《开局59年，人在南锣鼓巷》 第1章 开局系统要跑路 轰隆隆！ 四九城南锣鼓巷93号院大前院，陈锋抬着头，看着天空。 他前一脚还在燕京cbd高楼上，看人世间繁华、灯红酒绿，后一脚头一晕，就出现在这里。 脑子里全是这个时代的各种讯息。 1959年，四九城，粮食紧缺，大灾害，粮食供给紧张，隔壁好哥们何雨柱晚上请他吃馒头··· ‘我操你玛！’ ‘老子大好生活还没享受几年，你把我强行绑过来···（此处省略几万字问候语）’ 一想到自己无人继承的资产，仰天长叹。 “唉，全都便宜我那大侄子了！” 此时外面天雷不断，闪电交加。 天空仿佛成了雷池，成千上万的闪电在半空乌云游走，堪称数百年难得一遇的盛景。 “大锅，怕！” 3岁的陈莉紧紧抱着大哥的大腿，明明很怕外面的雷电，却不愿意回到屋里，和讨厌的二哥陈昊一起顽。 小脸蛋一半躲在陈锋的大长腿，一半满是好奇的看着只打雷、不下雨的天空。 身高一米六，看起来是个青年，身体年龄只有十三岁、心理年龄二十一岁的陈锋有些惆怅。 他现在没有心情搭理小妹妹，很想静静！ 随着雷声越来越响，耳边传来凄惨的叫声。 像极屠宰场那些猪的惨叫。 【疼疼疼！】 【要死啦！要死啦！】 【警告，遭遇此方世界天道抹杀，无法抵抗，立即撤退。】 【超凡种田系统加急解绑中，请宿主同意。】 【是】【否】 陈锋眼神一瞬间愣住了，然后仰天大笑。 善有善鲍，恶有恶报！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复仇的美味，真是香甜！ 【请宿主立刻、马上、必须同意解绑！】 【请宿主立刻、马上、必须同意解绑！】 【请宿主立刻、马上、必须同意解绑！】 【是】【否】 陈锋看一眼四周，又看一眼眼前不断翻红的文字，听着耳边越来越凄厉的智能机械声，如听无上妙音，轻轻抬手一点。 空气安静了三秒。 一瞬间，眼前，仿佛有电火花跳跃、旋转。 【请宿主立刻、马上、必须同意解绑！】 几十条猩红的警告文字飞速弹出。 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陈锋相信，要不是系统在对抗无形的力量，现在肯定把他磨成灰、点天灯、滴蜡烛等。 三十秒钟后，天地清净了，眼前干净了。 他默默在心里为这个超凡种田系统默哀三秒。 不能再多了！ 别了，王八蛋统子，请一路走好！ 十八年后，又是一个···王八蛋。 “大锅，天晴了。”陈莉无忧无虑地欢呼道。 陈锋抱起干瘦的小妹妹，小丫头身体轻，他毫不费力。 “天晴才是坏事。” 现在是1959年9月下旬，这里是四九城南锣鼓巷93号。 不知道是不是95号院子住满了，还是陈家的祖宗保佑，总之，他运气还算不错，与那群禽兽分开了。 话说隔壁是谁？ 道德天尊易中海。 慈父官迷刘海中。 算盘转世阎埠贵。 招魂法师贾张氏。 白莲圣母秦淮如。 舔狗黑皇何雨柱。 采花驴脸许大茂。 盗生赢家贾棒梗。 纯傻白甜娄晓娥。 随便数一数，就知道隔壁有多少王八藏在浅水之下。 “既来之，则安之，先定一个小目标——填饱肚子。” 陈锋心态很好，他不会为自己的无能狂怒。 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改变当前的困局，那就接受它，适应它。 很好，身体不是很饿。 抱着小丫头，先把环境亲自熟悉一遍。 93号院子也是一个三进的大四合院，看样子这里应该与95号一体，是从清朝的王爷府改造而来。 因为四九城人口扩大，民众缺少住宅，昔日美轮美奂的王府大花园成了三进的四合院。 从联通什刹海的水沟给填了，鲜花树林给铲了，莲花水池给埋了。 取而代之是整齐的木砖结构房屋。 与隔壁95号略微不同，93号三个大院子，只有二十四间房，房间少了近一半，平均单间房屋的空间却大了很多。 陈家运气好，老爷子精明。 在1956年《关于目前城市私有房产基本情况及进行社会主义改造的意见》出台前，就找关系把这座四合院前院买下来。 整整六间房！ 左右两侧两间厢房，北面正堂和侧房，全是陈家所有。 老爷子夫妇、陈锋父母、陈家二叔、陈锋和陈昊两兄弟各占一间房，正堂旁边的一间改造成厨房，剩下一间是仓库和地窖。 陈家一家子，恰好把前院给占据下来。 虽然随着政策改变、计划开始，一切土地所有权国有化，但使用权牢牢掌握在陈家手里。 南锣鼓巷的其他住户有些眼红，可陈家所有手续齐全，陈家两代、三户及时分家，算起来，一户占据两间房，是符合当前政策的。 老爷子是老军医退伍，陈家老大在红星轧钢厂保卫科、老二在公安局，都是实权部门。 敢挑衅的没有一个。 “锅锅，我饿了，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小萝莉抱着他的大腿，一脸的希冀。 “你看，我的肚子都饿瘪了，为什么中午还没到？” 陈锋想了想，抱着这个总喜欢缠着原身的小妹进入厨房。 结果，只找到一些野菜、黄色的玉米粉。 不知道是因为科技落后，还是缺少粮食，玉米粉不是后世纯玉米粒粉，而是把玉米棒一部分一起搅碎的粉末。 今年是华夏天灾人祸最猛烈的一段灾厄开启年，从今年开始，这个好不容易渡过战乱不断的古老文明，又迎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灾害。 加上前些年，公社大吃大喝，连点存粮都没剩。 举国上下，不得不吃着野菜、面糊加水的苦难日子。 即便陈锋的父亲是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小队长，二叔是公安局刑侦组成员，三个孩子也不得不忍受六分饱。 “吃饱饭都难的年代，我晕！” 瞄一眼系统的遗产，还不错，起码有一个私人专属空间。 “必须尽快找到种子，开启种田之路。” 第2章 药不能停 走进房屋，意识中出现几样遗产。 太阳树、超级血清、钓鱼竿、手枪、药丸、水井、奶糖。 我一个小目标的身家，只换来这点东西？ 陈锋觉得要不是有血清，自己绝对亏得三角裤都保不住。 “大锅，大锅！” 小丫头小手拍了拍他的脸。 “别打！” 陈锋悄悄从系统的遗产里面，拿出一颗糖。 大白兔奶糖诞生于今年，由上海冠生园出品。 在当时物资匮乏的中国，“7粒大白兔奶糖能泡成一杯牛奶”的说法让“大白兔”一跃成为了国民奢侈品。 在缺衣少食的年代，只有少数人才买得起。 像陈家这种退伍军人家庭，别说看过，就连听都没听说过，因为一般的供销社也没有这种东西。 幸运的是，系统留给他不少遗产里面，恰好有一斤大白兔奶糖，也不知道是不是从上海冠生园工厂窃取的。 “丫头，就在这里吃，不许告诉爸妈和别的人。” 小萝莉的小眼睛紧紧盯着他手里的糖，听到“吃”这个字，几乎绽放出光芒来，小脑袋点个不停。 “大锅，我记住了，谁也不告诉。” 陈锋把糖交给她，她想也不想就往嘴里塞，吓得他赶紧制止。 “糖纸还没撕呢！” 把糖纸剥开，露出里面的雪白奶糖，留着一半糖纸，让丫头捏着。 “吃吧！” “谢谢锅锅！” 小丫头先尝试地舔了一口，立刻乐得小眼睛都给眯住。 “好吃。” “大锅，你吃！” 陈锋摇摇头，这玩意他可不喜欢。 小丫头顿时无比高兴。 又可以多吃一点了。 “大锅比爸爸还好。” 陈锋看着坐在板凳上，一心一意舔着奶糖的小丫头，不由得笑了起来。 记忆中，陈家和很多这个年代的家庭一样，重男轻女、重长子轻次子。 好在他爸陈建军在军队里打滚过，在抗美援朝里立过集体二等功，然后全身安然退伍，受到一定的思想道德教育。 与他爷爷、奶奶不同，对待儿子与女儿保持着一致。 小孩子很敏感，可以轻易分辨出家里谁对她好，在家里最喜欢缠着老爸，其次是大哥。 任由小妹独自品尝奶糖。 陈锋坐在旁边闭上眼。 随即意识进入一处直径四百米的小型圆形空间——超凡种田空间。 空间空荡荡，十分平整。 中央立着三米高、三米宽的正方形祭台，祭台上中间是一个水池，水池里生长着一棵高三十多米的金色树。 连叶子都金黄色的，释放着柔和的光芒，照亮整个空间。 祭台上空，悬浮着几样物品。 里面东西不多，看样子这个系统还没来得及收割，充实自己的仓库。 陈锋一进去，如鱼得水，当即自然地知道，自己掌握了这个已经无主的空间全部权柄。 意识体飘落在祭台上空，一连串的信息进入意识之中。 【拼夕夕版太阳树\/1棵】 【点评：虽然是假冒劣质产品，但它依旧可以吸收亚空间能量，释放太阳光和太阳水，加速生物生%￥#@！#￥%%%@￥&*（%！@#￥￥（省略三千神秘文字）】 【低级太阳井\/1池】 【点评：这是我见过最垃圾的太阳水，只能填饱肚子，祛除百病%￥#@！！@#￥￥（省略三千神秘文字）】 【高仿版超级血清\/1瓶】 【点评：喝下后一秒成为美国队长，延年益寿，无副作用，低等生物基因药水。】 【100%钓鱼竿\/1件】 【点评：钓鱼达人必备，不朽青竹做杆，女帝黑丝为线，上钓#￥&*下钩&*（￥%@！#￥%%（省略三千神秘文字）】 【无限子弹m1911a1\/1把】 【点评：自带无声消音器，射吧，尽情的射吧！】 【六味驴黄丸\/100颗】 【点评：虽然是伪劣产品，但可持续1年药效，1年后停药，东厂欢迎你@#￥%&*。记住，药不能停，即服即生效！】 【损坏的签到抽奖大转盘\/1件（已损坏）】 【点评：签到打卡，盗取诸天万物，为我盗圣@#￥%&*（省略三千神秘文字）】 【散失的国运\/1份】 【点评：百年华夏气运，正在外泄中，宿主可得#@%&*￥%（省略三千神秘文字）】 【大白兔奶糖\/423克】 【点评：垃圾！】 这个神奇空间自带鉴宝能力。 陈锋眼前的几件物品，只要他想知道，就会自动获取对应的信息。 但有几样东西永不了，比如国运看不见，摸不着，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至于签到打卡大转盘，也已经损坏了，指针都没了。 “比我还穷。” “唉，还以为继承遗产，这辈子都不用愁了，可以直接躺平。” 意识一动，超级血清出现在他手里。 看一眼蓝色如星河的药水，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喝了下去，在这个危险的年代，家家有枪，个人没有点强悍武力，还真不安全。 至于为什么血清不是注射，而是喝下去，那就是要问系统采购部了。 喝下后，瞬间又饿又冷的身体感觉一股热流充塞自己的身体。 肋骨都显露的胸口，快速凝生肌肉。 不到一分钟，他感觉自己可以举起一辆坦克。 “牛啊！” 又看一眼驴黄丸，他觉得这玩意似乎适合隔壁的一血达人许大茂、道德天尊易中海。 想到自己的空间权柄，眼睛看向厨房的木碗。 心里默念：“收！” 无声无息，摆放在厨房木柜里面的小妹瓷碗，瞬息不见。 空间里面多出一件小碗。 再次一念，小碗重新出现在原地。 尝试了几分钟，很快发现取出、拿走东西是存在消耗精神的。 首先距离不超过十米，越远消耗越大，其次提取和存放东西越小，消耗越小。 另外，空间具备分解能力，可以把物品分解到分子。 几乎是杀人越货的最佳辅助。 “拿来榨油挺不错的！” 使用了几十次，他就感受到一点疲惫。 正当他考虑是不是坐车，去四九城外的山里打猎时，外面传来了小丫头的哭声。 “大锅，呜呜呜，大锅！” 陈锋急忙跑出去。 就看小丫头举着自己手里的糖纸，一脸眼泪汪汪跑过来。 糖纸上面的水印，在阳光下有些反光。 “大锅，呜呜呜，二锅，吃了我的糖！” 陈锋一愣，抱着小丫头走进自己的房间。 他和陈昊的住房四十多平米，被两个不知道老爷子从哪里拿来的诗词屏风分割成三块。 左右两边是兄弟各自的卧室，进门的中间是书房。 虽然没有几本书。 陈锋进来看一眼，书架、茶桌、座钟等散发着古董的香气。 他上辈子虽然玩不起古董，但跟着几个大佬一起看过不少，见识不浅。 老爷子牛哔啊！ 绝对是捡漏高手。 这要是起风后偷偷保留住，等到未来几十年，他们陈家三代子孙的一世富贵不成问题。 第3章 见不得他哭 “大锅，就是他，打他！” 陈莉用力甩着小手，对着床上的陈昊气鼓鼓道。 小丫头仗着有大哥护，嚣张极了。 小眼睛瞪着二哥，小拳头捏着，挥舞着空气。 两只小脚丫也不停，不断敲击着自己大哥的肚皮。 陈昊看见大哥，吓得连忙起身。 他在家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大。 老爷子和老奶奶虽然一碗水端不平，但不会揍他。 他爸要上班，他妈白天在野外找野菜，根本没有时间管他。 唯独自己的亲大哥，打起来从不手软。 每一次，都是屁股遭殃。 “大哥，别动，我就舔了一下糖纸，真的，只舔了一下下。” 陈锋：“···” 陈莉嘟着嘴，小萝卜头眼泪直流。 “大锅，二锅骗我说只是看看。” “大锅，二锅他骗我！” “他吃了我的糖纸！” 这事闹的。 陈锋叹口气，又拿出两颗糖，一人一颗。 “不准告诉别人，尤其是你，小妹，你要是敢说，以后就不给你了。” 陈莉拼命点头，眼睛直直盯着他手里的糖。 陈锋为她剥开糖纸，顺带把他们的糖纸全部拿去烧掉。 陈昊、陈莉有些舍不得，一边嘴里含着糖，一边跟在他屁股身后，直到自家大哥把糖纸丢在了烧火的煤炉里面。 “哥，糖纸也甜的。”陈昊小声嘀咕道。 “嗯，甜！”小萝莉用力点头道。 明明脸上的泪水痕迹还在，小脸却是幸福得冒泡。 陈锋摸了摸他们的头，笑道：“以后都会有的，我们不舔糖纸。” “大锅，真的吗？” 陈莉纯净的小眼睛眨了眨，口齿不清道：“我可以天天吃吗？” “想得美，糖很贵的！”陈昊在旁边说道。 他今年8岁，已经懂事不少。 不过，在抢吃的方面，依旧是冲锋陷阵、悍不畏死，阿里巴巴的四十大盗见了，都要自叹不如！ 因为喜欢抢吃的，不知道被陈锋揍了多少次。 “大锅，二锅又欺负我。” 陈昊看到自己大哥扭头，吓得连忙捂住嘴。 摆明了“要糖不要命”。 “别理他，吃你的。” 倒了一点热水在盆里，取了半勺冷水，确定水温刚好后，为小丫头擦了擦小脸，把泪痕洗掉。 这年头没有电视机，没有手机。 娱乐节目少得可怜。 看着有些无聊的两个孩子，陈锋拿起一个烤瓷杯，来到院子的天井，把干枯的天井底部的沙子收集了一杯。 然后在厨房里面的仓库，找了四块木头。 中午的时候，他妈周清提着只填着底部篮子的野菜回来。 先在正堂看到陈锋在教导两个孩子画沙画，这才放心的去厨房准备午饭。 “吃饭了！” “哦哦！” “妈妈，今天上午大锅给我吃，唔唔！” 陈昊一把捂住小妹的嘴。 他还想着后面吃糖呢。 “咳咳！” 老爷子眼睛瞄一眼。 两个小的立即安静下来，对于老爷子，他们还是很怕的，只是眼睛提溜转，看到碗里装着的野菜糊糊，顿时小脸有些失望。 老头子从不揍他们，但会当着他们的面，一边讲道理，一边把他们的食物分出一部分给陈锋。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老奸巨猾的老爷子，轻而易举拿捏住两个小家伙。 “老大，快吃吧。” 周清把一碗明显比其他人多的野菜糊糊放在他面前，上面不仅野菜比其他人多，而且还有一些少见的玉米面。 陈昊低着头小口小口吃着野菜。 陈家本来不至于这么缺少粮食，奈何原身老爹是当兵的退役，时常拿着粮食去接济别人家，弄得自家天天喝糊糊、吃野菜。 好处是朋友很多，人设非常强大，堪称道德金身，坏处是家里节衣缩食，只能吃个六分饱。 这样人不是一个好父亲、一个好丈夫。 但陈锋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这个时代有无数个这样的人前赴后继，才撑起了国家和民族的脊梁！ ‘行吧，你负责理想，我负责顾家！’ 陈莉小眼睛看向了大锅碗里的野菜，但小丫头不敢说，只能吃一口，眼巴巴看一下，仿佛自己嘴里吃到了野菜。 陈锋因为喝下超级血清的缘故，还不饿。 把碗里的野菜分成几份，爷爷、奶奶、妈妈和小弟、小妹各一份。 “给你吃，你就吃！” 老爷子先是一愣，随即有些高兴，有些不满道。 陈锋笑着说道：“爷，我不饿。” 好说，歹说。 陈锋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两个老人家和妈妈吃下几口野菜。 小小的一碗糊糊吃完，碗都不用洗了。 尤其是老二陈昊，足足舔了三次，碗底都可以发光。 耗子见了，也要泪流满面。 “老二，你把碗洗干净。” 周清亲一口陈莉的小脸蛋。 “莉莉，跟娘说再见。” “娘，再见。”陈莉可怜兮兮道：“你要早点回来啊。” “好！” 周清心疼抱着女儿，把她交给了陈锋。 “老大，看好他们。” “嗯，我知道。”陈锋接过小丫头。 小丫头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道：“大锅，我们去画画，我要画猪，我要吃猪猪。” 好家伙，还以为你在画佩奇。 原来是心里在幻想着吃佩奇！ 陈锋抱着小妹去自己的房间。 周清再次去城外找野菜，两个老人继续回房间躺着，节约体力和消耗。 陈昊、陈莉迷上了沙画。 照着陈锋给他们画的孙悟空、猪八戒、唐僧，安静在书房画画，陈昊不时傻乎乎地对着自己的画笑。 要不是大白天，怪渗人的。 陈锋看一眼，好像是一头猪。 “有时间，多看看书。” 本来陈锋上初一，陈昊上小学三年级。 不过现在由于口粮全国统一紧缩，老师们都饿得没力气上课，更别说学生。 虽然没有休学，小班合成大班，几个老师轮流上课。 但大部分学生要么跟着父母去城外挖野菜，要么在家里减少体力活动。 陈锋家里向学校请了长假，改成在家里自学，以方便照顾两个小的、两个老的。 学校立即同意了。 “大哥，读书好无聊，烦死了，不上学才好。”陈昊随口道。 陈锋还没回答，就看到他爷爷一脸黑线的进来。 “爷，你怎么起来了？” 陈昊手里的棍子僵住，脖子慢慢扭过来，看着自家的爷爷，顿感人生一片黑暗。 老爷子虽然把爱给了大哥，但对于他的学习，向来是重视的。 “水喝多了，要去上厕所。” 老爷子刚拿起竹条，无比郑重地交给陈锋。 就好像是传递奥运会火柱一样。 “现在不好好读书，将来给别人当徒弟卖苦力吗？” “简直就是个蠢货，我们陈家怎么养出这么个傻玩意，比隔壁的傻柱还蠢！” 陈锋心里暗笑。 记忆中隔壁的傻柱，也就是禽满四合院的男主角何雨柱，在被养老天团们忽悠瘸之前，其实真不傻。 这家伙要不是口太臭，坏了人际关系，说不定现在都已经成为更高级的炊事员。 厨师（炊事员）每年考核，食物的评论好坏，与工业技术种硬指标完全不同。 是好，是坏，还不是看考官的口味和心情。 “老大，先别打，我心疼老二，听不得他哭。” 老爷子慢悠悠道。 “等我走远了，用力！” 第4章 亏到心痛的阎埠贵 陈锋哭笑不得，拿着竹条想要扶着老人去四合院外面的公厕，被老人拒绝。 “爷们还没到你扶的时候。” 等老爷子去了外面街道上的公厕，陈锋笑眯眯看着老二。 “大哥，能轻点吗？” 陈昊乖乖趴在凳子上，翘着屁股，扭着头问道。 这在后世不可想象。 父母打几下，说不得孩子都要报警找警察叔叔当靠山。 更别说老师了。 但这个年代，家长、师父要打他们，他们别说报警，还必须乖乖趴着。 “我不打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从今天开始，必须跟我读书。” “大哥，那你还是打我吧！” “你确定？” 陈锋亮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那粗壮的肌肉，亮瞎陈昊的大眼珠子。 “我最近力气大了很多哦，可能不小心，就会把你送进医院。” 陈昊思考几十秒，看到大哥一根手指抬起了桌子，吓得立即站起来。 “大哥，别打，我听你话，好好读书。” 陈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弟，我看好你的未来哦。” “大锅，我也要你摸。” 小萝莉张开手，抱住他的小腿。 把小丫头放在怀里，摸了一下头，给她画了几个小动物。 小萝莉就高兴得不得了。 要不是沙画只能放在桌子上，说不定他们就已经拿着自己的“大作”，去中院和隔壁邻居的小孩子们炫耀。 等爷爷回来，陈锋拿着二叔制作的青竹钓鱼竿，跟老爷子说去什刹海钓鱼。 “别去，你二叔前阵子去，一天下来都没钓到几只鱼，一口就没了。” “爷爷，我二叔运气不好，我不一样啊!” 陈锋给老人倒上一杯热水，说道：“放心，要是钓不到，我就回来。” 陈昊眼巴巴看着大哥，陈锋却不理他。 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家里必须要一个懂事看守。 “下次带你去。” 提着一个水桶，拿着鱼竿，步行离开大院。 “大锅，我要吃小鱼。”小丫头站在门口非常认真的叮嘱道。 “好！” 街上的人不多，显得十分冷清。 坐公交要花钱，而陈锋没有钱。 所以他选择步行。 南锣鼓巷与什刹海就隔了一条街道，以故宫为中心，南锣鼓巷在东北，什刹海公园在西北。 步行不到两里路。 记忆中他跟着爸爸、二叔去过几次什刹海钓鱼，每次都人满为患。 他下午来时，这里已经岸边好的位置，如护栏、堤岸都是人。 1949年到1950年，政府组织各方力量，对什刹海进行了全面清淤治理，砌筑堤岸，增加护栏，才有了今天什刹海的模样。 “陈锋，你也来了！” 陈锋听到呼喊声，顺着声音看过去。 是隔壁95号院子的三大爷阎埠贵，在95号一院子的禽兽之中，这位算天算地算一生的小学语文老师，勉强还算是个有节操的伪文化人。 与其他几个相比，他没有坏得太厉害，算计多少有底线。 “阎大爷，收获如何？” 阎埠贵苦笑摇头。 指了指自己的桶，大小手指长的小鱼三条，正欢快地在里面游。 官方每年进行什刹海秋捕活动，其规模虽不能与查干湖相比，但是其收网时的渔获量十分可观。 官方的网是拉网，网眼有小孩手掌大，通常只有一斤以下的鱼可以漏网继续生长。 捕上的鱼以鲢鱼和草鱼为主，原身之前曾见过一条大草鱼，渔工抠鳃拎着从身边经过，那条鱼比一个小孩的个头还大。 不过再多的鱼，也经不起官方秋捕和秋捕之后民众私下里垂钓。 看着陈锋手里的渔具。 阎埠贵笑眯眯说道：“小锋啊，打个商量如何，我把位置和蚯蚓都给你，你要是钓到鱼，送一条给我，行不？” 陈锋想了想，点点头。 “那就谢谢阎大爷。” 没办法，护栏边好位置几乎人排列成队，根本没有让他插进去的空位。 另外嘛，他不想去挖蚯蚓。 虽然老阎的蚯蚓只有一条半，但捏断了，还可以钓几次。 看似这样交换有些亏。 但问题是他有100%钓鱼竿啊！ 去找位置、挖蚯蚓的时间，都足够他钓一桶了。 而且，他也需要一个公开的机会，说明他家里鱼肉的来历。 现在这里就是他最好的表演舞台。 演帝已经就位！ “来，这个位子可好得很，看看其他人，一天都没钓到。” 把位置让出来，阎埠贵提着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一边吸起了似乎是被人赠送的一根大前门，显然是准备等陈锋钓到第一条鱼。 当前各地都有各地的经济烟和品牌烟。 着名的前进牌烟，白色包装，一包2分钱。 大前门也算是经济烟，但品质很高，在四九城一包3毛3分钱， 老阎的工资其实不低，家底很丰厚，作为95号院有“宝马八系”自行车，将来第二个买电视机的“隐形富豪”。 在家里吃点咸菜，都要把咸菜一根根细分的算盘精，最懂得过日子。 但他是真的抠！ 就像现在一样，一小口，一小口，恨不得把这根烟吸到九九年澳门回归。 陈锋半路上就已经把鱼竿给换了。 他坐下来把蚯蚓挂上，轻轻甩动，把鱼线射入水中。 不到十秒钟，鱼上钩了。 微微用力收竿。 这条鱼不大，但也有3两上下。 “哎呦，好本事，这么快上钩了。” 阎埠贵兴奋地搓搓手，看到水面被鱼线拿过来的半斤多重的小鲫鱼，感觉挣了几个亿。 自己一上午都没能钓到超过3两的鱼。 不等陈锋弯腰，他就主动上前，把这条“大鱼”放进了自己水桶。 抬手想要拍陈锋的肩膀，被陈锋躲开。 “阎大爷，别，你手有鱼鳞。” “啊，对对，哈哈，小锋，好本事啊，这么快就钓到了。” 阎埠贵对着陈锋一顿猛夸，反正好话不要钱，就是费口水。 “小伙子厉害啊，一来就是大鱼！” “是啊，我们坐了快一天，都没碰到大的。” “别提了，我都快一天了，桶里都是水。” 其他钓鱼佬无比眼红，但大家保持了风度，向闫埠贵、陈锋恭贺几句。 对于陈锋钓到鱼，大家不觉得有什么嫉妒的。 运气好而已。 什刹海像这样的大鱼不会很多。 然后，一窝蜂把鱼钩往陈锋刚才钓的位置丢，仿佛这个位置有什么鱼群一样。 陈锋再次下钩，这次故意等了几分钟。 轻轻一提。 目测是至少有三斤重的草鱼，没有任何反抗，轻而易举被陈锋勾起，放在了自己的水桶里。 一群人眼睛都直了，他们这会也上钩了，十几个人各有收获，但都是小鱼。 “我，我，我的天啊！” “大白天的，活见鬼了。” 更别说还在夸赞的阎埠贵。 他嘴皮动了动，没能说出口想要这条大鱼的话。 作为95号大院子的文化人，这位还是讲节操的。 但他感觉心好痛。 一个是半斤，一个是三斤。 足足六倍啊！ 够他吃三周了！ 第5章 好人有好报 看到陈锋把草鱼放进桶，一群人才抽完气。 “神了，这么大的草鱼，居然不反抗？” “小伙子运气好啊，这要是用点力，草鱼估计都可以拉断你的线。” 等他再次提起鱼竿，把鱼钩取下，挂上蚯蚓，附近的一群人都跑了过来。 “小兄弟，这条鱼卖给我吧，我出一块。” 因为供需不平衡，此时食品价格其实很混乱。 现在猪肉价格远远超过实际的售价，而且食品价格波动很大，官方一斤一等肉（肥肉）差不多6毛多，二等的五花肉、三等的廋肉相对便宜点。 但实际上肉少僧多，供销社只要一有肉，基本会被与供销社有关系的“消息灵通者”们抢光。 很多人手里有多余的肉票，就是买不到肉！ 四九城的鸽子市、黑市的肉价，比供销社高出3倍以上。 有不少神通广大的大佬们，就是靠着鸽子市场、黑市成为万元户。 鱼价格远不如猪肉，市场价大约是3毛钱一斤左右，但私下里成交价远不止这个数。 三斤重的草鱼，出价一块钱。 绝对属于欺负陈锋年轻不懂事。 但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我一块五毛，小兄弟。” “我出一块五毛一分。” “嘿，哥们，要点脸吧，是爷们，你就加价一快！” 开口一块、加价一分钱的大叔很尴尬，但又不愿意放弃。 “两块，我出两块！”另一人说道。 “小兄弟，我出两块五毛。” 一位老人开口，把其他人的嘴给堵上了。 陈锋作揖道：“各位叔叔、大爷，买卖是犯法，我钓鱼要回家给家里吃，所以请各位散开吧。” 三大改造完成后，私人买卖犯法，否则大家不用半夜去黑市、鸽子市交换了。 虽然大家不至于为了一条鱼去举报他，但他也必要为了一条冒险。 几个开口买卖的悚然一惊，连忙各自退去。 尽管现在还不是将来起风的时候，但大家对于买卖这种关键字眼，还是十分忌讳的。 其实，私底下交换食物很常见。 大家都是人，都需要吃的，官方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所以交换商品的鸽子市场一直都存在。 但公开私人买卖，那就是打官方的脸。 阎埠贵看着草鱼，心里后悔极了。 他觉得要是自己没有换位置，说不定就到手2块5毛。 将近一个月十分之一的工资啊！ 自己亏大了！ 亏到他心疼，差点梗塞！ 痛，痛，痛！ 为了几毛钱，可以痛得一夜不睡的阎老师，当他还在强烈反省自责、痛苦不堪时，陈锋再次提竿。 这次运气差了点，上钩的是一条差不多4两重的大黄鳝。 野生黄鳝一般都在3-5两，超过五六年，才会有6两重。 问题是北方气候严寒，并不适合黄鳝生存，这玩意更多是在南方水系。 四九城的湖里应该很少见才对。 “呼！” 一群人同时长出一口气。 黄鳝、螃蟹不受大家的欢迎，一方面油精贵，不用油不好做，缺少调料，不好吃。 二来这是穷人赖以救命的食物，城市户口有自己的傲气。 当然，如今家家饿得吃糊糊了。 别说是这玩意，就算没多少肉的老鼠、蚂蚱，都有人烤熟了吃。 饿疯了的人，还是人吗？ 是二脚兽！ 看到陈锋钓上来不是大鱼，他们心里舒服了很多。 阎埠贵心里暗骂。 就算是黄鳝，那也是4两肉，比他换来的鱼大！ 他又亏了一笔钱！ 更痛了！ 太难受了，要死了！ 特意等过了十几分钟，陈锋再次提竿。 一群人的心再次收紧了，连自己的鱼竿都顾不得，眼睛紧紧盯着他的鱼竿。 这让陈锋感觉钓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他钓不下去了，阎埠贵也看不下去了。 心痛死了！ 必须把位置换回来，不然他今天就要去他爷爷了！ “甲，甲，甲鱼！” 旁边的大叔激动道。 不知道，还以为是他钓到了。 “我的天啊，这也太，太，运气太好了！” “好肥的甲鱼，起码三四斤重。” “你眼瞎吧，这是三四斤？” “甲鱼可是好东西，这一只要是卖出去，起码是十元。” 阎埠贵翻白眼，狗屁的十元，这要是在南方，甲鱼都没人吃！ 也就是四九城，有钱人多，需要滋补肾水，把价格抬起来了。 不行了，不能再忍了！ “我看不止，这么大呢！” “活见鬼了，我们就在旁边，鱼影都没有，小兄弟怎么一勾一个，这湖有毒吧？” “说不定是年龄歧视！” 一群人又一次围上来，盯着陈锋把甲鱼取下钩，放在脚边的水桶里。 这次是一条目测三斤多重的大甲鱼（其实不止）。 甲鱼无论是什么年代，只要是在华夏，都是大补。 《日华子本草》：益气调中，妇人带下，治血瘕腰痛。 《日用本草》：补劳伤，壮阳气，大补阴之不足。 《随息居饮食谱》：滋肝肾之阴，清虚劳之热。主脱肛，崩带，瘰疬，症瘕。 因为中医把它们当做是滋阴补阳的药物，加上缺少人工饲养的技术，野生的甲鱼不多见，尤其是现在，四九城这玩意价格比肉贵多。 对一些需要滋养的有钱人来说，的确可以卖到高价。 换做是四九城外的地方，尤其是南方野甲鱼到处爬的川流水网乡下，不是饿极了，农民都嫌弃。 因为缺少佐料、油料、烹饪技术，野生甲鱼不好吃，一般拿去喂鸭子！ （不要把野生的甲鱼，和现代养殖的甲鱼比，这就像野生野猪和家猪比较一样，属于很无聊的对比） 才刚刚带出水面，附近的人都轰动了。 刚才买鱼的老人再次过来，这次他直接拎着鱼竿和鱼桶。 “小兄弟，我是北大退休教授，我儿媳妇不久前生了孩子，急需营养品滋补，你要是信得过我，跟我回去一趟，我保证拿好东西，换你的甲鱼。” 陈锋想了一下，就点头答应。 以物换物是政策允许的，哪怕是在起风的70年代，以物换物都属于正常行为。 虽然搞不懂一位北大教授，为何不在圆明园、昆明湖钓鱼，却跑到了十几公里外的什刹海，但这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事。 注意到众人的眼神，笑道：“我知道大家想要我这个位置，但只有一个，所以——” “我用这包烟跟你换。” 附近的钓鱼佬有聪明人，立即开口抢。 他们都觉得不是自己技术差，分明是自己位置运气好。 不然怎么他们就钓不上，这个小屁孩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他们的底线。 “我这里有三两肉票。” “我有煤票，五斤的。” 看到一群人蜂拥而上。 阎埠贵大声道：“放开小锋，让我来。” “孩子，我把鱼全给你，你把位置给我就行。” \"嘘！\" 一群人全都嘲讽道。 可真够无耻的！ 秉着“我是好人”的态度，陈锋同意阎埠贵的申请。 “阎大爷，位置原本是你的，鱼也不换，我给你就是。” “这孩子傻吧！” “白痴，别人是尊老爱幼。” “别啊，我可以给钱。” “好好好！” 阎埠贵微微惊讶，随即略显激动，连忙夸赞道：“看到没有，这是南锣鼓巷老陈家的好儿子，我以前的学生，每次考试成绩都是第一名，做人非常的好，尊老爱幼，他运气为什么好，自然是因为他人好···” 老阎一顿猛夸，不愧是95号院最有文化水平的，连续十几句话都不带重复的。 别看他年纪不小，手脚却麻利得很，第一时间占据陈锋移步的空间，唯恐他人把位置给占了。 “好人有好报，我怎么这么倒霉，一天都没能钓到一斤大的鱼。” “别说一斤了，我五两都没有。” “我也是好人啊，怎么没有这个好运气。” 尽管心里嘀咕不断，但众人对他的印象变得友好起来，连带着之前的嫉妒、眼红也消散了大半。 明明可以换到票据，最不济还可以拿回自己的鱼。 陈锋却拒绝这些好处，把位置还给阎埠贵。 对于一个有道德的好孩子，运气好，钓到几条鱼，他们容忍度显然要高出很多。 陈锋真要是收了这票、烟什么的，说不定立即有人举报。 那位要买他鱼和甲鱼的老人，也暗自点头。 一分钱不花，陈锋顺利树立起“好人有好报”的第一印象是，顺带消弭潜在的危机。 至于老阎，希望他不要因为钓不到鱼，而感觉大亏特亏，错过了“鱼群”，导致连续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提着鱼桶，拎着鱼竿，跟着老人走了3里路，来到东城区政府大院。 老教授住在大院的楼房里，这就是日后常见的六层砖楼。 因为这种新式集体住宅，有良好的供暖、供水、厕所等系统，加上居住在这里的要么是官员，要么高级技术人员。 所以在目前大众眼里，楼房比没有电、厕所等设施的四合院更加珍贵。 这种思想一直延续到八九十年代，后世很多港商、沿海商人北上，用较低的价格就买下四合院所有权 那些卖了四合院的，往往第一时间买楼房，并以为荣。 直到90年代以后，他们才发觉自己错过了几个小目标。 （2000年，四九城的四合院，一平米2-3万元，好的地段，更是高达4万元。） 第6章 与傻柱的第一次合作 进房后，老人请陈锋坐在客厅。 不到一分钟，他就从房间里拿出各种票据和商品。 陈锋看一眼，眼皮跳了一下，那是一张自行车票。 无视自行车票，挑出一张布票、一张煤油票和三张棉花票。 马上就要冬天了，记忆中陈家缺少过冬的衣物。。 有了这张布票和三张棉花票，起码可以做一件大衣出来。 煤油则是用来照明。 如今四九城家家户户主要还是通用蜡烛和煤油灯，其中主要以蜡烛为主，煤油灯因为华夏是缺油国，加上各方需求大，同样属于稀缺物。 至于电灯。 有的，但普及度很低，优先工厂、楼房区。 尤其是因为1958年后大炼钢，电力优先供应钢铁厂。 南锣鼓巷通过电，可想用电，还不如蜡烛、煤油灯（马灯）靠谱。 想要使用电灯，要等到70年代，那时候不少人家里唯一的家用电器就是管灯，每天一到晚上8、9点，各家就都黑了。 70\/80年代，高峰期，四九城一天拉闸超过几十次。 1986年全年，共拉闸11万条次，平均每天断电300次。 直到1993年四九城电力实施了一批电网改造工程，才基本实现居民生活用电不拉闸。 “大爷，我就要这五张票据。” 老教授看一眼，微笑着点头。 “可以。” “小朋友，下次你要是再钓到好东西，可以来我家跟我换。” 有事小兄弟，没事小朋友。 大爷，你变脸是川剧的吧？ “好的！” 陈锋一口答应下来，他们家想要购物，光有钱没有用，还必须有足够的票据。 但这些票据，基本掌握在中高层手里。 像甄稀的自行车票，整个红星轧钢厂一年可以分给员工用来奖励的，也就三四张。 其他的，要优先留给采购员、放映员等。 一个厂长、几个副厂长、后勤主任、保卫科长、采购科长、招待所长、医院院长、劳资科（人事科）长、档案科长、财务科长、车间主任、调配科长、工厂的八级技术工人等，这些人七七八八加起来都超过二十几人。 三四张自行车票，工厂高层都不够分。 更别说普通阶层，基本没关系，就不可能拿到票。 说起来，很多人可能不信。 1949年四九城有自行车17万辆以上，但那是积蓄起来的量，是富贵人家的，底层想买国产货，可不是那么容易。 工厂倒是有不少，可他们面对的是几万万人的大市场，全国都要运输工具，不可能专门供应一个城市。 （1959年宁波市局，登记在册的只有12辆自行车，几辆吉普车、几辆三轮摩托车） 相当于普通工人的半年全部工资，没有几个舍得。 这位老教授看起来关系很厉害，家里不仅有电灯、收音机，还有缝纫机，手上也有一块上海牌半钢男表手表。 这手表零售价60元。 他爹好几次想买都没舍得。 红星轧钢厂的学徒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18元，三年学习期，一年工龄加2元，第四年实习工资27.5元，第五年后定级，正式一级技术工也才32.5元。 也就是说，这个手表相当于别人工龄五年后两个月的工资。 他拿出来的票据里面有一张自行车票，不知道是无意，还是炫耀和试探。 “大爷，再见。” “好，小朋友，慢走。” 老教授对于陈锋守本分、不贪婪很满意，亲自送到门口。 “小同志，记住，有鱼虾，都可以来找我，特别是甲鱼。” “好的，大爷。” 辞别老教授之后，陈锋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途经故宫的护城河筒子河时，选择留下来再多钓点回去。 筒子河原本有不少鱼虾。 但现在这条小河十分干净。 陈锋有些恶趣味，想试试看，没有鱼，这根100%钓鱼竿能怎么办。 结果，事实告诉他，没有鱼，不代表没有别的水族。 第一杆，上来一条2两重的花鳅。 第二杆，钓起一只成年人巴掌的的甲鱼。 第三杆，又是一条3两重的泥鳅。 第四竿，2两黄鳝一条。 第五竿··· “见鬼，这地方哪来这么多泥鳅！” 陈锋很想吐槽。 泥鳅的高产期在每年的6到10月之间,尤其是6到8月最肥，活动频繁高峰期。 但四九城今年偏冷，现在是九月底，这玩意应该躲在水底的洞里才对。 “算了，泥鳅小也是肉，总好过没有。” 空钩钓了3斤多的泥鳅、一条甲鱼、3条黄鳝、3两重的小鲫鱼几条。 这才提着桶回去。 快到家的时候，身后传来叫喊声。 “疯子，走慢点，等等我。” 陈锋听到声音，无奈扭过头。 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隔壁制霸95号大院的高手、未来的舔狗之王、陈家老爷子嘴里的大傻子——何雨·傻·柱。 作为红星轧钢厂的厨师，傻柱现在还不是大厨，像厂里招待贵宾的小食堂，轮不上他负责。 也就现在是铁饭碗时代，就算领导很不高兴，顶多只能通报批评，卡一卡升级加薪。 开除，那是不可能的！ 厨师则是八大员之一，金贵得很。 傻柱追上来，眼睛瞄到水桶，顿时有些发亮。 “疯子，柱哥跟你打个商量，你这么多泥鳅，卖一半给我呗，我保证不让你吃亏。” 虽然大家都饿着，但他是厨师，绝对饿不到他。 可想吃好东西，那是不可能的。 像厂领导的小食堂，剩菜一般都是大厨给后厨分了。 傻柱人傻，讲面子，现在还看不上分下来那点东西，不像将来，被圣母带歪了，学会了贪便宜，所以死要面子活受罪。 能吃饱，但吃不好。 “柱子，买卖犯法的。” 何雨柱不屑道：“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一手抱住陈锋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你要是同意卖，哥今晚给你露两手新学的川菜，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傻柱在进入红星轧钢厂之前，应该是他爹何大清跑路前安排，先后在天津的鸿宾楼学过川菜（清真菜着名，但有川菜师傅），在丰泽园学过鲁菜，加上自家的家传谭家菜，可谓是厨师界的学贯三家。 鸿宾楼是清真菜名馆，丰泽园则是鲁菜泰斗。 没有长辈的人脉关系，当时孤家寡人带着一个妹妹何雨水的傻柱，不太可能连续拜师。 恰好在川菜里面，有烧泥鳅这道经典名菜。 “柱子，要不这样，你帮我做甲鱼、草鱼和泥鳅，油料、作料你负责，我送一斤泥鳅。” “行啊，疯子，够义气！” 傻柱觉得自己花费一个小时，帮助陈锋处理甲鱼、草鱼、泥鳅，只用耗费点作料、油，自己就拿到一斤泥鳅，完全是大赚。 陈锋觉得与其让家里人糟蹋食材，还不如拿出一斤泥鳅换傻柱帮忙。 相比起吃几顿美食，一斤泥鳅完全不算什么。 护城河这玩意多的是。 十秒一条，十分钟就可以钓一桶。 毕竟，甲鱼没有高手烹饪，那是真不好吃！ 所以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挣大了。 合作共赢，互惠互利！ 第7章 可怕的二脚兽 “我先回去，你去拿秤、作料、油料和桶过来。” “行，我马上来！” 与傻柱分别，经过大堂，打开厨房门。 听到厨房开门的声音，在书房玩耍的小萝莉以为妈妈回来了。 “娘，我画了好多猪。” 小丫头迈着小短腿，人还没到，声音就到了，欢快跑进厨房。 看到是陈锋后，倒也不失望。 “大锅，我画了好多猪。” “好肥，好肥，特别好吃。” 小丫头撞在他大腿上，因为身高不够，看不到桌子上的泥鳅、黄鳝、甲鱼、鲫鱼等。 正缠着大哥，炫耀自己一下午的画技。 “好，待会我去看看。” 陈锋把泥鳅、黄鳝、甲鱼等分好，放在木盆、瓷碗里。 何雨柱就带着东西来了，他妹妹也在。 何雨水拿起一条黄鳝，吓唬道：“小莉莉，有蛇！” 小丫头哪里分得清黄鳝与蛇，看到她手里的黄鳝，顿时吓得抱住陈锋的小腿，哇哇大哭。 “大锅，有蛇，呜呜呜，家里有蛇，你快跑，呜呜呜，我帮你拦着！” 陈锋没好气弹了一下何雨水的额头。 “再敢吓她，我下次抓条蛇放进你书包里。” “哎呦，痛！” 何雨水捂着额头，对着陈锋翻白眼。 陈锋抱起陈莉，抓起一条黄鳝，放在她前面，说道：“莉莉，你看，这不是蛇，而是黄鳝，蛇嘴里有毒牙，可怕的蛇鳞，黄鳝没有毒牙，也没有蛇鳞。” 小丫头双手捂住眼，指缝里露出一双小眼睛。 被大哥抱着，她勇气就回来了。 看着陈锋手里的黄鳝，也不哭了，只是捂着眼，靠着缝隙好奇看着。 何雨柱在一边处理泥鳅，笑道：“小丫头，这可不是蛇，是黄鳝，好吃着呢，待会你柱子哥给你亮一手，保证美着你。” 听到吃这个字，小丫头明显胆子大了起来，带着哭腔问道。 “大锅，我们晚上吃蛇吗？” “它会不会咬我肚子？” 陈锋笑道：“这不是蛇，这是黄鳝，不咬人的。” 为了示意黄鳝无危胁，他特意把手指放在黄鳝嘴里。 说来也奇怪，本来会咬人的黄鳝，居然乖巧得很，张着嘴就是不咬，仿佛被吓住了。 看到大锅手里的黄鳝似乎很乖，小丫头慢慢松开手，还好奇地摸了一下。 只不过心里还是怕得很，隔着几厘米，就闪电收回手。 然后，又试了一下。 几次之后，终于碰到了黄鳝。 发现黄鳝没有动，胆子立马恢复了。 “大锅，它好吃吗？” “好吃，柱子会把它做的很好吃。”陈锋笑道。 听到小丫头的哭声，在大堂教导陈昊读书的老爷子也走了过来。 看到桌子上的黄鳝、甲鱼、鲫鱼、泥鳅直接愣住了。 大孙子去钓鱼，一下午弄来这么多？ 自己两个儿子周末两天，加起来也不到十分之一吧！ “唉，两个废物儿子，还不如我孙子的十分之一！” “噗嗤，哈哈。” 何雨水、傻柱同时忍不住笑起来。 厨房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老爷子，你要是等建军叔、建国叔回来也这么说，我就服你!”傻柱大咧咧道。 老爷子瞥一眼傻柱。 “皮痒了是吧，来，吃完后，跟我过几招。” 傻柱连忙道：“别介，老爷子，别玩不起啊。” 何雨柱以前跟着陈家二叔，一起向老爷子练过几手，虽然没有学到精髓，但靠着这点本事，欺负95号大院的禽兽，打出了“四合院战神”的称号。 他是知道老爷子厉害的。 虽然老了，但揍他问题不大。 因为面对老爷子，作为后辈的他完全不敢还手，更不敢闪躲！ 陈昊跟在后面，见状欢呼道：“大哥，我们今晚过年吗？” 看到陈锋笑着点头。 这个吃货高兴得跑到隔壁正堂门口喊道。 “奶奶，大哥钓了一个乌龟，还有蛇，还有好多鱼和泥鳅。” 陈锋：“···” 陈老爷子：“···” “哈哈哈！” 何家兄妹大笑。 陈莉望向大哥，眼泪还没擦干净。 “大锅，二锅好笨啊，不认识这是黄颤。” 陈锋对这两个活宝没办法。 “陈昊，你个蠢蛋，这是甲鱼和黄鳝。” 但陈昊才不管是甲鱼，还是乌龟。 看到傻柱手里的刀，他就知道今晚要过年了。 咳咳，要吃肉了。 “哥，这乌龟壳里面有肉吗？” “要不今晚还是吃泥鳅和鱼吧。” 陈锋惊讶道：“你想养它？” “对啊！” 陈昊小头连点。 “等乌龟养肥一点，再杀了吃，那样肉多一点。” 额，还以为是你童心泛滥。 感情是嫌弃肉少了。 二脚兽的时代，是这些非人类生物的噩梦啊！ 陈锋笑道：“不用，全做了，趁着柱子在，不然下次未必有机会请他下手。” 老爷子张了张嘴，最终还没说出“留着甲鱼、黄鳝”的话。 对于长孙的行为，他向来是引导、支持为主，很少反对。 而且，他也确实很久没有吃过肉了。 尤其是甲鱼，从49年以后就再也没碰过。 “吃吧，吃吧，一个个瘦的，造孽啊！” 在正堂侧卧室的奶奶踩着小脚出来，陈昊连忙过去扶着老人。 “奶奶，大哥太厉害了，你看，有乌龟，有蛇，还有泥鳅和鱼。” 老太太一愣，仔细看了看。 她年轻时候学刺绣，嫁给老爷子后，家道中落，没少出售刺绣挣钱，这导致老了后眼睛不是很好。 “老天爷啊，大孙子，这是你下午钓的？” “奶奶，对，我先在什刹海钓了鱼，后来去筒子河钓泥鳅，甲鱼也是在那里钓到的。” 陈锋实话实说，在什刹海钓鱼的都是南锣鼓巷的邻居。 不出意外，今晚他在那里钓上甲鱼、草鱼的事会爆发，成为各个大妈嘴里的谈资。 众所周知，四九城的热心群众比大内密探凌凌漆还牛逼，尤其是朝阳区。 很多特务、罪犯，就是他们揪出来的。 黑寡妇来了，都要跪。 老太太抓着甲鱼，在手里掂量几下。 “这甲鱼，你也是钓的？” 陈锋笑道：“可不是，大概是饿了，看到我的钩子，就傻乎乎咬钩了。” “怎么可能？”何雨水反驳道：“我也去钓过，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钓到甲鱼。” “那是你运气不好。”陈锋笑眯眯道，把手里的小萝莉交给她。 第8章 门怎么反锁了 何雨水翻白眼，但还是抱着小丫头。 她一想自己家，从小母亲病逝，亲爹勾搭上白寡妇抛家弃子。 顿时感觉，自家的运气似乎真的很差！ 尤其是和幸福的陈家对比。 简直人气人，气死人！ 傻柱先把泥鳅、黄鳝处理了，看着甲鱼，再次问道：“疯子，这么大的甲鱼，卖给酒楼的可以换来几斤粮食，你确定真要做了？” “你要是没渠道，哥有认识的大师傅，保证最少5斤细粮！” “我的小祖宗啊，不做了，不做了，不能太奢侈，拿去换杂粮。”老太太激动道：“柱子，不做了，你帮我们跑一趟，尽可能多换点杂粮。” 陈锋摇头道：“奶奶，你看莉莉都瘦的没有几斤重，你和爷爷也虚弱得很，这只甲鱼就给你们补一补。” “等下次再钓到了，我再拿去换粮食。” 陈昊抓着老太太的衣角，小声道：“奶奶，我想吃甲鱼。” 陈莉也可怜地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叹口气。 “算了，大孙子想吃，那就吃吧。” 转身对着陈昊、陈莉、何雨水说道：“这件事不许说出去，你们要是说了，以后有好吃的，就不带你们，明白没有？” 一大一中一小，一起把脑袋点得飞起。 为了一口好吃的，他们是真的是什么都可以答应。 “奢侈，太奢侈了。” 傻柱觉得一晚上吃点烧泥鳅就够了，像甲鱼、鲫鱼、黄鳝，完全可以拿去卖了换细粮。 陈锋看着他表情，笑道：“柱子，我家里没有细粮，能否做白面馒头，你家里要是有的话，不如我出肉，你出粮？” 傻柱看了看甲鱼，又看了看一脸希冀的妹妹。 一咬牙。 “行，雨水，你回去拎两斤面粉来。” 果然，你丫现在还没有被白寡妇秦淮如吸血，家里有不少好东西。 陈锋看着何雨水兴高采烈把陈莉交给陈昊，蹦蹦跳跳回家去了。 “出来小心点，装在书包里面，不要让人看到！”老爷子吩咐道。 “好的，爷爷，我就说找疯子读书。” 何雨水走得快，来得也快。 进来时跟防备特务一样，东张西看，进门后，立即把厨房大门关上——反锁。 “把面粉拿出来给我。” 傻柱平日有些混不吝，但一旦涉及做饭做菜，就变得无比认真。 看着何雨水拿出来的面粉，老太太、老爷子不由一笑。 陈家人口多，加上还要照顾一下陈锋的外公、外婆家，粮食十分紧张。 不像傻柱，两兄妹的小日子，远远超过其他人。 “哥，两斤够不够，要不要再去拿点？”何雨水小声问道。 就在今年6月25日官方发布《关于统一计量制度的命令》,将1市斤=16市两改为十进制。 两斤就是1千克，一个馒头大概需要100克面粉，一千克可以做10个馒头。 陈家上下五个成年人，外加三个小孩，加上他们兄妹，正好10人。 按照道理来说，一人一个馒头，自然是不够的。 可现在面粉这种细粮稀缺啊！ “够了，还有菜呢。” 老爷子打断道。 陈锋把3斤多泥鳅拿出1斤，其中1斤要给傻柱，剩余1斤多留到明天。 野生的泥鳅比较小，1斤野泥鳅，20多条。 加上几条小鲫鱼和三条黄鳝、野菜、糊糊等，吃饱难，但填个五六分，却是足够的。 “我来引火。”陈昊主动说道。 陈家用的是煤炉，虽然用煤做饭菜有股味道，而且还有灰。 但干柴昂贵，没有几家用得起。 一群人在一边看着傻柱做菜。 陈锋给傻柱打下手，顺带看他怎么处理这些东西，学一学厨艺。 先把清蒸的几条鲫鱼在锅里过一遍，浇了秘制辣椒油。 然后清洗干净的甲鱼放入蒸锅中，加入葱、姜、蒜等调料。 “要清蒸一刻钟，我们先烧泥鳅。” 就在这时，厨房有人敲门。 屋内一群人同时扭头看向大门，刚才何雨水进来，这个吃货把门给反锁了。 何雨水、陈昊莫名心慌，生怕被外人知道，然后来了一群人蹭吃的。 还是老爷子镇定。 “谁啊？” “爹，是我，门怎么反锁了。” 下班回家的陈建军在门外好奇问道：“你们在做什么菜，好香啊！” 老爷子没好气打开门。 “做事啥不行，吃饭鼻子灵！” 陈建军笑着进来，先看向宝贝女儿，刚准备抱她，眼睛被煤炉上铁锅里的烧泥鳅吸引住了。 “爹，抱抱！” “哦！” 陈建军抱起女儿，凑到煤炉前。 “哪来这么多的泥鳅？” “你问你儿子。”傻柱不耐烦道。 他讨厌自己工作时有人打扰，这个臭脾气不知道得罪多少人。 陈锋只得再次解释一遍。 不过他老子没那么容易被忽悠。 “你在筒子河钓的？” “当你爹我是傻柱啊？” 傻柱在炤台翻白眼。 陈锋还在想不是把阎埠贵给引出来，结果陈建军就皱眉道。 “老实招来，是不是你下水捞的？” 法理上，钓鱼是许可的，但网捞属于违法。 “啪！” 老爷子用力一巴掌拍在陈建军头顶，把这位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队长差点打倒在地。 “好大的官威，你连你儿子都不信啊！” “看看大孙子的鞋子、衣服，有淤泥吗？” 陈建军无奈道：“爹，我是担心出事。” 老爷子斜着眼，问道：“你以为我孙子跟你一样傻？” 陈建军没办法。 虽然他是国营厂的保卫部门的实权小官，小到职工丢了一根葱，中到夫妻打架婆媳矛盾，大到厂子进了间谍，保卫部门都可以管。 但再大的官，面对亲爹，也只有下跪的份。 烧泥鳅熟得快。 傻柱是舍得放油的，还没熟一股香气就在厨房里积累。 小丫头、陈昊、何雨水明显吞口水。 看到傻柱吃了一条泥鳅尝味道，三个吃货有些忍不住了。 一斤泥鳅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陈锋心疼他们，拿着筷子，给他们一人夹了一条。 “谢谢大锅。” “谢谢大哥。” “谢谢疯子。” 何雨水又被陈锋敲了一下额头。 三个吃货舍不得一下子吃完，一小口一小口咬着。 手指长的泥鳅，硬是被他们吃了几分钟。 第9章 钓鱼达人 吃完后，小萝莉、大萝莉、外加一个陈昊不约而同舔手指。 “有这么好吃吗？”陈锋忍不住笑道。 “大锅，好吃！” 小丫头眼睛又看向被瓷盘盖住保温的烧泥鳅，小嘴咬着手指，明显又想吃了。 “大哥，再来一条呗。”陈昊舔着脸说道。 何雨水顿时眼睛看过来。 “啪！” “待会就吃饭了。”老爷子拍了二孙子一下。 陈锋算是看出来了，老爷子喜欢拍人！ 没等馒头蒸熟，周清、陈建国也回来了。 “大侄子，哪里偷来的这么多好玩意？” “啪！” 老爷子又是一巴掌。 “胡说什么呢！” “你有本事，给我偷偷看？” “爹，我跟小锋说着玩呢。”陈建国挠挠头无奈道。 “这事能胡说吗？” 老爷子瞪了儿子一眼，嫌弃道：“去，去把你收藏的西凤酒拿来。” 西凤酒是中国最古老的历史名酒之一。 始于殷商，盛于唐宋，距今已有3600多年。远在唐代就已列为珍品，是中国四大名酒之一，仅次于茅台、湄窖酒、汾酒。 1956年，国家投资在柳林镇建起了“陕西省西凤酒厂”，从此，西凤酒迅速发展，生产规模不断扩大。 相比起其他三大名酒，西凤酒价格相对亲民。 起码没结婚的陈建国，还是有能力买一两瓶存着的。 周清听陈昊张牙舞爪的说完，又是一阵子发愣。 她忙活一下午，也就挖了半篮子野菜，还不如儿子出去转一圈来的收获多。 “来了，上等的西凤酒一瓶，老爷子请细品！” 陈建国笑嘻嘻作怪道，一点不像一名公安。 “二十三岁的人了，还不正经，连小锋都不如。”老太太摇着头说道。 “娘，小锋一本正经，有什么好玩的，哪有昊子和莉莉可爱。”陈建国打个哈哈道。 “好了，可以开饭了！” 傻柱算好时间，起身打开蒸锅，取出清蒸的甲鱼。 身具谭家菜、川菜、鲁菜三大传承的手艺，绝对不是吹的。 这个年代，很多顶级大厨的配方都是老祖宗一代代、上百年改进而来，与后世有些不同，属于技术工种。 一开锅，浓郁的调料香气扑鼻。 “地道，柱子，明年你一定可以升级。”陈建国卖力夸赞道。 陈建军比较严肃，起身帮忙端菜。 陈建国把桌子放好，拿出酒杯，恭恭敬敬给老爷子倒满，又给大哥、傻柱倒了一杯。 清蒸甲鱼、烧泥鳅、油煎鲫鱼、黄鳝野菜汤。 这一顿可谓是前所未有的丰盛。 周清、陈建军、陈建国、傻柱其实都有点心疼，奈何陈锋不以为然。 虽然一人只有一个馒头，但傻柱还煮了糊糊面。 老爷子、老太太还是一如既往的把自己的馒头分出一半，想要分给陈锋、陈昊、陈莉和何雨水，但陈锋拒绝后，其他三个也只好拒绝。 最可怜的是小丫头，明明很想吃，但又不敢收，委屈得不得了。 这副委屈的样子，直接逗笑了一桌人。 “来，吃甲鱼。” 周清加了一块甲鱼边的壳，在陈建军的帮助下，去掉壳，保留肉，喂到小丫头的嘴里。 小丫头小嘴嚼了几下，就一口吞下。 “娘，好吃，还想吃。” 几个大人都没吃多少甲鱼和烧泥鳅，重点吃鱼和黄鳝。 几个小的则把全部心神放在了味道更好的烧泥鳅、清蒸甲鱼上面。 没办法，淡水鱼刺太多了，麻烦！ 不像甲鱼、烧泥鳅，连骨头都给咬碎。 陈锋不得不感慨傻柱的厨艺的确很不错。 起码比他以前吃过的星级酒店不差多少，要不是现在物资紧张、配料有限，估计味道会更好。 一个馒头吃不饱的。 周清又给陈昊倒了一碗黄鳝野菜汤，给陈莉喂了半碗。 担心何雨水拘束，还特意给她端了满满一碗。 “谢谢阿姨。” “建国叔，别舍不得酒啊。”傻柱夹了一块黄鳝，看到陈建国给自己倒半杯，顿时接过酒瓶，把陈家二叔的酒杯倒满。 陈建国比傻柱小，但奈何傻柱亲爹喊兄弟，害得傻柱与陈锋一个辈分。 老爷子、老太天年轻时候，正好是民国时期。 他们那个时候普遍都是十五六岁结婚，还没18岁就有了长子。 等到三十岁左右，抗日爆发，鬼子即将打到长沙来，老爷子准备上战场，和老太太告别，结果又有了陈建国。 所以陈建军比弟弟大上十一岁，陈建国比陈锋大上10岁。 陈建国翻个白眼。 他是舍不得酒吗？ 而是酒力有限，再喝就要醉了。 这里的好菜还没吃完，哪能便宜傻柱。 “来，大叔，二叔，走一个！”傻柱一口气闷了。 “我得谢谢你们啊，当年我爹跑路了，整个大院子只有你们和易大爷拉我们一把，不然我们兄妹就饿死了。” “旧黄历了，还提他干嘛？”老爷子摇头道。 “柱子，当年这件事有些古怪，你爹就没给你回过一封信吗？”陈建军又犯了职业病。 陈建国在桌子下踢了大哥一脚。 何雨柱的亲爹何大清带着一个寡妇抛家弃子，离开四九城，只给儿子、女儿50元钱，与他们印象中的何大清为人很不匹配。 何大清是一个顾家的人，否则不会在妻子去世后没有再婚，辛苦把儿子和女儿养大。 陈建军怀疑过里面的问题，但老爷子不让他插手。 只是在两兄妹最困难的时候，接济了一下。 后来何大清的师兄弟出面，带着傻柱兄妹去天津鸿宾楼，傻柱在酒楼学艺，何雨水在后厨长大。 “别提他，我就当没有这个爹。” 傻柱傻乎乎道。 “老爷子，叔，来，喝！” 吃饱喝足的陈昊看向挂起来的草鱼，问道：“大哥，我们明天吃鱼吗？” “可以吧，我上午去昆明湖试试，什刹海人太多了。” 这个时候的昆明湖，还不是以后的繁华五环区，人口稀少，居民不多。 什刹海人太多，都是熟人，陈锋担心钓太多引人注意，惹来过多的眼红、嫉恨。 虽然钓鱼不犯法，但人在饿疯了的情况下，连易子而食都做得出来，总有人会发狂的，他不想麻烦自己的二叔。 周清看一眼傻柱免费腌制的三斤草鱼。 “别成天想着吃肉，留着慢慢吃，明天喝糊糊。” “哦。”陈昊有些失望。 陈锋这回没有开口打断周清的话，他决定明天用事实告诉家里人。 论钓鱼，老爸和二叔开飞机，都追不上他。 只要家里有了足够的鱼类，天天吃鱼又算什么。 三个成年男人很快喝完了一瓶西凤酒。 结果是傻柱、陈建国一起喝多了。 陈锋扶着傻柱回去。 陈建军把一斤泥鳅装好，塞到何雨水的书包里，让她带回何家。 “把草鱼切半斤给他。”老太太说道。 这倒不是可怜傻柱，纯粹是上辈人何大清积累的的善缘。 小时候，陈锋没少吃何大清赠送的肉包。 第10章 全家的希望 陈锋扶着傻柱，何雨水在前面领路。 刚进95号大院，住在前院的阎埠贵正在照顾他养在大院的花，一看到陈锋进来，连忙起身拉住他。 “小锋，你说，老师对你平日里照顾吧？” “你在学校评少先队员时，我可是跟校长说了很多好话。” 陈锋停下脚步，左手抓着傻柱。 “阎大爷，我当然记得你的好，你想要我帮什么？” 阎埠贵凑上前，小声问道：“你钓鱼有什么秘诀？” “秘诀，什么秘诀？” 陈锋装作茫然状。 “就是钩上蚯蚓，直接往水里一丢啊，你不是今天都看到了吗？” 阎埠贵自言自语道：“是啊，可为什么一样的位置，一样的鱼竿，一样的鱼饵，为什么我就什么都钓不到一样的大鱼呢？” “不应该啊！”陈锋迷惑不解。 阎埠贵眼睛直直看着他。 一想到自己一钩无成，陈锋钩钩有鱼，他特别想知道原因。 这可是会生金蛋的金鸡！ 哪怕一天钓到一条3斤草鱼，拿到鸽子市场卖掉，起码是额外的2元进账。 陈锋小声道：“大爷，会不会是我唱歌的原因。” “唱歌？” “对啊，我去之前，把《义勇军进行曲》唱了十遍。” “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 “小锋，大爷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大爷，我怎么会骗你呢？” 阎埠贵半信半疑，总觉得这事不靠谱。 就算冒青烟，那也应该是祖坟啊！ “难道这就是祭拜了国运？” 老阎小声嘀咕一句，自行结合华夏几千年风水哲学、神话传奇，脑补出一个合理理由。 别看他是小学语文老师，但其实也只是读私塾，认些字而已。 现在还没有起风，老一辈人大多带有浓郁的时代特色思想，对于鬼神之事，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 ‘我明天去之前，在国旗前唱十遍！’ ‘反正不花钱，就算不是，我也没损失。’ 越过喃喃自语、思考得失的阎埠贵，陈锋、何雨水外加一个喝醉的傻柱进入中院。 中院的易中海家刚吃完，易中海的徒弟贾东旭领头，带着儿子贾棒梗、老婆秦淮如和女儿小当、亲娘贾张氏等一行人，从易家出来。 贾家人口多，而且由于他们户口采用随母亲秦淮如，也是农村户口，只有贾东旭是城市户口，可以凭借粮本购买对应口粮。 全家老小都是农村户口，靠着贾东旭一级钳工的工资和一人的定量口粮，很难过得下去。 尤其是今年遭遇粮食紧缺，全国缩减城市户口口粮。 一不小心就容易断粮。 易中海膝下无子，自身是7级钳工，月薪在95号大院最高，几乎是贾东旭的三倍。 现在一心想着把小甲培养成给他养老的“干儿子”，所以时常接济贾家。 “小锋啊，哎呦，又请傻柱喝酒呢？”贾东旭微笑打招呼道。 “啊，对。” 陈锋随口应和一声，发现现在的贾张氏、棒梗还不是很胖，估计是以后养出来的。 这事透着古怪。 这年头，胖子可是稀奇生物！ 不过秦淮如的确很漂亮，难怪是很多人的梦中情人。 快速收回眼，把傻柱送入中院的正房。 何家的房子，是95号院最好的。 傻柱占据了中院正房最好的三间，他妹妹雨水则住在右厢房。 两兄妹有四间房，个人居住空间比陈家还大。 贾东旭羡慕地看一眼傻柱的房，领着全家回屋。 如果说何家房子大，那么贾家是真惨。 一家五口人，挤在一间房里。 至于抢房子，这是不可能的! 在抢劫几元钱都可能被送去劳动改造、耍流氓可能吃花生米、贪污几千元会被枪毙的年代，强占他人的房子同样是重罪。 只要报警立案，后果很严重。 你再怎么胡搅蛮缠、道德绑架、阴谋算计，也没个屁用！ 因为房子是国家的，没有资格和权势，不是你算计就可以侵占的。 “唉，棒梗，你明年上学，一定要好好读书，考上中专，或者高中，不然将来你就只能住在农村里，连肉都吃不到。” 贾东旭一直很努力，想要提升自己，一旦升为高级钳工，就有希望在街道办申请两间以上的住宅。 可惜做钳工好多年，至今都是一级工，他找了好几次厂领导，但总是各种推脱，怀疑有人在背后搞他，可他师傅说技术问题，那点希望都快变成绝望。 现在他只能把全家的希望都放在儿子身上。 如果棒梗考上中专或者高中毕业，就有很大的概率进入红星轧钢厂工作。 到时候，便可以凭着工厂开的介绍信，在街道办领取一间住宅。 “嗯，爹，我一定好好读书。” 棒梗52年出生，今年虚岁7岁，明年开始上小学一年级。 年幼的他还不知道在华夏读书的可怕，没有体验应试教育的毒打，自信满满。 陈锋把傻柱丢到床上，给他盖了被子出来。 隔着一层墙，无比清晰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看来贾东旭活着，贾家还没有集体黑化，朝着招魂法师、白莲圣母、白眼三狼转变。’ 抬脚离开大院，回到自家，就看到正堂门口，老爷子、陈爸、二叔三个坐在一排，各自吸着烟。 见到大哥回来，陈昊小步跑过来，小声告密。 “大哥，爹让把娘把剩余的泥鳅、鱼都收拾了，准备晚上拿去换粮食。” “嗯，我知道了。” 陈锋淡定道。 陈昊年纪小，正处于爱吃的年纪，比起粗粮，自然更喜欢肉。 走到门口，把下午换来的票据拿出来。 “哎呦，棉花票，真的假的？” 陈建国眼明手快，抢过票据，对着夕阳的光芒，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夸张地喊一声。 “大哥，你看，你都没弄到棉花票，小锋就拿回来三张。” 陈建军起身抽出来，仔细看了一眼。 “下午换的？” 陈锋说道：“嗯，在什刹海钓了一只大甲鱼，一位钓鱼的老爷子用这些票据，换去滋养儿媳妇和孙子。” “我的天，爹，我们祖坟冒青烟了啊，小锋一下午钓上两只甲鱼，这怕不是祖宗保佑。” 陈建国把票据全部交给大哥。 老爷子恋恋不舍把卷烟吸完，没好气道：“狗屁的祖宗保佑，要是陈家祖宗保佑，你大爷爷就不会年纪轻轻没了。” “咱们几辈子都缺阴德，祖宗不下油锅就算不错了。” “啊？” 陈锋好奇道：“爷爷，我们家以前是干吗？” “小孩子不要多问。”老爷子幽幽道。 陈锋果断停止这个话题，有时候不让他们知道是为了他们好。 奶奶是小脚出身的大家闺秀，爷爷神神秘秘，但绝对古董行家，偏偏老人家还是一个老军医，与军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能把自家老爸送到朝鲜镀金了，换来一个能保全家太平的金身。 加上自家二叔就在四九城公安局东城分局刑侦组。 陈锋觉得这一家子很有意思。 尤其是老爷子，浑身透着格局与精明。 第11章 我更喜欢大白兔 “小清，快来。” 陈锋有些想笑。 大概是继承了原身记忆的缘故，加上陈锋本身性格温和，对他们怀有某种歉意。 因此一见面，就认下了这些亲戚。 听到陈建军的称呼，快四十的大男人，还用如此称呼，倍感家庭温馨。 这种温馨关系，是他上辈子未曾遇到过的。 有钱可以提供生活品质，但买不来家庭幸福。 “怎么了？”周清抱着小萝莉出来。 她正在给小萝莉洗脸、洗脚。 “大锅，抱！” 一看见陈锋，小家伙立即想要脱离妈妈的手，去大锅怀里玩。 她发现还是大锅好玩，会给她画好看的肥猪、甜甜的糖，还有好吃的鱼肉，抱大锅的腿，才有好吃的。 陈锋走过来抱着她，远离吞云吐雾的三个成年男人。 他上辈子不吸烟，不喝酒，积极保护身体健康，与赌毒不共戴天。 “大锅，我们去画大白兔吧？”小丫头抱着他亲昵道。 陈锋看一眼天空，最后一点夕云都快没了。 “不行，马上天黑——” 话还没说完，耳边就传来了漂亮亲妈的惊呼声，唬得小丫头不禁回头看。 看到亲妈的高兴神色，小萝莉也欢快地笑起来。 “哎呦，我的亲娘啊！” 周清拿着票，非常的欢喜。 布票比较稀缺，可以制作过冬棉衣的棉花票更加稀少。 一些贫穷的山区，几十户人家，都只有一两套棉衣，以至于冬天缺粮食，都没办法上山打猎。 因为北方太严寒！ “娘，娘，你快看，军哥弄来了三斤棉花票。” 周清举着票据进入房间，三个男人面面相觑。 尤其是陈建军，显得非常尴尬，以至于脸都红了。 他张了张嘴，很想说这不是自己弄来的。 可说出来，又感觉更丢脸，干脆坐在凳子上耍赖了。 “大哥，都已经没脸了，何必要脸！” 陈建国看出了他的尴尬，嬉笑着“安慰”。 可陈建军感觉胸口被刺了一刀。 “哪呢，哪呢，快给我看看。” 老太太踮着小脚，快步从屋里出来。 和其他家庭不同，出身大户人家的老太太，经历过风风雨雨，行事大方，与儿媳妇的关系更像是好姐妹。 家里孩子缺少过冬衣服，一直是她们的心病。 一听到棉花票，老人家也激动了。 两位陈家婆媳拿着票据，转眼间，就从棉衣谈到了棉裤，甚至还谈到了给小萝莉做一双棉花鞋。 “大锅，我要有新鞋子了。” 小丫头眼睛有些发亮，双手用力抱着大锅的脖子。 “喜欢吗？”陈锋在一边问道。 “我更喜欢大白兔。”小丫头撒娇卖萌道。 陈锋一愣，他差点听歪了。 感情你说去画大白兔，其实是暗号？ “不行，晚上吃大白兔，天黑了，兔子就会在你肚子乱跑的。” 小丫头赶紧双手捂住自己的小肚子，非常认真地看着他说道。 “大锅，我捂住了，它跑不了。” 陈锋哑然失笑。 在吃好东西面前，西瓜发芽、兔子乱跑等恐怖故事都吓不住她了。 “今天不行。” “好吧。” 小萝莉亲了一下他的侧脸。 “大锅，那明天可以吃吗？” 贼心不死的小家伙。 陈锋只好用甲鱼、泥鳅来糊弄。 但他显然低估了自家妹妹的情商，她正餐也要，零嘴也要。 小孩子做选择？ 不，小孩子全要！ “好了，好了，不就是点棉花嘛！” 老爷子看到邻居进出，立即打断她们的话。 过得穷，看笑话，过得富，要嫉妒。 老人家觉得还是低调点好，就像今晚一样，吃点好吃的，都要把厨房窗户锁死，一点香气都不泄露。 “军哥，你从哪弄来的布票、棉花票，还有煤油票，太厉害了，这下可以给小锋、小昊、小莉每个人做一件过冬服了。军哥，我明天上午就去买布、棉花和煤油，你看，还缺点什么不。” 周清一连串话脱口而出。 陈建军瞥了一眼暗笑的儿子。 “别问我，这是你儿子自己换来的，一条甲鱼。” “好好，还是小锋厉害，你比你爹厉害。” 周清立即把“厉害的军哥”给丢到了九霄云外去，眼里只有自己的大儿子。 陈建军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 一扭头，就看到陈建国对他挤眉弄眼。 “小锋，明天继续去钓鱼，把小昊、小莉给奶奶带，记得多多钓甲鱼。”周清吩咐道。 甲鱼是好东西，既可以滋补，也可以高价卖掉。 但能否钓到野生甲鱼，那真是看运气了。 “好的，娘。”陈锋点点头。 “爹，给我一元钱，我明天坐车去昆明湖钓。” 昆明湖那边现在还是野外，相当于农村，距离市中心有十几公里。 走过去也不是不行，就是太远了，长途奔跑浪费时间。 给人看到了不好。 毕竟，大家都饿得走不动，你高速长跑，难道是特务？ 因为是北大、青华在那里，属于高级教育区（这个时候没有大学城概念）。 四九城最早的公共汽车路线就是从故宫东华门作为始发站，然后经过西直门（这一段是城内，票价是一毛五分）、燕京大学、颐和园（属于郊区，三毛钱）、青龙桥、玉泉山，最后到香山静怡园（香山公园，5毛钱）。 【ps：以上是历史查阅资料】 这是最早的开通的线路，此后5路线多次更改，目前只负责城内，南锣鼓巷附近的鼓楼，成了终点站。 取而代之是城郊线路。 建国后官方在市、郊区人口流量最多的地区开辟了11条新线路，使更多的公共汽车连接起市中心和市民聚居的地区以及工厂、学校、机关所在地，其中就包含去香山的公交线。 “不行，你太小了，就在什刹海、筒子河钓。” 不出意外，陈建军不同意陈锋的主意。 在大家都饿肚子的年代，街上没有人贩子，各家都恨不得人口少点，但社会环境绝对不太平。 特务、匪徒、刁民不少，枪支更是泛滥成灾。 只要陈锋钓到大鱼，说不定会有人抢。 90年代以后还有村霸、路霸等，何况是粮食紧缺的现在。 第12章 大意了，没有闪 “行吧。” 陈锋也不辩解， 昆明湖，他去定了，天王老子来了都没有用。 空间那么大，不挖淤泥，他感觉太空虚。 “娘，你有没有看到狗食盆？” 周清去厨房把挂着的腌鱼放进厢房，出来时随口问一句。 “不是放在厨房架子底部的吗？”老太太问道。 “对啊，现在不见了。”周清说道。 陈锋赶紧说道：“狗盆长霉了，我拿去丢了。” “长霉晒一晒就好，丢了多可惜。”周清摇头，“你丢在哪里，我去找找看。” “别找了，老吴家得小子都搬到杭州，以后我们大概率没有机会养狗。”老爷子莫名叹气，似乎想起了什么。 “现在去也晚了。”陈建国补充一句。 因为只要有点价值的，丢出去后，不到三分钟就会彻底消失。 吴家是陈家的世交，陈锋出生晚，没有关于他们的记忆。 只是每年清明祭祖的时候，老爷子总会带着他们给一个小坟祭拜。 据老爷子说，里面埋着的大黑，救了他一命，是他的救命恩人。 这个狗盆是陈建国捡来的，听说大黑的事，准备学老人家，也养一条关键时刻可以保护主人的猎狗。 奈何最懂得调教狗的吴家没了音信，前些年才找到下落，原来搬去了杭州。 “小锋，好久没吃饱了，来，搭把手，消消食！” 吃完饭没有事，天黑了以后，各家都上床休息了。 缺少光明、娱乐节目的年代，大家不是在床上唠嗑，就是造人。 陈建国没老婆，只好拉着陈锋，在大院里练练。 陈家有家传武学、刀术，而且传儿不传女，传子不传婿。 只是陈锋小时候询问来历和陈家祖先时，老爷子就是不说，只说等他十八岁了，才能知道。 “二叔，吃完饭剧烈运动不好。”陈锋说道。 陈建国不这么认为，说道：“正因为吃饱了，有力气，才需要动一动，好消食。” 陈锋见他非要玩，笑道：“二叔，提前说好啊，我最近功夫见涨，你可要小心点。” “就你？” 陈建国举起右手，对他勾了勾。 “小家伙，半年没有练，自负了啊，来，让我看看你涨了多少！” 陈锋淡定上前。 若是之前，以陈建国成年人的体格，可以一只手摆平年幼的原身。 现在嘛！ 高仿超级血清，那也是高仿！ “二叔，我来了!” “来吧，小锋！” “嘭！” 一个简单的扫堂腿。 陈建国当即下盘失稳，摔倒在地。 这还是陈锋刻意留了七分力。 “咳咳，我大意了，没有闪！” 对着斜着眼看着他的大哥、老爷子，还有望着他笑的陈昊、陈莉和大嫂，陈建国体会到了刚才大哥的尴尬。 嘴硬道：“来，小锋，再来！” “这次我不会小看你了。” 陈锋再次上前，又是一个常见的扫堂腿，雅称“乌龙摆尾”。 陈建国抬腿格挡，原本想来一个“顺水推舟”，双手包抄，饿虎扑食，四面埋伏，白虹贯日，大获全胜。 谁知道，巨大的力道撞开他的脚，再次把他踢倒。 “嘭！” 又趴下了。 这次屁股着地。 “嘻嘻，叔叔输了，爹，叔叔又输了。” 小萝莉兴奋不已，在房门前大呼小叫，浑然忘记了往日里二叔每次回来给她带零嘴。 老爷子皱眉道：“建国，这半年来你干什么了，身子这么虚？” “爹，我不是，我没有，我不虚！” 陈建国争辩一句，可看到大哥的眼神，气打一处来。 “小锋，再来。” 陈锋摸摸下巴，建议道：“二叔，要不算了。” “刚才是我计算错误你的力量，半年不见，你力气涨了这么多，我大意了！” 陈建国无比认真摆好了架势。 “开始吧！” 陈锋犹豫要不要多放点水，但考虑到老爷子精明，放太多水，可能会被发现。 看着二叔，只能心里道个歉。 ‘二叔，只能委屈你了。’ 不出意外，又是一招秒杀。 陈建国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看着天空，嘴里喃喃自语。 “难道我真的虚了？” “不可能啊，我二十多年的纯阳童子功，怎么可能会输？” “二叔，没事吧？”陈锋走过来问道。 “没事，怎么可能会有事，我让着你呢！” 陈建国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地上跳起来。 “我去烧水洗澡。” 转过身，拍拍屁股。 “嗯，还不错，下次争取把你爹打趴下。”老爷子很满意道。 陈建军一头黑线。 “爹，哪有鼓励孙子打儿子的？” 老爷子淡定道：“这叫一代胜一代，长江后浪推前浪。” 陈昊立即显摆道：“爷，我知道下一句，前浪死在——” 老爷子黑着脸。 老太太赶紧捂住他的嘴，还拍打了几下。 “呸呸，你个笨蛋，你要诅你爹啊！” 老爷子摇摇头，二孙子练武天赋很不错，就是脑子连大孙子一半都没有。 在门口接着晚霞聊了一会，一家人各自休息。 陈锋闭着眼躺在床上，意识悄悄进入空间。 祭坛边上，一个养狗的木棚装满了清澈见底的水，一条3两大的鲫鱼在里面游动，另一个瓷碗里，一只小泥鳅正在里面欢快的呼吸。 【发霉的烂木盆\/1个】 【点评：狗都不要的东西。】 【没脑子的鲫鱼\/172克】 【点评：乐色，快滚开！】 【青花瓷碗\/1件】 【点评：元代将军殉葬品，景德镇浮梁瓷局出品，霁蓝釉白龙纹碗，元青花臻品，60年后价值一个小目标。】 【泥鳅\/26克】 【点评：垃圾！】 意念控制鲫鱼、泥鳅飞起，悬浮在眼前，原本泥鳅嘴被空钩挂住的小伤已经消失不见，而鱼嘴还可以看到钩子残留的伤口。 这条156克重的鲫鱼，一个小时下来，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涨到了172克，差不多十分之一。 同样的，泥鳅也是这种情况。 不同的是木棚里面是家里的水，而元青花瓷碗装的是太阳水。 “看来，太阳水没有什么后遗症。” 与血清、奶糖不同，太阳水点评毕竟有不少无法理解的神秘乱码意义，所以陈锋用起来格外小心，唯恐跟驴黄丸一样，存在副作用。 “先看看，等明天再说。” 他决定先观察三天，然后把这条鱼、泥鳅拿去喂老鼠。 主打一个“超级谨慎（苟命）”！ 第13章 煤气车 天一亮，洗漱过后，在家里喝了一碗糊糊，吃着昨晚剩余的一点黄鳝野菜汤。 吃完之后，就来到隔壁何家。 正好他们家也在吃早饭。 馒头、白菜、烧泥鳅，外加腌制的白萝卜干。 这伙食水平，超越9成的平民。 “疯子，来来，一起吃。” 傻柱看到是陈锋，立刻热情招待。 换做其他人，肯定不可能开这个口。 陈锋的确没有吃饱，所以何雨水送给他一个馒头和筷子，立即接了过去。 “柱子，借我一元钱。” “行啊。”傻柱问也不问，直接掏出了钱。 陈锋把一张五毛、两张两毛和一张一毛的纸币收下，对着何雨水说道：“雨水，你要不去学校的话，就去我家，帮忙看下小莉，另外督促小昊读书，我中午请你吃好东西。” “成交，疯子，最好是钓甲鱼，这东西好吃。”何雨水高兴道。 “雨水，你要叫锋哥。”傻柱纠正道。“甲鱼还是卖了好，换来细粮也比吃掉好。” “知道了，大哥——”何雨水拉长声音道。 陈锋吃了两条泥鳅，就起身离开。 “这么急干嘛，多吃点再走。” 陈锋挥手。 “不了，我去钓鱼，柱子，晚上早点来我家。” 说实话，陈锋多少算是欺负傻柱老实。 要知道傻柱有这个时间，接一些食肉者的私人宴会，不仅可以吃到一些好东西，还可以拿到一两元劳务费。 不过傻柱感激陈家，不在意这些事。 当然，陈锋也记在心里。 “好勒！”傻柱大大咧咧道。 回到家，上班的上班，周清、老太太一起去买布、棉花和煤油。 老爷子看着两个小的在书房画沙画。 “大锅，大锅，快来看我的猪猪，特好吃了！”小丫头挥舞着小手说道。 “哈哈，好！” 陈锋走过去，又是摸头杀。 见到陈锋拿出鱼竿，老爷子说道：“去昆明湖注意点，一旦有人盯上，丢了鱼桶，没必要为了这点东西跟人搏命。” “放心吧，爷。” 陈锋没想到父母都没发现他的想法，结果老爷子一眼就看出来。 步行一公里，走到南锣鼓巷北面的鼓楼公交站乘车，然后转车。 鼓楼是古代放置巨鼓的建筑，用以击鼓报警、抓贼捉盗、按时敲鼓报时等。 南锣鼓巷，就是对应鼓楼而来，刚好位于四九城鼓楼的东南，西北角就是内环什刹海。 四九城鼓楼，与西安鼓楼、南京鼓楼是华夏少有保存完整的古建筑。 鼓楼站是很多公交车交汇点。 陈锋看到了几辆煤气包车。 “还好，我不用坐，太危险了，跟坐在炸弹下面似的。” 此时的公交汽车，大部分使用的还是汽油车，只有少部分使用煤气包作为动力源。 等到了明年开始，也就是1960年至1963年，由于汽油供应非常紧张，公共汽车才大量改用煤气为燃料，辅以少量汽油。 这种改装车就是在车顶上装储气袋，每行驶一个往返加气一次（铁人王进喜1959年9月进京参观，坐的就是这种车）。 1964年5月，石油供应好转，燃用煤气的车辆重新恢复使用汽油。 “小同志，把钓鱼竿横着放。”售票员把发票给他，善意提醒一句。 “好的，谢谢姐姐。”陈锋嘴甜道。 “哎，听到没，他叫我姐。”售票员对着司机高兴道。 司机翻白眼。 “你孩子都五岁了，大婶一个。” 漂亮售票员反怼道：“老娘就算生孩子，还是北城大院一朵花。” “可惜插在了牛粪上！”司机狂笑道。 “哈哈哈。” 一车人发出善意的笑。 “司机同志，你这话不对，牛粪可是肥料，最适合养花草。”一位看似大学生的少女说道。 “对啊，如今连大粪都要票了。” “可不是，听说别的地方，把大粪分成大粪、清尿两种，而且每次都要标明重量，就这样，各个村子都拼命申请，恨不得把工厂、学校的大粪抢光。” “唉，没办法，大粪是肥料，如今粮食歉收，大家都恨不得田里多撒肥。” “明年会好的，都会好的。” 陈锋静静听着他们的议论。 到站下车后，沿着农田中间的田埂走了几里路，隔几里，就有拿着枪的民兵守在田边，死死盯着他。 昆明湖所在区域原本是清朝的皇家园林，昆明湖在古代园林大师的设计下，是一个寿桃外形，内则是太极阴阳鱼。 腐朽的王朝统治结束后，这里就改造成为一片灌溉种植区。 玉泉山的泉水灌溉，让这里成为京西知名稻产地。 “你来钓鱼？” 一个四十多岁的民兵拿着一支汉阳造走过来，在鹰酱，都可以算是古董枪了。 “对啊，大叔，不让钓吗？”陈锋询问道。 “可以钓，不过我劝你还是别浪费时间，里面的鱼虾都被我们捞光了。”民兵劝道。 “我来都来了，先试试。” 陈锋沿着道路，特意去湖中心的小岛。 不然只要他站在田边，民兵就会怀疑是不是偷稻米。 可能是这里的鱼，真的被附近的村民捞光了，湖心岛没有人。 陈锋直接空钩垂钓。 等了三十秒不到，一条一斤多重的鲤鱼上钩。 再接再厉。 半个小时，他带来的鱼桶装满了，有鲤鱼、鲫鱼、鲢鱼，还有一条少见的5斤重草鱼。 不过今天没能钓到甲鱼。 鱼桶装满了，陈锋没有离开，而是沿着湖心岛周围，把脚下岸边的湖泥往空间里挖。 在祭坛东南形成一块十米长宽、厚二十厘米的农田区，他就感觉有些头晕。 ‘先这样了，明天继续挖。’ “别转了，没有鱼的。”好心的民兵大叔隔着湖，对着他大声喊道。 陈锋摇摇手，表示知道了。 再挖了一些湖泥，意念控制这部分泥土，在祭坛东北围成一个三米大的池。 太阳井的金色水在他控制下飞落进池里，很快形成一个半米高、直径三米的小水池。 陈锋选在一处湖边衰败的亭台，再次垂钓，很快钓到了七八条直接丢到了水池里。 坐了半个小时，才提着桶起身起来。 走到田野中间的大路，沿着道路走了几里，直到看不到民兵，才放松警惕，沿着道路一边走，一边等车。 走了快半个小时，节约一毛钱，才有一辆煤气公交车回返。 刚上去，售票员看着他的桶发呆。 “收钱啊，你看什么？” 司机扭头问道，然后眼睛直了。 “他妈的，哪个湖还有这么多鱼可以钓？” 陈锋暗笑。 他的确可以收起来，但万一有人举报，那就不好解释了。 想要避免将来被人举报食物来源不明，最好方式就是现在开始打造成为一个“找食物高手”，可以钓到别人钓不到的鱼，可以找到别人找不到的食物，并且在理由上最少说得过去。 藏在空间简单，但到了局里解释来源，就难了！ 第14章 大锅，能吃吗 “小同志，这鱼是你钓的？” “你这不是废话，你应该问这鱼在哪里钓的？” “小兄弟，卖鱼不，卖一条给我吧。” “我也可以买，要票不，我有工业票。” 一车人叽叽喳喳，眼睛紧紧盯着他的鱼桶，看着陈锋浑身发麻。 太恐怖了！ 如果他们的目光可以杀生，那么他桶里的鱼，肯定死无全尸。 骨头渣滓都不剩的那种。 “不卖，不卖，这是我叔叔家十几天才钓的，我要拿回去给爷爷补身体。” “哦，钓了十几天啊！” “你叔叔是孝顺的，当然，你也不错。” 一群人恍然大悟。 “小同志，你这么多，卖一条给我，还有很多啊。” “不行，我二叔说过，买卖是犯法的，要坐牢的。” 好不容易熬到下车，陈锋不敢坐车了，直接步行回家。 但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一路走来，看到他桶里的鱼，撞到电线杆的三人，不小心摔跤的八人，撞到前面路人的十几个。 还有三个最倒霉，直接硬扛骑行车。 “艰难”回到南锣鼓巷。 在巷子里晒太阳的大妈们，又被他的收获惊呆了。 “小锋，你又钓这么多鱼？” 陈锋一脸莫名，什么叫做又，我昨天可没钓太多的鱼。 备注：甲鱼不是鱼，泥鳅不算鱼！ 曹大妈口气酸得要死。 “95号院的闫家都说了你昨天一钩，就钓到一只百年王八，又一钩，钓到一条十几斤的大草鱼。” 旁边的林阿姨疑惑道：“不是说钓到一只背着石头的乌龟吗？石头上面还有字，叫什么图书？” 才一夜，连河图洛书都蹦出来！ 陈锋目瞪口呆。 赶明儿，不会有人上奏，说什刹海出现祥瑞，这是圣人治世吧？ 我这么牛哔，我怎么不知道？ 大长腿飞速迈动，火速逃离这群没有广场舞发泄精力的阿姨。 风中传来她们的议论。 “听说闫埠贵也钓到一条几斤重的大鱼和几条一两斤的鱼，等周末，我也让家里的几个懒汉去什刹海试试。” “听他吹，哪里是几斤的大鱼，也就两三斤。” “那也是大鱼啊！” 回到自家大院，陈昊正在跟着老爷子读书。 把鱼桶放在厨房，分出几个空余的木桶，加上水。 鲫鱼、鲤鱼、鲢鱼、草鱼，分门别类。 另外，又把挖泥的时候，岸边湖泥里面的螃蟹分离放出来，放入单独的水桶里。 之前鱼桶不好放，他干脆让它们躲在淤泥里面。 四九城的螃蟹，来自天津，海蟹不仅个头大，而且价格非常便宜，一点不比阳澄湖差。 正如那句话，天津九条河，螃蟹比大米便宜。 在战争乱世年代，很多穷人就是靠着捕捉螃蟹生存。 天津靠海，海水倒灌，高盐度、活饵料，肉质滑嫩甜美。 以前每年这个时候，四九城前门外西河就会形成一个庞大的海蟹市场。 前门外马路西的正阳楼，就是以擅长做螃蟹出名。 “菊香蟹肥啊。” “尖脐儿吃膏儿，圆脐儿吃黄儿。” 一边把螃蟹洗干净，一边自娱自乐。 找不到绑的尼龙小绳子，干脆不绑了，直接直接丢进盐水里。 用盐水把螃蟹泡半小时，这样可以吐出螃蟹体内的一些脏物，而且这样蒸出来的螃蟹肉质更嫩，味道更鲜。 不过想要清蒸，还需要等大人回来。 他下厨，只会下面吃，两个鸡蛋，一根火腿肠，偶尔加上一个西红柿。 抓着两只又肥又大的公蟹，走到书房门口，小丫头趴在书桌上，翘着小屁股，正对着沙画里的猪流口水。 小手拿着一根树枝，把自己画的猪“哗啦”一画。 小嘴巴砸了砸。 又一划，再次砸了砸。 “小莉莉，想哥哥没？” 小丫头立即转头，惊喜看着他手里的螃蟹，差点从桌上滚下来。 “大锅，能吃吗？” 陈锋手疾脚快，及时放下鱼桶，抱住她。 还不知道自己差点屁股开花的小丫头，非常高兴的笑。 “大锅，我吃了好多猪。” “是嘛，那你还吃螃蟹吗？”陈锋笑道。 “吃！”小丫头中气十足道。 “老虎啊！”老爷子看着螃蟹追怀道。 天津老人喜欢把会甩子的海蟹叫做老虎，而且做法非常多。 “大哥，给我，我拿去烤了。” 陈昊立即丢下书，欢快跑上前，准备直接把螃蟹烤了吃。 何雨水看了一眼，看到只有两只，立即失去了兴趣。 “这还是给你们玩的，厨房有十几只，中午我们清蒸螃蟹。” 陈锋扭断螃蟹的大钳子，把它们一人一只，分给陈昊、陈莉玩耍。 然后，他就看到两个小的，外加何雨水，一窝蜂冲向厨房，十米不到的距离，硬是跑出了冲锋陷阵的气势。 “爷爷，你也想看啊？” 老爷子动作一僵，笑道：“我这是怕他们乱来。” 走到厨房，就看到三个趴在水桶边大呼小叫。 “鱼，好多鱼，二锅，我要吃鱼，我要吃好多的鱼。” “嗯，小莉，我们商量一下，待会我吃鱼肚子，你吃鱼尾巴，好不好？” “不好，我全要！” “哈，小莉，你比我还黑。” 老爷子眼神有些诡异。 他看了看陈锋，又看了看鱼桶。 “昆明湖有这么多鱼？” 陈锋摇头道：“不知道，反正我钓了这么多，民兵大叔倒是说鱼不多。” 老爷子看着鱼桶，最终没有追问下去，偷鱼是不可能的，自家孙子没有那么傻。 “你在家里看着他们，我去供销社，这么多鱼，拿去换票和衣服最好。” “爷，换一些佐料，尤其是辣椒、醋。”陈锋赶紧补充道。 缺油就算了，家里还没有一点辣椒。 没有调料的螃蟹，不是好螃蟹。 “大哥，我能不能把这只螃蟹烤了？”陈昊举着手里的公螃蟹说道。 “偶，还有偶！”小萝莉也学着二哥。 “行吧！”陈锋刚才看了书房的座钟，才十一点多，距离中午饭还有点远。 “你要不要？” 何雨水连忙点头，前几年，她哥在天津鸿宾楼学艺，她没少在后厨享受各类螃蟹。 那是她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陈锋弄死四只螃蟹，开始点燃煤炉。 不懂烧烤没关系，当着好玩了。 第15章 偶的鱼 老爷子还没回来，陈昊、陈莉就把鱼分好。 大鱼给爷爷、奶奶、爹、娘、大锅吃。 这几条小鱼，他们你一条、我一条，私底下给瓜分了。 “大锅，这条大鱼给我吃好不好？” 小丫头指着一条“分给”陈锋的一斤重鲫鱼说道。 陈锋差点被这个萌宝搞笑样子逗笑。 “小丫头，那可不行，待会爷爷回来，要把鱼卖掉。” 小丫头立即呆住了。 一瞬间，眼里泪水积蓄，宛若水做的小人儿，满脸吃饱饭的幸福笑容，变成了洪水泛滥的嚎啕大哭。 “呜呜呜，这是偶的鱼，偶的鱼！” “偶不卖，大锅，偶不卖！” 小丫头情绪一激烈，又开始口齿不清。 陈锋抱住小丫头，保证道：“没事，卖了，还有更多的鱼。” “不要，这是偶的鱼，我要吃！” “我给你钓昨天的泥鳅、甲鱼吃。” “真的？” 小萝莉半信半疑，说变就变。 “真的！” 陈锋抱着她转一圈。 “以后我们天天吃肉，不吃刺多的鱼，去吃又嫩又鲜美的海鲜。” “那我们拉钩！” “好！” 陈昊、何雨水羡慕地看着小萝莉。 有人疼爱就是幸福。 感觉螃蟹差不多烤熟了，把两只分给陈昊、何雨水，陈锋负责剥开一只，泡一下盐水，喂到小丫头嘴里。 “大锅，这丑八怪也好吃。” “行，都给你吃。” “大锅，你也吃。” 看着小丫头手里舔过的螃蟹爪，陈锋一头黑线。 小棉袄漏风啊！ “不，你自己吃。” 小丫头立即送进自己的嘴里，咬得贼香。 看到陈锋泡盐水，两个小的学得很快，立即拿着螃蟹钳先泡盐水，才送进嘴里。 等了几分钟，老爷子带着附近供销社的钱主任一起过来，看到厨房里的几个桶，敬佩道：“老爷子，大侄子厉害啊，今年以来，到处都是找吃的，什刹海都人满为患。” “有不少人到供销社卖鱼，但能够钓到3斤以上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而且还是这么多，说实话，要不是知道四九城的各个湖、河，都被各个村子、街道办、区政府组织人手捞干净了，我都要怀疑是不是小锋偷网捕捞了。” 陈锋抱着小丫头，说道：“钱伯伯，就算我敢，我家里也没有网啊。” 老钱哈哈大笑，指着他的头，说道：“你拿着网也没有用，每天晚上偷偷网捞的不少，听说昨晚公安局就抓到了十几个。” “你猜他们捞了多少？” 陈锋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一条大鱼都没有。” 老钱感慨道：“鱼没捞到，惹上一身骚。” 就在他们对话的时候，两个供销社的办事员，把一条条鱼称量重量。 陈昊有些急了，对着陈莉使劲眨眼睛。 陈莉鼓着嘴，不敢作妖。 她知道大锅疼她，可老爷子刚毅啊！ 她要是哭了，说不得中午的丑八怪就要少几只。 “这条鲤鱼、草鱼留下。” 5斤重的草鱼，他打算留到晚上，让傻柱做成酸菜鱼。 刚好何家有现成的咸菜，正是白菜腌制的。 至于鲤鱼，则是给柱子一元钱的利息。 “别啊，这么大的一条草鱼，吃了多浪费，卖给我，我倒手送给领导，领导有面子，你也有好处。” 钱主任的话，让陈锋有些无语。 五斤重草鱼，算什么大鱼，不说二三十斤重的，起码也要达到十斤吧。 “老钱，换了！” 老爷子一锤定音，只留下一条鲤鱼，和一条两斤重的草鱼。 不算放养在空间鱼池里的鱼，放在外面的一共有二十多斤，老爷子全换成粮食、布、佐料和糖。 小丫头看着一个个鱼桶被提走，小眼睛泪水又来了。 陈锋连忙把糖泡了糖水，堵住了小丫头的嘴。 “大锅，好喝！” 小丫头美滋滋地端着小碗， 变脸速度真快啊！ 陈锋擦去小丫头的泪水。 另一边，陈昊、何雨水端着碗，小口喝着糖水。 他们是懂得喝糖水的。 就小小一碗，足足喝了二十分钟。 陈锋悄悄剥落几颗玉米棒上的玉米，再把辣椒里面的籽剥落，捡了一颗红薯、一颗土豆。 这是刚换来的食物。 把玉米粒、辣椒籽、红薯、土豆种入空间的湖泥里，他开启了种田实验。 “你们倒是喝得快！” 老爷子送别钱主任，笑眯眯拿着几张票据和一双布鞋回来。 “爷爷，我给你泡。”陈昊立即放下碗。 老爷子摆手，说道：“不用，本来就是给你们买的。” “喝了糖水，下午读书用心点。” “嗯嗯。”陈昊用力点头。 小丫头见了，跟着点头。 老爷子把票据、布鞋交给陈锋。 陈锋看一眼，三张票据以及三元钱，票据全都是日用工业品购货券。 专用购货券分两种，一种是“日用工业品购货券”，另一种是“副食品购货券”。 凡日用工业品类包括：暖瓶、搪瓷洗脸盆或茶缸、铝锅、及饭盒、尼龙袜、书籍等，全都在内。 过了明年，除却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大件外，香皂、灯泡、电池、衣柜、保温瓶、水瓶等，也要对应的票，才有能在国营百货商店购买。 如油面筋、水面筋、烤麸等，则凭“副食品购货券”（或在副食品购货本专栏划钩）才可以买到少量的豆制品、腐竹、粉丝、芝麻酱或花生酱、金针、木耳、调料等。 “大哥，下午去买小人书吧。”陈昊看着他手里的票，立即建议道。 “大锅，买小人画。”小丫头反应也不慢。 小人书是巴掌大的小书，分多种，如连环画、图字结合、纯文字等。 还有一些专门适合儿童启蒙的连环画，深受小孩子喜爱。 “小人书”学名连环画，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兴起，八十年代到达巅峰，曾是几乎人手一册的“国人必读”。 在许多四九城人心中，小人书都是难以忘怀的童年美好回忆。 《水浒》《西游记》等古典文学名着都有连环画，不仅孩子们爱看，就是大人也很喜欢。 新朝成立，《鸡毛信》、《刘胡兰》、《满江红》、《杨门女将》等许多优秀作品不断涌现。1分钱租一本，几分钱买一本。 看小人书成了现在随处可见的事。 最好看的是彩色连环画，不过价格翻倍，便宜的都要几毛钱。 “行吧，我下午有空就去买。”陈锋笑着回答道。 面对他们眼里的希冀和渴望，他没法拒绝。 第16章 王府井第一店 “你们玩，我去休息。” 开启空间挖泥消耗了一定精神，陈锋想看看睡觉能否补充回来。 周清中午回来，带着几斤棉花、布料和煤油。 说实话，老爷子不明白就三张票，何至于她们婆媳看了一上午。 不应该买了就走吗？ “娘，大锅抓了好多丑八怪回来，我们可以中午吃它吗？”小丫头看到亲娘回来，立即讨好地上前，炫耀自己大哥的新战绩。 “丑八怪？” 周清愣了愣，这是什么新名词？ 陈昊在一边捂着嘴笑道：“娘，就是螃蟹。” “丑八怪！”小丫头郑重其事道。 “好好，你是小漂亮，它是丑八怪。” 周清放下东西，走到厨房。 两个小的跟在后面。 “小锋从哪抓的老虎？” 周清是天津人，陈建军在天津认识了她，两人就在天津结婚。 后来四九城投诚，陈家在这里落户。 以前，陈家每年在天津吃过不少螃蟹。 不过那是陈锋小时候的记忆，陈昊记不得了，至于陈莉根本没有机会。 “娘，大哥睡觉了，说中午吃螃蟹。” 陈昊聪明地没说是自己想吃，而是把大哥抬出来。 但他们注定失望了。 周清把盐水里的螃蟹捞出来，说道：“晚上吃，等你爹、二叔回来一起。” 小丫头有些失望。 “那，那娘，我们中午可以吃鱼吗？” 她有点胆气不足，指着一条草鱼。 “可以吃它吗？” 周清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小漂亮，中午吃糊糊野菜，晚上吃老虎。” 小丫头顿时鼻子抽了抽，不想搭理亲娘，转过身，小短腿狂飙，冲向书房的另一侧。 很快陈锋感觉胸口有什么小玩意。 睁开眼一看，正是小丫头趴在上面掉眼泪。 却是怕了亲娘，不敢大声哭。 “小莉莉，怎么了？” “大锅！” 小丫头把头缩在他怀里，眼泪直流。 “娘不让我吃丑八怪，说吃糊糊。” “大锅，糊糊饿肚子。” “你看，我肚子都饿瘪了。” “娘，我下午去钓更多的螃蟹，中午的就不用留在晚上了，以免死了。”陈锋躺在床上，隔着墙，对着几米外的厨房大喊一声。 螃蟹死了，容易滋养大量细菌和毒素，吃了有可能发生食物中毒。 这个道理，从小吃着螃蟹长大的周清自然是懂的。 小丫头竖着耳朵听，眼泪也不流了。 “好，知道了。” “大锅，你好厉害！” 小丫头坐在胸口，高兴道，眼里的崇拜都开始闪光。 中午，周清清蒸了八个螃蟹，加上糊糊、野菜。 陈锋吃了一个，把剩下一个送给了小丫头，加上老爷子给她的，就有三只螃蟹。 “二锅，我有三个，比你多。” 小丫头顿时乐不可支，得意极了。 陈昊小口咬着螃蟹腿，谄媚道：“小妹，你有这么多，送我半个呗。” “不要！” 小丫头立即双手护住碗，防范意识极强。 防火防盗防二锅。 周清帮助小丫头，把蟹黄掏出来。 老太太和老爷子一起吃了一个，陈昊、何雨水各一个。 “可惜傻柱不在，以他手艺，肯定可以做得很好。”老爷子把螃蟹腿咬碎，一起吞下。 “当年天津城，这玩意多的是，如今想买都买不到。”老太太有些叹气道。 “爷爷，我想去天津舅舅家，打算去海边钓点好东西回来。”陈锋放下碗说道。 “太远了，等你爸休假，一起去。” 老爷子不同意陈锋独自一个人去，他不放心。 南锣鼓巷距离天津塘沽口将近170公里，需要乘坐火车，花费3个小时以上。 以陈家的关系，买到火车票不难，弄到街道办开的介绍信也不难。 难得是就算你钓到鱼，你怎么通过铁路部门，把东西带回来。 除非不坐火车，选择雇佣马车，颠个七八个小时。 不过雇佣马车费用高，而且途经这么多地方，存在较大的危险。 “好吧，那我就去钓泥鳅吧。” 下午吃完后，陈锋就去了筒子河，继续和那里的泥鳅较劲。 他的运气很不错，换了十几个位置，挖了不少表层的河泥，顺利抓到一只甲鱼和大量泥鳅以及十几只螃蟹。 “还不如直接挖泥快啊，就是脑子有点晕。” 等到傍晚，就去了老教授家里，用甲鱼和一些泥鳅，换来十元钱和一张糖果票。 糖果票也稀罕，城市户口只有老人、小孩才可以，一个季度一个人才配发一、二两糖票，按票购买，而且一般只能买到黄褐色红糖。 老教授所在的楼房往下不到一里路，就是着名的王府井大街99号，“新中国第一店”王府井百货商店。 东城区距离南锣鼓巷最近的百货商店，也是王府井这里。 距离南锣鼓巷不到2公里，直接从四合院胡同往下，沿着街道就直达这里。 1955年9月百货大楼开业，原身跟着父母来玩。 当天客流量达到了惊人的16.4万人次，全是过来看热闹的，陈锋都差点走丢了。 陈建国自己的鞋子都没了。 据说闭店后，顾客挤丢的鞋，他们捡了两大筐。 “你好，买书。” 书店售货员是个长得不错的女孩，但由于太年轻，可能还没结婚，所以陈锋不敢喊美女，或者美女姐姐。 一旦被误认为耍流氓，会吃花生米的，与之前在公交车的售票员完全不同。 售货员正拿着一本红楼梦连环画看，听到声音抬头说道。 眼睛瞥了一眼陈锋，停留了好几秒。 在一片面黄肌瘦、皮肤粗糙的年代，看到他这种精气神饱满的男子，的确不多见。 “你好，你想买什么？” 能够作为王府井的售货员，这里的员工服务水平很高。 后世“打客户”夸张的行为，在四九城目前很少见。 因为这里的客户太特殊，说不定你打的一个老人，背后站着某位高层。 国营商店“不准打骂顾客”的服务宗旨，兴盛在风起之后，因为激进的阶级平等矫枉过了正，权势、资历、金钱等，统统成了要打倒的目标。 阶级平等化形成的风，在70、80年代兴盛，直到90年代下海潮终结。 现在，这里很多售货员的为人民服务意识很强烈。 陈锋挑了三本，说道：“已经挑好了，请结账。” “三本书，一共6毛。” 售货员建议道：“不过我建议你买彩色图，虽然价格贵了一倍，但它的纸更厚更好，保存时间更长，不容易被翻烂。” 陈锋以前从不听百货公司的推销员，只按照自己的计划买。 不过这个年代的售货员，并没有推销员的利益收入，所以可以放心听从他们的意见。 “好的，谢谢，换一换。” 第17章 天天过年 买了小人书，他又去了糖果柜台。 糖果柜台依旧排着长长的队伍。 作为全国最大的商业中心，这里每天的客流量非常大。 柜台上，一个陈锋熟悉的面孔，正在快速称量、结算。 ‘他现在就调过来了？’ 百货商店的糖果售货员张秉贵，专门研发出快速结账，减少大家排队等候的办法，因此成为冰心小说的主人公。 他后来成为全国着名劳动模范，去世之后，百货大楼前广场还为他立身铜像。 陈领导亲笔为其题词，“一团火”精神光耀神州。 陈锋靠着铜像认出来张秉贵。 心里嘀咕一句，拿出刚买的连环画翻看。 他身后的一个小孩子，踮着脚，伸长脖子偷看。 陈锋笑了一下，把小书放低点。 “谢谢叔叔。” 小男孩很有礼貌，就是把身高当成是年龄，有点伤害陈锋的善良。 看了半本连环画，陈锋才来到柜台。 “张大叔，给我一斤，每样都来一点。” 陈锋拿着票、钱，递给柜台的张秉贵。 “小同志，你认识我？” 张秉贵一边热情快速地称量糖果，一边高兴道。 他不久前根据工作需要，从糕点柜台调到糖果柜台。 能够被客户记住，对他这种一心为人民服务为理念的理想主义者来说，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 陈锋笑道：“你可是我们四九城的劳动模范，我爹说，让我向大叔学习。” 张秉贵是57年四九城劳动模范，1978年，他被四九城授予特级售货员称号。1979年被授予全国劳动模范称号。 也就是从这张糖果柜台开始，他从一位努力工作的售货员，一步步掌握令人惊奇的“一抓准”手感称重、“一口清”心算技艺。 服务的人员，超过数百万以上！ “哈哈，这可不敢，我就是一个售货员，跟大家都一样。” “一斤糖，请收好。” “谢谢大叔。” 陈锋提着袋子，快速离开柜台。 离开百货商店，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拿出空间里的鱼桶、鱼竿。 提着东西步行回家。 “哎呦喂，我的亲娘哦，又是满满一桶鱼，神了！” 一位坐在巷子入口的大妈伸长脖子看一眼，顿时坐不住了，高声吆喝起来。 陈锋这是故意的，不让他们知道自己会钓鱼，说不定以后家里吃点好的，就有人举报。 尽管以他们军属的身份，不会有太多麻烦。 可公安局、街道办天天找你谈话，也很惹人烦。 “小锋，给我看看。” “我的天，好多泥鳅啊，这是要发财了。” “听傻柱说，你们昨天烧泥鳅配西凤酒，这小日子过得舒坦。” 一群没有工作、专门守在巷子里的阿姨们你一言我一语。 陈锋笑着说道：“这不是没粮食嘛。” “要是我家里有粮食，我现在就去上学了。” “上学要紧啊，你要是考中中专、高中，可比你去钓鱼强多了。” “对对，小锋，读书要紧，不要耽误了功课。” 陈锋点着头，从她们的包围中脱离。 “哎呀，忘了问他从哪里抓的泥鳅。” 陈锋一进门后，敏锐的嗅觉就闻到了厨房飘散的佐料香气。 走到厨房一看，果然傻柱提前下班，正在制作调料。 “柱子，你提前回来，跟上面打招呼了吗？” 傻柱笑呵呵道：“我说今天给你老爷子做饭，他们还敢不给面子？” 看一眼陈锋手里的鱼桶和装着螃蟹的袋子。 “袋子里是什么？” 陈锋把鱼桶放下，拿出里面的螃蟹。 “喏。” 傻柱感慨道：“真不知道你从哪弄来的这么多螃蟹，你爹运气好，以后靠着你，不会饿肚子了。” 陈锋问道：“柱子，你是要两斤泥鳅，还是要一元钱。” 傻柱理所当然道：“你说是废话，我肯定要泥鳅啊，这玩意配酒吃，香！” “钱有什么用？” 钱，还是有点用，虽然不多。 清蒸螃蟹还没熟，陈昊、何雨水就读不进书，跟陈莉一样，列成队列，背靠着厨房的墙，看着蒸炉的气。 等陈锋与傻柱说完话，小丫头才迫不及待看着他的胸口。 里面有东西。 “大锅！” “在干吗呢？”陈锋看着他们三个，好奇问道。 “我们在比赛谁站立的时间长，谁输了，谁就要拿出两个螃蟹的夹子给赢的人。”陈昊答道。 “你们可真是无聊。” 陈锋把放在胸口内的糖果拿出来，取出三颗，一人发一颗。 “谢谢大哥。” “谢谢锋哥。” “大锅，你太好了！” 小丫头嘴里含着糖，本来想抱他，可看到两个大的，身体又不动了。 陈锋笑呵呵拿出连环画，故意放在炤台边。 “书，我买回来了，放在这里，谁喜欢，谁就先拿走。” “算了，我认输了。” 何雨水立即上前，挑了一本打发时间。 陈昊看向小丫头，小丫头也抬头看着二哥。 “小妹，你认输吧。” “不要，我要吃。” 陈昊看一眼彩色封面，犹豫了，退让一步。 “那要不，我们讲和？” “不要！”小丫头坚定不移道。 站了几分钟后，陈昊认输了。 “你赢了。” 冲上前，想要把两本小人书都收走，被何雨水拍打了一下手背。 “你当哥，要让着妹妹。” “说得对，昊子，做人不能贪心。”傻柱在旁边说道。 陈昊拿了一本，把剩余一本给得意洋洋的小丫头。 “大锅，我赢了！” 陈锋抱着小丫头，坐在厨房里，拿着小人书连环画，为她讲解故事。 “老二，把糖果给奶奶收起来。” “哦，好的。” 陈昊拎着糖果袋子，乖乖送到老爷子的房间。 这家伙虽然贪吃，但有一个好处，就是听话，不敢乱来。 老爷子躺在床上，对着进门的陈昊招招手。 “你大哥买的？” “是，爷爷，大哥还钓了好多泥鳅和螃蟹。”陈昊恭恭敬敬回答。“今晚我们又可以吃泥鳅了。” “傻孙子，你当天天过年呢？” 老爷子摇摇头。 拎起一颗糖果放在嘴里。 “给你奶奶吧，告诉你柱子哥，只做螃蟹就够了，泥鳅要拿去换粮食。” 老人家喃喃道：“家中有粮，心中不慌，粮食可比泥鳅好。” 第18章 九月吃螃蟹 “陈大爷，在不在？” 听到大院的声音，陈锋抱着小丫头，老爷子、陈昊，各自从房间出来。 来人是着名的慈父官仙刘海中。 他是一个官迷，一辈子都想着当官，可能力不足，性格急躁，难成大事。 在外面耍不了官威，就在家里耍。 三个儿子，除了要养老的长子外，两个儿子动不动就被他拿着“七匹狼”抽，每次隔着墙，都可以听到隔壁的惨叫。 虽然就隔着一堵墙，但两家往来不多。 老太太很少外出，不想和外面的阿姨大妈们闲聊，老爷子也喜欢待在家里，双方出身不同，话题不在一个频道上。 “小刘来了，快请进来。” 老爷子把刘海中迎进大堂。 大家都坐下后。 刘海中看着陈锋，夸赞道：“小锋运气真好，难怪可以一个人钓到那么多鱼，老爷子要享清福了。” 老爷子挺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孙子，连连笑道：“一般，一般，两个儿子都不成器，就指望着他将来壮大我陈家。” 刘海中嘴角抽了抽。 整个南锣鼓巷，哪一家不羡慕陈家啊！ 一个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小队长，一个公安局东城分局刑侦组成员，都是实权部门副科级干部，威风大得很。 他这辈子就想当个官，至今都是光身。 靠着走门路，加上是轧钢厂的六级钳工，才成为95号大院的二大爷（义务劳动者性质），在95号院子狐假虎威。 被老爷子这么一刺激，说不下去了，也没心思扯淡了。 “陈大爷，听说小锋钓了很多泥鳅，我来就想问问，能不能换换？” 老爷子看着他拿出的三个鸡蛋，问道：“小刘，你想怎么换？” 刘海中笑着说道：“三个鸡蛋，市面上要9分钱，现在粮食金贵，养鸡消耗大，鸽子市场最少要一毛八分钱，我想换十条泥鳅，你看行不。” 十条泥鳅，差不多3两。 按照一斤泥鳅5毛钱算，这事陈家是亏了。 可按照营养来说，明显鸡蛋更好。 而且陈锋觉得可以把今天下午挖来的湖泥，改造成草场养鸡。 老爷子对陈锋使了个眼色。 陈锋悄悄拍了一下小丫头的小屁股。 小丫头在吃方面，那是机灵得很，眼睛盯着鸡蛋，收到“信号”，先无辜地看着他。 陈锋对着她问道：“小莉莉，你是吃鸡蛋，还是吃泥鳅？” 小丫头当然是全都要，可被陈锋掐了一下屁股。 “呜呜呜，不要，爷爷，我不吃鸡蛋，我要吃小鱼。” 孺子可教！ 老爷子为难道：“小刘啊，让你见笑了，小孩子家特别爱吃烧泥鳅。” 刘海中也知道自己开价太高，于是降低了标准。 “9条，你总得让我喝完一杯酒吧。” “6条，泥鳅煮着吃，也是不错的。”老爷子笑道。 “8条，我是好久没有吃过泥鳅了，今天想尝一下，老爷子，小锋可以天天钓泥鳅，可鸡蛋不多啊。” 老爷子为难道：“唉，算了，要是别人，我肯定不会换的。” “既然小刘你开口，那就7条吧。” 刘海中很无奈，只得竖起大拇指，说道：“老爷子，你的便宜真是一点都占不到，7条就7条吧。” “要不是买不到肉，买不到鱼，我肯定不会同意跟你换的。” “鸡蛋可比泥鳅金贵。” “小锋，去厨房，给你刘叔挑7条肥一点的泥鳅。”老爷子见好就收。 “我也去看看。” 陈锋抱着小丫头去厨房，选了7条十二三厘米长的肥泥鳅，跟着进来的刘海中满意点头。 只是看到厨房内的草鱼、鲫鱼、正在清蒸的螃蟹，以及桶里的泥鳅，不由羡慕了。 他一个人养三个儿子和一个老婆，但他是六级钳工，工资高，养的起。 不过想吃肉就难了。 “陈大爷，鸡蛋我给小锋了啊。” “好，慢走，不送。” “哎，您老留步。” 刘海中掏出早就备好的手帕，包住七条肥泥鳅。 陈锋把鸡蛋放下两个，让傻柱煮鸡蛋羹，自己快步追上去。 “刘大叔，请慢点走。” 刘海中困惑扭头：“怎么了，有什么事？” 陈锋上前问道：“大叔，你们鸡卖不？” 刘海中连忙摇头。 “我家的母鸡一天一个鸡蛋，我可不卖。” 陈锋笑道：“大叔，要是你们家粮食不够用了，想要卖鸡，记得找我，我可以用鱼跟你换。” 刘海中笑着摇头。 “马上就要冬天了，等到了明年春天，冬小麦上市，粮食就又够了。” ‘要是如此，就好了！’ 陈锋看着手里的一颗鸡蛋，暗道：“小白啊小白，养鸡大业只能靠你了。” 心念一动，手里的鸡蛋收入空间，出现在太阳树的一处凹陷交叉树枝上。 看一眼木盆和瓷碗，将近18小时过去，里面的鱼和泥鳅也跟着增长了556%。 一个小时吸收亚空间太阳光能，增长10%，复数性增长。 刚开始看起来不大，可经过24小时，倍数就高达10倍，36个小时，差不多31倍。 昨天还是172克的鲫鱼，今天变成了956克。 26克的小泥鳅，也长到了144克。 木盆、瓷碗的水，则差不多快干涸了。 及时加了水，还给鲫鱼摘下一片树叶，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异变。 陈锋就没有再管它们。 正门屋檐下，何雨水、陈昊、陈莉，三个坐成一排，各自拿着一本连环画看得津津有味。 螃蟹熟了，陈建军也回来了，但陈建国不知道为何加班。 傻柱带着何雨水告辞，婉拒了老爷子留饭的邀请。 “老爷子，疯子送给我两斤泥鳅、一条鲫鱼，已经绰绰有余了，再吃你的，外面人怎么看我？” “雨水，走，回去烧泥鳅吃。” “哎。” 何雨水把手里的连环画交给小丫头，跟着傻柱回家。 “等下。”陈锋提着四只螃蟹给何雨水。 “你这是干嘛？”傻柱埋怨道。 陈锋毫不在意道：“又不是值钱的玩意，客气什么。” 在以前，螃蟹也就几分钱，比大米便宜多了。 “那就谢了啊。”傻柱看着妹妹，无奈道。 两兄妹告辞离开。 一家人在大院里，就等陈家二叔回来。 等了十分钟，老爷子说道：“不等了，给他留三只螃蟹就行了。” “开饭！” “哦哦，吃丑八怪！” 小丫头欢呼一声，欢快地迈着小短腿，冲向厨房，稳稳坐在凳子上，就等着开吃。 陈昊则帮忙端凳子、拿筷子等小事。 二十六个螃蟹，送了四个给何家兄妹，留三个给陈建国，剩余十九个，大人两个，小孩三个。 “小锋，辛苦你了，你多吃点。”老太太一边给老爷子剥蟹，一边对着大孙子说道。 陈锋看着自己碗里的五个，哭笑不得。 这玩意，他吃得多了。 第19章 老爷子的傲气 两个鸡蛋羹，也就一碗的量。 陈锋坚决给两位老人吃。 乐得老太太高兴不已。 “大锅，这是什么啊？” 小丫头一边咬着蟹腿，一边看着蟹黄。 “这是蟹黄，螃蟹的蛋。”陈锋耐心解释道。 “清，别给丫头吃蟹黄。”陈建军说道：“小孩吃鱼籽容易不聪明。” 陈锋对这个说法自然是知道错误的，小孩不但可以吃，而且应该适当吃，因为这玩意很营养。 “爹，看不出来啊，大清都亡了，你还老封建迷信。” 陈建军认真道：“这是老祖宗的智慧，你可不要小看。” 小丫头看着亲爹挖走自己碗里螃蟹的蟹黄，立即嘟着嘴。 她不开心了。 考虑到用科学理论很难说服这位小学毕业生，陈锋换了一个说法。 “爹，外国人天天吃鱼籽，长得人高马大，他们傻吗？” 陈建军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天天吃鱼籽？” 陈锋耸耸肩膀，满嘴胡说八道：“听说过鱼子酱没，几千元一小盒，一口就要吃掉几百元，这玩意就是用鱼籽做成的，很多资本家专门花高价抢着买，给自己的孩子吃。” 陈建军淡定撕掉螃蟹腿，说道：“没有听说过。” 幸好这里有人听说过。 “这件事我倒是知道。” 老爷子来了谈兴，说道：“湖南当年有个张大帅，想要从德国大使那里买武器，听说那个德国人喜欢吃老毛子的鱼子酱，花费了几十万大洋，才买到小小的一碗。” “爹，你听到了吧。” 陈锋把自己的蟹去掉爪子后，送给小丫头。 “谢谢大锅。” 小丫头不给亲爹“抢吃”的机会，小嘴飞快咬上去，立刻把蟹黄全吃了。 “不过螃蟹是寒性，小孩子吃多了不好！”老爷子提醒道。 小丫头吃得更快了，恨不得一口吃完一只螃蟹。 吃得差不多了。 小丫头想到昨晚的甲鱼，说道：“比昨天的泥鳅还好吃，大锅，你什么时候钓乌龟啊？” 陈锋也更喜欢吃甲鱼，说道：“看明天能不钓到。” “爹，周末有时间吗？” “做什么？” 陈建军把一块蟹黄还给女儿，立即取得了小棉袄的谅解。 “谢谢爹爹。” 小丫头举着被她咬掉大半的准空壳螃蟹，送到亲爹的嘴里。 “爹爹，你吃。” 陈建军连带着蟹壳，一块全吃了。 事实上，不仅是陈建军，陈昊也是这样。 先把蟹壳上的汤汁、肉沫吃干净，然后直接咬碎蟹壳，全都吃进肚子。 小丫头有样学样。 只能说，傻柱配置的汤料，是真的很不错。 陈锋回答道：“我们去一趟姥爷家，我去海边钓鱼，保证可以钓到海鲜，这可比螃蟹、甲鱼好吃。” 听到他的话，陈昊眼睛一亮。 小莉莉小嘴嚼着蟹肉，小眼睛提溜转。 周清也看着丈夫，她想回去看望一下父母，顺带看看自己的大哥一家。 “海钓可不容易。” 陈建军擦去女儿嘴边的汤水渍，说道：“海里的鱼比池塘湖里的鱼厉害多了，一些大鱼还可以拉着人跑，你二叔的鱼竿钓不了，一拉就断。” 陈锋对此早有预案，说道：“我们又不入海，就在海边的滩涂钓，海边可没有大鱼，顶多就是七八斤的。” 现在的渤海水产十分丰富，作为华夏两大水系之一的黄河入海口，渤海渔产丰富。 一直到80年代后，由于捕捞技术进步，过度捕捞，这才导致渤海水域渔业资源的枯竭。 “行吧，你这些天多钓点鱼，我再去鸽子市场买点粮食，一起周末给你外公外婆带去。” 陈建军说完，夹一块蟹肉给妻子，示意这件事他做主了，不用多说。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各家都缺少粮食，自己人都省吃俭用。 拿粮食接济岳父家，非一般家庭可以承受。 相对于内地，海边的渔民生活，其实还不错，起码不会饿死，这个年代的海边，只要不懒，吃饱是没有问题的。 在民国时期，很多穷人就是依靠海边的螃蟹、贝壳等活下来的。 “小锋，明天去找柱子，让他给你配点海鲜调料。”老爷子说道：“多配点。” 陈建军惊愕道：“爹，小锋说不定钓不到海鲜的。” 老爷子无比嫌弃道：“我孙子又不是你，比你强一百倍。” “爷爷，我呢？”陈昊忍不住问道。 “你就算了。”老爷子笑道。 一家人吃完了，陈锋抱着小丫头，给她讲小人书的故事，让小丫头跟着念。 老太太、周清在一起做棉衣。 陈建军清点了一下家里的粮食物资，和老爷子分出要送给岳父家的礼。 “还得换一点粗粮。” 老爷子突然说道：“陈昊，你是不是把我带回来的土豆、番薯吃了？” 陈昊连忙摇头。 “爷爷，不是我。” 陈锋随意道：“爷爷，我拿去烤着吃了。” 小丫头踩着凳子，问道：“大锅，好吃吗？” “额，下次给你烤，到时候你尝尝就知道了。”陈锋瞄一眼空间，里面的土豆、番薯、玉米和辣椒都发芽了。 土豆、番薯的成熟周期差不多是60-120天，玉米则是90-120天。 按照时间推算，土豆、番薯差不多42个小时就可以成熟一批，玉米时间则是46个小时。 也就是两天。 等到晚上九点多，陈建国才疲惫的走回来。 “吃了没，煤炉里给你留了螃蟹和糊糊。”一直等他回来的老爷子在门口说道。 “吃了一个馒头，正好没吃饱。” 陈建国走过去小声道：“爹，上面临时通报，要去黑市抓一批倒卖粮食的，结果消息走漏了，对方今晚没来。” 老爷子低声道：“黑市背后可不是好惹的，他们不少人神通广大，手里有大家伙，你记得站后面，也不要得罪人。” “爹，你放心，我知道。” 陈建国借着煤炉还没熄灭的光，打开锅炉，闻了一下香气，满脸陶醉。 “大侄子越来越厉害啊，连螃蟹都可以抓这么多。” 以他对亲爹的了解，能给他留三个，意味着大家至少可以吃两个。 “哼，我的孙子当然厉害。” 老爷子不满道：“你跟我说，非要自己找对眼，什么时候可以找到？难不成还要等几年，成为没人要的单身汉？” 陈建国打个哈哈道：“爹，两个孙子、一个孙女，还不够您老人家逗的？” “等过了灾难再说吧，现在家里粮食紧，连小莉莉都瘦得厉害，多口人，就要多张嘴，说不定还要多几张。” “大半夜的，你们父子俩吵什么，把孩子吵醒了怎么办？” 老太太提着明亮的煤油灯，给小儿子照明。 “娘，浪费这个油干嘛，我看得见。”陈建国把几根蟹腿撕下来后，一起放进嘴里大口搅碎。 “柱子的手艺没的说，我觉得可以让昊子跟着他学，以后我们就享福了。” 老爷子不屑道：“我陈家的人，岂能学这种侍候人的活！” 第20章 今天种下几百颗种子 因为昨天挖了太多湖泥的缘故，陈锋昨晚睡着后，睡的一直很沉。 直到早上感觉有人在打自己的脸。 “宝贝，别闹。” “爹，大锅叫我宝贝，爹，你是我的宝贝。” 听到耳边的欢呼声，陈锋才意识苏醒，想起来自己睡得不是席梦思。 他感觉到不舒适了。 他睡觉的床是硬木板，垫了一层干稻草，跳蚤孕育的温床。 这个时代，跳蚤不仅是农村最惹人烦的生物，同时还是城市户口最泛滥的小虫子。 这东西跟蟑螂差不多，灭不绝。 到了后世，很多社区还因为多种原因，导致跳蚤泛滥。 虽然他的皮很坚韧，但感官也无比敏锐。 咬上一口，立马知晓。 “棉花，必须先种棉花。” 睁开眼，起床穿衣，然后去厨房打水洗漱。 小丫头正缠着睡懒觉的二锅。 “宝贝，二锅，宝贝，二锅，快醒醒。” 陈昊很烦她，但不敢揍。 他以前揍过一次，然后哭得比她还厉害。 早上吃的是小米稀粥，白色的稀粥水面上，是一块块咸鱼去掉鱼刺后的肉片···肉渣。 “娘，哪来的小米？” 陈锋进来洗漱，看到老太太、周清一起往里面丢肉渣，就多问一句。 “嘘，小米是昨晚你二叔带回来的，不要说出去。”老太太小声说道。 陈锋瞬间明白了。 周清在一边欲言又止。 既然要保密，就不该告诉儿子。 陈锋比起野菜+糊糊来，自然更喜欢小米粥+咸鱼。 因为咸鱼放了盐，所以粥里面有一点淡淡的咸味。 加上咸鱼略微腥味，口感还可以。 对于陈昊、小莉莉来说，这是好吃可口的东西，两个小家伙一连混着咸鱼肉沫喝了两碗。 吃完后，陈锋拎着鱼桶、鱼竿等工具准备出门。 “大锅，你去钓鱼吗？” 小丫头抱着他的小腿问道。 “对。”陈锋蹲下来，对着小萝莉点头道。 “那你一定要钓乌龟，好吃的乌龟回来。”小丫头张开手，比划了一下她心目中最佳形象甲鱼。 大概是千年王八的模样。 比她还大。 “好，去看小人书吧。”陈锋笑着答道。 “锋哥，上午好。” 何雨水又跑来了，人来了不说，还带来了一把腌制白菜和二两五花肉。 这是昨晚陈锋要做酸菜鱼没有做成，老爷子觉得太奢侈，打算今天晚上做。 不过傻柱连续两次提前下班，事不过三。 所以只能提前配好料，把制作顺序让何雨水昨晚记下来，今早带过来。 至于五花肉，是作为何雨水中午在这边吃饭的答谢。 陈锋来到筒子河再一次钓。 不知道是不是他来的太勤快，这次上钩的大多是一些两三厘米的小鱼。 花费了一个小时，换了十几个地方，才钓满小半桶的泥鳅，以及几条黄鳝。 同时又挖了不少河泥进入空间，把农田扩大了一倍，达到两百平米。 “差不多了。” 这一次，他没直接带回去，以免风头过盛。 偷偷去了南城区一间供销社。 “同志，你们收泥鳅和黄鳝不？” 供销社是联结城乡、联系工农、沟通政府与农民的桥梁和纽带，不仅销售百货商品，同时向私人收购各种物资，包括粮食、鱼肉等。 堪称一个小型的交易市场。 售货员看到他手里鱼桶的东西，立即俯下身，趴在柜台上，凑前小声道：“同志，你卖给我们社里，价格最高只有3毛一斤，要不这样，你卖给我，我出6毛一斤买下。” 陈锋看一眼门店，按理来说供销社通常会有几个售货员。 “别担心，今天王府井百货商店有猪肉上来，都去那边抢猪肉了，只有我倒霉，抽中了留守签。” 售货员劝道：“你放心，不会出事的。” “有事，我扛着。” 我信你个鬼！ 陈锋询问道：“你这里有没有种子，棉花、小麦、稻米都行。” 售货员神色古怪看着他。 “同志，别耍我啊，你要买种子，应该去城外镇里的供销社，那里才有种子，城市里谁家种粮食？” “别啊，你找找看，说不定有呢？”陈锋抬手抱拳道。 “你真麻烦。” 说是这样说，但这位男售货员还是忍不住吃肉的诱惑。 转了一圈后，他提着一个小袋子过来。 “活见鬼了，哪个傻子忘吃药了，居然进了一批种子，还放在仓库吃灰。” “真应该让他去接骆驼粪！”（形容人高却很蠢、笨、拙） 把袋子放在柜台上，查了查价格。 “这袋子是一斤优质稻米种子广西农家品种矮仔，我给你加点花生米，再卖给你一尺布，怎么样？” 陈锋算了算，自己还亏了几毛钱。 “行啊，再给我五个鸡蛋。” 售货员叹道：“几毛钱都不让我挣啊，我还要出布票呢。” “额，那就给我两个鸡蛋吧。” 拿着对方给的桶，把泥鳅、黄鳝全都倒进去。 结清完毕，陈锋拿着稻种、花生米、布料离开。 等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他把到手的种子全都散在祭坛东南的湖泥里。 稻种在一块，花生米在一块。 为了避免缺水，还特意改造成农田，灌溉三厘米厚的井水。 这样就形成，一块一百平米的灌溉区，一块一百平米的玉米（76颗）、土豆（1颗）、番薯（1颗）、辣椒（16颗）、花生米（184颗）旱地区。 陈锋上辈子没有种过田，不知道正常来说，一亩水田（666.66㎡）需要20-30斤普通种子。 平均下来，这一百平米水田，最少只需要3斤稻种。 同样的，他也不知道一百平米旱地，种上76棵玉米、1株土豆、1株番薯、16棵辣椒、184棵花生，是什么概念。 比如番薯、土豆要育苗的。 要是正常的地，这些种子绝对要卷死！ 奈何这里特殊。 陈锋还特意浇了一层井水，加大种子的生机，确保它们能够顺利发芽，这算是歪打正着了。 井水毕竟是超凡水。 “小鸡孵化要30个小时，稻种、玉米、土豆等需要40个小时。” “先把小鸡的场地安排好。” 掉头去什刹海公园，没有去湖边钓鱼，而是偷偷挖了一些草皮。 把草皮放在祭坛西北的湖泥上层，形成一小块草场。 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把空钩丢进湖里。 不到十秒，就有鱼上钩。 为什么空钩会上钩，陈锋只能说这个鱼钩有毒，与水族不共戴天。 第21章 又又钓到甲鱼 慢慢提起鱼竿，忍不住笑起来。 一只3斤多重的甲鱼。 “大吉大利，今晚吃鱼!” 第一杆就钓到甲鱼，虽然不大，但陈锋还是非常开心。 虽然是开挂的，但总比空军爽啊！ 而且在场几千人，只有他一人。 没有对比，就没有快感！ 他承诺小丫头的话，中午可以兑现了。 接下来几十次上钩，大鱼丢在了空间的鱼池里，在鱼桶只留下不超过十厘米长的小鱼。 “不对啊，什刹海还可以钓这么大的虾子？” 陈锋不认识青虾，这是华夏广泛栖息的沼虾，不仅可以在淡水生长，还可以在沿海低盐度水域生存。 青虾对水质要求相对苛刻，山东的微山湖、河北的白洋淀都盛产青虾。 目前四九城的水质还算不错，因此还有青虾存下。 等到了80年代，很多水族才基本灭绝。 青虾具有补肾壮阳、通乳抗毒、养血固精、化瘀解毒、益气滋阳、通络止痛、开胃化痰的功效，老小皆宜。 不论是清蒸泡料酒吃，还是油炸裹面粉，都是一等一的美食。 等到时间差不多十一点半，他才提着装着十几条的小鱼、五条手指长的虾回去。 回到南锣鼓巷时，一进门，那群阿姨大妈就围上来。 “小锋啊，怎么这次都是小鱼？你上次不是大鱼吗？” “林大妈，钓鱼看运气的，我运气很好了，要知足。” 陈锋提着桶，一手捂着鱼桶，陷在包围圈里，笑道。“而且我之前都是泥鳅，大鱼很少的。” “也是，这个说不准，时好时坏，不过你也不错了，这么多小鱼、小虾也够一大碗。” “小锋，你钓鱼有什么秘诀吗，为什么每次都可以钓到这么多？” “我每次去之前，会唱国歌，算不算秘诀？” 陈锋决定树立“爱国”的人设，特别是少先队员的身份不能丢，这东西在起风后多少有点作用。 如果那时候他没能带着全家移民港岛的话。 救世是救不了，除非他把某些不可言喻的存在超度。 “哦，难怪昨天阎埠贵发疯，在房间里又是唱国歌，又是唱黄梅戏。” 95号大院的贾张氏也在，听到后若有所思。 “我要是多念念我家老贾，是不是也可以钓上鱼？” 陈锋立即纠正道：“贾大妈，封建迷信要不得，现在是新社会了！” “要相信科学！” “我相信你大爷！” 也有大妈不傻，一眼看出陈锋在胡说八道，立刻怼了他一句。 “你小子越来越坏了。” “哎呦，王主任来了。”陈锋看向小巷一边。 街道办王主任的威望不小，在这群大妈面前很管用，纷纷扭头看向侧边，陈锋趁机逃离。 “哪呢？” “这小子骗我们的。” “一上午就钓这么多，中午又可以吃肉了。” 另一位羡慕道。 把鱼桶放在厨房，看着一个个煤球，陈锋想起蜂窝煤。 蜂窝煤其实早就出现，但直到1964年起,上海推广圆柱状煤饼,因中间12个孔,形似蜂窝,才广为人知。 这种圆柱状更加耐烧、热量更高，而且减少灰尘、一氧化碳等，又叫做蜂窝煤。 省钱、耐用。 不过想要把煤球弄成蜂窝煤，需要和黄泥，不然纯粹的煤球会散开，留下一堆没有燃烧殆尽的煤灰。 另外，塑形的煤球机也很关键。 “似乎可以立点功，多加一层金身。” “不过该如何解释呢？” 陈锋没想好由头，暂时把这件事放下。 使用柴火先把煤炉点燃，先烧一壶热水备用。 一边把藏在空间淤泥里面的甲鱼取出来，仔细清洗干净，切成小块，用傻柱送来的料酒腌制。 这应该是傻柱在红星轧钢厂后厨里配置的。 精食盐、姜丝还算常见，但葱、料酒不容易买。 “一刻钟多一点？” 看着何雨水写着的歪歪扭扭字，陈锋不忍直视，这明显是大丫头何雨水为何家节省铅笔和纸钱。 要知道，他小学前，老爷子专门写字，让他临摹。 那一手如同打印机打印的正楷字（实际是馆阁体），方正、光润，至今难忘。 在老爷子的严厉监督下，不知道浪费了多少纸，才让他练得一手不错的书法。 做菜耗佐料，练字费纸笔。 想了想之前傻柱腌制的时间想，心里估算一会。 “差不多是20分钟吧。” 特意去看了一眼书房的座钟，十一点42分。 小丫头翘着屁股，小脸都沙子，在放着沙画的桌子上自娱自乐。 陈昊苦着脸，在另一张桌子上练字。 因为今年经济不好，纸张没涨价，可陈家舍不得多花钱，所以之前陈昊逃过了一劫。 不过老爷子显然发现了沙画的另一个好处——练字。 所以两兄妹，一个练字，笔走龙蛇，一个画画，口水直流。 “小锋，回来了。” 老爷子原本眯着眼，发觉门口阳光少了点，立刻睁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锋感觉有精光一闪而过。 “爷，中午清蒸甲鱼，要不要给你买点散装酒？” 老爷子一愣，问道：“你又钓到甲鱼了？” 陈锋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书桌上快把沙子淹没的小丫头用前所未有的速度转身，兴奋道：“大锅，我要吃！” 另外两个眼睛也亮了。 上次的甲鱼，让他们至今怀念。 陈锋抱起小丫头，问道：“小莉莉，你上午乖嘛？” “乖。” 小萝莉点头道：“我还请爷爷、二锅、姐姐吃猪了。” “是嘛，下次也请大哥吃。”陈锋笑道。 “有，还有一半。” 小丫头扭着小身子，小手指向桌子。 抱着小丫头离开书房，来到厨房照料煤炉。 煤球已经点燃，但想要烧热水，还需要一点时间。 等书房座钟响了，陈锋放下小丫头，把腌制的甲鱼快捞起来，放在碗底有姜片的大海碗，再铺上一层姜片。 小丫头则被水桶里面的大虾吸引了目光。 “小丫头，你喜欢的话，给你留一只玩？” 小丫头两只眼满是好奇。 “大锅，它好吃吗？” “还算好吃吧。” 陈锋拿着扇子扇了一下煤炉。 “那我要吃！” 小丫头趴在鱼桶边，小眼珠子盯着水里面的青虾说道。 第22章 中华田园犬 “大孙子，怎么又把甲鱼切了，拿去换粮食啊。” 老太太看到甲鱼已经被切了，有些心疼。 这可都是粮食啊！ 看着手脚麻利的陈锋，放弃了。 喜欢吃就吃吧，孙子最重要。 “奶奶，你都快身体虚的走不动，必须好好补一补，我还想着将来您给我带重孙子呢。” 陈锋说着自己不都知道是真心话，还是假话的话。 “好，好。” 老太太高兴道。 “跟着你爷爷苦了几十年，没有享受到你爷爷、你爹的福，老了，反而享受大孙子的福气啊。” 陈锋小声问道：“奶奶，我们陈家以前是干嘛的？” 老太太摇摇头，模棱两可地说道：“田里山里刨食的。” 陈锋只知道自家成分是小农，再就是老爷子抗过日、作为军医，他的人脉非常广。 偏偏安于市井之中，没有太大的功利心。 唯一的活动，大概就是把参军的长子从抗美援朝之中保住。 把甲鱼切好，煤炉的火候正好。 老太太看着陈锋把青虾、小鱼洗干净，抬手就是往锅里一勺油，顿时急了。 “小锋，你去歇会吧，我来炒菜。” 这年头，油无比金贵，油票、肉票仅次于三大件票，比布票还稀缺。 看到孙子大手笔，老人家又舍不得了。 陈锋不让位置。 开玩笑，让老太太来，绝对是这个节约一点，那个节省一点，最后一到嘴里，能吃，但绝对不是很好吃。 甲鱼、螃蟹、泥鳅等，为什么现在没人吃，因为这玩意不用油，不用佐料，那是真难吃！ “奶奶，你就好好歇歇，交给我吧。” “不就是一点油，我赶明儿给你换几壶来。” 老太太又高兴，又心疼。 大孙子懂事了，就是不太像是会居家过日子的。 “你待会炒甲鱼少放一点啊。” 看陈锋的大手大脚心疼，老人家干脆走出去。 “什么时候四九城的湖里王八、鱼这么多了？” “奶奶，四九城的王八蛋很多，但王八真不多。” 陈锋哈哈大笑道。 周清没有工作，十二点多提着一篮子野菜回来，看到厨房里面，小丫头端坐在凳子上等着开饭，小口喝着微甜的糖水。 陈昊已经备好了筷子。 陈锋正在用清蒸甲鱼的剩余调料爆炒青虾、小鱼，本来油炸是最好的。 但可惜，在油要按克计算的时代，油炸绝对是异常奢侈的行为。 陈家根本没有足够的油和淀粉。 何雨水在旁边看着。 “小锋，太浪费油了！” 嗅着扑鼻的香气，周清胃口大开，可看着锅里的油、虾、鱼，感觉好多钱没了。 “娘，你要是心痛，也出去等吧。” 陈锋坏笑，老爷子和老太太都心痛，只是管不了他，干脆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只有三个小的不在乎油，恨不得更香点。 当然，要是快点熟，那就更好了。 很快午饭做好了，一家人准备开吃。 “真香啊！” 何雨水闻着菜的香气，一脸着迷。 注意到周清的叹气，连忙改口道：“就是费油，锋哥，你应该跟我哥学学合理用油。” “吃你的吧！” 陈锋夹着一块半油炸的小鱼，去掉鱼骨，送给小丫头。 “怎么这么盛放，跟洋人吃饭一样？”老爷子看着一个个小碗，有些惊奇道。 为了防止陈昊他们抢，陈锋特意把肉菜都分成几个小碗装，一人一碗。 虽然要多洗几个碗，但减少了长辈让菜的机会。 “爷爷，先说好，各自吃各自的，不许夹菜给别人。” 陈昊看着自己碗里与三妹一样的份额，高兴死了，吃的速度剧减。 他不用抢，自然要好好品尝。 何雨水也很高兴，她碗里的鱼虾与陈昊、陈锋一样，就比老爷子、老太太、小莉莉少一点。 周清看一眼装着油的玻璃瓶，早上还有半瓶的小酒瓶。 现在就剩下底部一点了。 “小锋啊，你现在还小，得养成节约的习惯。” “一天用这么多油，以后怎么办？” “要知道一两油差不多要一毛钱，我们家每个月才能领取一两斤。” “咚咚！” 老爷子敲了两下桌子，周清只好不说了。 几个小的不管这么多，他们只管带着嘴。 “娘，你放心，等我去海边钓鱼，保证给你换来足够的油。” 陈锋安慰一句。 今天是周五，不出意外，二叔应该会雇佣到一辆马车或者驴车。 他爹陈建军性格太严肃，适合在工厂武装部，那里都是退伍军人，大家性格爱好相似。 二叔陈建国油嘴滑舌，与各方都合得来，在四九城三教九流中有一定的关系网。 “二锅，你不喜欢吃乌龟吗？” 小丫头吃完了自己碗里的甲鱼，看到陈昊只吃小鱼，把甲鱼块、一条青虾留着，天真地说道：“二锅，我把鱼给你，你把乌龟给我吧，我帮你吃。” “想都别想！” 陈昊哼哼道：“最好吃的要放在最后，你不懂。” 小丫头看着他碗里的甲鱼，嘴馋了。 周清笑着把自己碗里的甲鱼夹给她。 小丫头看向陈锋。 陈锋无奈道：“吃吧，但你得把鱼给娘。” “好的，大锅！” 小丫头把剩余小半碗小鱼，全部推给了周清。 相比起甲鱼肉的嫩滑口感，小鱼自然差了些。 因为分餐的缘故，这一次陈锋第一个吃完，往日吃得最快的陈昊，还在慢慢品尝他的甲鱼。 想到老人家缺少营养，他又给他们泡了一碗糖水。 “刚吃完，喝水不好。” 陈锋笑道：“爷爷，没有水果消食，喝碗糖水正好。” “陈家老爷子，在不在？” 门外传来呼喊声。 陈锋扶着老爷子出门。 门外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中年人，手里抱着一条瘦弱的黑白斑点狗。 陈锋一眼认出来，这是中华田园犬。 其头部特征接近于灰狼的外貌，嘴尖，棕毛为主，毛质粗，平均寿命约15年。 其性格温顺，容易饲养，忠诚度高；适应群居生活，地域性较强，几乎不生皮肤病。 它们是华夏几千年农耕社会背景下的产物，是历史和文化的活化石，被称为“中华国犬”。 这是世界上最好的猎犬之一，足以排进前五名。 第23章 吴狗剩和狗 陈锋很喜欢狗。 他小时候父母送给他一条田园犬，陪伴他度过好几年时光，直到有一天它吃了老鼠药，死在了村子的角落里。 这是中华田园犬的特性。 它们生病时，会刻意避开主人或者其他的同类，躲在阴暗处康复。 或者，死亡。 “狗剩!” 老爷子激动的甩开陈锋，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中年男帅哥的手。 “你从杭州来京了？” 杭州的吴家？ 陈锋不由仔细看了看，他仔细回忆老爷子，越发感觉老爷子以前是干黑道，最有可能是响马，只是后来被收编了。 老爷子的门缝里，就放了一把红缨长枪，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老兵器。 那么吴家也会不会是这种强人？ “老爷子，我运气好，受到国防部邀请，有幸来参加今年的国庆的，上午到的。”吴狗剩温和笑道，丝毫没有因为老爷子喊他小名感到尴尬。 哎呀，与天安门观礼，这岂不是可以和那些大佬握手，到时候自我介绍怎么办？ 领导，我叫吴狗剩？ 还不如金三顺呢！ 陈锋心里暗笑。 “爷爷，先进正堂吧，而且叔叔说不定没吃饭。” “对，对，瞧我高兴，” 老爷子拉着来客的手去房间。 “我去让我娘炒几个菜。”陈锋笑着说道。 “让奶奶去，跟她说下，小吴来了，炒几个家乡菜。” 老爷子快速说道，拉着吴姓男子进了大堂。 陈锋进入厨房说了后，老太太愣了一下，刚准备起身去看看，又停住脚步。 把原本准备晚上吃的五花肉、之前的草鱼、腌菜也煮了。 陈锋则提着开水瓶，去老爷子房间拿茶叶。 这年头买的茶叶，都是茶叶沫。 老爷子时常收到一些战友邮寄的好东西，比如熊猫烟、龙井茶、茅台酒等。 不过老爷子很少拿出来用。 “爷爷、叔叔，请喝茶。” “好，谢谢。” “这是陈锋，建军的大儿子，比建军、建国聪明百倍，我们陈家以后靠这小子了。” 老爷子高兴道：“小锋，这是你吴叔叔吴狗剩，我们陈家与吴家世代交好，以前有几家世交，如今散的散，逃的逃，也就你吴叔叔聪明，如今在杭州安然养狗。” “吴叔叔，你在给军方养狗？”陈锋询问道。 “对，我没什么本事，就会养狗。” 吴狗剩摸了摸怀里的中华田园犬，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就是吹了几下口哨。 这条瘦弱的中华田园犬，就跑到陈锋脚下。 嗅了嗅，对他露出肚皮。 中华田园犬露出肚皮，是向对方表示顺从、认错和撒娇。 “咦。” 吴狗剩惊奇看着陈锋，惊叹道：“老爷子，大侄子不简单啊。” 老爷子得意道：“那可不，昨晚他一招就打趴下他二叔，论身手即便是当年，也绝对是第一流人物。” 陈锋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肚皮。 “以后，你就叫来福。” “汪汪！” 来福扭头舔了舔他的手掌，麻溜地爬起来，对着他摇着尾巴转。 摇尾巴，是中华田园犬沟通的方式，也是它们表达喜爱的方式之一。 “看来大侄子与它有缘。” “可惜我家三个全是儿子，不然可以介绍给他当媳妇。”吴狗剩遗憾道。 “我孙媳妇不说是名门，至少也得是大家闺秀。” 老爷子一副“你们家世不行”的眼神。 偏偏吴狗剩居然点头了。 你一个都可以让军方发出邀请函，去天安门观看国庆的大佬，家世还不够？ 陈锋在一边翻白眼。 陈家小农成分，都成破落户了，又是哪门子的名门？ 偏偏他又问不出来。 不论是老爷子，还是吴狗剩，嘴巴一个比一个严实。 老太太把湘菜酸菜鱼端上来，他们愣是没给陈锋一点有用的信息。 老谜语人啊。 “小锋，你去把你爷爷藏的好酒开一瓶。” “好的，奶奶。” 陈锋对着老爷子笑了笑，不等老爷子使眼色，报复性地把他珍藏许久的一瓶茅台酒给开了。 看着大孙子手里拿着的茅台，而不是西凤，老人家嘴角抽了抽。 这是他准备留到陈建国结婚，或者陈锋考上大学的庆贺酒。 “哎呦，好东西啊。”吴狗剩高兴道，“谢谢老爷子了。” 老爷子幽怨看着大孙子，你这小心眼什么时候可以改一改？ 一老一中喝酒，都在说着各自十几年的公事。 老爷子说随军救人，吴狗剩说养狗训狗。 听了一个小时，陈锋服了他们两个老六。 除了得到一些鱼骨头，让据说三个月没有吃肉的来福吃到骨头，全是没用的信息。 也不是没用，比如吴狗剩说的很多训狗方法，还是很管用的。 “爷爷、吴叔叔，你们聊，我去钓一点好东西，给你们晚上当下酒菜。” 看到陈锋无可奈何离开，老爷子和吴狗剩对视一笑。 “哈哈哈！” “老爷子，姜还是老的辣!” “彼此，彼此！” 没了好奇心很大的第三者，两人聊天的内容就多了。 “大锅，你去钓乌龟吗？” 小丫头吃饱了，正趴在书房昏昏欲睡，可看到陈锋进来拿鱼竿，顿时睡意全没了，眼珠放在了跟着陈锋出来的来福身上。 “大锅，狗，狗！” 小丫头十分兴奋。 “嗯，吴叔叔送来的，以后叫它来福。”陈锋吩咐道。 “嗯？” 陈昊、陈莉同时不解看着他。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陈锋拍了他们的额头各一下。 “这是我们家的小朋友，小莉莉，它叫来福，是你的小朋友，不能吃！” 小丫头很失望，但还是乖巧道：“我知道了，它是大锅的宝贝。” “哈哈，笑死我了。”何雨水忍不住捂着肚子笑。 行吧，你说是就是。 陈锋摇摇头，蹲下来摸了摸来福的头。 “去大堂吃鱼，别跟着我。” 让陈锋惊奇的事情发生了，来福摇了摇尾巴，真的跑去正堂了。 “哎呀，成精了？” 来福当然没有成精，成精是吴狗剩。 这个为军方训练军犬，的确很有本事，难怪会得到高层认可，获得与全国劳动模范们同样的资格，前往天安门观礼。 ‘不知道吴狗王会不会与铁人王（王进喜）坐在一块。’ 第24章 秋季迁徙大军候鸟来了 出门时，陈锋看到贾棒梗急冲冲跑回95号大院。 “贾盗圣想干嘛？” 他摇摇头，无视这位原本故事里的人生赢家。 按照禽满四合院的结局，把傻柱养老院法人更名成自己的秦淮如一旦去世，作为她唯一的儿子，贾棒梗很可能继承这座三进四合院。 不说傻柱的酒楼，单单是这座大院，就可以让贾家三辈子无忧。 “傻柱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呢？” 陈锋想不明白，和秦淮如结婚，结果只能看，不能碰。 后者还把他和妹妹的房子给占了，把他挤到了易中海家，凸出一个离大谱。 简直把智商按在砂砾里摩擦！ 他承认年轻的白莲圣母是长得不错，但想到易中海半夜跑去救济徒弟的未亡人，想到秦淮如特意上环防孕，就细思恐极、不寒而栗。 “搞不懂曹贼们的想法啊。” 陈锋一出来，就听到街道上一个大妈欢天喜地往家里跑，一边跟大家说这件事。 “野鸭来了，北海来了好多野鸭子！” 一瞬间，他的脑海出现上辈子看过的风景。 数十万迁徙的候鸟，停歇在四九城水库、公园。 作为世界上8条候鸟迁徙路线之一——东亚-澳大利亚路线上的重要节点，每年春秋季节，数百万只鸟类会停在四九城的水库、公园、湿地，停歇一段时间补充食物和体力。 后世巅峰时期，2022年，四九城冬天累计有300万只候鸟在这里栖息。 这哪里是候鸟？ 这分明是送上门的肉！ 陈锋立即提着鱼竿去北海公园。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四九城二脚兽们的狂欢盛宴！ 但绝对是他的！ “快看，那是鸳鸯！” 湖边，几个少女正对着水面上的水鸟洋溢着文艺气息。 以他二叔陈建国的说法，这就是吃饱了撑着。 “肉，全是肉！” 陈锋两眼微眯，以他的生活标准，这几天简直在坐牢。 后世踩缝纫机的，都比现在的生活水平高。 他觉得自己鸡鸭养殖场可以开办了。 北海水面上，有几对鸳鸯以及上千只绿头鸭正在水面上嬉戏。 鸳鸯鸟因其雌雄不分离，如果人捉了其中的一只，则另一只相思而死，故名。 一般是三四月份到达四九城，6月育雏，秋末天冷离开。 不过个别的，会留到11月，甚至腊月寒冬。 “要是这里不是四九城，我现在就回家拿把枪来，全部突突突了。” 几个钓鱼的看着水面上的绿头鸭，差点流口水，极其想要回家拿枪，只是想到这里是首善之城才作罢。 现在国内不禁枪，买枪后只要在街道办、派出所登记即可。 像红星轧钢厂的保卫科，还有几门迫击炮、一门高射炮，炮弹都是几个基数。 南方沿海城市的重点工厂，每年都要实弹演练，目标就是光头、鹰酱的飞姬！ “这么肥的鸭子，不知道便宜谁的肚子。” “鱼竿、鱼线不够长，钓不到，必须用弩箭。” 他们很想吃野鸭，但附近人太多，绿头鸭根本不靠近，距离他们很远。 无数祖先们用两行泪水，把对两脚兽的恐惧，刻印在它们的基因里。 绿头鸭也是迁徙型候鸟，3月向北，10月向南。 每年春季、秋季，四九城的各个公园水库，如野鸭湖湿地自然保护区鸟类食源地就会迎来大批绿头鸭、天鹅、灰鹤、豆雁、赤麻鸭等，成为公园一大盛景之一。 而且野鸭每一次都是集群迁移，往往上一批几百上千只离开不久，第二批接着飞来。 这应该是今年第一批向南迁徙的野鸭子。 “鱼竿啊，鱼竿啊，我今晚想吃鸭，你懂得！” 陈锋不想伤害承载有美好寓意的鸳鸯，只好把目光盯上了杂食性动物的野鸭子。 没办法，他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美食爱好者。 毕竟鸳鸯只有小丫头拳头大，野鸭子不同，不仅一次能生十个野鸭蛋，而且一只一般两斤重，足够一家混着糊糊吃饱。 而且鸭子的羽毛，也可以拿去做被套、床垫、枕头等，可谓是浑身全是宝。 装模作样拿出饵料钓在鱼钩上，一甩杆子。 然后，陈锋就看到一只贪吃的肥鸭子，快速游过来，上钩了！ “爱你，鱼竿！” 陈锋兴奋地亲了一口鱼竿，轻轻一拉，就把上钩后乖巧的绿头鸭拉到身边。 直接把鸭子用鱼线捆住，装在浴桶里。 回家，他要吃烤鸭。 回来时，他是跑步的。 那群饿的没力气的大妈追不上，在后面追问他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陈昊，陈昊。” 陈锋一进来，就喊陈昊。 陈昊乐呵呵出来，后面跟着小丫头和何雨水。 “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陈锋拿出绿头鸭。 “我的天，野鸭子！” “爷爷、奶奶、娘、吴大叔，快出来看，大哥钓到了野鸭子。” 陈昊高兴坏了。 全聚德的烤全鸭一只8元钱，而且是限量供应。 就算你有票，关系不够硬，你也买不到。 上次陈家吃鸭子，还是陈建国抓到一名特务，调任刑侦组的时候。 “汪汪！” 比人还快一步的是来福。 这条饿得瘦瘦的土狗，飞快跑到他脚边。 陈锋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 这条狗太瘦了，得想办法补一补，可能会折寿。 “汪汪。” “来福，晚上请你吃鸭屁股。” “大锅，鸭子。” 小丫头一边摇晃着身体，一边朝他跑过来，步伐有点像笨鸭子。 陈锋觉得小丫头更像是冲着鸭子来的。 何雨水跟在后面。 老爷子、吴狗剩从正堂出来，吴狗剩看着他手里的野鸭子满是惊愕。 “老爷子，你不会告诉我，这也是钓的吧？” 老爷子得意道：“不是钓的，难道是抓的？” 吴狗剩懒得扯淡了。 你倒是给我去用鱼竿钓一只野鸭子试试！ “老爷子，晚饭可以早点做吗？” 他在杭州生活不错，不缺粮食，但缺肉食。 因为他心疼他的狗，把肉全拿去喂养它们了。 老爷子没好气道：“你千里迢迢，从杭州特意都送来一条狗，我还不让你吃只鸭？” 吴狗剩轻笑道：“这不是不好意思嘛？” 老爷子斜着眼瞅他。 “你还会不好意思？” “放心好了，这些天都可以来吃，四九城的野鸭子上百万，小锋钓鱼的本事，在四九城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保证你这些天，在这里吃得白白胖胖，让解家媳妇认不出你来。” 吴狗剩点点头。 这个话，他信了。 正常人谁能用鱼竿钓到野鸭子！ 老太太、周清手里拿着针线，看到陈锋手里的肥鸭子，也是有些惊奇。 不过想抓野鸭子也不是没有办法。 这种候鸟挺傻的，加上十分能吃，什么草根、稻谷、小鱼等都是它们的食物，以前的老猎人，靠着下药的食物，或者弓箭，在城外猎杀不少。 城内就有些麻烦，主要是人太多，野鸭子警惕心非常高，根本不会靠近。 第25章 候鸟盛宴 “今年的绿头鸭飞来了？” 老太太走过来拎起鸭子，高兴地问道。 每年秋天的候鸟群，都是四九城猎人的饕餮盛宴。 “嗯，北海现在有上千只。” 陈锋把鸭子交给老太太，说道：“奶奶，我来拿点线，再钓几只。” 他回来，就是要用线绑鸭子嘴和脚，免得它们在桶里叫个不停，引起别人的注意。 提着空鱼桶，拿着一小瓶玉米粒和几条短线，陈锋再次去北海。 这一次大妈们学聪明，一个堵着巷子。 “小锋，你跑什么？” 陈锋挤出兴奋道：“哎呦，大妈，你不知道，北海飞来了好多鸭子，我回来拿玉米粒。” “傻小子，你不会想钓野鸭子吧？” “对啊，快让开，我要去钓鸭子。” “这孩子怕不是魔怔了，鸭子还可以钓？” “也不是不能啊，我记得以前有人用玉米粒钓过，不过他是在岸边，不是在水里。” 几个阿姨闲聊不断，个别急忙回家去，她们也打算去试一试，万一可以钓上来呢？ 陈锋赶到时，北海这边已经有了很多人。 今年第一批候鸟降临的消息，估计已经传遍四九城。 想要吃鸭子的不少，但因为这里是四九城内，大家不能开枪，所以八仙过海，各显其能。 陈锋甚至看到了几十个弓箭手，拿着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老古董。 听他们说话口气，是四九城的遗少。 四九城的遗老很多，而且很多人还保留昔日的颜面。 不过新一代的聪明多了，纷纷拥抱新时代，成为日后京圈的重要一部分成员。 “中！” 一名戴着眼镜、穿着中山装的男子，用力抛射出。 那张不知道是多大力度的弓弦，被他拉个半满，引来周边一圈遗少的欢呼。 然后， 没有了然后。 羽箭不知道飞哪去了。 一群野鸭子吓得到处乱飞。 射箭需要训练的，但现在各家各户都是练习枪法，几个会练这个？ 陈锋继续找一个无人的偏僻角落钓绿头鸭。 明明距离最远的鸭子，有上百米远。 可只要他把钩子丢下去，就会有鸭子离群，跑来咬钩。 就好像钩子是什么美食一样。 “鸭子，你们的生活这么好，就救济一下我们这些穷苦劳动人民吧，早死早超生，去了阎王爷那里，多说说你们救了一大家子的事。” 陈锋把上钩的鸭子用绳子绑住鸭脚、鸭嘴，丢进鱼桶里。 再次把空钩丢入水里。 一分钟不到，又有几只鸭子游过来，与此同时，还有一只黑水鸡。 黑水鸡也是候鸟一种，一般羽毛黑色，与绿头鸭一样，也是一种什么都能吃的候鸟，但体型不大，一只也只有半斤。 与绿头鸭一样，都属于二脚兽可以吃的野生食物。 不像鸳鸯，后世稀少无比。 不过黑水鸡不是游泳健将，在这场早上早投胎、快到碗里来的比赛中，一只重量超过2斤的大肥鸭子荣获冠军。 “感谢老天，感谢大地，感谢你们！” 才把肥鸭子系好，耳边传来了前面数百米外那群神箭手的欢呼声。 “中了，射中了！” 这家人不知道射了多少箭，顺带拉断几根寿命有几十年的弓弦，终于瞎箭碰上蠢鸭子。 陈锋笑眯眯看着那边。 “中是中了，可你们怎么把鸭子从水里捞上来。” 不过陈锋小看了遗少们。 这群人别的东西可以没有，但面子必须有。 不知道他们花了多少钱，请一个钓鱼佬跳水，直接去湖中央抓野鸭。 幸亏现在是9月底。 “胡闹，完全是胡闹，这不是践踏人民吗？” 听到风里传来的声音，陈锋转过头，在自己三百米外的地方，找到这句语音有些霸气侧漏的来源。 ‘完全不认识。’ 北海公园偶尔有官员来钓鱼。 起风后，叶元帅“靠边站”，就经常在这里垂钓。 不过真正的大佬们去钓鱼的地方，还是东钓鱼台，也就是玉渊潭钓鱼台，大名鼎鼎的国宾馆所在。 那里更宁静、安全，不会给安保人员带来额外的麻烦。 普通人想要在北海，或者什刹海碰上真大佬的几率，大概跟汉阳造八百里射中鬼子差不多。 “这边有鸭子近，来这边。” 因为鸭子靠近水岸，这边有几个人一起靠过来，好多人都拿着弓箭。 陈锋立即换了位置，重新找无人的地方，经过时发现他们的羽箭系着线，看样子是方便回收野鸭子的，这才是专业猎杀野鸭子。 ‘羽箭系线，这也行？’ 为了一口吃的，大家是想方设法、无所不用其极了。 连续钓了六只，往空间放养了两只，陈锋收手了。 不是他不愿意钓，而是鱼桶装不下了。 至于空间，倒是可以装，可没必要啊，让北海公园帮忙养鸭子，不是更好吗？ 留两只鸭子在空间，进行驯养实验，依旧足够了。 这才第一波，今年后面还有几十万候鸟过境。 放在鱼桶里，也是为了防止被人栽一个“大额食物来历不明”罪！ 回到巷子时，每天闲得发慌的大妈阿姨们不在了。 看样子也应该是去北海公园尝试抓野鸭子。 “雨水呢？” 一回到厨房，就看到周清已经烧开水把第一只鸭子超度了，羽毛留着做被子。 鸭绒毛有异味的油脂，尤其是野鸭子。 所以必须用开水煮开，除去油脂、异味。 “大锅好。” 小丫头跟一个灶神一样，站在小凳子上，趴着桌子，盯着桌子上脱毛的鸭子。 陈锋进来了，都不管不顾。 “跟柱子去北海抓鸭子了。” 老太太接过鱼桶，拿开上面的袋子，看到里面鸭子，双手颤抖了一下，差点把鱼桶给摔了。 “这么，这么多？” 傻柱又又翘班？ 陈锋惊愕，他胆子真大啊！ “我看看！” 周清急忙走过来，看到里面的绿鸭子，眼睛都瞪大了。 “好多——” 一只鸭至少要两三元，这里面的鸭子，比得上很多学徒工的一个月工资。 小丫头好奇，摇晃着走过来，欢喜极了。 “大锅，肉，烤肉。” 陈锋笑着抱起小丫头，在她小脸上亲了一口。 想吃鸭肉的小萝莉，蠢萌蠢萌的。 “小锋，你也···你太厉害了。” 周清想了几秒才想出一句夸赞的话。 “去年你爹、你二叔辛苦几天，也就抓到一只。” 陈锋“嘿嘿”笑起来。 小丫头跟着“嘿嘿”笑起来。 “晚上吃一只，去鸽子市卖掉两只，多换一点粮食。”老太太自言自语道。 “奶奶，不用存那么多粮食。” 陈锋觉得依靠自己的努力，不会让这个家发生饿肚子事件。 “可惜家里没有杂粮，不然养着也好。”周清有些遗憾。 就算有粮食，养绿头鸭也不值得。 外面多的是啊。 第26章 正邪不两立? 天大地大，自己最大，千万不能委屈自己，尤其是自己的胃。 所以他把鸭子交给周清和老太太，扭了一下看入迷的小丫头，就准备去北海公园找傻柱。 “小锋呢？” 老爷子和吴狗剩听到陈锋的声音，端着茶杯出来。 陈锋不识货，但老太太是认识的。 看到老爷子显摆他那个哥窑瓷杯，气骂道：“用一斤玉米面换来这么个玩意，你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老爷子明显感觉下不来台，可又不敢吼老太太，只得讪笑。 “这可是好东西，雨过天青云破处，梅子流酸泛绿时。” “这件哥窑臻品，换在十几年前，都可以给小锋换来几千大洋。” 哥窑出自龙泉，龙泉窑，宋朝六大名窑之一，始于三国两晋，至今已有1600多年历史。 龙泉以青瓷着名，其青瓷传统烧制技艺，09年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名录》，是全球第一也是唯一入选的陶瓷类项目。 哥窑中的梅子青，烧制后釉层丰满，色泽纯正，犹如幽幽碧水。即便是不懂瓷器的人，也能领悟到一种如玉似冰的自然美感。 “你都说了是以前，现在几千大洋能干嘛？”老太太没好气道。 老爷子讪笑道：“现在大洋、黄金没有用，但将来肯定有用的。” “现在什么都要票，那是因为缺少物资，要进行限额管控。等过了这个灾害，我泱泱华夏重夺天命，气运亨通，无产必然富裕，不在洋人之下。” “到时候，仓廪足而知礼节，票就没有用了，钱虽然有用，但肯定没有古董涨得快。” “我用一斤玉米面换来的小玩意，将来可以给大孙子换来几个四合院。” 老太太鄙夷道：“过去一百年都没成，将来能成？” “这个嘛···” 老爷子显然有些底气不足，毕竟这百年来，那些肉食者着实让老百姓失望得紧。 以至于大家宁可相信鸡屁股，也不愿意相信中央银行。 前几年金融战，虽然官方赢了，但人民币兑银元的价格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由1银元兑660人民币上涨到2000元人民币。 让城里人依旧不是很信任。 尤其是今年又发生了特大人祸天灾。 “起码，可以换一座四合院吧，让大孙子生七八娃都有地方住。” 陈锋不知道老爷子都已经给他安排好重孙子的住宅。 他沿着岸边找傻柱，一时没找到人，直到有人喊“有人在白塔打架”。 听到这句话，一群人一窝蜂往涉山桥那边跑。 白塔，是康麻子下令建造的琼华岛永安寺中心的佛塔，专门给西藏喇嘛供奉礼佛。 这也是北海公园最高的地方。 想到傻柱喜欢看热闹的性格，他也往那边走去。 就在永安寺进门的门楼下，一大群人围观打架者。 以至于把永安桥都给堵住了。 “傻柱，你个杀千刀的，放开我，我找你惹你了？” “谁叫你白眼我！” “放屁，我都没看到你！” “好啊，许大茂，你长本事了啊，连看都不看我！” “···” “哈哈哈！” 一群吃瓜群众哈哈大笑。 陈锋听到他们的声音，面色古怪。 真蠢善傻柱的终身之敌，就是真小人许大茂。 与易中海、秦淮如等用道德面孔出现不同，许大茂的坏是始终如一、表里如一。 作为红星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因为这个年代缺少娱乐节目，许大茂在乡下受到的待遇，仅次于公社领导。 各个村子为了多看点电影，通常会讨好他。 这给了许大茂很大的便利。 这位驴脸战神，靠着放映员、城里人等身份，经常牺牲自我，半夜帮助寡妇。 不过送温暖送多了，身体虚一点也正常。 陈锋用力挤进去。 “别挤啊！” 几个看热闹的不开心道。 见到没法挤进去。 陈锋只好出绝招。 “有小偷！” 高喊一声，人群立乱。 “他妈的！” “快闪开。” 一群人立即一哄散开，一个个捂着袋子，防贼似的看着四周的人，唯恐自己口袋里的几分钱遭了毒手。 这个年代，小偷也很多。 陈锋顺利解决挡路的吃瓜群众。 “傻柱，你给我等着。” 许大茂从地上爬起来，放狠话道。 又一次打赢的傻柱嗤笑道：“许大茂，别啊，现在就打！” 他快步上前，见状，挨了十几拳的许大茂拔腿就跑，速度相当不错。 说来好笑，就像是万物相生相克。 傻柱克许大茂，许大茂克寡妇，寡妇克傻柱。 “谢谢你！” 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红着脸向前，说了句感谢，然后快步跑开。 傻柱摸着头笑了笑。 陈锋走上前，踹了他一脚。 “别傻笑了，就算你救了别人，她也不会以身相许的。” “疯子，你这话就不对。” 傻柱反驳道：“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 “许大茂这个不要脸的，跑去缠着她，我怎么能揍他。” 怎么可能，许大茂又不傻，不知道耍流氓会要命的吗？ 顶多就是口头上询问几句。 一个单身青年，问几句出身，炫耀一下身份，求一个相亲机会，算什么纠缠。 陈锋摇头道：“你知道为什么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吗？” “因为坏人强。”何雨水抢答道。 “错！” 陈锋有些叹气道：“因为好人、英雄冲在前面挡子弹，所以才轮到后面的坏人活千年。” 所以，他坚定不移不要做好人，因为这个世道好人不长命。 但也不想做坏人，因为将来可能会被清算。 “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何雨水立即接住下一句。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衣。” 初中没毕业，休学回家，拜师学艺的傻柱在一边酸道：“然后呢，下一句呢？” “哥，就这一句。”何雨水笑嘻嘻道。 “没文化真可怕！” 陈锋笑着调侃道。 “我会做饭就行。”傻柱有些自得道。 厨师是八大员，一改过去的低下位置，社会地位、待遇相当不错，起码比抡锤子的锻工、钳工舒服多了。 “你牛，你了不起！” 陈锋笑道。 第27章 造孽啊 走了十几米远。 傻柱突然说道。 “陈锋小同志，你这个想法是错误的！” 傻柱一脸“阳光式傻气”道：“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的。” 陈锋古怪看着他，这么远了，你还惦记着？ 摇摇头。 破坏和谐、团结的话，他就不说了。 “听说你们来抓野鸭，你们怎么抓？” 傻柱打开何雨水的书包，露出里面的小巧钢弩。 钢弩旁边有一根特制羽箭，羽箭尾部系着无比纤细的钓鱼线，看样子是为了回收射中的目标。 这像是专门为猎杀水里野鸭子设计的武器。 “怎么样？” 陈锋惊讶道：“哪来的？” 傻柱边走边说。 “我爹留下的，据说是一个铁匠为了报恩，专门送给他的，以前他拿这玩意射杀过野鸭子，还特意教过我射箭。” 拎起羽箭，比划了一下羽箭后面的线。 “看到没，这是专门买的线，据说是洋人用天上的云做的，又轻又长又好看。” 放屁，不就是尼龙线吗？ 后世满大街穿的丝袜，都属于这种材料。 陈锋心里一想，好像在百货商店，真没看到过这东西。 虽然尼龙早在1926年发明，二战时大量运用，但目前国内没有出现。 （实际上，1958年，我国从当时的民主德国引进尼龙 6 聚合纺丝设备，在四九城合成纤维实验厂建成了第一套尼龙6工业生产装置，标志着我国尼龙产业的起步。 1958年底，工程院士郁铭芳先生带队，完成第一件合成纤维——一张棉纶长丝渔网，1959年作为国庆献礼，是当时重要的军用技术。） “你当年跟着老爷子练武，好像也是大叔安排的吧？” 陈锋回忆起过去，不是很确定道。 “对，那时候他故意送你肉包子吃，借此讨好老爷子。”傻柱幸灾乐祸道：“老爷子很不待见他，每一次见他就骂他。” “最终老爷子被我的诚心打动，教了我几招绝学。” 陈锋嘴角抽了抽，你可真是大孝子。 所谓的绝学！ 不就是董海川的八卦掌几个常见架子么。 董海川是清末武术家，在王爷府当太监时，和当时太极宗师杨露禅不分胜负，在四九城有很大的名气，弟子众多，死后就葬在东直门。 老一辈的四九城人，有很多人都会一两手八卦掌。 老爷子什么武功都会一点，太极拳、八卦掌、八极拳、关中刀都会一两式杀招，并且融会贯通。 “你会射吗？” 傻柱拿着弩，不是很自信。 “应该可以吧，我小时候在院子里练过。” 陈锋等着看笑话。 湖中岛位于北海的中央，西面琳光殿距离305医院只有两百米不到，北面距离对岸，也只有四五百米远。 北面的码头（游船）不到一百米，就有野鸭子在捕食小鱼。 傻柱装模作样的瞄准。 陈锋差点笑出来。 这玩意又不是枪，你笔直瞄准个屁啊！ 很显然，傻柱在亲爹何大清跑路后，完全丢了射箭的技巧，一心去学厨艺这门饿不死的手艺去了。 “嘣”。 轻轻一响，弩箭笔直射出。 铁匠送的弩，动力不是很强，射程只有一百米不到。 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 “这也行？” 何雨水张开小嘴，可以放进去一个野丫蛋。 绿色的鸭子没有射中，射中了受惊飞起的鸳鸯。 “造孽啊！” 陈锋绷不住了。 傻柱也有些尴尬。 “这可不是我的错，我没想射它的。” 这个陈锋相信。 国人对鸳鸯十分推崇，认为这种鸟忠贞不二，给予了它无法承受的“爱情寄托”。 可实际上，鸳鸯平时不一定有固定的配偶关系，只有在配偶时期才表现出那种形影不离的亲密姿态。 产卵、孵化、育雏，都是由雌鸳鸯承担。 雄鸳鸯却象一位\"花花公子\"，逍遥自在，一天到晚，到处沾花草。 待小鸳鸯出世独立生活，雌雄鸳鸯又恢复原来的恩爱。 根据观察，雌雄鸳鸯抚育幼雏的任务，完全由雌鸟自己承担。即使有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不会“守节”，而会另寻新欢。 不过，人艰不拆。 陈锋没有故意打破何雨柱、何雨水对美好爱情的向往，毕竟傻柱可是无敌舔狗，把爱情看成了一切。 “哥，那只鸳鸯不会死吧？” 何雨水有些难过地说道，手里却快速把长长的尼龙线往回拉。 “你干嘛？”傻柱疑惑道。 “给它收尸啊！” “啊，去哪埋？” “埋了干嘛，肉小也是肉，它既然死了，那就吃了吧。”何雨水叹气道。“就用我们的肚子，葬送它们的爱情。” “英雄所见略同！” 陈锋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人间清醒，知道精神面包与生活糊糊的各自价值。 这丫头能在秦淮如的阴影里活下来，并且顺利逃离95号大院，的确是有着自己的生存智慧。 “吃了？” 傻柱张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妹妹。 神色有些自责，甚至有些愧疚。 陈锋没好气道：“这就是一只鸟，你真当它是爱情女神啊？” “可它们忠贞啊。”傻柱不服气地说道。 “忠你妹！”陈锋气骂道。 “忠你妹！”何雨水怒怼道。 陈锋耸耸肩膀，表示刚才是误伤，我们是好兄妹，不要自相残杀。一致对外，干趴下傻柱。 “古人还说月亮上面有嫦娥，你信吗？” 他拍了拍傻柱的肩膀。 何雨水趁机拿走弩。 “你要干嘛？”傻柱问道。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都把别人老婆给杀了，我就勉为其难超度这只可怜的雄鸟，以免它心碎而死，那多么的痛苦啊！” 何雨水瞄准一个绿头鸭，弩身微微抬高，说道：“雌鸟啊，你放心，我会让你们同生共死，一起转世的，绝不让你老公出轨的。” 陈锋暗叹这丫头就是聪明，从她大哥的第一箭，找到了一点窍门。 “嘣”的轻声响动。 羽箭落水了。 虽然有尼龙线最大化减弱对羽箭的影响，但想要瞄准，的确不是容易的事。 早就防着他们的野鸭子，随着倒霉鸳鸯被何雨水收走，早就鸟心慌慌，看到落水的羽箭，到处乱飞。 “我来试试吧。” 陈锋也有些手痒不过。 男人，都爱武器。 尤其是射击类的大杀器。 他瞄准一只肥肥的绿头鸭。 扣动扳机。 “卧槽！” 虽然他对鸳鸯忠贞嗤之以鼻，但心里还是多少有些文艺青年的影子。 奈何这对鸳鸯确实有些走霉运。 眼看他要射中目标，雄鸟炸毛飞起。 一箭穿身，连射双鸟。 “这，见鬼的！” “神了！”何雨水钦佩道。 面对何雨柱的诡异眼神，陈锋斩钉截铁的甩锅。 “你这弓箭有毒！” 第28章 吃野鸭子 傻柱长长叹气：“造孽啊！” 陈锋：“···” 丫的，现学现用，是吧！ “行了，回去准备晚饭。” 陈锋把鱼线往回拉，捡起倒霉的“自杀鸟”，以及那只肥鸭子丢给何雨水，何雨水又丢给傻柱。 “等下，我再射几次。” 何雨水玩心大起，看到陈锋射中一大一小，自己大哥误中一个，非要自己射中一只。 绿头鸭警惕心很高，加上警惕心更强的鸳鸯飞离这边。 连续射了几次，都没射中。 何雨柱大概是愧疚，没有动手的欲望。 连续九射空，何雨水绝望了。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太倒霉了一点。 “雨水啊，认命吧。”陈锋在一边幸灾乐祸。 “哼，我早晚要练成神箭手！”何雨水不服输道。 “好，有志气，加油，少女。”陈锋竖起大拇指道。 傻柱一手拎着两只鸳鸯，一手拎着绿头鸭。 一路上遇到的人，目光诡异。 射杀绿头鸭就算了，连鸳鸯都不放过？ 傻柱感觉浑身不自在，把鸳鸯藏在绿头鸭下面，左手在下面，中间压着鸳鸯，上面是鸭子。 他们没有带袋子，直接放进书包，会导致鸭血乱流。 “你干嘛？” “我感觉他们在骂我？” “没事，你本来就是狗。” “滚。” “锋哥，你射得这么准，晚上我们再来吧。”何雨水高兴道。 陈锋没有同意，说道：“抓这么多鸭子，你吃不完的。” “可以让我哥腌制，我告诉你，我哥腌制的鸭子也好吃。” 何雨水不放过一个可以吃饱肉的机会，一路上都在劝说。 但陈锋没有同意。 太出风头不好，尤其是95号大院禽兽太多了。 一不小心，就会引来他们的注视。 他觉得吃饱就行。 新鲜的鸭子不吃，吃什么腌制鸭子。 “大哥，不是钓鸭子吗？” 守在大院门口的陈昊，看到傻柱手里的死鸭子，有些恶心反胃。 他有点怕见血。 “用弩射杀的。” 何雨水取出弩，炫耀宝贝。 陈昊眼睛立即亮了。 “雨水，借给我玩下。” “昊子，你请帮我帮忙，连姐都不叫下？”何雨水拿着弩说道。 “雨水姐，请把弩借给我玩玩。”陈昊乖乖道。 何雨水摸了摸他的头，在陈昊翻白眼前，说道：“你还好，这种东西等你长大了再说。” 回到厨房，周清看着傻柱手里的鸳鸯，叹气道：“柱子啊，你怎么杀鸳鸯呢？” “你二十多了，还没结婚，现在又杀鸳鸯，这多不吉利啊。” 傻柱刚想解释。 陈锋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柱子，别郁闷，你又不是故意的，不就是射歪了嘛，这是天意。” “明明我只——” “别愧疚了，赶紧干活，今晚就来一个烤鸭，和一个水煮鸭。” 陈锋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推着他去煤炉边，快速说道：“雨水、陈昊，来，把鸳鸯毛给拔了，我们烤小鸟吃。” “只有两只怎么分？”何雨水看着巴掌大的小鸟有些纠结。 “这有什么难的，烤熟了，一人一半。” 陈锋招呼道。 小丫头对于吃，永远是最积极的。 经历过饿的人，对事物总抱有某种执念。 “大锅，这只大鸟可以烤吗？” 小丫头盯上了绿头鸭。 “这是晚餐！” 烤肉需要大量的油，陈家没有油，所以两只烤小鸟，都被烤焦了。 陈锋咬了一口，觉得不好吃，立即把自己手里的半只送给了小丫头。 小丫头不能吃太辣的，所以他单独烤了一只没放辣的。 但事实告诉他，没有辣的烧烤，不是好烧烤。 特别是还缺油的情况下。 “大锅，你太好了。” 小丫头一手拿着半只烤鸟，小脸的欢喜，特别像买彩票一辈子，临老中了十元钱的老彩民，鼓嚷着腮帮，张开手臂，就想要抱他。 “先吃你的。” 陈锋捏了捏她的小脸，把她赶紧拦住。 他不喜欢吃的烤小鸟，在何雨水、陈昊、陈莉眼里，绝对是美食。 “咔咔咔。” 厨房里面傻柱在调配烤鸭的佐料，三个小的咬着骨头咔咔作响。 陈锋看着他们满足的表情，莫名感觉肚子饿了。 然而，家里没有零嘴。 “任重道远啊！” 三个小的，坐在厨房里面，小口咬着鸟肉，吃得很香。 小鸟的骨头，有几根很硬，被他们丢出来，送给了来福。 大部分则进了他们肚子。 一共八只绿头鸭，两只成了晚餐，留下两只明、后天吃，四只暂时养在空的鸡笼里，准备明天带到天津去。 这次去天津，老爷子、老太太都不去，就陈建军、陈锋、周清、陈昊和陈莉一家子。 为了招待吴狗剩，陈家算是拿出了好东西。 玉米面粉、红糖加上两只鸭子，以及傻柱拿出来的四个鸡蛋。 傻柱把玉米面粉、鸡蛋、红糖做成了甜玉米鸡蛋饼，因为有一点红糖馅，味道相当不错。 烤鸭没有太多的配料，不过经过他的加工，香气浓郁。 “雨水，我们回去。” “回去干什么，留下来吃吧。” 陈锋不在意道，他真心不觉得这点食物有什么要避讳的。 没办法，他来自一个幸福的时代，不知道这个年代请客是多么的精贵。 老爷子笑着点头：“留下来吧，不缺你一顿饭。” 傻柱、何雨水立刻坐下来。 不过心里记上了，打算下次带点好东西给陈家。 老爷子再次把门窗锁好，防止香气外泄。 他其实多心了，现在大院的工人还没下班回家。 “给建国留了小半只和一个饼就够了。” “陈昊，去叫你爹和狗剩叔吃饭。” 陈昊根本不愿意离开厨房，就站在厨房靠近大堂的墙角窗户边，大声喊道。 “爹，狗剩叔，吃饭了！” “啪！” 老爷子敲了陈昊一记指头。 “你礼貌呢？” 陈昊只得跑出去喊。 然后又被亲爹敲一下。 “喊叔就行，你乱叫什么！” 陈昊很想哭，明明是爷爷是教的。 有本事，你去打爷爷！ 陈建国不在，陈锋代替了二叔，给老爷子、陈建军、吴狗剩、傻柱倒酒。 这一次老爷子自己拿酒了，没给他糟蹋好酒的机会。 当然，西凤酒也是拿得出手的好东西。 小丫头看着陈锋倒酒，又看着爷爷、亲爹、叔叔喝得很高兴，小嘴抿了抿。 “大锅，我也想喝。” 傻柱坏笑，用手指沾了一下，想要伸进小丫头的嘴唇，被陈锋拿筷子打了一下。 “啪！” “哎呦！” 傻柱手一抖，用力甩了一下，好像可以把疼痛甩开一样。 “疯子，你力气怎么这么大了？” 陈锋没理他，对着小丫头，说道：“莉莉，这就是酒，女孩子不能喝，等你吃完了，我们去喝糖水。” 周清摸一下小丫头的头。 “来喝鸭汤。” “小锋，别太宠她，容易养成娇娇女。” 陈锋笑着说道：“有你们在，小妹哪里会有娇气。” 第29章 睁着眼睡觉 吴狗剩吃完就要回去。 他住在国防部安排的招待处，今天是休假，明天还有事情要做汇报。 临走前，老爷子给他塞了半只烤鸭和一瓶西凤酒。 “不要老是和狗待在一起，你现在不一样了，需要和人打交道。” “你这次来，肯定有战友和同事吧？” “跟他们分一分。” 吴狗剩苦恼的点头。 人际往来，他不是不会，但他不喜欢。 吃饱了的小丫头跑过来，陈锋躺在床上，小丫头爬上来，自己脱掉小鞋子，趴在他的胸口。 “大锅，等我醒了，我再喝糖水。” 陈锋好笑道：“行啊，但我说好啊，要是天黑了，就不能喝了。” 小丫头顿时小脸皱在一起。 她刚才被亲娘灌了半碗鸭汤，已经吃饱了。 可她又不愿意放弃陈锋答应过的糖水。 经过她不大的脑瓜思考，她最终决定睁着眼睡觉。 天黑之前，一定醒来。 最终，睡着的小丫头，被亲娘带走了。 陈锋闭着眼休息，实际心神进入空间中。 已经差不多四十个小时。 按照增幅，鸡蛋应该孵化小鸡了。 可农田里的稻种都已经快成熟了，玉米、土豆、花生、番薯、辣椒也长出来，树上的鸡蛋依旧没动静。 ‘奇怪，这么卷的情况下，玉米都肥了。’ ‘鸡蛋为什么没动静？’ 他浑然忘了，鸡蛋孵化，是需要公鸡配合授精的。 而放在树上的3个鸡蛋，全都是没有授精。 在他意识操作下，76颗成熟的玉米粒脱离玉米杆，悬浮在太阳树顶部，如同一个黄色光圈。 玉米杆、叶子、根部等在空间之力作用下，压碎成粉末，落入到鱼池、草场，成为鱼、绿头鸭、泥鳅的食物。 甚至还有几只小螃蟹，趴在淤泥里。 土豆结了五个，花生则比较多，同样的，放在太阳树周围做种子。 唯独番薯特殊，陈锋采用插杆的方式，把番薯藤分成十几根。 水稻是最多的， 正常一平米水稻可以收10斤左右，甚至更低。 但这一处空间特殊，又是灌着井水生长的。 陈锋惊愕的看着稻田上空的金黄色稻谷，收获翻了十倍。 【丰收的稻米\/千克】 【点评：垃圾食物，低级碳水生物必需品。】 无视以前系统留下的毒舌评价，收走9990千克，跳出最饱满的10千克稻谷做种子。 稻谷杆、稻谷壳同样的磨碎，拿去喂鱼和绿头鸭。 “怎么让他们相信这些食物来源合法呢？” 陈锋仔细谋划着。 一个13岁的初中生，手里多出一大堆的食物，就算是老爷子，也不可能不怀疑有问题。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需要用小动物试试稻谷、玉米的安全性。 这也是一个小麻烦。 陈锋相信一句话，某人曰：小心才无错。 大意了，才有问题。 看看那些大意的，关羽大意了，丢了荆州和脑袋；李元吉大意了，丢了天下和老婆；马宗师大意了，丢了名声和老脸。 天上没有掉陷阱的好事，说不定馅饼里有毒！ 在正房，陈建军、周清正在清点东西。 一瓶老爷子配置的药酒，一壶煤油，4只绿头鸭，三斤玉米面，一条腌制的两斤草鱼，三条鲫鱼，还有十斤糠麸。 糠麸，就是稻谷、小麦的脱壳物。 在后世，这是拿来喂鸡鸭的。 但现在，这是可以吃饭的杂粮。 糠麸这玩意，由于现在的脱壳、加工技术落后，糠麸搅碎无法实现后世那样的精细，所以口感很粗糙，难以消化，不适宜直接食用，会伤害嗓子。 后世酒楼推出来的烤麸，都是经过细加工，宛若面粉一样的复食产品。 不过与农村只能定量吃糠麸相比，陈家已经算是非常不错，起码不用天天吃。 就算是糊糊，那也是比糠麸更高一层的食物。 “锅锅，吃小鸟。” 小丫头躺在小床上，说着梦话，小手放在嘴里，砸吧个不停。 陈建军把东西都放进干净的袋子里，再在外面套一层泥巴袋子，塞进一部分干草，看起来，这里面装的不是粮食，而是寻常的牲畜草料。 周清把小丫头的手从嘴里拿出来，以免她自己咬伤。 “你说，要是把我堂妹配给柱子，好不好？” 陈建军想了下，摇头道：“他爹的身份有些问题，爹似乎知道什么，一直忌讳如深，不然当年早就收柱子当个徒弟了。” 既然陈建军不同意，周清就跳过这个话题。 在饥饿年代，不会挨饿的厨师其实很抢手。 而对于农村户口来说，嫁到城市几乎是最高愿望。 所以傻柱一直相亲失败，的确很奇怪。 “锅锅，我要吃大白兔。” 小丫头在小床上扭动，周清摇了摇了摇床。 等到九点多，小丫头醒了。 看着外面的星光，顿时哭了。 “爹爹，我的糖没了！” 陈建军哭笑不得，只得抱着女儿去大院外嘘嘘。 93大院子没有其他四合院那样的老式西南墙角茅房（只能小便），外面倒是有公厕，可对于孩子来说很危险，会淹死人的。 回来后，又给小丫头倒了半碗糖水，这才糊弄住贪嘴的小怪物。 “爹，大锅说他要给我吃很大鱼。” 小丫头张开比划了一下，感觉还是不够大。 看了看房屋，指着最大的物件——木板床说道。 “这么大鱼。” 陈建军抱着女儿，笑道：“别听他胡说，这么大的鱼能钓到，除非他是海龙王。” 小丫头天真无邪地问道：“爹，什么是海龙王啊？” “好吃吗？” 陈建军花费了九虎二牛之力，才把小丫头重新哄得睡下。 “你们父子俩就疼她吧，等她长大了，什么都想吃，什么都想要，到时候，头疼死你们。” 周清埋怨自己的丈夫。 陈建军帮小丫头盖好被子，牵着妻子的手，感应到手茧子，一脸愧疚。 “有老大、老二在，没人能欺负她，不就是一点零嘴，我小时候可比她吃得好多了。” “倒是我没用，委屈你了。” 周清红着脸道：“你这是说什么话，哪家媳妇还可以给老家拿去这么多粮食和东西的。” 陈建军刚想上前牵住自己的妻子。 “大哥，大哥！” 陈建国回来了。 “建国，你是不是要把大家都吵醒，你才开心！” 老爷子愤怒的推开门，拿起藏在门边的长枪，就准备削。 “爹，你这说的，我可是好不容易说服别人租一辆马车给大哥用的。”陈建国东躲西藏，试图避开老爷子手里的长枪。 奈何身法练不到家，连续吃了三棍子。 “嗷呜！” 第30章 小丫头的梦 陈建国的怪叫，让老爷子有些无从下手，为了避免打扰中院和旁边的邻居，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拿着棍子回房。 “大锅，呜呜呜，有狼抢我的小鸟！” 小丫头却被怪二叔给吵醒，非要说自己的小鸟被狼给抢着吃了，一直闹着要找陈锋。 陈建军没办法，只好把女儿送到陈锋厢房。 一见面，小丫头就抱着他，委屈道：“大锅，我刚才在吃烤小鸟，有个坏狼来了，抢了我的肉肉。” 陈锋嘴角抽了抽。 小丫头，你可真是天才。 做梦的肉也算是肉？ 陈建军淡定道：“老大，你今晚照顾好妹妹。” 不是，你把她丢给我，你良心不痛吗？ 陈锋无语看着他。 陈建军没有良心的转过身，返回自己的房间，享受自己的二人世界。 一人一小一狗，在在门口看着陈建军关门。 陈昊这会也醒了，穿着薄衣服起来，看到小丫头抱着陈锋，说肉没了，睡意瞬息消失。 “大哥，我也要吃肉。” 陈锋没好气道：“滚蛋，自己做梦去！” 陈昊嘀咕道：“我也想啊，可梦里总没有肉，老是难吃的糊糊，我的梦太可怕了。” 这傻子！ 陈锋抱起丫头，把她放在自己的被窝里。 “大锅，我想吃肉。” 陈锋无法抵御这个可爱的小萝莉请求，没办法，太可爱了。 “我去厨房给你找找看。” 陈昊在自己的卧室门口说道：“大哥，还有我。” 陈锋来到厨房，老太太正把剩余的糊糊、烤肉加热，煤炉还有一点火星，要是陈建国回来再晚一点就彻底熄灭了。 陈建国把特意留给的一只鸭腿、一只鸭翅膀拿出来，给了陈锋。 “二叔，你们最近在干吗？” 陈建国看他一眼，说道：“你还小，不要问。” 陈锋问不出来，就拿着鸭腿、鸭翅膀回房间。 小丫头正在他的床上滚动，一个人发出高兴的“呀呀呀”的笑声。 “莉莉，你的鸭腿来了。” 陈锋笑着借着窗户的月光，把鸭腿放在她面前晃了晃。 “大锅，我明天还在你这里睡。” 小丫头欢呼一声，也不滚床了，爬到边缘率先做的动作是张嘴咬鸭腿，跟只小狼似的。 陈锋把鸭腿放在她手里，又去陈昊房间把鸭翅给他。 “大哥，你不吃？” 还是老二有一点点良心，但显然不多。 他把鸭翅唆了一口，断绝了送吃的可能。 “吃完了，记得擦下手再睡。” 提醒一句，把手巾丢给他，陈锋回到自己的卧室。 小丫头正坐在上面，小口咬着鸭腿。 等她吃完了，把她的小脸、小嘴、小手擦干净，这才开始睡觉。 至于鸭腿骨头，被小丫头吃得无比干净，没有多少味道后，才一脸舍不得地送给了来福。 “莉莉，睡吧。” “大锅，我睡着了。” 小丫头睡觉不安稳，趴在他的肚子上。 陈锋没办法，只好等她真睡着了，再放在靠墙的里面。 等到夜深人静，陈锋悄悄起身。 趴在床边的来福睁开眼，陈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来福立即安静地趴下去。 去外面解决了臌胀感，又想到空间的空额，陈锋以最快速度去了一趟什刹海，准备在那里掏湖泥。 结果。 “这是鸭蛋？” 绿头鸭除换羽期，一年四季都可以产蛋，产量为120-150枚左右，数量相当给力。 大概运气爆棚，他沿着湖边挖泥，一路捡了十五个野鸭蛋。 一群绿头鸭被他吓得一路狂奔，叫个不停。 不知道是不是在骂这个杀千刀的，大晚上不睡觉扰鸭清梦，还是骂他吃了它们的兄弟还不算，连它们的孩子都不放过。 “小锋，大晚上，你干嘛去？” 老爷子守着门，也不点蜡烛，有些生气。 看样子，如果时间一长，他准备喊儿子起来去找他了。 陈锋笑呵呵把口袋里的野鸭蛋拿出来。 绿头野鸭蛋是一道美食，主要营养价值是可以降低血脂、清洁血管内壁、预防中老年心血管疾病等。 后世80年代国内有大量的养殖场，专门养殖绿头野鸭，不仅在国内市场包括港澳地区大有销路，而且是日本、西欧等国际市场消费的一个新热点，成为出口创汇的新热点。 “鸭蛋？” 老爷子没好气道：“以后晚上不要瞎出去，世道不太平，为了一点吃的，不值得。” 不过对于陈锋捡到这么多鸭蛋，他还是很高兴的。 别看他不在意陈昊和陈莉，老人家看着他们消瘦，心里也心疼，可想要买到肉类产品，不是你有钱就可以买的。 把鸭蛋送到厨房，用一个大碗装着。 陈锋就回到房间睡觉。 他已经填了一半的空间，导致精神消耗有点大，非常犯困。 一上床，就听到小丫头在说梦话，嘴里吧唧个不停。 一夜无话，天还没有亮。 早睡早起的小姑娘就开始作妖。 “大锅，我昨天给你吃的烤小鸟，好吃吗？” 看着一脸认真、骑在自己胸口上的小丫头，陈锋只好压下睡意。 “好吃。” 小丫头高兴道：“那我晚上，再请你吃。” “好。” 陈锋给她穿上衣服，祸水东引。 “去，去找你二哥，就说早上吃鸭蛋，让他带你去厨房先刷牙，然后等鸭蛋熟了吃。” “哦哦！” 小丫头立即兴奋地去找陈昊。 陈锋一头趴下——补觉！ 四九城九月底，昼夜差不多平分，日出时间早，6点左右。 现在不过五点多一点。 对于很多家庭来说，已经到了早起的时间。 对于陈锋这种来自后世，不到八点半绝不起床的人来说，这个生活节奏有太匆忙，不符合他的生活习惯。 面对吃的，即便是被吵醒了，陈昊也不生气，牵着小丫头的手，跑到厨房去。 老人醒得早，老太太正在厨房煮鸭蛋。 野鸭蛋不大，所以她煮了六个。 考虑到口味，还特意往里面放了一些茶叶沫子、糖、盐。 “奶奶，现在可以吃吗？” 陈昊拿着沾了粗盐的小牙刷，递给小丫头刷牙。 小孩太小，而且容易吞咽，所以一般不用牙膏。 刷牙时还必须大人在一边帮忙、教导。 小丫头端着小杯子，拿着牙刷，跟着陈昊出来，站在大院的大树下，随便刷了几下，纯粹是当做好玩。 又看着陈昊漱口、吐水，自己也跟着学。 “哇哇哇。” “二锅，水喝完了。” 小丫头看着陈昊说道。 陈昊笑哈哈道：“小妹，这不是喝的。” “啪！” 老太太用力一巴掌，生气道：“知道，你还不拦住她！” “生病了怎么办？” 第31章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早饭，大人是糠，小孩子是糊糊野菜加茶叶蛋，两个老人一起分了一个。 不过有昨晚剩余的鸭肉，还算是有营养。 后世的糠麸磨得很碎，加上调料，口感、味道还不错，是很多人养生的杂粮。 可对于小孩来说，这东西一点都不好吃。 一家吃完了，差不多到了八点，陈建国雇佣的马车来了。 “二叔，我饿。” 小丫头正缠着陈建国，因为他手里有一块昨晚剩下的玉米面饼。 逗弄了小侄女一会儿，听到门口有人喊他，陈建国把饼给小丫头，一群人一起离开大院，来到门口。 这是“二套”的带棚马车，轮子是从大车淘汰的汽车轮，俗称“胶轮大车”。 所谓二套，就是因为拉的人多、货物多，所以拉车的畜生，多加套一个驴。 这种车子，车轴内加了轴承，加上轮胎，增加了运力，速度也快许多。 “建国哥，东西不多吧。” 马车主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有些担心自己的马吃亏。 “好，你放心，绝对不会累了马。” 陈建国掏出一盒烟，递给马车主。 俗话说，买不起的骡子，喂不起的马。 马的拉力大，太金贵，不好养活。 驴好养，可力气小。 陈锋怀疑要不是缺少粮食、业务，这位马车主未必会舍得跑那么远。 陈建军拿着袋子出来，马车主帮忙塞到车棚木质椅子里面。 “运输社的同志，贵姓？” “免贵姓韩，韩福贵。” 马车夫低下身子，拿着烟让陈建军用火柴把烟点着。 解放战争时期，为了支援前线，所有的驴车、马车等全部统一，成立了四九城运输社，承担较大的运输庶务。 截至1959年,中国的汽车保有量从建国初期的5.09万辆发展到21.07万辆。 全年全国汽车生产总量为1.96万辆，其中载重汽车产量占1.36万辆。 但中国地大物博，城市太多，这点存量、产量，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平均分配下去，一个城市分不到一百辆。 后世可以实现华夏梦，家家有小轿车，在这个年代，几乎无法想象。 家家有辆自行车，还勉强有希望实现。 1978年以前的四九城机动车总量就几万辆，各个机关、工厂，把汽车看得比命根子还重。 “小锋，怎么样，这马车不错吧。” 陈建国对着陈锋挤眉弄眼。 陈锋无力吐槽。 自己以前的一个轮子，都比它强！ 要不是没有图纸、无法解释汽车来源、汽油也是大麻烦，他都想利用空间的分子配置能力，心想车成，用废铁烂铜搓出一辆车来。 ‘委屈你了，我的腿！’ 老爷子嫌弃道：“你有真本事，给我弄来一辆汽车。” 陈建国讨好道：“爹，我哪有这个面子啊，整个东城分局，也就那么几辆解放牌，局长把他们当成了亲儿子，对他孙子都没有那么细致。” 解放牌汽车，1956年7月13日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试制，是当前主要的运输卡车。 “您老有面子，说不定可以——” “滚！” “得勒！” 陈建国对着吃着一张他昨天剩余的半张玉米面饼的小丫头挥手。 “小莉莉，过几天见，二叔去上班了。” “尔猪再见。” 小丫头嘴里吃着饼子，小嘴模糊不清说道。 把东西都放好，陈建军背了一把56式半自动步枪，还准备不少子弹。 寻常民兵一般使用栓动步枪，如膛线都快抹掉的汉阳造、三八大盖等。 56式半自动步枪，大规模列装是1958年。 陈锋也不知道便宜老爹，是从哪里弄来，并通过了登记。 “小锋，让来福在家里。” 陈建军看到来福跟着上来，连忙说道。 陈锋还想去海边，给来福好好补一补，怎么可能答应。 “爹，一只狗又没有多重，我会看着它的。” “坐稳了！” 韩福贵等人上齐了，一挥鞭子，马车开始移动。 四九城的胡同巷子，目前大部分还是土路。 有诗曰：“无风三尺土，有雨一街泥”，“晴天能卧驴，下雨能养鱼”。 离开巷子，走到正路。 “铛铛铛！” 听到电车的声音，小丫头站在凳子上，看着马车蓬窗户外的景象，欢快叫道：“大锅，大锅，铛铛车来了。” 因为车头挂了一只铜铃铛，司机只要一踩脚下的踏板，铃铛便会发出“铛铛”的声响，提醒行人闪避车辆。 所以四九城老百姓把有轨电车叫“摩电车”或“铛铛车”。 很多时候，一些没事做的小孩子，就喜欢追着电车屁股跑。 “坐好！”周清抱着她说道。 “哦。” 小丫头立刻乖下来。 马车稳稳前行。 在城里还好，出了城，路上就不好走了。 “韩师傅，去天津没有好一点的水泥路？” 陈锋坐了一会儿，觉得晃得想睡觉，仿佛坐在了小丫头的摇摇床上。 韩福贵在车外说道：“没有，听说这条路要整修，但一直只是传闻。” 陈锋以前没少从四九城与天津之间跑，他记得华夏第一条高速公路，就是京津塘。 但这条路是1987年开工的，一直到93年通车，140公里而已。 目前这条四九城—塘沽公路，应该是北洋政府时期完成的。 经过几十年风吹雨打，已经有些坑坑洼洼。 四九城距离天津一百多公里，从上午七点多出发，一直到下午五点多，马车借着老公路，速度还算快，才抵达目的地，中午就在廊坊买了几个馒头吃。 陈锋的外公家，位于永定河出海口附近，距离港口码头区不是很远。 目前这里还是渔村，不像几十年后，成为世界上第四大的天津港，北方最重要的港口枢纽，30万吨级的船舶来去自如。 村北有一条小河，把村子与港口区分割开。 一条三米宽的吊索木桥，成为联通南北的枢纽。 “站住，你们是谁？” 守在村口大树下的老人们，看到马车进来，立即开口询问。 一大群在村口玩闹的小孩子，纷纷像是看稀罕物件一样围上来。 “二大叔，是我，周清。” 周清在窗户边说道。 “哦，周丫头回来了。” 第32章 海边钓鱼 周家沟是常见的华夏一姓乡村，整个村子都姓周，依靠打鱼为生。 解放后，渔民们获得了土地，一边种田，一边养鱼。 天津港海边都是盐碱地，种啥啥不行。 但不种肯定不行，对付盐碱地，他们有自己的一套老办法。 主要就是利用水利措施洗盐压碱,从而达到改良盐碱地的目的,如引水洗盐、放淤压碱、修筑台田等。 早在战国时，魏国引漳灌邺的漳水渠,是最早的引水洗盐的大型水利工程。 目前这条小河两边，就是成片的水稻田，目前已经大部分收割完毕。 可以说，这条水沟，就是村子的生命线。 看到陈锋一家坐着车来，一群机灵鬼立即围住了车子。 陈建军带来一些糖果，但没有拿出来。 他怕送出去后，这群孩子更不愿意离开。 “别看了，都散开。” 一位很有威望的老爷子把围着马车的小孩子叫走。 马车继续行走，来到了村尾最南的角落，也是最靠近海边的泥土墙黑瓦房。 三间大泥瓦房，背对着东边的大海。 前面院子种着果树，后面院子是菜地。 能够把盐碱地开辟成菜地，需要花不少功夫，才能把盐碱化掉。 韩福贵勒停马车。 陈建军第一个下车，然后抱着丫头下去。 陈锋下来松了松手脚。 小丫头见了，跟在他屁股上，跟着他学，但学得不太好。 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大哥，你在干吗？”陈昊问道。 “活动筋骨。”陈锋随口道。 “建军？” 两个老人从泥瓦房里颤颤巍巍出来，陈锋、陈昊赶紧上前扶住。 老人身体不是很好，现代渔民从事捕鱼业，都会患上各种职业病，上一辈的渔民更严重。 支气管炎、关节炎、腰腿痛等，让很多渔民寿命很少超过四十岁。 “姥爷，姥姥好。” “你是小锋？”老人家惊讶道：“怎么白了这么多？” “也高了！”老太太笑着说道。 “高白帅啊，将来娶媳妇容易。”陈锋笑着说道。 “哈哈，好好！” 两个老人很高兴。 小丫头躲在周清的后面，有些畏生。 小丫头以前来过，但她早就忘记了。 周清抱起她，教道：“小莉莉，喊姥爷好，姥姥好。” 小丫头乖乖地小声道：“姥爷好，姥姥好。” “好，好，都好。” “陈队长，我去市区，三天后我的另一个同事来接你。” 韩福贵来天津，有自己的私事。 不过他跟陈建国商量好了，回去时找另一个同事，把他们带回去。 一群人进屋，陈建军把带来的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 周老爷子张开嘴，久久无声。 他有些愧疚，可自家已经揭不开锅，的确需要粮食救命。 尽管，村外的水稻刚刚收割。 老太太拉扯着女儿。 “太多了，下次别这么做，尤其是鸭子，留给三个孩子吃。” 周清扶着老太太，说道：“娘，这都是小锋钓来的，不是买的。” “真的？” 两个老人有些不信。 活的绿头鸭，可不是那么好抓的。 “真的，家里还有呢。”周清解释道。“爹，我大哥、大嫂去打鱼了？” “对，家里没有粮食，新收的粮食全给公社拿走了。” 老外公有些怨气，忍不住多说几句。 “听你二叔公说，上面那些人报告说我们一亩田种了三千斤，这不是胡说嘛，我们这些下等田，一亩收三百斤就不错了。” “要不是你们寄回来的粮票和钱，靖儿又每天晚上偷偷去打鱼，咱们家早就断粮了。” “老头子，这种不团结的话不要说了。”老太太阻止道：“你忘记隔壁的赵德柱了，都被挂着牌子，在公社游街。” 周老爷子很气闷不过，小声道：“这是真话嘛，民国都没这样，起码还能上街抗议。” 陈建军立即转移话题。 “爹，伏波、定海呢？” 周家还有两个表弟，跟陈昊差不多大，不过不在这里。 大一点的周伏波，50年出生，小一点的周定海，52年出生。 “去海边钓鱼了。” 陈锋一听，立即说道：“姥爷，我拿一支钓鱼竿去钓鱼。” “我也去。”陈昊立即说道。 “偶，偶也去。” 小丫头一激动，又说成“偶”了。 “你不行！”周清抱着小丫头，不让跟着两个哥哥瞎跑。 “大锅。” 小丫头眼巴巴看着陈锋。 陈锋摇头道：“在家里好好玩，大哥我待会给你带好吃的。” “小鸟吗？” 小丫头心思立即被转移了。 “更好吃的。” 陈锋把放在门缝里的鱼竿拿走，陈昊也拿了一支，顺带去厨房拿两个木桶。 看到陈昊准备去村口，陈锋追问道：“陈昊，你干嘛？” “大哥，装水啊。” “你傻吧，海边到处都是水。” “对哦！” 两兄弟提着鱼竿、鱼桶、铁锹一起去海边，来福跟在陈锋脚后面。 陈锋沿着沙滩走，自从服用了血清之后，他的眼力、听力、触感等都特别好。 不过一会儿，就感觉太阳有点晒。 幸亏是下午，要是上午或者中午，海洋折射的紫外线更强烈，对皮肤伤害更大。 看到沙滩一处异动，把陈昊手里拿着的铁锹拿走，走过去挖了一下。 挖起来的沙里露出类似成年人手指的小生物，宛似两枚破竹片。 “大哥，这是什么虫子？”陈昊好奇问道。 “蛏子，可以吃的好东西。” 陈昊微微一笑。 陈昊立即把蛏子丢进桶里面。 蛏子，一种喜欢生活在低盐度环境的海洋底栖贝类，大多数繁衍生息在入海河口的滩涂附近。 这东西对污染非常敏感，到了80年代，渤海沿岸几乎难觅踪影。 陈锋喜欢吃这种“廉价”的海洋贝类，哪怕很多人工养殖的蛏子，肉里面有沙子。 看了一圈，拿着铁锹挖了十几条蛏子。 “走吧！” “大哥，这点虫子不够吃啊，要不再挖一点。”陈昊跟在后面说道。 “笨蛋，这是拿来钓鱼的。” 蛏子有很重的腥气，所以鱼类特别喜欢摄食。 这类动物，如河蚌、螺蛳、贻贝、蚶子、牡蛎、扇贝、青蚬、蛏子、文蛤等，用这些水生动物垂钓，上钩率很高。 选了一个礁石区，中途陈昊打了半桶水，两人一起在礁石上钓鱼。 附近礁石有不少人，大部分都是少年人。 不过没有看到周伏波、周定海两个小老弟。 “表哥，表弟！” 陈昊提着桶喊了几句，趁着他不留意，陈锋把鱼竿给调换了，中间调换时间不超过一秒钟。 “这人谁啊？” “没见过，大概是码头的人。” 一群附近的少年人说了几句，就没有管陈昊。 陈锋拿起杆子，轻轻剥掉一只蛏子的外壳，一分为二，把它的肉挂在钩上，沉底垂钓。 如果可以，当然是留一些蛏子带回去吃。 “大哥，没有看到表哥和表弟。” 陈昊看着放在礁石上的另一半蛏子，坐在他旁边，把剩余半只挂在鱼钩上。 “你还记得他们？” 陈锋有些惊奇。 一年也就见一次，一次不过一两天，以小孩子的心性，想要记住他们的相貌，多少有些难度。 “不记得啊。” 陈昊这个回答，让陈锋无语。 不到三分钟，鱼上钩了。 抬起鱼竿，一条40多厘米长的赤魟，在鱼线下摆动，差不多12斤。 “好大，好大的怪鱼！” 第33章 虾之大，一锅煮不下 “这叫做赤魟（通红）。” 陈锋没有让陈昊用力拉鱼线。 换做是一般的家庭丝线，这样拉，很容易拉断。 “不能用蛮力，容易把线拉断，先顺着鱼游动方向转，慢慢拉。” 赤魟身体平扁，体盘大、呈亚圆形，宽大于长。 长相类似锅盖，长长的鱼尾有倒钩，钩里有毒，是它唯一的武器。 它的肉味不错，肝嫩而不腥，皮厚实，含丰富的胶质，水发后烹制成“大扒鱼皮”，味道鲜美，是席上的珍品。 赤魟主要分布于日本南部，朝鲜西南部、中国南海和东海海域。 渤海也有，等污染加大，这玩意就没了。 扭断赤魟的尾巴，把半米长的赤魟放进桶里，鱼桶就几乎什么都放不下了。 “大哥，我先把桶带回去。” 陈昊无比积极主动地说道。 “行，给我留下装蛏子的桶，我要做鱼饵。” 陈锋继续钓。 陈昊提着桶就跑，恨不得立刻飞回去，给父母亲人看看他们的收获。 陈锋这次运气不太好，上来的是一只渤海对虾。 “来一只也不够吃啊。” 渤海对虾又叫做东方对虾，是对虾属中产量最高的品种之一，仅分布于中国沿海，主要产于渤海。 这种虾个大体肥，一只对虾长十几厘米，甚至可以长到二十几厘米。 9月——10月，正是对虾成熟的季节。 “算了，正好给小丫头烤着吃，给她补一补。” 对虾营养很丰富，高蛋白、低脂肪，富含磷、钙，对小儿、孕妇尤有补益功效，为虾类之冠，经济价值很高，名列海产“八珍”之一。。 而且这只对虾足够大，足足二十厘米，将近一两重。 他再次下钩。 等了一分钟不到，又是一只对虾。 “难道撞到对虾窝了？” 陈锋莫名想起了自己在四九城吃的烧泥鳅。 不过对虾比泥鳅更好吃，不仅肉更多，没有骨头，而且口感更好。 唯一的麻烦是傻柱不在，想要做好吃的绝美味道，技术难度高。 “看来，有空需要和傻柱学习烹饪。” 这年头，拜师不是简单的事。 以傻柱这种性格，很可能把这件事看得很重。 陈锋决定跟他交换。 喊他老师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果然，接下来十几次钓上来的都是对虾。 陈锋确定了，自己的鱼钩，勾引了一群对虾。 四五只成熟期的对虾，差不多可以铺满一个盘子。 十几只成熟期的大对虾，足够陈家人一家老小吃饱。 秉着“对虾肉也是肉”的想法，陈锋频频提竿，都忘记了给钩里加蛏子肉，不时还把几只小的对虾，喂给来福吃。 等了大半个小时，陈昊才提着鱼桶出现。 “你撒尿掉坑里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陈锋不用看，就知道是二弟。 陈昊提着桶，从兜里拿出三条烤熟的蛏子，献宝似的给陈锋。 “大哥，三妹非要来，死死拉着我，娘不同意，我就给她烤了几个蛏子。” 陈锋无动于衷。 “你想吃就吃，我不吃。” “半小时，挖了几条蛏子？” 陈昊一脸郁闷道：“大哥，就五条。” “那你还挖？” 陈锋无语了。 这个效率，还不如跟着自己钓对虾强。 陈昊郁闷道：“刚才我看你随便就挖到十几条，以为很好挖，哪知道挖了好多沙滩，都没有碰到。” 陈锋询问道：“你就看也不看，直接在沙滩挖？” “对啊。” 陈昊懵懂道：“大哥，你不是这样的吗？” “随便一挖，就是一条蛏子。” 陈锋拍了拍老弟的肩膀，对他的执着表示钦佩，对他的智商表示担心。 “以后做事前，先问问我，不要自己乱动。” 左手一提，鱼竿抬起，一只十八厘米长的大对虾落入右手里。 “大哥，好大的虾，这怕不是成妖精了。”陈昊两眼放光道。 “试一试，看看你能不能钓上来。”陈锋淡定道。“这只是小虾，真正的大虾，你没有见过。” 世界上最大的虾是美洲螯龙虾，俗称波士顿龙虾，一只可以长到一米长，重量超过20公斤。 那真是“鲲之大，一锅煮不下”。 陈昊一边上钩，一边问道：“大哥，最大的虾多大啊？” 陈锋笑着为他科普道：“美国波士顿虾，一只比我们家的来福还大，足够你吃好几天。” 陈昊低头，看了看吃了几只小对虾的来福，呆呆道：“大哥，它们会不会是海龙王的虾兵啊？” 陈锋好笑道：“行啊，这也是虾兵的孩子，待会你别吃。” 陈昊立即回神道：“大哥，它们就是肉！” 陈锋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你以后少看点西游记，海里没有龙王，也没有虾兵。” 陈昊眼睛转了转，没有答应。 看西游记的小人书，是他最喜欢的活动，让他不看，就比不让他吃饭一样难受。 “大哥，我刚才拿着鱼回去，你知道爹、娘，还有姥爷、姥姥怎么说吗？” 陈锋懒洋洋道：“问你从哪里捡来的？” “才不是呢！” 陈昊嘿嘿笑起来。 笑完之后，才说道：“他们问是不是你在码头买的。” “姥爷说，这种锅盖鱼特别少见，在城里可以卖十几元钱。” “后来呢，不会拿到城里去卖吧？”陈锋皱眉道。 赤魟味道好吃，他还打算今晚吃顿好的。 “他让爹放在水缸里养着，爹没有同意，说杀了直接吃。”陈昊得意道：“我用力捏了妹妹的屁股，她就哭了，非要吃大鱼。” 对于自己的小弟、小妹在吃方面的天赋，陈锋是相信的。 为了吃，一切皆有可能。 等了十几分钟。 “大哥，我钓到了，我也钓到鱼了。” 陈昊第一次钓鱼，第一次上钩，显得十分激动。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创造价值。 等他按照陈锋的方法，把水下的猎物抓上来，发现是一只比对虾小了三分之一的奇怪虾子。 “这虾子好丑，而且怎么这么小？” 陈昊非常嫌弃。 “哦，皮皮虾，也不错。”陈锋夸赞道。 皮皮虾是我国境内分布最广、产量最大的口足类动物，离水后不久即死亡，极难活养。 肉质非常肥嫩、晶莹剔透。 煮熟后颜色呈奇异的紫色，肉质嫩滑、鲜甜多汁，更自带一种特殊的奇香，沁人心脾，诱人止步。 虽然肉没有对虾多，可营养价值更高。 陈昊拿着皮皮虾，与陈锋鱼桶里的对虾一对比，立马感觉自己战绩太差。 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丢。 第34章 老爷子的药酒 把皮皮虾丢进自己的鱼桶，陈昊再接再厉，又钓上来一条身体竖长，很像一把匕首的白鳞鱼。 “大哥，这是什么鱼？” “刀鱼，给来福吃。” 渤海刀鱼在这个年代，还存在不错的汛期，在渤海湾很常见，数量很多。 刀鱼一般只有大拇指宽，十几厘米长，肉肥嫩，可这种鱼多细刺，不能给孩子吃，尤其是小丫头这样的小孩子，容易伤着喉咙。 陈锋嫌麻烦，他喜欢吃没有鱼刺的，比如赤魟。 陈昊有些舍不得，不过还是丢给了来福。 “旺旺！” 来福很高兴，狗尾巴晃个不停。 但它嗅了一下后，就不想吃了。 狗是吃鱼的，但吃生鱼容易得病。如寄生虫等，不过陈锋并不知道这点。 一个小年轻，不懂得钓鱼、不懂得种田、不懂得养狗，这很合理吧！ 好在来福是一条训练过的狗，知道有些东西不能吃。 “大哥，来福不吃鱼。”陈昊说道。 陈锋随口道：“那就丢回海里。” 有钓竿在手，他可以很任性！ 如果没有钓竿，就算是臭鱼，照样不误！ 后面的一个多小时，陈锋钓了十几只对虾，以及五条贪嘴的刀鱼。 陈昊也钓了几条刀鱼和几只对虾。 不过因为陈锋不喜欢吃刀鱼，全部丢回海里，算是喂鱼了。 看看日头，感觉差不多五点了，提着半桶对虾，转身去沙滩区。 沙滩区没有人。 天津塘沽九月底，差不多4点到5点，是涨潮高峰期。 汹涌的潮水，不仅带来了海水，还带来了各种海洋浅海资源，尤其是贝类。 赶海，简单说来，就是趁着张潮之后，海水退潮的时机，赶紧捡海货。 找了一个稍高的地方，陈锋带着陈昊转了一圈。 “老二，看啊，这里有个孔。” 陈昊拿着铁锹点头。 “挖！”陈锋说道。 陈昊立即拿着铁锹一挖，在砂砾里面找到了一条蛏子。 “原来是这样。” 陈昊顿时悟了。 “这和挖黄鳝一样，先找到它们钻的洞。” “大哥，我试试。” 在沙滩转一圈，很快找到第二个蛏孔，挖出第二条。 “大哥，这里又有一个洞，等我一下。” 陈锋笑着看他兴奋的挖啊挖。 挖蛏子是一个苦力活，大概跟种地松土差不多。 非常耗费体力，尤其是在沙滩里。 用铁锹在沙滩上挖，耗费力气不说，而且还要频频弯腰找蛏子。 后世挖蛏子，铁锹可以不带，但雨鞋必须穿着。 不然，你挖几次，脚就要难受了。 陈昊之前又挖了半个小时，不过挖了七八只，就扛不住了。 “行了，回家吃虾。” 陈锋就等着他挖不动了，才说走，让他享受一次充分的找食物乐趣。 陈昊走几步，就停下，把鞋子里的沙子倒出来。 除了他们外，还有其他渔民少年也放弃了继续钓鱼，选择回家吃晚饭。 附近没有灯火，一旦天黑了，很容易出事。 比起内地来，靠海吃海。 渔村虽然没有粮食，但有大海作为依靠，起码不会饿死。 陈昊看一眼陈锋的鱼桶，追上来小声道：“大哥，我帮你提吧。” 陈锋也不揭破小男孩那点虚荣心，把鱼桶给他。 回来的路上，同样出来钓鱼的几个周家沟渔家女频频看向陈锋。 等陈锋回头，这些女孩子立即羞涩的看向小路。 陈昊跟紧脚步，信誓旦旦说道：“大哥，她们想要抢我们的虾。” “你想多了。” 陈锋没好气道。 倒是有些个少年，不断看向来福。 不知道是想要一条宠物狗，还是想要吃狗肉。 周家沟的码头上，捕鱼的木船陆续回来。 这年头，渔民用船捕鱼也属于集体所有，而不是个人。 因为船这类生产资料，属于公社。 渔民们很高兴，看样子他们今天收获不少，可随着一名年轻中山装出现，周家沟的渔民笑容没了。 “老李，全部带走，我要尽快送到公社里去。” “姓曹的，凭什么我们捕的鱼要全部上交？” “你说为什么，你们去年大队，吃了公社这么多粮食，亏空几千元，这些鱼就是赔偿。” “去你妈的，又不是我们吃的粮食，你们这些人哪天不是大鱼大肉，明明只收了几万斤粮食，你踏马报几十万斤，你升官了，我们吃土。” “周小海，你放肆···” 陈锋带着陈昊绕过码头，回到村里。 “大哥，他们打架了！” 陈昊兴奋看着码头方向。 “好多人打那个当官的。” “别看，回家吃饭。” 陈锋不是很在意道。 他只是一个小人物，看不过眼，同样也没办法拯救，只能眼不见为净。 “爹，我们回来了！” 陈昊提着桶，直接冲进正房，迫不及待的炫耀。 “姥姥，姥爷，爹，快看，我们钓了好多大虾子。” “二锅，烤虫子！” 小丫头拉着陈昊，想要吃烤蛏子。 陈昊哪有心情去烤，提着鱼桶，给两位老人、爹娘秀。 “这是你钓的？”陈建军惊讶道。 “我和大哥一起钓的。”陈昊有些心虚道。 周老爷子躺在床上，看着鱼桶呆了半天。 等陈昊把鱼桶送到厨房，准备在院子烤蛏子，才回过神来。 “礁石那边有这么多大虾？” 周老太太笑着说道：“没听阿清说吗，小锋连北海的绿头鸭都可以钓到，他是一个有福运的好孩子。” 陈建军拿着酒瓶，给掌心倒酒，然后拿捏老人的各个关节。 他这次来，还带了一些治疗渔民风湿性关节炎的药酒。 但这只能缓解疼痛，想要完全康复没有特效药，除非是创伤性关节炎。 “大锅，快来烤虫子！” 陈锋觉得小丫头不是喜欢吃蛏子，分明是喜欢玩火。 陈昊用菜刀削了树枝，穿着蛏子，泡了一下碗里的盐水，然后在院子里烧起小火堆慢慢烤。 “你是，小耗子？” 从码头回来的周靖夫妇，看到蹲在院子火边的陈昊，惊疑之后，不是很确认。 “靖哥，回来了！” 陈建军从正房里出来。 “建军！” 周靖快步向前，想要抱他，但又放下来。 他在渔船上作业了一天，手里不干净。 “先等下，我去洗个手。” 周靖结婚比陈建军晚很多，因为周家穷困，以前住的是茅草屋，周家沟又是出了名的穷村。 机缘巧合下，陈建军认识了周清，拿出了十元彩礼，周靖才娶到了妻子。 他妻子是附近的渔村人，同样也是打鱼的老手。 陈锋看一眼明明与陈建军同龄，看起来却老了二十岁的舅舅、舅妈，快步走到厨房给他们倒水。 实际悄悄拿出了太阳水混合烧开的热水，又故意放了一块大白兔奶糖。 这玩意可以驱除百病。 效果不知道，但空间里面的鱼、泥鳅、野鸭子活蹦乱跳，精力充沛得很。 旧时代的渔民，人均寿命比黄包车师傅还短，不到20岁，解放后人均寿命逐步延长，但也只有37岁（旧时代黄包车师傅很惨，很多人拉车途中累死，但渔民更惨）。 陈锋觉得可以试一试，总好过舅舅三十多岁，却有五十岁的风霜吧！ 要不是老爷子十几年前就专门配置养生药，姥爷很难说可以活到现在。 周清正在做饭，没留意儿子的行为。 拿筷子搅拌一下，等奶糖化开，他才端着木质的大食盘，把四杯水送进去。 “姥爷、姥姥，舅舅，舅妈，喝点热水。” “好好。” “小锋都长这么大了，以后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孩子。” 陈锋笑了笑。 周老爷子喝一口温水。 “小锋，你放糖了？” “太浪费了。” 陈锋微笑道：“姥爷，你就喝吧，小莉莉在家里天天喝，不喝就哭，我换了不少糖。” 等周靖夫妇喝完，准备去厨房帮忙时。 老人有些奇怪道：“建军啊，你这次买的什么药酒，我身体不疼了。” 老太太后知后觉。 “对啊，身体好了，关节不痛了。” 陈建军有些惊奇，说道：“这是我爹自己新配的药酒，说是可以缓解风湿。” “您真的好了？” 两位老人一起点头。 陈建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老爷子虽然是军医，可他很清楚，自己亲爹最多治疗一下伤寒、止血、取弹之类的，风湿病可是疑难杂症，很少有特效药。 ‘难道他真的是神医？’ 周靖连忙问道：“建军，这药酒贵不？” 陈建军摆摆手，说道：“没几个钱，放心吧，自己配得，要多少钱。” 其实药酒要花费不少钱，不过老爷子手里真不缺钱。 只是这种事不需要说就是。 第35章 美味的魔鬼鱼 “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烤蛏子？” 一个八岁、一个十岁的男孩子，提着两个小渔网，提着一个小桶，蹲在陈昊、陈莉的对面。 他们感觉眼前的人有些眼熟，都想不起来是谁。 “这是我姥爷家！” 陈昊拿起烤签，防止食物被抢。 “胡说，这是我家。”周定海眼睛盯着烤熟的蛏子说道。 “你们闹什么？” 陈锋走出来，说道：“伏波，这是你的表弟陈昊，定海，你要叫表哥。” “表哥！” 两个男孩高兴上前。 他们不多的记忆中，每次四九城的表哥来他们家，总会带来好吃的。 陈锋悄悄看了一眼屋里，见到大人们都在准备烧火做饭，或者在聊天，拿出四颗大白兔奶糖。 “吃吧，不要让你爹看到。” “这是什么？” 周伏波第一次见到大白兔奶糖。 小丫头道：“大白兔——唔唔。” 陈昊捂着妹妹的嘴。 “我的妹啊，不能说，爸爸在呢。” “大白兔？” 两个少年看着手里的小玩意，很是不懂。 陈锋把陈昊的手拉开，帮小丫头把糖纸撕开。 小丫头立即舔一口。 “大锅，好甜！” 周伏波、周定海立即明白了，也跟着照做。 舔一口，眼睛都眯住了。 在场只有陈锋，很难理解他们四个小孩子的幸福。 把两个表弟的工具拿到房屋里，又把他们辛苦捞起来的小鱼小虾小螃蟹送到厨房，看到他们正在把大块的粗盐打碎。 这是准备把赤魟腌制。 海鱼可以不腌，但腌制的话可以去腥味，增加风味。 “舅舅，直接吃了，这么多人，对虾哪里够。” “全吃？” 周靖舍不得。 “全吃！”陈锋态度坚决道：“我明天给你钓更多的，保证更好的。” 十一个人，这点食物真不够。 还好这条赤魟足够大。 周清也说道：“大哥，吃了吧，省得让别人看到了说话。” 最大的功臣，最疼爱的妹妹都开口了，周靖也只好同意了。 “舅舅，礁石那边人太多，我钓不上大鱼，哪里还有好位置？”陈锋在一边问道。 周靖用菜刀把赤魟全处理了。 处理活着的赤魟要小心点，因为这种鱼那根长长的尾刺有毒，毒液还非常厉害，一不小心尾刺甩到肉里。 倒钩一拉，就是严重伤口，混着毒液，剧痛无比，还会引发其他病症。 轻轻松松完成去鳞、开膛、取胆、清洗、切块、再清洗等步骤。 “大鱼力气大，我们的鱼线拉不住的。” 陈锋信心十足道：“舅舅，你放心，我运气好，那些傻鱼肯定冲着我游。” “哈哈。” 厨房几个大人忍不住笑起来。 周靖本来不答应，可想到晚上退潮后要去沙滩捡海货，以外甥的性格，绝对是要去的。 为了避免他乱跑，只好说出来。 “在礁石南边一里处，那边偶尔有几斤大的鱼出没。” 陈锋得到了答案，出来时，四个小的正在围在火边，各自吃着一条烤蛏子。 “表弟，你们在我家要待久啊？” “三天吧，三天后马车来接我们回去。” “那这几天，我带你去捞鱼，我告诉你，别看小鱼小虾小，可吃起来贼好吃。” “为什么吃小虾啊，我和大哥下午，一会儿就钓了这么大的虾子，我娘已经把虾壳剥掉了，今晚就吃。” 两个周家小孩子一听，立即跑到厨房。 “真的是大虾！” “表哥好厉害，比爹还厉害。” 陈昊懵圈了。 “大哥，他们家就在海边，为什么去捞小虾米，大虾不是更好吃吗？” 陈锋面对这个问题，很想说自己运气好。 但这么说，又有点嚣张了。 于是，他很谦虚地说道：“大虾不是随便可以钓到的，这个要看运气，有时候运气好，撞到一群虾子，那就可以钓很多。” 陈昊像是听懂了。 “所以我们运气很好，舅舅他们运气不好，对吧？” 陈锋思考几秒。 “好像，可以，大概吧。” 不到一会儿，周伏波、周定海就跑出来了，围着陈锋激动不已。 “表哥，你怎么钓的？在哪里钓的，用的是什么鱼饵？” “表哥，我们明天不去沟里捞鱼了，去钓大虾吧。” “对，大虾好吃，肉多，比小鱼小虾更好吃。” 两个小的有些兴奋，看样子很久没有吃过大虾了，一时间都不给陈锋说话的机会。 渤海现在水产品非常不错，不像80年代水污染、过度捕捞等，导致大量海鲜灭绝，但问题是渔民捞上来的属于公社所有。 好东西要么进了公社小食堂，要么拿去卖掉换钱、粮食。 有些负责任的好领导，则在银行贷款买柴油渔船，借款几万元，捕捞到的鱼第一时间要卖掉还贷款。 总之，很多渔民吃不上自己捞到的鱼，分下来的都是卖不出高价、口感不好的。 “行了，等明天我带你们去钓鱼。” 半个小时后，晚饭做好了。 小丫头永远是吃饭最积极的。 厨房香气一出来，她就拉着来福的尾巴，坐到了厨房桌子的边上。 “小狗，别跑，我待会给你吃骨头。” 来福很想逃离小丫头的魔爪，奈何小丫头死死揪着。 “大虾来了！” 周伏波主动上前端菜。 周定海也跟着端鱼汤。 白色的鱼汤，很是诱人。 当鱼肉在烹饪过程中被加热，其中的脂肪和蛋白质会发生乳化反应，脂肪分解成微小的颗粒，蛋白质则包裹在这些脂肪颗粒上，形成一种乳白色的悬浮液。 这种乳化反应使得汤汁呈现出奶白色，而且脂肪含量越高，汤色越白，越鲜美。 “奶奶，你看，虾子好大！” 周定海拎着一条蒸熟的大虾，比了比手，比他的手还长。 “好，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小丫头吃了一口赤魟鱼肉，立马喜欢上了。 “娘，鱼，我要吃鱼。” 赤魟属于软骨鱼，胶质鱼肉非常可口，其肉无刺且都是软骨，这非常适合小丫头和老人吃。 比起清蒸的大虾，小丫头更喜欢这种没有吃过的软嫩鱼肉。 第36章 午夜赶海 陈昊、陈莉是第一次吃到赤魟这种海鲜，两人吃得很高兴。 因为足够多！ 整整一条赤魟，都被下锅煮熟了。 “慢点吃，没有人跟你抢。” 周清拍了一下二儿子，他习惯性先抢好吃的，再最后参加清盘行动。 “大哥，锅盖鱼好吃，我们明天继续钓这个吧。” 陈昊嚼着脆骨一样的鱼骨头，非常享受这种美食。 陈锋给外公端了一勺鱼汤。 “赤魟在渤海不多见，能钓到纯粹是运气。” “对，这种鱼上海很多，北方少。”周老爷子说道。 “爷爷，你忘记了，我们村子去年抓到过。” 周伏波插话道：“表哥，去年我们村捞到了一条锅盖鱼，不过听说卖到城里去了，换来了好几斤粮食，对吧。” “对，我看到了！” 周定海也很高兴，大虾、海鲜，他们以前经常吃，尤其是公社刚刚成立的时候。 每天都是吃着稻米，啃着海鲜。 那时候，家家都过着幸福生活。 但从去年开始，所有人都要过着苦日子。 陈锋心里叹气。 周靖现在才觉得不对，自己家里的鱼竿，他又不是不知道。 “小锋，你怎么钓到这么大的鱼？” 陈锋做了一个上钩，甩杆，收杆的动作。 “就这样，这条鱼就上来了。” “对，就是这样！”陈昊大声道，生怕大家不知道他也有功劳，“我也帮忙拉鱼线了。” “表哥，你钓到了什么？”周定海咬着一只大虾问。 陈昊扭扭捏捏道：“我钓到了好几条长得像刀的鱼，大哥说这种鱼不好吃，拿去喂来福了。” “刀鱼还是好吃的。”周伏波说道。 “就是刺多。”周定海补充一句。 “刺多才不好吃。”陈昊说道：“妹妹不能吃带刺的鱼，是吧？” 他看向小丫头。 小丫头正吃得起劲，听到他的话，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满是迷惑。 ‘？？？’ 然后低下头，继续干饭。 煮的糊糊基本都没吃，全吃鱼肉去了。 几个高高兴兴边吃边说。 几个大人也在一边聊着事。 陈锋主要带着耳朵听，了解这个时代的人情习俗。 比起内陆很多地方，周家沟还是很不错的。 虽然所有的水稻上交，捕获的大部分鱼也被公社拿走，但时常赶海，加上晚上渔民悄悄偷猎，村子也当做看不见。 公社知道这些事，但不会管，不然走夜路就要小心点了。 渔民可不是农民，晚上敲黑棍都是轻的。 当然，晚上加班捕鱼，有一定的风险，其次会严重影响第二天作业。 “舅舅，晚上退潮捡海货，我也去。”陈锋听完后插话道。 “不行，你在家里看着他们。”周靖立刻反对。 陈锋拿着筷子，指着鱼汤。 “舅舅，你看，你们捕不到的鱼，我随便都可以钓到。” “像退潮捡好货，靠的就是运气。” “我运气这么好，不去捡，岂不是太可惜？” “退潮很晚的。”周靖还是不同意。 陈锋笑着说道：“我昨晚半夜去北海公园，捡了十几个野鸭蛋。” 用手指握成一圈。 “这么小的鸭蛋，我一眼就看见了，不过半个小时，我就捡到十五个。” “大哥，原来鸭蛋是你捡的，我还以为是绿鸭子生的。”陈昊就恍然大悟道。 他对茶叶蛋记忆很深，因为很少吃到。 以前有鸡蛋，也是做成鸡蛋羹，和大哥、小妹一人分一点，根本做不到一人两个这样的充足数量。 周靖看向陈建军。 陈建军点头道：“让他去吧，她们就不去了，我和你，还有小锋一起去。” 吃完饭，陈锋去周伏波的床睡觉。 周家至今还留着周清的房间，陈建军就先去休息。 几个孩子在一起玩游戏。 等到了晚上差不多11点半，陈锋听到外面的声音，赶紧睁开眼。 陈昊、周伏波、周定海正在床上睡着了。 没有把他们弄醒，悄悄起床。 打开门等了一会，周靖、陈进军就出来了。 “你没睡？”周靖问道。 “睡了，又醒了。”陈锋回答道。 陈建军把小煤油灯点亮，里面放着的是他专门带过来的煤油。 陈锋不知道，他自然知道渔民经常晚上半夜去海边捡退潮的海货。 有一盏明亮的煤油灯，跟灯笼完全是两回事。 “你拿着。” 陈锋没有接，而是拿起一个鱼桶、铲子和周伏波的捞鱼网，说道：“爹，我眼睛好着呢，十几米外都看得见，你们拿着吧。” 陈建军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拿着灯。 周靖把三个水葫芦分给他们。 周靖走在前面，一边领路，一边跟他们说捡东西要注意的地方。 “记住了，千万不要进入水区，别看退潮了，但说不定下一刻就有大海浪卷上来，村子有不听话的少年，今年6月份被海浪卷走，至今下落不明。” “嗯。” 陈锋很认真的听着周靖的教导。 “如果看到一群人都蹲在一个地方，那就过去加入他们，不要不好意思，那里一定是个产量丰富的宝地，这个时候，看谁手快，手快眼明，收获就越大。” 周靖说的是赶海不成文的经验。 沙滩是公共的，不是私人的，所以有宝地，大家都可以去捡。 当然，捡归捡，不能抢。 不然犯了众怒，很容易被人敲黑棍。 赶海，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尤其是午夜退潮后赶海，因为缺少灯光照明，非常容易出事。 如果稍不小心，眼里被渔获吸引，没有留意自己走到了水坑，没有发现海潮涌动的声音，就很可能出事，陷入深水坑，被海浪卷走。 另外，一些海洋生物是有剧毒的。 “哎呦，周靖，好东西啊，煤油灯。” 看到前方明亮的玻璃灯，几个周家沟的渔民快步追上来，看到陈建军父子后点点头。 一位老渔民羡慕道：“看来你今天要收获不少。” 煤油灯的光，是可以调的，如果舍得耗油，可以比灯笼要亮几倍。 陈锋一行人出来的时间还算晚了，海滩上已经有很多人提着灯笼在找。 每个月赶海的黄金时间在阴历初一和十五之后的三天，通常会有大潮。 海水退得又远又快，海滩面积最大，这时候后跑得慢的螺贝们纷纷现形。 巧合的是，今天是9月28日，也就是阴历的8月26日。 再过几天，就是阴历九月初一。 第37章 鲍鱼 “舅舅，我们这边赶海能有什么东西？” 陈锋上辈子参加过青岛的赶海游玩性质的活动，捡到的大部分都是贝类。 如牡蛎，也就是生蚝。 作为大众海鲜风靡世界，我国是世界牡蛎产量、消费量最大的国家，烧烤不吃点生蚝，简直对不起自己。 “我们这边，主要是海螺、贝壳比较多。” 周靖补充一句：“有时候，运气好，也可以捡到被海浪卷上来的大鱼。” 他们脚下的这片沙滩，已经被早来的人挖得狗啃似的，里面的螃蟹、贝类，全成了周家沟村民的俘虏。 这也导致到处都是坑。 “舅舅，换个位置吧。” 陈锋知道这一块应该是附近最好的地域，但也因为如此，聚集在这里人格外多。 “别看这里人多，但东西也多，其他地方去了，反而没有太多东西。”周靖小声说道。 “那可未必，老天保佑。” 陈锋随手把手里的铲子向上一丢。 铲子落在沙滩上。 陈锋看向铲子柄指着的方向。 捡起铲子，说道：“爹，舅舅，去那边。” “你这不是胡来嘛。”周靖忍不住笑道。 陈建军倒觉得自己儿子最近运气好得出奇，说不定真有用。 “虽然有点草率，但可以试试。” 关键是陈锋已经走了，不跟上不行啊！ 两位成年人被陈锋一个少年带着向礁石区走去。 礁石区这边基本没有人。 因为赶海最无脑、也最初级的方法是翻石头。 石头附近总是聚集着很多小鱼小虾小螺，有时还会有小螃蟹，看到石头就上去翻一翻，绝对有惊喜。 但和沙滩区相比，又累又少。 不过，陈锋一眼看到十几米外礁石上的一个小玩意，不由嘴角上翘。 他没有弄懂自己空间里的气运，看不到摸不着，但自己绝对享受了气运的好处。 鲍鱼在太平洋、大西洋、印度洋广泛的海域之中都有分布，主要的栖息地就是岩礁地区，在一些石洞和石缝之中也可以见到。 人们若是在退潮时赶海，有可能遇到鲍鱼。 但概率小！ 尤其是在渤海湾，只有个别地区才有出没。 快步走上前，把爬在礁石上的鲍鱼，凭借强大的力气，一把强行拉扯下来。 “吸得这么紧？” 陈锋听说过鲍鱼吸力惊人，但没想到对方吸着力如此强。 他不知道一个壳长15厘米的鲍螺，其足的吸着力据说最高可达200千克。 鲍鱼可以在浅海暗流激涌的崖底生存，摄取激流里面的营养物质，依靠的就是强大吸附力。 “这是什么？” 周靖没认出来。 渤海湾是有鲍鱼的，但这玩意不是每个渔民都认识的。 “舅舅，你不认识鲍鱼？” 陈锋把鲍鱼丢进鱼桶里，眼睛再次东张西看，不由再次想笑。 这种大多生活在多是悬崖峭壁类型，且海流湍急的鲍鱼，被今晚的海浪卷上了这边，还没来及撤退，就被海潮抛弃在这边礁石。 “鲍鱼？？？” “这就是鲍鱼？” 陈建军、周靖同时提着煤油灯，看向陈锋桶里。 鲍鱼，他们不认识。 但名字还是听说过的。 鲍鱼是四大海味之首，历代名人权贵都喜欢吃，如西汉后期的新朝皇帝王莽尤其爱吃鲍鱼，历代皇帝也有不少喜欢的，将它们定为贡品。 四九城着名的官宴代表\"潭家菜\"，两道着名菜式“红烧鲍鱼”和“蚝油鲍鱼”，成为鲍鱼的典范之作。 身为谭家菜的传人，陈建军没少听傻柱说自己的厨艺没有一展之地，原因就是谭家菜对食材要求太高，红星轧钢厂、鸿宾楼等弄不到这些好东西。 “看起来不怎么样。” 陈建军发表自己的意见。 “应该很好吃吧。”周靖非常期待道。 “可惜柱子不在。” 陈建军觉得可惜，这东西他都没见过，更别说吃掉。 鲍鱼与鱼翅、海参、鱼肚（花胶或鱼鳔）并称四大海味，可不是自封的，而是二脚兽们上千年的总结。 陈锋拿着铲子，冲向最近的第二只。 “走，一起去。” 陈建军、周靖赶紧跟上去。 附近礁石区的鲍鱼不少，但想要如陈锋一样直接抓下来，两人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幸好他们都带了铲子。 依靠铲子，才慢慢抓到几个鲍鱼。 “靖哥，你们以前晚上没来这里吗？” 陈建军提着煤油灯，寻找礁石的鲍鱼，周靖负责铲。 他们的视力不是很好，虽然没有夜盲症，但想要和陈锋一样，把周围看得很清楚，不会漏掉巴掌大的鲍鱼，这就有些为难他们了。 而且鲍鱼壳有保护色，特别像石头，有时候不是没鲍鱼，而是你没看见。 “怎么可能没来。” 周靖拿着铲刀，小心地对着岩壁铲，以免铲到鲍鱼壳。 “以前我们晚上赶海没有捡到太多吃的，就来这边的水坑捞鱼。” “不过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建军，你见多识广，认识吗？四九城应该有很多酒楼卖吧？” 陈建军提着煤油灯，看到了几个鲍鱼。 “没有，我只听说过这东西，但从来没有见过。” “来，这边有一个，你提着灯，我来铲。” 陈建军把油灯给周靖，自己拿着铲子在礁石铲。 与他们两个的低效率相比，陈锋发现还是用脚踢比较快，更节约力气。 看见一个，一脚踢过去。 花费了半个多小时，三人才把礁石区可见、可取的鲍鱼搜刮完毕，至于一些危险的区域，或者礁石够不着的地方，就只能放弃。 “你有多少？”陈建军走上前问道。 “二十多只吧。”陈锋报个大概数。 “多少？” 周靖惊呼道：“你一个人，怎么比我们两个还多？” 因为我开挂了。 陈锋笑道：“舅舅，我说了，我运气好。” “走吧，我们回去。” 陈建军把煤油灯熄灭，还特意看了看四周，防止被人注意到。 礁石区现在还没有人，渔民们都集中在沙滩区捡海螺、贝壳之类的，等他们捡不到了才会来这边水坑捞鱼。 看到回去的路上没有人。 周靖心情很高兴，觉得手里提着一大笔粮食。 “小锋，你怎么知道这是鲍鱼？” 陈锋早就想好了答案。 “图书馆啊！” “我在图书馆里面看到过它的图样。” 第38章 四头鲍 陈锋说的是曾经亚洲最大、最先进的四九城北海图书馆，就在北海公园西面，距离南锣鼓巷几公里远。 1926年中华教育文化基金会使用美国退还的庚款，在北海公园内庆霄楼、悦心殿等处创建，藏书超过140万册。 以前原身最喜欢就是去图书馆度过周末。 “读书好，还是读书好，读了书，知道的就多。” 周靖提着桶，不紧不慢走着，想起了自家的儿子。 周家沟没有学校，小孩子上学，必须去几里外的公社。 不过学校只有两个年级、两位老师，一个教语文、音乐，一个教数学、体育，而且数学老师还是代课（没编制）。 学校的学费不到一元（1959年，无锡县公立小学，学费定额壹圆整，个别乡村的小学学费低到几毛钱，初中也就几元钱）。 不过，在他看来，学校的两个老师，似乎学识还不如自己的大外甥。 很快他们就回到家。 周老爷子、周老太太、周清等都没有睡。 一进门，就给他们送上盐水、夜宵，以及端上准备好的干鞋子、热水，赶海是技术活，也是体力活。 三人在礁石区转一圈，鞋子早就湿透了。 “哥，这是什么？” 周清看着桶里面的鲍鱼，也没有认出来。 周靖看向陈锋，示意让他解释。 陈锋笑着说道：“娘，这是鲍鱼。” “这种东西就是鲍鱼？” 周清张大眼睛，拿起一个放在煤油灯下面，似乎想要记住它的样子。 没办法，鲍鱼在饮食界，尤其是海鲜界地位太高了。 在90年代，人工养殖鲍鱼成功前，这东西就属于顶级的宴会精品。 （港岛tvb电视剧《溏心风暴》，“溏心”就是鲍鱼，主角家族靠做海味鲍鱼起家致富。） “挺丑的啊，跟贝壳差不多。” 陈锋差点笑起来。 鲍鱼虽然背后抱着一个贝壳，但受传统美食文化影响，这东西的价格比贝壳高出太多。 前者是贡品，后者是渔民食物。 老爷子也忍不住看了一下，追忆道：“以前的天津，只有各个武行馆主、军头、帮派老大才吃的这东西，而且一年也就寿宴、晋升等。” “小靖、建军，你们明天去城里，找迎宾楼的曹大厨，把鲍鱼换成粮食、票据和钱。” 天津有着名的清真十二楼，到了55年，鸿宾楼应周先生之邀入京，被美食家、穆斯林和社会各界誉为“京城清真餐饮第一楼”。 仅剩七楼公私合营，迎宾楼就是其一。 陈锋连忙说道：“姥爷，留几个我们自己吃，总不能长这么大，连鲍鱼都没吃过。” 老人立即纠结起来。 鲍鱼价格很贵，但孙子、外孙更重要。 “好，那就留下五个。” 陈锋很无奈，六位大人一起点头，他没办法改变既定事实。 周清拿着鲍鱼，问道：“爹，大概多少钱一斤？” 周老爷子摇头。 “这东西价格要看重量，越重越贵，不同的重量有不同的价格。” “具体多少钱，要到了饭庄去问。” “那我们有点小，这一只大概也就二三两。” 周清用手掂量了一下，估摸出重量。 “二三两很大了！” 周老爷子声音先是很大，因为可能引起邻居的注意，被老太太打一下，又瞬间变得小声道：“千金难买双头鲍，五两的鲍鱼，可是价值千金。” “这是四头鲍，属于臻品，值，值很多钱！明天你们找老曹时，跟他说好，只要卖得好，我们分给他一成！” 所谓“千金难买双头鲍”，通常是指双头鲍鱼就是一斤只有两只鲍鱼，也就是五两重的鲍鱼。 “几头鲍”指的是鲍鱼的大小，如“3头鲍”就是3个鲍鱼为1斤，“16头鲍”就是16个鲍鱼为1斤。 “头”数越小的鲍鱼，其实个头越大，价格也越贵。 （干鲍鱼存在一定争议，因为中国海域仅有的两种“土着”鲍鱼种都是小规格，最大只能养到100多克，如果是干鲍鱼，晒干后最多只有一两，古代根本不可能有双头鲍。） 他们今晚最大的鲍鱼，也就二两多一点。 不过就算是四头鲍，就像老人家说的，那也是顶级的珍品美食。 老爷子直接拿出一成，给中间商老曹挣差价，也是够大气的了。 这是践行共同富裕的伟大精神！ “千金？” 几个大人都有些震惊。 “有这么夸张嘛？” 陈建军觉得这么个小东西，哪里值得那么多钱。 “古代人真是有病。” “我去睡觉了。” 陈锋看着这群“财迷”，有些好笑。 千金鲍鱼，是古代那些腐朽食肉者为了炫耀炒作的。 后世国内有科学家进行人工养殖成功，这玩意直接从天价被打到一斤几十元，年产量超过20万吨。 野生双头鲍被炒起来，也不过是几万元。 用毛巾把脚擦干净，把水倒在门外果树下，穿着拖鞋回到房间，三个小的还在呼呼大睡。 天还没亮，他就听到了外面父母的对话声，什么小心点、回来时换点油等。 等他补觉不久，人工闹铃小丫头跑到床边喊他起来。 “大锅，你们钓到锅盖鱼没？” “没有，但有更好吃的。” 陈锋捏了一下小丫头的脸蛋，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 一番洗漱之后，看到周清在清洗鲍鱼，方法不是很对，只好自己上前亲自来。 “娘，鲍鱼要这么切。” 他拿着刀子，在鲍鱼肉上切了一个十字花刀。 虽然他没有下过厨，但吃过不少。 用小刀轻轻地从壳中分离出鲍鱼肉，去除内脏，并让周伏波拿一个干净的牙刷清洗，去除表面的泥沙和杂质。 小丫头、陈昊、周伏波、周定海，围在他的身边。 “大锅，这就是你说的好吃鱼？” “嗯，对，这叫黑贝壳。 陈锋担心周伏波、周定海把不住嘴，只好用贝壳来糊弄。 鲍有极其丰富和高度珍贵的肉，在世界上最昂贵的海鲜中，鲍螺通常以带壳、冷冻或罐头的形式出售。 虽然它可以生吃或添加到其他菜肴中，但通常被切成厚肉排和油炸。 周清选择了清蒸。 虽然没有辣椒等调料，但就算加点盐，鲍鱼的味道也是很不错的。 起码小丫头他们几个吃得很慢。 第39章 鱼中之王 吃了早饭。 陈建军、周靖小心翼翼拿着鲍鱼去市区。 舅妈顶替周靖去上工。 两个老人在家里看着小丫头，周清帮忙在自留地做农活，陈昊、周伏波、周定海在自留地周边，挖了一些钓鱼用的蚯蚓。 “大哥，这么多够吗？” 陈锋看着竹罐里面的蚯蚓，感觉差不多了。 周老爷子嘴角抽了抽，很想说蚯蚓钓海鱼的效果不是很好，最好还是去海边挖蛏子，或者小螃蟹。 但挖蛏子、找螃蟹累啊！ 算了，让他们瞎胡闹吧！ “可以，出发！” “表哥，表弟，可以了，我们去钓鱼。” 陈昊拿着竹罐，对着两个还在挖的表兄弟说道。 自留地是成立公社以后，为了方便社员，给与种植蔬菜用。 1955年11月公布的《农业生产合作社示范章程草案》规定：每人自留地最多不得超过当地人均耕地的5%。 一些地方将自留地也收归集体，周家沟这边好些，没有全部没收。 周家就把后院的菜地留下来。 上面的韭菜、白菜都长得不错。 从1950年代，白菜就成了天津人冬天的主菜。记得不错的话，今年11月塘沽大白菜空前丰收。 他之所以记得，是因为他看到过一张照片。 一张一个小孩子抱着一颗大白菜的照片，据说这个白菜心还没有长满，就有二十六斤重。 在没有ps技术的年代，这颗超级大白菜的确是真的。 这是真的照片··· 几个哥哥都出去“玩”，自己一个人在家？ 小丫头不干了！ “大锅，我也要去。” 陈锋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小丫头在做梦。 “不许去！” 周清对着陈锋等说道：“你们去钓鱼可以，但不许带着莉莉，海边容易出事。” 出不出事不知道，但肯定很无聊。 陈锋对着小丫头笑了笑，转过背就闪人。 小丫头鼓着小嘴，小眼泪开始泛滥。 “哎呦，我的小莉莉，别哭，外婆带你去村口玩。” 周老太太抱着小丫头去村口。 陈锋带着陈昊、两个表弟，去了舅舅嘴里说的有大鱼地方。 具体位置距离礁石有点远，走了半个小时才看到。 “这里有大鱼出没？” 陈昊有些怀疑。 周伏波感觉自己能力被表弟怀疑了，大声道：“当然有，这下面是一个深崖，底下有水流，以前有人看到有大鱼在这边游动。” 转过头，对着陈锋说道。 “表哥，可要小心了，这下面的水深得很，听我爷爷说，人一旦卷进里面的水流，就再也不出来了。” 陈昊好奇道：“去哪了？” “爷爷说，去了东海龙王的水晶宫。” 周定海放下鱼桶，一脸认真。 陈昊激动道：“那岂不是一辈子都不愁吃了。” 周定海看傻子一眼看着他。 “你傻吧，在海里多无聊啊，哪有在岸上好玩？” 周伏波鄙夷道：“你们两个都是傻子，世界哪有龙王啊。要是有龙王爷，我们吃了他那么多的鱼，他不会找我们要钱？” “大哥，龙王爷这么有钱，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们的钱。” “你会嫌弃自己钱少吗？” “当然不会，我都没钱。” “那就是啊，龙王怎么可能嫌弃自己钱少。” 三个少年浑然忘记了钓鱼，拿着鱼竿，从龙王爱不爱钱，变成了龙王有多少钱。 陈锋拿出鱼饵，上钩，钓鱼。 轻轻一甩，鱼钩落入水里。 “不跟你说了，钓鱼！” 周定海说不过自己大哥，坐在陈锋左边，安静等待鱼儿上钩。 陈昊也跟着做，等了一分钟不到，就耐不下性子，提出一个主意。 “我们来比赛吧，谁今天钓的鱼多，中午吃饭的时候，输的人要给赢得一块鸭肉。” “大表哥也参加吗？”周伏波问道。 “大哥不行。”陈昊赶紧说道：“大哥钓鱼太厉害了，我们加起来都不如他。” 话音刚落，陈锋开始收杆。 周伏波说得没错，这里的确是一个有大鱼的地方。 因为水底下有暗流，带来丰富的饵料，吸引了很多鱼类。 可同样的，因为大鱼力气大，加上水底下的暗流，现有的鱼线是真的很容易拉断。 至于为什么渔民不在这里下网，估计是太危险的缘故。 万一被大雨拉扯进水里，暗流要人命。 “加吉鱼，是加吉鱼。”周伏波看到被鱼线拉到水面的大鱼，连连欢呼。 “佳吉鱼？”陈昊伸长脖子看向水面。 “加吉鱼头，鲅鱼尾，刀鱼肚子，唇唇鱼嘴。” 周定海念着老渔民对真鲷的描述，兴奋道：“这鱼可好吃了，我以前就吃过一块，奶奶没有煮，去掉了鳞片，撒点盐，就可以吃。” “生吃鱼也行？” 陈昊没吃过刺身（生鱼片），问道：“不会拉肚子吧？” “不会的。”周伏波一口肯定道。 陈锋把这只学名叫做真鲷（通雕）的佳吉鱼拉上来，这是一种凶猛的肉食性海鱼，背鳍上长着像针一样的利刺，不小心被扎到会疼上半天。 可在他手里，这条起码有三斤重的大鱼吗，变得无比乖巧。 具体原因，他也不搞不懂。 加吉鱼的鱼鳞特别厚，但是鱼鳞掩盖下的鱼肉洁白细腻，入口鲜香不腥，而且新鲜的加吉鱼也可以制作成生鱼片，在日本有“鱼中之王”的称呼。 “大哥，我们要生吃吗？” 陈昊有些迫不及待。 陈锋说道：“回去清蒸吃比较好。” 加吉鱼肉质一流，清蒸是最佳的做法，有一道名菜叫做红鲷戏珠，就是用真鲷为主料。 “为什么我们没有鱼？” 周定海拿着鱼竿，等了半天，浮漂一直都没动。 陈锋忽然想到了自己空间的太阳水，这玩意野鸭子、小鱼、螃蟹、泥鳅都非常喜欢喝，似乎可以补充生命能量，甚至还可以提高亩产量。 那要是当做饵料呢？ 想到这里，立即动手。 悄悄取出太阳井的水，放入水面之下。 随着一团井水放入，瞬息被暗流卷走。 为了多实验效果，他连续丢了三四桶。 结果五分钟不到，三个小的全都有鱼上钩。 “上钩了！” 陈昊最激动，直接拉着鱼线往回收。 “别用力拉，会把鱼线拉断的。” 周伏波连忙想要制止，结果发现自己的浮标猛地下沉了——有鱼上钩！ 而且是大鱼！ “我也钓到了！”周定海高兴道。 “慢慢拉，别急。”周伏波说一句，眼睛笔直盯着自己的鱼线。 他慢慢收回鱼线，以防止鱼儿用力乱走，导致鱼线断开。 “这鱼好乖啊！” “我的也是！” “直接拉，这鱼好傻。” 第40章 二十多条 这玩意这么给力？ 陈锋没想到太阳井水吸引力这么大，不过几分钟，就吸引了鱼群过来。 不仅是陈昊，他自己和两个表弟全都有大鱼上钩。 看样子，他以后不用老是用运气好来解释了。 不然大家都空军，就他丰收，有些说不过去。 “大哥，这是什么鱼？” 陈昊速度最快，已经把水里面上钩的鱼，拉到了水面上。 “这是梭子鱼。” 陈锋看一眼说道，顺手提竿，把上钩的黑鱼拉到岸边，取出鱼钩放入鱼桶。 “表哥，这是海狼。”周定海一板一眼道。 “都一样。”陈锋笑道。 梭子鱼，又叫做海狼，个性凶狠且具侵袭性，爱联群出动，较常出现于珊瑚礁和礁石附近。 因其较大的体积（可长达1.8米）和凶猛的外形而广为人知。 民间有“丢了车和牛，不丢梭鱼头”之说。 “大哥，这鱼好吃吗？”陈昊充满期待道。 “挺不错的。” 陈锋随口夸赞道。 海狼肉在海鲜之中只能算一般，在他眼里，比起他手里的黑鱼稍差。 因为黑鱼的皮下脂肪比较多，头里面的胶质也多，所以熬出来的汤颜色奶白，喝起来醇厚鲜香。 不过，对于小孩子，尤其是他们取得成果时，最好还是夸赞比较适合。 “我的也是海狼。” 周伏波小心取下海狼的鱼钩，把它放入自己的鱼桶。 “嘿嘿，我是真鲷，这一条抵得过你们两三条。”周定海忍不住炫耀道。 “可你的这么小。”陈昊不服气道：“我的海狼足够我们吃饱。” “但我的鱼贵！”周定海得意道。 四个人才把钩子丢下去，转眼又钓起来。 三条海狼、一条黑鱼。 黑鱼的学名叫作“许氏平鲉”，在很多地方也有不同的叫法，比如山东人管其叫作“黑老婆鱼”，东北有些地方也管它叫“黑刺毛”。 黑鱼的头大刺硬，但是鱼肉呈蒜瓣状，身上没有多余的小细刺，加上鱼肉鲜美，因此黑鱼是特别受欢迎的海鱼品种。 两个小时不到，他们四个桶全装满了。 足足二十多条海鱼，其中十斤以上的海狼占了一半，这还是他们放掉了几十条小海狼。 一条稍大一点的海狼，都有20厘米长，并且是肉质、肉味更好的黄尾海狼。 “大哥，回去吧，我水喝完了。” 陈昊晃了晃带来的水壶，一滴水都没了。 陈锋把自己没有喝过的给他。 “谢谢大哥。” 陈昊立即谢一句，张嘴就大口喝起来。 看到他们三个从最开始几分钟就提竿，变成了现在十几分钟才提竿，太阳井水引诱效果估计已经消散得差不多。 “走吧。” 返回时路过礁石区，一个个少年们、少女们，还在这边垂钓。 有认识周伏波兄弟的，回头看到后询问一句。 “小波，你们去哪里了？” “我们去了深水沟，钓了好多鱼。” 周伏波放下鱼桶，站在路边歇口气。 一起提着一桶的周定海、陈昊见了，也跟着停下来。 陈锋提着两桶，只好停下脚步等他们缓口气。 “吹牛，深水沟的鱼哪怕只有手掌大，也可以把鱼线拉断。” “你们看，这是什么！” 周伏波抓起一条十几斤的海狼炫耀。 “你们真钓到海狼了？” “这不可能，你们家的鱼线是铁的不成？” 一群少年收起鱼竿，准备过来看看。 看到他们跑过来，周伏波、周定海、陈昊立即拎起鱼桶往家里跑。 陈锋哑然失笑，提着两桶鱼回去。 走过礁石区，再过去是沙滩。 现在差不多是十一点多，白天的退潮时间到了，岸边很多大人带着小孩子，正在捡贝壳、挖蛏子、抓螃蟹等。 周清也在里面，背后一个竹篓。 外婆一手牵着小丫头，站在高处。 “奶奶，我们回来了。” “娘，快来帮我，我钓到了好多鱼。” 两个孩子的声音，吸引了沙滩上的妇女、老人和儿童回头看。 看到他们提着的鱼桶，尤其是陈昊与周定海两个小孩一起提着的桶，尽管心里很好奇，但还是毅然选择继续捡海货。 别人家的东西再多，也不是他们自己的。 “大锅！” 小丫头看到陈锋，顿时开心极了。 周老太太松开手，任由她跑过去。 陈锋放下鱼桶，把她抱起来。 “上午听话没？” “听话！” 小丫头用力点着头。 然后低头去看鱼桶，看到里面的鱼，小脸顿时变得无比高兴。 走过来的老太太也看了一眼，然后眼睛移不开了。 醒悟过来，小心扫视一圈。 还好，大家都在沙滩上忙着赶海，根本没有时间理会他们。 “快走，快走，快回去。” 连忙拉着陈锋，准备把鱼桶提回去。 陈锋把陈莉交给她，自己拎着鱼桶。 “你们三个小糊涂，钓到鱼就钓到鱼了，炫耀什么，想让其他人都来家里吃鱼吗？” 陈昊、周伏波、周定海一愣，他们虽然不是很大，但起码知道什么叫做“上交公社”。 周伏波带着哭声，说道：“奶奶，我们刚才告诉鱼蛋他们了。” 老太太镇定道：“没事，我们凭本事钓的鱼，跟公社无关。” 周定海气喘吁吁，和陈昊一人一边，提着一个桶。 一群人很快回到周家。 老太太麻溜拿起菜刀，开始处置海狼、真鲷等。 陈锋对这些海鲜不太懂，怎么吃，他懂一些，但怎么做，比如一些海鲜抓到后，为了保鲜必须放血等。 这一类就属于他的知识盲区了。 实际上，种田、养鱼、养鸡等，他都不会。 但老太太是懂行的。 像真鲷，一旦死亡，血液里微生物就会开始腐烂，失去鲜美味。 而海狼，则有很多内脏。 快速把二十多条真鲷、海狼等处理完毕，大部分海狼都给腌了。 看到几个小的眼巴巴看着鱼。 老太太把周定海钓上来的小真鲷给做成了鱼片。 “先垫垫肚子，等你们爹回来，再做午饭。” 不过小丫头还太小，不适合吃，所以老太太给她泡了一碗糖水喝。 只是小丫头明显是糖水也要喝，生鱼片也要吃。 小口喝一下糖水，抬头看着陈锋。 “大锅，吃肉，肉肉。” 陈锋没办法，吓唬道：“这个小孩不能吃，吃了要打屁股针。” 小丫头立即安静了。 打针，是孩子的最大仇敌！ 第41章 看望军属 周靖、陈建军中午回来，看到厨房里的腌鱼，彻底被镇住了。 “这是你们钓的？” 周靖看向陈锋。 周伏波、陈昊抢答。 “是的，爹（舅舅）。” “哪里钓的这么多海狼，碰到海狼鱼群了？” “就在深水沟钓的，我们还放走了好多小海浪，大表哥说不能涸泽而渔。” “大海这么大，抓不完的，下次小鱼也带回来。” “妹妹，赶紧做饭，下午我和小锋去钓鱼。” 周靖原本想着他们四个小的，顶多就是钓到一群小鱼，可没想到成果这么多，顶得上他一个晚上的偷猎。 “爹，我们中午做鱼肉包子吃吗？” 陈昊看着带回来的玉米面、糠麸有些嫌弃，直到看见了面粉、米粉，立即有些怀念傻柱做的馒头和野菜包子。 “晚上做，中午喝点糊糊就行了。”陈建军精打细算道。 “怎么又是糊糊啊！” 陈昊不满道：“我都钓了这么多鱼，为什么要吃糊糊，我要吃我钓的鱼。” “陈昊，三天没打，皮又痒了是吧？”陈建军骂道。 “你厉害，我认输！” 陈昊用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 中午喝了一碗糊糊，一家人分掉一条海狼，两个大人就迫不及待带着四个小的去上午的深水沟钓鱼。 陈锋继续暗中在水里丢了井水。 上午的海狼鱼群已经走了，这次来了一群刀鱼。 陈锋嫌弃刀鱼，可周靖他们才不嫌弃，恨不得刀鱼来得再多点。 一条刀鱼差不多一斤重，不到半个小时，周靖、陈建军、陈锋各提着两个桶往家里跑。 为了避开礁石区的村民，他们特意绕路，走了一大圈。 一下午，他们就钓了将近两百斤的渤海刀鱼。 要不是深水沟有暗流，人下水太危险，而船只属于公社所有，周靖恨不得拿着渔网抓。 刀鱼因为有渔汛，数量多，加上鱼刺多，在收购站卖不出价格，几个大人一合计，干脆留着自己吃。 还有一个原因是担心惹麻烦。 这么多的鱼，哪怕是卖到收购站，别人都会询问的。 万一让公社知道，说不定会引来征询。 干脆放在家里，慢慢吃。 为了让味道好点，周清又去几里外的公社农村供销社买了很多佐料。 “三叔公，在家吗？” 陈建军带着陈锋、陈昊，提着两桶最好的鱼获，一桶是两条鲷鱼，一桶是九条刀鱼，来到周家沟的一处老人家。 陈昊则主动背着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一斤玉米面。 陈锋看着门头的烈士牌匾，明白了亲爹为什么这么大方。 很有可能是他的战友。 “建军来了？” 开门的是一个大妈，看到他们手里的鱼桶，连忙摆手。 “怎么又带东西来了，我们不能要，留给孩子吃，或者拿去卖了换粮食。” “周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陈建军不管大妈不同意，强行带着陈锋、陈昊，把鱼桶里的鱼，倒在了厨房一个大的鱼桶里。 渔村别的东西不多，就是这种木质的鱼桶多。 从养小鱼小虾的小鱼桶，到可以养一米长的大鱼盆，几乎家家都有。 做木桶、修渔网，基本是必备本领。 “你这让我怎么说。” 周大妈有些为难。 陈建军严肃道：“三大妈，我和黑鱼是过命的交情，当年不是他背着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送到军医那里，我就回不来了，救命之恩大于天，这点鱼算不了什么。” 陈锋听着亲爹的话，悄悄接过陈昊这傻子的袋子。 “给我。” 把袋子放在厨房的空荡荡米缸，悄悄往里面放了三十斤大米。 为了方便他们，特意把米和面分在两边。 把东西留下后，又多说了几句，陈建军带着两个儿子回去。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这件事，还请三大妈别告诉其他人。” “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亲自送到门口，周大妈回到正堂，看着儿子的黑白照，不禁潸然泪下。 “儿子，还有人记得你。” 等到晚饭时间，她去厨房准备给儿媳妇做饭，才发现面袋里面的大米，以及面上面的三十元钱。 “这，这怎么能行呢！” 大米价格不贵，但有钱也很难买到，更别说没钱没票的渔民。 城市一个月月薪可以达到几十元，农村一个月的工分，顶多就几元钱。 在五元钱、十元钱可以“买”到一个媳妇的饥饿时代，这些大米都够娶上一个漂亮的媳妇。 周大妈拿起钱和袋子，就想要送回去。 可出门时，注意到现在各家捕鱼的都回来了，很多人蹲在门口闲聊，等着吃晚饭，她拿出去很容易被大家看见，给陈家带来麻烦。 不得已，只好转过身，把东西放在米缸里。 “奶奶，我回来了。” 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子，身体瘦弱，提着一桶钓回来的小鱼。 走到厨房看到奶奶对着米缸里的大米发呆，惊喜道：“奶奶，哪来的大米？” “你建军叔送的，记住，千万别告诉别人，一个字都不能说，知道吗？” 周大妈很严肃地说道。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她知道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这件事，他们说不定会去找陈建军“借粮食”，给陈家带来很多麻烦，无止境的麻烦。 贫穷少年认真地点着头。 因为穷，所以更加懂事。 他知道这些大米的分量。 三十斤大米，拿来做米粥，一天两顿，足够他们四口人，吃上几个月。 “奶奶，我知道的，我一定不会说，晚上我们喝粥吗？” 周大妈犹豫了一会，看着孙子希冀的眼神，最终心软。 “孙子，你记住啊，我们家这些年欠了你建军叔很多，很多。” “这个恩情，你长大了，要记得还。” “奶奶，你放心吧，我将来一定会报恩的。”少年坚定道。 周大妈摸了摸口袋里面的钱，想着陈建军的为人，叹口气。 这钱怕是送不回去了。 只能留给孙子将来结婚用了。 只是这恩情，该怎么偿还？ 第42章 送野鸭蛋 回去的路上，陈锋借着四处转转的理由，和他们分开。 “大哥，等等我。” 陈昊死皮赖脸跟上来。 “你跟我干嘛，回去。” 陈锋不客气地赶他走。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玩。” 陈昊感觉有点委屈。 大哥不爱自己了！ “我要去小河的上面看看野鸭子，你去干嘛？回去玩。” 陈昊很失望地回去了。 沿着周家沟往上走，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陈锋把空间里面的两只绿头鸭的二十六个鸭蛋拿出来。 放在空间的绿头鸭是母鸭子，几乎一个小时，就生一个蛋。 两只鸭子生完鸭蛋，不是到田边喝井水，就是在鱼池里吃水稻杆粉末、糠麸等，然后就趴窝生蛋。 陈锋看得良心有一点点的愧疚。 幸亏是两只鸭，还是母的。 这要是放入一个公的，不过几天，鸭蛋估计堆成山。 吃不完！ 周家沟也有绿头鸭，不过村口这边没有，一直在小河的上游，远离人烟。 就在小河的岸边，几个村里的人，拿着一把糠麸洒在岸边，用棍子竖着竹子编成的鸡笼，正在尝试猎野鸭子。 这种鸡笼一般是用来养小鸡的，全部用削薄、指甲宽、一两米长的长竹编成。 半圆球形状，类似一个倒扣的碗。 底部为空圆，直径一米多大，顶部镂空，最上面露出一个巴掌大的圆孔，专门方便养鸡户给小鸡撒稻谷以及观看小鸡情况。 必要时，还可以直接伸入一只手，把里面的小鸡抓出来。 鸡笼把小鸡罩住在里面，小鸡就没办法乱跑，只能在笼子里乖乖生活。 用这种鸡笼抓野鸭子，十分勉强。 野鸭子可以轻而易举把笼子弄翻掉，因此他们还用绳子绑了石头在笼子四周。 一旦拉开撑住笼子的棍子，石头压着笼子，加大了重力。 回来时，看到一个个干瘦、缺少营养滋补的小孩子，蹲在村口里玩泥巴。 全都是两三岁的小布丁，年纪大一点的，基本都在沙滩、田野找吃的。 陈锋看到他们，原本打算留给外公外婆的鸭蛋，直接见面分一个。 反正吃不完！ “都过来，一人一个。” 看到他手里的野鸭蛋，一群小孩子立即围上来。 一双双小眼睛盯着他手里的鸭蛋。 “拿好，回去让你爹给你煮了。” “这是野鸭蛋，拿回去吃吧。” “谢谢哥哥。” 几个老人看着这一幕，看着陈锋从兜里拿出一个个鸭蛋，有些震惊。 鸭蛋可不便宜，哪怕是野鸭蛋。 有人说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哪来的这么多鸡蛋？” “你老糊涂了，没听到是野鸭蛋，应该绿头鸭，前天田里来了很多绿头鸭，小五他们做了机关，抓到了几只。” “这孩子好像不是我们村的。” “是周清的儿子吧，昨天来的。” “孩子好心啊。” 二十四个野鸭蛋，分出去十八个，只剩下六个。 刚分完，就看到几个大人拉着小孩子出来。 “说，谁给你的鸭蛋？” “这个大哥哥，娘，我没有偷鸡蛋。” 小孩子很委屈，眼泪都快出来了。 陈锋走过去，说道：“阿姨，我是陈锋，我娘是周清，我在野外捡了野鸭蛋，看到弟弟们缺少营养，所以想要给他们补一补，这鸭蛋是我送给他们的。” “这怎么可以？”来人有些为难道。 “没关系，我也算是半个周家沟的，一个野鸭蛋算什么，又不是鸡生的，从外面捡回来的，本来就是没有本钱的买卖。” 陈锋说了几次，才把陆续赶过来的大人解释清楚。 回去他才知道，偷东西的行为，尤其是偷食物，在周家沟这种同姓的村子里，很容易被人拿着刀，翘着石头骂祖宗的。 一旦被发现，整个家都脸上无光，非常丢人。 所以，这些家长才会带着孩子确认一遍。 回到家，把六个鸭蛋拿出来。 几个大人又是一阵惊奇。 “你就转一圈，捡了十几个鸭蛋，然后在村口送人了？” 陈建军再次问道。 “爹，我最后说一遍，对！” 陈锋抱起小丫头，省得她一次次想要爬凳子，去看正在炒的韭菜鸭蛋。 “大锅，糖。” 小丫头又想要吃甜的了。 “待会吃饭了，不喝糖水。” 晚饭是换来的小米稀粥，菜比较丰富，有韭菜炒鸭蛋、清蒸鲷鱼、水煮刀鱼以及一盘子五花肉。 五花肉也是上午陈建军从市区迎宾楼换来的，足足三斤重，不过只切了半斤。 “爹，咱们家这么穷，是因为你把钱都给他们了吗？” 陈昊端着碗，坐在桌子边，吃着咸鱼稀粥。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亲爹的做法，明明是自己的钱，可以过得跟别人家一样好，为什么要要送别人。 “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 陈建军给儿子加了一块鱼肉。 小丫头最幸福，别人吃的刀鱼，她吃的是没有鱼刺的真鲷。 好在小丫头懂事，没忘记钓鱼人。 拿着勺子，把咬了一半的鱼肉，送给陈锋。 “大锅，吃肉。” 陈锋没好气地推开。 “你自己吃。” “谢谢大锅！” 小丫头毫不客气，立即一口全吃了。 第二天，舅妈继续去渔船上工，周靖专门在深水沟钓鱼。 上工捕到的鱼是公社的，钓上来的鱼是自家的。 怎么选择，不是很难。 因为是集体捕鱼，而且补上来的鱼要上交公社填补前些年大吃大喝的亏空，渔民们的积极性都很低。 若非涉及工分，很多人根本不想去。 今天运气好了很多，上午钓上来大量的真鲷、黑鱼和带鱼，这些鱼在酒楼很受欢迎。 因为好吃，所以供不应求。 下午陈建军、周靖就绕路，从另一个小桥去城里的迎宾楼，把一百多斤的真鲷、黑鱼等卖了。 活鱼的价格，跟死鱼是两个档次，刚死的鱼，和死了一个小时以上的鱼，价格又差了很多。 像真鲷这种以鲜为贵的，必须及时放学保鲜，尽快卖掉。 “曹师傅，卖这么多，不会有问题吧？” 陈建军有些不放心。 一身肥胖的后厨大师傅，淡定得很。 “放心吧，我们每天要从各个渔村收上来几百斤的鱼，你这点不算什么。” “而且，这些计划外的鱼，不是全部拿到酒楼的。” 曹师傅小声道：“很多，是要给一些特殊客户。” 他指了指天上。 陈建军一听就懂了。 海鲜是好，可东西不够多，收购站收上去的鱼获，不仅供应给天津，还有附近的城市，比如四九城。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收购站的鱼获分不到，不代表他们没有渠道买到。 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所有渔民都愿意上交的、卖给收购站的。 “老规矩，钱票八成，粮食两成？” 迎宾路的后勤部经理拿着包包问道。 “对！” 周靖笑着回答道。 把钱粮票据结算清楚，两人提着两斤三等肉猪排骨、十几斤的玉米面等往回走。 第43章 白富美娄晓娥 在这个时代，有一个特色，那就是肉也分成几个等级。 猪肉，以肥肉为贵，五花肉次之，肥肉少、瘦肉少的排骨最廉价，大部分人家不愿意拿着甄稀的肉票去买一堆没有猪油的骨头。 在民众眼里，要买就买可以榨油的肥肉。 迎宾楼有肥肉，但这东西很受欢迎，酒楼不舍得交换，就用三斤猪排骨换一斤真鲷的方式，给了他们六斤。 就这个交换比，周靖、陈建军还觉得自己亏了。 “爹，排骨挺好的，正好和杀一只鸭子，一起熬汤补钙。” 陈锋安慰一句。 他送来的活鸭，还活着好好的。 周伏波、周定海每天用小鱼小虾喂养，准备留着生鸭蛋。 “补什么盖？锅盖是好的。” 陈建军没有听懂，手一提，又是一条一斤多重的刀鱼。 眼里明明全是笑意，嘴里却无比嫌弃。 “怎么又是刀鱼，来几条加吉鱼啊!” 换做是以前，别说是刀鱼，就算是小虾米，陈建军也是高兴不已。 不过昨天钓了这么多刀鱼，上午陈昊、周伏波、周定海又钓了几十条，他有些飘了，更想要真鲷。 真鲷在酒楼那边价格高，可以换来不少粮食和票。 而且儿子老是钓真鲷，他老是钓刀鱼，这面子有些过不去。 “刀鱼也好，腌着下糊糊。” 周靖笑得合不拢嘴。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大外甥的运气，简直爆棚了。 这一块不是没有人来过，但想要钓上来这么多，根本不可能。 可以说，他们一人的收获，就比得上礁石区一群人的收获。 家里有粮，心中不慌。 屯了上百斤的腌刀鱼，后面一个月都不用担心没食物吃。 一下午又给周家增加了几十条鱼。 晚饭是稀粥，除了清蒸的三条刀鱼，还有五花肉炒虾仁、花蛤（音通隔）排骨汤。 小丫头最喜欢炒的虾仁、五花肉。 虾仁是晒干的，往水里一泡，然后混着五花肉炒，香气迷人，简直是人间美味。 小丫头恨不得跟陈昊、周伏波、周定海打架，好自己多吃几口。 陈锋则喜欢吃花蛤排骨汤，鲜美不说，而且排骨熬得很烂。 吃饱喝足之后，一群人坐在院子里休息。 “爹，我们以后住这里好吧？”小丫头抱着陈建军的腿，无比期待地问道。 “哈哈，好啊，小莉莉，住在姥爷家里，不回去了。”周老爷子逗她道。 “好啊，好啊。”小丫头连连点头。 陈建军笑道：“你不回去的话，以后跟舅舅过，我和你娘、你哥回去。” 小丫头顿时咬着小手，非常纠结起来，最后还是家人占了上风。 “那我也回去，等我长大了再来吃肉。” “哈哈。” 几个大人一起笑起来。 晚上的赶海就没有去了，继续钓，因为明天就要回去，所以几个大人格外用力，从晚上九点多，持续到午夜两点多。 陈锋往水里丢了好几次井水，作为饵料吸引鱼群。 等到了第三天上午，约好的马车来了，几个人都有些疲惫。 “这加吉鱼你们拿去，给老爷子补补身体。” “哎呦，不用，我家里有吃的。” 陈锋看着他们推来推去摇摇头。 “唉！” 几个小的看到了，有样学样，一起摇头。 “唉！” 周清瞪了他们一眼。 除了小丫头，陈昊、周伏 波、周定海缩了缩脖子。 “爹，舅舅，你们再推下去，天都要黑了。” 陈锋提醒道：“又不是什么好鱼，一点刀鱼而已。” 还是周老爷子拍板做主，把钓来的腌鱼四六分，周家留下四成，陈建军拿走六成。 除了腌鱼外，周家还送了一些晒干的海货，比如几斤小鱼小虾干、海蛏子干、花蛤干（贝类）。 这东西不管用来炒菜、炖肉，或是煮咸饭，味道都很鲜美，特别有嚼劲，口感非常好。 “坐稳了！” 还是老规矩，腌制鱼放在袋子里，放在马车长木条凳下面，一群人守着鱼回去。 小丫头有点舍不得。 在这边三天，她天天吃肉，不是绿头鸭、真鲷，就是黑鱼、带鱼，有时候舅舅还用一两条刀鱼换来几斤梭子蟹。 梭子蟹是海蟹，渤海特产。 不过这年头，海蟹还是穷人家的东西，价格非常便宜，一群孩子经常沿着水沟、礁石等收集海蟹烤着吃。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95号大院的前院，一群大妈正在说今天大阅兵仪式上出现的各种武器、方阵等。 虽然每年都会来一次，但今年是10周年，多少有些不一样。 不过对于陈家来说，在广场人挤人，看阅兵显然没有马车里的咸鱼香。 “吁。” 随着车夫勒住缰绳，马车稳稳停下来。 陈建军率先下来，跟车夫结算车钱。 陈锋把小丫头抱下去，陈昊拉着一袋子咸鱼和半袋子的晒干海货。 车夫忍不住往袋子多看几眼，不过袋子封紧了，完全看不出什么来。 把东西领回家，趁着现在是下午三点多，陈锋提着鱼竿去北海，准备给晚上多加一个菜。 陈昊立即拿着鱼竿跟上。 这次陈锋没有浪费井水，北海还有鱼，但都是小虾米，没必要浪费。 太阳树虽然会凝聚井水，但恢复速度较慢。 被他这么糟蹋，井水已经少了大半。 “大哥，为什么你能钓上来，我的鱼钩不行？” 陈昊有些不明白。 陈锋把绿头鸭绑好，丢在他的鱼桶里。 “算是你的。” “啊，大哥，你对我太好了。”陈昊抱着鱼桶高兴道。 “不行，没有专门练过射箭，很难射中。” 开口的是一位年轻的短发少女，距离陈锋不是很远。 颜值不算高，只能说长相稍好。 但身后跟着一位保镖，可见出身不凡。 ‘娄晓娥。’ 陈锋望一眼就收回。 娄晓娥是禽满四合院为数不多的好人，说她智商、情商低，绝对是侮辱她。 她在父亲娄半城病死之后，带着傻柱的孩子，能在这个年代的港岛，保住一个富贵，绝对不是简单的。 说她聪明，偏偏是一个恋爱脑。 错嫁一血达人许大茂，丈夫不仅在外面偷腥，还把她的嫁妆拿出去，她不知道。 等到离婚了，又被许大茂举报，成为前夫哥掌权上位的祭品。 傻柱与她在聋老太太帮助下牵线联结，结果因为风暴，不得不一个远走港岛，一个留守四九城。 后来娄晓娥带着儿子回来找傻柱，偏偏傻柱那时候彻底中了白莲圣母的魔，不仅婉拒，还把娄晓娥给他的酒店、养老院，都送给了白莲圣母。 第44章 乱点鸳鸯 这是一个潜力股，很值得投入。 不过不是他的菜！ 虽然说年龄不是问题，但他的心是属于奥黛丽·赫本，属于拉蔻儿·薇芝，属于伊丽莎白·泰勒的，属于费雯·丽的。 没办法，这年代乱搞男女关系，是要粗大事的。 一切不以结婚为目标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谈恋爱成本太高，还是去祸害国外的美女去。 作为一个痴情的好男人，不去和少年时的偶像吃顿饭、喝顿酒，顺带谈个恋爱，那就太可惜了！ 拿起鱼钩，挂上玉米粒。 鱼竿一抛。 不到一分钟，又有一只鸳鸯上钩，起竿，用这只蠢鸟放走。 “大哥，这也是肉啊。” 陈昊很舍不得。 陈锋笑道：“这么小的鸟，有什么好吃的。” “小姐，那边那个钓鱼的大学生，钓到了一只鸳鸯。” 保镖在娄晓娥身边小声说道。 娄晓娥连忙扭过头，就看到陈锋刚好把鱼钩取下，把鸳鸯放走。 “别——” “哎呀，慢了一步。” “走，我们过去和他谈谈。” 娄晓娥来北海不是为了好玩，也不是为了看绿头鸭，更不是为了看这群遗少们表演“百分百射不中”箭术。 而是文艺少女心发作，想在家里养一对鸳鸯。 可活捉鸳鸯不容易，这是一种警戒心很高的小鸟。 陈锋刚钓到第二只，就看到娄晓娥带着保镖过来。 “你们有事？” 娄晓娥近距离看到他的脸，微微愣了一下，脸色微红。 小白脸可不多见，在这个铁血硬汉的年代，属于甄稀二脚兽。 特别是陈锋这种类型的，起码属于国宝级别。 “你好，你能不能帮我抓一对鸳鸯，我有票据、粮食，不论是白面，还是大米都可以和你换。” 抓鸳鸯？ 吃饱了撑着吧！ 陈锋微微一笑，大大方方道：“你觉得我长得像缺吃的吗？” 娄晓娥看他一眼，再次微微低下头。 她现在还是在父亲羽翼下幸福生活的女孩，不知道人间疾苦。 但她很聪明，陈锋面色这么白净，绝对是家里不“缺吃”的。 “那你想要什么？” 陈锋心里暗笑，今天可以挣一笔大的了。 就是需要委屈一下自己的脸了。 当然，他卖艺不卖身的。 “一张缝纫机票？” 三大件之一的斗卧式缝纫机的零售价格，一台高达140元，而且票很难得。 陈锋看到家里用针，有些心疼老太太和周清。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 “你当我是傻子？” 对啊，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陈锋心里叹气，看来没有让她爱上别人之前，被降智光环笼罩，脑子跟傻柱一样，还是比较正常。 想要她撒币，暂时需要一点点脑力。 “这样吧，你给我一辆缝纫机票，我额外负责给你十只绿头鸭。” 当前四九城市面上的鸡肉大约是一斤一元多，野鸭子营养更好，价格可以算成是两、三元。 十只绿头鸭，一对鸳鸯，二、三十元换一张缝纫机票。 怎么说呢。 在常人眼里，想都别想。 有些东西，票比钱贵。 问题是娄晓娥不是常人，这位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傻姑娘，现在其实没有太大的金钱概念。 陈锋想用一对换，那就当她是纯纯大傻子，瞧不起娄家的家教。 可换成十只鸭，娄晓娥心里的天平立刻有些偏了。 虽然她也是知道大概价格，全聚德的鸭子没少吃。 一只才七八元。 好像自己赚了。 “十只有点多，六只吧！” “呵呵！” 陈锋报以微笑。 傻蛾子有点聪明，但好像不是不多。 “你笑得好傻！” 娄晓娥一脸嫌弃道，她感觉陈锋在嘲笑她。 “你要鸳鸯做什么？” “养啊，你不觉得鸳鸯很可爱，很漂亮吗？” 这个理由把陈家兄弟干沉默了。 你家有钱有粮食，了不起！ 文艺病+恋爱脑=超级绝症。 没法治！ “呵呵。” 陈锋拿着鱼竿上玉米粒，摇了摇头，对这些朱门酒肉臭的白富美很无语。 ‘鱼竿啊，你懂的。’ 娄晓娥不傻，她感觉到了陈锋对她行为的嘲笑，直接施展钞能力。 “你要是不呵呵，一对鸳鸯十只野鸭子，我直接送你一辆永久牌轻便女式自行车。” 他去过百货商店，永久42型长闸轻便女车每辆零售价 263元。 所以对方不会送新车，更不可能是永久42型轻便女式新车。 除非，娄晓娥见色起意。 咳咳，一见钟情。 “你厉害，你赢了，成交！” 收回鱼钩，一只倒霉的鸳鸯被他钓上来了。 “好厉害！” 娄晓娥不等陈锋系住鸳鸯的腿，就想要抱在手里。 “别系这么紧。” “跑了，我可不负责。” 被他一警告，娄晓娥才放弃，看着羽毛艳丽的鸳鸯，少女心泛滥。 再次下钩，上来一只绿头鸭。 随后几分钟后，又把一只雌鸳鸯钓到。 陈锋把自己的桶交出去。 “先给你两只绿头鸭，等下周一，来我家，南锣鼓湾93号大院前院，我再给你两只，记得把桶带过来。” “我都送你一辆自行车，你还舍不得一个桶？”娄晓娥不满道。 你重点不应该是查一查93号大院是不是有我这个人吗？ 我要是骗子，今天就吃定你了！ 陈锋斜视道：“你不要的二手车而已。” “难不成是全新的？” “想得美！” 娄晓娥一脸傲娇道：“一辆新车可要160元。” 陈锋立即明白了。 娄晓娥要买的是凤凰28英寸轻便自行车，今年新出品，王府井百货商店，零售价158元。 不过，现在的确是最好的购买时机。 因为今年以后，物价上涨，等到了1962 年3月，自行车在全国有条件地区实行高价，同年8月，自行车商业部定为每辆零售价650元的天价。 之后持续涨价，直到64年12月才开始回落。 “我跟你不一样，我念旧情，这个桶陪了我十几年，我不会抛弃它。” 陈锋对这个交易很满意。 旧车不便宜，委托店（国营二手销售店）的自行车，七八成新的要原价的一半。 十只野鸭子，最多30元。 买来一辆五成新的永久牌自行车，都是挣得。 第45章 与娄晓娥的交换 娄晓娥一愣，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就这样说定了。” “阿四，你回家去把我的那辆永久自行车骑过来。” “喂，我们走吧，我和阿四的自行车在公园门口，你会骑不？你家在哪里，我们去你家等。” 保镖阿四没办法，只好快步离开公园回去。 他有点郁闷，大小姐为什么不让他骑着回去，这样不是更快吗？ “当然会。” 陈锋硬着脖子说道。 他其实不会。 他上辈子作为出生在四九城的京圈外围，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有车有房有家产的。 四个轮子不香吗？ ‘骑自行车应该不难吧。’ ‘无所谓，反正我又不会被摔。’ 持着这样的心思，陈锋刚准备走。 “等一下。”娄晓娥急忙说道。 “干嘛？”陈锋停下脚步，有些疑惑。 娄晓娥无语道：“你让我提着鱼桶？” “不然呢？” 陈锋理直气壮道：“我跟你交换了，当然是你提。” 一向被家里人、身边亲友捧着的娄晓娥瞪着陈锋。 陈锋头也不回，拿着鱼竿等去公园门口。 他又不是傻柱，喜欢点天灯，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公园门口有一片专门划出来停放自行车的，并且有保安看着。 不然，自行车分分钟给你失踪。 拿着钥匙打开锁。 “大哥，我怎么办？” 陈昊看着自行车眼巴巴问道。 “凉拌！” 陈锋没好气道：“自己走回去。” 娄晓娥骑上自行车，麻溜地冲向南锣鼓巷。 陈锋骑上去，刚开始还有些歪歪扭扭，很快身体调整过来，追了上去。 就几步路，自行车转眼就到。 大院子依旧没有人，93号院的家属一般在中院和后院，很少来前院。 毕竟家不在这里。 老爷子、老太太带着小丫头，守在门口，听到声音抬头看一眼。 看到娄晓娥、陈锋进来，还以为娄晓娥是他的同学，也没有太在意，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摇摇头。 “大锅！” 看到陈锋，小丫头最高兴，小眼睛盯上了自行车这个大玩具。 老太太低声道：“这丫头看起挺好的。” 老爷子说道：“小锋才十三岁，要结婚，也要等几年。” “这姑娘两眉太开，额头宽广，是个多情厚福之相。然而下巴微尖，面带桃花，能遇上所爱，却守不住情，不是良配。” 两位老人家在屋檐下嘀嘀咕咕。 “这是我小妹，陈莉。” “小莉莉，叫姐姐好。” 小丫头抱着陈锋的大腿，小心地看着娄晓娥。 “姐姐好。” “哎，真乖。” 娄晓娥从兜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 “大白兔！” 小丫头立即欢呼一声，对娄晓娥的态度变得十分热情，无比熟练接过糖，拨开糖纸，就往嘴里舔一舔。 “大锅，大白兔！” “嗯，你吃吧。” 陈锋让小丫头坐在自行车上后座，自己推着自行车在院子转。 “嘻嘻，大锅，再快点，再快点！” 小丫头欢呼不断。 娄晓娥羡慕地看着她。 她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一个在香港，一个在国外留学，都属于娄半城的后手。 感情肯定是有的，但绝对没有普通人家兄妹那么深厚。 陈昊提着鱼竿回来，看到小丫头嘴里的奶糖，立即看向陈锋。 “看我也没有用，这是娄小姐送的。”陈锋说道。 “娄小姐，喝水不？” “不用，谢谢。” “那你喝茶不，我家有好茶。” “不用，太客气了。” “我可以给你倒糖水喝，糖水可甜了。” “谢谢，真不用。” 面对陈昊穷攻猛打，娄晓娥招架不住，直接送给他一颗糖。 于是，世界安静了。 陈昊拿着糖，站在院子里，一边吃，一边看着小丫头坐着自行车转。 娄晓娥觉得陈锋兄弟妹都是一个性子——无情！ 可怜她的两颗大白兔，白送了。 过了几分钟，陈建军提着一些肉、酒回来了。 他拿着十几斤鱼干、腌鱼等分给自己的战友，然后各家又还礼。 “小锋，哪来的自行车？” “娄小姐的。” 陈建军看一眼娄晓娥，试探道：“红星轧钢厂的娄？” “对。” 陈锋停下车，把小丫头放下来。 乐不思爹的小丫头，还想要玩，抓着自行车不松手。 “大锅，还要，偶还要。” “不玩了，歇一会。” 陈锋抱着小丫头，带她去厨房，拿起烧开后冷却的凉水瓶子，掺杂一些热水，自己才喝一口，小丫头就跟着喊要喝，又给她倒半碗。 出来时，就看到陈昊围着自行车转。 陈家对于娄晓娥态度不是很好，除了两个小的，大人选择了疏远。 没办法，这年头资本家都是大家疏远的对象。 虽然还没有起风，但社会上划定成分后，在宣传（洗脑）下，大家以贫农、工人为荣，以资本家为耻。 当然，背地里就难说了。 保镖阿四很快回来，拿着自行车证明和相关证件。 没有这些东西，被人举报了，自行车来源就是一个大问题。 陈建军仔细检查了一遍，防止自行车存在问题，虽然即便坏了，更换零件也花不了多少钱，但该有的谨慎还是要的。 吃亏从来不是福！ “你放心吧，这是我去年买的，没有骑过几次。”娄晓娥在一边解释道。 的确差不多是全新的，也只有娄晓娥才会把这么一辆完好的自行车换掉。 陈锋询问道：“既然是新的，你为什么要换？” 娄晓娥坦坦荡荡道：“我觉得永久不好听，还是凤凰更好。” 陈锋笑了笑，感觉对方有点像他以前的一个朋友，也是一个豪车狂。 最开始疯狂购买保时捷跑车，然后又喜欢上了法拉利，只要是法拉利出新品跑车，就必然花钱买，车库十几辆豪车，一年都没几次机会上路。 回到房间，撕下两张白纸，拿着钢笔写下两张欠条。 出来把欠条、钢笔给娄晓娥，示意她在上面签字。 “一对鸳鸯、十只绿头鸭，换取永久牌自行车一辆，还剩下八只绿头鸭，分4次偿还，在这里签字吧。” 第46章 月老难当 “看不出来，你还挺细心的。” 娄晓娥没有拒绝，在两张欠条上签字，大家各一张。她本来不打算提的，不过是一件小事，她相信陈锋不会为了几只鸭子拖欠。 不过陈锋不这么认为，有了欠条留存，将来万一有人举报，就可以拿出来说明情况。 几个大人就看着他们两个交易。 “爹，小锋在换自行车？” 陈建军看着他们在自行车上签字，神色有些发愣。 “你眼睛挺好的啊，没看到吗？”老爷子怼他一句道。 说实话，他们不是没有钱去委托商店购买一辆二手自行车，但老爷子把自己的钱，与儿子的钱分得很清楚，老爷子有钱，但两个儿子都没钱。 陈建军的工资，一部分送给了牺牲战友的遗孀孩子，一部分送给了周家，自己每个月紧巴巴。 陈建国到时候不用送，但他喜欢结交四九城的三教九流，这都是要花钱的。 “谢谢叔叔，走了，下周我让阿四过来拿。” 娄晓娥把鸳鸯、野鸭子放在鱼桶里，陈建军看不过去，特意给她换了一竹篓。 “行！”陈锋惜字如金回答道。 等娄晓娥走了。 陈建军摸着自行车，说道：“小锋，打个商量，你看，你现在在家里自习，也不用去上课，顶多就是去公园钓鱼，自行车完全用不上，不如给我用。” “不行！”*2。 陈锋都没有开口，陈昊、陈莉就抱着自行车反对。 “爹，我要骑的！” “我也是！” “你们两个骑自行车干嘛？” 陈建军心里无奈，自己长久以来做一个好爹的后果就是两个孩子都不怕他。 “骑自行车威风！”陈昊大声说道。 现在这个时候，骑着自行车上街，邻里的小孩子，还不得羡慕死。 一想到这点，陈昊就不愿意松开手，决定保住大哥的东西。 小丫头有样学样，纯粹是跟着自己二哥瞎胡闹。 陈锋对自行车没有太大的喜好，只是不想靠着双腿走路。 “爹，你要用就拿去吧。” 陈建军拍了拍陈昊、陈莉的头，笑道：“看看你们大哥，再看看你们，爹以前白疼你们了。” 一把抓起小丫头，把她放在后车座上。 小丫头顿时乐了，双手抓着车座，双脚蹬个不停。 “爹，跑，跑起来。” 陈建军推着自行车，带着小丫头去街上，陈昊立即跟上去。 “建军，马上就做晚饭了，你们干嘛去？”周清出来喊一句。 “马上回来，去供销社买点东西庆祝下。” 陈建军靠着儿子的井水，在天津钓到了不少鱼，换来了将近一百多元，手头上有钱了，又有一部分票据，就准备好好犒劳一下全家。 陈锋没有事做，就去厨房帮忙处理带回来的腌鱼。 用钩子挂住，悬挂在横置的竹竿上，等待风干鱼肉，以方便长期保存。 “你怎么认识娄家大小姐的？” 陈锋把自己在北海钓鸭子的事说一遍。 “不要跟她有太多往来，你爷爷说娄家早晚要出事的。”周清小声提醒道。 陈锋点点头。 可不是嘛，都新时代了，你家还留着这么多钱，不是堂而皇之地吸引仇恨嘛？ 他们陈家吃条鱼，都恨不得把窗户关死，连一口香气都不许外泄。 娄家半城能好过，那才叫活见鬼。 陈建军带着小丫头，后面跟着一个小尾巴，大摇大摆经过巷子。他在供销社买了不少好东西，比如油、面粉等。 这个时候工厂下班，一群群工人结队回家，看到他手里的自行车，纷纷围上来。 小丫头看到熟人，连忙挥手。 “哎呦，小莉莉，都骑车了啊，建军哥，买自行车了，永久牌的，好牌子。” “这是女士车，建军哥，你买了给嫂子用？” “建军哥可真是好男人，要是我家给我买一辆，我给他端水送饭都愿意。” “三四个月的工资，还要自行车票，有这钱，还不如去买点好吃的。” 陈建军笑呵呵解释，说是自家儿子用抓到的鸳鸯和绿头鸭，从娄家大小姐那里换来的。 “这生意做得，用没有本钱的鸭子，换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贾东旭从后面跟上来，眼睛羡慕看着自行车。 95号大院目前还没有哪一家买自行车上班，像易中海、刘海中有钱的，舍不得花这个冤枉钱，毕竟买自行车票也是一笔不少的钱。 像贾东旭想要的，又没有这个钱和票，正如大家说的，有这个钱还不如换粮食吃饱肚子。 “建军哥，能不能把车子借给我两天，我想周末放假，带着淮如回去一趟。”贾东旭掏出一根烟，想要递给陈建军。 陈建军拿出自己的烟，示意自己有。 “这个怕是不行，车子是小锋换来的，当成了他的宝贝，你看，我就用一下，他就把陈昊给派出来，专门防止我乱动。” 陈家与95号大院的关系一般，也就是阎埠贵亲近一点，毕竟老阎是陈锋、陈昊的老师，以后说不定还是小丫头的老师。 和贾东旭关系一般，主要是和易中海熟悉一些。 易中海虽然是七级钳工，还不到八级的高级别，但在红星轧钢厂还是很有面子的。 这个时候，大量工程师、高级技术工人都被抽调去西北，七级钳工已经是工厂少有的骨干技术人员。 另外易中海是95大院的一大爷，和同为93号大院的一大爷的老爷子有些交情。 “好吧。” 贾东旭有些失望和尴尬，不过也能理解。 正常人家里的自行车，不是特别熟的关系，很少外借的。 他想借车倒不是借口，而是真的准备带媳妇回岳父家一趟，骑着自行车的话，能够涨不少面子。 等陈建军带着两个孩子回去，陈家用鸭子换自行车的消息就传开了。 左邻右舍的少年、青年纷纷跑过来询问这件事。 “锋哥，你真的用十只绿头鸭和娄大小姐换来这辆车？” “不是几只鸳鸯吗？” “你傻吧，鸳鸯就那么一点肉，有什么好换的，肯定是绿头鸭，而且是肥鸭子。” “锋哥，你能问问娄大小姐吗，我也可以抓绿头鸭，我愿意用二十只换一辆。” 陈锋不胜其烦，说道：“你们去问陈昊，他知道所有经过。” 第47章 大白兔 听说陈家换了一辆自行车，附近几个大院的孩子，全都看稀罕货一样跑来了。 主要是羡慕。 “昊子哥，我可以坐坐吗？” “不行!” 面对小朋友的“无理请求”，陈昊与他的友谊小船，说翻就翻了。 “这是我哥和大白兔姐姐换的。” 大白兔，你可真会取名字！ 听到陈昊的话，陈锋差点绷不住。 娄晓娥可不是什么大白兔，只是一个傻蛾子而已。 一群小孩子围观了一会儿，把陈昊得意得不行。 这个年代的孩子就是单纯，不像将来，一个个捧着智能手机吃鸡、打怪，一点好吃的，一点好玩的，就十分满足了。 “大哥，你教我骑自行车吧。”陈昊试探性问道。 “行吧，去外面巷子里。” 陈锋带着自行车，来到外面，在一群少年的注视下，扶着车尾，让陈昊坐上去。 虽然他觉得自己这个弟弟有些逗，但陈昊的平衡感同样很强。 不过十几分钟，他就掌握了技巧，开始熟练的操作起来。 在读书方面，陈昊是真的不行，提不起精神，可在练武、玩闹方面，这家伙是格外的聪明。 “大哥，千万别松开啊！” 陈锋松了松早已松开的手，笑道：“放心，我不松开。” 等陈昊感觉不对劲，回头看一眼，才知道大哥早就让他自己骑了。 “大哥，我学会了！” 小丫头蹲在大院的门槛上，好奇的看着陈昊骑车。 陈昊特意掉头，冲着自家院子冲过去。 “妹妹，我来了!” 陈莉看到他骑过来，还以为二哥要撞自己，吓得连忙往家里钻。 “爷爷，二锅。” 老爷子看向门口。 “爷爷，我学会骑自行车了。” 陈昊骑着车从大门前经过，扭头对着里面喊一声。 老爷子笑着点头道：“读书不行，学这些倒是快，总算有点用处，将来给你大哥当司机、保镖。” 老太太在一边笑道：“你以前还不是这样，曹老爷子每次被你气个半死，当年你给大哥当护卫还不够，还要让小昊这么做？” 老爷子听到“大哥”两个字，神色微微一变，很快压下去，跳过话题。 “说这个干嘛！” 老爷子尴尬道：“我大孙子不就是聪明，文武全才。” “那是像我。”老太太自矜道。 陈昊骑了好几圈，得意得不得了。 还特意去了东城公安分局，准备“接”二叔回来。 这是一个坏主意。 他来到分局门口，陈建国出来询问过后，宣布“你还小，等将来再给你”，就把自行车给没收了，然后头也不回，把大侄子丢下来，去了西城区。 陈昊一个人站在公安局大门口，在四九城的北风之下，心里那个凉啊！ “车呢！” 看到陈昊回来，自行车不见了，老爷子连忙站起来询问。 “爷爷，被抢走了！” “反了，谁敢抢我们陈家的！” 老爷子大怒：“是谁，看清楚没？” “是二叔！”陈昊两眼眼泪朦胧，看着自家爷爷希冀道：“爷爷，你要揍我二叔吗，我去给你拿棍子。” “咳咳，陈昊，做侄子也要孝顺的！”陈锋提醒道。 过了大半个小时，陈建国才回来。 “二叔，桃花开了？”陈锋问道。 “胡说，现在是10月，哪来的桃花。”陈建国停下车说道。 “陈昊，洗车，尤其是把车后面多洗一下，说不定有长头发。” 陈锋笑着吩咐道。 “好的，大哥！”陈昊很积极地进入厨房，提桶打水，准备把自行车擦洗干净。 用专门的清洗液才是最好，奈何现在根本没有这个东西，大家都是用抹布把轮子清洗一遍，在用干抹布把钢管、座椅等擦干净。 晚饭是咸鱼加稀饭，加上一条刀鱼。 吃完后，陈建军一边帮助媳妇收拾桌椅，一边说道。 “媳妇，让陈昊来，我教你骑自行车。” “爹，我也去！” “我也去！” 陈昊一举手，小丫头立刻跟着举手。 “你都学会了，来干嘛？” 陈建军嫌弃道：“在家里好好洗碗。” 陈昊不死心道：“那我洗完了，来找你们。” 陈锋拉住小丫头，在一边看戏吃瓜。 小丫头立即不瞎起哄了。 “洗完了，你看着你妹妹。” “有大哥在啊。” “你大哥要读书。” 陈昊还想抗议，结果碰到了自家亲娘那危险的眼神。 他那不多的智商告诉他，继续争辩下去，下一次可能会被毒打。 “那我在家里洗碗。” “好儿子。” 陈建军很满意，去房间里拿了东西，赏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每人一颗软糖，然后和媳妇一起去巷子学自行车。 陈锋无语看着自己手里的软糖。 把我当小孩子？ 小丫头吃着软糖，在他怀里扭动。 “大锅，我要看小人。” 小人就是连环画。 小丫头很喜欢看小人书，每次都喜欢缠着让陈锋或者陈建军给她讲里面的故事。 “好。” 陈锋把软糖塞到小丫头的手里，抱着她去厢房大堂。 陈昊咬着糖，独自在厨房洗碗、刷锅。 “哼，等你们不在了，我自己骑。” 洗完了之后，也跑到书房来，拿出自己的小人书，趴在门口上看。 来福懒洋洋趴在陈锋脚下，嘴里咬着一个鱼头。 夕阳西下，没有开启剧情的南锣鼓巷很太平。 陈锋看着空间里的农作物发呆，他已经发现了，自己其实不会种田，不会钓鱼，不会打猎。 完全是靠着空间这个外挂作弊。 ‘难怪古人都说，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生活在未来的乞丐，也比现在幸福啊！’ 胡思乱想一圈，忽然想起北海图书馆有一些农业知识书籍。 “我可真是蠢，近在眼前的书，不知道去看。” 他决定抽空去图书馆转转，加强自身的文化水平，做一个文化水平现代化的最强农夫、果夫、渔夫！ 陈昊拿着小人书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大哥的烦恼。 他认识的字不是很多，依靠认识一部分字，加图画，连蒙带猜。 居然觉得很好看，也是怪了！ 第48章 鬼市规矩 “爷，二叔最近忙什么？他不会在外面，给你找了一个儿媳妇吧？” 陈锋抱着小丫头没话找话说。 小丫头已经有些犯困，躺在他的怀里，小脑袋一磕一磕的。 偏偏又不放手，不愿意回房间睡。 陈建国刚才吃完，就又出去了。 陈锋怀疑二叔的春天到了。 老爷子躺在长椅，眯着眼，看着夕阳。 老太太还在绣给小丫头穿的过冬小棉鞋子，鞋尖上一个小小的福字露出了大部分红色纹理。 “还能忙什么，国庆节，当然是保护大家安全。” 特务活动高潮期是1949年底至1953年秋，《关于镇压反革命活动的指示》揭开全国镇压反革命运动的序幕，到1953年秋全国镇压反革命运动全部结束。 常校长留下的棋子，绝大部分都在持续三年的反特务行动中暴露，只有个别安然无恙。 超过67万人被捕。 到了这个时候，特务非常少，不能说没有，只能说他们还在坚持理念、继续抗争的几乎为零，更多是在自保和求生。 不过，四九城作为首善之地，每次举办大型活动，陈建国都会变得异常忙。 陈锋看到老太太，又产生了弄缝纫机票的想法。 不过娄晓娥这边大概率是走不通，只能从别的渠道交换，老教授是一个，黑市又是一个。 “爷，听说鸽子市、黑市有很多好东西，是不是真的？” 五天多下来，稻米收了两波，累积将近20吨，番薯、玉米的数量更庞大，就连土豆、花生都有几十斤。 他手里有大量粮食，但他不敢出手。 无论是鸽子市，还是黑市，背后都不简单，说不定就有特殊机构在准备钓鱼。 传闻中，特务就在这里面交换情报（真事）。 普通百姓拿着一些鱼虾、兔子交换很正常，可要是拿出几十斤稻米、玉米，绝对分分钟被他们教导为什么世界五大流氓中华夏最安全。 最高峰时，一个晚上，抓了黑市七万人。 恐怖如斯！ “小锋，这不叫黑市，叫鬼市。” 老爷子以前没有对陈锋说过这些事，因为陈锋以前对这些事不感兴趣，每天要么在家里读书，要么去北海图书馆看书，要么去在家里练武。 不过现在既然孙子询问，产生了兴趣。 老人家还是细心地为他讲解。 “我们四九城有八个鬼市，西城老皇城根下那个最大。” “另外，去那边，叫做趟鬼市，怎么，你想趟？” “趟鬼市，有意思。”陈锋心里一琢磨，觉得这个“趟”很有意思。 他曾经听一位长辈说过，朝阳门外的“鬼市”沿朝阳门城墙一字摆开，由北向南，兴旺时能摆出二里路去。 卖什么的都有，不分门别类。出摊儿的谁来得早，谁先占地。 “爷爷，你跟我说下，我只是好奇。” 老爷子笑着道：“我们四九城以故宫为中心，分东、西、南、北四个城，每个城都有自己的鬼市。” “最远的鬼市是大柳树鬼市和潘家园鬼市，那边有很多冥器，但那些人最危险。” “鬼市有两条规矩，看货不问价，照货不照人。” “那价格怎么谈？”陈锋询问道。 老爷子伸出左手，拿着一个帽子遮住另一边，捏了捏右手指头。 “这表示一元，或者十元、一百、一千。” 袖筒里捏价，捏住食指表示一、十、一百、一千、一万；捏住食、中二指，表示二、二十、二百、二千、二万；再加无名指表示三、三十、三百、三千··· 陈锋仔细看着老爷子为他演示捏价法。 这可是去鬼市的必备技术。 “想去鬼市，你还要买一件马灯。” 老爷子提醒一句，家里只有一件马灯，在陈建军房里。 马灯，其实就是可以手提的、能防风雨的煤油灯，骑马夜行时能挂在马身上，因此而得名。沿海地区大部分用于船上，也有‘船灯’的叫法。 陈锋想要去鬼市，就必须自己准备一个。 “爷，我只是感兴趣。” 老爷子瞥了他一眼，一副“你当我是傻子”的表情。 “马灯，记着，千万不能照人，否则别人说不定跟你急。” 老爷子不紧不慢说道：“鬼市很多东西都是不能露在明面的，有些东西甚至会吃子弹，大家都恨不得会七十二变，最忌讳就是别人记住了脸。” 陈锋安静等着老爷子的讲解，直到陈建军夫妇回来，把睡着的小丫头送到小摇床上。 等到天黑了，他又提着鱼竿、鱼桶去了一趟北海公园。 床上的老太太听到开门声，用力踢了踢老爷子，差点把他从床上踢下去。 “你就是不听，现在小锋去鬼市了。” 老爷子摸了摸小腿。 “建国连他的一招都接不下，让他去闯闯，也不是坏事。” “当年我十岁跟着我爹上山，他现在都十三了，也应该出去走走。” 老太太担忧道：“只怕有人不讲规矩，用下三滥手段。” 老爷子阴笑道：“要是有人真这么干，绝对会吃大亏，你的孙子聪明着呢。” 老太太还是有些不安心。 老爷子躺在床上，两眼看着窗户，等待孙子回来。 陈锋来公园的时候，发现不少竞争对手，一个个提着煤油灯，惊扰起一片片绿头鸭。 把鱼钩甩入水里，不到一会儿，就有人走过来。 看到站在岸边的黑影，还兴致勃勃走过来看一眼。 “嗨，哥们，大半夜你带着面巾钓鱼，可真是有闲情逸致。” 这人也是大胆，看到陈锋带着面巾，居然走了过来。 陈锋拉起鱼钩，把绿头鸭拉过来，说道：“我好歹钓到了一只鸭子，你捡到鸭蛋没？” “盖了帽儿！” 来人盯着他手里的绿头鸭，张口就是老四九城的最高评价。 盖了帽儿不是打篮球，而是四九城夸赞很厉害的意思。 “您，可真是绝了！” 陈锋把鸭子丢进鱼桶，指着远处靠过来的几个煤油灯昏黄色的灯光，犹如鬼火一般缓缓朝着这边来。 “你再不加紧，别人就过来这边了。” 看到远处的竞争者，来人没心情闲聊了，赶紧提着灯，继续沿着岸边骚扰绿头鸭，寻找可能掉落的鸭蛋。 陈锋又在这边钓了一只绿头鸭。 就带着两只活野鸭子，以及从空间拿出二十个野鸭蛋，转身就去最近的东城区鬼市——簋街。 簋街就是日后的东直门内大街，沿着鼓楼东大街向东直行，距离南锣鼓巷最近为700米。 可谓是近在咫尺！ 第49章 簋街鬼市 簋街人不少，一盏盏昏黄色的煤油灯闪烁。 一个个摊贩把自己的东西就摆在一块布上摊开，任由客户挑选。几个客人与摊贩也是暗中用手指捏价，根本没有说话，不是点头，就是摇头。 偶尔有说话的，也是声音压得很低。 整条街都有些寂静，加上昏暗的煤油灯光、人影，还真有几分鬼市一样的诡异。 “那是柱子？” 注意到前方一个人影，他感觉像傻柱。 这很正常！ 四九城的鬼市参与者很多，越卷越大，到了巅峰时期，官方直接下重手，也就是61年10月一个晚上，抓了将近7万人，一万人从重判刑。 “猪肉多少钱一斤？” 听到前面的声音，陈锋立即快步过去。 结果看到一名摊贩摆着的野猪肉。 停下脚步，站在旁边没说话。 按照他爷爷说的鬼市规矩，别人正在了解某一物件儿，哪怕你非常想要，你也不能乱动声色，不能直接从别人手里抢过来，或者直接加价购买。 买的人很快挑了一斤后腿肉，也没还价，掏出钱就买了，然后提着肉去了旁边的摊贩。 陈锋跟上去，小声推销自己的东西。 “大叔，野猪肉可能有寄生虫，吃多了不好。野猪肉的气味很难闻，带有浓重的腥臊、臭味。而且野猪肉质硬而且柴、味同嚼蜡，要不，你买只鸭子回去？” 对方有些无语。 年轻人，你这样做生意，绝对会被隔壁的打死！ “你想卖你的野鸭子？” 陈锋点点头，这位中年人手里有票，而且是不少。 更重要的是，对方不砍价！ 中年人提着煤油灯，在鱼桶里照了照。 “用药抓的？” 陈锋摇头道：“大叔，你这就不对了，东西不问来处。” 鬼市买卖，不问来源，买定离手，概不退换。 中年人伸手检查了一下野鸭子，发现鸭子虽然不叫唤，但与老猎人抓到的野鸭子不同，眼珠子还是很灵动的，不太像是那种用药毒晕的。 陈锋从衣兜里拿出三个野鸭蛋，在对方的煤油灯下展示，然后把鸭蛋放在对方手里里，又拿出三个、三个、三个来。 “放心，这不是用药抓的，你看，它们都生蛋了。” 中年人眼睛瞬间直了。 乡下老猎人可以药到野鸭子，但想要捡到这么多鸭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为大家都在捡！ “5元钱，如何？” “行！” 陈锋没有抬价，两斤重的绿头鸭，在鬼市翻两倍以上，已经挣了。 现在是59年，才刚刚开始，等到了61年，物资价格才会飙升。 鸭子不叫，别人怀疑有病，价格抬不高也是原因。 这是他的问题。 他的生命气息，似乎对动物有特殊的威慑。 把鸭子和鸭蛋叫过去，中年人把钱给他，又忍不住多问道：“你家的鸭子，怎么不叫唤？” 陈锋吓唬他道：“来之前，我把它们的喉咙刺破了。” 中年人打了个激灵，吓得连忙离开。 走远了，才说一句“变态”。 陈锋暗笑，把钱收好，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再一次拿出十个鸭蛋，和剩下的八个一起，继续寻找有钱客户。 他今晚来这边，更多是为了熟悉这边情况，收集信息情报，看看传说中的鬼市。 簋街这边什么都有，从各种票据，到工业商品等，还有不少遗老的摊子，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真假古董。 四九城造假行业由来已久，琉璃厂高手众多，代代相传。 在宋徽宗时代就掀起过一波文物造假之风，文物造假以三代青铜器和书画领域最严重，现在不少青铜器都是唐宋时造的假文物。 有趣的是，当年坑死人的唐宋假文物到今天也成为了宝物。 “绿头鸭，卖不？” 走了十几米，又有人提着马灯经过，注意到鱼桶里的鸭子，主动询问。 “3元钱。” 陈锋摇头，抓起野鸭子，露出放在下面的鸭蛋，然后放下去，张开右手，伸出拇指和小指。 “6元，你也太黑了。” 对方有些不情愿。 陈锋低声道：“我这不是药到的鸭子，是抓到的野鸭子，鸭蛋都是它自己生的。” 对方顿时很感兴趣。 “真的，你没骗我？” 陈锋纳闷道：“大妈，你不会还要养它吧？你家有粮食吗？” 对方直接卡壳了。 粮食也精贵。 按照规定，婴儿一个月3斤口粮，少儿6斤，儿童8斤，成人21斤。 还必须是城市户口，农村户口没有。 其中面粉占五分之一，大米占十分之一，其余是玉米面、白薯干、糠麸等，根本就不够吃。 现在的四九城粮票两斤虽然没有到61年3元的恐怖价格，但也十分昂贵。 用粮食养鸭子，还不如直接买一只划算。 “5元。” “成！” “···” 大妈有些破防了。 陈锋一口答应下来，让她感觉亏了。 不过这位大妈没有后悔，还是掏钱跟他换了。 “你要不要票，芝麻酱票。” 陈锋目光一亮。 芝麻酱这东西无比稀缺，今年以来，只有在春节、五一、国庆，才每户供应一两（50克），而且没有保障，自带器皿，凭着《四九城居民副食购货证》采购。 “我有番薯，你要不要？” 他也不想掏钱。 大妈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思考后摇摇头。 她家里不缺番薯，缺的是肉。 陈锋立即闪人，继续闲逛。 结果，让他碰到了一个卖猪肉的摊贩，虽然他只有一片猪肚子。 陈锋来得晚了，得排队。 上半年时，四九城有户口的，每人每个月领取三张肉票（1-3两，视肉提供量决定），陈家最多的时候，一个月也就20两肉。 两斤肉有多少呢，大概一顿饭的事。 就这，还买不到。 陈家可以吃到肉，全靠陈建国的人脉关系。 陈建国在东城区，有很多朋友，供销社有肉了，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然后——抢购猪肉！ 到了下半年，三张变成两张，少了三分之一。 轮到他时，陈锋对着瘦肉一划，做了一个三元钱的手势。 市价猪肉已经涨价了，瘦肉作为三等肉，价格差不多5毛。 簋街即便翻三倍，三元钱也可以买到两斤。 不料对方摇了摇头，指了指肚子。 ‘肉换粮食？’ 陈锋心里狂喜，他巴不得如此。 对方钱挣够了，他可是缺少钱的，恰好粮食一点都不缺。 假意从黑漆漆的鱼桶里掏东西，实际从空间里拿出七个大番薯。 摊贩点点头，菜刀在肉上划了一下。 大概半斤瘦肉，一点肥都没有。 陈锋点点头。 反正他番薯多，完全吃不完。 第50章 距离过年118天 “等等！” 正当他准备走时，摊贩注意到番薯被“精心清洗”过，一点泥土都没有。 他对陈锋的印象很好，又割了2、3两左右的五花肉。 陈锋当然没有清洗过番薯，而是空间赋予他的绝对掌握，可以分离不同的物质，去掉泥土不过是小意思。 “这个，谢谢了。” 番薯在四九城大约2、3分钱一斤，在乡下更是便宜，价格不是很贵，就是数量限额供应。 他拿出的七个大番薯，纵然比供销社的大上两倍多不止，撑死了也就是二十斤，价格翻两、三倍，不到两元钱。 摊贩多给他肉，已经是相当给面子。 “同志，还有没有番薯，我可以用钱、票换。” 陈锋拿着肉准备走，他身后排队等着换肉的蒙面人连忙问道。 除了他外，其他几个同样等着他的回答。 番薯是好东西，在缺少精细粮食下，蕴含淀粉的番薯更容易吃饱，而且口感微甜，比糊糊、玉米面、野菜什么的好吃多了。 不过拿出七个大番薯，已经是陈锋最大限度。 再多了，不是不行，但有可能引来某些人的注意。 尽管风险大约是百分之几，但也是风险！ 他把鱼桶往下倒，示意已经没了。 “你家里呢，你家还有没有？” “没有，就这么几个，还是从乡下回来的山路上挖来的。” 陈锋张口就是胡说，从来不打草稿。 但他这个胡说，给他碰对了。 在北方地区，番薯一般春季从4月开始种，秋季从10月开始，历经3-4个月左右成熟，就会收割一波。 像他拿出来的番薯，个头比一般3-4个月收获的要大两倍，看起来的确非常像野生番薯。 （野生番薯因为无人收割，生长周期得以延长，个头会很大，几十斤的巨型野生番薯都很正常，可以长得跟南瓜一样） “唉。” 一群人叹气。 听说这边有肉卖，越来越多的人来这边。 陈锋赶紧打道回府。 等到了门口墙外，把空间里面东西腾出来，塞满鱼桶。 双脚一蹬，整个人灵活无比地翻墙进去。 结果发现厨房有蜡烛的光芒。 打开门，就看到二叔陈建国正在吃夜宵，老爷子、老太太坐在一边等他吃完。 他吃完晚饭出去了，也不知道做什么。 “换了什么好东西？” 陈建国一口咸鱼干，一口八分水、两分米的稀粥。 陈锋把鱼桶拿出半斤瘦肉和一块五花肉、五斤花生、二十几个玉米棒、十八个大番薯，以及最后留下来的六个野鸭蛋。 老爷子擦了擦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老太太特意上前，看了看鱼桶。 还好，已经空了。 陈建国拿起一个番薯，不顾还没洗，张嘴就想咬一口试试。 “啪！” 老爷子也不客气，用力给他一巴掌。 “嘶，爹，我真的不是你捡来的？” 陈建国疼得甩甩手，老爷子的力气可不小，这还是饿着了，要是以前，说不定要变肿。 “嗯，不是做梦！” 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 回过头，看着陈锋。 自己的大孙子就是聪明啊，两个儿子加起来，都没有孙子的十分之一。 “小锋，你跟哪个大傻子换来的？” 陈锋：“···” 我不傻，一点都不！ “爷爷，你放心，保证不会给家里带来麻烦。” 陈建国在一边翻白眼道：“你傻吧，我们又不是卖的，卖的才有麻烦，凭本事买的，怕个锤子！谁来问你，你让他来找我。” 陈二叔吹牛哔吹得四起，反正陈锋是购买的，有问题也绝对不会是他的。 他可以大胆的吹，用力地吹。 而能够销售花生的，绝对不简单。 因为这东西是管制商品，普通居民也就一年在春节时领取一次副食购买凭证，不是你想买就能买的！ 看到老爷子把花生往小簸箕装，立即眼红了。 “爹，我的亲爹啊，好几斤花生，你好歹给我留一把吧。” 老爷子一听，还真的留下一把。 末了，还不忘记大儿子。 “你记得和大哥分一下！” 陈建国看着可以一眼数清楚的花生，拳头硬了。 亲爹也太狠了吧！ 好喝的酒藏着就算了，舍不得喝，只有过年春节才会开一瓶。 连花生也要留着过年吗？ 现在是十月一日，距离过年还有118天。 别问他为什么这么清楚！ “小锋，你要是有机会，跟那个大傻子多换一点花生，这玩意下酒。” 花生、芝麻都属于可以榨油的油料作物，有关部门一直掌控很紧。 能够有本事弄到的票，都是有背景关系的。 当前四九城每户居民每年春节时供应半斤的副食凭证，平时不好弄。 陈家分成了三户，也就一年最多一斤半。 1965年以后，才改成每户凭借证件，每人每年供应花生半斤（含花生壳）、瓜子2两票。 也就说，陈锋拿出了他们一家好几年的份量。 偏偏当事人还觉得莫名其妙。 不就是一盘子花生嘛，空间里多的是。 “你们两个加起来都快七十岁了，还老不正经。” 老太太把大番薯、玉米棒、猪肉和野鸭蛋小心翼翼收起来，放在了厨房的木柜里面。 这个木柜防老鼠。 四九城的老鼠特别多，尤其是四合院这种老旧小区。 不过自从陈锋喝了血清之后，时不时在家里到处转一圈，这几天下来，他们家莫名成了老鼠禁地，就连跳蚤也开始搬家了。 “小锋，下次别换花生，没有什么用，多换一点油和番薯，玉米棒也可以。” “不过有鸭蛋的话，千万别换了，留着给你们吃。” 鸡蛋从1958年元月开始限量供应，凭副食购货证，每户每个月可以供应2斤票，超出十口人的大户，额外供应1斤。 不过鸡蛋单价贵，七八月份一斤是8毛4分，现在秋收完成，又跌到了7毛6分钱。 比猪肉还贵很多，要知道一等大肥肉，也不过是6毛多。 现在有票，如果运气好，又有关系，还是可以抢到鸡蛋。 等到了1960年，按照规定，鸡蛋仅仅向“特需人员”供应，普通居民根本买不到。 “好的，奶奶。” 陈锋一口答应下来。 回到房里，安心睡觉。 第51章 北冰洋汽水 大清早，人还在与黑寡妇拯救世界。 耳边就传来了小丫头的闹铃声。 “大锅，快起来，奶奶烤了番薯吃。” 老太太是心疼孙子孙女们的，知道他们其实更喜欢吃烤番薯。 几个大人煮番薯，他们三个一个一块烤番薯。 嗯，一个大番薯，留一小半，平均切成三块。 剩下大半块用刨丝器，也就是日后常见的削土豆丝器（各地称呼不同），削成丝，直接煮。 这个年代是存在刨丝器，一般是用一块一米长的木板，把中央掏空，镶嵌铁质的刨丝器。 不像日后那么玲珑小巧。 刨丝器最早是西方在1540年发明的，据说用来磨碎奶酪。 “莉莉，去厨房看着，烤熟了，再来叫我。” 陈锋把被子往头上一盖，想要继续睡。 “好的，大锅！” 小丫头欢快的答应下来，迈着开心的小短腿去厨房。 结果不到十分钟，小丫头又来了，左手里拿着一小块烤熟后冷却的温热番薯，右手拿着一个煮熟的野鸭蛋。 “大锅，烤熟了。” 看到陈锋揭开被子，小丫头伸出小手，把鸭蛋放在他嘴边。 “大锅，吃蛋蛋。” “不用，你自己吃。” 陈锋没办法，只好起床刷牙。 陈昊早已起来，此刻坐在厨房里，双手合抱一块番薯，唯恐一点掉落在地，小口吃着，就连烤焦的部分也不放过。 手边放着一个完好的煮鸭蛋，这是准备等吃完了烤番薯，再来吃最好的。 老太太在一边再三叮嘱。 “小昊、小莉，记住了，不许把你们吃烤番薯的事告诉别人。” “嗯嗯！” 两个小的连连点头。 陈锋深刻怀疑小丫头纯粹是模仿陈昊，根本不懂老太太的话。 烤番薯吃很正常，这东西又不贵。 不过老太太习惯性谨慎，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家粮食充沛。 这自然是好事！ 小心谨慎，才活得平安。 “小锋，你是吃烤番薯，还是煮的？” 陈锋看一眼已经烤焦的，不是很想吃。 “奶奶，我还是吃煮的。” 老太太端着碗过来，发现给他留的鸭蛋，被他剥了壳，放进了自己的碗里。 “奶奶，我不喜欢吃鸭蛋。” 老太太没办法，知道是孙子一片心意，只好自己吃掉。 陈建国还在睡觉，昨天晚上忙到半夜一点多，他今天轮休。 陈建军夫妇早早吃了，骑着自行车，把媳妇送到了城外，然后自己再去红星轧钢厂上班。 他这是秀恩爱！ 每个年代，都有不同的秀之道。 没有朋友圈，骑着自行车，载着女朋友（妻子），是现在大家最流行的恩爱秀！ “奶奶，肉要早点做，免得坏了。” 陈锋很担心他们舍不得吃，那点肥肉就算了，绝对是油炸一次又一次，不完全榨干，很难结束自己的使命。 但瘦肉留着没有用。 “放心吧，晚上留着炒虾仁吃。”老太太笑着说道。 两个小的同时抬起头，眼睛全是惊喜。 看样子，他们很想吃肉。 吃完了早饭，又没有事做，陈锋抱着小丫头，陈昊紧跟在后面。 三人走了一圈，来到了王府井百货商店。 注意到小丫头的眼神，陈锋抱着她走进去。 “大锅，那是什么水？” 小丫头盯着一个小男孩手里的北冰洋问道。 小男孩被一个中山装牵着，应该是后世大家口中的真正大院子弟。 玻璃瓶、铁皮盖儿、桔子味儿，印着雪山白熊的北冰洋汽水，是四九城无数孩子的童年梦想。 在这个时代，汽水是新鲜时髦的代名词。 很多大院里的青年，最喜欢拿着一瓶北冰洋，然后坐在大院门口，喝上半天时间。 他们喝的不是桔子味甜水，而是牛哔！ “那是汽水。” 陈锋走向柜台，问道：“三瓶多少钱？” 小丫头顿时开心极了。 陈昊更是有些激动。 “你好，一瓶一毛钱，但要三张汽水劵。”售货员微笑着说道。 沃日！ 陈锋无力吐槽。 怀里有“十元巨款”，居然没办法消费。 汽水都要票，这还有王法吗？ 现在的四九城制冰厂，供不应求，所以采用票据制，等将来扩大产能，供销社都可以直接买。 “小陈啊，买汽水给你弟弟、妹妹喝吗？” 听到身后的话，陈锋连忙转过身。 “吴教授，上午好，让你见笑了，我忘记带票了。” 吴教授就是那位退休教授，和陈锋做了两次交易的老人。 从兜里拿出三张汽水劵和三毛钱，交给小丫头。 “我请你们喝，我还有事，记得有好的东西，别忘了找我。” 小丫头看着陈锋，等他点头，这才接过票券。 陈锋感谢道：“好的，谢谢教授。” 这位教授多会做人啊，明明是希望大家继续合作，却一句话都不提，反而送上三张票和钱。 看来今天要去换鸭子。 ‘现在四九城很多人钓到了鸭子，我这应该不算高调吧。’ 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在家里人面前有些任性外，在外面他选择低调做人。 所以哪怕明知道教授家里有门路，也照样按住自己，没有频繁上门交换。 小丫头乖巧道：“谢谢爷爷。” 陈昊也跟着感谢。 老爷子笑着跟他们分开。 从售货员手里买来三瓶汽水。 直接徒手转开瓶盖，交给陈昊一瓶，手里留一瓶，自己拿着一瓶，小心给小丫头喂。 只喝了一口，小丫头立即喜欢上了。 “大锅，好喝。” 小丫头乐得双手抱着玻璃汽水瓶，对自己大哥的崇拜再一次突破上限。 陈昊喝了一口，感觉自己变成了街道上的青年们，似乎威风八面。 “嗝。” “大哥，你真的有票？” 陈锋摇头道：“小昊，记住，在四九城里，你没有某样东西，但不能跟别人说，除非是家人。你可以说没带，也可以说忘记买，但不能说没有、买不起。” 陈昊不明白。 “为什么？” 陈锋边走边说道：“因为在这座城市里，想要别人看得起你，才能、面子都不能丢。” “买不起，代表你没有才能。” “家里没有，代表你没面子。” “有才能，没面子，但还是可以自己自力更生。” “没才能，但有面子，你可以找有才能的帮你做事。” “可要是没才能，又没面子，你出去做事，别人就不会听你的，不会帮你，甚至拖你后腿。” 陈昊不是很懂，问道：“大哥，你让柱子哥帮你下厨，就是没才能，有面子吧？” 陈锋眉毛一挑。 “算是。” 几个路边玩的少年，羡慕地看着他们三个。 陈昊有些得意，特意喝了几口。 小丫头则不时喝一口，只要她小手用力，陈锋就顺着她的力，给她喂一口。 陈昊看着他手里的汽水，说道：“大哥，你不喝吗？” 陈锋淡定道：“给二叔的，你就别想了。” 四九城北冰洋、西安冰峰、天津山海关，和后来出现的洛阳海碧一起，是这个年代北方橘味汽水的代表。 汽水、凉皮、肉夹馍，是三秦大地上屹立不倒的小吃组合。 不过陈锋对这玩意无感，还不如来一瓶矿泉水。 陈建国喜欢汽水，因为相对酒来说，汽水便宜！ 第52章 苹果和橘子 “小锋哥，昊子哥，喝汽水呢。” 看到他们三个回来，巷子里的小孩子纷纷跑过来。 为首的正是刘海中的三个儿子中的刘光齐、刘光天。 作为95号大院二大爷的儿子，他们在孩子中还算是有威望的。 不过以前被原身两兄弟打惨了，明明比陈锋大，但反过来喊他哥。 “昊子哥，这汽水甜不？” “可甜了，比大白兔奶糖还好吃，还有气，喝下后，肚子会冒气。” “这多少钱啊？” “一毛钱一瓶，我哥有面子，别人直接送的，足足三瓶。” “哇，小锋哥好厉害。” 一群附近大巷子的青少年羡慕看着他手里的汽水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陈昊得意举着瓶子，跟他们说汽水的味道。 陈锋快步走回去，就看到陈建国趴在门口的凳子上，一手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他的眼力好，书名看得很清晰——《红楼梦》。 ‘奇怪，二叔也不像是一个文艺青年啊。’ 走上前，把汽水瓶递过去。 陈建国惊喜放下书，伸手夺走，问道：“大侄子，好东西啊，不过，你哪来的汽水劵？” 陈锋低下头瞄一眼书籍。 ‘当下两人人云收雨散之际，正欲各整衣襟。这时王婆便推门而入，大惊小怪，拍手打掌，说道：“你两个做得好事···”’ 呦，二叔思春了？ 不等他多看几句，反应奇快的陈建国立即把书拿起来。 这要是那天夜里比试，他有这个速度，绝对不会输的这么惨。 “王婆，水浒传？”陈锋故意笑着说道。 红楼梦三个大字，挡住了他的全部目光。 “没错！”陈建国无比淡定道。 “看个水浒，你还要用假书壳，当我傻啊？”陈锋鄙夷道：“二叔，你这个智商，怎么当公安抓贼？” “去去，好好读书去。” 陈建国本来不尴尬，但被大侄子这么一逗弄，搞得很尴尬。 把小丫头交给老太太，进入房里拿着一个鱼竿和一个鱼桶去北海。 出来时，陈昊拿着连环画，坐在大院的凳子上。 身后、左右两侧，站着好几个小孩子看。 北海公园还是很闹腾。 不少人拿着加粗的鱼线，用小鱼钓野鸭子。 陈锋找了一个人少地方，钓了两只绿头鸭，就转身去吴教授的家。 一轻二重三退后，轻敲一下，稍停1秒，重击两下，退在门后等待。 “咯吱！” 开门露出一位中年人，看到陈锋愣了一下，但注意到他拿着的鱼竿、鱼桶，以及鱼桶里面的绿头鸭，很快反应过来。 “你是小陈吧，快请进，我爸说过你，说你貌比潘安，容如宋玉，果然是俊郎君。” 陈锋心里暗赞厉害。 瞧这位说的，难怪自家住在93号大院，别人住在官方楼房。 “吴叔叔，我是来换粮食的。” 陈锋进去后，发现今天房里还有中年人的···女儿，妹妹，儿媳？ “老吴，这位同志是哪位？” “媳妇，这是爸之前提过的小陈。”吴先生见妻子困惑，说道：“甲鱼、泥鳅。” 短发少妇顿时明白过来。 ‘这位大叔有桃花运啊！’ 陈锋还是习惯和吴教授交流，这位吴先生别看嘴里甜蜜蜜，可从开口的几秒，就断定出他的身份来，就知道绝对是一个老六。 吴家可不只有他一个换肉食的渠道。 吴先生对着妻子说道：“送杯糖水上来，小陈，坐，你是打算用绿头鸭要换粮食票？” 陈锋点头道：“是的，最好是米，菜票、油票也可以。” 吴先生上前，看了看鱼桶的绿头鸭，拿起来看了看。 翻开绿头鸭的嘴，笑道：“你这是钓的？” “对，绿头鸭有点傻乎乎的。”陈锋回答道。 吴先生笑了笑，一针见血道：“你的鱼线很不错。” 陈锋笑道：“叔叔是警察吧？” 吴玉龙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陈锋回答道：“我二叔陈建国，东城分局刑侦组的，每次我钓到东西回去，他一眼就能看出我在哪里钓的。” 这其实是乱扯，他之所以猜测，完全是因为陈建国在休假。 来吴教授家里几次，他都没看到他们。 这次，二叔休假，对方也休假，同时在东城区，对方又这么重细节，几个疑点联系在一起，不由得他不这么认为。 “老油条陈建国是你二叔？”吴玉龙惊讶道：“你们倒是一点都不像。” “小陈同志，请喝点糖水。”吴夫人端着茶水出来。 “谢谢阿姨。”陈锋接过杯子说道。 “叔叔认识我二叔？你们都是东城分局的？”陈锋问道。 吴玉龙摇头道：“不是，我是别的部门，不过之前和你二叔的刑侦组一起破获过案件，你二叔的武功真厉害，就是胆小了点，有实力还躲在后面。” 陈锋憋住笑。 怎么说呢，在一日复一日的宣传下，无数爱国青年为国家建设抛头颅、洒热血。 就像是《活着》里面的富贵儿子，响应号召，积极献血，最终失血而亡。 看似充满黑色幽默的背后，实际现实更虔诚的爱国者还有更多，尤其是西北大沙漠之中。 对比下来，明明有真功夫在身、出身红色家庭的陈建国自然是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奇葩。 “我爷爷说过，不能与同事争功劳，有好处要学会分享。” 吴玉龙瞥一眼，觉得自己看错了。 这对叔侄相貌不太像，可性格完全一样，都是不好忽悠的。 看来，今天有一场苦战。 “两只绿头鸭，作价5元钱，我给你4斤米票、2两花生油票和一个苹果，如何？” 大米一斤差不多两毛三，然而两斤米票在鬼市价值1元以上（1961年两斤的粮票，鬼市价格3元，远远超过粮食价格十几倍）。 至于油票，四九城每个月每人可领取一张3两油票，以豆油、卫生油（也就是油棉籽油）居多。 花生油只在过年、过节少量投放。 幸运的是现在是国庆节，王府井就有卖的！ 陈锋不知道鬼市油票的价格，但肯定知道自己亏了。 “3两油票，再加一个苹果、一个橘子。” 吴玉龙一脸后悔道：“早知道把垃圾桶倒了。” 垃圾桶内，正好有橘子皮。 但陈锋其实没有看到，他只是闻到了橘子皮的气味。 第53章 来，喝点水再骂 吴玉龙无比心疼让妻子拿来一个苹果、橘子。 水果在市场上，只有几毛钱一斤，但陈锋从来就没看到过，比猪肉还少见。 后世说物价便宜，真的是一点都没错。 的确是很便宜！ 但是，再便宜的东西，普通人也买不到。 票，已经成为另一种实质的阶级。 “亏大了！” 陈锋乐呵呵把票据、苹果、橘子塞入自己的口袋。 “替我向你爷爷问声好。” 吴玉龙拍了拍他肩膀，特意用了一点力气。 陈锋一愣，问道：“吴叔叔认识我爷爷？” 吴玉龙诧异看着他，笑着说道：“不认识，但我听说过他和你爹，能够放下一切，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宁可自掏腰包救济战友的孤儿，全家六分饱，也不去沾染权力，老爷子和你爹是真厉害。” 陈锋越发佩服老爷子的苟道境界！ 亲爹这个人设，也是立得非常好。 现在看不到收益，但出事了的时候，就知道这种人设会带来多么大的作用。 人情是会用光的，跟权力高层接近，绝对会带来风险。 站得越高，将来摔得越惨。 反倒是他们这种“老革命牺牲精神”，会洗掉以前的成分、破绽，形成一个强大金身，保护全家安危。 “叔叔，我要回去买粮食了。” “好，下次有好东西，继续送过来。”吴玉龙客气道。 一路拿着鱼竿、鱼桶，走到王府井百货大楼。 大米一斤两毛四，涨了一分钱。 没关系，先来一斤。 “谢谢大叔。” 现在没有后世常见的聚乙烯塑料袋，全都是使用一种纸质的包装袋。 长方形，正面分成一个个菱形条纹分割线，印着四九市百货公司\/王府井百货商店，下面则是百货大楼的图案和地址、电话。 别看挺low的。 但小孩子们看来，这是最值得炫耀的东西，足以让他们在同伴里显摆好几天。 权=票=物资=地位=面子！ 能够在王府井百货商店买东西，在大院里属于较高地位的家庭。 王府井百货商店的包装纸，就是四九城各家的面子。 每年过年送小礼物，谁家拿出来的包装纸高级，谁家的面子就大。 至于礼物，番薯干很甜！ “你好，同志，来一两油。” 在粮油专卖店上班的小姐姐，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个子矮矮的，不足一米六。 看到陈锋愣了一会，直到他拿着票晃了晃才回过神。 “好的。” 然后她愣住了。 陈锋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 售货员呆呆道：“同志，你，你得给我瓶子啊。” 哎呀！ 陈锋一拍脑袋，来这里的时间不到十天，还是没有习惯这个世界的购物风格。 花生米、大米等可以用包装纸，花生油怎么搞？ “打扰了，千万记得给我留一两花生油，我这就回去拿。” 还没跑到，就远远听到95号大院的叫骂声。 “该下地狱的黑心佛啊，孙贼，别让老娘抓到你，不然一定把你下油锅，剁成肉末子吃掉！” 佛爷是四九城很多小偷的自称，外人又称作三只手。 取名来自千手千佛，手越多越快，自然偷得多，而佛与拂谐音。 不过陈锋一直以为这是七八十年产生的黑话，没想到这个年代已经有了。 “乓乓乓！” 一阵子菜刀磨石头的刺耳金属声。 本来不想多事的陈锋，立即钻进95号大院。 动刀子可不是小事。 事实上，他想多了！ 别人家东西被偷了，拿把菜刀骂人，很科学很合理！ 一个个吃瓜大妈，神色淡定得很。 “杀千刀的坏种，居然偷到了我们大院，曹姐，你放心，等一大爷回来，大伙儿合力帮你找到被偷的野鸭子。” 95号院的一大妈在旁边劝个不停。 “你先别骂了，气坏了身体还要花钱治，” 一大妈是红星轧钢厂七级钳工易中海的妻子，因为多年未孕，在这个时代的思想影响下，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所以心怀愧疚，对丈夫百依百从。 她是一个可怜的好妇女，与丈夫喜欢放大炮、空喊道德不同，她一直在做很多实事，比如照顾95号大院、无儿无亲的聋老太太。 陈锋看到自己老弟陈昊，正拿着一瓶颜色变淡了很多的大半瓶汽水，蹲在95号大院院的孩子群里面。 然后在93\/95号大院中间的围墙上，斜靠着一个木梯，陈建国坐在木梯上，津津有味地看戏。 “大哥。” “陈昊，怎么回事？” “曹大妈家里进小偷了，家里的几斤野鸭子被偷了。” 扯淡的几斤鸭子。 绿头鸭作为候鸟，最大的重量也就3斤，与北京鸭完全不是一回事。 “孙贼，你全家不得好死啊，早晚都要下地狱，一个个都要抽筋扒皮！” 曹大妈继续放大招，拿着菜刀敲个不停。 看得陈锋一愣一愣的。 长见识了啊！ 现在还没有破四旧，封建迷信思想不轻。 这么一骂，她前面的贾家房门露出了贾张氏那张胖脸。 “曹姐，渴不渴，要不喝点水歇口气，润润嗓子继续骂。” 6啊！ 这就是那个动不动发疯，一言不合就揭老贾棺材板，在95号大院叫魂的老法师？ 陈锋感觉贾张氏与电视剧完全不同。 这个段位有些高！ 难怪他们家会诞生一个人生大赢家的盗圣、两个聪明狡诈的女狼，以及一个圣母白莲花秦淮如。 贾东旭能够这么老实，绝对是老贾的种。 那些怀疑小贾血统的，绝对是冤枉贾张氏。 “陈昊，跟我回去。” 陈锋看了一眼，把鱼竿、鱼桶丢给他，就转身回去。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无非是倒霉的曹大妈被某个贪吃的家伙，偷走了大半只舍不得吃的野鸭子。 然后拿着菜刀，坐在中院，对着贾东旭家问候小偷的祖宗十八代。 “大哥，咱们家的来福会咬人不？” 陈昊把鱼桶、鱼竿分给两个跟班，拿着汽水，跟在后面问道。 “别说是人，就是常威来了，都要跪下唱征服。” 陈锋淡笑道。 “大哥，常威是谁家的狗啊？” 陈昊无法领会自己大哥的梗，不知道常威把来福欺负惨了。 “常威啊，李将军家的恶狗。”陈锋笑道。 陈昊和几个小孩一起点头，无比钦佩看着他。 小锋哥太有面子了，还认识李将军——家的狗！ “大锅，二哥不看着家。” 小丫头在厨房门口凳子上，抓着来福的尾巴，看到陈锋进来，放开来福，连忙跑过来告状。 “汪汪！” 可怜的来福飞快跑上来，算是逃离了小丫头的魔爪。 “莉莉，我们院子没有小偷。”陈昊大声辩驳道。 小丫头气呼呼地瞪着他。 “哈哈，看家好，还是小莉莉懂事，待会多给你一片橘子。” 陈锋牵着她的手，回到厨房。 第54章 新台阶 老太太看他小肚子里凸起，就知道他买了好东西，连忙跟着进厨房。 陈锋拿出兜里的包装纸。 放在米缸时，悄悄混入了三斤空间产的太阳米。 为了不让他们怀疑来源，过上舒服生活，他算是大费苦心。 但奈何老太太是精明的，一眼发现大米与商店外卖的大米不同。 “这大米有些不对。” 陈锋心里一跳，装作疑惑道：“奶奶，不就是大米嘛，都是白的，硬的。” 老太太小心抓了一些，摊在手里，耐心指点大孙子。 “你看，上面的小米多吗？” 陈锋虽然五谷不勤，但智商还是有的，瞬息明白怎么回事了。 碾米机！ 正常碾米机脱谷，会造成很多大米碎裂，变成小米。 可他直接用空间去壳，导致稻米百分百都是完好无损的。 这样一来，混在买来的大米中呈现出属于一等一的好米。 要是周清、陈建军夫妇，他们大概率不会发现，但在老太太这样吃过南方好米、也吃过小米的人眼里，一眼就能分辨出不对。 ‘厉害啊！’ 陈锋心里很高兴，这家里一个比一个精明。 不过精明好，很多事情不用担心他们会惹来麻烦，相反还会解决潜在麻烦。 猪队友才是最可怕的！ “奶奶，管他是什么米，买了就是我们的。” 拿出剩余的三张粮票晃了晃。 老太太是不会怀疑自己孙子的，孙子带回来一等一的好米，给全家改善伙食，如此好心，怎么会去怀疑他呢。 她担心的是这种米可能来自某些特殊机关。 “嗯，也是，我们凭票和钱买的，有问题也是卖的人。” 陈锋心里暗笑，以后可以吃大米了。 “奶奶，中午做饭吃吧！” “我想吃饭，不想喝粥！” 老太太被他这么一打岔，放下了心里的疑虑。 “好，中午给你们煮饭吃。” 把兜里的橘子、苹果拿出来，清洗了一下。 “大锅，这是什么？”小丫头连忙问道。 老太太在打量大米，她活了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高比例的，几乎粒粒饱满、颗颗晶莹，稍稍靠近，就有一股清香，让她似乎回到了当年的水稻之乡长沙城。 “这个叫做苹果，这个叫做橘子，苹果是酸的，橘子是甜的，你要吃哪一种？”陈锋逗弄道。 小丫头在他的双手之间看来看去，两个眼珠子全是舍不得。 “哈哈，你个小傻蛋，你都可以吃。” “大锅，你真好。” 小丫头抱着他的小腿，小脸亲密地擦了擦。 陈锋放下苹果，捏了捏这个总能让他开心起来的小妹妹。 正在看大米的老太太听到声音，转过头又愣了一下。 “这也是你换的？” “嗯，奶奶，等我切了，把籽剥下来，你和爷爷尝一尝。” 老太太看着橘子，轻声道。 “长沙的橘子又要红了。” 陈锋笑着说道：“奶奶，这应该不是长沙的橘子，而是山东的橘子。” 四九城的十月成熟橘子，一般是来自山东、河北，只有早成熟的品种，时间刚好是在十月初。 至于长沙，被炒作为中国第一洲的橘子洲，那里的橘子也不一定都甜。 老太太叹口气，没有回答。 “果然有籽！” 陈锋把橘子剥开，分成一瓣瓣，发现橘子不是改良品种。 “大锅，大锅，大锅！” 小丫头抱着他的腿，摇头晃脑地叫个不停，小眼睛紧紧盯着他手里的橘子。 陈锋拍了一下她的小脸。 “奶奶、爷爷还没吃，你就不能吃，记住吗？” 小丫头立即看向老太太。 “奶奶，奶奶！” “我不吃，以前吃得多了，我和你爷爷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你们吃吧。”老太太笑着说道。 陈锋想想也是如此。 民国虽然乱世，但有钱人可以任性。 把橘子籽全部用筷子掏出来，把苹果、橘子分成四份。 “陈昊，进来，把盘子给二叔和爷爷送过去。” 他们可以不吃，但作为孙子和侄子，他必须送！ 这是伦理和态度问题。 “莉莉，这是给你的。” 三瓣橘子，四分之一的苹果。 “谢谢大锅。” 小丫头迫不及待接过去，然后张嘴就咬橘子。 在外面吹牛的陈昊跑进来，看到小丫头吃橘子，立即端着盘子给老爷子和陈建国送过去。 “莉莉，不许吃我的，不然，我下次抢你的。” “略略！” 不说还好，说了，小丫头就有点想要多吃多拿了。 陈锋捏了一下她的小脸。 “不许拿你二哥的。” “二叔，爷爷，吃东西不，不吃的话，我就送给奶奶吃了。” “哎呦，苹果和橘子，小锋本事越来越高了，给我留一瓣，剩余给你和莉莉。” “给我一瓣橘子，好多年没吃这玩意了。” “爹，你想吃还不容易。” “滚，我没有你这个不孝子，连小锋的百分之一本事都没有。” 陈建国瞬间觉得手里的橘子是酸的！ “奶奶，给你吃！” 陈昊又重新端进来，拿着苹果往老太太嘴里送。 他虽然贪吃，但也知道这东西难得可贵。 老太太自然不愿意，把东西塞回了他手里。 陈锋出去装作丢掉垃圾，实际悄悄把橘子籽、苹果籽分散在祭坛西北的草场，为了防止被两只野鸭子吃掉，还特意埋在泥土深处，并倒了两团足球大的井水。 一个苹果、一个橘子不算什么，可他有私人田地，可以利用井水蕴含的能量，极速生长。 正常情况下，苹果是一种常见的果树,生长周期较长,一般需要4-5年时间才能开始结果。橘子则快一点，树苗从栽种到结果大约需要2-3年。 但按照井水的一个小时10%复合叠加的生长速度，64个小时相当于3年，68个小时相当于5年。 75个小时，可以种出10年果树。 96个小时，就能诞生百年果树。 最多三天，他就可以收获大量果实。 “大锅，你不吃吗？” 小丫头歪着头，把手里最后的一瓣橘子递过来。 陈锋笑着接过去，把皮剥了，道：“这样吃更甜。” 把纯橘子肉给她吃掉，再把剩余的一块塞到她嘴里。 四份橘子，陈锋尝了一口，就觉得味道没有后世的好吃。 倒是两个小的吃了一半，高兴得很，剩余一份留给周清和陈建军。 “奶奶，我还有油票，我去商店买花生油。” 陈锋打开柜子，拿起一个酒瓶子就走。 先去王府井百货商店，买了一两花生油，离开后偷偷往里面灌了9两花生油，恰好是一斤。 提着一瓶和后世灌装可乐差不多的油，路上好多人看。 “先慢慢来，后面我拿出花生油、大米、番薯、苹果、橘子，应该就习惯了。” 培养家人习惯他的“大手笔”，从前几天钓鱼开始，直至今日，总算是走上一个新台阶！ 立下“钓鱼达人”的人设，以后拿出鱼，谁会怀疑，谁会举报？ 我自己钓的鱼，凭什么不能吃？ 第55章 传家宝 “还在骂啊！” 陈锋回来时，隔壁还在骂。 也感谢这位大妈，让他不用成为国宝一样，被一群大妈阿姨强势围观。 算算时间，持续了大半个小时。 听到她的雄厚中气，他估计可以骂一天以上。 老贾家的长辈们，贾家的小辈们，这是要遭老罪了！ “回来了。” 老太太在前院里，给种在大院的大白菜浇水。 其他大院也差不多是如此，留下一个过道，尽可能把空地种上菜，然后小孩子或者老人，亲自在家里守着，防止被盗。 前院这边的白菜是八月下旬种下的，渡过了发芽期、幼苗期，目前已经差不多结包成球，再过些十几天就可以成熟。 在冬天，吃咸菜、泡菜，是北方持续上千年的生活方式。 华夏腌酸菜历史由来已久，早在殷商时期，就有酸菜。 在《诗经》中有“中田有庐，疆场有瓜，是剥是菹，献之皇祖”，菹（zu）就是酸白菜。 贾思勰的《齐民要术》详细介绍了制作酸菜的方法。 （咸菜和泡菜都属于腌制物,都是酸菜的一种,但是从口感上来说泡菜更胜一筹,酸辣脆嫩更有嚼劲。） “奶奶，今年别做咸菜了，全都做泡菜。” 陈锋不太懂咸菜与泡菜的技术差别，但他知道酸菜鱼好吃。 除此之外，又干又咸的咸菜真难吃（其实咸菜烧笋也是一道名菜）。 “好，听你的。” 老太太溺爱道。 陈锋看一眼菜地，觉得其实种上果树更好，比如苹果树、枣树、桃树、梨子等。 整个前院的房子都是陈家的，93号大院的邻居家属们，多数在中院闲聊，理论上陈家可以隔出一条通道，把这里变成一个私院。 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没有买单门单户的大院，而是买了这个军管会改造的大院。 人多口杂，不是更麻烦吗？ 想到这里，陈锋目光一闪。 莫非这个花园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奶奶，花生油，我放在柜子里，记得炒菜用！” “好好，可以用一周了。”老太太开心道。 陈锋嘴角抽了抽。 陈家三户八口人，每个月合计领取24两油，只能说刚好满足生活需要。 人缺少油水、脂肪，就显得有些干瘦，而且容易得病，造成体力不支等。 不行，油水必须多捞点。 陈建国、陈昊、陈莉都不在家， 十之八九，可能是二叔带他们去外面玩乐。 陈建国对三个侄子都舍得花钱，之前陈锋他们的小人书，大半都是他出的钱。 同时有时候还给他们带些馒头回来，免得三个饿肚子。 来到正房，老爷子正拿着一件匕首发呆。 “爷爷，这是什么古董？” 陈锋走上前，看到匕首上的一道道花纹，目光顿时亮了。 花纹钢制冷兵器，在国内古代很多，每一样留下来，都是国宝级。 因为花纹刃铸造技术极为复杂而艰难，制造者又极为保密，自古以来也只有少数人能有幸得到，所以极为珍贵。 “爷爷，给我看看。” 老爷子笑着把匕首给他。 陈锋看了看刀锋，惊异道：“锋刃保存得这么完好，这是新造的？” 老爷子手指指着刀柄，说道：“看看刀柄的颜色，百年内的金丝楠木颜色，会相对鲜艳，而像这种深沉金色，说明至少存在数百年。” “金丝楠木的花纹，会随着时间生长，香气几年消散的是普通楠木，越是极品，香气越长，像这块楠木，六百年香气不散，属于极品中的极品。” 陈锋半信半疑，他的确闻到了香气，但对于老爷子说这块刀柄有六百年历史，是保持怀疑的。 因为据他所知，金丝楠木时间越长，表面的结晶体越多（就是金丝），包浆越厚，香气越淡。 这种浓郁的清香气，更像是一年左右的金丝楠木。 另一方面，刀锋如此完好的花纹钢，不可能是古代物品。 不锈钢都就会生锈，何况是古代的冶铁技术。 “爷爷，这东西贵不贵，不贵的话，给我防身。” 老爷子犹豫了几秒，还是笑着点头，叮嘱道：“这是我陈家传家宝，你一定不能弄丢了。” 陈锋看他认真样，答应下来。 把匕首收入刀套，准备回自己房间试试刀锋。 随便用几张纸一划，轻松切开。 收入空间，放在太阳树上面。 意识中接收一道讯息，整个人愣住了。 【陨钢匕首\/1件】 【点评：569年前诞生，虽然掺杂了一部分普通金属，但它依旧有成为超级冷兵器的潜力。】 “还真是传家宝啊！” 心里嘀咕一句，再次拿出来仔细看了看。 匕首刀身十分精美，一团团纹理如花纹。 研究了十几分钟，他猜得出一个结论：“非常适合在野外杀鱼剥皮做烧烤！” 打打杀杀什么的，不适合他。 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吃好、喝好、睡好。 第一个小目标：吃饱（已完成）。 下一步目标：搞钱（待办）！ 中午11点多，陈建国抱着陈莉，带着陈昊回来。 “娘，我有半瓶泸州老窖和半斤卤肉，中午你炒点鸭肉、刀鱼和一些虾仁，我跟我爹喝一杯。” 老太太没好气道：“你一杯倒，还跟你爹喝？” “娘，我不行，你可以和我爹喝几杯啊。”陈建国坏笑道。 “皮痒了是吧！”老太太气骂道。 老爷子在房里中气十足地问道：“是多少年的老窖？” 1957年泸州老窖试点工业化生产，1959年茅台工业化，1963年汾酒工业化。 工业化之后，这些名酒的产量大幅度提高，粮食用料大大减少，但工艺、原料都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在老酒徒的眼里，味道也变了。 所以后世有种说法，那就是传统酒已经死了，剩余的都是工业造酒。 传统大曲酒，讲究自然接种制曲，谷物熟料固态发酵、特定的发酵容器、甑桶固态蒸馏。只有内核全部存在于工艺中的才能是大曲酒，才能是传统白酒。 老爷子也是一个老饕餮，明显更喜欢传统烧酒。 “我看看，55年的，3年窖藏老酒。”陈建国拿着酒瓶子说道。 “媳妇，少做点饭。”老爷子立刻说道。 第56章 韭菜炒鸭蛋 “陈昊，过来做饭。” 老太太一声令下，陈昊就立即冲进厨房。 别的事他喜欢拖延，但在做饭上面非常主动。 “奶奶，中午做什么？” “白菜煮鸭肉、小炒刀鱼干，再加一个虾仁吧。” 老太太摘了几片白菜叶子拿去清洗了，把从天津带回来的刀鱼干泡水，还加了一点点醋，以去一去刀鱼的腥味。 陈昊则在一边给煤炉引火。 陈莉在一边蹲着，看着二哥烧火，感觉很有趣的样子。 陈锋觉得这点菜不够。 除了陈建军不在，一家七口人，三碗菜的确有点少。 他拿着两个野鸭蛋，去了95号大院。 “三大妈，你们家还有韭菜吗？” 十月小阳春，九月种下韭菜，在十月恰好成熟。 不过过了十月，北方天气严寒，韭菜不容易存活了。 阎埠贵作为算盘精，出了名的精打细算，可以节约菜钱，那就一定不会浪费。 在自家门口做了几个烂木架子，弄出了少有的立体垂直式种菜架，还养了在女青年中十分热销的鲜花。 这一位在过日子方面，非常值得学习。 三大妈跟着这样的丈夫，自然也是比较精明的。 看到陈锋上门，当即很积极热情。 “有啊，你看，我家的韭菜嫩着呢，你想要多少，我这就给你剪。” 陈锋拿出两个鸭蛋，笑着道：“两个野鸭蛋，三大妈不用给太多，够我炒一盘子就好。” 三大妈看着鸭蛋，又看着韭菜。 心里算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还有得挣。 起码野鸭蛋是荤食，而韭菜过几天就会重新长好。 “行吧，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我今天就多送你一点。” 从屋里拿出一把剪刀，给陈锋剪了一大把。 “以后要是还想换，继续来我们家，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好的，谢谢三大妈。” 拿着一把韭菜回厨房，顺带拿出四个鸭蛋，两个小的立即欢呼起来。 老太太问道：“小锋，跟阎家换的？” “嗯，两个野鸭蛋。” 陈锋解释道：“阎大爷在学校教书，跟他们家搞好一点关系，将来有利于陈昊评选少先队员。” 陈昊“嗖”的一下站起来。 “大哥，真的？” “想要戴红领巾，你先好好读书。”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评选少先队员，最快的方式就是成绩好，这是最好的指标。 其次是家庭背景很好，这一点陈家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与学校领导的人脉关系，同样也没有太大阻碍，陈家两兄弟在南锣鼓巷的面子还是不错的。 煮熟饭还需要一段时间，陈锋从空间取出十六个野鸭蛋，找了一块布包裹着。 南锣鼓巷就有一座供销社。 原本应该是四合院围墙，被拆了，挤占后面四合院的一部分空间，形成一个一层楼、宽约10米的小商店。 中间是大门，大门一侧是进货门，平日里就两三个人上班。 “小锋啊，要买什么吗？” 中午值班的郭春花，看到陈锋进门，抬头笑着问道。 陈锋拿出手里的布，打开露出里面的野鸭蛋。 “郭阿姨，十六个野鸭蛋，你看是自己留着，还是供销社收购。” 郭春花看了一眼四周，现在是中午，没有人路过和进来。 急忙把野鸭蛋收入抽屉里面，手速相当快。 “小锋啊，姨也不瞒你，现在到处缺少粮食，养鸡场估计会越来越困难，鸡蛋、鸭蛋越来越少。” “一个野鸭蛋，我给你一毛钱，一共一块六，但姨额外给你五张汽水劵，你看怎么样？” “阿姨，你不给德昭买汽水嘛？” “他要是有你的一半本事，我把汽水劵全给他。” 收下一块六和五张汽水劵，陈锋就准备离开。 郭春花小声说道：“小锋，你要是钓到野鸭子，见到野鸭蛋，可以来找姨，我保证不会让你吃亏上当。” “好的，阿姨。” 陈锋一口答应下来，像他们供销社的，路子很广，专门有为百货公司收购土产品的指标和任务，但价格有点坑。 私人交换，他愿意。 可要是献爱心，他做不来。 一回到院子，就闻到了一些韭菜香气。 “小锋哥好。” 一群从外面玩够的小孩子，纷纷回家吃饭，路过前院时，主动向陈锋问好。 “你们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隔壁还在进行热烈的问候礼仪活动。 周清回来看到白米饭，欲言又止。 她觉得太奢侈了，将来还要过日子呢！ “娘，不能太惯着小锋。” 老太太笑着道：“他自己凭本事换来的大米，凭什么不能自己吃？” “我们吃到这等大米饭，还是借了他的光。” “啊对对对，娘说得对！”陈建国一杯酒喝了半天，小口尝着刀鱼干，赞不绝口道：“小锋，再接再厉，最多一周，我给你弄来最想要的英雄。” 陈建国说的是英雄牌钢笔。 英雄牌钢笔原身在民国就成立，是上海的着名品牌钢笔之一。 100英雄研制成功，《解放日报》刊登了文章《英雄金笔的英雄气概——2-4年要赶上美国》来报道，获得了国家银质奖章，上海天马电影制片厂拍摄了“英雄赶派克”的电影。 “二叔，我也想要！”陈昊求道。 “我也是！”陈莉也嚷起来。 “你们两个等成为少先队员再说。”陈建国笑道。 陈锋模糊记得好像英雄牌钢笔诞生于浮夸风，存在很大的质量问题。 “二叔，你还是给买派克吧。” 派克钢笔是现在主流，经受住考验的成熟品牌，虽然是美国钢笔，无法进入国内流通，但在委托商店有不少存货。 “你确定？”陈建国惊讶道。 “我现在觉得一支笔，好用就行，名字什么的不重要。” 陈锋给他夹一块鸡蛋，说道：“英雄名字挺好的，但英雄的命，多数不好。” “聪明！” 陈建国给他竖起大拇指。 “乓乓乓！” 一家人正说着，隔壁又传来激烈的菜刀震动声。 “希望易大爷早点回来。” 陈昊问道：“二叔，你不是警察嘛，为什么不管啊？” 陈建国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我是刑侦组，负责重案，这种事是派出所负责的，胡乱插手，属于吃力不讨好，他们自己都没报警，我何必去管。” 第57章 空间开发计划 陈家在吃韭菜炒鸡蛋、刀鱼干时，贾家也在自己家喝稀粥。 虽然水多米少，类似糊糊，但多少放了米。 听到外面的咒骂声，头发长、见识短、还是小年轻的秦淮如忍不住小声问道：“棒梗，你跟我说真话，是不是你偷的？” 贾棒梗一脸的冤枉，用力说道：“娘，真的不是我！” 秦淮如怀疑道：“你上次也说没有偷，可最后不就是你偷的！” “我，我，我上次只是吃点番薯干，我那是饿了！” 贾棒梗有些委屈道。 “不是你就好，不是你就好。” 秦淮如连续说两句，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她生怕这一次又是自家儿子，浑然忘了安抚儿子。 贾张氏心里也轻松下来，不是自己家偷得，门外骂得再厉害，也不会伤害自家列祖列宗。 “是哪个杀千刀的，竟然敢在我们院子偷东西！” 秦淮如看了一眼委屈的儿子，说道：“棒梗，知道错就好，人的名声坏了，一有什么坏事，别人首先都会往坏名声的人头上看，以后别偷了。” 贾棒梗抬起头，哽咽道：“娘，我不是坏人。” 在红色的宣传下，小孩子们对坏人非常敏感。 后世的人很难理解这个时代的年轻人，他们在红色教育下，一年又一年的引导，爱国热情无比虔诚。 风起之后，这些盲目的爱国之情，也被利用到极致。 “孙子啊，你当然不是坏人，你是好孩子，天地下最好的孩子。”贾张氏无比溺爱道。 在她心里，贾棒梗是最好的孙子。 95号中院继续闹腾。 陈锋吃完饭，被隔壁是不是重金属敲击声弄得有些烦。 拿起梯子放倒在中院隔墙与边墙的墙角，爬上去后，对着曹大妈说道：“大妈，别喊了，喊坏嗓子自己受罪，你要是心疼自己的野鸭子，不如去派出所报警。” 一元钱不是小事，尤其是一元钱多的野鸭肉。 曹大妈戛然而止，看着贾家的房门，神色很犹豫。 “都是一个院子的，报警抓去坐牢，这不太好。” 你都问候了别人十八代祖宗好几次，还不带重复的，现在说报警不好？ 陈锋愣了几秒钟。 他作为一个几十年后的年轻人，根本不懂得现在四合院的邻里关系复杂性，以及这个年代邻居之间远远不如将来见面不相识的疏远。 同样在中院的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也开口，反对报警，严禁破坏大院的团结。 “小锋啊，你不懂，这种小事不能麻烦派出所的同志。” 二大妈也说道：“没错，万一判成坐牢，那罪过就大了。” 三大妈也开口道：“我们院子可是先进文明大院，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把荣誉弄没了。” 好家伙，没有一个同意的。 一群人七嘴八舌，全都是反对报警的。 陈锋目瞪口呆。 不是说禽满四合院吗？ 是我走错剧场了，还是你们感情这么好？ 宁可吃瓜看戏，也不怕将来小偷上门，难以理解啊！ 他不知道先进大院评选是有物质奖励的，虽然不是很多，但比没有好啊。 再说了，丢的不是他们家。 “小锋，你不懂别乱说。”老爷子站在门口警告一句：“自己院子里的事，怎么能捅到外面去，又不是什么大事，一只鸭子而已。” 陈锋回过头，面对老人淡定的口气，张了张嘴。 他觉得自己大概想明白了问题所在。 这是人生观、世界观的不同，这是时代的沟壑！ “哦，我明白了，我错了。” 陈锋有错就改，主动认个错，然后从梯子上下来。 老爷子说道：“小锋，你要记住，一些不是大事的事，可以自己解决的，就不要找公家人，找了外面人，人心就散了。” 陈锋老老实实点头，虚心接受老人的教导。 来到了这个时代，当然要遵守这个时代的规则。 陈昊在一边信誓旦旦地说道：“肯定是棒梗偷的。” “你有证据？”陈锋笑问道。 “上次就是他偷的番薯干。”陈昊口气满满道：“这次也肯定是他偷的野鸭子。” “算了，不管他们，我们去画画。” 陈锋抱起小丫头去书房。 “大锅，我要看着厨房。” 小丫头不愿意离开院子，生怕自己的肉也被偷吃了。 “陈昊，跟我去图书馆。” 陈锋打算去学习，但陈昊明显不愿意，可又不敢得罪大哥，只好哭丧着脸跟在后面。 看到大哥、二哥出去，小丫头顿时又想跟着。 “丫头，奶奶陪你。”老太太对着小丫头说道，拿出一颗软糖塞到她嘴里。 小丫头有糖就忘记了大哥、二哥，安心坐在大院里吃糖，小眼睛紧紧看着大门。 老太太坐不住，又开始绣过冬的棉裤。 老爷子继续躺着。 北海图书馆在北海西面，可以从北海公园插过去。 一路上，公园到处都是拿着钓鱼竿，用小鱼勾引绿头鸭、野鸡、鸳鸯等候鸟的市民。 还有一些小孩子在岸边唱歌、做游戏，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大哥，我们要不钓鸭子吧。”陈昊眼睛看着岸边的钓鱼佬，很想留下来玩。 “家里有肉吃，就不钓鸭子。” 比起钓鸭子，陈锋现在更想利用越来越多的粮食，去养鸭子、养鸡和养猪。 他已经想好了，空间分成四块，以太阳树为中心，东北是渔场，东南是农场，西南是果场，西北是牧场。 空间是存在空气、风的。 这一点从太阳树的树叶晃动方向可以看出来。 有一股微风，时刻围绕着太阳树转动，覆盖整个空间。 以后农作物花粉，不用担心了，这股循环风，会把花粉卷起，然后送回植物上。 空间西北的草场，就是他预定的小牧场。 有充足的嫩草、粮食供应，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培养一批鸡鸭鹅猪牛什么的。 野鸡、野鸭子、天鹅可以从外面获取，但猪、牛，还是家养的小猪、小牛比较合适。 唯一的难题是西南的果场，去哪里买西瓜籽、葡萄籽等水果种子呢？ 他想到的是找二叔陈建国，二叔面子广，人脉大，说不定可以弄到。 不过这是备选预案，可以的话，他想尽量自己搞定。 如果三天内无法找到渠道，他就找陈建国。 借口都找好了——他要在院子里种果树！ 第58章 工厂捕猎队 “育苗、插秧？” 宁静的北海图书馆内，陈锋拿着一本书，全称叫做《农业经济资料手册》，有点类似后世《赤脚医生手册》，是农业部计划局编写的。 《赤脚医生手册》还没问世，这本最适合穿越者的救命神书，是1970年上海、浙江中医学院联合编撰的。 虽然没有心目中最高级别的医书，但北海图书馆其他书籍很多，种类非常齐全。 关于中医、农业、工业的非常多。 陈锋手掌快速翻书，眼睛一扫而过。 他属于六边形战士。 高仿血清也是血清，吸收后，他的记忆力大大加强。 过目不忘有些夸张，但多看几眼，还是差不多可以记住的。 在这个下午，陈锋懂得了很多知识。 尤其是种田方面的理论。 他之前胡乱洒种子、养土豆、种番薯的行为，能够成功，纯粹是太阳树、井水给力。 也终于也找到了自己为什么没能育出小鸡的原因。 “原来缺少了公鸡。” 养鸡场自然是存在公鸡的，因为养鸡场需要进行禽类生产，公鸡是生产过程中的关键角色之一，可以提高母鸡受孕率，促进繁殖。 有分开的，也有混养的。 所以养鸡场的鸡蛋，有时候是可以直接培育成小鸡。 但私人养的鸡··· 缺少粮食的情况下，谁会去养公鸡？ 看了一下午的专业书籍，一直到图书馆关门，这才准时准点回来。 路过北海公园的时候，又转了一大圈，从空间里掏出十八个绿头鸭的鸭蛋，放在上衣、裤袋等口袋里面。 不管别人信不信这是捡的，反正他信了。 “小锋，你又捡到鸭蛋了？”一个大妈的声音，把胡同里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是的，运气好，在一个草丛里，找到好几个。” 陈锋也不怕他们知道，九月底以来，在公园到处找鸭蛋、鸟蛋的孩子多了，不缺他一个。 能否找到，看大家运气，属于玄学概率。 大大方方拿出手里的鸭蛋给他们展示了一番，证明自己捡到的是绿色野鸭蛋，穿着布鞋回家。 为了避免家人怀疑，他特意让鸭蛋壳有淤泥、水草叶子等，看起来就像是从湖边捡到的。 还特意踩了湖边的水坑，布鞋湿哒哒的不说，连裤脚都泥巴。 野鸭蛋有营养，不论是煮了，还是炒着吃，都属于一道难得荤菜。 “杀千刀的孙贼···” 95号院子还在继续。 “大哥，供销社有卖野鸭子的，一元一斤，曹阿姨说他们收鸭子，六毛一斤，让你有鸭子，可以卖给他们。” 陈锋一回来，陈昊立即上前，把最新的南锣鼓巷动态告诉他。 “这么快？” 陈锋眉毛一挑，微微惊讶。 虽然知道城外的农民大哥们，会很快抓捕到鸭子，卖给农村合作社。 但他没想到数量这么大，以至于南锣鼓巷供销社都有卖的。 “看来黑市的野鸭子价格要下跌了。” 陈锋这里存在知识误区，南锣鼓巷固然是工人住宅区，但实际上还是有大佬住在这里的，只是他不知道。 四九城的确收购了大量农民猎到的野鸭子，可想要全城供应，那是不可能的。 绿头鸭等候鸟对人类十分警惕。 “陈昊，给你大哥打水洗脚。” 老太太注意到他鞋子全是泥巴，赶紧让二孙子准备热水。 “好的，奶奶！” 陈昊钻进厢房，拿出盆和开水瓶忙活起来。 小丫头还是守在厨房门口，这个认真的样子，超出他的想象。 “大锅，晚上吃蛋蛋？” 小身体从凳子上离开，欢快上前看着他的腿，扬起小脑袋，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手里的鸭蛋。 “嗯。” “大锅，我帮你拿。” “好啊。” 给小丫头两个鸭蛋，进入厨房，把鸭蛋全部放在盆里。 “大哥，水倒好了，可以洗脚了。” 洗了脚，换了鞋子。 过了一会儿，一阵“叮叮当当”的自行车铃声响起。 陈建军载着周清，从城外回来。 “爹，我来帮你！” 陈昊看到自行车，火速去厨房打了一桶水和毛巾出来。 “行了，等你骑完了再清洗。”陈建军哪里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想法，也不想让他洗干净了，再洗一遍。 陈昊立即兴高采烈骑着骑行者出去玩了。 “啊——” “怎么了？” 陈建军火速冲进厨房。 陈锋都慢了一步。 “野鸭蛋，好多野鸭蛋。” 陈建军松口气，说道：“我还以为是耗子呢，吓我一跳。” “话说这几天怎么家里的耗子都没了，老二还想抓几只耗子吃。” 陈锋在后面补充道：“没耗子不是好事吗？” “省得家里进了贼，吃完了粮食，吃桌椅。” 晚饭是稀粥，天天吃饭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过有小炒鸭蛋、蒸鸭蛋以及一个包菜野菜蛋汤，幸亏老太太还放了鱼干下去、几块野鸭肉，不然那真是全吃蛋。 “明天保卫科组织去山里打猎，给食堂增加肉食，自行车给你用，但要记住，要是玩坏了，你再次就别想了。” 饭桌上，一家人齐聚一堂。 陈建军对着陈昊严肃说道。 “放心吧，爹，玩不坏的，这可是铁的。”陈昊高兴道。 “爹，可以带人去吗？” 陈锋在一边怦然心动。 现在四九城的猪肉供需偏紧，即便是红星轧钢厂这样的大厂采购员，想要弄到猪肉也不是容易的事。 上面对于这种情况，特事特办。 你有能力弄到计划外的肉，算你本事高。 “不行，这次不比以前，现在山里的野猪少了，我们这次准备进入山里面。” 陈建军没同意。 在以前，就有很多驻军、机关、工厂，都不定期组织保卫科、民兵等组成捕猎队，雇佣一两个猎人、向导，上山打猎，为自身开辟肉食。 加上各个乡村的村民、民兵，为了吃肉，也不时进山。 今年，四九城北方的山区动物，靠近人类活动区的，几乎被灭绝。 想要打到野猪之类的，必须进入山里七八公里，甚至更远。 现在还没有北斗导航系统，也没有大量的公路，把四九城北面的山区分割。 进入深山一旦迷路，是会很危险的事。 第59章 做个好人 “爷爷。”陈锋没能说服陈建军，只好找老爷子帮忙。 老爷子喝了一杯散装烧酒，慢悠悠吃了一块鸭蛋。 “只要你答应一直跟着你爹，不要到处乱跑，我就同意。” “爹！” 陈建军、周清、陈建国同时看向老爷子。 “小锋不小了，而且他比你们有本事！”老爷子淡定道。“我已经把你们都没资格继承的那把刀，给他了。” 陈建军、陈建国两兄弟身体一震，呆呆看向老爷子。 父母之命大于天。 陈锋心里奇怪，不就是一个锋利的匕首。 这玩意能干嘛？ 捅人？ 别开玩笑了，这年头谁家里再穷，也不可能没有一把枪。 常校长的大军败兵，从山海关被赶鸭子一样逃离经过这边，不知道丢了多少枪支弹药。 运输大队的名号，可不是别人封的。 他们凭自己本事挣回来的！ 老爷子同意，陈建军没办法，只能看老太太。 谁知道往日里生怕大孙子出一点事的老太太，一声不吭，小口喝着蛋汤。 “行吧，但你要记住，不许乱开枪，不许乱跑。” 陈建军再三警告道。 “行！” 陈锋答应下来。 跑不跑，到时再说。 原身是懂得打枪的，而且枪法还不错。 老爷子在他八九岁，就带着他去城外练习枪械拆穿、更换零件、射击等。 陈昊无比羡慕，他也想去山里打猎。 但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肯定没戏。 大哥都是找了老爷子，何况是他。 只有小丫头最高兴，认认真真吃着蒸蛋，一个小碗的蒸蛋，被她吃了一顿饭。 吃完了，就想缠着大哥讲故事，但这次有人跟她抢。 “小锋，来，跟我练练。” 对于上次输给他，陈建国是非常不服气的，太丢人了！ 陈锋也习惯与二叔练武。 锻炼身体嘛！ 没有一个好身体，将来怎么轰炸东京，征服好莱坞，扬名翡翠台。 但奈何对手不行。 “嘭！” 陈建国再一次不出意外的扑了。 “没道理啊，我怎么可能连你一招都接不下？” “哈哈哈，建国叔，你这是多久没有练了？” 傻柱带着何雨水从前院大门进来，看到躺在砖上的陈建国，幸灾乐祸至极。 看到傻柱这张黑脸，陈建国的脸也黑了。 “来，疯子，跟我练练。” 这句话一出，陈建国的脸明显朝着锅底转变。 “柱子，来，我跟你练！” “行啊！” 傻柱的武功招式是老爷子随手教的，但训练却是陈建军、陈建国两兄弟。 所以一直以来，傻柱把他们两个当成了师傅。 哪怕陈建国的年龄，其实比他小一点。 在厨艺上，陈建国与傻柱隔着十几个陈锋。 但在武功方面，陈建国和傻柱中间，有十几个小丫头。 “吃我一拳！” “别打脸！” 傻柱抬起双手护住脸，不想陈建国根本就是虚招，一个扫堂腿，就把他踢倒在地。 “就这点本事，你还想跟小锋练手，在家里好好练个几十年吧。” “没事吧？”陈锋伸手，把傻柱拉起来。 “不就是摔一跤，能有什么事。”傻柱拍拍屁股，不服输道：“建国叔，你耍阴招啊，明明是打脸，却偷袭下盘。” 陈建国捏了捏拳头，笑着道：“行啊，这次保证打你的脸。” “下次，下次，改日再约。” 傻柱也不傻，他看出来了，自己在95号大院可以打遍无敌手，但在陈家兄弟面前，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柱子，有什么事吗？”陈建军本来抱着女儿，正在给她讲故事，看到傻柱来了，就随口问一句。 “建军叔，听说你们明天上山打猎，我就想问问，能不能带上我？” 傻柱恭恭敬敬道。 小时候练武的时候，他没少想造反，与陈建军同一辈。 结果，被亲爹何大清揍了好几次。 在父爱的铁拳面前，傻柱的反骨最终被斧正。 “你会打枪？” 陈建国举着石担锻炼胳膊，八十斤中的石担，早他手里举了十几次，就放下了。 “建国叔，我家里有个弩，你忘记了？”傻柱说道：“车票钱，我可以出，射到的猎物，我可以送给保卫科一半。” 正常情况下，陈建军肯定不会同意的。 保卫科自己都担心猎物不够，又担心进山出事。 不过陈建军看一眼儿子，考虑到自己需要带队捕猎，自己儿子又是一个好奇的，肯定到时候难以照顾到。 “本来我不会同意的，不过你既然愿意把猎到的野物分一半，我就答应了。” “但有一个条件，你得帮我看着小锋。” “没问题啊！” 傻柱高兴道：“疯子运气特别好，上次用我的弩箭，一箭穿两个。” “我巴不得跟着他行动，肯定可以收获不少。” “行吧，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七点，你带着弩，来工厂门口，和我们一起坐车去。”陈建军把聚集时间、地点说明道。 四九城外的山区，在西边，也就是日后的四九城鹫峰国家森林公园，直线距离20多公里远。 乘坐气车需要一个多小时。 如果想要捕获更多，就需要进入山里，必须早点出发。 陈锋询问道：“爹，我打的猎物，也需要分一半吗？” “当然，这是规矩！” 陈建军平静道：“按照你李叔叔要求，只上交一半，已经是非常大气，其他工厂的捕猎队，想要搭伙进山，必须交出八成。” 晚上，躺在床上，陈锋又收割了一批粮食。 ‘国运，这玩意是不是可以开发空间？’ 别人的系统空间，都是可以变大的。 要不是统子不做人，要携带国运跑路。 陈锋也不想做个坏人。 奈何时运不济，他只能忍痛接收统子的遗产。 然后怎么开拓，全都需要自己摸索。 他最最重视的就是签到抽签和国运。 前者坏了，完全用不了。 后者看不见，但他能通过钓鱼等，感觉到自己的运气之好。 真正的心想事成。 当然，如果许愿自己变成超人之类，肯定是不现实的。 “这些粮食怎么处置呢？” 两天收割一波10吨粮食，再这么下去，空间要爆仓了。 心里莫名想到了国运和那天的雷鸣。 也许，可以试一试做个好人，看看能否有福报！ 陈家老爷子、老太太挺相信这一套的，经常嘴里说“要做好事”。 小时候，他听老爷子吹牛，陈家一脉数代单传，一直做缺德的买卖，直到陈锋的曾爷爷辈，开始救济苍生，家族这才勉强开枝散叶，形成了两脉后裔。 他爷爷几次死里逃生，自己的本事是一半原因，剩余一半是运气。 什么是运气？ 老爷子是说行善积德。 他年轻时只有陈建军一个儿子，30岁以后改行做军医，不知道救了多少士兵，果然又有了一个儿子。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不然，丢到什刹海喂鱼？ 什刹海的鱼都快没了。 总不能学1931年的鹰酱，宁可饿死人，也要把粮食发霉、牛奶倒河，也不愿意救济同胞吧！ 那这就是作孽了！ 第60章 好人好报 从床上翻下来，穿上衣，带上面巾，沿着大街小心翼翼快步飞奔。 原身之前听陈建国吃饭时说过，为了避免城内秩序混乱，今年来到四九城的灾民，被官方安置在东城区的皇城外。 他打算今晚做个好人。 北风在耳边做响，两侧街道房屋快速闪过后退。 陈锋第一次超速奔跑，感受到了风一样的速度。 就是眼睛干！ “以后必须买一个护目镜。” 在街道跑了一会儿，沿着城墙转一圈，很快找到了目标所在。 一个占地占地辽阔的帐篷区，四周用铁丝网包围。 历史上的四九城有没有灾民安置点，陈锋并不知道。 但这个架空时代，城东有一个数万人的灾民安置棚户区，来自各个地域的人，按照家庭、乡村等方式，聚集在一个个军用帐篷内。 为了维护这里的治安，军方派出一个营直接管辖，铁丝网成为一道墙壁，隔绝了一般小偷、罪犯随意进出的可能。 现在快到了午夜时分，四周都很安静。 “有问题立刻就闪！” 陈锋心里暗暗说一句，悄悄走到两个岗哨中间的草丛，双脚一蹬，轻松翻过了三米高的铁丝网，进入安置点内部。 原本他还担心被发现，或者这里有军犬之类的。 进来后才注意到站岗的哨兵，主要在棚区的外围，里面反而没有哨岗。 帐篷都不大，大概三四米长宽，他小心翻开一个，看到里面挤着四口人。 “一个帐篷三颗番薯，或者十斤稻米吧！” 在这家子沉睡的时候，他们的几个碗全都装满了稻米。 按理来说，这么多一个安置点，肯定有人晚上出来上厕所。 但他一路走过去，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岗哨都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进来。 一家，两家，三家··· 一边走，一边悄悄打开帐篷，把食物放在他们的地毯或者木板上。 按照这样的比例，三千多颗大番薯、几十吨大米，最终大部分发放完毕。 不是他想留着，而是全都发放完毕。 “老天爷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了几万人，你可要记清楚！” 心满意足离开安置点，回到家里不久，又去厨房放了十几斤大米、十几颗土豆和八根玉米。 回到城内，沿着大街，避开簋街往回走。 没有先回家，而是去了一趟什刹海、北海。 “鱼竿啊，我今晚亏了几个小目标，给爷来一条大的！” 拿着鱼钩丢入水里。 落水不到三秒钟，他就感觉鱼竿拉直了。 “这么神？” 陈锋抬起头看向天空，暗道：“难道好人有好报？” 扯淡吧，好人什么有好报了？ 用力一提，鱼线拉起一个长方体的小盒子，只有十厘米多高，长二十多厘米、宽十几厘米。 鱼钩恰好勾住了盒子上方的提手把。 拉到水边，用湖水清洗干净。 陈锋发现这东西有点像掐丝珐琅（通发廊）金玉盒。 清乾隆时期是我国掐丝珐琅工艺发展的鼎盛期，当时制造了众多涉及宫廷祭祀、陈设和生活用品等各个方面的珐琅制品。 从胭脂盒、酒壶、茶壶、酒杯、盘子等各种各样，颜色艳丽。 用的材料从青铜、瓷器、黄金，到成块的玉石、翡翠雕刻等。 陈锋能认识，还是因为托了四九城故宫博物馆的福。 他手里的这个，就是一块大翡翠整体雕琢而成，然后镶嵌金丝、银丝和宝石。 看了一眼已经腐朽的小锁，用力一捏，就把铜锁捏断。 双掌合十，三拜天地。 “千万不要是胭脂、银子啥的！” “欧气，给我一点欧气！” 祭拜天地完毕，打开盒子。 入眼是一块玉玺，底部刻着国玺印文：“大明天子之宝”。 “明皇天子印玺。” 陈锋张大眼睛，有些目瞪口呆。 华夏有八大印玺，其中秦始皇的印玺最为贵重，这枚唯一被视作华夏正朔的传国玉玺，历经千年，在五代十国时期消失不见。 其后的宋代、元代、明代、清朝等，纷纷各自刻有彼此的印玺。 尤其是到了清朝，皇帝动不动就制作一个玉玺，搞得天子印玺大批发一样，有二十多个。 “这，这，这也太疯狂了！” 话是这么说，陈锋心里还是万分高兴。 什么陈佳传家宝，一个破匕首而已。 有再造华夏文明、重塑日月的大明朝天子印玺贵重？ 钱好挣，但这玉玺，去哪找！ 把印玺放入空间太阳树下。 提起鱼竿，再次下水。 这一次，只钓上来一只小鱼。 似乎把明代传国玉玺钓到，花完了运气。 “算了，回家。” 走着，走着，在进入巷子的时候，路上看到了一个皮包。 陈锋捡起来，打开一看，顿时乐了。 “哈哈，送到手里的钱。” 大大小小的纸币几十张，加起来差不多有三百多元。 另外还有十几张票，一半是汽水劵，剩余是花生油票、肉票和菜票。 里面还有一张纸条。 “36,25，87,49,58,61···” “什么鬼密码，莫非是电码？” 陈锋思考一会，拿起皮包，把里面的钱和票全都放入空间，唯独把皮包和纸条丢下。 人躲在暗处，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看到有人过来。 看样子，对方已经放弃了。 ‘还真是特务啊！’ 这么大一笔钱，他想不出谁会放弃掉。 走了半圈，把纸条捡起来丢进交道口派出所。 小心翼翼回家，轻轻地打开房门，“咯吱”之后关门，前院恢复了安静。 陈建军睁开眼，苦笑地继续睡。 陈建国叹口气。 老爷子、老太太倒是闲聊几句。 “要不我们去港岛吧，省得小锋天天为了吃的，半夜去鬼市。” 老爷子摇头道：“当年我们答应了张家，看守这个出口二十年，现在还有六年。” “等到了六五年，我们就走。” 一夜无话。 四九城的清晨，在一些鸽子的鸽哨声中开启。 “豆汁儿焦圈钟鼓楼，蓝天白云鸽子哨”。 四九城人都爱养鸽子，巅峰时期是在70\/80年代，大量的鸽子成群结队在四合院上空飞过，响起呜呜嗡嗡的悦耳声音。 着名京剧大师梅兰芳先生，最多的时候养着150多只鸽子。 现在是灾年，鸽子顿时少了许多，鸽哨声也小了很多。 但在四九城东的灾民安置点，这个早上格外惊喜。 第61章 上山打猎 “陈建国，出事了，快上车！” 陈锋还在睡觉，就听到门外传来三轮摩托车的轰鸣声。 三轮摩托车，又叫侧三轮摩托车、挎子。 为了加大人员运输，特意在一边安装一个座位和轮子，从而多坐一个人。 陈建国听到后快步完成洗漱，这才上车。 “又发生什么事了？”老太太问道。 老爷子平静道：“跟我们无关。” 与陈锋密切相关的东城安置点，已经成了公安、军方的集中地。 陈建国赶到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建国，这边！” 吴玉龙坐在一辆吉普车上，对着陈建国招手。 “吴司长，什么事，连您都出动了。” 吴玉龙指着前面的帐篷说道：“昨天晚上，不是哪一位大神经过这里，给每家每户送了番薯、大米，早上各家发现了，有几家是党员，就及时汇报了情况，结果一查，发现家家都有。” “还有这种好事？”陈建国不是很相信，说道：“我家都快穷得揭不开锅了，怎么没有救济我们家啊！” 吴玉龙知道陈建国的意思，他不认为这是坏事，更没有什么可调查的。 “救济灾民是好事，问题是哨兵没有一个人发现。” “这么多粮食，怎么送进去的？” “上头担心如果不查清楚，这次送的是粮食，下次万一是炸弹，你敢赌吗？” 陈建国看向各个帐篷，有人在统计食物数量，但没有强行没收。 “这得有多少粮食啊？” “不会是神仙送的吧？” “你别胡说，这里有大领导要来。”吴玉龙提醒一句。 陈建国停下嬉笑。 “虽然统计结果还没有出来，但初步估计，起码有三十吨大米和一吨番薯。” 吴玉龙困惑道：“可奇怪的是附近并没有发生大米被盗案件，周边也没有运输大米的痕迹，连一个车轮子都没有。” “说不定神仙看不过眼，特意送来的呢。”陈建国压低声音笑道。 吴玉龙无语看着他。 你就算不想查，也不要胡说八道啊！ 真神仙陈锋，正在坐着南锣鼓巷一家国营餐饮店外喝豆汁，小丫头一边喝，一边看二哥。 陈昊拿着一碗豆汁，手里还有十毛钱，替大哥排队买馒头、烙饼。 早上家里又在煮稀粥，陈锋觉得好人应该有好报，自己救了这么多人，捡到那么多钱，难道还喝稀粥，那不是白救了！ 看看墙上的价格表： 甜豆汁，一碗3分钱。 芝麻大饼，一个3分钱。 阳春面二两，5分钱。 ··· 买！ 陈锋大手一挥，决心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小丫头负责逗他开心，陈昊负责排队。 四九城的国营饭店，喝酒吃肉需要票（少数高档酒楼不收粮票，但价格十分昂贵，而且必须提前一天预约，领取数额有限的“号牌”，次日凭着号牌入座用餐）。 但馒头、烙饼、阳春面等主食不需要。 “队伍越来越长了。”隔壁大院的赵庆不满道。 “赵庆，你知道他们是哪里人？”陈锋询问道。 排在队伍后面的赵庆，跟着陈锋隔着一个桌子，说道：“都是天津、保定的，那边缺少食物，他们有些钱的，就来我们这边买。” 历史上，大量天津、保定等外地有钱人来四九城就食，一度导致了四九城粮食供应紧张。 这一局面，到了1960年7月30日，官方下文件，去国营餐饮店吃饭也要粮票，才改变这一局面。 排了半个小时的队列，陈昊总算买了十个馒头和十张大饼。 “赵庆，我先走了，小莉莉，我们回家。” 陈锋拿起一个烙饼，油不多，但味道还不错。 来福跟在他脚下。 “二锅，二锅！” 小丫头眼睛盯着烙饼说道，手里把喝完了大半的豆汁推给陈昊。 陈昊分一个给小丫头饼，先把小丫头没喝完的豆汁一口气喝完，然后自己也拿着一个烙饼，抱着手里的海碗，跟在陈锋后面回去。 碗里面全是馒头和大饼。 陈建军、周清、老爷子、老太太四个成年人正准备烧火做饭，就看着三个小的，开心的吃着走进大院。 “爷爷、奶奶、爹、娘，大哥买了好多吃的。” 陈昊像小狗一样，抱着海碗跑到老人面前，如果有尾巴的话，他一定摇得很欢快。 “小锋，你这是浪费钱！” 周清无比心疼。 “娘，吃饼！”陈莉把自己咬了大半的芝麻饼送到周清手里，周清刚想夸赞女儿，然后小丫头掉头就向陈昊要了一个馒头。 纯馒头不好吃。 陈锋去老太太房里，拿出红糖，往馒头里倒了一些。 小丫头、陈昊当然立即跑过来。 甜的东西，一向是他们的最爱。 “爷爷，给你倒一点糖？” “不用，我喜欢白馒头。”老爷子连连摇头。 陈昊想到厨房的咸鱼，又跑去厨房，准备做一个咸鱼野菜“三明治”，被周清拦住。 “省着吃，将来不过日子了？” 吃饱喝足，陈锋又往书包里装了三个馒头和六张芝麻饼，留着中午在山里吃。 “小锋，你要步枪，还是手枪？”陈建军问道。 “手枪，最好是你那把收藏的。” 陈锋开口就想要亲爹收藏的一把勃朗宁手枪，这是他在半岛的缴获品。 这把手枪，与他空间里的枪有些类似，陈锋准备再次偷天换日。 “疯子，建军叔，我来了，吃了没？” 傻柱也背着一个包进来，手里还拿着自己蒸的酸菜馒头。 作为一个厨师，他是会懂得善待自己的。 “吃了，就等你来。”陈建军笑着说道。 跟弟弟妹妹告别，和陈建军、傻柱前往红星轧钢厂。 傻柱昨天就已经请假，后厨对此很欢迎，巴不得他可以多猎到动物，改善大家的伙食。 一辆大汽车停在工厂入口，有点类似后世的黑车，但要大一点。 车上已经坐了八个人，人手一把半自动步枪。 “队长，早上好。” 陈建军上车后说道：“这是后厨的何雨柱，中午我们的饭就靠他了，这是我儿子陈锋，他最近运气好，我准备借一借他的运气，让我们满载而归。” 陈锋最近在保卫科名气不低，毕竟一个13岁的孩子，给家里换来一辆自行车。 别说是红星轧钢厂的保卫科，就算是东城区都十分少见。 一些可以独立购买二手车的，都是已经成年的。 “队长，太好了，我还担心我们这次运不好，又碰不到什么好的猎物。” 一名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高兴道：“我可是听说过了，您儿子每次去什刹海，都是一桶一桶的鱼。” “这事我也知道，连绿头鸭都不少。” 第62章 山区打猎 坐在晃个不停的车上大约一个多小时，一行人才到达一个乡下村庄。 接着是司机把车子停在一条两米宽的平坦村路旁，送别陈锋等人。 “爹，我们没有向导吗？”陈锋有些不放心道。 在大山里，人生地不熟，是很容易迷路的。 陈建军淡笑道：“我和你吴叔叔就是向导，老吴就在山顶，等着我们上去汇合。” 一群人拿着枪，和早就约好的猎户上山，他同时要是向导。 之所以不进村子，是因为各个山村，把附近的大山，当成了是自家村子的财产。 外人进山打猎，除非有暴力机关，如军方，否则很容易被他们群殴。 沿着山坡走，越往上，山里的野草很高。 “旺旺！” 快到这个小山坡顶部的时候，陈锋听到狗叫声。 很快一个背着三八大盖的中年人，从上面站起来，与陈建军一群人对视。 “建军！” “老吴！” “跟大家介绍一下，吴卫国，我的老战友，同时也是在这里长大的老猎人！” 陈建军给吴卫国一根烟，顺带给大家一人一根。 “谢谢队长！” 一群人谢个不停。 这年头，不兴见面发一根烟的习惯，除非家里有钱。 “老吴，这是我大儿子陈锋。” “吴叔叔好。” 陈锋客气地敬礼。 “好孩子，这么小，就跟着你爹出来打猎，有胆子！” 一群人先在山头吸了根烟。 “这附近的山里没有什么猎物了。”吴卫国看到陈锋、傻柱东看西看，特意开口道：“想要打猎野猪、獐子，还得翻过两个大山。” “我之前在那边看到过野猪出没的痕迹，可以去那边碰碰运气。” 傻柱顺着他的手指，有些发愣。 这山似乎有点高大！ “那就走吧！”陈建军笑道。 “小锋，你运气好，大家靠你了！” 一群人笑哈哈道。 步行了半个小时。 “汪汪！”猎狗叫了起来。 不等猎狗跑上去，发现旁边的草丛有动静，陈锋看到一只野鸡头冒出来，抬手就是一枪。 “嘭！” 枪口喷射，手臂微微震动。 在草丛睡觉的野鸡，被人类打扰，还没睡醒，就回归天地。 听到枪声，一群人立即持枪戒备，枪口分别对着四周。 看得傻柱一愣一愣的。 红星轧钢厂的保卫科都是退伍军人组成的，很多人都参加过半岛战争，警惕心非常高。 “小锋，发现了什么？”陈建军拿着枪，询问道。 “一只野鸡吧。” 陈锋走入十几米外的一处草丛里，把被他一枪爆头的野鸡提起来。 “还不错，有两三斤肉，可惜没有鸡蛋。” “厉害啊！” 吴卫国看着他手里的无头野鸡，目光有些震撼。 不仅是他，其他一群人也十分惊讶。 原以为只是带陈锋过来玩玩，没想到第一个打到猎物反倒是他。 看到他手里的野鸡，一群人解除戒备。 傻柱站在陈锋身边，刚才被他开枪吓了一跳，看到陈锋在草丛捡起来一只鸡，目光有些不敢置信。 他刚才也看向了那边，但什么都没看到。 这人比人，差距这么大？ “哈哈，陈队，你说得一点没错，小锋运气太好了，我觉得这一次，我们可以搞到不少好东西。” “你怎么看到的野鸡，明明都没有什么声音。” “运气好，恰好看到草丛摇动。” 陈建军拿出一只笔，在本子上记下：陈锋，野鸡一只。 陈锋把野鸡丢给傻柱。 “柱子，中午吃饭看你了。” 傻柱回过神，接住野鸡，弄得一手鸡血，笑道：“没问题。” 把野鸡甩了甩，把鸡血抛尽，才把它放进背包里。 “你枪法厉害啊，躲在草丛里，还可以一枪爆头。” “这要是上了战场，绝对是神级狙击手。” 对于他们的夸赞，陈锋笑了笑。 要是他们也有强大的身躯，不受枪击后坐力影响，枪法会比他还厉害。 “湫湫！” 看到飞过去的小鸟，傻柱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弩，感觉应该换枪支的。 不过这种小鸟，一枪下去，估计都没几两肉，全碎了。 一群人继续往山里钻。 “大家小心，这附近可能有猎户留下的陷阱，可注意脚下，不要踩进去。”陈建军提醒道。 “前面有一条小溪，我们可以去看看。” 吴卫国专门带他们去山沟，特别有水的地方。 动物也是需要喝水的，想要打猎，就必须先找到动物喝水的痕迹。 在茫茫的大山，想要随便碰到野猪等大型动物，概率不高。 像野猪白天一般在休息，清晨、黄昏才会出来觅食。 别人躲在家里，几公里的山区，一个人怎么找？ 除非运气好！ 否则，就必须依靠猎犬！ “旺旺！” 吴卫国的狗是专门的猎犬，被吴卫国训练多年，熟悉很多猎物的气息，走到一条小溪，沿着小溪嗅了嗅，很快叫起来。 “哈哈，有情况！” “队长，我们这次运气果然好了许多，上次走了几里路，都没有找到猎物的踪迹。” 猎人的狗也是中华田园犬，在溪边一处石头堆里嗅了一下，就带着大家往草丛灌木钻，一群人连忙跟上。 高大的草丛灌木挡住了视野，陈锋提高了戒备。 野猪都是群体活动的，一群野猪一般有4-10只，对付它们，最好是多个人一起行动，而且弓箭作用不大，枪支才是最好的武器，除非射中野猪致命处，否则还要打几枪才行。 “原来打猎这么累啊！” 傻柱叫苦不迭，心里暗自后悔了。 本来想过来玩玩，顺带猎杀几只野猪回去。 哪曾想又是爬山，又是找水，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容易。 “旺旺！” 猎狗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兴奋。 这意味着目标的气息更多，跟大家越来越近了。 “汪汪汪！” 猎狗站在一处山洞前，对着里面叫个不停。 “大家小心，里面可能有野猪。” 吴卫国放下枪，枪口准备洞口，心情非常高兴。 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找到一个野猪洞，这代表着今天起码可以猎到一两只野猪。 陈建军说道：“老吴，跟我一起进去，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陈锋拉住他，说道：“爹，不用进去了，它们出来了！” 他的耳力好，已经听到了里面的野猪“哼哧”声。 野猪脾气很暴躁，其力气堪比一头熊，尤其是对入侵领地的动物，向来都是先撞了再说。 第63章 牧场新动物 “后退，大家后退！” 吴卫国立即说道。 野猪的冲撞可不简单，不比小汽车撞人的威力小，尤其是它们还有锋利的獠牙。 “汪汪汪！” 猎犬的叫声越来越急。 “准备开枪！”陈建军说道。 大家后退七八步，各自散开，都端着枪口。 不过十几秒，一只至少三百斤的大野猪，出现在山洞里面，直接从里面冲出来。 陈锋没有开枪，因为这只倒霉的大野猪，被大家集火了。 “砰砰砰”！ 几个人同时开枪，把野猪头打爆。 但事情没有完，大野猪顺着冲刺的惯性滚出来，露出了后面的一大、三小野猪。 “砰砰砰！” 陈锋拿着手枪，就对着野猪头连续射击。 射杀三头后停下，因为另外一只大野猪，已经成了半自动步枪的肉。 看着洞口的肉，一群人喜笑颜开。 哪怕是吴卫国这位老猎人，脸上也全是笑容。 这样的大丰收，即便是他也很少见。 山区的野猪不少，可要找到它们的老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哈哈哈，老天保佑了！” “老天肯定没有保佑，上次在十三陵那边，我们走了十几里路，都没找到野猪，只找到几个兔子洞，抓了六只兔子。” “可不是，腿都酸了，累了一天，结果加起来不到一百斤，科长分下来，大家不到半斤肉。” “哈哈，这次够大家分了！” 傻柱觉得自己手里的弩不香了，必须联系枪法才行。 否则即便他碰上野猪，也只有上树逃跑的份。 单凭弩箭，根本杀不了破草肉厚的它们。 “两个三百斤，三个100斤，最少有900斤。” “放屁，这一只起码四百斤，三个小也有一两百斤，我看至少上千斤。” 几个人高兴坏了，拿着枪围着野猪转动，用眼睛目测重量。 大家都知道，目测、手感都不准，除非是专业人士。 之前陈锋钓鱼，大家都说一两斤，实际远远超出。 “哈哈，任务超额完成！” 跟着来的年轻人大笑道。 “爹，不会全部上交吧？”陈锋询问道。 他真不知道捕猎队的肉是怎么分的，现在大家一起开枪，属于集体所有。 要是全部上交，吃亏就大了。 但他显然多想了。 “开什么玩笑，我们辛苦一天，他们吃肉？”年轻人安慰道：“按照规定，我们只要上交一百斤就够了，剩余的猎物归属于捕猎队自己所有。” “没错，只要留下一百斤，其他见者有份。”另一人说道。 傻柱拉着陈锋，在一边解释道：“进入深山打猎很危险，工厂也知道不能全拿走，否则谁愿意出山打猎，还不如在工厂坐着混一天工资。” “不过这么多肉，吃不完，可以优先卖给工厂，可以换来不少钱和票。” 陈锋点点头。 想想也是，如果自己辛苦上山，要全部上交。 上面别想吃肉，下面别想进山。 跟鬼市一样，尽管一切属于集体是大环境，但在大环境下，各个小环境都有各自的应对方式。 陈建军笑着说：“这次能找到这里，全靠了老吴和他的狗，因此这条大野猪归他，大家没意见吧？” “没有，不是吴大哥，我们也找不到这里。” 大家都对着分配没有意见。 吴卫国也没有谦虚，他需要这只野猪去换来粮食和票，毕竟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要养。 陈锋站在旁边，看着他们拿出工具。 两个人拿着斧头负责砍树，去掉树枝，做成一根可以抬着的棍子。 两个人负责把野猪四肢绑起来，然后吊在棍子上。 一根棍子吊着一只野猪。 两头大野猪，需要四个人，三头小野猪则被陈建国、吴卫国和另一个人背着。 陈建军去了一趟山洞里，里面没有别的东西了。 一群人就这么打道下山。 没办法，这些猎物足够他们需要了。 再多了要拿不下。 实际上，负责抬大野猪的很快有些扛不住，不得不与陈建军等人轮流来。 野猪太重了！ “不行了，歇歇，队长，做午饭吧，肚子有些饿。” 陈建军点点头。 “阿龙，老赵，你们负责执勤。小虎、老郭你们去捡柴火。” “柱子，你来烤肉。” “爹，我去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打点野鸡、野兔什么的。” 陈锋拿着手枪关注四周的景象，野猪肉不好吃，别问他怎么知道的。 他更想吃兔子肉，尤其是烧烤兔子。 陈建军虽然是第二次上山打猎，但也知道其他打猎队的事情，能够一次性碰到这么多野猪的，在四九城里都是头一回（军方大规模打野不算）。 十有八九，这次是真借了儿子的运气。 “行吧，你自己小心点，要是遇上危险，立刻连开两枪，我们就会过来找你。” “好！”陈锋拿着手枪装弹，特意子弹上膛，这样可以多备一颗子弹。 傻柱也很想去，但他需要做饭菜。 陈锋也不知道哪里有野物，拿起一根棍子，往上一抛。 棍子落下来后，对准一处深林。 “ok，就这边了！” 相信谁，都不如相信自己的运气！ 陈锋大踏步钻进林中，走了三百多米远，就看到一只灰色毛的野兔，正在百米外的树下吃着野草。 野兔非常谨慎，听到陈锋与野草灌木碰撞发出的声音，小眼睛看到陈锋的身影，扭头急速逃串。 陈锋切换枪支，准备开枪，但被灌木挡住视野。 等到野兔再次出现踪迹。 “碰！” 陈锋目瞪口呆。 他听说过守株待兔，但没想到真·守株待兔。 这只倒霉的野兔，一头撞在一颗大树。 等他跑过去一看，乐了。 还没死！ 赶紧丢方空间里，给它喂了一口井水。 三分钟不到，这只灰兔抬起头，小心翼翼打量着新环境。 摆在它面前的是掐一把都能挤出水的鲜嫩绿草，草地上还有三颗苹果树、六棵橘子树树苗。 草地上一条十厘米宽、十厘米深的小水沟里，十几只螃蟹正在喝井水。 小沟边，两只绿头鸭趴在草丛里，好奇地看着新来的邻居。 “嘎嘎！” 第64章 牧场成形 这是一只雄兔，想要开启养兔子大业，他还需要抓到一只雌兔。 往前面走了几百米，是一处山沟。 上面山脊峭壁可能有泉眼，形成了一条小溪流，溪流两边的草最为茂密。 陈锋走过去，惊起了一群野鸡。 你们也太嚣张了吧！ 看到我这个野鸡杀手，居然不闪！ 看着三米外从草丛飞到树枝上的野鸡叫个不停，陈锋毫不客气，全部抓到了空间里。 钻到野鸡飞起来的地方一看，呦，难怪它们不飞走。 原来草丛里有它们的后代，三个野鸡窝，一共八只小野鸡、六个野鸡蛋正趴在鸡窝里。 “一家人就该团团圆圆！” “去吧，佩奇！” 大手一挥，把鸡窝都送到了空间牧场里，与两个绿头鸭作伴。 有了九只大野鸡和八个小野鸡，将来自己不仅可以吃鸭蛋，还有吃不完的鸡蛋， 陈锋看了看四周，觉得还可以试一试，万一还有野鸡呢？ 没想到刚才十几步，就看到前方有一棵长满果实的野果树。 “这是山楂树？” 野山楂在我国从南到北、从东到西都有它的分布，一般生长在山谷、多石湿地或者灌木丛里。 据《本草纲目》记载，野山楂味酸、甘，性微温，具有消食化积、活血化癌等功效，可用于治疗食积腹胀、泻痴腹痛、肝阳上亢炫晕、产后腹痛等症状。 它的果实到了8月中旬至9月上旬变红，表明进入成熟期，到了十月，果实就会完全变红，可以采收留种。 眼前这棵野山楂就正好到了果实成熟的日期。 在四九城，这东西叫做山里红！ 因为山楂吃了，容易消食、饿肚子，所以在缺少粮食的时代，很少有人会吃这玩意。 但对于陈锋来说，不吃点糖葫芦，对不住自己。 走上前，准备摘一颗尝尝。 “biu”的一声，草丛下飞速闪出一条蛇。 陈锋被吓了一跳，抬手就是开枪，同时快速后退。 “嘭！” 倒霉的灰蛇被一枪爆头，死得不能再死，只剩下剩余的蛇躯还在微微扭动。 “我去，吓死我了！” 他不想好不容易生活有点盼头，就莫名倒了一条蛇身上。 看着一米多长的狰狞蛇躯，心里就有些嫌弃。 “要不要带回去？” 犹豫了几秒，他还是选择带回去。 因为这条吓了他一跳的蛇很长，将近一米六，肚子还鼓鼓的，不知道吃了野鸡蛋，还是小野鸡。 但看起来有些恐怖，身体蛇鳞是一个个黄色环与灰色环排列。 “咯咯！” 枪声把附近的小动物都惊动了，一群野鸡、几只兔子、黄鼠狼等到处乱飞、乱跑。 一时间，各处草丛都在晃动。 这条水沟是这座大山动物最集中的地方了，不仅有水源，水草茂盛，适合食草动物，还引来了其他危险的食肉动物。 “下次应该把来福带来，不知道来福与这条猎犬相比，谁更加厉害。” 把山楂树收入空间，与苹果树、橘子树苗分开布置。 想了一下，又挖了不少山土进去，形成一个两三米高的小土丘，成为果树的生长地。 意识看着生机勃勃的牧场，尤其是十几只野鸡，心情变得非常好。 比起野猪肉，野鸡、兔子才是好东西。 看一眼这处山沟，把它记在心里，陈锋提着蛇尾、忍着恶心赶回去。 上辈子是个城里人，他对蛇这种动物保持着敬畏。 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好不容易能过上一个美好日子，当然远离一切危险因素。 往回走了五百米，就碰到了循着枪声过来找他的陈建军、吴卫国。 看到他手里的蛇，陈建军脸色微变，山里的毒蛇、毒虫厉害得很，咬一口是要人命的。 当年在半岛，他很多队友不是牺牲在弹雨中，而是被毒蛇咬伤，全身浮肿得不成人样。 “小锋，你没事吧？” 吴卫国反而松口气。 “没事，这种大花蛇没有毒的。” “爹，你给我拿着，这玩意有些恶心。” 陈锋立刻把这条是丢给陈建军，感觉自己回去需要把手洗一百遍才行。 陈建军笑道：“这么肥的蛇，好吃得很。” “没错，拿来熬汤很鲜，待会你可以尝尝。”吴卫国跟着笑道。 陈锋想到那种画面，连忙摇头。 他很挑食！ 回到临时营地，那只野鸡已经成了钢盔帽的鸡汤肉块，傻柱还用军刀切了一些野猪最嫩的肉块，正在烧烤。 “打到什么了？” 看到他们回来，傻柱问道。 陈建军提着赤峰锦蛇，说道：“柱子，能做吗？” “好东西啊！”傻柱乐道：“好久没有吃过蛇肉了。” 陈锋发现自己的变态总是跟不上这群二脚兽的胃口。 中午，一群人吃着半个馒头、半张烙饼，喝着鸡汤，吃着野鸡肉，就算是简单打发了。 至于那条蛇，因为陈锋不吃，全进了他们几个成年人的肚皮。 吃完后，一群人把蛇骨头小心埋在灌木的泥土里。 等到下山了，已经下午2点多。 “哎呦喂，陈队长厉害，我送了这么多次，还是头一次看到五条野猪。” 司机看到他们的战利品，屁颠屁颠上来，东摸一摸，西摸一摸。 按照红星轧钢厂保卫科捕猎的潜规则，作为司机的他也可以分到一部分肉。 虽然不多，但那也是肉。 “那是吴大哥的狗可厉害，在小溪边闻一下，就找到了野猪的老巢，神了！” 挑着大野猪的年轻人合力把野猪放入车内，开口就是吴大哥。 在几百斤肉面前，在遥远的疏远，也瞬息变成了热情。 吴卫国笑着摇头道：“这次真的是运气好，这么多野猪，就算是我打猎十几年，也是第一次猎杀这么多。” “这次还是我托了大家的福。” 陈建军问道：“老吴，你是跟我们回去，把猪卖给工厂采购部，拿到钱和票才回来，还是等我下次回来带给你？” 吴卫国拍了拍肩膀后面的半个前猪腿，说道：“我直接回家里，下次我来你家拿钱，军哥，你给我换点粮票。” 陈建军点点头，比起吃肉，大家更想要粮食。 陈锋在一边笑。 虽然他的运气也占了很大作用，但没有必要抢功劳，就当是学习打猎了。 不是跟着吴卫国，他哪里知道想要猎杀野猪等动物，需要去溪流边寻找踪迹，需要用猎狗追寻气味等。 要是糊里糊涂自己来，鬼知道能否在茫茫大山里，找到野物的踪迹。 他已经记住了整个路线，下次就可以自己偷偷骑着自行车来。 三四十公里的路程，自行车骑快点，一个小时就可以到达。 第65章 野猪交易 与吴卫国告别，一群人坐上车就此返回。 吴卫国家就在几里外的山里，他需要背猪肉回去。 汽车一路飞奔，司机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分肉，速度开得很快。 来时花费了一个多小时，回去就用了四十多分钟。 车一到工厂门口，几个卫兵的就立即跑出来，在车窗外询问。 “怎么样，有野猪没？” “队长，今天怎么这么早？” “废话，肯定是大收获啊，也不看看队长是谁，告诉你们，今天我们保卫处家家有肉吃！” 这句话一出，留守保卫室的几名门卫顿时兴奋不已。 “陈队牛哔！” “队长，下次求你带我一起去，我保证不给你闯祸。” 一群门卫在车外叫嚷个不停。 车子进入大门，绕到保卫处后面的院子门口前停下，并没有直接进入里面的采购部。 “老陈，总算回来了！” 保卫处有几个机关，其中保卫科是重要组成部分，科长郭大海听到外面的声音，从办公室出来，看似镇定自如，实际步伐很快。 其他几名办公室的文员也纷纷走出来，神色都有些高兴。 “科长！” 一群人问好道。 “郭大叔你好。”陈锋下来主动问好道。 别看郭大海只是红星轧钢厂的保卫科科长，但按照级别来说，属于副处长层次。 要是去地方的县市里，已经属于领导干部。 “我就说今天怎么大收获，看来借了你小子的运气。” 郭大海张口就是好听的话，让大家面上有光。 “科长，主要是借了猎狗的光。” 陈建军非常谦虚，把功劳推给了自己的战友，他想让吴卫国进保卫科。 “我那个战友养了一条猎犬，鼻子非常灵，在山里走了半圈，就闻到了野猪的气味，然后我们就找到了老巢。” 郭大海指着他，笑道：“你啊你，总是把功劳推给别人。” 几个保卫科留守的人，一起上车帮忙，把野猪都搬了出来。 看到第一头大肥猪，在场的全都有些震惊。 郭大海都愣住了。 “好大！” “哈哈，这次我总算可以让家里的吃上几斤肥肉了。” “还是陈队长厉害，前面几次我们都没有太多收获。” “咳咳，那是我们运气不好！”一名队长在一边提醒道，坚决不承认是自己带队的锅。 “老韩，秤，赶紧去拿秤！” “叫嘛呢叫，急什么急，野猪都死了，难道还会跑不成？” 小时候，总喜欢逗弄陈锋小弟弟的老韩，对着几个领导直翻个白眼，摸了好几次野猪的耳朵，这才慢悠悠去拿秤。 另一人更是早早准备好了杀猪刀，就等着称量、分肉。 郭大海拍了拍陈建军的肩膀，小声道：“待会你别推辞，别说话，我向牛主任帮你要点好东西，你有了自行车，我就给你要缝纫机票如何？” 陈建军这次没有推辞，谢道：“那就谢谢科长了。” 消息传得很快。 “老郭，老陈，这次你们可有面子了，刚才厂长都在询问，保卫科是不是猎到了几千斤的大野猪。” 红星轧钢厂采购部主任牛根深骑着自行车冲过来，一下来就是褒奖的话。 工厂的高层早就知道保卫科派人上山去打猎，这次负责带队是陈建军，甚至还听说为了猎到动物，特意把运气好的儿子陈锋都带上山了。 为了防止保卫科把肉都给分了，采购部早早派人守着保卫科办公室。 看到野猪后，这名后勤部的采购员就急忙去找自己的领导。 这么多肉，保卫科肯定吃不下。 “那是当然了！” 郭大海笑道：“四九城这么多捕猎队进山打猎，有几个带着上千斤的猪肉回来的？” 他扫视一圈，大声道：“我告诉你们，除了军方外，没有几个。” “咱们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头一号，杠杠的！” “大家说，牛主任该不该奖励老陈一张缝纫机票？” “该！” 所有人异口同声道。 牛主任在一边嘴角抽了抽。 这老郭果然厉害，还没说买肉，就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价。 不过拿缝纫机票，换来上千斤的猪肉，完全值得。 现在四九城，想要买肉，都没地方买。 作为采购主任，他的压力很大。 陈建军不好开口，作为一个13岁的孩子，陈锋站出来，真诚地鞠躬感谢道：“我替我爹谢谢郭大叔，谢谢牛大叔，谢谢大家！” “哈哈哈！” 保卫科一群人大笑，纷纷鼓掌，配合郭大海、陈锋的一言一行。 牛耕深是轧钢厂杨厂长的心腹，为了自己的政绩和帽子，只好承诺道：“行吧，我这次就出血本，要是你们保卫科下次再有大收获，记得关照我们后勤部，我保证绝不会亏待大家。” 这是他的个人表态，但也可以看成是采购部的表态。 红星轧钢厂作为工业部的直属大厂，领导们行事相对谨慎，采购部主任职权很大，决定着工人的福利水平。 但同样，这个位子不好当。 在工人地位极高的时代，工人们的集体不满意，是可以决定他的去与留。 “早知道如此，上个月，我们就应该派人上山打猎的。” 先前其他小工厂、机关，因为买不到猪肉，选择组织捕猎队进山打猎，他们并没有这么做，宁可让采购员去屠宰场排队，也不想去山里冒险。 官面上都知道，在这种大工厂工作，宁可无错，不求大功。 只要熬资历、工龄，待遇、层级就可以慢慢提升上去。 可要是出错，那就全没了！ 郭大海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要不是九月份，猪肉供应太紧张，要优先保证十月份市民肉食供应，红星轧钢厂缺少肉食引来工人的不满，保卫科也不会冒险派人进山打猎。 因为有其他机关的收获案例，保卫科也没有要求太多猎物。 可他们没有想到陈建军给了一大大的惊喜！ “老郭，老陈，下周，你们能去吗？”牛根深小声问道。 陈建军点头道：“没问题。” “那就好，价格方面，我出一块五！”牛根深投桃报李道。 作为计划外的采购，加上是保卫科的战利品。 牛耕深很给面子，出了不低的价格。 野猪基本没有肥肉，全是瘦肉和骨头，以及猪头、猪下水等。 五头野猪，保卫科自己留下一头大肥猪，一条小野猪上交工厂，剩余一大、三小属于捕猎队的私人所有，拿来称量后卖给工厂，按照一斤一元五计算，将近一千元。 另外，保卫科留下的那一条，也不是送给员工的，而是要看保卫科的员工自己可以买多少。 这只肥野猪，内部价，只要一元一斤。 第66章 自行车牌照 其他附近办公室的人，全都出来了，看到绑在木棍子上的两只大野猪、三只小野猪，一个个惊喜不已，直呼好家伙，眼神羡慕不已。 “科长，下次捕猎让我去吧，我一定可以打到大野猪。” “我也是。” 郭大海笑着点头，实际心里很不平静。 他很清楚四九城外的山里，的确有很多猎物，但如今不只是红星轧钢厂，各个山村、小镇、机关，甚至连军队都上山打猎。 再多的猎物，也经不起这么造。 何况上山打猎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燕山山脉高大而有危险，进入这种深山老林，很容易出事。 就算是老猎人，也不敢随便进出。 这次是靠了陈建军的战友，以及真的是运气好，下一次那就不一定了。 陈建军说道：“科长，这只猪属于带队的向导，没有他，就没有这次收获，所以单独称量。” 郭大海笑着说道：“没问题，应该的，小王，把我那盒中华烟拿出来给老陈。” “老陈，你跟你那个战友说一下，问他愿不愿意和我们搭伙干，只要每次都有一条野猪，六个月，最多六个月，我给他申请一个指标。” 红星轧钢厂保卫科按照计划安排，一个月上山三次，也就是说只要猎到十八条野猪，吴卫国就可以成为保卫科一员，吃上城市户口定量粮。 陈建军当然同意。 吴卫国是他的老战友，过命的交情，能帮一把自然是帮一把。 这次特意找他打猎，他心里其实就有为他与科里牵线搭桥的意思在内。 “好的，我见他时问问他。” 最终五只野猪尽数变成了1186元以及一部分粮票、油票。 牛根深抽个整数，给了1200元，去的十二个人，刚好每人100元，记上三斤野猪肉和一些票。 作为带队人的陈建军，则额外获得一张缝纫机票。 而吴卫国的那只肥猪，被采购部打包带走。 一共263斤（少了一条腿），算成394.5元，陈建军用34.5元，替吴卫国换了一些粮票、油票、棉花票，剩余360元。 这一条猪几乎是红星轧钢厂工人一年的薪水，是农民好几年的工分钱。 对于这个分配方式，小组成员其他人没有意见。 他们很清楚，不是陈建国带队，并把吴卫国拉进来，他们很可能和之前的捕猎队一样，顶多就是一些野兔子和野鸡。 想要找到野猪，可能性很低。 他们跟着上山，从头到尾都没做什么，只是负责把野猪扛下来而已。 陈建军和吴卫国两人拿一半都没有问题，何况只是拿了一张缝纫机票。 “柱子，小锋，这是你们的。” 陈建军把一百元的散钱和五斤粮票给傻柱，陈锋则得到了一百元。 “钱给你了，自己保管，不要乱花，尤其是给陈昊、莉莉乱买零食。” “我知道了。” 陈锋猜测是因为老爷子把匕首给他的原因，所以这次钱没有被没收。 “建军叔，我就不用了吧，我什么都没做。”傻柱有些舍不得，但还是没敢收。 “谁说你没做事，你做的烤肉就很不错。”陈建军笑道：“见者有份，这是我们红星捕猎队的规矩。” 陈建军还有事要做，傻柱要去后厨处理野猪肉。 陈锋独自拿着钱准备去供销社买点东西。 半路上经过一家委托店，立即钻了进去。 委托店是国营二手买卖店，大部分信用都很好。 曾有一个顾客委托出售旧家具，店员在箱子底层里发现了一个布袋，里面装有金戒指、银元等物品，当即上报店里，通知卖主来认领、取回，换来叫好声一片。 进去时，里面的售货员正在读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陈锋开玩笑道：“春天来了，我们四九城可没有春风拂面的小美好。二月的春风可能似剪刀，也可能是圆月弯刀、屠龙刀，大风呼啸直接吹得你破防。” 年轻的女售货员抬起头，看到陈锋的脸，一张长得类似梁静茹的圆脸不禁一红。 “你好，你要买什么嘛？” 陈锋目光看向其中一辆二手自行车，问道：“这辆自行车多少钱？” 他看中的这辆车，差不多五成新，是永久牌的。 永久自行车与凤凰、飞鸽并列三大民族品牌，巅峰时期，永久牌占据了我国自行车产量三分之一的份额（1952年，产量辆）。 “这辆永久牌只要80元。”售货员迅速回答道。 “我买了！”陈锋掏出钱，想也不想就买下来。 售货员也没有多想，80元在工农阶层很昂贵，但在四九城里，很多家庭背景不错的年轻人都拿得出来。 开票、出证明。 “你好，姓名、单位或者居委会报一下。” “陈锋，南锣鼓巷93号大院。” “开好了，你需要拿着证明、购车发票去派出所上车牌。”售货员细心提醒道。 “谢谢啊！” 陈锋拿起购车发票和证明，骑着自行车去派出所。 这年头，自行车是有牌照的，而且还是唯一的，上次牌照是陈建国弄得。 骑自行车上路和将来开汽车上路一样，只有办理了牌照和执照，然后才属于合法上路，只是不需要去考驾驶证罢了。 上车牌的同时还要办个自行车执照，在自行车的车把上和三角架上还要用铁锤砸上“钢印”，自行车车牌号、自行车执照号和钢印号都是同一组数字。 办理牌照很容易，陈锋的叔叔就是从派出所调任的，人脉关系就在里面。 不到一个小时，“京·东城·”金属牌挂在自行车上，陈锋很满意，这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车牌号。 自行车安装上车牌、砸上钢印后有一个好处，如果遇到车辆丢失，找回来的机率会更大。 失主可以到派出所报案，一旦警方破案，失主便可凭自行车执照、购车发票和单位或居委会证明 (那时还没有身份证)前往领取，经过核对无误后发还给失主。 同样的，偷自行车属于重大刑事犯罪，性质非常严重。 正常人肯定不会这么干。 “韩叔叔，谢谢了。” “没事，小事一桩。” 拿着证件，陈锋骑着自行车一路溜回南锣鼓巷的供销社。 “小锋，回来了。”郭春花眼力尖，在门口一眼看到陈锋，连忙招手。 随即陈锋停下来，目光在自行车上呆了几秒。 “你又换自行车了？” 什么叫做又？ 陈锋心里有些幸福的苦恼。 第67章 虎骨酒 “不是换来的，跟着我爹上山打猎，猎到了野猪，卖给了轧钢厂，分到了一点钱，我就去委托点买了这辆车。” 陈锋特意解释一句。 他要是不解释，明天谣言又要乱飞，说不定有人怀疑他与娄晓娥的关系。 这关系可不能乱让人说。 换来一辆车还有说法，两辆自行车的关系未免太深厚。 郭春花显然没有陈锋想的那么远，看着这辆五成新的自行车，价格也就心里猜出来的，不由羡慕。 她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是三十多元，花费差不多三个月的工资，去买一辆自行车。 舍不得！ 反正家里距离这里也不远，还不如步行。 “小锋，看来你发财了，说，有什么要买的。” 陈锋看一圈供销社的东西，拿出几张粮票、布票等。 “来一斤米、三尺布，再给我一些软糖。” 郭春花给他装好，问道：“小锋啊，下次你们上山打猎，能不能留点肉给我们供销社，我可以找我们主任，保证给不低于轧钢厂的价格。” 陈锋一口答应下来。 “行啊，我记住了山路，下次我自己上山，阿姨，你们收肉？” “没问题，我们当然——” 郭春花先是应许，随后想到燕山的危险，又阻止道：“哎呦，我在说什么，小锋，你一个人可不能进山，万一遇上狼群、毒蛇，那可就危险了。” “额，好吧，我不去。” 陈锋看她担心，只好安慰一句，把大米、布放在自行车后车座，对她摇摇手回家了。 郭春花心里有些不安，打算等到下班了，去陈家说一说，免得陈锋真的独自上山了。 现在的燕山野兽还很多，不像将来那么安全。 不仅有野猪、狼，甚至深处还有熊、老虎，很多老猎人就是遭了它们的毒手。 像南方的山林里，如贵州、湖南、广东等地，华南虎到处肆虐。 1959年2月林业部专门批示，号召猎人成立打虎队，开展经历20年的大规模“除害兽运动”。 目标就是山林里面的老虎、熊、狼、豹等大型危险动物。 为此，报纸上特意说明这些害兽的巨大危害。 回到巷子里时，陈锋就看到一群大妈围在一起。 “你们不知道啊，那些遭了灾的，每家每户都有几十斤大米和人头大的番薯，足足十几个。” 92号大院的茅奶奶用手比划道：“这么大的番薯，直接送到他们的帐篷里。” “他们都说不知道，没有看到人进去他们的帐篷，骗鬼啊，这么多吃的，他们听不到声音？” “就是啊，不是人送的，难道是五鬼搬运？”95号大院的二大妈羡慕道。 贾张氏也在里面，不无嫉妒道：“可不是，我家的老贾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给我家搬运点粮食。” “说不定真的是鬼呢，那边可是有士兵看着的，这么多粮食进去，他们可不会看不见。” “胡说，肯定是有人偷给他们，世界上根本没有鬼，要是有鬼的话，我那个死鬼早就来看我了，这么多年，连个梦都没托一下。” “偷，去哪里偷这么多粮食？几万人的口粮啊，全都是雪白的小米，最适合拿来熬粥。” “不对啊，小米怎么是白色的？不应该黄色的吗？你不是在胡说吧？” “我才没胡说，我二舅的三表弟，就是当差的，他亲眼看到那些小米都是白色的。” 陈锋经过她们，这群正在热烈议论城东灾民安置点天降粮食的大妈们都没心情询问，一个个都在口水飞溅，探讨着灾民的“幸运”，恨不得自家也分到几十斤小米。 小米当然是黄色的，但他送的是大米，而且是特意碾碎成小米。 毕竟上次老太太都怀疑大米有问题，他自然不可能保留着一颗颗完整的大米。 回到院子。 “大锅，大锅！” 待在院子里的小丫头看到他回来，目光放在了自行车后座上，小短腿飞快，直接冲着车尾来。 “别看了，只有大米和布哦。” 陈锋这次没有拿出软糖，要是拿出来，小丫头绝对天天向他要。 对小孩子不能说谎，说多了，容易给她造成一个坏榜样。 “大锅，肚子饿。” 小丫头抱着他的腿撒娇道：“烤肉。” “等晚上爹回来了，就有肉吃。”陈锋笑着说道。 陈昊和一群小孩子正在中院与前院的门槛上玩泥巴，抬头看见陈锋回来了，拿着他晒干的几辆黄泥巴汽车过来。 “莉莉，我送给你一辆车。” 小丫头看到晒干的黄泥车，当即松开大哥的腿，拿着一辆不会动的车，趴在屋檐下的门口石板上玩。 只是外表类似汽车，实际连轮子都没有。 不过陈昊机灵，用纤细的棍子，在上面画了小格子，代表窗户，又在下方放了一个小泥团，充当汽车轮子。 “当当当！” 陈昊想要提起大米，陈锋拍了一下他。 “先把手洗了，看你脏成什么样，要是娘回来了，省不得一顿打。” 陈昊“嘿嘿”笑道：“我今天做了好几辆车，要不是莉莉要开车，撞坏了一辆，现在就有六辆。” 陈锋提着纸包去厨房，里面是大米，跟之前一样，他又往里面加了十斤大米，又偷偷给油瓶加了半斤花生油。 出来时就看到小莉莉委屈地举着手里的泥巴汽车，四个泥土轮子全都掉了。 “二锅，轮子掉了。” “没事，我给你重新装上去。” 不提两个小的继续玩泥巴。 陈锋进老爷子的屋里，把软糖拿出来，正在绣鞋子的老太太把软糖收进火坑边的柜子里。 老爷子询问了几句收获，笑道：“这要是在湖南，爷爷就享福了，好多年没有喝虎骨泡酒了。” “一把年纪了，还说虎骨酒，羞不羞啊！”老太太嘲笑了一句。 湖南华南虎灾很严重，建国前每年都有上千人遇害，高峰时期，老虎一天吃了32人。 人与老虎之间矛盾非常激烈，很多老猎户拿到了打虎英雄的称号和奖状，在他们的努力下，南方的凶兽被他们彻底灭绝，以至于二十年后野猪、兔子开始泛滥。 “爷爷，咱们家在那边应该还有关系吧？”陈锋询问道。 “有啊，你想干嘛？”老爷子问道。 陈锋想起后世虎骨酒的大名，说道：“老虎数量终究是有限制的，照大家这么打下去，早晚要灭绝。” “不如趁着现在老虎多，猎杀的肉、骨头便宜，我们收一波泡酒。” “您是用不上了，爹可以用啊，说不定将来我也用得上。” 老爷子哈哈大笑，点了点头。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我正好知道一个虎骨配方，现在就给他们写信，让他们寄送些虎骨过来。” 陈锋看了老爷子一眼，虎骨配方可不常见。 老人家总能给他惊喜。 第68章 空间扩大 “啊！” 听到门外的尖叫，陈锋、老爷子赶紧出来。 就看到陈昊在院子，有些亢奋地围着自行车转。 “叫什么叫，不就是自行车吗？” 老爷子恼火道。 陈昊有些兴奋过头，激动道：“爷爷，这不是我们家的。” “胡说，你哥骑回来的，怎么不是我们家的了？”老太太也从房间出来，疑惑道：“老二，你发什么疯了？” “我，我。”陈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表述。 陈锋解释道：“爷爷，奶奶，这是永久牌的自行车，但不是我和娄小姐换的那一辆，这是我刚从委托店买的二手车，这辆车要旧一些。” “对，就是这样！” 陈昊大声道：“爷爷，我们家有两辆自行车了！” 老爷子微愣，老太太则高兴的很。 “哈哈，好好，以后你们出去玩，可以骑车出去了。” 老爷子问道：“小锋，你们今天上山又弄到大家伙了？” 陈锋把进山的收获说了一遍，包括自己拿到100元和一些票据的事。 陈昊听到自家大哥手里还有20元，立即笑歪了嘴。 小丫头什么都不懂，但已经知道钱和元的概念。 100元是多少不知道，但她知道能买很多好吃的，也在一边笑。 “奶奶，我买了大米和小米，我爹会把肉带回来，今晚煮饭吧，吃干的。”陈锋建议道：“最好是油煎几个鸭蛋。” 他顺手从兜里拿出六个鸭蛋给陈昊，左边裤袋三个，右边三个。 “蛋蛋！” 小丫头高兴地叫起来。 “大锅，我要吃蛋蛋。” 蒸蛋、煮蛋，炒蛋，全都是小丫头的最爱。 陈锋抱起妹妹，说道：“好好，晚上给你吃一个鸭蛋。” “来，亲一个。” 小丫头亲了一下他的脸。 陈昊乐不开支的把鸭蛋送到厨房去，他喜欢吃鸭蛋，尤其是煮的。 其实炒鸭蛋好吃，奈何老太太、周清都舍不得放油，哪怕陈锋特意把花生给榨成了油，不时给油瓶加上一斤八两的。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问道：“又是捡到的？” 陈锋还在想怎么回答比较好，老太太怒道：“不也是捡到的，难道是你生的？小锋辛苦找鸭蛋就已经很累了，还要给你回答从哪里捡到的？” 老爷子尴尬道：“我这不是担心来历嘛。” 老太太冷哼道：“笑话，绿鸭蛋难道还是养鸭场出来的？谁家有本事养野鸭子？” 现在绿头鸭的确没有人养殖，因为肉太少了，远不如北京鸭。 不像后世，大家有钱了，更注重营养，追求绿头鸭。 陈锋抱着小丫头回书房，拿出一颗软糖给她，让她安静在坐在炕上。 自己把背包随便丢在床上，闭上眼，躺在上面。 意识进入空间，才发现空间在变大了。 之前空间的半径是两百米，现在变成了两百六十多米的半圆，而且扩张在继续。 仿佛有看不见的力量，在扩大、提高空间。 别看半径只是增长了六十多米，可面积扩大了1.7倍不止。 这样一来，可以存放在空间顶部的物资容量大大提高。 “昨天晚上还是正常的，该死的，早上没有留意看。” 昨晚送完特意压碎的大米，防止引来怀疑后，他把玉玺放进去时，空间没有任何变化。 陈锋猜测，空间扩大，很可能与看不见国运有关，也可能是玉玺有点关系，这里面有些玄学了。 最有可能是他最近用井水用得太狠有关，不仅种田、养鱼、养鸡、养果树，就连自家喝的水，他都给换成了井水。 三七分配，不是很明显。 用来煮汤，口感十分不错。 太阳井的水，来自太阳树，祭坛水池水不足，太阳树就会汲取更多的亚空间能量自动补充。 不管如何，没有浪费空间的作用。 “去哪里买西瓜呢？” 陈锋有些怀念无籽瓜了，可惜这东西是后世我国科学家辛苦改良出来的，现在的瓜都有籽，而且想买都难。 后世华夏西瓜年产量超过6千万吨，全球产量六成，全世界第二名到第十名加起来，都没有中国人吃的瓜多。 但现在，中国人普通阶层想要吃瓜，只能吃黄瓜、香瓜。 当然，陈锋依旧弄不到种子。 “大锅，尿尿。” 小丫头拍打他的肚皮说道。 “陈昊，莉莉要尿尿！”陈锋喊一声，坚决不动手。 没办法，四合院没有厕所，至于巷子外的公厕，他都是能不去尽量不去。 每次去都恨不得带上防毒面具和特制眼镜。 对于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的人来说，现在的公厕太恐怖了。 小孩子不用进去，一般是在公厕外面解决。 经常早上的时候，公厕外面十几个小孩子排成一列，那场面甚是“壮观”。 好在超级血清全方位提高他的身体组织，肠胃消化能力远远超过人类，不然，他的鼻子、眼睛要遭罪了。 “来了，大哥，自行车给我骑呗？” 陈昊飞快进来，抱起小丫头，离开前询问一句。 “可以，但不许离开巷子上大街。”陈锋多加一句限制。 尽管大街上的马车、骡子都比汽车多，但陈昊骑出去还是比较危险的。 “好的，谢谢大哥。” 陈昊高兴地抱着陈莉出去。 “记得带纸，找爷爷要报纸！”陈锋补充一句。 这又是一个伤心的故事。 现在没有卫生纸！ 建国前，卫生纸属于高级货，从鹰酱进口。 常校长的大将王耀武装成士兵，结果被发现，就是身上搜到了当时罕见的卫生纸。 50年代国内有少量卫生纸，但没有普及，一般是粗糙的草纸，多数粉红色，皱巴巴的。 陈家则喜欢用报纸。 休息了半个小时，周清回来了，开始和老太太做饭。 不久陈建军带着野猪肉回来，手里还提着傻柱给的野猪作料。 野猪肉因为没有煽，肉酸又柴。 想要做得好吃，必须用一些佐料和特制的烹饪方式。 傻柱今天得了大便宜，自然没有藏私，把佐料和烹饪方式都写了下来。 “爹，今晚可以吃肉吗？”陈昊和小丫头在厨房里盯着猪肉问道。 老太太看着傻柱给的烹饪秘技，说道：“今天不行，野猪肉不好吃，必须在冷水浸泡一天一夜，取出腥味。” 野猪肉想要变得好吃，需要进行很多复杂程序。 比如冷水浸泡24小时，期间不断更换冷水，然后用葱姜蒜等佐料腌制等。 直接吃，口感会非常“酷”！ 第69章 全家吃鸡 “大锅，今晚没有肉肉吃。”小丫很失望的进来打小报告。 陈锋哪里知道野猪肉的做法，还以为煮熟、加佐料，就可以直接吃。 “为什么？” “泡！” 小丫头说不清，只能说出个看到的。 “用水泡。” 什么意思？ 陈锋看着小丫头比划半天，愣是没明白。 野猪肉泡着干嘛？ “陈昊！” “来了，大哥。” “奶奶今晚不做野猪肉吗？” “嗯，奶奶说野猪肉不好吃，必须先泡几十次，到了明天还要用洗米水泡，然后才能烧着吃。” “这么麻烦的吗？” 他印象中，那些小说不都是打死了野猪，直接剁了分猪肉，然后煮熟就吃吗？ 还要泡几十次？ 陈锋倒不在意这点肉，他要是肚子饿了，喝一点井水就饱了。 还别说，井水味道非常好，比什么依云、圣培露、瓦尔斯好喝一万倍，而且不会生产人工化肥。 不过小丫头、陈昊喜欢吃肉，哪怕他们天天喝着混杂太阳井水的水，其实不饿。 可他们年纪小，对于吃饭，尤其是肉，抱着一种异常虔诚的态度。 “看一眼”空间里面的那一只雄野鸡，心里说一声抱歉。 翻过身，把早上带出去包起来，把扭断脖子的雄野鸡拿出来。 “给奶奶拿去做了。” “大鸟！”小丫头脱口而出。 陈昊眼睛都直了。 一双眼睛看向背包，他怀疑里面还有好东西。 每次当他以为大哥手里好吃的没了，总能出现更多好吃的。 “愣着干嘛，赶紧送到厨房去，去晚了，娘又舍不得做了。” 陈锋刚说完，陈昊立即拔腿就跑。 陈锋看了看手里的野鸡。 “他傻了吧！” “大锅，烤小鸟。”小丫头伸手抓着野鸡的漂亮尾羽。 雄野鸡的尾羽很长，鲜鲜而又漂亮，是它们吸引雌性的最强武器。 可惜这种漂亮的羽毛在小丫头眼里，纯粹是摆设。 “好，走吧。” 陈锋提着野鸡，小丫头抓着羽毛，一大一小离开厢房去厨房。 “大哥，我帮你拿。” 陈昊狗腿的跑过来，赶紧拿着野鸡。 “小锋，野鸡就不做了，留到明天吃，今晚吃饭，加上白菜、土豆煮鸭蛋、刀鱼干，足够我们吃顿好的了。” 老太太看着野鸡，劝道：“有点好吃的，不要一下全吃了。” 陈锋自然知道这个道理，问题是空间里有三家子的野鸡，照这个速度，不吃快点，他们跟不上野鸡家族扩张的速度啊！ “奶奶，还是吃了吧，没了野鸡，还有绿头鸭呢。” “有道理。”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陈建国，正在处理野猪排骨，认真的点点头。 “有道理个屁，你就知道吃吃吃！”老太太怼了儿子一句，转过头，对着大孙子笑道：“行吧，那就烧了半只鸡，剩余半只明天吃。” “奶奶高明！” 陈锋竖起大拇指说道。 “奶奶最好了！”陈昊也恭维道。 小丫头学着两个哥哥，说道：“奶奶好。” “可惜没有胡椒粉、生姜和酱油做调料，不然腌制了，做成叫花鸡就更好了。”老太太有些遗憾道。 最开始的叫花鸡，没有佐料，用荷叶裹上黄泥土包裹着烤熟就可以吃。 但想要好吃，还是得用佐料。 华夏的美食，大部分都需要特制的佐料搭配。 不然空有口感，味道一般。 “奶奶，会有的，我保证！”陈锋笑道。 “小锋啊，打个商量呗，自行车借给我用。”陈建国讨好道。 “不行，我这几天要用，等过了几天再说。” 陈锋打算明天借口进山，去山里转一转，找一找蜜蜂窝、雌性野兔子以及金银花等药材。 “对了，二叔，听说城东安置点有人送粮食，真的假的？” 陈建国放下刀，把切好的排骨放在洗米盆里，尽可能让洗米水泡住所有骨头。 “对，上面很重视这件事，已经让有关部门进行调查。” “你要去吗？”老爷子问道。 陈建国苦笑道：“我被点名了，作为专案组一员。” “可问题是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军方动用了军犬，都没法找到一丝气息，所有的狗都像是快死了一样，进去就趴着。” 老爷子眼睛微眯。 “这不是一般人做的。” 陈建国说道：“爹，你这不是废话，这种事一般人能做吗？” 老爷子笑道：“小昊，把爷爷的棍子拿来。” “好的，爷爷！” 陈昊立即兴奋地去老爷子房间拿长棍。 陈建国连连摆手认错，说道：“爹，我错了，我嘴烂。” “上头的意思是要查，但如果实在没有线索，暂时搁置，等到找到线索继续查，总之，对于这种可能住在四九城的强人，最好还是登记在册比较稳妥。” “我们局长说，谁要是知道他们，要主动交好，千万不能得罪，这是人民的朋友。” 陈锋撇嘴。 政治最肮脏，政客最不可信！ 除非有一百个心眼，否则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行了，外面的事，别放在家里说。”老太太拍拍桌子说道。 “有些事还是知道比较好。”老爷子开口道：“知道了大势，我们这些边角才能更好保护自己。” 周清在炒白菜，先把上次没有用完的肥肉干再在锅里炸一次，炸完最后一点油后，才开始炒菜。 陈锋看得直摇头，这点油比将来的泡面都少！ 因为临时要烧鸡，晚饭时间晚了大半个小时。 烧鸡是鲁菜经典名菜，北方很多老人都懂得做，老太太没有齐全的配料，但花生油充足。 不一会，厨房散发着浓浓肉香气。 “好香！” 一家人看着锅里的半只鸡、两条鸡腿胃口大开。 与以前一样，一家子躲在厨房里面吃，关门关窗。 两个鸡腿，陈锋一个，小丫头、陈昊两人一人一半。 陈建军倒没有追问儿子为什么打到了野鸡，藏在包里不拿出来。 他为人正直，但有些时候，真的不憨。 “大锅，大鸟好吃。” 小丫头肚皮不大，但吃得很慢，花了大半个小时，才吃完小半碗鸡蛋和鸡肉，然后彻底吃饱了。 “莉莉，这叫做野鸡。”陈锋教导道。 “野鸡。”小丫头跟着学。 “对！”陈锋笑道。 陈昊有一个坏习惯，对于好吃的，向来是先占，夹起来放在碗里存着，然后先吃盘里的菜，最后慢慢吃自己存肉。 对于他这点，周清不知道责骂了多少回，总是改不了。 第70章 动物棋 “大哥，来下一盘？”陈建国拿着一副象棋出来。 陈建军今天上山、下山也累了，不想骑着自行车，带着媳妇去外面逛，正好和弟弟下象棋。 陈昊洗完了碗，倒是想着骑自行车，奈何亲娘不同意。 只好趴在亲爹、二叔边，看他们下棋。 “二叔，我爹要吃你的马了。” “他要是敢吃，我一炮打死他。” “爹，吃他的马！” “闭嘴！” 这年头似乎还没有动物棋，自己是不是可以搞出来，给小丫头来一个动物启蒙？ 陈锋看着他们两个一顿瞎闹，钻进厨房，找了一些木头。 动物棋早在战国就有，宋代时很流行，现代动物棋兴起则是在70年代后，用来给小孩子智慧启蒙。 陈家厨房有一些用来引火的柴火和木头，陈锋挑了几块，拿到大院里，坐在门口边上，拿着匕首直接雕刻。 老爷子看着他手里的匕首，愣了好久，欲言又止，最后长长叹气。 时代变了！ 老太太在一边笑。 “小锋，这宝刀不错吧。” “挺好的，不论是烤肉，还是削木头，都很好用。” 一老一少的对话，又给守旧派的老爷子撒了一把盐。 陈锋以前学会沙画，用厨房的木头，刻画小动物，对他来说很容易办到。 强大的力气，锋利的匕首，让木头在他手里，跟沙子差不多。 不一会，他就雕刻出了象、狮、虎、豹、狼、狗、猫、鼠一共十六个棋子，又去书房找了墨水瓶，把其中一副木雕的动物头部染黑。 然后在一张白纸上画出动物棋盘， 7*9的格子，在画上陷阱、小河等。 一拿出来，就吸引了两个小的目光。 “大锅！” “大哥！” 陈昊、陈莉立刻围了上来。 陈锋把棋盘放下来，把动物摆在一边，说道：“来，陈昊，我教你一种更简单的棋子。” 动物棋的规则很简单，陈昊几乎立马就学会了。 只是他玩不过陈锋，所以很快把目标对准了别人。 “莉莉，我们来下棋吧！” “嗯嗯。” 小丫头很开心地点头。 陈锋：“···” “旺旺！” 来福对着陈昊叫了几句，似乎在说我是狗，但你是真的苟！ 陈莉才三岁多，哪里懂得下棋，老是拿着棋子砸另一个棋子，弄得陈昊后悔了。 过了十几分钟，中院的邻居们吃完了，几个孩子跟着陈昊一起玩的过来找他。 陈昊就有了更适合的对手。 不过小丫头不同意，抓着棋子不放手。 “我的！” “莉莉，这是棋子，不是你的。” “不要！” 眼看着陈昊急了，还是老太太出面，给了小丫头几颗软糖。 有了糖，木雕立刻不香了。 “来，小六，跟我下棋。” “昊子哥，我不会。” “没事，我教你。” 陈昊拿着木雕，说道：“这是狮子，认识不？” “狮子吃老虎，这是老虎，嗷呜！” “这是猫，这是狗，这是老鼠。” 一群小孩子看着他手里的小动物，一个个聚精会神。 “这条狗和来福很像。” “我爹前些天煮老鼠肉吃，可好吃了。” 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浑然不觉地把话题跑偏了。 “别吵了，还想不想跟我玩了，听我说。” 陈昊很快把玩法教会了他们。 “这个好玩！” “好玩吧，你们换着来。” 动物棋对缺少娱乐节目、玩具、游戏的小孩来说，简直就是最佳游戏。 一群小孩子开始车轮战，一个轮着玩一盘，和陈昊下棋。 几个晚点回家的中院、后院工人，经过时看到自己的儿子蹲在这里，看到地上的动物棋笑了笑，跟陈家老爷子、老太太等问好后，也没在意。 但等到天黑了，这些孩子回去，就开始哭着闹着也要动物棋。 玩具是奢侈物，陈锋雕刻的木雕，不仅可以当棋子，还是小孩子最喜欢的玩具。 “二锅，狗狗。” 小丫头吃了糖，睡觉前还抓着两个木雕不放手。 陈锋等天黑了，拿着钓鱼竿去北海。 “爹，我去找鸭蛋。” “早点回来。” 陈建军现在不担心了，他觉得连鬼市都去了，自家儿子本事大，晚上去找些鸭蛋也没什么问题。 主要是他说了没用。 陈锋先去了傻柱家，傻柱已经吃完了，正在大门坐着。 他家在95号大院有两套，他住在坐北朝南的正房，这是四合院最好的一个套间，隔成了三间房。 他妹妹何雨水则住在厢房，与贾家在一块。 陈锋进来时，秦淮如正在给自家门口种的大白菜浇水。 翘起来的臀如同两轮圆月，看得傻柱痴痴的，连陈锋靠近都没发现。 “柱子，口水流出来了。” 傻柱连忙捂嘴，发现陈锋在胡说。 “你别胡说，她是贾东旭的媳妇。” “呦，你还知道呢。”陈锋笑道：“别看了，别人碗里的肉，都有别人的口水，你别告诉我，你还想吃？” “怎么会，别胡说。”傻柱有些心虚道。 陈锋拿出四个野鸭蛋和一元钱，说道：“给我一些佐料，我要烧鸡的，烧鸭子的。” “没问题，90大院的马晓找我定了烧绿头鸭的，我刚弄完，这就拿给你。”傻柱钻进房里，很快把调好的佐料瓶子、脆皮水瓶子拿出来。 烤鸭广受欢迎，尤其是最近绿头鸭到来，给四九城增加了大量肉食。 不过想要烤鸭子，并不是容易的事。 很多人请不起傻柱等厨师，又缺少八角、桂皮等配料，只好在他这里买调味料、脆皮水（涂抹鸭皮的佐料）回去自己做。 “小锋，鸭蛋和钱，我就不要了，下次进山带我一起呗。” 陈锋摇头，说道：“下次我不去，我建议你也别去。” 物以稀为贵，要是天天猎到大野猪，如何能凸出他爹的能力。 一个月陪着亲爹去一次，足够他们家获取大量好处。 反倒是去多了，给他们造成某种错觉，那就好事变成坏处了。 “啊，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傻柱很相信陈锋的运气，认为陈锋不去的话，红星轧钢厂的捕猎队很难捕到大型野猪。 这不是迷信，而是据他所知，其他工厂机关的捕猎队，下半年上山猎到野猪的几率真的并不大。 靠近四九城的山区，今年已经被民兵、军方、捕猎队来回扫荡好几次。 野猪又不是韭菜，割了一扎能立马长起来。 陈锋把瓶子收走，跟傻柱告别，转过身来到公园。 北海公园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钓鸭子的，捡野鸭子蛋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找了一个地方，先钓了三只绿头鸭，把其中一只雄鸭子、一只雌鸭子放进空间，组成一皇三后的最佳分配方式。 至于剩下一只倒霉的雄鸭子，只能作为明天的口粮了。 然后又在北海钓了很多小鱼，放进了空间的水池里。 那条已经有几十斤的超级大鲫鱼还在鱼池里，鼓鼓的鱼肚子不知道是不是鱼籽。 这只鲫鱼比较倒霉，缺少雄性鲫鱼，鱼籽全堆积在肚子里。 第71章 送上门的工作 陈锋沿着湖边，收割了一批湖底的淤泥，用来铺满扩张的空间。 到了下午，空间已经停止扩大。 从最先的半径两百米，变成三百米。 陈锋猜测可能与几个因素有关，一是太阳树，一个是玉玺，一个是个人威望。 他打算接下来的时间，继续消耗井水，看看太阳树的变化。 然后想办法收集一些古董，最好是皇帝用过的玉玺。 至于威望，在四九城，没有人可以比那个存在更牛哔。 个人威望等于取死之道！ 回到家里，四个成年人果然都没有睡。 “这是泥鳅？” 陈建军看着陈锋拿出来的超级大泥鳅，有些傻眼。 陈锋最开始养着泥鳅、鲫鱼，是准备实验太阳井水是否存在副作用，毕竟他那不多的生物知识告诉他，细胞分裂的次数是有限的。 高速长大，很可能会有各种基因危险。 但出乎他的意料，这条泥鳅、鲫鱼活得好好的，成为了鱼池的两个老大。 他感觉它们在进化，超出了一般生物界限。 毕竟，这是超凡种田空间！ 种田的前面，还有超凡两个字。 “嗯，运气好。”陈锋一本正经的回答，他很期待全家一个个吃着他拿出来的食物，慢慢变成超级人类，长寿而又强大。 老爷子摸摸下巴，说道：“四九城果然有龙气。” “什么龙气，切了就是肉。”陈锋坏笑道。 周清接过绿头鸭和鸭蛋，数了数，足足十六个。 “这么多鸭蛋，要不送到鬼市卖了。” 老爷子摇头道：“最近都不要去鬼市，那里不太平。” 第二天早上是米粥配野鸡肉、炒蛋，外加一个酸菜泥鳅。 上午陈锋去图书馆闷着，中午在家里吃了早上的一碗稀粥，和陈昊、小丫头一起把酸菜泥鳅吃完了。 下午有些累了，就去钓鱼。 出来时候，被一群采购员围住了。 “小兄弟，你这鸭子卖不卖？” “同志，你是附近的居民吧，我是南锣鼓巷的，红星轧钢厂采购员，大家是自己人。” “呸，无耻，要谈就谈价格，我出两元一斤。” 一群采购员看到他手里吊着的两只绿头鸭、六条鱼，一个个准备全包下。 “不好意思，我不卖的，自己拿回去吃。” 陈锋实话实说道。 “两块五，我出两块五采购，我是罐头厂的采购员，保证你不会亏。” 其中一名年轻采购员急速说道。 采购员不是八大员，现在职业非常吃香的八大员是售货员、驾驶员、邮递员、保育员、理发员、放映员、炊事员、文工团员。 反倒是采购员面临着非常大的压力，因为物资紧张，他们采购的难度也跟着提高。 最近各个公园门口，都有一大批采购员蹲着，抢购各类候鸟。 陈锋摇头，继续往家里走。 “罐头，你要卖给我，我给你罐头。”采购员跟上来说道。 早说嘛！ 陈锋立即停下了脚步。 截止1959年，全国一共也就五十多家罐头厂，其中一半的罐头出口东欧换取外汇和技术。 因为罐头产品主要定位于出口创汇和军需。 对老百姓来说，罐头属于是鲜少能尝到的珍馐美味，跟水果一样，都属于稀罕物，有钱也未必可以买到。 “几瓶？” “肉的，还是水果？” 陈锋倒不是想吃罐头，主要是对罐头里面的果籽感兴趣。 按理来说，这些水果籽应该失去了生机，但试一试也不亏，万一成功了，他就可以收获无尽的水果。 “两瓶，全是水果，肉的我可没办法弄到，不过我可以补给你钱。” 水果罐头在王府井百货一瓶3-5毛钱，两瓶也就是最多一块钱。 而水产罐头一瓶一般是7毛到1元，猪肉8毛到1块二。 这东西是奢侈品，一碗面才几分钱，一般人真心买不起，但更稀奇的是买不到，因为四九城买得起很多，一供应很快就被抢光。 “四瓶，两瓶水果，两瓶猪肉，不然就算了。” “不行，肉罐头贵着啊，我可以给你换成水果，四种不同种类的水果。” “好！” 见到对方中计了，陈锋答应下来。 肉罐头有什么好吃的，鲜鲜肉不好吗？ 他要的就是四种不同种类的水果罐头。 年轻采购员介绍道：“我叫王成，罐头在厂里，我要去申请，你跟我一起走？” “我家在93号大院，你来我家找我就是。”陈锋说道。 王成看着他手里的三条鱼，问道：“这鱼可以卖吗？” “价格合适就可以。” 陈锋笑着说道。 快步走回巷子，一群闲得无聊的大妈又围了上来。 “两只鸭子啊，我儿子昨天钓了一天，也钓上来一只，拿到轧钢厂换了三块钱和半斤面粉。” “小锋，换菜不，我可以用韭菜跟你换条鱼。” 陈锋笑着从人群出来。 他是故意的，吃饭可以偷偷摸摸，但千日防贼不好防。 说不定哪天别人会看到他们家肉多。 不说别的，肉味怎么防？ 所以给大家展示自己的收获，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在家里等了一个小时，王成和一个中年人一起推着自行车进来前院。 “叶组长，93号大院就在这里了。” 刘光天引领着他们进来，说道：“陈锋，罐头厂的叶组长找你，有好事。” “这是我们叶组长，他正好要来公园这边，所以过来看看。”王成介绍道。 老爷子起身，问道：“叶先生有什么事？” 叶锦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手。 “你好，同志，我是罐头厂采购部的，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位钓鱼小英雄，天天钓鱼、钓野鸭子，就想过来拜访。” 叶锦有些微胖，不过皮肤有些黑。 看到放在院子里的两只绿头鸭，正在吃白菜叶片，再看到陈昊提出来的六条鱼，神色变得相当不错。 “同志，我代表四九城罐头厂采购部，隆重邀请陈锋同志加入。” 第72章 蜜桃罐头 陈锋看一眼刘光天，怀疑这家伙为了讨好对方，已经把他最近的信息全都卖了。 不然对方不会一开口，就是一个采购员的编制。 说实话，对方的诚意很足，采购员不是八大员，但也是编制啊，铁饭碗一个！ 而且依靠空间，他稍微出点货，一年提一级不是问题。 尤其是明年、后年灾难更大。 可惜啊，他不想去上班。 打工，这辈子都不可能！ 刘光天听到叶锦的话，眼睛都有些发绿。 为了能有一个铁饭碗，他父母没少跑动。 奈何即便遇上招聘机会，每次都没成功，反而被他爹刘海中一顿毒打。 自己梦寐以求却得不到，陈锋钓几只鸭子就可以？ 心塞了！ “谢谢，不过我今年才13岁，不想去上班。” 陈锋一副“我还没玩够”的表情，让刘光齐眼发红。 叶锦看向老爷子、老太太，两位老人笑眯眯的不做声。 区区采购员，真的不入他们的眼。 他们更想陈锋继续读书，考上大学才说。 叶锦有些遗憾，说道：“好吧，不过小陈同志，我们罐头厂采购部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对着王成挥挥手，王成拿出四瓶罐头。 红枣、蜜桃、苹果、番茄。 除了苹果外，其他三类水果正好是陈锋缺少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年代的罐头有没有籽。 王成拿出带来的称，把绿头鸭、鱼称了。 “绿头鸭两斤六，算你两块钱一斤，五块二毛钱。” “鱼肉一共十四斤八两，我还是给你最高采购价，八毛钱一斤。” “十瓶水果罐头一瓶一块，剩余十三块四分钱，你看如何？” 陈锋当然同意。 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 现在四九城迎来候鸟跃迁高峰期，城外的田野、河流、水塘，有大量火鸟栖息，很多农民捕到野鸭子都选择来城里换取粮食。 叶锦给出这个价格，超出了他的预估。 王府井百货的罐头的确不贵，但问题是你买得到才行。 这东西即便是在军方内部，低于营级的，都未必有机会一年吃上一口。 “叶组长，写一张收据吧。” 叶锦愣了一下，欣赏地看了陈锋一眼，对着王成点点头。 “小同志做事老道熟练，小王，你有空多向小陈学习。” “是，领导。” 王成掏出一个小本子，撕了一张纸，开了一个简单的收条，还写成正副联，方便日后核对。 万一有人举报，他们有证人、发票可以作证。 叶锦把钱、罐头交给陈锋。 考虑到陈锋没有16岁，老爷子在收条上签字。 “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 “小陈同志，你下次要是有好东西，可以直接送罐头厂找我，在门卫报我的名字就行，我保证有罐头。” 陈锋笑着道：“行啊，我一定去。” 空间里面的野鸡、野鸭、野兔子，偶尔出手一两只野鸡、野鸭、兔子，换一点钱和票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他还想通过叶锦，弄到一批水果种子。 比如西瓜、葡萄、哈密瓜等。 “各位，你们也是，如果你们手里有野鸭子、鱼、野猪肉，都可以来罐头厂找我叶锦，我随时欢迎大家的到来。” 叶锦转过身，对着一向在中院闲聊的中院、后院工人家属们说道。 “好，没问题！” “领导的价格，比红星轧钢厂都高，我们肯定选你。”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老爷子和老太太对视一眼，已经明白叶锦的来意。 不出意外，对方原本应该是冲着陈建军来的。 四九城说大很大，说小也小。 陈建军带队打猎，打到了几头大野猪的事，很可能被他们知道。 刚好听到陈锋卖野鸭子，就顺水推舟上门。 “叶同志慢走！” “各位再见。” 等到叶锦、王成离开，大院的人又在前院闲聊一阵子。 十句话，八句话不离陈锋懂事聪明，剩余两句则是询问怎么钓鸭子。 老爷子笑着与她们闲聊。 陈锋抱着四瓶罐头回厨房。 陈昊、陈莉，还有一群下动物棋的小孩子早就不玩了，全都围在几个大人边上，眼睛盯着四个罐头。 陈锋去厨房，陈昊、陈莉跟着进来，其他几个小孩子不敢进来，则守在门口。 “蜜桃，红枣，想吃哪个？” “桃桃！” “红枣！” 陈锋笑着问道：“为什么？” 小丫头天真地说道：“大锅，猴子偷桃。” 陈昊说道：“蜜桃好吃，所以放在后面吃。” 陈锋拿起蜜桃罐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蜜桃好吃的？” 陈昊嬉皮笑脸道：“大圣都爱吃桃子，那肯定是桃子更好吃。” 陈锋把罐头打开，拿起筷子夹了一下，结果不出所料，没有果仁。 看来只能下次找叶锦帮忙了。 看一眼门口的小孩子，考虑到大院的邻里还不错，自己爷爷是一大爷，终究要发一点好处给他们。 “回去拿个小碗来，我送你们一些好喝的。” “哦哦！” 心急撒腿就跑，恨不得立刻回到家里，把碗拿过来。 大一点的有礼貌，还知道先感谢一句。 “谢谢小锋哥。” 陈昊小声道：“大哥，就这么一点还要分啊？” 陈锋教导道：“他们为什么跟你一起玩？” 陈昊得意道：“因为大院只有我们有自行车、动物棋、糖和汽水。” 陈锋说道：“正因为我们有，他们没有，所以要分一点出去，这样他们才会更加服你，听你的话。要是你一点都不分，比如动物棋不和他们玩，他们还会听你的话？” 哪知道陈昊不按套路出牌，说道：“他们不敢不听啊，不听我的话，我揍他们！” 陈锋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恩威并举，光打他们不够，加上偶尔给一点吃的、喝的，他们才会更听你的话。” 拿出三个碗，把蜜桃倒了出来，三个人分有点少，所以还给他们放了一些井水。 专门留出一个大海碗，放了一些井水。 井水是金色的，看起来的确很像一回事，他又往里面加了一些糖、几颗花生和一些蜜桃果肉沫。 然后把红枣也开了，同样倒了两个碗和一些井水。 “把它们送给爷爷、奶奶吃，告诉他们，我们自己有吃的，不要舍不得。” “好的。” 陈昊端着碗出去。 陈锋把小碗放在桌子上，让小丫头坐在凳子上自己吃。 小丫头趴在碗边，“啧啧”声地喝起来。 自己端起碗尝了一口，味道很不错。 于后世有较大的区别，后世的罐头用了很多糖，甜味有些过度。 第73章 我送糖水，他送菜 吃了一块蜜桃，口感很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因为没有化肥培育，没有基因改良，没有激素促生的水果，陈锋感觉自己吃的的确比后世的更好吃。 “莉莉，给我一块好不好。” 小丫头抬起头，犹豫了几秒，还是把碗推过来。 “大锅，吃。” 能让3岁的小丫头，舍得把好吃的让出来，陈锋很高兴，觉得自己心疼没白费。 “哈哈，好。” 夹了一小块，送进嘴里，味道很甜。 陈家的团结，弟弟的憨、妹妹的可爱，给了他与上辈子不一样的家庭温暖。 为了他们，也为了自己，必须尽快去找叶锦要果仁。 他不想吃鱼了，想吃水蜜桃。 “大锅，吃。” 小丫头不会用筷子，还是用勺子的年龄。 看到陈锋很喜欢吃，献宝似的给他端起一勺子果汁，小脸上满是撒娇地笑容。 “不用，你自己喝，我不饿。” 陈锋笑着摸了摸她粉嫩的小脸，比起最开始，小脸已经有了很多肉，捏起来特别有意思，肉嘟嘟的。 小丫头开心地把勺子送进嘴里。 这么一碗甜水，用这个小勺子，估计要花费半小时。 “小锋哥！” 第一个男孩上气不接下气的端着一个碗在门口不敢进来，碗比他的头还高，生怕陈锋看不见一样。 “你进来。” “不行的，我要是进来，小昊哥肯定要揍我，他打人可疼了。” 陈锋摇摇头，看样子陈昊在他们的心目中地位非常高，一双拳头打出了威名，只好自己走过去。 “给我吧。” 走过去把碗接过来，给他倒了两百毫升左右的甜水。 其他孩子也很快来到了门口，看到第一个孩子的碗，顿时一个个欢呼起来。 “甜的吧？” “肯定很甜，太好看了。” 人来得有点多，本来就中院的几个小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大人说了什么，还是小孩子听到了，中院、后院的十几个孩子都来了。 二十多个流鼻涕的小孩子挤在门口，一个个举着碗，看着厨房内的陈锋。 天真的眼神里透着希冀之色，唯恐陈锋后悔了。 陈昊有些心疼，气哼哼道：“你们喝了我家的罐头，以后就要听我的。” “小昊哥，我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也是，我也是，我以后就跟小昊哥一起玩。” “小昊哥让我打谁，我就打谁。” 一群小孩子拍着胸脯发誓，以后听他的话，跟着他一起玩。 陈昊这才满意。 “你怎么两个碗？”有孩子不服气道。“小昊哥，她拿了两个碗。” 拿着两个碗的小女孩看到大家非常生气，吓得不敢开口，战战巍巍放下一个碗。 陈锋笑着走过去，把她的两个碗都拿起来。 “蒋红军，小叶子还有一个弟弟，你忘记了？” “小锋哥，我也有一个弟弟。” 立刻有孩子举起手。 “可以，回去再拿一个碗，但你必须记住，不许自己喝，蒋红军，你看着小叶子，把这碗送给她的弟弟。” “好的，我保证不让她喝了。”蒋红军瞪大着眼说道。 小女孩怯怯道：“我不会自己喝的。” “好，你和你弟弟一人一碗，要是别人抢了，就跟陈昊说，让他去揍人。” 陈锋笑着把两个碗装好，然后都给小女孩。 “去吧。” 蒋红军立即跟上去，还不忘说：“小锋哥，可给我留着，不要全倒光了。” 陈锋笑着道：“可以，给你留着呢。” 挑了一个门口内的小孩子，给他倒了一碗。 门外挤满了，出不去，就让他在屋里喝。 很快一个个小孩子都领到了一碗。 对于几个瘦弱的女孩子，他多给了一些甜井水。 “好了，好了，都出去喝，不要挤在门口。” 陈昊进不来，把他们都赶到大院子去，自己坐在桌子旁，小口美美喝上一口。 “嘶，好喝，比汽水还好喝。” “大哥，你下次多换点罐头，这个又甜又有肉，比汽水好喝多了。” “汽水一瓶一毛钱，这个一瓶一块钱，陈昊，这次就美得你，别想下次，你哥要存钱娶媳妇。” 老太太端着碗进来，看到陈锋摇头，只好把自己碗里的倒给了小丫头和陈昊。 “嘻嘻，谢谢奶奶。” 陈昊不怕老太太，很清楚地知道自家大哥说了才算，只要大哥同意了，那就一切都没问题了。 “谢谢奶奶。”小丫头甜美地说道。 “哎呦，还是莉莉乖。” 老太太看到小丫头的笑脸，顿时笑开了花。 陈昊吃好的，一向特别慢。 陈锋抱着小丫头，让她自己端着她的小碗，来到院子里。 二十多个小孩子，坐在正房的屋檐下长凳上，开心地喝着甜水。 太阳井水不仅止饿，而且蕴含能量，可以治病。 看到他出来，“小锋哥”响个不停。 “嗯嗯，做好。”陈锋简单打发一句。 蒋红军端着小碗，舍不得多喝，每一次一小口。 老爷子已经把大人们打发走，端着碗坐在门口，一边喝着一边看着两个小孩下动物棋。 晚饭的时候，中院、后院有孩子的父母，特意送来一些青菜，说了一些感谢的话。 “老爷子，谢谢你家的小锋，狗蛋下午哭个不停，喝了糖水后就好了，下午睡着了，现在醒了也不哭。” “这是好事，下次他要是哭了，你可以买点红糖备着，红糖补虚、补血活血、暖脾健胃，对孩子，对你都有好处。” “好的，我让当家的去买一点。” 陈锋看着三把韭菜、几个土豆、一颗白菜等不由微笑。 糖水不值钱，但青菜更不值钱。 四合院家家都种有菜，多数是白菜、土豆和韭菜。 虽然都不值几个钱，但大家这样平等往来，不是单方面的索取（付出），友谊才长久。 这才是这个时代真正的邻里代表，大多数普通人还是知恩必报的。 95号大院的确是奇葩，何雨柱的愚，许大茂的淫，闫埠贵的贪，刘海中的权，易中海的伪，贾张氏的懒···似乎一个大院，就把南锣鼓巷的怪物们都网罗了。 还好，93号大院不是！ 第74章 打猎 天色刚亮。 快速起身洗脸刷牙。 “娘，我不在家里吃了，我去外面吃。” 周清、老太太正在做早饭。 陈家很少有剩菜剩饭，基本一顿全部吃完，偶尔有剩余的，半夜陈建国、陈昊会偷偷去去厨房当夜宵吃掉。 想到之前的馒头、豆汁，陈昊立即说道：“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小丫头不明白，但喜欢跟着陈锋玩，也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大锅，大锅。” 看一眼这两个小的，只好抱起小丫头。 走到国营餐饮店门口，今天的人不多，不用排队。 “来三碗二两的面。” 一碗二两的阳春面，5分钱。 “好咧！” 阳春面是江南地区着名的传统面食小吃，又称光面、清汤面或清汤光面，汤清味鲜，清淡爽口。 民间习惯称阴历十月为小阳春，上海市井隐语以十为阳春。以前此面每碗售钱十文，故称阳春面。 物资稀缺的年代，这种没有青菜、配料、厚油，只是一碗面，一把小葱的面条，依旧是很多孩子的最爱。 毕竟，比起稀粥、糊糊、番薯，阳春面已经很美味。 “大哥，不买豆汁吗？”陈昊守在柜台前扭头问道。 这么难喝的玩意，你还想喝第二次？ 陈锋自然没有当着服务员的面，说他们的豆汁糖太少，实在是不好喝。 上次在这里，因为不敢浪费食物，他才不得不喝完。 小丫头最奸诈，喝了几口，大半碗就给了陈昊。 “面里面汤水多的是，不买豆汁了。” 三碗面很快上来，陈昊一碗碗端过去。 陈锋想把小丫头的一碗到一半给陈昊，结果看到小丫头嘟着嘴，快要流眼泪的样子，只好放弃了。 餐饮店有勺子，但勺子不太好弄。 陈锋拿一双干净的筷子，把面全都夹断，这份指力相当了得。 小丫头不用喂食，自己坐在陈锋都腿上，拿着勺子往嘴里送汤水喝。 “行了，吃吧。” 果然吃了小半碗，陈莉就吃饱了，眼睛却盯着别人的芝麻饼。 “陈昊，你负责吃了。” “谢谢大哥，谢谢妹妹。”陈昊开心地收下了。 吃了几口后，又问道：“大哥，可以加吗？” 陈锋哭笑不得，拿出两毛钱给他。 “肚子饿了，自己来买。” “谢谢大哥，你放心，我买好吃的，一定不会忘记妹妹。” 陈昊把钱藏在衣服里面的口袋。 小丫头是认识钱的，看到二哥有了，自己怎么能没有。 立即摇晃小脚，抓着他的胸口衣服不放。 “大锅，我也要。” 陈锋拿出两个1分硬币，刚准备给，被旁边的阿姨提醒道：“小伙子，不要给孩子硬币，万一她吃到了嘴里，会有危险的。” 我去，又犯蠢了。 “阿姨，谢谢。” 把硬币换成纸币，一张一分钱，一张两分钱。 小丫头拿着纸币，好奇看着上面的图画。 一分钱纸币正面是一辆卡车，两分钱正面是一架飞机，背后都是花丛国徽。 纸币非常小，差不多中指、食指并拢那么大。 “小妹妹，记住啊，千万，千万，不要拿出来给娘看见。” 陈昊把陈莉的半碗面几下子吃完，三兄妹一起回家。 小丫头点头道：“嗯。” 一进院子，陈莉就举着纸币摇来摇去。 “娘，钱！” 陈昊表情如遭雷劈。 “···” 周清笑眯眯道：“好，娘给你保管着，等过年了，给你买好看的衣服。” 小丫头太天真，信以为真，乖乖把钱上交了。 陈昊看到亲娘的目光，只得交出一半——一毛钱。 “你哥给的？” “嗯。” “我也给你存着。” “嗯。” 陈昊恶狠狠看着陈莉。 陈莉一点都不怕地看着他。 “二锅，玩小狗。” 在一边吃咸鱼粥的来福，立刻吃得飞快。 不过陈莉说的玩小狗，不是来福，而是动物棋。 陈锋溜到陈建军房屋，把藏在床头柜子的手枪拿走，上次打猎之后，这把枪就被他爹收回去了。 “照顾好妹妹，我大概下午回来。” 骑上自行车，带上一个麻布袋，把吃了小半的来福放在车前的篓子里，双脚用力蹬起来。 正在吃粥的陈建军感觉不对，回到房间里一找，发现手枪不见。 “小混蛋！” “骂谁呢？” 老爷子感觉受到了侮辱，眼睛一瞪。 陈建军立刻歇火了。 “小锋把枪拿走了。” “拿走就拿走，跟傻柱说一声，让他晚上帮忙做肉。”老爷子淡定道。 陈建军张张嘴，憋了半天，最后还是担心道：“爹，山里不安全。” 老爷子嗤笑道：“你不会以为你猎到的野猪，是靠了你和猎狗吧？” 拿着筷子戳了戳大儿子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大声道：“错，那是我大孙子的运气！” “就你？” 眼睛斜视，鼻子出气。 陈建军狼狈撤退转移。 陈建国吃着煮鸭蛋，在一边笑。 这本来是给陈锋三个小的预备，结果他们三个小的去外面吃汤面，只好给家里三个男人吃了。 “大哥，我觉得你多心了，小锋武功比我还厉害，聪明劲比你还高，不会出事的。” “孩子大了，总要出去闯的，山林而已。”老太太也说道：“当年十二岁就拿枪杀鬼子，怎么现在你儿子就不行了。” 四九城自行车数量很庞大，大部分高干子弟特别喜欢骑着车，带着对象在城内转。 陈锋骑着自行车出来，带着一条狗，在一群情侣之中非常特别。 “这是哪家的小爷啊，谈恋爱还带一条狗。” “我觉得挺好的，小狗好可爱。” “养狗耗粮食啊！” “哼，我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额，狗很可爱！” 按照上次的路线，出了西直门，他硬是把自行车骑出了电动车的速度。 专业比赛自行车最高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30公里以上，但那是十分平坦、没有凹凸不平、石头满地的高标准公路。 普通自行车速度过快，不仅耗费力气，而且很容易爆胎。 一不小心，轮胎一瞬间承受力量超过极限，就会半路出事。 幸运的是这个年代的东西，质量真是杠杠的，尤其是永久牌自行车。 一个小时，在破路上高速骑行，加上眼力好，避开了各种石头、坑坑洼洼，愣是完好无损抵达山区。 在山脚下的泥巴路停下来，检查了一下轮胎，发现问题不大，还可以使劲用。 “还好，轮胎磨损情况一般。” 把自行车收入空间，顺着上次的路线上山。 这一次，必须抓几只雌兔子，给空间里面的雄兔作伴。 第75章 送上门的野猪 “汪汪！” 来福从自行车上下来，看到山林十分兴奋，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叫个不停。 “走，我们上山！” 走了一个半小时，翻过两座大山，进入森林内，再次来到之前的山沟小溪边。 剪了一点空间雄兔的毛，放在来福的鼻子上。 “来福啊，闻到没，我们今天就抓兔子。” “要是你抓到两只，我分你一半。” “去吧！” “汪汪！” 来福叫吠了两声，顺着陈锋的手指，钻进草丛内。 顿时山沟的草丛里鸡飞狗跳，两只野鸡成双成对地飞到树枝上，对着破坏它们爱情的无良狗骂个不停。 “嗝。” “嗝。” 陈锋看一眼野鸡，没有赶尽杀绝。 空间里面的小野鸡正在快速生长，或许两三天，他就有大量的野鸡蛋、野鸡肉可以吃。 野鸡和野鸭子差不多，主要以野生植物的茎、嫩芽、谷物以及禾苗为食，幼虫、小鱼也可以吃。 空间里的绿头鸭、野鸡，除了吃陈锋喂养的大米、番薯的根茎、花生榨油后的废渣，还不时去水池里吃小鱼。 它们的食量非常大，消化能力强悍，产出量也很恐怖。 两只雌鸭子、几只雌野鸡，几乎成为生蛋机器，一个小时一个蛋。 不到半个小时，来福就叼着一只兔子回来。 “汪汪汪！” 来福把兔子放下，对着他叫个不停，尾巴摇得欢快。 陈锋叹口气。 来福的智商还是不够，它直接把兔子咬死了。 考虑到来福没有吃肉，似乎又可以理解。 把兔子收进空间，利用空间的力量，直接剥皮、去内脏。 同时挑了一只野鸡，杀了去钓羽毛，用井水冲洗干净。 在附近找了一些干柴火，挖了一个泥土坑，把四周植物清理干净，防止引发山火，才把干柴放进里面，拿出火柴点燃。 一根用空间井水洗干净的棍子穿着去钓皮的兔子，放在柴火边烤，一根棍子穿着野鸡。 “来福啊，你就不用作料了。” 陈锋没有自己拿出傻柱给的烤鸡佐料，而是按照傻柱的烤法，需要时才把烤鸡收入空间，两三秒的时间，就把油料、佐料在烤鸡表面涂抹均匀。 因为花生产量大，花生油很多，他涂抹起来就有些大手大脚。 这可比他用刷子来的便捷。 “我真是一个烧烤天才！” 不过一会儿，烤鸡就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等到差不多熟了，用土把坑埋掉，烤熟的兔子归来福，他自己尝了一口野鸡肉。 酥嫩爽口，比起之前傻柱亲自做的野鸡肉更好吃。 把兔子放在狗盆里（最开始家里的那个），还往里面倒了半盆井水。 “汪汪！” 来福叫了一声，就埋头吃烤兔子。 陈锋没有给烤兔加佐料，但给了不少花生油。 他也算是误打误撞。 正常来说，狗是不能生吃兔子肉和兔子的骨头，那样会引发腹泻。 不过来福又喝了不少井水，算是把健康威胁给剔除掉。 陈锋吃完了大半个烤鸡，留下一个鸡翅、一个鸡腿和一个鸡脖子，来福也把兔子肉吃完。 “来福，现在你吃饱了，应该去抓兔子了，记住，不能咬死！” “懂了吗？” “汪汪！” “好，我就当你听懂了！” “去吧！” 陈锋随便指了一个方向，来福立即钻进去，自己跟在它后面，保持着十米范围内。 在树林里转了几百米，耳边突然听到了“咩”声，以及来福兴奋的“汪汪”声。 眼睛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一只黑色山羊正在全力奔跑，试图逃离来福的追击。 “哈哈，秃羊！” 秃羊，又叫做承德无角山羊，“燕山无角山羊”，俗称“秃羊”，河北省特有的“肉、皮、绒”兼用型山羊品种。 这种山羊肉、皮、绒都是上品之选，生长发育快，产肉性能高。 野山羊的速度很快，来福有些跟不上。 陈锋顾不得灌木、草丛会把衣服割坏，脚下用力，速度暴涨，不过十几秒，就超过了来福，追上了野山羊。 右手轻轻一抓，把野山羊后腿抓住。 野山羊刚想蹬他，就天旋地转、空间变幻，出现到了空间牧场内。 一群野鸡、几只野鸭懒洋洋看了它一眼，吃大米的吃大米，趴窝生蛋的生蛋。 “呼呼！” 来福张着嘴，吐着舌头喘气。 陈锋摇摇头，这狗不行啊！ 拿起放在空间里的狗盆，给来福喝了一些井水。 歇了几分钟，一人一狗继续找。 转了一圈，花费了半个小时，陈锋再次出手，把来福找到的兔子抓住。 这次是一只雌兔子。 “可惜没有找到秃羊。” 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是10点多，太阳当头照。 陈锋准备下山回家，至于猎物，从空间挑一只雄野鸡出来，外加五六个野鸡蛋就够用了。 可他想收手，可野猪不同意。 顺着原路返回时，一只一百多斤的中小野猪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八戒，你不好好在洞里睡觉，出门找我干嘛？” “嘭！” 抬手就是一枪，命中野猪两眼中央的位置。 倒霉的年轻野猪瞬息去见了上帝。 陈锋抬起脚，把刚好冲过来的死野猪拦住。 毫不犹豫，直接放进了空间里，装进了袋子里。 他带来的麻布袋足够大，放进一头野猪足够，就是不知道自行车行不行。 出于保护自行车，陈锋选择靠近四九城时，路人逐渐增多时，才把袋子拿出来。 一路骑到罐头厂。 “同志，你找谁？” 保卫科的人询问道。 “我找叶锦大叔，带了好东西来。” 叶锦与保卫科打过招呼，对于外面送进来的猎物，保卫科也可以获得不少好处，所以立即有人去采购部。 “同志，你来卖什么？” “野猪。” 陈锋也不怕大家知道，实际上跟钓鱼一样，他就是希望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打猎、钓鱼高手。 这样以后，他们家吃野鸡、野兔什么的，不需要躲着吃。 打猎高手，钓鱼达人，吃点烤肉、烤鱼，这很合理吧！ 吃东西还要小心翼翼，这样活着太没意思了。 他要光明正大的吃烤兔子！ “野猪！！！” 几个保卫科的无法镇定了！ 第76章 陈锋的小心思 十月份，因为是国庆节，各大工厂开始发放节日福利，但今年特殊，所以都是粗粮，缺少肉食。 没办法，屠宰场供不应求。 红星轧钢厂要不是国庆福利远不如去年，工人们也不会有怨气，逼得采购部主任找保卫科求情，冒险上山打猎。 几家工厂的工人，都缺少肉吃。 因此，保卫科一听，立即围了上来，第一时间打开袋子观看。 看到野猪硕大的屁股，顿时笑容满面。 “三叔，野猪肉！” 一个年轻的卫兵冲到门口旁边的办公室，大声的叫喊起来。 “叫什么叫，都说几次了，工作的时候，喊职称。” 罐头厂保卫科长转过头，对着陈锋露出一个热情的小脸，手里拿着搪瓷杯走过来——两个！ “这位同志，来，来，喝杯茶，正宗的云南普洱，我战友带回来的。” 陈锋笑呵呵接下茶杯，喝了一口。 还别说，现在的茶叶虽然少，可味道纯。 “同志，贵姓，我叫利国富，保卫科长，你可以叫我老利！” 陈锋心里暗笑，一个处长级人物，居然为了一头野猪，这么屈尊降贵，在后世看来，怕是无法想象的。 “利大叔，你好，我叫陈锋。” “陈锋，锋利的锋？” 利国富笑道：“好名字，一看就是和我有缘，我以前当兵时，就想着改名字，叫做利锋。” “利科长，什么事这么高兴？” 有工人进来，看到利国富，不禁取笑一句。 “人生大事，你懂不懂？” “哎呦，你又要娶媳妇了？” “滚滚！” 闲聊了一会儿，不到几分钟，叶锦就骑着自行车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看到保卫科的人围着陈锋的自行车，顿时目光发亮，立即用力瞪了几下，然后一个急刹车停下来。 利国富一个快步上前，就把自行车扶住。 “老叶，你这是要干嘛，万一撞到小陈怎么办？” 叶锦似乎和利国富很熟，对他的谄媚讨好当做看不见，直接看向陈锋，眼角注意到自行车上的袋子口。 “小陈同志，欢迎来罐头厂。”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我带你去我们采购部办公室。” “唉唉唉，不是这样的啊！” 利国富一手抓着陈锋，一手抓着叶锦。 “老叶，咱们可不兴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叶锦无语道：“我忘恩负义？” 利国富点点头。 “还过河拆桥？” 利国富再次点头。 “老利，之前你家来了亲戚，没有口粮，是谁挤出来的？”叶锦冷笑道。 利国富说道：“那上次采购部丢了几个罐头，是谁帮你查出来的？” 叶锦还想说话。 利国富又说道：“之前采购员在城外因为争抢野鸭子，是谁二话不说，带人去帮你们打架的？” 叶锦服输了。 “最多一条后腿。” 利国富用力抓着他的手，说道：“不行，再给我半个猪头！” 叶锦立刻急了。 “开玩笑吧，猪头要留给领导招待贵宾的。” 利国富低声道：“我要半个猪头招待战友，他们在云南守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来四九城，全聚德烤鸭吃不起，那是没办法，可连卤猪头都吃不到，我老利没脸见人啊。” 叶锦苦闷道：“你不怕厂长，在武装部有靠山，我可不能这么办。” “少了这半个猪头，主任一定会撕了我。” 利国富立即笑了，说道：“这个好办。” “小陈同志，如果有人询问，你就说被我截胡了一个猪头、一条猪腿，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陈锋笑着点头。 对于多交一些朋友，他自然很乐意。 尤其是有军方靠山的朋友！ 不怕用不到，但必须备着！ 利国富看向叶锦。 叶锦无奈的点点头。 主要是保卫科的人已经围住了自行车，按照他们的性格，绝对不会听他的话放开野猪。 “搬！”利国富一声令下。 一群人把袋子抬进保卫科的办公室，可怜的自行车，没了这野猪，总算是轻松了。 在办公室称量之后，按照一斤一块五钱结算。 一百二十六斤多，换来189元。 叶锦凑个整数。 “190块，你数一数。” 陈锋没当回事，直接放进口袋，实际送入空间里。 空间立即自动回馈讯息，的确是190元。 嘴里却说道：“叶叔，我还能不信你不成，你为人，我放心。” 如果叶锦真的少钱，那他以后自然不会再来这里。 陈锋少的是钱，叶锦少的却是进步。 两者成本完全不一样，陈锋不觉得叶锦会为了这点钱，而丢大局。 要是这样的话，陈锋立刻敬而远之。 这样的朋友交不得。 “哈哈，小陈，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叶锦觉得很有面子，对陈锋的尊敬很高兴。 看一眼利国富开始切肉，说道：“你等我一会，我去拿点好东西给你。” 利国富答应只要猪头和后腿，就真的只切割了猪头和后腿。 他也没全部自己留着，一个猪大腿全部分给了保卫科员工，也难怪这些卫兵这么听他的话。 这样给属下发福利的，谁不喜欢。 叶锦再次赶来时，拿出了四个罐头。 一瓶红烧肉、一瓶红烧花蛤、一瓶红烧羊肉以及一瓶红烧鸭肉。 “小陈，送你了。” 陈锋也不客气，他们这些采购部需要和别的采购厂员工竞争，有时候自然不仅仅是价格竞争，发挥各个工厂的优势是必然的。 罐头厂采购部从厂里拿一些罐头进行交换，印刷厂拿出一些书籍，都属于正常的潜规则。 “谢谢叶叔，不过下次能用水果嘛，这个太贵重了。” 相比起这些肉罐头，陈锋更想要水果。 据他所知，四九城的罐头厂与全国其他罐头厂存在联系，南方的黄桃、荔枝、菠萝罐头也不是不可以换来。 叶锦还以为是陈锋担心太贵，让自己不好交代，心里一暖。 “好孩子，放心吧，没有什么问题。” 陈锋一副坚决为你着想的态度，说道：“叶叔，下次给我水果吧，你这里有荔枝、黄桃嘛，我妹妹喜欢吃水果。” 叶锦笑着道：“这是南方罐头厂特产，我们厂里没有，不过今年国庆南边的几个新建工厂代表送来不少，以感谢我们支援技术员和技术。” “我下次向上面申请几罐头给你。” “叶叔，如果麻烦的话，就算了。”陈锋客气道。 “这是小事情，比起你送来的猪肉，水果罐头算什么！” 利国富在一边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茶饼，说了一句实在话。 “这玩意，他们早吃腻了！” 第77章 普洱茶 “小陈，我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 利国富把茶饼送给陈锋，说道：“正宗的云南普洱茶，我战友媳妇自己从山里采摘的、自己加工，香得很。” 茶叶是稀缺物品之一。 供销社、百货商店的茶叶，都是碎末渣子。 陈锋没想到可以弄到这种完好的茶叶，一瞬间他都动了自己种上几棵茶树的想法。 把惊喜压下去，问道：“利大叔，这是新茶，还是老茶。” 利国富愣愣道：“这玩意还分新老？” 叶锦在一边嘲笑道：“亏你还在云南守了好多年，连茶叶新老都不知道吗？” “这玩意不就是直接泡着喝吗，搞这么多的花招干嘛？” 利国富回呛一句。 叶锦看着他杯里的普洱，只觉得暴殄天物！ 一直跟着叶锦的小姑娘插话道：“利叔叔，新茶是当年春季从茶树上采摘的头几批鲜叶加工而成的茶叶。” “为了确保茶叶的鲜嫩，一些茶农可能会在清明节前就开始采摘，这样的茶叶被称为‘明前茶’，如果在谷雨节气前采摘，则称为‘雨前茶’。新茶因其气味香烈，通常被认为优于今年以前的陈茶。” “那老茶呢？”利国富问道。 小姑娘看一眼他手里的茶杯，说道：“老茶一般是存放超过十年的茶叶，这样的茶叶泡制前，必须多洗一两次，才能把普洱的香气泡出来。” “你这个应该是新茶，新茶颜色鲜艳，茶水清澈，而且带有浓郁的香气，隔着远也可以闻到。” “哎呦，小叶子，你懂得真多。”利国富夸赞道。 一群保卫科的人高高兴兴把野猪肉分了，作为四九城的大工厂之一，罐头厂保卫科有几十人，一条野猪后腿分下去，人均真不算多。 不过他们对陈锋的态度热情至极，几乎当成了自己兄弟一般。 陈锋算是见识到了这个年代猪肉威力！ 小姑娘是叶锦的女儿，名叫叶柯，今年十六岁，正在上初三，今天刚好是周末，所以来这边陪着父亲。 叶柯很喜欢来福，眼睛不断往它身上瞄。 “很可爱吧，你喜欢可以自己养一条。” 陈锋对着来福招手，来福立即凑近。 哪知道叶柯喜欢来福，根本不是因为它可爱。 “你这是猎犬，我也想要一条可以追捕兔子、野鸡的猎犬，这样我就能帮助我爹了。” “不过可猎犬不好养，你从哪里买来的？” 陈锋心里微微惊讶，笑道：“就不能是我自己培训的吗？” 叶柯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跟我差不多大，怎么可能会培训狗？” 陈锋的身高很有迷惑性，很多人总以为他十几岁。 就连叶锦第一眼看到他，也以为他差不多十五六岁，可以进厂工作了。 哪知道他只有13岁！ 陈锋也不做声，说出来福的来历。 在罐头厂保卫科聊了一会儿，用回家吃午饭作为借口，他才顺利脱身。 叶锦、利国富盛情邀请他去吃罐头厂的大食堂午饭。 但陈锋从来没有听说过大食堂饭菜好吃的。 又不是小食堂！ “叶叔叔、利叔叔，我先回去了，有空再见。” 陈锋不想多留，家里的野猪肉应该泡好了，他想要回去尝尝傻柱的特制佐料烹饪的野猪肉。 “好的，下次有好东西再来。” “没问题，记得水果罐头，荔枝味的。” 陈锋着重提一句。 叶锦他们顿时笑了。 “真是个孩子，荔枝哪有肉好吃。” 他们不知道陈锋家里几乎天天吃肉，不是鸭肉，就是鱼肉，鸭蛋几乎没有断过。 拿一张纸把茶饼重新包好，放在胸口衣服内，骑着行车离开罐头厂，走到半路上，在麻布袋里放在两只长大的雄野鸡，兜里装了五个野鸡蛋。 回来时，刚好路上遇上陈昊走在路边，牵着小莉莉，一人一块小糕点。 “陈昊。” “大哥！” “大锅！” 小丫头不闻不顾，冲着自行车就张开双手。 陈锋及时停车，把小丫头抱起来。 “大锅，吃。” 小丫头把手里的糕点，送到他的嘴里。 陈锋小小咬了一口，感觉有点像是将来的甜面包，扭头看向陈昊。 “你买的？” 陈昊得意道：“二叔说家里有缝纫机票，让我来这边看看，有没有缝纫机卖，还给了我一张糕点票和四毛钱。” 陈锋把小丫头放在自行车中央的横杠上，自己坐在座位上。 “莉莉，抓着这里，对，千万别松手。” “陈昊，拿着袋子上来。” 陈昊立刻拿起放在后座位上的袋子，忍不住打开看一眼，看到两只野鸡，顿时乐了。 “大哥，这是什么鸟？” “野鸡！”陈锋不客气道：“赶紧给我上来，看个屁啊！” 陈昊翻身上去，坐在后车座。 陈锋蹬起自行车，慢慢朝着家里骑去。 回到巷子里，一群孩子正在路边斗鸡（又叫做斗牛、撞拐，就是抬起一条腿撞击，谁先脚落地谁输），女孩子则在踢毽子、跳绳。 踢毽、跳绳同样是源远流长的游戏，最早追溯到汉朝时期，宋代被称为“跳索”。 “蒋红军，我哥抓住野鸡了，我家要吃鸡肉。”陈昊忍不住炫耀起来。 “吃肉肉？” 小丫头听到后，立即扭动小身子，想要朝后看陈昊。 陈锋抽出一只手，把小丫头抱住，停下车。 “陈昊，给我滚下去！” “好的，大哥。” “二锅，肉肉。” “在这呢。” 陈昊提着袋子说道。 小丫头闻声就想下去，看看袋子里的肉肉能不能吃。 “莉莉，别听他的，那不能吃。” 陈锋把她放在座位上，推着自行车回家，陈昊跟在后面，得意洋洋向他们炫耀袋子里的野鸡，还特意把野鸡的鸡毛露出来。 “回来了，捉到什么好东西？”老爷子看到陈锋，立即起身。 然后觉得不对，又一屁股准备坐下。 可又觉得起来了，没必要坐下去。 “爷爷，野鸡，两只很漂亮的野鸡。”陈昊说得很大声，恨不得大家都听到。 “叫这么大声干嘛，我耳朵又没聋！”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对着厨房那边说道：“清，把野鸡毛退了，给小锋做被子。” 周清、老太太从厨房里出来，两人一起几乎是用抢劫的方式，把袋子拉过去。 陈昊被拉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第78章 鲜榨橘子果汁 老爷子在旁边看到陈昊差点摔跤，连忙抬手扶住。 “这么大的人，跟两只野鸡急。” “谢谢爷爷。”陈昊伸长脖子看着两只野鸡，问道：“奶奶，中午能吃鸡吗？” “不吃，留到晚上！” “做一只吧。” 老爷子笑道：“一只野鸡而已。” “你有本事，你倒是给我抓两只去。” 老太太抓着两只野鸡进入厨房，把袋子丢给陈昊，让他收回房里去。 陈莉小眼睛盯着野鸡，小短腿布丁布丁地跟在老太太后面。 “吃肉喽，吃肉喽。” 陈昊也想去厨房盯着野鸡，把袋子快速放进房里就跑出来，准备往厨房钻。 “陈昊，把车子擦洗了。” “好的，大哥，我先看看鸡。” 这有什么好看的？ 有毛的雄野鸡，倒是有些漂亮，可开水一烫，毛一拔，能有啥看得？ 陈锋无法理解他们的欢乐！ 把衣服里面的茶饼拿出来，送给老爷子。 “大哥，是什么好吃的，糕点吗？” 陈昊刚好出来，跑过来很想打开看看，但不敢，只能厚着脸问。 “这是普洱。”陈锋随口答道。 “普耳是什么，能吃吗？”陈昊不死心道。 老爷子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道：“这也不知道，这是茶！” 陈昊委屈道：“爷爷，我又没见过，怎么知道是茶。” 陈锋点点头。 这一击挨得的确很冤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知识盲区，何况陈昊今年又不大，怎么可能知道普洱茶呢？ 老爷子打开茶饼的外包装纸，特意闻了一下。 “清香微浮，色泽明艳，这是雨前茶。” 陈锋是分辨不出来的，他连老茶、新茶都没办法分辨，更别说分辨出明前茶和雨前茶。 他怀疑老爷子装哔，但他没有证据。 看到老爷子这么高兴，想着好事成双，好茶配好水。 “爷爷，要不要我给你送些好泉水。” 老爷子拿着茶包，宝贝得很，笑呵呵道：“不泡，留着，等你娶媳妇再拿出来。” “行了，行了，不就是一点茶叶吗？” 老太太拎着一个小袋子出来，里面全都是鸡毛，看到老爷子拿着茶叶，嘲笑道：“哪有野鸡好，你有本事光喝茶不吃饭。” 老爷子说道：“你懂什么，这是大孙子第一次给我送的东西，而且还是好茶。” 他语气突然下沉，追怀道：“当年我哥去云南，让人寄回来的东西里就有普洱茶。” 老太太拉了拉他的手。 老爷子立即住口。 陈锋瞄着老爷子，等着下文，没想到等个寂寞。 “我还有鸡蛋，昊子，拿个碗来。” 拿出野鸡蛋，让陈昊送进厨房。 “娘，鸡蛋来喽。” 小丫头正处于观察世界、学习大人的阶段，模仿二锅的口气，说道：“肉肉来喽！” “哈哈，小莉莉真聪明。” 陈昊抱起妹妹，亲了亲她的小脸蛋。 小丫头顿时无比高兴，抱着他的脖子，咯咯笑个不停，还学陈昊的动作，亲他的脸。 两兄妹的友爱，让厨房变得更加欢乐。 “洗车去喽。” 陈昊放下妹妹，提着一桶水出来，准备擦洗自行车。 陈莉舍不得离开厨房，坐在小凳子上，盯着煤炉的铁锅。 “娘，鸡蛋全打了，我晚上去公园捡鸭蛋。” 陈锋进来说一声，生怕她们又舍不得，吃一半，做一半。 “好，正好韭菜还有一些，一起炒了。” 周清也知道陈锋天天去“捡蛋”，家里把鸡蛋、鸭蛋存着没有必要，时间长了容易坏，拿出换粮食又不行。 最近风声紧，鬼市被扫荡了好几次。 陈建国特意提醒不要去鬼市。 野鸡都不大，去掉毛之后，一只只有一斤多点，切碎了也没几块肉。家里几口人吃肯定不够的，尤其是最近全家的胃口似乎大了不少。 所以老太太还是把几根猪排骨丢了进去，凑成一锅排骨野鸡汤。 再撒上一层小葱，厨房的香气开始飘散。 小丫头立即馋了。 “娘，好饿，想吃肉。” “快了，快了。” 中午吃了番薯混米饭，也就是把番薯切了，放在大米中一起煮。 不论是番薯，还是米饭，都没有排骨肉香。 午饭之后，陈锋拿着一个大海碗进入房间，把空间的橘子去皮、去籽，压榨成橘子汁。 六棵橘子树现在结满了橘子，陈锋全都收割了。 水果可比粮食更稀罕，这么多橘子没办法拿出去卖，也不可能拿去卖，只能压榨成果汁，自己消耗了。 把放在桌子上的五个烤瓷杯倒满，全是纯果汁，不添加任何物质。 端着盘子，把杯子放在上面出来。 “陈昊，进来，端出去，一人一杯。” 陈昊进来看到先拿一杯小口喝了一口，高兴道：“哥，你什么时候买汽水了，就是气都没了，汽水不能放出来，必须放在瓶子里，这样喝下去，肚子里才会冒气。” “少废话，爱喝不喝，不喝拉倒。” “嘻嘻，喝啊，没有气也好喝。” 陈昊端着盘子去外面，刚出去就嚷嚷。 “爷爷、奶奶、娘、妹妹，大哥又买汽水了，可气都跑了。” “汽水多贵啊，喝点糖水不就行了。”周清嘴里埋怨一句，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对橘子汁很喜欢。 陈昊怕小丫头把杯子弄泼了，特意放在凳子上。 “妹妹，趴着边上喝。” “嗯。” 陈莉小手抱着杯子，小口喝起来。 陈锋端着一杯，坐在书房里，喝上一口，抽出一本书慢慢看起来。 正是陈建国那本的红楼梦。 看了一会，睡意就上来了。 文言文对于他来说，相当催眠。 回到卧室，把杯子放在边上，睡一个午觉。 “大锅。” 小丫头进来，把鞋子蹬了，爬到床上，看到陈锋放在床边的半杯果汁，扭头看着自己大哥。 忍不住又馋了。 “大锅，我帮你喝好不好。” 陈锋拍了拍她的小屁股，继续睡。 小丫头立即趴在床上，小小喝了一口。 她中午吃饱了，刚才又喝了一杯，纯粹是嘴馋，可又舍不得留给陈昊，就蹲在陈锋的炕上，隔个一会就喝一口。 之后几天，陈锋不是去图书馆，就是钓鱼、钓鸭子，收获的大半卖给了王成。 对于他想要的果仁，通过叶锦、王成的关系，很快在罐头厂收集完毕。 四九城的罐头厂种类很多，水果以苹果、橘子、梨子、枇杷为主。 “小锋，你要这玩意没有用。” 王成看着陈锋把果仁收走，再次劝说道：“种不活的，真的，我试过。” 你当然种不活！ 果仁出苗率本来就不高，成苗率也低，想要把果树种子养大，只有专业的人士才有本事。 陈锋不是种树的，奈何他开挂。 “没事，我就试一试。” 空间里面的牧场三棵苹果树、六棵橘子树已经长大。 家里几个人天天喝着果汁，可怜的陈昊一直以为是陈锋买的汽水。 第79章 古董表 “小陈，手表票要不要。” 叶锦进来把一张票给他。 “叶叔，你想要什么？”陈锋没有接。 这几天他卖了十几只绿头鸭、几十个鸭蛋和三只野鸡，加上之前的钱，手里头攒了将近三百元。 手里有钱了，自然要拿去消费。 而且手表固然是三大件之一，但其实陈锋更乐意去委托店，因为有时候，可能会遇上古董表。 很多旧时代的富人子女，失去了产业之后，靠着家里老物件过活。 他们不认识好东西，经常把一些古董表当做是普通手表，拿到委托店出手。 陈锋以前没少听身边的人吹牛，说家里长辈在委托店淘到好东西。 叶锦搓搓手，在一边说道：“啊，是这样的，你上次不是送了一条野猪吗？” “我们有位领导特别喜欢吃猪耳朵，问我还能不能搞到一条。” “叔当了几年的组长，要是再努力一把，说不定明年就可以评选一个采购部副主任。” 陈锋为难道：“叶叔，这野猪不是容易碰到的，我只能说试一试。” 这种事不能打包票。 尽管他觉得自己的运气很好，想要去抓野猪，一定会抓到。 但不能在叶锦面前打包票。 不把难度说得大起来，如何凸显他的实力和诚意，让他们更加重视自己。 “没问题，我也知道现在野猪不好猎，就是跟你说一声。” 叶锦把手表票塞入他的手里。 “这个件事其实叔叔也知道难，四九城几百万人，加上城外的里里外外，这么多人天天上山，野猪是越来越少见了。” “这票你收下，不是为了野猪，而是谢谢你上次卖给我的野猪，让我在领导面前狠狠得了夸赞，出了大风头。” 陈锋这才把票收起来。 离开罐头厂，他骑着自行车兜了一圈。 最后还是去王府井这边的钟表店。 看了一大圈，陈锋最后挑了一块上海手表厂的产品。 “您好，60元。” 售货员是一个中年妇女，看着陈锋掏出钱，笑道：“俊小伙识货啊，你不知道，这上海牌手表可是稀罕物。” “外面都说，如果没有上海手表，就没有姑娘会嫁。” “你带着这表出去，以后找媳妇就容易多了。” 陈锋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买手表，纯粹是觉得周清每天出去，有块表提醒时间方便些。 但他忘记了，为什么手表是三大件之一。 虽然在五十年代时我国已经可以制造出手表，但是直到1968年上海手表厂第一次突破年产手表100万只大关时，国表才开始进入寻常百姓家。 1958年4月，我国第一个手表厂——上海手表厂才建成。 当年共生产上海牌手表只，分配到四九城的数量，不超过四千。 圆头白面的上海牌手表一出来，就被全国报纸大规模宣传，佩戴它成为当下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人们以佩戴上海牌手表为荣。 现在流传着一句话说：“如果没有上海手表，就没有姑娘会嫁给你。” 换个说法，现在可以戴这个表的，都属于“成功人士”。 拿着手表离开，他转身又去了委托店。 还是上次的售货员。 “您好，请问您想买什么？” 陈锋询问道：“有没有手表？” “有的，有的，这边请。” 方方正正的玻璃柜台里，放着一个个手表。 陈锋也认不出它们谁是古董标，只想着拿到空间，让毒舌评论一番。 “我可以拿过来摸一摸吗？” “可以啊，你看中哪个，我给你拿哪个？”小圆脸很热情道。 陈锋仔细看了一下，大部分都是没有听说过的普通牌，根本没有发现所谓劳力士、欧米茄等着名瑞士品牌手表。 ‘捡个屁的漏。’ 别人卖手表的不懂，难道委托店的人都是傻子？ 心里暗骂一句，问道：“有没有好的牌子，比如劳力士。” 小圆脸微微点头，只是有些犹豫，说道：“有的，但这种品牌很贵，都要一百多元，可以去买全新的，你确定要这种老旧国外牌子吗？” “要啊，我有个朋友，他爸爸特别想要一件带洋文的牌子，说是面子足。”陈锋满嘴跑火车道。 “有三块现存的，不过两块都是坏的，需要好好修一修，只有一块是好的。” 三块国外手表，其中完好的一块，正是浪琴。 浪琴是瑞士着名品牌，相比起动不动就拍卖破纪录的套金劳力士古董表（一块1954年产、越南末代皇帝用过的古董劳力士手表卖到3500万元），浪琴古董表就比较低调。 一块60年代的浪琴古董表，也就一二十万元（后世很多造假者，用一两万忽悠倒霉蛋）。 不过陈锋倒不嫌弃。 他纯粹就是喜欢收藏这些不昂贵的小部件。 没办法，昂贵的玩意，他玩不起。 万一被骗了，那是倾家荡产。 反倒是这玩意，就算打眼了，也就是赔个十来万。 “就这块。” 小圆脸拿出来给他。 “这块是90元收的，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100元。” “行吧。”陈锋笑道。 他决心再想办法搞一点钱，圆一圆自己的古董梦。 钱是没大用。 但没钱，那是一点用都没。 四九城的败家子多啊，这两年肯定会为了粮食，大批量出货，不图个发财，自己收藏个几百、几千个古董。 将来自己的孙子，也不用学自己，羡慕别人家的东西！ 至于发财，未来的时代，有太多机会了。 回到家里，等到中午周清回来。 “娘，送你的，以前祝你生日快乐。” 周清看着这块上海牌手表，又是感动，又是心疼钱。 “两个月的工资啊，你才存多少钱，乱花钱，要学会存钱，留给将来娶媳妇。” 陈锋很想吐槽，自己才13岁，娶个锤子的媳妇。 奈何这种话不敢说，全家三代都指望着他。 老爷子、老太太天天想抱重孙子，嘴里不时念叨着过去14岁就能结婚、15岁有孩子的话。 父母是习惯性存钱，平日里省吃俭用。 陈昊、陈莉纯粹是想吃大哥的喜糖和酒席，哪里懂得结婚的意义。 老太太笑道：“儿媳妇辛苦了，熬了这么多年，以后可以享受大孙子的福了。” “大哥，你买个新自行车呗。” 陈昊端着碗，看着周清喜滋滋地把手表戴在手腕上。 “然后旧的给你用？” “对啊，对啊，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你就擦洗自行车吧！” 第80章 三大件齐全了 钓鱼、钓鸭子，换钱、换票。 读书、学习，喝果汁、学厨艺。 这几天陈锋日子过得很充实，动不动就去红星轧钢厂的厨房，看傻柱掌勺。 10月15日是陈家值得纪念的好日子。 这天上午，陈锋没有去图书馆，也没有去钓鱼，就待在家里等大人回家。 陈建国还特意请了假，买了两串鞭炮。 “叮当！” “让一让，让一让。” “哎呦，缝纫机啊！” “陈家的日子越来越好了，两辆自行车，一个缝纫机，前些天陈锋孝顺，还给周清买了上海牌手表，谁以后嫁给陈锋，谁小日子舒服啊。” “三大件都齐全了？” “可不，父子都是能干的啊，尤其是小的，上山抓野猪，下水抓野鸭，那是有大能耐的。” 门外传来大妈阿姨们的声音，正在拿着匕首，给陈莉削木雕的陈锋坐着没动，只是不时抬头看着门口。 四合院现在，缝纫机跟自行车、手表一样，都是稀罕货。 不像65年后，国家工业体系完成，工业品数量大增，即便是秦淮如家，照样有缝纫机可以踩。 小丫头则坐在他旁边，左手里捏着一个孙悟空，右手拿着一个骑着马的唐三藏。 正津津有味让两个木雕不断碰撞，嘴里发出“呜呜呜”的怪叫声。 一个人自娱自乐，开心得很。 陈昊正在与何雨水杀得难舍难分，两个人旗鼓担当，眼瞅着只剩下几个小动物，进行最终决战，而自己很可能输。 “来了，来了，小昊，来放鞭炮。”陈建国用竹竿挑着鞭炮引诱道。 “陈叔，我来帮你！” 何雨水小手一挥，把棋盘给弄乱了，不等陈昊发作，就起身去门口，装模作样帮助陈建国点鞭炮。 她倒是胆子大。 “啪啪啪···” 鞭炮声不断。 陈建军拿到的缝纫机票，总算把缝纫机抬回家。 “一共两毛钱，大爷，您收好。”周清拿出钱，与三轮车师傅付了车费钱。 “大锅，以后我可以穿新衣服了吗？”小丫头抱着他的腿，俏嫩嫩地问道。 别看小丫头只有三岁，过了明年才四岁。 可已经知道穿新衣服臭美，奈何陈家人多，陈锋的旧衣服，留给陈昊，陈昊穿不了，然后留给陈莉。 倒霉的小丫头，几乎穿着的衣服，都是三手货。 每次家里添新衣服，又是优先大哥，然后轮到二哥，最后轮到她。 陈锋掐着她的小脸，说道：“莉莉，你想要新衣服？” “要！” 陈莉用力点着头，带着委屈道：“娘说要给大锅、二锅做新衣服，剩余的布不够。” 陈锋笑着道：“别委屈了，等哥哥过会，送你一件新衣服。” “我要大花布，雨水姐姐那样的，好看的大花布。”陈莉立即嚷嚷道。 陈锋看一眼何雨水，红色花纹斑布做成的秋裤。 何雨柱现在一个人，活得自在，对妹妹是真舍得花钱。 一群妇女、大妈簇拥着陈建军、周清夫妇，把缝纫机抬进正房，放在了陈建军的卧室外套间。 “来，赶紧试试！” “这东西应该很好用吧。” “你会？” “我哪里会，我家又没有这东西。” 踩缝纫机需要技术的，需要手与脚的配合，速度、针脚、方向等都要有一定的技术含量，没用过的人一开始很难适应。 周清也不会，陈家只有老太太用过。 “儿媳妇，把你没有做完的裤子拿来。” 周清把给陈锋准备的冬裤拿过来，老太太仔细看了一下针脚，给缝纫机上针头、丝线。 慢慢踩着双脚，双手压着裤脚开始启动，很快针头上下起伏，在裤脚上打出一连串的线脚。 不过几分钟，一条裤子的一边完成了缝合。 麻溜地停止运作，把线头处理好。 在切换另一边，一群大妈、妇女有些眼红。 “神了，太厉害了，这么快就完成了，比我们用手慢慢缝快太多了。” “这可是三大件，自然比人快。” 陈昊看完后，从里面钻出来，看到陈锋还在淡定的削木头，小丫头坐在他身边玩弄着自己的木雕。 “大哥，奶奶好厉害，一下子就把你的裤子缝好了。” 陈锋心里想道：“是时候想办法弄棉花种子了。” 棉花种子不难弄到，稍远一些的城镇供销社就有卖的，但他不知道怎么做成棉布，这处于他的知识盲区。 他之前不急着种棉花，主要是现在才10月，四九城进入了11月，才开始剧烈降温。 10月温度挺好的，另方面也是家里没有缝纫机，靠着周清和老太太，太过于辛苦。 一群没有正经工作的妇女，待在正房，看了老太太表演缝纫机“花式刺绣”。 不过半个小时，陈锋就多了一件带着金色云团图案的棉裤。 “小锋，快试试看。” 周清喜滋滋拿着裤子，让他穿上。 众意难为，陈锋只好进房穿着出来。 引得一群人纷纷给老太太吹捧，赞扬她手艺高明。 小丫头抱着陈锋的大腿，不断摸着上面的云纹。 一番喧闹过去，陈家的座钟敲响十二下，大家才想起要回家做午饭。 一起约好了下午来陈家，向老太太学习“刺绣”，然后各回各家。 厨房里，傻柱一个人忙着不亦乐乎。 陈建国买了鞭炮，自然也少不了请傻柱来做一顿好的。 他走关系，弄到了一些糯米、面粉。 老太太拿出了红糖，让他做些糕点给三个孩子当零食吃。 王府井的糕点，不仅需要糕点票，而且价格昂贵。 陈锋拿出了十几个野鸡蛋、红枣肉、玉米淀粉和一斤花生油，这些都是制作糕点的必需品。 除了没有牛奶外，其他主要配料几乎都齐了。 “山东粘豆包，来喽！” 山东粘豆包作为老式糕点，是鲁菜中的着名糕点，黄金比例搭配了糯米粉、红芸豆（变成了红枣肉）、紫米（替换成小米）、板栗（替换成苹果肉）、花生、玉米等蒸制而成。 虽然主要材料不全，替换了别的，但胃口依旧非常不错。 “趁热，一共八个，一人一个。” “先垫垫肚皮。” 第81章 当红娘 “柱子哥，这些红枣不用吗？”陈昊盯着桌子上的剩余红枣肉问道。 大家全都以为是陈锋从罐头厂换来的，都没有询问来历。 乡下里还可能存在枣子，但四九城里，普通人没有关系，想买点红枣给媳妇补气血，不是容易的事。 比起苹果、橘子，反倒是红枣没有那么大的引人注意。 “不行，这是要用来熬汤的。” 傻柱一边搅拌对虾，一边跟陈昊说道。 大虾炒白菜，鲁菜中的一道名菜，以对虾、白菜为主，荤素搭配，口感鲜美，尤其白菜吸收了对虾的汤汁，不是一般的鲜，是最家常的原料做出最鲜美的味道。 鲁菜是八大菜系之首，是历史最悠久、技法最丰富、难度最高、最见功力的菜系。 “你准备做什么汤？”陈锋看着他问道。 “野猪排骨啊，红枣排骨汤，给你爷爷、奶奶补补身体。”傻柱随口道：“还可以给莉莉补补。” “是吧，莉莉？” 小莉莉用力点头。 “可惜没有山药、红藕，不然味道就更好了。”傻柱叹气道。 “我说疯子，你确定要做枣庄辣子鸡？” 枣庄辣子鸡是鲁菜的名菜之一，以山东省枣庄市的本地草鸡、本地薄皮辣椒为主材的菜品。 后世枣庄市被中国烹饪协会授予“中国辣子鸡之乡”，是非物质文化遗产，驰名中外。 陈锋上辈子吃过一次正宗的枣庄辣子鸡，从此就喜欢上了这道菜。 枣庄辣子鸡顾名思义，用的是一岁左右的小公鸡（差不多三斤）。 野鸡虽然小点，但勉强凑合。 至于辣椒和花生油，陈锋别的不多，就是辣椒和油多。 甚至于还拿出两斤花生米来，让傻柱炒了下酒。 “做，我不缺油！” 陈锋拎起两粒花生米，一粒送进自己嘴里，一粒送给小丫头。 “嘿，看来你这些天跟罐头厂真换来了不少票。” 傻柱羡慕道：“你知不知道，现在连刘岚都听说了你的名字。” 刘岚是红星轧钢厂后厨的员工，跟傻柱是同事，最近和新来的李副厂长、后勤部主任关系暧昧。 刘岚是个大嘴巴子。 娄晓娥与许大茂离婚后，和傻柱好上，许大茂感觉丢脸。 那时候起风了，许大茂靠着送礼、揭发、写材料等一系列手段，获得了李主任的认可，扳倒了上司刘海中，成为专案组长。 就公报私仇，悄悄威逼娄晓娥离开傻柱，吓得娄家连夜驾车出逃港岛（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实现）。 就是刘岚不小心告诉了傻柱，然后傻柱把许大茂一顿毒打。 陈锋倒不怕自己的名气大，现在名气越大，对他们家吃喝就是一种保护。 凭本事上山下水，谁也没办法指责他们家有问题。 你看，现在连陈家老人，都不追问陈锋从哪里弄来的花生油、大米、辣椒了。 想吃野鸡就做，想吃糕点就找傻柱。 “他们怎么说我的？” 傻柱嘿嘿笑道：“一个个眼红着呢，这个说山里的野鸡、野猪很快就没了，那个说公园里的野鸭很快要飞走，以后想要继续交换，只能等明年3月了。” “我觉得他们说得对，你啊，赶紧多换些野鸡、野鸭，多存钱、多存票，不要天天想着大吃大喝。” “你一个小毛孩，哪来的这么挑嘴？”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皇亲国戚呢！” 陈锋看一眼傻柱，这家伙的毒舌毛病又犯了。 很多时候，他明明可以好好说，偏偏拐着弯说一口臭话劝解人。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起码有爹娘爷爷奶奶，你没爹没娘，连媳妇都没有，小心变得跟易中海大爷一样。” 说到这个，傻柱就心痛了。 “别提了，我就不懂了，为什么相亲每次就成不了。” 陈锋怜悯道：“别的姑娘，一听你外号就做傻柱，不明内里的，谁敢跟你过日子啊？” 他记得傻柱相亲了好几次，全都是听说别人喊他傻柱，就立马打退堂鼓的。 不提被许大茂截胡的大聪明秦京茹，被秦淮如弄跑的冉老师，在今年，他就花钱找媒婆说亲，每一次都没成。 全都是来大院子后，一听到绰号，心里就怕了。 “duang！” “有道理！” 傻柱一锅铲砸了下铁锅！ “我下午就去找一大爷，让他晚上开大会，以后谁要是敢叫我傻柱，我不揍死这些孙子，就不姓何！” “加油，什么时候，院子里的人不叫了，你什么时候就可以带姑娘进去了。” 陈锋笑道：“红星小学最近来了一个冉老师，书香世家，性格温柔善良，虽然因为年轻，缺少社会经验，不懂人心复杂，但性格单纯，受得了你的臭脾气。” “昨天还上门来，要求陈昊去上课。” “你要是有时间，可以骑着我的自行车，去接陈昊放下，找借口接近冉老师。” 陈昊要去上学了。 这位刚工作的老师亲自上门，希望下周一可以看到陈昊，陈家已经答应下来。 陈昊求陈锋骑着自行车接送，让他在同学中间有点面子。 陈锋这个时候想起了傻柱与冉老师的几次缘分，就随口提一句。 现在可没有收礼不办事的阎埠贵，也没有三十六品莲花大成的秦淮如。 “好看吗？”傻柱眼睛一亮，头一句就是问颜值。 说起来，傻柱也是轻度颜值狗。 尽管秦京茹一般，冉老师寻常，于海棠勉强。 但在这个年代，的确是符合大众审美观的，全都是傻柱的菜。 像陈锋这种小白脸，其实不符合主流宣传思想（但私下里么么哒）。 “绝对是你的梦中情人。”陈锋笑着道。 说起来，两人有些可惜。 傻柱不知道怎么看上了冉老师，花费了一笔土产，找95号大院的三大爷阎埠贵帮忙说亲。 结果老阎不讲道德，不知道什么原因，收了礼不办事。 傻柱又是一个傻缺，有仇报仇固然好，但偷了阎埠贵的二手车轮子直接去卖，属于妥妥脑残行为。 也不怕公安找到线索，上门抓人。 冉老师第二次和他交流，刚停留在他为贾棒梗付两块多的学费的良好印象。 结果遇上阎埠贵，说出了傻柱卖车轮，是无良小偷。 不用说，一个书香世家的女文青，怎么可能和一个小偷谈恋爱？ 朋友都没得做。 至于第三次交际，刚处于被小卫兵们打倒对象的冉老师，周边人见人怕，对善意看待她的傻柱产生了朦胧的好感。 奈何那时候的秦淮如，神通大成，几乎天下无敌。 只用找了何雨水哭一场，让贾张氏当着冉老师的面，住进何雨水的房，一句话“一家人”就把这段美好姻缘毁掉。 手段厉害得让人叹为观止！ 第82章 交换技艺 傻柱很相信陈锋的眼光。 书香世家+美女+老师（代课）=好媳妇！ 不论哪个年头，男人对女老师、女医生似乎总抱有某种神奇的炽热。 当然，这个年代的女老师很正经。 别看傻柱老是被寡妇克，可他骨子里其实也是一个正经人！ “陈昊，哥的人生大事就靠你了！” 陈昊瞬间觉得压力山大，需要一瓶汽水解解压力。 “一次一瓶汽水！” “没问题！”傻柱立即答应下来。“你明天上课吗？” 陈昊翻白眼道：“明天星期日，柱子哥，你傻了吧！” 陈锋笑着摇头。 自己的弟弟还是太善良了。 看看人家贾棒梗，几次经典套傻柱，都是一块钱起步。 他们一家子都是大聪明，好像只有贾东旭是个大傻子，至今还没找到自己没办法提级的原因。 “柱子，先别急啊，找对象也是要手艺的。” “你前几天做饭菜，都要首先问一下贵宾是哪里人、多少岁了，了解一下对方的口味和喜好。” “难道谈恋爱就不需要？” 傻柱诧异道：“需要吗？” 陈锋反问道：“不需要吗？” “别看现在别人年轻，只是代课老师，可出身书香世家，要是在十年前、二十年后，那是上等门户，比你的雇农成分、厨子工作好上一大截。” “你就这么上门，别人心里没有一点傲气，看得上你？” 虽然陈锋的话有些毒，但不得不说这很现实。 别看官方把八大员抬得高高的。 可私底下，谁都清楚，几千年的官才是第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思想，依旧在是主流。 也就是风起之后，彻底把秩序砸碎了。 傻柱很想反怼回去，可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小锋，你说，怎么办？” “哥听你的！” 陈锋心里暗笑，傻柱别的地方不说好坏，唯独在找媳妇方面，是非常听话的。 这家伙也倒霉，一辈子辛苦所求的三件事：打许大茂、找媳妇、过好日子。 结果转来转去，也就是第一件事完成了。 与娄晓娥不过是一夜情，与秦淮如根本不算真正的夫妻。 “陈昊周一上学，到时候多去冉老师的办公室看看，看看冉老师办公桌上放着的是什么书。” 陈锋一本正经道：“如果是红楼，我就给你讲一个超级废物和两个漂亮女神的悲哀爱情故事。” “如果是水浒传，我给你讲一群穷鬼神经病，为了混编制，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黑道传奇。” “如果是三国演义，我就给你讲一群不要脸的混蛋，欺负孤儿寡妇，夺取别人家产的阴暗事件。” “停！” 傻柱抬起手，问道：“不对啊，红楼梦我不知道，可三国我是听过的。” “怎么就成了不要脸的混蛋欺负孤儿寡妇？” 陈锋问道：“汉灵帝死了，董卓欺负皇太后、皇妃，不就是欺负寡妇，曹孟德挟持小皇帝，不就是欺负孤儿吗？” 傻柱愣了愣，不由自主地点头。 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别想了，赶紧做饭！”陈昊提醒道。 傻柱继续炒菜。 “柱子，我教你找对象，你不是得喊我一声师傅？献上拜师礼啊？” 陈锋图穷见匕首。 傻柱不傻，他喊陈建军、陈建国两兄弟叔，是因为他亲爹喊他们哥们。 本来就已经吃了大亏，如何愿意吃更大的亏。 “锋子，咱们谁归谁啊，可都是哥们。” “堂堂四九城的爷们，这点事，你还要我拜师，不好吧？” 陈锋点头道：“这倒也是。” “可不嘛！”傻柱连忙坐实这件事，说道：“你帮我，我帮你，今天你教我怎么追女孩，明天我教你怎么骂人。” 陈锋摇头道：“这倒不用你教，你还是教我下厨吧。” 傻柱立即想要摇头。 下厨可是手艺活，这年头真正的顶级厨师，都是讲究师承的。 三年刀工，三年掌火，三年掌勺。 一般弟子不用心侍候，根本学不到真正的手艺。 可一想到自己的人生大事，他又硬生生止住了。 “不是，你将来要上大学，当大官的，跟我下厨做什么？” 陈锋没好气道：“我想吃点好的不行？” 傻柱还想挣扎。 陈锋斜视道：“谁刚刚还说是哥们的，一口唾沫一口钉，说出去的，还能收回来不成？” 上大学是不可能的，当他上大学了，就起风了。 他上个屁的大学！ 傻柱认命了。 在他心里，还是漂亮媳妇更重要。 “行吧，但提前说好，将来要是有人问你师承，你必须说是四九城谭家菜传人何雨柱。” 陈锋看他一脸的认真样，收起戏弄的心，认真点点头。 说来也奇怪，谭家菜是官府菜。 何家有这个祖传的手艺，那么傻柱祖上起码也应该是小地主，他爹也不可能这么落魄到雇农的程度。 那么，他们家的雇农成分从哪里来的。 ‘难道跟我们家一样，人为修改？’ 陈锋心里无限恶意的猜想。 很快，枣庄辣子鸡、虾炒大白菜、清蒸大鲫鱼、韭菜炒鸭蛋、土豆烧猪肉，加上芝麻烙肉饼（野猪肉）、白面馒头全都做好了。 酒是茅台酒，老爷子自然舍不得，奈何老太太心里高兴，拿了一瓶出来。 “娘，你才是我亲娘！” 陈建国、陈建军都爱喝酒，但陈建国更爱好酒。 看到老太太手里的瓶子，高兴地抱起老太太。 “胡闹，胡闹！” “还不是你惯的。”老爷子酸溜溜道。 “老爷子、老太太、建军叔、建国叔、婶子，饭菜全都做好了，” 傻柱觉得这是陈家的喜事，没有留下来，拉着嘴馋不已的何雨水回家去了。 “走什么，一起吃啊！” “哪能呢？” 傻柱虽然很想留下来，可也知道不能这么做。 以前那是小菜，留下来吃就算了。 今天陈家内部庆祝，他和妹妹两个外人掺和进来不像话。 临走前，陈锋丢给他两瓶肉罐头、四个橘子和一只野鸡。 “我就不留你了，你是厨子，你自己弄。” “好东西，疯子，看在你的拜师礼份上，我就不要你喊师傅了！” 陈锋作势要揍他。 傻柱拔腿就跑。 何雨水心里念着橘子，赶紧追上去。 “哥，给我两个！” 第83章 要来电了 傻柱、何雨水高高兴兴走了。 今天这顿饭，他不亏。 不仅有了一个对象目标，并且有陈锋这个狗头军师帮忙。 还拿到了两瓶肉罐头和四个橘子。 傻柱打算拿着罐头、橘子，去后院许大茂家显摆一次。 陈锋关上门，全家开始吃饭。 “爹，你年纪大了，酒就少喝点，多吃肉，少喝酒！” 陈建国给老爷子倒了半杯，然后给大哥、自己倒了满杯。 老爷子气得拿起筷子，准备教训教训这个大孝子！ “爷爷，我觉得二叔说得对！” 陈锋端着四瓶灌了橘子汁、太阳井水、黄糖的汽水瓶，放在老爷子、周清、陈昊旁边。 “您还是少喝酒比较好。” 老年人的器官功能随着年龄增长下滑，白酒会造成血压升高、心率加快等症状，更别说造成肝损伤。 相对于那点促进血液循环，还不如不喝。 在陈锋眼里，除了应酬需要外，最好还是远离烟和酒。 “谢谢大哥！”陈昊高兴坏了，手里拿着芝麻肉饼，拿起瓶子就给嘴里灌。 有了肉饼，馒头就不香了。 小丫头有样学样，一手拿着肉饼，一手立想要拿亲娘面前的汽水，结果被周清拿起来，在她的小碗里倒了半碗。 “先把碗里的喝完。” “跟你大哥说谢谢没？” 陈莉俏声道：“谢谢大哥。” “哎呦，莉莉终于会说清楚哥哥了。”陈建国笑道。 周清笑道：“她其实早就会了，就是每次说大锅，小锋就高兴，她就故意这么说，逗他开心呢。” “这丫头可真聪明着。” 陈锋把老爷子的酒杯拿起来，自己一口喝了，的确比工业酒更滑更香，但依旧不是他喜欢的玩意。 “也就这样，哪有汽水好喝。” “我看，您还是喝汽水吧。” “奶奶，你可盯着爷爷，别让他喝酒。” 陈建国大笑道：“爹，你看，这可是小锋说的话，你要是生气，就去揍他，我双手加上脚支持你。” 老爷子也知道陈锋是好心。 他这个年纪了，的确不宜喝酒。 “看在小锋的面子上，我今天就不揍你。” 拿起汽水瓶，准备给老太太倒，发现没有杯子。 “陈昊，给爷爷、奶奶、娘拿杯子来，你就不知道给我们倒一杯吗？” “你个没心没肺的，一点都不像你大哥。” 陈昊立即放下汽水瓶、肉饼，转过身，就把后面的柜子里找出几个碗。 周清起身，给老爷子、老太太倒汽水。 陈昊则给亲娘倒。 陈建国看着汽水，说道：“汽水厂那边还没有解决漏气问题啊。” 原来现在的汽水漏气？ 陈锋不清楚这件事，不过他不用解释为什么没有气了。 四瓶都是之前买的，喝完之后用井水洗干净，放在空间里。 “也就是橘子汁，味道还不错，没有酸甜味。”老爷子喝一口，说道：“挺适合吃馒头的。” 陈建国询问道：“小锋，你还有橘子吗？” “有啊，我在卧室里藏了十几个，二叔要用的话，全都拿去好了。”陈锋吃着肉饼道。 陈建国摇头道：“哪里要用这么多，给我六个就好。” 他也不说送给谁。 老爷子、老太太交换一个眼神，各自暗喜。 陈建军、周清也对视一眼，眼里带着笑意。 对于陈建国的婚姻，他们是忧虑不已。 尤其是老爷子和老太太，觉得二十多岁了，属于大龄剩余青年。 “二叔，我这几天去鬼市换棉布，不会有问题吧？” 陈锋打算先问问风头好不好。 要是有问题，还是先苟一波。 陈建国说道：“拿野鸡、野鸭去换布，没有什么问题，现在专案组在查粮食，野鸡、野鸭应该不在他们的跟踪名单内。” 小丫头把嘴里的果汁喝下去，说道：“大锅，我也要。” “好，保证我的可爱妹妹有一套漂亮的大红花衣服。”陈锋许诺道。 小丫头肚皮小，最先吃饱。 一瓶汽水她和周清喝了半瓶，剩余半瓶被亲娘收了起来，顿时可怜巴巴了。 陈昊发现亲娘的恶劣行为，哪里会给她伸出魔爪的机会。 硬是小口慢慢吃着馒头，把一瓶果汁喝完了。 老太太和老爷子倒是全都喝完了，老爷子嘴里嫌弃，可手上根本没有留情，不给陈建国想要喝果汁的一星点机会。 陈锋偷偷把一些虾仁、鸡肉、排骨等丢给来福吃。 来福趴在他的脚下，一声不吭，欢快地吃着肉。 吃完了饭，依旧是陈昊洗碗。 陈昊就想着快点长大，好让陈莉接班洗碗工作。 一家人坐在正房里。 陈莉对亲娘很生气，趴在大哥怀里。 “我收到消息，热电厂那边完工了，以后我们这边就不用担心没电。”陈建国坐在凳子上说出一个好消息。 从1957年到1969年，四九城进行了大规模的电力建设。高温高压火力发电机组投入运行，110千伏电网形成环网，开启了民间电力普及。 1957年，四九城热电厂破土动工，1959年10月，该厂10万千瓦汽轮发电机组投入运行（历史资料）。 在此之前，工业用电紧张，普通老百姓用电无法保障。 “来电好，来了电，晚上不用点煤油灯。”老爷子说道：“煤油灯光不够亮，伤眼睛。” 老太太说道：“说起这个，我正有些奇怪，我现在看得清远的地方了。” 老花眼是眼睛衰老后，晶状体发生了硬化，失去活性，弹性减弱等造成的。 本质上来说，也是一种病。 后世有药物可以针对性治疗。 “二叔，你有空，找人帮我做一个烤炉。” 陈锋把后世常见的家用烧烤铁炉说一遍，说道：“不用太大，一米长就行，我有空在家里烤肉串。” 老爷子张开嘴，犹豫后说道：“这个不行，虽然油是我们家的，可一旦传出去，会引来麻烦的。” 肉不是问题，反正都是野生动物，拿到任何地方，都成不了对付陈家的理由。 这年头动物苦啊！ 没有保护法，反而是成群结队的打虎队。 但烧烤耗油！ 而一般人根本弄不到那么多油。 额，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偷偷做一个。 他打算自己在外面偷着烤。 第84章 扣了一分 星期日晚上。 南锣鼓巷按照街道办的通知，准时来电了。 “来电了，来电了。” 大街小巷都是小孩子叫喊“来电了，来电了”的宣告声，一个比一个喊得大声。 一片片灯光，逐渐亮起来。 明亮的灯光，显然比节省油的煤油灯好。 93号大院子前院却是十分安静。 北面正房大堂里，陈锋抱着小丫头，小丫头手里握着一杯果汁。 陈家人一家人都在看着冉老师。 冉老师是陈建国这个闲的没事干的家伙请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陈锋，让大侄子去好好读书。 为此冉老师带来了几张初二的试卷。 新中国原本采用学习苏联的教育学习制度，但这几年慈父升天了，大家闹翻了，兄弟友情没了。 1957年开始教育改革，59年教育部发出了中学历史、地理、数学、语文等7个科目的通知。如加强劳动教育，改进外国语教学，语文、中国历史和地理增加乡土教材，政治课改为\"社会主义教育\"，文学、汉语不再分科，仍称语文等。 1958年秋开始，各地还纷纷进行了缩短学制的各种“天才”试验。 试验的学制有小学五年一贯制、中学五年或四年一贯制，中小学七年或九年或十年一贯制等。 红星轧钢厂的附属小学、初中，非常幸运地避开了这些一年一改的教育大跃进。 “地理也差不多满分。” 冉秋叶夸赞道：“了不起，居然在家里自学得这么好，几乎可以给满分，老爷子，小锋是一个天才。” 老太太顿时乐开花了。 陈建军、周清也露出高兴的神色。 陈锋翻白眼。 这可不是好话。 把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完成的最后一张试卷，交给冉秋叶。 这张是初二数学期末试卷，应该是去年的。 “哈哈，那是，我陈玉虎的嫡长孙子，当然是天才。”老爷子无比高兴道。 冉秋叶的一句夸奖，在老爷子眼里，远远超过叶锦、王成他们的几百句吹捧和赞赏。 毕竟前者是发自内心的，后者有着巨大利益关联。 “冉老师，你改试卷也累了，喝杯汽水吧。”周清把一杯陈锋倒的果汁送到染秋叶的手里。 “这个不急。” 冉秋叶高兴地把数学卷子拿过去，很快对照着答案打分。 她现在才毕业，还是一个热心爱国女青年。 这工作的积极性，非常高，所以才会被陈建国无耻的利用。 好在陈家还有一点良心，起码果汁不少。 对的，对的，还是对的。 陈建军、周清、老爷子、老太太一个个看着冉秋叶打勾，比陈锋这个当事人高兴多了。 看到他们的神情，陈锋忽然发现自己做了一大大的蠢。 只顾着装哔，忘记了这样一来，大家十有八九要他更用心读书。 周清看着陈锋，非常认真地说道：“小锋，要不你还是去上学吧，就不要上山打猎了，先上高中、大学，将来为国家做出贡献。” 陈建国说道：“没错，打猎可是放假去，一周七天，两天假期，足够你去玩了。” 陈锋很想摇头。 如果没有将来的狂风暴雨，他们的选择是最正确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这年头，大学生的学历非常闪亮，含金量十分重。 可以说，拿到一张大学毕业证，出来就是干部。 又或者晚个二十年。 基本80\/90年代的那一批时代弄潮儿，大部分都是高学历出身，在政经有着十分庞大的人脉关系。 但现在的还是放弃吧。 正当他思考怎么打发家里人的时候，傻柱在门外兴奋地跑进来，一进来眼睛就放在了冉秋叶身上，顿时移不开了。 “疯子，听说你考试满分？” 以前陈锋觉得傻子的“恋爱脑”有些蠢，现在觉得似乎也不是坏事。 “没有，差了一点点，99分而已，冉老师怕我骄傲，扣了一分。” 傻柱才不管他多少分，已经在想着自己儿子将来叫什么名字。 “哥，你跑这么快干嘛？” 通风报信的何雨水，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的。 “柱子哥，你看，我大哥的试卷，全都是勾。”陈昊骄傲的举着试卷，恨不得全世界都看到自己大哥的成绩。 “哦哦！” 傻柱眼睛都不转，笔直盯着冉秋叶。 陈昊把试卷高高举起，挡住他的视线。 见他没看，用力踩他一脚， “看到了，看到了。” 傻柱扭扭头，想要继续看“美人老师”。 陈昊很惊讶地问道：“柱子哥，我踩你脚，不疼吗？” 他明明发现自己力气大了许多，很疼才对！ 又使劲踩了一脚。 “呕呜，嘶嘶嘶！” 不等在场其他人看他，就歪着脚往家里跑。 “啪！” 老爷子一巴掌拍在陈昊的头顶。 “闹什么闹，没看到你老师在呢？” “要是去了学校闹、打架，回来没饭吃。” 陈昊露出七分得意的坏笑。 过了一会儿，傻柱又来了，手里提着一张包装纸，里面露出橘子的黄皮。 何雨水看到了，连忙说道：“哥，给我一个。” 谁知道傻柱重色轻妹，根本没有她的影子。 “冉老师，我是何雨柱，疯子的哥，谢谢你今天特意来检查陈锋的成绩，这是三个橘子，你拿去吃，甜得很。” 冉老师连忙推让。 她今年刚刚中师毕业，分配到了红星小学，试用期一年，过了这一年，才可以转正，成为正式老师。 （中师，又叫做中等师范学校，与中专齐平。专门培育小学教师，一毕业享受29.5元工资（学徒工18元）。） 中专、中师生录取比例很低，据说，每一个县只有前五十的学生才有机会上中专。 “不行，橘子太贵了。” “没事，我有的是。”傻柱大包大揽道。 何雨水的怨念冲天。 这个大哥不能要了！ 有了妹子，就不要妹妹了。 陈建国、陈昊笑个不停，老爷子、老太太摇头。 还是陈建军夫妇比较专业，没有笑出来。 陈锋配合道：“冉老师，你就收下吧，别看柱子哥是炊事员，顶级大厨师传人，精通谭家菜、川菜、鲁菜等，可关系大着呢，认识很多领导，可以弄来很多好东西。” 傻柱对着陈锋抛一个“媚眼”。 “咳咳，疯子，别胡说，我可不认识领导，就是偶尔出去做一些菜。” 第85章 顺心意 陈锋这句话捧眼是花了一点心思的。 冉老师家庭成分不太好，虽然不是走资派，但将来同样属于被批斗的对象。 现在虽然还没有起风，但各个成分有问题的家庭长辈，或多或少会选择找成分好的家庭结婚。 尤其是被宣传影响的年轻人，以嫁给工人、军人、农民为荣（当时很多年轻女孩子，嫁给了老兵，详情可见亮剑里面的老李）。 “这个不行。” 冉秋叶还是太单纯，没有好意思收下。 老爷子说道：“没事，冉老师，你就收下吧，以后帮我们照顾一下陈昊就行，柱子这边，我给他补上。” 老爷子瞪了傻柱一眼。 冉老师一看就是那种被思想洗脑的女青年，觉悟很正派，未必会接受三个突如其来的橘子。 可不收下，大家都尴尬。 好好的一件热心女老师免费帮助学生的事，被傻柱这么一弄，搞得有些变味了。 就连他准备好的一本诗集，都不好送出手。 ‘只能以后送给她了，这傻子在酒楼白待了，给什么人，送什么礼物，这点都不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何大清的一成功夫都没学到！’ 冉秋叶还想推辞，奈何陈锋说傻柱家里还有十几个，这才勉强收下。 把数学卷子也打分了，冉秋叶看着陈锋说道：“陈锋，你在家里自学都可以把课程完成，我认为你应该上初三，然后上高中，考大学，早点为国家出力。” “说得没——呕呜！” 陈锋淡定收回脚，教训了一下多嘴的舔狗。 舔狗遇上了女主人，智商下降得惊人！ “谢谢冉老师，我会考虑的。” 陈建军、周清又和冉秋叶聊了一会，把对方送出大院。 “行了，柱子，别看了。” 老爷子叹气道：“别人没看上你，至少现在没有看上。” “你个蠢货，谁让你送橘子的？”老太太恨铁不成钢。 “非亲非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也不懂吗？” “啊？”傻柱有些被打击了，郁闷道：“这橘子，我都舍不得吃，送给她，还被嫌弃？” “蠢货，你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跟你们大院的贾张氏一样啊？” 老爷子有些无奈道：“你喜欢她，就别乱来，先让陈昊看看冉老师喜欢什么，家里是什么背景，有没有对象。” “这种事不能急，更不能乱来！” “这位女老师性情倒是很不错，明显是个读书人，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要慢慢来。” 傻柱很佩服老爷子，他向来尊老爱幼，加上老爷子精明、道德，涉及自己的终身大事，听话得很。 “老爷子，那我还有戏吗？” 老爷子总算看他顺眼了，笑道：“男怕磨，女怕缠，何况你家有房，有钱，还有足够的粮食，成分也好，想要成功不是没有办法，先等着，让陈昊打听清楚。” 等傻柱高兴带着不高兴的何雨水离开。 老爷子叹口气。 “小锋啊，你为什么要撮合他们两个？” 陈锋自然说不出，自己不过是看贾家一群人很不顺眼，不想傻柱这条舔狗成为别人的血包，纯粹就是想坏了贾家的算计。 他就是图一个顺心意，出了自己那一口恶心气！ 顺带救一救两个可怜人。 冉老师也是很可怜的女人。 在风起之初她还好，只是停职、打扫厕所之类的。 等到了暴风雨时，一点点小问题，都会成为某些存在的踏脚石。 要知道，当年四九城的造反系分成很多派系。 工人、学生、机关等，一个大学内部都有几个派系。为了上位，他们会无中生有，创造一切“立大功”的机会。 就更别说本来就有成分问题的冉秋叶。 生不如死，不是一句玩笑话。 “算了，既然你讲义气，可怜这个傻子，爷爷就帮他一把。” 老爷子还以为是陈锋把傻柱当成了好朋友，出于对朋友的友谊。 “小锋啊，我觉得冉老——” “啊，娘，我要去厨房切水果，你想吃桃子，还是吃橘子？” “你这孩子，说正事就跑。” 老爷子倒是放得开，甚至巴不得如此，笑道：“算了，他不喜欢去学校就不去，只要成绩没有掉下来，不影响考试就好。” “让小锋在家里多陪陪我们，他能保证成绩，又能打猎、钓鱼和挣钱，这有什么不好？” “没错，我看红星初中里面也没有什么名师。” 老太太还护犊子，一口气就把学校的老师全都给否了。 红星轧钢厂的附属学校，包含六年小学和三年初中，优先照顾工厂子弟。 这也是为什么贾棒梗六年级毕业，即将上初中，冉秋叶才上门清理拖欠学费。当然，这里面也有冉老师以前没有追债的原因。 “陈昊，上学了，好好学习，知道没？” 陈昊很郁闷，为什么全家都认为他不好好读书啊？ 大哥可是答应了，只要他语文、数学都在60分以上，就给他买一辆自行车。 那可是60分！ “上等的水蜜桃来了、橘子汁来了。” 陈锋端着果盘进入正房。 小丫头立即冲过来。 “大哥，桃子。” 一家人围着桌子，在灯光下吃了一个水果小夜宵。 陈建国负责话题，说了很多最近发生的趣事。 周清跟着老太太，学习使用缝纫机。 到了晚上9点，小丫头第一个睡着了，手里紧紧抓着半个没吃完的桃子。 “陈昊，打水洗脚。” “来了，大哥。” 陈昊端着洗脚盆进来。 “大哥，为什么你可以不上学而成绩这么好啊？” 陈锋把脚放入水里。 “这事你学不来的，好好在学校读书吧，只要你期末考试及格了，我就把买一辆自行车送给你了。” 陈昊惴惴不安地问道：“大哥，你说到时候，爹会不会跟我抢新车？” “废话，当然会。”陈锋大笑道：“你要是不想被抢走，最好考试考高一点，否则爷爷一定不会为你说好的。” 何止是不会说好话，揍他都是轻的。 有他这么一个自家的好孩子，陈老二、陈老三注定上学会很辛苦。 他送辆自行车，也算是安慰可怜弟弟的幼小心灵。 一夜无话。 周一天亮了，周清、老太太起床做饭。 小丫头醒了之后，发现自己昨晚手里的桃子不见了。 趴在小床上，就哇哇大哭起来。 直到陈建军拿出一个没有吃的橘子出来。 “爹，桃子。” “丫头啊，你的桃子，昨晚被爹吃了，爹用这个橘子跟你换，好不好？” “好吧。” 陈莉有些不乐意。 陈锋拿出来的橘子虽然甜，但都有籽。 口感、味道，其实水蜜桃更好。 第86章 漏风的小棉袄 “怎么没有电了？” 陈昊很失望。 昨天晚上九点，准点关电。 持续两个小时的光明，给四九城的老百姓带来某种奇怪的兴奋。 陈锋自然不太理解这种前所未有的光明，为什么让大家这么高兴、这么兴奋。 他一出生，就生活在光明、舒适、幸福的环境里，无法理解生活在饥饿、贫穷、黑暗等环境里的人，对温饱、富裕、光明的向往。 就像他无法理解何雨水为了一个桃子，可以死皮赖脸、无怨无悔地跟陈昊混一样。 这是生活时代不同，产生的人生观代沟。 “大清早，你开灯干嘛？”周清很不客气呵斥道。“电费不要钱啊！” “大锅，橘子，吃。” 小丫头拿着橘子，给陈锋献宝。 陈锋哈哈笑起来。 陈建军在后面先是发愣，随后心里很酸，然后变成了心疼，自己的小棉袄怎么一个月不到，就彻底漏风了。 陈锋没注意到自己老爹已经在抽出七匹狼和重新练小号之间徘徊不定。 “莉莉，待会吃饭，橘子留着上午吃。” “嗯嗯。”小丫头兴奋地点头。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高兴，总之，天天乐呵呵的。 自从陈锋给家里拿野鸡、野鸭、野兔子，她就不再画猪了，天天画鸡鸭。 早上是稀粥，加上野鸭肉炒大白菜、煮野鸡蛋和八个酱野猪肉包子。 “娘，哪来的酱肉？” 陈锋端着一盘山里红（山楂）出来，放在厨房的餐桌上，闻到肉包子的香气，胃口大开。 现在没有人愿意吃消食健胃的山里红。 不过在陈家，这些天大家吃的好，吃得多，吃点山里红有助于消化。 而且种在空间里面的山里红，十分酸甜可口。 陈建国、陈建军、陈昊、陈锋、陈莉都十分喜欢吃。 “大清早，柱子送来的，嘱托陈昊一定要尽快把冉老师的喜好、情况摸清楚。” 陈锋嘴角抽了抽。 他莫名想到了手里不办事的阎埠贵，还有收礼了牵线的贾棒梗一家。 傻柱为了娶上一个标准线内的媳妇，那真是什么都愿意，愿意去娄晓娥家住，愿意没结婚把钱交给秦淮如，愿意为了贾棒梗空等好几年··· 不行，以傻柱的急性子，肯定会很快询问，说不定晚上就会过来问。 这种事，他绝对干得出来。 “陈昊，听到没，吃了柱子的野猪肉，在学校机灵点，今天必须给我问到有用的信息。” 拿出五个一分钱纸币，丢给陈昊。 “要是问不到，就用钱找人帮忙。” 陈昊拿着一个肉包子小口吃着，听到他的话，快速把钱收了，模糊不清道：“锅，饭心吧，保真玩成任务。” 小丫头最狡猾。 她把肉馅吃了，剩余大包子不想吃，送到了亲爹的碗里。 “爹，吃包子。” “好女儿。”陈建军高兴道。 就算没有了肉馅，他也觉得很好吃。 然后看到小丫头把野鸡蛋送过来。 “爹，剥壳。” 得了，小丫头的食物从来都不好拿。 周清看到女儿去骚扰丈夫，顿时乐了。 “让你惯着她。” “我女儿，我愿意。” 陈建军把鸡蛋壳剥了，放在她的小碗里。 野鸡蛋很小，比家养的鸡蛋小上一个性型号，但营养十分丰富，其含丰富的优质蛋白。 每百克野鸡蛋含12.7克蛋白质，两只鸡蛋所含的蛋白质大致相当于3两鱼或瘦肉的蛋白质。 鸡蛋蛋白质的消化率在牛奶、猪肉、牛肉和大米中也最高。 陈锋每天拿“回来”的鸡蛋十个，小孩子一个人一个，陈建军、陈建国两个劳动力，一天两个。 不过陈建军喜欢把蛋清剥下来，喂小丫头。 陈莉不喜欢吃蛋黄。 陈建国则喜欢带一个出去。 “大哥，吃好没？” 今天陈昊吃的速度非常快。 因为陈锋答应他，骑着自行车送他去学校。 简单来说，就是满足他的小小虚荣心，小小的装一个比。 陈昊背着整理着自己的书包，站在厨房餐桌前催促。 铅笔、作业本、语文书、数学书，还有自己喜欢的小人画、动物棋，都在里面。 陈莉在他身边转圈子，玩的不亦乐乎。 陈锋看了看手表，7点多而已。 “急什么，现在上学的人不多，我送你过去，操场能有几个人？” 因为教育改革，各个地方的上课时间不同。 大部分小学，早上6点上课，持续一个小时的早上背书、阅读时间，7点放学，8点半（或9点）上午开课，3\/4节课，课间休息10分钟等。 而红星小学比较咸鱼，主要是各家父母上班时间是八点半。 五点多催促孩子起床上学，六点多起床烧火做饭，七点多孩子上课，很多工人很有意见。 杨厂长干脆取消了早读，让小孩子和父母都可以多休息一会。 “对啊，那我们去晚点。” 陈昊背着书包，看向小丫头手里的橘子。 小丫头立即不转了，跑到了陈锋背后，对着陈昊吐舌头。 “大哥，你给我一个橘子呗，一定羡慕死他们。” “不行。”陈锋一口回绝了。 慢悠悠吃完了早饭，亲一口小丫头的小脸蛋。 “莉莉，想吃什么啊？” “乌龟。” “好，我去乡下帮你问问。” 陈锋笑着说道。 甲鱼在南方很多见，但在北方少见。 本来就不多，四九城的土豪又多，喜欢高价买了补身体。 今年河北遭灾后，原本缺油少料、逃过二脚兽胃里的野生甲鱼，现在也成了稀罕货。 “大哥，我坐好了。”陈昊坐在后车位上说道。 陈锋摇摇头。 还是年龄太小了，其次做不到许大茂那种翻脸不认人的缺德劲。 不然，妹妹坐车尾，哥哥车前蹬。 “走起！” “骑慢点啊，注意看车。”周清在后面叮嘱一句。 看了一眼手表，7点40多。 自从有了手表，她就动不动养成了看的习惯。 倒不是喜欢看时间，而是担心手表突然有一天不走了。 （材料、技术不过关，很容易发条出问题） 另外，有时候还要和陈锋的手表对一下时间。 上海牌手表走时不准，是最常见的故障。 “哥，你看，又是刘光天他们。” “不管他们，少跟这些人来往。”陈锋提醒一句，带着弟弟从一群不良少年、青年面前骑过。 来到小学时，操场还有很多小孩子正在玩游戏。 也是巷子里小孩常玩的小游戏，跳绳子、跳房子等。 跳房子，又叫做跳飞机，图形分为若干格子（通常有九格），每格有一个数字。参加游戏者须顺序按数字跳过所有格子。 50年代开启这种游戏，现在十分普遍。 “哥，骑着转一圈。”陈昊无比得意道。 陈锋秉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想法，顺着弟弟的心意，在操场绕了一圈。 “蒋红军、叶子、阿狗，我也来上课了。” 陈昊见一个，说一句，也不嫌累。 第87章 出现的她 陈锋带着他，绕着小学操场转一圈。 四百米不到的操场，一分钟不到，就转完了。 还别说，一大群孩子看着他们，心里感觉的确有那么一点点爽！ 在小学三年级教室门口停下车，陈昊乖乖下来。 “别忘记了柱子的事。” “大哥，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陈锋骑着自行车离开学校，阎埠贵刚好慢吞吞进来。 “阎老师好。” “哦，小锋啊，送弟弟上学。” “对。” 两人擦肩而过了。 看着陈锋的二手自行车，老阎咂咂嘴。 ‘要不我也买一辆二手的吧，这应该可以提高我在大院的位置。’ 之前附近邻居都是步行，看到陈锋这潇洒的样子，他有些心动了。 主要是如果位置提高了，他和95号大院各家各户做“小本买卖”会容易许多。 阎家是小业主成分，祖传的精打细算。 陈锋不知道自己的蝴蝶翅膀，正在刮起小风。 先回到什刹海钓上了五条鱼，一只六斤重的大甲鱼，再加上一只绿头鸭，用绳子穿着鱼，系着野鸭子，这么大的阵势立刻引起大家的关注。 “小陈锋，你用的是什么饵料啊？” “就是玉米粒。” “小锋，你要走了吗？位置让给我，我晚上给你一把韭菜。” “行，王大叔，给你。” 在一群钓鱼佬的羡慕目光下，陈锋大摇大摆提着东西，准备往公园门口走。 出来时，一位瞎眼的老爷子突然开口道：“陈锋，陈玉虎的大孙子？” 陈锋把东西刮在自行车上，笑问道：“老爷子，您认识我爷爷？” “认不认识，你给我摸摸脸就知道了。” 老瞎子隔着十几米，居然找对了方向，走到了陈锋面前。 闻声辩位？ 很多人以为盲人都会和蝙蝠一样，可以根据声音定位，但实际上这项能力只有少部分才能熟练掌握。 陈锋本来不愿意让他摸脸的。 除非是美女。 不过看到他拿着的一根棍子，顿时来了兴趣。 这根棍子看起来很普通，但他闻到了清香——顶级金丝楠木的清香。 ‘这是上漆了，还是什么涂料？’ 老瞎子抬手在他脸上摸了几下，发觉不对，又摸了摸他的脸。 “有意思，陈玉虎戎马半生，粗汉子一个，怎么有你这么一个脸蛋比娘们还嫩的大孙子？” 陈锋忍着揍他的冲动，他很不习惯男人摸他的脸，说道：“老爷子，您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可就走了。” 老瞎子摇摇头，问道：“这不耐烦的性子，倒是和他年轻时很像。” “奇怪，按照你骨相，你应该是断寿夭折的，可按照肉相，你不仅不会有厄运，反而会一路平安，万事如意，属于上上品的大富大贵。” “这要是在古代，属于出将入相的顶级面相。” 陈锋身体一僵。 好家伙，这也能摸出来？ 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老爷子，我才13岁，你想要算命钱，那可就找错人了。” “不要钱，换你一条鱼如何？”老瞎子笑道。 陈锋看了看，看在这个老骗子眼睛瞎了、说话好听、年纪不小，以及作为瞎子，却有一股孤傲气质，不像是普通瞎子的份上。 取下一条最小的草鱼，放在他的手里。 “看在你一把年纪了，我就送你一条，下次别来找我了。” 老瞎子笑了笑，说道：“小家伙，记住了，如果有姓张的找你，不管他开出什么条件，都不要答应他，好好追求你想做的事。” 姓张的？ 陈锋顿住脚步，问道：“老爷子，你说哪个张，好歹把名字报一下？” 老瞎子摇头道：“那我可没办法，张家虽然败落了，可还剩下好几支隐藏在暗处，明面的正在跟那些人斗法。” “总之，你不要学你爷爷，好不容易退出江湖，老了又被义气约束，进去半只脚。” “老爷子，那你总得把明面上的那个人说一下吧？”陈锋追问道。 “别问，别管，别插手！” 老爷子提着鱼，转身离开。 “好好过着安稳日子，江湖事，不适合你，千万别和吴狗剩联系，这家伙看着老实，实际是个阴狠的，他的三个儿子，早晚要被他得执念所累。” 陈锋愣住了。 等他回过神，老瞎子早已不见了。 “莫名其妙，骗我一条鱼。” 话是这么说，他却肯定这家伙与陈家旧日关系不错。 不过不管他们上辈人怎么想的，陈锋也的确不想掺和进去。 人生短短一辈子，吃好、喝好不香吗？ 骑着自行车回家，心里却想着姓张的。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姓张的，会不会就是老爷子口中的湖南张姓军阀。 可问题是他在北海图书馆的历史书上，并没有看到湖南有个姓张的大军阀信息。 返回南锣鼓巷，经过供销社，他停了下来。 不是他想买东西，而是供销社来了一个长发美女，正在外面往仓库搬运东西。 这人长得像某位港岛女明星。 叫做什么来着？ 他想了半天，最后想到了《消失的老婆》。 好像是这个名字吧？ “小锋啊，又钓这么多鱼，你们家吃不了这么多，卖一些给我们吧。”郭春花看到车上挂着的鱼、鸭子，连忙从屋里出来。 陈锋问道：“郭阿姨，这位漂亮大姐姐是谁啊？” 郭春花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他目光很纯净，与供销社那些男人的目光完全不同。 “她叫张小花，漂亮吧。不过她是军属，父母都牺牲了，才调来我们这里。” 姓张？ 有这么巧合吗？ 老瞎子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姓张的出现，他才蹦出来提醒自己。 陈锋目光有些诧异。 迅哥儿曰：两个巧合一起的时候，那就不是巧合。 记忆快速过一遍，这位美女扮演的影视剧中，能够和这个时代最接近的，好像只有一部《藏海花》。 巧合的是他追过。 更巧合的是，对方演的叫做张海杏！ 张小花尽责尽职地把东西都搬完了，这才走过来。 漂亮啊！ 陈锋看着她，很想为陈家做出重大贡献，进一步改良陈家的优秀基因。 “你好，你就是南锣鼓巷很有名的陈家小天才吧？我叫张小花，住在95号大院的前院，以后我们也是邻居了。” 张小花不知道陈锋的心理，笑容满面，魅力惊人。 陈锋心里默哀三秒。 不知道是95号大院的禽兽们要倒霉，还是张小花要倒霉。 第88章 忒挑食的陈锋 陈锋仔仔细细看着这张很靓丽的脸蛋，尽管缺少各种护肤品、化妆品，可依旧是满满的胶原蛋白。 一点都不像是人皮面具。 ‘好想捏一下，可惜陈玉楼都跳出来了，就不招惹汪家和张家了。’ 不管他们是谁，陈锋都准备装无知，绝对不去成为的“少年冒险王”。 这些事，还是交给邪帝去处理吧。 “我爷爷说了，漂亮的女人是麻烦，我们家要远离麻烦。” “再也不见！” 陈锋踩着自行车，笑呵呵地离开了。 郭春花急着说道：“哎，小锋，别走啊，卖给我一条鱼啊。” 一路加速踩到前院，把自行车随便停在厨房门口，按一下车铃铛。 小丫头立刻跑出来。 “大锅，橘子！” 老爷子把橘子给剥了，小丫头吃了一半，还剩下一半，被她跑着送过来。 陈锋吃了两瓣，把剩余三瓣还给她。 提起甲鱼，问道：“看，大乌龟。” “哈哈，肉。” 陈莉喜笑颜开，在院子厨房门口蹦跳了两下。 “好吃的肉。” 老太太出来，看到他提着的鱼和鸭子，问道：“怎么没有送到罐头厂？” “奶奶，我们自己吃。” 陈锋把鱼提进去，准备自己尝试杀鱼，被老太太拦下。 “你歇息去，杀鱼还是我来。” 抱着小丫头来到正房，把自己遇上陈玉楼、张小花的事告诉老爷子。 老爷子微微皱眉。 “他没说他叫什么？” 陈锋摇头道：“看他那个样子，就算我问了，他肯定也什么都不会说，免得我说出去，惹来大麻烦。” “嗯，有道理。” 老爷子点点头，义正严辞地说道：“所以你要理解爷爷，不要老想着询问过去的事。” 陈锋翻个白眼。 都是爷爷辈的，别人吴狗剩喜欢写日记，生怕自己孙子忘记了。 你倒好，一个字都不肯说。 “那送上门的张姐姐怎么办？” 老爷子笑着看着他，问道：“怎么，喜欢上了？” “挺漂亮的。”陈锋贱兮兮地笑道：“要不是姓张，我觉得试试看，万一性格好，做女朋友挺合适的。” “女朋友？” 老爷子咂咂嘴，总感觉这三个字好像不是很正经，有一点流氓的味道。 比朋友亲近一点，比媳妇疏远一点？ 现在大家都习惯处对象、媳妇，书面一点叫做妻子，女朋友这个词是80年代后期翻译外国文学推广的。 陈莉小眼珠子转动，从老爷子和陈锋两人之间往来，小耳朵竖着。 她倒是不知道媳妇的真正含义，但知道自己亲爹的媳妇——亲娘对自己很好，又是喂吃的，又是擦屁股。 老爷子思考片刻。 “正常对待吧，当做普通邻居。” 陈锋询问道：“万一她看上了我的身子，垂涎我的美色呢？” “谁，谁啊？” 老太太刚好端着杀鱼的废水出来，听到这句“虎狼之词”，十分高兴地小步快跑过来。 “去去去，没你的事！”老爷子摆手道。 “胡说八道，我的孙媳妇，怎么不关我的事！” 老太太放下盆，一脸开心的问道：“哪家的女孩子，多大了，什么时候邀请到家里吃个饭，奶奶帮你把关。” 陈锋一连串的黑线。 我才13岁啊！ 万恶的系统，为什么不让我早投胎几十年。 “奶奶，张家的，年龄看不出来，倒是眼睛有些老到，不像是年轻女孩。” 老太太一愣，随即小声嘀咕道：“张家的，也不是不行，反正他们家长寿，让她给你养老送终也不错。” “不过张家血脉强横，只要倒插门，从不外流，倒是有点麻烦。” 陈锋心里现在清楚了。 陈家的真实成分，比娄家还过分。 难怪选择住在四合院，而不是单独的院子，宁可家里六分饱，也要照顾烈士家庭，帮助自己的战友，这是在故意立人设，形成一个红色的金身。 “行了，行了，别想多了，小锋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老爷子摇头道：“现在时代不同了，就算不用等到法定年龄结婚，起码也要到18岁。” 建国后首部婚姻法规定 ，男20岁，女18岁，始得结婚。 但实际上很多家庭十七八岁就结婚，官方也不会刻意为难。 乡下这种情况更严重，封建思想残留，早婚、童养媳、彩礼卖女儿等恶习十分普遍。 “那也太久了！” 老太太着急道：“不行，最多等3年，16岁了，可以结婚生娃，大不了你找点关系。” “胡说，这也太小了，容易惹麻烦的。”老爷子不同意。 “最小，也得是17岁。” 面对老太太的怒视目光，老爷子瞬间败退，让了一年的时间。 陈锋目瞪口呆。 这幸福，来的有点突然！ 他还以为还要节制七年呢！ 小丫头拍着小手道：“大锅，我要给你带孩子。” “哈哈哈，好。” 陈锋被逗笑了，抱着陈莉起身，远离两个开始探讨孙媳妇标准问题的老人。 他觉得自己要尽快换一些硬通货，为去港岛做准备。 不然，17岁就结婚？ 别开玩笑了，这么早就进入爱情的坟墓，他岂不是白穿越了！ 不说学其他前辈，有一个超级好胃口，左手蛾子，右手雨水，身前淮如，身后海棠，甚至连秦京茹都吃得下去。 起码也要不低于张海杏、尹新月、丫头、阿宁的水平吧。 不用多，一个也行！ 作为一个忒挑食的男人，他追求的是质量。 一个顶十个。 并不想学其他前辈们，在美女不算少的四九城，结果硬生生降低了标准，委屈自己的眼睛和关羽。 “小莉，你自己学着书画画。” 陈锋把陈莉放在书桌上，打开西游记彩色连环画，让她照着画沙画。 自己在书房看了一个多小时的书。 小丫头安静地在书桌上一顿瞎画，不时发出一顿欢快地笑声。 周清十一点半准时骑着自行车回来，车后面还坐着一个年轻美女。 “嫂子，谢谢你了。” “谢什么，就这么点距离，不就是带你一脚嘛。” 周清拿着一瓶豆酱，说道：“何况你还送了我南方的豆酱。” “不值几个钱，我自己做的，不知道适合你们家的口味不。”张小花有些羞涩道。 “放心，肯定很好吃。” 周清对着门口看戏的陈锋、老爷子、老太太招手。 “爹，娘，这是隔壁的新邻居，张小花。” “小锋、莉莉，快叫张阿姨。” “我还不如叫奶奶呢！” 陈锋抱着小丫头，笑嘻嘻道。 “胡说八道，你应该叫姐姐。”老太太拍了一下孙子的肩膀，热情道：“张家的小姑娘，长得可真俊啊，要是我孙子再大几岁，跟你正好是一对。” “多大啊，哪里人？” 第89章 陈昊的感动 原本周清接待的张小花，瞬间成为了老太太口中的好孙女。 辈分就这么定下来了。 陈锋抱着陈莉，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对他使个眼色，让他不用管。 “娘，我钓了几条鱼，你油煎了。” 陈锋已经对清蒸鱼有些吊胃口，尽管他隔一两天就给家里的油瓶加上一些花生油，可大部分鱼还是清蒸的命。 勤俭节约是陈家三代美德。 就连陈昊烤小鱼，也舍不得放油。 “非要油煎啊？”周清有些舍不得。 “煎了，不然我和莉莉都不吃。”陈锋对着小丫头说道：“是吧，莉莉。” “嗯嗯。”小丫头又是一顿胡乱点头。 她哪里懂油煎和清蒸的差别，反正都是肉。 等到周清做好了午饭，出来时发现张小花已经不在了。 “娘，我收了她一瓶豆酱，要请她吃一顿的。” 老太太没好气道：“一瓶豆酱就把你收买了？” 周清不好意思道：“军哥说大食堂现在没有家里好吃，我就想着把豆酱给他，反正就是请她喝碗粥，吃一条煎鱼而已。” 老爷子笑道：“没事，挺好的，只是不要和她姐妹相称，小锋喜欢她。” “啊，年龄相差大了吧。”周清惊愕道。 不是，你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你儿子早恋吗？ 陈锋打断道：“吃饭，吃饭！” 牵着小丫头去食堂，搬桌子、凳子。 “娘，乌龟呢？” 陈莉没有看到甲鱼，有些失望。 “晚上做。”周清给女儿加一块鲫鱼的鱼腹肉，这一块没有鱼刺，适合小孩子吃。 因为陈锋之前叮嘱过，她用了不少油，加上一点点的辣椒，味道、口感十分不错。 老爷子吃鱼头，周清吃鱼背，老太太吃鱼尾。 一家人跟商量好了一样，把最好的鱼腹，交给陈锋和陈莉。 “怎么没有鱼籽。” 陈锋喜欢吃鱼籽、鱼泡，尤其是油炸的鱼籽。 “傻孩子，鲫鱼十月有鱼籽的非常少，夏天才是鱼籽旺季。”老太太笑道。 “哦，好吧。” 陈锋夹了鱼泡，掉头去吃大白菜。 鱼肚皮就那么一点肉，还不够小丫头塞肚子。 陈昊在学校含着泪，吃着难吃的窝头。 “呜呜呜，我想回家吃肉！” 现在小学并没有免费午餐，但前几年中央提出“三年超英,五年赶美”，随后1957年提出教育改革，让各个学校、教育局提出好方案。 红星轧钢厂的校长一心求上进，提出了“免费午餐”的倡议。 国外免费午餐很早就执行，如东洋免费供应小学生免费午餐的举措始于1889年，欧美更早。 这个建议非常good，必须执行。 但，不是现在！ 可完全不执行也不行啊，社会主义怎么能不如资本主义？ 别人有的，我们也要有！ 最终上面同意，让红星自己内部执行。 简称：免费午餐试点单位（混乱年代，勿要考证）。 红星轧钢厂自然不想出粮食，政绩却是校长的，但教育改革不响应、不配合也不行。 双方协调之后，变成了学生家里出一半的钱和一半的票，学校提供定量午餐。 剩余一半费用，相当于工厂为学生垫付了。 这大概是为什么贾棒梗将来得以顺利读书的原因！ “陈昊，你哭什么？”冉老师拿着一个窝窝头，注意到这边的异常情况，上前询问道。 “老师，我这是感动的泪水！” 陈昊把之前听自己爷爷说过的话，全都搬了出来。 那一天，他们兄弟妹，在家里烤了一只野兔。 老爷子吃着美味烤肉，说出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下午又去了一趟图书馆。 回来就听到了许大茂正在供销社说的话，他正在大献殷勤。 “我跟你说，小花，我们院子你要小心几个人，尤其是傻柱，这人啊，你随便在这里问问，看谁认识他，谁再随便问问，看谁不认识他。” 陈锋听着这句话，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好像傻柱与秦京茹相亲前，差不多是这句话。 秦淮茹一顿“神助攻”，让秦京茹怀疑他们两人可能有私情，最后被许大茂截胡成功。 看到有乐子看，他就停在路边，坐在自行车上，手里拿出空间里面的炒花生米，给嘴里送。 “其次啊，你要小心陈建国。” 陈锋立即来精神了。 “建国哥不是公安吗？”张小花依旧维持着自己是乖淑女的人设，好声好气地说道。 “他算个屁的公安，每次抓贼，都躲在后面，二十多岁了，还找不到老婆。” 许大茂竭尽全力打击自己的一切潜在竞争者，尤其是长相好、成分好、职业高大上的陈建国，抨击道：“我跟你说，陈家兄弟，陈建军是个大傻子，把粮食拿去救济别人，自己家挨饿。” “粮食多么精贵啊，拿去帮助别人，让自己孩子吃不饱饭，人能这么干吗？” 张小花恰到好处地疑惑：“可今天中午我去陈家，他们家在吃大米粥，还有煎鱼、大白菜。” 许大茂摇头晃脑，一脸怜悯道：“这都是陈锋换来的，孩子可怜啊，父母家人没有用，不到13岁，就自己去钓鱼换粮食。” “我们再来说陈建国，他是个胆小鬼，以前这边抓特务，就属他最不积极。要不是老爷子是老红军，就他那点本事，公安局早就把他给开除了。” 一群单身男青年明明看到了陈锋就在门口，偏偏一个都不说，都等着好戏上场。 好一举解决两个竞争对手。 “许大茂，我可记住这句话了，等我二叔回来，我一定一个字不漏的告诉他。” 陈锋笑着插话道。 许大茂听到他的声音，身体抖了一下。 “哈哈，小锋，我刚才吹牛的，你别当真。” “呸，许大茂，你就这点本事！”郭春花嘲笑道。 “可不是，每一次都被傻柱打得滚地爬，没一次打赢的。” 除了许大茂以外，房屋内还有刘海中的大太子刘光齐，这一位今年也差不多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现在似乎被张小花吸引了。 见到火候差不多了，该打击的都被许大茂打击了。 现场表演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刘光齐，你皮痒了是吧，信不信我今天帮你爹教导教导你。”许大茂勃然大怒。 我打不过陈建国，打不过傻柱，还打不过你？ “你敢碰一下，我不打死你？” “你敢打，我就敢碰！” “你敢碰，我就敢打！” “你碰啊！” “你打啊！” “···” “上，光齐，我们都支持你。” 第90章 心酸的老爷子 张小花说道：“小锋，我要去一趟王府井，自行车可以借我用一用吗？” 陈锋坏笑道：“许大茂有工厂的自行车啊，你可以找他。” 许大茂的自行车是工厂的，他个人使用，便于下乡放电影，属于工作范围。 可要是当众借私人使用车子，明天杨厂长办公室就会多出一封举报信。 想要进厂工作的人多的是。 辞退一个，位置就多出一个！ 但他也太小看许大茂了。 “没问题，小花，你上来，坐在后面，我请你一程。” 张小花摇头道：“许大哥，你是一个好人。” 叮，恭喜获得好人卡一张！ 下一句应该是‘但是’了吧。 陈锋在边上暗笑。 “但是我们不合适，我只喜欢军人后代。”张小花有些羞涩，低声说道。 刘光齐如遭雷劈，整个人无比失落。 刹那间，一群人恶狠狠盯住了陈锋。 “看我干嘛，我才13岁，你们这群二货。”陈锋淡定道。 “对哦。” “啊，小花，你喜欢陈建国？” 许大茂无比淡定，自信道：“小花，你会发现陈建国不适合你的，只有我才是最佳人选。” 陈锋心里赞叹一声。 看看，这就是差距。 追女孩，首先就是要这种不要脸的死缠烂打精神！ 其次要舍得花钱、懂得手段。 许大茂追女人时最舍得花钱，更懂手段! 陈锋准备回去告状，转过头，眼角看到一包难得的好东西——红牡丹。 蓝色包装，十分精美。 烟草在国内控制很严，像大中华这些顶级好烟，市面很少见。 供销社销售烟酒、油盐酱醋，乡镇供销社则还有农具、种子等。 但东西都是一般货物，很少有好东西。 红蓝牡丹是上海着名卷烟，好不好吸他不知道，但知道这个烟很贵，仅次于熊猫、中华等，属于第二梯队的好货。。 “郭姨，这包牡丹烟多少钱？” 要是一般人，郭春花才懒得搭理，不过陈锋是个有钱人，舍得花钱。 “这是带过滤嘴的，5毛1。” 的确很贵。 换做日后的价格换算，快要破千了。 幸运的是四九城，现在还没有进行烟票管制。 （1958年国家决定在上海、黑龙江、浙江等地试行卷烟凭票定量供应，烟票由此产生。1960年，商业部下发通知，在全国实施卷烟凭票定量供应，烟票正式登上历史舞台。） 烟票的分类还有几种，一种是以烟的价值分类如丙级烟、乙级烟、甲级烟。 “5毛五分。” 陈锋立即掏出钱。 陈家比较特殊，老爷子、陈建军、陈建国都不吸烟。 陈锋不用说，根本不会选择慢性自杀。 但老太太吸烟，偶尔陈建国会带来一些大前门（也算是好烟）。 “小锋，来一根尝尝？” 一群无业游民立即上前套近乎。 陈锋根本不理他们，直接把4分钱和烟收起来，撞开他们离开。 “还以为他变了，原来还是这么狂。”一个男青年嘀咕道。 “比以前好多了，换做是以前，许大茂今天不哭爹喊娘，怎么可能会没有事。”另一人故意大声道。 “孙贼，有胆再说一遍。” 不提供销社的小瓜，陈锋骑着自行车回家。 现在小学放学时间早，周清已经亲自把陈昊带回来。 “大哥，你跟娘说下吧，我在学校实在无法待下去了。” “什么意思？”陈锋纳闷道：“你不是很高兴的吗？” 陈昊苦着脸道：“中午饭太难吃了。” 陈锋笑道：“那还不简单，你不要交票和交钱了，直接让娘中午接送。” 陈昊更加沮丧，眼泪都快出来了。 “可娘说，我们交了钱和票，不能浪费，必须吃完。” 陈锋摸着下巴，说道：“简单，你就说吃不饱，必须回来再补一补，至于学校的饭，送给你的小弟。” “大哥，我们哪来的小弟？” “谁最听你的话，认你是大哥，谁就是你小弟。你不是看过水浒嘛，李逵不就是宋江的小弟。” “哦！” 陈昊觉得打开了一扇大门。 “难怪他们都喊宋江叫哥哥。” “小锋回来了，渴不渴啊？”老太太躬下身，摘下了一颗大白菜。 “奶奶，不渴。”陈锋拿出烟，笑道：“红牡丹，在供销社捡到的，不知道他们从哪里进的货。” “好，好，还是我孙子好。” 老太太高兴道。 “吸烟不好，有害健康。”老爷子在旁边酸道。 “喝酒更不好，伤肝！”老太太回怼道。“而且还贵，可以买几包烟！” 名牌酒的确是比烟贵太多了。 “那是别人送的。”老爷子不服输道。 “我这也是送的。”老太太冷哼。 “这能一样？” 老爷子还想辩论真理，可看到老太太手里的大白菜，只能歇菜了。 他怕浪费一颗大白菜。 绝对不是怕晚上被踹。 “小锋，你有本事，给我换点好酒。” “烟这种东西，时间长了，不抽掉就坏了。” “酒不同，时间越长，这种纯正的烧酒越贵，等将来所有的酒都变成了工厂酒，那烧酒可就老值钱了。” 他小声道：“嘿嘿，过两天，给你看几个好东西。” 好东西+烧酒？ 陈锋目光一亮，问道：“爷爷，可是虎骨有下落了。” “就知道瞒不过你。”老爷子得意道：“我给长沙的几个老友写了几封信，今天下午邮递员上门，把回信带来。” “物件比信件慢，大概过两天，我要的虎皮、虎鞭、虎牙、虎骨就要全到。” 老人张开右手五指。 “整整三只老虎。” 陈锋一头黑线。 这里面好像混进去了一些了不得东西。 幸亏这年头没有管制，只要不是武器、罂粟等危险物品，基本都可以邮寄。 就是价格有些贵。 另外，虎皮、虎骨这些东西，不论是在华夏哪个地方，都是昂贵的物品，尤其是在四九城，更属于稀罕物。 如果陈家愿意出手，有的是大人物高价采购。 要知道，按照中医的说法，虎皮更适合治疗风湿病（狼皮也行）。 老一辈红兵辛苦半辈子，基本都有各种疾病，风湿病非常普遍。 “好的，我想办法换一换。” 第91章 陈莉的新衣服 “陈昊，我爹在城外抓到了一条青蛙，我请你吃蛤蟆腿。” 蒋红军拿着两个青蛙腿从中院出来，对着陈昊说道。 青蛙主要从2月开始活动，8月高潮期，10月开始慢慢变少，进入冬眠期。 “你爸从哪弄来的？”陈锋询问道。 “上工啊，修水库。” 蒋红军把一条青蛙腿送给陈昊，陈昊也毫不客气小口咬上。 陈莉看到了，从屋里跑过来。 陈昊把剩余的一半，送给小丫头。 陈锋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到高兴，还是感到郁闷。 “大锅，你吃！” 小丫头吃了剩余的半点肉，举着一根小骨头说道。 “咳咳，你自己吃吧。” 陈锋摆摆手，谢绝了来自妹妹的爱。 这爱太沉重，他消受不起。 “水库一定有很多蛤蟆吧？”陈昊问道。 蒋红军摇头道：“现在没有水，都是干的，我爹说将来那里会有很多鱼。” 蒋红军说的修水库，是密云水库。 1958年9月1日，密云水库正式开工修建，1959年实现拦洪，1960年9月建成。 这座水库的诞生，结束了四九城五百年洪涝灾害的历史。 “大锅，我饿了。” 小丫头吃了小口肉，又嘴馋了。 陈锋看一眼手表，距离陈家晚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走，哥哥带你去买新衣服。” 抱着小丫头，坐上自行车。 陈昊连忙拉着蒋红军，坐上另一辆自行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巷子，进入王府井大街百货商店。 从服装、布匹、针线、纽扣到手表、自行车、收音机，当时市场上流通的所有物品都可以在百货大楼买到， 把自行车放在百货商店专门停放自行车的安全地带。 四个人一起进入商店内。 “您好，请问你要买什么型号衣服？” “跟她这么大的。” 陈昊举着小丫头，让她悬在衣柜台前。 小丫头眼睛已经看向了这些定制的服装，一件件花花绿绿的衣服，让她看得很兴奋。 “大哥，这里的衣服很贵的。”陈昊提醒道。 一件成人棉衣服装12-18元，差不多是学徒工的一个月工资，普通工人的半个月工资。 “小孩子衣服挺小的，也就几块钱。” 陈锋不在意道：“刚好上次卖野鸭给罐头厂，留下三张工业券。” 工业券，是今年刚刚诞生的。 之前像衣服这种“高价奢侈品”，跟高级酒楼订餐吃饭一样，都是不要票据的。 舍得花钱，随便花。 59年开始，由于物资紧张，包括呢绒、绸缎、毛衣、奶锅、铝饭盒、电池等在内的55种商品，都被列入工业券供应范围。 而工业券，工资每20元领取工业券一张。 陈建军一个月可以领取4张，一年也才48张，这还是不用工业券买其他工业产品。 工业券未来越来越贵。 1973年，四九城平均50人才能分到一张“飞鸽牌”自行车票，购买时还要花30张工业券。 黑市里，工业券一张可以卖到2元。 售货员拿着几件衣服，比对了一下。 “这几件衣服适合她。” 陈锋问道：“莉莉，你喜欢哪一件？” 小丫头看半天，指着其中一件大红色的花纹小棉衣，小脸红彤彤的，满是高兴和欢喜，说道：“花花。” “行，就这种款式，来三件不同颜色的。” 陈锋张口就是特豪横，不知道还以为他买自行车！ “后面两件要不要大个一两个码子，小孩子长得快！” 售货员一看，就知道陈锋还是一个小毛孩，根本不懂得持家技巧，非常好心的提醒陈锋一句。 这个年代的父母正常给孩子买衣服，就算家里有钱，也会特意买大一码的。 更别说买三件一样码的！ 这不是嫌钱多嘛！ 她在心里，已经把陈锋列入“傻子”的范畴。 “好的，可以，谢谢。” 陈锋知错就改，拿起一件，就给小丫头套上。 “嘻嘻，二锅，我比你先有新衣服。” 陈莉得意极了，忍不住得显摆。 “我才不要小衣服。”陈昊说着假话，拿着陈锋给的零钱显摆，“我也有钱，可以自己买。” “小锋哥对你们真好。” 蒋红军羡慕道。 蒋红军的爷爷在红星轧钢厂上班，还是一个老钳工，尽管只有六级。 但工资很高！ 按照一线工人的八级制度，蒋红军爷爷月薪96元。 （ps：不同的工厂、专业，工资略有差别，如四九城第七机械直属企业，六级工标准工资是79.56元，本文采用通用钳工标准工资。） 如果把名额让给蒋红军的爹，首先是四年的实习期， 每个月也不过18元，四年学习期，一年工龄加2元，第五年后定级，正式一级技术工也才32.5元。 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选择提前退休。 所以蒋红军的爹，还是无业游民，依靠到处做杂活补贴家用。 他们家不算穷，但买“奢侈品”肯定是不可能的。 一件小孩子的衣服，只要7元钱，三件衣服21元。 “四瓶汽水，谢谢。” 来到卖汽水的，又买了四瓶汽水，顺手送了一瓶给蒋红军。 这小子讲义气，他也不能小气。 “谢谢小锋哥。” “先别喝，等回家再说。” 陈锋单手骑着自行车回去，蒋红军拿着4个汽水瓶，坐在陈昊的后车位。 路上遇到轧钢厂的人，正好他们下班回家。 “爷爷，小峰哥给我买汽水了。” 蒋红军隔着几十米，对着他爷爷大喊大叫。 他爷爷有些耳背，根本没有听到。 还是身边的徒弟，同在一个大院子的四级钳工叶素文在他耳边大声转述。 “浪费钱，买什么汽水，白开水不一样吗？”老人家明显没有听清楚。 叶素文无奈苦笑。 陈昊放慢速度，严厉警告蒋红军。 “别叫，坐好，蒋红军，你要是把我的汽水摔了，我要你爷爷赔，你以后别想来我家玩。” “放心，摔不了，就算我摔了，也不会把汽水摔了。” 一进大院，从陈锋手里下来，陈莉就快跑冲进正房门口的陈建军怀里，然后扭动小身子，在他面前转动，生怕亲爹看不见似的。 “爹，新衣服！” “好看。” 陈建军抱着小丫头，说道：“好看，真好看，我的女儿最好看。” “咯咯咯！” 小丫头无比欢快。 陈锋把四瓶汽水都开了，瓶口对瓶口，轻轻一拉，瞬间开瓶。 自己留着一瓶，一瓶给陈建军喂小丫头。 张口喝了一半。 “可惜不是冷饮，气也不够多。” 第92章 满意请按1 周清、老太太从厨房出来，小丫头有些担心她们心疼钱，立即抱着亲爹，小脸贴在陈建军怀里，似乎这样她们就看不到。 陈锋甚至都能“听到”她的心声。 ‘看不到我的新衣服，看不到我的新衣服···’ 如果小丫头傻一点的话，说不定心里就在这么想。 果然，看到陈莉身上的新棉衣。 “怎么给她买新衣服？你们以前立下的衣服，还有很多呢。” 眼看周清又要告诫陈锋关于勤俭持家的道理。 陈建军连忙说道：“晚饭做好了吗？” “哦，对，吃饭。” 小丫头看到“问题已解决”，立马就像拿到了“满意请按1”的短信答复，瞬间活力十足。 “爹，我要吃肉肉。” “好，给你最好吃的鸭肉。” “爹爹真好。” “那肯定的！” 陈建军抱着女儿，一脸的溺爱。 两个长大的儿子，自然没有3岁的小宝贝可爱。 还没开始吃，傻柱就快步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饭盒。 不用想，这家伙准备借菜献佛，从陈昊嘴里询问最新的信息。 “老爷子，老太太好，建军叔，婶子好。” 行礼一圈，然后对着陈昊询问：“昊子，怎么样，问清楚没？” 陈昊眼睛看向他的盒饭。 傻柱打开饭盒，露出里面的红烧肉、猪蹄等。 “送你的。” 陈昊无比开心道：“问清楚了，冉老师没有对象，据说他们家成分是知识分子，别人不愿意找她结亲。” 按照建国后的五大等级、十几种成分划分。 知识分子属于第三等级的小资产阶级，家有少量资产，但不算是中产阶级（到了第4级，风起之后命运悲惨）。 无产阶级：包括工人、贫雇农、流浪者等。 半无产阶级：包括下中农、贫农、小手工业者、店员、小贩等。 小资产阶级：包括富农、小土地出租者、上中农(富裕中农)、手工业主、知识分子、职员、律师、小商业主等。 中产阶级：包括民族资本家、地主、高级知识分子、高级职员等。 资产阶级：包括官僚资本家、买办资本家、恶霸大地主等。 这是很多3级以下的家庭遇上的婚姻困境。 她们看得中，别人看不上她们的成分。 别人看得上，她们自己又无法忍受对方的家庭条件。 就像是傻柱，他工资不低，可眼光也比较挑剔。 “没关系，知识分子啊，我何家祖传的厨师，换做是以前，哪里能和读书人结成亲家。”傻柱高兴道：“知识分子好。” 傻柱别的地方不说，就是对出身成分不在意。 不像四九城人，大部分人以城市户口为荣，看不起乡下。 许大茂就是其一。 陈家人看他的傻样，顿时笑起来。 但傻柱的话没有错，要是前推20年，或者后推20年。 他们家想要和读书人联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还有没有？”傻柱继续问道：“比如她喜欢什么，看什么书？” 陈昊举起手说道：“柱子哥，我为了打探冉老师的事，给了阎老师五分钱。” 傻柱一听，立马从口袋里拿出一毛钱。 别说区区五分钱，就是五块钱，他都愿意出。 陈锋心里一动，问道：“你怎么跟阎大爷说的？” 他记得阎埠贵其实有些读书人的傲慢，看不起傻柱，更不愿意把冉老师介绍给傻柱。 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原来阎埠贵收了傻柱的礼物，结果就是不办事。 妥妥的损人不利己。 “我说二叔要找媳妇了。”陈昊无比狡诈地说道。 “啪！” 老爷子一巴掌拍下去。 “胡说八道，这种事怎么能乱说，万一阎埠贵为了做好人，跟冉老师说了怎么办？” 陈昊解释道：“阎大爷答应我了，绝不会告诉别人。” “那还差不多。”老爷子点头道。 傻柱急着说道：“你们别打岔啊，快说，昊子，冉老师喜欢什么？” 陈昊摇头晃脑道：“我在她的书桌上看到了《战争与和平》、《钢铁是怎么炼成的》、《静静的河》。” 陈锋纠正道：“应该是静静的顿河。” 国内文学分三个阶段。 1953到1959年的“‘苏联化’时期”，50年代中后期到“文革”开始前的“‘中国化’时期”，1966到1976年的“‘世界化’时期” 现在是苏联文学在国内最热潮的最后夕阳时期。 绝大多数文艺青年，以探讨苏联革命文学为荣耀。 就像后世都市白领们，以一个王者荣耀的钻石级以上排名，一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一场某位歌星的演唱会为荣耀。 似乎不这样，都不好说自己是现代人！ 比起来，还是这个年代的青年们精神更充实。 “不是，她一个女孩子，看炼钢、打仗、游泳的书干嘛？” 傻柱一句话，暴露了他文盲的本质。 陈锋解释道：“战争与和平，讲的不是战争，而是俄罗斯年轻贵族们在战争来临时各种思想行为活动，展现了反对战争、热爱和平、追求爱情等美好愿景。”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讲述的也不是炼钢，而是一名平凡的红军战士，在战争年代，如何成为一名普通而又伟大的钢铁战士。” “哦！” 傻柱和陈家一家人发出“恍然大悟”的赞叹声。 “那不还是打仗？” 陈锋：“···” “那第三本呢？”老爷子问道。 “静静的顿河，我没看过，只听说过名气，我明天去图书馆看看。”陈锋耸耸肩道。 他之所以知道前面两本，是因为恰好看过奥黛丽·赫本1956年上映的电影，这个时间段恰好是对方最年轻貌美的年龄。 而钢铁是怎么炼成的，是因为历史上有提过一笔。 具体内容，当然是没看。 “小锋，你说我是不是该买几本看看？”傻柱好奇道。 陈锋点头道：“必须的，不然她说娜塔莎·罗斯托娃，你一点都不懂，那就麻烦了。” “昊子，再把书名给我报一下。”傻柱说道。 陈锋笑着说道：“待会让陈昊撕下一张纸给你，把要买的书名写上去。” 现在的书售价不便宜。 以小人书来说，薄本都要几分钱，厚一点的1-2毛钱。 而以上三本书，都是雄伟杰作。 上百万字的那种！ 也就《钢铁是怎么炼成》少一点，但也有几十万字。 能够买得起这些书的，家庭条件真不差。 第93章 好巧啊 傻柱拿着陈昊写的书单满意离开。 陈家开始吃晚饭。 “只有两个猪蹄，小锋一个，昊子一个。”老爷子看着饭盒分配到：“陈莉就吃点红烧肉。” 陈锋摇头道：“给小莉莉，我不吃。” 这应该是红星轧钢厂小食堂的剩菜之一。 “谢谢你大哥。”周清拍着小丫头的小脸说道。 “谢谢大锅。”陈莉俏生生道，眼睛看着猪蹄不放开。 一个饭盒的菜，被傻柱全部留下来了。 搞得陈家大人有些不好意思。 只有陈昊不这么觉得。 这可是他用残酷的午饭换来的。 陈莉不会用筷子，只能用手抓着猪蹄，咬了一口，高高举起。 “娘，吃。” 周清一脸好笑道：“娘不吃，你自己吃。” 陈莉又想递给亲爹。 “你自己吃。”陈建军很满意道：“我们家不缺肉。” “那是你儿子厉害，我孙子厉害。”老爷子瞥一眼，吐槽道：“靠你，我们就别想吃饱了。” 陈建军镇定自若。 救济牺牲战友的家属，是老爷子同意和支持的。 这件事给他带来很不错的荣誉和回报。 几个受伤退役的老上级听说了，多次在重要场合夸奖他。 这几天其他几个队长都空手而归，哪怕带着吴卫国，也只是抓到几只野鸡和野兔。 他打算下个月与陈锋一起再次上山，给厂子贡献几只野猪。 加上与保卫科上级、同事的关系不错，不出意外，明年的提升为17级的副科长，熬个两年，就有希望成为16级的科长。 陈昊、陈莉闷头吃饭。 等他们吃完了，陈建国才回来。 “二叔，今天许大茂在供销社，说你是无能的废物，在整个南锣鼓巷，他最看不起你。” 陈建国斜视道：“许大茂最看不起的不是傻柱吗？” “那你很荣幸成为第一了！” 陈锋笑哈哈道：“恭喜你，你已经成为了整个大院的男性公敌！” 陈建国给他一个大白眼。 老太太小声道：“红颜祸水啊，张小花待在我们这里，恐怕会引来麻烦。” 老爷子笑道：“所以她待不长的。” 陈锋问道：“爷爷，她是冲着我来的吗？” 陈建国愣了一会，然后哈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小锋啊，我才发现原来你这么臭美！” 陈锋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二叔，那你说说看？” 陈建国摇头道：“保密，不能说，总之她来这边，你当她来休息就行。” “轻点，轻点。” 门口传来许大茂的声音。 一家人停止聊天，看向大门。 许大茂的亲爹，和易中海一起抬着一张门板，上面躺着许大茂。 “老爷子，快来看看我家大茂。” 许大茂亲爹叫做许富贵，他提前退休，把放映员的位置交给了许大茂。 因为儿子还没结婚，所以一家人还住在一起。 “这是怎么了？”老爷子急忙上前问道。 他是老军医，所以附近住户有个什么小病，更喜欢来找他诊脉。 当然，如果是大病，老爷子根本不会碰。 许富贵左顾而又言它，说道：“老爷子，快给看看，我老许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不能踢坏了。” 傻柱、刘光齐等隔壁的，趴在大院门口偷笑。 陈锋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傻柱大大咧咧道：“不清楚，只知道刚才突然来了一群乡下人，一到许大茂家里，就把这小子一顿狠揍。” “临走前，还撂下狠话，让他小心点，否则见一次揍一次。” 刘光天幸灾乐祸道：“那一脚是故意的，我看清楚了，那个男人就是故意朝着那里踢的。” 一群吃瓜群众打了一个冷颤。 真狠啊！ “估计是得罪乡下的人。” 刘光齐说了一句废话。 陈锋摸着下巴暗想。 莫非，偷人东窗事发，被苦主亲属找上门了！ 这种事很有可能发生。 许大茂可是一血达人，最喜欢为寡妇服务。 这种事一旦被发现，通常为了名声考虑，不会捅出来，但家属肯定要揍他。 所以许大茂后来绝子绝孙，生不出孩子，不是染了什么病，而是物理割鸡？ “老许啊，这种病别来找我，还是赶紧送去医院看看。” 老爷子看一眼许大茂的伤势，立刻做出自己的合理建议。 问题看起来不大，可事关血脉传承，不能轻易判断。 不然将来老许家断了香火，怪上他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你还愣着干嘛，回家拿钱，我送儿子去医院。” 许富贵听了这个话，也只能放下节约钱的心思，向老爷子感谢一句，和易中海一起抬着许大茂去红星轧钢厂的附属医院。 红星轧钢厂附属医院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在这里，平时的感冒发烧可以治疗，上工造成的撕裂受伤也可以救治。 贾张氏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止疼药吃上瘾。 而贾家居然可以定期购买。 这可都是钱！ 一夜过去。 第二天早上，陈锋依旧送陈昊去上学。 回来的时候，听到一群大妈正在巷子里晒太阳，一边闲聊。 “王家湾的人下手太轻了，医生说没有什么大事。” “那太可惜了，许大茂这小子眼睛一看就知道什么货色，每次都偷看贾家媳妇的屁股，还有刘家的胸膛。” “这个色胚早晚要在女人身上惹出祸事。” 与傻柱一样，许大茂的风评也很不好。 听说他被人打，大家挺高兴的。 “大妈，你知道王家湾的人，为什么要打他吗？”陈锋上前停下自行车问道。 “这个不知道，兴许是许大茂偷看别人媳妇洗澡。” 曹大妈一脸荣光道：“你不知道，乡下不比我们城里，洗澡都是在小河里面的，白天男人在河里洗澡，那些小媳妇就偷偷在隐蔽的角落洗。” 你当我没去过乡下啊？ 陈锋有些无语。 这就是胡说八道了，制造谣言了。 四九城的很多谣言，都是这样传出来的。 回到家里，送给小丫头一个橘子，带着钓鱼竿出门，半路上把钓鱼竿给替换了。 一路来到什刹海。 刚刚钓上第一条鱼，一个穿着干练、英姿飒爽的美女带着钓鱼竿来到他身边。 张小花笑道：“好巧啊。” 第94章 陈锋的百宝箱 陈锋看了看张小花。 正当张小花拿着水壶，一脸疑惑，想要问自己衣服有什么不对。 陈锋来一句：“你不是想住进我们家祖坟？” “啊？” 这句话有些过度婉转，以张小花的反应神经速度，愣是几秒后才破防了！ “噗，你瞎说什么呢，我那天是为了打发他们，你二叔可不适合我。” 陈锋自然是开玩笑，他可不会自恋到对方馋他的身子。 除非她是个变态！ 就在说话的时候，鱼竿有了动静。 微微抬起，黑色的鱼线立即绷紧，鱼竿拉着水里的鱼，朝着岸上慢慢收起。 “还不错啊，快有两斤多了。” 张小花看了看自己带过来的桶，郁闷道：“我早上七点多就过来，两个多小时，也才几条小鱼，你的运气的确非常不一般。” 陈锋看着她的鱼竿，也说道：“你的鱼竿也不一般。” 张小花笑道：“香港的，我哥哥送给我的礼物。” 她的鱼竿是进口货，金属制品，尼龙鱼线，即便是在四九城都属于稀罕物。 陈锋把草鱼放入鱼桶里，继续下钩。 张小花闲聊起自己在南方的经历。 陈锋看着湖面上众多的候鸟，心里默默念叨：“来一只斑鸠，来一只斑鸠。” 后世有统计，四九城春秋跃迁的候鸟有500类以上，这还没包含哪些绝种的鸟群。 绿头鸭、鹌鹑、斑鸠、鸬鹚、大雁、天鹅都在其中。 陈锋最近吃多了绿头鸭，就想着换个口味。 上一世，他没少吃烤斑鸠。 不过斑鸠一般生活在岸上，这几只斑鸠下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斑鸠会游泳，而且游泳技巧很不错）。 野生斑鸠很能生，一年可以生16个蛋，跟鸽子是亲戚。 心想事成，一只傻头傻脑的斑鸠仿佛听到了他呼唤，从鸟群中分出来。 看到鱼钩上的玉米粒，低头一啄，就把几乎泡在水面上的钩子咬住了。 “哈哈，这傻鸟！” 张小花顺着他的鱼竿看去，看到把他拿过来的斑鸠，面色古怪。 就算是运气好，这也太好了吧！ 想起来之前，那个男人告诉她，陈家出现一个气运之子。 她还一点都不信。 现在有点认可了！ 华夏这片大地了，每隔几百年都出现一些气运滔天的宠儿。 不提古代类似刘秀的大气运者，几十年前就有一个同样非常幸运的人——宋子文。 出身宋家，靠着投资常校长，就能通吃一切，结果自己努力，取得哈佛学历，成为民国时期少有的经济学专家。 一路官路亨通，不到40岁，成为秃子的头号财政部长。 六次遇到刺杀，每一次都无比幸运的逃生。 执掌宋氏家族，传言有7千万美元，据说日本人造谣有30亿美元。 这可是40年代的美元！ 临死前，花光了大部分家产，留下一百多万给子孙，安然享受了一辈子的大富大贵。 这可比那些人没死、钱花完的败家子幸福多了。 从出身，到老死，都是幸运光环笼罩者。 “小锋，这只斑鸠卖给我吧。” “不卖，我要自己吃。” 陈锋毫不犹豫拒绝了。 “我给你钱啊！” 张小花第二次被他拒绝了，心里有些气恼。 “你瞧不起谁呢？”陈锋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张开五指，得意道：“我不缺钱！” 张小花看着被陈锋绑起来的斑鸠，一想到自己最近喝了半个月的稀粥和馒头，买点肉都难，就无比郁闷。 “算了，我自己钓。。” 结果陈锋一个小时，钓上来十几条鱼、六只绿头鸭、两只叫不出名字的水鸟以及八只斑鸠，她倒也钓上来三条，可三条加起来，估计都没有陈锋最小的一条重。 张小花立即没心情了。 她觉得这湖里的鱼、鸟，在歧视女性。 “不应该啊！” “小花姐，您慢慢钓，位置让给你了。” 陈锋笑着提着鱼桶，准备打道回府。 “唉，等下，小锋，这么多鱼，你也吃不完，卖给罐头厂也是卖，卖给我也是卖。”张小花还是想换点肉吃。 可怜啊，从沙漠那个鬼地方逃出来，吃了半个月的毒蛇肉，身边的人死伤殆尽，至今心理阴影没有散去。 好不容易被安排进在南锣鼓巷隐藏和休养，结果连口肉都吃不到。 “不行哦，私人买卖犯法。”陈锋笑道。 “换，我跟你换啊。”张小花咬牙道。 “我不缺钱。” “玉佩要不要，上等的和田玉，大师开过光的。” 陈锋心里暗笑。 这买卖值得做。 “行，带路！” 提着鱼桶，来到95大院。 张小花也住在前院，因为是军属，街道办很照顾她，给了一间套房，也就是一间屋子可以隔成两间房那种。 厨房就是把屋檐下空间改造的，用木板、砖石围起来。 很多四合院的住户都是这么做，就为了多出一间房。 两家人实际就隔着一堵墙。 张小花进入卧室，让陈锋在外面等。 不到两分钟，就拿出一件通体雪白的玉。 “这是什么古董，值钱吗？”陈锋询问道。 他也就是对钟表、缅甸玉熟悉一点，昂贵的玩意不去玩。 玉石这一行，水非常深。 没个十几年的经验教训，年轻人根本兜不住。 不过白玉是软玉中最为珍贵的玉石品种，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不然也白白跟着那些真正的大院子弟混了。 “你问你爷爷就知道了。”张小花无比心疼道：“为了一只斑鸠，我出了一块百年玉雕，亏大了。” “不行，你必须赔我几瓶罐头。” 陈锋点点头道：“行，我给我爷爷掌掌眼，要是好东西，送给你一些好吃的。” 把玉佩收下，提着鱼桶回去。 “爷爷，你看看这玩意，值钱不？”陈锋把玉佩拿出来。 小丫头跑过来，趴在鱼桶边，看着里面的候鸟、鱼立即乐了。 老太太从房里出来，手里还拿着正在缝纫的布料，看到他手里的玉佩，愣道：“和田白玉？” 老爷子看了一眼，点头道：“用鸭子和张小花换的？” “对！”陈锋问道：“这个是干净的吧？” 他可不想放一块墓里出来的东西。 玉佩，最忌讳的就是佩戴墓里陪葬品，不祥！ 有些造假的高手，为了培养出那种有血沁的，放在活猫活狗腹腔内，活埋在地下一段时间，看起来就像是古玉。 老爷子说道：“张小花不会犯这种蠢事。” “你拿点十几个橘子、一些鸭蛋、几斤鱼干和几个罐头给她，我们也不能太占她便宜。” 陈锋满意收下玉佩，把鱼桶交给老太太，回到自己房间，打开柜子的锁。 这可是他的百宝箱！ 小丫头跟着走进来，看到柜子里面的鸭蛋、橘子、罐头，立刻紧紧抱住他的大腿。 “大锅！” 第95章 红星轧钢厂采购员 “想吃什么？”陈锋逗她道。 陈莉看着罐头，又看向橘子，显然无法选择。 这可为难死她了！ 小脸皱着，满是苦恼。 最后说道：“都要，行吗？” “那可不行！” 陈锋拿起一个橘子给她，用袋子装了十几个鸭蛋、三瓶水果罐头，却没有装橘子。 不过也不好太占便宜，就拿出一瓶汽水瓶。 里面装了满瓶子的花生油。 想了一下，又用空间把一斤大米碾碎成粉末，也就是米粉，又叫做白面，用一张王府井的包装纸包着。 低头一看，小丫头已经自己把橘子剥皮了，搞得地面都是橘子皮。 剥完了皮，陈莉很满意看了看，手里全都是橘子的汁水。 抬头对着陈锋举起橘子。 “大锅，你吃！” 陈锋接过一半橘子，把剩余给她，提着袋子去隔壁。 小莉莉跟着他后面，手里拿着剩下半个橘子，小嘴吃着一瓣，欢乐地蹦蹦跳跳。 张小花正在门外的厨房烧开水，准备去羽毛。 两兄妹进来的脚步声，让她忍不住扭头看过来。 陈锋暗叹：“好敏锐的听觉。” “小莉莉，给我一个橘子好不好？” 张小花看着她非常喜欢，拿着一颗糖说道。 不是别的，正是大白兔奶糖。 陈莉自然愿意用一瓣橘子换奶糖，立刻跑上去。 “兔兔！” 分出一瓣橘子，把张小花手里的奶糖换走了。 “大锅，兔兔！” 陈锋剥开糖纸，把糖送到她嘴里。 张小花听到陈莉认识奶糖，心里微动，好奇道：“你从哪里弄到的奶糖？” 陈锋淡定道：“你可以买到，我自然也能买到。” 张小花深深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似乎有点小秘密。 她来了一些兴趣。 陈锋把袋子给她。 看到里面的白面、花生油、鸡蛋，她有些惊喜。 “你怎么知道我缺少油和鸡蛋。” 陈锋好笑道：“这些东西，谁家不缺啊？” 张小花脸色一红，她真不知道这些情况，要是知道这一趟散心修养，会这么物资贫瘠，宁可待在军队里面，也不会跑到四合院来。 不过在四合院的确适合养老修心。 陈锋问道：“你打算怎么做斑鸠？” 张小花说道：“本来准备煮着吃，不过你送来了油，就改成烧烤。” “你会烧吗？”陈锋善意建议道：“要是不会，可以找柱子，也就是傻柱，他是厨师，厨艺很高明。” 张小花很自信地说道：“别的我不会，但烧烤很熟。” “那行吧，再见。” 陈锋牵着妹妹回去。 陈莉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满心期盼地问道：“大锅，中午我们可以吃烤小鸟吗？” “可以啊，我中午给你烤一只。”陈锋笑道。 他这些天研究傻柱的烹饪日记，已经有了不少的心得。 加上给家里“换来”两瓶花生油，现在烧烤的话，他们不会反对了。 “大哥，你对我真好，我以后一定报答你。”小丫头奶声奶气地说道。 陈锋被她逗笑了。 “你长大了，你不要给我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陈莉天真道：“我不会的，我最听大哥的话。” 小丫头认真起来，连大锅都不说了。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快到中午十一点时，红星轧钢厂的采购部主任牛耕深来了。 这个时候，陈锋、老太太正在把四只斑鸠去毛。 小丫头蹲在一边看，手里还有两瓣橘子舍不得吃。 “哎呦，好东西啊。” 牛耕深快步走上前，埋怨道：“小陈同志，要是我不来，要错过多少好东西。” “陈老爷子，陈老太太，我是红星轧钢厂采购部主任牛耕深。” “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老爷子起身问道：“牛主任有什么事？” 牛耕深谈笑自若道：“老爷子，是这样的，我们厂里要招待一些贵宾，可我手底下缺少能人，买不到好东西。” “我找陈队长，陈队长说这个事需要您同意才行。” 陈建军也是没办法。 他希望儿子有好东西，可以卖给轧钢厂。 可问题是轧钢厂顶多就是拿出钱和票据，而罐头厂除了水果、钱、票据，甚至还有肉罐头。 陈锋是傻了，才会放弃罐头厂，选择只有钢材的轧钢厂。 牛耕深询问他，他不好意思说自己管教不了儿子，只好把锅丢到了亲爹身上。 老爷子也是精明人。 他才不怕耽搁自己儿子的进步，也耽搁不了。 “牛主任，这个怕是不行。” “我们陈家不图这点钱，主要是孩子喜欢吃水果和罐头。” 牛耕深看一眼陈莉手里的橘子。 小丫头很敏感，怀疑这个大人不安好心，连忙躲在陈锋的身后。 同时张嘴就把一瓣橘子送进去，看得陈锋想笑。 这鬼机灵劲，长大了绝对很鸡贼。 “老爷子，听说嫂子没有工作，也没有户口，我们采购部可以给她一个采购员的身份，每个月30只鸡鸭，工作时间自由，只要我还在，就随便她何时上班。” 他压低声音道：“就算是天天放假都可以。” 一个月采购30只鸡鸭？ 想得美吧！ 对于一般的采购员来说，难度不算小。 由于国营养殖场限量出售，采购员只能天天下乡，去乡下收购。 但鸡鸭成长需要时间，而且消耗粮食，以前问题不大，今年开始，各个公社节衣缩食，养鸡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虽然对于陈锋来说，他们家这个月吃的鸡鸭，都快超过这个数了。 不过牛耕深出手就击中了两位老人的心口上。 这个道行，明显比叶锦更高。 叶锦只知道陈家有军方背景，陈锋不想上班，浑然忘记了可以从周清这边下手。 而陈家也出于自尊心，不愿意开口相求。 陈锋则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当然，他其实觉得不上班更好。 自由自在舒服啊，上班束缚多，比如每日的“绩效”，你要准时准点上交吧？ “另外，工厂这边也很喜欢吃天津的鱼，尤其是海鱼。” “如果没有野鸭子、兔子、野猪，一个月有三百斤的海鱼，也算是立大功。” 老爷子、老太太心动了。 陈锋的能力，他们是很清楚的。 一天十斤鱼，那是小意思。 之前在天津周家沟，一天都能钓上好几桶。 就是今天，陈锋一个人都钓了不下于二十斤的鱼。 而且工作时间很自由，只要拿到好东西上交，证明自己的能力，根本没有人会怪罪你没有上班打卡。 “那我们说好了，一个月采购一百斤的鱼肉。” 牛耕深连忙纠正道：“老爷子，是三百斤。” “最多150斤，而且从下个月开始算，这个月看情况。”老爷子坚定道。 一天五斤鱼，两三条而已！ 陈锋在一边听得眼皮直跳，这工作来得太容易了吧！ 别人家买工作，首先要工厂有名额，其次要比价格，因为买的人多的是。 一百元一个工作？ 想多了，这是一个供应超级小于求的权力市场。 没个几百块，没有一点人情关系，根本买不来。 “200斤，不能再少了。” “那上班不去点到。” “这。” 牛耕深想了想，两百斤鱼肉，换周清每天上班不用签到，也不是不可以。 招待宾客，也拿不出好东西来，倒霉的可是他自己。 “行，不过今天不能让我空手而归吧。” 他看向四只斑鸠，问道：“能否卖给我两只，我正好中午拿去招待厂里的客人。” “可以！”老爷子笑眯眯道：“十元钱!” 第96章 烤斑鸠 十元钱，两只加起来顶多一斤多的斑鸠？ 何止是黑啊！ 换做是别人，牛耕深肯定要显摆一下自己的屠龙刀法。 不砍成4元钱，他就白混这么多年！ 但看老爷子的阵仗，考虑到领导最近的需求。 十元就十元吧！ 反正不是他的钱，节省下来又如何，落不到自己的口袋啊! 在陈锋的震惊目光下，这个堪比“天价”的买卖就达成了！ ‘真他妈黑！’ 牛耕深与陈锋几乎同时心里骂一句。 两个人的黑，自然不是同一个意义！ 老爷子收了十元钱，心情很不错。 “你要是早点把工作安排好，我早点安排小锋上山，要知道山里的野猪、兔子、山鸡什么的，可是一天比一天少。” 牛耕深也明白这个理，一想到很多野猪、兔子、野鸡被竞争对手给上山抓了，恨不得立刻让陈锋出发。 没办法，打猎这种事，运气同样很重要。 这么大的山林，一个个捕猎队上山大扫荡，不是可以随时找到猎物的踪迹。 “您放心，保证20号前办妥。” 牛主任走得匆忙，周清骑着自行车回来很准时。 自从家里不缺少吃的，她骑着自行车出去，更多是用粗粮去乡下换取是山里的药材，这是为虎骨酒准备的。 “爹，你要的药材大部分配齐了。” “我去做午饭。” 老爷子摆手道：“等下，跟你说件事。” 他把去红星轧钢厂上班，户口转为四九城的事介绍一遍。 “爹，这是真的？” 周清有些不敢相信。 她是渔民出身，没有读过书，当不了文字工作，也没有太大的力气，去工厂一线工作，还不如在家里照顾小孩。 就算是采购员，大工厂也有自己的招聘要求的。 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让陈锋走通叶锦的关系，但儿子明显不想她去上班。 家里不缺吃喝，有必要上班吗？ 可在大人眼里，明显上班具有特殊的意义！ “莉莉，妈妈也要上班了！” 周清抱起过来送“糖水”的女儿，在正房门口转了一圈。 “咯咯咯。” 小丫头笑得很欢快。 她不知道亲娘高兴什么，但就是高兴。 “娘，喝水！” 陈锋最近有空，就炮制“橘子汁+井水+糖”的糖水，并且放在一个大海碗里。 小丫头力气小，端不起碗，就喜欢拿着勺子慢慢往杯子舀水。 大锅一勺，自己一勺，大锅一勺，爷爷一勺，大锅一勺，奶奶一勺，大锅一勺，娘一勺。 凸出一个公正合理！ 周清把杯子里的糖水一口气喝完，把空杯子给女儿。 “你大哥呢？” 小丫头顿时手舞足蹈，兴奋道：“烤小鸟。” 来到厨房一看，陈锋正在用自己精心调制而成油料，拿着一个洗干净的毛笔，不断沾油刷斑鸠。 剩余的5只斑鸠、两只小鸟全被他给清理了。 放在一个铁丝网上，隔着地上烧红的煤球烤，不时还用筷子翻过来，防止烤焦。 旁边的凳子上，放着一个碗，碗里装着花生油、辣椒粉、小葱碎末等混合作料。 要是以前，她肯定要心疼油了。 “娘，这点米怕是不够。” 正在洗米的老太太笑着说道：“小锋、小丫头吃烤斑鸠，他们不吃粥，就我们三个人吃。” 此时，厨房已经有了淡淡的香气，小葱的香。 小丫头安静地蹲在一边，鼻子使劲嗅，小眼睛死死盯着一只最肥的斑鸠，喉咙颤动。 “大锅，好香！” “可以吃了吗？” 陈锋笑着用筷子夹住斑鸠鸟腿的一块肉，送到她的嘴里。 陈莉高兴地张开小嘴吃下，眼睛都眯起来了。 “大锅，好吃。” “熟了。” 熟自然是没熟透的，里面的肉估计还要一会，但鸟腿表皮绝对是熟了。 等斑鸠、小鸟差不多烤熟了，先给小丫头一只最肥的。 用小神锋把这只最肥的切成两半，留一半放在碗里，另一半给陈莉。 “去桌子上吃。” 小丫头迫不及待，一屁股坐在地面上，手抓着斑鸠，一手扯下一根鸟腿，张开小嘴咬上去，满满的肉香味。 “有你这么吃的吗？” 周清对女儿坐在地上拿着烤斑鸠吃有些生气，尤其是新买的棉衣都被油脂弄脏，连胸口的棉衣都是油。 “去桌子上吃。” 把女儿手里的斑鸠强行拿走，小丫头立刻眼泪打转，十分伤心地看向陈锋。 “大锅，娘抢我的肉。” “吃，吃，吃，就知道吃，怎么忘记了我说过的话，东西要在餐桌吃，不许坐在地上，不许弄脏衣服，不许用手抓着吃，懂不懂？” 周清把一半斑鸠放在桌子上的小碗里，抓着陈莉拉到了凳子上。 有了斑鸠，小丫头立刻转哭为笑。 然后，继续用手抓。 “娘，她现在不过三岁，只能用手抓。”陈锋笑着说道。 周清把三只斑鸠放进盘里，用一个大瓷碗倒扣盖着保温。 “该学学怎么用筷子了！” “你们先吃，这三只我带给军哥、建国和陈昊。” 一个和谐的家庭都是这样，有好东西都是一起分，讲究一个一碗水端平。 虽然家庭贫困，物资不足，却很幸福。 陈锋直接用手拿着一个斑鸠，把最忌的鸟腿肉吃下去，说道：“娘，你坐下来吃吧，我把这个吃完，就送过去。” 他吃过了水果，不想喝粥和咸鱼干，就吃一只烤斑鸠随便应付，反正饿了，可以喝井水补充能量。 快速吃完了自己的第一次烧烤，用抹布擦了擦手。 把盘子放出老式的木质圆柱形食盒。 陈莉看到后，还以为大锅没有吃的，连忙举起手里的最肥斑鸠。 “大锅。” 陈锋左手提着食盒，右手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 这样的妹妹，怎么能不喜欢。 “我不吃，你吃吧。” 老爷子提着一瓶散装的烧酒进来，看着小丫头的吃相，笑得很开心。 “以前在天津那会，给你吃螃蟹，你也是这样的，弄得衣服都是油，你娘气得要打你屁股，你就跑到我房里。” 陈锋脑海浮现相关的记忆，说道：“可我怎么记得爷爷你好像没有帮我，反而让我娘下手重一点。” “咳咳，你记错了！” 老爷子无比淡定地打开酒瓶，夹一块烤肉放进嘴里。 “爷爷，怎么样？”陈锋非常期待的问道。 “烤老了一点，煤火大，你应该隔远一点，这样肉不容易烤焦。”老爷子点评道：“这还是你用了很多油，不然更老。” “胡说，我觉得挺好的！”老太太不客气道：“你当年烤麻雀，十只麻雀九只烧焦，还好意思说孙子手艺不行。” 扭过头，询问小丫头。 “莉莉，好吃不？” 陈莉小脑袋点得飞快，小嘴里鼓鼓的。 第97章 理想主义者 小丫头很想全部吃完，奈何肚皮小，一个斑鸠都不能吃完，可又舍不得放手，非要留在手里慢慢吃。 陈锋提着食盒，骑着自行车，先去了最近的东城分局。 分局上下也在吃午饭。 陈建国从陈锋手里拿走了不少炒花生米，不在刑侦组的大办公室，而是躲在刑侦组组长的个人办公室里面。 “欧阳叔叔，二叔，我就猜到你在这里。” 推开门，入眼就是刑侦组组长欧阳捷、陈建国两人坐在桌子，手里拿着食盒，围着一盘花生米吃着。 就这点花生米，他们吃得很香。 看到他手里的食盒，两人几乎同时站起来，冲向门口。 陈建国狡诈，抬腿一扫，把欧阳捷绊倒，拿起自己的饭盒，抢过陈锋的食盒就往外跑。 欧阳捷在后面说道：“建国，见者有份啊，起码给我留一块肉！” 陈建国说道：“组长，花生米全留给你了。” “你个没义气的家伙！”欧阳捷气骂一句，从地上爬起来。 “小锋，你带来的东西是什么，你千万千万别告诉我，那是肉！” 陈锋怜悯看着这位组长不说话。 不仅是肉，还是烤肉。 这要是去大酒楼，没有五六块钱，别想吃到嘴。 欧阳捷是科长，一个月的工资上百。 但即便是他，也舍不得去大酒楼。 拿起自己的饭盒，就往外面跑。 “陈建国，你要是不分我一点，上次偷喝我半瓶西凤酒的事，我们就要好好算一算。” 但陈建国的速度很快，已经把食盒里面的一只斑鸠放进了自己的饭盒里面，看到欧阳捷出来，丢给他一颗鸟头、一只鸟腿。 “组长，就这么多，下午我有事出去，你懂得！” 欧阳捷手脚麻利，精准用饭盒接住鸟头和鸟腿，看到烧得有些焦皮的鸟腿非常满意。 “懂，我懂!” 欧阳捷咬了一口鸟腿，惊讶道：“外焦里嫩，手艺不错啊，比得上大酒楼了。” “你们又请傻柱了？” 陈锋笑着道：“没有，我自己根据柱子的说法，自己弄得。” “第一次做，还有些瑕疵。” “没有，没有，味道好得很。”欧阳捷羡慕道：“可以啊，小锋，我们分局上下都知道了你的名气，上山能打猎，下水能钓鱼，现在还学会了厨艺，这自给自足的，真让人羡慕。” 陈建国没好意思说烤肉要好吃，首先要舍得放油，不然绝不会这么好的口感，缺少油的烤肉水分会被蒸发，肉质会很干。 欧阳捷咬了一口鸟头，连骨头咬碎了。 “小锋啊，你小时候常来我家，怎么长大了就不来了，记得有空常来我家，教一教我女儿厨艺。” 陈锋连忙摇头。 欧阳捷的女儿欧阳青可是一位不爱红妆爱武装的美少女战士，跟神洲无数青少年一样，受官方的思想宣传影响，觉悟特别高。 如果说他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好人，欧阳青就是一位小圣女。 “叔叔，我看你还是教导她怎么抓贼、打架吧，厨艺不适合她，万一把你们家的房子给点了，我可赔不起。” “哈哈！” 两个成年男人大笑。 “味道真不错。” 欧阳捷看向陈建国饭盒里面的斑鸠，小声道：“给我半只，我拿上次没有喝完的西凤酒跟你换。” “再加半包中华。”陈建国阴笑道。 带烟嘴的中华烟也就7毛1分钱，对于他们来说一点都不贵。 主要不好买！ 陈建国不吸烟，但与外面的人来往，有时候分一根中华烟，事情就比较好办。 毕竟能分这种烟的，别人有面子，都得高看你一眼。 “成！”欧阳捷咬牙道，“现在给我。” 陈锋拿出小神锋，把饭盒里面的斑鸠分成两半。 欧阳捷用筷子加起来放在自己饭盒里，立马朝着外面快步走去。 “这是干嘛？” “还能干嘛，给你的小青姐送去呗。”陈建国摇头笑道。 陈锋把食盒提起来，说道：“我去学校了。” “好，路上小心点。” 骑着自行车来到学校，陈昊正拿着两个馒头，坐在学校外面的小吃摊上啃。 蒋红军、蔡晓新、蔡晓丽三人围在旁边，拿着窝头，分着一个馒头。 “可以啊，还以为你又要挨饿呢。” “大哥。” 陈昊高兴道：“有米饭吗，是咸鱼干吗？炒鸭蛋也行。” 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 陈锋打开食盒，让陈昊把里面的一只小鸟拿出来。 “上午在公园钓了小鸟，烤的，你自己拿去。” 三个孩子看着看小鸟，快要流口水了。 陈昊说道：“大哥，你把刀借给我用下。” 接过陈锋给的匕首，把小鸟头、两个小翅膀给切了下来。 “红军，你吃头，晓新、晓丽，你们吃鸟翅膀。” 陈锋没有干预弟弟的行为。 校园霸凌无论是哪个时代、哪个地方，始终是存在的。 一群小孩子，比拼家世、吃喝、衣服，甚至还有比胆子的，然后拉帮结派。 陈昊不去揍别人，但收几个小朋友跟班，不存在太大问题。 一个好汉三个帮，多交几个小朋友，打架出事了，也有人帮忙背锅。 “今天有什么收获？” 陈昊指着蔡晓丽说道：“晓丽是我们班长，她跟冉老师最熟，知道老师喜欢吃什么。” 蔡晓丽吃了一口馒头，才说道：“冉老师喜欢吃鱼。” “上个月，她妈妈亲自送了一条鱼过来。” “还给我吃了。” 陈锋笑道：“好，记你一个小功，将来送糖给你吃。” 蔡晓丽高兴道：“谢谢小锋哥。” 把食盒收拾好，陈锋又去了一趟红星轧钢厂的保卫科，没有说的，陈建军把这只斑鸠分成了十几块，自己和他的小队成员，一人一块。 这种行为看起来很愚蠢。 然而，在这个年代的军人里面太普遍。 现在的军人作风，与后世完全不同。 很多参军的，放弃种田、工作、读书，也要报效祖国，都是与陈建军一样的真正爱国者。 或者说，理想主义者！ 他们可不是将来的兵，大部分都是读不进书、靠不上大学、找不到工作的才··· 第98章 龙眼葡萄 从红星轧钢厂回来，又借口“上山抓兔子、野鸡”，从家里换了一身旧衣服、旧鞋子出去。 为了方便携带猎物，周清、老太太特意为他缝制了一个特殊的袋子。 有些类似马匹、驴子那种载重的布袋，左右两侧都有袋子，中间用四根绳子联结起来。 可以挂在自行车横梁上，绳子固定，防止袋子向后打滑。 上山的时候，可以把袋子解下来，背在两边肩膀上，前胸、后背各有一个袋子。 这一次，陈锋换了一个山区。 他是来找野山羊的。 将近四十公里的路程，被他一个小时完成了。 这还是他控制力度，防止骑行车损坏。 上山时，在山路上遇到一个没落的山神庙。 山神庙很小，不是那种小说里面的可以躲雨、住人的大房子，就是几块一米左右高大的石板垒起来，方方正正，大概跟鸡笼差不多大。 里面摆着一个石碑，刻着“燕山之神”四个繁体字。 四周被人挖平整，但因为多年没有人修缮，以至于长满了野草。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一个墓地。 但想到墓不会这么小，所以才靠近看看。 因为这个世界的缘故，让他对不可知的存在抱有某种敬意。 拿出一个橘子、一条鱼、一个野鸡蛋，放在山神庙的石板上。 “山神爷爷啊，抱有我遇上一只黑山羊，最好是公的。” “要是我遇上了，我会保证，下次来请你吸九柱香，吃最好的烤鸭、烧鸡，外加西凤酒一瓶。” 陈锋对着山神庙三拜九叩，礼成之后，带着来福继续上山。 依旧是老规矩，先快步走个十七八里远，远离普通猎人的狩猎区，进入深山地带，然后去山谷、小溪寻找猎物的踪影。 “砰砰砰···” “汪汪！” 来福吓得从前面跑回来，嘴里还叼着一只野兔。 它不饿的时候，不会咬死兔子。 陈锋这只倒霉的兔子绑了，放进背在肩膀上的袋子里，顺手把来福放在后背袋子。 顺着枪声的位置，他小心找上去。 走了一里路，站在一处高处远眺山谷。 “我靠，军队。” 前方是一支12人组成的加强班，手里拿着的全都是56半，也就是半自动步枪，火力猛地很。 五只倒霉的野狼，成了它们的祭品。 除此之外，他们两人还背着两只黄羊。 黄羊，又叫做蒙古瞪羚，野生迁徙物种，巅峰时期超过几百万只。 八、九十年代，在内蒙古大草原曾经生活着100多万头野生黄羊，河北、四九城都有它们出没的踪迹。 然后，进入21世纪，几乎绝种！ “可惜了！” 陈锋心里暗暗叹气，能够养得起五只狼，这处山谷肯定有不少猎物，说不定就有野生黄羊群。 但别人一个加强班在这里，凑上去就找骂。 转身离开这处山谷，不到五百米，就看到一只小黄羊。 小黄羊看到陈锋，吓得拔腿就跑。 “站住，别跑！” 陈锋立即追上去。 这只小黄羊应该是从山谷里跑出来，本身消耗了不少体力，遇上陈锋这个体能超凡的生命，不过一分钟就成了他的俘虏。 强行别开羊腿，看了后面。 公的！ “我给你配一个黑老婆，别嫌弃啊，将来要是运气好，就给你配几个黄老婆。” 把小羊收入空间，陈锋目的完成，下山回家。 回到路边，骑着自行车往回走，路过一处小镇，路边有人卖葡萄。 得益于这些天在北海图书馆泡着，陈锋知道河北有几百年的种葡萄历史。 四九城西北邻居怀来县有“中国葡萄之乡”美誉，与世界着名葡萄产地法国波尔多、美国加州一起被并称为世界葡萄种植北纬四十度三大黄金地带。 “怀来葡萄”栽培以其历史悠久、生产规模大、品质好而享誉全国，特别是以白牛奶和龙眼葡萄而着称。 白牛奶葡萄是宫廷贡品和国宴佳品，龙眼葡萄更是\"北国明珠\"。 而8月至10月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 四九城罐头厂的葡萄，大部分就是来自怀来县。 “大叔，怎么换？” 陈锋骑着自行车靠过去，看一眼这些紫红色的葡萄，立即心动了。 这是龙眼葡萄，近圆形，果粒大，果肉多汁，透明，味甜酸。汁多味甜，含糖量一般都在15—18%。 龙眼葡萄植株生长势强，耐旱晚熟，喜砂质土壤，结果枝率高。 “粮食加布票，五斤粗粮、三尺布票，换一斤葡萄。” 看到陈锋的打扮，农民大叔还以为他是工厂采购员，说道：“我不要钱，只要粮食、粮票，你有工业票也行，我想去城里买个铁锅。” 陈锋知道这是大炼钢惹得祸。 前几年很多家庭在爱国情绪引导下，盲目狂热地跟风，把家里的铁锅献出来。 结果现在大锅饭没了，各家吃自己做的饭，却少了锅，而他们又没有票和券，只能用陶罐煮。 “工业券我没有，不过有番薯和油，你要不要？” 陈锋装作掏袋子里的东西，实际取出三个番薯和一瓶花生油。 “给我一斤葡萄就行了，三个番薯，绝对有四五斤，这瓶油就不用说了，你根本买不到这么多。” 看到自己占便宜了，这位农民大叔一句话不说，立马借用旁边小市场的秤，给他称了一斤葡萄。 “这是我家自己种的龙眼，最后一批成熟的葡萄，可是最甜的。” “为了防止被鸟吃了，我儿子天天看着，都没舍得自己吃一颗。” 陈锋问道：“你家还有吗？” 农民摇头道：“没了，这是最后一批，葡萄过了中旬还不摘就会自己烂掉。” 如果葡萄成熟后不及时摘取，果实会因为水分的蒸发和微生物的作用而烂熟。 10月中旬已经是北方晚熟葡萄的极限成熟期，一般上旬就会采摘下来，防止腐烂坏掉。 把番薯、花生油换了葡萄，陈锋骑行自行车离开，中途摘了几颗用井水洗了，当场吃掉。 “果然很甜！” 吐出葡萄籽，丢进果场。 他可以种龙眼葡萄了。 第99章 放映队 快要到西直门了，陈锋赶紧往袋子里塞了两只野鸡，又在自己口袋里装了六个野鸡蛋。 进门时，碰到许大茂坐在马车上，往城外的公社去。 这是去放电影的。 许大茂正在聊天，看到陈锋擦肩而过，目光快速从自行车的袋子上扫过。 “疯子，等一下。” 听到许大茂的声音，陈锋忍着揍他的冲动停下车。 傻柱喊他疯子，是因为原身小时候吃了傻柱家不少好东西，傻柱也算是陈建军半个徒弟。 可许大茂哪来的胆子喊他疯子？ 难道是因为他最近善良了，没有打人？ 陈锋眼神满是恶意地看着从后面追上来的许大茂，无视其他三名放映队成员。 没错，放映电影一般是一个小队，最少四个人配置！ 一个队长，负责安排工作和传片，一个人工发电的苦力活，一个负责放映的技术员，还有一个负责赶马车、喂牲口草料。 一个人想操纵放电影？ 想多了！ 有的地方，甚至安排五六个人一组。 “许驴子，你再敢给我取外号，信不信我现在就放来福咬你？” “驴子？” 其他三个人看着许大茂的脸，各自忍不住笑了。 还别说，许大茂的这张脸，挺像驴子的。 许大茂看一眼来福，只好讪笑。 这狗看着不乱叫，但绝对很凶。 他可不想刚出医院，又要进医院，都是钱啊！ “小锋啊，卖几只山货给我们，我们可以向上面申请，给你们大院放电影。” 电影是好东西，哪怕到了后世，电视机都快被广告干失业了，电脑家家有，电影院照样也是火爆场所。 而在这个年代，电影更是有着类似特殊的身份地位。 但陈锋不是蠢弟弟陈昊，三言两语就上当。 放映队有自己的排班表，今晚是哪个村，明晚是哪个公社，有自己的放映安排日期。 许大茂还没有资格决定哪家提前放映。 “行啊，一只野鸡三块钱，我卖给你们两只，你们给我写一个保证书，保证七天之内，在我们大院放电影。” 陈锋看着四个人中，抱着胶带的人说道。 许大茂没辙了，看向自己的队长。 这种事，他做不了主。 “小陈同志，这样吧，我们明天上午回来，如果你信得过我，把这些野味留到明天上午，10点前，我一定给你一个答复。” 陈锋笑着点头。 “行啊，那我就把这两只野鸡、兔子留到明天上午10点。” “一言为定！” 钱照挣，顺带把大院的电影播放顺序提前几天。 陈锋心情不错，带着东西回家。 大院里面，王成正在和老爷子下象棋，陈莉坐在老爷子身边，手里拿着一个柿子小口吃。 “七月枣、八月梨、九月柿子灌满级”。 一棵柿子树，可以产上百斤的柿子，个别据说可以产五百斤。 （据说啊，在闹饥荒的年代，种下之后什么都不用管的柿子，是我国数一数二的“铁杆庄稼”，后世据不完全统计，柿子当时凭一己之力，就养活了超过4亿的中国人！） 北方的柿子一般是10月、11月成熟，价格便宜。 陈锋按了一下车铃铛。 “当当当！” 陈莉猛地站起来，拿着柿子冲过来，跑到一半，又想起了什么，跑进厨房，很快拿着一个洗干净的柿子出来。 把柿子高高举着，挺着小脸蛋，眼睛大大的看着陈锋，等着来自大哥的夸奖。 “大锅，洗干净了。” 陈锋笑着接过柿子，咬了一口。 甜中带涩，口感不好！ “真不错，小莉莉都会帮我们做事了，越来越聪明了。” 小丫头顿时眉开眼笑，得意极了。 陈锋把放在车尾的包解开。 “交给你一个任务，去把葡萄洗了，然后端出来一起吃。” “好的！” 小丫头很高兴道，一点都没有被压榨的自觉，笑嘻嘻地拿着包着葡萄的包去厨房洗葡萄。 贫苦时代，三岁的小孩子很早熟。 换做是农村的，都已经知道在田里捡掉落的稻穗、小麦和挖野菜了。 “今天有什么好东西？” 王成已经没有心思下棋了，眼睛看着自行车上挂着的袋子。 陈锋说道：“野鸡和野兔不行，我跟放映队的说好了，留到明天上午10点。” “不过上午钓到了鱼和野鸭子，可以给你回去交差。” 王成也不嫌弃，很能体谅陈锋的行为。 “行啊，好事啊，我明天上午也来，如果成了，我正好蹭一蹭电影，如果没有成，你再卖给我。” 吃饭很重要，但看电影也很重要。 大家对大屏幕的热爱，是陈锋无法理解的事情之一。 不过理解不了，不代表他不会去做。 反正都是卖，顺手给陈家提高一些威望也不错。 别的大院要等上十天半月才轮到一次，他们大院却能提前放映，大家也就知道陈家的本事。 能办到别人办不到的事，一大爷的威望，就是这么一点点建立起来的！ 刘海中、阎埠贵为什么没有易中海威望？ 别人是八级钳工，在上万人的红星轧钢厂属于最顶端的人才，哪怕是杨厂长都必须给面子，一些小事情帮忙。 上午二十多斤的鱼，被老爷子留下三条，其余全卖了。 还有几只候鸟、鸭子以及十几个野鸭蛋、野鸡蛋。 换来三十元钱和三张布票，陈锋把钱收下了，布票给了老太太。 王成羡慕道：“我都想拜你为师，学习钓鱼、打猎。” “你这一天的收入，比我一个月好多。” 老爷子在一边开导道：“你不能和我孙子比，他在学校是第一名，去钓鱼也是第一名，比不了的，你应该和你身边的人比。” 王成想想，也觉得的确应该这样比。 有些人注定天生运气好，跟他们比，只会让自己心态失衡。 想想自己院子的那几个学徒工，他心情立刻就舒服了。 陈莉从厨房伸出一个小脑袋，看到王成还没有走，立刻缩了回去。 “老爷子，那我就回去交差了。” “慢走。” “陈锋，留步，不用送。” 王成带着东西骑上自行车。 陈莉立刻端着本来就不多葡萄出来。 “爷爷，吃！” “嗯，好，哈哈。” 老爷子对孙女的小聪明劲感到好笑：“下次不许这样了，别人都送你吃柿子。” 陈莉看向陈锋。 陈锋说道：“他请你吃柿子，你应该请他吃葡萄。” 陈莉认真地点头。 “大锅，我记住了。” 第100章 中间商 晚上，傻柱如约到来。 “柱子哥，先说好，为了这个消息，我可以花钱了的。” 陈昊也不完全傻，把自己花钱买馒头、请他们吃烤鸟的事情说出来。 傻柱为了媳妇是真舍得花钱。 “昊子，一块够了吧！” “够了，够了！” 中间商、情报贩子陈昊再一次拿到了一元钱的王婆劳务费，乐得他都不觉得辛苦了，学校的窝头也不难吃了。 恨不得时间过得快一点。 毕竟，他付出的成本，不过是请班长、小弟吃一个馒头而已。 含泪血赚9毛多，外加一饭盒好菜。 “我打听到冉老师喜欢吃鱼，特别是豆腐煮鱼。” 傻柱满意地点头，这次他自己带了纸和笔，认真把这个消息记在小本本里。 “疯子，书，我买回来了，但这玩意要命，我一看就睡着了。” 傻柱看着陈锋，讨好道：“要不，你给我分析分析，我就不一张张看了，太困了！” 陈锋也觉得那玩意催眠，不过随便应付一下，问题不大。 “行啊，我白天帮你看看，晚上给你讲解两个小时，作为交换，你得教我秘方。” “柱子，我说的是你们谭家菜祖传秘方，可不是那种留一手的删减版。” 傻柱有些犹豫，别看他在红星轧钢厂收了一个徒弟，但心里可是做好了把真正的核心传给儿子、孙子的准备。 这是家族继承制，并非师徒关系可以松绑的。 “小锋，别的事，我可以答应，但谭家菜不行。” “我爹当年可是让我发下毒誓的，祖传秘方传男不传女，传子不传外。” 正在和老爷子下象棋的陈建国头也不抬，说道：“谭家菜不行，川菜、鲁菜、清真菜可以啊。” “这个没问题！”傻柱立即说道：“秘方也行。” 陈锋翻个白眼。 这些秘方都是留一手的削减版，顶级大厨大都是家族传承，不会外泄出去，让外人占了自家子孙的赛道。 “来，今天教我怎么做糕点。” 傻柱乐呵呵答应下来，走进厨房里，直接打开柜子，看着里面齐全的面粉、白面、、糯米、糖、芝麻、辣椒、酱油、醋、生姜、花生米、花生油等异常羡慕。 他一个厨子，都没配齐这些东西。 主要是油料不好弄。 他很清楚，带着剩菜回去，上面不会自讨苦吃。 可要是带着油回去，那一旦被举报，上面一定会查的。 陈昊、陈莉、老太太、周清全都站在旁边。 前面两个是为了吃上一口，后面两位是为了学一手。 傻柱也不介意，反正只要不是祖传的谭家菜就没问题，鲁菜的糕点制作厨艺，本身是他学来的，属于那种可以对外教导的厨艺。 和面、洒芝麻、切块、热油、捞起复炸··· 一盘简单的麻叶糕点出锅。 “博山凉糕需要浸泡糯米才行，我把过程写下来，你明天下午准备好，等到了晚上，我再来教你怎么做。” 傻柱拎起一片油炸好的糕点，送进嘴里。 “又脆又香，小莉莉，想吃不？” 陈莉俏声道：“想！” 陈锋把盘子倒下来三分之一，剩余交给陈昊，说道：“端去给爷爷、二叔，你们也去吃，别蹲在厨房了。” 陈昊问道：“大哥，要不还是再分一分吧，我们抢不过二叔。” 陈莉在一边点头。 陈建国其实吃的不多，但他喜欢逗人，就是故意疯狂抢，逗得他们两个小的跟着学，生怕过一一会，自己就吃不到了。 “也行吧。”陈锋笑道。 三分，绝对是两个小的吃亏。 但奈何他们智商不够，觉得这样才是最公平的。 把一盆分成三个盘子，陈昊、陈莉端着两个盘子出去了。 傻柱把博山糕点的制作方式写下来，交给陈锋。 “疯子，我说我明天中午煮两条鱼，借口送给昊子一条，顺带送给冉老师一条，行不行？” 陈锋摇头道：“不用着急，等到过阵子，我娘出面，请冉老师帮忙给陈昊补课，到时候我请你来我家做菜，你拿出真本事，让她知道什么叫做谭家菜，保证你舔着脸上门送鱼更好。” “有句话说得好，要想征服一个女人，必先征服她的胃。” 傻柱一听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非常有道理。 重要的是冉老师一旦答应补课，他以后可以天天借故教导陈锋做菜，让冉老师知道他的手艺。 陈锋学到了大厨手艺，他取得了老师芳心。 “这个主意好，还是你有办法。” 周清也觉得这个想法很好，说道：“陈昊的确要好好补课，连60分都考不上，现在不认真学，将来只怕考不上大学。” “那就补课，我们都盯着他。”老太太说道。 外面的陈昊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开始惨淡的学习生涯，正在和陈莉你一个、我一个的分糕点吃。 等到晚饭之后，周清问他作业做了没，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作业。 在电灯下，陈昊做作业。 陈锋跟老爷子说了下午遇上许大茂和放映队的事。 “这是好事啊！”老爷子高兴道：“本来国庆节应该放电影的，可放映队要优先工厂，等工厂那边全都放映完了，又优先红星公社，我们大院还不知道要排到哪里去。” “易中海去了好几次，都没能让他们松口。” “还是你有办法。” 陈锋问道：“爷爷，这可行吗？” 他不知道放映队长的权力够不够，这种事一般是工厂宣传科安排的，那是正处级的官员。 老爷子笑着说道：“放映队可是宣传科的心头宝，比广播室主任还受重视，他们出面，换一换顺序，这个面子一般会给的。” “对了，你这些天卖东西，去找牛耕深，他手里肯定有好酒，最好是茅台、西凤、汾酒。” 牛耕深是红星轧钢厂的后勤主任，比叶锦高上几级，掌握的资源更多。 陈锋之前与他没有太多的关系，不愿意主动上门求人。 现在对方主动找他们，那就好说了。 而且陈锋卖些猎物过去，这算是还礼，还牛耕深上门送工作的礼，合情合理，对方还要感谢陈锋给他面子。 一个先后问题，却充满了人情世故。 要是陈锋之前上门，提出换取工作，鬼知道这些官僚会不会狮子大开口。 信什么，都不要相信他们的节操。 第101章 放电影 第二天上午，放映队准时到了大院。 许大茂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吹嘘道：“老爷子，我告诉你，这次我们韩队长可是花了大力气，才把汪科长说服，同意让你们大院提前放电影。” “连我们大院都要等到月底，你们却是提前了十几天。” 老爷子笑呵呵道：“那可真要谢谢小韩同志。” “可不是。” 许大茂继续拍韩队长的马屁。 “不是我吹，这要是一般人，肯定没办法改变顺序的，你知道今天晚上我们要去哪里吗？” “说出来怕吓你们。” 许大茂看一圈。 陈锋淡定地削木雕，陈莉坐在一边吃一个柿子，这是王成带来的。 老爷子正在捣中药，还有一部分中药正在暴晒。 老太太缝纫完了衣服，现在侧房大门处教导周清使用缝纫机，这里的光线比较好。 王成这位客人，正端着一杯糖水喝。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了。 韩队长摇摇头，看出来许大茂在大院这边口碑同样很不好。 当然，他也不会苛责。 人家老许与娄家有关系，娄家虽然不插手工厂的直接管理，可提一两句意见，还是会被上面采纳的。 “老爷子，晚上放电影，我们要求也不多。” “一人一只野鸡，或者野鸭都行。” “价格就按照小陈说的那样，三元一只，名义上是为了犒劳、感谢放映队。我们不敢收老百姓的一针一线，所以选择用钱买下来。” “这是当然，买卖是犯法。”老爷子笑道：“等晚上放映完了，我代表大院的二十多户人民，感谢你们的辛勤劳动。” 一老一中，对视而笑。 “陈锋，我珍藏的好茶泡好没，赶紧拿出来，请韩队长喝一杯热茶。” 陈锋进入厨房，把早就泡好的茶端出来，顺带给他们一人一根中华烟，这是陈建国敲诈欧阳捷得来的。 看到茶杯里的茶叶和手里的烟，四人都很满意。 你给我们面子，我们自然也给你面子。 面子，是大家一起给的。 “老爷子，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先回去了。” “别急啊，先喝杯茶。” 把茶水喝完，老爷子又闲聊了一会，双方也算是开启了第一次合作。 放映队经常去乡下，工作任务挺大的，大部分下乡晚上放电影，都需要在公社吃饭、过夜，好处是可以从公社拿到不少好东西。 但现在到处缺少物资，公社也不例外，大家也不可能为了看电影，给他们送珍贵的粮食。 以前经常从公社拿到肉，天天往家里带，现在就算是青菜也少了。 入奢容易入俭难,为了吃一口肉，他们不得不主动出击。 “老爷子，那我先去工作了，晚上给我留三个边上的位置就成。”王成笑着说道。 “那哪成，你放心好了，我给你留第四排的中央位置，四个位置够吧？”老爷子笑道：“陈莉，去房间拿三个野鸡蛋送给你王大哥，天天吃别人带来的，也不知道还礼。” 陈莉乖巧跑进厨房拿鸡蛋。 “老爷子，真的不用，三个位置就行了。” “就是几个位置，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莉很快拿着鸡蛋出来。 王成想要推辞，被老爷子强行塞进手里。 “带回去给父母、孩子补一补身子。” 王成感谢离开。 柿子、鸡蛋对于他来说，容易弄到手，看电影也是为了让孩子、老婆开心。 关键在于双方友谊共同经营和维系。 最开始或许是利益关系，时间长了，相互合作多了，有好事一起分享，多少就有感情了，算是一条人脉。 以后有好事，自然优先陈家。 “陈莉，去后院把二狗子、叶子他们喊过来。” 陈锋说道：“我去通知吧。” 陈莉跟着他的屁股后面，陈锋在家里时，小丫头就是他的跟屁虫，天天围着他转。 来到中院，对着一群聊天的工人家属、玩泥巴的孩子们说道：“各位大妈，我爷爷跟红星轧钢厂的放映队说好了，今晚我们大院放电影，记得通知大家。” “哎呦，今天晚上，真的假的？” 一群家属七嘴八舌。 “看电影喽，看电影喽！” 小孩子最高兴，纷纷叫个不停。 他们把看电影，当成了最好玩的事。 “叶子，你们要放电影了？” 隔壁传来小孩子的声音。 “是的，小锋哥说了，今晚我们大院看电影。” “太好了，我也来你们大院看电影。” “不行，这是我们大院的电影。” 一群孩子隔着一堵墙对话，“友好”商议着晚上怎么一起看电影。 “真的，我去后院通知。” 陈锋带着小丫头又去了后院，把消息传递到位。 其实他搞不懂，明明晚上放映队就会过来，有必要通知吗\/ 等到了晚上，他明白了。 这种小集体活动，还是需要一定的指挥技巧，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老爷子坐在中央的凳子上，与街道办的王副主任闲聊。 未来的街道办主任，现在还是副的。 不过老主任年纪已大，从战争里活下来，离退休已经不远。 “摆后面一点，太挤了。” 陈建军指挥各家把一条条长凳摆好，中央的三个桌子，还特意安排了一碟花生米、一碟咸菜和一壶茶水。 这是留给街道办、老爷子和宣传科的。 每个凳子上都有各家的名字，事后是要归还的，为此还安排了人看着，防止被偷走。 另外，座位也不是随便坐的。 每个位置都充满了人情世故。 老人优先、官员优先、高级技术工优先、知识分子优先、陈家亲友团优先··· 所有长凳，都已经安排好了人员。 其他家的，只能自带凳子坐在两边。 “怎么样，是不是学到了？”陈建国笑道。 “真麻烦。”陈锋摇头道。 陈建国小声道：“这是你在学校学不到的东西，但以后在社会上非常重要的东西，有些规矩看不见、摸不着，但它永远存在，我们要习惯这些规矩，顺应它。” “除非你将来站到很高的位置，否则就不能对抗规矩。” 陈锋连忙说道：“行了，二叔，我懂，别说了。” 第102章 五朵金花 许大茂等人跟着红星轧钢厂的宣传科长一起进来，很快顺着陈家准备好的线路连上线。 中院已经人满为患，大部分都是小孩子。 四九城电影院的票价其实不高，大部分电影院看电影只要5分钱，相当于人均工资43.06元的千分之一。 （ps：别急着怼，本人也不懂官方这个人均年收入516.75元怎么来的。） 但痴迷电影的，还是小孩子居多，年轻人多少有机会去电影院转一转，成年人舍不得花这个冤枉钱，更喜欢带着全家老小到处蹭电影。 一些乡村里面，经常有村民晚上走几里路，就为了看一场电影。 “嘻嘻！” 陈莉站在陈锋的大腿上，双手使劲晃动，荧幕上几个大黑手在不断晃动。 他们的后面，刚好是放映机的桌子。 现在电影还没开始，但灯光打开了，一道光束穿越空气，印在电影幕布上。 陈昊先伸手挡住光线，在幕布上形成投影，小丫头有样学样。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老爷子站起来，对着大家摆摆手。 现场很快安静下来，陈昊、陈莉等一群小孩子也不作怪了。 “下面有请红星轧钢厂的汪科长讲话，大家鼓掌欢迎。” “啪啪啪!” 大家很给面子的鼓掌，尤其是一群孩子，拍得格外用力。 这位科长简单了说了十几分钟的官面话，大家兴奋的鼓掌，紧接着王副主任说了十几分钟，大家掌声小了一些。 “大哥，他们讲的什么？”陈莉好奇问道。 “你还小，不用听懂。”陈锋抱着她说道。 别看两人加起来超过三十分钟的讲话，但总结下来，实际就一句话：跟着党奔向幸福的社会主义生活。 陈昊在一边说道：“莉莉，他们说，你要好好长大，将来要听我的话，扫地，洗碗，丢垃圾，全部都要做。” 陈莉眨眨眼，点头道：“嗯嗯。” 轮到老爷子讲话，陈昊立即停下来。 得益于亲爹的副科级别，陈锋抱着陈莉，坐在第二排。 他还特意炒了几斤的花生米，全家几个人，人手一袋子。 陈建国运气就不好了，作为大院里唯一的公安，他要维持秩序，以防万一。 面对大家的目光，老爷子笑道：“我一个乡下行脚医，没有领导的文化和才能，就不多说了，免得丢人现眼，许大茂，开始放电影吧！” “啪啪啪！” 掌声又一次大起来。 大家很喜欢老爷子的风格。 这年头工厂有自己的广播室，南锣鼓巷也有街道办大喇叭，经常就是成套的官话。 大家有些思想疲劳了。 这次电影放的是《五朵金花》。 长春电影制片厂年制作，10月01日上映。 该片讲述了白族青年阿鹏与副社长金花在大理三月街一见钟情，次年阿鹏走遍苍山洱海寻找金花，经过一次次误会之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爱情故事。 “昊子，分我一把花生米，下次我给你瓜子吃。” 傻柱弯着腰钻进来，光看电影太无聊，没有一点吃的，他总觉嘴里酸、心里也酸，尤其是看到电影里面男主角追逐女主，莫名有些发虚。 这种爱情电影，太伤害单身狗了。 尤其是傻柱这种眼光挑剔的单身狗，总觉得不是滋味。 “我要三块糕点。” 陈昊狮子大开口，越来越精明了。 “你也太黑了，糕点可比花生米贵！” 傻柱不愿意吃亏。 “不吃就拉倒，我还不换。” 傻柱看着陈锋、陈昊、陈莉一边看，一边悄悄吃着，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同意从陈昊手里换一大把花生米去。 “我炒的花生米，还吃不上嘴，这个世道越来越坏了。” “傻柱，你给我闭嘴！” 几个观众不满道。 傻柱喜欢臭嘴，但也知道分场合，这个时候可不能争吵，否则就犯了众怒，灰溜溜跑回去了。 十五分钟不到，陈锋有些扛不住了，萌生了退场的想法，反倒是陈昊、陈莉看得津津有味，也不知道看懂了没。 “陈昊，你抱着莉莉，我回去了。” 把陈莉交给陈昊，起身离开座位。 看到何雨水和傻柱站在外侧，走过去说道：“去那里坐我的位置，顺带看着他们两个。” 顺手把自己口袋里面的花生米送给了她。 何雨水很高兴，问道：“那你呢？” “困了，想睡觉。” “啊？”何雨水看向幕布，又看向陈锋。 他以前不是挺喜欢这种电影吗？ “挺好看的啊！” 傻柱一脸羡慕地看着电影中的男主角们，不想往下看，都知道他们会成双成对把家还，实在是太让他心动了。 恨不得以身相换，成为男主，迎娶白富美副社长金花，走上人生巅峰。 “疯子，不懂啊！” 不懂你大爷！ 陈锋不顾他们的惊愕，回到前院房里。 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但电影是看不下去了。 很符合这个时代的主旋律音乐电影，就是不符合他的人生观。 拿着老爷子珍藏的《中华古今画范》，陈锋看得津津有味。 中华古今画范是民国海上画派大家丁宝书手绘，中华书局石景印本，1函4册，民国时期官方认定的绘画艺术教材。 这个时代的艺术家，是真正的艺术大家。 老艺术家还不是贬义词，上面总结了很多华夏水墨画技巧。 “笃笃笃！” 听到敲门声，陈锋有些奇怪。 陈昊进门从来不敲的，何雨水绝对不会这个时候来敲门，自家大人一般在外门开口询问，根本不会敲。 所以谁啊？ 陈锋起身打开门，看到张小花一脸无聊地进来。 “有没有糖水，最好是温水，我家里没有糖了。” “这个电影谁拍的，我就没看过比这么难看的，看得我都想睡觉了。” 陈锋拿起开水瓶给她倒了半杯，又给她加了一些糖。 “那恭喜你，以后你有得看了。” 端着杯子递给她。 张小花接过杯子，说道：“谢谢，不了，自从死里逃生，我就发誓以后绝不委屈自己，珍惜美好生活的每一分钟，不要把生命浪费在让我无聊的事情上。” 陈锋不由看了她一眼。 张家人都长寿，但命都不好。 按照老爷子的说法，盗墓贼缺少阴德，寿终正寝极少，断子绝孙很正常。 九门中好几家绝了香火，前些年更是被国家枪毙了一大批。 强大的青帮一朝瓦解，实力更小的九门同样没办法对抗时代的洪流。 “这句话倒是没错。” 第103章 各取所需 在陈锋这里喝了一杯糖水，张小花就告辞回家休息。 等到电影放完了，各家回家，大院还是十分热闹，一个个讨论着电影的剧情。 傻柱、何雨水护送陈昊、陈莉回来，各自回家休息。 陈建军安排大家，把桌椅归还，才和周清一起回来。 爹娘没有回来，陈莉不愿意睡觉，和陈昊一起坐在门口，看到了陈建军立即跑上去。 “爹，你当年是怎么娶我娘的，也是找了很久吗？”陈昊好奇地询问。 陈建军淡定道：“不用，当年是你娘先喜欢我的，每次看到我都发呆。” “作死啊！” 周清脸一红，抱着陈莉，用力踩了他一脚，快步走回自己的房屋去。 陈建军嘴角上翘，十分得意。 陈昊却有些怀疑：“爹，你没骗我吧，电影里可是大叔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陈建国笑嘻嘻道：“陈昊，我告诉你，我们家血脉好，能力强，长得俊，不愁娶不到好老婆，倒是你有点危险。” 陈昊虽然才8岁，但这个年龄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家家，娶了多少个“小媳妇”。 对陈建国的否决有些愤愤不平，气呼呼地反怼。 “二叔，你才危险，我在学校里，有好多女孩喜欢我。” “倒是你，这么大了，还没老婆，你才危险。” “奶奶都说了，有的是女孩子想要给我做媳妇。” 陈建国坏笑道：“老实跟我说，你牵过她们的手没？” 陈昊脸蛋瞬间红了，支支吾吾不肯说。 陈建国故作惊奇道：“你真牵了，软不软，香不香？” “呸，二叔，你不要脸。” 陈昊跑进房间，不跟他说了。 陈建国大笑道：“傻吧你，讨媳妇就是不能要脸，要脸讨不上媳妇。” 老爷子送走了汪科长、王副主任，吩咐道：“小锋，你明天给王副主任送几只野鸭子去，价格可以稍低点。” “好的，爷爷。”陈锋点头道。 “咳咳。” 陈建国也说道：“小锋，我这边也需要一只野鸭或者野鸡，最好还是烧烤的，你欧阳叔家老爷子10月26过生日，别的东西再好，都不如烤鸭好。” “去买的话，太浪费钱了，用我们自家烤的更好，别人也不好说闲话。” 四九城烤鸭一只8元，但一只好几斤（差不多4斤），比野鸭子重一倍。 陈锋没好气道：“诚惠，8块！” 陈建国笑道：“酒票要不要？” 拿出五张手写的酒票，每一张上面都写着白酒3斤。 受益于四九城的印刷技术相对完善，四九城手写的票据不多（全国比较多，60年代后印刷票据才成规模体系）。 像陈建国手里的手写票据，一般是领导照顾，临时额外手写。 不过有签名，相关部门也认可。 “这玩意能换好酒？”陈锋询问道。“二叔，散装的烧酒就算了吧。” 现在四九城的酒相对不多，四九城酿酒实验厂是唯一的酒厂，生产二锅头。 四九城有钱人多，加上各个地方官员如今走动，酒自然是供不应求，一度限购，每户每月凭购货本才可购买两瓶。 很多酒都是全国各省支援的，如西凤酒、五粮液等。 1975年，四九城组织了“八大名酒进京”活动，名噪一时，传为佳话，背后却是供需失衡的难题。 “当然可以，不过想要换到好酒，你最好去找叶锦。” 陈建国指点道：“罐头厂的罐头，一半要送到军方，与军方关系很好。今年军方也有些困难，为了获得更多的罐头份额，经常把他们自己的特供酒、特供烟送给罐头厂。” 用鸡鸭鱼兔换特供酒，可行吗？ 陈锋觉得难。 一般人觉得鸡鸭、野猪、兔子现在有些高不可攀，可在真正的大厂长眼里，应该也就是那样吧。 为了一些肉，用特供物品换，明显是亏本生意啊。 “二叔，我觉得不靠谱。” 陈建国笑着说道：“不，你觉得没用，他们觉得行就行。” “至于原因，我不告诉你，你自己琢磨。” 该死的谜语人！ 陈锋回到屋里，陈昊立即给他打了温水洗脚。 “大哥，你在想什么？” 陈锋看着陈昊，说道：“我问你，假如有人用猪肉，换你的野鸭肉，你换不换？” 陈昊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答道：“当然换啊，我们天天吃鸭肉，换一口猪肉吃挺好的，最好是烤的，五花肉烤起来肯定好吃。” “大哥，我觉得娘天天煮着吃太浪费了。” “要不你跟他们说一说，还是烤着吃吧。” 陈锋点点头。 他现在很想知道，究竟是特供酒是猪肉，还是鸭肉。 第二天上午，先把放映队的鸡鸭兔子送了，换来十六元多，然后去了一趟城外，给山神爷还礼，供奉上三炷香、一只烤野鸡、一碗白米饭和一瓶二锅头。 二锅头还是从傻柱那里“敲诈”来的。 下午的时候，骑着自行车，带着“猎物”见叶锦，询问能否交换好酒。 “当然是选野鸭肉。” 叶锦看着他送来的4只又肥又大的“野鸭”、4只肥大的“野鸡”，全都是活的。 “我跟你说，你不要外传，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不想喝酒。” “都没办法啊！” 叶锦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看样子没少被拉去陪酒。 “官场有句话，能喝八两喝一斤，这样的同志可放心；能喝一斤喝八两，这样的同志要培养。” “要想混的好，喝酒少不了。” “噗嗤！”王成在一边听得笑起来。 陈锋一拍脑袋，明白了。 罐头厂的领导，宁可多吃肉，不愿多喝酒。 陈建国应该是听说过，所以断定这笔交换能成，这是情报信息的优势。 “那叶叔，你帮我问问，愿意换不。” 叶锦点头，说道：“王成，你陪一下小陈，我去问问几个领导。” 陈锋补充道：“三只换一瓶都行。” 市面上茅台酒一瓶2.97元，三只换一瓶，看起来似乎亏了一点。 但价格与销售不是一回事，在黑市，一瓶茅台可以翻几倍以上，卖出七八块是起步，十几块钱丝毫不是问题。 因为茅台酒也是出口创汇的主要酒类产品，每年创汇几千万美元，国内供应量很少。 一瓶酒33万 但这几只野鸭、野鸡，都是空间养大的，几乎没有成本。 用它们换取特供，他觉得自己挣了。 毕竟，这玩意以后一瓶30万以上，多存十几瓶，就够在一个普通人衣食无忧！ 叶锦离开了十几分钟，很快拿着3瓶茅台酒回来。 “我说带来的鸡鸭可以先养着，全都是母的，可以生鸡蛋、鸭蛋，领导觉得挺不错，就多给了一瓶。” “谢谢叶叔。”陈锋拿出口袋里面的鸡蛋，说道：“本来要带回去给我弟弟、妹妹吃的，叶叔帮我争取一瓶好酒，我不能不报。” 叶锦笑着把三个野鸡蛋收下，陈锋的懂事，不枉他多夸几句。 领导满意，自己满意，小陈满意，三方各取所需。 第104章 肥皂泡 陈锋把三瓶酒藏在袋子里面，告别离开直接回家。 要是他不喝，放在空间里存着，就相当于100万元到手了！ “削——刀磨剪刀喽！” “修碗补锅喽！” 回到巷子里，一位锯瓷匠师傅，背着工具包，一路吆喝着打广告。 所谓的锔钉（钉碗）、锔瓷（瓷杯），就是用材料修补水盆、碗、杯子等缺口，现在各家里的东西精贵，连板凳都要按腿计算。 哪怕是一个烤瓷杯，破了一个小洞，大家也不会扔了，而是选择等修补匠定期经过时修补。 这个职业持续了六十多年，一直到00年后商业市场大爆发才消失。 “师傅，来我家。” 秦淮如在95号大院门口喊一声，看到陈锋很友好的问候一句。 “小锋啊，又去卖猎物了？” 陈锋笑着回答道：“嗯，罐头厂最近加班赶制水果罐头，需要很多肉做晚餐。” 现在国内工厂，大部分九月加班冲政绩庆祝十一，罐头厂到了十月又要加班加点，因为大量水果这个月开始上市。 水果可不是大米，可以长期保存。 罐头厂有冷库，但对水果保存作用有限，很多水果本身不能冷冻。 秦淮如犹豫几秒，问道：“小锋，能不能跟我家换一点肉，不用鸡腿、鸡翅膀，鸡脖、鸡屁股都行。” 猪肉不好买，价格更贵的鸡鸭更难买。 现在是十月下旬，候鸟群开始南迁，过了这阵子，市场上的野鸡、野鸭价格会暴涨，绝不会停留一元钱。 “我问问我奶奶吧，我一般都是整只卖给罐头厂，没有分零件的。” 陈锋好声好气回答一句，骑着车进入大院。 小丫头正在一群小孩子吹肥皂泡，就是用一个盆装上一些水，然后往里面倒些洗衣粉。 一群孩子拿着一根管子，粘上一点，吹成气泡。 阳光下，这些气泡五颜六色，引得一群男孩子在一边哄闹。 不过洗衣粉品质、水与粉配比没有做好，不如后世正宗的肥皂泡持续时间长。 “莉莉，谁家的洗衣粉啊？” 洗衣粉可是好东西，今年由上海合成洗涤剂厂才试制出了新中国第一包合成洗衣粉，被冠以了一个非常具有时代特征的品牌\"工农\"牌。 这就是中国品牌白猫洗衣粉的前身，占据国内洗涤市场冠军几十年，并大量出口创汇。 王府井百货作为中国第一百货商店，自然不会错过这种国产第一洗衣粉。 陈建国之前买了一包回来，但老太太绝对不会舍得拿出来给孙女糟蹋。 “我家的！”郭春花的女儿李捷骄傲道。 “局气！” 陈锋给她竖起大拇指。 心里默默祝福她回家后，不会被老娘揍。 “爷爷，换了三瓶茅台酒。” 把车子停放在正房里，三瓶茅台给老爷子。 “嘿嘿，下次再送些过去，酒是好东西啊！”老爷子高兴道：“李白靠着美酒，才写出诗三千，等将来茅台、汾酒等全部改成工厂生产，这些就老值钱了。” 陈锋觉得老爷子未必是喜欢收藏酒升职，更多是一种无聊之下的小爱好。 就像光绪帝被软禁，喜欢制作钟，制作了一屋子的钟，从座钟、挂钟、吊钟，全都有，就等着将来送出去。 不过这句话没有错，就是时间有点晚！ 足足五十年！ “对了，你给莉莉的肥皂水倒一些糖。” “啊，这有用？”陈锋疑惑道。 “当然，我以前在上海看到老师傅配置过，一分粉，三分水，加上一些糖。”老爷子淡定道。 陈锋学过化学，但相关知识早就还给了老师，更别说“复杂”的肥皂泡化学知识。 进入厨房，拿出一些黄糖，顺带装了一壶井水和三个瓷杯子出来。 把糖丢进水盆里，把杯子给陈莉、李捷、叶子三个女孩子。 “好了，别玩了，先喝一杯水，嘴唇都干了。” “大锅，我先！” 陈莉举着杯子撒娇道。 陈锋先给她倒了一半杯，陈莉一口气喝完。 “大锅，我还要！” “行了，喝多了不好，中午就吃不了饭了。”陈锋笑道。 水是太阳井水，可以补充能量，免除饥饿，治疗疾病，但不加糖的话，就是没味道。 不过一群孩子依旧喝得开心。 “这水真好喝。” 一群小孩子相互传杯子，一人半杯，都说水好喝。 之所以如此，大概跟人体有关，就像是沙漠的旅客，喝上一口又苦又涩的井水，弥补身体所需，都会觉得分外甘甜。 “好了，杯子给我。” 陈锋把杯子带进厨房，用水清洗了一下。 现在没有讲卫生的说法，各家各户经常都是一两个杯子传着喝水。 农村更简单，通常就是用一个木棍加竹子做成的水勺，渴了直接掏水喝，喝完了丢进水缸里。 进入厨房，陈锋进入空间内。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里面来，之前因为太阳树的光芒可以促进生物细胞分裂，他担心本体进来时间一长，会快速消耗自己的生命。 但一个月摸索发现，太阳树的光芒，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能量补充食物。 不仅不会加速细胞增殖分裂，还会强化身体机能。 当然，仅限他一人，除非有人也喝下了高仿血清。 “咩！” “咯咯。” 看到陈锋出现，空间一阵羊跑鸡飞鸭跳。 农场、牧场、渔场、国场全都成形了，尤其是鱼池岸边，一只只八九两大的超级螃蟹，正在池边冒泡。 “ok，中午就吃三珍蟹黄羹！” 蟹黄可以做很多名菜，三珍蟹黄羹是鲁菜名品，以冬笋、香菇、油菜心为主料，加上蟹黄等材料烹饪。 冬笋、香菇、油菜心在华夏种植历史悠久，现在正是香菇、油菜心上市的时间点，北方菜市场都有。 至于冬笋很少见，现在没有专门种植竹笋的，想要吃竹笋，就只能去深山老林里挖。 陈锋准备用豆腐代替竹笋。 第105章 白菜价 南锣鼓巷全长786米，东西各有8条胡同，有一家供销社，一个街道办，但没有一个派出所（最近是东城分局的交道口派出所）、菜市场。 菜市场在簋街那边，国营单位，里面的菜向来新鲜，以至于泥土都没有清理。 转了一圈，陈锋发现菜价格格外“便宜”，都是几分钱到三毛钱，个别才是六七毛钱一斤，如豆腐。 大豆可以榨油，属于稀缺物品，导致豆腐变成了高价商品。 大白菜最便宜，一斤3分钱，一些质量差的（之前滞销的，现在蔬菜还没有执行三价九等制度），更是只要2分钱。 买了三斤油菜心、两斤香菇和五斤豆腐。 “小同志，天津塘沽的海蟹，一斤只要五毛钱，买几斤回去吃吧！” “真便宜啊！”陈锋感叹道。 物价太低对城市户口好，可对乡下农民、渔民就非常不友好！ “可不，这螃蟹多便宜啊，猪肉又贵又不好买，同志，来几斤吧。”售货员全力推销道。 大家现在买不到肉，一般选择买鱼，很少愿意买螃蟹。 鱼肉净重占比大，螃蟹肉少，五毛一斤太心疼。 陈锋笑着摇头离开。 半路上，他遇到了易中海的老婆也来买菜回去。 易中海的老婆是一位很传统的中国妇女，有什么苦难都自己默默承受，照顾95号聋老太太，忍受他人攻讦不能生育的流言。 不过靠着易中海的7级钳工工资，生活还是非常不错的。 她算得上是一位热心的好人。 “小锋啊，怎么是你来，你娘和你奶奶呢？” 陈锋提着菜篮子，说道：“我娘上午去红星报到，她以后在后勤部上班，负责采购，然后去派出所、街道办办理户口，所以今天我来买菜。” “哎呦，这可是好消息啊！” 一大妈热情道：“恭喜你们了，全家都吃上定量粮，这日子越来越好。” 陈锋点头，注意到她篮子全都是青菜，问道：“大妈，易大爷工资这么高，怎么都是青菜，买些鱼啊。” 菜市场的鱼不贵，甚至还可以看到来自天津的海鱼。 唯一不好在于现在运送海鲜没有现代保鲜技术和冰块，大部分都是死的，失去了鲜味，价格普遍在一元浮动。 “小锋，想吃海鲜，就去你姥爷的天津。” 一大妈谆谆告诫道：“海鲜这东西，贵在新鲜，死了味道就变了。” “而且天津那边的价格，最多只要一半，菜市场太贵了。” 嘿嘿，中间商挣差价嘛！ 陈锋笑着点头。 这年头中间商差价挣得不多，也就10-20%浮动，大部分刚好保本，因为上面是真要脸的。 不像将来的后来者们，在各种表上动手脚，万夫所指，也只是轻轻地换人，继续享受高额养老退休金。 从菜市场出来，路过一个捏糖人的摊贩，不知道是国营菜市场的，还是附近国营餐馆的工作人员。 这是一位老师傅，看面相或许有六七十岁，一群附近的小孩子围在旁边，羡慕、崇敬地看着他制作一个个巧妙的糖人，不时发出惊叹声。 他们的惊叹和目光，是老人最好的褒奖。 他捏糖人的技术非常高明，所有的小糖人惟妙惟肖，几乎与后世的玻璃制品有的一拼。 不仅有鸡鸭猪牛马，还有各种连环画上面的人物。 这是一位真正的手工业艺术大师！ “师傅，多少钱一个？” “一分钱一个！”老师傅抬头，笑呵呵道。 陈锋看着上面琳琅满目的糖人，有一种关公大战孙悟空的错觉。 指着一个持剑的糖人。 “这是刘备吗？” “对，你要这个？”老师傅高兴地问道。 “不，除了这个，其他我全要。”陈锋笑道。 老师傅、一大妈愣了几秒。 “同志，这么多，你家的孩子吃得完吗？”老师傅问道。 陈锋又笑道：“吃得完，吃不完放着就是。” 糖人可以存放好几天，尤其是北方10月底开始后空气干燥，存放时间更长，只要不被虫子找上就行。 他准备放在自己的空间里。 空间的污泥、草地原本有虫子，但大部分都成了野鸡、野鸭的食物。 而且陈锋限制了它们的飞行高度，超过10米就无法跨越，只能看着头顶上空的大米、番薯、番茄、桃子、橘子流口水。 “哦，能吃完那就行，我数数。” 老师傅数了三次，才说道：“一共四十九个，四毛九分钱。” 陈锋给了五毛，说道：“不用照墙了，师傅，要是好吃的话，我下次再来找你。” “行，没问题。” 四十九个糖人，一只手不好拿，陈锋直接插在了菜篮里，看上去就像是油菜心正在进行糖人大战一样。 “大妈，我先走了。” “好，你先回去，我走得慢，不用等我。” 陈锋提着菜篮子快步离开，一群小孩子看着心心相印的小糖人全都被卖掉，很想哭。 一个个回家找父母要一分钱。 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把糖人大部分收入空间，只留下孙悟空、猪八戒、唐三葬和白龙马。 回到大院里，贾棒梗也在里面。 “莉莉，过来选一个。” 陈莉看一圈，毅然选择了看着最丑的猪八戒，而不是最喜欢的孙悟空。 “猪！”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猴子吗？” “猪八戒肥。” 陈莉想都不想地说道。 陈锋看一眼猪八戒，又看一眼其他三个。 好吧，的确是猪八戒最大。 “小机灵鬼。” 把猪八戒给陈莉，拿着剩余三个准备放在书房。 “小锋哥，我用东西跟你换糖人行不？”贾棒梗问道。 “你有什么东西？”陈锋说道：“喜欢吃，就去找你娘给你一分钱就是，也不贵的。” “我娘才舍不得给我钱。” 贾棒梗吐槽一句。 他智商不低，小小年纪就懂得利用人，可惜将来性格长歪了。 “行不行，你给一句话！” 陈锋瞥了他一眼。 人小鬼大！ “三分钟，要是三分钟没来，交易作废。” “好！” 棒梗立即撒腿往家里跑。 ‘这家伙难道准备拿自家的？’陈锋摸着下巴想道。 四九城各个家里基本都有一些古董，国人向来勤俭持家，前清的瓷器经常一代代传下来，很多曾爷爷用过的碗，曾孙子可能还在用。 公私合营时期，官方用1-10元的白菜价狂收，一天能收两卡车。 一些价值不大的清朝瓷器，转手卖给国外，一年创汇几个亿，换取珍贵的技术、机械、车床等。 （再次申明：私人交易是严禁的，前几年很多大古董商在“三反”、“五反”运动中被镇压，吃了花生米，罪名就是违反文物法。） 第106章 厨房艺术 陈锋最后还是没有等来贾棒梗。 因为小贾前脚拔了一把阎埠贵家的韭菜，后脚还没出门，就被三大妈给看到了。 “为什么偷我韭菜？” “这明明是草啊！” 贾棒梗露出傻傻的眼白，一句话把阎夫人给堵住了！ 你是真傻，还是当我傻！ 三大妈有些举棋不定，棒梗的表情太有迷惑性，以至于她觉得好像没说谎。 但很快，他手里的韭菜，占据了上风。 这可价值两三分钱！ “这是韭菜！” “可它长得跟草一样。”贾棒梗继续装傻。 三大妈跟棒梗掰不清，就拿着他去找秦淮如、贾张氏，小偷的罪名当然不能认下来，结果就是双方说好了晚上开大会。 隔壁大院的笑话，陈锋没有去看。 反倒是陈昊一回来，就放下书包，拿着一个糖人和陈莉参加隔壁的审判大会。 过了一会，傻柱、陈昊、陈莉回来了。 陈锋暗笑，有易中海作为靠山，这件小事肯定不了了之。 一把韭菜值几分钱？ 何况棒梗理由也不错，小孩子把韭菜当成野草，不是很正常。 但毫无疑问，他们这样庇护，是在害孩子。 “疯子，你不过日子了？” 傻柱看着锅里的蟹黄，目光如同看真正的疯子。 普通成年螃蟹一只，也就十几克蟹黄。 他眼前的锅里，足足超过一碗。 仔细看了一眼，立即心疼了。 “你这是瞎搞，螃蟹必须先大火蒸熟，然后去壳取出蟹肉、蟹黄，哪有先去壳，然后清蒸的，说出去，行内要笑掉大牙！” 在做菜方面，傻柱很专业，也很讲究名声。 而厨艺是一门手艺，不是那么容易学的。 陈锋虚心接受傻柱的批评，但不后悔。 不偷偷去壳，难道等他们回来手工去壳取肉，那多麻烦啊！ “小声点，我好不容易搞到了大螃蟹。” 利用空间去壳，他做了两个盘子，一盘是蟹脚，一盘是蟹肉。 “行了，让我来吧，你这用的是蛮力，拿锅铲，也是有技术的，你看我的动作，要看着火候翻动。” “提前把蟹黄、蟹肉取出去，我已经很不容易了。” 傻柱满是心疼顶级材质被糟蹋，摇了摇头，道：“你真是胡来，记住了，用蟹黄、蟹肉配菜，要先蒸熟，话说你从哪弄来的这么大的螃蟹？” 陈锋笑而不语。 “你今天教我怎么做蟹，我要做一些蟹肉汤包，过几天去天津看望我姥爷，顺带去钓鱼。” “大哥，不如烤着吃！” 陈昊立即瞎出主意，自从吃了一顿烤小鸟，他就迷上了这种美味，动不动就建议家里不要煮肉、煮鱼、煮鸭子。 “烤，烤，烤，成天就知道吃。” 周清和陈建军一起回来，手里还有一刀肉，不是野猪肉，而是家猪的五花肉。 “你知道油多贵吗？” “就知道自己吃，不知道我们多心疼。” “哎呀，正好，刚说没有猪皮，猪皮蓉不好弄，嫂子就带回来五花肉了。”傻柱很给陈昊面子，及时开口为他解了围。 “你要做什么？”周清看着他手里揉的白面问道：“肉包？” “蟹黄汤包。”陈昊讨好道：“大哥说要做一些最好吃的包子，带给姥爷姥姥吃。” 周清一愣，眼睛有些湿润。 蟹黄汤包在天津是一绝，不过价格十分昂贵，只有大酒楼才提供。 普通家的孩子，根本买不起，只能看着有钱人的孩子捧着吃。 她小时候的过年愿望，就是希望将来长大了能吃上一个蟹黄汤包。 看到桌子上的两个盘子，才后知后觉。 “这是蟹肉？” “对，待会蟹肉先蒸熟，然后一半炒菜，一半做包子。”傻柱一边说，一边指点学习的陈锋，说道：“做一个厨师，必须会一手顶级刀工，稍后我给你表演什么是大厨的刀。” 先花了十来分钟左右，把蟹肉、蟹黄彻底蒸熟。 陈锋笑着点头。 带到天津去是一个理由，自己以后偷偷做，避免空间的螃蟹泛滥才是主要原因。 傻柱见他同意了，随后先把菜做了，一道三珍蟹黄羹、炒芙蓉蟹（蟹肉炒蛋）、蟹肉豆腐，同时先做了一些馒头应付。 至于蟹黄包子，短时间没有办法做成。 “这天天过节啊！” 老太太一看三个菜，就觉得有些奢侈。 正常人家里，都是玉米面窝头、咸菜，顶多就是再额外炒一个青菜。 像陈锋这样，顿顿有肉，餐餐有大米、馒头的，的确是过年才会出现的事。 “老太太，你们家现在这么好，应该好好享受。” 傻柱正在调配蟹黄馅。 蟹黄汤包制作程序很复杂，首先是要把蟹肉蒸熟，然后把蟹黄、蟹肉用猪油入葱末、姜末炒香，随后花两个小时熬猪皮鸡汤，在花一个小时加入虾仁、酱油、盐等，做成猪皮蓉。 手续复杂，远超陈锋这个外门的想象。 幸亏傻柱早有预备，先制作了十几个馒头顶着。 “小锋，先煮两个小时，我待会再过来，你把要给我讲的故事准备好。” “好，你把饭盒带回去。” 陈锋刚才倒了一半的饭盒剩菜，加入蟹黄炒蛋、蟹肉豆腐进去，以感谢傻柱的帮忙和教导。 虽然他帮助傻柱找媳妇，可成不成还是另一回事。 但这个厨艺是真的到手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好多年没有吃蟹黄豆腐了。” 傻柱笑呵呵接过饭盒，再不回去，他妹妹就要跑来蹭吃的了。 “唉，等下。” 老太太又给他塞了两个大馒头。 “拜师礼没有给，就只能让你吃点东西了。” 傻柱出去，碰到陈建国回来。 看到傻柱手里的两个馒头，陈建国问道：“两个够吗？” “够了，够了！” 傻柱笑道：“这么大一个呢，都快比得上餐馆的两个。” 老爷子拿着一瓶以前没有喝完的茅台酒，今天周清的户口、工作都解决了，也算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当然，主要是陈锋换来三瓶，而这瓶酒开了。 老爷子喝茅台，不那么心疼！ 他可是想着给孙子留一大笔资产的。 “爷爷，我来倒酒。” “不用，建国，你来。” “不是，为什么啊？” 陈建国不甘心了，觉得老爷子有点欺负人。 “谁让你没有结婚。” 老爷子把酒放在他面前。 “要么倒酒，要么出去啃馒头。” 陈建国看一眼三个菜，翻了个白眼。 这要是出去吃，亏大发了。 陈昊看着馒头，说道：“爹，我肚子不饿，只吃一小半。”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饕餮居然说不饿！ 陈建军愣道：“你以前不是可以吃两个吗？下午你哥又给你买零食了？” 陈建国叹气道：“大哥，你怎么这么老实呢，昊子明显是准备空着肚子，等蟹黄汤包熟了，直接吃肉包子，这不比馒头好吃吗？” 陈莉听到了，看着自己的大馒头，陷入困难之中。 馒头、蟹黄羹，她很喜欢。 可蟹黄包，她也很想吃。 陈锋说道：“陈昊，先吃一个馒头，蟹黄汤包要等上三个多小时，等熟了，差不多是半夜了，到时候你们也差不多饿了。” 第107章 心急的傻柱 “老爷子，话说你今天怎么舍得拿出茅台？”陈建国是一个闲不住的，倒了大半杯酒，就给自己满上，弄得老爷子横眉竖眼想拍他。 “哼，小锋换了三瓶来。” 原来如此！ 我就说铁公鸡怎么拔毛了。 陈建国大喜道：“小锋，下次记得给我留一瓶。” “想都别想，这是要用来泡虎骨的。”老爷子不留情面道：“你要是结婚了，倒是给你一两尝尝味道。” 陈建军目光有些发亮。 虎骨酒啊，好东西！ 陈建国问道：“爹，你确定邮寄虎骨可行吗？” 现在邮寄物品都有很高的要求，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政策。 比如东北那疙瘩，邮寄粮食不能超过一千克，邮寄药物，需要省卫生厅开介绍信，防的就是投机倒把，侵害公家利益。 虎骨也属于药品，没有重量限制，但有物品类型限制。 老爷子奸笑道：“我可是退伍老中医，买一点牛骨头磨成粉末给自己吃，有什么问题。” 额，没啥问题！ 陈建国点点头。 老人受到社会优待，老红军更受到特殊优待。 两个小孩子吃了一个大馒头，都不吃了，等着吃蟹黄汤包。 尤其是陈莉，不断拍着小肚子，似乎在促进消化。 陈昊把作业本拿到了厨房里面来，不时还询问亲爹怎么做。 老爷子、陈建军、陈建国也没有吃馒头，而是喝着小酒，吃着菜，显然也在等待吃蟹黄汤包。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 周清正在背诵乘法口诀。 她没有上过学，也没有学过数学，简单的加减法会，可乘法就有些不精通。 本来按照红星采购员的要求，文凭至少是小学毕业，她是按照特殊人才迎进去的。 上面没有太大的要求，只要每个月交上足额的肉食即可。 不过她不想被人看笑话，现在在家里学起了数学。 傻柱吃完了就过来，问起了什么时候请冉老师当家教。 “建军叔，补课的事必须早点安排，早点补课，早点提高成绩。” 正在厨房等着肉包子熟的陈昊心生疑惑。 补课，给谁补课？ 他看一眼陈锋，觉得不可能是大哥，大哥这么聪明，哪里需要补课。 难道是小妹？ 小丫头正躺在陈锋的怀里，听他讲故事。 也不可能啊，太小了！ 看一圈，最后突然想到了自己。 难不成！！！ 陈昊觉得出大事了。 凭什么你的幸福，要牺牲我的快乐啊！ 但他不敢说。 毕竟因为成绩的事，爹娘没少骂他。 万一现在反对，待会不给肉包子吃怎么办？ 一个字：忍！ 等把包子吃了，再来强烈抗议！ 周清也觉得这件事早点办最好，说道：“行，我明天去问问冉老师，看能不能成。” “婶子，必须成啊！” 傻柱用力一拍大腿，说道：“她不是喜欢吃豆腐鱼吗？明早我来这里煮上一锅，你给她送过来，保证她立马答应下来，吃了还想吃。” “这倒是可以，肉包子加鱼汤，在一个月给3块钱的补课费。”周清看着苦着脸的陈昊，笑着说道。 “3块少了吧。”傻柱说道。 陈建军说道：“柱子，你还没有娶呢，就想着她的嫁妆了？” “哪能呢，我这不是怕她不答应吗？”傻柱觉得3块钱少，可这是一个月的补课费，不是一学期、一年的，不然他可以垫付一两块。 现在学生一学期的补课费也就一元钱，个别乡下更是几毛钱。 他们大院的阎埠贵，以前一个月的私人补课费也就5块钱，而老阎教书十几年，不是冉老师一个新人可比。 六点多做包子，到了十点多才出炉。 今晚停电有些早，不到七点就断了，陈家有一次拿出了煤油灯。 一打开锅炉，滚烫的水雾扩散，厨房内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明明打瞌睡的陈莉，硬是意识清醒过来。 “来，尝尝看。” 傻柱用筷子夹起来一个给周清。 陈昊鄙夷地看着他。 不要脸！ “柱子哥，给我一个！” “我也要！”陈莉急着道。 陈建军先取了四个，送到老爷子房里。 回来时，看到周清哭了。 “怎么回事。怎么哭了？” “娘说太好吃了！”陈莉俏滴滴道。 陈昊正在大吃特吃，嘴里鼓鼓的，完全说不出话，手里的剩余一半包子冒着热气。 幸亏现在是10月下旬，晚上气温下降快，否则刚出炉的包子，真没办法大口吃。 “军哥，你快尝尝看，比当年你请我吃的蟹黄汤包还要好吃。” 周清拿着大半个包子，送到陈建军的嘴里。 陈建军轻轻咬一口，一屋子人立马酸了。 傻柱拿着两个包子，说道：“太晚了，我回去吃。” 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特别想现在就娶个媳妇，然后天天给她吃好的。 陈建国看着肉包子，拿出一个饭盒装了五个。 “大哥，你们自己吃，我有一个朋友也喜欢吃，我给她带几个去。” 说完两个大男人一起出了屋子。 陈锋也不想吃狗粮，拿起三个包子回屋了。 陈昊、陈莉舍不得离开，除非是吃饱了。 第二天一早，傻柱早早来了。 先把昨晚的肉包加热，然后做好了豆腐鱼，为此还想要给三块钱，周清坚决不收。 随后周清骑着自行车，带着陈昊去冉老师家。 陈锋把剩余的包子，收拾了一半。 “爷爷，我去姥爷家了。” 老爷子问道：“你准备骑自行车去？” “对啊，我骑车可快了，顶多七八个小时。”陈锋回答道。 老爷子想想之前陈锋的上山速度，点点头。 这边距离塘沽有点远，但陈锋骑过去真的消耗不了太长时间。 “要是车子坏了，就租一头驴或者马车，别舍不得钱。” “另外，带好枪，遇上不长眼的，没办法打倒，就那用枪，出了事，爷爷帮你担着。” “嗯，我知道。” 陈锋看一眼小丫头，说道：“我床头的柜子有水果、罐头、鸡蛋，记得给莉莉吃。” “行了，我们还没老糊涂。” 老爷子笑道：“每天一个鸡蛋，少不了她。” 第108章 好想长大 独自骑着自行车去姥爷家，陈锋也只敢和老爷子说，因为老人家明显有魄力，不把他当成小孩子看。 换做是父母，想都别想。 但老爷子对他信心十足。 当然，这也是年代不同造成的。 民国时期，七八岁孩子做事，十三四岁孩子结婚当家，早早就背上生活的压力。 不像现在和后世，十几岁的孩子正是风季、雨季、花季的幸福时期。 ‘爆胎也不怕！’ 骑着自行车去王府井，找了一个专门卖车轮、维修自行车的国营店。 “大叔，给我三个永久牌车轱辘。” 售货员是个男的，坐在凳子上看小说，有些爱理不理的，头也不抬就说道：“新的28，旧的16。” “给我两个新的。” 陈锋数了数口袋里的钱，拿出56元钱。 有空间在，他决定多放一个备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运气出现了波动，半路坏了两个，也能及时替换。 售货员这才抬头，把钱数了两遍，唯恐出错。 一毛钱、两毛钱的数，挺麻烦的。 “可以了，你自己拿。” 陈锋上前随便选了两个全新的车轮子，提着放在车后座，用绳子绑好，转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直接收入空间里。 接着去开介绍信。 这年头没有身份证，官方管控非常严厉，需要介绍信才行（相当于身份证）。 农民进县城，都要先在村大队开介绍信，然后去公社盖章，最后才能去县里办事。 反之，县里去乡下，同样需要拿到相关证明。 陈家之前去天津周家沟，就是陈建国跑的关系，找派出所、街道办盖章。 没有介绍信，一旦出去被半路乡村的民兵怀疑，是可以直接扭送公安局的。 正常来说，陈锋没有工作证、介绍信等，频繁私自下乡、上山，如果被抓到，也只能认倒霉，等家里人来带回去。 为了避免麻烦，他还是走了流程。 陈家有人脉，不论是派出所，还是街道办，办事人员都直接问都没问，给他开了介绍信。 临走前，派出所、街道办的办事人员，都私下感谢了他送的两个野鸡蛋。 “小锋，等下。” 在他离开街道办，王副主任从后面追了上来。 “王主任有什么事？” “什么主任，可别瞎叫，叫我王阿姨。” “阿姨，我可不是瞎叫，我爷爷说您早晚会成为主任的。” “哈哈，借你爷爷吉言，不过现在还不是，所以不能这么称呼。” 王副主任问道：“我听说你来开介绍信去天津，是不是准备去那边钓海鱼？” “对啊！” 陈锋心知肚明她的想法，却故意问道：“阿姨，您有什么东西要我带给你那边的亲戚？” “我在那边可没有亲戚，只是想问问，你带回来的海鱼，能否卖一些给街道办。” 这位街道办副主任看了一眼四周，小声道：“阿姨求你帮个忙，我有一位朋友，喜欢吃石首鱼，你帮我问问渔民，看有没有，如果有的话，帮我换一条。” 她拿出十几张全国粮票，想要交给陈锋。 全国粮票很少见，因为全国通用，在鬼市的价格是地方性粮票的几倍。 可陈锋不想买粮食。 现在陈家的大米、番薯、土豆，都是他以交换的名义“拿”回来的，根本不缺粮食吃。 “阿姨，我有票，这样吧，等我找到鱼了，再来跟你换。” “行吧，你可要把鱼养好，最好是活的，如果死了，最好当天死的，就要一个新鲜。”王副主任补充道。 嘴巴比我还挑？ “放心，保证新鲜。” 陈锋笑着点头，浑然不知道石首鱼一旦脱离大海，在离开水压之后，会很快血管破裂而死。 也就是说，石首鱼被抓到后，根本就没有活的。 这一点王副主任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石首鱼，又叫黄花鱼，现在海里很多，但四九城不在海边，所以想吃活鱼，需要一点技术。 后世有个耳闻能详的名字，大黄鱼、小黄鱼！ 体侧上半部为黄褐色，下半部为金黄色，体侧有许多发光的小颗粒。 因为其出水能叫，夜间发光，头中有像棋子的石头，所以叫石首鱼。 石首鱼是中国传统的经济鱼类，曾与带鱼和乌贼并称为中国的四大海产，遍布西太平洋海域。 黄花鱼都不大，被抓到的最大野生大黄鱼记录，也不过是7斤多重。 现在我国海域有大量渔获，大黄鱼还受欢迎，小黄鱼几乎无人关注。 舟山渔场年产量，曾经达到3万吨小黄鱼，70年代一斤小黄鱼只要2毛钱。 等到80\/90年代经济好转，小黄鱼的营养价值被发掘，加上野生捕捞量日渐下滑，野生黄花鱼价格翻了千倍。 1985年时，大黄花鱼的价格上调到210元，到了00年后，野生大黄鱼一斤要上万元，小黄鱼一斤数百元。 告别了街道办，陈锋就直接骑着自行车，一路离开四九城，高速冲向天津。 中午累了，就直接在路边的野外树林里，捡了一些干柴，引燃煤球，烤了一只鸡。 “停下车。” 陈锋看向路边，灌木、树林挡住了视野。 但卡车的发动机声音、之前齐唱的《蝴蝶泉边》显示有十来个人坐着卡车经过这里。 蝴蝶泉边是《五朵金花》的电影插曲，最近在全国流行。 陈昊在学校里学会了这首歌，没少在家里显摆，和陈莉一起制造噪音污染。 不到一分钟，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子从路边进入树林，看了一眼四周，又往里面走了几步，距离陈锋所在的地方不过十来米。 不过陈锋坐在草地上，被灌木遮挡，对方没有看到。 同样的，陈锋也没法看清对方面孔，只能从她们的对话分辨出性别。 “不会是——” 陈锋犹豫几秒，觉得还是站起来比较好。 男人可以风流，但不能下流啊！ “咳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吓了对面一跳。 “谁！” “您好，我在这里烤野鸡，所以要不，你换个地方？” 陈锋举起手里的烤鸡，想要证明自己的话，目光停留在她的手上。 那是一把枪！ 然后看向她的脸，短发齐肩，五官精致，轮廓清晰，眉淡如烟，绛唇映日，简直是上天精雕细琢的杰作。。 又是一个美女！ 老爷子，我好想长大！ 第109章 想吃鱼了 这边的对话声，引来了公路车上的人。 好家伙，男女都有。 “红梅，你没事吧？” 看到同事拿着的手枪，他们还以为对方是什么流氓，一起围了上来。 “喂，我在这里烤个野鸡，不至于要被枪毙吧？” 陈锋笑道：“你们是哪个部队的，领导没有说持枪要谨慎吗？” “万一走火了，你们可就遭大罪了。” 看到陈锋的笑容，以及手里的烤鸡，这群人看向大美女，见她点头，立即把武器收了起来。 “同志，你是附近的村民？” 陈锋指了指放在草地的自行车、大包裹、背包，从口袋里拿出介绍信。 “我是四九城的，去津门看我姥姥。” 津门就是天津的旧名。 为首一名中年人走过去，说道：“麻烦把介绍信给我看看。” 陈锋说道：“可以，但你也必须把你的信件给我看下。” 对方拿出工作证，上面是四九城公安局。 “也不知道认不认识我二叔。” 陈锋嘀咕一句，把介绍信给她，然后坐下来继续烤野鸡。 陈建国在四九城的人脉很大，印象中他小学拿到少先队员，二叔出了不少力气。 一群人看着他手里木棍插着的野鸡，瞬间觉得肚子饿了，不过没有人开口。 中年人看了之后，把介绍信还给他。 “我们也要去津门，车里还有位置，你不如和我们一起上车。” “这行吗？”陈锋犹豫道。 中年人仔细看着他，忍不住问道：“你真的13岁，住在南锣鼓巷94号大院？” “也可以是14岁！” 陈锋淡笑道。 他的年龄跟不上身体发育，他也很没办法啊！ 看到他的长相，很多人都怀疑他是大学生。 他就不懂了，长成小白脸，凭什么扯上大学。 中年人欲言又止，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上车吧，我们送你去天津。” 陈锋也不在意。 跟着一群公安，坐着车，当然比自己下去骑行几个小时舒服。 “行，谢谢大叔，正好我的野鸡也熟了。” “副局，我去下对面树林。” 大美女快步离开了。 等她出来，就看到陈锋在车上发糖。 “王府井的软糖，尝尝看。” 庞红梅看到大家都吃了，也不好拒绝。 “谢谢！” “红梅，你说巧不巧，他居然是陈建国的侄子。” “难怪我觉得他眼熟。” 庞红梅脱口而出。 “你跟陈建国一点都不像，陈建国胆小如鼠，你居然大胆一个人去天津，不怕遇上特务吗？” 陈锋笑道：“如果你是说胆小如鼠、武功低劣、智力不足，在东城分局刑侦组的陈建国，那我们是如假包换的叔侄关系。” 车上的另一人忍不住笑问道：“陈建国武功可不低。” “他打不赢我。” 陈锋耸耸肩，自负道：“虽然我叫他二叔。” “哈哈，当你二叔真倒霉！” 一群人笑道。 一路上聊着，就到了天津城。 “我们要去塘沽港口，你要去哪里？” 陈锋笑道：“巧了，我姥姥家就在塘沽的周家沟，距离港口很近。” “那正好一路。” 卡车直接停在了港口那边，陈锋跟他们告别，骑着自行车去周家沟。 “我们11月3日回去，你要是没有车，可以来这里找我们。” 庞红梅好心提醒道。 “谢谢！” 陈锋挥挥手，单手驾驭自行车，背着背包离开。 “他可长得真俊。” “可惜只有13岁，晚身了六七年啊，要是18岁，不，17岁，我都要主动追他。” “哈哈，晓卉，你羞不羞啊！” “毛主席说过，男女平等，我们女性觉醒了！你们男人可以做到事，我们女人也可以做到。” “没错，女性当自强，不靠家里，不靠丈夫，自己奋斗成材！” 陈锋进村的时候，周定海正在村口和一群孩子玩。 陈锋按了几下车铃铛，引起他们的注意。 “表哥！” 周定海立马跑过来。 陈锋停下自行车，把放在车后座的包裹解开，放在周定海手里，说道：“坐在后面，我带你回去。” “哎呦，自行车啊！” 一群留守在村子的老人赞叹个不停，得益于上一次陈锋来过，印象还没随着时间退化，老人都认得他这张脸，没有询问他的来历。 “表哥，坐好了。” 周定海麻利地坐在后面。 “小黑子，我不玩了，我要和表哥回家。” 陈锋骑着车进入村子。 “表哥，好重啊，这里面是什么？”周定海问道。 “没什么，白面、蟹黄汤包、两只野鸭子还有一些鸡蛋、鸭蛋。” 陈锋简单说一句。 “表哥，自从你走了，我们运气就不好了，钓不到鱼。” 周定海郁闷道：“幸亏是你在时候，留下那么多的鱼，又换了好多钱和票，不然我又要下河捞鱼虾了。” “你哥呢？”陈锋问道。 周定海更加郁闷，说道：“我哥怪我偷吃了你留下的糖，又跟我绝交了。” “又？” 陈锋好笑道：“这是第几次了。” 周定海气呼呼道：“这个月第五次了。” “他非要赔三颗，可我才偷吃了一颗。” “哈哈！” 陈锋大笑起来。 “你偷吃糖，他没有揍你吗？” 周定海小声道：“我爷爷揍我了，用的是扫帚，屁股可痛了。” “哈哈！” 陈锋笑得更开心。 老爷子不喜欢动手揍，每次都丢给他。 姥爷看来身体好了很多，现在都可以揍表弟了。 “表哥，这次来我们家，多住几天吧，我们多钓些鱼。”周定海恳求道。 “行，我带你们去钓鱼，把你们家的鱼缸全塞满鱼干。” 陈锋打算多待一阵子，避一避张小花。 这个女人最近老是喜欢往他家跑，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他担心这么下去，身子不保。 另外，随着对空间的研究，他发现了空间绝对掌握的另一个妙用。 物质运动停滞！ 通过把鱼肉等物质分子暂停运动，实现最佳的保存处理，这类似于时间停滞。 所以这次来这边，他打算给自己的空间多存放几百斤的海鲜。 省得想吃鱼了，必须骑上一百多公里。 第110章 一条蛏子一颗糖 从村口进来，一些在家里的老人纷纷打招呼。 这些老人实际年龄也不过五十，但饱经风霜下，与城里六七十岁的老人差不多。 也幸亏是结束了乱世，现在虽然差了点，但比起民国还是好很多。 “二外婆好。” “小清家的来了，还是自行车，好好。” “三表叔好。” 周清在周家沟辈分一般，这些人都算是长辈。 原身以前每次来，都要行礼问好，妥妥属于那种隔壁家的好孩子。 “这么大，要娶媳妇了吧？” “没呢，我才13岁。” “13？城里的粮食这么长个子吗？” “爷爷，表哥来了！” 快到家门了，周定海大声叫起来。 陈锋骑进院子，姥爷笑得很开心，看了看自行车，又看了看后面。 他以为女儿、女婿又来了。 “买自行车了？” “新的，还是旧的？” “旧的，没必要买新的，能用就行。” 陈锋把包裹拿起来送进厨房，姥爷、周定海跟着进来，很好奇里面是什么。 “小锋啊，你娘他们在后面？” “没，这次是我自己来的。” 陈锋把包裹的绳子解开，拿出里面的野鸭、蟹黄肉包、面粉，此外家里还让他带来几双保暖鞋子、以前的旧书、两本旧连环画、两瓶肉罐头。 “啊，你一个人骑过来的？” 老人家有些目瞪口呆。 “对啊，挺快的，一路太平！” 陈锋笑着说道。 主要路上他特意避开了路边的乡村，一路快走，根本不逗留。 渴了，也只要喝点井水就好。 “那可不行啊，太危险了！” “你这么小，他们怎么不看着你呢，万一路上遇上坏人怎么办···” 陈锋后悔了，他就不该提这个事，后面姥爷、姥姥说个不停，哪怕陈锋说这件事经过老爷子同意。 “表哥，小人书给我的吗？”周定海兴奋道。 “嗯，你和你哥换着看。” 陈锋问道：“姥爷，伏波呢？” “在沟里钓鱼呢。” 姥姥从外面进来，说道：“我们这边靠海，可以打鱼吃，你别天天从家里拿，你爸是个好的，就是太善良了，跟着这么个傻爹，有吃的先自己留着。” 陈锋笑着说道：“姥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娘现在也吃上公家饭了。” “她进了红星轧钢厂后勤部，负责采购物品，以后可以买定量粮。” “哎呦，那可是大好事。” 两位老人无比高兴。 舅妈也不在家，估计在沙滩上钓鱼。 周定海偷偷摸摸拿起一个包子，准备放在裤兜里去，结果没想到被姥姥一眼看到。 “定海，你拿包子干什么？” “奶奶，我拿去给我娘吃。”周定海脑子灵活，瞬间找到一个好借口。 “胡说八道，又想要偷吃吧？” 姥姥没好气道：“这是包子，必须蒸熟了才能吃。” 蟹黄汤包再次蒸熟，味道、口感其实不如第一次，但再差也是肉包子，比纯粹的白面馒头好吃。 “有面粉就够了，做什么肉包子。”姥姥高兴之余，又有些愧疚。 陈锋笑着说道：“这是蟹黄汤包，特意请一位大厨做的，就是当年我爹、娘结婚，大厨何大清的儿子。” “何大清啊，他手艺高，他儿子现在也当厨子了？” 姥爷子记忆居然还不错，还记得陈建军在天津结婚时请的厨子。 “对，手艺很不错，我现在跟着他学了不少，晚上露一手给你们看看。” “哈哈，好，行行出状元，会钓鱼，会下厨，将来就能娶个好媳妇。” 陈锋面色尴尬。 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个三言两句，就蹦出一个“媳妇”？ 不过看看身体，不知道吃了血清的原因，还是喝多了太阳水，总之身体又一次发育，快要朝着170增长了。 170的身高，在后世不算什么，平均值而已。 但在这个年代，属于成年人的佼佼者。 也难怪大家认为他到了娶老婆的年龄。 “姥姥，姥爷，你们现在身体好了没？” “好很多了，自从用了你爷爷的药酒，身体都不听了，手脚有力了。” “可不是，打我可疼了。” 周定海冷不丁在旁边插上一句话。 “嗨，你这个兔崽子，我看你皮又痒了！” 姥爷想要抓他，周定海转身就往外面跑。 “表哥，我们去钓鱼吧。” 陈锋也觉得在家里待着无聊，说道：“姥爷，我去钓鱼，我妈当上采购员，要给工厂提供一批海货。” “去吧，去吧。” 两位老人笑道。 提着一个鱼桶出来，周定海已经把鱼竿准备好了。 “表哥，我们骑自行车去吧！” “行吧。” 陈锋满足了小表弟的虚荣心。 骑着自行车，按照他的要求，沿着沙滩附近的小路过去。 一路上，周定海得意地很，频繁与在海边钓鱼、捡海螺、找海蟹的小孩子们炫耀。 “哇，自行车！” 如果说村口的两三岁孩子们只是纯粹的好奇，那么在这边捡海货、挖蛏子、找螃蟹的大孩子们，就是羡慕加崇拜。 他们的目光，让周定海更加高兴。 把车子停在沙滩上，陈锋拿出一把糖。 “谁有蛏子，跟我换，一条蛏子，一颗软糖。” 现在沙滩的蛏子其实不少，渤海的水很干净，这类对水质有一定要求的海鲜，很容易在渤海沿岸繁衍生息。 想要钓鱼的话，用蛏子、海蟹、贝壳是最好的鱼饵。 当然，陈锋也可以不要。 但不用的话，难免会被人怀疑，尤其是他百分百上钩的情况下。 “我有！” “我也有！” 一群孩子提着小木桶、赤着脚跑过来，其中大半还是穿着开裆裤。 “表哥，不要给糖，我可以自己挖！” 周定海心疼死了。 陈锋好笑的给他塞一把软糖，小表弟立刻感受到了幸福的味道。 “一条蛏子一颗啊。” “我有三条。” “好，三颗糖。” “我只有一条。” “呦，好可爱的小丫头，来，给你两颗糖，多给你一颗。” “我有五条，能不能多给我一颗。” “那不行，你鼻涕这么长，一点都不可爱。” 一会儿，他空间里面带来的软糖少了三十多颗，小表弟的小鱼桶里多出了三十多条蛏子。 “定海，我们走。” “哦。” 第111章 大鱼上钩 “娘，糖，我有两颗糖。” 那个只有五岁多的小丫头，提着小木桶，高兴地跑到沙滩上，把另一颗糖举起。 “嗯，下次要说谢谢大哥哥。” “嗯。” 沙滩这边的交换，引起了附近成年人的注意。 很多人听说周清的儿子在这边用蛏子换糖，各自一笑。 蛏子可不贵，别人这是做好事！ “喂，等下，我能不能用贝壳跟你换糖，这也可以钓鱼。” 一群远一点的少年、少女们，看到陈锋换糖后，也纷纷跑了过来。 现在的农村苦啊。 在城里寻常孩子都吃不上软糖的情况下，他们一年都未必能吃到一颗。 不论是农民，还是渔民，都舍不得花钱去买糖。 哪怕有票，多半也会拿到城镇卖掉，换成粮食、种子等。 陈锋看一眼他们木桶的生蚝，笑道：“可以吧，但一人只能换一颗。” 这么多生蚝，他可吃不完。 一会儿的功夫，小表弟木桶装满了。 生蚝、蛏子、螃蟹、对虾等乱七八糟的小生物，说好一人换一颗，结果很多大人、老人也掺和进来。 他们倒不是贪吃糖，纯粹是心疼孩子，厚着脸换。 陈锋也不在意。 “定海，要不你先回去吧，留下钓鱼竿和十几条蛏子就行。” “哦，好的。” 周定海把一个钓鱼竿给了陈锋，然后嘴里含着软糖，高兴地提着桶往家里走。 “你是周清的大儿子吗？” “对，我叫陈锋。” “这么大了，有对象没？” 陈锋本想说没有，可注意到这些人露出的期待目光，心里莫名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的答案。 “有了，已经有了，谢谢大家关爱，我对象很漂亮。” “唉！” 一群人纷纷摇头，各自叹气，似乎错失了几个小目标。 把女儿嫁到城里去，是很多家庭的想法。 但只要不是特殊家庭，一般不会同意这件事。 贾东旭迎娶秦淮如，一来是十三姨年轻时真的漂亮，让贾东旭一见倾心，二来是贾东旭是贾家唯一的儿子，父母没办法阻止这件事。 否则，以贾张氏的精明，秦淮如真进不了他们家。 “怎么就以前没能想到呢。” 陈锋心里暗笑。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都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高富帅！ 可惜啊! 388的彩礼，他是不会拿出来的！ 按照生意人的说法，没有爱情的相亲，不讲感情，只论容貌，用彩礼买来的婚姻是一个非常糟糕的经营决策。 甲方提供外表，乙方出钱，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但是，这里有个致命的问题，美貌会消逝，但钱却不会无缘无故减少。事实上，收入很可能会逐年递增.而相亲女不可能一年比一年漂亮。 因此，从经济学的角度讲，一个是增值资产，一个是贬值资产。 如果美貌是她们仅有的资产，十年以后她们的价值甚忧。 骑着车，选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把鱼竿换了，给鱼钩上线，然后甩进海里。 “杆子，给我一条大鱼！” “最好是好吃的大鱼！” “如果不好吃，大要行！” 按照舅舅家的口味，连刀鱼都吃，他不觉得还有海鱼不能吃。 大概是这次陈锋的要求有点高，所以等得时间足足有十几分钟，远超之前的钓鱼间隔。 正当他有些不耐烦，鱼钩猛然沉入水里，不等收杆，鱼线就拉直了。 大鱼！ 真正的大鱼！ “鱼竿，好样的！” 陈锋用力往回拉，那条大鱼虽然没有逆流反抗，但想拉上岸也要花费不小的力气。 一条超过一米长的大鱼逐渐显露身影，初步估计至少有三百多斤。 小马开大车，小钩拉大鱼啊！ 这么大的鱼绝对属于深海鱼，在渤海属于珍稀动物，十有八九是从黄海误入进来的路痴鱼。 等他把大鱼拉上岸，才看清楚这是一条什么鱼。 “好像是金枪鱼，但这玩意怎么跑到了渤海？” “我草，神了！” 得益于在北海图书馆熟读百书，陈锋能确定这是一条黄鳍金枪鱼。 金枪鱼遍布世界各地的热带和亚热带海域，属于大洋暖水性洄游鱼类，也是游动速度最快的远洋鱼类之一。 在古代喂狗的金枪鱼，在现代被日本炒作起来，成为价格昂贵的海鲜。 其中，蓝鳍金枪鱼脂肪率最高，市场价格最贵。 渤海湾因为辽东半岛的阻拦，导致这里没有洋流经过，所以海鲜物种与外海的黄海、东海、日本海没法比，并没有形成大型天然渔场。 日本渔场丰富到什么程度呢？ 日本鹿儿岛县奄美大岛的两名初中男生，在北部海边游玩，结果一条巨大的太平洋蓝鳍金枪鱼误打误撞闯入海岸浅水区，被两个初中生捕获。 这条价格无比昂贵的蓝鳍金枪鱼，全长174cm，重97.6kg。 两个家庭条件一般的初中生，瞬间成为亿元富豪（日元）。 真正的天降横财！ “可惜了。” 陈锋心里叹气，这要是在未来，就算是黄鳍金枪鱼，这条小鱼王也可以拍卖出个十几万元来。 但现在么！ 给供销社，十有八九几分钱一斤。 “留给自己吃吧。” 把这条大鱼收入自己的空间，直接保存起来。 金枪鱼是吃肉的，放在鱼池里，他养的淡水鱼全都要遭殃。 再一次提杆子丢进去。 “杆子，加油，再来一条大黄鱼。” 野生大黄鱼有着“海底黄金”的美誉，现在的渤海有不少，而大黄鱼栖息于水深60米以内的软泥或泥沙底质海域，喜欢集群分布。 普通人运气好，也可以在海边钓上来。 “表哥，我来了！” 周定海提着小鱼桶过来，后面还带着几个小孩子，是他们这一房的族人。 周家沟一族分三房，每一房分几十户。按血脉关系计算，多年以前，他们是同一个祖宗，所以关系比亲兄弟远，比同村其他人亲。 像周靖盖房子，这一脉的族人都来帮忙，只用包饭菜就行（其他家盖房子，周靖也要帮忙，这是贫困时代集体力量的作用之一）。 “表哥，钓上鱼没！” “快了。” 陈锋笑了笑，收起杆子。 不是大黄鱼，但是一条同样口感顶流的石夹鱼。 它又名石蝶鱼，其背部长有数块石骨，硬如老茧而得名。 石鲽鱼肉质白细味美、入口滑嫩，是沿海一带人们餐桌上常见的美食，吃过一次会想第二次，这种鱼也是我国出口创汇的佳品。 生产季节为春秋两季，以秋季产量较大，盛渔期为9～10月份，产量颇丰。 就是小了点。 第112章 干柴换糖 这群孩子是被周定海嘴里的糖引诱过来的。 小表弟自然不愿意把糖分给他们，哪怕他们算是堂弟、堂小叔、堂小爷爷。 行礼可以，分糖不行。 陈锋不想他们盯着自己，说道：“想吃糖是吧？” “想！” “这样吧，我舅舅少了一些柴火，你们去捡些柴火，柴火越多糖越多。” 陈锋笑着说道：“柴火你们会捡吗？” “会！” 一群孩子高兴道。 “那好，我先分给你们一颗软糖，然后你们去捡柴火。” 陈锋分给他们一人一颗糖的定金，三言两语把他们全都忽悠走了。 乡村买不起煤，更别说天然气、沼气。 五六岁的孩子，基本就要上山捡柴火。 周家沟背后有一小片松叶林，树林掉落的树叶，就是最好的柴火。 另外，干稻草、灌木、海边野生的草丛，都是渔村的燃料。 “表哥，我们家有柴火。”周定海心疼道。 陈锋鄙夷道：“蠢吧，我问你，不让他们捡柴火，你们家的柴火谁负责？” 周定海傻傻道：“我和我哥啊，现在奶奶也带着我们一起。” 这傻子，现在还没转过来。 陈锋摇摇头，小表弟智商不够啊，比陈昊还二。 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么说，你愿意捡柴火？” 周定海想了想，坚决道：“我觉得糖更重要。” “因为在家里，哪怕有足够的柴火，奶奶也不会让我闲着，我还不如去捡柴火，顺带吃糖。” 好像是这个道理！ 陈锋无言以对。 “表弟，你太不容易了！” 周定海点点头，讨好道：“表哥，你还有多少糖，给我呗。” “滚！” 只有周定海在，陈锋懒得浪费太阳井水了，虽说这玩意恢复速度很快。 自从上次他做了一次好人，救了不少人，似乎自身的好运大大加强，财运、桃花特别旺，每一次出去，都可以捡到几分钱，碰到几个美女。 你说张小花是碰巧，那么上百公里的路上，庞红梅哪里不选，偏偏选择他烤野鸡的地方。 怎一个巧字了得！ 提起杆子，一条小黄鱼悬挂在鱼钩上。 陈锋暗叫晦气。 对他来说，小黄鱼味道是不错，可太小了。 一条野生的小黄鱼，通常也就一两百克重，也就是三四两左右，差不多十二三厘米长，比后世养殖的小黄鱼小很多，颜色也要淡很多。 在不缺少粮食的年代，小黄鱼一般被渔民们拿来喂鸡鸭。 没办法，大家都不喜欢吃小黄鱼，价格卖不动，肉又不多。 一口全是肉的大黄鱼、真鲷等，不是更香吗？ 要不是大饥荒，这玩意真没几个人吃。 把鱼钩取下，把小黄鱼丢进周定海的鱼桶，再次下钩，不到十秒，又有鱼上钩。 “又是小黄鱼？” “不会吸引来小黄鱼鱼群了吧？” 小黄鱼为暖温性底层结群洄游鱼类，一般栖息于软泥或泥沙质海区，现在的渤海边有时候也会遇上。 前提是运气好！ 周定海看到自己鱼竿有了动静，连忙提起杆子，果然又是一条十厘米左右的小黄鱼。 “哈哈，表哥，果然你来了，我就可以钓到鱼了。” 看他高兴的样子，陈锋也高兴。 碰上了小黄鱼群，基本上十几秒就要提竿一次。 加上小表弟的助攻，不过一个小时，两人提着的桶全都满了。 大部分都是小黄鱼，陈锋还钓到了十几只对虾、两条真鲷和一条黑鱼。 没办法，渤海的浅水水族不多，不像舟山渔场，那才叫一个丰富。 “走，回家！” 把两个一大一小的木桶用绳子挂在自行车上，周定海跟着他屁股后，拿着两个鱼竿，嘴里含着糖。 回来时，就看到家门口的小院子，堆放着一堆堆柴火。 七八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坐在各自的柴火前。 看到陈锋、周定海靠近，一个个抱着柴火。 “我家的，我哥说了，不许你们过来。” “哈哈，很快是我家的了！”周定海得意道。 陈锋把自行车停下来，看着这群守柴如命的小孩子，拿出一条条开始变色的小黄鱼，逗他们道：“是嘛，谁愿意给我柴火，我用糖换。” “我不吃！” 一个小孩子咽着口水说道。 “我想吃！” 其他小孩子动心了。 “哈哈，待会换。”陈锋笑道。 “表哥，你看，鱼又变色了。” 周定海显摆道：“表哥，我爹说过，这种变成白色的鱼，叫做小黄鱼。” 黄花鱼本身有偏黄的和偏白的，有的天生就很黄，金灿灿的，非常漂亮。 有的偏白，颜色和白姑鱼差不了多少。 不过整体上是大黄鱼颜色更深，小黄鱼多数不是很明显。 另外，鱼的颜色，和捕捞的时间有关。 因为黄鱼体内含有一种黄色色素，该色素见光会被分解，因此白天捕捞的话，光线充足，黄鱼出水后受阳光照射，黄鱼周身褪呈白色。 而晚上捕捞，光线很弱，它们脱水会立即死亡，颜色就会被很好地保存了下来，黄鱼就会变成漂亮的金黄色。 所以，为了凸显它金灿灿的特点，提高价格，都是晚上捕捞。 养殖的小黄鱼价格便宜，就没那么多讲究，颜色也没那么好看。 后世很多摊贩为了提高价格，特意用各种特殊物质，把小黄鱼染黄，好方便高价出售。 当然，也有很多小黄鱼是假冒的。 普通人哪里分辨得出烧烤摊的小黄鱼真假。 “碰上小黄鱼群了？” 姥姥看到陈锋倒在木盆里的鱼，很高兴道：“小黄鱼也不错。” 陈锋却是苦笑。 小黄鱼没有太多肉，又太小，一般是拿来红烧和烧烤，但这要用很多油。 “姥姥，待会我去镇里供销社买些油回来，今天的晚饭，我来做。” 老人笑着答应下来。 “行，你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 过了十几分钟，一大群孩子抱着柴火来到了周家。 陈锋出来，根据目测柴火的多少，一人给了两三颗糖。 “你明天还要柴火吗？” 一群无忧无虑、高高兴兴的孩子立即看向他。 “你倒是个小聪明。” 陈锋笑着道：“可以，明天继续交换，直到我姥姥家有足够多的柴火为止。” “哦，太好了。” 他们很高兴的拿着糖回家了。 第113章 健康糖水 帮助老人把鱼全都处理掉，陈锋骑着自行车去天几里外的小镇，先用几条鱼，在菜市场外面，偷偷换了一些天津的票。 然后拿着票，用空汽水瓶去供销社买了三两油。 回来的时候，经过路边一个村子的路口，看到一位阿姨站着，脚下是一个鸭笼，就是竹篾做成的笼子，里面放着六只鸭子。 两个小孩子抱着她的腿，一名中年人蹲在地上。 发现陈锋看向这边，阿姨连忙开口道。 “同志，要鸭子不，我家自己养的，吃得小鱼小虾，全都是母鸭子，可以生蛋的。” 陈锋好奇地问道：“现在公社允许各家养鸭子了？” 前几年农村合作社兴起，不仅田地充公，连很多家庭自己养的鸡鸭牛羊，也成了公社集体财产。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自然不愿意私自养，白白便宜了公社。 妇女回答道：“可以啊，今年6月下来的命令，说是中央同意各家私自喂养鸡鸭牛羊，而且养熟了，完全归各家自己，不用上交给公社。” 1959年6月,为了缓解巨大的城市肉食缺口，高层改变之前的很多政策。 如允许社员私人喂养家禽、家畜,其收人完全归社员个人所得;恢复自留地制度(社员可以长期使用的小块集体土地);社员家庭和个人生产的产品,可以出售给供销社等。 不过有之前的公社政策，很多农民半信半疑。 胆敢第一个养鸡鸭的，都是大胆子的。 陈锋佩服地看着这位阿姨，真是敢冒险啊。 而且很舍得啊，要知道四个月大的鸭子，是真的可以生蛋。 “我用大米跟你换，怎么样？” “不要大米，只要布票、棉花票。”阿姨摇头道。 现在是10月底，马上进入11月，北方就会开始大降温，逐渐进入冰冷的冬季。 这位阿姨出卖鸭子，为了给孩子买点保暖物也算是辛苦了。 陈锋心里一转，说道：“兔子皮，要不要？” “要，能不能是两只兔子皮，我有两个孩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阿姨忧愁消除，一脸欢喜道：“我六只鸭子全都给你。” “行吧。” 陈锋装做作样打开背包，实际从空间里，直接终结了两只肥兔子，剥下两件兔子皮。 因为食物充足，加上在空间生长了好几天，野兔长得很肥大，体长接近60厘米，足够两个小家伙穿上保暖冬衣，顺带多出两双鞋子。 国内的兔子还是长不大，不像国外，西方兔子可以长到一米五，跟小牛、家猪一样大。 两只大兔子皮的价格，应该比六只鸭子更贵。 但好处是直接换来的鸭子，有一个解释的出口，就算周家沟的人询问，也有出处。 “给。” 看到两张完整的大兔皮，中年人立马站起来接过去，特意看了看，惊讶道：“刚剥下来的？” 陈锋镇定道：“对，刚才经过一个田野，碰上两只兔子，被我逮到了。” 中年人还想询问哪个田野，居然养了这么肥的兔子，但被妻子拉了一下衣服。 “谢谢，你要是还想要鸭子，可以来曹家湾找我们家，就说养鸭子的曹三！” “好的。” 陈锋把鸭笼提在手里，单手扶着自行车回去。 灵机一动。 自家在四九城养不成鸭子，缺少粮食、小鱼，可舅舅家可以。 大不了，钓个几十上百斤的小鱼小虾喂养。 看到陈锋提着笼子进村，几个老人询问几句。 “曹家湾的曹三，我用兔子皮换的。” 回到家里，发现院子又多了很多柴火，一个个小孩子正等着他回来，远远看到他的自行车就欢呼起来。 “哥，糖来了。” “糖来了。” 陈锋一脸黑线。 好家伙，感情在你们眼里，我一颗行走的糖人？ 周定海、周伏波把小人书收起来，一群五六岁的小孩子非常失望。 “表哥。” 把车子停下来，陈锋把鸭笼放下，说道：“拿一些小鱼喂养，嗯，用小黄鱼，别用对虾，我要今晚炸对虾吃。” 小黄鱼多，可以使劲喂，但对虾数量不多。 “好了，都站好，这是你的柴火？” “嗯嗯。” “不错，给你三颗。” “这是我的。” “不错，两颗。” 陈锋发现自己小看了这群小家伙的战斗力，一个小时不到，他们又捡了足够十来天的柴火，甚至好多就是没有枯萎的灌木。 看到个别小孩子手上的小伤口，他沉默了。 原本只是想给他们一些糖吃，顺带给周家存些柴火，可看到他们的小手，于心不忍。 偏偏他们高兴得很。 “都过来，排好队。” 靠着两次发糖，陈锋在他们眼里的威望很大。 “等我出来。” 进入厨房里面，用一个大海碗装了一碗井水，然后往里面加了一些糖，带着大海碗，把厨房水缸的水瓢拿出来。 “这是糖水，一人一口。” 亲自拿着瓢，开始一人喂一大口。 “好喝不？”队后面的小家伙问道。 “好喝，甜的。” 听到这话，后面立即往前面挤。 “排好队，谁要是挤，就不给了。” 陈锋瞪住一个心急的小豆丁，说道：“你在乱动，就不给你了。” “我不动了，我就是想喝水。”小男孩很委屈道。 陈锋说道：“想喝糖水，就站好。” 把瓢给小女孩，小女孩愣是喝了半分钟，弄得陈锋都有些心急了。 三口水，你怎么喝这么久？ 姥爷站在正房门口，笑呵呵看着陈锋与一群孩子闹。 舅妈心疼糖，准确的说是心疼钱。 “这么一点柴，送糖多贵啊，让定海、伏波自己去后山捡就是。” “村里穷，让他们尝尝糖味也是好的。”姥爷叹气道。 把孩子都喂了一大口糖水，一个个欢天喜地地离开了周家。 还剩下一点，陈锋准备喂给鸭子，避免鸭子生病死了。 周定海、周伏波凑上来。 “表哥，给我喝吧。” “去去，想喝，我待会给你泡，拿去喂鸭子。” “啊，这可是糖水啊。” “就这么几口，有什么好整的，我给你们重新泡一大碗。” 第114章 冉老师上门 “爹，娘，你们快进来！” 舅妈的一声高呼，吓得两个老人连忙进去。 “怎么了，被鱼咬着了？” 海鱼可不是淡水鱼，很多食肉鱼非常凶，有时候足以咬断手指，甚至一些鱼类还有剧毒尖刺等。 像大部分海蛇都有毒，咬上一口，几乎必死。 现在的渔民，可没有应急用的血清。 在缺少医药和应急治疗技术的现代，很多渔民早逝，就跟海鱼的毒素有很大关系。 “爹，你看，大米，好多大米！” 映入眼帘的是半袋子大米，其实也不多，十斤而已。 考虑到舅舅家十有八九会拿去熬粥，他特意给压碎了，看起来像是小米。 此外，他还放了十几斤的玉米粒、七八个大番薯、两只去皮的兔子，以及两瓶花生油和一些辣椒、大葱、酱油等佐料。 这是陈锋准备最近几天粮食。 他可不想天天吃煮小黄鱼，那是喂鸭子的。 “这，这哪来的？” “小锋带回来的！” “小锋，小锋，东西哪来的？”姥爷走出厨房，站在门口急声问道。 正带着两个表弟喂鸭子的陈锋，把碗交给伏波，说道：“买的啊，我手里有钱，先找人高价换了票，然后在城里找私人买的。” 他不敢说是镇里，万一他们去询问，就容易露馅。 粮食可是管制品，很难买到。 至于天津城，这么大的一个城市，谁记得销售的这点东西。 “小锋，你的钱，你自己存着。”姥爷不是很高兴道。 陈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口袋，里面的银币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铝制银币发出声音真不容易。 “姥爷，我有钱，一天几十块，比我爹还高。” 姥姥说道：“那也不许乱花，自己存着，将来娶媳妇。” “我跟你说啊，你现在长大了，也有本事，但你是你，你舅舅是你舅舅，你爹送粮食来，那是孝敬我们的，你爹娘还在，舅舅、舅妈也在，我们不需要你来孝敬。” “知道不，把钱都存着，将来找个好工作，娶上一个好媳妇，这才是你要考虑的事。” 怎么又叒叕来了！ 陈锋没办法，只能一边“恩嗯嗯”的点头，去厨房捣鼓了一大碗井水分下去。 “好外孙啊。” 姥爷接过碗，一脸高兴。 看向两个闷头喝糖水的孙子，摇摇头，以后靠他们是靠不住了。 做事啥都不行，吃喝最行！ “今晚蒸包子，大家可以吃几个？”陈锋自己也喝了一碗井水，补充身体能量。 “表哥，我能吃三个！”周伏波大声道。 “五个！”周定海贪婪道。 周伏波吃三个包子，陈锋相信可以办到。 但小表弟可以吃五个，他也是相信的。 肉包子并不大。 但姥爷不同意，气恼道：“你们两个给我闭嘴，一餐吃三个，你以为家里开饭馆的，这是蟹肉包子，不是白面馒头、野菜窝头！” “一人一个包子，再加上小黄鱼，足够你们吃饱了。” “就这么点包子，必须省着点吃。” “小锋可以多吃几个。” “伏波，过来把兔子洗干净。” “定海，你来烧火，我今晚做一道红烧小黄鱼、爆炒兔肉。” 陈锋笑着进入厨房，还是选择蒸了十四个肉包子，然后准备红烧小黄鱼。 煮小黄鱼，那是暴殄天物。 两只肥兔子爆炒一只，剩余一只留到明天吃。 别看周伏波年纪不大，切鱼、去鱼鳞、去鱼肠等麻溜得很，论刀工，陈锋都赶不上他。 “表哥，做多少条小黄鱼啊？” 陈锋随口道：“你想吃多少，按照你的饭量乘以七倍算。” 周伏波傻傻道：“我想吃五条，32条吗？” “伏波，你数学是不是体育教师教的？”陈锋无奈道：“五七三十五，乘法口诀没有背诵吗？” 周伏波数了五条，然后又数了五条，又又数了五条。 陈锋无语望天。 原以为陈昊够学渣的，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更厉害的。 “表哥，现在就烧火吗？” “嗯，记住小火。” 小黄鱼之前已经被处理过了，去除内脏、鱼鳞，并且洗干净。 周定海用火柴引燃，等铁锅冒热气了，陈锋往里锅里倒油。 周伏波把挑好的小黄鱼放在菜篮里，看到他倒下去的油，目光都直了。 一瓶花生油，被他倒入了小半瓶，农村哪家会这么用油啊？ 一些穷困的，为了节省油，根本就不炒菜，全都是煮。 味道、口感自然不用说。 周家还算好的，大炼钢时，姥爷舍不得把新买的锅贡献出去，不然连铁锅还要托付陈建军去买。 因为锅属于工业品，农民买不到。 要知道，农民去买种子，都需要村大队、公社开证明的。 “滋滋滋！” 一条条小黄鱼，被陈锋放入锅里。 “定海，小火，千万别大火。” “好的！” 陈锋在外公家大展身手的时候，陈昊却陷入了水深火热中。 周清早上带着傻柱做好的豆腐鱼拜访冉秋叶，说明来意后，性格单纯、热爱工作的冉秋叶一口答应下来。 她很需要大家的认可！ 冉家是小知识分子出身，以前在四九城官方学校当过老师，家庭条件其实一般。 不过在这个激情勃发的红色年代，哪怕是老师，那也是为秃子干活的老师。 所以冉老师尽管满心热诚，却得不到太多人的友好。 就像娄晓娥家里很有钱，但大家很少会把她当做好朋友看待。 本来想拒绝豆腐鱼，但架不住周清不收。 中午在学校食堂热了，就和陈昊、蔡晓丽几个一起分了。 陈昊吃不惯窝头，去外面买了几个馒头，也算是大出血一回。 再然后，下午放学，冉老师来到了陈家，开始给他补习。 “柱子，你怎么煎蛋？”周清看到锅里的煎蛋，立即说道：“花生油贵着呢，你给我节省一点。” 傻柱笑呵呵道：“婶子，放心吧，我用的是我家的秘制油。” 为了给冉秋叶一个好印象，傻柱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 陈家则拿出了各类食材。 野鸭子、对虾干、真鲷、鸡蛋，陈锋留下的蟹黄、蟹肉，还有鲫鱼、草鱼、豆腐、大白菜等。 今天这顿饭菜不仅仅是为了感谢冉老师，还有陈建国要带着对象来家里。 为了建立良好印象，让老二早点结婚，老太太这次出了“血本”。 第115章 人傻钱多 “几点了？”老太太问向周清。 周清看了看手表，说道：“六点四十二，距离建国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八分钟。” 陈建国要带着对象来家里，这是一件大事。 老太太没少为小儿子的婚事担忧，这次总算是看到了希望。 “建国也是的，问他哪一家，偏偏不愿意说，非要带家里来。” 傻柱又发挥他的臭嘴，说道：“老太太，会不会怕你们不同意，所以来一个先斩后奏，生米煮成熟饭？” “呸呸呸！” 老太太拿着和面擀，作势要敲打他的脑袋。 “老太太，我错了，饶我一次！” 傻柱立即求饶，老太太揍他可不闹着玩的。 “你这张嘴什么时候可以改一改，这种话可以乱说吗？” 老太太话是这么说，但总感觉这次相见有些奇怪。 陈建国虽然有些吊儿郎当，实际打小就聪明，比性格沉稳、遵守命令的老大更适合混江湖。 以他的性格，不可能连提都不提，突然说要见家长。 ‘难不成是什么特殊任务？’ 傻柱在陈家做菜，何雨水自然也来了。 看到陈家众多的肉类、鸡蛋、鱼菜，她瞬间感觉自家好像很穷！ 何家在95号大院，是出了名小日子舒服。 不用供养其他人，两兄妹的生活水平其实很不错。 但对比陈家，那落后了好几个层次。 “哥，为什么同样是大哥，陈锋这么能干，你这么没用？” 说实话，何雨水是有些看不起自家大哥的。 这一点上，从她喊傻哥，教导秦淮如的两个女儿喊“傻爸”能看出来。 哪有自家妹妹这么喊亲哥的！ 这个习惯的称呼，确确实实存在白眼狼属性。 另外，哪怕没有她将来把房子让给秦淮如家，秦淮如肯定还是有办法搅合了冉老师对傻柱的好感。 但不得不说，她把房子送给秦淮如家，这事干得不是很明智。 起码没有考虑傻柱万一结婚，将来的孩子住哪的问题。 当然，这里面何雨水当时是出于什么原因讨好秦淮如，想要分析的话，可以写几千字。 正常人脑子没有进水，谁会把自家房子送给别人，还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 所以，或许在这里，可以骂上一句：编剧是撒币！ “胡说，你看看我们院子里，谁还有你哥我有本事？” 傻柱立即不服气了。 “你这叫本事，分明是傻！” 何雨水嘟着嘴说道。 “都说了，别喊我傻哥！” 傻柱威胁道：“没听疯子说嘛，不能这么喊，你未来嫂子听到了，会怎么看我？你要是再喊，我可跟你翻脸了！” 何雨水感觉有些小委屈。 整个95号大院，不论老小，都喊他傻柱。 她小时候还不满这个绰号，感觉很丢人，现在反倒叫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耻。 不过陈锋说得对，傻柱傻柱的喊，影响个人印象。 但他居然为了未过门的嫂子凶她！ “我去找冉老师。” “哎哎，等下，待会把糕点蒸好了，你送过来。” 等了几分钟，何雨水拿着盘子，端着糕点进入书房。 “冉老师，我哥做的糯米糕点，你尝尝看。” 冉老师有些惊讶道：“糯米还能做糕点？” 她家不属于大户，四九城的老师，大部分家庭条件一般，还真没看到过御厨出来的糯米糕点。 “老师，柱子哥可有本事了，我哥让他做了好几次糕点，可好吃。” 陈昊及时送上助攻，也趁机偷懒，拿一块糕点给陈莉，顺带也给自己拿一块吃。 “二哥，大哥去哪了？”陈莉天真地问道。 “去姥爷家了。”陈昊回答道：“等他回来，就会带好多好多的鱼回来吃。” “要留给大哥。”陈莉俏声道。 “等大哥回来，糕点早就坏了，我们自己吃。” 陈昊实话实说，可陈莉一点不信，把手上的这一块放进了陈锋的卧室，然后出来重新要一块。 冉秋叶对此非常惊讶，一般的三岁小孩子能做到这一点？ 陈锋是一个天才，陈莉也是一个天才，怎么轮到陈昊，就成了蠢材？ 冉老师心里很是不解。 “小莉莉，你真是一个好妹妹。” 陈莉得意地仰着头。 “雨水，把盘子给老爷子、老太太送过去吧。” 何雨水摇头道：“我已经提前送了他们。” 等快到了七点，在陈家人的期待中，陈建国带着自己谈的对象进来了。 老爷子惊得站起来。 陈建军皱眉。 陈昊脱颖而出：“大白兔！” 陈莉也眼睛亮了。 “大白兔！” 娄晓娥原本很紧张地提着一包礼物，听到两个小的话，立即笑起来，从袋子里拿出大白兔奶糖分给他们几个。 陈建国笑嘻嘻看着自己爹娘和大哥。 他知道要不是这么做，他们肯定要提反对意见。 现在好了，带着娄晓娥进来时，附近的人都看到了。 以老爷子死要面子、注重江湖义气的性格，只要娄晓娥没有犯错，这事就问题不大。 “伯父、伯母好，建军哥好，嫂子好。” 老爷子心里叹口气，面上却微笑道：“好，好，快进来坐，饭菜都做好了，就等你们上桌。” 娄晓娥长出一口气。 她能和陈建国认识，还是托了陈锋的福。 上次与陈锋交换自行车，中间好几次来这边拿绿头鸭和鸭蛋（陈锋不在家，老太太、老爷子给的）。 有一次就撞上了休假的陈建国！ 说实话，陈建国的相貌没的说，陈家的基因经过一代代改良，相貌都很好。 至于职业，更不用说。 公安啊，什么八大员都是服务员。 对于陈建国来说，一个资本家的女儿，他是看不中的。 可吴玉龙那个混蛋，认为灾民安置点的粮食，极有可能是四九城的大资本家拿出来的。 非官方势力里面，能够有这个本事悄悄采购这么多粮食，四九城里只有几家。 不幸的是娄家是其一。 所以，他被吴玉龙以执行任务的要求，暂时卧底潜伏，接受了娄晓娥的追求，以进一步接近娄家，确认娄家是否与这件事有关。 只有娄晓娥傻乎乎地以为陈建国不在乎外人的看法，无视娄家的成分，真的喜欢她。 “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二侄子陈昊，三侄女陈莉，陈锋去了天津，不然的话，你们倒是可以聊一聊。” “莉莉，叫阿姨。”娄晓娥抱着小丫头说道。 “阿姨好。”陈莉乖乖道。 “哈哈，建国，莉莉喊我阿姨了。”娄晓娥高兴地拿出一元钱送给陈莉。 陈昊看到了，连忙道：“阿姨，阿姨。” “哈哈，好，给你的。”娄晓娥高兴道。 陈建国眼里闪过无奈和怜悯，可惜娄晓娥根本没注意。 老爷子、老太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升起一个想法。 “这丫头人傻钱多好忽悠啊！” 第116章 台风来了 这真的是娄半城的女儿？ 老爷子、老太太是听说过娄半城的，出了名的精明。 在四九城这个地方，历经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十几年而不倒，整下这么大的家业，关键时候毫不犹豫献出大量资产，成为官方嘉奖的爱国者，又岂是普通人。 只是看到他女儿这么单纯，说实话，老爷子有些怀疑老娄是不是家里种草的。 傻蛾子在陈家被怀疑血统的时候，陈锋这边已经开吃。 肉包，小黄鱼，兔子肉。 超级丰盛的一顿晚餐。 主打一个肉多！ “应该把兔子肉拿去卖掉换粮食的。”周靖吃着一块兔子肉，一边说道。 “爹，这是表哥的兔子。”周伏波小声道。 言下之意，只能吃，不能换！ 周靖也只是随口一说，看到儿子反驳，反而用起了心。 “小锋啊，小波，小海，偶尔吃点肉没关系，但过日子呢，要精打细算。” “就像公社一样，前几年大吃大喝，把存粮吃完了，今年就喝粥吃鱼干。” “为什么会这样？” “小波，你说，换做是你，你应该怎么做。” 周伏波手里拿着一块兔子腿肉，满嘴都是油，根本不动脑子就回答。 “先把肉吃了，然后粮食慢慢吃。” 得了，白说了！ 周靖谆谆告诫道：“应该把肉拿去卖掉，换成粮食回来存着，这样我们的粮食更多，大家都不会饿肚子。” 周伏波看了看手里的兔腿肉，不说话了。 他才不想把肉换成玉米面。 肉多好吃啊！ “小海，你说爹说得对不对？” “对，爹说的都是对的。” 周定海张嘴就来，根本无心跟亲爹探讨粮食问题。 这个时候说什么粮食，吃肉才是王道！ 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阻止他填饱肚子。 “表哥，肉包子也好吃，我们明天可以继续吃吗？” 周定海抬头问道。 他知道要是表哥不开口，明天肯定又是水煮大白菜小黄鱼。 “吃吧，等吃完了，我亲自做一笼蟹黄汤包，真正汤包，不是这种再次蒸熟的。” 周靖还想多说几句，发现势头有点不对劲，桌子上三大碗，肉包还是那么多，小黄鱼也没有变，辣么大一盆子的兔子肉却少了三分之一。 “吃鱼啊，别光吃兔子肉。” “小黄鱼很好吃的，你表哥的手艺比大厨还好。” 骗谁呢！ 周定海、周伏波根本不信，小黄鱼他们以前吃得多了，也就那样，哪有兔子肉香！ 虽然表哥红烧的小黄鱼，看起来的确与众不同。 但红烧的小黄鱼还不是小黄鱼？ 鱼，他们吃多了！ 现在只想一心吃肉。 “算了，我也吃点兔子肉。” 周靖看到一块全是瘦肉的兔子腿，拿起筷子就准备夹，没想到被妻子拦住，给他夹了一块骨头肉。 “我吃块好的也不行？” “你也好意思和孩子争？”舅妈白了他一眼，把几块没有骨头的肉夹给陈锋。 “小锋，别吃小黄鱼，多吃点兔子肉。” 额，我来这边就是想吃鱼啊！ 陈锋没办法，只好不管她。 兔子肉之类的，他在家里也吃了几回。 任何一种食物，吃多了就容易吃腻，尤其是对挑食的陈锋而言。 蒸熟的肉包子，口感差了一大截。 所以属于他的两个，直接分给了两个表弟。 “表哥，包子好好吃的。” “我喜欢吃鱼。” 红烧的小黄鱼也好吃，但整体来说，还是烧烤着比较可口。 红烧大黄鱼，才是一道美味佳肴。 陈锋吃了十几条小黄鱼，刚准备洗手，耳边传来“当当当”的紧急铜锣声。 声音非常急。 周靖立即放下手里的兔头，抓了七八条小黄鱼就小跑着离开屋子。 “给我留点兔子肉。” “这是怎么了？”陈锋茫然道。 姥爷有经验，说道：“要么是今晚公社放电影，要么是要涨大潮了，今晚不能去打鱼。” “龙王爷保佑，一定是放电影！” “放电影，一定是放电影。” 周伏波、周定海两兄弟一起放下肉包子说道。 陈锋不太理解涨大潮的意思，涨潮就涨潮，为什么要加一个大字？ “姥爷，涨大潮是什么意思？” 周伏波解释道：“表哥，就是很大很大的潮水，海里的潮水，从沙滩上涌上来，把村子都给淹了。” “我们家以前，就是因为涨大潮没了。” 陈锋一愣，脑子里瞬息出现对应的海潮知识——风暴潮！ 风暴潮又称“风暴增水”、“风暴海啸”、“气象海啸”、“风潮”等，它是由于剧烈的大气扰动，导致海水异常升降，使受其影响的海区的潮位大大地超过平常潮位的现象。 我国是世界上两类风暴潮灾害都非常严重的少数国家之一，风暴潮灾害一年四季均可发生，从南到北所有沿岸均无幸免。 1992年，东海地区的强热带风暴引发了巨大风暴潮，当时正处于天文潮大潮期，二者相互叠加，引起6米高的大幅增水，导致潮灾爆发。 福建、浙江、上海、江苏、山东、辽宁等南北沿海省市深受其害，造成数百人遇难，毁坏海堤约1170千米，破坏农田约193.3万公顷，造成经济损失90多亿元。 这还算是幸运的。 1970年11月发生的热带风暴潮增水同样超过6米，造成恒河三角洲一带约30万人遇难，溺死牲畜50多万头，让100多万人流离失所，直接震惊全世界。 不到十分钟，周靖回来了，面色不是很好，一进门就说道。 “上面来通知了，说鬼子那边发生了超级大台风，我们这边也受到了影响，今晚开始不许下海打鱼，很可能海上要起大风暴。” “我讨厌涨大潮！” “我也是！” 天真的两兄弟说道。 姥爷高兴道：“鬼子遭大风暴，那可是大喜事，我去把酒拿出来庆祝一下。” 周靖张大着嘴，不知道怎么评价自己的亲爹。 有酒早点拿出来啊！ 兔子肉都快吃完了。 陈锋愣了一下。 别的不知道，但他知道今年日本要遭遇历史上最强的五大台风之一——薇拉。 这是日本历史上遭受最强和最致命的台风，也是唯一一个被认定的五级台风，强度登陆日本的超级大台风。 可那不是9月发生的事情吗？ 第117章 一个人喝酒多寂寞 “愿上帝保佑日本。” 陈锋不信上帝，但对于这场台风很好奇。 因为高中逛贴吧，他见到一篇文章，里面介绍了世界最强的五次超级台风，越南、中国、菲律宾，以及日本两次。 1959年9月下旬超强台风强度在和歌山县登陆，汹涌的潮水涌进大都市名古屋，造成4600多人丧生。 千与千寻里的那趟水上列车，据说就是伊势湾台风水淹名古屋的情景再现。 这次台风造成的伤亡不大，但造成的经济损失难以统计。 大约20万公顷的耕地荒芜了，本州岛中部的工厂全部关闭，住房全倒座，半倒座，超过150万灾民无家可归，日本几乎陷入了瘫痪状态。 “我就说这么大的一件事，报纸上面怎么没有登，原来是时间挪后了。” 陈锋思考了半天，觉得自己记忆中的历史，不能拿出来与这个世界对照。 看起来大势不变，但小势有很多不同。 起码上个世界，西北沙漠没有精绝女王墓，更没有蛇沼鬼城，以及据说王侯将相都能影响的神秘张家、汪家等。 天知道这些个变数叠加起来，会不会影响气候！ 毕竟一个湘西瓶山古墓，出世时都可以影响天象！ “来，小锋，陪我喝一杯。” 姥爷真的拿了一瓶酒出来，还是汾酒，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杏花酒。 “爹，你还有这个好东西？” 周靖看到酒瓶子，脸上的忧愁全不见了。 他原本还想着趁陈锋来，这几天赶紧多钓些鱼，至少钓个两三百斤存着，所以好心情被台风给浇灭了。 但现在看到酒，立即把台风什么抛之云外。 “去，去，没你的份。” 姥爷宝贝得不得了。 不过这瓶酒在乡下，的确属于奢侈品。 汾酒是我国古老的历史名酒，产于山西省汾阳市杏花村。汾酒的名字究竟起源于何时，还需要进一步考证，但早在一千四百多年前，此地已有“汾清”这个酒名。 自一九一五年汾酒在旧金山首届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上荣获一等优胜金质奖后，其声誉更是宇内交驰，名声大噪。 与同样拿下二等奖铜奖的茅台酒闻名世界。 没错，茅台酒是第二，不如汾酒，一直被汾酒压制。 五六十年代，汾酒第一，八九十年代五粮液第一，90年代后茅台造势成功，后者居上。 “姥爷，我不喝酒。” 陈锋谢绝了姥爷的好意。 “爹，我陪你喝。” “我不用你陪。” “别啊，一个人喝酒多寂寞啊。” 姥爷寸步不让道：“两个人喝酒，我就少了一半。” 姥姥气骂道：“行了，行了，都吃完了，还喝什么酒。” 不经许可，直接把酒瓶子都拿走了。 剩下一老一壮面面相觑。 “不是，小锋不喝，我要喝啊！”姥爷不甘心道。 “喝糖水。” 陈锋笑着道，起身给他们泡了一大碗加了橘子汁的井水。 “表哥，我也要喝。” “自己倒！” 姥爷没好气道。 “小锋，我把你们房间的窗户都锁死了，你千万别打开。”舅妈告诫道。 “嗯。” 陈锋出去看了看天，一点都不像是要低压风暴来临前的样子。 气象学家的预报不一定准。 这年头还没有气象卫星，国外还有气象侦查飞机，国内就只能依靠沿海的海洋水文气象台海洋组进行观察和预警。 天黑之后，这边还是正常的天象。 但因为晚上可能有风暴潮，陈锋也不敢外出。 大潮虽然不是海啸，但伟力也不小，万一被卷进去，很容易出事。 幸好他在空间里放了很多书。 嗯，大部分都是在北海图书馆“借”的，等看完了，他就送回去。 正如那首诗歌：我悄悄的来了，正如我悄悄地走了，我挥一挥衣袖，不留下一片书海。 第二天亮后不久，开始下小雨。 陈锋蒸了肉包，又用鸭笼里的三个鸭蛋，混着白菜叶子煮了鸭蛋汤。 “当当当！” 铜锣又敲响了。 “这次又怎么了？” 姥爷依旧很有经验，叹气道：“八成是昨晚有人不听话，出海打鱼了。” 陈锋看着门外的风雨，说道：“姥爷，风这么小，应该不会有大浪吧。” 姥爷摇头道：“不一样的，岸上风小，可海里不一定，现在是10月底，吹的是北方冷风，我们这里的风，是从四九城来的，所以小，海里不一样，可能会是很大的风。” 渤海海峡南部多为开敞水域,特殊的海域结构，对北向风的遮蔽效果极差,缺少能够有效避北向强风的锚地。 8级以上大风日数年平均可达60天左右,6级以上大风日数年平均可达100天左右。 以冬季强度最大。 渤海8-10级的大部分都是雷暴大风，这代表着即将面临激烈的强对流天气袭击。 周老爷子虽然没文化，但经验丰富。 “爷爷，那我们还能去钓鱼吗？”周定海询问道。 姥爷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犹豫再三，还是摇头。 “家里有吃的，就不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包子熟透了，周靖还没有回来。 姥爷吩咐周伏波去找他。 “我也去！” 陈锋拿起一个斗笠戴在了头顶上。 中央类似帽子的竹篾，半径接近60厘米长的边沿，跟常见的雨伞差不多大。 现在农村里很少有雨伞，大部分都是这种竹子做成的，中间夹着一种陈锋不认识的野草（南方一般是箬竹叶，北方多是草），层层叠加，形成类似屋顶瓦片一样的防雨层。 至于后世常见的塑料薄膜。 不好意思，四九城的聚乙烯民用化，还需要等几年。 “等等，穿上蓑衣。” 舅妈拿着两件龙须草编制而成的传统雨衣出来，给陈锋、周伏波一人一件。 陈锋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中华发明超过两千年，并不断改进成形的蓑衣。 “不知道有没有超过二十年的蓑衣。” 植物纤维属于有机物,保存至一定时间容易受潮腐烂,因此,大部分草制蓑衣未能得以长久保存。 后世最古老的蓑衣，还是英国佬使用各种药物保护下来的。 一件来自晚清时代的老古董茅草蓑衣，几乎与美国差不多的年龄。 顶着圆形的斗笠，跟着周伏波来到村委会——周家祠堂。 第118章 抄写惩罚 没进去，就听到妇女的哭声。 “行了，别哭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只怕是回不来了。” “唉，我家里还有一些鱼，待会给你拿几斤。” “还有你们各家，记住了，这几天不许下海，先等老族长看看风浪大小。” 陈锋趴在祠堂门边，里面坐着各家的顶梁柱。 坐在中间的不是村长，也不是三个大队长，而是周家的老族长。 族长在华夏三千年历史中，是各个家族延续的核心人员，甚至连一些进士、官员都不敢得罪族长，以免得死后不能葬入祖坟。 能够成为族长的，要么是德高望重，如白鹿原的硬骨头白嘉轩，要么是万恶大地主，如鹿子霖。 一直到起风掀起了破四旧，乡下各个宗族的族长才被彻底废除。 改革开放后，思想下滑，村支书隐隐取代了族长的权柄和地位，成为村霸，如塔寨的东叔，几乎是村子的土皇帝。 “舅舅，姥姥有事找你。” 陈锋走过去小声道。 周伏波也高兴地说道：“爹，肉——阿！” “肉包熟了”还没完整说出来，就被他爹一脚踩下去，整个脚掌都在哭泣。 “哭什么，不就是你爷爷要揍你嘛！” 周靖抓着周伏波的肩膀，对着大家说道：“我家儿子摔了一个碗，老爷子生气了，要打他，我先回去一趟，有什么结果，待会小五来跟我说下。” “好的，四哥！” 小五是周靖的同龄人，名字叫做周强。 在乡下，同村、同龄的，尤其是同月出生的，往往在上一辈家长的撮合下，成为类似结拜兄弟的伙伴。 周靖有五个同月出生的好友，不过有一个跟着陈建军战死沙场，一个在外地当兵，还有一个在天津工厂上班，现在只有周强还在村里。 两人算是异父异母的兄弟。 拉着周伏波出来，周靖气恼道：“等回去再收拾你。” 周伏波也算是想明白了，自己差点说错话了。 吃鱼可以说，周家沟谁家里不吃鱼？ 但肉包子不行，前些年还可以吃猪肉、鸭肉等，但现在公社食堂关门了，肉沫都少见。 “表哥。” 陈锋耸耸肩膀，表示自己这次也救不了他。 回去后，吃完了早饭，周靖本想揍他，陈锋建议罚写字。 “没有纸啊！” “我带了！” 陈锋在周伏波惊愕的目光下，从背包拿出一卷卷黄色的纸。 表弟瞬间想哭。 这是类似榨油一样，用空间分离出来的物品。 利用空间分解物质的能力，把稻草分解成各种材料，其中的稻草纤维单独分离出来，微量集合在一起压平，形成一张超大的纸。 然后用空间切割成一小块。 这种用空间完全分解稻草纤维的方式得到的纸张，比工业纸更加光滑和细腻。 “让他写什么呢？”周靖问道。 陈锋拿出一张纸，很快在上面写好了乘法口诀。 “写这个，一一得一，一二得二，写一百遍，大概可以记住了。” “让定海也跟着写。” “好，你们一边读，一边写。”周靖吩咐道。 周定海没想到自己看戏，居然看到了自己头上。 “爹，我为什么要写？” “因为你爹我说要写！” 周靖霸气侧漏道。 得了，爹要你写，不得不写！ 周定海苦着脸，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过了一会，周强来了。 “七叔，七婶，四哥，四嫂。” 周靖拿出备好的一盘小黄鱼，说道：“我外甥陈锋，他从四九城带了一瓶大厨特制的花生油过来，早上煎的小黄鱼，还热着，你拿回去吧。” 周强也不客气，说道：“谢谢四哥，我家还没吃饭。” “刚才族里开会，老族长再一次强调，让各家千万别下海，连海边都不许去。” “他说只要有风暴，就会有大潮，外海肯定起大潮了，所以这才出事。要是谁家的鱼不够，先借一借，匀一匀，等风暴过几天过去了，在出海打鱼还上。” 周靖点点头。 每年各个渔村失踪的人口，大半都是遇上了大潮（大浪），导致翻船落海。 现在各个村子的船很小，大部分都是木船，根本无法阻挡大风浪，偏偏渤海一年出现的大风（8级）非常多。 尤其是10月下旬以后。 “我家还有些鱼干，你家要是断粮了，跟我说下，等你家充裕了，还给我就是。” “四哥，放心吧，我家撑个十天半月没问题的。” 周强端着盘子回去了，小黄鱼经常吃，但这种用特制秘油煎的小黄鱼，他还是第一次品尝，要赶紧带回去给儿子、媳妇吃。 “这几天怕是都不能下海了。” 周靖喃喃道：“还好入冬前，族长让我们存鱼干，不然又要挨饿。” 不用下海打鱼，全家都没有事，干脆都在大厅盯着两个孩子。 陈锋把自己的两支钢笔拿出来，让两个小表弟学会基础的乘法。 自己在屋檐下，看着外面的风雨，有些蠢蠢欲动。 日本台风，就算刮过来，也不会太大吧？ 他想去钓鱼了。 风浪越大，鱼越贵啊！ 拿出一枚一分钱的银币，放在手里，说道：“要是花朝上，我就出去钓鱼，要是花朝下，我就在家里蹲。” 手一翻，银币掉下。 “duang！” 银币与屋檐下的石板碰撞，翻了几个滚，露出花的一面。 “姥爷，我去沙滩上看看。” 把一分钱捡起来收入口袋里，陈锋去厨房拿了鱼桶和钓鱼竿。 “周靖，你去看着。” 周靖没办法，只好带着雨笠、蓑衣出来。 外面的雨变大了，早上是小雨，上午变成了中雨。 “小锋，你准备去哪里？” “礁石区，那边高一些，假如真的有大潮，我们可以快去上山坡，从后山绕回家。” 陈锋早有准备，礁石区大部分都是两三米高，除非遇上大型风暴潮，形成了超过3米以上的大浪，否则那里会很安全。 就算遇上大浪，他们也可以快速躲入百米外的树林。 走到了礁石区，快速把鱼竿给替换了，挂上一条昨天留下来的蛏子，开始钓鱼。 周靖没有拿鱼竿，干脆站在他身后。 一分钟不到，有鱼咬钩。 陈锋立即起竿。 一条通体雪白的大肥鱼，有些类似鳊鱼，形体椭圆形，身体扁小。 这是一斤多重的白鲳。 鲳鱼刺少且肉质鲜美，是我国少有的上等海鲜，比鱿鱼、刀鱼、渤海黑鱼等好上一大截，属于名贵食用经济鱼类。 把鱼丢到鱼桶，再次下钩。 第119章 大自然的恩赐 这一次又是一条刀鱼。 陈锋看也不看，直接捏死丢进了海里。 这种鱼拿去喂鸭子，都可能伤了鸭子的喉咙。 刺多！ “丢了干嘛！”周靖非常可惜道。 “舅舅，有我在，还要一条刀鱼？” 陈锋再次下钩，不到十秒，就上来一条接近两斤的大白鲳。 周靖在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虽然不能钓鱼，但看着外甥这么快又钓上来一条白鲳，他同样异常高兴。 钓了十几分钟，钓上三十多条白鲳，将近60斤上等海货。 要不是鱼桶快满了，周靖守在一边，让他无法暗中收入到空间里面。 他打算钓上几百斤，在空间里另外开辟一个海水养鱼场，养上口感极好的白鲳、大黄鱼、对虾等。 但似乎不是没有办法。 “舅舅，你赶紧回去，再拿一个鱼桶来，我趁着水下的鱼群，多钓点上来。” “这个？” 周靖沉吟不语，抬头看一眼远处的天海交接处，海风不算很大，海浪也不算很高。 “你得答应我，在我离开的时候，只能待着礁石区，一旦海风变大了，就必须回家，或者往山里跑。” “行，我又不是傻子，难道大潮来了，还傻乎乎钓鱼？” 陈锋提起鱼干，把一条鲳鱼丢进鱼桶，安慰道：“放心吧，我可不想淹死在海里。” 周靖还是被渔获打败了！ 提起鱼桶就往家里小跑，为了方便跑步，连斗笠都拿在手里。 等他走了，陈锋立即把一些礁石、泥沙等收入空间里，在鱼池的外围，再增加了一个礁石泥沙围起来的大池子。 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海水灌入空间的其他土壤，造成盐碱化。 往里面灌入一些海水，接下来，他把钓上来的鲳鱼、对虾、真鲷等全都丢进空间里。 大海的脾气比老天还癫。 说变脸就变脸，不到十分钟，迎面吹来的风突然变大，耳边更是传来了远方的海浪轰鸣声。 大潮真的要来了！ “倒霉！” 虽然还隔着几十里远，甚至还可能更远，但陈锋不打算冒险。 拿着鱼竿就往家里跑。 路过沙滩的时候，陈锋看一眼天际。 一条蓝白色的海浪，如同一堵白色城墙，又像是一条白龙，朝着海岸咆哮而来。 “真壮观啊！” 心里感叹一句，拔腿就溜。 周家沟再次响起了预警的铜锣声，看到陈锋回来了，周靖松口气。 “快走！” 两人连忙往家里小跑。 “回来了，快进来。” 守在门口的一家人看到他们两个人，这才一起放下心来。 就算是这样，舅舅周靖被姥爷、姥姥埋汰了半个小时，尽管他们在收拾鲳鱼，但不影响他们骂人。 舅妈拿着周靖的大号衣服，给陈锋换了外衣。 来到厨房时，姥爷正在教导两个表弟怎么处理鲳鱼。 “伏波，定海，记住喽，镜鱼没有鱼鳞，身子窄，不能用刀子，刀子不好切。” 老人拿着一个剪刀，说道：“要从这里剪开。” “知道这里是什么不？” 正在清洗鲳鱼，祛除鲳鱼银粉（鱼鳞）的两个表弟同时说道：“鱼屁股。” “没错！” 老人用剪刀剪了鱼腹部小孔处，形成一个小口，然后沿着小孔，一直剪到鱼头，把剪好的鲳鱼给姥姥。 老太太伸手把里面的鱼鳃、鱼内脏全部摘出来，在另一个盆里洗干净。 “记住了，鱼血一定要冲洗掉，不然鱼就会很猩。” “没有了血，鱼肉就不猩了。” 陈锋看着他们操作，突然想起来自己空间里面的那条金枪鱼。 似乎，好像，应该也要立即放血的！ ‘妈的，知识量完全不够！’ “姥爷，我去睡会。” “去吧，去吧。” 陈锋离开厨房，去卧室里躺下，意识进入空间，把那条封禁的金枪鱼取出。 出乎他的意料，这家伙居然还活着。 “厉害啊！” 见到如此，他再次把金枪鱼封禁了。 既然能存活，那就不急着做了。 主要是他不知道怎么处理金枪鱼，这是很多老渔民的专业技能（放血的确是一个技术活，尤其是大型金枪鱼）。 因为渤海没有金枪鱼，姥爷都未必知道怎么做。 躺在床上，又收了一波稻米、番薯、土豆、花生、橘子、苹果、葡萄等，把稻草、番薯藤等磨碎，撒到水池里。 又拿一些番薯、花生、花生叶子、番薯叶子喂兔子、山羊、鸡鸭。 迷迷糊糊，听到了海浪撞击沙滩、礁石的轰鸣。 大潮持续了整整一天，加上暴风雨不断，各家都在家里蹲着。 陈锋上午睡觉，中午吃了一顿稀粥，下午坐不住，干脆去厨房做包子。 不过蟹黄是没办法做了。 毕竟他没有外出抓梭子蟹，也没有去周家沟翻石头，找螃蟹。 手里拿着小神锋，把小黄鱼的肉剃下来。 小黄鱼全身只有一根主刺，没有其他小刺，也就只有鱼鳍和腹部那一排有刺,掐头去尾切鱼腹，再把中间一个主刺去掉，剩下的全是肉。 很多渔民经常这样做，把鱼肉削下来，放点盐蒸熟，就可以当做小孩子的零食吃。 听说表哥要做小黄鱼肉包子，抄写完毕的周定海、周伏波要跑来帮忙。 中国的包子，无所不包。 鸡肉、羊肉、牛肉、白菜、鱼肉、蟹黄··· 只要是吃的，全都可以包进去。 “笃笃笃！” 拿起菜刀，把鱼肉切成鱼片，然后加上特制的秘油、盐。 再把几根小葱切成细丝，周伏波烧开了水，陈锋把鱼肉放入蒸笼，撒上一些葱丝。 姥爷、周靖等在一边做饺子皮。 没错，汤包的皮很薄，必须做成饺子皮才是最美味的。 忙活了一个小时，才完成了三十多个肉包子。 大雨持续了整整三天，到了第四天，风浪才过去。 大风才停下，周靖、姥爷、姥姥、周伏波等全家出动，提着大小不一的鱼桶冲向沙滩。 每一次的大海退潮后，沙滩成了海货的栖息地，海货捡到手软。 风浪越大，海货越多。 “我艹！” 陈锋看着沙滩、草地上的各种各样的鱼、螃蟹、对虾等，忍不住说了句脏话。 鱼在大海，身不由己。 汹涌的大浪，把这些鱼卷起来，送到了海岸上，自己却偷偷溜了。 像螃蟹、海龟之类的还好，起码可以慢慢爬回去。 鱼虾就惨了，只能等着渔民把它们带回去。 “感谢龙王爷的恩赐！” 周家沟的老人们对着大海很迷信地跪拜道。 “感谢大自然才对啊。”陈锋小声道。 第120章 开盲盒 整个周家沟几乎都出动了。 除了还不会走路的小孩子，无法动弹的老人，三岁的小丫头片子，四五十岁的老人，全都来到了海边，捡取大海的恩赐。 “娘，鱼！” “好好，放进篮子里。” “爹，好大的乌龟。” “我的蠢儿子啊，赶紧给我丢了，捡鱼，捡鱼，捡鱼，听到没！” “奶奶，我饿。” “好好，等回家了，给你煮贝壳吃。” 沙滩上十分热闹，大大小小的人散开在开阔的海岸线，弯下腰就可以捡到各种海货。 所有人都很高兴。 因为渔船有限，出海打鱼算工分，但那点收获是不如自己现在的。 现在捡到的，都是自家所有，比出海打鱼更具有经济价值。 陈锋看过去，大部分都是贝类、刀鱼、小黄鱼等。 很多小孩子捡到刀鱼，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直接放进篮子里。 陈锋没有走下去，下面都是烂泥沙，下去就陷入沙粒。 如果下面有鲍鱼、黄花鱼，他肯定愿意弯下腰，但贝壳、生蚝、刀鱼等，那是一点欲望都没有了。 还不如他去礁石区钓鱼。 沿着沙滩走向礁石区，陈锋看到一个小孩子捡到的巨型海螺，之前跟他换过糖，但不知道名字，连忙走上去。 “那个谁。” “你把这个海螺给我，我给你糖，好不好？” 陈锋特别像狼外婆，用糖诱惑天真无邪的小弟弟。 渤海最大的海螺就是巨型海螺，大概10-15厘米，像他眼前捡到这个将近20厘米的超级大海螺，属于十分稀少的玩意。 他想留着放在书房做饰品。 下方泥沙中的小孩子握着大海螺，歪着头想了想。 在一碗海螺肉，与糖之间徘徊。 “我要八个。” “成！” 陈锋笑着拿出十颗糖。 “你过来，我多给你两颗。” “好多！” 小男孩生怕陈锋不同意，飞快把海螺给他，拿起他手里的十颗糖，先自己吃一颗，然后去把一颗塞到了跟在他屁股后面，三四岁多的弟弟嘴里。 “哥，好吃。” 在沙滩上走得急，导致摔了一跤的小家伙，全身都是泥沙，脏兮兮的。 此刻还有沙子的小脸蛋，满是欢笑。 “你还要吗？”大一点的男孩问道。 “可以，你要是捡到一样大的，可以来伏波家找我换。” “好的。” 两兄弟又踩着泥沙去捡食物了。 陈锋拿着大海螺放进鱼桶里，海螺的肉很好吃，但更重要的是可以当成礼物，送给小丫头玩。 礁石区这边没有人。 陈锋发现两块礁石的中间，有一个被海带、海草缠绕的，类似一个箱子的东西，在两三米下的礁石底部。 因为表面长满了植物，倒也难以确定是不是箱子，也有一定可能是烂木头。 “我运气这么好，老天爷不至于送一个烂木头给我吧。” 陈锋相信自己的运气，拿着鱼竿小心钩过去。 这个鱼竿不愧是神器，很神奇地勾住了，让他顺利把下面的东西勾上来。 “咦，有点重啊！” 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第二个人在场，从空间取出小神锋，直接准备现场开盲盒。 “老天保佑，给我一些黄金。” 向老天爷祈祷一句，毫不犹豫把小神锋刺进去，然后轻轻一划。 如他所料的，这是一个沉船的行李箱。 应该海底暗流把箱子从水底卷起来，然后送到了陈锋脚下的礁石区。 箱子里有些腐烂的衣物、十二块大金条、二十六块小金条，以及一堆泡烂的纸，已经分不清是纸币还是报纸。 把金条放入空间，立即收到了相关讯息。 【发霉的金条\/4558克】 【点评：毫无价值的软金属】 陈锋大笑，黄金可是好东西啊，起码比多如牛毛的钻石更有价值，现代工业可没办法合成黄金，除非可控核聚变研发成功。 一脚把腐烂的箱子重新踢下去，拿着钓鱼竿，坐在礁石上钓鱼。 跟之前一样，一旦他拿到了好东西，那么之后的运气就会陷入低谷期。 捡到了黄金之后，上钩的鱼，不是最廉价的刀鱼，就是适合喂鸭子的小黄鱼。 真鲷、大黄鱼、对虾等，一个都没见到。 “算了，小黄鱼就小黄鱼吧。” 平均一分钟一条小黄鱼，三个多小时，大木桶就被他装满了大半。 “表哥，你快回去吧，不然家里要出事了。” 周定海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歇口气，怎么了？”陈锋淡定问道。 “好多，好多人，拿着海螺，说要，跟你换糖。”周定海上气不接下气道。 陈锋愕然。 他都忘了跟小男孩的约定。 “不是，今天有很多巨型海螺吗？” 周定海愣愣道：“他们换海螺，没说换大海螺啊！” 得了，小男孩没有说清楚，导致发生了一起谣言事故。 “行吧，走。” “表哥，我帮你提。” “你提得动？” 周定海试了一下，提不动，太重了。 陈锋提着鱼桶，把替换的鱼竿给了小表弟。 “表哥，我们还是包小黄鱼肉包吧，这比炒着、烤着好吃。” “嗯。” “表哥，娘说要把鸭蛋拿去换粮食，你跟她说下呗，留三个给我们吃。” “嗯。” “表哥，你教我骑自行车吧。” “嗯。” “表哥，自行车可以送给我吗？” “滚！” 提着鱼桶回到周家院子，院子站满了很多小朋友，全都一个个脏兮兮的，脸上却全是笑容，手里的小篮子、小桶，装着各种大小不一的海螺。 看到陈锋回来了，全都立马围上来。 “海螺，海螺···” 还有几个大人在一边观看，防止自家的小孩吃亏上当。 毕竟这些海螺，还有好多是他们捡到的，听说可以在陈锋这里换成糖，立即让小孩子拿去了。 农村供销社也卖糖，但价格贵。 像海螺、生蚝这类海货，供销社给的价格很低，甚至不愿意收，往往一个都换不来一颗软糖。 “好好，先停下来，我把小黄鱼放进厨房，去房间里给你们拿糖。” 陈锋本来想解释清楚的，可看到这么多的海螺，决意改变主意。 鲁菜里面有一道名菜，叫做油爆炒海螺片，听傻柱说，这道菜相当不错，就是费油。 而且，据说海螺有珍珠的！ 虽然说概率很低，但他是谁啊？ 南锣鼓巷的欧皇！ 第121章 珍珠之王 ‘要不给钱。’ 想法才出现，又被他压下去。 给钱才坏事，这些钱肯定转手就被他们的父母拿去。 自己小时候遭受了多年的“妈妈替你保管”之痛苦，如何能让这群小家伙也遭遇呢？ 而且，用软糖换，跟用钱买，是两个不同的性质。 陈锋看了一下空间里面的软糖，还有一些。 ‘算了，还是给糖吧。’ “来来来，都排好队。” 陈锋拿着一个大木盆出来，这是以前周家用来洗鱼的。 “先说好，小海螺，只有一颗糖，这样的，两颗，大海螺3颗。” “行不行，不行的话，你们可以自己拿回去煮着吃。” “我要换。” “我也要换！” 一个个小家伙纷纷叫嚷着要换糖，对比他们吃腻的煮海螺肉，还是美味的软糖，更让他们喜欢。 陈锋看向姥爷。 “姥爷，可以换吗？” 他担心村里有人举报，告他一个非法交易罪。 姥爷笑着说道：“没事，换吧，我们用糖换海螺吃，做的是亏本买卖，公社那边没法斥责。” 按照一个小海螺一颗糖（5厘米以下），一个中海螺两颗糖、大海螺3颗糖的方式交换，陈锋换来了两大桶的海螺。 一颗软糖不到一分钱，但渔民根本舍不得花钱买。 大院子里，全都嘴里含着一颗软糖的小家伙，一个个喜笑颜开，高兴品尝着很可能是出生以来，第二次吃糖。 几个大人把自家的孩子领走，很快陈锋听到了哭声。 不出意外，他们遭遇了“妈妈替你保管糖”的伤心事。 “我不要海螺了，记住了，别再给我送海螺。” “那你要什么？”一个大一点的少年问道。 陈锋笑着摇头，说道：“不换了，我的糖都被你们换走了，再来也没有用，我没有糖了。” 一群孩子顿时无比失望。 “那你下次来，还可以换不？” “下次再说吧，回去吧。” “不行，回去的话，我娘会把我的糖拿走。” “我的也是，我用柴换来的三颗糖，就吃了一颗，全都被拿走了，我这次一定要吃完才回去。” 陈锋差点笑死。 亲娘猛如虎。 这群聪明的小家伙，不把糖吃完绝不回家。 糖在乡下是好东西，红糖甚至成为孕妇滋补品，受到农民的热捧。 因此，陈锋买来的软糖，原本是打算留在空间里，随时给陈昊、陈莉、两个小表弟的零食，现在大部分都成了周家沟小孩子们的幸福时光。 但幸福总是短暂的。 当其他家长听说自家儿子（女儿）用海螺换了软糖，就纷纷过来找人。 一时间，院子里的小孩子到处乱跑。 “小黑，快跑，你娘快追上了！” 周定海在院子大喊大叫，就差喊加油。 “定海，给我回来做事，把海螺洗干净。”周靖不客气道。 农村的孩子就是命苦，三四岁下田捡稻穗，五六岁就要学习烧火，七八岁放学了割猪草，甚至到处捡猪屎等。 不像陈昊，放学后做完作业，基本就放飞自我。 “来了。” 周伏波正在洗小黄鱼，他父母则分工把小黄鱼处理掉，一个去鱼鳞、鱼鳍，一个去内脏。 “等下，舅舅，你别动海螺，我亲自来！” 陈锋看到周靖准备开海螺，连忙开口制止。 开玩笑，就舅舅的运气，绝对一颗珍珠都没有。 传闻只有大约5万只海螺里面,人们才能在去肉以后得到一颗可用的珍珠，堪称万里挑一。 全世界每年最多只能发现2000-3000颗海螺珍珠，大约只有400-900枚会成为珍宝级海螺珠，其稀缺性可见一斑。 海螺珠被赞誉为珍珠中的劳斯莱斯，一颗海螺珠可以买一套房子！ 后世，海螺珠每克拉价格在6000-美元不等。 它分很多种，并有很多悦耳的名字：美乐珠、火焰珠、孔克珠等。 以及一个震耳欲聋的名字：珍珠之王！ “伏波、定海，洗好了，抬进房里来。” 陈锋让两个表弟把木盆抬进厨房。 姥爷、姥姥等不是很理解，但任由他胡来。 陈锋拿着那个最大的海螺，对着大门方向，说道：“老天保佑，让我开出珍珠来，越大越好。” 两个表兄弟见状，也跟着挑了一个大海螺，拿在手里。 周伏波恭恭敬敬跪下来，说道：“龙王爷保佑，祖宗保佑，孙大圣保佑，让表哥开出珍珠来。” 周定海有样学样，跟着念叨一遍。 “噗，你们可真敢想啊！” 周靖拿着瓢喝水，看两个儿子的严肃样子，直接笑得喷出来。 “别笑！” 姥爷瞪着他，说道：“十二年前，我们天津有人吃海螺，吃出了珍珠，被一个外国人花1000大洋买走。” 周靖笑道：“爹，你也说了，是十二年前。” “咱们村一年吃的海螺，不说一万个，也有几千个吧。” “这么多年，谁家吃海螺，把珍珠吃出来了？” 姥爷冷哼道：“我们村没有几个有运气的，可小锋不同，他肯定可以。” 周靖笑呵呵道：“爹，要不打个赌，要是小锋开出了珍珠，我去给你买一包带烟嘴的烟，要是开不出，今晚吃海螺肉，你把那瓶酒拿出来。” “不多，我只要一杯！” 姥爷瞥向他，说道：“难道你要孝顺一回，我就笑纳了。” 开海螺有几种办法，文雅一点用刀子割开海螺壳，野蛮一点直接砸开，奢侈一点洗干净了拿去煮。 陈锋选择了一点野蛮的办法，先洗干净，然后用小木槌砸开。 至于把玩的海螺，他只要留下那个最大的。 “胖！” 海螺壳碎了。 拿着筷子翻了翻海螺肉。 第一个，没有！ 周伏波立即把海螺肉、碎壳从砧板上拿走。 周定海把第二个小的放上去。 陈锋手里的木槌力度适中的落下。 “嗙！” 第二个，还是没有！ 第三个，依旧没有！ 陈锋不紧不慢敲木鱼一样，敲着海螺，两个表弟很有秩序地一个拿走，一个送上。 等到了第九个海螺被敲碎，陈锋刚想敲，却又停下来。 “伏波，定海，你们去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哦。” 两个表弟很听话的出去当门神了。 把两个可能泄密的小家伙赶出去，陈锋这才动手。 没办法，按照规定，海里游的，水里捞的，土里埋的，只要是特殊物品，而且非常有价值，一概需要上交。 第122章 美乐珠 “砰！” 还是没有。 陈锋刚准备自己拿，舅妈主动把碎壳的海螺拿走，舅舅拿了一个上来。 第十一个海螺碎了，然后在海螺肉里发现了一个橘黄色的小玩意，跟五分钱的银币差不多大。 “哈哈，极品美乐珠！” 海螺珍珠的独特之处在于，它们的存在完全应该归功于大自然的造化，任何企图人工培育海螺珍珠的做法，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这玩意，人工养不了！ 后世国内把贝壳珠养成了白菜价、西瓜价，几十元一颗都有，但海螺珠就是攻克不下来。 因此，海螺珍珠属于真正的，比钻石、红宝石还稀少的装饰品。 加上海螺珍珠在其光洁的表面下蕴含着某种独具一格的、鲜亮的光焰,显得很高贵，深受一群西方资本家的追捧，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相比产于中南美洲、加勒比海的海域孔克珠，常见于粉红、红色之间，年产量3千颗。 数量更加稀少、体形更大的美乐珠生长于亚洲国家的海岸海螺体内，颜色多见于黄色、橘色，价格更高。 20克以上的美乐珠，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全球最顶级极品海螺美乐珠，据说是200颗，九成都在欧美世界收藏家手里。 “真的有龙珠？” 周靖张大着嘴，一双眼睛挣得大大的，头都忍不住伸过去，盯着长在海螺肉里面的橘黄色珠子。 上面璀璨的黄色火焰纹理，让他有些着迷。 华夏渔民喜欢把珍珠叫做龙珠，尤其是美乐珠这种橘黄色纹理异常精妙的，如同火焰一般的美丽珍珠。 而中国封建王朝为了维护统治，严禁民间使用黄色衣物，黄色成为皇室专用颜色。 这也使得亚洲的橘黄色海螺珠，被赋予龙珠一样的封建文化色彩，成为宫廷专有的吉物。 “爹，这是不是值很多钱？” 姥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有些痴迷地看着珍珠，嘴里念叨个不停。 “龙王爷显灵了，龙王爷显灵了。” 陈锋摇头道：“舅舅，就算很值钱，卖给公家也拿不到，我要自己留着。” 中国没有成体系的珍珠评估系统，一直到了21世纪后，才初步形成。 不像西方资本世界，早早形成了成体系的珍珠评价系统。 另外，现在国家太穷了，为了获取外汇，采购技术和机械，各种价格大剪刀在国内各行各业使劲剪啊剪。 从农业的粮食到工业的初级材料，全都是如此。 不出意外，要是把这颗美乐珠拿出卖，绝对会被国家薅羊毛，顶多给他一张奖状、10元钱，外加一朵小红花。 陈锋愿意拿粮食救济灾民，换取气运的增加、空间的成长。 但对于这种比黄金还要贵重的极品珍珠，是绝对不愿意给国家的。 他还想着将来万一起风了，陈家被人翻出旧账，就带着全家去港岛，用珍珠、黄金等换取港元。 按照国际极品美乐珠一克8万美金（一克拉1.6万美元）计算，这颗珍珠至少价值120万美元。 而如果在投行拍卖，甚至可以拍卖到200万美元以上。 2003年，在香港一拍卖会上，一颗重约20克的美乐珠以270万美元成交（约2000多万人民币），创下单颗珍珠成交世界记录。 到时候，身为港岛富豪，想要报效民族，有的是办法。 “老头子，你醒醒，别入魔障了！”姥姥用力捏了一下姥爷的脸，把老人家从恍惚中拉回神。 “哈哈哈！” 姥爷高兴得大笑起来，差点手舞足蹈，指着儿子说道：“烟，赶紧给我去买，我今晚就要抽！” 周靖笑呵呵道：“行，等把其他海螺也开了。” 陈锋用筷子夹住，放进了准备好的瓷碗里。 珍珠落入瓷碗，清水荡起一阵阵涟漪。 “爹，开出龙珠了吗？” 两个小门神趴在门缝里，试图往里面看。 “没有，一颗都没有，我在跟你爷爷说话呢，看好外面，有人来了喊一声。” 周靖连忙大声道：“世界上没有龙珠，这是封建迷信，知道不。” “哦！” 两个小表弟又扭过头，继续吃着软糖，背靠着门，开心想着今晚的炒肉。 自从大表哥来家里亲自做菜，他们觉得不是鱼不好吃，是奶奶、娘做得不好吃。 就连小黄鱼，都变得十分美味。 陈锋继续敲击，看剩下的海螺，还有没有珍珠。 这不是他贪婪，而是概率学问题。 2018年，福建省有一个海鲜馆老板杀黄螺，从业二十多年，一直没有碰到，结果一次性在200元买的五个黄螺，发现三颗极品美乐珠。 最小的1克，中间10克，最大的高达30克，评估价最少值3千万元。 有时候，一片海域几十年难出一颗海螺珠，但有时候很可能一连出两三颗。 “砰砰砰”不断。 等到最后，周靖把那个最大的海螺，放在了砧板上。 “没了？” 陈锋惊讶道。 “没了，最后一个。”周靖笑着道：“来，赶紧敲了，这个这么大，要是有一颗龙珠，绝对很大。” 陈锋可舍不得把这个少见的巨型海螺给敲了，这是他留着的书房装饰品。 拿出小神锋，小心翼翼沿着边沿切进去。 然后用筷子，强行把里面的螺肉夹出来。 看着海螺肉，一屋子的人呼吸都慢了下来，尤其是姥爷，眼睛眨都不眨。 陈锋依旧用筷子翻动一下，就找到了第二颗珠子。 一颗比鸽子蛋小一点，比硬币大的明黄色美乐珠，在海螺肉中熠熠发光。 哪怕是陈锋，呼吸都不禁停止了几秒钟。 世界最大的美乐珠是397.52克拉（差不多是79.5克），世界第二大的美乐珠是232.15克拉，都在法国，其价值难以估量。 这颗美乐珠拿不到第一名，但拿下第二名绰绰有余。 ‘发财了，发财了！’ 靠着这枚美乐珠，陈锋相信在港岛拍卖会，卖个一两百万美元问题不大。 如果要是拿到守旧保守、追捧美乐珠的欧洲，拍卖价格还可以变得更高。 那边对美乐珠的热诚，类似中国对翡翠的追捧。 ‘嘿嘿，不用去黑市换黄金了。’ 美乐珠比黄金的价值更高，陈锋瞬间把计划中的粮食换黄金备用计划丢进大海里，他现在一心只想搞海螺珠！ 第123章 发财了 “姥爷，关于这两颗珍珠···” “你的，这种福气，命不够硬的，接不住的。” 姥爷态度坚决，不给儿子、儿媳妇张嘴的机会。 “只有真命天龙才配得上龙珠。” 周靖翻白眼。 “几块钱的珍珠而已，爹，你入魔障了。” 他并没有想要的意思，但想摸一摸、看一看，以便沾一点大外甥的福气。 小时候没少听老爷子讲龙珠的传奇故事。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橘黄色的火焰龙珠，自然是很稀奇。 尽管不信有鬼神，但万一呢？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又摸了摸珍珠，然后拿起海螺肉。 “爹，吃龙肉没问题吧？” 姥爷也笑起来，说道：“什么龙肉，就是龙王爷的虾兵蟹将，负责给我外孙送龙珠的。” 陈锋把碗里的两颗珠子收进自己的小钱包，然后放进了空间里。 【海螺珠\/2颗】 【点评：低级生物的低俗审美爱好物。】 把两颗珠子放在空间里，陈锋准备爆炒海螺的时候，村长来了，说是族长要见他。 陈锋心里有些好奇，自己不过是换了些糖，至于找他嘛？ 不会有麻烦吧？ 应该不会，姥爷说周家很团结的，这点小事不会有人举报。 再说了，他才13岁，做的也是亏本生意。 他的确是多想了。 要是村民吃亏上当了，肯定会举报他。 但问题是大家没有吃亏，谁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坏自己村子的好，不想将来进祖坟了？ 不仅城里有鸽子市、鬼市，三更半夜不睡觉，暗中交换物资。 乡下里也是如此，只不过交换更加隐蔽。 大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是过分的交换，如大宗粮食买卖、古董买卖、贵金属交换，就没有人管制。 “族长，人来了。” “嗯，你们出去，我和他聊聊。” 陈锋走进来，看着坐在大堂里的老人。 “小家伙，你可怜村里的小孩子，给他们送糖吃是好事，但后面不要再送了。” 陈锋心里已经打算不玩了，但还是有些不理解老族长。 “族长，你怕别人举报我吗？” 老人摇头道：“这一次你换完了，下次再换，就不是小孩子了，说不定村民族人也会找你换，到时候你换还是不换？” “他们可不是小孩子，说不定一下子就可以把你的糖全换完。” “到时候，后面的人就会不高兴，说不定会在祠堂闹事。” “要记住，人心多不足。” 陈锋明悟了，感谢道：“谢谢族长，我明白了。” “你是一个善良、聪明的好孩子。” 老族长笑着说道：“听说你有对象了？” “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陈锋尴尬道：“族长，我胡说的，我今年13岁。” “哦，哈哈哈！” 老人大笑，指着陈锋说道：“真真是一个好孩子，去吧，你既然这么聪明，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下次来，不要再换糖了。” “嗯，族长再见。” 陈锋转身离开房屋。 老人笑着摇头。 “爷爷，我和弟弟这下没糖吃了。”躲在侧房的一大一小两个男孩进来，还有一个一岁多的小娃娃，正在地上爬。 “你还好意思说，用一个海螺换10颗糖，丢尽了我们家的脸。” 老人笑骂道。 “爷爷，那海螺很大，可以做一大碗肉。”之前与陈锋见过一面的沙滩摔跤小男孩用小手比划着，说道：“那么大的一个。” “哈哈，我的孙女啊，再大的海螺，那也还是海螺。” 陈锋绝对想不到，他在沙滩见到的三岁大短发小男孩，居然是一个小丫头。 他出来时，村子的人对他有了不轻的印象，纷纷交流上一两句。 嗯，他一路上回答了十三次“有对象”、二十八次“还没吃，回去吃”、四十多次“不换了，糖没了”。 陈锋回来后发现厨房的油没了，又假装去背包拿油。 “你包里装了多少瓶花生油？”周靖惊讶道：“不是说城里限制一家一人二两吗？” “舅舅，别问，问就是别人送的！” 陈锋连解释都不解释了。 都是自家人，装作不知道就是。 周靖点点头，露出一副我懂的神色。 反倒是周伏波求道：“表哥，你下次来，能带汽水不，不要全都油。” 周定海连忙点头。 “表哥，我们上次去街上，看到了汽水，我爹说下次上街买，结果下次上街不带我们了。” “哈哈哈！” 陈锋笑着说道：“什么时候你把乘法学会了，我什么时候送你汽水喝。” “真的？”两兄弟异口同声问道：“你可学我爹一样骗我。” “两个小兔崽子，说什么呢!”周靖抄起扫帚，准备重振父威。 姥爷冷哼道：“你还好意思，不买就不买，干嘛骗他们，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周靖没好气道：“爹，当年你替我保管的卖鱼钱，什么时候还给我？” “你做反是吧？” 姥姥像是被踩到了脚，抢过扫帚，就准备抡上去。 很显然，大头在姥姥这边。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雨停了。 村里通知，公社要下海大捕鱼，把这几天的损失补上来。 公社欠了银行一屁股的账，都是贷款买渔船的旧账，现在必须用鱼、粮食等换钱，偿还前几年的欠款。 周靖想着跟陈锋去钓鱼，就让舅妈顶替上船。 陈锋有些不理解，问道：“舅舅，既然没多少工分，为什么不干脆点，不去算了，多一个人，多钓一些鱼啊。” 周靖愣了足足一分钟。 他还真没想过直接翘班不干了，在家里钓鱼！ 倒不是他热爱打鱼，而是长久的思想惯性，让他浑然忘记了其实是可以不去捕鱼的。 姥爷气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傻儿子！” 最后全家商议后，不去上工了。 就那点工分，还不如跟着外甥去钓鱼的一个小时收入多。 他们特意换个人少的地方，平时很少有人来的浅水区。 “这里行吗？”周靖不是很确定。 陈锋自信道：“没问题的。” 这次，他不打算消耗井水，而是使用螃蟹壳、螃蟹爪等碎料作为鱼饵。 这些螃蟹同样吸收阳光长大，对海洋生物有很强的吸引力。 至于螃蟹肉、蟹黄，则保留下来，等下次拿上餐桌。 偷偷把空间里的几十只螃蟹残骸丢进水里面，把鱼钩挂上一块海螺肉，放入水里面，三分钟左右，有鱼上钩了。 一条刀鱼！ “别扔，带回去送给别人，周强喜欢吃刀鱼。” 周靖连忙制止道。 其他人等了十分钟，才开始有鱼上钩。 “鱼群来了!” 第124章 吃掉好多钱 的确是鱼群来了。 因为不是深水区，水很浅，可能只有三四米，这次来的都是一群海鲶鱼。 秋天的渤海湾可以钓的鱼很多，上钩最多的要数“海鲶鱼”。 海鲶鱼又名愣蹦鱼、沙摸鱼，个不大，一般常见的是几两到半斤，长的跟鲶鱼很像，身上颜色和鲶鱼一样。 但味道、口感与它们在岸上的亲戚完全不同。 每年春季孵化到十月左右最是肥美，产卵后死亡。 “舅舅，我们待会还是去深水区吧。” 陈锋差点气跳脚了。 原以为可以来一波梭子蟹，让他趁机把空间里保存的蟹黄、蟹肉等拿出来，谁能想到来一群海鲶鱼。 海鲶鱼对于渔民来说，是不错的食物，地位跟小黄鱼差不多。 粮食多的年代，用来喂鸭子。 “哈哈，好，等我们把鱼群收了，换一个地方！” 周靖笑个不停，要是有木船，他现在就用小网下去捞鱼了，而不是站在岸边的大石头钓鱼。 “爹，你速度太慢了。” 姥爷冷哼一声，慢悠悠取出一根烟，放在鼻尖闻一下。 还是一包好烟，天津卷烟厂出产的大前门，普通大前门一包3毛多，这一包要5毛，再加2毛，可以买一包中华了。 所以他心疼烟，舍不得吸，已经闻了好多下。 要知道，现在乡下里一般是买几分钱的烟，家家户户恨不得把一毛钱当成一块钱花。 “爹，给我来一根呗。”周靖嘴馋道。 “可以，五分钱一根。”姥爷笑呵呵道。 “爹，你可真是我爹！”周靖感叹道，摸了摸腰包，才想起来自己为了买大前门，自己的买烟钱全没了。 “小锋，这次送鱼去京城，大概可以换多少钱？” 陈锋回答道：“要是卖给谁，如果是给罐头厂，我们可以把价格往上抬两成，如果是我娘采购，作为上交的任务，那就只能按照市场价来。” “200斤鱼，按照我爷爷的意思，不要一次性把他们给喂饱。” “不然，他们会认为我们这边很容易拿到鱼，会不断提高价码，让我们拿出更多的低价鱼。” “没错，是这个道理。” 姥爷有些忍不住了，拿出火柴吸了一根。 “人心就这样的，这次你拿出100斤，下次就要200斤，在下下次就变成了300斤，必须让他们知道钓到这么多鱼，是非常不容易的。” 周靖夫妇同时点头。 “可不，以前我们钓鱼，一天也就十来斤，200斤的鱼，不吃不喝存着，也要花费20天，除非是有船。” 海边钓鱼最好是离开海岸线100米外的海域。 因为大多数海鱼，栖息在10米左右的水域，而近海浅水区的鱼种数量有限。 幸运的是，天津塘沽港，也符合一个天然良港的条件。 这里有很多地方，水深超过8米，适合黄花鱼生存，比如周家沟那个深水斜坡，非常适合钓鱼。 陈锋特别想去近海钓鱼，那样的收获，绝对超出在岸边数倍，问道：“姥爷，我们能不能自己做一艘船？” 姥爷摇头道：“不行，公社不会同意的。” 这种事一旦松开一个口子，公社就没有人上工了。 周靖插话道：“别提这件王八蛋事，我们继续谈卖鱼。” 陈锋笑道：“我们第一次出手50斤，而且还必须是普通鱼，给轧钢厂。” “当然，也不能让领导不满意，所以额外抓两三条好鱼，其他的鱼，我们可以偷偷卖给罐头厂。” “那我们带多少？”周靖问道。 陈锋想了想，说道：“80斤 吧，50斤给轧钢厂，30斤给罐头厂，这样哪怕轧钢厂领导知道了，也脸上有光。” “四九城的海鱼能卖多少钱？”舅妈忍不住问道。 陈锋笑着说道：“就按照4毛钱一斤算吧。” 市面上，小黄鱼、海鲶鱼等很便宜，3毛钱已经算多的。 想要卖出4毛钱的价格，就必须有硬货。 “12块，这么多？”舅妈惊呼道。 这也叫多？ 陈锋叹口气。 现在农村一个成年人一个月挣的工分，差不多相当于6-10元。 12块钱，的确是很多钱了。 周靖笑着说道：“你还忘了卖给红星轧钢厂的鱼，哪怕按照3毛钱算，也有15块。” “27块钱，两家一半，那就是13块5毛钱，比公社一个月打鱼还多。”舅妈飞快算道。 陈锋摇头道：“一个月在家里休息七八天还可以，但还是要去上工分，万一有人嫉妒，发现了我们钓鱼卖，举报到公社里，说我们不务正业，影响不好。” 公社没有强制要求作业的规定，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动没有工分。 周家自己钓的鱼卖给国营单位，换来很多钱，就算是公社知道了，也没办法斥责。 只要不是卖给私人，就不算违法。 可对于那些人来说，这样不亚于打他们的脸！ 明面上没办法，私底下丢小鞋过来，那就难受了。 “嗯，小锋说得对，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官人。”姥爷说道：“后天还是去上船。” 陈锋就喜欢这样的亲戚，听劝，不贪婪！ 手里鱼竿一提，一条将近26厘米长的对虾被他钓起来。 “好大的虾子。”周伏波欢呼道。 他也喜欢上了油炸对虾这道菜。 姥爷啧啧称奇道：“在海边钓到这么大的对虾，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通常只有在船上，去几里外的海，才能捕捉到。” 中国对虾一般长15-19厘米，十月底雄虾发育成熟，开始交配。 此时近岸区水温降低，虾群开始向外海集结，十二月逐渐游离渤海，进入黄海深水区避寒，直到第二年三、四月才返回。 也就是说，陈锋如果还想吃到对虾，就必须在11月前多储备一批。 过了11月以后，这小东西就搬家了。 “虾子好，对虾在四九城可以卖到高价。”陈锋说道。 他之前去菜市场，没有看到对虾，但相比螃蟹，对虾无疑是肉更多。 天津这边海产品便宜（其实也涨价了，1964年螃蟹0.35元，虾子0.5元），螃蟹价格是4毛，虾子一斤6毛钱。 四九城的螃蟹都卖到了5毛钱一斤，对虾卖个7、8毛钱很正常吧？ 舅舅、舅妈无疑很关心小钱钱。 “多少钱一斤？” “大概五毛起步吧！”陈锋随口答道。 “哎呦喂，我的亲娘啊，我前天岂不是吃掉了几块钱！” 第125章 自留地 “小锋啊，你为啥不早些跟咱讲清楚呢，这虾子竟然卖得如此之贵，咱们哪里吃得起哦？” 舅妈埋怨道。 心好疼，好多钱吃进了肚子。 “一斤就要五毛钱呐！五毛钱呐！”周靖也是痛心疾首。 两人仿佛觉得自己错失了好几个亿一般。 好吧，5毛钱，对于精打细算的渔民来说，的确是一大笔钱。 “而且一只虾子起码得有半两重吧，一两就得花去五分钱，我可是足足吃了七八只呀，那岂不是相当于吃掉了一包大前门香烟？” “其实咱俩还算吃得少的啦，伏波和定海更夸张，他俩加一块儿少说也得吃了二十来只！” 夫妻二人越算心里越难受，越难受就愈发后悔。 陈锋看他们，像是看到了那些高价接盘买房，结果半年后房价暴跌一倍的辛苦打工人。 ‘早知道，价格应该报低点。’ “舅舅，放心好了，我保证，以后会挣很多钱的。” “好啦，好啦，别再算了。” 最后还是姥爷先冷静下来，制止了这场无意义的后悔行为。 “上次的虾子，都是小锋自己钓的，他想吃就吃。” “有钱有什么用，没有票，就是一堆废纸。” “龙王爷保佑，来虾子，来虾子，来虾子。” 舅妈没有成功，依旧是海鲶鱼。 周伏波、周定海一起钓上来两只对虾，乐得他们两高兴不已。 “小波、小海，今晚你们可以多吃几个海螺肉。” 小表弟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陈锋爆炒海螺肉也很好吃，但比起油炸的对虾，则差了许多。 花费三个多小时，钓上来四桶海鲶鱼，大半桶对虾，鱼群、虾群游走了。 除了陈锋还可以继续上钩对虾外，他们发现几分钟一次的提竿行不通了。 “小锋，看看手表，几点了？”姥爷看着木桶的虾子乐呵呵道。 海鲶鱼卖不出价格，陈锋建议留在家里做成鱼干，充当粮食，和杂粮、白菜混搭着吃。 当然，如果保鲜好，当天送到红星轧钢厂也不错。 工人们天天吃素的，对鱼肉特别期待。 陈锋看了一下手表，说道：“十一点多。” “走，回家去。” 一群人绕了半圈，悄悄回到家里。 看守家里的姥姥，正在用稻草编织草鞋。 建国初时，只有富人家穿得起布鞋，抗美援朝时曾有学生参军拍下一张照片，三十多个人只有一人穿着布鞋。 现在情况好了很多，但布鞋在农村依旧属于贵重保暖物，平时尽可能不穿。 广大的农村，夏秋一般是穿草鞋居多，冬春则是保暖的棉布鞋。 下午还是钓鱼，这次运气好，遇上对虾群。 晚上吃完晚饭，陈锋借故出去溜达。 两个表弟想跟着。 “自行车，拿去骑。” “谢谢表哥！” 周伏波和周定海立刻将目光聚焦到那辆自行车上，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们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一下这个新奇的玩意儿，于是两人开始争抢着要扶住车头。 “我可是大哥，理应由我来扶车头，你去扶车尾吧。”周伏波理直气壮地说道。 “凭什么啊？你是大哥就得让着我才对，我就要扶车头。”周定海毫不示弱地反驳道。 “让不让？”周伏波瞪大眼睛。 “就是不让！”周定海也不甘示弱，梗着脖子道。 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了，一旁的周靖赶紧走过来，一人踢了一脚，制止了他们的争吵。 “你们俩别争了，看把你们急的，爹爹我来试试。”周靖笑着说道。 “爹，这可是表哥给我们的。”周伏波和周定海异口同声地说道。 “哦？你们俩知道该怎么骑吗？”周靖好奇地问道。 “当然知道啦！”两人不约而同地回答道。 周靖想了想，然后开口说道：“这样吧，爹给你们一分钱。” “才一分钱啊？太少了吧。”周伏波嘟囔着嘴说道。 “那就两分，不能再多了。”周靖威胁道，“要是还嫌少，那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而且还要挨我一顿揍。” 听到这话，周伏波和周定海相视一眼，乖乖地点了点头。 陈锋在外面转了一圈，特意去了一趟后山，然后提着一只野兔回来。 回来时，就看到舅舅骑着自行车，在周家向下的滑坡上滑下去，推上来，再滑下去。 “表哥，你活捉了一只兔子？” “嗯，明天吃烤兔子。”陈锋看着舅舅推着自行车上坡，特别想笑。 “舅，怎么不骑上来？” 周靖神色有些尴尬，滑着下去，他倒是很精通，可让他一边骑，一边把控前面方向，就还没有掌握诀窍，做不到手脚配合。 “哈哈，累了，从下面往上费力气。” “爹，你学会了？” 周伏波高兴道：“爹，说好的，你学会了，就给我们骑。” 周靖面色僵硬，又不好在三个孩子面前丢脸，硬着脖子说道：“嗯，没错，我现在来教你们骑。” 到底是亲生儿子，舍不得他们走错路。 万一把自行车摔坏了，他还不得心疼死。 “定海，跟我回去洗兔子、剥兔皮。”陈锋吩咐道。 “哦，大哥，你赶紧学会了，待会我来学。” 周定海一边走一边回头喊个不停。 “爹，你可要公平，不许耍赖，谁赖皮谁是螃蟹！” 回过头，看着陈锋手里的肥兔子，差点流口水。 “表哥，这只兔子怎么吃，红烧吗？” 陈锋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说实话，红烧兔肉吃过一次就够了，他觉得应该烧烤。 回到大院里，两个闲不住的老人，加上一个坐不住的舅妈，三个人又在打理他们的自留地。 农村的自留地，一般分到田地的5%以内。 天津距离四九城太近，官员十分谨慎，周家沟的自留地差不多是3%。 人均耕地2.6亩，一个成年人可以分到52㎡，周家四口成年人可以分到208㎡自留地，相当于两套房子的占地面积。 一半种菜，一半种粮食。 （ps：1959年6月《关于社员私养家禽、家畜和自留地等四个问题的指示》，指出社员可经营不超过人均占有耕地的5%的自留地；鼓励社员发展个人养殖等。三年大饥荒，自留地的粮食是大部分灾民熬过去的根本。） 第126章 鱼皮衣 “小锋啊，明天你骑自行车，把这些白菜卖给迎宾楼。” 看到他提着兔子过来，姥爷连忙迎上去说道：“这只兔子也赶紧拿到集市上去卖掉吧，卖来的钱你就自己收着好了，但记住千万别再把它吃掉啦！前两天咱们才刚吃完两只兔子呢，做人啊一定要学会珍惜福气，不可贪得无厌呐！” 陈锋愣了一下。 吃兔子竟然就是福气吗？ 那我可还没有提到美味至极的烧烤兔肉呢！ 如果再搭配一杯冰镇啤酒或者清爽果汁，那就更完美了~ “姥爷，那兔子皮呢？” 老人家犹豫起来，家里有几件衣服，都是陈建军送来的。 不过如果这兔子大，可以做成一个帽子、手套给周靖，以方便冬天出海。 渤海冬天会大面积结冰，但今年缺少粮食，肯定需要在近海砸冰捞鱼的。 如果有一套兔皮手套、帽子等，会舒适很多。 “行吧，兔子卖了，皮留下。” 陈锋：“···” “姥爷，您和姥姥以前有没有尝试过制作鱼皮衣呀？听说用鱼皮做成的衣服既保暖又耐用，如果穿上一件这样的衣服，肯定会感觉很特别。” “而且鱼皮衣还具有防水功能，可以在下雨天或者潮湿的环境下保持身体干燥。” “鱼皮哪能做衣服啊，一拉就烂了。”老人笑着摇头道。 陈锋心里叹息，鱼皮衣后世一件大几千，现在居然没有人知道。 东北的赫哲族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已使用鱼皮做衣服了，据说鱼皮衣轻便、保暖、耐磨、防水，是赫哲人渔猎生活的好伴侣。 靠着鱼皮衣，赫哲族在零下三十度的东北生存两千年。 “姥姥，可以做的。” 巧的是，陈锋第一次知道鱼皮衣，还是上辈子的事。 那会儿，东北开发旅游业，广西一群小孩子成了网络极品红人，开启了东北探险游玩之旅。 在广西“小砂糖橘”的刺激下，他和女友去东北旅游。 然后在导游的洗脑下，女友买了好几件鱼皮衣，准备带回学校装哔，他知晓了这种衣服的大致制作手艺。 剥下鱼皮、风干十天、除去鱼鳞、面粉刮油、木槌捶打、鱼皮缝纫。 “我在北海图书馆看到过制作方式，就是用鱼皮做成皮衣，适合冬天保暖。” 这是真事。 原身在北海图书馆，的确曾经看到了一本游记。 这是清末闯关头时一位读书人进入东北，后来受不了严寒，又重新入关写下的日记，里面谈到了详细制作过程。 姥爷看他认真的样子，疑惑道：“真的可以？” 陈锋也不确定，说道：“书上说东北那边有个民族，用了几千年的鱼皮衣，不过他们赫哲族主要用的是大马哈鱼。” “每年黑龙江大马哈鱼7-11月会逆流进入江河产卵，成为东北少数民族的主要食物来源。” “成年的大马哈鱼比较大，体长50-100厘米，因此剥下来的鱼皮也比较大，不用多次缝制。” 姥爷目光一亮，高兴道：“东北的鱼可以做，我们渤海的鱼肯定也可以做，大马哈鱼长，我们的刀鱼也不错啊！” 现在的渤海刀鱼不是日后养殖的20-40厘米，野生成年刀鱼一般60厘米上下（近海，非浅海钓上来的幼鱼）。 唯一的问题是刀鱼皮坚韧度够不够，能否做成外衣，外衣不够的话，做成内衣是否可用？ 想到这里，他现在恨不得立即去抓几百条成年刀鱼。 “小锋，你知道制作办法吗？” 陈锋点点头，把兔子给周定海。 “我晚上去房间写下来。” “不，现在就写，写好了，我去找族长。”姥爷迫不及待道。“这件事很重要！” 陈锋没办法，只好钻进房里，按照自己的回忆，把每一个细节都写下来，顺带还画了几张图。 周定海把兔子放进鸭笼里。 “爷爷，兔子要弄死吗？” “当然不行，拿一些菜叶子养着，明天拿去卖掉。”姥爷挖了一颗大白菜，心疼道：“把菜叶切下来，喂给兔子。” “嗯，先拿一些小黄鱼、蛏子喂鸭子。” 拿小黄鱼、蛏子喂鸭子，也只有现在才能做到。 粮价贱伤农，鱼价低伤渔。 对于渔民来说，这些卖不出去的小鱼，还不如拿来自己吃和喂鸭子。 陈锋拿着草纸出来，把纸交给老人。 “你们在家里，我去找族长。” “表哥，鱼皮衣服真的可以做成吗？”周定海拿着一个小簸箕，里面装着晒干的小黄鱼、蛏子。 “不知道，希望可以能成。” 陈锋轻笑道。 如果鱼皮衣顺利制作成功，按照现在官方的强大力量，很容易就在沿海推广。 不过，他记得当年那个导游说过，鲤鱼皮和赶条鱼都可以做衣服和裤子。 鲤鱼都可以做，没道理刀鱼不行啊！ 不说做成坚韧的外衣，做成内衣保暖总是可以的。 天黑了，姥爷才回来，看他高兴的样子，似乎对这件事很有把握。 “你爹呢？” 周定海趴在煤油灯前，正拿着陈锋带过来的小人书第n次翻阅。 “还在外面骑自行车。” “让他回来，这么黑，摔坏了自行车怎么办？” 老人气骂一道：“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如一个孩子。” 过了一会儿，周靖骑着自行车，带着周伏波回来了。 “怎么一头汗？” “别提了，你大儿子太重了！” “我儿子不是你儿子啊？” 舅妈回怼一句，看着高兴的周伏波，说道：“别玩了，打水洗脚睡觉。” 晚上天黑之后，村里来人来，敲了敲门，压着嗓子小声说了几句，舅舅就出门了。 陈锋打开门，姥爷、舅妈站在门口。 “姥爷，这是干嘛？” “去捕捞刀鱼，整个村子都要去一个人。” 姥爷说道：“要是你的办法行，在12月前，我们村子可以做几百套鱼皮衣来，今年冬天就不会有人生病、冻伤了。” 好厉害的执行力。 陈锋惊讶道。 当然，这还要感谢现在的渤海有大量野生刀鱼群。 而刀鱼因为刺很多，在岸上卖不出高价。 到了午夜时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一两声狗叫打破这片宁静。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响动，紧接着门被缓缓推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原来是周靖回来了！ 只见他背着一个麻袋，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鱼桶，里面装着足有十几斤重的对虾。 这些对虾个个体大饱满、晶莹剔透，在鱼桶里游走。 “哪来这么多虾子？”舅妈问道。 周靖脸上洋溢着自豪和满足的笑容，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地说道：“大家谢小锋出的这个好点子！有人问我，他最喜欢吃什么，我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虾子’，结果他们二话不说，直接让我把这些虾带回来给他尝尝！”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晃了晃手中装满鲜虾的木桶，仿佛那里面装着的不仅仅是食物，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感激之情。 或许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但却让还没睡着的陈锋感受到了村里的感恩图报与善意。 “嘿嘿，要是鱼皮衣能成，以后我们家在公社可以横着走。” “整个天津港的渔民，都要感谢小锋！” 第127章 两个表弟的全部钱财 鱼皮衣就像是一个小故事，陈锋没有太过在意。 后世鱼皮衣没有推广，原因很多。 比如鱼皮衣坚韧耐磨度很不错（某些鱼皮甚至可以比牛皮还好），但纹理太丑，不符合大众对美的追求。 其次生产成本太高了，一件衣服需要几件鱼皮，而鱼皮只能手工切割！ “表哥，天亮了，你该去上街了。”天才蒙蒙亮，周伏波和周定海便迫不及待地跑到陈锋床边，使劲摇晃着还在熟睡中的他。 “你们要死啊！”陈锋被吵醒后有些起床气，道：“先让我睡会儿觉行不行！” 这时，一旁的周靖却显得精神抖擞，他对陈锋说：“小锋，要不我替你上街吧，顺便帮你把兔子卖掉，不过自行车得借我用一下。” “不行！”话音未落，周定海和周伏波异口同声地喊道，表示强烈反对。 他们心里很清楚，如果让自己的父亲周靖去上街，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以周靖的个性，这一去肯定不会给他们俩留下任何好处。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周靖代替陈锋去上街。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就不知道孝顺爹吗？”周靖瞥了一眼两个儿子，举了举拳头，吓唬道：“下次再敢反我，我揍哭你。” 陈锋的舅舅已经算是一个很好的父亲，很少动手，大部分是吓。 在农村，就没有亲爹不揍儿子的。 95号大院的刘海中天天父慈子孝，为什么没有人说？ 因为这根本就很常见。 “不必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陈锋心中暗自盘算着，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将数十斤稻米、面粉还有花生油等物品留给舅舅一家，自然不可能让周靖代劳前往集市。 待到他慢条斯理地起身，享用过姥姥和舅妈精心烹制的早餐后——那热气腾腾的小黄鱼白菜包子和鲜美的鸭蛋汤羹令人回味无穷。 方才开始不紧不慢地筹备起出行事宜来。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轻呼：“表哥，等一会。” 原来是周伏波与周定海两人蹑手蹑脚地凑了过来，鬼鬼祟祟地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之后，方才小心翼翼地从兜里掏出六分钱递给陈锋。 只见他俩一脸期待地说道：“表哥，听黑皮讲，现在汽水仅需两分钱就能买到一瓶。我们这儿刚好有六分钱，可以买下整整三瓶！你一瓶，我一瓶，弟弟一瓶，好不好？” 陈锋愣了一下，天津汽水两分钱？ 扯淡吧！ 玻璃瓶都不止那个价格了！ 这个叫做黑皮的小孩子肯定在吹牛x！ “行吧，要是有的话，我给你们带回来。” 把六分钱收走，陈锋骑着自行车快速离开村子。 “表哥，千万要买汽水啊，这可是我们所有的钱！”周伏波大声叮嘱道。 天津老城距离塘沽口将近四十公里，他骑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一路上，遇上很多早起入城的农民、渔民，他们一般都是早上三四点起床，然后推着独轮车，步行十几公里，走上七八个小时，才能抵达城区。 而像塘沽口这种距离遥远的，一般是去镇里的供销社出售、采购物资，而不是去采购价格更高的城里。 没办法，太遥远了！ 成年人无负重，快步可以5公里每小时，负重的话速度更慢，尤其是长途步行。 没有汽车、马车、驴车，缺少营养的乡下人没几个扛得住这么远的路途。 “咦，好一只肥兔子！” 陈锋刚到迎宾楼，在前台说出名字，一个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停住脚步，说道：“哈哈，今天我运气不错。” “老吕，吕奉先，快来，我今天要招待客人，这只兔子我全要了！” “好你个活曹操，也太贪心了。” 迎宾楼的一位领导张嘴就是反击。 “兔子没有，鸡屁股有，爱要不要。” 转过头，对着陈锋立即变了一张脸，笑眯眯的。 “同志，你好，我是迎宾楼经理吕武，你叫我吕叔叔，你兔子是卖给我们的吗？” 陈锋装出一副腼腆的样子，回答道：“对，我姥爷跟你们的大厨认识，说有好东西，就给曹大厨，他不会亏待我们。” 曹大厨才出来，看到吕经理挥手，立即退了回去。 “去忙你的。” 曹大厨面色有些不好，却又无奈，吕经理这是把他那份中间介绍费给免了。 可对方故意敲打他，他只能忍着。 吕武对这只兔子很满意，给出的价格很实惠。 聪明人做公家的买卖，更注重长远利益，而不是短期一时收益，为了节省几毛钱，少了一个野货的渠道，他们不会为。 当然，这也是迎宾楼是大酒楼，酒楼经理不是一般人的原因。 换成下面的采购员、供销社销售员，恨不得把价格压到最低，以便自己可以从中获利。 “现在猪肉一斤6毛8，不过这是市场价，黑市差不多一块钱，兔子肉，我给一块二钱，外加十斤的粮食票，怎么样？” 陈锋点头道：“谢谢吕经理，不过兔子皮我要带回去，另外我要买七瓶汽水，但我没有票。” “这个没问题，好说得很。”吕武很大气道：“是要给家里人吧，我直接送给你。” 一笔交易，就这么三言两语达成。 这只肥兔子有十八斤八两，会计干脆出个整数，按照十九斤算的钱。 拿着钱和粮票，陈锋不得不再次去找私人买高价粮食。 没办法，没有购粮证，光有钱和票也是不成的。 陈锋又一路骑回去。 回到大院子时，周定海、周伏波正在家里等，看到他回来了，连忙围上来，帮忙拿东西，一边拿，还一边往麻袋里看。 “行了，七瓶汽水，一人一瓶。” 姥爷、姥姥看到陈锋拿出来的三十斤稻米、几斤面粉、一瓶花生油、几个番薯、十几个土豆等，又是一阵欢喜，一阵愧疚，只能想着让两个孙子将来好好报答了。 心里已经开始想着记账，免得两个孙子都忘记了。 周定海、周伏波各拿着一瓶汽水，看了半天，完全不懂怎么喝。 “表哥，这瓶子怎么开？”周定海看着玻璃瓶铁盖子，问道：“是把盖子钻个洞吗？” 陈锋笑着直接用手把瓶盖拧开。 力气大，就是爽！ “喝吧！” “我们就不喝了，先放着，等鱼皮衣做好了，再拿来喝。” 姥爷摇头道：“这用手拧开吗？” 他试了半天，发现完全拧不动。 陈锋笑道：“可以用剪刀、刀、筷子撬开。” “伏波，拿一双筷子来。” 演示了一遍如何开瓶盖，喝了一瓶汽水，两个表弟拿着汽水瓶去海岸钓鱼区炫耀了。 中午吃煮番薯，炒的土豆片、海鲶鱼肉。 随后连续钓了五天鱼，陈锋往空间里偷偷养了几十条成年对虾，同时顺带抓了不少梭子蟹。 周家沟家家挂起了刀鱼皮进行暴晒第一步。 在11月4日深水礁石区，总算是钓到了一条大黄鱼，被他第一时间送入空间保存。 这玩意上水不久就会死。 第128章 鱼皮衣撒点盐 9-11月的梭子蟹最肥美。 现在正是梭子蟹成熟的季节。 又是陈锋主动下厨，他趁机拿出了三分之一的蟹肉、蟹黄做包子，这是留给他们吃的。 过了这个早上，上午他就要回家去了。 11月的寒风正在靠近，等到了11月下旬，渤海就会结冰。 所以这些天，周家全家出动，跟着他在海边钓鱼，确保了三个月的粮食。 期间，陈锋晚饭后多次外出，三次抓回一条兔子。 然后第二天上午去城里，“换来”几十斤稻米、土豆、番薯、花生油等。 三张肥兔子皮，差不多可以做两件兔绒皮袄，再加上以前的旧大衣，可以保证全家冬天安康。 如果鱼皮衣制作成功，那更不用担心他们会受寒。 “表哥，鱼皮衣能吃不？” 姥爷、姥姥、舅舅、舅妈、两个表弟，一个不落，全都挤在厨房里，正手忙脚乱地用草绳绑着梭子蟹，这些可是要拿去送给陈家当作礼物的。 周定海盯着门外拿出来晾晒的鱼皮，傻乎乎地笑出了声：“要是哪天穿着衣服，突然肚子饿得咕咕叫，能直接咬上一口，那可就太好啦！” 周伏波也跟着附和起来：“娘，要不咱们给它撒点盐吧，这样味道肯定更好吃些。” 陈锋往炤台里面又添了一些柴火，觉得系螃蟹实在太麻烦了，还不如烧火来得自在。 “你们两个馋猫，鱼皮得先晒干，然后再经过反复捶打，才会变得硬邦邦的，简直比牛皮还要硬呢！你们要是真能咬得动，估计牙齿也得报废咯。” 拿着火钳往柴火里面挖出一个空气通道，让干柴燃烧更充分，顺带翻了一下埋在柴灰下面的番薯与土豆。 这是准备他留给两个表弟的小礼物。 现在农村番薯连皮都是要吃的，所以很少有人舍得来烤，因为会浪费一层厚皮。 “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自己的名字会写了吗？” 周靖其实有些怀疑鱼皮衣能否用。 但他说话没有用，这个家轮不到他当家作主。 两个老人、一个媳妇，还有两个儿子，全都站在了陈锋这边，把家里晚上捕到的鱼，全都给切下一层鱼皮。 周伏波兴奋地举起手来喊道：“爹，我会！” 周靖看着自己儿子自信满满的样子，感到十分欣慰，于是决定考考他，便开口问道：“那你会乘法计算吗？” 周伏波毫不犹豫地点头回答道：“会啊！” 周靖听后微微一笑，继续考较道：“好，那我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11 乘以 11 等于多少？” 听到这个问题，周伏波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整个人都傻眼了。 因为他目前还没有学习过两位数的乘法计算。 不应该是问1乘以1,2乘以2的数学吗？ “爹，这我哪里知道啊，老师都没教过我。” “你又不教我。” 周靖听了儿子的话，脸色一下子变得尴尬。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计算，毕竟他从小就没读过什么书，更别提数学知识了。 姥爷噗嗤一笑，对儿子心知肚明的他，就没有揭破自家儿子的那点丑事。 没办法，那会天下大乱，别说读书了，能吃上一条鱼都不错了。 周家沟被拉壮丁，大半成年人都被抓去了天津城、四九城。 好在四九城和平解放，否则周家沟要少一半的人。 “天越冷，梭子蟹膏越肥。” “你们啊，要惜福！” 姥爷想起过去的事，一脸风霜味，说道：“要不是螃蟹吃多了不好，以前我们可以天天吃。” 螃蟹属寒，吃多了可能会导致腹胀、食欲不振、呕吐、腹泻。 当然了，后世螃蟹一斤几十元，正常人家也不可能天天吃螃蟹，除非家里很有钱。 倒是民国的天津，为了不饿死，很多把螃蟹当做粮食，哪怕会腹泻。 “爷爷，如果不是像现在这样煮着吃，跟表哥那样子做，那我也可以不吃包子，只吃螃蟹哦。”周定海满眼期待地看着爷爷说道：“爷爷，这样行不行嘛？” 然而，老人却只是简单地回了他一个字：“滚！” 周定海听到爷爷的回应后，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失望，心里暗自嘀咕着：“怎么就不上当呢？” 陈锋不论是做什么菜，都是油料给足的。 没办法，谭家菜也好，鲁菜也好，经典名菜都不是小门小户的做法，要想味道好，油料必须准。 不像舅妈、周清，每次炒菜，就用勺子沾一点，在锅底部画一个小圈圈，就算给油了。 姥姥双手麻利的用稻草绑住一个螃蟹，把螃蟹放进麻袋里。 “定海啊，你倒是会想哦！你可知道你表哥做这螃蟹费了多少油吗？” 陈锋满脸笑容地说道：“这油焖大闸蟹呀，全靠油多才能出味儿呢！要是没了油，那可就淡然无味啦。” 周靖对此也是深感认同地点头道：“这话确实没错儿。” “以前我还一直纳闷儿呢，同样的食材，为啥在大酒楼里吃起来是一个味儿，到了家里却又是另一个味儿。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问题出在油不够啊！” 一家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周定海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气鼓鼓地对他爹嚷嚷道：“爹，我说你每次上街都不肯带我一起，原来是背着我们偷偷跑去大酒楼解馋了啊！” 话音刚落，姥爷、姥姥和舅妈的目光瞬间变得有些异样。 周靖连忙解释道：“没有，别听他胡说，我没去。” “那你怎么知道不一样的？”舅妈眼里冒着寒光，好好的厨房，莫名多了几分寒气。 周靖快速解释道：“是公社的那些人说的，他们以前不是老说一样的东西，公社做的不好吃，跟大酒楼差远了吗？” 周伏波被亲爹踩了一下脚，连忙举手道：“爷爷，我知道，我听他们说过，他们还说要去喝酒。” 有了儿子的证明，周靖才险而又险逃过了一劫。 不过另一个儿子，在他心里记上了小账本。 第129章 叫花番薯 上午8点多，蟹黄汤包出炉。 白腾腾的热气翻滚上升，一股肉香小葱气味在厨房里弥漫。 陈锋把烤熟的番薯、土豆拿出来，只有四个。 因为外面包了泥土，周靖满脸惊讶地问道：“小锋，你这是做叫花鸡了？” “瞎说什么呢！哪里来的鸡啊？”舅妈笑着说道：“肯定是番薯。” 陈锋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四个被泥土包裹着的食物递给了两个表弟。 “这里面有两个番薯和两个土豆，定海，这些泥土还很烫，你们要小心一点，可以用刀背慢慢地砸开。”他细心地嘱咐道。 周定海连忙拿起刀，周伏波手慢了一点，只好用筷子。 剥掉外层的黄泥，露出里面的树叶，把几层烤焦的树叶剥掉，就是之前洗干净的番薯、土豆了。 这种做法，与叫花鸡一样。 利用泥土良好的热传导，保证番薯、土豆不会被烤焦。 就是这样做的后果，烤起来时间会很长，但不会浪费粮食。 “表哥，你想吃哪个？”周定海看着眼前的食物问道。 陈锋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当然选择肉包子啦！不过这些都是特地做给你们的。” “啊？” 周定海和周伏波两兄弟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痛苦起来。 能吃肉包子，谁会不先选包子呢？ 但烤番薯，也很想吃啊！ 一旁的周靖见状，忍不住幸灾乐祸道：“哈哈，你们可不能浪费哦，这四个必须全部吃完，要不然等凉了就不好吃了。” “爹……”周定海苦着脸，试图哀求。 “别叫我爹，就算叫爷爷也没用！” 姥爷感觉有被冒犯到，冷哼道：“谁说没用，你吃两个，他们两个一人一个。” 这下轮到周靖苦哈哈了。 不管他同意与否，两个表弟手脚麻利的把大番薯给了亲爹，把两个小土豆留给自己。 这样，他们可以吃不少包子。 周靖舔着脸看着自己媳妇。 舅妈叹口气，拿走一个番薯。 等他们吃下第一口，立即眼神微变。 “这番薯好甜，跟以前的烤番薯不一样。” 周定海也抽空说了一句话：“我觉得我这个也挺好吃的呀！好香！” 听到这话，周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小锋啊，难道烤番薯还有什么秘制配方不成？” 陈锋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笑着回答道：“哪有什么秘制配方，这些都是很普通平常的东西，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可能是因为你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尝过这玩意儿。” 空间里的番薯的确比一般的番薯要甜一些，口感要好很多。 之前带来的番薯都是煮着吃，舅妈放了太多水，稀释了甜味，没有烤起来甜。 吃过了早饭，背上包，绑好麻布袋，陈锋负责骑着自行车，周靖拿着开好的介绍信，坐在后面。 陈锋上了港口的公路，踩得飞快。 周靖连连夸赞。 骑了一个小时，周靖非要他来，免得累坏了外甥。 结果三十几分钟后。 “不行了，太重了，我要歇息一会。” 陈锋心里暗笑，他一个大孩子、一个麻布袋，加起来超过120公斤，再加上他自己，铁定已经超过160公斤了。 得亏永久牌自行车的质量，比后世的普通自行车高。 后世普通自行车的载重大约是150公斤左右，永久牌自行车高一些，所以一路上安然无恙。 “舅舅，我来吧。” “你怎么不累？”周靖有些无法理解，自己一个成年人都比不上一个小孩子的力气？ 陈锋接棒上路，中午在野外烤叫花鸡。 对于大外甥出去走一圈，然后就可以抓到一只“野鸡”、“野鸭”之类的，周靖已经“麻木了”。 即习以为常。 下午四点多，他们才进入崇文门。 途中路过明代古城墙，注意到舅舅好奇看着，他放慢了脚步。 带着舅舅路过王府井，陈锋进去买了一包牡丹红烟、一瓶西凤酒。 酒票还是陈建国之前给他的，而且还是手写的，不像以后直接打印。 “舅舅，给你。” 周靖看着陈锋递过来的烟，疑惑地问道：“怎么是女人烟？” 陈锋看到周靖脸上露出不解，故意笑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烟，虽然包装看起来比较女性化，但它可是一款口感独特、品质上乘的好烟！” 听到这话，周靖的脸上笑容多了很多，说道：“嗯，也行吧，好歹也是好烟。” “还是大外甥懂得舅舅辛苦。” 这几天没有烟，可把他难受的。 然而，陈锋似乎并没有就此打住。 “其实，我奶奶特别喜欢抽牡丹牌香烟。” 周靖一愣，没好气道：“你早说啊，故意看我笑话吧，多少钱？” 陈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声说道：“你确定要给我钱吗？” “当然，一包烟而已。”周靖故作镇定地回答道。 陈锋眼睛一眯，笑眯眯地说道：“五毛钱。” “什么？五毛钱？”周靖瞪大了双眼，满脸惊讶地惊呼道。 陈锋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神情认真起来，说道：舅舅，你这样不行的，四九城这边特别讲局气，哪怕没有钱，也不能表现出来。” “这里最擅长的就是笑话他人，哪怕他们自己家里穷的吃糊糊，我们却是吃海鱼。” 这年头，没有各种键盘侠用半吊子从某些魔改的小说里面，获知的错漏知识点显摆。 但有非常多的城里人，看不起乡下人。 陈锋不想自己的舅舅被人笑话，说道：“舅舅，来这边，多看，多学，少说话，少做事，一切有我和我爹。” “我们也不需要羡慕别人，更不需要为了这点钱而折腰。” “我们是一家人。” 周靖微微发愣，眼睛有点酸。 陈锋丢出一包大前门。 “顺手买的，你可藏好，不要让舅妈看到了。” 周靖立即回过神，乐不开支道：“一定，放心，人在烟在！” 陈锋摇摇头，可怜的妻管严晚期患者！ “舅舅，你很快就可以实现钱自由的！” 第130章 委屈的小丫头 陈锋做梦都没有料到，自家小妹竟然会安安静静地坐在门口。当她远远地听见陈锋和别人交谈的声音时，便迫不及待地迈着两条小短腿，如同一只活泼可爱的二哈一般，飞速地奔跑过来。 “大哥，呜呜！” 陈锋连忙停下自行车，并将其递给一旁的周靖，然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抱起自己的妹妹。 “怎么哭鼻子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太感动了，小丫头居然在门口等他，还高兴得落泪。 “大哥，二叔不想要我了，他还说连你也不要我了！” 小丫头满脸都是委屈，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地滚落下来，哇哇大哭起来。 “呜呜呜，骗子，他骗我。” “哈哈，傻丫头，你可是大哥的心头肉啊，大哥怎么可能会抛弃你呢。” 陈锋笑着安抚她，拿出放在空间里的大白兔奶糖，这次拿出不少，因为他发现王府井里面也开始有大白兔奶糖出卖，就是价格高不可攀。 每斤售价2.5元（60年代2.25元，现在产能不足，价格高）。 不需要票，因为大家根本买不起！ 也难怪传闻中，孩子买一颗都不敢一下吃完,把糖纸放在书本里压平当书签,每次翻开书还要闻一下大白兔奶糖的香。 “千万不要听信坏二叔说的那些鬼话啊，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哼，等大哥今晚回来后，看我不狠狠地揍他一顿，让他再也不敢欺负我们！” 小丫头紧紧握着拳头，嘴里还咬着那颗尚未完全变硬的奶糖（毕竟那个年代的成分与现在有所不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又强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 “嗯嗯，打他，打死他！” 她一脸高兴地叫嚣着要复仇，仿佛已经将刚才受到的惊吓和委屈全部转化为对二叔的愤怒。 此时此刻，小丫头显然被二叔吓得不轻呢！ 拉着陈锋的衣角，可怜巴巴地哀求道：“大哥，你以后再出去的时候，不管去哪里，一定要带上我。” “哈哈。” 周靖在一边忍不住大笑起来。 陈锋用衣角擦了擦她小脸上的泪水，喝了一个多月的井水，又吃了大量的空间出产鱼肉、鸡蛋，小脸越发q弹白嫩。 就连哭起来的嗓门，都大了好几分。 “对了，二叔为什么不要你了？” 小丫头嘟着嘴，生气道：“大白兔来了。” 啥玩意？ 陈锋愣了一下，随即联想到只有两个女人称得上是“白兔”。 一个娄晓娥，一个张小花。 “二叔跟隔壁的张小花好上了？” 不是正在跟神秘女子谈恋爱吗？ 小丫头显然分不清隔壁，还在用力咬着白糖，仿佛在咬陈建国。 回到院里，老爷子在听收音机。 这是一台北京牌电子管四灯超外差式收音机，天津无线电厂（七一二厂）在苏联人牌收音机基础上于1955年逆向模仿。 “小北京”在当时售96元，不算高，只有苏联人牌的一半。 如此一来，“小北京”很快就畅销全国，正式吹响了中国收音机普及化的号角。1958年，做到了全部国产化，售价下调至47元。 “爷爷，大哥回来啦！” 小丫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欢喜地叫道。 老爷子看着她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陈锋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还轻轻地捏了一下陈莉粉嫩的脸颊：“哈哈，可不是嘛，这下你就不用再哭鼻子咯。” 小丫头害羞地缩进陈锋的怀里，傻呵呵地笑着。 这时，周清和老太太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见到周靖，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神情。 周靖倒是毫不客气，厚着脸皮从兜里掏出香烟和美酒，递给了老太太：“婶儿，我也没带啥好东西来，就这包烟和这瓶酒，您别嫌弃哈。” 说罢，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副谄媚的样子。 老太太满脸笑容地接过东西。“下次来可别再带东西了，你们过日子也不容易。” 周靖喜笑颜开地说道：“不会的，只要小锋每次去钓鱼的时候带上我，跟着他一起混，靠着卖鱼所得就能赚上好几个月的钱和票呢。” “好好，都是一家人，以后别这样。”老太太笑着说道。 “都长这么大了，还赖在你大哥怀里，快给我下来。” 周清看着自己的女儿像个树袋熊一样黏在陈锋怀里，有些不满地嗔怪道：“你大哥在外面奔波劳累，回来还要伺候你这个小祖宗哟！” 小丫头故意把脸转到一边，躲在陈锋怀里不肯露脸，假装没有听到亲娘说的话。 她心里清楚得很，只要有大哥在，哪怕是亲娘要打她的小屁股，也一定会被大哥救下的。 “大哥，你先坐下歇息一会儿吧，这条鱼就交给我来处理。” 周清把麻袋放下来。 周靖摆了摆手道：“没事儿，这一路过来，我和陈锋轮流骑车，这点路程对我们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老太太、周清、周靖一起把鱼给分成了几个袋子，陈锋带着陈莉去找王副主任，把保存在空间里面的黄花鱼送过去。 虽然鱼已经半死半活。 这玩意脱离深水区，血管就会被压力挤爆，很快死去。 而鱼血是海鱼变质最快的东西（如果不及时放血的话,那么乳酸就会在鱼类的肌肉纤维中逐渐产生）。 所以海鱼钓上来之后，就要先给海鱼放血。 即便如此，由于现在的保鲜技术差，黄花鱼从海边放血后，送到百公里外的地方，口感、口味依旧会变差。 因此，想要吃最美好的大黄鱼，最好是在沿海，就近采购，就近烹饪。 “娘，我去外面买点汽水。”陈锋在厨房门口喊道。 “又浪费钱，别给你妹妹买，一瓶就够了，就给她喝一口，意思意思就行了！” 陈锋听后，笑着摆摆手，然后摸了摸妹妹的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而，小丫头却紧紧抓住陈锋的衣服，撒娇地说道：“大哥，还有二哥，二哥也想你。” 看着可爱的妹妹，陈锋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充满了宠溺之情。 “哈哈，好，那就买三瓶吧，我们一人一瓶。”陈锋爽快地答应道。 说完，他便转身出门，走向附近的供销社。 第131章 蝴蝶的翅膀 陈锋笑着先步行去南锣鼓巷供销社，街道办也在这边方向，他特意走进去放低了声音，张小花坐在里面懒洋洋看着一本书。 非常厚的一本《史记》。 陈锋瞄了一眼，发现正是：穿三泉，下铜而致椁秦始皇，宫观百官，奇器异怪徙藏满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 “喂，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喜欢看这种书？” 他这句话暗有所指。 张小花抬起头，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合上书。 “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喜欢独自去天津？” 陈锋想了想，是哦。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可自己是男孩子啊！ 而且盗墓的女孩命特别不好，就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不谈恋爱还好，可一旦爱上男主角，八九活不了，成为“美好爱情”的祭品。 不是被主角弄死，就是被怪物弄死。 面前这位也是，最终用自己的命，救了另一个主角。 “有没有汽水票啊，先来六张。” 陈锋从口袋里掏出三颗野鸭蛋送给她，权当是支付汽水票的钱。 张小花也不客气，立刻收了起来，然后站起身来，在衣服口袋里摸索着掏出六张票。 供销社的销售员别看是底层工作人员，可人脉路子非常广，可以弄到很多票据。 “小莉莉，你大哥回来了，这下开心了吧？” 陈莉扭过头来，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说道：“小花姐好。” 嗯？ 陈锋扭头看向张小花，心里纳闷，怎么不是她？ 不会吧，不可能吧，不至于吧。 自己那个苟道狂魔二叔，居然喜欢上了危险的资本家大小姐？ 自己竟然一不小心，把隔壁大院的两个大血包，一次性全都给处理掉了？要知道那傻蛾子可是他们的第二大养老基金池啊！ 恋爱真的可以降低智商？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张小花有些疑惑地问道。 “哦，没什么，就是一阵子没见，感觉你越来越有四九城女人的味道了！”陈锋随口胡诌了一句，然后抽出一张供销社的包装纸，拉起妹妹的手准备离开。 “是吗？”张小花闻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中暗自嘀咕，难道自己真的变得更有京城女人的气质了？ 以前的她张口“老娘”，闭口“你踏马”，来道南锣鼓巷后，的确去掉了一层伪装，恢复了一些本性。 没办法，什么人才会跟着下墓？ 凶徒、恶棍、杀手，总之没有一个好人。 与狼为伍，自然需要一个惹不起的保护色。 到了街道办门外，陈锋才悄悄把大黄鱼、三条真鲷拿出来。 可怜的半死半活大黄鱼、真鲷，立即进了生命倒计时，随着在空间里被小神锋放血，鱼血外流，一双尾巴无力的甩动。 “笃笃”！ 陈锋才走进去，里面的几个人就盯着他的手。 准确说是手里提着的包装纸露出的摇摆鱼尾巴。 “王副主任在吗？” 伴随着这句话的响起，房间内立马有一个人站起身来，主动朝着王副主任所在的办公室走去通风报信。 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王副主任便脚步匆匆地快步走了出来。 当她一眼看到摆在办公桌上那四条已经毫无生气、无力翻腾的鱼时，原本紧绷着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无比的笑容。 “小锋啊，真是太谢谢你啦！” 王副主任甚至来不及多说一句废话，直接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掏出三张票券以及三元钱，一股脑儿全部塞进了陈锋的手中。 “这玩意儿可金贵得很呢，我现在就赶紧给送过去。” 说完这话以后，王副主任一刻也不敢耽搁，转身就准备离开。 陈锋见状，连忙点了点头说道：“王主任您慢走哈。” 三张票，一张一斤油的票，一张三尺布票，还有一张棉花票。 办公室里的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笑着端着一杯水朝着陈锋走去，并将其递到了陈锋的面前。 “小锋啊，你小子能耐可真不小，能不能帮叔叔弄只兔子回来呀？只要你能弄来，叔叔绝对不会亏待你的，给你一包中华烟、五块钱，还有一双崭新的军鞋。” 说话之人面带笑容地看着陈锋说道。 而所谓的军鞋，其实就是后世常见且最为廉价的胶鞋。 由于橡胶属于军用物资，自行车的产量也因橡胶产量不足而受到了严重限制，胶鞋主要优先供应军方。 这种胶鞋十分耐用，底子厚，防水效果相比较布鞋来说，还是好上那么一点点。 所以受到市面上的追捧，尤其是年轻人，喜欢穿军装，穿军鞋。 “好嘞！” 陈锋想都没想就直接应承了下来。 毕竟，相比起容易损坏且不具备防水功能的布鞋来说，胶鞋无疑要好上许多。 之前在天津的那几天，每逢下雨，陈锋根本无法外出，否则他的鞋子必定会湿透。 每次淋湿之后，他都得花费不少时间来烘烤自己的鞋子。 “小锋，你还能抓到野鸡、野鸭吗？我可以用布票跟你换。” “我也是···” 在街道办待了一会儿，陈锋达成几样订单。 临走前，最先提出换兔子的丁振小声说道：“小锋，你劝劝你二叔，他一个光明的老红军儿子，想要什么媳妇不好，何必去找资本家的女儿。” 陈锋笑着点头。 丁振未必是好心，也可能是嫉妒。 大家一方面为自己的成份感到荣耀，就像丁振一样，父亲也是军人，虽然不是老红军，但也是打过小鬼子的。 另一方面，新生的利益阶层，对娄家的庞大资产十分眼红。 但陈建国与娄晓娥谈恋爱，确实出乎他的预料。 自己这个小蝴蝶翅膀，这么快形成一阵风？ 但他总觉得里面有些蹊跷。 可想想陈建国的为人，也不像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看似混不吝，实际被老爷子教着长大，有着越来越少见的江湖义气。 否则，也不会在四九城底层，有自己的复杂人脉关系。 “小莉莉，走，我们去买汽水喝。” “嗯嗯，三瓶！” 第132章 文化人报仇，几年不晚 左边裤袋里装着一瓶汽水，右边裤袋也放着一瓶汽水，再加上手中拿着的一瓶。 陈锋和陈莉这对兄妹的这身打扮，在南锣鼓巷那些无所事事的年轻人眼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甚至有些过于拉风了。 陈锋走在前方，而娇小的陈莉则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时不时还仰头喝上一口汽水，那模样仿佛就是个缩小版的大姐大。 如果再配上一条金光闪闪的大金链子，放大十几倍来看，简直就像是几十年后的黑道大姐。 “大锅（哥），等等我嘛~” 刚刚喝完一口汽水，心情恢复如初的小丫头，又开始故意卖萌了，还特意换了个独特的称呼。 陈锋无奈，只得停下脚步，等待这个小尾巴追上来。 其实他原本是想抱着妹妹走的，但小丫头却执意要自己下地走路。 “哎哟喂，这不是人民叛徒的大侄子么？” 突然，许大茂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了过来。 陈锋转头看去，表情十分平静。 骑在自行车上的许大茂心里有些发虚，但是他那又菜又爱玩的执拗性格，再加上内心深处某种难以言喻的嫉妒之火，让他无法低下头来认错。 等到快速冲过去之后，嘴欠的他还不忘补上一句：“怎么了？只允许陈建国去讨好那个资本家的女儿，就不允许我说了？” “真是家门不幸啊，竟然出了这么个……哎哟！” 话还没说完，只见陈锋手一扬，手中的汽水瓶如同子弹一般，精准地击中了许大茂的后脑勺，砸得许大茂惨叫一声，脚下蹬车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哈哈哈，大锅，你好厉害啊！” 一旁的陈莉眼睛都看亮了，她握着自己手中的汽水，跃跃欲试，不过瓶子里的汽水还有大半呢，她又有点舍不得。 “想学吗？”陈锋看着她，笑着问道。 “想！”陈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小丫头小脑袋点得飞起。 “嗯，日后若是见到许大茂那个混蛋家伙，直接捡起石头朝他砸过去就是了。” 陈锋一脸坏笑地说道。 然而，小丫头却一点儿也不笨。 “大哥，要是他打我该怎么办呢？” 陈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心想这小丫头还真是有些机灵劲儿，可比陈昊那个呆子要聪慧得多了。 “放心吧，他没那个胆量！” 许大茂并不愚蠢，以他现在的成年人身份去殴打一个调皮捣蛋的 3 岁小孩，陈锋兄弟俩肯定不会轻易饶过他的。 如果胆敢下狠手，那么陈家兄弟绝对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毕竟，无论是陈建军还是陈建国，都曾经杀过人，除非许大茂选择不去下乡。 “大哥，要不我叫二哥去砸他，这样好不好呀？” 陈锋听后大喜，笑着说道：“好妹妹，你简直太聪明了！” “老二要是能像你一样耍些坏心眼儿，那我们三兄妹将来必定天下无敌啊。” 陈莉撅着小嘴嘟囔道：“我才不坏呢，小花姐姐都说我很可爱。” “啊啊啊，好好好，你说得都对！” 陈锋抱起撒娇卖萌的小妹，快步往家里走。 回来时，就听到许大茂正在跟阎埠贵家里控诉他的暴行。 “三大爷，您瞧瞧，我只是说了句实话而已，这小王八羔子竟然拿汽水瓶子砸我脑袋！” 阎埠贵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哪些人能惹，哪些人惹不起。 虽然陈家貌似没权管他，但只要陈建国说句话，保准放学后有一群无业游民会堵住他回家的路。 然而，许大茂可是时不时会下乡去放电影，还会给他带回一些青菜、干货之类的好东西，就连易中海和刘海中都没这待遇呢，所以绝对不能断了这条财路。 于是，阎埠贵装模作样地站起来，请许大茂坐下，然后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说道：“来，让我瞅瞅。” 接着又问：“大茂，啥也没有哇？” “不可能，就在刚才，那小王八蛋砸得，瓶子还在路上，我没有捡。” 许大茂一脸气恼道：“三大爷，我们合计合计，小王八蛋天天给罐头厂换好吃好喝，也不要多的，就要十块钱和十瓶肉罐头，我们一人一半。” 阎埠贵三秒就把这个想法掐死了。 以陈老爷子的性格，不会给这么多，但可能会拿一瓶打发掉。 但他们敢拿，晚上就千万别出门。 “大茂啊，咱俩啥关系，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呀。” 阎埠贵一脸为难地看着许大茂，“可是这件事情有点棘手啊。咱们做事情得讲究证据吧，俗话说得好，捉贼要捉赃、捉奸要捉双。但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头上没有伤口，连一点红肿都看不到，证人不见了。” “你说陈锋用瓶子砸你，可是瓶子不在他手上，物证也没有了。没有人证和物证，就算是我这个三大爷，也不好帮你说话啊。” 许大茂听了这话，气得跳脚，“难道我就这么白白挨打了吗？”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甘和愤怒。 阎埠贵见状，心里暗暗嘀咕着，得赶紧把这事儿解决了才行。 他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开口说道：“傻柱最近不是天天往陈家跑，去跟冉老师套近乎嘛！”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许大茂的反应。 果然，许大茂一听到傻柱的名字，立刻变得更加激动起来。 “对呀！可他关这件事什么事？” 阎埠贵心里暗笑，上钩了！ 这位有点以“小知识分子”为荣的老师心里有些不愉快的。 他也看不起傻柱，傻柱那双臭嘴，以前没少怼他。 “你可以找个机会，去学校放电影，然后装作不知情，和冉老师说傻柱不是个好东西，坏了陈家的好事。” 许大茂也不傻，说道：“砸我的是陈锋，坏傻柱的事，对我有什么好处？” 阎埠贵问道：“我问你，是陈锋跟你的仇大，还是傻柱跟你的仇大？” “你更想报复谁？” 许大茂一听，忽然觉得好有道理啊！ 陈锋只是一瓶子之仇，傻柱可是几十年的仇！ 坏傻柱的好事，可比报复陈锋更重要！ 越想越心动，越想越准备动手。 “而且冉老师给陈昊补课，你要是能把冉老师撬走，不就是报仇了?” 不过考虑到许大茂的某些暗地传闻，阎埠贵也不愿意看到冉老师被许大茂给糟蹋了。 “你可别对冉老师动心，人家成分不好，家里又穷，性格又倔强，你碰了，可是甩不开的。” “不要坏了你在红星轧钢厂的大好前途。” 现在还没起风，许大茂还没跟着刘海中搞造反活动，平日里主要和阎埠贵为伍，所以对阎埠贵的话还算是顺从。 何况老阎这话也没有大错。 “行，我懂了！” 第133章 老子吓死你! 陈锋站在 95 号大院的门口，静静地聆听着里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他心中有了计较，决定让陈建国亲自出马。 毕竟，这件事的起因是他想要维护自己敬爱的二叔的声誉。 \"大锅，喝完了！\" 陈莉高举着瓶子喊道。 就在这时，许大茂恰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真是冤家路窄啊，三个人的目光瞬间交汇在一起。 \"丫！\"小丫头毫不犹豫地扔出了手中的瓶子。 然而，可惜的是，她的力气太小了，瓶子只飞出了几米远就落在了地上。 吓了许大茂一跳，直接后退了好几米。 引得前院戏耍的孩子们，如阎家的几个孩子，全都看过来。 陈莉半个身子躲在陈锋身后，只敢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小眼睛满是兴奋。 \"大锅，我砸了一次，可以买汽水吗？\" 小丫头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陈锋微微一笑，轻轻地捏了捏她小巧玲珑的鼻子。 “那可不行哦，没砸中可不能算数。” “哎呀，小锋，你怎么可以让小莉用东西砸人呢！” 阎埠贵在门口向他们眨了眨眼，义正辞严地说道：“我得提醒你一下，如果把人砸伤了，我会去找你爷爷理论的，到时候医疗费用和误工费用都得由你们家承担。” 陈锋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三大爷，您尽管放心好了。如果真要教训他，我会亲自动手的，根本不需要小莉动手。” “而且，被我狠狠揍一顿，或许能让他改掉那好色的臭毛病。总好过在下乡的时候，碰到一些村霸或者青皮无赖，被打得半死不活，然后扔进冰冷的水沟里要好得多。” “要知道，每年 11 月份的乡下，寒冷刺骨的水沟可是会冻死不少人的。” 陈锋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许大茂，淡然一笑，轻声问道：“你说对吧，许——大——茂？” 许大茂胆子很小，被他锐利的眼神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到底是被陈锋故意吓他的话，弄得有些怂！ “呵呵，我还有事，三大爷，我回家去了。” 陈锋差点大笑起来。 这许大茂果然是外厉内荏、虚有其表，难怪每一次都被傻柱打个半死。 不敢当面打，只敢背后搞事情。 不过这家伙在起风后，从逆袭刘海中，成为小组长，再成为轧钢厂的造反七大副主任之一，不知道用多少人的家破人亡奠定他的起家之路。 没有政绩，可没办法当上副主任！ 看着许大茂离去的背影，阎埠贵上前一步，脸上带着长辈的笑容说道：“小锋啊，许大茂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跟他一般见识干什么呢？” “周末有空吗，咱们可以一起去钓钓鱼。” 陈锋说道：“给柱子和冉老师牵线搭桥的人是我，阎老师，有句老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作为一个老师，还是应该有一些基本的道德底线的，否则又怎能为人师表呢？” 阎埠贵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尴尬，他连忙解释道：“我这不也是觉得傻柱那家伙配不上人家冉老师嘛！” 话一出口，阎埠贵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妥。 他暗自懊恼，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害怕陈锋似的？ 可是当他抬起头，迎上陈锋那平静而深邃的目光时，心底竟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惧意。 “阎老师，好自为之吧。” 小小装完一个逼，陈锋心情很愉快地转身离开，留下阎埠贵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嘿嘿，老子吓不死你们！ 陈锋对着陈莉招手，牵着妹妹回家。 阎埠贵如梦初醒，惊愕地说道：“不对啊！我明明已经把门关上了，你怎么还能听得如此清楚呢？” 他疑惑地看着自家房门，又看了看儿子阎解旷和女儿阎解娣，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门口处。 “刚刚小锋有没有进来过？”他紧张地问道。 “没有啊。” 阎解旷和阎解娣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不可能吧？ 阎埠贵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烦闷之感，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算无遗策的诸葛武侯和布衣神相斩龙的刘青田。 他用力地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荒谬可笑的杂念抛出脑海。 “我还是去一趟许大茂家吧，等会儿窝头蒸熟了记得叫我一声。” 他暗自思忖着，觉得退一步海阔天空，与陈家斗下去恐怕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麻烦。 他这不是怂，而是识时务！ 陈锋回来时，周清已经带着50斤的海鲶鱼、渤海刀鱼以及三斤对虾去红星轧钢厂完成“任务”。 看到陈莉袋子里的两瓶汽水，周靖的眼睛咕噜一转，他嘿嘿一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来。 纸包里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气，那是他特意带来的一包纸小黄鱼肉片。 周靖轻轻晃动着油纸包，故意在陈莉面前晃悠，轻声问道：“小莉莉，想不想吃肉呀？” 小丫头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油纸包，嘴角流出了一丝口水，但她还是强忍着馋意，用力地点了点头。 周靖见状，心中暗喜，他立刻把油纸包打开，将里面炸得金黄酥脆的小鱼肉片展现在小丫头面前，然后笑着说：“只要你给我一瓶汽水，我就用这些香喷喷的肉跟你换哦！” 然而，让周靖万万没想到的是，小丫头只是看了一眼那些小鱼肉片，然后认真地摇了摇头，说道：“舅舅，我现在不饿呢。” 说完，她得意洋洋地转身跟着陈锋，快步走进了厢房。 周靖听了小丫头的话，顿时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小丫头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喃喃自语道：“这小丫头，还真有几分小聪明呢……” 屋里床上有些乱，还有一些罐头水的残留痕迹，看样子陈莉、陈昊没少在上面找东西吃。 这很正常！ 不论是哪家的孩子，在家里饿了，都会翻天覆地的！ 陈锋留下的柜子，里面已经清空了。 十有八九是被陈昊、陈莉晚上偷偷摸着吃了。 “小莉莉，晚上你在我这边睡的？” “嗯嗯！” 小丫头蹲下来，从里面的鞋子里掏出几块发霉的糕点。 “大锅，你的。” 陈锋嘴角抽了抽。 防火防盗防陈昊，你这是防出了新境界！ “莉莉，鞋子最脏了，放在里面的东西，都不能吃了。” 把她手里的东西全都丢出去，又细心跟她讲了很多藏东西的技巧，比如放在床头下、放在橱柜的最里面··· 周靖把鱼肉片带进来，问道：“这东西给你？” 陈锋打开背包，取出里面的三个包装纸，足足是周靖手里的好几倍。 “舅舅，我很感谢你的好意，真的，但下次你要带吃的，可以跟我说下。” 周靖有些自闭了。 原以为给他们一个惊喜，没想到陈锋早就备好了东西。 “行吧，我还是送给老爷子，当下酒菜。” “散开，前面的散开！” 门外传来陈昊的大呼小叫，还有蒋红军等一群孩子的惊呼声。 陈锋带着陈莉出门，就看到陈昊骑着自行车，从门外的巷子，直接冲上门槛，稳稳停在了大院内。 老爷子放下小黄鱼肉包，从房间里面拿出一根棍子交给陈锋。 只有一个字。 “打！” 第134章 揍陈昊 陈锋狠狠收拾了一顿老二。 没有他在家里，陈昊有些飘了。 居然连他的柜子都敢翻！ 就算老爷子不揍他，陈锋也已经准备好要揍他一顿了！ “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饶过我吧！” 陈昊害怕得趴在凳子上，一边哭着求饶，一边赶紧把裤子褪下来，生怕待会儿挨打的时候会弄坏裤子。 跟陈昊一起回来的来福，则趴在陈锋脚下安静的看戏。 而陈莉正躲在门外，一边吃着美味的小黄鱼肉片，一边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露出个头来，瞄了一眼陈锋手里的棍子，结果却被吓得立刻缩了回去。 “你说说看，你到底错在哪里了？”陈锋怒声问道。 “我···我不该骑柱子的自行车···”陈昊带着哭腔说道。 “等等，这辆自行车是柱子的？” 陈锋一听，手里握着的棍子也瞬间加大了力道。 “好啊，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居然连自行车都敢偷了！” “不是，不是偷得，柱子买这个二手车，说借给冉老师，冉老师让我还给他，他又让我送过去，冉老师又让我拿回来，不是偷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你说错在哪？” 陈昊的眼神四处飘忽不定，心里暗自嘀咕着，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他心想，如果回答了岂不是会被狠狠地揍一顿吗？ 可是那根木棍却掌握在哥哥陈锋手中，不回答，好像也要挨揍？ 他又不敢不回答，于是他只能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我不该骑车冲进院子？” “啪！”随着清脆的响声传来，陈锋手中的木棍重重地落在了趴在凳子上的陈昊身上，陈昊顿时发出一阵叫声。 “还有什么地方做错了？”陈锋继续追问。 陈昊哭哭啼啼地回答道：“我不应该打架···” “你跟谁打架了？”陈锋好奇地问，同时为新理由抡了一棍子。 “我跟贾棒梗打起来了。”陈昊愤愤不平地说，“他就是想要偷我们家的鱼和肉，所以我才动手打了他。如果不是来福突然跑出来阻止，他肯定就得逞了！” 陈锋微微皱眉。 他不在家期间，发生了这么多事？ “二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陈昊整个人都懵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大哥，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不解，“大哥，难道就因为二叔找了资本家的女儿，你就要打我吗？” 靠！ 陈锋气得又一棍子下去。 “啊呦。” 陈昊惨叫一声，说道：“二叔跟大白兔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大白兔来家里拿野鸭子，自己跟二叔偷偷好上的。” “我冤啊，二叔找资本家的女儿，怎么能打我。” 陈锋立刻多用了点力气。 “啪啪啪！” 一连三棍子。 “你不会反对吗？” 陈昊傻眼了，我一个小孩子反对有用吗？ 再说了，二婶挺好的啊，每次来都送给我们好吃好玩的。 “还有什么错？” 陈昊想了半天，没有想起来。 “好啊，犯错都不知道。” 陈锋又抡了五次。 陈昊觉得自己太倒霉了，怎么都是错。 最后，陈锋才淡淡道：“谁让你翻我柜子的？” 陈昊毫不犹豫道：“小妹，是小妹肚子饿了。” 陈莉吓得拔腿就跑，去找奶奶救命。 “好啊，还敢把错丢给小妹！” 陈锋这下有些真生气了。 足足抡了十几次，打得陈昊屁股通红，鬼叫连连。 其实陈锋也把握了力量，都是些皮外伤。 这门手法，还是老爷子亲自教导他的，据说是以前宫里一个专门负责庭仗的太监绝活。 轻则三棍丧命，重则三百仗屁股都没事，擦点药酒就好。 这里面技术含量相当高！ 在宽敞的大院子里，老爷子悠闲地坐在一张竹椅上，手摸着下巴上的胡须，心情格外愉悦。 “周靖啊，你看看，这孩子就是得揍，不揍不成器啊！” 老爷子声音洪亮地说道。 周靖听了这话，嘴角不禁抽了抽。 他哪里敢真的用力打呀，万一把孩子打伤了，还得带去看病治疗，那岂不是更亏本？ 这时，那个小丫头已经跑进了厨房，泪眼汪汪地向奶奶求救：“奶奶，大锅生气了，说要打我屁股！” 奶奶看着小丫头委屈的模样，心疼地安慰道：“别怕别怕，你还小呢，先存着，等你长大些了，再让大哥打。” 小丫头一听，吓得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小屁股，生怕待会儿真的会挨打。 “奶奶，可以不打吗？” “你听话就不打！”老太太笑眯眯地吓唬道。 “我一定听话。”小丫头含着泪说道。 等了十几分钟，周清从轧钢厂回来了，她顺路从邮政局取回了一个袋子。 “爹，湖南的快递又到了。” 现在邮寄物品没有直接送到家的服务。 邮递员事先会将通知单发送至家庭信箱或门卫，用户需要凭通知单和收件人身份证明去就近邮局领取包裹。 周靖帮忙打开，发现是一块跟兔子大小的老虎皮，眼睛立马瞪直了。 虎大王在哪里都有名气，渔民们因为大部分受风湿病折磨，中老年后每家都需要一两张狼皮、野猪皮等。 而传闻治疗效果最好的虎皮，根本轮不到他们购买。 狼皮、野猪皮在草原、燕山非常常见，天津的渔民很容易买到，可虎皮没办法。 那些豪门大户同样抢购，把价格炒的很高。 “叔，这虎皮不错，就是太小了。” 老爷子没好气道：“这要是一整块，能落到我手里，信不信上面给你没收了？” “额，也是。” 周靖摸着老虎皮，感觉大长见识了。 这次回去后，又可以和村里的一群同龄人吹嘘几天了。 “哥，价格比百货公司的高四成，海鲶鱼、刀鱼一斤3毛2，对虾一斤6毛5分，一共17块9毛5分，牛主任给凑个整数，给了18块，让再三叮嘱，下次这种新鲜的海货，多送点，尤其是对虾，价格好商量。” “越新鲜，价格越好说。” 天津每天要输送四九城每一两节火车车皮，全都是前天晚上供销社、国营水产公司从渔民低价采购的海鲜。 大部分最高加价20%，转卖给四九城的国营单位。 为了保鲜，王府井百货公司挖了几个大冰窖用来储存。 所以四九城其实不愁海鱼，愁的是海鲜。 因为海鱼从渔民在海里捞起来，一天一夜没有冰镇，等火车送到四九城时，往往有气味。 要知道海鲜蛋白质的含量是极高的，在没有冰冻情况下，非常容易发生腐坏，往往隔夜后会产生蛋白质降解物。 所以，陈锋、周靖从塘沽带来的海鲜就十分重要。 当天钓鱼，当天送过来。 同样一条鱼，跟国营水产公司送过来的，完全是两回事！ 周靖张张嘴，把某些不和谐的话压了下去。 第135章 周靖的过去 周清与周靖将钱平分后，各自拿着属于自家的那一半。 老爷子说道：“小锋的钱，让他自己管。” 周清没办法，只好去书房，把钱给陈锋。 她倒不是想占自己儿子的便宜，而是陈锋的确喜欢大手脚花钱。 不论是给她买手表，还是定期给老太太买“高档”烟，又或者给两个小的买汽水、零食，就不像是存钱的样子。 陈锋要是知道，一定会喊冤。 因为存钱，真没有用。 周靖佩服看着老爷子。 “叔，你就不怕小锋乱花钱？” 老爷子笑道：“如果把陈锋的钱收起来，你妹妹拿去用，你想想看，他还会努力挣钱吗？” “叔高明！” 周靖心里却想着，换成是自己，绝对不可能把这么多钱给儿子。 最多给他们分五分钱！ 不能再多了！ 挨揍的陈昊瞧见了亲娘进来，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向她求救。 \"娘，救命啊，再这样下去，我要被大哥给揍死啦！” 周清看着最近“嚣张跋扈”的二儿子，“无情”道：“傻柱给你的钱，居然乱花，必须打！” 陈锋暗笑。 陈昊这是把亲娘也给得罪了。 陈昊感觉很委屈，自己辛苦从傻柱那里挣一点红娘介绍费，容易吗？ 为此，他还牺牲了晚上的幸福时光。 “知道错了吧？” “知道，我以后绝对不敢动你房里的东西。” “很好，为了防止你记不住，这次汽水没有你的份。” “啊，大哥，你可以揍我啊，我真的记住了。” 陈昊觉得太亏了，翘着屁股说道：“狠狠揍，用力打，我扛得住！” 这二傻子！ 陈锋拿出一瓶药油，简单擦了擦陈昊的屁股，警告道：“别喊了，男人说话要算数，说没有就真的没有。” 陈昊瞬间感觉大哥不爱自己了。 两人正说着。 叶锦、王成来了。 “老爷子好。” 老爷子惊讶道：“你们怎么来了？” 叶锦解释道：“周清在红星轧钢厂给我们打了电话，我就和王成一起来了。” “周靖，亲家公的儿子，这次在海边钓的鱼，有他的一半。” 叶锦看一眼王成，王成立即把带来的礼物送过去。 “三瓶水果罐头，一瓶野鸭肉罐头，不成敬意，还请周大哥笑纳。” 周靖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笑着点头，说道：“收下吧，叶组长一片好心，你下次多带些海货来，就是最好的礼物。” 叶锦也跟着笑着说道：“没错，越多越好。” 30斤海鲶鱼、刀鱼，还有额外几条真鲷，就是陈锋维系叶锦这边的最好产品。 叶锦看着眼前那条尾巴还在甩动着的真鲷，心情愈发愉悦起来。 一条鲜活海鱼！ 比得过几十斤低价采购的海鱼。 （ps：其实快死了，真鲷脱水会很快死亡。） 他暗自感叹道。 之所以会这样，实在是因为之前那些从国营水产公司买回来的鱼让人太不省心。 那些鱼的保鲜工作总是做得不到位，每次用来招待贵宾时，都会出现各种令人头疼的小状况。 口感不好，有异味。 更糟糕的是，有些身份特殊、吃遍天下的客人，往往能够轻易地察觉这些鱼存在的缺陷和瑕疵来。 “王成，动作快点儿，赶紧把这条鱼带回去，放进冰库里好好保存。” 叶锦催促着王成，后者二话不说，扛起装着真鲷的麻布袋就匆匆离去了。 而叶锦则留下来，付完账单后才慢悠悠留下来寒暄几句。 比轧钢厂的价格高一点，海鲶鱼、渤海刀鱼3毛5，3条真鲷直接给了3元钱。 “老爷子，我先回去了，有好东西，别忘了我们。” 老爷子笑道：“放心吧，整个四九城，就只有你们一家罐头厂，卖给谁都换不来罐头啊！” 叶锦颇为自豪。 这是他们罐头厂外出采购最大的优势。 就像肉联厂工人从来不担心买不到肉一样，每个工厂都有自己的优势资源。 周靖羡慕看着叶锦离开的背影。 “怎么了，想进城工作？”老爷子看出来，问道。 周靖点点头。 “叔，做梦都想进城工作。” 老爷子摇头道：“你当年被抓壮丁，虽然投诚了，但记录留下了。” “城里现在很平静，可上面既然划分出了成分，把人分成几个等级，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我还是那个想法，什么时候不分资本家、小业主、地主、贫农，什么时候你们家可以来四九城。” 周靖不由苦笑起来。 他都差点忘记了这个老黄历。 一时间，一天挣到十几块钱的兴奋劲全没了。 “要是不分阶级就好了，不是说改造完毕了吗？” 老爷子笑着，眼里却有些叹息。 周清再次给陈锋送上钱财的时候，陈昊的眼睛都看直了。只见他双眼瞪得犹如铜铃一般大，嘴巴也微微张开着，满脸都是羡慕和渴望之色。 “大哥，求求您带上我一起发财吧！”陈昊忍不住开口说道。 而陈锋则是一脸戏谑地看着他，笑着回答道：“当然可以啦，但前提是你什么时候考试能拿到 180 分以上，我就什么时候带你一起发财。” 陈锋又故意吊足陈昊的胃口，绘声绘色地描述道：“山上可是有很多野生动物哦，像野猪、兔子、山羊等等。尤其是那些肥美的兔子，一只就能卖上十几块钱呢！这些钱足够你买一百多瓶汽水。” 陈昊听后将信将疑地问道：“真的吗？只要我考到 180 分就可以吗？” “没错，语文和数学都要考到 90 分以上才行，或者两科加起来达到 180 分也可以。” 陈锋继续用充满诱惑的口吻说道。 “你再好好想想看，如果周末跟我一起上山去抓几只兔子，然后卖给罐头厂，得到的钱可比爹的工资还要多得多！” 心里则想着老二这个没有靠山的，八成要成为悲剧的打工人！ “拼了！” 陈昊大喊道：“大圣保佑我，一定考个180分。” 门外的老爷子得意道：“看，有效吧。” 周靖目瞪口呆。 揍孩子这么有效吗？ 第136章 进击的舔狗 6点30分，冉秋叶准时抵达陈家。 “不好意思，老爷子，今天晚了点。” “没事，冉老师，您辛苦了。来，快进来吧。” 老爷子热情地招呼着冉秋叶，然后转身对陈昊说：“陈昊啊，你可得好好听冉老师的话，争取这次期末考试考个 90 分回来。” 冉老师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爷子“信了”。 陈昊苦着脸，心里暗暗叫苦不迭，之前脑子被大哥一刺激，狂热之下，就喊出这个足以赶超班级前三名的目标。 现在回过神，西北风一吹，立刻人间清醒了。 考个屁的180分啊，能及格都是自己努力、神佛保佑的结果！ 一拐一拐走到门口，恭敬道：“老师，我屁股受伤了，能不能今晚先读书，不做数学题了。” 冉秋叶好奇道：“你在学校不是好好的吗？” 陈昊一本正经地说道：“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了，那辆自行车要是柱子哥不要，我就只能放在我家里风吹雨淋了。” 过了一会儿，傻柱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竹篾菜篮子。 陈锋还没走过去，就听到他说道：“冉老师，我买了点排骨，你是想吃烧排骨，还是清汤排骨。” 在场众人一阵怪异，像躲在厨房门口偷看的陈莉，都忍不住看向冉秋叶，小眼睛全是羡慕。 陈锋不在的这些天，她的好日子结束了。 为了吃口肉，和陈昊一起把大哥的柜子都给清空了。 老爷子淡定道：“柱子，你不是天天念叨小锋嘛，他回来了。” “哎呦，疯子，你总算舍得回来了。” 傻柱就像是才看到陈锋在一样，走上前热情想要拥抱，被陈锋捏拳警告了一下。 他知道傻柱是超级舔狗！ 但这混蛋一进门，眼睛就盯着冉秋叶，也未必太狗了！ 眼里都没其他人了！ “你拿着这些东西来我们家干什么？难道你每天都要吃流水席吗？” 陈锋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他手中的菜篮子，看起来好像装着刚刚购买的大米和猪排骨。 这混蛋，真舍得为对象花钱啊！ 不愧是95号大院里面“傻”的代言人！ 傻柱轻声嘀咕道：“呵呵，你倒是想得挺美。” 然后他转过头去，留意到周围的人，特别是对着冉秋叶说：“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疯子了，所以想先和他出去聊聊天。” “好的，你去吧，我会先教导陈昊预习明天的语文课。”冉秋叶非常大方地回应道。 这让傻柱高兴得不住点头，连眼睛都快要变成心形了。 陈锋无奈地看着他，心中暗自叹息。 还没结婚，就已经被她完全掌握了啊。 傻柱拉着陈锋走了出来，将声音压得很低，但难掩得意之情，悄悄对陈锋说：“嘿嘿，疯子，我跟你讲哦，冉老师特别喜欢我做的菜呢！” “我还跟老爷子商量过，让冉老师在你们家吃晚餐，这样就算是抵扣一半的补课费用啦。” 我爷爷能答应，那才叫活见鬼! 陈锋镇定等着吃瓜。 “老爷子就提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他建议让冉老师继续负责雨水的补课工作，如此一来便可以抵消掉补课费用。” 傻柱兴奋不已地说道：“我立刻去找冉老师询问此事，冉老师自然欣然应允。毕竟，一个学生是教，两个学生也是教嘛。而且，我家雨水可比你家陈昊聪明多了呢。” “我只是过来跟你打声招呼，然后回家做饭。等会儿我会邀请冉老师到我家共进晚餐。” 陈锋满脸钦佩地望着眼前的这条狗。 这算是哪门子事？ 苦一苦妹子，幸福傻大哥？ 傻柱心里也清楚自己这么做有点不太光彩，太丢四九城爷们气概，于是赶忙解释道：“我这完全是为了雨水着想啊，希望她将来能够考上大学。” “上你妹的大学！”陈锋翻起了白眼。“你这样追求女人，别怪我没提醒你，以后要是结婚了，分分秒秒都会被她死死捏住。” 他已经清晰地意识到，未来傻柱将不再遭受吸血般的待遇，但却肯定会被冉秋叶紧紧抓住。 冉秋叶外表柔和内心刚毅，虽然拥有女性教师特有的温柔，但性格坚毅且乐观向上。 不然她怎么可能在风起云涌的初期阶段，遭受到停课并被罚扫地这样的惩罚时，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哀怨情绪，反而与傻柱相谈甚欢呢？ 然而，当秦淮如精心策划，伪装成傻柱的“准亲人”之后。 这位女老师竟然毫不留恋，毅然决然地选择退出，其果断程度令人惊叹不已，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果敢决绝”。 她完全不像秦淮如的妹妹秦京茹那样，对许大茂纠缠不休，又是哭闹又是上吊，甚至假装怀孕然后流产，几乎使出了所有常见的手段。 “我乐意！”傻柱脸上挂着憨笑，喃喃自语道：“这可是别人求之不得的美事啊。” 陈锋则竖起了大拇指，只不过这个大拇指是朝下的！“你真行。” 想想这家伙在电视剧的表现，好像也是如此。 被秦淮如吊着好多年，任劳任怨养了贾家五口人，一个个的又白又胖，还要被白眼狼贾棒梗抵制。 明明没有结婚，结果全副工资都被秦淮如拿走，就连兼职新买的电视机，都成了贾家物品。 他也就是闹点小脾气。 “你就舔吧，有你哭的时候。” 傻柱提着东西回家了，准备做“幸福晚餐”。 何雨水一脸不开心地从95号大院出来，看到陈锋坐在大院子里的凳子上，在“吓唬”小丫头陈莉。 “以后还敢不敢翻我的柜子？” “不敢了！”小丫头低着头，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以后翻了怎么办？”陈锋的语气依旧严肃。 “打···打屁屁。”小丫头试探性问道。 “对，不仅要打，还要使劲打。”陈锋威胁道。 “大锅，我以后不敢了！”陈莉捂着自己的屁股说道。 “很好，听话才是我的好妹妹。” 然而，一旁的何雨水却对这一切嗤之以鼻：“就这？我哥的东西，我可是想怎么翻就怎么翻，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陈锋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所以说啊，你可以喊柱子为傻哥，但陈昊可不敢这么喊。毕竟，他要是也像你这么调皮捣蛋，恐怕早就被打得屁股开花了吧？” 第137章 不死心的许大茂 冉秋叶一人负责两个学生。 何雨水成绩很不错，这年头可以考上中专、高中的学生，在未来，都属于考上县重点中学的，甚至还要难一些。 “小锋，你要不考虑一下跳级？”陈建军风尘仆仆地赶回家，先是和周靖礼貌性地寒暄了几句，紧接着便一脸严肃地对着陈锋说道。 看样子，这件事他思考了很久。 陈锋挠了挠头，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坦诚地回答道：“爸，其实我对读书并不是很感兴趣。咱们家保持低调才是最稳妥的，当官风险太大了。而且就算考上大学不去当官，也同样危险！” 大学生一旦毕业，就会享受行政 23 级的准国家干部待遇，每个月有 49.5 元的薪水。 转正后就是 22 级，再努力往上升三级，就能成为副科级干部。 基本上只要不犯大错，不得罪领导，两三年内自然而然就能升职。 换句话说，大学毕业文凭，本身等于类似古代进士一样的升官快通道。 但当官对于陈家这样的背景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另外，陈锋实在不愿意去上大学。 表现太好，会被当成理工科天才培养，麻烦！ 表现不好，当一个平静的学渣，丢脸！ 表现一般，不能装哔，那还上个锤子的大学？ “这？”陈建军不禁感到一阵惊愕和困惑。 老爷子显然对此问题早已深思熟虑，他语气坚定地说道：“学校可以不去，但书却是无论如何都要读的。” 也就是可以不要文凭，但知识必须学！ 陈锋听后默默地点点头，表示认同。 “是啊，我这不就是天天都在读书！” 一旁正在帮忙洗菜的周靖也插了句话：“这个我可以作证，前几天下雨的时候，他整天捧着书本看个不停。” 听到这里，众人都不再言语，似乎这件事情就此暂且告一段落。 眼看着快要到饭点了，陈建国骑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回到了家。 不用多问，这辆车必定又是那个恋爱脑的娄晓娥送给他的礼物。 陈锋见状，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故意打趣道：“二叔，今天吃得可还满意？” 陈建国停下自行车，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唇，确认没有沾上油渍后，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 他略显尴尬地回答道：“你这孩子，别胡说八道。” 然而，他的表情和语气却已经透露出些许心虚。 完了，又一个傻子落网了！ 陈锋看着陈建国，感觉一向精明狡猾的纯情大处男，十有八九要落入情网，真的喜欢上娄晓娥。 爱情，果然降低智商！ 不过，不是坏事。 虽然娄晓娥傻了点，成分也不好，但好忽悠啊！ “冉老师，雨水，回家吃饭。” 傻柱踩着梯子，在95号大院中院围墙，对着这边喊道。 “你就不能过来喊啊？”陈锋没好气道。 “那多麻烦啊！”傻柱说完，又不时回头看院子，唯恐自家进贼了。 看样子，有了冉秋叶后，他总算学会防火防盗防棒梗了！ 毕竟他家旁边不远就是贾家。 他今天做的是排骨肉汤，花了老大的心思，以贾棒梗的鼻尖，十有八九可以闻到小葱肉香气。 “老师，走，去吃饭！” 何雨水急不可耐的拉着冉秋叶回家。 何雨水回来时，张小花对着冉秋叶、何雨水打个招呼，对着一直死缠烂打的许大茂说道：“我跟你说了，我喜欢的是军人。” 许大茂心里听得一肚子不甘心，面上却是一脸坚定，说道：“小花，如果不是我已经成为光荣的放映员，我一定愿意为了你，参军护卫国家的。” 每天和张小花“赌咒发誓”，讨好献媚，是许大茂最近天天做的事。 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疯狂刷好感度！ 可谓是把“缠”字诀，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如果换个单纯一点的女孩子，比如没见过世面的秦京茹、心高气傲的于海棠，早就被他给拿下了。 但张小花是什么人？ 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他的媚眼，算是白抛了，以往对付乡下寡妇、少女的各种手段，在张小花面前，简直是天真无邪得很。 阎埠贵老婆，也就是三大妈，在一边帮着说好话。 毕竟许大茂的好处都是实打实的！ “小花啊，陈建国不适合你，人家已经有对象了，我看大茂挺好的，他可是放映员，厂长都看重他。” 她觉得自己挺能理解张小花，毕竟公安可比放映员厉害多了。 但陈建国这不是迷上了楼半城的女儿。 张小花有些后悔当时胡乱说的话了。 不知道怎么传的，整个南锣鼓巷都说她喜欢陈建国。 她怎么可能喜欢陈建国这个不要脸的家伙，陈锋都比他好！ “三大妈，我真的不喜欢陈建国，我要去做饭了，你们自便！” 三大妈笑着摇头，好话她已经说了，人情又少了。 下一次许大茂想要她说情，起码可以多要一颗大白菜。 这人情往来、居家过日子，就是要这么公私分明、账目清晰。 许大茂不知道真相，平日里只看到张小花和陈家走得很近，尤其是和陈莉关系好，总以为是爱屋及乌，所以嫉妒之火熊熊燃烧。 爱情让人变傻，美丽让狼疯狂！ 许大茂是两者兼有之，95号大院出了名的一血达人，色中恶狼！ 要知道日后他为了顺带得到于海棠，可是把自己的上司、红星轧钢厂文阁小组长刘海中给干趴下了，并趁机一步步靠着写材料整人，成为文阁副主任！ “大茂啊，我看你放弃吧，小花根本就没看上你。”三大妈好心劝一句。 许大茂一声不吭。 没办法。 张海杏是长得真漂亮，哪怕是在纺织厂的那一群厂花中，也属于最顶尖的一份子，更别说在南锣鼓巷这一块。 95号大院的梦中女神秦淮如在她面前，也成了寻常妇女。 而许大茂又是一个真小人，越是得不到，越想要得到！ 反倒是得到了，就会不珍惜！ 陈锋在自家院子，竖着耳朵，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许大茂胆敢挑衅自己。 ‘张家人可都是狠人啊，许大茂这么纠缠下去，怕是要吃苦头。’ 第138章 陈建国的决定 陈锋回来了，好日子就回来了。 为了庆祝陈昊洗心革面、好好上学，陈锋做了一顿十分丰盛的晚餐，这让陈昊心里好过了一点。 要是他知道，这个理由纯粹是自己大哥想不出名堂，随便编的。 估计又要哭了! 爆炒对虾、闷油大闸蟹、胶东小炒（没蒜台）、干烧鲳鱼、爆炒小黄鱼以及最后一道乌云托月。 乌云托月看似非常雅致，实际就是一道鲁菜名汤。 就是紫菜撒成片，汤底铺个荷包蛋，便好似乌云漂浮在月亮下。 紫菜是一种海藻，渤海渔民天天吃，类似大白菜在四九城、东北的地位。 “大哥，煎蛋能不能多做几个啊？” 陈昊的语气充满期待与请求。 自从冉老师离开后，他又重获自由！ “你根本无法想象，你不在家的时候，咱们想吃口肉有多么困难。娘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肉都拿去卖掉，换些粮食囤起来呢。” 陈昊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先是责怪母亲过于节俭，有好吃的都拿去卖了，接着又指责大哥不够义气，自己跑出去玩耍，却把他留给老师看管。 “好啦，每人一个蛋就够了，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陈锋瞥了一眼陈莉，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笑意。 这个小丫头估计是最近受了不少苦吧，毕竟没有陈锋在家，周清和老太太很可能会选择吃稀粥和白菜。 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把陈锋柜子里的东西全都吃光了。 此时此刻，陈莉正站在桌子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鱼肉，嘴里还含着一根手指，那模样可爱极了。 周清、周靖、陈建军、陈建国把白鲳处理完毕了，一起进来看到桌子上的菜，又是一阵心痛，又是一阵高兴。 陈锋把所有的鲳鱼都留了下来。 这些鲳鱼可是难得的美味，如果拿去卖掉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有好东西，当然得优先让自家人尝尝鲜才行。 至于卖钱？ 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钱这玩意儿能办的事实在太少了，还不如留着这些鲳鱼给大家打牙祭！ “小锋，你是故意的吧！”陈建国看着满桌子的美食，心里却在暗暗滴血。 他怎么也没想到，陈锋会今天回来，家里居然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早知道这样，他刚才就不会在外面的全聚德大吃特吃了。现在肚子里装着大半只烤鸭，哪里还吃得下其他东西！ 听到陈建国的话，陈锋立刻露出了一脸鄙夷的神情。 “我可不像二叔你，有好吃的都不往家里带！” 他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对！” “二叔是叛徒！” “二叔是坏人！” 陈家两个年纪最小的孩子也纷纷附和起来，显然对陈建国之前的行为很是不满。 那生气的小模样，仿佛要将陈建国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全民公敌，然后再将其枪毙个百八十遍才解气似的！ 陈建国被这阵仗唬得愣住了好一会儿。 “嘿呀，我说你们几个小鬼头，昨天还吃着二叔给的奶糖呢，怎么今天就胳膊肘往外拐，叛变到你们大哥那边去啦？” 陈昊和陈莉听了这话，也不禁有些面露愧色。 可没办法啊，毕竟跟大哥比起来，二叔给出的好处实在是少得可怜。 虽说奶糖确实香甜可口，但大哥给的东西更多！ 瞧瞧今晚这顿丰盛的晚餐！ “大哥，我们都支持你哦！” “嗯嗯。” 陈锋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捏了捏陈莉粉嫩的脸颊。 “等会儿奖励你一个大大的煎蛋。 ”“谢谢大锅！”小丫头开心极了，一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笑成了一条缝儿。 老爷子拿了一瓶西凤酒进来，但只带了三个酒杯，看样子没有陈建国的份了。 “爹，我给您倒酒啊！”陈建国满脸谄媚地走上前来，陪着笑说道。 “给我滚一边去！” 老爷子没好气地把酒瓶递给了大儿子，然后一挥手喊道：“大家都别愣着了，赶紧动筷子！” “爷爷万岁！”陈昊和陈莉两个小家伙兴奋地欢呼起来。 陈建国一脸无奈，但又不敢忤逆父亲的意思，只好自己起身去拿了一些平时喝的散装二锅头回来。 “爹呀，我真不是故意要到外面去吃饭的，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啊。” 陈建国苦着脸解释道。 老爷子却不买账，冷哼一声说：“今天在酒楼吃饭，那明天岂不是要去人家家里吃饭？后天怕是就要一起坐酒席了吧！” 一家人偷笑。 “这种事情，亏你也做得出来！”老爷子越说越生气，瞪着眼睛看着陈建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陈建国讪笑道：“爹，这个儿媳妇，你看得中不？” 老爷子不说话了。 不考虑外部因素，娄晓娥是一个尊老爱幼的单纯女子，成自家媳妇还算是不错的。 周靖吃惊道：“建国，你真的？” 陈建国点点头。 至于原因，上面要求深入打进，仔细挖掘。 一日找不到那个神出鬼没的“神秘大势力”，上面一日不安心。 另一方面，他个人也愿意为这段感情负责，不愿看到这个单纯的少女将来出事。 “二叔，会不会太快了？” 陈锋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说道：“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你确定你们两个人不是见色起意，而是心灵相通？” “咳咳！” 正在喝酒的陈建军被儿子的这句话给呛住了。 原本紧绷着脸的老爷子再也憋不住了，脸上的肌肉放松下来，嘴角微微上扬。 陈昊和陈莉两人也跟着傻笑起来。 紧接着，他们又低下头去，继续埋头大吃，要把这十几天的亏全都补起来。 没有刺的小黄鱼、鲳鱼，全是肉的对虾成了他们的最爱，以至于吃起来有点麻烦的大闸蟹都被他们暂时放在一边，准备清盘了再慢慢吃。 陈建国笑道：“我们已经算很慢了，贾东旭跟秦淮如只看了一面，他们就把亲给定下来，两家父母一说，第二个月就成了。” “我们又不是大学生找对象，不用谈个大半年。” 陈锋喝了一口汽水，还真有些好奇这个年代的结婚方式。 “你想好就行，反正不管是谁，我都支持。” “好，爹，娘，大哥，你们看，小锋都支持我。”陈建国无比高兴道。 现在应该是结婚最自在的年代。 父母包办式制度打碎，后世高彩礼制还没形成，更没有那些荒唐的婚闹，是最接近男女平等、恋爱自由的时期。 只要5元钱的彩礼，农民一个月的收入，各家都拿得出来。 结婚也很简单，自行车（轿子\/马车\/驴）接送，撒一把糖，大家一起见个证，事情就成了。 基本上，结婚没有什么压力。 第139章 你也不想你老婆被 小丫头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地将蛋清吃掉了。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着，一边紧张兮兮地观察着周围人的动静。 当看到大家正聊得起兴时，便迅速将蛋黄扔给了来福，紧接着用勺子舀起一大块小黄鱼的鱼片送进嘴里。 “娘，肉没了。” 周清看着碗里还剩下大半碗的米饭以及几乎被清空的鱼肉，哭笑不得。 “你这孩子，整天就知道吃肉，等你长大以后，可怎么嫁人！” 小丫头眨着灵动的大眼睛，蠢萌地回答道：“我不要嫁人，我要跟大锅一起。” 话音刚落，全家人都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被她这么一打岔，一家子气氛又好了起来。 “老二，你想好了就行。” 陈建军端起酒杯，眼神看着弟弟陈建国，说道：“你要是真喜欢人家娄晓娥，那就娶她进门吧，这姑娘确实挺不错的。” 陈建国听了哥哥的话，心中一阵感动。 从小到大，他大哥都全力支持他。 他立刻举起杯子，与大哥轻轻一碰，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坐在一旁的周靖见状，微微一笑，也跟着端起了杯子，迅速仰头喝完杯中之酒。 随后，他动作利落地抢过陈建军手中的酒瓶，主动起身为老爷子、陈建军、陈建国以及自己各斟满一杯。 这种待遇在家可是绝对享受不到的。 毕竟，他家那几块钱一瓶的酒，只能闻一闻味道。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笃笃笃。” “老爷子，我，傻柱。” 尽管陈锋多次警告，但傻柱还是没有改变自称“傻柱”的习惯。 陈锋刚准备起身，陈昊就跑上去开门。 确定傻柱身后没有别的人，这才让他进入厨房。 “你笑得好猥琐。”陈锋注意到小丫头的眼神，把瓶子里的“橘子汁井水”给她倒了小半杯。 “谢谢大锅。” 小丫头放心了，大锅还是爱他的。 一口气把橘子汁喝完，又看向陈锋。 “先吃鱼，吃完了，再给你喝汽水。”陈锋笑着说道。 她肚皮小，喝多了，就不会再吃了。 傻柱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他咧开嘴傻笑道：“老爷子，我这次过来是专门来感谢您老的！您知道吗，刚才吃饭的时候，冉老师问我为啥要送她那辆自行车，我当时哪敢直说呀！” “还好雨水这丫头机灵，替我说了句话，她说我喜欢冉老师，想和她结婚！” 傻柱一边说着，一边兴奋不已，急于向大家炫耀好消息。 这是常人的通病，有什么好事，那必须显摆才行。 他和娄晓娥能成，还是托了聋老太对秦淮如施展了“暪天过海”、“调虎离山”、“装聋作哑”三大计谋，否则何家就要绝后了！ “然后呢？冉老师怎么说？”陈锋一脸无语地问道。 “冉老师说我们可以先谈谈看！”傻柱激动得声音都高亢了几分。 “就这样？”陈锋还是有些不解。 “你懂个啥呀！冉老师既然答应跟我谈，那这事儿可就算成了一半！”傻柱得意洋洋地说道。 陈锋听了，心里暗自琢磨：嗯，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毕竟在这个年代，女孩子们一旦愿意跟男方谈恋爱，只要男方不出什么岔子，两人的关系基本上就稳定下来了。 这样的男女关系，让陈锋不禁感叹真好，少了很多现代社会强烈的物质需求，感情也会更加纯粹一些。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对于像陈锋这样的人来说，谈恋爱就得结婚，简直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多了。 “柱子，恭喜恭喜！” 陈建国第一个反应过来，对着傻柱道喜。 其他人也说了一些好话。 陈昊拉了拉傻柱的裤子，说道：“柱子哥，你要感谢我，不是我天天帮你送自行车，就没有今天的好事。” “我屁股都因为你的事，被，被摔伤了。” “没问题，我给你医药费。”傻柱大气道。 “一块钱！”陈昊脱口而出。 “行！”傻柱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朝快要实现目标，显得十分的亢奋，毫不犹豫就答应给钱。 周清瞪了儿子一眼，说道：“柱子，别给他钱，自己留着结婚用。” “你来还有其他事吗？”陈锋问道。 傻柱尴道：“没了，我就是心里高兴，想把这件事告诉你们。” 陈锋想了想，还是自己在阎埠贵家里听到的话，告诉他们。 乐极生悲！ “王八蛋，我要弄死他们！” 傻柱不出意料地勃然大怒，当场要去打许大茂。 这种事他很专业！ 王八拳抡得飞起！ 陈建国抓住他，说道：“行了，他们还没做呢。” “你难道想让冉老师知道你是一个满脑子都是烂泥的莽汉吗？” “你要是不想结婚，随便你去，我不拦你。” 傻柱立即清醒了。 陈锋摇头，傻柱将来落得那么一个悲凉结局，八成的原因还是自己找的。 以冉秋叶的外柔内刚性格，希望可以好好治一治他的一身臭毛病。 “这样吧，我明天去学校，跟冉老师说说这件事，让她防着点阎老师、许大茂。” 周清连连摇头，叹气道：“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让你管住自己那张臭嘴，少去得罪些人，你偏不听！这下可好，连阎老师都要来掺和你的事情。” 陈锋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啊，得罪的人太多，迟早要遭殃的。你还是赶紧把你那臭脾气改一改吧，别看到不顺眼的人就当面开骂，这样做不仅不会有人觉得你是好人，反而会认为你是个蠢货。” “还有啊，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德行。平日里说话不经大脑，张嘴就能噎死人，稍有不满就动手打人。在单位里，对同事吆五喝六，对领导的指示也是爱答不理。” “要是放在民国时期，你这种人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傻柱听着这些数落，心里很不服气，刚想反驳几句，却被陈锋狠狠地瞪了一眼。 “何雨柱先生，难道你就不在乎你老婆被别人抢走吧？” 这句话犹如一枚威力巨大的原子弹，瞬间将傻柱炸得脸色惨白。 “来，坐下吧，喝一杯，压压火气。” 陈建国把他拉下来，给了他自己的散装二锅头，换上了一个新杯子，倒上了西凤酒。 “小锋说得对，做事要冷静，你这么做，冉老师会怎么看？” “做之前，多想想冉老师。” 最后，傻柱喝醉了，又又被陈锋拖着送回去。 “怎么又喝酒了？”何雨水帮忙扶进去，一边打热水，准备给傻柱擦脸、洗脚，一边说道：“小锋，你说我哥这事能成吗？” 陈锋哪里知道能否成。 按理来说，现在没有任何的阻力，除了许大茂这个傻柱的一生之敌家伙外，基本没有太大危险。 但可是冉秋叶的父母不同意，这件事就会有些麻烦。 “只能往好的方面想，做最坏的打算。” 第140章 北海图书馆 晚上，周靖被陈锋推给陈昊那边去了，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后，周靖就拿着钱，在陈建国帮忙下，找了一辆顺风的马车回天津城。 现在的火车路线少，运输任务繁重，买票也是老大难。 周清骑着自行车，送陈昊去学校，顺带去找冉秋叶唠叨。 傻柱太能舔，大清早起来，从陈家换了一条隐藏银鲳鱼，做了一条清蒸银鲳，请周清顺路送过去。 “大锅，你要去哪？”小丫头看到陈锋带着背包，连忙跑上来。 “我要去图书馆。” “我也要去。” 陈锋蹲下来，说道：“图书馆很无聊的。” “嗯？” 陈莉不理解，只是张大眼睛蠢蠢看着大哥。 “行吧，带你去看书。” 北海图书馆是有连环画的，后世一些博物馆的彩色连环画，就是从图书馆拿出去的，别问为什么图书馆有这种书。 问就是图书馆也要冲业绩的！ 人流量、藏书量两大kpi十分重要。 在北海图书馆看书，必须先去街道办开介绍证明信，然后在图书馆办理借书证，像陈锋这种未成年人，每次借阅最多两本。 因为舍不得花钱买书，图书馆的人为数不少，尤其是无业青年。 陈锋先带着小丫头去街道办办理个人身份介绍证明。 “小锋来了。” “有什么事要办理吗？” 看到他，街道办的人很热情。 “今天不出去，要带我妹妹，就在图书馆看书，需要办理一张证明。” “这个容易，我可以帮你出。” 陈锋笑着感谢一声。 “大锅，给我看看。”小丫头挺稀奇证明的，毕竟看多了，很清楚这种东西很有用，尽管不懂为什么有用。 陈锋把介绍信给她。 “小锋，你妹妹现在说话还不清晰啊？”旁边大妈关心的问道。 “没有，她喜欢这么叫我。”陈锋笑着解释道，“我就是她的大锅，负责给她吃好的。” “哈哈哈，这丫头聪明啊!” “这是福气啊，有这么厉害的一个哥哥，可不是大锅吗？天天吃好的。” 一屋子人大笑。 抱着小丫头离开街道办，进入公园。 热闹的公园已经安静下来。 候鸟迁徙群大部分已经离开四九城，剩余的一些也逃离了这里，选择更加安全的山林、野外河流栖息。 小丫头拿着介绍信，对着天空，遮挡刚刚露出的太阳。 11月的北方空气越来越干，雨水十分稀少，来自草原的西北大风很大，昼夜温差很大，早上经常出现沙雾霭天气。 穿过公园，在北海图书馆顺利办理借书证。 按照要求，像陈莉这种小孩子，陈锋必须时刻看着，防止小孩子把书破坏。 “记住了，撕坏了三倍赔偿！” 图书管理员再三提醒道，生怕陈锋这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忘记了。 “放心吧，大叔，我妹妹聪明着！” “大叔再见。” “大叔再见！” 陈莉跟着乖巧喊一声。 这句话让管理员很高兴，指着一个方向，笑道：“喜欢看连环画，就去那边。” “谢谢大叔。” 陈锋在书架间穿梭，寻找着自己需要的书籍。小丫头则好奇地东张西望，对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最后，陈锋找到了两本适合小孩子看的连环画。 先在海洋生物类书籍处，借了两本关于海洋美食的。 又在儿童借阅区仔细地寻找着，终于找到了两本有趣的连环画。带着这两本书来到管理员处，完成了登记手续，然后将它们递给了陈莉，让她自己阅读。 “莉莉，不要说话哦，要专心看书，明白吗？”陈锋轻声嘱咐道。 “嗯嗯。”陈莉乖巧地点头回应。 看着妹妹如此听话，陈锋感到十分高兴。 他假装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刚刚用井水洗得干干净净、晶莹剔透的葡萄，放在了桌子上。 “如果觉得饿了，就吃这些葡萄吧，但记得把葡萄籽吐在这里哦。”说着，陈锋又拿出一张草纸并将其摊开，权当一个简易的临时垃圾桶。 “嗯嗯。”陈莉再次点头，眼睛已经迫不及待地看向那串诱人的葡萄。 陈锋坐在一边翻看着金枪鱼的相关资料。 没办法，这玩意怎么做，傻柱也不知道。 日本人才是吃金枪鱼的高手。 因为金枪鱼脂含量高，十分容易腐坏产生难闻的味道，所以在1930年前，日本人对金枪鱼十分不屑。 宁愿扔了也不吃，这导致了当年金枪鱼是“下等鱼”。 到了1930年代开始，金枪鱼寿司才开始流行起来。 华夏人作为世界上最懂得美食的种族，加上旅日留学生数量庞大，自然也有一部分留学生喜欢这种食物。 毕竟艺术、美食、黄金、科技不分国界。 再过十几年，日本人民册封的川菜之神、《中华小当家》原型陈建一开始用川菜征服了日本人家庭主妇的味蕾。 后世白领阶层推崇的寿司大师，大部分是陈建一的手下败将。 （1992年，陈大师参加日本烹饪节目“铁人料理”挑战赛，以67胜、22败、3平的战绩取得17连胜的纪录，在日本美食界打遍天下无敌手） 陈锋正看着一本日记，这是一个旅日留学生写的。 这位留学生不爱权利爱美食，专门拜访了很多日本厨师，并把所学所见记在在日记本。 一颗葡萄被小丫头站在凳子上送到他嘴边。 “大锅，吃，甜。” 陈锋张开嘴吃了下去。 的确很甜。 空间的太阳光很特殊，可以翻倍提高产量之外，还有让食物更适合碳基生物生存的作用。 “嘻嘻。”小丫头开心地笑着，她先给自己喂了一颗葡萄，然后又拿起一颗递给陈锋。 陈锋微笑着摇了摇头，温柔地说：“你自己吃吧。” 角落里，这对幸福的兄妹彼此关心、相互照顾，让旁边的人们不禁投来羡慕的目光。 当然，除了被他们之间深厚的亲情所打动外，还有些人暗暗羡慕他们能够品尝到葡萄。 在四九城中，一些四合院，特别是那些年代久远且改动较少的老四合院，往往还保留着幸存下来的葡萄藤。 不过这些葡萄藤成为了各个大院共同拥有的“公有水果”，完全不够分。 第141章 囤肉过冬 吃着葡萄看着书，一上午就过去了。 “大锅，吃饱了。” 陈莉摸着小肚子，靠在他身上，一脸的高兴。 “想睡觉。” 陈锋抱着她在怀里，看了一下时间，快要12点了，就起身把书还了。 “咳咳，小，小陈同志。” 管理员看一眼借书证，说道：“你们家还有葡萄吗？” 陈锋笑着摇头，歉意地说道：“不多了。” 空间里的确有很多葡萄，但现在可是11月啊！ 能弄到这么多葡萄，非一般人可以做到。 “没事，欢迎常来。”管理员态度异常和善道。 抱着昏昏欲睡的小丫头，离开公园时，手里就多出4棵粗壮的葡萄藤。 原来葡萄藤上的葡萄，一小部分进了陈锋、陈莉的肚皮，大半被他压榨成果汁，存进了汽水瓶里。 葡萄和水稻等农作物一样，属自花授粉,不需要借助蝴蝶蜜蜂等外在的小动物来授粉。它的花瓣端有花粉,花粉会落回到花中,完成授粉的过程。 不过陈锋还是在之前上山时，往扩大的空间放了一窝蜂巢和一部分蜜蜂。 如今大半个月过去，它们不仅形成了蜂群，而且个体比正常蜜蜂大了两倍。 “先让你们努力工作一会，等蜂蜜多了再取。” 陈锋看一眼苹果树的蜂巢，决定还是等一等。 虽然空间里的食物不断开花结果，但蜜蜂还不多，必须让它们进一步扩大蜂群。 蜜蜂一天大约能飞160km，蜜囊的容量约为0.03至0.05克。 一只蜜蜂每天飞出去15次左右，每天最多可采蜜0.75克，但花蜜水分大，约占70%，要经过蜜蜂酿造,才能成为含水分不超过20%的蜂蜜。 也就是说，一只蜜蜂辛苦一天，飞上百公里，也只能采花蜜0.27克。 而蜜蜂要酿成一公斤蜜，必须在20万至500万朵花上采集原料。 自然界的劳模，恐怖如斯！ 想要天天喝蜂蜜，没有几万只蜜蜂，以及庞大的花海，根本不可能实现。 “小锋，回来了，没去钓鱼吗？” 一群大妈热情地询问。 陈锋敏锐感觉她们对他没有钓鱼感到很格外高兴。 “没去，今天看书去了，家里不缺吃的。” 大妈们表情明显僵硬了三分。 陈锋心里暗笑。 人啊，就怕别人过得比自己好。 回到家里，老爷正在给附近的居民诊脉。 这也是老爷子获取威望的方式之一。 陈锋把小丫头抱入自己的房间，放在了陈昊的床上。 他拿起一把铁锹，兴致勃勃地在自家门口挖了4个坑，小心翼翼地将葡萄藤种了下去。 同时把找来4根竹竿插在里面，用棍子和一些草绳，开始动手搭建起一个简单的的葡萄架。 为了让葡萄藤尽快生长，他还想出了一个小妙招。 趁着没人注意，他悄悄地洒了两碗井水，慢慢地倒进了葡萄藤周围的泥土里。 周清自从上班后，就喜欢在红星轧钢厂吃午饭，目的嘛，为了省那点钱。 陈锋主动出来，自己做饭，让老太太休息。 老人哪里闲得住，就去把房间里的陈莉给拍醒了。 “莉莉，起床了！该吃午饭了哟~” 迷迷糊糊间，陈莉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但眼皮好似被胶水粘住一般，怎么也睁不开。 过了一会儿，声音又再次传来，陈莉这才勉强撑开双眼，并用略带困意的语气回答道：“奶奶，我已经吃饱啦。” “你吃啥东西了呀？咋就饱了呢？”老太太一脸疑惑地问。 “葡萄！好多好大好甜的葡萄！” 一想到葡萄那甜甜的味道，陈莉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脸上还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你这个小馋猫，就知道吃。”看着孙女可爱的模样，老太太忍不住笑骂道，然后伸手将陈莉拉了起来，还顺便整理了一下她身上有些褶皱的衣服。 之后的几天，陈锋不就是在家里读书，就是去北海、圆明园等钓鱼，从罐头厂那边继续换来“大量”的水果、罐头，顺带满足了一部分轧钢厂、街道办的新鲜鱼肉需求。 冉秋叶与傻柱、娄晓娥与陈建国的关系进步飞快。 尤其是前者，一个不好找对象，一个找不到对象，这十几天的接触下，感情增长很快。 这几天，小丫头一步不离。 他去哪，她就要跟着去哪。 “好了，莉莉，我去山上抓兔子，你在家里等我回来。” 陈莉抓着他的衣角，就是不愿意松手。 还是老爷子有办法。 “你再抓着，中午就不许吃饭。” 老爷子祭出的法宝，伟力无穷。 “大锅，你一定要早点回来。” 小丫头可怜巴巴道。 “好好，我会最快回来的。” 陈锋这次特意带了两个大袋子。 马上11月底或者12月就进入严寒地冬天，说不定还会下大雪。 他要在下雪之前，给家里囤够足够的肉食。 “陈锋，等一下。” 路过供销社时，张小花眼尖看到了，急忙追出来。 陈锋当做没有听到，踩着自行车就高速离开。 但他这么做起到了反效果。 “陈锋，等我一下！” 张小花骑着一辆新自行车在后面追了上来。 看她样子，不达目的不罢休。 陈锋没有办法，只好停下来，问道：“你追我干嘛？” “我在供销社没有事干，和你一起上山打猎。” 张小花笑着说道：“放心，我不占你便宜，打猎到的猎物，我用票跟你换，野鸡、野兔换羊肉票。” “我收到消息，内蒙会有一批老羊，最近几天送到京城来。” 四九城每天都有各种物资进入，天津的海鱼，内蒙古的牛，太行山的羊、河北的水果、东北的粮食等。 大宗的羊，近一点的有“南道白头羊”，如河北易县、涞水和曲阳等地的羊肉;再远一点就是北口羊,指张家口、张北、内蒙。 四九城有全国各省支援，物资还算不错。 上海那边猪肉不足，就经常用羊肉、牛肉代替。 1959年3月上旬，以牛肉顶替，比例为1：1；3月中旬，以羊肉顶替，比例为1：1；4月上旬，以熟肉顶替，比例为1：1；5月下旬起，以再制蛋10只顶替0.5公斤猪肉；10月下旬，熟猪油以1：1的比例顶替伙食团、饮食业用肉。 羊肉、牛肉替换猪肉，也只有这个特殊年代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陈锋心里一动，问道：“我不吃羊，我更喜欢古董，你用古董换？” 张小花气个半死，狠狠白了他一眼，淡定道：“两只活野鸡，我要养着生蛋。” 抓活野鸡可不容易。 她觉得这个难题，能难到陈锋。 “没问题！” 陈锋一口答应下来，不就是从空间放出两只野鸡嘛，说道：“我要三百年以上的好东西。” “你真贪！” 张小花感觉心疼。 看一眼趴在袋子里的来福，心里羡慕得要死。 吴家的狗，想要弄到手，可不是有钱有权就行的。 吴老狗爱狗如命，非一般人，可买到他养的狗儿子。 第142章 那关我啥事 两辆自行车并排着在下乡的泥巴路上飞快奔驰。 陈锋是不想浪费时间，早点完成早点回家。 张海杏是一股不服输的性子，想要看看两个人谁的体力更好。 但实际上陈锋一直保留着力量。 要感谢这个年代的东西质量好，不存在什么价格内卷、质量偷工减料，一个电灯泡可以用上很久。 天天断电，都没有损坏几个。 “到了。” 骑行了一个多小时，至少骑了30多公里远，陈锋脸不红、气不喘的停在山脚下。 倒是张海杏呼吸微微急促，但也只是微微急促而已。 看她的样子，就算再来几个男人，她照样可以打趴下。 因为有张海杏在，陈锋就没把自行车收入空间，而是提着自行车上山，找了一个隐秘的灌木，用锁锁住。 张海杏照着做。 “接着。” 陈锋丢一个苹果给张海杏。 自己拿着一个慢慢吃。 张海杏跟在他身后，这一块没有人经常上山，形成一条固定的上山路，两人实际在灌木里钻。 “谢谢。” 她看了一眼苹果，不以为奇地吃起来。 走了半个小时，来到山头顶部。 张海杏站在山脚下，双臂展开，仰头对着不远处的山峰大声呼喊着：“喂……喂……” 她清脆响亮的声音在山间回荡着，久久不散。 一旁的陈锋看着她精力充沛的样子，无语地摇了摇头，停下了脚步。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早已准备好的水，正准备拧开瓶盖时，那瓶水却突然被一只手给夺走了。 “喂，这是我的水啊！”陈锋一脸错愕地看着张海杏，只见她毫不犹豫地打开瓶盖，咕噜咕噜地大口灌了起来。 张海杏是临时决定跟着他一起来山里的，所以并没有带任何工具和水壶。此时的她早已口渴难耐，自然不会放过眼前这瓶水。 “哼，别像个小姑娘似的矫情，本姑奶奶可没嫌弃你的口水呢！” 张海杏擦了擦嘴角的水珠，得意洋洋地说道。说完，她将瓶子扔还给了陈锋，然后继续向山上走去。 陈锋目瞪口呆。 你这是不演了？ 是回归本性了，还是进一步在演，装成一个性格开放的野女人？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张海杏的本性究竟是哪一个了。 是那个一路陪着黎簇的温柔沈琼，还是那个嬉笑怒骂吴邪的张海杏？ “难怪你们张家人都有神经病。” 喝了一大瓶葡萄汁井水，张海杏把瓶子还给他，拿出一盒烟，取出一根。 中华烟，高档货。 看到陈锋的表情，笑道：“别说老娘不讲义气，要不要来一根？” 陈锋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瓶子，顺手丢给她。 “什么意思，看不起姑奶奶？” 不再刻意装淑女的张海杏杏眼一瞪。 “你喝过了，得买下来！” 陈·军火贩·尼古拉斯·锋无比严肃，张口就是一句让张海杏想不到话。 “一件玉器，不低于三百年！” “小混蛋，你也太黑了。” 张海杏目光流动，问道：“狗卖给我，我出···” “你做梦！” 陈锋反问道：“你会出卖你的同伴吗？” 张海杏不禁笑起来。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张海杏，张家人，今年因为参加一个绝密行动，队友全部牺牲，九死一生逃回来，暂时在南锣鼓巷休息。” 陈锋淡定道：“陈锋，普通人，爷爷交代，不问是非，所以你的事，少跟我说。” “我对你不感兴趣！” 张海杏眼角抽了抽，你不感兴趣，刚才还看老娘的腰臀？ “你这破德行，怎么一点不像你爹，反而像你二叔，一点都不像是个爷们？” 陈锋反怼道：“你还好意思说，一大把年纪了，还装嫩！” 末了还来一句：“一点都不像个女人！” “姑奶奶像不像女人，你不知道啊。” 张海杏注意到陈锋目光，低头看一口胸口，气骂道：“妈的，老娘要不是看老爷子面子，现在就揍你一顿。” 毫无疑问，脸蛋顶尖，皮肤顶尖，身形顶尖，唯有胸口丢分是她永远的痛。 至于陈锋笑她年纪大。 笑话，身为长生种，她的保质期可是有上百年之久，这可不是装嫩，本来就是嫩。 就算过了一百年，她还是一个漂亮大美人！ 陈锋大笑道：“你要是打的赢我二叔，可以试试挑战我。” 张海杏一愣，惊讶道：“真的假的，你小子比陈建国还厉害？” 听她的话，陈锋问道：“你跟我二叔打过，谁赢了？” 张海杏郁闷道：“我赢了，因为你那个混蛋二叔根本就没有用真本事。”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越过了两个山头，走了一个多小时。 离开城市、进入山林，介绍了真实身份，张海杏彻底放飞了自我。 张嘴老娘，闭嘴姑奶奶。 而且非常的唠叨，一路上她说十几句话，陈锋才随口一句话。 与之前不同，如今的山里野味数量减少了很多。 陈锋一路上暗中丢了两百多只小野鸡、小野兔、野鸭子出去，都是处于空间投放的极限距离，几百多米开外灌木林。 空间里的野鸡、野兔、野鸭太能生，几天就生一代，消耗越来越多的粮食。 既然吃不完，又不能乱送，干脆放养山林，省得导致空间里动物有些泛滥成灾，顺带让这块山林有足够的猎物。 算是侧面帮助各个打猎队、山民了。 最重要的是他想试试看，把这些动物丢出来，会不会跟之前赠送粮食一样获得额外奖励。 “汪汪！” 来福喊个不停，多次想要出击，被陈锋拦住。 “你干嘛不让它去打猎？”张海杏疑惑道。 “听声音，这是小野鸡，杀鸡取卵的事，我不做，要可持续发展，可不能学你们盗墓的，到一个地方，毁一个地方。” 陈锋张嘴就是气死人的话。 把未来两大主角团到处破坏文物古迹的罪，安在了所有盗墓团伙身上。 “放你娘的屁，干这种事的明明是你们卸岭，我们张家从不盗墓，而是守墓！” 张海杏一点也不吃亏，怼道：“你问问你爷爷，什么叫做卸岭过后，寸草不生，他们走到哪，拆到哪，连骨头都不放过！” “那关我啥事！”陈锋笑道，“我们家现在从良洗白了。” 第143章 人设已立 还是要优先考虑前往山谷溪流区域，果然没多久便发现了野猪活动过的蛛丝马迹。 \"你带枪了没有？\" 只见张海杏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金灿灿的鲁格 p08 手枪，这可把陈锋给看馋了。 乖乖，这玩意儿如今可是做工精细、品质上乘的古董枪啊！ 更要命的是，这居然还是败家娘们儿私人定制的镀金版本！ 二战德国军官专属配枪 \"这得是啥年代的东西啊？\" 陈锋双眼放光，恨不得立刻据为己有。 张海杏看到他很感兴趣的样子，说道：“鲁格p08炮兵型手枪，半自动射击，可精准命中200米目标，1928年湖南长沙布防官张大帅从德国进口三百支，我花费一万大洋，才让工厂枪械师帮我定制这款黄金手枪，距离已经41年。” 炮兵型鲁格p08手枪是一款精品枪械杰作，但因为成本等因素，只生产了两万支，专供中高级军官，留存后世的十分少见。 当然，需要强调的是它那令人惊叹不已的高精度命中率以及高精良工艺。 简直堪称手枪界的劳斯莱斯啊！ “换换换！十斤肉！” 陈锋见到这支手枪后心花怒放，身为一个热血方刚的大男孩，他对这种手枪有着难以言喻的喜爱之情。 特别是这种价值不菲的黄金古董枪，更是让他欲罢不能。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这把手枪可是本姑奶奶最亲密无间的伙伴，你难道会轻易出卖自己的伙伴吗？”张海杏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看到陈锋脸上露出翻白眼的神情，心情变得无比愉悦起来。 “汪汪汪！” 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传来了来福激动的吼叫声，两人的步伐瞬间加快，迫不及待地向前奔去。 突然传来的外来生物挑衅声打破了山洞内的宁静氛围，成功将正在休息的猎物惊醒。 只见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从里面疾驰而出，陈锋眼看着张海杏“似乎打算不动手，无奈之下只得亲自上阵。 \"砰!\" 随着一声枪响，还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那把老枪! 而非那把来自空间馈赠的消音枪。 \"好枪法!\" 当看到野猪被精准击中眼睛时，张海杏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起来，由衷地赞叹道:\"不愧是陈家的嫡长孙啊，这枪法真是厉害。\" \"少废话，你到底想吃野猪肉还是鸡蛋?\" 陈锋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掏出一个由老太太精心制作的三层棉布口罩，并熟练地戴在脸上。 人若是几天不洗澡，身上便会散发出异味。 而野猪则一辈子都不曾洗过澡，还常常在淤泥和山洞中翻滚，其味道简直难以想象。 自从上次吃了个大亏之后，他便特意去找老太太帮忙制作了这款口罩。 “当然是鸡蛋。”张海杏一脸鄙夷地看着陈锋，不屑一顾地说道：“不就是这点臭味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至于吗？” “非常至于！”陈家阔少一脸淡定地回答道。 “你要是不至于，干嘛站那么远？” “呵呵，又不是我的野猪，我站那么近干嘛？”张海杏笑着回答道。 虽然张海杏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走上前去，帮助陈锋将这头只有一百斤左右的小野猪装进了他的麻袋里。 陈锋笑着不说话。 这女人还是口是心非，刀子嘴豆腐心。 看到她的好心上，下山时勉为其难让来福去抓三只“野兔子”时，顺手抓了两只“野鸡”回来、。 “来福，你可真聪明！” 来福来之前，就已经被陈锋喂饱了，加上本来就很聪明，虽然嘴里咬着野鸡，但只是咬着野鸡翅膀的位置，并没有咬死。 张海杏越发想要得到来福了。 在她看来，要是有了这条狗，自己最近半年的肉食不成问题了。 这一代“野鸡”、“野兔”这么多，她来她也行！ 就差来福了! 坐在自行车上，张海杏看着陈锋自行车前面袋子吊野猪吗，后面袋子装野兔。 “你真不要我帮忙，我只要一只兔子！” “黑心的娘们，想都别想！” 陈锋心痛道：“不就是送点东西吗，好意思开口半只兔子，顶多一个兔子前腿！” “你可真会讲价，我说的是一只兔子，不是一个兔子腿！” 张海杏撇嘴道：“老娘可是张海杏，这么远的距离，帮你送一百多斤的野猪，你就给一条腿？” “这合理吗？” “我觉得很合理。” 陈锋笑着踩动自行车，慢慢往家里赶。 主要是路况太差了，这种不是水泥的公路，骑太快，负重的自行车容易爆胎。 张海杏一路上不断劝，想要一只兔子。 但陈锋就是不听。 “姑奶奶服你了！” 张海杏妥协了，她算是发现了，想占陈锋一点便宜，那是真难！ “一条兔子腿，就一条兔子腿吧！” “就当姑奶奶今天做好人好事。” 骑行了十几里路，把陈锋吊在车横扛上的袋子解开，搬到了自己车上。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差不多中午1点多。 蹲在巷道里做鞋子、缝衣服、闲聊的一群大妈们，正聚精会神地忙着手中的活儿呢，忽然看到陈锋和张海杏骑着两辆自行车缓缓驶进了巷子口。 他们俩的车后座上还各自绑着一个大麻袋，看起来沉甸甸的样子。 大妈们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过去了，纷纷猜测里面装的是什么好东西。 其实，对于陈锋这个南锣鼓巷知名的“打猎达人”和“钓鱼达人”来说，大家早就对他时不时带回一大批野味和鲜鱼的举动习以为常了。 每次看到他满载而归，邻居们总是又羡慕又嫉妒。 有些人心红得发烫，可是再怎么眼红也没办法。 毕竟人家是靠自己的本事弄来的这些食物，就算有人想去举报，也没有哪个公安会真的去调查。 公安每天都那么忙，哪有闲工夫管这种别人打猎的事？ 而这也正是陈锋一直以来故意在大家面前炫耀自己打到的野鸭、钓到的鱼或者猎到的野猪之类猎物的原因所在。 光明打猎，公开吃肉，让羡慕眼红的流口水去！ 第144章 坐着公车去工厂 “大锅——”陈莉发出一声长长的欢呼声，声音在巷子里回荡着。 此时此刻，除了陈莉之外，还有院子里的其他几个小孩。他们一见到陈锋回来，就像一群蜜蜂一样一窝蜂地跑上前去。 每一个孩子的小眼睛都紧紧地盯着车上的东西，仿佛那些东西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陈锋停下自行车，将又一次守候在门口的妹妹抱了起来，温柔地问道：“怎么又站在门口呢？” 小丫头得意洋洋地举起手中的连环画，开心地回答道：“我在看小人书！” “咳咳，小锋，别闲聊了，先进去。” 张海杏又变成了张小花了。 陈锋一手抱着妹妹，一手推着自行车进去，本想回头帮助张海杏。 却看到她自己一力抬起自行车，跨过了门槛。 这女人力气可真不小！ “回来了！” 老爷子看到陈锋，急忙起身，笑呵呵看着张海杏的自行车。 陈锋把野猪麻袋取下来，把野猪倒出来。 一群孩子围上来。 “哇，是大猪。” “是肉肉！”陈莉翘着小脸得意道：“我家的肉，全是我家的。” 小丫头还想上前摸，但被陈锋拦住。 “去去去，不嫌臭啊！” 陈莉俏声道：“大锅，想吃肉肉。” “好，等晚上吃肉。” 陈锋笑道：“莉莉，去厨房跟我一起把木盆拖出来。” “嗯。” 陈莉跟着他去厨房，陈锋拿了杀猪刀，拖着不久前处理鲳鱼、海鲶鱼的大木盆。 小丫头非要帮忙，在一边拖着。 “爷，这次抓了一个小野猪，我想把猪头留下，让柱子卤了，然后给街道办、派出所、保卫科、罐头厂各一条猪腿，剩下的卖给轧钢厂，你看行不？” “都可以，你看着办。”老爷子很满意道。 街道办、派出所是南锣鼓巷最直接的行政管理单位。 说个不好听的，任何鸡毛倒灶的事，他们都可以管。 轧钢厂保卫科不用说，半个军事性质单位，内部团结得一批，以后有事可以找他们帮忙的。 陈锋拿着刀轻快下手，把猪皮、猪头、猪腿、猪下水全都给分离了，一群孩子看得津津有味。 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看的。 臭得要死！ 要不是戴着口罩，加上不想麻烦张海杏，又找不到傻柱这样的免费工具人，陈锋才不愿意亲自动手。 忍着恶心反胃感，把大肠全部丢在旁边。 他差点吐了！ 几个小孩子反倒喜欢得紧，还用手去摸。 陈锋只好又一次把大肠塞进一个麻袋，然后让陈莉给他倒水洗手。 整整十三次！ “莉莉，快去把肥皂拿来！” 说罢，小丫头赶紧跑去房间，拿来了一块肥皂。 肥皂可不便宜，要 3 毛 6 分钱，一般人都舍不得买块肥皂来洗手，农村里大多数人用的都是皂角。 也就只有陈锋这个有点轻微洁癖的家伙，才会在洗了整整十三遍手之后，还坚持要用肥皂再洗一遍。 看着陈锋那副认真劲儿，一旁的张海杏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 她觉得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太有趣了。 尤其是当看到陈锋强忍着内心的恶心，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收拾那些臭烘烘的猪大肠时，张海杏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陈锋反击道：“喂，张小花，吃不吃猪大肠，免费送你，要不要？” 张海杏很想骂一句“吃你大爷”，猪大肠太臭，她才不想吃。 “说好的，一只兔子腿，赶紧给我！” 把要拿去卖的猪肉装进不同的袋子，挂在自行车上，从厨房的另一个袋子抓出一只野兔丢给她。 “把宝贝洗干净了，等我回去去你家拿。” 陈锋抱着小丫头，又一次骑着自行车出去。 张海杏一愣，接住肥兔子，嘴角上翘。 “算你有点良心。” 老太太走过来，眼睛看得她很不自在。 “老太太，我先走了。” 张海杏拿着两只野鸡、一只野兔回家，唯恐被老太太笑话。 老爷子笑道：“这娘们居然害羞了！” 老太太不禁笑起来，抽出一根牡丹红抽起来。 老爷子看得眼馋，说道：“媳妇，给我来一根。” 老爷子年轻时也吸烟的，后来入了军，别说烟了，就是烟草都舍不得买。 老太太斜视道：“这是我大孙子买给我的，你喝你的酒去。” 陈锋带着妹妹先去了街道办。 原本应该是午休时间，但他的到来，瞬间成为了街道办最受欢迎的人。 “各位，不是我不给大家面子，而是这条猪还有其他人的份，我最多只能留给大家一条后腿，再加上一颗猪心和大肠。” “小锋啊，别啊，给我留几根肋骨也行。” “对啊，轧钢厂天天有肉吃，我们可惨了，大清早去买肉，每次都买不到。” “别说肉了，就是新鲜的鱼，去晚了一会，剩下的都是臭的。” 王副主任等大家杂七杂八说了半天，只从陈锋这里拿下一颗猪心、猪肠和一条猪尾巴，这才出面开口。 “小锋，你给阿姨一个面子，留三根肋骨吧。” 陈锋为难道：“那行吧，就只能这么多了。” 王副主任笑着让人称量，还是按照一斤一元五毛钱计算价格。 小丫头享受了一次小公主的待遇，坐在小凳子上，小短腿晃动，吃着街道办送给她的零食，还有人给她倒了一杯糖水。 钱货结清。 陈锋提醒道：“王姨，还有大家，记住了，野猪肉有些臭，拿回去需要浸泡几个小时，要是有白酒或者醋，可以倒一些下去，去除猪血、腥味。” “要是不嫌麻烦，可以多泡几次清水，泡个一整天。” “好好，你们听到没。”王副主任笑着问道。 “知道了，野猪肉臭嘛，要泡一会才行。” 一群人七嘴八舌道。 陈锋抱着妹妹出去，跟他们告别后，又去了一趟派出所。 相比起街道办的“君子动口不动手”，这群小半是退伍兵出身的熟人是一点都不客气了，仗着和陈建国勾肩搭背、“狼狈为奸”，非要多留一条腿。 陈锋只好搬出来亲爹来，这才拿着钱和票子离开。 “陶大叔，有空去我家喝杯酒，我二叔老说你抓特务的英雄事迹。” 陶松看着陈锋抱着陈莉，还是不放心。 “你这样容易出事，还是我送你去罐头厂。” 交道口派出所辖区内因为有很多大佬居住，为了保证及时驰援，因此上面给他们配置了一台三轮摩托车。 这台是三轮摩托车是陶松的心头肉。 以前陈建国偷偷开一次，带着陈锋、陈昊逛一圈四九城，气得老所长找老爷子告状。 第145章 一条腿 “咚咚咚！” “哈哈哈，哦哦哦！” 坐在摩托车副座位上，陈莉踩着陈锋的大腿，乐得不断招手。 这可比坐自行车威风多了。 当然，小丫头不懂得威风，但她能感觉坐这个比自行车好玩。 小孩子的欢乐，是纯粹的。 陶松舍不得油，一路走的最近路线，没给陈锋装哔的机会，直接送到了罐头厂办公区楼下。 罐头厂门口的保安，看到三轮摩托车，直接敬礼。 小丫头开心对着他们挥舞着小手。 “这不是之前来过的小陈吗？居然坐摩托车来，好大的面子。” “管他是谁，科长说了，只要坐钢轮的，都是领导，我们统统见面就行礼。” “三个轮坐不起，只能存钱去买两个轮的。” 保安室的对话，陈锋是听不到了。 叶锦已经高兴地从办公室出来，几乎用小跑的速度跑上前。 “韩正，韩正，快找个人，把肉全部拿去称了。” 陈锋连忙拦下。 “哎哎，叶叔，一条腿，一条腿。” 叶锦装作听不懂，大声道：“什么一条腿，明明是两条。” “我就说今天怎么听到喜鹊叫，原来是有好事上门。” 陶松笑呵呵道：“大冬天的，哪来的喜鹊，你说这个冷笑话，想冻死谁啊。” 叶锦认识陶松，笑道：“陶所，你这话不对，怎么是笑话，我昨天还在想怎么弄到几十斤肉，让大伙在入冬时，起码吃块肉，喝点肉汤。” “今天，小陈就送过来了，可不是巧了！” “咳咳，这是我的车，我送的！” 陶松拍了拍摩托车。 “那是，我代表罐头厂全体工人感谢陶所长。” 叶锦也是一个人精，拿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根送过去。 “等会我拿一瓶野鸭肉罐头给陶所。” 陶松听后，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满心欢喜地说道：“这次幸亏我好心，把小锋送过来！” “叔叔好。” 陈莉也认识叶锦、王成，对于送给她好吃东西的人，她向来记忆比较好。 “小莉莉啊，越来越可爱了。”叶锦笑着道。 乐得小丫头臭美不已。 陈锋没办法，再次说道：“叶叔，这条腿和这猪肚子，要拿到轧钢厂的。” 叶锦大声道：“小陈，给我一个面子，一条腿和半边，我们罐头厂和轧钢厂一厂一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最近罐头厂收了一些羊，有一些羊皮，我送给你3张做衣服。” 陈锋立即把什么轧钢厂抛之云外了。 “成，叶叔，给我挑三张大的。” 叶锦笑着点头。 “叶叔，你们既然有羊，为什么还缺少肉？”陈锋有些不理解。 叶锦笑道：“食物得多样化，这样吃才健康。” 陈锋忍不住一笑，叶锦这话说得多好听啊！ 不过道理是这个道理，天天吃一样，他自己也受不了。 同样按照一斤一块五，卖掉了一半野猪肉。 陶松拿到了一瓶野鸭肉罐头，陈莉抱着三瓶不同的罐头，笑得格外开心。 接下来，陶松送佛送到西，又把他们送到了红星轧钢厂。 “你好，我来找我爹陈建军。” 陈锋从车上下来，陈莉伸长脖子，东张西看，寻找着亲爹的身影。 “好的，稍等。” 保安立即去找陈建军，等陈建军出来时，后面还跟着保安科长郭大海。 “哎呦，小陈，还是你面子大啊，居然让老陶亲自护送。” 陈锋笑着解释道：“郭叔叔，是我妹妹面子大，陶叔叔担心我保护不好，所以亲自送过来。” 陈莉听到自己的名字，得意地对着亲爹挥手，另一只手举着一瓶罐头。 “爹，好吃的。” 陈建军抱起女儿，问道：“你在家乖不乖？” “乖！” 陈莉把罐头送到亲爹的面前，再次强调道：“爹，肉，给你。” “哈哈，好女儿。”陈建军开心至极。 陈锋嘴角抽了抽。 那一瓶是野鸭肉罐头，是小丫头最不喜欢吃的。 她喜欢吃烤鸭！ “小锋，你去喊你娘，我看着就行。”陈建军吩咐道。 我晕！ 本大少爷亲自送肉过来，还要跑腿？ 还是郭大海给面子，说道：“不用了，我让小周去通知了。” 过了几分钟，周清、牛耕深、傻柱都来了，来人中还有一位陈锋很面熟的中年人，人还靠近，就一脸笑容。 “这位小年轻就是小陈吧，了不得，了不得。” 李怀德满脸笑容道：“这要是换在十几年前，肯定又是一个小英雄。” 郭大海皮笑肉不笑，道：“李副厂长，这点小事，您怎么亲自跑一趟。” 李怀德像是没看到郭大海的疏远，笑道：“我向来喜欢有本事的人，小陈同志年纪轻轻，就是打猎英雄，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当然要来见一见。” 这位日后利用大风夺权成功，成为红星轧钢厂掌权人的副厂长，的确有几分本事的。 陈锋印象最深的场面，是傻柱坏了他偷袭秦淮如的好事。 结果将来这位还是饶过了傻柱，让他从一线车工回到了后厨，只为了吃上一口小食堂好菜，秦淮如全家也得以再次可以吃上红星轧钢厂的饭菜。 说实话，这个理由是很有些勉强的！ 陈锋猜测背后的代价肯定不轻。 换位思考，一个以“捏造现实、栽赃嫁祸”，踩着无辜民众起家的造反头头，怎么可能会放过傻柱这种目中无领导、嘴里缺把门的下属。 换成许大茂，那是要往死里玩傻柱。 但因为电视剧被大大删减过，很难说清楚内里原因了。 “李副厂长客气了，我爹娘都是红星人，我上山猎到好东西，当然不能忘了我们红星。” “哈哈，小陈说得好，我们都是红星人！” 李怀德一副我很喜欢你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 牛耕深、郭大海把剩余猪肉称了，按照一块五结算，被周清、陈建军拒绝了。 这要是传出去，可能有人怀疑损公肥私。 名声不好，只能吃个小亏，按照计划外采购价标准，一块钱计算。 “小陈同志，我代表红星轧钢厂，非常感谢你的猎物，另外，我会给红星附属中学打招呼，把今年的优秀共青团员奖励给你。” “希望你再接再厉，多多打猎。” “谢谢李副厂长，我会的。”陈锋笑呵呵道。 又要破财了！ 团费可是要钱的！ 第146章 你知道个屁的白眼狼 陶松又把陈锋、陈莉两兄弟送到四合院，告诉他下班后，会托同事把自行车送过来。 陈锋补了中午的一顿饭，然后在家里开始制作猪头肉。 卤猪头有好几道程序，首先就是必须把猪毛拔掉，然后放干净血水。 家养的猪没有臭味，只需要在冷水浸泡2个小时就可以，中途换几次水，但换成是野猪头，这个时间就要持续一夜。 野猪是并不适合做卤肉材质，因为全是瘦肉，最好的卤肉是那种半肥半瘦的。 肥猪肉卤化，不够劲道，容易坏。 野猪肉几乎没有肥肉，全是瘦肉，又缺乏弹性。 不过换成野猪头相对合格。 小丫头蹲在旁边，硬是看了一下午陈锋调配卤料。 卤料中的陈皮、八角、桂皮、甘草、香叶等大部分都是常见的中药，老爷子房间就有不少，全都是老人特意留着备用的。 干辣椒，陈锋直接用空间分解成了辣椒粉末。 “大锅，饿，想吃肉肉。” “晚上给你做兔子肉。” 陈锋挑出一只最肥的兔子，剥皮、去脏、清洗，把剥掉的皮交给陈莉。 “莉莉，把兔皮给爷爷。” 和鱼皮衣一样，动物皮必须经过特制的程序，才能鞣制成专用皮革。 甚至一些制皮大师，还有自己专属的药水。 等陈锋开始烤兔子，傻柱下班上门了，身后跟着何雨水。 “我就知道你肯定把最好的留给了自己。” “疯子，打个商量，这兔子肉卖给我一半。” “不要！”一直盯着烤肉的陈莉嘟着嘴，气鼓鼓瞪着傻柱，大声道：“我的肉，不卖。” 傻柱笑呵呵道：“你大哥能干着呢，有的是肉，再说了，这么肥的兔子，你吃不完的。” 小丫头扳着手指说道：“我们家很多人，有爷爷、奶奶、大锅、爹、娘、我，还有二锅和二叔。” 她认真道：“好吃的，吃得完。” 陈锋问道：“你又准备讨好冉老师？” 傻柱傻笑道：“对啊，冉老师也很久没有吃肉。” “放屁！” 何雨水很不给面子道：“昨天还吃了鱼肉。” “傻哥，我觉得应该送给表叔，表叔可是很喜欢吃兔肉的，前几天我去看望他，他还说我瘦了，可惜没有兔肉请我吃。” 傻柱气呼呼道：“送给那个死老头干嘛？” “我宁可丢进北海喂鱼，也不送给他。” 陈锋有些惊讶，没听说何家在四九城还有亲戚啊？ 这要是有表亲，怎么没有来往，让傻柱被几家吸血成那样？ 何雨水反驳道：“表叔骂你骂错了？你就是傻，又是臭脾气，没多大的本事，偏偏喜欢帮助别人，还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 对于这句话，陈锋深表认可。 傻柱可不就是这样！ 要不是遇上大领导、李怀德莫名示好，风起之后，很容易被许大茂整死。 何雨水劝道：“不管怎么说，他是我们的表叔，你能离开鸿宾楼，去那几个大酒楼学艺，还不是表叔帮的忙。” “雨水，你再说，我可跟你翻脸了，还没嫁人，不带胳膊往外拐的！”傻柱感觉很没面子，气恼道：“我可是你亲哥。” 何雨水没办法，只好看向陈锋，想让他帮忙劝劝。 陈锋这时候，才惊讶询问道：“你们还有表叔？” 傻柱用无语表情说道：“这不是废话嘛？” “我们家在四九城传了好几代，又不是跟你们家一样，从外地迁移过来的。” “不过，那个老家伙全家都不怎么样，尤其是那个老家伙，每次见面都骂我，我好心好意过去送肉，他都不待见我，这不是白眼狼吗？” 陈锋瞥了他一眼。 你知道个屁的白眼狼！ “我觉得他好像骂得不错。” 傻柱白眼道：“放屁，你知道那个老家伙是什么人吗？” “他自称是九门提督！” “这不是放狗屁嘛，大清早他娘地玩完了！” 陈锋来了兴致，笑问道：“哟，这么大的官啊，他哪来的胆子敢这么说？不怕被抓去劳动改造？” 傻柱眼神很不屑，说道：“假的，我爹说他家以前祖辈阔过，当过一个九门提督，到了我曾爷爷辈，就成了普通旗人，以前在琉璃厂混的好，家里有不少古董，现在说不定就靠着那些东西过活。” “骂我臭脾气，他们这些个遗老遗少，至今张嘴就是提督，闭嘴就是贝勒。” “我呸，我是不是见面，还要磕一个，称呼奴才？” 陈锋点点头，这倒是很八旗。 也难怪傻柱厌恶对方，不愿意来往。 “他叫什么，住在哪？” “住在正阳门，关什么来着？”傻柱看向何雨水。 何雨水翻个白眼，说道：“关于山。” 正阳门距离南锣鼓巷有点远，它在天安门广场，距离这边差不多五公里远。 不过有公交车可以直达，骑自行车快的话，十几分钟就足够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古董！ 和何家有关系，旗人出身，家里有很多古董。 陈锋笑道：“雨水，你等一下，等烤熟了，我分一半，和你一起送过去。” 傻柱翻个白眼，但没有开口阻止。 这家伙就是这样的，别看嘴里特别臭，但内心还是好的，否则不会胆大包天的偷食堂的饭菜养活秦淮如全家，更不会为了寡妇暴揍李怀德。 周清去附属小学，把陈昊接了回来，回来晚了一点。 一回来，就看到陈莉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开心地吃着陈锋给她的一条兔子腿。 看到亲娘回来了，开心地举起吃了小半的兔子腿，上面留有好多个小牙印。 “娘，好吃的肉肉，你吃！” 周清看着满是花生油，散发着芝麻香的兔子腿，张大眼睛问道：“小锋，有兔子，怎么不卖掉？” 陈莉一听，笑脸发呆，小眼睛发愣，悄悄把举起来的兔子腿缩到身后。 “娘，要那么多钱干嘛？”陈锋劝道：“钱够用就行，多了没啥用。” 周清看到他严肃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傻柱点点头道：“婶，这句话疯子说得对，钱不用太多，吃好喝好是第一。” 何雨水踹了自家大哥一脚。 第147章 正阳门下 陈昊把书包放在了房间，跑进厨房，想要问问今晚吃什么，发现妹妹小脸上的油、芝麻，立刻大声道：“小妹，你吃什么了？” 小丫头看一眼亲娘，弱弱道：“肉。” “给我来一口。”陈昊兴奋道。 陈莉用力摇摇头。 她怕拿出来，就被亲娘给拿去卖了。 陈锋把兔子肉切了，装了一盒在饭盒里。 “今晚吃饭，有烤兔肉。” “柱子，剩下的菜交给你了。” 陈锋和傻柱达成一个交易，他和何雨水去关家掌掌眼，看看古董，傻柱拿走一条白鲳鱼，作为交换，负责把剩余的菜做好。 “行！” 傻柱摆摆手。 “你还是快点去吧，早点回来吃饭。” “走，雨水！” 陈锋带着何雨水，以及一碗烤兔肉，骑着周清的自行车，直接去正阳门那边。 老太太问道：“都要吃晚饭了，这个时候出去干嘛？” 老爷子淡定道：“去见关于山了。” 老太太愣道：“去见他干嘛？” 老爷子尴尬道：“当年家族分工，我哥学勘地，我学武艺，鉴别古董只学会了一点皮毛，关于山虽然为人心高气傲，看不起我们，对我们深恶痛绝，但四九城内有真本事的，愿意无偿教小锋的，也就是他了。” 老太太多精明的人，一眼看出了关键。 “这么说，是你怂恿小雨水，故意引他去的？” 老爷子咳嗽几声，连忙解释道：“不是，我只是让雨水介绍一下关于山家里有古董的事，去不去，看小锋自己的喜好。” 老太太皱着眉，最后长叹道：“算了，你不愿意山里断了传承，就教吧。” 老爷子讪笑。 毕竟是几百年的传承，他是真心舍不得断掉，死后无颜去见陈家列祖列宗。 “关于山未必愿意教小锋的。” 陈锋不知道这是老爷子挖的一个小局。 当然，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他想看古董，想学古董鉴别技术，但绝对不想违法，哪怕是官方考古也不会去。 那些鬼地方，张启山、张海杏、张日山这样的顶尖高手，一不小心，都可能会折进去。 好好地一座墓，动不动就山崩地裂，上演大埋活人。 “你慢一点！” 何雨水只觉得寒风刮脸，吓得仅仅抱住陈锋的腰。 只用了十分钟，他们就到了正阳门，然后在何雨水的指示下，进入胡同里，在一处路边的公用电灯下，找到了正在下棋的老人。 ‘我擦，这哪里是表兄弟，分明是何大清！’ 陈锋看着这张与何大清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头发白了一点，显得有些老。 心里严重怀疑要么是何大清爹长了草，要么是关于山家带了帽子。 “表叔。” 何雨水一下车，就跑过去，把饭盒放在身后，高兴道：“表叔，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关于山笑呵呵看着何雨水，又审视了一番陈锋，点点头。 这让陈锋感觉莫名其妙。 “不下了，我表侄女来了，我今晚有口福了。” 关于山把位置让出去，带着他们进院子。 “师傅，雨水姐。”一个小男孩看到何雨水，立即屁颠屁颠跑过来。 何雨水笑道：“韩春明，你鼻子是狗长的吧，每次我带好吃的，你都能凑上来。” 陈锋愣了一两秒。 听到关于山的名字，他只觉得耳熟。 可韩春明，加上一个关于山，就联动记忆了。 韩春明，另一部三观不正的四合院主角，与傻柱并称四合院“两大奇人”。 一个《情满四合院》，住在城北，一个《正阳门下》，住在城南。 傻柱有一个腹黑寡妇、一个二婚蛾子，春明有一个傲娇青梅、一个腹黑表妹。 傻柱有一个贾家外加三个大爷吸血，春明也有一个表妹和好几个姨家吸血。 傻柱心甘情愿，春明也心甘情愿。 傻柱爱情艰难，三十年没结成婚，春明爱情也艰难，三十年没结成婚。 傻柱继承了聋老太的遗产，春明也继承了关老头的遗产。 傻柱后来开酒楼，春明后来也开了酒楼。 ‘我靠，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妖孽下山，这四九城还有希望吗？’ 关于山家里没有其他人。 但他不是易中海那样的绝户，而是他的儿子、儿媳妇不孝，全都抛弃了他，住在国外。 一直以来，都是街坊照顾他，尤其是徒弟韩春明，所以将来好boy继承了他的全部遗产。 这份遗产价值很多个小目标。 从这一点看，95号大院的禽兽们，连给关老头提鞋的资格都不配。 “你就是陈锋吧，雨水口中无所不能的小能人。”关于山笑着给他们两个倒杯水，问道：“你爷爷让你来的？” 陈锋眨眨眼，问道：“关大爷，你认识我爷爷？” 关于山看了陈锋得眼睛、表情，笑道：“看来你爷爷真的金盆洗手了。” 话音一转。 “你为什么来我家？” 何雨水想要为他说话，陈锋直接解释道：“柱子说你家有很多古董，我想来看看，又说你以前在琉璃厂做过，我想跟你学学古董鉴别的手艺。” “当然，你不愿意教，也没关系，反正我只是试一试。” “成不成，无所谓。” “你学这个干吗？”关于山问道。 陈锋耸耸肩，说道：“看能否收一批古董，自己存着，免得被一群人卖给外国佬。” 这是他的真心话。 被他收了，总好过将来拿去砸了、烧了。 关于山一愣，诧异地看着他。 一直以来，他最大的担心，就是怕自己家里的古董，被不孝子孙卖给了外国人。 因此将来故意立下遗嘱，把全部家产送给了徒弟韩春明。 不过这个想法，至今没有人知道。 何雨水在一边打开饭盒，说道：“表叔，你看，这是陈锋特意为您做的。” 还是八九岁的韩春明眼睛发亮，惊呼道：“师傅，肉啊！” “滚！” 关于山没好气道：“没你的份。” 韩春明很有未来到处不要脸借钱买自行车的范，舔着脸道：“师傅，这么多肉，你肯定吃不完，不能浪费啊，就赏给我一两块肉呗。” “要不，您吃肉，我吃骨头。” 关于山没有搭理他，而是看着陈锋，思考着要不要收他为徒。 经历过风雨的他，并不相信人心，否则将来也不会闹一出“假死”，来试探不孝子、韩春明等人。 “我要是不答应，是不是没有肉吃？” 陈锋随意道：“当然不会，我不缺这点肉，就当是尊敬柱子的表叔。” 不是，你这表情怎么这么欠抽！ 关于山看了半天，发现陈锋的确是一点都不在意，对拜师、古董并没有说假话。 结合他才13岁，应该与下九门那群人不一样。 看了看烤兔肉，最终没能忍住嘴馋。 没办法。 他家里固然有无数古董，但他一件都舍不得拿去黑市换吃的。 要不是何雨水最近天天送鱼肉过来，这日子就遭罪了！ “你明天可以来学，能学多少，看你资质，但师徒就算了。” 他决定先吃肉再说，先教几天，考验一下他的性格。 陈锋笑道：“很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恩师如父，他可不想代替韩春明养一个老头子。 第148章 人穷心不穷 “得了，你慢慢吃！”陈锋对着何雨水招手，“我们回去吃。” 何雨水连忙放下杯子，说道：“疯子，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要谢我吧！” “行啊，明天请你吃鸡屁股！”陈锋笑道。“老爷子，明天见！” “我才不吃鸡屁股，我要吃烤鸡翅！”何雨水上前抓着陈锋的衣服说道。 关于山笑呵呵看着两个小孩子打闹。 韩春明根本没有心思想别的，全身心盯着饭盒。 他爹早死，全靠着母亲和大哥养大，一家里有好几口人，再加上三个姨、两个表妹一个月轮着上门。 一言难尽！ 陈锋带着何雨水回家，关于山把兔子肉挑出了六块，和韩春明一人三块，剩余的他准备留到明天吃。 没办法，孤寡老人一个！ 真他娘的穷！ “师傅，你太抠了！”韩春明吐槽道。 “你是第一天知道啊。”关于山淡淡道。 他的扣，附近出了名的！ 不然，怎么积攒下满屋子的“破烂”! 上车后，何雨水又红着脸抱着陈锋的腰。 陈锋没在意，还在想着关于山这人。 他的一些观念还停留在21世纪，总是抱着一些无法改过来的习惯看待这个世界，别说搂住腰，就是睡在一起又咋的？ 想当年，作为夜店小王子，泡完马子，撩闺蜜。 晚上敬三杯，白天各自飞! 没办法，都已经成年了，性格、观念定型！ “爹，回来了，大锅回来了！” 守在门口的陈昊、陈莉欢呼道。 陈昊一言不发，就冲进厨房，通知全家开饭。 还是陈莉有良心，在门口叫个不停。 陈锋没有停车，而是冲向门槛，俯下身子，右手如闪电，把陈莉抓起来。 “咯咯咯！” 陈莉也不知道害怕，笑个不停。 反倒是何雨水，吓得紧紧抱住他。 “你疯了，万一摔了怎么办？万一撞到小莉莉怎么办？”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大锅不是疯子！”小丫头生气道。 “好了，吃饭，吃肉去！”陈锋把自行车停进房里，抱着妹妹去厨房。 “明天见！” 何雨水小跑着回家。 回去晚了，那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傻哥，只怕已经和冉秋叶卿卿我我，开始吃肉了。 自从冉秋叶来他们家吃晚饭，心理异常敏锐的何雨水感觉自己成了第三者，简直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家里面。 她亲哥的那个舔狗模样，让她特别想离开家躲一躲。 ‘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 萝莉水有点忧伤！ 陈家的小萝莉也忧伤。 因为她之前吃了一块兔子腿，小肚子不是很饿，所以看到一桌子好吃的，明明很想吃，可肚子又有些饱。 “哈哈，小妹，吃啊，可好吃了！” 陈昊拿着一条肥兔腿说道，满嘴都是油。 “二锅坏蛋！” 陈莉嘟着嘴，摸了摸小肚子，一眼一板地说道：“娘，我能留着晚上吃吗？” “当然不行，晚上就冷了，吃了拉肚子。”周清吓唬道。 “那我还要吃。” 陈莉看着碗里的肉，化悲愤为食欲，坚持不放过一块肉。 “哈哈，莉莉加油。”陈锋笑道。 周清瞪了陈锋一眼。 “以后不许再私自给她东西吃。” 陈锋笑着当做听不见。 烧烤的时候，小丫头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他要是不给的话，会心疼的！ “没事，待会我给他她吃点山里红消消食。” 吃肉过后，吃点山里红，特别有助于消化，不仅可以刮油，还可以避免肠胃积食。 小丫头听到后，眼睛一亮。 山里红也好吃啊！ “谢谢大锅。” 陈昊举起手，说道：“大锅，也给我一把，我也要吃。” “爹，喝酒慢点，多吃点肉。” 陈建国给老爷子、陈建军倒酒，又夹了一块兔子肉。 二十多斤重的肥兔子，送给关老爷子一饭盒，剩余的还有很多，而且肉质丝毫不在后世那种专业烧烤小兔子之下。 甚至口感更好！ 在一般人家，五花肉要榨油，瘦肉熬汤，一人几块有定数。 哪怕是薄薄的一片，也要分清楚。 老太太给陈昊打了一勺子鱼肉汤，说道：“昊子，别光吃肉，喝点汤，汤也是大补。” 陈昊用力摇头道：“奶奶，我现在要多吃肉，这样才能跟大哥一样，长得高高的。” 陈锋把小丫头碗里的骨头肉丢给来福。 她咬了几口，吃不干净。 晚饭过后，一家人在正房里吃山里红。 平均每人吃了三斤的肉、一斤的鱼，加上大米饭，尤其是陈建国，还喝了大半碗的鱼汤。 “爹，还有一只肥兔子，要不要让小锋卤了，送给关于山。” 老爷子脸一正，淡定道：“狼需要喂饱，这样才不会咬主人，狗则只能五分饱，如此才会拼命为主人抓取猎物。” “关于山本应该是只狼，却被他爹约束成了一只守护犬。” “先送一条鱼吧。” 陈建国笑着说道：“爹，猫才喜欢吃鱼。” 陈建军好奇道：“爹，他是什么来历？” 老爷子回想了片刻，说道：“他爹是一个少有的爱国者，跟随贝勒爷一起反对伪满洲国和鬼子，暗中送了很多情报给抗联，最后两人一起消失了。” 陈建国、陈建军一起沉默。 潜伏者一旦消失，结果不言而喻。 难怪关于山天天嘴里念叨着九门提督的家族往日，而没有人追究。 烈士后代啊！ 老太太好奇问道：“你说的贝勒爷，就是当年那个在新月饭店专门和日本人作对的那个？” 老爷子点点头。 老太太一声叹息。 张启山可以和尹新月顺利结亲，这位热心肠的贝勒爷出了不小的力，据说是张启山的好友，关键时候帮了他好几次。 陈昊在厨房洗碗，小丫头帮忙用水冲洗最后的油污。 “哗哗哗！” 陈莉开心地双手拿着盘子在盆里摇动，刚准备用衣服擦掉水，突然想起不能这么干。 “大锅，我又洗完一个。” 陈锋笑着点头，接过陈莉手里的盘子，放进橱柜。 另一边陈昊很满意，嘴里咬着一颗酸甜可口的山楂。 他成功的完成了第一步，先让妹妹学会用干净水过滤一遍洗好的碗筷。 ‘嘿嘿，等妹妹四岁了，我就可以教她真正的洗碗！’ 第149章 泡脚、唱歌、画画 “咚咚！” 自行车的铃声在大院响起。 “建国哥，我来送自行车了。” 一道声音在门外响起。 陈锋走出去，陈建国已经跑出来了。 “小谢，是你啊，麻烦你了。” 谢振宇摇头道：“哪能啊，我正好少走几步，早点回家。” 陈建国对着陈锋说道：“小锋，去拿三个咸鸭蛋来。” 因为陈锋上个月“捡了”很多咸鸭蛋，一天十几个，累积下来，数量直接破了一百多个，老太太就把野鸭蛋腌制了不少。 一般咸鸭蛋7-15天就可以吃。 时间刚刚好！ 不过陈锋无法适应这种咸得让他喝几口果汁的腌蛋。 “哥，别啊，这我可受不起！”谢振宇连连摇头。 “有什么受不起的。”陈建国递出一根烟，拉着他的手，笑道：“这也是托了我侄子的运气，从公园捡到了不少，你要是早来几天，我还真没办法。” “三个野鸭蛋而已，能值几个钱？” 从厨房把陶罐里的黄泥鸭蛋取出三个，拿出来交给谢振宇。 陈锋与谢振宇也是认识的，后者以前是陈建国的跟班，类似工厂的师徒关系。 但陈建国让他喊哥，而不是师父。 师徒关系太大，陈建国不想背。 “记住了，别带回家去，你们这么多人，谁都不够一口的。拿两个送给你对象，还有肉，一起送过去，免得你岳父家对你有说法。这个藏在兜里，留着自己中午吃。” 陈建国吩咐道。 谢振宇尴尬提着五两野猪肉，说道：“建国哥，这不好。” “不好个屁！”陈建国教导道：“你一个月上交10块钱，两顿饭都在所里吃，还不够啊？” “多为自己考虑，早点说通你岳父家，定亲结婚才是最重要的。” 陈锋默默不说话。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家庭，他二叔既然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谢振宇离开后，陈锋也没有询问过多。 “大锅，洗完了，要喝果汁。” 满身都是水迹的小丫头，欢快从厨房出来，向陈锋索要“洗碗”的酬劳。 陈锋笑着走过去，抱着妹妹回房间。 陈昊很快端着一盆热水进来。 三兄妹一起围着水盆，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汽水瓶，嘴里喝着葡萄汁，一起脱了鞋子，把脚伸进去。 “妹妹，来，走一个！”陈昊高兴道。 “嗯嗯！”陈莉开心道。 “砰！” 两个汽水瓶碰在一起，陈昊、陈莉学着大人喝啤酒的样子，吨吨吨喝了一大口。 “嘻嘻嘻！” 小丫头很调皮，一双小脚丫，在水里拍个不停。 三只脚丫挤在盆里，晃得水花四溅。 亲娘给她洗脚，可不能这么撒欢，否则屁股要挨打。 冬天热水泡脚，是这个时代最常见的活动。 老爷子作为半吊子的中医，四合院的“神医”，就坚持认为冬天泡脚好，驱寒气，热血气，还特意调配了泡药。 但陈锋坚持不同意。 老爷子的神医名头，原身小时候信奉至极，那崇拜的小眼神，每次让老人可以开心好几天。 但陈锋来了，一眼看出来。 大病他不医，小病推医院，平日里也就是把把脉，安抚几句，类似心理治疗师。 偏偏老爷子在这方面很擅长，非常了解穷苦人家的抑郁、压力等，三言两语就让他们心结消去。 但陈锋可以带着弟弟、妹妹逃过小白鼠的命，陈建国他们就没办法了。 这不，泡着放中药的热水，满屋子都是药味。 “洗好没？” 周清走进来，正好看到陈锋用抹布，给陈莉擦脚。 “娘，我不回去，我要跟大锅一起睡。” 小丫头抱着汽水瓶认真道。 “嗯，好。” 周清立即答应下来，笑着说道：“小锋，照顾好莉莉，别让她尿床了。” 陈锋黑着脸，无力吐槽。 “陈昊，待会带妹妹去撒尿。” 陈莉喝了小半瓶果汁，万一半夜尿床，他就惨了！ “好的。”陈昊端着洗脚盆出去。 晚上，陈莉趴在陈锋肚皮上，学着大锅哼歌，陈昊在另一边，死皮赖脸也要和大哥、小妹一起睡。 现在还是八点多，完全睡不着。 “白龙马，蹄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西天取经上大路···” “大锅，我要学。” 小丫头觉得很好听，缠着陈锋说道。 “好，我唱一句，你唱一句。” “嗯嗯。”*2。 “白龙马。” “白龙妈。” “蹄朝西。” “蹄朝系。” 听到陈锋屋里的一大两小的歌声，几个大人相视一笑。 陈锋只教了十几次，小丫头已经睡着了，就停下了唱歌，反倒是陈昊精神抖擞。 “大哥，我感觉差不多学会了，我唱给你听吧？” “睡觉！” 陈锋没好气道。 陈昊感觉很失望，居然不给他展示歌喉的机会。 没关系，明天他去学校唱。 这首歌太好听了！ 大概是昨晚唱歌的原因，早上陈锋醒来，就看到陈昊、陈莉在书桌上趴着用铅笔在草纸上涂抹。 这个年代的铅笔很粗，铅笔芯也很粗。 两个小家伙一边哼着昨晚学的歌，一边拿着铅笔画。 陈锋起床，走过去看了一眼。 还不错。 陈莉的画技，已经从后现代艺术派，升级为文化启蒙的印象派，他已经可以认出来来画的是什么动物。 至于陈昊。 “陈昊，不错，以后找不到事，可以去出版社画小人书。”陈锋打趣道。 这个弟弟模仿小人书的画，里面的猴子画得挺不错的。 “真的，大哥？” 陈昊激动道：“我一定努力，将来画好多的小人书！” 陈锋：“···” 这傻子，做什么不好，要做艺术家？ 艺术家在起风后全都药丸！ “你要是敢上课画画，我揍死你！” 陈锋警告一句。 陈昊缩了缩脖子，那个管制严格的大哥又回来了！ 早上吃的稀粥，大人是咸蛋配稀粥，小孩子是稀粥配煎蛋、小黄鱼肉片。 周清红烧了一条白鲳，再加上一个咸蛋、一碗稀粥，让陈锋带给关于山。 “娘，这也太好了吧！”陈锋摇头道：“又不是我师傅，一来就这么好，以后还得了，万一缠着我不放，我还要养他啊？” 周清笑着说道：“你爷爷吩咐的，这一位不是那种人。” “第一次正式上门，必须送点好的。” 陈锋带着食盒，跟小丫头告别，骑着自行车去关于山家。 第150章 交好韩春明 “师兄，早上好！” 陈锋骑着自行车，才进入胡同口，韩春明就跳了出来，站在路口边上，彬彬有礼地问好。 “哈哈，你等多久了？” 陈锋从“口袋”拿出一包纸，里面装着一把小黄鱼肉片。 在渔民眼里只是寻常的零嘴，在韩春明眼里就变成了珍贵无比的肉。 抬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小明童鞋的确比傻柱聪明多了，起码会做人，会说话。 不论是没有为爱情盲目偷工厂面包，主动帮好友背锅，还是厚着脸皮收破烂等，都说明他是一个识时务，知进退，有春秋君子之风，但又不迂腐的可靠人。 如果不论他与他的那些坑人蓝颜们，他的为人还是值得信赖的。 “师兄，没有多久。” 韩春明接过去，打开发现是肉，顿时有点惊喜。 可三秒不到，就眼神坚定下来。 “师兄，这是肉，太贵了，我不能收。” 陈锋笑着看着他。 瞧瞧，这就是差距。 换成是韩春明的那几个表妹，又或者秦淮如、刘海中、阎埠贵之类，立即会收下去，顶多说句感谢话。 然后，下次开口询问还有没有。 无耻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洁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就像他爹陈建军一样，这种理想主义者很蠢，但你不得不承认在危难关头，他们才是值得依靠的伟大英雄。 “吃吧，我在海边钓的小黄鱼，家里有不少。” “谢谢师兄。”韩春明一边吃，一边跟着走。 吃了十几片，就收了起来，看样子是准备带回去给家里人一起吃了。 “小明啊，怎么没上学？” 韩春明笑嘻嘻上前跟在陈锋后面，笑道：“师兄，我让我兄弟帮我请了病假。” 兄弟？ 就是那个举报、陷害、坑了你n次的程建军？ 陈锋笑着点头，没有点破，毕竟现在程建军的确是他的好兄弟，还不是下乡回来后的情敌。 “师兄，那些野兔子是你抓的？” “对，等你长大了，我教你上山打猎。” ‘如果我还在四九城的话。’ 陈锋心里嘀咕一句。 韩春明脑子很灵活，胆子又不错，投机倒把的事都敢做，这家伙将来创业十分成功，越做越大，成了四九城的地产商。 所以陈锋很乐意释放自己的善意。 必须交好啊！ 小朋友，将来我的养老金，靠你了！ 带着未来的四九城土豪小明童鞋，两人进入关于山的大院。 老人已经等候多时。 他随手丢给陈锋一本类似日记本的手写笔记。 “先把这个背下来。” “春明，你既然没去上学，那就一起背。” “啊？”韩春明正在看陈锋打开的饭盒，没想到自己好东西没有吃上一口，倒是落下一个大麻烦。 “师傅，你不是说等我小学毕业，才让我看吗？” “做人要说话算数的。” “一言既出，一百匹马都追不上。” “背了，我给你一个鱼头吃。”关于山淡淡道。 “师傅，早说啊！”韩春明立即改变了立场，说道：“能不能先吃再背，早上就吃了一碗糊糊。” 陈锋明知故问：“怎么，你们家没有人上班？” “那倒不是，我们家里人多。”韩春明笑着说道，没有传播他们家一个月接待好几个亲戚的事。 陈锋笑着摇头，翻看书上的内容。 这是一本琉璃厂学徒的笔记本，上面记载了他进入琉璃厂当学徒的每天工作，重点是大师傅教导他的话。 里面内容很简单而又复杂，简单是因为字少，简明直接，非常节省文字，复杂是内容从接待礼节、说话技巧、瓷器特征等，全都包含在内。 ‘这不会是关于山自己写的日记吧？’ 陈锋看一眼关老头，感觉不太像啊，这老人看起来挺正经的。 “师傅，你以前在琉璃厂干过啊？”韩春明拿一个凳子，坐在陈锋旁边，仔细看着他手里的日记本。 琉璃厂是六部中工部的一个手工作业厂房，专门为皇家做东西。 可以说，琉璃厂集中有全中国最顶尖的手工艺术品制作大师。 四九城很多人都会去里面做工，挣点钱学点本事。有些学徒十一二岁就开始在里面工作，等到10年以上学成就出来自谋生路。 关于山正在喝着稀粥，吃着鲳鱼。 看他的神情，就知道对这顿早餐很满意，所以根本就不理小明童鞋。 “师傅——” “食不言，寝不语，你再吵，鱼头没有你的份。”关于山放下筷子，对着自己选中的徒弟说道。 “抠门师傅，后悔了就明着说就是了。”韩春明小声嘀咕一句。 他不敢大声说，万一鱼头真被扣了怎么办？ 昨天的兔肉可是他记忆中有史以来最好吃的一顿肉，这个鱼头肯定也很不错。 陈锋速度适中，只要是上面全部都是繁体字，加上偏文言文，字义与简体字不同，需要思考一两秒。 关于山把鱼肚子吃完了，留下了鱼头和鱼尾巴。 “剩下的就是你的了。” “谢谢师傅。” 韩春明立即跑过去，直接用手抓起鱼头就吃，就连鱼头的脆骨，全都咬碎了吞进了肚皮，最后把饭盒里的汤汁也给全部舔干净。 陈锋感觉看到了自己的老弟陈昊。 “好吃吧？”关于山笑眯眯道。 “好吃，师兄，你下次钓鱼带我去呗，我钓到的一半给你，中不中？”韩春明求道。 关于山看着陈锋，等他的回答。 陈锋平静道：“这是海鱼，要去天津的，你太小了。” “好吧。”韩春明失望道。 关于山略带惊讶地问道：“这鱼是你钓的？” “不然呢？”陈锋笑道：“大叔，你不会以为这是我们为了讨好你，高价买的新鲜鱼吧？” 关于山扭过头，对着韩春明说道：“去把饭盒洗干净了，还有昨晚的饭盒，一起还给他。” 等韩春明离开了，他忍不住问道：“这真的是你钓的？” 陈锋点头道：“真的，我可是南锣鼓巷钓鱼王。” 花费了两个多小时，把日记本看完。 他又装模作样多看了几遍。 虽然有过目不忘，但没必要装哔。 容易遭雷劈！ 第151章 陈锋的小傲慢 关于山闲不住，在家里无聊，就独自去门外的巷子，跟老邻居们下棋。 陈锋怀疑这老家伙又在试探，故意给他创造机会，在关家乱翻、乱拿。 “小明，给你看。” 把日记本丢给韩春明，陈锋起身在房间里打量着存放的物品，尤其是各类瓷器。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老关给他倒茶的杯子，也是一件古董。 “师兄，你看归看，可别碰——” 话音没说话，陈锋拿起一件花瓶仔细打量。 韩春明只好提醒道：“碰也可以，但千万别摔了，记得放回原位。” “你看你的书吧。” 陈锋对古瓷器认知不多，但结合刚才的日记，可以分辨出这是景德镇官窑的瓷器。 华夏有八大名窑，分别是：汝窑、耀州窑、官窑、定窑、磁州窑、钧窑、景德镇窑和哥窑，各有特色。 景德镇瓷“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罄”的独特风格，早以“假玉器”之美称名冠天下。 着名的成化斗彩鸡缸杯，拍卖成交价2.25亿元，就是来自景德瓷。 在拿起来瓶子的瞬间，他收入空间内，不到一秒钟重新拿出来。 就在这短短的一秒不到时间里，空间就完成了信息反馈。 【装水的瓶子\/1件】 【点评：三百一十二年前扬州一个大富商家的水瓶，景德官窑三百六十八年出产，因富商抗税被蛮族屠杀后缴获，成为他们的战利品。】 陈锋目光闪动。 这个瓶子背后的主人遭遇，在他眼里就有些冷笑话。 讲法理的大明收不上税，被瓶子的主人们联合弄死了。 结果没想到北方来了一个不讲理的清，为了收税，一窝蜂把瓶子主人全杀了，这一次就没有人敢写八十万人墓碑记了。 “师兄，你没事吧？”韩春明看到陈锋的郁闷表情，好奇问道。 “没事。” 陈锋回过神，暗暗叹气。 他的心，还是有点热。 这是病！ 做不到冷血相对，很容易吃亏。 在关于山家里待了一上午，中午回家吃饭，下午继续过来看古董。 晚上，张海杏左等右等，没等到陈锋过来拿古董，还以为他忘了，顿时兴高采烈，为自己占了陈锋的“大便宜”而高兴，以至于一直肥兔子，被她一个人一天吃完了。 殊不知陈锋正在“磨刀”霍霍，准备技术升级完毕，再来她这里打秋风。 要拿，就拿好的！ “师兄，早上好！” 韩春明这次学乖了，没有大冷天早起，在巷子里吸了一个小时的西北风，差点冻哭。 看到陈锋空手而来，一老一少都有点无精打采。 好在陈锋还有一点良心。 他带了一瓶“糖水”来，给他们一人一杯。 “北冰洋汽水原来是橘子汁。”韩春明咂咂嘴，得出一个结论：“味道挺好的，就是没有建军说的气。” 韩春明的死党程建军，是一个大院的，后者父母都在编制内工作，虽然级别不高，但生活无忧。 相比韩春明只能靠他大哥一人养活全家，舒服无数倍。 陈锋随口道：“瓶子没有密封，气跑了。” 一连好几天，陈锋装作在室内背诵日记，实际在结合日记的内容，品鉴关家的古董。 关于山中途进来，看到陈锋拿着一个青花瓷在看，脸色平静。 “你看得懂吗？” “还没学会走路，就想跑，不怕摔到？” 陈锋淡定道：“乾隆青花瓷，有什么难的，你日记本不是记载了嘛，你差点摔了一个，被你师父罚了三十棍，屁股都差点打烂了！” 关于山眼睛一瞪，有些挂不住脸，本想呵斥，可转瞬抓住重点，惊讶道：“你怎么知道这是乾龙青花瓷？” 陈锋平静道：“你说的，乾隆时期青花瓷，是最后一个瓷器技艺高峰，与前代相比，纹饰内容丰富，题材广泛，主要是以植物花卉为主，富丽繁密，细致精巧。另外，吉祥图案增多也是乾隆青花的特点之一，如蝙蝠与“福”通，鱼与“余”通，松鹤表示长寿，鸳鸯表示成双成对等。” 关于山平静看着他，转过身离开了几分钟，然后回到大堂，就给他扔了好几本日记本。 “继续背！” 陈锋看着这几本厚厚的手写“账本”式日记本，很想询问：你年轻时候，这是多爱写日记啊！ 下午回去的时候。 关于山犹豫几秒，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问问你爷爷，你在我这里学艺，一周束修（音通休）三斤做好的红烧鱼，或者一斤大米，成的话，你以后想来就来。” 陈锋心里暗笑。 这执拗的老头子，还是倒在了肚皮之下。 “没问题。” 陈锋故意问道：“大叔，是一个月集中给你，还是分四次给你？” 关于山没好气道：“滚蛋，小混蛋，你应该喊我大爷，应该称您！” 陈锋淡定道：“那就没办法了，傻柱喊我爹叔的，另外您这种古老的称呼，早点丢掉吧，现在大家都是平等的。” “这种太监、奴才喜欢说的字，我可不喜欢说。” 四九城至今还有很多礼节，比如见面喜欢称呼“您”。 但陈锋从来都是按照你来称呼，哪怕面对他爷爷也是如此。 “胡数八道！”关于山劈头盖脸道：“您是宋元以后出现的敬称，关太监、奴才什么事？” 陈锋耸耸肩膀，表示他做不到。 “没办法，习惯了你我他这种平等往来的称呼，让我舔着脸敬称，学不来！” “这会让我总觉得变成了奴才。” 关于山第一次尝试改变陈锋人生观的动作，直接夭折。 连你都不想改成“您”，更别说其他的事情了。 对于关于山提出的束修，陈家人自然不会反对。 之后几天，陈锋就上午去“读书”，下午去钓鱼、上山。 11月的天气越来越冷，小丫头也换上了老太太缝制的厚兔皮保暖衣。 “这几天可能要下雪，小锋，不要上山了。”老爷子吩咐道。 “好的!” 陈锋看着天，的确像是要下雪，需要加快行动了！ 第152章 官运来了 趁着还没进入真正的冰寒期，陈锋骑着自行车开始在各个山下的“公路”转动。 他在四九城边缘的各个山里，丢了三百只野兔、六百多只野鸡、一千多只野鸭，如果不出所料，随着冬寒靠近，这些天山民、打猎队会疯狂上山打猎，囤积过冬肉食。 一口气把空间里面天天吃着番薯、土豆、小麦等食物养大的动物清理九成多。 意识扫过空间，心里暗喜。 “果然在扩张。” 这种付出的补偿是空间在慢慢变大，而随着空间变大，他的精神、体质也跟着提升！ 仿佛人和空间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陈锋也算是大概摸清了其中的逻辑，只要付出物资，帮助到一定数量的人之后，就会触发某种特殊的反馈机制。 而空间扩大，体质提高，运气也会提升。 比如，官运也来了——晚上，红星附属中学班主任亲自把共青团员入团申请书送到了他家里来，他填写完毕后。 第二天晚上，团员证、团员徽章就到手。 办事效率之快，让陈家都惊讶。 “小锋啊，我知道你成绩好，但既然成了团员，一个月还是要去几天的。” 陈锋的班主任姓焦，名决明，非常好说话。 “焦老师，你放心，我会让他准时去上学的。”周清保证道。 “大哥，给我戴一会。”陈昊无比羡慕看着徽章道。 “大锅，我也要！”陈莉也跟着喊道。 陈锋把徽章挂在陈莉的新衣服上。 “爹，娘，好看不？”陈莉不懂徽章的特殊意义，只知道这好像是少数人才有的“硬件”配置，是一种特殊的殊荣。 “好看，好看。”陈建军笑着说道。 “嘻嘻嘻。”陈莉得意了。 陈昊在一边急着说道：“小妹，该我了，该我了！” “不要，我的。”陈莉抱着陈锋的腿，坚决不肯让出来。 “咳咳，陈锋，团员徽章不要弄丢了，补办要花钱的。”焦决明好心提醒道。 陈锋笑着说道：“没事，我妹妹聪明着，想要从她手里骗走东西可不容易。” “那行，我回去了。” 焦决明笑得很开心，仿佛完成了一个特殊任务。 等他走了，周清立刻把陈莉带着的团徽取了下来，保管在送来的小木盒里，和团员证放在一起。 “娘，至于吗？” 陈锋不是理解她这种态度，又不是党员。 这个年代的少先队员、共青团员，还不是未来的大扩招下海水倒灌，跟党员一样，比较少见。 少先队员、共青团员、党员三个层次，在小学、初中、高中还是十分稀罕的，一个班级一年只评选两三个。 在很多人眼里，团员是入党前的预备员。 而党员在这个年代，属于准干部，各种考核、升级、调岗等，具有优先资格。 “你不懂，这是荣誉。”周清高兴道。 陈建国说道：“小锋，你不懂了，要是你下乡，没有介绍信，但带了团员证，也可以避免民兵的追责。” “这是特殊的身份证明，也是你个人优秀勋章。” “没错，你要收好，可别弄掉了。”陈建军也说道。 陈锋眨眨眼。 这玩意这么管用？ 时代终究不同，后世是经济为主，自然钱更重要。 而这个时代，政治为纲，荣誉真的很贵重，甚至可以在关键时候发挥超常的作用，有些人想买都买不到。 要知道，少先队员代表都有机会面见最高层！ “那我存好。” 冉秋叶、何雨水在一边很羡慕。 冉秋叶成分不好，政审过不了，别说党员了，就是连团员都不是。 何雨水没有这个人脉资源，从学校领导中获得认可。 “大哥，今天小锋成为团员，要不一起去看电影吧。”陈建国建议道，并对着陈锋使眼色。 四九城的电影票不贵，成人票不过5分钱，陈莉不满4岁免费，陈昊则只要半价。 “爷爷，我觉得这主意不错。”陈锋猜测自己二叔这是准备把娄晓娥带过来，和家里人加深关系。 “看电影好，爷爷，奶奶，爹，娘，我们今晚去看电影吧。”陈昊自然全力支持。 “电影。”陈莉昂着头说道。 她看不懂电影内容，但看电影比看连环画好玩。 老爷子看了二儿子一眼，说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雨水，你去问问你大哥，问他去不去？”陈锋对着何雨水意有所指地说道：“冉老师晚上给你补课，你也应该请她看一场电影。” “我就不用了。”冉秋叶婉拒道：“这不太好。” 何雨水拉着她说道：“冉姐姐，这有什么不好的，我一个女孩去看电影，太没意思了，我听说电影院正在放《青春之歌》，这部电影很好看的。” 杨沫的半自传体长篇小说《青春之歌》在1958年出版后，成为年度畅销书之一。 并在今年，演绎成各种话剧、舞台剧，并快速拍成了电影，在国庆节播放，影响力非常大。 听到电影名，冉秋叶动心了。 她也是这本小说的书迷，对里面的女主人公林道静心生无限向往。 “你们先吃饭，然后去电影院，我去接蛾子，7点半电影院见。”陈建国给陈锋塞了一块钱，跑到大院骑着自行车出去了。 四九城的电影院，50年只有16家，容纳量有限。 三大改造之后，官方进行了大力改造，1953年成立交道口电影院，并扩建为1200个座位。 这也是距离南锣鼓巷最近的电影院。 穿过簋街（交道口东大街），就到了位于北新桥的交道口电影院，整个距离不到1公里。 何雨水说服了冉秋叶，立刻回去找傻柱。 傻柱自然举双手加双脚支持这件事。 “那我先去买票。” 现在电影院没有预售机制，一般是售票员白天在四九城到处兜售电影票，以及直接去电影院买票。 陈锋运气很好，去时正好有联排的票。 买了票，他又骑着自行车回来。 “大锅，好吃的。” 坐在正房门口的陈莉看到他回来，欢快地举着一块类似面包的零食跑上前。 “吃。” “谁的？”陈锋把自行车停下来问道，蹲下来咬了一小口。 “咦，这糕点正点！” 第153章 青春之歌 他把陈莉手里的糕点拿了起来，发现造型独特，有点类似两个蝴蝶翅膀连着。 ‘上海的蝴蝶酥？’ 比翼双蝶，美味无边！ 上海国际饭店的招牌糕点，海派西点的代表作之一，和饭店一起闻名几十年不衰。 国际饭店，上海六大饭店之一，黄河路最繁华的酒店。 也就是繁花男主角阿宝最喜欢待的地方。 陈锋当年看过这部电视剧，专门去那里住过几天。 蝴蝶酥，就是在国际饭店西饼屋售卖，不过那时候的口味，与现在还是有些不同，毕竟材料、师傅手艺不同。 “家里有客人来了？” 陈莉茫然看着他。 样子挺憨的。 得了，这小吃货就知道吃。 陈锋把手里的馅饼还给她。 张海杏从正堂里出来，回答道；“这是我上海的一个战友过来看我，给我送了一斤奶糖，还有一些国际饭店的蝴蝶酥。” “喂，这算是我拿走兔子、野鸡的古董了。” “想得美！” 陈锋想都不想，就张口不同意。 开玩笑，一点糖果，就想抵消古董。 古董多贵啊！ 张海杏带着笑意说道：“你说了不行，你弟弟、妹妹已经把我的奶糖和糕点都吃了，哦，你也吃了。” 陈锋看她得意的样子，郁闷道：“你怎么不留着自己吃？” 张海杏撇撇嘴，说道：“我以前在那里住了一个多月，这玩意吃腻了。” “有钱，友乎？” 陈锋竖起大拇指。 国际饭店服务标准很高，但价格也很高。 不过他心里更好奇，如果这是一个大杂烩的大世界，那么繁花似锦的黄河路会不会出现。 比如三十年后，那位魅力惊人的陈珍（李李）、傲娇的汪明珠（汪小姐）。 “对了，雨水不去看电影，她那张电影票归我了。” 张海杏丢给他一个五分钱的硬币。 “你给她什么好处？”陈锋把最边上的票给她，问道：“奶糖，还是蝴蝶酥？” “你猜。” “我猜个锤子，跑路费5分，谢谢！” 张海杏白了他一眼，又丢给他五分钱，接过票离开大院。 陈锋有些奇怪，这个打打杀杀的女人，现在连电影都开始看起来了，真的来这里休息？ 这么不务正业，张家人不管？ 吃了晚饭，等到了差不多7点，除了老爷子、老太太留家外，一群人一起提着马灯聚集在前院。 陈昊兴奋地拿着一个铁皮盒子，里面包装油纸装着满满一盒花生米。 陈莉抱着一个盒子，里面放着葡萄、小黄鱼肉片。 等到了电影院外面街道，陈建国、娄晓娥已经到了。 时间还没有到，里面大厅人太多，大家就一起在街道上闲聊。 看到陈昊、陈莉手里的零食，陈建国立即上前拉着陈锋，小声问道：“你包里是不是还有？” 傻柱、张海杏耳朵立即竖起来了。 陈锋点头道：“有一些，但不多，二叔，这是我给自己留的，有花生米、葡萄和小黄鱼肉片，我特意用了不少佐料。” 陈建国翻白眼道：“小半只全聚德烤鸭！” “一只！” “半只。” “成交！” 陈建国用半只烤鸭的天价，从陈锋这里换了一盒花生米和一盒葡萄、一盒小黄鱼肉片。 傻柱看了看冉秋叶，也找上陈锋。 “疯子，你要什么？” 陈锋想了想，说道：“明天去给关大叔道个歉。” 不等傻柱说话，他提醒道：“你结婚总要一个长辈的，另外，他也算是我的半个师傅。” 虽然陈锋没有和关于山进行拜师礼，但他心里还是把老人当成是老师的。 傻柱张张嘴，最后还是点头了。 结婚没有长辈主持，的确不是很吉利。 张海杏提着糕点，说道：“我用糕点跟你换。” 陈锋鄙夷道：“你认为我缺这种玩意嘛？” 好想揍你！ 张海杏看着又大又圆的葡萄，还在想着怎么交换。 陈莉拿出一颗，塞进嘴里。 “姐姐，你要吃吗？” “你想要什么？”张海杏瞪着他问道。 “一盒一件东西，任我选。” 陈锋笑得很像一只狐狸。 张海杏气愤道：“为什么到我这里就变了。” 陈锋淡定道：“关系能一样吗？” “关系一般，不打折！” “给我三盒。”张海杏咬牙切齿道：“不，五盒！” “这么多？”陈锋惊讶道。 他包里就剩下五盒了。 “老娘有的是破烂玩意，专门打恶狼！”张海杏鄙视道。 “成交！” 陈锋把背包里面的铁盒拿出来。 狼可是凶猛食肉动物，跟着狼吃肉，跟着狗吃翔，他觉得张海杏夸赞很不错！ 张海杏一把抢过去，还故意拿起一颗葡萄送进嘴里。 “不错，味道挺好的。” “你要不要跟我换？” 陈锋笑呵呵把书包重新背上，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下，从四个“口袋”里拿出四团包装纸。 他做了不少，大半放在空间里存放，只拿出了十分之一。 “我还有！” 张海杏：“···” 陈锋继续插刀道：“要换不？” “可以半价哦！” 又亏大了！ “你千万别落入我手里。” 张海杏用力咬着葡萄，仿佛在咬陈锋一样。 陈锋笑道：“你用几颗糖和糕点，折抵了我的古董，我没要你赔古董，你就偷乐吧。” 张海杏白他一眼，说道：“忘了告诉你，我家里有不少破烂，你要是挑错了，可别怪我不讲信用。” 陈锋自信道：“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电影时间接近后，他们才进入里面，按照票上面的序号坐位。 陈建军夫妇坐在一起，陈建国、娄晓娥坐在一起，傻柱也和冉秋叶连坐。 最后陈锋无语地发现，自己居然沦落到带两个孩子的地步。 “我好傻！” 坐在陈昊另一边的张海杏闻言一笑，幸灾乐祸道：“你才知道啊！” 陈锋叹口气：“下次打死不来了！” 青春之歌是一部相对严肃的革命文学。 简单说来，就是不够爽，非常壮烈悲伤的那种。 这种文学艺术，对孩子不是很友好！ 对陈锋更不友好！ 所以陈莉吃撑了，陈昊没看懂，陈锋快睡着了。 总之，大家都很高兴! “大哥，没吃的了。”陈昊小声说道。 陈锋睁开眼，拿出一包葡萄丢给他。 等他眯着眼，陈昊把盒子给了张海杏，高兴地拿着蝴蝶酥。 他觉得糕点更好吃。 张海杏吃着葡萄，很认真地看着电影，她很喜欢这部电影。 因为女主角在男主的引导下，参加革命之路，走上思想觉醒，就是一个逐步树立自己信念的过程。 这跟她很像！ 第154章 老古董们的规矩 “秋叶，你喜欢电影的那句话？” 散场之后，一群人出来。 傻柱朗诵道：“我不愿意我的一生就这么平庸地、毫无意味地白白过去。” “这句话说得太好了！” “对对！” 陈锋笑话道：“爱情、爱情——它能够跟我们的事业来相比吗？” 傻柱装作听不懂，说道：“电影有这句话吗？” 事业有啥用，哪有媳妇香！ 心里恶狠狠暗道：“今年结婚，明年生儿子！” 他可不想成为男主角！ 张海杏在一边说道：“电影的确没有，但原着里面有这句话。” 陈锋有些惊讶，他能记住，是因为原身在北海图书馆去年看过原着，甚至立志要取林道静这样的革命者为期。 陈莉趴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 几个人一说话，又把她弄醒了。 “大锅，渴。” 陈锋转过身，让陈昊从里面拿出一瓶“橘子汁”汽水。 扭开瓶盖后，给陈莉喝了一大口。 小丫头就把瓶子紧抓着不放，这让陈昊很郁闷，他还想等妹妹喝完了，自己独占剩余的汽水。 “妹妹，给我喝一口，我也渴！” “不给，我的！” “我给你肉吃。” “饱了。” 两兄妹斗智斗勇，小丫头坚守不出，大有司马懿之风。 娄晓娥牵着陈建国的手，轻声道：“我其实更喜欢这一句，人在痛苦的时候，是最容易回忆往事的。” 几个人一起扭头看她。 大小姐，你活着这么开心，有什么痛苦啊？ ‘少女不识愁滋味啊！’ 几个人心里默默想道。 张海杏深有感触地说道：“这句话当你经历的时候，就会很痛苦，我建议最好还是忘掉，痛苦会让人麻木，慢慢的，心就死了。” 陈锋忍不住望了她一眼。 很好奇她这个老古董，经历过无数次死亡，最终到底是爱上了十几岁的小男孩黎簇，还是心死了，不想继续活下去。 毕竟，那个时候的张家，几乎快要死干净了。 冉秋叶安慰道：“小花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你要朝前看，我想伯父伯母在天之灵，一定希望你幸福的。” “对对，秋叶说得对。”傻柱露出慈母笑，说道：“小花啊，我认识几个不错的年轻人，可以介绍给你。” 张海杏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谢谢，我喜欢的是军人，会杀鬼子的。” 冉秋叶、傻柱顿时无语。 都啥年代了，还杀鬼子？ 你这话题终结得我们好尴尬！ “大哥，我渴了！”陈昊拿不下陈莉，只能向大哥求救。 陈锋看了看路边，说道：“再走几十米远，我们就到家了，你去喝水壶的白开水。” 陈昊心痛了。 “小妹，我以后不跟你玩了。” “我们绝交！” 陈莉哪里听得懂这个，正开心抱着汽水，想着回去后怎么玩。 陈建国送娄晓娥回家，陈锋跟着大人走。 回到大院洗个脚，各自睡觉。 小丫头的汽水，最终落入了陈建军的魔爪，被亲爹一口气喝了大半。 第二天还没亮，就听到陈莉的欢呼声。 “大锅，下雪了！” “二锅，下雪了！” “爷爷，下雪了！” “奶奶，下雪了！” “爹爹，下雪了！” “娘，下——” “别叫了，知道了！”周清无奈道。 兴奋的小女孩，又是跳，又是蹦，把一屋子人全都喊了一遍，拉着陈昊起床，要在大院里堆雪人。 等到陈昊询问昨晚的汽水，这才想起来。 然后。 “呜呜呜，二锅，汽水没了。” 陈昊跑进去，看到还剩下小半的橘子汁，说道：“还在啊。” “没了，没了！” 小丫头伤心道。 陈昊很快听懂了。 “爹，我们家又进耗子了？” 转过身，对着对面书房门口的来福说道：“来福，你怎么这么没有用，家里有耗子，都不知道抓！” 陈建军黑着脸。 耗子怎么喝汽水？ 自己怎么生了一个这么蠢的儿子！ 老爷子也黑着脸，一脸不爽看着陈建军。 孙女的汽水，都喝？ 这像话吗？ 陈锋起来时，哭过的小丫头又笑得正欢。 昨天还说绝交的陈昊，带着她和几个小孩子，在前院玩雪。 “别玩了，到时候把手冻伤了，又疼又痒，难受死你们。” 老爷子不是对陈昊、陈莉说的，他们两个有老太太、周清缝制的兔皮手套，而是对着那些小孩子说的。 但老爷子白说了。 陈锋见状吩咐道：“都过来，喝热糖水。” “哦哦！” 一群小豆丁一窝蜂跑过来了。 陈锋笑道：“爷爷，下次你得说糖水。” 老爷子郁闷道：“少放糖，别把他们养刁了！” 陈锋没有放多少糖，主要是井水，免得这群小孩子感冒了。 等到各家早饭好了，小孩子也各回各家。 “哪来的鸡蛋？” 陈建国看到三个煎蛋，问道：“鸭蛋、鸡蛋不都是腌了吗？” 陈锋淡定道：“前些天，我去山上捡到的，放在包里忘记拿出来了。” 老太太笑着不说话。 陈锋拿了六十多个野鸡蛋出来，说是山里捡到的。 “一人一个，不许抢。” 三个小吃煎蛋，大人一个咸鸭蛋，再就是一碗手擀面。 面粉也是陈锋“换”来的，前后加起来，将近3百多斤，足够一家子吃过这个冬天，如果三四天一次的话。 面里油水很足。 不是周清、老太太舍得放油了，节约用油已经成为习惯，改不了的。 而是放了一罐子的鸭肉罐头。 吃完早饭，陈锋继续去关于山家里学习。 “小锋，饭盒里面装的是面，你骑自行车车慢点，可别把饭盒翻了，把里面的汤汁洒了。” 老太太把老关的饭盒给他。 老爷子走过来，拿出一个咸鸭蛋和一瓶散装的红星二锅头。 “虽然关于山没有收你为弟子，但该有的礼节必须有。” “今天是入冬第一场雪，按照规矩，你得尊师重道，多关心关心。” 陈锋问道：“爷爷，初雪，还要孝敬师傅？” 老爷子认真地解释道：“一般人自然不用，但关于山一个人住，没儿没女的，徒弟就得把养老的事挑起来，这是规矩。” “下雪了，要问寒暖，下雨了，要送伞。” “这是以前的老规矩，别人可以不守，但我们陈家不行，这是我们家的立身根本！” 陈锋笑着点头。 常胜山可以成为十三省绿林十几万响马群盗领袖，自然有自己的行事规矩，收拢人心。 虽然时代已经故去，但陈锋不会傻到故意顶老爷子。 毕竟关于山那个老家伙，也是非常注重这些规矩的。 第155章 小冲突 来到关于山家里，韩春明也在。 “小明啊，别人是徒弟养师傅，哪有师傅天天养徒弟的？” 虽然知道韩春明家里特殊，陈锋还是忍不住提醒一下。 让外人知道了，会臭名声。 韩春明苦着脸，说道：“师兄，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三姨来了，还带着两个表妹，本来家里就缺粮食，现在更缺了。” 陈锋只能摇头。 韩春明家的三个姨，也是没眼力劲的。 当然也可能是明知道韩家生活不容易，但为了自个家，只能当做看不见。 “吃吧!” 一饭盒手擀面，老关吃了面，韩春明喝了肉汤。 至于咸鸭蛋和酒，被他收起来，准备留着过节吃。 嗯，老关也是按老规矩来的。 想让他可怜小徒弟，坏了师承规矩，那可不容易。 韩春明喝了一碗肉汤，变得十分满足。 “真好喝，香！” 这可怜的孩子啊！ 陈锋叹口气，丢给他一个橘子。 “吃吧，别告诉任何人。” “谢谢师兄！” “大叔，你吃不吃橘子？” 关于山小口吃着面，说道：“你下次给我送一条海鱼，白鲳就行，我给你介绍几个老朋友。” 哈哈，这老家伙嘴馋了。 陈锋心里狂笑，面上淡定道：“成啊，小事一桩。” 关于山缓缓道：“最好多做点好吃的，我那几个朋友，一个喜欢吃烤羊排，一个喜欢海鲜，一个喜欢狗肉。” “要是弄不到也没事，准备一点好肉好鱼也成。” 陈锋点点头。 韩春明在一边高兴的剥橘子，没在意他们的谈话。 他是一个情商很高、智商也高的聪明小孩，除了在感情上犯傻外，与贾棒梗完全是两个不同的路线。 两家都很穷苦，少年丧父，家里人口多。 但两个人的母亲不同，家庭教育不同，结果人生路线也就不同。 “师傅，吃橘子。” 关于山摇头道：“我不吃，酸牙。” 韩春明看向陈锋，陈锋没好气道：“我有吃的。” “师兄，你好厉害，什么东西都有。”韩春明无比佩服道。 陈锋指点说道：“你要是也能天天钓上大鱼，各个工厂的采购部都要捧着你。” 韩春明苦恼道：“我也想钓大鱼，可公园里就没有大鱼，全都小鱼。” 陈锋笑着说道：“下午跟我去钓鱼，我教你一个法子。” 关于山开口道：“钓鱼可以，但不许砸冰，万一掉进水里，会出事的。” 老家伙一眼看穿了陈锋的想法。 破冰钓鱼，后世只要看过番茄的，基本都知道原理。 湖面结冰，导致水里氧气不足。 破开冰面，空气里的氧气会渗入水里，吸引来鱼群。 昨晚下半夜下了大雪，加上现在还在下，气温非常低，这么长的时间，下午八成要结冰。 陈锋笑道：“大叔，用一块石头砸过去就可以，去冰面砸，我可没有那么傻。” 但下午他后悔了！ 因为重感情的韩春明，不仅没能拒绝死党苏萌、程建军，还把两个表妹孟小杏、孟小枣带来了。 “谁让你带他们的？” 陈锋一脸不满，就差把我想揍你几个字写在脸上。 韩春明也知道自己犯蠢，但他没办法拒绝他们。 在感情方面，他就是一个大傻子。 面对死党、家人要求时，秒变傻缺，哪怕明知道那么做不对，但还是答应他们。 “喂，你们在偷偷说什么，说完了没？”孟小杏大声问道。 “表哥，我们什么时候钓鱼啊，好冷啊。”孟小枣说道。 陈锋瞪了韩春明一眼，拿着钓鱼竿捡起一块大石头，随手丢进中海里。 中海在北海的下面，故宫西面。 往日里这里有很多钓鱼佬，但今天下大雪，天气太冷，人变得很少。 石头普通一声，砸开还不是很厚的冰面掉入水里。 “来这边，这边有树木，风小。”韩春明对着他们招呼道。 等人靠近了。 “你这是羊皮大衣吗？” 孟小杏一脸稀罕，自来熟地问道：“你家里有废旧衣服没，能不能送点给我家，你看我妹妹，穿的都是我表姐的衣服。” 陈锋平静道：“没有，我也有表弟需要衣服。” 苏萌说道：“我家里有，等我回去，我送给你。” “太好了，谢谢了，你不仅长得好看，心地也真善良，就像仙女一样。” 孟小杏刻意讨好的话，逗得很傻很天真的苏萌非常高兴。 陈锋目光微妙。 孟小杏与苏萌的认识，本来应该是十几年后。 开头是孟小杏他们去韩家打秋风，韩春明为了避免家里兄弟姐姐不高兴，好心用自己的仅存的五毛钱，以三姨名义买了几个苹果。 谁知路上被孟小杏姐妹吃了两，只剩下两三个，只能在院门口找苏萌借钱重新买。 然后，孟家三位发现苏萌人傻钱多。 转过身，就找她要不用的衣服，好话不要钱的丢。 苏萌爱屋及乌，把自己的床被都送了。 然后程建军看到了，心生嫉妒，偷偷告密，引得苏萌的奶奶索要衣服、被套。 结果，贪心而又敏感地孟小杏破口大骂，差点让苏萌的奶奶看到了苏萌登天多年的爷爷。 这么早，让他们对上，不会误伤自己吧？ “师兄，我去挖蚯蚓。”韩春明不知道陈锋想的事，主动去挖鱼饵。 陈锋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露出煮熟的玉米粒。 “这是玉米粒，用这个当鱼饵。” 玉米粒可以钓鱼，尤其是鲫鱼、鲤鱼、草鱼、青鱼等，特别是煮熟后的玉米。 孟小杏走过来，毫不客气地直接抓了几颗送进嘴里，边吃边问道：“为什么用玉米啊，好浪费，挖蚯蚓更好的，鱼就爱吃蚯蚓。” 孟小枣胆子小，但看到姐姐吃了，也跟着抓了十几颗送进嘴里。 好家伙，我是韩春明的师兄，可不是你们的师兄！ 陈锋面色有些不悦。 倒不是在意这点玉米，而是东西是他的，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把钓鱼用的玉米粒吃掉，有些喧宾夺主。 说得简单点，就是没礼貌！ 说得重一点，就是抢吃的！ 可眼前这两位，尤其是孟小杏，就是这样的人！ 她连韩春明好不容易凑起来的自行车，也要搬回家去，根本就没有客气与礼貌的概念！ 果然，千万不能靠近禽兽，否则早晚要气得砍人！ “你不觉得玉米粒有点怪味吗？” 陈锋叹息道：“为了吸引鱼，我让我弟弟洒了尿的。” 孟小杏闻言，面色大变，瞬间感觉刚才好吃的玉米粒，似乎，的确有点怪味。 ”呕！“ 两姐妹疯狂呕吐，恶心得眼泪直流。 把中午吃的稀粥、大白菜都给吐出来了。 陈锋暗笑。 对付禽兽，不就是坑蒙拐骗吗？ 骗字诀，他也是会的！ 第156章 友谊的小船翻了 “小杏，别吐了，师兄肯定骗你的！” 韩春明一眼看穿了陈锋的谎言。 他就见过比陈锋还爱干净的人，连自行车都要一天一擦洗，怎么可能用小孩子的尿？ 假的？ 孟小杏、孟小枣无比希冀的抬起头，看向陈锋。 陈锋一脸英俊的脸上，满是无辜的茫然。 只能说，一美遮百丑。 漂亮女人的话，千万不要相信，英俊男人的话，同样不能相信。 看到陈锋的表情，孟小杏、孟小枣觉得是真话。 不行了，又想吐了！ 但中午在韩家吃的不好，也没吃饱，吐不出来了。 苏萌也是有洁癖的，看一眼盒子里的玉米粒，小声问道：“你开玩笑的吧？” “哈哈哈，被你看出来了！” 陈锋大笑一声，把玉米粒挂上鱼钩，拿着鱼竿，精准把钩子放入冰窟窿。 “我刚才装得像吧。” 假的？ 孟小杏瞪大眼睛，一瞬间想杀了陈锋的心都有了。 “你个乌龟王八蛋，杀千刀的玩意，居然拿这个开玩笑，你爹没···” 韩春明急忙堵住她的嘴，顺带把她拦住。 他可是知道三姨家是什么人，动起嘴来，那就是泼妇。 表妹虽然不大，但性格跟他姨一模一样。 “小杏，别胡说，不能乱骂，尤其是骂长辈。” 陈锋淡定得很，对孟小杏的表现很平静。 反倒是笑呵呵看着接下来的故事发展。 苏萌看了看陈锋，又看向还在和韩春明纠缠，嘴里不断骂陈锋的孟小杏。 陈锋故意逗她，自然有点坏坏的。 可她骂了这么多句，也该收口了。 要是不告诉她，够她心里恶心好几天了。 “表哥，你别拦我，我要跟他拼了，松手，你给我松手，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回去。” “哎呀，别啊，现在下大雪呢。” 韩春明又开始发病，自找没趣，反而求着特意上门打秋风的孟小杏留下来。 “表哥，你是帮我，还是帮他？” “帮你，我帮你，行了吧。”韩春明无奈道。 “那我们走，不跟这个王八蛋一起。” “这。”韩春明看一眼看戏的陈锋，考虑到陈锋“钓鱼达人”的大名，在鱼与刁蛮表妹之间，还是站在了鱼这边。 “这个不行，我们是来钓鱼的，而且他是我师兄。” 孟小杏才不会体谅这一点，转过身就走。 韩春明急忙拉住她，说道：“鱼啊，你不想吃鱼吗？” 鱼的诱惑，显然还是很大的。 孟小杏气呼呼地，眼睛无意看到韩春明的手，说道：“那你把手套送给我，我手冷。” “行行！”韩春明把他娘送给他的旧手套，送给了孟小杏。 两个都有病！ 陈锋心里点评一句。 “春明，明明是你表妹错了，为什么要你送手套！”苏萌见不得韩春明受苦，为他打抱不平道。 陈锋心里暗笑。 过些年，孟小杏差点把你奶奶气晕，韩春明可是为此付出了在大院脱裤子，送出一条新军裤的惨重代价，才把决意要回家的表妹哄住！ 也不知道图啥！ “这是我表哥的手套，关你什么事？”孟小杏看她站在陈锋旁边，连带着把火烧到苏萌身上。 “你也不是好人！” 苏萌目瞪口呆。 刚才还说自己像是小仙女，现在就不是好人了？ “你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行了，都别吵了！”韩春明恳求道：“我的姑奶奶，别骂了。” “哼！”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相看两相厌！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孟小杏虽然原谅了自己的表哥，但无法原谅陈锋。 硬是要韩春明换一个冰窟窿。 “不跟姓陈的王八蛋一起。”孟小杏看向程建军，说道：“我问你，你是跟我和表哥一起，还是跟这个混蛋一起。” 程建军看一眼陈锋，最后还是站在了韩春明这边。 “那你去翻石头，找泥鳅。”孟小杏一脸我来做主的女主人态势，说道：“我们不用他的东西。” 陈锋笑而不语。 冬天挖蚯蚓，好主意！ 程建军小脸发黑，这还玩个屁啊！ 他翻了几个石头，都没看到蚯蚓的影子。 冬天蚯蚓会钻到底层深处，那里有适合它们的温度。 韩春明没办法，腆着脸过来，拿走了十几颗玉米粒。 “师兄，您别生气，我表妹只是太生气了。” 陈锋笑道：“我没生气，倒是觉得，明明不是你的事，她要走，你赔个什么礼？” 韩春明解释道：“都是一家人，我是表哥，理应照顾她。” 陈锋想了想，有点道理，但不多。 “想法是很好，但你照顾的办法、方式不对，这么无礼地惯着，将来迟早有你好受的。” 韩春明笑了笑，拿着玉米粒过去了。 他觉得隔着两三米远，大家收获应该差不多。 但他之后知道自己这么做，有多蠢！ 陈锋、苏萌在一块，韩春明、程建军、孟小杏姐妹在一边。 过了 陈锋手里鱼竿收起，一条三斤重的草鱼被他拉起来。 “啊！” 苏萌异常高兴地叫起来。 兴奋的声音，就像是苏萌考上了北大青华一样，引得其他人纷纷看过去。 “春明，大鱼，快来看，好大的一条鱼！” 三斤草鱼不算大，后世人工养殖的草鱼，随便都是10斤开售。 但能够在湖里钓到，的确是非常难得一见的事情。 “哈哈，你真厉害！” 苏萌比陈锋还高兴。 “哪里，哪里。”陈锋客气道。 程建军、韩春明、孟小杏、孟小枣呆呆看着他钓上来的鱼，眼睛都直了。 陈锋也没想到这湖里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3斤大的草鱼，又是秋捕，又是万人垂钓，能剩下一条，那真是命好的家伙。 可惜，最终难逃鱼竿。 “不就是一条鱼，我们也可以的！”孟小杏余气未消，心却酸了。 这么大的一条鱼，要是被她钓上来，拿回乡下的家里，可以让全家吃几天。 韩春明高兴道：“太好了，我们一起加油，争取钓上更大的鱼。” 把草鱼放进鱼篓里，陈锋刚给鱼钩上玉米粒，就看到苏萌也开始收钩。 玉米粒是空间里面长大的，也蕴含一部分生气，对湖里的鱼有很不错的吸引力。 “我也上钩了！” “我也钓到鱼了！” 苏萌有些兴奋道。 第157章 关于山的人生经验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陈锋钓到三斤大的草鱼，还可以说是走了狗屎运，但苏萌也钓上来一条八两多重的鲫鱼，那就不是运气可言了。 这个窟窿有鱼！ “苏萌，我来帮你！” 程建军还小，但已经有了日后两面三刀、专捅兄弟的风范。 看到苏萌也上钩了，立马借口放弃了韩春明，屁颠屁颠过去，把自己鱼竿放进了陈锋砸开的冰窟窿。 “我们也会钓到的！”孟小杏不服气道。 陈锋下钩不久，七分钟不到，就再次提钩，这次是半斤的鲫鱼。 之后几分钟后，苏萌也提钩了，一条两三两的小鲫鱼。 还不错，起码可以用来煮汤。 看样子，跟着陈锋的苏萌，也获得了一定的好运。 程建军运气不太好，好几次都是拇指大的小鱼，气得他牙痒痒。 韩春明欲哭无泪。 这么十几分钟时间，就隔着两三米，陈锋这边不断起钩，他这边鱼影都没看到。 这也太打击人了。 ‘我运气这么差吗？’ 他不知道，跟着他的天坑团，他的运气就没好过。 孟小杏同样生气，尤其是陈锋再一次提钩，上来一条大鲤鱼，当场绷不住。 “狗屁湖，凭什么把鱼都去那边···” 平时性格温婉的苏萌，吃惊看着孟小杏大骂湖。 她和孟小杏可谓是两种极端。 苏萌单纯、天真、傲娇，明面上是乖乖女，骨子里却有着自己的叛逆与执着，长大后愿意为自己喜欢的韩春明付出。 孟小杏油滑、利己、敏感，人小鬼大，为了争取自身的好处，可以化身野蛮泼妇。 知道抓住韩春明，是改变她命运的唯一，拼命地榨取小明童鞋。 两个女人一台戏，把韩春明的感情世界搞得十分狗血。 看到与自己截然不同、动辄大骂的孟小杏，知书达理的苏萌觉得这女人有病。 十几分钟过后，陈锋又一次钓起来一条两斤多重的鲤鱼。 苏萌也钓上来一斤多的草鱼。 只有程建军很无语。 他又双叒钓上来一条一两多大的小鱼。 “晦气！” “倒霉死我了，我就不该跟她们在一起，沾了她们的晦气！” 这句话声音很小，没被孟小杏听到，否则又是一番龙虎斗。 苏萌站的近，倒是听到了大半，不由有些不喜欢。 自己钓不到鱼，怎么把过错推给别人？ 程建军也不是好人！ 韩春明蠢蠢欲动了！ 他可就指望今天钓上来几条鱼，在家里威风一下，然后去黑市卖掉，换几斤粮食回来吃，不然下半月，全家只能喝西北风了！ 至于要脸？ 那玩意能干嘛？ “师兄，我这边风有点大，我跟你挤挤。” 韩春明厚着脸皮，凑了上来。 孟小杏也跟着过来了。 孟小枣有点自尊心，说道：“姐，我们也过去？” 她觉得有些丢人。 孟小杏骄横道：“这湖又不是他们家的，凭什么他可以钓，我们不行？” 一阵北风吹来。 “啊切！” 苏萌打了个寒颤，说道：“嘶，好冷！” 陈锋淡定道：“是有点冷，你钓到了几条鱼，要不回家去吧，不要伤风感冒了。” 至于脱下羊皮夹，那是不可能的！ 又不是小丫头！ 他的爱是有限的，必须合理分配，每一滴，都十分宝贵。 另一边，孟小杏姐妹也冷得厉害，身上披着的还是韩春明姐姐的衣服，保暖性一般。 “姐，我们回去吧，我好冷。” 孟小枣哆哆嗦嗦地说道。 韩春明也不想两个表妹感冒了，为了养活全家以及亲戚，他家不得不去鬼市买高价粮食，现在缺钱缺得厉害。 “我带你们回去，万一病了，那可就麻烦了。” “不行，我必须要钓到鱼。”孟小杏不服输道。 陈锋看了她一眼，见她走上来，提起杆子，把最后一条上钩的鲤鱼取下来，丢到了自己的鱼篓里。 “你们慢慢钓，我这边足够了，先回去了。” 苏萌感觉也有点冷，加上自己也钓上了三条，加起来有两斤多，足够回家吃顿好的了。 “我也回去，小锋哥，等等我。” “小明，跟我回去吧，我分你一条鲫鱼。” 韩春明也有自己的自尊的，他可以不要脸的借钱，但借钱必还。 “不用了，我继续钓，借借你们的运气，肯定可以钓到大鱼。” 程建军羡慕了。 他现在对苏萌有着朦胧的好感，还不是很懂，但对苏萌分韩春明鱼的事情，十分难受。 怎么不分给我一条啊！ 哪怕是那条小的！ “那我们回去了。”苏萌不愿意和孟小杏待在一起，她对韩春明的这个表妹，已经有了不小的坏印象。 陈锋提着鱼篓，苏萌跟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返回正阳门。 “你家不是在南锣鼓巷吗，为什么往这边走？”苏萌拿着鱼竿和鱼篓问道。 陈锋回答道：“要把最大的草鱼，送给老关。” “老关？” 苏萌忍不住笑起来道：“哈哈，关爷爷知道了，一定要揍你。” 陈锋笑着说道：“肯定不会，毕竟我可是他的衣食父母，哪有孩子打父母的。” “哈哈，你真坏！” 苏萌忍不住笑道。 她家要求她做一个乖乖女，但她骨子里有着自己的叛逆，不然也不会在全家反对的情况下，就是要和韩春明往来。 哪怕不结婚，六分六合，折腾三十年，把自己和韩春明折腾成中老恋人了。 陈锋这种看似平和，实际十分高傲、小心眼的性格，在她眼里觉得挺好酷的。 虽然，她不懂得酷。 走了十几分钟，回到巷子里，两人各自分开。 关于山正在厨房里面煤炉前烤火。 看到陈锋提着鱼篓进来，任由他取出三斤多重的草鱼，篓子里还有一条半斤的鲫鱼，三条大鲤鱼。 陈锋看一眼关老头。 “大叔，这条大草鱼留给你了，自己弄，又或者让小明给你做。” “小明家里来客人了，你可别让他把鱼带回去，那些人已经打秋风打习惯，再这么打下去，早晚要坑了你徒弟。” 韩家全家亲戚都是坑，也就是韩春明的二姐不错。 关于山摇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再说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操那么多心干嘛？” “春明打小太聪明，多磨一磨，也是好事，否则太顺利了，反而容易走上歧路。” 陈锋愣了几秒。 关于山的这句话对不对？ 有点对! 韩家一帮人、小人程建军、苏萌等，坑了韩春明好多次，也正是他们的坑，一次又一次，最终让他知晓男人靠什么才能走上成功。 所以事业成功后的韩春明宁可出钱养着他们，也不愿意让她们插手自己的事业。 与傻柱完全不同！ 当然，代价是她们听到后异常不满，连给他妈招呼都不打。 把小市民市侩的嘴脸，表现得淋漓尽致。 所以，贾棒梗成了吸血虫，没能独立自主，原因是靠着傻柱、傻蛾的供养，小日子太顺了？ 第158章 嫉妒的关于山 “大叔，这个鱼篓不错，给我用用。”陈锋随意道。 关于山看一眼，叹口气：“行吧，把所有鱼都给我留下，鱼篓拿走。” “这么大气？” 陈锋惊讶道。 这个鱼篓可不是他家的水桶。 【紫铜鱼篓\/1件】 【点评：史上第一大贪官和珅使用过的紫铜鱼篓，乾隆御赐物件之一。】 一条三斤重的草鱼，换来一个价值百万的鱼篓。 这次他挣大了！ “不要就还我！”关于山郁闷道。 这个骄傲的老家伙，是不想欠我人情啊！ 不对，应该是不想让老爷子的笑话。 “哈哈，要，当然要啊！”陈锋大笑道。 老关大气，他也不能小器！ 占了大便宜的陈锋，不仅把鲤鱼、鲫鱼倒了出来，免费帮他清洗、去鳞、开膛等，留出一条鲤鱼红烧、小鲫鱼清蒸，其他草鱼、鲤鱼腌制。 用的盐，还不是普通人家的粗盐，而是高价买来的精盐。 看着陈锋麻利地用刀刮掉草鱼的鱼鳞，用自己的细盐抹上。 关于山张了张嘴，很想说腌鱼就不要用这种昂贵的精盐。 可想到这条鱼最终是自己吃的，而精盐不是他的。 嗯，细盐好，细盐非常好！ 把草鱼、鲤鱼腌了，直接挂在厨房里，又从“包里”拿出一瓶花生油、一瓶酱油、一包辣椒、一包芝麻、一包生姜、小葱、陈皮、八角、香叶等佐料。 关于山惊愕道：“你包里带这么多佐料做什么？” 陈锋一本正经地扯淡：“前些天上山，中午在山里烤野鸡吃，所以还剩下这么多调料。” “大叔，你是微辣、轻辣、中辣、特辣哪一种？” 关于山望着调料，说道：“微辣吧，一点点就行。” 把煤炉上的水壶拿走，换上大铁锅。 等铁锅冒烟，陈锋大手笔浇上一层花生油。 关于山眼皮直跳，双手连忙阻止他继续倒。 这倒的不是油，而是钱！ “够了，够了，省着点用。” 把葱、姜、桂皮、香叶等丢入油里面，闻着锅里面扑面而来、越来越浓的油香气。 陈锋摇头道：“油不够啊！” 关于山一把夺走汽水瓶，唯恐陈锋继续浪费油。 “哈哈，送你了!” 陈锋笑着加了一勺清水，倒入适量的料酒、酱油和一点点糖，把鲤鱼放下去。 等了一会儿，加入一点香菜，大功告成。 关于山本来坐在厨房的炉火边，看到陈锋烧的鲤鱼，嗅到小葱的香气，忍不住站了起来。 “你是不是早就打我鱼篓的主意，所以背包里放了油盐酱料。” 陈锋把锅里的鲤鱼倒入盘里，又用清水把铁锅清洗干净。 “想多了你，今天钓鱼可不是我提出来的。” 关于山眼皮一跳，立刻跳过这个话题。 “这条鲫鱼就不做了，鲤鱼够我吃一天了。” 陈锋也懒得继续动，就把处理干净的鲫鱼放在了盘子里，又给他留下一盘子的卤肉，一瓶散装的二锅头。 从“背包”掏出一包小黄鱼肉片、一包花生米、三个大番薯，放在火炉边的饭桌上。 “我放在柜子里，你要是想吃，明后天自己弄。” “你不想做饭，就烤番薯，吃花生米和小黄鱼。” 关于山有些惊诧。 小黄鱼好弄，天津那边以前都拿来养鸭子，番薯也容易保存，有地窖就行，可花生米不好弄啊！ “你小子倒是深藏不露啊！” “行了，别显摆了，滚吧。” “死老头！”陈锋气骂一句，“好心当做驴肝肺。” “嘿，把鱼篓给我留下！”关于山翻白眼道。 陈锋提着关于山的鱼篓，心情很不错的跑出去了。 关于山看到陈锋留下的各种调料，忍不住笑了笑，然后想到了什么，怒骂一句。 “陈玉虎，你他娘的命真好！” “老天爷不长眼啊，好人没好报！” 看了看外面，把花生米、小黄鱼重新包在油纸里，塞到了自己的口袋，红烧鲤鱼、卤肉和二锅头，也被他放进了柜子里。 只留下三个大番薯。 拿出一双筷子，吃了一口鱼肉，又沾了一点酱汁，放在嘴里含了一下。 食物有多好吃，心里羡慕嫉妒恨就有多大。 “唉，要是春明也这么能干那就好了。” 下午四点多，韩春明才郁闷的返回关于山家，带着两个表妹、一个死党，想问问陈锋钓鱼的秘诀。 进入厨房后，几个人全都围在了煤炉前。 他们被北风吹得冷死了。 关于山坐着不动，只是眼睛瞥了一眼他们的鱼篓，看到里面只有十几条小鱼，微微皱眉，心里有些恨铁不成钢。 “小兔崽子，你没有跟着陈锋一起吗？” 韩春明狂倒苦水道：“师傅，别说了，我今天倒霉透了。” “明明隔着两三米远，结果师兄、苏萌就是不断钓到大鱼，我们一条都没有。” “后来师兄好心把坑和鱼饵给了我，鱼倒是有了，但都是小鱼。” 孟小杏纠正道：“不是让给我们，他是钓到大鱼，不想钓了。” 关于山平静看了孟小杏，给她判了不可往来的标签。 程建军眼睛停留在挂在厨房里的几条鱼上，尤其是那条草鱼。 孟小杏、孟小枣也差不多，差点流口水。 只有韩春明在吐槽自己的运气怎么的坏，一下午的坚持，就换了十几条小鱼，还不够他一个人吃的。 “那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等韩春明吐槽完了，关于山才淡淡地问道。 韩春明看了一眼表妹，没说话。 要是表妹没有闹脾气，他跟着陈锋一起钓鱼，说不定也可以和苏萌一样，钓到几条大鱼。 不过他不是喜欢把过错推给别人的人。 与孟小杏一起，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 所以，要怪，就怪自己蠢！ “知道错就好。” 孟小杏舔着脸问道：“老爷爷，这么多鱼你吃不完，能不能，唔唔——” 孟小杏一开口，韩春明就知道不妙。 这个表妹脱裤子，他就知道要放什么屁。 “这是我师傅！” 孟小杏瞪大眼睛，既然是师傅，难道不应该分点鱼给徒弟？ 乡下里，都是师傅吃肉，徒弟喝汤的！ 关于山冷静看着他们两个，抬手指着门口。 “gun！” 韩春明笑着赔礼道：“师傅，她就是一个好吃鬼，不懂礼貌，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拉着孟小杏就出去，孟小枣、程建军跟着离开。 关于山过了良久，才吐出一句话。 “造孽啊！” 第159章 越来越有人气的张海杏 陈锋回来时，发现家里来客人了。 舅舅周靖正抱着杯子，坐在煤炉前烤火。 他刚来不久，因为头顶上的雪花还没有融化。 “舅舅，你怎么来了？” 陈锋把鱼篓给老爷子，老爷子愣了一下，接过鱼篓仔细打量起来。 周靖笑呵呵指着陈昊穿着的一件大码皮衣，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鱼皮衣？ 还真丑啊！ 陈锋没想到他们特意从天津赶来，专门送一件鱼皮衣。 陈昊可不觉得鱼皮衣丑，他只觉得自己现在无比威风，居然穿着鱼皮做成的衣服，绝对是南锣鼓巷的第一个爷们！ 而且这皮衣穿起来很暖和，他很喜欢。 “舅舅，成功了几件？”陈锋问道。 周靖高兴道：“三十多件，十件里面能成一件左右，族长说我们再总结、研究一下，说不定缝制成功的数量会更多。” “成功率这么低。”陈锋叹气道。 为了制作一件鱼皮衣，至少要十来条渤海大刀鱼，这还是渤海刀鱼足够多，卖不出去，渔民自己留着吃的缘故。 付出这么多鱼和人力，才换来一两件鱼皮衣。 付出与产出的确不是很对等。 周靖反驳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有了鱼皮大衣，我们今年就好过了，起码各家都可以出来，去海边钓鱼。” “要是以前，我们连大衣都没有，去海边钓鱼就是找死。” “你来就是为了这个？”陈锋问道。 陈昊抢答道：“大哥，舅舅送了好多鱼来，还有很多虾子、贝壳、海螺。” 陈锋笑道：“舅舅，不会是周家沟送的吧？” 周靖点点头。 “你让我们做鱼皮衣的主意非常好，刀鱼这玩意，我们天天吃，鱼皮多的是，就是没有人想过把鱼皮做成衣服。” “族长觉得村子今年过冬没问题，就让各家自己拿出一点礼物当心意。” “东西都不多，加起来不到一百斤，就是一点心意。” 老爷子放下鱼篓，神色十分满意，说道：“有心意就够了，小锋也不过从书上看来的。” “这件事，你们跟公社汇报了没？” 周靖摇头道：“没有，族长说这件事要问问您的主意，您同意把小锋的名字加上去，我们就把这件事报上去。” “不过，族长说不要有太大的希望，这年头，下面就算说猪都在天上飞，上面都会信。” “还不如趁机跟公社交换，把名誉干脆直接地给他们，换取一些实在的好东西。” 周家沟老族长精明！ 老爷子心里赞叹一声。 把制作鱼皮衣的事上报，就算老爷子亲自出马，阻止有人顶替，陈锋顶多就是获得一张奖状和几块钱，争一争四九城的60年优秀共青团员代表。 不值得！ “小锋，你怎么想的？” 出于对大孙子的关护，老爷子还是多问一句，免得小孩子心里闹别扭。 陈锋也不在意官方的奖励，这一点就不吐槽了！ 反正发明权也不是他。 “我觉得不如跟公社谈，让族长问问公社，能否用这个功劳换几百个海螺，名义就是家里缺吃的。” 周靖目光一亮。 没错，大外甥可是可以在海螺里开出龙珠的人！ 那点上面丢下来的奖励，还不如换几百个海螺靠谱。 “成，我明天回去就跟族长说。” 陈锋去厨房翻看了一下周靖送来的海鲜，发现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这些鱼的保鲜程度很不错。 陈昊、陈莉屁颠屁颠跟上来，又被他赶出去。 “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 “嗯！”两个小门神一起点头。 陈锋用一个铁锤子，把八个海螺都砸了，发现了一颗相对一般的海螺珠。 一套房子到手！ 八分之一的概率，相当逆天！ 丢在山里的兔子、野鸡立了大功，他的运气持续上涨。 把珠子收起来，打开门，把锤子给陈昊。 “放进我们屋子里。” “好的，大哥。”陈昊拿着锤子去书房了。 陈莉仰着小脸，十分积极地问道：“大锅，我干嘛？” 陈锋笑着说道：“你去把那些海螺壳装在盆里，待会让你二哥丢到外面去。” 小丫头立刻钻进厨房，认真干起活来。 陈锋笑着看了一眼，这样听话的弟弟、妹妹，他这个大哥教育有功啊！ 提着三条挑出来的新鲜真鲷、一条大黄鱼，跟老爷子、周靖说一声，就又转身去供销社找张海杏。 来的时候不凑巧，正好又遇上许大茂一天一次的“表白”。 毫无疑问，这第n次的示爱又失败了。 “小花姐，你上次说的羊肉，你家还有吗？” 陈锋把三条真鲷取下来，说道：“这三条海鱼还新鲜着，你可以晚上拿回去红烧。” 肉票家家每个月每个人可以领取到3两，但没有关系，很能买到肉。 基本上肉市开门，会被提前收到消息的买光。 张海杏关系特殊，连蒙古羊输送时间都清楚，肯定有办法弄到羊肉。 “春花姐，我回家一趟。” 郭春花笑道：“行，去吧。” “小锋，有空给我钓一条鱼，不用海鱼，鲤鱼、鲫鱼都行，我家小捷跟着小莉莉，看你妹妹吃了小黄鱼肉，嘴馋得不行。” 陈锋笑了起来。 陈锋骑着自行车，张海杏坐在自行车后座上。 许大茂看见了，瞬间心酸加眼红。 这一幕，他做梦都想。 “别看了，走远了。”郭春花忍不住说道：“我看你还是死心吧，小花根本看不上你。” 陈锋载着张海杏回到95号大院，进去后发现，那两只野鸡真的被她养在鸡笼里。 一般来说，野母鸡每天都会生蛋，但在生长期、年龄、体质等因素的影响下，有时也会出现间断性，因此，生蛋主要集中在春至秋季。 但陈锋送给张海杏的两只“野母鸡”，都是喝着井水、吃着空间稻米等长大的。 哪怕现在是冬天，只要食物充足，两只野母鸡，一天一个蛋是可以保证的。 “可以啊，居然有两颗蛋。” 张海杏颇为自得，说道：“那是我养得好，要不要买点新鲜鸡蛋回去？1件古董换两个。” 陈锋看着她，发觉她现在与刚开始见到的时候，精神状态有了很大的改善。 简单说来，就是有了活人的气。 “我的五件古董在哪？” 张海杏正在拿肉的动作一僵，高兴劲顿时没了，郁闷道：“我还没去拿，你等几天吧。” 陈锋好奇道：“你在四九城还有别的老巢？” 张海杏没好气道：“这是当然，把古董放在这里，你能放心？” “三条加吉鱼，我给你五斤羊肉，够了吧？” 陈锋看到她自己剩下的不多了，拿出两个咸鸭蛋。 “咸鸭蛋，吃不吃？”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张海杏一把抢了过去。 “怎么跟秦淮如一样了？”陈锋吐槽道。 第160章 趁火打劫的来了 五斤羊肉、一条大黄鱼，加上陈锋从空间拿出的一条肥野鸡、三十斤特意压碎的大米、一袋子小麦粉。 趁着天黑，来到了关于山家。 老关正在吃鱼。 老头很精打细算，煮了一碗粥，加上一点花生米，以及一盘红烧鲤鱼。 每次吃鱼，就只有筷子上一丁点肉。 陈锋觉得老家伙可以把这条鲤鱼吃一周。 “大叔，你要的东西，我配齐了。” 陈锋把东西拎着进去，放在饭桌上，羊肉、大黄鱼、野母鸡不占桌子，但三十米压碎的米、一袋子面粉看起来很有范。 起码关于山遇事不慌的眼睛，都忍不住发呆了几秒。 “没有羊排和狗？” 陈锋翻白眼道：“羊排、狗肉没法弄，我总不能把我家的来福干掉吧。” 在他看来，这些东西已经绰绰有余。 关于山慢悠悠道：“等我吃完再说。” 陈锋也不急，拿出一包花生米、小黄鱼肉坐在一边自己吃。 等了十分钟，关于山才把一碗粥喝完，一条红烧鲤鱼居然还剩下七成，倒是那点花生米被他吃完了。 “不管买卖成不成，我拿两成介绍费，合理吧？” 合理个毛! “两成，也太黑了！” 陈锋张开手，说道：“最多五分！” 关于山冷哼道：“民国时期，中间人介绍大买卖，最低要三成，我给你介绍的那几家家底厚着呢，够你积累下几个陈家。” “真的假的？” 陈锋惊奇道。 关于山有些冷笑的意味，说道：“别人家以前是给皇帝干活的，当年儿皇帝从宫里被冯玉祥那个野蛮人赶出来，你知道他们暗中搬走了多少好东西。” “你说真的假的？” 陈锋感觉有些好笑。 这老头，看卖国贼溥仪很不爽，看爱国军阀冯玉祥也很不爽啊！ “行，这点东西够不够？” 关于山瞥了一眼，说道：“先拿几勺米、两斤羊肉、一瓶花生油。” “还要油？” “废话，没有油，你怎么弄？” “什么意思？”陈锋惊愕道。 “意思是你还得把羊肉给做了，那家伙最喜欢吃葱爆羊肉。” 葱爆羊肉，鲁菜中的经典，以羊肉、鸡蛋为主料的药膳，具有补阳、壮腰健肾、补虚养身之功效。 陈锋只得在关家，先煮了六碗饭，然后做葱爆羊肉。 关于山在他做菜的时候，自己掏了半碗饭，就着红烧鲤鱼又一次吃起来。 “你这老家伙，我可告诉你，这碗饭算利息的。” “小兔崽子，你要喊我大叔，你爷爷没教过你礼貌吗？” 关于山淡淡道。 “我喊你大爷，又占我便宜。”陈锋翻白眼道。 混熟了，陈锋也发现了，只要不碰了关于山的道德底线，他就不会生气。 老人其实很开明，只是守着某些执念。 把空间里拿出来的四个野鸡蛋打碎，只要鸡蛋清，不要蛋黄，与淀粉（番薯粉）、羊肉丁混合。 等羊肉出锅了，不出意外的关于山又趁机吃了几口，觉得食欲大振。 “等下，我再吃半碗饭。” 陈锋翻个白眼，看着自己做的羊肉，也来了胃口。 “我晚饭也没吃啊。” 打了一碗白米饭，拿出一包卤野猪耳朵，和葱爆羊肉、红烧鲤鱼三个菜一起吃起来。 至于买卖，吃饱再说。 关于山看着陈锋拿出来的卤猪耳朵，觉得自己错了，应该收徒弟的。 “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废话，这是我的夜宵。” “你还吃夜宵？”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长这么高？” 关于山气个半死，为了报复陈锋，又吃了半碗饭，吃完后，看着陈锋大快朵颐，尤其是卤肉、羊肉，有些郁闷。 他很想再来一碗饭，把陈锋拿出来的卤肉全给吃掉，奈何肚子实在吃不下去了。 “早知道，就不喝粥了，亏大了。” 陈锋一边吃着羊肉，一边大笑。 “大叔，我手艺如何，比何大叔又如何？” 关于山点头道：“虽然你不讲礼貌，做人心黑，但厨艺的确不错，有大清的七分功底了。” 陈锋反驳道：“怎么可能是七分，要不是煤炉火不好调控，十分没问题。” 关于山对于这点倒没强行怼他。 他是一个讲事实的人，煤炉火的确不好调整。 要是用的是炤台火，说不定这盘葱爆羊肉能有何大清三十年的手艺。 看到一大盘子的葱爆羊肉少了一小半，赶紧把盘子放进铁锅里加热，不给陈锋吃了。 陈锋吃饱了，把剩余的卤猪耳朵准备倒入红烧鲤鱼的盘里。 “小混蛋，鲤鱼是鲤鱼，猪耳朵是猪耳朵，怎么能混在一起。” 关于山急忙把油纸包的剩余猪耳朵包起来。 “亏你还是学厨的，这点也不懂吗？” 陈锋没好气道：“老头子，你要是再骂，就把猪耳朵还我。” “还个屁！” 关于山把剩下只有头和尾巴的红烧鲤鱼、猪耳朵重新藏进食柜，又拿出一个精致典雅的食盒，把加热的葱爆羊肉、两碗白米饭装盘放进去。 陈锋有点良心不安，说道：“大叔，要不重新炒一盘吧。” “嘿嘿。” 关于山笑得有些奸诈，说道：“那些个老王八蛋，能吃到就不错了！” 得了，看样子那些人也是老头的对头。 虽然现在都没落了，但过去的恩怨情仇还在继续。 “大叔，这个盒子不错，至于用它装嘛？” 陈锋虽然知道这老头是故意装门面，但还是觉得把一件古董拿来当饭盒，有些过粪了。 “你要是能说出一二来，我送你了。”关于山把食盒递给他。 陈锋借助灯光仔细看了看纹络，闻了闻木香气，又轻轻敲击了几下，听听木质声音。 “上等紫檀木，年龄有点远，起码一百多年。” “花纹是金丝，但应该不是宫廷大匠出品，纹路不够细腻。” “至于是哪一家的，我就猜不出来了。” 关于山哼哼道：“我家的！” 他有些得意，但又有些怅然。 他有儿子，但又没有儿子。 “以后给你了。” “带上十斤大米。” 陈锋把大米分出来，装在老关家的一个干木桶里。 “跟我走。” “大叔，骑自行车呗。” “不远。” 的确是不远，只走了百来米，来到一个街边门口前。 “敲门。” 陈锋上前一轻二重。 “谁啊？” 门后有人小心谨慎地询问道。 “你关大爷。” “关你大爷！” 里面的人气骂一句，但还是打开了门。 看到陈锋左手提着的食盒，右手提着的米桶，老年人面色先是一喜，随即又是嘟嚷一句：“又来趁火打劫。” “老吴，谁啊？”房里有老人问道。 “打劫的又来了！”老人恨恨道。 第161章 三个老男人 关于山淡定的走在前面，陈锋跟着进去。 这是一个三层的民房，前面是大堂，正坐着一位老人，桌子上摆着一副有些类似象牙材质棋子的围棋。 “老关，你怎么来了？”里面的老人显然性格好很多，见到关于山话语很友善。 关于山说道：“我收了一个学生，陈锋，喜欢收集破烂。” “就带过来问问你们，看看你们愿不愿意用破烂换点吃的。” 陈锋打开饭盒，露出里面的米饭和葱爆羊肉。 吴姓老头张开嘴，很想大骂几句。 又来趁火打劫！ 他这点家当，可是老祖宗好不容易抢来的！ 可看到葱爆羊肉，闻着久违的肉香气，顿时骂不出来了。 关于山介绍道：“陈锋，这位是金少杰，他有一个很厉害的老祖宗，叫做——” “唉唉唉，老关，不带这样的。”金少杰连忙制止道。“那老太婆的坟墓都给人撅了，你还说啥。” 另一老人冷哼道：“活该，那个贱人！” 好大的怨气啊！ 陈锋微微一笑，笑容里有些幸灾乐祸。 民国之后，为了改变自身的困境，逃避汉人的激进革命派系，被汉人供养了两百六十八年的数百万八旗纷纷改姓。 如爱新觉罗改成了金、罗、荣等。 金朝后裔、八大姓之一的瓜尔佳氏，改成关、周、白等，后世着名的京圈瓜尔佳·晓彤、关之琳、周海媚等都是旗人后裔。 但落魄的数量更庞大，变卖家产的比比皆是。 关于山笑着说道：“至于这位，吴维新，至于他祖宗，不说也罢。” 吴维新冷笑道：“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祖宗贪污那么多钱，难道不是乾隆那个败家子故意养的，那些钱最终可没落到我们家手里。” 金少杰连忙咳嗽两声。 那个败家子，也是他祖宗。 “怎么换？” 关于山淡定看着陈锋，示意这是你的事，赔了，还是亏了，你自己搞定。 陈锋瞪着他。 摸了摸食盒。 意思是你还想不想继续吃肉了？ 肚子太空，脊骨不硬。 关于山无奈道：“这一盘羊肉，送你们的。” “但十斤大米不行，就吃了小亏，换两根小黄鱼，或者一个砚台吧。” “这还小亏！” 吴维新恼火道：“我去黑市，可以买几十斤。” “你真黑！” “干脆改姓黑山得了！” 关于山笑眯眯道：“那你去啊，看你是吃大米，还是吃牢饭。” 由于缺少外汇，黄金、白银等重金属是官方最急缺的硬通货。 为了获取外汇，扩大进口，连寻常的古董都出口，可见官方的无奈和紧迫。 所以对于黄金、白银、古董买卖，官方一直抓得很紧。 普通民众用肉食、物品交换，他们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但你要是拿黄金、古董去黑市，那不亚于送政绩给吴玉龙他们，人家就等着一个“合法理由”抄家。 金少杰笑呵呵，就是不说话。 陈锋觉得吴维新其实好搞定，反倒是他这种性格冲动的最容易对付。 关于山笑道：“真的不要吗？” “那告辞了，我们回去。” 陈锋把食盒提起来。 金少杰开口道：“唉，等下，不是说羊肉送给我们嘛。” 关于山一拍陈锋，说道：“把羊肉拿出来。” 陈锋把羊肉拿出来，但没有拿出米饭。 金少杰看着陈锋背后的包，试探性地问道：“有酒吗？” 陈锋拿出一瓶杏花酒晃了晃，又收了回去。 “唉，不该问的！” 金少杰无比懊悔。 “换吧，老吴！” 吴维新转过身，进来大堂的后房，很快拿出两根金条和饭盒、米缸，看样子关于山说的砚台，比黄金还贵重。 “两根金条，肉、酒、大米留下。” “不要拉倒！” 两根小黄鱼，差不多是62.5克，按照后世黄金价格，一克500元以上，这就是3万多元。 三根小黄鱼，在1949年在城南可以买一套独立小院。 这点东西，换两根金条。 果然是趁火打劫！ 陈锋差点笑出口。 关于山拿了中介费，十分尽心尽责道：“没有砚台，肉、米可以留下，酒不行！” 不等吴维新、金少杰开口。 关于山口气坚定道：“除非。” “加钱！” 陈锋心里暗笑。 金少杰叹口气。 “行了，老关，大家一起长大的，你何苦为难自己人。” “酒，我们不喝了。”吴维新气恼道。 陈锋把金条收走，把米饭和羊肉倒给郎维新拿出的饭盒里面，又把十斤多的碎米倒入米缸。 关于山轻声道：“他那里还有肉、鱼、大米，你们要是需要的话，可以约定一个时间。” 吴维新一声不吭，大口吃着米饭。 金少杰犹豫了一会，问道：“安全吗？” 陈锋怕出事，不敢去黑市交换。 这些人胆子比他还小，连黑市都不敢去，他们的成分比娄家还敏感。 关于山淡定道：“放心吧，安全。” “我虽然不喜欢你们，但也不至于把你们送进监狱。” 金少杰刚有点感动。 关于山就补一刀：“起码要把你们手里的破烂，全都收走，省得被你们的那些个败家子糟蹋了。” 金少杰苦笑。 吴维新这次找到机会了。 “嘿嘿，我们那些败家子虽然是废物，但总比你那个不孝子强啊！” “起码他们孝顺，直到养老送终，倒是你啊，将来你靠谁啊？” “韩春明自家都养不活，他们家也就韩春明或许能有点出息，老大、老二都是废物，还能给你送终？” 吴维新看着陈锋，恨铁不成钢道：“这么一个有本事的，你不收为徒弟，收做学生，脑子被门夹了吧？” 陈锋没想到话题跑到自己身上了。 关于山恨恨不平道：“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出逃的儿子，是他心里最大的痛了。 吴维新还想反击。 金少杰踢了他一脚，说道：“那个，小孩，你下次多带点大米来，面也行，不过不要二合面，不好吃。有肉的话，也麻烦多带点来。” 关于山鄙夷看了他一眼。 “什么年代了，还想吃纯面。” “怎么，不行啊！”吴维新反怼道：“不就是黄金嘛，我多的是。” 这句话，陈锋很喜欢。 “没问题，不过纯面不好弄，价格可要高很多。” 作为唯一的供货商，妥妥的垄断，他不趁机大挣一笔，对不起他姓陈。 第162章 财源广进 关于山坐在凳子上，笑呵呵看着他们两次吃饭。 陈锋则打量四周，可惜这间接待客人的大堂都是新东西，没有一件是古董。 ‘还真是谨慎啊！’ 陈锋觉得他们谨慎过头了，只要是四九城老住户，谁家里没有一两件老东西？ “你要不要吃点？”金少杰客气道。 这种话自然不能说“好”，别人客气，你当真了，那就是大家的尴尬。 关于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金少杰之前倒的半杯茶碎末。 “不用了，来之前，已经在家里，和这小子就这葱爆羊肉、红烧鲤鱼和一盘子卤猪耳朵吃了饱了。” “就是酒不行，西凤的。” 关于山半真半假道。 金少杰、吴维新一起看向陈锋。 陈锋说道：“前几天我在山里打了一只野猪，猪头留下来卤了，猪耳朵其实不多，不过因为加了一些猪头肉，所以看起来是一盘。” 金少杰后知后觉，非常惊讶道：“这盘菜是你做的？” “我跟大叔的侄子学的。”陈锋解释道：“他侄子是何雨柱，谭家菜传人，还精通川菜、鲁菜、清真菜。” “嗯，难怪感觉这羊肉味道很正。” 金少杰羡慕看着关于山，说道：“你运气真好，让你捡到这么一个便宜学生。” 关于山听到这句话，神色微微得意。 “我虽然养废了一个儿子，但我收徒弟、学生的本领，你们拍马都赶不上。” 吴维新讥讽道：“给你点夸赞，你就上脸了。” “那你为什么不收他为徒弟，而是选择韩春明。” 关于山平静道：“他姓陈。” 吴维新一愣，随即问道：“哪个陈？” 关于山露出一丝笑容，反问道：“你说我们这一行，还有几个陈？” 吴维新手一僵。 陈锋有些奇怪，他们跟陈家有仇？ 吴维新看着陈锋，问道：“你爷爷是陈玉虎？” “嗯，对。”陈锋点头道。 吴维新张了张嘴，长叹口气，问道：“我这张嘴啊，真欠打！” 什么鬼？ 陈锋没好气道：“吴大爷，你可别告诉我，你跟我们陈家有仇？” “算是吧。”吴维新叹气道。 关于山大笑道：“你爷爷没告诉你，常胜山十几万响马的事情吗？” 陈锋心中一动，但没有询问，而是摇摇头。 “他没告诉我陈家以前的事。” 关于山愣了几秒，不仅是他，吴维新、金少杰都有些惊讶。 很显然，对于老爷子没有把家底告诉他的事，他们有些不敢置信。 关于山回过神，眼神复杂。 “你爷爷是个狠人，对他们狠，对自己也狠。” “但对你们是真的好！” “算了，当我没说。” 吴维新难得地说了一句好话。 “都半截入土了，是该了结过去的恩怨因果，把秘密带入土里，不要害了孩子们。” 陈锋面色古怪。 常胜山十几万响马，遗老遗少的仇，撅了老太婆的墓。 那件事的背后，还有陈家的影子？ 孙殿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常胜山的十几万响马是好东西？ 大概率，十有八九不是。 “会下围棋吗？”关于山问道。 陈锋摇头，这种浪费时间、生命的玩意，有什么好研究的，一盘棋，一个多小时以上，有这时间，还不如去王府井逛街。 三个老头子闲聊了一会，金少杰吃完后，邀请关于山下棋。 “走！” 关于山茶水都不喝，带着陈锋离开。 金少杰哈哈大笑。 棋艺不精，是老关的短板之一，甚至将来还不如韩春明，偏偏又喜欢下棋。 这次是金少杰起身，送他们出门。 临走前，金少杰小声道：“下次来，最好选在半夜，这个时间点，还是早了点。” 陈锋看了看手表，都九点多了，各区都停电了。 一些没有夜生活的，不去鬼市的，说不定已经开始睡觉。 “好的！” 关于山带着陈锋回去，吩咐道：“明天过来把这只鸡、大黄鱼做了，我带你去另一家。” “这些面粉、大米，你称量一下。” 陈锋笑着说道：“大叔，算了吧，我爷爷说过，虽然你很迂腐，但你的人品没话说。” “滚！” 关于山气恼道。 “告诉你爷爷，我这叫做君子所为！” 陈锋骑上自行车撒欢地回去了。 老家伙没安好心，他是君子，老爷子岂不是小人？ 看在他介绍渠道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回来的路上，在南锣鼓巷里，他又捡到了一个布袋钱包，里面有六块多钱和几张汽水票、酒票、肉票。 “哈哈，财源广进啊！” 把钱包塞入口袋里，才靠近大院门口，就看到许大茂提着一个马灯，穿着保暖鞋，踩着积雪，在95号大院照着雪地找什么，嘴里骂骂咧捏。 “怎么就掉了呢？” 陈锋问道：“什么东西掉了？” 许大茂提起马灯，走到了门口，照了照陈锋的脸。 “跟你无关。” 陈锋好心问道：“是钱包？” “不是！”许大茂气呼呼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陈锋掉头前行，准备钻进自己的大院，还没进去。 “啊！” 听到身后的尖叫声，陈锋回过头，就看到许大茂在95号大院的门槛上，做出了一个高度复杂的一字马。 一只脚在门槛内，一只脚在门槛外。 不出意外，许大茂这是踩在门槛，不小心滑了。 尖锐的尖叫声，引来了95号院的住户。 张海杏第一个赶到，然后站着不动了。 “小花，小花，快扶我一把。”许大茂差点哭出来。 张海杏明显不相信许大茂的人品，冷静道：“那不行，万一你说是我推的，讹上我了，我怎么办？” “再说了，三更半夜，男女在一起，还是我扶着你，很容易造谣生事。” 但她也没有置之不理，免得大家说她见死不救。 “三大爷，快来，许大茂摔地上了。” 阎埠贵已经出来了，听到许大茂的叫喊声，他就起床了，只是动作没有张海杏快。 “来了，来了。” 阎埠贵没有使用油灯，也没有用灯笼，而是直接走出来的。 看到许大茂趴在门口，顿时笑了。 “我说大茂啊，你这是表演洋人的天鹅舞吗？” “这么冷的地，趴在上面，小心冻伤。” 许大茂苦着脸道：“三大爷，我的腿没知觉了，别开玩笑，快送我去医院。” 第163章 巧遇 陈建国、陈建军、老爷子们也听到了许大茂的尖叫声，打开门出来，看到陈锋推着自行车进来，就询问几句。 “这家伙活该！” 陈建国嗤笑道：“要不是我找不到证据，证明是他写的举报信，早就想收拾他了。” 陈锋鼓掌道：“恭喜二叔工作多了一点难度，生活多了一点乐趣。” 陈建国太咸鱼了，每天不是摸鱼，就是闲逛。 举报信自然对他没有太多用，但肯定让他恼火，追查背后搞他的人。 陈建军才知道这件事，问道：“举报了什么？” 陈建国笑道：“还能是什么，乱搞男女关系，同时与资本家的女儿、烈士子女保持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官方机构人员，不正当男女关系，属于情节异常严重的问题了。 “红颜祸水啊。”老爷子说道。 “啊，疼，疼！” 外面传来许大茂惨叫声。 “快来人啊！”阎埠贵在95号大院焦急地大声喊道，浑然没有了刚才的玩笑话。 陈建军反应最快，立即就跑出了。 陈建国吸着凉气，问道：“小锋，你说许大茂摔在了门槛上？” 陈锋点点头。 “不会吧？” 老爷子、陈建国对视一眼，都有些发凉。 陈锋想要出去看看，被老爷子拉住。 “别看了，睡觉。” 陈锋看了看自家大院的门槛，一级的小门槛，长条的木头。 如果是自己上百斤的重量压上去。 他打了一个寒颤。 这要是没有练成缩阳入腹的顶级天罡童子功，怕是要去向曹督主报道了。 ‘他怎么就摔了呢？’ 回到自己房里，发现被单里有一个小小的凸起。 打开一看，正是小丫头。 此刻已经睡着了，睡姿十分奇怪，就像是一只抱着猎物的小猫，弓着背，双手、双脚抱着枕头。 陈锋可怜的枕头被她当成了娃娃。 “大哥，你回来了。” 陈昊穿着兔皮保暖鞋、兔皮保暖衣出来，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就是许大茂掉了什么东西，出来寻找，结果在门槛上不小心滑了。”陈锋随口道。 蹲下身，拿起洗脚木盆去厨房打热水泡脚。 陈昊的卧室内，周靖正点着油灯看连环画，看他的精神头，今晚八成是要秉灯夜读了。 一夜无话。 早上六点多，小丫头就醒了，看到陈锋还在睡觉，就自己爬到床边，穿上了喜欢的兔皮鞋子和衣服，去把陈昊、周靖弄醒了。 “二锅，起床，陪我玩。” 小丫头的声音，把陈锋也给弄醒了。 “昊子，起床，跟我去做肉饼。” 本来还想睡的陈昊，听到这个，立马就不睡了。 谈到吃的，陈昊、陈莉最积极。 “大锅，我也做。” 陈莉举着小手道。 陈锋笑道：“行，一起。” 陈锋早起后，把大白菜馅饼、海螺肉馅饼、“橘子汁热汽水”、爆炒海螺肉等早餐做好，正准备做最后一个野鸡蛋菜汤，自己亲爹一脸疲惫地走进厨房。 “爹，肉肉！” 陈莉举着手里的半张海螺肉饼说道。 “我的！” 陈建军小口咬了一口，发现肉特别多，说道：“嗯，好吃。” 小丫头高兴坏了。 “我的，肉肉。” 陈锋笑道：“行了，你做的肉饼很好吃。” “她做的？”陈建军惊讶道。 陈昊举着有一个十字痕迹、中间鼓鼓的肉饼说道：“大哥教导我们做饼，妹妹往里面放了好多肉。” 陈建军看一眼他手里的馅饼。 你这个五十步的逃兵，好意思笑话一百步的小妹？ “昊子，喊人，吃饭了。”陈锋吩咐道。 陈昊立即跑出去，把还在睡懒觉的舅舅喊醒，然后去找亲娘和爷爷、奶奶。 饭桌上，陈莉捧着自己亲自“做”的肉饼，吃得不亦乐乎。 一口咸的肉饼，一口甜甜的热“橘子汁”。 陈建军也很喜欢吃海螺肉饼，事实上，大家都喜欢吃肉饼，只要是肉就行。 “许大茂问题有点严重。” “医生说，被门槛压了不说，还被冰雪冻了，很可能影响生孩子。” 老爷子装模作样道：“被雪冻了没什么，当年我们爬雪山，谁没有冻过，关键还是被门槛压了。” “咚咚。” 老太太用筷子敲了敲瓷碗，说道：“吃饭的时候，提这种事不嫌恶心啊！” “小锋，白菜饼、海螺肉饼，你做了几个？”陈建国吃的很快，一连三个饼子，外加两碗鸡蛋汤不到十分钟，就被他吃完了。 陈锋说道：“这次做得挺多的，海螺肉饼只有20个，但白菜饼有四十多个。” “那行，我拿三个肉饼出去。” 陈建国站起来，准备用干净的布包着肉饼。 陈锋拿出自己日常从供销社、王府井多拿的包装纸，说道：“二叔，还是用这个吧。” “还是你机灵。” 陈建国带着三个肉饼，去向娄晓娥送吃的。 陈家其他人继续慢慢吃着早饭。 吃完了早饭，陈锋给周靖包了几个肉饼和菜饼上路，因为下大雪，所以这次回去坐火车。 这个年代坐火车，有很多要注意。 比如，一个人不要带太多的粮食，否则不说进站时引来铁路公安的注意，还会引起一些危险分子的目光。 骑着自行车，把周靖送到了火车站。 “舅舅，这瓶西凤酒和大前门，你自己藏好。” 陈锋从包里拿出酒和烟，周靖把烟放在了衣服内里的袋子，把酒放在了布袋里。 “嘿嘿，行了，我走了。” “嗯。” 陈锋看着周靖上车，这才往回走，途经王府井大街，想到身上没有了汽水，正好昨晚不知道谁掉的钱包有汽水劵，就停车进去了。 说来也巧。 他进去时，买汽水的队伍里，刚好有韩春明、苏萌、程建军、孟小杏、孟小枣五个人。 不过这是很正常的事，王府井百货是最着名的百货商店，大家都喜欢来这里。 他们来这玩，也是一件很寻常的事。 陈锋当做没看见。 远离奇葩，有益健康！ 等轮到韩春明，就听到他说：“您好，买一瓶汽水。” 苏萌、程建军也自己买了一瓶。 因为汽水瓶可以退几分钱，所以他们没有离开，而是直接在柜台边三人你一口、我一口的轮着喝。 看到韩春明与两个表妹共一个瓶子。 苏萌越发嫌弃小明童靴了。 “你好，给我来七瓶汽水。”陈锋把捡来的汽水票全都报销了。 “师兄！”韩春明眼睛贼，一眼看到他，惊喜地走上前。 陈锋装作没有听见。 “师兄，你买着这么多，给我一瓶呗。”韩春明发挥死不要脸的精神，说道。 “一个字！”陈锋张开嘴道：“滚！” “小气！”孟小杏鄙夷道。 陈锋根本不理她。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当她是空气。 否则，不论是回话，还是动手，最后都会变成泼妇骂街，自己吃亏！ 第164章 坏人做好事 拿着七瓶汽水，骑着自行车，一路骑回。 路过供销社，想到自己存放的油纸又少了几张，就进去买了三包烟存着，刚好听到里面郭春花、张海杏以及供销社的另外售货员正在讨论许大茂的事。 “你们不知道，我可是听说了，许大茂以后做不成男人了。”消息十分灵通的郭春花说的有板有眼。 “我有个亲戚，在轧钢厂医院，她亲耳听医生说的。” “这以后啊，我们改叫许公公了。” “噗嗤。” 陈锋忍不住笑出来。 不止他一个，还有附近几个大院的阿姨，也在这里蹭供销社的火炉，跟着一起笑起来。 许大茂和傻柱一样，在这一片名声都不好。 前者是好色小人，电视剧里还没离婚，就几乎明着勾搭秦淮如的妹妹秦京茹，一起滚了床单，现在没有结婚，没少暗中撩拨周边的未成婚女青年。 后者性格执拗、冲动、毒舌，同样不招大家喜欢。 “郭阿姨，你这个话有点毒，小心许大茂晚上去找你。” 郭春花剽悍道：“怕什么，他都当不成男人，还能把我怎么样？” 另一名妇女更彪悍，车速快得离奇。 “小心弄你一身口水。” 人才啊！ 陈锋算是服了这些女土匪，这女人要是开车，男司机全都要下岗。 猛得一批！ “啊呸，你个嘴没把门的，他敢来，老娘打断他的腿。” 郭春花笑着看向张海杏，说道：“还是小花聪明，一眼看出了许大茂不能托付，也没有去搀扶他，不然被他讹上了，非要说是你推得，只怕一辈子就毁了。” 张海杏一副我是淑女的腼腆样，低着头不说话。 “可不，许大茂可不是什么好人，以前傻柱没少被他讹医药费、误工费。” （ps：索赔与讹诈，是两回事。） “也就傻柱是个傻子，非要和许大茂斗，不然，谁会去得罪小人啊。” 几个人没有事闲聊着。 聊着聊着，她们就聊到了陈锋身上。 “小锋啊，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我家的小捷不错，等过几年，肯定跟我年轻时一样漂亮，要不你考虑考虑。” “啊呸，郭姐，你们家的李捷才几岁？” 陈锋拿着烟狼狈而逃。 “我女儿不行，我还有一个表妹啊。”郭春花在后面嚷嚷道。 “我看啊，不是李捷想吃肉，分明是春花想吃肉了。” 某个大妈话中有话道。 “哈哈。” 一群女司机大笑。 陈锋回到家，先把四瓶汽水放在自己屋子的柜子里，又往里面补充了两瓶花生油和一袋子的花生米。 老太太没有油了，就会来这里拿。 回到厨房，就看到陈莉趴在煤炉边上，坐得稳稳的。 之所以如此，是老爷子烤了一个大番薯。 “爷爷，我来吧。” 在一边踩缝纫机的老太太，抬头问道：“今天不去读书？” 陈锋解释道：“不去了，今天休息。” 把番薯烤熟了，一家四人，每一人一块。 陈锋吃了一口，就没吃了，倒不是不想吃，而是来客人了。 许大茂和他爹一起进来。 一进来，许大茂就跪在地上。 “老爷子，以前大茂瞎眼了，但现在我只能求你了。” 老爷子连忙站起来说道：“起来，快起来，都快娶媳妇的人了，跪我做什么。” 我都这样了，娶个啥媳妇啊！ 老爷子这一刀捅得许大茂心痛无比。 陈锋在一边倒热水，把杯子递给他们。 “别跪了，地上凉。” 小丫头吃着自己的，又吃一口陈锋给她的番薯，心满意足得很。 来福趴在她脚下，懒洋洋吃着烤焦的番薯皮。 “你这个病，我治不了，你得去医院。”老爷子的太极拳有十几年功力，打起来也是虎虎生风，把许大茂父子打得心里发寒。 许大茂举报他二儿子，不把他赶出去，已经是老爷子大度了。 许大茂不甘心，泪流满面道：“老爷子，我才二十多岁，还没结婚，你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老爷子可怜地看着他，摇头道：“这我真没办法，我只是一个军医，就会治一治头疼发烧，再就是止血截肢，不是内科啊。” 理是这个理。 但对于许大茂来说，他现在是能抓住一丝机会，就绝对不放过。 昨晚医生的判定，让他大清早就跑了两个医院，找了好几个专家。 中医、西医都看了，针灸、按摩都试了，就是没有知觉。 判定都相似。 躺平吧，没救了！ 换做是以前，还有割以永治，进宫混个编制，将来说不定还能成为九千岁。 “有没有秘方？”许大茂最后希冀道。 “没有。”老爷子善意提醒道：“秘方多数不可信，越吃越糟糕。” 许大茂两眼泪水直流。 他爹扶着他，把他带回去了。 医院住院费太贵，住着也没有用，因为不用开刀。 中午吃了白菜馅饼，搭着鱼汤。 到了下午下班时候，傻柱笑呵呵来到陈家，步子迈得很大，显然从红星轧钢厂医院拿到了消息，一进门就忍不住嚷嚷道：“小锋，你知道不，许大茂绝种了。” “闭嘴，人家这么惨了，你还落井下石啊！” 老爷子没好气道。 “就是！” 陈锋鄙夷道：“就算你高兴，也不要说出来，在家里偷着乐就够了。” “低调，懂不懂？” “哈哈哈，老天有眼啊！” 傻柱才不怕他的话传出去，他在南锣鼓巷的名声，早就随着“傻柱”这个名字完蛋了。 “让他去找冉老师说我的坏话，这下子好了，老天看不惯。” 得瑟了半天，他才说出来找陈锋的原因。 “借车见家长？” “对。”傻柱先骂一句：“许大茂这混蛋，见到秋叶没有搭理他，就给冉伯父家投了信。虽然笔迹不是他的，但我很肯定信就是他投的。” “所以冉老师回家解释，他们父母要见你。”陈锋顺着话头说道。 傻柱点点头，有些紧张。 “对，你知道，我把车子借给了秋叶，自己没有车，二手车又丢人。” 娄晓娥换给陈锋的自行车，说成十成新也差不多。 傻柱觉得借这辆车，比较有面子。 “我没问题，现在车在我娘那里，你去问她。”陈锋说道：“你准备什么东西上门没有？” 傻柱舔着脸，看着陈锋，说道：“所以，这不是来你家求救。” 陈锋也不客气，说道：“我舅舅送了不少好东西过来，我也不收钱，就给你一斤对虾、一斤海螺肉、一斤小黄鱼和一斤刀鱼外加半瓶花生油。” “作为交换，你给我配置十斤调料，分别适合贝肉、鱼肉、鸡肉和羊肉的。” 傻柱给了他一些配料方子，但陈锋懒得自己配，因为收集相关材料很麻烦，要去找不少家商店、药店采购。 大雪天的，风太大，懒得动！ 正好傻柱在这方面有自己的人脉资源，可以让他去运作。 也算是用4斤肉，卖个人情给关于山。 只要事情成了，凭着他给傻柱当红娘，关于山不给他几十上百个破烂，就对不起老关的做人准则！ “疯子，谢了！”傻柱笑呵呵道。 第165章 冬天吃羊肉 等傻柱走了。 “十斤配料，你要做什么？”老爷子随口问一句。 “爷爷，我在外面租了房子，里面养了一些野鸡、野鸭。”陈锋善意的谎言，从来不打草稿的。 “没有留下真名吧？” 老爷子认真起来了。 “锁换了没？” 陈锋摇头道：“没有留下租房合同，但有房子的证明，锁也换了。” “那个房东有房子，但缺吃的，我用番薯跟他换的。” “他要是违约，全家都要饿肚子。” “那就好！”老爷子点头道。 陈莉举起小手道：“大锅，烤小鸟。” 她和陈昊自从吃过了烤鸳鸯，就特别爱吃烧烤肉类食物。 喜欢烤鱼，喜欢烤鸭，喜欢烤肉。 陈建国买来的半只烤鸭，吃完后，连手指头都要舔几分钟。 “行，到时候烤鸭子吃。” 过了半个小时。 “大哥，我回来了！” 陈昊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一进门就喊。 “回来就回来了，喊什么？”老爷子不喜欢太吵，陈昊偏偏每次喜欢嚷。 陈莉快速起身，把厨房大门打开。 “娘，二锅，烤番薯，甜。” 陈昊又心好酸。 “大哥，晚上吃什么？” 陈锋想了想，说道：“你是想吃馅饼，还是想吃饭？” “有肉饼吗？”陈昊问道。 “没有！”老太太说道：“天天吃肉，你想飞啊！” “哈哈。”陈锋忍不住笑起来。 陈昊只好说道：“那还是吃饭吧。” 以他对大哥的理解，吃饭的话，肯定要有一道硬菜。 的确有一道硬菜。 除了大白菜、花生米外，还有一大盘子的羊肉烧土豆。 羊肉多，土豆少。 从张海杏拿走的羊肉，都在关于山家里，但他不是没有羊肉。 空间里面的黑山羊、黄羊杂交，生了很多羊。 要不是没有借口拿出来，他早就让全家吃烤全羊了。 果然，饭桌上吃的时候，陈建国又问羊肉来历。 “我找小花姐换的。” 至于换多少、剩多少，他没有说。 “真香！”陈昊边吃边说道：“大哥，羊肉比猪肉好吃。” “是吧，妹妹！” 他觉得把妹妹拉上，说不定大哥会多做几次。 “嗯嗯。”陈莉小脑袋狂点。 “哈哈，行，我下次多买点，搞一个羊肉火锅吃。” 果然，陈锋“中计了”。 “大哥真好！”陈昊恭维道。 “大锅最好！”陈莉欢呼道。 晚饭过后，提着关于山给他的食盒，装了一盘一个海螺肉饼和两个白菜饼，再加上一个饭盒的鱼汤。 陈锋来关家，看望一下老人。 关于山看到陈锋进来，变得十分警惕。 “你想干嘛？” 陈锋无辜道：“我给你送吃的，你还嫌弃我？” 关于山点头道：“就你这点斤两，看你笑脸，我就知道没有好事。” 陈锋一拍手，赞叹道：“大叔，你果然是属狗的，这都能看出来。” “少贫嘴，又想干嘛？”关于山一脸戒备道。 昨天被陈锋薅走鱼篓、食盒，事后，他有些心疼。 他虽然不是貔貅，只进不出的类型。 但舍不得家产外流，这是几十年养成的习惯。 看陈锋又来送吃的，总感觉自己三代人的家产，一辈子的积蓄，有些危险。 陈锋把傻柱的事情讲了一遍。 “大叔，你看啊，牵线搭桥的事，我都做了，剩余我就没有办法了。” “你要是不想看着柱子好事泡汤，我觉得您老人家还是得出面。” “毕竟。” 他看了眼关于山，认真道：“您也是烈士后代，出身大家，冉家这样的书香世家可以看不起何家，但不能看不起您。” 冉家虽然成分不好，但知识分子的顽固，也是出了名的。 陈锋这是索功，也是尽可能帮助傻柱，好歹傻柱算是他的半个哥哥，加上老关是他的老师。 关于山点点头，说道：“等下子那蠢货给我送吃的，我跟他谈谈。” 他看着陈锋，依旧无比嫌弃道：“别算计我这点家当了，要是你将来不改初心，不会出卖，我全都送给你。” “就等着您这句话了！” 陈锋大笑道。 “人小鬼大！”关于山笑着骂一句，说道：“赶紧的，我还没吃晚饭。” 陈锋把饼、鱼汤拿出来，又打开厨房的柜子，把昨晚的剩菜拿出来。 结果打开一看，里面都空了。 “你是你自己吃了，还是送给小明了？” “就不能我和他一起吃？”关于山拿起一张饼，发现还是热的，就送进了自己嘴里。 吃完了，关于山才带着陈锋，提着大黄鱼、大米和面粉外出。 这是一个独立的小别墅。 “关师傅，快请进。”屋主是一个中年人，正在房里和妻子烤火，“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关于山笑呵呵说道：“老了，收了一个学生，陈锋。” “他是一个小能人，有不少大米、面粉，我就想着我也不吃完，干脆卖给你，换一些小黄鱼。” 陈锋把大米、面粉放在地板上，大黄鱼则提在手里。 “陈锋，这是尹天明，以前新月饭店的大堂经理。” “你好，尹叔叔。”陈锋客气道。 越往上，圈子很小！ 尤其是富豪圈、古董圈，几乎都是最顶级的人群，有很大部分重叠。 也就是现在，他们跌落污泥。 尹天明看着碎米、面粉，尤其是大黄鱼，面色友善。 从奢入俭来！ 对于曾经高高在上的他来说，现在吃着粗粮，啃着窝头，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三条小黄鱼，如何？” 陈锋想要抬价，关于山连忙说道：“可以。” 交易一达成，关于山就告辞离开。 出来后，陈锋问道：“大叔，为什么不抬价？” 关于山淡淡道：“你要学会看人，别看尹天明喊我一声关师傅，可在他心里，他是尹家的分支，将来还会再起来。” “我们又是什么人？” “尹天明心高气傲，做事霸道，最不喜欢别人跟他谈价格。” “但这也是好处，他这个人做买卖，从来不会泄露合作方的任何事，所以当年尹家才让他负责暗中采购古董。” “再说了，你那些粮食，在黑市里卖，最多也就是十几块钱，三根小黄鱼不错了。” “做人，要学会知足！” 关于山停下脚步，转过身，直视陈锋的眼睛，神色严肃。 陈锋点点头。 的确不能太狠，否则会没有朋友的。 第166章 陈家的小歌唱家 离开关家，在一处无人处悄悄进入空间，用备好的烤炉把剩余的羊排全都给烤了，这是准备下次去跟金少杰他们交换的。 不过闻到香气，他自己先吃了八根。 看一眼牧场上的十几头大肥羊，以及三十多头小羊。 “傻柱的配料必须催一催。” 没有调料的烤羊肉，就像是吃烧烤不放孜然一样。 好在傻柱答应了，以他的速度，应该很快就会配齐。 回到家里，不出意外，陈莉又趴在他的床上。 自从女儿不再缠着自己，陈建军一边伤心小棉袄的移情别恋，一边很高兴地把她丢给陈锋。 看起来有些复杂，其实很简单。 马上4岁的小丫头，要进入人见人烦、鬼见鬼愁的年龄了。 在这方面，陈建军夫妇很有经验，毕竟家里两个都是这样，到了4岁以后，很快化身一万个为什么、破坏家庭财产小狂魔、缠爹缠娘小不点··· 以前有多可爱，之后有多可恶！ 陈昊也坐在旁边。 大哥不在，他必须照顾小丫头，然后看连环画入迷了。 “接着。” 陈锋丢给陈昊一个包装纸，里面放着还热着的三根羊排。 “不要告诉别人！” 陈昊连连点头。 什么小人书，都没羊排好吃。 “大哥，你真厉害，连羊排都可以弄到。” 不知道羊排太香了，还是陈莉鼻子太灵。 几分钟不到，小丫头翻个身，突然就醒了。 两双小眼睛碰到了一起。 一个低着头，一个仰着头。 焦点是羊肉排！ “肉——唔唔呜。” 陈昊异常心痛地把一根羊排塞到了妹妹嘴里。 “小妹，一定不能告诉娘，知道吗？” 陈莉哪里顾得答应他，开心地咬着羊排，只顾吃自己的。 陈锋端着热水进来，就看到弟弟、妹妹坐在一起，啃着羊排。 “大锅，吃。” 陈莉把自己手里抓着的这根羊排伸过去。 陈锋看着上面的一排排小牙印，笑着放下水盆，然后在她们两个的惊讶中，手里再次出现一张油纸包裹着的羊排。 “大哥有吃的，你还要不要吃？” “要！” 这个字吐字非常清晰。 “拿好了，别掉了，也别把床弄脏了。”陈锋给她一根羊排，特意把抹布放在的小腿上，防止油污掉落。 陈锋又吃了两根羊排，把上面的羊肉吃完，把羊骨头捏得很碎，丢给了趴在床下的来福。 “好了，别啃了，给我。” “还有肉！”陈昊恋恋不舍道，又把吃干净的骨头舔一遍。 陈莉也丝毫不让。 很显然，两根美味的羊肉排骨，没有填满他们的小肚皮。 但陈锋不打算继续给了。 把四根羊排骨头全部捏碎，放在了狗盆里。 陈昊舔了舔手指上的油，说道：“大哥，你出去后，阎老师来了，问你什么时候去上学？” 陈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把陈莉的小手擦干净，又把她的小脸清洗一遍，自己洗漱完毕，拿着一本书在煤油灯下看。 吃饱了小丫头，又刚刚睡醒，完全睡不着，就坐在床上拿着木偶唱歌。 “白龙啊，啊啊啊，唐僧啊啊三徒弟···” 没办法，她根本记不住歌词，只会用“啊啊”代替。 唱完后，还一脸期待地看着陈锋。 “大锅，好听吗？” “好听，我的妹妹最聪明，唱歌最好听。” 陈锋当足了一个好哥哥的职责，给与最大的鼓励。 小孩子表演、画画等，无论做得如何，都是不能打、贬低。 他们心神太脆弱，容易影响性格内向。 但他这么一夸奖，陈莉顿时更加来劲了，又一次唱起来。 深更半夜，大院里隐隐响起“啊啊啊”的诡异歌声。 “让小锋带丫头，会不会不太好？”周清睁开眼，有些担忧道。 陈建军昧着良心说道：“挺好的，你听，都学会唱歌了。” 陈莉精力十足地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重新有了睡意，趴在床上睡着。 陈锋看了两个多小时的书，快到十二点，去厨房开工干活。 先把一只羊的剩余肉全部拿出来。 羊排骨已经全被陈锋做了，用于后面的交换，现在储存起来。 他先给煤炉增加几个煤球，把洗干净、已经在空间里祛除血水地羊颈肉、羊里脊放进煤炉的砂锅里。 把姜片、小葱等作料倒入几分。 任由煤炉自然满满烧开。 羊颈肉因为羊脖子活动频繁，肉质紧实，还有细筋、骨髓等，类似五花肉，最适合拿来冬天炖羊肉汤喝。 那一口下去，全身都感觉舒坦！ 这满满一锅，足够他们家吃一天。 羊腿肉、羊胸肉适合烧烤、小炒或者涮火锅，陈锋放在了橱柜内。 羊脚类似猪蹄，陈锋把它们卤了。 等把一只羊处理得差不多了，已经快到了晚上两点多。 煤炉的煤需要4、5个小时才会烧透，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到了早上老太太起来准备做早饭，砂锅里面的羊肉汤，刚好熬烂。 整个过程，只有来福陪着他。 “大功告成！” 看着自己处理完毕的羊肉，陈锋把刀放下，把房屋窗户打开，通风换气，把厨房门关上，回到自己房间睡觉。 小丫头占据了床中间位置，抱着他的枕头呼呼大睡。 陈锋也躺了下来。 等到天亮，他的耳边又传来了奇怪的曲调。 ‘自作孽啊！’ 陈锋睁开眼，就看到小妹妹抱着他的手，正在欢快地唱歌。 “小妹啊，早上和晚上不要唱歌，唱歌最好的时间，是白天。” “大锅，我知道了。”陈莉点点头，然后接着一个人继续唱。 给小丫头穿上衣服，让她去骚扰别人，陈锋继续躺着睡。 但很快他睡不下去了！ “建军，快来厨房！” 周清惊叫一声，惹得陈建军、陈建国、老爷子一起往厨房跑。 他们都以为是自家进贼了！ 老爷子心里还想着锁好的两个橱柜千万不要被偷了！ 里面有几斤对虾、一百多斤海货、三瓶花生油、三百多斤大米、几十斤面粉，还有一些番薯、土豆、白菜等干货！ 这要是被偷了，他最少要心疼半年！ 第167章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不能说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 “柜子没有偷吧？” 三个男人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厨房，做好了追缴盗贼的心理打算。 结果一进去，就看到周清指着打开的砂锅。 虽然陈锋打开了窗户，小葱肉香气早就没了，但上面翻滚的羊肉，却依旧看起来异常美味芬香。 “羊肉汤？” 周清指着没有处理的羊下水（羊肠等），说道：“还有这个。” 老爷子走上前，把没有锁住的柜子打开，露出了陈锋处理好的羊腿、羊筋肉（羊肚）、羊磨档（羊屁股）等。 东西没有丢，反倒是多出了一百多斤的羊肉。 陈建国福尔摩斯附身，摸着下巴，说道：“以我多年的刑侦经验推测，这肯定是小锋干的！” “这还需要你推测？” 老爷子斜视道。 “咳咳，嫂子，早上吃饭吧，多煮几碗，我要吃三碗！” 陈建国看着砂锅里面熬煮得很烂的羊颈肉、羊里脊，突然很想不去上班了。 大雪天，喝酒吃羊肉多好啊！ 陈建军笑着道：“我也是。” “爹，你那里有好酒，不如趁着初雪，我们吃顿好的。” 老爷子点点头，说道：“白天就不喝酒了，晚上喝点虎骨酒。” 小丫头唱歌“啊啊啊”疯跑进来，看着砂锅升起的雾气。 “大锅的肉。” 陈建国抱起她，逗弄道：“莉莉啊，喜欢不？” “喜欢，好吃!”小丫头兴奋道，在陈建国怀里伸长脖子，看向煤炉上的砂锅。 “你昨晚吃了？”陈建国笑着问道。 “嗯嗯，好吃。”小丫头张开手，说道：“这么多。” 陈建国低声道：“爹，你说关于山这家伙是不是把自己的人脉都给小锋了？” “一整只羊，一般人可弄不到。” 陈建军纠正道：“不是一整只，羊排没了，羊蹄也没了。” “差不多，四舍五入就是了。”陈建国嬉笑道。 老爷子摇头道：“没关系，我们是买的，又不是卖的。” 话是这么说，陈建军还是有些担心，跑到陈锋房间，询问交易方是谁。 “爹，我们一手交换，不问来历的，这是规矩。”陈锋无比镇定地说道。 “那你小心点，这次交换了，下一次多等等，尽可能不要再联系。”陈建军叮嘱道：“万一是有人设计。” “能够卖一只羊的，可不简单。” 陈锋认真点点头。 这倒是没错！ 就算是肉联厂（屠宰场），也不可能有人胆大包天，直接偷走一只羊。 最多就是拿一些肉沫、羊骨头出去。 既然已经彻底醒了，他就起床了。 闲着没事，拿起一个铁锹，把院子里的积雪堆在一起，形成七个大雪人。 小丫头欢天喜地在他边上转。 “你这不是闲得慌！”陈建国没好气道：“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把屋顶的积雪清理下。” 陈锋反驳道：“你好意思让我一个小孩子去？” 陈建国刚想说“好意思”，看到自己老子来了，立刻把话咽了下去。 欺负一下陈锋没关系，但当着老爷子的面欺负，那老爷子就要欺负他了。 不说别的，不许他吃早饭。 那损失就大！ 等到陈锋做好了最后一个小雪人。 “大锅，这是不是我啊？”陈莉走到小雪人面前，比了比身高，发现差不多。 陈锋笑道：“对，她叫做陈莉。” “娘，这个雪人是我。” 陈莉高兴地跑进厨房，炫耀着自己的新玩偶。 早饭是白米饭，除了陈锋熬了六个多小时的羊肉汤，还有三个煎蛋和一碗泡菜。 一如既往地，一个孩子吃一个煎蛋。 陈锋给老爷子、老太太、陈莉一人打了一碗肉汤。 “爷爷、奶奶，肉足够多，你们先喝一碗肉滋补下身体。” 冬季进食羊肉汤，能够暖中祛寒、温补气血、补中益气、开胃健脾。 是不是，他不知道，反正看得中医食疗类书是这么说的。 为了加强滋补效果，他用的水还是太阳井的水。 “好，好！”老爷子高兴道。 老太太就更高兴了。 吃一口羊肉，完全熬烂了。 陈莉喝了一大口汤，嚷嚷道：“奶奶，汤好喝。” “好喝，你就多喝点。”周清拿着勺子，给女儿倒了几勺子的汤。 小丫头看着碗里的汤，决定先吃肉。 其他人就不能这么吃了，砂锅虽然大，但几个人一人一碗，一顿就可以把一锅干掉。 陈莉吃了一碗肉，基本就吃饱了。 陈昊吃了两碗，还想继续吃。 “行了，这些留着晚上放一些土豆进去，还可以继续吃。” 周清拍了一下儿子的手，说道：“不能再吃了。” “陈昊，跟我去上学！”陈锋说道：“我的书包在书桌上，帮我拿过来。” “对啊，我差点都忘了。”周清放下碗，说道：“阎老师让你去上课。” 陈昊背着两个书包，坐在自行车的车尾，陈锋载着他去学校。 陈莉看到了，非要一起去。 “不许胡闹，你大哥、二哥上学，你待在家里。”周清抓着陈莉说道。 陈莉可怜兮兮，小眼睛泪光不断。 “呜呜呜。” 陈昊抓着自行车，张开双脚，不时对着南锣鼓巷认识的小孩子打招呼。 “蔡晓丽。” “陈昊。” “蒋红军。” “陈昊。” 等到了小学，把陈昊放下来，陈锋拿回书包，前往旁边的初中。 红星小学、初中不在一起，但距离很近。 陈锋没有直接去教室，而是提着书包去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好！” “你是，陈锋？” 戴着眼镜的老校长看了陈锋几秒，才想起来他是谁。 团员证是有照片的，作为学校的党委书记，对于陈锋这个特事特办的新团员，还是十分有印象的。 毕竟，他是第一个先入团、后补办的人。 “是的，校长。” 陈锋从书包里面拿出卤好的一只羊蹄，把包装纸放在对方的办公桌上，说道：“谢谢学校对我的认可，这是我家里的一点心意。” 他不是天真的小孩子，真的会认为学校让他上学，就真的是上学。 要不是考虑到退学，会让南锣鼓巷的很多人笑话陈家，给家里带来额外的耻辱，他其实更想退学算了。 但可惜，这样的事不能做！ 老校长笑着点头，问道：“我听说你擅长钓鱼，给轧钢厂卖了很多鱼，想问问，你能否卖一些新鲜鱼给我们。” 陈锋微笑道：“当然可以，能够报效母校，是我的荣幸。” 老校长摸了摸衣兜，从里面拿出一块钱和三张票，又写了一个介绍信。 “这是羊蹄的钱。” “你拿着这个介绍信，等有鱼了，直接去学校食堂，食堂主任会把鱼买下来。” 陈锋看了一眼介绍信，上面特意写了一句话“允许食堂以市面150%的价格，采购一批计划外新鲜鱼肉”。 不算太高，但有这个关系在，他可以天天旷课，最后一天来考试就行。 另外，陈昊的少先队员梦，可以实现了！ 第168章 好人有好福 离开学校，先回家取钓鱼竿、麻布袋子，半路换成自己的鱼竿，转到去北海。 虽然外面很冷，但公园依旧有人在钓鱼。 他才走几步，就发现雪地里有一个小袋子。 弯腰捡起来一看。 呦呵，又是一个钱包，里面装了三块多钱，但有一张酒票和五张糖果票。 抬起头看了看四周，没有见到找东西的失主。 “我就在这里钓鱼，你要是找来了，恭喜你，钱包还给你。要是我钓到几十斤鱼，你还不来，那我只能说不好意思了。” 陈锋对着钱包说了句废话，就在捡到钱包的地方不远处河边，拿出玉米粒开始钓鱼。 公园的鱼太少了，花费两个半小时，才钓了二十几条，将近五十斤，全都用一根草绳穿起来，准备去学校。 自从家里有了海鱼，他就不想吃淡水鱼了。 “小陈同志。” 陈锋转过头，是已经退休的吴老教授。 “教授，您也在钓鱼啊。” 吴教授眼睛看向他手里提着的袋子，提着空桶，笑道：“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看来你又大丰收。” 陈锋知道他的意思，但不想去他家了。 看了看四周，没有几个人。 “我们去那边聊聊？” 吴教授点点头。 两人一起走到没人的角落，老教授走上前看了看陈锋的布袋子，问道：“这条鲫鱼跟我换吧，要不要鞋票，给你两张鞋票。” 陈锋把鲫鱼解绑。 “行。” 用一条七两多重的鲫鱼换了两张鞋票，告别差一点就空军的老教授，离开公园，骑着自行车回到学校。 结果，半路上遇上了傻柱。 “柱子，你又偷偷下班啊？” “疯子，正好，你赶紧送我一程，冷死我了，我待会还要回工厂打饭。” 傻柱提着一个饭盒，一屁股坐在后车座上，说道：“去红星小学。” 红星小学与工厂挺近的。 但这样下班送吃的，也的确是无组织、无纪律行为。 “你真是属狗的！” 陈锋感叹一声，带着傻柱去学校。 “你又钓鱼了？有没有鲫鱼，秋叶喜欢吃清蒸鲫鱼。”傻柱把饭盒放在衣服里保暖。 陈锋随口道：“还有两条，你要的话，我留下来，你下班后来我家拿。” “好兄弟！” 傻柱感动道：“等我有儿子了，我让他拜你为义父。” “可别，我可不想收一个吕布。” 陈锋连忙拒绝。 “那女儿呢，你不是喜欢女孩嘛，我女儿可以认你为干爹。”傻柱继续说道。 他可是亲眼看到了陈莉、陈昊的幸福小生活。 这要是自家儿子、女儿认了亲，以后还不得吃撑，起码可以天天吃到肉。 陈锋停下自行车，说道：“下车，到了！” “还有百来米啊，送我进去。”傻柱无耻道。 看着小学，想了一下，还是骑行进去。 “疯子，谢了。”傻柱拿着饭盒，小步快跑冲上教师办公区。 想到马上见到冉秋叶，这傻狗就笑了出来。 陈锋骑着自行车转到操场另一边，路过陈昊的三年级教室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十几分钟下课。 等到下课。 陈昊领着一群小孩子出来，看到陈锋，顿时激动了。 “大哥！” 陈锋对他招手。 陈昊和一群小孩子跟着跑了过来。 “中午放学，在门口等我，我待会接你回去吃饭。” “谢谢大哥！” 陈昊十分高兴道：“大哥，他们都是我的小弟，叫大哥。” “大哥好！” 陈锋看着他们三十几个小萝卜丁，其中七八个是南锣鼓巷的。 好家伙，陈浩南都要竖起大拇指，夸你真刑！ 毕竟他起家时的兄弟都只有六个！ 从“包里”拿出两瓶橘子井水给陈昊，吩咐道：“给他们一人倒一口，算是我这个当大哥的打赏，别忘了，把瓶子带回去。” 汽水瓶很贵，几分钱一个! “知道了，大哥！” 陈昊看向自己的小弟们，举着两个瓶子，说道：“还不谢谢我大哥打赏你们喝汽水。” “谢谢大哥！” 这次声音大了很多。 陈锋笑了笑，任由陈昊让他们排队，一个喝一口“汽水”，自己前往初中。 他先去找了焦决明。 做好人好事，可不能不留名！ 大冬天，低价出售鱼，当然要给自己博一点额外好处。 “焦老师，我来送鱼的，但我不知道食堂在哪，麻烦你带我去一趟。” 焦决明看到陈锋手里的袋子，立即放下钢笔，神色异常惊喜。 “我知道，走，我带你去。” 老师也是人，也想吃肉。 四九城每天为了抢购鱼肉，很多老百姓早早起床，守在菜市场门口，就等着开口抢。 稍晚一点，鱼、肉就没了。 学校这边也一样，一个个采购员守在国营店、肉联厂，有时候经常为了一个排队顺序打架。 焦决明带着陈锋去食堂后厨办公室，找了食堂主任。 红星附属初中食堂主任是位中年文雅女性，看到校长介绍信后态度好得不行。 “这两天下大雪，气温低，市场的鱼都比较新鲜，所以我只能给你一斤鱼六毛钱。”秦主任笑着说道。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学校不是那些工厂，可抽取的资金太有限了。” 让学校拿出两三倍的价格采购，显然有些为难他们。 尤其是很多乡村小学，老师都只能寄宿在公社里，一天都只能吃两顿。 陈锋也不在意这点钱，说道：“没问题的，可以。” 除了几条不大的鲫鱼，剩余48斤鱼换成了28块多钱。 就这样，焦决明、秦主任还感觉有些对不住陈锋。 “对了，你在家里自学，肯定喜欢看书吧？” “学校这边有个图书馆，都是以前从一个汉奸资本家抄出来，被军管会赠送给学校的，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拿几本送给你。” 陈锋觉得这个交换不错，说道：“秦主任，要不这样，我就不要钱了，你用书跟我换。” 秦主任面色一喜，脱口而出：“那太好了！” 这话一出口，她又感觉有些丢文人的颜面，连忙补充一句。 “我的意思是小陈同志很好，不为钱折腰，爱知识胜过爱金钱，这是非常珍贵的品质。” 焦决明、陈锋笑而不语。 对于拥有图书馆、但十分缺钱的学校来说，用图书馆那些老旧书籍，换取鱼肉是一项非常值得的交易。 秦主任特意去了一趟校长办公室，从那边取得了批示。 这才带着陈锋去图书馆。 红星附属初中的图书馆已经好几年没有使用过。 因为陈锋一进去，就闻到了厚厚的霉味。 这很正常！ 他上辈子小学还有一个小型博物馆，里面放着各种企事业单位赠送的标本，但学校从来就没打开过。 更别说维护了！ 不是学校不知道价值，而是维护成本太高，运营成本更高。 万一被小孩子搞坏了怎么办？ 一个字：没钱！ 陈锋随便抽出一本，神色淡定，心里狂跳！ 宋本《营造法式》，1925年朱印本。 后世进入故宫博物馆的藏书之一！ 第169章 冬天吃饺子 宋本《营造法式》是我国现存至今民国第一批关于宋代建筑学的拓本书籍，后世留存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但毫无疑问，能够有一本，足以让富商大长脸面。 “小陈，我就不进来了。” 秦主任刚进来不到一会，就受不了里面的气味，逃着出去了。 陈锋屏住呼吸，在这间狭窄的藏书馆绕了一圈，发现里面大多数都是民国时期印刷民，只有个别是清末书籍，属于军管会少有的大漏！ 军管会的人也全是傻子，看不到这些富商、官员家里藏书的价值。 但他们的专家明显不够，以至于有清末珍稀书籍流入了这里。 陈锋抽了28本书出来。 “秦主任，我就要这些了，算做是一本一块钱。” “在哪里登记？” 秦主任看一眼就收回目光，拿着钥匙把门锁起来。 “不用了，一些没有用的藏书而已，有校长的批示就行。” 陈锋心里暗叫幸运，这位秦主任不是老师，也不是知识分子，而是一位负责管理食堂的。 换个识货的，肯定要查看一番。 本来他决定一个月来一两次。 现在看来，必须两三天来一次，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座图书馆搬进自己的家里、空间。 保护华夏文明，小陈有责！ 把28本书放在书包里，提着剩余的鱼，看到距离初中放学还有一点时间，他先去了关于山家。 关于山正在书房里面，拿着一本古籍进行小心的维护工作。 陈锋瞄一眼。 好家伙，元末递修明印本《宋史岳飞传》。 古代书籍因为是植物纤维（树皮、藤皮等）构成，在潮湿情况下，很容易发生腐烂。 尤其是北方这种下雪后的化雪天气，空气十分潮湿，最容易导致古籍损坏。 关于山把自家的煤炉放在书房，就是为了保持干燥、通风的环境。 把一条鲫鱼轻轻放在一边，他转身就走。 “大哥！” 陈昊远远看到他，就在校门口嚷嚷不停。 蔡晓丽姐弟拿着饭盒，站在他后边，嘴里还在吃着窝窝头。 “上车吧。” 陈锋看着蔡晓丽姐弟，暗想电视剧里面蔡晓丽好像是独生女吧！ 这么说她弟弟将来出事了？ 这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下午再见！” “大哥再见！” 陈昊背着书包，里面就装着两个汽水瓶。 回到家里，陈建军、陈建国都在，还有一个意外的客人——娄晓娥。 陈家全家人都正在包羊肉饺子。 饺子皮，就是陈锋之前拿出来的面粉。 空间种养的小麦磨成面粉后，筋力十足，活性强，不论是做手擀面，还是做汤包，劲道十足。 不像后世的饺子皮，掺杂了很多食用佐料，导致延展性下滑。 ‘浪费啊！’ 陈锋不太喜欢吃饺子，更喜欢炒羊肉、羊肉汤之类的。 不过在这个年代，冬天吃饺子，尤其是吃肉饺子，无疑是最高的享受！ 不过家里很节约羊肉，没有舍得全部放羊肉，而是掺杂了一半的白菜叶子、萝卜丁等。 “嫂子，我这个饺子包的如何？” 周清看一眼，说道：“这个还可以。” 娄晓娥不会做饭，原本嫁给许大茂，也是天天睡觉，让许大茂做饭的。 不过陈建国不可能这么惯着她。 陈莉也坐在边上，学着亲娘的动作，包了一个个鱼肉很多的馄饨。 偏偏小脸上认真得很！ 陈锋有种感觉，太阳井水不仅可以补充身体能量，还可以提高智商。 不然无法解释一个快四岁的小丫头，居然会包“混沌”。 还特聪明的往里面加很多肉。 “娘，我们今天吃饺子？”陈昊激动道。 “嗯，就等你们回来了。” 周清把小丫头、娄晓娥包的“饺子”端起来，说道：“先吃这些吧。” 陈莉看到大锅，举起手里的“饺子。” “大锅，肉！” 陈锋笑着道：“这叫做饺子。” “肉饺子。”陈莉跟着学道。 “没错，羊肉饺子。”陈锋耐心教导道。 周清把砂锅里的羊肉汤倒出来，又加了很多水，烧开后，把饺子、馄饨一起丢进去。 陈锋数了一下数量，又往里面丢了二十多个。 陈昊、陈莉跟屁虫一样，跟在陈锋身后，陈锋丢得越多，两个小的越高兴。 “够了，够了！” 周清、老太太在一边心疼了。 周清埋怨道：“能吃六分饱就够了，你还要他们全都吃撑啊。” 陈锋知道她们这是勤俭持家，可今年第一顿羊肉饺子，不吃饱怎么行？ “二婶第一次来家里吃饭，总要吃饱的。” 还在包饺子的娄晓娥面色一热，连忙低下头。 陈锋亲自调配了一些佐料，等到差不多火候，放进锅里面，补充被稀释掉的羊肉汤。 顿时厨房芳香四起。 “香！” “嗯，大哥做的最好吃。” 两个小的已经学会了拍马屁。 陈锋宣布：“吃饭了!” 陈昊立即端着一叠碗出来，小丫头坐上了自己的专属凳子。 周清给大家每人打了一碗饺子，陈锋、陈昊端上饭桌。 陈建军、陈建国、老爷子等放下手里还在包的饺子，把放在饭桌上的布卷起来，然后用冷下来的水，洗了下手。 陈锋装作去房里，实际直接从空间拿出五瓶葡萄汁。 “甜果汁，只有五瓶，先喝先得。” “大哥，我来倒！”陈昊抢过去，先给爷爷、奶奶、爹、娘等长辈倒了大半杯，然后给陈锋、自己、陈莉倒了满满一杯。 “谢谢二锅。” 陈莉开心道。 一圈下来，一瓶汽水彻底空了。 “来，干杯！”老爷子举起杯子笑道，“愿我们家天天安好太平！” “干杯！” 一群人笑着说道。 大人喝饮料，只是喝一口，陈昊、陈莉两个小家伙，那是抱着杯子直接恨不得一口全喝完，好重新再倒满。 陈锋也发现了一件事。 自己、老爷子、老太太的碗里，大多数都是陈莉包的“丑馄饨”。 主打一个肉多！ 反倒是立下“苦劳”的小丫头，碗里是方正无比的饺子。 不过小丫头显然忘记了这一点，正拿着小勺子吃得津津有味。 第170章 许大茂要结婚了 “这像是葡萄汁。”娄晓娥喝了一口“汽水”，非常喜欢这个口味，说道：“味道比葡萄酒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锋找到了自家空间大量葡萄的处理办法——酿酒。 酿造好的葡萄酒程序并不复杂，其中关键除了一等一的极品葡萄，就是发酵葡萄酒的木桶。 西方法国波尔多葡萄酒喜欢用橡木桶，确保葡萄酒携带橡木的芬香。 国内最适合葡萄酒的木头，是蒙古栎树。 十年岁月以上的蒙古栎树，可以凝聚的馥郁芳香和深邃的熟成感呈现出特有的东方檀香风味。 （由于后世西方文明主导国际酒业舆论，所以在名气上，还是橡木更着名。大量国内葡萄酒商，依旧进口西方橡木为主。） 而空间的温度，又十分适合发酵。 ‘有空还得去山里转一转，找一找蒙古栎树。’ 燕山是一个大宝藏，里面有各种野生食物，从黄羊、黑山羊，到野生葡萄、杏树、栎树等。 不过必须等天晴才行！ 陈锋还是小看了家里一群人的战斗力。 哪怕他多加了，最后锅底也空了。 小丫头吃了两碗多，最后实在吃不下去，只能缠着陈建军，看着亲爹边吃边喝酒。 “陈昊，别拖延了，再晚了，就迟到了！” 陈昊最后看一眼饭桌，依依不舍出门，先去拿了书包，然后坐上自行车，和陈锋一起去学校。 回来的时候，去了一趟供销社，又买了几包烟。 经过老太太的嘴，南锣鼓巷都知道陈家嫡长孙孝顺，喜欢买烟、买酒给老太太、老爷子，所以他们也不怀疑。 主要是经常吸烟的人，身上会有一股烟味。 “小锋，你来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听了，一定高兴。” 南锣鼓巷消息小灵通郭春花看到他进来，幸灾乐祸道。 陈锋好奇道：“什么好事啊，难道羊肉不用排队抢了？” 郭春花笑容一敛，气骂道：“啊呸，要是羊肉不用抢，我天天吃肉！” “早上我排了半个小时的队，结果就剩下一些羊骨头，亏大了。” “你算不错了，我去晚了一步，排了一个多小时，结果连骨头买不到，”95大院的三大妈埋怨不已。 贾张氏、秦淮如也在。 原因很简单。 供销社的煤炉取暖不要钱！ 陈锋笑着对张海杏说道：“我上午钓了一些鱼，卖给了学校，还剩下几条，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晚上去我家拿。” 郭春花等人羡慕看一眼她。 张海杏和陈家走得近，这是大家都知道事，以至于还有人传出陈建国乱搞男女关系，不少附近的女人们暗里高兴、鄙视、嘲讽张海杏是狐狸精。 但现在看到陈锋“送鱼”，她们又觉得好像也不亏。 “郭姨，不是羊肉多，那是什么好消息？” 郭春花看一眼张海杏，说道：“许大茂家里再给他相亲。” 啥玩意？ 陈锋有些发怔，许大茂的名气，已经被这群娘们打出去了。 就连正阳门那边，都知道轧钢厂有一个放映员，大冬天被人废了第三条腿，成为了九千岁。 谁还愿意嫁给他？ “谁啊？” 郭春花笑呵呵道：“乡下的一个寡妇，听说有两个女儿，以后可以招上门女婿，给许大茂养老。” “据说姓孟。” 陈锋心里莫名一个寒颤。 “叫什么名字？” “这我哪知道。”郭春花白了他一眼，说道：“许大茂死活不同意，可他爹娘都觉得不错，起码招两个上门女婿，再加上两个女儿，不用担心将来。” 贾张氏冷笑道：“现在说的好听，可毕竟人心隔着肚皮，将来说不准的。” 大家笑呵呵看着她们婆媳。 贾东旭已经过了4年实习期好几年，至今还是1级钳工，没少被大家暗里看笑话。 大家嘴里都说名师出蠢徒。 堂堂七级钳工，居然教导不出来一个2级。 但谁也不会去责怪易中海这个很牛的七级钳工大师傅，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学得不行，那说明徒弟差。 郭春花暗笑，说道：“这倒是不错，还是易大爷人好，不仅耐心教导东旭，还接济你们，真是一个好师傅。” 陈锋看着郭春花，看了半天，没看出来这是嘲讽。 ‘这到底是夸奖易中海，还是暗骂呢？’ 倒是贾张氏脸色有些发青，憋屈得很。 没办法。 师徒关系仅次于父子关系，贾家还真只能感谢易中海。 但连续几年考上2级，若说贾张氏心里没怀疑，那绝对是假的！ 秦淮如在一边始终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女儿贾当，低着头烤火。 几个讨论着许大茂的妇女们没想到，秦淮如被她们话题勾动，想起了自家的一些堂妹。 乡下的孟家人可以嫁给许大茂，老秦家也可以啊！ 如果成功介绍一个，将来也可以“帮衬”一下自家。 不用一个月一次，两三个月帮一下就行。 可想到许大茂，这个想法熄灭了。 只是莫名的，她眼前出现他们家的傻子邻居！ 人傻，钱多！ 好像，又晚了！ 但好像还有机会！ “小锋啊，听说傻柱跟红星小学的冉老师处对象，情况如何了？”郭春花看似随口问道。 几个女人立即竖起耳朵。 “不怎么好，冉老师是学文学的，柱子是学下厨的，冉老师谈托尔斯泰，柱子只知道做菜，牛头不对马嘴，我看有点悬。” 陈锋演技上线，唉声叹气。 “哈哈！” 贾张氏笑得最欢。 秦淮如心里莫名一松。 可以等一等，不用做小人。 陈锋扫视一眼，跟着笑起来。 柱子，我已经尽可能给你拖延时间了，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虽然不知道秦淮如还会不会如同电视剧里一样，三番两次坏了傻柱的相亲，但他还是上了一道保险。 陈锋离开供销社，骑着自行车回到大院，把许大茂相亲的事告诉了老爷子。 “也是个办法。” 老爷子点评道。 “希望他可以安分点。” 许大茂父母工作做得很不错，仅仅三天，就搞定了许大茂，宣布自己儿子要结婚了，来找陈家借自行车。 这个年代，城里谁家里结婚，都是找附近的居民借自行车。 自行车越多，面子越大。 陈锋很荣幸地成为接亲伴郎之一，负责运送彩礼——三斤二合面。 第171章 大茂，你挣大了 “大茂，开心一点，今天你结婚啊！” 傻柱憋不住地笑，看起来很欠打！ “不仅有了老婆，还有两个免费赠送的女儿，买一送二，挣大了。” 本来许大茂不愿意让他进来，但许大茂父母觉得自行车多一辆，面子多一分。 反正迎亲队伍是不给钱的，就是给点糖果、一两根烟就行。 这么便宜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傻柱，你跟老子闭嘴！”许大茂冷着脸说道。 傻柱猖狂地大笑，还想继续毒舌，陈锋看不下去，踢了他一脚。 “柱子，做个人吧！” “傻柱要是会做人，他就不是傻柱。”阎埠贵笑道。 老阎作为95号大院唯一的文化人，又是大院三大爷，不仅是负责接亲的礼仪安排人，还是接引队伍的带队人。 “三大爷，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傻柱笑呵呵，言语继续藏着刀剑棍棒，道：“我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两胳膊、三条腿，难道你不是？” “我要是不是人，你又是什么东西？” “你瞧，急了！”阎埠贵笑道。 他不会上傻柱的当，说自己才不是什么东西。 “哈哈！” 一群人骑着自行车，纷纷大笑。 十辆自行车的队伍，还是比较吸引人的。 跟着阎埠贵进入村里，在新娘家门口停下，陈锋见到了目标以及两个熟人。 ‘这世界可真小！’ 没错，就像他猜的那样。 四九城王婆给许大茂找的对象，就是韩春明的大姨、孟小杏家。 也难怪孟小杏非要缠着已经心属苏萌的韩春明，试图趴在韩家身上。 韩家人也在，不过韩春明上学了，只是他大哥、大姐来了。 “手提红灯照路来呀！”阎埠贵提着一个红纸包着的煤油灯唱道。 “喜呀！”傻柱等一群年轻人和声道。 “两扇房门末打开。”老阎继续念叨道。 “喜呀！” “打开左边生贵子呀！” “喜呀！” “打开右边好运来。” “喜呀！” “只要开开门两扇呀！” “喜呀！” “新大姐儿让你看！” 看一眼苦着脸的许大茂一声不吭，守在门口、兴奋不已的孟小杏大声道。 “爹，想要娶我娘，必须给红包！” “红包少于五，大门不打开。” 许大茂差点翻脸。 又不是民国的大户人家，一个寡妇嫁给他，哪来的脸要开门红包啊！ 早有准备的阎埠贵拿出两张五毛钱纸币。 一人五毛。 孟小杏这才打开门。 陈锋莫名地感觉很喜感，想到了一个名场面。 没能掰开韩春明、苏萌的小三专业户孟小杏，强拆了蔡晓丽与程建军，嫁给程建军沆瀣一气。 后来与程建军闹离婚，发觉破烂侯家里有大量古董，死皮赖脸想认破烂侯为干爹，继承破烂侯的亿万古董。 现在，搬到了95号大院，还会嫁给程建军、强认破烂侯为干爹吗？ 许大茂载着孟小杏亲娘，陈锋、傻柱等把不多的彩礼放下，就一起返回。 回到大院，正好是黄昏5点多！ 四九城过了11月，差不多5点就天黑。 “回来了！” 看热闹的人非常多，郭春花、张海杏都来了。 “让让，别挡着路啊！”傻柱大声道：“大茂今晚要进洞房的。” 傻柱的毒舌，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强烈打击许大茂的机会。 “哈哈哈！”一群人哄堂大笑。 众人的笑声，仿佛如一把把刀，捅进许大茂的心里。 许大茂再次很想跳河。 但水太冷。 陈锋摇摇头，傻柱这个白痴没救了，活该被许大茂在起风后整了好几次！ 落井下石，也别对这方面下手啊！ 男人可以说穷，也可以说丑，但不能说不行！ “傻柱，你闭嘴！”阎埠贵叱喝道：“说话不看看场合。” “还有你们，别笑了！” 许大茂父母感激地看了阎埠贵一眼。 傻柱还想怼，被冉秋叶瞪着，顿时歇火了。 回到了后院，许大茂爹给大家送了一点糖果和一人一根烟。 她娘则倒了几杯糖水，一人一杯。 这就算是大家辛苦跑一趟的劳务费！ 陈锋看一眼许大茂，悄悄把一直放着没用过的六黄丸，刮下三分之一的粉末，放进了自己杯里。 药粉入水即化，而且没有异味。 “大茂，喝杯糖水吧，暖暖身体。” 许大茂跟个心死的傀儡一样，接过杯子，一口喝了下去。 陈锋看着许大茂，心里默默道：“按理来说，你二弟残废，与我关系不大，但我还是帮你一把，让你最大可能有个儿子。” “用一个亲儿子，换取一个半废的二弟，你挣大了！” “我太善良了！” “好了，大家都出去，不要影响他们新人了。”阎埠贵喝了糖水，又从许大茂父母拿到了五毛钱的劳务费，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回家后，周清已经做好了晚饭。 陈锋看着腌鱼、腌蛋、腌菜，心里无奈，白瞎他送了一只羊，只吃了半碗。 “我不吃了。” 对着小丫头、陈昊眨了一下眼，转过身回到自己屋里，拿出了之前烤好的羊肉排骨。 又不是缺吃的，何必节约呢？ 牧场被他宰杀的羊肉，已经存了上万斤，就等着他解封。 陈莉、陈昊快速几口吃完，也放下了碗筷，跑到了陈锋房间。 周清看向陈建军，陈建军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大锅！” “大哥！” 陈锋指着放在书房桌上的油纸，说道：“自己拆开，一人两根。” “谢谢大锅！” 三兄妹在书房偷偷吃肉，陈锋凝聚注意力偷听隔壁大院的声音。 剔除贾家、易中海夫妇，剔除傻柱、冉秋叶、何雨水三人，剔除阎埠贵全家···，最后集中在许大茂家。 “咯吱咯吱”不断，频率惊人，中间夹杂着男女的哀嚎与怒吼。 “大茂，饶了我。” “饶个屁啊，你不是说我不行吗？” 许大茂亢奋道：“继续，我要向全世界证明，我许大茂是真男人！” “啊，你是，真，男人，我错了。” “哈哈哈，晚了！” 突然发现自己“病好”了，凶威是以前十几倍的许大茂，恨不得冲出房屋，在大院里大喊几声！ “我许大茂，特别行！” “伟力惊人！” 这一夜，许大茂表演一番真正的男人，孟寡妇跪着唱歌，遭了老大罪！ 哪个庸医说他是废人的！ 第172章 下乡寡妇的小智慧 上午十一点多，许大茂闻到了香气，睁开眼，扶着腰坐起来，感觉身体要散架了。 他昨晚一夜，消耗了正常男人起码半个月的能量。 无比疯狂，把这些天来积蓄的憋屈、绝望、痛苦和火气，全都发泄了出来。 旁人没有经历过，很难理解昨天晚上他的惊喜有多大！ 要不是孟小杏他娘实力很强，寻常女人真挡不住。 许大茂穿上衣服出来，扶着墙出来，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女人，心里异常复杂。 这就是我的老婆？ 我一个放映员，娶了一个寡妇当老婆？ 负面情绪一夜扫空，进入贤者时间的许大茂，聪明的智商又回到了高地。 “我xxoo···，庸医误我！” 这个寡妇其实长相很不错，很符合他的胃口，不然他之前不会顺着同意了。 但那是之前。 强大如他，怎么娶这么一个媳妇！ “当家的，你起来了，稍等一下，面就熟了。” 许大茂看着孟寡妇，张张嘴，还是觉得等过几天再提。 起码要把五块钱的彩礼挣回来！ 不然，他多亏啊。 眼睛看向锅里，说道：“就我们两个人，不要放这么多，吃不完。” 孟寡妇讪笑道：“待会我们女儿要来，应该快到了。” 许大茂身体一僵，还没有找到拒绝的说法，兴奋了一个晚上、睡不着觉的孟小杏、孟小枣就进入许家大门。 “你们怎么来的？” 许大茂又气又急道。 敏感地孟小杏瞪大眼睛，想要骂人了！ 韩春明的大哥韩春松尴尬道：“这不是结婚了吗，小杏她们以后是你的女儿，当然要跟您住在一起。” “滚蛋！”许大茂恼怒道：“这是我家，不是你们的！” “他们姓孟，可不姓许！” 孟小杏忍不住气愤道：“姓许的，你都跟我娘结婚了，凭什么不养我们？” 孟寡妇把碗放在孟小杏前的饭桌，拍了一下女儿。 “胡说什么呢，他是你爹，要喊爹！” 孟小杏看一眼碗里的面，瞬间气没了，张嘴就来：“爹，我吃面了。” 骂人算什么，只要有吃的，别说喊爹，就是喊爷爷都行！ 孟小枣已经端着一碗面开吃了。 许大茂瞬间觉得不能等几天了！ 两个小的太能吃。 这么算下来，一天下来，他反而亏钱！ “娘，还有肉啊？”孟小枣惊喜道。 “对，有几两肉。”孟寡妇端了一碗面给韩春松。 韩春松说了声谢谢。 许大茂感觉不对劲，问道：“你从哪拿的肉？” “柜子啊。” “你哪来的钥匙？” “你放在床头下的钥匙啊。” 许大茂赶紧回到卧室，一翻看，果然钥匙不在了。 他又翻开几层，一头冷汗。 不仅户口本没了，粮本也没了，自己辛苦存下来的一千多块钱也没了。 “我的钱呢！” 孟寡妇跟着过来，站在卧室门口，解释道：“当家的，我们结婚了，你主外，我主内，这些东西，我替你管着。” 别的东西，她不知道，但有三样东西，她是清楚的。 粮本、钱、票，必须掌管在手里！ “还给我！”许大茂忍着怒火说道。 孟寡妇感觉不对劲，但还没想到许大茂的心思，说道：“当家的，那可不行，媳妇管家，钱和票可不能给你乱花，你们男人花钱都大手大脚，存不住钱。” 开玩笑，这可是一千多块钱，打死她都不可能拿出来。 以后养老就靠它了！ “这是我的钱！” “当家的，你的不就是我的嘛。” “你，你，你！” 许大茂气苦，很想哭！ 一千多块钱是他准备娶漂亮媳妇的本钱，是工资加放电影红包钱，好几年的收入。 想要对方吐出来，直接来肯定不行！ 换做是他，也不可能把钱全都拿出来。 一千多块钱啊！ “这些钱很重要，必须藏好。” “当家的，我藏好了，放心吧。” “你藏在哪？” 孟寡妇笑着说道：“放心吧，就算是进贼了，也找不到。” 命门在寡妇手，许大茂决定从长计议。 找个借口，让韩春松带着孟寡妇娘三去王府井买布。 许大茂立即翻天覆地，想要把东西找出来，但孟寡妇的确也厉害，硬生生让他没有找到一块钱！ 怎么办？ 想了半天，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晚上，许大茂拎着三瓶二锅头回来。 靠着他多年撩下乡寡妇的手段，用甜言蜜语，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轻易骗得孟寡妇喝醉了。 “媳妇，你把钱藏哪了？”许大茂有些头晕。 “爹，你为什么要找钱？”孟小杏一脸警惕道。 “我想离婚！”许大茂有些神智不清回答道。 “什么！！！”*3。 许大茂家的地板都在震动。 有杀气！ 坏了！ 许大茂瞬间酒醒了！ 然后他就看到孟寡妇拿着菜刀。 “好啊，我就说你怎么翻得到处都是，原来是想把钱拿回去，好跟我离婚！” 许大茂听到这个话，知道狡辩没有用了。 “你把刀放下。” 许大茂慢慢退到门口，解释道：“之前，我是因为被庸医耽误了，以为真的成了废人，这才接受我爹的安排。” “但我心里是不同意的！” “可昨天你看到了，我不是废人。” “我一个堂堂放映员，怎么可能娶一个乡下的寡妇。”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彩礼钱我不要，但我的钱，必须还给我！” 见到孟寡妇没有反应，他试探道：“我们结婚是家长安排的，违反了自由，我觉得不合适。” “我们，必须离婚！” “我杀了你！” 孟寡妇拿着菜刀冲过去，许大茂吓得拔腿就跑。 “别跑！” “你疯了，杀人要偿命的！” “救命啊，杀人了！” 许大茂一溜烟，从后院跑到中院，在易中海、傻柱、贾东旭等人的惊诧目光下，又逃向前院。 “三大爷，快拦下这个疯子，她要杀我啊！” 阎埠贵看到这情况，哪里敢拦啊！ 万一把自己砍了怎么办？ “去隔壁，找建国，他是公安！” 阎埠贵不愧是算盘精，脑子就是快，瞬间让许大茂去找能干活的！ 许大茂一听，也觉得很有理，跑到了陈家院子。 陈建国等早已听到了隔壁的声音。 “许大茂，你大晚上发什么疯啊？” 许大茂上气不接下气，指着门口进来的孟寡妇。 “她，她要杀我。” 陈建国面色古怪，暗骂一句，但不得不快步走上前，拦住了孟寡妇，认真地说道：“嫂子，我是东城公安分局刑侦组陈建国，我必须提醒你，夫妻不和，打架可以。” “但杀人，是违法的，要一命换一命。” “你懂了吗？” “没错，杀人要偿命的！”许大茂在一边大声叫嚷道。 第173章 进击的寡妇 普通民众都怕官家人，尤其是公安。 孟寡妇跑了一圈，被北风一吹，酒劲下去，冲动已经没了。 听说陈建国是公安，顿时不敢动了。 可心里委屈至极，完全听不进陈建国的暗示。 钱、票虽然已经到手，但房子还没呢！ 一想到自己刚结婚，就要被离婚，沦为所有人的笑话，悲上心头，嚎啕大哭。 “他跟我说要离婚，公安同志啊，我这要是回去，还怎么活啊？” 前后门外，一大群吃瓜群众已经就位，正等着下文。 听到孟寡妇的话，议论纷纷。 住在95号后院的某位大妈神神秘秘道：“你们不知道啊，昨天晚上，许大茂发疯了，把孟寡妇折磨得惨叫几个小时，那凄惨声，吓得我半夜睡不着。” “真的假的，这么变态？”95号院的三大妈满脸的八卦相。 其他人也竖起了耳朵。 “真的，我也听到了。”另一人说道。 “奶奶，我也是，我也听到阿姨哭，哭的好厉害。”一个小孩子天真道。 “以前老人说宫里的太监都是变态，现在我信了。”刘海中媳妇说道。 傻柱气骂道：“堂堂爷们，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冉秋叶厌恶地看着许大茂，说道：“这人真是一个小人，人面兽心，既然跟她结婚，那就好好过日子就是，怎么能，怎么能折磨人。” 傻柱连连点头。 “秋叶，你说得对。” 秦淮如看着傻柱、冉秋叶，心里有些怀疑陈锋的话。 不是说他们成不了吗？ 两个人都快贴在一块了！ “人家结婚了，再说了他现在也不是爷们啊！”贾东旭笑道。 许大茂时常偷窥自己媳妇屁股，这次不报复回去，狠狠踩几脚，他就不姓贾。 “行了，行了，都少说几句。”易中海打断道：“这些话不许对外乱说。” “是，一大爷说的是。” 但私底下，几个大妈嘴角上翘。 院子里面，陈建国站在孟寡妇前，劝道：“你先把刀放下，按照法律，现在离婚需要夫妻两同意，你们好聚好散，千万别动手。” “有事好好说，不用动刀子，不值得。” “我才结婚啊，怎么能离婚？” 孟寡妇凄苦道。 “我命怎么这么苦啊。” 陈建国不想多说了，他都差点明示了对方还听不懂，那就没办法了！ 开门，放一大爷！ 对着门口的易中海使眼色。 我没办法了！ 这是你们大院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易中海当即不让站出来。 “建国说得对，许家媳妇，有事好好说，不要拿刀子。” 道德天尊一出面，就把事情给定性了。 不是杀人未遂，而是家庭内部纠纷。 “离婚他一个人说了不算，必须你签字同意才行，你不愿意离婚，就不能离婚。” “我们大院是讲理的，哪有昨天结婚，今天离婚的，我们都支持你不离婚。” “没错，我师父说的对，我们都支持你！” 贾东旭大声配合自己的师傅，这让易中海很满意。 秦淮如拉了拉他的衣服。 “别瞎说。” 贾东旭笑着闭嘴了。 他爱秦淮如是真爱到了骨子里，所以死后贾张氏摆出了灵堂，让她差点崩溃。 “对，不能让大茂坏了我们院子的名声，这要是说出去，多难听啊！” “别怕，公理自在人心。” 一群吃瓜群众发表自己的意见，唯恐95号大院成了附近的大笑话，耽误自己子女的将来婚嫁。 许大茂急得想要上前拦住，被陈锋一脚踢飞一块小石头，正好被他踩上去，一个重心不稳，当即摔倒在地，摔了一个狗吃屎。 “哎呦。” 现场又是一片大笑声。 “那他非要离婚怎么办？”孟寡妇忧心道。 易中海抬起头，看着天空，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夫妻打架床尾和。” 打架？ 孟寡妇感觉自己好像听懂了一点点。 刘海中表现欲很强，站出来打着官腔解释道：“意见不合，你们可以商量嘛，干嘛要离婚，我们大院还没有离婚的！” “好好的商量！” “但千万不能杀人，打架也尽量留住力，千万别打成重伤，毕竟你们是夫妻。” 在打人方面，老刘很有经验！ 每次把两个儿子打得惨叫不断，但就是不用送医院。 孟寡妇这下子悟了！ 再不懂，那真是猪了！ “那我可以住在他们家吗？” “没有离婚，自然是可以的！” “那吃他的粮食呢？” “也可以，你是他的媳妇，是一家人!” 许大茂感觉不妙，房子没了就没了，本来就是轧钢厂分配的，但他的钱怎么办？ 真是要急死他了！ “好了，把刀给我。”易中海走上前，把菜刀拿走。 “回去吧，回去和大茂好好商量，不要犯浑了，好好说，有什么事要闹得第二天离婚？” 孟寡妇看一眼许大茂，扭着腰牵着两个拿着棍棒的女儿回去了。 “娘，我们怎么办？”年纪小的孟小枣哭着脸说道：“我不想回去，我要住这里，我想天天吃面。” 孟寡妇牵着女儿，边流泪边说道：“不回去，我们不回去。” 一大妈安抚道：“别怕，你嫁过来了，就是许家的人，安心住着吧。” 孟寡妇凄苦道：“大茂不喜欢我，我怕家里粮食没了。” 刘海中大智慧没有，但小聪明还有的，淡笑道：“这个容易，你去轧钢厂找侯会计，每个月发工资，让他把钱和票子都给你，再把粮本拿着，这样你就可以去买粮食了。” 孟寡妇眼睛一亮，无比感激道：“多谢二大爷，您是个好人。” “哈哈。” 刘海中大笑。 “那麻烦您明天陪我去，我不知道轧钢厂和侯会计。” 孟寡妇的话，让刘海中笑声戛然而止。 面对大院众人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作为一个官迷，他是要脸的！ “行，我就好人做到底。” 易中海忍不住看了一眼孟寡妇。 这寡妇，不能小看！ 第174章 吃火锅 阎埠贵留在大院里，劝道：“大茂啊，你这又是何必呢？” “都已经结婚了，好好过日子，将来招个上门女婿，还可以养老的，就不要折磨她了，不然，下一次拿刀子，谁来救你？” 陈锋心里偷笑。 老阎这是误解了。 当然，男女之事，需要适当节制，凡事过犹不及。 不然，等老了，几个人可以学刘銮雄一样换肾。 许大茂也是有苦难言，昨晚的事不好解释，但有些话还是可以说的。 尤其是九千岁的帽子，必须丢掉。 “三大爷，我好了，我正常了。你说我一个正常人，轧钢厂放映员，怎么娶一个乡下的寡妇。” 阎埠贵却是一个字都不信。 他的老婆的三表妹的隔壁的二嫂子，就是医院的，什么情况，他还能不知道？ 解释个啥？ 但他会做人。 “那倒也是，一个乡下的寡妇，的确有些委屈你。” “但你总要为将来考虑的。” “三大爷，我好了，我能生，我昨晚把她弄得服服帖帖！”许大茂差点想要脱下裤子证明自己。 他明明强大得让自己都感觉可怕！ 偏偏这里没有一个人信！ 这不是公公的帽子，怎么就丢不掉？ 太苦了！ 拿什么证明，我的二弟？ “我真的是爷们啊！” “哈哈！”傻柱等人大笑。 “傻柱，笑你xx！”许大茂急红眼了，直接问候了傻柱的妈。 这可捅了傻柱的伤心处。 “孙贼，老子不教育你，你就忘了你了祖宗？” 傻柱卷起袖子，就要动手。 陈锋、陈建国无奈对视一眼，现在冉秋叶不在，这舔狗就变成了狼狗。 “哎哎，傻柱，你就不能可怜一下大茂吗？”三大妈赶紧拉住。 傻柱的嘴毒，但对女人还是保持着四九城的礼貌。 “三大妈，许大茂就欠打，自己废了自己，折磨女人干嘛？” “他就是活该！” 老爷子看了半天的戏，站在门口不满道：“柱子，给我滚出去！” 傻柱不敢顶嘴，灰溜溜回去了。 阎埠贵看着许大茂，心里长叹。 好好的一个四九城混蛋，怎么变成了折磨人的疯子。 “算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不是，三大爷，你信我啊，真的，你信我啊！”许大茂急着说道。 “信，我信你！”阎埠贵糊弄道。 许大茂看着众人的表情，气个半死。 想到自己的钱，气也没了！ 想了半天，还是得先回去。 先回去把钱弄回来！ 房子可以不要，粮本也可以不要，但一千多块钱，必须拿回来！ 等许大茂走了，大院的观众彻底散光。 “二叔，你可真狠辣！”陈锋笑道。 陈建国无比谦虚道：“唉，我这不是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嘛，说到狠，还是易中海大爷！” “嘿嘿，许大茂娶了一个好媳妇。”陈锋笑道。 “可不是！” “哈哈哈！” 叔侄俩齐声大笑。 陈昊、陈莉趴在厨房门边，一左一右，一高一低，露出两个小脑袋。 “二锅，为什么他打不过她啊？” 换做是一般人，肯定没搞懂小丫头嘴里的他她是谁。 但陈昊却懂。 “那是许大茂被柱子哥打残废了，男人哪有打不过女人的。” “小妹啊，你要听我话，不然，我也打你。” 陈莉不服道：“爹打不过娘，你要是打我，我就告诉大锅。” 陈昊张张嘴，回头看一眼厨房里做饭的亲娘，把话压下去了。 他爹打不过是让着，他是真的打不过。 “行了，吃饭！” 老太太把烧完的烟嘴丢进泥土内，对着大家喊一声。 “羊肉都快煮烂了。” 陈锋做了一锅火锅。 四九城的羊肉火锅历史悠久，早在三国时期，就有铜制火锅，而元朝时期，涮羊肉就十分兴盛。 陈家就有一个铜制火锅。 炭火锅 “吃饭，吃饭！” 老爷子回到自己房间，拿出一瓶散装二锅头出来。 陈锋也拿出两瓶“葡萄汁”。 “军哥，加点碳。”周清看一眼火锅底部的火，发现里面的木炭已经快烧完了。 现在酒精是药物，普通人买到也不可能拿来烧火锅。 就算是大酒楼，用的一般都是木炭。 陈莉小声问陈锋：“大锅，可以煮饺子吗？” 陈锋摇头道：“不行，娘做饭了。” 陈莉很喜欢吃饺子，饭也喜欢，但饺子更喜欢。 这是馋肉留下的病根。 陈建军给火锅里加了一些木炭。 铜炉设计很精巧，木炭很容易添加，比以后添加酒精更方便。 “先把肉夹起来，我要加点水。” 陈锋使用自己没有用过的筷子，把里面的羊肉、土豆、白菜，先给爷爷、奶奶、娘、爹、陈莉、陈昊、自己都给夹了。 “谢谢大锅！” “谢谢大哥。” 陈建国连忙起身抢。 炭火锅就那么点大，每次煮东西数量很小，这么一轮下来。 再不抢，留给他就剩下汤了。 “二叔，你找人问问，看能否做成双味锅。”陈锋把煮熟的都分了，给火锅加了一些水，又往里面倒入切好的羊肉、白菜、调料。 “双味锅是什么锅？”陈建国疑惑道。 虽然三国就有分成5个区域的贵族专用铜制锅，但普通人家哪有这么奢侈，一般都是这种圆环形锅。 陈锋解释道：“就是把这个环，分成两半，在中间插入一个铜片，隔绝两边的味道，一边可以不放辣椒，给莉莉、爷爷、奶奶吃，一边可以放很多辣椒，给我们自己吃。” 他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鸳鸯锅，所以特意解释了一下。 实际上，鸳鸯锅是1983年全国第一届烹饪大赛重庆队改进的。 这个时候，的确没有双味锅。 “你这个提议好，我早就觉得不放辣椒不好吃。”陈建国连连点头，说道：“我待会去找林瞎子，看他能否帮我们改一下。” 年轻人谁不爱吃辣。 但为了家里的孩子、老子，他们几个平时吃东西，都只能不辣，或者微辣。 陈建国看向铁锅，说道：“铁锅也可以改改。” 额？ 陈锋无语看向自家二叔。 不用这么狠吧！ 第175章 我错了 “我稍后让柱子配置一点辣酱吧，二叔喜欢吃辣，下次可以沾着辣椒酱一起吃。”陈锋笑着说道。 陈建国先点头，然后抬头问道：“不是，你既然有这个主意，以前干嘛不做辣椒酱？” 陈锋淡定道：“二叔，你除了给我弄来酒票外，什么时候给我弄辣椒了？” “就是，天天就知道吃好的。”老太太埋汰道。 陈建国无比冤枉道：“娘，我可是每个月给家里拿出十元钱，还有酒肉孝敬你们的。” 陈建军插话道：“以后就不用了，你留着钱，到时候结婚用，吃得喝的，有小锋就行。” 老爷子没好气道：“你们两个要点脸吧，小锋才多少岁，就开始要养你们了？” 陈锋其实很同意这一点，就家里这么几口人，连空间出产物资万分之一都消耗不了。 “爷爷，奶奶，我觉得可以。” “就像这只羊，你们要不赶紧吃完，我明天就又要弄一只来了。” “真的假的？”陈建国惊愕道。 陈锋瞄一眼正在闷着头开心吃肉的陈昊、陈莉，小声道：“我在山里发现了一处黄羊栖息地。” “不对，你上次不是说找人换的吗？”陈建国问道。 陈锋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了？” 老爷子夹起一块白菜，说道：“小锋没有说。” 老太太也点头道：“嗯，小锋是没说。” 陈昊、陈莉两个啥不懂的的，也跟着说：“大哥（大锅）没有说。” 陈建军笑道：“建国，都是你自己说的。” 陈建国愣了愣，回想起来，好像从头到尾，大侄子真没有解释羊的来历。 什么交换、大佬，都是自己推测的。 “那你要别把地方告诉别人。” “你当我傻啊！” 陈锋笑道。 哪怕是陈建军，也没有说要把哪一处野黄牙上报出去。 照顾牺牲战友的家人，是他的责任。 但黄羊送给官方，他和战友家属能吃什么几两？ “爹，我待会带几斤肉出去，您看行不？” 正在闷头吃的陈昊、陈莉立即抬起头。 “爹，可以送两三斤碎米和二合面。”陈锋打断道：“送肉就有点过分了，我们是好心支援他们家，不是要养着他们家。” “你这样做，他们未必会感恩，反而可能祈求更多。这一次送肉，下一次是不是送钱？” 老爷子开口道：“人啊，只有在困苦时，才知道感恩。” “送肉过去，他们会怎么想？别人会怎么想？” 陈建军一愣，然后点点头，虚心接受批评。 “爹，我错了，我过两天，送一些二合面。” 陈昊、陈莉开心了。 陈锋有些心虚，之前那次他莽撞了。 看到锅里的肉又没了，就又加了一锅。 哪怕是最低度的微辣，几个成年人也胃口大开，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 陈建国、陈建军、陈昊三人还把锅底给喝了——拿去泡饭。 “你们真是的，可以明天下面吃的。”周清瞪了他们一眼。 “嘿嘿，嫂子，这汤全是肉味，泡饭最好！” “嗯嗯，娘，泡饭好吃！” 陈莉吃着山楂，羡慕看着他们三个吃货开展清盘行动。 陈锋把瓶子收走，给大家倒了一杯山楂井水汁。 吃过了晚饭，就又进入一天最无聊的时刻。 陈锋坐在厨房的火炉边，格外怀念手机。 就算没有手机，有电视机也行啊！ 可惜，国内还没办法生产这东西。 “呼呼”风声中，电灯熄灭了。 不是跳闸，而是断电了。 一家人淡定的坐在火炉前，等着陈建国起身把煤油灯点亮。 陈昊跟陈建国继续走动物棋，陈建军与老爷子走象棋。 陈锋抱着妹妹，给她讲西游记的故事。 “大锅，人参果是什么果，好吃吗？” 陈锋想了想，说道：“大概和山楂差不多。” 周清、老太太又在缝纫羊皮袄子，这是给两个老人的。 三个小的，最先有羊皮袄，随后是三个大人，最后他们才同意给自己做一件。 陈家在厨房烤火。 许大茂也在自家厨房烤火。 不过比起陈家的和谐，他们家厨房就有点风声鹤唳了。 但许大茂就是许大茂，他虽然长得丑，但嘴甜！ 论沟女，他的本事，足以在南锣鼓巷排进前三名。 你不服气都不行！ 凸出一个“识时务、知进退”。 “媳妇，我错了，我这不是喝多了酒吗？”许大茂抬手给自己一巴掌，看到她们仨无动于衷，又反手一巴掌。 “啪啪！” 眼瞅着还是无效，正准备再来几下狠的。 孟寡妇开口了。 “当家，别打了，我也错了，我不该喝酒的，更不该冲动的。” “没事，没事，我们以后都不喝酒了。” 许大茂连忙上前，抓住孟寡妇的手，一片深情道：“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这件事过去了，我们是一家人。” “真的？” 孟寡妇半信半疑，但心里还是不免一喜。 她是有些自卑的。 这是天然的身份差别带来的。 一个乡下寡妇，还带着两个女儿，别人不仅是城里人，有房有车（自行车），还是吃香的八大员之一。 当然，自卑影响不了她藏起来的一千多块钱。 这么大一笔钱，足以让一个乡下人拿枪抢劫的！ 农村一年也存不到10块钱，这笔钱相当于她辛苦一百年以上的收入！ 别说家里都快断粮的孟寡妇。 就算换个普通人，都很容易恶从心起！ “真的，相信我，我会做好一个丈夫，以及一个好爹的。”许大茂几乎拍着胸口说道。 看到他的眼神，孟寡妇有些相信了。 原因无他，她是真的想嫁给许大茂，留在四九城里，从此成为家庭主妇，不用下田，也不用担心饿肚子。 能太平安稳过日子，她巴之不得。 心里也是对拿走许大茂一千多块钱有些担心害怕的！ 她不知道，许大茂也怕！ 那一千多块钱，有一半来自下乡公社送的。 属于不能见光的！ 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只需要一算，就能发现里面的猫腻。 足以吃上一盘花生米！ 不然，他早就揭露孟寡妇的“险恶用心”了。 ‘为了吃公粮！’ ‘为了我的钱！’ 两个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带着各自利益需求的男女，就这么暂时和解了。 谁知道对方不可信，但为了生活，不得不妥协。 要不怎么说，成年人的生活，各有各的苦！ 但再苦再累，日子还得咬牙过下去。 哪怕过得跟机器人一样！ 第176章 变态许大茂 陈建军在家里坐到了八点多，便起身拿着周清准备好的粮食，去看望四九城的战友家属。 东西不算很多，但如果省吃俭用，可以延续一周的生存。 离家不久，傻柱把冉秋叶送回去了，来到陈家厨房，一进来就唉声叹气。 “唉！” “你叹个毛线气啊？” 陈锋看着傻柱，十分鄙夷道。 一生之敌，都落得如此下场，不应该是在家里偷偷唱着山歌，放肆嗨嘛？ 小丫头趁着一家人不注意，从自己的小口袋里拿出一块大白兔奶糖塞进嘴里。 真甜！ 老爷子吩咐陈昊道：“下次记得把门反锁。” 陈昊嬉笑着点头。 傻柱坐在陈建军的凳子上，说道：“老爷子，前天我叔带着我上门了，跟冉老爷子在书房聊了半天，他们聊得挺好的。” “出来后，表叔让我好好先处着，不要辜负了秋叶。” “可这要处到什么时候?” “老爷子，要不还是您出马，搞定我未来岳父，让我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 老爷子没好气道：“人家许大茂结婚，是为了将来招上门女婿养老，你这也要跟他比？” 傻柱被揭穿心思，有些尴尬。 没错，他就是想要把热豆腐吃了，并趁机炫耀。 让大家看一看，许大茂娶了一个乡下拿菜刀砍的婆娘，而他傻柱，娶的是知书达理的年轻漂亮女老师！ 人不装逼枉少年！ 他虽然已经快中年了，心智还是一个少年！ “老爷子，我也不小了，总要结婚的。” 老爷子摇头道：“你要是急了，就烧点鱼给关于山，让他去给你提亲。” 陈锋低下头，看到小丫头嘴里鼓鼓的。 捏了捏她的小脸。 陈莉蠢萌一笑，露出了嘴里的大白牙和大白兔。 “柱子，你最好别急，要是把锅里的天鹅，给逼急了，飞了，哭死你！” 傻柱听了，也怕这点，于是又开始叹气。 “唉，我真心想结婚啊！” “滚滚滚，别在我家叹气，回去跟你妹妹哭去。”陈锋嫌弃道。 等到了九点多，各回各屋。 之后几天，大院太平。 许大茂家变得和谐起来，让一群想要吃瓜看戏的群众十分失望。 但好事不出门，变态传千里。 许大茂变态，折磨媳妇，以至于媳妇拿刀反抗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导致南锣鼓巷、红星轧钢厂的人看到许大茂，纷纷远离。 尤其是那些小媳妇、女工人。 看许大茂的眼神，如同看到了怪物。 这让大茂很受伤。 哪怕他拿出了医生证明，大家都说是假的。 这个名声，算是跳进来黄河，都洗不清了！ 期间，因为北方冰寒，渤海结冰，渔获量剧减，市场上已经很难买到鱼和肉。 陈锋又“钓”了一些鱼，两倍的价格卖给红星轧钢厂，完成了亲娘这个月的八成指标，剩余的不用管了。 然后，就是每天七八条空间鲫鱼给红星初中送，每一次换来三四十本民国刊印的书籍。 学校老师们很高兴，陈锋也很高兴。 校长已经保证，只要陈昊成绩及格了，就用好人好事的名义，明年给他一个少先队员。 大清早，门被撞开了，冷风嗖嗖进来。 “大锅，天亮了，又下雪了，我们来打雪仗。” 陈莉进入屋里，把门推着关上，跑到陈锋的炕头边上，身高不是很够，就拿起一个小凳子，放在床边。 小短腿踩着小凳子，爬上木板床。 再把鞋子挣脱掉，跟一个小虫子一样，翻过大哥的肚皮，凑到了炕头的柜子前。 看到陈锋不理她，就拉开一个小柜子，拿出一颗里面放着的大白兔。 小丫头这个小聪明鬼，自从发现亲娘会没收自己的“零食”，就喜欢把吃的偷偷藏在陈锋的鞋子里。 陈锋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说服她把东西藏在大锅送给她的专属柜子里。 陈锋睁开眼，扭过头，就看到一双小脚丫几乎顶着他的脸。 陈莉坐在床上，背靠着柜子，安静的吃糖。 “小东西，下次再把你的小臭脚放在我的脸上，我就打你屁股。” 陈莉低下头，嘴里含着糖，闻了闻自己的小脚。 “大锅，不臭！” 陈锋无言以对。 别人是抠脚大汉，你是闻脚小丫头。 看一眼窗外，发现白茫茫一片。 老天居然又一次下雪了！ 陈锋不知道历史上的北方11月是不是连续下了两次大雪。 但毫无疑问，两场大雪下来，今年遭遇旱灾的北方大地上的冬小麦，获得了足够的雪水滋润，明年春天肯定可以收一波粮食。 （每年9-11月份为冬小麦的播种时间，翌年5月份底至6月份初为收获时间。） 冬雪，是冬小麦最好的守护者。 它不仅带来水分，寒冷的冰雪还可以冻死虫卵。 华夏古代每次大旱之后，第二年容易形成蝗虫灾害，主因就是旱灾导致冬季气温偏高，土地中的蝗虫卵在高温中得以保存，等到第二年便会大量孵化。 “希望少点人冻伤冻感冒。” 起床穿衣服，然后洗漱完成，去厨房做早餐。 陈莉偷偷吃完了糖，高高兴兴地离开大锅的房屋。 一进厨房，看到陈锋在炒肉，立即蹭上来。 抱着他的腿，小脸蹭了蹭。 “大锅，想吃肉。” 陈锋笑着把一块熟了七八分的羊肉夹起来，放在她手里。 也是现在气温低，羊肉一脱离铁锅，就会快速降温，不然他只能给她单独装碗。 “嘻嘻！” 陈莉高兴捏着斜长的羊腿肉，送进自己的嘴里。 很快，两盘子红烧羊腿出锅，又开始做红烧鲫鱼。 鲫鱼是昨天从空间里拿的，什刹海、北海等钓鱼越来越难上钩，一次一条要等上十几分钟，陈锋干脆假装去钓鱼，实际把空间里养的鱼群随便抓十几条出来。 基本上，每一条都很多鱼籽。 这让杀鱼的周清、老太太很是惊奇。 “小锋，怎么不多睡会？” 老太太进入厨房，看着陈莉鼓鼓的小嘴、油迹发光的嘴唇，叹了口气。 小丫头见她进来，第一时间消灭“罪证”。 “不许再惯着她，马上四岁了，已经到了懂事的年龄。” 陈锋笑着点头。 4岁哪里算懂事的年龄，长大后，能够记住五六岁的记忆，都屈指可数。 不过给她开小灶，的确是不对的。 陈莉也知道，所以每次只有其他人不在，才敢开口。 早饭是白米饭，加上两盘子红烧羊腿、两条一斤多的大鲫鱼，加上一砂锅羊腩焖土豆的。 别看很多，但陈家人也很多。 吃完了，大人们去上班，周清顺带送陈昊去上学。 “爷爷，我去钓鱼了。” 第177章 长沙的圈子 出门在公园转了一圈，他提着七条鱼回去，进入供销社，准备卖一条给张海杏，顺带问问破烂准备好了没有。 “娘，买条鱼吃呗。”孟小杏缠着孟寡妇说道。 陈锋看了她们一眼，供销社的八卦团又扩大了。 孟寡妇感觉到大家暗里的嘲笑目光，没好气瞪了女儿一眼。 “不能买私人的东西，这是犯法。” 郭春花笑道：“小锋啊，这么多鱼，卖给我们供销社几条吧。” “行啊，这三条够不够？” 陈锋分出三条，放在一张包装纸上。 两条鲤鱼、一条鲫鱼在桌子上翻个滚，鱼鳃一张一合。 这里正好有三名销售员，一人一条。 “那就谢了，我给你一斤一块二，外加三张汽水票，可以吧？”郭春花抓住鱼开始称量。 别的票，她舍不得。 唯有给孩子的汽水票，那是一点都不心疼。 “行啊。”陈锋为陈莉的小伙伴李捷怜悯三秒。 听到一块二的价格，孟寡妇立即放弃了。 一千多块钱是很多，但买这么贵的鱼，她觉得太亏了。 “一共十二斤三两，一斤一块二，就是——” “郭姨，直接算十二斤吧，免得你算起来麻烦。”陈锋对着拿出铅笔准备计算的郭春花笑道：“十二斤，就是14块4毛钱。” 郭春花和另一个销售员面色一喜。 多占了三两，节省了3毛6分钱。 孟小杏、孟小枣羡慕看着陈锋收钱。 她们从小到大，都没看到过这么多钱，更别说还是自己的。 一个强烈的想法，在孟小杏脑海里回荡——我要钓鱼发财！ 陈锋收好了钱，问道：“郭姨，最近有什么乐子？” 郭春华忍不住看了孟寡妇一眼，想了想，说道：“乐子没有，但巷子昨天搬进来一位胡将军。” “据说是从福建军区调过来，担任我们卫戍部队的师长，就在81号院子，你注意点，别让你弟弟跟将军儿子打架。” “81号院子。”陈锋有些羡慕。 81号院子不是一个大院子，而是一进的独立小院。 之前属于几个特务所有，后来被举报，直接吃了花生米，大院子就被封了，一直没有人住。 不少居民都想搬进去，奈何街道办那边不同意。 现在看来，应该是区里划走了。 “那个小将军叫什么名字？”陈锋笑着问道。 “名字很特别，胡八一。”郭春花回答道，“昨晚他娘来买东西，说是八月一号出生，原来叫胡建军，但在幼儿园跟很多人重名，所以小孩子不高兴，非要改名。” “胡将军就改成了胡八一。” 陈锋笑着点头道：“是很特别。” 胡八一在四九城长大？ 有一定的可能。 知青下乡，有的千里迢迢奔赴边疆，有的却在距家门口不远的郊县落户，没有固定的安置政策。 不过，东北三省、内蒙、新疆是接收北方下乡人口最多的地方。 四九城附近的河北、山东都是人口大省，本身负担很重，很难承受太多的知青。 反倒是地广人稀、粮食稀少的内蒙，最适合、最需要发展现代农业。 因此，胡八一将来先在内蒙当知青，然后转道去东北。 当然，也有可能是别的影响，把本应该住在福建的胡八一，弄到了四九城。 这里的变数太多了！ 提着鱼回家，进门就听到了客人与老爷子的谈笑声。 走进厨房里，一名中年人正在和老爷子追忆过去，两人中间的桌子放了一盘花生米、一盘小黄鱼肉片和正在煮的羊肉火锅。 老爷子还拿出了一瓶虎骨酒。 陈莉挨着老爷子正小口吃着肉，她对面是另一个长相很可爱的小男孩，同样吃的满头汗水。 “大锅！” 陈莉跑上来，就想要抱。 “别动，我手里有鱼呢。”陈锋蹲下来，亲了妹妹小脸一口。 老爷子骄傲道：“这就是我的大孙子，陈锋，家里的鱼啊，肉，都是他从湖里、山上抓的。” “小锋，这是你胡云轩叔叔，跟你爸是同学和战友。” “你爸可以从半岛活着回来，全靠了你叔叔带兵支援。” 胡云轩连忙摇头道：“老爷子，您这话严重了，别说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就连您都救过我几次，我还欠您几条命呢。” 老爷子笑着摇头。 陈锋感激道：“胡叔叔好，谢谢胡叔叔救了我爸的命。” 胡云轩夸赞道：“这么小就这么懂事，要是八一以后有你的一半本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八一，叫哥哥。” “哥哥好。”胡八一吃着肉说道。 陈锋对着这个天命主角，说道：“八一，我叫陈锋，以后你跟着我，我带你天天吃好的。” 胡八一惊喜道：“真的？” 陈锋提起手里的鱼，说道：“四九城的爷们，说话算数，吃过烤鱼没？” 胡八一连连点头。 作为将军儿子，又在福建军区，吃过烤鱼太正常。 “我给你做一条你没有吃过的烤鱼。”陈锋笑道。 老爷子、胡云轩任由陈锋杀鱼、洗鱼，继续聊着现在的国际形势。 老太太带着一位中年妇人进来，老太太的眼睛有点红，像是哭过。 “小锋，这是你霍姨，你小时候还被她抱过。” 陈锋行礼问好：“霍阿姨好。” 心里却想不起来对方，不由嘀咕这个霍，与长沙的霍家有没有联系。 霍家也有很多人参与了革命，霍仙姑更是嫁给了四九城公安部的某位大人物。 霍芝兰一脸喜爱看着陈锋，说道：“这模样真俊，跟当年二爷不分上下了。” 老太太连忙打断道：“别光聊天、喝酒，多吃点羊肉。” “建军晚上才下班。” 胡云轩说道：“本来是准备昨晚过来的，但屋子太久没有收拾，弄完后已经七八点了，加上身上也有灰，就不好过来了。” 霍芝兰很喜欢小孩子，尤其是小莉莉，坐在一边，给小莉莉夹肉。 “小莉莉，今年几岁了？” 陈莉俏生生道：“三岁多，过年了，我就四岁。” 霍芝兰笑道：“真聪明，跟小玲儿一样聪明。” 陈锋见状插话问道：“霍姨，小玲儿是谁啊？” 霍芝兰说道：“你大姨的女儿，去年出生的，一岁多就学会了说话，跟你妹妹一样，非常可爱。” 还真是霍玲啊！ 陈锋心里暗叹。 第178章 奶中之王 越往高处走，圈子就越小。 毫无疑问，民国湖南省的顶尖圈子真的不是很大。 陈锋一边在炉边烤鱼，一边听胡云轩提起自己这次入京的事。 “这次进京不止我们三野，一野、二野、四野都有几个调入进来，李云龙都让我准备几百斤福建海货，估摸着过两天也会来看望您。” 老爷子笑道：“那家伙来了，以后你们要热闹了。” 陈锋记得李云龙是二野，上司的上司就是日后那位伟大的改革设计师。 听胡云轩说了半天，看起来，也属于温和变革派。 “爷爷、胡叔叔，鱼烤好了，你们尝尝！” 把烤好的鲫鱼放在盘子，放在饭桌上。 陈锋回到屋里，拿出两瓶“橘子汁汽水”，给两个无忧无虑开心吃肉的小孩子一人一瓶。 “谢谢大锅。” “谢谢小锋哥。” 在陈家聊了一个多小时，胡云轩全家才回去。 老爷子亲自送到门口，望着胡云轩的背影，轻声道：“慈禧还活着呢，怎么能急着改革呢！” 陈锋牵着妹妹，站在一边。 “爷爷，别管了，我们就是一普通老百姓。” 老爷子叹息道：“也对，我们就是普通人。” “大锅，要吃小果子！”陈莉娇声道。“肚子饱了。” 陈锋从“兜里”拿出五六个山楂给她消食。 老爷子、胡云轩吃了不少肉、鱼，她和胡八一吃得同样不少。 尤其是胡八一，直接把一瓶汽水都干完了。 中午，陈昊特意跑回来，这几天陈家天天吃羊肉、鱼肉，他宁可小跑，也不愿意在学校外买馒头吃。 看到小丫头手里还剩下的“汽水”，立刻舔着脸上去。 “小妹，二哥肚子饿，给我喝呗。” 陈莉吃饱喝足，倒也不小气。 “给。” 小丫头没想到的是陈昊接过去，一口气喝完了，一口都没给她留下。 看着空荡荡的瓶子，瞬间小脸皱着，张嘴大哭。 “啊啊，大锅，二锅喝完了···” 正在做午饭的陈锋瞪了陈昊一眼，准备骂他几句。 小丫头分给他喝，是知书达理。 陈昊全部喝完，那就是欺负小妹妹，行为很不对了。 结果正在处理胡云轩带来礼物的老太太看到了，当场气得拿起一根棍子，照着陈昊的屁股挥过去。 “啪！” “哎呦！”陈昊惨叫一声。 陈锋也不气了，看起笑话来。 “有你这么当二哥的吗？” 老太太边骂边打。 “妹妹给你喝，你一口都不留，都9岁了，还不如3岁小孩子！” “啪！” 又是一棍！ “啊！” 陈昊捂着屁股在厨房转。 但老太太平日里看起来行动很慢，但在这个时候，却是快捷得很，第三棍子再次精准劈开陈昊的手，劈在了他的屁股边上。 小丫头本来眼泪滚滚，看到陈昊被老太太撵得跟猴子似的，顿时又开心极了。 “打他，奶奶，打二锅！” 陈昊在房间狼狈逃，老太太跟着后面挥棍子，小丫头蹦蹦跳跳喊“加油”。 老爷子笑呵呵看戏。 陈锋继续做午饭。 等到陈建军骑着自行车回来，看到陈昊倒立在墙角，就多问一句。 “娘，陈昊又做什么？”老爷子说道：“还能是什么，连妹妹的东西都抢！” 陈建军摇摇头。 陈莉跟个好奇宝宝一样，蹲在陈昊跟前，拿着杯子，放在陈昊的头下。 “二锅，吐出来吗？” 陈建军抱起单纯可爱的萌宝宝，笑道：“丫头，这是倒立，练武，吃进去的东西，吐不出来的。” 陈莉抱着亲爹，说道：“爹，二锅好可怜，别让他用手走路了。” 老爷子对陈莉的爱护兄长，十分高兴，又看向体力有些不支的二孙子，恨铁不成钢道：“以后还敢不？” “爷爷，不敢了！” 陈昊红着脸说道。 “下来吧！” 老爷子发话了，陈昊就解放了。 陈建国也回来了。 与东城分局的大食堂相比，家里的饭菜太好了，他宁可坐个公交回来，也不愿意在食堂吃。 “真没想到我们家也有天天吃肉的时候。” 老爷子看向两个儿子，说道：“吃归吃，但管住嘴。” “虽然鱼、肉来路正当，可外人知道了，难免眼红，少不得举报投诉，给派出所惹麻烦。” “放心吧，爹。”陈建国拿着一块里脊，说道：“这个话，你应该跟陈昊说。” 陈昊连忙抬起头，说道：“我才不会把我吃肉的事告诉别人。” 吃完午饭，去上班前，陈建国丢给陈锋一包麦乳精、两张酒票和一张软糖票。 以前陈建国都是自己买，然后分给家里三个小的。 自从大侄子的钱比他多出很多后，甚至还可以给他送好烟，他就直接给票了。 别问，问就是能者多劳，绝对不是他穷！ 陈锋接过去，把票子放进衣服内袋，开玩笑道：“二叔，少吃点软饭！” “噗！！！” “咳咳！” 还在吃的老爷子、陈建军同时呛到。 陈建国被大侄子破防了，气骂道：“放屁，你二叔还需要吃软饭，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跟蛾子无关。” “大锅，这是什么好吃的？”陈莉凑上来问道。 她上午吃了很多肉，中午就吃了一点羊杂。 “这是麦乳精，泡水喝的。”陈锋耐心解释道：“就是从小麦里提取的粉末。” “大哥，我想喝。”陈昊举手道。 “这东西，我有别的用处。” 陈锋想起了空间的母羊，空间里目前有十几只母羊可以挤羊奶，因为食物充足、且营养丰富的缘故，产奶量还不小。 正常鲜榨的纯奶都有一股腥味，羊奶气味更是刺鼻。 本来他没想喝羊奶。 可看到麦乳精，觉得可以试一试。 羊奶的膻味主要来源于葵酸和乙酸，消除办法有很多种，如过滤、掺兑、熬煮、发酵等。 其中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掺杂适量的果汁。 他记得以前喝过一种奶制品，就是250ml羊奶+20g蜂蜜，被称为奶中之王。 其营养价值、滋补效果、健胃补钙等远超牛奶。 《神农本草经》载：“蜂蜜除百病、和百药。” 《食医心鉴》载：“羊乳百病皆宜、强身健体。” 第179章 傻柱的职业道德 下午，陈锋就在自家书房里研究怎么制作羊奶。 过滤法行不通，发酵法太麻烦。 他选用掺兑法和熬煮法。 熬煮法，煮奶时放进一些萝卜薄片或细丝，或放一些绿豆等食物同煮，煮好后再将其捞出来，膻味即可去掉或大大减少。 掺兑法，就是把煮过的羊奶（熬煮杀菌消毒），加入果汁。 陈锋选择二合一。 先从空间里拿出母黄羊们产的新鲜羊奶，放入一个专用的砂锅里煮开，加入自己种在空间的胡萝卜，洗干净切好的胡萝卜片。 等到气味削减了大半，然后把胡萝卜片捞起来，送给脚下的来福吃。 “大锅，我也要吃。” 陈莉撒娇道。 陈锋笑着给她一片。 “不好吃。”陈莉吃了一小口，立刻丢给了来福。 “倒入多少果汁合适呢？” 陈锋看着锅里的羊奶，考虑了一会，直接把空间里压榨、封存的葡萄汁释放一部分出来。 每倒一些下去，就用勺子尝试一口，确定羊膻味、甜味浓度。 “大锅，我也渴。”陈莉张着小嘴，“啊！” 陈锋笑道：“好，去把你的杯子拿过来。” 陈家本来是没有专用杯子，陈锋就特意区分了一下，让大家都使用各自的瓷杯，就连小丫头都一个自己杯子。 每次喝完汽水，都要自己清洗一下。 不到一分钟，跑回厨房的小萝莉，拿着自己的杯子跑进房屋里。 “慢点，慢点，别摔了！” 外面传来老太太的声音。 陈锋感觉差不多了，熄灭了炉火，等羊奶温度下降了很多，才把从空间近百万蜜蜂们辛苦积蓄起来的蜂蜜，按照250:20的比例，一点点倒下。 蜂蜜泡水，不能超过60度，否则会破坏酶活性。 给陈莉倒了一勺子。 小丫头小心地把羊奶吹了吹，等到温度差不多了，这才小小抿一口。 “大锅，好喝。” 陈锋问道：“那你喜欢喝汽水，还是喜欢喝奶？” 陈莉抱着瓷杯，说道：“这个好喝。” 得了，汽水被小丫头放弃了。 口感更好、甜味适合的羊奶，更得她的喜欢。 陈锋第一次做，没有用太多的羊奶，和陈莉一起一人一杯多就喝完了。 下午干脆在房里熬煮羊奶，足足煮了六十多瓶，算是把空间母羊的奶都给榨干了。 可怜的小羊，从今开始，以后只能吃草、喝井水了。 因为下大雪，各家孩子都在自家房里，或者集中在供销社里。 陈莉没了小伙伴，只能缠着大锅。 仅仅过了几天，进入12月，陈昊与转校来的胡八一关系迅猛增进，成为了异父异母的好兄弟。 因为长辈们关系好，他们两个又是同班，又是同桌，每天上学、放学都一起。 后果是，冉秋叶补课的学生，多了一个。 胡云轩有天晚上来接儿子，发现陈昊居然晚上补课，立马请冉秋叶再收一个学生。 冉秋叶挺高兴的，胡八一亲爹是师长，教导师长的儿子，可是一种人脉。 只有胡八一傻眼了！ 他来陈家玩，顺带蹭吃蹭喝的，可不是为了补课。 “二锅、八一锅，厨房喝奶！” 陈莉拿着杯子进来，对着认真学习的胡八一、神游出窍的二锅说道。 陈昊回过神，放下笔，对着冉秋叶说道：“老师，雨水姐，我去给你们拿喝的。” “我也去。” 胡八一也跟着他屁股后面，去厨房拿陈锋加热的羊奶。 傻柱也在厨房内，正端着杯子喝。 “爷爷好！”*2 “奶奶好！”*2。 “大哥好。”*2。 “柱子哥好。”*2。 陈昊、胡八一进来喊三声。 “杯子在这里，这一大杯是给冉老师的，你们可别喝了。”老太太吩咐道。 老爷子、老太太是传统类型，非常尊师重教。 “知道了，奶奶。”陈昊高兴道。 一人拿着两杯，两人回到书房。 傻柱是来送佐料的，为了配置陈锋要的料子，他这几天跑了几圈。 除了花生油是陈锋提供的，其他东西都需要定制。 “疯子，明天给我留几条鱼，我去见秋叶父母，让他们吃点好的。” 擒贼先擒王，搞定丈母娘。 傻柱这是准备主动出击，扬长避短，利用自身优越的厨艺，较高的收入，丰富的肉食，在侧面攻陷冉秋叶的父母。 陈锋自然全力支持，不仅卖鱼，而且还额外建议道：“带点糕点去吧。” 转过身打开厨房的柜子，露出里面的米粉（稻米粉末）、面粉、玉米粉、蜂蜜、白砂糖。 “做个十几斤糕点，比如绿豆糕、米糕，我免费送你一斤。” “鱼也不要你钱了!” 陈锋也会做糕点，但做糕点比炒菜累多了，他不想太累。 傻柱觉得不错，就是陈锋要做的数量有点多，可材料难得，尤其是纯米粉、蜂蜜和白砂糖。 白砂糖是胡云轩送来的。 市场上几乎没有白砂糖，这东西是战略物资之一，对于军方来说，属于重要军需品。 （1960年，我国正式将白糖列入战略物资名单，与棉花、粮食、石油等物资地位相同。） 百货商店、供销社一般只有黄糖、红糖，而且红糖还是药物，也属于限量供应的管制物品之一。 偶尔百货商店出现的白砂糖，价格也高得离奇，比肉还贵。 “疯子，要不先做几斤米糕，吃完了，我再做？” 陈锋笑着点头，说道：“先说好，你可别送冉家的糕点精致，我们家的就随便应付。” 傻柱白了他一眼。 “作为未来的大厨，我岂会砸自己的招牌。” “爱情是爱情，下厨是下厨！” “我学厨艺第一天，我爹就告诉我，做菜必须用十分心！” 陈锋看他认真样，不像是开玩笑。 想一下，傻柱别的方面或许很糟糕，但在做菜方面，的确没有马虎过。 哪怕是给李怀德这个文阁主任，也没有随意打发，而是拿出了真本事。 这家伙职业道德还是很不错的！ 可惜，没有把职业道德用在日常生活中，否则不知道要少得罪多少人。 “大叔说的对，也难怪你可以成为大厨。” 陈家两个煤炉，本来是做饭，一个做菜，现在成了一个给陈锋做晚餐，一个给傻柱做糕点。 陈莉喝了小半杯的羊奶，坐在火炉边，看着他们两个忙活。 老爷子、老太太也喝了“麦糖精乳”。 第180章 陈昊的爱好 米糕拥有很悠久的历史，是中国特色传统小吃食品之一。米糕是用黏性大的米或米粉来蒸成，加工制作方便，耐贮藏。 糯米是最常用的材料！ 但有一种发酵米糕，又叫米发糕、发糕，用的是稻米粉、麦面粉，口感、味道其实更好吃。 起码陈锋更喜欢发糕，而不是糯米糕。 陈锋把饭菜做好了，傻柱才执行第二步蒸糕程序，蒸熟之后还要翻炒。 “柱子，先吃饭吧。” 老爷子开口道：“丫头，去喊他们来吃饭，让胡八一也来。” 胡云轩刚调来四九城，这几天都住在军营，收拢军心，基本不回家，这也是他来拜访老爷子的原因。 老爷子在南锣鼓巷威望不错，便于胡家快速融入这里。 万一有人真的不长眼，无需多说，陈建国一句话的事，最多亲自出面摆平，不用他一个师长亲自找关系。 至于胡八一的亲娘霍芝兰，长袖善舞，一天忙到晚。 另外，霍家嫡系的女人做饭，不是不可以吃，但有点折磨人。 发现陈锋做菜好吃，也为了方便自己，干脆拿一批粮食给陈家，算是胡八一的入伙饭。 “嘿嘿，我也去，不然秋叶不会同意！”傻柱笑呵呵抱起陈莉，小跑去书房。 “嘻嘻！” 陈莉也喜欢傻柱，因为傻柱总是给她带“零食”，麦芽糖、软糖、汽水等，没少给她吃喝。 被傻柱抱着，笑个不停。 “二锅，吃饭了！” “爹，娘，吃饭了。” “二叔，吃饭了。” 小丫头一出门，就高高兴兴地把人都喊了一遍。 本来冉秋叶觉得不适合，不过傻柱一句话搞定了。 “我是建军叔没有名分的半个徒弟，半个自家人。” 何雨水也在一边助攻，说道：“秋叶姐姐诶，你要是不吃，我和大哥也不好意思留下，这不是不给老爷子面子吗？”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明年让陈昊当课代表好了。” 冉秋叶摇头道：“那不行，陈昊成绩太···一般，不适合当课代表。” 陈昊立即急了，辩驳道：“老师，我体育课很好啊，全班没有一个人比我能跑。” 冉秋叶诧异看了陈昊一眼。 红星小学有体育课，还是班主任兼职的，但基本上就是跑步、自由活动，根本不需要课代表。 不过陈昊既然想要一个空头课代表，给他也没问题。 “行吧，你要是期末考试及格了，明年我让你当体育课代表。” 对于冉秋叶等大人来说，一个空头课代表，根本不算什么。 可对于陈昊来说，那就是意外惊喜了。 “谢谢老师！” 课代表可是官啊！ 仅次于班长、学习委员，高于各个组长。 可威风了！ 陈昊一进入厨房，就大声宣告这件事。 “爷爷、奶奶，爹，娘，大哥，我明年要当官了？” “什么玩意？”老爷子诧异道。“你当官，管谁啊？” 陈锋微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官迷。” 仔细一想，陈昊在学校“搞小团体”，当“大哥”，可不就是一个妥妥的权力爱好者。 后面进来的冉秋叶解释道：“陈昊的体育课成绩很不错，每次跑步都是第一名，要不是今年停下运动会，肯定又可以拿到长跑、标枪等名次，所以我想让他明年担任体育课代表。” “哈哈，这很好！” 老爷子对陈昊读书不上进很不高兴，可对于他每年给家里增加几张运动会奖状，还是非常高兴的。 当然，陈昊要是可以和大孙子一样，文武全才，不仅拿到成绩第一名，还拿到运动奖状，那就最完美！ “陈锋，我来帮你。” 何雨水上前，帮助陈锋打饭。 傻柱、周清把放在食盒保温的菜端出来。 一条三斤大的糖醋鲤鱼、一大盘子红烧虾仁、二十多个羊肉蒸饺、三条清蒸鲳鱼、两盘子温拌海螺、清炒大白菜、一大海碗的紫菜野鸭蛋汤、一罐子腌制的泡菜。 今晚人太多，所以陈锋虽然只用了几个菜式，但分量十分足。 等所有饭菜上桌，一群人看向老爷子。 “吃吧！” 老爷子夹起一块鲤鱼肉，笑道。 一群早就嘴馋的孩子立刻动起来，虾仁、鲤鱼、鲳鱼是他们的最爱。 傻柱吃了一块海螺肉，感受到嘴里的嫩滑爽口，眼睛不由看向陈锋。 “你学得可真快，就是淡了点。” 陈建国给老爷子倒了一杯酒，说道：“偶尔吃点清淡的好，免得上火。” 周清给冉秋叶夹了几筷子的糖醋鲤鱼、海螺肉。 “冉老师，别客气，傻柱是建军的半个不记名徒弟，在我家，跟自家人一样，多吃点。” “谢谢婶子。”冉秋叶感谢道。 听到这个称呼，老爷子、老太太等人笑而不语。 傻柱坐在冉秋叶另一边，乐道：“可不是，当年为了拜师，我天天给疯子送肉包子吃，我自己都没吃几个。” 陈锋笑道：“行啊，那现在就多吃点。” 何雨水嘴里鼓鼓的，全是糖醋鲤鱼。 她吃一口后，就迷恋上了这道菜，连羊肉蒸饺都顾不上，全力吃糖醋鲤鱼。 陈莉也很喜欢吃甜食，但因为有刺，周清只给她夹鲳鱼、虾仁和海螺肉，还给她饭碗倒了一勺子鸭蛋汤。 “娘，我要吃肉饺子。” 周清有些无奈，小丫头这是准备把饺子当饭吃。 “多吃点饭。” 给她夹了一个饺子，吩咐一句。 陈昊、胡八一两个小饭桶，一句话都不说，全力开火。 陈锋还没吃完一碗饭，两个小的就已经开始第二碗。 “慢点吃，慢点吃，又不是不够。” “吃太快，对胃不好，慢慢吃，要是肉不够，我再给你们炒一个就是。” 周清问起陈昊的学习进度，问道：“冉老师，你看陈昊今年期末可以及格吗？” 几个大人一起看过来。 冉秋叶不是很确定，但也不想让大家好不容易高兴地聚餐，扫了大家的兴。 “陈昊最近学习很努力，根基在一点点巩固，后期再加把劲，期末考试有希望及格。” 呦，冉老师，看不出来啊，这说话水平挺高的！ 陈锋看一眼傻柱，的确可以补一补傻柱的情商不足缺陷。 陈建国忍不住笑道：“陈昊，听到没，后期加把劲，争取及格了，不然没有自行车，只有一顿抽。” 陈昊白了他一眼，根本不想跟二叔聊天，只想一心干饭。 第181章 我不想读书了 “呼，太好吃了！” 何雨水夸赞道：“陈锋，你的手艺已经超过我哥了！” “胡说！” 别的方面，傻柱不在意。 但在厨艺上，他绝不能容忍自己比其他人低，哪怕是陈锋也不行。 “我那是缺少材料，要是我也有这些鱼肉、佐料，保证是御膳房级别的。” “秋叶，你来品评，是我做的鱼好吃，还是疯子的好吃？” 冉秋叶自然不会说傻柱的厨艺不行，也不愿意说陈锋不如他。 实际上，她觉得差不多。 “都挺好吃的，你上次做的红烧鲤鱼，与这道糖醋鲤鱼，我都喜欢，非要分出上下，那也太为难我了。” 何雨水说道：“来，我们一起举手表决，认为陈锋做得好吃的举手！” 不说二话，陈莉、陈昊、胡八一都举起来了。 “大哥，你看，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 傻柱翻个白眼。 “难怪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你还没嫁呢!” 何雨水看着周清，十分认真地说道：“婶，要不你收我当干女儿吧，我不读书了，就跟着您缝衣服、做饭、扫地、洗衣服，专门伺候您和爷爷、奶奶，还有照顾小莉莉。” “噗嗤！” 陈建国忍不住笑起来。 这哪里是干女儿，分明是大丫鬟吧！ 周清哭笑不得。 倒不是不能收，而是家里三个小的都已经有些麻烦，再来一个喜欢闹的雨水，估计更让她头疼了！ 傻柱瞪着她，说道：“雨水，你为了点吃的，就不要我了？” 何雨水大大咧咧道：“大哥，你不是有了秋叶姐姐嘛！” “每次我们吃饭，我总觉得我是多余的，不应该打扰你们。” “再说了，这是一点嘛？” 她指着桌子上的菜，大胆夸张。 “这么多鱼肉，足够我们家一个月的了。” “我要是认了干娘，以后在干娘家吃饭，要是我心情好，还可以给你带点好吃的。” 傻柱其实也发现自己和冉秋叶吃饭，每次有妹妹在，有些打扰氛围。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他亲妹啊！ 不过既然她今天主动提出来，而且在陈家吃晚饭，的确更可口、多样和充足，起码肉足够多。 这样的生活水平，也只有那些厂长、主任等领导比得上。 给婶子当干女儿，绝对是很多人羡慕不来的好事。 “老爷子，您看行吗？” 老爷子自然不同意，说道：“书是必须读的，而且最好上大学，这是改变我们底层命运的最方便大道。” “雨水要是喜欢吃，就过来帮你婶子洗衣服，充当晚饭钱。” “谢谢爷爷！”何雨水十分高兴道。 在何家，她也要帮傻柱洗衣服、洗碗、扫地的。 能用洗衣服，换来一天天的“大餐”，这自然是老爷子给她的恩赐。 傻柱觉得有些亏欠，只能想着多买些青菜、多配些佐料偿还。 至于肉，算了吧，有陈锋在，根本不缺肉！ 喝了几杯酒，傻柱开始犯迷糊。 “老爷子，我就不明白，您都这么厉害，为什么要躲在巷子里，还把建军叔、建国叔也压着。” “胡夫人都是公安部大人物的小姨子，跟着他们一起当官不好吗？” 老爷子笑道：“你不懂。” “陈家做事向来只靠自己，不喜欢走歪门邪道。” 冉秋叶佩服道：“老爷子，您真正直！” 陈锋、陈建国瞥了冉秋叶一眼，各自暗笑。 冉老师太年轻了，好天真！ 老爷子这种大假话，她居然真信了。 一边闲聊，一边吃饭。 陈锋没想到自己做了这么多菜，最后居然还真不够。 主要是傻柱、何雨水两个饭桶吞吃量明显见涨了，尤其是后者，对糖醋鲤鱼的喜好到了极致。 “陈锋，再做一条糖醋鱼，这个太好吃了。” “我和冉老师都想吃。” 冉秋叶正在小口喝着紫菜汤，没想到就这么被何雨水给代表了。 可反驳又不好，让何雨水丢面子，而且她的确挺喜欢这道菜的。 受陈锋的影响，陈昊不喜欢带刺的鱼，反对道：“大哥，做羊肉火锅，这个快！” “雨水姐，我跟你说，我大哥的羊肉火锅可好吃了。” 做火锅的确快！ 热水壶里就是开水，佐料也是现成，只要把切好的储藏羊肉片往火锅炉打个滚就行。 陈锋也不想多事，直接火锅搞起来。 打开柜子，把陈建国刚改不久的火锅拿出来。 陈建国用煤炉引燃木炭后，添加进火锅底部。 “这是什么锅？”傻柱作为厨子，一眼看出鸳鸯锅的特殊作用，说道：“妙啊！” 陈锋一边加水、放佐料，一边说道：“这叫鸳鸯锅，前几天让我二叔找熟人改的，就是在锅底加了两个铜片，你要是喜欢，可以让我二叔帮你牵线搭桥。” 周清打开柜子，拿出一些羊肉片、白菜、海螺肉、小黄鱼、羊肉饺子，把小黄鱼肉片倒入汤里。 “这是小黄鱼肉，烫热了就可以吃。” 一边不放辣椒，一边放辣椒粉。 老爷子、老太太等不能吃辣的，就吃淡水锅，陈昊、胡八一、陈锋等则抢着辣水锅的肉。 冉秋叶吃了一碗饭，又被周清强行打了一碗饭。 何雨水没了糖醋鲤鱼，但发现海螺肉、羊肉片也很好吃，又是硬生生吃了半个小时。 为了避免家人不放心，傻柱提前离席，护送冉秋叶回去。 陈锋只好接手米糕的最后一步程序：转炒。 胡八一和陈昊一起洗碗。 陈昊美其名曰：“好兄弟，有肉一起吃，有事一起干！” “八一，等雪停了，我们放假了，就让我大哥带我们去山里打猎。” “我跟你说，大哥的烤兔子可好吃了，比羊肉火锅好吃一百倍。” “大哥，是吧？” 陈锋说道：“你得考试及格，否则就在家里跟我好好寒假补课。” “啊？” 陈昊、胡八一同时手上动作停滞，扭头看着陈锋。 “大哥，不是，我没考好，寒假还要补课？” 陈昊瞪大眼睛问道。 “你以为呢？”陈锋笑着道。 夹起一块米糕，放进快要流口水的小妹嘴里。 “咔咔咔”。 三两口，小丫头就吃完了。 米糕的甜美，让她乐得小眼睛都快没了。 “大锅，好吃，还要！” “完了！”陈昊绝望道。 第182章 我喜欢读书 气质飘逸，剑眉俊逸，身材高大的陈锋不断把砂锅里的糕点翻动。 感觉大腿被抱住。 低下头，正好见到‘小美人’坯子美滋滋地拿着水杯递给自己。 “大锅，喝谁。” 小丫头小嘴上叼着甜滋滋的发糕，以至于发音都不准了。 陈锋伸手接过去，一口气就喝完了。 “莉莉，再给我倒一杯水喝。” 又补充一句，“不要水缸的水，去卧室拿汽水，知道在哪吧？如果不知道就喊你二哥。” “我知道！” 小丫头十分高兴道。 “不要二锅。” 陈莉十分高兴地去陈锋卧室拿汽水，能够帮助到大锅，是她最高兴的事。 表现欲强烈，一点也不给二哥。 不过两分钟。 “大锅…水来了——这可是我自己给你的，我都没有喊二锅。” 虚岁4岁的小丫头，头上扎着双马尾，一跑一跳，来回晃动，已经有了未来美人胚子的小脸蛋满是高兴。 正是无忧无虑的年龄。 “好，谢谢妹妹。”陈锋又赏给小妹一块糕点，“真聪明！” 陈昊还在寒假五成要补课的可怕噩梦中无法自拔，换做是往日，早就厚着脸找大哥要吃的。 老爷子、老太太坐在一边，亲自监督他们两个做作业。 看到胡八一已经做完了，陈昊还在咬着笔头，心里不住的叹气。 陈昊这个半废了，小丫头就不能练废了。 “莉莉，过来，爷爷有话想问问你。” “嗯，爷爷，我可聪明了，大哥说的！” 小丫头吃着糕点，跑到老爷子身边，仰起头，露出小仙女的模样，那歪歪的小脖子以及抬头的弧度，还有那嘴角向下的笑容，透露着自己对于自己小脑袋的自信，就差把‘我是大聪明’写在嘴角下了。 “哈哈，我孙女就是聪明。” 老爷子笑容和善，问道：“如果说，我是如果，你明年去幼儿园读书，你愿意吗？” “我也要读书？？？”陈莉不待爷爷说完，直接打断。 一双大眼睛张得大大的。 想到二锅的杯具，她很慌！ “……” 强行被打断‘爷慈孙孝’施法的老爷子被噎了一下，但还是认真的看向小孙女，“对，就是读书，你喜欢吗？” “喜欢小人书，爷爷，我读小人书，不读大人书，阔以吗？”陈莉十分认真，绘声绘色：“六百天读大人书，好怕怕。” 老爷子对小丫头的回答，怎么说呢，一半满意，一半不满意。 “嗯嗯，喜欢读书就好，但一年不是六百天，是三百六十五天。” “二锅说的，就是六百，六百天！二锅说的，就是六百天，没错！”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轴，小丫头倔强的小表情，就和被别的人要抢她的糕点一样，寸步不让。 颇像是贾ppt，这周当网红还债，下周回，凸出一个强大自信。 躺枪的陈昊，感觉背后一冷，缩了缩脖子。 “爷爷，一年不是六百天吗？” 胡八一惊诧看着自己的好兄弟。 陈锋瞥一眼。 老弟，你这个智商，很配不上大哥的档次啊！ 老爷子深吸一口气，扫了一眼陈昊，再次露出笑容，“好好，爷爷知道了。那你能告诉我，你愿意去读书吗？” “那我能不补课吗？”陈莉眨着黑漆漆的小眼睛。 老爷子笑道：“当然了，你还那么小，当然不用补课。” “那我还可以回家吃肉肉吗？” “嗯，可以的，每天你大哥去接你，在家里吃完了，再去上学。家里有什么好东西，等你回来和你大哥一起分享，这叫做兄妹同心。” “呃···”小丫头想了想重重点了点头，老爷子还以为大功告成，然后。 “那···爷爷···我可以把作业分享给大锅嘛？” “当然不行！自己的事情一定要自己完成。” 老爷子眼睛开始微微眯起。 “可是爷爷，你说好东西要和大锅分。”小丫头小嘴嘟起来了。 “功课是好东西？”老爷子提高声音道。 “对啊，对啊！”小丫头把小脑袋点得飞起，说道：“大锅说，读书好。” 陈莉莉理直气壮地的扬起小脸，两个马尾扎着的她的那小算盘声，可能隔着大洋彼岸都能听到。 “是么？”老爷子笑眯眯道。 “嗯嗯，我爱读书，读书使我快乐！”陈莉这个小聪明，活学活用，把陈锋之前的话，拿来对付着自己的爷爷。 大概是井水喝多了缘故，小丫头的聪明劲不亚于七八岁孩子。 但她忘了，姜是老的辣！ 老爷子特别辣！ “既然这样，那以后，你跟着爷爷读书吧，爷爷最喜欢你读书了，希望你天天读书，干脆今晚开始，先读三字经。” 陈·坏老头·爷子露出温柔如水的笑容，拿出一本小书——不好看的民国刊印本儿童启蒙读物。 呃呃··· 听到这句话，看到这个的笑容，正小开心的陈莉仿佛等于陈昊被赏了两个大比兜的脸，瞬间露出晴天霹雳般的惊恐表情。 “大锅！” “别走！” 老爷子一把抓住她。 “跟爷爷读，人之初。” 被老爷子抱住的小丫头，很想逃，但逃不掉。 小眼睛不断看向陈锋，陈锋给她一个我也没办法的眼神。 这下子，小丫头感觉要完蛋了！ “人的猪。” “人，之，初！” “人，的，猪！” 老爷子看着小丫头，小丫头无辜地看着他。 好好好，跟爷爷这么玩是吧！ “给你一个机会，再念错了，待会没有糕点吃。” 在亲爷爷祭出凶残的先天至宝威慑下，小丫头立刻从心地念出来：“人之初！” 发音不说十二分的标准，但基本没有一丝错误。 “孺子可教也！”老爷子满意道，一脸“名师”范。 在小丫头学会“亲师友”，发糕熟了。 “一人三块，不要吃多了。” 陈锋把盘子送到取暖的火炉前桌子上。 早就望眼欲穿、心思飘在发糕上的小丫头立即摆脱爷爷的约束，跑到陈锋身边，等着大哥的投喂。 陈昊抓一块，就往嘴里送，补一补烦死的脑细胞。 胡八一拿起三块，自己吃了一块，把剩下两块用手帕包起来。 几个大人知道胡八一的想法，但没有阻止，给他一两斤糕点带过去。 胡八一要尽孝，这是让他父母开心的大好事。 至于发糕，等明天傻柱来，各自分好再说。 第183章 闲逛鬼市 到了快九点，霍芝兰才在警卫员保护下来陈家接儿子。 令陈家惊讶的是，张海杏也跟在她身后。 “娘。” “霍姨。” “阿姨。” 完成今晚读书任务的小丫头一个小跑就扑上去。 别问，问就是小丫头喜欢这位漂亮的好阿姨！ 霍芝兰看着面前白白净净梳着双马尾、可爱感爆棚的小萝莉，主动蹲下身子，温柔抱住她，问道：“莉莉，想不想小姨？” 陈莉看着面前优雅大气的漂亮阿姨，用力点头：“想。” 一直想要一个女儿，没能成功的霍芝兰无比高兴，从兜里拿出从朋友家里顺的进口巧克力。 国内没有巧克力，只有进出国外的机关人员，才能带回来一些。 “莉莉，巧克力，最甜啦！” 霍芝兰温婉透着亲昵地摊开白如玉的掌心，露出一块巧克力，眼神看着小丫头，透着十分地喜爱。 “送给你，喜欢吗？” 陈莉眨着蠢萌地眼眸，水灵灵透着几分好奇，糯糯道：“可是，娘不让我拿别人的东西，拿了就打我屁屁。” 霍芝兰看着小丫头的小模样，越发想要一个女儿。 太好玩了！ “但阿姨不是别人，我是你小姨啊，对不对？这可是巧克力哦，很好吃的。” 霍芝兰把巧克力放在陈莉的手里，并且主动把包装纸剥开，露出里面的巧克力球，后者脸上难掩欣喜。 “谢谢阿姨。”小丫头甜美道。 “莉莉，又拿你霍姨的东西！”周清从外面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但阿姨不是别人啊。” 陈莉理直气壮地说道。 “哈哈，对，阿姨是你的靠山，你当阿姨的干女儿好不好？”霍芝兰露出了她的“狼女野心”。 “不要！”陈莉立即摇头。 “为什么？”霍芝兰疑惑道。 “阿姨没肉，我家有。”小丫头认真道。 霍芝兰还没弄明白，老太太解释了何雨水想要认干娘的事。 “小聪明鬼，去吧！” “谢谢阿姨。” 小丫头高兴坏了，转过身就冲向陈锋，高高举起巧克力。 “大锅，好吃的，给！” 霍芝兰哭笑不得道：“这小丫头，可真疼她大哥啊！” “哈哈，还算有点良心。”老爷子高兴道。 “八一，跟我回家吧。” 霍芝兰向老爷子、老太太感谢一句，和张海杏、警卫员带着胡八一离开。 “老爷子、老太太，建军，阿清，我们先回去了。” “好，慢走。” 陈昊打热水，陈锋抱着缠着他不放的小丫头回到卧室。 “大锅，我不要读书。” “那可不行，读书是好事，我都要读书，你不读书？” “我读书肚子疼。” 陈锋一脸好笑看着自己的小妹妹，说道：“那行吧，你肚子疼，我明天带你去打针。” 陈莉连忙摇头，说道：“吃肉肉就好了，吃肉就不疼了。” 陈锋拿出一个蜜桃给她，安抚道：“好好读书，好好认字，将来你就可以吃各种好吃的肉，喝各种好喝的甜水。” “真的吗？” “当然，大哥从来不骗你。” “那我们拉钩。” “拉钩！” “大锅，我给你唱歌听，好不好。” 陈锋头皮发麻，忍着头疼道：“行。” “啊啊”歌又唱了起来。 陈昊端着热水进来，也得到了一颗水蜜桃。 洗完脚，陈昊在陈锋这边继续看小人书，陈莉抱着陈锋打瞌睡。 等到了十点，把陈昊赶回被窝，陈锋关闭煤油灯。 等到了十二点，小心翼翼起床。 把肚皮上的小丫头放在被窝里，盖上厚被子。 来福抬起头看着他，陈锋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来福很聪明，尤其是吃了大量空间出产的肉食后，脑子像是开窍了一样。 陈锋拿着一个袋子，先去簋街看一眼。 比起10月份，11月簋街经过一次严打后，再次恢复了人气，而且人量更大，一个个昏暗的煤油灯晃荡，像是后世恐怖电影里面的鬼影出没。 入口不远处，一群人拿着东西正在排队。 陈锋好奇走上前，发现上面的猎物十分眼熟。 呵，这不是自己释放的野兔嘛！ 普通野兔不大，最多只有十几斤，只有他空间里的兔子，跟吃了激素一样，才可能长这么大。 “我们村附近山里的大野兔，不要钱和票子，只要粮食，一斤兔子肉，换五斤粮食。” 卖野兔子的是六个人，一老三壮二青年，十有八九是山村的代表，开口的是老人。 陈锋眼尖，看到了他们衣服露出的枪管。 “这是什么？” “野山羊，山里打的，还剩下一半，同样不要钱和票子，只要粗粮。” “怎么换？” “羊骨头一斤换三斤，纯羊肉一斤换五斤。” 这个价格不算高，五斤粗粮对于一些收入较高的双技术工家庭、机关人员来说，不是太大的难事。 “稀奇了，现在山里还有这么大的兔子。”有人忍不住嘀咕一句。 陈锋心里暗笑。 看一眼还在扩大的空间，决定下次再去山里多放一些动物，让附近贫苦的山民日子过得好一点。 离开这个卖肉的乡村大队代表团，又看到一些摆着“古董”的小摊贩。 陈锋当即提着没有灯，一个个照着看。 他是来捡漏的！ 这些日子跟着关于山学了这么多知识，不活学活用，岂不是白学了。 可惜，摆出来的，都是不值钱的假货。 四九城真正从事这一行的鬼市古董摊贩，大部分都有几把刷子，想要捡他们的漏，除非是运气逆天！ 恰好，他就是那个万中无一的运气逆天者！ 看了好几个摊贩，最后停留在一个中年人的摊子面前。 把东西都看了一遍，依旧全都是水货。 提起摆着的一个木箱子，目光一闪。 重量有些不对劲! 要不是他对重量很敏感，之前在关于山家里看过类似的，未必能感觉不对。 这是一个民国手提式金属包边箱子，通常是铜皮抱着木质，很少是实铜板。 摊主看一眼陈锋的手势，摇摇头，给出另一个手势。 陈锋本来还想讲价，可想了想，算了，太麻烦。 做了一个成的手势，拿出十块钱和一张粮食票，把盒子带走。 走到一个无人角落，把箱子送入空间。 【隔层手提箱\/1件】 【点评：这是一个私人定制的特殊箱子，在箱子的夹层，有它主人最后的遗物。】 第184章 英雄遗物 陈锋离开簋街，直接往家里赶。 走到半路，看到前方三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奇怪，他们三个怎么混在了一起。’ 易中海居中，许大茂、贾东旭左右，一起提着篮子。 不出意外，应该是买的肉。 碰巧，还是他们三个合流了？ 陈锋放慢脚步，跟在他们身后，沿着南锣鼓巷回去。 “大茂，这次要谢谢你，不是告诉我们，我们就错过羊肉了。” “一大爷说的是什么话，我们都是一个大院的，有这种好事，当然优先告诉你们。” 许大茂羡慕看一眼贾东旭手里的菜篮子。 贾张氏天天说家里没有粮食，让大家捐赠。 好家伙，听说粮食换肉，都拿出了好几个番薯。 “我也是碰巧，恰好认出了他们，所以才能用这个要求他们便宜换。” 贾东旭惊愕道：“不是，不是说大家是熟人，所以便宜吗？” 许大茂笑呵呵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道秦淮如怎么嫁给了一个傻子，可惜啊！ 易中海拉了拉贾东旭，让他别说话。 虽然要挟他们有些不道德，但事情是许大茂干的，不关他什么事。 他只是用十五斤二合面，换了五斤纯羊肉。 今年过冬的饺子，可以做肉馅了！ 对于许大茂的靠近，易中海没有询问，反正要是不合理，他也不会答应。 三个人小声说话，很快来到95号大院外，从大门进去。 陈锋回到家里，点燃油灯，取出盒子。 用小神锋割开夹层，发现里面的东西。 一把巧妙用报纸团固定住的盒子炮，一封信，以及一张照片和一叠废纸——法币。 ‘亏了啊，还以为是小黄鱼呢！’ 其实箱子过几十年后也值点钱，但时间线太长了，他现在更喜欢小黄鱼。 把信件拿起来，打开拿出来。 “敬启处座···既见此信，想必余已亡故···幸行动队业已完成刺杀任务，敌寇少将吉川身中数枪，必死无疑，此为本次行动全部过程···身为炎黄子孙，为国效死，无怨无悔，唯有妻子高堂，无以回报···望处座妥善安排，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在西南有一安家躲雨之所，灰鸽绝笔，民国28年6月5日。” 陈锋把信件放进去，幽幽叹口气。 军统臭名昭着，但不得不说，他们在抗日时有很多人是真英雄！ 这也是他厌恶政治的原因！ 一旦卷进去，身不由己，哪怕是十二品净世白莲，也要变成三十六品黑心魔莲。 如果是过几十年，这封信拿出来，绝对可以让这位牺牲的烈士正名。 如果晚十几年，秃子还在，也可以照顾一下他的家属。 可唯独这个时代。 不行！ 真的不行！ 把盒子、信件交出去，不仅不会给灰鸽的家人带来好处，还会让他们在过几年暴风雨中遭遇前所未有的灾难！ 郑耀先都差点被打成反派，女儿被连累，导致婚姻悲剧。 可想而知这位真正的英雄家属，会落到什么下场！ 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赵高，见了都要说一个“服”字！ 他虽然也杀了李斯，可没杀章邯啊！ “抱歉，我只能让你以后出世了。” 陈锋说句赔礼，把盒子放入空间。 吹灭油灯，回到卧室准备睡觉，把外衣羊皮袄子脱下，上床睡觉，就看到小丫头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这一声不吭的，吓得陈锋还以为她尿床了，急忙揭开被子。 还好，没有尿。 “大锅，你也睡不着吗？”小丫头爬起来问道。 “额，对。”陈锋躺下去。 “要我唱歌吗？” 陈莉趴到他的胸膛上，一双小手抱着他，一副学亲娘“我唱歌给大锅催眠”的架势。 她之前在周清房里睡觉，都是亲娘唱歌哄着的。 “别，我睡得着。” 陈锋急忙说道。 “莉莉，睡吧，明天我给你做肉饼吃。” 陈莉听得高兴，在他胸口上翻个滚，滚在他身边，抓着他的手，说道：“大锅最好了，我要吃好多肉饼。” “嗯嗯，好多肉饼。” 陈锋无奈道。 一夜无话。 天亮后，准时六点多被小丫头弄醒，洗漱之后，在厨房用面粉做了薄皮羊肉饼，顺带煎了几个野鸡蛋和一大海碗的鱼肉汤。 羊肉饼配肉汤，最适合北方的冬天。 “真香！” 陈建国端着碗，里面是加了小葱、一些辣椒粉的厚油白菜鱼汤。 吃一口肉饼，又喝一口汤，整个人都感觉不到寒意。 “我都想不干了，天天在家吃喝玩乐。” “滚！”老爷子瞬息灭掉陈建国心里的美好梦想，说道：“要享福，自己生一个去，别想赖在小锋身上。” 周清笑着说道：“建国，柱子都想办法讨好冉教授，你就什么都不做？” 陈建军把小丫头嘴角的肉馅塞入她嘴里，又给她加了一勺子肉汤，小黄鱼肉片占了一大半。 “要不，拿一些发糕给娄家。” 陈建国撇撇嘴，对娄半城很是不屑。 “大哥，算了吧，他们家有钱，不缺这点东西。” 老爷子瞪着他，没好气道：“蠢货，他们有，不代表我们可以不送，有是一回事，态度是一回事。” “虽然娄半城没把这个庶女放心上，但我们不能没有礼节！” 陈建国立即投降。 “知道了，爹，我待会拿三斤米糕送过去。” 老太太补充道：“给欧阳捷送去一斤，他们家那个小丫头很久没来了。” 小丫头陈莉抬起头，嘴边都是油。 “奶奶，我在！” “哈哈，你在，你在。”老太太笑道。 陈建国也笑道：“这个就要批评小锋了，天天在家看书，也不去学校看一下青梅竹马，说不定将来可以当媳妇呢。” 陈锋对这群天天操心自己婚事的大人们很无语，哼道：“我把她当兄弟，可不是当媳妇，你可别瞎点鸳鸯谱。” “那你喜欢什么人？”周清津津有味地问道。 老爷子笑眯眯道：“不会是隔壁的张小花吧？” “啥？” 陈建军汤也不喝了，神色严肃道：“小锋，你可别糊涂，喜欢上张小花，那绝对不行！” 本来没有太大兴趣的陈锋，听到这句话，反而产生了好奇。 “爹，为什么？” 第185章 红颜多遭忌 陈建军支支吾吾，一时间找不到好的答案。 他当年信心十足偷偷参军，非要挣一个将星回来，结果上了战场，才知道杀戮的可怕。 正因为经历战友成排、成连、成团的牺牲；今天认识的朋友，明天就没了；周家沟的几个亲友，都死在他的怀里；一直照顾他的营长，让他代表全营活下去··· 这种痛苦差点让他崩溃！ 他绝对不愿意自己的子女，经历人世间最痛苦的事，与死亡跳舞。 “总之，就是不行。” 陈锋耸耸肩膀，笑道：“二叔，你听到了，我失恋了，我的婚事交给你了，你得给我找一个不下于张小花的美女。” “凭什么是我啊？”陈建国一头雾水道：“你爹不同意，让你爹帮你啊！” 陈锋拿着筷子，指着他手里的碗。 “吃我的，喝我的，不给我找个媳妇，你好意思？” 陈建国一脸为难，先喝了一口肉汤，然后郁闷道：“你这个标准太高了，张小花这要是在古代，起码是皇妃级别，加上她的本事，说不定还能成吕雉、武则天级别的。” 陈锋插一句，说道：“说不定是陆贞呢！” 陈建国茫然道：“陆贞是谁？” 老爷子鄙视道：“连陆贞你都不知道？” 陈建国厚颜无耻地点点头，问道：“爹，你知道啊？” 老爷子瞅着陈锋，说道：“大孙子，教一教你二叔历史课。” 他知道···个屁啊。 当年在家族上课，古董、历史什么的，最催眠不过！ 陈建国嘀咕道：“还说我，你自己也不知道嘛！” 老爷子扭过头。 陈建国立刻歇菜了。 “爹，多喝口汤，这汤甜！” 陈昊有些疑惑，明明是咸肉汤，哪里甜了？ 陈锋简单说道：“陆贞就是一个南北朝时的亡国妖女，从一个叛将宫女，成为祸国殃民的女宰相。” 在关于山的要求下，他把华夏各朝的历史书、野史全都看了，记载在脑海中。 这是一个古董鉴别家的必备历史知识储备。 虽然李二强逼史官修改历史，开启了第一个坏头，唐朝以后的历史彻底成了赢家的厕纸，但多少还是有真东西的。 史官们深藏春秋笔法，一些细节细思恐极。 陈建国翻白眼道：“你也太看不起张小花了，她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好人。” 陈锋笑而不语，在他的眼里，任何纯洁的女人，只要进入了宫廷想要赢，就得染成黑色！ 陈昊拿起一个肉饼，也显摆说道：“二叔，我去买糖果，碰到贾奶奶，她就和棒梗的娘说小花姐是个祸国殃民的狐媚子，在古代是要被烧死的。” 老太太皱眉，说道：“张翠花瞎说什么呢！” 贾张氏本名叫做张翠花，跟张小花一字之差。 陈建国感慨道：“这人长得漂亮啊，就容易被妒忌，我们巷子里，不知道多少人背后说闲话呢。” 陈锋笑道：“二叔，难怪一群人妒忌你。” 陈建国得意道：“可不，长得俊，以前上高中，光是情书，一个月就收了一箱子。” “你就吹吧！” 陈锋才不信这句话，现在又不是将来，这个年代的女性，的确有那种思想开放的，但写情书绝对不会很多。 因为。 “信纸很贵，好不好！” “哈哈哈!” 全家人一起哄笑。 小丫头、陈昊也跟着傻笑。 快到七点，胡八一被亲娘送过来。 “芝兰、八一，来得正好，吃个饼子。”老太太笑着把他们拉进厨房里。 早上的肉饼还有几个，正放在锅里保暖。 “老太太，不用了，我们吃过了。”霍芝兰客气道：“陈昊，吃完没，吃完了，上我车，我送你们去学校。” 胡八一一脸郁闷。 他要自己来，亲娘非要送！ 他很想吃肉饼，亲娘非要说吃过了！ 就算吃不完，可以带到学校吃啊！ 他看向陈昊，陈昊对他眨眨眼，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老爷子放下碗，说道：“这个不行！” “既然是上学，那就有上学的样子，用公家车接送成什么样子？” “芝兰，做事才要高调，做人应该低调。” “你要是非要高调，那以后八一别来我家了，我们现在就是一个平头百姓。” 霍芝兰只好认错。 “老爷子，我知道错了，这不是听说红星轧钢厂、学校压迫小锋，让他低价卖鱼吗？” 陈锋感谢道：“霍姨，两倍的价格，不算低了，而且我娘进工厂，时间非常自由，还多了一个城市户口、粮本、工作编制等。” “行，我错了，好心办坏事。” 霍芝兰塞给儿子一块钱，又给陈锋、小丫头、陈昊一人一块奶糖。 “那我有事先走了，陈锋你送他们去上学。” “行！” 等霍芝兰走了，老太太给胡八一一碗肉汤和两张肉饼。 胡八一人小鬼大，可看见好吃的移不开眼光是所有孩子的通病，哪怕是未来的天命主角也无法克制生物进食的欲望。 吃完了早餐，出来时，在门口碰到孟小杏、孟小枣丢垃圾。 个子小的胡八一坐在自行车前面横杠，个子高的陈昊坐在车尾。 没办法，门槛有三级。 “陈锋，你们吃了没？” 陈昊回答道：“吃了。” “你们吃的什么？”孟小杏笑吟吟问道。 陈昊脑子一转，想起家里的告诫，说道：“稀粥，还有大白菜。” “啊，就吃这啊？”孟小杏得意道：“我们家吃的羊肉面，可香了。” 陈昊撇撇嘴。 羊肉面算什么，羊肉饼、羊肉饺、羊肉汤、红烧羊肉、羊肉串、烤羊排、羊肉火锅，你还跟我们比？ 胡八一看孟小杏的眼神，有点像看傻子，让孟小杏十分生气。 看什么看，就算你爹是领导，还不是吃不到肉！ 莫名的，她心里有股得意劲。 陈锋笑着说道：“你不要到处乱说，羊肉来得不干净，万一被人举报，可是要坐牢的。” 孟小杏声音戛然而止。 陈锋好心提个醒，骑着自行车带着两个小的去学校。 等他原路返回，傻柱已经来家里，拿走了一斤发糕，还用关于山送给他的御赐菜刀，从老爷子手里换了一瓶花生油、几条鱼。 “不是，爷爷，老关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生气的！” 老爷子得意地打量着菜刀，开心道：“那可不是我的过，是柱子自己要换的。” 看他样子，是不可能退货了。 第186章 上山放生 “陈锋，东直门那群孙贼跟我们约架，上午十一点开战，你来不来？” 刘光天在门口喊道。 “不去，没有时间！” 陈锋以前对这种“群体”行为十分积极，每次带领南锣鼓巷的一帮青少年，打得其他胡同的学渣们狼狈而逃。 但现在自然没太大兴趣。 这年头，什么都讲大集体。 一个个大院是一个个集体，一条条胡同是一个个较大的集体。 所以不同的胡同少年发生了冲突，不论谁对谁错，作为集体一份子，帮忙上就行了！ 当然，不上也可以，只是以后不跟你玩了。 陈莉拿着一本小人书，躲在他的身后，避开寒风。 “大锅，打架好玩！” 以前打架，陈昊没少带着陈莉，站在一边看戏。 小丫头哪里懂得打架的危险，只当成了一项很有趣的游戏。 陈锋牵着她回到厨房里。 “我们不打架，除非有人惹我们。” “怎么这次不去了？”老爷子不反对陈锋参加这种巷子里的小孩集体性活动，反正一群孩子，也不会动刀，顶多就是一些皮外伤。 反倒可以借助这种群战，提高陈锋、陈昊的格斗能力。 “老是欺负他们没意思。”陈锋笑着回答道。 老太太夸奖道：“说得好，别学你二叔，练家子出身，还经常带着同学打青华学院的学生，有本事去打特务。” 老爷子翻白眼，批评道：“当然要以强打弱，以多打少才合理，以前江湖上，能用枪偷袭，谁会用刀挑战？” “除非是大傻子！” 陈锋十分赞同老爷子的话。 但逼格还是要有的！ 拿着一个袋子，带上来福，骑着自行车去乡下。 一路上，他发现了不少同样持着这个想法的人。 结果，进了山区，发现每隔一段路，就有一个木牌。 “严禁非法打猎，非本村不得进山，违者必抓，一切猎物没收！” 华夏别的不多，就是人多。 现在还没有到日后三里一队，五里一村的密集程度，但七八里差不多就有一个村子。 不出意外，只要枪声一响，就有猎人、民兵追上来没收一切武器、猎物。 陈锋把自行车收入空间，沿着山路上去。 大雪已经融化了几天，经过冬天太阳的日晒，还有些泥泞，不过山路有一层厚厚的叶子覆盖，倒也不算太难走。 翻过几个山头。 陈锋又一次开展清空间行动。 黄羊、黑山羊、兔子、野鸡、野鸭，一座山放一些。 还在泥土里埋了很多番薯。 “别的主角都是清空野物，回报大自然的，应该我是第一个吧！” 陈锋笑着自夸一句。 用空间多余的物产，反哺这个世界，救助各个山村的饥民，获取空间的扩大，是一举多得的事。 他不会去当那种白莲花圣母，冒着全家生命危险，去供养食肉者。 古人言：食肉者鄙。 世界就是个草台班子，那些跟平民距离遥远的明君，其实说不定就是草包，无非是坐上了风口，再加上一点点高明权术、毒辣心机！ 他也不想成为那些把面包炒到一个50万马克的黑心肠。 在山里走了几个小时，中午就在山上，拿出空间里面的火锅炉子，吃了一顿丰盛的火锅，下午继续放生，直到听到了激烈的枪声。 “他们疯了吧！” 陈锋还以为不同的山村民兵队为了猎物，发生了交火冲突，连忙跑过去观看。 不是山村之间的枪战，而是一伙民兵正在围猎狼群。 狼群只有十七只。 可民兵人更少，只有六个人而已。 民兵队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他们手里的武器大部分都是栓动步枪，可明显缺少训练，命中率不高。 群狼似乎与人类军队厮杀过，懂得绕道，利用燕山山脉繁盛的树木作为掩体，一步步靠近人类。 ‘要帮忙吗？’ 陈锋思考了三秒，就做出了选择。 南锣鼓巷都知道他喜欢去山里打猎，如果这次救了民兵队，可以进一步佐证他们家“天天吃肉”的来源。 而且，他想要几条狼皮！ 拿出亲爹珍藏的56半自动步枪，快速跑上前。 蹲下，瞄准，开枪。 一气呵成。 “砰砰！” 全程不到一秒，一头距离某个民兵最近的恶狼被两枪爆头。 “嗷呜！” 暗中的狼王十分狡猾，发现外围冲上来的陈锋，立即下令部分狼群反击。 狼王是狼中最聪明、最狡猾也是最厉害的动物。 这种生物明明智力不是很高，但在围猎上却有着自己的天赋。 “砰砰···” 陈锋平静看着五条狼散开，屏住呼吸，从四面围攻上来，端着步枪快速几个点射。 屏住呼吸射击，有利于提高射击精度。 不过十秒，5条狼就一命呼呜。 野狼移动速度，在他眼里太慢了。 迅捷的神经反射速度，精准的射击能力，让他不费吹灰之力。 “嗷呜！” 见到陈锋的厉害，躲在树林里的狼王嚎叫一声，下令撤退。 “兄弟，不要让这群畜生跑了，它们最近伤了好多村子的人。” 民兵队里的一名中年人对着陈锋高呼道，同时带着民兵往前追，试图猎杀更多的狼。 傻了吧，在山里跟狼赛跑？ 陈锋下蹲，双脚一蹬，跳上一棵树，然后居高临下，对着逃窜的剩余狼群继续射击。 56半自动步枪发射7.62毫米子弹，800米内可造成致命杀伤。 表尺射程1000米，但除非是狙击手，否则一般人能三百米打中目标就已经是谢天谢地。 “砰砰！” “砰砰！” 更换一个弹夹，继续点射。 “砰砰！” “砰砰！” 三十秒不到，打光三个弹夹。 除了一条明显怀孕的母狼外，其他野狼全被陈锋和民兵队射杀。 陈锋本来可以猎杀，但不想杀。 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图一个随心所欲。 “呼！” 陈锋呼出一口浊气，从树上跳下来，快速把周边的五条恶狼尸体带走，看也不看掉头往回走的民兵。 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 “呼——吸——呼——” 在山里跑来跑去，累得全身发热的民兵队长诧异看着空无一人，只剩下一捧弹壳的空地。 “怎么就走了，我还没感谢一句呢！” “爹，我打死了一只狼！”一名年轻人跑上来说道。 “要叫我局长，工作时间要称职务，王胜利同志！” 第187章 是狼是狗 骑着自行车，带着5条狼尸装进麻袋里回红星轧钢厂。 燕山的狼，跟蒙古狼应该是一个物种，都不大，一条狼只有20多公斤，差不多四五十斤重，5条狼加起来，不到250斤。 陈锋直接来到保卫处找亲爹。 “队长，陈锋又打到猎物了！” 看到陈锋来，门口的保卫，像是拿到了奖金一样，扭过头就对着旁边的保卫科办公室大呼小叫。 陈建军正在办公室，和一群同事烤火，闻言赶紧出来。 看到自行车上的麻袋，不由皱眉。 “现在不许上山，听说还有狼群出没，咬伤了山下的村民，西城分局那边特意组织了猎狼队围剿，你不要再上山了。” “没错，恶狼最狠毒，最近还是不要上山了。”郭大海在旁边说道。 “尤其是狼群，狼群里面一般有狼王，最是狡诈，十分危险···” 一名年轻门卫打开袋子，面色古怪看着自己的上司、上司的上司。 “科长。” “别说话，没看到我正在教导孩子嘛！” 郭大海不耐烦道。 “小锋啊，听叔叔的，最近不要上山了，等猎狼队围剿了狼群，我们一起上山猎野猪···” “科长。” “闭嘴，小锋啊，这次的野猪，你可得要留给我们自家人，我要的不多，一半就行。” “科长！”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郭大海不满瞪着自己的属下。 “科长，这里面是狼！”年轻门卫小声道。 “放屁！” 郭大海、陈建国同时上前，把麻袋里的猎物拿出来。 “额···” “这是狗吧！” 陈锋笑而不语。 “应该是狗，杀了五头狼，那肯定是遇上更大的狼群了，一个人在山林里对上七八头狼，一般人可赢不了。” “我压五块钱，赌小锋杀的是狼！” “我压一根烟，赌它们是狗。” “三毛钱，狼！” “胡说八道，你能杀几头狼，安然无恙从狼群杀出来，我压狗，一块狗肉。” “去死吧，这是狼！” “我压它们是狗。” 郭大海检查了一下狼嘴，盯着狼牙看了半天。 “这的确是狼！” 狼牙比犬牙更长、更尖锐，其次头部略有不同，尾巴也有些不同。 不过不细看，想要分辨出来，除非是老猎人，或者对狗十分熟悉，才能分辨出不同来。 不过这年头，人都饿肚子，一般人哪里会养狗。 “嘶，你单杀五头狼？” 陈锋点点头，拿出包里的56半。 郭大海怒视陈建军。 这种大杀器怎么能乱放，给孩子拿出去玩！ 陈建军淡定道：“科长，狼肉做得好，可是跟狗肉一样香的，这可是5头狼啊！” 5头狼一出现，现场鸦雀无声。 尤其是每条狼都是爆头致命伤，像是在无声控诉凶手的凶残！ 郭大海无力吐槽，面色瞬间变成凶狠地笑脸，用力拍打陈建军的肩膀，“啪啪”作响。 “建军啊，你儿子用我送给你的枪打杀了五条狼，我们科里分三条，很合理吧！” “合理，科长万岁！” “强烈赞同！” “火锅搞起来!” 一个个保卫科员工兴奋叫起来。 红星轧钢厂保卫处有几个科目，其中因为厂区较大，分成几个科负责不同厂区的安全。 陈建军所处的保卫科，全名应该是保卫一科。 不过一科最早就是工厂保卫科，后来国家三大改造，工厂升级，机构扩大，才分出二科、三科等其他保卫科。 所以大家习惯叫做保卫科，与二科、三科区分开来。 “哎呦，又抓到猎物了！”牛耕深骑着自行车冲过来。 速度相当快！ 冲到眼前，才急急刹车。 众人都听到刹车零件与车轮的摩擦声。 “小锋，你这次抓到什么了？” 亲娘周清和几个采购员一起跟在后面。 “你上哪打死了这么多狗？”周清惊讶道。 狼和狗本来就很像，加上蒙古狼体形小，体毛呈棕黄色，与驯养的狗非常类似。 周清一时间根本没有想到燕山里的狼群，还以为陈锋猎杀的土狗。 “额，这是狗？”牛耕深疑惑道。 现在能养狗的，可不是一般人家或者机关。 再说了，陈锋也不像是那种偷偷猎杀狗的孩子。 “主任，冬天吃狗肉，贼香！”一个采购员眉飞色舞，吹捧道：“要是全工厂的人都能喝上狗肉汤，厂长一定要褒奖我们。” 采购部完成采购任务，自然是有额外奖励的。 虽然任务是周清完成的，但他们这些人也可以少挨点骂，还可以混点肉和汤！ 郭大海对属下使个眼色，故意不说破，等着牛耕深的笑话。 牛耕深蹲下来，检查了一下，闻了闻手指。 “好家伙，你居然杀了5头狼！” 陈锋微笑道：“我恰好碰上了几只，顺手杀了。” “牛主任，听说狼肉跟狗肉差不多，只是腥了点，用多点大葱、姜蒜、桂皮等，就可以坐一炉子火锅。” “这里有五头，狼皮、狼牙归我，再要四条腿，其余你们和保卫科分。” 郭大海瞬间急眼了。 “小锋，你可不能学你爹忘恩负义啊，怎么能说我们和他们分，保卫科必须三头。” 陈建军在一边捂着头。 自己的上司是什么鬼样，他是清楚的。 为部下争夺好处，做狗都行，别说是狼了，那是一点都不会松手···嘴的。 牛耕深当然不同意！ 一头狼也就四五十斤，5头狼就不够分了，还要被保卫科分走三头，厂长吃什么，自己这些主管们吃什么？ 要知道轧钢厂可是上万人的大厂子，光是管理层就有几百号人。 一个个张口闭口都是要吃肉，他急得头发都快掉光了！ 但郭大海不好对付！ 陈锋才不管他们的明争暗斗，拿出小神锋，把五头狼皮、狼牙给剥下来，再把四条狼腿切下来。 几个保卫科麻利称量了一下重量。 “科长，一共199斤8两。” “那就算成200斤，按照一斤一块三算，给260块钱。” “别，钱，我们出！” 牛耕深忙着拿钱出来，唯恐慢了一步，被郭大海借故出钱，把所有狼肉拿走。 陈锋收了钱，说道：“牛主任，这个月我娘的任务可就完成了！” “完成了，完成了！” 牛耕深竖起大拇指，高兴道：“要是多出几个像你一样的，我就不用每天发愁了！” 采购员不仅仅负责计划外采购的，还有采购各种原材料、负责去肉联厂公关、去国营水产公司抢购新鲜的鱼类等等。 无论是采购原材料，还是采购国营公司物资，都少不了要请客喝酒、公关讨好，还要与同行恶性竞争。 向负责肉联厂的各个工厂采购员，经常打架！ 毫无疑问，有自己渠道、负责计划外采购的采购员最舒服。 领导都要捧着！ 第188章 狼肉火锅 一群人看得陈锋手里的狼皮十分眼热。 虽然狼皮还没有进行处理，但四九城里别的不多，制皮老师傅数量真不少。 民国时期，兴起闯关东，无数东北的皮革运入关，就在四九城完成了最终处理，变成一件件皮革大衣远销海内外。 “爹，娘，我回去了！” 陈锋把四条狼腿、五件狼皮放进袋子里，跟他们打声招呼就走。 回到家里，发现傻柱正在和老爷子吹牛打屁。 两人都坐在屋檐下晒太阳。 小妹正在大院里，和一群小不点一起玩。 “柱子，你又没上班？” “大锅！” 陈莉听到连忙抬转过身，然后以小鸡冲锋的速度，冲到他面前。 “大锅，大锅。” 小孩子没有太多心思，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喜欢引起大人注意自己。 陈锋蹲下来，给她一颗红色的小石头。 这是他下山时在山里捡到普通石头，但颜色还比较艳丽，适合给小丫头玩。 果然，看到大哥送的礼物。 小丫头十分高兴：“谢谢大锅！” “你们看，漂亮的石头！” 陈莉跟小伙伴们臭美。 陈锋推着自行车到门口，把五件狼皮、四条狼腿取下来。 “小锋，你遇到狼了？” 不愧是厨子，一闻到狼肉的腥臭味，就立即知道这是什么动物。 陈锋心想，你还有心思说这个？ “杀了五头狼，卖给了牛主任，你现在是不是先回工厂，给他们烹饪狼肉？” 傻柱一拍脑门，叫道：“坏了，我先走了！” 看着傻柱急匆匆离开，陈锋、老爷子、老太太一起摇头。 “爷爷，柱子动不动就逃班，轧钢厂就没人教训他？” 老爷子拿起狼皮，老太太拿着狼肉，一群小不点，围在他们身边好奇看着。 陈莉捂着鼻子，抓着他的大腿。 “大锅，臭臭的。” “现在在东大食堂的后厨大师傅老那，跟何大清当年穿一条裤子的，两人关系好得很，自然会想办法护着傻柱。” 老爷子看着狼皮，满意道：“别管傻柱那个蠢蛋，爷爷好久没吃狗肉了，吃不成狗肉，就吃狼肉，小锋啊，今天中午就吃狼肉。” “爷爷，我也要吃肉肉！”小萝莉兴奋道。 “吃，吃，吃，老的就知道吃，小的也只知道吃，就不知道关心下小锋？” 老太太有些生气，踢了老爷子一脚。 “没看到狼皮嘛，我孙子在山上遇上了狼群！” 陈莉有些害怕。 倒不是害怕狼，她没见过真狼，看过的狼，也是陈锋用木头雕刻的可爱狼人。 而是老太太踢老爷子让她害怕了！ “这不是没事嘛。”老爷子及时躲闪，说道：“小锋带了老大的自动步枪，加上他的身手，就算遇上狼群，只要及时爬上树，狼群纯粹是送肉。” “你看，五张狼皮！” 四条狼腿，陈锋只做了一条，两条放在柜子，另外一条要留给金少杰，这位不喜欢说话的遗老，就喜欢吃狗肉。 今天中午陈建军、周清没有回来，估计是在轧钢厂吃狼肉。 陈建国回来了。 陈昊不出意外，应该跟着胡八一在校外吃。 胡八一有亲娘给的零钱、票子，中午都是在国营店吃的，陈昊也跟着享福起来。 “爹，别说儿子不孝敬你，看，汾酒！” 老爷子打开瓶盖闻了一下，点点头。 “还不错，是真酒。” 酒只有半瓶，但有的喝就已经不错了。 汾酒是第一品牌，想要买的太多，市场供应的太少，属于供需严重失衡的商品之一！ “二叔，花花！” 坐在凳子上等着开饭的陈莉，指着陈建国脖子嚷嚷道。 陈锋看过去，发现是口红。 “二叔，你吃这么多胭脂回来，还要喝酒啊？” 恍然大悟的陈建国连忙去自己的屋子。 陈锋是第一次做狼肉，姜葱放得有些多，以至于香气太重了一点。 不过煮狼肉没有什么太多烹饪技术，起码老爷子、陈建国、陈莉吃得非常香。 反倒是陈锋吃了几口，看到来福吃小丫头没吃干净丢掉的狼肉，就有些吃不下。 同类相残四个字，莫名出现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陈昊没回来，陈锋只好自己洗碗。 好在有小丫头陪着嬉闹。 吃了午饭，小丫头就犯困，抱着陈锋打瞌睡。 陈锋把她放在自己床上，等她睡着了，才拿着另一条狼腿去关于山家里。 “关叔，吃了没？” 正在火炉边烤火的关于山懒洋洋，头也不抬，继续躺在椅子上，说道：“上午跟冉教授喝酒，喝到快十一点，不是很饿。” 看到陈锋拿出的狼腿，立即换了口气。 “不过你要是有良心的话，可以在我屋子做一锅狗肉火锅，我去把金少杰请过来，保证你可以挣点好东西。” “行啊，这条腿全做了，还是留一半？”陈锋拿起关于山的菜刀问道。 “留一半吧。”关于山从椅子上起来，拿起一个老破旧帽子戴在头上，慢悠悠离开厨房。 等陈锋把火锅准备好了，三个老头子又聚齐了。 别看关于山性格有些冷，但办事是真靠谱，说让金少杰他们两个出血，那就精准砍中他们的大动脉。 一个乾隆年间的皇家鼻烟壶！ 陈锋含笑收纳。 “陈小子，光有火锅可不行，酒呢？”吴维新敲了敲桌子。 一把年纪了，还跟一个青皮流氓一样，鞑子的后代就是野蛮，陈锋心里鄙夷一句，看在价值千万的鼻烟壶份上，拿出小半瓶汾酒。 这是老爷子让他带过来的。 毕竟，那把菜刀挺值钱的！ “哎呦，杏花村啊，哈哈哈，今天有口福了。”吴维新满脸笑容。 “且慢！” 关于山淡淡道：“一杯酒，一本书。” 金少杰、吴维新交换一个眼神，一起点头。 “行吧，那些东西我家里也没有几个愿意学，就送给你徒弟好了！” 吴维新说着这句话，神色有些黯淡。 “喝酒，喝酒！”金少杰宽慰道。 陈锋没有询问什么书，他不心急，反正自己锅里的肉，飞不了！ 上前，给三个老头子倒酒。 倒的时候，明显给关于山多倒了一分。 第189章 上厕所不带纸 很多人说，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能吵死丈夫。 但陈锋觉得眼前三个老家伙，一喝上酒，吃上肉，比一千五百只鸭子还能扯。 他就没见过前脚谈宋江招安后为何要死，后脚莫名就成猪八戒成净坛使者后的快乐生活。 一顿狼肉火锅，硬是让他们从1点半，聊到了下午五点多。 结果，这瓶酒就还剩下几杯。 “师傅。” 韩春明背着书包进来，看到厨房饭桌上的火锅，眼睛都移不开了。 “师傅，两位爷爷，师兄好。” “我来给你们倒酒！” 陈锋把酒瓶给他。 韩春明给他们加了酒，看他们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师傅，你们还吃吗？” 关于山淡淡道：“不吃了，剩余交给你了。” “谢谢师傅！” 韩春明抽出一双筷子，当即闷头就吃。 陈锋拿个碗给他，又给火锅加了一些菜叶子。 看着兴高采烈吃着剩余火锅肉的韩春明，陈锋不免想到了同样收徒养老的易中海。 易中海与关于山都讲规矩，不过前者会经营关系，拉拢人，后者则生活淡漠，人缘一般。 易中海是真有钱，七级钳工的工资真不错，又没有儿子，为了将来养老，连几十块钱的二手自行车都舍不得买。 少吸烟，少喝酒，不赌博！ 除了年轻时在黄字跌倒了外，非常勤俭节约，属于95号大院的隐形“富豪”。 但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把何大清寄给傻柱、何雨水的钱给吞了！ 一个月10块钱，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几年累积下来，有几百块。 要是遇上一个严苛一点的法官，足以请他吃花生米。 ‘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老关呢？’ 易中海没有得罪他，但谁叫傻柱、何雨水跟自己关系好，现在又加上了一个关于山。 帮亲不帮理啊！ 等金少杰、吴新伟终于把汾酒喝完了，两个老家伙才说吃饱了，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韩春明这个狠人，不仅把生姜小葱吃了，还打算喝汤。 “行了，这汤我要留着明天煮面吃。” 韩春明舔着脸问道：“师傅，是明天早上吗？” 关于山冷哼道：“想要吃，就给我弄点青菜来，另外，待会跟我一起，帮我买十几斤煤球。” “好的，师傅，我家里有大白菜。”韩春明高兴道。 韩春明还算是幸运。 打算让他养老的关于山，等到改革开放，儿子、儿媳妇回来，就解放了。 最后还拿到了老关的全部家产。 “小明，记得把碗和火锅洗干净，多用点肥皂和水。”陈锋吩咐一句。 没有洗洁精，洗碗就麻烦。 尤其是陈锋喜欢用很多油做菜，导致锅碗总有一些油污。 “师兄，你放心，保证没有油。” 韩春明咬着自己吃完肉的骨头回答道。 “关叔，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陈锋回来，路过百货大楼，又去里面买了20包烟。 ‘也不知道四九城什么执行烟票。’ 烟票是什么时候开始执行，他不记得，但知道起风前，烟票一定会全国推行。 也就是说，现在多买一包烟，将来就少用一张票。 路过供销社，发现还没关门，赶紧溜进去，把大前门、牡丹等好烟买了十几包。 看着陈锋拿出几十块钱，把郭春花几个羡慕死。 她们“辛苦”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有陈锋一次买的烟花费多。 “小锋，你又猎到野猪了？” “没有。” 陈锋也不多说，尽管很快他猎杀五头狼的事情，会被红星轧钢厂的保安们推广出去。 “郭姨，有没有软糖票，我买几斤软糖。” “我没有，不过你要是想要，下次多卖给我们几条鱼，我保证给你几斤软糖票。”郭春花保证道。 这位南锣鼓巷的小灵通，作为百晓生，人脉广得很，可以弄到各种票据。 “可以啊，劳烦郭姨帮我留意下。” 陈锋把烟装进背包里，直接回到家。 周清已经回来做晚饭，陈昊、胡八一、何雨水在书房补课，为了防止冉秋叶冻着，傻柱这条舔狗还特意买了一个小火炉。 这种小火炉适合煮茶，也适合烧开水，只用一个煤球就行。 不过大晚上喝茶，肯定要失眠的，所以被老爷子拿来烧开水。 陈家人多，晚上泡脚要好几瓶开水，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莉莉，把烟给奶奶。” 陈锋把牡丹蓝给小丫头，小丫头接过烟，就风风火火跑进老人家的屋子送。 “奶奶，烟，大锅的，我送的！” 陈莉迫不及待地表功。 “好好，还是我的孙子、孙女知道孝敬奶奶。” “嗯嗯！” 小丫头在老人屋里狂点头。 老爷子正在处理狼皮，闻言撇撇嘴，也不辩驳。 快要开饭了，小丫头突然要拉粑粑，周清让陈锋去，陈锋就去找陈建国。 “二叔，给你一个表现的好机会。” “拉倒吧，你！”陈建国鄙视了陈锋一眼，抱着小丫头去大院外的厕所。 过了几分钟，蒋红军跑进来。 “小锋哥，建国叔说没带纸。” 靠！ 这二叔也太不靠谱了！ 陈锋拿出一叠空间分解的稻草纸给蒋红军，这批是他特意降解的多层薄纸，比报纸还软，适合擦嘴。 至于公共厕所，那里有剧毒！ 他靠近会死的！ “红军，帮我拿给二叔。” “好的，小锋哥！” 蒋红军非常听话的拿着草纸去厕所。 过了一会儿，陈建国抱着小丫头回来了。 “二叔，先洗个手。” “你怎么这么多事？”陈建国有些无语。 “上厕所，必须洗手！”陈锋叮嘱道。 “这不是浪费水资源吗？”陈建国无法理解陈锋的想法，认为纯粹是浪费水，毕竟水费也是钱。 “少说废话，小锋说得对，上了厕所要洗手，这是洗去厕所的秽气。” 老爷子用自己独门的世界观解释。 “那我以前怎么就不用洗？”陈建国叹气道。 “以前还有皇帝呢，现在皇帝去哪了？” 老太太张嘴就偷换概念，把时代、格局提高了一大截。 陈锋补充道：“二叔，公厕附近有多脏，你是知道的，那里有很多细菌和病毒，容易传来病。” “我们待会就要吃饭了，不洗手的话，小莉莉很容易生病。” 在他们几个说话的时候，陈昊已经打着温水，让小丫头洗手。 “嘻嘻，哗哗！” 小丫头不断拍击盆里的水，欢快得很。 第190章 天天捡钱 到了12月底，陈昊、胡八一、何雨水补课变得十分用心起来。 因为1月要期末考试。 陈锋这些天，钓鱼、卖鱼；抓“野兔”，换票，从郭春花、牛耕深、叶锦、吴教授、金少杰等各个“老客户”手里，积攒了一大批好酒好烟好黄金，以及一批软糖、红糖等。 尤其是金少杰、吴维新。 别看他们现在无权无地位无工作。 可架不住别人家里有遗产！ “小锋，你舅舅给你写信了。” 刚从供销社回来，老太太让陈莉去把送到书房的信件拿来。 “大锅，信！” 陈莉举着信，仰着小脸蛋，满是“你快夸我啊”的表情。 陈锋接过信，说道：“小莉莉越来越能干了，都会送信了。” “嗯嗯，大锅，我还会洗衣服。”小丫头异常骄傲道。 “哦，这么厉害？”陈锋拿出一颗软糖，送进她的嘴里。 “嗯嗯，你看。” 陈莉指着挂在院子里的手帕，得意洋洋道：“大锅，我洗的。” 陈锋笑着点头，夸奖道：“真聪明，不愧是我的妹妹。” “嗯嗯！” 陈锋的褒奖，让小萝莉越发的高兴，又拉着他去看她画的沙画。 目的也简单：大锅，接着褒奖接着夸！ 等小丫头心满意足了，才放过陈锋，含着软糖，在书房里蹦蹦跳跳。 陈锋打开信，看到上面的字迹微微发愣。 毛笔字，而且是类似后面秀才、举人科举的字迹。 这种等级的书法，精美程度虽然不如清末进士的考卷，但也是小精品，看起来，简直是一种美学享受。 ‘周家沟的老爷子好笔力啊！’ 陈锋心里有些羡慕。 别的方面，他学习很快。 但书法这种事，依靠地不仅是天赋，还有日复一日的临摹。 关于山的书法也很一般，老爷子这方面那就更不行了。 实际上，不仅是老爷子，陈家三代人，书法都寻常。 拿着信件去厨房，陈锋把信件给老爷子，小丫头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 “爷爷，周家沟老族长让我爸去村里，说公社那边同意用五百斤海螺换功劳，但没办法一次性运到四九城来，担心会被半路上拦截。” “我想干脆我过去，把海螺肉大部分给舅舅，只带个几十斤回来。” 老爷子点头道：“可以，家里不缺海螺肉，你舅舅和表弟也是知恩图报的，是自己人，送给他们没问题。” “那我今天过去？”陈锋笑问道。 “看你自己打算。” 老爷子想了想，说道：“要不先等几天，等你娘把狼皮大衣做好，送一件给你舅舅。” “海边比我们这边更冷。” “好的，那也行！” 陈锋也不在乎这一两天。 下午就在家里陪小丫头，还有一大群来玩的小布丁。 “好了，排好队，一人一杯水。” 陈锋给他们喝的不是糖水，而是纯粹的井水。 即便这样，一群3-7岁的小孩子，照样十分高兴。 “谢谢小锋哥。” “小锋哥哥，水好甜。” “嗯嗯，甜水。” 陈莉十分高兴道：“我家的水最好喝。” 12月，他在四九城的山区，投放了大量羊、兔子、野鸡、番薯等。 换来的就是空间再次扩张，半径已经快有一公里。 空间变大了，太阳树长到了十米高，井水也大幅度增加。 效果还是那样，只能杀菌灭毒，清理对正常身体细胞造成损坏的入侵者、异变者。 空间变大至一公里，还带来一个突破性的附带属性，那就是与空间一体的陈锋精神意识跟着被慢慢强化、提高。 最终在前几天，形成了类似生物电磁波的特殊能力。 简单说来，就是他可以“看到”100米以内的所有事物，超过100米才会变得模糊起来，最远视觉距离是1公里。 恰好与空间半径相同。 360度无死角，除了眼睛没变色外，跟小日子搞出来的“白眼”功能类似。 到了晚上，陈昊下学了，在陈家玩了一下午的小屁孩，才依依不舍跟着自家哥哥、姐姐回去。 “秋叶，我买了一些软糖，你尝尝。” 傻柱提着一盒软糖进入书房。 “谢谢，下次别浪费钱。”冉秋叶感谢一句，把糖分给了陈昊、胡八一、何雨水，以及“闻着”甜味进来的陈莉。 等傻柱出来，陈锋拉住他。 “柱子，你会不会制作麦芽糖？” “会啊，这没有什么难的，只要有小麦、糯米就成。” 傻柱随口道。 陈锋笑道：“那行，我出材料，你负责熬制，成功了，我们二八分账。” “额，不用这么多，制作麦芽糖不难。”傻柱摇头道：“我已经欠你很多了，要不是秋叶喜欢吃甜的，免费帮你都行，你到时候给我几块就行。” 麦芽糖可以用小麦、糯米制成，制作方法很简单。 对于傻柱这样的厨子来说，需要的仅仅是原材料。 把小麦浸泡一夜后沥干水分，每天洒水让它发芽，大概四五天后小麦长到五六厘米长，在小麦长出真叶前就可以开始熬制。 陈锋有足够的小麦，但考虑到家里人的性格，他这么浪费肯定要被老太太、周清唠叨。 “行，晚上我来你家。” 等到了十二点，陈锋先拿着空袋子去鬼市溜达。 自从上次淘到了手提木箱，他就喜欢上这种活动，既可以检验自己的眼力，又可以捡到好东西，何乐而不为。 走到半路，低下头一看。 好家伙，一枚古铜钱。 捡起来用煤油灯一照，顿时乐了。 ‘洪武通宝！’ 洪武通宝北面有童子牧牛画面，传闻中还因为这个画面，导致朱元璋被反动地主们嘲笑出身，引发了一次大冤案。 这种品相的铜钱在后世不值多少钱，五六千上下。 捡到五六千，也不错啊！ 而且这种捡宝贝频率，最近非常高。 不是古董，就是银元、银币。 把古铜钱收入空间，陈锋大踏步进入簋街。 冬天晚上太冷，这边的人影却依旧很多。 因为有大量山村的民兵，押着野山羊、野兔来鬼市出手。 没办法，供销社也好，国营单位采购员也好，价格都绝对没有鬼市里高。 有时候，鬼市的肉价，甚至会是国营单位采购价的十倍。 哪怕有风险，各个村子的民兵们依旧宁愿在鬼市违法出售。 第191章 长夜漫漫 “咦，这身影怎么像是老吴啊？” 陈锋看到一个坐在古董摊上的蒙面老人，悄悄走过去。 拿着煤油灯装模作样照了一下古董，实际张开自己的精神力，瞬间老家伙的容貌出现在他脑海中。 ‘靠，一把年纪了，还穿红肚兜！’ ‘死变态！’ 他哪里知道，吴维新这是没有厚衣服穿，可大半夜又太冷了，只能有一件算一件，使劲往身上装。 哪怕是兜肚，也忍着羞耻心穿了。 “大叔，你怎么沦落到街头了？” 陈锋贱兮兮地问道：“你儿子把你赶出来了？” 吴维新一听到陈锋的嗓音，同样马上认出来他是谁。 明明有着一副好嗓子，偏偏跟着关于山趁火打劫，他们师徒俩就不是好东西。 “小兔崽子，胡说什么呢，我这是来摆摊！” “大叔，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陈锋压低声音，笑呵呵道：“要不这样，看在我老师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机会，明天我带着钱，你带着破烂，我们一起搓一顿。” “别这么麻烦，你看着我这摊子，你看中哪个，给我一两条鱼就行，红烧、清蒸，随便你。” 吴维新眼馋关于山天天吃鱼已久。 之前他们吃狼肉喝酒，老关敲诈了他们一笔，用两本琉璃厂秘传的鉴别书作为交换。 这两本一个是讲述各个官窑瓷器的特征、鉴别方法以及仿造技术，一本是介绍玉器的知识，都属于两家的秘传。 要不是家里无人继承，也轮不到陈锋。 这种事很普遍，就像是胡八一的爷爷胡国华，是风水大家，手里有半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 要不是胡八一以后无意中翻看，记住了一些，说不定，这门寻龙摸金秘术就要断绝传承。 当他们拿着书送来时，刚好遇上陈锋给关于山带来了一条红烧鲤鱼。 那还不赶紧占便宜。 吃过了，就惦记上了。 陈锋鄙夷道：“大叔，这些民国的小玩意，你好意思拿出来？” “胡说，有不是的！”吴维新睁着眼睛说瞎话。 但也没说谎，好几个的确不是民国的，因为它们分明是前几年仿造的。 “明天搓火锅，成不成，给个痛快话。” 陈锋装作不耐烦道：“我还要去别的摊子捡漏呢。” 吴维新明显犹豫起来。 上一顿狼肉火锅吃的十分过瘾，大半个月下来，他没少怀念那肉味。 可他们这对师徒下手太毒了。 吃一顿，心疼十几天。 陈锋见他还在思虑，有其他人靠近，就去了别的摊子。 转了一圈，用几斤羊肉换了几件玉雕，其中一个弥勒佛，雕刻技术十分精致，很可能是宫廷出来的。 走了十几步，发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 当即离开簋街，进入一处巷子里。 “唉，怎么走这么快！” 等到对方跟上来，当即掏枪顶住他的额头。 “别，别开枪，我是吴维新的朋友，你刚才买的那个弥勒，我非常喜欢，只是想让你卖给我。” 黑衣人举着手急忙说道。 陈锋对他不是很相信。 这个年代，四九城还有拍花子。 东便门在民国时期，附近的各种暗门子多如牛毛,尤其是那些丧天良拍花子的,大都聚集在此地(暗门子是指低等的赌馆和妓院,拍花子指的是拐卖贩子)。 新中国建立以后，大力打击这些罪犯，但大家都知道，到了2023年还有人因拐卖被枪毙。 拉开对方的面罩，看到对方熟悉的面孔。 陈锋差点喊出“阎老师”。 得了，对方应该就是关于山的死对头——破烂侯。 一个和关于山一样，对各类古董有着强烈痴迷的超级古董收藏家、四九城头号破烂大王。 宁可自己吃花生米，也舍不得买肉吃的“穷鬼”！ “你胆子可真大！” “看在老吴的份上，这次我就算了，下次可没有那么好的事。” 破烂侯看他收起了手枪，吐槽道：“你真是疯了，这里可是京城，你敢开枪，信不信十分钟内就要被公安包围？” 他感觉刚才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自从建国后，官方多次严打，对城里的特务、流氓、拍花子等进行了一次次清扫。 四九城的爷们亲眼看见一个个叱咤风云的“大佬们”当众吃花生米，到了现在，已经没几个人敢在城内开枪，大多数就是拿着刀子！ 胆子大的都枪毙了，剩余的吓破胆了！ 不像民国时期，大白天当街杀个人，都不算什么。 现在这种事一旦发生，会立即捅破天！ （后世城市里发生枪击案，都属于特大案件，在四九城敢开枪，除非是特务和疯子，否则后果很严重。） 陈锋笑了笑，开玩笑，他拿出了可是系统标配。 开一枪，没有声音。 “你为什么要这个玉佩，不过是宫廷大匠出品，值得你冒这么大风险跟过来吗？” 破烂侯心里也暗骂自己刚才抽疯了，看到好东西丢了心智，说道：“这个玉佩，不出意外，应该是溥仪与婉容成婚时佩戴的翡翠玉雕之一。” 古董的价值，不仅和材质、年代有关，也和它曾经的主人有着密切关系。 如蕞尔小国越南末代皇帝的劳力士金表，后世拍卖价高达510万美元。 清末皇后的遗物，卖个几千万不成问题。 陈锋相信破烂侯的眼光。 这位收藏家的眼光，和他的人品一样相当不错。 “多谢指点，再见。” 往家里快步行走，顺带把袋子装了十斤小麦、七八斤糯米和一些玉米粒。 后两者特意用供销社的包装纸包起来。 来到95号大院，轻身翻过围墙。 “笃笃笃”，小声敲击三下傻柱的房门。 都已经睡觉的傻柱连忙起床，打开门看到带着面具的陈锋，试探道：“疯子？” “嗯，是我，交给你了！” 陈锋一把把袋子交给傻柱。 然后直接来到前院，准备翻墙回去。 一个黑影站在张海杏的门口，幽幽看着他。 “小花姐，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原来你也睡不着！” “神经！” 张海杏一把关上门。 哪有你神经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嘛！ 陈锋笑呵呵从地上跳起来，翻过了三米高的墙头。 听到落地声，张海杏又打开门，看了看自家旁边的围墙。 “这家伙的身手居然这么高。” 第192章 我女儿喜欢养鱼 王府井百货商店新到了一批全新的冬衣。 陈锋带着小丫头去买汽水，结果小丫头眼睛就全在了花花绿绿的小衣服上。 成品棉衣目前和高档酒楼一样，不要票，只要钱。 很多的钱！ “等你明年再买。” 陈锋抱着妹妹，说道：“今年，你已经有三件新衣服了。” 他给小丫头买了一件棉衣和过冬鞋子，老太太做了一件兔皮衣，周靖上次来时，特意送了一件鱼皮衣给她。 对于小孩子来说，三件保暖衣服，已经属于非常幸福。 “嗯。” 小丫头抱着他的脖子，亲了大哥脸颊一下。 “哈哈。” 出来时刚好看到陈建国和娄晓娥在一家书店里。 “大锅，大白兔、二叔。”小丫头指着书店，说道：“大白兔！” 好家伙，二叔都排在大白兔后面了！ 陈锋教导道：“叫二婶，你叫她二婶，她会给你很多奶糖吃。” “二婶。” 陈锋感觉小丫头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全是大白兔奶糖。 没有打扰上班时间出来摸鱼、谈恋爱的陈建国，带着小丫头骑着自行车去公园游玩。 鱼太少，这里的钓鱼佬已经少了大半。 倒是湖面上，还有几只鸳鸯准备在四九城过冬。 “大锅，肉肉。” 陈莉望着鸳鸯，差点流口水。 陈锋放慢速度，一手抱着小丫头。 “那是小鸟，叫做鸳鸯。” “小鸟肉肉，好吃。” “额，你还是叫鸳鸯吧！” “嗯，鸳鸯肉肉。” “嗨，你赢了！” 带着妹妹在公园骑行了一圈，回到巷子里，快到自家大院门口时，刚好路过附近大院的大妈们正在巷子里坐着晒太阳闲聊。 一大群小孩子在这里玩着游戏。 他们的父母一般都在上班，或者出去找吃的了，所以教导他们的是爷爷、奶奶辈。 “小捷，汽水！” 陈莉看到自己的小伙伴，举着汽水喊道。 顿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小莉。” 李捷看到她，，迈着小短腿跑上来。 对于这个经常一起玩的小伙伴，陈莉很大气，把剩余的小半瓶汽水送给她。 “汽水，可好喝啦。” 李捷用力点着小脑袋，拿着瓶子喝了一大口。 “啊——” 陈锋被她这副张开嘴，对着天空，等着“冒气”的样子给逗笑了。 “哈哈，小莉莉可真好。”李捷的奶奶在一边笑道。 虽然自家孙女有时候偷洗衣粉去陈家玩“泡沫”游戏，但陈家对她孙女也不错，除了糖水外，陈莉有时候还跟她分享吃的。 贾张氏带着棒梗，抱着小当出来。 棒梗抱着一个椅子。 等把椅子放好，贾张氏一屁股坐下。 “翠花，怎么今天来这么晚？”有人问道。 贾张氏（张翠花）神秘兮兮道：“嘿，今天许家又有好戏了。” 一群闲得无聊的大妈们立即看向她。 贾张氏笑着说道：“昨天晚上孟寡妇的姐姐来了，说是来许家借住几天，结果你们猜如何？” 易中海的老婆不屑道：“还能如何，遇上许大茂这种小坏种，肯定不愿意养着她。” 贾张氏摇头道：“这次许大茂没出面，那个孟寡妇哭着说自家只有顶梁柱上班，还要养两个赔钱货，家里也没有多余粮食。” “今天上午就把人撵走了，听说是送到了正阳门那边的寡妇亲戚家里。” 一大妈小声道：“作孽啊，别人寡妇家不是更难。” 李奶奶有些不喜欢，说道：“许大茂不是个东西，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可不是！” 贾张氏气愤道：“都有钱吃兔子肉，我想用大白菜换一点，求了半天，都没同意，就没见过这么小气、自私的。” 李奶奶斜视道：“你不会只出几片叶子吧？” 李奶奶的眼神，很伤人自尊。 贾张氏着急道：“我哪是这种人，我准备用十几片大白菜叶子的！” “噗嗤！” 一群大妈忍不住笑起来。 陈锋面色怪异。 四九城的大白菜才多少钱一斤？ 两三分钱！ 黑市兔子肉呢？ 最低也是6毛钱起步。 孟寡妇同意换，那才是稀奇。 “小捷，走，去我家玩。” 陈锋摸了摸李捷的小脑袋瓜子。 “好的。” 李捷看向李奶奶，糯糯道：“奶奶，我和莉莉一起玩。” 李奶奶笑着说道：“去吧。” 陈锋推着自行车，小莉莉和李捷以及其他几个小孩子一起跟在后面。 小孩子的游戏很简单，要么就是瞎跑，要么就捉迷藏。 一般的家庭只有一两间屋子，根本玩不开。 陈锋的书房、加上厨房，正好适合他们这群小孩子钻。 “莉莉，找到你了！” 躲在陈锋书桌底下的陈莉钻出来，高兴道：“红旗，你好厉害。” “嘿嘿，厉害吧！” 两个小的跑出去，又去找其他人。 等到了接近中午，一群大妈就过来把他们领回家。 “大锅，想吃鸳鸯肉肉。” 陈莉没了小伙伴，就钻进厨房缠着陈锋。 所谓的小鸟肉肉、鸳鸯肉肉，其实并不重要。 只要是烤肉，那就行了。 有时候，有人说“我有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 就像欧阳捷跟陈建国说，他家的小棉袄最近很喜欢养鱼，陈锋没给小鱼，而是给了陈建国三条一斤重的鲫鱼送过去，换来一张汾酒票。 欧阳青喜欢养鱼？ 呵，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那可不行，中午我们吃羊肉面。” 陈锋摸了摸她的小脸。 “那肉肉多吗？” 小丫头昂着头，十分认真的问道。 一双纯净的眼珠里，满是小小的期待。 陈锋抱起她，打开锅盖给她看。 羊肉不算太多，但也不少，而且陈锋还放了几个水煮蛋进去。 “嘻嘻，蛋蛋。” 小丫头高兴了！ 中午12点多的时候，陈昊、胡八一回来。 “你们不是在外面买包子吃吗？”陈锋惊讶道。 自从有了胡八一，陈昊就过上了中午在校外吃小餐馆的美好日子，都快一个多月了。 胡八一郁闷道：“我妈上午有事，大早上就出门，忘记给我零钱了。” 陈锋问道：“你没喊她吗？” 胡八一愣愣道：“我为什么要喊她？” 陈锋：“···” 胡八一也是个小傲娇的聪明鬼。 这种性格没少让他吃苦头，就像将来他在越南战场枪杀猴子，被开革军籍，就是不愿去找家里人帮忙。 不然，堂堂二代，何至于流落到盗墓这种没前途的行业！ 谈恋爱也是，明明喜欢那个谁，就是不说出来。 急得王胖子心累。 陈锋淡笑道：“行了，中午吃面，你们回来了，面就有些不够，我烙一些肉饼。” “大哥，多加点肉。”陈昊连忙说道。 “嗯，大锅，加肉。”陈莉跟着说道。 第193章 岁岁平安，一生无忧 陈锋又额外做了十二个小麦肉饼，按照两个小的要求，多加了一些羊肉进去。 陈莉还没学会用筷子，只用勺子吃，所以更喜欢吃肉饼，然后喝一口面汤。 别看嘴巴小，肚子小，已经有了小饭桶的趋势。 自从陈锋学厨艺，喜欢自己下厨做好吃的，陈家就诞生了三个饭桶。 老爷子每次看见他们吃，就直摇头。 下午，陈锋带着妹妹，提着一些羊肉、鱼肉和白菜、土豆，来到关于山家里，顺带给老关送了一饭盒羊肉面和三张肉饼。 “莉莉，叫叔叔好。” 陈莉躲在陈锋大腿后，露出个头看着关于山，说道：“叔叔好。” 关于山瞅着天真可爱的小丫头，居然露出笑容。 要知道，他很少笑，总是绷着一张脸。 转过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金锁，对着小丫头招手。 小丫头看向陈锋，见到大哥点头，就跑过去。 关于山把小金锁戴在小丫头的脖子上。 “岁岁平安，一生无忧。” “谢谢叔叔。” 心里只有吃的蠢萌小吃货根本不知道自己脖子上的金锁价值多少钱，好奇摸着金锁看。 “大锅，好看不？” 陈锋点头道：“好看，我家的莉莉最好看了。” 老关看来是真的怀念儿子了。 不然不至于给一个纯金大项链，还是清朝时期的皇室工匠精品。 小关跑得好！ 他要不是不跑，这个金锁项链绝对会落在他女儿关小关手里。 “嘻嘻。” 小萝莉顿时蹦蹦跳跳。 小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有时候，大人的一句话可以乐一天，一句话可以哭一天。 关于山拿着一张肉饼，吃着羊肉面。 “听说你昨晚干了一件大事。” 陈锋还以为他说的是破烂侯的事，说道：“老师，这可不能怪我啊，谁知道破烂侯发疯，居然跟在我后面，我没有直接开枪，就已经对得起他了。” “啊？” 关于山惊愕道：“你差点打死他？” 原来不是一件事。 陈锋忍着笑，问道：“老师，不是这件事，你想说的是什么？” 关于山吃了一大口面，慢悠悠道：“吴维新告诉我，你又上山猎狼了。” 陈锋摇头道：“没有，我说的是火锅，可没有说狼肉火锅，羊肉、兔子肉、鱼肉不也是火锅。” “嗯，吴维新就是个蠢蛋！”关于山一板一眼地点头道。 “可不是。”陈锋笑道。 “叔叔，我请你吃糖。” 陈莉对自己人一向比较大方，比如她有很多软糖，就愿意送出一颗出去。 又或者她吃饱了，喝足了，也愿意把剩余的分给朋友。 虽然看起来有些吝啬，但对比那些个从来都是只进不出的小吃货，她绝对属于是非常慷慨大气。 “莉莉，把糖给我，我给你们泡糖水喝。” “好的，大锅，我要喝一碗。” 借着身体遮蔽，装作是倒开水瓶的热水，实际倒了大半的井水，混着热水、糖，给一老一少一人一杯。 “叔叔，碰！” 陈莉举着杯子说道。 “呵呵，好，碰一个。” 下午，他就在关于山家请教各种问题。 比如唐三彩的炼制火候问题、宣纸制作技术细节等。 后世东洋人为了窃取宣纸制作技术，好几次派间谍来都没成功。 直到直到上世纪80年代，借着中日友好的“东风”，才如愿以偿获得了宣纸制作的关键工艺参数，并由此终于开发出了高仿版的宣纸——日本纸！ 幸运的是由于关键原材料青檀树掉链子，最终世界最好的宣纸，依旧在中国。 快到了四点半，陈锋带着陈莉告辞。 来到巷子出口，就看到破烂侯正在收破烂。 “大叔，你不会在等我吧？” 陈锋停下自行车，依旧抱着妹妹。 破烂侯仔细看着陈锋的脸，说道：“你跟陈玉虎长得倒是不像，性格倒是很像，动不动就玩枪，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年代了。” 陈锋笑问道：“怎么，你也被我爷爷拿着枪顶着头过？” 破烂侯脸色一下子黑起来。 像是被说中了往事。 陈锋见他表情郁闷，就不再逗他。 “大叔，要是想要换我手里的玉佩，那您别想了，我不可能换的，这东西我要给留给我媳妇。” “不是这件事。” 破烂侯没好气道：“你知道你爷爷在哪里吗？” “我家啊！” 陈莉脱口而出。 “···” 破烂侯幽幽道：“我说的是你大爷爷。” 陈玉楼么。 陈锋淡定道：“大爷爷不想回家，不想见我们，随他！” “以他老人家的本事和手段，就算全天下饿死，他也绝对是最后饿死的那一批。” 破烂侯翻着白眼道：“是有本事，动不动来我家蹭吃蹭喝蹭睡的！” “哦，辛苦你了！” 陈锋拿下自己的兔皮帽子，对着破烂侯做了一个狠绅士地鞠躬礼。 不愧是有着春秋君子之风的破烂侯，居然免费好心养陈瞎子。 这个鞠躬，必须送给他。 小丫头看到了，跟着大锅学。 “嘻嘻，辛苦你了。” 破烂侯又一次翻白眼。 他倒不是舍不得那点吃的。 他和老爷子、陈玉楼、关于山那一辈的民国江湖人一样，有着自己的坚守与义气。 甘于贫苦，不忘初心。 “不是，你就不想帮帮他解开心结？” 陈锋沉默了一会。 陈玉楼有什么心结？ 自然是无颜面对当年前往云南献王墓的常胜山死难兄弟。 常胜山大半精锐跟着他去虫谷开凿献王墓，结果全部死在了那里，只有他一人活着，还瞎了最关键的眼睛。 要是心性凉薄的，自然不在乎。 可陈家能够执掌常胜山，领导几十万响马，除了自身本事外，还有就是代代相传的绿林义理。 身为首领，自己活着，兄弟们全死了。 陈玉楼能够熬下来，没有发疯，没有自杀，已经是他心性坚韧的结果！ 当然，陈玉虎等陈家旁支的存在，也可能是牵着他的那根线。 “大叔，大爷爷都一把年纪，吃过山珍海味，当过乞丐算命，您认为他这样的人，需要我一个小辈来劝说吗？” “他不想回来，必然有不想回来的道理。” “你这个话，倒是跟他说的有些类似，你们陈家人啊，一个比一个顽固。”破烂侯摇头道。 “你家在哪？”陈锋问道。 “我不告诉你！”破烂侯故意捉弄道。 “不说就算了，我巴不得少一个分羊肉吃的。”陈锋笑道。 “唉，别啊，你大爷爷就在我家呢！” 破烂侯把家庭住址说了，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一定要把羊肉送过来！ “记得带佐料，尤其是姜和蒜。” 第194章 爷爷欺负我 “小莉莉，刚才的事，不许告诉爷爷、奶奶、爹娘和别人。” “大锅，你也不行吗？” “嗯，对，我也不行。” “我知道了。” 陈莉点点头，接着十分迷惑地问道。 “可是大锅，为什么爷爷不在家啊，他不就是在家里吗，他怎么就不在家了呢？” “额，感情你根本没有听懂。” 陈锋都忘了自家妹妹再聪明，也不过3岁多，距离4岁还差一点，哪里分辨得出他们谈话的目标。 对于小丫头的三个问题，陈锋只能用一颗大白兔奶糖来回答。 “大锅，你不吃吗？” “不吃。” 回到家里，一切还是跟以往一样平静。 老太太、周清忙着把狼皮做成大衣，老爷子正在翻看医书，按照陈锋的建议，写一本《赤脚医生手册》的“旷世巨着”来。 为此，还从图书馆借了不少书。 “爷爷，不用涉及太广，重点是防虫害、防感冒、防中暑、生孩子等与老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就行。” 陈锋端着水壶进来，看他还写了如何“骨折编”、“止血编”等科目，不由开口劝一句。 “你写了太多了，他们也记不住，而且可以写一个初稿，等出版后，让官方组织各个科目名医，填充更多的知识。” 真正的《赤脚医生手册》是上海中医学院、浙江中医学院等编，是一群中医的心血结晶！ 这不是一个人的功劳！ 但现在距离未来这本书出版还有十一年。 如果可以提前出现，不知道能拯救多少国人。 尤其是起风后，中医成了封建思想，西医成了崇洋卖国，无数不该死的无辜人、年轻的母亲们，死在了从天上刮下来的风暴里。 如果能在62年之前出版，并大规模普及，老爷子就阴德无穷了! 老爷子抬头看着陈锋，有些好奇道：“小锋，怎么你好像比我还急？” 陈锋尴尬道：“我这不是怕您太累了，把一件好事变成了坏事。” “再说了，您早点写完了，我也能跟着早点享福。” “哈哈，这能享多少福，顶多就给十几块钱奖励。”老爷子不以为意道：“咱们家不缺这点钱，就当是为祖宗们积累阴德。” “嘿，别人都是祖宗积德，我们家反着来。” 把水杯给喜欢“干活”的陈莉，让她送给老爷子。 心里却在想要尽快催老爷子，最好是1960年完成，1961年第一版出版。 因为很简单，医学家有国界，但医学没有国界。 《赤脚医生手册》是我国出版最高、出口最多的文化作品之一，哪怕是到了21世纪，英国一些书店依旧有翻译版。 早点出版，早点出口，早点扬名国外。 尤其是港岛。 陈锋想的是如果顺利的话，1962年后《赤脚医生手册》价值得到验证，可能会被官方大规模印刷。 而到了1962年9月，就差不多开始起风，实干派进一步受到排挤，吹牛拍屁的草台班子越来越大。 为此大文学家发明了三大关键词：“黑暗风”、“单干风”和“翻案风”。 到时候肯定多少会影响《赤脚医生手册》的推广工作。 因此，1962年是一个关键！ 等酝酿几年，国外引进这本书，到1965年，老爷子名医声望在外，陈锋就可以筹备举家离开的事，他的空间才会发挥真正的商业价值——中药种植。 搬家的方法都是现成的。 娄爷爷，你不介意你女婿全家跟着你坐个顺风车吧？ 几张船票而已！ “爷爷，喝水。”陈莉把杯子递给老爷子。 “好好，莉莉真乖！” 老爷子一句夸奖，让小丫头变得越发开心，又拿着一杯给奶奶，稍后又给周清送去一杯。 “大锅，我也要喝。” “行，给你一杯糖水。” “谢谢大锅。” 等陈昊、胡八一回来了，陈锋开始做饭。 天色较暗，老爷子就放下笔，开始呼唤小丫头。 “小莉莉，过来读书。” “大锅！” 陈莉躲在厨房里，抱着他的腿，眼里泪光在打转，就是不愿意过去。 “莉莉啊，你要是不读书，爷爷不让你吃晚饭的，晚饭可是有肉肉。” 陈锋特意拿起一块兔子肉给她看。 “呜呜，我要吃肉肉。” 小丫头一边哭得无比伤心，一边一步一回头，希望大锅开口，可惜陈锋只是笑着对着她挥手。 不到三十秒，陈家大院就响起老爷子的惊呼声。 “小锋，小丫头的金锁怎么来的？” 陈锋走到厨房门口，回答道：“爷爷，老关送的。” 书房里面，老爷子拿着金锁有些不淡定。 “爷爷，我把金锁给你，我不读书，好不好？”小丫头满怀期待地问道。 老爷子笑眯眯道：“金锁得给我，但书还是要读！” “呜呜呜，爷爷欺负我，大锅，爷爷欺负我！” 小丫头瞬间化身泪泉，嚎啕大哭。 “咦，软糖耶！” “在哪，爷爷，在哪？” 小丫头立刻不哭了，一双大眼睛东张西看。 “给你吃。” 老爷子把手里的软糖喂给孙女，同时把她脖子上的金锁取下来。 这东西可是价值几千大洋，哪敢这么随便挂在她脖子上，万一被偷了，那就亏得晚上睡不着觉了。 “等你长大出嫁了，就带着这个金锁去你夫君家。” 陈莉吃着软糖，小脸上泪水还挂着，嘟嘴道：“我才不去别人家，我要跟大锅一起吃肉肉。” 老爷子忍不住笑起来。 “还是现在好，等你长大了，总有胳膊往外拐的一天。” 用七八颗软糖，老爷子成功收买了小丫头，开始教导小丫头读书。 陈锋在厨房做饭，一只二十多斤的大野兔子全红烧了，占了满满一锅，光是花生油，几乎耗尽了普通六口家庭一个月的油料。 把红烧兔子肉装成三份，家里留下大半，破烂侯一饭盒，老关一饭盒。 然后他又做了一只野母鸡，做了一个砂锅炖红枣野鸡，小火炖了一个小时。 鸡汤同样分成三份。 最后是清蒸的六条鲫鱼，给家里留下四条，两条装在关于山赠送的食盒里面。 打了三碗饭，带上三包烟和两瓶散装二锅头酒。 “娘，剩余的小炒白菜、紫菜蛋汤、土豆丝，你自己来做啊，我去老关家。” “现在去他们家干嘛？”周清从房里走出来问道。 陈锋提着食盒，说道：“老关今天送了小丫头几千大洋，总要表示一二的。” “怎么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快还回去。” 周清是一个传统的华夏女子，生性老实、善良，不愿意多占别人的便宜。 陈锋笑着说道：“娘，对于关老头来说，这种东西不值钱，还不如我多给他送点好吃的。” 第195章 大锅，我不跟你玩了 先去了关于山家，把红烧兔子肉、砂锅红枣野母鸡、清蒸鲫鱼和一瓶散装的二锅头留给他。 “你带这么多，你不留下吃？” 关于山拿着盘子，分了四分之一的兔子肉，把剩余的肉倒进了另一个碗里，问道：“你还准备去谁家？” “破烂侯，给他赔个礼、道个歉。”陈锋回答道。 关于山与破烂侯早年有矛盾，从此不相往来。 不过对于陈锋“浪子回头”，去给破烂侯道歉，不仅不生气，反而点点头。 “去吧。” “顺带给春明吱一声，让他过来给我洗碗。” 陈锋瞥一眼这个傲娇的老头子，什么洗碗，分明是给他吃烤番薯、吃兔肉的的机会。 他没来，老家伙用他送的番薯，正在煤炉边烤。 准备今晚就吃小半颗大番薯了。 离开关家，提着食盒，来到韩春明家。 “小明，关老头让过去给他洗脚。” 韩春明的大姐韩春雪不满道：“大晚上的，都要吃饭了，有这么使唤人的吗？” 韩春明跑出来，说道：“大姐，我不吃了。” 韩春燕叹气道：“春明傻啊。” 韩春松点头道：“可不是，关于山这人特别扣，不知道拜他为师干嘛？” “师兄，你是不是带肉给师傅了？” 韩春明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师兄的厉害，这些日子给师傅干活，没少混到肉吃，还不带重的。 陈锋打开食盒，让他看一眼。 “你想多了，我这些肉要带给别人的。” “怎么可能，你还认识别的？”韩春明不是很信。 等陈锋笑着骑着车，在路口分开，去破烂侯家。 他傻眼了。 “唉，吃不到肉就吃不到吧，反正我最近吃了这么多，我都比建军还吃得好。” “可惜是师兄的肉，要是我自己的，就可以带给娘。” 韩春明去关于山家，准备老关洗脚···洗碗，陈锋则很快来到了破烂侯家。 “笃笃笃！” “来了！” 破烂侯打开门，看到他手里的食盒，顿时乐了。 “带大葱了没？” “···。” “那蒜呢，大蒜！” 陈锋嘴角抽了抽。 北方人大部分都喜欢生吃葱和蒜，傻柱就经常拿着一根生大葱啃。 不过陈家是南方人，更喜欢南方的饮食爱好。 “行了，都带了。” “好好，你们陈家就这点好，讲道义！” 破烂侯把陈锋请进去。 “你要不等一下，陈瞎子现在还在外面给一个姓王的局长算命。” 陈锋好奇道：“什么局？” 破烂侯笑着说道：“西城公安分局，新任副局长，刚退伍转业来的，月初带着四个人上山追查伤人的狼群，结果差点被狼群缠住，幸亏遇上一个枪法如神的高手路过，当场灭杀了全部狼群，还把狼肉、狼皮全赠送给他们，现在到处在找那个侠客高手呢。” 陈锋眼皮一跳。 对方穿着的衣服十分破旧，他还以为是民兵队长呢！ 也是啊，现在这个年代的很多实干派官员，真的是为人民服务的。 如焦恩禄！ 谁又能想到一位县书记，吃的、穿的还不如一个普通工人。 “这样的人，还信算命？不怕被举报搞封建迷信。” 破烂侯把食盒放在桌子上，说道：“这位王副局长自然是不信的，可他老婆信，特意找他批过八字、问前程呢。” “行吧，东西给你了，有蒸笼吗，把饭菜放在蒸笼里保温，我先回去。” “不是，你不等他回来？” 破烂侯诧异道。 等他回来，我说什么呢？ 难不成来一个现场认亲，这么尴尬的场景，我可干不来。 陈锋心里吐槽，说道：“等老爷子自己想明白吧，你要是有这个心，不妨多劝劝，一把年纪了，何必在外面天天飘。” 破烂侯感觉这句话在内涵他！ 他也是天天在外面天天飘的。 “你不懂。” “赶紧的，拿铁锅、蒸笼来。” 把肉、鱼、鸡汤等放在侯家的碗里，陈锋提着空盒子回去。 等他走了，陈瞎子回来了。 “你何必躲着他？”破烂侯吐槽道，又把蒸笼里的饭菜拿出来。 “我见了他，说什么呢？”陈玉楼郁闷道。 “难不成现场认亲，抱着他，问他这些年家里怎么样？” “我丢不起这个脸！” “自讨苦吃！”破烂侯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又给他倒上七分。 陈玉楼吃了一块肉，冷笑道：“我自讨苦吃，你不是一样？” “明明有个女儿，偏偏跟没有一样。” 破烂侯面色一苦，一口气把酒喝下去。 “不一样啊，我女儿是嫁给我仇人，你家又不是。” 陈玉楼沉闷道：“我宁愿跟你换，千号兄弟跟我出去，结果一个都没回来，我应该去陪他们的。” “又来了，又来了！” 破烂侯给他夹一个母鸡腿，说道：“不提了，我不提过去，你也不提过去，好吧，我们今天就好好吃一顿肉。” “开开心心，吃一顿你孙子做的大餐，不要辜负臭小子做的美食！” “老哥，来，一起走一个。” 陈玉楼听到他的夸赞，先点点头，随后笑骂道：“吃我孙子的肉，还骂他臭小子，捡破烂的，你有点良心吧。” “啊，对对，我错了！” 破烂侯连忙点头，说道：“你孙子这红烧肉、清蒸鱼、炖鸡汤是真不错，有十分御厨的本事，我被你占了好几年的便宜，终于可以跟着你享福了。” 陈锋回去，家里还没吃。 陈莉完成了一个小时的读书时间，嘟着嘴不理陈锋。 “小莉莉，谁惹你生气了？” “大锅，我不跟你玩了，别跟我说话。”小丫头鼓着嘴说道。 “为什么啊？”陈锋逗弄道。 “我不是你宝贝了！”小丫头气呼呼道。 “怎么会呢，你永远是我最喜欢的妹妹。”陈锋笑着道。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我可以不读书吗？” “可以啊，只要你不吃肉就行。” “大锅，我不你跟玩了！” “为什么啊？” 陈莉浑然没发觉，自己进入了没良心大锅设计的语言圈套。 “小锋，吃饭了。” “走吧，去喊你二哥吃肉肉。”陈锋捏了捏妹妹的小脸。 “嘻嘻，吃肉！” 小丫头鼓着的小脸，立刻笑容满面。 跑到书房喊人，又去找亲爹、陈建国他们。 第196章 八袋子海螺 等过了几天，老太太把狼皮衣做好了，傻柱也把麦芽糖熬了出来。 风干后，就是一大块，需要用小锤子，敲一下匕首，才能切开。 陈锋只拿走了一斤，分给傻柱一斤，剩余都给老爷子、老太太分配，然后带着狼皮大衣、麦芽糖、半边羊肉和何雨水以前的一二三年级旧课本去周靖家。 临去之前，先去了破烂侯家，放了二十斤大米、几十个番薯和十二条腌鱼。 高速骑行了将近六个小时，中途遇上一些进城的农民，但他们也没有截道。 陈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把东西都放在空间里。 等到了周家沟前，才把东西拿出来，然后绕道，从小山丘后进入舅舅。 “姥爷。” 陈锋到家门一看，门居然锁了。 平时两个老人都在家里的，就算有事，也不会一家全都出去。 “奇怪，去哪了？” 瞄一眼门锁，不是新锁，而是清末民国那种简单的锁子。 拿出一根针，对着锁孔弄了几秒。 “咔”的一声，锁开了！ 开锁技术也是老爷子教的，但千叮嘱万嘱咐，千万不能在外面用，除非情况特殊。 在房里看了一个多小时的书，门外传来惊呼声。 “门怎么开了，不会进贼了吧？” “哎呦，我的鱼可别被偷了！” 陈锋刚站起来，就看到姥爷、姥姥以超过舅舅的速度，冲进房子。 周靖居然没跑赢！ “姥姥，姥爷好！” 嗯，第一个进来的是姥姥。 恢复身体、祛除各类慢性疾病的五十多岁老人，活力真强！ 难怪老太太可以吊打陈昊！ “小锋，是你来了！” 姥姥高兴道：“吓死我了。” “可不是，我还以为进贼了！”姥爷有些不放心，问道：“你来时，门锁了吧？” 陈锋耸耸肩膀，说道：“锁了，我试着撬开了。” “哈哈哈，我外孙就有本事。”姥姥夸赞道。 周伏波一听，立即有了好大的兴趣，说道：“表哥，教教我。” 姥姥瞪道：“你不能学。” “为什么啊?”小表弟不服道：“奶奶，你都说是好本事了！” 姥姥掐着他的耳朵说道：“你就是一个八爪螃蟹，要是学会了，岂不是到处乱开门，到时候大家东西丢了，你背锅啊？” “奶奶，别动手啊，我错了，我不该学的！” 周伏波歪着头说道。 姥爷、周靖、舅妈还有周定海，正看着陈锋送来的半边羊。 半边羊，去掉皮，其实并不多，也就五六十斤。 但问题是羊肉在乡下少见了。 “小锋，你就一个人，背着半边羊，从四九城骑过来？” 姥爷气骂道：“你爹事情多，忙不过来，你娘是傻子啊，怎么能让你一个人送过来？” “阿靖，你下次去四九城，一定要骂！” 陈锋连忙解释道：“姥爷，放心吧，我有枪呢！” 他拿出手枪。 “我骑的快，这一路上也太平，真要是遇上不长眼的，送他下地狱。” “那也太危险了！” 姥姥也有些生气。 “你爹娘怎么能这么乱来？” 额，这是我的错啊，这口锅可不能丢给他们。 否则早晚要坑到自己。 “姥姥，我一个人可以打四五个二叔，你太小看我了。” 拿起狼皮大衣，特意给姥爷穿上。 “姥爷，看到没，我上山打猎黄羊，遇上狼群，直接杀了五头，吓得狼群都跑了。” “狼群都赢不了，何况是那些拦路的恶棍！” “哈哈，好外孙，好外孙。”老人家高兴道：“我外孙子太有本事了。” 姥姥气骂道：“你就知道狼皮衣，没听到小锋遇上了狼群吗？” 姥爷讪笑道：“这不是没事嘛，还被他杀了五头，小锋厉害着呢！” “那你好意思穿，给我脱下来。”姥姥硬是把狼皮扒下来，丢给舅舅，喜得周靖眉开眼笑，气得老爷子快步走上前踢他。 “你在家里穿什么狼皮，风湿病都好了！” “我都没穿过狼皮大衣呢，先穿一会，明天给老大。”姥爷不舍道。 “还愣着干嘛，大衣给我，去把外面的海螺拿进来。” 一物降一物，亲爹大于天，舅舅还没过足手瘾，大衣还是到了老人手里，被他脱下鱼皮衣后穿上，还特意向陈锋问道如何。 “挺合身的！”陈锋笑道。 周靖把麻袋往家里搬，一人挑着一袋，看袋子形状，内容东西不少。 陈锋打开一看，全是小海螺，整整八个大袋子。 “舅舅，你们公社从哪弄来这么多海螺？” 海螺到了冬季，会进入礁石缝隙、海藻隐秘带越冬，是最容易容易抓的季节，但同样的因为气温低，是最折磨渔民的季节。 周靖顿时气骂道：“狗日的赵东海，在十几里外的一个礁石里，发现了这些海螺。” “他把大海螺全部挑走了，只留下这些小海螺让我们带回来，也不知道有没有龙珠。” “生儿子没xx的赵东海，光是这些海螺壳，就占了一两百斤。” 周靖这是单纯的认为海螺越大，年龄越大，有海螺珠的概率就越大。 陈锋暗中松口气，幸亏今天来了。 要是让舅舅开海螺，天知道会不会零蛋。 几万分之一的概率，可不是寻常。 “好的，伏波、定海，你们去门口喝汽水！” 从背包里拿出两瓶北冰洋、两块切好的麦芽糖给他们两个，还特意扭开了瓶盖，吩咐道：“要是有人来了，立刻跟我们说。” “哈哈，谢谢表哥！” “表哥，你比我爹好多了！” 两个表弟拿着汽水立即高高兴兴出去了，站在院子门口的树下，开开心心喝着汽水。 舅妈关上大门。 陈锋觉得这样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大白天的，关门干嘛？ “舅妈，开着吧，我们去放里面开。” “行，你们去开，我给你们看着大门。”舅妈拿着一个凳子，坐在门口说道。 她不想进房间看。 万一开出了珠子，又要天天做梦，梦到自己到了水晶宫，穿着金银珠宝，戴着龙珠首饰。 这玩意太有诱惑力了！ 简直就是女人的克星！ 第197章 大海又送来宝箱了 “龙王爷保佑，多开出几颗珠子来！”周靖十分紧张道。 老爷子穿着狼皮，用力搓搓手。 然后，把锤子给了陈锋。 好嘛，陈锋差点以为老爷子要亲自动手了。 依旧是之前的老方式，老爷子送海螺，陈锋敲碎、翻找，周清清理。 “砰砰砰！” 当第一颗海螺珠出现时，周靖惊呼一声，然后是狂笑。 “哈哈哈！” 陈锋反而很淡定。 他最近的运气又涨了一大截，开不出珠子才奇怪。 然后，八个袋子，三人合作，砰砰砰的敲了好久。 舅妈就不时听到房子里响起舅舅的大笑声。 听得她有些渗人。 也不知道敲了多久，姥姥送来的碗里，装着十二颗灿烂的橘黄色美乐珠。 一大盆海螺肉，被周靖、老太太放在木盆里。 “舅舅，要不要送给你一颗？” 周靖摇摇头。 “我命格不行，守不住的，还是你自己拿去玩。” 陈锋也不强求。 把十二颗美乐珠收进袋子里，实际放进了空间。 “舅舅，这几天，让定海、伏波跟着我，我想去找海螺。” 虽然海螺出珠概率非常低，但性价比太高了！ 什么黄金白银古董，还未必有美乐珠收益高，最重要是安全！ 别看金少杰、吴维新手里有黄金和古董，但别人不是傻子，很清楚黄金和古董在未来正常国家经济形态下的价值。 这些古董可谓是遗老遗少们将来复兴的本钱。 你天天薅羊毛，薅多了，别人一个反手匿名举报，那就热闹了。 另外，海螺肉其实还挺好吃的。 “不行啊，现在下水可会冻坏人的。” 周靖表示反对。 陈锋不多说了，他打算自己私自动手。 反正两个小表弟，不会违抗他的话。 “定海、伏波，回来吧。” 陈锋走出去，看到他们居然还在喝汽水。 看了看手表，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吧。 “表哥，找到龙珠没？”周伏波问道。 陈锋不想骗他，挑开话题道：“去帮你爹把海螺肉处理了。” 下午把羊肉切割了，五根羊排留着晚上煮汤，其他羊肉，姥姥、舅妈打算腌了，被陈锋拦下来。 他还想这几天天天吃羊肉呢！ “表哥，你要是天天来我们家就好了，你不知道，你上次走了之后，我娘做菜还是舍不得——啊啊，娘，我错了！” 舅妈没有松开手。 “这些油多少钱，知道吗？” “你表哥的花生油，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地里长出来的，也不是海里捞出来的，就知道好吃的，想过以后吗？” 我这些油真的是地里长出来的！ 陈锋想劝一句，可舅妈说得没有错。 他不可能天天给他们家送花生油的，毕竟不是自家，省着点用是对的。 “咳咳，我下次多带点油过来。” “别听你表弟瞎说，油金贵着呢。”姥姥瞪了孙子一眼，给周定海夹一块羊肉。 “吃你的肉，这么多羊肉还堵不住你的嘴，要是堵不住，就去外面蹲着。” 周伏波、周定海都不敢吱声了，一心一意吃羊肉。 相比起陈锋吃羊肉，两个小的吃得十分仔细。 “羊骨头别丢了，还可以熬汤喝。”看到陈锋把骨头丢在地上，姥姥连忙制止。 陈锋一阵恶寒，连忙说道：“姥姥，这个不行，骨头熬一次就没有用了。” 周靖去过陈家，知道陈锋爱干净。 “娘，小锋说得对，今晚的骨头熬了一个多小时，再熬也没用了，还是丢了吧。” 晚饭过后，陈锋拿出面粉，全家总动员，一起包羊肉饺子。 农村没有电，很快天黑了。 陈锋点着油灯，研究金少杰给的古董造假秘术。 故意造假骗人，固然是不对。 可要造假骗洋人资本家，尤其是对中华文明结晶异常窥觎的东洋有钱人，那就不用有太大心理负担。 小日子从中国抢走了2.1万吨黄金，作为卸岭唯一嫡传，他代表常胜山十几万人拿回来一些，很合理吧！ 看到了十点多，才熄灯睡觉。 等到了早上，早起做了一顿海螺肉面，特意用了傻柱配置的一些底料。 香气浓郁！ 在陈锋这个只有匠气、没有厨艺美学的新手看来，美食的可口，其实一半建立在作料上，剩余一半才建立在美食原材料上。 当然，这个话不绝对。 就像有些海鲜，什么都不加，才是最美味的！ “哎呦，小锋，你煮了什么，好香啊。” 周靖大冷天穿着一双草鞋，闻着香气进来了，看得陈锋眼皮直跳。 “舅舅，你还是先穿鞋子吧。” “呵呵，这个不急。” 周靖伸长脖子，看向炤台锅里。 可惜被木盖子挡住，只好走过去拎起来看一眼。 淡黄色的厚油随着水面翻滚，一块块切好的海螺肉，在面里露出雪白的颜容。 陈锋起身，给锅里加了一把小葱。 顿时香气更浓了。 “舅舅，面好了，你还不去换鞋？” “哎呦，我这就去！” 周靖快步冲入自己的房间，他怕慢了一步，少吃几口。 陈锋估错大家的战斗力，以往胃口不多的姥爷，直接吃了两碗，最后发现不多了，把面让给了两个小饭桶。 “姥爷，要不我再煮点？” “不用了，够了，够了，要惜福！” 得了，他算是发现了。 自家外公是一个很容易知足的人！ 不贪占，不多拿。 像极了很多中华普通人！ 吃过了早饭，很快到了上工时间，每年12月为初冰期,1 、2月为冰封期,3月初为融冰期。 现在还可以在近海区捕捞，但必须严格作业，避免落海。 一旦落海，基本要生病。 民国时期渔民折寿，小半原因就是冬季作业，伤了身子元气。 “舅舅，我在壶里装了甜水，你要是冷了，就喝一口。” “好！” 周靖接过陈锋给的水壶。 水壶里面装的是井水，还特意加了葡萄汁。 太阳井水是富含高能量的，可以有效提供生命能量，保持身体健康。 等周靖走了，姥爷、姥姥、舅妈在家里做鱼皮衣，陈锋就带着两个跟班去海边找可能存在海螺的地方。 然后，他又捡到了一个宝箱！ 陆地，捡钱包； 大海，送宝箱？ 很好，这个分工很合理。 第198章 鹤仙人来也 陈锋趁着两个表弟没看见，直接收入空间内。 “表哥，我们还是回去吧，要是我爹知道我们带你出来找海螺，回去还不打死我们？” 周伏波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沿着海边走。 “放心吧，我只是来看一眼，没看到我工具都没拿吗？” 陈锋并不知道到了冬天，海螺过冬时，会选择礁石缝隙，但前提哪怕是退潮，这里也有足够的海水和营养。 现在是上午，正是涨潮期，就算有海螺，也在几米深的水底之下。 没办法，他在北海图书馆里没有看到相关知识。 这也是姥爷放他出来的原因。 上午长潮找海螺？ 嘿嘿！ 老人家在家里偷乐。 “定海，你确定这里有海螺？”陈锋仔细看了一大圈，礁石区别说海螺，就是贝壳都没看到。 周定海坚定道：“当然有，我前几天下午钓鱼，就看到了下面有海螺，不过太高了，下去了上不来。” 陈锋一愣，仔细看了看一米下的水面。 这很高？ “你说下午？” “对啊。” “退潮后？” “差不多。” “回去！” “太好了！”两个表弟高兴不已。 他们走得有点远，回来时直接抄了近路，从乡村泥巴路返回，经过河边时，看到周家沟入海口处的鸟群，眼睛顿时微亮。 在天津港污染不严重之前，每年冬季来到天津海河流域迁徙、越冬的鸟类数量非常多，常见的鸟类有红嘴鸥、蒙古银鸥、小??、凤头??等。 这些候鸟在未来属于保护动物，不能吃。 但现在么，只要你有本事抓到。 都出来了，怎么能空军？ 不搞点东西回去，有些丢人啊。 小鸟就不错！ 用枪？ 不行，鸟就这么点大，一枪下去，全碎了，除非枪枪爆头。 这就有点难度了，鸟头多大啊？ “定海，伏波，给我找点石头来。” “表哥，你想抓鸟，砸不中的，真的，我试过好多次。”周定海一脸认真道。 周伏波望着鸟群，跟着点头。 “我们村好多人都试过，这些小鸟可聪明了，就是不靠近笼子。” 陈锋挥挥手，让他们去找石头。 目光停留在远处河里的大白鹭、丹顶鹤身上，居然不是一只，而是一群，足足好十几只。 ‘小鹤、小鹭，为了你们将来不至于快要灭绝，我包养你们了！’ 因为种种原因，如肉质鲜美，导致人类猎杀过多。 全球丹顶鹤在未来只有3000只，其中中国只有一千多只，平均到一个省，还不到几十只，这还是国家培育的结果，野生数量一度曾经可以和国宝熊猫媲美。 白鹭相对好一点，这个年代还可以看到几百只一群。 等到了四五十年后，中国白鹭存活量也不多了，全中国据说只有五万多只，同样属于国家濒危重点保护动物。 趁着两个表弟在捡石头，当即用空间收了进去。 空间淡水鱼池里面的鲫鱼、鲤鱼，每天产生的小鲫鱼、小鲤鱼，都超过上十万条。 一条鲫鱼可以生产数十到数百条小鲫鱼，这还是让绿头鸭糟蹋、陈锋每天封存的结果。 不然，一条鲫鱼生产几万颗鱼卵，不出几天，就要把淡水鱼池爆仓。 而海水鱼池里的小黄鱼、鲳鱼，同样不输给淡水鱼池。 也幸亏是空间成倍数增大，否则他就得想办法把大鲫鱼、大鲤鱼等放出去。 占地辽阔的燕山里有黄羊、野兔、野鸡等跑到山脉外围，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毕竟就算是老猎人，也不敢深入其中，可四九城的水域突然出现一大批淡水鱼，那就有些诡异了。 “表哥，给你。”周定海率先拿着七八块石头过来。 陈锋拿出一张草纸包起来，走向河堤。 小鸟的警觉性非常高，可能是没少被中国渔民骚扰，练就了一副“敌近我逃”、“敌走我来”的生存技巧。 “在这里等我，不许过来！” 陈锋靠近二十米，这些小鸟就立刻腾飞逃离。 不过，二十米距离，对于他来说，已经够了。 拿着石头丢过去，充分发挥空间的能力，在丢出石头瞬间，往空间装一只，送海鸟转世，又立马放出来。 躲在几十米后面的两个小的，根本看不清。 “哥，表哥在抓小鸟？” “笨啊，怎么能抓，这明明就是砸。” 周伏波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奈何陈锋特意走远了，不许他们靠近，只看见一群群海鸟到处乱飞，叫个不停。 仿佛在咒骂这个人类过分，打扰它们找媳妇！ 几分钟后，陈锋拿着十二只最肥最大的海鸟走过来。 两个表弟眼睛都圆了。 “砸死这么多。” “咳咳，走，回去烤小鸟吃。” 陈锋把手里的海鸟分给他们，两个人还抢着拿，唯恐自己拿少了。 回到村口，他才发现村口没有老人了，海边冬风大，全窝在家里，谁愿意出来喝西北风啊。 “表哥，你怎么扔得那么准？” “这个嘛，你们可以自己慢慢学，扔多了，自然就准了。” 一路上，陈锋有一句没一句回答两个兴奋的表弟。 等到进入大院子，听到两个小的讨论怎么吃比较好吃的声音。 “回来了。” 两个老人正在房间里做鱼皮衣，进行关键的揉拧拍打工作。 “爷爷，表哥太厉害了，你看，这么多小鸟！” 周定海举着双手抓着的六只海鸟。 周伏波问道：“表哥，是现在拔毛吗？” 现在才九点多，吃过早饭不到一个小时，他们还不饿。 “先烧开水，然后把羽毛全部拔干净，记住小毛也要拔掉。” 陈锋笑着吩咐道。 野鸟的毛，都不好处理，细密、多，比家养的鸡鸭麻烦多了。 绿头鸭就是这样，每次陈锋都丢给陈莉、陈昊、老太太来处理。 “好的。” 两个小的兴奋地提着十二只肥鸟去厨房了。 他们要先烧开热水。 农村不像城里，冬天喜欢保持煤炉取暖，同时烧热水，存进开水瓶里。 乡下一般是用镶嵌在炤台的凹型水锅储备热水，但保温效果一般。 有时候，大人们通常大铁锅煮粗粮，小铁锅顺带煮米饭或者面食。 等熟了，大人吃粗的，小孩子和老人吃米饭\/面食。 第199章 石头炤烤鸟肉 两个表弟在厨房烧热水。 虽然炤台火坑只需要一个人照顾就行。 陈锋坐在厨房门口看着，意识进入空间里，一进来就看到仙鹤···丹顶鹤正在淡水小湖里引吭高歌。 【兴奋的丹顶鹤\/12只】 【点评：生存条件艰难、肉质美味、饥不饱食的可怜候鸟，感觉来到了鹤生天堂，却不知道，鹤入人口，子子孙孙面临着残酷的人类。】 【淡定的白鹭\/9只】 【点评：蠢鸟！】 对于这群鸟来说，淡水鱼池简直就是天堂。 数量庞大的小鲫鱼、小草鱼、小鲤鱼，几乎就是老天在喂饭吃，不用努力，张开嘴放在水下，这些数量众多的小鱼，就会送进它们的嘴里。 空间里的气温，也十分适合它们生活。 淡水池岸边茂盛的水草，也适合它们做巢穴。 再看向腐烂的宝箱。 【黄金箱\/1个】 【点评：被暗流卷上岸的腐烂箱子，于二十六年前落入渤海，内有三百块小金条，合计9.68千克。】 陈锋嘴角上翘。 一块小黄鱼，相当于后世一万元。 他这是出门逛一圈，捡到了三百万。 要是在黄金价格高涨的2024，还可以卖到450万元以上。 ‘老天，为了感谢你的照顾，我到周家沟放鱼去。’ 周家沟这一段河流，被海水倒灌，有大量的海鱼、螃蟹等，偶尔进来一大批小黄鱼群，也属于正常事件。 毕竟，淡水鱼可以私人养殖，小黄鱼养殖技术还没出现。 “定海，你们自己弄，我出去走走。” “好的，表哥。” “表哥，你可要早点回来，不然我娘说不定又把鸟煮着吃了。” 周伏波提醒一句。 “行！” 陈锋出去，沿着小河走了十几里远，经过好几个乡村。 这边有很多贫民依靠大海、海河极其支流生存，民国时期，这些没有土地的贫苦大众，只能靠吃螃蟹、海鱼，混杂野菜生活。 步行了一个多小时，才把空间里封存的小黄鱼、鲳鱼等投放进去。 打鱼窝完成，下午可以钓鱼了！ 快步走回去，十二只飞鸟已经被清理得十分干净。 两个表弟期待看着陈锋。 “定海，搬几块大石头，我们垒一个火炤，伏波，你去拿干材出来。” 陈锋指导周定海在院子的角落边上做了一个石头炤。 就是用十几块石头，围成一圈，形成一个临时野外炤台，类似农村的火炤，只是顶部没有铁锅。 “表哥，为什么要用石头围起来，直接烧火不行吗？”周伏波抱来不少干柴，大部分还是之前陈锋和村里的小孩换的灌木。 周家沟土地盐碱化，不肥沃，但正因为如此，人类无法开发成良田、肥地，这里的灌木很丰富。 陈锋解释道：“没有石头围着，风这么大，很容易让火气散开，让柴烧得太快。” “而且，万一有火星被风吹到了房子，也容易引发火灾。” “另外嘛，在这里垒一个，以后我们烤番薯、烤鱼、烤小鸟，就不用再麻烦了。” 听到他的话，两个表弟被调动了期待值。 他们最喜欢烤鱼了！ 三个孩子在外面的活动，三个大人没有过多关注，只是看了一眼石头炤，就没管了。 离房子有一米多远，炤台有点高，不会引发火灾。 陈锋特意在厨房切了小葱，备好了油料，然后拿出了空间里面的刷子。 用二十四根织毛衣的纺织钢针充当肉签，穿起十二只鸟。 银鸥 “火小一点，太大了，容易烤焦。” “好的！” 石头炤台上口不大，只能一次烤两串四只，太多了放不下。 周定海放柴火，陈锋翻动钢针，负责刷油。 本来外面有冷风，可三个人围着石头炤，哪里会感觉到冷。 “表哥，好香！” “表哥，黑了。” “熏黑的，很正常，没有烤焦就行。” 陈锋淡定地抓起一根钢针，给烤鸟再刷一次油料。 纺织毛衣的钢针足够长，加上陈锋不时拿起来刷油，散热也快，基本底部不是很烫手，起码这点热度，对于他的皮肤来说，不是很危险。 钢针还是稀罕货。 现在大部分人用的是竹针，有钱的据说是用铝针，像这些钢针，是陈建国不知道从哪里弄回来的。 凸出一个质量好！ 等第一次四只烤鸟熟了，把它们放在准备好的盘子里。 “好了，不用烧火了，中午就吃四只烤鸟，剩余的，我们晚上继续烤。” “嘿嘿。” 两个表弟有些兴奋。 晚上太无聊了，又可以烤火玩，又可以烤肉吃，想想就好玩。 陈锋端着盘子去厨房，两个表哥跟着进来。 舅妈正在烧火，姥姥正在炒菜。 跟四九城的家里差不多，大白菜炒羊肉丝，不出意外的话，饭锅里面肯定还放着三条腌刀鱼。 一白菜，一刀鱼，基本就是周家沟最常见的菜。 “烤好了？”老太太看他进来，笑道：“黑不溜秋的，赶紧打热水洗下。” “啊，奶奶，这要是水洗了，就没有肉味了。”周定海不愿意道。 陈锋笑道：“姥姥说的是你们两个，不是烤肉。” 烤鸟熏得乌黑的，两个表弟也没好到哪里去。 把剩余的油料碗放在一边，拿起菜刀，把三只烤鸟按照小翅膀、鸟腿等切碎，方便大家待会吃饭夹起来。 看到两个小的眼馋不已，把剩余一只切开两半。 “赶紧洗了，洗好了，一人半只。” “谢谢表哥！” 胡乱把脸抹干净，拿着毛巾擦了，就跑过来用手抓起来送进嘴里。 咬上第一小口，就感觉到味蕾的舒适。 鸟肉的口感十分不错，加上傻柱亲自配置的烤肉料子，以及陈锋适度保持的中辣，让两个很少有机会品尝到正宗烤肉的小表弟，顿时眼睛都笑眯了。 “咔咔。” 把小鸟肉的骨头，都咬碎了吃下去。 “表哥，真好吃，你烤的小鸟，比上次烤鱼还好吃。” “对，太好吃了。” 小鸟本来就不大，切成两半就更少了，哪怕是他们小口吃，不到几分钟，就一干二净。 真的是一干二净！ 骨头都被他们咬碎，吞进了肚子里。 吃完后，还把手指舔了一遍。 幸好这时候饭熟了。 “爷爷，表哥烤的小鸟，好吃得不得了。”周定海跑去喊姥爷吃饭，说道：“还有三只，你可以拿点酒混着一起吃。” 姥爷笑道：“还有三只，这么说你们吃了一只，不吃了？” “啊？”周定海有些馋。 “哈哈，行了，你们再吃点，但不许吃多。”老爷子敲打道。 第200章 周家沟的人 陈锋吃饭的时候，有些奇怪，刚才两个表弟，恨不得把手指都吃了，现在居然真的如此听话，不敢多吃烤肉。 自家那个弟弟，原身以前揍了多少次来着。 也就现在家里肉多、饭多、面多，才改正了开吃就把碗装满的恶习。 亲弟和表弟差距大啊！ “小锋，你烤的肉，多吃点。”姥爷给他不断夹。 “对，多吃点肉，太瘦了！”姥姥也在一边说道。 陈锋笑着说道：“我这是高，身体适中，不胖不瘦。” “至于烤肉，定海，伏波，你们两个多吃点。” “正是长身子的时候，现在多吃肉，将来才长得高。” 少年摄取营养物质，与身体发育有密切关系，原身这么高大，还不得不感谢傻柱的爹和陈建国。 这两位没少给他加餐。 想到这里，不由想起了关于山。 他都已经把易中海可能截取何大清寄送的养育费事情跟老关说了，但到了他出发前，关于山还没动作。 ‘关老头不会在憋着什么大招吧？’ 别看关于山平日里又扣又原则，但那是别人不咬他，能够在民国乱世活下来的四九城普通人，没有两把刷子根本不可能。 算了，两个老头子的争斗，跟我无关。 看到两个小的，还是不敢动筷子，只敢吃海螺肉和刀鱼。 陈锋把碗里的烤肉，分给了两个垂涎欲滴的表弟。 他们是真听话。 换做是陈昊，屁股可以不要，肉必须吃。 “谢谢表哥！” 先分给了周定海一半，周伏波眼睛都在冒青光。 等陈锋分给了他，要不是没有尾巴，肯定用力摇起来了。 “谢谢表哥。” 四个大人见了一起笑起来。 姥爷叹气道：“以前你们没去四九城，我们两家就一起吃饭，那时候你还两三岁，刚学会走路。” “对，有一次你二叔烤虾子吃，结果你差点被烧到头发、眉毛，气得你爹把你二叔狠狠揍一顿。” 姥姥怀念道：“那时候你烫到了不哭，反而看着你爹打你二叔，在一边高兴地大笑。” 陈锋摸了摸下巴，没记忆！ 小孩子一般5岁后才开始记忆，5岁以前的很难记住。 不过想想也正常，他3岁，陈建国也就13、4岁。 又是靠着海，以二叔的性格，不烤鱼、捉蛏子，那才叫怪。 就算现在二十多岁了，平日里也是跟个大小孩一样，没少用零食逗弄他们三个，尤其是家里唯一的小丫头，被他弄哭很多次。 每次哭了后，就找他和爹告状。 然后，每次弄哭之后，又会被陈建国的零食糖果收买。 “可惜了，我爹没把二叔教好，以至于现在还是跟以前一样吊儿郎当。” “哈哈，不错了，都是公安。”姥爷一向以女婿家为荣，尤其是成为公安的陈建国，骨子里透着这个时代的职业骄傲。 吃完饭了，陈锋跟周定海说道：“我回来的时候，发现沟里有很多海鱼，你跟村子的朋友说下，让他们也去钓鱼。” “好的！” “我也去！” 两个小的抢着去通知自己的朋友。 姥爷小声问道：“沟里真有很多鱼？” 周家沟的小河，早就被他们和小孩子一次次的清理过了，正常来说，不会有多少鱼。 陈锋笑着解释道：“是的，姥爷，应该海上开始结冰，导致一些鱼群进入河里。” 姥爷睁大眼睛，喃喃道：“有倒是有，但很少见啊，而且很少是鱼群，沟里太小了，不是海河入海口。” 额，这倒也是。 陈锋心里暗笑，不过谁会怀疑一群海鱼是人养殖的。 等两个小表弟回来，身后跟了一大群孩子，全部都认识，之前全都换过糖。 “小锋哥好！”*n。 一群孩子异口同声道。 陈锋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好，好，既然你们都叫我哥了，都等一会，我给你们泡一点糖水喝。” “啊，喝糖水。” “我去喊我弟弟来。” “等下，我也去。” 陈锋笑着看着他们急匆匆跑回去喊人，装模作样拿起一个空水壶去厨房打热水泡糖，实际从空间拿出一壶井水，让里面放了十分之一的葡萄汁，在加上烧开的热水。 葡萄汁零成本，可自己生长，糖却要购买。 陈锋自然优先使用甜葡萄汁。 尽管稀释后，甜味下降了很多。 很快一大群孩子，从3岁多，到十二三岁，全挤在了大院子。 还有一些留守在家里的老人、妇女也带着孩子过来。 嗯，1、2岁的小孩子。 “小锋哥好。” “小锋哥发财。” “小锋哥吉祥。” 大部分小孩子跟着喊哥，只有一个小丫头不知道是不是看电影看多了，说了一句不文不武的满清敬呼。 “好了，都站好队。” 拿出一个葫芦瓢，倒上相当于100毫升的井水，喝完一个往下传递。 第一个是3岁的小男孩，小眼睛就盯着葫芦瓢。 拿着水瓢喝一口，发现很好喝，一口气就喝完了。 “好了，喝完了，要给你哥。” 把葫芦瓢拿走，再倒上差不多的水··· 农村的孩子就是老实，喝完了，大部分不争不抢，乖乖站在一边，看着下一个喝。 “娘，好甜，好喝。” “奶奶，可好喝了。” 喝完的高兴死，抱去找亲娘、奶奶撒娇。 没喝到的伸长脖子，急不可耐往前推。 好在有的孩子自己带了杯子，否则前面的孩子小口小口的喝，后面要着急死。 等一壶水分完，他又灌了一壶。 分完之后，还剩下一半，就让两个表弟倒给了在场的老人。 “真是甜的啊，小鱼钩，给你喝。” “谢谢奶奶。” “要谢谢小锋哥，谢谢定海和伏波。” “嗯嗯，谢谢小锋哥，谢谢定海哥，谢谢伏波哥。” 等陈锋带着一群孩子去河边钓鱼，一群人对着姥爷、姥姥说了好多感谢话，个别拿出了一些烟丝作为谢礼。 陈锋上午释放的鱼，大部分已经冲到了这边来。 虽然现在是枯水期，海水倒灌相对严重，但周家沟的水盐度，依旧不适合海鱼生存。 所以大部分海鱼半死不活，浮出了水面。 “快回去用网捞鱼啊！” “伏波，跟我回去拿鱼桶和捞鱼网。” 一大群孩子又拿着钓鱼竿回去，很快一群开始并不信这件事的大人们也来了。 发现小河水面大量的海鱼，哪里坐的住，纷纷抢过小孩子的捞鱼网亲自动手。 渔民捞鱼网一般较长 不过半个小时，小河两岸全成了大人们干活，小孩子们看戏的场地。 “哈哈哈，好多鱼，今晚可以吃鱼了。” “伏波，我家的鱼好大。” “我家的也不小。”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小河里的鱼群才消失。 让陈锋无语的是大家纷纷拿出一批大一点的鲳鱼，想要送给陈锋，感谢他之前赠送的“糖水”。 “哈哈哈，谢谢大家，够了，够了。” 第201章 易大爷倒塌倒计时 “奇怪了，沟里怎么会飘下来这么多海鱼？” 几个老人嘀嘀咕咕。 陈锋笑而不语。 他们经验再丰富，也不可能想到是他放的。 不出意外，空间又开始扩张了。 看着有些大人们提着一桶桶鱼没有直接回家，陈锋好奇跟上去。 “定海，他们这是去哪？” 周定海提着一个小木桶，里面全都是半死半活的鱼。 “表哥，他们去水井，肯定是家里的水缸没水了。” 等到几桶鱼全都搬了回去，陈锋心里好奇，就跟着人群走过去。 沿着石板路穿过村子，来到村子的另一端，发现一个人工小水库，目测占地超过几千平米。 周家沟距离渤海太近，普通地域挖的水井的水是咸的。 这是很多渔村普遍现象（山地海岸地区情况较好，平原海岸边则十分糟糕）。 连小河都是咸水，地下水也自然被海水污染。 为了喝上淡水，渔村一般分成两种方式蓄水，一种如周靖家一样，用大量水缸，承接雨水。 海边多雨水，尤其是夜雨。 经常一夜之后，就可以接到一缸水。 这种水必须烧开才能喝，或者拿去洗澡。 一种是周家沟把水井选择在水库边上，水库的水都是雨水积蓄起来，在它旁边打井，利用土壤净化过滤，形成相对干净的淡水源泉。 （现代以后，采用药物，可以净化井水） 一个个妇女拿着鱼桶，让孩子回去拿盆，就在井水流出的凹水沟，处理小鱼。 “二嫂，看看这条鲳鱼，都有三斤大。” “这算什么，八月份，老十二捕上来一条快一米的黄鲳，都有上百斤了，卖到城里一家工厂，换了上百斤粮食。” “哇，那我们这些鱼也可以拿去卖啊。” “那不行，他们只喜欢少见的，什么大鱼、鲍鱼、鱼翅。” 一群大妈一边麻利处理鱼，一边吹牛闲扯。 黄鲳鱼的确可以长到一米多，但在近海几乎不可能捕到。 但村子的小舢板，根本不可能晚上进入渤海深处。 陈锋回去不久，周靖就提着水桶去村东头的水库那边。 “中午水缸还有很多水啊。” “现在还有很多水，等明天就不够了，先存点，万一水井被她们掏干了，我们要不用担心明天的水。” 不会吧？ 等到了傍晚，他去水库那边一看。 好家伙！ 半径超过两米、深七八米的水井，直接被他们掏得露出了井底。 陈锋想了想，往井底倒了差不多三桶的太阳井水。 他没有关于周家沟的记忆，但对于这个村子还是挺喜欢的。 自己之前送一个鸭蛋，都主动上门询问，老族长教育得很不错。 起码后者帮助自己争取到了十二颗美乐珠。 他都没想过利用鱼皮衣制作方法，从公社那边换取好处。 这可是价值几千万港币的友谊！ “小锋哥好。” 水库边上，有很多女孩子在洗衣服，看到陈锋连忙喊上一句，不少少女更是不时偷偷看他。 虽然水温很冷。 陈锋笑着点头。 热水洗衣服，那是官方大力推动基础设施建设，实现了未来能源现代化。 当前的乡下，还做不到奢侈用柴火专门烧开水洗衣服的程度。 有的地方有山林，可以砍树支持。 但周家沟后山的树木太少，十分精贵，是他们盖房子、做家具的来源，只能禁止砍树。 想要砍树，必须经过村大队同意。 “表哥，晚饭快好了，娘让我来叫你回去吃。” 周定海蹬着他的自行车，沿着水库两米宽的堤坝过来。 他的身高不够，腿太短，无法坐着，只能一只脚穿过横杠下面。 就算是这样，他照样觉得自己是周家沟最靓的仔！ 村子可只有一辆自行车，还是村大队的。 “好，走吧，回去。” “等下，我先骑一会。” 周定海跑来叫他回去，结果他自己回去迟到了。 这个晚饭相对丰富，陈锋之前换来的鸭子还在姥爷屋子里养着，天天吃小黄鱼，生了不少鸭蛋。 所以除了红烧羊肉、红枣炖鸟肉外，还有紫菜鸡蛋汤。 等吃完了，陈锋带着两个小的，在院子里烤鸟肉，不到一会儿，舅舅周靖闻着肉味走过来。 “这就是你们中午烤的鸟肉？” “嗯，爹，可好吃了，又香又翠又好吃。”周伏波十分夸张道：“比羊肉饺子、羊肉包子还好吃。” 周靖笑着道：“好啊，那给我留一个。” 周定海非常孝顺地说道：“爹，要不，我们现在去拿些鱼烤着吃，四只小鸟不够吃的，你可以多吃些鱼。” 周靖哪里不明白儿子的小算盘，分明是打算趁着陈锋烧烤，再吃一顿好吃的烤鱼。 海边的确经常烤鱼，但没有油、没有小葱、没有辣椒粉的烤鱼，那还是烤鱼吗？ 陈锋笑着看得意洋洋的两个表弟。 当陈锋在周家沟烤鱼、烤鸟的时候，关于山家里也来了一个客人。 如果陈锋在，就会发现其中一人正是他之前在燕山里救下来的人之一，西城公安分局王副局长的儿子。 “小王，这次来主要就是想问问，假如有人明明答应照顾我侄子、子女，结果把我寄给他们的钱给吞了，法律会怎么判？” 王胜利没多想，立马回答道：“关叔，这要看多少钱，如果10块以下，让他赔偿和支付利息，我们给他一个口头警告。” “如果——” “差不多900。” 王胜利惊愕道：“900块？”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人均工资二三十元的年代，900块相当于普通工人，不吃不喝，辛苦三四年的全部收入。 要不然孟寡妇也不会冒着巨大风险，死活不愿意离开许家。 “叔，谁这么黑心，敢吞你900块，不要命了啊？” 关于山也点头道：“是啊，他真是疯了！” “叔，这个事可不小，你确定吗？” 关于山拿出邮局的记录，以及何大清寄过来的信件。 他不像陈锋，什么听说何大叔，好像寄过信，可能里面有钱。 听说、好像、可能，这是关键词吗？ 对于他这种经历过风雨的人来说，不出手则已，出手必杀！ 绝不能给对方反噬的机会！ 所以，收集证据完毕，他找来专业人士处理。 第202章 龙王爷来过 大清早，两个表弟就有些惊喜，家里的跳蚤又没了。 不过跳蚤没了，陈锋依旧让他们洗了一个头，并谆谆告诫勤洗头、多洗澡的好处。 “不要舍不得柴火。” 陈锋吓唬道：“看你爹的头顶，还剩下多少头发？” “这就是不喜欢洗头的结果。” 趁着表哥在做早饭，两个表弟难得洗了一次头发，用陈锋带来的肥皂剐了一层油下来。 “咦，你们两个还知道洗头啊？” 周靖起来一看，顿时乐了。 两个小的凑在一个洗脸盆上，你洗完了，我来洗。 眼睛看到了肥皂，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 一块肥皂，王府井统一零售价是3毛钱，对于一个月只有五六块钱总收入的乡下来说还是很贵，大家喜欢用纯天然、不要钱的皂角。 有些没有皂角的，就用生姜代替。 “爹，要不你洗洗吧，还有一些热水。” 周定海抬头看了看亲爹的头发，他才发现亲爹的头发的确不多。 “大哥，爹的头发是好少啊。” 周靖脸色一黑，这儿子越来越刑了。 他那是头发少吗？ 那是以前忧愁太多！ “定海，最近爹是不是太疼你了？” 周定海感觉到杀气，连忙说道：“爹，你要是担心头发少，就多洗头呗，打我也没有用，头发还是掉，表哥说，多洗头，可以护发养发。” 周靖拎着拳头准备上。 姥爷出来了，说道：“头发少就少，又没什么，光头和尚才舒服，佛祖保佑。” “伏波，洗完了，准备烤小鸟。” 陈锋在厨房喊一句。 十二只鸟，还剩下四只。 昨晚烤了四只鸟和一些鱼，让两个表弟送给老人和舅舅吃，结果老人都没吃，倒是舅舅和舅妈一人拿了半只烤鸟肉和几条鱼，赞不绝口。 姥爷笑着没说话，任由三个小的捣鼓早饭。 “我去挑担水回来。” 周靖拿着水桶和扁担去水库那边。 经过一夜的功夫，水井差不多蓄满了九成。 去的时候，其他村民也差不多出门挑水准备早饭。 很多人说起小河的鱼群，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以前是有海鱼钻进了小河里，但这么多数量很少见，甚至没有见过，但一些老辈人说自己碰到过。 是吹牛，还是真的，那就难以确认了。 别以为只有傻柱喜欢吹牛打屁，乡下里也一样。 个别还喜欢拿着烟竞比。 周靖没少用陈锋赠送的大前门炫耀。 “昨晚，启叔来挑水，说水里有金光，我们村肯定有龙王保佑了。” 周靖叼着一根烟，顿时乐了。 “那你来看了没？” “我又不傻，哪来的龙王，要是有龙王爷，怎么没有来一个暗流，卷走那群混蛋。” 话是这么说，几个男人还是忍不住看了看水井。 自然是没有金光的。 用绳子吊着水桶，丢进井里面，盛满一桶水拉上来。 一人装满，换下一家。 周靖装满了，挑着水回去。 穿过村子时，五十多岁的启叔还在门口赌咒发誓：“我昨晚真的看见井水是金色，不是很浓，但肯定是金色。” “你们看，我之前还脚疼，今天不疼了！” “启叔，今早我去看了，井水还是那样，我也喝了，没有什么感觉啊。” “也不是，我感觉今天的井水，比以前的要甜一些。” 一群老人在村子这条几十米长的石板巷子讨论着。 等回来，周靖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 “爹，真的有龙王爷吗？”周伏波好奇道。 “那是不是还有齐天大圣？”周定海有些兴奋，把兜里的小人书拿出来，正是大闹天宫。 西游记内容太多，小人书都是按照章节画的。 两三毛钱的小人书，大部分薄本都是选用一个章节故事。 “没有的事，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没有神仙，也没有孙悟空。”上过战场的周靖小声道，免得两个孩子上当受骗。 “爹，既然没有鬼，为什么祭拜曾爷爷啊？”周定海迷惑道。 “小崽子，他是你曾爷爷，你说为什么要祭拜？” 周靖抓着周定海的衣领进入了房间。 “啊，爹，别打，我知道错了，哎呦。” “舅舅，吃饭了。” 陈锋及时救了小表弟。 不过挨上三棍子，周定海觉得很亏。 他有些不明白，既然曾爷爷没有变成鬼，也不能保佑他们，为什么每年还要买酒、买猪肉、做馒头给他们吃。 “定海，我问你，祭拜祖宗的肉，最后给谁吃了？” 陈锋拿着鱼竿，坐在小表弟搬来的凳子上，躲在一棵大树下钓鱼。 “我们啊。”周定海说道：“献给祖宗们吃，他们吃了，再给我们吃。” “那你看，祖宗吃了没？”陈锋诱导道。 “当然没，一块肉都没吃。”周定海说道：“最后还是我们吃了，娘说祖宗会保佑我们。” 陈锋笑着说道：“那你说假如不祭拜祖宗，你们还有肉吃吗？” 咦，好像是哦！ 两个孩子瞬间觉得非常有理。 祭拜祖宗=他们有肉吃！ 不急拜祖宗=大家都没肉吃。 “原来祭拜祖宗，是为了全家一起吃肉。”周定海嘀咕道。 陈锋笑了笑。 “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为什么要祭拜，祭拜祖宗不是为了死去的人，而是为了我们还活着的人。” “一代代孝礼传承，中华文明永世不绝。” 两个小的哪里懂这些，只知道祭拜祖宗，他们可以吃肉。 周家沟河里没有多少鱼，水面都结冰了，尽管很薄。 倒是鱼竿再次发力，钓到了十几条小鱼，适合拿去喂养鸭子。 “没有鱼了！” 一群孩子无比失望。 他们非常希望跟昨天一样，有捞不完的鱼。 这样爸妈高兴，他们也高兴，还可以换来很多粮食吃。 “表哥，要不我们去海边钓鱼？”周伏波兴致盎然道。 他其实想吃烤小鸟。 陈锋摇摇头。 冬天近海水温太低，鱼群都会往深水区移动，因为深水区温度较高，更有利于鱼群保暖。 那些冬天在海边钓到大鱼的，估计手里拿着的都是超级钓竿，跟他手里这根差不多。 “算了，我们去海边转一转。” 把鱼竿快速调换，让周定海把凳子搬回去，周伏波把鱼竿带回去。 等他们来了，三个人去海边走了一圈。 第203章 巧遇中医 沙滩上，一大群在家里没有事情做的大人、少年少女们穿着鱼皮衣，正在火热地挖蛏子。 偌大的沙滩，被挖得坑坑洼洼。 在沙滩找吃的，要看沙眼。 有些眼里面，是蛏子，有些眼里面是螃蟹。 没有完全进入沙子的蛏子 陈锋看一眼，又去了礁石区走一圈，步行了半个小时，什么都没碰到。 “算了，我们去镇里玩。” 骑着自行车，大一点的周伏波坐在后面，小一点的坐在自行车横杠上。 “卖糖人了！” “好看好吃的糖人！” “肉包子，鲜鲜的鱼肉包子。” 先买了三根糖人，一人一根。 他推着自行车，两个小紧跟着到处看。 “咦？” 陈锋目光停留这个小镇的药店门口。 药店晒中药很正常，因为天津靠海，空气多潮湿，但看到晒书的，他还是头一次遇上。 走过去，看了一眼放在簸箕上摊开的书页，好奇伸手看了一眼书面。 《第一善本针灸大成》。 这是清代中医古籍中的一颗明珠，由明代的杨继洲撰写，清代章廷珪重修。该书版本极佳，是针灸学的重要经典。 他在北海图书馆看到过，在红星小学里也拿到过一版。 不过那是民国刊印版。 这一本，似乎是手抄本，而且极有可能是清朝手抄本，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心得体会。 这可比刊印本强上一大截。 要是老爷子看到了，一定会高兴半个月。 “定海、伏波，看着自行车。” 陈锋把自行车停在门口，单独走入药店里。 药店也是国营单位，里面除了卖药的，还有一位中年人，极有可能是医书主人。 “您好，是买药，还是卖药？” 药店也负责采购一些山药。 看陈锋淡定的样子，中年人第一眼就判定他不是来买药的。 家里有人生病，可没办法这么淡定从容。 女售货员看一眼陈锋，心里暗叫一句“好俊”。 “都不是，就是想问问门口的手抄本医书卖不卖，我爷爷也是老中医，正在写一本关于中医大合集。” “等完成了，就可以让新华书社出版。” “我看到上面有很多心得经验，个别心得十分精准到位，正好可以让我爷爷收录进去，让天下人享受针灸的高超治疗技术，这位师傅的名字也可以流传千古。” 中年人一愣，激动道：“请问您是杏林哪位大师的传人？” 陈锋耸耸肩，拿出自己的团员证。 “那倒不是，我爷爷只是老红军，参加过两万五千里长征。” 中年人看过团员证，面色古怪。 陈锋笑着拿出自己的钱包，打开给对方看。 看到里面的三百多块钱，还有一张张票，这下子真信了！ 一般人哪里肯定带着这么多钱和票。 13岁就带着这么多钱，绝对是大人物子孙。 中年人不说门口的自行车给他增加了一些信任！ 13岁就有一辆自行车，家里可真是疼他！ “陈小同志，你确定你爷爷会采纳我爹的针灸心得？” 陈锋淡定道：“我看了几页，都是很新颖的内容，比如上面写的双手进针法，在押手的协同配合下，用轻、慢、细的捻转并微加压力，说得非常不错。” “没错，我爹最擅长就是使用双手进针法。” 中年人非常高兴，与陈锋谈起了针灸法。 结果一谈发现，对方的医术居然比他高明一大截，什么速刺法、窍穴通气法、药刺法等，有很多都是他没有听说过，但一听让他茅塞顿开。 两人这一聊，就聊了一个多小时。 等中年人发觉，发现他女儿、徒弟蹲在一边正在疯狂写笔记。 “哎呦，瞧我糊涂了，晓珊，快倒茶，小二，拿凳子来。” “你们也是的，不知道给陈小神医请茶请坐。” 陈锋心里暗笑，刚才说的，都是来自北海图书馆的医书。 他不是医神，他只是北图图书馆的理论搬运工。 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一个搬凳子，一个倒茶。 “陈小神医，你真的是13岁？” 陈锋点头道：“如假包换，不过我爷爷精通养气之道，从小严格我作息、吃饭、食补等，所以我长得比很多人高大。” “而且白，好白，我要是跟你一样白就好了！”赵晓珊羡慕道，把茶杯放在药柜前台。 “您好，请坐。”孟小二十分敬佩道。 陈锋年纪比他小，医术却这么高明，着实让他大开眼界。 “不用，谢谢了，我还要回去。” 陈锋客气道：“赵大叔，医书要多少钱，您报个数，放心，当新华书店出版了，我一定第一时间，给您送过来。” “哪里能要钱啊！” 赵东山激动道：“能够让陈老看中、采纳，是我们家的八辈子荣幸。”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七分怀疑，现在是确定了。 陈锋家里那位老红军，肯定是一位中医大家，不然如何能培养出一位13岁的医术天才。 看看自己的女儿和徒弟，差距太大了！ 他们两个连《本草纲目》都没记住多少，这一位却可以信手拈来，一字不差。 羡慕！ “那好吧！” 陈锋写下了自家的地址，把纸条交给赵东山。 “大叔，你要是有空去四九城，可以来我家，我爷爷一定很高兴。” 没错，他看中了赵东山丰富的实战经验。 自家老爷子连“编”和“篇”都会写错，让他自己编写完毕，还不知道要多久，总不能自己天天抽空编写吧！ 太累了！ 而且他理论经验不错，但在实战上就是一个零！ “好的，放心，我一定去！” 赵东山高兴道。 “医书。”陈锋提醒道。 “送你了！” 赵东山十分大气地说道：“这是我爹的手抄本，如果他老人家在天之灵知道自己的针灸之术，有一天会被新华书社出版，一定会无比高兴，我要感谢你才是。” 真是单纯的好人啊！ 又孝顺，又善良，纯真年代的中医啊！ 偏偏因为某些原因，只能待在一家药店里行医问药。 可惜了！ 陈锋承诺道：“您放心，我保证我爷爷会把大师的名字放在最前排，就叫做《赵氏双手进针改进法》。” “谢谢，谢谢！” 赵东山抓着他的手，十分激动。 好不容易摆脱了赵东山想要请客吃饭，陈锋带着两个表弟回家。 第204章 欧阳组长的马屁 把医书放好，陈锋揉了揉眼睛。 繁体字，真的坑！ 白话文，真的好！ 每一次翻看民国以前的书，他总是犯困。 “定海，给我打盆热水，我洗个脸。” “好的，表哥。” 周定海还没放下小人书，周伏波就抢着去厨房，气得周定海连忙跑上去骂人。 “大哥，你不要脸，表哥明明让我来！” 傍晚时分，周靖回来了，看到厨房里炤台烧火的两个儿子手里的五六本小人书，对着陈锋说道：“别带他们去镇里，更不要瞎买。” “小人书一本几毛钱，比我的烟还贵。” 周定海小声嘀咕道：“你自己也看呢，还吸着烟。” 现在没有武侠，金古两大派都是走资派，没有传进国内，四大名着、苏联文学、老舍小说等就是最好的精神食粮。 周靖没有读过书，陈锋、陈昊送来的小人书，就是他最好的故事会和知音。 海螺肉差不多腌好了，给周家沟的那家军人烈士送了二十斤，陈锋带了100多斤回去。 他特意去一趟东城分局，准备把肉卖给分局，刷他们的好感，顺带给二叔扩展人缘，结果在院子碰到了迎面而来的欧阳捷父女三。 他们正坐在三轮摩托车上，看样子正准备回家。 “小锋！” “小锋哥哥！” 见到他们打招呼，陈锋也不好意思视而不见。 “欧阳叔叔好，小青，小小锋，好久不见。” 欧阳锋的名字，是欧阳捷他爹定的。 青锋卫国！ 老爷子是老兵油子，没有读过几本书，但识时务、吹捧人。 靠着拍马屁的功夫，混成了常校长的运输卡车兵，开美国佬的载重马卡车送粮食。 常校长的运输兵最舒服，不用上战场，有吃不完的军粮。 后来四九城战役发现情况不对劲，就说服自己的好友，偷偷开着三辆卡车，带着一车炮弹反正了。 毫无疑问，三辆卡车，外加三车炮弹，欧阳老爷子成了官方竖起的英雄模范。 建国后，老人顺应思潮，花了四分钱，在一个假秀才那里换来这四个字。 半岛战争爆发，老人作为老司机、运输班班长，一改以前的老油子作风，主动从军，运送粮食物资遇上美军轰炸机牺牲。 临终前，躲了一辈子内战的老人，告诉自己的徒弟，唯一遗憾就是没有看到自家孙女、孙子，告诉他们，自己现在是一个真正的英雄了！ 欧阳青想要成为女英雄，大半是这句话闹的。 欧阳青的三弟，一岁多大，就叫做欧阳卫，就是不知道欧阳国什么时候会诞生。 “小锋哥哥！” 六岁大的欧阳锋等亲爹在路边停下车，就立刻冲向陈锋。 陈锋停下车，拿出一颗软糖，塞到他的嘴里，又给他兜里塞了一把，乐得欧阳锋小脸全是笑。 欧阳青双手叉腰，哼哼道：“哪里是好久不见，那是你没看到我，我几次看到你骑着自行车给学校送鱼吃，班主任都好几次夸奖你，说你在家自学也比我们成绩好。” 说完对着陈锋伸出手。 “拿来！” “什么？”陈锋愣道。 “笨蛋，糖啊！”欧阳青气呼呼道，马尾辫子乱甩。 陈锋笑着摇头，还真是女汉子，也不知道性格柔和的欧阳夫人，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女儿来。 拿出一把软糖给欧阳青，又捏了捏欧阳锋的小脸。 “我爹真没骗我，你果然发财了！”欧阳青羡慕道。 陈锋无语看向欧阳捷。 想干嘛，卖女儿？ 欧阳捷走过来，大手拍在陈锋肩膀上，说道：“小锋啊，亏我儿子天天说你的好话，你有好鱼好肉，居然也不知道给我送一点。” 妥妥的恶人先告状！ 陈锋摊开手，说道：“大叔，我二叔不是给你们送了吗？” “你二叔是你二叔，你是你！”欧阳捷狡辩道。 “我这里有一百多斤海螺肉，你要是爱吃的话···” 话没说完，欧阳捷立刻说道：“爱，非常爱！” “哈哈，好侄子，不愧是我们东城最会打猎、钓鱼的高手，这么多海螺肉，你也能钓到，厉害了。” “马屁精！”欧阳青嘟囔一句。 欧阳捷当做没听见，说道：“走，去我家，我有好东西给你。” 欧阳捷让两个孩子上车，欧阳锋坐在姐姐怀里，欧阳捷启动摩托车，陈锋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 “小锋哥哥，你做的羊肉饺子真好吃。”欧阳锋撒娇道：“我去你们家住，好不好？” 陈锋笑着说道：“我没问题，不过你娘得同意。” 欧阳锋小脸顿时凑在一起。 纠结了！ “小锋，我们不去，今晚我们吃海螺肉面，我们家有一百多斤海螺肉。”欧阳青对着自己弟弟说道。 “可爹做的一点不好吃。” 欧阳锋一句话，出卖了欧阳队长的家庭弟位。 陈锋有些诧异。 欧阳家居然是大老粗做饭? 那可真要哭死欧阳青他们三个了。 欧阳锋家不在南锣鼓巷，而是在东城分局附近的家属大院，这里是大部分早期四九城公安局家属集中地。 五层楼的板楼结构，住在第一层，前面园林，被他们改成了一个私人菜地，内里三室一厨一厅一卫布局。 “怎么样，比我们老家好吧？” 注意到陈锋打量的目光，欧阳捷打趣道。 “大叔，你们老家是什么意思？”陈锋没有明白过来。 “嗨，忘记你小子跟阿青一样大。”欧阳捷把海螺肉麻袋放在地上，一边找秤砣，一边回答道：“你爸妈、还有你现在住的房子，就是我家以前的。” “你爷爷耍诈，用酒灌醉了我爹，用相当于市面五折的价格，和一个安胎秘方，让我爹把房子给卖了。” 陈锋一脸怀疑道：“肯定还有其他好处吧。” 欧阳捷脸一红，转移话题道：“海螺肉，我拿走一半，送你爷爷一个元青花，够意思吧！” 听到元青花，陈锋什么都不计较了。 不愧是四九城的老兵油子，居然还弄到了这种好东西。 “成啊，不过海螺肉不用一半，留下三十斤就行，我舅舅家在海边，我想吃了，自己就去找海螺。” 欧阳捷笑呵呵点头。 他可是知道陈锋的能耐，陈建国这混蛋虽然小气，但每次都会给他带一点解解馋。 想到自己被坑走的几包烟，他心疼。 不过比起吴玉龙那里，他又特别舒服！ 陈建国可是坑走了吴玉龙好几瓶好酒以及几次全聚德，甚至还有一瓶汾酒，只可惜没有喝完！ 第205章 黄金手枪 欧阳锋缠着陈锋，哀求道：“小锋哥哥，你帮我们做晚饭吧，千万不要让我爹做。” 欧阳青眼睛一亮，说道：“对，不能让我爹做。” 欧阳捷一脸悲伤看着两个叛徒，幸亏媳妇带着小儿子还没回来，不然自己丢脸丢大了。 陈锋笑起来。 “好，我给你做一个微辣腌海螺。” 辣腌海螺肉，有点类似做卤肉，用专门的配料倒入，烧开水，把海螺肉倒入煮8分钟，然后捞起海螺，用辣椒、蒜泥、清水等一拌。 再在一个锅里单独烧热，撒上一层辣椒油，静置半小时即可入味。 口感、味道有一点像卤猪蹄。 陈锋在厨房做，欧阳青在旁边拿着本子记过程，欧阳锋吃着软糖，翘起脚看煤炉。 欧阳捷最舒服，干脆任由陈锋把海螺肉处理掉，自己躺在客厅里休息。 “小锋，青花瓷就放在茶几上，你们注意点，可别摔了。” 闻着香气，他很快睡着了。 等他感觉呼吸不过来，睁开眼，就看到二儿子捏着他的鼻子。 “爹爹，吃肉！” 欧阳锋让开身体，茶几上是一盘做好的海螺肉。 欧阳青已经拿着筷子吃起来。 “女大不中留啊，还是我儿子心疼爹。” 回头看一眼厨房，发现没人了。 “小锋呢？” 欧阳青停下筷子，说道：“把十几斤海螺肉做好了，看我学会了，就回去了。” 欧阳捷惊讶道：“你也做了，没浪费很多吧？” 他有点担心自己的海螺肉了。 “爹，这次我做得很好！”欧阳青十分不满道。 欧阳锋也点头道：“爹，这是姐姐做的，可好吃了。” 欧阳捷吃了一块海螺肉，眼睛一亮，对着女儿竖起大拇指。 “不错，真不错，哈哈，我女儿会厨艺了，以后谁还敢说我家阿青野，明明是文武全才！” 看到儿子的馋样，又给他加一块。 欧阳青尴尬一笑。 辣腌海螺肉挺简单的，只要把陈锋给她配置的作料倒上去，烧开水煮8分钟，然后洗锅，再撒上一层作料，烧热冒烟即可。 不就是加佐料、洗锅而已，有什么技术难度？ 不过陈锋给的佐料，只能炒三十斤，剩余的他过几天会让他二叔送来。 连续吃了好几块肉，欧阳捷才想到一件事。 “这小子没有煮面吗？” “没有煮面，做了海螺肉包子，要等半个小时才能行。”欧阳青看一眼屋子的挂钟说道。 “不对，做包子哪来的面粉？”欧阳捷愕然道。 “他自己拿出来的。” 陈锋一手抱着青花瓷，一手控制自行车回去。 虽说欧阳大叔不在意青花瓷的价值，但他不能真的太占便宜。 就是琉璃厂的国营古董收购站，像这种官窑青花瓷，最少也要给百来块钱。 所以他一口气拿出十几斤面粉，故意混杂玉米粉，给欧阳家做了几笼子包子。 回到大院子，就看见小丫头坐在门口，一个人在玩泥土。 按一下自行车铃铛。 “当当当”铃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大锅！” 陈莉丢下手里的泥巴八戒，迈着小短腿跑过来。 陈锋及时停车，蹲下来捏了捏妹妹的小脸。 “在家里乖不乖？” “莉莉最乖！” “嗯，好，奖励你一只烤小鸟！” 从‘背包’里拿出一只纸包着的烤小鸟，这是在舅舅家研究针灸的几天里，抽空烤的，足足有十几只，全封存起来。 “啊啊！” “烤鸟肉！” 小丫头高兴地叫起来，双手抓着烤鸟肉外面的纸，转着圈跳动。 “有肉吃就吃，别大呼小叫的。” 老太太从院子里出来，把陈莉牵着回去。 “先回去洗手。” 陈锋推着自行车进去，又从‘包里’拿出六只烤鸟。 “奶奶，趁着热，你和爷爷吃一只，晚饭还要一会儿。” 老太太按着小丫头，用热水给她洗手，顺带擦去她小脸上的泥土，摇头道：“我们就算了，等大家一起回来吃。” 把她洗干净了，才让她拿着烤肉吃。 “这个瓷器和医书，给你爷爷的？”老太太问道。 陈锋点头，把医书、瓷器的历来讲一遍。 老太太把瓷器、医书带走老爷子。 很快大院子响起老爷子的得意笑声，夹杂着老太太的嫌弃声。 陈莉拿着烤鸟肉，坐在小凳子上，认认真真地吃。 在吃饭的时候，她眼里只有手里的肉，容不下别的东西。 吃一口，就高兴地嚼着。 陈锋把晚饭做好了，陈昊才和胡八一回来。 “怎么，现在没有补课了？” “大哥，小鸟我们能吃吗？”陈昊对着饭桌上用盘子盖着的烤鸟肉，差点直流口水。 小丫头还没有吃完，他不高的智商告诉他，桌子的三个盘子，肯定是烤鸟肉。 还是胡八一定力高，没有被肉迷惑住，回答道：“冉老师这几天要准备结婚，关爷爷说不适合见面，等结婚以后才行。” 陈锋惊住了。 关于山真的搞定了冉家，说服他们这几天嫁女儿？ 好本事啊！ “还有没有别的事？” 胡八一想了一下，说道：“我们院子来了一家人，是公安局的副局长，姓王，前几天搬来的，他儿子王凯旋跟我们一个班，最近成了陈昊的小弟和跟班。” “天天厚着脸皮，跟着我们吃馒头。” “你家？” “对啊，我爹说这么一个大院子，就住我们一家，太浪费了，让区政府再安排几家进来住。”胡八一很嫌弃道：“结果，就来这胖货。” 额，你居然嫌弃王胖子！ 陈锋目光怪异看向自己快要流口水的弟弟，你居然成了他们两老大！ 怎么人都往南锣鼓巷送啊？ 陈锋不知道四九城内的板楼数量一直是供不应求，每建成一栋，还没划定指标，就有无数单位、机关、企业过来抢名额。 而现在是冬季，气温太低，不适合建造板楼（建筑技术限制，冬天水泥容易冰冻，导致墙体存在安全隐患，这个年代北方冬天，一般不会建水泥房）。 所以在11月以后调入四九城的官员家属，没有集体板楼可住，大部分都只能将就四合院。 等哪里有了空房子，再往哪里搬。 当然了，分配房子的不会乱分配，肯定优先居住环境较好的位置。 南锣鼓巷无疑是最佳区域。 东边是四九城东城分局，东南是东城区政府，南边是王府井大街，西边是公园，这位置真的没得说！ ‘奇怪，这么久没有收拾掉易中海，老关在等什么？’ 等饭煮好了，做好了菜，一家人齐全了。 陈建国偷偷塞给他一样东西。 陈锋接过去一看，眼睛全是黄光！ 一把黄金左轮手枪。 第206章 我读书比你多 “二叔，哪来的？” 陈锋在炤台打饭、盛菜，特意留了一饭盒给关于山、一饭盒给破烂侯，压低声音问向陈建国。 陈建国吐出一个字：“张。” 陈锋试探问道：“张少帅？” 陈建国摇头。 “张大帅？” 陈建国还是摇头。 “张启山？” 陈建国直接翻白眼。 “到底是哪个？”陈锋不耐烦道。 “大炮开兮轰他娘听说过没？”陈建国忍着笑说道。 “张宗昌？” 陈锋有些失望，黄金手枪想要值钱，最好是有一个很牛哔的主人。 奉系军阀张昌宗后世之所以在网络上名气这么大，在众多民国军阀脱颖而出，其地位、权势在张作霖手下并不算突出，大炮开兮轰他娘这句话，至少占到了六十分。 把手枪放进自己的裤腰袋。 “二叔，怎么弄到的？” 陈建国端着饭碗坐下来，说道：“前几天抓一伙在黑市里倒卖粮食的，收队后感觉水沟里有东西，掉头回去从水沟里捡到的。” 陈锋一瞬间想把手枪丢出来。 因为大多数水沟，又叫做粪沟。 不出意外的话，某个黑市倒霉鬼担心加罪，所以丢到了粪沟里面，试图逃避倒卖黄金、非法武器两条罪名。 也亏陈建国忍着恶臭捞起来。 “二叔，为什么不交公？” 陈建国嗤笑道：“就算上交了，别人也不会主动承认的。拿它换一张奖状和几块钱，我还不如送给你乐呵。” “再说了，能有这玩意的，背后绝对有不小的能量，何必冒险得罪别人呢。” “你可要收好，千万别漏出去。” “放心吧。”陈锋追问道：“洗了几遍？” “三遍，放了洗衣粉的。”陈建国回答道。 “那我待会再洗三遍。”陈锋笑着说道。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老太太打断道：“吃饭。” 陈莉、陈昊、胡八一低头猛吃。 红烧鲳鱼、辣腌海螺肉、大白菜炒肉片、青椒鸡蛋、土豆肉丝、切碎的烤鸟肉，以及必备的紫菜汤。 “娘，鸳鸯肉。”小丫头几乎死盯着烤鸟肉，别的菜暂时放弃了。 周清没好气道：“先吃点鱼肉，再吃点鸡蛋，不能吃太多烤肉，你会拉肚子的。” 给她夹了半条鲳鱼肉，又夹了一些鸡蛋，倒了三勺子的紫菜汤。 “吃点饭。” 陈莉不敢反抗。 其实她也爱吃红烧的鲳鱼、青椒鸡蛋，但她更爱吃烤肉。 陈建军怜惜小棉袄，特意给她夹了一块鸟腿。 “谢谢爹！” 小丫头顿时无比感激。 陈锋在周家沟抓的烤鸟，最受大家的欢迎。 陈昊几乎跟陈莉一样，大半以靠鸟肉为主，反倒是胡八一，学陈建国，主要吃数量多的海螺肉。 老爷子则青睐鲳鱼、大白菜。 老太太喜欢紫菜汤。 三个成年人什么都吃。 吃完了，胡八一跟着陈昊在厨房洗碗。 小丫头被陈昊一顿忽悠，在一边学。 “奶奶，我把这十斤海螺肉送给老关，剩余的这一堆，要是霍阿姨来了，记得提醒她送给胡叔叔。” 陈锋带回来的三十斤海螺肉，拿出三斤爆炒，剩余的，被他分成三份，两份各十斤，是准备送给关于山和胡云轩的。 胡云轩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里，只有休假才会回家，虽然两个地方间隔不是很远。 当然了，胡云轩不缺这点肉吃。 可该有的姿态必须有，好歹别人每个月给一大笔伙食费。 这也是人脉资源，而且还是高层人脉资源，别人不要钱都愿意的好事。 “好，你这么晚骑自行车出去，小心一点。” 陈锋把袋子在自行车后座绑好，又把提前打包好的辣腌海螺肉饭盒包在羊皮里保温。 “知道了。” 推着自行车出门，然后骑上去。 快到天安门，停下车，从地上捡起一个皮质钱包。 打开一看，十几块钱，三斤的棉花票、十几张酒票，还有几斤没多用的肉票（进入12月肉食供应紧张）。 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影。 又继续骑行。 “老关，吃了没？” 关于山没好气道：“没大没小，我正在吃。” 陈锋看一眼，还行，有他之前送的鲫鱼，也有可能是韩春明送来的大白菜。 拿出食盒放在桌子上，从厨房柜子拿出一个盘子，把饭盒海螺肉腾出来。 “你慢慢吃，我去找破烂侯。” 关于山问道：“你找他干嘛，跟他拜师了？” 陈锋回头看一眼，老家伙低下头，继续吃着自己的菜。 “你猜！” 关于山吐出一个字：“滚！” “哈哈！” 陈锋骑着自行车离开，路过韩春明大院，往里面喊一嗓子。 “小明，老师要你去给他洗碗。” “来了！” 韩春明兴高采烈地跑出来。 师兄回来了，肉就有了！ 破烂侯开门，顿时笑了，十分热情道：“他在，你要不进来？” “不了，给你，下次饭盒和瓶子洗干净了还给我。” 陈锋把饭盒和“橘子汽水”给他，转过身就骑着自行车回去。 “嘿！” 破烂侯无语了。 “矫情！” “背后骂人非君子！”陈玉楼走到门口说道。 “我一个捡破烂的，君子个屁啊。”破烂侯提着饭盒，说道：“瞎子，我就搞不懂你，非要成天累着他跑来跑去吗？” “你还想不想吃肉了？”陈玉楼威胁道。 “呸，别人的肉，我吃了，肯定要还回去，但你陈瞎子的肉，我吃定了！”破烂侯不屑道：“就差二锅头了，下次问问他，别浪费钱买汽水。” 两个孤独的老头子，一起进入房间内。 陈玉楼眼瞎了，不太好，破烂侯负责了所有事情。 “来，喝一喝年轻人喜欢的玩意。” 陈玉楼喝了一口，有些奇怪：“怎么没有气？” “这东西是三点水的汽，可不是空气的气。”破烂侯一副我读书比你多的表情说道。 “白痴！”陈玉楼淡定道。“我以前喝过汽水，美国的进口货，扣可！” “那叫可口可乐！”破烂侯纠正道，“这叫做汽水！” 陈锋不知道太阳井水能否修复陈玉楼破损的眼眸，但想试试看。 不成也无所谓。 反正有空，他就准备给他们两个老人送点井水喝。 “大锅，讲故事。” 一回到家里，陈昊、胡八一主动打着温水清洗自行车，陈莉拿着小人书抱着他的脚，小脸在他裤子上擦了擦。 “行！” 把小妹妹抱起来，进入书房里，给她讲小人书上的故事。 等她睡着了，胡八一和陈昊端着热水盆进来。 “不是，你娘彻底不管你了？”陈锋看向胡八一。 胡八一郁闷道：“她最近有些忙，上班了。” “哦，她在什么部门上班？” 长沙九门，霍家女人当家作主，多找上门女婿，美色、计谋、武力都很不错，姻亲关系更是复杂。 霍家当代家主霍仙姑的丈夫，如今是真正的高层。 但她女儿叫做霍玲，可见霍仙姑的本事！ 第207章 傻柱要结婚了 胡八一也不知道亲娘在忙什么。 陈锋想到张海杏，连忙问道：“隔壁的张小花呢？” 陈昊不确定道：“大哥，听说调部门了，不在供销社，但还在隔壁大院住着。” 陈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貌似这几家又有大动作。 洗完脚后看书，院子传来了傻柱的声音。 “老爷子，我来再换一些肉。” 老爷子劝道：“柱子，有点骨气，听你叔的，最近在家里等着，等到了1月2日，建国亲自开着摩托车去接送你们。” “老爷子，结婚是结婚，但肉还是要送的，岳父爱吃啊。” 老爷子无奈，和老太太打开厨房，又给傻柱换了三斤海螺肉。 “哟，疯子回来了？” 这货的确聪明，真的不傻，只要不涉及媳妇。 “嗯，下午回来的，有事明天说，你该去送肉了。” “好咧！” 陈锋打开门，看到老爷子，无视他手里的钱，喊道：“柱子，给我配几斤的佐料，腌海螺肉的，越多越好。” “成啊，1月我正好要彩礼，给我留十斤。” “行！” 傻柱拿着三斤海螺肉回家了，他要卤好了送给冉家。 “冉秋叶有福了。” 老太太很是感叹说道。 老爷子点头道：“的确是有福了，不过柱子也不亏，换做是民国，他一个厨子哪有机会迎娶书香世家的姑娘。” 民国时期，厨子虽然不是下九门行业，但也高不到哪里去。 当然，顶尖大厨的收入那是真的高。 像傻柱这种在鸿宾楼等多个大酒楼学过艺的，要是在民国，很容易月入几十上百块大洋，要是给大佬们做私人厨师，那收益就更高了。 何大清或许就有这样的身份，所以被吓得逃出城。 但毫无疑问，傻柱这种舔狗，的确舔对了对象。 知识女青年冉秋叶不是秦淮如。 “爷爷，他们2号结婚？” “对，就定在1月2日，那一天是个好日子，适合结婚、出行、会友。” 老爷子在读书不行，但在算命方面，似乎比医术还高一点。 陈玉楼也是如此。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陈家人的血脉天赋之一。 “1960年1月2日。” 陈锋轻笑一声。 是个好日子！ 一夜无话。 第二天刚亮，陈锋正在做早饭，傻柱就来了。 “疯子，你有没有缝纫机票和自行车票？” 陈锋摇头道：“没有，我建议你买二手的。” 以他与红星轧钢厂、罐头厂的关系，不是弄不到，只是没有必要买新的。 自家是因为人口多，不买缝纫机，她们就只能用针慢慢缝，太消耗眼力了。 但就算加上一个冉秋叶，也才三个人而已。 “那怎么行，我结婚娶新娘，当然要买新的。”傻柱有些飘飘然道。 你可真是一舔到底！ “你有五百块钱？”陈锋斜视一眼。 “嗨，这不是找你借嘛？”傻柱装傻充愣道：“我以后慢慢还你。” “滚！”陈锋直接回绝。 在陈锋这里碰壁了，傻柱又去找周清、陈建军求情。 周清心软，也觉得结婚，应该买新的好。 “我去帮你问问牛主任，但没有的话，我也没办法。” “没事，问问就行了。” “建国叔。” “行，我帮你弄！” 周清在牛耕深那里很有面子，拿到了一张自行车票，但代价是1月27日除夕前三天，给工厂采购三十条新鲜的鲫鱼，或者同类海鱼。 四九城运力吃紧，天津、山东、秦皇岛等沿海物资运送又拖延了起来。 陈建国帮他弄到了一张缝纫机票。 陈锋嘴角抽了抽，老关这是要出血了! 以关于山的性格，是不愿意接受侄子无端拿陈家的好处，哪怕傻柱以后会想办法偿还两个大人情。 “婶子、建国叔，废话不多说，你们是我一辈子的恩人！” 傻柱对着他们认真九十度鞠躬。 “哎，至于嘛，你就练好厨艺，将来给我、小锋、昊子做酒席就行！” 陈建国连忙拦住。 陈莉举起手，说道：“二叔，还有我，我也要办酒席。” “你就是负责吃酒席。”陈锋笑着说道。 “嗯嗯，我最喜欢酒席了。”陈莉点着小脑袋。 “准备什么时候买？”陈建军问道。 傻柱露出一副憨厚狡诈的笑容。 “1月1日。” “为什么那天买，你要买的东西多的话，加上还有筹备彩礼，很容易忙。” 老爷子是过来人，提醒道：“别把所有事情挤在一天做，很容易乱，也容易忘。” “没事，老爷子，我找陈锋这个大状元帮忙。”傻柱笑呵呵道。 陈锋看他一眼，懒得说了。 这货纯粹是憋着坏，想要趁机在大院子显摆一下，彰显他何雨柱的豪气和福气。 简单来说，就是准备好，我要装哔了！ 等到了1月1日，傻柱拿出大本钱，以“军师”的名义，请陈锋帮忙参详，买了一批新家具、新被子、新衣服、新鞋子等。 还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缝纫机，单单是这两项，就花掉了半年的工资。 陈锋为此还借了他一些票、一百块钱。 当然，比起将来国人结婚，现在要幸福太多了。 新世纪以后，普通人结婚要背上几十万的贷款都不止，遇上有要求的，房贷、车贷足以压倒很多人。 傻柱顶多是背上一两年的债务，后世普通人可是几十年站不起腰。 “停停，师傅，可以停了。” 马车直接穿过大门，进入前院，又驶入后院。 也幸亏95号大院的门口真的宽。 “傻柱，你这是花了多少钱？”秦淮如艳羡看着傻柱和师傅搬缝纫机，这么多东西，她家里都装不下。 陈锋抱着陈莉，从门口走进来。 马车过门槛，需要推一把。 “没花多少钱，就是把几年的存款全花了！”傻柱故意大声道：“三叠崭新的棉花被子，两个开水瓶，一张上好的八仙桌，一个新煤炉，一辆全新自行车，一台全新缝纫机···” “行了，少装了，要不要把你欠我一百块钱也说一遍。” 陈锋打断了高调装哔的傻柱，防止他被雷劈。 “嘿，别拆我台啊！” 傻柱白了他一眼。 秦淮如看着三个师傅帮忙搬东西，忍不住多嘴问道：“你给多少彩礼？” 傻柱露出贱笑，张开五指，道：“不多，不多，就是100块，外加十斤肉、三十斤二合面，还有两只野鸡。” “没办法，现在找不到大雁和大鹅。” 秦淮如瞠目结舌，如遭雷劈。 他怎么给这么多？ 我把自己贱卖了？ 第208章 号大院眼红了 三辆马车进入95号大院，加上傻柱的大嗓门，附近基本都知道了傻柱要结婚了，还买了新家具、新自行车、新缝纫机。 要不是陈锋说一句借债，说不定傻柱这次高调筹备结婚装哔就成功了。 当然，就算借了陈锋的钱，他也不算失败。 几乎一院子的邻居，还有附近几个大院的非上班人员全都来何家看戏。 一群小孩子死盯着凤凰牌自行车。 一群大人们则看着缝纫机。 傻柱则负责哔哔叨叨，说他与冉秋叶的爱情故事。 陈锋看一眼看到孟小杏准备哗众取宠，直接坐上自行车，走过去制止道：“这是给新娘的新车，你要是喜欢的话，不妨让你爹去买一辆。” 孟小杏屁股还没坐上去，就被他提着拉下来。 “嗨，农村的，就是没有礼貌，新娘的新车，也想坐头一遭。”向来与许大茂交好的三大妈冷笑刺了一句。 自从孟寡妇嫁过来，许大茂就很少给他们家送礼了。 这断人财路，不亚于杀了阎家夫妇几百遍。 “农村的怎么了你，不吃你们家的，不喝你们家的，怎么没礼貌了？” 孟小杏如同被刺到心口的小猫咪，顿时炸毛了！ “我只是摸一摸，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骑了？” 论强词夺理、歪曲逻辑，孟小杏绝对有自己的一套，不然也不可能勇当拆二代、自认干女儿，但三大妈也不是没有战斗力的普通人，她是学到了阎埠贵几分算道精髓的。 “就你没有几两肉的小屁股朝着哪边，我就知道你想放什么屁！” “哈哈！” 一群看戏的大笑。 这个骂人话很有技巧了。 在大家的观念里，屁股大好生养。 屁股小，自然的，可能是旱鸭子，生不出蛋的那种。 “你个老妖婆，生儿子没···”孟小杏也不好惹，在傻柱客厅大骂起来。 “唉唉唉，你们别在我家里骂人啊，我这是新房啊！”傻柱心里暗骂一句，想要阻止道。 “你这是活该，让你这么高调。” 陈锋笑着骂傻柱一句，也不管他们内部的争吵，乐得在一边看着她们斗法。 “小枣，还愣着干嘛，赶紧回去喊你娘。” 傻柱眼睛一转，看到了一旁低着头的孟小枣，赶紧让她回去喊人。 这家伙真不傻，知道什么杀招才能秒杀孟小杏这样的人。 孟小枣与孟小杏性格有着非常大的不同，她更知道感恩、懂礼，日后也多次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表哥韩春明。 如果说孟小杏是一个不要尊严的精致利己主义者，那么孟小枣就是一个尽力报恩的普通女孩。 “哦，好的。” 孟小枣跑回家。 “哎呦，小杏，别在傻柱家里骂这么难听的话。”易中海的老婆忍不住开口道。 孟小杏根本不理她，把她气得够呛。 秦淮如看到傻柱黑脸的样子，心里特别想笑。 舒坦了！ 虽然大家都是农村的，但她并没有被三大妈冒犯到的意思，更不会为孟小杏说话。 在95号大院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最后还是孟寡妇被二女儿孟小枣喊过来，从家里跑过来，把继承了她一部分性格的大女儿拉走。 “三大妈，对不住啊，我女儿什么都不懂，让大家见笑了。” “没事，许家的，还是让她上学读书吧，不然在这么下去，迟早跟过去的小青皮一样。” “可不是，牙尖嘴利就算了，还颠倒黑白。” “你放狗屁！” “你给我闭嘴！” 亲娘的威慑力还是很大，等把孟小杏带回家，孟寡妇就让她跪下反思。 “谁让你惹三大妈的？” “娘，我们有钱，不怕她！” “你怎么知道我们家有钱？” 孟小杏得意道：“好几次爹回来，暗中找他的钱包，我就知道您肯定拿走了好多钱，二爹还给我五毛钱，让我不要告诉你。” 一旁单纯的孟小枣眼睛都睁大了！ 她都不知道这个事。 孟寡妇气得当场给她一巴掌。 “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告诉我！” 不提孟家母女怎么对口供，与许大茂继续斗法。 看着傻柱家更换裂开的窗户坏玻璃，更换全新的被套，更换全新的家具，贴上大红喜字，大院子的人的确心酸加眼红。 尤其是张翠花（贾张氏）、一大妈、三大妈喜欢询问。 傻柱更是乐得炫耀。 “不贵，不贵，三十块而已，赵大师的手艺，在我们四九城都是最好的。” “这个啊，多少钱来着，疯子，你记得不？” “十二块八毛。” “对对，就是这个价。” 贾张氏心里默默一算，这至少是三四百打底了。 看一眼秦淮如，压低声音说道。 “别看他现在笑得开心，他这是把存钱全都花光了，下个月就要吃糊糊，我们家不能学他们。” 秦淮如微微点头，心里却全然不是滋味。 如何看出一个人对媳妇的好坏？ 看掏心掏肺的程度。 傻柱这是真把心肝肺都掏了出来，难怪冉秋叶会同意。 至于说吃糊糊，怎么可能，大食堂随便漏出一点，就足够他们三个吃饱喝足。 ‘早知道，就介绍京茹给傻柱，这样下次回去还可以借自行车。’ 想到这里，就特别想骂陈锋这个说谎的小骗子。 不是说他们快要闹别扭了吗？ 眼睛看向陈锋，正好陈锋也看过来。 秦淮如心里一跳，立即低下头，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陈锋心里奇怪，这白莲花有病吧，我又没欺负你。 贾张氏见她低头，还以为她心不甘，继续絮叨几句。 “他这一次肯定要从工厂食堂拿东西，比如鱼啊、肉啊，到时候我们来坐一坐，蹭点好吃的。” 秦淮如没有多少见识，听贾东旭骂过食堂的打菜师傅，自然而来认为那个岗位上的人“抖勺子”打菜，就是真的让工人少吃、自己多吃。 实际上这个年代的大食堂，没有不抖勺子的。 粮食本来就不足，不抖一抖，最后不够了怎么办？ 谁敢负责？ 至于说工人少吃，自己多吃，那肯定是有的，人性如此。 等到了下午，房屋都修整过了，大红纸都贴上了，关于山也来了。 看到客厅里面的新自行车、新缝纫机，脸色说郁闷吧，也不算，但说不郁闷吧，心里有点想要骂人！ “哪来的？” 傻柱笑呵呵道：“肯定不是您。” 陈锋在一边踢了他一脚，说道：“柱子找我娘、二叔要的票，自己花钱买的。” 关于山长叹一口气。 如今的陈家可以不在意两张票。 但他关于山要脸的！ 有恩必还，有仇，额，看着报。 算了，陈锋也不是外人，东西给他保管着也好！ ‘两件好东西，选择哪两件好呢？’ 关于山是一件都舍不得，想到这里，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干嘛要和这傻侄子搞好关系！ 现在好了，吃多少，吐几倍！ 第209章 关于山的赔礼 晚上，傻柱拿出了自己最好的手艺，陈锋拿出了最好的食材，招待陈家一家人。 代价是关于山多拿出一件古董。 傻柱在厨房做饭菜，周清、老太太帮忙，陈昊、胡八一、何雨水、陈莉在另一个房间吃软糖、看小人书。 几个大人在客厅等着开饭。 “哎呦，你怎么有这玩意？” 陈老爷子眉开眼笑，拿着手上如同缩小数百倍的象牙雕饰仔细看了看，发现是真的。 关于山坐在饭桌上不说话，他心疼在。 三件小玩意，但绝对是精品。 陈锋看一眼纹饰，心里有些古怪。 摸金符，还是三枚。 不是说只有九枚摸金符存世，在明朝时期又被毁掉了六枚，剩余三枚在各自不同的地方、人手里嘛。 不过，也可能是观山太保欺骗了朱元璋。 以朱元璋那种工资少、不放假、过河拆桥，还要往死里用的用人性格，观山太保会真心效忠他那才叫活见鬼！ 臣子忽悠皇帝，内行忽悠外行，太常见了。 “老师，这东西怎么来的？” 关于山喝了一口陈锋给他倒的茶水。 “明朝末年，努尔哈赤那时候还没有起家，全副身家只有几套战甲，为了能筹集军费，就请了关内的摸金校尉三人，去悄悄挖完颜阿骨打的坟墓。” 哦豁！ 还有这种下饭菜的好事！ “挖了多少，全挖了吗？”老爷子十分激动道，“要不是关外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陈家当年就想把鞑子的墓给撅了。” 陈建国、陈建军、陈锋立刻来了兴致。 关于山眼皮跳了跳，对被称呼鞑子很不满。 好家伙，要不是我家祖坟在关外，是不是也要被你们糟践？ “当年金朝劫掠中原，几乎把汴京抢光了，完颜家下葬的陪葬财物无数。” “那三个摸金校尉顺利挖开了墓道，破了机关，把完颜家的几个皇帝、王爷大墓全给开了，然后嘛，我家祖宗奉命清理了他们。” “靠着陪葬品，努尔哈赤招兵买马，讨好李家，在关外崛起。” “这三样东西，就是他们的遗物，被我家老祖宗一直当成是绝世珍宝留着。” 老爷子笑呵道：“那是当然，曹魏王留下来的珍宝。” “小锋，收好了，这东西可是摸金一脉的护身符，同时也是他们的身份象征。” “这是用穿山甲最锋利的爪子，先浸沟在巂腊中七七四十九日，还要埋在龙楼百米深的地下，借取地脉灵气八百天，一寸多长，乌黑甑亮，坚硬无比，有护身辟邪之用。” 陈锋把三枚摸金符收起。 他不下墓穴，但对收藏这些古董很有兴趣。 关于山嗤笑一声，但没有争辩。 “小锋，记住，不要学你们家的祖宗，不干好事，跑去坏风水墓，扰先人之灵。” 老爷子笑意没了。 “关老弟，待会我们可要好好喝几杯！” 关于山不屑道：“傻柱家没有酒，你要是舍得拿出来，尽管来灌！” 老爷子当即起身。 “爹，您坐着，我来就行。”陈建国连忙说道。 “滚！” 老爷子回到家里，打开锁，从自己屋里挖的地窖，拿出两坛子酒。 一坛是虎骨汾酒，一坛是纯粹的杏花酒。 用酒勺子装了两瓶。 “嘿嘿，关于山，你今晚有福了！” 等到了傻柱家，老爷子把杏花酒放在关于山面前。 “杏花村，不醉不归！” 关于山看了一眼，拿起瓶子闻了一下，的确是纯正汾酒，但还是指着他手里的瓶子说道：“你那瓶给我看看。” “都一样!” 老爷子把手里的泡过虎骨、药材的酒拿过去。 关于山一闻，就闻出了中药味，还以为这是养生酒。 毕竟四九城这边的老虎，差不多被猎户杀绝了，全成了达官贵人的滋补品。 他怎么也没想到老爷子因为陈锋一句话，会花费大力气，从南方收集虎骨。 “呵，药酒啊，我喝这瓶没关系吧？” “呵呵，我家有几坛。” 老爷子冷笑道：“建军，你负责给他倒酒。” 陈建国看着药酒，目光一亮。 “爹，我也喝这瓶。” 陈建军阻扰道：“你年轻力壮喝什么药酒，这是关老爷子和我的，你负责给爹倒酒。” “不是，大哥，你不能这样啊！” 两人纠缠了几分钟。 “菜来了！” 傻柱端着一盘子羊肉进来，对着旁边的卧室说道：“雨水、陈昊、小莉莉，还有八一，出来吃饭了。” “吃饭喽！” 小莉莉兴奋冲出来。 陈锋、陈建国、陈建军起身去帮忙拿碗筷。 饭桌上，十分热闹。 四个小的闷头吃，两个老爷子不断劝酒，你一杯，我一杯。 陈建军、陈建国一边吃，一边喝，还要一边倒酒。 傻柱很眼馋药酒，被老爷子答应明天给他半瓶。 不能多了，担心冉老师扛不住。 等到了一个小时后，关于山喝多了，彻底喝趴下。 陈锋、陈建国扶着关于山去傻柱爹的卧室睡。 “二叔，不会出问题吧？” 陈建国笑着说道：“爹的医术不咋地，很多都不会，但学会的都很不错，放心吧，顶多就是阳气太冲，滋养太多，这两天有些难受，等消化完毕，说不定中气都足了。” 等到了第二天清晨，关于山躺在床上很想骂娘！ 这一夜，把他难受死了！ 陈玉虎，作孽啊！ “老叔，吃饭了！” 何雨水在门外喊一声。 “好，来了。” 心里又把老爷子骂几句，起床穿衣服，然后洗漱完毕，在何家里吃了早饭。 等到了八点半，陈锋、陈建军骑着自行车集合，又是阎埠贵领头（傻柱答应给半斤海螺肉），外加上附近几个大院的青年组成了迎亲队伍。 关于山站在门口，发誓以后傻柱结婚了，再也不管这个蠢货的事。 他一把年纪了，还要被虎骨酒折腾，容易嘛！ “小锋啊，可要管好盒子。” 这一次，他拿出了血本——一件凤冠。 第210章 迎亲冉秋叶 凤冠霞帔（音同佩），旧时代富家女子出嫁时的传统装束，非一般人家可承受。 单单是霞帔，就是用上等的丝绸编织而成，绣有各类纹饰。 更别说凤冠上的珍珠、金丝。 单单是制作镶嵌珍珠、玉珠的工艺，就需要顶级工匠小心完成。 这件物品太珍贵，就由陈锋亲自背着，联同金丝楠木盒一起放在背包里。 冉家有霞帔，无需在带过去，陈锋的任务就把凤冠给冉秋叶。 “放心吧，老师，丢不了。” 正说着。 “咚咚咚！” 陈建国骑着一辆三轮摩托车过来了，陈昊抱着陈莉坐在车斗里，胡八一坐在陈建国后面。 “大锅，开车了！” 陈莉远远看到陈锋，就挥舞着小胖手。 “嘟嘟，呜呜！” 今天是周六，红星小学、初中作为试点改革学校，刚好周末放假。 陈建国饭桌上昨晚说要去借三轮摩托车，陈昊就嚷着要一起去，这种好玩的事，陈莉肯定也要参与。 望眼欲穿的傻柱挂上了傻笑。 “总算来了，急死我了！” 他穿着全新的中山装，胸口别着小红花，梳着八分头，活像一个下乡抢粮食的伪军大队长。 陈建国把车子停在大门口。 周清把兴奋的女儿抱下来，陈昊走到陈锋旁边说道：“大哥，以后你要不开这种摩托车呗，忒舒服。” 陈锋没好气道：“我是不是还给你搞一辆四个轮子的汽车来？” “那就更好！”陈昊高兴道。 “你给我滚！”陈锋翻个白眼。 现在有资格烧油的只有一种人——编制中高层。 陈建军今年会成为副科长，但照样只能骑自行车上班。 “陈建国，你敢用公家车，不怕被人举报？”许大茂很羡慕地说道。 没错，他也参加了这次迎亲队。 陈锋也不知道对他们两个怎么评价。 说关系好吧，见面就斗嘴，一言不合就打架。 傻柱没少对他抡起王八拳。 说关系不好吧，这种时候，偏偏都愿意给对方撑场子。 他严重怀疑秦淮如、娄晓娥才是第三者，他们两个才是真爱！ 傻柱十分得意，用目光看杀许大茂。 “你知道个屁，这是运输社租来的，一个小时十块钱。” “还能租三轮车？” 一群人惊讶道。 “好了，人来齐了，出发!” “别废话了，十块钱一小时，油钱另算，坏了还要赔，你舍得吗？” 这是陈建国在运输社的朋友出租的。 友情价！ “轰轰轰！” 三轮摩托车启动，傻柱坐在陈建国后面，何雨水坐在车斗里，她要当伴娘。 十二辆自行车分在两边，跟在慢速行驶的三轮摩托车穿过巷子里，前往冉秋叶家。 “傻柱，恭喜啊，结婚了！” “哈哈，多谢，多谢！” “傻柱，你结婚开酒席不？” “没粮食啊，开不了。” “那你得发点喜糖，给大伙乐呵乐呵吧。” “咯，喜糖换成摩托车了！” 傻柱之前倒是想给大院子各家分一些喜糖、瓜子、花生，但陈锋不给他，他没钱没票子去买。 老关送了陈锋三件好东西。 就算他再蠢，再不懂事，也知道关于山和陈锋的话才是对的。 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结个婚而已，这么高调做什么？ 你邻居又不是好惹的！ 即便陈建国故意放慢了速度，十来分钟不到，大家就到了冉秋叶家里。 冉家住的房子还不错，就是在民国兴起的沿街水泥房。 三层楼，一楼是商店，二、三楼是住宅。 房子整体面积不大，不到五六十平米，但三层分布，个人空间很大，居住舒适性不错。 冉家亲戚也有不少，再加上附近的居民、路人，现场非常热闹。 “新郎官来了！” “哎呦，还是骑着三轮车来的。” “看看车尾，这彩礼真不少。” 看到傻柱坐着摩托车来，纷纷闹哄起来。 不过与村里相比，冉家这群读书人素质高多了，没有开门要红包，也没有索要烟之类的，就是阎埠贵和他们对了几副对联。 “一世良缘天地久！” 阎埠贵笑道：“百年佳偶乾坤长。” “好！” 一群人瞎叫道。 “下一个，换伴郎！” “喜气满门，春风堂里双飞燕。” 陈锋直接说道：“新人临街，夏日池边并蒂莲。” “好！” 又是一阵叫好声。 “最后一副对联，新郎来！” 傻柱笑呵呵上前。 守门的年轻少女问道：“凤落梧桐齐欢笑。” 傻柱张口就道：“珠联璧合共心悦。” “好！” 陈锋看一眼傻柱，严重怀疑昨天晚上冉家送答案了。 “都请进来坐。”冉秋叶的表哥十分客气道。 给迎亲队伍一人一根烟，哪怕陈锋不吸烟，也把烟接了下来。 这个时候可不能拒绝。 “谢谢。” 陈锋跟着傻柱进去，其他人把兔子肉、两只野鸡、二合面、四条鲳鱼、几斤腌海螺肉等交给冉家人。 “哎呦，好多肉。” “爹，还有鸡。” 冉教授没在意这些彩礼，这些东西稍后他要送还给何家。 “各位，请喝杯茶水，秋叶马上就好！” 陈锋把盒子打开，交给冉秋叶亲娘。 “这这这···” “怎么了？” 冉教授走过来一看，也愣住了。 陈锋笑着说道：“老师说，这是他们家族的传家宝之一，是百年前宫里御赐的，老师让我送给冉老师，作为何家的传家宝。” 冉教授叹口气，点点头。 他和关于山聊得很合得来，也听老关说过，关家没人了。 “替我谢谢你老师。” 原本夫妻俩觉得委屈了女儿，要不是傻柱是真的诚心诚意，疼惜人，收入高，而且为人老实本分。 关于山表态自己会看着傻柱，绝对不会让傻柱欺负冉秋叶。 否则他们宁可女儿不结婚，哪怕成为老姑娘。 “雨水，拿进去吧。” “哎。” 何雨水回过神，答应一声。 她被凤冠的珍珠晃花眼了。 很快，披着红色丝巾盖头的冉秋叶被何雨水抱着手臂出来，坐上了三轮摩托车车斗。 三轮摩托车侧面车斗，通常坐一个人。 但冉秋叶、何雨水身材娇小，挤一挤完全没问题。 “岳丈，我们先回去了，过几天我送秋叶回来省亲。” 冉秋叶穿着传统的结婚服饰，她亲娘缝纫的红色汉服，加上陈锋送过来的凤冠，盖上红盖头，非常汉化。 傻柱则穿了中山装。 两人看过去，就像是新社会拥抱汉文明。 第211章 死皮赖脸的王小胖子 “回来了！” 95号大院门口巷子挤满了人。 虽然现在不像将来，新郎官迎亲回来撒一把糖，但假如足够不要脸，非要独门索要的话，新郎还不能不给。 这不，孟小杏、贾棒梗就把门给堵住了。 “傻柱叔，要想进门，要给红包。” “对，还要糖！” 几个后院孩子跟着叫嚷道。 傻柱这货聪明时候聪明着，可涉及脸面、媳妇，就喜欢打肿脸充胖子。 就像明明是贾棒梗偷鸡，被许大茂怀疑是他，他宁愿赔一笔钱、认栽，也不愿意告密。 “你们这群小王八蛋，趁火打劫啊。” 嘴里说着骂人话，手却老实往兜里掏软糖。 后面的陈昊、胡八一、蔡晓丽、蒋红军、一个小胖子以及十几个跟班的小孩子看见了，在陈昊一声“兄弟们，冲冲冲”，就把最前面的孟小杏、贾棒梗冲到了一边！ “哎哎，别乱冲。” 秦淮如吓得连忙上前把贾棒梗拉开。 “柱子，我的红娘红包钱！”陈昊大声说道。 “哈哈，都有！” 不过十几秒，就把自己口袋里面的软糖分光了，这是周清给他的，让他分给迎亲队伍的礼物。 “好了，我分完了。”傻柱摊开手说道。 “走喽，吃糖去，莉莉，快来，吃糖。”陈昊对着老太太牵着的小丫头说道。 “王胖子，这是我妹莉莉。” “你好，莉莉，我叫王凯旋，以后你也是我的妹妹！”王胖子分给陈莉一半软糖道。 “哥哥好。” 小丫头张口就来，老熟练了，不熟悉的，都要说一句好乖的丫头。 何雨水牵着冉秋叶，一群人送新郎、新娘进入大院。 孟小杏、贾棒梗气得想要打陈昊。 奈何陈昊武力高，兄弟多，真心打不过。 进入何家正房，关于山坐在主位上。 阎埠贵负责喊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啪啪啪！” 一群看热闹的纷纷鼓掌。 周末没事干，参加婚礼，沾个喜气就够了。 酒席是没有的！ 新娘进了新房，婚礼就如此简单的结束了。 大家各自回家，只有小孩子还守在院子看热闹。 陈建军拿出一条烟塞给傻柱——五分钱一包的那种。 “分给迎亲的。” “好嘞！” 傻柱瞬间觉得不愧是自己的半个师傅，就是贴心。 “各位兄弟，辛苦了！” 一人一包烟，陈锋、陈建国没有要，刚好十包烟分出去。 “傻柱，都买了这么多好东西，就不能买点好烟？”许大茂欠打道。 “啊呸，你上次抠抠搜搜，就给了一根烟，还是前进烟！” 傻柱张嘴反击道。 “那不一样，许大茂买一送二，进了两个赔钱的，亏大了！”隔壁李捷的爸爸、郭春花的丈夫李爱国笑骂道。 “去去去，一群扶不起的家伙，我拿到了好烟，你们不也可以获利。”许大茂没好气出门了。 提起孟寡妇的事，他憋屈。 为了验证自身的能力，最近一个月，没少跑乡下。 实践出真知。 他确定，外加肯定，自己不仅没有出问题，而是实力大增。 但一千块不能对外说的钱，在孟寡妇手里。 不拿回来，他不甘心。 ‘我忍！’ 到了下午，傻柱、冉秋叶骑着自行车，去街道办、民政局开证明、办理结婚证。 晚上，冉秋叶的表哥奉命把彩礼都送了回来。 包括那一百块钱！ “这是干啥啊？”傻柱坚决不要。 陈家人待在傻柱家里看热闹，他们待会要吃席。 傻柱请不了太多人，但还是把陈家、三个大爷、聋老太请来了。 这也是为了冉秋叶好，打好关系嘛！ 这傻子偶尔有时候真的会做人，虽然不多。 “这冉家真不错，我之前还误会了他们，以为他们要柱子买自行车、缝纫机和肉。”易中海笑着对关于山说道。 关于山笑呵呵点头，浑然看不出一点杀气。 阎埠贵笑着说道：“柱子占大便宜了。” “这么一个好姑娘嫁给了他，娘家人还什么都不要，开明啊！” “柱子，收了吧，让大伙都等你一个人，不好，先吃饭，至于你老丈人那边，你以后有什么好吃的，都送过去一半，以后他们也是你的爹娘。” 关于山淡淡道：“他们把秋叶嫁给你了，你要给他们养老送终。” 易中海神色抑郁一闪而过。 傻柱笑哈哈道：“表叔，你放心，我给你们三养老，只要由我一口吃的，绝对不会饿着你们。” 关于山瞥了他一眼。 没说话。 他不需要傻柱养，但这场合没必要不给面子，人家孝顺你，还不好吗？ “表哥，这边请！” “老太太，可以上菜了！” 老太太、周清、冉秋叶在厨房端菜出来，陈锋、陈昊、胡八一、何雨水、王胖子帮忙，陈莉跟着陈锋跑。 王胖子的确脸皮足够厚，为了吃上今晚的酒席，硬生生拖到了现在。 这个小屁孩，陈锋很看好！ 成功者不一定不要脸，但不要脸的往往成功概率更大！ 例如刘邦、刘备、李二、武则天等。 “有鱼有肉有酒，傻柱这回拿出血本了。”刘海中笑着说道。 “那是，我媳妇第一回跟大家见面，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准备，以后还请大家多多照顾，她性格直，很容易被大家欺负。” 傻柱笑呵呵道。 聋老太开口道：“丫头，到奶奶这里来，以后你就是我孙女，谁欺负你，我帮你打他。” 冉秋叶羞涩道：“谢谢奶奶。” 对于95号大院，以前她不熟悉，但和周清、何雨水待长了，从她们嘴里也知道了情况。 总之，都是滚刀肉，没一个好惹的。 包括这位老太太。 她娘的建议是：敬而远之，不闻不顾，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一拳打死！ 一顿好酒好肉招待，三个大爷全都说，聋老太太也是夸。 要不是陈锋知道情况，说不定还真认为他们一个个都是道德榜样。 等吃饱喝足，各家散了。 傻柱看着王小胖子，问道：“你们家什么时候又多一个小孩子？” 陈锋淡定道：“他不是我家的。” 傻柱一愣。 王凯旋露出一副好门牙。 装傻！ “小子，我告诉你，你事大发了，知道不，霸王餐！”傻柱吓唬道。 王小胖子仰着头说道：“我爹是公安！” 傻柱不屑道：“我爹还是大清呢！” “有个屁用！” 第212章 累倒的傻柱 傻柱不屑道：“我爹还是大清呢，有个屁用！” 王小胖子愣道：“大清都已经亡了。” 傻柱脸一黑。 他虽然十分恼怒亲爹跑路，但毕竟是自己亲爹，被小胖子说亡了，就有点不爽了。 “小孙子，你再说一遍！” 王小胖子丝毫不怂，得意道：“我爹是西城分局调查科副科长，我爷爷是副局长！” 傻柱立刻怂了，眨眨眼，看向陈锋。 他可不傻！ 打许大茂，顶多赔点医药费，打工厂管理员，顶多就是被开会批判几句。 可得罪了暴力机关，请你去拘留室吃点四九城小混混的“还你漂亮拳”，太正常不过了。 陈锋点头道：“没错，这家伙有点背景，但他爷爷要是知道自己孙子吃霸王餐，肯定要揍死他。” “哦豁！”傻柱贱嘻嘻的笑了起来。 “好了，别胡闹了！” 冉秋叶救了王小胖子。 “他是我学生，吃一顿没什么。” “对，我还是陈昊、胡八一的结拜兄弟，雨水姐姐的义弟，陈莉的义兄！”王小胖子张口就是拉关系，这不要脸劲很有一套。 “哦，那你以后就是我的义弟了。”傻柱笑呵呵道。 “成啊！”王小胖子眼睛一亮。 “行了，别做梦了，柱子现在是一个穷光蛋，比你还穷，别想着占他便宜了，还不如想着怎么从救济他。” 陈锋打断了王·不要脸·凯旋的美梦。 这家伙讲义气是讲义气，但他也是一个大饭桶，比陈昊、胡八一还能吃。 “不就是肉嘛，我明天给柱子哥带一斤来，柱子哥，你可要做好了。”王凯旋大大咧咧道。 “成，小胖子，你这个兄弟，我认了！”傻柱笑呵呵道。 一边的冉秋叶一手捂头。 自己怕不是嫁了一个真傻子吧！ “行了，回去看书，冉老师，柱子，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陈锋把一瓶虎骨酒给他。 “干啥啊，喝完了！”傻柱不想接。 陈锋笑眯眯问道：“真的不要？” “不要，不要，你自己带回去吧！”傻柱坚决不想喝，他今晚花费了老大的力气，一口抿一下，一杯酒足足喝了半个小时。 图啥啊？ 不就是为了那点夫妻之乐！ 关于山伸手把陈锋手里的药酒夺过去，塞给傻柱。 “白痴，这是陈玉虎加了虎骨、中药的壮阳酒！” “啊？” 冉秋叶瞬间脸红了。 “好东西！” 傻柱立刻抢在怀里，这一刻，老爷子简直成了他心目中最好的亲爷爷。 陈锋把一群孩子领回大院，然后骑着自行车，把关于山送回家。 临走前，关于山又给他一件砚台。 “老师，一瓶药酒而已，不用算得这么清的。” 关于山摇头道：“亲兄弟，明算账，我这辈子，从不愿意拖欠别人的，哪怕是徒弟也一样。” 好吧！ 陈锋把砚台放进自己的包里，返回自家。 “胡八一他们回去了？” 陈昊端着热水准备擦洗自行车。 “回去了，霍阿姨回来了，把他们都接回去，还送给我们一袋子大米，听说是东北朋友送来的。” 陈莉在一边说道：“大锅，爷爷不高兴，奶奶也不高兴，我哄也没用。” 陈锋一听就乐了。 你个小不点，还哄他们老人家？ 抱起妹妹，额头碰着额头，说道：“好，莉莉越来越懂事了。” “嘻嘻。” 小丫头只要被陈锋一夸，就会高兴好久。 没有去安慰两个老人，他们也不需要外人哄。 陈锋等陈昊把自行车擦洗干净了，三人洗了脚，就各自上床看书。 陈锋在最外面，陈昊在最里面，陈莉趴在中央，听着大锅讲故事。 另一边，一口气喝了几口低烈度药酒的傻柱，感觉自身火气上涨。 他觉得自己可以打十个许大茂！ 等到第二天，他爬不起床了。 冉秋叶倒是一点事都没有，面色红润，身轻体健。 还好昨晚夜里剩了一些饭菜，热一热就可以吃。 何雨水吃完早饭来到陈家。 “爷爷，你去看看我哥吧，好像伤了腰。” 何雨水一脸担心对着老爷子说道。 “咳咳。” 老太太被自己的烟给呛到了。 “雨水，你去复习功课吧，都快期末考试了，用心读书，你哥的事，你嫂子自然会处理。” 何雨水茫然道：“可嫂子说没事。” “哈哈。”陈建国幸灾乐祸道：“放心吧，你哥身子好着，就是昨晚太辛苦了。” 何雨水越发茫然。 他辛苦啥啊，不就是做了一顿晚饭，然后和大家喝酒。 “小姑娘，放心吧，没什么事。” 带着王凯旋来的王胜利等了半天，看了陈锋半天，总算找到说话的机会。 “老爷子，我儿子昨天胡闹，还请多多包涵。” 老爷子自然对王家这种军人家庭充满好感，尤其是王胜利父子也是公安系统的，还是实权部门，说不定以后帮得上忙。 “没事，多一个碗而已，他们几个小孩子，学大人结拜成兄弟。” “既然是陈昊的兄弟，那也是我们陈家的半个孩子。” 大院子弟都是一个圈子，很多小圈子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 王凯旋顿时狂喜。 “爹，听到没，我说了吧，陈爷爷大气着呢！” “我以后就在这里睡，和昊子一起，就不打扰你和我娘打架了。” 王胜利眼皮直跳。 这个混账儿子，要不是亲生的，他肯定要揍一顿！ “你给我闭嘴。” 他看了看陈锋，问询道：“陈锋，你是不是之前去过牛头角山，救了一队猎狼队，杀了十几头狼？” 陈锋点头道：“是我。” “太好了！” 王胜利上前，想要跟他握手。 陈锋不着痕迹一躲，把陈昊拉在跟前。 “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王胜利见他不喜欢太热情，感激道：“小同志，你真厉害，要不是你帮忙，我们说不定要出事，你救了我们的命啊！” “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们找了你好久。” “我爹还以为你是附近山村的人，结果找了十几个村子，都没找到你人。” “对了，那些狼肉被我们拿到西城分局大食堂分了，但钱还在我爹手里，还有狼皮，被我爹卖给了一些老战友，也有几十块钱。” 老爷子淡定地摸着胡子，摆摆手，说道：“一些狼肉和狼皮而已，不算什么，帮你们是应该的。” 老太太瞥一眼老爷子。 每次一兴奋，都喜欢摸胡子。 这个臭习惯多少年了，为什么总是改不了？ 第213章 放寒假了 老爷子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王胜利安抚下来，非常不情愿的收下了王胜利的五条性命人情。 王凯旋的爷爷，刚好负责西城分局人事组织职权。 几头狼肉、狼皮可以和一个公安副局长的人情媲美吗？ 当然，不能！ 至于奖状、奖金，狼肉、狼皮都不要了，还要这个虚头巴脑的玩意干嘛？ “大哥，你真厉害，我爷爷都说你是神枪手，一枪一头狼，我都看过了，全都是一枪毙命，太神了！”王凯旋一脸崇拜道。 “哪里，哪里，小意思。” 陈锋对着小胖子说道：“你将来也可以的，记得有空多练练枪。” 王胖子喜欢占小便宜，在鬼吹灯三人组几次下墓中，每次都喜欢小偷小摸，坑苦了胡八一。 但这家伙本事也是有的，枪法就很不错。 另外，虽然占小便宜，但不会亏待自家兄弟。 “我也想啊，但我爷爷、我爹不让，我上次就摸了一下，还没开枪，我娘就把我狠狠揍了一顿！” 王凯旋十分郁闷，很不要脸地说道：“他们这是扼杀一个未来的神枪手！” “我也是！” 陈昊深有同感地说道：“我之前去我爹房里摸了一下枪，我娘让我抄写了一百遍三字经，我手都快写断了。” “好了，别抱怨了，去补课！” 带着两个学渣、一个学霸，以及一个读书前先要好处的问题儿童陈莉，陈锋来到何家。 冉秋叶精神头非常好，正在厨房计算家里还有多少物资。 她父母把彩礼都送了回来，她需要清点一下。 另外就是关于山用三枚古董，折抵了陈家的票、钱，这位长辈以后也要纳入何家的供养之内。 她可不像傻柱，成天没心没肺。 孝道，是她的首重大事。 “冉老师，我把他们三个带来了，就在雨水屋里读书，你帮忙看管下。” “行啊！” 陈昊、王胖子苦着脸，他们真的想出去玩啊！ 周末啊，补什么课？ “行了，别苦着脸，等到了12点，你们就自由了。” “真的？” “大哥万岁！” 何雨水房间多了很多家具，比如一个大桌子、四条板凳。 别看这是小玩意，但在这个年代，这东西都按照腿来算，以三十六条腿为荣。 即：方桌一张，椅子四把，双人床一张，大衣柜一个，写字台一张，饭橱一个，正好是三十六条。 在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家电就不用提了，根本就没有，能配齐这几件家具就是一个新家的基础条件。 手表、自行车、缝纫机，那是富人家才有的条件。 陈昊、何雨水、胡八一，再加上一个王胖子，就在何家补课。 陈锋抱着陈莉去看望傻柱。 这货还躺在床上，一脸痴汉的样子。 “听说你腰不行？” “放屁!” 傻柱张口就来。 “我腰好着呢！” 陈锋倒了一杯井水给他。 “喝了吧，说不定能起到治疗效果。” 井水可以补充能量、修复细胞组织，等到了上午，傻柱就有活蹦乱跳了。 下午，傻柱把配料送过来，陈锋分出三分之一，带到东城分局，送给欧阳捷。 欧阳捷这才明白了自己女儿怎么变成“女厨神”的。 过了几天，期末考试。 陈锋也难得地去了学校一趟。 “你怎么提前交卷啊？”何雨水从学校回来，就忍不住跟在他身后询问。 “做完了，自然就提前交卷，留下来干嘛？” 陈锋坐在书房里的火炕上，正在帮老爷子编撰赤脚医生手册资料。 炕上小桌子，除了白纸、钢笔、墨水瓶，还有三碗做好的零食，小黄鱼、花生米和瓜子。 陈莉在炕上翻滚，一个人自娱自乐，一边滚过来抓一片小黄鱼肉吃。 “半个小时，你就做完了？”何雨水有点不信。 陈锋用气死她的语气，淡淡道：“嗯，就没见过这么简单的题目。” “···” 何雨水气跑了！ 不久，陈昊、胡八一、王胖子三个家伙一脸忧伤地进屋里，然后跟僵尸一样，躺在炕上。 要不是三个家伙不时伸手拿花生米、瓜子吃，陈锋还以为他们扑街了。 “没考好？” 老爷子进门一看，心里一个咯噔。 “爷爷，我不及格的话，能不能寒假不补课，明年再开始。”陈昊抬起头，可怜兮兮地问道。 老爷子有些犹豫不决。 二孙子不是读书的料，他这是老早就知道的。 但不会读书，跟不努力读书是两回事。 多读一点是一点啊！ “八一，你也没考好吗？今年的题目很难？” 老爷子先决定把情况弄清楚再说。 “有点，我今年数学肯定考不到满分。”胡八一非常郁闷道。 老爷子转过身出去了。 陈昊、王凯旋一听，差点气炸了！ “胡八一，我要跟你绝交！”*2。 陈莉爬过胡八一的胸口，看着只剩下一点的碗，顿时哭了。 “大锅，没了！” 陈锋一愣，扭过头一看，三个碗都露底了。 “自觉点，把东西拿出来，否则一人三十棍！” 三只狗爪子乖乖把东西掏出来。 陈莉很不开心，拎起小拳头，就对着三个哥哥一顿爆锤。 “坏人，坏哥哥！” 还没等她锤几下，老爷子拿着棍子进来了。 小丫头缩了缩脖子，躲在陈锋背后。 “小锋，打，不打不成器！”老爷子压抑着恼怒道。 陈锋瞄着陈昊，说道：“爷爷，先等等吧，万一考及格了呢？” “要是成绩公布没及格，再揍他不迟。” “嗯，有点道理！” 老爷子想了几秒，把棍子放下。 “昊啊，别怪爷爷心狠，但你连及格都考不上，太丢人了，不打你，爷爷气不顺！” 陈昊缩着脖子，感觉自己屁股要遭殃。 “八一、胖子，兄弟有难，快给我想想办法！” “要不屁股垫一块钢板？”王凯旋提议道。 “好主意！” 陈锋给王小胖子一个“你狠聪明”的眼神，说道：“我到时候脱光他裤子揍！” 陈昊瞬间脸黑了。 “王胖子，你不讲义气！” 胡八一拍了拍陈昊的肩膀，说道：“没事，我家里有药，我娘专门为我爹做的，特别好用，每次我爹跪搓衣板，腿上都有出血了，我擦点药，很快就好了。” “咦，你爹也跪搓衣板？”王凯旋惊喜道。 “嗯，一年总要跪一两次的，谁叫我爹打不赢我娘。” 胡八一一点也没有为亲爹感到可怜的意思，相反有点深以为耻的姿态。 第214章 胡八一的未来道路 老和尚说，山下女人是老虎，霍家的娘们是老虎中的老虎。 一个个事业心异常雄伟。 胡八一亲娘霍芝兰以前忙个不停，到了四九城，就更忙了。 来接胡八一的时候，还带回来了很久不见的张海杏。 两个漂亮女人看起来都很疲惫，风尘仆仆的，也不知道从哪个深山老林子回来的。 当时，陈家全家正在吃饭。 所以老爷子随口提一句，并没有真的打算请两只母老虎吃。 “你们吃了没，要不加个碗。” 陈锋发誓，老爷子只是客气一下。 “好啊，刚好中午都没吃饭，太累了，不想回去做饭，就在你家吃顿好的奖励一下自己！” 张海杏在霍芝兰惊讶地目光中，一口答应下来。 “真羡慕你们，每天可以开心的一家人吃饭。” 霍芝兰看一眼桌上的饭菜，闻着厨房餐厅内的肉香气，也不禁胃口大开。 她倒没少出席高级别宴席。 但和胡八一一起吃的机会不多。 “陈锋，坐过去一点。”张海杏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一点眼力都没有。” 陈家吃饭用的是八仙桌，陈建军、陈莉、周清一边，老爷子、老太太一边，陈建国和胡八一一边，陈锋、陈昊一边。 陈锋屁股挪了挪，让出三分之一的长凳子。 这女人力气的不小，给他松了一下肩膀骨头。 小莉莉眉开眼笑地挥手。 “姐姐、阿姨好。” 张海杏从包里拿出四盒巧克力，想要分给陈锋、陈昊、胡八一和陈莉。 陈昊先是笑容满面，可看到老太太起身，心里暗叫悲剧。 太惨了! 的确悲剧了。 老太太笑着接过去，这叫一个动作娴熟和自然。 “孩子还小，不能吃太多，我替他们管着。” 陈莉快哭了，但又不敢嚎。 虽然老太太不是没收掉不给了，但小孩子嘛，肯定喜欢把好吃捂在自己手里，这样自己想吃就吃，多开心啊！ 陈莉看向陈锋，陈锋耸耸肩膀，表示自己没有办法。 她又看向亲爹，亲爹给她夹一块没有鱼刺的鲳鱼肉，以作安慰。 陈莉咬着鱼肉，眼中含泪。 周清起来给她们打饭，张海杏、霍芝兰连忙上前接过。 “谢谢嫂子。” 老爷子看着她们摇摇头。 他是传统类型，能接受女性工作，但不太喜欢女人冒着生命危险打打杀杀，他觉得这是男人的事。 但张家男人被日本人、对手杀得差不多了。 “多吃点吧，小锋做的这道葱爆羊肚很不错。” 霍芝兰、张海杏也没客气，吃起来很优雅，但速度一点不慢。 老太太心疼道：“你们这遭罪的，何苦呢。” 张海杏笑着说道：“总要有人去做事的，我们不做，别人做，危险更大。” 陈锋给她们各自倒了一杯“橘子”果汁。 他还没进山寻找酒桶材料，葡萄酒还需要再等等。 “喝点汽水。” 张海杏端着烤瓷杯，硬是端出了水晶酒杯的姿态与气质，小口喝一口，俏眼一凝，看了陈锋一眼。 陈锋淡定地吃饭。 倒是陈昊、陈莉蠢萌地看着她，前者是在想怎么私底下忽悠一盒零食来，后者是本能地喜欢张海杏吃饭的动作。 小丫头虽然还小，但已经有了臭美的追求。 张海杏出身张家，张家虽然是盗墓笔记中最神秘的古老家族之一，青铜门守墓人，但千年家族的底蕴无比深厚。 张海杏表现出来的贵族气质，让小丫头觉得很喜欢。 “别看了，吃饭！” 陈锋给小丫头夹一块羊肚。 陈莉张开小嘴。 本来陈锋准备放在她碗里的，只好送进她的小嘴里。 “八一，考试考得怎么样？” 霍芝兰还是很关心儿子的。 胡八一郁闷道：“今年估计考不到满分。” “第一名呢？”霍芝兰立刻询问道。 “那问题不大，蔡晓丽没有我考得好。”胡八一有些得意道。 霍芝兰不想知道蔡晓丽是谁，只要儿子考第一就行。 老爷子听着他们母子两的对话，又忍不住看向陈昊，除了他外，老太太、陈建军、周清也看向了学渣。 这让陈昊有点瑟瑟发抖了。 全家的希望啊，怎么能放在我身上呢！ 陈建国给老爷子倒一杯二锅头，说道：“爹，你别看了，陈昊跟我一样，都不是读书的料，以后还是跟着进公安局抓贼。” 陈昊眼睛一亮，用力点头。 抓贼，他喜欢啊！ 威风！ “那也读书，连初中都考不上，还当什么公安，去当个大头兵还差不多。”老爷子叹气道：“倒是八一不错，等考上军校，以他的成绩，毕业起步就是上尉副连长。” 军校毕业生，专科毕业一般都是少尉，本科毕业是中尉。 优秀毕业生则直接授予上尉军衔，入伍就是副连长，等过了适应期，很容易提升为连长。 胡八一以后就是以连长级别参加了越战，然后为战友复仇，杀了一群假投降的猴子，被扒掉前途广大的军袍。 否则，以他的家庭背景，将来二十五岁不到，成为钢七连高城一样的师属侦查营副营长，四十岁前成为团长丝毫不成问题。 这个年代的军校毕业生，真的是无比宝贵。 普通大头兵，哪怕是许三多这样的兵王，天花板很明显，最多止步上尉。 除非许三多进军校进修。 “借老爷子吉言。”霍仙芝被老爷子说到了自己关于儿子的未来成长计划，来了谈性。 “我家云轩也是这么想的，先上高中，然后考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国防科技大学前身），毕业后直接进入国防大学，然后进入军中历练。” 胡八一抬起头，欲言又止。 他不太喜欢当兵。 他爹常年都在军队里，他不喜欢这样。 霍芝兰却没有留意儿子的神色，反而向老太太、周清说起了考军校的好处。 这种层面的事，普通人哪里知道。 这是眼界开阔的好处，可以避免普通家庭多走的很多弯路。 听到毕业就是上尉连长，可以管理一百多人，进入国防大学深造，出来就是少校副营长，以后端着铁饭碗，一辈子都不愁。 老太太、周清明显心动了。 虽然说大学生毕业出来也是当官，但军官明显比政官更有前途。 “小锋，你要不试试考军校，以你的本事，肯定可以考进国防大学。”陈建军也心动了。 他在半岛战争被残酷的牺牲吓退了。 整个团只有几个人活下来。 为了延续火种，保存番号，上面让他们转到国内重整新建，他最终选择了退役。 但心里还是期望自己没能成功的事，儿子可以继承并且成功。 很多父母都是这样，自己干不成，就希望子女可以做到。 陈锋笑着没说话。 国防大学是我国最高军事大学，但它自招军官，也就是说它不直接对社会招生，而是招入伍军官，或者军校的应届毕业生、未来准军官。 但这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当官之路，不适合他。 第215章 只值半袋米的文人风骨 吃完了饭，张海杏桌子下的脚踢了他几下。 “跟我回去，我把欠你的破烂还给你。” “大姐，你可算说起这件事了，再不说，就要到明年了！”陈锋十分夸张道。“我还以为你欠债不还，提前跑路了。” “哈哈，在过十来天，还真是明年了。”老爷子笑着说道。 “少贫嘴了，我还会欠你一个小屁孩的东西？”张海杏俏眼一翻，送给他一个大白眼。 “芝兰，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吃。” 霍芝兰之前光说话去了，现在正在忙着吃。 “行，这几天好好休息。” “帮我拿着！” 张海杏把皮包丢给陈锋。 陈锋伸手一抓，发现重量不轻，至少有几十斤重。 ‘什么东西啊，这么重？’ 提着张海杏的牛皮包，跟着她身后进入隔壁大院子。 阎埠贵正在大院子浇他种植的芹菜，这种菜是少数可以12月中旬播种育苗的青菜之一，看到他们两个进来，连忙打招呼。 “晚上好。” “阎老师好。” 陈锋看着木架上的成排芹菜苗，对这个老算盘刮目相看。 别说他为人如何，起码他一个人养活了全家，没有吸血其他家庭，对比起来，在95号大院就凸显好一点。 “小锋啊，傻柱，不对，现在叫做柱子了。” 自从结婚后，傻柱就被冉秋叶管起来，还向各家说明，以后可以叫他雨柱、柱子都行，但不要叫傻柱。 谁家还没有个孩子在红星小学上学呢？ 冉老师这个面子，必须给！ 不过三天，傻柱的帽子，就被冉秋叶成功摘掉了。 阎埠贵改口道：“何雨柱说，你用肉从附属初中换来很多书，我这里也有一些藏书，你看能不能跟我换一点肉吃？” 陈锋好奇阎埠贵的身家，就点头同意了。 “行啊。” “小花，稍等一会啊。”阎埠贵笑着说道。 “没事。”张海杏笑着说道。 这家伙，连这点时间也算计？ 陈锋算是服了阎埠贵。 跟着阎埠贵进入他家里客厅。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阎埠贵进入自己的卧室，陈锋坐着看一圈，房屋的装饰、桌椅都很普通，并不是值钱的破烂。 一辆二手自行车放在门口。 这是陈家买了自行车后，阎埠贵跟风入手了一辆二手车。 五成新，有些地方掉漆了，被老阎找人上漆，但大概是钱没给到位，导致颜色不是很匹配。 “来了！” 阎埠贵拿着三本书过来。 陈锋接过去仔细观察，微微惊讶，抬头与阎埠贵对视。 “三斤鲫鱼，阎老师，你看如何？” 阎埠贵张开五指。 “五只兔子或者十只野鸡，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抓到兔子。” “小锋，我也不瞒你，这是我当年在私塾教书时，私塾没有钱发月俸了，就用这三本书冲抵月俸。” “老先生告诉我，换做是太平年代，单单是这本谭嗣同的《寥天一阁文》真迹，没有一百大洋，他是不可能给我的。” 陈锋没说话，手指敲打着桌面。 历史名人谭嗣同的很多遗物虽然经过了清末和民国而保存下来，但最终未能幸免，被毁于风暴。 到了后世，谭嗣同的文物已经是知之甚少，只记得了他那《狱中题壁》的诗歌，为他那“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因变法不惜生命的大义凛然的精神永留史册而心生崇敬。 这位大无畏者本来不用冒险，他是官宦世家子弟，数代任官，父亲更是官场顶流，为湖广总督，不需要参加大变革，他就有足够的背景入仕。 结果却是戊戌变法发起者康有为跑了，他却选择用自己的性命唤醒国人！ 这是一位真正的出身很高、但灵魂真贵的爱国者。 这本书是无价，但阎埠贵有价！ “阎老师，你要是送到琉璃厂，我猜最多三块钱！” 阎埠贵面色一紧，急忙说道：“小锋，话不能这么说，那些琉璃厂懂得什么文人风骨，只知道用几毛钱收购那些不中用的瓷器。” “这是谭嗣同的真迹，我们读书人的榜样！” 他倒是榜样，可你倒是学啊！ 陈锋摇了摇头，就算空间兔子、野鸡有几百只，他也不可能因为戊戌六君子的三本真迹，就拿出五只兔子来。 这种事要是让红星初中知道了，他还怎么继续薅羊毛。 “一只兔子，一只野鸡，一条鲫鱼，要是阎老师同意，我明天就上山去抓。” 阎埠贵怎么可能同意，他还指望着发一笔钱，态度坚决道：“你再给30块钱，不然我太亏了！” 陈锋没好气道：“阎老师，你以前在私塾一个月也就十来块大洋，好意思要我三十块钱？张大千的墨宝、齐白石的画，在黑市里面也就半袋大米而已。” 陈锋说的是真事。 有一家子缺粮食，拿出齐白石昔日卖的一幅画，结果被人半袋米买回去。 到了将来，这幅画拍卖出4亿元天价。 这还不算离谱。 70年代，齐白石的画，10块钱一尺！ 没有错，不是一幅，而是按尺来。 简直跟大白菜一样！ 等到了新世纪，这些几块钱的画，起步都是几千万，升值千万倍。 可惜的是当前还是灾难第一年，那些遗老遗少大部分都宁愿用小玩意换粮食，并不太乐意用大物件。 别把他们当傻子，看不到齐白石、张大千作品的价值，他们只是现在蛰伏而已。 别人在玩古董方面，相传了几代，专业度比绝大多数古董小贩还高。 关于山、吴维新等就是个中代表，想坑他们真不容易。 阎埠贵坚持道：“那不一样，这可是我们文人风骨。” 陈锋淡定道：“现在的文人风骨，只值得十斤大米，不值五只兔子。” 阎埠贵看着他，心里很郁闷，见他没有松口的打算。 转了一圈，不得不退让，说道：“那我不要兔子，你给我三十斤二合面，怎么样？” 陈锋有些奇怪，他家缺少粮食了吗？ 缺的！ 官方发的定量口粮本来不够，阎埠贵全家都是城市户口，但一直缺少粮食，只能从黑市买高价粮食补充。 老阎再扣，也不可能短了几个孩子的伙食。 可全家就他一个收入，随着秋天粮食收割结束，进入寒冷的冬天，黑市粮食价格在暴涨。 尤其是四九城乡下拿着兔子、野鸡进城换取粮食，推高了本来就不低的黑市粮价。 拿钱买高价粮，他亏得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 心疼啊！ 第216章 许大茂的迷茫 本着价格砍一半的原则，陈锋还价道：“十五斤！” “不成，最低二十九斤！！！” “哦，十六斤！” “二十八斤半。” 两人出价半天，最后还是陈锋认输，实在是不想跟阎埠贵半斤半斤地争了。 烦！ “那就是二十五斤，最后的价格，不卖就算了！” 阎埠贵得意道：“哈哈，你还想跟我斗价，二十五斤成交。” 陈锋当即回去拿二合面，等一手交粮一手交书完成，他才慢悠悠说道：“老师，其实我爷爷最喜欢谭先生，别说是二十五斤，就是再加一百块钱，他也是愿意的。” 阎埠贵愣愣看着陈锋，陈锋大笑着出去。 谭嗣同是湖南浏阳人，是全体湖南读书人的榜样。 在那个民族危亡的年代，无数湖南人视之为民族英雄。 谁都有中二的时候，老爷子小时候也是非常崇拜偶像，作为一个热血地民族主义少年，崇拜一个文学水平很高的真正傲骨读书人，太正常不过了。 他房里有不少谭嗣同的文献诗集，原身小时候没少翻看。 “我又亏了？”阎埠贵看着一袋子二合面，突然觉得一点都不香了。“小混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啊！” “一百块，一百块啊，一百块！” 不提阎埠贵被陈锋一句话，弄得有些神经兮兮。 陈锋把三本手写真迹放进了书包里，进入张海杏家里。 张海杏正在对着镜子梳头。 陈锋看到这一幕，脚步停在门口，目光仔细盯着她。 昏暗的灯光下，狭小的房间里，一个漂亮的女人，拿着梳子做头发。 怎么看，都像是小倩上身、贞德附体。 “我是不是很漂亮？”张海杏有些得意自己的颜容。 “不是，你有病吧，哪有晚上对着镜子梳头的。”陈锋暗暗松口气，莫名闪过未来霍玲被喂了尸蟞丸，慢慢失去理智，变成禁婆，在镜子梳头发的童年阴影。 “这样很容易招鬼，你知道不？” “你还相信鬼？”张海杏惊讶地问道。 “信啊，我每次上山抓兔子，看到山神庙，还要拜一拜呢！”陈锋走进房里，没有关门，坐在屋里的桌子边凳子上。 拿起桌子上的五件古董一件画轴，打开后发现正是清末郑板桥的画。 郑板桥是印章狂魔、败家子乾隆时期的进士，但为官清廉，不喜欢逢迎腐败的乾隆官场，所以主要依靠卖画为生。 擅画兰、竹、石、松、菊等，而画兰竹五十余年，成就最为突出，被誉为扬州八怪之一。 其诗书画，世称“三绝”。 “你能不能帮我收集齐白石、张大千的画，收到一幅，我给你一只兔子。” 张海杏身份特殊，有着秘密机关工作。 她出面交换齐白石的画，那就最好不过了。 张海杏先是一愣，然后问道：“我可以用齐白石的画，还你的剩余古董？” 陈锋看着桌子上的清末古物件，心里算了一下价格，连忙点头。 “好！” 张海杏快步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收走了，然后转过身从床底下一个箱子拉了出来。 “里面有二十张张大千的画、十二幅齐白石，扣掉五张，你先明天给我烤三条鲫鱼吃，算是一张，剩余二十六张，先存着。” 陈锋打开箱子，拿起一张小心在桌子上翻开，发现的确是齐白石真迹。 他听说过齐白石用一张画，买一车子大白菜的故事，也听说过齐白石未出名之前，在四九城“冷逸如雪个，游燕不值钱”，为了生活，不得不贱卖字画。 张大千现在还活着，还可以继续创作。 但张海杏直接拿出一箱子，未免太过分了！ “这么多张画，你从哪买来的？” 张海杏懒洋洋背靠着椅子，一双脚泡在药水里，说道：“我姓张，张大千也姓张，我找他要点字画有什么难的。” “你就吹吧！” 陈锋心里其实有一点点信。 没办法啊，现在国学艺术大师们，真的是为了五斗米不得不折腰。 不吃，真的要挨饿。 什么字画古董，能吃吗？ 在不识货的人眼里，还不如一碗大米来得实在。 “嘿嘿，我爱艺术，我爱大师，我爱这个美好的时代！” 从书包里面拿出一盒油炸好的花生米，想了想，又拿出一盒被空间里的风吹干的葡萄干放在张海杏椅子旁边的茶几上。 “海杏姐，打个商量呗，我超喜欢国学，尤其是齐老和张老的作品，你辛苦辛苦，多帮我收集一些。” “花生、瓜子、葡萄干，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我能弄到，保证给你弄来。” 张海杏眯着眼。 “我肩膀有一点酸！” “是嘛，你就是太辛苦了，我正好最近看了很多医书，可以帮你捏一捏。”陈锋十分狗腿地站在她椅子后面，给她捏肩。 ‘一幅画，两幅画，三幅画，四幅画···！’ 陈锋捏了半个小时，结果发现张海杏居然睡着了。 “不是，就不怕我化身恶狼啊。” 抱起张海杏，放在床上。 给她擦脚肯定是不可能的。 至于脱衣服，那也不行，这个女人醒来翻脸不认人，要他负责，那就太麻烦了。 年龄倒不是问题，按照张家的寿命算，张海杏现在也就是十几岁，正处于生命最美好的时期。 主要是张家事太多，还要看守长白山的青铜门，责任太大了，他背不起，还是交给吴狗剩的孙子比较好。 随便给她盖上被子， 按一下电灯开关，悄悄关上门离开。 一个黑影坐在大院门槛上，十分的孤寂。 “许大茂，你干嘛呢？” 许大茂抬头看着天，问道：“你说人与人之间，怎么就没有一点信任呢？” 谁信你，谁就是撒币！ 陈锋背着书包，站在门槛上，居高临下看着他，发现许大茂是真的有些情绪不正常，换做以前，他就算被傻柱打到医院去，也不会流露这样的表情。 “怎么了，你媳妇送帽子了？” “我宁愿是这样。”许大茂叹息道。 你丫有病吧，谁喜欢戴绿色帽子，又不是高卢雄鸡？ 陈锋背靠着门槛侧面，有些好奇许大茂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他晚上不回家，像是被赶出门一样，坐着叹气。 “我有时间，你有故事，要不，你讲讲看？” 许大茂又长叹一声，慢慢说道：“我是一个真男人，并没有残废，你信不信？” 陈锋点头。 废话，药粉是我亲自刮下来的，系统遗产药物，肯定狠厉害啊！ 偶像，我替你挑的嘛！ 第217章 喜当爹 许大茂看着他真诚的目光，心里总算开心了一点。 整个大院，不，整个南锣鼓巷，就没有人相信他不是九千岁，哪怕拿到了医生开出的证明。 没有人相信自己。 这狠狠刺激了他。 “没想到，我爹娘都不信我，你反而相信我。” “少说废话！”陈锋不耐烦道。 “唉！”许大茂轻声道：“我其实很男人，尤其是在那方面，几个女人都不是我对手。别不信，我说的是真的。” 陈锋鄙夷看着他。 你之前身体虚成什么样，自己没有谱吗？ 四合院战神傻柱为什么可以每次必赢？ 不是他太强，而是对手太弱。 一群战五渣，一个能打的都没有，95号大院，全都是乐色。 许大茂看着天空，痴痴道：“我要当爹了！” “真的，确定不是喜当爹？”陈锋立即来了兴趣，连忙善意的询问一句。 “喜当爹是什么意思？”许大茂疑惑道。 “有些人欢喜的以为自己当爹了，结果孩子不是自己的，所以这就叫做喜当爹。”陈锋随口解释一句。 “啊呸！” 许大茂绷不住了，拳头硬了，但不敢打下去。 呼吸了半天，最后才憋出几个字来。 “是我的孩子，我确定！” “毕竟没有人敢惹拿菜刀砍人的寡妇。” “嗯，有道理！”陈锋同意许大茂这个观点。 虽然孟寡妇长得润，但那次拿着刀追杀许大茂的场景，太令人震惊了。 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胆，否则一般男人真不敢乱开她的玩笑，更别说狼狈为奸了。 “恭喜你啊，有了孩子，就不用担心跟易大爷一样绝户了。” 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劝导道：“既然结婚了，还有了孩子，孩子很可能是你的，你就不要瞎想了，好好过日子。” 许大茂沉默了。 以前他想离婚，但钱没拿回来。 现在他想离婚，但孩子有了！ 以前在乡下与寡妇们策马纵横多欢快，现在孤坐门槛多悲伤。 这是命吗？ 大茂的眼睛湿润了。 陈锋扭过头，看了一眼躲在后面的阎埠贵一家人，又看了眼担心继父的孟小枣。 算了算，药效估计快没了。 ‘大茂啊，以后好好当爹吧，别横刀夺爱、收集一血了，说不定将来还可以善终。’ 陈锋迈过门槛，提着箱子，背着书包回到自家房里。 等到了第二天，许大茂喜当爹的消息就传开了。 别问是谁。 四九城的热心群众向来人人都是柯南、福尔摩斯的水平，狄仁杰来了，都不用询问元芳怎么看，问大妈们怎么看就行了。 拿着钓鱼竿，骑着自行车，去城外转一圈，然后拿出十几条鲫鱼、鲤鱼返回。 “可怜啊，许大茂先被孟寡妇砍，如今又带了帽子，喜当爹，可悲啊！” 陈锋来到轧钢厂这边卖鱼，听到门口保安的话，有些可怜许大茂了。 人的信任一旦坍塌，想要重建太难了！ 来到采购部，一个个采购员都在闲聊“喜当爹”。 牛耕深过来付钱时，还送了他几张汽水劵和酒票。 “小锋，你经常就在院子，知不知道是谁乱搞男女关系？” 额，你这个后勤主任还要管这种事？ 陈锋想了想，试探性说道：“牛大叔，会不会是许大茂真的好了，晚上并没有殴打虐待孟大娘，而是真的夫妻敦伦呢？” 牛耕深笑着说道：“你还小，你不懂，谁可以一个晚上连续辛苦一两个小时，而不休息的。” 他压低嗓门，小声道：“我告诉你，没有！” 陈锋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大茂这个色中饿鬼，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要不是成婚晚上太凶悍疯狂，然后第二天闹离婚，大家未必会怀疑他心理变态，而有可能认为他是转轮王嫪毐转世。 “你帮我盯着许家，这件事关系到放映员许大茂，严重点，可能涉及工厂对外荣誉，决不能小看。” “说不定闹大了，厂领导就会过问这件事，到时候我也好及时汇报。” 你可真想进步啊！ 堂堂后勤主任，连这种鸡皮蒜毛地事情，都要关心。 谁说国营单位不卷的？ 陈锋建议道：“那牛大叔，你还不如让贾东旭的亲娘盯着，张翠花可是闲的很，有住在95号大院中院。” 牛耕深想了想，觉得这个建议不错。 “有道理，我去找贾东旭谈谈。” 离开工厂采购部，先去了王府井大街，把所有汽水劵全用掉。 “小同志，我问你撒，你隔几天就来买这么多汽水，瓶子呢？”售货员善意告知道：“我跟你说啊，瓶子可以换钱的。” 陈锋摆摆手。 “我家拿去装水了。” 提着五条鲫鱼回家，给老太太处理了，陈锋红烧两条，煮了两条，清蒸一条。 然后带着食盒，装着一条红烧、一条清蒸、一条熬汤的三盘子来张海杏家里。 “笃笃笃。” “自己进来！” 陈锋推开门，就看到张海杏还躺在炕上，一双大长腿高高放在茶几上，自己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花生米、葡萄干。 这女人躺平了。 桌子上放着一盘包子和一碗豆浆。 “这是谁送的？” 陈锋走到饭桌上，把食盒打开，取出里面的鱼。 “还能有谁，肯定不是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是许大茂。” 张海杏翻过身，鞋子也不穿，直接赤着脚走过来。 “许大茂还对你不死心？”陈锋赞叹道：“这家伙色心真强！” “那你想错了，他是来道歉的，说不该纠缠我，以后他就安心当爹了，不会再烦我。”张海杏不顾菜包子已经冷了，直接拿着菜包子，放在鱼汤里泡热。 陈锋有些怀疑许大茂的话。 这位只爱婚前少女和婚后寡妇的家伙，可不会那么容易放弃自己的猎物。 不过张海杏也不是普通女人，许大茂继续缠着，肯定要遭殃。 陈锋和张海杏聊了一会儿，也拿着两个菜包子将就一下。 两个人，三个菜包子，三条鱼，刚好差不多。 等他把碗收进食盒，看到贾东旭高兴地跑进大院子，立即竖着耳朵偷听。 第218章 番薯甜 贾东旭跟很多工人都一样，一般都是在工厂食堂吃饭，并且留下一部分带回来给家人吃。 工厂的伙食不太好，但有一样好处，那就是为了避免工人饿肚子，营养不足导致没力气工作，所以用的油比家庭多一些。 这次，贾东旭明显多带了两人份的食物回来。 “你能听到外面的人说话？”张海杏看似询问，实际就是在确认。 江湖上有类似法门很多，四九城第一饭店（拍卖行）新月饭店就有听奴，可以在复杂的噪音环境中，听清楚某些角落暗处悄悄话。 其中民国时期，新月饭店大小姐尹新月的属下声声慢，更是个中翘首，隔着墙都能听清。 尹新月嫁给了张启山，这四九城的新月饭店（尹家）也成为了张家的盟友，双方暗中一直相互扶持。 “嘘，别吵，我听戏呢！”陈锋笑着道。 张海杏偏偏走过来，用手捏住他的耳朵。 “不要瞎用这种天赋，我认识一个朋友，年轻时用多了耳朵，现在都快聋了。” “啊，听奴还有这种副作用？”陈锋停止窃听，试探道：“尹家用的秘密培训手段，有很多限制吧？” 张海杏没好气道：：“少打听别人家族的传承手段，否则有你好受的。”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 “有些你看来是天赐的天赋，可背后却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 “总之，不要你有天赋也不要乱用，不到关键时刻，别用。当然了，如果情况有些危险，那必须先用着。” 我身体有副作用吗？ 陈锋想了几秒，有的，他阳气很旺，闲得发慌。 “喂，你该把碗洗了。” 张海杏瞪着他。 陈锋淡定看着她。 “协议里面是我送鱼给你，可没说碗还要我洗的。” “我这个人有个习惯，那就是我做饭了，就一定不洗碗！” 张海杏用手捏了一下他的脸。 “我也有个规矩，那就是我洗碗，要用很长时间，直到非常干净为止。” “没事，我可以等！”陈锋露出胜利的笑容。 “我有的是空闲时间。” 张海杏拿起食盒里面的三个盘子以及桌子上的碗，蹲在水桶边上，用水瓢打水，一个碗一瓢水，洗了半天，还要清洗三遍。 的确是非常干净，就是浪费水。 换成是老太太、周清，一盆水搞定。 换成是陈昊、胡八一，一盆水洗碗，一瓢水冲洗。 换成是小丫头，一桶水都不够。 正午冬日暖光微微倾斜，从门口射进来。 张海杏在阳光下，仔细拿着一个盘子清洗，神色十分认真。 ‘美人如画，古人诚不欺我。’ 陈锋一瞬间起了向大师学绘画的念头，之前在北海图书馆看过的一些西方画技理论在心里快速闪过。 构图、光线、曲线等，都出现在意识中组合叠加。 张海杏洗了十几分钟，陈锋等了十几分钟。 等他拿着食盒回去，刚好碰到贾东旭离家出来，准备返回红星轧钢厂。 陈锋对着他笑了笑，抬脚就走。 “大锅，给你吃！” 小丫头见他中午没有回来吃饭，特意给他留了一颗烤番薯。 就是番薯上有一个小小牙印子，着实让他哭笑不得。 “你咬的？” 捏着小妹妹的双脸，问道：“你饿了，就自己吃。” “大锅，我怕不甜。”小丫头俏生生道，表情认真。 “哈哈，莉莉，你太可爱了！” 陈锋大笑，对自己小妹的细心、体贴十分高兴。 接过番薯，分成两半，说道：“那甜不甜啊？不甜，我可不吃。” 陈莉用力点头，昂着头说道：“大锅，甜，可甜了，很好吃。” “来，我们一人一半。” 一人一半番薯。 在院子晒太阳的老太太笑着道：“小锋，丫头为了找一个最甜的，把中午的番薯都咬了一口，要不是她娘不在，省不得要揍一顿。” “哈哈哈！” 陈锋简直要笑死了。 这样的小妹，简直太好玩了。 来到书房里，老爷子正在誊抄医书。 没有打扰老爷子，带着小妹去卧室炕上，从空间里面悄悄拿出一串洗干净的葡萄出来。 躺在床上，让妹妹自己吃葡萄。 很快，迷迷糊糊睡着了。 陈莉吃了一半，就开始打瞌睡。 为了能吃完，小丫头强忍着睡意，把葡萄全部塞进了自己的小肚子。 “吃完了！” 然后头一歪，躺在陈锋胸膛上呼呼大睡。 过了一个多小时，陈锋醒来，把妹妹移开在一边。 过了几天，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 陈昊及格了，也没有及格。 “爷爷，你不能打我！” 陈昊举起成绩单，一脸不服地说道：“我语文65，数学56，加起来就是121分，平均下来，就是都及格了！” 胡八一、王凯旋、陈莉站在门后边，偷偷看着书房里。 老爷子压着怒气，问道：“我问你，八一考多少？” 陈昊嚷嚷道：“爷爷，你不能把我和胡八一相比，你要这么比，王凯旋，语文38，数学，数学多少来着。” “27！” 王小胖子非常讲义气地好心提醒道。 “没错！” 陈昊高兴道：“爷爷你看，你孙子我是不是很厉害，比王凯旋高一大截！” “爷爷，昊子哥很厉害的，真的！” 王小胖子不负义气，拿着自己给陈昊作践。 陈锋真想给他们两个奇葩喊666。 老爷子一时间也为难起来。 陈昊今年补课，真的对得起冉秋叶的努力，起码不像往年，多考了一二十分。 “打一半吧，一门及格，一门没有及格，小锋，打一半好了。” 陈昊连忙问道：“爷爷，打一半是多少下啊？” 老爷子叹气道：“二十棍吧！” 陈昊如遭雷劈。 陈锋“狞笑”着上前。 “昊啊，自觉点，脱裤子。” 陈昊脱下裤子，趴在凳子上，对着陈锋求道：“大哥，轻一点，我下午还要和八一他们去澡堂学游泳。” 陈锋嘴角抽了抽。 胡八一是真有钱！ 他娘为了节省烧开水洗澡的麻烦，就给他几张东城清华园的澡堂票 四九城名声最大、档次最高的就是清华园的澡池，就在王府井大街，1949年前其规模设施均为北京浴池第一。 对于陈昊、王小胖子、陈莉来说，那里哪里是洗澡，分明是好玩的泳池。 第219章 易中海被抓 揍了一顿陈昊，胡八一、陈昊、王胖子三个就一起出发去清华园学游泳去了。 现在是上午，清华园又是高端澡堂，人不多，等到了下班后才真正热闹。 到了下午，王胜利亲自开着三辆三轮摩托车来到大院门口。 陈锋听到声音，忍不住出来看戏，结果看到王胜利带着易中海下车，进入95号大院中院。 张海杏从房里出来，站在他身边。 “怎么回事？” 事发了呗！ 陈锋牵着陈莉，摇头道：“我不知道啊。” 易中海的妻子一大妈看着被两名制服压着的易中海，表情很茫然，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院子里一群闲聊地大妈们围上来，七嘴八舌问询情况。 王胜利平静道：“大家不要担心，关于山先生上个月举报，他堂表弟何大清每个月寄送给何雨柱10块钱的生活费，一直持续7年，但何雨柱一直没有收到钱，经过我们一个月的埋伏，确定钱是被易中海拿走了。” “什么？” 贾张氏震惊道：“那岂不是一千多块钱？” 她家也有一笔钱，这笔钱基本是她丈夫老贾还在时存下来的，加起来也不过五百多一点。 王胜利摇头道：“没有那么多，根据易中海和何大清的信件，是870块钱，但在早年，易中海拿了一些出来救济何雨柱兄妹，因此，实际应该在800块钱上下。” 有公安找上一大妈。 “这件事，你知道吗？” 一大妈战战兢兢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他拿走了何大清寄给傻柱的钱。” “同志，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家有钱啊，一个月一百块，哪里要抢10块钱？” 年轻女公安嘲笑道：“说的也是啊，一个月一百多块钱，吃喝无忧，还把朋友寄送给孩子的养育费吞掉，真是畜生不如。” “要不是我们队长精明，故意在上个月让何大清询问了一共收到了多少钱，他真的回信了，谁知道堂堂一位大爷是这种人呢？” 陈锋明白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 举报易中海拿走了十块钱，光凭嘴说可没有用，就算是何大清回来，也没办法举证。 易中海完全可以说信里根本没钱，反咬一口何大清敲诈勒索。 捉贼拿赃。 没有证据，单凭邮局的领取签字，证明不了信里有钱，有个屁用。 法官是讲究举证的。 没有证据，总不能学南京王浩，来一句“不是你撞的，干嘛去扶”！ 所以关于山明显下了一个套，十有八九让何大清在信件询问一句，让易中海自己确认收了多少钱。 这才是证据！ “真没想到啊，当年一大爷救济傻柱，还以为他是好心，没想到心这么黑，居然吞了这么多钱。”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到呢。” 一群大妈没一个雪中送炭的，大多数都是落井下石，放着马后炮。 秦淮如面色有些不好。 一直以来，他们家获得易中海不少救助，是易中海在大院子最坚定的支持者。 易中海这次掉沟里，看样子是十有八九爬不起来，他们家以后吃什么？ 靠东旭那点工资，可不够在黑市买粮食的。 很快，公安拿走了一部分证据以及800块现金，这是要退还给傻柱的。 等他们离开后，院子里议论声四起。 “一大妈，请节哀。” 秦淮如快步走过去，劝道：“一大爷虽然没了，但公安不会抓您，房子也是你们家的，你可以继续安心生活的。” “您要是不介意，以后可以和我们一起过。” 其他人微愣，个别暗暗后悔。 易中海可是年薪上千的，而且平日里十分节约，连二手自行车、二手手表等舍不得买。 这样的人，会有多少积蓄？ 不说万元户，五六千块钱绝对是有的。 实质上易中海的身家真的不止这点钱，他在建国前就是轧钢厂的中级技术工人，收入不菲。 一大妈现在六神无主，本来想要答应，眼睛看到陈锋，顿时亮了。 丢开秦淮如，快步走过去。 “小锋啊，你二叔是东城分局的，帮我家老易一把，无论付出多高的代价，我都愿意。” 看戏看出麻烦了！ 这个麻烦躲不开的，要不是他在场，估计稍后就是秦淮如带着她去自己家骚扰老爷子。 陈锋面色认真道：“大妈，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 “现在公安局不是民国那会，靠着钱就可以捞人，谁敢这么做，谁就是犯法，要被抓去坐牢的。” 他着重提醒道：“假如有人告诉你，可以用一两千块钱捞人，那绝对是骗子，是冲着你的养老钱去的。” 说实话，他还真怕某些禽兽落井下石，干出这种事来。 这年头别说一两千块钱，就是百十块钱，都可以买来杀手。 贾张氏先是目光一亮，可随即看到一大妈点头，心里把陈锋骂死。 这么多话干嘛？ “不过，你放心，邻里一场，我待会就去找我二叔，把事情告诉他，让他打听一下，看能不能让易大爷获得自首认罪减刑。” 陈锋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 “法律是公平的，绝对不会冤枉好人。” “倒是你要小心点，易大爷不在家，你一个人在家里，要看好自己和财务，不要进了小偷。” 一大妈被他一提点，连连点头。 “好，我明白了，我会看好钱的，不会上当。” 易中海坐牢了，这些钱可是她下半辈子的生活本钱。 陈锋扫视一圈，说道：“这件事还没确定，大家也不要乱说，等法官审判清楚了，那也是易大爷有罪，不要牵累易大妈。” 陈锋抱起陈莉回家。 一大妈本来想跟上，突然想起家里的钱，连忙回去关上门重新藏好。 秦淮如、贾张氏刚准备仗着两家关系进去，结果“kuang”的一声，就被大门给挡住视野。 “大妈，你开开门，不要想不开。”秦淮如十分担忧地敲了敲门。 “你们走吧，我没事，这件事你们帮不上，我待会去找陈建国。” 婆媳俩对视一眼。 坏了，长期饭票没了！ 坏了，几千块钱没了！ 第220章 这个老爷爷好怪咧 “爷爷，隔壁的一大爷被抓了。” 陈锋一回到家里，把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老爷子听完了，有些困惑，问道：“就为了10块钱？” 10块钱，在这个年代，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在乡下，是一个农村家庭一个月的全部收入。 在四九城里，足够两个人一个月吃饱。 现在国营饭店还没有馒头、烙饼、面汤要粮票，只要有钱就行，过了几个月，大量附近县城有钱人来四九城就食，造成城内国营饭店粮食供应紧张，才执行了粮票、钱双轨消费制。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说实话，陈锋对于这个问题，始终有些想不通的。 图啥啊？ “爷爷，你说会不会是易大爷担心贾东旭扶不起来，所以故意留着钱，示好柱子，让柱子成为他的养老备胎，充当第二梯队？” 老爷子惊愕看着孙子，刚想点头，可立马醒悟过来。 “别瞎说，不关我们的事。” “王胜利是西城分局的，虽说是关于山报案，东城分局肯定也会介入，你去一趟分局，找你二叔，别的可以不管，但不要让拘留所的凶徒们太过分。” 在一边听了半天的老太太反对道：“易中海拿了柱子家的钱，你还帮忙，老糊涂了？” 老爷子笑呵呵道：“老易是七级钳工，说不定明年就会晋升，属于高技术人才，就算判了重罪，顶多就是发配某个秘密工厂，不会有什么大惩戒。” “说不定反而会因祸得福，将来另有前途。” “至于傻柱，他那个愚性格，就算知道了这件事，只要把钱拿回来了，就绝对不会和老易翻脸。” “万一将来有后患，老易和老关争斗，我们居中调解，还可以缓和关系。” 老爷子笑呵呵道：“小锋，记住，既然打不死狼，那就不要和狼彻底闹翻，要么不动手，要么一击必杀，不留后患，绝不要给你的死敌留下对付你的机会！” 陈锋点点头。 不得不说，老爷子是看穿了傻柱。 原剧里面何大清回家，听说没收到钱，和易中海对峙这件事，把事情捅开了。 最后傻柱也的确没有和易中海翻脸，反而给他养老送终了。 有人说傻柱不傻，图谋易中海的房子。 也有人说易中海不是为了那点钱，而是想帮何家兄妹存着。 对于易中海会不会坐牢坐到底，只能说，想多了！ 华国现在什么都缺，人才最最最缺！ 一个七级巅峰，可能成为八级钳工的高科技重工人才，只要不是叛国，总有三分余地的。 因此老爷子说他可能还会回来，是真的有可能的！ 但关于山能想不到？ 他有种感觉，易中海这次真的要完蛋！ “陈昊，你去一趟分局，找下二叔，让安排照顾一下易中海。” 正从隔壁回来的王凯旋一听，立即嚷嚷道：“大哥，我们骑自行车去。” “等你们年满12岁再说。” 陈锋无情拒绝了小胖子。 骑上自行车，带着小丫头，转一圈就去了正阳门关于山家。 关于山正在家里看书，韩春明在一边背诵历史资料。 “老师，易大爷被抓了。” “嗯，我知道。”关于山淡淡道。 “老爷爷，巧克力，特别好吃。” 陈莉跑过去，送上自己心爱的巧克力，张海杏从港岛带回来的零食，很受她的喜欢。 每天缠着大锅，让他去找老太太讨要几颗。 “哈哈，我不吃，你自己吃。”关于山看到陈莉手里的巧克力，笑得黄牙都露出来了。 倒是韩春明忍不住回头看。 但他看也没有用，陈莉手里的东西，只有少数人能够拿到。 傻柱送了她很多小零嘴，都没能获得丫头的认可。 关于山把巧克力纸剥开，送进陈莉的嘴里。 “我一个朋友，给我送了一斤红枣，我不爱吃这玩意，你拿回去给丫头吃。” 摸了摸陈莉的小脑袋瓜子，对着韩春明说道：“春明，去把第三个柜子打开。” 韩春明羡慕死了。 他跟着老关几年，就没有这个待遇，上个饭桌，也是最多分几块肉，绝对享受不到亲孙女一样的待遇。 等他把红枣拿出来，关于山亲自抓一把塞进陈莉的口袋里面。 “你来就为了这件事吗？” 陈锋本来很想问他剩余的谋划，可话到嘴边，又憋下去了。 过多的好奇心，不是好事。 “对啊，还有就是给你送一点油和米。” 把书包里面的“拿出”一瓶汽水瓶的花生油，再加上三张供销社包装纸包着的大米。 老关不愿意欠陈家的人情，陈锋也不愿意白得一斤红枣。 红枣现在是中药，还是比较珍贵的药材，一些孕妇也就生子后获得几两红糖补助气血，很难买到红枣。 40多岁当爷爷、奶奶，成为老人，看似不可思议，内里却是心酸血泪。 “要不要给你炒几个菜？” 关于山顿时有些纠结。 陈锋的手艺没的说，每次做的东西，都很合他的口味。 但每次消耗大量的油，让他无比心疼。 “五味令人心发狂，不用了，我自己来。” 这句话来自《道德经》，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关于山这是在警告自己，也在告诫陈锋，要克制内心欲望。 像关于上这一辈人深受儒道思想影响，不像现在的人，满脑子都是镰刀锤子等西方文化。 在关于山家里待了一会儿，陈锋又带着陈莉去了一趟破烂侯家。 陈玉楼本来不想出来相见，可看到可爱的陈莉闯入房间内，没能忍住。 “老爷爷，你好。” 跟着陈锋久了，陈莉也喜欢说你，而不是尊卑严格的您。 “你好，小莉莉。” 陈玉楼蹲下来，摸了摸陈莉的小脸。 陈莉有些不习惯，但陈锋说这里面的人也是她的爷爷，所以忍着没逃。 “好，好，丫头你是个有好运气、好福报的，一生快乐无忧。” 陈莉的眼睛满是迷茫，说的啥子呢？ 完全听不懂，福报可以吃吗？ 等他摸完了小脸，拿出一颗红枣塞给“怪老头”。 “爷爷，请你吃枣，我要出去了，这里不好玩。” “额，好。” 陈玉楼松开了手，耳朵倾听着小丫头跑出去。 速度还挺快的！ “大锅，这个老爷爷好怪咧！” 陈玉楼不禁身体一僵，随后笑起来。 第221章 鲫鱼鱼籽酱 跟关于山家一样，同样留下一瓶油和一包大米。 他最近送了不少鲫鱼、鲤鱼和鸭蛋，破烂侯不缺营养食物。 回到了巷子里，两个住在距离95号大院较远的大妈看到了，其一连忙询问一句。 “陈锋，听说易中海抢了傻柱家几千块钱，是不是真的？” 陈锋摇头道：“啊，这个我不知道啊，你问别人吧。” 他懒得解释。 “哎呦，你天天去外面抓兔子，所以不知道。” 一名大妈还想说什么，陈锋已经去远了。 “真没想到易中海居然是这种人，都这么有钱了，还贪。” “可不是，有些人越有钱，就越贪婪。” 易中海的名声，在南锣鼓巷彻底臭了。 无论易中海有什么理由，都改变不了傻柱兄妹在最艰难的时期，易中海吞没救命钱的行为性质。 这要是在以前的江湖，是要被打黑枪的。 快到了供销社，陈莉抓着他的手臂，指着供销社。 “大锅，小花姐姐在里面。” 陈锋摇头道：“不在了。” 等回到自家大院，陈锋拎着红枣放在书房的柜子。 陈莉看到陈锋把红枣放在自己专属的小柜子，乐得在炕上翻了好几个滚，嘴里发出“啦啦啦”的笑声。 等过了一个小时左右。 “老爷子，建国叔回来没？”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傻柱哪里还能在轧钢厂后厨打屁吹牛，急忙先去红星小学，向自己的媳妇汇报情况。 冉秋叶带着他去西城分局，领回了被截取的八百块钱，傻柱还做了相应口供。 翻来覆去就三句话：“我不知道啊”、“会不会弄错了”、“一大爷怎么会这么做？” 等他录完了口供，签字画押之后，冉秋叶提议把800块钱一分为二，400块钱留给何雨水将来结婚用。 对此，傻柱没有任何的意见。 一回来，第一时间冲进陈锋家里。 “你想救老易？”老爷子笑着问道。 傻柱搓搓手，1月的四九城，外面是真冷。 “易大爷这么有钱，肯定事出有因，没必要为了这么一点钱，把他送进监狱，他都一把年纪，半截身子进土了，我觉得拿回钱就算了。” 老爷子本来笑呵呵的，可傻柱这张嘴一开，气得想要拿起棍子揍他。 他跟易中海的年纪差不多，易中海快要进土了，他岂不是也快进土了？ “你这张臭嘴，真应该缝起来。” “陈昊去问过了，这件事不是民事责任，而是触犯了盗窃罪，还是严重的盗窃欺诈罪。” “你不想控告都不行，公安那边会自行处理的。” “不过你要是觉得对不起他，可以去见一面，另外承诺照顾好老易的妻子，说不定还可以继承易中海的房子和棺材本。” “啊，这个啊，我先回去问问秋叶。” 傻柱听到最后一句，立马萎缩了。 冉秋叶很厌恶易中海的这种背弃友谊、虚伪道德的行为，没有落井下石，是她内心善良。 但想要以德报怨，那是绝对不可能了。 晚上，陈锋又烧了一只肥野鸡。 空间的超凡光线，具有加速生长、分裂细胞的能力，一条鲫鱼都可以破极限，长到几斤重。 野鸡长到五六斤都正常。 两个鸡腿，一个给了陈莉，一个被老太太分给了他。 不过陈昊、胡八一拿到了鸡翅膀。 饭桌上，几个大人都在讨论易中海的事，大家都好奇易中海为什么这么做。 吃过了晚饭，一只鸡全没了。 陈昊、胡八一洗碗，陈锋把这些天积累的鲫鱼鱼籽拿出来，准备做成鱼子酱。 鱼子酱特指鲟鱼卵，一般认为产于接壤伊朗和俄罗斯里海的鱼子酱质量为佳，颗粒大，口感好。 色泽乌亮，价格比黄金还贵，高端鱼子酱传说25万美元一勺。 有钱人的世界，普通人真的无法想象。 后来中国人工养殖成功，中国四川的鱼子酱，成为世界高级餐厅饭桌上的新宠。 而且，一般人真的品尝不出来差异！ 就像是河南人工钻石，与戴比尔斯的天然钻，根本就是一样。 “大哥，做夜宵吗？” 陈昊看着鱼籽高兴道：“要不先等等，我们肚子还饱着。” “想得美，我在尝试做鱼子酱。” 陈锋先把豆瓣酱拿出来，这是空间自种的黄豆制作酱料。 鲫鱼鱼籽做酱，很简单，就是用葱姜蒜辣椒粉放油加热，然后倒入鱼籽，炒成淡黄色，再加入适量的豆瓣酱均匀化。 西方的鱼子酱，过程就相对复杂。 因为以前没有做过，他先做了三碗尝试。 “陈昊、八一、莉莉，你们先分别品尝，看喜欢哪个？” 三个小屁孩坐在椅子上，立即拿着勺子挖。 “好吃！” 胡八一吃下一勺子鲫鱼鱼籽酱，连忙挖了另外两个碗。 “太好了！” 陈昊一句话不说，准备先吃为敬，被陈锋敲了一下扭了一下耳朵。 “大锅，好吃，都好吃。” 得了！ 陈锋看向小妹妹。 陈莉指着中间的碗。 “大锅，这个最好吃。” 果然，还是妹妹最靠谱。 拿着一个干净的勺子，分别品尝了一下。 最后发现，距离他曾经吃过的四川鱼子酱，差距大得很。 “原材料不行啊！” “大哥，这还不好吃啊？”陈昊吃的满嘴都是油，说道：“我觉得很好吃，难怪每次爹以前吃鱼，说什么小孩子吃鱼籽会变傻。” “大骗子！” “嘿，你们果然在这里做好吃的。” 陈建国推开厨房门，跑进来一看，问道：“这是什么酱？” “二叔，这是豆酱！”陈昊连忙说道。 “当我眼瞎啊？” 陈建国揪了一下二侄子的脸，抢了他的勺子，挖了一口吃下去。 细致品尝一口，又挖了其他两个碗。 陈昊抢不过，只好又去橱柜找了一个勺子。 但这家伙有些狠，还把平时盛汤的大铁勺子拿了出来，这玩意在红星轧钢厂大食堂最常见。 “大锅！” 陈莉急眼了。 陈锋没好气地踢了弟弟一脚。 吓她干嘛？ “这鱼籽好啊，好吃。”陈建国干脆不走了，直接坐在陈莉旁边，和他们一起把三碗鱼子酱全吃了。 “二叔，你觉得哪一碗更喜欢？” “没尝出高下，要不，你再做三碗？” 陈建国非常无耻的说道。 陈昊连忙点头支持：“大哥，我也觉得，三碗都差不多，再做一次吧。” 还是胡八一老实。 “第一碗微辣，第二碗适中，第三碗我喜欢，就是姜多了点。” 第222章 他给的太多了 考虑到老爷子、老太太的口味，陈锋选择第二种。 一个好厨师很难，因为要照顾大家的口味，这就需要考量他对口味的综合平衡性。 “那就选第二种配方。” 陈锋把之前吃掉鲫鱼、留出的鲫鱼鱼籽做了三瓶鱼籽酱。 他们几个三碗不过夜，一起分掉了这种独特的美食。 “大哥，在给我们一碗，小妹妹都饿了。”陈昊厚颜无耻道。 小丫头嘴唇都粘着小鱼籽，正拿着瓷勺子，把碗里剩余的颗粒往嘴里刮。 听到二哥的话，很不给面子。 “不饿，饱了，但还想吃！” 陈昊翻白眼。 鱼籽是好东西，高蛋白食物。 加上陈锋的酱料，口感、味道对他们来说非常好吃。 虽然在陈锋眼里，别说是进口的高端鱼籽酱，连四川百来块一盒的鲟鱼鱼籽酱都不如。 问题是，他们没吃过啊！ 以前吃鱼籽，只是刚好清蒸附带的，可没有进行专业的酱料制作。 “这东西不能吃多，打水，睡觉。” 陈锋没有惯着他们。 “嗯，已经七点多了，去休息吧。” 要是以前，陈建国肯定要询问大冬天的怎么会有鲫鱼籽，可大侄子连龙珠都集齐了十二颗，要是有一天召唤出神龙，他都觉得正常。 陈昊伸手擦干净了妹妹嘴边的颗粒，然后想要送进自己的嘴里，哪知道小丫头看见了，本能地直接张口咬了上去。 “啊！” “松嘴！” 陈莉松开嘴，陈昊手指上一个两颗小门牙的印子格外明显。 “莉莉，你是个笨蛋！” “二锅，这是我的。” 小丫头蠢萌地眼睛，无辜地看着自家二哥。 “别闹了，陈昊、八一，把锅洗干净，莉莉，走，我们打水洗脚睡觉！” 打了一盆热水，测试了一下温度，适合后端着盆去书房。 陈莉吃多了，洗了脚，很快在陈锋的床上呼呼大睡。 陈锋继续翻看从北海图书馆“借来”的医书。 到了九点多，趴在床下边的来福突然站起来。 陈锋起身打开门，就看到傻柱扶着墙，十分艰难地往院子里面走。 “啧啧，亏你还自称大院战神，论扶墙，我愿称你为最强！” “咳咳，疯子，上次你那药水还有没，赶紧给我来一瓶。” 走路都有点飘的傻柱，没心情跟陈锋贫嘴了。 今晚吃完了饭，他准备大干一场，结果证明男人与女人结构不同，在创造生命方面，前期永远是男人吃亏。 “柱子，你这些天不会每天晚上都在努力吧？” 陈锋进入卧室，倒了一些井水，端着杯子出来，一边好奇问道。 艰难进入书房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傻柱一口气喝下去，立马感觉身体好了许多。 “没办法啊，我们老何家就我一个，不多努力，怎么开枝散叶？” 说到这里，他有些得意。 张开肤色黝黑的五指，嘴角上翘。 “我每次可以超过一刻分钟，比贾东旭至少强上三倍！” “农村的牛，都没有你操劳。” 陈锋刚嘲笑一句，突然觉得这句话细思恐极。 柱子，你很不对劲。 你怎么知道贾东旭是快枪手？ “柱子，偷听不好。” 傻柱一愣，随即立马站起来，偷听别人夫妇墙角的名头，可是坏得很。 “别胡说，不是我，我没有。” “这件事是许大茂亲口说的。” 呵，不愧是先天克制秦淮如的许大茂，居然还有这种黑历史。 陈锋笑着问道：“说说看，怎么回事？” 傻柱又坐下去，小声道：“当年贾东旭舍不得在饭店花钱，第一次相亲，就把秦淮如带到了家里来。” “许大茂就想要截胡，但他这个驴脸，哪里比得上贾东旭。” “秦淮如一看，就知道许大茂不是个好东西，根本不理会他。” 陈锋吃着瓜子点头。 秦淮如黑化暂且不说，但贾东旭没死之前，还是十分完美的，恪守妇道，孝敬父母，为人勤快，而且十分聪明。 秦京茹要是有她堂姐一半的智商，就不会掉坑里了。 “后来他们结婚，那天夜里我出去给门口树木施肥，结果看到了一道黑影蹲在贾家墙角下。” 从时间来看，贾东旭结婚时，傻柱也就是十六、七岁，刚进轧钢厂不久。 不过，许大茂没有上班前，就是南锣鼓巷有名的“街溜子”，成天跟着不三不四的小混混瞎混，这个日后的轧钢厂文阁副主任，从小就是一个流氓。 偷听墙角这种事，那时候的许大茂，还真可能会干。 “你揍了？” 傻柱摇头道：“没有。” 陈锋有些不信，看到许大茂“干坏事”，你能放过这种千载难遇的大闹机会？ 不像你为人啊！ 面对陈锋的怀疑目光，傻柱尴尬道：“这混蛋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拿出了十块钱！” “他给的太多了！” 陈锋给他竖起大拇指。 傻柱有些不好意思，但强行争辩道：“我也是为了他们好，万一闹大了，大家都丢脸。” “呵呵，我才不信你当时会想到这一点，这应该是许大茂说的吧。” 陈锋恶趣味道：“所以你还问了听到什么？” “咳咳，这不是好奇嘛！” 傻柱贼眉鼠眼看了四周，小声道：“等你过两年，遇上了喜欢的女人，你就懂得那种心里发痒、难受的苦。” 不就是见色起意、火气太大嘛！ 陈锋见他把杯子喝完了，想了一下，还是劝道：“柱子，注意节制，怀孕这种事不急于一时，不要冉老师怀孕了，你身体垮了。” 傻柱舔着脸说道：“所以你这是什么秘药，卖给我几瓶。” “我出高价买！” 陈锋看了他一眼，又进入卧室，给他装了一个汽水瓶子。 “十块，谢谢惠顾。” 本来他都打算不要钱的，但傻柱送上门了，干嘛不收呢？ 换做是其他人，肯定打死都不愿意花这么多钱。 但傻柱不同，因为爱情，他是舍得花钱的。 只是一摸口袋，突然想起了自己已经有了媳妇。 媳妇=管家=收工资=吞金兽。 “咳咳，我先欠着，等以后我手头有了多余钱才给你。” 第223章 高手如云的四九城 写下一张欠条，傻柱兴奋地拿着瓶子回去了，回到院子时，看了一眼在门槛路灯下吸烟的辣个男人。 “呵呵！” 许大茂等他走了，回敬一句：“扶墙的废物！” 他看了看下半身，无语问青天。 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居然娶了一名寡妇！ 傻柱这种废物，却娶了一位老师！ 苍天啊，何薄于我！ 第二天吃过早饭，陈锋又去北面的山里放生了一批兔子、野山羊、野鸡、野鸭和一批超大“野生”番薯，顺带给山神送了三碗吃的。 不贪婪，不吝啬，不浪费。 保护自然，还恩天地，顺带扩大自身的空间。 只要空间在，他就有源源不绝的收益，这些物资，顶多就是九牛一毛，拔一毛而救众多山村，功德无量！ 走了十几个山头，他才下山回家。 “哼哼！” 一头出来找食物吃的两百斤大野猪突然从草丛里冲了出来，刚好拦在他下山的路上。 看到眼前的人类，这头误以为陈锋是窥伺它领地、食物的入侵者，毫不犹豫发起了冲锋。 “你命中该有一劫啊！” 陈锋瞬息切换手枪，系统消音m1911a1喷射火焰。 陈锋微微一震，冲向他的野猪被一枪命中头颅。 把野猪收入空间，继续下山，等到了快进城时，才装进麻袋里。 在东直门被一个人突然冲出来，差点撞到人。 “你不要命了！” 陈锋看着这个突然冲出来，挡在车前面的年轻人，及时刹车，并双脚落地，用自身力量抵消了自行车的惯性。 两百多斤大野猪，加上他的体重，以及超过2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与惯性。 就算撞不死，也足以让他重伤。 “咳咳，同志，好身手！” 年轻人红着脸，目光不是瞥向捆在自行车横杠的麻袋。 “肉联厂采购员甄爱国，同志，我可以用五倍于市场的价格，买下这头野猪。” 不愧是肉联厂的，这眼光真好。 陈锋停下来，四周又冒出几个人，直接冲过。 近期很多山村的捕猎队猎到猎物，经常从这里进城，把猎物高价出售给国营工厂，这些人专门在这里拦截。 他们盯上了袋子里的猎物。 “唉，各位，我娘是红星轧钢厂采购员，这是给红星的，你们拦着也没有用。” “嗨，倒霉！” 个别人无比失望。 但拦车的却没有泄气。 “这么大的一头猎物，应该是野猪吧，卖一半给我们，我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甄爱国抓着车头，眼神熠熠。 “同志，交个朋友，你应该知道肉联厂的意义！” 陈锋无语看着他。 我可不缺肉吃！ 如果换做是四九城其他城市居民，肯定愿意和他们搞好关系。 罐头厂可以私底下交换罐头，纺织厂可以私底下交易布料，肉联厂员工自然可以私底下卖肉。 实际上，很多黑市里流通的半斤八两肉，大部分都是肉联厂员工偷出来的。 就像韩春明下乡回来，进入食品厂，看到自己的朋友暗中偷面包一样。 黑市里的粮食、布料、酒、肉、大米等物资，超过八成都是这样的来历，剩余一成是乡下出售、一成才是城市家庭多余的物资转售。 “你是陈锋吗？” 其中一人兴奋道。 陈锋不认识他，但没关系，对方既然叫出他的名字，十有八九是红星轧钢厂，或者是罐头厂的。 “对！” “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这是我们红星的人！” 两名年轻采购员强行推开其他人，围住自行车。 “同志，我们纺织厂可以出价更高，我还可以给你介绍对象。”纺织厂的采购员诱惑道：“论美女，全四九城的工厂，都没有我们纺织厂高。” “啊呸，太无耻了吧!” 几个采购员心里暗骂。 但他们反应过来，纷纷拿出了自己最大权限。 “我是汽水厂的，卖给我们，保证你以后有喝不完的汽水。” “我们食品厂也有漂亮单身女孩子。” “我们轧钢厂的人，还需要你介绍对象？” “废话，你们轧钢厂全都是一帮糙汉子，就算有女人，也是粗胳膊粗大腿，哪有我们纺织厂漂亮温柔大方。” “同志，我是新华出版社的采购员李世光，不知道同志怎么称呼，在哪里高就？” 陈锋刚准备离开，听到这句话立刻顿住。 老爷子的确有自己的人脉，陈锋也相信赤脚医生手册第一版编辑完毕，书社一定会出版。 但如果能提前拉关系，那自然最好不过。 不过肯定不能直接说，这样就变成了他求着他们。 “各位，不好意思，对不住了，这头野猪我得给轧钢厂。” “别啊！” 一群人的拦路纷争，引来了路人的观看。 还是轧钢厂的两名采购员厉害，连推带拉，把陈锋带出了包围圈。 陈锋骑着自行车快速离开，其他采购员破口大骂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不讲武德，连块肉都不给他们。 “这人很有名嘛，我好像听说过？” “南锣鼓巷第一钓鱼高手、打猎高手，一个人上山打猎，每次下山都必然有收获，要不是野猪，要么就是野兔、野鸡。” 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以为荣道：“他去什刹海钓鱼，别人一天钓不到一斤，他可以钓到十几斤，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他们家，可以天天吃肉！” “都不花钱！” 他着重说道。 “何止不花钱，还可以挣钱啊！”纺织厂采购员艳羡道。“一头野猪几百块钱，我们辛苦一年也存不到。” “别人厉害啊，有这个本事，羡慕不来的！” “西城那边也有几个钓鱼高手，每次收获满满，靠着钓鱼，今年挣了千把佰块钱。” “得了吧，北面山里有个猎人，光是卖给我们厂的三头野猪，一次就挣上千块。” 李世光听着他们的对话，突然一拍脑袋，想起了这个名字来源。 “陈锋，我之前听说过，遇上西城分局猎狼队被狼群包围，他一个人单杀了一百多头狼。” “不可能吧？”红星轧钢厂采购员质疑道：“我们怎么没有听说过？” 李世光不确定道：“这大概夸张了，我表姐的堂哥的邻居是西城分局副局长，这件事是他老婆亲口说的。” “一百多头狼，他得带多少子弹？” “人家是神枪手，一枪一个！” “估计没有杀这么多，那些个娘们，无所事事，到处胡说八道。” “狼肉也值钱啊，狼肉火锅香得很，跟狗肉差不多！” 一群苦逼的采购员，在冬风中听得快流口水。 第224章 过年的猪头肉 得益于采购员李世光的提醒，陈锋并没有和以前一样，直接送入红星轧钢厂，而是先返回家里。 “嘿！” 自行车停在门口，就看到院子里陈昊一个扫堂腿，把王小胖子盘倒在地。 军人家庭的胡八一在一边苦逼地练习蹲马步。 王小胖子反而以前练过，直接进入“挨（实）打（战）”层次。 小丫头、何雨水和一群孩子坐在一边，围着小煤炉看戏。 看到陈锋推着自行车跨过门槛，一群孩子立即全都跑过来，小丫头跑得最快，一双小短腿充满了力量。 “大锅！” 奶娃声音充满了惊喜。 “小锋哥哥，这次是什么肉啊？” “肯定是大野猪！” 一群小孩子七嘴八舌。 老爷子坐在躺椅上，晒着冬天的太阳。 “又抓到野猪了？” “嗯。” 陈锋把自行车停在院子里，把袋子绳子解开，把里面的野猪放出来。 “哇！” “爷爷，我进来的时候，碰到了新华社的采购员，要不要卖一半给他们示好？” 反正都是挣钱，陈锋并不在意卖给哪一家。 正经生意人，肯定是谁给的好处多，那就东西给谁。 红星轧钢厂虽然没有罐头、美女和书籍，但他们有其他好东西，比如稀少的酒票、工业票、豆腐票等。 但帐不是这么算，多一家需求方，维系一个人脉，以后说不定就用得上。 所以这些天下来，鲫鱼、鲤鱼、野兔子、野鸡等，除了卖给轧钢厂，东城分局、街道办、红星附属初中、供销社、罐头厂、吴家等一直没有断。 老爷子摇头道：“太早了。” “唉唉，死丫头，这么脏的野猪，不嫌臭啊！” 老太太拿着大木盆、杀猪刀出来，看到陈莉等小孩子好奇地触摸，连忙开口制止。 “奶奶，肉肉。” 陈莉以前嫌弃野猪好臭。 可吃了卤猪头之后。 嗯，真香！ 陈锋蹲下来，拿出小神锋割开野猪皮，杀猪刀还是不够锋利。 处理野猪是一个辛苦活。 剥皮、去血、切块··· 一个字：臭气熏天！ 看到陈锋家有一头猪，几个聪明的孩子连忙跑回家喊家长。 他们要吃肉！ 等陈锋把野猪分割完毕，其他大院的也就知道了陈锋上山猎杀了一头野猪回来。 不管能不能换到一点肉，有没有钱，附近几个大院的无业人员陆续都跑过来。 跟之前一样，陈锋把猪头留下来，上次做的卤猪头肉，全家极其喜欢，尤其是两个小吃货，都学会了偷吃。 “大锅，这个也好吃。” “是啊大哥，骨头就别卖了，留着煮汤喝，脆！” 陈昊看着排骨说道。 “行！” 猪排骨卖不出价格，陈锋又把一条猪腿、猪排骨单独放在一边。 老爷子看着陈锋挥舞着小神锋，有些不忍直视。 贾张氏、秦淮如、贾棒梗也来了。 进门就看到孟寡妇在询问能否买些野猪肉吃。 “孟姨，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买卖犯法的，你要买的话，只能去国营店买。” “陈锋，我表哥是你师弟，你送给我们家一点肉呗。” 王小胖子瞥一眼孟小杏，张嘴就是放毒：“你喊我爹，我就真是你爹啊？” “咳咳，别闹！” 老爷子瞪了王凯旋一眼，却没有直接开口同意或反对。 同意是不可能的，法律不许私人买卖。 抢谁的买卖不好，抢国营单位的，这不是找死！ 但反对也不行，这是得罪大家。 所以不过几分钟，红星轧钢厂的牛耕深就骑着自行车冲进了大院子了，无视旁观的大院家属。 “小锋，我说你怎么没有来工厂，原来把肉放在家里了。” ‘唱黑脸的来了!’ 老爷子微微一笑，起身道：“牛主任，你怎么来了？” “我们采购部的同志骑着自行车回来，说陈锋猎到了一头大野猪，差点被纺织厂的骗走，我担心那群王八蛋不讲规矩，只好亲自过来一趟。” 牛耕深看着陈锋切割好的肉，笑着说道：“哎呦，都切好了，何必这么麻烦。” 牛耕深到来，最不高兴的就是陈昊、陈莉。 “又来抢我们肉吃!” “坏人！” 陈莉也嘟嚷一句。 “哈哈！” 牛耕深笑着从包里拿出两包装好的软糖，分给他们两个。 “大叔也不白拿你们的肉，这些软糖送给你们了。” 陈昊、陈莉看向陈锋。 陈锋笑着点头。 “谢谢大叔！” 两个吃货瞬间觉得自己误会牛耕深了。 “昊子，给我一颗。” 王胖子厚着脸说道。 陈昊分了他一颗，又给自己玩得好的几个人一人一颗。 “牛大叔，快要过年了，这头猪是我很不容易在山里找到的，足足爬了十几座山头，浪费了一整个上午！” 陈锋张口就是“诉苦”。 一句话，过年了，大家都想吃肉，陈家也不例外。 想要买？ 得加钱！ “牛主任，先喝口水。”老爷子给牛耕深倒了一杯茶水。 牛耕深看一眼，发现茶杯底部的完整茶叶子，闻了闻香气，目光微微惊讶。 “老爷子，大家都要过年，过个好年，可今年缺粮食，别说猪了，连鸡鸭都不足，现在又是冬天，海边的鱼供应也缩减大半。” “但轧钢厂上万人口，要是快过年，连一口肉汤都喝不到，我们采购部没法交代！” 老爷子笑呵呵点头，对于牛耕深说的鬼话一个字都不信。 就这么一头野猪，还能分到下面工人？ 想多了！ 几百号管理人员就可以一个小时，把它全部分干净。顶多就是拿出一部分骨头，给大食堂熬成菜汤。 “牛主任来得好快啊！” 王主任挎着小包走进来，看到牛耕深主动问好道。 街道办也想吃肉，可肉联厂那边根本轮不到他们，有肉肯定优先更高级单位。 所以有人看到陈锋骑着自行车回家，当即通知了在街道办工作的亲人。 “王主任，不快不行啊，我要是来晚一会，怕一根骨头都分不到。” “小锋，我要不多，只要一条腿就行。” 王主任与红星轧钢厂不是一个系统，也是处级干部，比牛耕深这个副处级高半级。 不过比起重要性，无疑是轧钢厂更重要，是上面的心头肉。 “老爷子，知道您爱喝酒，正好我昨天从朋友那拿到两瓶杏花村。” 老爷子笑着点头。 心里狠狠夸赞了孙子几句。 第225章 三家分肉(明天请假一天) “王主任好。” “王主任下午好。” 围观群众认识牛耕深的人不多，但认识王主任的人很多。 作为即将转正的街道办主任，老主任不处理事务，各家有什么需要办理的官面事情，都需要这位主任审批，尤其是开具各种介绍信。 王主任也没摆准处级干部的高傲姿态，对着各人纷纷点头，遇上几个熟人，还多说几句，给足了大家面子。 当然，最有面子的还是老爷子。 别人都是求着街道办，但街道办主任却给他送两瓶杏花酒！ “哈哈，好好，要是别的，我肯定不收，但两瓶好酒，那我就没办法了。” 老爷子拿着两瓶酒，笑容满面。 人走茶凉! 虽然大家不敢惹他，但不会找他。 毕竟是退休老兵。 这一次，当着大家的面，街道办主任给他送酒，面子大发了。 “您老可是我们的榜样，没有你们当年爬大雪山，哪有今天的新社会。” 王主任说的也好听。 “大家说，是吧？” “是是，主任说得对。” 一群人纷纷捧眼。 得罪谁，也别得罪街道办主任。 不然，别人随便说句话，就可以把家里的无业年轻人送到偏远角落。 比如东北那旮沓！ 牛耕深有些郁闷，他手里也有好酒，毕竟也是副处级干部，但来得太匆忙了，一冲动就忘了带好东西。 当然，这也和工作性质有关。 他接待的都是处级以上大人物，很容易忽略老爷子这些退休老人。 反倒是街道办，必须认真对待老爷子这类特殊的人物，多少知晓这些人看似普通，但实际关键时刻有可能发动巨大能量。 “哈哈，有心了啊！” 虽然老爷子心有城府，不会被几句马屁话忘乎所以。 但被这么多人一起拍，心情肯定是非常好。 陈锋在一边也明白过来，幸亏他没有直接送到轧钢厂，不然其他几家估计少不得上门吐槽、埋怨。 当然，得罪人，不至于！ 但免不得被他们高价求购猎物。 牛耕深有点急了。 他担心在拖下去，又有人来。 年底了，各个工厂的采购员压力山大，为了找到肉食全都在斗法。 “老爷子，除了你们自己留下的，给王主任的，剩余全卖给我们，我保证工厂不会忘了陈锋的贡献。” 老爷子刚想点头。 “等下！” “我们罐头厂要一半！” 叶锦也来了。 “叶叔叔、王哥哥！” 看到叶锦、王成，陈昊、陈莉立刻冲上前问好，速度很快，态度奇好，没有辜负王成每次额外赠送的水果和罐头。 “哈哈，昊子、莉莉，好久没见，又长大了，王成，把东西送给他们。” 叶锦直接拿出四瓶桔子罐头。 “谢谢叔叔！” 两个小的声音格外大。 牛耕深嘴角抽搐。 好家伙，你们一个送好酒，一个送罐头，就是欺负我们轧钢厂没有好东西是吧？ “老叶，我也不废话，我们先把肉买下来，送到红星，然后我们再细分。” “不然等人多了，说不定又来人了。” 叶锦点头又摇头。 “先买下来，我同意，但肉进了你们轧钢厂，我不信还可以出来。” 王主任笑着说道：“这样吧，要不拿到街道办去，我先出钱全买下，你们商议好了，在把肉分了。” “不过说好了，我们街道办要两条腿。” “唉唉，王主任，不是一条嘛？”牛耕深急眼了。 王主任笑着说道：“进了街道办，我要不多分点，怎么跟下面说。” 牛耕深与叶锦对视一眼，一起摇头。 “那算了！” 两人也不想争执下去，便宜其他人。 对视一眼，确定对方都不会让步，依然选择了合作共赢。 “一人一半！” “好！” “王成称一下。” “小赵，帮忙！” 两百多斤的野猪，扣除陈锋预留的猪头、排骨、猪腿等之后，还剩下一百六十多斤，按照市场价八倍支付。 一斤野猪肉，两块四，堪称天价！ 钱是在房间内完成，王主任、叶锦同时支付、手写收据条子。 价格是牛耕深提出来的，他是故意的。 之前周清在轧钢厂，所以采购的鲫鱼、野兔等价格，只是相当于市场价的两三倍。 这下子，一次性“补偿”了陈家的损失，同时还故意让叶锦吃了暗亏， 他是采购部主任，可以一言九鼎。 叶锦可不是罐头厂采购部主任，连副主任都不是，就是一个科长而已。 “价格太高了！”老爷子摇头道。 “老爷子，我觉得价格刚好！”牛耕深笑眯眯把皮包打开，拿出里面的钱。 “要是叶同志钱不足，我可以帮忙买下。” 叶锦笑道：“我们罐头厂可是出口创汇大厂，挣的是外汇，不像某些厂子只能在国内耀武扬威，有本事出口啊？” “这点钱，算得了什么？” 牛耕深笑呵呵斗嘴道：“罐头能有什么技术，不就是靠着东欧缺少粮食嘛！不过，我们真要感谢罐头厂，正是你们挣的外汇，让我们明年可以进口一套先进机床。” 叶锦笑不出来了。 王主任插话道：“两位，大家都是为了建设新社会，就不要在这里吵了。” “老牛，下次喝酒等着！” 叶锦输人不输场，临走放狠话。 “等着啊，我还怕你？” 牛耕深扳回一局，胜利凯旋。 等他们用袋子装好肉，各自离开大院，其他人也只好散了。 王主任没有走，而是留下来，问道：“陈锋，你能不能给我弄一些海鱼，最好是和上次的黄花鱼一样，非常新鲜，没有发臭的。” 陈锋摇头道：“野猪、野兔、野鸡好办，可主任，现在渤海都结冰了，我可没办法钓到黄花鱼了。” 王主任过年肯定要走动的。 除非她不想进步。 最好的礼物，自然莫过于投上层所好。 但现在莫说是海鱼，就是猪肉都少。 由于粮食减产，国营畜牧场的饲料严重不足，而允许乡下小农蓄养鸡鸭、家畜政策才放开（1959年5月政策），猪肉下半年供应越来越紧张。 11月，官方都不得不从内蒙古调动羊肉、牛肉来弥补市场缺口。 “额，那你给我抓野物吧，我按照市场价十倍买。” “好的。” 第226章 老爷子三戏贾张氏 见到陈锋没有任何的推脱就答应下来，王主任高兴之余，也觉得马上过年了，还让他上山有些亏欠。 “等过几天，姨给你带好东西。” 你那里能有什么好东西？ 陈锋不是很期待。 客人都走了，野猪都分了，还有个别留下来。 贾棒梗、孟小杏眼睛盯着陈昊、陈莉，陈莉拿着两个罐头不松手，陈昊拿着另外两个，一起眼巴巴在门口等着陈锋处理完事情。 陈锋走出来，送王主任离开大院。 孟寡妇刚想上前，贾张氏张翠花优先一步走到老爷子前，抢先说道：“陈大哥。” “不，你别喊我大哥，我可当不起你大哥。”老爷子连忙说道：“你喊我陈玉虎就行。” 贾张氏微微尴尬，重新组织语言，说道：“那我叫你一大爷吧。” “不行，不行！” 老爷子摇头道：“易中海才是你一大爷！” 额，说的好有道理！ 为什么总觉得这句话里面有点不对劲！ 一群人琢磨着这句话，目光有些不对。 贾张氏只好说道：“陈玉虎，是这样的，我想借点···” “借不了啊，你也知道我家建军，有很多战友要照顾，至今还有很多笔债没有收回来。” 老爷子没等她说完，打断叹气道：“当初都说好的，一年内还，这一年又一年，借了都不还。” “可没办法啊，大家都难！” 贾张氏脸色发黑，一而再，再而三的，老头子故意玩弄她啊！ 老爷子笑呵呵问道：“我听傻柱说，你儿媳11月还借了他们家一条鱼，这条半斤重的鲫鱼，还是傻柱借我们家的，你们家还了吗？” 贾张氏傻眼了！ 还个屁啊！ 儿媳妇凭实力借的，为什么要还？ “张翠花，你没还啊？”老爷子摇头道：“这可不行，借东西必须还，别说还是肉，你借了不还，谁会借你呢？” “傻柱还借给你钱了吧？” 老爷子看着秦淮如，笑着问道。 “还了吗？” 秦淮如很尴尬，脸色通红，感觉脸都被打肿了。 丢脸，丢到隔壁院子了。 拉着张翠花就想走。 之前她本来想找陈锋“借”一条，奈何陈锋根本不上当。 好几次大清早顶着寒风去菜市场排队，结果哪怕是发臭的鱼都没能买到。 最后只好找傻柱借。 现在被老爷子提起来，着实有些难看。 “嘻嘻！”孟小杏在一边忍不住笑起来。 在场几个人一起摇头。 他们其实也是来借肉的，现在庆幸张翠花更快，不然，丢脸的就是他们了。 贾棒梗羞得脸色通红。 小孩子嘛，自尊心很强。 贾张氏心里气个半死，当着大家的面，不敢狡辩，主要发现她的口才战斗力，完全不是老爷子的对手。 综合评断之后，她决定战略性转移。 “菜市场买不到鱼，等买到了，我们一定还回去。” 她现在其实还是要脸的，不像以后贾东旭死了，为了全家吃口好的，可以任由秦淮如游走在男人之间，对她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把男人带回家，她就不管。 狠狠瞪一眼孟小杏，连对老爷子的火气都大半转移在她身上。 “走，我们回去！” 陈锋嘴角抽了抽。 以无聊大妈们的性格，估计明天就又要有谣言四飞了，鬼知道她们会怎么编排秦淮如向傻柱借鱼的。 “陈大爷，我们想换点肉，用钱换都行。”孟寡妇小声道。 老爷子本来想拒绝。 陈锋开口道：“许大茂家有一个梳妆台，能否送给我妹妹？” 之前许大茂结婚，陈锋进入房间看过。 那个梳妆台工艺一般，但材质却似乎是黄花梨木，属于高档木材。 黄花梨是明清硬木家具的主要用材，由于其色泽黄润、材质细密、纹理柔美、香气泌人而备受明清匠人宠爱，是公认为世界上最高贵的家具和木雕用材。 由于紫檀、黄花梨生长缓慢，虽经百年仍粗不盈握，加上明清统治者的掠夺性砍伐，至清晚期，原料日益匮乏，现已成凤毛麟角。 “你要那个台子？”孟寡妇心里算了算，说道：“我可以送给小莉莉，但你们要送给我三斤肉。” “行！” 陈锋笑着点头。 “娘，我去搬！” 孟小杏兴奋地拉着孟小枣回家搬梳妆台。 为了防止她们摔了，陈锋对着胡八一使个眼色。 “我们去帮忙！”胡八一拉着王小胖子跟着去95号大院。 等胡八一、王胖子一起把梳妆台搬过来，陈锋切了三斤肉，称量一下后送给孟寡妇。 “孟阿姨，记住，这肉，是我们送给你的。” “另外，不要跟别人说这件事。” 虽然大家都在私底下交换，但低调点总是没有错的。 老爷子眯着眼看了一眼梳妆台，笑着没说话。 陈锋这是欺负许大茂不在家里，孟寡妇又是一个不识货的。 如果许大茂在，以他小聪明劲，肯定怀疑这个梳妆台的价值。 当然，许大茂其实也不识货，不然不会把这么昂贵的清中期古董家具给孟寡妇用。 “大锅，这是我的吗？”陈莉抓着两瓶罐头，开心地问道。 “嗯，送给你了！” 陈锋笑着说道，把梳妆台放在了自己炕头前面。 小丫头跟着进来，又跟着出去。 十足的小跟屁虫。 等他来到厨房，准备把猪头肉做了。 陈昊踢了踢王小胖子。 王小胖子厚着脸皮问答：“大哥，我们可以开一瓶罐头吗？” 他吃过罐头。 陈锋用小神锋，把野猪头刮毛。 “你家还缺这玩意？” 虽然他爹级别不高，但他爷爷级别足够高啊。 王凯旋郁闷道：“当然缺啊，我们家一年吃几瓶。” 陈锋愣了几秒。 四九城分局副局长可是副厅级，居然吃不到太多罐头？ 转念一想，还真有可能！ 无论哪个时代，不守规矩的总是占便宜，受伤的永远是老实人。 他爷爷为人正直，自然一年吃不到几罐，否则就是每个月吃上几罐，能有什么问题？ “吃吧，一人半罐，开罐子，剩下两罐等到明天吃！” “谢谢大锅！” “谢谢大哥！” 王凯旋迫不及待道：“昊子，给我转开。” 陈莉是不可能给他的，小丫头直接抱着两罐去书房了，这是准备藏在自己的小柜子里面。 第227章 成全 “不用给我准备碗，我不吃。” 陈锋看到陈昊拿出七个碗，笑着提醒一句。 “大哥，你不吃怎么行？”胡八一有些不好意思道：“要不，你还是吃点吧？” “我不吃。” 陈锋不太喜欢吃这个年代的罐头，倒不是味道不好，而是空间生长的橘子、苹果、葡萄等，味道更好，蕴含的能量物质更丰富。 “大哥，你还是吃一点吧，不然我们会不好意思的。” 王凯旋十分虚伪的说道。 这家伙好意思得很。 不过他也不白吃，这些天帮着陈昊、胡八一，按照陈锋的办法，把陈家的所有煤块打碎，混着黄泥做成了圆柱形。 还用棍子捅出一个个口子，手工做成了蜂窝煤。 除此之外，还负责逗弄小丫头玩。 “你还会不好意思！”陈锋笑着打趣道：“你的脸皮，比天安门城墙还厚吧？” 陈昊拿着罐头分成了六个碗，然后端着两碗去老爷子这边，老爷子他们自然也不可能吃罐头。 谁家里有什么好东西，一般都是留给孩子们。 胡八一倒了一些糖水给小丫头。 “大锅，好吃！” 陈莉端着自己的小碗，拿着勺子。 两瓶罐头，加起来也就是五六百毫升，甚至更少，六个人分也就是几口的事。 但哪怕是一口，他们也吃得十分兴奋。 “昊子，我吃完了，分给我一点。” “滚！” “别啊，就给我一口水也行。” 陈昊端着碗走得远远的。 王小胖子看向胡八一，结果胡八一举着碗给他看。 小胖子瞄向陈莉。 陈莉坐在厨房凳子上小口喝着甜水，小短腿摇晃着，丝毫没有察觉小饕餮的窥视。 “不想被揍，你最好不要分她的。”胡八一拦住道。 张海杏进来时，看到陈莉站在火炉边，看着陈锋在配置卤料，老太太、胡八一、王小胖子用热水清洗猪头肉、猪脚等。 野猪肉必须去掉血水，这是保证口感、味道的必须步骤。 不过像猪耳朵之类的，去毛、清洗等即可。 现在天气太冷，水缸的水过了一夜，有时候都会结冰。 不想要冻伤手，就得用开水混合着。 一壶开水完全不够用，几十斤肉必须换洗几次热水才行，陈昊就负责倒水、端水出去。 “这猪头，你准备怎么做？” “猪头、猪蹄做成卤肉，猪耳朵爆炒着吃，猪大腿留着，到时候下面、炒肉混搭。” 陈锋说一句，四个小的就咽一下口水。 张海杏走过去低着头，闻了一下卤料的气味，用十分专业的态度，夸赞道：“味道不错。” 女黑暗厨神指点道：“应该加点料酒进去，野猪肉很腥。” 陈锋笑呵呵点头。 根本没有理她。 张海杏是一个厨房杀手，黑暗料理大师，听她的鬼话，做出来的东西，绝对是一个大坑。 他配置的卤料，是他精心算计过的。 看到陈锋点头，张海杏很满意。 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帮我把十斤肉也卤掉，卤得好，我就送你几张齐白石的画。” “没问题！” 张海杏过来看一遍，留给陈锋一张徐悲鸿的奔马图就回去了。 徐悲鸿也是民国、新社会的着名画家，尤其是擅长画马，如同齐白石擅长画虾一样。 21世纪以后，他的画起步都是几百万元。 晚上，陈建国带着娄晓娥一起回来，还提着三只全聚德烤鸭、一只烤兔子和四瓶杏花村酒。 烤鸭、烤兔还都是热的。 单单是三只烤鸭，价格就是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 “爹，蛾子专门从家里拿来了四瓶好酒给你，这只兔子也是娄家的大厨做的，真正的谭家菜烤肉。” 老爷子其实不是赞同陈建国娶娄晓娥，但他又不赞同抛弃女人。 可把他别扭死。 陈建国最近没少讨好他老人家，动不动就带着酒肉回来。 “大白兔婶婶！” 陈莉看到娄晓娥，欢呼着跑过去。 娄晓娥苦笑不得，拿出一包备好的大白兔奶糖小袋子，说道：“不许叫我大白兔，不然下次不给你带好吃的了。” 陈莉小脑袋点得飞快。 “嗯嗯，不叫。” 看着娄晓娥把小袋子送给妹妹，小妹裂开嘴，笑得格外开心，陈锋直摇头。 不用想，小丫头下次肯定继续这么喊。 这丫头在吃的方面，很贼！ “二婶好！” 娄晓娥又给他一包。 “小锋，这是谁啊？” 她还剩下一包，这是准备给陈锋的。 王胖子被他娘扭着耳朵抓回去了。 他可以厚着脸留下来吃，他娘可不同意。 “胡八一，胡将军的独生子，陈昊的异父异母亲兄弟。”陈锋笑着说道。 “啊？”娄晓娥有点发晕。 “别听他胡搅蛮缠。”陈建国把她手里的最后一包送给了胡八一。 “以后叫二婶，或者二娘，知道不？” “知道！”*3。 娄晓娥红了脸，陈建国很满意。 “大锅，你吃。” 陈莉拿出一颗大白兔，高高举起来。 陈锋摇头，摸了摸妹妹的额头。 “你自己吃。” “二叔，我拿一只烤鸭。” 把一只烤鸭装进食盒里，拎着食盒准备去破烂侯家。 陈建国只以为他准备送给关于山，也没有开口反对。 虽然烤鸭是他带回来的，但关于山是陈锋的半个师傅，他觉得送过去也没什么。 只有老爷子觉得不对劲。 陈锋以前也送关于山鱼和肉，但不会送家里其他人带回来的东西，包括虎骨酒，也是他吩咐之后，才拿出来给傻柱的。 破烂侯刚好在吃饭，陈锋瞥了一眼酒桌上的两双筷子、两个酒杯。 “我二叔准媳妇送的，我带过来给你。” 破烂侯指了指侧门，问道：“你二叔准媳妇谁啊？” 陈锋说道：“娄半城的女儿。” 破烂侯笑容消失，严肃道：“没开玩笑？” 陈锋点点头。 “嘿，你爷爷老糊涂了？还是你二叔跟我女儿一样，非娶不可？” 破烂侯有一个女儿，却在他的强烈反对下，毅然嫁给了他仇人的儿子。 哪怕父女关系因此破裂，老死不相往来。 也正因为如此，原剧情中借住侯家的孟小杏自认他干女儿，想要继承他的亿万家产。 “都有吧。”陈锋笑着说道。 破烂侯微微皱眉，没有说话，斟酌怎么劝解才好。 他是个有春秋之风的聪明人，不愿意看到陈锋家人未来陷入麻烦中，但这种事作为外人又不好明说。 毕竟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能和所爱的人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陈锋无所谓道：“作为家人，我们都支持他。” 破烂侯想了想老爷子的为人，点点头，神色有些复杂。 “也许你们是对的！” 第228章 砖家:我们从不干正事 从破烂侯家出来，陈锋还是去了一趟关于山家。 关于山正坐在火炉边，桌子上放着一台老收音机，播放黄梅戏曲。 “老师，你还喜欢听天仙配啊！” 关于山睁开眼，没好气道：“这是孟姜女！” 陈锋眨眨眼，丝毫不觉得尴尬。 他对戏曲一点都不感兴趣。 “吃了没？” “秋叶送了白菜包子过来，味道还可以，你要是没吃，自己打开柜子烤！”关于山淡淡道：“不要打扰我听曲子。” 陈锋见他安逸，说道：“要不，下几盘棋？” 关于山立即来了兴趣。 “行啊。” 陈锋象棋水平也一般，倒是韩春明这个小家伙，棋艺相当不错。 在关于山家里，和老家伙两赢两输之后，到了第五盘。 “砰！！” “哎呦，杯子太重了，老师，不好意思，这盘就算和了。” 陈锋淡定把装满水的杯子拿起来。 棋盘上的棋子已经乱成一窝粥。 “棋艺不咋地，卑鄙有一套！” 关于山翻白眼道：“这一点，你要多学学春明，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做人要坦坦荡荡。” 陈锋笑道：“老师，你赢过小明吗？” “滚！” 关于山有些破防了。 以前他还可以赢，但现在嘛，基本输多赢少。 “得了，不打扰你了。” 陈锋把棋盘收好，跟关于山说一声，骑着自行车回家。 关于山站在门口，吹了一会风，才把大门关上。 家里已经吃过了，不过老太太留下一根鸭腿和饭菜。 陈锋简单吃完了，也觉得晚上太无聊，既没有番茄看爽书，也没有电视机看神剧，有个收音机听听也不错。 刚好那头大野猪卖掉时，拿到一张收音机票。 等到了第二天，就直奔王府井大街，买了一个新收音机。 回来时，就看到大院子正在开会。 93号大院各家主事人都到齐了，一起坐在自家凳子上。 街道办的人，坐在中央，正在讲解“苞米食用增量法”，简单说来，就是米饭等蒸熟后加水，这样一个小时出来的饭食，可以增重40%。 “这是去年5月辽宁黑山县卫星社三台子生产队发明出来的新方法。” “经过我们验证，用这个方法做饭，不仅全家吃饱，而且不饿肚子！” 陈锋嗤笑一声。 无论是哪个时代，总少不了大聪明砖家！ 加了这么多水，当然可以吃饱。 但营养物质数量不变，膨胀的食物里面都是水，喝水可以饱肚子吗？ 他看一眼，大家都是半信半疑。 “没听说过这样做饭的，能吃吗？”一位大妈问道。 “这么蒸煮，别说是大米，就是玉米粒都要泡烂。”中院的赵大娘讥讽道：“生产大队不去想着怎么消除旱灾，增加产量，跑来教导我们娘们做饭，吃饱了撑着吧！” “我也觉得不靠谱，哪有这么做的，那还能吃吗？” 一群人叽叽喳喳，根本不给办事员面子。 换成是王主任，大家自然不敢反驳。 可一个小小的办事员，他们真还不怕。 谁家没有个七拐八拐的亲戚，在编制内工作的。 街道办宣传科成员一看，大声道：“大家别不信，这个法子很多专家都认可的，就在这个月上旬，在西安召开了‘全国增量做饭法’，各地都开始推行这个办法。” 老爷子听着皱眉，他经历过民国，见识过类似的做法。 但这种食用方式，时间一长会得病！ 如果以现代医学理念分析，其实就是热量摄取不足，引发水肿、肝炎等营养不良疾病。 治疗方式也很简单，补充蛋白质、糖就行。 （60年后一些地方规定，医院确定无误，可以领取康复粉票，也就是麦麸、豆粉和砂糖，冲水服用即可）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大家可以试一试，要是有不懂的，可以来街道办询问。” 办事员说完了，跟老爷子告辞，去了下一个大院。 这种事通常是召集各个大院的大爷们开会，由大爷们向各个大院传达。 王主任不知道为何没有这么办，而是让宣传科的人负责。 陈锋看着冻得两脸发红的宣传员，笑了笑。 “好了，大家都听清了，没有听清的，想要尝试的，可以去街道办询问。” 老爷子站起来，略微带着几分暗示性意味说道：“如果家里不缺粮食的，可以跟以前一样做饭。” “先试试，万一真的可以节约一小半的粮食，那可就太好了。” “曹大娘，你要做吗？我来你们家看看。” “算我一个。” 一群家庭主妇纷纷去后院的曹大娘家观摩。 “周清，你家不缺粮吧？” “谁说的，你们不是不知道，我家有点吃的，都要分给建军的战友们。” “也是，建军是个好人。” 听到周清的话，一些对陈锋天天钓鱼、打猎导致心态不平衡的邻居们，心里舒服多了。 抓到大野猪又如何，还不是要换成粮食支援亲友。 说不定他们家吃的还是糊糊，还比不上他们家的饭菜。 周清在后院等了一个半小时才回来。 一家人都在大堂烤火，陈昊、陈莉、胡八一、王小胖子正在烤番薯。 大番薯被陈锋用钢针穿过，他们只需要不断转动就行。 “建军，真的有用。” 周清坐下来，连口水都没喝，就兴致勃勃介绍自己看到的成果。 “那玉米苞蒸熟两次后，又大又软，比之前好吃多了。” “以前一碗左右的玉米粒，两次后变成了一碗半。” 老爷子放下笔，摇头道：“以前民国有人把米饭这样蒸熟过，刚开始吃没有事，时间长了就生病了，差点病死。” 同样放假在家里的陈建军惊愕道：“爹，既然这样，他们还向全国推广？” 老爷子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老太太叹气道：“行了，总之我们家还怎么做饭，还是怎么做饭，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做法。” “你们也不要多嘴，免得给家里找麻烦！” 陈昊抬起头说道：“奶奶，你说啥？” 老太太笑着道：“行了，没说什么，你们继续烤番薯。” “嗯嗯。” 陈昊用力点着头，全神贯注盯着自己的番薯。 一个大番薯，被亲爹一分为四，刚好给他们四个烤着吃，省得陈莉老是溜进厨房里，偷吃鱼籽酱。 倒是她藏在陈锋炕头柜子里的零食，宝贝得很。 那两罐水果罐头，陈昊花了老大的劲，都没能忽悠出来。 第229章 男儿至死是少年 过了几天，南锣鼓巷开始零星出现鞭炮声。 在外面看了一圈回来，陈莉立即抱着陈锋的腿。 “大锅，我也要放炮仗。” 鞭炮和焰火，在四九城，都被称为“花炮”，或者炮仗。 陈建国每年过节都要买一大堆，然后在院门口里放。 以前陈莉小，受不住惊吓。 不过现在快四岁了，胆子大了一大截，不仅不怕，还看过别家小孩子放。 “嗯，等二叔回来，你们去找他要。” 陈建国春节前要轮值，但买炮仗肯定不会忘。 陈昊对着胡八一说道：“你有多少钱，我们去供销社买几盒吧？” 胡八一掏了掏口袋，只有一毛钱。 王凯旋也把自己的零钱拿出来，他更惨，只有两分钱。 “你们怎么比我还穷啊？”陈昊有些无语。 上学时，陈锋给了他不少馒头、汤面钱，他为了节省钱，有时候只吃两个馒头，吃个半饱而已。 靠着“省吃俭用”，存下了不少私房钱。 但距离他想买的自行车，还差150块钱左右。 等陈建国下班了，果然带着大量炮仗回来，此外，还有十二根烟花。 “二叔，怎么只有这么一点烟花。”陈昊兴奋跑过去，抢着拿烟花，还分给陈莉一根。 陈莉拿着烟花，当成了金箍棒， “呜呜！” 嘴里怪叫着，手里烟花舞个不停。 吃了晚饭，陈昊、胡八一、陈莉，就站在大院子，拿着烟花对着天空。 陈建国使用火柴，率先把陈莉手里的烟花点燃。 “biu！” 一团光亮从烟花筒射出，冲上不到十米高的天空遽然炸裂，绽放出璀璨的光彩。 “哈哈，大锅，好玩！” 陈莉笑个不停。 陈锋及时扶住她的手，避免烟花口对着屋顶，万一把房子给点了，那玩笑就大了。 “嗯嗯，好玩，但你只能这样拿。” “biu！” 陈昊、胡八一手里的烟花，也被点燃了。 中院、后院的孩子跑进前院来，羡慕看着三个小伙伴在院子里放烟花。 “biu，bang！”陈昊高高举起烟花，抬着头，模拟着声音，与烟花释放频率保持一致。 总之，非常中二。 就是这样的傻缺行为，陈莉不觉得傻，反而跟着二哥学。 就连一向聪明懂事的胡八一，也高举着烟花。 “小锋，你要不要来一根？”陈建国拿着一根烟花说道。 陈锋摇头道：“二叔，我都这么大了，不是小孩子。” 陈建国大笑道：“男人永远都是小孩子！” 说完自己点燃了手里的烟花。 “biu！” “bang！” 现在手持的烟火技术有限，只有十几响，燃烧速度也比较慢，不到一两分钟就释放完毕。 “大锅，坏了。” 陈莉放完了，举了半天，发现不响了，顿时急着找陈锋补救。 “嗯，放完了，已经没了。” 陈锋笑着捏了捏妹妹的小脸。 “八一，吃我一剑！” 陈昊拿着烟花筒，刺向胡八一。 “嗨。” 胡八一用烟花筒撩开。 两个男孩子，在大院子，用两根烟花筒当做是木剑打着玩。 陈莉看到了，又拿着烟花筒冲进去了。 “啊啊啊！” 一顿乱劈。 “哎呦，小莉莉太厉害了！” 陈昊装作受伤，不断后退。 胡八一也“狼狈而逃”。 “咯咯咯！” 4岁的独孤求败笑个不停。 闹完了，全家在厨房里做饺子。 之前的饺子早就被吃完了，饺子不吃完，陈昊、陈莉天天就守在厨房，恨不得天天煮饺子。 “大哥，这猪肉饺子肯定好吃。” 陈昊看着猪肉馅，恨不得把肉馅拿去吃了。 小丫头这次没有机会糟蹋饺子皮了，只能坐在亲娘身边，看着大家包饺子。 “小昊，别看肉馅了，再看下去，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陈建国熟练包好几个饺子，对着陈昊笑道。 陈昊坐直身体，撇撇嘴。 “二叔，你别说我，刚才大哥把肉馅做好了，要不是我拦着，你都想吃几口。” “哪有，你可别胡说。”陈建国厚着脸不认账。 “当然有！”陈昊问向胡八一，说道：“八一，你也看到了，对吧？” 胡八一笑着不说话。 十斤野猪肉，全被包成了饺子。 另外，还有韭菜馅、包菜馅、鲳鱼肉馅的饺子。 陈锋还做了一些卤猪头肉饺子，这玩意适合蒸熟了吃，味道也不错。煮着吃的话，味道就散了。 “饿不饿，要不要蒸点饺子吃？” “要！” 一群人举手道。 陈建国举得最高。 “老二，别跟他们一起胡闹。”老爷子看不过眼道。 “过年了闹一下怎么了？”老太太却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巴不得家庭更热闹一点。 “大锅，我要吃这么多！” 陈莉举着双手说道。 “哈哈，莉莉，那是十个！”陈昊教导道。 韭菜馅五个、包菜馅五个、猪肉馅五个、卤猪头肉馅五个，放进蒸笼里。 混合着米糕一起蒸。 “老二，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老太太闲下来，就开始关心陈建国的婚事。 陈建国讪笑道：“先缓缓吧。” “缓什么，你都快成老男人了！”老太太皱眉道：“多学学柱子，他那张嘴固然得罪人，可求婚多快啊，这些日子都找你爹买走了一坛虎骨酒。” “柱子这么有钱？”陈建国惊奇道。 “他没有钱，但他岳丈手里有书画，而且不少。”老爷子笑呵呵道：“傻柱每次带吃的去，回来总会拿到一两件好东西。” “这傻小子不认识，跑来找我咨询，听说是古董，藏在家里呢。” “我说结婚，你们插什么嘴！”老太太十分不满道。 “咳咳，这不是建国问嘛。”老爷子尴尬道。 老太太还要继续劝陈建国加快速度，门外传来了汽车停歇声音。 霍芝兰回家了。 周清打开门，对着院子走过来的霍芝兰说道：“你来的正好，刚好包了饺子，你明天有空，可以带给胡大哥。” 霍芝兰露出微笑，身后警卫员提着一袋子面粉。 “好啊，老胡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说嘴馋了，想吃小锋做的羊肉。” 周清把她迎进来，说道：“家里还有十几斤羊肉，军哥，你拿出一半给芝兰带去。” 陈建军把备好的饺子拿出来，又把陈锋配置好的羊肉火锅底料拿出一瓶。 第230章 艺术，从大院开始 “建军，把卤猪头肉分几斤出来。” 老太太算起来，也有一定的霍家血脉，对霍芝兰十分亲厚。 民国长沙九门中，霍家女人掌权，利用联姻的方式，结下一张大网。 占据大半个湘西的常胜山陈家，不仅是盗墓派的卸岭一脉核心家族之一，同时还相当于关内绿林响马盟主，统帅几十万响马（土匪），地位超然，自然也是霍家最重要的拉拢人脉资源。 都是捞偏门的大家族，内里关系复杂。 霍芝兰看到陈建军夹起一块块制作完成的卤肉，笑着说道：“老胡最喜欢卤肉、花生米加白酒，这次可以尽兴了。” 老爷子提点道：“喜欢吃等下次小锋再卤多点，不过要是有人去你家拜年，可别说漏嘴了，尤其是那几个晋西北的活土匪。” 霍芝兰闻言一笑，不由点头。 “老爷子放心，定然不会让他们打扰你的安宁。” 因为正在蒸饺子，所以老太太把霍芝兰和警卫员留下来。 不过十来分钟，饺子熟了，米糕也出笼了。 韭菜香气充斥厨房，倒是肉味不是很强。 陈锋拿出鱼籽酱、豆瓣酱、酸菜放在饭桌上，充当饺子的伴味品。 为了防止陈昊、陈莉光吃鱼籽酱，还特意吩咐一句：“蘸着吃。” 老太太、周清把蒸好的米糕拿出来冷却，顺带装了几碗放在饭桌中央，注意到警卫员不能上桌，就特意送了一盘子给他。 “小同志，尝尝糕点，用米粉做的，还有芝麻、花生和糖，可甜着。” “啊，这个太贵重了。” 警卫员不敢接。 霍芝兰笑着说道：“吃吧，这些天辛苦你保护我。” 饺子只有二十个，但米糕最够多。 陈锋蒸了三笼子，足够他们家吃十几顿。 老爷子、老太太、陈建军、周清、陈锋只吃来一个饺子尝尝味道，其他人或三个，或四个。 “阿姨，伴酱才好吃！” 陈昊用勺子挖了一勺子鱼籽酱，然后混合着饺子一起吃。 鱼籽酱的独特口味，与饺子皮混杂，正好十分可口。 先把饺子皮吃掉，他才把肉馅混杂着鱼籽酱一起吃。 陈莉、胡八一有样学样。 尤其是陈莉，哪里是吃饺子，分明是吃鱼籽酱。 陈锋捏了一下她的小脸，小丫头昂着头，对着大哥傻笑，嘴里鼓鼓的。 一双小短腿在桌子下晃个不停。 “等你长大了，再打你屁股。” 霍芝兰看着鱼籽酱微微惊讶，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倒是想着自己多买点豆酱给胡云轩送去，军队的大食堂打过饭菜可不是很好吃。 警卫员吃了一块甜米糕，感觉舌头都飘扬着甜美味道。 芝麻香气混着软甜味，比起霍仙芝之前送给他的糖果更好吃。 霍芝兰吃了一块米糕，点头道：“这米糕做得好吃，有点像大师傅做的。” 老太太给几个小孩子倒了一杯水，免得他们吃得太干。 “待会你带些回去，给仙姑家也送点去。” 霍芝兰点点头。 看到胡八一正在认真吃着糕点，吃完后喝一口水，心里有些愧疚。 她不是一个好母亲，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 “八一这些天麻烦老爷子了。” 老爷子摆手道：“八一这么乖，能有什么麻烦，他在我们这里挺好的，正好帮助小昊读书学习，省得天天只知道吃喝玩。” 陈昊低着头不敢吭声。 以前大院的同龄男孩大部分都是学渣，谁也别笑话谁。 如今胡八一来了，这一对比，伤害就非常大。 附近几个院子的玩伴，随着他们两个补课，开始卷起来。 蒋红军成绩比他还差，结果被亲爹狠狠揍了一顿，这几天都在家里复习功课。 “娘，我要吃糕点。” 陈莉吃完了五个饺子，感觉肚子还没有饱，小吃货又盯上了桌子上的糕点。 “只能再吃一块。” 周清给她拿了一块。 她怕陈莉吃多了，半夜要尿床。 “霍姨，你有没有认识的钢琴家、绘画家之类的，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想多学点艺术。”陈锋十分“上进”道。 霍芝兰笑着说道：“你想学钢琴、绘画还不容易，张海···小花就是啊。” “啥，她还会弹钢琴？” 陈锋真有些惊讶。 张海杏这娘们正经起来，跟淑女一样，但不正经起来，车速超过120，别说十年老司机，就是六十年功力，也未必追得上。 “对，我以前就跟着她学过一阵子。”霍芝兰十分肯定道：“好的钢琴不好买，你等几天，我给你弄一台来，保证音色绝佳。” 陈锋连忙感谢道：“谢谢霍姨。” 钢琴这种乐器，在国内普及率不高，属于民国上层人士的生活调味品，好的钢琴基本都是进口货，价格昂贵。 现在乡下盛行的都是大喇叭、唢呐和大鼓，城里面则是二胡、笛子、箫。 老爷子退休后在大院子，就学过一阵子的二胡。 因为声音太悲躁，在原身、陈建国、陈昊等人的强烈反对下，最终放弃了成为一名伟大的艺术家，改成研究中医养生之道去了。 等吃完了，警卫员拿着卤肉、糕点、饺子和火锅底料上车，胡八一向他们告别。 “八一哥哥再见！” 陈莉嘴里喊着再见，眼睛却在后车座的糕点、卤肉袋子上。 霍芝兰的吉普车没有车顶、车门，所以路灯下一眼可以看清车上的东西。 “莉莉，要不要尿尿？” 陈昊问向小丫头。 陈莉点点头。 陈昊负责带着妹妹在院子葡萄树下蹲着。 几个大人把米糕存放好，等陈昊把陈莉带入书房卧室，陈锋正在泡脚。 “大锅，我也要。” 陈莉不管三七二十一，准备连脚带鞋子就往水盆踩。 “脱鞋子！” 陈昊连忙拦住，等洗完脚，倒了水，陈莉又爬上陈锋的炕上翻滚。 陈锋也不知道这种游戏有什么好玩的。 临近午夜，陈锋被屋顶的敲击声弄醒。 “下冰雹了？” 屋内、屋外漆黑一片，但他强大的视觉能力，依旧清楚看见特意通风打开的窗外，一片片雪子落下。 下大雪了！ 第231章 是岁大寒 下大雪了！ 四九城的雪，没有东北那么大，但比起南方就显得十分厚重。 过了淮河，也许一天一夜的雪，都未必可以堆成雪地。 北方往往真的是一夜飞雪冰封千里，万里锦绣山河茫茫一片。 小丫头睡相不是很好，习惯性抱着他的手，有时候夜里做梦了，还喜欢咬他手臂，嘴里发出“猪猪”的呢喃。 也幸亏是他皮肤坚韧，小丫头咬不坏。 亲爹是准备把快要4岁的小丫头丢给他管教了。 4岁前太小，怕他们两兄弟照顾不好。 现在陈莉大了，不用担心尿床、半夜苏醒等麻烦。 “希望不会引发大规模流行感冒。” 历史上，每年冬天，往往有这么一句话：是岁大疫！ 这四个字的背后，却是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生命的消逝。 冬天流行感冒看似寻常，但到了后世21世纪，鹰酱家每年都要病死几万人。 他决定有空去自来水厂倒井水，井水稀释过后，依旧有不错的防寒防病毒效果。 等到了第二天，早早醒来的小丫头这回没有起床了。 太冷了！ 还是床里最舒服。 背靠着枕头，手里抓着一把葡萄干，一瓶罐头放在屁股旁边、床被里面。 “啦啦啦！” 陈锋睁开眼，瞥一眼可恶的小闹铃，准备继续补觉。 结果被小闹铃看到，一个小手抓着一把葡萄干塞进他嘴里。 没办法，陈锋只好把热情的小妹手拉开。 把葡萄干吃下去，看着窗外。 外面已经变成了大白色。 过了一会，老太太穿着厚羊皮袄进来，一进门就打开衣柜，把里面的羊皮袄子、手套、帽子等拿出来。 “下大雪了，今天穿羊皮，戴手套，不许玩雪。” “好的，奶奶！” 其实陈锋、陈昊都已经知道穿什么衣服，但老太太有些溺爱他们，哪怕陈锋十三岁多了，还依旧管着他的衣服。 有时候，她还操心陈建国。 “大锅，不想起来，好冷。” 陈莉躲在被子里，抓着被子，盖着小肚子，露出一张蠢萌的小脸。 “不起来，你怎么吃早饭？” 陈锋一边穿衣服，一边逗弄道：“早上可是要吃饺子的哦？” 陈莉拿出被子里的罐头，说道：“我想吃它。” 陈锋摸了摸，还真有点温度了。 “表面是热的，里面还是冷的，必须拿到厨房加热才行。” 虽然家里人天天喝着井水，这个冬天就没感冒过，哪怕中院、后院都有人生病。 但陈锋觉得还是加热了吃比较好，现在不注意保养，冷热不忌，将来说不定就难受。 三十岁养生还是晚了点，3岁开始最佳！ “不要，外面好冷！” 陈莉向大哥撒娇道：“大锅，我吃饱了。” 陈锋摇摇头。 算了，等亲娘来教训她吧。 来到厨房里，老太太正在煮了饺子。 陈锋想了想，把另一个煤炉里的热水壶拿走，放上一个十几厘米高的砂锅。 “小锋，你想做什么？” “奶奶，下大雪了，中午我们就吃点羊肉，喝点羊肉汤暖身。” 往砂锅里倒上一部分水，实际偷偷放入井水，放入早已洗干净的羊肉，加入姜片、料酒等。 “莉莉呢？”周清进来没看到老幺，顿时有些奇怪。 往日里，最早起床就是小丫头。 天没亮，就闹着要起来玩。 “太冷了，不舍得起床。”陈锋笑着说道。 “哪来的臭毛病！” 周清一听，就转过身去书房卧室。 很快把小丫头从床上揪下来。 陈莉穿着厚厚的羊皮袄子，小脑袋都被狗头帽子遮挡住，只露出一个小脸。 “小妹，快过来刷牙，不然水都冷了。” 陈昊拿着搪瓷杯、牙刷说道。 牙膏、牙杯和牙刷等日常清洁用品，已经成为每家每户的标配。 三样东西相对城里人来说并不昂贵。 “咦，煮羊肉嘛？”陈建国洗漱完毕进来，看到砂锅眼睛发亮。 “小锋，中午多做点饭菜，我要回来吃。” 上了饭桌，陈昊就不停看陈锋。 周清冷哼道：“你眼睛坏了啊，眨个什么？” 陈昊怕亲娘，只能放弃鱼籽酱下味。 吃完了早饭，陈建军、陈建国都要上班，周清提前打了招呼，连打卡都不去了，直接在家里蹲着。 这是陈锋将近一百野猪肉换来的特殊待遇。 本来牛耕深还想要新鲜的鲫鱼，可有了野猪肉之后，哪里想得起鱼。 “大哥，你要去关爷爷家吗？” 陈昊双手在热水盆里洗碗，眼睛看着陈锋装饺子。 “我去隔壁，你看着炉子，不要让莉莉碰到了。”陈锋吩咐道。 虽然陈莉挺聪明的，不会傻乎乎去碰羊肉汤砂锅，但为了防止万一，他还是提醒一句。 “大哥，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小妹把中午的羊肉给弄没了。” 没等他出门，胡八一、王胖子结伴来了。 “大哥，我乡下的三叔猎杀了一头恶狼，送了一半给我家，我爸让我把这条狼腿送给你，还给了胡八一家一条腿。” 王胖子从背包里拿出用布袋子包裹着的一条狼腿，有些得意道：“这头狼有些饿疯了，从山里跑出来，想要进村吃小孩，刚好有人半夜出来撒尿，看到它的眼睛，吓了一跳，急忙喊大家杀狼。” “最后我三叔最厉害，一枪崩了它。” 陈锋点点头，随口道：“行，放在这里，等我回来处理。” 离开大院，来到95号的大院，周围十分安静。 仅仅一夜，积雪已经有了十几厘米深。 虽然再过几天要过年了，但四合院却在大雪下变得十分平静下来，外面太冷了，各家都在房子里面。 像贾张氏这种缺少过冬衣服的，连出门都是问题。 “奇怪，这么大的雪应该可以保证水库、江河的基本春天农业用水吧，60年怎么还会有旱情？” 陈锋不知道华夏1960年持续旱情扩大。 1-9月,以北方为主的特大旱灾。上半年,北方大旱。鲁、豫、冀、晋、内蒙、甘、陕7省区大多自去秋起缺少雨雪,有些地区旱期长达300-400天。 但这个世界，终究不是他原来的世界。 两个世界似是而非，大势不可逆，小势可改。 起码今年北方下了几次大雪，会严重削弱明年的虫灾，还为春耕带来不错的雪水。 提着羊肉饺子来到张海杏家里，敲了半天，结果迎来一句怒骂。 “那个孙贼大清早扰人清梦！” 陈锋硬了！ 别想歪，他是拳头硬了。 好心好意给你送饺子，你不感恩算了，还骂人？ “姓张的，看在两家上百年的交情份上，我给你三秒钟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否则我就带着饺子回去。” “陈锋？” 张海杏快速从房里起床，一边说道：“我错了，对不起，我认错。” “三。” “我有几件不错的画可以给你。” “二。” “我有小黄鱼！” 陈锋嘴角上翘，笑道：“我要二十条！” “···” 第232章 陈家的福报 十来斤羊肉饺子，陈锋从张海杏这里最终敲诈了十根小黄鱼，那一个皮箱子里面的金黄色，亮瞎他的眼。 实锤了，张海杏是一个小富婆。 在她面前，陈锋属于贫困户。 看了一眼凳子，拿起张海杏的厚军衣拍了拍。 一层灰尘纷飞。 确定凳子擦干净了，他才坐下去。 张海杏看着自己的大衣灰尘印子，小拳头握了握，最终还没有专政这个天生反骨的小屁孩。 看着张海杏连油都不放，直接倒水下锅煮饺子，陈锋只能当成笑话看。 这个女人漂亮是漂亮，但真的不懂生活。 眼看她准备放一勺子盐，陈锋实在看不过眼了。 “行了，我来吧。” “早说啊!” 张海杏立即把手里的盐罐子交给他，扭着腰肢去拿洗漱用品。 陈锋把冷水里面的饺子捞起来，等水烧开再放下去。 虽然饺子已经沾水了，但补救一下口感还行。 张海杏拿着杯子刷牙，然后脸都不洗，直接素面朝天，躺在炕上养神。 “马上大过年，你怎么没精气神了？” 陈锋有些不理解。 “对于你们来说，过节喜庆，对我来说，看着你们过节，是最大的悲哀。”张海杏有些烦躁道。 “我讨厌过年！” 可怜的女娃！ “那你就找亲戚一起过呗。” 陈锋说着坐着不嫌站着腰疼的话。 张家已经没了，只剩下几个苟活，张海杏还有一个兄弟，但他不在四九城。 无论是盗墓笔记，还是老九门，或者鬼吹灯，主角之外的配角，没有几个好结局的，基本上主角有好感的女主，都注定要挨上歹毒作者的黑手，以挣取读者的眼泪。 张海杏猛然坐起来。 “喂，下午陪我去打猎吧。” “猎物都归你，我免费帮你抓兔子。” “不去！” 陈锋直接拒绝了。 他存放在家里的羊肉、狼肉、野猪肉、兔子肉、野鸡、鲫鱼等足够多，根本不需要大雪天去上山打猎。 冷是一回事，山路难行是另一回事。 电视里面东北大雪山与猛兽搏斗，的确是非常酷，但现实里面大雪爬山，特别消耗体力和热量。 只要脑子没坏，正常人不会大雪天气进入深山野林。 “好无聊啊！”张海杏烦闷道。 陈锋嘴角抽了抽。 这个疯女人果然不习惯太长时间的安宁。 好在饺子差不多熟了，往里面倒了一些特制调料，房屋顿时香气浓郁起来。 “你这是什么料酒？” 张海杏翻个身，拿着碗捞饺子，这女人不太爱喝汤，不过这次汤水很香，就打了一点水。 “霍姨说你会弹钢琴？” 陈锋看了看她的手指，比常人更修长纤细。 张家人有一门绝技，名叫双指探洞，就是依靠他们比常人更长、更有力、更精巧的手指，用来破解各类墓穴里面机关。 但毫无疑问，长手指其实最适合弹钢琴。 张海杏吃了一个饺子，头也不抬，倒了一些醋。 “你想让我教你妹妹学钢琴？” 咦，好像可以哦！ 陈锋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女孩子嘛，多亿点点茶艺，将来才不会吃男人的亏。 而且有一门技艺在身总是好的，就当是培养艺术家气质。 最重要的是打着陈莉的名义学钢琴，他可以在旁边偷学，一份学费，两个人，多划算！ “不错，我想从小培养莉莉艺术范！” “一天四个小时，包午饭、晚饭。”张海杏张口就是吃的。 她想要蹭陈家的饭菜很久了。 但陈锋这个小混蛋，太黑心了，一点零食都要一件古董。 这要是蹭饭吃，哪怕是她的身家，都感觉扛不住。 这次陈锋提出教学，还是他最疼爱的小妹，张海杏立即拿起了屠龙宝刀，开口就是两顿饭。 “十个小时，太长了，还是八个小时吧”陈锋笑着还价道。 张海杏胃口不大，饭量只有陈昊、胡八一的一半，他觉得可以接受。 他送给关于山的肉、食都不少，再多一个张海杏也不算什么。 对于空间的产出来说，别说两个老师，就算是几万人问题也不大。 “就算我可以教导八个小时，你觉得你妹妹能安稳坐着弹八个小时？”张海杏送他一双大白眼。 “那就是我们的问题，跟你无关。”陈锋坚持道。 要不是淑女时的张海杏的确很养眼，颜值很能打，陈锋才不会同意这个价格。 张海杏眼睛一转，想了想，觉得不会太麻烦。 一个小丫头而已，很好糊弄的。 反倒是他们家的饭菜，比饭馆还好。 高级饭馆一顿饭，不仅要提前预约，还要五六块钱起步，就算是她的工资高，也经不起这样吃。 一天教导八个小时，妥妥的福报！ “成交！” “明天开始！” 陈锋没想到张海杏比他还积极，这个女人这么热爱工作？ “等几天吧，钢琴还没来。” “那我不管。”张海杏厚着脸说道。 盗墓的，九成九都是没节操的，没几个要脸的。 陈锋决定晚上让胡八一催一催，不能让张海杏占了太多便宜。 他不养闲人！ 离开张海杏家，骑着自行车去了一趟自来水厂。 四九城最早的自来水厂，位于东直门，采用挖井方式，使用蒸汽机取地下水。 工厂大部分设备来自德国，于1910年投产，历经几十年完好，在1949年前，是四九城唯一的自来水厂，负责城市30%地用水。 为了解决剩余70&民众的用水难问题，官方新建了多座水厂。 等到密云水库彻底完工，四九城民众喝水难、喝干净水更难的老大难问题顺利得以彻底解决。 陈锋眼前这座的水厂，正是四九城最老、也是曾经最大的东直门水厂。 运行至今，里面的德国设备还在继续工作。 因为几年前特务想在自来水厂下毒，残害四九城民众，所以水厂四周有保卫处士兵严格巡查，以防止有人投毒。 利用生物电磁波感应，顺利避开了岗哨，翻过了围墙，找到了水厂储存水池。 这是自来水厂净化完毕的水池，是进入千家万户的最后一步。 “三分之二吧！” 一口气把水井三分之二的井水倒入其中，三条军犬趴在水池角落，畏惧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入侵者，而不敢动弹。 看到它们这么乖，陈锋丢出三块卤肉。 “送给你们了。” 悄悄来，悄悄的走。 第233章 中国梵高 为了避免张海杏太闲，陈锋去委托店买了三个花架。 练不成钢琴，就学绘画。 “你确定要买吗？” 委托店还是那个长得像梁静茹的圆脸少女。 “对。” 陈锋摸了一下画架，上面全是灰。 这个委托店的仓库分几个，其中这个仓库的东西，都是卖不出去的。 如画架、画笔等。 新社会建立，那些过着小资生活的民国精英阶层倒的倒、跑的跑，剩余还在的也陷入生活处境困难，那些文艺大小姐的小玩具全卖到了委托店。 但这几年吃饭都是个问题，西洋文艺成为了夕阳文艺。 “同志，我买三套，价格可要给我优惠点。” 售货员想了想，毫无心机地说道：“我去问问主任，这些东西我们都准备拿去烧了。” “好，谢谢同志。”陈锋笑着说道。 还是这个年代的售货员好，不会为了提成，拼命的提价、忽悠，后世那些干销售的，为了个人收入，就算知道货物有质量问题，照样使劲的骗。 他当年就因为中薛高交了不少智商税。 当然，比起他的那些白富美朋友，为了一包包几十万、几百万的砸，那是小巫见大巫。 在发霉的仓库等了一会，售货员小跑着过来。 “主任说，你要画架的话，给三毛钱意思一下就行，但油墨、画笔不行，必须按照收购价的10%卖。” 陈锋看着这个超级老实销售员，连连点头。 把三套花架拿出来，又买了几套油墨、画笔、油画专用纸等。 油画纸与宣纸、普通白纸不同，陈锋也不知道国内有没有专业生产的，干脆仗着有钱，一口气把委托店的库存油画纸全买了。 不过用油画纸练习太奢侈，他又买了一些宣纸。 宣纸也是可以进行油画创作，只是宣纸有些薄，最好还是更厚的油画纸。 “你是画家吗？”售货员好奇道。 “还不算，正在学。”陈锋回答道。 “那你要买画不，我这里有一批便宜的油画。” 小圆脸售货员虽然老实，但对于创造业绩显然有着自己的追求。 陈锋闲着无事，说道：“行啊，给我看看。” 售货员又去了一趟仓库，搬来一个满是灰尘的箱子，打开后拿出里面卷好的油画。 陈锋看了一眼落款：常玉。 一个很眼熟的名字。 想了半天，才想这幅油画的作者是谁。 “中国梵高”！ 常玉是民国企业家的儿子，出身富贵，但后来家族企业被日资入侵倒闭，这位热爱艺术的富家公子，一落千丈。 从一个富二代，变成了一个水泥工。 尽管常玉一心追逐艺术，但始终默默无名。 直到21世纪后，才被称为“中国梵高”。 莫名的，这位生前生活艰难、死后没钱买墓地的艺术家，在中国90年代开始走向富裕之后。 无人问津的油画，跟颐和园的水龙头，成为了高端艺术品。 西方把他称为“东方马蒂斯”，他的画开始以惊人的价格，从法国流入东方。 常玉也因此成为第一个受到国际艺术界认可的华人艺术家，他被国内艺术界追捧，成为中国现代艺术的殿堂级人物。 一幅画可以卖上亿元。 “常玉热”在市场上最火爆时期是2019至2021三年，其作品市场成交价前三甲均在此时期创下，一幅油画随便就是上千万元成交。 跟当年拍卖水龙头有得一拼！ 无数煤老板、房老板挥舞着钞票，从法国佬、弯弯佬手里，高价买下国际认证的着名艺术家油画。 目前这位艺术家还活在巴黎，过几年后才会悲惨去世。 陈锋之所以知道，还是托了某个真正富二代的吹牛哔。 他爹一口气花费了一个亿，买了三幅画挂在家里。 “多少钱？” “一张一毛钱！”销售员脱口而出，想都不想一下。 “这么便宜？”陈锋惊讶道。 “这是民国时期油画，又丑又没名气，不值钱，我们送到琉璃厂那边，那边都不肯收。”售货员十分老实地吐槽。 “他们只喜欢收瓷器，尤其是明清的官窑。” “行吧，我全要了！” 陈锋十分大气地说道。 “太好了，谢谢你帮助我们清理库存。” 看到这些滞销货卖出去，售货员十分高兴道。 陈锋也很高兴，一毛钱买到一幅后世价值上千万的油画。 ‘有空要去一趟巴黎，就当是接济艺术家了。’ 把箱子、画架等绑在自行车上，顺着道路返回南锣鼓巷。 注意到前后无人，把箱子放入空间里储存。 这些很可能是常玉民国时期，家世沦落后低价销售的艺术品，要等到“常玉”成神之后，才具备巨大的“艺术”价值。 等他骑着自行车回来，看到正房门关着，胡八一、王小胖子、陈昊、陈莉趴在门口偷听。 陈锋按一下车铃。 “当当当！” 吉祥四宝同时扭头。 “大哥（大锅）！” “过来帮我把画架、油墨、画笔搬到书房。” 陈莉搬不动画架，就拿着一把画笔。 “里面来客人了吗？”陈锋把自行车收进书房门口。 “没有，许大茂来了，他说他又不行了。”王小胖子奸笑道。 陈锋若无其事地看了他一眼，义正严词道：“不要嘲笑别人的痛楚，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非常不道德的。” 许大茂不是个好人，但将来说不定会心理更变态，推翻了李怀德，成为红星文阁小组主任也说不定。 毕竟，九千岁的战斗力，向来都是十分强悍的。 赵高、曹正淳、雨化田等，每一个都是顶尖高手。 “大哥，我知道了，就胖子喜欢乱说，我刚才都给许大茂送水喝了。”陈昊毫不犹豫卖了王凯旋垫底。 陈莉拿着画笔，在宣纸上乱画着。 这丫头很有艺术天分，沙画越来越好。 第234章 除夕夜宴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许大茂才一脸不爽地走出来。 什么阳气不足、先天流失，他一个字都不信。 全都是庸医！ 说不定过两天，他就恢复自如，打得几个寡妇哇哇叫。 许大茂踩着雪地晃悠悠回去，路过张海杏家门口，脚步停顿了一会儿，最后长叹离开。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张海杏又在睡懒床，陈锋敲了半天门，才把她喊起来。 “你钢琴不是说过几天到吗？” “那你过几天教？” “没钢琴，我怎么教？” 陈锋淡笑道：“我买了画架，可以先学绘画。” “提醒一下，一天八个小时，现在是九点半，要是时间不够。” 陈锋眼睛微眯，似笑非笑道：“扣饭菜的！” “你居然拿这个威胁我？”张海杏鄙夷道：“小心我不做了。” “是嘛，那就太可惜了，昨天我熬了一锅羊肉萝卜汤，搭配菜包子、烙饼，甜美至极。刚刚又煮一砂锅，还放了小黄鱼下去。” 陈锋极尽诱惑道：“芝麻烙饼混肉汤，白菜包子配羊肉，最适合冬天吃了，比什么下雪天炸鸡配啤酒好吃一百倍。” 张海杏翻白眼道：“你傻吧，炸鸡喝啤酒，小心腹泻！” “我就不信你的羊肉汤有这么好喝！” 在家里洗漱完毕，拉着陈锋去陈家授课。 “小花，吃了没？”周清随口问道。 “没吃！”张海杏十分“老实”地回答道。 “那你等下，我把包子热一热。”周清笑着说道。 对于陈锋提出的，让陈莉跟着张海杏学习钢琴、绘画，她是全力支持的。 全家上下只有一个反对者——陈莉！ 但在民主集中制下，她反对无效！ 为了消解寒气，陈建军特意把煤炉放在了书房里。 老太太、周清、陈建军等在厨房，没有打扰他们的学习。 接连几天，陈锋都在书房学习绘画，张海杏集齐中西绘画技巧，比不上真正的大师，但绝对达到了专业水准。 寿命长有寿命长的好处。 除夕很快来了。 “二叔，大哥说可以点燃火锅炉了。” 陈昊、陈建国在准备火锅，直接倒开水，放调料；周清、老太太在切菜叶子，以及调制过的羊肉、狼肉，这是用来刷锅的；陈建军用开水温酒。 老爷子什么都不做，坐在饭桌上等着开吃。 饭桌上已经有了是十一个菜，另一个煤炉上砂锅在发出嗤嗤声，羊肉胡萝卜香气交汇冒出。 花费了三根金条才换来这顿午饭的张海杏，把小黄鱼、对虾仁往砂锅里面丢。 陈锋在切鱼片。 陈莉站在凳子上，趴在台子边上，一双眼睛看着一片片薄薄的鱼片。 “大锅，这是什么肉？” 为了庆祝最后一天晚餐，陈锋拿出了储存很久的金枪鱼。 这条两百多斤的大鱼，终于寿终正寝，被陈锋放干了血，成为陈家嘴里的美食。 为了处理这条鱼，他还特意翻遍了北海图书馆，最终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一本记载了宋朝时期的海鱼生脍做法。 早在先秦时期，我国就有鱼脍的做法。 不过大规模盛行，还是在唐朝，李白、王维、白居易等都写过诗词赞美。 “这叫鱼脍！” 切了十来斤金枪鱼片，剩余鱼肉依旧封存。 “大锅，我来！”陈莉十分积极道。 陈锋笑着端着大海碗放在桌子上。 “你太小了，坐好，准备吃饭。” 陈建国弄完了火锅，准备偷老爷子拿出来的汾酒，被老爷子拍了一下手背。 “你喝药酒。” 陈建国苦着脸看着老爷子用红星二锅头配置出来的养生酒。 “爹，我还年轻，不用养生的。” 老爷子淡淡道：“等你有儿子了，随便你怎么喝。” 陈锋看一眼饭桌，吩咐陈昊说道：“去我房间，拿五瓶汽水来。” “好的，大哥！” 陈昊小跑着出去，很快从卧室拿来五瓶汽水。 这是真汽水。 “大哥。” 陈锋接过汽水瓶，直接用手扭开瓶盖子，然后给陈昊。 陈昊给老太太、周清、张海杏等到七分满，倒完一瓶，拿一瓶。 陈莉接到杯子，迫不及待就喝了一小口。 “娘，先不急着吃饭，先喝点鸡汤。” 陈锋拦住周清，先给大家盛了一碗鸡肉汤。 今天的鸡肉多。 “光吃肉吗，我们又不喝酒。”周清惊愕道。 陈锋把小碗给陈莉，说道：“不喝酒也可以吃肉。” 陈家大人们其实反对这种“奢侈”的生活方式，但陈锋时不时往家里带回来野鸡、野兔、鱼等，他们反对也没用。 最后干脆不管他，安心享受美食。 给所有人打了一碗鸡肉汤，老爷子举着酒杯。 “好了，大家一起喝第一杯酒，祝愿我们国家越来越富强！” “干杯！” 陈昊开心道。 喝下第一杯，就正式开吃了。 “这生鱼片是什么鱼？”张海杏品尝了一片，发觉不是鲤鱼，也是鲫鱼，更像是海鱼。 “管他什么鱼，好吃就行。” 陈锋夹了一个鸡腿给陈莉。为了这盘子红烧鸡腿，他拿出了九只野鸡，并顺带做了一大海碗的烤鸡。 “我还是吃肉比菜多的除夕宴。”周清看着饭桌上的鱼肉、鸡肉、兔肉、羊肉等，感觉几十年都没这么好过。 “谁能想到呢？” 陈建军笑着说道：“还以为要等小锋长大，家里生活会好点，没想到现在就靠着他吃饭了。” “爹，等我长大了，我也可以跟大哥一样，钓各种好吃的鱼，抓各种好吃的动物。” 陈昊一边夹生鱼片，一边保证道。 “到时候大哥去上班，我给你们找肉吃。” “行啊，那你可要说话算话。”陈锋给他倒上半杯汽水。 “必须的啊！”陈昊得意道。 “我也可以。”陈莉嚷嚷道。 “你是女孩子，不能钓鱼打猎，你去弹琴画画就行。”周清谆谆诱导道。 “娘，可画画的肉，吃不到肚子。”陈莉不情愿道，“我也要天天给你们找肉吃。” “妹妹，家里有我一个就够了。”陈昊笑嘻嘻道。 “爹，祝您长命百岁！”陈建军端着酒杯，向老爷子祝贺。 “好好，我就别的不期待，唯独等着抱曾孙子。”老爷子高兴道，一口气喝下一杯汾酒，美美夹了一块鸳鸯锅里的鲳鱼肉。 第235章 除夕夜 吃完了第一碗鸡肉汤，陈锋拿出芝麻烙饼。 周清给陈莉打了一碗羊肉汤，然后帮助她把烙饼撕碎，泡在羊肉汤里。 陈莉趁机去夹生鱼片。 但她筷子还不会用，根本夹不起来。 小孩子吃生鱼片不好，容易引发肠胃病，所以周清、陈建军不给她夹这道菜。 但陈莉看到爷爷、奶奶、亲爹、亲娘等都非常喜欢，哪里愿意放过嘴边的肉。 “莉莉，这个你不能吃。” 陈建军给她嘴里送一块熬煮六个小时的羊肉。 “爹，我想吃。” 小丫头咬着羊肉块，眼巴巴道。 陈锋夹起一块给她，说道：“只能吃一块。” 但他没有沾酱。 实际上，他本人更喜欢吃这种纯粹没有任何味道的金枪鱼片，就贪图这种鲜味和口感。 不过这种吃法，明显不得陈莉的喜欢。 吃了一片后，发觉没有味道，立即摇头不吃了。 因为都是好吃的，又有一个火锅不停加菜和加肉，所以这顿饭大家吃得很慢。 吃完了1959年最后一顿晚饭，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多。 “昊子，去玩吧，今天我来洗碗。” 周清笑着让二儿子出去。 陈建国已经拿出了鞭炮、烟花，并给了陈莉一根。 陈锋用火柴点燃烟火，明亮的焰火喷射而出，冲上天空，成为此刻四九城众多的璀璨烟花一部分。 鞭炮声、烟花炸裂声相互交织。 周清、张海杏一起收拾座椅完毕，回到正房里。 “小锋、小昊、小莉快进来，想不想要压岁钱？” 老爷子坐在正房大堂上，对着门口看烟花的三个孙子、孙女说道。 “要，要！” “爷爷，我也要！” 陈昊拔腿就跑，陈莉跟着后面。 陈建国、陈锋一起走进去，陈建军也拿着红包出来。 压岁钱，又名压“祟”钱。 通常都是年夜饭后，由长辈要将事先准备好的压岁钱派发给晚辈。 原因是每年的三十晚上，“崇”会出来伤害小孩儿，有人发现把用红纸包好的铜钱放在小孩儿的枕头下面，可以把“崇”吓跑。 为确保小孩儿安全，于是家家户户都这样做。 也有说法是压岁钱可以压住邪祟，晚辈得到压岁钱就可以平平安安度过一年。 “小锋，早点长大，开枝散叶！” 老爷子把红包交给陈锋。 “好的，爷爷。” 陈锋接过红包，直接放进口袋里。 轮到陈昊时，他接过就立马打开，看到里面的五毛钱，顿时喜上眉梢。 陈莉也差不多，虽然里面只有十枚一分钱的硬币。 她觉得自己数量比二哥多很多，爷爷对她太好了。 陈建国也拿着几个袋子出来，陈锋三人一人一袋子。 “哇，大白兔奶糖，二叔，你太好了！” “谢谢二叔。” 陈锋瞅了一眼陈建国，感觉自家二叔在吃软饭的路上，越走越远。 今年大白兔奶糖上市后，现在十分畅销，哪怕价格很贵，在王府井百货依旧是供不应求。 一般人就算想买，也找不到购买的渠道。 也只有人脉关系很大的娄家，才可能买到三斤以上的数量。 老爷子、老太太、陈建国给了压岁钱、压岁礼物，陈建军、周清今年也第一次拿出红包来。 在前几年，他们只负责“保管”红包。 今年周清在轧钢厂上班，不仅有工资，还拿到了额外的奖金——一袋子瓜子。 瓜子也是稀罕零食，一年到头，只有国庆节、春节才会在供销社、百货商店出现，其他时间普通人买不到。 “谢谢娘。” 虽然一红包瓜子没有钱好，但瓜子也香啊！ 张海杏找老太太要了三个红包，往里面装了一块钱。 “过来领红包。” “谢谢姐姐。” 陈昊、陈莉满心欢喜道。 陈锋收了张海杏的红包，转身去书房拿了礼物出来。 一整套《西游记》连环画，丢给陈昊。 “这是一套，少了一本，故事就不全了，你可要收好。” “谢谢大哥！” 陈昊惊喜道。 一本连环画价格不等，内容多少不一，从1毛到3毛都有，一整套下来，花费也不少。 小妹陈莉的压岁礼物，则是一袋子葡萄干。 给她钱，还不如给她吃的。 “谢谢大锅！” 陈莉提着袋子笑得很开心。 “大锅，我要去床上。” 陈锋领着她回书房，把奶糖、葡萄干放在第二个专属柜子。 出来时，张海杏、老太太、周清正在把一张八仙桌清空。 一盒子木制麻将被倒在桌中央。 现在麻将还没被册封为国粹，但的确饱受那些在家里没有事做的家庭主妇欢迎。 老太太就是麻将高手。 三缺一，陈建国被大哥推上了桌子。 “大哥，事先说好，输了归你，赢了归我！” 与陈家相比，傻柱家何雨水就郁闷多了。 傻柱跟着冉秋叶一起你一句、我一句朗诵诗歌，何雨水觉得吃撑了的肚子，快要装不下了。 自从冉秋叶住进来，何雨水就觉得哥哥的爱没了。 自家傻哥眼里全是嫂子，完全没有她的存在，虽然都是一桌饭菜，但态度上的区别，依旧给她造成很大的苦恼。 与之前的兄妹友爱相比，形成了巨大的落差。 颇为类似渣男甩了女友，转身投入18岁嫩模的怀抱。 “雨水，过来，我来教你认识古董。”在傻柱家吃年夜饭的关于山，看到了何雨水的郁闷，对着她招招手。 “这个红包给你，新年快乐，岁岁平安。” “谢谢叔。” 何雨水打开红包，里面是一条十分精致典雅的金链玉坠，玉坠是一块玉如意造型，上面纹刻有祥云、灵芝等。 “叔叔，我要不过年后去你家住吧。” 关于山微愣，随即摇头。 “去我家连吃饭都是个问题。” “你哥只是最近才会这样，新婚小夫妻都是开始时十分火热的，等小日子长了，热情减退，就会恢复如初的。” 何雨水撇嘴道：“我觉得我哥可以热情十几年。” 关于山淡笑。 作为过来人，他觉得傻柱最多坚持一年，过了一年，傻柱这种把冉秋叶当成是心头宝的热捧会逐渐减退。 就像他当年结婚一样。 按照他的人生经验，结婚三年热情消退到相敬如宾的，就是非常难得的夫妻。七年没有大吵大闹的，就属于恩爱家庭了。 但之后的事实告诉他，一些老实类型的舔狗真的可以舔老婆一辈子！ 何雨水吃了好几年的狗粮！ 第236章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因为春节期间大量工厂放假，停止晚上加班加点开工，四九城这个年除夕夜并没有停电，起码南锣鼓巷没有断电。 陈昊、陈莉抢着把所有房间灯泡拉闸拉开。 “咔哒”一声，把长长的拉线轻轻一拉，灯泡就亮了。 老爷子和陈建军下棋，把大儿子杀得车仰马翻，论挖坑算计，十个陈建军也不是老爷子的对手。 陈锋拿着一本来自北海图书馆的西洋画技分析，一边拿着画笔画画。 陈昊一心烤鲫鱼，学着大哥的烧烤技巧，研究最强烤鱼秘术。 陈莉坐在二哥身边，盯着煤炉上的烤鱼，等着吃烤鲳鱼。 老太太横扫三人，赢多输少，玩得十分开心。 “小锋，帮我顶一会，我去上个厕所。” 陈建国起身，让陈锋帮忙玩。 “一条。” 没人扛。 陈锋看一眼，摸了一张牌，打出一张三筒。 “胡了，给钱，给钱！”老太太高兴道。 陈建国刚拿着一张报纸出来，就看到老太太对着他招手。 “不是吧？” 周清笑着说道：“你赶紧回来吧，小心输个底朝天。” 张海杏一边给钱，一边说道：“小锋，下次给我放个炮，老太太赢了这么多，我今晚还没回本呢。” “刚才是碰巧，赌场无父子，下一局，我要认真了。” 陈锋没玩过麻将，但基本规则还是知道的。 不过没等他拼出清一色，陈建国就从厕所回来了。 “来，物归原主。” “二叔，你确定？我运气好着呢，说不定可以一把让你回本。” 陈锋开玩笑道。 他平时运气很好，没少在街上捡到几分钱。 但在赌场上，还是第一次尝试。 陈建国不知道是真不信，还是真怕他弄出清一色，说道：“算了吧，你没给我放三家的炮，我就阿弥陀佛了。” “那行吧。” 把位置让给陈建国，陈锋继续画画。 陈建国结过位置，等他过了一轮，摸一张牌，直接愣住了。 “怎么了，胡了？”老太太问道。 “还真胡了，自摸清一色。” 陈建国愕然道。 “真的假的？” 张海杏歪过身子，把他的牌放倒。 “老头子，快来看，小锋一把清一色！”老太太高兴得比她自己赢了还高兴。 “大惊小怪。”正在下棋的老爷子十分淡定。 “咳咳，娘，嫂子，小花，给钱啦。”陈建国大笑道。 一屋子人玩了不到一个小时，小萝莉开始扛不住，趴在老爷子的躺椅上打瞌睡。 陈锋抱起妹妹，放到自家炕上吗，把她手里的袋子拿下来。 结果，小丫头惊醒了。 一双眼睛瞪大着看着他。 好可怕的吃货！ 这完全是二次元生物！ “大锅，睡觉了嘛？” 发现是大哥，紧抓着的小手松开了零食小袋子。 “还没有，还要几个小时。” 陈锋看一眼手表，距离12点还差得远。 “那睡觉了，你喊我。”陈莉朦胧着双眼，有些打瞌睡。 “好！” 陈锋答应后，小萝莉又闭上眼了。 把她放在被子里。 陈昊八点多就烧起来的火炕，现在已经熄灭了，但卧室足够温暖。 为了防止小丫头醒来没看到人，自己光着脚下床找他们，陈锋搬来画架，坐在火炕边上继续实践油画技巧。 如果有面板系统，陈锋觉得自己的绘画技艺经验条在疯狂的+1、+1、+1。 到了十一点，很少熬夜的陈昊扛不住了，把没吃完的大半条烤鱼，送给了亲爹，自己打盆热水回到卧室。 “大哥，你洗脚不？” 看到陈锋没有打理，陈昊自行其事。 洗完脚，穿着保暖拖鞋，把洗脚水倒在外面的空地里。 然后爬上了炕上。 等到十二点钟，家里舍得花钱的，开始放鞭炮，迎接1960年。 四周不断响起的鞭炮声，把睡着的陈莉吵醒。 小丫头从炕中间爬起来，莫名地开心。 “大锅，放炮仗了！” “嗯，对。”陈锋放下画笔，笑着看向门外。 二叔陈建国也点燃了一串炮仗丢在院子中央，霹雳扒拉声不断。 看到陈昊睡得很熟，大概是觉得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 陈莉爬过去把陈昊给拍醒了。 “二锅，洗脚睡觉。” 陈昊：“···” 陈昊双眼迷茫，一时间还没明白情况。 陈锋去厨房打了热水进屋子。 可怜的陈昊，被妹妹拉着起床洗脚。 “小妹，我洗过了。” “骗人，你没洗。” “你睡觉的时候，我洗了。” “我没睡觉！” “···” 在小老弟和小萝莉的逗比争吵中，陈家三代三个小的洗完脚，陈昊再一次倒水，三人一起躺在炕上迎接新年第一夜。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蒙亮，又有鞭炮声响起。 大年初一开门便燃放爆竹,叫做开门爆竹,鞭炮点燃以后会满地都是碎的红纸,寓意为满堂红。 陈家的初一鞭炮，是老爷子亲自点燃的。 早就醒了的小丫头，坐在炕上，背靠着墙，左手里抓着袋子，右手拿着一颗大白兔奶糖在吃。 陈昊昨晚十一点多睡，现在睡得正香。 陈锋听到炮仗声睁开眼，看一眼手表，发现已经快六点半。 “大锅早。” “小莉，一天只能吃一颗。” 陈锋把妹妹手里的奶糖袋子重新放在柜子里。 穿好自己衣服，又给陈莉穿上，抱着妹妹打开门，老太太、周清已经起来，准备做早餐。 “小锋、小莉，你们是喜欢吃饭，还是煮饺子？” “奶奶，吃饺子！” 陈莉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那就煮饺子吃。” 老太太笑着说道。 煮饺子那就熟得快了，陈锋放下妹妹，让她去把陈昊喊醒。 吃过了饺子，陈锋领着陈昊、陈莉去拜年。 第一家自然是傻柱家。 冉秋叶已经起来了，看到陈锋三个，说道：“新年好。” “新年好，冉老师，柱子呢？”陈锋惊奇道。 以傻柱的性格，一般不会让她做早饭的。 除非，又残废了！ 准备把昨晚的饭菜加热的冉秋叶脸一红，说道：“在房里休息呢。” 陈锋带着两个小的进入房间里面。 果然，何雨·残血·柱正趴在床上休养生息。 “柱子哥，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陈锋领头，六只手向傻柱张开。 第237章 初二，回娘家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傻柱有气无力睁开眼，特像累个半死的老牛。 从床头摸出三毛钱，一人一毛。 “红包给了，让我休息一会！” 收起傻柱给的钱，出来后碰上贾棒梗兄妹。 “小锋哥，我们给你拜年。” 贾棒梗领着妹妹一起抬手抱拳作揖。 陈锋直接回礼。 “我们也给你拜年。” 离开何家，陈锋又领着弟弟和妹妹去了一趟张海杏家里。 奈何敲了半天，张海杏根本没有答复。 “走，去胡叔叔家。” 陈锋去胡云轩家拜年，贾棒梗牵着妹妹小当先把95号大院拜了一个遍，等他去陈家拜年，老爷子笑呵呵打赏了两颗糖。 兄妹一人一颗。 “陈爷爷新年好。” 蒋红军也来了。 “来，吃糖。” 老爷子一视同仁，依旧是一颗软糖。 大院子其他小孩子陆续吃完早饭过来拜年，也是得到一颗糖的礼物。 这已经比大多数邻居好多了。 95号大院，别说是需要购买的花生瓜子，就算是糖水也舍不得拿出来，都是留给自家用的。 其他大院则相对大方一点。 红杏软糖一斤两块七，50-100颗左右。 但绝大多数人家舍不得买糖，而是把糖票卖掉，换取粮食和钱。 苦一苦孩子，幸福全家人。 等陈锋领着胡八一、王凯旋回来，老爷子则给了两人一人一个红包，里面装着一包纸瓜子和十枚一分硬币。 陈锋拿出了糖果、葡萄干、花生、干柿子，随便他们几个小的吃个饱。 到了初二，陈建军夫妇带着三个孩子，租了一辆马车，带着卤肉、糖果、葡萄干等回娘家。 大清早六点出发，到了下午四点多抵达。 “表哥，新年好！” 两个表弟连忙跑上前。 陈锋从马车上下来，丢给他们两个红包。 周伏波、周定海打开，看到里面的十毛钱，连忙藏进口袋里面。 但他们晚了一步，在他们打开红包时，从房子里出来的舅妈明显看到了。 “姥爷新年好。” “姥姥新年好。” “哎，又长大了一岁。” 姥爷、姥姥也准备了礼物，只是没有用红包装着，一人一块钱。 “表哥，我们去抓鸟吧，河里有好多小鸟。” 周定海兴奋道：“你回去后，我们抓了几次，都烤得不好吃。” 周伏波看一眼附近，确定安全后小声道：“我娘不让我们放油，每次都烤焦了，特别难吃。” 陈锋心里暗笑，说道：“好，拿一个鱼桶，我们去河边抓鸟。” “大哥，烤小鸟吗？”陈昊目光一亮。 陈莉更是在他身边蹦蹦跳跳。 “嗯。” “我也拿个桶。” “我也要！” 陈锋回过身，就看到四个小的一窝蜂进入厨房，然后一人拿着一个桶出来。 其中陈莉的桶最小——一个葫芦瓢。 偏偏小丫头还不觉得，正欢喜的举着水瓢挥舞。 “嘻嘻，祸祸，抓小鸟。” 来到小河入海口，这里想要烤鸟的人很多。 大家拿出了蛏子、虾仁、小鱼干等诱饵，在沙滩上布置陷阱，等着小鸟进入簸箕，就立马拉绳子。 不过小鸟们明显被周家沟的人折腾得不多了，河边的小鸟数量，远远少于之前。 找一个人少、鸟也少的地方，跟之前一样，让小的站后面，防止他们惊走了小鸟，他拿着石头砸。 利用空间的隔空摄取能力，瞬息摄入空间扭断脖子，然后再拿出来。 前后不到1秒钟。 凸出一个神经反射超级迅捷。 他把井水灌入自来水厂后，空间扩大速度倍增，精神意识也在不断地大大加强，类似“雷达波”的生物电磁波覆盖范围对应增长，穿透性更强。 身体素质、肌肉力量、神经反射等各个方面都在缓慢提高。 一连五个地方，抓获了七只小鸟。 看一眼四周，没有好位置了。 其他地方都有人，他开挂作弊，说不定会被抓到。 “哪里有更多的鸟？”陈锋询问道。 “表哥，水库有很多。” 周定海吃着葡萄干说道：“之前水库的大鱼都捞了，现在水里面全是小鱼，好多小鸟过来吃。” “恩嗯。”周伏波也狂点头，手里拿着一袋子花生。 反倒是吃腻了的陈昊、陈莉，暂时没有胃口，各自的“小桶”里面装着小鸟。 他们两个在车上吃了一路。 陈锋又带着他们四个小的走到村尾的水库。 水库中央有几十只小鸟正在嬉戏，其中有几对鸳鸯。 这群小鸟运气好，因为周家沟的人不可能把陷阱放在水库中央去。 “定海，你带陈昊回去，把小鸟也带回去，让家里烧开水，待会水开了，我们回去拔毛。来的时候，记得把鱼竿、小黄鱼片带来。” 陈锋看着水库，说道：“我要钓小鸟。” “啊，表哥，鱼钩甩不了那么远的。”周伏波提醒道。 “回去拿就行。” 在水库堤坝等了几分钟，陈昊拿着鱼竿，周定海拿着一包小黄鱼片过来。 陈锋让他们坐在堤坝上，自己悄悄置换鱼竿，拿出了空间的百分百鱼竿。 把浮漂调整到最低，确保钩子在水面下，挂上小黄鱼片，轻轻甩钩。 不到一分钟，一只贪吃的公鸳鸯游了过来。 四个小孩子张大眼睛，呼吸都急促起来。 “大——” 陈莉惊喜得想要呼喊，被陈昊张手盖住。 “嘘，不要说话，别把小鸟吓跑了。” 陈莉乖巧地点点头。 等到鸳鸯上钩，陈锋轻轻提竿。 把这只鸳鸯拉上了岸边，顺手超度了这只倒霉鬼。 一连钓了八只，加上之前的七只，大人一人一只，小孩子可以一人两只。 “走，回去烤小鸟吃。” 周家院子的石头炤还没拆掉，看样子两个表弟没少点火烤东西吃。 几个孩子一起用开水烫了小鸟，小心仔细地拔掉鸟毛，然后给陈锋处理干净内脏、鸟头等。 陈锋这次给周家带来了三瓶花生油、一瓶醋、一瓶酱油以及一瓶烧烤专用辣椒油。 他上次留下的花生油，还剩下大半瓶。 看样子，要是他不来，或许还可以用一个月以上。 拿出“书包”的钢针，穿了小鸟，涂抹上一层辣椒油。 等他端着大海碗，海碗放着穿好的小鸟们出来，陈昊、周定海、周伏波已经把石头炤的火堆点燃。 陈莉蹲在边上，开心地把晒干的小灌木往里面丢。 小孩子嘛，生性都喜欢玩水、玩火。 就是水火对于他们来说，都有些危险。 第238章 挖坑我来，送死你去 舅妈做了一桌子好菜，但几个孩子全都吃烤肉去了。 像陈莉这种肚皮小的，两只烤小鸟基本吃饱，陈昊、周伏波、周定海则吃完了烤鸟，又吃了两张大鱼馅肉饼。 “今年你们工厂联欢会表演什么了？”舅妈非常好奇道，同时很羡慕看着周清。 对于城里工厂每年举办联欢会，下乡有各种传说。 基本都是可以免费吃馒头，喝肉汤，啤酒无数，白酒随便干那种。 “今年是不是有将军参加你们的联欢会？” 陈锋笑着没说话，安心吃饭。 周清摇头道：“没有，我问过主任，我们工厂联欢会最高一次，也就是请到了一位司长参加庆典。” “师长？”周靖咂咂嘴道：“那也是将军吧。” 陈锋插话道：“舅舅，不是，我娘说的是工业部下属司级单位的厅级干部。” “啊，这样吗？”周靖像极了后世的八卦党，竖着耳朵说道：“那也是大人物啊。” 陈锋用心吃着一条小鲳鱼。 很多地方都在传说，某某大工厂春节举办联欢会，然后请来大人物参加。 这其实是扯淡！ 拜托，真正的大人物都很忙的。 他们也是人，也要过年和家里人吃饭的。 参加你们红星轧钢厂联欢会，那出口创汇的罐头厂要不要参加？生产电力的发电厂要不要参加？制造汽车零部件的重要军工业厂家要不要参加？ 单单是四九城的自来水厂，就超过了九家，四九城有多少重工业工厂？ 河北有多少家？东北三省又有多少家？ 说个不好听的，我都是大佬了，还要春节加班给你们撑场子，那我这么努力上进岂不是白上进了？ 周清放下碗，说道：“今年没有举办联欢会，我们采购部主任建议停办。” “为什么？”舅妈十分好奇道。 姥爷嗤笑道：“还能是什么，没钱没粮呗。” 陈锋觉得老人家话语有些酸，以及幸灾乐祸！ 这个年代还没有电视机（1958年发明黑白电视机，但无法商业化生产），更没有央妈举办的春节晚会。 本来各个工厂会在春节晚上举办工厂联欢会，也就是最早的企业年会起源。 前几年时候，联欢会越办越大，越办越热闹。 每一次举办，陈锋、陈昊、陈莉都跟着父母参加，老爷子、老太太每次都有办法抢到两袋子的瓜子、花生、软糖等。 奈何今年各个采购员拿出了十二分的本事，也没有弄到多余的粮食，想要举办庆典真的是有心无力。 红星轧钢厂采购部主任牛耕深为此筹备了很久，最终都没能收集到足够多的粮食、瓜子、花生等物资。 物资不足，只能暂停。 最后不得不告苦，放弃工厂春节联欢会，干脆和交道口电影院合作，所有工人一人两张电影票。 “爹说的对，工厂倒是有钱，但买不到足够的粮食、花生和瓜子。” 周清是采购部红人，自然清楚内里情况。 “小锋都卖了一百多斤野猪肉，还有一百多斤鱼，工厂也买了三百多斤大白菜，但这完全不够，更别说其他人没能买到足够的二合面。” “我们部里的厨师算过后，表示最多只能做一千多人的饺子。” “所以牛主任就申请停办联欢会，改成年末工人大会，把鱼、肉、大白菜奖励给优秀工人代表。” 陈昊得意道：“我爹就是保卫处的先进员工，拿回来半斤猪肉和一条鱼，还获得了一张奖状，跟我大哥的全班第一名奖状一模一样。” 陈建军着实有些尴尬。 红星轧钢厂采购的奖状，自然是和红星附属学校统一的。 但父子俩拿到两张不说一模一样，但的确差不多的纸质奖状。 别说贴出来，就算是拿出来，他都感觉丢人，让陈建军恨不得臭骂牛耕深几百句。 送一个木质牌匾，都比这张纸好！ 周定海疑惑道：“表哥，这肉和鱼是不是大表哥卖给工厂的？” “咦，好像是耶！”陈昊扭头看向陈锋。 “你好好吃饭！”陈锋没好气道。 没有亲历这个时代，很多人会简单认为国内天灾是人祸导致。 没错！ 但陈锋来到后，发现这个人祸，还有外部两个超级大祸害。 全国物资紧张，一个重要原因是四方边境吃紧，大量物资必须充入军用储备。 看似太平，实则暗流涌动。 尤其是南方，阿三这个大傻哔在去年8月——10月份想要挑战世界第一陆军强国的mvp荣耀，然后被我们打得翔都快出来了。 狂拽霸气泄露干净后，都打算迁都。 但我们打赢了，不代表太平了。 北方的太宗一边种玉米，一边武力威胁，咆哮着“小三，上，不要怂”。 英鸡狸挥舞着旗帜。 “我儿奉先冲锋，干爹支持你”。 他们挖好了坑，就等阿三去送填。 好在阿三是一个口号喊得特别吊，战力是废渣的假吕布，三个月打完后，怂成狗了。 我们还没用力，他们就喊“爹娘”。 可以说，从建国开始，国外的势力一直恐惧着我们强大起来，想尽办法想要摧毁大一统，这也是国内灾害加深的重要黑手之一。 周清不看报纸，她不认识字，但在采购部那边，也听说过类似的分析。 听到周清说这么“国家大事”，一家人都来了谈兴。 “洋鬼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姥爷狠狠道：“就应该把外国的鬼子全杀了！” “没错！”周靖十分认同道。 好大的杀气啊！ 陈锋看一眼姥爷，老人家经历过民国乱世，很清楚那些从西方来东方冒险的洋人是什么玩意，对那些吸血虫，自然不会抱有任何好感。 陈建军眼里似乎有什么光闪烁着，笑着说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他一个团的战友，几乎全留在了半岛上。 周清感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说道：“你们不知道，我们牛耕深主任，现在被全厂工人骂成什么样。” “嘿嘿，那肯定很惨！”舅妈忍不住笑道。 辛苦了一年，好多人就期待着这天可以狠狠吃一顿工厂的肉包子、饺子；小孩子辛苦了一年，就盼着今年春节尝尝零食的味道。 你跟我说不办了？ 要不是整个四九城的工厂，都停办了。 牛耕深绝对要拄着拐杖出门。 第239章 胜利杯环城比赛 “听说今年四九城明天要赛跑？” 姥爷喝着一口小酒，放下杯子后，夹起一块烤鸟肉。 陈建军放下酒杯，笑着说道：“是的，明天第三届胜利杯环城赛跑举办，听说这一次有两千六百人参加。” “我报名没有通过，保卫处举办了比赛，没跑赢他们几个年轻的。” 胜利杯环城赛跑，是四九城专门举办的春节庆祝活动之一。 这项活动从1957年提出，58年筹办第一届，然后连续办了几十年。 期间61-63年停办，64年重启，大风暴时期又停办，后来再次重启，第二届开始的春节环城赛跑都是农历大年初三举行 好几次都是下雪天。 这次也不例外。 姥爷忍不住看向门外的飞雪。 “这么大的雪，说不定明天继续下，这么冷的天比赛跑步，怕是要生病。” 陈昊有一次抢着回答：“姥爷，去年也下雪了，好多人上街跑。” 陈建军倒是知道很多人赛后感冒了，但没有说这件事，以免得破坏了氛围，而是说了一个有趣的话题。 “今年建国在分局选拔赛赢了，是分局代表之一，明天上午九点参赛，不知道能否拿下一个好的名次。” “哎呦，可惜我们在津门，没法去四九城给他加油打气！”姥姥有些叹气道。 周靖笑着说道：“我看悬，他爆发力强，但长跑不行，20多里路呢。” “不会说话就别说！”姥爷瞪了他一眼，指着酒杯道：“你才喝了几杯，就脑子抽风了？” 周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举起酒杯。 “爹，我自罚一杯。” 姥爷余气未消。 “你这是自罚嘛，分明是馋我的酒。” “爹，我认错不行，不认错也不行，您这样，儿子好难做的。”周靖笑着说道。 “喝你的酒吧！”老爷子也笑了。 周清给陈莉倒了一碗海螺肉汤，顺手用手帕擦去女儿嘴边的油污。 “这次没有那么长，听说缩短了，说不定建国能冲入前十名。” “是吧，军哥？” 陈建军点点头，说道：“这次赛程是一万零五百米。” 看到周靖他们眼里的茫然，陈锋解释道：“也就是21里路。” “还是有点远啊。”周靖用一个渔民的朴素眼光说道：“大雪天的，跑21里，图啥啊？” 陈建军给自己倒杯酒，说道：“荣誉无价的。” 周靖摇头道：“不能当饭吃啊。” “爹，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跑第一名。”陈昊壮志雄心说道。 今年红星小学十月没有举办运动会，主要是大家都挨饿，哪有力气跑。 但在去年和前年，陈昊拿到了不少名次。 “好，那你可要努力了。”陈建军鼓舞道。 陈昊用力点头。 “我一定也拿奖状回来，跟爹、大哥一样。” 陈建军瞬间笑意没了，感觉自己二儿子的确是欠揍！ 过不去了，是吧？ 按照陈锋的话来说，几张纸而已，还没有一颗花生米管用。 陈锋拿到奖状一句都没提，直接丢在书包里。 还是陈莉拿出来玩，被老爷子发现。 “哈哈！”几个大人一起大笑。 吃过了晚饭，一家人在房里闲聊，几个孩子都是坐不住的，跑到院子放火，烤起了鲳鱼。 有陈锋在，他们就不用担心没有油料。 周家厕所与养猪房是一体的，但加入公社后，就没有再养猪了，正好养鸭子。 马车的马和驴子也在里面系着，姥爷拿出几斤麦麸喂养，这本来是周靖用鱼换来喂鸭子的。 陈锋悄悄往里面加了大豆、压碎的大米和一些井水。 为了让运输社同意无车夫跟车，陈建国找陈锋要了三只兔子和一只野鸡，这两头畜生精贵着。 万一有个好歹，要赔不少钱。 折腾到了九点，几个小孩子才陆续困意上头，在侧面屋子睡觉。 一夜无话，第二天吃过了早饭，一家人又坐着马车回去。 “爹，娘，别送了！” 周清、陈建军让周家人停在村口，驾着马车返回。 6点多出发，途经天津城时，刚好看到有个商贩卖大串糖葫芦，就是那种穿了四五十个糖葫芦的零食。 陈莉趴在马车窗户上看到了，立刻嚷着要买。 “大锅，我有钱！” 小丫头拿着姥爷、舅妈给的红包说道。 “小莉莉，给我吧。”周清笑眯眯道。 陈莉立刻收回去。 她虽然还小，但吃过了两次当了。 “大锅！” 陈锋笑着拿走她的小红包。 “爹，停一下吧，我去买两根糖葫芦。” “我也去！”陈莉抓着他的手臂，蠢萌地大眼睛看着他。 陈昊也蠢蠢欲动。 他看到了一些路边摊贩卖的小玩具。 “好好跟我坐在车里面，让你大哥去就行了。”周清吓唬道：“外面有好多抓小孩子的，一旦被他们抓走，就把你送到老虎家里去，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亲娘的警告还是很管用的。 而且这年头，的确有很多拍花子。 陈锋下车后，掏钱买了两根，并顺手买了两个小风车回来。 “这种小玩意，我们都可以自己做，何必花钱。” 周清埋怨大儿子的大手大脚，她是渔家出身，自然习惯了省吃俭用，哪怕现在家里月入上千也改不了这个习惯。 陈锋把长长的糖葫芦、好玩的小风车给他们。 “谢谢大锅！” “谢谢大哥。” 两个小屁孩自然眉开眼笑、高兴不已。 尤其是这个糖葫芦这么长，抵得上他们在四九城买的好几串。 他们甚至够不着。 陈昊拿着自己的，送到妹妹嘴边。 陈莉则有样学样，把自己的糖葫芦送到二哥旁边。 买的小风车质量比陈昊自己用钉子、木棍做的小风车好上一大截，用的是厚纸涂了四种不同的颜色不说，而且长半米的木棍削圆、打磨。 “娘，吃糖葫芦！” 小莉也知道该讨好谁。 周清看着长长的糖葫芦，就咬牙吃了一颗。 陈昊则给亲爹献媚。 “坐稳了，回家喽！”陈建军含着一颗又甜又酸的糖葫芦说道。 “回家！” 陈昊坐在车门前，举着小风车欢呼道。 看到陈昊手里的风车飞快转动，陈莉也想要去车门口。 陈锋只好抱着妹妹。 第240章 拐回来的养老命 来的时候大太阳，回去的时候顶着风雪。 好在为了防止车上冷，陈建国在车上配了一个小炉子，里面点着两个煤球，在周家点燃后，只需要一路上照看好，并及时添加煤球就行。 这样就算外面很冷，车内依旧保持着合适的温度。 一路上陈建军和周清轮流替换赶车，陈锋想要接替都不让。 不过这样也好，陈锋在车里用小火炉烤肉。 陈建军一边赶车，一边拿着半自动步枪。 加上他带着的保卫处绿大衣套装，一路上倒是很太平，没有人敢不长眼。 “爹，鲳鱼熟了。” 陈锋把烤熟的鲳鱼给陈昊，自己继续烤串起来的海螺肉。 陈昊闻了一下香气，这才提给车门外的亲爹。 陈莉有了烧烤，也不吃什么糖葫芦了，靠在亲娘怀里，开心地咬着一条巴掌大的鲳鱼。 这是陈锋烤熟的第一条，本来给陈建军吃，奈何亲爹心疼小棉袄。 小火炉热力不错，烤熟的速度不慢。 一路上，他烤了至少三斤多的海螺肉、五条鲳鱼，还拿出了一袋子花生米、一包小鱼干和两包蛏子。 除了花生米外，其他东西都是舅舅周靖放在车里，让他们带回去的。 回到大院子，已经是晚上六点多，天色已经漆黑。 幸亏是这场飞雪还不算大，否则回来的时间还会更晚。 “大哥，你们可算回来了。” 在门口等了好久的陈建国，帮着把周家给的东西拿下来，刚抱起陈莉，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看到了陈莉小嘴上的油迹。 忍不住捏了捏侄女的小脸。 “在车上吃多少烤肉了？” “好多！”陈莉开心道，双手画了一个圈，“这么多肉，我都吃饱了。” “好了，老二，东西都拿下来了，你赶紧把马车送还回去。” 陈建军接过他手里的女儿，对着陈建国说道。 陈锋从袋子里拿出三条晒干的鲳鱼，问道：“二叔，要不要留三条？” 陈建国摇头道：“不用，之前给的肉已经够多了。” 他赶着车去运输社交还马车。 陈建军、周清、陈锋拿着袋子进入大院，老爷子、老太太则在厨房里等了很久。 “你们去吃吧，这交给我们来。”老太太接过袋子，把袋子里的海螺肉、鱼干等分门别类放在厨房的柜子里。 “厨房还热着饭菜，特意给你们留了半砂锅的肉汤。” 小萝莉炫耀道：“奶奶，大锅在车里烤了好多肉，我们都吃了。” 陈锋笑着说道：“你吃饱了，我们还没吃饱。” 看到爹娘、大哥、二哥都要吃饭，她立马觉得自己也要吃。 又坐在凳子上，等着吃晚饭。 周清给陈莉、陈昊打了半碗饭，担心他们吃不完。 但两个小的正是长身体时候，就着清炒大白菜、野猪排骨汤吃完了不说，又加了半碗。 吃完了，依旧是陈昊洗碗。 陈锋则把火炉里面的煤球，夹到四个卧室的火炕里面。 看着大锅床底下冒出的火光，小丫头缠着他，说道：“大锅，我们也在院子做一个烤肉的小房子吧？” 这丫头是喜欢上石头灶放火的游戏了。 在周家时，最喜欢的事就是把晒干的灌木丢进灶台里面。 “莉莉，我们这里可没有木柴可以烧。” 陈锋指着蜂窝煤球说道：“这东西可不能乱丢，会把你烧伤的。” 陈昊把碗洗完了，陈建国也回来了。 一家人聚集在正房里，围在剩下的一个火炉边，利用最后一点煤球燃烧的热量聊天。 等到了七点，冉秋叶、张海杏、何雨水、傻柱一起来了。 陈建国踢了陈昊一脚，说道：“坐这个凳子，把椅子让给你老师。” 大家打了几声招呼。 “怎么今天这么晚？” 老太太拿出麻将盒子，把里面的麻将倒出来。 “吃点花生、瓜子、果干吧。” 周清把大木质盒放在八仙桌旁边的一角。 傻柱坐在冉秋叶身后，顺手掏了一把陈家木盒子的花生。 然后剥开壳，把花生放在了冉秋叶的桌子上，刚好在她手顺拿着吃的位置。 冉秋叶、张海杏坐在桌子边的两个位置上，冉秋叶带来了一包纸软糖，张海杏则是一大包纸未知名动物肉干。 “一大妈、聋老太在我吃的晚饭，拉着秋叶和我说了半个小时的感谢。” 傻柱摇摇头，似乎对她们的感谢十分不在乎。 “我都说了不用，她们就是要感谢。” 老爷子、老太太、陈锋、陈建国同时看着这个大傻子，目光诧异之际，又有些平静。 傻柱为什么傻？ 不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喜欢充当滥好人吗？ 只是易中海都半只脚离开四九城了，怎么还是让你养老了？ 陈锋他们有些不解。 易中海没了，不应该贾东旭养吗？ 陈建军看了傻柱一眼，没有说话。 他救助牺牲战友的遗孀、子女，那是生死之交，而且这些人值得他牺牲。 但隔壁大院的人，不谈也罢！ 帮扶和救助，要分对象的。 哪怕是一向没有心机的周清，也感觉这样有点不对。 “贾东旭没有照料易大妈?” 冉秋叶苦笑道：“贾大哥倒是愿意，可他娘死活不同意，说除非给钱和粮票。” 老爷子看似体谅贾东旭和贾张氏，实际指桑骂槐道：“老易这个师傅没当好，要是贾东旭现在是三四级钳工，张翠花也不至于缺少粮食了。” 他这是把他们全都给骂了！ 老易收徒大有问题，贾张氏翻脸同样有毛病。 冉秋叶听懂了老爷子的警告，解释道：“这是街道办王主任的委托，以前是一大爷照顾聋老太，但现在一大爷不在了，二大爷、三大爷家里贫困。” “他们可不贫困，不想帮忙而已。”傻柱不屑道。 冉秋叶看了他一眼，傻柱立刻谄媚地给她剥花生。 “贾家这边又缺少粮食，所以让我们代为照顾，只用负责早餐和晚餐。王主任也没有让我们白白照顾，等雨水毕业了，她保证安排一个好工作。” 城市户口分配工作有好几种，学校分配、接收单位抽调和街道办安排是最常见的三种。 尤其是最后一种。 知青下乡回来，想要在城里就业，大部分都是街道办安排的。 “这还是划不来啊。”周清小声道。 冉秋叶大大方方、坦坦荡荡说道：“不止这一个，易大妈、聋老太也给伙食钱，每个月给10块钱，而且她们话里话外，也暗示了将来她们不在了，遗产全部给我们继承。” “咳咳！” 傻柱连忙提醒媳妇说话注意点。 这位冉老师性格的确有些耿直，不过她要是不直，也不会因为秦淮如的几句话，就放弃有好感的钻石王老师何家傻柱了。 “一个月10块钱，这倒是不错。”陈建国笑着说道。 无论是聋老太，还是一大妈，手里都有不少钱，一年120块，十年也才一千两百块钱。 以她们手里的钱财，足够活上几十年。 陈锋推测这应该是聋老太的主意。 这位活了很多年的老人看人才准，非常清楚贾家是群什么人，所以在原本故事中，宁可撮合娄晓娥和傻柱负责养老，也不愿意看到傻柱被秦淮如拖进贾家这个深坑里。 这笔生意算起来，傻柱也不算吃亏，甚至还占了很大便宜。 现在物价很低，一碗阳春面也不过5分钱，普通人一个月的伙食基本都在2-5块钱上下。 单单是10块钱，就够傻柱挣上一笔零花钱。 老太太把骰子往桌子中央一丢。 张海杏是大东家。 对于傻柱照料聋老太、易大妈，陈家没有说太多，冉秋叶都同意了，再说多也没有用。 第241章 两只老虎 初四早上，吃完了早饭。 “小锋，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拜年？” 陈建国提着备好的贺礼，准备去拜访他的朋友、上级等，其中欧阳捷是重中之重。 “不去。” 陈锋才不愿意去拜年。 陈家的人脉关系，现在都在陈建军、陈建国手里，他一个13岁的孩子，维系个屁！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在家里画画。 至于说交好二代们，同样没有必要。 现在他们正当势，锦上添花能有什么印象？ 等过几年起风了，来一个雪中送炭，才是最好的结交时期。 “小昊，你呢，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二叔，我跟你去。” 上门拜访，可能有好处的。 比如欧阳捷家里肯定有很多官方福利发下来的东西。 陈昊跟着陈建国去拜年，陈建军拿着陈锋储备的肉食、周家给的海螺肉等，去战友家拜年、送温暖。 陈锋在家里，和老爷子、周清接待来访的客人。 吃过午饭之后，下午霍芝兰带着胡八一来了。 “小锋，快来帮忙搬下。” 一辆卡车停在门口，上面放着一台钢琴。 “霍姨，你别动，我来就行！” 陈锋连忙快步走过去，老爷子也跟着过来。 这台钢琴是常见的大型三角钢琴，重量超过300公斤。 霍芝兰和警卫员、陈锋、老爷子联手小心托着钢琴下来。 “小心点啊，这厚实木质外壳可是白桦木，刮到了就不好看了。” “这玩意怎么这么重？”老爷子惊讶道。 这还是陈锋承担了大半重量。 霍芝兰笑着说道：“里面都是大型钢板和铁架，以及超过百根以上的钢弦，自然重。” “这一台还算好的，仓库里面有一台，有六百多公斤重。” 钢琴都很重，小型的钢琴都有100公斤上下，像这种大钢琴，体积大，重量就更大了。 “来，我打头，一起抬进去。” 陈锋主动站前面，让警卫员、老爷子、霍芝兰一起站后面。 “你行不行？”霍芝兰觉得这东西光靠他们几个有点容易摔，说道：“还是去找邻居帮下忙，刚才在仓库里，我可是找了七八个人一起抬上车的。” “那必须行啊！” 陈锋十分装哔道：“霍姨，我二叔都不是我一招之敌，我现在力气大着。” 老爷子还是不想累着大孙子，让陈莉去喊人帮忙。 “曹大叔，我爷爷喊你搬东西。” “韩大爷，我爷爷喊你搬东西。” ··· 不到几分钟，大院只要在家里的成年汉子、老人，都被陈莉这个小笨蛋喊来帮忙了。 老爷子掏出一包牡丹烟，一人发一根，解释道：“不用这么多人，只要六个人就行了。” “陈大爷，我来吧。” “算我一个。” 大家都给老爷子面子，平日受了老爷子的好处，这时候需要他们帮个小忙，没有不答应的。 “行，赵老三、小蒋···” 点了六个力气大，全都是在红星轧钢厂做锻工、拎大锤的汉子。 “预备，起！” 陈锋打头，几个人联手抬着钢琴进入侧厢书房里。 “放在这边就行。” 陈锋把钢琴放在书桌旁的空暇位置。 老太太早就把位置空出来，就等着霍芝兰送来。 “来，吃点瓜子、花生。” 老太太见人，就送了一把出去。 “谢谢老太太！” 一个个的高兴不已，纷纷躬腰感谢。 陈家有恩必还、有债必偿的好名声就是这么在日常小事中一点点积累起来的。 所以陈莉去喊人，来了一大帮人。 换做是隔壁贾家，看谁会搭理。 “老爷子，这个桌子好看。” 蒋红军的亲爹摸着白桦木外壳感慨道：“看着就舒服。” “可不是，这模样，肯定是外国的桌子。”蔡晓丽的亲爹十分认真地说道，“我在···” 陈锋赶紧打断他们吹下去，万一吹大了，大家都尴尬。 “叔叔，这不是桌子，而是钢琴，一种西洋乐器。” “钢琴？” 一群人少见多怪，十分稀奇。 陈锋打开盖子，拿过凳子放在身后，坐在凳子上随便弹了一下。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轻快的节奏，简单的旋律，却有着经久不衰的生命力。 “咳咳，小锋，别乱唱。” 等大家回去了，老爷子才压低声音说道：“这是国民革命歌，你不要乱弹，也不要乱唱。” “啊？” 《两只老虎》怎么成了国民革命歌了？ 看到陈锋一脸茫然，老爷子说道：“你刚才弹的曲子，在1926年北伐时，被广东国民革命政府黄埔军校填词，邓演达、郭沫若同意，作为北伐军军歌使用的。” 陈锋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他当年为了泡妞，才学了几首简单歌曲，哪里知道儿童乐曲的《两只老虎》还有着这么大的来头。 “爷爷，我知道了。” 任何与秃子有关的东西，都属于禁忌之物。 幸好今天的人都是糙汉子，根本不知道这曲子来历，过了一两天，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另外老爷子也是老革命，他们三代纯红，也和秃子不搭干。 第242章 耍赖皮的客人 在陈锋床上睡午觉的陈莉，被他们这么一打搅，意识快醒了。 等陈锋弹了一首《致爱丽丝》，就彻底睁开眼了。 自己揭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自己穿上漂亮的兔皮靴子，只是不会系鞋带，小步跑到书房。 看到陈锋坐在边上弹钢琴，傻头傻脑跑过去。 “大锅，这是什么呀？” “这个是钢琴。” 陈锋停止敲击，帮她把鞋带系上，让她抱起来，坐在备好一个的凳子上。 “钢琴是什么啊？” “额，钢琴就是弹着玩的东西。” 陈锋示意敲了一下。 “咚”的一声，在书房里回荡。 小屁孩眼睛都直了。 陈锋还没有弹，小萝莉就是一阵操作猛如虎。 “当当当！” “咯咯，好玩！” 陈莉对这个大玩具一下子来了兴奋劲，一双小手在上面胡乱敲个不停。 “咯咯。” 这个时候教她弹钢琴，明显是不可能了，必须等她兴奋头下去。 好好的音乐声，变成了杂乱的金属弦声，正在书房里誊抄医书的老爷子被吵得头疼，拿着医书去了正房。 等过了下午四点半，快要五点时。 “咚咚咚···” 一连串自行车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来。 陈莉以为是陈建国或者陈建军回来了，连忙从凳子上下来，跑到外面去。 结果发现是一个陌生的中年人。 陈锋跟在她后面，目光微微一凝，看了看他身后，发现这位是自己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来的。 可真是低调。 “兽医，快出来，我老李来了！” 嗓门倒是很洪亮，吓得陈莉躲在陈锋身后，悄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老爷子正在正房撰写自己的赤脚医书，听到门外的声音，脸色一变。 “坏了，李土匪进村了，秀梅，快帮我把东西收起来。” 他刚准备把放在桌子上的杏花酒、花生米、小黄鱼肉片、瓜子等收走，大门就被推开了。 来人露出得意地笑容，仿佛是常胜将军凯旋一般。 “哎呦，兽医，可以嘛！” “老胡前阵子跟我说，你现在小日子美得很。” “我本来还不信，按老李想着就兽医你那点本事，连耕牛生小牛都不懂，还要我帮忙，在这城里还不得三天两头饿肚子。” 李云龙把手里的两斤多卤猪肉、三瓶杏花村酒以及一袋子大米放下来。 随手抓着一把炒花生，开始往嘴里塞。 “没想到啊，你这里的真家伙比我还丰富。” “这花生米不错，香脆可口。” 陈锋带着陈莉进来，顺带带着一壶加了糖的井水。 陈莉拿着三个碗。 “这是你二儿子，长得俊俏，有我当年在大别山时的三分模样了。”李云龙大言不惭道。 老爷子黑着脸说道：“这是我孙子，几年没见，你军衔没有涨，眼力倒是下滑不少，脸皮也厚了几尺。” “是嘛，兽医你的孙子，也是我的孙子。” 李云龙哈哈大笑，对着倒水的陈锋，说道：“大孙子，我是你李爷爷，以后有事来军区找我李云龙。” 陈锋端着两碗，送到他们桌子前。 “李大叔，喝点糖水吧，可以醒醒脑子。” “没错，小李，多喝点。”老爷子笑呵呵道。 “嘿，你这小子，不学好，就学坏，学你爷爷的这张嘴可不是好事。”李云龙笑着喝了一口糖水，发觉挺喜欢的，一口气喝完了。 陈锋把水壶放在桌子上，他就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 老太太在旁边屋子拿着一件狼皮衣进来，李云龙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说了声：“婶子。” “怎么没有把你媳妇带来？” 李云龙笑着说道：“她人没来，还在福州军区那边，老丈人都在徐州，等过阵子一起搬过来。” “那个大孙子，把这卤肉、大米带到厨房去，赶紧给我做几道拿手好菜。” “我可是吃了你送给胡云轩这家伙的火锅羊肉片，今天你必须也给我整一个火锅猪肉片。” 老爷子骂道：“我就知道来者不善，你李土匪上门绝对要占我便宜。” 李云龙不以为耻地得意道：“那是，除了老长官们，谁还能占我李云龙的便宜。” 老太太对着陈锋吩咐道：“你去玩吧，别管他，奶奶来。” “我没有事，我帮奶奶。” 陈锋和老太太进去厨房，按照来客的要求，切了一盘子的白菜、土豆、羊肉片、鲳鱼和狼肉，顺带把他带来的卤猪肉也做了一半。 等煤炉里面的黄泥煤炭好了，用钳子把煤炭放入火锅里，浇上一层水。 陈锋拿着开水瓶、火锅炉去正房，老太太端着盘子。 陈莉这个小吃货一步不离，跟在他们身后。 老爷子、李云龙已经就着花生米、瓜子开始喝酒了。 “小丫头，喊爷爷，就让你坐上来吃肉。” 陈莉根本不上当。 等老太太在厨房做晚饭，李云龙抽空跑过来。 “婶子，大侄子怎么不在，他都这么大了，不应该帮忙烧火做饭吗？” “想当年我在大别山里，五六岁就开始在家里做饭、在田里干活，现在的孩子啊，只知道享福，不知道孝顺父母，更不知道幸福来之不易，你不能惯着他们，跟老总的儿子们一样，学歪了，这孩子必须从小——” “从小干嘛？” 陈锋从门口进来。 “当然是从小培养！” 李云龙把“揍”字快速咽下去。 “我可是听老胡的崽子十一说了，你文武全才，年年考第一，能上山打猎，能下海抓鱼，做的饭菜一等一的好！” 陈锋算是见识了这个大别山活土匪的另一张脸——臭不要脸！ 难怪能干出讹军工厂张厂长五十箱手榴弹、抢劫楚云飞一个营的装备的事情来。 夸赞了陈锋半天之后，他才说出自己来厨房的目的。 “大侄子啊，那个油料你还有嘛？” “什么油料？”陈锋似笑非笑道。 李云龙瞪着他，说道：“火锅料子啊，倒一些下去，就可以直接煮的油料。我今天带了这么多大米、好酒来，你不给我几瓶子油料，我就赖在你家不走了。” 第243章 傻柱的命门 “坏人，不要脸！” 陈莉胆子很大，听这个客人要赖在自家，连忙开口骂，唯恐晚上多了一个人抢肉吃，但她胆子也很小，躲在陈锋后面。 跟小狗狗一样，狐假虎威，妹仗哥势。 “哈哈哈，这丫头太可爱了，我都想认干女儿了。” 老太太把傻柱配置好的火锅油料拿出一瓶，说道：“每次下火锅，只用一勺子就够用了，如果加水了，就加一点。” “婶子，再给我两瓶。” 李云龙眼尖，看到了柜子里面有六七瓶类似的，以为都是火锅底料。 以他全都要的土匪性格，哪能放过手边的好处。 要不是老太太在场，说不定已经全部搬走了。 “那是酱油、醋、料酒，剩下几瓶是柱子配的其他油料，不是吃火锅的。” “那这样啊，好的！” 李云龙连连点头。 ‘等明天去拜访老总，刚好带一小瓶子去。’ 剔除了几个大瓶子，最后定格在一个巴掌大的瓶子上。 拿到了火锅底料，跟老爷子闲聊了一个小时，与陈锋、陈建军、陈建国、陈昊打了个照面，这位将军又悄悄离开了大院。 来的时候带着二十斤大米、两斤肉、三瓶酒，米袋子里还有一包瓜子、糖果。 离开时被老太太强塞了十斤鱼干、十个咸鸭蛋、一瓶虎骨酒。 加上他拿走的一瓶油料，老爷子觉得自家亏了。 “我就知道这家伙来我们家，我们肯定要吃亏的。” 老太太斜视老爷子，说道：“你们几个都一把年纪了，还天天没事找事，故意计较，不嫌丢人啊！” 虽然说亲兄弟明算账，但有些情意是算不清楚的。 老爷子这句话，不过是事后诸葛亮而已。 等下次老战友来，绝对还是这么做。 “油料似乎更适合作为贺礼送！” 原本陈锋准备之后几天，带着鲜活鲫鱼，分别拜访红星轧钢厂、罐头厂、交道口派出所、吴玉龙等“合作伙伴”。 但现在看来，他发现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这些“合作伙伴”家里肯定是不缺鱼肉的，但绝对缺少能够把鱼肉做得很美味的油料。 等吃过了晚饭，傻柱、冉秋叶、张海杏过来打麻将。 陈锋拉着傻柱去厨房。 “疯子，干嘛啊，我有事要做呢！” 你有个屁的事情，不就是给冉秋叶剥花生米吗？ 陈锋算是服了这个舔狗，绝对是黑皇级别的。 要是光绪有这个本事，大清未必会亡。 “给你一天时间，给我配置十瓶火锅底料。” 傻柱立即摇头，说道：“现在国营店都关门放假了，我去上哪买作料去？” 陈锋笑着拿出一瓶装好的井水，叹气道：“我这里刚配了一瓶子壮阳补肾的药水，既然你不要，我还是送给我爹吧。” 壮阳补肾？ 傻柱的目光死死放在瓶子上，呼吸都急促起来，伸手就想抢过去，被陈锋抬手拍开。 顾不得手上的痛楚。 傻柱迅速变脸，信誓旦旦地讨好道：“疯子，没问题，佐料的事，你就交给我，我保证明天给你找齐了，并帮你配好。” 陈锋笑道：“你不是说国营店关门了？” “没关系，店关门了，但人我认识！” “我可是要配十瓶。” “没问题，别说是十瓶，就是二十瓶也成。”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怎么会，你可是我的好兄弟，咱哥俩说什么两家话，你的事，就是哥哥我的事！” 陈锋笑着说道：“说说看，去哪里找齐配料。” “别急，让我想一想！” 傻柱的确是有本事，国营店的确关门了，但他在幸福美好生活的引诱下，真的成功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那就是找他的师兄弟们帮忙。 作为厨子，谁家里不备着半斤八两的佐料。 要知道他当年为了学艺，何大清、关于山出面，让他拜的几个师傅都是在四九城厨艺界很有名气的。 师傅厉害，带过的徒弟自然多。 傻柱不好意思去找师傅，但找他的师兄弟们还是很简单的。 拿着陈锋给的拜年礼物——一家一条快一斤重的大鲫鱼，傻柱一天拜访了十几家师兄弟，平均半个小时一家。 效率十分高效。 成果十分惊喜。 他凑齐了陈锋需要的佐料。 虽然很累，但傻柱感觉还是挺爽的。 尤其是他提着活鲫鱼上门，师兄弟们的惊喜表情，让他回想起来，就感觉很舒服。 四九城的鱼肉很难买，活鱼更是非常少见，能够拿出活鱼送礼，都属于有本事的。 他，傻柱，面子很大，路子很广！ “别淫笑了，赶紧给我配料子。” 陈锋踢了踢。 傻柱脱离神游状态，手里拿着刀切生姜，问道：“你配这么油料做什么，就算你们家天天吃火锅，一瓶油料也够吃好久了。” “我可告诉你，这东西不能放长，虽说现在是冬天，但顶多放一两个月。” 陈锋按照傻柱的配方，给油里放盐。 “放心吧，我不是自己吃，拿去送人的。” 傻柱愣道：“不是，你既然要送人，当然送鱼肉最好了，谁会送油料啊？” “我保证你送一条活鱼，比你送火锅油好上几倍。” “你没看到啊，我白天送鱼上门，我几个师兄的笑脸，那几个小的恨不得当场把鱼给吃喽。” “可怜啊，大过年的，连一条好一点的鱼都买不到。” 陈锋瞥了傻柱一眼，要不是两家关系好，你今年不也是吃素喝粥过日子。 看在老师关于山的古董、陈昊老师冉秋叶辅导功课份上，他就没有怼傻柱。 初六，按照一家一瓶子火锅油料和一条鲫鱼，拜访了牛耕深、吴玉龙、叶锦、王主任、金少杰、吴维新等现有人脉关系，并现场演示火锅涮鱼片。 不过他也不亏，各家要么送给他票子，要么给他好酒好物作为还礼。 他们可不愿意占他便宜，导致坏了彼此关系。 不论是牛耕深、叶锦，还是吴玉龙、吴维新等人，都是有门道的人，可以弄到很多中下层买不到的东西。 “奶奶，熊猫烟，喜欢不？” 陈锋一回来，就把自己第一次弄到手的熊猫烟送给老太太。 熊猫牌香烟诞生于1956年，由上海烟草（集团）公司生产，熊猫香烟原料全部取用国内外优质上等烟叶。 这是特供卷烟，专供中央领导和招待国宾使用，不上市销售。 因为原料太珍贵，数量稀少。 老太太惊讶拿过去，仔细看了看包装，确定是真烟。 “哪来的？” 陈锋把尹天明的来历说一遍。 “新月饭店啊！” 老太太拿着熊猫烟，想起了什么往事，长叹一声。 第244章 拖出去枪毙五百遍 “奶奶？” 陈锋的声音，让老人摆脱过去的记忆，笑着说道：“我没事，还是你有本事，你爷爷吹牛了大半辈子，也没能送给我一包好烟。” 在忙着誊抄医书的老爷子闻言，立即抬起头反驳。 “胡说，我当年提亲时，聘礼里面可是有洋人吸的大烟，这可比熊猫好上一大截。” “啊？” 陈锋目光诡异，老太太年轻时还吸那玩意？ 不可能吧！ “陈玉虎，放你娘的狗屁，我什么时候吸大烟了？” 老太太看到陈锋的眼神，感觉自己被老爷子造谣，坏了形象，在大孙子面前丢了大脸，气得随手想把自己手里的东西丢过去。 “你们贩卖烟土作孽，我还全力反对的！” 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大孙子送的好烟。 这哪能丢啊！ 不说是熊猫烟，就是一般的小礼物，她也舍不得丢。 可心里这口气不出，实在不顺畅。 当即收手，弯下腰，在房里找能砸人、砸不坏的东西。 凳子，砸坏了心疼；杯子，太小的；书本，砸过去不疼··· “莉莉，去把棍子给奶奶拿来！” “好的，奶奶！” 小莉莉答应得飞快，小腿用最快速度跑到侧边房门，去找老爷子的“打二哥神棍”。 老爷子连忙解释道：“我说错了，是洋人吸的那种大号烟，长长的，不是烟土。” 陈莉已经拿着棍子跑过来了。 老爷子幽怨看着小孙女，连忙拦住。 “爷爷，这是奶奶要的。” 小萝莉不知道是故意装不懂，还是有意想看奶奶揍爷爷。 总之，拿着棍子灵活走位，试图绕过爷爷，准备把武器送给老太太。 “爷爷，那叫雪茄。”陈锋笑着纠正道。 “没错，就是雪茄！”老爷子一拍脑袋，说道：“我为了这玩意，特意找关系，去上海买的顶尖货，一根雪茄要几十块大洋。” 趁着老爷子不注意，小萝莉把棍子送给了老太太，然后站在陈锋边上，无比期待地看着场内情形。 老太太拿着棍子，疑惑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老爷子十分小心地说道：“你说，会不会是你爹和你哥把雪茄给吞了，他们可是最反对你吸烟的，我当年翻墙带给你的好烟，大半被他们抓到后没收了。” 老太太愣了愣，又想起了过去。 “玉虎，我想回湘西了。” 老爷子上前过去，牵着老太太的手，柔情道：“等65年我们就回去，再也不管外面的风风雨雨，你哥在信里也说想看看小锋他们三个。” 小丫头歪着头，问道：“奶奶，不打爷爷了吗？” 老爷子立刻凶狠看着小孙女。 吓得小萝莉连忙躲到大哥身后。 “哎哟，你们这是干嘛呢？” 傻柱的声音从院子里响起。 陈锋、老爷子、老太太、陈莉一起看过去，傻柱提着一袋子进来。 “这是干嘛？”老爷子悄悄把棍子拿在身后，轻轻松口气。 傻柱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一瓶杏花酒，两瓶五粮液，一瓶茅台，以及一条牡丹烟。 “老爷子，是这样的，五天后，我的一个朋友亲爹要过八十岁大寿，他们家人丁多，四代同堂，加起来有三十多人，光是曾孙子都有9个了。” “过寿宴得要有吃的，可如今外面市场，您也知道，鱼、肉是彻底买不到了，肉联厂那边都就是有肉，也被各家提前预定了。” “我那个朋友听说小锋能上山打猎、可下水钓鱼，就求我帮帮忙。” “不要太多，只要有三十斤肉就行，越多越好，不论是兔子，还是野鸡，或者野猪，都没问题。” “十块钱一斤，他们还有大黄鱼，不要钱的话，可以用黄金代替。” 陈锋看傻子一样看着傻柱。 我都不敢卖给私人，全都“低价”卖给国营单位，你丫出手就是十块钱一斤起步，想让我吃花生米吗？ “干不了，这事别找我。” 他树立“钓鱼达人，超级猎人”的名气，最根本原因是为了可以全家吃肉不用偷偷摸摸，光明正大地吃，绝不是为了做生意挣钱。 否则他也不用把鱼肉“低价”卖给各个工厂。 要知道别看牛耕深、叶锦等人用3到5倍的价格买，但在黑市里，尤其是过年前这段时间，卖到10倍的价格轻而易举。 他丢在北面山里的兔子、野鸡、黄羊等，在四九城684万人口的大市场面前，连一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真的是一点水花都没有。 这个城市的几百万人肉食需求，不是几百只兔子可以解决的。 过年前，有钱的家庭为了能让家人吃口肉，鬼市的鱼、肉价格一度暴涨至十几倍以上。 国营店一等猪肉一斤单价上涨到了九毛多，二等肉也有七毛多，三等的排骨五毛多，但就算是排骨也根本买不到。 有钱有票有人脉关系的，早就私底下找国营店采购十斤、二十斤肉走了。 反正国营店卖给谁不是卖，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卖给有背景有关系的人呢？ 我也想进步啊！ “别啊，三百块钱啊，半年工资！” 傻柱明显是夸下了海口，承诺了别人，所以一听到陈锋不同意，竭力劝说道：“你要是担心出事，那就这样，你把肉送给我，我负责拿出去卖，到时候出事了，也是我倒买倒卖、投机倒把。” “傻柱，你不要命了？” 老爷子怒骂道：“十块钱一斤肉，信不信这件事传出去，你和小锋会被全四九城吃不到肉的民众愤恨，然后被拖出去枪毙！” 陈锋点点头。 这也是他的担心之一。 自古以来，这片土地上有多少傻蛋不小心送出把柄，然后成为皇帝平复民意的祭品。 曹孟德这个混蛋“借人头一用”，让后世无数皇帝跟着学，“皇帝总是没错的，错的是臣子”。 天下民心沸腾，杀一个大臣祭天。 现在春节期间肉食供应缩减，底层早就有人积蓄了不少怒火。 陈锋自己钓的鱼，抓的肉，在自家里吃，别人羡慕嫉妒也没用。 有老爷子的保护，没有合理的攻击理由，自然高忱无忧。 可要是私底下买卖，还是超过十倍以上的价格，相当于主动给他们整人把柄，被群众知道了。 呵呵，好家伙，我们连肉味都闻不到，你卖五块钱一斤！ 必须拖出去枪毙五百遍！ 傻柱明显没有想到那么多，至少他觉得只要自己保密，就不会被人传出去。 听到老爷子的怒骂，脑子总算是清醒了许多。 原以为可以给陈锋带来一笔巨大的收益，朋友有肉吃，自己也有面子。 现在清醒了，这件事可能要命！ “老爷子，我错了，我这就把东西拿回去。” “快滚!” 老爷子怒气冲冲道。 第245章 破烂侯的礼物 晚上入夜之后，陈锋带着一瓶油料、一瓶二锅头和几斤羊肉、几条鲫鱼，来到破烂侯家里。 破烂侯已经吃过了晚饭，看到他拿来的东西，连忙招呼进房里。 “你先坐下，我给你拿点东西。” 陈锋坐在椅子上，任由破烂侯进卧室。 当了不到一分钟，老家伙提着一个木盒子出来。 盒子里的东西似乎很重，放在桌子上时，以至于造成的声音不小。 “打开看看，为了这玩意，我可是跑断了腿。” 陈锋好奇打开盒子，发现里面全是一条条码得齐齐的金条，都是大黄鱼，那种一条312克左右的金条。 “我大爷爷的？” 陈锋忍不住看向卧室。 “啊呸，就他那个瞎了眼的老骗子，还想有这么多黄金？” 破烂侯先鄙夷一句自家的租户，神色随即有些得意。 “你送来的肉，我只吃了十分之一，作为跑路费，剩余的肉，都拿去卖给我的那些老朋友了。” “他们家里没钱没票子，但这些小破烂有不少。” “当然，我也明说了，黄金给你，但古董我收下了，先给我把玩几年，等我去喝孟婆汤了，我家的破烂全归你。” 陈锋直接愣住了。 破烂侯家里的古董，可是一点不比关于山少多少。 关于山之所以选择韩春明，是因为韩春明是被他调教着长大的，属于半个儿子性质，与陈锋完全不同。 “侯大爷，你就一点不想留给你女儿、女婿？” 破烂侯原本很好的心情，随着这个问题，变得气冲冲。 “我宁可丢到北海，也绝不可能把家产给仇人的儿子！” 陈锋看着老人，猜测破烂侯那个女婿很可能又做了激怒他的事。 否则以老家伙的君子性格，看在女儿份上，不至于说出这种话，做出这种决定。 “行吧，反正我有钱，你给我这些古董，我将来留着，开一个私人博物馆。” 国内因为中西方文化不同，私人博物馆很少。 不像鹰酱家，就是五六十年代的手枪，到了21世纪也踏马是古董，被私人博物馆收藏展示！ 但这不代表国内私人博物馆不行，实际上我国日后的私人博物馆，比西方最顶级的城堡还要牛。 如观复博物馆，京圈大佬马未都创办的中国第一家私立博物馆。 这位吃到时代红利的大佬私德暂且不做评价。 其陶瓷馆展出的瓷器，为唐、宋、辽、金、元、明、清时期最具代表性的器物，价值连城。 在文化、古董圈子里，论逼格，真的是无人出其右。 “哈哈，好，我没有看错你小子。”破烂侯异常高兴。 他其实多少也怕子孙不孝，把这些代表着民族文明的古董，“廉价”出卖给洋人。 只是他心性宽广，有古君子之风，只管生前，不管死后。没有关于山那种执念，非得选择一个合适的继承者才行。 陈锋看着一盒子黄金，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激动。 这种淡定心态、平静表现，让破烂侯越发高看、欣赏他。 这可是几十条大黄鱼！ “你心性很不错，现在这般年纪，就做到了见大财而不动于心，将来必然成就一番大事业。” 破烂侯不知道，陈锋刚开始要是看到这么多黄金，说不定立刻半跪，来一句经典的“公若不弃，愿拜为义父”。 现在嘛！ 人都是会成长的，眼界、格局、心胸、底气等，随着资产、知识、见地的提高而提高。 随着空间半径越来越大，他最初卖古董换取资本的主意依旧丢到了渤海里，随后是卖美乐珠换取第一桶金，现在则变成了卖中药！ 等老爷子赤脚医生这本书写了一半，他就打算收购各种活性药材，种在空间里。 尤其是收购正宗的长白山野人参。 吃了这么多空间出产的食物，他已经发现了，这些食物带有微量的井水治疗效果。 如果换成是药物，绝对真的可以救死扶伤。 不论是在什么地方，治病救命的药物永远是价值稀罕物，妥妥的蓝海大市场。 不论是有钱人，还是有权人，谁还不想有一个能搞来五百年救命人参的朋友！ 区区一箱子黄金算什么？ 他现在的格局很大，要把中医推广至全世界！ “侯大爷，我对钱没有兴趣。” 破烂侯斜视。 “真的！” “我最想做的事，是让中医走上神坛，让中药造福人类。” 陈·影帝·锋无比淡定的说道。 “钱什么的，庸俗！” “你小子跟我说着玩吧？”破烂侯半信半疑道。 “钱还是有用的！” “尤其是挣外国的钱，越多越好！” 陈锋心里叹气。 终究没有钞能力在身，这句话说出来的逼格还差了一点。 没办法跟马老板一样可以把哔装到天上去。 先定个小目标，种个七个亿的百年人参！ 在破烂侯家，向这位老爷子讨教了国画艺术，到了九点多熄灯了，陈锋才辞别回去。 破烂侯、关于山都是有大本事的，受到的是清末贵族教育。 前者在瓷器、国画方面有很高造诣，本身也会绘画，只是不够顶级层次；后者什么都会一点，就是达不到专业水平，更偏向于古董鉴赏。 陈锋本来就是没话找话说，发现老侯在国画方面很有造诣后，立即转变姿态，从闲聊变成了学习。 “你这个孙子将来怕是要了不得。”破烂侯拿着一根蜡烛进入卧室。 陈玉楼笑着说道：“他是过了死劫，通了天地桥的。” “什么意思？”破烂侯把蜡烛往桌子上倒了一点蜡烛水，然后把蜡烛插在上面，等蜡烛水干了，才松开手。 陈玉楼手指在床边轻弹。 “我也不知道，这是当年我的一个老师傅说的，他说通了天地桥的，不仅气运如龙，而且凡事顺畅，如有神助。” “当年汉世祖刘秀多次起兵，几次惨败，连妹妹、外甥女都救不了。” “但渡过了这次死劫，他无所不利，昆阳之战，更是以两万人战胜号称百万的新莽军。” 破烂侯无语看着陈玉楼。 他其实多少也相信这些东西，但敬而远之。 所以陈玉楼的话，让他觉得这丫的真会吹牛哔！ 人家汉世祖通个屁的天地桥，纯粹是失败多了，学会了打仗，擅长抓住战机。 不是有句话嘛，失败是成功他妈！ 第246章 阎埠贵的羡慕 天还没亮，傻柱拿着一笼子老爷子最爱吃的炒瓜子进来。 昨天老爷子真的吓了他一跳。 他对于老爷子十分感激的，当年何大清跑路，家里的钱粮耗尽，易中海又故意把何大清的钱截胡。 傻柱一度准备去街上捡破烂为生，全靠老爷子及时救助。 这种雪中送炭，是傻柱兄妹难以忘怀的。 陈锋、陈昊、陈莉由高到小，一字排列，站在厨房门口前面的菜地边上洗漱。 “哗哗，呸！” 陈锋把嘴里的水吐出来。 “呸！” “呸！” 陈锋扭头看向自己的弟弟、妹妹，你们瞎呸啥呢？ 看到大哥扭头，陈昊、陈莉露出雪白的牙齿。 两个小的，就是喜欢什么都学他。 “小锋，老爷子没生气吧？” 傻柱走过来，小心看一眼书房。 陈昊、陈莉眼睛盯着他手里的东西，似乎闻到了瓜子的香气，一颗吃货的心在欢呼跳跃。 陈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好气道：“自信点，把没字去掉。” 把手里的杯子、牙刷交给陈昊。 “放回屋子去。” “二锅，还有我的！” 陈莉举着自己的小杯子和牙刷。 陈昊很想捏妹妹的小脸，但他手里没有空，只好拿着三个人的洗漱工具回屋子。 陈莉这个小跟屁虫，跟在陈锋身后，眼睛一直没有从傻柱的袋子上面离开过。 傻柱有点尴尬。 他发癫起来，易中海根本管不到。 但怕老爷子。 易中海每次都是偏袒他，就算是犯大错也只是骂他，傻柱自然特别感激易中海。 所以这次易中海截了何大清的钱曝光，他还是愿意写刑事谅解书，希望能够减刑、甚至撤销控诉。 而老爷子生气了，通常就是“关门，放建国”。 傻柱不是老爷子的儿子，也不是他的孙子，真恼怒了，他不介意往死里揍。 陈锋瞥了他一眼，说道：“算了吧，我爷爷又不是第一次骂你，像这种没脑子的事，你又不是第一做了，淡定点。” “倒是你，还拿着东西来干嘛？” “嗨，这不是怕老爷子太生气，不让我进门了么。”傻柱讪笑道。 陈锋指着书房。 “在里面，你自己进去赔礼吧。” 傻柱本来想拉着陈锋一起，但陈锋根本不愿意进去，跑到厨房帮忙炒菜。 想要吃口好吃的，还是自己动手比较靠谱。 尽管老太太、周清现在舍得放油了，但烹饪技巧还是一般。 陈莉站在凳子上，看着陈锋炒菜，拿着一个陈锋春节闲暇雕刻的孙悟空木偶，学着大哥的姿势不断挥舞手臂。 陈建国进来，笑着说道：“柱子又干什么呢，又被老爷子骂？” 陈锋把事情说一遍。 陈建国摸着下巴，说道：“我去查一查。” 陈锋笑了笑。 几分钟后，傻柱出来，和陈建国谈了一会，袋子已经清空了。 “建国叔，我先回去吃饭了。” “嗯，待会见。” 早上烙饼吃完后多了几个，还剩下一些鲫鱼汤，陈锋就干脆打包，提到了张海杏家里。 “莉莉，敲门。” “好的。” 小丫头挥起小手，在门上敲个不停。 交往时间长了，陈锋发现张海杏也是奇葩夜猫，只要没有正事，她就喜欢白天睡懒觉，连早饭都不爱吃，晚上则精神抖擞。 “姐姐，起床吃饭了。” 小丫头的声音不仅吵醒了张海杏，还引来了同在前院的阎埠贵。 阎埠贵推开门，目光在陈锋手里的食盒扫过。 “小锋，隔这么远，我都闻到了肉香气，这次给小花送吃早餐，肯定有肉吧？” 陈锋笑着说道：“对，早上煮了一条鲫鱼。” 阎埠贵越发心动。 “小锋，你看要不这样，小花、秋叶不是教陈昊吗，上午她教钢琴，下午我教语文，秋叶还是跟以前一样，晚上教数学。” “术业有专攻嘛，陈昊的语文成绩不行，就应该找一个语文老师来教他，正好我现在有空。” “在教导语文方面，我也有不错的心得，当年在私塾里，诗词歌赋，无所不精。” “保证明年陈昊期末考试，语文可以考一个好成绩。” 陈锋笑呵呵点头。 阎埠贵心里一喜，再接再厉。 “我和秋叶一样，不要钱，你就送给我十斤肉、十条鱼就行。” 阎埠贵这么主动，自然不是为了吃肉。 鬼市里十斤肉、十条鱼卖出一两百块很正常。 反正现在是寒假，他在家里也没有事情做，出去钓鱼也钓不来什么，还不如找陈锋这个大户，用教导陈昊的方式，换点好处来。 “阎老师，还要肉啊？”陈锋十分“惊讶”道。 阎埠贵有些疑惑，不要肉，谁免费帮你上课？ “额，要是你家没有那么多，可以减一减。” 陈锋摇头道：“阎老师，你这觉悟不行，冉老师教我们是顺带的，她其实是和柱子约会，但又怕别人说闲话，所以免费帮助陈昊、雨水上课的。” 我觉悟不行？ 阎埠贵很想一口茶水喷死陈锋。 “真的，她没有收一点东西。” 陈锋特真诚的说道。 不仅他是这么说，陈昊、何雨水、胡八一等也被要求这么说的。 阎埠贵信不信，不重要。 反正当事人不承认拿好处了。 一位热心的好老师，隔壁的小嫂子，以免费补课的形式，和傻柱谈恋爱，有什么不对？ 阎埠贵一副“我读书多，你可别骗我”的模样。 可想一想，还是有点道理的。 人家冉秋叶不是因为这个方式，才看中了傻柱这个大傻子吗？ 可免费辅导，这也太傻了吧！ 莫名的，阎埠贵觉得可能是真的，不是傻子，怎么会嫁给傻柱？ “小锋，我家与秋叶老师不同，傻柱有本事，可以自己买到鱼肉，但我不行啊，家里人多，解放他们——” “咯吱”开门，张海杏恰好打断了阎埠贵的诉苦。 “阎老师早。” “哎，小花早——” 阎埠贵看着被张海杏拉进来的陈锋、陈莉，心情有点郁闷。 他还没说完呢！ “小莉莉，吃饼不？” “不吃，我吃饺子了。” 阎埠贵叹口气，想要教陈昊的副业是搞不成了。 可现在的什刹海连手指长的小鱼都钓不到了，而且外面太冷，冻死个人，着实不适合钓鱼。 而寒假还有好一段时间，在家里坐吃山空可不是他的风格。 “要不，去问问其他家？” 最好的目标还是陈家，毕竟陈锋能找肉食吃，附近的家庭，要么舍不得肉，要么不可能答应。 不过为了挣外快，阎老师还是厚着脸去拜访了自己学生的家长。 万一有人愿意补课呢！ 第247章 乱弹琴 张海杏吃完了早餐，来陈家开始教导陈莉弹钢琴。 陈锋跑到傻柱家里。 “秋叶姐，柱子呢？” 冉秋叶正在做棉花鞋，看样式应该是给何雨水，他们家只有何雨水是这样的鞋码。 “刚才你二叔来了，把他带走了，说是见一个朋友。” “那等他回来，让他来我家一趟。” “行！” 冉秋叶拿着鞋板说道。 何雨水在一边坐着嗑瓜子，陪关于山下棋，她和关于山都是臭棋篓子，但比老关更差，所以输多赢少。 不过好处是只要她赢了，老关就送给她一件小礼物。 回到自家书房，张海杏正耐心十足的教导陈莉指法，教导快4岁的小屁孩绝对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可张海杏不仅没有烦躁，似乎还乐在其中。 一大一小，居然关系十分和谐，有说有笑的。 陈昊则在旁边的卧室里趴在炕上看连环画，不时吃一颗花生米。 陈锋站在门外“看”了半天，就没有进去打扰他们。 来到老爷子的正房，老人正在翻看医书，连陈锋进来都没看一眼，显然真正的把《赤脚医书》这件事列为了第一要事。 其实最好的办法，还是找几个中医专家一起，老爷子作为主编即可。 但这样做的话，功劳也要分出去。 作为主编，和一个人独自撰写出来的震撼效果是完全不同的，后者完全契合官方提倡的“个人英雄”模版。 张秉贵、焦恩禄都是这样被官方推出来，作为时代榜样，引领潮流。 老爷子身份更特殊！ 庞大的人脉正得势，有他们帮忙推波助澜。 一位爬过大雪山的退伍老军医，安于平静小院，不争权，不争利，默默无闻，继续发光发热。 这样的老革命，还不得证道成圣啊！ 陈锋想到这里，自己都有点激动了。 ‘这要是到了几十年后，老爷子至少可以拿到一个感动吧。’ 其实最大的好处是就算陈家以前的事被人故意捅出来，官方也不会同意下面人自己毁掉了时代榜样！ 所以老爷子才会这么上心，这么坚决。 宁可自己一个人完成，也不愿意分出去。 这本医书事关陈家以后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的后人余泽，一旦他完成，并得到了昔日战友的大力支持，将是他陈玉虎留给陈家子孙最好的礼物！ 不说与国同休、永世无穷，起码也是“君子之泽，庇护九世”的大福报！ 等到了11点多，傻柱来了。 “疯子，听秋叶说你有事找我。” 傻柱大大咧咧进来，然后看到老爷子正在一心“修书”，赶紧压低嗓门。 陈锋走出来，站在屋檐下。 “你这些天去看过易大爷没？” 傻柱神色一怔，随即认真起来，说道：“嗯，易大爷说天气太冷，而且他在里面吃不饱，托我找关系给他送点吃的。” 法院的判决没有那么快，加上是年底了，想走完流程，易中海估计要渡过这个寒冷的冬天，到了春天，才可能接受最后裁决。 四九城的拘留所可不好待。 易中海要遭老罪了！ “你答应了？” “嗯，找你二叔帮忙，给他换了一件厚一点的被套。” 陈锋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问道：“他怎么说的，你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截胡钱吗？” “嗨，有些事究根到底没必要。” 傻柱装着傻说道：“整个南锣鼓巷，对我好没几个，我不想把事情拆穿，你也别提这件事了。” “活该别人喊你傻柱！” 陈锋拍了拍他的肩膀，觉得傻柱的智商的确有问题。 傻柱无视陈锋的鄙夷，看向陈家书房，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噪音”，小声说道：“你说，让雨水跟着学弹琴行不行？” 陈锋摇头。 张海杏喜欢陈莉，那是因为小萝莉逗起来的确很好玩。 与其说她在教导小丫头，倒不如说她在和陈莉一起瞎玩，顺便吃陈家的饭菜。 何雨水不同啊！ 而且一张钢琴，容不下三个人。 “咚！” 座钟敲击了一下，11点半到了。 傻柱回家做饭，陈锋也在家里开始做午饭。 等到了十二点，全家人外加一个张海杏，一起在厨房小餐厅吃午饭。 “花花姐，这个好吃。” 陈莉指着红烧野猪肉，不断向张海杏推荐好吃的。 这待遇，陈锋都没得到过。 “嗯，嗯，谢谢小莉莉。” “哈哈，我大锅做的饭菜，最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陈锋给妹妹夹了一块她最爱的瘦肉。 “大锅，我想吃烤鸟。” 周清不惯着小女儿，批判道：“这么多肉，还塞不住你的嘴，天天就想着吃烤肉，知不知道烤肉要耗费多少油料？” “可是娘，你也喜欢吃烤肉啊。”陈莉俏生生道：“上次你连骨头都吃了。” 周清瞪了女儿一眼。 “烤小鸟的骨头也是肉，当然要吃掉。”陈锋在一边说道，“你难道没有吃？” “吃了，有个骨头好硬，我咬不断，送给二锅吃了。”陈莉昂着头，小脸洋溢着笑容，一副“大锅，你快夸我”的表情。 “嗯，下次，咬不动，都给你二哥吃。” 陈锋笑着说道。 “嗯嗯，二锅爱吃骨头，跟来福一样。”陈莉天真无邪道。 陈昊感觉被侮辱了。 “我只爱吃鸟骨头，跟来福不一样。” 中午吃的白米饭，陈锋只做了三个菜，但分量很足。 经过陈锋的调制，野猪肉去掉了腥味，口感也还不错。 不过张海杏偏爱鱼子酱，直接来一个鱼子酱拌饭。 据说张家这一辈，山之辈的在国内受训、长大，海之辈的在国外长大。 只是东北张家遭遇日寇入侵，举族罹难之后，连海外的分支也倒了大霉，残留人员不得不逃回国内。 但张海杏前阵子拿出来的巧克力，让他怀疑张家在海外还有势力。 第248章 结婚和演戏 下午四点多，陈建国哼着歌进来，看到陈莉、张海杏坐在一起，还听了一遍小丫头敲击的“东方红”第一段曲子。 东方红从1944年初现，到1945年的定格与传唱，其间数易其词。 在这个年代，是大多数学生必须学的歌曲之一。 “二叔，好听吗？” 弹完后，陈莉仰着脖子看着陈建国。 陈建国不好打击小侄女的音乐积极性，尽量用十分真实的语言点评道。 “这首歌很红！” “大锅，你觉得呢？” 陈锋点头道：“这首歌很硬！” 这首不咋地的曲子，歌词可不是硬的很！ 小丫头越发高兴，积极地看向张海杏。 张海杏一时间找不到词汇表扬，只好顺嘴就来。 “额，这首歌很红很硬！” 小丫头觉得这个评价好像不是很对，但又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总之，她很高兴！ 陈建国、陈锋叔侄一起翻白眼。 你这文化水平，似乎有待提高啊！ 老爷子正在书房泡茶，今年过年一些在外地的亲友给他寄来了不少好东西，其中就有一包龙井。 四九城的邮局今年初六就上班了。 今天邮递员送来取件单，让他们家去取邮件，下午周清特意去了一趟，取回来这包茶叶。 听到三个人的点评，默默看了他们一眼。 又看向高兴不已的小丫头。 摇摇头。 很有调性的拿着乌龙茶壶，在几个小杯子上倒上七分。 “你们喝茶不，上等的龙井茶。” 陈建国坐下来，笑着说道：“爹，你知道我的，我只爱喝好酒。” 陈锋伸手抓一把花生米，送进嘴里几颗，说道：“爷爷，你知道我的，我只爱喝水。” 陈莉跑过来，学着大锅的话，大声道：“爷爷，你知道我的，我只爱汽水。” 老爷子拿着茶壶的手有些僵硬了！ 这一个个不给面子啊！ 白瞎了他研究一个小时的泡茶技艺！ 还是张海杏给面子，起身过去接了一杯茶水。 “谢谢老爷子。” “不用谢，慢点，有点烫。” 老爷子瞪了三个不孝子孙一眼，吹了吹茶杯的热气，感觉还是有点烫，又放下了。 他其实也不爱喝茶。 哪有二锅头好！ 只不过从小就羡慕读书人，觉得泡茶最能提高逼格。 “对了，建国，你今天怎么这早下班？” 陈建国扫视一圈，昂首挺胸，十分淡定地说道：“有好事，天大的好事。” 陈莉激动道：“二叔，要吃肉吗？” “嗨，你怎么就老想这种事？”陈建国一口气差点被小侄女给打没了。 小吃货眼睛有些迷茫。 不吃肉，那算什么好事？ 陈锋摸着下巴问道：“二叔，莫非你又要升官了？” 陈建国撇撇嘴道：“你欧阳叔叔还没壮烈呢！” 老爷子低下头，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陈建国赶紧说道：“爹，我向晓娥求婚了，她答应了，她昨晚问了她父母，她父母也同意了。” 老爷子先一惊，然后暴跳如雷！ “她父母都同意了，你才来问我？” “小锋，拿棍子来，最粗的拿一根，我今天要打死这个不孝儿！” 额，老爷子，你不会说真的吧？ 陈锋还在发愣。 陈莉就已经飞跑去找家里最粗的棍子了。 陈建国看了看老爷子，不像是假的。 难道真得生气了？ 想想，自己的确干得不地道。 老爷子是传统大家长类型的人物，对自己这种没有经过咨询，就自作主张，大概、可能，或许真的动怒了。 老爷子对娄晓娥是存在忧虑的，倒不是说面相问题。 实际上他们这辈人信命，但不会全信。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有些事根本还是在于人自己的选择。 要是完全信命，那还挣扎个啥！ “爷爷，我找到最粗的棍子了！” 陈莉得意地拖着一根比她手臂还粗的扁担过来，十分热情地送给老爷子。 陈锋疑惑看向小丫头，二叔这些天没有逗哭她吧？ 他不知道，陈建国的确没有逗哭她，但拿走了好多她的小零食。 老爷子拿起扁担就对着陈建国抡去，那刮动的风声都在作响，这要是被打中了，陈建国估计要请病假了。 不过陈建国又不傻，他可不是陈昊会乖乖趴下来挨揍。 哪里愿意白白受这一扁担，吓得立刻闪身就逃。 “给我站住！” “爹，你先放下扁担！” “不孝子孙，我今天不打死你，怎么对得起祖宗！” “爹，你打死我了，才是对不起祖宗！” “啊啊！” 老爷子气得腿脚麻利的追，陈建国使劲的跑，从93号大院跑到了巷子，一个追着骂，一个跑着劝。 不一会儿，整个南锣鼓巷在家里的人，都跑出来看戏了。 老太太、周清跑出来询问怎么回事，张海杏留在大院子解释。 陈锋抱着陈莉，跟在后面。 “哎呦，老爷子，您这是干嘛啊，大过年的。” “你们都给我抓住这个不孝子，我要打死他！” 谁敢抓陈建国啊！ 一个个嬉笑着站在门边，看着这对父子继续闹。 “小锋，这是怎么了，你二叔干了什么，让老爷子这么生气？” 郭春花从供销社里出来，送给陈莉一颗软糖。 一群吃瓜群众立即竖起耳朵。 陈锋叹口气，哪里看不懂老爷子在和陈建国演戏，配合着说道：“我二叔非要娶娄晓娥为妻，非她不娶，如果我爷爷不同意，他就断绝父子关系。” “啊？” 一群人十分惊讶，但眼神里却是异常地兴奋与高兴。 郭春花张着嘴，犹豫半天，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一方面是虔诚的爱情，一方面是家门不幸，怎么做都有些不对。 “爱情让人疯狂啊，建国是东城分局最年轻的副科长，这要是娶了资本家的女儿，以后怕是没有前途了，老爷子也是为了他好，他怎么想不通呢？” “年轻人嘛，都把爱情当成了一切，连家人都不顾，等过几年就会知道，什么爱啊，什么情啊，哪里有家里人重要。” 一群吃瓜群众吃得飞起，恨不得老爷子追上陈建国，狠狠把他揍一顿。 第249章 老爷子的智慧 事情的最后，就按照广大群众想的一样，陈建国誓死不愿意另娶别人，宣布离家出走，老爷子气得差点晕倒，被陈锋背回大院。 还在傻柱家过年的关于山，轻叹一声，转身回到了屋子里。 冉秋叶、何雨水等一群不理解内情的，跟着大家一起劝老爷子别生气。 等一干安慰人群走完了。 房里只有陈锋、老太太在，张海杏把吓哭的陈莉抱到了书房，周清被老太太安排去厨房煮饭了。 “哎呦，真老了，只跑了几圈，就跑不动了。” 老爷子锤了锤大腿。 老太太在一边翻白眼。 “你都跑了三圈，速度快要赶上前几天胜利杯比赛了。” 陈锋也觉得老爷子演技不行，哪有老年人跑起来速度这么快的，还跑了好几圈。 得亏是老爷子在附近出了名的“武术家”，是有真功夫在身，加上还懂得养生医术，所以大家也没怀疑。 “我速度有那么快？”老爷子惊喜道，“那我明年也报名比赛。” 老太太无语看着老伴。 “你一把年纪了，能不能消停会。”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儿子。” “我儿子不是你儿子？” 老爷子微微尴尬，斗嘴是斗不赢自家媳妇的，想到这件事的罪魁祸首，骂道：“该死的吴玉龙，我早晚要收拾他！” 老太太笑着说道：“你少吹牛吧。” “我吹牛？” 老爷子吹鼻子瞪眼道：“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让他滚蛋。” 老太太嗤笑道：“你有本事不去找霍家。” 霍仙姑的丈夫是公安部高层，以对方的级别，想要把吴玉龙调任到某个天涯海角，真的是一句话的事。 “咳咳，小锋，茶水凉了，正好可以喝。” 陈锋给老爷子倒了一杯龙井茶。 过年以来，家里、陈玉楼、关于山都在喝他送的糖水，估计以后要改成龙井茶水了。 茶叶真不少。 “爷爷，接下来怎么办？” 老爷子考量道：“你觉得呢？” 陈锋摊开手，说道：“您说过的，要么不做，要么做到底。” “既然都闹成这样了，干脆点，让我二叔今晚来偷户口本，明天拿结婚证，再然后您登报宣布父子断绝关系，让那些人欠我们、欠二叔一个大人情。” “至于后面结婚，奶奶、爹、娘可以出面就够了。” “总之，您这面旗帜绝对不能染上一点灰尘！” “哈哈哈，小锋真的长大了！” 老爷子大笑道。 就像陈锋说的那样，作为保护陈家的旗帜，他是不能有脏的污迹。 晚上吃饭时，陈莉看了看，一直没有等到陈建国回来，以为是自己做错了，有些害怕。 “别看了，没你的事。” 陈锋给她夹一块野猪肉，笑着安慰道：“二叔就该揍！” “真的吗？” “真的！” 小丫头看向亲爹。 陈建军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 “吃饭！” “哦！” 吃完了晚饭，小萝莉躲在陈锋怀里。 “大锅，爷爷真的不要二叔了吗？” 她跟着陈锋，亲耳听到了老爷子要“清理门户”的话，有些信以为真了。 虽然坏二叔骗她，偷她吃的，但她还是舍不得的。 “二叔还欠我好多吃的。” 陈莉十分认真地说道，还双手画了一圈。 “这么多！” 陈锋忍着笑，斟酌了半天，才抱着妹妹说道：“没事，等爷爷气消了，二叔就回来了。” “你以后可别气爷爷，知道吗？” “嗯嗯，莉莉最乖了，不像二叔，大坏蛋！”陈莉天真道。 她真的以为老爷子只是暂时生气，跟以前陈昊一样，只要过了一两天就好了。 陈昊洗着碗，他下午不在家，去了胡八一大院子玩。 与陈家收到的礼物相比，胡八一家才是小孩子的天堂，来自五湖四海的零食，让他乐不思家。 这家伙不仅跑去蹭零食吃，还往家里带，分给陈锋、陈莉不少。 当然，这也是胡八一送给他的。 陈昊可不敢偷东西，陈锋要是知道了，会把他揍死！ “大哥，为什么二叔不能娶二婶？” 陈锋平静道：“二叔有了权，自然就不能有钱。” 现在可不想日后，权和钱真的不能兼得！ 陈家发生的事，自然很快传到了娄家。 娄晓娥很想哭。 陈建国却坐在餐厅，淡定而又优雅地吃着谭家菜，一点看不出来着急的样子，更不像是一个贫农家庭出身。 娄半城心里有些疑惑，但没有说出口。 倒是娄晓娥的母亲，看着未来女婿越看越满意。 她本来还担心陈建国是图他们家的钱财，可他为了她女儿，连老爷子都闹翻了，这还有什么说的。 “别担心，我爹阻止不了我们的爱情！” “我今晚就去把户口本偷出来！” 娄半城眼皮直跳，嘴角抽了抽，欲言又止。 倒是他老婆，越发对这个女婿满意。 娄晓娥这个傻女人，真的相信了情郎的鬼话，感动得绷不住了，眼泪直流，抱着陈建国的手大哭。 好不容易安抚了娄晓娥，又和岳丈、岳母诚挚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等到了十一点多，陈建国悄悄骑着自行车回来。 听到外面的声音，已经在床上睡觉的陈锋想了想，没有选择偷听。 把踹被子的小丫头盖上被子，继续安静睡觉。 陈建国推开老爷子的门，老爷子、老太太等候多时。 “你确定了？” “确定了！” 陈建国跪在老爷子面前，说道：“爹，不管娄半城如何，晓娥是无辜的，也是真的喜欢我，我也喜欢她。” “那就行吧，由我在，就算将来护不住娄半城，护住儿媳妇还是可以的。” 老爷子轻叹道。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老爷子对目前的局势，是存在担忧的。 他是亲眼看到过北方巨熊的阶级斗争，那几年无数毛子资本家、地主、知识分子向西逃入欧洲，向东逃入民国，上百万贵族沦为民国的打手、妓女、工人等。 所以他才急流勇退、远离权力，所以才安排儿子救助战友遗孀和孩子，所以才用心写书。 陈建国跪在地上，对着老爷子认真磕了三个头。 老太太走上前，把儿子扶起来，并把户口本交给他。 “建国，房子找好了没？” 陈建国起身说道：“没去找，以免得外人以为我早有预谋，今晚就住在娄家，等过两天去我找吴玉龙汇报情况，再找个单独别户住。” “那样也好，既然要结婚，记得对人家好点。”老太太笑着说道。 老爷子插话道：“早点生孩子才是正理。” 陈建国面色微囧。 这还没结婚呢，就开始催生？ 不过小孩子的确挺好玩的，尤其是小莉莉这样的小丫头。 第250章 演员已就位 初九，2月5日，立春！ 上午十点多，街道办的王主任紧急派人过来通知，陈建国、娄晓娥来街道办进行婚姻登记。 现在结婚不像日后在民政局完成，而是在街道办登记（乡下在乡镇委员会）。 然后陈锋又陪着老爷子“怒气冲冲”骑着自行车冲向街道办。 “晓娥，快跑！” 拿着结婚证出来的陈建国，在门口看到陈锋、老爷子的自行车冲过来，赶紧拉着娄晓娥上车，火速逃串。 “陈建国，我没你这个儿子！” 当着王主任以及众多街道办成员的面，老爷子中气十足、怒火冲天的扔下一句狠话，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群众。 “小锋，回去！” 陈锋瞥一眼众人，连忙掉头回去。 等陈锋、老爷子离开已远。 才有人问道：“主任，你说陈建国不会拿着结婚证、户口本，去派出所进行分户登记吧？” 王主任烦躁道：“这不是废话，难不成陈建国还能住在娄家！” 说完之后，她觉得好像有可能。 ‘不会吧，我一定多想了。’ “那主任，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老爷子？” “你不怕陈建国、娄家报复，就尽管去好了。” “咳咳，我觉得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 开口的办事员果断从心。 “小锋，爷爷刚才演得像吧？”老爷子坐在自行车后，明明黑着脸，语气却很轻松。 “爷爷，我们要不要去派出所？” “不去，待会直接去报社。” 看到前方有路人，老爷子瞬间变成黑老虎，一声不吭，眉毛紧皱，任谁看到了，都要说一声威武。 抵达大院门口时，街道办的人正被大家围着询问事情经过。 “这么说，陈建国这个王八蛋，真的娶到了娄半城的女儿？” 能说出这个话，并且语气这么酸的只能是许大茂。 许大茂作为放映员，工作时间与其他工种截然不同，别人放假他加班，别人加班他睡觉。 春节期间，他一直忙个不停，给工厂工人播放电影，给附属学校播放电影，给医院放电影，给红星公社放电影等。 今天初九，他完成了放映任务，开始休息。 没想到一回礼，就听到这个令他高兴不已的消息。 “那老爷子还不得气死啊！” 一群人刚想点头， 眼力尖的大妈看到了老爷子，连忙闭上嘴，快速散开，跟这个扑街距离远一点。 背对着老爷子的许大茂却没注意到，还在娓娓而谈。 “要我说啊，对于陈建国这背叛光荣的孙子，老爷子就应该——” “我应该干嘛？”老爷子冷哼道。 “当然是。” 许大茂声音戛然而止，他听出了声音来源。 没等他转过身，陈锋一脚踹过去。 “啊——！” 许大茂惨叫一声，整个人猛然撞向前方，感觉屁股都麻了，双手本能抱着屁股。 但顾头不顾尾，顾得了屁股，就顾不了前面。 前面的两个人看到他冲过来直接闪开。 ‘不好，惨了！’ 看着前面的围墙，许大茂在一秒内思绪纷飞，然后。 “砰！” 撞墙上了！ 老爷子嘴角上翘，有立马压下去，面无表情进入院子。 等老爷子、陈锋走了，一群人赶紧散了。 陈莉正在书房练琴，看到陈锋进来，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冲向他的怀里。 “大锅——！” 陈锋蹲下来，抱住妹妹。 “学琴好玩不？” “好玩，大锅！”小丫头点头道。 和陈昊这个学渣，在读书上一塌糊涂，但在练武方面是小天才相比，陈莉也讨厌读书，但跟着张海杏弹琴倒是学得很不错。 “那你继续玩，中午我给你做你喜欢吃的红烧肉。” “好哇，好哇！” 小萝莉高兴地蹦蹦跳跳。 张海杏把一曲弹完了，才回头看着他们兄妹两，她没有询问陈建国的事。 老爷子的演技可以骗过别人，哪里骗得过她。 论演技，她是影后级别的，都可以披上人皮面具进行各种角色扮演，连老谋深算的张家克星汪家人都没能发觉。 “中午烧条鱼吧，陈锋，我想吃鱼。” “是活鱼，还是腌鱼？”陈锋把小丫头放回椅子上。 “活鱼吧。” 张海杏想了想，觉得还是鲜活鱼好吃。 “是海鱼，还是淡水鱼。”陈锋笑着问道。 “海鱼你有活的？”张海杏反问道。 “那就是淡水鱼了，你是喜欢鲫鱼多一点，还是鲤鱼多一点？” 陈锋看到张海杏砸过来的东西，伸手接住，发现是一包牡丹烟。 烟已经拆开了，里面还有十几根。 他立马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不等张海杏把瓷杯丢过来转身就走。 “那就吃红烧鲫鱼。” “你去死！”张海杏气骂一句。 陈莉抬着头，看着自己的老师，小嘴里小声道：“你去死，你去死，嘻嘻。” “莉莉，不许学这句话。” 张海杏捏着小徒弟的脸，威胁力十足。 “嗯嗯，我不说。” 小萝莉连连用力点头，但眼睛提溜转，看样子是牢记这句话了。 老太太正在洗米，看到陈锋进来，问了下情况，听到陈建国领证了，顿时十分高兴。 陈锋看老人家心情好，说道：“奶奶，看来你又要抱孙子了。” 娄晓娥可是很能生的！ “哈哈，你二叔也结婚了，下一个就是你了。”老太太笑容满面。 “啊？” 陈锋有些发囧。 老太太高兴的难道是这个？ 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前天“钓”上来的鲫鱼，仔细清理过后，煤球也点燃了，把第一个煤炉里已经烧着的蜂窝煤放进第二个炒菜的炉子里。 等他把饭菜做好了，陈建军、周清也从红星轧钢厂回来。 陈建军是知道情况的，所以不是很担心，但是周清很想劝老爷子，只是她性格软弱，不敢多说。 “大锅，二锅没有回来。” 陈莉向陈锋告状道：“他肯定在八一哥家里吃好吃的。” “不等他，我们自己吃。” “嗯嗯，我要把肉都吃完！”小丫头高兴道。 都吃完是不可能的，就算她再能吃，也就一碗半的饭量。 吃完了，陈昊没有回来，陈锋本来准备自己来洗碗，但被老太太拦住。 “你去睡午觉，我来洗碗。” 陈锋拗不过老人，只好抱着打瞌睡的妹妹去书房旁的卧室。 第251章 三傻的志向 下午，陈昊回来了，胡八一、王小胖子也来了。 “二锅，八一哥，小胖哥。” 看到他们进来书房，陈莉格外高兴，连忙停止弹琴，开开心心跑上前，张开小手。 “我饿！” 胡八一早有准备，把带来的一包福建花生酥送给她。 这家子她最小，胡八一、王胖子都是独生子，没有妹妹，就把小丫头当成了自己妹妹，向来有好吃的都会留给她一半。 陈莉打开一看，看到里面包裹的是花生，立刻摇摇头。 “我不吃花生。” 她是一个不忠诚的甜党分子，虽然咸的也吃，但局限于美食，零食类更偏向于甜的，比如各类糖。 “小妹，这是甜的，特好吃！”王小胖子在一边说道。 “真的？” 小丫头不是很信。 陈锋做了不少炒花生给老爷子、陈建国、陈建军当零食吃，但都是咸的。 “真的。”王小胖子掰下一颗，送进她的小嘴里。 “怎么样，甜吧？” 小丫头咬了一颗，发现的确很甜，立刻喜笑颜开，对着胡八一甜甜一笑。 “谢谢八一哥。” “喜欢不？”胡八一问道。 “喜欢。”小丫头连连点头，无比期待看着胡八一。 胡八一也不负她望，说道：“等你吃完了，我再送给你一包。” 陈莉更高兴了。 “我会弹琴，你们听我弹琴。” “额，我们有事找大哥。”陈昊连忙说道：“等我们事情做完了，再来听你弹琴。” 没看到陈锋在书房，三个少年又一起跑到老爷子的屋里，发现陈锋正在按照老爷子标注的内容进行抄写。 “有事？” 老爷子斜视道。 “没事！”*3。 三个少年感觉氛围不对，求生欲满满，连连摇头。 “那就玩你们的去。”老爷子不耐烦道。 他对陈昊这个孙子是十分不满意的，谁让他排行老二。 王胖子看向胡八一，胡八一踢了踢陈昊。 陈昊憋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大哥，我想喝汽水。” 陈锋没好气看了弟弟一眼，这家伙连说谎都不会，居然小脸通红。 真实淳朴的年代！ “走吧，我房里正好有几瓶。” 等他一出来，陈昊就急忙问道：“大哥，外面都在说二叔和二婶私奔了，这是真的吗？” 不是，你这么激动干嘛？ 陈锋一拍他的脑门，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叫私奔，现在又不是古代。” “这叫做恋爱自由、婚姻自由，懂不懂？” “自由，你懂吗？” “不懂！” 三个小屁孩一起理直气壮地说道。 陈锋一人一巴掌。 “有事说事，到底想问我什么？” 胡八一小声道：“大哥，外面人都在说二叔娶了一个资本家的女儿，老爷子要清理门户，把二叔的三条腿打断。” 陈昊十分迷茫地问道：“大哥，为什么二叔有三条腿啊？” 王胖子兴奋道：“是不是因为私奔，所以叫做三条腿？” 哈，你们三个真有才！ 陈锋一本正经地说道：“嗯，没错，私奔的男人，都要打断三条腿。” 王胖子再次问道：“那大哥，爷爷真的要把二叔打成跛子吗？” “你说呢？” 陈锋笑道。 “肯定会，我爹揍我，每次快要把我打死了。”王胖子气呼呼道。 “你爹为什么打你？”胡八一好奇道。 他还没被揍过。 “因为考试没考好吗？”在挨打方面很有经验的陈昊十分老道的问道。 “我读书不好我爷爷都认命了，那有什么好打的。”王胖子气愤道：“我就是在家里找东西玩，结果找到我爹的私房钱，不小心被我娘看到没收了。” “我爹凭什么打我，钱又不是我拿走了。” 陈锋深深看一眼这胖子。 难怪他日后手特别贱，每次进入古墓，总喜欢东摸西摸，还真能摸出机关、东西来。 感情是从他爹这个超级经验包练出来的！ 就是这技能练起来有些坑爹。 “你爹为什么把钱藏起来啊？”陈昊不解道。 “大概是为了让胖子找到。”陈锋笑着说道：“公安抓贼，就是考验找证据的能力。” “我才不当公安，我要当解放军！” 王胖子得意道。 小胖手做了一个托着ak的姿态。 “我将来要打鬼子的，哒哒哒，把日本鬼子都消灭！” “我也是!”胡八一说道。 “陈昊，你呢？” 陈昊因为亲爹的影响，对当兵不感兴趣，昂着头。 “我要学我二叔，打遍东城无敌手，做最威风的公安。” “当解放军才威风啊啊！” “才不是，当公安才最威风，你看街上的那些人，见了我二叔怕不怕？”陈昊反驳道：“你会怕解放军吗？” 额，好像还真是。 胡八一、王胖子想了想，感觉陈昊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难道我们将来当公安？ 三个人一起看向陈锋。 “看我干嘛？” 陈昊好奇道：“大哥，你将来做什么啊？” 陈锋摸了摸下巴，故作深沉。 “我啊，志向是第一代海王，征服辽阔无际的美人鱼！” “啊，你要去老爷家打鱼？”陈昊失望道：“大哥，打鱼没有前途的。” 陈锋叹口气。 没有看过小美人鱼公主动画的小孩子，果然是童年不圆满的。 想当年，在学校英语课看那条小美人鱼公主，他英语倒没啥进步，可想象力大增，对二次元美人倒是产生强烈的好奇。 差一点长大后进入了cos圈。 可惜，一切美好，都被那条黑人鱼给摧毁了！ 回到书房，拿出五瓶葡萄味的“汽水”。 “你们三瓶，再给小妹和张老师送去。” “好的。” “谢谢大哥。” 三个少年拿着瓶子去书房，很快传来了陈莉欢呼声。 虽然陈锋的汽水没有气，但葡萄汁的甜味，依旧受到他们的喜爱。 陈锋拿着老爷子的茶叶，泡了一壶茶。 回到正房不久，交道口派出所的人来了，正是老实人谢振宇。 陈建国拿着户口本和结婚证，进行了分户变更登记，从未婚变成已婚。 “行了，我们知道了，谢谢宇哥，你回去吧。” 老爷子没说话，陈锋走过去打发了谢振宇，随手塞给他一些软糖。 “新年好。” “新年好，小锋，我先回去了，你劝劝你爷爷，都是一家人，不要让别人看笑话。” 谢振宇没看出老爷子的破绽，还以为老人气糊涂了，拉着陈锋在门外说了半天，为陈建国说了不少好话。 足足说了半个小时，才不放心的离开。 “走了？” 老爷子从门后伸出一个头。 “这个小傻子怎么这么单纯啊，幸亏是在陶松手底下，换个人还不得天天背锅。” “你二叔就是不会教徒弟！” 第252章 踢篮球 “小锋，准备自行车，送我去报社。” 陈锋问道：“爷爷，去哪个报社啊？” “晚报。” 等了一会儿，大概五分钟左右，老爷子穿着合身的中山服出来。 陈莉在房里学了一会的钢琴，跑出来找陈锋玩，她还没见过老爷子穿这么正式的衣服，不学自通了拍马屁技能。 “爷爷，你的衣服好好看。” 老爷子绷着的脸，立刻绷不住。 “哈哈，不行了，老了，想当年，爷爷年轻那会，就跟你大哥一样俊。” 陈莉才听不懂老爷子的“吹牛话”，扯着他的裤脚，十分认真的说道：“那你把这个好看的衣服送给大锅，好不好？” 老爷子笑容一下子就没了。 小丫头还没发觉问题的可怕性，高兴地说道：“大锅穿好看的衣服，就可以更好看。” 老太太夹着一根烟，看到老爷子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在一边不由发笑。 “老头子，丫头这是看中了你的衣服，你还以为你现在还跟以前一样俊俏啊。” “胡说，小锋，你说爷爷俊不？” 老爷子坐上自行车后车座。 “有，比我还俊。” “妹妹，等我回来找你玩。” 陈锋继续充当老司机，“开”着自行车，把老爷子送到四九城晚报。 “你在下面等我。” “额，爷爷，我也进去看看呗。” 陈锋在门口东张西看。 老爷子拍了拍他肩膀，低声道：“你演技还不行，万一露馅了不好，还必须好好练一练。” “不是啊，爷爷，我比周星星还会演啊！”陈锋十分浮夸地说道。 “周星星谁啊？”老爷子扭头问一句。 “额，路人乙。” 陈锋讪笑。 在门口等了五分钟不到，老爷子就出来了。 “爷爷，这么快？” “一句话的事。”老爷子保持着冷漠面容，说着轻快的话。 把老爷子送回家。 谁也没提这个茬。 该吃吃，该喝喝，陈家没了陈二叔，照样过得很欢乐。 只有陈昊有些惘然，他心目的私奔，不是这样子的。 一点也不浪漫！ “锋哥，我舅舅送给我一个好玩的玩意。”后院的蒋红军抱着一个篮球冲进来，举着篮球，炫耀道：“足球！” 这他妈是足球，你当我瞎啊！ 陈锋差点笑哭。 篮球在清末就传入国内，但只是洋鬼子的玩具，直到民国时全民族兴起全面接受西方思想，西方球类运动也成为“赛先生”们的重要内容之一。 不过这玩意当时是知识分子的口号，留洋学生把妹装哔的玩具，根本影响不大。 直到国内开始大力提倡各类体育运动，主张打造一个强壮的革命身躯，足球、篮球等运动才向全国大规模兴盛起来。 所以蒋红军不认识篮球，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1959年9月至10月3日，四九城举办的第一届全国运动会上，四川男队、北京女队获得篮球冠军，国内体育行业开始全民化。 不过那时候陈锋满心思只想给家里、给自己改善伙食，一心搞肉吃，根本没有关注这件事。 事后从报纸上，才看到了相关新闻。 陈建国倒是搞来了入场券，可陈建军夫妇不感兴趣，他一个人去也无聊。 “红军，这是篮球。”胡八一纠正道。 “这就是足球！” 蒋红军搞不清楚情况，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把篮球放在脚下，对着陈锋方向用力一脚。 “锋哥，看球！” “砰——” 陈锋灵活地用脚尖传起来，轻轻一挑，篮球就落入他手里。 这一手，让几个小屁孩眼睛发亮。 “好厉害！” 几个人欢呼声，吸引来了陈莉。 陈锋服用了高仿血清之后，他身体的协调性、灵活性强大得出奇，天生就是最强运动员种子。 可惜这时候中国足球队只能在国内打，因为弯弯依旧占据了世界各大联盟协会，我国并不参加以上赛事。 否则，陈锋不介意参加足球队，给后世的臭脚们树立一个丰碑！ “喂，红军，你不会看错了比赛吧，这的确是篮球，用手拍击的，不是足球。” 陈锋当着他们几个人的面，用手拍了几下，然后对着王胖子的头顶轻轻一抛。 篮球划过一道美丽的曲线，精准落向王胖子那边。 但王胖子别看小小年纪，就有点胖嘟嘟，可身体反应不慢，及时后退一步，伸手接住篮球。 蒋红军振振有词道：“没看错啊，我爷爷带我看的比赛，就是用脚踢的。” “我舅舅说的，这就是我喜欢的足球！” 你舅舅一定跟你一样，是一个逗比！王胖子心里暗笑。 蒋红军才不管自己舅舅怎样，他现在跑过来，就是为了踢球。 “我去喊蔡晓丽他们。”陈昊觉得人多才好玩。 “凯旋哥，给我，我也要玩！”陈莉看着篮球立即跑过去。 王胖子学着陈锋的动作，用力一丢。 “接着！” “哈哈！”陈莉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兴奋张开双手，抱向飞来的球。 这白痴! 陈锋脚尖插入地砖，用力挑起。 石砖被他一脚踢飞，在篮球砸中小莉莉之前，把篮球拦截下来。 抛飞的篮球落在地面上，被小丫头一脚踢飞。 这丫头天天喝井水，不是葡萄汁，就是橘子汁，或者是假汽水，力气也相当大。 “砰！” 老爷子正房的窗户玻璃被砸碎了! “是——谁——！” 老爷子气冲冲走出来。 陈莉吓得跑到陈锋身后不敢冒头。 王胖子很疼小丫头，大有将来的厚颜无耻之风，指着胡八一睁眼说瞎话：“爷爷，胡八一踢的。” 这里也就是陈锋、胡八一踢碎了玻璃不会挨揍。 胡八一很尴尬。 承认吧，欺骗老人，不承认吧，小丫头铁定要挨揍。 孝义两难全啊！ 陈锋捂着头，摇头道：“爷爷，莉莉踢的，不过她不是故意的。” 他拍了拍小丫头的头。 陈莉冒出一个小头，都快哭了。 “爷爷，我错了，别打我屁股好不好。” 老爷子看着小丫头，冷哼一声，看在她年纪小的情况下，说道：“先记着，等你长大了再揍！” 胡八一问向陈锋。 “大哥，莉莉欠了多少次揍？” 陈锋叹气道：“已经一百多次了，我爷爷那里有账本的，记得很清楚。” 胡八一、王凯旋、蒋红军一起看向躲在陈锋身后的小丫头，为她默哀了三秒。 这将来怕是要天天挨揍！ 第253章 篮球是用来踢的 到了第二天四点多，郭春花急匆匆拿着报纸送过来。 “小锋，快看看这个。” 一群孩子正在大院里踢篮球。 嗯，他们觉得用脚踢更好玩。 大院里只有屋檐下走道是石砖地板，中央空地被大人们挑来了泥土，变成了菜地。 虽然现在没有种菜，但这种软土，的确不适合拍篮球。 这群小机灵鬼十分狡猾，发现不会拍，毅然选择用脚踢，至少契合场地。 几个孩子站在四周，围成一圈，不停地把篮球踢给下一个人，开心得不得了。 “二锅，用力！” 陈莉双手叉腰，在一边大声的叫喊，她因为踢碎了玻璃，被老爷子禁止玩这种“危险”游戏。 只能眼巴巴站在一边，跟其他女孩子一起看着他们玩，充当啦啦队。 “娘!” 郭春花的女儿也在大院子里，看到她来，立刻欢呼着跑上前。 不过郭“耳通”没心情理会女儿李捷，拿着一张报纸找陈锋。 陈锋坐在屋檐下，正在给小丫头做公鸡毽子。 就是那种用两个常见的道光铜钱，外加一把野公鸡的羽毛，用胶水、橡皮筋等固定住羽毛。 看到郭春花来了，他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郭姨下午好。” 陈家没有订晚报，城市内的供销社作为国营最大、最多的单位，必须全力支持报社，各种报纸俱全。 玩得正嗨的几个孩子没有因为郭春华来就停下来。 郭春花又因为手里的报纸内容太震撼，没有留意他们的行动。 跑进一群孩子的“伏击圈”，王胖子一脚踢飞篮球，差点把郭春华砸倒。 “哎呦，哪个小王八——” 郭春花看到是王胖子，声音立刻停顿。 王副局长的独孙，她还是非常熟悉的。 虽然管的是西城区，但那也是公安分局副局长。 “小胖子，小心点，足球不是这么踢的。” 蒋红军得意道：“胖子，你看，我就说了，这是足球！” 陈锋嘴角抽了抽！ 郭春花走过来，把报纸交给他。 “你看看这个，你二叔——。” 陈锋接过看一眼，报社很给老爷子面子，放在了第二版上角，显得十分凸出，引人注意。 “郭姨，嘘，不要提我二叔，否则爷爷又要生气了。” 郭春花露出了然的神色，心里不禁有些可怜老爷子，好好的一个红色家庭，居然出了这么一个不孝子。 可怜张小花“痴迷”陈建国，这下要彻底死心了。 刚想把报纸要回去，发现陈锋已经把报纸折叠收入了袋子里。 “唉，你拿走干嘛？” “我待会去上个厕所用。” 陈锋十分淡定的回答。 郭春花瞪大眼睛：“你要拿你二叔擦屁股？” 这下轮到陈锋无语了。 我屁股有那么大吗？ “对了，张小花呢？”郭春花伸头看向他背后的书房，里面没有其他人。 “上班去了。”陈锋回答道。 “哦——”郭春花表示很懂的点头。 不是，你这个点头是什么意思？ 陈锋有些迷惑。 你难道也知道张海杏是做“大事”的？ 郭春花叹气道：“可惜啊，你二叔喜欢娄晓娥，不然他们两刚好合适，天生的一对啊，郎才女貌。” “小花也是痴情，非要等到现在才死心，这次离开，估计以后不会回来了吧。” 陈锋看着这位“入戏太深”的阿姨，非常想笑。 “阿姨，会不会她是真的工作去了？” 郭春花撇嘴，十分不屑。 “她来我们供销社，每天都只用坐着就行，这么轻松的工作都做不长久，还能做什么事？” “那倒是。” 把做好的羽毛毽子丢给陈莉，陈锋拿着报纸去老爷子房间。 陈莉拿着毽子开始和李捷疯玩。 几个小女孩，在院子里玩“扔毽子”游戏。 陈家大院这群孩子，就是有运动天赋。 篮球是用来踢的，毽子是用来丢的。 南锣鼓巷第一耳报神郭春花见了，都说优秀！ 陈锋拿着报纸交给老爷子。 老爷子看了一眼，摇头道：“这个文笔的确不错，不愧是北大才子。” “妥了！” 实际上，根据我国法律，父子关系在法律上无法通过任何协议或单方面声明进行断绝，必须进行法律诉讼，通过法官的判决，才能解除。 不过这件事，不想被老爷子揍，谁也不会特意去提。 断绝声明有个啥的文采啊，老爷子怕是没有读过太多的书吧？ 陈锋心里恶意的猜测。 他倒是蒙对了，老爷子年轻时最佩服那些才子，但自己的确是一个比陈昊还差的学渣。 至于老爷子为何揍陈昊，学渣为何为难学渣，那是源自一个爷爷对孙子的爱。 “这次报纸要收藏起来，以后用来警告你弟弟、你妹妹。” 老爷子小心把报纸叠起来，放在了家里的木盒里。 消息传得非常快。 哪怕是红星轧钢厂一线的工人，都从主管、主任等看报纸的领导们得知了这件事。 周清在采购部坐立难安，提前以“外勤”的名义回家。 看到院子两个“集团”，踢球的男孩子，扔毽子的女孩子，叹口气。 “你们别在院子玩了，去中院或者后院。” “哦！” 一群孩子一起跑向中院。 老爷子没有把事情告诉周清，陈建军倒是猜到了，不过也没有说。 周清一个渔家女儿，哪里懂得内里的道道，倒是觉得父子关系恶劣成这个样子，有些想不通。 之前娄晓娥来家里，也没有不同意啊！ “你奶奶在哪？” “在房里用缝纫机给陈昊补裤裆。”陈锋笑着说道。 “陈昊裤裆怎么了？”周清问道。 陈锋解释道：“踢球的时候用力太大，开档了。” 周清没放在心上，进来房里去找老太太。 老爷子在书房继续一心“修书”，两耳不问窗外事，周清正好趁机把心里忧虑说出来。 老太太轻叹道：“他们男人的事我们不管，照顾好这个家就行。” 周清还真信了老太太的话。 这一家子大人中，也就她最单纯。 陈锋觉得估计陈昊、陈莉都比她机灵。 当然，要是娄晓娥嫁进来，这个倒数第一要换人了！ 傻蛾子可不是虚名！ 她是真傻！ 第254章 陈建国与娄晓娥 东城，陈建国新家。 别看娄家现在没有了民国时期那种城头更换大王旗、我自安然不动的权势和地位，但作为四九城的九头蛇，隐藏人脉十分了得。 都不用陈建国开口，娄半城就亲自给女婿在东城分局附近的街道挑了一座三层的小洋房。 看着房屋新买的家具、厨具等，陈建国看向娄晓娥。 “媳妇，这些都是新的，我们得清洗一遍。” 娄晓娥圆脸微红，有些羞涩，同时高兴地点头，心里甚至有些激动。 毕竟，这是他们的家！ 一种主人公的愉悦感，油然而生！ 陈建国拿着一个水桶打水，然后拎着两条毛巾出来，娄晓娥和他一人一条，开始擦洗桌椅板凳。 ‘这是我们的家，我一定会当好家的。’ 娄晓娥信心十足地默默道。 她都开始幻想自己生下几个小娃娃，一起坐着吃饭的快乐时光。 然后，过了十五分钟。 “建国，好累，手好酸。” “这个拖把不行，总是拖不干净。” “不行，我得歇歇。” 娄晓娥刚开始兴致勃勃，对自己和陈建国的爱巢十分满意，打算亲力亲为，把桌子、椅子、地板等清理干净。 但事实证明，做家务看着好玩，但真的好累。 她的“壮志雄心”，随着一腔热情夹杂着可怜兮兮的体力快速燃烧干净，“一去东海不复回”。 她都后悔挑选这么大的房子了！ 三层小洋房，一层超过六十平米，加起来光是拖地就要来回跑几遍。 这还算十几个窗户。 擦玻璃绝对考验臂力，而且光有速度还不行，持久性更重要。 后世干过家政的，哪怕有双面刮，遇上那种大落地窗的玻璃也是痛苦无比。 不到十几分钟，悲剧的娄家小公主，就浑身酸累，额头冒汗。 “我们还是请阿姨帮忙擦洗吧，也就几毛钱。” “呼，我也觉得。” 陈建国停下手里的抹布，看一眼擦了大半的一楼窗户，第一次发现大嫂、老太太不容易。 以前看周清、老太太保持几个套房清洁，以为很简单，但自己亲自打扫，才发现自己完全不适合干家务活。 “今天先这样，我们得请一个阿姨帮忙。” “要不先做晚饭？” 娄晓娥忽然恢复了信心，说道：“我娘教了我一招下面条，我来下面吃。” 陈建国看着自己的新媳妇非常担心，做家务都成这样，你下面可以吃？ 不过看着娄晓娥轻快点燃煤炉，似乎很有实力的样子！ “要不要我来帮你。” “不用，你就坐在休息，一会就好。” 不到一会儿，水烧好了，娄晓娥把从家里带来的面条放下去。 过了几分钟。 两人一起坐在餐厅里，同时吃了一口面，各自对视，面面相觑。 好难吃! 事实证明，娄晓娥真的是一个优秀的新时代家庭妇女反面案例。 让她撑起半个家，绝对是要全家喝西北风、吃东南雨的节奏。 虽然娄晓娥是认真学习了厨艺的，她真的打算好好做一个好媳妇，但有些事情不是你短时间内努力就可以完成的。 厨艺和下厨是两个不同层次的烹饪境界。 会下面，不等于下面很好吃。 娄晓娥是真的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面，陈建国是这段时间被陈锋养刁了嘴。 “要不，还是出去吃吧？” 陈建国看一眼外面的路灯照耀的光芒，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国营店已经关门。” “将就着吃吧。” 两人一起吃了一碗面，至于锅里剩下的大半，只能放在明早吃了，尽管这样的隔夜面口感很差。 “对不起，建国，我好没用。” “没有，没有，没有谁天生就会做饭，以前小锋煮饭，还给煮成了半粥，慢慢学就好了。” 两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一阵腻歪。 等到了九点多。 陈建军、陈锋带着卤肉、鱼子酱、咸鸭蛋、鱼干虾仁等一起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 陈建国立即从沙发上起来开门。 看到陈锋十分激动，恨不得热烈抱一下。 搞得陈锋以为自家二叔是不是结婚太兴奋了，不然怎么看到他就像几天没吃饭一样。 “大哥，吃了没？” 陈建军无语看着老弟，这个点了，你问我吃了没？ 但陈建国对着他眨眼，他作为大哥只好配合。 “吃了一些，但现在有些饿。” 陈建国立即看向大侄子，吩咐道：“小锋，你给我们煮点东西吃。” 陈锋鄙夷看一眼他们两兄弟。 “二婶，我带来了几瓶调料油，我来教你怎么做菜吧。” 他自然早就知道了娄晓娥不会做饭菜的，原来命运中嫁给了许大茂，通常也是许大茂负责下厨。 老太太也是考虑到这点，所以让他配置了一些料理。 只要做饭菜时，直接适量倒入一点就行。 “好啊！”娄晓娥高兴道。 陈建军进来看了看房子，对二弟住的环境十分满意。 “这原来是谁的房子？” 陈建国看着娄晓娥跟着陈锋进入厨房，自己起身给大哥倒了一杯水。 “房子原本是一名工程师所有，工程师“神秘消失”，他妻、子决定返回老家。” “不过住房产权现在是无法买卖的，所以我们租了99年。” 99年租让实际已经算是产权割让。 国内的城市房屋产权，有一部分后世某段时间时是一笔无头烂账。 在产权改革中，由于公有化时期，很多原有房东家庭早就没了几十年前的房契，1982年进行产权重新登记时，而不是依靠房契来判断，而是以现有居住者判定房屋所有权。 很多原本是属于租住性质的集体产权房屋，摇身一变，在1982年代产权变更中成了私人性质，然后发家致富。 （1982年国家城市建设总局出台《关于城市（镇）房地产产权产籍管理暂行规定》，重新开启了全国范围内的房地产所有权登记。） “二婶，你看啊。” 陈锋把带来的食物放进了厨房里的各个柜子里，然后从背包拿出四瓶贴着手写标签纸的瓶子和一份陈氏厨房艺术心得。 嗯，虽然他师承何雨柱。 但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里面有了他很多的新看法和新配方。 清末民国时期的谭家菜烹饪配方，真的不适合现在。 谁家能有这么多油料啊！ “这瓶是纯粹的花生油，没有盐的，炒菜前放。” “这是一份家常菜烹饪手册，我写了十几个菜在里面，你平时在家里没有事，可以尝试着按照上面的步骤学。” “里面的分量，我都是按照二叔和你的胃口计算的。” “当然，就算怀孕了，小孩子也吃不了多少。” 陈锋的话，让娄晓娥一阵脸红。 他娘私底下也在催婚，认为看在小孙子的面上，老爷子很可能会同意他们回去。 第255章 收服许大茂 “锅里还有面，我没有做好。” 娄晓娥看到陈锋打开锅盖，有些不好意思道。 陈锋麻利把里面的面倒入了一个大碗里面，然后用瓢倒了半瓢水，把铁锅清洗干净。 “二婶，要是你们不吃的话，我就带回去给陈昊和陈莉吃。” “啊，不是很好吃啊。”娄晓娥解释道。 “没关系，有的吃就不错了。”陈锋淡笑着说道：“他们保证会吃完的。” 陈昊、陈莉的确喜欢吃，哪怕是不好吃，他们也舍不得丢，而是慢慢地吃掉。 他们具备别人所没有的十分优秀的“节约粮食”美德。 在他之前验证各种黑暗、光明、正义、邪恶烹饪技术时，所制造出来的“试验品美食”，全都被他们消灭掉。 “你准备做什么？”娄晓娥问道。 “下面，刚好说一下这种最常见的下面条方法。” 十几分钟后，陈锋、娄晓娥端着面出来。 “小锋，别客气啊，你给吃一碗，给你爹也端一碗。” 已经吃饱的陈建军、陈锋被“热情似火”的陈建国夫妇拉着喝了小半碗面汤。 “老二，我收到消息，今年有人提出，所有的饭店、酒店全都要开始使用粮票，以限制国营饭店的巨大粮食消耗。” 1956年公私合营，国营饮食公司管理各大饭店、餐馆，炒肉、吃饭要钱和票，但馒头、烙饼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到。 不过去年年末外地有钱人来四九城就食，导致了四九城粮食供应十分紧张。 所以到了今年，就有认真针对这个现象，建议改变国营饭店、餐馆的交易规则，馒头、烙饼也必须凭粮票供应。 等到了7月30日之后，这一政策正式执行。 陈建军虽然官职不高，但交往的人不一般，很多政策还没有执行，就可以提前收到风声，从而提前布局，获得各种好处等。 陈家两兄弟，陈建军负责高层人脉关系，陈建国负责江湖方面的下九流阶层。 陈建国咂咂嘴，莫名有点慌。 他现在明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原因了！ 不由自主地点头道：“那我赶紧提前买点粮票囤着。” 娄晓娥也在一边牢记这个消息。 这件事很重要！ 万一她没能学会厨艺，就必须在附近的国营饭庄消费。 虽然本来就要使用粮票购买炒菜、肉菜、米饭等，等政策出台，粮票必然要涨价。 聊了半个小时，陈建国送他们父子出门。 到了门外，陈建国让陈锋先走。 等他走远了，才对着大哥陈建军说道：“大哥，你问问爹，有没有可能弄到鹿茸、虎鞭什么的。” 陈建军愕然。 你这么快就虚了？ 不会吧？ 陈建国感觉脸在发烧，硬着头皮说道：“咳咳，大哥，我老岳丈很急，晓娥不清楚情况，一心想着老爷子认可，这两天晚上天天折腾我，我就算是身体好，也经不住这么造！” “真的，我一点都不虚，就是担心后面消耗太大···” “别解释，我知道。” 陈建军忍着笑，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明夜我给你带一些壮阳酒来。” 陈建国暗暗松口气，他是真的不弱于寻常花间高手，奈何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没有两颗强大的肾，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千万别逞强。 “再找小锋要一点壮阳药水，柱子喝了都说好。” 陈建军有些发愣，这件事他真不知道。 一般人谁会到处说啊！ 也就是陈建国眼里尖，他敏锐地发现傻柱某一日脸色很白，几乎要扶着墙走路，但找了陈锋之后，很快又生龙活虎。 “行。” 陈建国有些不放心，提醒道：“大哥，别说是我要的。” “放心，我知道，我会告诉他，我有一个朋友。”陈建军想了想，认真说道。 陈建国感觉这句话很耳熟。 但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不说一个朋友，难道说自己啊？ 陈锋先一步跨过簋街，步行往家里走。 路过95号的大院门口，有一次看到了许大茂蹲在这条让他伤心太平洋的门槛上吸着闷烟。 “喂，许大茂，你要是看这个门槛不爽，干脆拆了就是。” 陈锋怜悯道：“天天晚上在这里吸烟，也不是个事啊？” 许大茂一声不吭。 他的猛男小日子还没玩够，就已经结束。 这段日子之前，他过得很快活，策马纵横各乡村，一个能打的对手都没遇上，能力强大得可怕。 这种征服感，前所未有。 胜利是来的如此之猛，结束也是如此之快。 他还没征服更多的乡村，子弹就消耗殆尽了。 找了各大名医，都束手无策。 他等了几天，以为自己很快又会蓄满子弹，重新化作最强猛驴，但依旧没有等到日出。 陈锋见他不说话，也觉得自找没趣，就准备转身回家。 许大茂想起什么，连忙起身拦住。 “等等，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秘药？” 陈锋疑惑回过头。 他家哪有什么药，老爷子又不是运输业药神？ 切克闹吧！ 许大茂低声道：“我看到傻柱早上还软得跟条虫子一样，中午就在食堂顺利开工，肯定是吃了药？” 陈锋眼睛一转，立马笑道：“你看人真准。” “但我得告诉你，这种药很难配置的，每次就只能配一点点，而且只是暂时性发挥作用，没办法治疗某些特殊的疾病。” 许大茂嘴角抽了抽。 可一生的幸福，容不得他生气。 他想试一试！ “小锋，我求你，只要你帮我搞到药，以后你就是我的领导、我亲爹，你让我向东，我绝不敢往西。” “别，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不孝子！” 陈锋不信他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但他相信驴黄丸的威力。 尤其是许大茂这个色中恶狼已经尝试过策马扬鞭、纵横寡妇场，所向无敌的快乐，是会上瘾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更别说这个“俭”，对于许大茂这种好色如狼的家伙而言，不是难的问题，而是大恐怖！ “行，我明天给你一点，但你懂得。” 陈锋竖起手，两根手指摸了摸。 许大茂事先没看明白，等很快醒悟过来。 “十块？” 陈锋鄙夷看着他。 许大茂也觉得这种或许能够让他重振雄风的药物，不会太便宜。 “二十块，不能再多了！” 陈锋摇摇头。 “三十块！” 许大茂咬牙道。 好家伙，你可真行！ 陈锋惊讶看着他，不愧是许大茂，为了泡妞，那是真舍得啊！ 第256章 许大茂:药丸(要玩)! 三十块钱，相当于一个成年人，在四九城三个月的生活费，已经差不多是许大茂一个月的收入。 当然，这家伙工作特殊，可以收外快。 陈锋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钱，不然一个敲诈勒索、投机倒把罪名就落在了许大茂手里。 “谈钱伤感情，大茂，我真的对钱不感兴趣。” 许大茂一副“你当我是傻子”的表情。 他可不觉得自己与陈锋的关系有多铁，见面没斗嘴就已经不错了！ 陈锋真诚道：“真的，我是这么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新时代四好年轻人。” 好美女、好古董、好知识、好黄金！ “你真不要钱？”许大茂稀奇道。 陈锋：“呵呵。” 要是过个几十年，钱差不多是万能的时候，别说是他，就是鬼，也喜欢钱。 可现在？ 没有票，光有钱，有个屁用啊！ 没听亲爹说嘛，连买馒头、烙饼，都要收粮票了。 不出意外，烟票也要出来了！ “我不要钱，但我喜欢一些老旧物件。” 陈锋给他一个“你懂”的眼神。 许大茂真不懂。 别看许大茂喜欢采花，但他经常跟着放映队到处跑，认识的人很多，能够找到的老物件也多。 在四九城，各家基本都有老物件，多的是。 这玩意不值钱啊，跟破烂差不多！ 陈锋不想自己冒险出面收古董，但也不想这些价值可能不是很高的老物件，在将来被一把火烧掉。 让许大茂出面就很合适。 对方都敢仗着放映员的职业，向公社、乡村等收钱和收食物，换成古董啥的，肯定更没有太大问题。 感谢时代，感谢某些砖家，古董行业已经彻底崩溃。 现在收点瓷器什么的老物件，比收钱和粮食的问题小太多，大部分老物件沉积在乡下，几分钱就可以买走。 许大茂迷惑看着陈锋。 我给你几十块钱不要，你要那些没人要的几分钱破烂？ 不会药没用吧？ “放心，保管有效！”陈锋看到他的眼神，感觉到了他的忧虑，画大饼道：“你送我多少老物件，我送你多少药水。” “十件老物件，顶你一天。” “一百件老物件，保你一个月顶呱呱。” 许大茂半信半疑，他这些天吃了几个寡妇情人不少偏方，实力没有任何恢复的征兆，倒是肠胃倒了大霉。 最阔怕的是她们比他还积极、还忧虑！ 结果是他上午在这边村子喝了一碗药，中午逃到另一家，又要喝药，不喝不行。 最后灌了一肚子的偏方药水，没有突发肝胆异常，纯粹是因为喝的假药。 换个人，一天干了三碗稀奇古怪的药水，就算肝没事，肾也要出事。 “真的？” 陈锋想了想，决定先给点甜头，不然这家伙很可能不会信，做事也不积极。 有独家秘药在手，也不怕许大茂反噬。 除非他想当九千岁！ 这对于一个色狼来说，那绝对是生不如死！ “这样吧，跟我来，我记得给柱子配置的，还有一点剩下的药水。” 许大茂目光一亮，立刻跟在他身后。 书房里，陈莉已经在旁边的卧室炕上睡着了，陈昊则拿着一本最新的连环画看。 他和王胖子、胡八一等交换了连环画资源。 “大哥，许大茂怎么来了？” 陈锋在门外敲门，陈昊起床开门，看到了他身后的许大茂。 “别问那么多，外面这么冷，赶紧上床去。” “哦！” 陈昊对于大哥的话，向来非常听。 不听不行，陈锋真地揍！ 只是眼睛不禁看向他手里提着的袋子，他看出了里面是一个大碗。 既然是碗，那就很可能是吃的。 “这是面，你要是想吃的话，自己拿去厨房热一下。” “好的，大哥，谢谢大哥。” 陈昊不知道这里面有坑，眉开眼笑接过去。 陈锋还是心善的，特意说道：“加点鱼子酱下去。” “好的，大哥。”陈昊更高兴了，以为可以独自享受一顿大哥做的夜宵面。 拿着袋子，不顾外面的寒风，跑到厨房去热面条。 来福跟在陈锋身后，摇晃着尾巴。 “许大茂，在这里等我。” 把许大茂放在书房大堂，陈锋进入旁边屋子，拿出一个杯子，倒了几十毫升的井水，又往里面添加了一点点辣椒粉、一点点葡萄汁、一点点橘子汁、一点点苹果汁、一点点番茄汁。 再加上一点点盐、糖、酱油、醋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心闻了一下。 “这酸爽，绝对是神药！” 这才拿出上次的那片蓝色小药丸，轻轻刮了一点点下去。 按照比例，大概也就是两三天的量。 拿着杯子出来，陈锋笑眯眯交给许大茂。 “这就是剩余的一点药水，你先喝下去看看，或许待会就能发挥作用。” 许大茂接住杯子，拿到嘴边，被可怕的怪味吓到。 “这真是药？” “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陈锋淡定道：“信不信随你？” “你也可以不喝的？” 许大茂是狠人，为了性福人生，关闭呼吸，咬着牙一口气干了。 舌尖的药味，差点让他以为看到自己故去的奶奶。 “行了，你回去吧，要是有效果，送给我十件老物件，要是没有效果，那就算了。” 陈锋开始赶人了。 “好！” 许大茂艰难道：“如果有用，我明天就去下乡收东西。” 这年头，老旧破烂可不值钱！ 等许大茂走了。 陈建军那边也和陈建国说完了一些不适合孩子、娄晓娥听到的话。 陈建军一回去，看到厨房有光，推开门进去，就看到自己二儿子苦着脸，小口吃着难吃的面。 “爹，你饿不，来碗面吧，我特意下了鱼子酱，可好吃了！” 陈家严禁浪费粮食！ 自己热的面，含着泪也必须吃完！ 但假如可以给亲爹分享苦难，陈昊作为孝顺儿子，一点也不介意。 陈建军笑呵呵道：“不用了，我不饿，你慢慢吃！” 他不动声色后退，在儿子的惊愕目光下反手关上门，快步回到自己屋子。 “陈昊在厨房干嘛？又在弄吃的？” “没有，没有，不管他，我们睡觉。” 陈昊：“···” 陈建国、娄晓娥一起拿着陈锋给的烹饪“秘籍”研究。 “明早我们试试烙肉饼。” 陈建国信心十足道：“我之前看过小锋烙饼，很简单的步骤，只是不是很熟悉，有了这本书指导，我保证让你天天吃好的。” “嗯嗯，我也在旁边学。”娄晓娥很认真地说道。 第二天早上，两人七点多苏醒，最后吃了一顿烙饼拌鱼子酱。 陈锋给他们带去的三瓶鱼子酱，估计用不到一周。 第257章 一看就是西门庆 早上六点多，秦淮如就起来准备去菜市场排队。 在城里想要买到好菜、好肉，没有人际关系帮忙，就只能用这种最粗暴直接的方式，捡关系户“预定”后剩下的，先到先得。 让秦淮如没想到的是，她这个常年大院第一早起的，居然碰上了大院公认最晚起床的许大茂。 “早上好啊，秦淮如。” 许大茂一改昨日悲伤，迈着亲爹都不认的外八字风骚步伐，大摇大摆双手扶着腰。 陈锋给的药很管用，他很满意。 这一夜，他在月光下策马，缅怀他差点逝去的青春。 只是苦了孟寡妇。 秦淮如斜视了他一眼，扭着腰肢一句话不发，拿着菜篮子去菜市场。 “哼！” 许大茂看着她的背影，把自行车推出门槛，然后急着出去乡下。 这朵鲜花倒是不错，但带刺的，不好惹。 还是夜夜无敌更快乐！ 秦淮如去菜市场回来，冉秋叶正好起床洗米熬粥。 “早上好，冉老师。” “早上好。” 躲在被窝里面的贾张氏翻过身，看着在屋里桌子上切土豆的勤快儿媳妇，急声问道：“买到肉没？” 在菜市场冷风中吹了两个多小时的秦淮如，神色平静。 “没买到，今天没有肉，倒是有一些鱼，但鱼肉也不太好，还不如多买一些菜回来。” 张翠花听到没有肉，就不想再问了。 没肉的年代，没有人不喜欢吃肉。 尤其是今年过年，他儿子靠着努力干活，从红星轧钢厂拿到了三两骨头肉的年终奖励，喝过了一碗肉汤之后，她就特别怀念吃肉。 “吃个肉怎么这么难呢。” 贾棒梗睡在贾张氏旁边，贾家一屋隔成两房，贾东旭、秦淮如一间，贾张氏和贾棒梗在另一间。 小孩子本来醒得早，加上听到了“肉”字，立刻被他们的对话吵醒。 “娘，奶奶，买肉了吗？” 以前傻柱没有结婚，他还可以不时从傻柱家里偷肉吃。 不过冉秋叶结婚后，关门锁窗，不给他发挥能力的余地。 “没有肉，你先睡会，等会起床吃饭。” 秦淮如开始炒菜了，傻柱才扶着墙出来。 贾家没有专门的厨房，做饭都是把煤炉放在门口的院子内。 煤炉不高，秦淮如想要炒菜，就必须弯着腰。 听到开门声抬头，看到傻柱两眼深陷、四肢无力地出来，忍不住笑出来。 傻柱自从有了自己媳妇，就改掉了一些坏习惯，比如喜欢看着做饭的秦淮如，尤其是看她背后。 “秋叶，我去小锋家喝口水，等我回来吃饭。” 傻柱扶着腰来到陈家院子。 陈锋全家正在吃饭。 “柱子，早，吃了没。” “家里快熟了，我待会就回去吃。” 傻柱对着陈锋使眼色。 陈锋明知故问道：“柱子，你眼睛怎么了，是不是坏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傻柱拉着他出去。 “小锋，别玩了，帮帮忙。” “帮不了!” 陈锋觉得自己当初就不该帮他。 这家伙太疯狂了！ 就算井水可以补充他身体能量缺失，但这么玩下去，早晚要出事。 “想要恢复身体，告诉你一个好办法，一周内戒色，以后一个月最多七次。” “别啊，等秋叶怀上了，我戒一年的色！”傻柱信誓旦旦道。 “你猜我信不信？” 陈锋才不信傻柱的鬼话，这家伙要是痴线到家了，不敢作恶，加上有色心无色胆，不然也是一个许大茂。 傻柱装傻道：“你信！” “我信你大爷！” 陈锋端着一碗羊肉面，不理睬傻柱的纠缠，幸福地吃了一口羊肉。 “你爸就是我大爷！” 傻柱厚颜无耻道。 “那你去问问你大爷，看他同不同意!” 陈锋毫不犹豫就祸水东引。 傻柱有些为难。 这点事怎么能说出去，太丢人了。 “大爷。” 陈建军：“···” “柱子，你说话归说话，不要吓我，行不行？” 陈建军正在吃着羊肉面，陈锋下的羊肉面，非常得陈家上下老小的喜欢。 他同样很喜欢吃。 正一心享受着美食，傻柱突然蹦出来，来一句“大爷”。 傻柱一张大饼脸，配合着谄媚笑容，让陈建军感觉头皮发麻，差点砂锅大的拳头直接打出去。 得亏手里端着面，没舍得丢。 陈锋趴在门口，笑道：“没错，柱子，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你出来吓你大爷，就是不对了。” “黑才是好，疯子，我告诉你，你这么白，一看就是西门庆！” 傻柱张口就来。 但他忘了这里是哪里。 他这一句话，得罪了陈家所有大人！ 西门庆可不是什么好结局，虽然老婆多，可死得惨啊！ “傻柱，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老太太气得放下碗，直接拎住他的耳朵。 用力，向右转！ “啊——！” “疼疼疼。” 傻柱惨叫一声，连忙认错。 “老太太，我错了，我说错了，疯子长得俊，是，是，是那个啥来着。” 他读书少，一时间也找不到好的形容词。 陈莉大声道：“是齐天大圣！” “胡说，你大哥怎么是猴子，你二哥才是。”老爷子笑骂道，“二郎神还差不多！” “对对，疯子是二郎显圣真君。”傻柱十分从心道。 老太太用力捏了一下他耳朵，这才松开手。 “要是再敢胡说，我撕了你的嘴！” “是，是！” 傻柱一头冷汗。 这阵子，他有点飘了。 眼睛看向陈建军，抓着他的手臂。 “大爷，救命！” 老爷子：“···” 老太太：“···” 陈建军：“···” 陈昊小声道：“柱子哥，你要死了吗，我爹不会治病，爷爷才会！” 傻柱：“···” 过来几分钟后，陈锋一脸无奈的给陈建军和傻柱一人一瓶子井水。 陈建军都说了他有个朋友，他怎么能不给面子呢。 一瓶水而已。 “柱子，要是许大茂问你，你就说我给你的药水也别难喝，记住没？” 傻柱这家伙别的方面有些迟钝，面对许大茂时，就会有特殊的buff加持。 听到陈锋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 举起瓶子，背对着陈锋。 “漏扑绕普伦。” “说什么玩意呢？”老爷子很不爽地问道。 他讨厌一切鸟语，尤其是八格牙路、亚麻跌之类的。 “洋文吧！”陈建军挠挠头。 “就是没问题啦！”傻柱在门口回头说道。 “他怎么会说洋文？”老爷子挺好奇的，他是看着傻柱长大的，这家伙的成绩，比陈昊还烂。 不然何大清不至于让他小小年纪，就去学厨艺。 陈锋猜测道：“大概是冉秋叶教的吧。” 第258章 叶锦的家乡 吃过了早饭，陈建军、周清去上班了。 牛耕深保证过，周清不用去都行，只要按时完成任务即可。 不过周清不想特立独行，而是选择了随大众，低调做人。 这年代也是有考勤的，虽然国营大厂取消了自动化打卡机，但有人式考勤机——领导！ （1855 年，在两次工业革命的中心英国，约翰·亚当斯（john adams）发明了万恶的世界上第一种“打卡机”，民国时国内大企业不少采用打卡考勤机制，以防止有人偷薪水摸鱼。） 红星轧钢厂在国有化之前，采用打卡制，用的还是国外进口的打卡机。 在政治正确的大思潮下，加上工人们的“普遍不满”，最早是上海某个工厂进行“大改革”。 工厂头头们非常高兴地对外宣布，他们取消了打卡制，但激活了工人的工作积极性，产量大大提高。 红星轧钢厂作为部属企业，自然是紧跟社会潮流。 这么先进的生产模式，第一时间采纳并推广。 “陈小同志，新年好！” 叶锦带着他的员工王成，提着大包小包拜访陈家。 在院子里踢篮球的陈昊喊一声叶叔叔、王大哥，然后对着书房叫道：“大哥，罐头厂的叶大叔来了。” “王大哥也来了。” 陈莉反应最快！ 不等陈锋起来，就一溜烟跑到了叶锦跟前。 叶锦笑着送她一把糖果。 “谢谢叔叔！” 陈昊立即凑上去，还有王胖子、蒋红军等小孩子。 “王成，一人一颗糖。” “好的。” 陈锋笑着出来接送。 老爷子也在书房里，看到叶锦带来的包裹，连忙说道：“叶同志，你也是经历考验的战士，可不兴犯错误。” 虽然说他已经退休了，叶锦就算行贿，也行不到他头上。 但场面话必须说一下，提前消毒。 就像港岛警察抓贼开枪之前，必须先来一句经典的“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这不是为了提醒疑犯，而是为了确保自己执法合法。 叶锦笑着打开包裹，露出里面的东西——蘑菇。 “老爷子，这是我家里人在山里找到、晒干的趟子蘑，不值几个钱，在我们那边，一斤买不到两毛钱。” 趟子蘑，就是蘑菇，特指东北的红菇蜡伞。 东北有很多特产，各种各样的可食用蘑菇也是一种，牡丹江城是后世全国唯一获批拥有“世界黑木耳之都”和“中国食用菌之城”这两块金字招牌和对料美誉的城市。 “叶组长是东北人？”老爷子笑着问道。 “是的，当年跟着军队一起进关，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小侦察兵。”叶锦有些怀念道：“当年我们一个侦察排，如今人各一方，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重聚。” 陈锋诧异看一眼。 叶锦虽然不是很胖，但他一点也看不出是侦察兵的痕迹。 正常的军队里，侦察兵基本都是尖子兵组成，甚至是特种兵，属于那种脑子非常灵活、身手特别好的。 “你是东北哪里的？” 老爷子自然也在东北待过，不过他是南方人，真心受不了东北的寒冷。 “辽宁新宾县，一个山疙瘩。”叶锦十分荣幸地说道。 他家乡是很穷，但他引以为傲。 “难怪。” 老爷子感慨道。 “老爷子知道我老家？”叶锦十分高兴道。 “我去过那里收购草药，新宾最多的就是蘑菇，我们医疗队在这里待了半个月，吃了十五天的各种蘑菇。” 老爷子舔了舔嘴唇，说道：“还别说，那是我在东北小日子过得最舒服的时候。” “哈哈哈。” 叶锦看到老爷子缅怀的神态，忍不住为老家感到自豪。 老爷子忽然问道：“这么说，你是满人？” 叶锦笑容立刻停滞，急忙说道：“汉人，我是汉人！” 新宾县位于沈阳的东北面，属于长白山区，并且还是满族自治县。 “老爷子，我爹是汉人，我娘才是满人，按照民族法，我是汉人！” 叶锦反应有点过激，让在场几个人有些发愣。 陈锋把倒好的热茶，送给他们三个。 他心里有些奇怪，少数民族不好吗，不是说少数民族更有优势，有特殊照顾吗？ 比如高考！ 少数民族高考加分政策自1950年开始实施。1956年，高等教育部学生管理司进一步规定了优先录取的分数控制幅度。 “叶叔叔，为什么不采用满族呢，这样有加分的。” 叶锦也发现自己反应过激了，老爷子并不是那些无知的民众，快速平静下来，解释道：“加分是真的，可厌恶也是真的啊！” 他无奈道：“大清昏庸，祸害天下，溥仪那个傻子又蠢又无能，偏偏拉拢一大帮人背叛民族和国家。” “如今，别说是我这种混血的，就是山里面的纯血，也以满族为耻，恨不得全都改成汉族。” “我娘之所以不愿意搬到四九城来，就是因为怕给我丢人。” 说到这里，老叶有些郁闷。 凭什么皇帝做的孽，要他们这些底层挨骂？ “我女儿告诉我，他们学校有个孩子不小心说出自己是格格后代，结果被孩子们当成了卖国者后代，逼得他们父母三天不到就转校。” 老爷子先是一愣，随后大笑着摇头。 陈锋也笑了笑。 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些遗老遗少们，现在跟过街老鼠一样，不敢丝毫露头，连祖宗姓氏都要改掉。 万夫所指，不病也亡！ 大清亡了就亡了，毕竟是自己人推翻的。 可溥仪带着余孽投靠鬼子，那就犯了众怒。 这种偏激的民族主义风气思潮自然是不对的，但他莫名的喜欢。 “来，请喝茶!”老爷子举起茶杯说道。 叶锦显然也不是那种高雅人士，懂得品茶，但他毕竟也在体制内做了十几年。 举着茶杯，当成了敬酒一般喝掉。 “好茶，这个香气真不错。” 王成了看一眼茶叶，都是一片片的完整茶叶，自然是好茶！ 闲聊了一会儿家常，感觉双方感情友谊，在春节之后又得到了巩固。 坐了半个小时，叶锦带着王成告辞。 感情嘛，就是这么一天天交流积累下去形成的。 陈锋亲自送叶锦出门，在门口时，想到一件事，连忙问道：“叶叔，你那里有没有手电筒票？” “这个容易，我明天让王成带给你一张。”叶锦答应得很痛快。 “谢了。” 现在是2月上旬，春天马上到了，青蛙要回来了，到了4-6月，就是四九城青蛙大量出现的时机。 永定河沿岸、通州大运河会有很多青蛙出没。 第259章 枪毙小鸟 “大哥，你要手电筒干嘛？” 陈昊嘴里含着一颗糖，跟他一样的还有一群孩子。 陈莉最高兴，她得到的是一大把。 跑第一的总是比第二名好处更多。 “晚上抓耗子。” 陈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他们家别说耗子，就连蚂蚁都很少见。 “锋哥，算我一个，我最擅长抓耗子了，我们家的狗，都没有我厉害！”王胖子这个话痨又开始装哔。 “我家的老鼠，特别大，肉特别多。” “烤起来特别好吃！” 一群很少吃肉的小孩子们，围着王胖子，喉咙耸动。 四九城的老鼠也不少，耗子特别多。 但想要吃老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广大人民群众发明了很多抓鼠神器，但老鼠肉不是想吃就能吃的。 比如阎埠贵，一般都是把老鼠拿去换成粮食。 叶锦带来的不仅有蘑菇，还有一小袋子东北野生榛子、山核桃， 老太太把榛子、核桃给了陈锋，把蘑菇拿到了厨房柜子锁着。 榛子、核桃都属于种子，具有发芽生长的能力，正常来说，它们肯定对环境、水分、土壤、温度等具有对应的标准。 不过这些标准，在超凡空间面前，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陈锋随手拿起两颗，埋在了空间的果园里。 一个月过去，空间更大了，他需要去一趟昆明湖挖一些肥沃的湖泥。 “爷爷，我去外面转转，11点前回来。” “好，去吧！” 把自行车推出来，小丫头立即跟上来。 “大锅，我也去。” “你不行，在家里好好待着。” 拒绝了喜欢跟着他的小妹，骑上自行车，一路穿过城内的水泥路，前往西北郊区。 现在的四九城，还没有日后那么大。 出了城区，不去看工业区，就像是回到农村一样。 不，这就是农村！ 城外的田野已经全都变成了麦田，种植的冬小麦长势很不错。 年前的几场雪，不仅不会冻死小麦，还会消灭害虫，带来足够的水分。 田边有人看守着麦田，手里拿着栓动步枪，甚至有一位民兵拿着的是鬼子的三八大盖。 天知道这些过了几十年的古董枪，精准度还剩下多少。 但他小看了这些值守的民兵，在打死靶上，他们的精准度相当不错。 “砰！” 一群小鸟四处逃散，一只靠得近的小鸟，被子弹打成了肉沫。 枪声吓了陈锋一跳，但其他路人却很淡定。 “又打死一只四害。” “要我说，还是王麻子的药更好，直接买一碗，放在田埂上，保证可以毒死一大批。” 陈锋听得苦笑。 很多小鸟的确会抓住小麦苗进行捕食,从而导致小麦生长受到阻碍或死亡。 但实际上，小鸟消灭的害虫更多，看似小鸟在麦田里抓叶子，其实是在吃虫子，反而有效保护了麦苗生长。 只是这种生态科学，现在大家还不知道。 倒霉的它们，莫名死在了愚蠢的人类手里，又在将来成为人类的保护动物。 骑着自行车，再一次来到已经变成了四九城重要粮食生产基地的西郊农业区，这里同样有民兵在镇压四害。 这是重要任务！ 与上次来不同，现在小麦没有长成，民兵对人并不警惕。 只是看了一眼，就拿着枪瞄准小鸟，继续枪毙小鸟。 一些没有农活的人，则使用各种抓捕工具，准备抓小鸟吃。 他们大多数没有油料，所以烧烤的小鸟，大部分烤焦了，跟黑炭一样。 不过即便如此，那也是乡下最美味的烤肉。 “砰——砰——” 在远近各处不断响起的枪声中，陈锋骑着自行车，放慢速度，利用空间增大后的摄取范围，直接沿着环湖路，摄取湖边的淤泥。 虽然积累了几次大雪融化的水，但湖泊还是枯水期，岸边有露出半米左右的裸露黑泥。 不过陈锋没有动这些裸露的，而是直接挖水里的淤泥，尤其是那些生长了莲花藕叶。 大部分莲藕，都已经被村民挖走，但他们没有挖绝，也不可能挖绝。 等过了几个月，这里就又要“接天莲叶无穷碧”。 他其实来的时间正好。 稍晚一点，天气恢复温暖，附近乡村就要开始挖湖泥到水田里，充当水稻生长的肥料，同时减少湖泊的淤泥，保证湖泊的蓄水容量。 等陈锋溜达了一圈，把新扩张的空间，填上了湖泥。 回来的时候，碰到了一对问路的母女。 “同志，您好，请问这里距离鼓楼还有多远？” 陈锋回过头一看，乐了！ 这不是大萝莉秦京茹嘛？ 他对秦京茹的两个大辫子格外记忆幽深。 虽然现在秦京茹还不大，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但已经有了大萝莉的形状。 倒是这个妇女相貌不错，一定深得许大茂这类曹贼的喜爱。 “多远不知道，但如果走路的话，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最好是坐公交车。” “娘，我就说了吧，肯定要坐车的，走路太远了。” 秦京茹埋怨道。 醇熟妇女心疼道：“这要几分钱啊，哪来的钱，让你别来，你非要来。” 陈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过没能看出与秦淮如相似之处。 秦京茹嘟着嘴，说道：“我姐说，等我过两年，就给我介绍一个城里的对象，我就想来看看。” “你小声点，要不要脸啊！！！”妇女生气道。 秦京茹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丢脸的，没有嫁进城才是真正的丢脸。” 她是真不怕名声的，穷怕了，为了自己的生活，可以不顾世俗规矩。 不然也不会明知许大茂结婚的情况下，还跟他搅合在一起，并在日后一哭二闹三假孕，还果断拒绝了之前帮助甚多的秦淮如借钱求援。 陈锋又忍不住瞄一眼。 过两年，对象，不会是傻柱吧？ 难怪之前秦淮如没有动静，原来秦京茹这么小。 他骑着自行车往家里赶。 就在他离开不久，大清早去红星公社收集老物件的许大茂，驮着一大包两块钱收来的玩意，也与她们擦肩而过。 看到秦京茹没在意，可看到了中年妇女，立马感觉“此女，与我有缘”！ 陈锋怎么也不会想到，虽然没有了傻柱与秦京茹相亲，但许大茂还是和秦京茹这个“媳妇”他娘遇上了。 这他妈的，孽缘啊！ 第260章 努力奋斗的许大茂 “大锅！” 看到陈锋回来，几个小的一起围上来。 “怎么没有踢球？”陈锋惊异道。 自从蒋红军拿出那个蓝球，这群少年就疯了，不是在踢球，就是在捡球。 “蒋红军爹爹带他们去除四害了！”陈昊看着他，问道：“大哥，我们也去杀麻雀吧。” 麻雀又没得罪你们，你们杀气这么大干嘛？ 陈锋摇摇头道：“跟我去全聚德买烤鸭。” 月初的时候，他拜访牛耕深、叶锦、吴家、王主任等“朋友”，从他们那里拿到了不少肉票。 肉票是有限期的，一般都是当月有效，过期作废。 陈家不需要去找关系买肉，更不需要去排队抢购，所以一般都是陈建国拿去国营酒店换成肉菜、烤鸭带回来。 现在陈建国搭建自己的爱巢去了，这件事只能陈锋来办。 “我也去！” 听到去全聚德，他们都不累了，一个个十分积极的报名参加活动。 “不用去那么多人，陈昊，你去拿食盒。” “好的！” “大哥，反正不远，让我们一起去呗。” 王胖子不死心道。 在去年，全聚德在王府井开了分店。 这家昔日差点倒闭的烤鸭店，随着公私合营，成为官方指定的接待外宾级特色美食之一。 当时外宾到北京来一定要尝一尝北京的特色食品，而全聚德烤鸭显然不容错过。于是周总理亲自建议在前门、崇文门、宣武门一代选址再建立一家全聚德分店。 可见名气之大！ 在餐饮业万马齐喑的现在，全聚德算是四九城为数不多拿得出手的餐馆。 而现在的全聚德还不是日后的上司企业，还没有变成四九城“狗不理”，每一只烤鸭都是大厨亲自烹饪而成，味道相当不错。 “买几只烤鸭而已，不用去那么多人。” 但陈锋没办法阻止这群吃货对美食的向往。 “哪怕是闻闻味也好！”王胖子态度坚定。 陈锋牵着陈莉领头，陈昊、胡八一、王胖子跟在身后，一起步行前往王府井全聚德分店。 “同志您好，请问您是预定酒宴，还是过来买烤鸭？” 一进门，就有服务员上前询问。 陈莉还是第一次来，有些小激动，抢着说道：“姐姐，我们要买烤鸭！” 全聚德也属于高端酒楼，客人想要在这里聚餐吃饭，就必须提前一两天预定下单。 不过陈锋没有订包厢，只买烤鸭的话，可以现场采购。 “好的，请往这边来。” 买了三只烤鸭，陈锋也把自己的肉票全都花出去了。 闻着烤鸭肉香味，忍不住让服务员通知厨师，把其中一只烤鸭切碎，分成几份。 等拿出来后，一人一个小纸包子。 服务员小美女显然是个识时务的，特意率先给陈锋、陈莉的两包，各有一个鸭腿。 陈锋自然把鸭腿留给自己和妹妹吃，其他几个就只能吃些边角了。 “真香啊！” 王小胖子接过纸包，就立即打开，迫不及待给嘴里塞。 陈昊也差不多，反倒是胡八一淡定多了。 就冲这一点，要是将来陈昊跟着胡八一下墓，绝对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小丫头眼巴巴看着大哥把纸包打开，拿出里面的鸭腿给她。 “先把这个吃完，然后我给你拿肉。” “大锅，我能拿吗？”陈莉看着陈锋手里拿着的纸包。 “你手太小。” 陈锋用“我替你拿”的名义，把陈莉的那一份放在了自己手里。 他这是为了她好！ 小丫头明明可以一手抓着鸭腿，就是喜欢两只手一起抓，唯恐鸭腿掉了。 把自己和陈莉的纸包包好，放进袋子里。 陈锋也拿出一块鸭肉吃了下。 之前陈建国买来的烤鸭，都是从总店买来的，能自然是正宗烤鸭。 至于王府井这家新开的分店，他还是第一次吃。 “味道跟我做的烤鸭比如何？” 三个少年对视一眼，王胖子对着陈昊使眼色。 陈锋吃着鸭腿，笑道：“别担心，我是十分民主的，好吃就好吃，不好吃就不好吃。” “是吧，莉莉。” 一心消灭鸭腿的陈莉抬起头，又用力点头，小脸全是油。 天知道吃个鸭腿，她怎么把脸蛋也沾上油了。 “是，大锅！” 她根本什么都没听，跟在大哥身后慢悠悠边吃边走。 “大哥，我觉得他们做的比你的要好吃些，不过你做的烤兔子更好吃。”陈昊非常诚恳的说道。 “不错不错，老二就是诚实。” 陈锋对弟弟的“狡猾”十分满意，这家伙的情商提高了不少。 用烤兔子对比烤鸭，自然是烤兔子好吃。 陈锋的烤鸭子自然是不如全聚德的，人家现在使用的是真·御厨！ 何况绿头鸭有几两肉？ 全聚德的鸭子，是四九城培育多年的特产肉鸭，口感肯定比绿头鸭好。 一只四九城烤鸭5-6斤，去毛烧烤后，也有4斤以上。 五个人分着吃，也有一斤多重的肉。 尤其是陈莉、陈昊、王胖子，要不是陈锋在前面走，说不定干脆就在路边吃完了回去，都快走不动了。 “大锅，我吃完了！” 陈莉吃完了鸭腿，举着一根骨头，对着陈锋说道。 “嘿，越来越能吃了。” 陈锋笑着把骨头丢进旁边的草丛里，然后给妹妹一根鸭腿。 现在马路上没有几十米就有一个专门分类的垃圾桶，他又不想拎到有垃圾桶的地方去。 好在骨头分解速度挺快的，也没人在意这种小事。 几里路，他们走了半个小时。 回到大院巷子，就看到许大茂蹲在门槛左顾右看。 发现了走在最前面的陈锋，连忙兴奋地摇手。 “这家伙，这么积极吗？” 陈锋小声嘀咕一句，把手里的袋子交给陈昊，自己快步走过去。 王胖子担心这只切碎的烤鸭残余会被老太太没收掉，连忙拉着陈昊，试图说服他吃完再进去。 不过陈昊可不敢这么做。 “小锋，我在下乡捡到不少小玩意，足足有一百多件。” 陈锋还没走过去，许大茂就小跑着过来，然后用压低的声音十分兴奋地汇报成果。 陈锋看着许大茂，暗想要是红星轧钢厂的工人都是这么努力上进，杨厂长也不用扩大规模了。 第261章 狡猾的陈疯子 陈锋进去房间内，老爷子拿着一个画轴看。 很多人以为古董之类的好东西，肯定集中在城里，但这个说法不对。 实际上，在清末民国时期，很多资本家本身也是大地主，或者说地主与民营企业家是一体的。 中国人对土地有着特殊的情结。 哪怕是做生意发财，也要在老家买几百亩土地。 不为了那点田租，就是为了给子孙留一条后路。 在动荡时期，那些地主家的仆人没少拿主人家的东西，四九城就更多了。 “还不错，花了多少钱？” 以陈锋跟着关于山虚心学习的成果，一眼就看出这幅画是清中后期的文人所作，或许不出名，但也算是一件不错的文艺作品。 “十二块六毛！”许大茂眼睛一转，张嘴就是扩大了十倍。 陈锋冷笑道：“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错过了，你以后就别来了！” 许大茂犹豫半天，最终不敢拿自己的幸福做试探。 “一块两毛六分。” 这家伙倒是记得很清楚！ 陈锋和老爷子暗自松口气。 一块两毛六分钱收的东西，而且不卖出去，只是自己拿去用，就算被人举报了，也构不成投机倒把罪。 按照法律规定，投机倒把分三种：一是囤积居奇、操纵价格、制假售劣等；二是指游离于计划经济秩序之外的“地下”工商业活动；三是指赚取牌价、市价之间差额的各色“寻租”。 许大茂犯了第二条，即非法私人交易。 但总交易额低于10块钱，就算进了公安局，也就是写一封检讨书，屁事也没有。 没办法，现在非法交易多的是。 如果交易额才一块多钱都要坐牢，那么东方大国就要变成监狱大国了。 投机倒把，有点类似偷窃。 后世偷几十块钱，顶多批评教育；偷1000块以上，才会判处三年以下的徒刑。 正常情况下，公安都懒得这么做，浪费警力和检察院资源，一般是退钱、协商解决，除非有人故意报复。 偷一万元以上，才会立案处理。 陈锋打开袋子，他原本怀疑数量的，可看到连烟杆子都有好几件后，感觉里面应该有一百多件。 倒出来数了数，刚好102件。 其中，最有价值的就是一尊十几厘米高的铜制小佛像。 满清信仰相对复杂，以藏传密教为主，辅以传统的东北跳大神——萨满教。 北海的永安市，就是康麻子为了大喇嘛们修建的寺庙，也不知道有没有度化东侧景山上的孤魂！ “许大茂，很好，我很喜欢你这种认真努力的精神头，再接再厉。” “东西，你拿回去放着。” “啊？” 许大茂愣住了。 他以为陈锋看不上这些小玩意，急忙说道：“这么多东西，肯定有几件不错的吧，这幅画还可以。” “你知道个屁！”老爷子忍不住笑道：“撑死了也就是一个不知名进士留下的文墨，看看还行，但没有太多价值。” 许大茂读书不多，但也是初中毕业，否则也不会从众多竞争者脱颖而出，成为红星轧钢厂的放映员。 当年轧钢厂挑人去学放映，也是需要竞争的。 不过他对古董是真不懂，下乡去捡老物件，那也是根据东西的品质、外形等简单分析。 反正一件几分钱，他耗得起。 不过十件都凑不齐，就有点悲剧了。 “额，小锋，这么多，一件都没看上吗？” 陈锋也没有坑他，说道：“东西算我收下了，但放在你家里，待会我给你配置十天的药水。” “为什么？” 许大茂疑惑道。 “没有为什么，你们家也不小，放这些东西也足够。”陈锋转身去书房侧边卧室配药。 老爷子笑呵呵点头，他猜到了孙子的想法。 许大茂也不傻，以己度人，也很快猜到了陈锋的目的。 陈锋这是在防着他。 万一有人举报他投机倒把，买卖古董文物，东西在他家里，就算他有十张嘴，说这是陈锋吩咐的，公安也不会信，只会认为他贼喊捉贼，纯属诬陷他人！ 当然，不到万一，他也不敢说！ ‘这小子越来越奸诈了啊！’ 莫名的，他对陈锋有了一种敬畏感。 小人畏威不畏德，对傻柱可以用恩德收拢，对许大茂就只能用更奸诈和更残暴才行！ 很快，陈锋就拿着配置好的“十全大补药水”出来。 “给你，喝了吧!” “能否先放几天？”许大茂闻到味，有种呕吐的冲动。 这药水，太冲！ “随便你，万一药效过呢，可别赖我。” 陈锋的话，让许大茂面色有些难看，强忍着反胃，把一杯药水喝了下去。 “大锅，烤鸭被奶奶没收了。” 这时，陈莉他们的“零食”，也被老太太发现，现场直接没收。 小丫头还没进门，带着哭声的伤心话就飘了进来。 “没事，待会吃午饭，你就可以吃肉了。” 陈锋安慰道。 陈莉张开手，求抱求安慰。 陈锋抱着她，发现她脸上的油污，已经被老太太擦干净了。 “那我拿回去放着？”许大茂看着地上的东西，有些不情愿。 “嗯，我要用的时候，自然会去找你要。” 陈锋打算等过了几个月、大半年，再悄悄去许大茂家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过这个话，肯定不能直接告诉他。 许大茂是一堵隔火墙！ 可以有效避免麻烦落在他身上。 许大茂不敢得罪陈锋，只好把东西收起来，然后背回去。 等他走了之后，老爷子询问道：“你哪来的壮阳偏方？” 陈锋笑着说道：“从北海图书馆看到的，没想到对柱子和许大茂管用。” “写给我，要是有效，我放在手册里面。” 老爷子也没多想，陈锋这些天看了大量的医书，说不定理论知识比他还丰富。 陈锋拿出早就写好的“壮阳偏方”交给老爷子，这是真的偏方，绝对吃不坏人，但能否壮阳，他是不敢肯定了。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用药也是不同的。 许大茂离开书房之后，老太太才端着一盘子烤鸭肉和一瓶二锅头进来。 “小锋，以后有烤鸭带回来，不要惯着他们几个。” “哪有把烤鸭当成零食吃的。” 老爷子拿起盘上的筷子，夹起一块烤肉，看似送给小丫头，等陈莉高兴地张开嘴，瞬间送入自己的嘴里。 小丫头立即想哭。 好在陈锋心疼她，用手抓了一块给她。 “奶奶，知道了。” 第262章 隐藏土豪关于山 “许大茂，在哪发财了？”贾张氏在中院照料种下的冬小麦，看到许大茂背着一个大包子进来，立即忍不住多问一句。 “我倒是想发财，可没这个命。” 许大茂答复一句。 想到自己以后要挣钱换古董买药，心里就也特别愁。 他胆子不小，但也不大啊！ 现在只是一两块钱，但积累多了，一旦被抓获，超过十块钱以上交易额，那就足够判刑了。 要是达到三十块以上，遇上一个不讲法理的法官，说不定监狱蹲到底。 “那你包里是什么？” 贾张氏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这才是她要问的问题。 “关你什么事。”许大茂很敏感，立即反怼一句。 他有些做贼心虚，脚步立即快了很多。 正在做饭的秦淮如看一眼许大茂，心里有些奇怪。 这家伙前几天跟死了老婆一样，半死不活的，有时候还半夜守在门口，害得她上厕所都提心吊胆，怎么今天就突然心情大好？ 一群没有厨房，只能在院子做午饭的95号大院居民，望着许大茂的身影，面色各异。 “不会是吃的吧？” “怎么可能，许大茂可不是隔壁陈小子，能天天从水里捞鱼、山上抓兔子。” “你们说，孟寡妇肚子的孩子，会不会真的是他的。” “胡说，没听附属医院的专家说嘛，他现在是九千岁。” 许大茂回到自家，用随身钥匙打开锁住箱子的锁，把包里的东西放进去。 孟寡妇母女都在家里，孟寡妇确认怀孕之后，一直在安心养胎。 许大茂都不敢暗中找他丢的钱了。 孟小杏看到他背着包，十分好奇，跟着跑进来偷看，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些小玩意，立即不感兴趣。 她没读过书，可不知道这是古董。 不像以后跟着正阳门的程建军，学会了制造假古董、售卖假古董的技术。 但孟小杏有些小聪明，看到继父把东西特意锁在箱子里，猜到东西肯定值点钱。 “爹，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要是以前，许大茂对孟寡妇她们三个爱理不理。 可现在别人肚子里有他的种，他再混账，也不会跟儿子过不去，忍了！ “这些东西，你们不要动，我朋友的，暂时放在家里。” “要是没了一件，我们家要赔钱的！” 许大茂真还担心她们三个把东西拿去卖了，比如琉璃厂国营机构。 他特意看了看孟小杏，严肃警告一句。 孟小枣比较听话，这个继女却是十分不安分。 之前没少借着邻居、韩春明的名义拉关系，被陈锋戏弄了好几次后，现在就一心去讨好院子的另一个“富婆”何雨水。 奈何何雨水也是聪明的，根本不跟她玩。 “这种破烂，乡下多的是，谁要啊？” 许大茂厉声道：“我没跟你闹着玩，你要是动了我的锁，别想我买肉回来。” 听到这个，孟小杏立即乖下来了。 吃肉、新衣服是她的命门。 一捏一个准。 初八的时候，关于山就又搬回去了。 所以中午陈锋只做了一只烤鸭，把剩余一只烤鸭一分为二，一份送给老关，好歹是自己的古董老师，而且这阵子着实给他不少好东西，一份送给破烂侯。 老家伙春节送给他的黄金，着实给他大大的惊喜。 别看破烂侯、关于山这两个死对头平日里吃窝窝头，但都很心高气傲。 对于这类人，该有的尊敬必须有。 所以早早吃过了午饭，他就提着烤鸭，带着陈莉去拜访关于山。 关于山已经吃过了，可看到烤鸭和一瓶杏花村，又饿了！ “给我切一斤，热一热，我有几年没有尝过烤鸭了。” 陈锋刚准备给他一部分，结果关老抠又变了主意。 “一斤太多了，给我切一块就够了。” 一块还用得着切？ 陈锋斜视这老头，莫不是在消遣洒家？ 关于山看到陈莉也在看着烤鸭，笑道：“再把鸭腿拿下来，两块肉，就别热了，免得浪费煤。” 确定，这老货的确是真抠门！ 一想到老家伙送给自己的古董，陈锋觉得以后需要对他好一点，绝对不能让这些东西在关小关手里践踏了。 撕下一个鸭翅膀，又扯下一根鸭腿，顺带拿出炒好的一包花生米。 拿起一个杯子，倒了几两酒。 “老师，你确定吃一口？” 关于山拿起鸭腿给陈莉，自己拿起鸭翅膀，放在鼻尖闻了一下。 “气味差了点，没有田文宽的手艺好。” 田文宽是全聚德第四代烤鸭厨艺传人，一般都在总店，王府井分店是他的弟子掌勺。 陈锋没想到关于山鼻子这么灵，连正宗和分舵都闻得出来，这是来福附身了？ 关于山没有直接吃，而是先喝了一小口杏花村酒。 “酒不错，还是当初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陈锋又看了他一眼。 “你要不要来一点？”关于山美滋滋喝一口，然后才“虚假”客气道。 “得了吧，我喝汽水的。” 陈锋把瓶盖塞上，免得酒气没了。 关于山慢悠悠把鸭翅膀吃完了，然后喝着小酒，就着花生米吃。 看他的速度，大概可以吃一下午。 陈莉吃完了鸭腿，就待不住了。 关于山第一多的是古董，第二多的是书籍，唯独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很少。 “小锋，去后面，这间房后面的房子，有一个凳子，小孩子坐着玩的，你拿出来给小莉莉。” 关于山把钥匙丢给他，让他自己去找。 陈锋只好进屋里，找关于山说的凳子。 他对这间锁死的房子其实挺好奇的。 这是一个仓库，两边是博古架，架子上放满了小玩意，中间是柜子、桌子、凳子叠在一起。 只留下中间侧着身子才能通过的走道。 “嘻嘻，大锅，你找不到我了。” 陈莉喜欢这种狭小的空间，这种空间最适合捉迷藏。 “嗯嗯，找不到你。” 陈锋随便应和几声，眼睛已经被这一屋子的古董迷住了。 尤其是博古架上的玉饰、印玺、字画等，数量太多，在日后绝对可以搞一个私人博物馆出来。 “老师，你家业太厚实了！” 在外面吃着花生米，喝着汾酒的关于山，瞥了一眼屋子，继续喝着自己的酒。 陈锋找了几分钟，都没找到关于山说的“小孩子坐着玩”的凳子。 “老师，你确定在这个屋子吗？” “在的！” 就在他分神询问关于山的时候，陈莉悄悄钻进一个“黑窟窿”。 “大锅，快来找我。” 第263章 小丫头的珍藏 “小妹，你在哪？” 陈锋刚准备使用生物电波搜查，陈莉就自己叫出来。 “大锅，我在这里，这里有个小马！” 这里是哪里？ 顺着陈莉的声音，陈锋转了一圈，发现她钻进了一个八仙桌子底下。 因为走道太狭窄，他连弯腰都做不到。 “快出来，别在里面玩！” 陈锋感觉自己回去，肯定要挨骂了。 桌子底下很脏，放了很多木质器物。 陈莉钻进去，衣服肯定都是灰。 小丫头很听话，又从里面倒着爬出来，然后陈锋就看到自己妹妹手里抓着一个木马凳。 “大锅，小马！” 一脸灰尘、头发都是灰的小丫头，抱着比她小一点的凳子很兴奋。 这个凳子做得很精巧，凳子的前头，还有一块马头形状的木板，并且用一根棍子穿过马耳部分，形同马耳朵。 大概这样吧 也难怪小丫头认成是小马，哪怕是出来了，也要把凳子拿出来。 “行了，走吧，出去。” “那小马呢？”陈莉一脸舍不得道。 “哦，拿出来，求你关叔叔送给你。”陈锋笑着说道。 “哦哦！” 小丫头个子小，反而可以在走道来去自如，从另一边小跑着绕过去，来到正屋里。 一手抓着木马凳，一手抓着关于山的衣服。 “爷爷，我喜欢这个小马，我用罐头和你换，好不好？”陈莉望着关于山，十分认真地说道。 “换？”关于山有点惊愕。 我不是说送给你嘛？ 哪想到这妮子白送的不要，居然提出交换。 要不要欺负一下？ “换啊，我有好多罐头，还有好多好吃的。”陈莉得意道。 自从在大哥那里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柜子，她把喜欢的小人书、糖果、罐头全都放在里面。 除了坏二叔是不是“打劫”外，就连老太太都不会动她的小金库。 关于山终究不是喜欢时不时毒打自家侄子、侄女的陈建国，摸着陈莉的小脑袋。 “不用换，这本来就是送给你的。” “啊。” 陈莉张着小嘴，十分惊喜。 “谢谢关爷爷。” 陈锋从屋里出来，顺手把锁子重新锁上，把钥匙还给关于山，坐在老人的旁边。 “老师，打个商量呗，按照柱子一夜几次的疯狂劲，我估计冉老师差不多要怀上了。” “我送柱子一只野鸡，你送给我一件藏宝，如何？” 关于山春节在何家度过的，自然很清楚傻柱最近在嗑药。 虽然没搞懂陈锋怎么配制出这么犀利的壮阳药来，但傻柱的确干劲十足，按理来说，应该差不多中枪了。 “你刚才没拿吗？” “你没说啊！”陈锋翻白眼道。 他虽然很心动里面几件国宝级古董，但不愿意做梁上君子。 “我以为你会拿几件呢？”关于山笑呵呵道。 “钥匙给我！”陈锋伸手索要道。 “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关于山把钥匙收进了自己衣服内里的口袋。 “你既然会配壮阳药，滋补孕妇的药会吗？” 陈锋有些犹豫。 他是看了很多医书，但中医不是看书就行的，这是一门与实践密切相连的辩证医学。 “不是很敢确定，但绝对不会吃坏身体，只是滋补效果可能不是那么明显。” 他打算送给井水给冉秋叶喝。 井水可以修复人体细胞正常，消杀病毒细菌，大概率也可以保持孕妇和胎儿健康，提供足够的生命能量。 “那就好，我用十件藏宝跟你换药，只要将来母子平安，我再给你一件真正的好东西。” 关于山也不小气。 虽然现在国内医学技术已经进步不少，但生育事故其实依旧有很多很多。 到了八九十年代，乡下还有种种悲剧出现，尤其是营养不良导致的胎儿先天生命力不足。 “好，谢谢老师。”陈锋十分高兴道。 “我谢谢你才对！” 关于山笑着说道。 要不是陈锋让傻柱上门，他作为长辈，肯定是不可能和傻柱缓和关系的。 以傻柱的执拗，估计也不能和他重归于好。 而且相对傻柱的孩子，他家里的古董现在不算什么，鬼市里很多遗老遗少扛不住了，不得不变卖家产。 人家博物馆按“斤”收！ 只有陈锋当做宝！ 陈莉是懂得玩的，已经坐在木马凳上摇来晃去，开心得不得了。 “小莉莉，跟我去猴爷爷家。” “大锅，我不想去，他家不好玩。” 陈莉只想骑小马、摇凳子，一点都不想去破烂侯家。 陈锋看着小丫头身上的灰尘，也觉得这么过去不太好看。 “行吧，那你在这里等一会，等我回来了再接你回去。” “不要，大锅，我和你一起。” 小丫头又不同意了。 关于山家不是陈家，小孩子害怕一个人在陌生地方，哪怕关家她来玩几次了。 “行吧，那跟我去侯家。” “小马怎么办？” “你喜欢就带着。” 陈莉立刻抱着不松手。 陈锋对着关于山说道：“老师，我去侯家了，下次再来看你。” 关于山看一眼桌子上的烤鸭，说道：“下次你买烤鸭，去买正宗的，别去分店买，味道不够正。” 这老吃货，饕餮吧！ “好的！” 陈锋走在前面，陈莉抱着木马凳跟着。 出门前，还不忘对关于山说：“爷爷再见。” “好，莉莉再见。” “凳子给我。” 把剩余的半只烤鸭袋子挂在车头，木马凳用绳子绑在后车座。 一手扶着小丫头，一手扶着自行车，步行前往侯家。 “坐稳了，不许乱动。” “嗯嗯。” 不到三十秒，小屁孩就原形毕露。 双脚乱动，双手假模假样挥舞，仿佛在握着无形的自行车头。 “大锅，我也会骑车了。” “嗯。” 等到了侯家，才发现破烂侯不在家，可能已经出去捡破烂了。 把小丫头放下来，把袋子里的汾酒拿出来，陈锋拿着袋子，踩在窗户边沿，顺着最顶层打开的窗户，把烤鸭连袋子丢进去。 “走吧，莉莉。” “大锅，还要坐前面。” “那不行！” 陈锋抱着妹妹，单手骑车往回走。 第264章 叶锦的速度很快，或者说，陈锋在他心里的地位，比陈锋想的还要高。 原以为第二天才会拿到手电筒，结果傍晚时分，就拿到了，并且附赠四个电池。 “王哥，谢谢了，也替我向叶组长说声谢谢。” 王成摇头道：“可别，要不是你去年卖给我们的野猪肉，我们采购部放假前都要挨骂了，哪能额外获得奖励和褒奖。” “我还要回去跟组长汇报情况，先走了。” “好，有空再聊。” 陈锋把王成送到门口，看着对方骑自行车离去。 转过身回到屋子，就看到陈莉坐在心爱的小木马上，一边小短腿晃着，一边打开手电筒，对着墙壁晃了晃，然后关掉，再打开。 “嘻嘻。” 手电筒也好玩？ “好了，莉莉，这可不是给你玩的。”陈锋把手电筒收起来，放在了书房的柜子里。 陈昊蹲在陈莉旁边，对着妹妹哀求道：“莉莉，给我骑一会，就一会儿。” “不要，我的小马。” 陈莉抱紧木马凳，坚决不放手。 这丫头已经玩了半个小时，一刻也没停下来，是彻底喜欢上这种摇啊摇的玩意。 “小妹，我给你1分钱。” 陈昊无比肉疼的用好不容易偷偷存下来的零钱引诱。 “我有很多钱！” 陈莉的确有很多钱，都是1分1分的硬币，被她珍藏在专属柜子里面。 每天晚上都要数一数：1、2、3、1、2、3、1、2、3··· 这是没有学会数学，吃了读书少的苦，只会数三个数。 陈锋看一眼羡慕不已的陈昊、王胖子，实在有些无语。 陈莉喜欢，那是她才3岁多，还不满4岁。 你们两个8岁多的少年，怎么还这么幼稚？ 独自在卧室配置两瓶“药水”，一瓶是没有甜味的井水，这是给傻柱“滋补阳气”的，一瓶是掺杂了葡萄汁的井水，这是冉秋叶的。 等他拿着两瓶“药水”来到何家。 令他奇怪的是贾东旭、秦淮如也在。 “今天下班这么早？” “没有，我请假了。”贾东旭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有些高兴，说道：“我媳妇有了，带她去医院看了下。” 哦，这应该是槐花吧，贾东旭的第三个女儿。 陈锋忍不住看了贾东旭一眼，现在少了易中海这个师傅，他说不定今年能顺利升级，或许不会那么倒霉悲催的英年早逝。 “恭喜，恭喜。” 一边秦淮如看他提着的两个瓶子，有些羡慕，忍不住询问道：“这是酒吗？” “不是，补肾的。”陈锋随口应付道。 贾东旭眼睛立马亮了。 男人对别的东西或许不在意，但对补肾的，那肯定关注。 二十喝枸杞，三十谈养生。 肾，不论是什么时候，都要补一补的。 秦淮如的眼神也停留在了他手里的瓶子上。 陈锋看一眼秦淮如，又似笑非笑看着贾东旭。 “不用，真的，我不用补肾，我身体很好！”贾东旭感觉到陈锋的恶意，本能强行为自己分辩。 但话说出口后，他又瞬间后悔了。 “没事，不用解释。” 陈锋笑呵呵道。 反正我没想过“送”给你。 “老师，张老师又有事去了，你这几天能给陈昊补课吗？” 冉秋叶笑着说道：“可以啊，你让他们来我家里吧，我正好给雨水补课。” “对了，雨水人呢？” “去同学家里做客。” “那可不行，她成绩不太好，想要考上高中、考上大学，必须严格一点才行。” “难，雨水的基础不是很好，我想法是让她上中专，以她的成绩想要上高中，并顺利考上大学非常不容易。” 陈锋不太想在贾东旭夫妇前，说药水的事，故意没话找话说。 可贾东旭、秦淮如也不是好打发，特意留在屋里，没有主动告辞的意向。 “对了，你们来找冉老师是什么事？” 见他们不识趣，陈锋直接开口“赶人”。 贾东旭支支吾吾，眼神躲闪，不敢看他。 倒是秦淮如大方道：“我婆婆想要吃点肉，但你也知道，现在菜市场根本买不到肉，所以我想找冉老师借点肉，等下次买到肉了，再还回去。” “你家还有肉？”陈锋故作惊异地问道。 冉秋叶摇摇头。 陈锋之前在他们结婚时送了不少，但过年期间，傻柱和她第一次回去省亲，又把肉送了好多回去。 剩余的肉，不是包了饺子，就是已经吃了。 饺子是肉吗？ 当然不是！ 冉秋叶心里这么鼓舞自己，但多少有些不太自然，可还是忍下某种不该有的多余道德感，坚定为自家人考虑。 她虽然心善，然而贾家比起她知道的人家，小日子已经好上太多。 可怜谁，也不至于可怜贾家。 不等秦淮如开口，陈锋就问道：“我记得傻柱说过，之前好像借给了你们一笔钱和鱼肉，这么积累下去，得还到什么时候？” 冉秋叶看着秦淮如，笑着说道：“没事，先欠着吧，等张大娘有钱了，应该会还给我们的。” 陈锋很喜欢“应该”这个词。 “哦，应该是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陈锋与冉秋叶一唱一和，弄得贾东旭夫妇立即无比尴尬。 他们其实想还钱的。 奈何他是一个孝顺儿子，所有的工资都上交给了老娘。 他娘可不会还钱。 凭实力借的，想要她还钱，除非老贾他娘复活了。 秦淮如作为媳妇，在贾张氏面前根本没有话语权，更不可能还钱了。 “不好意思，我下个月发工资——” 秦淮如连忙掐了掐贾东旭的腰，抢着说道：“冉老师，我家里情况特殊，欠傻柱的钱，我们会分批归还。” 贾东旭的工资可不多，这要是还了，家里又要吃老本了。 以前好歹有一大爷救济，现在一大爷没了，他们可找不到能蹭饭吃的目标，全家老小靠着他的这点工资，必须精打细算。 “不好意思，我们先回去了。” “好，慢走。” 等他们离开屋子，陈锋才把药水放在桌子上。 “冉老师，这瓶贴了纸的，是给柱子的，这瓶没有贴的，是给你喝的，滋养身体用的。” 冉秋叶惊讶道：“还有我的？” 陈锋点点头，说道：“关老师找我，让我配置一副安胎调养、滋阴补气的药水给你，为了让柱子少折腾，他都拿出了十件藏宝给我。” “难怪你非要把他们赶走。”冉秋叶恍然大悟。 “秦淮如现在怀孕了，要是知道你有安胎药，肯定会向你购买。” 陈锋摇摇头。 秦淮如可是很能生的，哪里需要安胎药。 但他故意提起欠款的事，的确是不想跟他们继续瞎扯，特意把他们送走。 第265章 父慈子笑 说完了药水的事，陈锋也没多留，转身回家。 他来何家，就是说药水的事。 离开中院的时候，发现有人在贾东旭家偷看自己，扭过头，就看到自己在路上遇上的秦京茹母女。 对着她们点点头，大步回家。 “姐，他对我点头了。”秦京茹十分兴奋道。 她偷听了亲娘与堂姐的对话，知道原本的对象傻柱已经娶了一位女老师。 不过没关系。 她堂姐的婆婆说隔壁的陈锋更合适。 一整个大院都是他们家的，还会钓鱼、打猎，光是卖肉给供销社、轧钢厂等，就挣了“几千块”。 而且家里都有肉吃！ “稳重点，哪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秦京茹他妈有些责怪道。 “淮如，你妹妹的事，你多上上心。” “要是京茹成了，以后你们也可以相互照顾。” 秦淮如微笑着点头。 心里却有些无语，陈锋怎么可能看得上自家堂妹，刚才别人可是狠狠打了他们夫妻的脸。 只是婆婆不死心，她也不好戳破这个泡沫。 “对了，那个许大茂是干什么？” “你问他干嘛？”秦淮如立即警惕道。 “他人挺好的，不仅给我们带路，还请我们在外面的小餐馆吃了午饭。”秦京茹高兴道。 许大茂这家伙在女人身上向来舍得花钱！ 能生出秦京茹这样的女儿，她妈自然是长相不错的。 秦淮如连忙说道：“许大茂不是个东西，我跟你们说，跟他远一点。” 说完就把许大茂冬夜重伤、跟寡妇结婚、“戴颜色帽子”说了一遍。 秦京茹愣道：“姐，这不都是别人冤枉他，故意陷害他的坏话吗？” 许大茂早已算到了贾家的反应，提前做了预警。 在泡妞方面，这家伙真的天赋异禀，学会了预判别人的预判这种“高大上”技能，也难怪这混蛋艳福不浅。 “算了，不说许大茂，还是说说陈锋吧。” 陈锋不知道贾张氏为了吃点好的，改善家庭收入，已经打算使用“青梅竹马美人计”。 等到陈建军回来，他才想起来，还有一个“朋友”也需要补一补阳气。 得了，再来两瓶。 给陈建国、娄晓娥的汽水，自然不能那么简单，毕竟陈建国也是懂得一点点医术的。 原身听老太太说过，二叔最擅长包扎伤口，可以包出蝴蝶结出来，也不知道真假。 他给陈建国的药水，加了一些辣椒粉和醋。 ‘二叔，生活需要一点味道。’ “男人，就应该辛苦点。” 给娄晓娥的药水，改成葡萄汁+苹果汁，还往里面倒了一些山楂分离出来的汁液。 他倒了小半杯，自己喝了一口。 又酸又甜，孕妇应该很喜欢。 拿着瓶子，从书房出来。 “爹，两瓶药水，都是补肾的。” 陈锋拿着瓶子进入厨房，陈建军正在烧蜂窝煤。 陈昊坐在小马凳子上，看着亲爹引火烧煤。 他用三枚1分钱的硬币，从妹妹手里买来了今天的剩余使用权。 周清正在洗米，听到后，连忙说道：“多配几瓶给你爹，你爹天天在工厂巡查，身子消耗大，需要补一补。” 陈建军眼皮一跳，很想说“不是我，我没有”，可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 补补更健康嘛！ 陈锋抿着笑，认真地点头。 红星轧钢厂的保卫处绝不是浑水摸鱼的，他们客串着公安、保安、消防等工作职责，同时还要防止员工盗窃工厂工具、铁锭等。 尤其是后者。 这个年代有很多精神极其纯粹的信仰者，但同时又有很多无耻懒惰的摸鱼者。 有些为了钱，没少偷公家的东西出去卖。 这时候，保卫处就要发挥重要职责。 陈昊这个傻子，看到汽水瓶，在一边说道：“大哥，我也要补肾，我感觉我肾不是很好。” 跟着亲娘一起洗米的陈莉自然也举起了手。 “大锅，我也要喝汽水。” 这两个吃货把“药水”当成是汽水了。 额，其实也差不多。 平日里陈锋给他们喝的，就是葡萄汁+井水+糖，只是他们不知道情况。 “你们补什么补！”周清掐了一把陈昊的脸，却放过来同样想喝汽水的女儿。 很显然，喝汽水可以，跟老爹抢补肾就不行了！ 令陈锋惊讶的是陈建军居然默认了！ 他没有反驳！ 嗨，男人啊！ “好的，我明天去配。” “这两瓶先给你爹，你明天再去配你二叔的。”周清松开捏陈昊的手，对着大儿子笑着说道。 “啊？” 陈锋似乎看到了某幅“父慈子笑”的画面。 “咳咳，不用吧。” 陈锋还是非常孝顺地劝道：“娘，爹不急，先给二叔送过去，毕竟他们要孩子。” “胡说，谁说你爹不急，你二叔才不急！”周清反驳道。 陈建军琢磨几秒，总感觉这句话好像有点不对劲。 “就这么说定了，这两瓶给我，你明天再配置几瓶。” 为了家庭和谐，陈锋痛苦（暗笑）答应了。 “娘，这瓶是给你喝的，适合女人，这瓶才是适合男人。” “好。” 周清十分高兴道。 陈锋摸了摸下巴，看着他们夫妇俩，暗想莫非自己还要多一个小弟弟\/小妹妹？ 吃了晚饭，刚到七点多，又停电了。 过了春节，四九城的工厂全都开工，很多工厂晚上加班加点赶“政绩”，难过的停电潮就又来了。 和后世多少不同，这个年代“主动愿意加班”的，有好多是真的主动愿意！ 不过加班加不到陈建军、周清头上就是了。 八点多，陈莉还在骑木马，陈昊在床上看小人书。 隔壁屋子传来了陈建国的闷哼声。 “这是什么鬼玩意药水，怎么这么又咸又辣？” “不啊，军哥，我这瓶很好喝啊，又酸又甜。” “我先喝半瓶吧。” “不行，小锋说必须全喝完。” 陈建军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 他身体好得很，绕着工厂跑三圈都不带喘气！ 补个锤子肾啊！ 第266章 上山打猎吃烧烤 二月底，四九城天气回暖，白天室外温度达到了10摄氏度左右。 还是有点冷，但比起1月份那种出门呼吸都困难的刺骨冰寒，现在已经好上很多。 在冉秋叶的帮助下，几个小孩子进步都很大。 比如陈莉，进步了三分之一。 她学会数到4了。 “1,2,3,4,1,2···” 大清早还没起床，陈锋就听到念经一样的“1,2,3,4”声音，差一点梦到了自己军训时代的青葱岁月。 睁开眼，果然是小萝莉又又在清点自己的家当。 这丫头长大后，绝对是一个不输给葛朗台的欧叶妮，仙女龙都要佩服她的看守财宝精神。 阿里巴巴的四十大盗见到了，都要绕道的存在。 马云休想在她身上偷走一块硬币！ “大哥，能不能让小妹别每天数了，我都快忘记五六七八九十了。”陈昊苦着一张脸，他是恨不得睡到中午起床的。 这家伙是闭着眼说的。 “小莉喜欢数学，这是好事。” 陈锋申了个懒腰。 最近他的阳气冲霄，以至于每天晚上梦见了小倩、芽子、慧敏、霸王花，可每次在关键时候，梦境碎了。 “起床。” “大哥，我再睡一会！”陈昊闭着眼睛说道。 “睡什么睡，年纪轻轻的，起来嗨！” 陈锋踢了他一脚，说道：“将来等你老了，能睡到地老天荒、宇宙灭亡。” 其实陈锋的精力十分充沛，根本不需要睡觉，来补充自身的损耗。 可他发现，自己除了睡觉外，真的没有别的事情做了。 总不能连老太太的纺织活、老爷子的医书撰写也负责了吧？ 这可不是好事！ 有时候给老人安排适当的事情做，反而可以提高他们的心气和精神，延长寿命，增加生活乐趣。 很多老干部没有退休前，可以加班开会到晚上十几点还精力勃勃。 可一旦退休了，没事情做了，反而快速衰老起来。 人可以老，心不能老！ “大锅，我东西变多了。”小丫头高兴举起自己的小手。 “四个了！” “啊？哦，嗯！” 陈锋认真地点头，以前是3个，现在是4个，可不是变多了。 在哄小逗比方面，他是专业的。 “对，你的东西会越来越多的。” “嗯嗯!” 陈莉非常坚信这一点，她一天数了好几次，数一次就开心一次。 早上吃饱喝足，丢下跟亲爹、亲娘一样口味的“滋补药水”，趁着亲爹没有开口前，陈锋骑着自行车，拿着袋子，宣布进山打猎。 “跑什么，我就是想问问能否改善一下药水。” 陈建军无语看着他的背影。 虽然药水很难喝，虽然药水很难闻。 但效果。 嗯，真香！ 面色越来越好的周清小声问道：“军哥，小锋配了4瓶，要不要留下两瓶。” “留下吧，药水喝多了不好，我担心建国虚不胜补。”陈建军很为弟弟操心道。 陈锋骑着自行车出来，一路出城，前往北面的燕山郊区。 等到了一处山脚下，收了骑行车，让来福在前面跑，自己在后面吃着桃子跟着。 “我走错地方了吗？” 进山走了五百来米不到，发现山里多了很多小坑大洞。 山民会砍树晒干，充当冬天的燃料，很多孩子还会把树根也挖走，不浪费一点。 但一般不会挖这么深。 除非是抓猎物。 ‘莫非是我放出去的兔子挖洞，所以引来了他们？’ 兔子是会挖洞的，而且技术还不错。 吃着桃子，他继续往山里走，不时还丢出几只兔子、野鸡、野鸭等。 兔子、野鸡还好，它们本来就是燕山附近的生物，习惯了这边的寒冷。 但绿头鸭、白鹭、丹顶鹤不同，它们是候鸟，对温度十分敏感。 一出来就张开翅膀，顺着基因里面的“祖传方向”指引，前往四九城附近的水库。 爬了两三个山头，都没找到野猪的踪迹。 野猪通常不在白天活动，而是选择在黄昏和夜间觅食，但有些人运气好（也可能很差），也有几分几率碰上白天不睡觉的野猪。 像陈锋这种有主角命，运气滔天的，几乎心想事成。 在爬到第六座山头时，算起来走了快二三十里路，总算有一家倒霉鬼主动送上门了。 一条山谷小溪边上，仅有巴掌宽的溪流，在干涸的山谷中央流淌。 两头大野猪，带着六头小野猪，正在溪边喝水。 来福这次很聪明的没有叫唤，它自然发现了对手阵容“强大”，不能鲁莽行事。 不过世界是公平的，人类进化出可怕的智慧，动物也进化出专属的生存能力。 野猪的嗅觉很灵敏，能闻到11公里外的食物，甚至两米深雪下的一颗核桃都可以闻到，简直就是狗鼻子。 来福和陈锋的气味，已经被它发现了。 但之前他们没有靠近，吃饱喝足的大野猪，懒得搭理他们。 不过陈锋很不识趣地靠近，已经有了“取死之道”。 巨大的身躯转过来，锋利的獠牙对着陌生的领地入侵者，粗壮有力的前爪，不断刨着松软的溪边卵石。 嘴里发出“哼哧哼哧”几声，似乎在发出威胁，也是在提醒家人。 这一家子一齐对着陈锋，做好了冲锋陷阵的准备。 “你们都这么肥了，就奉献出来，把地盘让给你们的孩子吧！” 拿着系统给的无声手枪，在两头大野猪冲锋的一刹那，他开枪了。 几头小野猪靠近几十米内，察觉陈锋身上的“恐怖”生命气息，吓得立即掉头就跑。 “算你们识趣。” 大摇大摆走过去，把两头超过三百斤的野兽装进自己的空间里。 看了下手表，已经是11点半，快要12点了。 “来不及回家吃饭了，就在这里吃吧。” 找了一个掉落的大石头，坐在上面，用附近的石头垒起一个简单的石头灶，拿出上山时捡到的干柴引燃。 随手挑选了空间里面一只肥白鹭，在溪边用井水处理干净，直接烧烤起来。 白鹭的肉质细嫩，口感十分不错，甚至在鸽子肉之上。 不过白鹭肉有腥味，需要用一定的烹饪技术进行处理才行。 陈锋自然是在空间准备好了充足的工具。 焚琴煮鹤，陈锋很想尝尝“煮鹤”是什么滋味。 第267章 三只叫花鸡 “还是有一点点腥味。” 第一次做烤白鹭肉，还是差了点火候。 不过肉质的确非常不错，这只肥白鹭有4斤半重，超出正常的白鹭体形，结果被他一个人吃光了一半。 “下次再进山烤一只吃。” 他的目光不禁看向空间里在水池里嬉戏的丹顶鹤们。 它们也有点肥啊。 淡水池边缘的“堤坝”，之前挖的湖泥，长出了很多莲花、莲叶。水池边上看上去，变成了一条荷花荷叶走道。 一只只野鸭子、野鸡都在堤坝上安家了。 湖泥里面莲藕根茎，吸收了一部分井水后开始生根发芽。 这些水生植物，居然没有在水池地情况下，靠水池浸润淤泥的井水就开枝散叶。 看着这些荷叶，他莫名想起了“叫花鹤”。 嗯，用荷叶包裹着处理好的鹤肉，内置各种姜蒜佐料，再糊上一层黄泥，埋在火堆下，等做好了，绝对是一道不错的肉菜。 叫花鸡的做法看似很简单，关键就是在佐料上。 如果是纯粹的叫花鸡，没有任何调料，只放盐，味道也就那样。 想到自己似乎还没有给家人们尝过正宗的叫花鸡，陈锋决定下山前做三只试试手。 “来福，走，回家！” 沿着原路向南返回，除了碰到自己之前“赐予自由”的兔子、野鸡们，就没有其他事发生。 燕山很大。 想要在大山里，遇上猎人之类的，其实需要一定的概率和运气。 快到了最开始的第一座小山，陈锋找一个小坑，挖了一些黄泥，就着附近的柴火，取了三只肥野鸡做起了“叫花鸡”。 叫花鸡的烧烤时间，需要厨师对黏土、鸡大小、烹饪技术进行精准预判。 不同的做法，不同的泥土，不同的鸡大小，烹饪时间就不同。 通常大一点的家养鸡，在火堆下烧烤，需要1-2个小时，非常适合浪费生命，打发无聊时间。 换成是现代厨具，则只需要20分钟左右。 陈锋手里的野鸡没有那么大，黄泥也比较薄，只需要三十分钟左右。 确定三只叫花鸡做好了，他才一路下山，然后骑着自行车往家里赶。 等到了路上行人增多，他才把野猪拿出来，用绳子绑在车后座。 不过野猪体形有点太大，加上为了过冬，长出了又硬又粗的鬃毛，导致他没办法坐下去，只能一路站着快速往城里骑。 这么大一头野猪在身后，陈锋瞬间成了路上最靓的仔。 无数路人纷纷注目，差点流口水。 肉啊！ 要是让他们知道陈锋背后的袋子里还装了三只“叫花鸡”，说不定要献出自己的膝盖了。 “同志，我是···” 好几个采购员还没能说完，陈锋就一溜烟跑了。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他不打算留下来浪费时间。 扮成环卫工人的吴玉龙瞥了一眼，翻了个白眼。 他最近收到国营工厂采购员的举报，有很多私人在附近抢购进城猎户的猎物，截胡国营企业的“商品”，怀疑是输送给鬼市的。 跟公家抢肉，那还得了！ 厂长、八级工都没肉吃呢! 面对几个工厂的副厅级副厂长联名控诉，他都不得不亲自出马，亲自抓捕卖肉给私人的猎户。 至少要抓一个典型，用来警告四九城的猎户们。 卖给国营单位，是爱国守法好猎人，帮助城里的工人兄弟解决生活烦恼，值得各个工厂褒奖夸赞。 卖给私人，那就是投机倒把、罪大恶极！ “老大，这是陈建国的侄子？”同样扮成环卫工人的姜绍兵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吴玉龙笑眯眯道。 “这个年纪，这个时候，还可以进深山老林猎到野猪的，我们白名单上也只有陈锋契合。”姜绍兵随便拿着扫帚挥几下，像极了那些打发时间、等着准点下班的老油条。 “轧钢厂、罐头厂、街道办那些人又可以吃肉了，我都想申请调职去陈建军保卫科里。” 姜绍兵开玩笑道：“老大，陈建国好歹也是我们司的，陈锋也可以卖给我们野猪肉啊。” 吴玉龙瞪了他一眼，把话题及时转移。 “好好看着四周吧。” “老大，我觉得他们一定把猎物藏在马车里面，我们这么蹲着没用。” 吴玉龙冷笑道：“等晚上去鬼市走一圈就知道了，进城所有道路，我们都安排了人盯着，只要马车里有猎物出现，军犬都会发现。” “就算发现不了。” 他顿了顿。 “要是今晚有猎物进入鬼市，且不在我们的名单上，那肯定是有特殊渠道进货，这种不可控的力量，是四九城最不安稳的，必须重点解决。” 他看了一眼一些进出的马车，不动声色。 大部分敢于和陈锋一样，直接带着猎物进城的，通常都不会卖给私人。 要么是自家吃，要么卖给国营单位。 反倒是那些隐藏起来的，多数就是犯法了。 尤其是侦查员没看到你家有人打猎、钓鱼，偏偏邻居举报天天大鱼大肉，那问题就来了，政绩也就来了！ 陈锋也发现了装成环卫工人的吴玉龙。 对方化妆技术很高明，扮成一个老年人非常像。 但他看向陈锋时，眼光与普通人不同。 陈锋眼力尖，思考两三秒才醒悟过来。 ‘这是抓特务吗？’ 他一时间也没想到吴玉龙居然是准备抓一个黑市猎户树典型的，杀鸡儆猴，从而打击有扩大化的私人肉食交易市场。 在树典型方面，这个年代非常流行。 不论是树立英雄，引导人心向善，还是树立反派，打击违法行为！ 没有回到自家院子，陈锋直接去了罐头厂。 “科长，小陈同志来了！” 看守罐头厂大门的保卫都记住他的脸了，一看到他骑着自行车进来，就立马通知后面的保卫科长，给采购部打电话报喜。 “小陈同志，在我们这里歇会，喝口水吧，叶锦组长马上来。” 对方如此客气，陈锋也不就不会拒绝他们的好意。 在门口保卫科停下车，接过他们送来的杯子，轻轻喝了一口热水。 驻守这个大门的保卫科里面员工全都出来了，一个个笑嘻嘻看着送过来的大野猪，小声说着明天中午食堂吃饭，会不会有猪肉汤喝。 第268章 叶锦的小惊喜 叶锦来得很快，他今天还在发愁去哪里买到肉，要不要去找陈锋帮忙，没想到这个打猎能手就已经送一头猪上门。 什么叫做惊喜？ 惊喜就是上午厂长开会，要求他们采购部加大计划外肉食采购，多样化，保质保量完成工厂高级技术骨干以及管理人员福利需求。 下午自己就超额完成了小组采购任务！ 其他几个小组长还带着成员到处下乡找猎户，他这边已经送货到门。 不枉费他拿出八成的老家寄礼！ “陈锋，感谢！” 叶锦一停自行车，就立刻上前想要握手。 陈锋看他这个激动劲，有些莫名其妙。 我就兜里没钱了，想挣一点零花钱，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叶大叔，老规矩，只能给你一半，猪头我要自己留着。” “那可不行！” 叶锦立刻急了，拉着他到一边说道：“小锋，这个时候你可要拉我一把。” 他把罐头厂形势简单说了一下。 “有这么巧？” 陈锋有些惊讶。 叶锦十分认真的点头。 “就是这么巧。” “老弟，这次你可要撑我，我们可是自己人。” 陈锋无奈笑了笑，家里的卤猪肉已经吃完了，他准备再做点。 另外猪耳朵，百吃不厌。 “我当然支持叶大叔，但我提前说好，这头猪给了你，明天我进山的货，就只能卖给红星了。” 换做是别人，肯定嗤之以鼻。 进山打猎，不是下田收麦子。 今天收几亩，明天收几担。 能否找到猎物看猎犬，更看运气。 不过叶锦相信陈锋的运气和能力，听到这句话，不由问道：“你明天能抓更好的？” 陈锋自然不打包票，就是最厉害的草原猎人，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会找到成群的草原黄羊。 “不确定，但万一找到的话，我只能卖给红星。” 叶锦顿时犹豫起来。 今天买一半，明天可能有更好的，比如肉质更鲜美的野生黄羊。 今天买一头，明天就全没了。 “我相信你的本事，留一半，要是明天有好的，你可不要全部留给牛耕深。” 王成不在罐头厂，叶锦带来的另外两个年轻人以及保卫科喊来的厨子，直接当场把这头野猪给处理了。 按照双方的约定，只拿走一半。 “这猪下水就别留给小锋了，一起拿去称了，然后晚上做猪杂汤给加班加点的兄弟们喝。” 叶锦等全部处理完毕，称量之后，说道：“现在市面上猪肉稀少，鬼市价格比去年涨了很多。” “我这边按照两块一斤给你算，你看如何。” 陈锋笑着说道：“成，不过叶叔，你看你能不能卖给我一些粮票，另外给我买一批好酒。” 馒头、汤面等基础餐馆主食也要收粮票，他用不上粮票，身边的人可能要用上，比如陈建国、关于山、破烂侯等。 这几位不会做饭，有时候就出门在附近的小餐馆，买几个馒头，或者吃一碗面应付。 “成，这个容易。” 叶锦开出收据，把3百多块钱交给陈锋，顺带让他在收据上签字，并还给了他一联。 “我收到消息，最近鬼市肉价太高，数量太大，已经惊动了上面，我给的收据留好，万一有人上门查询，拿出来给他们查阅。” 陈锋平静地点头。 他这个镇定的样子，让叶锦以为他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 不过叶锦转念一想，也觉得正常。 浑然不知道陈锋是根据城门口的遭遇猜测出来的。 “这个消息，你别说出去，这是我朋友上午说漏嘴的绝密情报。” 陈锋再次点头。 “明白。” 叶锦神秘兮兮道：“你等下，我还没把这个消息告诉我领导，现在就过去，待会有惊喜给你。” 陈锋笑着点头，心里不以为然。 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能有什么惊喜? 等了几分钟，叶锦坐着一辆这个时代常见的无车顶吉普车出来。 “小韩，把剩余半边野猪包好，放在这边来，可别把猪血脏了车子。” “叶组长，放心吧，大部分猪血已经排放干净了。”罐头厂厨子拿着杀猪刀说道：“也不知道红星那边会不会跟我说声感谢。” “那必须的，我们可是留了一半肉给他们。”叶锦笑着笑道。 等陈锋把自行车挂在吉普后面，自己坐在猪肉旁边，叶锦让司机开车去红星轧钢厂。 出了厂子，叶锦才拿出一张布包裹着的小包丢给陈锋。 看他神秘微笑的样子，陈锋不由提高了几分期待。 打开一看，除了十斤粮票、五张汾酒票、九尺布票、一张收音机票，还有一张脚踏三轮车票。 “叶大叔，你说的惊喜就是这个？” 脚踏三轮自行车，跟日后国内畅销鹰酱家的三轮电动车类似，无非是发动机从电动变成人力踏板。 在20世纪30年代以后非常流行。 没找老照片，大家凑合着看 “怎么样，是不是惊喜？” 叶锦笑道：“以后你有了三轮自行车，运送猎物就简单多了。” “我可是知道用自行车绑着重东西骑多么麻烦，而且很不方便。” 陈锋把小布包收起来，配合的露出高兴的笑容。 “是挺惊喜的！” 1959年我国全年全国汽车生产总量为1.96万辆,其中载重汽车产量占1.36万辆。 1.36万辆卡车里面，几百个城市政府、几百万军队、几万家中大型工厂都要抢。 平均分配下去，十分之一辆卡车都要不到！ 根本无法解决各个工厂的运输大难题。 依靠畜力是不行的！ 单单是红星轧钢厂一年产量可轧制线钢材超过16万吨以上，依靠现在的几十辆卡车，把司机累死了，都没办法完成运输任务。 所以三轮自行车在国内汽车工业爆发前，卡车没能大规模生产前，是隐藏历史幕后的无名英雄，成为绝大部分工厂的主要运输单位。 三轮自行车作为卡车的重要补充运输工具，几乎被国营单位、运输社、军方垄断。 后世可以在照片上看到很多自行车，但三轮自行车不是很多见，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他们都分配给了官方单位。 哪怕是到了八九十年，乡下、城里的保有量也非常大。 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一般都是自行车，还用不上三轮自行车，可见这玩意的稀缺性。 第269章 收人参 新社会建立以后，全国运输物力一直非常吃紧。 北方物资供应不足，运输投放有限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 南方海边渔获量非常不错，但偏偏我国缺少足够的运力，无法在它们发臭之前全部送到灾区。 没办法，国家太穷了！ 民国几十年，都没能建造几条铁路、公路。 后世兔子疯狂大基建，创造了全世界70%的高铁神话，除了经济发展的需要，历史上经历的苦痛也是重要根源。 这些杂念在陈锋脑海快速一闪而过，让他想通了一些以前没留意的，时代角落里面的历史尘埃。 “谢谢叶叔。” 他挺喜欢叶锦附赠的这个小礼物。 不是可以运输更方便，而是以后出门游玩，不用单手抱着陈莉了，可以直接让他们坐在车厢里。 上山打猎的话，肯定还是自行车好。 两个轮子速度，比三个轮子快。 叶锦趴着副驾驶车座掉过头，说道：“我们厂长没有要来三轮摩托车，但要来了三十张三轮自行车票，我刚才可是做了保证，才从主任那里扣下来一张。” “明天要是没有野猪的话，你不妨抓一只野鸡，或者兔子之类的，不然我不好交差。” 陈锋哑然失笑。 “好的。” 他不信罐头厂厂长会发疯申请三轮摩托车，但他也不会拆穿叶锦吹的牛。 六十年代，据说国内摩托车年产量为1500辆，摩托车的发动机产量十分有限。 军方都着急，更别说其他单位。 交道口派出所之所以有一辆三轮摩托车，这是托了常校长的福气，是常校长留下的重要政治遗产之一。 可不是交道口派出所有面子，可以申请一辆下来。 等到了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人看到吉普车上的陈锋，就立即通知了陈建军。 卡车没有在门口停，而是直接进入红星轧钢厂的办公楼下。 牛耕深接到通知，已经带着人下来。 “周清，你去把傻柱喊来，把野猪肉处理掉，小何，你把肉称量好。” 牛耕深看向叶锦，问道：“你那一半多少钱一斤？” 叶锦随口道：“两块。” “那我们两块一。”牛耕深对着采购员说道。 叶锦顿时脸有点黑。 早知道这样，他就报三块！ “老牛，你等着！” “哈哈，我等着！” 牛耕深拉着陈锋上楼，叶锦也跟了上来。 “我额外还送了一张三轮车票，还有粮票、布票和酒票，这可比你加价一毛钱多多了。” 牛耕深瞥了他一眼，带着陈锋进入办公室。 然后只见他拿出钥匙，打开柜子，拿出三瓶西凤酒、两包红塔山。 红塔山创始于1959年，曾是国庆10周年献礼第一包烟，目前名声正大，受到很多人的追捧。 “你改行卖烟酒了？”叶锦羡慕道。 牛耕深笑道：“运气好，过年的时候，陪着杨厂长去见领导，领导送我们一人一包。厂长抽不惯，习惯抽大前门，把它送给了我。” 他又拿出了几张布票和一斤多大白兔奶糖，并做好了登记和说明。 “你有了三轮自行车，我就不多送，换成奶糖，你妹妹肯定喜欢。” “谢谢牛叔。” “收起来吧。” 陈锋把烟酒奶糖装进了背后的背包里，又在牛耕深办公室喝了半杯茶水，傻柱、采购员等一起上来。 “主任，请问这一百五十多的肉，您打算怎么做？” 傻柱对着陈锋眨了眨眼，一本正经询问牛耕深。 牛耕深笑着说道：“猪脚拿去烧，明后天中午厂长可能要接见几位贵宾，厨房随时做好准备。” “排骨明天中午熬汤，给大家加一餐肉汤喝，不过不要全部都做了，留一半，分两次。” 陈锋嘴角抽搐。 半边野猪排骨，分两次熬汤。 红星轧钢厂上万人，能闻到肉味吗？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现在菜里面夹杂着一丝肉味，已经是硬菜！ 骨头汤里面好歹有油脂，算是不错的营养食物。 牛耕深说，傻柱在一边记。 等牛耕深交代完毕，根据采购员准备好的收据，按照两块一的价格，给陈锋相应的买肉钱。 “拿好了，待会让你爹护着你回去，免得遇上三只手。” 陈锋笑道：“能从我手里偷钱的还没出生。” 他一般把贵重物品都放在空间里，小偷连空间里面的东西都能偷，他就只能写一个大大的服字。 傻柱看着他收下三百多块，心里羡慕死了。 他以前不在乎钱。 起码不是很看重，当成了一切，不然也干不出原谅易中海的事情来。 换成贾张氏，不活剥了易中海，那决不罢休。 但现在结婚了，冉秋叶一个月只给他一块钱的零花钱。 这条舔狗顿时明白了钱的伟大！ 等陈锋出来，傻柱就立刻跟上来，小声说道：“疯子，还有没有剩下的肉，我给秋叶补补身体。” “不用了，有药水就行。” 陈锋还想着去关于山的仓库，挑选那个绿油油的帝王绿玻璃种翡翠呢！ “你想吃肉的话，我明天送点给你。” “那怎么好意思。”傻柱傻笑道。 “冉老师免费教导陈昊读书，送点肉也是应该的。”陈锋回答道。 跟在后面的叶锦，好奇问道：“什么药水，陈老爷子配置的滋补药水吗？” 傻柱看着叶锦笑，就是不说明。 这种壮阳的药水，多来一个人，可能就多分一点，他可不想自己那份少了。 叶锦没从傻柱这里拿到情报，就看向陈锋。 “小锋，滋补的药水，能否送给我一份。” 陈锋本来想拒绝，可突然想到叶锦是东北人。 “叶叔，不是我不给，而是这个药方要用到人参、冬虫夏草、黄精，想配置一副不容易。” “嘶，我喝的药水，这么昂贵？” 傻柱惊住了！ 这傻子喃喃自语道：“难怪我喝了，可以一夜七次。” 他觉得自己需要跟老关说下这件事，欠下人情这么大，他可没办法偿还，只能找长辈了。 叶锦不是傻子，相反他很懂。 原本一颗心沉了下去，可听到傻柱说七次，坚决认为这滋补药水必须配置一点。 “这个好说，我老家就有采参客，冬虫夏草也可以找朋友帮忙。” “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陈锋摇头道：“主要是这三类草药稀缺，其他都好办。” “那行，等我消息。”叶锦低声道。 第270章 吃什么鸡，会飞的鸡 回到家里，陈莉、陈昊已经在院门口望眼欲穿。 看到他进来，一窝蜂跑过来。 “大哥，你歇会儿，我来洗车。”陈昊主动得很。 “大锅。” 陈莉跑过来，抱着他的脚。 陈锋摸了摸陈昊的额头，疑惑道：“你们又闯祸了？” “没——”*2。 听到他们拉长的声音，确定了，肯定又干了什么惹老爷子生气的事，现在赶紧讨好他，免得待会自己下手用力。 任由陈昊接过自行车，把蹲在横杠下袋子的来福抱下来。 摸了摸陈莉的小脑袋。 “小妹，你告诉我，你们又做了什么？” 陈莉一脸无辜，奶声奶气地说道：“二哥踢毽子，砸到许大茂的媳妇，奶奶把我的毽子没收了。” “大锅，这是我的毽子。” “不止因为这个吧？” 老太太不至于因为踢个毽子，踢到人就没收的，毽子又不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换成篮球，还差不多！ 陈莉松开手，‘背信弃义’，当面告状道：“二哥还打架了，打孟小杏。” 小丫头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做了王八拳出击、小短脚横扫的打架动作。 陈昊对妹妹的“不守诺言”翻个白眼，他就知道她靠不住。 “胡闹，陈昊，你怎么能打女孩子呢？” 陈锋脸色一正，问道：“打赢没？” “打赢了！”陈莉高兴道。 陈昊尴尬道：“她骂爹是王八，我才踢了她一脚，就被奶奶揍了。” “不对啊，是你踢毽子，她骂爹干嘛？” 陈锋忍不住追问道。 “额，她骂我王八蛋，我是王八的蛋，那爹不就是王八嘛。” 陈昊非常合情合理地解释道。 “下次别打，骂回去就行。” 陈锋还是很讲文明的，不支持第一个使用武力，除非别人先动手。 “打架是不好的，她既然没有动手，你就不应该打她，尤其是女孩子。” “为什么啊？”陈昊无法理解，说道：“哥，你不是说男人与女人地位是平的吗？” “既然是平等，为什么就不能打女孩？” 这个憨子在这方面就十分聪明！ 陈锋笑眯眯道：“总之，女人骂你，你不能打，大不了，骂回去好了。” “哦。”陈昊挠挠头。 “小莉莉，你二哥打架，你又做了什么？”陈锋笑着说道。 陈莉眼珠乱转，就是不说话。 陈昊嘿嘿笑道：“小妹去偷毽子被奶奶抓到了。” “那是我的毽子，大锅给的。”陈莉气鼓鼓着小脸说道，“不是偷。” “天天净惹祸。” 陈锋捏了陈莉的小脸，又瞪了一眼陈昊。 “听着，以后不许第一个动手打人，除非别人先动手。” “第二，不许偷家里的东西。” “知道！” 两个小的垂头丧气道。 陈莉还想要自己的毽子，但又怕陈锋不同意，小脸神情很委屈。 明明二哥惹祸，倒霉的却是她。 三人在门口的对话说完，老太太适时地出来。 “回来了。” “嗯，奶奶，抓到一头猪，罐头厂和轧钢厂收了，不过我偷偷留了三只鸡在袋子。” 陈锋把背包里面的三只叫花鸡拿出来。 外面的泥土他已经拆了，特意用供销社的油纸包裹着。 “大锅，我也要拿！” 委屈什么的，在叫花鸡面前不翼而飞。 抱着一个纸包，献宝似的，跑到老太太面前。 “奶奶，给。” “哎，真乖。” 老太太把纸包打开，一股荷叶香气扑鼻而来。 “你都在山里做好了？” “嗯，刚好遇上一个山沟，居然还有荷叶，就在那里做好了才下山。”陈锋看陈昊伸长脖子看自己手里的两个纸包，顺手把它们给了他。 陈昊立即打开纸包，露出一副痴汉的笑容。 仿佛纸包里不是叫花鸡，而是一位脱下衣服的绝世美女。 “好了，都给我，晚上吃饭吃。”老太太走过来，把陈昊手里的两个纸包拿走了。 陈昊跟着老太太进入厨房，他要打水擦洗车子。 陈锋去书房，陈莉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老爷子依旧是在抄书。 “爷爷，我在山上做了三只叫花鸡，正好牛主任给我几瓶西凤酒，要不要趁着叫花鸡还有热气喝一杯？” 听到叫花鸡，老爷子咂咂嘴，感觉有点饿了。 “那还说什么，赶紧让你奶奶拿过来，叫花鸡趁热才好吃，等晚上冷了再热，肉质就变了。” 陈锋还没动身，陈莉就飞快跑出去，边跑边喊。 “奶奶，奶奶，爷爷要吃鸡，爷爷要吃鸡。” “吃鸡，吃什么鸡，飞机要不要啊？” 老太太在厨房，正在把叫花鸡切成散块。 陈莉连连点头。 “奶奶，飞鸡也好吃。” 老太太听到小丫头的话，没好气道：“吃吃吃，中午才过去多久？” 手指触摸了一下，发现叫花鸡的确还有些温热。 “你爷爷要吃鸡，你也要吃鸡，对吧？” 陈莉很老实地点头，眼睛看着砧板上的叫花鸡。 “嗯，奶奶，我也想要吃鸡。” 老太太被小孙女的渴望给弄得责骂不来。 小孩子嘛，哪有不嘴馋的，她小时候不也天天去厨房偷好吃的卤肉。 “陈昊，进来，把这盘鸡端给你爷爷。” “哎，来了！” 早就等着这句话的陈昊立即从门口跑进去。 等陈昊端着盘子进来，陈莉拿着四双筷子和四个空碗跟在后面。 陈锋已经开了一瓶西凤酒，给老爷子倒酒，还拿出一碟子花生米。 “爷爷，鸡来了。” 陈昊很狗腿地把盘子放在书桌中间，然后把筷子、碗给分了。 老太太只切了一只叫花鸡给他们解馋，准备留着两只晚饭吃。 陈锋看着愚蠢的二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骂他才好。 陈莉身子矮，爬上了椅子，站在了上面。 她的愚蠢二哥，居然给她一双筷子。 “二哥，我不要筷子。” “去厨房把手洗干净。”陈锋笑着说道。 陈莉点头，可双脚生根了一样，根本不愿意现在离开。 “爷爷，我就不吃了，我在山上吃了更好吃的。” 看到老爷子给他夹吃的，陈锋拦住。 老爷子就夹的一个鸡腿给陈莉，又夹了一个给自己，把两个鸡翅分给了陈昊。 一盘子野鸡也就那么点大，几筷子就分完了。 陈莉端着碗去厨房洗手。 “真香！” “嗯，好香！” 一老一小一起在书房大书桌边上十分满足地享受‘下午茶’。 第271章 这也叫换新车 一只不大的野鸡，三人吃了半个小时，连骨头都啃干净了。 老爷子喝了几杯水，不仅不犯困，反而喝了陈锋倒得龙井茶后精神抖擞，把剩余的酒封口，又开始继续自己的医书大业。 陈昊把鸡骨头全都倒在狗盆。 陈莉有些犯困。 陈锋抱着妹妹回卧室午睡。 睡了一个小时醒来，小丫头还在呼呼大睡，小肚皮起起伏伏。 先去老太太房间，把她的毽子拿回来，放在她的肚皮上。 然后带着票和钱，准备步行王府井自行车行买三轮自行车。 “大哥，你去哪，我跟你一起呗。” 陈昊凑上来说道。 “这么冷，出去干嘛，在家里待着，要是小妹醒了，带她一起看小人书。”陈锋吩咐道。 陈锋体魄很好，并不受寒气影响，但可以明确感受到刚刚回暖的天气又突然降温了，一股寒风从北方吹来。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还是大太阳。 经过供销社时，哪怕隔着好几米远，都能听见郭春花等几个大妈阿姨围在一起，正在燃烧熊熊旺盛的八卦之火。 “你们不知道啊，今天许家媳妇去找陈老爷子问脉，差点被陈锋给打了。” “不对吧，陈锋不是上山打猎去了吗？” “额，春花，你怎么知道陈锋上上了？” “废话，上午陈锋骑着自行车出门，不是打猎，就是去天津。” “那就是陈昊了。” “陈昊干嘛打她？” “还能是什么，不守妇道呗。” 寡妇何必为难寡妇！ 陈锋摇摇头。 可能是同类的缘故，贾张氏与孟寡妇莫名相互看不对眼。 先去自行车行，用票和钱买了三轮自行车。 “同志，这个车子可以坐几个人，运多重东西，不会压垮，或者链条断裂吧？” 陈锋敲了敲车杠，发现是实心的。 售货员是个中年男人，笑着回答道：“钢铁厂都用这个拉钢锭，你说会不会坏？” “放心吧，没有上千斤，绝对没有问题。” 陈锋半信半疑，这玩意质量这么好？ 实际上陈锋是多虑了。 这个年代的自行车材料，没有后世那些“铝合金”、“碳纤维”、“钛合金”等听起来高大上，但绝对符合东方军火特性——皮实耐草。 过两年还研发出载重型自行车，载货量可高达700斤。 像三轮自行车这种重要运输工具，选用的都是最好的钢材。 骑着车去交道口派出所办证登记，恰好陶松在院子里训练一批年轻的辅警，当然，这个年代不叫辅警，而是治安员。 “小锋，你换车了？” “稍息！” 陶松让辅警们在大院子站队列，自己走过来仔细看了看，还坐上去试了试。 “这新车不错，拉货、送人都很好。” 陈锋有些无语。 这也能叫新车，还踏马的不错？ “陶叔，三轮车而已。” 陶松瞪着他，没好气道：“三轮车难道不是新车？” “可它还是自行车。”陈锋较劲道。 “自行车怎么了，难道你小子还想开汽车？”陶松吐槽道：“知不知道什么领导才有开汽车的资格？” “厅级啊！” “三轮自行车已经很好了，你小子要知足！” 陶松的嗓门有点大，惹得三十多个辅警同时扭过头，一起看向他。 这充满羡慕的注目礼，饶是陈锋的脸皮，都感觉有点吃不消，以及一丢丢得意。 陈锋不是很看得上三轮，但在这个年代，这玩意的确是好东西。 这种可以运货载人的自行车，选用的钢材非常牢固 好多公社想买都买不到。 “陶叔，赶紧安排个人给我办证件。” “急什么啊，我先骑一圈试试。” 陶松见车心喜，放弃了他心爱的小三轮摩托车，骑着自行车，在派出所大院绕了几圈，感觉很过瘾。 “陶叔，不至于吧，你都有三轮摩托车了。” “你知道个屁！” 陶松停下自行车，看着停在院子里的三轮摩托车，苦笑道：“这玩意是油老虎，开的时候是舒服，但申请油料时，我每一次都求爷爷告奶奶。” “哪像你这辆车，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也对，这年头连公交车都用不上汽油，汽车很精贵，燃料更精贵得很。 陶松想要用车，得看油料配送。 运气好就能开，运气不好，就只能骑自行车。 陶松对着谢振宇说道：“小谢，你来训练，看好小锋的新车。” “好的，陶所。”谢振宇行礼道。 因为都是熟人的缘故，过程十分丝滑，一个小时不到就完成了“领证”。 陈锋出来时，就看到谢振宇守在车子旁边。 “这傻子！” 陶松摇头道：“等从分局申请下来自行车，我给你配一辆。” “谢谢陶所。”谢振宇兴奋道。 陈锋给谢振宇默哀三秒钟。 倒不是陶松画大饼，而是谢振宇好歹一个入职的公安，居然买不起一辆自行车。 二手自行车，对他的收入来说，真不高啊！ 收好了证件，去一趟街道办，完成所有手续。 王主任笑道：“我们街道办想多申请一辆三轮自行车，用来运送东西，都没申请成功，你倒是换新车了。” 陈锋应和几句。 完成了所有手续，他去街上大采购。 首先，在王府井百货公司、供销社等，买了一百多块钱的中高级卷烟。 洛阳市从1959年下半年开始印制发放烟票，四九城汇聚全国资源，现在还没有执行，什么时候执行，陈锋不知道，但肯定会执行。 （据说上海市是1962年执行烟票制度，但也有说是1961年，四九城查不到，估计时间差不多，各地烟票是根据各地供需情况制定的，就像汽水劵一样，等汽水供应充足，就又取消了。） 又把所有布票都换成了布。 并且在家具店，买了两条适合放在三轮车厢的长凳子、两张小凳子，家用的长凳太高，不适合放在车厢坐。 等一切采买完成，才骑着车回家。 “哎呦，陈锋，你换新车了。” “三轮新车啊，这以后你们上街可方便了，都不用挤公交。” “啊，陈锋，你买新车了。” 陈锋在一个个惊讶呼声中，从尴尬变成了习惯。 他真没想过，一辆三轮自行车，居然会引来大家的注视，仿佛是宾利进村一般。 第272章 老爷子要骑车 连拖拉机都不如的东西，莫名就引来了围观。 南锣鼓巷的巷子不是水泥路，加上有行人出入，陈锋骑得不是很快。 路过供销社，陈锋就看到陈昊、陈莉一起站在路边，正在吃着从供销社买来的零食。 他按了一下车铃。 两个眉开眼笑的小家伙抬头看过来，发现是大哥，立刻惊喜地跑上前。 “大哥，你买新车了？” “大锅，好吃的糖。” 陈莉举着手里的新“糖”，献宝似的送给他。 陈锋停下车，接过来一看。 三角锥型，有点像粑粑。 放在鼻尖一闻，一股中药味。 “陈昊，你哪来的糖票？” 陈锋把妹妹抱起来，放在车厢后面坐着。 陈昊不用他说，就已经翻上来，站在他车座后面，和同样感到新奇的小妹妹东摸摸、西翻翻。 “这个宝塔糖不要票啊，郭阿姨说还可以打肚子的虫子，一天吃一颗。” 打虫药？ 陈锋一瞬间醒悟过来。 他自然是没有吃过打虫药的，在他的年代，蛔虫的主要寄生物种，南方钉螺都快绝种了。 不过看过一些年代文、电视剧，多少有几个场景介绍这东西的。 “你吃这玩意没效。” 陈家上下自然没有人得这种病。 “大哥，这个糖好吃。”陈昊笑呵呵道。 “嗯嗯，好吃！”陈莉也站起来，连连点头。 “这是药，不能乱吃！”陈锋伸出手，说道：“都给我。” 是药三分毒，宝塔糖对孩子来说，的确是一种好吃的零食，甚至很多乡村的孩子，就盼着多吃几颗。 不过宝塔糖会损伤消化道，对小孩子的神经和肌肉会有微弱毒性反应等。 “没了，只有三颗。”陈昊老实道：“郭阿姨只许我买三颗，我们一人一颗，想要再吃，只能明天去买。” “那就行。” 陈锋把手里的这一颗丢进了空间。 “以后别买了，这是药，吃多了拉肚子的。” “药居然这么好吃，爷爷为什么不能做这种好吃的药。”陈昊嘀咕道。 “少乱动，坐好抓紧，我骑动了。” 陈锋脚踏踏板，三轮自行车慢慢向前，沿着巷子往前跑。 “嘻嘻，大哥，这个车子好，我们全家都可以坐上来去街上玩。” 陈昊坐在小凳子上，和陈莉一人一边。 看到车厢放着的几个袋子，忍不住翻开。 “哇，大哥，你发财了啊！” 陈莉也伸长脖子往袋子口凑。 巷子泥巴路不平整，哪怕陈锋骑得速度放慢了，车子依旧有些晃荡。 小丫头双手紧紧抓着车厢前的钢板边缘。 “大花布，好看的花花！” 陈锋一头猪卖了6百多块钱，这次采购十分舍得花钱，不仅给老爷子买了酒，给老太太买了烟，给周清买了大红花布，还给他们两个买了新鞋子和新成衣。 不过鞋子、成衣在另一个麻袋里面，陈昊没有翻出来。 当然，他也没忘记犒劳自己。 三套新衣服，以及三双牛皮鞋。 “李奶奶，李奶奶！” 看到前面的行人，陈莉高兴地大声呼喊，生怕别人看不到她以及她哥的新车子。 李捷的奶奶回过头，看到车前的陈锋，以及车后的两兄妹，笑着说道：“我就说哪个小丫头片子喊我，原来是你啊。” 等车子靠近了，老人家才发现这是新车。 “小锋，这是你买的？” 陈锋露出不失尴尬的三分微笑。 “对，李奶奶。” “好孩子，还没16岁就可以给家里添加好东西了，比我儿子强多。” 陈锋很“憨厚”地笑。 这句话，他接不下去。 总不能说，奶奶，您说得太对了！ “奶奶，要不要上来坐坐。” “不用了，就几步路了，马上就走到了。”老人笑着摆摆手，“你们先走吧。” 等他骑行了百来米，又遇上第二个行人。 “赵姐姐，赵姐姐。” 陈莉又开心地炫车了。 陈锋不由自主加快了速度，不然他怕自己的尴尬癌都要发作。 ‘这丫头怎么这么喜欢炫啊！’ 回到自家大院门槛，陈锋下车，轻易把自行车前面抬起来，拉上了门槛。 “你们要不要下来？” “不要！” 陈莉果断选择站在车上，她现在很得意自家又有了一辆“新车”。 虽然年纪还小，不懂得虚荣，但那种我家有、你们家没有的小小得意，她已经多少会产生一些。 小丫头的小小虚荣心正在爆发。 陈昊自然更懂事一些，下来帮着陈锋把车子抬进了院子。 “爷爷、奶奶，大哥回来了，买了好多大花布。” 陈锋骑着车到门口，来福从屋子门口跑出来。 陈昊立刻拿起一个袋子，搬到正房里面。 “小莉莉，看着车。” 陈锋拿起一个袋子，担心小妹从车上爬下来，但又担心把她放下来，她又会爬上去，车厢的高度不低，万一摔到了头，那就有些危险。 “嗯嗯。” 陈莉站在车厢里蹦蹦跳跳，把钢板踩得邦邦响。 等陈锋出来拿剩余的东西，老太太也出来。 老爷子从书房走到三轮自行车边，坐在上面试了一下，很快掌握了驾驭技巧，在院子慢慢转了几圈。 “这车不错，比两个轮子的自行车好。” 三轮自行车自然比两轮更容易掌握，起码不用管平衡力。 陈锋选得这辆，不是那种倒骑驴，而是黄鱼车。 黄鱼车是动力驱动在前面的三轮车，前部有一个可以转向的车轮，车把、车铃、车闸、脚蹬子和车座。 倒骑驴是活跃东北地区大小城乡最便捷、最简单的交通运输工具，车厢在前，骑车人在后。 “什么好，你不会骑自行车就直说。” 老太太一句话，狠狠揭穿了老爷子最大的艰辛。 老人家不会骑自行车，主要是他看到陈昊学习骑行的时候，摔了不少次，担心自己丢老脸摔下来，所以果断放弃了学车。 三车轮就没有这个麻烦，只要掌控好方向，基本不会出问题。 “谁说我不会骑，老大，把东西都拉下去。” “阿梅，你上来，我带你去王府井买烟抽。” 老太太斜视老爷子。 她手里正拿着一条牡丹烟。 第273章 学会花钱，享受生活 老爷子想要和老太太一起骑车游览四九城的幸福，最终没能达成。 主要是出身书香世家的老太太脸皮薄，比不上老爷子。 老妹坐车尾，老头坐车头，这种事只能看以后了。 “怎么又给陈昊、陈莉买衣服和鞋子。” 老太太进入正房，把袋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一字摆开。 陈昊蹲在边上看着和自己脚差不多大小的新鞋子傻笑。 “我又有新鞋子了。” 陈莉盯着又丑又红的小花衣。 这个年代的衣服，对于陈锋经历过后世衣品审美洗礼的人来说，简直要丑爆眼珠子。 可对于爱美的女性来说，这种大红色的花纹棉衣，就已经是最时尚的潮流。 “奶奶，有钱有票赶紧花，懂得花钱比学会挣钱更重要。”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陈锋把自己的衣服、鞋子收好，他买的都是春、秋、冬都适合穿的棉衣。 “你们的自己拿着，跟我一起回屋子收好。” 陈昊、陈莉一起看向老太太。 “拿走吧，拿走吧，等过阵子天气不冷了，再把衣服拿出来洗一洗，洗干净拿去穿，等你们又长大了一点，就穿不下了。” 其实不至于，陈锋特意买大了一码。 最开始他去王府井买时不懂，还被好心的售货员指点几句。 他上辈子买衣服，都是买贴身合适的，哪里会特意买大码的。 现在多少知道了点。 “谢谢奶奶。” 两个小的眉开眼笑，把陈锋给他们买的衣服和鞋子抱着往书房跑。 到了卧室。 陈昊把自己的衣服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陈莉没有自己的小屋子，就放在陈锋的床头上。 “小莉莉，这个柜子给你了。” 陈锋把她的新衣服放进去。 新衣服肯定要洗一洗才能穿的。 不过这几天天气寒冷，不适合洗衣服，不然晒不干，容易结冰，对衣服造成损伤。 陈锋“买新车”的消息，传得很快。 没有肥皂爱情剧、打鬼子神剧、歪嘴龙王剧等娱乐节目，喜爱写举报信的大妈们太无聊了，一点无聊的事都可以成为她们的谈资。 95大院的几个大妈陆续强势插入，前排火线聚集。 过了不到一两个小时，就有人好奇进来闲聊，询问陈锋是不是卖肉换了很多钱，被老太太三言两语打发掉。 “嘻嘻，爷爷，再快一点！” 陈莉坐在车厢的小凳子上，紧紧抓着车厢边的钢板。 老爷子骑着自行车，在院子里转，不时还骑到后院去。 陈昊本来也想“坐车”，奈何老爷子嫌弃他太重，会加大负担。 “真羡慕老爷子，身子骨养得真好，还可以把三轮自行车骑得这么快。” 阎埠贵老婆对他们爷孙乐十分羡慕。 “我看老爷子，肯定长命百岁。” 好话谁都喜欢听，老太太也不例外。 “一把年纪了，还跟小年轻一样，刚才还说要带我去逛街，也不嫌丢人。” “这是好事啊，我羡慕还来不及呢。” 阎埠贵老婆埋怨道：“我家的那个，除了刚结婚那会带我上街，有了孩子后，就从来没提过这种事。” 老太太开玩笑道：“你可以跟他说啊。” 阎埠贵老婆对自家丈夫性格了解得很，知道这根本不可能的。 就算老阎舍得钱，他现在也估计带不动她。 自行车带个成年人，骑手很需要体力的。 “算了，为了孩子，还是得节约钱。” “我现在只求我家的几个，以后能有小锋三分之一的本事就好了，不求他们孝敬我和老阎，只要不用我们操心就行。” 老太太笑着没有接话。 她觉得老阎家的几个后辈，已经被阎埠贵教坏了。 勤俭节约不是坏事，但打着勤俭节约的名号，实际是“铁公鸡”、利益算计，对孩子都各种抠抠搜搜，必然会严重影响子女的成长。 物极必反。 要是陈锋知道老太太的想法，一定给她点赞。 阎埠贵的“算盘教育”，成功让他们的子女形成“利益第一，金钱第二，亲情第三”的精致利己主义。 最后，临老了，被算计得极惨。 “小锋把大野猪卖给了工厂，多少钱一斤啊？” 说了半天，阎埠贵老婆终于说到了重点。 老太太也不怕她们知道，这种事瞒不住的，以红星轧钢厂员工的嘴，不出几天大家都会知道。 “两块一。” “鬼市现在一斤肉都三块多了，小锋两块卖给工厂，吃亏大了。”阎埠贵老婆十分替“陈锋可惜”。 “那是犯法的事。”老太太冷静道：“你们家老阎卖鱼，都是卖给小餐馆呢。” 阎埠贵钓到大鱼，就卖给红星轧钢厂，换取最高的价格。 如果是小鱼，红星轧钢厂头头们自然看不上，就只能卖给小餐馆。 在趋吉避害方面，阎埠贵这个算盘精，其实很有一套。 “那也是，安全第一。”阎夫人应和道。 不过一想到陈锋少挣了三百多块钱，她还是觉得太亏了，心里莫名地高兴。 老阎卖鱼能亏几分钱？ 一头野猪几百斤，一条鱼不到一斤，完全不是一回事。 心里的羡慕嫉妒立刻少了很多，心气也通畅了。 没办法！ 大家都这么穷，陈锋突然这么能干，他们不眼红是不可能的。 哪怕是至交好友，突然他们发达了，大部分人也会心情复杂纠结。 何况是这个年代的普通妇女。 但听到陈锋卖给官方，亏了好几百，这么一对比，就有舒服了。 “爷爷，我也要坐车！” 李捷也来了，一看到车上的陈莉，就跑上前求上车。 车厢并不大，但坐几个小孩子是没有问题的，两个成年人都可以并排坐着。 “好好，小捷也上来。” 老爷子停下车，陈莉模仿汽车声“呜呜”。 骑了十几分钟，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老爷子才过足了手瘾。 两个小孩子还坐在车上不肯下来。 陈昊趁着老爷子下来，赶紧溜上去玩一把。 他也会骑自行车，对这种三轮车很快就熟悉了。 老爷子接过老太太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大口。 “小锋，让你二叔找人帮你做一个可折叠的车棚。” 陈锋点点头。 防雨布很容易买到，适合车厢的钢架也不难做，不过最方便还是丢给陈建国去办理。 他是干大事的！ 第274章 二进山 第二天一早，他又准备上山。 “大哥，让我跟着你上山打猎呗，我可以帮你背猎物。” 陈昊在一边看着大哥收拾麻袋、绳子，就知道这是要进山。 “你的任务是看好小妹。”陈锋拍了拍老弟的肩膀，顺带把他那颗不安分的心也塞回胸膛内。 “小妹很乖的，不需要我看着。”陈昊不死心道。“是吧，小妹。” 陈莉正在正房门口屋檐下的小凳子上坐着，拿着一个羊肉包子开心地小口吃着，旁边坐着饭后一根烟的老太太。 早上陈锋蒸了一笼肉包子，这是剩余的最后一点羊肉。 听到二哥的话，抬起头满是茫然。 一边吃着嘴里的肉馅，一边用模糊不清的声音询问。 “二郭，你说甚么？窝么听清，你砸说一次。” “得了，你个吃货，一点都靠不住，我就不该把包子送给你！” 陈昊现学现用，把陈锋不时批判他的话送给小妹。 陈莉露出姨母般地傻笑：“二哥你真好。” “听到没，小妹都说你好，你就好好在家里看着她。”陈锋吩咐道。 “大哥，家里太无聊了。” 陈昊非常想上山玩，他还没爬过山，只是远远看到过一次。 做没做过的事，对小孩子来说，非常刺激好玩。 尤其是陈锋屡屡从山里带回来各种肉，成为家里的顶梁柱，连亲爹都被比下去，顿时有了模仿偶像大哥的追求。 他也想成为大哥一样的好孩子，爷爷口中的天才，奶奶口中的好孙子，别人口中的陈家小英雄。 陈锋不知道老弟的崇拜心思，还以为他是想玩，随手丢给他一张纸币。 “山上没什么好玩的，除了野草，还是野草！” “给你五毛钱，你带着小妹去买点零食吃。” 陈莉看到陈锋给陈昊钱，嘴里还塞着包子，小腿就飞了过来。 “唔唔，大锅。” 陈锋笑着送给两枚1分钱硬币。 “嘻嘻，二哥，我比你多。” 陈莉把包子皮吃完，终于把小嘴巴解放出来了。 “两个！” 小丫头得意极了。 一只手拿着一枚银币，使劲地炫耀。 浑然不知道又被好大哥欺负数学不好。 陈昊差点笑死。 可一想到不能上山打猎，带着大野猪、大灰狼、大兔子凯旋而归，他高兴地情绪也减低了很多。 陈锋把东西准备好，捏了捏陈莉的小脸。 “在家里听话，记得不？” 小丫头认真的点头。 “记得，我一定听话的。” “好。” 摸了一下小妹的小脑袋，跨上自行车，直接从院子骑出去。 他这次是主要去祭拜山神爷，其次补充家里的肉食。 过年那几天，天气严寒，还有冰雪天气，家里人不许他上山。 昨天上山时，他才想起来这件事。 今天赶紧补上，早上特意蒸了羊肉包一个，酒也选择最好的汾酒，烟更不用说，他手里还有一包红塔山。 老太太看一眼陈昊手里的纸币，还是没有收缴。 陈锋说适当让小孩子有一点自己的私房钱，可以提高自信心，维持他们的欢乐开心。 陈锋从鼓楼向北前往山区。 “老大，他不会又去打猎吧？好家伙，这一天六百的挣，半个月就可以成万元户。” 守在鼓楼的吴玉龙嘴角抽了抽。 “白痴，你以为燕山到处都是野猪啊？” 装成环卫工的姜绍兵一想到自己之前信心满满跟着捕猎队上山，结果累个半死，没碰到一头野猪、一只兔子的悲惨遭遇。 “那倒也是。” “纺织厂、汽水厂等打猎队，这几天都是空手而归，没有找到野猪的踪迹。” 姜绍兵疑惑道：“老大，陈锋怎么找到野猪的？” 吴玉龙轻声道：“他用的军犬，顶级那种，而且这小子胆子特别大，十有八九是进入深山了。” 四九城燕山外沿的野兽，基本已经被扫荡干净。 想要找到猎物，只能进入燕山深处。 但深山很危险，至今燕山还流传着黑纹老虎的传说（1957年陈家峪传言有人发现过），而且一旦深入，体力消耗太大，往往无法及时出山。 而在深山里过夜，是很危险很危险的事情。 因为大部分野兽都是晚上出没的，比如老虎就是晚上觅食的。 “胆子真大！”姜绍兵一边感叹，一边羡慕。 吴玉龙瞥了一眼自己的属下，这是个财迷！ “别想了，打猎不比我们抓贼容易。” 他知道陈锋最近半年的行为，钓鱼、卖鱼、上山、卖肉，根据他们调查所得，卖鱼卖肉挣得并不多，不过是两三千多块钱而已。 这还包含用鱼肉换书的“傻子”行为。 在四九城，陈锋这点小钱根本上不了台面，何况他是靠自己合法挣钱，没给发小红花，是因为他不是罐头厂、轧钢厂的员工。 四九城资产超过万元的家庭，数量非常庞大。 单单是家里储藏黄金不低于娄半城的大富豪，就有好几家，各个富得流油。 要不是上面怕吃相不好看，影响太恶劣。这些人也算是爱国企业家，在关键时刻帮助了不少。 早就秋后算账，抄家产，填充空荡荡的国库！ 陈锋一路高速骑行，等到了山神爷在的山，依旧把自行车收入空间，抱着来福快步登山，等到了山神小庙，恭恭敬敬把包子、酒、烟呈上。 用火机把一根烟点着，倒插在石头缝隙里。 酒水直接洒在石头庙前。 来福趴在一边，静静看着自家小主人发神经，浪费食物。 “山神爷，新年好。” “本来准备初四来看你的，可家里人不让上山，虽然来晚一步，但好酒好肉好烟奉上。” “你要是有灵，帮我找几只鹿，最好是有鹿茸的梅花鹿。” 简单说完几句，陈锋就抱着来福进山去找新猎物。 梅花鹿全身都是宝，头上顶着人们喜爱的“鹿茸”，尾部长着补气益血的鹿鞭，身上长着厚实的鹿皮，体内藏着可入药的鹿骨。 在后世，这玩意是一级保护动物，偷猎是重罪。 四九城的西北燕山深处，着名的国家级的保护区河北滦河上游自然保护区，就是梅花鹿的栖息地之一，专门重点看守这些甄稀动物。 第275章 梅花鹿群 从山神庙所处的山翻过七八个山头，陈锋才算是从燕山外沿开始步入深处。 具体表现是山民猎人们踩出来的小路没了。 眼前全都是树木、杂草和灌木，高大的树木挡住视野，耳边不时传来各种小鸟的声音，甚至还可以看到野鸡飞掠而过。 一边走，一边用柯尔特m1911a1无限子弹的特殊性能，每隔500米，就打断一棵树的树干，作为记号。 空间赠送的这个手枪，射出的子弹并非是真正的物质子弹，而是一种抽取太阳井能量的能量子弹。 以子弹形态射出，命中目标时动能消耗完毕，形体就会自然散去。 只要太阳井没有损坏，陈锋就可以无限射击。 至于为何要留下记号，是因为没有指南针辅助，人很容易在一两米高的野草、几米高的密林木中迷失方向。 就算是老猎户也不敢深入如同蛮荒一样的山林，怕一去回不来。 汉朝大将李广有向导帮忙，结果都几次迷失在大草原，错过封侯的战功，地形更加复杂的深山老林那就更危险。 一旦没有了人踩出来的山路指引，很容易就在密林里不停打转。 走最近的路，翻过几座山，他找到一处草丛密集的堰塞湖边，看到了一群湖边栖息的梅花鹿群。 堰塞湖，就是山崖坍塌，拦截了山谷，天然形成的小湖泊。 “嘿嘿，那边有只老虎，先收了。” 听到湖对岸草丛里的老虎声，陈锋打算抓进空间里，等以后找到新的老虎，或者将来给它找几只阿三家的母老虎、南美洲的美洲虎配种。 不过等他绕过去，眼睛都直了。 “黑，黑蓝虎！” 就在梅花鹿群两百来米外的一两米高草丛里，一道黄皮黑纹的老虎隐藏在里面，露出的一部分肢体，无不显示这是一只极其少见的黑虎。 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种中华神虎后世灭绝，只听说其名，但没能留下后代和照片。 只有阿三家养了一些孟加拉虎变异黑虎种群，巅峰时一只身家上亿元。 “虎兄，为了你们的血脉延续，以后你们跟我混！” 懒洋洋晒着太阳的黑虎正在思考着虎生，想着怎么找媳妇生娃，壮大黑蓝虎家族，突然就被陈麻子给劫了。 四周空间变换，身子莫名踏空。 还没反应过来，就趴在了一处神秘的空间内，躺在翠绿色的草原上。 “吼！” 它愤怒了！ 从小到大，在这片山林里，就没有谁可以挑战它！ 从天而降的黑虎霸气侧漏，仰天怒吼，吓得正在牧场里悠闲生活的羊群、野兔、白鹭、丹顶鹤、野鸭、野鸡等一片混乱。 刻在基因里面的生物血脉本能，让一群热爱和平的食草动物们感觉大祸临头。 “噗噗噗···” 陈锋瞬间收到了上百个鸭蛋、鸡蛋！ 可怜的野鸭、野鸡被吓坏了，一窝蜂逃向牧场的另一边。 也幸亏是空间现在面积很大，半径都超过了几公里，否则真的是逃无可逃。 大老虎无视鸡飞兔跳的战五渣们，目光迷惑看着四周，仿佛在问：我的鹿群呢，辣么大的鹿群呢？ “吼！” 但很快，牧场里战战兢兢的羊群，吸引了它的目光。 黑毛的山羊肉质好，黄色的山羊内脏嫩！ 如果它可以说话，一定欢快地大喊。 偶的，偶的，全是偶的！ 陈锋只是看了一眼空间，就没有管黑蓝虎。 空间一直在扩张，足够黑蓝虎和山羊、兔子、野鸡等一起“开心”地做猫鼠游戏。 适量的运动，可以提高羊肉、兔肉、鸭肉等动物肉的口感。 一直威胁梅花鹿群的黑老虎突然消失，让梅花鹿们放松了几分警惕，以至于陈锋靠近百米了都没太在意。 大概是它们自信四条腿，肯定跑得赢两条腿。 然后它们几对恩爱的情侣突然消失了，还有几只小梅花鹿。 空间里面的黑老虎正在牧场的水沟喝水，就看到了自己的梅花鹿突然出现，吓得掉头就跑。 跑了两百多米远，才发现原来是梅花鹿，又大摇大摆上前喝水。 梅花鹿虽然很懵逼，但也知道珍爱生命、远离老虎。 “这山神爷真灵啊！” 虽然陈锋觉得更大可能是自己运气一直在增加的缘故，但在这个世界里，鬼神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嘿嘿，鹿茸到手！” 意识一动，空间之力随心运转，轻而易举把所有公鹿头顶的鹿角切割下来。 公鹿的鹿角是会重新生长的，只要在骨化之前切下来，那么就是名贵中药鹿茸，被视作“宝中之宝”。 而梅花鹿的鹿茸，是鹿茸中药用价值最高的。 这批雄鹿吃着空间的牧草长出的鹿茸，药效肯定比一般鹿茸更好。 就像空间种出来的大米，口感更香甜一样。 眼睛看向鹿群，挑了一只看起来比较老迈的老鹿，拿着柯尔特m1911a1将其一枪带走，不给它丝毫痛苦。 梅花鹿属于是一种滋补保健的高级野味，还算是滋补身体的重要中药。 肉质细嫩、味道美、瘦肉多、结缔组织少，可烹制多种菜肴。并含有较丰富的蛋白质、脂肪、无机盐、糖和一定量的维生素，且易于被人体消化吸收。 李时珍就非常推崇吃鹿，甚至用纯阳、仙兽来赞美。 “鹿之一身皆益人，或煮或蒸，或脯，同酒食之良。大抵鹿乃仙兽，纯阳多寿之物，能通督脉，又食良草，故其肉、角有益无损。” 你看，纯阳仙兽啊！ 档次远远超过野猪。 谭家菜，把鹿肉当成是最顶级的肉食材料。 从周朝开始，鹿肉就是我国王公贵族的专享高端食材，因为鹿肉口感极好，与其他动物柴、腥、臭等不同，十分贴近现代的肉食。 尤其是到了后世，一群信奉李时珍的满清皇帝们，真的把鹿肉当成了延寿、壮阳的仙兽。 老婆多、儿子多的康麻子就是吃鹿狂魔，不仅自己喜欢吃，而且还喜欢分给自己的臣子一起吃。 第276章 风雪归人 把这只两百多斤重的雄鹿收入空间，陈锋开始沿着原路返回。 走到三分之一，天色突然阴暗下来，看了一天空，一片黑云不知道何时占据了天空。 “不会下雨吧？” 感受到气温的下降，他怀疑要下雪。 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已经12点多。 在附近找了一个山洞，捡了一批干柴准备午饭。 没有动鹿肉，而是开始了传说中的“煮鹤”。 跟之前一样，先挑了一只最肥的，快有九公斤重的“大胖子”，处理羽毛、内脏、头部等之后，用佐料涂抹、填塞，然后荷叶包裹，外涂一层黄泥。 之所以用叫花鸡的做法，是因为可以最大保持肉质美味。 按照傻柱的说法，白鹤肉质是最好的。 等陈锋、来福开吃，天空开始下冰雹雪子，无数从天落下的白点，砸得树叶草木啪啪作响。 “忘记带伞了，下次买把伞在空间。” 陈锋不慌不忙吃着一条鹤腿，欣赏着燕山下雪的景色。 他留了三分之一给来福，剩余封存在空间。 肉食第一次做最好吃，第二加热会口感变差，一个重要原因是肉内里的水分流失，导致肉质变柴。 封存可以有效避免这种情况。 等过了一个小时，外面的风雪不见减少反而加大。 陈锋把来福抱着，一片片飞雪从天落下。 他其实可以打开空间门，放在头顶上，但没有这么做。 因为不是进山寻找猎物，鹿群已经到手，故意放慢速度，等到他下山，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拿出自行车往城里疾驰，公路出现乡村时，才把倒霉的老鹿塞进麻袋绑在自行车横杠上。 回到城门，发现吴玉龙他们还在“敬业”的扫雪。 考虑到已经下班，他直接回到大院。 “爷爷，大哥回来了，大哥回来了！” 看到陈锋骑着自行车靠近，守在门口的陈昊、陈莉欢呼不断。 陈锋在门口停下车。 “干嘛在门口，大雪天的，不怕冷啊。” 陈锋抬起车头，陈昊主动推着车尾，陈莉在一边喊加油。 “大哥，我们怕你在山上过夜。” 把自行车越过门槛，推到院子内，几个人从房里出来，他发现牛耕深、叶锦、王主任都来了。 “总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你娘多么担心，要是还没回来，我就只能发动群众上山找你。” 王主任说出了她在的原因。 “我都说了你们女人喜欢乱想，陈锋胆大心细，肯定不会出事。”叶锦信心十足道。 他家在长白山山区里，从小也是在大山里长大的，坚信陈锋不会出事。 反倒是周清没有那么自信。 老爷子走过来，把他头顶、肩膀上的雪拍掉。 陈建军默默无言把袋子抓起来，发现自己抓不动。 “老叶，给建军搭把手。”牛耕深对着叶锦笑呵呵道。 “你干嘛？”叶锦斜视道，“你也是小姑娘，站在一边给我们喊加油？” “我读书人，没力气。”牛耕深很不要脸摊开手说道。 “啊呸！”叶锦作势准备黑虎掏心。 牛耕深连忙闪躲。 “不用，我自己来吧。”陈锋笑着说道。 陈昊扶着车，陈建军抓着麻袋，陈锋解开绳子，一起抬着麻袋去正房。 “奶奶，拿几个干净的木桶来，还有盆。” 陈昊把自行车推到厨房里，就跑到正房，和陈莉一左一右蹲在地上看陈锋把雄鹿从袋子里拖出来。 “鹿！” 牛耕深、叶锦、王主任、老爷子、陈建军忍不住一起惊呼，尤其是牛耕深，眼睛都直了。 鹿可不是野猪。 这种野物一般生活在燕山真正的深处，不像野猪哪里都有。 但这东西也是真的好东西，在四九城向来十分受权贵、富绅阶层的欢迎。 王主任、老爷子、陈建军忍不住皱眉。 只有陈昊、陈莉什么都不懂，好奇伸手摸了摸鹿角。 “对，我进山寻找猎物时，刚好碰到这只与鹿群失散的老鹿，要不是找了时间太长，我下午早就回来了。” 王主任松口气道：“没有进深山就好，你还小，不知道深山危险，千万不要一个人钻深林。” 陈锋点点头。 “我知道，一旦没有了山路，就不能往前走。” “牛大叔、叶大叔，鹿肉大补，可以滋补老人气血，健壮小孩根骨，我只能卖给你们四分之一，剩余的肉我要给爷爷、奶奶还有弟弟妹妹吃。” “啊，四分之一也太少了。” 牛耕深还想争取多些。 老太太拿着干净的木桶、木盆进来，看到鹿角愣住了。 “你碰到梅花鹿了？” “嗯。” 小神锋开始沿着切开的小口子运作，陈锋麻利地剥皮。 “我要杀鹿了，你们出去。” “大哥，让我看看呗，我不怕。”陈昊哀求道。 “大锅，我也不怕！”陈莉也跟着说道。 “不怕也要出去。”老太太把二孙子、小孙女强行带去厨房，不让他们看到太过血腥的一幕。 牛耕深对着叶锦使眼色，叶锦却笑着不做声。 换做是他，别说四分之一，就是一斤肉也不会卖掉。 这只雄鹿大概有两百多斤，但拿去与各家走动，其实还不够分的。 没办法，国人文化里面一直以来推崇吃鹿。 纯阳仙兽啊！ 多大的名气！ 从华佗开始，历代名医都推荐吃鹿。 名医们的鼓吹，提高了鹿肉在饮食文化中的地位，不在水族鲍鱼、植物人参之下。 商周秦汉时期，中原地区众多的鹿群，都已经被历朝历代的权贵们吃绝，只有燕山、东北等深山老林才存在这种动物。 汉武帝为了打匈奴敛财，还杀了养在天子苑的可爱白鹿，取鹿皮，做“白鹿币”。 至于鹿肉，老刘只能含着泪吃进肚皮了。 （白鹿皮方尺，缘以缋，以荐璧，得以黄金一斤代之。又汉律皮币率鹿皮方尺，直金一斤。） 又把内脏处理，交给老爷子。 《本草纲目》记载鹿茸、鹿角、鹿角胶、鹿角霜、鹿血、鹿脑、鹿尾、鹿肾、鹿筋、鹿脂、鹿肉、鹿头肉、鹿骨、鹿齿、鹿髓等都可入药，有极高的药用价值和保健功效，能够预防和治疗多种疾病。 “鹿身百宝”不是吹的！ 第277章 全身是宝的鹿 陈建军去厨房拿了一把杀猪刀过来。 小神锋锋利归锋利，挺适合剥皮的，但切割肉、骨头就不行。 老太太洗干净的搪瓷盆里，已经接到了小半盆鹿血。 中医说，鹿血具有养颜容、延缓衰老等作用，适用于月经不调，为女性滋补良药。 不过男性也可以喝。 嗯，补肾的！ 老爷子就拿出一个酒坛子，用一个竹勺倒了两勺鹿血进去，然后用筷子充分搅拌均匀，接着封口储藏。 “老爷子，鹿肉不能卖给我们太多，鹿血可以吧？” 牛耕深自然也是识货的。 鹿血酒的名气，一点不比虎骨酒、鹿茸酒差多少。 “想都别想，这些鹿血我要都留着用送给老战友的。” 听到老爷子这句话，牛耕深彻底死心了。 他和谁抢，也不能和老爷子的战友抢啊！ 不要命了？ 那群老爷子闹起来，就算是大领导们也要给面子。 “唉，有好东西拿不到，这不是折磨我嘛！” 牛耕深一脸难受地说道。 “你也可以回去。”叶锦笑呵呵道。 “那岂不是全都便宜你了。”牛耕深送他一个大白眼。 陈建军按着杀猪刀想要动手，被陈锋接过刀。 “爹，还是我来吧。” 他虽然没学过解剖，但读过医书，知道不同的部位不同的烹饪、药用价值，可不能跟杀猪一样，随便分掉。 “好刀法，庖丁解牛也不过如此了。”叶锦看到陈锋麻利用杀猪刀分离鹿的各个不同部位，不由眼睛一亮。 老爷子正笑眯眯赏心悦目地看着陈锋把鹿筋、鹿骨、鹿脂、鹿肉（瘦肉）等一一分离。 庖丁是不是刀客，他不知道。 但看大孙子这个刀术，可以肯定把杀猪刀换成苗刀之类的，绝对可以杀人如切菜。 视线中突然看到门口两个小脑袋。 三双眼睛隔着空气对视。 两个小家伙跟吓住的小老鼠一样，立即缩了回去。 不到三秒，又从门口鬼鬼祟祟伸出来。 “···” “杀鹿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烤肉！” “爷爷，今晚吃烤肉吗？”陈昊惊喜道。 “爷爷，莉莉要吃。”陈莉也跟着高兴地娇声道。 “陈昊，跟奶奶、娘说下，今晚的做鹿肉吃。”陈锋笑着吩咐。 鹿肉现杀现做是最好吃的。 “哦，大哥万岁！” “大锅万岁！” 两个小的立刻跑去厨房了。 “奶奶，大哥说今晚不做饭，吃烤鹿肉！” “嗯嗯！” 听到外面厨房的声音，陈锋哭笑不得。 “牛大叔、叶大叔，这些鹿脂、鹿肉给你们。” 鹿肉的饱和脂肪含量低、蛋白质含量高,含有的血红素铁更容易被人体吸收,同时它的肉质细嫩,口感也很讨人喜欢。 无论是烤着吃，还是爆炒都可以。 不过在陈锋眼里，烹饪价值最高的肯定还是鹿筋、鹿髓、鹿脑等，就像一头熊，熊掌、熊胆最重要。 牛耕深对着叶锦说道：“老叶，你们罐头厂是创汇大厂，有钱，你先出价。” 叶锦之前上过一次当，怎么愿意继续中计。 “我只是一个采购科长，哪里像牛哥，可是处长。” “你年龄比我大，职位比我高，当然是您先说话。” 王主任平静笑着。 她这次误打误撞过来了，自然不会空手而归。 只是街道办没有两个大工厂有钱，只能等他们离开后，和陈锋“秘密交易”。 牛耕深试探说道：“那我们价格一致？” 叶锦很想挤兑他，可一想到这是鹿肉，价格肯定要比猪肉高一大截，甚至翻十几倍都没问题，觉得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 “你先说。” 牛耕深想了想，说道：“药店晒干的鹿肉，一斤是12块8毛钱，不过药店的鹿肉干，加了熟地黄、肉苁蓉、枸杞子等各种药材。” “我就打个折，8块一斤如何？” 叶锦摇头道：“低了，药店的鹿肉干我没买过，但买过全鹿丸，那么小的玩意，一盒要一块多。” “全鹿丸”就是用鹿肉干为主药,并配用了党参、熟地黄、肉苁蓉、枸杞子等30多种药物,用以补肾益气。 “鹿肉干没有新鲜鹿肉好吃，干脆9块吧。” 王主任不禁吸口凉气。 她尽管知道鹿肉是滋补大药，但这个价格有点吓她。 不过考虑到猪肉都快4\/5块钱，鹿肉9块也不算高。 “也成，20斤也才180块。”牛耕深瞪了叶锦一眼，他怀疑叶锦就是故意报复他上次加价一毛钱的事。 陈锋没想到套了一层名贵中药的外壳，这么一点鹿肉可以卖出这么高的价格。 一时间，他都想要不要卖更多点。 不过爷们说话必须算数，还是把那点贪心压下去。 钱算什么，还是自己的肚皮更重要。 把四十二斤鹿肉分好，付钱，开出收据证明，牛耕深、叶锦把肉装进带来的大麻袋告辞，他们还要找师傅连夜处理好鹿肉保存工作。 当然，也要把陈锋特意赠送的一斤鹿肉带回家做了。 他们看到了秤点，但谁也不会说破，更不会特意开口感谢，只会在心里记住陈锋的人情，赞叹小年轻做人做事敞亮大方。 没办法，一斤9块钱。 认真较真起来，已经够得上犯法。 最好的应对，就是装作不知道。 “王阿姨，您要多少？” “我只要十斤就成。”王主任原先计划也是买20斤，可9块钱一斤的价格，让她不敢买太多。 王主任也很高兴的走了，陈锋一视同仁，也送了她一斤鹿肉。 老爷子还给了一小瓶子鹿血酒。 陈锋把270块钱收好，和老爷子、陈建军等一起把鹿肉、鹿筋、鹿排骨等拿去厨房。 “大哥，我来帮你。” 在门口的陈昊、陈莉跑进来，积极帮忙拿东西。 “鹿血别拿到厨房来，我要泡酒。”老爷子拍了一下陈昊的头，把他手里的搪瓷盆抱到自己的房间去。 他要配制虎骨鹿血酒。 陈锋在厨房分配了一下。 “奶奶，这些鹿肉拿去爆炒。” “娘，鹿筋串起来，烤着吃。” “爹，你要不去问问二叔，要是他今晚没吃饭，不如到了九点，偷偷来家里吃。” 陈建军愣了几秒，然后摇摇头。 “等你做好了，我送过去吧，这样安全点。” 他担心被大院其他人看见。 第278章 恢复视力 爆炒鹿肉、鹿骨鸡汤、烤鹿排、烤鹿肉串··· 两个煤炉子，一个炒肉、熬汤，一个烤肉不断。 老太太、周清串肉，陈昊上油，陈锋负责烤，陈莉负责在一边咽口水。 要不是陈锋拦着，小丫头说不定嘴唇都掉进烤肉里。 烤好了几串鹿肉，陈锋分给陈莉一串，免得小丫头老是忍不住往烤炉凑。 “谢谢大锅。” 拿着长长的一串鹿肉，这下也不靠近煤炉了，安静坐在一边小口吃着烤肉串。 鹿骨鸡汤里，陈锋还按照千金方记载，往里面放了一些中成药，这是老爷子房子存放的养生药材。 在煤球释放的热量下，厨房弥漫着橘皮、小葱的香气。 外面的风雪不断，寒气却被厨房热气挡住。 “可惜没有人参，否则就更完美了。”老爷子抱着一坛虎骨酒进来，闻到煤炉鹿骨汤的药香气，自然知道少了什么。 陈昊看着他老人家的酒坛，十分好奇地问道：“爷爷，你这酒里放鹿血了吗？” 老爷子瞥了他一眼，说道：“当然，没有。” 鹿血虎骨酒需要等静置一天以上才能喝。 陈莉看着爷爷，俏生生问道：“爷爷，你要喝血？” “额。”老爷子还想怎么解释。 这是酒，不是血。 小丫头就充满期待地问道：“爷爷，好喝不？” “你不能喝！”老爷子一句话打灭了狡猾小丫头的小美梦。 等一切都做好了，陈建军往食盒装了一盘子爆炒鹿肉，和一碗鹿肉鸡汤，骑着自行车快速前往陈建国家。 “你们饿不饿，要不先吃点烤肉串。” 现在已经快七点了，比正常晚餐晚了一个多小时。 两个小的立即点头。 “奶奶，饿！” 老太太笑呵呵给他们分了几串。 “谢谢奶奶！” 两个孙女、孙子的俏皮可爱，让老人十分高兴。 十分钟不到，陈建军就回来了。 “好了，吃饭。” 老爷子和陈建军父子喝着小酒，所有人先喝一碗肉汤开胃。 “怎么，汤不好喝？”陈锋看到弟弟、妹妹喝得不多，还以为他们不喜欢这个加了中药的。 “大哥，好喝。” “好喝。” “那你们怎么喝这一点？” 陈锋笑着把自己碗里的一块软骨送给小妹。 “嘻嘻。” 两个小家伙一起看向餐桌上的烤肉串。 得了，这是准备多吃点烤肉。 “行了，想吃就自己拿。” 得到了陈锋的许可，一大一小就放开了胆子，同时去拿烤肉。 陈昊喜欢吃烤肉筋，陈莉则更喜欢烤鹿脂。 老爷子、老太太喜欢放了中药的肉汤。 吃过了晚饭，陈锋、老太太、周清一起把部分鹿肉处理掉，做成酱鹿肉、卤肉、鹿肉干等。 酱鹿肉是北方地区凉菜。鹿肉浓香，营养丰富，养生保健。 做好了之后，周清拿了一碗，送到隔壁的傻柱家。 陈昊一本正经说道：“大哥，要不要我们帮你尝尝味道啊？” 要是他能眼睛不频频偷看海碗里的肉，那就很诚意十足了。 “系啊，系啊。” 陈莉也在磕着小脑袋，哪怕小肚皮鼓鼓的，看到做好的酱肉，又想吃了。 “这次不用了。” 陈锋笑着捏了他们两个的脸。 他们已经吃了足够多的肉，不能再吃了。 第二天早上，番薯粥配酱肉，陈昊一连喝了三碗。 陈锋吃完拿着十几斤酱肉和卤肉，去了一趟关于山家。 昨天的大雪让地面水平面提高了几厘米，但在早上风雪又停了。 不过陈锋路上看到大家都很高兴，因为2月雪越多，农业蓄水量越多，有利于耕种。 “老师，这是鹿肉，平日里每顿饭都可以吃一点，但不要吃太多，加了中药的，很补气血。” “嗯。” 关于山还是那副老样子，平时不动声色，不喜欢多说话。 “没有事，我去破烂侯家了。” “嗯，去吧。” 与关于山相比，破烂侯就话多了。 先把酱肉闻了一下，又把捏了捏卤肉的弹性，一脸地愉悦。 “这香味正啊，你怎么不早点送来，我都吃了两碗粥。” 陈锋拿出三件汽水瓶，两瓶装了老爷子配置的虎骨鹿血酒，一瓶是陈锋用井水混合葡萄汁的果汁。 “我也要吃饭的，侯大爷！” “对了，这是什么肉？”破烂侯问道。 “不是吧，你都闻到味，认不出这是什么肉？” 陈锋还以为老家伙已经看出来这是鹿肉，侯家和关家一样，民国时肯定都阔过。 作为遗老中的奇葩，别的遗老遗少用家产换钱、换粮食，崽卖爷田不心疼，他们两个守着亿万家产不仅不倒卖，反而吃糠喝稀，存钱换古董。 以前的好日子肯定记忆深刻才对。 破烂侯用手指捏了一点肉放在嘴里尝了尝，半天才没开口。 “算了，不为难你了，鹿肉，昨天上山捡到的，昨晚做的。”陈锋双手叉腰，得意道：“怎么样，我够义气吧，做好了就立马给你送来。” “够义气！” 破烂侯笑着道：“不过要是多点就好了，我有一些朋友，很需要鹿肾、鹿鞭、鹿髓之类的。” 陈锋摇头道：“那你说晚了，鹿肾、鹿鞭被我爷爷拿去送战友了。” 老爷子大清早吃完，就拎着这些东西，坐在三轮自行车上，由陈建军骑着车出门。 “哦，也对，这种好东西，在四九城向来是受欢迎的。” 破烂侯问道：“你肯定还有鹿肉吧，要是想换好东西，可以晚上来找我，我帮你转出去。” “就等老侯你这句话。” 陈锋高兴地拍了拍他肩膀。 在破烂侯家蹲了一上午，向他讨教了一些古董知识和国画技巧，临近十一点才告辞。 等陈锋走了，藏在屋子里的陈玉楼才出来，一双手精准抓向放在桌子上的酱鹿肉。 破烂侯愣了几秒。 “你隔着墙，也能听出碗的位置？” 陈玉楼笑着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睛能看到一些光了，虽然还是看不清，十分模糊，但大体能分辨出碗、瓶子。” “什么时候的事？”破烂侯惊异道。 陈玉楼思考道：“不是立马好的，而是一点点转变，最开始有光，逐渐清晰，也许将来我可以恢复视觉了。” 第279章 打雪仗 下午三点多，牛耕深又来了，这一次身后跟着一个人。 他们是坐汽车来的。 “老爷子，小陈，这位是李怀德李副厂长。” 李怀德虽然背后有大佬扶持，但不敢在老爷子面前拿大，态度恭敬，主动上前微微躬身。 “老爷子，下午好啊。” 老爷子笑呵呵从书房椅子上站起来。 “好，挺好的。” “李厂长，快请坐，牛主任，请坐。” “小锋，赶紧热一壶好茶。” “嗯。” 陈锋提着茶壶，拿着茶叶盒子就去厨房，陈昊、陈莉两个跟班拿着小人书跟在他身后。 厨房里，老太太正在和周清一起硝制鹿皮。 今天周清去工厂报个到，和牛耕深说了声就回家。 旁边一个煤炉烧得正旺，让厨房温度适中。 “谁来了？” 看到陈锋三个推开门进来，老太太询问一句。 “牛主任带着红星轧钢厂的李怀德副厂长来看望老爷子。”陈锋拿起铝皮大水壶，直接往茶壶缓缓倒开水，对里面的茶叶进行第三次冲泡。 老爷子说的是热，那他当然是热。 只有说上好茶，才是真正的上好茶。 “什么看望，我看是冲着鹿肉来的。”老太太看向陈昊，说道：“你就别送茶了，让陈昊送过去，省得那帮人算计你，让你爷爷对付他们去。” “小昊，他们要是问，就说我让大哥在厨房干活。” “嗯，知道了，奶奶。”陈昊十分乐意为陈锋挡麻烦。 把砂壶装满了八分水，陈昊把茶壶送过去。 陈锋放下水壶，帮老太太制皮。 陈莉喜欢学他，看他帮忙，把小人书丢在椅子上，也想跟着做。 “你就别做了，力气太小，等你长大再帮忙。” “嗯嗯。” 过了半个小时，老爷子在院子喊道：“小锋，出来送送李厂长和牛主任。” 陈锋打开厨房门出去，装傻充愣。 “爷爷，要骑三轮车吗？” “不用，不用，我坐着杨厂长的车来的，就在门口呢。”李怀德异常友善地推谢，夸赞道：“真是一个好孩子，难怪13岁就能做到九成九的人做不到的事。” “老爷子，我希望您认真考虑一下，我这边可以解决年龄的事情。” “好，我会考虑的，李厂长慢走。” 老爷子点头道。 一老一少把对方送到巷子，直到对方上车离开。 “爷爷，他想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改你的年龄，改成16岁，让你提前进入红星上班，并保证一年最低升一级，20岁前最低给你一个副主任。” 老爷子语气有点不屑，但神情得意得不行。 “切，他怎么不保证让我当副厂长。” “也不是不行啊！” “哈哈哈！” 爷孙俩一起站在门口大笑。 “你们傻笑什么呢，天外这么冷，还不赶紧进来。”老太太在厨房门口对着他们喊道。 “我都穿了皮袄，一点都不冷。” 老爷子拍了拍身上的袄子，问道：“莉莉，你冷不？” 陈莉双脚跳着踩雪，看到自己踩出来的脚印，笑个不停。 听到老爷子的问题。 “爷爷，我不冷。” 老爷子对着老太太说道：“你看，都不冷。” 老太太瞪了一眼老爷子，回到厨房继续做事了。 “大锅，我们打雪仗吧。”陈莉趴下来抓着一团雪，在手里压成雪球。 周清用给陈锋做保暖鞋子剩余的狼皮，给她做了一双手套。 手套特意做得有点大，陈昊都可以戴。 这属于是提前三年准备的保暖手套！ 不过陈莉很高兴，有了手套，她在这个冬天玩雪，家里人都不管她了。 “我就不来了，你们去找蒋红军他们。”陈锋对这种儿童活动可不感兴趣。 原身以前倒是很喜欢参加，每一次和陈莉一起欺负陈昊。 陈昊这个傻子还高兴不已。 “莉莉，你去找他们，我去找你八一、胖子哥。” “好的，二哥。” 陈莉去中院、后院找小伙伴们打雪仗，陈昊去找胡八一、王凯旋。 下雪天气，大人一般不敢让孩子出来，万一生病就不好，现在的医学技术又不是很高。 不过听说是陈家，就又放心下来。 以前下雪天，每次小孩子在陈家院子玩，老爷子都会给大家分一杯药水喝，效果十分管用。 不过现在换成是陈锋的甜井水。 一个个小孩子跟着陈莉跑到前院的陈家正房里集合。 不到十分钟，前院就出现一群小孩子打雪仗。 “嘿！” “哈哈，砸中了。” 陈莉和几个女孩子躲在葡萄架下面，一边反击，一边借用插在地上的竹竿躲避，后面还有一个胡八一帮忙。 陈锋调好了甜井水，先给老爷子送去一杯。 出来后，对着他们说道：“先歇会，去厨房暖暖手，喝一杯糖水。” “谢谢锋哥。” “谢谢小锋哥。” 一群小孩子七嘴八舌感谢。 老太太已经拿出十几个碗，把陈锋配好的糖水倒好。 “一人一碗，不许抢，喝的时候慢点，小心烫。” 看着这群邻居家的孩子老老实实排队领碗，老人家的笑容就十分灿烂。 小莉莉端着碗，对着老太太说道：“奶奶，你也喝。” 老太太摇着头，摸了摸孙女的小脸。 “奶奶喝过了，不喝，你自己喝。” 喝糖水的时候，这群闹腾腾的小屁孩一个比一个安静。 全都站在煤炉边上，端着碗，小口小口喝着。 个别家里经济条件不好的，还舍不得喝多，喝得特别慢。 胡八一自然是很快的，别说糖水，就是进口的巧克力，他都没少吃。 “奶奶，这是鹿皮吗？” “对。” 胡八一家自然也分到了陈建军送的鹿肉，不仅有酱鹿肉，还有一部分滋补用的药酒。 不过胡八一还是第一次见到鹿皮，尤其是对陈锋切割下来的鹿角充满好奇。 他是一个看起来很安分，实际上非常不安分的。 否则也不会在反击战枪毙俘虏被退役，不去找家里关系再就业，反而跑去干起了违法的勾当——盗墓。 “八一哥，打雪仗，打雪仗。” 陈莉喝完了糖水，又开始找胡八一出去玩。 她喜欢拉着胡八一，是因为胡八一不打雪仗，专给她捏雪球。 一群本来慢慢喝的也加快了速度。 第280章 不请自来的客人 大清早，老太太、周清在厨房做早餐。 陈锋刚起来准备刷牙，就看到陈昊举着长棍在敲屋檐吊着的冰凌。 陈莉站在一边，仰着头。 “二锅，加油，二锅，加油！” “冰可以玩，但不许吃。”陈锋警告一句。 “啊，大锅，我想吃。”小吃货给陈昊喊加油，自然是想分一根。 因为昨天下雪开始融化的缘故，四九城今天十分严寒，气温都在零度以下。 “不行，这冰很脏。” “大哥，不脏啊，你看，都是透明的。” “要么吃冰，要么吃早饭，你们两个只能选一样。” “我吃早饭。” “我也是！” 两个吃货可不傻，冰凌没味道，只能吃着玩，哪里有家里的早饭香。 他们可等着吃卤肉、酱肉的。 吃过了早饭，太阳出来了，等到外面的雪开始融化成水，周清、老太太已经把鹿肉大部分腌成肉干。 现在私人没有冰箱，大部分肉食要么三天内吃掉，要么用盐腌了。 但说实话，腌肉真不好吃！ 哪怕是使用烹饪技巧，口感、味道都比鲜肉差一大截。 上午十点多，陈家三个小的都围在煤炉边烤火，顺带烤番薯。 有客人来了！ 来福在陈锋之后，第二个发现有陌生客人来访，不禁抬起头。 “师叔，这就是陈锋家。” 傻柱领着三个人进大院，其中一人还抱着一箱酒，一箱十六瓶的汾酒。 陈锋打开厨房门，一股寒风灌入厨房里，刚好看到傻柱他们走到了正房门口。 “柱子，这么冷的天，怎么没待在轧钢厂后厨？” “疯子，来，过来，我来给你介绍几个人。” 陈锋走过去吗，傻柱亲热带着三人进去正房。 老爷子从书房出来。 虽然厨房、书房有煤炉取暖，但不是接待客人的好地方，尤其是来人一看不简单，肯定不能在厨房接待。 等大家坐下后，傻柱才开始介绍。 “这位是我师叔白载德，现在是二锅头酒厂采购部的副主任。” “白师叔，这就是老爷子，陈锋，您要找的人。” 陈锋与老爷子对视一眼，哪里还不明白对方的来意，只是消息传的有点太快。 陈锋笑着起身，给他们四人分了一根红塔山。 “谢谢。” “哎呦，好烟。” “前不久才拿到的。” 白载德看一眼红塔山，在鼻子上闻了一下，就夹在耳朵上。 “老爷子好，小陈同志可真俊，要不是听说年纪还小，我一定要给他介绍对象。” 老爷子最喜欢听到这种话，脸上顿时满是笑意。 看到他喜欢，白载德立即说了不少好话。 傻柱配合道：“可不是，我们南锣鼓巷附近没有结婚的姑娘，可都盼着他长大，好嫁给陈锋当媳妇。” “那是肯定的！” 白载德笑道：“长得又俊，做事第一流，听说成绩也特别好。” “还行，还行，也就是第一名。”老爷子摆摆手，一副非常谦虚的样子。 “这是要上大学的读书种子。”白载德继续夸奖道。 “大家请喝茶！” 老太太端着茶壶、茶杯进来。 陈昊、陈莉也想来，被亲娘捉在厨房里。 “谢谢！” 接过茶杯，放在手里。 白载德对着傻柱使眼色。 傻柱笑呵呵问道：“老爷子，小锋猎到的鹿肉，还有吗？” 老爷子喝了一杯茶水，动作不缓不急，喝完后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做足了大佬的姿态。 傻柱有点羡慕，但他学不来。 “还有几十斤，来得不凑巧，昨天早上送了一些肉给老战友们。” 老爷子叹气道：“唉，以前日子苦啊，别说肉了，就连饭都吃不上，现在好不容易熬过来，身体却不好了。” 白载德严肃道：“正是因为老爷子你们的奋战，才有我们的今天。” “我听说老爷子配置养生药酒，特意拿了一箱杏花酒来。” “您放心，这酒不是工厂的，是我私人买下储存的，其中有一瓶还是建国那一年的。” 白载德带来的一人赶紧把放在脚边的白酒搬过去。 老爷子摇头道：“无功不受禄，哪能仗着过去的勋章收你们的礼物，那不成了倚老卖老。” “不行，我不能收。” “药酒我是不缺的，小锋很能干，换了不少好酒来。” 陈锋跟牛耕深、叶锦、王主任、吴玉龙等交易，换来了不少酒票，陆陆续续给老爷子送了百来瓶好酒。 这还没算他囤积在空间里，准备将来装哔用的。 一半消耗，一半储藏。 白载德打开话题：“老爷子，我也不瞒您。” “这次来，我是有求于您。” 老爷子笑着说道：“先说事。” 白载德看他没有拒绝的姿态，感觉还有希望，连忙说道：“昨天晚上，我们厂长给我打电话，说红星轧钢厂都用鹿肉招待客人，我们这边别说鹿肉，就是连一点野味都拿不出来。” “这次找柱子帮忙牵线搭桥，就是为了您家里的鹿肉而来。” 老爷子心里一乐，面上却有些为难。 “肉不多了。” 白载德立即说道：“不用多，只要有二十斤就够了。” “我们也可以出九块钱一斤，并且额外赠送这一箱子酒。” “那不行，十六瓶太多了。” 老爷子连忙摇头。 市场价都要三十多块钱呢，拿到黑市去，价格更可以涨好几倍！ 白载德轻声道：“这不是为了以后继续合作嘛。” 陈锋“羞涩”道：“这头鹿其实是我在山里捡到的，它刚好与鹿群分开了，不是我在深山里抓的。” 白载德看一眼陈锋，笑着说道：“能捡到也是本事，小陈同志一看，就是有大气运的。” 傻柱在一旁说道：“没错，四九城的猎人有几十万，光是各个工厂的打猎队，就有几千上万人，可别说是野鹿，就算是野猪，也越来越少。” “能猎到鹿的，都是猎人中的好手，真正的猎人王。” “疯子，要不是我没时间，我都想跟你一起上山打猎为生。” “别，你要是辞职了，轧钢厂的工人吃什么？”陈锋赶紧打断傻柱的话，这货大概是最近又开始读书的缘故，特别能说。 “啊，哈哈哈，也对！” 傻柱被陈锋这句“夸奖”弄得黑面有光。 黑光！ 第281章 求，卖肉 白载德三人惊讶看着陈锋，显然没想到这个一直很少说话的年轻人，居然这么能吹捧。 这要是进了办公室，绝对很有前途啊！ “柱子的厨艺，我也听说过，杨厂长多次夸奖。” “那是！” 傻柱洋洋得意道：“今年春节，杨厂长的午饭，就是我帮忙做的。” 红星轧钢厂的大厨已经开始把小食堂的烹饪任务交给傻柱来处理，傻柱也不负他的嘱托，让一干领导很满意。 这才有了杨厂长请傻柱帮忙做年饭的事情。 傻柱也不亏，不仅拿到了五块钱，还得到一张期待已久的收音机票。 白载德见到话题被带歪了，赶紧带回来。 他这次来，可是带着任务！ “不知道老爷子喜欢喝什么酒，我跟其他酒厂的关系不错，多的可能不行，但一个月换几瓶问题不大。” 老爷子再次摇头。 陈锋笑着说道：“爷爷，我们用肉换茅台酒就行。” 杏花村（汾酒）是目前最好的酒，但问题是到了九十年代，这货自己把高端市场品牌折腾废了。 反倒是现在地位不是很高的茅台酒，到了90年代价格暴涨。 既要换，那肯定是换将来价值最高的。 反正在他眼里，杏花村和茅台，都一样。 不是他的菜！ 酒，适量喝有益身体。 只是陈锋不喜欢，他觉得还不如肥宅快乐水！ “成，那就这么说定了！”白载德不给老爷子开口的机会，立刻把事情口头上应许下来。 “罐头厂可以额外出罐头，我们酒厂可以出酒，哪怕是专门出口型的杏花村、茅台、五粮液，我都可以拿出来。” 与鬼子喜欢把最好的商品留在国内、次一等商品出口欧美，最差的卖到东南亚不同。 我国现在对外贸易，不仅仅是贸易，还有政治外交任务、文化输出任务等在内，因此出售到国外的商品，质量十分不错。 尤其是北方的毛熊，十分推崇国内的白酒。 老爷子瞪了陈锋一眼。 “为工人兄弟服务，是我们应该的。” “哪能要额外的东西，白主任，小孩子不懂事，还请见谅。” “没有，没有，哪有的事。” 白载德高兴道：“按劳分配，多劳多得，这是应该的。” “建设社会主义道路，就是需要小陈这样的天才！” “我去厨房拿肉。”陈锋起身道。 “小海、小南，你们去帮忙。”白载德吩咐道。 “不用，不用，二十斤肉又不重。”老爷子连忙拦住，他可不想外人看到厨房柜子里面的食物。 陈锋的酱鹿肉、卤鹿肉，他不信他们不动心。 等陈锋回到厨房，切二十斤左右的鹿肉。 陈昊在一边问道：“大哥，他们工厂有汽水吗？” 陈莉也十分兴奋地看着他。 两个小的吃到了罐头厂、供销社的福利，王成、郭春花经常给他们带罐头、水果、软糖吃。 “没有，他们不是汽水厂，是酒厂的。” “那大哥，你要不卖一点肉给汽水厂。” 陈昊热心建议道。 “对啊，对啊，大锅，二锅说的对！”陈莉相当支持这条建议。 陈锋笑着摇头。 “这个不行。” 做生意，做熟不做生。 他又不是天天卖肉，合作方太多了，自己供应不上，最终会影响自身的口碑和形象，反而是给自己找麻烦。 烟也好，酒也好，够用就行。 要不是白载德亲自上门，又是傻柱的师叔，他才懒得出手帮忙。 他又不是大自然的搬运工，想要当首富。 把二十斤左右的鹿肉放在一个麻袋里，提着回到正房，当着他们的面，用家里的秤称量了一下。 “白主任，您看，刚好20斤。” 白载德看一眼，看到标星在22斤多，感激对着他点点头。 计划外采购是很多采购员的灰色收入来源之一，这也算是一条特殊的潜规则，谁也不会说破。 大家都想吃肉，让采购员光给小食堂送，自己一口吃不上，谁愿意干啊？ 其他三个人也高兴。 按照规矩，他们也可以得到一斤左右的“火耗”。 钱账交清，白载德满意带着三名属下回去。 傻柱小声道：“老爷子，那鹿鞭还在吗？” “没有，你想都别想。”老爷子平静道。 鹿鞭已经被泡酒了，还专门让大儿子送给了二儿子，顺带还让陈锋把鹿肾也做了，一并送过去。 要不是老太太拦着，他还想把虎骨鹿血酒多送几坛。 “那鹿血呢？” 傻柱不死心道。 “柱子，你就喝我的药水吧。”陈锋没好气道：“虎骨鹿血酒，你身子太虚，虚不胜补的。” “胡说，我壮得很！” 傻柱一听这个，就立马感觉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不公平歧视。 “是，是，那我就不给你药水了。” “咳咳，该有的滋补还是要的。” 陈锋去卧室，拿出一瓶配好的井水，这里面还掺杂了一部分虎骨鹿血酒，相当于稀释三倍，省得傻柱虚不胜补。 “给你，省着点吃，一天一杯就行，嗯，小酒杯，不是茶杯！” “好兄弟！” 傻柱看到这次的汽水瓶里面药水带着微微红色，闻了一下，发现有一点血腥味，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新“酒”。 “要是冉老师有怀孕表现，你赶紧带过来让我爷爷看看。” “放心吧！” 现在才2月，就算傻柱再能干，想要出人命，也要等到3月才能出现征兆。 娄晓娥也差不多如此。 傻柱拿着稀释过后的虎骨鹿血酒回家，这是关于山吩咐过得，陈锋给他的，尽管收下就是。 傻柱没有东西可以偿还，关于山有！ 陈锋现在有钱得很，根本看不上他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私房钱。 等过了几天，易中海的判决下来了。 不出老爷子的所料，发配岭南···大西南！ 消息是胡八一的亲娘带来的。 “还是小锋手艺好，鹿肉给老胡做，就是浪费食材！” 霍芝兰十分优雅用筷子夹一块烤肉，放进嘴里，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烤肉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老太太笑道。 霍芝兰送给陈锋、陈昊、陈莉一人一件进口的派克钢笔，让老人家十分高兴。 胡八一也在，和陈昊、陈莉坐在一条长凳，闷头苦吃在。 第282章 陈昊的美食改良建议 “霍姨，这么说易大爷以后可能在军工厂干活了？”陈锋放下汤勺问道。 肉汤用的是井水，用来煮鹿肉排骨后十分清香可口。 “对，他这个人道德虽然差，但钳工技术很不错，法院特意派人测试了一下，基本达到了八级的水准，也算是一个国家急需的人才。” 霍芝兰随口道：“诈骗朋友八百多块钱，说重罪也算不上，说轻罪也不轻，法官也为难啊，最后上报最高法院，才做出这个裁决。” 很多人可能觉得不可思议，但这时候，国家对人才的需求，大得恐怖。 不然，大学生凭什么一毕业就是22级月薪56元的4级办事员！ 月薪56元啊！ 普通工人的三倍！ 为了八百块，把一个有着8级钳工技术的人才丢在监狱里蹲个十几二十年，这不是傻哔吗？ “霍姨，他还会回来吗？”陈锋忍不住问道。 霍芝兰摇头道：“估计难了。” 特殊单位保密性要求十分高，一旦沾惹上，这辈子都可能成为秘密人员。 吃饱喝足之后，霍芝兰有些不好意思道：“老爷子、老太太、军哥、嫂子，老胡这些天在军营特别馋小锋做的火锅配料，能不能再配一点。” 周清心直口快道：“那有什么难得，小锋的配料也是柱子配得，我待会跟柱子说下。” 陈建军瞥了自家傻媳妇一眼。 霍芝兰哪里是在说配料啊！ 这阵子傻柱没少做。 人家明显是想给老胡补补身体，只是不好意思提出来。 鹿肉可不是野猪肉，在现在的四九城里，这种好东西一般都会流入到它该去的地方。 之所以没有人来打扰老爷子，那是因为老爷子身份特殊。 何况老爷子还把大部分鹿肉，送去了它们真正该去的地方。 也就白载德恰好与傻柱有关系，厚着脸上门。 “可以，这件事交给小锋负责，我这里还有一些酱鹿肉，你也带几斤过去。”老太太热情道。 霍芝兰又悄悄在老太太身边说了几句。 陈锋耳朵尖，听到“身体虚”、“补阳气”之类的话。 老太太问：你怎么知道。 霍芝兰答：上门看望陈建国，从娄晓娥悬挂的被套，以及陈建国阳气十足的神色看出来的。 “被套就能看出来，这些人真是人精啊！” 陈锋心里嘀咕一句。 “霍姨，你能弄到名贵中药吗，最好是新鲜的，保持活性的。” “没问题，你要多少？”霍芝兰转过头问道。 几个大人都吃完了，现在桌子上只有胡八一、陈昊、陈莉三个吃货依旧在不放弃、不抛弃，非要完成清盘任务。 陈锋把陈莉一块吃不干净的羊骨头拿走，丢给了来福。 小丫头哪怕吃不干净骨头缝里的肉，也要想办法把骨头咬碎。 不拿走，这一块骨头她可以较真几分钟。 “数量不用太多，主要是种类，越多越好，我想看看药性。” “看了很多医书，但药性方面还是一片空白，需要结合起来。” 霍芝兰疑惑道：“你想当中医，我倒是可以介绍几个名医，不过中医没有前途，我不建议走这条路。” 她希望陈锋考军校，继承老爷子的人脉，与胡八一一起扎根军方。 “他这是帮我。”老爷子及时解释一句。 陈锋的确是在帮助老爷子，最近有空就帮他写书，还把家里的中药都配置成鹿肉滋补汤，深入了解不同草药的药性。 霍芝兰点点头，她是知道老爷子在编写一本医书的。 只是胡八一不清楚内情，她就更不清楚。 现在听到陈锋这么说，还以为是一本类似本草纲目的草药书。 等饭桌上的盘子全都清光了。 三个孩子有序的瓜分盘子，把上面的油汁都喝完。 胡八一放下炒鹿肉盘子。 “好咸！” 陈昊喝得是辣烧鹿排。 “好辣！” 陈莉面对两个人的目光，开心说道：“肉汤是甜的。” “行了，你们两个好好洗碗。”陈锋安排道。 “好的，大哥（大锅）。” 煤炉上的水壶，有热水。 陈昊把所有碗筷放在专门洗碗的盆里，倒上热水后，加一些冷水，感觉温度适中，先和小妹一起洗一遍。 “小莉，跟我学啊，不要用手擦。” “哦哦。” 胡八一跟着提着酱肉，跟着亲娘一起回去。 等陈昊第n次现场教学洗碗完毕，这一次陈莉又双叒进步了一点点。 陈老二对此十分满意，打热水洗脚，然后上床去趴着。 外面有点冷，现在被煤火烧暖的床才是他们的最爱。 “大哥，元宵节到了，我们可以吃肉汤圆吗？” 元宵节要到了，就在三天后，陈昊天天看着日历数日期，连带着原本不懂得这个节日意义的陈莉，都知道过几天可以吃好吃的东西。 往年陈家都是吃汤圆。 今年也不例外，无非是今年的汤圆里面芝麻糊特别多，不像往年，糯米粉多，芝麻少，糖也不够多。 三个人躺在炕上，陈锋背靠着柜子，听到陈昊的话，愣道:“汤圆哪有肉的，不都是芝麻、糖吗？” 陈昊放下小人书，双眼炯炯有神，一本正经地向他提建议。 “大哥，芝麻糖不好吃，吃腻了，我觉得换成肉更好吃。” “你不是说要创新，要修改烹饪配方，我觉得可以把汤圆换成肉馅，这样的汤圆才好吃。” 陈锋见他格外严肃，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 “小妹，你喜欢吃哪一种？” 坐在两人中间的小丫头哪里分得清芝麻馅汤圆和肉馅新汤圆的差别。 “啊——都想吃。” 陈锋摇头道：“加了肉，那就跟饺子一样了。” “大哥，鹿肉饺子也行啊。”陈昊连忙补充道。 他是喜欢吃饺子的，恨不得一天三顿都是肉饺子。 “元宵节，吃汤圆，吃什么饺子。”陈锋没好气道。 “大锅，汤圆好吃吗？”小丫头靠在他边上，小脑袋看着他。 小吃货的目光满是期待。 “当然好吃，又甜又香。”陈锋稍微夸张道。 小丫头开始想吃汤圆了。 她去年也吃过几颗，但基本没有记忆。 第283章 砸小偷 吃过了早饭，陈锋骑着三轮自行车，带着弟弟陈昊、小妹陈莉，以及一个厚着脸来的何雨水一起上街。 今天是元宵节，他们要去王府井买糖。 “购货证带了吧？” 出发前，陈锋特意询问何雨水一句。 “带了。” “钱呢？” “当然也带了，我又不是我傻哥，嫂子特意给我备好了。” “那行，出发！” “出发！” 陈昊、陈莉一起站在车厢上，抓着钢板护栏大声喊道。 像是陈锋骑的不是三轮自行车，而是军用吉普车一般，两位小朋友发出保家卫国、解放全中国的气势来。 特别中二！ 南锣鼓巷因为下雪融化还没有晒干的缘故，这条泥巴路被居住在附近的工人踩成了浆糊。 十分难行。 陈锋仗着力气大，硬是一路畅通，留下三条深深的轮胎印。 “呜呜！” “驾驾！” 陈昊模仿火车的声音，陈莉学着之前马车夫赶马的喊声。 总之，两个小的一刻也安静不下来。 路上碰到几个熟人。 “小锋，上街去玩吗？” “嗯。” “我们去买东西。” 三个乘客都有些得意，别人步行，他们坐车，就是凸显得十分与众不同。 离开了泥巴路，上了大路，三轮自行车就稳了。 等到了王府井大街，陈锋放慢速度，沿着路边慢慢骑。 这个时候路上汽车就很少，大部分都是自行车，少量才是三轮自行车、马车和驴车。 遇上他们这种三轮自行车，汽车、自行车反而要让着。 把车子停在百货商店专门划出来的自行车停放处，上好锁。 “大爷，这是我们的车，你帮我看好啊！” 陈昊十分不放心地对着百货商店专门看守自行车的老大爷说一句。 “小家伙，有我老赵在，三只手不敢在这里偷车！” 陈锋拿出一根红塔山烟递过去。 “赵大爷，我弟弟小，让你见笑了。” “没事，没事，我帮你们看着的。”老大爷收了一根好烟，态度立刻好了很多。 这年头可不兴见面分根烟。 这都是钱！ “大爷，我们进去了。” “好，去吧。” “大爷再见。”何雨水、陈莉也十分礼貌。 进了商店，直扑糖柜。 买糖的人并不多，还不如买糕点的人多。 四九城1960-1961年，食糖供应凭《居民副食购货证》每人每月供2两，水果块糖或黄沙糖二选一，黄沙糖是从古巴进口的。 别看我国早在春秋战国，就发现了麦芽糖，汉朝时明文记载了甘蔗糖，且成为了世界上重要的蔗糖生产地和出口国。 但建国以后，食堂一直供应不足。 为了保证食糖供应，1961-1962年，共进口食糖218万吨。 四九城这个月每家能分配得到的份额只比普通月份里增加50%而已，也就是每人3两。 这已经是非常幸福的。 农村都吃不到！ “您好，我买两斤一两黄糖。” 陈锋拿出两张副食购货证和钱一起交过去。 陈家老爷子、老太太是一户，陈建军父子则是另一个户口本，因此算两家，有两本副食购货证。 七口人，按照规定，可以领取两斤一两。 售货员麻利地称量黄沙糖，陈昊、陈莉则看向旁边的糕点柜台。 糕点从1959年春节起凭证限量供应，每户凭《居民副食购货证》可购买1斤，品种不多，主要是蛋糕、桃酥、江米条三大类，任选一种。 但自去年9月起，由于原料短缺。 改凭证供应为凭票供应，每户每月发糕点和饼干票各一张，凭票购买糕点半斤、饼干2两，同时加收四九城粮票4两。 “陈昊，去买三斤糕点。” 陈锋见他们嘴馋的样子，就把从王主任那里拿来的糕点票拿出来，加上对应的粮票和钱。 说实话，陈锋搞不懂，为什么买糕点，还要额外收粮票。 直接把粮食损耗折进价格里，不是很方便吗？ “谢谢大哥。” 陈昊拿着票和钱，就去排队。 陈莉看了看，也跑了过去。 等何雨水把糖包好，放进了包里，陈昊这边还排在队伍的中间。 “我去买四瓶汽水。” 买了四瓶北冰洋，陈昊还在等。 陈锋眼尖，刚好看到排队的人里面，有个扒手。 对方年龄偏大，穿着一身得体的黑马褂，手里还戴了玉戒指，一看就是老艺术家了。 但也因为如此，被靠近的年轻人浑然没有警惕心，没发现自己的口袋已经被后者探囊取物一般抽走了钱。 对方得手后，就转身想跑。 陈锋顺手把手里的一个瓶子用力砸了过去。 “砰！” “哎呦！” 汽水瓶精准砸中小偷的后脑勺，把小偷砸了一个踉跄，一头撞向在地上。 瓶子没把他砸出红，倒是他失去重心摔倒在地，把额头砸出一个红印子来。 “唉，你这年轻人疯了，好好的砸人干嘛？” 一个热心群众呵斥道。 “就是，怎么能乱扔瓶子，砸伤人怎么办。” 陈锋快步走过去，踩着小偷的马褂，让对方无法逃脱。 “他是小偷，偷了你的钱包。” “啊？” 年轻人赶紧摸裤袋，发现自己的钱包真的不见了。 “我的钱包不见了!” 听到年轻人这么说，其他人赶紧闭上嘴。 刚才说陈锋的几个人也感到几分尴尬。 陈锋指着小偷的马褂，说道：“在他衣服里面的口袋里。” “年轻人，我没得罪你吧！”老扒手黑着脸威胁道。 陈锋笑道：“怎么，还想报复我？” “哼！” 老扒手闭嘴不说话，坐在地板上没有挣扎。 百货商店的负责人很快来了，接过了事情的处置权，并电话通知了王府井大街派出所。 等派出所来人，陈锋已经把糕点买到了。 “陈锋，是你啊。” 陈锋有些茫然，完全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 “胡安民，街道办的。” “哦，原来是你。” 陈锋装作恍然大悟的点头，实际还是没有想起来。 街道办一个处级单位，人员不少，跟他交换过名字的，有过几面之缘的，都是科级干部，普通小啰啰，他真不知道。 “抽根烟。” 看到是红塔山，胡安民立即放在耳朵上。 这种好烟，他可舍不得一下子抽调。 第284章 到处受欢迎 老扒手也是有眼光的，发现陈锋拿出烟，就不敢恶语相向了。 这时候，好烟代表一个人的脸面。 就像以后千万跑车代表二代们的颜面一样。 “你怎么来派出所了？” “我觉得我更适合抓贼，就申请调职喽。” “穿警服挺俊的。” “哈哈，我儿子也是这么说。” “你都有儿子了？” “我18结婚的。” 陈锋竖起大拇指，实心实意地说道：“牛哔！” 这么早步入爱情的坟墓，他觉得胡安民是真勇士！ 寒暄几句，骑着三轮自行车跟着胡安民，一起带着小偷、还有失主等去派出所录了口供。 陈昊、陈莉经常去交道口派出所，何雨水却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显得十分高兴，录口供的时候还不停询问几号出庭作证。 “胡大哥，记住，一定要提前通知我的，到了3月我要上学，去法院要请假。” 胡安民笑呵呵点头。 “放心，要是需要你出庭作证，我们会提前上门通知。” “好的，我等你消息，小偷最讨厌的。”何雨水认真道。 “没错，不去建设社会主义，反成为社会的蠹虫，一定要严厉打击他们这类犯罪分子。”胡安民严肃道。 陈锋和办公室其他民警面面相觑。 一个老扒手哪里要出庭啊，关在拘留所十五天就差不多了。 法官又不是很闲！ 两个法盲啊！ 读书少，真可怕！ “大哥，喝汽水。” “不用，你们自己喝。” 陈锋那一瓶落地时摔碎了瓶颈，汽水自然全部献祭给王府井这一块的土地爷了。 录完了口供，胡安民带着派出所所长侯孝忠出来。 “这次抓小偷感谢小陈同志，我会通知街道办和学校。” “还有我们，公安同志，我们是一起的。”何雨水立刻说道。 陈昊也挺起胸膛，生怕他们看不见。 “都有，都有！”侯孝忠笑道，接过了陈锋赠送的好烟。 “那就谢谢侯所长。”陈锋也不介意多一封见义勇为的奖状，这东西也算是一个精神奖励，弥补了他一瓶汽水的钱。 那可是1毛钱！ “小胡，你也是的，小陈同志来，怎么不倒杯水？” 侯孝忠批评胡安民一句，然后拉着陈锋，说道：“我办公室有好茶，正好请你喝一杯。” “不用了，不用了，侯叔叔，我不渴。”陈锋连忙婉拒。 喝茶只怕是假，买肉才是真。 “我们要回去了，家里还等着黄沙糖做汤圆。” 见他拒绝，侯孝忠也没有强求。 “那行，下次欢迎你们再来。” 陈锋笑着点头。 侯孝忠亲自送到门口，拉着他的手，小声说道：“小陈同志，如果你下次猎到野猪肉的话，能不能分一点给我们。” “小胡说，你收票，我们钱没有，但一些票没问题。” 现在的基层单位，可不是日后的村委会，穷得很。 陈锋开玩笑道：“侯叔叔，你不知道，轧钢厂、罐头厂还有街道办，都恨不得天天派人坐在我家里守着，您这个任务，可不好办。” 侯孝忠多少也听说过这些事，笑道：“不会让你为难，我们所里食堂一个月吃一顿肉就够了，两三斤就行。” “那行！” 离开王府井派出所，何雨水说自己骑三轮车，结果骑了十分钟不到，就累成狗了。 “这车子怎么这么累？” 陈锋下车，跟她替换。 “你自行车带个人，都累个半死，何况是带我们三个人和一个车厢。” “你们能有多重啊，一百五六十多斤？”何雨水爬上车厢，看到陈锋轻松骑动三轮自行车，特别郁闷。 “还没有你抓到的一头野猪重。” “怎么你的力气这么大，骑这么远都不累？” “男人嘛，肯定力气大一点，耐力多一点。”陈锋笑着说道。 陈昊插话道：“雨水姐姐没练过武功，所以力气小，要是练武，肯定能行。” 何雨水想了想，觉得还是做个淑女好。 练武说得容易，做起来难。三更起床五更练，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带着三个活宝在四九城转了一圈，找到一家卖芝麻的粮食店。 芝麻是紧俏货，按两称量销售，其他店铺都卖完了。 材料全都买到手，陈锋绕道正阳门，把关于山接上车。 既然是元宵节，何家肯定要团团圆圆的。 不过上来一个老关，本就不大的车厢差不多挤满，只留下中间一点空间。 “乘客们，都抓稳了，坐好了，汽车要启动了。” 陈锋提醒一句。 “大哥，我们坐好了，可以出发了，呜呜！” “呜呜滴滴！” 陈莉也一本正经地配合发音。 这一次陈锋没有沿着原路返回，而是特意绕道北海公园，穿越鼓楼进入南锣鼓巷。 陈莉在车上东张西望，拿着汽水瓶慢慢喝，一手拿着糕点吃，然后抽空喊一声“呜呜”，快活而又中二。 陈昊坐在长凳子上，左手抓着车厢钢板，右手扶着小妹，唯恐她摔倒。 何雨水、关于山见多了，安静坐在靠右边长凳上。 用了半个小时，一行人才抵达院子门口。 “关大叔，雨水姐，到站了，请下车，欢迎下次光临。”陈昊对着何雨水嘻嘻哈哈道。 关于山、何雨水下来，进了95号大院。 陈昊也下车，帮助陈锋把三轮自行车抬过门槛。 陈莉抓着车厢笑嘻嘻喊人。 “爷爷，奶奶，我们回来了。” 老爷子没有出来，老太太、周清从厨房出来，两人手掌都是白色的，满是糯米粉。 “累不累，快回屋喝口水，让你弟弟洗车。” “奶奶，我不累。”陈锋把陈莉抱下来。 陈莉一下来，就兴奋围着老太太汇报：“奶奶，娘，大锅抓到一个小偷，可厉害了，把瓶子一扔，就把人砸倒了。” 小孩子嘛，有什么高兴的事，第一时间向亲人炫耀的。 “哦，原来是抓小偷了，我就说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晚。” 老太太没有在意。 周清高兴道：“等开春上学，小锋又可以戴小红，领奖状了。” 她是朴素人民，最喜欢这种有面子的事，然后少不得跟四面的邻居街坊说上十天半个月，然后听邻居们各种夸赞、羡慕。 这是她最大的乐趣了。 “大哥，车厢要不要洗一洗？”陈昊提着温水出来，手里拿着一块专门洗车的抹布。 “不用，把车轮的泥巴刷一刷就行，省得下次出门不好骑。” “刷子？” “嗯，就是上次我给你的那个大刷子。” “啊，大哥，那不是给我烤肉刷油的吗？” 这一刻，陈昊脸上充满着吃货的智慧。 第285章 元宵节吃汤圆 “这么大的刷子，哪有这么多油给你刷。” 陈锋拍了一下弟弟的肩膀。 “你就别想这种好事了，那个刷子用来洗车的。” 进入厨房，老太太、周清正在包汤圆。 陈家的汤圆还不是后世那种工业鸽子蛋大的小汤圆，而是传统手工大汤圆，一个小碗装一颗的那种。 像陈莉这种小吃货，基本只能吃两颗。 按照强哥的话来说，给她机会也不中用啊。 小丫头现在就站在椅子上，伸长脖子看着亲娘、奶奶在处理芝麻。 “可惜没有猪油。”老太太觉得汤圆不圆满。 汤圆馅一般用芝麻、猪油、糖组成，猪油可以让馅更鲜美。 陈锋倒是准备当春天到了，去舅舅家，让周靖申请购买两头小猪养着。 去年发下来的政策已经稳定下来，上头支持农民开垦自留地，饲养猪、鸡、鸭等副业，允许农民把鸡鸭卖给国营单位，大家不用担心养大了要上交。 “已经很好了，奶奶。” 这一次制作汤圆馅，陈锋没有插手。 主要是做这个没有什么技术要求，和面、成馅、包圆、开炉就行。 陈昊把三轮自行车清洗干净，推进书房里，也跑到这边看。 “大哥，糖会不会不够啊？” “放心吧，包甜，不甜不要钱！” “啊？” 陈昊没有听懂大哥的西瓜梗，不过他本来就是随便问的。 老爷子一个人在书房待得没意思，又提着他心爱的小茶壶来到厨房。 看到三个孙子、孙女围在边上，笑呵呵道：“你们知道为什么汤圆叫做汤圆吗？” 陈昊积极回答道：“因为这还是在汤里的圆。” “小莉莉，你知道不？”老爷子掸了掸小丫头的冲天辫。 小丫头想也不想，就说道：“好吃。” “你啊，就知道吃。”周清对小女儿的吃货性格有些担心，小丫头却天天开心得很，无忧无虑的。 “嘻嘻，娘。” 老爷子把陈锋买回来的糕点，自己吃了一块，又分给他们一人一块。 “汤圆象征合家团圆美满，吃汤圆也意味着在新的一年里合家幸福、团团圆圆，知道不。” 陈昊小声道：“爷爷，那二叔什么时候回来？” 老爷子叹气道：“他啊，回不来了。” “爷爷、奶娘，我嫂子让我把这些银耳、红枣给您。” 何雨水大大咧咧推开厨房门，送来几两银耳和一些干红枣。 陈锋看一眼，红枣应该是他去年送给傻柱的，大概没有吃完剩下的。 银耳就不知道他们夫妻从哪弄来的。 不过傻柱别看是一个小厨子，可在几个大饭店混过，路子其实挺野的。 陈锋都找不齐的佐料，傻柱可以短短几天就配齐。 “好，谢谢啊，你把这些葡萄干带回去，也可以混着做馅。”周清把剩余的一斤多葡萄干送给何雨水。 “婶，太多了。”何雨水不好意思道。 “拿去吧。” “谢谢婶。” 老太太把芝麻煽了，就可以和砂糖搅拌做成汤圆馅，顺带放了不少葡萄干。 黄沙糖里，陈锋悄悄放了不少果糖。 果糖就是来自水果的糖分，是水果甜味的重要来源。 樱桃、葡萄就是含糖量比例最高的，几乎占比十分之一，反倒是日后畅销的西瓜，一斤西瓜的热量还不如一碗饭。 后者对吃货是一个好消息。 当然，一天最好不要吃超过一斤以上的西瓜，饮食均衡还是很重要的。 话说回来，陈锋在空间的葡萄园产量很高。 除了一部分做成葡萄干，大部分封存起来，等着以后拿来酿酒。 所以这次他顺带分离了几十斤果糖出来，然后往黄沙糖放了一斤多。 一块糕点，三两口吃完。 “娘，我也来包汤圆。” 陈昊看了一会，就想要下手。 “我也要！”陈莉举起手大声说道。 在做吃的方面，他们两个非常、十分、极其积极。 “你们就不要来了，汤圆可不是饺子，放多了馅，太甜了，不好吃。”老太太经历过几次包饺子，早已看穿了两个吃货的“把戏”。 这两个家伙包饺子，恨不得把饺子包成肉包子。 “奶奶，我保证这次不放很多馅。”陈昊看着老太太一手拿着糯米粉皮，一手拿着汤匙挖芝麻馅，总觉得干看着好无聊。 “行，你们想学，就试试。”老爷子在一边鼓励这种“热爱劳动”的行为。 “想当年啊，你们爹包汤圆，也喜欢往里面塞馅。” 陈昊眼光一亮，问道：“爷爷，好吃吗？” 陈莉也竖起了小耳朵。 “甜，太甜了，不好吃。”老爷子摇头道。 “爷爷，不是越甜越好吃吗？”陈昊有些不理解，他觉得越多糖越好。 “凡事不能过及，否则事极必反。”老爷子指着灶台上的盐说道：“盐是好东西，可要是放多了，就特别咸，那就不好吃了。” 陈昊感觉自己明白了。 “爷爷，我懂了，娘上次就放多了盐，好难吃。” 周清正在包汤圆的手一顿，瞪了儿子一眼。 要不是今天是元宵，她一定要揍他一顿。 父母打儿子，天经地义。 隔壁刘海中，被领导骂了，回来就打儿子，被院子人顶撞了，一不高兴就打儿子，看儿子不爽，还是要打儿子。 每一次都是鬼哭狼嚎，让这边都听得见。 过年的时候，就又狠狠揍了一顿。 上午把汤圆做好了，中午还是吃饭。 下午陈锋帮助老爷子写了几千字的书稿，等到了晚上，汤圆、银耳、葡萄干、红枣煮了一锅。 全家在厨房餐厅吃汤圆。 陈锋拿黄砂糖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汤匙。 “我来，还是你们自己来？” “我自己来。” 陈昊见了，放了两汤匙，然后喝了一口糖水。 “嘿嘿，刚刚好！” 陈莉眼珠子一转，先放了一汤匙，看到没有人管她，胆子就大了起来，又放了汤匙。 等她掏第三汤匙，被陈锋连忙拦住。 “够了够了，放太多，就不好喝了。” 吃了三颗汤圆，陈锋就放下了碗。 纯粹的甜食，他还是不习惯。 主要身体强悍，消耗大，更喜欢高热量的肉食。 第286章 月桂与桂树 过了元宵节，陈锋在家里安静了十几天。 “大锅，喝茶。” 陈锋放下笔，弯下腰，接过小妹特意送来的茶水。 另一边，陈昊把茶杯送给老爷子。 “好喝不？” 陈莉仰着头看着大哥问道，小脸上满满“我很乖，你要夸奖我”的期待神色。 “好喝，小妹真乖。” “嘻嘻。” “小锋，你写多少了？”老爷子放下茶杯，坐在书桌对面问道。 “今天基本可以把寄生虫篇写完。”陈锋笑着回答道。 “好，好，好！” 老爷子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他发现大孙子太能干，一天的效率顶他十天半个月。 他觉得自己已经速度极快，但跟陈锋比起来，拍马也追不上。 “陈昊，把这些医书装好，5点前要还给北海图书馆的。” “好的，爷爷。” 陈昊把放在书桌一边的医书装进木箱子，里面全都是这几天翻看、誊抄完毕的内容。 “爷爷，你这边如何？”陈锋悄悄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送到自己小妹的手里。 陈莉看到奶糖，差点惊喜叫出声。 “嘘——。” 陈锋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指了指正在装书的陈昊。 小丫头大概是天天喝着井水、吃着超凡空间种出的粮食、啃着空间养出来的肉食的缘故，越来越聪明，立刻抿着嘴，对着大哥狂点头。 “我没你这么快，还要几天，才能把收集的中草药篇整理完毕。” 陈家老小记忆力超群，老爷子做不到陈锋那样过目不忘，但一篇看个十几遍能记住七八成。 常见的中草药篇涉及南北两地的药材，种类繁多，就算是老爷子在这方面很有经验，想要全部梳理完毕，也需要一定时间。 一老一少联手速度相当惊人就是。 陈昊把翻阅完毕的医书装好，趴在桌子边，看了看已经完毕的几章。 常见症状的诊断与处理、小儿常见病、急病处理、怎样预防疾病、怎样认识和治疗疾病、针灸与推拿、常用中草药、传染病、寄生虫病陆续完成骨架。 其中小儿常见病、急病处理、针灸、寄生虫四大章节最为完善。 “吁——” 门外传来马夫停车的声音。 陈锋抬起头，离开座位打开房门。 陈昊、陈莉、来福跟在身后。 不是他们大院的。 走到门口一看，发现是傻柱。 “疯子，看到没，全都是佐料。”傻柱把马车抬过大院门槛，一般自行车较多的大院都会把门槛拆掉。 95号大院的门槛，许大茂出事后，就有几家老人提过。 不过被阎埠贵反驳回去了。 在四九城这种封建文化浓郁的地方，门槛可不仅仅是保护木门，还是地位身份的象征。 《礼记》中所说：“士大夫出入君门，不践阈。” 就是说臣子进入君主的门户时，应该从门中央所放的短木旁侧身通过，不能用脚踩在门槛上，否则是对君主的不敬。 在民间，门槛的高低、华丽程度表明屋主人的社会地位、文化水平等。 “昊子，来帮忙！” 傻柱最近有点虚，几级的王府门槛，硬是没能一口气抬过。 陈昊连忙上前帮忙。 陈莉也觉得好玩，跑过去用力推。 “你买了多少佐料？” 陈锋看着马车上大包小包的，有点怀疑傻柱把四九城的所有中医药店都跑了。 “嘿嘿，不多，刚好达到霍同志的要求。” 傻柱没有直接说，跟在马车后面进入大院。 路过前院时，阎埠贵家里传出一阵阵读书声。 老阎还是没能忍住“补课”的价值，在95号大院开启了“新东方”教学之路。 只希望他命好一点，没有收“学费”，不然一个眼红的举报，他就死定了！ 一行人来到中院。 “在门口停下，这边，对。” 傻柱指着自家大门说道。 冉秋叶回家去了，何雨水在家里玩，已经打开门。 “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可别放地下，脏！” 傻柱一边拿东西，一边吩咐何雨水、陈昊、陈莉别乱放。 陈锋看一眼摇摇头，拿出大前门，给车夫一根烟。 别怪他势利，大前门对于车夫来说已经是非常昂贵的好烟了，乙级一等烤烟，一包3毛多。 红塔山就这么一包，他得省着点用。 “师傅，辛苦了。” “不敢当，不敢当。” 车夫接过烟，摸了摸口袋，发现陈锋已经拿着火柴凑上来，连忙把夹着的烟凑上去。 轻轻吸一口，车夫吐出一个烟圈。 “这烟好，不辣嗓子。” “还行。” 陈锋不吸烟，哪里知道其中的差别。 何家这边的动静，引来了中院邻居的目光，看到陈锋分好烟，几个家里舍不得花钱的烟鬼忍不住凑过来吸一吸二手烟。 “大前门啊，小锋出手就是大方。” 贾东旭夸赞道。 今天是周末，工厂放假。 “傻柱这是买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树叶子什么的，用来熏虫的。”陈锋说谎不打草稿，眼睛都不眨一下。 贾东旭看见桂叶（樟树科月桂的叶子，并非是桂花树叶，不是一个品种）等香叶，信以为真。 北方气温低，不适合种植香樟，这些香叶是药店从南方采购来的。 “傻柱怕不是傻，就算把虱子、跳蚤薰死了，过阵子就又有了。” 这年头，没有油料，为了防止粘锅、烤焦，各家吃饭做菜，大部分都是多倒水，“煮”熟就吃。 在场一群糙汉，还真不知道这玩意是用来下厨的。 傻柱出来心里鄙夷，一群连树叶都不认识的泥腿子。 心里莫名有一种我文化水平比你们高的得意，不动声色，没有拆陈锋的台。 “那还不简单，过阵子再薰一遍不就好了。” “总不能让自家媳妇遭跳蚤的罪。” “有点道理啊！”贾东旭一听也心动了，他是心疼媳妇的，不然秦淮如不会在他死后好多年还念念不忘。 “你从哪买来的，我也去买点。” 傻柱胡说八道：“桂叶还要买？” “城外多的是。” “爹，后院就有桂花树。”贾棒梗不过是95号大院的盗圣，明显踩点细致，但明显吃了读书少的亏。 月桂和桂花树是两种不同的树，简单来说，桂叶揉碎了，会带有一股浓郁的香气，桂花树叶可没有。 但名字听起来差不多，很容易造成误解。 四九城的环境非常适合桂花树，后者在四九城各个区域数量不少，尤其是南锣鼓巷几个亲王、总督大院里面。 95号大院也有桂花树，陈锋大院本来也有很多，大部分都挖了，运到其他地方。 “嗯，待会我们去摘些叶子晒干，到时候用来驱虫。” “好的，爹。” 第287章 难得安宁的95号大院(明天休假) 等贾东旭父子真的傻乎乎去后院摘叶子，陈锋、傻柱对视一笑。 “嘿嘿！” “呵呵。” 何雨水、陈昊看了眼他们两人，感觉莫名其妙。 陈莉好奇看着拉车的驴子，特别想骑上去，但又怕被驴子踢。 一双大眼睛转个不停。 “同志，麻烦车费付一下，我还有事要做。” 车夫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时间就是金钱。 身为四九城运输社的一员，他还想在努力一把，多挣点钱。 “哦哦，不好意思！” 傻柱掏出三毛钱，又摸了摸，没摸到。 神色一僵，不由看向陈锋。 “不是吧，你连一块钱都没有？”陈锋惊愕问道。 结婚的男人，都过得这么惨？ “我把钱全买这些东西了。”傻柱尴尬道，“借给我两毛就行。” 陈锋拿出五毛钱纸币，交给车夫。 “我下次还你。”傻柱笑道。 这些佐料要配置完成，卖给霍芝兰、胡云轩夫妇，他至少可以拿到十块钱的额外补贴，对于他来说，这笔钱决定着他下个月的舒适生活。 车夫赶着车走了，陈锋看了一眼，也打算回去。 “记得，给我留几斤。” “行，放心吧。”傻柱摆手道。 “贾东旭，你有病啊，摘我家的树叶干嘛？” 就在这时候，后院传来了孟寡妇的怒骂声。 “我摘点叶子怎么了，这树又不是你们家的！”贾东旭有些不爽道。 在四九城，八大员看不起其他行业，其他行业有工作编制的瞧不起没工作编制的，没工作编制的瞧不起没城市户口的，没城市户口的瞧不起孟寡妇这类寄生虫一样的人。 然后，公务员站在最高处，对着这群歧视链条上的人说。 “我不是说你，而是在座的，全都是垃圾”。 贾东旭也是有些看不起孟寡妇的，有着身为四九城大工人的荣誉感。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 这句歌词，在这个年代十分应景！ 工人，地位真的很高，普遍怀着一种工厂是我家、吃喝靠大家的心态。 “在我家门口的树，怎么就不是我家的了？”孟寡妇强词夺理道。 “那是农村，这里是四九城！”贾东旭摇摇头，说道：“房子是许大茂的，但这个院子不是，是属于街道办的。” 陈锋觉得有趣，走到后院看戏。 何雨水、陈昊、陈莉、来福也跟着过来。 不仅是他们，听到争吵声的贾张氏也来助阵儿子了。 “怎么了，怎么了？” 贾棒梗把事情讲一遍，贾张氏阴阳怪气道：“什么时候许家媳妇成了街道办了？” “就算是街道办，那也是为人民服务的！” “树叶都不让摘，四九城可容不下这种活土匪！” 孟寡妇脸色变得很难看，但她低不下头。 谁还没有一口气？ 佛祖都争呢，不然脑门怎么会一头包？ 三清道祖下手黑，专门往脑门锤！ “我不偷不抢，总好过某人仗着姿色，找院子那些臭男人借钱借粮好。” 这句话杀伤力很强！ 起码站在后院门口的秦淮如，直接被这句话刺得心口发痛，立即掉头跑回屋子。 “唉，这个话可不能乱说。” 最近喜欢在聋老太房子绣衣的易中海老婆在旁边赶紧劝一句：“一点小事，别伤和气，东旭，你是四九城爷们，要有局气。” “我局个屁！” 贾东旭哪里能忍受这凉凉的一刀。 是个男人，就不可能忍受这种侮辱！ 抬起手就想抡过去，被战斗力惊人的孟寡妇躲开，并后发先至，一记“夺命剪刀脚”踢出。 陈锋都觉得下半身凉凉，就更别说张大眼睛，快要变成凸球的贾东旭。 ¤_¤！ “打我儿子啊，我跟你拼了！” 张翠花也上了。 但事实证明，别看贾张氏长得有点胖，但肥肉多，不等于力气大。 一群人看得津津有味。 陈锋拍了拍何雨水。 “他们向许大茂借粮借钱了？” “不知道，不过来我家了，嫂子没同意。”何雨水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 “也找我家了。”旁边的中院住户小声道。 “我家也是，但谁家好过啊，大过年的，自己都吃不饱，还外借？”另一人不屑道。 陈锋不知道，今年过年，没有了易中海这个最大的救济人，黑市粮食价格又因为春节暴涨十几倍。 单凭贾东旭的工资根本买不到太多的粮食，除非贾张氏舍得动用老贾用命换来的钱。 但那是贾张氏的棺材本、治病钱，不到万一，贾张氏根本不会动用。 秦淮如不得不厚着脸找人借粮食，陈家、何家只是其中之一。 这么做的理由也很简单。 现在黑市的粮食一斤翻了十多倍，三块钱起步，借粮食度过春节，将来再用降价的黑市粮食偿还，可以节省一大笔钱。 “有谁家借了？” “听说一大妈、聋老太卖了一些粮票给他们。” 很快放假在家里的刘海中、在家教书的阎埠贵都来了，把人给分开。 “走，回去。” 两位大爷来了，自然没有热闹看了。 “爷爷，隔壁又打架了！” 陈锋看一眼老弟，觉得他这个“又”字用的不是很精准。 什么叫做又，明明应该是叕！ 2月以来，先是慈父刘海中为教导儿子操碎了心，皮带都打坏了一条；再是许大茂看冉秋叶，结果傻柱吃醋，当众和他“秀了一把恩爱”；前不久盗圣出山，准备实现贾张氏吃肉的渴望，被何雨水抓个正着，脸上留下五条指印。 小姑凉何雨水在陈家蹭吃蹭喝，力气大了不少，像极了传说中的铁砂掌。 “何必呢。” 老爷子摇摇头，不明白几片树叶怎么会引发一场血案。 第288章 四九城的餐桌 2月中下旬，距离开学越来越近。 这几天，陈昊有点“假期综合症”。 症状：看日历头痛，干活有气无力，冉老师辅导功课十分不用心。 老爷子开出秘方：大孙子，上！ 陈锋揍了三次，成功治好了弟弟的怪毛病。 吓得陈莉数学都进了一大步，她学会5\/6\/7\/8\/9的含义。 事实证明，棍棒才出高徒。 “嘟嘟。” 大院门口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霍姨来了。” 陈昊、陈莉同时高兴地跑出去。 汽车不多见，尤其是会停在大院门口的，那可是数量甚少。 最为熟悉就是霍芝兰。 而霍芝兰每次来都会必然带给他们各种零食、玩具等礼物，从不落空！ 这样的亲戚，谁不喜欢。 “小莉莉，又漂亮了。” “咯咯，阿姨也好看。” 陈锋、老爷子一起出来，霍芝兰的司机提着两大包东西下车，霍芝兰抱着小丫头。 小丫头拿着一根棒棒糖，口袋里还漏出几根棒棒糖棍子。 “老爷子，你的气色真好。” “哈哈，我最近在喝养生酒，尤其是鹿血酒，效果很不错，白头发都没了。” 老爷子十分得意，着重炫耀自己的养生药酒和养生医术，没注意到陈锋强忍着的笑意。 “你姑姑都给我写信，说药酒效果十分不错，让我多配置点，还特意送来三箱杏花村。” 老爷子不知道，他的养生酒被陈锋钻入库房地窖，特意加了一些井水进去。 不多！ 地窖里面的酒，一坛都只添加了小半瓶井水。 老人发现自己的新配方“效果很好”，还以为自己的配方生效，迫不及待与自己的老战友们、老铁杆盟友们分享成功的快乐。 “这我倒是听老胡说了，他都催我早点配齐药材。”霍芝兰笑着说道：“老爷子的养生医术，估计在四九城都排得上名号了。” “哈哈哈。”老人大笑，“过誉了，过誉了，跟那些大家御医比，还差得远。” “阿姨，这袋子是什么？” 陈锋看着霍芝兰的司机、胡八一、陈昊提着五个包裹，特意询问一句。 “你要的新鲜药材。” 霍芝兰抱着陈莉，跟在老爷子身后进入正房。 “幸好天气冷，否则要保持这些药材新鲜活力，可真不容易。” “谢谢阿姨。” “谢什么，这点药材也不值多少钱。” 陈锋把包裹打开，发现采药的人的确花费了不少心思。 他们挖取的时候，还特意把根茎部位的泥土一起挖起来，用大小不一的布料包裹好。 不过即便如此，大部分药材都恹恹的。 让陈锋感觉趣味的是这些药材大部分都产自南方。 “大哥，我们要把它们种在院子吗？”陈昊在一边问道。 “大锅，它们好吃吗？”陈莉更关心好处，说话直指重点。 “笨蛋，这是药。”陈昊教导妹妹道。 “二哥，药也有好吃的，药糖就很好吃。” 陈莉对宝塔糖念念不忘。 可惜，陈锋已经跟郭春花说过，他们两个不需要吃药糖，免得伤害了肠胃系统。 “那倒也是。”陈昊点点头，想着是不是去王府井药店买一颗尝尝。 他的小伙伴都吃宝塔糖，都拉出了虫子。 他就拉不出来，挺丢人的！ 陈锋不知道中二弟弟的中二思维，要是知道了，一定给他一顿兄长的友爱，让愚蠢的欧豆豆知道什么叫做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爷爷，我把药材拿到我屋里了。” “嗯，去吧。” 正在给霍芝兰冲泡龙井的老爷子点头道：“中午你下厨，炒几个好菜，谢谢你霍姨。” “好的。” 陈锋提着两包，陈昊提着两包，胡八一想要提最后一包，陈莉不愿意，小丫头非要提着最后一包。 但她人少，又提不起来。 最后只好胡八一提着一头，她‘提’着另一头。 “嘻嘻。” 小丫头觉得自己又做了事情，为家里做出了贡献。 回到书房，把所有草药从包裹里拿出来，一一摆放在地上。 陈莉把新得到的棒棒糖，放在了自己的专属柜子里。 “1，2,3···9，1··” 陈昊蹲在地上，帮助他完成草药摆放。 “大哥，要不要找铁锹挖个洞，把它们种在房里？” “你很想种？” “我想帮你啊。” “去你的，跟奶奶说下，中午要做炒肉吃，把冰在地窖的鹿肉、羊肉各拿出来一斤。” “好的！” 陈昊异常兴奋去找老太太了，对于吃肉这种事，他是最积极的。 “你家地窖还有冰？”胡八一好奇问道：“是制冰厂的吗？” “什么意思——” 陈锋很快反应过来，说道：“不是汽水厂的冰，是12月、1月份，我二叔自己在什刹海挖的冰，存放在地窖特制的冰柜里面。” 四九城12月底-2月初，什刹海的冰超过10厘米以上。 最冷的时候，冰厚度更是高达30-40厘米厚。 每当冰层最薄处超过15厘米，那么冰场就会开放，允许民众进来游玩。 不过去年公园没有开放“冰场”，不知道冰层厚度没有达标，还是官方处于什么考虑，让陈昊、何雨水十分失望。 “我还以为是制冰厂的。”胡八一有点小失望。 如果是制冰厂的冰，那就是可以吃点冰块。 陈锋笑着摇头。 四九城制冰厂现在改成了北冰洋汽水厂，虽然还有冰棍、雪糕等制冰业务，但现在不会启动生产线。 听周清晚餐时说，那边的汽水生产线产能在扩大。 也许今年夏天汽水就不用汽水劵了！ 实际历史上，汽水劵出现的时间很短暂，在北冰洋刚推出时受到热捧，因为供需严重失衡才不得不用汽水票限制消费。 在汽水厂扩大产能后，这种汽水票就在四九城昙花一现，很快消失在历史中。 “我去地窖帮奶奶拿肉。”胡八一想到这点，就立马去厨房。 “我也去！” 勤奋小吃货也跟着跑出去了。 趁着房间无人，陈锋把三分之一药材收入空间，种在了里面，等它们播种繁殖。 离开侧厢房来到厨房，胡八一、陈昊正在用水解冻鹿肉、羊肉。 陈莉趴在水盆旁边盯着肉，眼都不眨一下。 “八一，等肉解开了，来书房喊我。” “好的，大哥。” 不知道是跟着陈昊时间长了，还是跟着他吃好喝好多了，胡八一也习惯喊他大哥。 老太太正在切土豆，旁边还有一把菠菜。 陈锋空间里种了不少番茄、胡萝卜、韭菜、黄瓜等蔬菜，偏偏不能拿出来。 这种反季节的蔬菜，在没有成熟的大棚种植技术前，无法在四九城寒冷的冬天生存。 好在大蒜、小白菜、生菜、菠菜、萝卜等，同样可以丰富四九城人民的餐桌。 绝不是如同很多网友说的，冬天只有白菜。 那是泡菜国，不是我们！ 第289章 陈玉楼上门 中午午饭很丰盛。 饭桌上，霍芝兰想到一件事，问道：“小莉莉是这个月生日吧？” “嗯，2月22日。”周清笑着说道。 “啊，这么巧？” 霍芝兰很惊讶。 “就是这么巧。”周清笑道。 她挺喜欢自己女儿在2月22日过生日的。 “按照我们日历算，应该是1月26日才对。”为人传统的老爷子笑着说道：“不过今年刚好1月26日是公历的2月22日。” “爷爷，户口本应该是2月22日吧？”陈锋插话道。 “不是，户口本是3月8日。”周清对三个孩子的生日记得十分清楚，说道：“你妹妹是1956年3月8日出生的，3月7日我去医院临盆，8日半夜两点多才出生。” “38？”陈锋觉得这日子好像有点不太稳当。 毕竟三八在将来，因为港岛电影瞎带节奏，莫名成了骂人的话。 商人们主推的37才有未来！ 女生节···划掉，女神节。 永远十八岁，永远都是女神！ “这个日子好啊，三八妇女节，跟全天下妇女一起过节。”霍芝兰笑着说道。 老太太给老爷子倒了一杯药酒，说道：“我们家还是喜欢用农历算。” “记住了，小莉莉，你想要什么礼物啊？”霍芝兰扭头看向正一心消灭炒肉的小吃货。 陈莉鼓着嘴，正一心跟二哥、胡八一抢肉在，多吃多的，少吃少得。 听到霍芝兰问她，抬头看向霍姨，黑溜溜的眼珠映着霍芝兰的影子。 “莉莉，你生日想要什么啊？”霍芝兰重复一遍。 “大白兔。” 虽然棒棒糖也好吃，巧克力也不错，但她还是最喜欢陈锋送给她的大白兔奶糖。 这个时代的大白兔奶糖，与日后的“改进”配方不同。 奶味更浓，糖分较少。 “你喜欢兔子？”霍芝兰误解了小丫头的想法。 胡八一连忙解释道：“妈，莉莉说的是大白兔奶糖。” “哦。”霍芝兰给陈莉夹一块羊肉，说道：“那行，我去买一些大白兔奶糖给你。” “嘻嘻，谢谢阿姨，阿姨最漂亮。”陈莉好话张嘴就来。“娘，你送我什么啊？” 周清给她喂一口萝卜。 “我送一个萝卜。” “哈哈！” 一家人大笑。 吃过了午饭，周清、陈锋送霍芝兰母子上车。 吉普车离开后，陈锋眼尖，看见了远处戴着墨镜、穿着马褂，特别像瞎子的陈玉楼。 他正在给贾张氏算命。 他的眼睛好了？ 陈锋不动声色。 “小昊、小莉，跟我来。” “哦。” 两个小家伙向来听话，也不问干嘛，跟着大哥就走。 “你这个人胡说什么呢，我家行善积德，怎么可能会家破人亡？” 陈玉楼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评语，惹得贾张氏大怒。 “你算得一点都不准，还出来算命。” 贾张氏一分钱不给，直接气呼呼回去了。 旁边人倒是一副很崇信的态度，有些好奇问道：“大师，要是张翠花不听你的话，继续刻薄贪婪，不顾父母的话，会怎么样？” 陈玉楼叹气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她如此性子行事，将来子女受其影响，只怕也是苦命人。” “我看是活该！”围在边上的孟小杏幸灾乐祸。 陈玉楼看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 “算命，一分钱一次，不准不要钱。” “我来！” 陈昊觉得很有意思，加上兜里确实有几毛钱。 凑上前，蹲在地上。 “老爷爷，你算算我妹妹的命，我将来可以当供销社的售货员，吃糖喝汽水吗？” “哈哈哈！” 围观的几个人一起哄堂大笑。 不过这个问题，很契合陈莉的追求。 她现在最想成为的人，就是供销社售货员郭春花。 在她眼里，整个供销社都是郭阿姨。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太羡慕了！ 陈玉楼没有像之前一样，通过观面相来批命，而是让陈昊张开手。 结合面相、手相以及生日，测算他的命格。 “丙申阴身，面带凤相，天生富贵，日后也是大吉大利。” 陈玉楼摸了摸陈莉的脸，一本正经地说。 陈莉不是很习惯，不过她认出来这是之前见过的“怪爷爷”，有大哥在身边，倒也没有直接转身就跑。 “老爷爷，你说什么呀？” 小萝莉满眼迷惑。 陈昊高兴道：“小妹，他是说你将来很厉害，我们可以天天吃肉喝汽水。” “好啊，好啊。” 这么说，小丫头就听懂了。 顿时觉得眼前的怪爷爷，似乎也挺好的。 陈玉楼笑着翻开她的手掌，打量着上面的掌纹。 他看得很仔细，让陈锋都在想自己是不是研究一下传统命算的学问。 关于山、破烂侯家里有很多这类书籍，他看的一些古董书籍里面，还有一部分讲解风水、命格纹理的。 “命程起伏不定，或有小人作祟，但有惊无险，一生无忧。” “你说地真好。” 陈昊很高兴，觉得自己以后可以跟着大哥、小妹混。 想到自己，不由扭扭捏捏道：“你能跟我算下吗？” “可以。” “我意思是我和我妹妹一共一分钱。” 陈昊厚着脸皮说道：“我很穷的。” 陈玉楼摇头道：“那不行。” 陈昊想了想，觉得大哥这么厉害，将来肯定更厉害，根本不用算也知道。小妹现在不厉害，但长大很厉害。 就算他是废物，也不用担心饿肚子。 “那我不算了。” 陈锋蹲下来，拿出一把花生放在陈玉楼摆在地上的罗盘上。 “能去我家算算吗？” 陈玉楼看着他，思考了几秒后摇头。 陈昊立即把花生拿走，不给陈玉楼占半分便宜的机会。 “二锅，给我拿。” “你不准吃，回去后我们一人一半。” “好呀。” 陈锋掐了掐两个吃货的脸。 “放下花生，这是我送给老爷子的。” “可是，大哥，这比一分钱多。” 陈昊斤斤计较。 “怎么，想挨揍啊你！”陈锋瞪一眼陈昊。 陈昊立即乖乖把花生还回去。 “那我钱不给了啊。” “行。”陈玉楼笑着点头道。 “算命的，你可占便宜了，这一把花生，可比一分钱多几倍。”旁边的围观人说道。 “你们要不要算一算？”陈玉楼剥开一个花生，把花生米送进嘴里。 看到陈莉又嘴馋了。 吃货见不得别人吃东西。 除非他们的嘴被堵住。 第290章 喝药酒 “哪来的骗子，来我们大院骗人？” 大概是贾张氏告状，阎埠贵挺着“准二大爷”的姿态，来这边问责。 陈锋拿出一根烟递过去。 “阎老师，也就一分钱，不算骗，顶多就是讨个心理安慰。” 阎埠贵瞅了瞅烟，羡慕道：“小锋，局气啊，都抽红塔山了。” “这是什么烟？”有不懂烟的问道。 “好烟，一根烟顶大前门好几根的那种。”阎埠贵夸张道。 其他人顿时艳羡不已。 收了好处就办事，看在陈锋的面子（烟）上，阎埠贵装模作样地说了几句，掉头回去了。 这让举报的贾张氏很不满。 可现在她没了易中海这个道德靠山，就是秋后的蚂蚱——蹦不起来。 “我去找能说话的去。” 她看到“诅咒她”的陈玉楼还在这边，立即跑去找刘海中。 不过刘海中不在家，白跑一趟。 “张翠花是怎么了？”阎埠贵老婆好奇问道。 阎埠贵笑呵呵道：“寡妇算命，能有什么好命？自讨没趣。” “你在家看着他们，我去问问老黎，看他买不买烟。” “你哪来的烟？”阎埠贵媳妇疑惑道。 阎埠贵指了指耳边的红塔山，说道：“这根烟值几毛钱呢！” 老阎就是这么会过日子！ 陈玉楼在这边没有停留太长时间，只是看一眼他们就走了。 倒是他给贾张氏的评语，在南锣鼓巷传开。 所有的人都差不多知道贾家人命不好，比较倒霉，还是远离一点比较好。 “爷爷，外面算命的说小妹将来大富大贵。” 陈昊一回来，就立刻汇报情况。 “爷爷，你觉得这是真的吗？” 老爷子手中的钢笔一停，问道：“你花了多少钱，没上当吧？” “没花钱！” 陈昊高兴道：“大哥送了一把花生。” “还有这样有趣的江湖人？”老爷子一听来了兴致，问道：“人还在吗？” “刚给雨水姐算命，算完就走了。” 陈锋放下陈莉。 “陈昊，出来踢球！” 蒋红军在院子喊道。 自从上次踢碎了玻璃，他们几个小的就不敢再大院瞎几把踢了。 “来了！” 陈昊喜欢踢球，当即响应。 陈莉也跟着跑出去瞎起哄。 一群孩子在大院子瞎玩。 陈锋看着一心誊抄的老爷子，试探性问道：“爷爷，你说我大爷爷会不会可能还活着？” 老爷子诧异抬起头。 “我什么时候说你大爷爷死了？” “当年他托付江湖的朋友，把小神锋寄回来，我就知道他还活着。” “只是死了这么多人，他没脸回来而已。” “哦。” 既然你知道这件事，那我就不说了。 他还是觉得让老大爷自己来解开心结比较好。 帮助老爷子编撰医书，等到了晚上，和老太太一起做了一桌子好菜。 老爷子特意拿出一坛子虎骨鹿血酒。 “小清，小锋，你们也喝一杯。” “爷爷，我也要！” “爷爷，我也是！” 陈昊、陈莉先后举起手。 “给你们倒一点点，要是不好喝，可别怪爷爷。” 心情很不错的老爷子笑眯眯道。 “不会的，爷爷的酒很好喝，好几次我看到爹去酒窖喝。”陈昊傻乎乎把亲爹给卖了。 “老大，你想喝就跟我说，我还不给你嘛，偷喝干嘛？”老爷子有点不愉快了。 陈建军赔着笑道：“爹，我有一个朋友，身体比较虚，需要补一补。” “啊，老二不是喝了小锋配置的药水吗？”老太太戳穿了一层纸。 陈昊有些困惑，二叔明明年轻力壮，怎么就虚了，还要亲爹偷酒来补？ “咳咳，不是老二，是我的朋友。”陈建军着重辩解道。 “行行，你的朋友。”老爷子摇摇头，说道：“你跟你朋友说下，不要学傻柱那傻帽，要学会休养生息。” 看样子，傻柱在老爷子的印象这辈子是没办法洗干净了。 “啊，好辣！” 老爷子给陈昊倒了一点酒，陈昊果真十分好奇与期待抿一口。 他天真以为酒一定是比汽水还要好喝的东西。 不然，为什么老爷子、亲爹、二叔都这么喜欢。 可真的喝到嘴，才发觉这玩意就不是人喝的东西。 “哈哈!” 老爷子大笑。 陈莉看到二哥的表现，小心翼翼用闻了一下，然后哭着脸看向陈锋。 “大锅，不好喝。” 陈锋笑着拿出一瓶汽水，拧开盖子，交给陈昊。 “不喝酒，你们喝汽水。” “建军，小锋，来，我们干一杯。” 陈家三代一起喝了第一杯酒。 “好酒啊！”老爷子感慨道。 “喜欢喝，就多喝点。”老太太给老爷子满上，还给自己倒了半杯。 老爷子把养生药酒吹得快要成为唐僧肉，她自然也想喝一点，活得更长一点，看到孙子结婚、孙女出嫁。 “感觉没有以前的烧刀子好喝。” “你这是不识货。”老爷子吹嘘道：“我这个新药方，可是我这几个月研究药典的心得，集齐无数名家的心血而成。” “没看到芝兰都来求药了吗？” “别人给你面子，你真当真啊。”老太太似乎见不得老爷子过于得意，打击道：“小胡可不是喜欢喝酒的人，尤其是军营里面，要这么多滋补酒干嘛？” 老爷子微愣，笑了笑。 “人家夫妻俩的事，我们瞎操什么心，吃菜。” “爷爷，我敬你一杯，祝你长命百岁。”陈昊端着杯子，里面装着北冰洋汽水。 “我也要。”陈莉也举着杯子说道。 “嗯嗯，我跟小昊、小莉也喝一杯，你们好好读书，努力成材。”老爷子高兴道，“不要学你爹和二叔，一事无成。” “干杯！” “干杯！”*2。 三人一口气喝了一大口，尤其是陈昊，恨不得喝完再加。 “嘻嘻！” 陈莉放下杯子，在亲娘、亲爹中间十分欢乐。 “娘，肉！” 陈建军有些尴尬地说道：“爹，你说老二就说老二，别带上我啊。” 老爷子瞅一眼大儿子，在孙子、孙女面前给他留了一点颜面。 老太太喝了半碗酒，换成了肉汤，问道：“你今年升级什么时候下来？” 陈建军微笑道：“应该就在这一两个月了。” 第291章 小丫头的梦想 “爹，祝你当大官，当特别大的官。” 陈昊听到亲爹要升官了，连忙举起杯子。 老爷子发话道：“一起举杯走一个。” “干杯！” 陈昊又趁机喝了一大口，看到杯底不多了，伸手就去拿汽水瓶。 “大哥，你要不要喝汽水。” 陈锋看一眼自己的烤瓷杯，摇头说道：“我还有一点酒。” 一顿饭下来，锅里的米饭还有大半，一坛酒倒是喝了一半，顺带不用陈昊、陈莉清盘了，老爷子和陈建军一起把菜吃完了。 “这鹿肉炖萝卜也不错。”老爷子摸着肚子笑道。 “冰柜里还有多少鹿肉？” 老太太正在收拾碗筷，今天没让陈昊动手。 “快没了，大概还可以吃两顿。” 陈锋接过话，说道：“明天我上山转转。” 老爷子严肃道：“上山可以，但不能进深山，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爷爷，我也是一个老猎人了。”陈锋点头答应下来。 “大哥，没有鹿，你抓一只羊呗，羊肉火锅好吃。” 陈昊帮忙把桌子抬到墙边，有点怀念过年时的火锅，尤其是涮羊肉。 “看吧，要是运气好能遇上野山羊，自然不会放过。” 晚上九点多，陈建军去了一趟陈建国家，送去一坛子药酒，带回来了陈建国夫妇给陈莉的礼物——一件进口的儿童裙子。 娄家在国外保持着一些商业关系，甚至四九城的很多装备进口，都需要娄半城出面，捎带一些进口商品，也不是什么难事。 “小莉莉，你在干嘛？” 陈建军拿着裙子进来，发现陈莉趴在陈锋的旁边，正在打瞌睡。 本来困意上头的小丫头，听到亲爹的话，又有了几分精神头。 “爹，我在看书。” 陈莉举着小人书说道，眼睛却看向亲爹手里的漂亮衣服。 “爹，抱！” 张开双手，卖萌撒娇。 “哈哈，爹爹来抱你。”陈建军走到床边，把小棉袄抱起来。 陈莉抓着裙子，张大眼睛问道：“爹，这是我的衣服吗？” “嗯，喜欢吗？” “喜欢！” “有多喜欢啊？” “很喜欢，就是很喜欢！” 陈昊在一边羡慕道：“爹，我生日能送给我一套这样漂亮的衣服吗？” “呸，你一个男孩，要裙子干嘛？”陈建军装作不懂道：“我给你买一本小人书。” “大哥都给我买了十几本，你才一本，爹，你都是当爹的，还不如大哥。” 陈昊吐槽道。 “那要不要你来当爹，我来当儿子？”陈建军死亡凝视道。 陈昊讪笑道：“不，不，您是我爹，我是你儿子。” 陈莉听不太懂他们的对话，只觉得好像二哥想要自己的衣服，连忙把裙子抱在自己的怀里。 “二锅，我的衣服。” “知道是你的衣服，你当我神经病啊，穿你的裙子。”陈昊翻白眼道：“就算我能穿，也要我穿得下啊。” “少胡说。”陈锋拍了一下他后背。 女装大佬在这个年代可不兴，谁要是这么干了，真要送到精神病医院的。 “小莉莉，今晚跟爹爹睡好不好？” 自从发现陈锋、陈昊可以照顾小丫头，他就把女儿丢在这边，和老婆享受二人世界。 不过明天是小丫头的生日，他总算想起来自己很久没有陪女儿了。 “不要！” 不出预料，小丫头无情拒绝了亲爹的申请。 哪怕她前一脚刚刚接手亲爹的“礼物”。 “我要和大哥一起。” “为什么啊？” “大锅好。” “比我还还好？” “嗯，大锅比爹好。” 小丫头的话，如同一把尖刀，插在了老父亲的心窝里。 “莉莉，爹才是对你最好的。” “不是，大锅才是最好的。” 陈莉似乎感觉到杀气，非常想要摆脱亲爹的怀抱。 漂亮裙子已经到手，现在想要回归大锅的麾下。 “哈哈！” 陈昊在床上大笑，幸灾乐祸不要太明显。 陈建军放开手舞足蹈的女儿，瞪着二儿子。 “明天给我抄写唐诗三百首。” “啊，爹，明明是妹妹不愿意跟着你，你为什么要罚我？” “凭我是你爹！” 陈建军很蛮横无理道。 小样，舍不得打你妹妹，又不是舍不得罚你。 “我就不该是男孩，要是女孩就好了！”陈昊说着傻话。 他觉得自己变成女孩，肯定可以和妹妹一样，天天吃着大哥给的零食，喝着大哥给我的汽水，生日还有各种礼物。 虽然他也有礼物，但好看衣服基本不可能。 谁让他有一个大哥，可以继承大哥的衣服。 男孩太难了！ “行了，早点睡。”陈建军感觉酒力后劲开始上来，赶紧回去休息。 陈莉在床上爬啊爬，抱着裙子爬到陈锋背后。 “大锅，我明天要穿新衣服。” 陈锋摇头道：“等你生日那天再穿。” “生日是什么啊？”陈莉懵懂问道。 “生日就是你出生的日子。”陈锋解释一句，看到她还是不懂，就粗暴道：“一年到这一天，你就可以吃好多好吃的，穿最好看的衣服。” “那我能不能天天生日？”小丫头一板一眼地问道。 “想得美！”陈昊笑道：“哪有那么多礼物送给你。” “二哥坏，我不跟你玩了！” 陈莉与陈昊的友谊小船，瞬间又翻了。 早上起来之后，洗漱完毕，把昨天的剩饭做成鹿肉炒饭，又蒸了剩余不多的羊肉饺子，吃完后和家人告别。 出门时，在胡同口追上许大茂。 “陈锋，我能用破烂换鹿肉吗？” “你问晚了，鹿肉已经没了。” 陈锋骑着自行车快速超越过去，留下目瞪口呆的许大茂。 那么大的一头鹿，这就分完了？ 一想到家里的孕妇，他有点头疼了。 孟寡妇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消息，听说吃鹿肉补阳气，可以生男孩子，正催促他想办法从陈家换点鹿肉。 “要不买一点猪肉，说成是鹿肉？” 许大茂觉得孟寡妇纯粹是想吃肉，根本分不清鹿肉和猪肉的差别。 “可我去哪买猪肉啊？” 想到这一点，许大茂更加头疼。 母凭子贵，他现在还真不敢让媳妇动气。 第292章 重来堰塞湖 “小锋啊，上山吗，带我一个。” “加我一个。” 陈锋没想到自己一出来，一大群大院子弟纷纷骑着自行车出来，挂着的麻袋明显放着各种长短枪。 他猎到一只梅花鹿，卖了“几千块”的事，已经在附近传开了。 这些小伙子就等着他出门，想要分一杯羹。 “不是，我去天津玩。” 不等他们怀疑，脚下生风，自行车以超过60码的速度狂飙而去。 “我的娘啊，他这是开汽车吗？” 从供销社钻出来的郭春花，被他的速度吓了一跳。 “你还愣着干嘛，快追啊！” 个别性子急、想吃肉发财的大妈急声道。 “娘，追个屁啊，这么快的速度，我哪里追得上。” “废物，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窝囊儿子，都是年轻小伙子，差距这么大！” 年轻小伙子们很委屈。 别人吃肉，他们喝糊糊，差距肯定很大啊！ 刘海中、贾东旭、许大茂、何雨柱等两三个一群一起去上班，看到这一幕，各自也不禁动了上山打猎的心思。 平日要工作，但周末有空的。 “傻柱，你之前跟着建军上山，要不我们一起组个队？”贾东旭十分心热道。 “得了吧，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这个馊主意。” 傻柱说着毒话，实际很善心道：“就你们这点本事，进了山，别说打猎，进入太深，连回来的路都说不定找不到。” “放狗屁吧，你以为我们是小孩子啊，山路都不认识？”许大茂嘴硬道。 他就是这种说着狠话，挨着毒打的类型。 被傻柱揍了不知道多少回，就是忍不住犯贱，非要怼两句。 “你个憨哈儿，你以为山里都有路啊？”傻柱鄙夷道：“要是山路也有猎物，还要猎犬干嘛？” 看到附近的工人都悄悄偷听。 傻柱声音大了一点。 “那些野猪、兔子、野鸡，都藏在山林密丛里，这么大的一座山，想要找到它们，没有二郎神的三只眼，就只能依靠猎犬去抓。” “没有猎犬，靠眼睛一寸地一寸地的去找，找上几天几夜都未必能找到。” “跟着猎犬进了森林，路，哪来的路？” “全都是一模一样的树木草丛，没有老猎人向导，进去了，就别想出来。” 听到傻柱的话，大部分人点点头，十分认可他的说法。 “的确进山打猎很危险，没有指南针，去了就回不来。” “废话，要是打猎这么容易，怎么四九城也就这么几个猎人王。” “上山的多了，没有十万，也就八万，打到猎物有几个，我们普通人还是安安静静在工厂打工吧。” “有道理。” 但有的人并不信自己不如一个孩子。 比如贾东旭。 秦淮如怀孕了，自家老娘和儿子也想吃肉。 但没了师傅易中海的扶助，肉跟他们家无缘。 易中海在红星轧钢厂很有牌面，可以从杨厂长、车间主任等高层手里，换来一些肉。 陈锋卖给轧钢厂的野猪肉、狼肉等，基本都被这些高层、大工内部消化。 ‘放假了，去秦家村，找大舅子们一起试试。’ 他家里没有枪，但秦淮如家有。 陈锋不知道贾东旭被他的“庞大收益”勾动了心思，此刻高速骑着自行车，离开鼓楼，朝着北方山区冲去。 “这小伙子可以参加自行车比赛啊！” 路上一个骑着自行车去燕京大学的老人笑呵呵道。 “国内现在可没有自行车比赛，除非到国外去，今年罗马奥运会，倒是举办公路自行车比赛，可我们没有参与奥运会。” 另一个中年人跟在老人身后，轻声说着这些事。 “唉，可惜！”老人望着远去的身影叹气道，感觉少了一枚金牌。 来到山脚下，确定四周无人，陈锋把自行车收进了空间，然后沿着山路向上走，走到了山顶就不走了，直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空间现在十分广阔。 里面的动物都很幸福，如果黑蓝虎不在的话，那就完美了。 虎大王来了之后，一天一只羊，或者几只鸭子、野鸡，都懒得追梅花鹿。 梅花鹿跑得太快，还是追肥羊、肥鸭子、肥野鸡比较容易。 “喂，你好吗！” “喂，你好吗！” 对面的山，给予了积极的回应。 拿出一颗桃子，吃着蜜桃，一路快步往深山里面走，这一次，他要给小黑找一个媳妇。 翻过几座大山，吃了十几颗桃子，丢了上百只山羊、几百只野兔，还有大量野鸡、野鸭，再一次来到之前的堰塞湖。 大猫是一种很有领地意识的动物。 小黑在的时候，别的凶猛动物退避三舍。 但当它的气息消失了，那么很快就有猛兽来到这块“肥的流鹿”的水源地。 在湖边的草丛里，一群梅花鹿群正在栖息。 与之一起的还有几只黄羊。 陈锋找了一圈，没找到小黑的继承者。 正当他准备放弃，往回走的时候，远方传来一声野生黄羊的惨叫。 他立即循着声音向更深处跑去。 熊！ 人熊！ 两大一小，三只亚洲黑熊正在包围一只倒霉的黄羊。 黑熊栖息于山地森林，一般在夜晚活动，白天在树洞或岩洞中睡觉，善爬树，视觉差，嗅觉、听觉灵敏。 熊一般以植物叶、芽、果实、种子为食，有时也吃昆虫、鸟卵和小型兽类。 北方的黑熊有冬眠习性，整个冬季蛰伏洞中，不吃不动，处于半睡眠状态，至翌年3-4月份出洞活动。 熊的智商不低，与人类三岁孩子差不多。 二战时，波兰流亡兵就收养了一只小熊沃伊泰克，并屡屡立下战功，成为波兰英熊。 一些德军士兵，看到叼着烟，扛着一百斤补给箱冲锋的大熊，还以为自己眼瞎了。 这只英熊一直活到战后，最终“沃伊泰克”被安置在苏格兰的爱丁堡动物园，直至去世。 陈锋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山里不冷，还是这三只黑熊太饥饿，居然十分聪明地围猎一只黄羊。 倒霉的黄羊背靠山崖崖壁，三面被围，已经走投无路。 第293章 三个猎户 三只饿了一个冬天的黑熊，最后一起分吃了黄羊。 黄羊被吓坏了 要是它拼死冲锋，说不定可以逃出包围圈。 “这是饿坏了吧？” 看着三只熊瞎子大口吃肉，陈锋推测它们绝对是饿醒的。 现在才是2月中下旬，距离它们苏醒的3月，还有十几天。 黑熊视力不好，但嗅觉很强。 闻到了陈锋身上的气味，根本不敢靠近他五百米内，吃完了黄羊，继续分开，对着梅花鹿、黄羊等食草动物下手。 看在可爱的小黑熊份上，大吃货良心发现，放弃了熊爪这道美味佳肴。 主要是他吃过熊爪，与鹿肉比，还是鹿肉更合他胃口。 “哪里有老虎呢？” 陈锋看一眼远处的茫茫多大山，喝了一瓶井水，吃了一肚子的桃子，又绕了一大圈，翻过几个山头，都没能找到第二只老虎。 到了中午，在山上做了两只烤鸡，自己一只，来福一只，然后打道回府。 走到半路，碰上三人组成的小猎队。 在对方发现自己之前，陈锋在空间枪毙了一只肥羊，然后背在身后。 “旺旺！” “汪汪！” 两只猎犬第二时间发现对方。 不过与来福的凶猛相比，猎户的猎犬不断后退，甚至咬着主人的裤脚，试图拉着主人逃跑，显然对陈锋这个人形猛兽十分畏惧。 “你好，同志。” “您好。” 三个猎户拿着的是老式中正步枪，开始还以为是什么猛兽，都做好了射击准备。 没想到丛林钻出一个年轻人，看到对方只有一个人，心里不免放心多了。 “不好意思，我家的细狗胆子小。” “没事。” 陈锋拿出一包大前门，走过去，给他们一人一根烟。 原本十分警惕，担心陈锋是坏人，可能贪图他们猎物的三人，顿时态度好了很多，端着的枪口放了下来。 在大山里，为了一口肉，很多猎户有时候会变成野兽。 “谢谢。” “不客气。” “同志好本事，居然能打到黄羊。”领头的老猎人吸着烟，眼神十分羡慕看着陈锋放下来的黄羊。 就这一只羊，放到四九城，可以换来上千斤的粮食。 “还行，还行。” 陈锋笑着说道。 对方也有不少猎物，一只獐子、三只野兔和几只野鸡，而且看样子，似乎在山里过夜了，以至于衣服上还有泥土。 注意到年轻人看向自己手里的汽水瓶。 陈锋从背后包里拿出四瓶汽水，三瓶递过去。 “谢谢，我们有水。” “这是汽水，比较解渴。” 陈锋拧开瓶盖，直接喝一口。 “这比山泉水好喝。” “我们知道，但这一毛钱一瓶啊。”老猎人抓着汽水瓶说道。 “尝尝呗，不然人生多遗憾。” 三个猎人还是没舍得喝。 陈锋看向年轻猎户后背上的猎物，问道：“请问，你们后背的獐子换吗？” “我可以出粮票和钱。” 獐子，也就是原麝。 又称香獐子、山驴子、獐子，体形跟狗差不多大，不到20公斤重。 跟鹿一样，这种动物在中医里面，肉、骨头以及獐宝都是具有滋养药效。 后世因有药用价值而被大肆捕猎，种群数量受到毁灭性破坏，野生资源十分稀少，不少地方基本灭绝。 蒙古高原数量最多，其次就是燕山和长白山区。 老猎人摇头道：“不行的，前几天官方就抓了不少猎人，说是打击投机倒把，我们村长特意叮嘱我，打猎到的猎物，还是卖给肉联厂最好。” 还真是老实人。 陈锋也不强求，笑道：“不用卖给肉联厂，卖给国营工厂的采购员也可以的。” “如果你们相信我，可以卖给我娘，我娘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保证给你们最优惠的价格。” “这？” 老猎人有些心动。 他自然知道，只要把猎物不是卖给私人，而是卖给国营单位，就不是犯法。 卖给肉联厂，只是他以防万一的理由。 “不知道你们出什么价格？” 他把陈锋当成了轧钢厂的打猎队员。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能保证价格不会低于肉联厂。” 红星轧钢厂别的不多，计划外采购冗余度却很高，至少比肉联厂高。 工厂管理层、大工不少，谁会讨厌吃野味。 李怀德这个吃货，最近就找陈建军“借了”半斤鹿肉，送了他三张酒票和十斤粮票。 “你们有粮食吗？”老猎人问道。 陈锋摇头。 “没有，你们想要粮食，只能去粮店换了。” “这个，抱歉，我们需要粮食。”老猎人苦涩道，伸手准备把汽水还给他。 陈锋没有收，说道：“没关系，相逢就是缘，一瓶汽水而已，要是以后你们想要钢材之类的，可以拿猎物来红星轧钢厂，找周清。” “她是我娘，你可以跟她换粮票、钱和钢材。” 老猎人感激地点头。 “大叔，再见，我要回家了。” “好的，同志，再见。” 陈锋背起黄羊，继续下山。 老猎户在后面补充道：“同志，以后上山不要一个人，起码两个人一起，有个照应，山里不安全。” 他是遇上过凶人的，只是他选择退避，没有杀人。 两三个人一起的话，那些穷疯的半路猎人、凶人，才会顾忌一二。 “谢了！” 陈锋挥挥手。 在大山里面，他才是最凶的！ 等看不见人，他把黄羊收进了空间。 上山难，下山易。 再一次走这条路，下山的速度快多了。 在回到公路前，他又做了三只叫花鹤，自己和来福一起吃了一只尝尝味道，剩余两只带回去。 “感觉不如白鹭啊。” 在骑车的路上，他又抓了一只野雄鸡、两只野母鸡放进背包里，准备让家里养野鸡。 煎蛋，一直是他的最爱的早餐。 依旧和以前一样，脱离山区，进入平原乡村地带，把黄羊装在麻袋里，绑在自行车后面。 不过这次，他不准备卖了。 这只黄羊将成为家里的肉食，小丫头生日要来了，不大操大办，起码要让她吃一顿好的。 自己的小妹不疼，疼谁？ 第294章 他还是一个孩子 陈锋没有直接返回大院，而是先去了陈建国家。 陈建国没有下班，家里只有娄晓娥。 看到陈锋来，高兴为他泡茶。 “二婶，别忙活了，我过来就是把这只野母鸡和三个鸡蛋给你和二叔，对了，还有这只叫花鸟。” 陈锋把背包里面的叫花鹤拿出来，为了保温，他没有把黄泥剥开。 “叫花鸟，还有这道菜？”娄晓娥有些好奇。 陈锋把包裹着黄泥的油纸打开，露出里面的黄泥团。 “鸟在里面，等二叔回来，你们都不用做菜了，这只肥鸟足够你们吃一顿。” “对了，找一根能绑住野鸡的绳子，或者鸡笼也行。” “鸡笼，我家有的。” 娄晓娥噔噔噔去了二楼，很快拿着一个鸟笼下来。 “这个行吗？” “额，好像可以。” 陈锋冷汗。 鸟笼的确可以，就是小了点，可怜的野母鸡在里面，转过身都难。 “二婶，如果你要羊肉的话，晚上让二叔去我家拿，我就不在这里切割了，免得弄得一地的羊血。” 娄晓娥并不缺肉吃。 普通人买不到肉，娄家多的是肉。 无非是缺少鹿肉、獐子等稀少的野味。 “好，对了，莉莉喜欢那件裙子吗？” “呵呵，她高兴得不得了，恨不得今天就穿上，好到处显摆。” 陈锋本来想告辞，又被这个话题拖住了十几分钟。 等他回去，陈建军都已经下班回来了。 “陈昊，把泥巴打碎，把里面的叫花鸟拿出来给奶奶。” 看到陈锋，陈昊就准备打水擦洗车子。 听到大哥的话，立即眉飞色舞。 叫花鸡嘛，他吃过。 又香又好吃！ “二锅，我来帮你！” 陈莉最喜欢干这种好玩的事。 陈昊却还记得昨晚的事，十分嫌弃道：“才不要，你不是说不跟我玩了吗？” 陈莉大眼珠乱转，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看向陈锋。 “大锅，给我一个。” 陈锋笑着说道：“只有一个。” “你去把鸡笼拿出来，我带回来两只小鸡。” “又在山上做了下来的？”老爷子站在门口，看着二孙子拿着一个石头，小心把黄泥打碎。 “嗯，做了三只，我和来福吃了一只，送给二叔一只。”陈锋提着麻袋，背着书包走过去小声道。 “又抓到什么了？”老爷子笑着问道。 “一只肥羊，来福找了半天。”陈锋把功劳送给了来福。 老爷子点点头。 对于用一门常胜山的闻土术，换来的这只顶尖猎犬，他是非常满意的。 平日里守家看院，需要时跟着陈锋上山打猎。 简直是大赚一笔！ 周清担心小孩子乱翻，自己去库房，把鸡笼拿出来，小丫头非要自己拿，抓着鸡笼不放手。 “大锅，笼子来了。” 陈莉拖着比她还大的笼子，屁颠屁颠跑过来。 周清很无奈地走在后面。 “好，莉莉真乖。” “嘻嘻。” 放下手里的麻袋，把背包里面的雄鸡、母鸡放进鸡笼里。 周清找了一个木碗，倒了一些水，把碗放在鸡笼内，又在厨房的米缸抓了一大把米撒进去。 以前她还问陈锋的大米哪来的，现在也习惯了。 反正儿子神通广大，认识的领导，比她还多、还高。 “哈哈，大哥，肉还是热的。” 陈昊把黄泥、荷叶剥掉，提着鸟腿飞快跑进来，唯恐身后被人看见。 也有可能他想开饭，早点把肉吃到自己肚子里。 “哇——”陈莉快要流口水了。 她自从在周靖家，吃过了几次烤鸟后，就特别喜欢吃鸟肉。 看到这么大的一只肥鸟，兴奋得想要唱歌。 “好大的肥鸟！” “来，给我。”陈建军把叫花鸟拿过去，放在砧板上几刀子切成几块，并把鸟腿、翅膀切成了几份。 老爷子已经转身去库房的地窖拿酒了。 自从虎骨鹿血酒配置好了，一吃肉，他就拿酒。 陈锋没回来，老太太、周清做饭，她们舍不得放肉，除了一盘子腌鹿肉炒白菜，放了十几片肉外，其他都是素菜。 他都准备今晚不喝酒了。 等老爷子出来，发现周清正在煎蛋。 “哪来的蛋？” “来福在山里找到两个野鸡窝，有十几颗蛋。”陈昊高兴道。 陈莉趴在椅子上，眼睛盯着锅里的煎蛋。 野鸡蛋很小，但架不住陈锋拿出的鸡蛋多。 他把十几个鸡蛋全都打了，做煎蛋饼。 撒上一层小葱花，一屋子的香气。 跟叫花鸟一样，煎蛋饼也切成了几块。 煎鸡蛋很快，不用一分钟，就差不多可以上桌了。 “开饭了！” 陈昊看着亲爹端着一海碗馒头过来，高兴叫一声。 “开饭了！” 小丫头有样学样，跟着二哥叫。 “别乱叫，吃你的。”周清拿一个馒头，放在小丫头的小碗里。 陈莉正在学用筷子，她力气挺大的，本身也聪明，尤其是在吃得方面天赋很高，筷子用的有模有样了。 周清也不用每次都给她夹菜。 当然，小吃货胳膊短，太远的菜，只能求助父母。 陈锋也拿了一个馒头，把中间撕开，夹着煎鸡蛋、鸟肉、青菜往里面填。 陈昊、陈莉有样学样。 “大哥，麻袋的羊，你要不要卖掉？” 陈昊吃一口肉夹馍，喝一口萝卜白玉汤。 小丫头立刻不吃了，大眼睛看向陈锋，等着他的答案。 “这头黄羊不卖，留着自己吃，正好地窖里的冰柜还没融化，可以保存很久。” 陈锋担心销售动作太频繁，会引来太多眼光。 就像早上一样，一出门，一大群人想跟着吃肉，这就有点麻烦。 最近他需要低调。 因此，他决定留着一只羊在家里慢慢吃，优先帮助老爷子，尽快完成《赤脚医生手册》。 这本书一旦完成，不知道可以拯救多少国人。 说不定，空间可以大大扩张。 “也好，你最近风头太大，不要上山了。”老爷子也有类似的想法，说道：“正好帮我写书。” “什么事都要小锋来，你们干什么用？”老太太不高兴道。 “吃也是我孙子的，做也是我孙子，他还是一个孩子！” 老爷子尴尬道：“暂时的，暂时的，等这本书出来，以后小锋就可以享福了。” “呵呵，我看你享福才对!”老太太瞪着老爷子说道，伸手把他的养生酒拿走了。 老爷子不敢反驳，灰溜溜拿着一个馒头吃。 第295章 舍不得肉 “奶奶，写书是利国利民的事，而且做好这件事，不仅可以拯救无数生命，积累很多功德，以后我们家可以减少无数麻烦。” 陈锋为老爷子解释道。 他其实挺高兴的，这是青史留名的好事！ 这本书越是早点出现，越是可以拯救更多的人。 虽然建国十年，但培养专业医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而且国家各行各业都缺少人才，学医救不了中国，理工科人才是建设新时代最需要的，在强敌环绕情况下，教育资源只能优先向这方面倾斜。 一旦做成这件事，一个个快速成材的赤脚医生遍布全国。 饱受寄生虫、恶疾、传染病困扰的乡下民众，就有望脱离苦海。 哪怕过了百年，这个世界的历史书上都会记下浓浓的一笔。 ‘1960年急流勇退的老一代革命家陈玉虎同志，在退休之后，花费十年时间，默默和孙子一起完成《赤脚医生手册》撰写···’ 你看，十年磨一书，救民于疾病。 故事，他都编好了！ 如果放在《我是歌手》里面，说不定可以获得一个感动无数歌迷的大荣誉！ 有着这本书伴身，就算将来陈家的过去黑历史露馅了，也会有大佬出手，将他们保护起来。 “唉，奶奶知道，奶奶只是心疼你，你还这么小，就要做这么多事。”老太太忍不住抹眼泪。 陈昊有些不知所措。 小丫头俏生生道：“奶奶，等我长大了，我帮大锅做事。” “奶奶，我也是。”陈昊立刻赌咒发誓道：“大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一定要让大哥享福的。” “好，好，你们都是奶奶的好孙子、好孙女。”老人家高兴道。 周清奖励女儿一块鸟腿肉。 “咳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老爷子安慰道。 他也学着陈锋，用馒头夹肉菜。 “还别说，馒头夹肉挺好吃的，跟包子又不同。” 陈锋吃了两个馒头，打了一碗汤。 “下次我找牛主任换点肥肉来，做个梅菜扣肉，配合馒头，这才是绝佳。” “梅菜扣肉配馒头？”老爷子一愣，然后笑了笑。 “是个好主意。” 陈昊追问道：“爷爷，你吃过梅菜扣肉？” “那当然，想当年，爷爷可是江湖上的——” “咳咳！” 老太太咳嗽两声，瞪了老爷子一眼。 “你喝多了，在孩子面前别瞎胡说。” 老爷爷也发觉自己有点飘了，改口道：“爷爷去苏州的时候，吃过一顿，用上等五花肉做的，又肥又嫩，咬一口，那味道，回忆无穷。” 两个小吃货听得都忘记吃了，呆呆看着亲爷爷吹牛。 “别信你爷爷的鬼话，扣肉还不如你大哥做的烤鹿肉好吃。”老太太不给情面，说出了真相。 有一说一，烤鹿肉的确更好吃。 但配合馒头的话，还是五花肉更适合。 “肥肉可不好换，肉联厂的肥肉都是优先供应特殊人群的。”周清在采购部待了几个月，也算是知道一些特殊物资采购潜规则。 “两斤换一斤，我不信老牛不同意。”陈锋笑着说道。 肥肉是一等肉，瘦肉是二等肉。 但用二换一的方式，还是用野味，牛耕深大概率会答应。 而且他不换，陈锋就去找叶锦，下次卖肉配比就要改一改了。 以牛耕深的情商，不会做这种蠢事。 有求于人的不是陈锋！ 一盘子叫花鸟率先吃完。 陈昊、陈莉看着盘子，很是失望。 因为没有油汤，不用他们清盘。 “奶奶，娘，以后炒菜，油料可以多放点，不缺少油的。” 不是陈锋下厨，家里的菜，往往油料不是很足。 不过有叫花鸟肉，大家也吃得满心舒服。 “已经不少了，该节约还是要节约。”周清觉得自家已经很奢侈了，一顿饭用的油，是别人家的几倍。 陈锋也就是随口一提，这种事他说多了没有用，只能慢慢引导她们改变习惯。 吃过了晚饭，陈昊、陈莉洗碗，陈锋、陈建军、老爷子几个大人，在厨房里把黄羊解剖了。 羊血、羊皮、羊肚、羊排、羊腰子、羊尾巴等一一分离。 把黄羊分解完毕，陈昊、陈莉主动申请帮助老太太、周清运送羊肉到地窖里储藏。 “爹，羊腰子留给老二吧。”陈建军看到老爷子准备把羊腰拿去做药，连忙说一句。 “没用的东西。”老爷子嘀咕一句。 把黄羊清理完毕，周清、老太太又把厨房打扫一遍。 等陈锋上床看书，陈昊给小妹讲小人书的故事，来福起身对着门口叫了一声。 “来福，趴下。” 陈锋随口说道。 他听到陈建国的脚步声，猜出来人了。 十有八九，他这个二叔是冲着羊腰子来的。 陈昊、陈莉惊讶地看到来福果真不叫了，懒洋洋趴在床边休息。 “大哥，来福会听你的话耶！”陈昊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其实来福就算不喝了几个月的井水，与陈锋待久了，也会逐渐明白一些简单的指令。 它可是最会养狗的吴老狗调教出来的精品！ “来福，起来！”陈昊趴在床边，对着来福说道。 来福斜视了一眼，继续趴着。 真·狗不理！ 陈莉也爬到床边，对着来福说道：“来福，旺旺！” 来福张开嘴，懒洋洋喊了一嗓子“汪汪”。 这下子，陈莉高兴了。 “来福，旺旺旺！” “汪汪汪！” “嘻嘻嘻，大锅，大锅，来福听我的话。” “嗯。” “二锅，二锅，来福听我的。” “···” 陈昊很内伤！ 他不明白，为什么来福不亲近他。 “大哥，为什么啊？” 陈锋淡淡道：“你每次吃肉，都顾着自己，小妹不同，她每次都会把不喜欢吃的肉，送给来福吃。” 小丫头有不喜欢吃的，比如鸟皮、蛋黄等，都会偷偷丢给来福。 不像陈昊，每次夹起来的东西，都必然是他想吃的。 来福这么聪明，自然是知道不能得罪投喂它的小主人。 “那我明天也喂它吃，吃馒头。” 陈昊还是舍不得肉。 不知道舍不得肉，套不上来福。 第296章 妹妹生日 2月22日。 大清早，周清就把娄晓娥、陈建国送给女儿的裙子拿出来。 小孩子早上睡意本来就不是很强，十分容易醒。 一听到门被打开，趴在陈昊旁边，一只小脚还差点贴着大哥脸的小丫头立刻就醒了。 一双大眼睛骨碌转动，头抬起来。 小脚小心翼翼缩回来，消灭自己不小心欺负大哥的罪证。 “嘘！” 周清做了一个不要吵的动作。 陈莉兴奋地点点头，眼睛看着自己的新裙子，四肢爬动，跟一个乌龟一样，爬到床边，站起来张开手，等着亲娘给她穿新衣服。 “嘻嘻。” 看着漂亮的保暖厚棉新裙子，小丫头傻笑不断。 “坐下。” 穿好了兔皮靴子。 她就迫不及待去外面找其他小伙伴炫耀新衣服。 这个大清早，附近院子的小孩子生病了。 红眼病，而且比较严重。 既然是小丫头生日，虽然不办生日宴，但也不会跟往常一样过。 “滋滋滋！” 两颗野鸡蛋先后落在陈锋自己手工做成的心形煎蛋器上，在滚油里发出轻微的声响。 陈莉喜欢吃油炸较老的煎蛋，而不是那种黄中带白的嫩煎蛋。 老太太、周清在旁边切青菜、擀面。 既然是生日，那肯定要做长寿面，让小寿星过上一个特殊的节日。 看到锅里的铁皮真的把鸡蛋固定出一个心形，觉得十分有趣。 “小锋就是聪明，这要是让那些个餐馆知道这种小玩意可以做出心来，他们肯定要学去，拿来引诱年轻人去吃饭。” “就是废鸡蛋。”周清笑着说道。 鸡蛋可不便宜，尤其是今年。 别的可能不知道，陈锋记得从今年开始，四九城市民真吃不到鸡蛋了。 1960年开始，四九城鸡蛋停止供给市场，改成专供知识分子、病人等少数特殊群体。 “说起来，这个母鸡也奇怪，野鸡居然一天生一个鸡蛋。”老太太见多识广，知道野鸡跟家禽不同，不会每天生蛋。 （野鸡只在交配后，4-6月期间生蛋，数量大概一二十个。） 周清擀面完成了，等着老太太把刀空出来。 “大概是我家的粮食好，别的野鸡可没办法天天吃大米。” 陈锋把剪好的心形双鸡蛋翻过面。 等鸡蛋做好了，趁着锅里的油，直接倒入羊肉片，爆炒完成，就这热锅倒水，按照习俗，做一锅的长寿面， “陈昊，去把小妹找回来，快吃饭了。” “哦。”在院子练习骑自行车的陈昊放下车，去隔壁院子找人。 “白龙马，蹄朝西···” 一大一小，两个唱着歌回来了。 漂亮的新裙子，让开始臭美的小女孩非常嘚瑟。 “大锅，我漂亮吗？” 一进门，小丫头就连忙问向陈锋。 “漂亮，今天你最漂亮！” 陈锋率先给她打了一小碗面，特意浇上一层羊肉片、煎鸡蛋、菜叶子，还把特意放在空间里一瓶酱鹿肉往上倒上一些。 “嗯，生日快乐！” 陈莉傻乎乎看着大哥手里的碗，还以为这是给爷爷的。 陈家规矩，第一碗给老爷子。 “愣着干嘛，还不拿着，跟你大哥说谢谢。”周清蹲下来，摸着女儿的小脸说道。 “娘，这不是给爷爷的吗？”陈莉疑惑道。 “今天你生日，你吃第一碗。”周清笑着说道。 “哦，谢谢大哥。”陈莉接过自己的小碗，看着面上一层好吃的，高兴倒是高兴，但不敢第一个动筷子。 好在老爷子已经拿到自己的碗。 一家人坐在餐桌上。 “小莉莉，生日快乐，今天你先吃。” “那我吃了？” 陈莉望了望，小声道。 “吃吧！”老爷子笑道。 小吃货立刻先吃酱鹿肉，这是最好吃的。 她和喜欢把好吃的留在最后的陈昊截然不同，先吃好吃的，中间偷偷把不好吃（喜欢）吃的送给来福吃。 这样，她吃的全都是好吃的。 “大锅，好吃。” 小吃货现在恨不得天天过生日，满脑子的天天新衣服、天天鹿肉煎蛋面。 “哈哈，那就多吃点。” 陈锋也没厚此薄彼，老爷子、老太太、陈昊、陈建军等都有一个煎蛋，以及酱鹿肉。 不过最后一瓶肉也因此彻底没了。 以后只能吃酱羊肉了。 明面上的鸡蛋也没了，需要他上山找野鸡蛋和野母鸡。 吃完了早餐，陈锋带着陈莉去王府井购物。 一如之前，给看守三轮自行车的老爷子一根烟，然后牵着小丫头进去。 “今天，你想买什么，大哥给你买。” 陈锋十分大气道。 老爷子鹿肉不是白送的。 那些个老战友们能量都不小，没少给老爷子回馈好东西，各种票据更是不少。 老爷子把糖票、酒票等全都送给了陈锋。 票据是有日期的，过了这个月不用，那就废了。 “汽水。”陈莉毫不犹豫说出她现在最缺少的食物。 罐头还有两瓶，软糖还有好多个9，另外还有一大把葡萄干、棒棒糖、7个1分钱硬币。 唯独汽水，她一直没能独自获得。 “你要几瓶？”陈锋笑着问道。 “好多个9瓶！”小丫头张嘴就是9。 “那就9瓶了。”陈锋忍着笑说道。 “恩嗯嗯，大锅，你最好了。”小丫头还不知道自己损失了多少个9瓶，只觉得自己孩子人生走上了巅峰。 在柜台买了九瓶汽水。 “大锅，我要拿。” 陈锋给她一瓶，她还嫌少，把左手也伸了出来。 “要不要打开喝？”陈锋问道。 “嗯嗯。” 左手拿着没开的汽水，右手拿着开了汽水。 陈莉有些霸气侧漏地迈着小短腿，在商店内跟着陈锋转。 好多人看到穿着漂亮进口保暖裙子、一路笑个不停的小丫头，不禁频频回头看，心生喜爱之情。 “好漂亮的小丫头。” “老韩非要儿子，我觉得女儿也不错啊。” 一些来购物的女性看到陈莉，突然觉得生女儿说不定更好。 “大锅，小人书。” “好，给你买。” 陈锋宠溺道。 小人书最多几毛钱一本，陈锋手头钱不少，根本不在意这点小钱。 第297章 两耳不闻窗外事 “大锅，球！” 在文具书店，看到挂着的一颗足球。 陈莉移不开脚了。 虽然足球与篮球不同，但形体类似。 “您好，足球怎么卖？” “您好，同志，这是进口的商品，您确定要买吗？”售货员迟疑一下，还是善意提醒一句。 进口，意味着昂贵！ “不要票吧？”陈锋问道。 “这个不要，主要是价格很贵。”售货员说道：“这个足球据说是从港岛进口美国的，采用的是外国材料，要一百二十六块钱。” 的确是贵！ 不过目前我国汇率吧，有些爱讲面子，人民币与美元汇率是2.46比1。 这也是进出口艰难的重要原因！ 就算是人力资源低，想卖初加工的资源，价格依旧太高，完全卖不动！ “麻烦帮我拿过来。” 陈锋掏出钱，大气得很。 陈莉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东西。 小人书，汽水。 她只有两只手。 “给我吧，你拿着球。” 陈锋笑着把汽水、小人书放进背包里。 “拿好哦，小妹妹。” “谢谢姐姐。” “大锅，我要是踢碎了玻璃，奶奶把球拿走了，你可以帮我拿回来吗？” “可以，不过奶奶让我揍你，我就不管了啊。” “那你可以打轻点嘛，我怕疼。” 售货员羡慕看着离开的兄妹，她也希望自己能有这么一个土豪哥哥啊！ 半年的工资，说买就买。 在王府井转一圈，小糖人、糖葫芦、小人书、新风车、孙悟空木质面具、上油漆的金箍棒木棍、不值钱的儿童手饰等买了一大堆。 坐着三轮车回来，路过供销社。 郭春花正在门口，和秦淮如说着什么。 看到陈锋兄妹经过，连忙打招呼。 “陈锋，听说你又上山了，卖点肉给我们供销社呗。” 她们这是又馋肉了。 供销社买进，自己内部提价10%采购。 “现在没肉了，山里的猎物越来越少，等下次有机会，我卖给你们。”陈锋笑着放慢三轮车速度说道。 “郭阿姨，小捷在不？”陈莉举着新风车说道。 足球被她放在了车厢里。 陈锋骑车，不许她抱着足球，担心她跌倒。 之前，在天津买的风车，早已被她弄坏了。 现在的风车不是塑料的，而是纸质，很容易损坏。 就连做好的野鸡尾羽毽子，也被她们几个小丫头折腾得差不多了。 小孩子玩小玩具，破坏力十足。 “不在这里，在家里呢，你去我家找她玩。”郭春花看着车厢里的足球，还有其他小东西，说道：“小锋，你可真疼她，要是我家女儿看到了，肯定又要当你妹妹了。” 陈锋开玩笑道：“郭姨，要不，你生一个儿子呗，小捷当我妹妹是不行了，但当姐姐还是可以的。” 郭春花叹气道：“这个年成光景，哪敢生孩子啊，这不是让他出来受苦吗？” 秦淮如在一边嘴里发苦。 她家情况这么不好，她却怀孕了，又舍不得打掉。 一想到家里又要增加一张嘴，就有些头疼。 看着陈锋，就又忍不住羡慕周清的好运。 丈夫有本事，儿子更有本事。 一家人就没有拖油瓶。 ‘希望以后棒梗可以有陈锋一半本事。’ “郭姨，再见。” “郭姨，再见。” 陈莉学着大哥挥手告别道。 “唉，再见。” 等到了大院，陈莉一下车，没有抱着足球去找李捷，而是盯着自己买的小宝贝，防止被二锅霍霍了。 陈昊出来看到东西，自然眼红了。 “拿着吧，送给你的，今天是小莉莉生日，不许惹她哭，不然等着挨揍吧，我也救不了。” 陈锋丢给陈昊三本小人书。 “二锅，送给你。” 陈莉拿了一瓶汽水送过去。 “谢谢小妹。”陈昊屁颠接受了。 帮着陈莉把买的小玩意，全都收进卧室。 像大圣面具、金箍棒、足球只能放在外面，拨浪鼓、风车、汽水等那是必须放在柜子里。 “大哥，我生日是不是快到了？”陈昊厚着脸问道。 “到个屁，你生日还有几个月呢。” 陈锋残酷浇灭了陈昊的小心思。 拍了拍他肩膀。 “等你生日了，我送你一辆小自行车。” “真的，我们家的那辆吗？”陈昊惊喜道。 “嗯，我倒时候改一改。” 陈锋准备把这辆二手自行车改成适合陈昊骑行的小号自行车。 工具他不缺，实在不行，直接用空间能力处理。 省得老弟天天早上、晚上，在大院子里蹬自行车。 陈昊腿短，没办法坐着骑，每次都是站在一侧，他都没法看下去了。 可怜的小男孩! 今天给妹妹买了足球和一堆小玩具，自然不能对弟弟偏心。 把陈莉丢给陈昊，他去书房陪着老爷子继续撰写医书。 《赤脚医生手册》原本一共有21章，不过老爷子、陈锋不打算全部包含。 他们需要的抛砖引玉，完善当前最重要的九章，相对复杂的外伤、内科、外科等，留给其他医学院的专家以后填补。 真不给他们喝汤的机会，说不定有人要鸡蛋缝里挑毛病。 原本命运中，1969年，《赤脚医生手册》是江镇公社卫生院接到任务，以黄钰祥医师的讲义为教材蓝本。 1970年6月，《赤脚医生培训教材（供南方地区使用）》出版。 第一版印50万册，一抢而空，后来数次加印，最后印了118万册。 从撰写到申报、审核、出版，速度非常快，实际中间的撰写花费时间很短。 也因为如此，第一版书里有很多瑕疵，引起不少分歧。 很多专家提出了各种修改建议，尤其是内科等技术含量高科目。 老爷子自然不会在自己的短板方面献丑，给别人打击的机会，他在序里面就明确说了自己的知识短板，欢迎全国各个医疗专家给他邮寄医疗资料。 他这是准备薅全国医学名家的羊毛！ 偏偏那些人估计还求之不得！ “呜呜呜。” 正写字着，外面传来小屁孩的哭声。 陈锋走出去，发现后院的一个小毛孩，正坐在地面上哭个不停。 “这是怎么了？” “大锅，我把她踢倒了。”陈莉很不好意思道。 她力气不小，一脚下去，飞起的足球真可以把同龄的小孩子撞倒。 “不许太用力。” 陈锋掏出一把软糖，一人一颗。 拿到糖，屁股自然就不痛了。 何况还是两颗。 “谢谢哥哥。” 第298章 比烂的幸福感 中午，跟以前正常午饭一样。 下午三点，陈锋又拿了几瓶“汽水”，切了几斤羊肉去关于山家。 陈莉坐在车厢里，开开心心跟着大哥“逛街”。 陈昊想来，被留在家里踢球。 关于山家里有几个老人在，他们在下象棋。 一进门，陈莉就按照陈锋教的，提着衣服，对着关于山行礼。 “爷爷好。” 关于山放下手里的茶杯，明知故问道：“今天什么日子，给她穿这么好的衣服。” 老关多贼啊，陈锋带着妹妹一进门，他就猜到了答案。 只是他深谙“难得糊涂”的道理，故意装作不知道。 “今天她生日。” 陈锋笑得很坏。 这一辈的老人很讲面子，尤其是关于山、破烂侯，都是把脸面看得很重的遗老。 有道是饭可以不吃，面不能不要！ “原以为是喜鹊枝头叫，没想到是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 关于山瞪着陈锋骂一句。 陈锋满不在乎道：“老师，你这话说的，我可是带了一等一的酱羊肉，还有西凤酒来的，这瓶子的酒，是我爷爷精心配置的鹿血养生酒。” “多少人求我爷爷，我爷爷都不给呢。” 几个老人在旁边笑着不说话。 他们这把年纪了，人情世故滑溜得很。 不管陈锋什么来历，能拿出酱羊肉和西凤酒岂是一般人。 何况还是鹿血养生酒！ “这话我信，但你偷你爷爷的酒，你就这么好意思说出来？”关于山起身拿过陈锋的肉和酒，去另一间房。 陈莉好奇跟上去。 关于山看到陈锋，骂道：“黄鼠狼不许进来！” 陈锋本来想去看看的，见状只好待在客厅里。 看到陈锋骂不还口，几个老人算是明白了他们这对师生关系不差。 既然不差，一些话他们也可以说，不用担心说错了，连累邻居好友。 “老关有福气啊，老了，还有你这个学生孝敬他。”跟关于山下棋的老人笑吟吟道。 “鬼的福气。” 陈锋摇头道：“要是有福气，不至于一个人住在这里了。” “唉，兵荒马乱四十年，我们能活过来就已经很有福气，多少人都没能看到新社会呢。”脸上写满“风霜”的老人插话道。 看得出来，他是虔诚的新社会拥护者。 “没错，现在再差，总好过民国。” 这些经历过民国乱世的，更清楚眼前的灾荒，与民国的灾荒、兵乱、匪患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只有他们才知道，两个不同时代的生活甜与苦。 起码现在没有三座大山欺压他们。 “几位大爷，你们现在家里也缺粮食吧？”陈锋问道。 “缺啊，谁家不缺？” “是啊，都缺吃的。” “那你们不埋怨上面人胡来吗？”陈锋忍不住说道。 “胡来，再胡来，总好过民国那些县长，把税收到了一百年后。”老人笑呵呵道：“孩子，我知道你们都很不满那些人的胡来。” “但他们胡来，也只是这两年，起码没有把我们最后一口粮食都剥夺啊！” “这不是比烂吗？” 陈锋摇摇头。 “明明可以做得很好的！” 几个老人笑着没有说话了。 他们担心说太多，会害了这个天真的孩子。 “大锅，给！” 小丫头从房里跑出来。 这个小笨蛋，当着关于山的面，把刚到手的腰坠送给了陈锋。 她对这些玩意不感冒，还不如给她一口肉来得好。 看到关于山怒视自己。 陈锋连忙说道：“我暂时替她保管，等她长大明事理，再把东西给她。” “是吧，莉莉？” 陈莉点点头。 “嗯嗯，大锅帮我保管。” “这东西不值钱，琉璃厂现在一块一块多，想要的话，去琉璃厂那边，一天可以收几百块。”某个老人看一眼，就把目光收回来了。 陈锋知道这个情况。 但去和官方抢生意，风险太高了！ 立马一个投机倒把丢给你！ 当然，不怕死的也有！ 但陈锋显然是怕404的！ 关于山坐下来，一看棋盘，愣了几秒，然后骂道：“老牛，你什么时候学会不要脸了，都懂得悔棋了！” “你可别胡说，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 “哈哈哈！” 几个老人大笑。 看着关于山把棋局扳回来。 “师傅，我来看你了。” 韩春明的破嗓子在外面响起。 “咦，哪来的三轮自行车啊？” 陈锋走出去，没好气道：“废话，你说是谁的？” 看到韩春明、苏萌、程建军、孟小杏四个人搅合在一块，他不免眉头微皱。 三个妖精，没一个好好对付的。 “师兄好！” 韩春明嬉皮笑脸上前说道：“这是小师妹吧，长得真可爱。” 他眼睛看到她身上的衣服，不免呆了几秒。 王府井百货商店，他自然是有空去溜达。 买不起，看还不行啊! 里面偶尔有进口的衣服出现，价格贵得吓死人！ 更别说苏萌、孟小杏了。 “老师正在接待老朋友，你们没有事就不要打扰了。”陈锋说着实话道。 关于山大概率是不喜欢后三个的。 “好的，我们就是路过，所以进来说一声。” 韩春明倒是很听话。 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个师兄的大腿有多粗。 几只野猪腿那么粗！ “对，我们只是路过。” 出乎陈锋的预料，一直对他横眉竖眼的孟小杏态度大变，不再是一见面就一副我很厌恶你的神态。 不过陈锋依旧是没有理她。 孟小杏是又蠢又贪的类型，苏萌是又作又菜的类型，也就程建军需要小心一点。 但那是将来。 现在他们三个都是小屁孩！ “你们准备去哪玩吗？” 苏萌从陈莉的裙子上收回眼神，听到这问题，邀请道：“对啊，我们准备一起去看电影，你要不一起吧。” “哦，谢谢，不用了，我妹妹不喜欢看电影。” 陈锋婉拒了。 陈莉的确不喜欢看电影。 主要是现在的电影太主旋律，能够吸引这个年龄段小孩子的，注定还的是猫和老鼠之类的动画片。 孙猴子的《大闹天宫》，要等到64年才出来！ 第299章 只管挖坑不管埋 “好吧，那再见。” “再见。” 韩春明四个一起去附近的电影院。 走到半路，孟小杏突然说道：“表哥，陈锋肯定是来送肉的。” “你怎么知道？”程建军挺喜欢孟小杏，因为只要她缠着韩春明聊天，苏萌就不得不和他说话。 孟小杏却不喜欢程建军。 因为上次程建军买了馒头，不分给她吃。 “哼，陈锋前几天上山了，装了一个麻袋回来，身上还背着书包，都是鼓鼓的。” “那也不一定是动物啊。” 只要与韩春明无关，苏萌的智商还是不错的。 “上山去，不带着猎物回来，难道装石头啊？”孟小杏怼道。 苏萌气呼呼道：“山上除了动物，难道没有别的，中药不行吗，野果不行吗？” “好了，别吵了，不管是什么，都是师兄的。” 韩春明缓和道：“别为了这点小事争论吵架。” “哼！”*2。 两个女生同时怒视对方，转头偏向另一边。 程建军趁机说道：“春明，你去安慰你表妹，我来跟苏萌说。” 韩春明点点头。 苏萌看到韩春明去安慰孟小杏，顿时小性子发作。 “我不去了，你们自己看电影。” “太好了，表哥，我们一起去。” 孟小杏小小年纪，已经深得婊气，拉着韩春明继续走。 韩春明无奈。 程建军犹豫了。 他喜欢苏萌，但也喜欢看电影。 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等看完了电影，再来找苏萌。 一举两得！ 终究还是小孩子，想要全要！ 苏萌看到自己一个人，感到十分委屈，走着走着就哭了。 另一边，陈锋还在关于山家里。 看着他们几个老人烤火、下棋，从背包“拿”出几个土豆。 “我去把土豆洗了切成片，你们谁会烤？” 几个老头子面面相觑。 “要不算了吧，土豆是精粮，你要是饿了，就带回去吃。” “对，我们不饿。” 陈锋才不信他们不饿，很多家里缺粮食的，都是老人吃两顿，把多余的粮食让给家里的顶梁柱和孩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 几个土豆不算什么。 不过他们都是老关的老棋友，相交至少超过十年的那种。 能够进入老关的房子，足以说明关系。 他人都来了，总不能拿了玉坠就走人吧。 可留在客厅，跟他们这群老人实在说不到一起去。 算了，还是去下厨吧。 进入厨房，把土豆洗了切成片。 “老关，你这个学生什么来历啊，都给你送鹿血酒，我的娘啊，我还没见过呢！” “没什么，随便收的。” 关于山淡淡道。 可恶，让你装到了！ 几个老头子同时翻白眼。 他们读书少，但见识多啊！ 有那么好骗吗？ “难怪你最近越活越年轻，都喝养生酒了。” 有老人打趣道。 关于山后知后觉，眼皮微微一跳，又快速压下去。 “心静自然凉，心中安宁，才是养生之道。” “什么时候，你开始研究秃驴了？” “哈哈哈！” 陈锋拿着盘子进来，陈莉一刻也不远离，跟着他瞎转。 “东西放这里了，你们自己烤，我带着妹妹去街上玩。” “去吧。”关于山盯着棋盘说道。 他又又要输了。 陈锋一出来，就刚好遇上原路走回来哭哭啼啼的苏萌。 他刚想掉头绕路，没想到苏萌看到了他。 “陈锋！” “嗨，好巧啊。” 陈锋暗骂倒霉，怎么就这么巧。 “怎么，孟小杏又联合韩春明、程建军欺负你？” 他悄悄在苏萌心里挖一个坑。 如果没有苏萌，韩春明不管是娶谁，起码不会绝户。 作为韩春明的师兄，他是能救则救。 苏萌要是真的远离他们三个，未来的小日子，也不会这么折腾。 起码没遇上程建军，就不会被骗六千万，更不用和韩春明折腾三十年的狗血苦情恋爱。 一举救了好几个人，多好！ “嗯，对！” 听到陈锋的话，苏萌感觉找到了组织一样，眼泪跟下雨一样。 “他们几个联合欺负我，春明不帮我，还帮孟小杏。” “很正常啊，要是我，肯定帮助自己表妹啊！”陈锋锄头使劲刨，抡得飞起。 “你想想看，是表妹亲，还是邻居亲？” 苏萌哑口无言，哭得更伤心了。 陈莉拿着一颗棒棒糖，坐在车厢上，咬着棒棒糖，一脸开心看着大哭的苏萌。 她觉得这个姐姐真可怜，没有棒棒糖吃就哭了。 但让她送给陌生小姐姐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别哭了，听我劝一句，以后呢，躲在家里读书，读书多好啊，书里面的人物可爱又风趣，不会像春明他们一样欺负你。” 陈锋谆谆告诫道：“多读书，比如《钢铁是怎么炼成的》、《战争与和平》、《红岩》、《青春之歌》、《敌后武工队》。” “生命是有限的，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争端上。” “作为新社会青年，我们要拥抱红日！” 苏萌一个未来的假文青，被他几句话弄得懵了，不由自主点头。 她现在的确只想看书。 因为她的几个朋友都去看电影了。 “谢谢，你是好人。” 不是吧，给我发好人卡？ 陈锋点点头，踩着自行车离开，再说下去，他担心苏萌移情别恋。 万一呢？ 是吧! 他可承受不起作妖的绝世杀伐神通！ 四九城三大女人不可惹：寡妇、作妖，剩下一个404。 来到破烂侯家。 破烂侯不在，倒是陈玉楼在，正在院子里照顾种下的青菜。 “老爷爷，你好！” 陈莉站在车厢大声呼喊道。 陈玉楼听力灵敏至极，不过视力还没有完全康复，看不清远处。 “你们来了，老侯有事出去，很快就回来。” 陈锋把车子停在门口大院里，走进房内，从背包拿出装在铝制饭盒里的酱羊肉和“汽水”。 “给我一个大海碗。” 陈玉楼叹口气。 “你在酒里下药了？” “嗯，只是试一试，没想到真有用。”陈锋微笑道。 陈玉楼张张嘴，最终叹气。 “大爷爷，要不要吸烟？”陈锋发现陈玉楼一把年纪了，居然有些紧张，就有些无法理解他的心态。 “好。” 陈锋拿出一盒大前门。 这烟牌面也不错，很多处级、厅级也抽。 “我的事，别跟你爷爷说。” 陈锋点点头。 第300章 恶客上门 陈玉楼望着陈锋，神色严肃，搞得陈锋都有点不自在。 “你爷爷跟你说过常胜山没？” “没有。” “那我跟你讲讲我们常胜山的事，西汉末年——” “停！” 陈锋赶紧打断，从西汉开始说，这要说多久啊？ “您还是长话短说吧。” “也好！”陈玉楼点点头：“常胜山已经没了。” 嗯，然后呢？ 等了半天，陈玉楼都没说话。 “完了？”陈锋瞪大眼睛问道。 “完了！”陈玉楼叹气道。 浪费我表情！ 陈锋摊牌道：“老爷子，您到底想说什么？” 陈玉楼也有些迷茫。 “我也不知道，我既想重现常胜山一脉，可当年你爷爷带着他们加入了革命，现在活下来的，一个个都还不错，我实在不忍心打扰他们。” “可我陈家作为常胜山魁首，看着常胜山消失，我对不起老祖宗啊。” “老爷子，时代变了，有些东西该放手就放手。” 陈锋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为什么老爷子要退休了。 这要是不退休，只怕是一个军中山头吧！ 十几万常胜山响马加入了革命，哪怕一万人活下来，一千人跟老爷子维系着关系，这股势力就足以震撼很多人。 想想那残酷的斗争，陈锋就发现老爷子真高。 多高？ 几层楼那么高！ 自己这算不算遗留在民间的京圈大佬后代？ 陈锋心里暗笑，把这个狗血一样的论点丢掉，就算是，那也要熬到20年后才行。 “是啊，该放手的。” 陈玉楼迷茫只持续很短的时间，回过神，对着陈锋严肃道：“我要南下了，不用找我，需要的时候，我自然来找你们。” “南下干嘛？”陈锋好奇问道。 “秘密。” 陈玉楼指了指门口。 陈锋翻白眼。 出了门，就看到陈莉绕着三轮自行车转圈圈。 “走了，莉莉。” 把妹妹抱上车，等她坐稳后，蹬着三轮车回家。 回到家，家里有几个意外的来客。 “小锋回来了，太好了，就等你了！”刘海中十分高兴道。 阎埠贵起身道：“有些事情想要咨询下你。” 同样在场的傻柱，对着陈锋使眼色。 左三右四。 不三不四！ 三级警告！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啊！ 陈锋看一眼贾东旭、许大茂等几个人，惊喜道：“你们也知道今天是小莉莉的生日，所以过来送礼吗？” “谢谢！谢谢大家！” “小莉莉，快谢谢大家给你的礼物！” 陈莉大喜，连忙按照陈锋教导的，躬身九十度。 “谢谢！” 然后站直身子，大眼珠子看向他们，等着他们发礼物。 刘海中、阎埠贵等身体僵硬。 不会这么巧吧？ 陈锋给了许大茂一个颜色。 许大茂的终身幸福，捏在他手里，哪敢不配合。 “哈哈，小莉莉今天真漂亮，生日快乐。” 他拿出了一块钱，交给了陈莉。 陈莉自认识1，但分不清1块钱与1毛钱的差别，嘟着小嘴不是很高兴的收起来。 陈昊眼睛都直了！ 一块钱呢！ 阎埠贵、刘海中等人想杀死许大茂的心都有了！ 你给1块钱，我们怎么办？ 有病吧！ 许大茂抬头看陈锋，发现他面无表情。 一咬牙，又掏出几个硬币，两个一毛、三个一分钱、一个两分钱。 陈莉一看，这才乐了。 好多钱，发财了！ “谢谢叔叔，叔叔是个好人。” 小丫头这是活学活用，把苏萌送给大哥的话，拿来用了。 许大茂祭出微笑。 他是出了名小人，居然也能收到一张好人卡。 刘海中、阎埠贵、贾东旭等瞪了一眼许大茂，有你这么带节奏的吗？ 明明说好了，让三大爷道德绑架的！ 内奸啊，妥妥的内奸啊！ 阎埠贵看向陈锋，发现对方似乎在看乐子。 心一狠，舍不得硬币，套不着黄羊。 “二大爷、东旭、老韩、傻柱，今天小莉莉生日，大家凑一凑，一起给她过一个开心的生日。” 傻柱淡定走出来，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 “小莉莉，生日快乐，我特意给你做的小鱼干，可好吃了。” 陈莉欢呼一声。 把一罐子小鱼干抱在手里，小脸上笑开了花。 “大锅，小鱼干，好吃的小鱼干。” 她还记得去年的小黄鱼干。 不过傻柱给她的是淡水小鱼做成的鱼干，看上去，还用了不少花生油。 “柱子，你从哪弄来的小鱼虾？” 傻柱幸灾乐祸看着面目有些气急败坏，甚至有点狰狞的95号大院众人。 “我岳父送的，他的一个学生从南方过来，带来十几斤这些小玩意，给了我做成了小鱼干，恰好今天小莉莉生日，我就分了一罐子过来。” “二大爷、三大爷，大茂给了一块两毛五分，我也给了一罐子价值一两块的小鱼干，你们可别丢人啊！” “咱们四九城的爷们，可不带空手上门祝贺生日的。” 说完了，他还特意瞥一眼打定主意不出钱的阎埠贵。 阎埠贵、刘海中面色变幻不定。 “怎么可能！” 官迷刘海中率先开口，他拉不下二大爷的颜面，拿出了一块五毛钱。 阎埠贵一咬牙，也拿出了一块三毛钱。 其他几个95号大院来的，也不好不要脸。 其中一个舍不得，只拿出一分钱。 陈锋笑道：“这位大叔，我们都不认识，还是算了吧，您请回吧。” 在场大家都是一块以上，你一个一分钱的，也配坐在这里？ “我也是隔壁的。” “不认识！” “二大爷，三大爷，你们说句话啊！” 刘海中摇头道：“劳海，你还是回去吧，等有结果了，我们再来通知你。” 听到他们要把自己踢出局，劳海有些后悔了。 但在场95号大院的，巴不得少一个人分，根本无人开口为他求情。 “你们，哼，就算陈锋说了，你们也不见得能打到猎物。” 劳海看着陈锋，说道：“而且，他会把有猎物的山告诉你们吗？” 不等刘海中等人变色，这个隔壁大院很少来往的邻居气冲冲离开了。 阎埠贵尴尬道：“劳海就是这样的人，我们别管他。” “小锋，这次来，我们除了庆祝小莉莉生日，还有就是希望你可以教一教打猎的技巧，我们大院都大半个月没吃过肉，大家营养不良，特别是小孩子和老人。” 陈锋笑眯眯听着。 走了一个道德天尊，又来一个道德算盘啊！ 第301章 三言两语，打发鬣狗 拿全院道德绑架我？ 那也要野物有道德啊！ “三大爷，没有问题，我也希望大家成为打猎高手，可以在山里面抓到猎物，让自家人吃上肉。” 陈锋无比真诚道：“作为南锣鼓巷的一员，我早想帮助大家了。” “真的！”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这果然是一个傻孩子！ 阎埠贵眼角湿润了。 自己这是要发大财啊！ 他心里急速计算，一只野猪三百斤，一斤起码两块起，600块钱一只。 一只梅花鹿一两百，一斤肉据说八九块钱，一只就有一千多块钱。 还有野兔、野鸡、獐子。 一个月说不定能成为万元户！ 刘海中最没有耐心，连忙问道：“不知道我们要怎么做？” 陈锋笑道：“很简单！” “来福，进来！” “汪！” 来福听话的从外面跑进来。 正在数钱的陈莉，挑了挑，捻出一条最小的淡水小虾子。 “来福，吃鱼哦！” 陈昊趁着妹妹喂狗，连忙伸手偷一把小鱼干，悄咪咪走出门外。 看到手里的小鱼干，得意至极。 来福舔了一下陈莉的小手，顺带把她手指上的小虾米吞了进去。 “来福，坐下！” 陈锋下达指令。 来福立即坐下。 “站起来。” 来福照做。 一群人看得啧啧称奇。 只有阎埠贵感觉很不妙，似乎看见了自己飞走的money！ “首先，第一条，就是你要有像来福一样，聪明绝顶，可以闻到猎物的猎犬。” 陈锋摸了摸狗头。 “大家都知道，山里很大，非常大，两三个人，在山里寻找猎物，跟瞎猫抓活耗子差不多。” “你找得到了床上的跳蚤吗？” 许大茂连忙摇头。 “找不到，找不到。” “你看，连床上这么小的地方，都找不到跳蚤，何况是在山里那么大的地方找猎物。” 陈锋看着众人说道：“你们先买一只猎犬，这是先决条件。”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猎人没有狗，就可以进山打到猎物的。” “对对，我也没听说过。”傻柱、许大茂同时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诧异。 哼！ 相看两厌！ 刘海中傻乎乎道：“可上哪去买猎犬啊？” 许大茂插话道：“山村里很多，很多猎户都养了猎犬，只用三十四十块钱就可以买一条。” “那都是不贵！”工资不低的刘海中松口气。 阎埠贵还想继续回本，问道：“然后呢？” 陈锋笑眯眯道：“然后，你们需要一个向导，最好是老猎人，对山里很熟悉的，不然进了大山，跟进了大海一样，一望无际都是树木。” “只有老猎人，才有丰富的经验，可以帮你们找到猎物经常出没的山沟、溪流等地方，然后猎犬就会根据这些动物留下的痕迹，找到它们的所在。” “哦！” 一群人恍然大悟。 陈锋暗笑，听起来很简单，实际上很难实现。 现在山里猎户这么多，除非是进入深山，否则在外面，很难找到猎物。 那些老猎人只想收点钱，哪里愿意去深山冒着性命危险打猎。 有这个本事，他们自己进山卖野味不是收入更高？ 阎埠贵舔着脸，问道：“小锋，你对这山里比较熟悉，请问哪座山的猎物比较多？” “没有!” “嗯？”阎埠贵没听懂。 “我的意思是没有一座山的猎物比较多。”陈锋直白道：“阎老师，去年全城的工厂、公社都组织了打猎队进山。” “这些山羊、兔子、野鸡不是韭菜，过了一个冬天，就可以蹭蹭蹭上涨。” “现在哪座山猎物都不多。” 阎埠贵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询问了。 还是贾东旭有点脑子。 “那你一般在哪里打猎？” “对，你一般在哪里打猎？” 阎埠贵赞赏看一眼贾东旭。 陈锋摊开手，说道：“那我真不知道，我都是每次翻了一座山，就换下一座山，因为上一座山，我已经打猎过了，没必要再去。” “你问我哪里，我只能说燕山。” “这···” 一群人被陈锋的“合理”回答，弄得难以下嘴。 他们想要陈锋的猎场，陈锋又怎么能把堰塞湖说出来。 就算他大方说出来，这群人进去，十有八九跑不出来。 阎埠贵想了一会儿，看着陈锋接过陈昊送的茶杯，喝了一一口茶。 “那我们可以雇佣你为向导吗？” 一群人目光一亮。 陈锋淡定放下茶杯。 “阎老师，我进山一般都是一只黄羊，或者一只野猪起步，你们出得起吗？” 阎埠贵厚着脸说道：“我们都是邻居，而且这次打猎，猎物也是分给大院的，十块钱，你看行不行。” 我能说不行吗？ 只怕说出来，明天一个自私自利的帽子，就扣给我。 陈锋反问：“每家都有吗？” 阎埠贵摇头道：“那怎么可能，当然按劳分配，谁出力多，谁家拿得多，没有出力，自然不能拿。” 陈锋微笑道：“阎老师，你们出十块，我没问题的。” “但是，我提前说好，你们问问就知道，四九城几百个打猎队，现在进山，经常空手而归！” “所以，要是没有打到猎物，可不能怪我，另外钱也是不退的。” 开玩笑，他要是带着他们有大收获，这几年别想安宁了！ 人心都是贪婪的。 这个口子开不得，开了，绝对坑死自己! 但不把这群眼红的打发掉，还会有更多的眼红者打着“为了大家”的旗号上门。 所以，上山可以，但向导钱必须给。 至于能否抓到猎物，看运气（心情）！ “那怎么能行？” 最后一句话，让某些人破防了。 他们出了钱，不就想着猎到一头大野猪，或者一只梅花鹿，好一次性翻倍挣回来。 要是出了钱，结果白上山一趟，谁乐意啊？ “不是，小锋，你上山，不是每次都有猎物吗？”阎埠贵追问道。 陈锋摊开手，说道：“我经常上山，但你们看到了的是我打到猎物的那几次，我没有打到的，你们看到了吗？” “你们去问问四九城的猎户，他们每次抓到猎物的几率是多少？” “我告诉你们，我一个月也就两三次而已。” 刘海中情不自禁点头：“这倒是的，你一个月也就两三次带着猎物回来。” 陈昊佩服地看着大哥。 要不是他天天在家里，很清楚情况，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 明明就是自己懒，不想上山。 现在变成了每天上山没有抓到。 这群傻子，等着亏钱吧！ 第302章 生日晚宴 陈锋讲了一些泛泛之言。 听到他只有十分之一的成功概率，刘海中、贾东旭等就打算换人。 开玩笑。 一次10块钱，十分之一成功几率，岂不是一百块钱才能打到一只猪。 三分之一的肉，分给他，自己吃什么？ “小锋，谢谢了，我们再回去商议商议。”刘海中干巴巴说道。 “没错，今天麻烦你了。” 阎埠贵拍了拍他肩膀，十分的亲切。 这群人浑然没想过，明明是陈锋给他们送肉才对。 没有他们，陈锋完全可以吃独食！ 可惜，他们不这么认为！ 就像孙懂事认为，没有了宇辉，他们还有光辉，结果没想到是夕阳落下前的余晖！ 有些成功，是平台的功。 但有些成功，真的是个人的成功，平台反倒是附带的！ “没事，阎老师，欢迎你们有问题来找我咨询，我也很期待成为你们的向导，为大家发光发热！” 陈锋一脸真诚，简直就像一个小太阳。 发光发热，温暖你我···个屁！ 十块钱啊！ 阎埠贵眼皮直跳。 “哦，好，好。” 一群人回到95号大院，决定甩开陈锋单干。 当然，猎犬是必须买的，向导也是必须雇佣的。 为了能不违法，刘海中、阎埠贵去街道办，以95号大院的名义，成立了打猎队。 刘海中是队长，阎埠贵是副队长。 许大茂靠着与阎埠贵的关系，加上给刘海中送了一点礼物，顺利成为书记员。 这是后话。 等刘海中等人离开，陈锋把许大茂的钱给还回去。 张师爷说过嘛，乡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五五分账。 额，遇上周清这种比张麻子还狠的老娘，五五是不可能的。 被打劫了的小丫头只能含着泪，抱着大哥，委屈极了。 周亲娘把十几块钱全收走，只给陈莉十几个硬币。 1分钱的！ 简直是丧心病狂，还不如一口气一分钱都不给。 “啊，不哭，等你长大了，娘会还给你的。” 陈锋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 “哇呜哇呜——” 小丫头绷不住了，嚎啕大哭。 她虽然分不清元、毛、分，但一毛钱可以买一瓶汽水，一分钱买不到，她还是清楚的！ 亲娘一下子把她的好多个9瓶汽水弄没了。 “陈锋，我回去了！” 许大茂很满意，陈锋不仅还了他的钱，还多给了1毛钱。 虽然1毛钱买不了鞋子，买不了猪肉，但这说明了什么？ 自己人啊！ “行啊，慢走，不送。”陈锋随口道。 “别，不用送，不用送。” 许大茂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陈锋与傻柱对视一眼，感觉莫名奇妙。 我就客气一下，你还当真啊？ 我跟你又不是自己人！ “小莉莉，别哭了，哭花了不好看了。” 傻柱见不得她哭，拿出一块钱扬了扬。 陈莉果然不哭了，眼睛盯着他的钱。 傻柱把钱塞在她的口袋里。 “藏好了，不要让你娘看见了，不然，她就有收走了。” “嗯嗯！” 小丫头脑袋使劲点，脸上的泪水都没擦去。 “柱子哥，晚上来我家吃饭，别做晚饭了。”陈锋邀请道。 “不用了。”傻柱傻笑道：“秋叶不高兴的。” 冉秋叶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她是一个挺自强、乐观向上的人。 要不是急于要孩子，也不会让傻柱天天从陈锋手里拿各种滋补药水。 “你确定，我今晚可是准备熬当归药鸡汤、烤羊腿的，老爷子都备好了虎骨鹿血酒。” 傻柱不馋吃的，他想喝酒。 “那行，我来做，你给我打下手。” 陈莉摸着自己的口袋，唯恐里面的钱没了。 “大锅，我想吃烤小鸟。” 陈锋笑着点头。 “那行，待会我去野外转一圈，给你抓小鸟回来吃。” 把厨房给傻柱，陈锋拿着鱼竿，骑着自行车出来，说是钓小鸟。 在城外麦田转了一圈，把空间里面的野鸭子抓出八只来，把水池的鲫鱼拿出两条，就打道回府。 傻柱已经把那只雄鸡杀了，鸡血还是热的。 “这么快？” 他不敢置信看着陈锋手里提着的袋子倒出的野鸭。 “哈哈，鸭子，烤鸭子！” 陈莉兴奋不已。 正在引燃蜂窝煤的陈昊也崇拜看着大哥。 看到没，这才是大哥的实力。 出去转一圈，就可以带着一袋子野鸭子回来。 “外面还有这么大的鲫鱼？” 看到袋子里最后出来的两条一斤多重鲫鱼，傻柱有些傻眼。 “晚上吃饭人多，当然要多备点。” 陈锋本来还想多拿出一条三斤多的鲤鱼，可觉得有点太夸张，还是忍了下来。 八只肥野鸭子、两条鲫鱼、一只野鸡、羊排、羊腿，外加上土豆、萝卜、菠菜等青菜，这个生日晚宴，已经是非常隆盛。 “柱子，鲫鱼清蒸，鸭子红烧，野鸡熬汤，要什么中药，让陈昊去找我爷爷要。” “行。” 周清、老太太、冉秋叶、何雨水都在，给傻柱拔鸡毛、切土豆、洗青菜等。 冉秋叶问道：“要煮多少人的米？” 老太太说道：“十二个人。” 冉秋叶惊讶道：“建国叔要回来吗？” 正在切土豆的周清说道：“不是，晚上胡八一和他娘要来做客。” “哦。” 冉秋叶自然是认识霍芝兰的，胡八一是她的学生呢。 大家都在做事，就连陈莉，也跟着何雨水拔鸡毛。 不过小丫头拔鸡毛是假，收集雄野鸡的漂亮尾巴羽毛是真。 两人五五分，各自拿走了一半。 陈建军、老爷子倒没有帮忙的机会，就在一边把当归、陈皮、红枣等中药备好，等着拿来熬汤。 过了半个小时，霍芝兰带着胡八一也来了。 厨房就更热闹了。 “小莉莉，生日快乐。” 霍芝兰把一袋子大白兔奶糖送给陈莉。 本来还想抱一下，结果惊愕看着陈莉抓起袋子就往书房狂奔。 跟屁股着火了一样! “这，这是怎么了？” 陈锋看一眼亲娘，耸耸肩，快步走回书房，帮助小妹收好奶糖。 周清笑着说道：“下午隔壁院子过来，祝她生日快乐，送了一些零钱，我担心她乱花，就把钱收了。” “哈哈！”霍芝兰先一愣，然后想到刚才陈莉的狂奔，忍不住笑起来。 第303章 羡慕冉老师 “大锅，娘不会抢走我的大白兔吧？”陈莉看着陈锋把差不多有十斤的大白兔白糖倒入床头的新柜子里，十分担心。 陈锋安抚道：“放心吧，不会的。” 他打算抽空说一下，不要每次都把两个小的零钱收走。 家里又不是缺这点钱！ 会花钱并没有错，只要懂得挣钱就行。 后者才是关键！ 至于勤俭节约，过度就不行了，他就没听说过节约能节约出富豪来的！ “大锅，我要吃。”陈莉撒娇道。 她现在最喜欢跟着大哥，动不动就向他撒娇。 “行！” 陈锋也宠溺小妹，剥了一颗奶糖，送到她手里。 厨房有了这么多人，又有傻柱掌厨，根本不需要他在。 过了半个小时，今晚的晚宴才准备妥当。 因为亲娘“打劫”的缘故，陈莉坚决跟着大哥一起坐。 “嘿，今天是你生日，不跟你计较！” 周清瞪了女儿一眼，决定暂时放过。 要是明天还这样，哼哼！ 这年头，父母揍子女，天经地义！ 一张大八仙桌，四条长凳子。 老爷子、老太太坐北边，陈锋、陈莉、陈昊、胡八一坐在一条凳子上，与老爷子对面。 陈建军、周清、霍芝兰一边，另一边傻柱、冉秋叶、何雨水一边。 陈建军倒酒，陈昊倒果汁。 老爷子率先端起酒杯，全桌一起站起来。 陈莉站在凳子上，高高举起自己的水杯，左看看，右看看，莫名觉得高兴开心。 “今天莉莉生日，我们先一起敬小寿星一杯。” 老爷子对着小孙女笑着说道：“莉莉，生日快乐，好好读书，不要给你哥丢脸。” 陈莉眼珠一转，大声道：“谢谢爷爷，我喝了，你随意。” 说完，迫不及待拿起杯子，开始喝果汁。 就像她说的，我干了，你随意！ 这丫头是打定主意，一口气把果汁喝完，然后让二哥倒第二杯。 ？？？ 几个大人面面相觑。 老爷子笑着把药酒抿了一口。 大家也一起喝了。 等陈莉把杯子递到陈昊跟前，让二哥倒果汁。 陈锋诧异道：“莉莉，你这是学谁的？” “二叔啊。”陈莉鬼灵精怪道：“二叔每次喝酒，都是这么说。” “你个小调皮鬼。”陈锋捏了她的小脸。 “好了，都坐，随意点，多吃点肉，少喝点果汁，多喝鸡汤。”老爷子看到陈昊给自己、胡八一、何雨水倒了满满一杯，连忙制止。 “喜欢喝果汁，可以吃完后喝，现在多喝鸡汤。” 老太太拿起老爷子的碗，给他打了一碗鸡汤。 “一人一碗，谁也不许少！” 一桌子人一个个轮流盛了一碗。 鸡肉、萝卜、当归、小葱混杂，香气掩盖了中药味，鸡汤表面漂浮着一层肉眼可见的油花。 陈锋替妹妹打了一碗。 结果陈莉偷偷把鸡肉夹在了陈昊的碗里，只留下鸡汤和萝卜。 吃完后，就对着陈锋要“烤小鸟”。 “这叫红烧鸭子。” 陈锋用公筷给她夹了一碗，还特意夹了几个鸭腿。 “红烧鸭子！” “对！” 陈昊又发现自己小妹，把不喜欢吃的鸭脖夹在自己碗里。 他决定待会和胡八一换个位置！ 不是他不喜欢吃，问题是吃鸭脖浪费时间啊！ “秋叶，多喝点鸡汤，这鸡汤滋补。”傻柱舔着脸，专门给冉秋叶夹吃的。 这恩爱秀得周清、霍芝兰羡慕不已。 周清踢了一脚和老爷子喝酒的陈建军。 陈建军很茫然。 踢我干嘛？ 周清示意看傻柱。 “哦，柱子，来，我们一起走一个。” “哦哦，好的！” 两个男人碰了一杯。 周清心里叹气。 军哥比傻柱还傻！ 好羡慕冉老师啊！ 周清羡慕冉秋叶，何雨水却郁闷得想要远离自家傻哥。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这么一对比，她就特感觉自己是何家多余的那个! “雨水，别光吃烤鸭子，这羊排也很好吃。”冉秋叶给何雨水夹了半根羊排。 “谢谢嫂子。” 说完，瞪了羡慕不已的傻哥。 这二货，居然羡慕自己！ 小姑娘很想哭，自己怎么遇上这么个二货哥。 “柱子，你酒量不行，少喝一点。” “嗯，再喝几杯，我吃饭。”傻柱笑呵呵道。 这可是虎骨鹿血酒啊，老爷子亲自配置的，不多喝几杯，简直对不起这酒。 一桌子最受欢迎的还是红烧野鸭子。 傻柱的厨艺明显进步了很多，关键是陈锋手里头的佐料十分齐全，而且数量足够多，连蚝油他都给提炼出来了。 佐料多，调味品齐全，用谭家菜烹饪技巧，味道自然好。 第二就是羊排了。 陈昊、陈莉、胡八一、何雨水吃完了红烧鸭子，就盯着羊排和烤羊肉下饭，一个个吃得满嘴是油。 陈建军、傻柱、霍芝兰和老爷子喝酒。 老太太、周清笑着吃饭，看他们几个喝酒的打趣。 “柱子，谢谢你上次做的火锅佐料，等下个月，可能还要你再配一些。” 霍芝兰酒量特别好，她敬了一圈，脸都没红。 反倒是只喝了几杯的傻柱，已经脸红若关公。 “那叫什么事，再说了，你也给了钱。” 冉秋叶扭过头，笑眯眯看着他。 傻柱感觉到杀气，不由自主缩了缩头。 完犊子了！ 说漏嘴了！ “冉老师，3月开学，我儿子八一就拜托你多照看照看。” 冉秋叶端起杯子，也喝了一口，夸赞道：“客气了，这是我应该的，而且八一成绩非常好，去年拿下第一名，今年学校应该给他评选少先队员。” “啊，那我呢？” 陈昊立即就急了。 冉秋叶捂着嘴笑道：“放心吧，你哥去年都给学校食堂送了这么鱼，我想校长不会不给你红领巾的。” “那就好！”陈昊高兴道。 何雨水鄙夷：“陈昊，你有本事自己考第一啊！” “我哥就是我的本事！”陈昊很无耻道。 “这不要脸的劲，很有前途。”老爷子大笑。 他从来不觉得走后门有错，全世界都这样，有关系不走，那才是愚蠢！ 陈昊为达追求，能不要脸，他很高兴。 一个家兴起，既要有面子，也要有里子。 陈建军就是面子，陈建国就是里子。 下一代，陈锋就是面子，陈昊就是里子。 第304章 刘海中的畅想 “疯子，要是二大爷他们真的雇佣你，你真准备带他们上山？” 傻柱喝了几杯，有些不行了，赶紧换成吃饭。 陈锋坏笑道：“有人送钱上门，我干嘛不要？” “我不觉得他们舍得出。” 冉秋叶到这边来，几个月下来，也算是看清了这帮人的面孔。 “不过等他们一无所获，肯定会再次找你的。” “那他们肯定还是一无所获。”陈锋接着她的话说道：“不可能他们这么多人都打不到猎物，我一个人就行。” 霍芝兰笑着问道：“那你怎么解释你一个人就行？” “运气呗。”陈锋耸耸肩，说道：“老天爷喂饭吃，我能怎么办？” “哈哈！” 一桌人大笑。 “嘻嘻！” 陈莉跟着傻笑。 趁机把碗里的鸭翅膀丢给来福。 桌子底下，就数她脚下的位置，肉类最多。 十几个人边吃边聊，吃完了饭，陈锋还拿出一壶“药水”分下去。 傻柱主动接过，给大家倒，然后把剩余的全给倒进了汽水瓶里，藏在口袋里。 陈昊、胡八一收拾桌子，何雨水帮忙洗碗。 几个大人乐得空闲，在一边喝“药水”、吸烟、聊天。 到了九点多，酒尽人散。 陈莉今天过得格外开心。 除了被亲娘打劫让她伤心了两三分钟，其他时间都是笑着的。 以往到了晚上九点多，小屁孩就开始打瞌睡。 但今晚十分兴奋，不断起身打开柜子，去数自己的“财宝”，唯恐被大魔王偷走。 “大锅，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过生日啊？” 看完了自己的“大宝藏”，陈莉坐下来，背靠着墙，对着陈锋十分热切地询问。 “明年。”陈锋笑着教导道。 “明年是什么时候？” 小丫头穷追不舍。 “明年就是365天后。”陈锋用了一个数学数字来说明。 “365天是多少天啊？” 小丫头再一次提出了自己的不懂。 “额，很久很久以后。” 陈锋觉得还是用很久比较合适。 说着说着，小妹睡着了。 陈昊笑嘻嘻把小人书合上，把三妹抱进被子里。 一夜无话。 之后几天，陈锋都在院子里，给老爷子编撰医书，要么就是去北海图书馆查找资料。 2月27日，95号大院开会。 昨天许大茂总算在乡下公社找到一条会坐下、站起来的猎犬。 这是刘海中要求的。 他认为陈锋打猎这么厉害，九成九就是猎犬的功劳。 陈锋：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一百块，这也太贵了！”阎埠贵气得跳脚。 “三大爷，话不是这么说的，这可是一条能打猎的猎犬，要是我们猎到一头野猪，就值好几百块钱！”许大茂赶紧开口。 陈锋、陈昊一起坐在院子隔墙上，笑呵呵看着在前院开会。 陈莉在院子里，和一群小不点疯玩。 可怜的足球，被踢得到处乱飞。 “陈锋，你家的猎犬多少钱买的？”阎埠贵见刘海中准备应下来，立即有些急了。 这笔钱要走公账的！ 街道办那边同意了大院组建打猎队的申请，集体主义也是符合年代大潮流的。 甚至王主任认为，如果95号大院解决了内部吃肉问题，说不定可以推而广之，成为四九城的新风尚。 别说王主任不想进步，她做梦都想！ 100块分下来，他阎埠贵也要出钱的，除非他不想要打猎队抓到的猎物。 （这年头，有很多集体队，比如各公社的民兵队、收粪队、打猎队等） “阎老师，我家的猎犬价值高着呢，没有三千块，我不卖！” 陈锋笑呵呵给许大茂送上一个助攻。 许大茂喜上眉梢。 陈锋这个带头大头，值得他追随！ “三大爷，你看到没，价值三千！” “大家给评评理，你们说陈锋家的狗，值不值这个价？” 阎埠贵暗骂自己蠢，怎么能问陈家的狗价钱，恼火道：“许大茂，问题是你说的这条狗，能和人家的比吗？” “要是你保证，它可以带我们找到猎物，不说几百斤的野猪，就是几十斤的黄羊，我就同意这个事。” “不然，我看还是先试一试，要是这狗灵，我们就买，要是假的猎犬，我可不会掏冤枉钱。” “三大爷说得对。”贾张氏开口道：“先试一试，要是真的在山里抓到兔子、野猪，我们就买下来，一家几块钱。” “要是不行，我看还是人上山就行了。” 许大茂觉得这是群傻子。 没有猎犬，在大山里找兔子、山羊、野猪？ 你以为大山是你家后院啊！ 竖子不足与谋！ 亏他这些天收破烂，跑了这么多村子。 不就是想做个中间商，挣个几十块零花钱嘛，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先说好，这是我好不容易说服王书记同意卖的，本来他是不愿意把猎犬卖出来的，毕竟他们公社也要上山打猎，一条猎犬代表什么，你们应该都清楚。” 许大茂厉色道：“三天，如果我们三天还没去买，别人就卖给其他打猎队，四九城有几百支打猎队，多的是愿意买猎犬的。” 还别说，许大茂这番表演，还真唬住了刘海中这个急于当大院打猎队长，扬名立万，走上官路高峰，出任红星轧钢厂打猎队副队长的官迷。 要知道，红星轧钢厂的打猎队队长，可是实打实的副处级干部。 李怀德亲自兼任队长，并许诺谁能每个月跟陈锋一样，给工厂带来一千斤以上的“肉食”，保证给一个科长级别的待遇。 “大茂，大茂，别生气，三大爷是出于好心。” “这样吧，周末，我和三大爷一起去看看，如果这狗真的很灵，买！” 刘海中有钱，一百块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许大茂才不怕他们抓不到猎物，四九城这么多打猎队，有几个每次都抓到猎物的。 比打猎，还不如跟乡下的猎户们交易来的方便。 “那行，就这样吧。”许大茂发现自己很重要，说话都叼了起来。 “行，散会吧。”刘海中也大手一挥，感觉自己有点像工厂的厂长、主任们，一言而决，格局鲜明。 ‘等我带领打猎队满载而归，想必李副厂长一定对我刮目相看，到时候我加入工厂打猎队，嘿嘿。’ 第305章 我保证今年考试及格 陈锋觉得自己太高估了这群肚子里一个个算计的乌合之众，让他们吃饭，一个比一个很，但让他们齐心协力干活，一个比一个圆滑。 想要期待他们组成打猎队，正式上山，估计要等很长时间了。 从墙上翻身跳下去。 陈昊也想学，但估量了一下自己的本事，还是乖乖走木梯下来。 过了一会儿，天黑了，小孩子们也各自回家。 陈家也吃晚饭。 “爸，我打算明天带陈锋去报名，直接报名初三，今年参加中考，然后直接上高中。”陈建军看到老爷子心情好，赶紧提出了想了很久的想法。 他怕不说，今晚媳妇又要闹。 “啊，这个，小锋，你觉得能考上吗？”老爷子也不知道好坏，他就是一个学渣。 只能看向陈锋，询问他的意见。 陈锋担心道：“爷爷，高中不会同意我在自家自学吧？” 老爷子没想到陈锋担心的居然是这个，难道不应该是担心中考成绩吗？ 现在从初中升高中可不容易！ 录取率低！ 1960年，高中毕业生人数：29万人！ 29万人？ 跟后世一年一千万大学毕业生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分配每个省，平均一个省不足一万人！ 由此可知高中毕业生的含金量！ 那是妥妥的999千足金！ （千足金：99.9%超级高纯度黄金） “要是能上的话，自学问题不大。”老爷子沉吟片刻，说道：“只要你考试成绩很好，我想老师们也不会多说什么，大不了，你卖一两头野猪给学校。” “哈哈哈！” “你胡说什么呢？” 老太太见不惯老爷子这副嘲笑高中老师的模样。 “这是实话嘛！”老爷子笑道：“没看到红星附属学校的校长，都亲自安排人来通知小锋记得明天去报名，年级随便填。” 老爷子有足够骄傲的底气。 去年陈锋用几百斤鱼和一百多斤的野猪肉，跟学校换了几百本“毫无价值”的书。 老师们对校长的举措，十分佩服。 国家在优先保障知识分子的生活水平，一些高级教授的收入和物资，甚至比厅级还好得多。 但那是对待高级知识分子。 初中、小学老师，还是苦一苦吧！ 有时候，读书人的脊梁硬得比钢铁还坚固，但可惜大多数我国的文人风骨，比泥鳅还滑。 换成是有骨气的，哪里舍得把藏书拿去换鱼和肉！ 陈锋成了学校的“金主”，连带着陈昊也水涨船高。 看到没，别人专门派人来通知上学报名。 不然，他们只能自己填上陈锋的名字了！ 这样的一位尖子生，绝对不能丢！ “那就这么吧。” 老太太瞪了老爷子一眼，做出了决定。 陈昊苦着脸，他真不想寒假结束啊！ 第二天早上，吃过了早饭之后，霍芝兰、胡八一、周清、陈昊，坐在三轮自行车上，由陈锋骑着，前往学校。 霍芝兰第一次带胡八一去学校，是坐吉普军车的。 不过那一次不是开学，为了防止老师小看儿子，不得不做出的高调行为。 但今天开学报名，还是低调点好。 这是大家族与暴发户的不同，暴发户缺少底蕴，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们的存在。 刚进门，就看到陈锋的班主任焦决明守在门口。 一看到陈锋，立刻露出了“家人们，你们终于来了”的热情笑容。 “小锋，啊，胡夫人，周女士，这边走。” 陈锋按照焦决明的带路，跟着他走。 周清困惑看一眼正在排队的“收费报名处”。 “焦老师，不是要报名吗？” 焦决明笑着说道：“校长已经亲自作了批示，我们提前把收据、书本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过来交钱、领取。” 其实他还把何雨水的也准备了。 没想到何雨水没来。 不要小看他们的能力，也别高看他们的节操。 老师也是人，老师也想吃肉！ 办理完了入学登记，领了课本，一群人又坐着三轮车返回。 前后不过十分钟，其中签字、交钱一分钟不到，主要时间花费在校长陪同霍芝兰、周清的寒暄上。 ‘难怪很多人这么喜欢权势。’ 陈锋看一眼还在西北风下排队的家长、孩子们，心境莫名感到可悲。 为了一点肉就这样，要是更大的权势呢？ 虽然他也是既得利益者。 “大哥，马上要开学了，是不是庆祝一下？” 陈昊很快摆脱了郁闷状态，找到了一个可以吃大餐的理由。 “哦，是庆祝吗，难道不是默哀？”陈锋笑着问道。 “咳咳，大哥，我很喜欢学习的。” 陈昊说着亲娘都不信的话。 “陈昊，你要是把吃的，把玩的一半心思放在读书上，我也就不担心你的成绩了！”周清气得瞪着儿子。 “娘，我保证今年考试全及格。” 陈昊这个傻子狠狠捅了亲娘心窝一刀。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周清就特别想拿根棍子打点什么东西，比如二儿子！ 为了陈昊的成绩，她是操碎了心。 哪一家能请到老师寒假补课的？ 哪一家可以让老师特别照顾的？ “别生气，别生气，成绩不好也没事，人机灵就行，我看陈昊挺不错的，比八一机灵多了。” 霍芝兰反而很欣赏陈昊。 她一直觉得胡八一太认真，太较真，反而不够进取锐气。 “唉，作孽啊，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周清又伤心了。 “呕呜！” “啊，娘，你别这么生气啊，我保证今年用功读书就是！” 陈昊看到亲娘突然吐了，吓得连连保证。 陈锋也停下车。 “娘，是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就是突然有些反胃恶心。”周清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事。 陈锋看着她，小声道：“娘，不会有了吧？” 周清一愣。 霍芝兰也愣住了。 随后无比惊喜和羡慕。 “走，去医院，我们去医院看看。” 周清舍不得花钱，说道：“去轧钢厂附属医院。” 她是工厂在职工人，按照规定，可以免除所有医药费（家属免除一半费用）。 第306章 我有弟弟了 陈锋把三轮自行车停在附属医院门口，让胡八一、陈昊守在下面，自己和霍芝兰送周清去看医生。 “爸，我有弟弟了！” 陈昊第一时间冲进轧钢厂保卫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陈建军。 “嗯？” 陈建军没领会过来，反应慢了一拍。 陈昊大声道：“大哥说娘有了！” “肯定是弟弟！” 他已经有了一个妹妹，更想要一个好玩的弟弟。 这下子别说陈建军，就是办公室的其他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娘在哪？”陈建军猛然站起来。 “在，在，在医院。”陈昊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 “走！”陈建军顾不得上班，直接拉着陈昊去附属医院。 “老陈厉害啊！” “他们家有一个厉害儿子嘛，别说一个，就是七八个现在也养得起啊！” 保卫科的几个人感慨不已。 人多力量大，孩子多才是好事！ 但可惜，养不起！ 妇产科，陈锋百无聊赖坐在外面，然后就看到陈建军、陈昊一前一后小跑过来。 “你娘呢？” “做检查啊。” “你不是会医术吗？” 陈建军的问题，让陈锋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在周清很快确定了出来。 “军哥，我又有孩子了。” “好，好！” 陈建军也好高兴。 妇产科医生不得不硬着头皮泼冷水。 “周女士现在已经三十三岁，年龄较大，生产存在一定的危险，我建议你们慎重考虑。” 作为医生，她需要对大人负责。 万一出了事故，整个医院都要负不轻的责任。 陈锋插话道：“我娘身体一向非常好，连感冒都没有过。” “对，我身体好，可以生的。” 周清连忙说道，以防陈建军反对。 她还记得自己生下陈锋时，老爷子、老太太对她的认可，再也没有了那种隐隐的疏离，等生下第二个儿子陈昊。 老爷子、老太太对她比对儿子还亲。 陈家后代生育艰难，历代单传，对于扩大血脉有着强烈的渴望。老太太也是超过了30岁，生下的陈建国，当时也是捏了一汗！ “这个，医生，有多大的风险？”陈建军也无法选择，只好问医生。 医生很想骂人！ 她敢乱说吗？ 说不好听点，家属说不定要来闹，说好听点，万一出事了，她背锅啊？ “爹，这种事应该回去问爷爷，当年奶奶能平安度过来，爷爷肯定准备了好东西。” 陈锋的话，让陈建军清醒过来。 “好，回去。” “现在？”周清问道。 “保卫科又不是我一个人在！”陈建军毫不在乎道。 陈建军把陈昊赶下去，让陈锋带着陈昊回去，自己取代陈锋，骑着三轮自行车回家。 结果自然是陈锋先回去了。 “军哥，你还不如让小锋来。”周清有些嫌弃。 儿子一路骑得又稳又快，换成丈夫，慢不说，而且晃个不停。 “我哪知道三轮自行车这么累！” 陈建军喘着气，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虚了。 等陈建军回来，陈昊已经先一步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诉了老爷子、老太太。 “鸡肝、猪肝、鸡蛋、菠菜、黑木耳、牛奶、瘦肉。” 老爷子一笔一笔列出需要采购的滋补品，这个方子是以前老太太怀孕时，他特意找一个外国着名医生开出来的。 事实证明，的确很有效！ 大龄孕妇饮食比常人稍稍不同，但也不用太特殊，像鹿茸、人参之类，反而不能吃。 对于她们而言，这类大补反而是毒药。 最好的滋补用品是鸡蛋、牛奶和瘦肉，这是他根据老太太生陈建国得出的经验。 “爷爷，我明天上山，专门找野鸡和山羊！” 陈锋也改变了低调风格，家里只有一只野鸡生蛋，的确不够。 “嗯，有野鸡就行。”老爷子一想到家里的野鸡，就很想笑。 他从未见过如此能生蛋的野鸡！ 一天一个鸡蛋，家鸡也不过如此！ 不过之前的鸡蛋，都被老太太做成了蛋汤。以后的鸡蛋，只能给周清吃了。 陈莉抱着陈锋，眼睛提溜转。 “小莉莉，你开心不？”陈锋捏了捏妹妹的小脸。 “开心！”陈莉高兴道：“以后娘不用欺负我了，可以欺负小弟弟。” “哈，原来你打这个主意。”陈锋不禁笑起来。 “大锅，我以后就跟你们一起住，好不好？”陈莉现在大部分晚上，都和两兄弟一起，不愿意回去，只是急苦了陈昊。 每天他都要带着小妹去上厕所、洗脚。 “行，等你长大了一点，你就去搬到二叔的房。” “为什么啊?”陈昊不干了，他虽然最近在陈锋卧室过冬，那是为了节约煤。 作为男孩子，他肯定希望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 他老早就想搬到陈建国的房子去，享受独属于自己的空间。 “急什么，等那时候，说不定你都上大学了！”老爷子瞪了他一眼。 陈昊目光微亮：“大锅，你上大学，你的这间房子给我吧。” “不要，大锅的，大锅和我的！”陈莉这是把陈锋的家当，当成了自己的。 不过也是，她现在的所有“身家”都在床头的柜子里，这个屋子的确有她的一部分。 陈建军拿着老爷子写的“单子”，有些头疼。 除了菠菜、黑木耳，其他几样，都是好弄的，只能陈锋来。 ‘这叫什么事！’ 一想到自己这个当爹的，还不如儿子，他心里躁得慌。 “我去买菠菜和黑木耳，问问建国有没有瘦肉和牛奶。” “爹，别忘了，让二婶记得检查，说不定她也怀上了。”陈锋补充一句。 “哈哈哈！”老太太突然就笑起来。 眼泪都有了! “老头子，听到没，我们陈家第三代又有两个孩子了！” 霍芝兰、周清对视一笑，不过前者很羡慕，只有一个儿子的她自然想再要几个。 心里想着是不是问问陈锋、老爷子，是不是有什么秘药。 “啊，对，对，媳妇，对。”老爷子这么想着，眼角也湿润了。 当年大哥下落不明，所有人都认为他也死在了云南。 大伯抓着他的手，要求他接掌常胜山，并不许下墓，直到陈家后代开花散叶为止。 对于他们这一辈人来说，无后为最大的不孝，不孝为最大的恶！ “陈昊，去喊傻柱，让他来做晚饭，我们今天庆祝下。” “好的，爷爷！” 陈昊立刻喜气洋洋去轧钢厂找傻柱。 第307章 磨豆腐 “大锅，弟弟会抢我的糖吗？”陈莉趴在床上，又一次数着自己的大白兔奶糖，突然抬起头询问。 陈锋看过去，小吃货的眼神特别担心。 “他要是抢，你怎么办？” “我打他屁股！”陈莉毫不客气道：“就像大锅你打二锅一样，用棍子打。” “那你怕什么？”陈锋不解道。 “嘻嘻。”小吃货不怕了。 霍芝兰找老太太说了一些话，然后老太太找老爷子要了一些虎骨鹿血酒，接着霍芝兰把胡八一丢在了陈家，自己去找老胡了。 看得出来，霍阿姨也羡慕了。 陈锋借故出去溜达一圈，回来时，手里多了几十斤黄豆。 “奶奶，我娘也可以多吃豆腐。” 豆腐含有丰富的植物蛋白质、钙、铁、镁和维生素b等营养素，有助于孕妇维持健康体重和提供胎儿所需的营养成分。丰富的钙质，有助于维持怀孕期间的骨骼健康，对胎儿的骨骼发育也有益。 他知道这一点，还是因为自己的一个同学在高三时搞出人命来。 因为关系好，几个幸灾乐祸的家伙，一起买了十三块豆腐去看望他们两个。 “好，好，把黄豆泡水里。” 黄豆泡水膨胀4-5个小时，然后把豆子磨成豆浆，过滤豆渣，豆浆煮熟，放点糖就是日常喝的豆腐脑。 放入烧好的石膏，用布块包裹，锅盖挤压成形，就是豆腐。 过程很简单，重点是把握火候，尤其是石膏加热的火候。 陈家有属于自己的石磨，就放在库房中央，好几年没用过了。 老太太提着一桶水，把石磨仔细清洗了一遍。 陈莉数完了自己的全部家当，提着一瓶汽水来找陈锋，嘴里还含着一颗大白兔奶糖。 “大锅，奶奶在干吗？” 陈锋帮助妹妹把瓶盖拧开，瓶盖也没有丢，而是给陈莉存放着。 这些瓶盖收集起来，用锤子锤平，是一枚圆形的铁片。 陈昊、陈莉很喜欢收集这些小铁片。 陈锋不懂其中的乐趣，但不妨碍帮助他们平时开心一点。 “哦，我们中午要做豆腐。” “大锅，我想喝。”陈莉跟着陈昊在家里，有钱了，自然没少出去弄吃的。 豆腐脑这东西虽然昂贵稀少，但国营饭店过年时还是拿到了一些黄豆。 发了“小财”的陈昊、陈莉喝过几次，就喜欢上这种东西。 “行，中午让你吃个够。” 陈锋最终没能实现这句话。 天大地大，一切都没有胎儿大！ 中午，老太太亲自下厨，煮了一个鸡蛋羊肉羹。 孕妇可以适量的羊肉，但不能多，一碗鸡蛋羊肉羹，已经绰绰有余。 羊肉营养高，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脂肪、维生素等，但又属于是热性食物，太多影响胎儿健康，不可多吃。 对孕妇最好的肉，还是猪瘦肉。 见到全家都把亲娘当成了太上皇，陈莉羡慕死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 “陈昊，你来拉磨。” 泡了三个多小时，黄豆已经很软了，老太太觉得差不多可以磨了。 泡不软，磨起来就手累。 “我也来。”胡八一也来帮忙。 陈莉觉得很好玩，但她身高不够，完全够不着，只能在一边无比羡慕看着二哥“玩”。 老太太一边把黄豆丢进凹口里，一边不断倒水。 随着陈昊、胡八一推动，磨盘底下，白色的豆汁浆液缓缓流下烤瓷盆里。 “对了，八一，王凯旋还没回来吗？”陈锋丢给他们两个一人一颗软糖，补充自身的热量损耗。 “没有，估计开学要回来吧。” 王凯旋过年后跟着王老爷子去了新疆，据说是以前一个救了王老爷子性命的恩人快要不行，带着孙子去看望，就是为了承诺将来会照顾恩人子孙。 这年头，去一趟新疆可不简单，来回折腾要好久。 王老爷子在新疆剿过匪，还拿到了鬼洞族的精绝古城机关开启玉佩。 平日里就挂在王胖子的脖子上，当成了护身符，也是挺黑色幽默的。 老爷子看出了什么，但没有点出来。 “呼，大哥，好累，不行了。”陈昊刚开始还生龙活虎，推了几分钟，就感觉双手好累。 陈锋笑了笑，上前单手推着木柄。 “大哥，你好厉害，我怎么样才能和你一样，力大如，如，如什么来着，八一！”陈昊憋了半天，还是没想到词。 “哦，龙吧。”胡八一很贴心换了个字。 “对，力大如龙，大哥，你的力气比龙还大。”陈昊厚着脸拍大哥马屁。 “多吃就长气力。”陈锋笑着说道：“当然，还要多练，以后没事，你就来库房练练石磨吧。” 陈昊表情一僵。 坏了，自己坑死自己！ “大锅，我也要推！” 陈莉跟在陈锋身后，嚷个不停。 无奈之下，陈锋只好另一只手抱起小妹，让她和自己一起推。 “嘻嘻。” 看着盆里越来越多的豆浆，小丫头充满了成就感。 “奶奶，要不速度加快点吧，这么多豆子，太慢了，反而更消耗力气。” “好！” 老太太加大了豆子放入的数量，陈锋也没感觉力量消耗太多，健步如飞，几头驴加在一起也不如他。 倒是陈昊干起了加水的工作。 胡八一不断提着水桶过来更换空桶。 把所有黄豆都磨成了浆，把豆渣捞出来，接下来就是熬煮。 一个锅放不下，两个煤炉同时干。 时机成熟了，老太太把烧好的石膏粉水浆放进去。 点豆花时用的石膏粉的量通常都比较小,很容易就被人体吸收和代谢完了,不会对人体产生伤害,反而还能为人体补充少量的钙质。 陈昊、胡八一各拿着一个铲子搅拌。 “加油，加油！”陈莉在一边瞎喊。 等差不多火候了，又是陈锋、陈昊、胡八一拎着布料的四个角，老太太、周清一起把锅里的豆腐花倒进去干净布料里。 陈莉看着她们一勺一勺把锅里的豆腐花倒进去，就像是看到自己的豆腐脑，在一碗一碗从自己嘴里飞出去。 “奶奶，留几碗下来，给他们喝一碗。”陈锋赶紧说一句。 “这一碗都可以做一盘菜！”老太太嘀咕一句，还是手下留情，给几个小的免费打工仔留下五碗。 第308章 半路遇匪 把豆腐包好，用木板压住，放上几块石头，就基本完成了，剩下就是等了1-2个小时，越晚越老。 到了晚上切豆腐，放在水里泡着就行。 陈锋拿出一瓶子果糖放在凳子上，饭桌压着豆腐，只能放在凳子上了。 “一碗，一勺糖，别放多了，太甜了不好喝。” “嗯嗯！” 三个人一起点头。 然后，陈锋把一碗给周清端过去。 胡八一加了一勺。 陈昊加了一勺半。 陈莉加了两勺，尝了尝，咂咂嘴，又加了半勺。 看她还想加。 陈昊连忙拦住说道：“小妹，你要搅拌一下，这样糖化掉了就甜。” “搅拌就碎了。”陈莉理直气壮道：“我不要吃碎的。” “那你等一会，糖就融化了。”陈锋把果糖收了起来。 “大锅，我喜欢吃豆腐，我们天天做豆腐吃，好不好？”陈莉喝了一口，发觉已经有点甜了，顿时眉开眼笑。 她倒了两勺半糖，还特意均匀散在豆腐表面。 “甜的不能吃多，否则，你就跟张翠花一样了。”陈锋笑着喝了一口豆腐脑。 “张翠花谁啊？”陈莉询问道。 “棒梗的奶奶。”陈昊代大哥回答道。 “啊？”陈莉惊恐道：“大哥，吃豆腐脑，会变老吗？” 她看着碗里的甜豆腐，害怕变老，可又舍不得丢。 “吃多了就变老，吃少量就没事。”陈锋安抚道：“糖不能天天吃很多，知道不。” “那吃三碗没事吧？”陈莉瞪大眼睛问道。 陈锋脸一黑，怒视陈昊。 “你是不是给她讲武松打虎的故事了！” 小丫头哪里能吃得了三碗，顶多一碗半就饱了。 陈昊讪讪道：“大哥，小妹自己拿着小人书问我，我才给她讲的。” “跟你说了，小孩子不能看水浒，你要是再偷偷买，我揍你！”陈锋威胁力十足地举起砂锅大的拳头。 “是，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买了。”陈昊耸拉着脑袋说道。 陈锋说揍他，就一定揍他，从来不说假话。 主打一个“诚实小郎君”。 “嘻嘻。”当事人毫无坑哥的自觉，在旁边乐个不停。 吃了一碗豆腐脑，三个孩子继续玩。 陈锋跟着老爷子修书。 压了半个小时，老太太就切了一部分豆腐。 这部分豆腐非常嫩，不适合炒（容易碎），适合蒸肉、炖白菜、煎蛋饼、煮菜汤，给周清吃。 剩余压了一个多小时的大半豆腐，则比较老，适合炒着给家人吃。 老太太拿着刀，把豆腐切成块，其中送给傻柱九块，给怀孕的冉秋叶养身体，留出一部分泡在水里，剩余放进地窖冰柜保存。 也幸亏是陈建国在去年挖了不少冰回来，否则真还不够用。 “陈昊，你把这几块送给柱子，不要让别人看到。要是张翠花问，就说里面是书。”老太太吩咐道。 “嗯，知道了，奶奶。”陈昊把装着豆腐的三个饭盒放进自己书包里，然后背着包去傻柱家。 傻柱不在家，但冉秋叶、何雨水在。 陈昊送豆腐过去，笑着脸拿回一袋子南方的干小鱼虾。 陈建军到了快六点半才回来。 这时候，陈家已经开饭了半个小时。 不过老太太给他留个饭菜，还没冷下去。 “菠菜买了几斤，但黑木耳不多。” 菠菜产量高，市场上一分钱一斤，后世我国更是种出了世界50%比例的蔬菜，菠菜更是占据全球90%。 但目前的黑木耳培养技术还不成熟。 1955年,我国研发的木耳培养主要依靠段木栽培法，这种方法以木段为基，置于深山沟里自然生长而成，生长环境与纯野生木耳相当，生长过程中没有过多的人为干预。 但产量有限！ 80年代末期，福建、浙江首先用蔗渣在蔗田内套栽黑木耳试验成功，才开启国内吃木耳随便吃的历史新篇章。 正是这些农业科技人员的努力，才有了后世食物众多、产量充沛的美好生活。 但目前，还是忍忍吧！ 这玩意又贵又少见！ “少就少吧，鸡蛋和豆腐最重要。”老爷子在一边说道。 陈莉吃饱了，又忍不住凑到陈建军身边。 和亲爹你一口，我一口，又吃羊肉起来。 到了第二天，天还没亮，陈锋就悄悄起床，骑着自行车上山。 正所谓悄悄的走，不通知一个活口。 等到陈家报晓神陈莉醒来，发现大哥不在，还以为大哥早起出去了。 离开城市，进入乡村，早晨这边的空气都是清新自然。 “还是现在的空气新鲜，都没什么粉尘味。” 陈锋吐槽的是沙尘暴，而不是工业污染。 在沙尘暴面前，四九城的工业污染连根毛都算不上。 每年3月开始，来自蒙古高原的沙尘暴就会大规模来临，入侵四九城等区域，造成巨大的麻烦。 哪怕后世持续几十年、付出巨大经济利益的大规模植树种林完成，也没法隔绝来自外蒙古的沙尘危害。 说来可怜，小乌成了欧洲的子宫，外蒙也有类似的风俗业。 （这是大量韩日企业入驻带来的，外交平衡策略带来的副作用） “喂，站住！” 迎面三个村民打扮的，推着一辆木板车，看样子应该是趁早入城出售猎物的。 与陈锋遭遇后，莫名开口拦住他。 陈锋平静停下车。 “有什么事吗？” 领头中年人说道：“你是哪个单位的，大清早去哪？” 就在他说的时候，两个同伴从两边围上来。 陈锋皱了皱眉，心知自己这是走山路多了，遇上一回人魔了。 “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问我？” 拿出团员证晃了一下，根本不给他们看清楚的时间，只能看到红本子。 “你们哪个单位的？” 他不想惹麻烦，但不怕麻烦。 这里是山野地带，随便找个地，都能埋得很深。 “同志，我们是柏树湾公社的。”中年人没看清证件，但反而更高兴了。 朴素的观点告诉他，有证件的都是肥羊！ 就在对方觉得胜券在握，两个凶徒拿出匕首一左一右刺向陈锋之际。 陈锋见他们执迷不悟，懒得废话了，直接掏枪，一人一颗花生米。 顺带给说话吸引他注意力的中年人来一发。 这三个人是看他单身一个人骑着自行车，穿着皮鞋，现在路上又没有其他人，就心生贪婪。 明显是惯犯，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贫穷年代，这种事很常见。 第309章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寻虎虎自来 不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而是生存逼迫人退化成野兽。 陈锋心里感慨着，抬手用空间门，笔直挖了一个圆柱形大洞，把三具尸体连带着他们的车子一起埋在了山路十米深处。 这个深度，就算是陈建国这种老油条来了，也不可能想到。 毕竟，陈锋都差点在马路中间挖出一口井出来。 看了一眼地面，压得很结实，一点血迹都没有。 “希望你们下辈子投胎畜生道，可以当个好畜生。” 心里叹气一声，继续往前走。 同类相残，让他心里有些恶心反胃，毕竟是第一次杀人。 好在心态足够强大，很快自己安慰好自己。 等太阳出来，进城的人更多了。 甚至还有人带着孩子，坐在驴车上进城。 “车！” “车！” 看到骑行过来的陈锋，几个活泼的小孩子，坐在驴车上大叫，吸引大人们的注意。 “对，自行车。”围在车子步行的大人笑着说一声。 陈锋也不知道是是因为杀人了，心里不舒服，还是喜欢看这些天真的孩子，顺手给驴车丢了一把软糖。 “小弟弟，送给你们吃糖。” 他的手法很精准，跟着老爷子对着秘籍练的，练了七八年之久。 据说是月亮门的暗器功夫，练至大成的标准，就是扔出的飞刀，可以轻易射杀十米内的苍蝇。 算起来，他也是常胜山大头目红姑娘的隔代弟子，学会了她的拿手本事。 只是丢杀人利器的手法，用来丢一把糖，没有一颗落在车厢外，也不知道红姑娘是高兴，还是生气。 陈锋个人觉得，他这个暗器师傅一定是高兴的。 毕竟红姑娘出了名的巾帼英雄，在山上时，就喜欢照顾小孩子。 “哇哇，爹，糖，甜糖。” 两个小男孩子兴奋不已。 “谢谢小同志！”赶车的车夫扭头感谢道。 其他大人只能羡慕了。 别人送给小孩子糖，那是照顾小孩子，大人就不可能给了。 “谢谢大哥哥。” 陈锋单手扶着自行车，抬手对着后面挥手。 路上行人都是组队的，少则两个人，多则七八人一起。 因为人多才安全，就算有匪徒，也不敢再乱来，挑衅法律的尊严。 随便找了一座山，陈锋又开始翻山越岭，帮小黑找媳妇。 “早知道先去拜一拜山神爷的。” 翻了五座山，算是深入燕山内部，他都没找到华北虎，更别说黑蓝虎。 坐在山头草地上，喝了三瓶子的井水。 顺带给来福喂了一盆。 来福跟着陈锋，也是天天吃着空间的超凡肉食，喝着超凡水。 体形没有太大变化，但奔跑速度、持续耐力、嗅觉等都得到了强化。 不过力量方面，还是没有天天喝一瓶“果汁”的陈莉大。 小丫头总喜欢抱着来福的脖子到处跑，来福却没办法挣脱。 “中午吃烤全羊吧！” 就这块平坦的草地挖了一个洞，预防森林野火，捡了一些干柴作为蜂窝煤的引燃料，坐在山头烤了一只黄羊。 吃饱喝足了，就地躺着睡。 结果他找了半天的老虎没找到，就在他躺下休息的时候，来福吓得咬他衣角。 头对着远处，摇尾巴摇个不停。 上次有类似的表现，正是遇上小黑。 老虎的嗅觉比狗厉害多了，5公里的距离上嗅到猎物血腥味或入侵者的气味。 陈锋的烤羊肉气味，随着风飘散了几公里远，最终吸引了这只馋猫。 然而，等陈锋起来，对方一靠近，就吓得立马就逃。 陈锋都愣住了。 “至于吗？” 一想到老虎都怕自己，陈锋就有些得意，心态不可避免的膨胀了一会儿。 “来福，来，追上去！” 来福趴在草丛里，无可奈何看向自己的主人。 “走，我们去看看，怕个锤子。” 陈锋说是这样说，但还是拿出了一根棍子。 走了十几公里远，来福彻底不敢动了，陈锋只好抱着它。 “吼！” 一只黑蓝虎出现在三百米外前方洞口外，对着远道而来的“不速之客”不断发出怒吼，却不敢上前咬死他。 “不逃？” 陈锋还在疑惑，结果耳边传来了小老虎的叫声。 “娶一送三，小黑一定很高兴吧。” 一念之间，守在洞口的母老虎被送进了空间。 陈锋进入洞穴里，果然看到了三只小不点。 他随手丢进空间里。 为了防止被小黑弄死，还特意警告一番。 “这也是你儿子，不许咬它们！”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雄老虎不会允许其他竞争对手出现在自己的地盘里狩猎。 已经沦为陈锋私人宠物的黑蓝虎，瞄了一眼“混血继子”，看起来十分不爽。 “吼呜！” 它有点委屈。 自己的地盘这么小不说，现在还有三只小同类来瓜分，自己还怎么当大王啊？ “吼！” 被抓进来的黑蓝虎则十分兴奋。 她原先的地盘没有太多的猎物，否则也不会大白天闻到陈锋烤羊肉后，不远几公里出来狩猎。 一看到空间里的众多猎物，当即冲向最近的羊群。 羊群立即暴走四散，最终一头跑的最慢的黄羊，成为二大王和她三个儿子的食物。 看到三个小黑虎吃得嗷嗷叫，陈锋放心了。 正常成年老虎的智商，不如熊，更不如猪、虎鲸、章鱼（后三种动物智商很高），只相当于2岁的婴儿。 小黑在这里养了一段时间，智商也微微上涨了。 起码知道必须听陈锋的话，不然就动弹不得，只能看着猎物在眼前飞过。 住我的，吃我的，还要养别人的孩子。 早已成年、而且单身多年的小黑怒了。 冲过去，就想干翻二大王。 二大王服服帖帖趴着，舒舒服服吃着到嘴的食物。 很显然，小黑输定了！ 帮助小黑找到了媳妇，顺带给他过继了三个混血儿子，陈锋开始下山。 这次他进入山里比较深，下山不免加快了速度。 即便如此，来到山脚泥巴路时，已经五点多了。 “看来要加快速度回去，不然他们又要担心。” 把空间里最能生鸡蛋的五只野母鸡放在麻袋里，骑着自行车疯狂往车里赶，速度快得让回家的村民都忍不住回头看。 第310章 这道题，我不会 赶在天黑前，顺利回家。 进去前，想到了什么，又把麻袋里的野鸡塞进背包里。 脏是脏的，但洗一洗就行。 陈莉、陈昊坐在门口等他，看到他出现在巷子里，立刻高兴地大喊。 陈家出来了，附近几个院子的人也出来了。 95号大院的阎埠贵等几个人特意看向他的自行车，发现这次没有用麻袋。 几个人对视一眼。 确定了，陈锋这次在山里找了很久，却空手回来！ 他们有些高兴！ “大哥，你回来这么晚，我们都担心死了。” “嗯嗯，二锅都吃了三碗饭。”陈莉说着不相干的话，却把陈昊的底给揭了。“还说没有大锅做的好吃。” “那是豆腐肉汤，不算饭！”陈昊强烈反驳道。 “行了，老二，把自行车拿去擦干净，顺带打点气。”陈锋翻身下来，把自行车交给弟弟。 “二锅，我要打气！”陈莉立刻嚷嚷道。 对小孩子来说，用打气筒给轮胎打气，也是一种很好玩的游戏。 像一些调皮捣蛋的，还喜欢给汽车轮胎放气。 红星轧钢厂的运输队，最厌恶的就是熊娃，见到一个溜进去停车场放气的，就狠狠揍一顿。 “一人一半。” “好的！” “小锋啊，今天这么晚回来，没有抓到猎物吗？”阎埠贵趴在门口，进行再三确认，他总觉得自行打猎不靠谱，最好是和陈锋合作比较好。 起码一个月能抓到猎物，不会亏本。 “嗯，转了好几座山，都没找到野猪、野兔和山羊。”陈锋实话实说。 他的确没有抓到猎物，野鸡都是自己养的。 所以说这个话时，格外的真诚，绝对没有一丝谎言在内。 阎埠贵看了一眼，点点头。 “没事，你运气这么旺，肯定下一次可以抓到野猪的。” 陈锋点点头，进入自家大院了。 “哈——喝——喝——” 陈莉正拿着打气筒，给轮胎补气。 一边用力，一边嚷着，很是快活。 陈锋背着包裹进入厨房，把差点憋屈的野鸡们拿出来，放进鸡笼里。 原本只有一只的母鸡，顿时多了五个“难姐难妹”，都高兴得“哥哥哥哥”叫起来。 “母鸡呀！” 陈莉听到母鸡叫，直接丢了打气筒，跑进来看。 陈昊翻个白眼，接过打气筒，继续打了几下，感觉差不多了，这才把打气筒收回房子里。 “大锅，好多母鸡呀！” 陈莉站在凳子上，趴在鸡笼外，开心地望着里面的六只母鸡。 “嗯，从明天开始，你又可以吃煎蛋了。” 陈锋吃着老太太拿出来的热饭菜。 “大锅，鸡蛋给娘吃，我想吃豆腐脑。”陈莉相比咸的，更爱吃甜食。 大概是这个年代的小孩子，小时候太苦了，所以对糖类甜食有着极其强烈的渴望。 “那不行，豆腐脑必须给娘吃。” 陈锋放下筷子，说道：“你不想看看弟弟吗？” “想！” 陈莉点点头，鬼鬼祟祟看向亲娘的肚子。 “大锅，弟弟真的在娘的肚子里面吗？” “嗯。”陈锋点点头。 “大锅，娘为什么要吃掉弟弟啊？”小丫头十分惊恐道。“弟弟可以和孙悟空一样钻出来吗？” “额？？？” 陈锋一转眼，立马又知道了什么。 “陈昊，去房里给我跪着，谁让你给小妹讲火焰山的故事？” 正在外面擦洗自行车的陈昊，立刻喊冤。 “大哥，不是我，是胡八一干的，小妹拿我的小人书，找胡八一，他给讲的。” “那你不知道拦着他？”陈锋端着碗，走到厨房门口。 “我不是看书看入迷了嘛。”陈昊厚着脸说道。 他看个屁的书，全都是小人书。 “从明天开始，不给你买连环画，什么时候考试80分，什么时候再说。”陈锋一怒之下，禁了老弟的最爱。 “不——” 陈昊惨叫道：“大哥，这不是我的错啊！” “这就是你的错！” 陈锋回到厨房，决定转移话题。 没办法，小妹的这道题，太难了，他不会！ “小莉莉，明早给你煮甜的鸡蛋羹，好不好？” 陈莉果然被这个吸引了注意，连连点头。 “好呀好呀，大锅，你最好了！” “又怎么了？”陈建军正在洗澡，还没洗完，就听见儿子在院子里惨叫，赶忙加速穿好衣服出来。 “爹，大哥不给我买小人书了。” “哦，太好了，我早就想跟你大哥说了，你成绩这么差，还买什么小人书，我都没订阅报刊、报刊了。” 陈建军十分赞同大儿子的行为，给了二儿子狠狠一刀，顺带撒上一层盐。 “小锋，别给他买，最多是给小莉莉买些有趣的小人书开智。” “爹，我是你儿子吗？”陈昊不可置信地问道。 “当然不是，你是你娘从外面的垃圾桶捡来的。”陈建军笑呵呵道。 “爹，我明明和娘长得很像。”陈昊怨气冲天道。 他决定不理亲爹，还得去找大哥求情。 “老大，你瞎说什么呢！” 老太太听到外面院子的话，一脸不高兴出来。 “这种话能瞎说吗，万一孩子相信了怎么办？” 陈建军尴尬道：“娘，他们没那么傻吧？” “你以前很聪明吗？”老太太鄙夷道，“跟陈昊也差不多！” 陈建军灰溜溜撤了，他可不敢顶嘴，说自己很聪明。 自己的成绩自己知道，的确不比陈昊好多少，否则也不至于去当兵了。 陈昊把自行车擦洗干净，赶紧来厨房讨好大哥。 一进来，就看到小妹正趴在鸡笼上，看着里面的母鸡在数。 “1,2,3，4,5,6,7,8,9。” 陈昊看一眼，愣住了。 又看一眼，确定了，自己没瞎。 明明只有五只母鸡，你怎么数出9来的？ “小妹，是五只母鸡。” “母鸡呀，九只!” “是五，不是九！” “就是九只母鸡！”陈莉坚决道。 “是5啊！”陈昊试图纠正妹妹的错误。 “九，就是九！”陈莉气呼呼道，“就是9只母鸡，大锅都说是。” “陈昊，你跟她争什么？”周清无奈道：“你妹妹才4岁。” “嗯嗯，我今年4岁了！”小丫头挺着小胸膛高兴道，“很快我就长大了，跟大锅一起上山去抓母鸡，还有好吃的小鸟，兔子，野猪。” “娘，到时候你吃烤小鸟。” “好。” “大锅，你喜欢吃什么？” “额，烤小鸟吧。” “那我就抓好多好多的小鸟。” 陈莉十分认真地张开双手，画了好大的一个饼子。 然后自己馋了。 “大锅，明天早上能烤小鸟吗？” 第311章 许大茂的野望 “老刘啊，刚才陈锋回来了，我特意去看了，他这次大清早就出去了，这么晚回来，结果空着手。” 阎埠贵坐在刘海中家里，皱着眉说道：“看来他上次说的是真的，以他的好运气，都没办法次次带回来猎物。” “我们打猎队估计更难，我觉得还是请他作为向导比较合适。” 刘海中学着自己从电影里看来的动作，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老阎，都新社会了，要讲究科学，运气这是什么？” “是什么？”阎埠贵茫然道。 “封建！” 刘海中想了半天，才憋出一个词。 他是吃了读书少的苦，不然都是7\/8级技工了。 “我封建？” 阎埠贵立刻不服气了，“我都是人民教师了，怎么就封建了？” 刘海中拍了拍桌子，说道：“老阎，别急，听我说，运气是一种封建思想，是落后的迷信！” “你作为老师，就应该相信科学，怎么能相信运气？” 阎埠贵无言以对。 话是这么说，但这玩意的确讲究运气啊! 不然为什么四九城这么多猎户，只有少数几个人每次可以满载而归。 技术很重要，但运气同样很重要。 “这不是科学的问题，而是上山打猎，跟碰运气一样。” “你看，又急了！” 刘海中指着阎埠贵，哈哈大笑道：“别急，我知道你心急，但这个事，不能急。” 不，别胡说，我没有! 阎埠贵刚想开口辩驳。 刘海中迷之自信道：“放心吧，打猎，跟我们打螺丝钉一样，只要有足够的技术，就可以完好完成任务。” “我对我们的打猎队很有信心，陈锋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都可以一个月带回几次猎物。” “我们十几个大人，就算一人只有他一半的本事，加起来，也相当于七八个陈锋。” “他十次抓到一次，我们十几个人，一次抓到一只野猪，这很合理。” “大家说，合理吗？” 许大茂点头道：“科学，合理，一大爷说得就是好！” 易中海没了之后，不久前，刘海中跑了几次街道办，靠着成立“大院打猎队”，喊出“肉食自主”这个口号，也算是大小一个功绩，终于拿到了一大爷的名号。 阎埠贵也因此升了一级，从老三成了老二。 以前易中海老是护着贾家和傻柱，他自然不舔老易。 但现在换成是刘海中，那情况就是不一样了，刘海中可不是精明的易中海，只要舔得好，啥事都好说。 贾东旭高声道：“没错，要相信科学，不要迷信运气，我们这多人加在一起，怎么可能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就算是运气，那肯定也比陈锋运气好。” 趴在门外的傻柱冷笑不止。 他没有出钱出力，自然也没能加入大院的打猎队，更别提核心了。 当然，他也不信这群人可以狩猎成功。 成功了，他也不缺这点肉。 ‘一群做梦的傻子。’ 刘海中不知道门外还有人偷听他们开会，只觉得多年美梦一朝成真。 现在是一大爷，明天是副队长，后天说不定就成为副处长。 得偿所望啊，美梦成真啊！ “对吧，老阎，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补充个屁啊！ 阎埠贵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两个成年人劳动力，等一个十几岁的陈锋。 这样换算对吗？ “大茂，你真觉得大家加在一起，就可以等于几个陈锋？” 许大茂讪笑道：“一大爷的话，自然是很有道理的，我支持一大爷。” 他现在，明面上，是刘海中的人，屁股不能歪。 刘海中满意地点头。 小许是个有前途、有眼力的的。 就比如说买猎犬，一百元的猎犬，他暗中砍价，砍成了八十元，那多余的二十元一分都没拿，全都孝敬了他。 瞧瞧，这就叫专业！ 对比下，阎埠贵、贾东旭两个傻帽，只知道拉后腿。 办正事，还是得自己坐镇，小许干活！ 等他们快要开完了，傻柱赶紧回家。 随后他离开大院，来跟陈锋显摆这件事。 结果他惊讶发现，自己居然不是第一个。 “你怎么在这？” “你能在这里，我为什么就不能在这里？” 许大茂反问道。 “嘿，你这小子，皮痒了是不？”傻柱立刻卷起袖子，做出了武力威胁。 陈昊、陈莉两个看戏的，不嫌事大。 “柱子哥，揍他，我支持你。” “打，打架！”陈莉兴奋道。 “你们两个闭嘴。” 陈锋呵斥一声，又对着床上两个不安分的说道：“陈昊，今晚不冷，你抱着小妹，去你床上睡。” “不要！”*2。 陈昊担心自己的床被小妹占据。 陈莉嫌弃二锅的床，更想守着自己的宝贝柜子。 “那就别说话，玩你们自己的东西去。” “柱子，你来有什么事？” 傻柱看了一眼许大茂，也不怕别人说，直接说道：“我刚才偷听他们开会，他们准备周末上山打猎，还说什么他们十几个人，加起来是你的好几倍厉害。” “你可千万别答应许大茂什么事，帮他们上山去，这群傻狍子不撞个满头血，是不会相信自己是废材的。” 许大茂冷哼道：“我才没邀请陈锋上山，我来这里是来说别的事。” “你个骨头里流着坏水的家伙，能有什么好事？”傻柱不屑道。 许大茂不想跟他争，他已经询问清楚了，上山打猎是一个辛苦活，如果可以的话，那最好学习刘海中，留在大院子“压阵”。 这叫做“坐镇中央，指挥各方”！ 抓到猎物了，他有指挥的功劳。 没有抓到，那就是前线无能，东旭废物！ ‘哼，等我把阎埠贵、易中海两个废物打下来，当上了队长，成了一大爷，再来跟你算账！’ 许大茂也是有野心的！ 他也发现这次打猎是一个机会。 试想下，如果阎埠贵、刘海中几个月都没抓到一只猎物，白花了一百块，还养了一条狗，结果什么都没抓到，大院里面的人会怎么想？ 不想用，两位大爷铁定要滚蛋下台！ 那时候，他的机会就来了！ 所以，他最近一有空，就向陈锋献忠心，就想着到时候，可以上山抓一波猎物，从而一跃而上。 论心机，许大茂才是唯一有资格跟易中海、聋老太过一两招的。 其他人，都是渣渣！ 第312章 当面说坏话 “疯子，他不是好人！”许大茂还没走，傻柱就当着许大茂的背后说坏话了。 “咱们少跟他来往，免得吃了亏，让这孙子占便宜。” “傻柱，你这孙子，损不损啊，背后说人坏话，还是人吗？”许大茂气个半死。 就算要说，等他走了再说也行吧！ 他许大茂不要面子吗？ “行，我当着你的面说。”傻柱撇撇嘴，继续说着自己的话，他才不怂许大茂，惹起了，一顿王霸（八）拳送上，整个世界就安静了。 妥妥的我说不过你，我打得过你。 “疯子，就说这次打猎队，他买的那条狗，一百块钱啊！” “当别人瞎啊，不知道狗市行价？” “我敢说，顶多三五十块钱，就可以从下乡公社收回来一条。” 许大茂吓得连忙看向外面，那条狗其实四十四块四毛四分，从一个熟识的公社队长那里买来的。 没办法，公社缺少粮食。 人都养不活了，何况是猎犬。 不能抓到猎物的猎犬，在公社已经失去了饲养价值。 看到外面没人，他才松口气。 还好，前院只有陈锋一家，大半夜没有谁睡不着，跑来听墙角。 “也就刘海中眼瞎，居然真拿出一百块钱来。”傻柱还在喋喋不休，满嘴喷粪。 陈锋看着他，刘海中眼瞎？ 明明是你好吧！ “傻柱，我告诉你，你别瞎说啊，不然，我告诉一大爷，有你好果子吃的。”许大茂赶紧威胁。 他怕傻柱这张臭嘴到处乱哔哔，把这件事闹得全院子都知道。 虽然他和熟人都说好了，还有收据在手，但贾张氏、阎埠贵等可不会因为收据就停止攻击的。 “嘿，孙子，我怕他？”傻柱不屑道。 “我告诉冉老师，你以前偷看秦淮如的屁股。”许大茂见他不怂，只好祭出大杀器。 “孙子，你敢说试试！”傻柱卷起袖口，想要试一试自己的新拳术——火拳。 自从冉秋叶确认怀孕，他最近蓄养了好强的火气，就等着发泄出去。 “喂，这里是陈锋家，你敢动手试试！”许大茂有些怂了。 “试试就试试！”傻柱准备发动进攻。 “你敢打，我就喊老爷子。” 许大茂输人不输阵，摆明了说最怂的话，挨最毒的打。 “哈，你看老爷子就不救你。”傻柱可是知道老爷子更讨厌许大茂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要不然不会让陈建军暗中传了他几招拳路。 这些年，他百战百胜，把许大茂按在地上摩擦，这几招出力不少。 “二锅，要打架了。” 陈莉从床里的被子窜出来，钻到床边，小身子在被子里，露出一个小脸，兴奋看向屋子里两个大人。 “嘘，别说话。” 同样悄悄掉头，从床头睡到了床尾的陈昊捂住妹妹的嘴。 “你别过来，陈锋，你拦着啊，赶紧拦着！” 许大茂急了，连忙喊陈锋。 陈锋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拦不住。 “要打了！” 两个看戏的小家伙十分兴奋。 许大茂赶紧说道：“你这房子的东西可金贵着呢，万一被打坏了，傻柱可赔不起。” 咦，对哦！ 本来看戏的陈锋，坐不住了。 “喂喂，你少说一句吧。” 陈锋踢了踢傻柱，“小心嫂子回去让你跪搓衣板。” 说到冉秋叶，傻柱立刻被捏住命门了。 对付舔狗们，不要太容易。 许大茂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讨好冉秋叶，来曲线救自己。 “胡说，我是一家之主，小事听秋叶的，大事听我的。”傻柱吹牛哔道，“我给你一个面子，今晚饶过许大茂。” “呵呵。”陈昊趴在床上很不给面子。 他很清楚傻柱的一家之主水分，简直跟下雨天的巷道一样，全是水。 “嘻嘻，跪搓衣板，跪搓衣板。”陈莉也跟着瞎嚷嚷，“二锅喜欢搓衣板。” 有时候，老爷子不想揍陈昊，就让他跪搓衣板。 “胡说，我才不喜欢。”陈昊觉得很丢人，捏着妹妹的脸颊说道，“不许说我喜欢搓衣板。” “呜呜，大锅，二锅掐偶。”陈莉小手使劲锤着陈昊，很快恢复了自由。 小丫头最近力气涨了不少，朝着怪力女孩成长。 以后谁欺负她，肯定会死得很惨。 “小妹，你要打死我啊。”陈昊觉得胸口痛，自家小妹的力气这么大了？ “回去睡觉！”陈锋瞪了两个嬉闹的弟弟妹妹一眼。 两个脑袋缩回去了。 但明显睡不着，继续趴在床边张大眼睛偷听在。 “你们两个也够了，都滚回去。” “我先走！” 许大茂为了防止被傻柱截道，赶紧先跑回去。 “孙贼，有胆子别走。”傻柱大声吓唬一句，许大茂脚步更快了。 “哈哈！” “笑个屁啊，你也滚。”陈锋没好气道：“都是当爹的人了，能不能成熟一点。” “许大茂也当爹，你看他好了没？”傻柱拿许大茂对比道。 “他比你好！”陈锋反怼道。 “他比我好！” 傻柱尖声叫道：“疯子，你也眼瞎了？” “你才眼瞎！”陈莉坚决维护大锅，当场就骂：“大锅才没瞎。” “没错！”陈昊也立马跳出来表达忠心。 陈锋平静道：“同样都是快要当爹的，许大茂现在多上进，整天算计这个，兼职那个，就想给儿子多存点钱和家底，你呢？” “吊儿郎当，不是骂这个，就是怼那个，你有多少钱啊？” “你还别不服气，起码许大茂不会饿着他家，将来说不定还可以混个小官当。” “你有本事，我知道，有个屁用，连个后厨大厨也混不上，要不是工厂没有大厨，轮得到你发威？” “换个有本事的，早就接班，成为东大食堂主管了。” 傻柱被说得下不来台。 “哼哼，我今年就升个官，给你们看看我本事。” “走了!” 陈莉大声说道：“柱子哥，我大锅眼没瞎！” “笨蛋，这是骂人话。”陈昊拍了拍小妹的头。 傻柱走了，房子安静了。 陈锋想着隔壁最近的动作，也不知道自己刮起来的风，会吹飞哪个倒霉蛋。 ‘阿咪妥否，希望今年风调雨顺。’ 第313章 成不了事，但能坏事 开学了，陈昊又要和胡八一上学去了。 王胖子过了几天也回来了，三人组又开始在放学后在院子里补课。 陈莉没有了陈昊陪着，彻底放飞自我，和一群小屁孩，成天在院子里疯玩。 老爷子教了她一阵子的三字经，被一棍子学一个字的萝莉专属学习节奏搞得有点烦，最终放弃了治疗。 没办法，除非“药”不停。 不然，谁也没办法拯救狡猾的小萝莉。 她要装傻，你能怎么办？ 凉拌！ “大锅，我请你吃果子。” 陈莉玩累了，就进书房，先去自己的柜子拿王胖子从新疆带回来的坚果——核桃。 陈锋低下头，看一眼小妹双手卷起的衣服，里面兜了十几个核桃。 “呵呵，你这是请我吃啊，是想要我帮你捏碎外壳吧。” 放下笔，伸手把她衣兜里的核桃全部捏碎外壳。 “咔咔”几下，坚硬的核桃外壳，就全部被捏碎。 挑了一个放进嘴里，感觉味道一般。 不过陈莉很喜欢吃核桃，为此，还用三瓶汽水，跟胖子换了几斤来。 王胖子在新疆这几天，吃了好多，根本不爱吃，只想喝汽水。 “大锅，要不要再吃点，我要去看我的母鸡。”陈莉站在他面前，一只手抓着衣服，一只手抓了几个捏碎的核桃举起来。 “不用，你自己吃，还有不许把核桃外壳丢给母鸡，它们不吃外壳。”陈锋警告一句。 这丫头现在很勤快，老是拿着花生壳、核桃壳去喂母鸡。 最开始喂来福，发现来福都不理她。 然后丢给母鸡，看到母鸡啄，还以为是它们爱吃果壳。 母鸡会吃果壳，但吃太多，会影响鸡蛋的产量和质量。 “那大锅，我没东西喂它们吃饭。”小丫头一本正经，十分可怜道：“我想喂它们吃东西。” “你这是喂，你这是玩！”老爷子瞪了一眼孙女，威胁道：“你要再骚扰我们，折磨母鸡，我就教你读书。” 这个威胁很可怕。 陈莉立刻卷着衣服跑了。 但安静不到十几分钟，她又跑进来了。 “大锅，鸡蛋，好多鸡蛋，我帮它们生的。” “还有我！”李捷也拿着一个核桃，跟着叫嚷道。 “嗯，去找你奶奶，把鸡蛋收起来，再给你们一人喝一杯水。”陈锋把两个小丫头打发走。 过了一会儿，陈建军带着周清回来。 这阵子，周清都是陈建军亲自接送，周清也不用外出了，天天坐在办公室，跟采购部同事嗑瓜子。 牛耕深也不管她，只要陈家按时提供肉食，就算不上班也可以。 该有的外出补助、工作奖金、待遇等都有，等到了十一，还要安排上先进员工的精神奖励，好明年提升一级。 要不是老爷子拦着，今年都可以凭借“优秀业绩”升级。 这个成绩是比烂来的。 换在以前，采购员一个月两三百斤肉，就想拿第一，想得美！ 不，想都别想。 负责肉联厂采购的员工，才是最优秀的。 四九城肉联厂供应充足时，日加工超过三千头牲畜，一个月可以加工上千吨肉，向轧钢厂等大型工厂提供几千斤肉轻而易举。 后世四九城肉联厂巅峰产量是1887.6万吨，一年要杀118.6亿只鸡，堪称杀鸡狂魔！ 但在去年下半年开始，供应量下滑（青岛肉联厂59年1.3万吨，60年下跌一半7343吨，61年更是只有465吨，粮食不足，缺少饲料，只要依靠公社照料，但供应量太低）。 周清一个月提供两百多斤肉，居然能拿到第一。 甚至很可能，她今年将成为采购部的十连冠。 “娘，我今天又帮助母鸡生蛋了，六个鸡蛋！” 陈莉得意洋洋向亲娘报功。 “是，你又立功了，晚上多吃一点鸡蛋。”周清没办法，只能应付一下女儿，不然她又要较真。 鸡笼是陈莉的地盘，小丫头把六只母鸡看得十分宝贝。 六只母鸡，下午各生了一个蛋。 周清晚上吃了两个，陈锋、陈昊、陈莉、胡八一一人一个。 “大哥，雨水问，你什么时候钓鱼，她说冉老师很想吃鱼，去菜市场没有买到新鲜的，都有点发臭。” 陈昊吃到一半，才想起这件事，连忙说出口，免得自己待会又忘了。 “等过几天，我去一趟舅舅家，去海里钓些回来。”陈锋倒是知道冉秋叶很喜欢吃鱼，反倒是何雨水，不太爱吃，更偏好吃肉。 “大哥，等放假呗，我也去。”陈昊连忙举手。 “我也去，大锅，我也可以抓鱼。”陈莉当然也想跟着去玩。 “你们别去了，莉莉就在家里看着家里的母鸡，不要让小偷偷走了。” “嗯，嗯！” 陈莉很好打发，听到陈锋的安排，立马觉得自己看守的母鸡更重要。 “许大茂，你个狗吃了良心的坏胚，还说一百块，放屁，最多60块！” 隔壁院子传来剧烈的争吵声。 陈锋耳朵尖，已经听到这是贾东旭的声音。 看样子，许大茂100块钱买猎犬的事，还是惹来了反噬。 ‘跟算盘精算计价格，许大茂小看了老阎。’ 陈锋想的没错。 阎埠贵早就怀疑有诈，但他没有站出来冲锋，反而是他媳妇跟贾张氏提了一嘴。 贾张氏回乡下，派人打听，才知道现在山里不好打猎，去年被各个打猎队疯抢的猎犬已经价格跌落大半。 不用99.9，也不用88.8，只要60带回家。 如果许大茂，分阎埠贵一笔钱，肯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叫做利益共享。 阎埠贵成事不容易，但坏事不难！ “打架喽，打架喽。” 一群看戏不嫌事大的小屁孩子们在隔壁欢呼。 陈昊、陈莉、胡八一就想去看热闹。 “吃饭！” 老爷子敲了一下桌子。 等到吃完了，胡八一立刻带着陈莉去隔壁，留下陈昊洗碗。 “不讲义气，我要跟你们绝交！” “大哥，妹妹四岁了，是不是可以洗碗了？” 陈昊看似问陈锋，实际眼睛频频看向老太太和周清。 “你妹妹才多大，就想让她洗碗？”周清一句话打死了陈昊的小心思。 “不过，可以让她扫地了，我四五岁就扫地、捡柴火、挖牛粪。” “还是算了吧，她扫地，说不定更乱。”老太太想着小孙女的狡猾，笑道：“除非你给她零食。” 周清也笑了起来。 第314章 陈锋很生气 没有易中海，许大茂在95号大院联合刘海中，实力特强劲。 没有傻柱蹦出来，许大仙日出东方、文成武德，舌战几家，贱气无双。 隔壁闹了一个多小时，最终不欢而散。 三月四九城平均温度是0c-15c 白天平均12c左右，夜间平均0c,想要去鬼市，必须穿棉衣、冬大衣。 这些人在寒风下“战斗”一个多小时，意志力惊人。 到了周六。 陈锋和弟弟妹妹吃完早饭，准备带他们去一趟关于山家，给老家伙送点羊肉和鸡蛋。 出门时，就看到刘海中亲自带队，领着隔壁院子十二名成年人，外加一条瘦巴巴的猎犬在巷子里跟家人告别。 看到他们麻袋里凹陷出来的步枪印痕，陈锋顿时明白这是准备上山了。 “刘大爷，现在山上气温回暖，说不定一些冬眠的毒蛇毒虫苏醒了，你们上山去小心点，可别被咬了。” “胡说，还没惊蛰呢!”刘海中的老婆面色一黑，当即反驳。 “信不信随你。”陈锋淡笑，他也就提醒一下，万一出事了，也是他们自己的锅。 “虽然还没有惊蛰，但阳春三月，蛇虫出行，不得不防。”阎埠贵咬文嚼字说道：“大家小心一点，在密集丛林，用棍子敲击几下，驱赶蛇虫。” 陈锋差点笑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打草惊蛇”。 读书多，还是有好处的。 “让一让，让一让。” 蹬着三轮自行车，从人群中穿过。 阎埠贵却拉住车头，说道：“小锋，你在家里也没事，不如跟大家一起上山，今天的猎物有你一部分。” 有你大爷啊！ 陈锋笑呵呵道：“行啊，阎老师，向导费给我，我立刻帮忙。” “大家都是自己人，谈钱多伤感情啊！”阎埠贵厚颜无耻道。 “不谈钱伤感情啊，现在可是讲究按劳分配，你还想学黄世仁，让我白干啊？”陈锋故意当众说道。 “别瞎说，我是这样的人吗？”阎埠贵吓了一跳，他可背不起这样的锅。 “给肉啊！” 陈锋皮笑肉不笑：“那算了，我缺那口肉吗？野猪我都吃腻了，兔子太硬，我最近改吃素了，就不和你们抢那点肉了。” 听听，这是人话吗？ 刘海中心里很不高兴，发誓等打猎队抓到大野猪，一定让他看看，什么叫做一点肉！ 阎埠贵却听出了话外音。 他突然这么算计陈锋，让陈锋很不高兴，以至于骂他是狗。 抢肉，谁抢？ 狗啊! 陈锋一般是不骂人，但阎埠贵突然当众来这么一招，的确让他动怒了。 分肉，打发乞丐吗？ 他决定抽空教训他一顿，免得阎埠贵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就是，真要上山打猎，肯定是我们大院的打猎队才对！”郭春花开口道。 “没错，陈锋是我们院子的，你们95号的少拉扯，要不要脸！”蒋红军的奶奶张口就是划分“组织”，摆明了各自的身份。 阎埠贵在蒋红军奶奶面前，不敢多说。 后者年纪较大，算是聋老太那一辈的长辈。 “就是，陈锋分肉，他缺这点肉。” 95号大院成立了打猎队，其他几个院子都在看。 如果他们真的周末上山猎到野猪、兔子等回来，这些大院肯定第一时间向街道办申报成立打猎队的事情。 街道办也是在尝试。 成功了，王主任说不定刚到手的主任就要卸下，换上一个更高的职务。 不过陈锋在看笑话。 如果去年组织起来，说不定几个月还能抓到一些猎物。 今年嘛！ 到处都是上山的猎人，哪有这么多猎物给你抓。 “小锋，去玩你的，别搭理这些算盘打得贼响的混蛋。”蒋老太太笑着骂人。 阎埠贵面红耳赤。 他的算盘，谁看不懂？ 大家不说，是邻里街坊给面子，陈锋不明着戳破，同样也是尊老爱幼。 但蒋老太太可以不给，反而是阎埠贵给她面子。 这叫一物降一物。 来自辈分的碾压。 来到关于山家，老关正在院子里晒太阳，顺便给韩春明补课，看到他们进来，又重新低下头，给韩春明介绍瓷器。 “爷爷，吃肉肉。” 陈莉拿着装着开始解冻羊肉的袋子，从车厢后跳下来，把袋子送给关于山。 “好，中午在我家吃？” 陈莉眼珠转了转，还是摇头了。 这点羊肉太少，而且家里肯定更好吃。 “师兄，你跟苏萌说什么了，她不理我了。”韩春明看到陈锋进来，忍不住埋怨。 “小子，我在救你知道不。”陈锋一本正经道：“苏萌这丫头一看就是喜欢无事生非的，跟你那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表妹有得一拼，你离她们远点，否则将来有你好受的。” “师兄，苏萌不是这样的，我表妹也其实挺好的。”韩春明为她们辩解道。 “随便你，你不信，将来别找我就行。”陈锋笑呵呵道。 “别啊，师兄，我还想你带我上山打猎呢。”韩春明讨好道。 “滚，你就别做梦了。”陈锋打碎他的心思，说道：“等你长大了，燕山外沿能有兔子都谢天谢地了。” “不至于吧？” “不至于，哼，连山老鼠都快被抓干净了。”陈锋没好气道。 “那你怎么天天打到的？”韩春明好奇道。 “这种秘密，我告诉你？”陈锋瞪着他说道：“好好研究你的瓷器吧。” “你都把苏萌跟我绝交了，难道不补偿一点？”韩春明厚着脸皮说道。 “苏萌是你老婆，姐姐、妹妹？”陈锋问道。 “不是。”韩春明瞬间脸红了。 “那她是爹，还是你娘？”陈锋笑话道。 “师父，你看，师兄骂我！”韩春明气愤道。 “你活该！”关于山淡淡道。 韩春明一下子萎了。 他能跟陈锋搭上关系，就是依靠关于山。 师父都不支持他，更不可能撬动陈锋了。 陈锋心里满意，问道：“老师，我要去天津一趟，你可要吃什么海鱼？” “来一条大黄鱼，这个对秋叶身体好。”关于山不关心自己的吃食，更关注冉秋叶的肚子。 “那带鱼也行。”陈锋说道：“带鱼也是性温、味甘的温补之品。还具有一定补气、养血等功效，建议女性产后体虚、产后乳汁不足期间食用，有利于改善自身情况。” 关于山点点头。 “那行，你多钓点带鱼回来。” 韩春明羡慕得要死。 他也想为家里拿回各种肉和鱼，但本事不足啊！ 只可惜，无论他怎么讨好，陈锋也不会带他上山。 关于山和家里人也不同意。 四九城人谁不知道，进大山可是真会死人的！ 第315章 后果很严重 带着陈昊、陈莉回去，陈锋转过身，去找红星附属中学校长。 为了节约资源，也为了方便管理，红星附属小学和中学共一个食堂。 没办法，附属中学也就十几位老师，单独一个食堂，有些浪费厨师人力资源。 本来上次阎埠贵算计到他头上，看在他们拿出来的几十块钱，自己又顺手挖了一个坑，陈锋高抬贵手放过了。 不过这次阎埠贵又搞事情，他就要反击了。 想要把他当做打猎工具人，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校长，我提一个建议啊，只是一个建议。” “我听说红星公社缺少老师，孩子没办法上课，而我们学校作为试点单位，周末放两天假。” 陈锋叹息道：“您看能否安排一位语文数学都好，而且品学兼优、经验老到的小学老师，周末下乡援教呢？” 老校长抬起头，点点头。 “周末援教乡下的孩子，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不过语文、数学都好、经验充足的小学老师去下乡，这样的人选可不多。” 当然不多！ 学校安排谁去，谁就要问候校长全家的。 现在乡下是什么情况？ 什么都缺！ 为什么缺少老师啊？ 真因为几亿人口，找不到教导小学数学、语文的人？ 错！ 财政收入不足，小学老师待遇太低了，甚至连自己都养不活！ 城里读过书的聪明人，宁可捡破烂，也绝不愿意下乡当老师。 这个年代愿意在乡下教书的，和守卫边疆的那群人一起，是并列的无名英雄！ 前者教导未来，后者保护未来，都是凭着一股纯净的热血和精神在支撑！ 祖国能崛起，无数个在乡下兢兢业业付出了自己青春的小学老师们，他们是最大的英雄！ 陈锋一脸崇敬道：“这倒是，比如说我家隔壁的阎老师，寒假都有时间免费教书，简直太伟大了！” “这样的好老师，必须加把担子。”老校长笑着说道。“你是不是也要努力学习？” “对，对，我也要加担子，为新社会做出贡献。” 听到这句保证，老校长开心地点头。 这叫牺牲一人，幸福大家！ 再说了，也不是白白牺牲，年底了开会，他会专门表彰三句的。 这叫精神鼓励，目前十分流行！ 末了，陈锋补充一句：“校长，您可别跟阎老师说我在您面前夸赞他，他这人谦虚。” “谦虚好，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 一老一少对视一眼。 ‘老狐狸。’ ‘小混蛋。’ 等到了下午，95号大院一群人在院子门口焦急等着。 陈昊、陈莉也坐在门口看戏。 等他们吃过了晚饭，上山的人才回来。 “怎么样，怎么样？” 隔着一堵墙，陈锋都能听见刘海中那激荡得尖锐的嗓音。 不过他没有得到答案。 陈锋靠在门口，就看到一群人身上衣服都被划破了不少，但手里的麻袋是空的。 “一只野兔也都没有？” 阎埠贵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觉得人这么多，又有猎犬，应该很容易才对。 事实上，光翻过一个不大的山头，就要一个多小时。 从四九城去燕山，没有专用车，坐公交、转步行，就要两三个小时，来去都要消耗四五个小时。 再翻过一两座山，留给打猎队发挥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这还没算他们走弯路。 现阶段，不进入深山，真的很难找到猎物。 刘海中很失望，特别失望。 为了这次行动，他还特意跟李怀德说了情况。 李副厂长都还在等着他的捷报！ “野鸡呢，小鸟呢，这总该有吧？” 贾东旭喏喏道：“没射中！” 对了，这是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们这群打工的，敲螺丝钉很擅长，但打枪，真的不是专业！ 射击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一战，那些专门训练过的贵族兵，子弹杀伤率是两万发射杀一人。 鹰酱在阿妇汗，他们的精锐大兵，更是平均25万发。 “你们，你们都是一群废物！”刘海中气得手发抖。 丢人了！ “算了，都进去，一起说说怎么回事。”阎埠贵感觉到四周的嘲笑眼神，也有些拉不住脸面。 更重要的是没有收益，前期投资都打水漂了，光是车费都几块钱，这笔钱是要各家一起分摊的。 他感觉心痛。 今晚，又要睡不着了。 许大茂之后把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陈锋。 简单说来，就是翻了两座半山。 之所以有一半，是因为爬上第三座山时，大家走不动了。 最后无可奈何，只能空着手打道回府。 打猎队还没吃中午饭。 所有人辛辛苦苦，白干了一天，高昂的士气就垮了。 等到周一陈锋去天津，阎埠贵就接到了通知。 老校长没出面，而是请教导主任出面。 校长只是说“教训一顿，下乡援教”即可，但教导主任明显想深了一层，既然都说下乡援助了，这个教训一定要深刻。 “阎老师，有人举报，你寒假里收受物品，单独教导孩子补课。” 阎埠贵心里一抖，面上强做镇定。 “主任，这不是我受贿，而是我免费教导孩子读书，孩子家长就送了一些不要钱的大白菜、土豆而已。” “这不会也犯法吧？” 教导主任笑眯眯道：“是一点吗？十几个学生吧，就算一家一个月十斤，加起来也有上百斤。” “你这是什么？” “教育上的投机倒把！” 阎埠贵是有几把刷子，可终究是假文人，论耍文字罪，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 投机倒把是什么？ 2月底，刚刚有一批吃了花生米！ 有猎物不卖给官方，跑去高价卖给私人，这就是投机倒把。 鬼市都冷清了大半。 “我这是自己吃啊！” 教导主任冷淡道：“知识的投机倒把，比市面上投机倒把更严重。” “知识是无价的！” 阎埠贵这下确认了，自己这是要挨批的节奏。 “主任，我认错，我愿意退还相关家长送的东西，只求学校不要追究。” 他真怕这个“投机倒把”落实了。 教导主任摇头道：“这件事呢，我也想捂住的，但有家长举报到学校来了，为了避免事态闹大，我暂时调你去红星公社的乡村小学，等到事情告一段落，再把你调回来。” 教导主任看向阎埠贵，发现他整个人都傻了。 “阎老师，你听到没？” “阎老师！” 阎埠贵回过神，恳求道：“主任，下乡也太严厉了，我认错，你给个机会吧。” 教导主任摇头道：“放心了，只是让你暂时下乡，又不是不回来。” 我信你个鬼啊！ 阎埠贵很绝望。 陈锋也没想到明明是下乡援教，莫名变成了调职乡下小学了。 要是他知道，估计会笑几天。 小孩子的心眼，能有多大呢？ 第316章 表哥来了，幸福就来了 陈锋还不知道阎埠贵情况，在舅舅家休息了一个晚上。 “都说了，你休息，我们来，怎么又这么早起床做饭?”姥姥不高兴道。 “姥姥，我也想啊，但晚上没事做，睡真早，早上我实在睡不下去了。” 陈锋苦笑不已。 上辈子，早上就不想起来。 谁能想到这辈子，早上不起来都不行。 没办法啊，没有手机番茄网、没有霸道油腻总裁和狗血灰姑娘轰炸，晚上八九点就睡，早上五六点就醒。 想接着睡都不行。 头晕！ 双手麻利用铲子翻动锅里的羊肉，看到火候差不多了，把准备好的小葱丢进去，厨房顿时香气浓浓。 正在烧火的周伏波直接站起来，看着锅里的爆炒羊肉。 “表哥，每次你来，我们才能吃上肉。” 陈锋笑着问道：“我之前带来的肉呢？” 周伏波郁闷道：“我娘平时都舍不得做，每次等到过节才吃，你上次带来的羊肉，等你走了，一直在过年的时候，才拿出，而且每次一点点。” 说到这里，他小声埋怨道：“过年的时候，我爹还送了几斤肉给老师。” “这是应该的！” 陈锋面色严肃道：“你们学校的老师也不容易，应该送肉过去。” 周定海在门外洗干净了陈锋带来的土豆，用干布擦干净。 “表哥，这个要切吗？” “不用，这个留到中午焖羊肉。”陈锋笑了笑，两个表弟听说中午要做土豆焖羊腩，喉咙在明显抽动。 舅妈给鸭子喂了小鱼干，又把家里打扫干净完毕，这才来到厨房。 看到两个儿子嘴里鼓鼓的，就知道他们又在“尝咸淡”。 “下次让我看见你们两个偷吃，小心你们的皮。” “嘿嘿。” “不敢了。” 嘴里说是不敢，实际还是敢的。 舅妈揍他们，也只是拍屁股，不像舅舅，那动手绝对真的用力。 陈家不一样，老爷子、老太太舍不得下手，每次都喊陈锋来。 陈建军更是只会言语吓唬，周清反而“心狠手辣”。 舅妈看到陈锋大清早就做了两个羊肉菜：爆炒羊肚、红烧羊肉，就有些心疼。 他们平日里都是素菜，然后放一点肉丝，顶多就是吃鱼不限制。 不过陈锋这次带来了一只野黄羊，陈锋在，多吃肉也没关系。 只是她看不下去而已，心里看得痛，只好又跑出去了。 “哈哈哈,我娘肯定是又心痛了。”周伏波大笑。 “肉就是吃的嘛，留着干嘛。”周定海这个话很叼，就是声音特别小，要不是陈锋耳朵尖，差点听不见。 “好了，再把这条真鲷做了，早饭就做好了!” 陈锋留在舅舅家的作料，2月底，才被舅妈、姥姥用完。 他这次来，从“家”带来了足够多的配料。 葱、花椒、八角、白糖、生抽、老抽、食盐、食用油、味精、料酒、米醋、姜一应俱全。 光是花生油，就拿了三瓶出来。 不然，等他走了，姥姥肯定又是舍不得放油的。 加吉鱼是昨天晚上，陈锋提着十斤羊肉和一袋子大米，以亲爹陈建军的名义，送给周家三叔公家时，三叔公非要他带回来的。 因为昨晚烤羊肉吃，这条鱼就没有做。 “定海，去码头把你爹、姥爷喊回来。”陈锋吩咐道。 “好。”周定海恋恋不舍看一眼饭桌上的肉，快步朝着村口的小码头跑去。 周靖正在码头边，和姥爷一起看着远方的天空。 “今天应该是好天气，可以出去打鱼。” 除了他们外，周家老族长等都在。 打鱼是一项危险的活。 周家沟的渔船不是几吨重的“大”钢轮，而是常见的小舢板。 一旦遇上稍大一点的海浪都会有翻船的危险，在天文气象台没有大规模兴建，并帮助渔民出海天气预警之前，渔民们就是依靠老人们的经验来判断。 这也导致出海，存在巨大的风险。 他们不仅与大海要搏斗，还要与天气争斗。 “爷爷，爹，早饭做好了，可以吃饭了。”周定海隔着上百米，就开始大声喊。 “好，回来了！” 姥爷笑着应和一声。 “七哥，先回去了。” “好,我们也回去。” 一群穿着鱼皮衣的老人们笑着说道。 往年，他们不会这么早出海，现在海里还很冷，热量消耗很大，一旦落水会十分危险，很容易体能不足发生意外。 不过现在家家都有一两件带鱼、刀鱼等做成的鱼皮衣，保暖性很不错。 “你表哥今早做了什么？” “爷爷，表哥做了三个肉菜、三个青菜，现在做红烧加吉鱼。”周定海笑得合不拢嘴。 “嗯，你娘又要心疼了。”周靖忍不住笑道。 等他们回来，红烧加吉鱼刚好完成，早饭也就可以开始。 “又是白米饭啊。” 周靖开心道。 “嘻嘻，表哥带来的大米，就是贼好吃。”周伏波高兴道。 “好吃是好吃，你们记着大米怎么来的！”姥姥敲了敲周伏波的额头。 打好了饭，两个表弟跟饿死鬼一样，闷头大吃。 昨天的烤羊肉也好吃，但白米饭+爆炒羊肚、红烧羊肉、红烧加吉鱼更好吃。 “他们两个要上学，我们要去村里修渔船，你舅妈要修补渔网，这些事都比较急，只能你自己去钓鱼。” 姥爷按照老爷子说的，一天一杯虎骨鹿血酒。 不过他和老爷子不同，老爷子喜欢晚上吃饭喝酒。 姥爷觉得早上喝一杯，全身有精力，更好做事。 “没事，我一个人也行，不会掉海里的。”陈锋笑着说道。 “呸呸呸，这个话可不许乱说。”舅妈连忙打断道，看到两个儿子频频夹肉，气打一处来：“你们两个多吃饭，少吃点肉。” “娘，两个大盘子呢。”周定海很委屈。 “那也不够你们吃的！”舅妈夹了一大筷子大白菜放在他们的碗上。 “吃完了白菜，再吃肉。” 陈锋差点笑出来。 他们两个死盯着肉吃，也难怪舅妈发火了。 可惜了，要是以后的时代，想吃这种纯天然的青菜，都难得！ 路边随便一道菜，都是十几块的肉丝大白菜。 “表哥做的青菜也好吃。”周伏波就聪明，知道捧着亲妈来。 “那你就多吃点！” 舅妈又给他夹了一筷子。 周伏波很想收回刚才的话。 自己多嘴干嘛！ 第317章 没有课本的学生 吃完了早饭，看到周靖依旧是老一套装备想要开工。 “舅舅，你今天要出海的话，把这瓶虎骨鹿血酒带上，要是冷的话，可以喝一口。” 陈锋带来了一坛子虎骨鹿血酒，但他猜测舅舅肯定舍不得拿到船上喝。 “回来喝也是一样的。” 周靖果然不同意。 姥爷看一眼军用水壶，说道：“你喝的时候小心点，不让人闻出来就没事。” “我都一把年纪了，不需要喝着滋补酒。” “爹。”周靖小声道：“您老肯定长命百岁的。” “好了，就这么定了。”陈锋把军用水壶挂在他脖子上。 海里没有淡水，海水不能喝。 渔民们出去，必须带上水壶、水袋等。 陈锋这个军用水壶是家里拿的，应该是陈建国的，留在屋里都有灰尘了，陈昊、陈莉抢“二叔的遗产”，把看上的东西，都搬到了他的卧室。 陈锋就顺手把这个铝制水壶拿走了。 等周靖去开工。 “表哥，自行车借给我们好不好，我们骑着上学。”周伏波一脸不好意思地恳求。 他们学校在公社那边，距离也不算远，要步行半个小时。 不过两个小表弟现在正是小孩子虚荣心爆棚的时候，看到表哥骑来的自行车，就特别想骑过去装一波哔。 “可以，但你们下课了，要看好自行车。” 陈锋担心有熊孩子故意破坏自行车。 “好啊！” “拿去吧！” 周伏波在前面骑，周定海坐后面，两兄弟兴奋出发了。 “不会被弄坏吧。”姥姥有些担心。 “没事，弄坏了，修一修就好。”陈锋笑着说道：“而且自行车没那么容易弄坏。” 是真不容易！ 现在的小孩子，连小刀都没有，想要破坏自行车，只有石头。 不像日后的小学生，材料多到可以上淘宝采购，小小年纪，都可以制造“臭气炸弹”。 “姥姥，我去海滩挖蛏子。” “好，沙滩蛏子现在不多，没挖到就回来，不缺那点肉吃！” “嗯！” 陈锋不缺肉吃，他是想吃蛏子了。 蛏子虽然有沙子，但他很喜欢这种特殊的肉质。 每次都无调料清蒸，然后无配料吃，这算是他的一种独特偏好。 一年蛏，也称为新蛏，通常在7-8月份口感最佳，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他月份不能挖取。 实际上，两年蛏，也称为旧蛏，在3-4月份肉质最为肥美，特别是在4月份，其肉质口感达到顶峰。 因此，3月份是挖取两年蛏的好时节。 不过沙滩被周家沟的渔民们折腾了许久，两年蛏子十分少见。 “换个人少的地方吧。” 提着木桶，小跑了有几里路，来到一处丛林密布的地方，确定这里很少有人来，他才开始找洞。 眼睛随便一扫，就发现好几个小洞！ “哈哈，果然还是走远点好！” 单手把铁锹往沙粒一插，一翘，一个坑就出来，一条蛏子慌张想要逃跑，被他丢到了桶里。 力气大、耐力足就是好，单手挖沙根本感觉不到累。 按照一条放在空间海水池沙滩养，一条放在鱼桶里，很快一桶就装满了。 好在他还带来了麻袋。 上午在海边挖了“三桶”蛏子（空间还有三桶的数量），直到这一处沙滩都成了坑坑洼洼为止。 回到家里，姥姥也不在家里，在码头边的房子，修补渔船在。 木质舢板很容易腐烂，天气好的时候，就必须将船拉上来，用刮子将“老坑”刮掉，漏水或裂缝的地方，先清理，再用麻经、桐油、石膏打匀的油灰修补嵌好。 “给你吃点大米，喝点井水，你要多生蛋啊！” 陈锋偷偷给养在猪栏里的鸭子喂了空间生产的大米。 他昨晚提了养小猪的建议，周靖有点担心养不活，但架不住陈锋各种保证，已经答应下来，等今天请好假，明天就去问问公社。 小猪仔可不是那么好买的。 临近十一点多，陈锋开始做饭。 12点十几分，周伏波满头是汗骑着自行车回来。 “怎么都是汗？” 陈锋丢给他们一人一瓶“果汁”。 “定海，太重了！”周伏波狡辩道。 周定海脸红道：“大哥，明明是你力气太小。” “你骑不也是出汗。”周定海怒视道。 眼瞅着他们两个要干一架。 “好啦，多喝点果汁，长力气。”陈锋打断他们的争论。 “还是自行车好，嗖一下就回来了，要是我我一个人，回来就更快。”周伏波把自行车停放在院子里，宝贝得不行。 周定海也稀罕。 他们两个今天骑着自行车去上学，过足了威风。 一下课，一人换一圈，在学校门前的草地转，连三个老师都跑来询问。 “对了，你们课本给我看看。” 陈锋突然想到这件事，随口问一句。 “表哥，我们没有课本的，用的是表弟的书，你忘了？”周伏波回答道。 陈锋一愣，他真不知道这件事。 之前舅舅说拿陈昊的书给他们，还以为是用来补课的。 “你们班没有课本？” “老师有。”周定海这个傻孩子傻乎乎道。 陈锋莫名感到鼻子发酸。 “表哥，怎么了？”周伏波茫然道。 一直都没课本的啊。 他们俩是班里最幸福的，因为他们不仅有表哥的课本，还有陈锋送的各种文具，包括铅笔、红蓝两头彩笔、铁皮铅笔盒、书包等。 这次陈锋还给他们带来了葡萄干、软糖等零食。 妥妥的班级小土豪！ 所有同学羡慕中的渔村小王子！ “没事！”陈锋心里压下这件事，这种局面没办法解决，后世还有粥瓶这种贫困案例呢，只能等待民族富强起来。 “去喊姥爷回来吃饭。” “哦，早上我去的，大哥，这次应该你去。”周定海不愿意动。 “我去就我去，我骑自行车去。”周伏波狡猾道。 他都想好了自己骑着自行车去码头，大家一脸羡慕的模样。 “啊，大哥，你太狡猾了，我下午也骑自行车去。”周定海觉得自己亏大了。 第318章 十分和谐的周家沟 周伏波骑着自行车来到码头，这边也已经收工了，大家都在村大队食堂外，等着吃大队食堂饭。 “娘，爷爷，奶奶，表哥做好了饭菜，让你们回去吃。” 姥爷大手一拍。 “哎呦，我都忘了这事。” “外孙来了，都没跟他说别做饭。” “走走，回家吃，给大家多出几碗饭。” 几个老人怀疑的看着姥爷夫妇，他们两个这么好心，有公家饭都不吃？ 什么时候，老六改性子了？ 可他们也的确这是要回去吃饭的节奏！ 老族长笑呵呵看着点头。 “大家多学学老六，这叫舍己为人，你们这些人啊，每次吃食堂的，恨不得都把锅里搬回家去。” “族长，可不兴这么说的，你知道我的，每次只吃一碗！” “废话，你吃两碗，大家伙同意吗？” “哈哈！” 一群上午帮工的各家劳动力齐声大笑。 有几个不要脸的年轻人，抓着自行车不放手。 “伏波啊，自行车借我玩一会呗。” 佬爷走过去，一人送一脚。 “滚犊子，这是我外孙骑来的，万一坏了，你们背他回去啊？” “回去干嘛啊，六爷，我妹妹多漂亮啊，直接让妹夫住我家，保证养的白白胖胖。” 这个也是不要脸的，当场大言不惭，都想招上门女婿了。 “想得美，我外孙可是成绩第一，要考上大学的，现在城里给他说亲的，都快踩破门槛了。” 老太太吹起牛来，丝毫不比周清差。 其他人听得这话，大部分人都信了。 不信不行啊，谁家孩子可以单独从四九城天天往天津港溜达，别的不说，就这个本事，就独属于一流。 更别说每次一来，周伏波、周定海就有各种零食吃。 老爷子吸的烟，都变成了大前门，还能给老族长发几根。 忒豪气！ 周伏波摆脱了几个青年，快速骑着跑，边跑边骂。 “周浩子，等你爹回来，我一定告诉他，你抢我的自行车，让他打不死你。” “我日你，周伏波，你敢告，我一定揍你。”周浩明显也怕他爹。 自行车这东西金贵，下乡人一般真不敢乱碰。 万一坏了，那真是赔不起的东西。 “好了，别胡闹了，白菜炖鱼汤快好了！”老族长笑道。 食堂内，三个大铁锅正架着，每个锅里都放了大白菜、白萝卜、鱼肉、二合面等混杂的食物，锅底下是熊熊燃烧的柴火。 白色的汤水不断翻滚，一股股香气四处飘散。 一人一碗大白菜萝卜鱼肉汤，就是今天食堂的午饭。 就这，各家都提前抢着报名参加。 好吃是一回事，节省家里的粮食是另一回事。 像姥爷三人就都报名了，只是没想到陈锋来，还带了更好吃的羊肉、油料等。 海边真的比内地好许多，起码不缺吃的。 当然危险性极高，小舢板出海那是与天地搏斗。 姥爷、姥姥、舅妈回来，陈锋、周定海已经把菜摆在了饭桌上，还把酒拿了出来。 “要不是小锋让伏波叫我们，我都想在食堂吃了。”舅妈笑着上前，抢过了陈锋手里的勺子，给大家打饭。 “家里有饭，就不要吃村里的，村里的余粮也不多，都是老族长前两年暗中藏下来的。”姥爷一本正经说道：“小锋来了，还缺那口吃的？” 姥姥瞥了一眼老家伙，懒得说了。 倒是周伏波、周定海有些疑惑。 前些天，坚决要报名参工，非要吃“回本”的爷爷，怎么就变了？ 不过想到表哥带来的一袋子大米，觉得也正常。 这么多大米，一天晚上吃一顿，都够吃一个多月。 “姥爷，你尝尝羊腩，上午炖的，三个小时，应该炖烂了。”陈锋拿着勺子，给两位老人专门打了一碗羊肉。 两个表弟羡慕的差点流口水。 他们当然没法享受饭前一碗肉的资格。 就算陈锋打了，舅妈也是绝对不同意的。 这可是纯粹肉啊！ “好，好吃，入口就烂。”姥爷笑着说道。 “嗯，是好吃，煮的很烂了。”姥姥也点头道。 “汤也好喝，伏波、定海，可以用汤拌饭吃。”姥爷端着碗，筷子不停顿，非常喜欢陈锋做的羊肉。 “娘？” 两个表弟看向亲娘。 “吃吧，又没说不让你们吃。”舅妈又好气又好笑。 “嘿嘿。” 周伏波拿着勺子，就是一挖，汤也要，肉也要。 陈锋也开始吃，不过他更多在吃上午挖的清蒸蛏子，不像两个表弟，专门对付土豆焖羊腩。 “小锋，你要酱料吗？” 看着陈锋吃橙子，不用酱料，舅妈有些奇怪。 “嗯，我更喜欢这种纯粹的口感。”陈锋笑着说道。 两个表弟最先吃完一碗饭，羊肉汤混合白米饭，真的很下肚。 两人胃口大开，一前一后去打饭。 姥爷、姥姥两个老人，先吃了一碗肉，也盛了一碗饭吃。 “六爷爷，我爷爷让我送好吃的来了！” 门外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陈锋觉得耳熟，姥爷放下碗，打开厨房门，笑道：“不用了，不用了，我都在家吃饱了，你拿回去给你弟弟吃。” 小丫头贼机灵地看向他身后，还对着厨房里的陈锋露出一个笑容。 “那不行，我爷爷说了，你们开工了，就要拿到补偿，不然就是赏罚不公，你让开，我要把碗里的肉倒进你们家的碗里。” 姥爷叹口气。 这哪里是送吃的，分明是来讨吃的。 “你个小鬼头，全村就你聪明，进来吧。” 小丫头开心端着一个大海碗进来。 里面放着一条完整的大黄鱼，以及大白菜、白萝卜等。 “哇，爷爷说你们有好吃的，原来是真的！” “行了，你可以吃，但不许说出去，否则晚上你曾爷爷打你屁股！”姥爷吓唬道。 小丫头吐了吐舌头，说道：“才不会呢，我曾爷爷可疼我了。” 把大海碗放在饭桌上，笑嘻嘻感谢了舅妈给她打的白米饭，坐在周伏波、周定海身边，一点不客气地当成了自家人。 不过很多一个姓氏的村里有些人家的确关系非常近，如周靖的同龄兄弟，属于结拜兄弟性质。 陈锋的姥爷虽然和族长不是结拜兄弟，但两人年轻时在海里相互救过命，关系也不一般。 所以当初老族长会额外警告陈锋，不要“露白钱财”。 当然，这些事，陈锋并不知道。 第319章 龙王爷送鱼 “哎呀，大哥哥，好厉害，又是大鱼！” 周家沟两里外的礁石区，一个小丫头放下鱼竿，兴奋在陈锋边上蹦蹦跳跳、叽叽喳喳个不停。 “好大的红眼鱼（梭鱼）！” 陈锋现在和两个表弟在海边钓鱼。 哦，还有一个中午吃了饭，帮忙洗了碗，就成为他跟屁虫的周小雅。 两个表弟是逃学的！ 陈锋给的勇气！ 主要是这次钓鱼和之前不同。 之前一旦钓上来，两个表弟很快就送回家里，给姥姥、姥爷处理掉，不用担心鱼肉会变质、发酸。 今天家里没有人，陈锋又懒得动，这一条条的杀鱼放血，很烦人的！ 他只好让周定海、周伏波翘课逃学。 两个表弟当然是“表哥英明神武，我们早就想这么干了，就等你这句话”！ 陈锋钓鱼特意带来的麻袋，要等一会装满了，一起带回去。 所以两个表弟，周定海抓着带鱼，周伏波拿着小神锋，把带鱼给当场处理掉。 周小雅年纪不大，杀起鱼来，比周伏波还麻利。 陈锋见她轻快，就顺手送了她一包软糖。 “淡定，小丫头，一条梭鱼而已。” “可是很大啊！”周小雅十分兴奋道，“大哥哥，你真厉害，比我爷爷还厉害。” 周小雅拍的马屁，拍得陈锋很舒服，难怪姥姥、姥爷这么喜欢她。 谁不喜欢会拍马屁的爱笑小圆脸！ “没有，没有，老族长肯定抓过更大的。” 梭子鱼一般长20厘米，像陈锋这条60厘米长的，的确属于大鱼了。 梭鱼的繁殖季节，中国渤海湾通常为每年4月底到6月初，会成群在入海口、滩涂等水域产卵。 这条梭鱼属于是太早赶到的第一波。 陈锋直接把梭鱼拉上来，也不怕鱼线断掉。 两个表弟、一个小丫头一起围上来，把这条安静的梭鱼当场切腹放血。 梭鱼也是需要放血的，这有助于去除鱼腥味，保证鱼肉的质量和口感。 放血的方法包括分离鳃下肩带和切断脊柱，如有必要，还需进行清理，以确保鱼肉的质量。 三个小家伙开心地处理这条大鱼。 陈锋给钩子挂上蛏子，重新丢到海里，眼睛斜视他们三个。 与戴了大军帽不同，两个表弟、一个小丫头戴着鱼皮帽，穿着鱼皮衣，倒也保暖性不错，就是有点最炫民族风的意味。 简直和后世那位去成都逛街的lv3000万有得一拼。 ‘好丑啊！’ 不过周小雅之前还炫耀说自己的帽子是村子最漂亮的。 ‘难道这就是贫穷就是限制我的想象力？’ 陈锋瞄了瞄周小雅的装扮，总有点戳得拿不出手的感觉。 ‘肯定是太穷了，审美观急需金钱来提高。’ 把梭鱼处理好了，直接丢进大麻袋里，三个少年、少女又兴奋地拿着鱼竿，看着礁石下面的浮标。 他们这个下午也钓了很多。 最令周小雅高兴的是，陈锋许诺她钓到的可以拿回自家去。 这是她第一次在岸边钓上来这么多鱼。 甚至很多鱼只有在船上才能钓到的，在礁石区居然也钓上来了。 以前，这里明明只能钓上来巴掌大的小玩意。 今天却神奇的爆窝了！ 小丫头很想不通。 她哪里知道，陈锋这次没用井水，而是直接分解了一头黄羊，逐次丢进水里打窝。 一头黄羊啊！ 不钓上来几倍的收获，他岂不是白丢了！ 仅仅三个小时，两个表弟、周小雅就把三个鱼桶装满了大半，两个大麻袋也鼓鼓的。 “表哥，大虾！” “好东西，放在小麻袋里。”陈锋笑道：“莉莉就特别馋这个。” “那我们多钓一些。” 三分钟不到，一条半米长的带鱼被陈锋钓上来。 带鱼认命的不挣扎，倒是两个表弟，十分担心鱼线会不会被拉断。 但他们想多了。 陈锋早就出门时，就把鱼竿和空间鱼竿调换了。 “定海，你抓好啊，我要放血了！” 处理带鱼，要去头去尾去内脏，且最好采取放血杀鱼的做法，让血液流的更干净。 带鱼的血液和内脏都有较重的腥味，陈锋让他们两个离远点。 “定海、伏波，装麻袋里，别往木桶放，放不下的。” 周定海、周伏波两个傻表弟，还想把半米长的带鱼装进桶里，桶里本身装了很多他们钓上来的梭鱼、剥皮鱼（绿鳍马面鲀）、石首鱼、真鲷等。 根本放不下。 看到捅快满了，待会大家要回去。 “表哥，我娘真的不会揍我吗？”周定海总有些担心。 “放心好了，一个下午，两节课，我晚上给你们补起来，待会我们回去，你拿一条加吉鱼送给你们的语文老师，保证没有事。” 两个表弟一个在一年级，一个在三年，都是晚读书的类型。 公社的小学，只有三个年级三个班，三个老师。 等大了，他们想要继续读书，就必须去镇里。 过了半个小时，麻袋也装满了。 两个表弟气喘吁吁，却兴奋不已。 期间，周定海、周伏波、周小雅也钓上来几条不小的梭鱼。 二三十厘米，也有几斤重了。 “咦，定海，伏波，你们怎么没上学？” 一个穿着鱼皮衣的少女提着鱼桶、鱼竿路过，看到两个钓鱼的兄弟，好奇询问一句。 “我表哥来了，请假陪我表哥钓鱼。” 少女看一眼两个鱼桶，眼睛都直了。 “你们钓了这么多？” “嘿嘿，这里鱼多。”周伏波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去喊我姐。” 少女听到这句话，高高兴兴跑了。 农村女孩子也想读书，奈何家里一般都不许，只能在家里干活、打鱼等。 “表哥，现在怎么办？”周定海问道。 “差不多了，闪人！”陈锋提起两个大麻袋和一个小麻袋，里面装了不少大鱼。 其他三个人，吃力地提着鱼桶回去。 “小雅。怎么样，我就说了吧，我表哥跟龙王爷关系好着，只要他来了，龙王就会送鱼来。”周定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别乱说，这是封建迷信，要被批斗的。”陈锋警告一句。 “嘻嘻！” 三个少年、少女笑嘻嘻。 第320章 周伏波烤肉 陈锋三个人走了后，之前的少女带来了一群人，都是周家沟的“钓鱼小孩子分队”。 他们最低的都有一年以上的经验。 陈锋丢下的黄羊，还有一部分余留，他全部丢了下去，结果是今天周家沟各家各户，都多了十七八九斤的鱼肉。 个别还钓上来三十多厘米长的大梭子鱼。 不过这件事陈锋之后听到，也是一笑而过。 “哎呦，不行了，大哥哥，走慢点，好累。” “表哥，要不你先回去吧。” “对对。” 对个屁啊，万一出事了呢？ 虽然周家沟一向团结友爱，但他不敢赌啊！ 陈锋没好气放下麻袋，等他们休息好，再接着往回走。 两里路，走了十几分钟。 “定海、伏波，你们看着肉，我送小丫头回去。” 陈锋帮忙提着鱼桶，周小雅把鱼竿扛在小肩膀上，活像是上阵打鬼子的女英雄。 这丫头特爱说话，钓鱼的时候就没停过。 谁家小伙伴六七岁了还尿床，谁家捅鸟窝，结果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她都一清二楚。 “大哥哥，你以后能不能有空多来？” “为什么？” “那样我就可以多钓些鱼回去，我爷爷就不用成天担心粮食不够吃，我一下午就是一桶，一天就是两桶，好多人都可以吃饱。” 周小雅天真道。 陈锋笑着习惯性摸了摸她的头。 “好啊，我以后有空就过来。” “谢谢大哥哥。”周小雅十分高兴，蹦蹦跳跳，说着自己看过的“快乐事”。 “娘，我回来了，我下午跟着大哥哥，钓到了好多鱼。” “姐姐。” 门口率先出来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飞快冲进她的怀里，把小丫头差点撞倒。 “弟弟，吃糖。”周小雅拿出陈锋给她的软糖，送进弟弟嘴里。 “好吃不？” “好吃，甜！”小男孩高兴道。 陈锋把鱼桶放下来，没听到其他人脚步声，大概率大人出去了。 “拿一个木盆来，把鱼肉放出来，用清水清洗干净。” “嗯，我知道。”周小雅点头道。 “那我先走了。” “哦，再见。” 陈锋独自走回舅舅家，两个表弟正在用水进行二次清洗。 他没有上前帮忙，而是把一部分羊肉做成酱肉、卤肉，这样存放时间可以长点。 等他把肉都做好了，两个表弟还没洗完所有的渔获。 家里的两个水缸都快到底了！ “我去挑水，你们要是饿了，可以吃一点卤肉。” “真的？” 两个表弟惊喜问道。 “假的！” 陈锋笑道。 “嘿嘿！” 他们当然知道，表哥这是在说笑。 在吃的方面，陈锋从来不会舍不得。 等陈锋回来，两个表弟，一个拿着羊蹄啃，一个拿着羊腿肉吃，吃的满嘴都是油。 “保（表）哥！” “吃你们的吧。” 把水桶的水倒入水缸，来去好几趟，才把水缸重新装满，又挑了一担回来，用来清洗剩余的鱼肉。 两个表弟吃了一碗肉，也及时收口了，跑过来帮忙。 忙活到五点多，所有的鱼肉才做完。 “原来这么麻烦。” 陈锋暗感自己幸运，之前他只管钓鱼，杀鱼都是姥爷、姥姥、舅妈在家里做的，根本没有让他多管。 “今晚，你们想吃什么，是烤鱼，还是红烧，还是做鱼汤？” 周伏波小声问道：“表哥，吃羊肉行不行？” 额，好吧！ 陈锋忘记了他们根本就吃腻了鱼，更喜欢吃羊肉。 中午的时候，周小雅就和他们一样，专门盯着羊肉吃。 一海碗的鱼肉汤，都是几个大人吃的。 “行吧，那就爆炒羊杂、葱爆羊肉，还要什么不？”陈锋随口问道。 “上上次吃的烤羊排好吃！”周定海眼睛瞄向院子的石头灶。 “可以！” 陈锋笑道。 等舅舅、姥爷他们放工回来，周定海在石头炤烧火，周伏波在陈锋的教导下，学习怎么烤羊排。 “爷爷，奶奶，爹，娘，等一会，我烤的羊排就好了。” “你可别烤坏了，这可是羊肉！”舅妈十分不放心。 “不会的，表哥教我的。”周伏波很有信心，他都吃了好几口，味道相当赞，就是有点半生不熟。 可表哥说了，国外那群洋鬼子，就爱吃带血的五分熟牛排。 果然是鬼子，居然吃生肉。 把羊排烤熟，晚饭就可以吃了。 姥爷看到陈锋三人一起挂着了的鱼肉、大虾，问道：“准备明天回去吗？” “嗯。” 陈锋点头道：“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些带鱼、大黄鱼，我娘怀孕了，用这补一补。” “kuang！” 姥爷、姥姥、周靖、舅妈惊愕看着他。 “你娘怀孕了？”姥姥再三问道。 “对啊！”陈锋不以为意道。 “你这个孩子，怎么不早说？”姥姥哭笑不得。 换成是陈昊，肯定要捏他脸了。 “这不是怕影响你们。”陈锋解释道：“我昨天要是说了，你们说不定今天都来帮我钓鱼、杀鱼了。” “伏波、定海挺好的，今天下午杀鱼技巧很老道，我看有姥爷五分本事了。” “表哥，七分才对！”周伏波笑嘻嘻道。 “那我有爷爷的八分本事。”周定海抬杠道。 “哈哈，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姥爷开心不已。 “等等!” 周靖发觉不对劲。 “这么多鱼，是你们两个杀的？” “不是，还有表哥，小雅一起。”周定海连忙说道。 “那你们也不可能在放学后杀完啊?”周靖直视周伏波。 “舅舅，是我让他们帮我的，这么多鱼，他们两个占一半。”陈锋连忙站出来，再不出来，两个表弟的屁股保不住了。 “而且莉莉跟我说，很想吃大虾，他们两个下午钓上来大半桶。” 周靖神色好了许多。 “哼，这次是特例，下次敢逃课，我揍不死你们两个！” 周伏波、周定海松口气。 顺利逃过一劫。 “舅舅，我明天回去，很快就会过来，你看缺少什么，我买了拿过来。”陈锋问道。 “来几包好烟，你给我的大前门太贵了，经济一点的就不错！” 周靖脱口而出。 他小日子过得很苦，舅妈对他管制太严。 但上船工作压力，不吸根烟就浑身难受，吸烟可以释放多巴胺，缓解压力。 第321章 小门神陈莉 “我就说你最近怎么不去找我要钱买烟了，原来找小锋要。”舅妈生气道：“你要不要脸啊，哪有舅舅找外甥要烟的！” 周靖讪笑道：“这不是我要的，是小锋给的。” “那也不行！”姥姥瞪着他，对着陈锋说道：“别管你舅舅，要孝顺，也是伏波和定海的事。” “对，没有外甥孝顺舅舅的道理。”姥爷也插话道。 陈锋笑着点头。 他趁着四九城烟票没出来，最近只要是上街，就狠狠囤一笔。 大前门、牡丹、荷花等买了不少。 送给姥爷、舅舅的几包烟，连几百分之一都不算。 没办法，3毛多的烟，在他眼里真不贵。 反正烟不是粮食，并非必需品，陈锋买这些好烟，不会影响缺少食物的底层群众资源。 “小锋啊，要是不麻烦，多买几个手电筒，这玩意晚上赶海非常好用，比气死风灯好用。” 气死风灯，就是煤油灯。 因为有玻璃罩，风怎么也吹不灭，所以渔民们打趣成气死风灯。 在陆上叫做马灯，在船上叫做船灯。 煤油灯虽然不错，但照射距离有限，没有手电筒好，可以看清稍远距离的前路。 “好的，舅舅。”陈锋一口答应下来。 他没有买手电筒的票，但这东西在红星轧钢厂、罐头厂不少。 “表哥，小人书！”周定海小声说道。 这笨蛋明明可以待会吃完饭偷偷说，结果太心急了。 周靖看了小儿子一眼，决定等陈锋明天回去了，再揍一顿。 一本小人书，可是要几毛钱的！ “行，我把陈昊的都拿过来。” 陈锋的话，让两个表弟兴高采烈。 上次陈昊来，吹牛说他的小人书，有一百多本，柜子都放不下。 其实陈锋也就买了三四十多本。 吃了晚饭，舅妈没让两个儿子洗碗，他们杀了这么多鱼，其实已经手臂已经很酸累。 晚上点着油灯，陈锋履行了承诺，给两个表弟补课。 “表哥，放在床底下真的安全吗？万一我娘发现了怎么办？” 周定海老是忍不住往床底下看。 陈锋送了他们一箱子“汽水”。 这其实是井水+果汁，利用空间门可以无限制凭空开启的特性，他把汽水瓶里的汽水全都拿出来，分给两个表弟喝了。 瓶子里换上了果汁，从而保质。 “发现了，直接说呗。” 陈锋笑道：“那我可没办法了。” “龙王爷保佑，千万别让我娘看到了。”周伏波小声嘀咕道。 到了九点多，周靖过来。 “已经很晚了，早点睡，煤油灯可不好，晚上看多了伤眼睛。” “知道了，爹。” 两个少年应和一声，偷偷喝一口汽水。 好喝！ 喝完了汽水，他们又去后院的菜地施肥。 这才回来睡觉。 第二天，姥姥早起做了早饭，给陈锋做了两条鱼和蒸了鱼肉馅的包子，这是昨晚他们包的。 “中午肚子饿了，就吃鱼和包子。” “知道了，姥姥。” 陈锋拿着鱼肉包子吃，看到周靖恨不得把所有的鱼肉，都放进麻袋里。 “舅舅，别往里面放了，再放，袋子都要破了！” “要不就放两个袋子？”周靖疑虑道。 “我能行，车子不行啊！”陈锋笑道：“下次吧，下次再拿。” “你下次来，说不定抓到更多的鱼了！”周靖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自家人嘛。”陈锋夸赞道：“再说了，伏波、定海有一半的功劳。” 姥爷喝了一口养生酒，把包子咽下去。 “他们能有什么本事，我还不知道，就我们这边的近海，能钓到巴掌大的梭子鱼就了不起了。” “不是你来了，哪能有这么多鱼。” 陈锋刚吃完了包子，对着两个表弟吩咐道：“别忘了，给你们老师送去一条梭子鱼。” 他们是逃课的！ “知道了，表哥，我待会拿。”周伏波点头。 “姥爷，舅舅，我走了！” 陈锋摸了摸车座，大麻袋挤得满满的，里面全都是处理过的鱼肉。 对虾、皮皮虾等小玩意，单独装在一个袋子，挂在了车头前。 “好，路上小心。”姥爷有些担忧道。 陈锋拍了拍自己的腰包，上面挂着手枪。 “放心吧，遇上不长眼的匪徒，我直接崩了他。” 没等他骑行几步远，吃完早饭的周小雅扛着鱼竿，提着鱼桶又来了。 “小丫头，等我下次来。” “哦。”周小雅很失望看着陈锋骑着自行车离开。 昨晚是她最高兴的时刻！ 整整一桶鱼肉，惊呆了他们家。 她爷爷、她爹、她娘、二叔、三叔、四叔、五姨、六叔、七姨一个问了一次。 她也高兴地回答了七次。 “伏波、定海，去钓鱼吧。” “小雅不行，我们要去上学。” 周伏波背着书包，提着亲娘准备好的三斤梭子鱼。 “哦——，那好吧，我去跟胖鱼姐钓鱼。”周小雅人小鬼大的叹气：“希望胖鱼姐的运气能有大哥哥的十分之一。” 陈锋一路骑行回家。 路上没少遇见人，但他速度快。 只要你们追不上我，什么拦截、查问、拘留招数都没用。 就算有人自称是公安，他也不理睬。 这么多的鱼肉，就算是在天津，也是值点钱的。 就不要拿来考验人性了。 因为一路速度开到了30上下，下午两点不到，就到家了。 “大锅！” 陈莉正在大院子和小伙伴玩，看到陈锋回来，欢天喜地跑上来。 “大锅！” “哎。” 从车上下来，扶着自行车越过门槛，一群小豆丁纷纷围上来，乱七八糟地喊着各种“大哥”、“哥哥”、“锋哥”之类的敬称。 “你们在踢球吗？” “嗯嗯，踢球可好玩了。”李捷一边抱着足球，一边看向大麻袋。 “好，那你们继续玩。” 把自行车停放在库房门口，打开库房的锁，把袋子提进库房。 陈莉跟着跑进来，准备帮他做事。 “小莉莉，你就算了。” “哦，那我帮大锅守门。”陈莉一本正经地说，真的跑到门口守着，不许别的小孩子进去偷看他们陈家最大的“宝贝”。 在她眼里，库房里面的肉，就是最贵的！ 第322章 阎埠贵的应对 “回来了！” 老爷子在书房听到了外面陈莉的呼喊声，但还是选择把今天最后的一段内容誊写完毕才出来。 “奶奶不在？” 往常这个时候，老太太早就出来接过麻袋，自己动手了。 “嗯，红星小学要把阎埠贵调到乡下，老阎媳妇一哭二闹三上吊，都跑到了街道办那边闹事，王主任头疼，让你奶奶去劝导。” 啥玩意？ 陈锋对自己弄出来的果子，十分茫然。 不是让他去周末支教吗？ 怎么就成了调职了？ 老校长这么有敬业精神，收了好处就办事？ “爷爷，你说的是阎老师下乡工作？” “对，红星公社小学，红星公社与轧钢厂是兄弟单位，小学与红星附属学校关系也莫逆，那边缺老师，暂时调老阎去。” 老爷子看到陈锋把一条条带鱼拿出来挂着，嘴都合不拢了。 陈莉则不时回头，偷看陈锋拿出来的对虾。 她喜欢烤蛏子、吃虾仁。 “爷爷，你挡着我了！” 老爷子无奈旁边走一步，让小孙女能在门口看到陈锋拿出来的鱼肉。 “那阎老师去了吗？”陈锋好奇道。 “当然没去，休病假呢，说是发烧了。”老爷子笑道。 陈锋看了看还穿着厚实棉衣的小妹，这时候发烧，阎埠贵这怕不是穿多了衣服？ 不过不愧是算盘精。 自己不出面，让一个妇道人家去街道办，逼街道办逆向找学校沟通。 怎么说呢，没办法的办法。 不然他真去了乡下，自己的工作被人顶替，那可就真回不来了。 现在就看双方的拉锯，谁能坚持到最后。 把所有带回来的鱼肉整理好，放在库房里面，该放在地窖木柜里面，用冰冰着的冰着。 需要放盐腌制的，昨晚姥爷、姥姥他们就已经帮忙料理了。 从四九城去天津，又从天津回来，看似去钓鱼，实际也是陈锋弄吃的。 按照启强的话来说，就是‘老墨，我想吃鱼了’。 当然，说成海鲜更适合。 不过在吃之前，该要走的人情世故还是要走一圈。 “走，莉莉，我们去买好吃的。” 提着三条梭子鱼，陈锋关上门，牵着妹妹去供销社。 “大锅，开车去吗？” 陈莉期待地问道，她已经习惯性坐三轮自行车出行，感觉威风霸气，与众不同。 “额，供销社不远，我们就走过去。” 南锣鼓巷供销社位置是特意选择的，直接在巷子中间位置的一堵大院的外墙改造而成，像是镶嵌在四合院。 “小捷，我们去你妈妈那里，你看好我的球。” 陈莉对着院子里踢球的李捷喊道。 “啊，我也去。” 李捷把球抱起来，做足了陈莉小跟班的姿态。 “我们也去。” 一群小孩子纷纷说道。 “你们就算了，就在院子里捉迷藏。”陈锋一人发一颗软糖，说道：“不许离开院子，知道没？” “知道了！” 领着两个小女孩，慢悠悠提着三条鱼，从家里溜到供销社。 陈莉、李捷嘴里含着糖，跟在他身后，讨论着这种鱼怎么做才好吃。 陈莉说油炸好吃，李捷更喜欢烤着吃。 走到了供销社，郭春花又在八卦南锣鼓巷的人和事，这次自然是阎家。 “妈！” 李捷大声喊一句，绕到柜台里抱亲妈大腿。 “又吃你小锋哥哥给你的糖。” “嗯，我有好多。”李捷高兴道。 “我也给了！”陈莉急不可耐地表功。 郭春花看到陈锋把三条二十多厘米长的梭子鱼放在柜台上，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我就说你怎么有空来姨这里，原来是有好事给姨。” “这是海里的鱼吧？” “对，这是梭子鱼，没有刺不说，而且特好吃，海边人都叫它肉棍子、海狼。还说什么丢了车和生，不丢梭鱼头，这可是好东西，比猪肉还好。” 供销社另一名销售员是新来的，补上“调职”离开的张小花，叫做招三春，过年期间上岗的，以前在水产公司上过班，对海里的东西十分熟络。 “那这应该收多少钱？”郭春花问道。 招三春笑道：“正常来说，应该按照水产公司的售价来，但他们都把这些东西卖给了教授、主任们，价格肯定不能那么算。” “而且陈锋这三条海狼，都把毒刺处理了，节省了我们很大的麻烦，而且看肉质，闻气味，应该是昨天的新鲜货。” “以我看，不如备个注，说处理干净的海狼，凑个整数，两块一斤收，我们用两块二从供销社买下来。” “老宋，你怎么说？”郭春花看向在场的另一位销售员。 “我没问题，海狼肉我也听说过，是好东西。”老宋慢悠悠道。 三个人达成了一致，郭春花称重，招三春记账，老宋签压。 一转手，陈锋的三条梭子鱼，就卖给供销社，又被他们三人买走。 三条海狼，看着不小，实际一共只有一斤八两，也就是三块六毛钱。 不过郭春花、招三春和老宋还另外给了三张酒票。 陈锋默默为李捷她爸等人默哀了三秒钟。 “阿姨，不用给钱，直接全部买烟，我待会要去见领导。” “好！”招三春把钱换成了十几包烟。 “妈妈，晚上烤鱼吃好不好？” 李捷看着老娘手里的大梭子鱼，高兴得不得了。 她娘路子广，没少给她家弄来肉食，但数量不多，每次只能尝尝味道而已。 想要大吃特吃，那就不可能了。 “这么大的一条鱼，当然要煮汤喝。”郭春花没有满足小女儿的愿望，十分传统的认为熬汤才能把食物的精华熬出来。 陈锋在边上提醒道：“郭姨，海狼最好的做法，还是烤、煎、炸、蒸四种。” “如果要煮汤的话，不妨买点胡萝卜，想要口感更嫩滑，还可以用盐水泡一下。海狼肉嫩，煮开15分钟就加香菜、盐、姜，可不要煮太长，坏了肉质口感，那就不好吃了，而且还会流失营养。” “好好好，傻柱说你学会了他的八九分厨艺，看来是真的。”老宋笑着打趣道。 “柱子的厨艺自然是好的。”郭春花是少数觉得傻柱不错的人之一，就连陈锋都觉得傻柱很多时候都是自找的活该。 “妈，我们烤鱼吗？” 陈锋的话，又让李捷又有了希望。 “烤鱼要多少油啊，还是煮了，煮开15分钟，肯定也很好吃。” “我生气了，不理你！” 李捷很失望，气嘟嘟跑出来，牵着陈莉的手求安慰。 很显然，郭春花在家里很宠溺女儿。 “小捷，我大锅会烤鱼。”陈莉很得意地说道。 “我也有你大哥就好了。” 李捷的羡慕，让陈莉更加得意。 第323章 三斤羊肉一幅画 “大锅，我要拿！” 看到陈锋提着用纸包着的烟，陈莉异常热情。 “行，给你拿着。” 李捷继续一手抱着足球，一手牵着陈莉的手。 带着妹妹走了一圈，活动一下筋骨，他又直接带回了院子。 明明什么好处都没有，两个小丫头反而很高兴。 一回来，陈锋拿走了烟包，就和小伙伴们说自己大哥卖了三条好大的鱼，特别好吃的鱼。 李捷就说自己妈妈也买了一条，她们今晚煮着吃。 把烟包放在自己房子的柜子里，推着自行车出来，去库房拿了一条三十多厘米长的大海狼和两条小一点的。 这次带回来的鱼，都是好东西。 陈锋还真舍不得用更大的海鱼、更好的海鲜作为谢礼。 “再加十斤羊肉吧。” 老校长这么给力，他也不能太小气。 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折腾阎老师。 把东西准备好，背着背包，跟老爷子说一声，就又去红星附属学校。 老校长不在，但去年跟陈锋对接的食堂主任、教导主任都在。 “哎呦，好东西啊，羊肉、海狼、杏花村，陈锋同志，你这来得太及时了。”食堂主任高兴道：“过几天是我们红星学校成立的十年纪念日，有这些肉，正好可以让所有老师吃一顿好的。” 红星小学、中学的老师并不算多，三条海狼、十斤羊肉还算勉强。 如果食堂厨师切成肉丝的话，起码能做七八盘大海碗荤菜。 “秦主任，老规矩，还是要书，不要钱。”陈锋笑着说道。 “成啊，你要钱，我才头疼。”一边的教导主任苦笑道。 教育经费压缩，红星轧钢厂的扶助要减少了。 他们今年可以额外采购的预算费用比去年少了一半，否则他一个堂堂学校主任，不至于闲得亲自陪学生搞关系。 没钱，寸步难行。 偏偏既要照顾好老师们，又要保证教育质量。 头大！ 陈锋这种不要钱，只要书的行为，就非常不错。 可惜，四九城这样热爱“知识”的年轻人太少了，其他猎户一听说，立马摇头。 再一次去了图书馆，里面的霉味依旧。 “秦主任，听说你们调阎老师去乡下，阎老师不同意。” 陈锋在图书馆看似在挑选书籍，只是随口一问。 “对，不过这件事由不得阎老师。”秦主任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坐着的不知道站着腰疼。 “你不去，我不去，那红星公社的小孩子怎么办？” “这件事影响很不好，校长下午就是去街道办了，要去和王主任商议怎么处理阎埠贵的问题。” 陈锋诧异回过头。 “处理？” “那是当然，说的好听点，阎埠贵是生病了，说得不好听点，这叫不识大局，缺乏为人民服务精神，自私自利，用私心对抗组织。” 秦主任虽然是食堂主任，但这张嘴也是能言善辩，一套套的说来就来。 闹得这么大吗？ 陈锋都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提，就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老阎这是要扑的节奏啊！ ‘权力的小小小任性？’ 他莫名想起了侯软饭夫人钟小艾的着名论调。 莫名暗爽！ 权力虽然有毒，但的确是欺负人的好工具！ 挑了三十多本民国的书籍，秦主任看也不看，甚至都认真数，就写了条子、开了收据。 “小锋啊，羊肉你还有吗？” 陈锋笑道：“家里不多，但挤一挤还可以的，主任要的话，我待会拿一些来。” 秦主任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用太多，三斤就够了，食堂的肉要留到后面，我家里几个小的，天天嘴馋别人家的东西。” “你喜欢书，我家里没有藏书，但有一幅齐白石的画，刚好可以给你。” 陈锋愣了一下，被惊喜包围了。 三斤羊肉换一幅齐白石的画，那太不好意思了。 “秦主任，你的画多少钱买的？” 秦主任更加不好意思。 “没多少钱，就是我爸有一次买了半只北京烤鸭，齐老嘴馋，用手里的画换的。” 额，好吧，感情你还占便宜了！ 不过现在齐白石的画，那是真不值钱！ 不识货的，按尺来卖！ “成，我这就回去拿。” “不用，画没拿呢，等我明天带来，你这个时候来找我就行，千万别让其他人看见你拿着肉来。” “我懂！” 陈锋点点头，与秦主任达成了你情我愿的小交易。 等了一会儿，学校放学，在门口接陈昊。 没看到陈昊、胡八一、王凯旋出来，倒是冉秋叶推着自行车走出来。 孕妇可骑行自行车，但时间不能长，适当骑行有益于自身和胎儿。 “陈锋，今天陈昊他们负责扫地，可能要一会儿才行。” 小学的教室，每天都要打扫的，负责的就是各个轮值的学生。 “哦，那我先回去。” 陈锋骑得快，先走了。 回到家里逗弄了一会儿小妹和小豆丁们，陈昊也回来了，胡八一、王胖子也来了。 胡八一是半寄养在陈家，王胖子则是纯粹贪吃。 “大哥，你回来了？” “废话，人都在家，不是回来，难道是鬼魂啊？”王胖子怼了陈昊一句，无比谄媚地上前。 “大哥，你不在这几天，我可想您嘞！” 陈锋一脚踹过去。 王胖子跟着陈昊、胡八一，定期在老爷子指导下练武，成果斐然。 灵活躲开这一脚。 主要是陈锋没用力，随便踢的，速度不快。 “哈哈，没踢中！没踢中！” 王胖子得意得不行。 陈锋见不惯他装逼，快步上前三步，第二脚速度快了很多，精准踢中他的小屁股。 “哎呦。” 王胖子捂着屁股赶紧跑。 “拍马屁也不会，胖子，你有空多和莉莉学学。”陈锋指点道。 “啊，小妹也会拍马屁吗？”王胖子好奇看向正在院子里玩老鹰抓小鸡的小妹。 “莉莉比你聪明（狡猾）多了！”胡八一点头道。 “做作业吧，待会冉老师要来了，晚上又要点煤油灯做，好烦的！” 陈昊一脸苦恼。 开学了，补课也开始了。 他倒是想抄胡八一的，可一旦被发现，那就不是一顿打的问题了。 之前陈锋发现了，足足三天没让他吃肉，只能吃素，看着全家吃肉，而且还是烤肉。 这比揍他还恶毒！ 第324章 我没有偷吃 陈锋打开库房。 库房有三把钥匙，以前陈锋没有，陈建国搬出去后，把钥匙给了他。 “陈昊，拿一条带鱼给冉老师。” “好勒。” 陈昊立刻跑过来领着带鱼，就准备去隔壁。 “用袋子装着，不要让别人看见。” 陈锋吩咐道。 “哦，好的！” 已经跑出去的陈昊，又立刻去库房找袋子，找了一个麻袋一卷，就去隔壁炫耀自家的大鱼。 胡八一、王胖子想要进去看，被陈莉张开手拦住。 “不许进来，我家的宝贝。” “啊，小莉莉，你这话说得戳我们心啊，我不是你哥吗？”王胖子伸长脖子看着库房里悬挂着阴干的腌肉。 羊肉、鱼肉一条条挂在里面，亮瞎了胖子的狗眼。 “大哥，这都是什么肉啊？” 陈锋进入地窖，拿了一条没有放盐的带鱼、一条海狼和十几条大对虾出来。 “羊肉，还有鱼肉。” “大哥，要不我跟你姓吧，我给你当弟。”王胖子看不到地窖里面的情况，但看到陈锋拿出的肉，就十分想要认个义父干娘。 “滚，我们陈家不要傻子吃货。”陈锋把手里的肉交给胡八一、王胖子，看到陈莉也要，把一条两斤多重的小梭子鱼给陈莉拿着。 “别弄脏了衣服。” “嗯嗯。”陈莉双手用力掐着，唯恐碰到了自己衣服。 不然晚上周清回来，肯定又要说她，让她自己“洗”衣服。 “大锅，烤鱼吃，好不好？” “可以。” 陈莉以为的烤鱼，有两种，一种是火烤的，一种是红烧的。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爱吃。 回到厨房里，再次把鱼肉都洗一次。 “八一、胖子，把虾壳剥了。” 他准备做炒虾仁吃。 胡八一、王胖子把虾子放在盆里洗了之后，开始剥虾壳。 陈莉蹲在一边，跟着剥，但她剥不好，喜欢把虾头、虾脚都留下来，唯恐少了一点肉。 “哇，好大的虾子。” 对虾普遍在15-30厘米长，基围虾则是10-15厘米，只有对虾的一半大。 何雨水看到对虾眼有点直。 她小时候，跟着何雨柱，其实在天津没少吃对虾。 不过记忆遥远了，已经记不得。 “陈锋，送几只大虾给我呗。” “不行！”*2。 “不要！”陈莉瞪着她说道。 不用陈锋开口，三个正在剥虾的立刻表示反对。 对虾就这么多，他们自己都嫌少，更别说送给何雨水。 “小气，我又不是不给古董。”何雨水翻白眼道，羡慕得不得了。 “剥完了来上课。”冉秋叶在门口笑着说道。 她有心帮忙，奈何三个孩子围住了木盘，连何雨水都没办法挤进去。 三个吃货唯恐多出一个竞争对手。 这么大的虾子，一看就是好吃！ 等陈锋开始炒菜，老太太回来了。 “奶奶！” 陈莉从凳子上跳下来，冲向老太太，抱着她的腿。 “大锅烤鱼、烤虾子吃。” “嗯，莉莉喜欢不？”老太太笑着抱起孙女。 “喜欢！”陈莉开心抱着老太太脖子说道，“大虾烤着吃最好吃，全是肉，比臭猪肉还好吃。” 老太太看了一会儿，也学了一会炒虾仁的手艺。 只是陈锋倒了这么多油，她还是有点不习惯，心都在抽疼。 对虾肉没有基围虾滑嫩，适合重油爆炒油焖。 “好香！”陈莉抽了抽小鼻子，眼睛盯着铁锅，要不是老太太在场，肯定缠着大哥给她“品尝咸淡”。 周清下班回来，看到踩在凳子上，趴在桌子，看着炒虾仁、红烧梭鱼、土豆丝的陈莉。 “莉莉，不许偷吃！” “娘，我没有偷吃，大锅可以证明！” 陈莉嘴里快速咽下一块对虾肉。 “对，你没有偷吃，你这是当着你大哥的面吃！” 周清差点气笑了。 要不是小丫头吞咽动作太明显，她差点没看出来。 “给我出去！” 陈莉恋恋不舍离开厨房，老太太才出去，她才偷吃一条。 陈昊、胡八一、王胖子在补课，陈建军只好自己动手，来厨房打水，把自行车擦洗干净。 刚巧就看到周清拎着女儿的耳朵出来。 “又偷吃了？” “爹，救我！”陈莉可怜巴巴向亲爹求救。 “现在知道喊我爹了。”陈建军笑呵呵看着周清教训女儿，不予支持。 等把带鱼扒白菜做好了，日常一个小时的补课也结束了。 “冉老师，在我家吃吧。”周清盯着小丫头辛辛苦苦做陈锋说的“俯卧撑”，陈锋反对揍小丫头。 倒不是搞男女特殊，而是4岁太小了。 “不用了，小锋送了一条给我，傻柱应该也快做好了。”冉秋叶笑着推辞，拉着不情愿的吃货何雨水回去。 等到三十个做完，哪怕小丫头现在体质很好，也有些小脸通红。 “娘，我做完了，可以去厨房吗？” “不行！” 周清绷着脸，吓唬道：“要是你以后还偷吃，就不许吃晚饭。” 陈莉十分委屈。 “可你们回来这么晚，我肚子都饿瘪了。” 周清差点笑出来，自己这个女儿越来越狡猾了。 “来，等你哥喊吃饭，来跟我学数数。” 拿着十块汽水瓶盖（锤子压平）的铁片，放在桌子上，开始教导女儿数学。 对于这个，陈莉倒是认真了许多。 毕竟数数可以有效保护自己的“财产”。 何雨水、冉秋叶回来，傻柱正在哼着歌，做着带鱼。 这家伙都快把带鱼做出花来。 红烧带鱼、干炸带鱼、葱烧带鱼，一连三种做法，都被他弄出来。 代价也不轻。 这个月从陈锋那里用一斤酱料换来的一斤花生油，去了厚厚一层。 院子里，秦淮如也在做饭，贾棒梗、小当也在旁边。 “娘，傻柱又在烤肉吃。” “小当，你怎么知道？”贾棒梗望向傻柱家，门关了，什么都看不见。 “他放大葱了，烤肉才放葱，这样才香。”小当认真道。“而且我看见陈昊拿着麻袋过来，肯定是送肉过来。” 秦淮如有点叹息。 以前傻柱没有结婚，她还可以借肉、借钱，但现在冉秋叶管家，想要借，就必须先还账。 可家里真正管钱的婆婆，死活不同意还债。 以前怎么不知道对陈锋好点呢！ 第325章 喂饭 “吃饭了！”陈锋在厨房喊一声。 陈莉立刻不数数了，眼睛看向周清。 “去吧。” “二哥、八一哥，胖子哥，吃饭了！” 陈莉一边喊，一边往厨房跑。 “爷爷、奶奶吃饭了。” 陈建军在院子给菜地浇水，问道：“莉莉，怎么不喊我？” “爹，你不救我，我生气了，不理你。” 这丫头明显是学小伙伴李捷的，现学现用了。 “哈哈!”陈建军被女儿的撒娇式生气给逗笑了，明显很吃女儿的这一套，提着水桶回厨房，放下水桶，一把抱起女儿转了一圈。 “嘻嘻嘻！”陈莉一阵哄笑。 “还生气不？” “我还生气！” “那就再转一圈！” “嘻嘻嘻！” 父女两倒是很欢快。 “行了，行了，别跟个小孩子一样。”老爷子进来没好气道。 把酒瓶放在饭桌上，坐着直直的。 老太太给他打饭，陈建军给他倒酒，倒是过足了大家长的瘾。 “你姥姥家怎么样？”老爷子吃了虾仁，喝了一口小酒，才开口问道。 “挺好的，今年有了鱼皮衣，多少还算保暖，这个月就开始出海捕鱼，晚上赶海也不怕冷风了，收获也多些。” 陈锋简单说一下情况。 听到他们都能吃食堂饭，吃起了白菜杂鱼汤。 “那就好。”老爷子点头道。 陈建军给老爷子倒酒，看到陈莉不断瞅对虾，唯恐三个哥哥抢光了。 “阿清，给莉莉多加点虾仁，这个吃多了好。” “嗯嗯，谢谢爹。”陈莉顿时笑口一开，不生气亲爹“见死不救”了。 周清给她夹了几块虾仁，再多的话，小丫头的小碗就装不下了。 这下子，陈莉满足了。 有好东西吃的时候，吃货都非常珍惜时间，不会插话开口。 “这梭子鱼不错，小锋，明天多做一条，我中午和你郭叔去找处长喝酒，试探一下处长口风，看看什么时候升职下来。” 周清惊喜道：“要升职了？” 陈建军笑道：“嗯，应该差不多了。” 陈昊、胡八一等跟着高兴。 老爷子、老太太、陈锋反而很淡定。 要是老爷子愿意，早就可以找关系提拔，只是不愿意而已。 未来的二十年不可争，站得越高，将来越惨。 反倒是老爷子这种隐藏成普通阶层的，没有挡那些人上进的路，卡住他们的位置，也没有跟他们结过仇，反而可以安然度过。 这样的例子很多。 “奶奶，阎老师怎么解决的？”陈锋询问道。 老太太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主任直接把老校长叫过去，老校长当众狠狠批评了一顿，说她无组织无纪律，解释这件事并非只有阎埠贵一个人，而是几个老师一起下去。” 陈锋刚开始还没明白。 可看到老爷子、老太太的笑容，转念一想，也懂了过来。 原本只是老阎一个人，现在老校长趁机多安排几个人下去。 只怕老阎要为这件事背黑锅了。 “下去几个老师，不会影响学校吗？”周清不清楚里面的勾当，不由询问道。 老爷子叹气道：“去年大旱，救灾花了很多钱和物资，今年各方面都要收紧，教育经费也是这样。” 周清还是没听懂。 周建军解释道：“就是各个学院也缺钱，把一些老师安排下乡，合并班级，可以节省一大笔钱。” “这么说阎老师下乡，工资也要减？”周清后知后觉。 “嗯，少了一大截。”陈建军回答道。 “难怪三大妈闹死恼活的。”周清这才明白阎埠贵闹的原因，“这不是减工资，而是要了老阎家的命。” “不会，老阎家很有钱的!”老爷子笑道：“他以前在私塾教书，没少挣钱。” 周清问道：“可为什么不安排别的老师呢？” 老太太说道：“别的老师，不还是有家人。” 陈锋点点头。 就像他把动物散在各个山区一样。 谁能碰到谁运气好，谁有本事谁牛逼，公平对待。 如果有大傻子\/道德天尊问，为什么不告诉隔壁大院打猎队，让他们去抓。 他回答是：他不是他们的爹，还要喂饭吃！ “不是自己人，不用管。” 王胖子傻笑不已。 自己绝对是运气好，亲爹、亲爷爷被陈锋救了，自己也成了半个弟弟，能蹭上肉吃。 嗯，明天把爷爷当年在新疆拿回来的古董火枪送给大哥。 反正他们家就他一个种，总要传给他的。 “娘，烤鱼！”陈莉拉了拉周清的手，嘴里鼓鼓的。 “自己学着夹！”周清没好气道。 虽然是女儿，但喂饭也要看年龄的。 这么大了，也该自己学会吃。 远得菜，她手不够长就算了。 这么近，还要撒娇，周清才不惯着。 陈莉没办法，只好自己尝试去夹梭子鱼肉。 她捏着筷子很用力，老是喜欢把鱼肉夹碎，夹了半天，都快气哭了。 最终还是看戏的亲爹，给她夹了一大块没有鱼刺的鱼肉。 “谢谢爹。” 陈莉夹了一块鱼肉给陈建军，感谢亲爹的“援助”。 陈建军哭笑不得。 一盘子虾仁吃完了，陈昊立刻抢过盘子，把碗里的饭扣上去。 汤勺拌几下。 虾仁汤拌饭！ 王胖子、陈莉、胡八一齐齐瞪眼。 “嘿嘿嘿！”陈昊一阵得意地怪笑，然后挨了老爷子一巴掌。 “傻笑什么呢，傻不吧唧的！” 好在还有几盘肉菜有肉汤汁可以分。 陈建军给陈莉倒了一些梭鱼汤汁，又给其他两个分了剩余的鱼汤。 吃完了晚饭，老规矩，陈昊、胡八一、王胖子清盘后洗碗。 陈锋每次做饭都计算好了，尽量不留下剩菜剩饭。 吃隔夜的饭菜不利于健康。 陈建军又找陈锋拿了几瓶“药水”，和拿着一袋子带鱼、梭子鱼等去陈建国家。 稍后，霍芝兰回来，老太太拿了几条大鱼出来给她带回去，给了王胖子一条大鱼。 霍芝兰不会做饭，这几条鱼必定会落到在军营里的胡云轩手里。 “大锅，我肚子好涨，不会有小鱼吧？” 陈莉趴在床上，摸着自己的小肚皮，一本正经问陈锋。 “你那是吃多了。”陈昊在一边大笑道。 “才没有，是有小鱼！”陈莉十分认真道。 “你想要怎么办？”陈锋也感到好笑道，主要小丫头特认真。 “我要生下来，然后把它们吃掉。”小丫头很狡猾地得意道：“我就有好多鱼了！” 得了，智商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 “行，那你保护好肚子，不要着凉了。”陈锋随手把杯子给她盖上。 第326章 我又发财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了早饭，陈建军送着周清去上班，陈昊也和何雨水、胡八一等一起上学。 过了半小时，牛耕深亲自带着人来了。 四九城肉食持续供应下降，他现在就指望着陈锋给他供应肉类，不然高级技工大爷们拎着扳手、锤子追杀他，厂长绝对不会为他求情的。 老爷子出来聊几句，就又继续自己的创作。 越到医书即将完成，老爷子就越认真，恨不得每一刻都在整改、修订。 “五十斤海狼，都在这里。” 陈锋提着一麻袋装好的梭子鱼，从地窖里出来，来到大堂放下。 牛耕深打开袋子看一眼，十分满意。 “别的我不多说了，因为是用你妈的名义采购，所以价格还是不能给高，比其他采购员正常计划外采购新鲜海货的价格低上三成，但我用别的东西弥补。” “你娘说你要几个手电筒，库房‘损坏’了三个，我都给你带来了，还有一打电池。” 三个手电筒和一打电池的价值，足以弥补卖鱼的损失。 陈锋很高兴。 “谢谢牛叔。” “可别，我谢谢你才对。” 牛耕深更高兴。 五十斤梭子鱼，留给领导、高级钳工们三十斤，留给后勤几个部门十斤，剩余十斤乱炖白菜萝卜鱼汤！ 完美！ “对了，小锋，要不要煤票啊？”牛耕深随口问一句。 轧钢厂除了钢材多，其实煤也很多。 轧钢厂在生产过程中使用的能源种类繁多，其中煤是主要的能源，。煤在轧钢生产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我国说是地大物博，实际上缺石油缺铁矿十分严重。 唯独不缺煤矿！ 哪怕挖到了后世，工业开始转型，新能源都开始往天上飞了，我国每年生产的煤矿依旧占全球51.7%。 “要，很多吗？” 白要的东西，干嘛不要？ 陈锋没有替轧钢厂节省煤的想法，这玩意地下多的是，四九城什么都缺，唯独煤根本不缺。 “成，这张煤票送给你了。”牛耕深拿出三张票送给他。 陈锋一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好家伙，一张一千公斤，三张，三千公斤！ 整整三吨煤！ “牛叔，不会有问题吧？” 牛耕深一脸从容道：“放心，没问题，煤又不是肉，没人要抢煤，这票实际不值什么钱。” “我可不会坑害了自己，还想当副厂长呢。” 陈锋相信了。 陈锋这是不清楚煤的价格，40公斤煤，只要两毛四分钱，1吨煤还有优惠，只要六块，并额外送一百斤。 陈莉趴在陈锋凳子后面，大眼珠子看着麻袋，不知道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牛耕深把钱交了，收据也开了，上面特意写了附赠三张一吨煤票。 写的明明白白，根本不怕别人查。 开玩笑，对比其他采购员的肉价，工厂都占大便宜了，如果对比黑市价格，那更不用说，简直是舍己为工厂的劳动模范！ 红星轧钢厂的工人，都算是“有钱人”，没少去鬼市买肉。 等老牛走了，陈莉抱着陈锋的脚。 “大锅，你有好多钱，分我一点点，好不好？” “你想要多少？”陈锋逗弄道。 陈莉张开双手，把左右手的五根手指张得大大的。 “这么多！” “这是多少？”陈锋故意问道。 “1，2,3，4,5,6,7,8,9,1。” “1——？” 陈莉拉长音，望着最后一根手指，陷入了迷一样的魔障。 怎么就成了1呢？ 小萝莉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哦，是1啊！” 陈锋差点被愚蠢的小萝莉蠢哭了。 上次周清教她数学，显然没有教好。 “不是，大锅，不是1！” 陈莉差点急哭了。 1，那不就是1个？ “哈哈，应该是10！” “十？”陈莉雀跃道：“对，我想起来了，娘说是10个，不是1个，她还打了我屁股，可疼了。” 小丫头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揉了揉小屁股。 “你数好啊！” 陈锋拿出十枚一分钱给她。 一两毛钱给小孩子没事，一两块钱不行了，容易招惹祸害。 “1,2,3，4,5,6,7,8,9,10，大锅，对吗？” “嗯，不错，这回总算是进步了一点点。” 陈锋满意道。 “嘻嘻嘻，我又发财了！” 陈莉欢呼不已，双手捏着十分硬币去卧室，准备藏起来。 她不知道，整个家里，她是最穷的！ 就算陈昊被亲娘洗劫了好几次，身上至少还有一两块钱。 把钱藏好了，抱着自己心爱的小马（凳子），她又开始守在书房门口，独自一个人摇着玩。 过了一会儿，李捷的奶奶要出去，才把孙女带到陈家来。 “小捷，记住了，不许踢足球，每次都把衣服弄得跟小花猫一样。” “奶奶，不踢球不好玩！”李捷振振有词道。 “皮猴子一个，看看莉莉，多乖啊！”李奶奶特羡慕陈家几个孩子，陈锋不用说，陈昊读书不好，但能打啊！ 陈莉也是一看就聪明的小丫头。 “奶奶好!”陈莉被夸赞，十分高兴，喊得很大声。 “唉，莉莉乖。” 李奶奶进去跟老爷子说一声，这才离开大院。 “小捷，我们来走象棋吧。” 动物棋这种简单的智力游戏，3\/4岁孩子也会玩，只是没有那么多技巧。 “好啊，但这次你不许悔棋。”李捷事先警告。 “我才不会悔棋呢！”陈莉一脸无辜道。 陈锋在书房，跟着老爷子进行剩余不多的工作。 超强的脑力支持，过目不忘的能力，让他一人的工作成果，不亚于十几个老爷子。 这还是老爷子本身工作很有效率的情况下。 等书房的座钟响了11声，不用陈锋考虑，陈莉就跑进来。 “大锅，11点了，要洗米做饭了，我去洗米洗菜，你烤肉烤鱼，好不好？” 只要陈锋在家里，小丫头基本特别准时来问一句。 一日两次，从不间断。 “好，你去洗米，记住了，三杯米，不要多了。”陈锋笑着吩咐道。 “好的！”陈莉一头答应下来。 3\/4岁的小孩子其实很聪明，以他们现在的智商，通常可以完成这种简单的任务。 只是嘛，小孩子嘛，谁还没有熊的时候。 陈莉这边刚开始挖大米，陈锋就进来了监工了。 不监工不行。 小丫头秉着“多煮饭，多吃饭”的简单思维，总想多煮一锅，自己这样下午肚子饿了，就可以直接在锅里打饭吃。 第327章 红星附属学校的福利 中午，陈昊、胡八一、王胖子又一路飞快跑回来了，唯恐自己跑慢了，错过了家里的午餐。 “大哥，你不知道，学校的饭菜更难吃了！” 陈昊吐槽道：“今天中午只有一个菜，大白菜！” “一个人一个糊糊团，再打一瓢菜。” “简直就是在喂小狗！” 陈莉张大眼睛，开心道：“二哥，你是小狗，小来福！” “啊呸，我又没吃，怎么会是狗呢！” 陈昊翻个白眼，抢了一块羊肉片塞进嘴里。 老爷子说道：“知足吧，起码红星附属学校有轧钢厂支持，还可以给你们包一顿午饭。” “别的学校都是小孩子自带吃的。” 的确，与其他学校相比，在红星轧钢厂附属学校读书的孩子，已经幸运很多，起码不用饿肚子。 这算是工厂给的特殊福利待遇，与以后那些大型企业专属福利类似。 罐头厂的附属小学，都没有这项福利。 “对了，冉老师也在学校吃吗？”陈锋询问道。 “好像是吧。”陈昊不确定道。 “是的，但柱子哥特意骑着自行车送了额外的饭菜。”粗中有细的王胖子回答道。 “我怎么没有看到？”陈昊疑惑道。 王胖子得意道：“我坐在窗户边上，上课的时候，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况啊。” 饭桌上几个大人同时无语。 感情别人上课看着老师，你上课看着外面。 “凯旋，好好读书，就算你将来参军，也要成绩好，才容易当军官的。”老爷子提点一句。 “爷爷，我和八一、陈昊约定好了，他们先升官，然后他们提拔我！”王胖子得意洋洋道，“我聪明吧！” “聪明是聪明，就是聪明劲不在正道上。” 老爷子笑着摇头道：“你爷爷、你爹都是正经人，怎么有你这一个不正经的小东西。” “我爹说，我是从沙漠里捡来的！”王胖子咧开嘴笑道。 “胡说！” 老太太最不喜欢这种胡扯的话。 吃完了饭，三个人洗碗收拾。 陈锋在房里午睡。 陈莉玩了一会，也脱了鞋子爬上来。 下午，陈锋把妹妹留在家里，让老太太看着，自己去了一趟煤铺。 四九城最早开办的几十座煤栈位于宣武门外和西直门外两条顺城的街道上，\"煤炭街\"由此而得名。旧时代居民烧的煤，主要由京西门头沟和房山各煤矿供应。 到了新社会，通过调控分配，煤铺分布均匀。 住得远的地方，也不多跑了，就近就有煤铺卖煤。 陈锋骑着三轮自行车过来，在买煤的人中并不突出，还有人开着敞篷吉普车来运煤。 “有没有麻袋？” “没有，我买六个。”陈锋拿出一张煤票，以及六块多钱。 煤铺卖的麻袋，质量非常好，比一般的麻袋更耐用，而且更大。 脏是脏了点，可胜在实用。 陈锋正是发现自家的麻袋太小了，这才有了买麻袋的想法。 “你要是不要赠送的一百斤煤，我们送你十个麻袋。” “成啊！”陈锋笑着答应下来。 至于他们怎么后续操作100斤煤、10张麻袋的事，那就和他无关了。 四九城类似阎埠贵这样的精打细算人非常多。 别说一百斤煤，就算是一斤煤球，都有人细算。 阎老师以前就喜欢用自家烧了一半的煤球，去跟其他住户换完好的煤球。 这样，他节省了一半煤。 其他住户也不用烧火引燃煤球，可以节省一点时间。 当然，自身肯定是亏了几分钱。 “小伙子，你买煤球，还是煤块？”煤铺销售员问道。 “当然是煤块。”陈锋回答道。 煤铺的煤，分两种，一种是直接销售的煤球，这是加了水和黄泥的！ 陈锋要的不是煤球，而是直接的煤。 别人买煤球，是为了图方便，买回去直接放进煤炉就能烧。 陈锋不同，他之前都是陈昊、胡八一做成蜂窝煤烧的。 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自己真蠢！ 一颗煤球几多钱啊？ 累不累啊！ 好像不累！ 陈昊、胡八一、陈莉挺喜欢做蜂窝煤的，把这种活煤泥的事情当成了一种好玩的游戏。 “行，稍等下。” 很快有煤铺的工人帮忙装好三袋，称量之后，还帮忙抬进了车厢里。 “为人民服务”的好年代啊！ “大叔，抽根烟。” 陈锋也不吝啬，付了钱，直接拿出两根大前门烟送过去。 小费是不敢给的！ 但送根烟，却是最好的礼物。 “哎呦，大前门啊，好烟啊，小同志，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干部，谢谢啊！” 两个工人大叔很惊喜。 大前门，目前全国都有卖的，上海、天津、青岛、郑州、许昌、开封都生产过大前门，产量不低。 但价格相对其他经济烟贵一些，可不是一般工人能抽的，一般都是干部居多！ 说得不好听点，这一根烟价值几斤煤。 也就南方比较难买到，必须托关系，在烟草局预订才行。 “不用谢，我妹妹怕冷，还有老人，我家里烧炕，需要的煤不少，以前我爸负责，现在我来买，说不定过几天又要来麻烦大叔了。” “没事，你来了，跟我说一声，我帮你搬煤。”一位脸都乌黑的中年大叔笑道，露出一双微黄的牙齿。 “成啊，谢谢了。” 陈锋又送出两根烟，一人一根。 乐得两位工人更开心了。 只是跟往常一样，帮助这个小同志抬袋子，就得到两根大前门，妥妥挣到了。 “小同志局气！” “可不，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陈锋笑了笑，没有应下，也没有说自己是普通人，免得对方尴尬。 随便夸赞你而已，别当真！ 陈锋跟他们告辞，上车用力蹬。 一吨煤看似一千公斤，实际上体积不到1立方米，也就0.8立方米差不多。 这种散煤真装袋子，肯定不仅0.8立方米了，煤块与煤块之间还有缝隙。 陈锋等离开远了，装作休息，在半路上悄悄使用空间，挖走了三分之一的煤，储备在空间里。 他家里厨房里有足够煤，但空间存量不够。 回到巷子里，一群人路人好奇看一眼，有的面熟的，还特意问一句。 听说是煤，不是肉，就立刻不注意了。 第328章 阎埠贵要下乡 过了几天，红星附属学校过了校庆日，就连装病的阎埠贵也“退烧”了，参加本次庆祝午宴。 傍晚放学。 因为今天日子特殊，老师们都没布置作业。 蔡晓丽等也在前院踢足球。 陈锋再次拖着一车煤回来，陈昊立刻上前讲今天的事。 “大哥，阎老师要下乡了。” “哦，你都知道了！”陈锋停下车，把麻袋抓起来，一手一个。 陈昊、胡八一、王凯旋、蔡晓丽试着拿起剩余的一袋，发现拉不动，只好跟在他身后。 陈莉抢先打开厨房门，让大哥方便把煤袋子放进厨房角落。 “下午冉老师宣布的，我们班还来十几个新同学，都是七班的，他们七班没了，分到其他班级去了。” 陈昊叽叽喳喳道：“老师说，我们以后不要欺负新同学，要友爱团结，我答应了！” 嚯，感情人家老师专门对你说的？ 陈锋一想自己每次去学校看到陈昊一群“小弟跟班”，明白了老师的安排。 “而且中午我们还喝到鱼汤了，大白菜里面还有肉。”蔡晓丽高兴道。 陈锋笑着放下袋子。 还好，不是肉里还有大白菜。 既然鱼汤，那说明应该有一点鱼肉了。 “其他年级都调了吗？” 红星附属学校专门为红星轧钢厂的家属孩子教学，轧钢厂上万人，涉及几千家。 学校规模也不小，也就初中部分小一点。 这还是有很多家长发现孩子读书成绩差，考不上初中、中专\/高中，舍不得钱，提前放弃的缘故。 “调了吧，从一楼到三楼，都在搬书桌，现在我们班挤死了，连过道都只有这么一点。”王胖子用自己的双手比较了一下，觉得自己腰太大，又缩了一点点。 “对了，八一哥当班长了，我现在是副班长！” 王凯旋挺了挺小胸膛，把腰杆子挺得直直的。 陈昊十分羡慕，但又得意道：“班主任说班里来了新同学，就不能按照去年的班干部来了，要重新选。” “八一他去年考试第一名，推荐他当班长，问我们同意不，我就说同意，还向大家推荐，大家都说好。” 陈锋斜视老弟。 你这怕不是要挟选民吧？ “王胖子呢？他总不会考试第二名吧？” 王凯旋瞬间脸红了，急声道：“大哥，去年有六年级的打我们班同学，我一个打哭了五个，班里的都认为我当副班长，别的班不敢欺负我们。” “哦。”陈锋笑着点头，他觉得王胖子的爹、爷爷才是根本性原因。 “你呢，还是体育委员？” “当然没有，冉老师可是我们自己人，她让我继续当体育委员，还让我当了一个小组长，管理十几个人。” 陈昊笑得白牙都出来了。 看起来，这家伙很喜欢当官。 跟陈莉爱臭美有得一拼了。 “以后交作业，都是我负责！”陈昊补充一句，证明一下自己的重要性。“以后八一是班长，晓丽是学习委员，我是体育委员，凯旋是副班长。” “不错，不错！”陈锋夸赞两声，“都凑成四巨头了。” 现在几个小孩子都是需要大人认可的年龄，陈锋吝啬夸赞。 “呵呵！” 红星附小三年级一班四巨头同时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把剩下的一袋子煤倒出来，陈昊主动给他打了水洗手。 洗完手，陈锋从背包里拿出一大把花生分给了他们。 “谢谢大哥。” 几个大一点孩子高兴道。 陈莉等几个小萝卜丁，就只能吃软糖了。 王胖子好奇看着他的背包，问道：“大哥，你这背包里是不是什么都有啊？” “肯定不是啊，背包就这么大，连轮胎都放不下呢！”蔡晓丽把分到的花生放进了口袋里，没有舍得吃。 “我说的是吃的！”王胖子不高兴道：“我是副班长，说好了的，你不能反驳我们自己人的话。” 蔡晓丽不服输道：“可我是学习委员，你们犯错了，我必须给你们指正出来。” “唉唉唉，别吵，又不是什么大事。”陈昊站出来说道。 他还是很有面子，班里头号老大。 还没吃完花生，冉秋叶来了。 王胖子苦着脸问道：“老师，今天也要补课啊？” “对啊，我在家里也没有事，刚好就给你们补课。”冉秋叶笑着说道。 蔡晓丽悄悄背着书包往外溜，哪怕她是学习委员，也绝对不想下课后还要补课。 周清下班后，老太太才开始做饭。 陈锋闲着没事，就抱着陈莉去隔壁看戏。 95号大院又双叒叕在开会。 “今天开会，主要是一件事。”刘海中打头，笑容满面。 对于阎埠贵下乡，他是举双手支持的。 原本三个大爷，一个被流放西南，一个被下乡，以后95号大院就是他刘一个人说了算。 “学校那边通知了，老阎要下乡去。” “是嘛，不是说阎老师病得快要死了吗？”傻柱张嘴就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哼，让你失望了，我退烧了，病好了！”阎埠贵气得幽幽道。 “傻柱，你不会说话别说话，当个人吧！”贾张氏第一时间站出来为老阎说话。 最近一段时间，失去了易中海长期的保护，贾家在大院位置尴尬，不得已靠近了阎埠贵。 “嘿，张翠花，我说阎老师，你怎么急红眼了，什么时候你们两个尿一个裤子了！”傻柱也不是好惹的，贫嘴功夫也是第一流。 “哈哈哈！” 现场众人大笑。 “你，不要脸，无耻的下流胚子，信不信我给工厂领导写信，举报你偷菜！”贾张氏愤怒道。 “举报呗，我又没有偷过，怕什么？”傻柱一点都不怂。 他直接明着拿剩菜，好吧！ “好了，好了，成什么样子！”刘海中一拍桌子。 众人安静了。 “这次开会是这样的，红星公社没有粮食，学校那边也拿不出粮食，可阎老师不仅要一人吃饭，还有一大家子。” “所以呢，这次阎老师下乡援教，我准备搞一个募捐活动，大家都拿出一点粮食——” 刘海中没说完，就遭到孟寡妇拆台。 “我家也有几口人，全靠着大茂工作，一大爷，我申请给我们家也捐点。” 第329章 败家仔小胡 许大茂没想到自家媳妇突然冒出来，赶紧制止她的“小肚鸡肠”。 “男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闭嘴！” 自从孟寡妇怀孕了，许大茂也不说离婚的事，孟寡妇一颗心也放了下去，安安心心给他当媳妇。 倒也没有当众顶嘴，只是觉得自家男人性格太好，怕是要吃亏。 她想多了！ “各位，我家情况，大家要了解，跟二大爷一样，全都指望我一个人。” “不过阎老师下乡，帮助红星公社的孩子们，这个粮食，我必须捐。” “十斤二合面！” 许大茂振聋发聩的声音，镇住了其他人。 贾张氏一脸震惊看着许大茂，怀疑对方鬼上身了。 什么时候，许大茂这么积极当好人了？ 许大茂当然不当好人，好人能有饭吃？ 上次一群人去陈锋家，给陈莉送了一大笔“生日红包”，事后陈锋把他的那份退还回来，给了他思路。 这次三人开碰头会时，阎埠贵提出募捐，许大茂就提前提出这个办法。 他来领头募捐，让其他人没话说，堵住大家的嘴。 事后，大爷的如数归还，百姓的五五分账。 “好！” 刘海中大声叫嚷道。 “这样，你们捐多少，我最后在你们的总数上，拿出十分之一！” 不用猜，这也是许大茂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陈锋基础上优化改良的好主意。 看到大家惊愕的眼神，刘海中很满意。 自己这次“出”这么多，一大爷的“慷慨解囊”名声，还比不上以前的易中海？ 说不定，等王主任听说了这件事，都要在会议上重点褒奖几句，号召其他大爷们向他学习。 嘶，越想越有可能！ 爽歪歪！ 老刘看向许大茂的眼神顿时有些不同，这家伙虽然鸡贼，虽然吝啬，虽然不要脸，但出的主意一个比一个好。 那个话本怎么说的，梁山上的那个狗头军师，叫什么来着，没有用？ 读书少的刘海中想了半天。 不对，没有用，无用！ 吴用！ “好，大茂都拿出了十斤二合面，大家也说说吧，捐多少，我记个数，到时候贴在门口上，让外人看看我们大院的好人好事！” 不用说，这个馊主意也是许大茂出的。 看似帮助两位大爷，实际嘛！ 这不就是逼捐嘛？ 第一名许大茂捐十斤，你怎么得也要十两吧？ 阎埠贵可能知道许大茂没安好心，但这件事对他有利，乐得闭嘴。 孟寡妇心疼死了。 十斤二合面，都够他们吃几顿了。 “一大爷，我们家人多，实在拿不出来，我倒是希望这次也可以给我们募捐点。”张翠花也不装了，叫苦道：“东旭工资这么低，自家都断粮，真的急需大家支援。” “唉，贾大娘，你家苦，我家也是啊。” “对啊，我们家虽然两个工作的，但加起来，还不如阎老师的工资呢，阎老师可是工作了十年都不止，家底比我们厚多了。” “许大茂也是，他爹以前跟着娄半城，娄半城随便漏一点，都够他们家吃肉了。” 节奏被带歪了！ 张翠花成功地把要捐助阎老师，顺利变成了还要捐助我们家。 一场热闹的晚会，变成了大家忆苦思甜会。 刘海中傻眼了，阎埠贵叹口气。 老阎也只是试一试，没想过真的能成，但如果成了，那不用说，以后需要多多叫苦才行。 奈何！ 刁民啊！ 一点都不知道舍己为人！ 陈锋站在门口，差点笑死了。 还别说，这种动不动开会，见证一群奇葩，在一个大院里斗智斗勇，还挺有趣的。 虽然争的只是一点鸡皮蒜毛的利益，一些狗屁倒灶的事。 但以小见大，面对更高层面的利益冲突，人性又该何等难看。 牵着妹妹，悄悄离开，回到自家院子。 老爷子正在观星。 “爷爷，今年运程如何？” “我哪里知道？”老爷子叹气道：“面相，我倒是会看，但星象，一直没参透，这东西，太玄了。” 陈锋无语看着老人。 看不懂，你还这么认真？ 很快晚饭好了！ 冉秋叶回家吃饭，胡八一跟往常一样，和王胖子在陈家吃。 “大哥，你喜欢古书？” 陈锋点点头，他用鱼肉跟学校换书的事，知道的不多，但这次学校十周年庆典，很可能食堂的师傅们多嘴了。 “大哥，我家有一本古籍，我爷爷宝贝得不得了，我回去给你找出来。” 败家子胡八一很热心打算送家产。 陈锋张张嘴，他自然对胡八一家里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充满好奇的，小胡将来纵横各大古墓。 一路搞古墓拆迁，能在各种凶狠大粽子跟前安全活下来，这本书占了一成，运气占了九成！ 别看只有一成，但已经是惊天神书了！ “可以，借给我看看，书，我就不要了，顶多是誊抄一遍。” 胡八一爷爷还活着呢，他可不想把胡老送走。 “好的，我晚上回去，就给我爷爷说。”胡八一一口应下来，浑然不知道这本书记载的内容价值有多高！ 几个小目标都比不上。 ‘可惜啊！’陈锋心里不住的叹气。 要是卸岭还在，完全可以等将来80年代，他来组织考古！ 不论是东北那个疙瘩的鬼子军火库，还是秦岭迷宫、云南献王墓等，都属于无上至宝。 到时候，胡八一领头，张小花、吴天真、张哑巴等干活，他坐镇后方，保障充足的物资补给，该多么好！ 让他们一路暴力强拆，全都被砸碎，损失太大！ 这个想法一闪而逝。 想要等到那时候，先安全度过危险的二十年！ 否则，陈家还是蛰伏在野比较安全。 老爷子在一边笑而不语。 他当然也很想看看胡家的秘书，但这话不好开口，搞得他陈玉虎照顾小孩子，窥探胡家宝物一样。 现在胡八一自己提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老爷子有些奇怪看向大孙子。 陈锋用鱼肉换书，是不是早就想到这一点。 但转眼，他又把这个腹黑的杂念抹去，大孙子狡猾，但心计还没有那么深，早早算计胡八一。 第330章 张海杏回来了 老阎下乡了。 陈锋干的！ 其实即便没有陈锋，阎埠贵很可能在下一轮下乡支教名单上，除非他的关系很硬。 今年经费、物资双压缩，红星附属学校也不得不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一部分人员放入红星公社小学，可以减少很多工资、食物支出。 “我不在家里，你看着孩子们，不要大手大脚花钱，粮食也要省着点吃。” 阎埠贵在院子门口说了半天，十分不情愿下乡去。 但胳膊拎不过大腿，一哭二闹没有用，除非他辞职。 可辞职容易上岗难！ 陈锋一脸淡定坐在三轮自行车前面，纯当看戏了。 阎埠贵去红星公社小学，携带被套、课本、衣服等，东西有点多，就请他帮忙送一程，到了鼓楼公交站即可。 送是不可能的！ 虽然只有几百米远。 借口很简单，不顺路! “知道了。”阎夫人抹着眼泪说道。 “去鬼市买东西，不要自己一个人去，等我放假了回来。”阎埠贵拖着时间，心里苦急了，他至今没搞懂，为什么第一批里面有他。 “嗯，还是你去买。” 说了半天，阎埠贵才放下心来。 “各位街坊邻居，我去下乡支教，还请大家多多照顾我家。” “放心吧，二大爷，一直以来，大家都不是在照顾你家？”傻柱乐呵呵道。“你还是赶紧上车吧，要不然，去晚了，孩子们都没老师教了。” “噗嗤。” “哈哈。” 一群看戏的大笑。 老阎出了名的爱占便宜，大家平日里看在他是三大爷，又是红星小学的老师，都让着他。 也算是照顾了不少。 阎埠贵瞪了他一眼，携带着行李步行去鼓楼公交站。 许大茂装好人，特意推着自行车帮忙拿东西。 “老阎这一下去，还能回来吗？”有人问道。 “怎么就不能！”刘海中瞪眼道：“这叫下乡支教，不是调职乡下。” 一大爷的威风，迎面而来。 其他人或不屑，或看笑话，总之，对刘海中没有多少尊敬。 “陈锋啊，这个周末有空没，我们打猎队愿意花10块钱雇佣你做向导。” “这个周末没有空，我要去姥爷家钓鱼。”陈锋张嘴笑道。 刘海中还要多说什么，陈锋已经掉头走了。 和阎埠贵一个方向。 热闹看完了，各家回去吃早饭。 傻柱追上来问陈锋。 “好歹是你老师，你怎么不送了？” 陈锋笑道：“这次我送了，下次要不要送，再下下次要不要送？” 这种事，阎埠贵绝对干得出来。 这个世界上，一旦好人表现出软弱与退让，爱占便宜的会蹭鼻子上脸，越求越多。 好人就该被枪对着吗？ 换成坏人，他们不敢啊！ 挺操蛋的社会学结论！ “你去哪啊？” “去买煤。” “给我搞一瓶花生油，我家又没油了。” “成！” 为了避开阎埠贵，他只能选了一个岔道。 给家里添加了一千五百公斤煤，陈锋暗中藏了一千五百公斤，准备带给姥爷家，用作晚上赶海的“取暖器”。 为此，他找牛耕深要了一些筷子粗的钢筋，用小铁丝捆扎，做成四个类似巴掌大的钢筋鸟笼。 圆球形状，上面开口子，四根长细铁丝作为手提的着力点。 也能当成是一个小菜篮子，只是太小了。 只需要把煤球引燃，放入钢圈上面的口子，这个简易的便携式取暖器就成功了。 比起常见的陶瓷取暖小火炉，这样的钢筋笼子更方便提着，不会影响大人弯腰捡海货。 以他对姥爷们的了解，这一千五百公斤煤，哪怕只拿出五百斤，也足够周家用一年以上。 “大锅，这是什么呀？” 陈莉很好奇，一直等陈锋做完了，才开口询问。 “不是给你的。”陈锋笑了笑，把东西收起来。 “爷爷，我去一趟山上。” “好！” 老爷子正拿着陈锋从秦主任那里换来的齐白石画观摩。 秦主任家里对这幅画不是很在意，直接挂在客厅里，这种事很常见，齐老的书画产量不少，很多人家曾经都挂着他的书法字画。 直到80年代有人出一块钱一张的价格收。 “大锅，鸟，烤小鸟！” 陈莉赶紧上前嚷个不停，提醒大哥自己喜欢吃的。 一边说，还一边蹦蹦跳跳，摇着双手，唯恐大哥看不见她。 “好，给你抓好吃的小鸟回来。” 陈锋顺嘴答应了。 空间里的绿头鸭子被他放生了不少，但数量又很快弥补上来，它们对井水的消耗量，都已经超过了鱼类和山羊。 “谢谢大锅。”陈莉高兴道。“我在家里一定看好我们家的宝贝。” 骑着自行车出门，进入一座新的山区，陈锋开始“丢”鸭子。 他每次都换着地方丢，造福的也是不同的山村猎户。 等到了中午，在山头上烤了一只全羊吃。 吃完了，就在一块石头上午睡。 睡到了下午两点多，才懒洋洋起来，这才下山。 下山后，往麻袋里塞了一只梅花鹿、三只兔子，又在背包放了两只野鸡和八只绿头鸭，就直奔家里。 “陈锋，等一下！” 刚到了鼓楼，听见后面的声音，回头看一眼，发现是穿着军装的张海杏。 后者跟逃难的难民一样，衣服脏兮兮的，脸上也是疲惫至极的模样。 一双清冷的眼神，此刻也多了几分柔弱。 陈锋心里叹息，连忙掉头过去，然后在她面前停下车。 “美女，上来吧，哥送你一程。” 对于送美女回家，陈锋还是很乐意的。 谁叫张海杏的颜值很能打，比阎埠贵的破脸顺眼多了。 “什么时候你成小流氓了？” 张海杏也不客气，白了他一眼，背着一个军包，坐在自行车后座。 陈锋骑着自行车慢慢往回走。 “我跟你说，你最近不在，发生了很多好笑的事。” “说说看。” 张海杏轻笑问道。 “一大爷被抓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 “但他被抓了之后，有人说是他的私生子，要来继承房产，你不知道吧？” “啊，还有这种事？”张海杏惊讶道：“他不是不能生吗？” “当然！” 南锣鼓巷的造谣小能手，一本正经的胡扯。 “但那个人非要说，他是一大爷儿子，不信的话，可以拿照片对照，长得贼像。” 第331章 烤鹿排 在95号大院门口停下。 张海杏背着包下车。 “晚上我家做好吃的，你要是有空，可以过来一起吃，莉莉问了好几次，你什么时候回来。” 张海杏惊喜道：“小莉莉这么想我？” “那是，她就等着你回来，给她带好吃的。”陈锋开玩笑道，推着自行车回家。 陈莉果然坐在“小马”上，守在书房门口，防止有人偷大哥（自己）的东西。 李捷坐在她边上，正在和另一个小丫头下动物棋。 还有一群人在院子玩老鹰抓小鸡的小游戏，忙的不亦乐乎。 看到陈锋推着自行车进来，一窝蜂跑了过来。 “大哥哥好！” “嗯，你们好。” “你们快让开啊，我大锅都没法进来了。”陈莉把小朋友拉到一边去，让陈锋把自行车推到厨房门口。 陈莉看到了，立刻说道：“你们回去吧，我要看守我家宝贝。” 一群小朋友笑嘻嘻回家了。 “这么快回来了。”老太太从房里出来，她也是闲不住，不是在踩缝纫机，就是在给老爷子誊抄资料，或者打理院子里种的作物。 “嗯，这次运气好，上山不久就找到了猎物。” 把袋子踢进去，把背包里的母鸡放进鸡笼里，又把野鸭子拿出来。 “大锅，烤鸭，吃烤鸭！”陈莉乐得叫起来。 老太太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不许叫，再叫，你晚上不能吃饭。” 陈莉瞬间闭嘴了，大眼睛盯着鸭子不放，连平日里十分受宠的母鸡都不去关注了。 她分得很清楚。 母鸡是以后吃的肉，鸭子是今晚的肉。 以后和今晚，自然是今晚更重要！ 看到陈锋从袋子里拿出一只梅花鹿、三只兔子，老太太总觉得有些在做梦。 没办法，每次陈锋上山，就必然有所收获。 猎人王都没这么厉害！ “呢嗯嗯！” 陈莉很想大喊，但老太太又不许她说话，只能急得哼哼叫。 鹿肉真的很好吃，无论是烤肉，还是爆炒，或者煮着吃，味道远远超过猪肉、鸡肉等。 “丫头，去喊你过来搭把手。” “嗯嗯！” 陈莉跑去找老爷子。 “嗯嗯，嗯嗯嗯嗯！” 老爷子一头雾水，还以为小丫头喉咙哑巴了，吓得连忙丢下笔，直接大手一撑书桌，从书桌后面翻到前面。 陈莉瞬间呆住了，大眼睛都快冒红心。 爷爷好厉害！ 老爷子拉开她的小嘴，仔细看了看。 “莉莉，你喉咙疼不？” “恩嗯嗯。” 小丫头摇了摇头。 这嗯嗯的摇头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都快急死了，抱着她就跑出来，准备去医院做个检查。 陈莉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开心抱着老爷子的脖子笑。 却不知道老爷子都差点急哭了。 “老头子，你发疯了，干什么呢？”老太太恰好出来，准备把盆洗干净的水倒掉，盆待会要来接鹿血，她特意洗了三遍。 “莉莉，出事了！”老爷子快速说道：“你快把自行车推出来，我送她去医院。” “她能有什么事，不是好着吗？”老太太很迷惑。 “不会说话了啊！”老爷子快要吐血了。 老太太：“···” “莉莉，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好的，奶奶。”陈莉高兴道。 老爷子：“···” 他这一刻明白了为什么刘黄书摔刘阿斗了！ 夭寿了，他都想摔这个折磨他的小孙女。 “莉莉，以后不许嗯嗯嗯！” “恩嗯嗯！”陈莉乖巧地点头，却看到老爷子黑脸了。 “下去玩吧！” 忍着揍她的冲动，老爷子把她放下去。 “你让她喊我干嘛？” “小锋回来了，你来帮忙干活，你说干嘛？”老太太双手叉腰冷哼道。 “嗨，我说呢。”老爷子笑呵呵小步跑进厨房里。 陈莉假装在院子里踢球，不到一分钟，就趴在门口往里面看。 老太太把门关上了，但没有关紧。 过了一会儿，老爷子把鹿皮割了下来，正在分解鹿其他部位。 陈锋听到门外的声音。 “小莉莉，你在偷看什么？” “肉肉！” 陈莉回过头，看到是在家里用凉水冲洗后的张海杏，当即放下了警惕心，惊喜地俏声回答道。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弹琴啊？” 小丫头很喜欢弹琴，主要是张海杏宠溺她，哪怕她一顿瞎几把弹，张老师都是一阵猛夸，搞得小萝莉特喜欢和她一起玩。 “好啊，我这些天都有空，我来教你怎么弹琴、画画。” “恩嗯嗯！”陈莉十分开心的点头。 弹琴、画画、吃肉，太开心了！ 张海杏把自己带回来的特产拿出来——蒙古特产牛肉干。 “这是好吃的牛肉干，送给你了。” “啊啊啊，谢谢姐姐！” 陈莉高兴地叫起来。 “又怎么了？”老太太打开门，看到张海杏，以及陈莉手里抓着的袋子，对小孙女的贪吃十分无奈。 “快进来坐坐。” 陈莉却是拿着自己的东西往书房跑，免得被奶奶没收了零食。 出来时，嘴里鼓鼓的。 她数了半天，发现自己有多个十一。 回到厨房里，陈锋正在给张海杏倒“果汁”喝，张海杏看他倒得慢，直接把他手里的“果汁”壶拿走了。 拿着水壶，猛然灌了好几口，浑身都舒服。 “明天给我一壶，我教莉莉弹琴、画画。” “好啊！” 陈锋笑着点头。 张海杏对着门口的小丫头招手，陈莉立刻开心跑进来。 “好吃不？” “好吃。”陈莉拿出几根牛肉干，想要送给陈锋。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陈锋捏了捏她的小脸。 “嘻嘻！” 吃货顿时笑得更开心。 “你都开始独自进入深山，实在有些太危险。”张海杏抱起陈莉，放在自己大腿上，亲昵得很。 陈莉吃着小肉干，也安静了下来。 “没有，我发现了一个梅花鹿出没地，不算太远。”陈锋半真半假说道。 “我会做鹿排，有多余的烤炉吗？”张海杏看了看四周。 “有一个，小锋让建国做的，专门用来烤肉的。”老太太起身回答，把放在厨房后面房子的烤炉拿出来。 “烤肉！” 陈莉的眼睛瞪大了！ 这个烤肉，不是那个烤肉（红烧）！ 这个烤肉更好吃！ 第332章 意外的地图 老太太洗米做饭，老爷子把梅花鹿肢解，今晚只留下鹿排、大腿肉，其他部分要拿去地窖的木柜冰块冻着。 等周清、陈建军、陈昊、胡八一回来，就惊喜看到厨房三个火炉开动。 陈莉开心地坐在张海杏旁边，左手拿着盛有油、辣椒粉、孜然的佐料杯子，右手拿着一个刷子。 只要张海杏拿起排骨，就帮忙刷。 “小花姐姐好！” 陈昊看到正在烤的鹿排，屁颠屁颠跑过去，就想要帮忙。 “小花姐，我也跟着我大哥学了烤肉，我帮你。” “胖子呢？”正在炒菜的陈锋随口问道。 “半路碰上他爸，给带回去了，说是有东西让他带给我们。”胡八一说道，也坐在烤炉那边，帮忙刷油。 三分钟后，冉秋叶带着何雨水来了。 何雨水看到厨房的烤肉，眼睛都直了，哪里还记得冉秋叶的教导，立刻求着老太太。 “奶奶，我让我大哥来帮忙好吧，我大哥买到了一斤多猪肉，还有一瓶汾酒，我都拿过来。” 老太太笑着点头。 “行，让你大哥过来做，免得累着了我孙子。” “谢谢奶奶！” 何雨水欢天喜地跑回去喊傻柱来接替陈锋。 冉秋叶管得了傻柱，但对何雨水真没多少办法，也不好太严厉。 陈锋也不在意，开玩笑，光是关老头送给小莉莉的礼物，都足够好多顿肉了。 更别说等冉秋叶生下来，老关又得给他一大笔古董。 “小莉莉，你也会烤肉了？”冉秋叶很喜欢小丫头，看到她坐在一边老实刷油，就忍不住逗弄。 “恩嗯嗯，我烤肉也很好吃。”陈莉一本正经说道，“我二哥很喜欢。” “可不是，上次在舅舅家，差点把烤鱼变成烤碳了，最后还是我吃的，难受死我了。”陈昊苦大仇深道。 “大锅，二哥欺负我！”陈莉瞪着大眼睛，生气道。 “哈哈。” 一屋子人忍不住笑出来。 何雨水、傻柱来得很快。 一进来，看到烤着的鹿排，傻柱就一拍大腿，大感遗憾：“浪费啊，完全是浪费，这么好的鹿排怎么能拿来烤。” 他是看不起烤肉的，这种烹饪方式，最没有技术。 张海杏、陈莉、陈昊、胡八一、何雨水同时怒视。 “你闭嘴！” 几个烤肉党的怒斥，可吓不住傻柱。 他曾经馋过张海杏的颜值，可现在不是有老婆了，张海杏的颜值在他那里不吃香。 “你们就是在浪费好材料，知道不！” “何雨柱，信不信我揍你！”张海杏的语气很严厉，但她的动作很没威胁力，举起的鹿排骨更像是在邀请傻柱吃。 “媳妇，你看到了，这可不是我挑衅啊！”傻柱乐呵呵道。 陈锋插话道：“张姐姐让你一只手，都可以把你打趴下。” “就她？”95号大院战神十分不屑。 浑然不知道，他这个战神有多少水分，张海杏这个女魔头又是多么厉害。 “行了柱子，少说几句，烤着吃也好，你赶紧帮小锋炒菜。”老爷子一看张海杏就要开骂，赶紧制止他们争辩。 “得了，老爷子，我给你面子，小锋，闪开，让我来。” 陈锋把勺交给傻柱，乐得自己不用干活。 他预感傻柱这几天肯定要倒霉，张海杏跟陈莉待长了，心眼也变小了，很喜欢驯禽。 傻柱，自然也是禽兽代表中的一员。 陈建军帮老爷子完成了鹿肉肢解，把鹿鞭和鹿肾留了下来。 傻柱眼馋，说道：“老爷子，鹿鞭我不敢求，这个肾给我留一点。” 冉秋叶瞬间脸红如煤火，赶紧拉着陈昊、何雨水、胡八一三个馋鬼去书房补课。 “吃啥补啥是错误的。”陈锋纠正道：“而且你要戒色。” 傻柱翻白眼。 “你个小屁孩，知道个屁，鹿肾大补阳气，知道不？” 陈锋无语看着这个文盲，懒得继续劝说了。 “这个不行，我要留给我的一个朋友。”陈建军也是一位传统的“吃啥补啥”信仰者，对儿子提出的科学说法并不是很相信。 “别啊，留给我几两都行。” “你喝小锋给你配置的药水。” 两个大男人秘密谈了半天，最终以傻柱给陈建军所在的保卫科做十包火锅底料成交。 三两鹿肾到手！ “好香啊，烤肉啊！” 王凯旋属于狗鼻子的，还没进门就闻出了肉味。 鬼知道这家伙怎么闻出来。 推开厨房门，就凑到陈莉边上去。 “胖子哥，没熟，不能吃。”陈莉连忙举起油刷对着王凯旋，大有一言不合，我刷你一脸的趋势。 “好，我就看看，闻闻。” 王凯旋用力嗅了嗅，满脸的满足。 “去去，去书房补课！” 陈锋踹他一脚，把他赶出去。 “等下，大哥，我爷爷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 王胖子看了四周一眼，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羊皮图，小声说道：“爷爷说，这是他当年剿匪收获的，大哥，是不是藏宝图啊？” 陈锋接过来一看，在厨房射出来的灯光下，比照一下自己脑海中的尼雅河形态。 又看了看标注的目的地两侧山线。 脑海想起了精绝古城、鬼洞的剧情，不出意料，这应该是前往精绝古城的路线图。 只是王老爷子八成当成了藏宝图，把它送给了自己。 为什么原剧中，王老爷子没有给王凯旋呢？ 莫非是担心孙子智商、情商不够，寻宝不成，反而落在了大沙漠里，所以干脆烧了？ “你爷爷给我干嘛？” 王胖子摸了摸头顶，傻笑道：“不知道啊，爷爷没有说，说我没本事，只能靠大哥你们了。” 陈锋眼皮直跳。 老人家看人真准啊！ 这么早早的，为胖子铺垫将来的路。 只是这不仅是藏宝图，更是夺命图，胡八一、王胖子、杨雪莉长大后去精绝古城，前脚就有一波国际盗墓匪徒死在了毒蛇之下。 “这张图在沙漠里面，很难找，只有最聪明、最厉害、最有运气的人才可能找到，我都难。” “沙漠可是吃人不眨眼的怪物，你就当没见过这张图，谁也不要说。” 他有点怀疑，是不是这张图外泄了，才引来了国际盗墓团伙也去找精绝古城，然后给三人组送了一波装备。 “明白，等我们长大了，再去挖财宝。”王胖子拍着胸脯说道，他觉得天下就没有能难住大哥的事。 陈锋：“···” 财宝大大的有，但诅咒（辐射病毒）也凶猛得狠啊！ 要不要送给张海杏，坑一波张家的死对头汪家？ 没等他考虑清楚，饭菜熟了，不过鹿肉烤起来比较慢。 傻柱亲自烧烤，指点张海杏、陈莉一大一小两个烤肉党如何把握火候，既保证肉质，又保证不会放太多的油。 “好了，鹿肉排可以吃了！” “二哥，吃饭了！” 第333章 陈建国的小礼物 “来喽！” 陈昊、何雨水、王胖子几乎同时冲向大门 冉秋叶、胡八一跟在后面。 这一顿聚餐，大家吃得很慢，老爷子和傻柱、陈建军喝酒闲聊，陈锋想着地图的事，张海杏和陈莉坐在一起，这对师生现在亲密得紧。 相比起吃肉，张海杏更喜欢陈锋拿出的“果汁”。 一连喝了好几瓶。 “大锅，没汽水了。”陈莉举着空瓶子。 陈锋没好气瞪了妹妹一眼，这也是一个果汁消耗大户，她买的汽水，至今还有三瓶，却天天晚上找他要果汁。 一念之间，就在书包里放了三瓶。 “陈昊，把书包里的汽水拿出三瓶来。” “好的，大哥。” 陈昊赶紧给嘴里塞一大片鹿肉排，然后转过身，把挂在身后墙上的书包打开，拿出里面的“汽水”。 “多吃鹿肉，这个补身体，看你身体瘦的。”老太太看到张海杏又开始喝“汽水”，给她夹了几块肥嫩的鹿肉。 鹿肉跟野猪一样，都是几乎没有肥肉，只有瘦肉的动物。 不过鹿肉更好吃，口感更接近后世改良猪种的肉猪。 尤其是养在空间里，喝着井水，吃着鲜草长大，又天天被大黑、二黑全家“调戏”，肉质口感一流，能量充沛。 “好的。”张海杏笑着应下来。 何雨水也喜欢喝“果汁”，等张海杏直接用手拧开瓶盖，给自己和小莉莉倒了大半杯子，连忙举起自己的杯。 “张姐姐，给我倒一点。” “你就不能自己倒啊！”傻柱瞪了妹妹一眼。 “要你管！”何雨水一点不怂。 “还是柱子的手艺好，小锋还是差了点。”陈建军吃了半天，感觉傻柱做的肉菜更合口味。 “谁说的，我看小锋更好。”老太太瞪着儿子说道。 “我做的，加重了一点口味，按照我的口味来的，柱子更偏向你们的清淡口味。”陈锋解释一句。 “难怪我也···”老爷子注意到老太太的目光，连忙闭嘴。 虽然现在他不用跪搓衣板，但老太太不许他喝酒，那就要命了！ 每天吃着好肉，不喝点酒，怎么行？ 那肉不是白吃了！ “我也觉得大哥的更好吃！”陈昊也喜欢较重口味。 陈锋做的偏向居中，做到大人、小孩都能接受。 傻柱这家伙虽然是个舔狗，但向来尊老，优先偏向老爷子、老太太的口味喜好。 陈莉放下自己烤的鸭子，还想向大哥表忠心，就被亲娘堵回去。 “吃你的，少说话。” 周清觉得他们两个都是浪费油大户，都超喜欢烤肉，太耗油了，一个月的油，都够以前几年用度。 等吃完了，依旧是陈昊他们洗碗。 老太太分了张海杏一包牡丹烟，还没点上火，陈莉就急着拉张海杏去书房。 “姐姐，我要弹琴。” “你之前没有弹吗？” 陈莉用力点头。 “大锅说你不在，不许我弹琴，还不许我唱歌。” “哼，我都不唱给他们听。” 张海杏顿时乐了。 陈莉喜欢一边弹琴一边唱歌，不能说好听吧，只能说噪音污染。 “走，我们去弹琴唱歌。” “嗯，弹琴唱歌，我还要跳舞！” 陈莉大言不惭道。 “好，我明天教你跳舞。” 张海杏牵着陈莉去书房，那里的钢琴沉静了大半个月。 陈锋把地图藏在空间里，外面就传来陈莉的“白龙马，啊啊啊···”经典儿童歌曲声，张海杏给她伴奏。 要不是钢琴声很连贯精准，那这场晚上歌唱表演，就要引来大家的笑话了。 “爹，我把鹿肉拿一些给老二。” “嗯，去吧。” 陈建军悄悄拿了十斤鹿肉，又拿了一只兔子和十几个野鸡蛋。 若非四九城能够养野鸡的屈指可数，他都想送几只野鸡给弟弟和弟媳。 “爹，果汁多拿几瓶去，二婶喜欢喝。” “你包里还有吗？”陈建军问道。 “没了，在我书房抽屉里。”陈锋回答道。 陈建军看一眼书房，叹口气。 进入书房，就看到小女儿正开心地和张海杏一起坐着，在钢琴上一阵乱敲。 “爹，我唱得好听吗？” 昧着良心，陈建军点头道：“好听！” “那我再唱一遍，你坐下来听，好不好？”陈莉期待望着亲爹说道。 “啊，额，这个。” 陈建军忍着小莉莉的期待目光，尴尬道：“我过来拿你大哥的汽水，有空再听。” “爹——”陈莉拉长声音。 “好，我听你唱一遍，只一遍啊！”陈建军咬牙同意下来。 “嗯嗯！” 陈莉非常高兴，自己又多了一个很好的听众！ 几分钟后，陈建军几乎跑着逃离书房。 “陈昊，八一，王凯旋，去听你妹妹唱歌。” “啊？”三个少年郎支支吾吾，不敢应答。 “这是任务！”陈建军坑起来，毫不手软。 “是！” 刚洗完碗的三个倒霉蛋，不得不去书房，先夸赞小妹妹的歌声好听，然后听了一遍又一遍。 陈锋在厨房，对着傻柱说道：“柱子，帮我做酱肉和卤肉，我待会送一点给老师。” “成！” 傻柱十分乐意，陈锋向来大方，做好了酱肉和卤肉，肯定会给他一份。 这一做，又是一个多小时。 陈建军都已经回来了，还带来陈建国最近收集的一些小玩意。 其中有几个是竹叶编织而成的螳螂、蝴蝶、蛇，堪称手工艺术经典。 我外公就会做这个东西 陈锋见了，都想收藏。 “爹，给我一个呗。”陈昊忍不住说道。 “你都几岁了？”陈建军话是这么说，还是给了陈昊、王胖子、胡八一人一个小玩意，剩余的大半都给了小丫头。 “嘻嘻，小虫子，小蝴蝶。”陈莉很惊喜，把这些小玩意全放在钢琴上，准备开展“动物大战”。 “小莉莉，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去了，明天上午我来教你跳舞。” “好的，姐姐，小蝴蝶送给你。” 陈莉难得分出一个小蝴蝶，大方送给张海杏。 张海杏目光变得异常柔软，笑着亲了小丫头侧脸，收起了小蝴蝶回去。 第334章 掺水的假酒 “唉，等下！” 陈锋看见张海杏来厨房告辞，连忙说道：“酱肉做好了，你拿一些回去，可以明早熬点粥，搭着吃。” 张海杏张大眼睛问道：“明早我不是来你家吃吗？” “不是，你为什么来我家吃早饭？”陈锋本能说道。 “哦，本来我收到了几个先秦时代的玉坠，看来某人是没有希望了。” 张海杏举起右手晃了晃。 上面手链吊着一串串古老的玉石，铭刻着奇特的纹理。 “有，有，有希望的，我家明早熬小米瘦肉粥，还有煎蛋、油条、豆浆，欢迎张姐姐明天来我家做客。” 陈锋听说先秦古董，立马弓腰讨好。 他对着这个很有心结。 当年几个暴发户少爷就是拿着先秦时代的小玩意装哔，恶心了他好几次。 现在看到有先秦古玉，哪能放过这种装哔的机会。 将来就算老得站不起来，也要邀请那几个混蛋过来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大佬！ 更何况先秦古玉是无价之宝啊! “我想吃茶叶蛋。”张海杏傲娇道。 “冇问题啊！”陈锋搞笑道。 老爷子、老太太一脸好笑看着大孙子。 陈建军无奈捂着头。 傻柱笑呵呵提着一斤酱肉和一碗卤肉，不枉费他今晚拿出了十二分本事。 张海杏很满意地回去了。 陈锋拎着一碗酱肉、一碗卤肉去找关于山和破烂侯。 虽然陈玉楼眼睛好了，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但照顾一下破烂侯还是必须的。 出乎陈锋的预料，都九点多了，韩春明还在关于山家里学习，也得亏是今天没有停电，否则这么苦学，早晚要带上眼镜。 “师兄，你又来送肉？” “关你屁事，好好读书去。” 陈锋把酱肉拿下来，老关更喜欢吃酱肉，破烂侯则喜欢喝酒搭配卤肉。 “老师，你怎么留着小明？” 关于山看都没看酱肉，一脸嫌弃看向韩春明。 “他家又来亲戚了，房子住不下，他不要脸，来我这里蹭。” 陈锋笑着说道：“明知道韩家只有他大哥一个人上班，还这么天天来吸血，当他家是牛嘛？” 韩春明忍不住发怔。 别说他不懂，这小子其实很精明，但有些事明知道有问题，却偏偏坚守某些原则。 跟傻柱一样，活该！ 关于山看一眼韩春明，不动声色。 “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家的事，他家大人自己会做主。” 陈锋摇摇头，韩春明的娘啊，终究还是太记挂着娘家。 不过这貌似也正常！ 周清不也一样，只是舅舅周靖情况好些，不愿意麻烦陈家，让妹妹为难。 以前更是逢年过节，没少给陈家寄送海货来。 一句话，这年头，底层都很难！ “对了，你有没有花生米，我晚上容易饿，你给我留点花生米吃。”关于山问道。 “成，我正好包里带来了。” 陈锋直接从空间拿出一包油纸包着的花生米，丢给关于山。 “老师，你对先秦古玉有没有研究？” “啥玩意？” 关于山惊得站起来。 “不是，您老这么激动干嘛，就算有，那也是我的！” 陈锋提醒道：“我的！” 关于山翻个白眼。 这个学生在吃喝方面大方得紧，好像是牧场主一样，什么肉、鸡蛋、鱼都不在意。 偏偏在古董上，抠门得紧！ 他不知道，陈锋真的是牧场主，别说一头鹿，就是几百头，他也能眼睛都不眨一下拿出来。 怕球啊，他多的是！ 但古董不一样，这玩意他缺啊！ 要是他有一屋子的古董，说不定也可以···额，不可能的，就算有一屋子古董，这家伙也不可能拿出来送人。 可持续资源和不可再生资源的价值，在他眼里完全是两回事！ “你有这玩意？” “有，但暂时没到手。”陈锋十分肯定道。 张海杏的古董，他预定了！ 他说的！ 耶稣来了，也没用！ “先秦古玉分好几种，南北不同，各族不同。” “这时候玉器只有贵族才能佩戴，不同的社会地位，佩戴不同的玉，哪怕到了周礼崩溃的战国时期，这种社会规则依旧保留着。” 关于山开始为陈锋讲解先秦古玉，还拿出了几枚珍藏的玉石给他和韩春明讲解。 但只持续了半小时不到，这节课就停下来了。 停电了！ “草！” 陈锋怒骂一声，刚提起兴头，就停电。 “已经很晚了，你要是感兴趣，明天来，正好我给你看看一本记载了先秦古玉的古籍。” “好吧！” 陈锋只好点头，也不好打扰老关休息，老关晚上睡得很早的。 骑着自行车去了破烂侯家。 “笃笃笃！” “谁啊，这大半夜的。” 破烂侯很无语起床。 打开门，看到陈锋提着的卤肉，立刻变脸了。 “哎呦，小锋子啊，亲人啊，快来，快进来！” 陈锋才不想进去消磨时间，说道：“赶紧给个碗，倒给你我就回去睡觉。” “成！” 破烂侯小跑着进入房内，很快拿出一个碗，把陈锋的碗直接置换了。 看样子，馋陈锋的肉已经好久了。 “老侯，你不会以为我冲着你的古董来的吧？” “行了，我知道你不是，不然我还不给你，这可是宋瓷，很可能是宋徽宗这个蠢货用过的皇家瓷碗。” 破烂侯得意道：“我花了几天时间，才从一个败家仔那里换来的。” 宋徽宗那个亡国昏君的碗？ 赵佶是个蠢货，但这家伙在文艺鉴赏水平，却是历代皇帝中的佼佼者，野猪皇帝们拍马都赶不上他。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勉为其难收了！” 陈锋笑着把碗收进包里。 “哎哎，还有没有好酒？”破烂侯小声问道。 “你想喝什么，尽管报名字？”收到一个好东西，陈锋心情好的出奇。 “嘿，小子，这么吹牛哔，小心闪了舌头。”破烂侯鄙夷道：“我想喝麦卡伦，你有吗？” “啥玩意？”陈锋愣道。 “嘿嘿，英国鬼子的威士忌酒，鬼都不喝的玩意！”破烂侯得意道。 “鬼都不喝，你还找我要？”陈锋吐槽道：“我这里没有烂酒！” “说你吹，你还吹上了!”破烂侯瞪眼道：“给我一瓶西凤就行，记住，加点鹿血进去，我感觉自从喝了你的药酒，身体越来越不错。” “看来，多补补是对的!” 陈锋差点笑出来。 药酒个屁啊，明明是他“酒里掺的水”发挥了作用。 第335章 爱喝汽水的张海杏 “行，下次带给你。” “别啊，没有酒，我怎么吃肉？”破烂侯抓着他的手臂，说道：“要是你明晚12点前没有送来，我就去你家要！” “侯大爷，我家可是有狗的，很凶的那种。” “就算被咬了，酒也必须要！” “你狠！” 陈锋不得不服输。 “杏花村。五粮液、茅台要不要，不要的话，我给你带西凤。” “废话，有杏花村，我喝什么西凤？” 破烂侯瞪眼道。 “行，那就西凤！” 陈锋用气死人的语气说道。 “嘿，你什么时候学会贫嘴了，四九城的坏毛病特别多，你可好的不学，学这些坏毛病。”破烂侯认真说道：“别贫嘴，以后啊，贫嘴容易招祸。” 陈锋试探性问道：“大爷，你觉得以后会招什么祸？” 破烂侯瞎编道：“总之，你一个小孩子，不适合贫嘴，别带坏了你弟弟、妹妹。” 陈锋愣了愣，点点头。 还真是这样。 “好了，你要回家就赶紧回去。” “不然的话，在我家凑合一晚上也行。” “不，我回家！” 陈锋骑上自行车，立刻往家里飘。 回到家里，胡八一、王胖子已经被霍芝兰接回去，陈莉在他床上睡着了，陈昊拿着一本小人书看。 这家伙不敢让老爷子、周清等知道，所以没有点油灯，而是偷了陈锋的手电筒。 “哪来的小人书？” “胡八一的，我找他借的。” 陈锋禁了他的小人书，想买新书又舍不得花钱。 他打算存钱买自行车的。 陈锋把手电筒收走，点亮了油灯。 “莉莉睡着了，你也不知道给她盖上被子。” “大哥，我盖了，她又踹了。”陈昊委屈道。 陈莉喜欢清凉，偏偏周清担心她受凉感冒，给她穿的衣服不少，这导致晚上睡觉，在被子里很容易发热。 一热了，小丫头就喜欢踹被子，往被子外面滚。 此刻小家伙从竖着睡，变成贴着床头横着睡。 大半边身体都在被子外面，抱着枕头睡得很香。 “换个薄一点的被子。” 陈锋倒没有这方面的麻烦，厚薄也好，根本不影响他身躯。 陈昊立即把柜子打开，拿出里面的薄棉被子。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可娘不同意。” 换上一床薄被子，小丫头终于不踹了，但抱着陈昊的枕头不放手。 陈昊没有办法，只好去自己的床，拿一个枕头过来。 一夜无话。 只有半夜陈莉醒了，要出去撒尿，陈锋无奈牵着她去外面给菜地施肥。 “大锅，我要手电筒。” 陈锋把手电筒给她。 “下次晚上不许喝这么多汽水。” 陈莉眨巴眨巴眼，拿着手电筒乱射，欢快得紧，根本没有把大哥的话放在心上。 “嘻嘻，好玩！” 陈锋无语看着星空。 大清早，张海杏就来大院子找陈莉玩，然后贪睡的陈昊就被闹醒了。 “天啊，小花姐姐，你不能等我上学，再教莉莉弹琴吗？” “你做二哥的，还好意思睡懒觉？”张海杏笑话道：“男孩子要早起锻炼，知不知道？” “想成为高手，就必须早起锻炼，一日不能放松。” “真的？”陈昊半信半疑，他是真的喜欢练武，也是真的不喜欢读书。 “当然是真的。”张海杏指点道：“你和你哥不同，你哥天赋好，就算十天半个月不练武，根基稳着在，不会退步。” “你不同，想要成为武术高手，就得努力练习，光有晚上锻炼是没有用的。” 陈昊信了大半。 他觉得大哥的确与一般人不同，二叔可是一招都打不过了。 武功这种事与体育运动差不多，如果不常锻炼，体质就会慢慢下降很多，拳脚也会疏松下来。 不过老爷子没有严格要求，主要原因是陈昊还太小。 另一个原因是他发现让陈昊锻炼的效果，还不如他多吃多喝。 陈莉、陈昊力气越来越大，他可不是眼瞎没看见。 四岁的小丫头，都可以把足球踢飞，砸得大门哐哐响。 老爷子检查过后，确定没有事，就特放心了！ “陈昊，陈莉，小花，吃饭了。” 周清在厨房门口喊一句。 陈莉立刻从凳子上跳下去，弹琴唱歌只是兴趣，吃饭啃肉那是爱好！ “娘，我来了！” “小花姐，快走，吃肉！” 张海杏笑着抱起小吃货，大长腿快步走向厨房。 一进来就看到桌子上摆满了吃的东西，油条、肉包子、酱肉、豆浆、酸白菜、煎鸡蛋和一盘子肉沫豆酱。 “小锋子，来两瓶汽水。”张海杏一副哀家想喝肥仔快乐水的模样，对着陈锋说道。 “有豆浆啊。”陈锋指了指煮好的甜豆浆。 孕妇喝豆浆有很多好处，跟吃豆腐差不多一个道理。 另外，陈昊、陈莉、老太太也喜欢喝甜豆浆，尤其是陈莉，每次都等冷了才喝。 “我喜欢汽水。”张海杏摇头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偏爱这种橘子味的汽水，明明平时不爱喝北冰洋的。 “行吧！” 陈锋拿了四瓶过来，既然要喝，那肯定大家一起喝了。 陈莉看着羊肉包子、鹿肉粥、油条，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她的肚子很小，只能选择最好吃的一样。 不然吃了一样，其他两样吃不下去。 “娘，我喝粥！” 还是鹿肉加分！ 周清给她打了半碗鹿肉粥，又给了半个肉包子。 陈莉顿时开心了！ 把肉馅留下，把包子皮送给二哥陈昊。 “二锅，你吃。” 陈昊哭笑不得，但包子皮也不错，放点酱肉进去，味道其实蛮好。 老爷子也喝着稀粥，拌着羊肉包子吃。 陈昊喜欢的油条，他年轻时早就吃腻了。 吃完了早饭，陈昊和胡八一、王凯旋、蔡晓丽等去上学，陈莉跟着张海杏学弹琴、跳舞，李捷一群小孩子也在旁边跟着瞎起哄。 热闹是热闹了，就是噪声太大，逼得老爷子只好去正房写书。 张海杏还是很有本事的，一个上午教会了他们唱《义勇军进行曲》的前面五句，到了第六句才乱七八糟起来。 第336章 不讲武德的路霸 陈锋花了一天时间，把剩余的鹿肉都处理了，顺带给破烂侯送去三瓶酒。 一瓶杏花村、一瓶茅台、一瓶西凤。 老规矩，掺水！ 对于让他们喝“假酒”，陈锋已经经验很充足，保证他们无法察觉。 然后在天亮之后热了一碗卤肉吃了，就装了十斤酱肉，书包装着手电筒和汽水，前往姥爷家。 酱肉和卤肉口味差别还是很大的。 酱肉的口感是酱味十足，酱香浓郁，因为酱肉的制造过程中，酱汁是现用现做的，酱完原料后要将酱汁收浓浇在卤好的菜品上。 卤肉的口感是多种香料煮出的，是药香和肉香结合形成的卤的特有味道。 卤水的制作过程中使用的香料复杂，包括多种中药材，而且卤水可以反复使用，越老越好。 酱肉盛行于北方，而卤肉的烹调方法则盛行于南方，形成南卤北酱。 陈家则比较特殊。 老爷子、老太太习惯吃卤肉，陈昊、陈莉只要是肉好吃就行，周清则更喜欢酱肉。 陈锋猜测姥爷他们也更习惯吃酱肉，这不是他乱猜，而是以前舅舅周靖没少给他带酱鱼吃。 骑了三个小时，临近一处荒野田地时，他还没反应过来，“砰砰砰”一连串三颗子弹射中了放在前面横杠上的袋子。 他在袋子放了一头羊。 这是上次返回时，他发现有人在路上持枪，特意做的预防。 万一有人在前面射击，可以有效防御一波。 没想到真的发挥作用了！ 疯子！ 不是说反派喜欢话多嘛？ 一言不发就开枪！ 陈锋吓了一跳，虽然空间因为他不断“放生”，而在不断扩大，他的体魄也因此在不断强化。 但他可不知道自己的体魄，现在能不能接子弹。 万一不能呢？ 三名躲在路边草丛里的枪手，刚想继续射击，还没扣动扳机，就头晕目眩，发现自己换了天地。 “虎鹿——” 羊还没说出来，直接被陈锋用空间瞬息分解成分子，埋在田野的灌木林中。 放在袋子里的黄羊，是被陈锋射中额头死的，并没有流血。 如今被三枪射中，开始羊血剧烈洒落。 陈锋没办法，只好停下来，先把羊血处理了，就连洒在路上的羊血都给埋深了。 “唉，希望你们十八年后别干路霸这种事。” 十八年后做路霸的，遇上严打，很少有善终的。 之后的道路比较太平了。 也不是每个村子都有人走向穷凶极恶之路的。 路过镇子时，特意去买了一百斤的煤，然后才来到周家沟外，绕过村口，从村后面进入姥爷家。 两个老人这次在家里。 “姥爷，姥姥好。” 陈锋停下车，把装着三百斤煤的麻袋和前面装着黄羊的麻袋一起提下来。 姥爷眼力尖，一眼看到了黄羊麻袋上三个弹孔。 “遇上匪徒了？” “嗯，遇上了三个疯子，直接在野外解决了。”陈锋笑着回答道。 两个老人心一下子抽紧了。 仔细看了看陈锋，确定他没有任何事这才放心。 “埋深没？”姥爷小声问道。 “很深！” 陈锋点头道。 “那就好，那就好！”姥爷进一步松缓下来。 姥姥埋怨道：“你爹、二叔两个大男人，每次都让一个孩子来，就不能自己来嘛？” “下次不许自己来，你来了，我也不给你开门，听到没。” 陈锋看她严肃的样子，知道她不是说笑，解释道：“姥姥，我已经长大了，而且我的身手比我爹好几倍，要是他们来，只怕反而危险。” “这，这，那就不要自己来！” 姥姥坚定道：“除非你爹、你二叔一起护送你。” “那不就成我跟班了。”陈锋笑着道。 “成跟班就成跟班！”姥姥态度十分坚决。 陈锋看向姥爷，姥爷却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小锋说得对，不论是他来，还是建军来，总会遇上鬼的，小锋既然这么厉害，他来还安全一些。” 姥姥不满道：“他还是一个孩子。” “他是孩子，可十几个周靖、陈建军，都没有他的十分之一厉害。”姥爷一想到陈锋挖出的珠子，信心十足道：“我外孙可是连龙王爷都要讨好的，在以前，那肯定是天上的星君下凡。” 姥爷、姥姥不是新时代的年轻人，还是十分迷信封建的。 听到姥爷这么一说，姥姥也觉得好像是这回事。 看看，三个人伏击，愣是一点事都没有，反而被他给收拾了。 “那还是小心点，尽量不要来了。” 陈锋笑着答应，尽量不来，不是说不来。 该来钓鱼、该吃海鲜，还是得过来。 “这么多煤不会是你从四九城拉过来的吧？”姥姥震惊道。 “额，我直接在镇子买的。”陈锋随口说道。 “就是，老婆子，你傻啊，谁会在四九城拉几百斤煤来。”姥爷看着煤笑道。 晚上赶海冷，有这个玩意取暖，就可以抓住退潮后的最佳时间，不用在家里等，直接在沙滩上等退潮就行。 “你有天津煤票？”姥姥好奇问道。 “没有，用三倍价格买的。”陈锋只好善意说谎。 “多费钱啊！”老人一下子心疼了。 “姥姥，我有的是钱，这钱存着没用。” “胡说，怎么会没有用，将来可以娶媳妇买房子。”姥姥把陈锋包里的酱肉、大米、面粉、花生油等拿出来。 陈锋笑了笑。 现在的钱存着真没有用。 到了80\/90年代，钱贬值速度超快，一大批存够养老钱的人突然发现，自己又变成了穷鬼，养不起老了。 还是黄金、古董最保值！ 看着这些装满包的东西，老人家不免眼角有些湿润。 “儿子没用，女儿也没用，临老了，却是外孙子孝敬。” “姥姥，这是我应该的。”陈锋笑着安抚道：“我娘是你女儿，我是她的儿子，当然要孝敬你们。” “胡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孝敬你爷爷、奶奶才是。”姥姥擦了擦眼角泪水。 “也孝敬啊，他可比姥爷快活多了，天天喝喝酒吃吃肉，不时还教陈昊、陈莉练武。”陈锋笑着解释家里情况，说道：“我奶奶还说让我多来这边孝敬你，我也是你们的外孙。” “哈哈，你奶奶是好的，你也是好的。”姥姥忍不住笑出来。 “老头子，你笑什么，还不把大米、面粉藏起来！” 姥爷无奈摇头，把陈锋带来的东西收好，放进了老人家的屋里。 厨房不安全，他们习惯把贵重物资藏在屋子里。 第337章 懂事的周小雅 把东西放好了，陈锋看一下手表，快要五点半，准备煮饭。 门外有一个小丫头和一个小男孩露出头。 看到陈锋的背影，周小雅惊喜不已。 “大哥哥，你终于来了！” 陈锋随手丢出两颗大白兔奶糖。 嗯，当初空间里面的大白兔奶糖，至今还有不少。 他一向把控数量，没想到霍芝兰送了一袋子给陈莉，自己空间里的反而积存下来。 “哎呀！” 周小雅接到了，她弟弟却没有接到，看到落在地上的糖，顿时心疼得快哭了。 “这是糖纸，要剥掉才能吃，脏了也没事。” 陈锋教导一句。 周小雅已经剥开糖纸，把自己这颗送给了弟弟，换来那颗落在地上的奶糖。 “姐，好吃，比糖还好吃。”小男孩瞬间不哭了，惊喜道。 “那我这颗给你留着，明天吃。” 周小雅这种姐姐照顾弟弟的少女老成，让陈锋笑了一笑。 “姐姐，你也吃！”小男孩举着手里的糖。 周小雅小口咬了一点。 “姐，好吃不？” “好吃。” “再吃！” “不了，你自己吃。”周小雅宠溺道。 小丫头的样子像极了陈锋宠溺小萝莉时的神情。 这让陈锋莫名有些触动。 “你每天来我姥姥家看我来没来？” 周小雅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道：“大哥哥不在，我钓鱼就又钓不上来了，爷爷说你不是一般人，我跟着你才能钓上大鱼。” 她有点羞耻，感觉自己这是在窃取陈锋的鱼一样。 “我明天上午去钓鱼，你也可以来。”陈锋吩咐道。 “真的？谢谢大哥哥。” 周小雅高兴对着他傻傻鞠躬。 “我先回去了，明天上午见。” 她兴高采烈带着弟弟回家。 姥爷看了半天，在厨房里说道：“可惜年纪小了，不然可以给你当媳妇。” 姥姥摇头道：“你胡说呢，小锋肯定娶大学生当媳妇的，小雅性格虽然好，但不读书，又是农村的，哪能嫁给大外孙。” 姥爷张张嘴，叹口气。 “小雅是个好丫头啊。” “我能不知道，我看着长大的。”姥姥也叹气：“可门不当户不对啊！” 陈锋没有插话，这种事当笑料就行。 他才13岁多，还没14岁呢！ 就算想结婚，肯定优先四九城里的朱琳小妹妹吧！ 女王小妹妹那才是人间绝色！ 而且保质期超长那种。 三十多岁的女儿国王 周小雅离开不久，周伏波、周定海两个表弟放学回来，一看到停在院子里的自行车，就立刻疯跑进厨房。 “表哥！” 陈锋指了指自己的书包。 “两瓶汽水，葡萄干、坚果、牛肉干，还有陈昊的小人书，全都里面，自己拿。” 周伏波、周定海连忙围上去。 但只找到汽水和小人书。 “奶奶，葡萄干、牛肉干、坚果给我们吃一点呗！” 两个表弟哭着脸看着姥姥。 “都有汽水喝了，还吃这些好东西，留着给你爹上船吃。”姥姥不客气地没收了。 两个表弟没办法，天大地大爹最大！ 陈锋其实给舅舅的药酒更好，但老人总是担心出海的儿子，肯定希望儿子上船有更好的高能量补充食物。 葡萄干、牛肉干都是好东西（鱼干也不差，但毕竟吃腻了）。 陈锋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应该帮助舅舅找一个工作。 哪怕这个工作只是在镇里打杂，也好过出海。 渤海是内海，比东海、南海安全几十倍都不止，但海终究是海，祂一旦发怒，就算是几十吨的海轮也有倾覆的危险。 ‘找谁呢？’ 他想起了天津城内的迎宾楼，那位吕经理不是恪守成规的人。 要知道，这类清真菜酒楼如今最缺的就是羊肉，都把羊肉做出花来，而他最不缺羊！ 或许大家可以私底下交易。 “表哥，这是做什么的？”周伏波把书包里面的钢笼拿出来，好奇看了看，说道：“装蛏子吗？” 陈锋安排道：“去挖黄泥来，越黄越好，不要黑泥。” “黄泥能挖多少，就挖多少回来。” “哦，好的！” 两个表弟没有作业，乡下学生一般都没有纸和笔，老师没法布置。 两人一个拿着铁锹，一个提着小担子出发。 等陈锋和姥姥一起把饭菜做好了，两人也气喘吁吁回来，与舅舅、舅妈就是前后脚功夫。 “挖泥巴做什么？”舅舅没弄明白。 “表哥让挖的，可能是要修鸡笼。”周定海猜测道。 “不错，这么多应该够用了！” 陈锋点头，帮他们把汽水瓶盖扭开，说道：“先洗干净手，然后准备吃饭。” “这些黄泥做煤球的。” “不是有柴吗？”周靖还以为煤球用来做饭菜，觉得有些浪费钱，说道：“要是干柴不够，还有稻草呢。” “不是，舅舅，我做了一个钢笼，可以把煤球放进去，这样以后晚上赶海可以取暖。” 陈锋的解释，让周靖一时发愣。 谁家赶海还提着取暖器，没有！ 陈锋也是一时兴起，打发时间。 “行吧，钢笼给我看看。” 周定海立刻把放在地上的钢笼献宝一样给他。 周靖立刻明白了用法，提了提，说道：“倒是适合晚上出去打鱼时带着，赶海时就算了，不是很方便。” 有用就行！ 陈锋觉得不浪费就好。 周伏波好奇地问道：“爹，万一煤从缝隙掉下来，不会把船烧了吧？” “不会！”陈锋、周靖同时说道。 “船下海了，木板都是湿的，哪里能烧着。”周靖说道。 陈锋笑着道：“煤块和黄泥混合，燃烧殆尽的粉末，从缝隙掉下来就已经变冷了。” 晚上吃饭，姥爷和姥姥喝了一杯酒。 舅舅也喝了一杯，多的舍不得。 倒是舅妈在陈锋劝下，和他们三个一起把两瓶“汽水”喝完了。 趁着外面还有光线，两个表弟拿着小人书，在院子里看的津津有味。 “你们能认识全字吗？” “不是都认识，但看图画就能猜出来大概意思。” 周定海眼睛盯着小人书，头也不抬地回答他的问题。 陈锋蹲下来检查了一下自行车，发现他这么频繁往来两地，轮胎有些磨损。 不过距离损坏还差一点，这个年代的轮胎质量不错。 后世自行车轮胎一般可以跑5000公里到公里。这个范围是基于一般的维护和使用条件下，轮胎能够承受的里程数。 这个时代的轮胎质量更好，估计还可以跑个十几回。 第338章 龙王爷送鱼上门 在院子里，一群人把黄泥、煤弄成了煤球，然后等风干。 换在四九城四合院，这时候还得有人看着才行。 就算煤不怎么值钱，依旧有某些人\/孩子会偷回家去。 不过周家沟这边还好，姥爷说不用担心，那就基本不用担心。 等到了晚上，周靖拿着手电筒出去了。 “爹，你去干嘛？”周定海出来撒尿看到，好奇询问一句。 “睡你的觉去。”周靖拿着手电筒照着路去村子里。 舅妈拿着一件衣服追出来，说道：“想要去炫耀手电筒，把你衣服先穿上。” 周定海愣了愣。 陈锋带来三个手电筒，一个在姥爷手里，两个被舅舅拿走了。 这玩意在乡下不比城里，可是稀罕货。 无论是晚上赶路，还是晚上去抓青蛙、赶海，都是好东西。 只是周定海都没想到，还可以拿手电筒去特意串门。 “娘，我去找七哥玩，手电筒给我用下呗。” “滚，这么大的月亮还不够里照啊！” “？？？” 周定海看着亲娘进屋关上门，非常心痛。 “表哥，你说为什么我娘这么疼我爹，就是不疼我们呢？”浇完肥返回的周定海，对着坐在油灯下看书的陈锋问道。 这个问题好深奥啊！ 陈锋想了半天，都找不到好的理由。 还是周伏波聪慧，说道：“爹可以打鱼下田，你会什么，什么都不会，还要浪费粮食。” “要是我，也疼爹！” 周定海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那我明早起来去挑水。” 到了晚上十点多，陈锋把煤油灯关闭了。 三人一起睡觉。 昨晚还说要早起的周定海，自然是没有早起，懒洋洋在床上，梦想着自己是书中的孙大圣，把和唐三藏卿卿我我的各个漂亮女妖精一棍子全打死。 想到高兴的地方，还忍不住歪嘴一笑。 早上是姥姥、舅妈抢着做饭的，饭后，不出意料的舅舅、舅妈都请假不去上工，改成在家里钓鱼。 周小雅早早就来了。 刚好还能蹭上一碗羊肉汤和三个肉夹馍。 小丫头舍不得吃太多，但又不好意思带回家去，可还给姥姥又十分舍不得，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偷偷藏了两个在了口袋子里，脸色都通红的。 “想带回给你弟弟吃，就拿回去，只是别让其他人看到。” 陈锋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我们洗完了碗就出发，你现在跑回去还来得及。” “谢谢大哥哥！” 周小雅脸更红了，捂着口袋就往家里跑。 “爹，我也在家里帮你们吧？”周伏波眼馋不已。 “想都别想，上次是你表哥一个人没办法办事，这次我们都在家，你给我上学去。”周靖不给儿子任何逃课的机会，叮嘱道：“好好读书，要是能考上初中，将来就可以去城里工作。” 两个特别想钓鱼的家伙，希望破灭，只能慢吞吞吃完早饭，然后背着书包去上学。 “这个给你们，小人书不许带到学校去。” 陈锋给他们一叠稻草纸和两支红蓝铅笔，特意检查了他们的书包，把里面的小人书全都拿了出来。 “表哥，我们上课不看的，下课才看。”周伏波保证道。 “你猜我信不信？”陈锋笑着把小人书放在餐桌上。 “伏波，定海，你们要是上课看小人书，我抓到了，打一百棍子！”周靖恶狠狠威胁道。 “还要没收小人书。”姥爷补充一句。 “爹，爷爷，我们知道了。” 两个小学生很郁闷，就连得到一叠草纸和两支颜色笔的快乐都下降了很多。 等他们出去，周靖拿起小人书翻了翻，觉得挺不错的。 周小雅很快回来了，还带回来一本书。 “这是什么？”陈锋好奇接过去，翻开一看，是一本常见线装订的《礼记心解》。 “爷爷说，家中贫困，只剩下书了，这本书是以前我的爷爷的爷爷的爹，考中了举人留下的书之一，就送给大哥哥作为谢礼。” 周小雅说到自己的爷爷的爷爷的爹，挺了挺小胸脯，显得十分自豪。 陈锋笑着翻了翻，刚开始看还以为印刷的，仔细看才发现是手写版，这的确是一个特殊的礼物。 不是很值钱，但有特殊意义。 “行，我收下了，以后钓鱼都喊你。” “谢谢大哥哥！”周小雅异常欢喜。 几个人拿到了鱼竿、鱼桶，带着晒干的蛏子去海边，周靖特意学陈锋，背了一个包，里面全都是小人书。 “有这么好看？”舅妈看到周靖一边走，一边翻，觉得他有些幼稚。 “这本给你。”周靖把一本三打白骨精的连环画丢给舅妈。 “咦，画的还挺好的。”舅妈也开始看图画了。 他们只认识个别字。 周家沟以前是老族长教书，基本都是三字经，大部分人都只认识百十个字。 “姥爷，就在这里吧。” 依旧是空间分解羊肉，洒在礁石区下面，吸引鱼群到来。 不过几分钟，就有鱼上钩。 一如既往是梭子鱼。 3月中旬以后，渤海湾的梭子鱼又到了一年一次的产卵季节，尤其是4月，那是渔民欢乐的天堂时期。 “哈哈，梭子鱼，这么大的一条，我差点担心鱼线都会断。” 周靖拿起来一条超过40厘米的大海狼。 他特别担心这条海狼反抗，把鱼线弄断，但出乎他预料，这条鱼乖得像小猫咪，轻轻一拉，就顺着他这边游过来。 “对啊，大哥哥肯定是龙王爷都要尊敬的神仙，所以海狼从来不反抗，乖乖的上钩。” 周小雅在一边憧憬道：“上次三姐她们在这里钓鱼，大哥哥走了之后，她们才来，结果好几条大海狼全都跑了，把鱼线都拉断了。” “哈哈！” 几个大人一起大笑。 陈锋提醒道：“小丫头，这种事可不许在外面说。” 周小雅笑嘻嘻道：“我知道，我只跟爷爷说。” 陈锋回过头，看向自己的鱼竿，轻轻往回一拉，一条大型海狼出现在水面上。 海狼个性凶狠且具侵袭性，爱联群出动，一般都是20厘米上下，但这种海鱼可以活50年，大型海狼能长到1.8米。 成年人被它扇一尾巴，甚至可以打断肋骨，乃至要人命。 其实最适合鱼皮衣的就是海狼，但海狼到了12月就进入深海越冬，渔民想要抓捕看天意。 第339章 快乐的姥爷 “好大！！！” 舅妈直愣愣看着陈锋拉近的1米多长海狼。 这么长的梭子鱼，哪怕她嫁到周家沟快十年，都还是第一次看到。 “别看他的鱼，你的鱼钩咬钩了！”姥爷对着舅妈说道。 “哦哦！” 舅妈连忙拉起自己的鱼线，还不错，是一条加吉鱼。 与陈锋这么一对比，舅妈就特嫌弃自己这条鱼。 来一条一半大的也行啊！ 都够他们家吃一顿！ “嘿嘿，这么大的一条海狼，要是卖给迎宾楼，还不得成为鱼王啊！”周靖一边看自己的鱼漂，一边看陈锋把这条大海浪抓起来。 姥姥已经把自己鱼竿收起来，拿出菜刀，进行放血处理。 周小雅也被这么大的海狼吸引了目光，不时转过头，大眼睛都在放光。 “龙王爷保佑，我是大哥哥的小丫头、小跟班、小妹妹、小朋友，你也送给我一条大鱼吧，我不要这么大，只用那么大就行···” 小丫头不断小声祈祷。 “舅舅，你说这也算是鱼王？”陈锋再次下钩。 “那当然，这么大的一条，我也只是在小时候见过两次，都是老族长亲自出海打捞上来的。” 周靖回忆道：“就是其中一条，送给了当时的天津某个大官，换来了我们那一年免除粮税。” “还有一条献给了当时来征兵的，看在这条鱼的份上，我们族里只被带走了十人。” 姥爷轻声道：“隔壁赵家村当时被带走了三分之一的男丁，大半没有回来，你舅舅他们因为老族长送出的那条鱼，被分派到四九城，逃过了这一劫。” 陈锋默然。 那个征兵的军官还算有良心，起码收了东西就办事，没有坑害周族，贪墨那一条大海狼。 “舅舅，你说我用这条大海狼，去跟公社换一个记分员、村委员副主任、委员之类的，他们会同意吗？” 周靖、姥爷顿时思虑起来。 舅妈、姥姥也有些紧张。 村委会委员也好，记分员也罢，都不算什么大官。 但有一个好处，可以不用干活。 尤其是记分员，只需要登记每天开工人数、评估大家的劳动成果等工作，属于是轻松、简单而权柄不小的工作。 姥姥自然希望自己儿子可以不用出海，舅妈也巴不得自己丈夫出息，当上一个小官，这样她在村子也是很有面子的。 “我们村的不行，村里的记分员给了老三，他们家只剩下孤寡老小，这个位置不能拿。” 姥爷缓缓道：“不过公社里肯定有别的位置，会计、出纳、卫生员、统计员、食堂管理员、仓库保管员、放粮员，放粮员过年时候刚刚免职了几个，正好缺人。” “中午，我们去找老族长，他肯定有办法。” 各个生产大队设立有放粮点，自然也就产生了放粮员这一职位。放粮员在生产队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因为他们掌握着粮食的分配权。 在那个物资紧张的时代，面粉和豆油等日常必需品的供应极其有限，通常是按家庭成员数量进行配给，而不是按需供应。 因此，与放粮员建立良好的关系，就意味着在粮食短缺时期能够保证获得这些重要物资。 “可惜这么大的一条鱼，要是卖到迎宾楼，说不定要几百块钱。”舅妈心里高兴之余，又不免心疼起来。 “舅舅的工作要紧。”陈锋笑着说道：“说不定还有第二条呢。” 第二条没有，但之后他钓上来了一条七十多厘米的海狼，在渤海湾这边，也算是十分少见的大鱼了。 最高兴的是周小雅。 她又钓满了两桶鱼。 上次钓满了一桶，这一次她特意带了两个桶。 没想到碰上了真的有鱼群上来，三个小时不到，就装满了两个鱼桶。 周靖、舅妈都回去三次，相当于带回家六个大麻袋的海狼。 “小雅，走，我帮你拿回去，正好去找你爷爷。”姥爷起身笑道。 周小雅看向陈锋，问道：“大哥哥，我能跟大家说，这里又来海狼了吗？” “可以，只要不要把我说出去就行。”陈锋笑着点头。 “我才没那么傻!”周小雅高兴道。 一群人就此回家。 不到二十分钟，周小雅带着一群人来这边钓鱼，这次人更多，很多在家里的老人、大人都来了。 一如周小雅说的，真的有鱼群在这边。 这群人连午饭都不吃了，直接蹲在礁石区，直到鱼群离开，一条小鱼都钓不上来为止。 中午煮粥，陈锋做了改良的酸菜鱼，加上一条加吉鱼，还有清蒸蛏子！ 虽然陈锋不喜欢用酱料搭配蛏子，但两个表弟吃得很开心。 “表哥，这个麻辣酱好吃，下次有空多带一点来呗。”周定海这家伙直接用麻辣酱拌饭吃。 麻辣酱不是陈锋做的，而是傻柱做的。 用的陈锋送的羊肉，加上黄豆等佐料，跟后世的老干妈差不多。 （备注：非陶家二代上台后的老干妈麻辣酱） “少吃麻辣酱，小心上火长痘子。” “豆子？”两个表弟十分茫然。 “算了，你们吃吧。”陈锋夹起一根蛏子放进嘴里，品味着这种单纯的鲜味和口感。 他想吃三文鱼了。 可惜中国沿海没有三文鱼，后世到了2021年以后，才有了远洋养殖三文鱼技术。 “这种酸菜鱼好吃，下次我们多做点酸菜。”舅妈很喜欢吃酸菜鱼，赞不绝口。 “明明是普通的酸菜，配上鱼，就完全不一样了。” “小锋手艺好。”姥姥笑着说道。 姥爷没有在家吃，而是抬着那条鱼王去了老族长家，被老族长留在家里吃。 周小雅还特意过来请陈锋、周靖过去吃，两人都没去。 陈锋是觉得过去自己很没有用处，十分多余。 周靖大概率是觉得老族长的午餐，肯定没有陈锋做的好吃。 实际也是如此。 姥爷看着饭桌上去年的咸刀鱼、去年的醉螃蟹、去年的虾仁、去年的海狼···不对，这海狼是今天的。 “怎么了，不合胃口？”老族长抱着小孙子，给他喂一口海狼肉。 “那倒不是，因为不饿的缘故。”姥爷一本正经道。 他以前特羡慕族长的，现在觉得自家真幸福！ 果然，快乐是对比出来的！ 第340章 仓管员 一条大海狼，对于老百姓来说，顶多就是多了几顿肉食。 若是在古代，妥妥的贡品，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给皇帝老儿尝口新鲜的。 换上一个昏君，说不得还要下旨夸赞几句。 但对于公社来说，却是他们政绩的表现，证明了他们努力劳动，为人民服务。 所以老族长拍着胸脯表示，这几个月跑跑关系，保证给周靖一个好的位置。 “放粮员就算了，这个位置太容易得罪人，让大家都不满意，这都换了几茬了，我看还是仓库保管员比较好。” “这个位置能成吗？”姥爷吃了一口梭子鱼问道。 “事在人为，别忘了去年的鱼皮衣可是我们献上去的，这个面子，公社必须给。”老族长精明道：“那些人想要几百斤海螺充数，哪有这么好的事！” “要是他们不答应，我就去找老主任，他半年来到处宣传鱼皮衣，据说今年都可以往上连提三级，他老人家一定会支持我们的。” “放心吧，这事好办。” “那行，鱼留下了，我先回去了。”姥爷把事情托出去，就想回去吃饭了，现在回去，刚好还可以赶个一半。 “回去做什么，我们兄弟好久没聊了，聊聊啊。”老族长热情道。 “大白天聊什么，有空晚上来我家聊，我有好酒，我外孙亲自调配的养生酒，保管你喝了一杯还想再喝一杯。” “不是，你有好酒不带过来？” “我都说了啊，是帮小雅过来送鱼的，还要回去吃，你非拉着我不可。” “那行，我下午去公社，晚上去你家吃。”老族长顺势说道。 姥爷感觉不对劲，怀疑道：“你不是早就想着这么做了吧？” “哪能呢，小雅什么都不说，要不是我看见小孙子吃肉包子（肉夹馍），还分了一口给我，我哪里知道你还有这好东西。” 老族长笑道：“本来还想着今天找什么借口的，你都送上门了，我还不抓住，岂不是傻！” “你还说不是早计划好了！”姥爷没好气道。 “当然不是，上午在想的，哪能叫早就计划好，顶多就是灵机一动、计上心头。”老族长大笑道。 “不跟你扯了，我赶紧回去吃，不然完了，家里三个大肚皮，保准包圆喽。” 姥爷赶紧起身回去。 小雅等人把菜上齐了，才发现坐在椅子上的姥爷回家了。 “怎么不留下吃？” 周小雅亲娘好奇问道：“可是不合胃口？” “不是，他不饿。”老族长笑着回答道。 “小雅，你今天是大功臣，多吃点。”老族长笑道：“要不，你去读书吧，跟定海一个班，你是我亲自教导的，临时插班也不怕。” 周小雅愣了愣，低着头道：“爷爷，我还是在家里钓鱼吧。” “没说不能钓鱼啊，什么时候陈锋来，你就什么时候请假去钓鱼。”老族长对孙女是有些愧疚的，但没办法，乡下的丫头七八岁都要下田干活的。 姥爷这边回到家里，赶紧抓起最后三个肉夹馍。 “阿婧，把我的养生酒拿来，我们爷俩走一个。” “成了？”姥姥惊喜道。 老太太早就知道姥爷肯定要回来吃，老族长家里也不容易，族里好多孤寡老人都是他照料着。 这是一个老旧派族长的责任。 所以早早留了三个肉夹馍热着，一回来就给他拿出来。 “当然还没成，但他说问题不大，那就肯定问题不大，去年小锋做的鱼皮衣可是大功劳一件。” 姥爷得意吃一口肉夹馍。 “还没成，你得意什么，就算成了，也是小锋地功劳！”姥姥鄙视了姥爷一眼，给他倒了一碗羊肉汤。 “别光吃馍馍，喝点羊肉汤开胃。” 几句话的时间，周靖已经去姥爷房间拿来了两碗酒。 大碗。 姥爷见了，立刻心痛。 “你倒这么多干嘛？” “我说的是走一个，一个，一口！” 周靖“老实”笑道：“爹，这么高兴的事，多喝一点啊。” “喝喝喝，你喝这么多，勤俭节约知道不？”姥爷端着碗准备倒回去，又被姥姥拦住。 “行了，今天高兴，多喝一碗就多喝一碗，省得他天天惦记着你的酒，没一天喝得痛快的。” 粥本来才是午餐主食，两个表弟直接把一向不太喜欢吃的酸菜当成了主料，比吃鱼肉还喜欢。 这种吸收鱼肉鲜味的酸菜，很契合他们两个人的口味。 麻辣酱粥+酸菜，好家伙，你们两个可真是重口味！ 陈锋想到陈莉特喜欢吃的果糖粥，把挂在厨房钉子上的书包打开。 “小锋，怎么了？”姥姥还以为他吃到了沙子之类的。 陈锋从空间拿出一瓶果糖，放在桌子上。 “这种糖和粥混杂起来，挺甜的。” 果然，两个吃货立刻眼睛看过去了。 “你们看什么看，粥里都放酱料了！”舅妈没好气地把瓶子转开，拿了一个小勺子，小心翼翼给姥姥、周靖一人一碗一勺。 “舅妈，多两勺子吧。”陈锋提醒道。 舅妈加了两勺子。 姥姥把糖粒搅拌了几下，然后喝了一口粥水，露出开心的笑容。 “香甜的。” 两个表弟一听，立马加速了自己碗里的粥。 麻辣酱是好吃，可甜粥看起来更好吃啊！ 陈锋的蛏子，几乎没有人跟他抢。 按照舅舅的说法就是这玩意他们以前天天吃，从小吃到大。 吃过了午饭，下午就没出去了。 上午只是把钓上来的鱼简单加工，下午除了两个表弟去上学，其他人忙活了一下午，把鱼肉进行了进一步的加工和清洗。 陈锋想要帮忙，没能同意，只好挑着担子去挑水。 一连挑了好几桶。 直到夜幕降临，周定海、周伏波回来，一起帮忙，陈锋把晚饭都做好了，他们才完成所有工序。 “你大爷爷说要今晚过来吃饭，伏波，你去喊一喊。” “好，爷爷。” 周伏波骑着陈锋的自行车出去了。 舅舅不爽道：“就这几步路，还要骑自行车，吃饱了撑着啊！” 姥姥没好气道：“谁晚上不睡觉，拿着手电筒去串门的？” 舅舅尴尬道：“我这不是试试灯光效果。” 姥姥也不拆穿儿子的借口，开始搬桌子，放碗筷。 第341章 迎宾楼 老族长回来晚了，他被留在公社，和几个老熟人吃了一顿饭。 没办法，他想空着肚回来的。 但他送去了周小雅钓上来的几条梭子鱼，又送上去一个“渔获功绩”，几个老友哪能不招待他。 好酒好菜上，好烟好话上。 所以喝了一点小酒，吃了不少鱼肉的老族长回来看到在家里等他的周伏波，连连摇头。 “你回去告诉你爷爷，事办妥了，等过阵子文件就下来。” “今晚真不行了，再喝我就要趴下了。” “大爷爷，那我就回去了啊。” “回去吧。” 周伏波骑着自行车回来，说明了之后，姥爷笑着点头，宣布开饭。 第二天大清早，周小雅跑来问道：“”大哥哥，今天钓鱼吗？ “今天不钓，我要去城里一趟。” “好的！” 吃过了早饭，陈锋独自去天津城迎宾楼，还带上了那只存放很久的大金枪鱼。 鱼已经被他亲自处理过了，出来后放在麻袋里，一路直接冲往迎宾楼。 “你好，我找吕武经理。” “好的，请稍等片刻。”前台看一眼陈锋手里提着的大麻袋，就很客气。 看样子，就算是大酒楼，现在也缺少足够的物资来源。 吕武很快过来了。 “哎呦，小陈同志，我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等来了。” 陈锋微微惊讶，自己只来过一两次，而且还是几个月前，对方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晰。 不得不说，这些人别的方面或许不行，但情商绝对很高。 “吕经理，没有好东西，我也不好意思来啊。” 吕武笑得更灿烂了。 看到大麻袋，就知道这是一个大货。 渤海可不是东海、南海，大型海鱼可不容易碰到，并且捕捞上来。 数量少，渔业技术落后限制了结果。 “走，我们抬到后厨去。” 吕武主动俯下身，和陈锋一前一后抬到后厨。 上午客户不多，一群厨子正在吹牛打屁，看到陈锋抬着的大麻袋，立刻都围了上来。 “曹师傅好。” 拿出一包大前门，一人分一根。 不到一分钟，后厨一群人吞云吐雾。 吕武没有吸烟，而是目光惊讶打量着金枪鱼。 他认出来了。 真没想到陈锋居然弄到这玩意，而且还是极其新鲜的，看样子上岸不到一个小时。 “你在渤海还能捞到这个玩意？” “对，我也没想到渤海还能抓到金枪鱼。”陈锋笑道。 曹大厨是从业多年，以前在天津城跟过大厨师傅，跟东洋鬼子的大厨斗过厨艺，很清楚这是东洋人最喜欢的一种鱼肉。 “吕经理，你怎么知道这是金枪鱼的？” 吕武哼哼道：“小时候跟着我爹在日本待过几年，那时候这东西贵得很，我爹都舍不得吃。” “哎呦，你还在鬼子那里待过，是刺杀鬼子大将吗？”曹大厨打趣道。 “那是抗战前，九一八爆发后，我全家就回来了，我爹就参加了抗日。”吕武看到员工把大秤抬过来，看了看，发觉不好称。 “先切吧，老曹，你会弄吗？” 曹大厨感觉自己遭受了侮辱，硬着脖子说道：“废话，曹爷爷当年也是跟着师傅和鬼子大厨斗过法的。” “我没吃过，但见过啊！” 曹大厨把金枪鱼切割了，称量的时候，陈锋特意留下一百斤。 “你不会想自己吃吧？” 吕武犹豫了一下，劝道：“陈锋，我不瞒你，你应该也知道，天津城以前是北洋民国下台大佬最多的地方，他们大部分都是留学过日本的，受鬼子文化影响，比较喜欢吃金枪鱼的生鱼片。” “那些老家伙都有钱，没少在鬼市里用黄金、大洋、古董换票子。” “我打算让老曹做好了，一个个通知到位，让这群有钱人来酒楼聚餐，起码一斤8块钱以上。” “我给你七块五一斤，酒楼的人脉要拿走五毛钱，这是最低的标准。” “里留下来一百斤可是七百五十块，这笔钱可不少。” 何止是不少，750元已经是很多城里的工人十年的积蓄。 这也是金枪鱼在国内目前很罕见、没办法进口的原因，否则价格不会这么高。 “谢谢吕经理，我姥爷、姥姥、爷爷、奶奶辛苦了一辈子，我想让他们吃点好的。”陈锋没说自己很想吃。 “那行吧，老曹，给陈锋做的生鱼片，切薄一点，做好一点。” “额，吕经理，手续费你看多少合适？” 吕武对着陈锋笑道：“手续费就不收了，你送给我一大笔生意，让酒楼拉一拉那些有钱人过来，就已经天大的收益。” “他们来这里吃饭，可不会只点一个菜。” 陈锋点头，表示我太懂了。 一百斤金枪鱼，当然不能全都了，陈锋只拿出十斤，顺便亲自过去看曹大厨怎么做。 生鱼片的烹饪技术，跟国内传统菜肴完全不同。 这玩意主要看食材，烹饪技术几乎没有太高含量。 不过陈锋还是学到了一些东西，比如曹大厨配置出来的酱料。 卷心菜、黄瓜、胡萝卜，醋+生抽+蜂蜜+麻油。 看是简简单单的料理，也的确是简简单单的料理。 鬼知道日后鬼子怎么成功炒作出“刺身之神”。 切生鱼片的刀工，也被夸成了神技。 但不得不说，作为鹰酱家的狗，还是有很多好处，借助欧美发达的舆论平台，东洋成功塑造了各种神、大匠。 对比之下，我国很多大师，就缺少这种舆论宣传帮助。 不过随着日后我国崛起，东洋的大工匠们也不得不走下神坛，沦为一代“躬匠”，也是尴尬了！ “小陈，怎么样，记住多少，要不要我再演示一遍？”曹大厨笑着问道。 “曹师傅，可以了，我大概学会了。”陈锋感激道。 现在可不是将来，这些大厨向来不喜欢外人旁观的。 “那就好，这是我当年偷学鬼子大厨的。”曹大厨十分得意，感觉自己占了鬼子的大便宜。 “一直没多少机会发挥，哈哈，这么多金枪鱼，足够我一展精妙刀工了！” 好吧，他不认为这是自家的技术，所以才会这么大方。 “陈锋，七块五一斤，你数一数，收好钱，最好是存在银行去。” 吕武很快回来了，带着一叠纸币、票回来。 “这是你想要的自行车票，幸好我师傅有一张，不然我只能把我的那辆自行车送给你了。” 第342章 不受欢迎的金枪鱼 陈锋面带笑容，数了数钱，确定数目无误，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实际放入空间内），又看了看票据。 除了一张最重要的自行车票，还有十二尺布票、三十斤天津粮票。 “谢谢吕经理。” “不谢，我们谢谢你才对，有你带来的这条金枪鱼，这个月的业绩稳了。”吕武送给陈锋一杯汽水，自己端着一杯茶。 “你不知道啊，今年我们这边的羊肉供应减少了一半，我们这些酒楼跟那些大酒楼不同，他们缺少羊肉，还有猪肉。” “我们主打的就是羊肉，羊肉减少一半，还要保证收益不变，这不是为难人嘛！” 陈锋差点想说没有羊肉，可以买牛肉。 但事实是，牛现在地位比过去的封建王朝低了一点点，但也只是低了一点点。 在广大农村，耕牛的地位比村支书、大队长还高。 “曹大胆，吃你妹啊，赶紧给我送进冰库藏好。” 看到曹大胆尝试吃了一小块生鱼片，吕武当场就气骂一句。 这可都是业绩。 “还行，吕经理，你要是来尝一块？” 曹大厨和傻柱一样，仗着有本事在身，根本不怂这些上头。 吕武气个半死。 “去去去，赶紧给我冷藏好。” “谁再偷吃，扣工资！” 看到他们开始忙起来，陈锋向他们告别，临走前吕武又劝了几句，要是他家人不喜欢吃生鱼片，记得带回来卖给迎宾楼。 他高价全收！ 重点是：千万，千万，不要卖给其他的酒楼！ “明白了！” 陈锋笑着点头。 一路回姥爷家，路过镇子的时候，想到老中医赵东山，特意过去看了看。 “赵医生在吗？” 赵东山不在，不过他的徒弟孟小二在。 看到是陈锋，居然还能认出来。 “陈先生，您来了。” 孟小二这副虽然我年龄比你大，但你医术比我高就是先生的尊敬，唬得陈锋都有些发愣。 我和赵医生扯几句医学理论，就成了先生？ 陈·假大师·锋面色古怪，这孟小二也太单纯了吧。 难怪后世一群气功大师冠冕堂皇走上神坛，跟港岛崇拜白龙王并列为两大国际笑话！ “你师傅不在吗？” 孟小二从柜台走出来，正准备泡茶，摇头道：“有几味中药买不到，病人等着用，我师傅急了，就亲自去燕山了。” 陈锋肃然起敬。 的确是好中医啊！ 现在各个药店的药物都十分不足，乡镇药店更不用说，想补充药物都难，尤其是消炎药。 终究是人口太多，需求太大，供应不足。 “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孟小二把茶杯送给陈锋，一脸为难道：“这难说啊，我师傅有时候几天就回来，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在外面找药材。” 陈锋喝了一口茶水。 “那行吧，这三斤羊肉你拿去，要是你师傅没回来，你和你师妹一起分了。” 从包里拿出羊肉，放在柜台上。 孟小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乡镇医生的待遇，可比不上城里的医院，也就是比农民、渔民好过一些。 想要吃肉就难了，城里缺肉，乡镇几乎看不到肉。 不过海鱼就十分充足。 “这，不好吧。” “不要我就拿回去送给别人。”陈锋笑呵呵道。 “别，要，要的。”孟小二想起师妹赵珊珊最近的郁闷，连忙说道：“我正好给我师妹补补身体。” “行了，我回去了，有空再见。” 陈锋本来就是为了感谢赵东山送给他的针灸，不过老师傅不在，他准备好的十斤羊肉，只能变成三斤了。 等下次有机会，再来咨询一下穴道有关的知识。 “等下，肉钱没给你呢！”孟小二急着跑出来。 陈锋骑上自行车，一路飞奔。 “这点肉，要个屁的钱！” 药店附近的店铺销售员、路人一起惊讶看向孟小二。 个别十分好奇：“小孟，这位病人家属给你们送肉报恩吗？” 追到门口的孟小二摇头苦笑道：“不是，他也是医生，过来看望我师傅的。” “赵医生就是人好，还有医生给他送肉。” “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医生，不能在大医院上班。” “你傻啊，要是去了大医院，我们怎么办？” “咦，对哦！” 孟小二翻个白眼。 想到柜台上的羊肉，赶紧回去藏好，这可是今晚的白菜萝卜羊肉汤主料。 一回到姥爷家，就看见周小雅正在帮助姥爷、姥姥做事在。 今天不钓鱼，舅舅又出海了。 舅妈拿了一些梭子鱼回娘家，这是姥爷吩咐的。 中午周小雅帮忙烧火，等饭菜做好了，小姑凉偷偷跑回去了。 “表哥，这是什么鱼？” 周定海还是第一次看到金枪鱼生鱼片。 “吃你的，问那么多干嘛？”周伏波夹着筷子吃了一块，觉得跟其他生鱼片差不多。 生活在海边就是这点好。 陆地上很少吃到的海货，他们都吃腻了。 原因无他。 现在国内的海货收购价格太低了，低到后世认为很离谱的程度。 对于渔民来说，与其卖掉，还不如用来养鸡鸭猪来的价值更高。 大部分孩子就幸福了，他们吃到了后世渔民孩子一个月才能尝到几次的“珍稀品种”。 “还是羊肉好吃。”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周定海吃了几块，就不想吃生鱼片了。 陈锋笑呵呵吃着这盘子在未来几十年后，说不定几百块钱才能买到的海货。 ‘难怪吕经理最后让我记得卖给他，他怕是猜到了金枪鱼不受普通人喜欢。’ ‘可惜，我不缺钱！’ 他把一百斤金枪鱼肉留着自己吃，正好空间可以完好封存食物。 下午周小雅吃完了午饭又跑来“报恩”，搞得陈锋都不好意思了，送给她几本小人书，乐得小姑凉说了好多次感谢。 “大哥哥，你对我太好了，谢谢你！” “不用谢，我弟弟看过的，又不是新书。” 陈锋给周小雅的几本，都是陈昊、周伏波、周靖等看完的。 不过人多少都有点喜欢回忆过去、收藏过去的情节，陈昊就算是看完了，不会看了，也舍不得把这些小书送给别人。 两个表弟也是这样，藏得死死的，唯恐被舅舅、舅妈拿走。 舅舅周靖也喜欢上了看小人书，早上出海前，还带了两本上船看。 没有现代化的引擎船桨作为动力，划船是个体力活。 几个人都是轮流来，海上捕鱼看运气，找到鱼群自然是大丰收，没有找到鱼群，收益就惨了。 “大哥哥，这个字是什么字？” 把晒干的煤球搬回厨房里摆好后，周小雅看到小人书一个不认识的字，就来问他。 “箬，ruo，竹皮、竹叶、竹子的意思。” 陈锋看一眼，问道：“你认识字？” “嗯，我爷爷在家里教我和弟弟读书的。”周小雅高兴说道：“等爷爷和学校说好了，我就可以上学了。” 这可比周定海、周伏波幸运多了。 有家里人打基础，上学的成绩先天比一般学生好。 “恭喜你，好好读书。”陈锋祝贺一句。 又继续想着怎么看《小猪的护理》，他打算在姥爷家养小猪，尽管有井水在，但多看一本打发时间。 反正他只是看一遍，把这本书“寄存”在大脑里即可。 闲着也是闲着。 第343章 锰钢自行车 傍晚，舅舅安全回来了，身上都淋湿了。 “落海了？” 姥爷只是看一眼，就继续帮助陈锋烧火做饭。 舅舅一边拿着瓢打热水，把灶台里的小“水炉”掏了干净，又往里面加冷水，以便趁着做晚饭，保持家里有温热水。 一边回答道：“海上突然下雨了，正好赶上起网，只好冒雨开工，回来后我们这边居然没有下雨。” “对了，爹，酒喝完了。” “一壶酒，你喝这么快？”姥爷瞪着他说道。 他一天才三杯酒，儿子倒好，三天一壶。 “呵呵，我发现手累了，喝一口，马上就不累了。”周靖不好意思道：“这几天就多喝了一些。” “你当它是水啊！”姥爷有点生气。 “要是水就好了，我就随便喝了。”舅舅趁着姥爷起身前，赶紧端着热水去房间洗澡。 舅妈没回来，两个表弟骑累了自行车回来，就直接开饭。 吃过了晚饭，陈锋才拿出自行车票、粮票等。 这些都是天津的票，拿到四九城里没有用。 “自行车票？” 舅舅眼睛一瞬间直了，连手里的小人书都不香了。 两个表弟，周定海中午洗的碗，晚上就轮到周伏波了。 所以小表弟周定海也凑了过来。惊喜问道：“表哥，这是送给我的吗？” “想得美，还有你的份？”舅舅用超快的速度，把自行车票给收了。 “舅舅，钱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我这边有。”陈锋空间里都已经存了几千块钱，这些钱留着真没多大用。 “呵呵，你也太小看我了，上次卖给迎宾楼、轧钢厂的钱都还在。”舅舅笑得合不拢嘴。 周家沟里还没有一个人有自行车，只有公社有几辆，还是几个主任级别的。 他要是明天买一辆新车回来，那面子就大了。 谁还不得喊一声“靖哥好”！ “爹，你天天打鱼不用自行车，以后借给我和弟弟骑着上学呗。”周伏波洗完了碗筷，特意给亲爹倒了一杯水。 “那可不行，万一你们玩坏了怎么办？”舅舅一杯子喝完，又把杯子给儿子。 大表弟一听到亲爹不同意，哪里还给他献殷勤，气呼呼地去拿自己的小人书看。 “小气！” “嗨，你可真孝顺！”舅舅捏了捏拳头，最终还是没下去手。 毕竟儿子给他送水了，尽了一半的孝。 “小锋，我们明天就去买车？” “嗯，越早越好！”陈锋点头道：“这两年自行车可能要涨价。” 他不清楚自行车在这两年暴涨，但从红星附属学校、赵东山药店、迎宾楼等各个地方看出来，物资供应在进一步收缩。 物资供应缩小，价格暴涨是肯定的。 “那是得赶紧！”舅舅连连点头。 他之前还想等一等，去买一辆二手自行车的。 反正都是自行车，旧的能用就行。 可陈锋拿出自行车票来，他就自然想买新车。 面子更大啊！ 而且旧车被淘汰，必然是存在瑕疵和缺陷的，委托店会进行维修和更换，但终究不是新车更舒服。 ‘下次直接送媳妇回去，嘿嘿！’ 第二天一亮，舅舅先去了村委会，再次休假。 然后坐在自行车后车座出去。 “嘿，阿靖，你丢不丢人啊，这么大的一个人，让你外甥骑车送你？” 一个在村口的老人怒骂道。 “三叔，小锋力气比我大多了，我下半程换着来。”周靖尴尬的解释道。 周家沟一个族姓的，一级辈分压死人。 周靖面对这个老爷子，只能乖乖低头认错。 陈锋笑着较快速度逃离。 一路直奔城里车铺。 “您好，请问是来买车吗？”销货员看到陈锋、周靖，把目光放在了陈锋身上。 陈锋穿的衣服是棉衣，鞋子也是皮鞋，还带了手表，一看就是准客户。 反倒是周靖，衣服都是补丁，进入车铺十分好奇，但又不敢多看。 不是他胆小，而是穷困导致缺乏自信。 有钱了，谁还不是一个自信脸？ “我陪我舅舅来的，要买一辆载重自行车。” 销货员笑着介绍道：“如果选载重，我推荐这款永久，车体主体结构采用的是锰钢材料，比一般的不锈钢要坚固几倍。” 难怪这个年代的自行车特别耐用！ 陈锋心里嘀咕一句。 说来挺好笑的，后世网上那些个挂名龙泉宝剑的刀剑商店，大部分用材都是普通中碳钢，只有少数才用锰钢，而且还是普通锰钢。 不少冷兵器爱好者交了智商税。 那些材料还不如现在的自行车。 “没有全锰钢的？” “这个还没有出来，听说是有这个计划，但可能要等到年底。”售货员显然很懂行，说道：“如果是载人，可以定做一个小凳子，放在车横杠上，如果是携带东西，可以买一条收缩绳。” “相比凤凰、白鸽，永久更适合我们男人用。” “大概能用几年啊？”周靖更关注这个问题。 “永久很耐用的，多少年难说，但起码五年以上。”售货员实话实说道。 陈锋又觉得这个年代的销售员好，起码不会骗人，玩信息差坑蒙拐骗！ 他就上了好几次当，在中关村买了两台高配台式电脑，被坑得气得告状法庭。 不为钱，就为了出口恶气！ 永久牌自行车的确非常耐用，后世买了十几年还有人能用，无非是换了轮胎而已。 第344章 锰钢听起来就很猛 问清楚了价格，陈锋又说了一下委托店的大概二手价格。 周靖犹豫了几分钟，就做出了选择——买新车。 与陈锋的实用主义、看不起自行车不同。 自行车对现在的人们而言，意义特殊。 就像是将来学生党买手机一样，能买全新的高端机，谁愿意买二手的？ 当然，不排除个别人有陈锋一样的想法，不重视新旧，能用即可。 “就选这个永久了，锰钢好，听起来就很猛！” 售货员差点笑出来，好在他是专业的，这类的乡镇客户也有不少。 不明白锰钢、碳钢等差别，只能单纯从名字来分析，锰钢比钢好。 陈锋看到舅舅交钱的手都在抖，这是激动，还是颤抖？ 大概率颤抖吧，一百多块钱啊！ 要是以前，那肯定是不舍得。 “舅舅，要不要我补贴你一点？”陈锋笑着问道。 “胡说八道！”周靖尽可能装作大气道：“这点钱还是有的。” 选好了自行车，开好发票，骑上车，他就不抖了，反而有些兴奋。 “哈哈，我周家也有车了！” 带着舅舅去派出所开相关证件。 人逢喜事精神爽。 买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辆全新自行车，周靖顺带把粮票、棉花票也花出去不少。 等到返回时，他才发现自己犯蠢！ 从天津城回去的路程可不近，本来就够累的，又加上三十斤大米等物资，走了一半就累得够呛。 “舅舅，你行不行啊？” 陈锋还有心情在前面掉头跑归来取笑。 “当然没问题！” 周靖可不想再丢脸一次，咬着牙喝了一口药酒，恢复了力气之后继续跑。 掺杂了井水的药酒，对身体能量补充非常有效。 不到一分钟，周靖就有生龙活虎。 就这么一路喝，一路赶，总算是在中午12点前回到村口 “二叔公好，三大爷好，九叔好···” 一进村口，周靖就放慢了速度，单手扶车，单手和村口的老人们打招呼。 “去去去。” “买这么多东西，少来炫耀了，再炫耀，小心我们半路劫道。” 几个老人笑呵呵道。 不是，你们怎么光关注我车尾的袋子，关注重点啊！ 周靖觉得这群老人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这么漂亮的新车，也看不见？ 他却不知道几个老狐狸就是故意不夸赞。 老人们对视一眼，各自暗笑。 让你嘚瑟，憋死你！ “不对啊，你上午明明坐你外甥的车，怎么下午多出一辆车来？” 倒是路过回家的一名妇女惊呼起来。 看到全新的自行车，以及车头前面砸出来钢纹数字，顿时猜出了什么。 “哈哈哈！” 周靖停下车，大声道：“钓上一条好鱼，换来一张自行票，买了一辆全新的自行车。” “全新的，不是二手，全新！” 一群老人齐齐白眼。 嗓门大得他们都想走远点。 陈锋懒得看周靖这么大的一个人，跟个小孩子一样炫耀，把大米、布等物资提着回去。 说到底，他的灵魂来自后世，无法明白在现在的农村里面，一辆自行车的意义。 想想后世00年时，一个村子有人买了宝马的轰动！ 这么一对比，就知道周靖为什么跟个孩子一样，向村里炫耀了。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嘛！ 谁还不想装个哔! “姥爷。” 把自行车停在门口，提着东西进正房。 姥爷接过去，随口问道：“你舅舅又在村口炫耀了？” 知子莫若父。 “对！”陈锋简明说了一下买的什么车。 “好，好，猛钢好，听名字就很猛！”姥爷高兴道。 陈锋笑着点头，真不愧是父子，这话说的都一样。 “那是。” 其实锰钢也有坏处，结实归结实，可容易生锈，必须学会保护好外面的油漆。 “今天是个高兴日子，中午就别煮粥了，煮饭吃，再多炒几个菜。”姥爷对姥姥说道。 “好！” 姥姥没让陈锋做饭，而他在边上看书，自己亲自动手。 陈锋闲着没事，就给养的鸭子加了加井水，喂了一些小鱼干。 想要生蛋多，那必须补足营养。 “姥爷，什么时候我们去买生猪种？” 姥爷一拍脑袋，说道：“瞧我记性，都快忘了这件事。” “小锋，你确定现在养猪不会被上交吧？” “确定，我问过了，这项政策短期内不会改变的，自家养的猪，养大了，卖给肉联厂、酒楼、供销社都可以。” “那行，我中午去喊族长过来喝酒，这件事需要问问大队、公社，以防万一。” 姥爷还是有些担心不已。 一只鸭子上交了就上交了。 猪可不同！ 辛辛苦苦养一年，一旦上交亏得就是上百块钱。 等到12点多了，周靖才和两个儿子一起回来。 大人骑在自行车上，周定海坐在后车座，周伏波一脸“苦大仇深”地跟在后面。 姥爷看一眼，说道：“伏波，你去喊你大爷爷来家里吃午饭。” 周伏波本来不愿意的，可突然想到可以骑自行车去。 “爹，快下来，我要去大爷爷家里。” 周靖很舍不得把新车子给儿子弄，但又没办法。 “你可要小心点，要是擦了油漆，我揍不死你！” 周伏波接过自行车，当即踩上去。 陈锋来的次数多，每天傍晚他们两个没少借车子练习，现在基本掌握了骑行技巧，不需要下坡路辅助了。 周定海注意到院子门口的自行车，自己也可以去啊。 “大哥，你等着我，我也来。” “表哥，我把自行车骑走了。” 周靖看着两个儿子的兴奋劲，反倒郁闷起来，说道：“要是你们两个上学读书也是这么积极，那该多好啊，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两个表弟已经开开心心骑着自行车去百来米不到的族长家了，一前一后，你追我赶。 过了一会儿，就看到周小雅害怕地抓着自行车车座，被周伏波载着一起带过来。 后面还跟着周定海、周家老族长。 “表哥，快来帮我。” 自行车载了一个丫头，周伏波感觉有点重，没办法能停好，只能高呼陈锋救命。 陈锋无奈上前，在周伏波自行车停下摔倒前，把车子扶好。 “呼！” 周伏波、周小雅同时出口气。 他们都以为要摔了。 “以后力量不够，就不要载人。”陈锋拍了拍周伏波肩膀。 “小雅这不是羡慕吗，都快流口水了。”周伏波得意道。 “你胡说，我才没流口水！”周小雅红着脸说道。 第345章 考虑养猪 这个年代，吃饭带小孩不常见。 等到日后80\/90年代以后，乡下的红白喜事，才会出现一家一个大人参加宴会，至少会带一个小孩子参加的场景。 老族长带周小雅来，也算是私心发作，心疼孙女了。 “大哥，我外孙特意从四九城带来的鹿血养生酒，平日里我都舍不得喝，今天你来，我们不醉不归。” 姥爷端了一碗药酒出来。 “去你的吧，就这么一碗，还想不醉不归？”老族长没好气道：“你倒是把酒坛子端出来啊！” “可别！”姥姥说道：“小心他往酒里掺水。” “哎哎，你怎么这么说，自家人哪有帮助外人的。”姥爷把一碗酒放在桌子上，找了一个小碗，分了一半给老族长。 “见面就送酒，准没好事，你又想做什么？”老族长闻了闻酒气，夸赞道：“上好的杏花村，还有很多药材，不过闻不出来了。” “闻那么多干嘛，直接喝就是。” “有道理，来，走一个！” 说得很豪气，然后两个老人，都不约而同抿了一小口。 “爷爷，我爹真要当官了吗？”周定海端着盘子上菜，把一盘子羊肉放在桌子中央，引得老族长恨不得拿手去抓。 他很久没有吃过羊肉了。 倒是前两年，在公社吃了不少猪肉、鸡鸭。 周伏波把筷子分下去，也看向老族长。 “别急啊，先让我尝尝肉。”老族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羊肉，放进嘴里半天，最后才咬烂。 “这羊肉炖得好，恰好我咬得动。” “来尝尝这个，我外孙带来的麻辣肉酱，也是羊肉做的。”姥爷把瓶子里的麻辣酱倒出一部分在空盘子上。 “不行，现在可不能吃辣了，吃了肚子疼。”老族长苦笑道。 “哈哈，我可以吃。”姥爷高兴道。 他以前肠胃也不是很好，但喝了不少井水、药酒后，这些症状已经不翼而飞。 先喝了几口小酒，吃了几块羊肉，老族长才说起正事。 “公社那边同意阿靖做仓库管理员，等过两天开会表决通过，他就可以上班了。” 老族长又抿了一口酒，感觉全身都在发热，3月的寒风都没了。 “这酒真不错，喝几口全身都舒坦，你有福气了，有这么一个孝顺的外孙在，以后可以好好享福了。” 心里羡慕了。 有个好亲家，有个好外孙，真的是太幸福了。 “哈哈，运气好，运气好！”姥爷开心道：“小雅也不错，等她将来长大了找一个上门女婿，你还不是可以有福气。” “啊——” 高兴吃饭的周小雅小声惊呼一句，头都不敢抬起来。 一桌子人大笑。 周伏波笑得最开心。 “爹，以后我娶媳妇，就骑我们家的自行车去接。” “爹，我也是！” 周定海连忙举手说道。 “你们两个小不要脸的，才几岁，就想娶媳妇了？”姥姥忍不住笑道。 “嘿嘿，我们都和小雅、阿梨她们拜过几次堂了！”周定海得意道。 “那是过家家，不是真拜堂。”周小雅红着脸辩驳道：“而且是以前小时候的事。” “唉，说到这个，我就愁家里。”老族长也是心累，说道：“当年舍不得外嫁，就招上门女婿。” “现在想想，要是找城里的，说不定现在不用在村里吃苦了。” “说这个干嘛，都已经有孩子了。”姥爷端起碗，说道：“喝，喝好，吃好。” 两个老人边吃边喝边聊。 几个孩子全力吃饭。 白米饭不多见，像今天这样八个硬菜更是少见。 吃了之后，姥爷和老族长坐在椅子上，才谈起养猪的可行性。 两个表弟骑着自行车，带着周小雅在村里溜达。 “这个其实很难说。” 老族长不像陈锋，他对上面是持怀疑态度的。 “要不，你先买一头试试，村子外的猪草多的是，都没人收割了，让小雅和定海、伏波每天放学割猪草。” “万一真是政策变了，到时候村里就把猪杀了，一起吃顿猪肉，大家私底下用东西还礼。” “小锋，你觉得呢？”姥爷没法做主，看向陈锋。 “两头吧，一公一母，而且我坚信这个政策不会变，起码一两年内不会变。” 陈锋还是选择给他们加油打气。 没办法，公社化严重伤害了大家的积极性，尤其是那些重要生产资料公社化。 “还要买母猪？”老族长问道：“你不会想生小猪吧？” 陈锋笑着点头。 “不可能的，买的公猪都会被煽掉，你买了母猪也没有用。”老族长劝道：“就买公猪，养大了卖掉换钱换粮食。” 陈锋解释道：“我可以抓野猪，让野猪和母猪交配生小猪。” 后世有记录显示，野猪与家猪成功配对并生下了健康的野猪宝宝，这些猪宝宝不仅外观可爱，还展现出了野猪的生机活力。 老族长听得心里一动。 生猪种的价格可不低。 如果陈锋能办到，族里完全可以不用花高价买猪种，大家说不定可以靠养猪买到足够的物资和粮食。 不过这件事还需要看养猪情况，而且还需要保密。 一头母猪也没办法生太多，只能有限选择几家嘴最严密的。 “那行，你们买公猪，我家买母猪。” “等你带来野猪，生了小猪，我们两家一家一半。” “大哥，这不是你吃亏了！”姥爷连忙说道。 公猪长大了，可以卖肉吃。 母猪肉的口感，烹饪后味道不佳，不适合当做食物，可比公猪差远了。 “呵呵，我是大哥，吃亏怎么了？”老族长话音一转，说道：“你要是觉得对不起，给我一碗药酒，我带回去给他们几个分一口。” “这个好办。”姥爷一口答应下来。 周靖用陈锋之前送到糖，泡了几杯糖水分给大家。 “大伯，什么时候去买生猪？” “过几天吧，现在天气还冷，不适合买小猪，等春天到了，再买小猪，外面的猪草也长好了，刚好可以养活。” 到了1点多，两个表弟回来了，把自行车放好，背着书包上学。 第346章 周靖练字 周靖的任命书下来很快，仅仅三天不到，公社那边申报上去，上面同意了，下面就送过来。 周靖居然连去面试都不需要！ “也难怪猪都被吹上天了，妥妥的草台班子！” 陈锋心里嘀咕一句。 不管怎么说，舅舅算是进入了编制内，虽然是最低级的那种。 乐得姥爷、姥姥又把老族长请来吃了一顿，这一次姥爷就不像上次那么小气了，把小碗换成了中碗。 老族长舍不得喝，提前拿了一个酒壶来，全都装进去了。 饭桌上，老族长仔细交代了一遍仓库管理的要点，说起来也简单，凭公文领取，谁的面子都不要给。 “面子好给，花生米不好吃！” “记住喽！” 周靖不认识字，拿着一张稻草纸，用自己的方式，画了几个图画作为笔记，然后把自己的酒分给老族长一半。 “明白了，就是凭上面的签字发！” “你的名字，我记得你会写，但其他字最好是学会，比如粮食、鱼肉、斤两等，这些非常重要，我下午再来具体教你。” 老族长没有辜负陈锋、姥姥、舅妈准备的一桌好菜。 这年头乡下的官都差不多是这样的，读书不多，都是边学边做事。 吃完了，回家休息一个多小时，下午果然来教周靖怎么做好一个仓库管理员，重点是那些公社的领取公文。 其实也很简单，类似钞票的票据，你要学会认的，尤其是公社主任、出纳、会计的签名，必须认识。 “爸，你的字，怎么比我还丑？” 周定海、周伏波放学回来，想要骑自行车，跑到房里跟周靖说，结果看到亲爹在练字，写自己的名字，好奇看一眼，顿时十分嫌弃。 周靖淡淡道：“定海，来，你写一个给我看看。” 周定海拿起铅笔就写了自己的名字。 “这么丑的字，你还好意思笑我？” 周靖拿出一张周小雅下午写的字，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看看小雅的字，再看看你的字，别人的字是凤凰，你的字是狗爪，还是歪的。” “小雅都没上学，你个读书的还不如小雅的字。” “别去玩车了，跟我一起练字，你表哥送了这么多纸，不写完拿去擦屁股，多浪费！” 周定海被亲爹拍的身体抖了抖，他再次证明了他爹的心眼真不大，报仇都不隔夜的。 弱弱道：“爹，家里的纸，都是我和大哥一起写的。” 他的本意是自己写了这么多，现在也该休息一下。 但你爹还是你爹。 周靖点头道：“有道理，伏波，你也来练字，骑什么车啊！” 周伏波张大着嘴，像是躺着被雷劈了。 只能含着愤怒看向二弟，你多嘴干嘛啊。 ‘老弟，你坑哥啊！’ 舅妈回到正房，看到一大两小坐在桌子上写字，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觉得十分有趣。 “哈哈，你们以后三个一起读书写字。” “不行！” “不要！” “不啊！” 周靖狠狠瞪了周伏波、周定海两个儿子一眼，对着舅妈说道：“我只要学会认识一部分领取票据的字就行，不要浪费纸和铅笔。” 说完了，扭过头，对着两个儿子谆谆告诫：“你们不同，你表哥认识好多四九城的大工厂领导，你们要是好好读书，考上初中，不论是上中专，还是上高中，将来都可以去四九城上班。” “要是字不好看，哪个领导喜欢你？” “爹，那今天练习两张纸够了吧？”周伏波认命道。 “不要总想着玩，看看我，按照你大爷爷的字，都写了十几张。”周靖仿造老族长的书法写的，正经的馆阁体。 陈锋的书法，跟老族长还是差了点。 按照老族长的说法，人家练了几十年，没有墨汁，就用水在木板上写。 毛笔坏了，就使用猪毛。 本来舅妈来这里，想让周伏波去厨房帮忙烧火的，可看到儿子在练字，立马觉得还是自己回去烧火比较好。 练了大半个小时的书法，两个小表弟才被解放。 吃饭的时候，周定海热心请教道：“表哥，你的字怎么练的？” “我跟你们一样，也是模仿别人的字开始的。” 陈锋没有说原身小时候，练字的字帖，是老爷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状元贴。 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清末最后一个状元郎刘春霖。 “你们先从一横一竖一撇一捺开始练，等着四个笔画练习好了，再来写整字。” “有道理！” 周靖全力支持这个主意。 “这样一来，一张纸可以写好多，不用太浪费。” 好吧，舅舅真会节约！ 陈锋对着周靖竖起大拇指。 “舅舅，还是你想得周到！” 周伏波、周定海灰心丧气，苦也！ 原本想要问问练字的法门，可以早点脱离苦海，哪想到会惹火上身。 一张纸写的字，肯定没有横竖撇捺多！ 亲爹按照纸的数量，而不是字的数量收，他们不得多花费时间练字？ 两人浑然没有想过，早点练好字，也早点可以脱离苦海。 吃过了晚饭，姥爷、舅舅、舅妈等一起装了一大四小五个麻袋，加起来都快两三百斤鱼肉。 “额，姥爷，真不用带这么多。” 陈锋看着姥爷还特意绑在自行车上试了试，很想说家里现在不缺鱼肉吃，起码不用这么多，太引人关注了。 姥爷却说道：“鱼肉挡在车头，大麻袋放在车尾，万一有人又偷袭，它们可以挡住一波子弹。” 姥姥始终有点不放心。 “要不，还是坐火车吧？火车有乘警，直接一路坐到四九城，比你自己走安全多了。” “别，这么多肉食坐火车，我三张嘴都说不清的！”陈锋连忙摇头。 火车允许你携带物资，但这么多鱼肉，又不是大工厂采购员，别人怀疑你投机倒把也正常。 万一遇上黑心的车长，要政绩，要好处，反而更危险。 喊冤都来不及！ 除非是这一趟车有自己人。 “小锋说的对，匪徒才是最好对付的。”姥爷一副心有余悸的说道。 第347章 路上救人 到了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姥姥、舅妈就起来做饭。 她们想法是陈锋早点回去，可以避开一些人，从而加大安全性。 其实真不用如此！ 陈锋感知力很强，视力、听力特别好。 吃一堑长一智。 这次回去，他打算全程提高警惕，只要有人拿着枪埋伏，枪口对准了他，就先下手为强。 现在又不是民国时期，需要拿着枪预防土匪。 野外拿着枪蹲在路边的，十个九个半都是凶徒。 “小锋，起来了。” “来了！” 陈锋从床上起来，两个表弟还想继续睡，没想到舅妈又喊了他们。 “伏波、定海，起来吃饭。” “娘，能不能等天亮我们再吃？”周伏波困得要死，眼睛都闭着，嘴巴却求道：“好想睡觉。” “睡什么睡，起来吃饭！” 舅妈走进来，把他们全都拧醒了。 陈锋进入厨房洗漱，趁着舅舅、舅妈他们不在，拿出三百块钱给姥爷，塞到了老人的口袋里。 “你这是干嘛？” “姥爷，舅舅估计手头没有多少钱了，我有钱，这是给您养老的，万一镇子里有看上的好吃、好喝，高价买下来，我们不缺这个钱。” 陈锋拿着杯子、牙刷劝道：“再说了，要是有个急病，也要钱医治啊。” 姥爷全家一直在喝陈锋送的酒水，水缸里的水，陈锋也每次混入井水。 之前清洗跳上来的鱼，周家沟井水又差点被大家挑干，陈锋还善意往里面放了两桶，算是他送给周家沟村民的小礼物。 空间扩大后，井水的恢复速度暴涨。 两桶水丢出去，半个小时就完全恢复。 对于他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太多了！” 姥爷还是有点不愿意收，陈锋不听了，直接跑出去刷牙。 姥姥叹气道：“收下吧，先存着，等他将来长大结婚，再一次性全给他娶媳妇用。” 姥爷苦笑道：“小锋这么聪明，恐怕等过几年长大，有的是钱。” “这可不是好事！”姥姥一听就就害怕了。 现在最怕的就是成为有钱人。 资本家啊！ “额，也对！” 姥爷一拍桌子，说道：“我们还真得收下，免得他钱太多，不行，我得跟他说下，不要有太多的钱，但也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有钱。” 匆匆离开厨房，跑到院子跟陈锋说了半天。 舅舅正在喂鸭子，听了几句。 “爹，你想多了吧，小锋可不是一般人，他爷爷可是老革命！” “你知道个屁！” 姥爷怒喷周靖：“前几年好多个发财的都被枪毙了，你怎么不说？” 周靖不敢顶嘴。 虽然两者完全是两回事，贪官发财和合法挣钱，怎么能混为一谈。 但陈锋却知道姥爷说得一点都不错。 到了将来，可不管你是怎么发财的，只要是有很多钱，后果都很严重。 所以他才尝试训话许大茂，用药丸（药水）拴着他。 狡兔三窟，第一窟是老爷子正在编写的《赤脚医生手册》以及老爷子暗中的手下。 前者可以给老爷子塑造更加强大不可侵犯的金身。 后者是那些常胜山的将军们，可不是喜欢恩将仇报的政客，上一代江湖人那才是真正的义气无双。 第二窟就是娄家了，万一事有不逮，和娄家带着一家子老小从天津出海，前往日本，转到港岛，就是无奈之下的备选。 至于许大茂，更多是陈锋随手一招闲棋。 毕竟这家伙爬到了红星轧钢厂文阁副主任的层次，说不定可以用上。 当然，也不能给他叛变的机会！ “姥爷放心，我平日里都是买烟买酒买汽水，并没有大手大脚。” 与四九城的精英们相比，陈家购物消费额真不大。 就算是买烟，陈锋也是在不同的供销社分开购买，避免在同一家一段时间内大批量购买。 吃过了早饭，差不多五点多，天色刚刚蒙亮。 陈锋骑着自行车，从周家沟往家里赶。 但起得早有一个坏处。 那就是很多没有交通工具的农民、渔民，都会在这个时间段，早起赶集，前往城里。 在靠近天津城十几里的时候，他就碰上一家人。 一个老年人和三个壮年男性，一起拉着一台板车。 板车上躺着一位干瘦的孕妇。 陈锋缺少治病的经验，但医学理论十分丰富。 一眼看出这是明显食物不足导致的营养不良，引发一系列病症。 就算到了医院，怕也只能保大人，无法保住胎儿。 “咳咳咳。” “媳妇，等等，马上就到城里了。”其中一名男性焦急道。 “我没事，海哥。”虚弱的女人躺在车上，脸色惨白，嘴唇发干，双手还抱着腹部，抑郁道：“我只担心我们的孩子。” 陈锋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可一想到这个胎儿，还是没能忍下狠心。 ‘勿以善小而不为，就当是积累阴德。’ 骑过去停下车，拿出一瓶“汽水”。 “你身体太虚弱了，喝口水吧。” “对啊，我怎么没带上水。”孕妇的丈夫无比懊恼，用力给了一巴掌。 陈锋已经把瓶子的水，给她喂下。 孕妇双手抱着瓶子，本来想婉拒，毕竟是“汽水”，一瓶一毛钱。 可喝了一口后就特别想喝，这是她身体机制自行发出的信号。 就像后世有人晕3d，玩不了黑猴子一样。 同样也是人体出于保护自身，采取的“眩晕阻碍”措施。 孕妇一口气把“汽水”喝完了，喝完了才恢复清醒理智，脸颊都有了几分血色，不免羞赧。 “对不起，这汽水好甜，我可能是太渴了。” “没事。” 陈锋把瓶子收进了背包里。 大家也不觉得奇怪。 瓶子可以换钱的！ “同志，这是一毛钱，谢谢你的汽水。”老人小心翼翼从一堆一分钱里面凑出一毛钱，送给陈锋。 其实一毛钱是含瓶子的价格。 陈锋笑着收下了，并没有把瓶子还回去。 他们虽然穷，但不无耻！ “我这里有一些黄豆，听说黄豆吃了对孕妇和孩子好，送给你了。” 从背包（空间）拿出三斤左右的黄豆，黄豆包裹的纸，都是用之前在迎宾楼拿的寻常报纸。 “这怎么好意思？” “同志，我给你钱吧。” 陈锋踩动自行车，对着他们挥挥手。 “不用，我送给你们了。” 第348章 陈氏乱揍法 等陈锋走远了。 孕妇都发现自己有力气坐起来，原本浑身都难受，现在却像是不见了。 其实身体还没有好，但她的体力却已经在慢慢恢复。 她打开放在板车上的袋子，有些惊愕。 “爹，爹！袋子，袋子！” “袋子怎么了？”几个人停下来。 老人见她面色震惊，好奇打开袋子。 看到里面除了黄豆外，还有十几个鸡蛋以及一捧葡萄干，顿时也愣住了。 乡下现在可缺鸡蛋！ 各个公社别说鸡了，就算是大米都快吃光了。 以前公社还会给怀孕的妇女定期给鸡蛋、糖、肉等，现在以上待遇全都没办法实现。 更别说葡萄干。 他们也只是在城里见过，但根本买不起，那点卖鱼钱完全不够花。 “媳妇，你吃吃看，是不是葡萄干。” 孕妇抓起一粒放进嘴里，一种奇特的酸甜味散开，忍住强烈的食用欲望，用力地点点头。 “是甜的，可以吃。” “我们遇上好人了！” 老人感激看向已经远去的背影。 “老天爷保佑他，好人有好报！” “老天爷保佑恩公！” 几个人一起说道。 “爹，我觉得身体不痛了，要不我们回去吧，城里医院看病太贵了。” “这···” “爹，说不定赵医生今天回来，我们可以等他回来。” 不提这一家等待赵东山，陈锋之后又遇上不少去城里的人，过了天津城，路上的人开始减少。 观看陈锋自行车上袋子的目光，也自然少了好多。 陈锋有点不习惯。 主要是他们的目光有些让他发麻。 好在秩序还在，理智还在，一路太平无事。 因为速度快，加上出发早的缘故，这次中午十二点多，他就到家了。 一进门，就听见“duangduang”的弹琴乱揍曲。 心疼这台进口钢琴三秒钟，也不知道可以在陈莉逐渐出现的怪力下能撑多久。 把车子停在库房门口，直接打开库房，没有惊动老爷子、老太太他们。 但可惜，来福嗅出了他的气息，当场从正房里兴奋地跑出来。 “汪汪汪！” “大锅回来了！” 陈氏乱揍法戛然而止，一个小丫头穿着大红棉衣、棉裤从书房里跑出来。 “大锅，我好想你！” “你是想我做的饭菜吧？”陈锋笑着蹲下来，抱起冲过来的小妹。 “咯咯，都想！”小吃货明显又长大了，重了很多，双手抱着他的脖子，笑个不停。 大哥的回家，让她很高兴。 “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下。”奶奶从房里出来，帮他提着袋子进去。 陈莉伸长脖子，看向车上挂着的袋子。 “大锅，有虾子吗？” “有，够你吃好几次。”陈锋捏了捏她的小脸，说道：“就知道吃，数数学到了多少？” “大锅，喝汽水吗？我请你喝汽水。” 陈莉眼珠子转动，不知道从谁身上学会了“左顾而言他”这项技能。 “你的汽水还有？”陈锋惊讶道。 上次还有几瓶来着？ 3瓶吧！ “嘻嘻，姐姐给我买了好多好多瓶！”陈莉双手张开，画了几次大圆圈。 很显然，她数学进步不是很大。 “什么叫给，不是你缠着她买的吗？”老太太从库房出来，也掐了一下孙女的脸。 “唔，我没说买好多，只要一瓶的。”陈莉辩解道。 只是她的嘴角明显上翘，显然为额外收入极其高兴。 “这次怎么带这么多回来？”老爷子翻了翻车头的小袋子，看到里面的十斤金枪鱼肉，笑道：“这是什么肉，怎么只有一点？” “金枪鱼，我在渤海钓的，也不知道这玩意怎么跑到这里来。”陈锋解释道：“迎宾楼按照七块五收了大半，剩下的我做了一盘子生鱼片吃，舅舅他们不爱吃，就带回来给你们尝尝。” “生鱼片啊，以前去上海没少吃。”老爷子咂咂嘴，笑呵呵道：“莉莉，走，跟爷爷去厨房切鱼肉吃。” “嗯嗯，大锅，我要下去吃肉肉。”陈莉从来不放过吃肉的机会。 老太太皱眉道：“她这么小，能吃吗？” 老爷子自信道：“她身体好得很。” “姐姐，吃肉。”陈莉拉着出来的张海杏去厨房了。 老爷子切了三斤金枪鱼肉，一人一斤，还拿出了傻柱做好的酱料。 陈锋帮助老太太把最大的袋子提进库房，就看到门口一个小脑袋看着他，手里端着一个小碗，装着老爷子切的生鱼片。 “大锅，奶奶，吃肉。” “好，进来吧。”陈锋对着她招手。 陈莉这才敢进来，用不熟练的筷子，夹起一块肉，先送进老太太的嘴里，乐得老人开心不已。 然后想送给陈锋，没想到大哥摇头。 “乖，你自己吃。” 大麻袋装的都是海狼肉，小麻袋装着对虾、蛏子、真鲷等，这方便了他们储藏。 看到一袋子的对虾，陈莉高兴地多吃了几口生鱼片，还不忘记给老太太夹。 不到十分钟，就吃完了，又跑去找老爷子。 “不行了，剩余留到晚上吃。” 张海杏牵着她出来，又去厨房练习钢琴了。 “duangduang”又来了。 “造孽啊，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傻孙女。”老太太听得想哭，自己小时候弹琴也没有这么糟糕吧。 “奶奶，我拿几条鱼去给轧钢厂。” 陈锋心里暗骂张海杏庸师误人子弟，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一团糟？ 不过他才不会去劝说，倒不是很馋张海杏的身子，很吃她的颜值，主要是小富婆的身家很让他心动。 提着起码三十斤的海狼，赶紧闪人。 一进入大门，看守大门的保卫科哨岗就大声道：“陈科，你儿子又来卖肉了！” 陈锋脸一黑。 什么叫卖肉，你怎么不叫卖身？ 这可真难听！ “我这叫做送肉！” “啊，对对对，送肉！” 值守人员这一声大喊，这个保卫科的人都出来了。 陈建军走上前，把陈锋提来的鱼肉拿到手里，吩咐道：“称了，按照市面价收，大家一起平分，不想吃的可以不用买，记得留下两条最大的给郭科长和韩处。” “明白，军哥！” 几个保卫科的小伙子高高兴兴把鱼肉全都拿走了。 陈锋询问道：“爹，你升官了？” 陈建军笑着点头。 “你刚去天津，第二天就任命下来了，以后我是轧钢厂东大门保卫科的副科长。” 第349章 牛耕深的怨气 看到自己带来的肉，变成了一叠纸币，陈锋不由苦笑。 要是不给采购部送几条，李怀德、牛耕深肯定要上门求肉。 “还是小锋厉害，这么新鲜的海货，都可以从天津钓回来，应该是昨天钓的吧？” “肯定是，都没有一丝臭味，比菜市场的好上太多了。” “得了吧，菜市场的新鲜海货，你能看见几次，每次去晚了，发臭的都被人买走。” 保卫科几个人说了不到一刻钟，牛耕深就来了，后面还跟着一脸气愤的李怀德。 看到他们两人，无法无天的保卫科保安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分属不同，他们真不怕李怀德这个副厂长。 “谁告密的？” “肯定是采购部的钱老黑，他刚才路过这里，看到了陈锋提着的鱼。” “陈科，你这可不对啊，小锋明明是来给我们采购部送鱼，你们半道截胡，我们怎么跟厂长、大工们交代？” 李怀德一来，就来一个恶人先告状，试图占据上风，好在接下来的争夺中，从陈锋手里都买些海鱼下来。 四九城大工厂都不缺鱼肉，缺的是新鲜鱼。 天津港口送来的海鱼，最好的要挑走，稍微次一点的也要挑走，再次一点的送到大学，再再次一点的才轮到他们这些厅级工厂。 就算厨师本事再高，也无法把那些瑕疵掩盖掉。 陈锋这种可以保存十分良好，高速往返两地的“特殊采购员”，就成为十分罕见的工种。 李怀德不是没想复制，后世这种体能怪物级的老车手多的是，在公路上一天骑行上百公里远没有太大问题。 但目前国人普遍缺少营养、训练，路况又不好，正常人能坚持一天一趟上百公里的来回骑行屈指可数。 全国肯定有，但李怀德暂时没有找到。 “李厂长，我家里还有几条，我匀出一条给你吧。”陈锋故作为难，十分不舍道。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是不会珍惜的。 必须让他们知道自己这条鱼的珍贵。 陈建军反对道：“家里还有几条？” “5条。” 陈锋说谎不眨眼，连草稿都不打。 骗起亲爹来，也是麻利得很。 “那要不下次吧。” 陈建军这个老实人，被陈锋给骗了，他以为这次又是一袋子，又给供销社、街道办送鱼了。 十分歉意对着李怀德说道：“对不起了老李，等下次小锋从天津回来，我让他优先给采购部。” 李怀德目光一亮，惊喜抓着陈建军的手。 “陈科，这可是你说的，我们一言为定，优先给我们采购部。” “没问题。” 陈建军笑呵呵道。 他对李怀德没有什么歧视，主要是李怀德现在还没有闹出“女工绯闻”来，不然以他的性格，肯定甩都不甩李怀德。 “小锋，关于你们家的那一条，能不能给我，今晚有河北的发电厂大工要来考察物件。”李怀德对着陈锋笑着解释道：“最好是两条。” “这个···要是别人就算了，但李叔叔亲自要求，我爷爷说李厂长和杨厂长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厂长，我回去拿三条吧。” 陈锋倒是觉得李怀德可以利用，最好是买个相机，找个机会拍下来精彩画面。 反正将来没有了李怀德，还会有刘怀德、易怀德、贾怀德上来的。 捏住一个有把柄、易掌握的文阁主任，比一个不限控制的好多了。 为了布局未来，他也算是操碎了心。 听到陈锋如此给面子，还当众说老爷子夸他，李怀德脸上笑容更加浓郁了。 “不用，不用，老牛，你亲自去拿，记住，见到陈老要礼貌，我办公室有一盒没开封的龙井茶，是我岳丈送给我的。你帮我拿过去，就当是我一个后辈给陈老的敬礼。” 李怀德或许不懂商业互吹，但对于陈锋给面子，还了一个不错的礼物。 他岳丈层次不低，那一盒龙井八成是特供级别的。 “哪能呢！” 陈锋连忙婉拒道：“牛主任一个大忙人，要照顾轧钢厂上万人的饮食，这种小事哪里需要他来，我直接回去带来就好。” “我去看望陈老也是应该的。” 牛耕深笑着应下来，瞅了一眼陈锋，心里暗叹。 三条鱼卖出去，额外拿到一盒好茶，顺带还在副厂长这里获得了不少的好感，同时还带上了杨厂长。 这个小年轻可真会做人！ 他不该当钓鱼郎，应该出来当官的！ “等我一会，我去拿茶叶。” 陈锋看向陈建军，陈建军也觉得有点不好，可又不好再次拒绝。 几分钟不到，牛耕深就提着提着一盒铁皮的茶叶盒子，骑着自行车出来。 他其实可以放进包里的，但不拿出来，怎么凸显李副厂长尊重陈老的态度。 尽管他是杨厂长的人，但李副厂长才是直属上司。 “走吧，小锋，我刚好有一瓶西凤酒，正好借花献佛。” “好的，牛主任先请。” 牛耕深笑着先走，陈锋跟在后面。 两人边骑行边聊 “你家里肯定不止5条吧？以我对你的认识，你至少要藏一半在家里，分给了保卫科三十六斤，就算卖给供销社、街道办和罐头厂，你家里肯定还有三十斤。” 陈锋没有坚持说谎，承认道：“牛叔，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李副厂长会猜出来吗？” “他？” 牛耕深不屑道：“一个拍马屁、吃软饭上来的，连海鱼与淡水鱼都分不清，只知道吃鱼吃肉，他知道个屁！” 陈锋心里暗笑。 看样子牛耕深是真的很厌恶李怀德。 不过这很正常，因为李怀德挡了牛耕深上进的路。 如果李怀德自己有能力也就罢了，偏偏能力不足，主要依靠牛耕深等人干活。 下面的人自然不会服他。 牛耕深当着他的面这么说，也说明他把陈锋当做自己人，相信陈锋不会乱说。 算上以前的合作，加上周清在他手底下工作，他们也的确是长期合作者。 “李副厂长背后有人，哪怕是女人，也很厉害的，牛叔，你还是忍忍吧，尽量不要得罪他。” 牛耕深长叹一声。 第350章 速度就是力量 陈锋不知道牛耕深有没有坚持到65年，但牛耕深一直以来对他不错，他就顺嘴提点一句。 “小锋，你说我辛辛苦苦，努力干活，怎么就没提升，上面反而空降副厂长。” 陈锋的话，戳到了牛耕深。 老牛现在一脸苦色。 “额，牛叔，你要和其他人比比看，与傻柱他们比，你这不是幸福多了。” 陈锋平静道：“站得越高，未必是好事的，不然，我爷爷何必退休。” 牛耕深看到陈锋的脸色愣了愣。 这个他十分看重的聪明年轻人，不像是在安慰那么简单。 “还是你们年轻人好，有活力，有朝气，我都老了。” “牛叔，你还很年轻的。” “不年轻了，再过几年就是四十岁，要是在民国，四十岁都可以当爷爷，在家里颐养天年照顾孩子了。” 牛耕深笑着问道：“听你娘说你跳级了，今年要参加中考，考上高中了，以后你还钓鱼吗？” “当然，我爷爷已经保证过，只要我考上高中，能保证学习进度不差，就可以继续在家里学习。” 又说了几句话，他们就到了大院门口。 陈莉还在折腾可怜的钢琴。 还能听到李捷等几个小丫头、小孩子的唱歌声。 “好热闹啊!” 牛耕深听到屋子里的一阵阵小孩子声音，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也变好起来。 “就是瞎玩，我们大院几个小家伙，这几天都在我们家，和我们家的小孙女闹得很，老头子都被逼得躲在正房里。” 老太太在厨房里正在腌陈锋改良的陈氏酸菜。 牛耕深蹲下来，笑道：“热闹才好，最怕就是一个大院子冷冷清清，没有人气，我倒是羡慕小丫头，我女儿以前小时候，也是这么调皮，一天闹个不停。” “哈哈！”老太太忍不住笑起来。 还别说，陈莉天天这么闹，的确逗得家里人挺高兴的。 “这是李副厂长让我送来的茶叶，感谢陈锋支持我们的工作。” 牛耕深把酒瓶从包里拿出来，说道：“我就没有什么好东西了，只有一瓶酒了。” 老太太摇头道：“礼轻情意重，当年我和老头子大鱼大肉都吃过，但吃得再多，也不如爬雪山时，那些个兄弟分出的青稞好吃。” “现在能喝上酒，能吃饱，就已经是得天之幸，” 陈锋去库房拿了四条鱼出来，三大一小。 “牛叔，这条鱼送给你的。” 老太太没有继续说以前的事，笑着说道：“小牛，你要是喜欢吃酸菜，不妨带点酸菜过去和海狼一起煮，这味道很不错，我家两个小的都特别喜欢吃。” “那就谢谢老太太了。” 牛耕深没有拒绝老太太的好意，酸菜嘛，各家都在吃。 陈锋突然想到一件事，李怀德让牛耕深来拿鱼送礼，会不会想到了陈家会给牛耕深额外的回礼呢？ 难说！ 牛耕深提着三条鱼，又把那条包在油纸里面的小鱼装进了自己的包里，还有老太太送的一碗酸菜。 “老太太，我先走了。” “好，有空再来。” 陈锋送牛耕深出去。 老太太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茶叶和西凤酒一眼，笑着起身拿着送到正房去。 老爷子正在进行最后的校正。 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一眼，看到老太太手里的茶叶、西凤酒也没太在意。 “小锋又从哪里弄到的？” 老太太放下茶叶和酒，说了几句牛耕深和李怀德。 陈锋送走了牛耕深，回到书房里，张海杏和陈莉一人一边，正在钢琴上敲击。 张海杏自然十分有节奏，小丫头纯粹是瞎敲，偏偏得意得很，笑个不停。 四岁的小丫头，的确不是很适合学习钢琴。 陈锋不得不承认，让她这样开开心心长大其实才是最好的，等到了七八岁才学习也不晚。 不过那时候距离起风不远，也不能继续练了。 陈莉回过头，看到陈锋依靠在门口笑看他们。 “大锅！” 小脸蛋十分惊喜。 “还以为你很快就回来，没想到这次回来晚了几天。”张海杏说道：“你爹升官了，请傻柱做了一大桌子菜，还把小胡他们都喊来了，就差你一个。” “你们在就行，我反正天天陪着我爹，一时不在也没事。” 陈锋一脸认真道：“你当初答应我教小莉莉弹琴，就是这么教的？” “我要退款，你要赔我饭菜。” 张海杏翻个白眼，捏了捏陈莉的脸，说道：“我这么教才对，你难道想让她成为第二个我？” “好啊好啊，我要和姐姐一样漂亮！” 陈莉一听高兴坏了。 殊不知张海杏变得如此能文能武，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张家人的童年都是在训练里度过，绝对十分难熬。 其实陈锋原身小时候也是如此，被老爷子盯着天天练习，打熬力气，增长武力。 若非陈锋给陈昊、胡八一、王胖子、陈莉喝“汽水”，力气增长很快，说不得他们四个也要遭遇老爷子的“摧残”。 即便力气长得很快，三个男孩子定期也要练习招数。 “不是，那你这算没有教，赔我百八十个破烂合理吧？” 张海杏气呼呼道：“你信不信我揍你！” “不信，我赌我不会输！”陈锋耸耸肩膀。 “哇！” 一群孩子兴奋了。 陈莉也有点为难，她喜欢看打架，但又不想张海杏和陈锋打。 张海杏一直很想见识下陈锋的格斗能力，当即松开陈莉，从椅子下来，一拳撞向他的胸膛。 这一拳是又快又准。 可在注意力集中起来的陈锋眼里，太慢了，浑身无处不是漏洞！ 这就是为什么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因为当你反应速度、出招速度足够快，根本就无所谓招数。 速度就是最强力量！ 轻轻抬手，迅疾一点，身子一步侧过。 看了看掌心的帝王绿玉佩，愣了一下，除了些许温热外，还烙印有一个恶鬼麒麟。 “不是，你们张家人这么神经，佩戴这种玩意？” 张海杏更惊讶。 陈锋的速度太快了，而且看他轻描淡写的样子，他的速度可以更快。 第351章 张海杏的惊讶 “再来！” 张海杏没有被陈锋速度吓到，反而更加兴奋起来，拉着陈锋去大院子里。 书房可有很多老爷子收集的古董。 以她对陈锋这个小气鬼、吝啬鬼的认知，要是打坏一件，怕不是要赔惨。 “等下。” “等什么！” “这鬼玩意你不要了？” 陈锋无奈举起她的项链。 张海杏随意接过去戴在了脖子上，这东西自然不是平常物，但她知道陈锋肯定不会跟以前那些古董一样拿走。 这混蛋虽然小气，但道理还是懂的，是个好孩子！ 陈锋留意到为了方便格斗，张海杏一般都是把项链戴在衣服里。 ‘难怪是温热。’ 莫名一丢丢心动，他感觉有点丢人。 心里很无奈，年纪太小了。 没办法，他要是敢突破，天道就敢和谐。 张海杏没有那么多想法，反而是见猎心喜。 要知道她的身手在张家已经是最顶级的一小部分，除了张家族长张起灵、张日山和她哥哥外，就数她最强。 也正是如此，她才动不动就接受特殊任务。 “等下，你这么跟我比斗，不会传出去惹来麻烦吧？”陈锋谨慎道。 “不会，四九城经过十年清洗，那些躲在阴影里面的人，十之八九都被抓捕、枪毙或逃跑了。” 张海杏看一眼陈莉等几个小棒槌，居然拿着凳子坐在屋檐下，吃着软糖，等着他们开战。 “姐姐加油!” 看到她的目光，陈莉还给她打气。 “姐姐加油!” 几个小孩子都乱哄哄喊起来。 “汪家呢？”陈锋突兀笑道。 张海杏一愣，随即上前抓住他的手，严肃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汪家？” 汪家和张家一样，都是一个秘密长生家族，为了防止长生秘密外泄。 张家、汪家恨不得对方死干净，但在保住秘密的方面，却出奇的一致，都不想让更多的外人知晓他们传承的秘密。 陈锋胡扯道：“你们张家有无数秘密，我也有自己的秘密！” 张海杏点点头，常胜山的唯一传人，自然有自己的秘密，并懂得很多秘密。 老爷子在这里退休，何尝不是因为四九城安全，而是成为了隐藏在幕后的常胜山最大的根据地之一。 “汪家当年为了对付我们张家，勾结鬼子发动政变，暗杀了我们扶持起来的张作霖，威逼张少帅中立，对我们进行围杀，再加上汪家布置好的叛徒，我们家族几乎全族覆没，剩余的逃亡江南。” 张海杏露出异常的仇恨。 “但他们勾结的鬼子，本身就是畜生，很快掉过头反咬他们一口。” “49年之后，在老爷子牵线搭桥下，我们清理九门内部的恶徒凶匪，顺利获得了上面的认可。” “这些年来，我的任务就是追杀汪家在国内的隐藏势力。” “别的地方不敢保证，四九城基本都借着反特务的名义清缴干净了。” 这句话陈锋是相信的。 观山太保借助朱元璋，都没办法把搬山、卸岭等灭绝，那是锦衣卫脱离了群众，根本无法与现在的组织能力相比较。 大明朝可没有朝阳区热心群众动不动就写匿名举报信。 “好了，闲话少说，看拳！” 张海杏的手很漂亮，又白又嫩的。 可捏成拳头，那是可以杀人的武器。 陈锋有意提高自己的实战能力，和家人演练，更像是他们在喂招，不像这娘们，知道他实力高，那是真的往死里打！ 要不是张海杏没有杀意，说不得来福都要上前咬他了。 “加油，大锅加油！” “加油，姐姐加油!” 陈莉这个两面派，一会喊陈锋加油，一会喊张海杏加油。 没有听到钢琴声，老太太、老爷子听到一群孩子的叫喊加油声，各自从正房、厨房出来。 老爷子瞅了一眼，差点笑死。 张家人不是人啊！ 个顶个的都是非人类高手！ 哪怕是常胜山的第一高手红姑娘、搬山一脉最强传人鹧鸪哨，都未必打得过张家出来行走的强者。 力气奇大，发劲特殊，加上传承几千年，不断改进、完善的家族武艺。 独行，就是最强刺客。 组队，就是最强团队。 常胜山能闻名天下，靠得不是个体力量，而是人多势众，各种层出不穷的歪门邪道，和鸡鸣狗盗之徒。 没想到如今陈家的子孙，在武力上几乎压着张家最杰出的女子打。 张海杏不是张家最强的，但陈锋也还小啊！ 陈锋的耐力无比绵长，张海杏的耐力也不差。 “喝！” “砰砰···” 两人身影在大院子中央的走道不断相撞、交错，看似旗鼓相当，反倒更像是陈锋在喂招。 真相却是相反。 张海杏不断使用家族收集、改良的武学招数，太极缠、八极崩、冲天炮等各种杀招不断施展开来。 陈锋一边留手防御，一边快速学习着这些招数，化为己用。 “小姐姐好厉害!” “石头都踩碎了！” “胡说，我大锅才是最厉害的！” 陈莉瞪着眼，不放过一秒，两颗大眼睛放在张海杏身上，手脚不由自主模仿着小姐姐的动作。 “姐姐打不到我大锅。” 两人一交手，就足足打了大半个小时。 饶是老爷子，都不禁为他们两个的体力感到咂舌。 比武可不是过家家、玩游戏，这种剧烈运动消耗的体力，比100米高速冲刺还大。 “呼，呼···” 张海杏大口呼吸着空气，眼中难以置信看着陈锋。 他居然脸不红、气不喘！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张家更强大的血脉吗？ 没有! 哪怕是汪家，也没有得到最全面的秘密，也就无法在血脉上超过张家嫡系，顶多就是她这些分支差不多。 所以汪家后人才发疯似的，不断挖掘张家隐藏的秘密，想要完善自身。 陈家什么时候血脉如此强横了？ 她扭头看了看陈莉。 陈莉开心地站起来，兴奋地跑过来，天真无邪道：“姐姐，你好厉害，踩碎了十、十，好多个十三块石头。” 至于她大哥，她大哥当然是最厉害的！ 小丫头就不信她哥会输。 张海杏胸口几乎起伏，贪婪着换气，眼神宠溺望着小布丁。 好吧！ 肌肉很发达，脑子比他哥似乎还差了点！ 第352章 月要来了 “你缺乏杀气。” 休息了几分钟，张海杏就恢复自然了，只剩下脸色无比红润。 陈锋去老爷子房里拿了一些茶叶，混着烧开的井水泡了一壶茶，给大家一人一杯。 茶水很烫，几个小孩子蹲在椅子边上，为了加速放了糖果的茶水变凉，一个个鼓着小嘴，拼命往茶杯吹风。 “我又不杀人，要杀气干嘛？”陈锋笑着应和一句，丢给她一瓶“汽水”。 “大锅，我也要！” 陈莉不放过一次蹭汽水的机会。 “你不是有自己的汽水吗？”陈锋逗她道。 陈莉认真道：“我的汽水没有大锅的好喝，大锅的汽水最好喝。” 她这句话是真心的。 尽管买的汽水有气，但她更喜欢陈锋给她的汽水。 就是纯粹的喜欢。 “喝茶，少喝汽水。”陈锋没有给她，他觉得给了小妹，其他几个小鬼可怜兮兮看着，着实有点尴尬。 “哦！” 陈莉说着哦，迈着小腿回到自己的小马椅子上，鼓着嘴吹气。 “哎呦，你们在干嘛呢？” 郭春花扭着腰进来，看到自己女儿蹲在陈莉旁边，两个小姑凉一起鼓着嘴，使劲吹茶杯。 “娘，大哥哥请我们喝茶，茶太烫了，我们在吹气呢!” 李捷立刻站起来，对着老娘得意的笑。 “浪费好东西，你们喝什么茶啊，喝凉水就行了。” 郭春花走上前，看着陈锋、张海杏，说道：“还别说，你们两个倒是像观音娘娘的金童玉女，就是年纪不搭配。” “咳咳!”陈锋赶紧说道：“郭姨，你来得正好，我给你留了一条鱼，你回去可以做酸菜鱼，具体做法问我奶奶，小莉莉可喜欢吃了，小捷应该也很喜欢吃这道菜。” “嗯嗯，阿姨，奶奶做的酸菜鱼可好吃了，酸酸的。”陈莉咽着口水说道。 几个小孩子都羡慕了。 李捷最高兴，又可以吃肉了！ 抱着陈莉说道：“谢谢大哥哥，莉莉，以后你大哥就是我大哥，好不好？” “嗯嗯，那以后我去你们吃饭可以吗？”陈莉无比热切道。 李捷差点吓哭了。 陈莉说过，她一天可以吃掉三条鱼、六只鸟、半头猪。 这要是去自家吃，自己还有饭吗？ “可以啊，你要是饿了，就来我家吃，阿姨保管你吃饱。”郭春花笑着把自己带来的一包物品杷送给陈锋。 “太好了，阿姨！”陈莉高兴了：“我下次去你家吃。” 小丫头单纯地认为郭春花所在的供销社，也是她家的。 想到供销社有吃不完的糖，就笑得十分开心。 陈锋打开一看，居然是枇杷。 而且还是洗过的，上面都还有水迹。 北方气温寒冷，在保温技术没有出来前，枇杷这种三四月成熟的水果，一般在南方。 不出意外，应该是郭春花通过自己的私人渠道弄来了，然后第一时间送到这里来。 陈莉翘着脚尖，伸长脖子，想要郭春花送给大锅什么东西。 陈锋笑着拿走一半，放在张海杏跟前，暗中收了三枚，去掉皮，种在了空间的果园里，剩余一半全送给了陈莉。 至于陈昊，只能算他倒霉了，总共也就这么多，只能等几天。 “哇，大锅，吃的吗？”陈莉惊喜问道。 “对，这是枇杷，可以直接吃，但不要把果核吃了。”陈锋教导道。 “娘，我也要吃!” 李捷瞬间急了。 毕竟是小屁孩子，别的方面都好说，唯独吃的东西看得十分紧。 “有你的。” 郭春花给其他几个小孩子一人三颗，最后的一把放进了女儿的袋子里。 “娘，甜！” 李捷吃了一颗黄枇杷，又开始撒娇了。 “好吃就行。”郭春花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小脸。 老太太已经拿着一条海狼出来，也不大，只有五六斤左右。 “谢谢你家老李做的小凳子，他们几个现在动不动就搬着小凳子坐。” 郭春花客气道：“我爹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小捷没少在你们喝药水。” 今年冬天其他院子的孩子没少感冒，唯独他们院子的孩子一个个生龙活虎的。 他们都认为这是喝了老爷子泡的药水缘故。 老爷子的药水肯定有作用，但真正发挥功效的还是陈锋每次拿出来的“汽水”、“糖水”等。 陈建国搬出去，很多小事只能老爷子出面，去找邻居帮忙。 比如定制这种小凳子。 不过李家也不吃亏，李捷的爷爷已经参考陈莉的“木马椅”，正在仿制。 说不定过了几天，大院子一群小屁孩一个个要成为“骑兵”，组团骑马冲锋了。 “阿姨，你从哪弄来的枇杷，还能收到其他南方当季水果吗？”陈锋询问道：“比如番茄之类的。” “不行，这一点还是我们主任带过来分的。”郭春花摇头道：“南方的好东西，我可没办法弄到。” 枇杷不算什么好东西，可现在火车运力紧张，能运送过来的水果，都属于稀罕物。 除非是高价走邮政物流。 但一般人哪里舍得花这么多钱。 “唉，我先把鱼带回去给小捷奶奶炖了，免得坏了。” “娘，我也去。” “莉莉，再见。” “小捷再见。” 郭春花一手提着海狼，一手牵着女儿的小手，慢慢往家里走。 “今天你在莉莉家玩了什么？” “娘，我们学唱歌和跳舞，姐姐和莉莉弹琴，我们唱歌还有跳舞。” “你还会跳舞？” 郭春花知道女儿正在学唱歌的事，小丫头没少在家里显摆这件事，经常睡觉前都要表演一次。 “会呢，等晚上，我跳给你们看。” 李捷吃着枇杷模糊不清说道。 吃掉了皮肉，把硬果核吐出来。 “娘，莉莉说烤鱼最好吃，你给我做烤鱼吧。” 郭春花才不上当，明明是你自己嘴馋，非要说莉莉说。 “没听到陈锋说嘛，酸菜鱼好吃，莉莉都特别喜欢吃，今晚我们做酸菜鱼。” 李捷生气了，嘟着嘴不理亲娘。 她在李家的地位，可比陈莉高多了，属于是爷爷、奶奶疼爱，父母、哥哥宠溺的小公主。 “你们做酸菜鱼，我就不吃！” “我不信！” “我真的不吃！” “我一点都不信。” 郭春花斗着自己的小女儿不亦乐乎。 小孩子嘛，就要用来逗的！ 第353章 爹，我肚子饿小了 陈锋这次带回来的东西够多，晚饭过后，他和陈建军一起提着一个小麻袋，带着黑鱼、真鲷、海狼等去陈建国家。 “小锋，你来得正好，再演示一遍怎么红烧羊肉。” “不是，老二，你们还没吃？”陈建军把袋子给了娄晓娥，来到厨房，笑呵呵看着小弟正在里面折腾。 “别提了，这几天都在加班。” 陈建国把锅铲给陈锋，趴在厨房门口，拿出烟看向陈建军。 陈建军摇头，表示不吸烟。 陈建国独自用火柴点燃，吐出一口气后，看了看四周，注意到娄晓娥去放东西。 “有民众举报，看到来历不明的人进入这边，没等我们赶到，对方打伤了两名旅馆的服务员逃走。” “可以确定是对方身上有枪械，我们几个分局都在忙活这件事，要尽快找到他，防止发生危险。” 陈建军忍不住问道：“人很难找？” “唉！”陈建国叹口气。 “二叔，你再分心，下次没做好，可别怪我没教你。”陈锋倒是淡定。 帮助陈建国做了几个菜，陈建国拉着陈建军喝酒闲聊。 娄晓娥在一边坐着，任由陈锋诊脉。 “额，二婶，还是没听出来，不过医生都说你怀孕了，那应该就是怀孕了。” “那麻烦你跟你爷爷、奶奶说下。”娄晓娥小声道。 她自然还是想住进陈家院子的，哪个媳妇不想获得家里认可呢。 完全不清楚这件事幕后，是她爹娘、陈家二叔和老爷子、老太太唱戏在。 “好！” 陈锋笑着应下来。 没诊出名堂来，娄晓娥也上了饭桌，陈锋吃过了，就给陈建军倒酒。 酒还是老爷子配得，陈锋暗中加了水的。 按理来说度数降低了，可陈建国喝了几杯就脸发红。 “二婶，这是加了补药的汽水，喝了对身体有益，你可以每天喝一杯。” “好，谢谢。” “谢他做什么，这小子以前小时候，每次逮着我有钱，就要我去给他买吃的。”陈建国嘟嚷道：“陈昊、陈莉两个小家伙，吃了我的东西，却说大哥好。” “现在不狠狠吃他的，等他将来长大娶媳妇，就不好继续吃他的了。” “二叔，就你这点肚皮，又能吃多少？”陈锋笑着给他加了一杯酒。 “嘿，我分局这么多人，还吃不下你的东西？”陈建国不要脸道。 “有本事不要找人帮忙。” “你有本事钓来几千斤。” “行了，你正经一点，哪有人把家里的鱼肉送给外人的，别人说不定不会感谢，还会眼红，恨不得抢光。” 娄晓娥本意是护着陈锋，没想到这句话说出来，反倒自己心酸了。 如果可以，娄家自然愿意把财产交出来，换一个太平安全。 问题是别人信才行啊！ “哎哎，你这人也是的，帮着侄儿骂丈夫，骂就骂了吧，还把自己说哭了。”陈建国无奈给她夹了一块肉。 “我没事。”娄晓娥有些尴尬，她当然没有哭。 “吃饭，吃饭！” 陈建国把酒瓶子堵上，再喝下去他要就趴下了。 娄晓娥起身给陈建国打饭。 “你对她好一点，别人毕竟是娄家大小姐。”陈建军对弟弟小声说道。 “我还不够好，都亲自下厨做饭了。”陈建国瞪着眼，说道：“大哥，不是我说你，对媳妇不能一味的忍让。” “你看看家里的三个孩子，他们怕你多，还是怕嫂子多？” 陈建军靠在椅子上，摇了摇头。 “你不懂，正因为你嫂子性格强一些，我才要让着，她是渔家女，从小就跟城里的大小姐不一样，不能硬来。” 陈建国不服气道：“胡说，我看嫂子就挺好的，做事勤快，教孩子也挺好。” “蛾子性格就太软了，她软了，我就要硬，这样搭配才合适。” 陈建军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一家人全都是软弱的，只会被人欺负。 “那你也别在家里硬。” 陈建国笑嘻嘻道：“那不行，哥，男人必须硬。” “二叔，你注意点说话，我还在这里呢。”陈锋感觉他在开车。 “对了，张海杏回来又去我们家了？” “嗯，最近在教莉莉弹琴跳舞。” “哈哈，小莉莉还会弹琴跳舞？” 陈建国大笑道：“她不是每天‘大锅，我肚子饿了’、‘二叔，我肚子饿了’，‘爹，我肚子饿小了’，‘娘，我肚子饿瘪了’？” “二叔，你都说的是老黄历了。” 陈锋笑着说道：“莉莉现在是上午数一次她的柜子，看看里面还有多少好吃的，中午过后数一次，晚饭后数一次，睡觉前再数一次。” “我给她的柜子，装了奶糖、汽水、葡萄干、花生米等零食，她饿了就自己去吃。” “要不是练习跳舞，过个大半年，就要长成小胖墩。” “胖点好，可爱好玩。”陈建国高兴道。 “让张海杏教小莉莉，也挺好，这女人很有本事。” 在陈建国家待了半个小时，父子俩又悄悄离开他们家。 一看手表已经九点多，快十点了。 回到房里，陈莉这次没有睡，正在床上跳着蒙古舞。 看到陈锋进来了，跳得更欢了。 陈锋有些担心自己的木床，被小丫头这么折腾，不会要塌吧。 跳完了，陈莉一脸希冀地问道：“大锅，我跳舞好看吗？” “好看，就是别太用力，万一把床给弄塌了，我们就没地方睡了。”陈锋倒了几杯“果汁”，一人一杯。 “跳完了，去外面尿尿。” “我尿过了。”陈莉一口气喝完汽水。 “那行吧，睡觉。” “哦，那我先数完。” 陈莉又去清点她的宝物。 打开柜子后，看到七瓶汽水，几十个一分钱的银币，小脸上异常的满足。 她很有钱！ 陈锋洗完了脚，把洗脚水倒在门外的菜地里，刚准备进屋，听到院子外面巷子的轻微走步声，心里好奇。 进入房内，让来福趴好看家，穿上鞋子，吹灭了油灯。 “大锅，你干嘛去？” 陈莉瞪大眼睛望着出门的黑影。 “嘘，好好睡觉。” 陈昊抱住妹妹，兴奋道：“大哥一定去抓贼。” 第354章 心烦的许大茂 陈锋悄悄出门，结果发现是许大茂。 “你深更半夜不睡觉，在巷子走来走去干嘛？” 他还以为陈建国说的匪徒呢！ 毕竟他运气好，上山都有野猪主动牺牲自己、成就美食。 “我的小爷，我这不是心烦吗？” “你烦什么，现在有了老婆，有了孩子，又有工作，已经比世界上大半的人都要幸福。” 陈锋心里暗笑，面上微笑。 孟寡妇肯定不是许大茂的菜，但木已成舟，以孟寡妇的泼辣性格，他根本甩不掉。 除非他舍得放弃当前的一切。 许大茂把嘴里叼着的烟放下来，说道：“我家那个婆娘说，等到了下半年，要给那两个赔钱货上学。” “上学就上学呗，又不需要多少学费。”陈锋没明白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不行的，孟小枣还好，孟小杏这丫头没读书就这么刁，这要是读书了，我家以后还能安宁吗？” 许大茂苦着脸说道：“你是不知道啊，这丫头多刁，三天要吃面，一个月至少一次给她娘买肉吃，说是补补肚子的弟弟。” “放屁，一斤肉，五两进了她的肚皮。” “现在就这么不要脸，要是读书了，说不得要买什么书本笔墨，那开支就大了。” “她读书，将来有出息，也可以报答你啊。”陈锋还是没明白许大茂究竟为什么不乐意。 明明红星附属学校还可以包一顿午餐，家属们巴不得把三四岁孩子都送过去。 “嘿，我偷偷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 许大茂压低嗓门，恨恨道：“这丫头绝对是黑心的白眼狼，她从来都只想要我钱，从来不会给我端饭送碗，好几次我都发现你让我收集的物件箱子铜锁，被人尝试撬过，你说回是谁？” 陈锋点点头，这种事孟小杏干得出来。 “也就是孟小枣有良心，这个丫头至少真的认我当爹，又听话又乖巧。” 许大茂是个小人，一个能肝到文阁副主任级别的，却是95号大院理智最清醒的一个人，很清楚各家是是什么成色。 估计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沦落到这么一天。 “孟小杏，哼，我宁可把钱拿去送给乞丐，也不愿意给她。” 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只有小人才知道养一个小人是一件多么让人痛恨的事。 因为没有回报啊，说不定还要倒打一耙。 陈锋笑道：“我明白了，你愿意让孟小枣读书，但不愿意让孟小杏读书，你们两不对付。” 许大茂气道：“没错，我厌恶孟小杏，养条狗都比养这个赔钱货好！” “那你慢慢想吧。” 陈锋打算回去睡觉，许大茂却不愿意唯一能说上话的人离开。 以前大院子里，他还能和阎埠贵商议。 但组建打猎队后，他向刘海中靠近，和阎埠贵关系就疏远了一点，老阎如今去了红星公社的小学教书，双方算是彻底断了往来。 “别走啊，你给我想想办法。” “这种事当然要一视同仁，要么一个都不读书，要么全都读书。” 陈锋没好气道：“反正没有多少钱，你又不是缺这点钱，少去几趟乡下救济寡妇就够了。” 许大茂吓了一跳，心虚地看了看左右。 还好，三更半夜，四周无人。 “这种话可不兴乱说啊，我从不乱搞。” “嗯，我信！” 陈锋很虚伪的点头。 许大茂要是不乱搞，这个世界就有得救了。 要不是孟寡妇有了孩子，以许大茂的性格，在获得陈锋这边稳定的药水之后，一定会想办法断掉关系，迎娶18岁的好姑娘。 “问你个事，你以前在乡下乱搞，没有人怀孕，对吧？” “对啊。” 许大茂本能点头，可瞬间又觉得不对。 “不对，不对，我没有乱搞！” “那你现在是不是还去乡下乱搞吗？”陈锋问道。 “什么意思？”许大茂没有明白过来。 陈锋提醒道：“你以前没有喝我配置的药水，就算胡来，也不会怀孕，现在喝了药，孟寡妇就怀上了，要是乡下那些人也怀上了，你想过怎么办没？” “不对，不对，算算时间，我没有喝你的药，就让她怀孕了。”许大茂辩驳一句，可心里莫名很慌张。 他回想起来，自己工作以后，没少下乡。 在第一次救济一位寡妇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但一直以来，都是十分安全，从来没有惹出人命。 这也是他结婚后肆意折腾的原因。 “反正啊，你自己小心吧，万一乡下多了十几个私生子，你这辈子别想安宁。” 陈锋有些幸灾乐祸。 每当药效消退，许大茂就会拿着古董来找他。 按照这家伙的频率，十有八九都是去乡下开火。 他要是不提点一二，天知道许大茂会不会整出一个加强排的儿子、女儿来。 从一个断子绝孙的绝户，变成一个生育力惊人的猛男，那乐子就大了。 许大茂脸色都白了。 以前他没关注这些事，那些寡妇也为了能嫁进城里，故意不提这种事。 现在被提醒，才发现似乎真有点问题。 “我明天去看看。” “我先回去睡觉了。” 许大茂刚准备转身，突然又转过来。 “这件事你可别告诉其他人。” “好！”陈锋笑着点头。 “谢谢了。” 许大茂很惊慌地回去了，吓得半夜都睡不着，第二天连早饭都不吃，花钱买了馒头就往乡下赶。 他觉得应该没有那么倒霉，以前都没事，现在也应该没有事才对。 陈锋继续在家里帮助老爷子干活。 “爷爷，这么闹腾，你怎么没发火？” 陈莉一群小孩子“唱歌”声音叠加起来不小，隔着墙依旧能听清楚。 尤其是几个男孩子，跑调就算了，还喜欢尖叫个不停。 “要是以前，肯定要拦下来，可张丫头。” 老爷子叹口气，说道：“算了，她也不容易，就当是可怜她吧。” “我还以为你舍不得打莉莉。”陈锋笑着说道。 “连你爹我都揍，会舍不得小丫头。”老爷子淡笑，“我觉得疫病还要加一点内容，讲讲怎么配置预防中暑的草药。” 第355章 又来一个小的 许大茂请了一天假，在乡下转一圈，最终松了一口气。 回来时，速度都快了不少。 一回到南锣鼓巷，正好碰到傻柱扶着自行车，载着冉秋叶下班。 两人一见面，自然没有好脸色。 “孙贼，又下乡去鬼混了？” 许大茂黑着脸，却不敢和他争吵，万一让其他人听到，尤其是孟寡妇母女知道，今晚家里有不安宁了。 傻柱见他不答复，直接跨进大门，反而有点不自在。 冉秋叶伸手掐了傻柱腰间一把。 “你别胡说这种话，要是传出去，许大茂家里闹，说是你说的，你怎么办？” 傻柱谁也不服，就服冉秋叶，讪笑着点头。 “这许大茂也怪，以前我要是这么戳破他，他都气得跳脚，今天却不反驳了。” 冉秋叶瞪着他说道：“那是成熟了。” “你看你，还跟小孩子一样，跟他斗气。” 傻柱摸了摸脸，说道：“媳妇说得有道理，我输给谁，也不能输给许大茂，从今天开始，我不跟他斗气了。”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傻柱牛气轰轰道：“爷们说的话，十头驴都拉不回来。” 冉秋叶差点笑出来。 “那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是十头驴，驴那是犟的！” 陈锋在厨房给抓的几只野鸡喂空间种的大米，顺带把鸡蛋拿出来。 陈莉一手两个小野鸡蛋，正乐呵着出去，准备给张海杏献宝。 傻柱在门口路过，看到陈莉蹦蹦跳跳出来，好奇问道：“小莉莉，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陈莉吓得连忙跑回厨房。 “大锅，大锅，柱子来了，他要抢我的鸡蛋。” 陈莉躲在陈锋背后，手里抓着四个鸡蛋不放手。 “小莉莉，你可别瞎说，我哪里要抢你的鸡蛋了？” 傻柱想起家里的豆腐吃完了，准备来陈家借一点，把自行车给冉秋叶带回家，特意进来问一句。 进来看到厨房里的鸡笼，眼睛一扫，就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两个鸡蛋。 一天六个鸡蛋啊！ 这要是卖到黑市，起码都是六块钱。 春节过后，市场上就已经实质没有鸡蛋供应了，除非临产住院的孕妇、生病的虚弱人群，否则普通人根本无法吃到鸡蛋。 这导致鸡蛋的价格，在黑市暴涨十几倍。 “别怕，有我在，他不敢抢的。” “···” 感情是你在造谣！ 傻柱担心陈莉在，会舍不得豆腐，忽悠道：“快走吧，再不走，我就抢你的鸡蛋。” “才不，我要看着我们家的鸡蛋。”陈莉张开小嘴，露出牙齿：“你要是敢抢，我咬死你。” 傻柱看着超级护食的小丫头，没办法，掏出一分钱。 “我给你钱，不抢你们家的鸡蛋，你出去玩，好不好？” 陈莉想了半天，把鸡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又把桌子上的两个也放进去，这才安心了。 对着傻柱伸出小手。 “小钱钱给我！” “狡猾的小丫头。”傻柱把一分钱放在她的掌心。 陈莉立刻拿着钱跑出去。 “你要什么东西，还要把莉莉忽悠走？” 陈锋瞥了一眼门口，一个小脑袋瞬间缩了回去。 傻柱不好意思道：“你不是说吃豆腐对孕妇好吗，家里的豆腐吃完了，我过来想问问你家有没有多余的。” “小丫头把自家的东西，看得比她还重。” “我要是提出来借豆腐，她还不得跟我翻脸。” 陈锋笑了笑，陈莉的确把吃的看得特别重。 走到厨房的柜子里，实际从空间提取了十斤黄豆，装进了一个小袋子。 十斤黄豆可以30-60斤豆腐，具体产量，看各自手艺。 “我们家的豆腐也不多了，这几天煮酸菜豆腐鱼，陈昊、陈莉特别爱吃这种酸豆腐。黄豆给你，做好了，给我送三十斤豆腐。” “没问题，没问题！”傻柱一口答应下来。 就算工艺没有做好，至少也可以得到40斤豆腐，他还能留下十斤。 这种送豆腐的好事，也只有他能享受，谁叫他以前给陈锋送了不少肉包子吃。 其他人只有艳羡的份。 “对了，多留几碗豆腐脑，我妹爱喝。”陈锋提醒道。 “对，我要喝好多豆腐脑！”陈莉忍不住在门口伸出头说道。 “嘿，你还没走啊，把钱还给我。”傻柱吓唬道。 “不要，我已经走了！” 陈莉吓得拔腿就跑，打算先把钱藏进自己的柜子里再说。 “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做好了豆腐，再送过来。” “行，不急。” “你不急，我急！” 傻柱提着黄豆回去了。 陈锋开始做饭。 周清和陈建军过了十几分钟才被霍芝兰送回来，看样子他们几个是去王府井购物了。 霍芝兰还带来一个比陈莉还小一些的女孩子。 “阿姨，这是你的女儿吗？”陈莉好奇看着这个比她小一点的女孩子，十分稀奇。 小女孩也好奇看着这个手里拿着鸡蛋不放的奇怪小姐姐。 “莉莉，这是你妹妹霍玲，她要在你们家住几天，你可要照顾她。”霍芝兰笑着说道。 陈莉昂着头，眨了眨眼。 “那她会抢我的豆腐脑吗？” “啊，额，哈哈。” 霍芝兰看她这么认真，笑道：“你愿意分给她吗？” 陈莉看着小妹妹，说道：“我给她，她才可以喝，她要是抢我的，我就揍她！” “我不怕你!”霍玲努力壮大胆子说道，“我打架也很厉害的，文锦姐姐都打不过我。” “哼，我才是最厉害的，小捷都打不赢我。”陈莉大声道。 “莉莉，鸡蛋给我。” 老太太把陈莉手里的鸡蛋拿走了。 “阿姨，霍玲干嘛住在我家？”陈锋搞不懂这些大人都在干嘛，胡八一、王胖子就算了，这个霍玲是什么鬼？ 霍芝兰抱起霍玲，解释道：“这几天，她爸妈要回长沙清明祭祖，路上不一定安全，她妈让我照顾，我哪里有空照顾她，正好放在你家，给小莉莉做个妹妹。” “我能反对吗？”陈锋试探道。 “反对无效，你爹当年都在霍家寄养过，还养了好几年。”霍芝兰笑着说道，“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第356章 周清的小心思 “小玲玲，这是陈锋哥哥，叫哥哥。”霍芝兰抱着霍玲说道。 “哥哥好。”小霍玲很乖，对陈锋的态度，和陈莉完全不一样。 陈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霍芝兰是和陈建军、周清一起回来的，这说明照料霍玲的事，两个大人已经同意了。 “小妹妹好。” 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葡萄干，放在霍玲小肚子衣服上的特制零食口袋里。 “这是葡萄干，甜的，肚子饿了，可以拿着吃。” “谢谢大哥哥。”霍玲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陈莉十分警惕地抱着陈锋的脚，十分担心这个小妹妹会抢她大锅。 那可不行，顶多就是把二哥送给她。 “大锅，我也要。” 陈锋又给了她一把。 “霍姨，晚上在我家吃吗？” “嗯，对，这几天晚上我和小玲玲都在你们家吃，仙姑回长沙了，我没吃晚饭的地方了。” 陈锋这才明白，以前霍芝兰都是霍仙姑家吃的。 因为加了霍芝兰、霍玲和警卫员司机三个人，陈锋又做了火锅，方便不够的话，可以下面条吃。 陈建军、周清把今天购买的东西都放好了，这才来到厨房。 “陈昊呢？” “对啊，八一呢！” 正在撮合陈莉、霍玲的霍芝兰，这才想起自己的独生子来。 陈锋心里为胡八一默哀几秒，难怪这家伙长大后，在各个大墓里斗生斗死的，一点都不提家里的事。 “可能是打扫卫生吧，莉莉，你去问问冉老师，为什么你二哥没有回来。” “好的，大锅！” 陈莉这边出去，很快又跑回来了，还带来一个蹭饭吃的张海杏。 “冉老师说，胖子哥哥打架了，要冲厕所。” “那就等等吧。”陈锋拿出几条海狼，又把烤炉搬出来。 “烤几条鱼吧。” “让我来。”张海杏饶有兴趣道。 “我也要！”陈莉异常积极道。 “我，我也是！”霍玲也针锋相对。 难怪这个小女孩将来特别争强好胜，以至于和陈文锦独自行动，没有联系九门，结果被汪家坑死，落得一个服下尸蟞丸，沦为禁婆的悲惨结局。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差不多六点，胡八一、陈昊才回来。 霍芝兰询问怎么回事。 “他今天打架，被老师留下来打水冲洗男厕所。”胡八一忍不住笑着说道。“现在老师就在他家里告状。” “打赢没？” “又打架？” 张海杏、周清几乎同时说道。 不过两人的关注点，明显存在巨大的差别。 “当然打赢了，不然也不会被罚冲厕所。”老爷子对王胖子动不动喜欢手痒，摸古董很头疼，但这家伙学武功却很认真。 “你们为什么打架？”周清问道。 胡八一老实道：“前几天赵三彪拉扯蔡晓丽的头发，胖子一生气，就揍他了。” “你们就看着？”周清不高兴道。 “我们也想打他，但赵三彪是个废物，胖子一拳打过去，他就哭了。”陈昊很遗憾道。 “既然是前几天的事，怎么今天才惩罚？”陈锋好奇问道。 陈昊嘿嘿笑道：“赵三彪这个鳖孙，想要私下报仇，没有告诉老师，而是找来他的四个堂哥，在放学后跟我们三个在厕所约战。” 有才啊，居然在厕所里打架！ 想着这个点子的，绝对够贱啊！ 陈锋眨了眨眼。 “然后呢？” 陈昊兴奋道：“胖子在厕所把赵光耀打得趴在尿尿的地方，鼻子都出血了，赵光夏、赵光立、赵光强冲上去，也被打倒了。” “然后呢？”张海杏笑问道。 她又把烤鱼翻面，陈莉认认真真地刷油，顺带教霍玲怎么刷。 估计现在在场这么多人，只有小丫头是在认真干活。 就连霍玲，也在好奇看着陈昊讲‘故事’。 “赵三彪那个王八蛋，无耻喊老师了，说好了不管输赢，都不许告诉老师的。” 陈昊气愤道：“等明天，胖子一定会揍死他！” 陈锋觉得有点意思，问道：“赵三彪跟你们一个班？” “不是啊，大哥，赵三彪是隔壁的，不过他娘也是轧钢厂的，以前轧钢厂放电影，他跟我抢过电影。” 陈昊的话，让霍芝兰有些糊涂。 “抢什么电影？” 陈昊不好意思挠挠头，说道：“就是电影放之前，我们可以举手摇晃，在电影挥手啊，赵三彪好几次想要跟我抢最好的位置，被我踢飞了好几次。” 说到最后，这家伙十分得意。 “对了，阿姨，你什么时候生女儿了？” “这不是我女儿，是我侄女，她叫霍玲，以后住在你们家，高兴不？” 陈昊有点迷惑：“为什么要养在我们家？”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周清瞪着儿子，对儿子的回答不是很满意。 她其实有点小心思的，霍家背景这么好，要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将来霍玲嫁给陈昊，就十分合适。 霍玲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绝对不会差。 出身好，又漂亮，性格还乖巧，比自家女儿好多了。 不过霍玲只是白天在陈家，晚上要和胡八一一起住在霍芝兰家的，小孩子可不敢和陌生亲戚一起睡，绝对会闹死。 周清看一眼开心烤着鱼的陈莉，有些头疼。 希望小霍玲不要被陈莉带坏了。 王胖子来不了，全体开饭。 胡八一、陈昊按照陈锋的要求，洗了好几次手才得以上饭桌。 “爷爷，鱼，我烤的。” 陈莉举着用一根筷子插着一条她烤的半边海狼，想要献给老爷子。 老爷子笑着夹过去，吃了一口后点点头。 “不错不错，烤得很好。” 霍玲坐在霍芝兰、胡八一中间，如同大家闺秀一样，安静地吃着酸菜豆腐。 她果然也很喜欢吃这种菜，小嘴动个不停，就连鱼汤都很快喝完。 女警卫员（司机）也被霍芝兰拉上了餐桌，安静小口吃着饭菜。 “奶奶，鱼，我烤的！” “好好，乖孙女长大了。” 连续两次被褒奖，陈莉再接再厉，又给陈建军、周清送鱼，那真是一刻都不歇息。 周清看着霍玲安静吃饭，又看着自家笑个不停的女儿，总觉得自己教育有点失败。 她是渔女，更向往霍玲这种大家族出来的淑女。 但老爷子、老太太其实更喜欢这样活泼好动的小孙女，否则他们真要教导，早就认真教导了。 老太太可是长沙名门。 第357章 张海杏的评价 “你家的饭菜，有我们家好吃吗？”陈莉闹腾完了，又开始跟霍玲较劲。 “你们家是好吃，可我家的肉更多。”霍玲很喜欢吃陈家的饭菜，但出于不服输的劲，找到了自家的长处。 “哼，我家的肉更多，整个地窖都是肉，有羊肉、牛肉、狗肉、狼肉、鸭肉、鸡肉、鱼肉、猪肉、兔子肉、老虎肉、豹子肉、大象肉、老鼠肉。” 陈莉一口气把自己背熟的动物棋都喊了一次。 “你们家还有老鼠肉？” 霍玲瞪大眼睛，有点惊奇。 “哼哼，羡慕吧，老鼠肉都是以前二叔抓的，现在我们都不吃了，拿去喂野鸡。”陈莉继续胡说八道。 周清瞅了瞅陈昊。 陈昊立即说道：“娘，可不是我教妹妹吹牛的。” 陈莉见二哥拆台子，十分不高兴地瞪着他。 “赶紧吃肉吧，再不吃，就没了。”张海杏给她夹了一块没有鱼刺的鱼肉，提醒小家伙不要争了。 陈莉看到二哥、胡八一、霍玲都吃了大半碗饭，吓得连忙吃饭。 霍玲吃得不多。 张海杏、霍芝兰和她的女警卫员吃了不少，最后还是用火锅煮了一锅清汤面条。 陈莉摆明了要和霍玲争，连干饭都要压过她。 最后还吃了一碗面。 “我吃的比你多，嘻嘻嘻！” 霍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实在吃不下去了。 陈锋去了一趟书房，实际从空间里拿出几瓶“橘子汽水”出来，来到厨房，打开瓶盖，给大家一人一杯“果汁”消食。 最后一瓶还剩一些，张海杏这个“汽水迷”毫不客气抢了过去。 “唉唉唉，你说你，一个漂亮姑娘家，在我家做客，还抢我汽水，连小玲玲都不如。” “老爷子，你看你孙子，我想喝点汽水，他每次抠抠搜搜，哪有陈家大气豪爽的风范。”张海杏抢走了小半瓶汽水，还反咬一口。 “大哥才不小气，是吧，八一。”正在洗碗的陈昊争辩道。 帮忙做第二次清洁的胡八一看了看陈昊，又看了看张海杏，两个都得罪不起，干脆不说话。 陈莉趴在张海杏的怀里，正在偷瞄张海杏瓶子的汽水。 她自己的一杯，已经被她一口气喝完了。 霍玲倒是喝得慢，她家里自然不缺汽水的，但陈家的汽水其实和北冰洋汽水存在微弱的差别。 不多喝很难发现。 霍玲就喝了不少，发现汽水味有些不一样。 不过小孩子没想那么多，好喝就行了。 假汽水又怎么了？ “你们说得都对，小花抢是不对的，但小锋只那么一点也不对。”老爷子笑呵呵道。 “好吧，我待会送一提给这位女土匪。”陈锋开玩笑道。 陈莉却当真了。 “姐姐，我也要，分我一半。” “小莉莉，你也太黑了，我好不容易从你哥手里敲出几瓶来，你什么都不做，就要一半？”张海杏抱着陈莉，给陈锋挖坑道：“你去找你大哥要，我跟你说，你大哥肯定在家里藏了几百瓶。” “没有。”陈莉摇了摇头：“大锅很穷的，都把好东西给我们了。” 几个人在厨房闲聊了一会儿，霍芝兰带着霍玲、胡八一回家。 张海杏缠上陈锋了。 “晚上喝多了不好，容易起床撒尿的。”陈锋一本正经地说道。 陈莉在一边神助攻。 “对啊，对啊，姐姐唉，我以前喝多了汽水，晚上就尿尿了好几次，就在院子里尿的，就是前面。” 说着小丫头就准备出去，把地点指出来。 张海杏连忙拉住她。 “那是我的事，你说了送一提，爷们说话得算数。” “不是，你一个小富婆，有必要盯着我的汽水吗？”陈锋坚决不同意送出去。 所有的汽水，他都要亲眼看着喝完才放心。 张海杏盯着陈锋，见他态度坚决，只好退一步。 “那给我喝总行了吧。” “行啊，明天早上。”陈锋笑呵呵道。 张海杏翻个白眼，跟陈莉说晚安，就转身回去了。 陈莉问向陈锋。 “大锅，姐姐不开心了。” 陈锋抱起妹妹，说道：“她不开心的事情很多，我只关心你们开不开心，小姐姐不开心，我就没办法了。” 喝可以，带走不行！ 张海杏一回家，看到自家的房门，当即小心抽出腰间的匕首。 不等她推开门，门自动开了。 “哥！” 张海杏看到里面的人，惊喜叫出声。 张海客却摇了摇头，把妹妹拉进屋里，轻轻关上门。 “你的警惕心下降了，倒是听力进步了许多，我自问已经屏住了呼吸，你居然还能有所察觉。” 张海杏白了他一眼。 “哥，这里是四九城南锣鼓巷，老爷子、张日山一暗一明苦心经营的大本营，没必要那么小心。” 张海客看妹妹张海杏的笑脸，张了张嘴，最后没说话。 反倒是张海杏想起了陈锋配置的“特殊汽水”，介绍道：“我想从陈锋那里忽悠一瓶药水来，这小子太奸诈，没让我成功。” “自从喝了这药水，我感觉身体的某些暗伤都治好了，听力、眼力、指力提高了不少，血脉之力明显提高。” “如果我们有足够的药水提升血脉，说不定可以旁支提升到嫡系的程度。” “这小子真可恶，拿了我那么多的古董，就连先秦三件玉龙凤配饰，我都舍给他了，连瓶汽水都不敢给我，生怕我拿去化验，找出配方来。” 张海客看着妹妹嗔骂陈锋笑了笑，感叹道：“我们以前小看常胜山，小看陈家了。” “可惜当年我们棋差一着，启山选择加入民党，常胜山加入红党，若是九门和常胜山早点联手，全都早点合力，也许早日铲除汪家在国内的势力，可以保住更多的张家元气。” 张海杏点点头。 “我们的确小看了他们，张家太高傲了，在没落前，强大的我们，连世俗皇帝都不放在眼里，正是这种高傲葬送了我们的荣耀。” 张海客不想谈论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问道：“陈锋的实力，真有你电话暗语说得这么强。” “陈玉楼身手一般，但我根据我和陈锋的交手，还有陈莉的怪力气，他们强起来，未必比我们差。” “不过常胜山陈家一向依靠属下，很少亲自动手，所以大家都忽略了他们。” 张海杏面色有些古怪道：“就是陈莉这个小丫头，如果使用全力，都能超过我们族里的嫡系血脉孩子。” 第358章 十六字阴阳秘术 “姐姐！” 大清早看到张海杏来，陈莉迈着小短腿就飞奔过去，然后小脚一踩院子石砖，轻轻跃起，恰好跳到张海杏的怀里。 张海杏伸手一抱，把陈莉抱在怀里。 “嘻嘻嘻。” 看样子，两人没少玩这种游戏。 张海客跟着张海杏，目光微微停留在陈莉跳起的一米远石砖，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算是看见了陈家的武力。 只是。 ‘海杏说陈锋跟她打平，她怎么做到的？’ “姐姐，他是谁呀？”陈莉扭过头看着张海客。 “他是我哥，叫做张小草。”张海杏张口就来，十分草率地给了自家亲哥一个新名字。 “小草哥哥好。”陈莉高兴道：“大哥哥，你也来我们家做客吗？” 张海客没明白她的意思，只好看向妹妹。 张海杏无奈道：“给她几分钱吧。” 张海客递给陈莉几分钱。 陈莉立马叫嚷起来。 “爷爷，奶奶，爹，娘，大锅，二锅，小花姐姐的哥哥小草来了。” 正在厨房里洗菜的老太太愣了半天。 陈锋跑出来，看到张海杏身后的男子，心里暗骂一声。 还真是张海杏的哥哥。 “你好，我叫张，张小草，很感谢你近段时间照顾我妹妹。” 张海客把自己大清早买的东西，送给陈锋。 “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陈锋看了一眼，眼睛微眯。 张海客出手不凡，比张海杏大方多了，直接就是一对先秦玉坠。 “哪里，哪里，没有什么照顾，不过邻居之间相互往来而已。” “小草哥吃了没？” “谢谢，我吃过了，就是来看看妹妹，听说你配置的药水可以治疗身体暗伤，就想过来讨一瓶喝喝。” “成啊。” 看在价值连城、起码日后十几个小目标的先秦玉坠份上，陈锋同意了。 毕竟张海客人不坏。 眼睛狠狠瞪了一眼张海杏。 张海客不是张海杏，连忙歉意道：“你放心，这件事只有我和妹妹知道，绝不会告诉第三人。” “没事，一个古配方而已，具体的疗效，因人而异，有的人效果好，有的人效果差，能否对你发挥效果，我也不确定。” 陈锋回到书房，拿出一瓶汽水，出来时看见老爷子正在正房大厅里，和张海客亲切交谈。 看样子，两人关系不浅。 “小草哥，这是药水。” 张海客起身感谢，当场喝下去。 闭上眼，平静感受了一会儿，并不没有明显感应到身躯变化。 不过他相信妹妹的判断，以及陈玉虎不会害他。 “陈锋，我们的呢？” 张海杏嘻嘻哈哈和陈莉一起伸出手。 “大锅，我们的呢！” 陈锋双手举起，往后一翻，袖口掉出两瓶汽水，在落出后迅速被双手抓住，抓在胸口前。 “咚咚，莉莉，厉害不？” “厉害，厉害，大锅，我要学这个，我也要变汽水。” 陈莉无比激动，感觉找到了自己可以无限制喝汽水的办法。 “咳咳，这个变化之法，你现在学不会的，必须等你长大才行。”把汽水交给她们两个，陈锋笑着打发妹妹。 陈莉认真道：“那我多大才能学？” “额，十六岁吧！”陈锋瞎编一个年龄。 “老爷子，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张海客喝了汽水，就立即告辞。 “吃了早饭再走吧。”老爷子笑着邀请道。 “不用了，吃过了。”张海客没有逗留，很快主动告辞而去。 倒是张海杏散漫抱着陈莉，坐在厨房餐桌上等早饭。 吃过了早饭，胡八一带着霍玲来陈家，王胖子跟在身后，三个人一边上学，一边和商议怎么报仇。 陈莉带着霍玲，展示自己的“大宝藏”。 “看到没，这些都是我的，小马儿、小老虎、汽水、钱、足球、葡萄干、小风车，还有这个床，房子，都是我的！” “你的汽水、钱好少，我小猪猪里面，都有好多一毛钱。”霍玲炫耀显摆道。 “我也有好多钱。” 两个小丫头兴致勃勃讨论很久，谁更有钱的问题。 再然后，就是下动物棋。 霍玲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玩法，暂时棋力相当，杀得血流成河。 陈锋则在书房里，和老爷子一起看一本书。 现在老人手里拿着的，正是半本古籍誊抄版。 胡八一花费了老大的劲，才从爷爷那里以自己学习的名义，把这本书拿到手。 不过老人守旧，没有把这半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原本交给还小的孙子，而是亲自抄写了一本，派专人送到四九城，交给了大孙子。 没办法，他儿子走得是军人，还成气候了。 他这半辈子的心血本事，只能交给孙子继承。 至于霍家会不会拿到手，老人家已经看开了。 时代不一样了，土夫子这条道路注定越走越窄，大多数秘密终究会被时间埋葬。 换做以前，他绝对不会派人送给孙子的，以防止霍芝兰拿回到霍家。 陈锋还没来得及仔细揣摩，就被老爷子给抢走了。 “小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陈锋还以为老爷子经验丰富，可以看懂，没想到他反而问自己。 “额，爷爷，我也没看懂。” 文言文很多话都比较笼统，如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 想要了解这句话，就要特别讲量子玄学。 非科学能名言，正经人哪里看得懂。 “算了，看不懂就看不懂，先背下来，等以后遇上类似的山川脉络，或许一对应，就立马懂了。” 老爷子也很豁达，没想要完全弄懂，得意道：“哈哈，我们陈家又多了一门手艺。” 陈锋原身懂得很多手艺，除了红姑娘的月亮门暗器手法，陈家祖传的武功刀术、秘药秘甲，还有听声辨位、取土问棺、驯狐养狸等。 如今又多了一门摸金校尉的观星望气术。 “大锅，我又赢了！” 陈莉突然跑进来，一副“大锅抱抱，我很高兴”的开心模样。 霍玲郁闷地在后面跟着进来。 陈锋抱起妹妹，问道：“下棋赢了？” “嗯嗯，大锅，我是不是很聪明？” “嗯，我妹妹最聪明。” 第359章 张海杏的羡慕 到了下午，在家里做了豆腐的傻柱带着温热豆腐脑过来，一进门就看到陈莉在和霍玲、李捷等一群小娃娃在一起开心地踢球。 “莉莉，来喝豆腐脑！” “又甜又香的豆腐脑。” 他提起手里的食盒笑道：“想喝不，叫我好哥哥！” 陈莉对他吐了吐舌头，转过背对着书房喊道：“爷爷、大锅、姐姐，柱子欺负我！” 傻柱傻眼了！ 这小机灵鬼跟着谁学得，怎么变得这么坏了？ 张海杏抓着一把炒花生米出来，这是陈锋炒给老爷子的，放在书桌上碗里，被她趁着陈莉不弹琴抓了一大把。 “傻柱，给我留一碗。” “你这小日子倒是快活，天天不上班，还可以蹭陈锋的好东西。” 张海杏磕着花生米，淡笑道：“等秋叶生了孩子，你就知道带小孩多辛苦了。” 傻柱傻笑起来，他带着何雨水长大，自然知道小屁孩几麻烦。 提着食盒进厨房，打开没锁的柜子，取出几个小碗。 把食盒里面的一大海碗豆腐脑平均分配一下，还把糖水都分配好。 陈莉迈着小短腿进来，踩在凳子上，直盯着大海碗。 一群小家伙也不踢球了，纷纷跑到厨房门口，羡慕看着里面的傻柱和陈莉、霍玲、李捷。 陈锋从房里出来，被小孩子挡住了门。 “别看了，赶紧排队，谁排在第一，谁第一个喝豆腐脑。” “哦哦，谢谢大哥哥！” 一群萝卜丁瞬间乖巧排在门口，让出了道路。 “不是很够。”傻柱数了数，说道：“我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孩子。” “没事，我带了一些葡萄干来。”陈锋从口袋里掏了掏，给各个小碗撒上一层葡萄干，勉强也能凑合一碗。 张海杏似乎有些羡慕小孩子的待遇，瞪着陈锋问道：“我对你这么好，你给我东西都抠门得紧，他们只是喊你一声哥哥，你就这么大方，你这人怎么这样？” 陈锋耸耸肩膀，说道：“我爷爷是一大爷，整个院子的人都听我爷爷的话，他们还是陈莉的小跟班，都愿意跟着陈莉揍别的院子小孩，你能跟他们比？” 张海杏气个半死。 感情自己还不如这些小孩子！ 陈锋笑道：“家祖训，善待自己人。你不同，不算是我们陈家人。” “没错！”傻柱在一边很自然地说道：“你就是一个临时老师，跟我和我媳妇不同。” 张海杏好奇问道：“那我要是搬到你们院子，算不算自己人？” 陈锋没好气道：“这是院子的问题吗？” 傻柱分好了碗，一一分给陈莉、霍玲、李捷等人，并留下两碗送到书房给老爷子、老太太。 回来时，就看到几个孩子嘻嘻哈哈站在厨房门口喝豆腐脑，个别喝得慢，还特意用手指把里面的葡萄干一颗一颗挖出来慢慢吃。 “你们喝了我的豆腐脑，是不是要感谢我啊？” “谢谢傻柱叔！”李捷大声道。 “谢谢傻柱叔！” 一群小孩子跟着乱七八糟说道。 “嘿，以后喊我柱子叔，不许再喊傻柱叔，听到没？”傻柱以前不介意这个称呼，可娶了媳妇，有了“孩子”，就觉得这个称呼的确很不好。 在媳妇面前，太丢人了！ “谢谢柱子叔！”李捷立刻改口道。 “谢谢柱子叔！” 一群跟着陈莉混的小家伙们立即跟着李捷改口。 “嗯，这才是好孩子！”傻柱满意道。 陈锋接过张海杏递给他的小碗，一口喝完。 “不错，够嫩的。” 看到傻柱进来，随口问一句。 “你这次做了多少豆腐？” “嘿嘿，不多不多，最少五十多斤。”傻柱摆摆手，有些得意。 决定豆腐产量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黄豆的质量，更高的蛋白质和油脂，就可以形成更多的豆腐产量和更好的质量。 陈锋的黄豆都来自空间，质量自然是远超过一般大豆。 傻柱眼力不错，他预估最少五十多斤，那就是五十多斤以上。 “行呗，给我家三十斤就行。” “那不行，豆腐这么贵，我哪能收这么多。”傻柱连忙摇头。 豆腐因为原材料是大豆，在市场上供应量一直很少，而且价格不低。 尽管如此，每次出现都被哄抢。 “行了，我又不缺黄豆，要是不够了，让你帮我做就是了。”陈锋决定还是让傻柱多累累，省得每次老太太、周清忙活几个小时。 磨豆子对孩子来说挺好玩的，对大人来说，真的很无聊。 “大锅，我还想喝？”陈莉举着空碗，额头对着陈锋的脚撞了几次。 小丫头还不懂得收力，撞得毫无防备的陈锋差点一脚踹飞妹妹。 ‘小丫头长高了不少啊！’ 陈锋这才注意到之前只能抱着他小腿的妹妹，已经可以碰到他的膝盖关节了。 “来，小莉莉，去我家，我给你挖一点。” 傻柱喜欢小孩子，向来十分宠溺他们，不过这家伙有些无限制的过度宠溺，很容易让孩子长歪。 “不用了，要学会克制，喝了一碗就够了。”陈锋没同意。 陈莉这个小吃货，一旦吃上瘾，不吃饱决不罢休。 这要是现在喝饱了，晚上估计都吃不下饭。 陈莉苦着脸，只好把小碗放下来。 “莉莉，自己洗碗！” 陈锋把盆拿出来，又倒了一些水进去，让小妹妹把小碗冲洗一遍。 装豆腐脑的碗，其实很干净，只需要冲一下就行了。 “嗯嗯，大锅，我知道了。” 陈莉拿着自己的小碗准备刷洗。 张海杏看不过眼，抢了她的碗，直接在水里过一次。 “别听你大哥的，这样就行了。” “不行的，二哥说洗碗，要洗一次，冲一次，再洗一次，这样才干净。”陈莉认真说道。 张海杏觉得他们肯定有洁癖！ “洗干净好，小莉莉真乖！”傻柱羡慕道，浑然忘记了刚才小丫头“告黑状”的事。 几个小孩子陆续跟着进去，按照陈莉的要求洗碗。 霍玲几天都在陈家白天待着，很快融入了陈莉的小团队，加入了大合唱（乱吼）、跳舞的队伍。 霍家女孩子从小教育与陈家不同，没有像陈家这般自由。 霍玲很快跟着陈莉踢足球、踢毽子，和李捷下动物棋，玩老鹰抓小鸡等游戏。 4月1日愚人节，不过现在大家不过这个节日，陈锋。 “姨，我和莉莉一起睡觉，好不好？” 晚上，在陈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等霍仙芝过来接送他们两个。 霍玲已经不愿意回去了。 第360章 组队喝西北风 “哎呦，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有了姐姐，就不要小姨了？”霍芝兰没想到霍玲这么快“倒戈投降”。 陈莉这个傻孩子得意掰着手指说道：“嘻嘻，小玲要在我家吃早餐，阿姨做的面条太难吃了，我家早餐有肉包子、肉粥、油条、豆浆、肉肉、小鱼。” “还有鸡蛋！” “奶奶做的鸡蛋羹最好吃了，跟豆腐脑一样！” 霍芝兰哭笑不得，她没想到自己早上起来，亲自给霍玲下面条吃，居然还被嫌弃了。 她以前都是大小姐，从来不进厨房的。 想到一件事，顿时看向胡八一。 “八一，你每次下面都要吃酱肉，是不是也嫌我做的不好吃？” 胡八一还是很孝顺的，昧着良心说道：“没有，娘，我很喜欢你做的面条。” 霍芝兰总算心里有点安慰。 霍玲瞪着自己的表哥，鼓着嘴生气道：“表哥，娘说过，小孩子不许骗家人的，只能骗外面的人。你骗小姨，我要跟我娘说，让我娘打你屁股。” 末了，还补充一句。 “你骗小姨，是个大坏蛋。” 胡八一无语低头看着地面。 面对这么一个一根筋的小表妹，他感觉有点兜不住。 周清很喜欢小霍玲，问道：“小玲玲，你怎么知道八一骗人？” 霍玲人小鬼大地说道：“表哥早上只吃一碗，我也吃一碗，晚上，他和我都吃了三碗。” “我喜欢吃肉，表哥也喜欢吃肉。” “我不喜欢吃小姨的面，他肯定也不喜欢吃。” 陈锋看着霍玲，感觉好像有点逻辑，但又感觉不是很有道理。 “好聪明的孩子。”老太太笑道。 “奶奶，我也很聪明，小玲下棋都赢不了我。”陈莉嚷嚷道。 “是，是，你也聪明。” 一群别人在厨房说着话，门外传来了刘海中的声音。 “老爷子，你在里面吗？” 成功混到一顿大餐吃的王胖子看一眼陈锋，见到他点头，立刻打开门。 刘海中看到里面的霍芝兰微愣了几秒，差点想掉头就走。 霍芝兰每天早上、晚上坐着吉普车，有女警卫员护着上下班，他自然是懂得什么含义的。 他这个官迷，对于霍芝兰这种开吉普车的女领导，他很畏惧。 “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没想到领导也在这里。” 霍芝兰看了他一眼，霍家女人的高傲就凸显出来了。 她在陈昊、王胖子面前是温柔亲切的阿姨，可对待外面人时，自然又变回霍家一方主事人。 “这位同志，你有什么事？” 刘海中感觉“官威”迎面而来，原先计划好的话，全都憋在了心里，完全不敢说。 支支吾吾了十几秒，最后不得不说道：“就是肚子不舒服，想找老爷子看一看，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哦，那我看看。”老爷子作势起身。 刘海中连忙说道：“不用了，不用了，现在肚子不疼了。” “我先回去了。” 刘海中说完就立刻出去，跟在后面的许大茂羡慕看一眼里面的几个人，一句话也不说，跟着刘海中走了。 “阿姨，你好威风啊！”王胖子羡慕死了。 如果说胡八一一身书生气的话，那么王凯旋就是贪嗔痴俱全。 这家伙长大后，好美色、贪财物、爱美食，每样缺点都十分严重，导致和胡八一去盗墓，没少坑人。 但这家伙的优点和缺点一样多，讲义气、心地善良、身手很好，最重要是运气很好，没少误打误撞找到生路和关键物。 “羡慕啊，就好好读书，跟八一将来一起读军校。”霍芝兰捏了捏小胖子的脸。 “嘿嘿，要我好好读书，还不如跟我奶奶一样，求我家祖坟冒烟。”王凯旋贱兮兮笑道。 “呵呵，你这孩子！”老太太笑着摇头。 “小胖子，你们揍赵三彪了？”张海杏喝完了汽水，才开口说话。 “嘿嘿，我们找了几块布，蒙住了脸，然后把他们几个全都揍得喊爹。”王胖子眉飞色舞地说道。 “你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霍芝兰忍不住问道。 “八一说的。”王凯旋瞬间把胡八一给卖了。 胡八一：“···” 许大茂追上刘海中，问道：“一大爷，不请陈锋当向导，明天打猎怕又是空手。” 刘海中想到这件事就恼火。 “你刚才没看到吗，霍领导就在他们家吃饭，我说什么？” “说给陈锋一块钱，让他去当打猎队的向导？” “领导会怎么看我？” 许大茂心里暗喜，他巴不得刘海中不找陈锋，这样他们这次有一次空手而归，大院的人肯定要忍不住骂人了。 他们可以忍受第一次失败，第二次失败，可第三次、第四次失败，有几个能忍住？ 花了钱买枪和子弹，花了钱买猎犬，还养了这么久。 都是钱！ 聊了一个小时，霍芝兰带着儿子和霍玲回去了，临走前，陈锋送了一瓶简单配置的下面汤料给她。 也就一分钟不到就配好了，材料都是空间现成的储备。 4月2日是周六，陈建军、周清都放假在家里。 红星轧钢厂的工作时间遵循《共同纲领》，每周休假一天，但可以调休。 （一线工人加班加点很常见，工作强度不小，60年12月颁布政策，严格要求执行一天八小时制） 陈锋吃早饭时，听到隔壁大院的呼喊声，笑了笑。 “大哥，隔壁好像出了什么事。”陈昊端着一碗虾仁面，不住看向厨房外面。 “吃你们的，少凑热闹的。”周清把蠢蠢欲动的小女儿按在凳子上。 陈莉也是个耐不住好奇的小猫，总喜欢往人多的地方跑。 吃完了早餐虾仁海鲜面，等他们出来时，隔壁的打猎队已经集合完毕，正式出发了。 傻柱今天要上班，骂骂咧咧红星轧钢厂不人道，居然不能双休。 “柱子哥，今天你们院子又怎么了？”陈昊跑过来问道。 “没什么，一群废物上山喝西北风去了。” 傻柱对此幸灾乐祸。 第361章 抬回来的人 “你瞎说什么呢？” 冉秋叶从房子钻出来，扭了一下他的腰，催促道：“赶紧给我好好上班去，记住了，不许再动不动就臭嘴，大师傅要退休了，以后不是别人罩着你，而是你要罩着小马。” 红星轧钢厂大食堂大师傅要退休，还带着他的侄孙子马华来傻柱家介绍了人。 老人看不上自家的几个人，他们也不是做厨子的，所以打算把名额给表亲戚马华。 不过马华以前没有正经学过厨艺，就让傻柱收了做徒弟。 “得了，你还怕我教不好，看看陈锋，这才几个月，都已经可以出师了。” 傻柱臭不要脸道：“不是我吹啊，这四九城里面，最擅长教徒弟的，绝对是我何雨柱。教得细致，徒弟成材快。” “哥，你少吹了。” 何雨水很不给面子，从陈莉的手里分到了一些葡萄干，边吃边打击亲哥，胳膊使劲往外拐。 “陈锋这么聪明，人家是靠自己的本事，就算没有你，换个厨子来，照样可以自学成才。” “嘿，你到底是我妹妹，还是陈锋妹妹啊？”傻柱特别吃味了。 何雨水昂着头，撇撇嘴。 “我当然想当陈锋的妹妹，可别人不收啊。” 傻柱顿时得意了。 “活该！” “让你没良心！” “行了，别贫嘴了，赶紧上班去。”冉秋叶笑着打断两兄妹的斗嘴，把傻柱赶出门。 冉秋叶把自家门锁上，就带着课本，领着何雨水、陈昊、陈莉来陈家，给胡八一、何雨水他们补课。 这都已经成为习惯了。 不过以前他们都在书房，现在书房成了陈莉、张海杏、李捷等人合唱团“厮混”的大本营。 老爷子干脆打开陈建国的房子，把这个厢房给他们上课用。 “爷爷，要不我搬进来吧，你看，房子长时间没人住，就缺少了人气。”陈昊不知道从哪学会的一套贫嘴，给老爷子胡扯道。 王胖子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扯了扯胡八一。 胡八一也觉得他们几个人有一个独立的房子作为读书（胡闹）、学习（游玩）、练武（休息）的地方比较好。 “爷爷，您放心，我和昊子，胖子一定会保证房子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老爷子本来就是留着这套房给陈昊的，只是担心陈昊现在还好，一人在这里乱玩，让大人天天收拾房子，浪费大家的时间。 “八一，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他们两个胡闹，磕坏、碰坏了什么，我就找你算账。” 胡八一大包大揽道：“爷爷，放心，他们要是乱来，我看着他们。” 老爷子把钥匙给胡八一，但没有给陈昊。 “你拿着，爷爷相信你。” 陈昊立马心酸了，刚才他还笑话傻柱和何雨水来着，没想到转过身，这一幕在自己身上发生了。 “爷爷，我可是你孙子啊！” 老爷子冷哼道：“什么时候，你不是孙猴子，变成了孙佛爷，什么时候才有资格拿钥匙。” 陈昊倒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因为他之前看小人书问过他哥。 陈锋说过类似的话。 ‘取经就是一段炼心的过程，孙猴子从一个野猴子，被驯化成一个听话的斗战胜佛，就是脱离了妖心，变成人。’ “爷爷，我保证我听话。” “我不信！” 老爷子轻飘飘一句，把房子留给冉秋叶、何雨水、陈昊几个人。 “哈哈，陈昊，你这是做什么呢，老爷子宁可信胡八一，也不信你。”何雨水大笑。 霍玲正在跟着陈锋混。 她发现大哥哥，才有吃不完的好吃的、喝不完的好喝的。 张海杏也喜欢没事就找陈锋瞎磕叨，然后趁机要汽水、要葡萄干、要花生米。 不过陈锋也不亏，他都已经拿到了三幅齐白石的画，妥妥滴几个小目标到手了。 “你要不要学弹钢琴？” 张海杏看了一眼陈锋的手指，说道：“你的手指修长，很适合弹钢琴。” 手指长就适合弹钢琴，那你们张家岂不是都是钢琴师？ 陈锋觉得这句话肯定在胡扯。 但他不知道，后世有研究，手指长的人，的确在弹钢琴上有优势。 “算了，暂时没有这个时间，我现在很忙。” 张海杏翻个白眼，她就没见过每天不上学，不是在逗小孩子，就是骑着三轮车去街上瞎逛的人。 陈莉在陈建国（胡八一···陈昊）的房子逗留了一会，就觉得不好玩，跑来书房。 “大锅，二哥不跟你玩了，他搬到了二叔的房子，以后就我跟你一起玩。” 陈锋哭笑不得，抱起小妹。 “那你开心了吧，以后这么大的房子，一半是你的。” 陈莉张大眼睛，蠢萌蠢萌问道：“大锅，不全是是我们的吗？” “嗨，都一样。”陈锋把她放在钢琴前的凳子上，说道：“你跟着张老师弹琴，我去看看爷爷那边需要帮助什么不。” 老爷子当然需要他帮忙，又是忙活了一天的修订增补。 中午陈锋亲自做了八个硬菜，因为几个大小饭桶在，煮的粥都远超之前份额。 傍晚老太太煮面条时，隔壁打猎队回来了。 整个南锣鼓巷都轰动了！ 原因是抬着人回来的。 “哎呦，死人了，快来人，张翠花，秦淮如，快出来啊，再晚了，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听到隔壁的呼喊声，陈锋、胡八一、陈昊等人立刻跑出去看热闹了。 冉秋叶、周清、陈建军几个大人面面相觑。 “又出什么事了？” 张海杏也跟着跑过来了。 一进中院，就看到贾东旭全身浮肿，躺在临时制作的麻袋担架上。 也得亏是他们麻袋人手一个，否则还真不够用。 贾张氏浑身都在发抖，指着已经肿成猪头的贾东旭，看向打猎队的人。 “他，他是我儿子？” 秦淮如瘫倒在地上，她认出了衣服，这绝对就是她丈夫。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别一个个跟柱子一样不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海中已经快急疯了！ 没有猎物就算了，可人要是出事了，他这辈子就别想当官了。 亲娘咧,影响仕途啊！ 第362章 一家一百块 听着几个人的话，大家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贾东旭这家伙可能是命里注定要横死，下午在山里寻找猎物时不小心在草丛踩到一条毒蛇，当即被咬了一口。 他感觉剧痛，就立即求救。 一群人听陈锋说过，如果被山里的毒蛇咬到，口腔没有破皮，可以吸出毒血，同时绑住被咬的那条腿经脉，阻止血液流通等紧急救援术。 他们除了吸毒血不愿意外，其他都干了。 做了一个担架，避免贾东旭走动，加速毒液流动。 然后全速往山下赶，在一个村子租了一头驴子，可回到乡镇医院时，医生已经摇头，表示没办法，赶紧让他回去见家人最后一面。 “你们这群杀千刀的，为什么不能吸毒血啊，吸出来我儿子不就没事了！” 贾张氏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满腔怒火和恨意都倾泻在这群队员上。 几个队员或低头愧疚，他们承认自己胆小，怕自己中毒出事，哪怕陈锋说过嘴皮只要没有破裂，吸毒没有太大危险，他们依旧不敢。 贾东旭又不是他们儿子，为了他赌一赌，他们不愿意。 有的干脆直接冷笑，冷漠看着贾张氏发泄怨恨。 “陈锋，陈锋，你爷爷呢，你爷爷在哪，我家东旭还有救！”秦淮如看到陈锋带着哭腔哀求道。 不用陈锋回答，老爷子就已经严肃走过去，蹲下来检查了一下贾东旭已经粗得不像话的胳膊。 最后摇了摇头，做出了跟医生们一样的决定。 “蛇毒已经攻入五脏六腑，没办法治疗了，就算是解了毒，五脏六腑都坏掉了。” “我的儿子啊！”贾张氏气昏头，张手就抓向刘海中。 “你赔我儿子，你赔我儿子！” 刘海中心里也愤怒极了，他对贾东旭被毒蛇咬伤，中毒而死，本身就恨不得大骂贾东旭无能废物。 面对贾张氏的反扑，一脚就踢了过去。 老刘自然是力气不小的，否则也不会把两个儿子打得哭爹喊祖宗。 贾张氏没有料到老刘这一脚，直接疼得翻滚在地。 “哎呦，哎呦，哎呦···” 贾棒梗凶狠盯着刘海中，像是一头发怒的小狼。 陈锋等人也冷漠看向刘海中。 他是一大爷，也是打猎队组织者，这个时候不想着怎么补偿，还殴打受害人家属，这着实属于过分了。 不过大家心里看不惯，面上不会站出来为贾张氏说话。 没办法，贾张氏奶孙组合，没少得罪大家。 “我这是自卫，我要不踢她，她都要挠我的脸，直接破相了。”刘海中底气不足的强行分辩道。 当然，这句话也没有错。 可你明显防卫过当了。 “好了，贾家媳妇，请节哀，跟他说说话吧，不要让他走了都不瞑目。”老爷子厌憎地看了刘海中、贾张氏一眼，强忍着恶心，对着秦淮如说道：“他还能听到你们的话。” 见到大家都不动，陈锋只能感叹人心不古。 “雨水，扶一把。” “哦哦。” 何雨水听话上前扶着浑身瘫软的秦淮如，但她力气不够，陈昊、王胖子等这才明白过来，连忙上前帮忙。 陈锋就没动，虽然他年纪小，可人高马大，着实不适合在几百人的围观下，去搀扶一个“准俏寡妇”。 秦淮如坐在地上，几乎无法直视贾东旭已经发肿的面孔。 摸着小腹，泪如雨下。 “东旭，你放心，我会把我们的三个孩子抚养长大，妈，我也会照顾的，我不会改嫁，也不会带着孩子去别的地方。” “我会进工厂，顶上你的班，把咱们家照顾妥当。” 秦淮如说了好多话，翻来覆去，其实是一个意思，就是承诺会照顾好家人。 贾东旭一直硬扛着一口气，就是为了等到这句话。 脖子扭了扭，朝向老爷子这边。 “动，动了！” 一群围观的观众吓个半死，几个胆子小的孩子，都吓哭了。 “娘···” “爹，我怕。” “爷爷，死人了。” 现场一顿大乱，各家都护着孩子赶紧回去，免得待会孩子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晚上做噩梦。 老爷子却是明白贾东旭的意思，对着刘海中说道：“老刘，贾东旭是打猎队的，也是因为上山打猎出的事。” “他现在顶着一口气，就是要等你们给一个说法。” 老爷子上前，压低声音，只有他和刘海中才能听清。 “否则，他死也不瞑目！” 到了八九十年代的人，大家还有迷信的。 更别说是从清末民国乱世走过来的刘海中，他也怕被贾东旭缠着。 “放心，他的抚恤有的，额，一百块，打猎队出一百块！” 打猎队的人立马不干了。 “一大爷，那你可要说好了，这个钱是你出，还是大家伙出，凭什么贾东旭出事了，要我们大家出钱，又不是我们咬的他！” 性格泼辣的孟寡妇当场发飙，其他几家人纷纷开口赞同。 场面顿时又混乱起来。 老爷子实在看不下去，常胜山的规矩是有人战死，陈家和各个堂口都是要出抚恤金的。 但更愤怒的是贾张氏。 “我儿子一条命啊，你就给一百块？” “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啊，刘海中这个畜生，害死了你儿子，就给一百块钱！” 贾张氏的破嗓子，在大院一响起来，彻底让刘海中绷不住。 可一方面是大家不愿意掏钱，一方面是贾张氏嫌弃钱少。 他能怎么办？ 让他自己掏钱，想都别想！ 他一心想当官为了啥？ “老爷子，你说这可怎么办？” 老爷子冷眼道：“按照老规矩，他们出多少，你出多少，各家具体多少，不妨和张翠花商议。” 他才不会说具体怎么办，这不是把大家的怨恨放在了自己身上。 到时候大院的人恨他，贾家上下估计也恨他。 贾张氏立刻张嘴道：“一家100块，你们家出另一半。” ‘这女人疯了！’ 大家脑子只觉得贾张氏这是在做梦。 街道办的王主任已经带着人来了，她一来，六神无主、能力不足的刘海中立刻有了主心骨，向她求救。 第363章 越来越缺德的小丫头 王主任也觉得这件事很棘手，但拒绝街道办出钱。 街道办出钱抚恤，这就意味着打猎队归属街道办，出事了的黑锅，也就在街道办身上。 可街道办根本就是同意成立而已，打猎队是95号大院内部操办的集体组织。 最后还是兜转回来，按照老爷子的办法来。 大院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王主任领着刘海中等人去房里谈，关系到后半辈子的抚恤金，贾张氏虽然悲痛儿子，但也跟着进去了。 秦淮如还在喃喃说话，浑然没发现贾东旭已经断气了。 陈锋撞了撞下班回来、听闻后呆住了的许大茂。 “还想打猎吗？” “不，不打了！”许大茂回过神，用力摇头。 他现在虽然也坏，但还没到未来文阁乱世、人性全都疯狂跟着发疯，踩着轧钢厂的工人上台时的堕落。 看到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贾东旭上山打猎，结果葬送了性命，真的是什么算计都不敢想了。 一条人命啊，还是自己一起长大的朋友。 有人嘟嚷道：“谁还上山打猎，谁就是四九城第一傻子！” “就是，还打什么猎，买了枪买了子弹，一根鸡毛都没看到。” “解散，不打猎了，这不是白白浪费功夫，还要人命嘛。” 早就对打猎队空耗钱和物资的众人，纷纷宣布退出。 “唉，贾家媳妇，请节哀，贾东旭已经走了，还是赶紧找人买副棺材收敛起来，不然不吉利。” 老爷子摸了摸贾东旭的脉搏，确认后劝了一句。 小当还不知道自己亲爹没了，抱着棒梗有些害怕，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把这个“人”当成自己的爹。 贾棒梗这货却是硬气，不哭不闹，只是眼里有泪水。 “啊！” 秦淮如心里那根线断了，嚎啕大哭。 贾张氏心有预料，可听到后吓得疯跑出来。 不管她们心性如何，在这一刻，都成了95号大院的苦命人之一。 “走，走，回去。” 陈锋见不得美女哭，还是一个俏寡妇，带着弟弟就回去。 老爷子在王主任恳请下，在现场帮忙安排人布置灵堂、订购棺材等事务。 贾东旭是独子，家里又没了男人，刘海中又是不靠谱的，易中海又被发配了，这种必须德高望重的老人活，老爷子只好肩负起来。 好在许大茂、傻柱等年轻人也不敢忤逆，本身也乐意送贾东旭最后一程。 不管以前大家关系如何，死了之后一切都成过去。 “唉，雨水，别逗小霍玲了，快给我倒杯老爷子家的好茶润润喉咙。” 因为冉秋叶怀孕了，傻柱好容易要当爸爸，担心贾东旭的“毒气”、“尸气”啥的，影响母子。 他求了老爷子，暂时把冉秋叶住进了陈建国房间。 正在厨房里，和霍玲、陈莉一起洗菜的何雨水，努努嘴：“茶壶里就有陈锋放的茶水，刚才我们喝了，挺好喝的。” “嗯嗯，我放糖了。”陈莉得意道。 在好好的龙井茶水里放糖，这种“败家缺德事”也只有小丫头做得出来。 糖还是小丫头自己存下来的软糖。 “好，好!” 傻柱拿起一个碗，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端起来就大口喝下去。 这家伙喝茶，跟喝白开水差不多，闷起来就是干，末了，连带茶叶、软糖杂质一起吃。 老太太在切羊肉，问道：“你怎么这么干渴？” 傻柱把第二碗茶水喝完，才回答老太太的问题。 “老爷子非要我在棺材铺关门前把棺材订好，我一路骑着自行车去，都没歇口气，好险是赶上了。” “唉，这些人啊，怎么就没防着蛇虫。”老太太叹气。 傻柱本来想说“他们是活该”，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这时候可不适合毒舌了。 “唉，疯子都说了，3月底蛇虫复苏出没，上山要小心。” “一群人都没事，就贾东旭出事，大概是命吧。” 霍玲掏自己的口袋，拿出一颗葡萄干送进嘴里，丝毫没有感觉大人们的忧虑。 “给我一个。”陈莉张开小嘴说道。 “嘻嘻！”霍玲又给她一颗，还送进了她嘴里。 陈昊、胡八一、王胖子在隔壁看热闹，陈锋把他们撵了回来。 进门就看到傻柱坐在自家厨房餐桌旁，把自己小妹糟蹋的一壶好茶，喝个不停。 “你倒是会躲，小心我爷爷待会回来骂你。” “我就歇一会。”傻柱看了看，起身对着老太太热络道：“老太太，您别忙活了，我来，我来做饭菜，省得老爷子看我没事做，给我找不痛快。” “那行，给你做吧。”老太太也不客气。 陈昊的成绩，还需要冉秋叶帮忙提高呢。 “雨水，你来给我打下手，学一学怎么做菜，将来好嫁个如意郎君。” 何雨水脸色一红，她大哥嘴巴就是没有把门的，什么都能胡扯。 “大哥哥，吃！” 霍玲跑到陈锋这边，掏出一把葡萄干。 陈锋摸了摸她的头，捡起来一颗吃掉。 “剩余你自己吃。” 反手拿出来一包枇杷，放在菜盆子里，和青菜一起洗。 “我也要！” 陈莉欢天喜地地就准备给嘴里送。 “都有，还没洗呢！” 陈锋拦住贪吃的小丫头，把“兜里”一大把的枇杷都拿出来。 陈昊、王胖子两个没脑子的，开心地凑上前，想要分一份，被何雨水、陈莉、霍玲护住水盆。 “洗干净才行！” “对，一人一个。” “姐姐说得对！” 陈昊瞪着眼睛，看着三个女孩子。 “我只是看看。” “我不信！” “我也不信！” 得勒，陈昊、王胖子喜欢偷偷拿的小毛病，早就被她们发现，并严防以待。 三个女孩子放弃了菜叶子，先把枇杷洗干净了，然后分成几份。 “奶奶，你要吃吗？”何雨水问道。 老太太笑道：“这种酸玩意，奶奶可不能吃，你们自己分就行了，不用给我们。” “好的！” 何雨水给冉秋叶、张海杏、陈锋都留了一份，傻柱眼巴巴看着亲妹妹忘记了自己。 “不是，我人在这里呢！” “大人，你都这么大了，好意思跟我们分枇杷？” 何雨水端着盘子，送到书房去，给正在翻看老爷子医书的冉秋叶、张海杏送去。 “嘻嘻，柱子哥，别哭，我请你吃一个。”陈莉开心上前，拿着一个长了虫眼的枇杷给傻柱。 傻柱没发现，还以为小丫头亲近自己。 “好丫头，下次我给你带麻花吃。” “嗯嗯！”陈莉顿时更高兴了。 第364章 张海杏与老爷子的交易 陈锋挖到空间里的泥土里，有虫卵，很快繁衍出小虫子。 陈锋不定期清理掉大半，故意留下一小部分，充当鸭子、野鸡、小鱼等零食，同时也营造出小部分粮食略有瑕疵，但又不会形成虫害，威胁自己的食物收成。 只是陈莉比较倒霉。 恰好拿到了一颗中彩票概率的虫害果子。 老爷子安排妥当了，就回来了。 看到饭桌上的茶壶，当即准备倒一杯润润喉咙，结果到了半天，发现一滴也没了，打开茶壶一看。 好家伙，连茶叶都吃完了。 “傻柱，你喝茶就喝茶，把茶叶吃了干嘛？” 傻柱正在炒菜，乐呵呵道：“老爷子，不是我说你啊，疯子有的是办法弄来好茶叶，你一把茶叶泡了又泡，都没味道了，何必呢，还不如让我吃了，补补气。” 老爷子拿起这件铜制茶壶准备砸过去。 只是想起这是明朝古董，又舍不得扔。 “小锋，小锋！” 陈锋从书房出来，问道：“爷爷，什么事？” “待会吃饭前，先和傻柱练练手，爷爷要看看这傻子身手进步没，你多用点力！” 老爷子说到后面，加重了语气。 陈锋秒懂。 “没问题，爷爷，保证让柱子筋骨活络起来。” 陈莉、陈昊、胡八一等人也从书房里出来，陈莉、霍玲跑上前，把自己的枇杷送到老爷子面前。 “爷爷，吃！” “不用，爷爷不用，你们吃，真乖！”老爷子看到两个小丫头这么乖巧，心情都好了起来。 说来也怪，霍玲害怕老太太这个与霍家有着血脉的老婆婆，反而喜欢平日里一本严肃的老爷子。 后来陈锋才知道，这跟霍仙姑夫妇有关。 霍仙姑虽然嫁给了高层，但在家里还是以她为主，并且兼任霍家之主位置。 霍玲害怕亲娘，更亲近工作忙，但总会抽出时间陪伴女儿的亲爹。 她爹跟老爷子很类似，不仅是相貌，还有精神气质。 “老爷子，我和海杏看了一下，我们对医疗不懂啊，但觉得吧，您这本书已经完全足够了，要是印刷到乡下，可以拯救无数人。” 冉秋叶拿着初稿出来，崇敬看着老爷子。 即便是张海杏，也不得不承认，论长远目光，还是老爷子手段高端。 张家现在依靠张启山，在官方内部地位极高。 但这靠的是人。 张启山一旦出事，他们建立起来的庞大势力，就会瞬间失去支持，甚至反被一口吞下。 老爷子不同，就算他没了，靠着这本书积累的无限功勋，那些被医书救了性命的，只要有百分之一的人还记得恩情，陈家这杆旗帜就不会倒。 “那就好，那就好。”老爷子心境开朗，不拘泥权贵，此时难免也有些自得。 人非圣贤，小小虚荣！ “老爷子，你什么时候拿上去？”张海杏问道。 老爷子叹息道：“本来还想再增补增补，现在看到贾东旭中毒，想到其他地方还有无数民众面临同样的危险，就不拖了，明天我就去找老战友。” “至于后面的增补，让上面组织军医来完成吧，早一日出版，早一日救助需要的人。” 张海杏想到了什么，拉着老爷子的衣袖到书房。 “哎哎，你干嘛呢？”陈锋想要阻拦。 老爷子摆摆手，表示没事。 “小虎。” 听到这个名字，老爷子立刻警惕道：“张海杏，我陈家可不欠你们张家人情了，你可别想占大便宜。” “小虎，再帮我一个小忙。”张海杏打感情牌道：“当年你们常胜山和九门冲突，要不是我留手，你可是成死人了。” 老爷子一脸黑线。 “你能不能不提这件事。” 一山不容二虎，常胜山、九门两群土夫子同在湖南，后者刚刚诞生时，自然和常胜山天然有利益冲突，遭遇常胜山的打压。 张启山毫不犹豫，使用了还坚持传统使命的张家人，对常胜山展现了自己实力，赢得了常胜山的尊敬。 老爷子就是那群被张海客、张海杏等人活抓的倒霉蛋之一。 “所以，这个小忙，你得帮我。”张海杏轻笑道，“在书里的编辑加一个名字呗，你连陈锋都加进去了，加一个副编辑吧。” 这本医书编着自然是老爷子的大名，陈锋年纪太小，不适合，但放在了第二栏的责任编辑。 老爷子也不是好糊弄的，狮子大张嘴：“可以，我要你们张家的双指探洞秘术。” “这不可能！”张海杏立刻拒绝。 老爷子笑呵呵道：“你别急啊，你看啊，你们张家主脉现在都退出国内，跑到大雪山那边去过小日子了，这以后还有多少人愿意从小泡着秘药，苦练双指探洞秘术？” 张海杏摇头道：“这门秘术不行，就算主脉退隐，我们这些分支还会坚持走下去。倒是你，你们常胜山都没了，你怎么还喜欢收集其他门派的东西？” 老爷子唉声叹气道：“总要给自己树立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吧。” “常胜山没了，可我们陈家还在呢。” “以前是我大哥喜欢收集这些乱七八糟的秘术、秘宝和武器，后来我退休了，在家里没事干，没办法，只能捣鼓捣鼓这些小玩意，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张海杏看了他一眼，感觉他有点像自己的顽固大哥。 她本人其实更向往退隐江湖、不再理会家族使命的主脉生活，但他们这一支海外张海分支的长老们，与放弃目标的主脉不同，依旧选择坚守使命，听从张家上上代家主的儿子张启山的命令。 她哥张海客更是年轻一代，坚持到底的代表。 大哥不退休，她自然也没办法退休。 “我有一件特殊的长剑，是从张家一个古墓找到的，应该是我们先人以前用陨铁制作而成，坚韧而锋利，不输那柄张家先祖送给陈家的小神锋。” “怎么样，要不要？” “要！”老爷子瞬间答应下来。 卸岭有甲，不仅是因为卸岭有一套特殊的草甲秘术，还因为陈家有一套刀剑不穿的甲胄。 在冷兵器时代，陈家家主靠着小神锋和软甲，再加上自身的一身强横功夫，才能压服各个绿林响马。 但小神锋毕竟小。 长剑无疑更加适合开阔地带的厮杀。 第365章 白虹古剑 “大哥哥，这是什么？”霍玲和陈莉又在洗菜。 傻柱忙着炒菜，效率倒是不错。 基本他炒完一个菜，胡八一正好按照他给陈锋的“烹饪秘籍”切好主菜、配菜。 陈锋进来时，霍玲拿着一个西红柿询问。 “这是西红柿，可以直接吃，也可以放糖吃，还可以炒鸡蛋吃。”陈锋笑着说道，发现青菜多了，肉少了。 “这个呢？”霍玲举着黄瓜询问。 “这个是黄瓜。”陈莉回答道：“黄瓜不好吃，没有这个叶子菜好吃。” 西红柿2月种植，4月成熟，春黄瓜也可以3月种植，4月成熟。 不过北方市面上这些青菜不多见，官方可不会浪费运力在这方面，运送粮食都来不及，只能小批量供给。 陈家能有这些，还是陈锋找的借口，说自己用肉跟某些人换的。 陈家上下也习惯了他人脉广阔，没有询问过多。 他空间里还有大量反季节蔬菜，如春夏秋冬各个季节的当季菜，豆角、苦瓜、茄子、丝瓜等，但没有拿出来。 现在国内可没有反季节大棚种植技术。 只要稍微懂行的，一眼就会怀疑，毕竟4月初，你上哪弄来夏秋才有蔬菜？ “大哥哥，这又是什么？” 陈锋愣了一下，问道：“傻柱，你从哪弄来的笋子？” 小霍玲拿着的正是一根小小手指粗的竹笋。 傻柱愕然道：“就在厨房柜子边的麻袋里面，被一堆芹菜压住，我差点给疏忽了，这不是你带回来的吗？” “额，不是，这是谁带来的？” 陈锋走过去拿起袋子看了看，里面还有不少青菜。 正在切黄瓜的胡八一说道：“大哥，这是我娘下午派人送来的，她说怕表妹嘴刁，还送了五十斤大米来。” “嘶，五十斤大米!”傻柱抽了一口凉气，羡慕道：“这要多少钱啊！” “有钱现在也买不到。”何雨水补充道：“现在粮食店只有二合面、棒子面等，不卖纯大米。” “还有十斤肉，被奶奶放到了地窖里，说明天吃。”陈莉嘟着嘴，十分担心道：“大锅，肉不会坏了吧？” “不会，去年的冰块还剩不少。” 陈锋找了找，在袋子里找到三根没有剥掉皮的竹笋，顺手埋进了空间里面。 西红柿、黄瓜、豆角等，他在舅舅家时早就凑齐了种子。 可有些还是缺失的。 老一代人都喜欢储藏食物，尤其是经历过民国乱世饥荒的人，本能有储藏粮食的偏好。 陈锋来自物资丰盛的后世，当然不喜欢储藏粮食。 把肉冰起来是不会坏，但新鲜肉更好吃啊！ 所以他又去了一趟仓库，把地窖里面的十斤五花肉拿了出来，并拿出了一斤多羊肉和一条海狼、两条加吉鱼、一斤多对虾。 “怎么搞？”傻柱问道。 几个孩子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肉上面。 “三分之一，今天这么多人，多做一点。”陈锋笑道。 “大锅万岁！”陈莉欢呼一句。 “大哥哥，这是什么鱼？”霍玲又开始询问海狼。 “你问陈昊，他也知道的。” 五花肉已经冰镇了，陈锋用小神锋，轻易割下三分之一，剩余又送回去。 一群小孩子在厨房帮忙洗菜、切肉，舍不得出来。 陈锋、周清、老太太都没有帮忙的空间，干脆出来在院子照料种下去的青菜、小麦。 老爷子和张海杏谈好了，张海杏就立即回去骑着自行车出门，她要去拿东西。 过了十几分钟，才拿着被布匹包裹着的古剑进来。 陈锋正在给厨房门口的葡萄藤浇井水。 这棵冬天种下去的葡萄，在4月初开始长出了大量萌芽叶子，新枝丫也开始围着木棍延伸，在厨房门口形成一个绿色的小棚子。 不过想要成为陈锋期待的“绿色葡萄架”，还需要一段时间继续发育。 陈锋目前每天有空，都给它倒一碗井水，加速葡萄的生长。 葡萄藤通常在北半球的3月至4月，新梢和花序开始生长，主要依靠植株体内储存的有机营养。 但陈锋相信这棵从空间移植出来的葡萄藤，会与其他葡萄不一样。 “小锋，进来。”老爷子在正房说道。 陈锋进去，看到老爷子笑眯眯打量手里的古剑。 剑身有特殊的纹理，酷似龙纹，剑柄前的剑身，纹刻着两个先秦古字。 “白虹？” 张海杏惊讶道：“你认识？” 陈锋走过去，认真打量起来。 他跟着关于山、破烂侯学习古董鉴别，可不是白学的。 “这个名字不会出自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的白虹吧？” “还是曹操的白虹为贯日，己亦先受殃。贼臣持国柄，杀主灭宇京？” 手指轻轻摸了摸剑身，光滑无锈，纹理天然，一种独特的冰凉感透过皮肤。 很难想象，这个世界的古人，已经有这么高超的冶炼技术。 张海杏笑着摇头道：“斜光照疏雨，秋气生白虹。云尽山色暝，萧条西北风。故林归宿处，一叶下梧桐。” “根据我们家族的记载，当年先祖取名白虹，选择的是盛唐诗人崔曙这首诗词，可不是你选择这两首悲凉诗歌。” “一叶下梧桐，这句话有意思。”陈锋没想起崔曙是谁，实际上盛唐有太多的伟大诗人了，很多本来十分不错的诗词，也因此被遮掩。 换成是明清，这首诗歌足以进入前五十名。 “小锋，待会在书里加一个副编辑，写谁的名字？”老爷子问向张海杏。 张海杏轻声道：“张海客！” 老爷子、陈锋不是很理解。 性子其实很孤僻的张海杏，难得解释一句：“老爷子你不是常说，人在做，天在看，要积累阴德嘛，我蹭蹭你的阴德，希望我哥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老爷子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 陈锋不动声色，拿起《赤脚医生》手稿，在二封面写上两个名字。 副编辑：张海客、张海杏。 “吃饭了，开饭了！” 傻柱这家伙做好了菜，就在厨房门口瞎嚷嚷。 “喊什么喊，不就是吃个饭吗？” 老爷子一脸不悦把古剑交给陈锋，从房里出来，呵斥道：“下次敢瞎喊，撕了你嘴。” “爷爷，我帮你撕他。”陈莉积极踊跃报名。 第366章 陈锋调教傻柱 陈锋提着古剑从正房出来，进入书房，实际悄悄放进了空间里封存，和小神锋一起。 至于陈家的祖传宝甲，两个老家伙都不肯说。 陈锋有点怀疑，是不是陈玉楼眼睛瞎了之后，遗漏或者藏在某个地方了。 “今晚吃这么多？”张海杏进入厨房，看着桌子上已经摆好的十几个菜，面色有些诧异，“傻柱，你不会在庆祝什么吧？” 她之前可没少看到傻柱的眼睛往秦淮如的屁股转。 但还别说，是挺大的！ 张海杏的脸蛋很漂亮，但身材嘛，那就属于给国家节省布料的类型。 好在她最近喝陈锋的“汽水”比较多，血脉变得十分活跃，身体素质稳中有序地提升，这种提升也是全方位的，有点二次发育的味道。 其实空间的井水，并不是提升，而是修复细胞，让人体发挥出本来应该有的能力。 比如人类的自然寿命其实是100-175年，平均值120岁。 但因为过度辛苦劳作、疯狂纵欲等各种因素，导致人体器官机能过早衰竭，力量、速度、敏捷、智力等都遭受各种损伤，只能发挥出50%，乃至更低。 井水的功效，就是修复细胞，恢复原有的活力。 毫无疑问，有特殊血脉的张家，在这方面有着比陈昊、陈莉更有庞大的潜力。 也就喝了高仿血清的陈锋，可以不在乎。 “嘿，有你这么说话的嘛？” 傻柱也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强行狡辩：“这是秋叶和我要在老爷子家住几天，家里的菜都买了，不做也浪费，干脆趁着疯子有不少肉，一起全都做了。” “我跟你说，你占便宜大了，这么多菜，要是在大酒楼，一顿少说要十几块钱！” “那倒是。”张海杏不否认这一点。 傻柱几乎拿出了全部功力，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 老太太拿出来的几斤肉，或肉炒青菜，或三鲜汤，或爆炒，一个八仙桌都是菜。 跟那种大家族过年聚会一样，堪称异常丰盛。 “柱子哥，你真好！”陈莉看着满桌子的菜，恨不得傻柱天天给他们送这么多青菜。 陈昊、王胖子、何雨水也是笑个不停。 霍玲身子矮，又不能学陈莉，踩在凳子上看，干巴巴垫着脚尖，伸长脖子，可就是够不着。 张海杏把她抱起来，放在长凳上。 “坐好了，不许乱动，不然就摔下来了。” “哦。” 霍玲哪里听张海杏的话，眼睛已经放在这一桌子的汤菜上。 “好多啊！” 陈家也起早去买青菜，但老太太一般不会买这么多样，往往就是三四种青菜。 每次都是陈锋把空间里的当季青菜拿出来，给家里适当添补。 不像傻柱，为了让冉秋叶吃好的，是真的不嫌麻烦，每一样青菜都买，但都不买多，主打一个荤素搭配。 这样青菜有肉味，肉味有清香，色香味俱佳。 “奶奶，我们家以后可以天天这样吗？”陈莉问向老太太。 老太太把汤勺放下，摇头道：“那可不行，太奢侈了。” 陈莉顿时泄气了。 何雨水主动给大家打饭，几个男孩子端饭上桌。 老爷子回到房间，拿出了一瓶鹿血养生酒，算是招待傻柱一家子。 陈建军、陈昊等人把饭都上桌了，陈锋已经把“汽水瓶”打开，按照老太太、周清、张海杏、陈昊、胡八一、王胖子、何雨水一人一瓶，陈莉、霍玲一人共一瓶分下去。 老爷子很高兴，他其实喜欢热闹。 以前的常胜山就是大家一起吃饭、一起喝酒的传统大家族式吃饭法。 “来，都端起杯子。”傻柱笑着端起酒杯站起来说道：“我们一起敬老爷子一杯，祝他老人家长命百岁、平平安安！” “你少犯蠢，别气我，我保证可以活一百多岁。”老爷子笑着骂一句，也端起来酒杯。 “爷爷长命百岁！”陈莉嘻嘻哈哈道。 “爷爷寿比南山。”霍玲很文艺说道。 “哈哈，都好，都喝了。”老爷子率先喝下第一杯酒。 其他人赶紧喝下。 张海杏直接拿着瓶子对嘴喝。 陈莉很羡慕，但不敢学。 陈建军给老爷子倒酒，周清给老太太倒汽水，一桌子小孩子各自自己倒汽水，开始吃饭。 “爹，我要那个肉。” 陈莉手太短，夹不到远的，就会折腾陈建军。 霍玲安静许多，不过胡八一很细心，每次都会问她想吃什么，然后给她夹在碗里。 王胖子最幸福，一心开吃就行，跟以后长大了吃饭碎嘴完全不同。 陈昊都还得不时照顾一下妹妹的喜好。 吃完了晚饭，陈锋就拉着想要洗碗的傻柱出去了。 “别啊，等我把碗洗干净。” “不用不用，柱子哥，我们来就行。”吃得小肚子都胀的王胖子还知道什么情况，只以为傻柱人好。 “看打架哦！” 陈莉抱着自己的小木马凳子，霍玲拉着一个普通小凳子，何雨水、张海杏、冉秋叶等笑呵呵出来看陈锋揍傻柱。 陈锋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十分听老爷子的话。 他可以不听周清，不听陈建军的，但对老爷子向来很信服。 所以傻柱倒了大霉。 “再来，柱子，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了，这可不像是四九城的爷们！” 傻柱气喘趴在地上，胸口印着一个大脚板。 “不是疯子，给我缓缓，缓口气，我休息一会，再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呸，一招倒，柱子哥，你太没用了。”王胖子坐着不嫌站着累。 “死胖子，你过来，我让你三招！”傻柱扭头怒视王凯旋。 “行啊，等十年后我长大了，我让你三十招。”王凯旋也不是好惹的，这贫嘴的本事，已经开始从四九城人学习了。 陈锋看向老爷子，老爷子竖起一根手指，又左右摆动。 这不是不行，而是要揍他100次的暗示。 “柱子，好了吧，我来了！” 上前三步，一脚踢出。 傻柱可不敢硬接陈锋的脚，哪怕陈锋放了一个东海的水，足以和灌江口水神杨二郎比美。 可傻柱也不是刘沉香啊！ 这家伙不顾地上脏，一个驴打滚，几乎隔着几厘米，与陈锋的脚板擦肩而过。 “娘，柱子比我还脏。”陈莉向亲娘炫耀自己的“干净”。 第367章 甩锅的大哥 “柱子哥，快滚！”王胖子也不是一个安分的，在边上喊个不停。 不过傻柱现在没有心思怼他，陈锋不给机会。 “大锅，加油！”陈莉喊个不停，恨不得自己上去，代替陈锋和傻柱“一起玩”。 霍玲坐在小凳子上，笑个不停。 霍家也有类似的训练，但更加严厉，她娘每次训练几个堂姐，使用没开封的短刀，一刀下去，一道青色痕迹。 这可比傻柱滚地痛苦多了。 张海杏无语看着他们两个不大也不小的男孩子胡闹。 换做是她，一招就要傻柱吃上一个大苦头。 ‘跟个小孩子一样。’ 摇了摇头，掏出一把陈莉给她的葡萄干吃。 不到几分钟，傻柱地衣服就成了泥巴颜色。 还是冉秋叶心疼，连忙上前制止。 “好了，好了，不要再练了。” 冉秋叶带着傻柱回房换洗衣服，几个孩子在院子里打拳，陈莉一顿王八拳乱揍，拳架都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但气势却非常凶！ 比陈昊、王胖子厉害多了！ “喝，喝，喝！” 小丫头一边大声嚷着，一边出手就是全力。 可还别说，力量足，速度快，让老太太、老爷子莫名想到了昔日常胜山第一高手、月亮门真传红姑娘。 “清明要到了，我们有多少年没有回去看望红姑娘了？” 老爷子摇摇头。 “她想见的不是我们，是鹧鸪哨，但鹧鸪哨，怕是已经死了吧。” 搬山道人一脉患有神秘诅咒，寿命难以超过40岁。 早在抗日爆发时期，最后一位搬山道人鹧鸪哨就已经开始发病吐血。 在红姑娘感染瘟疫病死，自己失去了一条手臂，无法继续寻找雮尘珠，爱情和使命都无法实现，不得已去了美国，寻找治疗办法和延续血脉。 老太太有些感伤。 红姑娘是她在常胜山最好的朋友，也是她最崇拜的奇女子。 可惜这位侠女救济病人，却不幸感染，英年早逝。 如果有红姑娘盯着总把头，对他进行限制、监督，也许云南之行，不会死这么多人。 “当年大哥收到消息，说云南那座献王墓有雮尘珠，是不是就是想帮鹧鸪哨？” 老爷子点点头，他对这件事很清楚，低声道：“鹧鸪哨的师妹花灵，被大哥中了观山太保的尸毒时误杀。” “大哥心里极其悔恨，瓶山一行结束，一直在暗中收集雮尘珠的下落，想要作为赔礼。” “可惜，收到的消息晚了，鹧鸪哨前往美国后才知晓。” 等到几个孩子打完了十次拳架，陈锋一人一杯甜井水。 稍后霍芝兰回来，又把胡八一、王胖子、霍玲带回去。 “小玲玲，明天早点来啊，我给你留好吃的鸡蛋饼。”陈莉很讲义气地说道。 “莉莉，如果有汽水，给我留汽水。”霍玲更喜欢喝陈锋的汽水。 霍芝兰抱着霍玲上吉普车。 “不行，汽水我要喝！”陈莉瞬间露出了原形。 鸡蛋饼，她吃得多了，也就不珍惜了。 可汽水，喝不腻！ “你给我汽水，我给你好玩的东西。”霍玲十分狡猾（聪明）道。 陈莉点头：“那好吧，我给你留一杯汽水。” “小莉莉，明天见。”霍芝兰没少喝陈家的汽水，但她是霍家多数不走武道，主攻人情交际的代表之一。 霍家只有嫡系才会要求文武双全，部分旁支都是与其他家族联姻的工具。 虽然这么说有些冷血，但享受了大家族的利益，自然要付出对应的代价。 霍芝兰还是幸运的，她起码嫁给的是自己喜欢的男人，而且还是很有本事的男人。 女警卫员发动吉普车，带着他们离开。 “阿姨再见，八一锅再见，胖子哥再见，小玲玲再见。” 陈莉蹦蹦跳跳回到大院，跟着爸妈回屋里。 陈锋去老爷子房里，询问一件事。 “爷爷，我把张海客、张海杏的名字也放进去了，不过张家麻烦很多，我们跟他们太紧密会不会有问题？” 老爷子看着他，问道：“你既然觉得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写，还写了两个名字？” 陈锋耸耸肩，说道：“要么不做，要么就把人情做到底。” “反正都是加，加一个名字，和加两个名字，对我们没差别，但对张家来说，那就是翻两倍的人情。” “哈哈，我孙子就是聪明。” 老爷子先是大笑，然后低声道：“怎么说呢，当年常胜山与九门分道扬镳，各自选择了不同的一方，我们可以这么顺利在保全大半兄弟，而且物资军械相对齐全，屡屡突破蒋光头的围剿，一个重要渠道就是张家。” “所以我答应了张启山一件事。” “至于说说我们跟他们太紧密。” 老爷子身躯轻轻坐直，不屑地笑道：“只要我们足够强，紧密又如何？” “小锋，记住，强者无惧！” “只要我们足够强大，永远保持强大，就一切都是纸老虎。” 一旁听了半天的老太太，看不惯老爷子的作风，说道：“小锋，别听你爷爷吹牛，张家现在很得势，上面的某些人也想得到他们先祖保持长生血脉的秘密。” “只要上面还在，和张家示好，就没有太大问题。” “至于说二三十年后，想这么长远没有太多用，变数太多了。” 嘿嘿，二十年后，也该我们陈家出山了！ 那时候他们三个正直壮年，又有着胡八一、王胖子、霍玲等背后的关系，有着常胜山一脉的暗中照顾，学习那些新崛起的世家豪族，官道、商道、军队三条路完全可以走通。 陈锋想起了陈玉楼的提醒，两位爷爷想法各有不同，但这很正常。 陈玉楼一直游离在最底层，看到的信息片面，更是饱尝了人间艰辛，更希望陈家全家安全。 他不如老爷子始终和一群战友保持着隐秘的联系，对局势看得更清楚。 ‘这么说，过个二十年，家里还得有人从政。’ “大锅，二哥又欺负我。” 爱告小黑状的陈莉又跑来了。 陈锋目光一亮，他觉得自己小妹就很有潜力。 陈昊成绩太差，最多上个高中，除非老爷子动用关系，强行把他送入高校。 小丫头不同，她其实很聪明，只是不见好处不张嘴。 “陈莉，我问你一个问题，答对了就有汽水喝。” 陈莉顿时把陈昊吃她葡萄干的事抛开。 “大锅，你问。” “14后面是多少？” “15啊！” 小吃货眼都不眨一下，脱口而出！ 确定了！ 就是你了，狡猾调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丫头! 第368章 大茂:药不能停 “走，喝汽水去。” 陈锋笑着履行承诺，带着小妹回书房。 老爷子和老太太交换一个眼神，同时忍不住气骂一句。 “这个小丫头片子！” 老爷子嘀咕道：“这是跟谁学的？” “还能是谁，建国呗！”老太太没好气道。 老爷子愣愣了，回想了一会儿，发现的确是如此。 自己的二儿子也是这么狡猾，明明读书好，偏偏故意平时成绩差，好到期末骗自己给他奖励。 至于在学校里打架斗殴，那次数就多了。 另一边书房里，张海杏已经回去了。 陈昊没有了小人书，只能无聊地吃陈莉的零食。 他平日里也有陈锋给的葡萄干等零嘴，但他还有胡八一、王胖子，乃至学校的几个小跟班要分。 不像陈莉，在霍玲来之前，只需要拿出很少的一部分打发李捷等就成。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陈莉做得更好。 “大锅，你看，二哥吃我的葡萄干，还不跟我说谢谢。”陈莉很生气，怒视躺在床上的陈昊。 “不是，你是我妹妹，我还要对你说谢谢，这不成了两家人？”陈昊无语看着自家妹妹。 “大锅，是这样吗？”陈莉迷惑看着陈锋，“姐姐说，别人拿了我的好处，不说谢谢，就是坏人。” 陈锋从柜子里拿出1瓶汽水给妹妹。 “姐姐说的对，除了爷爷奶奶、爹娘哥哥等自己人，别人拿了你的东西，不表示感谢，那说明就是坏人。” “朋友交往，是要平等的。” “你看关老爷爷，每次吃我的肉，都要给东西，就是这个理。” 陈莉不是很明白，但记住了这句话。 “那哥哥拿，可以不感谢吗？” 陈锋想了想，说道：“一点小东西没什么问题，你要是有很多，分出一点也可以，但记住，即便是兄弟，也不能惯着他。” “你给多了，他习惯了，容易不努力工作，让你养着他，成为一个社会蛀虫。” “啊，虫子最难吃了！” 陈莉依旧不懂，先是惊呼一句。 然后困惑道：“那大锅，你为什么要养着我啊？” 陈锋愣了一秒，然后笑着抱起妹妹。 “因为你是我妹妹啊，等你长大了，大哥就不养你了，你要学会自己钓鱼、抓野鸡吃。” “嗯嗯，我抓了，给大哥吃。”陈莉天真无邪道。 “哈哈，我妹妹真聪明。”陈锋把她放在床边。 “大哥，我也会孝敬你的！”陈昊急忙表态道。 陈锋伸手扭了一下他的脸。 “笨蛋，孝敬是给爷爷、奶奶、爹娘的，你听我的话就行。” “还有我的，二哥也要听我的话！”陈莉补充道：“不然，我就不给他好吃的。” 陈昊郁闷看着自己的小妹妹。 这小丫头越来越聪明，将来还能继承自己的洗碗大业吗？ 他莫名有种危机感，感觉看到了自己日后在家里沦为最惨二哥的场景。 陈建国房里，特意暂时搬过来的傻柱正在洗衣服。 冉秋叶肚子还不大，可以做些杂事，可傻柱舍不得。 住在自家的何雨水，现在就特别后悔。 因为隔壁贾家，正在哭灵。 秦淮如是真能哭，贾张氏更是能哭。 她们两个这一哭，带着小当也哭了。 王主任还没回去，正在帮助刘海中协调95号大院的打猎队成员们，试图劝他们给贾东旭捐款。 刘海中还找来了李怀德。 李怀德是副厂长，主管员工后勤，贾东旭出事，也要和他做出说明，以及考虑能否申请一个工伤抚恤。 当然，刘海中这是想要节约钱以及赎罪。 李怀德并没有答应。 “这位就是秦淮如，贾东旭的妻子。”刘海中带着几分谄媚介绍道。 李怀德看到秦淮如，眼神微亮。 尤其是后者现在穿了一身白衣。 “秦同志，对于你们家的遭遇，我很遗憾，不过东旭是我们轧钢厂优秀的员工，你处理妥当了，可以拿他的死亡证明、工作证，来找我，我帮你走工位补充程序。” “谢谢李副厂长！”秦淮如忍着悲痛致谢。 贾张氏一看李怀德的表情，就感觉看到了几十年前鬼子进村的场景。 尽管如此，又不得不哀求。 “李副厂长，我儿子打猎也是为了工厂，他都说了如果抓到猎物，就给工厂食堂，他也是为工厂牺牲的，您看抚恤金是不是可以申请？” 李怀德心里暗喜，不怕你贪婪，就怕你不贪。 苍蝇不叮无缝蛋，贾家要是独立自强，不贪不走后门，他还怎么发挥。 “这件事，我需要调查一下才行。”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秦同志有空来我办公室，做一个详细的说明，我深入了解一下，再确定贾东旭同志具体情况。” 贾张氏心里暗骂，却连忙点头。 她不信光天化日之下，这个副厂长敢干坏事！ 但李怀德，真的敢！ 许大茂在一边羡慕死。 什么调查，什么交流说明，什么深入了解！ 骗的了其他人，骗不了他！ 这是同类的气息！ 他太熟了！ 等把李怀德送走，许大茂立刻去找陈锋。 这家伙在院子里不受欢迎，朋友也没几个，自从和陈锋“合作”，就大有把自己当成陈家狗腿的趋势。 “笃笃笃！” “小锋，我，许大茂，有事找你。” 陈锋打开门，让许大茂进入书房。 等他说完了，陈锋点头道：“明白了，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许大茂一个激灵。 他可不敢得罪李怀德啊，人家老李背后的岳父，正当权呢！ “我不行啊，我救不了。” “你都不行，我能怎么办？”陈锋鄙夷道：“再说了，就算你说真的，如果李副厂长在办公室发疯，秦淮如喊一声就行了。” “倒是你，别人还什么都没做，你就跑到我这里来诬告，小心别人告你诽谤啊！” “这倒也是。”许大茂想了想，承认陈锋说得对。 “可万一呢？” 陈锋笑眯眯道：“你既然想得到她，那就自己去英雄救美。” “对了，这个月没有药，几味主药没了！” 这个王八蛋想得到秦淮如，却不敢得罪李怀德，算计他入局。 不管有没有这个心思，他都打算驯化一下。 孙猴子都被训成了孙大圣，把许大茂训成自己的一条好狗，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就算是给自己找点事做。 许大茂愣住了！ 药不能停啊！ 第369章 奏乐，哭! “不是，药怎么就没了呢？” 许大茂还想争一争。 陈锋一脸叹息：“给你的药水，涉及到人参、鹿茸、海参等精华部分，很容易断货的，我都弄不来。” “你可以试一试!” 四九城很多药店就有人参卖，基本上五十年以下的，你要是舍得花钱，都可以买到。 至于五十年以上的，自然在它该在的地方。 可鹿茸、海参，这两个玩意就稀少了。 俗话说：“陆有人参，水有海参”。 海参在中国分布在温带区和热带区，温带区在黄渤海域，热带区在广东、广西、海南沿海。 哪怕到了后世， 基建狂魔通过无数幕后的科学家几十年如一日的努力，实现科技大进步，开展大养殖，人工海参的价格才低了下来。 但一斤也要上千块钱，可知道这玩意的珍贵。 至于现在，普通人就别想从药店买到！ 野生海参数量本来不多，加上捕捞技术的落后，即便有发现，也是提供给特殊人群。 “再说了，说不定，你身体好了呢？” 陈锋笑眯眯忽悠道。 “咦，也有可能！”许大茂还真信了这句话。 等他离开了，陈锋上床睡觉。 “大锅，人参、鹿茸、海参好吃吗？”陈莉抱着他的手，十分好奇地问道，眼里闪耀着满满的求知欲。 “人参不好吃，鹿茸一般，海参很好吃。”陈锋笑呵呵逗妹妹。 果然，听到海参好吃，小吃货就激动了。 “大锅，海里有海参吗？” 陈莉长大眼睛，蠢萌的眼眸，全是一种吃货的可怕目光。 东海亿万水族见了，都要吓哭！ 就连陈昊也偷偷竖起耳朵听，他当然也喜欢吃好吃的。 “有的，但很难钓到。” “那我们下次钓海参吧。” “那样我们就没有鱼肉吃了，说不定还钓不上海参，你要选哪一个？” “嗯——，我们第一天先钓鱼，然后第二天钓海参，这样就算没有海参，还有鱼肉吃。” 小吃货不上当，没有被大哥带入纠结的沟里，飞快想出了一个“鱼与海参兼得”的好办法。 “小妹，你太聪明了。” “嘻嘻！” 嬉闹了一会，陈莉还给两个哥哥表演了一段“歌舞”，吓得陈锋赶紧给她一个西红柿，才让她安分下来。 三兄妹一起坐在床上，洒一些空间特产的果糖，然后吃上一口。 垫在被子上的是陈昊的裤子，还没吃完，就有了几滴番茄汁、一些糖粒沾上。 等吃完了，陈昊才发觉不对劲。 “大哥，为什么用我裤子啊？” “不用你的，难道用我的？”良心不会痛的陈家长孙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小妹的裤子太短了，你的正适合。” 陈莉用力点头，不知道是装傻，还是觉得大哥说得对。 “二哥，我的裤子太短了。” 陈昊已经感觉明天亲娘要骂自己了。 拿起毛巾给吃得满脸都是番茄汁的小丫头擦了擦。 “大锅，还有手！” 陈莉张开两只手，上面全都是番茄的汁水痕迹。 小吃货舔了自己的手。 顺带擦了擦自己和她的手，然后丢给陈昊。 吃了一个大甜番茄，陈莉开始犯困，但心里还在惦记着好吃的东西。 “大锅，人参为什么不好吃啊？” “因为人参是草根，草根都不好吃。” “草根···” 打着眼皮颤抖，小家伙慢慢睡着了。 陈锋躺在床上，想着另一位药材——西洋参。 西洋参也是华夏医学扩散后带来的新物种。 16世纪，法国牧师雅图斯十分推崇中医，介绍了人参的作用。 法国牧师法郎士·拉费脱在蒙特利尔地区大西洋沿岸丛林发现这种与华夏人参同属不同种的草药。 因为人参在东方高昂的价格存在巨大的利差，开始大量西洋参进口，取代数量稀少的长白山野人参。 当时西洋参在中国市场上的价钱很高，相当于等重黄金的价格。 跟后世华夏吃货们差点干得美丽奸绿毛龟灭族一样，美洲西洋参一度也被国人富豪差点吃光，以至于鹰酱把这类植物列入了高危灭绝物种，进行保护和人工种植。 要不是五大湖的鲤鱼重金属超标、澳大力亚的百斤大兔子肉质不好、挪威的生蚝运到东方的价格还比不上运费，华夏吃军完全可以帮助他们消灭生态大危机！ 蓝星上，没有华夏人消灭不了美食物种。 ? ?···¤Ω¤ ！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天还没亮，陈锋、陈昊就醒了。 起哀乐了！ 1949年9月，官方就通过了《哀乐》作为典礼用乐曲。 没错，官方亲自认定的！ 后世很多网友总喜欢以偏概全，查都没查资料，一面倒地瞎猜认定，官方打击一切封建迷信。 其实根本不是！ 这项政策的后果就是，附近大院的居民，这一天都醒得很早。 “许大茂这个蠢货，这么要让唱曲的来干嘛？” 陈锋还没起来，就听到了傻柱的骂骂咧咧声。 不出意外，应该是傻柱订制棺材，许大茂请哀乐队。 现在的哀乐队不是后世那种一个完整的“西洋乐队”，少则一个吹喇叭的，多则几个人一起。 许大茂找的哀乐队恰好是四个人。 一个吹喇叭，一个吹笛子，一个打鼓，一个敲锣。 吹喇叭和吹笛子的最辛苦，他们用的是嘴。 “大锅，我想去看看。”陈莉赶紧说道，免得两个哥哥又继续睡懒觉。 “行，陈昊，给小妹穿衣服。” 陈锋继续闭上眼养神。 陈昊瞪了小妹一眼，怎么就不能躺着睡觉呢？ 起来有什么好玩的？ 陈莉穿好了衣服，牵着狗一起出去。 本来没有狗链子的，陈锋不喜欢用这个束缚。 张海杏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件，从此陈莉抓来福，再也不用拉着尾巴了，改成了牵着链子。 “小莉莉，这么早起床，你来看我吗？”张海杏也喜欢早起，正在院子漱口刷牙，就看到陈莉牵着狗进来。 “不是，姐姐，来福要尿尿，我带它来这里尿尿。”陈莉一板一眼地回答道，继续好奇循着哀乐声往中院跑。 张海杏：“···” 来福：“···” 第370章 我孙子钓鱼的运气最好 今天早上霍芝兰来得很早。 她其实还想睡一会，奈何霍玲喜欢上了陈家的饭菜，不愿意吃她煮的面，哪怕用了陈锋配置的佐料。 “大哥哥，莉莉呢？” 霍玲转了半天，都没看到陈莉，只好问起床给野鸡喂粮食、井水的陈锋。 “在隔壁呢。” “那我也去隔壁玩。” “等一下，我带你去。” 胡八一比较细心，也比较担心，所以亲自带着霍玲去隔壁院子。 在何雨水家门口，看到了正开心看热闹的陈莉。 “小玲玲，这边！” 一看到霍玲，陈莉立马举起小手打招呼。 等到傻柱做好了早饭，陈昊过来喊她们回去吃饭，两个小丫头才开开心心回去。 早饭很简单，碎米粥、油条、鸡蛋羊肉饼、一条清蒸的海鱼，还有一大碗熬煮的豆汁。 “我喝汽水！”张海杏对陈锋改良过的黄豆汁依旧敬谢不敏。 （正常四九城豆汁，都是用绿豆发酵的，一般人可能无法接受这种味道） “挺好喝的啊？你不试一下？”第一次喝到陈锋制作的黄豆子，冉秋叶倒是很喜欢。 “不对我的口味。” 张海杏摇头道。 几个孩子也一致要喝汽水，不喝气温有点怪的黄豆汁。 早饭吃完，老爷子带着《赤脚医生手册》坐在三轮自行车后车厢，陈锋骑着车去老爷子说的地方。 “爷爷，你见人就见人，带着鹿血养生酒就算了，还要带着羊肉？” 陈锋在前面踩着自行车慢行，不时对着附近的邻居点头问好。 “你不懂，他家养了很多孤儿，都是昔日战友遗孤，人口多，他那点定量根本不够。” 陈建军把多余的物资、钱送给四九城的战友遗孀子女，已经算得上十分义气。 但其实还有更多的人，选择更麻烦的办法——收养。 后世那些嘲笑他们的，当然是无法理解的。 约定的地方在南海湖与府右街交汇的岸边。 “在这里等我！” 老爷子亲自拿着书，提着麻袋过去，像极了一个乡下的老农。 几个安保人员想要起身阻拦，被一个领队的中年人制止，匆忙上前帮助老爷子拿东西。 陈锋坐在三轮自行车上，对着这群中山装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将军好！” “胡说，什么将军啊，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老头子，我退休了，知道不！” 老爷子笑着跟领队说一句，后者接过麻袋，还想拿着书时被老爷子拒绝。 “这东西可是我一年的心血，比我的命还贵，可不能给你。” 几个中山装听后顿时好奇不已，还以为是什么国家机密，看都不敢看了。 老爷子走到岸边，瞥了一眼鱼篓。 “你这钓鱼的本事，连我孙子十分之一都没有，不，二十分之一都没有。” 坐在一个小木凳子上的老人没好气道：“前几年，你天天骂儿子无能，担心孙子不成才，你后继无人。” “现在就连孙子的钓鱼本事，也要在我们面前炫耀无数次，你累不累啊？” 老爷子笑着坐下来，说道：“你嫉妒我孙子比你家的孩子聪慧吗？” 老人表情有些垮。 “哈哈哈！” 老爷子十分得意地大笑。 老人有些恼火，骂道：“你知不知道我本来快钓上来一条鱼了，现在被你吓跑了。” 老爷子指了指鱼篓。 老人哼哼道：“钓鱼这种事，跟我们打仗差不多，不仅要看谋略、耐心和智慧，运气同样很重要。” “论打仗，我运气好，论钓鱼，差一点也正常。” “想吃鱼，我可以让我孙子帮你顶一会。”老爷子笑道。“保证半个小时，就让你满载而归。” 老人扭头看向十几米外的陈锋，想了想，的确想吃鱼了！ 对着陈锋招了招手。 等陈锋走过来，直接把鱼竿给他。 “小锋，帮爷爷钓点鱼。” 老人自来熟道：“多钓点，赵爷爷能否今晚喝鱼汤，全看你本事了。” “好的，赵爷爷。”陈锋笑着应下来。 “走走，我们两个走走，不要打扰了孩子钓鱼。”赵爷爷拉着老爷子绕着湖边路散步。 陈锋不认识这位老人，原身记忆中倒是有一两幅过去的画面，但都是三四岁的记忆。 “这些关系都是我爹在维系吧。” 他记得每年陈建军都要去拜访人。 想到陈建军也照顾战友的孩子、父母，忽然更加理解了。 志同道合啊！ 老爷子边走边说，介绍了这本书的来源。 “当年我退休在家里，本来就是想提高医术，摘掉你们送给我的‘庸医’帽子，后来我孙子建议，不如写一本包含治疗百病的医书。” “我听了之后，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 “白活了几十年啊，还不如一个我孙子聪明。” “你说我孙子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老人斜视老爷子一眼，然后继续翻看着医书大纲。 这股炫耀显摆的劲，他很气愤。 陈锋发现鱼竿的极其细微的颤动，这是他抽空放羊、放鸭子，空间进一步扩大带来的身体进化加强。 颇像那些能感知危险、感知地震、感知下雨的小动物。 目光转向湖面。 有鱼上钩了？！！！ 闭上眼，感受手里的鱼竿常人无法感觉的颤动，瞬间睁开眼，果然看到了浮漂下沉。 轻轻提起来，一条巴掌大的小鲫鱼挂在鱼钩下。 “赵爷爷，鱼上钩了！” 才走了十几米远的两位老人以及一波警卫，几乎同时扭头看向这边。 “看到没，我就说我差点钓上鱼，被你给吓跑了！” 老人听到这句“恶人先告状”的刁嘴，冷笑道：“你信不信，我现在让我大孙子回家？” 赵老头很识时务，主打一个“吃鱼为重”。 “咳咳，你继续说，继续说正事，这些不相干的小事，没必要关注。” 等他们说完了，走了一圈回来，发现鱼篓里已经装满了鲫鱼、草鱼和鲤鱼，其中一条草鱼，更是和鱼篓差不多大，被陈锋用野草穿过鱼鳃，放在鱼篓边上。 赵老人眼睛都直了。 老爷子倍感有面子。 “看到没，看到没，就是我孙子的本事！” 第371章 功成身退，天之道也 说实话，陈锋也没想到自己没有使用超凡鱼竿，只用了老人给的鱼竿，就可以这么快装满这个鱼篓。 当然，这也和鱼篓不大有关系！ 装个几条鱼，就已经塞不下了。 “爷爷，赵爷爷。” 陈锋刚准备打招呼，手里的鱼竿又微微颤动了一下。 当即一提。 一条一斤多一点的鲫鱼挂在了鱼钩上。 “好好好，今天中午我可以喝鱼汤了。” “不是晚上吗？”老爷子记忆现在非常好，当即反问道。 “这么多鱼，当然中午就可以做了。”赵爷爷笑呵呵上前提起鱼篓，看到里面的收获，笑容满面，他感觉今晚回家，可以和孙子们好好吹吹了。 谁说他不会钓鱼的！ “老陈，要不要我分你一条？” 老爷子鄙夷道：“你不应该说，二八分账吗？” “行，你二我八。” “难怪孔丘说老而不死是为贼，你越老越贼啊！”老爷子一巴掌拍在赵老头的手背上。 赵老头正准备找一条小鱼给他“分账”，发现不对就想后撤，但他早已老迈，本来速度既不是老爷子的对手。 又提着一个鱼篓，舍不得松开。 “啪”的一声，被打中了。 可他深谙兵法要理，在无法减损时，毅然选择进攻。 全力一脚踩向老爷子，主打一个“你打我手，我就踩你脚”的两败俱伤策略。 只是让他没想到，老爷子的手速很快，脚法丝毫不慢。 在打中他之后，瞬息后退三步，让他完全踩个空。 “你这些年养身子，看来养得很不错。” 老爷子小声道：“你倒是更加弱了，功成身退，天之道也，老赵，该退的时候退，这样后面人还会尊敬你，你也正好修养修养。” 赵老爷子沉默不言。 不是所有人都有老爷子这种急流勇退，视权势于无物的大胸怀。 陈锋抓一把野草，双手一搓，就成了一条草绳，穿过鱼鳃，方便他们好拿着。 警卫领队接过鱼篓、草鱼和鲫鱼，感谢道：“麻烦你了。” “叔叔客气了。” 陈锋十分礼貌道。 老爷子达到了此行目的，就和孙子回家了。 剩下的事不用管，自然有人办好这一切。 “莉莉呢？”老爷子发现孙女没在院子踢球，也没在书房“砸”钢琴，更不在跳舞唱歌，就多问了一句。 老太太坐在门口晒太阳，手里叼着一根烟，正享受着，懒洋洋回答道：“去隔壁了。” 陈昊、胡八一上学去了，陈莉、霍玲跟着张海杏，坐在傻柱的门口，看着贾家亲戚先后到来上香。 陈锋也没有事情做，就来到这边大院看一下情况。 ‘贾家还有这么多亲戚？’ 老贾只有一个儿子，但秦淮如家里不是。 “大锅！” “大哥哥！” 陈锋点点头，发觉张海杏似乎比自己还无聊。 她居然在看《史记》。 这玩意催眠神器啊！ 他花了老大功夫，才忍下来背诵进脑子里。 就在陈锋、张海杏在95号大院看热闹的时候，老爷子主编的书，送到了高层，又以极其快的效率，仅仅三个小时，就出现在几个军医、名医、中医手中。 “太糙了。” 某位西医大牛正气盎然道：“领导，请给我半年时间，我保证编辑一本包含更广、更完善的初级医书出来，给新社会培养更多的正规医生，而不是这种野路子的赤脚医生，。完全是在浪费新社会的资源。” “里面有很多中医缪误，简直就是教坏人，领导，还是交给我们中医院吧。”另一名三十岁上下的中医态度坚决道：“中医院可以写一版更好的。” 同行是冤家，尤其是大家都发现这个点子非常值得抢。 贬低这本书的价值，然后···取而代之！ 好几个心里都在暗骂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领导，我们中医就是被这种庸医坏了名声，这本书不可出版，需要我们中医院好好重修才行。” 其他几个专家也有些坐不住。 名与利，谁能免？ 都是俗人啊！ “这本书挺好的，就是不够全面，我建议是以这位陈玉虎老先生的内容为主，我们帮忙一起完善。” “是的，我也是这个意见。” “这位陈同志明显对内科不是很精通，正好我们可以帮忙。” 几个青壮年医生不屑一笑。 这时候还讲什么人情世故，以别人为主，那自己喝汤？ 傻了吧！ 召集举行这次会议的副市长心里暗叹功名利禄害人啊，笑呵呵道：“这本书是陈老编写的，你们不认识陈老，因为保密，我只能说一句，陈老是和几位元帅一起爬过雪山的。” 一瞬间，刚才还在谋算着把自己名字放在主编上的几个青壮年，脸色惨白。 “啪啪啪！” 几个人使劲抽了自己几巴掌，格外用力，几巴掌下来，红润的脸庞就有点红得发黑。 有人抢先说道：“领导，我刚才犯了右倾激进主义思想，太好高骛远，陈老的这本书其实非常···” “行了，行了，我不是来听你们抢功劳，或者赔礼的！” 副市长早知道个别专家的尿性，并不是所有人都德才兼备的，有才无德的多的是，但为了建设新社会，捏着鼻子忍着呗。 “给你们一天的时间，仔细检查一下里面的内容，然后微调错漏地方，这第一版医书，必须在这个月开始印刷出版。” “陈老是老革命前辈，不是那种心眼小的人，第二版要组织专家扩充，涵盖更多的常见草药、外科救治等，你们可以组成专家组，放在副编辑位置。” 一个巴掌先拍下来，在给一颗红枣。 《赤脚医生手册》专家组，当天就成立。 一周之后，第一版定稿成册。 内容扩大了三分之一，但主编、编辑等名字都没变。 直到几年后，第二版才正式出售。 那时候张海客、张海杏两个不懂行的名字，依旧排在了一群专家前面，倒也是十分搞笑。 一个月后，辛辛苦苦从燕山采药回来的赵东山收到了陈锋的礼物，看到开篇老爷子写的“序”，第一句就是“首先，本书要感谢天津塘沽镇太平医疗所赵东山同志，我孙子告诉我···” 双手都在颤抖。 他其实多次想过去四九城，帮助老爷子写医书，奈何作为塘沽镇唯一一位经验丰富的药师（中医），大家需要他坐诊、采药。 所以，没办法，他只能优先把有限的精力放在病人身上。 可他没想到，陈锋的爷爷会这么看得起他！ 他老赵家的针灸法出名了啊！ 老中医的眼睛湿润了。 不过一周，他就收到了天津城中医院的邀请，出任中医院某个科室主治医生。 只是他婉拒了。 相比城里的明争暗斗，他更喜欢这个平平静静的渔港小镇。 第372章 张海杏的收集癖 “大锅，你要去哪？” 陈莉看陈锋坐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连忙询问。 “我去城外钓野鸭子！” 上午在南海钓鱼的时候，陈锋就发现第一批迁徙候鸟已经抵达了四九城。 正常3月底，候鸟群就会经过这里。 但今年四九城气候寒冷了许多，下了好几次大雪，候鸟回归的时间都推迟了一周。 “大锅，我也去！” 陈莉听到野鸭子，立刻来劲了。 她喜欢这种野鸭子！ 吃起来忒带劲！ “大哥哥，我也想抓小鸟玩。”霍玲也不坐了，起身围着他恳求一起。 张海杏也觉得去野外抓野鸭子，比在95号大院好玩。 “把凳子拿进去，我们一起去抓野鸭子。” “讷讷!” 一大两小把何家的凳子放进屋子里，张海杏锁上锁。 陈锋本来打算借着候鸟回归的大潮，把自家空间里养得野鸭子、野鸡等释放八九成，给四九城、河北、内蒙、东北人民发一波福利。 没想到她们三个来了兴致。 “你们没有弓箭，抓不了啊！” 张海杏淡淡道：“你可以怀疑我的食物，但不能怀疑我的本事！” “走，莉莉、玲玲，去姐姐家拿装备。” “嗯呢！” 两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屁颠屁颠跟在张海杏身后。 陈锋也有点好奇，张海杏有弩箭很正常，张家人以前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成年前，所有孩子要去离开家族，去外面寻找一样武器。 找到的武器越好，长辈们对他就会越重视。 这种放野培养下一代的方式，让张家人维持着“尚武”风潮同时，还培养出张家人收集各类优质武器的癖好。 但陈莉、霍玲这么小，还有给她们匹配的弓箭？ ‘不对！’ 陈锋突然想到一件事，张海杏这年龄可以当奶奶的俏娘们，喜欢玩弹弓！ 一百岁了，还拿着一个弹弓打人！ 老幼稚了！ 七步以内，枪又快又准，知道不？ 这娘们要是喜欢用枪，就未必需要给黎簇挡子弹，死在汪家人手里！ 果然，张海杏一进自家，很快翘着屁股，弯着腰从自己房里的床底下，拿出两个适合少年玩耍的弹弓来。 陈莉的力气很大，所以给的是一件特制的合金弹弓。 霍玲力气小，就拿了一个金丝楠木的小号弹弓。 “哈哈，大锅，我的弹弓漂亮不？” “大哥哥，还有我的，金色的！” 两个小萝莉得到了一件好玩的武器，各自高兴死了，举起手里的弹弓，生怕陈锋看不见。 陈锋厚着脸皮向张海杏说道：“给我一个呗。” “一万瓶汽水！” “你抢劫啊！” “你之前难道不是抢劫？” “嘿，你确定我的药水比你的破烂便宜？” 陈锋丝毫不心亏道。 本来还气势汹汹的张海杏瞬间泄气了。 古董是很贵，远远超过陈锋请她吃的美食，可她从陈锋手里死磨硬泡弄来的“药水”，的确对于她来说，价值无法计量。 短短半个月的效果，实力提升幅度就超过了十几年的苦练。 这还是大部分药水用于治疗暗伤的原因。 如果她和陈莉一样，属于身体健康的成长期，说不得实力都可以提高两三成。 到了她这种程度，莫说是两三成，就是一成都难！ 欧美国家举办的奥运会，她看过一次，虽然不屑他们的实力，但不得不说，那些跑步运动员为了提高几秒所付出的努力，远超普通人的想象！ “哼，我今天要喝十瓶！” “喝多了没用！”陈锋认真道：“身体吸收是有限的！” “我不能存着啊？” 张海杏弯着腰，背对着陈锋，又开始从床底下拿东西。 ‘这个曲线没得说啊！’ 陈锋心里嘀咕一句。 “biu，biu！” 陈莉、霍玲两个丫头就纯洁多了，拿着弹弓，相互对射。 因为没有弹子，全靠嘴里输出。 “这个估计适合你。”张海杏摸了几分钟，才拿出一个精美的弹弓出来丢给他。 陈锋接在手里，颇为喜欢。 这玩意绝对是皇家大匠制作的东西，因为上面的龙纹镀金层都已经变暗。 现代高纯度黄金自然不会生锈，但古代根本没有提纯技术，时间存放太长，里面的铜、银等非黄金元素，就会发生氧化，看起来就像是光泽变暗一般。 而古代，只有皇家才敢使用龙纹。 “别看了，这是一心想当将军的朱厚照，登基前特意让宫廷大匠打造的‘第一神射弹弓’，我拿到手时，牛筋已经断了，就去了长白山杀了一种少见的草原大地獭。” “这种大地懒前肢长得出奇，力气非常大，它的筋肉比一般巨蛇筋还强。” 陈锋尝试拉了拉，还行，居然让自己使出两成力道来。 “好东西，谢谢了，下次你哥来，我请他喝到饱。” 张海杏看着他轻松拉开，心里特别无语。 她用的很费力的好东西，在他手里居然跟小孩子玩具一样。 “biu！” “姐姐，我打中你没？”陈莉拿着同样来自那只草原大地懒，但却是后肢筋的弹弓问道。 “不许打人，只许打野猪、小鸟和兔子，知道不？”张海杏上前警告一句。 “我知道，打人了要赔钱的，打出血了还要治病，要花更多的钱！”霍玲俏声说道。 “我也知道，我只是跟姐姐玩。”陈莉大声道。 “好了，都有弹弓了，我们去城外打小鸟。”陈锋带着他们出来，让她们在院子门口等，自己先去书房，把书包背着，再回到正房，把里面的三轮自行车拉出来。 然后带着他们去城外。 城外已经有很多人在想办法抓捕候鸟们。 最多的还是传统簸箕，不过没有粮食，舍不得丢稻谷，大家使用挖来的蚯蚓、捉来的小虫子，陈锋甚至看到了有小孩子用蟑螂吸引鸟儿。 一旦有鸟儿钻进簸箕下吃虫子，就立刻一拉绳子。 被木棍支撑起来的簸箕，随着木棍被绳子拉下来，直接压下，把鸟儿困在里面。 不过这种方法只适合小鸟。 大一点的鸟，就可以直接把簸箕顶翻，在被人类抓到前火速逃走。 “大锅，好多人啊！” 陈莉坐在后车厢，双手抓着车厢边沿，开心地东张西望。 田野对乡下孩子来说，是干活的地方。 可对陈莉来说，却是一个好玩的大地方。 第373章 野外烧烤 张海杏性格有点特殊，跟自己人一起时十分活泼，喜怒笑骂自然，但和她不信任的人时在一起时，惜话如金，沉默寡言。 陈锋知道她性子，所以特意挑了一个人很少的河边。 “大锅，这里小鸟没有前面的多。”陈莉看到小河水面的零零散散几只，就想去之前人多的地方。 而且她也喜欢人多。 “嗯嗯，大哥哥，这里好少。”霍玲也拿着弹弓东张西望。 陈锋停下三轮自行车，笑道：“放心，很快就有很多小鸟靠近。” 动物对他身上的气息很敏感，十分畏惧他的存在。 但他从海鱼追逐井水时，想到一个好办法，就是在头顶张开几十上百个肉眼看不见的的细微空间口子。 空间的井水，也会升华为水气的。 打开细微的口子，释放出蕴含井水的空气。 那些动物感受到井水的气息，在生命进化的庞大本能裹挟下，没有智慧理性的它们，会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无视他的恐惧，冲向这里。 张海杏倒是很满意陈锋的选择。 “这里挺好的，我们可以玩自己的。” 陈锋从包里拿出带来的工具（实际是空间），开始拼接烤炉。 陈莉、霍玲两个小丫头，瞬间忘记了这里候鸟少的麻烦。 只觉得大哥对她太好了！ 专门来城外给她烤肉吃。 “大锅，我去抓小鸟给你吃。” 陈莉很心急，迈着小短腿就想跑到河边去打水里的小鸟。 张海杏伸手把她抱在怀里。 “小笨蛋，鸟在水里，你怎么抓回来？” “咦，对哦！”陈莉恍然大悟，又看了看四周，急了。 “大锅，大锅！” “急什么，等一下，好多鸟就来了。” 陈锋淡定拼接烤炉，吩咐道：“你们先去捡一些容易点燃的枯死灌木之类的，蜂窝煤需要柴火点燃。” 张海杏十分喜欢这种轻松的野外烧烤活动，看到陈锋拿出一张供销社油纸包裹着的蜂窝煤，就特别好奇他脑子怎么长的。 “你怎么会想到今天来外面烤肉吃？” 陈锋耸耸肩，拿起一个洛阳铲，开始在河边挖坑。 集体野炊活动，将来的小学没少玩。 不过他之所以喜欢，还是因为可以钓学妹、请学姐登山度假，然后玩着玩着，就完成了山里帐篷过夜。 都不需要旅馆老板帮你说只有一间客房！ “今天小阳春嘛，再不出来玩，后天是清明节，八成要下雨。” 60年的清明节是公历4月5日，的确不远了。 华夏的农历，专门是为了指导中华农民种田而诞生的，对气候变化规律的掌握，把西方甩了上千年之久。 “姐姐，这里小石头可以打鸟吗？” 陈莉举着一个相当于野鸡蛋大的石头，在十几米外大声询问，打断了他们的聊天。 张海杏忍不住笑道：“这么大的石头，你想打野猪啊？” “啊，这里还有野猪？” “哪呢，哪呢？” 陈莉兴奋转一圈，非常想要亲自猎杀一头野猪回去，跟大哥一样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你这时而聪明，时而笨的贪吃鬼。” 张海杏走过去，和霍玲、陈莉一起在河岸边找枯死的灌木、捡合适的弹子。 陈莉不时还拿着一个石子对着水里的小鸟试了试，但没有射击。 倒不是她不想射，小丫头不愿意浪费粮食。 万一打中了，不能拿来烧烤，岂不是要心疼死。 “大哥哥，这些柴火可以烧吗？” 霍玲开开心心抱着一团干枯的灌木跑过来。 “可以，放在这里，记你一个大功，待会你吃一只大肥鸟。” “嘻嘻，谢谢大哥哥！” 小霍玲往日在家里，哪里需要做这种事，第一次出来玩，把这种捡柴火烤肉当成了平生有史以来最好玩的游戏。 陈莉就狡猾多了，这丫头满心都是抓小鸟，捡柴火没有用心，反而在空口袋里装了好多小石子。 就在她们三个享受这种悠闲野外活动时，陈锋释放出去的气息，总算是吸引来了十几只候鸟。 发现光靠空气传播，吸引来的猎物数量不足。 看一眼正在俯身找石子、干柴的张海杏，陈锋暗中在几里外打开空间，偷偷释放了上百只野鸡、野鸭、白鹭、兔子等空间动物。 “嘎嘎嘎···” 各种候鸟声音由远及近，纷纷从田野里飞起来。 “大哥哥，鸟，好多鸟飞过来了。” 比霍玲说话还快的是张海杏，鸟群飞掠向这边，她就立刻开始了表演。 陈锋坐在从车厢拿下来的小凳子上，笑呵呵看着她大发神威，还特意鼓掌。 “牛！” 不过十几秒时间，就射下八只野鸭子、两只白鹭、六只野鸡，以及两只兔子。 陈莉也射了几次，但她终究力气小，无法完全拉开弹弓，只能射出二十多米远，而且准头很感人。 但数量多有好处。 那就是瞎猫容易抓到死耗子。 “砰！” 一头倒霉的非空间鸟类黑鹳，被陈莉射出的一枚石子射中腹部，当即惨叫一声，发生了“空难”。 黑鹳又叫做黑巨鸡，陈莉射中的这只成年雄鸟有5-6斤重。 “哈哈哈，大锅，我射中了，我抓到大鸟了！” “你看，你快看，好大的一只黑母鸡。” 陈莉兴奋跑过去捡自己射中的倒霉鬼。 霍玲也尝试了，但运气不如陈莉，一只没射到。 “走，小玲玲，去把我们的猎物带回来。” “嗯嗯，姐姐好厉害，太厉害了！” “那我和陈锋谁厉害？” 霍玲看了看坐在凳子上开始引火的陈锋，又看了看张海杏，还是觉得大哥哥厉害。 “大哥哥。” “为什么？”张海杏捡起自己射杀的一只野鸭，发现比一般的野鸭子大了许多，只当是南方水土养鸟。 “大哥哥空着手，打死了好多野猪。” 张海杏愣道：“他用的是枪，什么时候空着手了？” 霍玲很坚决道：“就是空着手，莉莉说的，她还看到了。” 陈锋带过陈莉上山打猎？ 怎么可能！ 除非他发疯了！ 不过和小霍玲说这个没意义。 “行吧，你们高兴就好！” 第374章 煤气有毒 “姐姐，玲玲，看，我抓的大母鸡，好多肉！” 陈莉提着这只倒霉的黑巨鸡隔着几米远，就向张海杏、霍玲炫耀。 看到陈锋也在看着这边，连忙举得更高。 “大锅，好大的母鸡。” “嗯嗯，莉莉真厉害，整个大院，就你最有本事！” 陈锋一如既往 “嘻嘻嘻。” 张海杏和霍玲也很快把猎物全都拿了回来。 张海杏杀性大，几乎全都是一颗石子毙命，不像陈莉手里的黑巨鸡，还是活的。 “莉莉，我们要吃烤鸡吗？”霍玲好奇问道。 受伤的黑巨鸡有气无力趴在车厢里，陈莉踩在凳子上看着自己的“新宝贝”。 “不要，这只大母鸡我要拿回去养着生蛋，然后大母鸡生小鸡，小鸡长大了，又生更多的小鸡，这样我们就有吃不完的大母鸡。” 陈莉天真道：“大锅，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陈锋看着这只雄鸟，有些不好意思打破妹妹的白日美梦。 要不，待会自己抓一只雌鸟回去？ “好，先带回去养着。” 利用河边的水，陈锋拿着一只兔子、八只野鸭子去河边准备简单处理掉。 张海杏上前帮忙。 “你用了什么无味无色的粉末吸引这些鸟兽靠近的？” 陈锋笑而不语，他现在很确定，藏海花里面，张海杏、张海客两兄妹，就是在逗吴邪、张念等人。 张海杏的智商明明跟她颜值一样很能打，这才是真正的张家人。 哪里傻乎乎的，屡屡犯错。 “祖传秘药，概不外传。” 张海杏不是很信这句话，如果常胜山有这种秘药，暗中操纵几千年的张家，有的是办法把秘方拿到手。 从张家建立开始，就不断收集各种最强兵器、最好药方等。 几千年的底蕴，不是外人可以窥探的。 “给我一瓶，我有大用，我给你别的好东西。” “这东西真不行。”陈锋笑着没答应。 张海杏也不是执着的人，既然他不答应，就不多说了。 但她故意赌气，也不跟陈锋聊天了，把手里去掉了一半的野鸡丢给陈锋，抢过陈锋手里洗干净的兔子去烧烤。 “不是，不带这么玩的吧，一把年纪了，还跟我发小脾气？” 陈锋打趣到：“你想用这个坑谁啊？” 张海杏脚步一停，摇头道：“我答应过你爷爷，不许跟你讲太多的隐秘，以免把你陷入漩涡里。” 陈锋暗道果然如此。 药水对蛇虫鸡鸭的吸引力，远大于人类自身。 要是在毒蛇众多的危险古墓里，给对手身上悄悄放一点，那乐子就大了。 同样的，遇上毒虫时，扔出一瓶出去，可以创造出安全逃走的机会。 “那好吧，这个玩意也不能给你，它干系很大。” “小莉莉，来，我们来烤鸡。”张海杏不理睬陈锋，坐在凳子上，用放在油纸上的钢针穿过野鸡。 “姐姐，不是这样的。” 陈莉见过陈锋用钢针穿鸡鸭的方式，拿着几根试了试。 “得把鸡肚子掰开，不然烤不熟的。” 陈锋把剩余的处理完，又暗中放入空间，用井水刷洗一次。 这些水也没有浪费，全洒在了空间里。 “大哥哥，我帮你拿。” 还是霍玲最乖巧，不断帮着陈锋把洗干净的猎物拿到烤炉边上的干净油纸上。 陈莉这丫头，现在已经在帮助张海杏刷油料。 还别说，力度适中，不多刷，浪费油料，也不少刷，避免肉质被烤坏。 煤的火力比较大，温度太高，其实不适合烤肉。 最好的燃料还是木炭，不过四九城这玩意比煤贵多了。 “大姐姐，煤有毒的。”小霍玲看着她们烧烤，小声说道：“我娘说煤不能玩，它有毒。” 陈锋笑道：“是有毒，但这种毒气在外面，很快就被风带走了。” 这其实是一个笑话，甚至到了2022年还有很多人相信用煤烤肉吃会中毒。 “玲玲，来，你帮我刷油！” 陈锋用钢针穿了兔子，霍玲拿起毛刷沾了一些油料，开始往上面刷。 “玲玲，你油太多了，应该跟我一样，这样可以节省油，我奶奶教我的。”陈莉得意道。 “哦哦，我知道了。”霍玲点下头。 两个大人面对面坐着烤肉，两个小丫头挤在一起刷油。 张海杏主打一个烤鸡，陈锋除了一只兔子，还负责四只野鸭子。 围在河边的小坑上，大家玩得不亦乐乎。 随着油料被蒸发，一股香气开始散发出来。 本身就是吃货的两个小丫头，玩得更起劲了。 “大锅，我们明天还来抓小鸟好不好？” 野鸡最先熟。 张海杏把两个鸡腿分给“劳苦功高”的辅助位，丢给陈锋一个鸡屁股。 “喂喂，你好意思独占两个鸡翅？” “行啊，给你！” 张海杏把咬了一口的鸡翅送到陈锋面前。 “切，我怕？” 陈锋很不要脸地张嘴就咬过去。 他不信张海杏能不闪。 张海杏面带冷笑，她不信外表随意、万事不关心，实际高傲嚣张得独自一人上山、赶海的陈锋会吃她吃过的东西。 等到陈锋即将咬到之际，发现这女人不按套路出牌，只好讪讪后撤。 张海杏猛然上前，把鸡翅塞进了他嘴里。 “呸！” 陈锋瞬间把鸡翅吐出来，怒视张海杏。 “你跟我等着！” “嘻嘻，大锅，我请你吃鸡腿。”陈莉还以为大锅嫌弃肉不好吃，把自己手里的鸡腿送过去。 “大哥哥，还有我的。” “你们的就算了。”陈锋看了一眼她们手里“惨不忍睹”的鸡腿，连连摇头。 张海杏不过是咬了一口，她们两个吃得都快剩下鸡骨头了。 就算是这样，两个小的还把剩余的丝丝鸡肉吃完了，陈莉还把骨头咬成了渣滓吃掉。 一只野鸡不大，三个人分，几分钟不到就没了。 “大锅，没了！” 幸好四只野鸭子差不多好了。 “一人一只，张美人，我请你吃鸭头！” 陈锋拿出小神锋，准备把四个鸭头斩下来给张海杏。 结果这女人是个狠人，竟然不怕刚从炉子拿下来的烤鸭，伸手直接把一只烤鸭从钢针上用力拉下来。 “小陈子，谢谢你的鸭子！” 陈锋又输了半招。 活得长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不要脸。 很显然，要脸的陈锋，除非认真起来，否则真不是张海杏的对手。 “姐姐，大锅不是小橙子！”陈莉很没眼力劲的纠正道。 第375章 得意的陈莉 “玲玲，还是我家好玩吧！” “嗯嗯，大哥哥好，我娘就不带我来外面吃烤肉。” 两个小吃货各自拿着一只烤鸭啃，边啃边说，还在聊着哪一家更好玩。 霍玲这个3岁的丫头，显然更喜欢这种在野外自由的生活，这可比在家里学做小淑女，吃饭都要注重礼节好玩多了。 “大锅，好渴，想喝水。” 吃了一个鸡腿、一只烤鸭子，陈莉就觉得嘴干。 陈锋又从“包里”拿出四瓶汽水，一人一瓶。 “谢谢大锅！” “谢谢大哥哥！” 两个小丫头不仅吃得满嘴是油，还连小手都是油迹。 霍玲坐在小凳子上，一手抓着吃了半边的烤鸭，一手拿着汽水，和陈莉倒也自在。 “莉莉，吃慢点，我们可以在这里多玩一会再回去。” 陈锋笑着拦住她想要大口吃肉，大口喝汽水的行为。 “慢慢吃！” “嗯嗯，大锅，我要吃得饱饱的回去。” 陈莉开心道：“大锅，我明天还来抓鸟，在这里烤着吃。” “嗯嗯，大哥哥，大姐姐，这里好玩。”霍玲也十分想要继续。 “明天我们去钓鱼，烤鱼吃。”张海杏也来了兴致。 “嗯嗯！”*2。 两个小萝卜十分兴奋地点头。 她们喜欢这种野外游玩，还可以烤肉吃的游戏。 一边烤，一边吃，在河边吃了一个多小时，四人才结束这顿野外烧烤。 “终于吃完了！” “现在我们干嘛？” “继续抓小鸟啊，晚上烤肉吃。” 陈莉孜孜不倦想要储备更多的肉食，更多的烤肉。 “走，我带你们去抓小鸟。” 张海杏难得出来玩，带着陈莉、霍玲开始去折腾附近的小鸟。 陈锋配合释放出空间水气。 “小鸟，快到这里来！” “还有这里。” 两个小的跟着张海杏学习弹弓射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各自的家族基因血统，还是她们本身足够天资超绝。 又或者小孩子玩弹弓，的确有天赋。 无论是霍玲，还是陈莉，在玩了两个多小时之后，五六米内的弹弓射击命中率提高了一些 这已经是很不错的水平。 按照陈建国的说法，他们分局的新人都是手枪射击20米能上靶就是高手，15米射中人就及格。 用弹弓射中五六米远的活动猎物，对于小孩子来说，的确是本事。 “哈哈，我打中了！” 还是第一次打中的霍玲高兴坏了。 “小玲玲，你也好聪明。” 陈锋一直坐在车上，看着她们两个跟着张海杏玩。 到了下午五点，才打断他们。 “莉莉、玲玲，走，该回去了。” “不嘛，大锅，再玩一会，我再抓几只野鸭子给爷爷、奶奶、爹、娘和二哥吃。” “别闹，走了！” 陈莉虽然十分舍不得，但还是乖乖拎着自己射中的几个倒霉鸟上车。 张海杏三个多小时，没有再次折腾那些鸟群，只是向两个徒弟教导时，打中了几只兔子、七八只候鸟。 “回家喽！” 坐在车厢上，看着装在麻袋里的猎物，以及她抓到的几只活物，陈莉高兴得大喊一声。 “回家喽！”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霍玲也跟着呼喊一声。 “小橙子，回家！” 张海杏拍了一下陈锋的后背。 陈锋无奈摇头，蹬起自行车。 四九城野外除了陈锋他们四个，还有很多人依旧在抓鸟，使用弹弓的少年、少女数量还不少，只是他们用的弹弓筋都比较差，远不如陈锋四人用的高端。 大人们好一些，多用的是钢珠的火铳。 他们都有步枪，可步枪子弹动能太强，这样击中猎物后，基本就剩下一团烂肉了。 这场候鸟迁徙，对于途经之地的人们来说，是一次难得的天降肉食。 一进入大院，陈莉就大喊大叫。 “爷爷，奶奶，快出来啊，小莉莉给你们送肉来了。” “爷爷，奶奶，还有我。” 陈锋刚下来，陈莉和霍玲就待不住了，直接张开双手，手里还不忘记自己的猎物。 陈锋笑着把她们两个依次抱下来。 陈莉不等霍玲，就拖着黑巨鸡、野鸭子等往院子里跑，可怜的大鸟被陈莉小手倒抓着，随着小丫头跨过门槛，一头撞在门槛上。 “爷爷，肉，肉！” 老爷子、老太太闻声出来，看到小孙女拖着一只黑巨鸡，三只野鸭子，小脸上满是得意劲，特别像是陈锋小时候第一次考试拿到满分奖状时回家的时候。 “爷爷，奶奶，肉，全都是我抓的肉！” 陈莉抓着自己射中的猎物，仰着脸，就等着老爷子、老太太的夸奖。 “哦，都是你抓的？” 老太太俯下身，笑呵呵摸着孙女的头。 “嗯嗯，全是我抓的，都是，全都是！” 陈莉用力地点头，生怕他们不知道，还把手高高举起来。 “奶奶，这只好多肉。” “好了，乖孙女，给我吧。” “奶奶，能不能养着生小鸡啊？” “行，给你养着，等养肥了再杀。” 老太太认为孙女只是一时兴起，等她肚子饿了，绝对跟以前家里养的鸡一样，喊着“吃肉”。 “奶奶，我跟你说，我弹弓老准了！” “好好，小莉莉长大了，知道给家里抓鸟肉吃。” “嗯嗯，奶奶，我明天再去抓鸟给你吃。” “奶奶，还有我的。” 看到老爷子、老太太夸奖陈莉，一边的霍玲顿时急了。 “看到了，看到了，小玲玲也好厉害。” 老太太一顿猛夸，把两个小丫头夸得双脚都有点飘。 “小玲玲，我们好厉害！” “嗯嗯，八一哥哥、陈昊哥哥、胖子哥哥也不如我们！” “嗯嗯，我们最厉害！” 两个小丫头互吹了半天。 老太太把陈莉抓到的活物，放进第二个鸡笼里，霍玲的没地方装了，只能等冉秋叶、傻柱回来询问下他们家有没有多余的。 霍玲抓到的，自然也要养着。 这要是杀了，怕是要哭死。 过了一会，周清、陈建军、陈昊、胡八一、傻柱、冉秋叶等回来。 于是，厨房里又是一阵大呼小叫。 傻柱让何雨水去拿空了几年没用的鸡笼，何雨水都不愿意去，听着两个小丫头吹牛自己怎么百发百中，射中了好多鸟。 “算了，我去。”冉秋叶笑着回去。 第376章 今年清明下大雨 看着两个小妹妹手里的漂亮弹弓，还有养在鸡笼里的候鸟、被老太太用绳子绑着脚丫的野鸡等。 陈昊眼睛睁得大大的。 “大哥，你怎么不带我们去啊！” “你在上学怎么去？” 老太太、周清、老爷子、张海杏等一起在处理张海杏猎杀的众多猎物，陈锋在准备晚饭 听到陈昊的话，何雨水怼他一句。 陈昊怒视道：“雨水，你傻吧，我们可以周末放假去啊！” 何雨水眼睛一亮，瞬间从好学生变成了贪玩女。 “陈锋，清明节我们放三天假，一起去野外吃烤···不，是去打猎，抓小鸟。” “对，打猎，抓小鸟！”*n。 “你们没有弹弓啊。”还是胡八一最冷静。 几个小屁孩对视，瞬间看向陈莉、霍玲。 两个小丫头变成了葛朗台，小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口袋，里面放着她们的“大宝贝”。 “不要，我的！” “嗯嗯！” “借我们玩一下呗，莉莉。” 王胖子最不要脸，摸了摸口袋，拿出三分钱。 “你们谁借给我，我给钱。” “我有好多钱。”陈莉撇撇嘴。 “我也是。”霍玲也不愿意借。 她还想着下次出去打猎，抓更多的小鸟。 几个笨蛋！ 胡八一看到他们三个试图忽悠两个小妹妹，只好亲自出马，问向帮忙脱羽毛的张海杏。 “姐姐，你还有弹弓吗？” 张海杏对他们的态度，连对两个小丫头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想都别想！” 她当然还有好多个极品弹弓，但送给他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啊？”王胖子觉得遭遇了侮辱，谄媚道：“姐姐，你让我们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只要借我几天就行。” 张海杏笑呵呵道：“那我让你揍陈锋呢？” “那不行，我打不过啊！”王胖子立刻说道。 胡八一看张海杏的态势，就知道自己等人没戏了。 “我有办法。”陈昊小声说道：“我去我找二叔，我二叔肯定可以弄到弹弓。” “好，我们明天一起去。”何雨水压低嗓门说道。 傻柱负责做了晚饭，这家伙可能是觉得不能白吃饭，所以做的饭菜，拿出的手艺远远超过红星轧钢厂的食堂。 陈锋做饭菜，固然味道很好，但绝对不会为了一顿饭，还花心思雕刻豆腐的。 这纯粹是浪费时间！ 他认为好吃就行，刀工雕琢没必要！ “这个真好看！” “这个也好看。” 两个小丫头趴在桌子边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看着桌子上的配置出来的百鸟朝凤，特别想现在伸手吃了这几只小鸭子、大肥鸟。 陈锋看一眼忙得不亦乐乎的傻柱，提醒道：“柱子，别雕了，赶紧做了晚饭。” “柱子，别听他的，好好做一顿真正的谭家菜！” 老爷子十分喜欢这种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宁可多等等。 “几个孩子都没见识过好东西，趁着今天有食材，你好好给他们上一课，什么才叫做真正的中华美食。” “省得他们只知道吃肉，不知道真正的美食是不需要佐料的。” “好勒，老爷子，保证让您满意。”傻柱也来劲了。 正常半个小时的做菜，变成了将近一个小时。 陈锋在旁边看着，不时给他打下手，好好学了一下刀工。 “柱子哥，我肚子饿瘪了。”陈莉其实不是很饿，但看着一桌子美食，她特别想吃。 “老爷子，要不你们先吃吧，菜出锅，不趁热吃，味道就变了。”傻柱建议道，“给我留点菜就行。” 老爷子笑着摇头。 不过为了让几个孩子知道真正美食，让老太太给他们一人打了一碗肉汤填填肚子。 等到大功告成，正式开饭。 陈莉、霍玲都忘了向陈锋要汽水喝，一心干饭吃肉。 晚饭过后一个多小时，霍芝兰才回来。 “阿姨，我抓的小鸟。” 两个小丫头又炫耀了半天。 不用说，天亮之后，陈莉、霍玲加上一个老大不小的张海杏，缠着陈锋要出去打猎、烤肉。 陈锋无语看着天空。 “要下雨的。” “不怕，不是有车篷吗？” “那也不行，下雨了不好回来。” “去嘛！” “不去！” 张海杏对着陈莉、霍玲使个眼色。 “大锅！” “大哥哥！” 两个小丫头使劲卖萌，一人抱着陈锋一只脚，不断摇动。 陈锋又看了看天空，他感觉是要下雨的，顶多两三个小时。 这要是下雨了，四人躲在车篷里，天知道要等多久。 “不出去了，昨天抓到足够多的猎物，我们就在家里烤肉。” “好啊，大锅万岁！” “烤肉好。” 两个小丫头瞬息投降，倒在了烤肉下。 张海杏叹口气，她还想出去玩的，在厨房烤肉，终究没有在外面好玩。 “给我一瓶汽水。” 到了十点多，果然开始下雨了。 四周响起人们的欢呼声。 去年冬雪之后，北方春天晚到了，春雨也晚了。 “下雨喽！” “终于下雨了！” 老爷子从房里出来，笑呵呵看着漫天的雨滴落下，这场雨可以缓解地里的冬小麦。 去年9月下旬种下的冬小麦，在5月底成熟，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期。 “下大点，老天爷，下大点吧！” “老天爷，可怜可怜我们，多来点雨水，粮食多一点，价格低一点。” ··· 陈锋听到四周传来的各种“求雨”声，只能默默祈祷一句：“老天爷，多来点雨水，让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少一点折磨吧。” 雨水在慢慢变大。 上午还是小雨，中午吃饭就变成了中雨。 到了下午，大雨倾盆。 “奇怪，清明节什么时候下这种大雨了？” 傻柱晚上披着雨衣回来，他专门去学校给冉秋叶打伞，唯恐冻了自家媳妇。 可怜的何雨水，就只能顶着雨笠了，冻得瑟瑟发抖。 一回来，就回自家里换掉湿衣服。 “大锅，明天还会下雨吗？”陈莉觉得她大哥肯定知道答案。 “应该会吧。”陈锋不是很确定，他视力不错，但不足以观测云层，可凭肉眼和感觉可以预判大概。 “可恶啊，我们明天放假！”陈昊十分郁闷。 不用想也知道，就算陈建国弄来了弹弓，也没法去外面打小鸟玩了。 这么多大的雨，他们父母绝对不会同意的。 第377章 清明节祭奠 接连好几天都是下雨天气。 第一天大暴雨，第二天清明节中雨，第三天雨势小了很多，但依旧让孩子们烦死了。 下雨天，当然不许他们出去玩。 在傍晚的时候，大人们打伞，陈莉、陈昊坐在车篷里，陈锋骑着车，一家人带着贡品在南城外一处密林大树下，对着湖南方向烧纸祭拜。 “爹，为什么要把纸烧掉？”陈莉还是第一次参加清明祭祖，看到陈锋烧纸钱十分好奇。 通常清明祭祖都是家中男丁，不会出现女性，除非是没有男丁的特殊情况，不得已只能用媳妇、女儿顶上。 只是陈家都在四九城，没办法返回湘西，一年也就祭奠几次。 加上老太太非要参加祭奠，破了以往的规矩，今年干脆带上了陈莉这个长大了的小孙女。 “这是纸钱，烧给太爷爷的。”陈昊打着伞，帮助大哥避雨。 陈建军拿出了九碗祭品。 没错，作为土夫子的陈家，祭奠先祖不是常见的三碗，而是九个碗。 寓意是祭祀分布在五湖四海的常胜山先人们，尤其是那些客死他乡、无法葬在祖地的，只能用这种方式摇拜。 “二哥，你骗我，这不是钱。” 陈莉在陈锋这边见识过各种钱，也知道一点点明白分钱、毛钱、元钱的差别。 “这钱上没有小人人和大城门！” “这是钱，不过这个钱不是给活人用的，是给鬼用的。”陈昊左手做了一个鹰爪抓人状，吓唬小妹道：“太爷爷在阴间，这个钱就是给太爷爷用的。” 陈莉瞪大眼睛，问道：“二哥，真的有鬼吗？” 陈昊刚想说有，被陈建军用力拍一下肩膀，打得身子都晃了几下。 “嘶，爹，好疼啊！” “那还不打好伞，雨水都滴到你大哥身上了。” 陈昊看一眼陈锋身上的雨水，这有几滴啊？ 三滴还是五滴？ 把纸钱点燃，再把写了陈家众人名字的刀纸拿出来继续烧。 老爷子点燃一串鞭炮，随手丢在树下。 “霹雳吧啦”不断。 陈莉被放鞭炮吸引了注意力，没有再问东问西。 陈昊却发现了一点不对。 别人家清明烧纸，都会写上祖先的名字才行，自家好像没有写。 难道爷爷、爹、大哥偷懒了？ “爷爷，不写名字，太爷爷他们不会收不到吧？” 老爷子没有理睬这个傻孙子，从来都是常胜山抢别人的，哪有人敢抢常胜山的东西。 就算是到了地下，几十万常胜山弟子拥护下，陈家在冥府阴司也是鬼王一样的存在。 “重在心意，不要迷信。” 陈锋心里暗笑。 别看老爷子动不动讲究科学，实际上整个陈家最封建迷信地或许就是他。 老太太也大概率排第二。 之所以不写名字，是因为名字太多了！ 这要是一个个写下去，他们三个男丁估计要写好几天才行。 这还是陈家一脉，没有包含那些效忠陈玉楼、已经过世的堂主、大头目们。 按照陈家的规矩，老爷子也需要带着家人祭祀的。 所以干脆点，一个名字都不写，让他们自己在阴间分去。 “来，都跪下磕头！” “太爷爷，你在阴间保佑我，让我今年考试及格，千万别留级，不要我的自行车就没了，我大哥还要揍死我。” 陈昊无比虔诚，跪在放了稻草纸的石板上，认认真真地祈祷。 陈莉看见了，也跟着照着学。 “太爷爷啊，让我弹弓多射中小鸟，我要是抓到很多小鸟，就烤一只小鸟给你吃。” 她羡慕看着摆着的十个碗。 好吃的大虾子，肥嫩的鱼，一只野鸭子，一块肥猪肉，三个肉包子，还是羊肉馅、包菜馅和海鱼肉馅的··· 太爷爷一个人吃十碗，小丫头羡慕坏了。 要是以后自己进了阴间，一定要让自己的孙子孙女给她天天送十碗。 三拜九跪，收拾祭品。 看到老太太把十个碗收起来，只把十杯酒倒下。 陈莉忍不住问道：“奶奶，太爷爷还没吃呢，你要拿走吗？” 这孩子孝敬起来，让在场几个大人有点扛不住。 陈昊张张嘴，对着小妹无声说道：‘太爷爷吃过了。’ 陈莉不懂唇语，可看到二哥无声说话，看起来就像是在吃东西，顿时吓得把雨伞一丢，双脚一蹬，以惊人的速度、准度直接落在陈锋的后背后，双手死死抱着大哥脖子。 “大哥，大哥，太爷爷变成二哥了！” 小丫头不懂得鬼魂附体，但这几天贾东旭过世，大院子里的大妈阿姨们无聊，喜欢东扯西扯，没少扯到贾东旭鬼魂晚上回来看望家人，还有附体在人身上的传闻。 小丫头跟着陈昊去看热闹，基本都听到了。 刚开始她当做有趣的故事听得，可现在看到陈昊这样子，又是祭奠太爷爷，又是下雨天气，没有太阳。 顿时觉得四周鬼气阴森。 “啪！” 老太太看到孙女这个样子，气得当场就揪住孙子的耳朵。 “好了，好了。” 老爷子说道：“等回去后，小锋收拾他。” “莉莉，下来。” “不要，我怕太爷爷来找我。” 陈莉哀求道：“奶奶，你要把太爷爷的饭菜带回家吗？” “太爷爷不会回我们家吃饭吧，他一定晚上偷吃。” “不会的，不会的，别怕，你太爷爷他不会来家里偷吃的，这是我们带回去自己吃的，你要是不吃的话，就算了。” 还是老太太知道小丫头的性格，但她忘了一件事。 小丫头很孝顺的。 “可奶奶，我们吃了，太爷爷怎么办？” “额···”老太太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小丫头趴在陈锋后背，认真看着老太太。 陈锋站起来，说道：“小妹，人死了就在天上，不用吃饭的，闻一闻就饱了。” 陈莉张大了眼睛，突然觉得太爷爷太可怜了，连肉都吃不上，只能闻。 ‘等我抓到很多鸟，一定烧十只···八只···五只，五只小鸟给太爷爷吃。’ 第378章 挑嘴的陈锋 贾东旭在一个雨天下葬了。 等处理这些事，秦淮如要去找李怀德说继承工位和抚恤的事。 她很清楚，自己丈夫不是在工厂出事的，红星轧钢厂十之八九不会给抚恤金，但总要试一试，万一成呢？ 但她又怕李怀德干坏事。 “不认识路，这个好办，我带你去好了。”周清轻笑道。 秦淮如可不是想要带路，面带笑容道：“我听说李厂长很看重小锋，能不能请小锋帮我说几句好话。” 又来陈家吃早饭，和小丫头、霍玲一起洗碗的张海杏抬头看一眼秦淮如。 她也见过李怀德几次，这几天贾东旭葬礼，后者代表轧钢厂来上过香，慰问过贾家，还带来了一斤肉和十斤替代粮。 “这个，小锋，你觉得呢？”周清是淳朴，但不是傻子，带路和拿自己的面子给贾家送人情是两回事。 最关键是贾家没有信用。 不花钱的带路，周清是愿意的，反正她都要上班。 可拿儿子的人情，给秦淮如好处，她有点不乐意。 陈锋看一眼秦淮如，摇头道：“你怕是误会了，我只是和牛主任有点关系，和李厂长搭不上的。” 秦淮如是一个合格的妻子、母亲和儿媳妇，但绝对不是一个值得来往的朋友。 跟她做朋友，会被她占便宜占到死，对方还可以振振有词是她这是没办法，为了家里人。 他们家几个都是这样。 可别人不是你爸妈，没有责任饲养你们啊？ 施恩不图报，谁还当好人？ 孔丘都知道子贡赎人不收好处是大大的坏。 后世官方都推出好人好事奖，就是希望好人有好报，好事才能络绎不绝地出现。 “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了。” 秦淮如站起来，在众人的目光下，突然下跪。 早有预料的陈锋瞬息上前，将她双臂扶住。 “这不是下跪就可以的，如果下跪可以，还要···算了，说了也没用。” 陈锋平静道：“只要你不贪心，安安稳稳继承工位，把自己的户口顺利变成城里，再把棒梗他们变成城市户口。” “18块钱的工资，加上户口可买定向粮，足够你们家生活了。” 是的，只要不贪心的话，有城市户口的贾家18块钱其实够用的。 而且一旦她肚子的小女儿呱呱落地，平均收入低于5块钱。 按照当前的规定，还可以领取救济粮。 秦淮如施展了眼泪大法，可惜陈锋不是傻柱，根本不上套。 秦淮如看向陈建军，希望这个好人可以站出来，但可惜还是失望。 “打扰你们了。” 傻柱犹豫半天，还是没敢张嘴，这家伙是见不得女人眼泪的，尤其是长得标致的。 可他现在在家里做不了主。 冉秋叶叹口气。 何雨水干脆说道：“现在装可怜，当初来我家借钱也是这样，又哭又求的，还发誓会还钱，我哥不忍心帮了她。” “哼，活该！” “谁再帮你们，谁就是傻子。” 许·傻子·大茂拍着胸脯说道：“你放心，我和李副厂长很熟，好几次都去他家里给他亲戚放电影。”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大茂，谢谢你。”秦淮如娇嗔道。 看到许大茂伸出双手，连忙抱着胸部后退几步。 “大茂，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我···好！” 许大茂心里气得牙痒痒，但也知道不做事，秦淮如估计是不会给他好处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钱钱吃不上糖。 他也不想秦淮如被李怀德糟蹋了，起码要糟蹋，自己先啊！ 两人先后走出来，刚好碰到周清、陈建军、傻柱、冉秋叶也去上班，各自打了招呼。 “我讨厌下雨还要上课。” “我也讨厌!” “走吧，再拖延我们要迟到了！” 胡八一带着不想上学的陈昊、王胖子打伞去学校，冉秋叶被傻柱搀扶着走在边上。 “大锅，我们怎么办啊？”陈莉又想烤肉了。 这几天下雨天气连绵不断，她没办法在院子踢球，其他小孩子也都在家里出不来，一个人弹琴没意思，就拉着张海杏、霍玲、陈锋烤肉吃。 别看她年纪小，肚子不大，吃起东西来真不差。 井水是全方位修复身体，发挥原有的能力。 人体的肠胃消化系统完全开发出来，其实很恐怖。 后世的大胃王，多数不过是开发极小部分，而且没能开发出对应的脑子、血管、五脏等器官，狂吃狂喝很容易造成其他组织机能损坏，乃至衰竭。 “去画画！” 陈锋拿出一叠草纸，又拿出彩笔给她们。 “随便你们怎么画。” “好的！” 有小孩子不喜欢乱涂乱画的吗？ 如果没有，只证明了你家缺少涂料！ 陈莉、霍玲看到草纸和彩笔，立即喜笑颜开，拿着东西坐在凳子上，趴在桌子边开始“艺术创作”。 “小玲玲，这次我要画我抓的大母鸡。” “那我要画小鸟。” 打发掉了两个小不点，房子安静多了。 陈锋躺在躺椅上，懒洋洋看着外面屋檐垂落的雨水，看着一滴滴水砸在走廊的石板上，变成一朵朵水花飞溅。 “我还以为你会帮助秦淮如呢？”张海杏搬着凳子过来坐下。 陈锋望着门外的雨水，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她长得不好看吗？” “你比她还好看，我帮你不照样敲诈勒索？” “嘿，我谢谢你哦！” 张海杏翻个白眼。 要不是陈锋眼角看到她的嘴角，还以为这句话是反话。 “不用谢，应该的！” 张海杏特别想揍他，但可惜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陈锋究竟有多强，她很好奇。 可惜不敢试探。 万一被他真当做杀手给处理掉，那她太冤枉了。 “不对，那要是秦淮如也愿意给敲诈勒索，你是不是就同意了？” “你看，喝了那么多药水，开始变得聪明了，你现在都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都猜得到我的心思。” 陈锋打趣道。 张海杏疑惑道：“你不会真打她的主意吧？” 陈锋无语看向她。 “我这得多饥渴啊，玩弄一个生了三个孩子的寡妇？” “没有就好，我怕你走错路。”张海杏大笑道。 陈锋送她一根中指。 不料张海杏是张家海外分支，很清楚这种来自古欧洲手势的意思。 “还给你！” 她对陈锋竖起了两根！ 第379章 霍玲回家 “大锅，我画了好多鱼。” “大哥哥，我画了好多小鸟。” “嗯嗯，都很好。” “那我们可以喝汽水吗？” “行，喝个够！” 陈锋回书房旁边卧室拿了四瓶汽水出来，张海杏在弹琴，陈莉唱歌，霍玲跳舞。 很快她们三个玩累了，就围着陈锋提进来的小煤炉烤番薯吃。 下午放学回来，陈昊、胡八一、王胖子一进门就烤火。 过了一会，傻柱回来，还拎着三只绿头鸭。 这是自然生长的绿头鸭，都不大。 “柱子哥，你要送烤小鸟给我吃吗？”陈莉不知道学谁，高兴跑过去，拉着傻柱的衣角。 “嘿，这可不是给你的，我好不容易从菜市场买来的，要煮了拿去给我家老叔。” 傻柱难得还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叔，平日里都是何雨水给关于山送饭菜去。 “那分给我一只，好不好？” 陈莉不死心地看着他拎着的三只小鸭子，努力装可怜兮兮。 这小家伙天生就是一个演员，唬得傻柱都有在犹豫，要不要待会给她一只。 “莉莉，别闹了，家里还有烤鸭子呢。” 周清进来，捏了一下越来越调皮的女儿小脸。 “嘻嘻，我想吃柱子哥家的肉。” “嘿，你这个小家伙，你大哥才是大户，吃我家的这点肉，还不够你塞牙缝。” 傻柱把三只鸭子处理了，借用陈家的油料焖煮鸭肉，顺带把晚饭也做好。 焖煮鸭肉要小火焖煮半个小时。 “你想给老师鸭肉，跟我说下就行了，何必去买高价买，张美女可是杀了不少。” “这不正是因为张小花的，我才不敢动！” 咦，好像有故事？ 陈锋好奇看着他，问道：“她揍过你了？” “咳咳，没有，绝对没有！” 傻柱像是踩到了痛脚，连正在调放的佐料都不管，忙着解释。 陈锋看向正在火炉边烤火的张海杏。 “有什么不能说的？” 张海杏冷哼道：“我第一次来大院，这家伙鬼鬼祟祟偷看我，我以为他不是好人，就把他揍了一顿。” 陈锋差点笑出来。 以傻柱这个颜值狗的爱好，看到张海杏这等美女，不产生好感才叫怪。 想到张海杏的性格，只怕傻柱遭老罪了。 “嘿，什么叫做偷偷摸摸，大院子来了一个新人，还是个漂亮的妹子，我好奇跟着，这也是为了保护大院安全！” 傻柱硬着脖子为自己的好色辩护。 “柱子哥，快做饭啊，我肚子都饿小了！”陈莉在边上看他闲聊连忙催促道。 “你这肚子这么大了，还饿小？”傻柱打趣道。 “哪有，大锅，你看我肚子大吗？”陈莉翻起自己的小衣服，露出一点自己的小肚子。 “不大，不大，挺小的。”陈锋笑着说道。 “就是，明明就很小。”陈莉把肚子盖上，跑到张海杏面前，比了比她的腰肢。 “大锅，姐姐的肚子也好小。” 陈锋忍不住看一眼，还别说，她的腰的确不大。 可惜，就是孩子的食堂有点不足。 咦，不对！ 陈锋脑海瞬息出现最开始遇见张海杏的那一刻，他的记忆力很强，连她的衣角颜色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么一对比，立刻发现了不对。 好像比最开始的大了不少。 ‘喝汽水还能二次发育？’ “看什么看！” 张海杏感觉到陈锋的目光看着的地方，心里羞恼至极，拿起霍玲的小凳子砸向他。 “啊，不要，我的小凳子！” 陈锋伸手就接住。 霍玲赶紧跑过来，唯恐慢了一步，让陈锋砸坏了。 “大哥哥，我的凳子。” 陈锋把小凳子给她。 霍玲抱着凳子走远了几步，陈莉也抱着自己心爱的小马凳躲远了。 过了半个小时，晚饭完成，傻柱趁着热把肉骑着自行车送到关于山家。 这场清明雨下了好几天，他们几个宅在家里蹲了好几天。 这几天四九城又开始出售候鸟，城外众多农民、猎户使用各种办法、各种五花八门的武器，收割着这群超过百万数的候鸟群。 后世生态扩张，巅峰时栖息四九城的候鸟群都有26.5万之多。 现在华夏还是原始农业，候鸟群栖息的环境十分良好，经过四九城的鸟群数量就更多了。 春雨贵如油。 陈锋不知道历史上是否有这场持续好几天的雨水，但北方这场清明雨，的确有力保证了冬小麦的产量。 直到4月9日，大雨才停下来。 恰好这一天上午霍仙姑回来，不过她不愿意来见老爷子，只是让霍芝兰送来了一袋子南方特产。 “玲玲，走吧，你娘回来了。”霍芝兰原以为霍玲很高兴，没想到小丫头并不是很高兴，显然是不愿意回去了。 “姑，我以后还能来你家住吗？” “傻孩子，当然可以了，你要是不想在家里，就跟姑说一声。” 霍芝兰笑着摸着霍玲的头，她出身霍家，很清楚霍玲作为霍家下一代接班人，要面临的训练是什么。 霍玲在陈家这几天，属于是一次特殊的假期。 霍芝兰是来接霍玲的。 陈锋把她的东西拿上去，陈莉还送给她一些自己的小玩具。 “小玲玲，回去了，别忘记练习弹弓，将来我们一起和大锅去打猎。” “嗯嗯，我一定天天练习的。”霍玲拿着弹弓说道。 “这是你抓的野鸡、小鸟，别忘带回去。”陈锋把她抓到的猎物全都装进了麻袋里。 霍芝兰笑着任由陈锋塞进了车后座。 霍家不缺少吃的，但这是霍玲自己的抓的，还是很有意义的。 “大哥哥，我们以后还可以去野外烤小鸟吗？” 霍玲十分舍不得，被霍芝兰抱上车，还对着陈锋问个不停。 “行啊，你要是下次来，我就带你去外面打猎。” 陈锋答应了她。 “轰！” 吉普车启动。 “小玲玲再见，有空来我家跟我玩。” 陈莉使劲摇手，她倒不觉得伤心，只觉得霍玲后面还会回来，然后带着说好的小钱钱、汽水、肉肉、糖果来。 “嗯嗯。” “你一定要来啊！” “嗯嗯！” 吉普车走远了。 “大锅，小玲玲说她们家有好多书，她下次来要送好多书给你。” 大家送别了霍芝兰折返回屋子。 陈莉跟在陈锋身后说道。 第380章 护长孙的老太太 清明过后，秦淮如开始在轧钢厂上班。 李怀德听说秦淮如有孕在身，再大的色心也不敢发作，万一流产了，那真是要人命的事。 秦淮如是白找许大茂了。 钳工这个工种很累，她很羡慕周清。 周清靠着儿子，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也可以不去，事后补一个外勤就行，只需要定时完成采购任务。 这也是采购员的特权。 最近下班，没少主动和周清套近乎。 “陈昊，你去干嘛？” 周清正在巷子走，看到陈昊、胡八一、王胖子还有几个大院的少年、少女一窝蜂背着书包走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陈昊正在王胖子打闹，听到老娘的声音，吓得连忙扭头。 “娘，冉老师不舒服，柱子哥送她去医院看病，大哥说我们今天不用补课，可以去公园玩。” 周清看着陈昊手里的弹弓，这是陈建国找朋友制作的。 除了陈昊，胡八一、王胖子一人一个。 “你们想要去打鸟可以，但不许下水，要是敢下水，回来我撕了你皮。” 四月份的湖水还很冷。 “唉，娘，你放心，我们只打天上飞的、树上待的。” 秦淮如羡慕道：“清姐，听说小莉莉都用弹弓打了上百只小鸟，其中七八只是那种母鸡大的？” “没有，没有。” 周清嘴里说着没有，心情好得不得了。 “大部分都是小张打的，你也知道她一个人生火不方便，就在我家一起吃。” “那些小鸟都是她打的，莉莉只是打了几只，不过有一只的确很大，但也没有母鸡那么大。” “那也很厉害了，这才几岁啊！” “是啊，我家的六岁多了，就知道吃吃吃，连一个野鸭蛋都没带回来。” “你们老陈家的血脉了不得，老大和老三都这么懂事，你们将来要享福了。” “什么将来，我看现在就享福了。” 其他几个同样在红星轧钢厂上班的妇女，也听说过类似的事。 小莉莉跟李捷吹十倍的牛，李捷又跟家里吹十倍的牛，郭春花又跟其他人吹十倍的牛皮。 最后这牛皮都快超过陈锋战绩。 众所周知，陈家长孙陈锋一个月天天上山，也就打到五六头野猪而已。 周清笑得合不拢嘴。 她就喜欢大家说这样的实在话。 回到院子里，陈锋正在打木人桩。 “喝-喝—喝！”陈莉在一边叫个不停，一边学着大哥的拳法模仿着打。 还别说，小丫头跟着陈锋打得还挺准确的。 主要是陈锋的反应非常快，尽管没有养成固定拳路，可足够快的反应，以及足够快的拳速，让他可以后发先至。 陈莉则是喜欢打拳，通常喜欢干一件事，都会干的很不错。 与之相反，如果讨厌某件事，那就很难干好。 “这是谁送来的？”陈建军问道。 这个木人桩一看就有几年了。 “侯大爷，大爷爷的朋友送来的。”陈锋停下手小声道。 破烂侯不知道从哪里收来这玩意，他自己用不上，上午就把东西送到了陈家来，顺带要了陈锋三瓶西凤药酒。 临走了，还丢给陈莉几本彩色连环画，乐得小丫头喊了好几句爷爷。 陈建军愣了好久，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好不容易回过神，连忙拉着陈锋到一边。 陈莉看到了，立即跑到木人桩前，学着大哥的手法，小拳头撞向应该由成年武夫脚踢的木桩。 “喝！” “砰！” 陈建军、陈锋同时看向她。 “呜——” 一拳打出去，没能防住转过来的另一边木桩，陈莉被自己打出的力道打倒在地。 “大锅，这个木桩欺负我。” “那你打回去！”陈锋大笑道。 陈莉爬起来，气呼呼打向撞她的木桩，被她这么一拳，顿时另一边反向转向她。 她这回有了经验，身子灵活后退，成功避开了这一击。 “哈哈，打不着，打不着我。” 这下子，小丫头得意了。 照葫芦画瓢，打一下就跑。 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你说大爷爷是怎么回事？”陈建军看女儿没事，又问向陈锋。 陈玉楼没有死，这是陈家几个大人知道的事。 小神锋还在陈锋手里呢。 陈玉楼虽然无颜面对父老乡亲，可将来云南之行，他爹还活着。 总要给他爹报个信。 更别说诺大的常胜山不能无主，必须交代好才能安心。 陈锋把自己碰到陈玉楼，治好他眼睛的事讲了一遍。 “既然眼睛好了，为什么还不肯回来？”陈建军有些头疼道。 常胜山势力之大、人脉之广，只有他这个名正言顺的陈家准家主才清楚。 这些年都是他在接掌这些人脉资源。 如果发动起来，想要寻找陈玉楼不会很难。 只是陈玉楼不愿意，陈玉虎也不好打扰他的生活，以免心结更深。 “小莉莉，来喝蜜水。” 张海杏在厨房泡好了蜂蜜。 陈锋没少用蜂蜜泡井水、橘子汁，混成汽水给他们喝。 这也是张海杏认为汽水是药水的原因。 蜂蜜在中医也是一种药，在市面上属于珍稀药品之一。 “大姐姐，我可厉害了，这个木头人都打不过我。”陈莉蹦蹦跳跳跑过去，炫耀着自己的最新武德。 “你这么小，打这么大的木人桩可不行，我给你做一个小木人。” 陈莉接过杯子，快速把温热蜜水喝完。 陈锋瞥了一眼张海杏。 这女人也过分，明明泡了一壶蜜水，却只倒了两杯。 “小莉莉，给爷爷、奶奶、爹、娘倒一杯喝。” “哦，好的，大锅。” 陈莉乖巧进房去倒蜜水，然后又退出来问道：“大锅，你呢？” “给我也一杯。” 小丫头立刻先给他一杯。 陈建军无语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给大儿子送，却把自己排在后面，这心酸何以言表。 “儿子，我也渴了。” “哦，等一下莉莉就给你送了。” 陈建军一把抢了陈锋的杯子，冷哼道：“你晚喝一会不行啊？” “莉莉都知道孝顺，你这么大，连你妹妹都不如！” “说什么呢你？” 老太太叼着一根烟，从仓库里拿着晚上要做的一条海狼出来，听到儿子的话，瞪着儿子说道：“小锋还不够孝顺啊？” “咳咳，娘，我教育儿子呢。” “我难道不是教育儿子？你还敢顶嘴？” 陈建军惨败！ 第381章 炒花生米 丰盛晚饭过后，陈莉摸着小肚子，已经很饱了。 “姐姐，你会讲故事吗？” “讲故事？” 张海杏履历丰富，在各个地方都去过，新疆沙漠、昆仑雪山、南海珊瑚丛、云贵深林等，可以说的故事很多，但大多数不适合给孩子听。 会吓哭他们的！ “我给你唐玄奘的故事吧。” 陈昊也喜欢听故事，一边刷着碗筷，一边竖着耳朵听。 陈锋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意识进入空间内。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在用储藏的大米、小麦等饲养鸡鸭。 之前鸡鸭都是自己去淡水鱼池吃鱼、在草丛吃小虫子长大，生长速度一般。 有了高能量的大米、小麦作为主食，野鸡、野鸭的规模平均三天左右就扩大三倍。 短短九天时间，他已经饲养了将近100万只，每天消耗的粮食就是一个天大数目。 空间的鸡鸭不是在吃，就是生蛋。 快速地生长，让它们时刻处于饥饿状态，倒逼它们全速进食。 陈锋积蓄的库存粮食，开始得到有效释放。 ‘很好，明天可以出去大规模放生了。’ 候鸟迁徙给四九城带来大量的肉食，他悄悄在野外的鸟群里一天放生个十几万只，并不会太突兀。 这个时候可没有高科技，能数清楚野外的鸟群数量。 为了这一天，他等了很久。 空间每一次大踏步扩大，都会给他带来全方位的强化。 要不是怕被暴露，他早就大规模放生了。 之前他只能算是小打小闹，每次都不敢释放太多，以免引来过多的关注，这次才是真正的大手笔。 “大锅，你睡着了吗？” 陈莉听了半天的故事，扭头看到陈锋闭着眼，还以为他睡觉了。 “二锅，快给大锅打水洗脚，大锅要睡觉了。” 陈昊拿起洗脚盆准备打水，就听到陈锋睁开眼，对着他摆手。 “不用，我只是在思考。” “小橙子，有没有花生米，最好是炒的。”张海杏自从陈莉喊他哥橙子，就觉得这个外号好玩，张嘴闭嘴都是小橙子。 陈锋反对了好几次，都反对无效，只好懒得抗争了。 “花生米倒是有，可炒花生米没了。”陈锋指着自家厨房的柜子，说道：“不知道哪个小偷把我炒的花生米都吃了。” 陈莉立刻捂着小嘴，用力摇头。 她没有偷，但她吃了。 张海杏抬脚稍稍用力踢向他，陈锋右手轻松接住。 “哎哎，你这样野蛮，小心嫁不出去。” “哼！” 张海杏用力把脚缩回去，起身打开柜子，拿出陈锋放在里面的花生米。 “小莉莉，来，我们一起炒花生米吃。” 刚洗完锅的陈昊：“···” “炒花生，可以放糖吗？”陈莉希冀看着张海杏问道。 “咦，有道理，我们放糖试试。”张海杏觉得这个想法很有趣，决定试一试。 “太好了，我早就想吃这样的花生米，姐姐，一定多放点糖。”陈莉高兴道。 “嗯，多放点。” 张海杏把柜子里的果糖瓶子拿出来。 陈家厨房的柜子佐料从来都是齐全，陈锋每次都会往里面补充，盐还需要买，但果糖从来不缺。 “姐姐，多做一点吧，太少了。”陈昊看到张海杏用海碗挖了一大碗花生米，又积极挖了一碗出来。 还很懂事的把放着花生米的布袋扭紧，防止空气的水蒸气进入，导致花生米失去口感。 陈锋无语看着她们三个不走正道的吃货。 炒花生米很简单，多放油，爆炒，放···糖。 放糖就不能这么炒了！ “先直接炒花生米，让花生米干脆。” “然后起锅，放点水进去，不然糖不容易入味，让糖水变得粘稠起来，再把花生米放进去。”陈锋坐在椅子上随意说几句。 这实际是沙琪玛的大致做法。 陈锋也算是精通烹饪原理，转眼就想到用糖炒花生米的最佳办法。 张海杏很听劝，按照陈锋的方式制作。 “好了，再炒下去，口感就变了。” 看到张海杏还在翻，陈锋赶紧提醒一句。 把外表裹着一层糖霜的花生米捞起来，三个吃货立刻伸手同时抓几颗。 “啊，好烫！” 陈昊、陈莉被烫得松手。 张海杏端着碗放在桌子上。 等了十几秒，等糖霜包裹的热量散去很多，三个人立即开动。 “好吃！” “好甜！” 张海杏也喜欢这种甜花生米，一连吃了好几颗。 “大锅，我们以后这样做好不好？”陈莉看向陈锋，想要以后都吃甜花生米。 “不行，吃太多甜的，对身体不好。”陈锋一向主张营养均衡的，人体吸收的盐分、糖分必须适中。 他们几个天天喝汽水，就不能吃太多的糖。 “我不吃多的，就是一点点。”陈莉张开小手，握了握拳，示意自己不吃多。 “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陈建军进来，看到碗里的花生米，伸手抓了几颗放进嘴里。 吃了之后愣了愣。 “花生米还可以放糖吗？” “当然可以。” “爹，好吃不？”陈莉得意表功道：“这是我想出来的办法。” “好吃是好吃，就是太奢侈了。”陈建军看着锅里的糖粒粉末，吩咐道：“锅别洗了，放点水下去，就是糖水了。” 糖可是精贵物。 一般人都买不到，也只有陈锋不断拿出蜂蜜、果糖给家里人食用。 陈昊觉得这个主意好，又可以少洗一个锅，还可以喝糖水，当即给锅里倒水，又把锅放在煤炉上，利用最后一点预热升温。 陈建军抓了一大把放进口袋里，又回到房里，去和周清看书去了。 “不行，吃饱了，吃不下去了。” 陈莉吃了一小把，就感觉没办法继续吃了。 看着两个海碗的甜花生米，小吃货就有点舍不得。 “姐姐，怎么分啊？”陈昊小声问道。 “见者有份，一人一份。”张海杏拿了三个碗，陈莉、陈昊、陈建军一人一碗，自己拿走剩下的。 陈锋翻个白眼。 这娘们估计明早又不来吃饭了。 也不知道她这种爱睡懒觉的，怎么执行各种任务，难道只是在这边才睡懒觉？ 第382章 赤脚医生手册出版 早上吃饭后，陈锋趁着天晴出去转一圈。 “大锅，我也去好不好？” 陈莉站在三轮自行车下，抬着头看着陈锋把小凳子放下来。 “不行，你在家里看好我们的宝贝，尤其是你的大黑鸡。” 陈锋一本正经忽悠道：“小心有人偷鸡。” 偷鸡？ 那可不行，为了能吃上无数的鸡肉，她都忍了好久。 陈莉上当了。 “那我就不去了，我要看着我的大母鸡。” 陈锋点点头，心想待会回来给她带来一只真母鸡。 骑着自行三轮车出门，连续几天的雨水，加上行人的践踏，让巷道十分难行。 出城后没有就近投放，而是特意到了郊区人少的田野，这才把野鸡野鸭隔着七八公里远丢向灌木林、草丛等。 一路骑行，一路丢。 “这是朱鹮？” 他记得朱鹮不是候鸟，而是留鸟，主要生活在陕西， 天知道这一只朱鹮是怎么跟着候鸟跑到四九城的。 （ps：后世候鸟型的朱鹮基本灭绝，曾经西伯利亚、东北都有朱鹮生活） “你还是来我空间住吧，要是以后碰到你的族人，我给你凑个伴。” 来到古运河时，沿着河边又丢了几万只候鸟。 这一块候鸟非常多，陈锋顺利用空间直接收了好几只黑巨鸡，其中三只正好是母鸡，可以拿出一只给家里的雄鸡凑个伴。 满足小妹“鸡生蛋、蛋生鸡”的美梦。 “我去，这么多鸬鹚。” 看到三十多只鸬鹚在运河水面上捕鱼，他当即全收进空间里。 鸬鹚又叫做鱼鹰。 他记忆最深刻是以前学过的一篇课文，讲述了南方渔民训练鸬鹚捕鱼。 不过这种鸟类野生的族群，在日后同样很稀少，是重点保护鸟类。 四九城的鸬鹚大部分都是来自河北省，3-4月迁徙北方繁殖，秋季前往温暖的南方。 抓了一些鸬鹚、小天鹅、大雁、白枕鹤等珍稀来鸟类，他又换一个地方继续。 转到北面的山区脚下时，抬头还看到了翱翔在天空的金雕。 四九城地区有超过51种猛禽，一部分猛禽会在迁徙季节飞越城市上空，最集中的迁徙通道为小西山（太行山余脉至燕山山脉）上空。 最多时，日通过量超过千只。 各区山地高海拔处有金雕、秃鹫、雕鸮等常年留居并繁殖；也有苍鹰、赤腹鹰、日本松雀鹰、红隼、燕隼、红脚隼、北领角鸮、红角鸮在海拔1000米以下中低山至平原繁殖。 与城南郊区相比，靠着山区的地带，鸟类不仅多了几倍，而且还有很多猛禽。 “要不要抓呢？” 犹豫了几秒，他还是放过了这只翱翔在天空的王者。 空间还是太小了，不足以让这种猛禽展翅高飞。 等这一波升级完成，足够高大，秋天就可以尝试养金雕。 骑行了三个多小时，绕了好几个大圈子，顺便为空间新增了几十种候鸟，其中很多都是日后的珍稀动物，都是成双成对的。 同时还放出去二十三万只空间养的小动物。 熟练超额，主要是因为在山脚下，忍不住多放了一点。 一看手表，已经11点半，开始回家。 回来时三轮自行车上就多了一麻袋的野鸭子、野鸡等，都是空间养大的，还有两只黑巨鸡。 “大锅，我保护了我们家的宝贝。” 陈莉又在门口玩，除了她外，还有李捷等小萝莉、小正太们。 “大哥哥好。” “小锋哥哥好！” 一群小孩子喊个不停。 “嗯，都让开路，我要把车子拉进来。” 老爷子拿着一本印刷的《赤脚医生手册》在院子屋檐下看。 “爷爷，书出版了？” “嗯，书出版了，首批一百万册，定价才5毛钱，优先供应乡村供销社，公社卫生员一人一本。” 老爷子心情很不错，说道：“总算是完成一桩无量功德的大好事。” 老太太从厨房里出来，看到陈锋从车厢拿出来的麻袋，说道：“家里有吃的，这些就不吃了，卖给红星轧钢厂，这个月你娘的采购份额还没完成。” “好的！” 把两只黑巨鸡放进鸡笼里，给那只公鸡作伴。 又骑着三轮自行车去供销社。 “郭姨，要不要野鸭子啊？”停在供销社门口，陈锋照例喊一句。 “不用了，今天上面分给我们几只，一家一只，你卖给轧钢厂，价格更高一些，他们人多，分配的数量肯定有限。” 郭春花从供销社走出来，没有贪这点便宜。 供销社的采购价是有规定的，肯定没有轧钢厂的计划外采购价格高。 “那我走了。” “去吧！” 离开供销社，直接去轧钢厂采购部。 按照一斤3块的价格，把六十多斤野鸡野鸭全部卖给牛耕深，也算是完成了周清这个月小半的任务额。 “小锋啊，你这么厉害，多去抓鸟，这鸟群可不会停留太长时间，等过了这个月，它们就飞走了。” 牛耕深给他三瓶汾酒，叮嘱道：“趁着这阵子，多抓多卖。” “我们工厂上万人，一万多张嘴，只要有肉，都能给你吃干净。” “成，牛叔，那我这几天多跑几次。”陈锋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他本来就要出去放生鸟类，获取玄而又玄的空间扩大机会。 空间每一次扩大，都是对他身躯的一次进化，而且还是全方位的进化。 放生动物，本身就是提升自己。 “唉，对，不要错过这次机会，一年也才两次，错过了4月，就只能等10月了。”牛耕深高兴道。 “这个月辛苦一下，抓它个几千斤，你后面几个月都可以休息了。” 他的采购员不是没有去找猎户、村民们采购。 但僧多粥少，辛苦一天，找了很多人，运气好才收到七八只，不到三十斤。 运气不好，别人都想着高价卖到黑市去，一只都收不到。 还是陈锋厉害，一个上午就有六十斤。 要是能一天都在抓捕，起码也是百斤的量。 这个量级非常大了。 如果能天天这样，持续一个月，他做梦都要笑醒。 第383章 鸟的天堂 连续大半月，陈锋都在往郊区跑。 仗着体力几乎无限，他最远的时候，都跑进了河北地界，进入了保定地界，去了一百公里外的白洋淀一趟。 这个时候的白洋淀还很大，不像后世缩水了大半。 这里更是鸟类的天堂，无数候鸟在这里栖息。 收获自然很大，空间都快成为鸟类天堂了！ 各种各样的后世珍稀保护鸟类都在这里繁衍生息，取代了之前庞大的野鸭子、野鸡、白鹭、白鹤等群体。 与此同时，他每次释放出十几万野鸡、野鸭子出去，带来一个隐形的巨大好处。 3月后春天出现的害虫，倒了一辈子的大霉。 好不容易等到麻雀少了，却又沦为野鸡、野鸭的食物。 庞大的鸟群四处飞翔，几乎以四九城为中心，以陈锋的圈子扩散，把方圆数百公里的河北平原覆盖。 去年干旱形成的虫灾，还没有成形，就遭受重创。 当然，陈锋也只能覆盖这片区域。 更远的山西、河南等地那就没办法了。 不过河北大平原可以大丰收，同样可以支援两地。 “原以为这么多鸟够多了，没想到居然不够。” 站在易水河旁，陈锋发现自己已经空间里的成年野鸭子、野鸡都放出去了。 好在第一批收进来的候鸟群经过了这几天繁衍，已经到了第三代，足足有好几万。 “下次换你们出去。” 骑着轮胎磨损严重的自行车，打道回府。 进入丰台时，拿出一袋子候鸟猎物作为自己的“战果”去红星附属学校。 “哎呦，陈锋，你可算来了。” 看到他，食堂主任就像是看到了亲人一样。 “现在外面鸭子价格不高啊。”陈锋笑呵呵看着他们几个忙和着把他带来的“猎物”进行称量。 食堂主任苦笑道：“是便宜了好多，可这都是要花钱的。” 哦，对，自己不要钱，只要书。 对于经费紧张的学校来说，他才是最好的供应商。 “称量好了，七十三斤八两，我算成七十四斤，按照市面价，你去挑一百四十八本书？”食堂主任谨慎地问道。 他现在最怕陈锋不要书，而是钱。 那就麻烦了。 “可以啊。” 照例去图书馆挑了一百多本书，装在一个干净的麻袋上，拿到收据后离开。 这些天，他每次带来的“猎物”都卖给了红星轧钢厂、罐头厂、街道办、红星二锅头酒厂、交道口派出所等。 一天六七十斤，价格则因为大量猎户、农民出售，跌落到两块钱上下。 即便如此，也积累下了三千多块钱、一百多瓶好酒、十几条好烟。 一回家里，正在院子跟着张海杏打小木人桩的陈莉立刻跑过来。 “大锅，不好了，爷爷发疯了。” 陈锋差点笑了，捏着她的小脸。 “爷爷怎么发疯了？” 陈莉一板一眼模仿，抬起手，然后仰着头。 “哈哈哈，哈哈哈！” “就这样，爷爷拿着信，不停的怪笑。” 小丫头不知道老爷子也是练过听声辨位的高手，正在房里写回信，听到外面小丫头的“哈哈哈哈哈”，聆听之后，连忙出门。 “莉莉，下次再敢胡说，我揍你的小屁股。” 陈莉躲在陈锋身后，嘟嚷道：“上次柱子也是这么傻笑的，大锅说他发疯了。” “我跟傻柱能一样吗？” 老爷子瞪了孙女一眼，看到陈锋自行车后面的麻袋，分辨出不是酒，而是书，就没了太大兴趣。 “莉莉，继续来练拳。”张海杏很喜欢和陈莉一起，不是教她弹琴跳舞，就是教她打拳。 “姐姐，喝汽水啊！” 陈莉小手拉了拉陈锋裤脚。 “大锅，姐姐想喝汽水了。” 陈锋笑着问道：“你呢，要不要喝？” 陈莉露出一个笑脸，说道：“如果大锅请我喝，我当然要喝的。” “走，去房里给你拿。” 把自行车停放在院子里，先去卧室蹲下来，打开锁住的柜子，给妹妹、张海杏一人一瓶汽水。 老爷子不用，他和老太太喝的茶水，就是陈锋泡的。 “拿去吧！” “嗯！” 陈莉亲了一下大哥的脸颊，然后跑出去了。 陈锋拿着两个轮胎和更换工具出来，自行车轮胎被他这个月折腾得太厉害，已经不行了。 “大锅，要我帮你吗？”陈莉分了一点汽水给李捷，拿着一个瓶子走到他跟前。 “不行，你玩你的去。” 老爷子写完了回信出来，看到陈锋在更换轮胎，走过来拿起更换下来的前轮看了一下。 “磨得这么厉害？” “幸好还是橡胶的，要是材质更差，月中就不行了。” 陈锋还是挺喜欢这个年代的东西，真材实料。 不像后世，激烈的价格战，看似消费者有大好处，可实际上因为成本过度压缩，导致材料被替换成更低的。 想要买好东西，还要仔细甄别真假、材质等。 “爷爷，有什么好消息让你这么高兴？” 老爷子帮忙扶着自行车。 陈莉有样学样，也扶着车头的轮子。 “你李叔叔、赵叔叔之前喝了我一坛子鹿血养生酒，气血暴涨，雄风大振，几天前，他们两的媳妇不舒服，一起去医院检查，发现都怀孕了。” “这小子厚着脸写信来，问还有没有鹿血酒，再来几坛子。” 老爷子气骂道：“总共也就三十几坛子，除了我留着自家用的六坛子，其他都给他们了，我哪来的多余。” “这活土匪五十岁得双胞胎，老李家香火有续，让我收成养子。” “李叔叔是1910年出生的？”陈锋惊讶道。 “对。”他忍着笑说道：“我告诉他，养孙子可以，养子不行,要是成养子，岂不是骑在你头上了。” 陈锋点点头。 他没想到李云龙年龄这么大，但给他儿子当侄子，那肯定是不行的！ 开什么玩笑！ 叫小屁孩叔叔，他还怎么当常胜山带头大哥啊！ “爷爷，娘肚子里是小弟弟什么时候蹦出来啊？”陈莉扶着车头问道。 “还有五个月。”老爷子笑着摸了摸孙女的头。 第384章 王家的大萝卜 稍后陈昊他们放学了，王胖子从书包拿出一个木匣子给他。 “什么东西？” “不知道啊，早上我爷爷让我给你们，我给忘了。”王胖子不好意思道，眼睛不停看向陈莉的小木人桩。 自从张海杏带来这个玩意，陈昊、胡八一、王胖子、陈莉都喜欢打木人桩。 就连李捷等小孩子也不时来揍几拳。 陈锋打开匣子，发现是一颗十分少见的干人参，而且人参很大，触须很多。 人参的质量标准主要包括产地、大小、参龄、形状、整体外观、干度、品种和加工方式等方面。 如吉林长白山的40头（根茎）以上人参属于是品质中高端。 人参年限越长，根茎就越多，品质就越高。 “什么嘛，一根小萝卜？”王胖子翻个白眼，没认出来。 “这玩意可是好东西，应该有五十年以上的年景。”陈锋摇头道。 王胖子已经去排队打木人桩了。 “莉莉，你都打了一天，给我们玩。” “这是姐姐送给我的。” “我是你哥哥啊。” “这是我的！” “便宜一点行不？” “那两分钱吧。” 陈昊、王胖子、胡八一没得法，只能给她两分钱，换取打木人桩。 拿着匣子进房间，实际悄悄种在了空间的菜地里，还特意浇了不少井水。 新鲜人参一般只能保存一周，晒干的干人参可以保存1-2年。 不过晒干的人参其实还有庞大的生机，很多时候都会发芽生长。 后世就有晒干的干人参，依旧保持着微量活性，然后，在酒中浸泡多年后仍然发芽，甚至开花。 一般的植物，被酒一泡就烂。 人参还会发芽，也是神奇。 人参可以播种繁衍，又可以分株、扦插，这种药物生命力十分强悍。 陈锋打算等它复苏，就种个几百根。 “大哥，五一放假，我们去打猎吧。” 打了一遍木人桩，陈昊又钻进厨房，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吨吨吨喝水。 “五一放假去舅舅家。” “拿去舅舅家打猎吧？” 五月还有部分候鸟迁徙，但数量没有4月那么多。 “可以，不过你还是准备一下6月的期末考试吧。”陈锋提醒道：“今年要是留级，爹一定要亲自动手揍你的。” 陈昊缩了缩脖子。 去年没及格没关系，不影响升学。 可今年不及格，那就要留级了，铁定要挨揍。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啊！”陈昊一想到两个月就要期末考试，顿时感觉天昏地暗，小日子没法过了。 过了一会儿，冉秋叶来给他们补课了。 贾东旭安葬以后，冉秋叶就又搬回去了。 说到底这是傻柱“关心过甚”，担心晦气冲撞了儿子。 冉秋叶其实不相信这一套，架不住傻柱唠叨。 何雨水跑进来，问道：“陈锋，还有甜花生米没？” 张海杏炒的甜花生米狠受欢迎，4月份炒了好几次，把他放在厨房的十几斤花生米都给干完了。 陈昊、胡八一、王胖子、李捷、何雨水沾了一点光。 吃得最多的还是张海杏、陈莉。 陈锋拿出几个番茄，用刀切成片，洒了一层糖。 “少吃花生米，多吃点水果。” “端过去吧。” “谢谢啦。”何雨水欢天喜地端着盘子去书房。 虽然没有花生米，但糖拌番茄也很好吃。 张海杏看到何雨水端出去的番茄，也跑了进来，还没开口，就看到陈锋已经切好了一盘放在桌子上。 “小橙子真乖！” 这女人说就说，还伸手想要占他的便宜。 陈锋头一歪，躲过她的魔爪。 “你再敢掐我的脸，我不客气了啊！” “姐姐，你掐我的脸，别掐大锅，他不喜欢。”陈莉在后面说道。 “掐你的脸，哪有欺负你哥好玩。” 张海杏坐在凳子上，和陈莉一人一块小番茄片吃着。 两人都没有用筷子，直接用手捻起来。 “五一我要去天津，你想吃什么鱼？” “免费的吗？”张海杏本能脱口问道。 “想得美，当然要收好处。”陈锋笑道。 “那算了！”张海杏摇头道：“我都被你榨干了！” “怎么可能，这个话我一点都不信，你不想吃清蒸黄花鱼吗？补脑子的！”陈锋打趣道。 张海杏的身家有多少，很难评估。 但想想这个女人经过民国乱世，活了五六十年，手里头的大黄鱼、袁大头肯定不少。 到目前为止，她都是拿古董和字画来换。 “哼，我想吃自己去钓。”张海杏三两口吃了小半番茄，把剩余的送给陈莉了。 “谢谢姐姐。”陈莉开心坏了。 尤其是陈昊、王凯旋等人分一盘子，她却有大半。 幸福感一下子就有了。 “你在天津有房子？”陈锋听张海杏一句话，立刻想到了更远一点的。 比如，她在天锦有据点。 “对啊，要不要去我家玩，我房子很大的。”张海杏轻笑道。 “床也很软吗？”陈锋忍着笑说道。 张海杏感觉自己被调戏了，但似乎又没有太大问题。 她看了一眼陈锋，突然想到这家伙快要14岁了。 这要是再过去，都可以结婚娶妻了。 “比你的床好！” “等我过几天，我就换成弹簧床。” 现在没有席梦思，但有些家庭用另一种方法制作软床。 比如用大量的弹簧安置在床板上，从而让床变得十分柔软。 傻柱搬回去了，陈锋想要吃好吃的，最好还是自己动手。 “小橙子，要不今晚煮糯米吧，放点糖下去。”看着陈锋又准备煮饭，张海杏连忙变成一副讨好的笑脸。 “多吃甜的不好，你不是喝汽水，就是吃炒花生米，要适量。” “那晚上煮点西红柿蛋汤吧，别放盐，放糖。” 陈锋服了她，自从陈莉提出糖霜花生米，她就爱搞一些不正常食物，像是回到了年轻时代一样。 与将来00年后的清冷张海杏完全不同。 似乎60\/70年代是一个分水岭。 在此之前的张海杏，更像是一个女逗比。 在此之后的张海杏，一夜长大了，变成了女邪帝，各种算计谋划。 “有没有兴致，晚上和我对练？” “好啊！” 张海杏目光一亮，兴致勃勃道：“这次用武器！” “随便，反正你赢不了！”陈锋笑道。 第385章 坐火车 五一劳动节放假到了。 大部分人都放假在家里，四合院又热闹起来。 王胖子、胡八一一大早过来跟陈锋他们告别，陈锋、陈昊等要去天津舅舅家。 “大哥，要不你去找街道办，给我们也办个证明吧，我们和你一起去海边钓鱼。” 王凯旋听陈昊、陈锋说过在海边钓大量鱼群，就特别想试试。 钓鱼他也玩过，但像陈昊说的，一秒一条鱼，他从来没碰到过。 “要是你家里同意，我没问题。” 陈锋在街道办开证明很简单，一句话的事。 带王凯旋、胡八一去天津却不适合。 “这次坐火车，你们可不许乱跑，知道吗？”周清有点不放心。 轧钢厂有一个好处，就是假期执行得很不错，周清的产假目前让她比同事多一天，总假期超过3个月。 当然，大头在产后护理，目前怀孕5个月，每天都是坐公交车。 也正因为肚子不小了，这一次回娘家，她没法去。 陈锋这次没有带肉，只背了一包三十斤的大米，所以陈建军买了火车票，坐火车前往。 “知道了，娘，你都说了十六遍。” 陈昊背着包有些不耐烦，三十斤的大米还是很重的。 “混账，你说什么？”周清瞪着儿子说道。 “我说娘说都对，我一定听娘的。”陈昊十分从心。 “你呢？”周清看着小女儿说道。 陈莉正在翻看自己的小包，里面放了她要带到天津的零嘴，比如一大包糖霜花生米、汽水、糖果等。 “娘，我跟着大锅。” “那就好！” 周清又对陈锋说了几次。 陈建军、陈昊、陈锋、陈莉出门坐了公交去火车站。 “你们两个可别乱跑，要是跑丢了，别人把你们卖到山里去，那可回不来了！” 来到火车站，还没进站，陈建军又吓唬两个小的，尤其是陈莉。 她不是第一次坐火车，但以前小，什么都不懂，乖乖在亲娘怀里睡觉，不像现在这么调皮捣蛋，颇为顽劣。 “爹，我跟着大锅，坏人不敢抓我的。” 陈莉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在家里连来福的尾巴没少抓。 “人真多啊！”陈昊不记得以前坐火车的场景，跟第一次坐火车一样，看到月台等着火车的人觉得非常稀奇。 月台上人很多，乘客是一部分，还有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车站的摊贩出售各种零食。 “大锅，我想吃饼。”陈莉被陈锋牵着手，看到月台上卖饼的小贩，几个小孩子拿着饼在啃，顿时又想吃东西了。 虽然外面的饼没有家里的好吃，还没有肉。 但她是小吃货，看到别人在吃，她就想吃。 “等下，车马上来了，等上车了，我给你奶糖吃。” 陈家是掐着点来的，等了十几分钟，火车就来了。 “大锅，车来了，车来了，呜呜呜！” 陈莉很激动，看到火车头靠近，就特别想凑过去。 陈锋赶紧拉住妹妹。 虽然现在的火车速度很慢，与后世的绿皮车都不如，但靠得太近还是有危险。 “小妹，记住，火车来了，不许靠近火车，很危险的。” “大锅，你什么开大火车啊，这个车好玩，比叮当车还好玩。” 陈莉很激动，说个不停。 “这个车好大，你要是买这个车，我和小捷都可以在里面玩了。” “大锅，你买这个车好吧？” “我喜欢这个大车，我们家的车好小。” “噗嗤！” 旁边的乘客听陈莉的话，忍不住笑起来。 “这个车很贵的，我们买不起，要值好多钱。”陈锋把她抱起来，免得她想要靠近火车。 “大锅，我有好多钱。”陈莉不死心道。 “车来了，快上车。” 一阵刺耳的声音中，火车停了下来，一群人抢着上车。 “大锅，我们上去，快上去。” 陈莉非常激动，想要赶紧上车。 “不要急，现在人多，进去很挤的，还有小偷藏在里面，会偷你的钱。” “哪里，大锅，哪里有小偷啊？” 陈莉东张西看。 等车门附近的乘客都进去了，陈建军带着儿子、女儿上去。 他们买的是坐票，坐在位置上的人看到他们拿着的票，自动把位置让他们。 他们买了三张坐票，陈莉免票，陈昊半价。 他们对面也是一家子，父子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一坐下来，陈莉就要吃奶糖。 拿出几颗大白兔白糖，四个人一人一颗。 看到对面的小女孩眼神，陈锋笑着给她一颗。 小女孩立即开心接过去。 “谢谢小同志。” 火车上人员复杂，乘客有各种各样的东西，气味异常难闻。 好在这个年代的火车，可以打开窗户，陈锋抱着妹妹，坐在窗户边上。 “呜呜”声之后，火车慢慢启动。 陈莉又是一阵子大惊小叫，站在椅子上趴在窗户看向外面，手里抓着奶糖，嘴里学着火车发出“呜呜”声。 “同志，你女儿真可爱。”对面的中年男说道。 “哈哈，别看她现在乖，在家里也是调皮捣蛋，闹腾得很。”陈建军笑着说道。 两家人一起聊着。 “你们也是去探亲？” “对，去我岳丈家。” 陈莉刚开始上车还百般好奇，可不到半小时，就腻了，待在陈锋怀里打瞌睡。 坐了三个多小时，陈家到站下来，坐公交车去县城。 在县城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饭。 吃完后，本来还想在县城雇佣一辆驴车，等了半天还没等到愿意去塘沽镇的，结果恰好遇上了之前陈锋帮助的那家人。 “恩人，恩人，真的是你。” 陈锋看到他们，问道：“你媳妇现在好吗？” “好多了，还要感谢恩人，我媳妇在你走了之后好多了，我们回去不久，赵医生从山里采药回来，又开了几副药滋养。” 这对父子很感激陈锋。 “没事就好。” “恩人应该也是回塘沽镇吧，要是不介意，不如坐我家的牛车。” 陈锋问了好几家，听说去塘沽镇，大部分都不愿去。 “这，如果顺路的话，就打扰了。” 牛车很慢，可总好过步行。 第386章 丰收在即 这家感恩图报的父子，老人叫做封元卿，儿子叫做封成。 也住在塘沽镇附近的乡村，与周家沟不算太远。 “大锅，这个车好好玩！” 陈莉坐在牛车上快活得很，觉得坐牛车很有趣。 “封大哥，上次怎么没看到你们用牛啊？” 牛车不大，而且牛力有限。 陈昊、陈莉坐在车上，封成赶牛，其他人都步行。 “上次牛车太慢了，还不如我们拉快一点。”封成不好意思道。 “哦，也对！” 陈锋看着和自己步行速度差不多的牛车，感觉还不如步行。 从口袋子拿出一包没有拆封的大前门，刚准备分给他们一根，被陈建军没收了。 “两位，吸烟不？” 他抽出烟问道。 “谢谢！”*2。 父子两都吸烟。 “大锅，鸟！” 陈莉看到路边的小鸟，立刻把塞在口袋里的弹弓拿出来，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小石子弹射出去，但距离超过了十米，根本射不中。 “大锅，要不我们先抓小鸟吧。” 陈昊也觉得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陈锋摇头道：“当然不行，现在两点多了，要是再慢一点，等到家都要天黑了。” “好吧！” 陈昊也拿出弹弓，打了好几次，都没射中。 张海杏搞双标，歧视他们几个男孩子，只教了陈莉、霍玲使用技巧。 陈莉又不会教，自己都还是个小丫头。 “大锅，要不你来吧？” 陈锋拿出张海杏送的弹弓，随手射出一枚石子。 “嘎嘎！” 一只八成是陈锋放生、逃到这边来的肥鸭子，被精准命中腹部，趴在河边的草地上一动不动。 “打中了！” 陈昊、陈莉惊喜欢呼一声。 尤其是陈昊，更是亲自跳下来，跑过去捡野鸭子。 陈建军还是第一次看儿子用弹弓打猎，看到一石子打死十几米外的一只野鸭子，发觉自己是真不如儿子了。 封元卿父子颇为震惊，又十分羡慕。 “小陈同志好本事啊！”老封笑道：“这可比打鱼更好。” 渤海风浪不如东海，但同样也危险。 陈建军看着陈昊捡回来的鸭子，接过提起来，感觉一下重量，感觉今晚可以吃烤鸭了。 “你们没有抓吗？” 封成不好意思道：“抓了，但我们没有陈兄弟这般好本事，只能用鱼虾勾引鸭子上当，用小机关抓。” “你们今天用牛车进城，是卖鸭子吗？”陈锋好奇问道。 “大锅，那边，那边还有。” 陈锋继续射，陈昊继续捡。 “对，我们村一共抓了一百多只，除了留下生蛋、养着的，公的都卖了换成这些粗粮。”封成指着牛车上的麻袋说道。 “交换比例如何？”陈锋好奇问道。 “还可以，一斤肉换三斤粮食，如果是二合面、替代粮还可以换更多。”封成没有戒备心，直接说道：“这个月，我们村换了一千多斤粮食，等小麦成熟了，大家都不缺吃的了。” 陈建军看向田野。 4月春雨过后，冬小麦长得很不错。 候鸟群过境，让原本的虫害也及时被遏制住。 “看来今年可以有一个丰收。” “去年大灾害，今年也该有一个丰收，不然好多人活不下去了。”封元卿叹气道。 半路上，陈锋拿出弹弓，一路射中了几十只候鸟。 陈锋只负责射，陈昊不断下车去捡。 陈莉也想要射小鸟，但牛车不停，而且距离都在十几米外，一次都没能射中，把她气坏了。 还认为是自己的弹弓不行，非要很陈锋换一下。 结果是力量不足，根本拉不开陈锋的弹弓，只好在车上看着不断放进来的野鸭子、野鸡等。 这家人把陈锋一家送到周家沟村口。 “封师傅，别的东西我们也没，这点猎物就送给嫂子补一补。” 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 陈锋笑着把猎物分出三只比较肥的。 “那不行，您上次给我媳妇的药水，就特别好，赵医生说要不是您的药水，说不定我媳妇要流产了，哪能要您的猎物。” “还有您给的粮食和鸡蛋，我还不知道怎么偿还呢。” “封大哥，正因为嫂子怀孕了，所以要好好补一补。” 陈锋笑道：“要不是坐你的牛车，走得这条河边路，我说不定碰不上它们啊。” “再说了，天大地大，孩子最大。” “光吃饱是不行的，必须多补补。”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这样吧，我喜欢吃海鲜，你有空给我送点海鲜吃。” 封家推辞几次都不愿意要。 陈建军说道：“同志，收下吧，我儿子的本事，你们要看到了，这点野味待会在附近转一天就可以打到。” “你要是不收下，我只能给钱了。” 他作势要掏钱，封家父子只好收下猎物。 “对了，陈兄弟，你吃海参吗？”封元卿问道。 陈锋还没开口，陈莉就开心道：“吃，我最喜欢吃海参了。” 她喜欢个屁，都没吃过。 纯粹就是陈锋上次一提，让她牢牢记住了。 “封师傅，你捡到海参了？” 食用海参多栖息硬的石底、珊瑚礁底或珊瑚砂底，现在很难用网捞方式捕捞。 野生海参一般都是潜水作业。 利用潜水员的技术和装备,下潜到深海中利用水下灯光或感应器等工具找寻海参,再采用手动或机械方式捕捞海参。 这也是野生海参价格昂贵的原因。 人工费很贵！ 但有时候，很多躲在海底的海参，会因为大浪、飓风等原因，把暗流、海浪卷到岸边来，成为人类的美食和滋补品。 “对，上个月清明，这边突然渤海起了大浪，把很多海货卷到了岸边。”封元卿笑着说道：“我们父子运气好，在一处海边，见到了几斤海参。” “几斤？”陈锋吃惊道，“这可是好东西，你还是留着给嫂子吃更好。” “没事，我家还有别的海货。”封成想要报答陈锋。 陈锋坚决不同意。 “你看我们几个，都身体健康的，给我们吃要是图个嘴瘾。” “要是你们有别的海货，我就收了，但海参不行，嫂子更要紧。” “别的倒是有，但都是一般货。”封元卿苦笑道：“我估计周家沟更多，周家出了名的会捕鱼。” 陈锋笑了笑。 “那就这样吧，有空多联系。” 第387章 幸福的表弟 陈昊背着大米，陈锋提着猎物，陈莉蹦蹦跳跳走在最前面，美其名曰“带路”。 陈建军看着河边的田野，夕阳下，一些稻田已经开始插秧。 很多小孩子在田埂上玩，等着父母收工。 “大哥，我们来这里，不是要种田吧？”陈昊看到远处田野的少年、少女们，身子打了一个抖。 “你说呢？”陈锋笑着说道。 北方早稻都是在3月底、4月初播种，4月下旬、5月上旬插秧。 完了，完了！ 这个假期又要废了！ 陈昊脸色发苦，感觉自己根本不该来。 陈锋笑着摇头，这个傻子，他又不是村里的，即便他想挣工分，村子也不让啊！ 只有陈莉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前面嚷着：“大锅，二哥，爹，快点啊。” 等来到周靖家院子，老远就看到烟雾从院子里升腾起来。 陈莉跑过去，开心喊道：“表哥，我也要烤肉。” 周定海、周伏波、周小雅，还有几个陈锋叫不出来名字的周家少年、小孩子，正在院子的石头炤台边，用棍子穿着一只野鸭子、一条海鱼之类的，正在火焰边烧烤。 “表妹，太好了！” 看到陈莉，两个表弟就知道表哥也来了。 周小雅看到陈锋进来，拿着一条拔毛的肥鸟，高兴道：“大哥哥。” 一群小孩子乱七八糟跟着喊。 陈锋一人送了一颗软糖，问道：“你们没下田？” “谢谢大哥哥。” “谢谢表哥。” “表哥，给我刷，我最会刷了！” 周莉抢过周定海手里的刷子，这是他之前留下的刷子，给周伏波手里的两只鸟依次刷了一层水。 看样子，陈锋不在，舅妈严禁他们用油刷。 这群小家伙就改成了用水刷。 虽然水比油差多了，但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补充肉内烧烤中被蒸发的水分，让口感不是那么差。 如果不用水，烤成熟的肉，外皮绝对要焦，内里也会很干枯难吃。 当然，用水也有坏处，烤熟的时间会比较漫长。 “我爷爷说我们就不用抢工分了。”周小雅把自己的飞鸟，给陈莉刷上一层水。 姥爷、姥姥都在家里，听到外面的陈莉声音，出来后看到陈昊背着包过来炫耀。 “姥爷，你看，这是什么。” 陈昊的声音不大，姥爷提过包进入厨房，打开后发现是大米。 “不许告诉别人。” “我当然知道。” 这点大米不算什么，但没必要说出去。 “姥爷，我去烤鸡了！” 陈锋正好进来，陈昊看向他手里的猎物。 “大哥，我也要烤肉吃，给我一只最肥的野鸡。” 挑了一只最肥的给他，陈昊轻车熟路拎起厨房里的开水瓶，准备烫鸡毛。 看到陈锋、陈建军手里的猎物，姥爷笑道：“你们抓的，都比我们几个人一起抓的还要多。” 陈昊显摆道：“姥爷，你不知道，我大哥可神了，弹弓指哪打哪，这都是我大哥半路打得，还送了好几只给别人。” “那这几天不钓鱼，去抓鸟吧，城里收购鸟的价格，可比鱼贵多了。”姥姥高兴道：“外面都是鸟。” 陈建军等陈昊烫完了，跟着把其他鸟也给烫一遍。 这些鸟都被石子打死了，必须腌掉，否则时间一长容易坏。 周家可没有冰窖，更没有专门制作而成的箱子存放冰块。 姥爷、姥姥也来帮忙。 “小锋，你去玩会，下工还有一段时间，等会才做饭。” 姥爷不让陈锋做，主要盆只有那么大，开水也不多。 “好的。” 陈锋把书包带来的三瓶花生油、一瓶空间提纯的细盐、一坛子鹿血养生酒、一条大前门烟和五瓶西凤酒拿出来。 除此之外，还有最近用鸟换来的全国粮票、布票等也送给了两位老人。 “现在不缺吃的，也不缺布，这些你自己留着，给小丫头、你爷爷他们备几件新衣服。”姥爷不愿意收。 陈锋笑道：“姥爷，收下吧，这都是我自己挣的，我给了爷爷、奶奶一半，这一半给你们。” 他的确给了老爷子五瓶酒、给老太太一条牡丹烟。 只有油盐，这玩意自然不可能缺少。 “那也不行。”姥姥摇头道：“你已经孝敬我们够多了。” “外孙孝敬姥爷、姥姥，天经地义的。”陈锋说道：“总不能让我重新背回去吧，那不得累死。” “那你下次别带了。” “嘿嘿，下次再说。” 陈锋倒了一碗烤肉的油料，准备出去时，看到自己上次带来、做好的蜂窝煤少了一部分。 “姥爷，这个煤好用不？” “好用，好用的很，晚上出去捕鱼，在船上加一个铁炉子，比穿几件衣服都暖和。” 来到门外，看到几个小家伙正在用心烤肉，走过去，把一碗油放在凳子上。 “小妹，别用水了，用油。” “嗯嗯，大锅，你也要烤肉吗？”陈莉期待道。 “算了，你二哥待会烤肉，你们分那只肥鸡。”陈锋没有参与进去，而是坐在旁边，指点他们几个怎么烤。 几分钟后，陈昊也加入进来。 原本炤台不够大，加上一个陈昊，越发拥挤。 不过他们倒不觉得，看着被油料涂上的烤鸟，一个个高兴坏了。 等到周定海他们烤肉熟了，陈昊还在烤自己的那一只。 陈莉等不及，就接受了周伏波的一只鸟腿。 只吃了一口，就小脸皱起来，特别想吐掉。 “不好吃就算了。”陈锋笑着说道。 “唔唔呜！”陈莉硬生生吃了下去，摇头不同意。 但嘴里吃下了，手上的却不愿意吃了。 “表哥，不好吃，我吃二锅的。” 用水烤的肉，而且缺少各种佐料，对于小吃货来说，她宁可等陈昊正在烤的。 “那行，我自己吃。”周伏波也嘴馋陈昊这只，但他跟陈莉一样，坚守绝对不能浪费粮食的准则。 这可是价值几斤米的肉！ 大人们同意给他们烧烤，已经是非常宽容疼爱。 烤熟了不吃，让大人们知道，绝对是要挨揍的。 村子里好多小孩子，想吃都没得吃。 第388章 吃不腻的糖 陈昊、陈莉和周小雅的弟弟一起把一只烤熟的飞鸟吃完了，村子里才收工。 小男孩还是第一次吃这种正宗的“烤肉”，连骨头都咬了几遍。 “好吃吧？” “嗯嗯。” “那你以后要叫我大姐姐！”陈莉一本正经地对着小男孩说道。 “大姐姐！” “嗯，嘻嘻，真乖。” 陈锋看着小妹学着自己以前说话的语气，还拿了一颗糖果给他。 我以前没有教坏她吧？ 他扪心自问，快速回想了一遍，感觉自己的教导十分正能量。 这边，姥爷、陈建军，加上吃完的两个表弟、周小雅，都在处理陈锋打死的猎物。 姥姥烧火做饭。 过了十来分钟，舅舅周靖他们回来。 “舅舅好，舅妈好！” 陈莉没事干，蹲在周伏波边上看着他拔羽毛，听到舅舅、舅妈的脚步声，起身回头跑到院子外。 一看到几米外的舅舅、舅妈，就嘴甜得不行。 她这是尝到了好处。 每次霍芝兰、张海杏来，她一喊，都大概率会得到礼物。 “哎呦，莉莉又漂亮了。” 周靖笑着跑过来，抱起自己的外甥女转了一个圈。 “嘻嘻，舅舅也变高了。”陈莉学着别人夸赞陈锋、陈昊的话，用来搪塞周靖。 周靖哭笑不得。 “我都这把年纪了，怎么会长高。” “嘻嘻。” 舅妈一看到两个儿子嘴边的油迹，就知道陈锋肯定又给他们油料了。 “浪费了多少油？” 周定海死硬不开口。 周伏波更狡猾，试图蒙混过关：“娘，没多少，我们快烤熟了，表哥才来的，就刷了一两次。” 舅妈进入厨房里，看到放在桌子上的碗，低头看了看碗边的油迹，以及油面，发现低了一厘米。 心疼死了！ 这一厘米的油，都够她平日里炒好几天的菜了。 “还好，回来晚了，不然又要心痛了。” 周靖偷偷拉了拉陈锋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问道：“小锋，有没有烟？” 陈锋笑着问道：“舅妈又没收了你的钱？” 周靖一提到这个，郁闷死了。 自从媳妇知道了大前门的价格，各种威逼利诱，从他嘴里得知了他吸了起码5包以上的大前门。 就给他算了一笔账，扣了他三个月的烟钱。 “我拿了一条来，给姥爷了，你可以找他要。” 周靖心里狂喜，用力点头，压低嗓门道：“我就说是你姥爷给我的，你千万别说是你买的，不然你舅妈又要扣我的零钱。” 陈锋笑着点头。 周家和陈家不同，舅舅周靖揍儿子从不留手，但账目都是舅妈在管。 陈家两个小的，都不怕亲爹，因为亲爹每次生气，都是好言好语地劝说他们，从来不揍。 揍他们的是周清这个娘。 可家里的钱、物资，都是好说话的陈建军做主。 好在两个大男人有一点都相通，那就是很爱自己的媳妇，不会沾花惹草。 “靖哥，你在外面干嘛，快来帮爹娘做事。” 舅妈出来看到周靖和陈锋说说笑笑，当即喊一句。 “来了！” 周靖小跑着过去。 陈锋笑看舅舅听话地去干活。 别看舅妈当家，实际这个家还是姥爷、姥姥做主，不过两位老人很少管事，相信舅妈可以做好而已。 不像陈家，周清还是太老实善良，不懂禽兽们的狡诈。 想到这里，他发现周靖和周清都很相似。 喜欢讲规矩，爱揍孩子，听爱人话··· 不愧是姥爷的子女。 晚饭快好时，周小雅的家人跑来喊她回去。 “大姐姐，再见！” “小弟弟再见。” 两个小家伙挥手告别。 陈锋上次带来的大米还剩了一些，可只要他不在，这些大米都是用来熬粥的。 按照周定海转述。 “吃什么大米饭，别家喝粥都喝不上呢，没给你和糊糊，就已经谢天谢地谢你表哥了！” 熬粥，一杯米足够了他们几个人一顿。 换成吃饭，只要损耗三倍的米。 勤俭持家的舅妈，自然更喜欢熬粥。 虽然熬粥不耐饿，但的确比二合面之类的好上无数。 混搭配鱼肉、鸭蛋、大白菜等，这小日子的水准，在乡下已经非常高，都快比得上城里。 “还是米饭好吃！” “我更喜欢我哥做的鸡蛋炒饭，那才是最好吃的饭。”陈昊坐在椅子上，放下筷子道：“我哥之前做过羊肉拌饭，还有鸡蛋，可香了。” “嗯嗯，那个好吃。”陈莉也喜欢吃鸡蛋炒饭。 不过炒饭不能常吃，油料较厚，热量高，容易长胖，而且吃多了，还会引发消化不良、上火等缺陷。 陈锋也是偶尔做一顿，满足自己和两个吃货的嘴馋。 吃完了饭，周靖找亲爹要烟。 姥爷进房拿了一包给他。 “自己吸就行了，别拿出去分给其他人，这烟贵着。” “知道了，爹。”周靖对着舅妈眨眨眼，表示这不是自己买的，这是他爹给他的。 陈锋从包里拿出五个番茄。 “陈昊，把番茄切了。” “好的，大哥！” 陈昊见过几次张海杏切番茄，按照之前的做法，切了番茄，撒上一层糖。 陈锋放在周家的糖，几乎没有动过。 这玩意太精贵，姥爷他们舍不得用，哪怕是两个表弟嘴馋，也只能吃鱼干、烤肉，混不来糖水喝。 只有周靖晚上去捕鱼，才会得到一壶糖水。 “哎呦，好了，好了，别放了。”姥姥看到陈昊撒了一层还不足，又想多放，立马让他停下来。 “姥姥，我大哥有很多糖。” “那也不行！” 没办法，只好撒上一层的糖拌番茄分着吃。 “姥爷、姥姥，这是糖拌番茄，可好吃了，怎么吃都吃不腻。” 姥爷心疼道：“都放糖了，怎么会吃腻，换成是我，天天吃，都不腻。” “姥爷，我也不腻，在家里天天吃，可好吃了。”陈莉这个“老实话”，让姥爷、姥姥、舅妈、舅舅很心疼。 “我的妈啊，那要吃掉多少糖啊？”舅妈吃惊道。 “大锅有好多糖！”陈莉双手画了一个大圈。 陈锋笑着说道：“舅妈，该喝糖水就喝糖水。” 空间的水果太多，他只能用来凝结果糖，废渣喂养候鸟们。 第389章 公猪爱海草 “表哥，我们明天去抓小鸟吗？”周定海兴致勃勃道。 “抓小鸟，烤着吃。”陈莉立刻嚷嚷道。 “做成叫花鸡也好吃，又香又嫩，比烤着吃还好吃。”陈昊很怀念之前陈锋从山里带回来的叫花鸟，那玩意忒香了。 周伏波刚想说话，亲爹周靖转过头来，吓得立马不说了。 “嘿，你这表情什么意思？”周靖不爽了，对儿子的畏畏缩缩很不满。 他又不是恶霸！ “不，我们明天去海滩上走一圈，看看能不能钓到海参。”陈锋说着有点蠢的话。 “这，这不可能吧。” 周靖不是很自信道：“海参都在海底，除非是大浪或者风暴，否则平时很难见到这玩意，上个月几里外的几个村子倒是捡到海参了，可那是因为清明渤海起了大风浪。” “说不定龙王爷给我面子呢。”陈锋悄悄在心里说道，“我的面子应该很不错！” 一个重点特征是他的空间半径在4月扩大了数倍，达到了二十公里远，身体进一步全方位强化，视力比老鹰还尖锐。 反正他不会去打鸟了。 吃腻了，单单是今天的，一天三顿，每次三只，足够周家吃一周。 吃完了饭，陈锋去给鸭子喂食。 周家的鸭子还是养在猪圈里，不过上次陈锋离开后，周靖和老族长买了猪种，他们家养了一头小公猪，也养在里面。 小公猪已经吃过了猪食，就是常见的海草，这些玩意在海边多的是。 海草可以作为猪饲料，蕴含蛋白质、矿物质等，甚至后世还专门作为促进猪生长的营养物质，最为适合猪吃。 对比之下，鸭子的伙食就好多了，都是两表弟从河里、海边捞到的小鱼虾。 陈莉也跟过来，看着大哥倒水。 “大锅，家里的小黑会不会饿啊，奶奶不会忘记给它们吃的吧？” “不会的，奶奶要检查它们生蛋没的。” “大锅，小黑它们什么时候可以生小鸡啊？” “大概这个月吧。” 两只黑巨鸡被豢养在一个鸡笼里，天天喝着井水，吃着空间生产的稻谷、玉米粒等粮食，母鸡生了十几个蛋。 陈莉吃了一半，剩余一半给母鸡孕化在。 “大锅，我们家能养猪吗？”陈莉看到公猪突然爬起来，跑到这边喝猪盆的水，大眼睛瞪大了。 猪笼没有灯光，她刚才没有注意到。 “我们家就算了。” 养猪的饲料，他空间有无数。 可臭啊！ 猪这玩意，什么都能吃，拉得特别多。 在乡下这是上好的肥料，可以给自家自留地施肥。 但四合院不行。 好好的干净大院子，要是改造成一个猪窝，那鼻子以后要遭老罪了。 鸡鸭反倒很好，只需要把鸡笼拉开清扫就行。 “为什么啊？”陈莉眼睛已经完全被这只小黑猪吸引了。 现在的猪种不如将来改良杂种白皮猪，还是那种偏向野猪的黑白花猪。 “小妹啊，你觉得臭吗？”陈锋好奇问道。 他过来这边，除了喂鸭子，自然还有给公猪送井水，确保这头猪可以安然长大。 “啊，好臭！” 陈锋不说，陈莉还不觉得。 这么一揭破，小丫头觉得自己像是进了女厕所，连忙迈开脚就逃。 陈锋跟在后面出来。 周伏波把盘里的番茄糖水和弟弟一起喝完了，又倒了一些茶水化掉剩余的糖莉，这才满意洗碗。 洗完了出来，看到陈莉回来。 “爹，房子后面有一头小猪。” 不等陈建军开口，又向姥姥撒娇道：“姥姥，猪养大了，我能来吃肉吗？” “行，等养大了，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姥姥抱起外孙女宠溺得很。 “姥姥你真好。”陈莉抱着老人的脖子，亲了一口老人的侧脸，把姥姥乐得笑成花。 “我的乖外孙女啊，越来越聪明了，越来越好看了。” 姥姥的夸奖，让小萝莉开心死了。 “姥姥也好看。” 一老一少相互夸，让大家哭笑不得。 陈建军之前不知道养猪这件事，听到养猪，特意拉着周靖去后面猪圈看了一眼。 回来后忍不住说道：“还是海边好，海里什么都有，养猪只用捞海草就行。” “海草还是中药呢，可以治病。”周伏波炫耀道。 这自然也是老人们教导的。 姥爷撇撇嘴，说道：“之前我们没有养猪，他们都不养，我们去买了猪种，现在不仅我们村养了，其他村子也在养，搞得海草都不是很多。” “不够用吗？”陈锋问道。 “那倒不至于，河边、沙滩的海草割光了，要等十天半月才能长好，小海、小波要多走几里远才行。” 姥姥抱着陈莉，说道：“海边别的不多，就是这种海草多。” 我国的海草床分布区主要可划分为南海海草床分布区和黄渤海海草床分布区，其中，黄渤海海草床分布区包括山东、河北、天津和辽宁等省市的沿海区域。 天津这边，海河带来的丰富营养物质，让这边的海草长势十分好。 现在渤海的海草资源还很丰富，等到30年后，由于大规模的填海、挖沙、破坏性的捕鱼（水泵吸蛤、拖网）和不加节制的水产养殖，90%的鳗草床消失，而海草床的大规模消失，又造成渔业资源的进一步萎缩。 好在新世纪以后，国家大力治理污染，培植海草，曾经消退的海洋绿色，又开始逐步蔓延。 “姥姥，鱼吃不吃海草啊？”陈莉问了一个老人无法回答的问题。 “这，应该不吃吧。” “要看鱼，有很多小鱼小虾吃海草长大的。”姥爷纠正道。 “爹，明天钓鱼你去吗？”周定海问道：“要不要我现在去村长家说下？” 他想拿手电筒出去玩，但一直没有机会。 “这几天村大队要插秧，这件事很重要，我现在是库管，是村官，也要积极参与劳动，起带头示范作用，钓鱼就不能去了。” 周靖忍不住向陈建军炫耀了一下。 春耕是大事，从上到下都关注着。 这要是在封建时代，县令、知府、总督、皇帝等都是需要专门表演春耕节目的，是一年一次的重大节日之一。 第390章 被渔民忽视的美食 第二天一早吃过了早饭，周靖、舅妈响应公社的号召，上工插秧，做好带头农耕。 陈建军和陈锋等一起去海边“钓海参”。 周小雅早早来了，提着鱼竿和小桶。 她弟弟周小颂也来了，本来是她准备让弟弟跟着陈莉玩的。 结果陈莉非要去看钓鱼。 陈锋担心放在家里，两个老人看不住她，反而更危险，就顺带带上。 “小雅，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哥哥叫做周小风啊？” 陈昊的问题让陈锋有点不可置信，这还是自家那个学渣弟弟？ “对啊，我大哥在城里上学呢。” 提起周小风，周小雅十分荣耀，讲了很多她大哥的事。 比如读书好，连跳三年级，十四岁上中专。 陈建军疑惑道：“既然你大哥成绩好，为什么不上高中，考大学？” 他不信老族长分不清中专和大学的含金量。 “啊，不是中专更好吗？”周小雅不解道。 “额。”陈建军不知道怎么解释。 “各有好处吧。”陈锋笑着说道。 上中专不是坏事，如果她哥上高中，等上了大学，那基本要浪费了。 还不如现在上中专，提前出来工作。 中专的学历已经很不错，起码入职就是准干部待遇。 走了几里远，来到一处沙滩区，海岸边长着大量的海草。 “表哥，这里以前就有海参，但现在可能没有。”周定海穿着草鞋，走到水里去。 大家都换成了草鞋，除了陈莉和周小颂，他们两个不许下水的。 ‘难道这次老天爷不给面子？’ 陈锋看了一圈，的确没有发现海参。 但他的目光很快停留在水底下。 海肠子！ 海肠子名副其实，长得跟肠子一样，看起来很恶心。 但这玩意很好吃不说，而且营养海还很丰富，与海参并美，却可以生长在浅水区，比如渤海的滩涂浅水区。 “定海，这么多海肠子，你不喜欢吃吗？” 他捞起一根海肠子。 周定海、周伏波的目光有点古怪。 周伏波小声道：“表哥，这种东西不能吃的。” 陈锋愣了愣，问道：“为什么？” 周定海茫然道：“爷爷说的，顶多拿去喂鸡鸭的。” 陈锋也有点迷惑不解，海肠子明明是裸体海参，含有丰富的氨基酸和胶原蛋白，体内存在抗凝血肽、纤溶酶等多种生理活性物质，具有很高的食用和药用价值。 怎么渔民不吃呢？ 他不知道，海肠子用于美食，是将来。 尽管海肠子早早被渔民发现，但一直以来，渔民们根本不吃这种看起来很恶心的玩意，甚至一些迷信的老人们，还把它与鬼魂死人联系在一起。 等到将来物质丰富起来，渔民们也有了很多佐料，才发现海肠子的美味。 “这东西能吃？”陈建军也抓了一条起来，看得有点想丢掉的冲动。 “不能吃吧，上个月清明节它们被冲到岸边，但大家都不捡。”周定海摇摇头，说道：“表哥，真的不能吃，我奶奶都不许我给鸭子吃，非要吃小鱼虾，说这个有秽气。” 好吧，陈锋有点明白为什么渔民不吃海肠子了，为什么这些倒霉玩意被海浪卷到海边一个月没有人抓走。 这玩意长得的确有点恶心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不祥。 “这是好东西！” “一起捡这个东西回去！” 周定海、周伏波、周小雅不是很懂，但既然他说了，他们就照办。 大不了喂猪好了。 这一块的海肠子非常多，因为没有渔民捡，全都便宜他们了。 很快几个人带来的木桶都装满了这玩意。 陈莉、周小颂坐在岸边，看着木桶。 两个小家伙倒是没有忌讳，对这种长得像肠子的玩意，充满了好奇，还不时摸了几下。 周小雅反而有点害怕，抓得差不多了，就早早上岸。 整整三个多小时，几个人都在滩涂找海肠子。 直到11点多，六个木桶没装满，但附近一米深的海域都被抓干净了，也就剩下更深的海草区没有寻找。 不过1米深的海水，周定海他们无法看清。 也只有陈锋能看到水底下的海肠子。 “走，回家给你们炒好吃的。” 陈锋放弃了其他海肠子，准备等它们繁衍一波再来。 谁让现在渔民们不吃这玩意。 “表哥，这东西真的能吃？”周定海提着一个木桶问道。 “能吃，而且很好吃！”陈锋自信满满。 海肠是后世鲁菜中的重要原料，它的烹调方法也很多，用海肠子配以头刀韭菜制作的“韭菜海肠”是胶东名菜。 此外“干海肠”、“氽海肠汤”、“肉末海肠”等都是很有地方特色的菜肴。 鲜海肠子还可调制水饺、包子馅等。尤其是“韭菜炒海肠”，韭菜籽和海肠含有人体所需ve等多种微量元素。 “总觉得不能吃。”周伏波嘀咕一句，小声道：“表哥，你做了，你自己吃，我不吃！” “这可是你说的！”陈昊坏笑道：“等我大哥做好了，你可别吃。” 陈锋看一眼手上鱼桶的海肠子，思考着这玩意的烹饪做法。 谭家菜自然是没有海肠子的处理办法的。 渔民都不吃，贵族更不吃。 好在他曾在餐厅吃过海肠，以他现在的烹饪技术，想到自己吃过的那几个菜，就能分析出大概的做法。 回到姥爷家，两个老人看着六桶海肠，又是一阵劝说。 陈锋好说歹说，才说明了这玩意跟淹死的渔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一种浅海区的海鲜生物，不仅好吃，而且营养丰富。 “姥爷，这是我从书上看来的，放心吧，这东西干净着，跟鲍鱼、海螺一样，都是可以吃的。” 拿起剪刀，将海肠剪开。 发现上面的粘液不好清洗，试着用酒、酱油、盐、醋清洗，最后发现还是醋+盐最好用。 “小锋，你用醋洗？” 陈建军实在忍不住发声了。 这也太奢侈了！ “没办法啊，爹，水不管用啊，只能用醋把粘液洗掉，然后再用水冲洗。” 在盆里倒上一些醋，再撒上一点粗盐，用手搓洗和搅拌，把海肠的杂质、粘液洗掉。 然后丢给陈昊、周伏波他们几个人。 四个吃货立刻抢这一根海肠。 陈莉速度最快，把这条洗掉了粘液、杂质的海肠拿到手里。 “大锅，洗不干净，又有鼻涕流出来。” 陈锋放下手里的海肠，看了看陈莉手里的小玩意，这东西又分泌出一点点粘液出来了。 “这玩意这么难搞吗？” 第391章 韭菜海肠 看到一下子洗不干净，陈锋不搞了。 “全都丢在盆里泡着！” “大锅，好多呢。”陈昊指着其他几个桶说道。 “没关系，先剪开，把里面的玩意清洗掉，再用醋水泡着，我不信泡不干净！” 姥爷、姥姥、陈建军只能看着陈锋安排几个小的继续忙。 家里的两把剪刀，都拿来用了。 换了几桶水，裁剪、清洗完毕，剩余的都放在桶里继续泡。 陈锋不知道，他这种做法也对了。 处理海肠有几种办法，剪开后用盐清洗，然后用开水烫是一种，第二种就是剪开后泡两三个小时。 不过中午是吃不上海肠子了。 到了下午，陈锋就在家里与海肠子干上了，周定海、周伏波、陈昊、周小雅被他安排去海边沙滩找蛏子。 陈莉、周小颂在院子玩。 等了三个小时，确定这玩意不再分泌粘液之后，立刻二次清洗，这次没有粘液了。 这个时候，陈昊他们也回来，挖了一桶他想吃的蛏子。 “大锅，这个怎么吃啊，烤着吃吗？”陈莉蠢蠢欲动。 “烤着吃，应该也可以吧。”陈锋也没吃过烤海肠子，但华夏烧烤的字典里，就没有不能烤的！ 如果有，那肯定是孤陋寡闻了！ “定海，去后院掐一些韭菜来！” “表哥，要多少啊？” “这么一大把！” 陈锋决定先试试海肠韭菜，正好周靖家后面的自留地种了不少韭菜，这玩意和大白菜属于老百姓必种蔬菜。 按照记忆中品尝过的美食，推演出烹饪步骤。 周伏波、周定海、陈昊把韭菜一根根洗干净，陈莉蹲在一边看。 洗干净了，周伏波把韭菜切了。 陈锋开始尝试制作，周定海主动烧火，因为周伏波说自己不吃。 第一盘子出锅。处理完后还正常　　陈锋拿起筷子吃了一串，感觉自己火候老了一点，但口感还是不错的，细腻丝滑，还有一种淡淡的甜味。 “咦，不一样了！” 周伏波惊讶道。 爆炒过的海肠子，和没有清洗前似乎变成了两个物种。 “大锅，我可以吃吗？”陈莉仰着头，手里拿着筷子和小碗，就等着陈锋开口。 “吃吧！” 陈昊、陈莉几乎同时动手，周定海等他们吃了第一口，连忙问道：“好吃吗？” 他还是有点怕。 “好吃，巨好吃！”陈昊已经开始动第二筷子。 听到陈昊这么说，又有陈莉这个小表妹先抢为先，周定海也坐不住了，直接拿筷子吃了一口。 陈莉最狡猾，这小吃货一边吃，一边往自己的小碗里装肉。 “姥姥、姥爷、爹，这东西好吃，快来吃啊，晚了大哥就吃光了。” 陈昊无语看着自己这个狡猾小妹。 我才几口啊，你都捞了一小碗。 陈莉这一喊，还真把在外面晾晒海肠的姥爷、姥姥、陈建军吸引进来了。 他们早已闻到了韭菜肉香，但不好意思进来。 “爹，快来吃,好吃！” 陈莉举起筷子，陈建军还以为女儿送给自己吃，结果等他靠近，就看到女儿把筷子上的海肠送进了自己嘴里。 陈锋分了几个筷子给他们。 “姥爷，尝尝看，火大了一点，有点老，但味道还是不错的。” 老人有点半信半疑。 陈建军无畏，没有过去的思想干扰，直接吃了一块。 吃完之后，就喜欢上这种鲜美脆嫩口感。 “岳丈，岳母，这东西不错，好吃！” 姥爷试着吃了一块，感觉是不错，看了看盘子，得益于陈昊、陈莉、周定海三个吃货，海肠子不多了，剩余都是韭菜。 “伏波，小雅，再不吃就没了。”陈锋笑着说道。 周伏波扭扭捏捏上前，吃了一块。 周小雅还是选择不吃，倒是周小颂有点想吃。 “小妹，给小弟弟一点。”陈锋笑着让陈莉分一点出去。 陈莉端着碗走到周小颂前给他喂了一个小海肠。 小男孩三两口咬起来，还拉着姐姐，说着模糊音不清的话：“姐姐，肉好吃。” “我不吃！” 周小雅还是怕吃。 “小雅，这丑东西真的好吃。”周定海发现不多了，开始吃韭菜。 韭菜吸纳了海肠的口味，同样别有风味。 陈建军夹了陈莉小碗里的海肠，陈莉立刻加快速度，不给老爹占更多便宜的机会。 一盆子尝试的炒海肠子，几分钟就吃完了。 陈锋又尝试油炸一盘，这回吸收了刚才的教训，让周定海把火烧小一点。 这回周伏波不坚持了。 除了周小雅外，一盘子油炸海肠子，一人几串分掉。 等到晚上，陈锋又做了一盘子的韭菜海肠、海肠炖小鸟。 舅舅、舅妈看着桌子上的海肠，有点不信。 “这东西真是海肠？” “真的，爹，可好吃了。”周伏波不喜欢煮，偏好爆炒、油炸、烧烤，已经吃了好几口。 姥爷喝了一口酒，笑呵呵道：“小锋说这东西吃了好，很能滋补身体，味道是不错，就是长得有点吓人。” “那行，外面的全都给建军带回去吃。”周靖吃了一口，也发觉味道不错。 至于这东西到底补不补，他信一半。 要是老爷子说，他就信。 可陈锋还是太小了，他反而有点轻视。 “不要老吃这个！” 周靖发现两个儿子都频频吃着海肠，立刻每人一筷子。 “吃鱼去。” 周定海、周伏波苦着脸，鱼肉是腌的，自然味道、口感不是很好，哪怕陈锋拿出了真本事，腌鱼肉肯定没有新鲜的好吃。 “莉莉，来多吃点，补补身体。”姥姥给陈莉夹一块。 陈莉对着两个表哥露齿一笑，十分得意。 陈锋笑着吃蛏子，他喜欢吃这种清蒸过的玩意。 另一边，周小雅和弟弟周小颂在家里，说了陈锋爆炒、油炸海肠子的事。 “这玩意也能吃？” “嗯嗯，爹，好吃，好好吃。”周小颂十分留恋道：“我们也吃吧。” 周小颂老娘连忙摇头。 “油炸可不行，那要多少油啊！” 老族长思考片刻，说道：“小锋他爷爷是名医，药酒就是他爷爷配置的，既然说这个大补，我们有空也存点。” 第392章 大海的肠子 陈锋不知道，老族长担心族人不敢吃，悄悄囤了一批海肠子，晒干后偷偷丢进食堂大锅。 还别说，这种大补物的确有效滋补了一批营养不良的孩子和老人。 天亮之后，八点多不到，封成父子来了，还带来一袋子海货。 陈锋一边泡茶，一边把双方认识的源头介绍一次。 “你太客气了。”姥爷笑道。 “大锅，海螺，好多海螺！” 封成不好意思拿出一个小袋子。 “小恩公，海参就剩下这么一点，但我们昨天特意去捡了这些海螺。” 陈锋惊愕看着另一袋子海螺。 一天捡的？ 五月是海螺的丰产期，5-7月处于最为肥美的季节。 此时水温升高、阳光充足,在海螺生长过程中所需要的营养和氧气都充足,导致海螺的肉体生长更加丰满。 但一天，一袋子，也不是容易办到的事！ 这得跑多远，多少人努力才能备齐？ “好，海螺，我收下了，谢谢，我很喜欢吃海螺。但海参就算了，这玩意更适合给嫂子吃，当然也别吃多，一天一两条。” 他没有拒绝，对于这种知恩图报的人来说，不收下反而让他们无法心安。 有的人，借钱不还花天酒地，但有的人，借钱不还心不安。 看他收下，封家父子也松口气。 “喝口茶水吧。” 把泡好的净水茶倒好，一人一杯。 陈莉喝一口，觉得不合口味，偷偷拿出自己口袋里的软糖，放了三颗在茶水里。 陈昊把自己的杯子递过去。 陈莉很大气地给了他一颗。 顿时，又多了两个杯子在面前。 抬起头，只见两个表弟讨好看着她。 一人一颗。 “这茶水好喝。”封元卿可能客气。 不过陈锋就当真了，又给他续了一杯。 “封爷爷，喜欢喝就多喝点，对身体好。” “哈哈，好。”封元卿不好意思婉拒，只好继续喝，喝完了，陈锋就给他续。 双方聊了一会儿，封家父子喝了三四杯茶水，总算得以脱身回家。 他们没发现，喝了井水之后，身体舒服多了。 临走前，舅妈拿出五个鸭蛋强塞过去。 “自家鸭子生的，不值钱，给我们家两个小的吃了大半，拿回去给弟妹补补。” “这。” “收下吧，不然以后我们两家怎么好意思往来。” 姥爷笑着给封元卿、封成一人一根烟。 把封家父子送走，周靖去村委员，借了一辆驴车出来。 周家沟养了两头驴，一头用来拉磨的，一头则是村委员经常用来运送物品的。 陈锋在房里把海螺全部敲了，这次运气正常，没有珠子。 “这个要带回去吗？” “不行，太多了，海肠子就够了。” 就算是海肠子，他也没敢全部都带着，只带了三分之一，剩余都放在周家晒着。 “我下次骑自行车来带回去。” “舅舅，有空给姥爷、姥姥做着吃，炒韭菜，或者炖着吃都行。” “行，你放心好了。”周靖吃了两顿，稍微改变了态度。 周靖赶车，陈昊、陈莉坐在车上，外加上小半袋子的海肠子，陈锋、陈建军步行前往县城。 车票大前天下火车时就买好了，下午2点的火车。 上车后，陈莉又是一阵稀奇。 “大锅，我想去前面看看。” “不行。” “求你了，我只看看这个车子多大，就一眼，真的，就一眼。” 陈锋被她缠得没法，只好背着她在车厢走动一下。 “大锅，好多人啊，这个车子可以装多少人啊？” “几千人吧。” 沿着走道一直走道最前头，掉头的时候，陈锋发现一个乘客手里一个袋子装着桑葚。 这些桑葚长得很不错，个头较大。 陈莉也看到了，但她没有说。 “同志，你好，我能否用这个番茄，跟你换一些桑葚，我妹妹喜欢吃。” 对方看到陈锋拿出来的一个大番茄，愣了愣，说道：“现在桑葚很多的，我老家村子多的是，比番茄便宜多了。” “没事，火车这不是没有嘛，而我有番茄。” “我分你一半？” “不用，不用，太多了。”陈锋拿出一张油纸给她。 “那我占你便宜了。” 说是这么说，这位妇女还是分了一半给陈莉。 “谢谢！” “谢谢阿姨！” 这位妇女看着陈莉，笑道：“你妹妹真可爱。” “只要有吃的，她就特别乖。”陈锋笑骂一句。 “哈哈，这已经很好了，我家的几个小时候，有吃的都不安宁。” 和女乘客分别，他们兄妹两往回走。 “大锅，你也吃。” 陈莉一手抓着油纸，一手绕过去，把一颗桑葚送进陈锋的嘴里。 陈锋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不愧是平民水果，乡下孩子最常吃的小东西。 陈莉自己吃了一颗，又递给他一颗，这一次，陈锋没有咬下去，而是丢进了空间的果园里。 桑树可是扦插，也可以通过种子种植。 空间的人参，已经被他扦插了上百根，衍生到了第三代。 回到座位上，陈昊也不问怎么来的，立刻抓了一小把。 总共也就一大把，两个人一起吃，不到几分钟就吃完了。 “大哥，还有没好吃的？” 陈锋拿出一大把用井水洗过的枇杷，放在油纸上。 “大哥万岁！” “大锅最厉害。” 两个小的嘴甜如蜜，又开始新一轮的吃喝。 陈建军也吃了几个枇杷，发现这次陈锋拿出来的枇杷，比他在红星轧钢厂吃过的要甜许多。 “大锅，我们去后去看看吧，说不定又可以换到好吃的。” 陈锋觉得可以试试。 坐火车去四九城的人这么多人，说不定还真可以发现一些新的种子。 带着妹妹去后面车厢转一圈，结果还真遇上几家有桑葚的乘客。 这次陈锋用糖果更换。 在火车装了一圈，5点多抵达火车站，雇佣了一辆马车，回到家时老太太、周清正在做饭。 老爷子坐在门口，看到他们回来，笑道：“就猜到你们差不多这个时候回来。” 陈莉神秘兮兮上前说道：“爷爷，你知道我们在姥爷家吃了什么吗？” “吃了什么？”老爷子配合道。 “肠子，大海的肠子！”陈莉夸张道：“看起来好丑，吃起来好好吃的肠子。” “是嘛，那爷爷也要吃点。” 陈莉立刻看向陈锋，说道：“大锅，爷爷要吃好多肠子。” 陈锋俯下身，捏了一下妹妹的小脸。 “这叫海肠，不叫大海的肠子。” 第393章 翻书包的小丫头 陈锋进入厨房，微微发愣。 他原以为做饭的会是老太太，或者是周清。 没想到居然是张海杏。 这货还会做饭？ “你这是什么眼神？”张海杏感受到了来自陈锋的一万点恶意。“信不信我挖了它！” 当然不信！ “咳咳，不是，我在想要不要把烹饪机会给你。”陈锋笑着说道，他觉得可以培养一下这个半吃货的烹饪技巧。 说不定自己将来可以省事了。 “想都别想，拿我的东西，还要我做饭菜，是不是我还得给你洗碗？”张海杏一眼看穿了腹黑小男孩的计划。 “那就更好了！”陈锋厚着脸皮说道：“陈昊那早就想找个人接替他干活。” “少说废话，莉莉不是说海肠很好吃吗，今晚我也想尝尝。”张海杏拿着锅铲丢过来。 陈锋接过锅铲，走到煤炉前，继续她没做完的活。 陈昊把自己书包里的海肠子拿出来再次简单清洗一遍，让周清去剪院子里种下的韭菜。 张海杏坐下来，抱着小丫头亲了一下。 “这次你们去海边钓鱼没？” 她拿出一颗奶糖，小莉莉高兴接过去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没有，我们去挖海橙（蛏）子了，还在水里捡海肠子，捡了六桶，还有5桶在舅舅家，下次带回来。”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好吃的没？” “有的，大锅包里肯定还有宝贝。” 陈莉抱着张海杏，不住往他挂在柜子上的背包看。 “走，我们一起看看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陈莉搬着凳子，放在柜子前，然后踩着凳子上翻开陈锋的背包。 陈锋在包里放了不少好东西，汽水3瓶、烟一包、枇杷一大包、西凤酒两瓶、花生米数斤等，还有三瓶自己尝试制作的葡萄、橘子、苹果罐头。 “哇，大锅，你包里有好多吃的。” 陈莉早就想翻大哥的包，可又怕他生气。 这次张海杏给了她的勇气，两人当着他的面，翻包把里面的好吃全都拿出来。 “小妹，下次不许动，不然不给你吃肉了。” 陈建军进来，看到女儿翻包，笑呵呵道：“你小时候就喜欢翻我的包，每次我下班回来，就翻包找吃的，现在知道了我那时候的心情吧。” 陈锋耸耸肩。 这事不仅原身干过，他小时候也做过。 小孩子不翻父母的东西，找小钱钱、找好吃的，那还叫孩子？ 但该说还是要说的。 陈昊洗好了海肠子，就把目光放在了陈莉拿出来的“零食”上，可小丫头看得紧。 没等他和妹妹商量好怎么分配，张海杏率先把汽水拿走了1瓶。 周清掐了一大把韭菜进来，说道：“马上吃饭了，你们就别吃罐头、枇杷了，陈昊，把韭菜洗了。” “又是我？” “不是你是谁？” 陈建军可怜二儿子，说道：“没事，爹帮你。” “爹，我帮你们。” 陈莉挑了半天，最终挑中葡萄罐头，抱在怀里。 “我放好了就来帮你。” 陈昊小声道：“爹，我现在可以搬到二叔的房子吧？” “当然可以。” 陈建军一根根清洗着韭菜，和陈昊面对面。 陈建国的房子就是给陈昊的，之前借给冉秋叶住了几天，现在又空了下来。 “嘿嘿，那我今晚就搬过去。” 对于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陈昊早就无比期待了。 土豆炖鸭子、海肠韭菜、清蒸海狼、大白菜炒肉以及紫菜鸡蛋汤，汤盘的油迹在别的家庭都属于奢侈。 最受欢迎的还是海肠韭菜。 周清听说这玩意，没有吃几块，心里有阴影。 可老爷子、老太太不认识海肠子，处理过后的海肠，看起来还蛮正常的，特别合他们的胃口。 “多吃韭菜，壮阳的。”老爷子对着陈建军说道。 “爹，这个话不用跟我说。” 陈建军觉得自己很壮，阳气很足，笑道：“这东西炒起来很简单，我待会分一半出去。” 他这是要给陈建国。 “嗯，记得带一瓶鹿血养生酒去。” 吃完了晚饭，张海杏就怂恿道：“小橙子，上次的蜂蜜还有没？” “有啊，你喝了这么多汽水，还要喝蜂蜜？” 陈锋养的蜜蜂数量已经相当庞大，借助庞大的稻花、水果花、草场野花等，每天的蜂蜜产量很大。 “你说蜂蜜拌番茄，好不好吃？” “一定很好吃！” 陈莉看着陈锋，非常认真地说道。 “大哥，试试呗！”陈昊也想尝尝新菜。 现在自然没有蜂蜜番茄这道菜，可将来华夏的吃货们，没少在中餐厅碰上这种菜，主导的就是广大甜党们。 “柜子里还有番茄吗？” “没了，都被小花这几天切成糖拌番茄了。”周清笑着摇头道。 懂了！ 张海杏哪里是要吃蜂蜜番茄，分明提醒他补充番茄。 “我明天去找朋友，多要点这玩意。” 陈莉去看自己的两只“黑巨鸡”，看到母鸡还在趴着生蛋，小脸上十分满意。 “娘，还有多久，它可以生出小鸡啊？” “这我哪知道，你慢慢等呗。”周清其实是反对浪费鸡蛋的，碍于陈锋宠溺陈莉，只好把那几个鸡蛋交给母鸡。 对于陈锋来说，让小妹妹看着鸡生蛋，跟将来小孩子养蝉是一回事。 他不明白学校为什么要这么安排，但既然全国小学都鼓励他们这么做，甚至当成是一项长期的课外作业，肯定有巨大的好处。 “莉莉，给母鸡一些水和食物。” “好的，大锅。” 陈莉很乐意这么做，她那不大的小智慧里面，坚定认为吃得多，长得快！ 用瓢打了半瓢水，踩在凳子上，给鸡笼里的碗加水。 又打开柜子，抓了一大把米丢到鸡笼里。 周清欲言又止。 她习惯了用小鱼虾喂养鸡鸭，可这边不是老家，小鱼虾不便宜，还不用大米。 陈昊洗完了碗，跟着陈建国一起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了陈建国的屋子。 “哈哈哈，我也有自己的房子了！” 陈昊搬完了，在房子大堂里得意大笑。 “大锅，二哥也发疯了。”陈莉趴在门口，望着屋子里的陈昊说道。 “胡说，我很好！”陈昊对妹妹翻个白眼。 他现在快活着！ 陈莉也很高兴，以后只有她和大哥睡在一起了，她可以侵占原来陈昊的另一边床。 第394章 夜逛黑市 晚上11点多，全家都睡下了。 陈锋悄悄起床，用书包往里面装了三只野鸭子、十二个野鸭蛋、一瓶花生油、五斤黄豆，他准备去黑市逛逛。 今天逛火车，给了他提醒。 说不定黑市里有好东西，反正晚上睡不着，不如出去走动一下。 给他灵光的小丫头又睡着睡着，变成横着睡。 好在现在陈昊去了陈建国的房间，空间足够大，她可以随便滚。 来福听到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陈锋，又趴下继续休息。 陈锋从空间里拿出一只之前烤好的野鸡，放在了它的脚下。 他和陈莉不在家里，不用想也能猜到，它肯定吃不上肉。 戴上面罩，提着马灯，打开门出去，步行一圈进入黑市。 里面跟以前一样，还是热闹得很，人影如鬼，匆匆忙忙。 好多人都在卖候鸟，鸡蛋也有不少，猪肉摊又在排队。 陈锋站在后面，等了几分钟才轮到他。 和卖肉摊贩暗中谈了半天，最后陈锋无奈点头。 正宗猪肉价，一斤八块，已经是市场价的十二倍。 陈锋一口气买了十斤。 他有钱！ “这些骨头估计没有人要吧，我给你三只野鸭子，你把骨头送给我。” 来黑市买肉的，正常情况下当然没有人愿意买高价骨头。 用三斤多的鸭肉，换取将近二十斤的猪排骨。 以大家的眼光来说，肯定是陈锋亏。 可从陈锋的价值理念来说，三只吃腻的野鸭子，肯定没有猪排骨好吃。 “你确定？”摊贩觉得陈锋有点傻。 “成不成，一句话，大家还在排队等着买肉呢。” 摊贩犹豫了片刻，点头同意。 排骨肯定还是有肉的，但和陈锋拿出来的三只肥鸭子比，很难说哪一边肉更多。 用油纸包裹了猪肉，又把排骨包裹在另外几张油纸上，放进了背包里，陈锋继续前往下一家。 他的空间里有黑山羊、黄羊、杂种羊、兔子、野鸡、野鸭、白鹭等各种动物，有鲤鱼、鲫鱼、草鱼等淡水鱼，有真鲷、螃蟹、海螺等海水生物。 现在缺失的几种，一个是猪，一个是牛了。 本来他去舅舅家，以为周靖会养两头公猪，自己趁机“弄丢”一头，养在空间里。 但人算不如天算。 老族长买来了猪种，其他几家也想养。 周靖最终让步，只领养了一只。 ‘算了，抽空让许大茂去问问，看看哪家有猪种，愿意卖的。’ “同志，要不要给你媳妇买点好东西。”一个中年男子鬼鬼祟祟上前，手里拿着的东西，藏在袖口里。 物品在马灯照耀下一闪而过，金色的光芒十分醒目。 黑市里什么人都有，这种主动上前兜售未必是假货，但骗人可能性更大。 没有固定摊位，你亲自检查就不方便。 “滚！” “嘿，你这人不买就不买，这么嚣张干嘛？” 中年人骂骂咧咧离开。 走了一圈，没有看到有什么高价值的，他打算就此回家。 掉头时，在出口处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许大茂! 许大茂也带上了面罩，他身上的气息、身高、体形等无法隐藏，陈锋一眼就可以识别出来。 停在一个卖水货的摊贩前，装模作样看了看。 许大茂这家伙就在不远处空地上坐下，拿出一张布，把包里的各种小玩意摆出来。 这家伙居然卖古董！ 陈锋面色一黑，他担心许大茂吞了他的东西。 好奇走过去。 还好，许大茂终究没敢动已经卖给他的存货。 全都是他没见过的古董，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应该是许大茂从乡下收来的。 ‘这家伙难道被我带歪了？’ “同志，这都是好东西，我家里老祖宗留下来的物件，传承了几百年的铁帽子王，好些都是大明朝的，你要的话，我便宜给你。” 许大茂张嘴就是给自己的老祖宗安排一个满人王爷的头衔，好加大自己销售成功的几率。 陈锋：“···” 大清也就一百多年，你丫的几百年？ 调整了一下声音，嘶哑问道：“这个多少钱？” “这个是我曾曾爷爷用过的碗，虽然不是景德镇的，但也是明末的，我只要一块！” 我这算是给他开导了一条新路？ 陈锋心里有些古怪，许大茂怎么会想到做兼职呢？ 他工资不低，灰色收入也不少才对。 “都是一些小玩意，不值钱，一两分钱还差不多。” 许大茂压低声音道：“哥们是个懂行，但如果不买的话，还请别在我这里挡我财路，” “我生活艰难，要不是迫不得已，也不会把家里的物件拿出来卖。” 陈锋笑着点头，像是相信了这家伙的鬼话，转过身就回家。 他有种感觉，许大茂这么玩，说不定要倒霉。 不过问题不是很大。 他买卖的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加起来的价值，不会超过30块钱。 就算有人举报了，顶多就是进入拘留所写检讨信。 看到陈锋走了，许大茂松一口气。 他来黑市倒卖已经有几天了，虽然遇上上钩的客户不多，但只要一遇上，总可以挣几块钱。 这种挣钱的快乐，让他过得很充实。 “这是宫里用过的茶壶，只要一块钱，你就可以带走。” 面对走过来的新客户，许大茂带着笑意，小声积极推荐。 其他摊贩可不会主动介绍，大部分都是你看中就谈价，看不中就走。 许大茂这种主动“介绍”的销售行为，还真给他挣了不少钱。 陈锋来到95号大院时，悄悄进入大院，使用空间把放在许大茂家里的三个箱子物件全部收走。 按照协议，这些东西都是他寄存在许家的。 至于许大茂回来后，发现箱子锁完好，东西不见了，会不会很惊吓，那就不关他陈锋的事。 以许大茂的性格，肯定不会被这点“小事”吓到。 回到家里，把猪肉、排骨放在柜子里，又拿出了半边黄羊、十几斤的番茄、八斤多的枇杷、十几个土豆、一袋子大米、一小袋子小麦粉等。 回到床上，给小妹盖上被子。 来福已经把烤鸡吃完了，就连骨头都没剩下，天天喝陈锋给的井水，它的咬合力已经变得十分恐怖。 第395章 傻柱总算是长大了 “大锅，我要起床了，可我不会穿衣服鞋子。” 大清早，陈莉就醒了，发现二哥不在了，只好骚扰大哥陈锋。 “莉莉啊，你现在是个小大人了，要学会自己穿衣服和鞋子。”陈锋闭着眼说道。 “嗯嗯。” 过了一会儿，耳边又传来小妹的声音。 “大锅，鞋子穿不上。” 陈锋无奈起来，给她穿鞋子。 结果发现小萝莉自己一顿瞎操作，把鞋带都给打死结了。 他抬起头看了一下，裤子穿对了，可上衣明显内外穿反了。 “莉莉啊，我今天教你怎么穿衣服和鞋子，你要好好记住了，明天做对了，就给你烤鸡吃。” “真的？” 陈莉惊喜道：“那后天呢？” “额，要是你每天都穿对，每天给你1分钱。” 陈锋发觉还是给钱比较合适，一个月才3毛钱，正好当零花钱用。 每天一只烧鸡，鸡够多，但烧起来麻烦。 “大锅，我不要1分钱，我想要烧鸡。”陈莉也是很聪明，觉得烧鸡比1分钱多多了。 起码1分钱买不到包子，买不到汽水，更别说买烤鸡了。 “烧鸡只能一个月4只。” “不要。” “一周一只。” “不要。” “那每隔七天一只。” 陈莉想了想，掰着手指算了算，小脑袋点了点，开心得很。 “成交，大锅，你可别骗我，骗我是乌龟。” “你个小东西，我还要骗你啊！” 陈锋捏了小丫头的脸，心里觉得挺好玩的。 还好，小吃货不知道一周几天，大概觉得很长久。 在房里教导了陈莉怎么穿衣服，怎么穿鞋子，然后脱下外衣、鞋子，让她自己穿一次。 小家伙其实很聪明，之前穿错了，一个重要原因是之前都是父母、陈昊给她穿的，她根本没想过自己穿，一心想着早起出去玩。 陈锋教导一遍，立马就学会了。 “大锅，今天可以吃烧鸡吗？” “今天不吃烧鸡，昨晚我买了猪肉、羊肉，去厨房跟奶奶说，我昨晚带回来的枇杷，你和陈昊一起分了，嗯，记得留给张姐姐一些。” “大锅，真好！” 陈莉高兴抱了陈锋一下，迈着腿就往厨房跑。 果然，在厨房里看到了正在处理猪肉、羊肉的奶奶、亲娘。 “娘，大锅说把枇杷给我。” 陈莉认真道：“我要分给二哥和姐姐。” 八斤多的枇杷早就被老太太分好了，大部分都收了起来，她拿出今天的一份，一个小饭碗给陈莉。 “拿去吧，吃完了，今天就没了。” 陈莉看了看桌子上的几个碗，太矮了，看不到里面。 “那是你二哥、八一他们的，你就别看了。” 陈莉端着碗去骚扰陈昊了。 “二哥，起床了，大锅买了好吃的小果子，不起床，我就全吃了。” 吃着枇杷，一边小脚不断踢门。 好不容易享受自由世界的陈昊，被门外的陈莉吵醒了。 他倒是很淡定，家里吃的东西，一般他都是和妹妹平分的。 小丫头有吃的，他肯定也有一份。 “小妹，别踢了，把门踢坏了，爷爷肯定又要记上一笔，等你满5岁了，就得挨大哥的棍子。” 陈莉小脚滞停，眼睛滴溜转动。 她不知道这件事真假，可二哥犯错就被揍，她亲眼见识过的。 陈建军进厨房看到羊肉，惊讶道：“小锋昨晚买回来的？” “应该是的，你晚上下班早点回来，晚上炖猪排，正好小锋还买了土豆。”老太太笑着说道，“另外给你弟说下，让他晚上别开火，你回来送点过去。” “好的，娘，多放点玉米，这东西煮着好吃。”陈建军当然喜欢吃肉，不过自从听陈锋说，排骨可以补骨头（补钙听不懂），他就喜欢让两个孩子多吃排骨。 目的嘛，就是希望两个孩子能和长子一样，长得人高马大。 七点多，全家吃早饭。 早饭是稀粥、酸菜、土豆炒肉，外加每日不停的煎蛋。 周清作为孕妇，有额外一碗蛋羹。 “小锋，豆腐不多了，买一些黄豆来。”陈建军淡定说道。 他现在都习惯让陈锋去弄这些市场很难买的东西，就比如说花生米、花生油。 能使唤儿子，为什么自己去呢？ 陈甩锅心里暗笑。 “你好意思提这事？”老太太本来高兴地给孙女加点果糖，做甜粥喝，听到儿子这句话，立刻瞪着大儿子。 “小锋才多大，就不能自己来吗？” 陈建军尴尬道：“娘，我这不是没有他方便，我找关系是花费人情，小锋是物物交换，肯定他来比较好。” 老太太听到这解释，脸色更加难看了。 老爷子瞪了陈建军一眼，意思是不会解释就别说话。 “这个事还真是小锋比较合适，他去交换只需要付出一些猎物，建军出面，容易留话柄。” 张海杏津津有味看着他们几个，还不忘记给陈莉夹一点肉丝。 “大锅，我们家做豆腐吗，我要帮你磨豆子。”陈莉喝一口粥，还不忘记说一嘴话，她还是更喜欢自家做豆腐。 原因很简单。 傻柱舍不得放太多糖，豆腐脑不够甜。 换成是自家的，她可以在厨房拿果糖加进去。 “还是让傻柱来吧，正好分给他们家一些。” 陈家老小都喜欢吃豆腐，麻婆豆腐做不了，但家常豆腐、大白肉肉丝豆腐汤、鲫鱼豆腐汤等还是做出来的。 “也好，深得傻柱老是还还还，不收下还不行！”老太太笑道。 傻柱没少过来借油料，借了之后，又用别的东西还。 比如市场上很少见的香菇、胡椒粉等，这些东西一般人买不到，傻柱也是靠着他那帮师兄弟的关系，可以不时弄到一些。 这家伙结婚以后，被冉秋叶三叮嘱四唠叨，性格的确改变了一些。 起码不再是人见人憎、臭话连篇，开始捡起来人脉关系，和以前的师父、师兄弟们有些往来。 不要小看四九城大厨的关系。 他们很多人都是某些大人物的固定专业厨师，关系网很大，有时候发挥的能量超出一般人想象。 如同傻柱将来为之服务的杨厂长上司一样。 “嗯，傻柱总算是长大了。”老爷子淡淡道。 陈莉有些迷茫，柱子这么大了，还是小孩子嘛？ 第396章 张家绝学 吃完饭了，过了一个多小时，胡八一、王凯旋还有蒋红军、蔡晓丽等过来找陈昊一起上学。 老太太把枇杷都公平分了下去。 哪怕是蒋红军、蔡晓丽等邻居家孩子，获得份额都和陈昊一样。 怎么说呢，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做法。 公平是老太太的处事办法，陈昊就是学她的。 陈莉则更喜欢学老爷子做法，喜欢的人偏爱一些，关系一般的就少一些。 “谢谢奶奶。” “好孩子。” “陈昊，等我一下，我回去一趟。” “我也是。” 蒋红军、蔡晓丽都有弟弟妹妹，这是要回去分给他们。 过了一会，何雨水也来了，拿到了老太太专门给她留的一把枇杷。 “奶奶，你真好。” 何雨水羡慕看着正在院子里，和陈莉一起打拳的张海杏。 她也想每天在陈家吃饭，可没有理由。 张海杏可是拿出物资了。 五一假期，她跟着傻柱去买粮食，正好和周清、张海杏一起去的，后者把粮食都给了陈家，还送了她哥都没有的专用酒票、专用烟票等。 也正是那几张酒票，她们才知道张海杏身份不简单，居然有特殊供应物资可以领取。 而张海杏是不喝酒、不吸烟的。 毫无疑问，这些领取的好酒、好烟都送给了老爷子和老太太。 “柱子，我下午去买点黄豆，你要不要？”陈锋拉过傻柱，这家伙正在蹭妹妹的枇杷。 老太太可不会给他留着。 “要啊，能买多就别买少，越多越好，秋叶很喜欢酸菜豆腐鱼汤。”傻柱小声道：“你能钓到鲫鱼吗？” “没问题，下午我给你三条？”陈锋轻笑道。 空间里的鱼池，被他扩大了，里面的鲤鱼、鲫鱼等都已经有了上万条，他没少拿去喂鸟类。 “那太好了，正好我家里还有一点豆腐。” 傻柱不想陈家，豆腐全家使劲吃，不愁数量少，何家吃豆腐，都是让着冉秋叶的。 别看何雨水吐槽哥哥重色轻妹，可实际上她平时都抢着做事，避免冉秋叶劳动。 这丫头跟傻柱有一点像，也有一点刀子嘴、豆腐心的症状。 “对了，你待会问问冉老师，看能否弄到一套高中的课本，我全都要。” “没问题。” 蒋红军、蔡晓丽几个人回来了，一群人跟着傻柱、冉秋叶上学。 陈建军送周清去上班，大院子瞬间冷清了不少。 陈莉、李捷等几个小孩子吃着枇杷，看着张海杏“蹂躏”木人桩。 陈锋有点心疼，这女人打木人桩，跟打汪家人一样，那是一点都不留情。 也幸亏是这件木人桩材质不错，加上他不时倒油进去，否则没几天就要被打散架。 “喂喂，你别欺负它了，来，跟我过两手！” “好啊！” 张海杏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性格是真的执拗坚韧。 “大锅加油，姐姐加油！” 陈莉最喜欢看打架了，尤其是陈锋与张海杏对打，每次打得十分精彩。 “打架喽！” 一群小孩子也很高兴，纷纷跑到边上看。 老爷子听到外面的声音，从房里出来，看着陈锋与张海杏的激烈交手。 两人的身手都很快，普通人都难以捕捉到他们的拳脚。 老爷子倒是可以看清楚，但对比一下自己年轻时的武力，不得不承认，张家人都是变态，张海杏比那年初见时，强大了数倍都不止。 ‘嘿嘿，我孙子比你强！’ 他不是张海杏的对手，但陈锋实力明显变得更强了。 老爷子发现之前陈锋格挡还需要花点心思，现在防御、反击举重若轻，轻描淡写之间，就把张海杏的杀招化解。 双指探洞！ 把自己学来的各种绝招用完，都没能让陈锋动一步，张海杏一气之下，直接施展了张家绝学。 双指探洞，不仅仅是一门破解机关的秘术。 这两根手指更是用各种秘药淬炼，骨骼、肌肉远超张家人其他身体部位。 靠着强大的双指，他们可以直接捅入砖头、崖壁里，无视城墙、悬崖等环境，堪称张家人最强大的武器。 “来得好！” 陈锋看着张海杏如同标枪一样的剑指，没有用手掌直接接。 他倒是自信自己的愈合能力，但万一自己皮肤太坚韧、骨骼太坚硬，反而把她的手指给弄断了怎么办？ 张海杏敏捷的身手，在他认真起来后，强大的意识驾驭身体，速度就像是放慢了几倍的视频。 如果他用心起来，意识全力催动身体各个器官机能，如眼睛。 洞察力还会进一步提升。 切换成精神力，那更不用说了。 张海杏的身体肌肉发力，都可以看清楚，然后分析出来她的招式虚实变化。 一脚用力一踩，脚下的一块石砖被巨力崩得飞起。 “砰！” 石砖恰好飞在张海杏刺他的路线上，倒霉地被双指刺穿。 陈锋好奇抓住石砖，张海杏瞪着他后退一步，甩了甩手指。 虽然她双指很坚韧，没有受伤流血，但刺穿这个石砖，还是很痛的。 “哇！” 一群小不点看到陈锋手里石砖上面的指头空洞，小嘴惊讶得都可以放入一个鸡蛋。 陈莉更是跑过来，跳起来抓住张海杏的右手。 “姐姐，你的手指好厉害。” “厉害吧。”张海杏忍不住笑道。 “厉害，厉害极了，我能学吗？”陈莉觉得这一招太厉害了，手指头把石头都刺穿了，主要是炼成了，她想刺什么，就刺什么。 “这个你学不了。” 张海杏教导了陈莉不少其他家族、武学大师的绝招。 虽说小丫头现在自学个空有其形，而不得拳意，但如果能记住她说的话，将来勤学苦练，还是可以成为国术高手的。 不说别的，单是她的怪力，配合招数，可以锤倒大部分拳师。 “大锅，给我，给我看。”陈莉又去看陈锋手里的石砖。 陈锋笑着把砖头给她玩。 一群小孩子不时发出“哇哇哇”、“好厉害”之类的惊呼声。 “老爷子，怎么样，我进步没？”张海杏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点头道：“比你以前至少快了三成。” 心里补充一句：“体力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正常人没办法坚持激斗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洋人的拳手，也一般是三分钟一回合。 因为时间一长，他们都要变成软羊羊。 必须给出时间恢复体力，补充氧气等。 他也有点手痒了，可张海杏的速度太快，他上前交手，只会是找虐。 ‘等晚上建军回来试试。’ 第397章 陈锋讽谏张海杏 上午和张海杏比武，顺带偷学各家的杀招。 封建时代，各种武学高手层出不穷，张家没少暗中使用手段，获取这些高手的绝招。 也正是张家人本身就很强大，再加上各种锋利冷兵器，以及刀术剑法等，这才造就了这个家族在封建时代的辉煌。 进入热兵器时代，他们的个体力量依旧很强大，可枪械无疑让普通人也有了与他们争锋的实力。 速度再快，挡得住ak47？ 下午，陈锋特意拉着张海杏去红星轧钢厂的保卫处靶场练枪。 “砰——砰——砰——” “乓——乓——乓——” 红星轧钢厂保卫处的靶场，陈莉开心地把一个个石头丢上天空。 “大锅，看这个！” 陈锋拿着一杆五六半，一发点射，把石头打碎。 “哈哈，还有一个！” 陈莉又捡起来一块石头用力扔向天空，她力气不小，一块石头可以扔出几米高。。 “砰”的一声，石头炸碎了，弹头势头不止，飞了几十米才落下。 陈锋的枪法是陈建国亲自教导的，根基十分稳固。 身体素质全方位提高后，视力超绝，百发百中，弹无虚发。 郭大海本来拿着的半自动步枪，悄悄丢给了自己的属下。 “科长，不是要练枪吗？” 郭大海一脸无语，这几个小年轻就怎么一点都不懂场面呢。 这个时候射击，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们练吧。” 他本来想表现一下自己的枪法，给这些小年轻看看自己的本事，可有陈锋在前，打死靶八、九环都拿不出手了。 一口气把子弹打光，陈莉看他不开枪，小跑过来要拿枪玩。 把空膛五六半给妹妹，后者学着陈锋的样子，嘴里模仿着枪声，笑个不停。 “啪啪，爹，我打中你了。” 陈建军作势捂住胸口，说道：“小丫头，你做反了，居然打我。” “咯咯咯，大锅，我打中爹了。” “嗯嗯！” 蹲下来，打开背包，拿出一瓶汽水。 陈莉立刻凑上来。 陈锋把这瓶给她了，陈莉拿着汽水给陈建军，又跑过来拿走第二瓶，送给郭大海。 “伯伯，喝汽水。” “好丫头，不亏伯伯给你吃的肉干。” “嘻嘻。” 陈锋笑着继续给她，陈莉开心送给张海杏。 剩下两瓶，不能送了，他和自己一瓶。 陈建军分了几根烟给其他人，作为弥补。 “小花，要不试试？” 看着陈建军的五六半，张海杏想要拒绝，她习惯使用刀，而不是枪械。 “时代不同了，过去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现在枪械的威力，是菜刀的几十倍。”陈锋把陈莉手里的步枪拿过去，一手拿着瓶子。 “心高气傲没有关系，但对对手心高气傲，肯定有大问题。” 说实话，胡八一、王凯旋都知道下墓，要想尽办法收集武器。 张家人一百多岁了，还玩刀子和武功，着实让他无力吐槽。 尤其是他们的对手，都使用各种高科技武器。 就这，海外张家还执掌国际大公司？ 挺降智的，愧对大家族之名！ 张海杏瞪着他了半天，直到陈锋把枪递给她，才冷哼道：“我不习惯用枪。” “不会吧？”陈锋面色古怪。“开枪都不会？” 张海杏白了他一眼。 “看不起谁呢！” 麻利拿起步枪，把陈锋腰间的弹夹更换上，汽水瓶塞进裤袋，拿着步枪对着百米外的靶纸突突突。 “不错啊，都能上靶了！” 张海杏是会用枪的，但不精通，做不到枪枪爆头的神枪手境界。 土夫子一脉，枪法高手不是很多，最强的肯定是搬山道人鹧鸪哨，这家伙把两把出了名射不准的盒子炮，玩成了神枪手。 （盒子炮因为设计问题，很容易枪口上挑，对比其他手枪，精准度很低） “你在嘲笑我吗？”张海杏不爽道。 “哈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陈锋的确鄙夷，作为长生种，活了这么长时间，又不谈恋爱，又不会烹饪美食，枪法也不行。 这日子多无聊啊! “人生啊，要么安安稳稳，追逐美好，品味美食、恋爱、艺术，要么冒险刺激，提升枪法、武技、医药，做一个强者。” “你看你，忙来忙去，结果，累死累活，论枪法，不如我，论武技，也不如我，至于医药，也八成不会。” “你说你忙个什么？” 张海杏被打击得想揍他。 早知道陈锋来这边打靶是炫耀、打击自己，她才不会同意来玩枪。 郭大海点头道：“这个话有理，人这一辈子，一下子就过去了，要么安稳享受太平日子，不贪不争，全家安乐，要么活得轰轰烈烈，勇于进取，不负一生。” “但想要活得轰轰烈烈，就要真本事，别的不说，枪法必须好！” “男人就得会一门好枪法！” 张海杏感觉自己又遇上了张念等张家糙汉子，满脑子都是建功立业、轰轰烈烈，没法聊了。 “小莉莉，我们走，不跟他们玩。” “姐姐，我想玩枪。”陈莉不愿意离开，她特别想开几枪试试。 “我那里有枪。” 张海杏牵着陈莉出了靶场，然后骑上自行车回去了。 “你好端端的，气她做什么？”陈建军看向儿子。 陈锋耸耸肩，说道：“我这也是为了她好，既然身手好，反应快，那当然更应该使用枪械，玩什么刀子、弹弓，太不专业了！” 陈建军点点头，对于陈锋这个说法，他是支持的。 除非是没有子弹了，不然能开枪，就一定不要玩刺刀。 子弹的速度，绝对比人更快！ 陈锋继续在靶场练枪。 子弹都是陈建军批下来的，没有谁会为了这点子弹，和陈建军找麻烦。 保卫处每年训练用的炮弹，都有几十发。 说是靶场，其实是一处操场改造而成的空地。 红星轧钢厂在城北城外，这样的空地不少，很多都改成了库房，甚至还有娄家以前兴建的工人集体大通铺宿舍，只是如今空了下来，成了很多女员工的休息室。 在靶场玩了一个多小时，陈锋才离开。 名义是去弄黄豆，实际就是骑着三轮自行车外出转了一圈，然后带着一小袋子黄豆、一袋子晒干的玉米、一袋子青菜，如卷心菜、莴笋、黄瓜、青菜、空心菜等。 就好像是他从乡下、城外买来一样。 第398章 贾张氏想吃鱼 一进入大院，就看到陈莉坐在院子的凳子上，拿着一把空膛小型左轮枪在显摆。 张海杏这娘们没说谎，真的送给小丫头一把袖珍左轮枪。 “大锅，我也有枪了！” 陈锋怜悯看着小丫头，等到周清回来，她的小宝贝铁定保不住。 “嗯，拿好了，可别丢了。” 因为是空膛，陈锋任由她自己玩。 鹰酱家出现很多小孩子玩枪导致伤亡的大悲剧，一个主要原因在于那些撒币家长们，在枪里放了实弹，枪又放在小孩子可以拿到的地方。 结果，“砰”的一声，有人中枪了。 老太太也在院子里看书，顺带看着这群小家伙，免得他们乱跑，踩坏了院子里的麦田菜地等。 “小妹，给鸡鸭倒水没？” “倒了！” “那葡萄呢？” “也倒了！” “真乖！” 把车子停在厨房门口前，上方的葡萄枝丫布满架子，形成一个特殊的挡光层。 葡萄藤虽然没有空间的特殊光照促生，但天天被陈锋、陈莉用井水浇灌，长势十分快，端端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顺着陈锋做的木架子，形成一片葡萄架。 它原本就是来自空间，可能存在某种进化。 放出来后，4月开花，5月已经开始长小葡萄籽。 陈锋估计很可能6月中下旬就提前成熟，比早熟的葡萄要快上一段时间。 老太太放下书，过来帮忙拿东西。 看到一袋子青菜，就十分高兴。 “这黄瓜真嫩。” “奶奶，我想吃黄瓜。” “我给你洗干净了，再给你吃。” 老太太洗了三根黄瓜，然后掐断成几块，分给几个小家伙。 空间出产的黄瓜口感很不错，他们当成吃水果。 “奶奶，张海杏呢？” 陈锋把其他菜提着，跟着老太太一起，放进仓库的地窖里。 “下午把莉莉送过来，就出去了，不知道做什么，你问她干嘛？” “没什么，只是好奇。” 陈锋也没太在意，张海杏个人实力强大，想逃跑的话，一般人抓不住。 何况，在四九城，当前她就不会有事。 “奶奶，我去什刹海钓鱼了。” “好！” 提着鱼竿来到公园，这里的钓鱼佬数量还是很多，但大部分基本没有什么收获。 陈锋忽然想拍一下自己脑袋。 空间里这么多鱼，完全也可以放生啊！ 不过放生在这里没必要，城里人的生活已经够好了，需要援助的是乡下。 他打算明天去乡下转转，把这些淡水鱼虾螃蟹等，放生在那些河道、湖泊里。 没办法，大部分池塘都是有主的。 乡下只有河道的物产，才有可能钓起来自用。 给鱼钩挂上一颗玉米粒，提着鱼竿放下，悄悄在河里放了几尾鲫鱼。 湖里还是有鱼虾的，但基本都是小玩意。 “哗哗！” 一群人惊愕看着陈锋提钩，上面钓着一条起码一斤多重的鲫鱼。 “这····” “神了！” 一群人立刻提着鱼竿跑过来，准备蹭一蹭运气。 可惜，陈锋放的鱼，大部分不喜欢他们的鱼饵。 只有陈锋的鱼竿有些特殊，才游曳过来上钩。 “老天爷保佑，让我今天钓到一只大鱼回去，我媳妇想吃鱼。” “我儿子还想吃鱼呢，可这玩意不是你想就能上钩的。” 几个钓鱼佬坐在陈锋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眼睛紧紧盯着鱼钩。 “上钩了！” 91号大院的退休大爷招国强惊喜提起鱼竿，陈锋刚刚放生的几条五六两重的鲫鱼，其中一条咬钩了。 “哈哈，还是跟着小陈好，一天都没上钩，你一来就有鱼了。” “那也是老爷子的运气。”陈锋笑道。 三十分钟不到，陈锋就钓到了六条放生的鲫鱼。 其他几人也钓到了一两只放生的。 但与陈锋相比，自然又是相形见绌。 “小锋，你怎么做到的？” 又认识的南锣鼓巷居民问道。 “运气好吧。” 钓鱼是要看运气的，技术很重要，但运气更重要。 陈锋这么回答，毫无问题。 只是一群钓鱼佬郁闷了。 人比人，气死人！ “各位继续，我先走了！” 他这一起身离开，几个人都在抢他的位置。 提着六条鲫鱼回家，几个大妈见到了，也不稀奇了。 最开始她们每次都很稀罕，可见多了，也就不嫉妒羡慕了。 嫉妒羡慕多了，就习惯了。 这种事羡慕不来啊！ 别人靠本事吃饭的。 到了下班点，傻柱就过来拿黄豆和三条鲫鱼，顺带把一袋子干蘑菇送给他。 野蘑菇一般都是6-9月的旺季，现在的干蘑菇一般都是去年晒干的存货。 “又是你师兄们给的？” “这个不是，我前几天不是给老叔送鸟肉，他说没有蘑菇不好吃，我答一句上哪给他找去。” “结果他自己不知道从哪弄回来的一袋子，这是一半，另一半我自己留着，给秋叶煮肉吃。” 陈锋笑着说道：“我买了一些羊肉，你要不要？” 猪肉太少了，他要留着自己吃。 羊肉多的是。 “成啊，我还在想着今晚要不要去黑市买呢。” 傻柱也不客气，从陈锋这边割走了一斤多的羊肉。 “疯子，你说要不要把把豆腐煮两锅，一锅老一点，用来炒菜煮汤，一锅嫩一点，做嫩豆腐吃。” “行啊，你要是不嫌麻烦，我巴不得有两种不同的豆腐。” 麻婆豆腐和家常豆腐就是两种老嫩不同的豆腐，前者太嫩，稍稍用力就碎了，但爽口好吃。 “你没问题就行，我还怕你不喜欢吃嫩豆腐。” 傻柱提着黄豆和鲫鱼回去了。 秦淮如正在院子里洗菜，贾张氏也在边上帮她。 婆媳两听到傻柱哼着歌进来，眼睛不禁看了一眼他提着的袋子和三条绳子穿着的鲫鱼。 菜市场的鱼虾价格不算高，白鲢鱼才1毛5分，鲫鱼贵一些，一斤3毛多。 唯二的问题量少，供应不足，而且不够新鲜。 “傻柱。” 贾张氏还是忍不住开口求道：“你们家才三个人，三条鱼吃不完吧，我用菜跟你换一条，都是新鲜的白菜。” “你可怜可怜我家淮如吧，好几个月没有进油水了。” 第399章 傻柱不傻了 三条鱼，换一条出去给贾家，接济一下秦淮如。 要是换成以前，傻柱说不定真会答应下来。 可如今冉秋叶有了他的种，自己良心再好，也架不住儿子和媳妇重要。 “我家秋叶也想吃鱼，这是专门给她的。” 顿了顿，还是良心发作了一点点。 “这样吧，要是不嫌弃，我把鱼尾巴切给你们。” 鱼尾巴刺多，他们家三个都不喜欢吃，每次最后都是他收尾，吃掉最后的鱼尾巴。 “柱子，谢谢啊，太谢谢你了。” 能占一点便宜，就绝不要放过。 贾张氏当即感谢不易，鱼尾巴也是肉，她不嫌弃。 “不用谢。”傻柱看向她家的菜，笑道：“给我一些菜叶子就行。” 贾张氏愣了愣，不是送的吗？ 怎么就变样了啊？ 以前的傻柱怎么不见了？ 这越来越下乡回不来的三大爷了！ 倒是秦淮如还没有完全蜕变，因为怀孕在身，不适合做重体力活，并没能上机床，在轧钢厂目前制作一些悠闲活计，还没体会到一线工人的痛苦。 手脚麻利的切了最好菜叶子，让贾棒梗送过去。 看着鲜嫩的菜叶子，傻柱很得意，切了一条鱼尾巴给贾棒梗带回去。 ‘嘿嘿，秋叶这次不能说我傻了吧，用不爱吃的鱼尾巴，换来适合打汤的菜叶。’ 冉秋叶在陈家辅导陈昊他们上课。 她找到了一套高中课本，陈锋坐在院子屋檐下，接着夕阳翻看。 厨房里，陈莉正翘首以待看着周清做“葱爆羊肉”。 周清看了陈锋做了好几次，厨艺大进步，加上陈锋定期给家里放油料，越来越多，她也慢慢改变了舍不得放油的习惯。 一锅下午四点多开始炖的猪排骨已经熟透，即便砂锅被盖住了，小葱混着肉香依旧不断外溢。 引诱得小吃货身子扭个不停，频频看向放在地上的砂锅。 “怎么样，有难度没？” 陈建军和老爷子过了一到手，打了五分钟，就各自体力不支了，现在正拿着一瓶“果汁”在喝。 当然，陈建军其实还能打，但他又不敢真的反击老爷子，只能连连认输。 别看只打了几分钟，可这种激烈打斗最消耗体力。 “还行吧，不是很难。” 陈锋放下高二的数学旧课本，高一的数学课本已经翻看完毕，各种定理、算法都已经熟记在脑海。 与上辈子的高中数学、大学数学一映衬，基本没什么难度。 “你打扰小锋干嘛？” 老爷子有些不满意道：“没看到他在看书吗，让他安静读书，来，我们继续打。” “还来？” 陈建军拉起自己的袖口，上面有几道红印，说道：“爹，要不，你别用棍子了，我手臂都青了。” 老爷子冷视儿子，恨铁不成钢道：“平时多流泪，战时少流血，懂不懂，连我一个老头子的棍子都躲不过去，你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陈建军小心翼翼问道：“爹，那我也用棍子可以吧？” 老爷子犹豫几秒，还是点头了。 再然后，院子里不断传出棍子交击的声音。 只可惜，陈昊他们在上课，陈莉蹲在厨房等开饭，这精彩的一幕无人看。 又练了一阵子，陈建军借口给陈建国送排骨汤、羊肉和鹿血养生酒等，趁机溜走了。 “胖子，出来，你把这碗羊肉排骨带回去。” 王凯旋家里收入不错，可他爷爷、父母跟陈建军很类似，都主动把粮食、布票等救济战友遗孀子孙。 害得小胖子只恨自己没有陈锋这么一个厉害的哥哥罩着。 “大哥，我要是拿回去，我爹娘一定要骂我的。” “少废话，你不拿回去，以后就别来我家了。” 王凯旋问道：“那我今晚住陈昊房间，行不？” “陈昊不反对就行。” 陈锋知道自家伙食对这个吃货的吸引力，霍玲这种家里不缺少好吃的，都舍不得离开，何况是没少吃苦的小胖子。 一般人没有这个福运，小胖子却是够的。 单凭他爷爷的身份，好多人都求不来。 也就是老爷子身份更高。 表面上看，现在是王家更有权，可陈锋见识了赵老爷子，自然明白其实陈家暗中的权势更恐怖，只是隐藏在水下，没有彰显出来。 王凯旋笑呵呵抱着碗想要回去，老太太赶紧拦住。 “你个小傻子，就这么回去啊，用食盒装着，另外走稳一点，不要泼了。” 王凯旋回去得快，来得也快。 “大哥，我爹同意我今晚住这里。” “你怎么说的？”陈锋好奇问道。 “嘿嘿，我说今晚要和陈昊、八一一起背古诗。” 王凯旋欺骗父母，说起谎言来，看起来很熟练。 “那玩意今晚八一回去了呢？”陈锋追问道。 “待会阿姨来了，我也这么说，她肯定同意啊，阿姨也不想做早饭的。” 霍芝兰的确不爱下厨，她以前都没干过。 即便有了陈锋配置的作料，下的面火候把握不是很好。 “好香啊，这是猪排骨吧？” 张海杏准时准点来了，恰好和陈建军一起进来。 “对，昨晚陈锋去了黑市买了一些肉回来。” “莉莉，饭菜做好没？” 陈莉从厨房露出一个小脑袋，点头道：“爹，快好了。” 几分钟后，陈莉就开始喊吃饭。 “爷爷、爹，大锅，姐姐，二哥，八一哥，胖子哥，吃饭了。” 听到陈莉的呼喊声，冉秋叶收起老太太送给她的钢笔。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明天继续。” “呼，终于完了！” 王胖子高喊一声。 何雨水扶着冉秋叶回去，胡八一、王胖子收拾好了东西，和陈昊一起来厨房帮忙。 “哇，这么多肉菜？”王凯旋惊讶道。 “你们都是小孩子，要吃多肉才好。” 老太太很喜欢王凯旋，甚至还超过有些亲戚关系的胡八一，主要这家伙嘴甜，而且尊老爱幼，长得又很喜庆。 现在可不是后世，素食主义泛滥，提倡限制肉食，健身运动。 肉食缺少，营养不良，吃肉的确是滋补身体血气的最佳方式。 第400章 王胖子的绝活 “奶奶，你不知道，我刚才把肉带回去，我娘差点揍我，说我不要脸蹭吃蹭喝就算了，还往家里拿，简直丢脸丢到大海了。” 王凯旋一边摆放筷子，一边出卖自家的乐子。 “得亏我及时大喊一句。” “你猜我喊了什么？” “不要打，这是陈锋送的。”张海杏饶有兴趣说道。 “不对，说了这句，我娘更要揍我！” “这是我爷爷送的。”陈昊回答一句。 “也不对！” 他看向胡八一。 胡八一给老爷子、陈建军倒酒，老老实实说道：“我猜不着。” 王凯旋又看向陈锋。 陈锋思考了几秒，说道：“你是不是举着食盒，说不要动，不然里面的肉全撒了？” “啪！” 王胖子双手用力一拍，兴奋道：“大哥，还是你最聪明！” 一群人脑海浮现一个大院里，一个小孩子拿着一个食盒要挟他娘的画面，不禁眼神怪异看向小胖子。 这他娘真是个人才啊！ “那你娘不会把食盒夺走再揍你啊？”陈昊不甘心道。 “所以我接着说，我认奶奶为干奶奶，认爷爷为干爷爷，大哥让我送，我不敢不送啊！”王凯旋得意道：“我娘把肉拿出来，我爹夸我懂事。” “听说我今晚要和昊子一起读书，我娘高兴极了，还给了我五毛钱的零钱去买汽水。” 王凯旋父母本来让胖子在陈家课后补习，是为了提高成绩。 后来王胖子蹭吃蹭喝，他爷爷来过一次，还准备给补偿，被老爷子婉拒了，半开玩笑说陈昊和他们两个结拜成兄弟的趣事。 这种事在过去很常见，当前的乡下也很多。 各家艰难，相互帮助。 王凯旋的爷爷自然不会那么短见，可陈锋救了他们父子一命，老爷子本身也不简单。 这件事王家真不算吃亏。 而几个月下来，陈家更是没有找过王家什么事，双方倒也看起来平淡如水，实际私下里以孩子往来亲密。 老爷子和陈建军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胖子，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今年考试不及格，会如何？” 陈锋的话，让王凯旋笑脸瞬间没了。 “怕什么，大不了又揍我一顿，三天之后，胖爷又是一个好汉。” “说得好！”陈昊学着自己见过的酒席，大声喝彩。 “你要是没及格，揍你一个月！”周清瞪着儿子说道。 陈昊身心一寒。 “娘，读书不是我长处，打猎才是。” “上班也不是我的长处，揍儿子才是。”周清继续恐吓道。 “咳咳，陈昊这些天补习还不错，冉老师说今年及格应该没问题，只是基础不好，想要考上初中就有点难。” 陈建军也是有点忧心，可读书这种事和天赋也有一定的关系。 陈昊眼见要引火烧身，连忙拉了拉王胖子。 王胖子不愧是小机灵，当即转移话题。 “爷爷，我晚上能和昊子一起睡吗？” “能啊，你又不是黄花大姑娘，有什么不能的。” 老爷子笑着喝一杯酒，王胖子立刻抢过酒壶，让陈建军都不用侍候了。 “恭喜老爷子收了一个徒孙。”张海杏拿起汽水瓶当做酒，敬了老爷子一下。 “恭喜爷爷！”陈昊也有样学样。 陈莉、胡八一跟着学。 “恭喜爷爷。” 张海杏一口气把汽水喝完了，然后桌子下的脚踢了踢陈锋。 “今天值得庆祝，再拿几瓶汽水来。” 陈锋拿起勺子，给她倒了一勺子肉汤。 “这也很补的。” 他就随口一言，没想到张海杏目光一凝，倒真怀疑汤里被陈锋下了药。 据她所知，陈建军夫妇一般不喝汽水，都是让给几个小孩子喝的。 平时也就晚上喝几杯酒。 可陈建军体质很不错，周清也看起来十分年轻，根本不像是三十多岁的母亲。 扪心自问，换位思考，是她也会在饭菜里放一些药物滋补。 “把勺子给我。” 张海杏拿过勺子，开始对着肉汤较劲。 陈锋知道她这是为了提高实力，可看着她不停喝汤，还是挺有意思的。 吃过了晚饭，依旧是三位异姓兄弟洗碗，陈莉也不玩水了，和张海杏在院子里打弹弓。 可怜的木人桩，白天被人揍，晚上被弹弓揍。 “大锅，我又射中了！” “嗯，好好。” “爷爷，我射中了！” “哦，好孙女。” “奶奶，我射中了好几次。” “好莉莉，你以后可以去打猎，给家弄肉吃了。” “老爷子，救命啊！” 一家人在院子里歇息，门外贾张氏带着贾棒梗冲进来。 “这是怎么了？” 老爷子连忙起身问道。 “鱼刺卡喉咙了。” “什么部位的鱼刺？” “鱼尾巴，鲫鱼。”秦淮如急色道。 老爷子借助灯光看了一下贾棒梗的喉咙，问道：“喝水没？” “喝了，没用。” 喝水下咽鱼刺，是最常见的办法。 如果能咽下去，说明鱼刺较小，不会对喉咙造成伤害。 老爷子想了几秒，按照之前医书上看到的办法，伸手刺激贾棒梗的舌根。 贾棒梗立刻缠身恶心、呕吐感，不过几秒就在吐出一些食物。 “好了没？” “好，好了。” 贾棒梗眼角带泪，真的把食管的鱼刺吐了出来。 “好了，没事了，吐出来就好了。” 老爷子拍了拍，说道：“这几天注意下，如果喉咙没有发炎，那就没事，如果发炎了，记得去医院买点咽喉炎的药吃。” 贾张氏、秦淮如松了一口气。 贾东旭已经没了，贾棒梗已经是她们的命根子。 “谢谢老爷子，谢谢老爷子！” “谢谢爷爷！” “没事，没事，以后吃鱼小心点。” “发什么事了吗?” 霍芝兰回来了。 “没事，小孩子鱼刺卡喉咙了，已经吐出来了。”老爷子笑道。 又是王胖子出面，说胡八一和他们晚上一起读书。 霍芝兰当然同意。 “芝兰，这些肉酱拿回来。” 老太太拿了三斤多的羊肉酱和一篮子的番茄出来，笑道：“拿去下面吃正好，尤其是这个番茄，味道就很不错。” “谢谢姨。” 第401章 大哥，你上钩了 难得周末放假，在陈昊、王凯旋死皮赖脸哀求下，陈锋同意带着他们去野外郊游。 “大锅，我们去上次的地方吗？”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陈莉很兴奋，坐在张海杏怀里动个不停。 可怜的三轮车车厢，硬生生装了一大四小五个人，显得有些拥挤不堪，王胖子、胡八一都只能站着。 好在陈锋把雨棚安装上了，他们可以扶着四根钢棍。 “换个地。” 陈锋上个月到处放生，沿着清河找到了一处适合钓鱼、野炊的地方。 现在的清河这边是实打实的远郊区，还是未来的中关村科技区。 10公里的距离，也不算太远。 因为人太多，陈锋不敢骑太快，以免剧烈摇晃，所以到地方时足足花了二十多分钟。 “大哥，这个树林有没有野猪吗？” 陈昊拿着弹弓看着日后的奥林匹克森林公园跃跃欲试。 这一片还没开发，一片树林得以保存下来。 “太小了，养不起一头野猪，就算有，也被附近的村子吃光了。”胡八一跳下来说道。 “下车咯，下车喽！” 陈莉叫嚷着，张开手臂，被陈昊抱下车。 “一人一根鱼竿，谁先钓到鱼，谁不用捡柴火。”陈锋十分狡猾地说道。 “快抢！” 陈昊、王胖子、胡八一、张海杏、陈莉五个人立马把系在钢棍上的鱼竿解下来，拿着小凳子，提着提前挖好的蚯蚓等鱼饵跑去清河边上。 清河已经没有多少大鱼了。 虽然这条河不算小，目前的河面比未来还宽许多，至少陈锋看到这一块河面，超过了60米以上。 一些宽的地方，更是超过80米。 加上因为4月下雨的缘故，水流量不少。 可目前看不到人在上面抓鱼。 由此可知，去年开始多少村民使用木板、门板等简易“木船”，清理一遍又一遍。 今年又被庞大一倍都不止的候鸟们停歇，小鱼小虾都遭了鸟群的毒手。 只有抓不到鱼虾，村民才会放弃捕捞。 “大锅，快来。” 陈莉提着自己的鱼竿，拍了拍屁股边上的空凳子。 “来了！” 把三轮自行车锁住，陈锋悄悄换了鱼竿，慢慢走到河边。 看着他们几个用十分专业的方式，在河边开始钓鱼，陈锋悄悄打开空间，在几里外的笔直河道上游释放了鱼群。 鲫鱼、鲤鱼、草鱼、鲢鱼、螃蟹、小虾米等大小水族不断落入水中。 如果有人在，就会发现河中央几十米宽的水面不断有鱼群翻跳。 这是水面上空间开口在释放。 清河这条水系，东边联通温榆河，西面连接圆明园、北悍河，以及即将完工的京密引水渠等人工运河。 放生在这里的鱼群，会沿着水道，逐步覆盖郊区的各个水域。 在没有人工放养鱼群的情况下，陈锋放生的数万条大鱼，数十万尾小鱼小虾等可以有效修复去年大捕捞造成的灭绝性生态链。 至于它们能否长大，会不会被村民们掀起新一轮的大捕捞，这不重要。 一路过来时，陈锋已经挖了大量河泥，进一步扩大了空间的淡水鱼池。 等过几天，他可以生产出数量更庞大的鱼群。 “大哥，我肯定第一，我感觉我今天运气好得不行！” 王胖子这个话痨开始了唠叨。 “我昨天就梦到我钓上来一条超过十斤的草鱼，鱼线都差点断了，还是胖爷我灵机一动，直接跳进河里，才把这条大鱼抓上来。” 陈昊嗤笑道：“梦都是相反的，你梦到大鱼，今天肯定只能抓到小鱼。” 把小凳子挪开一点，坐在凳子上，手里鱼钩挂上一截蚯蚓，轻轻一秒晃动了五六下，运用月亮门的巧劲技巧，鱼线几乎拉直了，鱼钩就落到五米外的河面。 “大锅，我要学！” 陈莉才4岁多，不懂得甩杆，就直接把鱼竿落在两米外的水面上。 看到陈锋甩出这么远，立刻想要学这招。 “现在不行，等你长大了，我教你。” 月亮门的暗器手法很高明，十分类似陈锋看过的国术小说里面的暗劲，只有九岁以后才能学习。 所以陈昊也不会。 不过陈锋预估弟弟的智商，感觉教了也没用。 胡八一的智力倒是很不错，可唯独在练武方面不行，跟陈玉楼有点类似。 情商、智商都高，缺少练武天赋。 “祖宗保佑，让我钓上第一条鱼！”王凯旋念叨个不停。 陈莉听到了，搞笑地捏着鱼竿说道：“大锅保佑，让我钓到第一条大鱼，越大越好！” “哈哈！” 坐在小萝莉另一边的张海杏直接笑出来。 陈锋耸耸肩，大哥保佑妹妹，有什么错！ 这说明了什么？ 小丫头这是把他当做神明了！ 看在小妹的祈祷上，陈锋心里默默道：“老天爷保佑，给我妹妹一条大鱼。” 由他在这里，只要钓到的鱼拉上水面，释放出一些气息，就基本不敢挣扎，在劫难逃。 “我钓到鱼了！” 陈昊第一个高呼起来。 激动得站起来，使劲拉着鱼竿。 几个人一起过去，等鱼钩露出水面，哄堂大笑。 “好大的鱼啊！”王胖子故作惊讶。 陈昊无语看着鱼钩吊着的一个破皮鞋。 鬼知道鱼钩怎么会挂到上面。 “倒霉，肯定是我陈家老祖宗睡着了。” “嘿嘿，所以还要看我王家祖宗！”王胖子坏笑道。 “莉莉，快拉的鱼线！” 张海杏回过头，发现自己鱼竿没有动静，倒是陈莉的鱼竿浮漂沉到水里了。 小丫头正开心看着陈昊把破皮鞋解下来，哪里还记得自己手里的鱼竿。 陈锋抓着她的鱼竿，慢慢用力回拉。 一条十五斤的大草鱼一动都不敢动地被他拉起来。 “嘻嘻嘻，大锅，二哥、姐姐，八一哥，胖子哥，我赢了！” “我钓到大鱼了！” “好大的一条鱼，我要养在家里，以后天天吃鱼！” 陈锋被小妹妹的话，给弄得有点想发笑。 这么大的草鱼，怎么养？ “大哥，你上钩，不是，你的鱼竿上钩了，不对····”陈昊看向陈莉的鱼竿，顺道看了一眼陈锋的情况，发现大哥的鱼漂早就没了。 陈锋当然清楚情况。 从鱼线传来微弱的动静时，他就知道自己钓上一条大鱼了。 不过为了让小丫头开心，把第一名让给了她。 谁叫她是自己的开心果。 第402章 全村来钓鱼(国庆休假一天) 兄妹联手，把鱼竿拉起来，倒霉的草鱼被拉上晒干的岸边。 “大锅，我自己来！” 陈莉自己尝试把鱼钩取下来，取下来后，小萝莉有点迷惑。 拿着鱼钩，与草鱼比了比。 “大锅，为什么这么小的鱼钩，可以钓到这么大的鱼啊？” 当然是因为你哥我开挂了！ “这条鱼怕疼！”陈锋一本正经胡扯道，顺手把自己的鱼竿拉起来。 “哦，原来鱼也怕疼。”陈莉看着鱼钩觉得很有道理，她也怕疼，要是被亲娘揍屁股，肯定乖乖投降。 王胖子还在盯着自己的鱼竿。 胡八一在吃枇杷。 陈昊跑过来帮忙。 陈莉把鱼竿放在一边，看着陈昊帮忙，把这条大草鱼放进水桶里。 十五斤的大草鱼已经比水桶长。 陈昊直接让鱼头朝下放进去。 “二哥，大鱼会不会憋死啊？”陈莉看着草鱼，很担心自己的第一条鱼“英年早逝”。 “鱼在水里才不会死，没有水才会死。”陈昊教导道。 “为什么啊？”陈莉好奇问道。 四五岁的年龄，正是灵智开启、对天地万物百般好奇的时候，不再像以前一样朦朦胧胧，一天三百个问题都正常。 “鱼在水里生活，当然憋不死，就像我们在岸上生活一样。” “鱼为什么不在岸上生活吗？” 陈莉继续询问。 陈昊有点挠头，他哪里知道鱼为什么不上岸。 “大概水里更好玩吧。” 陈莉一听，点头道：“嗯嗯，水里肯定更好玩。” 小东西看着河里莫名羡慕。 “我要是一条鱼就好了，这样可以天天玩水。” “行，让你二哥教你怎么游泳。”陈锋笑着说道。 小丫头力气很大，体力浑厚。 不担心她学会游泳会出事，只担心她不会游泳出事。 “大哥，去游泳池吗？”陈昊激动了。 陈莉也开心看着陈锋。 四九城内有专业的泳池，陈锋、陈昊就是被陈建国带着过去学会各种游泳和救急办法的。 陈建国训练很专业，连腿抽筋时怎么仰浮急救都教了。 据他所说，这是常胜山总结下来的。 “嗯。” 陈建国搬出去了，教导陈昊、陈莉的担子，就主要落在陈锋身上。 “好耶！” “大锅，你真好！” 王胖子、胡八一也跟着笑。 不用想也能猜到，大哥带他们去游泳，他们两个也有份。 “昊子，我不会游，你可要多教我一下。” “大哥，这是什么鱼？” 陈锋钓上来的是一条鳜鱼，这种鱼本来在华东、华南水域，因为京杭大运河的缘故，有时候偶尔也有野生的鳜鱼出现在北方河道。 也就是说，这是条非空间的大鱼。 “这叫做鳜鱼，适合清蒸和红烧，这条就不烤了，带回去给爷爷、奶奶吃。” 北方野生的鳜鱼比较少见，南方比较多见，老爷子、老太太应该喜欢吃。 随着上游的鱼群游曳下来，张海杏也钓到了一条六斤多重的鲤鱼。 很快，胡八一、陈昊、王胖子也没时间吃枇杷了，鱼竿一下去，不过几十秒，就立刻有鱼上钩。 陈莉最用心，带来的枇杷、葡萄干等都没动，一直在努力钓鱼。 反倒是陈锋、张海杏有点心不在焉，享受着五月的春天阳光。 等到带来的两个桶都装满了，陈锋就不钓了，带着妹妹上岸边挖坑准备烤鱼。 “陈昊、胖子，八一，去捡柴火。” 附近就是林地，去年干枯死的灌木很多。 等他挖好了坑，做好了石头灶，三个少年已经抱着干柴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 虽然这边灌木很多，几分钟捡到这么多干柴火，速度就有点快了。 “大哥，这边有人也在捡柴火，我用一毛钱跟他们换，他们就高兴同意了。” 陈锋记得附近几里外有一个乡村，位置差不多在日后中关村附近，大概是那个村子的孩子。 乡下烧火做饭，都是用灌木、树叶、晒干的树枝等。 六七岁的孩子就当家，不定时捡柴火，甚至砍树拖回去。 陈莉趴在边上，不断把双手放进木桶的水里，摸着里面的鱼。 “小妹，看，这是什么？” 王胖子把干柴放下，露出里面的一只野鸭子。 看样子，这只野鸭子应该在岸边灌木歇息，没有迁徙离开，成为王胖子苦练弹弓射击的倒霉鬼。 “烤鸭！” 松开鱼的陈莉看到鸭子脱口而出，立刻把鸭子拿起来。 “胖子哥，谢谢你。” “嘿嘿！”王胖子忍不住对着陈昊使眼色。 “显摆个什么，那是我隔得远，不然就是我的猎物了。”陈昊撇撇嘴。 用火柴引燃草纸、树叶等，很快河岸边升腾起一股淡淡的烟。 先用河水清洗干净，然后偷偷用空间的井水内外清洗三次，陈锋才开始烤鱼。 张海杏亲自给陈莉烤鸭子。 等他们快做好的时候，林地里的七个少年、六个少女也捡好了柴火出来。 看到陈锋他们在岸边烧着什么，好奇围上来。 “你们在烤鱼？” “对啊，就是这河里的。” “不可能，我爹上个月就来过了，一条鱼都没有了。” “上个月是上个月，现在河里又有鱼了。”王胖子教训道：“这河这么大，还这么长，鱼哪里抓得尽？” 几个孩子不是很相信，可看到他们鱼桶里的鱼，以及正在烤着的鱼，又有一点相信了。 陈锋笑着说道：“想吃鱼的话，跟你们爸妈说一声，拿着钓鱼竿，或者渔网试试，说不定会有收获的。” “我现在就回去拿钓鱼竿!” “二哥，我也去！” 十几个小孩子挑着柴火，飞快往家里跑。 等陈锋他们开吃时，好家伙！ 浩浩荡荡来了不下三百人，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都拿着鱼竿和鱼篓。 陈锋还看到了一个孕妇，背后的竹篓还背着一个小孩子。 农村苦啊！ 床板下水捞鱼的场景，今天是看不到了。 一个老人还特意跑来问一次。 “同志，你们的鱼真是河里钓的？” “千真万确，老人家，河里有鱼群，你们可以试试。” 第403章 广场偶遇 陈锋他们几个吃完了，骑着三轮自行车开溜。 在陈锋他们一行人钓鱼、烧烤、吃饭的三个半小时时间，他释放的鱼群早已散开，逆流上游的逆流，顺水下游的顺水往下。 宽阔的河面，激流的水流，让密集的鱼群变得分散了。 平均几十平米才有一条鱼，能否钓到真的需要耐心以及看运气。 也正是感知到这点，陈锋才轻描淡写告诉村民，河里的确有鱼。 在他们离开十几分钟后，第一位幸运儿诞生。 “爹，我钓到鱼了，爹，我钓到鱼了！” 第一个钓到鱼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子，钓上来一条巴掌长的鲫鱼，大约七八两的样子。 “真的有鱼了！” “肯定是其他河流游过来的。” “我就说嘛，这么大的一条河，怎么没有鱼。” 就是这么一条小鱼，引发了村民的干劲。 他们可不是为了吃鱼肉，而是为了卖钱！ 一条鲫鱼一斤3毛多啊！ 与陈昊、陈莉他们几分钟一条鱼相比，村民钓到鱼的频率慢多了，都是三四十分钟才可能遇上一条。 数量不多，但比以前一天才能钓上来一两条小鱼好多了。 一条鱼卖到供销社，采购价一斤1-3毛不等，其中鲫鱼最贵，这可比挣工分多几倍。 现在又是农闲时节，早稻已经种下，冬小麦要等下个月成熟，大家都有时间。 “感谢老天爷啊！” “错了，是感谢龙王爷。” 几个村民哈哈大笑。 倒是一些老人，真的在暗暗祈祷，感谢老天爷的惠顾。 在河边吃完了一顿烤鱼、烤小鸟，陈莉有点昏昏欲睡，被张海杏抱在怀里打瞌睡。 陈昊、胡八一、王凯旋则十分享受周末出城游玩，哪怕什么都不干，也觉得比在院子里踢球好。 各自拿着弹弓，不断尝试射击路边的灌木、稻草人等。 每次打中了，还要跟陈锋、张海杏显摆一次。 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骑行绕道一圈，就当作是逛街游玩了。 像他这样骑行自行车带着家人出来玩的非常多。 进入正阳门，绕路关于山家的大院。 关于山正在院子里，和几个老友下棋。 “陈昊，下去，给那条第二大的草鱼给老师。” “哦。” 第一大的草鱼是陈莉钓上来的，她要留给爷爷、奶奶他们看的，谁都不能动。 要是她醒了，发现战利品不见了，铁定要嚎个好几分钟。 第二大是陈锋钓上来，初步预估，足有十二多斤重。 陈昊把那一条大草鱼提过去，对着关于山恭恭敬敬道：“关爷爷，我大哥让我送给您的。” 关于山是陈锋的老师，而且有真才实学，陈昊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他在家里胡来没关系，但在接待长辈还是懂得人情世故的，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关于山瞥一眼草鱼，面色平静，嘴角微微上翘。 “嗯，拿回去给傻柱，让他给我做成酸菜鱼，然后给我一碗就行。” 几个其他老人羡慕死了。 新鲜鱼难得啊！ 尤其是这种大草鱼。 “老关，这么大的一条鱼，你只要一碗啊？” 关于山看似淡定，实际显摆道：“我那个嘴臭的侄子，那张嘴我恨不得撕了，但不吩咐一句，这家伙八成要送一大半来。” “我一个老头子，哪里吃得下这么多？” 几个老人纷纷鄙夷不已。 “当初谁骂蠢侄子的，现在变成了嘴臭了？” “还是蠢！”关于山补充道。 “你知足吧！” “就是！” 几个老人没好气道。 陈昊无奈提着鱼回去。 “大哥，关爷爷说给傻柱做成酸菜鱼。” “嗯，知道了，上车。” 陈锋其实猜到差不多如此，关于山可不会下厨，他甘于贫贱，但不迂腐。 能吃好的，让傻柱代劳，为什么不吃？ 只不过陈锋作为学生，总要表达自己的态度，顺带让老关和傻柱的关系更进一步。 这条鱼算是他们的互动吧。 “老师，我回去了！” 路过广场，已经是下午1点多了，陈昊眼尖，看到了同样在广场这边放风筝的欧阳青一家。 北方5月风力大，阳光又暖和，最适合放风筝。 广场这一块现在人特别多，很多都是家长陪着孩子出来玩，一个个小孩子正散开在各处放着风筝。 “欧阳伯伯，阿姨，小青姐！” 欧阳捷正在陪着媳妇坐在远处，听到声音对着陈昊挥挥手。 “陈锋、陈昊！” 欧阳青在帮弟弟欧阳锋放风筝，看到陈锋他们一行，也不管弟弟了，直接小跑过来。 欧阳锋拉着风筝过来。 “你们这是去哪玩了？” “我们去河边钓鱼、烤鱼吃。”陈昊得意道：“我们掉了两桶鱼，还剩下这么多。” 王胖子把鱼桶提起来，露出里面的大鱼。 “可恶，有这么好玩的事，你们居然不叫我？”欧阳青眼睛都直了。 她最喜欢户外运动，奈何家里现在管得严，要她当一个淑女。 这可就难办了！ “小青姐，这可不能怪我们，谁叫你们不在我们大院子！” 陈昊有些幸灾乐祸道：“要不，你跟伯伯说搬到我们院子来呗。” 欧阳青白了他一眼。 他们家好不容易搬到楼房，带卫生间那种，神经了才会搬去四合院，厕所多臭啊！ “你们去哪里钓的，不是城里吧，城里几个湖的鱼都快灭绝了。” “听我爸说，林业局3月份放了鱼苗下去，那小鱼跟蚂蚁一样小。” 这句话自然是夸张了！ 小鱼苗还是比蚂蚁大一点点的。 四九城的公园属于林业局管辖，公园的湖泊也属于他们管辖范围内。 每年春天3月放鱼苗，秋天9月大捕捞。 “城里的确没有什么大鱼，除非是运气好，不过城外的河流还有很多鱼，运气好一上午可以钓上来好几桶。” 陈锋随口说一句，介绍道：“对了，这是胡八一、王凯旋，这位是张小花姐姐。” “你们好，我叫欧阳青，以后在学校里，有人欺负你们，报上我的名字，我罩着你们。”欧阳青豪气道。 “青姐好！” 王胖子早就听说过这位红星附属学校大姐大的名气。 学校好多个大院子弟，都被她揍过，也就大哥陈锋有面子，没挨过揍。 “嗯，小胖子，长得真可爱！” 欧阳青捏了捏王凯旋的胖脸，然后看向趴在张海杏怀里睡觉的陈莉。 “小莉莉越来越漂亮了。” “阿锋，你这么多鱼，送我一条呗。” 欧阳青看着水桶的鱼，当即看向陈锋。 “行啊，除了最大的那条，随便你挑。” 陈锋不在意道。 欧阳青是原身的死党，不提长辈的关系，单凭他们两个的友谊，别说一条鱼，直接送一桶都没关系。 “大的为什么不行？” 她想要大的！ “那是莉莉钓上来的，你要了，她就要你急。”陈锋轻笑道。 第404章 张海杏的微变化 “啊，莉莉妹妹可以钓这么大的鱼？” 欧阳锋也跑过来了，踮着脚都看不到鱼桶。 陈昊把桶放低，让欧阳锋得以看清楚里面的鱼。 “好大的啊！”欧阳锋愣愣道：“这要是我一个人吃，要吃多久啊！” 欧阳青瞬间掐了掐弟弟的耳朵。 “你还想一个人吃，心里还有我这个大姐吗？” “姐，我只是比喻，比喻。”欧阳锋扭着身体，把欧阳青的手撇开。 他不敢逃。 要是逃了，他姐掐得更重。 “大哥，你太厉害了！” “这是莉莉钓的，不过我大哥也钓了好多大鱼。”陈昊炫耀道。 在张海杏怀里的小丫头听到自己的名字，朦朦胧胧睁开眼看了一下，又闭上眼继续睡觉，她还有点困。 “我钓的鱼也不小，看，这条鲫鱼！” 陈昊抓起自己钓起来的空间大鲫鱼。 “哇，昊子哥真厉害！”欧阳锋双眼张大了，也不知道是羡慕陈昊钓鱼本事，还是想吃鱼了。 “嘿嘿，那我要这条大鲫鱼。”欧阳青眼睛笑眯眯，像是两个月牙。 陈锋发现一段时间不见，这丫头似乎长得俊俏起来。 ‘呸，肯定是火气太大了！’ ‘我才14岁，不能让她们犯错误！’ “好的，我送给你了，姐，别忘了跟伯伯说，这是我钓上来的！”陈昊很大气，但又着重提醒一句自己的功劳。 “你还好意思说，连你妹妹都不如。”欧阳青麻溜左手一抓，直接双指探入鱼嘴内，如同一个钩子提着鲫鱼。 说是大鲫鱼，其实只有一斤多一点。 “小青姐，再拿这条鲤鱼吧，说不定里面有鱼籽。”陈昊重点推荐着钓上来的一条肥鲤鱼。 “这条鱼肯定有鱼籽，鱼籽可好吃了，尤其是鱼子酱。” 空间的鱼，大部分雌鱼都有鱼籽。 之前烤鱼的时候，这些鱼籽都被留下来，用作回去调制成鱼子酱。 这玩意，他们几个都喜欢吃。 “那成，我就提两条回去。”欧阳青高兴道：“明天你们还去钓鱼吗，算我和弟弟一份。” “可以，明天上午9点，你们来我家。”陈锋笑着说道：“记得骑行车来，带个小鱼桶，车子坐不下太多人。” “一言为定！” 跟他们姐弟告别，回南锣鼓巷。 差不多经过供销社时，陈莉总算睡意没了。 一睁开眼，看到供销社，就嚷嚷道：“姐姐，好吃的！” “好吃的，也不行，你都吃了这么多，回去玩。”陈锋教导道：“莉莉，要学会控制欲望。” 张海杏是真的宠溺小丫头。 没少给她零钱、零食、玩具，比陈锋还宠溺。 “哦。”陈莉失望看着供销社，不到几分钟又兴奋起来。 她想起了自己钓上来的大鱼！ 到大院门口，陈昊提着大草鱼、一条鲫鱼去找冉秋叶、何雨水，陈锋几个人下车，把自行三轮车抬进院子。 陈莉一下来，就开始新一轮的炫鱼。 十五斤的大草鱼，在她手里跟小石头差不多。 胡八一、王胖子把其他鱼放进了仓库的地窖，陈莉还在举着那条大草鱼，跟老太太、老爷爷讲述自己是如何“钓上来”大鱼的。 “奶奶，这条鱼可以养着吗？” 说完了之后，小吃货无比期待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无奈道：“孙女啊，鱼养不成，我们这里没有池塘。” 陈莉看了看院子的菜地、空地，又可怜巴巴看向老太太。 “我们可以在院子挖个池塘。” 老太太没办法，想办法打消她的小念头。 陈锋插口道：“好了，莉莉，不用在家里养鱼，你要是在家里养鱼，以后就不能出去钓鱼了，你要选哪一个？” 陈莉当然选择出去钓鱼，因为这样可以烤鱼吃，还可以逛野外。 “那我不养了！” “奶奶，晚上可以吃它吗？” “你想吃，晚上就吃。”老太太摸着孙女的头高兴道。 “大锅，我要吃酸菜鱼。” “嗯。” “可以放糖吗？” “可以，我给你做一条糖醋鲤鱼，甜甜的。” “大锅真好！” 下午大家就没出去了，就在院子里玩耍。 晚上，陈锋按照答应陈莉的要求，做了一条糖醋鲤鱼。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条鲤鱼会这么受欢迎。 “你喜欢吃，明天让小锋再做一条。”陈建军看着媳妇胃口大开，格外高兴。 “嗯。” 陈莉趴在周清的肚皮上，听了半天。 “弟弟，你在里面吗？” “弟弟，你吃鱼肉吗，我钓的大鱼，可好吃了。” 连续说了半天，没有得到答复。 陈莉疑惑抬起头，看向周清。 “娘，弟弟为什么不说话啊？” “他还没出来，等他出来，就会和你说话了，你可要保护好他。”周清这些天心情都不错，因为牛耕深已经许诺，下半年给她升级。 半年以来，靠着儿子，在一片下滑中，她在轧钢厂的采购部业绩居然排在了第一。 尽管提升一级，只是加点工资。 可经不住她们这群阿姨私下里喜欢比较（炫富）。 胡八一、陈昊、王胖子洗完了碗筷，又跑来向陈锋请教拳法。 陈锋教导他们一个小时，就让他们自己练。 张海杏也在不断拿着手枪，练习拔枪术。 她以前习惯用冷兵器，上次在靶场被陈锋嘲笑之后，最近又开始练习枪法。 别看手枪适合近战，可能够射中20米的都很少，别说30米指哪打哪，这是属于手枪射击高手的水准。 “想要练习手枪的，你可以去我弟。”陈建军提着一瓶养生蜂蜜茶过去。 这是陈锋给他配置的。 “陈建国的枪法很好？”张海杏微微惊讶道。 “小锋的枪法就是他教的，不过看样子，小锋现在比他强多了。”陈建军不免有些得意。 “明白了！”张海杏点点头。 第405章 我是中专生，我骄傲了吗 进入5月后，太阳下山晚了很多，差不多7点十几分才天黑。 吃过了晚饭，六点左右，外面还亮着。 几个青少年又趴在门口偷看张海杏，其中正有被解除了二大爷权限后的刘海中家里三个小的。 刘光齐这位刘家长子更是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只敢站在门口看。 这家伙还没结婚，大约62年、63年才结婚。 陈锋走过去，笑呵呵道：“看嘛呢？” 刘光齐向来不喜欢陈锋，因为他爹刘海中老是拿陈锋这个隔壁的孩子对比，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心理伤害和阴影。 造成后果是自己弟弟身上的皮带落下来加重了几分力道。 如此深仇“大怨”，岂能喜欢。 “闪一边去，没看你，别挡住我们。” 陈锋倒没生气，他们家最近没少父慈子孝，隔着一堵墙，几乎天天听到饿狼的咆哮、小羊的哭泣。 “别看了，配不上的。” 刘光齐最讨厌这句话了。 “哪里配不上？” “哪里都配不上！” 陈锋认真道。 “胡说，我可是中专！”刘光齐冷笑道。 嗨，你还骄傲了啊！ 想一想周围学历，还别说，中专学历真不是什么垃圾学历，在附近也属于是一步进入高级人才行列了，虽然是高级人才中最低的一级。 “别说是中专，就是大学生都配不上，除非是青华、燕大。”陈锋继续打击道：“她是留学生，着名德国大学毕业的。” 这件事他没有吹，昨天在河边烤鱼闲聊时，张海杏自己暴露的。 她去过德国上过学，带学位证的那种。 他们张家很多人都是高材生，漫长的生命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挥霍。 “外国大学生。”刘光齐脸色瞬间变色了。 他中专学历在大院这边能摆出来，可在四九城里，最受欢迎的还是外国高材生，尤其是名校生，国内毕业生都排不上号。 在这个民族自尊心空前暴涨的时代，但崇洋媚外心理一直存在。 外国科技先进的印象，带来的是外国回国留学生很厉害。 平均水准非后世可比！ 刘光天不服道：“那有怎么样，我家有钱，房子也比她家大。” 陈锋瞥了这个傻子一眼，人家张海杏在四九城的房子，都可能有几处。 “你知道她堂哥是什么人不？” “什么人？”刘光齐好奇道。 “配警卫员的。”陈锋泄露一点信息道。 四九城里配警卫员的数量真不少，老爷子够资格，但风格低调。 基本上，在这里，配不配警卫员\/秘书，就属于某条划分线。 门当户对，永不过时！ “你还是让郭阿姨给你找一个配得上的，别打张小花的主意了，上一次打她主意的还是许大茂，看看现在许大茂的鬼样。” 许大茂穷追不舍张小花的事，不说整个南锣鼓巷，起码附近大院子都一清二楚的。 刘光齐更是非常明白这件事，因为两人因此闹了不愉快，还私下里打了几架，是阎埠贵在大院子时调解的。 许大茂进宫后，他还高兴了一阵子。 很多长舌妇就背后造谣，说张小花克父克母克男人，这一套还挺受欢迎的，连陈昊、陈莉都听说过。 “外国大学生，堂哥配警卫员，我，我真的配不上么。” 陈锋故意板着脸微微点头，拍了拍他肩膀。 真别说，配得上张海杏的人，的确不多。 这老娘们要颜值有颜值，要能力有能力，要学历、背景，有学历、背景。 刘光齐看着张海杏，有些伤心。 “难怪你每次都不理我，是因为我配不上吗？” 陈锋差点笑死。 张海杏不理他，是看不上他，她眼里只有兄长、家族和强者。 反倒是学历、背景什么的不重要。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就在大院找，世界这么大，多出去走走。” 刘光齐一愣，有一种醍醐灌顶的焕然开朗感。 一直以来，他在刘家过得不开心。 自从他爹没了一大爷的位置，自己不开心，全家其他人也别想开心。 打在弟弟身，痛在哥哥心啊！ 现在他们三兄弟关系还挺不错的，不像日后各自有了家庭之后，以自家优先。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眼不见为净！ “我明白了，谢谢！” 陈锋惊讶看着转身离开的刘光齐，这么听劝？ “我记得我没跟你说过我堂哥的事吧？”张海杏等他走近后，微微偏着头，似笑非笑看着他。 陈锋面不红，心不跳道：“我瞎说的，难道是真的，你们张家背后这么厉害？” 张海杏翻个白眼，心里想着他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 拿着空膛手枪对着陈锋。 “biu！” “幼稚!”陈锋鄙视道。 张海杏立刻掏出子弹准备上膛，陈锋连忙闪人。 “有胆子别跑。” “有脸别上膛！” 陈莉跑过来抱着陈锋的脚。 “大锅，想喝水。” “跟我进来。” 把单身青年劝走，回到厨房里泡了一壶红茶，茶叶还是陈建军从二叔家里拿回来的进口红茶。 茶水直接是之前煤炉烧开、存放在开水瓶的井水。 因为陈莉、陈昊他们喜欢喝甜的，他还特意放了果糖。 兄妹一人一杯茶水。 陈莉还给张海杏拿了一杯。 “姐姐，喝茶，甜的。” “谢谢小莉莉。” “嘻嘻，不用谢。” “喝！” 陈昊与王胖子对打，王胖子看陈莉喝的水，一不小心，被陈昊一脚扫了下盘摔向地面。 “哈哈，胖子，我赢了！” 他们三个年龄差不多，论智商，陈昊和王胖子加起来都不是胡八一的对手。 可论武力，从小练拳的陈昊和王胖子差不多，胡八一就残废了。 “这盘不算，我这是渴了，想喝水，没有防着你。”王胖子一个驴打滚翻起来，不承认自己打不过陈昊。 “莉莉，给胖子哥来杯水。” “好啊。” 陈莉刚想答应，被胡八一拦下。 “自己去倒。” 陈昊、王胖子立刻跑去厨房喝水，还给胡八一带了一杯。 “大哥，什么时候去学习游泳啊？”陈昊出来就问。 “明天下午去澡堂吧。” 现在去泳池有点冷，还是澡堂比较合适。 “那也行！” 几个小孩子不嫌弃。 陈莉更是开心了，绕着陈锋蹦蹦跳跳。 第406章 地板不凉 “小花姐，那几个家伙喜欢你！” 王胖子虽然小，但在男女之事上，明显比陈昊、胡八一更加早熟。 不过这家伙都能说出爹娘打架，很难说他是不是真的懂。 张海杏把空杯子给陈莉，清冷的俏脸上一片淡漠。 “关我屁事。” “你喜欢谁啊？”王胖子胖脸上充满了八卦意味。 连拿着杯子回厨房加茶水的陈莉，都好奇放慢了脚步，竖着耳朵偷听。 张海杏的回答很经典。 “关你屁事！” 王胖子是个不要脸的，换成是胡八一、陈昊热脸碰了冷块，肯定不再询问了，他却不饶不弃继续问。 “大姐，你难道不结婚吗？” “你这么喜欢莉莉，自己生一个呗。” 张海杏回过头，发现大家一副看戏的表情，尤其是陈锋的看笑话表情，随手掏出一枚弹弓配套的石子用张家的双指暗器手法抛出去。 王胖子察觉不妙，立刻想要逃入陈昊的背后。 陈昊气得想揍胖子！ 他又不是盾牌！ “哎呦！” 石子一闪而过，精准击中王凯旋的右脚一处窍穴。 王胖子不是没有预防，张海杏掏石子是当着他面，可看到不等于能做出对应的反应。 用双指扔出的石子速度很快，比起老爷子的手法还凌厉。 不愧是张家，这个手法不比红姑娘的月亮门暗器手法弱多少。 “哎呦，哎呦，我的脚啊。” 可怜的王胖子才爬起来，感觉右脚一麻，又摔了下来。 院子的地砖每天都扫过，可石砖不是木板，他这一大滚，剩下的半边衣服也脏了。 “不回答就不回答，用暗器偷袭算什么本事，有胆子跟胖爷我大战三百回合！” “胖子，你找打啊？” 张海杏当即起身。 王胖子感觉不对，想要跑进房间找老爷子救命，但他右脚还有点软和麻，根本来不及逃走。 “大哥，救命啊！” 陈锋与张海杏对视，被张海杏拿着枪威胁，双手立马举起道：“别误会，我只是路过打酱油的，您老继续。” “昊子、八一。” 大哥靠不住，那就找二哥、三哥。 奈何陈昊、胡八一也不想挨揍，跟着陈莉跑去厨房喝水。 “姐，我错了，别打屁股啊，轻点，我明天还要去澡堂泡澡的。” “哎呦，爷爷，奶奶，救命啊！” 几分钟过后，陈锋、陈昊、胡八一、陈莉从厨房大门出来。 陈莉摸了摸王胖子的屁股。 “别摸，我屁股没了！” 王胖子趴在地砖上，对着陈锋他们几个一脸伤痛。 “你们不讲义气！” “大姐揍你，我们帮忙，那就三个都挨揍了。”陈昊笑嘻嘻道。 陈锋踢了他屁股一脚。 “别装死了，地上不凉吗？” “哎呦，别踢我屁股，地板上不凉啊，又不是水，但我心好凉。”王胖子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角。 陈莉好奇拍了一下他屁股，用力那种。 “啊——” 王胖子惨叫一声。 张海杏揍他是认真的，他屁股挨了几十下。 “胖子哥，你屁股真的疼吗，我给你揉揉？”陈莉天真道。 “别，千万别，你力气太大！”陈昊双手护住屁股，感觉像是被拍了好几下。 “真有这么疼，要不要擦药水？”胡八一问道。 “应该不用吧？” “来房里，给我们看看，说不定是内伤。”陈昊胡说八道道。 “别，我没事！” 王胖子不习惯自己脱下裤子给他们看屁股。 “你小心明天不能下澡堂。”陈锋故意道。 “啊？” “走，去房里，要是破皮了，我给你擦药水，屁股流血太正常了，我已经挨揍，大哥经常给我擦屁股。” 陈锋一脸黑线。 成绩不好、在家顽劣、欺负妹妹，挨我揍，你还骄傲了啊？ 王胖子扭扭捏捏进入陈昊的房子内。 张海杏自然用力恰到好处，没有给他造成内伤。 倒是陈昊出来，出卖了王胖子的乐子。 “大哥，胖子的屁股好红。” “废话，你以前被我揍了几十下也是这样。” 陈锋揍他，用的也是月亮门手法，会很痛，但不会伤筋动骨，更不会留下内伤。 不过这是十岁以后才学会的，在之前，老弟就是他验证月亮门用劲技巧的小白鼠之一。 老爷子可不会浪费任何训练孙子的机会。 “哈哈，我也要看。”陈莉又想去看，被陈锋拦住。 “你是女孩，不能看男孩子的身体。” “可我想看。”陈莉仰着头说道。 “你以前不看过你二哥的屁股吗。”陈锋笑着说道。 “二哥的屁股？我忘了。”陈莉鬼头鬼脑看向陈昊的屁股。 陈昊想到了自己悲惨的日子，顿时觉得没啥好高兴的。 自己不久前还挨揍了啊！ 过了一会，胡八一出来，对着陈昊说道：“胖子说，为了防止万一，影响我们明天教莉莉游泳的计划，还是用爷爷的药膏比较好。” “没问题，我去我爷爷那里拿。” 陈昊从老爷子那里拿到了药膏，然后进去给王胖子涂抹。 陈莉特别想去看，但陈锋不让。 只听到王胖子不停嚷嚷。 “轻点，轻点，我屁股疼。” 天黑后，一群人在大堂灯光下继续玩自己的。 等到霍芝兰来接走了胡八一、王胖子，张海杏陪了陈莉一会儿才回家。 第二天，还没吃早饭，欧阳青就骑着自行车，带着弟弟欧阳锋一起来了。 两人拿了两杆钓鱼竿，还提了一个麻袋。 “爷爷，这杏花村是给你的。” “奶奶，我娘说这是特供烟，我爹的，我全部拿来了。” 陈锋嘴角抽了抽，这姑娘不愧是女汉子，就是有点坑爹！ 希望欧阳伯父看到自己珍藏的八瓶好酒和十六包好烟不翼而飞，不要太伤心。 “这事你爹知道吗？”老爷子犹豫道。 “爷爷，我家小事都是我娘做主的。”欧阳青大气道。 这大气里面能听到一个老爹的悲苦。 “我娘说，要我爹戒烟戒酒！”可爱小正太欧阳锋一本正经道。 “哈哈，好，孩子，待会回去，奶奶给你一些好东西。”老太太高兴收下来。 转身去房里，出来后给了他们两个一把大白兔奶糖。 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霍芝兰送给莉莉，被老太太没收的那一袋子。 第407章 周日郊游 陈莉似乎也想到了，她在别的方面可能不太懂，可在吃的方面那是异常敏锐。 小嘴瞬间嘟起来，跟死了亲爹，没了老娘一样。 眼泪在眼睛打转，抱着陈锋不敢嚎。 那小模样别提多委屈。 “莉莉，你怎么了？”欧阳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准备给她一个奶糖，被陈锋抱起妹妹。 “别伤心了，看，这是什么？” 他手里一晃，出现一把桑葚。 “大锅，那是阿姨给我的。”小丫头吃着桑葚，眼泪巴巴的流，但动嘴没见缓慢，一颗颗桑葚送进嘴里。 “嗯，我知道，你的，送给姐姐和哥哥好了，你愿意送么。”陈锋忍着暗笑问道。 “愿意，可太多了！”陈莉嘟着嘴，觉得今天损失大了。 好在陈锋给她的一把桑葚填补了受伤的小心灵。 空间出产的桑葚，比外面种植的好吃。 “桑葚，给我一颗。” 欧阳青这傻子还跑来抢，被陈锋抬脚顶住腹部。 “你多大了，还跟小丫头抢，吃小丫头的奶糖去。” “啊，莉莉的？” 欧阳青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小萝莉哭了。 换成是她弟弟，被她拿了这么多奶糖，也肯定要告状的。 但让她吐出来是不可能的！ 不是舍不得，而是长者赐，不敢赐。 “小莉莉，别哭了，我下次给带更好吃的，我舅舅说，下个月给我草莓吃，我分你一半！” “真的？” “真的，我欧阳青说话，一百匹马也拉不回来。” “草莓好吃吗？”陈莉好奇问道。 “应该好吃吧，酸甜的。”欧阳青比了比，说道：“比桑葚大一点。” 等了十几分钟，早餐做好了。 欧阳青、欧阳锋本来吃过了，可看到陈家的海肠肉包子、蜂蜜水，又饿了。 “坐下吃一点。” “谢谢奶奶。” 到了八点，一群人才出发。 这回张海杏只能骑自行车，把位置让给了欧阳锋，和欧阳青、何雨水一起率先骑在前面闲聊。 胡八一、陈昊、王凯旋很眼馋，但陈锋就是不许他们骑行。 他们要看着车上的两个小不点。 与昨天一样，陈锋选了一条人比较少的河段，位置大概也在城外20公里的水网中心。 到了地点之后，欧阳青就放飞了自己。 “砰！” 一只倒霉的野鸭子没有离开，正在河面游泳，被欧阳青的枪声吓得展翅狂飞。 这丫头把家里的手枪带来了。 但距离超过三十几米，子弹与目标隔了七八米远。 “哇，青姐，枪啊！” “姐，给我开一枪。” “姐，你骑车累了吧，我给你倒水喝，这是大哥的蜂蜜甜水，可甜了。” 王胖子比陈昊聪明，知道用蜂蜜水换。 正在讨论谁是第一个钓到鱼的一群小的，纷纷被她吸引过去，就连胡八一都不免心痒。 小吃货陈莉看一眼，就玩自己的，她要钓鱼，大鱼！ 枪可没办法射鱼。 欧阳锋跟着她一起。 “莉莉，你上次钓到的大鱼也是这里吗？” “不是，但我肯定可以钓到更大的，我大锅会保佑我的。” “啊？？？” 张海杏站在河堤上，不时目光看向两个小的。 “你怎么对这一块这么熟？” “没有，就是随便挑的。”陈锋把三辆自行车都放在三轮车前，实际又开始放鱼。 “呵，这一带的路跟昨天差不多，都是沙子石子路，比南锣鼓巷的泥巴路还好，而且刚好就在河边，并不影响三轮车进来。” 张海杏瞅了瞅他，没有接着说下去。 “信我吧，美女！”陈锋拍了拍她肩膀。 她扭身想躲开，但奈何速度没有陈锋快。 “别这么冷淡多疑。” “哼，我是不习惯。” 不习惯他人与自己亲近的张海杏扭身去河边，和两个小的坐在一起。 陈锋放好了鱼，拿着鱼竿、鱼桶下去。 在河边打了一桶水。 早期的鸟儿有虫吃，早下的鱼钩有鱼钓。 陈莉第一个下钩子，果然第一个钓到鱼，一条野生的十厘米长的小白鲢鱼。 “大锅，没有大鱼。” 陈莉扭头看向陈锋。 陈锋笑着说道：“来了，马上就来了。” 等了几分钟，欧阳锋提钩，一条三斤多的鲤鱼上来了。 “大姐，大姐快来看啊，我钓上大鲤鱼了，爹一定会高兴死。” “小锋哥，我不跟你玩了。” “为什么？” “你把我的鱼钓走了。” “啊，我不是故意的，是这条鱼自己上钩的，把鱼送给你。” “才不要，我要自己钓更大的，你不许再抢！” 陈莉说不玩了，但没有换位置，还是挨着他一起坐。 在岸上找河边丘陵猎物的欧阳青听到后，乖乖收起枪来钓鱼了。 她枪不错，但枪法真不行。 主要是她爹不肯教，全靠她平时私底下偷偷出城练习。 “可以啊，老弟，有我三分之一的本事了。” 欧阳青的厚脸皮，让王胖子、何雨水刮目相看。 倒是陈昊早就习惯了这个大姐头的作风。 看到欧阳青把带到陈家的麻袋拿下来，何雨水疑惑道：“这是干嘛？” “装鱼啊！” 欧阳青十分淡定道。 何雨水愣愣：“装鱼——” 这妹妹不是傻子吧？ 不太像啊，刚才聊天智商挺正常的。 很快，鱼群游曳过来了。 陈锋、张海杏、陈莉他们开始疯狂起钩，何雨水觉得自己不应该带一个小鱼桶来的，太小了！ ‘下次我也带麻袋来！’ 钓了将近一个小时，陈锋、何雨水带来的麻袋、鱼桶装满了，欧阳青还在奋斗。 “你们几个人钓的放在一起，待会怎么分啊？”何雨水和王胖子、胡八一他们捡柴火时问道。 “不分啊，我们在大哥家吃饭，这鱼当然也要给大哥做。”王胖子自然而然道。 陈莉、欧阳锋在搬石头给陈锋码石头炤。 河边石头很多。 “哈哈，丑八怪！” 陈莉抓到一个小螃蟹，开心拿到陈锋这边来。 “大锅，可以烤着吃。” “这个太小了，放了，等它长大了再吃。” 河边的螃蟹就比硬币大一点，也就乡下的孩子才会烤着吃。 “哦，丑八怪，你快长大，长大了到我碗里来。” 陈莉拿着小螃蟹边走边说。 第408章 樱桃与李子 这次附近没有其他人，一群人吃完了，还在河边捏泥人。 陈锋捏得手艺最好，很快一个被牙签微雕出来的精致猪八戒泥人成形。 这个技能不是别人教的，而是他小时候在家自学的，用的是彩泥。 “大锅，猪八戒给我吗？”陈莉本来也在石头灶上捏，可看到陈锋手里这个栩栩如生的，顿时放弃了自己的。 “你喜欢？” “喜欢。” “好，等捏好了，晒干了，送给你。” “大哥哥，我也要！” “行！” “大哥，给我一个孙大圣。” “滚！” “好勒！” 王胖子灰溜溜去玩自己的。 先给两个小的，一人一个猪八戒，一人一个孙猴子，再自己按照在场大家的形式，捏了一个组团泥人。 陈锋居中，左边张海杏、欧阳青、何雨水，右边陈昊、胡八一、王胖子。 前面陈莉和欧阳锋。 “小锋，姐姐这个孙猴子好看不？” “不好看。” “嗯——再给你一个重新回答的机会。” 在亲姐的武力威胁下，欧阳锋昧着良心说道：“好看。” “不错，很有艺术眼光。”欧阳青满意道。 玩了一个多小时，看了下时间，差不多11点多，泥人表层干了，一群人上车返回。 上次是城北，去关于山家还要绕道，这次他们去的是城南，就不用了。 在广场，陈锋和欧阳青姐弟分开。 “大姐，要不我还是下来走吧？”欧阳锋坐在车尾，有些提心吊胆。 麻袋挂在前面横扛上，自行车有些歪歪扭扭，明显不稳定。 “你看不起我啊？”欧阳青骑了一会儿，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弟啊，你太胖了！” “不是，姐，是鱼太重！”欧阳锋反驳道。 “不，鱼越多越好，我不嫌重，倒是你，的确有点重了。”欧阳青尽管累个半死，但没有让他下来。 骑行了上百米，欧阳青感觉好累。 “奇怪，你们这么多人在车上，还有这么多鱼，陈锋怎么一点都不累？” “大哥比你力气大。”欧阳锋嘀咕一句。 这句话刺痛了欧阳青。 自行车瞬间停下来。 “下去！” 欧阳锋乖乖下来。 欧阳青慢悠悠骑着往前走。 另一边，陈锋等人来到关于山家。 “老师，你想吃什么鱼，这次钓上来的鱼多，鲫鱼、草鱼、鲤鱼、白鲢鱼都有，实在挑出不来，我给你两条白鲢。” 陈锋这次拿了麻袋，数量比昨天多几倍。 “滚，我吃雨水的。”关于山笑呵呵看着何雨水的水桶，里面有好几条鱼。 “得勒，这就走。” 何雨水没有走，留下来在关于山家煎鱼。 陈锋以前留下过油，关于山几乎没有消耗多少。 这次鱼多，顺道去了一趟破烂侯。 破烂侯不在家，陈锋直接抓起三条鱼通过窗户丢了进去。 回到家里，把鱼一分成三。 自家留一份，剩余两份卖给红星轧钢厂和罐头厂，从牛耕深、叶锦手里换来一笔钱和票子。 他来的时机刚刚好！ “两斤樱桃、一斤李子，你要是再来晚几天，我都没有办法去找厂长要。” 北方5-6月樱桃、李子上市，不过陈锋拿到手的应该早熟的一批。 山东樱桃一般都是5月中下旬成熟。 “李子现在成熟？” 他记得李子应该是七八月成熟的。 “这是农业所培育的早产种，成熟了几百斤，我们厂长拿了十几斤来尝试做罐头，这是他留下来的一斤。” 叶锦笑着解释道：“要不说，你来的是时候，要是晚一点，厂长八成要和大家一起分了。” “叶叔，你全给我不好吧？”陈锋吃了一颗樱桃。 “有什么不好的。”他打开办公桌，拿出一本书，正是《赤脚医生手册》。 “不说别的，就凭这个，能送你水果，都是我们的荣幸。” 陈锋不禁有些自得。 这的确值得他骄傲，因为提前十年出世的这本书，将救下无数人。 当然，他可能对不起那几位原创者，但他对得起自己的华夏血。 “叶叔，你怎么确定是我？” “你没看报纸吗？”叶锦好奇问道。 “额，上报纸了？”陈锋惊讶道，他还真没看到。 “内参！”叶锦小声道。 “哦，难怪。”陈锋明白了。 内参是组织内部专门报刊，不对外公开，因此陈锋他们没法看见，但像叶锦这类人有资格获得讯息。 “手册城里已经有卖的了？”陈锋没有过多关注这件事，也没打算去看。 无非是高度赞扬老爷子退休后继续发光发热的为人民服务精神。 这本来就是应该做的。 “有，但不多，这本还是我从医务室借来摘抄的。”叶锦说到这，就不由苦笑：“我打算抄一本寄送回老家。” 全国印刷厂不可能只印刷这本书的，他们还有其他任务。 想要填满全国的需求，这需要一段时间。 但叶锦有些等不及。 “那我不打扰你摘抄医书了，走了，叶叔。” “好，有新鲜鱼再来。” 陈锋把东西放进了背包回去，回去前特意去了一趟王府井，给陈莉、陈昊买了两件崭新的游泳衣。 下午要去澡堂学游泳。 “你好，请问有没有适合游泳穿的衣服。” 售货员是个中年妇女，瞪着陈锋半天，心里暗想：“要不是你长得俊，我一口盐水喷死你。” 游泳还要新衣服，哪家的败家子？ “我这里的衣服，全都可以穿着下水。” “哦，不对，棉衣做的不行。” 陈锋没找到专业泳衣，只好买了一套适合小丫头的连体小裙子，给陈昊买了一件四角裤。 回到家里。 “陈昊、小妹，过来拿衣服。” “嘻嘻，好漂亮的新裙子。” 陈昊看着妹妹的裙子，自己的四角裤，感觉很亏。 “大哥，你不能重妹轻弟啊！” “重你个头啊，你全身一套多少钱，能跟妹妹比吗？”陈锋挑的这两件，价格肯定是陈莉的贵一些，但不多。 如果换成是陈昊一套上衣下裤，那价格就翻两倍多了。 “那倒也是。”陈昊想一想，心态又平衡了。 就这么两三句话，陈莉已经拿着新衣服去跟张海杏炫耀了。 “小妹，还有好吃的给你。” 他在纸包里还放了几斤桑葚。 “陈昊，你们几个把桑葚分了，在拿一点樱桃和李子，剩余的给小丫头。” 回头看向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泥人，发觉泥人不见了。 “谁拿了我的泥人？” “小花姐！”王胖子回答道。 第409章 这水不干净 听到吃的，小吃货永远是最积极的。 当看到陈昊他们只拿一点樱桃、李子，主要吃桑葚，更是开心得很。 她喜欢吃桑葚，但更喜欢吃没吃过的水果。 在家里歇息了一个小时，陈锋带着他们几个去清华池。 此时，因为气温回升，客户减少，一些澡堂已经关门歇业，但像清华池这种大牌子还在坚持。 通常六月后客人减少，才会暂停澡堂业务，加大其他服务。 不过澡堂虽然开着，但客人的确不多。 陈锋他们又是3点多来的，基本上几个人“承包”这片水池。 几个人换个衣服，陈莉早就在家里换好了“泳衣”。 把外衣脱下来，就穿着小拖鞋，跟着陈锋进入后，直接往水里跳。 “大锅，快下来，水不冷。” 水当然不冷，还冒着热气呢。 “一二三，预备！” 陈昊、胡八一、王胖子一起站在边上，准备一起跳。 “等下，二哥，我也要来！” 陈莉又爬上来，站在陈昊边上。 “一二三，预备，跳！” “哗哗哗哗。” 三个少年一个小萝莉跳了下去。 陈锋把书包里放好的桑葚、葡萄干、干红枣、番茄等放在油纸上。 跳下来的四个立即围上来。 “八一教小莉仰泳，陈昊教导胖子，谁先学会谁先吃。” 王胖子立刻拉着陈昊去游。 “赶紧的，我一定要先学会，要是没学成，肯定是你没教好。” 陈昊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吃亏了，听到这句话反驳道：“我妹比你聪明。” “胡说，她那么小，肯定不如我。” 相比起陈昊、王胖子相互质疑对方的实力，在水果的诱惑下，陈莉拿出了十二成的智商，跟着胡八一学习。 胡八一一手在水下托着陈莉，一手教导小丫头怎么动双手。 对比之下，力气更大的陈昊，却有点吃力。 王胖子体重不轻，尤其是在陈家蹭吃了几个月，借助水压减轻了不少，可依旧让陈昊单手托着有些手酸。 “胖子，你晚上要少吃点。” “放屁，胖爷晚上才吃两碗，明明跟你一样。” “可你胖！” 陈锋笑呵呵坐在边上，泡在热水里，吃着边上油纸上的桑葚，水温不低，可对他的体魄来说，即便100摄氏度的水，都无法造成太大的威胁。 “别看我，好好学，小莉莉，学会了就可以吃。” “大锅，给我留一点，别吃完了。” “放心，有好多。”陈锋笑呵呵看着仰在水面上的小妹。 空间的几颗桑葚已经变成了树木，树木上的果实数量非常多。 他都考虑要不要养蚕。 事实再一次证明，他妹妹的智商绝对不低，以前学三字经、数学、穿衣服之类的，绝对是在装傻偷懒！ 一个看着他学烧烤的，一次就学会刷油、两三次掌握大概刷油间隔的聪明小吃货，怎么可能衣服穿反？ 半个小时不到。 陈莉双脚联动，轻快游到了他这边。 “大锅，我学会了！” “嗯，以后不许装傻！”陈锋捏了捏她在水池里泡多了，血液流速加快后的小红脸。 “大锅，你说什么呀？” 小吃货又开始装傻。 陈锋看向陈昊、王胖子这一组，看到胖子手脚还在不协调，为老弟默哀了几秒。 “二哥、胖子哥，你们加油！” 陈莉也学着陈锋，坐在水池的阶梯边上，一边双脚拍击个不停，一边拿着番茄啃。 番茄味道没有其他好，但比桑葚、李子、红枣大啊！ “八一，嘴下留情，赶紧给我留一个番茄，不然小妹肯定要全吃完。” 陈昊看到陈莉学会了，有些心急，扭过头看到胡八一也拿了一个番茄，看到还有一个，当即提前“预定”。 他不说还好，一说陈莉赶紧伸手把最后一个番茄占了。 “嘻嘻，二哥，没了！” “你二哥又怎么了？”陈锋只露出脖子以上位置，整个身体都泡在水里，享受着泡澡的舒适。 “他说他钓的鱼比我大！” 陈莉气呼呼道：“明明我的大！” 胡八一也喜欢游，虽然这个水池不算很大，但只有他们几个人，足够他们游泳的。 把番茄快速吃完，按照标准仰泳姿态，在水里快速游动。 陈莉看了看番茄，又看看胡八一，最终还没忍住游戏的乐趣，爬上去把番茄藏在陈锋的书包里。 结果看到了里面的汽水。 “大锅，我想喝水。” “拿出来，我给你扭开。” 帮妹妹扭开瓶盖。 陈莉喝了一大口“橘子汁”，然后把瓶子放在池边，站在阶梯上背对着池中心，往后一倒。 “哗哗哗···” “嘻嘻嘻！” 力气大的好处，在游泳里也有优势，陈莉的小身子快速向水池中央冲去。 小丫头属于真正的横冲直撞。 她不看前面的。 “什么东西撞我啊？”王胖子感觉脑门被撞了一下，当即起身立起来。 一双蠢萌大眼睛与他对视。 “胖子哥，你为什么撞我啊！” 王凯旋：“···” 我都没动，我怎么撞你啊！ “嘻嘻，二哥、胖子哥再见。” 看着小丫头开心从他与陈昊的中间游过去，两个伤心逆流成水池的少年对视一眼。 “赶紧教（学）！” “小妹，停下来，后面是池边了。”胡八一扭头看一眼，看到小吃货玩疯了，赶紧提醒一句。 “哎呀！” 陈莉赶紧翻过身，但她还没学会如何在水里保持平衡，不小心正面倒入水里。 不等胡八一、陈昊跑过去，自己在水池里站起来。 张开嘴。 “噗！” 一口水吐出来！ “哈哈哈！”陈昊见此大笑：“小妹，我跟你说，水池里可能有小孩子撒尿了。” “胡说，这是水！”陈莉小脸瞬间皱起来。 “我没胡说，二叔说的，他说这里的水不能喝，有些跟你一样大的小孩子，在这里撒尿。”陈昊笑个不停。 “大锅——”陈莉一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喝了一口，眼泪都快下来了。 “没听你二哥的，白天没有小孩子来玩，要有尿，那也是傍晚。”陈锋只好安慰一句。 他哪里知道之前有没有孩子下来撒尿。 但这种概率的确存在的。 他一般不来澡堂，除非提前来，享受干净的水。 第410章 驯化许大茂 王胖子在运动方面还是有点天赋的。 被陈莉一刺激，十几分钟后也初步掌握了仰泳技巧。 “哈哈！” “胖爷我也会游泳了！” 一个八九岁的小屁孩，双手叉腰，站在水池中央狂笑。 像极了那个歪嘴的龙王！ “白痴！” 陈昊跑到池边，开始吃水果。 一会吃水果，一会游泳，一会喝口汽水。 玩了一个多小时，陆陆续续来人了，尤其是几个大爷过来。 陈锋见差不多了，就带着他们几个起来穿衣服出去。 “大哥，现在还早，我们去书店吧。” 陈昊被陈锋禁了小人书，胡八一、王胖子也不敢给他，弄得他好久没看了。 “大锅，我想放风筝！”陈莉提出了不同意见。 “你们呢？”陈锋很民主问道。 “能随便提吗？”王胖子问道。 陈锋微笑着点头。 “肚子饿了，去吃大餐吧，全聚德！”王胖子热烈道。 “还是回家吧，我们作业还没做。”胡八一揭露了一个惨烈的事实。 “啊！”*2。 两个周末作业一点都没做的学渣悲愤怒吼，恨不得掐死这个结拜兄弟。 “你们三个回去做作业，我和莉莉去全聚德，刚好有几张票。”陈锋很虚心接受了胡八一的建议。 “八一，我要杀了你！” “算我一个！” 胡八一拔腿就跑，陈昊、王胖子跟在后面追杀不休。 王府井清华池距离大院不远。 “上车，小莉莉，我们去买烤鸭子。” “买鸭子！”陈莉跟着学一句，双手一抓，双脚一蹬，轻松爬上车厢。 来到全聚德时，已经快5点，加上今天是周末，买鸭子的人是真的多！ 陈锋看到队伍，就想转身换个地方了。 “咦，阎老师 陈锋看着前面排队，七八个人后轮到的阎埠贵顿时笑了。 “阎老师，帮我买一只烤鸭。” 陈锋走过去，把钱和票子给他。 阎埠贵没有拒绝。 “老师，你怎么改性子了，居然来买烤鸭。” 阎埠贵说到这个话题，就苦水成海。 “乡下苦啊，天天糊糊，顿顿野菜，那是一点油都看不到，每次都还是一碗。” “红星好歹教师食堂每天都有油，隔三岔五的，你还卖肉、卖鱼给食堂，让我们改善伙食。” “可公社的食堂，都快揭不开锅了。” 陈锋忍着笑，说道：“4月不是来了很多候鸟吗，难道红星公社没有抓？” 阎埠贵怨气更大了，张了张嘴，没说出来。 陈锋看他样子，顿时有点猜测。 只怕是他没搞好关系，所以这种好事轮不到他。 “所以你这是买了，改善一下自己的伙食？” “咳咳，算是吧。”阎埠贵模棱两可道。 陈锋微愣，什么叫做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转念一想，对啊，阎老师抠抠搜搜，哪里舍得吃烤鸭，这怕不是找关系。 “老师，你明天又要下乡？” “唉，没办法啊，校长跟我说三个多月，我现在最怕三个月又三个月。”阎埠贵一肚子苦水没处说。 很多话又不方便在这里提，只能唉声叹气不停。 陈锋听冉秋叶说过，对于下一轮下乡援教，其他老师畏之如虎。 她本来是愿意的，可肚子有孩子，根本不可能下去。 排了一会队，轮到了阎埠贵。 买了两只烤鸭，一人一只。 其中阎埠贵那只是完好的，陈锋这只切碎了。 “老师，来点？” 陈锋把一个鸭屁股送给阎埠贵，鸭腿肯定是自己和妹妹的。 “好好好！” 阎埠贵笑得很开心。 一只烤鸭七块钱，这个鸭屁股至少值好几毛钱了！ 小心咬了一点，舌尖上的肉味，让他差点流泪。 乡下太苦了！ 乡下老师太苦了！ 和阎埠贵分别，陈莉拿着鸭腿，坐在车厢的凳子上。 “大锅，阎老师好可怜啊！” “他有什么好可怜的？”陈锋没明白妹妹的意思，阎埠贵的生活比起无数灾民好上无数倍了。 “他吃的比我还慢，肯定以前没吃过肉。”陈莉十分肯定道。 骑着车回来，就看到许大茂站在院子转来转去。 老爷子坐在正房门口，笑眯眯看着他。 “爷爷，大锅买鸭子了！” 陈莉从车厢上翻下来，拿着陈锋背包就跑过去。 陈锋停下车，无视许大茂。 不知道是他停了许大茂的药，许大茂在跟他较劲，还是因为悄悄拿走了许大茂存放在箱子里的古董，让许大茂以为进贼，没办法交差。 这家伙最近很安分，没有来找过他。 陈锋原以为这家伙会消停大半个月，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就受不了。 “哎呦，我的小爷们，你总算回来了。” 许大茂见他不理他，厚着脸皮着急上前。 “不是，你想干嘛？” “药啊，药！” “没有药！”陈锋笑着摇头道。 “别啊，小锋，你别这样啊，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跟着你做，行不！” 许大茂这阵子找了不少医生，吃了不少偏方，可还是没能成。 每天晚上，又开始一夜又一夜的睡不着。 焦虑、狂躁、郁闷，各种精神自我折磨。 男女之事，是他最大的喜好。 一下子断掉，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知道错了？”陈锋斜视道。 “我哪里错了？”许大茂茫然。 “哼，我二叔的举报信，是不是你踏马的写的？”陈锋冷笑道。 许大茂脸色瞬间白了。 事情过去这么久，他都差点忘了。 但没想到陈锋没有忘记，还在这里等着他。 等着报复他！ 他很想回答说不是，但又怕说了，陈锋更不给他药，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对不起，我错了，我犯蠢，我猪油蒙了心···” “啪啪啪···” 许大茂也够狠，为了拿到药，一边骂自己，一边对自己脸上狂煽。 陈锋要不喊停，笑呵呵在院子里这么看着他表演。 老爷子更是淡定，看着自家孙子“训狗”。 常胜山自然有一套专门管教各类人的办法，只可惜这些法门他没资格学，那是陈玉楼要学的“帝王术”。 陈莉好奇趴在门口，拿着一个鸭翅啃。 烤鸭已经被老太太收走了。 第411章 老爷子的教导 等许大茂一张脸都开始发肿，陈锋才三言两语把他打发走。 这还是因为马上到下班时间。 否则，陈锋不介意继续看着许大茂虐待自己。 万一泄露了，那也是老许自己发疯，与他陈锋无关。 “爷爷，你看如何？” 老爷子笑着点头，说道：“许大茂怀威不怀德，只要你永远比他强大，能够威胁他的生命，并且有利益钓着，倒也不用担心他反叛你。” “不过，许大茂没大用，你养着也是浪费，拿来练手倒是不错。” “手段粗糙了点，真要报复这小子之前的行为，最低也应该摘掉他一根手指，这样他才能铭记于心。” 好家伙！ 这才是江湖手段嘛？ 最低砍手指，这要是最高，岂不是三刀六洞、五马分尸？ 土夫子果然没几个是好人！ 陈锋觉得自己还是太仁慈了，也不瞒着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爷爷，许大茂是最底层的小蹩三，将来说不定也有大用处的。” “你二叔那边有一大群不上档次的鳖三，差你这一个？你是我们陈家嫡长孙，要走堂堂正正之道，阴暗的东西，自有你二叔处理。” 老爷子算是给陈锋露了一点底。 陈锋笑呵呵不做声，他二叔那边将来也麻烦得很，说不得就要跑路，提前去港岛为陈家另开一支商路。 至于等陈昊接手二叔的“基业”，二弟还是太小了。 说到曹操，曹操就叫唤了。 “该死的，怎么还有这么多字没写！” 城里面的孩子比乡下幸福点，起码大家有钱买空白纸，当然，这也导致学生们需要写作业。 “少叫了，赶紧抄写吧，谁叫我们昨晚没有写。”王胖子叹气道。 陈莉跑出来，跑到书房门口看着里面的三个人，眼珠子不停转，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陈昊扭头看到妹妹，吓唬道：“小妹，快来帮我写字。” “不要！” 陈莉扭头就跑。 来到厨房，看到大哥在杀鱼，蹲下来问道：“大锅，我以后怎么样才能和你一样，不用读书写作业啊？” 陈锋没想到自己妹妹居然这么“志向远大”，立刻用心教导：“只要你在家里预习功课，提前把好几年的课程学会了，考试还能考满分，就不用上学、写作业了。” 陈莉大眼睛有些不确定问道：“跟八一哥一样满分不行吗？” “那不行，胡八一只能考这学期满分，做不到下年级考试满分。”陈锋把标准拔得很高。 如果陈莉能保证在家学习，期末考试满分，老爷子八成也是同意她在家里玩的。 毕竟可以满分，还去学校浪费时间干嘛？ 有个时间，在家里陪着他，不时练习武功，四处逛街不香吗？ “那我上学了一定好好读书，大锅，我要是考满分，在家帮你抓鸟钓鱼。”陈莉信誓旦旦道。 陈锋笑着点头。 等鲫鱼下锅，周清下班回来了。 “小锋，还有鱼没，有多的话，拿一条出来送给你江阿姨。” 江阿姨是江红梅，也是红星轧钢厂的，不过不是采购部，而是财务部的女会计。 江红梅也是天津人，所以和周清很说得来，住的地方也是南锣鼓巷。 “娘，她给你送了什么好处，你大方到送一条鱼？” 陈锋随口笑着问道。 她娘可不是他爹，一向精打细算。 “嘿嘿，红梅她家里的调去了蛋糕厂，现在我们送条鱼过去，过几天，你们就可以吃蛋糕了。” 趴着一边看陈锋红烧鲫鱼的陈莉开心道：“娘，那我们可以送多点吗，我钓了好几条鱼，都是大鱼。” 周清看着开始给家里钓鱼的女儿，心疼之余，又不免骄傲。 这可是她生下来的聪明种。 伸手抱了一下她。 “好，不过这次只送一条，要是她送的面包多，我们就多送一些。” 现在的面包并不便宜，看看粮食管制就能猜到，这玩意按照两来称着卖的，而且还要粮票。 那种完整的、长方块状的，一个2毛钱。 一斤米也才3毛6，普通市民基本不会买。 “娘，你真聪明，我要是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陈莉不知道是不是跟着王胖子玩多了，居然开始学会吹捧亲娘了。 这小嘴甜的，让周清高兴不已。 陈锋感觉这句话有点耳熟，想了几秒，突然想起来，之前霍芝兰带礼物来时，王胖子也是这么夸赞胡八一的，把霍阿姨高兴得多给了几毛钱的零花钱。 活学活用啊！ “小锋，你站一边，我来做菜，你看着点，要是不对，及时指出来。” “好的，娘。” 周清做菜的天赋还行，起码味道、火候掌握得不错。 真正的厨艺彰显在食材的进行处理、细节的关注和耐心、口味的配置组合等方面，这方面，陈锋都不行。 他可没心情去细致处理食材。 就比如同样是做鱼，傻柱可以调理出怀抱鲤鱼这种色香味俱全的皇室经典，陈锋最多是味道俱全。 但想让他雕刻萝卜、配置大葱、细致刀工，想都不要想！ 总是要吃的，何必那么麻烦！ 等饭菜都好了，开始吃饭。 王胖子吃了一口鲤鱼，立马恭维道：“婶婶，你做的这道鲤鱼太好吃了，比柱子哥还好吃。” “哈哈，不会，柱子肯定比我做得好。”周清话是这么说，脸上的笑容不要太明显。 老太太也尝了一口，点头道：“比以前进步多了。” 周清更加高兴，谦虚道：“主要是小锋带到家里的油料都足，以前可不敢这么放油。” “这倒是。”陈建军点点头，“油料足才好吃。” 周清笑容微滞，脚下忍不住踩了丈夫一脚。 她没少喝汽水，又天天喝着豆浆、肉制品等滋补身体，这一脚让陈建军痛得差点把手里的酒杯都摔了。 “爹，你怎么了？”陈锋明知故问道。 “没，没，没什么。”陈建军长出一口冷气。 陈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坐在张海杏身边，想要低头看桌底下，被张海杏拦住。 不出意料的话，以前陈建军没少遭殃，被那时候坐在中央的小丫头看到过。 第412章 秉灯做作业 “姐姐，我想要吃鲤鱼。”陈莉听到他们都说鲤鱼好吃，也想要吃鲤鱼。 陈家一般允许她吃没有刺的海鱼，以及烧烤肉。 但涉及到淡水鱼，那就太麻烦，一般用肉顶住她的小嘴。 “吃鱼籽吧！” 陈锋放出来的鱼，雌鱼基本都有大量鱼籽，正好放水里后可以释放出去，恢复四九城附近水域的生态链。 “嗯嗯，鱼籽也好吃。” 倒是陈昊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头钻进桌子下。 陈建军立刻放松正在“安抚”右脚的左脚。 然后就看到儿子对着他眨眨眼，像是在看笑话。 陈建军对三个孩子向来以德服人，很少揍，只能瞪了陈昊一眼，警告他别乱说。 王胖子和陈莉类似，一心吃饭。 陈锋怀疑这家伙其实没有吃饱，但每次怎么劝，他都只吃两碗饭，绝不多吃，顶多就是清盘子，把剩余的菜吃完。 陈锋不喜欢隔夜饭菜，这玩意真的容易产生亚硝酸盐等致癌物，尤其是油盐丰厚的菜。 吃完了饭，陈建军拿着一条一斤多重的鲤鱼去江红梅家。 回来时，就带来了三块面包。 算价格的话，差不多6毛钱。 “爹，我肚子饿了！”刚才还说自己独自好涨的陈莉看到面包，又“饿”了。 “这可不能给你吃。” 陈建军笑道：“给你娘上班吃的。” 周清上班有时候可能会感觉到饿，但葡萄干、花生米之类不能多吃。 “那我吃一小块行不？”陈莉还是有点嘴馋。 “那倒是可以。”陈建军打开一个面包的包装，撕了一小块给她。 “还是亏了，这条鲤鱼在黑市说不定可以卖一块钱。”周清算了之后说道。 “不亏，粮票现在也要钱，而且越来越贵。”陈建军纠正道：“一条一斤多的鲤鱼，换三块面包，挺好的，大家谁也没占太多便宜。” “肉票不一样要钱？”周清白了丈夫一眼。 不过肉票的确没有粮票贵。 粮票搭上钱，可以在饭店、餐馆买廉价饭食，如馒头、菜包子等。 肉票固然也能买肉菜，可肉菜价格多贵啊！ 普通人每个月领到的肉票，基本没有花出去的可能，反倒是粮票，大家都愿意拿去买廉价馒头吃。 “爹，我跟你说，小青姐可威风了，她今天拿着手枪出去，啪啪啪，一枪都没打中！” “噗！” 陈昊拿着筷子比拟，把老爷子逗乐了。 他还以为射中了什么。 结果，好家伙，你跟我说一枪都没中。 “等你十二岁了，让你大哥教你打枪。” “十二岁也太晚了，爷爷，要不明天吧。”陈昊急不可耐道。 “你现在要好好读书，等你考上初中，你考零蛋都行！”老爷子算是想通了，二孙子不是读书的料，强逼下来也没多大用。 他也不求陈昊将来多高明，只要上了初中，然后保底转中专，起码也有一个不错的学历，安排进机关单位将来也不差。 陈建军、周清点点头。 他们也只求二儿子考上一个初中，有这个学历就好办。 陈昊不知道大人的想法，还在想着学习欧阳青，获得自己的一把枪。 “爹，要不你也在轧钢厂找人帮我做一把铁枪呗，蒋红军他爷爷就给他做了好几把，长短都有。” “那还不简单，你找他，问问一条鱼换一只枪行不，不行的话，两斤的鱼!”陈锋随口指示一下。 陈昊顿时愣住了，傻傻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好主意！” 周清瞪了陈锋一眼，要是换做以前，肯定要私下教导一下儿子，但现在不行了，说道：“换什么换，两斤鱼都要两块钱了！” “赶明儿，娘找人问问，给你们一人一个铁枪玩。” “谢谢娘！” 陈昊无比惊喜。 “谢谢娘！” 陈莉也高兴不已，又可以多一个玩具了。 “谢谢阿姨！”*2。 胡八一、王胖子家里都有手枪，而且还是真枪，只是没有上子弹。 但他们还是感谢周清照顾他们。 吃完了饭，一切照旧。 陈锋凑到张海杏旁边的凳子坐下，问道：“你把我的泥人拿走了，什么时候还我？” “我不小心摔碎了！”张海花无比淡定道。 “那可是我的心爱之物！”陈锋装模作样道，奈何张海花根本不上当。 “好吧，一件明清小玩意，总是要的吧？” “给你。” 张海花丢给他一个小木筒。 陈锋好奇拉长，发现居然是一件单筒望远镜。 把它放在眼前，借助夕阳的光线，对着远处的了望。 然而，清晰度还不如自己的眼睛。 在他开口嫌弃之前，手指摸到了上面的文字。 “冯竹渔赠伯涵。” 冯竹渔是冯焌光，曾国蕃幕僚，伯涵就是曾国蕃的字。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曾国蕃也爱写日记的老不正经，的确记载了冯焌光赠送望远镜的事情。 “假的，但的确是晚清望远镜中的精品。”张海杏一脸笑容，这玩意不贵，但肯定受男孩子喜欢。 只是她不知道，陈锋不喜欢。 因为这望远镜的距离和清晰度，还不如他自己的眼睛。 “还行吧！”陈锋觉得自己亏了。 “大锅，给我玩！”陈莉倒是很喜欢收集小玩具，大概是陈家的血脉遗传吧。 陈锋把这个单筒望远镜给她，看到妹妹一只眼瞪大看着望远镜，一只眼张得大大的看远方的鼓楼，当即笑出来。 “小妹，闭上一只眼。” 陈莉很聪明地把左眼闭上了，顿时右眼看到了鼓楼。 “大锅，好厉害，我看到楼上的人了。” “嗯嗯。” 陈莉又拿着望远镜去看旁边的老爷子，自然是一片模糊。 陈昊、胡八一、王胖子洗碗完成，又回到房间做作业，等到了九点多还没做完，不得已，只好以“学习”的名义，让霍芝兰自己回去。 好在十点多前，总算把作业做完了。 为此，陈锋还被周清埋怨几句。 “好了，娘，下次我让他们周六上午做完作业，作业不做完，决不许他们出去玩。” “周末应该补课的！”周清得寸进尺道。 “冉老师现在肚子大了，还是让她休息吧。”陈锋说道。 第413章 陈莉送来的福利 周一吃完早饭，陈莉就缠着陈锋去游泳。 “大锅，我和姐姐说好，我们三个去游泳。” 陈锋惊讶地看着自家小妹。 这么小，就知道给大哥送福利？ 好好好，不枉费他疼她！ 他自然无比向往混浴，可这可能吗？ 分分钟要被和谐的节奏！ “妹啊，男孩子和女人是不能在一起洗澡的，除非是夫妻。” 陈莉眨眨眼，似懂未懂。 “张美人，你要去澡堂，就自己带她，扯上我干嘛？” 张海杏一脸无聊的模样，在家里歇息时间长了，她真心不知道该干嘛？ 美食，吃腻了！ 冒险，玩多了！ 斗殴，没对手。 陈锋倒是厉害，可她不想被虐。 练枪也可以，但太无聊了！ 所以陈莉说去游泳，她以为是去游泳馆，立刻就答应了！ 哪里会想到去澡堂游泳？ 只能说，现在的孩子太会玩了！ “我以为是游泳馆的，澡堂就算了，太浅了。” 陈锋本来想挤兑一句，可想想她的无聊生活就又放弃了。 张海杏这娘们哪里懂得享受生活。 “澡堂的水容易脏，要不，我们在仓库建一个泳池。” “啊？”张海杏有些目瞪口呆。 “啊！”陈莉喜出望外，“大锅，我帮你盖水池！” 陈家的库房不小，占地面积超过三十平方，把石磨抬到外面来，足以建成一个水池子。 刚好马上夏天就到了。 四九城的夏天从5月下旬开始，持续到9月，时常气温高达30摄氏度以上，极端时还出现过40度以上的超高温。 （科学的划分方法是当平均温度持续高于、低于22c时即为夏天开始、结束?） 每年夏天，什刹海等公园湖泊的游泳者数量众多。 但水质那是真的差！ 老爷子摇头道：“房间倒是够大，可水怎么办？几天一换容易脏，一天一换太耗水了。” 陈锋轻笑：“爷爷，这不难，直接在院子里挖一口井就成，这里距离什刹海不远，三四米深就有地下水。” 他可没想用自来水，这种奢侈的行为传出去，必然会引来非议。 有钱都不行！ 换成井水就好了！ “那就没问题了，可以做大一点。”老爷子笑道。 “大锅，可以在水池养鱼吗？” 陈莉补充一句。 “不行，养育了，水很脏，就不能游泳了。” 说干就干。 打开库房，喊上张海杏，一起把里面的石磨拆了，放在院子里。 再把废旧石板、木板等搬出来，放进了陈昊的屋里。 他的房间也是套房，空间很大。 “你准备用什么水泥，想要防水渗漏的话，最好用高标号的军用水泥。”张海杏站在一边说道。 一旁的陈莉来回收拾里面的不用物件，看得上拿到自己的“书房”，看不上丢到陈昊的房子。 工作积极性比陈锋还高。 “你还知道高标号水泥？”陈锋笑呵呵道。 水泥、汽油都分标号，标号越高，制作成本越高，效果越好。 传闻二战时，东洋石油分解技术不足，不得不用昂贵的铂金充当92号航空汽油的催化剂。 军事堡垒的高标号水泥防御效果，是普通水泥的数倍。 后世的高楼大厦、桥梁柱子都是用高标号水泥建成的，以延长使用寿命。 “哼，你小看我吗？”张海杏不高兴道：“我可是德国留学生，还学过军事工程学，只是没有学完整，没能拿到学位证而已。” 陈锋笑着点头，张家的土工工程学玄幻得很！ 科学都没办法解释! “那你帮我问问，能否搞到高标号水泥呗？” “我想吃烤鹿肉！”张海杏“狮子大开口”。 陈锋的烤鹿肉十分美味，远远超过她吃过的美食，她喜欢想吃。 但为了夏天可以泡澡，不用去湖里解暑，陈锋还是点头同意了。 “我明天上山找找。” 约定好了，张海杏就出门了。 陈锋在家里翻看高中的课本，以及尝试在1个小时内解答高二的考试卷子。 陈莉看他在忙，就去找李捷等小伙伴。 中午张海杏没有回来，晚上回来后说还要再问问。 水池需要的高标号水泥不多，两三包就够了。 第二天，陈锋名义上山打猎，实际就找一个新山头转一圈，放生了一批羊、兔子、鹿等就转道回来。 自然的，也带了一只一百多斤的幼小梅花鹿回来。 张海杏已经把水泥带来了，还带了一些钢筋、铁丝进来。 “只有三包，感觉不太够，问了一下，可以防渗水。” “不过，我建议还是在外表铺上一层较大的瓷砖，这样防水效果更好，也好看一些。” “嗯，我们去建材市场找找。” 下午三点多，两人加上一个陈莉，在四九城的几个国营店问了一圈，又去看了一下琉璃厂。 那边也有瓷器碎片卖。 这种破碎的青花瓷碎片，没办法修复，很多人喜欢买回去拼叠起来，做成雅致的地砖、墙面。 不过问了价格之后，陈锋就放弃了。 碎片不贵，可几千片加起来，那价格就老贵了。 “你要买便宜的，就去找金万堂好了，这家伙在乡下收了好多碎片，我们几家店都不收，他都放在自家屋里了。” 陈锋微愣。 金万堂，日后琉璃厂这一块的大金主之一，身家上亿元。 算是半个“黑手套”，游走在各个大势力边缘，七八十岁了还不安宁，天天想着引诱吴邪下墓，好挣上一大笔钱。 这个时候，这家伙就在琉璃厂开始出名了？ 算算时间，还真差不多！ “请问金万堂住在哪里？”张海杏问道。 “就在前面不远的巷子里。”售货员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走吧，回去。” 陈锋不想和金万堂产生联系，这家伙不是坏人，但也不是好人，属于一个合格的生意人。 “不去找他，不买了？”张海杏问道。 “不买了。” 他打算用别的东西代替瓷砖、瓷器碎片。 张海杏吐槽道：“有时候，你跟大人一样，但有时候，你就是一个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 陈锋笑道：“男人至死是少年！” 张海杏心里念诵几遍，越念越觉得这句话很有意蕴。 从街上回来，走了两个多小时，张海杏先回家洗澡。 如果陈锋在的话，就会看到床头上摆着一个泥人雕塑，正是张海杏口中摔碎了的野外聚餐纪念。 第414章 看不见的陈家底蕴 “大哥，我明天请假，帮你做水池吧。”陈昊在烤炉边上靠着翻转着小鹿。 一百多斤的鹿，烤起来并不容易，要不断翻转，同时还要刷油。 陈莉这次就没办法刷油了，太矮了。 只能看着胖子哥、胡八一两人拿着大刷子，给烤全鹿刷油。 “大哥，我力气大，可以和泥！”王凯旋抢着说道。 陈莉也赶紧说道：“我可以帮大锅挖土，我老会挖土了。” “你们就算了，我一个人就搞定了！”陈锋打算挖了三米深，然后直接用空间开口切割。 这是他领悟出来的巧办法。 不用花费太大精神，只用打开空间入口，空间开口比小神锋还锋利，轻而易举就能挖出一个十来米深的水口子。 “小莉莉，再加一点木炭。” 这次烤鹿肉就没用煤，改成了木炭。 木炭烧烤有一个好处，就是不含硫，不会让肉质有一种异味。 四九城自然有木炭，但这东西价格太贵。 张海杏为了吃一口不含异味的美食，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陈建军推开房门，说道：“猎到的鹿肉，关着门干嘛，容易发生中毒。” “爹，我们把窗户打开了！”陈昊翻着鹿说道。 陈建军看着正在烤的肉，小声说道：“儿子，吃得完吗？要不，分一点下来，爹送给朋友。我看你欧阳叔就不错，周末给你爷爷、奶奶送的东西，都是特供的。” “想都别想，他们几个在，你还想吃不完？” 陈锋才是最清楚几个吃货的肚皮多大，张海杏别看吃得不多，可那是她喝汽水了。 这娘们一天至少喝三瓶添加了一点橘子的井水。 陈莉、陈昊他们喝的汽水，其实大半都是果汁，只有十分之一是井水。 井水喝多了，真的可以顶饿！ 陈建军看儿子这么“不开窍”有点无奈。 “小锋，小青这丫头不错，越长越漂亮。” “爹，我过几个月才14岁，你歇歇吧。”陈锋仗着老爷子、老太太宠，亲爹性格又好说话，越来越“造反”了。 “先培养着啊，万一将来看不到好的，就和欧阳家凑合算了，他们家的家世也不错。”陈建军想到欧阳青的外公、舅舅等，觉得这门当户很对。 “奶奶——”陈锋高呼一声。 陈建军瞪了不孝儿子一眼，慌忙逃走。 “怎么了？” 老太太从院子外进来。 她现在牙口好，可以吃烤肉，但见不得烤全鹿。 太奢侈了！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要不要炒点鹿肉？”陈锋笑道。 “不炒了，这么大一只鹿，足够我们今晚吃饱了。”老太太不想折腾孙子。 张海杏洗了半个小时才来。 “姐姐，好香啊！” 陈莉抱着她，闻到她身上的香气，特羡慕。 “你喜欢的话，我送给你一瓶香水。” “好啊，香水好喝吗？”陈莉开心道。 “这不是喝的，洗澡用的，只要一滴，就全身香香的。” 海外张家势力不小，张海杏可以拿到很多稀缺货。 不过陈锋觉得这个香水更像是东方人配置的，中西方的香味偏好还是有分别的。 王胖子嬉笑道：“大姐，你洗完澡，又跑进来沾染油气，这不是白洗了？” 张海杏瞥了一眼，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有点傻？” “没有，绝对没有！”王胖子多伶俐的人，平时嘴吧不把门就算了，但绝对识时务。 张大姐在院子里，除了打不过的陈锋，心疼的陈莉外，他们几个说错话惹她不高兴，那是真的不手软。 老爷子、老太太也从来不管。 等到烤全鹿烤好了，陈锋切了一只鹿腿。 “爷爷、奶奶，你们先吃，我把这条腿送人，马上就回来。” “好，我们等你回来。”老爷子笑道。 陈锋骑着自行车，迅速赶去陈建国家，把鹿腿送给了二叔，准备顺便提一嘴四九城“黑道”的事。 “哎呦，好东西啊！”陈建国激动道。 “这是烤猪蹄吗？” 陈锋：“···” 不认识，你激动个毛啊！ “鹿！” “好好好，还是大侄子孝顺，我都好几天没有吃肉了，全都是鱼，馋死我了。” 陈建国从来不讲礼仪的，在家里还好，如今当家做主了，那是放飞自己了。 直接把放在饭桌上的鹿蹄子拿起来吃了一口。 还是热乎的。 “好吃，媳妇，你也来。” 当着陈锋的面，两位长辈喂了他一嘴的狗粮。 难怪他爹不愿意来了！ “二叔，先别吃，我有事要说。” “那不行，必须先吃几口填填肚子，不然就冷了！”陈建国和娄晓娥你一口，我一口，气得陈锋想揍他。 “第一件事，你认识琉璃厂的人吗？或者玻璃厂的，我要在库房做一个泳池。” 陈建国把鹿蹄给娄晓娥，十分郁闷道：“我以前就说过，要在库房做一个泳池，你爷爷骂我不务正业。” “换成你就行了，没天理了！” “少废话，有门路没？”陈锋用小神锋，把鹿腿肉切割了。 陈建国看着小神锋，莫名又笑了。 他老早就想要这把神器，奈何老爷子看管得紧。 如今大侄子拿来切肉，这一刀刀割下去，他很想问老爷子心情如何？ 可惜，不敢问。 “玻璃厂的人我不是很熟，琉璃厂倒是有，但大部分都是王八蛋，你还是去找牛耕深，这家伙人脉很广的。” 陈锋点点头，问道：“二叔，你跟黑道的人关系维持得如何？” “你想干嘛？”陈建国警惕道，“这些黑暗中的脏东西，你不能沾！” 如今的四九城黑道基本都废了。 但那些曾经的青帮洪帮杂鱼还是在的，只不过上岸了，安心做一个打工人。 也正是这些人到了将来，转过身就翻起来，嚣张至极，不可一世，一如上海王大头目差点成为接班人。 “二叔，万一你将来跑路，得有一个后备的人选。”陈锋笑呵呵道。 陈建国白了他一眼，说道：“这种事还要你来操心，你就好好当你的好学生去。” 见他似乎提前准备了，陈锋也就安心了。 陈家虽然小，但那种江湖大家族的谋划筹备还在。 第415章 吃仙兽能成仙吗 “行了，二叔，家里还在等我回去开饭，我先走了！” 被狗粮喂得肚子发胀的陈锋有点撑不住了。 陈建国送到门口，临了，忍不住好奇问道：“你准备做库房做多大的池子？” “越大越好吧！” 等他骑着自行车跑远了，陈建国才回过神。 “嘿，比我有志气。” 他当年只是想做一个小池子，给三个侄子、侄女嬉戏而已，顺带自己偶尔回来泡澡。 大侄子心够大，准备把库房都占了。 看了看自己的三层房子，要不要把一楼的房子改一下？ “建国，快来吃烤肉，这鹿肉真好吃。”娄晓娥在房里开心呼喊道：“我把你的鹿血酒拿下来了。” 陈建国顿时心里一喜。 陈锋回到家，几个小的全都在门口等着他。 “大哥，快点，就等你了！”陈昊心急道。 他一下车，陈昊推着自行车进正房，王凯旋拿着锁准备上锁，陈莉拉着大哥去厨房。 这三个吃货倒是分工明确。 “爷爷，大锅回来了!” 厨房里，老爷子、陈建军已经喝起了小酒，等他回来。 张海杏也没有仗着“年纪大”，而是在一边和周清、老太太说笑。 听到小孙女的叫嚷声，都忍不住笑起来。 “好了，开饭，免得把我的孙女肚子饿瘪了！” “嗯嗯，爷爷，我肚子快瘪了。”陈莉先是很认真的点头，然后站在厨房门口，对着正房那边喊上一声：“二哥，开饭了！” 陈昊、王胖子几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来的。 老爷子亲自拿着一把匕首，分割了烤炉上保温的鹿肉，按照长幼顺序分下来。 陈莉如心所愿分到了一块鹿蹄部分。 没有炒菜，但陈锋预备了几道冷菜，如皮蛋、腌菜、火锅。 “要是想吃煮的，可以拿这些切肉片烫着吃。” 一只鹿没有全部丢下去，他还留了很多大腿肉，切成片，专门等着下火锅。 老太太把傻柱做好的老豆腐切好了放进清汤。 张海杏把一盘子肉片、干蘑菇等倒了三分之一，清汤和辣汤都有。 “太好吃了，果然还是鹿肉好吃，比那个驴肉还好吃！” “胖子，不是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怎么鹿肉比驴肉好吃了？”陈昊显摆学问道。 这家伙明明是个学渣，但奇怪的知识懂得不少，而且还喜欢炫。 王胖子支支吾吾说出不来：“这个，反正就是鹿肉更好吃。” “你吃过驴肉？”陈锋询问一句，挑起一个蘑菇吃，挺不错的。 “驴肉火烧应该也算吧。”王胖子不敢欺骗陈锋，实话实说道。 “嘿，也算是吧。”陈锋笑道。 老爷子拿着酒杯，美美喝一口，然后吃一口鹿肉，咽下后慢悠悠道：“这梅花鹿啊，又叫做纯阳兽。” “在古代啊，叫做纯阳仙兽。” 几个孩子爱听这种传闻故事，尤其还是修仙的。 到了后世，修仙玄幻始终都是大热门小说。 “爷爷，吃这个能成仙，我可以和大圣一样飞吗，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陈莉最激动，居然难得不吃了，仰着头看着老爷子，等着他的下文。 陈锋心里抽搐，他总共也就讲了一两遍西游记，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哈哈，不能，成不了仙！”老爷子大笑。 在桌上的几个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老爷子继续说道：“虽然成不了仙，但多吃鹿肉好，可以强身健体，活络血气。” “嗯嗯！” 几个孩子一起点头，陈莉格外用力。 “姐姐，我吃鹿脚，是不是我的脚可以长力气？” 张海杏随意给她夹一块煮好的鹿肉，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吃饭时，她一般不爱说话。 私底下，王胖子撞了撞胡八一。 “八一，听到没，可以长力气，你多吃点。” 他们三个中，陈昊的力气最大，一只手可以扳手劲赢王胖子两只手。 胡八一力气比王胖子小，没少成为王胖子的显摆点。 几个小吃货一顿狂吃。 老爷子、老太太他们吃得比较慢，鹿肉还在烤炉上，不担心会变冷。 周清吃得不多，主要是不能吃多，以免消化不良。 老太太特意切了一盘子番茄拌糖给她。 陈莉这个小饕餮，吃着肉不说，频频看向亲娘那边的番茄。 她喜欢吃糖拌番茄，但没有开口要，小嘴咬着鹿肉不停顿。 陈锋觉得小妹肯定又在“精神吃法”，跟当初吃“沙画猪肉”一样，明明没有吃，自我“催眠”在吃。 事实证明了，还是老太太看得准，哪怕分给陈建国家一条腿，老太太还送了一碗给冉秋叶。 剩余的他们几个吃货吃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能吃完。 “吃饱了？” “大哥，你知道我的，要是没吃饱，肯定要清盘的！”陈昊摸着肚子说道。 “大哥，你知道我的，我从骗你，真吃不下去了。”王胖子看着剩下的肉叹气道。 “大哥，你知道我的，我一向吃得不多。”从小被教导克制欲望、不暴饮暴食的胡八一无奈道。 胡八一不贪婪，哪怕是美食，也一直克制食欲。 他力气小也是有原因的！ “大锅，你知道我的，我每次都吃一点点。”陈莉觉得这么说很有趣，跟着三个哥哥一起学，一本正经地说道。 小手还捧在一起，做出一个鸡蛋大的形状。 “哈哈！” 一家人大笑。 小吃货每次吃得不多，但耐力很长远，一天下来吃下去的东西可真不少。 “你还吃一点点，都是别人家小孩子的三倍了，小饭桶一个。”陈建军笑着抱起女儿，跟女儿脸碰脸。 “爹，我才不是小饭桶，我给家里钓鱼了，还打鸟！”小萝莉嫌弃道。 没等他们收拾，霍芝兰来了，和女司机一起吃了半个小时，还剩下小半。 “芝兰，你带一些给云轩吃。” 霍芝兰也不客气，说道：“那就谢谢姨了。” “八一，你今晚跟着昊子睡，我去你爹那。” 胡八一“嗯”一声算是答应了。 陈锋叹口气，他们母子两可真够淡如水的，还不如与陈莉的关系熟络。 趁着鹿肉还在烤着，老爷子用匕首分割好装进食盒。 足足两个食盒才装满。 老爷子把拿出来的酒壶也放了进去，说道：“酒肉拿走，但食盒、酒壶给我拿回来，这可是我的心爱之物。” 食盒的确是好东西，一个是陈家原有的，一个是关于山赠送的老古董。 “好的，谢谢叔。”霍芝兰感谢个不停。 鹿肉是好东西，她要是不怕被人说，也可以安排一些人进山猎鹿。 但能否猎到那就看运气了！ 大山打猎，运气不好，老猎人十天半个月都可能是空着手。 霍芝兰带着肉、酒走了，估计今晚胡云轩的老腰又要受罪了。 自从一群交往的战友有了后代，霍芝兰也有点想要孩子了。 第416章 钢化玻璃 陈锋按照陈建国说的，提了一斤的鹿肉，和周清去找了一趟牛耕深。 “这是什么肉？”牛耕深不愧是老采购了，一眼看出这不是羊肉、牛肉等，也不知道他怎么分辨出来的。 “牛叔，这是鹿肉，我昨天上山打猎，恰好遇上一只迷失的小鹿。” 陈锋也不怕他不信。 山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你说我有鹿群地址，开玩笑吧，那是深山老林。 我一个小孩子，怎么能进老林里！ 十几年打猎经验的老猎人，都不敢进入燕山深处。 “小鹿？” “小鹿！” 陈锋肯定道。 牛耕深有点遗憾，要是大鹿的话，他还能不要脸的求一点肉给厂长、大工们滋补身子。 既然是小鹿，只能无能为力了。 “说吧，有什么事需要叔帮你的，尽管说就是，不用客气。” 拿好东西上门，自然是有事相求，这种道理，大家都懂。 陈锋把自己的想法说一遍。 “玻璃厂，钢化玻璃，这我倒是听说过，可这种玻璃稀罕，大概率弄不来的。”牛耕深不敢打包票，免得在陈锋这边丢人现眼，早早把困难说出来。 （1874年最初的钢化玻璃就诞生了，但国内此时的钢化玻璃产量较低，属于重要军事管制品） “没问题，这样吧，牛叔，你打个招呼就成，我自己过去问。”陈锋十分知情达理地说道。 其实可以去找张海杏，但水泥都是她拿出来的，陈锋不想吃软饭。 要知道，现在大院子都在说张海杏吃他家的软饭！ 牛耕深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拿了陈锋送的一斤鹿肉。 这玩意可是好东西，在古代这是县官才能吃的，一般人都轮不到。 他倒是想自己处理，可钢化玻璃真的不好弄。 “玻璃厂的采购主任叶大龙，跟我关系不错，欠我一个小人情，正好可以帮你办。” “不过提前说好啊，小锋，你可不能把鱼、肉卖给玻璃厂。” 陈锋笑道：“大叔，玻璃厂只有玻璃，我要那么多玻璃干嘛？” 听到这里，牛耕深点点头。 轧钢厂虽然全都是钢材，可陈锋父母在这里，尤其是周清，只要任务指标按照正常来，这边就不怕没有肉食。 听说二锅头酒厂那边也在找关系，牛耕深一想就有点头大。 老爷子可是喜欢喝酒的！ ‘我得跟李怀德谈谈，这家伙说不定可以弄到特供酒和烟。’ 在牛耕深的推荐下，陈锋去了一趟玻璃厂。 这是四九城最大的玻璃生产厂，同时也是四九城最大的玻璃碎片回收厂。 玻璃这东西很难腐烂，加上大部分玻璃制品是瓶罐，回炉重造的成本低于重新收集沙子。 因此，这里也是最大的玻璃回收中心。 “你想定制四块没有切割过后的厚玻璃？” 玻璃厂采购部主任，牛耕深推荐的朋友叶大龙收下了陈锋赠送的十斤鱼和一只野兔子，这不是给他的，而是换取玻璃的价钱。 “你不是想在家里装一个玻璃水池吧。” “对，叶叔叔试过？” “试过，不行，漏水！”叶大龙叹气道：“前几年夏天太热，我家里两个小的成天要玩水，我怕他们溺水，就做了一个。” “可胶水不行！” 他没有说自己用的是什么玻璃，陈锋猜测应该是钢化玻璃。 看样子，他没能弄到高标号防水水泥。 叶大龙劝止道：“听我的，小陈，没有用，哪怕是最好的701橡胶厂出产的特制胶水，泡了十几天就脱胶。” “而且普通玻璃容易碎，小孩子在里面玩多了，容易撞碎玻璃。” “我知道，所以我要的玻璃要大一些。” 陈锋笑着点头。 实际上，空间可以重组分子结构。 只是分解不损耗太多的精神力，重组排列需要大量的精神。 花生油是分解来的，果糖则是分解后自行凝结成的（类似高浓度的盐水里盐分结晶析出，熬甘蔗糖）。 正是重组太伤脑子（精神），陈锋基本没有玩过这招。 利用空间的重组作用，对普通玻璃进行二次加工，形成均匀应力挤压，这种玻璃在后世叫做钢化玻璃！ 制作方法就在图书馆的书里。 “行吧，你既然要尝试，我这就去找销售部，你自己来挑。” 玻璃厂有完成的大玻璃，陈锋跟着叶大龙过去，在库房的大量玻璃中，挑选了十四块大玻璃。 每块玻璃长两米、宽一米，把三轮自行车后面拆掉才成。 刚好可以做成宽两米、长六米的水池。 陈锋原本想做大点的，但考虑到太大了，换水不方便，其次库房还需要装一个换衣间，还要留出走道。 12平米的水池里，足够他们几个小孩子游玩。 看一眼旁边的三米乘一米的大玻璃，随口询问一句。 “叶叔，这些大玻璃是做什么的？” 叶大龙也不知道，只好看向库管。 库管是个中年人，正笑呵呵拿着陈锋分给他的一根大前门，回答道：“农业科研所定制的，他们在城外的研究所，盖了很多这种玻璃阳光房，这样冬天还可以种青菜。” 说到这里，库管小声羡慕道：“据说去年我们厂长冬天就吃上了翠绿的黄瓜。” 这自然是吹牛！ 解放玻璃厂厂长的职级与轧钢厂一样，杨厂长都吃不到的东西，玻璃厂也一样吃不到。 出去把三轮自行车骑到仓库这边，叶大龙已经开好了销售票据，没有浪费陈锋送的一包大前门。 为了防止碎裂，还特意在下面垫了三层防震的厚纸壳。 “叶叔，谢谢你了。” “不用谢，路上骑慢点，虽说我们厂特意修了水泥路，但坑坑洼洼不少，尽量减免震动。” 陈锋点点头。 上路后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把玻璃收进空间里，使用空间的特殊能力，对这些厚玻璃进行排列组合。 第417章 邻居帮工 回到家里，陈莉、李捷等小孩子正在挖土，而且是盯着一个地方挖，就在厨房门口的葡萄藤边上。 这里恰好属于仓库与厨房的交汇处。 几个小屁孩挖得格外开心，都没看到门口的陈锋。 陈锋按了一下自行车铃铛，“咚咚咚”声响起。 一群孩子立马扭头看过来。 “大锅！” “大哥！” 一个个小家伙左手拿着家里的小勺子、右手拿着小木碗飞奔过来。 “大锅，我们挖了好多土。” 陈莉举着来福的狗盆说道。 狗盆里装满了土。 好家伙，你可真会玩！ 陈锋心里为来福默哀了三秒，遇上自己的小妹，是它的大不幸。 “嗯嗯，干得好！” “继续慢慢挖!” “好的！”一群小不点纷纷开心点头。 陈锋把三轮自行车小心抬进去。 “小锋，买到玻璃了？” 说话的是蒋红军的亲爹蒋建国，这位没有工作，专门学了泥工和木工，别人需要修房子、盖房子，他就有事做。 没有事做，就在家做家具等。 因为价格合理，大家都喜欢用二合面、青菜什么的暗中跟他交换。 这次陈家要做一个水池子，自然也是优先找他和蔡晓丽的爹蔡家兴。 “嗯，辛苦蒋叔、蔡叔了。”陈锋笑着停下三轮车。 “辛苦什么，我借你家的三轮车这么多次，你也没收一分钱。”蒋建国有点不好意思道：“你爹也是的，非要给鱼肉。” “我家几个又嘴馋，害得我没办法不同意。” 陈锋笑着摇头：“借自行车又不花什么，请叔叔来帮我做泥工，那必须给东西，不然下次，我们哪里好意思再找蒋叔。” 这次请蒋建国和蔡家兴两位泥工，因为事情少，只请了一天，本来两位坚决不要钱的，往日里他们头疼脑热的，没少找老爷子看。 但陈建军还是每家送了一条一斤多重的鲤鱼和一斤羊肉。 按照市场价才几毛钱，但两位邻居高兴得不得了。 尤其是蒋红军兄妹。 听跟着过去的陈昊说，他们抱着鱼死活不放，逼得蒋建国不得不收下。 “嗨，又不是什么大工程，一个小池子而已。” 蔡家兴麻溜和泥沙，泥沙、砖头、木板等这些材料自然也是他们找关系拿来的。 沙子是他们直接在城外河里挖的，这东西目前没人管，随便挖！ 陈锋没有打扰他们的工作，而是拿出一个铁锹，开始在陈莉、李捷等小丫头挖好的“小坑”上挖井。 几个小孩子见没自己的事，就跑到房里看两个大人做水池子。 中午的时候，水池底部、四壁就垒好了，就差下午抹上高标号水泥和贴上玻璃。 “叔叔，吃饭了！” 陈锋做好了饭菜，陈莉跑去喊人。 蒋建国的女儿、蔡家兴的小儿子流着口水没回去，跟在陈莉的身后。 “爹，吃饭。”*2。 “好。” 打散工的师傅带着孩子上工，也算是这个时代泥瓦工人比较常见的事情，尤其是那些家里困难、离婚（或病亡）的。 不过这两个小屁孩纯粹是嘴馋，被亲娘喊回去后又跑过来蹭吃的。 “蒋叔，蔡叔，先过来洗洗吧，要吃饭了。” 陈锋打了一盆温水给他们给他们洗手，顺带帮着陈莉、蒋忠武、蔡晓晨三个脏兮兮的小家伙洗手、洗脸。 “嘻嘻，大锅，是不是明天我们可以游泳了？”陈莉上午不是挖土，就是跑到库房蹲着，小手、小脸都沾染了泥土。 “要过几天才行，你下午还是小心点吧，要是太脏了，等晚上娘回来，你这顿打注定了。” 陈锋笑呵呵说道。 陈莉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非常狡猾地说道：“那我待会去跟姐姐练武，娘问，我就说我今天练武了。” 周清对于孩子学本事非常支持，哪怕是钓鱼、学弹弓。 在她看来，钓鱼、学弹弓都是本事，可以让他们长大后活得更好。 所以陈莉、陈昊练武弄脏了衣服，就可以免于责骂、挨揍。 “你就贼吧，早晚有一天要被娘狠狠揍屁股。” “嘻嘻，才不会，我可以钓鱼、打鸟给娘吃！”陈莉开心道。 三个孩子洗干净了，两个大叔洗手、洗脸。 老爷子特意拿出了酒。 因为隔了一层，并非是世交，所以陈锋只做了三个硬菜，红烧鲫鱼、羊肉炖茄子、酸菜鱼，其他都是素菜。 陈莉坐在陈锋边上，被陈锋、张海杏夹着，两个孩子跟着亲爹坐在一起。 “来，吃吃，当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老太太用勺子挖了一大勺子羊肉，给两个明明早就想吃、却不敢乱动的小孩子。 “还不谢谢奶奶？”蒋建国宠溺道。 毕竟是亲儿子，还是舍不得赶回家。 “谢谢奶奶。” 两个小孩子先后谢道，然后闷头大吃。 米饭以前没少吃，但从去年开始就少见得很，更别说肉了。 “小武、晓晨，这个酸菜可好吃了，酸酸的。”陈莉得意地推荐自家的酸菜鱼。 张海杏夹了一筷子酸菜里的草鱼，去掉了鱼刺，送给小吃货。 “谢谢姐姐。”陈莉每次挨着张海杏，就是因为张海杏宠溺她。 “小锋，这山里的黄羊现在应该不多了吧？”蒋建国是粗人，习惯在饭桌上喝酒闲聊。 “对，边缘的山区基本找不到兔子、野鸡了，只能进入里面找，要不是我爷爷买来的来福特别厉害，我都没办法抓到山羊。” 陈锋每次都把功劳推给了来福。 按照打猎逻辑，这十分合理！ 一只优秀的猎犬，才是一位成功猎人的根基，比运气还重要。 毕竟运气这玩意不稳定，猎犬的鼻子性能却是稳定的。 “你运气好也很重要，其他人上山有猎犬也很难找到猎物。”蔡家兴给儿子夹了一块鲫鱼肚子肉，没有动更好吃的鱼鳍与鱼腹交汇的部分。 那里肉质嫩，而且没有刺。 张海杏见他们客气，她就不客气了，把鲫鱼最好的两部分没有鱼刺的肉，和陈莉一起分了。 “城外的河里现在又有鱼了，那些乡下的一天可以钓上来两三条。”蒋建国羡慕道：“我打算明天去试试。” 第418章 小小自流井 “好啊，你先去试试，要是能钓到鱼，我也去。”蔡家兴在一边笑道。 上山，他们是不敢了！ 隔壁的惨祸才过去多久。 但钓鱼安全多了！ 河边可不比山里，就算有毒蛇，也能及时看到，不像山里多密林。 蒋建国说道：“没问题。” “爹，要吃鱼！”蔡晓晨吃了一块红烧鱼肉，忍不住说道。 老太太夹了一大块给他，还给他夹了鱼泡。 “这东西是好东西，营养丰富。” “谢谢奶奶！” 陈莉看到了，端起自己的碗，嚷嚷道：“奶奶，我也要！” 老太太没办法打，只好给孙女夹了一筷子的鱼籽。 蔡晓晨抬头看到了，立马说道：“奶奶，我娘说小孩子不能吃鱼籽，不然会变傻的。” “才不会！”陈莉得意道：“我和我大锅这么聪明，就是吃了好多的鱼籽，我二哥傻傻的，就是吃少了。” 蔡晓晨不敢和陈莉斗嘴，委屈道：“可我娘说不能吃鱼籽。” 老爷子笑道：“不能吃鱼籽是过去的事，这是封建迷信，小孩子吃鱼籽挺好的，能长身体、长力气和长聪明。” 蔡晓晨、蒋忠武听了，同时看向各自的爹。 两个大人有些尴尬，他们以前鱼籽都是自己吃的。 两个师傅都只喝了三杯酒，不是不想喝，而是知道这种淡红色的酒肯定珍贵。 那股中药香味，他们不是闻不出来。 “老爷子，我们下午还要干活，酒力不行，先吃饭了。” “给我来一碗。” 老爷子笑着点头，自己继续慢慢喝。 “爹，热！” 蒋忠武吃了一会，就感觉浑身发热。 “你吃得太快了，吃慢点，还有饭菜，不要太急了。”老太太笑着说道。 不过今天气温回升，蒋忠武穿的有点多也是原因。 陈莉抬头看一眼，把不爱吃的一块羊肉，偷偷放在陈锋碗里。 看着上面一个牙齿印，陈锋瞪了妹妹一眼，把它送给了来福吃。 张海杏和陈莉得意对视一眼，同时笑个不停。 陈锋这才知道张海杏是幕后黑手。 他感觉小丫头跟着张海杏学，似乎有点副作用。 “爹，为什么我们家没有肉吃啊？”蒋忠武快速吃完了一碗，陈锋起身给他打饭。 蒋建国咽下一块羊肉，说道：“那是你大哥没有用，不能跟你小锋哥一样上山打猎、下水钓鱼。” 蒋忠武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想不出哪里不对。 陈莉放下碗说道：“小武，我会钓鱼，我们家之前吃的一条好大好大的鱼就是我钓的。” “我知道，你说过。”蒋忠武点头道。 “等你家有钓鱼竿了，你长大了，我带你去钓鱼。”陈莉一副大姐大的样子说道。 “嗯嗯！” “小莉，还有我。”蔡晓晨也跟着说道。 “好！”陈莉来者不拒。 几个大人笑着看着他们三个互动。 对于蒋建国、蔡家兴来说，如果自己家的孩子能跟着陈莉学会钓鱼、抓鸟，他们巴之不得。 因为肉菜多，加上老爷子不停劝，他们也多吃了两碗饭。 两个小孩吃饱了，也没让他们多吃。 倒是陈锋回房间拿出两瓶“汽水”。 “大锅，我给你拿碗！” 陈莉积极打开柜子，拿里面的干净碗。 两个小屁孩跟在后面，帮忙送。 让几个大人苦笑不得的是他们两个优先抢着送陈锋。 “不要抢，放在桌子上。” 陈锋倒了两个碗，他们又送来了。 “爷爷、奶奶，你们先喝。” 一人一碗倒好。 “好喝！” 两大两小都小心抿了一口。 汽水不算贵，一毛钱而已，尤其是今年扩大产能之后，不用汽水劵都可以买。 但考虑到大米也才一毛多，你就能知道他们对待这玩意的态度！ 蒋建国抽的烟，都是六分钱的平民烟。 “爹，大哥哥请我喝了好多次。”蒋忠武自豪道。 “我也是。” “那你们谢谢小锋没？” “谢谢了。” 坐了一会儿，他们就准备起身干活。 “先休息一个小时，不急，下午2点再继续。”老爷子对着蒋建国他们说道：“吃完饭，不要急着干活，容易发生肠胃病。” 这是老爷子从西医书上看到的。 “那我们就歇会。” 蒋建国、蔡家兴不愿意违背老爷子意志，坐在院子里，看着长势极好的葡萄藤。 “老爷子，这葡萄好，下个月说不定就可以吃了。” 老爷子笑道：“小锋从外面移植进来的，还是去年冬天，原以为会死掉，没想到开春后就长叶子了，而且还长得这么快。” 陈莉在一边告状：“爷爷，我天天给它浇水，不像二哥那么坏，晚上还给它撒尿。” “哈哈！” 三个大人一起大笑。 陈锋收拾桌椅，老太太洗碗。 歇息到两点，大家继续干活。 陈锋发现自己挖着挖着，下面的泥土变成黑泥。 想起这里可能是花园，就有点担心挖到了淤泥层，好在仅仅半米厚，他力气大，到了下午五点多，就挖到了三米多深，已经开始渗出水。 爬上来把砖头吊下来，在井里四周码起来。 等陈昊他们回来，这口井已经初步完成。 “大锅，没水啊？”陈莉趴在井边上看到。 “马上就有水了。”陈锋笑道，打开空间入口，直接顺着井底往下飞速洞穿。 因为陈锋使用空间口洞穿井底五米深，将近八米深的泉口，形成一个拳头大的泉眼，地下水飞出奔涌。 “爷爷，喷水了！”陈莉惊喜地叫出来。 陈昊、王胖子等看着井水一米多高的喷泉，眼睛都直了。 “大哥，这水为什么向上喷啊？” 陈锋想了想，用简明易懂的话解释水压。 “这水在地下，我们人在上面，天天踩着大地，现在有个口子，就把水给踩出来了！” “哦！” 一群小屁孩顿时在地上踩个不停，想要喷泉喷得更高点。 没过半个小时，井水就从井口的石砖缝隙向外溢出来。 陈锋早在朝南边挖了一个两米乘两米的半米深小水池，并用几十块青砖头垒在边上，防止水池边的泥土流失。 然后挖了一个小水渠，沿着厨房边，穿过墙角，串联至院子原本就有的水沟。 这条水沟链接至厕所。 看到小水池开始蓄水，一群孩子乐疯了。 “哈哈，以后可以直接在这里洗澡了！”陈昊大笑道。 “昊哥哥，我可以在这里洗澡吗？”李捷连忙问道。 “听我的话就行！”陈昊高兴道。 “这个池子拿来洗菜、洗衣服的，你们洗澡就去房里。”老太太早已规划好了这个自流井边水池的用法。 还特意搬了一个石板，放在水池水沟口处。 “谁敢在里面洗脚，统统打屁股。” 第419章 越搞越大，公共鱼塘 陈家院子多了一口水井不稀奇，附近的大院子基本都有水井打水，很多舍不得用自来水的，都是打水生活。 但像陈家这般自流外溢的水井，那就十分少见。 陈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挖得太深了，穿过了两层地下水。 不过对于孩子们来说，这是大好事！ 晚上做饭菜，陈莉、蒋忠武、蔡晓晨抢着过来在水池边上洗菜。 以前都是在厨房里，用水盆打水洗。 现在方便多了，坐在石板上洗。 “嘻嘻嘻！” “哈哈。” 三个孩子拿着青菜，在水里不断晃动。 “小锋啊，你在这里再挖一个池子，这样我们在这边洗衣服。”中院的郭春花在厨房门口建议道：“这样，一个月下来还可以节约几分钱的水费。” “对，阿姨，不用让大哥来，我们待会吃完饭，就过来挖一个洗衣服的水渠。”蔡晓丽在边上说道。 为了几分钱水费，他们也是花费苦心了。 老太太说道：“都行，都行，正好院子多余了一些石板，拿来镶嵌在泥土里。” 石板都是大院以前的地砖，去年改造成菜地，都被陈建国挖了起来，堆在了库房。 库房改造前，陈锋用一部分石板做成了水沟，一部分堆在了库房角落。 “蒋红军，你个蠢货，你再玩水，老子晚上揍你！” 蒋建国把玻璃镶嵌完毕，出来就看到自家儿子这么大了，还脱下鞋子，在墙角边上的水沟嬉戏，顿时气得大骂。 五月傍晚还是有点凉的，万一感冒生病，又是一个麻烦！ 虽说他爹是红星轧钢厂的工人，可以享受红星轧钢厂附属医院工厂家属治疗半价优惠（工人免费）。 但那也是钱啊！ “爹，我就是洗个脚！”蒋红军吓得连忙起来。 后院的一个大孩子跑过来，对着陈锋问道：“小锋哥，我们可以把水沟挖大点嘛？” 这是打定主意戏水了！ 陈锋想了想，干脆在院子里挖一个小池塘算了，正好养上藕、荷花和鱼，给大院的邻居分一点福利。 这样自己夏天还可以赏花，降低一点气温。 只是想到自己原本想要搞一个简单“浴缸”，再接着变成泳池，到现在进一步扩大成鱼池，发觉自己的心也是够贪的。 “娘，你自己炒菜，我去问问爷爷。” 老爷子在库房打量水池，敲了敲玻璃。 “排水口还是小了点，这么大的一个池子，装满水排出去也麻烦。” 蔡家兴笑着说道：“不小了，乡下的水库口夏天放水，一个一亩大的田，那么大一点水量，两三个小时就可以铺满一层。” “老爷子，放心吧，我保证，只用一个小时，这一池子水就会放干。” 水池的水口在底部，为此还挖了一条水道通过门口，联通进入水沟。 “小蔡，问你个事，公厕不会堵吧？”老爷子想到这件事，立马询问一句。 “应该不会吧，我们公厕也是通了下水道的。”蔡家兴说道：“实在不行，跟红星公社说下，让他们的挑粪工多来几次。” “他们巴不得这样。” 这话里面有着一种我是城里人的得意。 挑粪也不是想挑就能挑的。 因为缺少肥料，乡里以前甚至为了一坨牛屎打群架！ 别笑，这是真事！ 刚开始两个村子的人抢牛粪，然后一言不合开打，在接着两家亲戚兄弟来打，然后变成了村子与村子的对抗赛！ 为了处理这种不断发生的屁事，很多地方还会根据情况发尿粪劵！　　按斤\/担\/立方算的！ 他们自己这一块都是红星轧钢厂的，对口援助红星公社，所以公厕的尿粪一直都是红星公社的。 当初建公厕的时候，就把排口建高了一些。 这样保证不会“浪费”尿粪，便宜其他挑粪工。 “爷爷，要不干脆在院子挖一个池塘吧，我们放点鱼苗进去，在种点荷花，鱼和藕养大了，冬天把鱼、藕捞起来，全院一起分。” 陈锋进来等他们说完后，才插话道。 蔡家兴、蒋建国同时有些心动，只是不敢发声，安静看着老爷子做主。 陈锋看到这一幕，发现老爷子在院子的威望，比他想象的还大。 自己训许大茂算个屁！ 老爷子目光停顿在水池口上几秒，想到某个原因，原本不同意的想法变成了同意。 “行吧，等下个月院子里种的东西都熟了，就铲成大院池塘，每家每户都来参与挖，我去找街道办申办，这个池塘的鱼、藕以后都是全院子共有。” 私人的鱼塘有大问题，可换成是集体鱼塘，这不仅不是坏事，而且还是大好事。 “谢谢老爷子！” 蔡家兴、蒋建国立刻感谢道。 这相当于陈家把自己可以种植青菜的大院子贡献出来，让全院子冬天可以分点鱼和藕。 藕不算什么，可鱼肉是好东西啊！ 就算池塘不大，起码也可以养几十尾吧！ 也就前院可以办，中院、后院的住户八成是不会同意的。 不吃鱼不会有问题，不吃粮食有问题。 大院的菜地，是很多住户赖以省钱、吃菜的根本。 等厨房饭菜好了，蔡家兴、蒋建国又得以吃一顿不错的饭菜，这次两个孩子就没有这种好事了，被他们亲娘揪着耳朵拉了回去。 喝了几杯酒，吃完了饭菜，蒋建国对着陈锋吩咐道：“现在天气热，水池两个小时浇一次水，最好浇一周才能用。” “行，我知道了。”陈锋点头道。 “大锅，我可以帮你浇水！”正在伸着脖子看着院子外水池的陈莉听到厨房内的声音，飞速自请。 “嗯，明天我们一起浇水。” 陈锋打发掉越来越好动的妹妹。 等人都走了，陈莉又不时跑到水池边试水。 “怎么样，想游泳啊？”陈锋笑呵呵走出来道。 “大锅，水有点凉。”陈莉失望道。 “等过一个月，就可以下去玩了。” 陈锋抱起妹妹说道。 “嘻嘻，我下次在水池里养鱼，好大的鱼！”陈莉发下誓言道。 陈锋抱着她去厨房看鸡笼。 鸡笼里面，那只母鸡正蹲在里面一动不动，陈莉抓来的公鸡守护在一边。 陈锋感觉到五颗鸡蛋差不多要破壳了！ 第420章 天下第一墓 “母鸡，母鸡，快点生小鸡啊！”陈莉看着鸡笼有些心急。 “妹妹，就算生了小鸡，想要养大，还需要几个月的。”陈家专业洗碗工陈昊插话道。 “胡说，小鸡很快就会长大的，然后生好多鸡蛋！”陈莉不高兴道。 陈昊还想打击妹妹的积极性，被周清瞪了一眼。 “赶紧洗碗，洗完了烧开水洗脚。” 陈锋抱着妹妹去书房，张海杏正在看书。 还是那本催眠圣经——《史记》。 “你看这个干嘛？”陈锋好奇问道：“你家的资料，应该比这个删减的玩意更加详细吧。” 张家这个神秘家族几千年来，一直收录各种隐秘信息，张家古楼里面的书籍数量，多得足够组建几十座超级大图书馆。 太史公写《史记》，迫于无奈，不得不删减某些秘密。 一句“姬自匿有身”就意味深长，让后人觉得秦始皇是吕不韦的儿子，可秦庄襄王嬴异人真不是傻子，反而英明得很。 “我在想秦始皇墓如何？”张海杏放下书，有些心不甘。 “小时候我记得第一次看史记，看到了秦始皇墓，我就特别想挖进去看看。” 陈锋点头道：“我明白，毕竟书里写得这么玄幻，正常人都想去看一眼，看看始皇帝住的地方，是不是真的地下天宫。” 73万人，修了39年，这座墓堪称华夏第一墓！ 当然，始皇帝也够造孽的！ 耗费这么多人力、物力，在那个时代，要毁掉多少家庭。 这里面究竟如何，很多人都想知道。 可令人惊讶的是无数年来，就没有盗墓贼成功过。 “你们张家也不知道内里情况吗？” 张海杏目光有些奇特，低声道：“家族只说严禁张家人进入始皇帝墓，违者必死！” 陈锋低声道：“不会是你们张家也参与了墓穴建造吧？” 这是有可能的！ 论打地洞，谁的技术都没有张家好！ 张海杏也是这么想的，笑道：“要不，我们一起去试试？” 陈锋连忙摇头：“不去，我活得好好的，干嘛去冒险玩命！” “史记记载，里面放了海量水银，那玩意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有氧气面罩等防备工具，可里面还有机关无数。” “随便一箭射穿了衣服，让水银沾上皮肤，那也是大麻烦。” 水银是很危险的玩意，皮肤短时间接触，都会出现红斑、丘疹等症状，需用肥皂水冲洗，长时间接触会导致汞中毒。 张海杏顿时无比鄙夷。 “你可真怕死！” 陈锋点头道：“活着不好吗？” 张海杏哑然。 陈莉听了半天，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问道：“大锅，为什么要挖坟墓啊，不怕里面有鬼吗？” “不挖，说着玩的，坟墓都不能挖，恶鬼会找上门的。”陈锋吓唬道。 陈莉认真点头。 把妹妹放下来，让她自己去画画。 陈锋坐在张海杏边上，跟她闲聊。 “你走南闯北多年，知道四九城哪里还有好吃的不？” 张海杏摇头道：“以前有的，但二十年乱世，哪里还有正宗的美食，当年的几家御厨饭馆，要不是断绝传承，要不就是现在衰败，无力维持经营。” “就算是那几家号称御厨传承的，实际上也换人了，味道远不如当年。” 陈锋也是吃过傻柱认真做过的菜，感觉还行。 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暗衬莫非自己格局还是小了？ “柱子也不行？” 张海杏抿着笑点头。 “怎么说呢，只有六七分吧，距离真正的谭家菜，其实差了很多。” “我猜柱子的爷爷，并没有学到真正的传承。” 陈锋叹口气，没办法，文化习惯如此，传子不传女，传内不传外。 华夏很多古代技术都是如此。 早在先秦时代，我们就发明了“复合件铸造技术”、“铬盐防氧化层”的技术，但这种领先欧美两千年的高端冶金技术居然断绝了！ 类似的技术还有很多。 “难怪你嘴这么挑。” 过了一会，院子就响起了棍子拍打衣服的声音。 陈锋、陈莉出来一看，发现是郭春花和周清，她们在洗衣服。 “娘，我帮你洗衣服！” 陈莉十分积极上前，准备玩水。 周清嫌弃道：“去，去玩你的玩具去，少给我添乱。” 陈莉很委屈。 “娘，我真想帮你啊。” 老太太拿着凳子过来，说道：“你肚子大了，就别忙活了，我来洗吧。” 周清笑着说道：“娘，哪有这么金贵。” 陈莉没能实现玩水的愿望，只好来找张海杏画画。 晚上没有电视机、互联网，那是真的无聊。 陈锋也拿出纸和笔，开始按照自己脑海中的国画技巧，进行验证性的绘画。 新发电厂启动后，这边晚上的电灯关闭频率就降低了很多。 这个晚上没有停电。 十点多，陈莉打瞌睡，洗完脚就上床睡觉。 陈锋画到了十二点，才慢悠悠上床。 第二天，吃完了早饭，护送老爷子去街道办，申请把前院的空地改成集体鱼池。 对于大院挖鱼塘，让全院获得一个集体的鱼肉来源，街道办全力支持。 甚至王主任还想要推而广之。 不过想要顺利推广，还要看这个鱼塘的经济效益。 百姓心里都有一本账，要是鱼塘的经济收入超过自家种菜，他们肯定都是愿意的。 “小锋，你读书多，你们院子的鱼塘大概可以养多少鱼？” 陈锋也只能通过自己在图书馆看到的渔业知识做一个推测。 “如果定期投喂一些稻草、麦秆之类的，大概100尾左右。” 一亩鱼塘可以放养400至600尾草鱼，搭配混养鲢鱼200尾、鲤鱼50尾。 前院面积不大，绕着回廊边挖，留出走道，最多挖开100平米左右。 100尾鱼，基本是极限了。 “才一百尾，那就算了。”王主任放弃了。 一年获益最多三十多块钱，分下来的收益，还不如他们各家种菜，毕竟韭菜、白菜可以多次收割。 回到院子，就看到附近院子的小屁孩都来了，全都在水沟里玩水。 不知道谁想出了一个放船的主意，陈莉他们几个一个个拿着折叠好的纸船放下去。 第421章 挖池塘的真正原因 老爷子拿着审批单进屋，在房里给陈莉、陈昊做夏衣的老太太瞥了一眼，说道：“你真准备把好好的院子挖出一个池塘来？” 老爷子把审批单放进抽屉内，说道：“怎么，你不同意？” “倒不是不同意，有个荷花池子，平日里看着也养眼，还可以养点鸭子、鱼什么的。” 老太太绣着花纹，布上的荷花已经形成了大半。 “我是担心万一漏水，把下面的通道淹了怎么办。” 老爷子闻言顿时乐了。 “这倒是个问题。” 老太太瞪他道：“少跟我打马虎眼，你答应小锋挖池塘，到底是想干嘛？” 老爷子无奈道：“我想把出口给淹了！” 老太太愣了几秒，本能看向房里的木板床，困惑道：“为什么？” 老爷子小声道：“你没发现一个怪事吗？” “哪里怪了？”老太太茫然道。 老爷子压低声音说道：“老鼠没了还算正常，毕竟来福在家里，怎么库房里连一个蟑螂都没了？” “这。”老太太还真没注意，被他这么一提醒，的确发现某些异样。 这不是他们大意。 而是陈建国以前就定期买蟑螂药、老鼠药，老爷子也不时配置各种驱虫药，让陈家房屋免受蟑螂、蚂蚁等小虫子骚扰。 家里没有虫害，老爷子还以为是自己改良的常胜山驱虫药发挥了巨大作用。 可这次清理出来的库房都如此干净，这药效未免太强悍！ “厨房的确没有什么虫子，可是老头子，你不是说这是你改良的药物发挥了作用吗？” 老太太斜视老爷子，眼神里的质疑太明显。 “咳咳！” 老爷子老脸有点挂不住。 “药效肯定是有的，但库房这么干净，那就不是药的问题了。” “你怀疑是机关破了，里面的一些东西跑过来了？”老太太问道。 老爷子点点头：“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不管怎么样，先挖个池子再说，把洞里淹了，那些鬼虫子怕水。” 老太太看着老爷子，神色严肃说道：“你还记得小锋杀鱼、杀黄鳝吗？” “什么？”老爷子愣了愣，问道：“我看他做菜干嘛？” “那不是你们娘们的事情吗？” 老太太气得瞪了他一眼，可还是陈锋事情重要，压下恼火小声道：“小锋杀鱼、杀鸡时，那些鱼、鸡一动不敢动，任由他动手，乖得跟死刑犯一样，会不会是他有特殊血脉，而不是通道的虫子出来了。” 老爷子闻言张大眼睛，呆呆看着老太太。 过了几秒才生气道：“这件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老太太闷闷道：“不是你吹你们陈家以前有特殊血脉，可以威慑虫子鸟兽吗？” “三十年前吹的牛，你还记得？”老爷子目瞪口呆道。 “这么说，你们陈家并没有张起灵那种血脉？” “没有。” “陈玉虎！” 老太太气得拿起凳子扔过去。 老爷子身子十分灵活地闪躲。 “陈玉虎，你个混蛋，到底骗了我多少话？” 老太太急得连忙跑出去。 “要是小锋出事了，我跟你没完！” 陈锋正在和陈莉给水池浇水。 五月中旬升温很快，水泥必须及时浇水，避免表面开裂、不凝固等。 “奶奶，你也来浇水吗？”陈莉提着小水桶，右手拿着水瓢，开心地到处浇。 “小锋，我问你个事，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老太太没有理会陈莉，抓着陈锋问道。 陈锋没明白，自己不说喝了盗版血清，还天天喝井水，能有什么问题？ “奶奶，我身体好着很，没有什么问题。” 老爷子拉着陈锋去正堂。 老太太跟在后面。 陈莉看到自己一个人，顿时开心坏了，跟脱缰的哈士奇一样，一个人哼着歌，拿着水瓢到处洒水。 “爷爷，奶奶，我身体很好。”陈锋这边尽力安抚两个老人。 老爷子说出了自己的忧心，比如家里的异状。 “爷爷，我没有被尸蟞寄生，你放心好了！”陈锋看他们样子，就知道他们担心什么。 不就是担心自己被尸蟞、黑飞子等蛇虫寄生，所以才出现鱼鸡等小动物惊惧的情况。 但这里是四九城，张启山借助官方势力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地方。 老爷子惊讶道：“你怎么知道尸蟞的？” 老太太问道：“这是张海杏告诉你的？” 果然，两个老人知道好多秘密！ “额。”陈锋想了想，决定把锅丢给陈玉楼，谁让他神神秘秘的失踪了。 甩给张海杏的话，万一这娘们不认，尴尬的就是自己了。 “大爷爷告诉我的！” 老爷子顿时放心了。 “那你身体是怎么回事？” “是秘药，大爷爷给我吃了一片赤龙心，据说比麒麟竭还厉害！”陈锋张嘴就来，造出一个比吴邪吃下的麒麟竭还厉害的灵药。 “大哥竟然真的找到了类似麒麟竭的秘药。”老爷子有些震惊、以及强烈的钦佩。 老太太没听说过，问道：“这都是什么药？” 老爷子解释：“麒麟竭是一种特殊的药物，由一种叫做麒麟血藤的植物分泌出来，人吃下以后可以驱虫避毒。” “存放的时间越久，这种秘药效果越好，传说千年麒麟竭，可以让蚊虫都不敢靠近。” 老太太惊喜道：“这么说，小锋以后上山不怕毒蛇了？” 何止不怕毒蛇，就连古墓里的那些剧毒虫子都可以免疫。 “嘿，你怎么关注这个？”老爷子无语道。 老太太冷哼道：“难不成还想让小锋下墓？” “我看还是你大哥考虑周到，给小锋吃了赤龙心，避免他上山打猎遇上毒虫之类的。” “赤龙心，我没听说过啊！”老爷子绞尽脑汁想道。 “你又不是嫡长子，陈家很多秘密本来就不会告诉你。”老太太用一种气死老爷子的语气说道。 赤裸裸的报复老爷子吹牛骗她。 陈锋装作听不见，悄悄溜出房。 “哇，哦，洒水啊！” 回到库房，就看到陈莉把水撒得到处都是，连四周墙壁都是水。 这小萝莉玩疯了！ “大锅，你看，我把房子都浇水了！” 陈莉昂首挺胸向陈锋请功。 陈锋无奈抱起妹妹去书房换外衣，一边走一边说道：“浇水可以，但不要把衣服弄湿了，这次就算了，下次还这样，就不让你玩了。” 陈莉点点头，笑个不停。 第422章 筹备高中 搞清楚了家里没有蟑螂、蚂蚁原因后，老爷子和老太太商议了一会儿，又跑来找陈锋，让他送老爷子去街道办。 “爷爷，还有什么事没办？” “咳咳，我想过了，院子还是不挖池塘了。”老爷子没有骗孙子，直白说道：“挖了池塘，说不定你妹妹、你弟弟天天玩水，这太危险了，还是不挖了。” 陈锋其实冲动过后也有点觉得自己飘了！ 虽说有房契在，加上自家的隐蔽权势，不用担心将来这片地的所有权会真的被邻居占据。 可万一有人贪婪，非要扯的话，也是一个小麻烦。 嗯，小小麻烦而已！ 只是话都说出口了，不好收回来。 “爷爷，可让他们知道了，怕是影响不好。” 老爷子笑道：“这还不简单，他们又不知道审批通过了，我们待会让王主任说不同意好了。” 王主任愿意吗？ 当然愿意！ 帮老爷子背锅可是她的荣幸！ “老爷子，你放心，这件事他们还不知道，外人要是询问，我就说院子挖池塘，会威胁孩子安全。” 老爷子满意地点头，笑道：“麻烦小王了。” “我应该的，老爷子客气了。” 王主任又一次把老爷子送到门口。 把老爷子接回院子，在家里复习高中功课。 转眼一周过去，水池基本完工，为了防止万一，还是准备等三天再启用。 不过陈莉、陈昊想要游泳，可惜现在的澡堂基本都歇业了。 “唉！” “唉！” “唉！” 陈昊、王胖子、陈莉三个人蹲在屋檐下，看着周清、郭春花等阿姨在水池下方的拓宽水沟洗衣服。 胡八一进房，给鸡笼里倒水，看到母鸡下方露出的小鸡脑袋，高兴道：“小莉莉，母鸡生了！” “啊！” 陈莉惊喜叫出声，哪里还有唉声，跟个小猫一样，身子快捷至极，直接冲进了厨房里。 陈家哪怕是有人，也不会把鸡笼拿出来。 原因是怕小偷！ 踩在凳子上，陈莉高高站起来，趴在鸡笼上，顺着上方的口子往下看。 “呀，奶奶，娘，大母鸡生小鸡了!” 周清已经进来了，就连几个在院子洗衣服的阿姨也跟着进来。 一个个凑到笼子上方，看到里面一只小鸡，不免高兴和激动。 “真的生小鸡了啊。” “我的小鸡！”陈莉昂着头说道。 “小莉莉真了不起！”郭春花夸赞道：“都有你大哥三分之一的本事了。” “真的吗？”陈莉惊喜道。 “真的。”郭春花捏了她小脸一下，说道：“要是我家的小捷跟你一样聪明能干，我就谢天谢地了。” “嘻嘻，小捷，听到没，我明天教你怎么孵小鸡。”陈莉蠢萌道。 “好啊！”李捷也很蠢萌地接话。 陈家的黑巨鸡终于孵化成功时，陈锋正在街上的新华书店买书。 差不多两周时间，他基本把冉秋叶带来的高中课本吃透了，差的无非是运用，这需要大量的题海。 书价格不低！ 哪怕是到了00年代，印刷的书籍价格也相对大众收入来说较贵。 直到进入互联网时代，盗版书屋的出现，才让知识变得异常廉价。 买了与高中教材相关的八本书，背着书包转身离开书店。 就在大门口，刚好碰上了一个熟人。 “吴教授，上午好，你也来买书？” 吴玉龙的亲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个学生。 看到陈锋出来，笑道：“你也来买书？” “嗯，马上要上高中了，所以来买一些辅助教材，提前预习一下。”陈锋实话实说道。 “好好好，好好读书，将来报效国家。” 吴教授鼓励一句，向他介绍道：“这是我的学生，也是燕大附属中学的老师于建华，一年级教导主任，要是你有本事考进去，我就卖个老脸，让你去他的班级。” “于老师你好。”陈锋恭敬喊一句。 他自然不想去燕大附属中学，这所高中是四九城最好的学校之一。 可正是因为最好的，所以他想逃课就难了！ “吴教授，我一定努力!” 于建华看着陈锋微笑道：“加油。” 红星附属中学，他也是了解的。 作为燕大附属中学的高中部一年级教导主任，对于四九城几个试点学校还是比较关注的。 可惜，红星附属初中真的不是很争气。 这所学校的毕业生，每年考上燕大附属高中的数量不多，不是那么容易。 吴教授看他态度一般，向于建华说道：“小于，别看陈锋小，他可是文武全才，光是去年钓鱼就钓了不少，让他们学校的老师能每周吃上鱼肉。” “还是一个上山打猎的小高手，我去年招待你的兔子肉，都是他跟我换的。” 于建华本来态度很平静，对陈锋不冷不热，但有一股文人的高傲。 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心动。 燕大也缺少肉吃，更别说附属学校了。 而且燕大是有特招生名额的，附属学校也是。 对于那种可以为学校创造巨大贡献的学生，他们十分欢迎。 “好好考，要是成绩不差，我可以帮你申请一个特招名额。” 陈锋连忙婉拒道：“那不行，我爷爷最讨厌走后门了。” “这不是走后门，而是给特殊人才一个更好成长的机会。”于建华差点被陈锋的话憋死，这小屁孩有点蠢蠢的啊！ 陈锋笑道：“我爷爷爬过雪山的。” 吴教授、于建华同时愣住了。 不是，你爷爷这么叼吗？ 难怪你不急！ “了不起!”于建华态度瞬间变得十分火热。 “看来你很有本事了，我很期待你选择我们燕大附属中学，在四九城，我们学校晋升燕大的数量最多！” “将近五分之一学生，都可以考上燕大。” 陈锋点点头，心里很想吐槽。 这不是废话，本身分数线都比别的学校、别的地区低了那么多！ 附属学校的师资又更好！ 只是想到自己是既得利益者，就放下了这个糟点。 “谢谢于老师，我明白的。” ps：老妹老铁们，催更，用爱发电，感谢，非常感谢。 第423章 烟票出台 “嗯，我会努力的，凭自己的能力考上好学校。”陈锋一本正经道。 于建华、吴教授同时点头，一副很看好你的模样。 等他走远了。 于建华问道：“老师，我不明白，他爷爷这么厉害，为什么让他去红星附属学校？” 他这是怀疑陈锋的话，只是婉转一点。 倒是吴教授多少听儿子说过一些信息，轻声道：“并不是所有人都住楼房的。” 四九城里，住楼房为荣。 但很多老一辈家庭却住在居住环境较差的大院里，这叫做不改初心。 好不容易摆脱了于建华，陈锋骑着自行车往回走。 回来时遇上几个院子的人，随便打了几声招呼。 让他惊讶的是这些人并没有询问池塘的事，看样子，蔡家兴、蒋建军果然如老爷子所料，是个嘴严的人，不会事情没成之前说出去。 “小锋，小锋，停下。” 路过供销社，供销社的招三春出来喊他名字。 陈锋停下自行车，问道：“姐，有什么事吗？” 招三春走过来问道：“我听说你家的水井是你一天挖出来的？” “对，正好运气好，碰到水脉了，一挖就出了水。”陈锋跟以往一样，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招三春问道：“你说，我在我们院子挖一个水井、水池行不行？” 当然行，可随便挖的地方，谁能确定可以冒水啊？ 陈锋笑道：“挖井不难，但想要冒出水可不是容易的事，这个要看地下的水脉，挖到了水脉，水井就往外冒水，挖不到水脉，挖个七八米深，也可以冒水。” “但想要取水，怕是要用桶，现在自来水又不贵，一个月也就几分钱，我看还不如用自来水比较方便。” “我家之所以要挖个井，还是因为水池太大了，用自来水耗费太大。” 招三春也是问问，听到水井不能外流，就有些想要放弃这个想法了。 回到家里，院子里还有几个附近的邻居在洗衣服。 秦淮如也在。 为了方便她，陈家还特意给她一个凳子。 大家也把垒起来的石块的位置让给她，这个位置差不多三十厘米高，正好适合坐着洗衣服、洗菜，省得她弯腰干活。 “小锋回来了啊？” “去上街了吗？” 看到他进来，几个邻居阿姨热情询问几句。 “对，去书店买了一些高中的资料。”陈锋回答一句。 推着自行车回到正房里，老太太正在和张海杏、周清一起说着上街去买东西，陈莉不时在旁边提醒一句。 “奶奶，你要买什么？” “买烟，下个月开始，四九城的烟也要用票了。”老太太说道：“我多买一点存着。” 陈锋笑呵呵道：“那感情好，多存放一点，钱够不够，我这边有不少。” “你的钱，你自己用，奶奶有钱。”老太太笑着道。 陈莉跑过来，抱着陈锋的脚。 “大锅，我没钱。” 看样子，小家伙似乎明白了自己的贫困真相。 “行，先去水池浇水，浇得好，我就给你一分钱。” 陈锋笑呵呵压榨小妹的劳动力，偏偏小丫头精力充裕得过分，开心地跑去厨房拿小木桶和水瓢。 等陈锋来到库房，小工人这次干活很认真，没有到处乱洒水。 也幸好陈锋在，让家里没有蚂蚁、蟑螂、蜈蚣什么的。 否则，这种潮湿环境，最容易引来虫害。 “不错，不错，再浇两桶，来书房找我拿钱。” “嗯嗯！” 陈莉干活越发卖力。 做完之后，陈锋也的确给了她一分钱的纸币，外加一把桑葚。 乐得小吃货开始询问下一次浇水是什么时候。 “大锅，为什么要等两个小时，现在不能浇水啊？” 陈锋解释道：“这跟我们吃饭一样，吃饱了之后，过了几个小时才会饿，现在水池泥土吃饱了，你再浇水就会胀死它。” 陈莉像是打开了一个新天地，问道：“大锅，泥巴也要吃东西吗？” “额，喝水对它们比较好！”陈锋有点头疼，4岁的小丫头东问西问，哪怕以他的学识，都有点扛不住了。 既要她大致明白，又不能太离谱，可真够为难人的。 “那它会生出孙悟空吗？”陈莉果然展开了丰富的想象力，提出了新的问题。 “孙悟空是补天石生的，一般的泥巴生不出来。” “那大锅，娘老是说我是从海里捡来的，这是真的吗？” “这当然是假的，你是娘肚子里出来的。” “为什么我和弟弟都在娘的肚子里，是因为她把我们吃了吗？” “咳咳，别问了，吃你的桑葚去！” 陈锋的窘迫，让一边看笑话的张海杏笑个不停。 陈莉抱着桑葚，跑到张海杏跟前一起分小零食。 吃完了桑葚，张海杏找陈锋要了钥匙，骑着三轮自行车，要带着老太太、周清、陈莉去逛街。 “大锅，你也来啊！” “我来干嘛？”陈锋笑着说道。 陈莉坐在车厢上，说道：“你有钱啊，娘带着我，我带着你，你带着钱，我们一起开心买东西。” “哈哈，莉莉，你真聪明。”张海杏扭身亲了一口陈莉的小脸。 “嘻嘻，姐姐，我大锅有好多钱，好多好多。”陈莉张开手比划道，她是看到过陈锋放在柜子里的散钱的。 这是陈锋留在家里给周清的，亲爹穷鬼一个，靠他是靠不住的。 万一周清需要用钱，可以直接从他这里拿。 反正他都有了五六千块钱，留着也没啥大用。 “小锋，我拿了你五十块钱。”周清从书房里走出来，特意跟陈锋说明一下。 她发现一个令她郁闷的事。 以前没上班，她很穷。 现在一个月十八块，她还是很穷！ 收入多了，支出也大了。 “嗯，知道了。” 陈锋随口应答一句，他在柜子里放了两百多。 “你还有布票、肉票吗？”周清忍不住问道：“票据都是当月用，过期了没有用，马上月底了，有的话给我拿去用了。” 陈锋摇头。 他早就把换来的票据都用掉了。 就连几张粮票、肉票都给了陈昊，让他放学后中午和胡八一、王凯旋等在外面餐馆吃，省得回来吃。 三个饭桶回来，老太太就要多做很多菜，太麻烦了！ 第424章 真偷菜时代 “老婆子，就买一点好酒，别买散酒，味道太冲了。”老爷子提着凳子出来，对着车上的老太太求道。 老太太冷哼道：“败军之将，能喝酒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说是这么说，但陈锋猜测老太太这次应该不会全买散酒了，好歹应该会买一瓶好一点的酒。 陈莉好奇道：“奶奶，爷爷下棋又输了？” 老太太得意道：“当然，你爷爷这辈子都别想下棋赢我。” 陈莉满脸崇拜：“奶奶，你好厉害！” 老爷子和老太太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家里的小事情有分歧的话，大家一起下棋定输赢。 长沙九门解九爷就是以围棋国手着称，在棋坛上横扫各路高手，也是张启山的军师之一，负责出谋划策。 老太太据说年轻时跟着解九爷的夫人学过棋，两人是手帕交。 所以这么多年来，在小事情上，老爷子就没有赢过。 周清被老太太、张海杏扶着上车。 “大锅，我们上街了。” “嗯，早点回来。” 张海杏蹬着三轮车，从院子门口离开。 “唉，吸烟都要票子了。” “这是好事，正好让我家的戒烟，一个月能省四包前进，三毛两分钱。” 几个洗衣服的闲聊不停。 过一会，李捷和一群小孩子来找陈莉，听说她不在，就各自在水沟里玩水。 大概是这些天挨过揍了，倒没人敢脱鞋子下水，只是拿着木片放水里玩。 老爷子坐在院子正房下，拿着一本棋谱在看。 陈锋瞄一眼，发现书名是《围棋入门手册》。 “爷爷，你研究这个干吗？还不如下下象棋。” “下象棋，我赢不了你奶奶。”老爷子严肃道：“或许用围棋，我就一扫三十年败局。” 老爷子在家里也不全是睡觉、看书、配药，经常悠闲了，都是和老太太下象棋。 陈锋记得他以前偷偷说过，他都是故意输给老太太的。 “爷爷，你准备从围棋下手，你确定奶奶不会吗？” 老爷子叹气道：“象棋没指望了，只能换新路。” 懂了，这是看不到希望，只能换赛道！ 陈锋没有打扰老爷子学习新棋，坐在门口听这几位阿姨闲聊，看几个小屁孩玩水。 几分钟后，孟寡妇也带着衣服来了，还带着两个女儿。 都是为了节约一点水费！ 看到秦淮如坐在凳子上，同样是怀孕几个月的孟寡妇对着孟小枣道：“你回来拿一个凳子来。” “好的，娘！” 孟小枣是个老实孩子，自觉回去拿凳子。 孟小杏却在看着陈家院子厨房门口的葡萄藤，上面已经结了大量的小葡萄，下个月基本可以成熟。 “娘，你让爹也找一颗葡萄呗，就种在我们房子旁边。” 孟寡妇没同意。 “你下半年要去上学，就算种了也守不住。” 陈家院子有老爷子、老太太在家里，还有一条聪明的猎犬在，而且大院子的孩子们也大部分都是老实孩子，跟着陈莉一起玩耍，主动帮助老爷子看家。 95号大院可不同！ 种在门口的大白菜、韭菜都有人偷！ 孟寡妇说着，看了秦淮如一眼。 秦淮如眼角刚好看到，不由得白脸变红，一滴滴汗水顺着脸庞滴落。 过了半个多小时，张海杏她们就回来了。 现在的王府井还不是以后的王府井，一个大型商超就可以逛一两个小时。 走十几分钟，基本就走完了！ “大锅，娘给你买新衣服了。”陈莉从车上跳下来，还没进来，就在门口抢着告诉陈锋。 放下手里的书，陈锋笑道：“那你呢，有新衣服没？” “有，一个好看的裙子！”陈莉开心跑进来说道。 看样子，手头了有了儿子的钱，让周清这次大气了不少。 “淮如，还没洗完？”周清进来，看着秦淮如还在洗衣服，不免有些同情。 这个时候，其他人都洗完衣服了，只有秦淮如一个人还在慢慢做。 她怀孕在身，不敢用力，这也导致她洗得很慢。 “快了。” “小锋，给她倒杯水喝。”周清吩咐道。 “不用了，不用了，不渴。”秦淮如客气道。 一杯水还是没问题的。 陈锋进房里，给秦淮如倒了一杯老爷子的茶水，这是用井水泡的绿茶。 出来后送到秦淮如跟前。 “喝点茶吧。” “谢谢！” 秦淮如接过茶杯喝了一小口，羡慕看着推着三轮车进来的张海杏。 张海杏可以在陈家吃饭，不知道惊住了多少人。 不过考虑到她父母是“烈士”，大家都觉得这是老爷子照顾她。 殊不知张海杏被陈锋敲诈了大量古董。 傍晚，许大茂来院子，对着坐在门口给菜地浇水的老爷子说道：“陈老，明天轮到你们院子看电影了。” “这次是新电影吗，别又是看过的电影，你们4月放过年的电影，谁看啊？”老爷子嫌弃道。 胶带放映次数是有限制的，有点类似光盘，放的次数越多，影像越失真模糊。 4月份轧钢厂电影放映队，给附近大院放的电影，不仅是过年的老片子，而且严重失真，让大家十分不满意。 七八个在水沟里玩水的小家伙，纷纷竖起耳朵听。 他们可不嫌弃电影不好看，反正他们也看不懂，只是图个热闹。 许大茂躬身道：“哪能呢，这次是新电影，我花了老大的口水，才说服我们科长优先大院。” 老爷子笑呵呵点头，实际上上半个字都不信。 真正发挥作用，应该还是陈建军上次的投诉。 宣传科也是李怀德的管理部门，李怀德不想陈锋卖鱼肉给罐头厂、二锅头酒厂，最好还是职责以内照顾一点这边。 “那行，小捷，别玩水了，交给你一个任务，告诉大家，明天晚上看电影。” 李捷立马点头，高兴接下老爷子的事。 “好的，爷爷，我这就去。” 李捷先去厨房，跟趴在鸡笼上看小鸡的陈莉说明，然后两个小丫头结伴去中院、后院，跟大人说放电影的事。 其他几个孩子跟在她们后面，嚷个不停。 “放电影喽！” “放电影！” 对于他们来说，大声喊出这件事，也是一件快乐事！ 跟停电后来电了一样！ 第425章 许大茂的伤心 许大茂和老爷子说了几句，就把话题引到了陈锋身上，老爷子也乐得自家孙子学习训狗的本事，指了指厨房。 “他在房子炒菜，你有事的去找他。” 许大茂已经停了两周的药，上周他身体还正常，可到了这一周，药效没了，他又开始积蓄阳气。 但他不想！ 走到门口前，刚准备喊陈锋，突然看到一米八的陈锋与张海杏站在一起。 陈锋正在教导张海杏怎么煎鱼。 莫名的，他脑海里响起这样的一句话来：你们两个人啊，郎才女貌，天作之作！ 记得，这是王婆给他介绍孟寡妇时说得话！ 许大茂眼睛紧紧盯着锅铲柄，心痛得像是被孟寡妇捅了几百次菜刀一样，血都快流干了。 虽说他放弃了追求张海杏，但看到张海杏这个艳压群芳的美女，与陈锋走得这么近，嫉妒之火让他有些抓狂！ “行了，对，这样轻轻翻面！” 陈锋等张海杏成功翻开正在油煎的鲫鱼，才淡定看向门口。 “大茂，有事吗？” 梦中女神面前，许大茂不愿意丢脸，陈锋也不可能离开厨房，跟他秘密聊天，只好遮掩道：“明晚放电影，我想问问你，这次要不要把放电影的地方放在前院。” 陈家这个院子并非正经的四合院，而是花园改造而成，肯定没有倒座房，院子自然也比较大。 “那可不行，我这里有水池，万一有孩子光看电影不看路，摔进水池里就不好了！” “那好吧，那就还是中院。” 许大茂装作地方不变，背过身离开了。 这一刻，他想哭！ 输给有背景、有工作、有实力的陈建国就算了，输给一个14岁的小屁孩，算什么回事？ ‘原来你喜欢的是嫩草！’ ‘不就是比我俊一点，不就是有本事打猎，不就是有陈老做爷爷，他还有什么比我强的！’ 许大茂离开大院，回到家里，躺在床上，跟丢了魂一样。 换做别人，他还敢搞事情。 但面对陈锋，他怕了！ 因为前不久，他所在柜子里的东西，一个都没了！ 柜子是完好的，锁也是完好的。 他就去黑市一个多小时，回到家，东西就没了。 偏偏孟寡妇、孟小杏母女三大活人，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陈锋没有说，他也不敢问！ 但他本能觉得，东西是陈锋拿走了。 别问为什么，这是一个坏男人的直觉！ 见到他离开，张海杏立即松开握住陈锋的手，顺带远离了他几步。 “你可别胡思乱想，我只是借你挡一挡！” 莫名的有些发热，尤其是脸。 陈锋吐槽道：“算了吧，就你这干巴巴的身材，我胡思乱想个屁啊，秦淮如都比你有肉！” 他说的是实话，可有时候，实话才是最伤人的！ 张海杏气得眼睛都瞪圆了！ “好啊，我跟你娘说，你喜欢秦淮如的屁股！” “咳咳，别闹了，我还要给你煎鱼吃呢！”陈锋担心他们里面说话，会被外面的老爷子听到，陈家的闻声辩位可是厉害得紧。 他当年学习这招数，还是老爷子亲自教导的。 “大哥，今晚吃什么？”陈昊闻到了香气从书房跑了过来。 因为冉秋叶要养胎，所以这些天以来就一直没有打扰她，胡八一等人都只需要完成作业即可。 再就是老爷子让他们练习的书法，每天抄写一千字。 “煎鱼，豆腐青菜汤，西红柿炒鸡蛋，再加上一个韭菜炒辣椒。” 四个菜，但数量足够多。 再加上调制的鲤鱼鱼籽酱，也算是营养丰富。 但陈昊也是个小饕餮，还是专门吃肉的那种。 “大哥，怎么不做肉，小妹妹肯定待会又要说她肚子饿小了。”陈昊看到张海杏笑起来，顺带补充道：“你看张姐姐，来我们家吃几个月，都没长肉。” 本来看笑话的张海杏，没想到自己成了乐子，一下子笑不出来了。 “哈哈哈，有道理，那就今晚做一道肉菜，加一个鹿肉炒大葱。”陈锋直接笑出来，自己这个小老弟还是很有眼光的。 张海杏低头看了看自己。 身高一米七，看着很瘦，但力气大得可以打十个秦淮如。 而且哪里小了，都已经长大一号了! 一抬头，刚好看到陈锋的戏谑眼光，莫名心里不开心，抬脚一脚踩下去。 但陈锋速度多快，瞬间闪开。 陈昊听到要加肉菜，当即主动去库房的地窖拿肉。 等他回来听到砰砰声，跑进来却什么都没看到。 “大哥，这么多肉可以吗？”陈昊举着至少三斤的鹿肉说道。 陈锋笑着点头。 倒是老太太追了进来，看到二孙子刚割下来的鹿肉，有些头疼。 “这么多菜还不够，又想吃肉！”自从贾东旭出事，老太太就不支持陈锋上山。 哪怕前些天，陈锋说自己吃了“传说中的赤龙心”，可以百毒不侵，她依旧宁可钓鱼，也不希望上山打猎。 北方冬天的山，与春夏的山，危险性是两回事。 她下意识就开始控制肉菜，准确说是减少地窖里的鹿肉、羊肉消耗。 陈昊直接道：“奶奶，这可不是给我吃的，大哥说给张姐姐吃肉，让她补一补。大哥嫌弃她太瘦了，没有秦阿姨的屁股大！” 饶是陈锋脸皮厚，也被老弟的话说得尴尬死。 这扑街居然隔着墙，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张海杏这个老娘们，别看平时笑骂无礼，可她真是一个黄花大姑娘。 被陈昊的话一说，瞬间脸红如血。 还是老太太聪明，顺手拿着一根门边的棍子。 “你个蠢货，胡说什么呢，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没长大就学着当小流氓了！” 陈昊还没明白，就被老太太拎着棍子抡向他的屁股。 危急关头，最近的练武本能发挥作用，双脚先后用力，快步逃出厨房。 “奶奶，你打我干嘛，这明明···哎呦！” 陈昊脚下一麻，摔了一个狗吃屎。 老太太当即一棍子挥向他的屁股。 张海杏淡定收回手。 “还学坏不？” “不学了，奶奶，我错了。” “你错在哪里？” “我不应该说秦阿姨的屁股。” “啪！” 老太太又抡了一棍子！ 本来厨房内尴尬的两个人，霎那间，都想笑！ “嗷嗷嗷，奶奶，轻一点，我不敢乱说了。” 老太太抡了几棍子，气也消了。 进来看到张海杏在切肉，笑了笑，又出去了。 等张海杏切完了鹿肉，陈锋又说道：“再切点胡萝卜、葱姜蒜。” “哪里有胡萝卜？”张海杏刚才打开柜子，没有看到胡萝卜。 陈锋翻炒着锅里绿油油的韭菜和青椒。 “在油料柜子里。” 张海杏打开柜子，很快发现瓶子里装着的颗粒状腌制胡萝卜。 胡萝卜是2\/3月成熟的青菜，为了保质，周清腌了陈锋带回来的胡萝卜。 陈莉这时候也回来了。 钻进厨房，踩在凳子上，看着张海杏切大葱。 “姐姐，你也会炒肉吗？” “想吃吗？” “想！”陈莉十分肯定地回答。 “那好，我待会给你炒鹿肉吃。”张海杏高兴道。 陈锋撇撇嘴。 这女人颜值很能打，武力很能打，唯独厨艺真不行！ 小妹啊，你一定会后悔的！ 第426章 张海杏的家 张海杏并没有浪费鹿肉的打算，她也是一个美食爱好者，哪里愿意浪费鹿肉。 “小锋，你能指点我怎么炒菜吗？” “嘿，你这台湾腔的夹子音，相当不错！”陈锋给她竖起大拇指。 张海杏拍了拍踩在凳子上的陈莉小屁股。 陈莉当即配合道：“大锅，我想学炒肉。” 陈锋笑着点头。 这两个鬼精灵算是同流合污了！ 张海杏越来越有她年轻时的搞笑性格了，大概是被陈莉降低了清冷雪山温度，开始从冰美人融化成逗比美女。 鹿肉炒大葱，首先就是大葱的香气挥发。 本来在院子听收音机的老爷子都不忍进来看了一眼。 只是当他看到张海杏掌勺时，就有点不淡定。 “咳咳，小锋，你要看好小花，千万不要烤糊了。” “爷爷，不是烤，是炒！”陈莉认真纠正道。 老爷子笑着点头，对着陈锋眨眨眼。 看样子，他曾经或许吃过张海杏烤糊的暗黑料理。 “知道了，爷爷，我盯着在。”陈锋表示我懂。 上次在野外烤鱼，张海杏烤的鱼就有些焦，张海杏送给他之后，被他送给了王胖子吃。 王胖子成功用“有难同享”的名义，和胡八一、陈昊一起分了。 据陈昊事后对他悄悄说：“千万，千万，别让张姐姐烤鱼了。” “下一曲由什刹海青少年业余体育学校朱琳琳同学带来的《让我们荡起双桨》。” “让我们荡起双桨···” 陈莉听到这首歌，立即跟着唱起来。 陈锋听到熟悉的名字，神情微愣。 同名同姓，还是真人？ 什刹海体育运动学校是专科职业学校，距离这边不远，其还有业余培训班，从小培养孩子的武术、舞蹈、体操、举重等各类非文化课程。 这所学校后世很有名，很多奥运会冠军都是校友，是奥林匹克教育示范学校。 也是王胖子心目中的圣地！ 可惜，他爹娘不同意。 不过目前这所学校不受家长们喜欢，被当成是一个“玩物丧志”的学校，加上隶属于什刹海体育场。 所以都是一些开明的家长，才会把孩子送到这里“玩耍”。 老爷子见陈莉唱得欢快，就把收音机放在了厨房里。 等这首歌唱完了，就又切成了另外一个儿童的表演乐曲。 “爷爷，我也想在这里面唱？” 陈莉盯着收音机，十分羡慕“里面唱歌”的女孩子。 “你唱歌还得练练，这音调都没学全。”老爷子笑道。 他十分支持孙女学唱歌、弹琴、画画等文艺类技术，哪怕陈莉浪费了不少纸墨。 “那我唱好了，我可以在里面唱歌吗？” “行！” 老爷子答应道：“你要是唱得好，爷爷带你去电台，让他们也给你录制一首歌，让全天下的人都听你唱歌。” 陈莉顿时开心坏了。 从凳子上跳下来，双手抱向老爷子。 老爷子蹲下来抱起孙女。 陈莉亲了一口老爷子的侧脸，开心道：“那我晚上跟大锅一起唱，肯定要学会！” 正在炒菜的陈锋哭笑不得。 “你别来骚扰我，去找你的音乐老师吧。” “张姐姐，这个事，你要负责吧？” 张海杏没有推辞，点头道：“行啊，明天开始，我教你怎么唱歌。” 手把手教导张海杏怎么炒菜、放佐料，陈莉趴在边上一直盯着锅里的肉，就连收音机的小孩子唱歌都无法移开她的注意力。 “大锅，我们家可以养鹿吗？” “养不了。” “为什么，鹿吃草，我可以去外面割草。” “鹿吃树枝的，很多很多树枝，你弄不来。” 回答了陈莉一连串的问题，最后一道鹿肉炒大葱一熟，张海杏就给自己和陈莉一人一块肉。 “好吃吗？” “好吃！” “我也觉得好吃。” 一大一小跟个小孩子一样，开心吃着鹿肉。 陈锋没好气道：“行了，装盘子了，开饭！” 陈莉跑出去喊人。 张海杏笑道：“没想到我还会亲自下厨的一天。” 陈锋好奇道：“你以前就没下厨？” “没有，以前是我娘下厨，后来我娘死了，我大哥下厨，大哥找了我嫂子，我嫂子下厨，可我嫂子也死了，我大哥满世界寻找一个人，我就只能待在这里，饿了就去餐馆吃。” 张海杏用一种平常语气说着她的家庭。 陈锋瞥了她一眼，很想问她父母是不是也是在东北抗日阵亡的。 毕竟她来这边，背景就是烈士后代。 至于张海客满世界寻找的人，应该是张家族长张起灵，这个时候的张起灵应该还在大雪山里面煎熬，寻找自己父母的下落。 “开饭了，开饭了！” 陈莉的欢快声，打碎了厨房内的沉默。 “大锅，二哥的屁股又肿了！”陈莉有些开心道。 “你二哥挨打了，你高兴什么？”陈锋手指点了点摸妹妹的额头。 陈莉露出雪白的牙齿。 “谁让他以前欺负我！” 人到齐了，全家吃饭。 陈昊瘸着屁股进来，却是不敢瞎说了，老太太几棍子下来，坐也不好坐，干脆站着吃。 “八一，下次别拿吃的来，家里有，留着让你娘送给其他人，比如你们家的司机。”周清坐下来，对着胡八一说道。 胡八一礼貌回答：“姨，与其给我娘下面浪费了，还不如拿给大哥做烙饼吃。” “这也是我爹同意的，我娘现在都不做饭了，每天早上买馒头吃。” 张海杏问道：“光吃馒头？” “不是。”胡八一说道：“她找柱子哥做了酱肉、卤肉。” 陈莉、陈昊、王胖子三个吃货瞬间抬头看向他。 胡八一笑道：“馒头混酱肉吃多了不好吃，没有大哥做的瘦肉粥、鹿肉面好吃，真的！” 第427章 送老弟去体校 吃饭的时候，陈锋把燕大附属中学特招生的事情说了。 “爷爷，你看，要不帮陈昊、胖子争取一个。” 王凯旋拉了拉陈昊。 陈昊翻个白眼，继续吃自己的。 这件事上，他没有发言权。 要是敢反对，今晚屁股又要擦药了。 老爷子有点为难，他非常厌恶走后门，可面临自家的孙子，又不免动摇起来。 看到他的样子，陈锋连忙解释道：“爷爷，我的意思是让陈昊、胖子报名什刹海体校培训班，考一个武术什么的加分项。” “真正的特招生，不是那种歪门子邪道的，正好还有几年。” 他绝不承认，自己这么安排，是想去看看朱琳琳这个萝莉。 公心，妥妥的为了两个学渣弟弟！ 周清很心动，问道：“这个能行吗？” “我明天去问问吴教授，看燕大附属中学特招生有什么要求。”陈锋笑着说道：“正好可以卖几条鱼给他。” 正在吃鹿肉的陈莉举起手，嘴里还有肉。 “锅锅，我可以帮你钓鱼。” “你哪里是钓鱼，是去玩吧？”老太太笑着说道。 “没有，我是钓鱼的，奶奶。”陈莉坚决不承认玩。 “我们科里好像有人在体校培训班，我明天也问问。”陈建军随口道。 以前陈昊成绩太差，他真的没有太多指望。 就等他考上初中，然后早点关系，塞进中专职校学一门手艺。 可如果能以特招生上燕大附属中学，说不得也能成为大学生，这可比中专学历高多了！ “唉，我们明天还要上学。”王凯旋郁闷道。 一想到自己在上课，没法和陈锋、陈莉、张海杏出去钓鱼，就感觉自己丢了几个亿的好东西。 上次钓上来的鱼，陈锋逼着他带回去十斤。 他父母大大夸了他一次，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以前他都是被亲娘、亲爹嫌弃的捡来货色，赔钱玩意。 胡八一补上一句：“要是能成，以后还要参加培训班补课，周末都没假期了。” 他成绩好，不用走后门，凭实力可以考军事大学！ 王胖子不在意道：“嘿嘿，练武，我可以学一辈子！” “小花姐，你这个鹿肉炒得真好吃，明晚可以继续炒吗？” 说定了明天的事，王胖子厚着脸夸赞张海杏，想要明晚继续吃肉。 张海杏瞥了他一眼，直接免疫王胖子的讨好。 “上次你不会还说我烤鱼简直是故意谋杀四九城聪明的小胖子吗？” 王胖子一如既往无耻道：“没有，没有，你听错了，这是我和昊子在讨论鱼刺的威胁，对吧，昊子？” 陈昊不做声。 他才不屑说谎！ 那条鱼的确很难吃啊！ 老爷子笑道：“陈昊，多和凯旋学学，你要是能做到他这样不要脸，将来才有出息。” 陈昊为难看向老太太、陈建军和周清。 陈建军张了张嘴，没有反驳。 他和周清的儿童教育是偏向正能量的，比如和谐友爱之类的。 但老爷子总喜欢带歪！ “要脸也不是坏事，只要下手够准就好！”老太太给二孙子夹了一块鹿肉，鼓励道：“你做不来凯旋，就别强行逼着自己做。” “谢谢奶奶。”陈昊顿时笑了。 王胖子小声道：“你屁股还疼不？” 陈昊气得踩了王胖子一脚。 那是真用力！ 王胖子差点连吃进去的肉都给吐出来。 “吃饭别闹！”老太太瞬间斥责一句，两个小少年立马乖乖吃饭。 “奶奶，有锅巴没？”陈莉吃了一碗饭，就想吃锅巴，因为这样她可以添加软糖进去。 “有，但还有饭在，等你大哥、二哥他们吃完再说。”老太太给老爷子打了一碗饭，走过来看到胡八一、王胖子又夹青菜吃，就多说一句。 “你们多吃点肉，不要老是不好意思吃青菜。” “奶奶，知道的。”胡八一恭敬道。 “嘿嘿。”王胖子光笑不说话。 他以前跟着老娘在乡下，见识过很多家庭都是父亲吃肉的，小孩子不吃，或者只能吃一点。 因为父亲是家庭顶梁柱，关系到一家的生存。 当有稀少的肉食时，都是优先家庭顶梁柱吃。 当然，这一点在城里比较少流行，因为城里相对而言，肉食供应不至于那么稀罕，起码黑市里有不少。 把米饭吃完了，陈锋给锅里加了一瓢子的井水（非外面井水），加热过后，陈莉、周清、老太太吃了一碗锅巴饭。 看一眼来福，陈锋又偷偷给它加了鹿排。 打开柜子看了一眼里面存货，鹿肉酱还有一瓶，卤羊肉也有一饭盒，鱼籽酱还有两罐子，但花生米没了。 陈建军知道陈建国喜欢吃，每次去弟弟家，总会给他带上一瓶花生米。 “陈昊，做完作业的话，来帮我剥花生。” “好的，大哥。” 正在等陈莉、周清吃完，好清盘子的陈昊立刻高兴道。 剥花生是好事情，因为这样他们几个就可以拿到一大把花生作为自己的零食。 等他从房里拿出七八斤花生，一群人围着厨房炉火剥。 陈莉剥一个，送进自己的嘴里，愣是没给她大哥剥削的机会。 “少吃点花生，吃了这么多饭，还没吃饱啊？”老太太敲了敲孙女的额头。 陈莉扭头，理直气壮道：“奶奶，我又饿了！” “什么饿了，你是见不得吃的。”周清笑道。 大家一起把花生全剥了，陈锋用外面的院子井水简单冲洗一下大锅，开始油炸花生。 张海杏小声道：“做一点糖霜花生。” 陈莉连忙点头，向他撒娇道：“大锅，这个好吃，小孩子最喜欢吃了！” 把花生做完了，陈昊、胡八一吃着糖霜花生洗碗、洗锅。 陈莉就幸福了，老老实实坐在周清边上吃着甜花生。 “建军，我明天和淮如去请产假，请完了，你有空没，有空的话送我们回来。” 陈建军预估了一下两个人四生命的重量，觉得自己带不动。 红星轧钢厂的路况挺好的，但巷子里太差了，骑行自行车都费劲，更别说三轮自行车。 “等小锋吧，他不是要去城外小河钓鱼，然后回来送给吴教授吗，正好可以顺路带一脚。” “这点事都要小锋来？”老太太不满道，瞪着儿子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懒了？” 陈建军十分无语，自己在保卫科上班很忙的好吧！ 倒是自己儿子，每天闲的钓鱼打猎。 能甩给儿子，他当然甩给儿子，不然生儿子干嘛？ “娘，你不能太惯着小锋，他都这么大了···你别瞪我啊，我送就是了。” 陈锋笑道：“奶奶，没事，我明天去城西钓鱼，正好去红星轧钢厂送他们回来。” 第428章 民兵守护河道 “白龙马，脖铃儿急···” 一大早，陈莉就起床，自己穿好衣服，然后亲了大哥侧脸一次，乖乖出去，在院子外面唱起了歌曲。 老爷子笑呵呵拿着收音机，调小了戏曲，不时还喊上一句“好”。 乐得小萝莉表演劲更足了。 老太太看到周清起来，想要帮她洗菜，连忙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好好养身子，不许再做其他事。” 周清还想说什么，老爷子也说道：“对，儿媳啊，你就坐着吧，有事让你婆婆、小军和小锋来。” 陈建军听到亲爹把自己叫做小军，和儿子并列，那叫一个心酸！ “莉莉，唱得真好，爹教你一个新歌，世上只有爸妈好···” 《世上只有妈妈好》1958年创作,由李隽青作词,刘宏远作曲,作为电影《苦儿流浪记》的主题曲被传唱。 陈莉也是会的。 “爹，你唱错了，是妈妈好，不是爸爸好！” 陈建军蹲下来，逗弄女儿道：“爸爸对你不好吗？” “好，但没有大锅好。”陈莉认真道。 “唉！” 陈建军觉得自己好失败！ “哈哈！” 坐在院子听收音机的老爷子、在水池里洗菜的老太太，坐在一边的周清同时忍不住笑起来。 见到他们笑了，伤爹的小萝莉也跟着笑，浑然不知道自己又捅了亲爹心窝一刀子。 早上老太太熬的稀粥。 这有助于周清消化，可对于陈昊他们来说，这玩意不顶饿，所以陈锋又烫了几张韭菜鸡蛋饼。 一碗粥，一张韭菜鸡蛋饼，外加一些加热的酱肉。 这已经是非常丰盛的生活了，远超中等人家！ 多少人羡慕不来！ “莉莉，你要不要糖？”张海杏给自己的粥加了两勺子的果糖，又问向陈莉。 陈莉看向酱肉后摇头。 “我要拌肉酱吃。” 陈昊给妹妹挖了一大勺子肉酱，见她不满意，又挖了一勺，然后在陈莉的期盼、兴奋之中，丢到了自己碗里，气得小丫头想要打他。 “小妹，只有一勺子，奶奶说的！”陈昊开心道。 逗小吃货是陈家一家人的习惯。 “哼，你这么坏，我不跟你玩。”小吃货拿着筷子把肉酱拌开，混在稀粥里，又把韭菜鸡蛋饼撕碎了丢进去。 这是学陈锋的做法。 “大哥，今天我们可以用水池洗澡吧。”陈昊吃着饼，频繁看外面的天气。 “不怕冷，你们下水好了！”陈锋笑道。 反正有空间的井水在，不用担心他们感冒什么的。 “要不烧开水？”陈昊试探道。 周清无语看着自己的傻儿子，这么大的一水池，烧开水，要废多少煤啊！ “想都别想！” 等他们去上班了，老太太洗碗，陈锋和他们说一声，带着张海杏、陈莉去城西的河里钓鱼。 一路上，陈锋坐车头，张海杏坐车尾，教导陈莉唱歌。 “同志，这边河段是我们赵家村的，还请去其他地方！” 看到陈锋一行人拿着鱼竿骑过来，守在河边的民兵上前劝止。 “不是，你们村子隔了好几里，还要管这条河？”张海杏有些不舒服，不是非要在这条河钓鱼，但你霸占公共河道，就有点过分。 民兵也有点不好意思，可为了维护自己村子的利益，还是坚持道：“你们可以去下游，总之我们村这一带的河，以及河里的鱼，都是我们村的！” “你看，这块田地就是我们村的！” “那这边呢，这边是沙湾村的，他们的人估计什么事耽搁了，待会就来。”民兵还很善意的解释一句。 张海杏看向陈锋。 陈锋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现在乡下都是这样的，为了一个牛屎都可以村斗，何况是可以卖出“大价钱”的鱼。 那足以让他们为之拼命！ ‘好在我已经收回了成本！’ 他放出几波鱼，空间扩大了不少。 等他们走了，民兵才小声嘟嚷一句“都是城里的，怎么还来抢我们乡下的鱼”。 在外面溜达半个小时，三个人倒也自在，春光明媚，田野一片生机盎然，麦田里的小麦颗颗饱满。 守在麦田的民兵、老农大部分都是带着笑容的。 “老天爷，可千万别下雨。” “这些天都是天晴，应该不会下雨的。” 现在是小麦成熟的关键期，下雨会导致半成熟的小麦腐烂，加重虫害等。 陈莉依旧在唱歌，这丫头吃饱了，就没事干！ 陈锋对附近十分熟，总算找到了一段位于几个小山丘的小河。 钓了十来斤，他们就骑车返回。 回到红星轧钢厂门口，就看到周清、秦淮如坐在门口，和几个保卫科的卫兵说笑。 隔着老远，陈莉就又开心炫耀自己的战绩。 “娘，我钓到大鱼了！” “嗯，别叫了！” 郭大海等人从办公室出来，看了看车上的鱼桶，笑道：“最近城外河里都被各个村子民兵保护着，唯恐我们城里人去钓走了他们的鱼，你们在哪里钓的？” 陈莉举着手道：“郭大伯，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在河里钓的！” “哈哈哈！” 一群人大笑。 郭大海笑着摸了摸小吃货的脸，说道：“你爹说你聪明得很，果然很聪明，都学会保密了，将来来我们保卫科上班。” 陈莉“嘿嘿”傻笑。 因为城外农民不定时在各个城墙下黑市卖鱼的缘故，像郭大海这些人基本最近都买了不少，没人找陈锋买鱼。 倒是几个年轻卫兵很想知道哪里可以钓鱼，周末放假好去给家里挣吃的。 只是陈锋没有说，他担心出事故。 万一出事了，他说的地点，这罪过不小。 “上车吧，早点回去。”陈建军扶着周清说道。 等周清、秦淮如上车了，又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嘱咐道：“骑慢点，要稳。” “知道了，爹。” “郭伯再见。” “爹再见，伯伯再见，叔叔再见。”陈莉嘴甜得很。 第429章 秦淮如在努力 陈锋骑着三轮车往回走。 陈莉叽叽喳喳个不停，向周清说着自己上午跟着大哥、张海杏在外面看到了什么，钓上多少鱼。 “娘，你看这条大鱼，就是我钓的。” 小吃货得意洋洋，小脸上几乎写着“快来夸我”四个大字。 “好，好，莉莉越来越有用了。”周清抱着小女儿笑道，小女儿现在喜欢问、喜欢玩，要是在家里，少不得惹麻烦。 还是陈锋的主意好，带出去瞎闹，还可以学会钓鱼、打猎技能。 “嘻嘻，我比二哥还有用。” 陈莉越发得意，趴在鱼桶边上，伸手拍了拍里面的那条一斤左右的大鲫鱼。 “别碰，脏着呢。”周清拦住淘气的小女儿。 “嘻嘻，大鱼很乖的。”陈莉天真无邪道。“娘，这条鱼可以回去烤着吃吗？” “鲫鱼鱼刺多，就不要烤了，过几天，你舅舅说要来，到时候烤海鱼吃。”周清笑着说道。 “哦，万岁，烤没有刺的鱼！” 听到舅舅要来，陈莉乐了。 周靖来，必然会带着海货来，海里的海鲜可比岸上的鱼好吃。 秦淮如觉得自己这辈子的羡慕一半用在陈家孩子身上。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本来是陈家小透明的小丫头，现在也开始给家里钓鱼、抓小鸟，都已经成为大院子新崛起的“别人家的好孩子”。 “连河道都要守着吗？”周清摇摇头，“唉，听说今年我们这边丰收，可河南、甘肃那边又开始缺水。” 秦淮如恭维道：“清姐知道的真多。” 周清抱着陈莉，不让她碰鱼桶，并没有装哔：“我哪里知道这些，都是采购部的几个人闲聊，听他们说的。” “4\/5月我们这边下雨了，但其他地方雨水不足，尤其是那些种水稻的，只怕是要遭灾。” “据说黄河边上的大堤泥土，一挖都是小蝗虫。” 陈莉插嘴道：“娘，他们为什么不养母鸡啊，母鸡吃虫子。” “我和小捷她们抓了好多蚂蚁给母鸡吃。” “唉，养鸡鸭也不容易的。”周清随口说一句。 陈莉点点头，她没少偷大米喂养黑巨鸡。 这是她的小秘密。 说出来，一定会被亲娘、亲奶奶揍屁股。 “所以说我们算命好的。”周清叹气道：“比起那些穷困人家，好上无数倍了。” “是的，得学会知足。”一直安静的张海杏突然来一句。 周清点头，她是最知足的。 以前哪怕是丈夫接济战友遗孀、孩子，都从来不反对。 现在靠着儿子吃好喝好，也是知足得很。 “这个话对，人不能太贪心。” 陈锋笑了笑，这就是华夏大多数老百姓的性格了，他们不求太多，只求可以有住的，可以活下去。 可以说顺民，也可以说勤劳朴素！ 只是他不想自己的儿子、孙子将来羡慕别人家的四合院、进口跑车、直升机···，在适当的大势下，有机会的话，肯定要抓住机会往上爬。 老天赐给你的机遇，这还不抓住，那就是蠢了！ 秦淮如看了一眼张海杏，后者刚好在看她，目光相遇，不由低头，撇开目光。 贾家对比乡下，那肯定是宽裕得很。 秦家也不是没有人想学韩春明的亲戚打秋风。 好在贾张氏精明，全都打回去了。 但对比其他邻居，又十分不足，尤其是对比陈家，那是大大的不如。 得陇望蜀，不外如是！ “不过我觉得该争一下还是要争的，我还想着看能否明年提前过考核，成为一级正式工。” “这也是为国家、为工厂做贡献。” “那倒也是，不过听说提前通过试用期，成为正式工，不是那么容易，除非技术真的过硬。”周清在采购部也不是白待的，知道很多隐秘。 红星轧钢厂也不是非要你三年当学徒工，如果能快速上手，成为合格技术工，工厂自然愿意给你机会。 不过秦淮如有点悬。 女人做钳工，本来有各种劣势，加上她的学识不够，陈锋估计基本没戏。 要是秦淮如有本事，成为了中级技术工人，也不至于原本故事里，选择吸傻柱这个蠢货的血。 十有八九，在65年前没能成为二级、三级技术工，依旧吃着一级工的薪水。 这点工资在城里活下去没问题，但想要吃肉就难了！ 问题就出在贾家人想要吃肉上！ “淮如，你和你们家的几个孩子现在是城市户口吧？”周清好奇问道。 秦淮如成为轧钢厂工人，户口也从乡下改成了城市，这也顺带着把他们家的两个孩子入了户籍。 也就是说，他们家以后都可以按照粮本买低价粮食，不用去黑市里买高价粮。 秦淮如苦笑着点头：“当时贪心城外的田地，没有改户口，只有东旭改成了城里。” 想到这里，她现在就后悔死了。 1950年户口制度开始落实，51年城市户口普查，当初和婆婆贾张氏还想着可以当一个“收田租”，谁曾想后面公社化， （1951年7月16日,公安部颁布《城市户口管理暂行条例》,规定了对人口出生、死亡、迁入、迁出、“社会变动”(社会身份)等事项的管制办法。） 乡下的田地好处没了，反而城里的户口没挂上。 总不能他们去乡下种田吧！ 这几年下来，亏大了。 周清安慰道：“他们都是城市户口就好了，以后你们家也不用借粮食，不用去黑市、鸽子市买高价粮食。” 秦淮如有些怀疑周清是不是在提醒她，不要向陈家借物资。 不过想了想，周清性格单纯，应该不会思考那么多，只是随口一言。 倒是陈锋在前面暗笑。 他很好奇，这一次贾家会找谁吸血？ 总不能是李怀德吧？ 那就有点浪费了！ 回到巷子里，遇上几个路人，他们又询问了几句。 周清不以为意解释，她们这是休产假。 然后又是一阵恭喜啊，早生贵子之类的恭贺话。 倒是陈莉，特意护着自己的鱼桶，严防被外人看见。 看样子，去年陈家卖鱼的事情，还是让她给记住了。 第430章 幼儿园小班 到了大院门口，张海杏扶着周清下来，陈锋看秦淮如下来艰难，就上前扶了一把。 然后，脚背有一点疼！ 陈莉低着头，看着大锅的脚背，咧开嘴笑个不停。 “姐姐，你好厉害，大锅都被你踩了！” 陈锋敲了一下妹妹的小脑门。 “小东西，我白疼你了。” 陈莉摸了摸脑门，主动推着三轮车后面。 “嘿嘿，大锅，我帮你推车。” 推着三轮车进门，老太太正在院子照料青菜。 “奶奶，我们又钓了好多鱼，好多大鱼，我这次钓的最大！” 老太太笑呵呵道：“不是你大哥最大吗？” 陈莉认真道：“这一次，大锅的鱼都没有我的大。” “奶奶，我可以在水池里养鱼吗？” 老太太又一次没有同意。 陈莉特别想把自己钓上来的鱼养在水池里，奈何家里人不让。 把两个鱼桶给老太太处理，陈锋挑了三条鱼出来装进篮子里，骑着自行车去吴玉龙家。 吴教授刚好在家里，接了陈锋的鱼后，请他在书房喝茶，为他详细说明特招生标准。 他的大孙子，也在燕大附属中学上课，同样也是特招生进去的。 没办法，就算他是教授，也没法让大孙子读书成绩好。 先天的改不了，后天有办法！ “这个对于你家来说其实不难。”吴教授笑呵呵模棱两可一句。 他昨晚特意询问了儿子陈家的背景，得知后都有点不可思议，但不得不佩服。 尤其是知道自己买来的那本《赤脚医生手册》是老爷子“十年心血”后。 当然，他是做不到的！ 陈锋知道他没有说出来的话，特招生本来就是特殊通道，留给某些特殊群体的，陈家也属于这个群体。 可这话，他还真不好直接跟老爷子说。 “教授，这么说，我弟弟武术学得好，以武术生考，也是可以？” 吴教授点点头，回答道：“那自然更好，这样可以减少很多解释。” 明白了！ 陈锋点头，告辞回家。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锋提起这件事。 陈建军也说道：“我问了一下，好多人都让儿子去培训班，让女儿去舞蹈班，这样将来考大学可以加分。” “就连好多大学教授都这么做，我同事女儿舞蹈班，就有一个是理工大学的朱教授。” 老爷子喝着小酒，听着收音机的小曲。 “既然可以，那就办吧，省得他们周末不安分。” 陈建军笑着看一眼正在开心闷头吃肉的女儿，说道：“我的想法是把莉莉也安排进去，他们还有幼儿园小班，专门教导莉莉这些四五岁的小女孩跳舞。” 陈莉抬起头，呆住了！ 学校对于她来说，跟公厕对于她大哥来说一样，都属于禁忌之地！ 虽然说是幼儿园小班，她不是很懂。 可二哥的倒霉样，摆在她眼前。 一瞬间，嘴里的肉也不好吃了。 “我觉的可以！”周清第一个同意，高兴道：“莉莉早点学，打下基础，将来也可以试试大学。” 老太太也同意。 老爷子笑呵呵看着孙女，说道：“嗯，我也支持，我既然教不好她，那就让老师来吧。” 陈锋、陈昊都是老爷子开启蒙学的，涉及三字经、武学、机关、人心等各种科目。 奈何小丫头不吃这一套。 “爹！”陈莉苦兮兮看向亲爹，眼泪都出来了。 在女儿将来面前，小棉袄的眼泪不值钱了。 陈建军笑道：“幼儿园很好玩的，比家里好玩，你去了就知道。” 他没上过幼儿园，但今天听同事说过，本来小孩子不愿去，等去了之后，都不愿意回家了！ 陈莉根本不信：“我不要，我要跟着大锅玩，不要去上学。” 小吃货觉得没有比野外聚餐还要好玩的事。 “这个可由不得你！”周清瞪着女儿说道：“再敢闹，就不让你吃饭了。” 这一招很厉害，陈莉哭哭噎噎吃饭。 一边扭着小腰，一边哭哭啼啼吃饭，倒是让陈锋感觉有点好玩。 “哈哈，妹妹，你这下也要上学了。”陈昊幸灾乐祸。 陈莉怒视二哥，使劲咬着羊肉，像是在咬陈昊一样。 吃完饭，陈莉就抓着陈锋不放手。 “放心吧，幼儿园很好玩的，你要是不信，我明天带你去那边看看。”陈锋笑着说道。 “真的？” 陈锋的话还是有点信誉度的，陈莉半信半疑，小脸蛋的泪水都被陈锋擦去了。 “真的，那边也很好玩。”陈锋笑道。 现在的幼儿园可没有那么多课程，大部分都是寄学与玩之中。 张海杏在书房安静地画油画，这幅画她画了好多天，至今还没画好。 陈莉也不打扰她，缠着陈锋问幼儿园的事。 陈锋哪里知道体校幼儿园班的情况，只能说一些那里有很多小孩子，又有很多小游戏等。 “哈哈，我又赢了！” 胡八一、陈昊、王胖子都在院子里闹腾。 陈锋禁止了看小人书，他们几个只能练武，平日里没少对练。 老爷子为了刺激他们，还特意拿出奖赏来，谁赢了，谁就可以吃零食。 老太太那里有很多霍芝兰、陈建军（实际是陈建国、娄晓娥）、陈锋等人带回来的零食。 这一次，明显又是陈昊赢了。 他的基础比胡八一、王胖子好，又喝了更多的太阳井水，优势很大。 “来，这次第一名拿甜花生米。”老爷子的声音传了进来。 陈莉听到甜花生米，立刻跑出去。 “爷爷，我也要吃，我也饿了！” 不一会儿，陈莉拿着一捧糖霜花生米进来。 “大锅，你吃不？” “给我来一点。”陈锋拿过去十几颗。 “姐姐，一起吃甜花生。”陈莉高兴地和张海杏分起来。 吃完了花生米，陈锋觉得肚子有点饿，去卧室拿了一些枇杷出来，三个人吃着水果各玩各的。 陈昊一进来，看到妹妹手里的枇杷，顿时气道：“小妹，你也太黑心肠了，我把花生米分你一半，你有好吃的不跟我说。” “二哥，你才是黑心肠。”陈莉不服气，她可知道黑心肠是骂人的。 “我不管，分我一半！” 陈昊跑进来，就要刮走桌子上的一半枇杷，被张海杏弹了一下脑门。 “这是我们的，你也敢抢？” “那三分之一总可以吧？”陈昊被弹得脑壳疼，捂着脑门说道。 “不行，最多十分之一。”张海杏分出一小部分。 陈昊拿走之后，在门口说道：“姐姐你真小气！” 第431章 四九城的苦水井 大清早，抱着陈锋右臂睡觉的陈莉早早醒来。 自己穿衣服，自己穿鞋子，然后拿着小牙刷，沾上牙膏去外面洗漱。 院子的水井还在源源不绝地冒出水流，井口被钢丝网盖住。 小萝莉偷懒，准备挖水池的水刷牙。 这一幕刚好被出来洗菜的周清看到。 “莉莉，你干嘛呢？” 小萝莉吓了一跳，连忙扭头道：“我洗杯子呀！” “好好的杯子洗什么，过来用自来水刷牙！” 现在住房不像后世，家家都有独立的水表，一个院子差不多一个水龙头，又叫做水管。 前院、中院、后院都有一个。 水费都是各家一起分摊，这还算是好的。 在有些街道、工厂集体住房，上百户人家，只有一个水龙头。 每天大家都要用扁担挑着两个水桶排队接水，用掉的废水直接倒进渗井，相当于下水道。 有时候高峰期，水流较慢，两个水桶接满需要半天时间，大家排队都要大半个小时以上。 所以陈家挖了一口自流井，附近大院子的人来这里洗衣服也可以理解。 接水都要花半天时间啊！ “哦。”陈莉迈着小腿，去水龙头接水。 陈家因为独占一个大院，所以水龙头就在厨房门口边上。 拿着水杯，走到水沟，小丫头自己刷牙。 三下五除二刷完牙，又进房间倒点热水在洗脸盆洗脸，洗完脸把废水倒在水沟里。 看到周清在削莴笋的皮，端着水盆靠过去。 “娘，早上炒莴笋肉吗？” 陈锋喜欢莴笋炒肉丝，陈莉喜欢吃肉丝。 周清继续削皮，头也不抬地说道：“炒个莴笋就够了，哪有肉给你吃。” 陈莉倒也不失望，莴笋也好吃！ 老太太正在厨房里熬粥，看到小孙女进来，吩咐一句：“莉莉，给黑母鸡倒点水，加一点糠。” “知道了，奶奶。” 把洗脸盆放在柜子里，陈莉先用自己的杯子，用瓢挖了水桶里水，倒在自己杯子上，然后踩在凳子上，倒进里面的水盆。 随即打开放有食物的柜子，抓了一把糠，又抓了一把大米送给两只黑巨鸡、六只小鸡吃。 “啪啪啪！” 把小手拍几下，震掉糠、米。 趴在鸡笼黑山谷看着里面的大鸡和小鸡。 “小鸡小鸡，你快点长大，我想吃鸡肉。” 周清正在洗菜，看到邻居蔡家兴过来挑水，还以为他这是准备做饭吃，连忙劝道：“家兴，这水只能洗衣服、洗菜，你可别拿去喝。” “我知道，我家那个傻子已经喝了，还说不好喝！”蔡家兴笑道：“我挑水回去洗菜的。” 四九城的地下水从来都是难喝的。 因为这边是盐碱地，苦水碱度高。 “洗菜没问题。”蔡家兴把钢网打开。 看着井口的水面，有些稀奇。 “我们四九城能够外流的水井也有不少，但我们这一块，好像就你们这里才行，可真是稀罕。” 老爷子坐在屋檐下，随口道：“这算什么，又不是甜井，一口苦水井，也就那样了。” 封建时代，四九城很多私人挖井，一旦发现井水是不苦的，称之为甜水（对比苦水），直接拿出来卖。 而更有钱的王公贵族等则去西直门的玉泉山取水，耗费老大的人力、物力，就为了一口好喝的水。 像金井胡同在西城，以金井而名之，就是因为曾经这口井出水甘凛，而四周加了铜质护栏，新装的铜护栏金光闪闪，附近居民称之“金井”。 “好歹是外流的，据我知道的，也就只有少数水井可以外流。”蔡家兴把水桶放入井口内，盛满后抓起来。 “以前左安门外的那口井水也是四季流个不停，听说去年夏天干旱停了，今年清明后才恢复。” 陈莉好奇站在边上看。 老爷子笑道：“那口井水也不行，也是苦的。” “其实吧，等过阵子下雨，这种水井多的是。” 在70年代前，四九城的地下水位还没有出现大幅度下滑，一旦遇上暴雨形成汛期，很多山脚下的水井都会外溢泉水，变成自流井。 蔡家兴打满了两桶水，就挑着扁担回去。 陈锋起床后，早餐已经做好。 “小妹，去把你二哥喊起来。” 陈莉跑去喊陈昊。 吃到大半，蔡晓丽、蒋红军他们就来喊陈昊去上学。 “等下，我还没吃完。” 蒋红军站在水池边，抬头看着越发饱满的葡萄，和弟弟蒋忠武忍不住一起咽口水。 葡萄可是好东西！ 就算是他们家庭收入较高，他们兄弟俩吃的机会也不多。 蔡晓丽没话找话说：“红军，你们家洗脚水也是用水井的水吗？” 蒋红军心不在焉的点头。 “嗯，我爹说了，要节约水费，以后只有喝水时才喝自来水，洗脚、洗菜、洗衣服都用水井的水。” “水缸的水可以喝，水桶的水不好喝。” 蔡晓丽说道：“能有水就不错了，去年还停水呢！” 去年大干旱造成了四九城用水紧张，密云水库、永定河水渠修建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为了保证供水（防洪、灌溉也是其二目的）。 过了几分钟，胡八一、王胖子也来了。 这时候，陈昊吃完了粥，去房间拿书包、锁门，和大家一起步行上学。 吃过了早饭，陈锋带着陈莉去什刹海体校。 学校位于什刹海前海西岸，东岸是张之洞故居、什刹海冰窑官房等封建古建筑，距离南锣鼓巷南门直线距离1公里。 因为足够近，所以陈锋没有骑自行车，而是带着妹妹步行。 陈莉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自己大哥。 路过板厂胡同时，恰好撞上送儿子上学、回交道口派出所上班的陶松，交道口派出所就在南锣鼓巷东南侧，几百米不到。 “小锋，你们要去哪里啊，要不要我送你们一程？” 陈莉看到三轮摩托车十分喜欢，但陈锋在，又不好说，只能看向他。 陈锋摇头道：“叔叔，不用了，我们就去什刹海体校转转。” 路过中央戏剧学院、太医院，过桥，就到了体校南门。 第432章 儿童舞蹈班 “大锅，好多人啊！” 陈莉看到门口接送的家长、孩子，不免好奇起来。 “嗯，好多人，等你以后长大了，你也自己骑着自行车上学。”陈锋看一眼四周，好多学生都是骑自行车来的。 学校不是日后的封闭式管理，大家都是在停车场停车，锁上自行车，然后带着孩子去各自的班级。 陈锋牵着妹妹，跟在人流后面。 陈莉不断地东张西看，还和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挥手打招呼。 “快让让，快让让，前面的小心啊！！！” 看到一个长相很标准瓜子脸，这就有点婴儿肥的女孩笨拙骑着女士自行车一路歪歪扭扭地冲过来，大家笑着退避。 “啊啊啊！” 眼瞅着对方的自行车要倒了，一位大叔笑呵呵上前几步，及时扶住自行车。 车上的女孩子松口气，下来感谢一句。 “谢谢叔叔，要不是你，我差点就摔倒了。” “没事，没事，你还没学会，你家人就让你骑车啊？”大叔笑呵呵问道。 少女尴尬道：“不是，我来得早，又没事做，就借了我同学的自行车玩。” “叔叔，谢谢了，能不能帮我扶一把。” 大叔笑着扶着自行车，女孩子又开始扭扭歪歪骑着自行车掉头回去。 一大群人避开这个学车的小姑娘。 经过这个小插曲，陈锋带着妹妹，跟着那些送孩子上幼儿园培训班的人群来到教室附近。 这里有几个不同的班级，数量并不多，每个班级都是一群小不点在里面嬉闹，看样子，大概是因为学费较贵、招生有要求的缘故，所以学生数量有限。 （非普通人可进，杰克李都是因为武术功底好才录取的。） 陈锋特意选了一个全都是小女孩的班级，而且年龄与陈莉差不多大小。 陈莉好奇地跑进去，不一会儿，就和里面的小家伙们打好了关系。 她拿出一把糖果，一人一粒，简单粗暴！ “我叫陈莉，你们好。” “我叫朱珠。” “我叫王欣怡。” ··· 一番介绍之后，陈莉就 “你们每天玩什么啊？” “唱歌、跳舞。” “还有做游戏，老鹰抓小鸡。” “我们跳房子。” 陈锋站在门口，看着小妹和一群小家伙聊天。 过了十几分钟，上课铃响，陈锋赶紧让妹妹出来。 “大锅，我在这里玩好不好？” 这时候，负责这个班级的女老师走进教室里。 “同志，现在上课了，请你出去。” 陈锋解释道：“额，是这样的，我妹妹在这里，我带她出来。” 女老师皱眉道：“现在是上课时间，你带她出去干嘛？” 陈锋：“···” “上课！” “老师好！” 一群小不点起立喊道，陈莉喊得格外大声。 “同学们好，你们先坐好，老师要点人数。” 女老师点了一下人数，愣了愣。 “怎么多出一个来？” 向来只有请假、少学生的，多一个学生反倒是稀奇。 “小同志们，你们谁是新来的？” 陈莉眼睛转了转，看了看窗外的大哥，见他点头，开心地举起手来。 “老师，我是新来的。” 女老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莉，老师，你吃糖吗？”陈莉坐在第一排，乖巧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送给老师面前。 女老师看到奶糖，倒也没惊讶。 体校培训班很多学生都是特殊家庭出来的孩子。 “老师，不好意思，我今天带我妹妹过来看一看学校情况，准备下学期让她来报名。”陈锋在门口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 女老师看一眼陈莉送给她的奶糖，态度变得十分温和，笑了笑。 “那行吧，小莉莉，你要跟着你大哥出去，还是在这里玩？” 陈莉问向陈锋：“大锅，你能不能等下我？” “行吧，等你上玩一节课。”陈锋见女老师态度不错，也想让陈莉多了解一下，“我在学校看看，等下一次铃铛响就来接你。” “嗯嗯！”陈莉连忙点头。 “来，今天我们学秧歌舞，大家一起跟我跳。” 这是一个舞蹈班，三十多位小孩子跟着女老师跳舞。 陈锋看了一会儿，一群小家伙扭屁股、扭脖子怪好笑的。 倒是女老师身材特别好，可惜不好意思直接看。 看到陈莉跳得很欢快，陈锋跑去其他班级瞎逛。 逛到了下课时间，快步小跑过来，结果陈莉正兴奋和那几个小丫头在门口继续跳。 旁边还有一个女孩子笑个不停。 “大锅，我跳得好看不？” 看到陈锋，陈莉立刻大声问道。 “好看，好看，莉莉跳得最好看。” “才不是，我才是最好看的。”那个叫做朱珠的小丫头不服气道。 “你这样说，我不跟你玩了！”陈莉生气道。 朱珠有点小委屈，跑向自己的姐姐，小眼泪都开始酝酿了。 “别哭，别哭，妹妹也跳得很好看。” 陈锋笑了笑，从兜里拿出一把软糖，一个分三个。 “对，你跳得也很好。” 陈莉补充道：“但比我差一点。” 软糖的魅力明显比小丫头们的虚荣心更大。 朱珠有了糖，都不跟陈莉争。 “你好，我叫陈锋，这是我妹妹陈莉。” 陈锋张开手，说道：“要不要吃点糖？” “好啊，谢谢，我叫做朱琳琳，这是我妹妹朱珠。”七八岁左右的朱琳琳高兴地拿了他手里七八颗糖，说道：“你也在这里上学吗，是武术班的吧？” “不是，我带妹妹来看看的。”陈锋笑道。 他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容易碰上这位未来的大女明星，后世着名的女富豪。 刚才看她脸蛋，的确十分相似。 朱琳琳吃着糖，性格很大大方方，听到他的话，吃惊道：“这么说你妹妹只学了一节课？她真的很适合跳舞啊！” 陈锋点点头，的确，只要陈莉喜欢的话，她用心学，很快能学会。 虽然没有过目不忘之能，但身体协调性、运动天赋惊人！ “大锅，我可以在这里玩吗？”陈莉看他点头，当即开口问道。 “现在不行，等下学期吧。”陈锋笑道。 朱琳琳热情说道：“可以暑假报名的，暑假有舞蹈补习班，只要交补习费就可以参加。” “哦，谢谢。”陈锋再次点点头。 第433章 秦淮如钓鱼 “姐姐，你也在这里学跳舞吗？”陈莉吃着软糖问道。 朱琳琳笑着说道：“对啊，我班级就在前面，前面那个楼梯旁，就是二年级舞蹈班。” 陈莉问道：“那我可以上二年级吗？” 朱琳琳稍感惊讶，欢快地笑道：“也不是不行，除非你的成绩很好，可以跳级，否则就只能按部就班的升学。” “我肯定可以，我大锅都说我很聪明。”陈莉的信心十足，也不知道谁给的。 “那你好好加油啊，考第一名有奖励的，可以去上戏剧学院、电台表演节目。”朱琳琳笑着鼓励道。“甚至还可以拍电影！” 陈莉顿时激动了。 她老早就想钻到电影里面去玩，每次大院放电影都想进去当主角。 这个时候的孩子们，缺少手机、电视，最大的幻想平台，就是电影里面的世界。 “那我去拍电影。” 她显然不懂得什么叫做拍电影，大概以为进入幕布里面玩。 陈锋微笑看着小妹与少女的交流。 相对陈莉的活泼好动，朱琳的妹妹朱珠就安静多了，站在一边开心地吃着糖。 这丫头与陈锋知道的一个女明星同名，但相貌更加标致。 不过她和她姐姐的道路似乎不同，并不为人所知。 70\/80年代的几个大花旦青衣命运都不算好，朱琳丁克无子女，陈晓旭病死，傅艺伟入狱，刘晓琴六七十岁还在扮嫩拍电视。 当然，对比之下，身价75亿的朱琳还算幸运的。 而且花期非常长，五十多岁，还容颜俏丽。 就是年纪太小了！ 陈锋有点悲伤，怎么自己遇上的好妹子，要么是年纪有一点点大，要么就是年纪有一点点小。 难道自己只能抱大三十的？ 女大三抱金砖，大三十抱什么来着？ “大哥哥，你还有糖吗？” 朱珠吃完了糖，拉了拉陈锋的裤脚。 陈锋见她长得可爱，从袋子里“掏出”一把桑葚来。 小丫头开心地接过去，继续炫吃。 朱琳琳目光疑惑看着他的裤袋，这袋子之前明明很瘪，怎么能掏出一把桑葚的？ 陈锋又打开背包，拿出一把桑葚。 “你要不要吃？” 朱琳琳犹豫几秒，还是没能忍住嘴馋，抵挡住桑葚的诱惑。 “好的，谢谢。” “要不中午我请你吃包子吧。” 陈锋看一眼小笼包，这也是一个为国家节省布料的美女类型。 “好啊，姐姐，我知道外面有一家包子店的肉包子可好吃了！”陈莉无比开心道。 朱琳琳笑容微微凝固了几秒，咬着牙点头。 “好的。” 一些稍微高级一点的国营餐馆，肉包子也是有的，就是比较贵。 她爸爸是理工大教授，一个月的收入比很多工人师傅高多，给她的零钱、肉票也有不少，可请他们吃肉包，那代价就太高了。 她平日里也是吃馒头，顶多是给妹妹买菜包子、烙饼吃。 “姐姐，我要吃两个肉包子！”朱珠还不知道自己姐姐心里在流血，接着陈莉的话，高兴得很。 “好！” 朱琳琳摸了摸自己的小钱包，感觉今天中午要出血了。 “莉莉，吃小糖果。” 朱珠分给陈莉几颗桑葚。 陈莉拿着桑葚说道：“这叫做桑葚，不是小糖果，我家里还有好吃的葡萄干，我家还种了葡萄，我还养了两只大母鸡，还有六只小鸡，等它们长大了，我就烤鸡吃。” 朱珠听得差点流口水。 “你家葡萄好吃吗？” “好吃，好甜的，我带你去我家吧？”陈莉十分热情道。 很明显，她被朱琳的两个肉包子打动了，认为这个姐姐可能又是一个张海杏、霍芝兰一样的软饭。 小东西聪明得很，最会讨好陈锋、霍芝兰、张海杏。 “当当当！” 十分钟的下课时间过去，陈莉想要诱拐朱珠的想法没成功。 朱琳让妹妹进教室，自己和陈锋约定12点在门口碰面，然后就去了二年级舞蹈班。 陈锋背着陈莉，路过几个班级，才知道原来他们还要学文化课。 “大锅，为什么猪猪叫猪猪啊，她们家没有猪肉吃吗？” 陈锋差点没明白，听到后面一句才醒悟。 “不是，朱珠是两个不同的字，朱是红色，下一个珠是珍珠的意思，朱珠，就是红色的珍珠，不是猪肉的猪。” 陈莉是认识珍珠的，陈锋从海边海螺挖出来的珠子，放了一颗在柜子里，没少给妹妹把玩。 这也是帮助小孩子提高对世界的认知。 “哦，是珠珠，不是猪猪，我觉得叫猪猪更好，就像我叫做粒粒一样，好多粒糖和果子。” 陈锋哑然失笑。 心里庆幸，还好爷爷没给他取贱名，叫狗剩、狗蛋、二牛什么的。 背着妹妹出门，在什刹海溜圈。 5月中旬以来，连续十几天的天气都是晴朗，导致这些天气温偏高，微微燥热。 很多附近的居民没有工作，都带着孩子来湖边纳凉。 也有人在这里钓鱼，不过林业局放的鱼苗还没长大，钓一天，还不够一小碗的。 走了一圈，在一处湖边长凳上，恰好遇上了秦淮如。 她已经休产假，在家里没有事做，带着贾棒梗、小当在这边钓鱼。 “小锋，你也在啊！” “没事做，和莉莉过来转转。”陈锋看一眼鱼篓，只有几条手指大小的小鱼。 秦淮如和贾棒梗一人一根钓鱼竿，小当坐在边上石头正在一个人玩着泥巴。 要不是小当搬傻爹的电视机给陈锋太深刻的印象，他都难以把这个小女孩与那个自私自利的女青年联系在一起。 不得不说，这是非常的“孝顺”！ 陈莉伸长脖子看着鱼篓，积极地推荐道：“阿姨，湖里没有鱼，你要去城外的河里，那里有大鱼。” 秦淮如摇头道：“我现在可不能出去钓鱼。” 秦淮如怀孕的时间，其实比周清更早，只是发现得晚。 算起来，都有7个月了。 这么大的肚子，换做是后世，都要全家护着。 现在虽然没有那么宝贵，可医疗技术也不够，为了自己生命着想，一般人都不会走太远。 第434章 请客吃肉 “阿姨，我们先走了。”陈锋简单打个招呼就背着妹妹继续逛。 秦淮如连忙说道：“小锋，棒梗不会钓鱼，要不你来吧，免得浪费一个鱼竿。” 贾棒梗扭头看着亲娘，有些委屈。 自己都钓上好几条，鱼篓里全都是自己的，怎么变成了不会钓鱼？ 他哪里知道，他娘认为陈锋运气好，跟着他一起钓鱼，说不定可以钓上来大鱼。 “不了，今天我不宜钓鱼。” 陈锋随便找个借口，背着妹妹走远了。 秦淮如看着他背影，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讨厌自己，明明他们家没有得罪陈家啊！ 难道是因为欠了傻柱的钱？ 这倒是有可能！ 院子谁还不知道，傻柱现在跟着陈锋混，还被介绍给霍领导，定期给领导配置各种调料，换来各种好处。 冉老师还免费给陈昊、胡八一、王凯旋他们上课。 “唉，我怎么没坏了他们的好事呢！” 冉秋叶和傻柱相亲，她几次都动了心思，只是听说许大茂插手，这才坐着看戏。 只是谁能想到几个月不到，书香世家的冉家，竟然同意了这桩婚事。 许大茂居然没成！ 在公园里玩了一个多小时，等到快12点，陈锋带着妹妹来到门口。 放学铃声响了之后，就看到一群学生出来，跟着家长回家吃饭。 隔着十几米远，两个孩子就大声招呼。 “莉莉！” “猪猪！” 朱琳并不是一个人，她身边还有一位老人，被她扶着走。 “莉莉，我刚才跳舞，老师说我跳得可好了。” “那下次我们一起跳！” “爷爷，这是陈锋，这是陈莉，就是他们上午送好吃的给我们，我们中午请他吃饭。” “爷爷好。”陈锋和陈莉先后问好。 “好，好！”老人精气神都不错，“小伙子在哪上班啊？” 陈锋回答道：“没上班，还在上初中，过了这学期，我就要读高中。” 朱琳看了看他，说道：“你今年多少岁啊，还在上初中？” “14岁，还差一个多月就过生日，我奶奶还说要做好吃给我们。” 陈莉牵着陈锋，差不多是拉着他走。 “姐姐，大锅，往这边走！” 朱琳、朱老爷子显然没想到陈锋年纪这么小，看他的身高还以为已经毕业上班了，又或者上大学在。 “不对啊，今天周五，你怎么不上学？”朱琳突然醒悟道。 陈锋刚要解释，陈莉就抢着得意道：“我大锅读书老厉害了，我爷爷的房子墙上贴满了纸，老师都不用他上课。” “我将来也要这样，不用去上课。” “贴满纸？”朱琳刚想问什么纸，可转瞬明白这是奖状的意思。 一面墙的奖状，比自己还厉害？ 陈锋解释道：“我在学校学不到什么，所以在家里自学，只要期末考试、运动会之类的定期参加就是。” “嗯嗯，就是这样。”陈莉拉着陈锋的手用力点头。“墙都快贴没了。” 这小助攻做得相当给力。 朱老爷子问道：“你在家自学，莫非你爷爷、奶奶是老师？” “不是的，我是自己学，我爷爷、奶奶是退伍军医，不是老师，但他们的确很有学问。”陈锋适时停止，没有显摆自家的背景。 倒是朱老爷子也不凡，很快推算出时间来。 这个时候退伍的军医，算算时间，最少也是参加过解放战争的。 这已经是很深厚的资历了。 只是陈锋没有详细说明情况，显摆家庭，显得十分谦虚。 朱琳被刺激跟着自爆家庭背景，说道：“我爸爸是理工大教授，我妈妈也是医生，他们也很厉害！” 陈锋笑着点头：“那是很厉害，都是教授了！” 其实朱琳的爸爸现在还不是教授，应该叫做讲师（助教、讲师、副教授、教授），想要成为教授，还需要时间的积累。 大部分回国留学生入校教学，基本都是从讲师开始，只有个别天才才有一步成为副教授的资历。 朱珠跟着陈莉一起，一样很心急。 “姐姐，快点，去晚了包子就卖完了！” 陈锋笑道：“不急，要是肉包子没了，大哥让厨师给你们做更好吃的小炒肉。” “真的？” 两个小吃货同时停下脚步看着他。 “真的。” 现在餐馆有个好处，那就是假如餐馆没有酒、肉，你可以带着酒和肉进去。 大厨也愿意给你做，只需要你交一点费用就成。 不想后世，别说肉了，就是酒都不许带。 “大哥哥，你真好！”朱珠高兴道。 “我大锅最好了！”陈莉十分高兴朱珠这么快认可自己的大哥。 “你为什么叫大锅啊？”朱珠问陈莉。 “因为大锅有好多好吃的。” 陈莉的理由无懈可击。 朱琳忍不住心里暗暗祈祷：肉包早点卖完，肉包子早点卖完，肉包子早点卖完！ 五个人，至少要买六个肉包子。 这要是买的话，她这个月底的零花钱就彻底空了。 “大叔叔，我们买肉包子！” 走了三百多米远，来到地安门东大街的常春餐馆旁，这家国营店就在南门旁，这么一个好位置，生意自然不错。 服务员也是这块的，但不认识陈锋。 看到陈莉大声要买肉包子，忍不住笑起来。 “小朋友，只有三个肉包子了哦。” 朱琳暗自松口气，自己月底不用吃二合面馒头了，当即掏出钱。 “买了，谢谢！” 陈锋带着妹妹、朱珠进去，挑选了一个空的位置。 “你们在这里坐好，我去点菜。” “嗯嗯！” 两个小吃货同时点头，开心坐在一起，说着大哥哥会点什么好吃的。 正准备去点菜的朱琳愣了愣，连忙把肉包子给妹妹和陈莉、爷爷，快步跟上来。 “说好了我请客的。” “不用，没有肉包子，当然是我请客。”陈锋笑着说道。 他还想着让朱琳以后在学校照顾陈莉一二。 朱老爷子坐在凳子上，看着两个小丫头小口吃包子，没有吃手里的肉包。 朱珠拿起肉包，举在老人面前。 “爷爷，吃肉包子，可好吃了。” “你吃，爷爷不吃。”朱老爷子笑道，“吃完了，爷爷手里还有，一人一半。” 第435章 聪慧早熟大萝莉 陈锋拿着背包，看似拿出一只封存在空间里的烤鸡，以及一斤鹿肉，抬头看一眼悬挂在墙上的菜板。 “大叔，麻烦给我加热烤鸡，再把这一斤肉炒着青菜一起，炒一个茭白炒肉、清炒空心菜、青菜肉汤。” 朱琳还想说的话，说不出来了！ 她就算请客，也最多只能请吃汤面、烙饼加一个青菜。 肉菜是没有的，真心穷！ 看着陈锋从包里拿出来的两个纸包，心里有股想要撕开看看的冲动。 收银台的大叔打开包裹着烤鸡的油纸，镇定的点头。 烤鸡是陈锋在山里打猎后烤的，其中一半冷了之后封存，一半热着封存，就是为了根据不同情况存放。 “你为什么在书包里放一只烤鸡啊？”朱琳十分不解。 “准备中午吃的。”陈锋早有预备的回答。 “你可以吃鸡吗？不会过敏吧？” 陈锋的取笑，让朱琳翻个白眼。 “哪有吃鸡过敏的，吃海鲜还差不多。” 话题被陈锋瞬间带偏了。 收银员打开包裹着鹿肉的油纸，看到肉后闻了闻，确定肉质没有变质。 “同志，加热只用3分钱，茭白炒肉、清炒空心菜、肉汤、四碗饭的话，要两毛四分钱，外加四两的粮票。” 收银员很有眼力见，没有询问他们要饭还是要稀粥，喝粥的话，四碗粥只要二两粮票。 都吃烤鸡了，谁会喝粥？ “你要是没有粮票的话，卖四两的鸡肉也成，我还可以做主，免去你的菜钱。” 考虑到陈莉下个月上补习班，自己以后可能和朱家两个大小萝莉经常来这里吃饭，陈锋同意了。 “没问题，但鸡腿、鸡翅不行。” “那是当然，鸡屁股就不错了！” 当着陈锋的面，收银员大叔对着后厨找人过来切肉，切好了当面称量。 陈锋拿出一根大前门递过去。 “大叔，我叫陈锋，就住在后面，这是我三个妹妹，朱琳、陈莉、朱珠，以后说不得还要来你们这边吃，麻烦你跟后厨说一下，炒菜时油料多放点。” 空心菜不放油的话，可不好吃！ 收银员大叔一听，惊喜道：“你就是陈锋，特别会钓鱼、打猎的陈锋？” 陈锋笑道：“没有重名的话，应该就是我了。” “我叫郑二牛，是这间餐馆的主任，小陈同志，你要是能卖一些鱼肉给我们，我保证让后厨拿出十二分的本事来，他跟着御厨徐穆工学过手艺。” 郑二牛很激动，看样子被缺肉限制了业绩和进步。 陈锋肃然起敬，一个餐馆主任居然也来收银。 精神力扫视一圈，后厨三个人，一个主厨，一个烧火工，一个打下手，前面服务员两人，再加上收银台的主任。 六个人，就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国营店餐馆。 规模和南锣鼓巷的供销社差不多，大部分国营小店都是这种结构，属于后面国营餐饮企业的分支下属单位。 “好啊，下次我要是有货，就卖一些给你们店里。” 郑二牛看得出来十分高兴。 大工厂都买不到肉，他们这些小餐馆更不容易分到肉了。 肉菜不多，就缺少客户，没有客户，就没有业绩，没有业绩，进步就很难。 餐馆有不少客人在吃饭，南锣鼓巷这边有好几个机关单位，比如交道口街道办、派出所、戏剧学院、体校等。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回去花时间做饭的。 看到收银台发生的事，一个个艳羡嘴馋不已。 “老郑，这鸡屁股我买了！” “见者有份，给我一两，好歹尝个肉味。” 他们还算好的，小丫头朱珠已经踩着凳子上，扶着凳子扭头看着这边。 “莉莉，你哥哥真的好厉害，比我爸爸还厉害！” 陈莉好一点，咬着肉包子看。 “那当然了，我大锅比我爹、比我爷爷都厉害，然后我第二厉害！” “你要是对我好，我就对你好，我让我大锅也对你好！” 陈莉趁机收买小朱珠。 “嗯嗯，我对你好！”朱珠很认真地点头。 这是准备抱大腿了！ 小孩子有时候比大人更直接简单，谁能给好处，就跟着谁玩。 朱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 一只烤鸭子相当于一个月十分之一的工资，他们家一个月也就吃一次。 这个大哥就这么请他们吃鸡？ 陈锋处理完，转过身回到桌子。 朱琳回过神，跑过来，神色有些欲言又止。 “这些太贵重了。” “没事啊，我请你们吃。”陈锋笑道。 “为什么啊？”朱琳问道。 换做是一般孩子，早就高兴死了。 这丫头果然与众不同。 陈锋答道：“我妹妹以后可能在体校上学，你也在学校里面，要是她以后调皮出事了，还希望你可以照顾一下。” “就这个？”朱琳有点不信道。 “就这个，你以为是什么？”陈锋笑着又从书包里拿出一包桑葚来，两个小孩子乐坏了。 就是朱老爷子都忍不住吃了几颗。 “我爸爸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朱琳看着陈锋说道。“我妈还说十个男孩九个坏，让我不要跟男孩来往。” 陈锋：“···” 被一个八岁的女孩子说坏男孩，心理年龄较大的大男孩无力吐槽。 不就是请你吃鸡嘛？ 哥有的是肉！ 不过他现在真心对这个心理似乎比后世女孩子更早熟的大萝莉没有太大的想法，毕竟这么小，让他如何生出禽兽之念！ 404和谐大神分分钟干掉他！ 也不知道她爸妈怎么教的，这么聪明，将来还怎么碰上那些个渣男的？ 不过貌似80年代后信仰崩溃、思想大混乱了十几年，那时候大家精神多少陷入某种空虚状态。 “哈哈哈。”朱老爷子在一边笑得很开心，为自家孙女的聪慧点赞。 “那你吃不吃？”陈锋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当然吃，不吃才是傻子。”朱琳还不是没有挡住陈某人的鸡肉炮弹，开心道：“你放心吧，你妹妹上学了，我下课后会看着她的。” 陈锋笑着点头。 以陈莉的性格，按照陈昊的过往为例，说不得要在学校打架。 到时候就麻烦朱琳来他们家通报情况，让他们早做打算了。 “空心菜好了！” 服务员端着空心菜、切碎的烤鸡肉上来，并把米饭一起端了上来。 “两个鸡腿，你们两个小的一人一个。”陈锋没有推让，主动把鸡腿分给两个小的，又把鸡翅膀分给朱老爷子和朱琳。 “谢谢大哥哥（大锅）。” 两个不知道让，朱琳、朱老爷子就不同。 “那这样吧，我和琳琳一人一个。”陈锋退让半天，最后干脆让一步。 朱老爷子笑着点头：“好！” 第436章 穷人孩子早当家 野鸡并不大，哪怕是空间饲养、喝着太阳水长大，也就和普通家鸡差不多大。 好在五个人吃，又切掉了四两肉，倒也差不多足够。 陈莉这个小饭桶干饭能力是朱珠的三倍，尤其是在吃烤肉方面，都可以和朱琳媲美。 两个小不点早已开始大吃，空心菜没动，全都在吃鸡肉。 两个鸡翅膀，一人一根。 陈锋吃完肉就放下，朱琳则吃得很干净。 吃完后放下，抬头发现陈锋一脸笑意看着她，顿时脸红耳赤。 “我妈说不能浪费肉。” 陈锋笑着点头，问道：“你爸妈跟你说这么多话，就连十个男孩九个坏也说？” 他隐约记得这句话好像是港岛电影古天乐说的台词。 不过也有可能是她妈妈的经验心得！ “对啊，我妈说你们男孩子大部分都是坏的，只有一个才是好的。”朱琳开心道。 “那我是好是坏？”陈锋笑呵呵问道。 “大哥哥是好人！”朱珠明显被一顿烤鸡肉收买了，都学会抢答了。 “哈哈，小朱珠，你也是好孩子。”陈锋心里一高兴，给这个小吃货夹了一块鸡胸肉。 “谢谢大哥哥。”朱珠乐坏了，直接学陈莉，用手拿着肉啃。 看到大哥给朱珠夹，陈莉哪能落后，撒娇道：“大锅，我也要吃。” 陈锋又给妹妹夹了一块肉。 看朱琳多吃青菜，特意给她夹了一块鸡肉。 “你这么瘦，多吃点肉好。” 朱琳有些不习惯陈锋的热情，不过鸡肉削减了这种突兀的近距离感。 就像后世的钞能力一样，有money，一面之缘也可以变成异父异母的好兄弟！ 现在的肉也有这种能力！ 肉食的美味，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陈锋怀疑那句着名的“没有一顿火锅不能解决的事”，在这个年代完全可行！ 最主要还是朱琳只有八岁大，父母教育再好，情商再高，那还是一个好糊弄的单纯小女孩。 而陈锋也的确没有太大的功利心，更多是体验亲自饲养未来女儿国国王的乐趣——或者称之为恶趣味！ 想想日后自己跟儿子、孙子吹牛，直接指着电视里面西游记说，这个丫头被他喂食过鸡肉，是不是很装哔！ “你家里只有你们两个姐妹吗？” 朱琳摇头道：“我还有一个姐姐，不过我姐住在初中，不用出来吃饭。” 陈锋愕然看向朱珠，问道：“这丫头不是你亲妹？” “不是啊，她是我堂妹，我叔叔托付我照顾她的。”朱琳笑着回答。 霍，我还以为是你亲妹呢！ 也是一个美人胚子，跟刘天仙小时候有得一拼了。 “你父母、叔叔也有意思，让你照顾她。”陈锋夸奖道：“看来你很难干。” “那是，我都掌管着我们三个人的生活费。”朱琳泄露着各种底细。 朱老爷子在旁边吃喝，没有插入两个“小孩子”的对话，不时给小孙女朱珠夹菜、打汤。 陈莉更不用说，吃饭第一！ 稍后，剩余两道菜也上来了。 “菜太多了。”朱老爷子告诫道：“小陈，要省吃俭用，不要太浪费。” “放心吧，朱爷爷，吃得完的。”陈锋笑道。 三个菜而已，当然吃的完。 朱老爷子是觉得肉太多，太奢侈。 朱珠本来吃了一个肉包子，又吃了一些鸡肉，就很快吃饱了，只能小口吃着鸡肉，羡慕看着陈莉大口吃肉。 朱琳胃口也不大。 主要是她老实，不敢贪心多吃，在不是自家情况下，保持克制，遇上喜欢的肉食，一碗饭就能吃饱。 这还是陈锋不停劝。 换成是其他人，宁可撑死，也要多吃。 朱老爷子把两姐妹没吃完的米饭放在一张纸上，现在没有塑料碗、纸碗等，剩余的米饭没有饭盒时，就用纸装着打包带回去。 浪费是绝对不许的！ 陈锋就不免多吃了一些。 “别看着我，你们可以喝点汽水消食。” 朱琳看着陈锋、陈莉大口吃，食欲还有，就是小肚子有点饱。 陈锋把后背的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瓶汽水。 朱珠、朱琳的目光都直了。 她们怀疑这个包里面什么都有，这一会鸡肉，一会水果，现在还有汽水。 “来，一人喝一点。”陈锋扭开瓶盖，给他们一人倒了一些。 陈莉碗里有饭，顿时有点急。 陈锋笑着向郑二牛多要一个碗，给妹妹倒了半碗“汽水”。 有吃货天赋的朱珠率先喝了一口，开心道：“姐姐，好喝，甜的，跟汽水一样。” 朱琳忍不住笑道：“什么叫做一样，这就是汽水啊。” 她喝了一口感觉没有气，与喝过的北冰洋汽水有很大不同，但看他的瓶子一模一样，只当做是这瓶汽水是新品种。 “好喝！” 小萝莉朱珠最先喝完，她是彻底吃饱了。 汽水蕴含的井水会帮助她消食，避免肠胃功能受损。 陈锋没有全部吃完青菜、肉，只把肉汤吃完了，让朱老爷子把空心菜、茭白炒肉打包。 “你不带回去吗？”朱琳问道。 陈锋故意小声道：“我娘要是知道我浪费这么多肉，晚上还不得揍我啊，我可不能带回去，还是你帮忙带回家吃掉吧。” 小朱珠信以为真，高兴道：“大哥哥，你放心，我和姐姐、大伯、大妈、爷爷会帮你吃掉的。” 朱琳本来还有点不想带，不愿意占太多的便宜，听到这句话后自我催眠。 “嗯，那我就帮你吃掉。” 说完后，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 “等我叔叔、二婶从南方回来，带来好吃的，我请你吃。” “行啊。”陈锋随口应和一句。 吃完饭，陈锋准备结账。 朱琳抢着起身。 “都吃了你的肉，可不能让你来付钱。” 陈锋惊讶看着这个丫头，是自己见识浅薄，不了解贫穷时代早当家的道理，还是这个丫头心性早熟呢？ 不过考虑到孟小杏、傻柱这些个早早学会独立自主的年代少年少女，似乎早熟很普遍。 他曾经听老爷子说过，民国时期，乡下很多家庭，13\/14岁男孩子就已经成婚，当家作主。 他以前还当老爷子是催婚来着！ 第437章 表弟上门 五月下旬天气越来越热，陈锋这些天没少带陈莉去体校当“旁跳生”，小丫头已经喜欢上这里。 和大院相比，体校幼儿舞蹈培训班更好玩一些。 靠着施展“糖能力”，陈莉在班级上的威望很高，小朱珠等小孩子已经被她顺利收买，成了她的小跟班。 舅舅周靖也在这时候，借了迎宾楼的一个顺风车来四九城。 “咯吱咯吱。” “吁——” 驴车停在大院门口，车上的周伏波、周定海兄弟好奇跳下来，多少有点压抑少年性格，有些不自在和自卑。 “小锋、昊子、小莉莉，快出来，看看谁来了！”老太太在院子里洗衣服。 周清正在坐着，跟着冉秋叶学习。 冉秋叶也休产假，在家里又无聊，就和周清闲聊。 周清说自己没读过书，算账都不精通，好为人师的冉老师就教她算账。 正在库房水池里嬉闹的几个人穿着湿淋淋的衣服出来。 4月雨季过后，5月气温不断升高，到了月底，白天气温已经到了二十七八度。 好在城外的麦子已经成熟，4月早稻已经插秧，加上4月雨季带来的丰厚雨水储备，5月稻田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河北平原这边农收关键还是看6月、7月。 如果持续干旱三个月，4月的雨水就不够用，今年水稻可能会出现歉收。 “表哥，你衣服怎么是湿的？”周伏波提着一袋子海货进来，周定海跟在后面。 周靖把租车的钱付了，提着剩下的一袋子进来。 这自然不全是给陈家的，还有一袋子要卖给红星轧钢厂的。 陈锋笑道：“我们在这里做了一个泳池，刚才在游泳在。” 今天是周末，体校也放假了。 陈锋没有带妹妹去找朱琳玩，而是在家里教导陈莉游泳。 陈昊、胡八一、王胖子也在，李捷获得家里同意后，也穿着一件裙子在水里瞎闹。 “舅舅，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陈莉跑得飞快，先跑到表哥周伏波面前，要看看袋子里装的什么。 周伏波放下袋子，打开袋子口，露出里面的海货。 “表哥，这袋子是封大叔送的，好多大黄鱼，他晚上哺鱼碰上了渔汛。” 陈锋一惊，快步走过来。 的确是一袋子的大黄鱼，而且都还是那种超过6两以上的大黄鱼！ 这可是好东西，要是换成新世纪以后，六两野生大黄鱼一斤300元以上，像八两以上的单价400元以上，一斤重的野生大黄鱼，更是单价一千元以上。 很多后世幸运的渔民，有时候老天爷喂饭，一次出海捕捞到大黄鱼渔汛，那就真的发达了。 轻松一船三千斤，总价几百万元！ “好东西啊，哈哈，爷爷，中午我给你烧大黄鱼吃！” “哈哈，好。”老爷子听到大孙子的孝顺话，乐得胡子都一跳一跳的。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心情也高兴。 “这个封家太客气了，这么多好鱼应该拿去卖的。” 周靖笑着说道：“是这样地，可封家媳妇生了，龙凤胎，一男一女，赵医生说幸亏是上次及时缓了一口生气，不然只怕是三条命都保不住。” “赵医生还问小锋上次给她喝的是什么药，居然可以这么滋养血气、平复胎气。” 老爷子当即淡定道：“那自然是昂贵的补药。” 大人之间的谈话，小孩子不在意。 陈莉只想着自己能否烤鱼吃，这是陈锋之前答应的，对着周伏波开心说道：“表哥，我们做一个石头房子吧，下午烤鱼吃。” 周伏波作为表哥，同样疼爱自己的可爱小表妹，看了看大院子，愣道：“可表妹，没有石头啊。” 陈莉俏生生道：“有的，公园里有好多石头。” 说完，小手老熟练的划个大圈圈。 什刹海公园里的确有很多石头，但一般情况下，公园管理处不会让人搬走。 “莉莉，别胡闹，哪有让你表哥搬石头的。”周清拿着糖果、糖霜花生米出来，分给了两个表弟，顺带给陈莉、陈昊、胡八一等人一些。 “大哥你来得正好，我在家里没有事，织了两件新衣服，你待会给爹娘。” “好。”周靖笑着点头。 “舅舅，这袋子是什么啊？”陈莉看完了周伏波袋子的大黄鱼，又看到了周定海袋子里的干蛏子、对虾、海螺肉等。 又好奇看向他手里的大袋子。 “这是要卖给轧钢厂的鱼，都是刀鱼、带鱼、黑鱼，没有表哥袋子里的海货好吃。”周靖笑着摸着外甥女的小脑袋。 陈莉高兴了。 陈锋领着两个表弟，把大黄鱼送进地窖里面去。 干货直接被老太太拿到了房里放着，放在厨房她不安心，唯恐三个小吃货偷偷拿去烤着吃。 周伏波、周定海进入库房，看到六米长、两米宽的水池倒不羡慕。 陈昊得意道：“表哥、表弟，我们这个水池可舒服了！” “嘿嘿，表弟，我们村子的小河比这大多了！”周伏波笑着说道，“我们还可以一边游泳一边捞鱼。” “对，前几天，我们几十个人在两头站成一排，从两头向中央游，最后捞到了好多鱼。”周定海补充道：“把鱼往中央赶，然后那些鱼没地方跑，都拼命跳出水，可好玩了。” 王胖子撇撇嘴，说道：“你们河里的水不干净，我们这里的水，都是我们一桶一桶从井里打上来的。” “是很干净！” 周伏波看一眼水池，一眼到底，的确比周家沟干净多了。 “把袋子给我，你们在上面，不用下去。” 陈锋提着袋子下去，趁机把十几条大黄鱼封存起来，用作以后的烹饪。 剩余的大黄鱼放在存放有冰块的木箱子里。 陈家的地窖并不是那种十分专业的冰窖，保温性不是很好，所以陈建国特意做了大箱子，类似那种常见的多开箱式木柜子，并用布料、纸壳、钢板三重隔绝，尽可能保障冰块减少融化。 到了现在，去年陈建国挖的冰块，只剩下三分之二，足够陈家渡过这个夏天。 把大黄鱼放在一个空木质盒子里，拿着三条大黄鱼出来。 周定海、周伏波已经热烈和陈昊、王胖子约定比赛游泳。 陈建军拖着三轮自行车出来，这是要送周靖去红星轧钢厂卖鱼。 他倒是想让儿子送，可周靖与他同辈，自己不去，让儿子去就有点不尊重人。 第438章 茶是甜的香，人是熟的好 “定海、伏波，在你表哥家里玩，不许跑出去，要是被人贩子抓走了，我可没办法把你带回来。” 临走前，周靖忍不住吓唬两个儿子。 “知道了，爹。”周定海站在仓库房门口大声道，眼睛却在水池边上的盘子上。 陈锋在水池游泳，自然少不了水果。 借着自己有渠道，他给家里带了一些“早熟”的葡萄、李子、桃子，还有桑葚、黄瓜。 不过一群有陈昊、陈莉、王胖子、李捷几个吃货在，剩余的不多了。 “又在吓我。”周伏波知道有人贩子，但四九城经过几次抓捕、枪毙，还敢在这边地头犯事的，数量已经不多。 陈昊笑呵呵道：“表弟，想吃就吃吧，吃完了，我去找大哥要，他肯定有办法再弄一些来。” 陈锋从地窖出来，就看到陈莉趴在洞口往下看。 “看啥呢？” “大锅，我想下去玩！”陈莉十分羡慕地说道。 “为啥呢？” 陈锋笑呵呵用着一口假冒东北腔调问道。 “嘻嘻，二哥说，奶奶、娘，还有你，都把好吃的藏在里面，我想看看。” 怕陈锋不信，小丫头还补充道：“我一定不吃。” “嗯嗯，我信你。”个鬼！ 这小吃货发现他宠溺，在张海杏这娘们的诱导下，已经学会翻看他背包的动作，上次还把里面的两瓶汽水拿出来。 然后假兮兮地问：能不能喝一点？ 要不是陈锋自己小时候也经常翻包找吃的，说不定要胖揍。 大部分小屁孩都要经过这一遭！ 提着大黄鱼出来，单手抱着妹妹，然后在她开心的叫声下丢进水池里。 用的力很轻柔，恰好屁股先下水，不会造成双脚着地、脑袋入水。 “嘻嘻。” 陈莉敏捷地双手、双脚游动，不到三秒就恢复平衡。 对着陈锋张开嘴：“大锅，烤鱼！” 这吃货真是时刻不忘记吃的。 陈锋张开左手，对着妹妹做了一个v字手势。 “中午要做三条吗？”老爷子坐在库房门口纳凉，看一眼随口问道。 “嗯，奶奶喜欢吃清蒸的，莉莉喜欢吃烤的，我爹、昊子喜欢吃香辣红烧的，正好做三条。” 陈锋自己也喜欢吃烤鱼，另外周清也喜欢吃清蒸大黄鱼。 “冉老师也喜欢吃鱼吧？上次听傻柱说过，他还找你买了鲤鱼，对吧。”老爷子问一句。 冉秋叶连连婉拒：“老爷子，我就不用了，柱子买了不少鱼在家里。” “那不一样，鲫鱼、鲤鱼没有大黄鱼好吃，听我的，三条大黄鱼够吃了。”老爷子对冉秋叶课外教导工作十分满意。 陈锋拿了往年的试卷，让陈昊做题，结果四次测试，全都及格。 如果能坚持下去的话，将来考上初中还是很有希望的。 “陈昊，去跟雨水说下，中午来我们家里吃，对了，让柱子过来杀鱼、做饭。” 陈锋一听这话，当然不想干活了。 大热天的，还是中午。 这做饭跟烤肉差不多，不过烤的是自己。 陈锋都这么说了，冉秋叶也没办法推辞，好在一顿饭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按照傻柱的说法，以前他没少请陈锋吃包子、馒头，哥两关系好着呢。 “哦，好的！” 陈昊抓了几颗李子出来。 “大哥，水果没有了，表哥、表弟还没吃多少。” 陈锋摆摆手，说道：“嗯，知道了。” 陈昊去隔壁找傻柱、何雨水过来做饭。 “定海、伏波，现在别吃太多，待会午饭好了。”周清在院子对着库房喊一句。 “知道了，姑姑。” 说是这么说，两个少年拖了衣服，穿着四角裤蹲在水池里，啃着水果在。 “表妹，你们这边太舒服了。” 陈莉在水面泡着，这丫头游泳基本都学会了，真的是天赋异禀。 “嘻嘻，我还和大锅去外面钓鱼、抓鸟烤着吃。” 陈锋又钻进水池里闭目养神。 几次大放鱼的效果已经生效，空间再次扩大，他又往里面装了很多湖泥进去，扩大了牧场、果场、农场、渔场。 叶锦也已经答应他，会继续帮他收集一批水果种子。 其实最好的种子是农科所，不过陈锋不愿意麻烦，毕竟他一个城里孩子，买种子干嘛？ “大锅，喝水。” 陈莉游了一圈，先站在池边的台阶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又给大哥倒了一杯，还把杯子送到陈锋嘴边。 陈锋张嘴，在妹妹嬉笑声中，把水喝完。 “表妹，给我一杯。” 吃着桃子的周定海就隔了两米多，非要游过来。 “嗯。” 陈莉拿起餐盘上没用过的杯子，给表哥倒了一杯。 周定海接过喝下去，愣道：“甜的？” “恩嗯嗯，好喝吧，我放的糖。”小萝莉仰着头说道。 “可这是茶啊！”周定海愣愣道。 “甜茶！”陈莉点头道：“姐姐说甜茶最好喝。” “好像也是！”周定海情不自禁点头。 “再给倒一杯。” “给我一杯。”王胖子游过来道。 陈昊这边来到傻柱家里，就听到何雨水正在和大哥斗气。 “我穿着衣服，怎么就不能游泳？” “当然不行，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和陈锋一群男孩子游泳，以后还怎么嫁人？” “为什么小莉莉可以。” “你都说了，小莉莉，她那么小，当然没事。” 陈昊拍了拍门。 “柱子哥，我大哥说中午让你去帮忙做饭。” 屋内的争吵停了下来，何雨水正坐在凳子上瞪着傻柱。 傻柱寸步不让守着妹妹，阻止她试图跑去陈家水池玩水。 “行啊，不过今天什么日子，还要我做饭？” 陈昊急着回去，说道：“我舅舅来了，还带了海货来，爷爷说请你们一起吃顿饭。” “好，我这就过去。”傻柱看着妹妹说道：“你看到了，陈锋舅舅来了，你可别跟我丢人。” 第439章 长得慢的惆怅 傻柱很多地方还算开明，但执拗起来特别一根筋，哪怕是冉秋叶没办法阻止。 何雨水想要在泡水池，冉秋叶觉得可以，傻柱死活不同意。 他觉得自己妹妹已经很大了，要开始注意男女之防！ 这一点上，他自己就做得很好。 别看他没结婚时，对秦淮如抱有某种异样男女欲望，可他不是许大茂，不会趁机占便宜。 有欲望没有错，但无法克制，凡被欲望驾驭，那就是大错特错。 毫无疑问，最近天天只能动手的许大茂，就是一个很好反例。 陈昊回来不久，傻柱就和何雨水来了，前者还把自家中午要做的菜都带来。 “你带菜来干嘛？”周清责怪道。 “今早买的青菜，今天不吃完，放到明天就容易坏。” “哎呦，你们这边果然要凉快多了。”傻柱一进来，就发觉院子比自家清凉一些，尤其是葡萄架子下面。 厨房门口的葡萄架子边上，就是水井、水池和水沟，这些井水降低了热量。 “让你来，你非要拦着雨水。”冉秋叶坐在椅子上，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傻柱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没办法，男孩子在水池里闹天经地义，可女孩子怎么能进去呢，又不是乡下。” 乡下有女孩子、妇女夏天游泳，但一般是与男性分开。 男女一起在湖里、大海游玩，那是80年代以后，在之前思想作风还是比较严瑾的。 老太太拿着菜刀出来给傻柱。 “鱼在水沟石板上，三条大黄鱼，一条烤着吃，一条清蒸，一条红烧，要放辣的。” “咦，老太太，你今天怎么这么舍得啊？”傻柱笑嘻嘻打趣道。 老太太知道傻柱这个浑样子，故意说道：“那行啊，就做一条好了。” “别，我说着玩的，三条好，三条棒，三条鱼才好吃！” 傻柱连忙制止。 这么多人，三条鱼都不够！ 老太太笑呵呵道：“怎么了，这鱼好吃与不好吃，还跟数量有关？” 傻柱脑子快速转动，回答道：“老太太，这鱼多了，大家吃得多，吃得多就高兴，高兴的话，吃起来的味道自然就更好了！” “所以，三条鱼味道最好！” “舔狗！”何雨水在边上冷冷道。 傻柱笑意凝滞了几秒，决定不跟自家傻妹妹斗气。 舔狗这个词，还是以前陈锋用来骂傻柱的。 “小锋，做那几样菜啊？就三条鱼吗？” “等下，八一，去地窖拿三只鸭子上来。”陈锋懒洋洋道。 他之前没学厨艺，称之为腌鸭子，也是跟着傻柱学了技术，才知道板鸭是板鸭，不是腌鸭子。 当然，腌鸭也是可以的，燕京烤鸭一个重要程序就要腌制。 但这只是其中一道手续。 正常腌制鸭子，会破坏口感和肉质，厨师一般不会这么做，除非是作为整个烹饪过程中一项。 “好的！” 胡八一是好孩子，不会多拿，也不会少拿。 换成是陈昊、王胖子下去，这两个坑货肯定要多拿几只上来。 换成老太太、陈建军，不用说，肯定要少拿。 陈昊对着胡八一用力眨眼，胡八一微微摇头。 大哥都说了三只绿头板鸭，那就只能三只绿头板鸭。 “表哥，你家的猪长大没？” 和周定海他们玩闹了一会，陈莉突然想起这件事来，立刻停下来，很认真地询问。 “没有呢，还小着。”周定海小口吃着桃子说道。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吃猪肉啊？”小丫头十分惆怅。 “半年后吧，我娘说养猪最少要养半年才能长大。”周定海也叹气。 他也想吃猪肉！ 鱼肉什么的，真的吃腻了！ 过了二十多分钟，陈建军才带着一脸笑容的周靖回来，看样子这一次牛耕深收购价不低，让舅舅十分满意。 来到仓库门口，看到两个儿子泡在水里，一个吃着水果，一个喝着茶水。 “你们两个兔崽子，把衣服湿了明天穿什么？” 周定海、周伏波还在想怎么回答，就又听到他开口。 “建军，你有没有多余的裤头，给我一个，我泡会水，身上都是汗，热死了。” 两个少年齐齐白眼。 只许亲爹泡池，不许儿子玩水是吧？ “有一件新的，哥，你去小锋房里，我给你拿出来。” 周靖在陈锋房里换了一件陈建军的新裤头，这还是陈锋特意给他买的，好方便他有空泡池子，陈建军自己只有三角裤，这衣服可不能露出来。 不过陈建军还没来得及穿。 “这裤头不错，布料挺好的。” “嗯，小锋给我买的。”陈建军一脸肉疼，他还没试过呢。 “哈哈，小锋，多少钱，我买了！”周靖十分大气道。 陈锋笑道：“不贵，不贵，只要一块多！” “一块多还不贵！”周靖抽气道，“建军，要不我脱来还给你吧？” “滚你的！”陈建军没好气道。“我还有两件。” “哈哈！”周靖大笑。 他可是知道大外甥多有钱的，上次都给他送了一条烟，那可是大前门啊！ 陈莉站在水池边，对着陈建军挥手说道：“爹，快下来陪我玩，这里可凉快了。” 陈建军走到水池边，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蛋。 “不要老在水池里，泡多了不好。” “爹，放心吧，待会吃饭就把水放掉，重新换干净的水。”陈锋睁开眼说道。 长期泡在水池里，容易发生细菌感染之类的。 虽说都喝着井水，身体免疫系统特别强，但该换水还是换水好。 十几分钟后，傻柱这边就做好了丰盛午饭。 陈锋几个在四个木质换衣间里面换上干净的衣服，周定海、周伏波两个表弟则穿上了陈锋的干净旧衣服出来。 “表哥，还是你衣服好，我娘都让我穿表姐的衣服。”周伏波吐槽道。 “哈哈，那我以后叫你表姐。”陈昊幸灾乐祸道。 “得了吧，小心你也落到这个结局。”王胖子叹气道：“我娘也拿我表姐的旧衣服，但打死我都不穿。” “你挨揍了？”周伏波问道。 “那倒没有。”王胖子得意道：“我娘没下手，我挣了一顿打。” “这也能算挣？”周伏波目瞪口呆。 “怎么就不算了？”王胖子斜视。 “算！”陈昊在一边说道。 “的确算！”胡八一笑道。 “胖子挣大了！”何雨水乐呵呵道。 第440章 没良心的小混蛋 如果周伏波是后世的网友，肯定连说三个卧槽。 这城里的套路，不是他这个海边的小渔民懂得的。 “开饭！” 傻柱在厨房嚷一嗓子。 陈莉还在穿鞋子，听到声音有些急，一不小心打成了死结。 完蛋了！ 小丫头呆了几秒，张开嘴。 “大锅——” 有事喊大锅，这就是小萝莉的绝招。 半只脚跨出库房门口的陈锋只好回去打开小丫头专用的换衣间，看到小妹坐在小凳子，翘着一只脚，可怜兮兮地皱着小脸。 “打结了！” “哈哈，你又急了吧。” 陈锋笑着蹲下来，帮助小丫头解开死结，重新系好鞋带。 穿好了鞋子，小萝莉满血复活，抓着他的手往外跑，唯恐自己慢了一步。 “不要急，我们先去书房拿汽水。” “哦。” 陈莉又拉着他去书房。 来到书房，打开柜子，取出放在里面的十瓶汽水。 “大锅，我要拿！” 陈莉举着双手，积极得很。 “嗯，拿好了！” 陈锋分她四瓶。 小丫头抱着四瓶飞快往厨房跑。 还没进门，就大声喊：“二哥，表哥，胖子哥，八一哥，快来帮我拿汽水，我拿了好多汽水给你们。” 这又是在显摆了！ 陈昊、周伏波反应最快，王胖子正在端菜，胡八一在用桶里的水清洗一次瓷碗和筷子。 小丫头一进门，差点撞在陈昊身上。 “哈哈，小妹，你太聪明了！” “哼哼，我可聪明了！”小丫头得意不得了，直接露出了尾巴。“比二哥还聪明！” 她是不经夸的！ 陈昊点点头。 傻柱是个嘴欠的，在一旁说道：“你妹妹意思是你蠢，还没4岁的小孩子聪明。” 陈昊蠢蠢的目光，与清澈的大眼珠对视。 “昊子，柱子这是在骂你！”还是胡八一懂事，立刻把矛盾又重新转移出去。 陈昊顿时怒视傻柱。 “这可不是我说的，我只是翻译陈莉的话。”傻柱笑嘻嘻道。 “闹什么呢，吃饭！”老爷子瞪了傻柱一眼，十分嫌弃道：“都快当爹的人，还这么嘴欠打！要不是你爹，你休想进我家大门，委屈你媳妇了！” 老爷子是看不上傻柱的。 但陈建军很欣赏傻柱的执拗、鲁莽和血性。 “唉，你少说两句，傻柱都当爹了，你还当小孩子教呢？”老太太反过来将了老爷子一军，让老爷子给面子，不要当面批评。 倒是傻柱笑呵呵道：“老太太，别介，老爷子也是为了我好，我在改在，秋叶看着呢。” 陈建军拿着老爷子泡制的养生鹿血酒，给老爷子、老太太、傻柱、自己、周清、冉秋叶倒了一杯。 “爹，傻柱进步多了，也就和小锋他们玩闹，跟其他人已经很少贫嘴了。” 四九城人都爱耍贫嘴,而且一般都不分场合,不论时候,说来就来。 80年代以后，坐出租车时，往往看到出租车司机几乎不看后视镜,一心一意跟广播里的哥儿仨说群口相声。 但老爷子是南方人，而且他干的事，都是十分严肃认真的活，向来很不喜欢贫嘴的人。 陈家两个大人、三个孩子平日里嬉闹归嬉闹，可很少嘴皮欠打。 傻柱就因为这张嘴，不得老爷子喜欢。 “吃饭，吃饭！”陈锋笑着说道。 以往吃饭的餐厅，此刻放了两张大桌子，都是八仙桌，只不过所有小孩子都挤在一桌。 老爷子、老太太他们坐在一桌。 菜都做好了，小孩子这桌菜要多一半，应该是老太太提前吩咐的。 老爷子他们喝酒，陈锋只放了两瓶汽水，把其他汽水放在小孩子桌上。 张海杏手快，抢先拿了陈莉的两瓶，陈昊、王胖子、周伏波、周定海、何雨水各自拿了一瓶。 不过张海杏可以用筷子撬开瓶盖，其他人就没这个技术，最后还是得交给陈锋开瓶。 “来，一起喝一杯，祝愿国家越来越强盛，祝愿我们越过越好！” 老爷子拿着酒杯站起来。 一群人跟着站起来，小吃货还偷偷抿了一口。 “干杯！” “干杯！” 两桌子人一起笑着说道，先后喝酒（喝汽水）。 “都坐下，都坐下！”老爷子手掌压了压。 “吃吧，都吃吧。”老太太笑呵呵道。 陈莉坐在张海杏这边，指了指烤好的大黄鱼，还有板鸭。 “你上午怎么没来？”陈锋帮助妹妹拿了一只板鸭子。 “亲戚在盖一个仓库，我去看了一眼。”张海杏淡定道，拿着汽水瓶对着陈锋的瓶子碰了一下，然后一大口闷下去。 亲戚盖仓库？ 陈锋瞬间想到了张启山和十一仓，当前张家推出来与汪家对打的代表、九门老大、官方神秘组织首领。 这家伙现在财大势粗，背靠官方，势力大得出奇。 所以才能兴建起十一仓这样大规模的地下工程，以及在古潼京挖坑。 否则，以九门的实力，张启山的家产，可没办法兴建这么大的工程。 那都是要花钱的！ 至于内里是否有张家人参与，陈锋认为肯定有！ 九门这群土夫子搞拆迁第一，建设懂个屁！ 别看张家说不管事、退隐海外莫桑。 可从张启山、张海客、张起灵等人先后算计汪家，如吴邪还得到张家上代族长帮助，张家人老一辈人其实还是暗中有谋划。 起码在对付汪家方面，是有目标的。 只是张家衰败，力不从心，只能大部分退守海外，民国时期借助老九门发力，现在则是借助官方发力。 “盖仓库好，多存放点粮食。”陈锋笑着说道。 张海杏喝着汽水，没心情和陈锋说笑。 她心情不太好。 上午，亲眼见证了一个朋友下葬十一仓。 那是老九门提督张启山的妻子尹新月。 尹新月多年前死了，她死了，还带走了张启山的志气。 那口棺材让张启山心气越来越低迷，明明还有两三百年的生命，却已经心气类似老人。 若非对付汪家是张启山的使命，而且计划已经开始执行，所有人都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必须执行下去。 说不定张启山现在就想自杀，与尹新月一起永眠。 “姐姐，吃肉！” 陈莉感觉到张海杏的心情似乎不好，把自己不喜欢吃的鸭屁股送给了她。 张海杏看着上面的牙印，差点气笑了。 “你个小混蛋，跟你大哥一样没良心！” “哎哎，别胡说啊，我良心大大的好！”陈锋摸了摸心口，感觉有点发虚。 毕竟他敲诈了张海杏不少古董，虽然他救了无数村民。 第441章 朱琳上门 一桌子肉菜味道好，几个小孩子拼命往嘴里海吃胡塞。 周伏波、周定海吃惯了鱼，抢着吃板鸭，陈昊、王胖子、胡八一则和陈莉瓜分烤好的大黄鱼。 一条大黄鱼也就七八两大，哪里经得住他们四个吃货的疯抢，不一会儿，盘子清空，他们四个饭碗也去了小半米饭。 好在其他肉菜不少。 “大锅，下次烤两条，不，烤三条没有鱼刺的鱼，好吧？”陈莉看了看空盘子，小嘴瘪了瘪。 她还没吃够！ “嗯，下次多做点。” 陈锋给她夹了一块鸭肉。 两个表弟、两个义弟，两个亲弟妹，再加上张海杏、何雨水，八个人的战斗力还是很强悍的。 老太太特意吩咐的大盘子饭菜都给他们吃完了。 陈昊看到大人这桌还有鱼、肉，就率先过去夹菜，很快周定海、周伏波、陈莉也跑过去了。 几个大人喝酒多，吃菜少，周清、冉秋叶、老太太也聊着话，这下便宜了他们几个小的。 胡八一、王胖子、何雨水则吃得差不多，正在喝着汽水。 “爹，多喝酒，少吃肉。”陈昊笑嘻嘻对着陈建军说道。“养生酒喝多了好！” 陈建军喝了半杯酒，给这个“孝顺”儿子夹了一大块鸭屁股。 周定海也想说，可不巧和亲爹对视一眼，瞬间怂了。 他要是敢这么说，回家铁定屁股要遭罪。 “天天吃这么多，也没见你钓回来多少鱼肉，还不如你妹妹。”周清瞪了儿子一眼，给小女儿夹大黄鱼吃。 知道女儿不喜欢吃清蒸的，还特意放在板鸭盘底沾沾酱料。 “咯咯，二哥不如我！”小萝莉端着自己的小碗，高兴地对着陈昊吐舌头。 陈昊才不跟她计较。 他打算有空偷偷把小丫头的小宝贝藏几个，急死她，等她哭了，再拿出来！ 冉秋叶特喜欢此时的小丫头，羡慕道：“我要是可以生一个小莉莉一样的女儿就好了。” 喝了好几两的傻柱，有点酒力上头，红着脸，哼哧哼哧道：“不，不行，第一胎必须是儿子，生完了儿子，再生女儿。” “你喝多了，赶紧吃点饭。”冉秋叶给丈夫夹了几块肉。 “您好，有人吗？” 听到院子外面朱琳的声音，坐在一边看戏的陈锋起身走出去。 胡八一、王胖子、何雨水也跟着跑出来。 院子中，朱琳和妹妹朱珠被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女孩子牵着，还有朱老爷子拿着一个纸包正站在中央看着厨房。 “朱琳，老爷子，朱珠，你们来了，吃了没？” 陈锋笑着走过去。 “当然吃了，都1点多了，你们家午饭吃得这么晚吗？”朱琳好奇问道。 朱珠则抬头看着厨房门前的葡萄架，上面的大颗粒葡萄，让她眼睛移不开。 “今天我舅舅来，所以他们喝酒在，要不再吃一点，有大黄鱼、海虾，巴掌大的虾子，你确定不吃？”陈锋故意引诱道。 朱琳果然上当了！ 八岁的孩子怎么了，不照样馋吃的。 朱珠张大眼睛看着陈锋：“大哥哥，巴掌大的虾子你们家也有？” “有啊，手臂粗的都有！”陈锋笑道。 他空间海水池里养有少量对虾，喝了井水之后，养了好几个月，繁衍成灾，第一代大虾现在可以媲美澳大利亚大龙虾。 足足有一斤多大！ （澳大利亚大龙虾可以长大十几斤，比成人大腿还粗） “我想吃。”朱珠对着自己姐姐求道，拉了拉朱丽的手。 朱丽第一次见到陈锋，但听两个妹妹说过好多次，说他长得很好看，还特别有钱，请她们吃好多次好吃的，比她们亲爹还好。 这次见面，倒觉得没说错，就是有点不正经。 “不行，你都吃饱了，中午都吃了那么多肉，不能再吃了。” 这年头，农民、工人没有肉吃，但不是所有人都没有肉，大学教师自然是可以分到肉的。 因为官方供应优先向他们倾斜。 肉联厂、酒厂、烟厂等分配物资，会特意留出份额，供给机关、学校、医院、工厂等特殊人群。 高级技术人才就是特供人员之一。 这是特供机制起源，来自北极熊（他们还有特供商店，仅限特殊身份进入百货商店的最高层，可以用半价，乃至更低的价格采购物资）！ “可是姐姐，我还没吃过巴掌大的虾子！”朱珠十分委屈道。 “哈哈!” 陈锋、王胖子大笑，何雨水、胡八一也忍不住笑起来。 “没事，等你走前，我送给你六只。”陈锋大气道。 手臂大的大虾，他要留着给老爷子、老太太过生日。 但巴掌大的虾子，空间多的是。 “谢谢大哥哥！”朱珠甜美笑道。 朱琳小声问道：“陈锋，你们家真有手臂大的虾子？” “怎么，想吃，叫我哥哥好。”陈锋逗她道。 朱琳也有自己的执拗，就是不愿意叫哥哥好，她觉得这么称呼有点小羞耻。 “才不要，我就是想看看。” “那可惜喽，你看不到了。”陈锋笑道。 “走，我爷爷、奶奶都在厨房，我带你们去认识一下。” 陈锋领着他们进厨房，为双方介绍了身份。 朱珠进去后，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板鸭，然后被老太太送了一块鸭肉吃。 “姐姐，大哥哥家的烤鸭，比我们家的好吃。” “哈哈!” 傻柱无比得意。 “那是我做得好，小丫头，喊叔叔！” 朱珠看着又黑又红的傻柱脸，躲到了朱丽身后。 “姐姐，这个怪叔叔是坏人吗？” “哈哈哈!” 大家哄堂大笑。 朱老爷子被老爷子拉上饭桌，只好把带来的东西交到陈锋手里。 “我二儿子从南方回来，带来了一些江城的特产，你们家也是南方人，应该会喜欢吃。” “谢谢！” 陈锋把礼物收下，毕竟他请了朱琳他们吃饭。 里面东西不少，手上预估有三斤多重，不过他不是那些熟练的售货员，具体多重是没法精准预测的。 “朱兄，尝尝我配置的鹿血养生酒。”老爷子说道。 陈建军亲自给朱老爷子倒一杯。 朱老爷子端起酒杯，闻了一下，说道：“至少八年的杏花村，放了不少中药，是不是十年窖藏的，我就闻不出来了。” “哈哈，好本事，来，走一个。”老爷子和朱老爷子碰一杯。 两人一起抿了一口。 “咦，这药酒奇特！”朱老爷子感觉到一股温热顺着嗓子往下，但并不辣嗓子，反倒滋润喉管。 他有慢性的呼吸道疾病，嗓子常年不舒服。 可不过一杯酒，就感觉似乎舒服了一点。 “好酒！” “哈哈，来，再来一杯！”老爷子笑道。 理工大教授的亲爹，他当然要多来往，万一自己孙子、孙女考上呢？ 有份人情在，将来总能用上的。 第442章 大富婆的大黄鱼就是香 小朱珠进了厨房，就舍不得离开了，跟着陈莉一起说悄悄话。 陈莉开心地把自己不喜欢吃的鸭皮肉等送给朱珠吃，两个小丫头趴在桌边吃边聊。 朱丽、朱琳没办法，总不能把堂妹逼哭吧，只好自己出来，和陈锋在院子转转。 “你们大院子挺好玩的。” 朱琳在水池边洗了洗手，又看了看葡萄藤，自然地摘下一颗葡萄送进嘴里。 然后直接吐了。 “好酸啊！” “哈哈，还没成熟呢，自然很酸。”陈锋掏出一颗奶糖。 朱琳熟练地接过去，送进了嘴里。 “我二叔带来了江城的糕点，叫做什么青山糕点，非常好吃，我爷爷分了一半给你，可千万别让我妹妹看到了，她肯定又要嚷了。” 王胖子去了一趟库房，看到水池里的水已经放干。 “大哥，水池的水放完了，我和八一倒水了。” “嗯。” 周定海、周伏波也吃完了，看到王胖子进来拿木桶，也跟着提了两个桶出来。 “他们这是干嘛？”朱丽好奇道。 “我在房里做了一个水池里，下午在里面游泳。” 朱琳连忙跟着王胖子进去，朱丽也好奇进去。 看到大水池，朱琳又忍不住说道：“还是你们这种大院子好，我家的房子太小了，我的房间还没你们这间屋子三分之一大。” “而且这里面好凉快。”朱丽羡慕道。 陈锋笑眯眯道：“要不你去厕所看看。” “厕所有什么好看的。”朱琳不解道。 朱丽笑着解释道：“妹妹，大院的厕所，跟我们学校的公厕一样。” “啊——” 朱琳连忙说道：“那还是我家好。” 正午一点多，是气温最炎热的时候，进来了库房，两个姑娘就不愿意出去了，干脆坐在池边的躺椅上。 陈家原本有四个躺椅，是陈建国弄回来献给老爷子、老太太、大哥、大嫂的。 后来陈锋把亲爹的那个拿了过来，和小妹一起睡午觉。 这次泳池建成，陈锋又在蔡家兴那里定制了三个躺椅，和两个盛放水果、茶水的小茶几，不过东西还没完成，过几天才会送过来。 两个姑娘躺着的长椅子，一个是陈锋拿进来的，一个老爷子吃饭前放进屋里，防止被人偷走的。 胖子都是易热体质。 王胖子也不例外。 和胡八一、周家兄弟一起来回传递水桶，不过几分钟，水池的水往下跌落池底，接着是用水井的水。 直接消耗了大半井水，需要等上半个小时才能恢复。 “游泳喽！” 王胖子四个抢着换衣间。 除了独属于陈莉的那个外，三个换衣间立马有人了。 然后朱琳、朱丽两姐妹羡慕看着四个男孩子跳进水里，在相对狭窄的水池里欢快地游泳。 朱琳看得跃跃欲试。 她是一个不安分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从文工团走向电影圈。 不过国内90年代前，电影圈还没被污染，艺术家真是艺术家。 90年代后港影北上，那群自己玩死自己的电影人带来了较为先进的拍摄艺术，同时还有腐败，才有各种摄影·冠希·大师。 禁片多如雨！ “妹，不许下去！”朱丽看出了妹妹的蠢动，盯住了妹妹。 几分钟过后，李捷吃完午饭、睡完午觉也来了。 自己熟练去陈莉的换衣间，换了一套上午打湿的衣服，然后开心从水边跳下去。 “胖子哥，我要学游泳。” “好咧，哥哥来教你怎么学游戏。”王凯旋笑嘻嘻跑过来，教导小萝莉游泳。 他是个热心的。 吃饱喝足的陈莉，和又吃了不少鸭肉的朱珠一前一后跑进来。 “大锅，朱珠也要游泳。” “嗯，你去把你的衣服借给她穿。” 张海杏吃完就回去睡午觉，这个时候也醒了，过来看一眼，出去拿了一个椅子进来。 伸手给陈锋浇了浇水，等他回过头。 “没水果了，小橙子。” “你当我是什么啊？”陈锋瞪着张海杏，他都快睡着了。 “一条大黄鱼！”张海杏淡淡道。 王胖子插话道：“姐姐，大哥家大黄鱼多的是，中午都做了三条！” “成交！” 陈锋却是翻身从水池翻下来，快步进入换衣间换衣，随后骑着自行车出去。 开玩笑，一条大黄鱼啊！ 312克黄金！ 在后世足以换成18万！ 古董、邮票、字画等价格不稳定，黄金永远是硬通货！ “陈锋很喜欢吃鱼吗？”朱琳好奇问道。 胡八一忍着笑说道：“对，大哥很喜欢大黄鱼、小黄鱼。” “嗯，我哥是喜欢吃鱼。”王胖子点头道。 只有朱丽觉得不对劲。 陈家也不像是缺少吃鱼的，刚才在厨房都看到两条大黄鱼，还有其他肉菜。 买水果的难度不比新鲜鱼肉低多少。 “小捷，这是猪猪，我的好朋友。” “猪猪，这是小捷，我的好妹妹。” “你好！” “你好。” 三个姐妹团就此组队，和陈昊三个哥们团并成南锣鼓巷日后两大纨绔大少的灾害！ 陈锋出来，骑着自行车去城外。 地安门大街的国营餐馆不少人在吃饭，也有一些人点了肉菜。 民众在国营菜市场买不到肉，但国营餐饮公司可以直接从肉联厂分到有限的肉。 只是哪一家餐馆可以领到肉，就看他们的业绩，以及和上面的关系。 陈锋路过常青饭馆，想起了自己答应过郑二牛，就打算履行诺言。 出城后多跑了十几公里，进入燕山脚下的丘陵山区，随便进入转一下，就提着两只空间的野鸡、一只兔子出来。 回到饭馆外，郑二牛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不顾还在点菜的客人，直接跑出来。 “小锋，全卖吗？” “郑大叔，野鸡可以，但兔子不行，我家里来客了，这只兔子要晚上做了接待客人。” 陈锋把两只肥野鸡交给郑二牛。 “这样啊，那就算了，你下次有兔子，记得卖给叔，我给你最高价，黑的，你懂不？” 郑二牛对着陈锋小声道。 “懂！” 陈锋笑着点头，你都说黑了，还不如干脆报黑市算了! 第443章 腹黑张海杏，贴心小朱琳 两只鸡换来两块多钱和两张肉票，已经算是不错的收入。 “小锋，下次再来，带你三个妹妹来，我给你留肥肉。” “啊，肥肉啊，那就不用了。” 陈锋和陈莉都不喜欢吃肥肉，口感太差了。 现在的肥肉，都是炸成肉干的，不是那种寻常榨油五花肉，而是彻底榨干了脂肪的那种。 “别客气，等你哦！”郑二牛很大气道。 这可是肥肉！ 一般人想买都买不到！ 陈锋回到院子，对着库房笑着喊道：“谁先过来，谁吃桃子，先到先得。” 话音一落，张海杏就带着陈莉踩着地板就跑了出来。 这娘们跑就跑吧，还无比狡猾地反手关门。 一个字：无比奸诈、心黑手辣！ “砰！” 反应慢了一拍的第三名冲刺探花郎王胖子，一头撞在木门上。 “砰！” “哎呦，我的娘捏。” 库房坚固的房门都在发出痛楚的震动声，不是一次，而是一连串。 王胖子撞在门板上停下来，又挡住了后面的陈昊、何雨水、朱琳等人。 尤其是陈昊、何雨水，速度太快，一下子刹不住，直接撞在王胖子身上。 “张小花，你个恶婆娘，我咒诅你早日结婚，被你男人天天晚上欺负，哭死你！” 王胖子每次与张海杏结仇，都是翻来覆去这几句话，好像被晚上男人欺负很痛苦一样。 张海杏也够狠，每次都揍他一顿。 “昊子，快起来，我腰折了！” “我也不想啊，雨水姐压到我了。” 何雨水慢吞吞爬起来，气得牙痒痒。 “可恶的张小花！” “大锅，我要吃桃子，我要吃蟠桃，最大的蟠桃。”陈莉在他跟前跳个不停。 陈锋无语看向自家库房的门，这婆娘将来怎么降智的？ 难道主角们都有降智光环，就自己没有？ “看什么看，桃子！” “嗯嗯，桃子！” 两个一大一小的漂亮菇凉一唱一和道。 陈锋先把兔子交给起身过来的老太太，打开背包，把里面的桃子拿出来，放在水池边上的石板上。 在他出去转一圈，井水有满溢，灌满了水池。 “奶奶，好漂亮的兔子！”陈莉开心道：“晚上烤了它吧！” 老太太笑着道：“还是红烧吧。” 这个时候，库房门总算打开了。 王胖子摸着额头出来，敢怒不敢言。 朱珠、李捷两个小丫头，反应就慢太多，跟在朱丽身后走过来。 “大锅，我可以吃两个吗？”陈莉看到陈锋拿出来的十几个桃子忍不住问道。 “你确定你是吃，不是藏在房子里？” 陈锋挑破小丫头的“阴谋诡计”，继续往外拿水果。 一纸包的葡萄，将近三斤重。 张海杏洗了两个最大的桃子，和陈莉一人一个。 “嘿，你就不能给我爷爷、奶奶洗一个？”陈锋瞪了她一眼。 “那也行！” 张海杏又拿了两个桃子洗。 “我信了你的邪，给我洗一个啊！”陈锋没好气道。 “你又不说！”张海杏反过来怪罪道，和陈莉一起各自拿着一个送给老爷子和老太太。 “嘻嘻，大锅，你又不说。”陈莉学着张海杏的话说道。 看到陈锋瞪眼，小萝莉连忙跑远了。 “爷爷，我请你吃大蟠桃，吃了可以成仙，当七仙女的！” 老爷子很想笑，可想到这“蟠桃”是给自己吃的，就又笑不出来。 “你这小猴头，越来越调皮。” “嘻嘻，我是齐天大圣，爷爷是如来。” “那你奶奶是什么？” “奶奶是观音！” “哈哈！” 小萝莉的马屁，拍得老爷子浑身舒服。 “陈锋，我来帮你。” 还是朱琳小妹妹贴心，热情地把葡萄、桃子和李子都洗一遍。“这个洗干净了。” “桃子一人一个，自己拿。”陈锋拿了一个朱琳洗干净的桃子，站在水池边吃一口。 不错，又软又甜！ 空间成熟的桃子，比外面现在没有改良的桃子好吃太多。 “谢谢大哥（表哥）！” 几个吃货一人拿一个，剩余五个和葡萄周清走过来，分给了冉秋叶一个，剩余送到了老爷子的茶几上。 “不用给我，我吃一个就够了，剩余的你和秋叶多吃点。” 王胖子看到最大的两个被张海杏、陈莉抢走了，就有些头疼。 倒不是争这口吃的，而是他们这些小孩子就喜欢争第一。 周伏波、周定海穿着湿哒哒的四角裤，在一边吃得很开心，这比在家里钓鱼好玩多了。 朱珠小口咬着桃子，还不时问姐姐，这真的是蟠桃吗？ 朱丽不得不解释几句。 “柱子呢？”陈锋没看到傻柱，询问何雨水。 “我不知道啊。”何雨水抬起头，十分茫然。 “行吧，你继续啃吧！”陈锋忍不住看一眼她的腿，大半是湿的，上半身是干的，显然没有经受住诱惑，在水池洗腿了。 “我没有下去，只是洗个脚。”何雨水发现他的目光，脸色发红，强词夺理道。 忽然发觉陈锋上一句不对劲，什么叫做啃？ “是，是，你的脚一米长！”陈锋笑道。 何雨水长得还算是清秀，但腿不错，又长又白。 张海杏的颜值很能打，但身材还在培育中，不知道能否有秦淮如的规模。 他莫名又想到了朱琳，眼睛一瞥就收回来了。 这小美人还要好几年才行。 “奶奶，兔子，你别弄了，等傻柱回来。” 这就是他询问打工人傻柱的原因了！ “坐着也是闲着，我自己来好了。”老太太在厨房把兔子杀了，开始剥皮。 没办法，老太太是坐不住的。 除非是实在没有事情做。 “你爷爷又去图书馆了？” 陈锋随口与朱琳、朱丽闲聊。 王胖子、陈昊、胡八一已经熟练提了一桶水，一手吃桃子，一手拿着专用洗车的抹布，开始清洗车轮的泥巴。 “嗯，他跟你爷爷下棋，输了好多盘，就打算去图书馆看看棋谱。”朱琳清洗的时候，留了几颗葡萄，偷偷塞进嘴里，又吃了一口桃子，倒也开心。 陈锋忍不住笑起来。 老爷子别看被老太太杀得没赢过一次，可有句话说得好，失败是成功他妈。 输了几十年，棋艺自然也是很不错的。 对付朱老爷子，绝对是手到擒来。 “你们继续玩，我去睡个觉。” 陈锋回到库房，坐在自己的躺椅上午睡，主要是悠闲，不想出去搞事情。 第444章 刀刀锤傻柱 陈锋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后朱琳姐妹告辞。 “等下，说好了要送大虾给你们的，就一定做到。” 朱琳这次送来的东西其实挺贵的，江城的青山麻烘糕，后世都成为上市企业的品牌糕点，出口海外。 这东西一点不比大白兔奶糖便宜。 三斤多重，可见心意！ “陈莉拉住她们，别让她们跑了。” “好的，大锅！” 陈莉最听话，双手抓着朱琳、朱珠的手，眼睛看着她们两个，认真得很。 陈锋起身打开钥匙，进入地窖里面。 周靖这次带来的海货里面也有大虾，但没有那么大。 不过现在周靖被陈建军带着在四九城转，看各个古典建筑去了。 等陈锋出来时，朱珠、朱琳乃至朱丽、何雨水的目光都瞪直了。 大虾是用草绳绑着的，“早已”死去，就这么吊在陈锋手上。 她们没在海边待过，现在菜市场也没有这等大虾，这是中高层才能吃到的东西。 “姐姐，好大的虾子。” 朱琳抬起手，比了比，发现自己一只手还小了点。 “七只大虾，你们家一人一只，做法很简单，清蒸，然后配酱料就可以吃。” 陈锋把虾子送到朱丽跟前。 “大姐，给我看看。” “姐姐，我也要。” 朱琳、朱珠同时拿起一只，好奇得和小宝宝一样，不断打量着自己的晚餐肉。 何雨水也好奇看过来。 胡八一、王胖子显然看过、吃过，周伏波、周定海、张海杏等更不用说。 唯独陈莉松开手，抓着陈锋不放。 她这是馋了！ “这也太贵了！”朱丽有点不好意思。 她这次来主要是放假没事做，想看看妹妹口中“大气、英俊、有钱、有肉、疼妹妹、有趣···”的陈锋。 可没想到回礼这么重。 “没事，下次你们有好吃的，记得分我一份就行。”陈锋笑道。 “好啊好啊！”*2。 朱琳、朱珠两个小美女立马点头。 朱丽只好收下来，她也想尝尝这种大虾子的味道。 三姐妹去图书馆，找朱老爷子。 傻柱四点多回来，看到陈锋拉着他去书房里。 “什么事，还不许陈莉他们进来？” 傻柱打开自己的小包，露出里面的物件，是一块巴掌大的玉观音。 陈锋拿出来对着窗户阳光仔细观摩，又摸了摸玉质手感。 “是真货，圆雕治玉工艺，翡翠冰糯种，忍冬花纹，很可能是宋玉，不过也可能是明清仿制的，总之是好东西，你可以藏在家里。” 唐、五代、两宋,是佛像世俗化流行的时期,也是雕塑艺术的最高峰。但雕刻技术没有失传，明清很多高手都仿造宋玉，提高玉像的溢价。 “是真的就好，送给你了。” 傻柱笑呵呵道。 陈锋现在手里有了不少从张海杏、关于山、破烂侯、金少杰等渠道收来的好东西，倒也不像以前一样，对古董那么执着。 “你从哪弄来的？” 傻柱压低声音道：“孟小杏，五毛钱。” 他有些得意。 陈锋都说是好东西，那肯定是好东西，这方面他相信陈锋的判断。 陈锋哑然。 陈锋失笑。 陈锋摇头。 许大茂辛辛苦苦收古董，把寻常货在黑市出售，好东西留在家里，家里却出了一个小贼，五毛钱就把日后可以卖出几百万的好东西就给卖了。 还是卖给了他的对头傻柱。 这许大茂要是没有教导好儿子，将来怕是要倒霉！ “你自己留着，将来等天下变了，这玩意起码可以卖出好几万。” 陈锋没有说大话，90年代万元户依旧还是大佬。 等到十几年通货膨胀，百万富翁才成为民众仰望的精英，再然后就是亿级富翁以及不爱钱的大资本家们。 “算了吧，我小时候我那个跑路的爹，就跟我找过算命的算过，所遇非人，难得善终，唯有一子，却是父子难聚头，惨死无送终的命。” 傻柱有些不安：“疯子，你说秋叶将来会不会跟我离婚，然后带着儿子跑了。” 陈锋心生好奇，问道：“给你算命的，是不是一个上次来巷子的瞎子？” 傻柱尴尬地点头。 他本来是一点都不信的，纯粹闹着玩。 可自从贾东旭身死，就有点信。 主要是怕啊！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那人说对了呢？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天命只能定先天，人力可以改后天。”陈锋安慰道：“这块玉你留着吧，要是将来你真的无人养老、送终，我帮你一程，不需要这块玉。” “本来我是打算留着，每天拜一拜。”傻柱傻笑道：“不是说观音送子嘛，我就想着再生第二个儿子，这样就破了命。” “那为什么改变主意？”陈锋给他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傻柱拿起茶杯，老实回道：“我觉得太假，算命的都不准，不然他怎么穷得算命。” 陈锋鄙夷道：“说人话！” 不信，你眼珠乱转什么？ 傻柱讪笑：“我下午去找了一位大师，大师说我命不好，求神拜佛没有用，要找一个运气好的才能镇得住。我把玉佩给你的话，说不得可以分一分你的好运，避免将来的厄运。” “所以你下午跑去算命了？”陈锋笑着问道。 “嗯，城外的青云观，据说很灵的。”傻柱小声道：“你可别告诉别人。” 陈锋看一眼门外的几个小脑袋。 “我没问题，但他们就有问题了。” 傻柱一回头，就看到几个小屁孩身影开心地跑向葡萄架下。 “给我回来！” “快跑啊，被发现了。” “嫂子，我哥要跟你离婚！” 这是好妹妹何雨水的声音！ 赤裸裸报复大哥不让她游泳！ 得罪小人很阔怕，得罪女人也很阔怕，傻柱同时得罪了“小”女人，这就非常可怕！ 陈锋看到了傻柱眼皮跳个不停，手里的拳头十分硬。 难道今天可以看到傻柱抡起王八拳揍雨水？ “对，我听到了！”捣蛋年龄的陈莉往傻柱心口捅了第二刀。 “我也是，嫂子！” 总喜欢搞事情的王胖子捅了第三刀。 第445章 拍摄全家福 傻柱花费了几秒钟，向冉秋叶解释清楚。 冉秋叶不是那种傲娇女人，动不动耍性子，说“我不听”。 但他也没落得好处。 “走，跟我回去！” 冉秋叶揪着傻柱耳朵回去，一路上还能听到冉老师教夫：“要讲究科学，不要听信封建迷信···” 陈锋看了看手里的玉观音，将它收了起来。 陈莉蹦蹦跳跳跑进来，丝毫没有坑人的惭愧，一副好好玩的开心模样。 “大锅，我们在院子建一个石头台子好不好？” “不行！” 在家里吃肉没问题，反正这个年代有很多有实力没少吃肉，只要肉来源是干净的，眼红举报也没有用。 但在大院子烤肉，就有点嚣张，多少有点取死之道。 因为油料说不清！ “那养鱼呢？”陈莉不放弃道。 “晚上吃兔子，跟你张姐姐说现在可以烤了。”陈锋一句话就把陈莉的心给转移到烤兔子上面。 “嗯嗯。” “姐姐，姐姐，烤兔子！” 陈莉去骚扰葡萄藤下，和周清说笑的张海杏。 傻柱回家，可能跪搓衣板，何雨水也回去看亲哥热闹。 学了一部分厨艺的老太太亲自做晚饭。 陈莉、张海杏在厨房里用烤炉烤兔子，剩余的木炭不多，两人使用不得不节约起来。 “娘，煤铺有没有木炭？” 陈锋进来看到她们的‘勤俭’样子，不由问周清。 “煤铺当然没有木炭，杂货铺可能有。”院子外面看着儿子和侄子踢球的周清回答一句。 “我去外面看看。” 陈锋骑着自行车出去，半路碰到了陈建军和周靖。 两人都没有骑车，而是推着回来的。 “爹，舅舅，你们耐力这么差？” “胡说，我们体力好得很！”陈建军瞪着他说道：“走路有益身体健康，而且更方便我们说话。” “对，骑了一天，也没多聊，一边走，一边聊，正好。”周靖嘴里叼着一根烟说道。 陈锋瞥了一眼他们的腿，两个成年人骑着自行车转了一下午，都超过二三十公里路，明显是体力不足，不得不步行回来。 “都这么晚，你出来干嘛？”陈建军硬转话题道。 “家里没有木炭，我出去看看杂货铺有没有。”陈锋回答道。 “杂货铺这个时候都关门下班，你去国营餐馆看看，说不定他们有木炭。”陈建军随口道。 这是一个好主意！ 陈锋掉头去了常青餐馆，郑二牛果然还没下班。 得知陈锋想买木炭，老郑没有犹豫，同意用高于国营餐饮公司进价2成的价格出售三十斤。 开好收据、付钱、装袋。 从一楼后厨出来，碰到几个住在附近、是中央戏剧学院的老师打招呼。 “小锋，又在家里烤鱼啊？” “这倒不是，出城抓了一只野兔，想用木炭做着吃，煤炭有气味。”陈锋礼貌回答。 中央戏剧学院，又名中戏。 老艺术家们虽然现在只负责拍电影、表演话剧等科目，可他们的徒子徒孙厉害啊，将来是京圈的核心成员。 里面出来的大明星非常多，与四九城另一所学校北影堪称我国娱乐圈明星制造摇篮。 “小锋，我们食堂也想买鱼的。”叶朝钦教授笑着说道。 陈锋指了指桌上的野鸡。 “教授，你现在吃的野鸡，就是我卖给郑大叔的，你看，都省去了食堂大厨的麻烦。” “哈哈，那也行，你以后多卖点，不要便宜了外人。”老教授笑着说道。 陈锋回到家里，陈昊、王胖子、胡八一、周伏波、周定海都在水池边上洗菜。 周清在一边指导。 “小锋，明天上午九点约好了摄影师来拍照，明早给你妹妹穿好看点的衣服，嗯——就用你上次给她买的小裙子。” 陈建军坐在院子里，看到他进来说道。 “拍多长时间？”陈锋问道。 现在的摄影师可是金贵得很，主要是摄影器材非常金贵，数量少，摄影师也就少，导致无法满足广大市民的拍照需求。 城里想要拍照留念，一般都是提前预定好时间，然后带着全家去拍。 摄像机还是那种老式的立式盒子。海鸥牌木质摄影机　　陈建军可以让摄影师来大院子拍，看来没少花人情。 不过时间肯定是有限制的，想要一拍几个小时根本不可能，人没意见，胶卷也有意见。 “就一个小时，时间宝贵，老白还要去别家拍。” “知道了。” 拍照费用非常高！ 1寸黑白照要六毛，上色的彩照还要贵上好几倍，还要一个多月后才能拿到。 “爹，这次拍照用彩色的，可不要又是黑白照，跟送葬似的。”陈锋想到这点，连忙跟陈建军说道。 “放心吧，我约好了，你记得准备钱。”陈建军高兴道。 老爷子一听就不爽了，把手里的茶杯砸过去。 陈建军精准接住，解释道：“爹，这可不能怪我，一张一寸的彩照要两块，六寸的彩照要八块钱，我们家集体照一张，周靖他们三个要一张，再两家一起一张，你和娘一张，我和阿清一张，陈锋他们几个一张，就这个都要四十八块钱。” “你孙子这么有钱，当然要花他的。” 周靖在一边不敢说话。 他倒是想自己出钱，可看到价格后差点想不拍。 小小一张一寸的彩照，就要两块钱！ 这是什么概念？ 他们乡下干一个月的活，也才六七块钱收入。 “爷爷，没事，就用我的钱吧，我留着也是拿出去买吃的。”陈锋在门口说道。 这个年代存钱意义不大。 票才是根本。 到了80年代以后，钱不值钱，更不能存下来。 谁存钱，谁就相当于吃大亏。 “昊子，你有没有好看的衣服，借给我穿。”周伏波对着陈昊小声说道。 胡八一在一边说道：“我家里有不少，我明天带过来给你们选。” “八一哥，谢谢你！”周定海感激道。 “那就麻烦八一了。”周伏波高兴道。 提着木炭进去，陈莉正在和张海杏臭美。 “姐姐，我的裙子老漂亮了。” 陈莉照过相的，每年都会照一次，按照周清的话来说，就是将来老了，陈莉嫁出去，她在家里可以看看女儿长大的历程。 每年光是照相，陈家都要付出一笔不小的费用。 第446章 照片上色，衣服单色 因为有兔子，晚上就没做太多的肉菜，除了陈锋拿出来的十几只大虾和一只兔子，再就是三斤鹿肉，其他都是素菜。 看着老太太炒着的干子（老豆腐），陈锋很遗憾没有五花肉什么的。 “还是得去‘借’几头小猪，大不了留下足够的钱。” 周定海他们把洗好的菜送进来，就坐在烤炉边上看着她们两个烤肉。 陈莉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刷油小厨子，不像以前，一边咽口水，一边盯着烤肉，有时候刷着刷着，就快把小嘴咬过去。 “大哥，拍照为什么这么贵啊？”陈昊坐下来后询问。 陈锋在图书馆看过资料，说道：“彩色照片要后期着色，十分麻烦。” 八十年代前还只有黑白相片拍摄技术，要想有彩照，全得靠人工后期着色，完全就是看摄影师对色彩的理解和把握。 花费的人工多、昂贵感光材料多，价格自然贵。 这个时候技术限制非常大，后世很难想象明明手机一点就可以拍照，怎么这个时候照的不清晰不说，价格还死贵。 为了能拍摄清晰，很多照相馆还有各种要求，比如不准奇装异服，不准浓妆艳抹，不准烫头发，只能穿一种颜色。 “八一哥，你们家有没有解放军的衣服？”周定海对着胡八一问道。 “我只有两套，我自己要穿一套。”胡八一老老实实说道。 他也是一个热爱当兵的，骨子里充满冒险基因。 “不过我爸有大军衣，可以借给你们。” “那也行!” 陈昊高兴道。 “有帽子没？” 陈锋一想到陈昊穿着一件大军衣，遮挡住下半身，就想笑。 算了，让他们这么玩吧，等将来狠狠拿出来，分享给自己的儿子、孙子们，让他们看看叔叔、爷爷们的逗比属性。 “胖子，你这么肥，可以穿下大军衣吗？” “放屁，我这是壮！” 几个小孩子围着烤炉嬉闹。 陈锋看向张海杏，问道：“明天拍照，你要不和我们一起拍？” 他怀疑自己没有邀请，这个娘们会不来。 “好。”张海杏神色有些飘忽道。 陈锋觉得她可能想家了！ “你别穿两种颜色的衣服，最好都是白色的。” “我喜欢黑色。”张海杏白了他一眼。 聊了半个小时，陈家开饭。 兔子肉没有肥肉，全都是瘦肉，涂抹上一层油，烤熟的口感十分不错。 一只兔子根本不够分，陈莉分得不多，吃起来就慢。 “表哥，这个豆腐好吃，我们可以带点回去吗？”周定海很喜欢豆干，吃了好几口都不歇下。 这时候乡下几乎看不到豆腐，更别说豆干了。 豆腐在城里菜市场，都难得一见。 “可以，我明天去多买点黄豆给你们带回去，这东西是用黄豆做成的。”陈锋笑着说道。 “表哥，舅舅，你们下次来，多带点大虾子来。”陈莉嘟囔一句。 只有一只大虾子，无法填饱她的小肚子。 “好，保证给你多带点。”周靖笑着说道。 他看了看自己面前小盘子的大虾，感觉比自己带来的要大一些，可陈家的大虾就是自己带来的啊。 ‘大概是错觉。’ 一张大八仙桌，几乎算是坐满了。 老爷子、老太太、陈建军坐在一起，周靖、周伏波、周定海坐在一边，另外两边是周清、陈莉、张海杏，以及陈锋、胡八一、王胖子、陈昊。 为了提高大虾子的口味，陈锋配置了两款酱料。 一款辣的，一款不辣的。 陈昊、陈莉几个小孩子特喜欢辣的，不断用勺子挖一勺子，浇在大虾、鹿肉上面。 看到王胖子直接把小盘子上的大虾辣酱倒入饭里，陈锋只能说这家伙真猛！ “嘿嘿，辣酱拌饭，特别好吃，定海，你们也可以试试，真的，特好吃！” 王胖子向周伏波两个新认识的兄弟推荐道。 “这太辣了吧？”周伏波觉得还是沾肉吃好，拌饭就要太辣。 “嘻嘻，我也要。” “莉莉，别学凯旋。” 周清阻止女儿的动作，小吃货也想来一个拌饭。 “你要是吃了，晚上肚子疼，就要去医院打针。” 陈莉以前打针的记忆苏醒，吓得小吃货立刻摇头。 “娘，我不吃了，我吃肉。” 鹿肉无疑是好吃的，陈锋还特意拿出三斤来，老太太混杂着青椒爆炒，足足三盘子，足够大家吃个痛快。 老爷子很高兴，一直都在和陈建军、周靖喝酒、吃菜。 还是老太太不时督促他们多吃肉菜，不要光说话、喝酒。 一锅米饭很快吃完。 等老太太给老爷子盛最后一碗饭，笑道：“好了，米饭没了，谁要吃锅巴？” “我！”*5。 周清扭着女儿的脸，说道：“你还吃什么，肚子都这么大了。” 陈莉看着饭桌上的鹿肉，十分不舍：“娘，我还能吃。” “那也不行！” 周清没同意女儿继续吃，小丫头吃饭如果不限制，她能一直吃下去，吃饱了就放慢节奏，慢慢消化慢慢吃。 所以陈家的饭都是精心计算的，恰好吃完后吃饱。 陈昊不等周清看过来，就对着老太太说道：“奶奶，我感觉错了，其实我肚子饱了。” “算你识相！”周清冷哼道。 今晚的菜比较多，这是专门给他们三个喝酒的。 但陈昊、陈莉显然又想“清盘”。 老太太给陈建军、周靖也打了一碗锅巴，又看向周定海他们两个。 端着碗送给三个喝酒的，问道：“你们要不要再吃点？” 周伏波摇头：“姥姥，吃饱了。” 吃完饭，几个小的都去陈昊房间玩，陈莉也跟着过去。 陈锋又照顾了一遍鸡笼，给葡萄藤倒了一些井水，摘下几颗葡萄尝试一下，感觉距离收获已经不远。 蹲下来，对着在厨房门口吃米饭、鹿肉的来福说道：“看好家，防止小偷偷葡萄。” 现在葡萄成熟，这边院子的还好说，大院小孩子都听陈锋、陈莉、陈昊的。 可其他院子小孩子就不一定了。 这时候，就轮到来福发威。 小孩子嘛，最怕被狗咬。 第447章 陈莉捡钱 陈锋站在葡萄藤架下，茂密的葡萄藤枝叶遮盖头顶，如同一个绿色的屋顶，自流井流个不停，水池满水外溢，清水顺着水沟进入院子外的小沟。 斑驳的砖头墙，烙印着时光的影子。 如果再把院子里的大菜地改回来，变成小土堆草坪，种上乔木、灌木，放上几块大石头，再培养一些花朵。 再在东侧墙角种上绿竹，西侧墙边种上黄瓜之类的。 妥妥的李子柒式东方田园豪宅。 就在他想着怎么改造自家院子时，张海杏把一根大黄鱼丢给他。 陈锋右手闪电抓住，再然后，张海杏就发现黄金不见了，不知道陈锋收到了哪里去。 空间里，多了一块大黄鱼。 “月亮门手法果然厉害。” 张海杏不由夸赞一句，陈锋这个哔装得十分成功。 走过来，坐在水沟边上的大石头上，抬头仰望天空。 天上晚霞还在，不过月亮已经出来打卡上班。 张海杏看着晚霞，陈锋看着她。 只不过这份宁静没有持续几分钟，陈莉抓着一只袜子飞奔出来，兴高采烈地，高兴得很。 后面跟着陈昊，兄妹俩一个在逃，一个在追，玩得不亦乐乎。 “小妹，给我，这是我的钱包。” “不给，这是我捡到的！” 陈莉冲进张海杏怀里，感觉自己安全了，打开袜子，低下头，贴在袜子上，大眼珠子看到里面的纸币、硬币，开心坏了。 “好多钱，姐姐，我捡到好多钱。” “这是我藏在床底下的钱包，你捡个屁！” 陈昊气个半死，为了防止自己从大哥那里拿到的零钱被亲娘没收，他把钱藏在床底下石头压着。 没想到陈莉钻进去给翻了出来。 陈锋好笑看着他们两个，尤其是陈莉。 “莉莉，你挨着这么近，这袜子不臭吗？” 小萝莉一愣，看了看距离自己鼻子只有十几厘米远的袜子。 某种恐怖的气味充斥她的嗅觉。 鼻子要坏掉了！ 她这才发现袜子好臭，可丢掉又舍不得，在丢掉与拿走之间犹豫不决。 “唔，好臭！” “二哥，你怎么能不洗脚！” 小恶人恶人先告状。 袜子臭，跟我洗脚有什么关系？ 陈昊卷起袖子，准备重振二哥的威严。 “你们吵什么？”周清出来问道。 “妹，没，没什么。”陈昊支支吾吾道。 陈莉也瞬间把钱包藏在张海杏的腹部衣服内。 “我听到钱包，你有自己的钱包？”周清说着话，眼神却看向陈莉的小手。 陈莉使劲摇头。 陈昊暗暗叫苦，他的自行车梦怕是要破灭。 “莉莉，不许偷你二哥的东西，赶紧还给他。”周清吩咐道。 “明明是我捡到的。”陈莉生气地嘟嚷道，一副我很委屈的样子。 “你在你我房里捡东西，那我去你房子捡东西。”陈昊威胁道。 只是陈莉的钱太少，真这么执行，亏死的绝对是他。 “二哥，分我一半，好不好？”陈莉拿出钱袋子，依依不舍。 “不行——” “那一点点呢？” “休想！” 这一刻，陈昊特别像抠门地主黄老爷。 一把把陈莉手里的钱袋子抢回去，想打开看一眼，又觉得不是很安全，尤其是张海杏、周清、陈莉、王胖子等人都看着他在。 “我回屋子。” 等他走了，陈莉在张海杏怀里扭动，这是在生气。 张海杏拿出一张一毛钱的纸币，小萝莉就笑了。 “姐姐，还有吗？” “有啊，你去揍你大哥一下，我就给你一张。”张海杏不怀好意道。 陈莉立马摇头。 “不行，我打了大锅，他打我屁股的。” “等他晚上睡着了，你打他，他就不知道了。” 陈锋懒得管吃饱了撑着的张海杏，去库房把躺椅搬出来，躺在上面眯眼养神。 小孩子哭笑变化很快，心态特别好。 不一会儿，陈莉把库房的木马凳搬出来。 “驾驾，呜呜呜，叭叭叭！” 小丫头一个人玩得很起劲。 张海杏也学着陈锋，把躺椅搬过来，与他并排，躺着看天空。 整个院子只有陈莉“骑马”声。 陈昊和王胖子、胡八一、周定海、周伏波商议了半天，最后拍板，把钱藏在陈建国的书架某本书上。 分开藏，这样就算周清找到了，也只损失一小部分。 胡八一突然说道：“万一阿姨把所有二叔的书都翻一遍呢？” 正准备藏书的陈昊身体僵硬。 他觉得亲娘做得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诺大的房子，竟然没有自己的藏钱之处。 “那我藏哪里比较安全？” 王胖子阴笑道：“要不藏在我家，就算我娘找到，我也可以说这是你的。” 陈昊用“你当我是傻子”的表情看着他。 “要不，就学表哥，放在柜子里。”周定海建议道。 “等我想好再说。”陈昊十分烦躁道。“有点钱真麻烦！” “我想有都没呢。”周定海叹气道。 “嗯，上次表哥给我们的零花钱，我们藏在鞋子里，结果我妈要洗鞋子，被她找到了，一分钱都没给我们留下。” 周伏波说起这件事，一把心酸一把泪。 “你们乡下有钱也没用。”王胖子撇撇嘴道，语气里充满了羡慕。 他就没有零花钱，特羡慕那些有自己小钱钱的。 “谁说的，我们公社有供销社，我们可以去买吃的。”周定海感觉王胖子在看不起他们村，少年自尊心发作。 “我这里有很多好玩的，给你们看看。”陈昊打开自己的“百宝箱”。 如果陈建国回来，看到自己装书的木箱子，书籍被放在书架上，里面装满了各种小玩意，甚至还有 周伏波、周定海在陈昊房间里，看着陈昊摆出来的各种“玩具”。 黄泥晒干的汽车、红色的石头、两块碰撞能发光的白石头（古代称之为火石、燧石）、木剑、陈建军送给他的铁棍步枪、陈建国给他的弹弓等。 “走，我们去外面打弹弓。” 陈昊拿着弹弓，王胖子搬着木靶，周定海、周伏波跟在后面。 几个少年好不容易人多聚在一起，晚上就没有跟着霍芝兰回去，而是聚集在陈建国，也就是陈昊的屋子玩游戏。 陈建国屋也是套房，陈锋的房子是用两件屏风分成三块，左右两侧是卧室，中间是书房。 陈建国屋子是个博古架，入口是客厅，随后是卧室，并有一个办公桌和书架。 这个客厅，现在成了他们几个少年的游戏天地。 第448章 寂寞许大茂，难受憋屈男 老爷子、陈建军、周靖吃了一碗锅巴，把剩余的菜吃完，这才结束一个小时的晚餐。 随后拿着收音机，在屋檐下播放。 陈莉也安静下来，带着自己心爱的“小马哥”，坐在老爷子身边。 收音机播放得是《小喇叭》，这档节目里增设了木偶人物“小叮当”,由它主持节目的信箱板块,每周日与“邮递员”(播音员扮演)共同“送信”“收信”,以谈话的方式满足小听众的要求。 “我是小叮当，工作特别忙···我给《小喇叭》开信箱，叮当叮当叮叮当，我给《小喇叭》开信箱！” 听到这个熟悉的开场白，陈莉也跟着开心地大声念起来。 “我是小叮当，工作特别忙···” 《小喇叭》是人民广播电台1956年9月4日开始专门为学龄前儿童开办的教育类栏目，针对学前儿童的心理特征、理解能力和兴趣爱好，对儿童进行艺术的启迪和引导。 这个时候的电台信号不是很好，四九城内还行，毕竟是信号覆盖区。 可到了乡下就特别差（无线广播信号覆盖范围受限,信号质量不稳定）。 在乡下能收到无线广播，那收音机大概率也是穿越来的！ “这东西好。”周靖坐在葡萄架下笑道：“我在公社也看到类似的机子。” “舅舅，你那是有线广播。”陈锋纠正道：“这个是无线的，接收电台信号播放，公社的广播是通过线链接起来的，随时可以转换成军备动员集结命令线路。” 天下不太平，为了预备战争，官方大力推广有线广播喇叭。 四九城附近的省市、东北三省等区域优先建设。 这种花费代价不低，截止66年，77%的人民公社、54% 的生产大队和 26% 的生产队都进行了有线广播改造。 那时候，北边地区的民兵们，随时做好了鹰酱等敌人入侵的准备。 真真随时等候召唤！ “对，要是能无线就好了。”周靖点头道。 陈锋笑了笑，想要无线广播覆盖全乡下，那得等几十年后，东方强国变成基建狂魔才行。 后世我国的电信基站都建在海拔几千米高的昆仑山上，建在新疆百里无人烟的沙漠公路边，建在人口稀少的神农架深山老林里。 当鹰酱还在高喊着“再次伟大”，一座跨河大桥都没落成，我们都把高铁里程扩大了几千里，贯通沙漠无人区。 （最搞笑的是鹰酱很多城郊地区都没有信号，这是真的！好莱坞电影时不时出现这样一个梗:在惊险的时候拿起手机要求救,可动不动手机就没有信号。） 鹰酱的月亮圆不圆不知道，但远城区信号是真差。 “嘘嘘，舅舅，别说话，小叮当拆信了。” 陈莉小声说道，大眼睛盯着收音机，开始听故事。 等节目播放完毕，在家里同样听收音机节目的李捷来了。 “莉莉，我家今晚吃这个了，我请你吃。”李捷拿着一根半截黄瓜来院子，分给陈莉一半。 “这是黄瓜，放糖了才好吃。”陈莉咬一口黄瓜，感觉没有自家的好吃。 小家伙靠着李捷耳边小声道：“姐姐给我一毛钱，我们明天去找你妈买汽水。” “嗯嗯，我妈那里的汽水很好喝。”李捷高兴道。 去年四九城制冰厂的汽水生产线扩建完成，汽水供应量暴涨数倍，取消了限制供应券，就连供销社也开始散货。 不过一毛钱的价格，还是让大多数家庭不敢买。 只有个别疼孩子的才愿意掏出钱。 要知道，官方的粮食价格，南方粗大米也不过1毛3分钱一斤。 在大人眼里，好喝的汽水没个屁用，还不如自来水。 等到了十点，陈锋拿着一个手电筒进来。 “好了，十点了，该睡觉了。” “你们两个是回去，还是在这里睡？” “我要回家拿衣服。”胡八一说道。 王胖子也说道：“我得穿我爸的警服。” “那行，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陈锋拿着手电筒，两个小的跟在后面，把他们送回家，跟霍芝兰他们告辞。 回到院子里，就看到许大茂蹲在门口抽烟。 “干嘛呢？” 许大茂郁闷道：“你家的狗守在门口，我进去就凶我，还能怎么办？” “我说你来我家干嘛？”陈锋笑着说道。 “药！”许大茂咬牙道。 “没有药，你还等再等等。”陈锋叹气道。 许大茂火气有点大，哀求道：“我给你钱行不，十块，不，三十，一周三十，让我做回男人！” 这家伙离不开女人。 几天还能忍下，时间一长，就感觉想要发疯。 最近一段时间，他实在是心里难受，吃饭都没心思。 正常男人谁能忍受这种事！ 东厂、西厂为何这么厉害，不是疯子，就是神经变态老妖怪。 “这样吧，我给方子，你去配药。”陈锋走进屋子，来福趴在门口，这次没有凶许大茂。 许大茂狂喜， 他觉得有了配方，以后就不用受限于陈锋。 这些天下来，可把他给憋死了，每晚心里都要发疯！ 小心翼翼看着来福，他真怕被咬。 得益于强大的宣传体系，狂犬病这种致死病，在城里广为人知，很多乡下则在《赤脚医生手册》的帮助下，由公社卫生员通告下去。 拿出一张纸，提笔写出“壮阳”配方。 十年的知了蜕壳、一尺长的韭菜、蛤蟆的蜕皮、老虎鞭、鹿茸··· 许大茂看到配方，傻眼了！ 虎鞭、鹿茸这些玩意，他去哪弄？ 这种东西根本不是他这种层次可以买来的。 “你要是能配齐，我给你配药。”陈锋笑道。 “好！”许大茂决定试试。 等许大茂走了，陈锋把院子大门反关上，打了热水洗脚，回到床上，发现小丫头睁着眼睛。 “被来福吵醒了？” 陈锋笑道。 “嗯，我还以为是小偷，偷我们家的葡萄。”小萝莉俏声道。 “没有小偷敢来的，我们家有来福守着。”陈锋笑着。 “大锅，睡不着。” “那好吧，我就给你讲一个鬼故事。” “啊，不要，我睡着了！”小家伙吓得立马闭上眼。 第449章 陈家合影 周日天刚亮，听到外面胡八一、陈昊的声音，陈锋就起来，小萝莉早就醒了，正翘着小屁股，趴坐在被子上翻看自己的小人书。 大闹天宫这本小人书，被她看了一次又一次。 甚至还和李捷他们这些小豆丁一起演练过，她扮演孙猴子，李捷扮演巨灵神、哪吒、二郎神···，被孙猴子一面倒的“打死”好几次。 差点把老太太种的菜都给踩了。 看到大哥起来，连忙说道：“大锅，花裙子！” “嗯，知道。” 从衣柜里拿出陈莉最“靓”的小红花裙子，丢给小丫头，拿出他买的小棉布鞋子，放在凳子下。 陈莉站在床上，把心爱的小人书放在其中一个柜子里，里面还放了沉香救母、白蛇传等基本“打得”很精彩的小人书。 从床上顺着凳子下来，然后坐在凳子上穿衣服、鞋子。 自己穿好后，从另一个柜子拿出一朵小红花。 “大锅，还有这个。” “哪来的？”陈锋好奇道。 “上次柱子结婚，他穿在胸口，我跟雨水姐姐说喜欢，姐姐就扣下来给我了。”陈莉臭美道。 陈锋为傻柱默哀了几分钟，记得没错的话，傻柱事后到处找这朵小红花，想要留下来，和结婚证一起纪念。 他怕陈玉楼说中，将来要离婚！ 结果没找到，在隔壁院子骂了无良小偷十几分钟。 陈莉把布制红花放在头发上比了比。 “大锅，好看不？” “额，怪好看的!” 陈锋为这个年代的审美观感到绝望，大家以戴红花为荣，但这玩意真丑拒。 “嘻嘻，大锅，我要戴上。” “我不会系头发，你去找娘。” “哦——” 陈莉迈着小脚去找周清了。 等他穿着老爷子为他准备好的黑色中山装出来准备洗漱，陈昊、胡八一穿着合体的小孩子军衣。 胡云轩是个少将，自然享受特殊福利，比如各个季度发衣服、节假日发肉等 王胖子则穿着他爹的大衣服，看起来像是隔壁二舅子的乡下三表哥的傻儿子。 “胖子，你脚都看不见了，给我换回来，就穿黑衣服。”陈锋看不过眼，吩咐道。 “不行，大哥，昊子、八一都是解放军，我怎么能拖后腿，衣服大点就大点，这证明了我对祖国的热爱，对解放军的忠诚！” 王胖子也觉得亲爹的衣服太大，而且还有一点怪味。 他这是偷来的，他娘还没洗。 “少放狗屁，热爱不是靠一件衣服的。”陈锋指着陈昊的房间，“滚！” “昊子啊，八一啊，哥不能陪你们了，我会怀念你们的。” “去死吧胖子！” 陈昊追着王胖子打，把死胖子逼入房间里换衣服。 周伏波、周定海穿了陈锋、陈昊的旧衣服，都是黑衬衫。 陈莉等周清给她系好马尾辫，戴上一朵小红花，开心从厨房跑出来。 “爷爷，爷爷，我好看不？” 小萝莉双手捧着小脸，唯恐老爷子看不见。 老爷子笑着点头：“好看，好看，我家小莉莉最好看。” 陈莉看向陈锋：“大——” “好看，小莉莉最漂亮。”陈锋连忙说道，开始刷牙。 陈莉开始骚扰其他人，获得各种各样的点评。 吃过早饭，等到了八点五十多，摄影师就骑着一辆三轮车来了。 照相是屋里拍的，陈锋猜测胶卷感光材料不行，屋外光线太强，反而会导致照片主体颜色失真。 当然，这是他瞎猜的。 他上辈子跟着冠希老师学习摄影，用的是苹果，自动磨皮、调光的，哪里需要胶卷这种玩意。 “都站好了！” 先是一张集体照，前面是王胖子、胡八一、陈昊、陈莉、周定海、周伏波，后面是几个大人。 张海杏穿着白裙子，站在陈锋边上。 “预备，笑一个！” “嘻嘻！” 摄影师拍了两张就停下。 胶卷贵，可不能跟后世一样，拍的不好还可以重拍。 陈家又拍集体照，引来了其他邻居。 傻柱“护送”冉秋叶过来跟周清闲聊，带着妹妹站在门口往里面看。 “哥，我们也拍一张吧。”何雨水建议道。 傻柱有些心动。 冉秋叶羞涩说道：“现在还是算了，我这个样子太丑，等你侄子出来再拍。” “不，你永远是最漂亮的！”傻柱痴情道。 何雨水远离几步远，她都要把早上喝的稀粥吐出来。 谁能体谅她啊！ “傻柱，看什么呢？” 阎埠贵昨天下午从乡下回来，为了节约水，今早过来挑水，看到傻柱一家三口站在陈家正房大堂门口看，好奇询问一句。 傻柱听到阎埠贵喊他绰号，按照陈锋之前说过的，不搭理。 阎埠贵只得换称呼：“柱子，你在看什么？” “拍照。”傻柱简单道。 “嘶，真舍得花钱啊！”阎埠贵深吸一口气。 拍照和吃肉一样，都属于中高层才能享受，很多家庭要给老人留相，都是请画师画，只要几毛钱。 他也是这么打算的。 “下一个！” 老爷子、老太太单独照、合照拍完，又和陈锋、陈昊、陈莉他们一起拍。 陈莉单独拍时，这丫头骑在木马凳上，笑得格外灿烂。 “我们一起拍一个。” 张海杏拉着陈锋，和陈莉一起。 傻柱摸着下巴，特神棍地说道：“我怎么感觉他们三个像一家子。” “胡说，莉莉是小锋妹妹。”冉秋叶哭笑不得道。 何雨水莫名有些失落。 老爷子、老太太笑得很高兴。 “对，笑一个！” 在三人的笑容中，摄影师按下通电按钮。 “噗”的一声，曝光完成。室外曝光很容易失真　　“大哥，大姐，我们也和你拍。” 陈昊拿着假枪，胡八一拿着没有子弹的真枪，王胖子只好拿着一根棍子顶上，这是陈锋揍陈昊的棍子。 陈锋觉得有点阴阳不协调，对着何雨水招手。 “雨水，一起。” “好的！” 早就羡慕的何雨水也跑过来，站在了张海杏边上，和王胖子一起。 陈莉从凳子上下来，背靠着陈锋、张海杏，抱着小马头，对着镜头露出开心的笑脸。 “下一组！” “定海、伏波，站好。”周靖拉着两个儿子。 ··· 折腾了一个小时，摄影师就要走了。 陈建军送到门口，把记下来的数量写在纸上，和费用一起交给摄影师。 陈锋一口气给了他一百，还能剩下不少。 ‘嘿嘿，又可以买几支笔给他们。’ “大哥，我刚才提前笑了，会不会没拍到？”陈昊有些担心道。 “放心吧，你这么丑，笑不笑都一样！”王胖子大笑道。 “死胖子，看我如来神掌！”陈昊一巴掌拍过去。 “啊，死和尚，你居然这么毒！”王胖子捂着胸口表演，演技足以把后世的小鲜肉甩出一条街。 “嘻嘻嘻，二哥，你打死胖子哥了！” 小院子充满了一群小逗比的欢乐氛围。 第450章 忽悠大师:少女，你知道什么叫做白虎花吗 “我要去外地了，这一趟大概要走几个月，有空你帮我打扫一下房屋。”张海杏把她房子钥匙交给陈锋。 陈锋坐在躺椅上，闻言坐直起来。 “你们找到张起灵了？” 张海杏不惊讶陈锋为何知道张起灵，她还以为是老爷子说的，实际上老爷子很多事都以为是她说的。 “没，但有人看见有个长得像他的在青海出现，我要去那边找他。” “好！”陈锋点头道。 青海塔木陀，蛇沼鬼城，西王母之墓，长生不死药（尸蟞丸），永生陨玉。 一连串词语在他脑海里闪过。 不过他现在还年轻，可不想吞下西王母的尸蟞丸，让虫子寄生在身体，躲进暗无天日的陨玉吸收辐射，寂寞长生。 另外，空间在不断扩大，增强的空间之力、太阳井能量，在不断强化、滋润他的身体。 说不定，他不靠这些歪门邪道的法子，也可以长生。 起码可以活上几百年，和张家嫡系血脉比一比谁能活得更长。 “喂，多带点驱蛇药。”陈锋提醒一句。 张海杏不明所以，但还是虚心接受他的意见。 “那边也可能蛇多吗？” “为什么说也字？”陈锋似笑非笑道。 “我老家那边也有很多蛇。”张海杏也不怕泄密，直接报上自家的家庭住址。 民国时期衰败的张家一分为二，上代族长的孙子张启山领导一脉在国内，组建老九门，继续执行张家守护长生、终极的秘密，对抗汪家以及和汪家勾结的鬼子。 另外一脉迁移海外莫桑，莫桑地下城多毒蛇。 “莫桑，听起来不错。”陈锋笑道。 这一趟他们去的地方，同样也是毒蛇出没。 养蛇、玩蛇、驱蛇方面，张家古人很精通，可惜张家内乱断代，记载这些知识的书籍，又在张家古楼内。 去危险至极的张家古楼，还不如直接去蛇沼鬼城与毒蛇对抗。 起码后者生存率更大。 想了想，陈锋进入房子，用小神锋割了一下手腕。 皮肤很坚韧，陈锋觉得用小神锋割，纯粹是虐待自己，可用菜刀估计更难。 一丝丝血液渗出，带着金色，散发着浓郁的清香，看之不像是人血。 任谁看到了，也不会相信这是血。 “嘶，我踏马一定疯了，不就是一个老娘们吗？” 一边骂自己色迷心窍，一边用力用小神锋割破自己的静脉血管。 等血滴落几十滴，装进一个小瓶子，伤口就开始快速愈合。 瓶子装个十几毫升，他割开的伤口已经完全复原，连个伤疤都没有。 空间扩大了数十倍，他的体质早已是去年的几倍！ 把手掌擦干净，拿着小玻璃瓶看了看，里面的血液过了三十几秒，凝结成块，变成了一种赤色中带着淡金色的固体，散发着清香。 “我现在还算是人吗？” 陈锋心里嘀咕一句。 “幸好我不会生病，也不会得阑尾炎，不然死定了！” 自我调戏一句，出来时张海杏看着他手里的小瓶子。 “先说好，这里面是我陈家老祖宗挖开一座古墓得到的白虎花汁液，可以驱蛇虫，但是！” 陈锋认真严肃道：“我要求你不许给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你哥，我不想让外人知道这玩意，尤其是张启山的上头。” 张启山的上头，现在十分年迈，全力扶持张启山，目的就是想长生不死。 后续的广西巴乃张家古楼行动、056古潼京工程等，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开启的。 只是张启山有自己的目的，所谓帮助他们长生，不过是一个大笑话。 从头到尾，张启山都是在利用他们。 利用上面人给的大量资源，达到自己的打击汪家、铲除九门内部、掌握张家更多的长生秘密。 否则以他掌握的秘密，延寿百年轻而易举。 不说别的，莫桑的藏海花提炼出来的药物，就可以让人免除疾病困扰，多活上几十年。 但张启山就是不给！ 不得不说，他干得漂亮！ “好！”张海杏认真点头。 “什么是白虎花？” “不知道，陈家古籍记载的，听说与麒麟竭、赤龙藤、鹿血草、藏海花并列为神药，但药效各不相同。” 陈锋说谎不打草稿，演技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故意半假半真糊弄人。 “这玩意你回来后，还要还给我，我们家就这么最后一点了。” 张海杏还真信了。 因为瓶子散发香气，不带血腥味，颜色跟人体血液也完全不同。 除了上帝视角外，正常脑子会能想到这玩意是陈锋的血。 众所周知，人血是红色的。 “其实你放心，现在科技虽然厉害，但其实还是很落后。” 张海杏协助张启山挖坑，做什么隐秘的事情，同样知晓很多不为人知的奥秘。 “051工程征集很多生物学家，研究我们张家的血，都快十年，至今没有任何的成果。” 张海杏冷笑道：“这些人从我们的血液没有什么发现，听说族长的血更特殊，就打他的主意，可笑自不量力。” 陈锋点点头，张起灵是真惨！ 当上族长，却是一点权力都没有，还不如张启山有权，副作用一大堆。 带着老九门开挖广西巴乃的张家古楼惨败，结果被关进塔木陀疗养院，少不得成为试验品。 不过张起灵的血最纯，身体最强，同样没有让他们发现长生奥秘。 到了21世纪以后，吃了麒麟竭的吴邪，他的血也被裘德考拿去研究，同样没能发现异常。 可见血液里的长生因子，超出当前的技术研究范围。 “那是他们的事，总之，我给你不是喝的，而是用来驱赶蛇虫。”陈锋低声道：“这东西是给你救命的。” “要是你万一被蛇咬了，不怕死的话，可以倒点水喝一口。” “提前说好啊，喝下去后会如何，我也不知道。” “这玩意太金贵，我都舍不得实验。” 第451章 周靖回家 下午1点的火车，陈锋骑着三轮车送别周靖三人去火车站，路过全聚德的时候，陈锋去了一趟全聚德，买了三只烤鸭。 陈建军本来要亲自送的，陈锋没让。 他不担心他们会迟到，而是担心亲爹半路体力不支丢人。 “舅舅，要是晚上来不及，就在天津城住宾馆，也没多少钱，不要走夜路。” “放心吧，我知道。”周靖笑着说道。 “这个鸭子你们带在路上吃。” 周靖还想婉拒，老早就盯着烤鸭的小表弟周定海已经接了过去。 “你个小混蛋，还没吃够呢？” 烤鸭怎么会吃够，又不是鱼！ 周定海背着一个小麻袋，里面放的不是油盐食物，而是胡八一、王胖子、何雨水的课本、小人书，这些课本是送给周家沟的孩子上学用。 小人书则是两个小家伙的精神粮食。 嗯，还有周靖夫妇的，他们最近也喜欢看着图画，让周小雅朗读。 陈锋没有发动其他邻居，多拿几套课本，因为其他家的课本要么送人，要么拿去卖了，也不会有多少留下。 不敢当面反驳，只能心里哔哔，讪笑着躲在周伏波身后。 “舅舅，等我六月期末考试结束，我去你们那边玩。”陈锋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差不多了，“快进去吧，我就不去月台了。” “好。” 周靖也背着一个大袋子，里面装着衣服，大部分都是陈锋、胡八一、陈昊、王胖子淘汰下来的旧衣服，还有几件是周清给父母缝的新衣。 为了防止麻烦，老爷子特意写了一封证明书，找街道办签字盖章。 胡八一最大气，直接把自己一件心爱的军衣送给他们两兄弟。 周定海、周伏波也商议好了，大家轮着穿。 虽然现在乡下人的衣服，不像封建时代一家只有两三件衣服那么穷破，可像纯棉布军衣还是非常稀少的。 等他们三人进入车站内，陈锋骑着三轮车往回走。 进车站的人不少，父子三人背着包，在人群中并不算太奇怪，背的更多的多的是。 这年头，很多乡下的都来四九城找亲戚借物资度日子。 没办法，太苦了！ 大部分要不是过不下去，也不会丢掉尊严、脸皮进城。 现在的国民还不是日后思想大解放、要钱不要脸、笑贫不笑娼的时代。 “爹，吃不吃？” 周伏波背着的小袋子，则是各种糖果、花生和枇杷。 “废话！” 周靖白了儿子一眼，伸手进去掏了一大包枇杷放进自己的口袋。 吃了一颗枇杷，吐出果仁。 “这城里的枇杷的确甜，你们少吃点，给你爷爷他们留一半。” “鸭子不许吃，这是你表哥买的，带回去给你爷爷、奶奶、娘吃。” 周定海撇撇嘴：“爹，这烤鸭子还没有表哥烧的烤鸟好吃。” “你怎么知道？”周靖一边走一边问。 “嘿嘿，我吃了一小块鸭皮。”周定海不好意思道。 “爹，我也想吃一块尝尝。” “额，也给我一块。” 周靖拿到一块鸭皮，闻了闻，满鼻子肉香气。 现在的烤鸭味道还是非常好的，用料很足，手艺成熟，都是大师傅做的，不然陈锋也不会多次购买。 不像后世变成工业化程序。 “还是热的，可惜带回去就冷了。” 完成的肉质食物都是第一次烹饪后最好吃，再次加热，口感、口味都会变差很多。 周靖父子兴高采烈回家。 这次他卖给红星轧钢厂的海货，得到一百多块钱，牛耕深亲自保证，多卖多得，不限制采购。 钱肯定是要上交的。 但牛耕深私下送的一条烟，却可以隐藏不报。 摸了摸袋子里的烟，周靖心情越发高兴。 另一边，等陈锋回到家，在院子跳房子的陈莉开心告诉他，张姐姐去了很远的地方，给她找好吃的去了。 “嗯，那地方的确有不少吃的。”陈锋想起蛇沼鬼城的特色，很想知道那条超级巨蛇，是不是吃了藏海花变异的。 毕竟一个在青海，一个在青藏高原边缘的大雪山。 再加上昆仑天宫的九层妖楼，高原里可真是妖魔鬼怪多！ 陈昊正在拿着靶子练习弹弓，胡八一拿着一个本子计分，一群小孩子围着边上看热闹。 天气有点热，陈家院子因为多了一口自流井，一个水池，一条水沟，比其他院子凉快，很多人、小孩子都来这边乘凉。 “怎么没游泳？” 陈锋把自行车推进正堂房子里，在屋檐下的老爷子笑道：“你奶奶说池里不干净，要清洗一下，先通风晒干，免得玻璃地下的灰尘泥土长霉。” 把装着烤鸭的纸包从背包里取出来，里面只有一只烤鸭，另一只被他封存在空间里，补充空间的损耗。 “大锅，我帮你拿。” 陈莉非常积极举起小手，小鼻子嗅了嗅，已经闻到了肉香味。 小丫头天天喝井水，吃水果，数量比陈昊还多。 陈老二还是要面子的，做不到小妹这样一个小时就喊一句“我肚子饿瘪了”的烂理由，去找陈锋要吃的。 吃得多，长得快，身体素质杠杠的。 陈锋把纸包给她。 陈莉打开一看，差点流口水。 “大锅，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谢谢大锅，爷爷，你吃鸭腿不？” 老爷子没好气道：“才一点半不到，你又饿，饿个你头啊!” “拿去给你奶奶，晚上做着吃。” 陈莉眼巴巴看向陈锋。 陈锋给她一把李子。 “乖，晚上吃，现在吃水果。” 他一般在正餐以外，都是给她水果吃，或者糖水喝。 虽说未必会长成胖子，但不能太惯着，万一自己漂亮的小妹，变成了一百二十斤的如花，那罪过就大了。 陈莉拿着纸包送到库房去，老太太在里面擦洗水池里面的玻璃。 不一会儿，又跑来正堂找陈锋询问问题。 “大锅，姐姐说她去的地方有一种能变成虫子的草，这是仙草吗？是不是成精？好吃吗？” “那个叫做冬虫夏草，夏天是草，冬天就变成虫子，不是成精，而是一种住在草里面的小虫子。” 陈锋笑道：“不是很好吃，还不如烤肉。” “可我想看这种奇怪的虫子。”陈莉抱着他的手臂说道。 “嗯，以后大哥去青藏给你弄一些回来玩。”陈锋笑着说道。 生命悠长，光咸鱼躺平太浪费时间，容易养成厌世的抑郁心态。 下墓冒险又太危险，简直就是花样作死。 收集天下药材，种在空间里，观察药性变化，研究生命演变，也是一条充满意义的人生道路。 “对了，大锅，姐姐送给你一个箱子，让我帮你看好。” “二哥，胖子哥还想偷，被我打败了。” 陈锋捏了一下小萝莉的脸，陈昊肯定十分好奇，想知道里面是什么，王胖子是个手残党，什么宝贝都想摸一摸。 但陈莉说打败，肯定是吹牛！ “走，我们去看看小姐姐给我留下什么大宝贝。” “嗯嗯。” 第452章 昂贵的卖血钱 抱起小妹，小丫头在他怀里笑个不停，纯粹地开心。 回到书房里，一个箱子放在书桌上，还上了锁。 陈锋刚想问陈莉，钥匙是不是在她身上，想到张海杏给他的钥匙，随手从空间里拿出来。 轻轻插进去，果然打开了。 “怎么都是石头？” 陈莉非常失望，她还以为是好吃的，或者都是钱。 “这可是好东西。” 陈锋也是服了张海杏这娘们，竟然送了他一箱子的帝王绿翡翠，没有雕琢的翡翠原石。 拿起放在箱子上面的纸，上面写着“我爷爷说过，雕工可以提高秘技，我没时间练习，送给你”。 “看来，有空可以学学雕工技术，只希望老关会懂一些。” 陈建军从房子外进来，看到一箱子玉石，眼睛都瞪大了。 “儿子，你这是不是又发财了！” “爹，这是我的媳妇本，你可别惦记。”陈锋没好气道。 帝王绿翡翠在后世都是少之又少的玩意，张海杏给他的这一箱不是普通货色，都是高品质的。 原石虽然没有加工，但一克至少也要上万。 这一箱子将近3万多克，在后世足以卖到3个亿。 如果雕刻得当，手艺精湛，卖上十几亿都可能。 想到这里，陈锋都想化身许三多，出卖自己的血液给张海杏。 她给的太多了！ “咳咳，小锋，马上六一了，你借点钱给我，我给你妹妹、弟弟买点夏装。”陈建军尴尬道。 陈莉开心道：“爹，你真好，我要买姐姐穿的漂亮裙子。” “嗯，嗯嗯，如果有卖的，我给你买。”陈建军忽悠女儿说道。 陈锋没有问他想干嘛，反正他是成年人，不会做出傻事，直接给了一百块。 陈建军莫名叹气，自己居然穷得向儿子借钱！ 下次一定借多点！ 有个厉害的儿子不找，那才是傻了。 陈莉大眼睛直愣愣看着陈锋从背包拿出来的一叠一块钱组成的百元纸币，现在的一块钱纸币很小，票面尺寸为131*57mm。 看起来特别袖珍。 “大锅，我也给你买衣服，好不好？” 陈锋笑着拿出一分钱纸币给她。 “嘻嘻，谢谢大锅。” 一分钱也是钱，小萝莉不嫌弃少。 李捷一周也才一分钱的零钱。 六一要到了，陈锋想着自己今年会得到什么礼物！ 没错，他也是儿童，起码在老爷子、老太太心里是这样的。 原身去年六一儿童节，就得到了老爷子送的一枚西班牙古金币，被陈锋藏在空间里。 之后几天，陈锋去关于山学习雕玉技术。 关于山不是很精通玉雕，但年轻时学过一阵子，算是入门级雕刻家，足够教导他入门。 等到了六一儿童节，陈昊、胡八一、王胖子都成为红星轧钢厂附属小学的学生代表，参加了四九城优秀少先队员礼赞祖国活动。 不得不说，除了胡八一够资格外，其他两个都是走后门选上的。 三人有幸参加集会，面见了周领导，聆听他的演讲。 这个年代，平民与领导的距离真的非常近。 很多农民写给大领导的信，个别言之有物的，会得到他们的亲自回信。 只可惜，除了胡八一还多少记住外，两个小学渣完全沉浸在“我是优秀学生代表”的白日梦中无法自拔。 —— —— 青海塔木陀，蛇沼鬼城。 老九门歇息营地。 这次前往塔木陀，不仅有海外张家的人，还有国内老九门。 由于张启山在四九城主持十一仓，筹备056古潼京两个大工程，本次寻找张起灵的行动负责人是他的绝对心腹、张家嫡传张日山。 吴一穷坐下来歇口气，眼睛盯着十米外畏惧不敢前，但又舍不得离开的鸡冠蛇群，手里取出水壶喝水。 倒了半天，没能喝到一口。 “唉哎！” 一路上被毒蛇围追堵截，要不是张海杏有秘药威慑，他们一行人大半要死在蛇口里。 虽然大家没有被蛇咬，但这种死亡恐惧，还是让他们情不自禁喝水。 这是人在危险情况下的一种精神表现，同时高度紧张精神会消耗精力，身体也需要通过进食来补充消耗。 “喝我的。”张海客把自己的军用水壶丢给他。 “谢谢!”书生气很浓的吴一穷只喝了一口，把就水壶还回去。 张海杏从帐篷出来，包围他们的蛇群情不自禁地对应后退几米远，仿佛被惊吓住一般。 她身上带着陈锋送给她的“白虎花”，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倒入一点水，然后倒出来，散发的药气，就可以威慑毒蛇。 而且溶解的“白虎花”也不多，足以让他们使用很多次。 “大哥，帐篷固定好了，你不如先睡一下，晚上还要守夜。” “嗯。”张海客进入帐篷休息。 一行人十六人，一共四个帐篷，全都挤在一块。 张日山拿着一个袋子，把里面的驱蛇药撒出去，看到鸡冠蛇没有动静，心里不由一沉。 蛇沼鬼城是张家长辈来过的地方，但如何驱蛇、驭蛇的秘术，却因为张家清朝时一次内乱，族长和长老们一起战死而断绝了传承。 这次他来这里，其实也是想找回相关秘密。 “张日山，家族的驱蛇药不管用，我怀疑解蛇毒药可能也不管用。” 张海杏清冷道：“你们最好小心点，要是被咬了，恐怕谁也救不了。” 张日山点头：“你的驱蛇秘药还能持续多长时间？” 张海杏预估道：“大概六天。” 其实还可以多延续几天，但她还想着归还给陈锋，就报少了几天。 “六天足够了！”张日山心里对比后说道。 吴一穷心里也很好奇，但没有多问。 张家很神秘、神秘，引诱他们的好奇心，但太多的好奇心，会死人的。 就像他们吴家一样，家传绝学是训狗。 只可惜他们三兄弟都没学会，老爷子不得不安排他们学习其他技术，比如他大学专业是地质勘探。 这次出来，也是以参加地质勘探队，为国家寻找石油的理由。 在他们的身后十里外，汪家一群人同样正在遭遇蛇祸。 张家断了传承，但张海杏有陈锋的血凝固体威慑蛇群。 汪家人就没有这个好运，他们手段也很多，也携带了驱蛇药，可面对层出不穷的剧毒鸡冠蛇，进入一天，就被毒死了一半人。 西王母墓还没看到，外围就如此凶戾。 汪家人都不免惊悚起来。 第453章 最强驯兽大师 六月天气越来越热，上午九点多，就开始感到一份热意。 陈锋定制的躺椅完工，被蔡家兴送过来。 “娘，你躺着休息。” 陈锋拎着两个躺椅，放在葡萄架下面。 陈莉、李捷、蒋忠武等一群小孩子在边上一起拿着另一个，乖乖放在两个躺椅边上。 “这椅子好。”秦淮如笑着说道。 “三把椅子，正好我们每人一个。”周清笑道。 这些天她待在家里没事做，着实太无聊，幸好有冉秋叶、秦淮如陪着，加上陈锋、陈莉也在家里。 老太太拿着两块方正的兔子皮出来，让她们放在冉秋叶、周清的腹部下方。 “躺椅太硬了，垫一垫。” “唉，谢谢娘（奶奶）。” 陈锋放好了椅子。 “大锅，要游泳！”陈莉跟在他屁股后面嚷道。 “大哥，我也要游泳！”跟屁虫二小李捷跟着喊。 其他不能下水的孩子，就只能脱下鞋子，坐在水沟边上的石板上洗脚。 “我也洗脚脚。” “你脚是臭的。” “不臭，我闻过了。” 他们不像陈莉有后台罩着，李捷家里地位高，要是敢下水，把衣服弄湿了，回去铁定一顿揍。 只能一个个穿着开裆裤，把裤子往上卷到关节处，在水沟嬉闹。 “可以，等我一下。” 水池的水，昨晚放干了，今早还没有上水。 双手提着两个木桶，打满后直接送入水池里，如此反复半天，等水池差不多放了八分满，才让陈莉、李捷跳进去玩。 “一二三，一起，跳！” 两个小不点嘻哈着，从水池边上的躺椅子跳下去。 “李捷，我们比比谁游得快。” “好啊，这次我一定赢！” “娘，我也想游泳。”贾棒梗带着妹妹小当，跑来找秦淮如。 “不行，你们就两套衣服，打湿了，你穿什么？”秦淮如直接否决。 重要是她最近在向周清靠拢，想给自己在工厂找一个靠山。 万一儿子去水池里玩，冲撞了陈莉，影响她升级的大事。 陈锋没有事情做，实在是无聊。 “娘，奶奶，我去上山看看，要是11点半没回来，你们就自己做饭。” 从正堂推出自行车，看一眼贾棒梗兄妹，微微皱眉。 他很讨厌他们两个，但拍手不打笑脸人。 秦淮如天天来这边讨好亲娘，拍她马屁，自己也不好打扰她们的氛围。 “哦，好，你小心毒蛇。” 周清脱口而出，然后感觉不对，连忙向秦淮如给个歉意眼神。 秦淮如心里心酸至极，却还说道：“是的，小锋，要小心山里的蛇虫，东旭就是这么被毒蛇害了。” 啧啧，这娘们进化速度好快！ 陈锋心里为她变化点个赞，可惜这么高的情商没用到正处。 “我不是贾东旭。” 扭头看一眼自尊心特别强、偏偏是鸡鸣狗盗、日后非要竖牌匾的贾棒梗。 “大侄子呦，不要玩水，看好你妹妹，她这么小，万一生病可是大麻烦。” 小孩子对大人的态度非常敏感，贾棒梗感觉到陈锋的恶意，硬着脖子哼哼道：“才不要你管，我不是你侄子！” “哈哈！” 陈锋大笑，骑着自行车出去。 身后传来秦淮如的马屁声：“清姐，小锋这次出去，肯定又要带回来一头大野猪，说不定还是梅花鹿。” “呵呵，那也不一定的。”周清说着谦虚的话，笑容却是阳光明媚。 老爷子更换了电池，总算把收音机重新弄得有声音了。 一群人聆听着广播电台的戏曲。 陈锋离开大院，直接往北方山脉快速冲去。 107路电车司机无语看着前方的自行车。 向来只有他超车，今天他居然被一辆自行车给超了！ “嘿，赵龙，你这车有点慢啊，都比不过别人自行车，早知道我就骑自家的自行车了。” 赵龙冷笑道：“张自强，少吹牛了，我媳妇都说了，你们家的二手自行车已经报废。” “九成新，什么叫做二手，九成新车，懂不懂，过两天我就修好了！” 堵在电车门口的中年人死要面子道。 出了鼓楼，一路向北。 这是一条土公路，现在还没有从四九城直达八达岭的公路，只有这条泥土路。 不过最近一直都是天晴，所以路况还不错。 田野的小麦都已经被收割，替换的是一层花生、大豆等经济作物。 这是目前国内食用油的主要来源，与山区的山茶为城里最主要的油料组成。 报纸上说“河北平原大丰收”，今年河北、四九城大概不需要外地援助粮食，反而可以支援河南、山西等灾区了。 陈锋这一次又换了一个地方，一个山头放几百只，一路下来放了一万多只兔子，和十万只鸡鸭、白鹭、白鹤等鸟类。 进入深山边缘，打开空间。 一只只黄羊、黑山羊不断出现，茫然看着天气突然变得十分炎热的山区。 “去吧，要学会自力更生。” 看到这群傻羊还在“咩咩咩”地叫唤，跟死了亲爹、没了老娘一样不愿意离开。 陈·干爹·锋冷哼着放出杀手锏。 “小黑，上！” 一头黑老虎跑出来，按照陈锋的要求，对着这群傻羊怒吼一声。 瞬间，这群不愿意回归大山的傻羊们一哄而散。 大黑虎跟来福一样，摇了摇尾巴，跑到陈锋身边，还用大脑袋在他胸口摩擦了半天。 “喂喂，你是老虎，别学猫咪好吧！” “吼！” 大黑虎点点头，继续撒娇。 “走，我们继续逛逛。” 陈锋骑在大黑虎背上，指了指北方。 大黑进入空间后，陈锋没少给他喝井水，还实验性质地给他喂了不少太阳树的树叶。 结果这家伙越长越大，越来越聪明。 陈锋就用常胜山的驯兽之术简单训练几次，就可以和它沟通。 本来常胜山驯兽最适合的是黄鼠狼，这小东西聪明，而且天生喜欢群体活动，适合驯兽师形成群体训导。 这门秘术大成的高手，就是那个逃到草原上的老羊皮。 陈锋硬是变成了驯老虎，而且还不是一只变异老虎，而是一群！ 寻常华南虎成年后都是长2米多，身高1米上下。 这家伙如今都有四米多长，身高1米六七。 庞大的体形，强横的力量以及超高的速度，十分适合当他的宠物和坐骑。 第454章 野猪进空间 “吼!” 陈锋一声令下，大黑快速跑起来，速度非常快，周围的景象快速后退，丛林灌木无法伤害坚韧的虎皮。 狂风迎面而来，幸好他体质比大黑强横数倍，根本不受风压摧折。 张开手，试了试风压。 对比自己前世开车的风压，感觉差不多在70\/80码的速度。 老虎一般都可以短跑冲到60-70公里每小时的高速，跟高速汽车行驶速度差不多，但老虎不是机器，无法长途保持，只能短暂爆发。 这速度仅次于猎豹，是猫科动物中的第二名。 “看看你可以跑多远。” 陈锋没有要求提高速度，他能感应到大黑还可以提高，但这样会极大消耗它的耐力。 跑了一个小时，大黑才气喘吁吁。 太热了! 他们找了一条小山溪流，陈锋下来后，大黑冲进河里不断的打滚。 陈锋取出一只鹿丢给它。 大黑张开嘴咬住，很快趴在小溪里吞吃起来。 虎王出行，百兽退避。 陈锋自然没有抓到一只猎物。 “啧啧，持续一个小时70多公里，这还是山里，换成平地，岂不是一百公里以上？” “还可以换着骑，一只累了，换下一只。” 主人翘起来的嘴角，让正在大口吃肉的大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只可惜，陈锋只能想想，也就只能在山里骑着。 平原地带有大量乡村，晚上可以试试，白天骑着走不了十几里路，就要被民兵拿着枪抓捕。 “要不，以后晚上骑着大黑去天津？” 想了想，这个主意不是很好，三个小时的路程不说，老爷子也不会同意他晚上远行。 把吃完奖励的大黑收起来，陈锋把空间里的来福放出来。 沿着小溪嗅了嗅，很快猎犬找到猎物的气味，往一处草丛茂盛的溪流谷地飞奔。 陈锋拿出柯尔特m1911a1快步跟上去。 依旧是山洞。 白天野猪大部分都在睡觉，晚上才行动。 “旺旺！”来福对着洞口叫个不停。 它聪明着，山洞里面情况复杂，与野猪正面作战，它的小体形太劣势，一个冲撞就完球。 陈锋也没有进去，野猪洞非常臭，等野猪们被吵醒就行了。 不过一分钟，里面就有哼哧声传出来。 一头超过两百斤的野猪没睡醒地走出来，然后脚下一空，落入了空间里。 出来一只，收走一只。 傻乎乎的野猪家族，一公一母，外加五只小野猪，就这么进了他的空间里。 为了防止野猪把空间的地刨出一个个大洞，陈锋在这条深山深处的溪流谷地，挖了大量的泥土进去，在牧场边上搭建起一个高三十多米、半径三里的小山丘。 他还好心给野猪家族留了七个山洞。 只是没想到老虎们看上了，七个最强的老虎瓜分了山洞，让野猪们只能趴在牧场湖边栖息。 “这么大的一个湖，应该可以形成一个新的动物乐园吧。” 挖了大量泥土进空间，原本倾斜十几度的山谷，出现一个长达六里长、十几米深的大坑。 溪流水源不断注入进来，也许几天后，就会变成一座湖。 跟人类一样，蓄水的水库，关系着生存。 溪流只能供养一部分小动物生活，干旱时间一长，还会断流。 湖泊则不同，有效蓄积溪水、雨水，这里会成为很多大型食草动物的饮水源，以及大型食肉动物的天堂。 唤出在山洞里睡觉的二黑。 “走，送我回家。” 陈锋决定以后上山，都骑着老虎。 可以骑着上山，他当然不愿意走路。 累倒不会，就是慢。 “吼！” 二黑看到熟悉的山林，心情愉快得很，承载着陈锋，按照他指示的方向快速奔跑。 不到一个半小时，陈锋就来到燕山外沿山区。 “二黑，你是想回空间，还是在山林。” 二黑看了一眼山林，还是喜欢空间。 “吼！” 二黑靠在他脚下，表示不愿意和主人分开。 空间多好啊，天天吃肉，不用饿肚子。 最重要的是空间不热啊。 这山林刚开始还挺好的，足够宽阔，可跑了一阵子，它就得觉得不咋地，太热了！ 不像空间里，跑多久都不热。 “那你回家吧。” 陈锋把它送回了新巢。 取出一只野山羊，背在身后，下了山，装进麻袋里，吊在自行车横杠。 刚进入鼓楼，就被叶锦、王成一起拦下来。 “不是，叶叔，不会专门在这里等我吧？”陈锋停下自行车问道。 叶锦笑道：“那倒不是，刚从乡下采购野味回来，就买了几只兔子和野鸡，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王成等他说完，才说道：“我们厂子最近来了一批河北的草莓、李子和葡萄，你要不要去尝尝？” 陈锋笑道：“王哥，拿这个诱惑我，可不地道。” “李子、葡萄就算了，草莓可以，这玩意我喜欢吃。” 叶锦不由笑起来，他眼睛尖，一眼看出袋子里的猎物不是黄山羊，就是狍子、鹿之类的大猎物。 这可比饲养的猪肉、羊肉更有味道。 “王成，赶紧帮小锋拿着猎物，这么重的东西，多累他啊！” 陈锋笑着看王成殷勤上来，把袋子换到了他的自行车上。 有人帮忙拿，他当然乐意看笑话。 这只羊一百多斤，一路骑着回工厂，肯定累人。 不过王成性格坚韧，硬是一句话没有说，只是脸颊不免一头汗水。 “体力不行啊，想当年我给解放军运送粮食，一袋子粮食，都是快步小跑的。”叶锦坐着不嫌站着累。 陈锋目光诧异：“叶叔，你不是侦察兵吗？” 叶锦尴尬道：“最开始不是，那是后来。” “哦，你腿脚好，所以后来选上了侦察兵？”陈锋随口说道。 “你小子这也能猜到？”叶锦惊讶道。 后勤采购科的人已经下来了，麻溜把山羊称重。 “王科，一百一十八斤七两。” 王成笑道：“行，按照市场价五倍，一斤三块五采购，小锋，这个价格可成？” 陈锋点点头。 羊肉市场价一斤七毛六，黑市价格三倍起步，但没有其他附带商品。 王成不一样，前不久靠着成绩升了一级，成为了采购科副科长。 除了价值不大的钱外，可以带来普通人买不到的货物，比如水果。 第455章 狡诈小萝莉 “小锋，我把李子、葡萄都给你换了，五斤草莓。” 叶锦很快从外面回来，还带来几样好东西。 “杏花村这几天要招待贵宾，我只能拿一点他们不喜欢喝的三瓶茅台来。” 陈锋笑着点头，现在汾酒才是第一，茅子的地位还有待提高，但在东欧和毛子那边很受欢迎。 不过在国内，尤其是北方，还是汾酒最受大家喜欢。 但他不嫌弃，不论是藏酒，还是将来拿出来喝，茅子还是很有面子的。 把钱结算完毕，收好收据，陈锋骑行回家。 现在已经是下午1点半，他还没吃饭。 回到家里，就看到陈莉张开四肢，像个一个大字，睡在他的躺椅上，小肚子起起伏伏。 躺椅就在葡萄架下面，和周清她们三个并排着。 来福从自行车上掉下来，跑到躺椅边的水沟趴下，喝了几口水，尾巴落在水沟里，在身上晃了几下。 这天气，热坏它了！ 它旁边是陈莉心爱的坐骑——小木马凳。 周清、冉秋叶、秦淮如也躺在椅子上休息，她们没有午睡的习惯，现在的妇女们不像后世，小时候没有培养午睡的习惯。 国人午睡起源于新社会开启后的学校教育培养。 “小锋回来了，正好，锅里还有热菜。” 老太太没有午睡，坐在椅子上看书在，听到自行车声音抬头看到陈锋，当即放下书，起身准备给他打饭。 书皮名字《钢铁是怎么炼成的》。 陈锋记得家里没有买这本书，傻柱倒是买了一本正版的，所以··· 傻柱把这个催眠神器，送给老太太了？ “奶奶，不用你来，我自己去吃。” 躺在椅子上的小吃货眼皮动了动，她睡了一个多小时，也差不多要醒了，抬起头睁开朦胧的双眼，看了一眼陈锋，嘟嚷一句听不清的话，又趴下去睡。 然后，三秒不到，瞬间苏醒，从躺椅上坐起来。 “大锅，你回来了，我梦到吃好多好吃的！” 小吃货这是想起陈锋上山打猎去了。 直接从躺椅上下来，飞速跑过来，跟在他身后说个不停。 “上午我游泳又第一名，小捷说我好厉害，嘻嘻，小捷还不会游泳。” “葡萄掉下来一颗，我送给了棒梗吃，棒梗说好酸···” 陈锋笑着把自行车停在正堂，把背包里面的纸包的草莓给她。 “里面有草莓，拿出来洗洗，给爷爷、奶奶、娘和冉老师分分，别忘了给你二哥他们留着。” “嗯嗯，大锅，我会洗干净的。” 陈莉刚想拿着纸包出去洗，亲娘周清一把夺过去。 “你还是歇歇吧，就你洗水果，一边吃一边洗，等你洗完了，水果也吃完了。” 陈莉装傻道：“娘，我肚子很小的，这么多，吃不完。” 周清不理睬自己这个越来越狡诈的小女儿，拿着纸包去水池清洗。 “走，去厨房拿盘子给娘。”陈锋带着妹妹去厨房，给她三个大盘子。 “娘，我来帮你洗！” 陈莉捧着盘子走到水池边，把盘子放在边上石板，厚着脸蹲在水池边，挑起一个最大的草莓，在水里晃了几秒，然后看了看周清，趁她不注意，立马就送进自己嘴里。 大眼睛瞬间眯起来，小脸蛋露出满足、愉悦的笑容。 “好吃吗？”周清没好气看着小丫头。 小吃货用力点头，又拿了一个清洗。 “娘，好吃，甜甜的。” 说完，把手里的小草莓送进亲娘的嘴里。 周清吃了一颗，的确很好吃。 “不许多吃，吃一个尝尝就行了，等洗干净再吃，要讲礼节。” 陈莉小声道：“娘，能不能下次再讲礼节。” “不行！”周清一口回绝。 陈锋把锅里的热菜夹在粥上面，端着碗出来，笑呵呵看着她们两个斗智斗勇。 草莓籽就是草莓果上面的小黑点点，他已经挑出一批，种在果林场里，还特意倒了井水，过几天就可以吃上这玩意。 五斤草莓也就那么多。 很快清洗完毕，两盘子留着等陈昊他们回来晚上吃，一盆子和老太太、老爷子、冉秋叶、秦淮如分享。 不过大家没动几下。 陈莉开心了，小手动个不停，小嘴鼓鼓的。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周清捏了捏女儿的鼓起小脸。 陈莉把嘴里的吃完，这才说道：“娘，我现在不吃完，待会小捷他们来了，我就分给他们。” 李捷他们回去睡午觉了，大概2点左右就会过来玩。 按照老太太的性格，肯定是要分给他们一些的。 周清笑了笑。 不过她也知道草莓贵重，自然是希望女儿多吃点，少给外人。 人都是有私心的，何况本来就是陈家的东西，女儿又喜欢吃。 “大锅，你要不要吃？” “嗯，给我留一些。” 等陈锋吃完，陈莉捧着还有一半的草莓给他。 陈锋坐在躺椅上，小丫头坐在他肚子上。 “大锅，我们家的葡萄什么时候可以摘啊？” “为什么想要摘？”陈锋看着葡萄架上的众多葡萄笑道。 “不吃就坏了。”陈莉说道。 “等一周吧，等到六月初，就可以把大的葡萄吃了。”陈锋吃了一颗草莓。 有点甜，但还有点酸。 说实话，现在的水果都是纯天然的，但也因为如此，没有经过改良、嫁接等，口感没有后世那么好，个头也没有后世那么大。 “大锅，好吃不？”陈莉笑嘻嘻抓起一个，送进他嘴里。 “算了，还是你自己吃吧。”陈锋咬碎后，发现味道都差不多。 酸甜的，可没有后世的奶油草莓好吃。 “娘，冉老师，秦大姐，你们要不多吃点？” 周清、冉秋叶听到秦大姐这个称呼，有点绷不住。 这是什么魔鬼称呼？ 秦淮如现在也不过二十多岁，未满三十，你喊什么大姐，这都是他们成年人喊三十四十岁的敬称。 秦淮如也是心里怪怪的。 不过对比冉秋叶，陈锋疏远的态度不要太明显。 周清还没说话，陈莉就小声说道：“大锅，秦大姐不爱吃，她刚才都没动，我喜欢吃，给我吃吧。” “噗嗤！” 周清被女儿气笑了。 “你真是个小猢狲，不要脸，别跟着你哥瞎胡闹，你要叫秦阿姨，不许没有礼貌，不然晚上别想吃饭。” “你阿姨是不占你便宜，让你多吃，可不是不喜欢吃。” 陈莉露出一副傻笑，又开始装傻。 她家的东西，当然不能送给外人吃。 第456章 老爷子的心眼 6月中旬，陈建军去了一趟照相馆，拿回来了全套照片，下午下班带回来。 “莉莉，看，你的照片。” 陈建军把陈莉单独照的那张骑木马照片拿出来。 其实也不算单独照，来福趴在她脚下。 “呵呵呵，爹，我好漂亮。” “哈哈，对，我闺女最漂亮。” 父女两个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笑个不停。 “照片拿回来了，给我看看。”听收音机的老爷子也坐过来，拿起照片一一看过去，看到陈锋和张海杏、陈莉三人合影，眉开眼笑。 “我孙子就是俊，跟我年轻时一样，张家的女人都主动倒贴！” 看到中间的小吃货，不禁皱眉。 “唉，莉莉啊，你说你拍进来干吗？” 陈莉张大眼睛，有点小生气，委屈道：“爷爷，我才是大锅的妹妹。” 老爷子动动嘴唇子，还是把话压了下去。 孙女重要，可没有孙媳妇重要啊，毕竟那是陈家的下下代传宗接代的关键。 “挺好的，都挺好的。”陈建军笑道。 他看了看这张，陈锋穿着中山装，张海杏穿着裙子，与儿子郎相女貌，就差别上小红花了。 “爹，她不会真的想老牛吃···” “闭嘴！” 老爷子瞪了儿子一眼，压低嗓门，得意道：“你知道什么，按照他们张家的算，她年轻着呢，张家血脉特殊，这娘们血海在张家旁支也是个顶个的好，真要融入陈家，还是我们挣了。” “再说了，小锋还小，八字还没一撇，等他们自己决定。” 陈建军面色古怪。 “爹，不会想报复当年她揍你的事情吧？” “啊呸，我心眼有这么小吗？”老爷子恼怒道。 陈建军不答。 他觉得老爷子的心眼，比针眼大一点而已。 不过张家的血脉，他的确很羡慕。 不过这件事他们说了不算，还要陈锋自己做主。 对待子女婚姻上，陈家还是很开明的，不像大家族喜欢拿子女的婚配做交易。 过了一会儿，步行回家的陈昊、胡八一等人回来，葡萄架下又多了几个傻笑的白痴。 照片这玩意属于稀罕货，所以这年头大家拍照后，都跟宝贝一样对待。 这个态度，大概跟第一代苹果机出来，在各种炒作下，那些花费两三个月全部工资、一年六分之一收入购买的狂热上班族心态。 正常人很难理解狠活科技带来的兴奋！ “行了，别笑了，胖子，去搬梯子来，八一，你负责摘葡萄，记得先挑大的，陈昊，你去拿洗菜盆。” “好的，大哥！” 三个少年兴奋干活。 陈莉举着自己的个人照，问道：“大锅，你快看。” 陈锋认真看一眼，笑道：“嗯，挺好的，技术很不错。” 这张照片在后世，绝对属于摄影界的奇葩。 可在当前技术下，已经属于优秀的范畴。 王胖子搬来梯子，靠在厨房墙上，胡八一踩着梯子上去，把一串串葡萄摘下来，放在陈昊高高举起的洗菜盆里。这是公园改造，房屋基本都有套间，也就是一屋两三房，正堂与老爷子是一房示意图　　“大哥，我也想摘。”陈莉看得眼热，玩心大起。 “你太小了，等你长大再说。” “八一哥，八一哥，这个，这个好大！” 自己摘不成葡萄，陈莉就干起了管事的活，在葡萄架下面仰着头，指挥胡八一摘。 看到有了七八串，陈建军制止了继续摘的行动。 “好了，今天这么多够吃，明天再来。” “明天我来摘，八一你拿着盆。”陈昊接着亲爹的话说道。 “那后天我来。”王胖子兴奋道。 “行了，洗葡萄。”陈建军吩咐道。 “我也来洗。”陈莉积极主动说道。 “你不行！”*4。 陈建军、陈昊、胡八一、王胖子同时说道。 陈莉喜欢洗水果时偷吃的行径，在他们眼里深恶痛绝，简直不能饶恕。 每次发现后，都挠她痒痒，直到小吃货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止。 “我就吃一点点而已。”陈莉很委屈道。 “你答应不偷吃，就可以让你一起洗。”陈昊跟李怀德一样，似乎把洗葡萄当成了一种很荣耀的事。 偏偏陈莉就吃这套。 “嗯嗯，二哥，我不吃。” “那还差不多，来，洗葡萄！” 陈建军把照片收好，看向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陈锋。 “期末考试有信心没？” 陈锋笑道：“考上五中没问题。” 第五中学，也就是日后着名的四九城重点高校，老校区在东城公安局后面细管胡同里，跟南锣鼓巷隔着一条交道口南大街，只有五百米远。 目前五中没有开分校，等到90年代以后，五中分校区才落在南锣鼓巷。 陈锋准备去五中，一个理由就是近，其次五中居中，不是最好的高中，但也不是最差的。 “爹，吃葡萄。” 陈昊提着一串葡萄讨好陈建军，陈莉则提着一串去给老爷子，不过小吃货依旧免不了给自己小嘴送食物的坏习惯。 “昊啊，你今年能升级吧？”陈建军一脸慈祥看向二儿子。 陈昊哪敢做出保证，他信心不是很大。 “算了，反正你留级，要打也是大哥打，听说你爷爷买了一根铁棍，我会给准备轮椅的。”陈建军幽幽道。 “啊，爹，我可是你儿子啊！”陈昊有点心慌道。 “我还有你哥，你娘肚子还有一个。”陈建军笑眯眯道。 陈昊看了看葡萄，咬牙道：“我吃完了，就去复习功课！” “好，这才是我儿子。”陈建军笑道。 陈锋无语看了他一眼，至于这么夸张吗？ 吃完了葡萄，陈昊果然拉着胡八一、王胖子去复习功课。 王胖子痛苦道：“不是，我又没有大哥揍我，为什么非要复习功课啊？” “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遭遇磨难，你好意思在边上看着？ 陈昊的理由很强大，让王胖子没法拒绝。 “我讨厌复习！” “这葡萄没有小锋你带回来的好吃。”周清也吃了一串，酸甜的，感觉口味不如陈锋带回来的。 “这已经很甜了。”陈建军说道：“老郭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斤葡萄，个头比我们家的小不说，而且更酸。” 周清挖了两碗米准备做饭，闻言道：“那会不会有人晚上偷葡萄？” “娘，有来福，还有我。” 陈莉双手叉腰道：“我会看好我的葡萄的！” “哈哈，对对，你的葡萄！”陈建军蹲下来抱起女儿。 第457章 会哭的小丫头 “莉莉，我们来踢球吧。” 趁着胡八一教陈昊复习数学，王胖子悄悄溜走，看到陈莉无所事事就盛情邀请她一起踢球。 “不要打扰我看着我家的葡萄！” 陈莉一本正经坐在躺椅上地说道，大眼睛看着上面的葡萄架，分明是嘴馋想自己偷吃的模样。 “看，兔子！”王胖子逗弄道。 陈莉不上当，鄙夷道：“胖子哥，你好傻，我家有没有兔子。” 王胖子眼珠一转，指着躺椅下方说道：“啊，不是，莉莉，我说的是你养的小鸡跑出来了。” “啊，哪呢？” 陈莉连忙翻个滚，结果心太急，直接摔倒在地上，小屁股着地，在石板上滚了一圈。 王胖子吓坏了，赶紧跑过去。 “没事吧，摔疼没？” “大哥，小妹摔下来了。” 陈莉却不理会他，眼睛看了地上半天，没有找到自己的小鸡。 “鸡呢，我的小鸡呢，大锅，我的小鸡飞了！” 小萝莉都快哭了！ 胖子也快哭了。 周清听到声音，急忙从房子出来，看到女儿趴在地上，顿时有些生气。 “莉莉，谁让你又弄脏衣服的！” “他！” 陈莉小手指着王凯旋。 “娘，胖子哥骗我，说小鸡跑了，我一急就摔下来，屁股好疼，你快给我擦药。” 周清看向王凯旋，王胖子尴尬道：“阿姨，我就是想逗逗小妹，没想到她会掉下来，对不起，我错了。” 周清想骂，又觉得这不是陈昊，气得指向书房。 “进去，复习功课，今年没及格，你爸妈不揍你，我让小锋揍你！” 王胖子苦着脸回书房，早知道这样，他逗小丫头干嘛？ “哈哈！” 书房门口两个偷看的脑袋幸灾乐祸。 在周清瞪过来之前，又连忙缩进去。 “娘，我屁股疼。”陈莉摸着小屁股道，“会不会跟二哥一样，摔红了，要擦药。” 周清检查小丫头的小屁股，基本没啥事。 “没事，你皮结实着呢。” “大锅，我摔下来了，屁股疼！”小萝莉继续喊疼道。 陈锋无奈从厨房里出来，拿着一块羊肉送给小丫头。 小丫头小手接过去，笑嘻嘻的，也不说屁股疼了。 “这么小就学会哭穷，谁教会你的？” “还有谁！”周清没好气看着长子。 陈锋尴尬笑了笑，还别说，这丫头这么古灵精怪，早早学会会哭的孩子有零食吃，大半都是他培养出来的。 不过这不是坏事！ 将来，无论是那个机关企业，不会哭、多做事的老实人才吃亏！ “大锅，我刚才肚子摔瘪了。”陈莉吃了一口羊排，又想吃了。 “你摔得不是屁股吗？”周清无语看向小女儿。 小丫头不敢跟亲娘撒谎，只好说道：“屁股摔疼了，肚子就饿了。” “肚子，肚子，肚子，你就记得你的肚子！”周清气得想揍她。 小丫头感觉不对，立刻跑到陈锋后面。 陈建军进来看到女儿一身都是脏兮兮的，笑道：“莉莉，待会让你娘给你洗个澡，把衣服都换了。” 陈莉俏生生道：“可以在鱼池洗吗？” “也行。”陈建军笑道。 “不行，现在晚上气温低，容易感冒，还是烧些热水洗。”周清想要把煮熟的饭锅拿开，换上钢制热水壶。 陈建军连忙自己接过去。 给热水壶装了一壶水，趁着煤炉剩下的一点热量烧热水。 看一眼另一个煤炉菜锅上的羊排，在一边怂恿道：“放点小葱，不够香！” 陈锋无奈，只好抓一些小葱放下去，他爹就喜欢吃葱蒜。 过了几分钟，王胖子又来了。 “大哥，能开饭不？” “大锅，胖子哥骗我，说小鸡跑了，害得摔瘪了屁股。”陈莉趁机告状道。 “你想怎么样？”陈锋好笑道。 “就罚胖子哥不能吃肉，他的肉全都给我吃，好不好？”小吃货一脸希冀道。 “不是吧，莉莉，你也太恶毒了！”王胖子拐叫道。 “哼，谁叫你骗我。”陈莉拉了拉陈锋的裤脚衣服。 “这个太残忍了，就罚你胖子哥待会在院子大喊一千句‘我再也不作死了’！”陈锋十分仁德道。 “一万句！”陈莉瞎嚷嚷道。 这坑货丫头根本不知道一万是多少，纯粹跟着他们几个时间待长，无意间记住的。 “不要啊，莉莉，你会害死我的。”王胖子脸色一变。 陈锋想了想王胖子将来作死的手残，觉得这个可以有。 王胖子作死的性格，必须从现在开始纠正，免得将来惹出一堆事情来。 “那也行！” “大哥，我不敢了。”王胖子求饶道。 “胖子，犯错了，就要挨罚，这是铁律，就算是我犯错了，也要挨罚的。”陈锋笑着给羊排翻面。 等羊排完成，晚饭也就可以吃了。 “八一，你说陈昊今年能升级不？”老爷子很关心这个问题。 陈昊一二年纪都顺利升级，但成绩肉眼可见下跌。 一、二年级有老爷子以前的学前棍棒式优质教育打底，自然升级是没问题的。 到了三年级，成绩就惨不忍睹。 “应该可以的。”胡八一老老实实说道：“但想要考个好分数比较难。” “难就难在四年级。” “嗯，等秋叶生了，继续补课。”老太太插话道：“凯旋也要努力，阿清说的对，既然你父母把你交给建军，你以后要是留级了，小锋作为大哥，也要揍你。” 王胖子他家对他早已绝望！ 死胖子脸皮厚，就算是挨打，也不愿意秉灯夜读。 他真心不喜欢读书。 所以王胖子他爹正在和他娘努力造人。 也就是后世常说的，大号已经废了，重新练小号。 因为陈建军、陈建国、傻柱等一批人都是喝了老爷子的“壮阳”药酒，然后各个传来喜讯。 王胖子父母也对老爷子“医术”深信不疑，花费九瓶杏花村、六斤牛肉和一袋子大米，拿走一坛子药酒。 有了混入其中的太阳井水恢复他们的身体机体细胞活性，王大叔感觉自己回到了十八岁的时候。 战斗力杠杠的。 巴不得儿子不回来，免得打扰他们夫妻之间的战斗加时赛。 王老爷子也是苦，为了长孙将来事业，特意托付陈建军教导王胖子格斗、射击、体能等训练。 这是王胖子没办法读书冒尖，只能争一争兵王。 军队里兵王晋升途径也是非常不错的，王家再找陈家、胡家发发力，将来前途也是稳的。 第458章 什刹海划船 吃完饭，陈昊、胡八一洗碗，陈莉非要帮王胖子数数，数完才去洗澡。 “我再也不作死了！” 王胖子大声道。 “1次。” “我再也不作死了。” “两次。” ··· “我再也不作死了。” “19次。” “我再也不作死了！” “1次！” “我再也——不对，莉莉，怎么变成1次了！” 王胖子扭头看着陈莉。 “因为我只会数19啊！”陈莉天真无邪看着他，理直气壮地说道，毫无丢脸的自觉。 “哈哈。”听收音机的老爷子忍不住大笑。 “你看，爷爷都觉得我没有错。”陈·不要脸·莉说道。 “行了，胖子继续，没喊停，就不许停下！”陈锋提着干裤子去库房准备洗澡。 “没错，继续喊，我没喊停，你不许停下！”陈莉狐假虎威、狗仗人势道。 “闺女，别玩了，等会水就冷了，赶紧来洗澡，我待会还要去游泳呢。”陈建军拿着热水壶说道。 “爹，我想在水池洗。” “我也想啊，你娘不让。” “爹，你真没用。”小萝莉很嫌弃道。 “哼哼，我没用是吧？”陈建军一只手抱住女儿，把她抱进房里的木盆上，然后挠痒痒。 “嘻嘻，不要，嘻嘻，爹，我投降了。” 父女俩玩闹了一会儿，老太太进来把儿子踢出去。 “这么大了，跟小孩子一样，还不如小锋成熟。” 陈建军笑着出去，去库房游泳。 过了几分钟，陈昊、胡八一也跳了下去。 “来，跟我学憋气。”陈建军对着门口外院子的王胖子喊道：“凯旋，别念了，进来洗澡。” “来了，叔，还是你对我最好。” “少放屁，我爹可不会给你好吃的。”陈昊顶上一嘴。 “啪！” 陈建军一巴掌拍在儿子头顶上。 “都说女儿胳膊外拐，你个儿子怎么老是拐！” 周六下午两点后，休假的朱丽带着两个妹妹请陈锋、陈莉去什刹海划船，陈锋自然欣然同意。 什刹海有专门的游船售票处，就在体校的北门处。 不过没有大人时，就不能售票。 “你真是她哥？”售票员怀疑道。 “真的！”陈锋脸都不红，说道：“我们都会游泳，再说了，万一有问题，今天有这么多人在划船，也不会发生事故的。” 陈锋、朱丽买票，其他三个在湖边的凳子上吃吃喝喝。 “姐姐，你吃的这个葡萄，好大。” 朱丽三姐妹请他们去划船，陈锋也投桃报葡萄，摘了五大串葡萄洗干净带着吃，又从背包拿出两纸包草莓出来。 陈昊也想来，奈何下星期就要期末考试，只能在家里继续复习。 不过陈锋给他们的六斤多的草莓宽慰了三个少年的心。 “我不吃葡萄，我吃草莓。”朱琳看着妹妹手里的纸包说道，“妹妹，我们换一换，好不好？” “不要，大孩子吃葡萄，小孩子才吃草莓。”朱珠嘟着嘴说道。 她更喜欢吃草莓，草莓的口感比葡萄好一些，正巧刚才朱琳抢了葡萄，让小吃货拿到了草莓。 “除非两个葡萄换一个草莓。”陈莉补充一句。 这算盘敲击声，都快在什刹海回荡了。 “莉莉，你好奸啊！”朱琳气笑道。 “对啊，我大锅都这么夸奖我。”陈莉与有荣焉的抬起头。 “你确定这是夸你？”朱琳无语道。 “当然了，不是夸是什么？”陈莉觉得朱琳姐姐有点傻乎乎的，还没有小跟班朱珠聪明。 “对吧，猪猪。” “嗯嗯，莉莉你最聪明了。” 看着两个狼狈为奸的小丫头，朱琳心里安慰自己。 不生气，不生气！ 回去再揍她！ 朱丽买好了船票，挑了一个质量好一点的木船，和他们一起进入船里。 陈锋拿起一个船桨慢慢划动。 四个女孩子兴高采烈吃着水果东张西看。 “你对中考似乎一点都不紧张。”朱丽吃了一颗妹妹送的草莓，看着陈锋惊讶道。 中考时间在7月，四九城的升学率比一般县市高很多。 四九城高中学校多，师资资源很多都是从全国抽调来的，录取名额自然也很多。 不过还是有很多学生考不上高中，与大学无缘。 能上大学，毕业进机关，谁去读中专！ “紧张什么，就算考不上，还有别的路子走。”陈锋拿了一个陈莉的草莓吃。 “大锅，去那边，去那边，那边有荷花。”陈莉指着赏荷区开心说道：“我要荷花。” “我也要！”朱珠举起手道。 “幼稚！”朱琳鄙视她们两个，对着陈锋说道：“去那边，那边的莲花才好看，都盛开了。” 现在还是六月中旬，大部分莲花都是花骨朵。 朱琳指的方向，刚好有一朵提前绽放。 陈锋没有学过划船，划船也需要技术的，一不小心，单桨划动，容易打转。 测试了几分钟，他才掌握船只方向。 “陈锋，你真笨。”朱琳发现船转出一个大弧形，忍不住笑道。 “才没有，姐姐你才是笨蛋，大哥哥可聪明了，跟我一样聪明。”吃了陈锋好多草莓、葡萄、桑葚，乃至肉包子的小朱珠态度鲜明站在陈锋这边。 “好啊，你这个没良心的，中午还吃了我一个包子，快给我吐出来。”朱琳抱着妹妹，趁机拿了她的一把草莓。 “二姐，这下我不欠你了。”朱珠气呼呼道。 “嘻嘻，朱珠，我都说还是我大锅好吧，我大锅从来不抢我的，还天天给我好吃的。” 看得出来，小丫头对自己有一个疼爱的大哥十分得意。 “大哥哥，我跟你一起好不，我不和二姐玩了。”朱珠眨了眨眼眼睛，可怜兮兮哀求道。 “行啊，不过这要你爸妈同意才行。”陈锋笑道。 她们三姐妹都很漂亮，但性格各有特色。 朱丽淑女文静，喜欢照顾两个妹妹。 朱琳热情大方，性格十分外向。 朱珠跟陈莉一样，目前还是个吃货，也是一个小逗比。 朱琳又开始气得偷妹妹手里的草莓！ 第459章 许大茂的绝后劫 摘了四朵莲花，又用五张荷叶，一人一个，当小伞盖在头顶上。 不过公园禁止这么做，一旦被发现，这是要罚款的。 大家都跟着他们几个学，迟早要把这片莲叶荷花区薅秃。 “大锅，我们家水池能不能种花啊？” “不行。” “为···哎呀，朱琳姐姐，你又偷我草莓吃！”陈莉抓到小偷，气嘟嘟瞪着朱琳。 “小莉莉，我下次请吃你肉包子。” “我要吃五个！” “我也要吃五个。” 嘻嘻闹闹一阵子，陈莉和她们几个吃完了草莓、葡萄，就开始划船玩。 陈锋坐在船尾中间，朱珠跑到了他右边，和陈莉比拼，几分钟不到，就累得不行。 之前还嘲笑他的朱琳，和朱丽、陈莉、朱珠划了半天，结果小船不停歪歪扭扭打转。 “哎呀，大锅，为什么小船不听话？”陈莉使劲划动小了一大号的木质船桨，发现自己努力半天，小船距离湖中心还差了好远。 这丫头力气大，划动半天都不觉得累。 “这要掌握一点技术的。”陈锋笑道：“一边发力很容易打转，要两边同时发力，不要你划一下，她划一下。” 在湖里划了两个小时，四个女孩子满足了游湖的乐趣。 陈锋起身，把小船划着回去。 售票员看了一眼她们手里的莲花，看在两个小丫头的笑容份上，最终没有罚款，反正罚款也落不到她手里。 “姐姐，我们明天还和大哥哥来划船吧？”朱珠有点舍不得道。 “哼，你是想吃葡萄和草莓吧？”朱琳这个姑娘，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总能看穿什么。 也难怪她日后身家破亿，却是无子无女。 “哼哼，二姐，你别跟我说话，我跟大姐说呢。”朱珠一脸我跟你绝交的模样。 逗得朱丽都不禁笑起来：“明天不行，我要在家里复习功课，我可不是你大哥哥，不仅每天到处玩耍，还能考试第一名。” 陈家正堂墙上的奖状，她是看到过的。 听说陈锋干脆跳级了。 不用说，这成绩她是拍马都赶不上。 “我怎么感觉空气有股酸味？”陈锋笑道。 “酸味，有吗，我没闻到啊？”朱珠嗅了嗅，吸了半天空气。 陈莉也是闻了闻，对着陈锋说道：“大锅，没有酸味，晚上可以吃酸菜鱼吗？” 朱珠馋的差点流口水。 离开公园后，两家人分别，已经四点多。 “爹，公园有船，你也去买一个木船好不好？”陈莉一回来，就跑过来找在屋里锻炼身体的亲爹。 看到陈建军正在做俯卧撑，跟以前一样直接坐在他后背上。 “下午去划船了？” “嗯嗯，你看，我还摘了一朵莲花，额，我把莲叶送给你。” 小丫头比较了一下，莲花还可以留着，家里没有太阳光，还是把莲叶送给他。 “好，我找你蔡叔叔，给你做一个小小船。”陈建军笑着说道。 “还有木棍，我要划船。”陈莉高兴道。 “木船桨吧，这个必须有。” 从亲爹这里获得一个喜爱的玩具，小萝莉心满意足给亲爹数数。 从1数到19，然后从头再来。 陈锋回到书房，两个学渣在复习，一个学霸在看那本十六字风水阴阳秘术。 胡八一本来对这玩意不重视，但老爷子、陈锋的态度，让他改变了观点。 这家伙本来就很聪明，本来因为年纪小，只会死读书，缺少经验，胡家没人教导，他到了成年以后才明白其中秘术要诀。 但现在在陈家大院，每天有看不懂的就去询问老爷子。 老爷子不会读书，可经验丰富啊，把自己以前的职业经验，结合这本书，立马就知道窍门所在。 为此，他还做了一本风水阴阳秘术注，准备当做陈家的新传家宝。 “大哥，你这样不行！” 王胖子抬起头看到他，一脸严肃的说道。 “嗯？”陈锋疑惑看向他。 王凯旋认真道：“你既然和张婆娘交朋友，就不应该和朱丽姐姐搅合，我爹说过，男人要对女人负责，不能三心二意，那是耍流氓。” “滚!” 陈锋没好气道。 “得勒！” 王胖子喜滋滋准备溜出去。 胡八一伸脚一挑，王胖子下盘不稳，摔向地面，双手本能本能撑住大地，顺势翻个身，双脚翻起，落在地上起身。 一个前空翻完美凸显。 “不错！”陈锋笑道。 这家伙的武力提高了不少。 “胡八一，是大哥让我出去的。”王胖子衣领被后面的胡八一抓住，顿时搬出陈锋来搪塞。 陈锋笑呵呵道：“那我让你现在用心读书，就算是撒尿也要堵在裤子里，你听不？” “大哥，我闹着玩的。”王胖子嘻嘻哈哈回头继续拿起笔抄书。 “老爷子···救···命啊！快···救命啊！” 几个人正谈着，许大茂从外面慌张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院子厨房门口葡萄架下，周清、秦淮如、冉秋叶外加老太太正在打麻将。 因为水池的缘故，这里反而比屋子凉快，井水很凉。 老爷子坐在一边写书在。 自从《赤脚医生手册》出版，老爷子觉得自己很有当作家的天分。 这个年代的作家不是日后的网络写手，社会地位非常高，属于文化人。 他打算根据《钢铁是怎么炼成的》，写一本《军医是怎么诞生的》，属于个人自传了。 只是他选择文体不是很好——日记体。 “大茂，急什么？” 许大茂跑过来，拉着老爷子的手。 “出血了，我媳妇出血了。” 要是以前，老爷子八成是不会管这种事的，孕妇出血可是要人命的！ 但现在大家都知道他都写了一本医书，全国都在发，连报纸都几次赞美老爷子。 这个时候，他坐着不动，就有些对不住称号。 “走，赶紧送医院，建军！” “来了!\" 陈建军穿好上衣出来。 陈锋也跟着过去了，他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难道老天非要许大茂没有后代？ “怎么就出血了呢？”老太太叹气道。 这要是在以前，血崩可是要母子两命的。 秦淮如小声道：“孟寡妇喜欢争，为了后院的菜地，都和聋老太对骂了好几次。” 周清、冉秋叶、老太太三个人各自无语，久久无声。 孕妇动气，可不是好事！ 第460章 欠我两条命 95号大院后院，聋老太太有些哆哆嗦嗦。 她也吓坏了！ 谁能想到好好的斗嘴，她拿着拐杖拍几下孟寡妇，这娘们就摔倒大出血呢！ “担架呢！” 老爷子一进来就立刻询问。 “没有担架，老爷子。”傻柱也在这里，有些六神无主。 “白痴，你们没有房门吗？拆了一个，垫上三层棉被！”老爷子怒吼道。 一群人赶紧拆门的拆门，去许大茂家搬棉被的搬棉被。 这个年代的房门都很好拆，没有钢钉固定，只需要把门在屋内往上一顶，下面的凸出木棍脱离，再把门放下来即可。 陈锋蹲下来，看了看情况。 “爷爷，情况不是很好，得用人参鹿血酒吊着生气才行。” “回去拿！”老爷子果断道。 “好的！” 陈锋立马飞奔回去。 许大茂什么都不说，对着老爷子恭敬下跪，认真磕了三个响头。 他不喜欢孟寡妇，但孟寡妇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他的。 一群人七手八脚，很快做好了门板软担架，小心翼翼抬着孟寡妇上了门板。 走到中院时，陈锋骑着在院子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大口酒瓶，里面泡着一棵异常大、根须异常多的人参（根须越多，品相越好，体形越大，年份越大）。 别人是酒里掺水，陈锋这是水里掺酒。 八分井水，一分酒，一分人参。 刚配置的！ 人参还是空间堆积如山里面最差的，泥土都是空间剔除的，前后不到三十秒钟！ 他都种出万年人参了，可惜没有成精。 “三百年老参？”老爷子愣了半天。 他记得自己手里最好的品相，也只是一百年上下的，而且根须也只有十几根吧！ 陈锋心里暗笑，老爷子的药酒是不错，可他当初放的井水太少，未必能救回来。 他之所以改了主意，用自己配制的药酒。 主要是看在许大茂那三个响头份上！ 这家伙虽然混不吝，但下跪磕头还是第一次见到! 四九城的爷们，哪怕是老炮，也是把脸面放得极重的。 许大茂这些天到处买药材，想要配齐陈锋的药方，自然也多少知道人参的品相。 不说别的，单凭这根人参，就足以让他倾家荡产！ “大茂，给她喝下去。” 陈锋倒了一杯给许大茂，许大茂赶紧给孟寡妇喂下去，一连喝了三杯才停下。 “我来骑车，你们骑着自行车护在边上，看着门板。” 一路上，几个人横冲直撞。 半路遇上一个骑三轮摩托车的交通局干部，后者好心领头，为他们开道。 就这么一行人，几分钟时间就快速送到了红星轧钢厂附属医院的妇产科。 因为大出血，而且位置隐私，直接送进急诊手术室。 许大茂背靠墙壁，坐在手术室外门口，他心里十分紧张，想的事情多了，两眼就有些无神。 一路护送过来的傻柱拍了拍他肩膀。 “大茂，放心吧，老爷子的药酒，那叫一个厉害，这可是三百年人参，都快成精了！” “这叫什么？” “神药！” “嫂子一定没有事的！” “谢谢！”许大茂回过神，低沉道。 “柱子，你过来。”老爷子也随后跟了过来，把傻柱召唤过去。 傻柱小跑过去。 “怎么回事，上午她还在院子里洗衣服的？”老爷子小声问道。 傻柱叹气道：“嗨，因为菜地跟聋老太吵架，聋老太气不过，拿起拐杖打她，哪知道摔了一跤。” 陈锋听到远处他们的谈话，也是无语。 这算什么？ 自作孽？ “在想什么？”陈锋走到许大茂边上问道。 “陈锋，我儿子还保得住吗？”许大茂神色有些莫名道。 “不知道，正常情况下基本不可能的，你应该听说过，这种大出血是要人命的。”陈锋低声道。 没办法，这个年代的医疗技术太落后。 许大茂点点头，这种事的确很常见。 他想起一件事，有些不理解，问道：“陈锋，为什么别的女人不能帮我生孩子，孟寡妇可以？” 要不是今天发生这种事，他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其他情人为何没有怀孕的问题。 陈锋还以为这货会等很久，才能意识到这一点。 “这个要看精子质量，以及女性母胎的活力。” “要是你其他情人都怀不上，只怕她们没有问题，而是与你身体有关，你有空还是检查一下身体吧。” 许大茂身体有些僵硬，艰难地点了下头。 他一颗心掉落谷地了！ 以前他还怀疑老爷子的医术，可别人都出书了！ 连续几种不同的报纸都在夸赞，号召全国的医生都必须看他的医书，你还敢不信他的医术？ 陈锋只有老爷子一半医术，那也非同一般。 结合乡下情妇的表现，他真的怀疑自己可能出了问题。 那这个孩子呢？ 老天爷看他可怜，赏赐的？ “你也别太伤心，我爷爷的药酒还是很不错的。”陈锋拿着大玻璃酒瓶笑道。 许大茂看着他手里的药瓶人参，想到过去人参的种种传说，莫名多了几分信心。 “谢谢！” “记住将来报答就行。”陈锋笑呵呵道。 许大茂一愣，随即认真的点头。 过了十几分钟，一群医生满头汗水出来，其中主治医生走向许大茂。 “许大茂，你媳妇是个有福气的，本来还以为只能保住她的命，没想到伤口自动止血，我们已经上个药，也许孩子还能保住元气生下来。” “不过大出血，伤元气，你最近多买点滋补品给她。” “谢谢，谢谢！” “谢天谢地，祖宗保佑！”许大茂先被陈锋这么一吓，担心自己以后绝后，落得一个无人送终的下场。 现在听到医生说，自己儿子还有救，顿时无比惊喜。 “额，许大茂，我是说孩子还有希望，但成不成，看老天的。”女医生觉得还是先说个坏底铺垫。 万一孩子没了，将来许大茂在工厂骂，她也有理由解释。 许大茂立刻看向陈锋，准确说看向他手里的酒瓶。 大出血还能保住母子，只有这颗人参神效了！ “陈锋，我可能还要几杯酒。” “可以，我给你一天一杯，不能太多，否则虚不受补。”陈锋淡笑道：“我也不要别的，你欠我两条命！” “好！”许大茂点头道。 第461章 学会心疼媳妇的直男老爹 事情暂时平稳，陈锋等人回家。 院子里周清、秦淮如、冉秋叶等都在等着，一进来就询问事情经过。 陈莉、李捷两个小丫头片子，正站在凳子上，把桌子上的木块麻将，当做好玩的玩具，玩着类似叠积木房子的小游戏。 供销社的郭春花也摸鱼，站在一边等着答案。 “人没事吧？” 陈建军刚想回答。 “我来说，我来说，我是最清楚的。”傻柱急于表现，小跑上前，坐在冉秋叶边上，把事情经过和结果都说完。 陈锋等他说完，拍了拍他肩膀。 “五点多了，你该回去做晚饭。” “哎呦，对啊，我还要去供销社锁门。”郭春花急匆匆去供销社。 傻柱、冉秋叶、秦淮如回家做完饭，何雨水、贾棒梗等早已回95号大院看热闹、听大妈们讨论议事在。 “莉莉，别玩了，把麻将装起来。”周清吩咐一句。 “好的。” 陈莉对着陈锋喊道：“大锅，你看，这是我快要做好的大房子。” 陈锋看了半天，没看懂这种抽象的房子，但还是点头夸赞。 “嗯，很好，房子很大，挺适合我们住的！” “才不是，我这是给来福的。”陈莉开心道：“来福，来福，你喜欢吗？” “汪！” 趴在躺椅边的来福懒洋洋回应一句。 陈锋：“···” “大哥哥，我的房子也很大。”李捷扭头道。 “对，你的也大。” 陈锋看到周清出来洗米，准备上前接过，陈建军反应更快，几乎跑过去，把洗米盆拿走了。 周清一脸茫然。 这呆子居然会疼自己，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干重活。”陈建军严肃道。 “哦，哦哦。”周清在他压迫目光下不得不点头。 “很好，陈···昊，出来洗米！”陈建军本来想喊大儿子的，可看到老太太拿着菜叶子出来，立刻切换人选。 大儿子是没法欺负了，只能委屈一下二儿子。 他要是喊陈锋，老太太绝对怼上一句“你干嘛?”。 陈昊从房里出来，胡八一、王胖子也跑来帮忙。 “爹，我也可以洗米。”小萝莉高举着小手说道。 “你歇着吧。”陈建军笑着道。 “哦。”陈莉还想继续玩麻将，被周清走过去收起来，免得两个小丫头弄丢一两个。 这是有前案的。 以前这丫头就拿了一把麻将，藏在枕头下好几天，让周清一顿好找。 “八一，你去地窖里面拿三条大黄鱼出来，再拿一刀羊肉。” 陈锋的话，让在场四个吃货开心不已。 “八一哥，我来帮你拿。” 陈莉屁颠屁颠跟着胡八一后面，跑进库房里。 不一会儿，就传来“八一哥，肉太少了，鱼也少了，不够吃”、“我帮你拿肉”、“我要吃烤鱼”之类的话。 晚上，一家人一起吃饭。 “小清，多吃点羊肉，这有利于你和胎儿的。”老爷子笑道。 以前中医认为，孕期吃羊肉，孩子会得羊癫疯。 这种没有依据的糟粕思想，影响了很多人。 不过老爷子看了很多西医，确定这是扯淡的，要是吃羊肉孩子会发疯，那西方贵族早就没了。 三条大黄鱼，一条红烧，一条清蒸，一条混着豌豆、番茄酱炖着吃（加醋、白糖料理，不放盐）。 本来陈莉最喜欢红烧的，可吃到这条甜味番茄大黄鱼，立刻抛弃了心爱的“烤鱼”。 “娘，可以把这个番茄酱汤汁混饭吃。” 陈锋见周清很喜欢吃酸甜大黄鱼，特意建议道。 “小清，要不要试试？”陈建军突然变得这么细心，反而让周清有点不习惯。 “额，好，好的。” “爹，我也要！”陈莉嚷嚷道。 她吃的满嘴都是番茄酱汤汁，这条糖醋大黄鱼的味道，已经在酸菜鱼、烤鱼之上。 “你先等着。” 陈建军毅然抛弃小棉袄，优先自己的媳妇和未来的小儿子。 看到亲爹把大半汤汁都倒进了亲娘碗里，小丫头感觉老爹不爱自己了。 “吃你肉。”陈锋笑着说道：“你要是吃慢了，你二哥可就全吃完了。” 陈昊配合道:“对，没错，我全要吃完。” “不行，我还没吃饱！”陈莉急忙大口吃饭。 几个小孩子抢着吃羊肉、吃红烧大黄鱼，很快吃饱喝足。 6点多，傻柱提着一袋子东西进来，丢给在葡萄架下面躺椅上看着葡萄的陈莉。 陈锋伸手抓住，免得东西砸到陈莉小脚。 “大锅，这是什么？”陈莉凑过来问道。 “小莉莉，这可是好东西，吃了补脑子的。”傻柱得意往回走。 陈锋打开一看，是三个地瓜。 想问傻柱哪来的，这家伙已经回家去了。 陈莉抓起一个，看了看。 “大锅，柱子是不是想这个砸我的脚？”陈莉生气道，小手捏成小拳头，挥来挥去。“我们一起去揍他屁股吧。” 陈锋抓起一个，发现已经洗干净了。 “这个是地瓜，可以吃的。” 直接剥开一个，拿出小神锋切成四块。 “这个给你。” 陈莉好奇接过去，送进嘴里，口感清甜爽口。 “大锅，好吃，这是地里长得瓜吗？” “额，嗯，地下的瓜。” “好甜，我原谅柱子哥了！” 三个地瓜，陈锋留了一个放在空间里种着，其余拿来切了，一院子这么多人刚好每人吃一点。 等到夕阳消失，气温快速下降。 四九城各家大部分亮起灯光，但有部分不知道是节约电费，舍不得用电，还是烧断保险丝、跳闸，依旧使用烛光。 陈锋在书房里，拿出一本破烂侯送给他的关于明清玉雕技术的工匠“日记”看。 张海杏送给他的帝王绿，他还没动手。 不过雕刀等工具，他已经从委托店购买到手，还是以前琉璃厂大师的珍藏，极有可能是皇家工匠打造的。 陈昊、王胖子、胡八一外加一个陈莉，正趴在一边玩动物棋。 “莉莉，我们是一伙的，说好一起吃陈昊，你怎么吃我的狼。” “胖子哥，我吃错了，可以吐出来吗？” “不行！”陈昊反对道。 “为什么？”陈莉不服道。 “我吐出来的，你吃吗？”陈昊哼哼道。 “我才不吃二哥你吐出来的东西！”陈莉嘟嚷道。 第462章 许大茂的报复 第二天早饭做好，陈莉去陈昊房间喊两个睡懒觉的哥哥。 “二哥，胖子哥，吃饭了！” 老九门的人和张海客兄妹联手去青海塔木陀，霍仙姑同样派遣霍芝兰等配合张家行动，准备进一步清减汪家在国内的势力。 胡八一干脆住在陈昊房间（陈建国屋）。 “小妹，你为什么不睡懒觉呢？”王胖子是最懒惰的，特别爱睡懒觉。 “胖子哥，奶奶说，只有猪猪才会成天想睡觉。” 王胖子发现这时候，陈莉看他的目光，特别像是自己以前看猪。 “好啊，你骂我是猪。” 陈莉迈着腿就跑。 “你才不是猪，猪猪那么好吃，胖子哥又不好吃。” 吃过了早饭，三人兄弟组继续读书复习，冉秋叶、秦淮如来院子，和周清、老太太打麻将。 别看现在大家兜里都没钱，可麻将照样很火热，供销社还卖扑克牌麻将。 然后，又出现了麻将式扑克牌。 “小锋，来接替我一下，我吸口烟。” 老太太听说烟气对孕妇不好，在周清她们附近时，都暂时戒烟。 “好的。”陈锋走过来换了老太太。 老太太走到院子门口，掏出一根烟点上，美美吸一口。 周清一边堆麻将，一边说道：“你可别赢太狠，坏了大家的兴致。” 陈锋无奈道：“娘，总不能老天让我赢，我不要牌吧？” 要是国内有雀圣比赛，他肯定蝉联冠军。 运气太好，平均三盘至少有一盘天胡！ 最开始休产假的那几天，周清在家里，想找陈锋、老太太、老爷子组局的，可输的太惨了，直接把陈锋给踢出去。 没法玩！ 冉秋叶好奇问道：“婶子，小锋打麻将很厉害吗？” 周清看着陈锋快速拿牌、拼在一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果然，几十秒后。 陈锋不好意思道：“胡了，清一色。” “啊？” 冉秋叶、秦淮如不可置信看向陈锋倒下来的麻将。 仔细看了看，还真是清一色！ “天胡也能碰上？”冉秋叶惊愕了。 “小锋运气有亿点点好。”在一边菜地里浇水的陈建军咧开嘴笑道。 好在第二盘正常了，好歹是玩了几分钟，才让陈锋自摸成功。 这时候老太太已经吸完了一根烟，慢悠悠走过来。 陈锋赶紧让开位置。 他怕第三盘胡了，秦淮如、冉秋叶要被打的心寒，彻底投降认输。 拿起一根根丝线，走进厨房，把老母鸡、公黑巨鸡抓出来，一只脚绑住丝线，然后把它们全都放出来。 丝线另一头绑在葡萄架的木杆上。 小鸡们已经习惯老母鸡的气息，即便放出来，也不会走远，而是跟着老母鸡走动。 “啊，大锅，小鸡不会飞了吧？”陈莉很担心道。 “不会，它们的爹娘在这里呢。” 陈锋把它们放出来，也是为了让小鸡们多运动一下，这样鸡肉才好吃。 另外，把野鸡们放出来，可以减少清扫鸡笼的麻烦。 到了十一点，隔壁院子又开始闹哄哄的。 陈昊的跟班、隔壁后院的住户儿子侯显明跑过来告密：“大哥哥，公安来抓人了，把聋老太抓走了。” 正在用雕工试着雕刻石头的陈锋神色平淡。 许大茂报仇，果然不隔夜！ 昨晚估计是许大茂忙完，派出所下班了。 这个时候抓人，绝对是许大茂早早报警，那边立案派人调查取证完成，拿到了红星轧钢厂附属医院的医疗报告、许大茂父女的口供以及其他证据。 否则就不是抓人，而是协助调查。 周清、冉秋叶、秦淮如又没有心情打麻将了。 老太太问向冉秋叶：“这会判几年？” 冉秋叶尴尬道：“老太太，我不清楚了法律。” 陈锋补充道：“要看医院开出的伤害程度证明，还有许大茂等人的口供。” “行为人故意伤害孕妇而致其流产的,会涉嫌故意伤害罪,需要负刑事责任,一般应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情节严重，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聋老太是拿着棍子打的，属于有意伤害，孟寡妇又大出血，差点没命，只怕要服刑一年以上。” 才说完，一大妈就一脸苦闷地进来。 “老爷子，你快管管许大茂，孟寡妇和孩子不是保住了吗，他竟然报警，说聋老太故意谋杀。” “这可是杀人罪，要枪毙的。” 一大妈显然不懂得法律，还以为跟过去一样，杀人者死。 老爷子看都不看，继续拿着笔，想着自己过去的劫富济贫、响应革命之路。 他讨厌跟蠢人解释。 陈锋起身道：“这个事情要看公安同志怎么判定，刑事犯罪，苦主许大茂说了都不算，私人插手更是犯法。谋杀这种罪案子，到了公安局，就由他们判定罪责。” “许大茂不告都不行？” “当然不行！” 一大妈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 傻柱跟在后面，插嘴说道：“聋老太有错，许大茂也是一时生气，老爷子，你要不劝一劝？我看，让聋老太赔点医疗费和钱好了。” 冉秋叶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傻柱立刻闭嘴，讪笑地站在一边，不敢多话了。 傻柱这个鳖孙是有点圣母的。 以德报怨的蠢事没少干，性格还被易中海培养出多余的正义感，这一点从他在原命运里主动免费给易中海他们养老送终就能看出来。 按理来说，这不是坏事，是一种奉献牺牲精神。 但他给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这些人送终，就显得特别蠢。 先不提孔夫子的“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这句正理，刘海中、阎埠贵可是有子女！ 子女不赡养父母，在这个00年以前，都不用去法院告，只需要给记者知道，造成的舆论就足以淹死这些不孝子女。 傻柱劳心劳力，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给他们养老。 陈锋还以为这蠢货进步了不少。 可这一次事情看来，看到孟寡妇和许大茂惨，专门去帮许大茂，掉头又发现聋老太也可怜，又来帮聋老太。 这货进步也不大！ 幸好，还有冉秋叶！ 第463章 聋老太形象坍塌(上) 陈锋乐得秦淮如唱黑脸。 倒不是他不喜欢这个没有子女、喜欢装聋作哑的狡猾老太太，而是在许大茂与聋老太之间，他只能选一个！ 两面当好人，哪有那么容易。 好不容易趁着这几次机会，收服了许大茂的心，将来或许有一枚不错的棋子供他使用。 为何要浪费人情，去帮没有任何往来的聋老太。 “既然如此，大妈你何必找我爷爷呢？反正都没事，也可能不会进监狱？”陈昊在一边质询道。 哎呦，老弟，你长脑子了！ 陈锋给陈昊一个“大哥很高兴”的目光。 一大妈又说不出话了，她本身就不擅长斗嘴，只是她现在和聋老太境遇不能说一模一样，但八九不离十。 看到聋老太出事，物伤其类。 “老爷子，你就不帮忙？” 老爷子平静反问道：“如果你怀孕了，结果差点自己被害死，连带儿子也没了，你会怎么做？” “许大茂没有私底下报仇，而是报警，还不知足吗？” 傻柱小声道：“换成是我，肯定要打死他。” “柱子，你到底站哪边？”陈昊鄙夷道。 “你不会。”陈锋嘲笑道。 胡八一在边上补充道：“你根本没有这个胆！” 傻柱刚想狡辩，冉秋叶微微皱眉，又闭上嘴了。 别看他在大院耀武扬威，实际上就是一个识时务的四九城小市民，也就欺负一下许大茂和院子的人。 一大妈低下头，不敢再来什么道德绑架了！ 她距离易中海的道行差太远。 周清安抚道：“易大娘，你不也说了，聋老太年纪大，我想法官会合理判决的。” 没办法，她年纪就是最好的优势！ 在古代，七十岁以上老人，见了皇帝都可以免除一系列小罪。 这是儒家文化带来的劣势之一! 尊老爱幼，让劣老人、熊孩子日后没少作恶，坏了一锅粥！ 一大妈离开了。 剩下的人，该干嘛干嘛。 读书的继续读书，玩游戏的继续玩游戏，陈锋拿着雕工，在石头上雕琢。 秦淮如、冉秋叶、周清倒是讨论起孟寡妇来，猜测如果孩子没有保住，许大茂接着会怎么报复。 老爷子继续写日记。 岁月太平！ “大锅，你这个石头人可以送给我吗？” 陈莉刚开始对石头不感兴趣，可陈锋雕刻效率高，远远超过一般工匠。 后世雕工利用机器雕刻玉石，可以一天工作十多个小时，但现在雕刻工匠哪里可以坚持这么久，手腕关节撑不住的。 （码农打字太多，手腕都会受损、生病） 陈锋力气大，耐力足，精神力无比强大，效率又快又好。 才不到一天，就完成了一号的头部雕琢初步工作。 虽然有些可耻，但为了将来自保，丢一些节操也不算什么。 反正陈家是土夫子出身，脸面算什么？ “这个不行，等我用翡翠跟你雕更好的。” 最好自己用，次一点的送给亲友，最差的卖给轧钢厂、罐头厂等外人。 陈锋觉得自己用大理石雕刻送上去，已经很尊敬一号！ “可以这么大吗？”陈莉仰头看着说道。 “我倒是想啊，但没有这么大的帝王绿啊，要不，莉莉你长大了找一找。”陈锋笑着逗弄。 “嗯嗯，我找一个好看的，漂亮的大石头给大锅雕，就雕我穿裙子的样子。”陈莉高兴道。 “哟，小妹，你志向这么远大啊？”陈锋大笑道。 陈莉没听懂这句话，但感觉很不错，用力点头。 “嗯嗯，我最听大锅话了。” 不管听没听懂，她觉得这么说肯定不会错。 “哈哈。”陈锋一高兴，又从空间里拿出新鲜的桃子送给小妹。 “谢谢大锅！” 转过身，小屁孩跑进书房炫耀了，用气死人的语气对着复习功课的陈昊说道：“二哥，大锅给我桃子吃，嘻嘻，你没有！” “大哥——” 陈昊立刻要出去找陈锋要吃的，但有一个人速度更快。 王胖子跑到之前陈昊的房间（陈昊搬到陈建国屋子，现在改成了陈锋的个人雕刻室）。 “大哥，我肚子也饿瘪了。” 陈锋嘴角抽了抽，这扑街太不要脸了，我要不要揍一顿！ 小丫头这么说是狡猾又可爱，你一个大胖子这么说，有点恶心他。 “g-u-n！” 王胖子瞬间败走，陈昊也不敢要了。 “嘻嘻！” 惹祸的小丫头得意至极，感觉非常好玩！ 到了十一点半，老太太开火做饭，十二点吃饭，然后中午午休。 日子就这么悄悄过去几天，95号院子的伤人案子就已经收尾，效率高得吓人。 聋老太对陶松来说是一个烫手芋头，不抓不行，可抓了也很麻烦。 得亏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拘留所还要担心会不会把老人给冻死、冻病。 普通罪犯没人管，可聋老太吓唬他们说，自己是烈属。 拘留所的人不信，但万一是真的呢？ 所以陶松来找老爷子。 “老爷子，聋老太是不是烈属啊，真的给我们送过草鞋？” 老爷子没好气道：“她一个四九城的本地老人，草鞋送给谁啊？” 陶松疑虑道：“可她子女说不定真是自己人，军管会可是给了她五保户的名额。” 五保户名额是有限的，因为官方救济物资有限，所以优先给烈属。 这也是陶松的担忧之一。 那时候体制不完整，资料不完善，没有颁发证件的行政错误很正常，他遇上不少。 老爷子无语。 陈锋端着茶水进来，把茶杯送给两人。 “陶叔，聋老太的子女可能是抗日烈士，但不是自己人。” 这么一说，陶松顿时明白大概。 “难怪没有烈属证件。” “这个老太太也是的，非要胡搅蛮缠，说弄丢了！” 陈锋笑了笑，建国初期一片混乱，哪怕是陶松，遇上这种没有证件的，都只能依照惯性来判断。 “我再去问问其他人。” 陶松只想赶紧结案，把麻烦甩出去。 好在案子很简单，确定聋老太真的只是五保户，有些事情就好办。 三言两语就录完口供，哪怕聋老太故意装作听不见，不肯签字，案子还是不到三天交给了法庭。 第464章 陈玉楼回来了(明天休假) 关于这件案子，法官也很容易判。 故意伤害罪，致孕妇生命垂危，二级重度伤害，两年又三个月有期徒刑，但有鉴于老人年纪已大，缓刑执行，并赔偿100元医药费、300元受害者营养滋补费。 许大茂不是很满意，但还是接受了。 “我跟你们说啊，别看聋老太平日里各种节约，但有钱！” 能知道这些事的，自然是南锣鼓巷的大喇叭、百晓妇郭春花。 据说，郭春花的老表的二表妹的对象，就是在法院工作。 “原本法官还担心聋老太没钱，表示可以委托检察院，把她家的一些物件折抵。” “结果聋老太突然能听见声音了，说自己有钱，不要抄我家。” 一大群人围在供销社里面，听着郭春花细致描述，仿佛她亲眼看到了一般。 “她当然有钱，以前大院子都是她家的。” “别瞎说了，大院子是以前满清一个王爷的，被分给了他儿子，一个贝勒的，才不是聋老太的。” 有人反驳道。 “她要是主子，早有人告她了，那些满清爷们，谁不是大地主、大资本家？”有人附和道。 陈锋骑着自行车路过，笑着继续去外面街道转一圈。 因为是缓刑，聋老太自然不用坐牢，只需要遵守法律，服从监督，迁移居住地前申报审批即可。 不过因为这次的事，她的金身被戳破，在大院子以后时摆不了谱，只能乖乖当一个普通老人。 路过粮食店的时候，看到好多家庭妇女高兴带着孩子离开。 碰巧里面有阎埠贵的老婆。 “三大妈，来买米呢。”陈锋看一眼她的篮子，里面装着面粉。 “唉，什么三大妈，老阎都下乡了。”阎夫人散发的怨念，让陈锋特别想笑。 前段时间阎埠贵回来，买了烤鸭，想疏通关系的。 看样子，事情没成。 “总要回来的。”陈锋笑道。“就像这面粉一样，去年还看不到，今年不就回来了。” “那是今年丰收，上面发善心，听说外地又遇上旱灾了，我们都要援助外地了！” “那是应该的。” “什么叫做应该，四九城这么多人，说不定不够吃，小锋，你有钱和粮票，多存点粮食吧，不然，都支援地方了，又要缺粮。” 陈锋笑了笑，没有作声。 心里想着，四九城这边已经不需要他接济了，他应该换地方了。 出城一趟，在没人的田野，换上一头小野猪，骑着车返回。 说是小野猪，其实也有一百多斤重。 只不过被抓进去的两只野猪生下来后，长得快。 只是很倒霉遇上陈锋这个吃货，一声不吭被手枪击毙。 从南锣鼓巷北面门进去，陈锋看一眼站在路口的人。 “这位小同志，可以请我喝杯茶吗？”消失几个月的陈玉楼穿着中山装，带着黑墨镜，还挂上八字胡，笑着从路口走过来。 “我家？”陈锋试探性问道。 “也行！”陈玉楼沉声道。 领着陈玉楼回到大院，正在屋檐下写“回忆录”的老爷子抬头看一眼，低下去发觉不对劲，又连忙抬起来，仔细看一眼陈玉楼。 只是两兄弟超过二十年没见面，早已相貌发生较大的差别。 “你，你是···哪位朋友？” “爷爷，去正堂说吧。”陈锋把麻袋取下来，放进厨房里。 老太太比老爷子敏感，惊诧道：“大哥？” 老爷子愣了愣，摇头道：“你大哥可没这么老，比他俊多了，上次写信还说自己受年轻女大学生喜欢呢。” 陈玉楼笑道：“这么多年，你还是不如秀梅啊！” “大哥，快进来说。” 老太太本来想关门，可又大门打开。 在泳池嬉戏的陈莉，穿着湿衣服去厨房。 “小妹，看到小猪，这可是你晚上的肉。”陈锋笑着说道。 陈莉好奇蹲下来，打开袋子，看到里面的猪头，开心得很。 “嗯，大锅，我要吃猪耳朵、卤猪蹄、烧猪皮、炖猪肉、猪尾巴、猪头。” 这吃货一口气报了六个菜名。 李捷这时候也从库房出来。 陈锋对着她说道：“小捷，看好肉，待会我给你半斤带回去吃。” 郭春花前些天，让李捷送了陈莉一袋子肉干。 虽然不多，但陈锋记着这件事。 “嗯嗯，大哥哥，我和莉莉会看好小猪。”李捷直接坐在厨房地上说道。 陈锋笑着给了她们两个丫头片子一人一把空间的葡萄。 走到大堂，就听到陈玉楼正在讲几十年前的旧事。 陈玉楼低声道：“当年红姑娘临死前，只求我帮鹧鸪哨找到雮尘珠，而我又误杀了花灵，心中有愧，得到云南献王墓可能有雮尘珠的消息，就想着去甩了。” （小说中花灵是被六翅蜈蚣所害） “结果，我们进入虫谷，遇上瘴气，全军覆没，要不是当时的土寨向导及时救我，我也难以逃命。” “本来我只以为这是我能力不足，可年前被张启山发现踪迹，跟我面见，给我一样东西，我才知道当年所有行动，都在汪家监视下。” “汪家想得到献王的诡异蛊术，但虫谷十分危险，汪家人死了很多，所以设计让我们为他们开辟道路。” “为此，不惜造谣说献王墓有雮尘珠。” “而我竟然相信了！” 陈锋心里有点古怪。 献王墓里的确有雮尘珠啊！ 汪家只怕是想蛊术和雮尘珠都拿到手。 “大哥，那你这次回来，是准备联合张家、老九门报仇吗？”老爷子问道。 陈玉楼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我是一定要报仇的，不是汪家造谣，我们不会死这么多兄弟。” “但你这一脉不行，陈家只剩下你们这一脉，必须学张家，一脉隐居，一脉出山。” “我来找你，就是想看看我们当年还有没有留在江湖、不愿意招安的兄弟们，我打算找他们联手行动，重振常胜山一脉。” 老太太、老爷子同时点头。 他们本心也是希望如此，一脉在朝，一脉在野，相互协作。 “有，但他们都已经快四五十岁，我怕是没几个还能动的。” 老爷子当年接手常胜山，投入革命，自然有很多习惯了跑江湖、不愿意这么做的绿林好汉。 陈玉楼笑道：“不用太多，你给我配点秘药就行，就是小锋给我的秘药。” 老爷子张开嘴，好几秒无法回答。 他可没有能治好眼睛的秘药！ “大爷爷，这个没问题，我和爷爷有很多存货。”陈锋插话道。 第465章 陈家新分工 “大哥，现在都新社会了，以前的江湖法子怕是没有用，用了，可能引来麻烦！”老太太插话道。 陈玉楼点头道：“我知道，所以我和张启山谈过，他负责国内，我负责国外。” “汪家的势力集中在海外，我这次带人也是去港岛，以港岛为中心。” “正好当年港岛还有洪帮分支在，当年那些人现在都成了叔伯辈，运转一番，在港岛扎根不难。” 陈锋心里一跳，甚至有些欢喜。 这不是送上门的好机会！ 看样子，二叔不用去港岛了。 额，不对。 陈锋突然想到陈玉楼现在也是年纪不小，总要安排接班人的，他怕是去定了！ “去海外，我就放心了！”老太太笑着说道。 国内现在可没有江湖的土壤。 反倒是港岛，几乎成了小号的昔日上海滩，天然就适合陈玉楼这种龙蟒翻云覆雨！ 陈玉楼和老爷子商谈了一个多小时，老爷子拿出一张写了人名和地址的名单。 陈锋想了想，给他的常胜山事业捐赠了身上的大半现金。 不多，纸币3760块，外加小黄鱼200根。 为了在将来获得一支强横的黑暗力量，陈家嫡长孙也是拿出了九牛的一毛。 毕竟空间里还有价值庞大的物资，如果陈锋胆子大，舍得换，可以拿到更多的钱财。 老爷子、老太太、陈玉楼目瞪口呆看着他从“书包”里拿出这些东西。 “这···这···小锋，这都是你卖肉换来的？”老爷子有点怀疑人生。 这笔钱可不小了！ 要是换成是民国时期，单单是小黄鱼，至少可以换一万大洋，这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数目。 “爷爷，要是少的话，我有空多上山，肯定可以和那些遗老遗少们换来更多的黄金。”陈锋笑着说道。 “不，不少了，不对，不能再换！”老爷子醒悟过来，谨慎道：“少跟那些人往来，他们早晚要被抄家的。” 被外国吸血百年，多灾多难，官方黄金贵金属少得可怜的。 不然也不至于用粮食、白酒、罐头、棉花等出口创汇，换取东欧的技术、机床等。 官方讲律法，所以没有杀猪。 但老爷子觉得这些猪，将来肯定要杀的，只是软刀子割肉而已。 陈锋笑着点头：“爷爷，放心吧，他们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他心里一转，暗想莫非以后风雨，还有收黄金的目的在内？ 好像是这样的！ 当年阿勒为了顺应民心拉选票，顺带筹集军费，不就用最粗糙的名义，宰杀了当时世界最肥的猪。 这事办得太糙。 看看鹰酱小罗多聪明，杀了英鸡的崽崽们，夺了他们的殖地，英鸡还要感谢鹰酱，给它当狗，给它数钱。 “哈哈，玉虎，小锋这孩子不错，本来我还想着甩了几座墓，看样子不用冒险了。” 陈玉楼非常高兴。 3760块不算多！ 但问题是现在乡下一个成年人一年的总收入也不过是60-80块上下，城里的工人一年也就平均200块。 这笔钱足以雇佣300人一年。 足够充当陈玉楼前期创业的活动费用、安家费，甚至说不定回血盈利后还能剩余小半。 纸币可以招人安家，小黄鱼可以在港岛创业！ “这笔钱我拿走了，反正爷爷打下来的江山，将来还是你小子的。” 陈锋笑着点头。 “要是大爷爷不够，我这边还可以继续提供，之前屯了不少烟、酒，要是爷爷需要，我安排人交给你。” 陈玉楼惊讶道：“你还有人？” “大爷爷，你这说的，我可是陈家嫡长孙，当然要培养几个心腹。” 陈锋解释一句，虽然心腹不是人，但老虎可比人更忠心。 不过有了这一遭，大黑们不能简单驯养了。 必须多勤加训练，多喝井水。 按道理来说，老虎的脑容量比狗大，智商也更高的，成年老虎的智商大约相当于人类的四五岁水平。 但比起海豚的6-7岁就差多了，他希望大黑们喝了井水，可以拥有七八岁孩子的智力。 7岁前，7岁后的智商，基本是两种不同层次。 “行，等需要时，我来找你。” 陈玉楼拿着名单、现金和小黄鱼离开，重新汇集人马可不是容易的事。 大院子又恢复了平静。 身上只剩下几块钱的陈锋，继续在家里学雕工。 他发现学习雕刻，可以提高自己对力道的把握，以往他的力量很强大，但掌控力度还存在一些瑕疵。 现在通过雕刻，可以把力量进一步细化，做到入微的地步。 同时还可以培养精神力，提高意志力。 这跟读书人的“养气”十分类似，都是通过专注，强化精神。 “大锅，葡萄掉下来了！” 陈莉拿着一颗掉下来葡萄，一脸心疼跑进书房。 “然后呢？” 陈锋笑眯眯看着小丫头表演。 “大锅，必须吃掉葡萄，不然全都掉下来坏掉了。”陈莉一本正经建议道。 “行吧，等你二哥放学回来，就把葡萄都摘了，吃不完就分给小捷他们。”陈锋笑呵呵道。 “啊，那还是暂时放在上面吧，我只摘一串。”陈莉小气巴巴道。 这株葡萄藤是陈锋从空间移植出来的，少了空间的适宜环境，和太阳树照耀，生长速度正常。 陈锋天天用井水灌溉，长势非常厉害。 都已经沿着葡萄架散开，如同一个绿荫覆盖在厨房与库房中间的通道。 结下来的果实也是异常的多。 葡萄又大又圆又好吃。 “走吧，我给你摘一串。” 陈锋笑着出去，给馋嘴的小妹摘了一串，就这一串，差不多就有两斤多重，丝毫不逊色后世水果店的大葡萄。 陈莉也是懂事的，分出一半，自己在水池边洗干净，送给周清她们吃。 秦淮如忍不住问道：“小锋，葡萄插杆就能活，我能不能分一根葡萄枝回去插着。” 陈锋笑道：“可以啊，你想插就插，我不拦着。” 他对秦淮如不感兴趣。 开玩笑，三个孩子的妈，正常人谁要啊？ 去几十米外的戏剧学院，找18岁的单纯漂亮小姐姐，也比她香吧？ 冉秋叶摇头道：“柱子之前4月特意分了一支插在院子里，还天天浇水，结果还是没养活。” “想要养起来，怕是不容易。” “我试试。”秦淮如笑道。 第466章 苟道之人 吃过了晚饭，一家人各自玩耍，如老爷子、老太太、周清、陈建军组成了麻将搭子。陈昊、王胖子为了逃过暑假挨揍，正在胡八一的帮助下疯狂补习。 陈莉没事干，就只能趴在陈锋边上，看着大哥雕刻石头人。 “三筒！”老爷子打出一张牌。 “哈哈，胡了！”老太太高兴道。 陈建军有些不想玩了，他玩不过老爷子，每次都能精准知道老太太想要什么牌，然后不断放炮。 “两分钱，莉莉，快来帮奶奶收钱。” “哦。”陈莉跑过去，把爷爷、爹、娘的钱收起来，放在老太太给她保管的钱袋子里。 里面全都是一分钱。 “奶奶，你好厉害，今晚又赢了！” 童言无忌，就是特别扎老爹的心。 陈建军幽幽看了媳妇一眼。 以前老太太不打麻将的，起码晚上不会打。 周清在家里请冉秋叶、秦淮如来，拉着老太太打麻将，这不，上瘾了! 一个晚上输上一毛几分钱也没什么。 问题是他和老爷子就是过来专门放炮的，老爷子给老太太放，他给媳妇周清放，可他斗不过老爷子！ 到了九点，陈锋吩咐道：“莉莉，去书房，让你二哥和八一从柜子里拿出九个桃子，切成片，送过来吃。” “哦，好滴哦！” 小吃货听到夜宵，顿时小腿迈得飞快。 一溜烟从大堂跑出去，冲进书房里，大声激动道：“二哥，二哥，大锅说切桃子吃，九个桃子。” “桃子在哪？”陈昊迷惑道。 “在柜子里！”陈莉指着卧室方向的柜子说道。 四个人进入卧室，拉一下电闸开关，打开灯。 陈莉打开以往盛放水果的柜子，让她背诵三字经，她“背”不住，可陈锋炕头的柜子，哪个放钱，哪个放水果，哪个放汽水，她却是记得一清二楚。 “真有九个桃子啊！” 一人两个桃，陈昊多拿一个，去厨房放在盘子里，先端出来洗干净，然后用菜刀切成四块。 留下的桃核，几个贪吃的小鬼，忍不住舔了舔，把上面的水分喝掉。 浪费可是大罪！ 分成三个盘子装，送进正堂里。 “爷爷、奶奶、爹，娘，吃桃。” 陈莉端着一盘拿到陈锋这边。 “大锅，可以吃了。” “嗯，吃吧。” 陈锋和陈莉各自挑了一块送进嘴里，空间的水蜜桃个头大，而且水分十足，口感非常好。 相比起葡萄、苹果、草莓，陈锋更中意桃子。 “这桃子好吃，小锋，你有空多和叶锦拿一些回来。”老爷子吃了一口，很喜欢这桃子。 “好的，爷爷，不过这桃子不是叶锦的，是其他人的。”陈锋模棱两可说道。 “阿清，你多吃点。”陈建军等媳妇吃完一个，就又送给她一块。 陈昊、胡八一、王胖子单独一盘，正好是三个桃子切得，个人只分四块，倒也不用抢。 陈昊看到大哥吃得慢，小妹开心抱着盘子，似乎当成了自己的，就特别羡慕想要过去分一分。 可家人在这里，厚着脸过去，就算被大哥赏赐一块，只怕也要被爷爷、亲娘记上一笔。 但他没想到，恶狼放弃了狐狸，狐狸盯上了他的。 不到几分钟，陈莉就把一盘子水蜜桃吃完了。 陈昊向来好东西放在最后慢慢品尝，反而剩下两块。 “二哥，我以后把葡萄送给你吃，你把桃子送给我吃，好不好？”陈莉端着空盘子上前说道。 “不行，我也喜欢吃桃子。”陈昊不同意。 “莉莉，吃我这块吧。”胡八一把最后一块送给了小吃货。 小吃货顿时眉开眼笑：“八一哥，明天我给你分葡萄吃。” “好。”胡八一笑着道。 他不在意这些吃的，更喜欢享受这种家庭的氛围，比起他家的清冷，陈家更有温情味。 到了十点，一家人准时洗脚睡觉。 王胖子端着热水到卧室，给小丫头洗脸、洗脚。 陈莉自己会，但洗脸、洗脚都是泡一下，简单几秒完成。 “胖子，有空跟你爹说下，暑假我带你去山里打猎，练习枪法，准备一把手枪、一双厚皮鞋和一个好的牛皮包。” 陈锋打算加强自己身边人的实力，提高一下他们的射击水准。 老爷子平日里锻炼他们身手，就是在刻意训练。 张海杏只教了陈莉、李捷使用弹弓，可揍王胖子、陈昊时，其实也是在一种训练。 之前，他们的体质还不行，毕竟还是十来岁的孩子。 大半年以来，喝了这么多井水，吃了这么肉食，总算可以达到平稳开手枪的地步。 “真的，大哥，我这就回去说。”王胖子兴奋道。 他老早就想跟陈锋去上山打猎，一头野猪几百块，一只兔子几十块，这可全都是钱！ 他王胖子最爱小钱钱！ “神经病，都十点了，回去干嘛，明天再说。”陈锋没好气道。 冉秋叶大肚子，也能教他们读书，可终究要花心神。 教导学渣其实很累、很累！ 这一点从后世那些被学渣孩子气到进手术室的父母可以看出来！ 寻常父母故意难以想象，这是何等伟力，才能把成年人气得进急诊室。 “大锅，我也要去！”陈莉举起双手道。 这一招，是她跟着朱珠学得。 幼儿辅导班的孩子，每次都抢着回答问题，为了吸引老师注意，都喜欢举起双手，跟投降似的。 “你去个啥，小心被野猪抢走。”王胖子逗弄道。 “我一拳可以打死野猪！”陈莉十分嚣张道。 但她力气肯定还没到一拳打死野猪的地步，也就和成年人差不多。 “嘿嘿，你就吹吧！”王胖子大笑道。 “好了，赶紧洗脚，上床睡觉。” 晚上10点半以后，四九城外，一片漆黑，陈锋拍了拍大黑的头。 “大黑，跟我跑，你要是跟不上，罚你三天不许碰你老婆！” 双脚迈动，一闪而过，迎面狂风，陈锋和大黑一路高速奔跑。 他也要训练自己！ 居安思危，静极思动。 陈玉楼重出江湖，必然掀起风云。 他打算增强自己实力，谋划将来，以防万一。 万一，万一真的引来汪家的报复，想要败坏他的躺赢生活，好歹自己有足够的底牌应对。 汪家绝对怎么也想不到，他一个人就是一支凶悍的军队！ 要做，就做一个最强苟道中人！ 第467章 陈玉楼的真实目的 十一点半，换二黑。 12点多抵达保定，换三儿。 这个时候，他已经累得想要趴下。 持续两个小时的超高速奔跑，总里程超过一百多公里，即便是喝过超级血清，此刻也到达了极致。 全身都软无力，肺部如同烈焰在燃烧。 早在一个小时前，他就有些体力消耗殆尽的感觉，这种剧烈的高速长跑太消耗体力。 热爱运动的都知道，高度剧烈运动，很难坚持较长时间。 丝毫不亚于生死决斗带来的消耗，每一秒都在消耗，是往日半天一日精气神消耗的数十倍、百倍。 但他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一边喝井水补充体能，一边继续全力奔跑，试图破开自己的体能极限。 他觉得自己的体质与普通人不同，如果能破极限的话，说不得可以破开。 万一真的有基因锁呢？ 可惜，显然不行！ 起码目前太阳井水无法让他生命蜕变。 “呼呼呼···” 背靠在黑三的背上，一人一虎趴在官方专门修建出来的山间公路上疯狂吸气、呼气，外加大口喝水。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他第一次感觉到身体被彻底掏空。 衣服都已经打湿。 “我这么健身有必要吗？” 陈锋有点觉得自己这不是神经病。 他都做好了咸鱼躺赢的所有准备，等着风暴过去，如果没有遭遇迫害，不用逃亡港岛，就利用陈家的人脉从政。 只要他不去盗墓，不去什么昆仑天宫与蛇神扳手腕，去长白山青铜门探望终极。 这个世界上，他称自己天下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不过感知了一下身体情况，感觉自己的速度、力量明显提高了一大截，又有点喜欢上这种强化身体的长途运动。 变强，很快乐！ 这种强大的满足感，甚至超过了其他异常快乐的事！ 美国翘臀早上晨跑是多远来着？ 想了一会，没能找到数据。 好像没自己强吧？ 不过考虑到天天喝井水滋补，跟美队天天吃汉堡等垃圾产品，差距越来越大是肯定的。 “我这么厉害，拿到一份长生秘密，很合理吧！” 对于长生的秘密，他当然也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如果可以让家人、儿子、孙子等长生，为什么要放过呢？ 不然，自己躺赢了时间，却送走老婆、儿子、孙子、曾孙子、曾曾孙子···那晚年多凄惨，比张起灵、张海杏等好不到哪里去！ “大爷爷、老爷子不会也这么想的吧？” 他悚然吃惊。 陈玉楼、老爷子可不是那种免费做好人的性格！ 要是那样，常胜山做不到天下绿林盟主，统帅十万响马的巅峰！ “莫非报仇是借口，想要从汪家这边夺取长生秘密、凤凰血脉？” 越想，他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指望一个绿林盟主、盗墓之王过宝山而不入，跟吴邪一样空手而归，只炸了一个汪家基地，可能吗？ 卸岭盗墓，寸草不留！ 常胜山盗墓，那叫一个专业，就连棺材都得给你拆了搬回家卖掉！ 而陈玉楼、老爷子这类人，向来是先家后国的，把家族传承、壮大看得比什么都重。 他们这些老人，为了子孙后代，都是愿意把自己老命拿来牺牲的。 想到这里，他嘴角微微翘起，这是好事！ “得想办法让大爷爷多喝点井水，嗯，白虎花也得给他多配点。” 歇息了一会，灌了几瓶井水。 他的吸收效率，远远超过张海杏。 不到十分钟，体能就明显恢复大半。 2点抵达太行山井陉县，沿着井陉、娘子关这条古老至今的公路，一路释放野味。 野鸭子、野兔、野鸡数十万，在各条河流释放淡水鱼数十万。 本来今年河北、山东等也是重灾区之一，但因为4月下雨，太行山以东的平原地带居然丰收了。 当前主要是河南、山西以及太行山以西的河北部分县市受灾，耕地面积60%以上减产。 当空间只剩下一部分海水生物和一部分没有长大的野兔、野鸡等之后，陈锋才停下来。 把累趴下的黑十二收回空间，再唤出黑十三，一路骑着黑虎们返回。 早上五点多，他才回到四九城。 “生命在于运动啊！” 他回来的时间点刚好，望着天安门广场正在举办的升旗仪式，陈锋站在在一边，和很多专门来四九城观看礼仪的外地宾客一起，对着缓缓起身的国旗肃然起敬。 既然碰到，当然要敬礼。 他不喜欢政治，但他尊重这杆红旗背后的无数军人！ 看着他对着红旗做了一个严肃的敬礼。 等仪式结束之后，旁边的中山装才笑道：“同志，你这么认真标准，可是退伍兵？” “不是。” “那就是公安了！” “也不是。” 陈锋笑道：“不过，我爷爷是军人，我叔叔是公安。” “难怪。”中年人肃然起敬道：“你家长辈肯定对你教导得很好。” 陈锋笑了笑，起身往家里走。 老太太已经起来，老人都醒得早，正在院子里喂养黑巨鸡一家子。 回到卧室，小萝莉正趴在床上发愣。 “莉莉，干嘛呢？” “大锅，大锅没了！”小丫头呆呆道。 “啥玩意？”陈锋声音放大了一点。 这丫头又是唱哪一出，难道昨晚半夜醒了，发现自己一夜没回来？ 小萝莉抬头，刚想回答说自己大锅没了，看到陈锋，小脑瓜子瞬间清醒了。 “大锅，我以为你没了！” 小丫头带着哭嗓说道，跟个小狗一样，从床中央往边上爬。 陈锋笑着走过来，问道：“我不在这里吗，你怎么说我没了。” 陈莉爬过来抱着他的脖子不放手，抽抽噎噎道：“你以前早上都在的，今天不在，我以为你没了。” 陈锋搞不懂这丫头脑筋怎么转的，居然转到死胡同里。 小丫头向来醒得早，有时候五点多一点就醒，大概发现他没回来，所以一个人有些紧张。 “行了，我在呢，你大哥这么厉害，谁能收我？” “如来佛也不行吗？”陈莉张大眼睛，两颗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十分好奇道。 “如来当然不行，他要是赶来，大哥揍他一头疱。” 第468章 送肉分人，打狼用棍 早上是肉包子，用的是昨天前的小野猪肉，陈锋带回来后放在厨房里，老太太、老爷子亲自分解掉。 这头猪没有卖，主要是因为陈玉楼回来，老爷子心里高兴，就顺口答应陈莉不卖肉。 猪蹄、猪耳朵、猪头肉都放好了，泡在水里一夜，中途换了好几次水，把里面猪血都稀释掉，准备今天拿去卤了。 周清、老太太早上包了一些肉包，然后用蒸笼蒸熟。 老太太还特意做了几道素菜，陈莉一口气吃了三个。 “不能再吃了，莉莉。” 看到女儿还想拿，周清打了一下她的手。 陈莉委屈道：“娘，我肚子还没饱，我还能吃三个！” 一桌子人都笑了。 陈昊、王胖子两个饭桶笑得最开心，因为他们可以多吃两个。 “还没饱，小肚皮都鼓起来了。”周清拍了拍她的小肚子。 陈莉看着陈锋吃，又看向陈昊吃第五个，又看向亲爹。 陈建军心疼女儿，叹气道：“肉馅给你吃，包子不行。” “嗯嗯，爹，你真好。”小吃货无比开心道。 用筷子把肉馅夹给小棉袄吃，陈建军夹了一些青菜叶子放在包子中央，当做肉包子吃下。 陈昊则喜欢沾着肉酱吃。 吃完了饭，陈锋提着半斤多切好猪肉、一斤多猪排骨去郭春花家。 陈莉跟个跟屁虫一样，死死跟着他，唯恐他突然又不见了。 郭春花家也吃完了早饭，看到陈锋提着肉进来，正在房门口看着自家菜地的李捷瞬间站起来，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来。 “大哥哥，你可来了。” 陈锋笑着把肉交给她。 “嗯，来了，你要吃的猪肉。” “好多肉，谢谢大哥哥。”李捷开心地眼睛都瞪大了。 陈莉哼哼道：“小捷，你还要感谢我！” “嗯嗯，谢谢莉莉!” 李捷兴奋拿着肉跑回屋子，大声喊道：“娘，肉，肉，我中午要吃肉肉,晚上也要吃肉，还有明天！” “知道了，知道了，我怎么搭上你们父女俩，一个比一个难伺候。”郭春花烦闷道：“当家的，你女儿要吃肉，想办法买吧。” 李捷亲爹李贤愕然看着在炤台洗碗的老婆，又看了看提着肉的女儿，一大一小面面相觑。 想了想，还是解释一句。 “媳妇，女儿手里有肉。” “她有个屁的肉。”郭春花继续洗碗，一边吐槽：“你女儿又不是陈锋，还能上山打野猪，下水抓鲤鱼不成？” 陈锋站在门口笑着看戏。 陈莉笑嘻嘻走过去：“阿姨，你要是不要我大锅的肉，我就拿回去自己吃了。” “不行，莉莉，这是大哥哥送给我的。”李捷立即急了，跑到亲爹李贤怀里。“爹，肉，肉。” “嗯，你小锋哥哥送给你的肉，就是我们家的，莉莉休想拿回去。” 李贤可比陈建军更宠溺小棉袄，帮助女儿拿着排骨和肉，态度那叫一个溺爱。 郭春花回头一看，刚想向他们兄妹打招呼，眼睛却落在了丈夫手里的肉。 说实话，供销社成员买肉的概率，比一般市民多一倍以上。 他们这些供销社有时也有销售某些稀缺商品的机会，肉联厂、菜市场想要，自然也需要与他们搞好关系。 因此，往往各自有好货，也是内部相互通知、消耗。 比如菜市场分到肉了，告知关系较好的供销社员工，提前预定给他们，反之亦然。 大家相互帮忙，交换手头的信息，获得各自想要的商品。 因此，普通人一个月未必能吃到肉，李家一个月还有一两次机会在菜市场买到肉。 “哎呦，还真是肉，都是瘦肉啊，小锋，又上山打猎了？” “嗯，小捷说想吃肉，我就送点过来。”陈锋笑着说道：“要是阿姨不要，我就带回去。” “胡说，我那里说不要了。”郭春花知道他开玩笑，也跟着笑道：“我这不是以为这小赔钱又烦我嘛！” “娘，中午吃肉！”李捷气呼呼道。 “吃肉，吃肉！”郭春花无可奈何道。 “小莉莉，中午你要来我家吃吗？”李捷很盛情邀请道。 “不要，我中午让我娘也做肉吃。”陈莉拼妈道。 “阿姨，我先回去了。”陈锋告别就回去，他还要送点肉给其他人，比如关于山、破烂侯等。 两个老者都是他的老师，小日子也过得不太好，作为学生，有肉得送。 回来时，老太太正把猪头肉、猪蹄、猪耳朵都给卤了。 等到快接近中午十二点，卤肉才算完成。 “爷爷，我趁着肉还是热的，给关老师、侯老师送点猪头肉过去。” “嗯，应该的，这要是在以前，你还应该节假日上门拜访。”老爷子随口感慨道。 “大锅，我也去。” 小跟班陈莉非要跟过去，陈锋同意了，骑自行车和骑三轮车对于他来说没差别。 关于山家正在熬粥，还是韩春明在给他熬。 傻柱没少给他送吃的，但一般都是晚饭，早饭和中午饭只能他自己想办法。 “爷爷，我和大锅给你送肉来了，开心不？” 陈莉从车厢上跳下来，蹦蹦跳跳跑到在屋里关于山面前炫耀道。 “好，好，小丫头，你比你大哥有孝心多了。”关于山高兴道。 陈锋翻个白眼，这老货，难道不知道肉是我的吗？ “嘻嘻，肉是热的，现在就可以吃。”陈莉继续显摆。 “小明，你怎么没上学？”陈锋拿出放在食盒里的盘子，两个盘子，一个一盘子猪头肉，一个一盘子的肉包子，全放在屋子的桌子上。 关于山看了一眼，不由说道：“小锋，有没有酒，光有肉，没有酒，那就没味道。” “你还嘴叼起来了！”陈锋没好气道，从背包拿出一瓶没开封的西凤酒。 韩春明看到两盘子，明显咽口水。 “问你话呢！”陈锋瞪了他一眼。“你怎么逃课了？” “师兄，我被老师罚站，就偷偷跑回来了。”韩春明老实道。 “你还被罚站，又替谁背锅？” 韩春明胆子很大，是第一批下海经商的成功者，但他很聪明，一般不敢明着挑衅规则。 这八成是给谁顶罪了！ “嘿嘿，没给人背锅。”韩春明低下头不敢直视道。 “有病！”陈锋嫌弃道：“你这么给别人掏心掏肺，也不看看别人收不收，给你一句良言，好心不要送给狼狗吃，那是有去无回，给狼最好的礼物是棍子刀枪！” 关于山抬头看了陈锋一眼，笑了一笑。 “莉莉，走，下一家，早点走完，早点回家吃肉去。” “哦，爷爷，再见。” 第469章 聋老太形象坍塌(下) “嘿，你怎么不早点来？” 破烂侯正在喝粥，看到陈锋来，立马知道又有好吃的了，但他已经提前做了午饭和大白菜，舍不得吃。 “你怎么不晚点？” 陈锋反怼道，要不是看在他照顾陈玉楼多年，家里的小破烂多得很，还想吃肉？ 他陈少爷可不是谁都伺候的！ “嘿嘿，上午捡到几个好东西，一高兴，吃点好的。”破烂侯本来想反击，可看到猪头肉，立刻差点跪了。 天见尤怜啊！ 他一个捡破烂的，想要在菜市场买点肉吃，那是真的难！ 让他花大价钱去黑市买，想都别想！ 没有人可以宰他破烂侯，只有他宰别人的份。 就算是过个棺材板的手，他都摸上点陪葬品。 拿着一双筷子，忍不住吃了一口，顿时眼睛都笑得眯起来。 “肥而不腻，嫩而酥软，好东西！” “厨艺见长啊！” 陈锋幽幽道：“这是我奶奶做的！” 破烂侯立即改口道：“你奶娘厨艺很好，都快超过你了，你多努力。” 陈莉忍不住嘴馋了。 趴在桌子边，盯着猪头肉不放。 “走，莉莉，回去吃。” “大锅，我吃一块嘛!” 破烂侯夹起一块大的，送给小丫头。 “哈哈，小丫头，送给你，爷爷疼你吧。” 陈锋临走前想起一件事，说道：“侯大爷，最近粮食店有面粉卖，你最好先买一些囤着，说不得下半年又要涨价。” “不会吧，上半年可是丰收。”破烂侯皱眉道。 他其实也是爱国的人，只是不喜欢政治，有点嬉戏人间的老怪物姿态。 “这个月都没下雨，未必是好事。” 6月没有下雨，让小麦得以完好收割。 可6月没下雨，第一季稻谷就有点干涸缺水。 “小妹，上车。” “大锅，我上不去。” 陈莉抓着肉苦兮兮道。 一只手当然爬不上去。 陈锋抱着她上去，然后把食盒放在车厢里，骑着三轮车返回。 回到家里，老太太在做午饭，周清正和她聊着聋老太的事。 “娘。” 一下车，小丫头就跑过去想撒娇。 可周清看到女儿嘴边的肉油迹，再看到女儿的小手，就变得十分嫌弃。 “去去，去水沟把手洗干净，弄脏了我衣服，看我不揍你。” 小丫头这一刻特别羡慕李捷，她娘怎么一点都不像郭阿姨呢！ 小吃货去厨房门口的水沟洗手（玩水）。 周清继续和老太太说隔壁的事。 “聋老太已经和街道办申请搬走，和易大婶一起，搬到东直门那边去，房子也和东直门那边的一户换了，刚刚全家还过来看了一眼，同意换房子。” “两人的房子，换对方的一套带后院的民宅，也不算亏。” 现在东直门那边属于城市边缘，相当于城郊结合处，还不是以后的二环线。 南锣鼓巷不同，这里是实打实的市中心。 东面是东城政府、公安局、五中，南下是王府井、中医院，西面是公园、小学，北面是鼓楼公交枢纽。 可以说，这里的配套，简直就是完美。 聋老太和易中海老婆，用两间这边的房子，换取东直门的单栋民房，的确是亏了！ 易中海、聋老太都是套房，一共四间屋子。 就算单栋民宅带院子，面积更大些，可地价、配套差得太远。 东直门外现在可是农村。 “去了也好，她们在这边待下去，早晚要被大家的目光憋屈死。”老太太叹气道。 四九城向来水浅王八多，就这么一个南锣鼓巷，一点鸡皮蒜毛的小事，都可以传得飞起。 聋老太在这边是待不下去了，谁能忍受背后那些厌憎、嘲笑。 一两个人讥讽，还可以还击回去。 全世界（附近）都在骂你，你怎么还击？ 这种情况下，搬家虽然可耻，但有用！ 陈锋暗自笑了笑。 这老太太去了单独的小院子居住，以后想要装傻做聋，换取他人的可怜谋福利，只怕是不可能了。 （95号四合院不是聋老太的，如果是的话，光是每个月的租金，都足够她生活，她就拿不到五保户名额！至于把所有房子献出去，换五保户，那时候军管会没有那么不人道。） 等到了下午下班后，傻柱跑来了。 “疯子，三轮车借给我用用。” “你送聋老太？”陈锋随口问道。 “对，你怎么知道？”傻柱疑惑道：“我没告诉你啊。” 陈锋鄙视道：“整个大院子，什么事能瞒过大家？这个时候愿意帮助她们搬家，除了你还能有谁？” 易中海、聋老太肯定有不少好东西，也正是如此，她们才不敢找外人搬运。 傻柱这家伙口臭，但道德水平挺高的。 “她们都这么大年纪，我帮一帮也是应该的。”傻柱叹气道。 陈锋摇摇头，算了，就当这蠢货发善心。 “自己骑。” “得了，就要你这句话。” 傻柱笑着领着三轮自行车离开，陈莉很好奇，跟着李捷等孩子跑去看热闹。 “柱子哥，等等我。” 过了几分钟，小丫头跑过来汇报。 “大锅，好多黄色的小石头。” “你看到了？”陈锋坐在屋檐下问道。 “嗯嗯，藏在盒子里，我打开看到了，老奶奶抡起棍子想打我，我就跑回来了，她没能打到我，嘻嘻。”陈莉开心道。 很显然，聋老太没有打到她，让她很高兴。 “下次不许这么做，知道没？”陈锋吩咐道。 “哦。”陈莉乖乖道。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 傻柱很快吃不消了，跑来陈家找陈锋帮忙。 “怎么这么累，疯子，你顶替我一下。” “我顶你妹哦！”陈锋冷笑道。 两家人这么多的东西，凳子、椅子、床、被子等，三轮车就这么大，来回跑七八趟都有可能。 一趟四公里，来回八公里。 没有一点好处，神经病才去！ “去喊马车，蠢货！”老爷子看不惯，破口骂一句。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傻柱拍了一下脑袋，转过身去找马车师傅。 陈锋无语看着他的背影，这白痴应该不至于自己出钱吧。 貌似他身上的钱上交给冉秋叶，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做私活的钱。 第470章 夏天来了 在六月底这个下午傍晚时分，有一家人搬进隔壁的院子，又有两人搬出去。 过几天，小学期末考试完毕。 天气越来越热，加上停电，吊在正堂上空的电扇又停了。 几个孩子全都躲进了库房水池里，就连老人们也受不了热气，坐在库房的空处打麻将、写书。 陈昊这几天有点心惊胆战，他感觉自己这次可能没及格，屁股八成保不住，游泳都有气无力。 “嘻嘻，二哥，看我的。”陈莉使劲给他浇水，浑然不知道今天上午陈建军去体校给她报了幼儿培训班的名。 过几天就要开始上学。 “小妹，别闹，我现在不想跟你玩。”陈昊唉声叹气道。 “不就没及格吗？”王胖子懒洋洋游过来，说道：“没事，我们一起留级。” “我为什么要留级，我及格了，大哥就给我买一辆自行车的。”陈昊哀嚎道。 “有这个事吗？”王胖子看向在水池里继续雕刻石头的陈锋。 “好像是有这个事。”陈锋故意逗弄道。 “啊，大哥，是真有这个事，你可不能忘记了！”陈昊瞬息严肃认真道。 陈锋斜视道：“你能及格吗？” “额！” 陈昊被这一句话打击得差点蹲进水池里。 “大锅，我也要自行车！”陈莉跑过去大声说道。 “是是，你要是考试满90分以上，我给你买一辆。”陈锋把标准提高了一大截。 陈昊心里特爽！ “好呀！”小萝莉还不知道老哥给她画了一个多么不公平的大饼，吃得那叫一个香。 “猪猪，小捷，我要有自行车了！” “莉莉，你好厉害！” “莉莉，90分好难的。”小朱珠小声道。 她姐姐朱琳今天要和朱丽去少年宫玩，又不想带着朱珠，就把她丢在这边。 刚好朱珠也喜欢和陈莉她们在水池里嬉戏。 那叫乐不思姐! 郭春花从外面进来，对着库房这边说道：“小锋，小捷、小莉，快出来，供销社来了一批冰棒，我买了一些，再不吃就融化了。” “啊啊，冰棒！” 陈莉、李捷、陈昊、朱珠他们几个飞快跑出去。 陈锋出来时，就看到他们人手一根冰棍，美滋滋放在嘴里嗦着。 陈昊、王胖子最贪心，忍不住咬了一口，吃得邦邦响。 “小锋，你的。” 郭春花笑呵呵把一根冰棒从毛巾里拿出来。 陈锋接过去，咬了一口冰放在水里。 这个冰棒属于实打实的冰棍子，大概是水加一点糖，于后世有很大的差别。 一分钱一根，倒也不算贵，基本每家都能偶尔尝一尝。 “这是谁家的小孩子，这么漂亮？” “这是猪猪，她爸爸是养猪的。”李捷不知道听了谁胡说，满是羡慕道。 在她幼小的心里，大概养猪的天天吃猪肉。 跟她妈妈一样，在供销社上班，她天天可以吃零食。 “不是，我爸爸不是养猪的，我爸爸是干部。”朱珠急声道。 “哈哈，干部好。”郭春花笑着安抚道。 “阿姨，有没有雪糕啊？”陈锋几下就把冰棒吃完了。 他还是喜欢吃雪糕。 现在的雪糕有点贵，冰棒1分钱一根，奶油冰棍5分，雪糕1毛，冰汽水1毛，冰激凌两毛五分钱。 不过比起将来的雪糕第一刺客，那还是不如的。 “我这里小门小店，哪有这东西卖，你想吃的话，就去王府井百货，那边有冰箱冻着。” 我国第一台冰箱是由?四九城雪花冰箱厂于1956年生产的?，单门带小冷冻的，制冷量和制冷效果都不是很好。 即便如此，普通人也买不到！ 产量太低了。 按照老爷子的说法，还不如自家的冰箱——冰块木箱。 而且这边动不动白天就停电（晚上工厂下班，生活用电恢复），陈建军买回来的电风扇都没用几次。 到了十一点，气温已经很高。 “八一，你去王府井买雪糕，一人一根，骑自行车去，路上小心点。”陈锋吩咐道，从放在水池边的背包拿出五块钱给他。 “好的，大哥！”胡八一立马起来换衣服。 陈昊、王胖子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但他们没有自行车。 陈莉本来也想去，可又觉得外面太热，又缩了进去。 等过了六分钟不到，胡八一就回来了。 为了防止雪糕融化，他也带了几件毛巾去，回来时雪糕还没融化。 “爷爷、奶奶、阿姨。” 胡八一真的一人一根，幸好贾棒梗跟陈昊闹翻了，没在院子里，不然就可以混一根吃。 “送一根给郭阿姨没？”周清问道。 “刚才路过供销社，已经送过去了。”胡八一回答道。 “还是八一聪明，要是陈昊，八成会忘记。”周清褒奖一句，贬低一句。 陈昊吃着雪糕，很想翻白眼。 雪糕自然比冰棒好吃，哪怕是老爷子，也不禁赞叹现在的日子好，起码在民国时期，就算是大户人家也吃不到雪糕。 尽管这玩意早在1550年就被研发，1900年随着八国联军入侵进入中国而在贵族阶层快速普及。 “1毛钱一根，还是贵了点。”周清一边吃，一边心疼钱。 都可以买三两大米了！ 老太太吃着雪糕，想到冰冻，吃完后摘了一些葡萄，在水池洗干净，拿进库房进入地窖冰着。 出来后说道：“八一，晚上拿出来吃冰葡萄。” “嗯，好的，奶奶。”胡八一高兴道。 王胖子有点羡慕：“奶奶，我也可以帮你做事的。” 老太太点头道：“你倒是可以做，但不能做跟吃有关的事，不然，我担心你全吃了。” “才不会！”王胖子发誓道：“我不会学莉莉的，否则让我晚上天天吃不到肉。” 吓，好恶毒的毒誓！ 陈昊偷笑。 陈莉瞪大眼睛，非常生气。 “胖子哥，我跟你绝交！” “嗯，我也跟你绝交！”李捷嚷嚷道。 “还有我！”朱珠跟着喊。 “哎呀，别啊，我这是夸莉莉聪明呢。”王胖子狡辩道。 过了几天，学校成绩单出来。 陈昊以惊险的成绩过关，考上四年级。 王胖子惨了，一门没及格，他要重学一年。 陈锋揍了他五十棍子。 “大哥，自行车！” “行了，我知道了。” 第471章 土豪大哥 陈锋答应过陈昊，他考试全都及格，就送一辆自行车，买自行车的钱有，但自行车票子没有。 本来陈锋打算“上山打猎”，抓一只梅花鹿卖给轧钢厂，从牛耕深，或者李怀德那里弄一张票来。 但陈建军拿出一张。 “儿子，这张票能抵上次的钱吧？” 陈锋伸出的手立刻放下来，歪着头看着他。 你好意思嘛？ 陈建军也有点不好意思，自行车票虽然在黑市里可以卖出不少钱，但也不会超过三十块。 大多数买得起自行车，没有票一般都去委托店买二手的，自行车不是精密机器，一手和二手八成新其实没差别。 非要买新车的，自然有的是办法弄来票。 “咳咳，别这么看着我，你就可怜可怜我，你给老二、老三的零花钱、衣服钱都有大几十了。” “爹，就当我孝敬你吧。”陈锋怜悯收过自行车票，回过头写一篇日记记着，等将来读给儿子、孙子听。 毕竟陈建军的确说得上“英雄”，说不定将来他采访时，可以大说特说。 后世某些大佬，连举办个人舞会、上欧美水货大学、没拿到学位证只有毕业证也要大写特写，十几年默默救助战友遗孀孩子，自然也有资格写进百科里！ 陈建军上班去，陈昊在门口无比期待看着大哥骑着三轮车出去。 王胖子、陈莉、李捷、何雨水四个蹲在门槛上。 “陈昊，你说我考试及格了，大哥能不能给我也买辆自行车？” “你在吃屁！”陈昊翻白眼道。“这是我大哥，亲的！” 陈小儿咬着重音说道。 “没义气，不是说好的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吗？” 王胖子唉声叹气。 陈昊得意道：“我们可没有烧黄纸、斩鸡头。” 陈莉舔舔嘴唇，说道：“二哥，我想吃烧鸡，我们家的小鸡为什么还没长大啊？” 小丫头很心急！ 她以为小鸡几天就能长大，但一个月过去，小鸡还是那么点大，这还是喝了很多井水、吃了不少大米的缘故。 “小鸡本来长得很慢的。”陈昊也心急。 何雨水则在想着自己回去找傻哥，傻哥会不会同意给她买自行车。 傻柱今年升官了，东食堂厨房掌勺退休了，牛耕深推荐，李怀德同意，让傻柱职务、等级都升了一级，薪水也加了不少。 陈锋先去买了一辆新车。 对于陈建军、陈锋这种实用主义者来说，新车和旧车没差别。 但对孩子来说，尤其是陈昊这个年纪、自尊心很强的小屁孩来说，全新车和二手车差别就大了。 九、十来岁的小屁孩虽然小，可这个时候世界观不全，最喜欢模仿成年人，在同龄人之中最追求“面子”。 新车自然是他们“拼爹”、“拼哥”的最佳证据！ 买了新车，先去派出所完成相关手续。 掉头去王府井，送了看守自行车的年轻保卫人员一根烟，请他帮忙看着车，又奢侈地买冰激凌。 这玩意直接就是一个硬质圆柱筒，外面贴着糕字，里面就是保温的冰激凌。 散卖都是用一个勺子挖，还要称量的那种。 “师傅，我买两桶。” “啥玩意？”售货员都愣住了。 “两桶！”陈锋再次清晰说道。 买冰激凌的没有雪糕多，这玩意太贵了，一勺子跟一根雪糕差不多，价格却要翻倍。 “同志，你确定要买两桶？”售货员提醒道：“这东西吃不完，要是没有冰箱，或者冰窖，会融化的。” 几个路人听到他们的对话，惊讶看向这边，其中一个小孩子羡慕坏了。 他求了他爸好久，才能买一根雪糕。 看看这位大哥哥，直接买两桶呀！ “我知道，我家里人多。”陈锋笑着说道。 “你确定不是倒卖？”销售员再三询问。 “真不是，再说了在四九城倒卖这玩意，没有冰箱保存，我卖给谁啊？”陈锋笑着说道。 “也对！” 售货员放心了。 “行！” 话已至此，售货员也不多劝，跟柜台负责人询问过后，按照一桶六块钱卖给他。 “冰激凌只要五块，但这个桶可以保温，你拿回去可以当饭盒使用，要一块钱。” “可以，谢谢！”陈锋笑道。 两桶十二块钱整体发售，比一般散工人一个月收入差不多了。 不过这种保温盒卖完了冰激凌，也是当做保温食盒售卖，一块钱不算贵，材料摆在这里。 用三条毛巾包裹冰激凌桶，陈锋出来后赶紧往回骑。 等他回来时，离开时门口是怎么样的，回来时还是怎么样的。 “大锅！” 陈莉从门槛上站起来，飞速向三轮车跑过来。 “大哥！” 陈昊兴奋冲过来，看到车厢放着的新车，不等陈锋停下来，就双脚跃起，翻身跳入车厢内。 后面的陈莉跟着学。 双脚用力蹬起，借助冲势，跳出一米多高。 吓得陈锋立即伸手，把小萝莉的背部衣服抓住，放在自己的怀里。 “陈莉，信不信我揍你！” “大锅，我学二哥的。”陈莉小声道。 家里都不许陈莉跟少年男孩子一样胡来，必须从高处跳下来等威胁动作，就像刚才那样，陈昊可以做，是因为他练武有根基。 陈莉可不行，她练武都还没开始，只能算是瞎胡闹。 “今天你不许吃冰激凌！” 陈莉：“？？？” “大锅，冰激凌是什么？” 小丫头以前吃过陈建国给她买的冰激凌，但她显然忘记了。 “嘿嘿，比雪糕还好吃的东西！” 陈昊把新自行车放下来，对这小萝莉阴笑道：“嘿嘿，小妹，你不能吃，我就替你吃了你那份。” “不行！”陈莉气呼呼道：“我可以留着明天吃。” “小妹，冰激凌不能放的，不然冰就融化了。”陈昊迫不及待骑上车，开始炫耀自己的新车。 “胖子，快看，我的车，哈哈哈，全新的！” 王胖子撇撇嘴。 何雨水羡慕得眼红。 陈锋推着三轮车回到门口，把放在车厢、被几块毛巾包裹防化的冰激凌桶交给何雨水。 “雨水，赶紧拿去分了，一人一碗，不许多吃，剩余的放里面，我待会放到冰块里去。” 地窖的木箱里还有几层冰没有融化，足够保证冰激凌存放。 何雨水有些震惊看着两个桶。 这玩意，她太认识了！ 可惜，一勺子冰激凌两毛五分，傻哥说吃冰激凌拉肚子，吃冰棒就够了！ 同样都是大哥，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第472章 一科八十 “雨水，你发什么呆？”陈锋皱眉道。 “哦，哦哦！” 何雨水回过神，拿着两桶抱在胸口，居然不怕冷，就小跑回厨房。 王胖子、李捷跟着跑过去。 还想显摆的陈昊连翻个白眼，没办法，观众没了，剩下的大哥、小妹，才不会羡慕他有一辆新自行车。 灰溜溜推着自行车进入大院子。 “爷爷，奶奶，我有新车了！” “嗯，你大哥牛！”老爷子淡定道。 “？？？” 陈昊这就被老爷子往心口捅了一刀，兴奋劲没了大半。 老太太接着撒了一把盐。 “大孙子就会疼弟弟，昊子刚及格都送车，这要是换成隔壁的，没有满分还想买新车？” “陈昊，四年级期末考试，你可要考八十以上，不然，这个车，你就别骑了。” “八十！！！” 陈昊张着嘴，彻底失去了炫耀的心情。 各科目八十，这还不如揍他一百六十棍算了！ “我也去分吃的，大锅！”陈莉抓着他的手，可怜兮兮道。 “说了，今天你不能吃，就不能吃！”陈锋严肃道：“知不知道你刚才多危险！” “我知道错了！”陈莉苦着小脸哀求道。 “没用，必须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陈锋这次打定主意教训她。 体罚还不到时候，毕竟才4岁多。 但狠狠警告一下，是必须的，这次他在场，安然无事，万一他不在，小丫头说不定要出大事。 “爷爷、奶奶、婶、嫂子，吃冰激凌。” 何雨水、胡八一等人一人一碗装好，然后送到个人。 老爷子笑道：“胖子，你不给我筷子，想让我用手挖啊？” “爷爷，汤匙来了。”胡八一拿着瓷汤匙出来。 胡八一没有急着吃，而是把剩余的一桶放进了地窖冰箱里。 李捷很讲义气，拿着自己的一碗凑到陈莉这边来，打算和她一起分。 “小捷，不许分！”陈锋警告道。 “呜呜呜，大锅，你不爱我了！”小吃货伤心极了。 陈锋吃着何雨水送来的冰激凌，笑呵呵看着小萝莉哭哭啼啼。 周清还是没能忍住，叹口气。 “莉莉，过来吧，剩余一半给你吃。” 小萝莉立刻跑过去，眼泪都没滴下来，大眼睛就盯着碗里的冰激凌。 “吃吧。” 周清把碗给女儿。 “谢谢娘！”小萝莉开心道。 周清不知道陈锋为什么要罚她，但清楚如果不是小丫头犯了大错，寻常小事，陈锋不会这么做。 “你大哥告诉你的，你记住没？” 陈莉吃了一口冰激凌，冰甜爽口，浑身舒坦，热气仿佛都消失了。 听到亲娘的话，连忙使劲点头。 等把嘴里的一口甜食吃完，才开口道：“我再也不跳着冲车了。” 周清脸上的笑容没了，刚想把碗要回来，可看到小萝莉又差点趴在碗里吃，没能痛下狠心。 “小锋，你多看看莉莉，该揍的时候用力揍！” 正开心吃着冰激凌的小吃货身体不禁抖了一下，嘴里吃着冰激凌，大眼睛偷偷瞄向陈锋。 陈锋点头道：“知道了，以后她再胡来，不顾危险，我不给她零食吃。” “大锅，我不会的，我最听话了。”小吃货连忙保证。 陈昊拿着碗，故意逗弄她。 “小妹，我可是一碗哦，满满一碗。” “二哥，你要是分给我一半，我以后不生你气。”小萝莉羡慕道。 “想都别想，最多给你一勺子。”陈昊兴高采烈道。 “那好，给我！” 陈莉死不要脸，把碗送到陈昊跟前。 陈昊突然觉得自己有病，多吃一口不好吗？ 没办法，说了就要做到。 挖了一勺子给她。 陈莉发现自己可以多吃的机会，又跑去找何雨水、胡八一、王胖子、李捷他们那里混了一勺子。 老爷子挺喜欢吃冰激凌的，笑道：“这比冬天的冰棱子好吃。” 老太太本来不想吃的，不过她身体吸收了井水后，肠胃相当不错，原本的牙龈病也好了。 “一勺子两毛五呢，要是不比瓦片掉下来的冰棱好吃，哪能卖这么贵。” “一斤米的价格，都够吃几天的，我们一碗就吃没了。” “该花钱还是要花的。”老爷子笑呵呵道：“总不能连吃都没吃过，岂不是白活了。” 一碗冰激凌，他们几个吃得很小心，都不敢挖多。 李捷一边吃，一边对着陈莉保证道：“我晚上让我爹也给我买，到时候我们一人一半。” “嗯嗯，小捷，你很好，我们永远是姐妹。”陈莉张嘴就是各种好话。 陈锋很快吃完了，把碗在水沟挖了一碗水洗干净。 等他去泳池避暑。 陈昊这个家伙，不顾大夏天，骑着自行车在各个院子炫耀。 老爷子喊道：“不许上街！” “知道，爷爷！” 陈昊答应一声，开开心心去宣告“全世界”，自己有了一辆全新的自行车。 他在这个院子找不到显摆的机会，只能去隔壁的几个大院，和一帮同学们、小伙伴们吹牛装哔。 等他热得受不了，才骑着自行车回来，然后一头跳入水池里。 “老二，自行车只许在巷子里骑，绝对不能骑到街上去，否则让我抓到，你在16岁以前，休想再骑车。” 巷子里很少有汽车进来，即便有，速度也非常慢。 造成事故问题也不大！ 可要是上了街道，万一碰到公交车、电车之类的，不怕车坏了，就怕人出事。 “知道的，大哥。”陈昊嬉笑道。 “昊子，我骑着玩一下！”王胖子又跑出去了。 陈昊着急追上去说道：“你别摔了我的车！” 何雨水把裙子卷起来，坐在躺椅上，小腿完全伸入水池。 库房因为水池的缘故，温度较低，她最近也喜欢往这里跑。 “疯子，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哥答应送我一辆自行车。” 陈锋想了想，说道：“这个简单，你去跟冉老师说，她同意了，你哥不同意也不行。” 何雨水直接送他一对白眼。 第473章 好想长大，不，你不想 再过几天，中考来临。 这个年代考试，没有干扰器，但监考老师还是比较严厉的。 陈锋携带的汽水，都被他们检查了两遍，生怕上面有小抄似的。 “小同志，不要喝太多，万一待会要上厕所，会缩短你的答题时间。” 陈锋笑着点头。 “好的，老师。” 然后等考试了，他半个多小时就做完了题目，剩下时间就只能在空白的草稿纸上画画。 监考老师路过，好奇看一眼。 发现他在画画，忍不住看向他放在一边的试卷。 但陈锋把试卷大半压在草稿纸下，他没法看清楚答案。 不过看他淡定的样子，猜测他要么是天才，要么就是放弃治疗的学渣。 他感觉后者可能性更大。 ‘这画画功底不错，可惜现在美术生没有什么前途。’ 当前共和国最需要的人才是理科生，文艺工作者人满为患，不太想找工作。 陈锋的画画技术很不错，尽管只练习了半年多，可因为他精神力远超普通人、大脑运转速度极快的缘故，过目不忘，各种绘画技巧随手拈来，胸有成竹。 一天学习进步的程度，是他人十几倍都不止。 中考分语文、数学、政治、化学、物理五门科目。 第一天上午语文，下午物理和化学，第二天上午数学、下午政治。 这个年代的学子很幸运，因为不用考英语这种洋鬼子的玩意，等到几年后，英语成为第一外语，才成为必考选项。 很快，一朵绽放的莲花出现在他带来的草纸上。 今天是最后一天，等把这趟政治考完，他就可以回家度过夏天了。 考试一完毕，学生们就蜂拥离开。 虽然教育局的大佬们很贴心，让考场有电扇，并且专门要求供电局没有停电，让他们得以享受一个较好的考试环境。 但大家更想赶紧回家狠狠休息一阵子，发泄升学考核带来的无形压力。 “大哥，这边，大哥！” 陈昊、陈莉、王胖子、胡八一，四个小家伙，除了陈昊外，其他三个坐在三轮车的凳子上，三轮车就在考点学校门外的树荫下，也算是凉快。 四人都拿着一根冰棒嗦着，引来无数贫困学子的艳羡。 陈锋进去考试前，给了他们四个一人一毛钱。 原本他让他们买汽水喝，或者买雪糕吃。 这四个小鬼舍不得，干脆买冰棍吃。 1毛钱可以买十根，可比雪糕、汽水多多。 “大哥，你等下，我去给你买雪糕吃。” “算了，我有汽水。”陈锋从书包里拿出一瓶冰冻汽水。 因为封存在空间里，所以拿出来还是冰着的。 陈莉舔了舔嘴唇，瞬间觉得冰棍什么的不好吃了。 陈锋笑着给他们一人分一瓶。 “大哥，哪来的汽水？”王胖子美滋滋喝了一口后问道。 “学校里有专门卖汽水的，坐稳了，回家。” 陈锋坐在三轮车上，四个活宝立刻坐好，陈莉背靠着车厢，抱着汽水瓶，已经一口气喝掉了小半冰汽水。 王胖子更厉害，直接一口气喝掉了一半。 还张开嘴，打了一个嗝。 骑着三轮车往家里赶。 “你们下午没有回去吗？” “回去了，八一算了时间，专门又骑过来的。”陈昊解释道。 “我也骑了！”王胖子插话道。 考点距离巷子不是很远，但他们四个加起来，还是有点重的。 回到巷子，因为太热的缘故，那些以往在院子门口看家，同时闲聊的大妈们，现在要么在家里躲太阳，要么在公园湖边纳凉。 家里还是老样子。 唯一差别是以前老爷子、老太太躲在正堂乘凉，现在变成了库房里。 “奶奶，我们回来了！” 陈莉抱着自己心爱的冰汽水瓶，开开心心往库房里面钻。 “奶奶，大锅回来了，可以吃冰激凌吗？” 得了，陈锋总算是知道他们四个为什么要一起去蹲他了。 “好，奶奶给你们拿冰激凌。” 这自然不是最开始剩下的那一桶。 陈锋昨天下午考试完毕后，自己去王府井又买了两桶。 他把三轮车停放在大院子，陈昊、王胖子、胡八一三个拎着水桶、毛巾出来，还没开始清洗，老太太就把冰激凌桶提着出来。 陈莉跟在身后，差点流口水。 “小锋，先吃点冰激凌，去去暑气。” “嗯。” “大锅，明天还可以吃吗？”小吃货十分担心自己明天没冰激凌吃了。 “这东西不能多吃，吃多了长胖。”陈锋笑着说道。 “可我只吃一碗啊，那么小的一碗，都没吃饱！”小吃货抱着他的手卖力地撒娇道。 陈锋笑着抱着她，来到厨房里。 “你这个小饭桶，还是吃饱，大哥可没有那么多钱去买。” “一碗要两毛五分钱的。” “那我们上山打猎，然后卖给工厂换钱，再用钱去买冰激凌，好不好？”小吃货自然懂得钱可以买好多吃的，就充分认识到钱的重要性。 以前陈锋卖鱼肉，小吃货心疼得跟少吃了多少吨肉一样，那叫眼泪汪汪流。 现在不同了！ “你太小了，等你长大再说。”陈锋把她放下来。 “大锅，为什么我长大这么慢，我想快点长大。” 小萝莉还不知道自己小的好处，梦想着自己长大了，大杀四方，每天从山里、水里抓到数不尽的鱼肉，换来各种好吃的，全家都把她当做宝。 她不知道她大哥属于开挂人员。 换做普通人在这个年代，不饿死或许能勉强保证，但想要大鱼大肉，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哪怕是猎物众多的东北打猎，进入深山老林跟那些野猪、狼群、老虎搏杀，也是一件异常危险的事。 就算猎杀了猎物，带下山来也不容易。 那些狩猎的虎狼，会闻着血腥味找上门。 “你啊，等你长大了，你就不想长大了。”老太太把一碗明显较多的冰激凌给陈锋，然后给小丫头一碗。 “奶奶，才不会，我长大了，抓好多猪给你和大锅吃。”小丫头信誓旦旦道，坚信自己长大了可以成为大哥一样的人。 “好！”老太太笑着说道。 第474章 小吃货上学筹备 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非常容易满足，基本能吃饱饭就十分开心。 而对广大小孩子们来说，能吃零食就很不错了，更别说吃昂贵的冰激凌。 也就陈锋舍得花钱买。 寻常中高收入群体，都未必舍得一周好几桶冰激凌，这可都是钱！ 歇息了一会儿，陈锋准备起身做晚饭，老太太没让他动手。 “你才考完，多耗费心神啊，好好歇息你的，奶奶来就行。” “奶奶，那点考试对我来说，啥也算不上的。”陈锋知道老太太心疼自己，可也不想彻底摆烂，做一个米虫。 关键是躺着好无聊啊！ 又没有抖音刷视频，没有小红书看比基尼。 拿什么打发无聊的日子啊！ 他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胡八一喜欢盗墓冒险了！ 习惯了作死、激情、玩心跳，太平淡真的不习惯！ “你去游个泳，等奶奶做好饭菜。”老太太拿出陈锋书写的《陈氏谭家菜谱》，还特意看了看，确保自己不会做错。 陈锋对菜谱进行了一定的修改，以契合自家的条件。 谭家菜好是好，可硬件要求太多，寻常人家根本凑不齐。 “小莉莉，快出来，看看叔叔给你带什么来了！” 蔡家兴提着一个小木船站在库房门口说道。 “我的天啊，船！”王胖子惊呼道，像是见到活神仙一般，这演技太浮夸！ “我的，我的！” 小丫头开心地从泳池里跑出来，一边冲着门口跑，一边宣告主权，防止陈昊、王胖子等抢。 她自然是想多了！ 这么小的玩意，根本撑不住陈昊的体形。 他要是坐上去，铁定要翻船！ 陈锋走过去，递给他一根烟。 “麻烦蔡叔叔了。” 小船长约一米，最宽处大约三十厘米，深三十厘米，从而保证重心平稳，蔡家兴还特意做了一个可以做的凳子，凳子两边的船舷还有两个小划桨扣在固定的铁圆环内。 用料不是很多，但这玩意制止其实很麻烦。 主要是木板拼接的，要防水。 这里面多多少少涉及三灰二麻的古代船体制作手艺。 “这有什么麻烦的。”蔡家兴笑道：“你爹给我三斤猪肉，可比这几块木板值钱。” “蔡叔叔，木板会不会渗水？”陈锋看着陈莉把小船放在水池上，然后开开心心坐上去，开始在水池划船。 “不会，你爹给了我一大瓶子的胶水，我全都倒下去了，还加了一层树脂、桐油，晒干后试了好几次，防水效果特别好。” “大锅，大锅，来划船。” 陈莉开心地叫起来，双手抡个不停，很快小船来到了水池靠近门口这边。 “嗯，小莉莉划船很快。” 陈锋笑着说道。 小丫头没有几天好日子了，再过三天，体校的幼儿暑假补习班正式营业。 听人说，这主要是老师们也要放个假，所以才有这段空窗期。 否则，小丫头就已经去上学了。 “小锋，听说你跳级，今年上高中吗？”蔡家兴吸着烟，站在葡萄架下面闲聊。 “嗯，下学期上高中，不过大概率在家里自学，我去学校也是浪费时间。”陈锋笑着回答道。 这不是他装，而是去上学完全是自虐。 “也是，都已经学会了，还去干嘛？”蔡家兴很赞同道：“你这个石头刻得就不错，有空在家里练练这些有用的本事，比在学校浪费强多了。” 陈锋看着放在库房水池边上的半成品的石雕，嘴角抽了抽。 不知道陈莉，还是王胖子作怪，给石雕画上了猪八戒、孙猴子、大肥马、大乌龟等形象符号。 还好只是粗布雕刻，下半身没有完成，脸面也没有细致表现。 “练练手的。” 和蔡家兴谈了几句，这位邻居又回去偷偷做箱子、凳子了。 城里面结婚，讲十八、二十四、三十六条腿（桌子、凳子腿数量），但商店卖的比较贵，很多人私底下都是喜欢去黑市、鸽子市买。 蔡家兴私底下做这些玩意，卖到黑市去补贴家用。 反倒是在乡下，不缺少凳子、桌子。 后世认为几个箱子、一席棉被就足够让新娘开心不已。 棉被是的，但箱子其实不是这样！ 因为乡下木头很多，很多人本身都会点简单木工，他们都自己伐木自己做，连房子都是自己盖，还买什么凳子、桌子？ 凳子、桌子啥的，虽没有上油漆、桐油，没有城里木工做的好，可山里的木头不要钱！ 问题是他们不敢卖进来！ 吃晚饭的时候，周清询问陈建军，儿子上哪座高中好。 “你别瞎操心，要是他成绩好，人大附中都会主动来找他。” 陈锋笑了笑，他可是把分数控制好了的，过了五中的分数线，距离人大附中、四中等名牌高中还差一些。 五中不算好学校，但学校成绩不好也有其他好处。 比如老师们也集体摆烂！ 换成人大附中，你不上学试试？ 校长亲自找你谈心！ 烦都烦死你！ “对了，莉莉上学，要给她一个漂亮的书包。”陈建军对着周清说道：“要不，还是买一个新的吧，正好还要买笔。” 他去过商店看过，新书包的确比自家做的好看。 很多新书包外面都压制出五角星，还是用牛皮革做的，方方正正的，小孩子特别喜欢。老式小牛皮背包　　“不用买笔，小锋给了她好多，铅笔、红蓝彩笔、草纸都有。”周清如数家禽，说道：“书包直接用几块布料缝制就好，缝纫机一下子就好。” “笔和纸都是现有的，不用买新的，不要浪费钱。” “体校就在门口外，每天中午我去接她。” “你不用，我和老头子轮流去。”老太太插话道。 陈莉吃着肉，很想说自己想要买新书包。 二哥的书包太难看了！ “娘，朱珠的书包都是买的。” “书包都是装书的，哪里需要用牛皮的。”周清把女儿的炫耀心打了回去。 王胖子小声说道：“布书包很容易破的，我以前的书包一学期就坏了，阿姨，牛皮书包用不坏。” “嗯嗯，娘，牛皮的书包特别好。”陈昊用力推荐道。 “那你自己买！”周清可是很清楚自己二儿子从大儿子那里拿了不少零花钱，原本是用来买车的。 现在自行车的钱，大儿子出了，他那小金库完全可以自行负担牛皮书包。 第475章 不要脸的小屁孩们 吃过了晚饭，陈昊洗完碗，和陈莉一起舔着脸找上又在雕刻石头的陈锋。 “大哥，我都好不容易及格了，是不是可以买一个牛皮书包，这样才配得上我的自行车。” “大锅，二锅说得对！” 陈锋低下头，瞅了一眼这一大一小配合的弟弟和妹妹。 什么时候，这两个争夺食物的大小饭桶，居然开始学会联合忽悠大哥掏钱了？ 这智商高地见涨啊! “莉莉，你不要牛皮包？” 陈莉鬼头鬼脑道：“要是大锅给我买，我会更喜欢大锅。” “嘿，你跟谁学的，越来越不要脸了！”陈锋忍不住打趣道。 “我跟胖子哥学的！”陈莉甩锅道。 被一口黑锅砸到的王胖子，正在边上看戏，闻言狂翻白眼。 “大哥，这是诽谤，她诽谤我啊！” “没有啊，胖子哥，我这是夸你！”陈莉一本正经道。 王胖子觉得陈莉这是在侮辱他的智商，他虽然比他们傻一点，但不是蠢啊！ “哈，你这是夸我，我谢谢你哦，小妹妹，你可真不要脸！” “嗯，我是小孩子，不能要脸！” 王胖子瞪着陈莉，被她说得无言以对。 “···” 陈莉理直气壮道：“爷爷说，做人要不怕丢脸，二叔说，不要脸的人活得好比要脸的人活得好，大锅说，为了好东西，有时候小孩子的脸皮可以不要！” “大哥，你们都这么教她的？”王胖子无比佩服看着陈锋。 “说得太好了！” 饶是陈锋脸皮很厚，丢了几层，还有好几十层，都怕王胖子这句不要脸的硬捧弄得感觉丢人！ “小妹，爷爷、二叔、我应该说的不止这一句吧？” 老爷子说这句话的前提是做事要不怕讥讽，做人要不怕丢脸，不管他人怎么说，认定一个目标后努力冲锋，直到成功，或者失败。 同样的，陈建国以前说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但要脸又傲气、聪慧有格局的，能活得更好。 小萝莉双手叉腰，仰着头，对着他说道：“大锅，我是小孩子，只能记住三句。” 这是放屁了！ “嘿，屁股翘起来，看我不揍你，还学会咬文断句了啊，不得了！” 陈锋笑着威胁道。 “揍了，可以买牛皮书包吗？带五角星的！”小萝莉孜孜不倦道。 陈锋考虑几秒，觉得还是可以买，他上次去体校培训班，看到不少孩子都带着这种书包。 四九城有有幼儿园，但因为幼儿园现在培养教育机制不完整，广大群众并不是很认可，担心三四岁的小孩子上学受欺负，宁可放在家里由老人照顾。 能够上学的小孩子家庭，大部分都是父母上班、收入较高、受教育水平不错的阶层。 体校的小孩子大部分都有牛皮书包，小丫头有一个，也不用羡慕别人，还能更好融入。 “行吧，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上学不许打架，万一要打架，必须收住力量，就像我之前教导你的一样，要是把你同学打出血了，不光要禁止你吃冰激凌，吃肉，还要禁止你零钱、汽水。” 陈莉点点头，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嚷着道：“大锅，你放心，我会轻轻揍他们的，一定不会赔医药费。” “张姐姐教过我怎么打人不会打出血。” 我去，张海杏这个老娘们教导了她什么？ “记住就好！”陈锋暗想小孩子们应该不会跟她发生多次打架。 就像隔壁一样，被他和陈昊揍过几次，见了他们跟见了老虎猛兽一样。 任你是蛇还是虫，都得好好趴着。 “大哥，小妹买新书包，顺带给我买一个吧，新书包才配新年级啊。”陈昊特无耻道。 这家伙自己有钱，但舍不得拿出好几块钱来买新书包。 “你要是今年考试平均超过70分，我就给你买。” 陈锋觉得还是要激励一下，毕竟没有考到八十，老太太百分百会没收他的新自行车。 不说别的，他爹觉得二手自行车有点配不上他的档次！ 得是一手的！ “大哥，我要是没有考到八十，自行车怎么办？”陈昊想到这点，有点担心。 “没事，爹会帮你用好的。”陈锋笑着说道。 陈昊：“···” “哈哈！”王胖子大笑，幸灾乐祸得很。 “昊子，让你老是舍不得借给我玩，你看，遭报应了！” “死胖子，出来，我要跟你单挑！”心里很不开心的陈昊迁怒道。 王胖子十分勇猛无畏，大声说道：“来就来，我还怕你不成！” 扭过头，对着胡八一讨好道：“八一，走，一起单挑陈昊！” 两个打一个，还叫单挑？ 果然，陈莉说得对，王胖子是在场嘴上要脸，实际私下最不要脸的小混蛋！ “二哥，我帮你！”陈莉兴奋道。 “不行！”*3。 他们三个男孩子只需要穿着一条四角裤，就可以在大院子搏击格斗，脏了也只需要在水沟边自己洗一洗就好。 小萝莉玩疯了，又弄得一身泥土，周清一生气，陈建军就要揍人！ “哼，我去学校和猪猪她们玩。” 小丫头小嘴翘得可以挂酱油瓶。 三个少年在大院子对打了半天，累得直喘气才停下来。 “你们歇一会，等身体不热了，然后去洗澡，现在不要去，不然会伤风感冒。”正在写过去回忆录的老爷子抬头说道。 陈莉抬头看一眼葡萄架，上面的葡萄已经被他们摘了大半，剩下的更加圆润多汁。 “爷爷，我肚子饿了。” “嗯，我也有点想吃点甜的。”老爷子笑着说道。 “建军，摘一串下来。” 陈建军摘了一串下来，洗干净后给大家分了。 等陈锋从书房出来，去库房洗澡。 王胖子浮在水面上说道：“大哥，要不把昊子的床搬到我们房间去，我们三个挤一张床，热死了！” “你们可以把躺椅搬过去啊。”陈锋真替王胖子的智商捉急。 “额，我怕会摔下来。”王胖子讪笑道。 王胖子睡觉喜欢翻滚，陈莉也是这样，一热、一冷啥的，就喜欢滚动。 热了，踹被子。 冷了，抢被子！ “我明天给你们买一件竹床吧！”陈锋家现在使用的都是凉席，北方凉席多用草席，而且价格便宜，远远低于竹席。小时候避暑神器　　不过不管是哪种凉席，其实还是热，睡一会底下就热了。 还是竹床最凉快！ 第476章 常胜山的土匪 晚上十点多，小丫头在他的故事里，慢慢睡着了。 这丫头睡姿很好玩，几乎跟一个大字一样，双手张开，双腿分开，小脸趴在凉席上，对着陈锋。 她最开始是正面睡的，而不是趴在凉席上。 陈锋专门在卧室上方开了一个空间大口子，空间里的气温基本保持在22摄氏度左右，外面的温度上半夜差不多达到了27摄氏度以上（下半夜凉快）。 温度差异，让空间的冷空气倾泻下来，浇灌在卧室。 嗯，跟空调一样！ 陈锋为自己巧妙开发空间感到三分得意！ 其他三间卧室没有空间空调，但27摄氏度还不算高，四九城毕竟纬度较高，不像南方的夏夜，必须全家搬到屋顶、房子外，或者电扇下才行。 陈家连驱蚊子的艾草都不用烧。 其他家就不行了，饱受蚊子的摧残。 把毛毯给小丫头盖了一下，陈锋就听到门外的鸟声。 “咕—咕咕—咕。” 翻身起来，打开门出来，老爷子、老太太、陈建军也出来了。 陈玉楼和三个中年人站在大院门外，等陈锋开门后进入大院子。 他们身手不错，都能翻进来，但何必呢？ 几人进入正堂后，陈玉楼介绍一遍，三人都是以前常胜山的后人，长辈习惯了江湖，不愿意跟着老爷子招安。 “大虎，十三年没见，你怎么感觉比我还老？”老爷子看着为首的中年人，有些心疼起来。 大虎他爹与老爷子关系极好，只是前者不愿意放弃常胜山这杆大旗，非要坚守到总把头回归。 上次的虎骨，就是郑大虎他爹和他一起上山猎杀后邮寄过来的。 “二伯，我杀了一个贪官全家，躲在山里，所以有些邋遢。”一脸大胡子的郑大虎不好意思说道。 他身材比陈锋还高，将近两米，单薄的麻衣披在身上，显露出的胳膊肌肉充实雄壮。 腰间挂了一把匕首，陈锋能闻到一丝丝血腥味。 要不是陈玉楼的随从，大力士昆仑摩勒为了救陈玉楼，死在瓶山大墓里。 陈锋说不定怀疑他是昆仑的儿子！ 这人绝对是一名近身格斗精锐，也就是武道高手。 “这个事你怎么没有跟我说？”老爷子微微皱眉。 “我爹不想麻烦你，反正我在山里过得挺好的。”郑大虎憨厚道。 陈锋心里抽了抽，他发现自己小看这群纵横民国的响马大匪，难怪不接受招安，这种狠厉心性的确不适合官场。 “来，都坐下说。”老太太端着一盘子夜宵进来。 正是陈锋做的猪头肉、卤猪蹄和猪耳朵，外加一坛子鹿血养生酒。 “二婶。” 三位中年人连忙行礼，哪敢坐下。 “边吃边说，都坐下。”老太太笑着说道，把他们三个按在桌边的凳子上。 老爷子叹气道：“你们啊，一个个都说生活得很好，这哪像好的？” 仿佛贫苦书生像的张谦恭敬接过老太太送给他的筷子、酒杯，说道：“二伯，我们在外面，总比你在四九城，为我们遮风挡雨要容易。” 他双手老茧，从老茧分布来说，应该练过枪法。 剩下一人黄庆来忍不住说道：“嗯嗯，我爹都说二伯以前最讨厌读书，如今为了遮护我们，花费十年心血写医书，太不容易了。” 正在给老爷子、陈建军倒酒的郑大虎瞥了一眼黄庆来，吓得对方缩了缩头。 “大虎，你瞪他做甚，我就是讨厌读书，现在一样讨厌。”老爷子笑道。 “来，远道而来，家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是小锋上山打猎抓到的野猪，你二婶根据谭家菜，和小锋一起研究出配方，专门为你们卤的。” “尝尝看，味道应该不比以前我们常胜山的大黑做的差。” 三人一起吃了几片，赞不绝口。 他们小时候也是吃好喝好过的，这十年才过得寡淡起来，为了避免身份曝光被清算，在老爷子旧部帮助下，有了新身份。 进入新社会，不从良都不行。 但大多数以前是土匪，现在种粮食，哪里活得自在。 陈锋端着几盘热菜出来，就听到性格最跳脱、为人直率的黄庆来喝了几杯酒后，开始诉苦。 “二伯，你不知道啊，我们好几次都想上山了。” “尤其是从去年开始，粮食都不够，要不是知道现在与以前不同，说不得又要上山为匪。” “得亏是总把头来了，不然，下个月家里都没有粮食接锅。” “黄叔，你家在哪里？”陈锋好奇问道。 “我在河南信阳。”黄庆来回答道：“全家上下吃了大半年的糊糊，这是上面的救济粮，野菜都找不到，都只能混着草根一起煮。” 好吧，灾区核心，难怪! “好了，不说过去，以后我养着你们。”陈玉楼笑着说道：“弟媳、小锋的手艺不错，多吃点，过了几天，我们可没有这个福气。” 张谦深有感触道：“总把头说得对，我那边山里，连兔子都看不到，更别说野猪。” 等招待过后，陈锋搬了十二坛子他配置的“药酒”出来，这是给郑大虎他们训练用的。 尽管他们几个没有放下家传的功夫、招数，可其他人上岸多少丢了本事，需要陈玉楼、郑大虎他们训练一段时间。 “大爷爷，要不我护送过去吧？”陈锋笑道。 “你别掺和进来。”陈玉楼摇头道。 郑大虎等人把药酒绑好，装进箱子里，放在三轮车准备拉回去。 他们在城外有一个临时基地，是老爷子布下的一枚暗子。 等张家开好了介绍信，他们就租车运送到保定。 四九城官方力量太强大，哪怕有明面上的张启山帮忙，也不能完全信任，临时训练基地放在保定那边。 万一有事，直接往太行山一钻。 第477章 主动请缨的陈家继承人 老爷子拉着陈玉楼到边上，小声道：“大哥，老九门有汪家的人，张家那边说不定也有，他们都不可信，只要他们三分之一的粮食、肉食，剩余三分之二，我来负责。” 这算是孙子的《减灶计》，利用粮食数量，掩盖真正的人员数量。 人多好办事，尤其是卸岭一脉，靠的就是人多力量大，与走精锐路线的搬山、摸金完全不同。 陈玉楼笑着说道：“我刚准备说这件事的，小锋不小了，也要出来练练，多看看怎么做事。” 老爷子看一眼陈锋，点点头。 以前陈锋还有点书生气，像是富贵人家长大的少年，对人间疾苦、人心险恶不是很理解。 可见他“戏弄”许大茂，老爷子觉得可以开始给他事情做。 人员安排、物资运送、训练时长和下次见面时间都安排妥当，陈玉楼悄悄带着人离开。 说起来，还要感谢四九城黑市、鬼市等几个大市场的存在。 乡下很多胆子大的，迫于无奈的，都冒着夜色行走几十里路，来这边城墙外的鬼市贸易，把乡下的物资换成稀缺的棉布、工业券、铁锅之类的。 为了防止遇上匪徒，大部分都是七八个壮汉，乃至十来个人联合出动。 所以陈玉楼拉着一车子东西回“乡”，并没有引发大家的怀疑。 组团进城买卖的多了！ 中下层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没有命令下来，不会为难大家，只关注那些大买卖的供应商。 因为这往往意味着经济犯罪，意味着政绩！ “小锋，你去睡吧，碗筷我来洗。”老太太抢过碗筷，没让他动手。 陈锋只好去收拾了桌椅。 老爷子正在计算着怎么弄大批粮食，尤其是肉类，训练需要肉食补充脂肪，这是他很清楚的。 粮食很好办理，他可以找一些老兄弟帮忙。 可是肉类就麻烦了！ “爷爷，要不要我帮忙？” 老爷子摇头道：“你那些朋友可没法提供这么多的物资。” 陈锋知道自己还是年纪小，老爷子不是很相信他的人脉，低声道：“我明晚就送八百斤大米、一千斤面粉和一头大野猪去保定南河村。” “你可别胡来，这么多东西，一旦首尾没处理干净，非常危险。”老爷子警告道：“这些事情爷爷有办法，你不要冒险去找你的那些朋友，外人信不过，要命的事，只能托付我们自己人。” 陈锋笑着说道：“爷爷，放心吧。” 老爷子出面找老兄弟们，暗中安排这批物资，自然相对安全。 但也是相对安全！ 调动这么多物资需要很多人配合，知道的人越多，事情走漏风险越高，这是事情最麻烦的地方。 就算老爷子提前安排了顶罪的，也可能会暴露陈家。 为了自己安全，也为了陈家太平，最有效安全的办法，还是陈锋使用空间的物资。 东西是空间产出的，经手的人只有陈锋，谁能抓到小尾巴？ “我不放心！”老爷子有些小生气道。 “这样吧，爷爷，我先试一试，如果我成功了，没有引发任何麻烦，就把这件事交给我。”陈锋坚决道。 事关陈家，他作为继承人当仁不让。 再说，何必让常胜山其他上岸的冒险，这可都是陈家的人，关键时候能起到大作用的！ “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危险，采购渠道比爷爷你们那边更安全，起码我的身份不会暴露！” 老爷子听他这么保证，考虑了十几分钟，最后还是同意下来。 这大半年来，陈锋的成长都在他的眼里。 回到房里，已经十二点多，他睡下去的微小动作惊醒了小吃货。 陈莉睁开眼，摸了摸嘴，发现刚才梦到的肉不见了，跟小狗一样爬到他边上。 “大锅，我刚才梦到养了好多猪，天天吃肉。” “嗯，好，将来会实现的，睡吧。”陈锋小声打发道。 “嗯，我再做梦吃肉去。”小吃货安静闭上眼，很快又睡着了。 陈锋感觉室温已经降低下来，关闭了隐形的空间开口。 —— —— 青海塔木陀，西王母墓。 蛇沼古城很危险，除了各种危险机关外，再就是无处不在的海量毒蛇、蛇人玉蛹以及一条超级巨蟒。 张海杏一行人靠着陈锋给的“白虎花”，安然无恙穿过了蛇群，进入古墓之内。 他们没有贸然快速“闯关”，而是步步小心前进。 在这种危险的墓穴里，快速前行，属于和阎王打招呼——嫌命长。 张海杏穿着夜行衣，小心翼翼进入营地，负责轮值的张海客和她做了几个兄妹俩才知道的隐蔽手势，确定是自己人。 “哥，汪家人的小队已经死绝，全都被黑飞子寄生，变成了蛇人尸傀。” 饶是张海杏习惯高冷，也不禁嘴唇上翘，多了几分笑意。 这一次行动寻找张起灵是主要目的，但坑一把汪家，寻找老九门内部的奸细也是次要目的。 人皮面具很好用，但想要检查出来也不难。 不像将来，大家都可以不用面具，直接整容。 张海客把“白虎花”还给妹妹，低声道：“还不能大意，族长还没找到。” 说到张起灵，张海杏心里就不爽了！ “他瞎跑什么！” 张海客轻笑道：“放心，这一趟要是没找到，下一趟不用你来，你去四九城休假。” 张海杏眼皮一跳，强行转移话题。 “搞不懂这里的蛇是怎么长大的，明明周围没有大量的老鼠、青蛙、鸟、鱼，如此庞大的蛇群，怎么培育出来的？” 张海客想起吴一穷说过的分析，转叙道：“前方应该有地下河，或者地下湖，里面有大量鱼群。” 他话音一转，又提到了白虎花。 “可惜，白虎花只有这么一点，这一次泡了这么多次水，消耗了一半。” 张海杏抬手看着手里的玻璃瓶，开始差不多两厘米高的“花粉”，如今只剩下一半。 “剩下这一半省着点用，或许还可以剩下一些。” 张海客惊愕道：“你不还给陈锋吗？” 张海杏左顾而言他。 “我困了，先去睡了。” 她才不信陈锋把所有白虎花都给交出来，这抠门的貔貅贼精着呢！ 要不是陈家暗中的力量强大，陈锋个人也厉害得紧，她也不好意思下手。 换个其他小家族的，分分钟要被张启山拿捏！ 张大佛爷可不是庙里供奉的真佛，而是吞噬阴魂恶鬼的魔佛！ 第478章 上山教学 早饭过后，陈锋先带着陈莉、陈昊去买了新书包，陈昊还是决定自己掏钱。 70分太难了！ 回到家里，让陈莉在家自己玩，他带着陈昊、胡八一、王凯旋两两一辆车，骑着自行车出城上山。 临别时，小吃货依依不舍，再三嘱咐哥哥们，要抓大野猪回来。 哪怕是三个少年轮着骑陈昊的新自行车，在乡下这种泥巴路，保持30里每小时的速度，依旧累得满头汗水。 好在三十多公里，两个小时就完成。 陈锋又给他们几瓶“葡萄水”喝，抵达门头沟附近的山区时，他们体力恢复得很快。 “你们抬着自行车，跟我上山。”陈锋笑着吩咐道。 “大哥，我抬你这个。”王胖子兴奋道。 这家伙为了装哔，特意带了一个大麻袋来，信心十足幻想着自己今天击杀一头大野猪，带回去给家里瞧瞧。 他王凯旋也不是一个废物！ “大哥，这里的猎物多吗？” 穿着军鞋的陈昊左手拿着长棍，不断拍击灌木，右手拿着手枪，随时准备射击。 拍打灌木，是为了打草惊蛇。 胡八一、王胖子也拿着手枪，不断东张西望，希望可以看到猎物。 “外面不是很多，要翻过山头，到里面去。”陈锋指点道：“这一块有不少乡村，那些大叔农闲时就喜欢拿着枪上山打猎，附近的猎物早就被他们清理干净。” “大哥，那边山头那么多的坑洞，是把老鼠洞都给挖了吧？”王胖子拿着棍子指着旁边几百米外的一个小山丘说道。 “不是，那是村民去年冬天伐树取暖，有些孩子上山把剩下的树根挖了，带回去取暖。” 陈锋带着来福，走在最前面，他们几个跟在后面。 两辆自行车被他们抬着上了半山腰，藏在灌木里。 “大哥，不会被偷了吧？”陈昊总有些害怕，新车还没骑几天呢！ “这一块没人来，别人村民上山，都是从那边上去，不走这边。”陈锋安抚一句。 “对，你看，连路都没有。”胡八一拿着一把特意带上来的军刀，他其实现在也有点中二。 也就是少年意气！ 等爬上了百米左右，陈锋悄悄把自行车收进空间里。 他没想到附近的山有人伐木，这意味这一块可能有人来，当然不能把车子放在外面。 好几百块钱呢！ 三个少年体力都不错，爬过两座山才花了一个小时。 看了下手表，已经是十二点多。 “再走一会，去前面那个山谷，那里应该有猎物。”陈锋带路，悄悄打开空间，隔着三里多远距离，释放出一群野鸡、野兔和三只长大的野猪。 等他们顺着山脊下来，进入山谷地域。 风把野鸡、野猪、野兔的气味送过来，来福立即兴奋地往山谷跑去。 “有猎物！” 三个有点疲惫的少年郎顿时忘记了辛苦，紧紧跟在陈锋后面，以三角形小队小跑上前。 猎物们正在茫然无措。 它们在空间吃好、喝好，突然天地变幻，从一个舒适区来到一个荒野，跟那些养在动物园被放生野林的动物一样，刚开始有点不适应。 来福的兴奋犬吠声，吓坏了它们，各自四处乱跑。 “砰！” 王胖子最心急，隔着一百多米，就想射击野猪。 他纯粹是做梦！ 手枪射击标准，20米能射中目标，就是高手，30米能射中，属于拔尖。 一百米···洗洗睡吧。 但他这么一开枪，引得山谷内鸡飞兔跑，并把野猪的狂野基因刺激出来。 这些容易暴怒的大型食草动物怒了！ 老家没了不说，食物没了不说，还被人打扰“思考”。 “哼哧哼哧”咆哮着，三头不怕死的野猪，直接对着他们冲过来。 三个少年不惧反喜，哪怕是最聪明的胡八一，都对自己的枪法很有自信。 “砰——砰——···” 三人同时不断射击，射中了好几次，可距离超过50米，对野猪的伤害不大。 等到它们进入50米内，三个少年发现自己没子弹，慌忙更换弹夹。 这个时候，中枪的三头野猪在狂怒下加速冲刺。 “快跑！”胡八一看到野猪冲过来，顿时有些慌张，哪有日后在墓穴死亡机关威逼下的淡定从容。 毕竟还是一个少年！ 参军经历的战争，铁与血的淬炼，才有日后的一代古建筑拆迁大佬。 三个孩子都是机灵的，发现情况危急，心里都慌，立马找了附近的一棵树，不过十几秒，就爬上去了。 这是正常人的反应！ 很多新兵第一次上战场，比他们表现更差！ 看了半天戏的陈锋，在他们爬树时，这才对着它们连开三枪。 “砰、砰、砰···”山谷枪声不断回荡。 三头大野猪尽数被一枪爆头，在惯性作用下往前推了一米多，刚好停在他面前。 看到一只野鸡、一只野兔在附近跑过，顺手给了两枪。 “给你们三个第一堂课，手枪射击的距离是有限的，除非你们的射击已经到了100米可以射中要害情况下，否则最好是在50米内开枪。” 三个少年不知道羞耻的，还是刚才运动太快、天气太热，总之，脸都是红的。 从树上爬下来，各自不好意思说话。 “不用感到羞耻，你们还小，可以慢慢学，遇上危险先爬树没有错，错就错在你们不该先开枪，浪费子弹。”陈锋谆谆告诫道。 “如果你们刚才没有浪费子弹，而是爬树上再开枪，想想看，会如何？” 王胖子讪笑道：“这么近，那肯定一枪打死！” “你知道打哪里，可以打死野猪吗？”陈锋走过去，拿着一根棍子指了指野猪的几个要害。 “眼睛、脊骨，打中这里才可能一枪毙命，其他地方，野猪的皮很厚，骨头很硬，未必能打死。” 第479章 烤番薯 指导他们几个几分钟，现场教学完毕，就轮到他们几个喜闻乐见、日夜梦想的山上野炊烧烤环节。 “胖子，去把野鸡、兔子拿过来，陈昊，挖坑，做野炊炤，胡八一，你和胖子去小溪边把野鸡、兔子处理掉。” “收到！” “好的，哥。” “哦。” 三个少年各自动手，王胖子欢天喜地去拿野鸡、兔子，陈昊把背包里的洛阳铲拿出来，看了看四周。 特意走到靠近小溪边上，但高于小溪水面的软泥地挖坑。 胡八一在小溪挖一个不大不小的坑，积蓄溪水。 等王胖子拿着野鸡、兔子过去，小心翼翼给兔子剥皮，王胖子则负责把鸡毛拔掉。 没有经过开水烫，拔毛就是一个蛮力活。 陈锋拿出匕首，把野猪依次拖到下风口，给三头野猪放血。 “哥，坑挖好了！” 陈昊帅先完成任务，这家伙还特意用石头垒成一个小炤，方便烤肉吃。 “去捡干柴，不要走太远。” “我也去，八一，野鸡交给你了。”王胖子也是个做事心急的家伙，拔了半天就想溜。 “你敢跑，我拔了你的毛！”胡八一狠狠道。 这只兔子都够他处理半天，再加上一只鸡，处理起来麻烦多了。 “砰砰！” 听到枪声，三个人同时看向不远处。 陈昊拿着手枪兴奋不已。 “大哥，我打死了一只鸡!” “好厉害，我来看看！” 王胖子丢下野鸡，跑过去看戏，然后提着一只腹部被打烂的野鸡过来。 “胖子，你拿过来干嘛，都打烂了！”胡八一嫌弃道。 王胖子本来高兴自己又多了一只鸡，听到这句话才多看几眼。 手枪子弹的动能不如步枪，但一枪下去，那也是拳头大的动能破坏，这只野鸡也就这么点大，里面的肉大半都打废。 “我···昊子，你个混蛋，就不能瞄着头打啊！” “好好的一只鸡，被你打成了烂肉！” 陈昊本洋洋得意，自己成功成为三人之中第一个拿到猎物的，听到王胖子的话，面子过不去。 “胖子，你有本事瞄准鸡头打，你要是射中，我喊你哥！” “这是你说的！” “我说的！” “好，我早晚让你叫我哥！” 王胖子不傻，拿着手枪瞄准奔逃的野鸡脑袋的难度，他要是能做到，那就是神枪手级别的。 陈锋可以射中，那是开挂的。 随着他的精神力、体魄变化，手枪的反作用力对他微乎其微。 “你大爷，有本事今天打到一只鸡头！”陈昊气骂一句。 “嘿嘿，我大爷也是你大爷。”王胖子臭不要脸道。 “你们两个闭嘴，胖子去捡柴火，昊子，你来帮我拔毛。”胡八一在一边处理兔皮说道。 兔皮要带回去的，这年头这玩意价格不低。 很多市民抢着购买，好做成手套、帽子保暖。 “得勒！” 王胖子高兴道：“昊子，你去拔毛，胖哥去给你抓鸡吃。” “滚蛋！”陈昊踹他一脚，被王胖子灵活躲开。 王胖子也找到了一只兔子的踪迹，可惜没等他瞄准，对方就钻入草丛里不见，气得他郁闷不已。 陈锋给野猪钻了几个孔放血，这才过来处理野鸡、兔子。 等他们处理完，王胖子已经找到一棵枯死的树木。 这棵树从一侧山谷的崖上摔下来，脱离泥土，变成腐木，拿大一点的石头用力砸一砸，就可以砸断，刚好适合烧火用。 从“背包”拿出一张用井水养大的荷叶，把洗干净的野鸡放在荷叶中央，鸡肚子里塞进生姜、大蒜等配料，又在表皮刷了一层油。 用荷叶包裹好，外面挖了一些山里的黄泥包住，放进坑里。 一只兔子、一只野鸡是不够吃的，所以他从背包拿出四个十几厘米长的大红番薯，洗干净后，放在炤台里。 陈昊、胡八一在边上不时看过来。 “引火！” “好的。” 陈昊把自己、王胖子捡来的干柴放在上面，拿着火柴引燃。 胡八一用两根钢针把兔子交错串起来，如同x字，正好放在石头上。 王胖子拿出装着油料的瓶子和刷子，在边上刷油。 “大哥，你说我这刷油功夫，要是去轧钢厂，能不能混一个炊事员？” “得了吧，就你这本事，还炊事员，顶多就是挑粪工。”陈昊怼他一句，这是在报复刚才胖子的话。 “嘿，你还瞧不起挑粪工，我告诉你，在乡下很多人抢着做。”王胖子胡说八道道。 挑粪工其实很辛苦，如果没有牛车，需要把粪桶从城里挑到乡下，这绝对是辛苦活。 “不是，你们两个恶心不，我们在烧烤，你们说大粪？”胡八一一脸嫌弃道：“恶不恶心啊！” “八一，这话头是胖子引出来的！”陈昊甩锅甩得飞快。 王胖子鄙夷道：“我说的是炊事员，是大厨！” “你们两个闭嘴！”陈锋各自五十大板，慢悠悠用一把军刀把腐烂木头切开，放进石头炤台里。 火势不大，大火容易烧焦肉。 隔了几分钟，他用军刀给里面的番薯翻面。 胡八一也不心疼。 反正军刀是他爹的，不是他的！ 兔子肉率先熟。 “陈昊，把那块大石头的平面清洗干净，拿过来当做餐桌。”陈锋吩咐道。 “好的。”陈昊屁颠走开，把那块岩石较平坦的一面用小溪的水池水洗干净，然后放在炤台边上，还用几块小石头在底下垫着，让平坦的一面刚好成为一个平台。 陈锋又拿出一张荷叶放在上面，成为桌布。 “不是，哥，你都有荷叶，为什么还要我洗干净？”陈昊疑惑道。 “你家桌子脏，你不洗洗就用？”陈锋没好气道。 “哦，对啊。” 先把兔子分了，等他们吃完，番薯也可以拿出来。 剥掉外面一层烤焦的，里面的红肉露出来。 三个少年坐在石头边，开开心心等番薯温度降低后，才小心咬上几口。 “好甜！” “这东西好吃。” 陈锋笑了笑，番薯在乡下是主食，小孩子们都吃到吐，也只有城里的才会当做宝。 第480章 老虎的屁股，我摸过 等把番薯要吃完，陈锋才把火坑里的黄泥团挖出来，把外面一层黄泥剥掉，露出干枯的荷叶，再把荷叶剥掉，就是那只叫花鸡。 三个少年鼻子都是荷香肉气味。 这种香气很好闻。 “大哥，神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用泥土烤鸡这么香的！”王胖子惊奇不已，显然没有吃过叫花鸡。 “这叫叫花鸡，我爷爷以前给我做过，但没有这么香。”胡八一看着这只鸡，暗想为什么香气差异这么大。 ‘难道是因为我们烧焦了？’ 其实是荷叶不同，空间生长的荷叶，与外面的荷叶略有不同。 陈锋发现这点，暗想要不要做一些荷叶茶。 荷叶也是做成茶的。 “荷叶减肥，令人瘦劣”。 中国自古以来就把荷叶奉为瘦身的良药，在医院里，中医仍让肥胖病人喝荷叶茶。 “叫花鸡，这玩意是叫花子吃的鸡，叫花子还能吃鸡？”王胖子三连问。 “说那么多干嘛，好吃就行。”陈锋把鸡腿给撕下来。 三个少年对视一眼。 王胖子见他们不动，悄悄伸手，快速率先抓向另一个鸡腿，但他遭遇陈昊、胡八一同时反击，被他们一人一只手抓住。 然后陈昊、胡八一同时一拳锤向对方。 胡八一感觉手一疼，只得缩回来。 陈昊也手疼，但他更爱吃鸡腿。 抓住鸡腿，用力一扯一抖，就把鸡腿拿到手。 “哈哈，谢谢两位兄弟相让！” 胡八一放开王胖子，无奈和胖子分了鸡翅。 “真香啊！” 王胖子闻了闻鸡翅，满鼻子的荷叶香气，内里又有一股肉香缠绕。 “大哥，我觉得可以在大院子做一个石头灶。” “哥，我也觉得可以。”陈昊在这个问题上，和王胖子达成了一致意见。 实在是这个叫花鸡太香了。 没吃就香气浓郁。 咬上一口，口感、气味绝佳！ “你要是想大院的孩子都跑来，你们就做好了！”陈锋淡淡吓唬他们。 叫花鸡是很香，但隔着一个院墙，想要闻到香气，其实不太可能！ 除非是狗鼻子！ 只是做一个石头灶台在95号大院隔壁，实在太不安全。 虽然易中海入狱打工、刘海中因记大过躺平摆烂、聋老太逃离、许大茂认错投降、傻柱结婚长大。 可阎埠贵已经暑假回家、秦淮如时常凑过来打麻将，外加一个贾张氏、贾棒梗。 防火防盗防隔壁！ 一只野鸡，哪怕这只在空间饲养长大，体重超过寻常的野鸡。 也很快被他们四个吃完。 “昊子，你还有没有水，我喝完了。”王胖子想要喝水，发现自己带来的水壶就剩下一口水。 7月爬山，太容易出汗。 王胖子一路上不断喝水，早就把大半水喝了。 陈昊摇了摇自己的水壶，发现也不多了。 胡八一把自己的水壶交给王胖子。 他们带来的水，都是用的厨房水，是陈锋暗自稀释的井水，比自来水更甘甜。 “是休息一个小时，还是直接回家休息？”陈锋也喝了一口水，他的水壶早就喝完了，但他可以不断打开空间口，给自己的水壶添加。 “回家，太热了。”陈昊吃饱喝足，特别怀念家里的泳池。 要是小莉在，他还可以趁机向小妹炫耀自己今天的山上丰功伟绩——他一枪打死了一只鸡！ “这就回去？”王胖子还想继续玩一玩。 “回去吧，三头野猪放长了，这么热，肉会坏掉的。”还是胡八一最理智，陈昊、王胖子都在考虑玩，只有他在考虑得失。 “那就回去。”陈锋起身，砍断一棵树，用绳子绑住大野猪吊在这根直径二十多厘米的树干上。 一根两米长的“扁担”就这么做成。 “你们三个抬着这头小一点的野猪，有没问题没？” 剩下一头猪，吊在小一点的树干上。 陈昊、王胖子、胡八一试了试，发觉有点笨重。 陈昊舍不得，咬牙道：“大哥，没问题。” “真能行？” 三个少年对视后，一起点头。 “能行！” 这么一头野猪，他们不愿意舍弃在山里。 这要是带回去，足够他们吹一年的牛皮！ 陈锋也不揭穿，他想给他们一个小苦头，让他们记住不要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 尤其是胡八一，这家伙就喜欢作死，玩一些超出他能力外的事情。 “那就走起！” 陈锋挑起两头大野猪，加起来将近六百斤重，再加上这颗树干，直接让他双脚在山地留下不浅的脚印。 但对于他的体质来说，这点重量跟没有一样。 倒是三个少年，感觉非常吃力。 这还是他们喝了大半年的井水，体质足以和成年人媲美，否则抬都抬不起来。 走了十几分钟，陈锋就停下来歇一歇，让他们喝口井水。 “还走得动不？” “呼呼！” 三个少年坐在草地上都说不出话来。 “说说看，你们犯了什么错？” “不应该强行为之。”胡八一率先回答。 “该丢的肉就该丢掉。”饭桶一陈昊说道。 “应该中午吃野猪的。”王胖子无疑比陈昊小聪明一些。 “嗯，说得都对，以后记住这点，要学会取舍！” 陈锋笑着吹个口哨，大黑从远处飞快跑过来。 “老···老虎！” 王胖子、陈昊惊恐道。 毕竟还是一个少年。 倒是胡八一的表现，再次让陈锋微微惊讶，这家伙直接掏出枪，准备就近后开枪。 “大黑，过来，这是我三个弟弟，你们认识一下。” “大黑？” 三个少年瞪大眼睛看着陈锋。 “嗯，这是大黑，我养的老虎。”陈锋笑道，算是第一次展露自己的“驯兽”实力。 他要让老爷子、陈玉楼他们不把自己当成一个钓鱼达人、打猎高手，而是当成陈家接班人。 “哥，大哥，你，你都训练老虎？”陈昊这一刻对大哥的本事崇拜、佩服到极致。 按照后世的说法，那叫两眼放光，全都是陈锋的身影。 王胖子胆子最肥，他忍不住上前摸了一下虎屁股。 “哈哈，我摸了老虎的屁股！” 白痴！ 陈昊、胡八一同时翻白眼。 第481章 肉疼的王胖子 “吼！” 大黑轻快跑过来，庞大的身躯，让三个少年怀疑自己要是打不中它的罩门，估计根本杀不死。 太大了！ 三米多长的庞大体形，锋利的虎牙，几乎可以大象争霸第一猛兽的位置。 “这两头野猪送给你了！” 大黑咬住陈昊他们的那头较小野猪当即吃起来。 陈昊、王胖子看着大黑吃野猪，感觉吃的不是猪，而是自己那颗吃货的心。 “哥，两头都给它吃，也太浪费了！” “是啊，大哥，这可是两头大野猪，要是带回去可以卖上千块钱。” 一谈到钱，已经有了部分财迷特性的王胖子，那叫一个心疼。 陈昊只是心疼肉，王胖子感觉自己被砍了上千刀一样，浑身都在肉疼。 陈锋一脸好笑看着他们两个，想起了原身也是这么大的时候，被老爷子用类似的方式，教导一个大道理。 大道理只有两个字。 舍弃！ 人类最难的不是求不得，而是断舍离！ 很多东西拿得到，但放不下！ 利益越大，越不甘心放下，最后连带性命一起埋葬。 所以土夫子最重要的不是挖掘大墓，而是克制贪婪与欲望，学会舍弃，留住性命，比努力追求更重要。 毕竟，命只有一条！ 陈家不是血脉庞大的张家，任何一个子孙的性命远远重于那些钱财珠宝。 “该舍弃就必须舍弃，陈昊、八一、胖子，记住这两头野猪。” 胡八一倒是不心疼野猪，但还是点点头。 两个饭桶，尤其是王胖子，脸色那叫一个舍不得！ 跟杀了他几千次一样！ 先杀后奸的那种！ “大黑，你吃慢点，等我先把猪头割下来。”王胖子拿着军刀，凸出一个“雁过拔毛”的勤俭持家风格。 “我背包也可以装一个！” 陈昊想要把另一个猪头带回去。 陈锋发现自己教导就教导，怎么也跟着犯蠢。 两只猪带不回去，但猪头、猪蹄、猪尾巴可以啊！ 但他也是要面子的，装作没看见，任由三个少年郎艰难把两个猪头、猪尾巴切割下来，装进背包里。 三个背包都装满了！ 没了两头野猪，剩余一头最大的，超过三百多斤的庞然大物，被陈锋直接装进大麻袋，背在后背回去。 从远处看，他像是背了一个小山。 等走远了，陈锋悄悄把大黑和两头野猪收回空间。 大黑可不愿意回到丛林，外面哪有空间好，有鱼有肉有老婆。 上山艰难，下山快。 两点多，他们就回到放自行车的山腰，陈昊急不可耐把自己的自行车从灌木里拿出来。 “哎呦，我的新车啊，哥，灌木把油漆刮掉了！” 陈锋瞄一眼，是刮掉了，要不是他眼力好，差点没看到这小小的一厘米长刮痕。 “总要掉漆的，就这么几道划痕，又不会影响你骑。” 陈昊心疼得很！ “大哥，这划痕这么大啊，要不，回去我找师傅补补漆。” 我觉得我够小气了，这弟弟怎么比我还抠？ 难道是陈家遗传？ 陈锋把穷病成功甩锅给陈家老祖宗们！ 等来到山脚下，三个少年额头冒汗。 下山不累，可背包的重量不轻。 “把子弹都卸下来，枪袋放进背包里，免得走火。”陈锋笑着给他们一人一瓶井水，补充他们的体力。 曾经，这些事情都是老爷子、陈建国教导原身，如今成了陈锋的事，将来他还要教导陈莉，说不定还可以加一个李捷、朱珠。 陈家每一代传人都是这么教导长大的，陈玉楼、老爷子、红姑娘、昆仑几个就是如此。 其实张家类似！ 每一代放野，几个天骄少年组队，一起离开家族的保护，到外面历练，培养默契和团队协作能力，成为新一代的核心小团队。 亲眼看着三个少年把子弹都卸下，把井水喝完，把瓶子收进袋子，陈锋才笑道：“回家！” 因为背包东西几十斤，四人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回去。 等回到大院子门口，已经是快六点。 陈莉正坐在门槛，伸长脖子看着巷子，等着他们回来。 看到陈锋领头从l型巷道露出来，顿时欢呼起来。 “爷爷，奶奶，爹，娘，大锅回来了，大锅带着大野猪回来了！” 小萝莉高兴不已，迈着小腿就跑过来迎接。 “莉莉，我跟你说，我今天用枪打到了一只大野鸡。”跟在后面的陈昊向妹妹显摆道。 “太好了，二哥，我要吃烤鸡。”陈莉同样大声回答道。 “额，野鸡被打烂了，不能吃。”陈昊尴尬道。 “二哥，你又骗我，我不理你。” 小吃货这是认为陈昊在吹牛，她也经常这么干，告诉朱珠、李捷等自己多么厉害，用弹弓打野猪，用石头砸鲤鱼等。 这牛皮吹得王胖子都自叹不如！ 偏偏朱珠、李捷等只有三四岁，根本分辨不出来，一个个信以为真。 一群小布丁可把小丫头老崇拜了！ “没有，我真的射中了，不信，你问问胖子和八一。”陈昊赌咒发誓道：“骗你是小狗！” “莉莉，别听你二哥的，他就是骗你。”王胖子坐在陈锋自行车后座拆台道。 他比较胖，自然坐陈锋后面，不然陈昊、胡八一要更累了。 “嘻嘻，二哥，你是小狗！”陈莉顿时高兴道。 “胖子，你要跟我作对是吧？”陈昊丢了脸，对着王胖子威胁道：“待会我跟你决斗，单挑！” “来啊，我求之不得。”王胖子狂喜。 陈昊骑了半个小时的自行车，体力消耗很大。 他这次获胜的几率非常高！ 南锣鼓巷少年武功第一名，他早就想要拿到手。 陈锋停下自行车，把陈莉抱起来。 小丫头上次损失那么大，这次没有跳，站在巷子面，避开自行车，眼睛开心看着吊在自行车横杠上的大麻袋。 “大锅，下午朱珠来了，朱琳姐姐也来了，她们还给我买雪糕吃。” “是嘛，那你又享福了。” “嘻嘻，我给大锅留一半雪糕。”小丫头特开心道。 陈锋大笑：“不亏我心疼你！” 第482章 骗你是小狗 现在快六点，大家要么都在吃晚饭，要么就在厨房等着吃晚饭。 所以他们回来，几乎没有人注意。 推着自行车进入院子，老爷子这次没有写日记，而是在把系在老黑母鸡、公鸡脚上的绳子拉扯，然后把两只逐渐驯化的野鸡拉进鸡笼里。 小鸡们看到父母进入笼子，很快也跟着进去。 “爷爷，大锅回来了，可以开饭了！”陈莉抱着陈锋的脖子，对着老爷子大声道。 “先把猎物放下来，你二哥的背包都开始渗血了。”老太太从厨房出来，趁着夕阳光线，看到陈昊、王胖子的背包，连忙招呼陈建军出来帮忙。 “爹，我跟你说，我今天枪法老厉害了，一枪崩了飞起来的野鸡。” 陈昊小小吹了一下牛。 那只野鸡没有飞，而是钻进灌木，被他近距离射杀。 要是野鸡飞起来，以他的枪法射中个鬼哦！ “那鸡呢？” “额，啊，这个。” 陈昊结结巴巴，说不出来了。 陈建军看着三个少年把背包放下来，帮儿子把里面的猪头拿出来。 陈莉从陈锋手上下来，抢答道：“爹，二哥是小狗，他骗你。” 陈昊顿时急了。 “小妹，别胡说，我没有，我真的打中了一只野鸡，一枪射中了野鸡肚子，把野鸡打烂了。” “打中鸡就打中鸡，你急什么？”老爷子不喜欢二孙子这个性格。 “做事说话，都要有条理，要有静气，不要急。” “知道了，爷爷！”陈昊左耳进，右耳出。 寻常日子里，老爷子没少教导他们，可除非是像下午一样，让他们亲身体会利益割舍，才能记忆深刻。 平常教导，一般记不住。 “小锋，你今天抓到三头野猪？”陈建军惊讶看着陈昊、王胖子拿出来的两个野猪头，此外胡八一这边还有一些瘦肉。 “可不是，伯，你这是没去，不然我们也不用把两头大野猪拿去喂老虎。”王胖子蹲在边上，看着陈建军用猪肉刀把猪头分解。 “你们碰上老虎了？”老爷子惊喜道：“可把虎鞭、虎皮、虎骨带回来？” 陈昊：→_→ 王胖子：o_o 胡八一小声道：“爷爷，那只大老虎是大哥养的，听大哥的话，胖子摸了他屁股，都没被咬。” “嘿嘿，爷爷，他们两个都不敢，怂，就我敢摸！”王胖子得意道。 老爷子、陈建军愕然看着陈锋。 “爷爷，我用的是驯兽法，挺管用的。”陈锋笑着说道。 “那玩意不就是训练狐皮子、蛇和老鼠之类的小玩意，还能训练老虎？”老爷子愣在水池边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是很好，但我摸索了一下，还是有点用的。”陈锋淡定道：“先把老虎打趴下，然后慢慢来引导。” 胡八一、陈昊、王胖子一想起大黑的超级体形，然后一想到陈锋与大黑对打，大黑被他打趴下，瞬间脑补出一场人与老虎大战的激烈场面。 老爷子相信陈锋的武力值，可对于训练老虎不是那么相信。 陈建军在边上说道：“我看新闻说，外国洋鬼子有一个叫做马戏团的组织，专门训练猛兽，比如老虎、大象、狼等，让它们十分听话。” “没想到小锋自己摸索出来训虎技巧。” 老爷子也是见识过西方马戏团的老虎跳钢圈，既然洋鬼子可以训练老虎，凭什么他孙子不行？ 他瞬间想通了，并打算下次和老友们聚会时，狠狠震惊一下他们。 “爹，大黑可大了，比西直门动物园的老虎大多了！”陈昊想要比较，发现自己手太短，只好说道：“起码一个顶两个，都跟我们炤台一样大了。” 西直门外大街动物园是国内最早的动物园，也是饲养展出动物最多的动物园，早在光绪三十二年（1906）就是建立。 1908年开放，门票8铜元，孩子减半。 抗日时期，最后一头大象饿死，老虎、狮子、豹子等没能逃脱鬼子的毒手，被他们毒杀。 新社会建立以后，再次修整，改命为西郊公园，填充各种动物，成为四九城居民认识大自然、动物的重要渠道。 里面有华南虎、恒河猴、巨蟒、金鸡、白狐、大熊猫、丹顶鹤、黑天鹅等各类国内外动物上百种。 55年，又改名为四九城动物园。 哪怕是遭受灾害，这里的饲养工作没有受到影响，继续对外开放。 “二哥，你骗人，老虎没有那么大！”陈莉也是去过动物园，知道老虎有多大。 “我没骗你，小妹，大哥的老虎，真有那么大，而且是白皮黑纹，可神奇了。”陈昊竭力想要拜托吹牛皮的形象，恨不得发誓自己没有骗人。 “我骗你是小狗！” “你就是小狗！” 陈昊：“···” 我是狗，你是个啥？ “大哥，二哥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养了一只大老虎？”陈莉看向陈锋问道。 陈锋说道：“嗯，等你长大了，我把大黑送给你。” 陈莉又高兴了。 “嘻嘻，二哥，大哥要把大老虎送给我，你要是欺负我，我让大黑咬你。” 陈昊心酸道：“大哥，你什么时候给我也送一只老虎。” “你一个男孩子，要什么老虎，你要成为比老虎更厉害的人！”陈锋引导道。 陈昊不明觉厉，点点头。 “哦，对！” 可他一想到妹妹骑着老虎，自己在后面走，就感觉不对劲！ 老太太把他们三个的背包放进洗衣服的木盆里泡着，倒了一些洗衣粉进去，上面有一层猪血，待会吃完饭要好好清洗一遍。 老爷子、陈锋、陈建军把猪头处理掉，然后把剩下的那头完好野猪初步分解，切成一块块肉，泡在大木盆的水里，稀释剩余的猪血。 这头猪不拿去卖了，要稍后送给陈玉楼他们。 “好了，大家一起来洗手，吃饭！”老爷子在水沟洗了一下手说道。 “我也来！”陈莉兴冲冲蹲下来，在水沟里洗了洗自己的小手。 她都没帮忙，干净得很。 洗完手，全都进入厨房，开始打饭。 第483章 圆就是美，尖就是邪 “莉莉啊，明天你上学，可别打架，要好好读书，知道不？”周清特意给女儿夹了一块猪耳朵。 小吃货答应得飞快。 “娘，你放心吧，我不打架。” 对陈莉来说，自己上学，和二哥上学明显不一样。 她在体校培训班待了一天，觉得好玩得很，哪有二哥说的那么可怕。 陈锋知道这丫头新鲜劲没了，肯定要后悔，然后各种“妙计”百出，装傻大哭喊回家。 体校可没有他这个大哥给她零食吃。 小炒野猪肉，红烧大黄鱼，干子炒青菜，上好的大白米饭，非常适合下饭，几个孩子吃得格外欢快。 干子是傻柱做的，陈锋出黄豆，他负责出料，干子、豆腐、豆皮都快给他研究出花来。 陈家上下跟着受益。 别人是豆腐西施，他都快成为豆干黑神。 陈昊把手枪别在自己的腰上，虽然没有子弹，但他还沉浸在“陈家神枪手”的氛围里无法自拔。 “爹，你放假了，和我们一起去打猎吧，这样我打死的野猪，也不用丢了，你可以扛回来。” 陈建军的筷子一顿，没好气道：“你意思是我上山，专门给你背猎物？” 陈昊很想说“对对对，就是这样”，可他那不高的情商告诉他，他敢这么说，晚上亲爹一定会给亲娘吹枕头风。 那自己屁股死定了! “怎么会呢，大伯，我们回来时，昊子说了，你还可以给我们骑自行车，拿水壶。”王胖子不怀好心道，使劲试图把陈昊往沟里带。 刚才比武，他又双叒输了！ “你用处可大了！” 陈建军斜视道：“我真是谢谢你们哦！” 陈昊脸都快朝着锅底颜色一个模样。 他在路上的确和他们这么商议的，两头大野猪喂老虎，太心疼了。 可没说在他亲爹面前说啊！ ‘死胖子，你等着！’ 王胖子挑了挑眉，一脸得意。 “伯，不用谢，我可是你大侄子，昊子说了，必须孝敬你，让你天天吃好的。”王胖子笑得贼开心。 陈建军决定待会吃完饭，要加练！ 必须狠狠的加练！ 不能让他们光吃饭，就长肉，力气却没有变化。 王胖子没想到，自己挖坑陈昊，结果把自己也给埋了！ 吃完饭，陈建军带他们去院子练武，看到三个小家伙腰间的手枪，才想起来要把枪收回去。 陈莉坐在木马椅上，小屁股扭啊扭，和椅子一前一后摇晃着，双手跟着陈建军瞎学，笑嘻嘻看着三个哥哥练武。 “喝，喝，驾，喝！” 小萝莉招式特别乱，但口号那叫一个响亮，中气特别足。 中院的一个孩子看到前院在练拳，立马嚷嚷起来。 “大哥，陈大伯又在教武功，快去练武啊！” 不过几分钟，一群小屁孩跑过来跟着练，陈建军也不阻止，还不时教导一下。 很多年前，傻柱也是这么不要脸上来蹭，自认是陈建军的大半个徒弟。 陈锋在厨房，和老太太一起准备把这头猪肉全都卤掉，三百多斤猪肉，想要卤完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但一来这样味道更好吃，二来存放时间长期，不容易变质。 老爷子、周清在旁边打下手。 等一个小时培训完毕，小孩子们也各自回家，陈莉闻到肉香气，“骑着”自己的心爱的木马，摇到了厨房里。 和另外两个饭桶，坐在炉边上，看着一口超大铁锅。 里面正煮着三个猪头肉，花椒、八角、香叶混在里面，整个厨房都是香气。 “大锅，这是什么肉，好香，我又饿了！” “哈哈，你又饿了？”陈锋忍不住笑道。 “嗯嗯，饿了!”小吃货一本正经说道，脖子伸长，死死看着锅里面的猪耳朵。 “小妹，这是卤猪肉，都说过就好几次了，你怎么记不住呢？”陈昊在一边说道。 “你笨吧，小妹不这么说，大哥怎么奖励我们肉吃？”王胖子在陈昊耳边小声道。 陈昊一愣，看向蠢萌蠢萌的小丫头。 自家的妹子这么狡猾（聪明）？ 但想到以前发生的事情，好像是这样的，每次她都这么一问，最后总能吃上一两口。 “呼，我真笨啊！” 等到猪头肉快做好，陈锋根据以往的经验，放了早就备好的卤水进去，卤水混有傻柱配置好的调味。 等肉块彻底吸收卤水的味道，大概浸泡几个小时就可以算是完工。 看到三个小饭桶的样子，陈锋笑着夹起一块猪头肉，用小神锋切成片。 夹起一块肉片送给早就望眼欲穿的小吃货手里。 “嗯，尝尝味道如何。” 这个时候肉片其实还没入卤水味，但肉质炖烂途中，已经吸收了盐、料酒和八角香料的，拿来吃是没问题的。 “嗯嗯。” “把这个肥一点的给我留下！” 陈昊、王胖子分了其他两片。 等到晚上十一点多，陈锋切了一盘，装好后加一片猪耳朵，还有两瓶掺水的西凤酒，放在食盒里，送到二叔陈建军家。 “小锋，你总算想起我这个连饭都快吃不上的可怜二叔了。” 陈建国一见面，就诉苦。 “二叔，你还吃不上饭，二婶不说白富美，起码也是白富婆吧。”陈锋看娄晓娥不在，猜测是回家了，就忍不住逗笑一句。 “哎哎，什么白富婆，白富美才对！”陈建国接受新东西的能力很快，一句话就明白大侄子玩笑里面的语义差异。 在他眼里，娄晓娥的确是白富美。 陈锋笑而不语。 只能说，后现代的瓜子脸审美观，与此刻的审美观不同。 60年代到90年代，大家都喜欢邓丽君、朱琳、陈晓旭、刘晓庆这类偏方正的类型，瓜子脸是妥妥的狐媚脸，不受主流推崇（不是不喜欢）。 “二婶呢？” “受不住没好吃的，这阵子住在她娘家，害得我一个人在外面吃，忒没劲。” 陈建国打开食盒，看到里面的肉和酒，忍不住打开一瓶，从厨房拿出两个杯子和筷子来。 他也不嫌大侄子年龄小，亲自给他倒酒。 “来，陪二叔喝一杯。” “二叔，我不喝酒的。”陈锋没好气道。 “男人哪里能不喝酒？”陈建国用筷子夹了一块猪肉头送进嘴里，边吃边说道：“想当年，我和你爹一起偷酒喝，那时候我才6岁！” “爷爷没发现？”陈锋好奇问道。 “发现了，狠狠揍了你爹一顿！”陈建国忍不住笑道。 第484章 小丫头第一天上学 “来，干一杯!” “神经哦，最后喝一口。”陈锋抿了一点。 陈建国不以为意，喝了一杯子，高兴道：“爽！” “爷爷有没有跟你说，大爷爷回来了？”陈锋问道。 “说了，但你大爷爷那条线，他自己去运营，我只负责四九城这边。”陈建国声音放低了很多。 “可能是老爷子感觉到什么不对劲，想要多做几个巢穴吧。” “二叔，这叫做狡兔三窟，不是巢穴。”陈锋哭笑不得道。 “都一样，没差别。”陈建国又吃了一口肉，喝了一杯酒，自得自乐。 “二叔，听说娄家在港岛有根基，而且根基不浅，我觉得后期可以帮助大爷爷，你不妨有空和娄家多走动，提前落个闲棋。” 陈锋很清楚，陈建国喜欢娄晓娥的单纯，但不喜欢娄半城。 但娄家在香江的关系网不利用，那才是傻子！ “摁，娄家在港岛是有产业，但听说不大啊。”陈建国疑惑道。 陈锋笑着摇头。 号称占据半个四九城的娄家是不是对标那个荣字，他不知道，但娄半城作为四九城第一富豪，华北数得着的大资本家。 关系网绝对不小！ 不然，老爷子也不会半推半就，答应他们结婚。 “嘿，我这岳丈不地道，我很清楚，我这岳母也不地道啊！”陈建国摇头晃脑，又喝了一杯酒。 陈锋没问里面的故事，大概率是娄晓娥她娘说的一些信息有误。 “二叔，差不多了，我回去了。” “再喝几杯啊。” “呵呵，我在喝几杯，就该轮到二叔被爷爷揍了！” 陈锋笑着说道。 陈建国一拍脑袋，说道：“对啊，你一身酒味回去，我岂不要倒霉！” “那你回去洗澡时，记得小心点。” “千万，千万别让老爷子察觉出来。” 回到家里，在泳池洗澡更换衣服，他都把自己的衣服夏天衣服，放在了自己专用的库房柜子里，免得每次洗澡都要去卧室拿衣服。 回到卧室时，陈莉正在打瞌睡，一点一点的，背靠着床头。 陈昊、胡八一、王胖子还在床头秉灯夜读小人书，陈建军买的老电扇，咯吱咯吱响。 陈昊成绩及格了，在他的再三哀求下，老爷子同意解开禁令，让他能看小人书。 “大哥，你是用了什么药，为什么房间没有蚊子？”胡八一抬头询问道。 陈锋把衣服放在椅子上。 “一种秘药，价格很贵，不要对外说出去。”陈锋淡定道。 “哦，我家也有秘药，但点燃后有股药味，没有大哥你的好，无色无味。”胡八一听到贵和保密，就知道不能给他父母谋小福利了。 “好了，已经很晚了，回去睡觉。” 陈锋吩咐一句。 把小丫头放下来，打开空间通道，释放“冷空气”，降低室温。 同时把电风扇关掉。　　这个老电风扇用起来还行，就是噪音大了一点，其次看着太寒颤。 可就是这么一个老电扇，在附近人家都是一个不错的宝贝了! 老爷子都舍不得用，放在他卧室里，给几个孩子散热纳凉。 不过这也是北方夏天气温没有南方那么狠的缘故！ 等到了天亮，陈莉自己穿衣服、穿鞋子，小萝莉还特意打开衣柜，给自己换上那身带花纹的“漂亮裙子”。 背上大哥给她买的五角星书包，里面装上一本小人书、十几张空白的草纸，放上一个精致的小木盒，盒子装了几根铅笔、彩笔。 “大锅，我要去上学了！” 陈锋睁开眼，看了一眼小丫头。 “嗯，好，你好好上学。” 等小萝莉背着书包，穿着裙子来到厨房，一看到桌子上的卤肉、油煎鱼、肉包，差点乐疯了。 “奶奶，今天过年吗？” 小丫头印象中，每年过年就是吃大餐的时候。 老太太正在煮豆浆。 “今天你去上学，要特别庆祝一下。” “嘻嘻，奶奶，你真好！”小丫头无比高兴道。 对于孩子上学，陈家两位老人十分认真。 现在虽然没有了孺子拜师礼，但他们还是准备了一顿大餐给小萝莉，乐得小吃货恨不得天天都如此。 “丫头，在学校好好学，中午，你二哥或者奶奶去接你。” “嗯嗯。” 闷头吃肉的小屁孩用鼻音回答，陷入美食之中无法自拔。 吃好喝足，陈锋骑着三轮车送小妹去上学，陈昊、胡八一、王胖子三个跟保镖似的，亲自跟在后面。 凭着收据，带着小丫头先去领取了他们的培训班专用课本，然后带着她去班级里。 他们算是来得晚的，朱珠早就到了，正在里面和一群小伙伴嬉闹。 “猪猪！” 陈莉蹦蹦跳跳背着书包跑过去，和他们小屁孩的大部队汇合了。 朱琳也在教室外面，她暑假也在这里补课。 “你们来得好晚，再过一会就上课了。” 陈锋笑道：“我要去给她领书。” “啊，你昨天没来领吗？”朱琳惊讶道。 正常都是提前一两天报名，领取书籍的。 “上次来报名，没有书，昨天有事没来。”陈锋解释一句。 “莉莉，在学校好好上课，中午你二哥来接你。” “好的，大锅。” 陈莉有点不适应，但她胆子大，很快在一群小孩子玩闹去了。 “我妹妹就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陈锋笑着说道。 “没问题，只要你送点葡萄给我吃就行。”朱琳笑嘻嘻道。 一个孩子也是带，两个也是带，她无所谓。 “喏，葡萄没有，桃子有三个。”陈锋拿出三个水蜜桃说道。 6月底桃子就成熟了，7月则是高峰期，四九城这边也有人出售。 河北就是后世蜜桃重要产地，定州蜜桃、保定山桃都相对有名。 “呀，我说着玩的。”朱琳惊喜道。 “哦，那我收回去。”陈锋开玩笑道。 “别，都拿出来了，我和朱珠、莉莉的课间零食呢。”朱琳连忙抢他手里的桃子。 第485章 这个成绩，我上我也行 朱琳把三个桃子拿到手，就放进了书包里，这东西给小孩子看到，她麻烦就大了！ “唉，让，让，前面让让！” 这个时候，上次陈锋带着妹妹陈莉在体校碰到的那个自行车少女又出来了，又是骑着那辆自行车，一路歪歪斜斜，朝着这边教室“撞”过来。 “姐，刹车，赶紧刹车！” 距离陈锋六米外的一个女孩急声道。 双胞胎，都还长得十分好看（狐媚）。 没办法，四九城这边达官贵人多，一代代改良基因下来，美少女真不少。 而能上得起体校培训班，让孩子暑假不在家里玩，跑去练习舞蹈、武术、打球等运动的，自然不是一般家庭。 “哈哈，王欣悦，摔，摔，快摔下来！”朱琳在边上幸灾乐祸，不断“诅咒”对方，就差划个圈了。 “怎么，你们有仇？”陈锋好奇问道。 “可不是，仇恨大了，我今年舞蹈成绩又排第三！”朱琳气呼呼道：“每次她们两姐妹一起跳，我一个哪里打的赢两个。” “我爸都喊我万年老三！” 陈锋笑着没说话，别看朱琳诅咒王欣悦，但其实没有太大的嫉妒和怨恨，更像是一种朋友之间的怼骂。 这种朋友之间互怼的事情，在四九城不少，老传统了！ “啊呀呀呀···” 眼瞅着王欣悦要摔，一个人影冲过去。 陈锋、胡八一、陈昊斜视王胖子。 咋滴，英雄救美啊？ 他们还想美少女摔屁股呢! “谢谢。”王欣悦被王胖子及时扶住自行车，成功救下来。 王胖子听她一句话，大圆脸瞬间红了。 陈锋感觉到一股春天的气味，在王胖子身上散发开来。 胖子都十岁了，差不多进入懵懂发情的年龄。 “哥，胖子想要挣救命钱吗？”陈昊傻乎乎问道。 陈锋、胡八一同时看向这个白痴！ “我说错了吗？”陈昊挠挠头，说道：“可胖子救了她，不说五毛，应该可以挣几分钱吧。” 这一瞬间，陈家嫡长孙有点担心自家弟弟未来的爱情。 他可不想陈昊跟吴邪一样，好好的老婆不要，非要去搞张启灵的基！ 吴家棺材能压住，陈家绝对压不住！ “蠢货，多学学胖子！” 陈昊眼睛睁大，不屑道：“大哥，论成绩，我比胖子高，论武功，我一只手能打赢他，论枪法，他还是没我厉害，我为什么要学胖子？” “嚯，你意思是你刚及格，你还得意了？”陈锋一巴掌拍在肩膀上，把骄傲的小屁孩拍得呲牙咧嘴。 “你有本事，跟八一比成绩，比八一好，我就放过你！” “大哥，你不能这么比，八一的武功就没我好，枪法也是！”陈昊挣扎道。 “你有本事，把这句话给爷爷说，看他打不打死你。”陈锋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咚咚咚”的上课钟被敲响。 没错，是敲钟！ 今天停电，电铃用不了。 一位负责执勤的老师，跑到教室办公楼外，把悬挂在墙壁上的一个人头大的中小型号铜钟敲击起来。 “啊，上课了！” 朱琳赶紧往教室跑。 “陈锋，我去上课了！” 你去就去呗，我还拦着你不成？ 陈锋懒洋洋答应一声，眼睛却钉在那个铜钟上面。 这玩意是古董，应该是道观的好东西，表面布满青色铜绣，声音悦耳长鸣！ 上面的八卦、符篆纹理还在！ 王欣悦、王欣怡两姐妹也把自行车锁住，急忙和王胖子告别，前往舞蹈教室。 ‘看来需要送头小野猪给体校主任。’ 陈锋压下这个念头，带着三个小弟回去。 陈昊看一眼教室，陈莉正在和朱珠等小丫头一起胡乱跳舞，都忘了他们几个哥在外面。 回到家里，发现焦决明来了。 “焦老师，上午好。” “陈锋，恭喜你，你考得不错，不过校长让我问你愿不愿意复读，你在家里自学，短短两年的课程，半学期就考的这么好，要是复读一年，明年肯定可以考上人大附中，或者燕大附中。” 焦决明是来送成绩单的。 一般的学生当然没有这个资格，他一个班主任还要送成绩单？ 但陈锋不同！ 而且陈锋这次没有“考好”，只能上五中，在他看来，老爷子、陈锋父母肯定要求孩子复读。 毕竟他自学一学期，就把两年的课程学完，还考上五中。 这个能力足以说明他的天赋，要是再自学一年，不说最好的人大附中，起码燕大附中、四中、一中是没有问题的。 “谢谢，我不想复读，既然考上了，那就直接读。”陈锋微笑道。 他突然想到，他要是没有控分，一学期自学两年课程，考上了人大附中，那乐子就大了！ 还好，他选择了低调。 焦决明看向老爷子、周清。 “嗯，就这样吧。”老爷子的答复，让焦老师十分无语。 “老爷子，这关系到孩子一辈子，可不能就这样！” 焦决明十分严肃，比老爷子更像是陈锋的家长。 “小锋这么聪明，应该继续复读一年，起码应该去燕大附中，这样说不定将来上燕大读书。” “五中能干嘛？” “五中的毕业生，考上燕大青华的不少，但更多考上师范、理工，哪有燕大附中好？” “呵呵呵，焦老师，你都说五中可以考上燕大青华了，我相信小锋。”老爷子淡笑道。 他一看成绩单就知道怎么回事！ 焦决明失望而去，他没有完成老校长交代的任务，不过陈锋答应后面他还会去学校换书。 “哥，你要去五中啊？”陈昊拿起成绩单仔细看了看。 语文68，数学86··· “好像没比我多多少。” “啪！” 老爷子一巴掌下来，陈家小二小身子骨抖了半天，面容十分怪异，特别想喊疼，却又不敢喊。 “你要是能考这个分，我给你天天吃肉！” “是，爷爷，你松开手啊！”陈昊疼得声音都颤抖起来。 “嗯，那就这么说好了，你要是没考到，以后小心你的皮！”老爷子松开手，十分和蔼地笑道。 陈昊恨不得抽自己一百耳光！ 第486章 盛夏时分 “来，今天不上山练枪，我教你们我们陈家最厉害的武术。” 陈锋带着他们三个去书房。 “最厉害的武术？” 三个少年一听就来积极劲。 “大哥，是训练老虎的武术吗？”陈昊激动道，这家伙一想到自己骑着老虎大杀四方，就特别亢奋。 “你傻啊，训练老虎是秘术，不叫武术，大哥，是打败大黑的武术吗？”王胖子兴奋道。 “都不是，是飞刀。”陈锋淡定道。 “飞刀啊！” 陈昊、王胖子瞬间没气了。 陈锋随手抓出一枚硬币，用月亮门的巧劲手法，对着对面几米外的寻常凳子一弹。 硬币发出“嗡”声，瞬息射入木板内。 凳子应声飞了半米远，在地上连续翻滚，撞在墙上。 三个少年的目光瞬间直了。 陈昊、王胖子跑到墙角，把凳子拿起来，发现硬币大半已经陷入凳子木头里面。 两人依次用力，没有拔出来。 “大哥，这五分钱我拿出来，能给我不？”陈昊期待地问道。 “···” 陈锋无奈点点头。 他老弟关注的重点，总是那么不正常啊！ “哥，就学这个，我们就学这个。”好在王胖子比较聪明，兴奋道。 “嗯，那好，从今天开始练习。”陈锋满意道。 “哥，要学几年才能跟你一下，刷的一下，把石头打进木头里。”陈昊好奇问道。 “用心的话，五六年吧。”陈锋随口说道。 “有没有快一点的？”王胖子一听五六年，特别想放弃。 有这个时间，他都可以成为神枪手了！ “有啊，你要是没学好，我揍你一顿，一天一揍，大概可以缩短一半。”陈锋笑呵呵道。 严师出高徒，棍棒有孝子，不揍不成才。 “啊，那还是慢慢来吧。”王胖子非常识时务道，“大哥，我不急，真的，你信我，我还小，可以慢慢学。” 上午教导三个弟弟暗器手法，中午老太太做饭，胡八一去学校把放学的陈莉接回来。 “大锅，爷爷，奶奶，娘，二哥，胖子哥，我学会跳舞了，可好看了！” 小萝莉一回来，就开始拼命显摆自己上午学了什么。 昂着头，蹦蹦跳跳跑到老爷子边上。 “爷爷，我学会跳舞了。” 老爷子一眼看穿小丫头的心思，配合道：“好好好，我家的小姑娘越来越淑女，将来肯定有大本事。” “嘻嘻。” 陈莉满足了，又去找厨房的老太太，转了一圈后，在书房找到了大哥。 “大锅，我给你跳舞看。” “好。” 陈锋一边继续雕刻石头，一边欣赏着小丫头惨不忍睹的舞姿。 幸好她还是个孩子，要是朱琳也跳成这个样子，舞蹈老师八成要哭晕在厕所。 “吃饭了！” 王胖子的大嗓门打断了陈莉的舞蹈。 小丫头对着陈锋说道：“大锅，我们先吃饭，我吃饱了，再跳给你看。” “也行！” 陈锋笑着牵着小妹的手去厨房吃午饭。 吃过午饭，小丫头就迫不及待，在厨房的餐厅空地，向大家展示自己上午学会的舞蹈。 王胖子一边大笑，一边使劲鼓掌。 他这样子，让小萝莉跳得更认真了，不认真还好，这丫头一认真，舞蹈姿态都不知道歪到哪里去。 老爷子、老太太笑个不停，就是周清，看着小女儿的舞姿也觉得十分逗人。 陈昊摸着下巴，感觉还是轧钢厂以前的春节晚会跳舞好看。 “大锅，好看不？” 跳完了，小萝莉冲进他怀里使劲撒娇。 “好看，好看，我妹妹跳舞最好看了！” 陈锋不要钱的好话使劲的往小丫头身上丢，还拿出一块钱给胡八一。 “八一，去问问郭姨，还有没有冰棍和雪糕，如果没有就算了，有的话，每人一根。” 供销社的冰棍没有冰箱，光靠箱子、毛巾保温，只有上午时候还能吃，到了中午就有些融化。 这个年代的保温箱性能很差，还不如后世送快递的泡沫箱好。 不过要是上午卖完了，他们就会重新去取货，这样还有可能是完好的。 “嘻嘻，谢谢大哥，我要吃两个！”小萝莉高兴坏了。 “美得你！”周清拍了一下女儿的头顶。 胡八一和王胖子一起跑出去。 王胖子小声道：“八一，骑自行车去百货商店，那里肯定有雪糕。” 胡八一点点头。 等胡八一回来，果然带来了雪糕。 “谢谢八一哥！”陈莉欢天喜地，决定以后每天早上给大锅跳一个舞，中午给大锅跳一个舞，晚上给大锅跳一个舞。 想到这里，小丫头高兴得吃一大口雪糕。 太好吃了！ 一家人吃着雪糕，老爷子、老太太的牙口、肠胃都与成人差不多，这种凉的同样可以吃。 吃完了，陈昊还把棍子收集起来。 “这是干嘛？”陈锋疑惑道。 “大哥，郭阿姨说，一百多根棍子，可以在她那里换一个冰棒。”陈昊回答道。 “啊，这也行？”陈锋震惊了！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种事。 但很快想通，冰棍的消耗，一个是电费，一个棍子，水和糖成本反而很低。 “好了，该去午睡了，不然，你下午又要打瞌睡。”抱起妹妹，来到卧室，让她躺在床上。 打开空间通道，给屋子降温。 一阵阵舒适的“冷风”，从上方降落，很快充斥整个卧室。 在这种宜人温度，小家伙很快睡着。 陈昊、王胖子、胡八一则跑去库房游泳，把上午训练的汗水冲洗掉，游了一圈，起来擦干净，打开水池的开口。 每天更换两次水，这是雷打不动的规矩。 老爷子、老太太、周清则在库房的水池边上躺椅休息，库房水温度低，能很好起到降温作用，温度比外面低上好几度。 尤其是换水后，把院子的井水重新填满。 隔壁中院，何雨水在竹床上翻来覆去，感觉要被烤熟。 “怎么这么热啊！” 其实四九城夏天气温不算高，今年7月最高温也不过31摄氏度，比起武汉低太多，更别说极端时，南方大部分地区白天高温达到38摄氏度以上。 但30摄氏度，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热了！ 60年这个夏天，又是大旱！ 第487章 被妹妹反向拿捏的陈昊 到了一点半，陈昊叫醒陈莉，带她去上学。 “大哥，你房间好凉快！” “二哥，这是我和大锅的房子。” 陈莉十分警惕道。 自从陈昊搬到二叔的房间，小萝莉就把陈昊的卧室占为己有，当做是自己的游戏天地。 可不愿意看到陈昊又搬回来。 “没说要抢你房子，我是说房间好凉快。” 陈莉穿着鞋子说道：“我们房子一直都不热啊。” “是嘛？”陈昊感觉哪里不对。 “送小丫头上学，注意看着路。”陈锋提醒道。 “知道了，大哥。”陈昊笑道。 结果路过供销社的时候，小吃货就死活要吃冰棒，不然就不去上学。 陈昊气个半死，含着泪拿出一毛钱，一人一根，嗦着冰棒去体校培训班。 回来后，拿着两根棍子找陈锋打小报告。 “你说你给小丫头买了两根冰棒？” “嗯，大哥，她非要吃，不吃就不去上课，我买了两根，我吃一根，她一根。” “哦，挺好的。” 不是，别挺好啊，我的钱啊! 陈昊憋了半天，还是没能丢掉脸皮，说不出自己给小丫头买冰棒，大哥给点补贴的话来。 在他心里，自己给妹妹买冰棒吃是应该的。 这老二还是太老实。 王胖子瞪着他说道：“不是，昊子，你不能只有妹妹没有兄弟啊！” 陈昊看着他。 “我们的冰棒呢？” 果然如此！ “你给我滚犊子！”陈昊正心疼自己的五分钱，看到王胖不要脸，张嘴就是痛骂一句。 想到刚才被小丫头“无耻敲诈”五分钱，陈小二特别想把小妹的木马凳藏起来。 只是上次藏她的泥人，惹得她大哭一顿，被亲娘狠狠揍了屁股。 这次再这么干，恐怕还是两败俱伤。 ‘我怎么是老二呢！’ 陈小二特别忧伤。 上午练习飞刀，下午改成了文化课。 练习书法！ 李捷带着几个小家伙来找陈莉，没看到她，就跑到书房来问。 “莉莉上学去了，以后她白天上学，傍晚才回来。” “莉莉好可怜啊，这么小就要上学，太惨了！”李捷一脸同情道。 陈锋一脸无语看着这个丫头，谁跟她说上学一定很惨的？ 幼儿班还是挺好玩的，都没有什么硬功课，基本算是玩中学。 “去去去，别瞎胡说，读书是天大的好事，记住了！” 李捷见陈莉不在，赤着脚去水沟玩水了。 这群小孩子自从天热以后，最喜欢来穿着开裆裤来水沟玩水，经常弄得一身湿回去。 —— —— 青海塔木陀。西王母墓地宫内。 昏暗不见天日的墓穴十分潮湿，众人已经在这里搜寻了三天，一路没少遇上机关。 幸亏能来的，都是有本事的。 哪怕是看起来像是书生的吴一穷，也依靠一只小狗，屡屡在危险前能提前感知，躲过杀招。 不过再一次整理物资，大家的脸色变得不太好起来。 “我们的补给、药材都不够了，必须撤退！” “没错。” 张海杏拿出陈锋给的小玻璃瓶，里面的红中带金的“白虎花”凝膏就剩下一半。 “如果继续前行，我们返回时就没有药物威慑，很难在蛇群围攻下活下来。” 看到张海杏手里的秘药，老九门几家代表目光微凝。 他们没少试探张海杏手中的驱蛇宝物。 来之前，他们也携带各家独有的驱蛇驱虫药，但没有一点用，这里的蛇又狠又毒，看到他们这些猎物张嘴就咬，跟发疯一样。 普通蛇类看到人等大于它们体形的大型动物，往往第一时间逃走，只有少数眼镜蛇等剧毒毒蛇，才会遇上猎物不退反击。 但这么凶戾的毒蛇，他们还是第一次碰到。 “这个白虎花，你们张家没有更多的吗？”性格狠厉的陈皮皮笑肉不笑道。 本次行动，老九门大多是年轻一代出马，他压下了陈家二代，亲自出动。 “白虎花极其稀少，与麒麟竭、鹿活草等一样少见，非千年大墓难得一见，这一点已经是我的秘密珍藏。” 张海杏平淡说道。 张海客不动声色观察在场众人。 他一直怀疑在场有人是汪家人潜伏的，不是易容顶替，而是投靠了汪家。 不然这一次就不会有汪家人派出的尾巴一路跟随，最终死在身后，被毒蛇寄生，成了蛇人傀儡。 戴着眼镜的吴一穷点头道：“我同意，这一次已经清楚墓穴外围布置，等出去后研究出血清，携带更多针对性装备，再进入地宫深处，比较安全。” “都已经走到这里就放弃，未免太可惜？” 陈皮很不甘心，在老九门中，他年纪最小，但再小，他也已经老了，武术经验越来越丰富，但体质力量一年不如一年。 年轻时好狠斗勇，下手无情，为了利益无恶不作。 但这也导致他暗伤不断，因而对于张家的长生有着十分强烈的渴望。 而恰好本次墓穴的西王母又是传说中的长生药发明者。 “你们也说了，白虎花只有这么一点，根本不够下次进来。” “既然如此，何不继续向前。” “大家都是倒斗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这里面的毒蛇越来越少，继续往前，说不得可以博一个富贵出来，也不枉费之前的牺牲。” 吴一穷轻声提醒说道：“陈叔，可我们食物不够了！” 他是希望撤退的，有了足够的资料和蛇毒，下次可以携带蛇毒血清进来，行事会更加安全。 一次性揭穿地宫奥秘，固然是方便，可那是在玩命。 陈皮咧嘴一笑。 “蛇肉也是可以吃的，稍微煮煮就行，蛇毒这东西，只要不沾血，吃进肚子没任何问题。” 吴一穷纠正道：“陈叔，那是普通蛇毒，而且是没有肠胃病，直接喝蛇毒还是可能会毒性作用，尤其是这些蛇剧毒无比。” “但蛇肉没有毒。”陈皮幽幽道。 吴一穷闭嘴不言。 蛇肉的确没有毒，路上他已经发现陈皮让他带来的一个年轻人试吃了蛇肉。 张海杏与张海客、张日山三人对视一眼，交换眼神。 代表张启山，在场权势最大的张日山，笑道：“既然陈皮你要继续，那就继续吧，我没意见，其他人呢？” “我也没意见！” 第488章 运送物资 等快到放学时间，王胖子去接送陈莉，他们三个说好了一起轮值来。 “爷爷，朱爷爷来了。” 陈莉嗦着一根冰棒，和朱珠、朱琳一前一后进来，最后面还有朱老爷子。 “你又让朱琳花钱了？” 周清起身看着小吃货手里的冰棒，又看到其他两个丫头同样吃着冰棒，猜测是朱老爷子买的。 陈莉开心道：“娘，不是姐姐，是朱爷爷，他给我们买的。” “是吧，朱珠？” “嗯嗯！” 朱珠跟在她身后，已经和陈莉的小跟班李捷差不多，凸出一个“嗯嗯”点头。 李捷他们几个也跑了过来，羡慕看着她们三个吃冰棒。 “把书房放好了，让你二哥、胖子哥他们出去，把泳池让给你们。”周清吩咐道，把朱老爷子迎接到库房边上的葡萄架下。 老爷子在这里放了桌子，既可以打麻将，也可以看书、写日记。 门口就对着泳池、水池，来自水井的寒气，让附近气温比较低。 朱琳跑进泳池里，把刚玩了一个小时的三个少年郎赶出房间，她不好意思下水，但把两条腿伸进去还是可以的。 朱珠、陈莉、李捷就没有这方面顾虑，换了衣服，就跳入水里嬉闹起来。 王胖子蹲在门口，看向朱琳欲言又止。 朱琳扭过头，他就立刻转开。 等到陈锋进来，准备去地窖，拿出三瓶放在地窖冰箱冰了两三个小时的“汽水”。 朱琳拉着他的衣角，脸色羞涩道“喂，小胖子干嘛老看我？” 陈锋愣了愣，看了一眼王胖子。 “大概是喜欢王欣悦，想问问你能不能帮忙牵线介绍。” “没有，别胡说，大哥！”竖着耳朵偷听的王胖子脸色通红道。 “那行，我就不给你介绍了。”朱琳翻白眼道。 “啊，不是，那个，我就是，那个，交新朋友。”王胖子支支吾吾道。 陈昊、胡八一站在门边看热闹。 这个笑话，他们可以笑王胖子一辈子！ “哈哈，小胖子都学会喜欢人了啊！”老爷子在门口葡萄架下方坐着，听到他们这群少年少女的对话，忍不住笑起来。 “想当年，我十岁就你们奶奶定亲，你也可以回去跟你爷爷说。” “老头子，你就别出瞎主意，这要是老王知道了，还不得打死凯旋。”老太太端着凉茶出来。 “现在是什么年代，以前是什么年代，哪能一样？” 门口的王胖子，已经恨不得一头扎进地缝里。 王胖子很多事方面可以大胆、无耻、不要脸，尤其是在钱和财宝方面，与陈昊、陈莉两个守财奴有得一拼。 但在追女孩时，每一次都是暗恋！ 胆子那叫一个小！ 现在不过十岁多，就已经有了征兆。 陈锋从地窖出来，陈莉、朱琳等看到三瓶汽水，立刻跑过来。 “去拿碗来，每人一碗。” “我去！” 王胖子主动请缨，飞快逃离“羞耻场”。 老爷子、朱老爷子喝放了中药的凉茶，陈锋几个一人一碗冰汽水，算是回了朱老爷子的冰棒礼。 “嘻嘻，大哥哥，你也下来玩啊！” 朱珠在水池里玩疯了。 他家可没有泳池，他爸妈又不在家，朱老爷子也不让她去什刹海、北海玩水，担心出事故。 能来陈家戏水，已经是她一天下来最开心的时刻。 “我就算了，你们自己玩。” 陈锋端着碗，把里面的冰水喝完，浑身都舒坦了！ 玩了一个小时，朱珠才在朱琳的目光下恋恋不舍起来，在陈莉的更衣室换了一件干衣服回家。 “莉莉，我明天来你们家游泳好不？” “好啊，好啊，我可以教你游泳。”陈莉大言不惭道。 她教导了李捷好多次游泳，但李捷至今没有学会。 不过后者学习的兴趣一直不减，每天下午回去都嚷着不在家里洗澡，要在陈家和陈莉一起学游泳。 李贤夫妇也是没办法，只能任由小丫头来这边戏水，然后回去再洗个脚。 “有空再来，朱兄。” 赢了好几盘的老爷子一脸笑容，朱老爷子颇为郁闷。 为了朱珠的快乐，朱老爷子牺牲不小！ 晚上吃过晚饭，陈锋说出去。 等他12点多悄悄回来，手里就多出两个大袋子。 一直等他回来的老爷子低声问道：“大米是哪方面的？” 陈锋摊开手道：“爷爷，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给钱，他们是谁，我不知道，我是谁，他们也不知道。” 老爷子满意道：“很好，下次换一家，不能第二次做了，起码半年内不能再联系。” 陈锋笑着点头。 他就出去转一圈而已，还在城外乡野放了不少野鸡、野鸭子、野兔。 跟着陈建军，把卤好的猪肉，全部装上三轮车，还特意搬了几块地窖的冰块冰着，包裹在几件羊皮毯里面。 除了三百多斤的猪肉，还有三袋子大米。 整个小三轮都装成了一个小山。 父子两轮回换着骑着三轮车，朝着石景山方向骑去。 在那边有陈玉楼接引的人。 “爹，要不让我来吧。” 看着陈建军一头大汗，陈锋还是心一软。 “行，等你累了，再换我来。”陈建军强行挽尊，竭力维持自己的父亲脸面。 陈锋一路骑行，速度可比陈建军快多了，很快抵达约定的地点。 在约定好的西城宛平桥头，与上次见过的张谦、郑大虎碰面，他们居然搞来了一辆卡车。 “建军哥，小锋。” 看到他们骑着三轮车过来，上面的东西都堆成一堆，两人赶紧丢下烟头，上前帮忙推车。 郑大虎上车厢，接过东西放在车上。 陈锋在下面看着，除了他们的粮食外，还有张家给的部分物资。 “你们这是准备晚上行车？”陈建军有些不放心，忍不住问道。 “大哥，放心，这条路我熟，走了好几次，不会出错的。”张谦自信道：“张家也给了介绍信，是用军队物资的名义，一路上没人查。” “除非是进城里！” 城里机关多，一车物资自然相对显眼。 “一路小心！” 陈锋把烟递给陈建军，陈建军嘴角抽了抽，幸好是晚上，张谦、郑大虎看不到，否则就会发现陈家老大怪异的表情。 陈建军把一条好烟送上去。 “我偷偷省下来的，送给你们，省着点吸。” “哇，大前门，军哥，你简直比我媳妇还懂我！”郑大虎无比惊喜道。 “行了行了，快走吧，注意安全。”陈建军轻笑道。 郑大虎把烟放进驾驶室，倒没有当场拆。 这一条烟看着多，实际分下去，估计也就一两根。 但他们吸的不是烟，而是面子！ 县级大前门，乡镇抽羊群，村干部吹喇叭，群众铁疙瘩。 这玩意，他们羡慕得紧！ 张谦、郑大虎拿着56半，跟着他们父子告别后，开着卡车离开，朝着保定驶去。 第489章 陈昊:我要做杀猪佬 “小锋，过几天，你一个伯伯六十大寿，你跟我一起去拜寿。” 回去的路上，陈建国坐在车厢里，突然对着前面骑车的陈锋说道。 陈锋心里微喜。 “好！” 这是准备让他接触陈家的人脉资源吧，十有八九是常胜山的一脉人物。 一路上，陈建军给他介绍了多位在四九城的实权人物，都是常胜山一脉陈家培养起来的绝对心腹。 而且就算没有他们，有老爷子在就足够了！ 别看老爷子现在退休，但他是元老。 只要老爷子继续活得好好的，熬到将来，常胜山根基还在，陈家起复不过几句话的事，仍然是庞然大物。 陈锋回到家里，看到小丫头的睡姿，又忍不住笑起来。 没有了他的“免费空调”，小丫头又踢毯子，跟个大字一样躺在床中央，也不知道怎么滚过去的。 把她往上拉了拉。 小丫头居然睁开了眼，张开小手抱着他的脖子。 “大锅，想吃肉。” 小吃货仿佛在说着梦话，语气异常地飘忽不定，眼珠也是朦胧无神。 “嗯，睡吧，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小丫头就又听话地闭上眼。 可等陈锋松开手，小吃货又睁开眼。 “大锅，梦里没有肉。” “怎么这么黑啊，大锅，太阳公公去哪了？” 好吧，这吃货居然想要做梦吃肉，彻底清醒了。 点亮一根蜡烛。 打开背包里，实际从空间里拿出两个大桃子，还用井水洗干净了。 “来，没有肉吃，就吃桃子。” “嗯嗯。”小丫头爬过来，坐在他边上，小腿挂在床边摇个不停。 小手捧着这个大蜜桃，开心咬一口，全都是甜桃汁。 “大锅，这个比肉还好吃。” “哈哈，有眼光，小妹啊，要多吃水果少吃肉，你现在长不胖，可万一将来胖子，大哥就对不起你了。” 陈锋坐在边上，吃着蜜桃说道。 “恩嗯嗯。” 正在吃东西的小萝莉最听话，说什么都答应。 但事后——“大锅，我忘记了···我是小孩子呀···” 一大一小，坐在床边，开心吃着水蜜桃。 陈锋上辈子没有妹妹，也没有血缘兄弟，否则财产也不会过户给侄子。 也因为如此，他特别疼陈昊和陈莉。 尤其是小吃货，总让他开心不已。 小丫头吃完一个大水蜜桃，还不禁伸舌头把手指的桃子汁舔了舔。 “唉，不许舔手指，再让我看见，打你屁股十下。” 这个年代的孩子都喜欢舔，可陈锋不想自家妹妹也养成这个习惯。 从给她吃大白兔奶糖开始，就在训练她的习惯。 但成效··· 不能说没有，只能说聊胜于无！ 被陈锋用毛巾擦干净手和脸，吃饱的小吃货睡意又上来了，摸着小肚子，在床上开心地翻几个滚，滚到最里面。 “大锅，我睡觉了。” 小家伙是对着墙说的。 还把薄毯子盖住全身，包括小脸，闭上眼，不到几十秒就睡着。 “嘿，还真是一个小猪。” 对于陈锋来说，吃完一个蜜桃反而感觉饿了，他又一口气拿出三个，准备当夜宵吃。 刚吃了半个。 陈建军打开门，他看到这边烛火，还以为陈锋忘记熄灭，可看到三颗桃子就觉得口渴起来。 “小锋，我和你娘有点饿，有没有吃的。” 这话说得可够逆反天罡的。 难道学小吃货？ “爹，你撒谎的本事可真差劲，难怪爷爷不让你升级。” 陈锋拿起两个丢过去。 “我是真饿了，不是瞎说。” 陈建军轻松就接到手。 他也是练过月亮门暗器手法的，只是成绩很一般。 好在陈锋手法很高超，两颗桃子恰好落在他跟前二十厘米处，伸出双手即可接到。 陈建军喜滋滋带着两个水蜜桃回去讨好媳妇。 吃完了一个桃子，他又拿出五个来吃，吃得满嘴都是甜水，这才心满意足。 “吃就要吃爽！” 在库房泳池洗了一个澡，洗完后回去睡觉。 等天亮后，小丫头等他醒来，对着他十分开心道：“大锅，我昨晚梦到你给我桃子吃，桃子可好吃了，又大又甜。” “嗯，挺好的。”陈锋忍不住笑道。 “大锅，我给你跳舞。” 陈莉爬起来，开始把床铺当做地面跳，嘴里还啦啦啦个不停。 等她跳完了。 “大锅，好看不？” “好看。” 陈锋认真鼓励道。 他刷抖音时刷过一个视频，说小孩子要多鼓励，不然很容易影响孩子的自信心。 “那大锅，你可以奖励我一根雪糕吗？”小萝莉无比期待长大眼睛，蠢萌看着自己的大哥。 陈锋突然觉得狗屁抖音儿童教育专家！ 这智商还没有小吃货高吧！ 我该怎么回答？ 在线等，急！ 幸好，没等他思考用什么回答，不会伤害小吃货那颗贪吃的小聪明心灵。 陈昊推开门，对着陈锋嚷嚷道：“大哥，今天又是晴天，我们去打猎吧，这一次我一定可以猎杀一头野猪。” 还在想着吃雪糕的小吃货，立刻被二哥的话吸引住。 “二哥，我要吃猪耳朵。” “没问题。”陈昊信心十足道：“这一次，爹同意我用长枪，这玩意可比打手枪准。” 的确，步枪的精准度，不是手枪可以比拟的。 动能大小都不是一个层次的。 后世陈锋遇到过很多大学生，在网上吹嘘大学军训，百米步枪上靶，差点信以为真。 （百米步枪准心偏移一毫米，就射偏，加上后坐力，难度极高） 直到后来他看到一个大学室友在论坛上装哔，说自己配置了rtx4090多么多么好，才明白为什么有网友说网上人手一件4090显卡！ 还是这个年代好，吹牛起码不会吹死，吹水可以，但不会成海！ 比如，陈昊，他步枪可以精准打中三十米目标。 “好，今天去上山打猎。”陈锋笑着说道，赶紧转移小吃货的话题。 大清早吃什么雪糕！ 他不给，小丫头的吃货之心肯定多少会受伤。 给了，周清又要唠叨半天。 最关键是供销社、百货商店没有开门呢。 第490章 夏天就得吃冰镇西瓜 起床，吃早饭，胡八一送陈莉上学。 路过供销社的时候，无耻的小吃货再次施展“不请吃冰棒就不上学”的诡计。 “八一哥，我想吃冰棒。” 小丫头看着胡八一，就等他拒绝，然后搞事情。 胡八一看了看前方供销社大门。 供销社还没开门呢！ “小妹，你别看我，你看大门。” 陈莉扭头看过去，看到供销社没开门，小脸气呼呼的。 “郭阿姨是个大懒虫，比二哥还懒！” “呜呜呜，我的冰棒啊！” 等胡八一把小丫头送进教室，又和朱琳说了一会话，这才返回，跟着陈锋他们一起上山。 跟之前一样，陈锋带着他们爬了两个小时的山，然后放出野猪、野兔、野鸡等猎物，让他们追逐射击。 这一次效果比上一次好。 尽管三个少年还是很紧张，但起码不会在自己能够射中的射程之外开枪。 基本都打中目标。 三头野猪、两只兔子，外加一只倒霉的野鸡。 野鸡吓得飞起来，恰好被王胖子精准一枪射杀。 这家伙在射击方面的天赋，比陈昊的练武天赋、胡八一的数学天赋还要高！ 在山里吃了一顿叫花鸡、烤兔子，又便宜一次大黑全家，只割了两个猪头，带着最肥的一头猪下山。 回到家里时，就看到牛耕深、叶锦、王成都在他们家，此外，街道办的王主任也在。 “牛大叔、叶大叔、校长，你们好。” “好，好，好。” 三位年纪不一的客人，坐在葡萄架下面，眼睛却看着陈锋自行车的麻袋。 陈莉已经放学回来，正在泳池里玩水。 听到大锅的声音，穿着湿哒哒的裙子，带着朱珠、朱琳、何雨水出来。 “大锅，王哥哥送皮球来了。” 皮球？？？ 陈锋惊讶看向王成。 王成笑着说道：“不是皮球，是西瓜，莉莉，西瓜！” “就是皮球，圆圆的，绿绿的，跟我大锅买的球一样。”小吃货十分较真，指着墙角的瓜藤道：“瓜才不是这样的，我家的绿瓜是长长的。” 今年7月少雨，对稻谷不是很友好，但对黄瓜比较合适，黄瓜偏向阳光和气温。 “球呢？”陈锋笑着说道。 “在地窖里凉着，就等着你回来了。”老太太笑呵呵起身，走向库房。 “王成，帮小锋把野猪称量好。”叶锦吩咐道。 “好的，叔。”王成笑呵呵起身，准备干活。 他们这一趟来，本来就是为了送四个西瓜给陈家，没曾想老爷子说陈锋上山打猎去了，下午应该会有猎物回来。 可惜的是他们来陈家，消息泄露出去，引来两个大敌。 “王哥，怎么分？”陈锋笑着拿着杀猪刀。 “我来，我来！”王成坚决不让他动手，把杀猪刀拿走，然后在厨房把野猪分了。 “王主任只要一个猪腿就好，她带回去分给街道办的人。” 王成一边说，一边分割。 “牛主任这次要猪头和三十斤猪肉，他们工厂要招待客人，剩余的都是我们的。” “对了，小锋，你喜不喜欢吃西瓜？” 陈锋点点头，西瓜，他当然喜欢吃。 不吃西瓜的夏天，那还是夏天嘛？ 是烤炉天！ “那成，我回去跟叔说下，让他把准备分配给我们采购部的西瓜截留给你。”王成笑道。 这就是各个工厂的隐形福利。 别看叶锦这位副科长截胡，说不定他们还要感谢叶锦。 各个科室都有任务指标的，没完成与完成的结果不同，大家都没完成，唯独他们科室完成，这不仅仅是功劳和能力，还有其他众多福利，不是几个西瓜可比。 陈锋得到合理的收入和额外水果，他们得到功劳和奖励。 这是双赢！ “好啊，谢谢王哥。” “谢我做什么，我谢谢你才对，叔今年升级，大半是你的功劳，我也跟着成为先进个人，说不定明年也可以升个副组长。” 王成是个老实人，实话实说，没有玩那些小花招。 这也是陈锋喜欢跟他们往来的原因。 换做是李怀德，这家伙会说“这次建军升级，我专门和厂长商议推荐”类似的“暗示功劳”，索取回报。 可实际上，保卫科、保卫处的人员变动，尤其是副科长以上人事，决定作用的是武装部相关部门。 陈锋不是没有心眼，而是眼里有心。 “西瓜来喽！” 王胖子、陈昊没有来厨房，跑去库房，等着老太太把西瓜拿出来。 胡八一跟着老太太下去，帮忙拿西瓜。 “二哥，为什么叫西瓜啊，这不是球吗？” “这是瓜，很甜的瓜，可以直接吃。” “哦，那二哥，是不是还有东瓜、南瓜、北瓜啊？” “冬瓜、南瓜是有，北瓜没听说。” 老爷子听到北瓜，愣了几秒，随即恢复正常。 “好了，莉莉，别问这么多，以后让吃冬瓜就知道了。” “老婆子，你就放下来吧，就让八一来，他又不是小孩子。” “对，奶奶，我来就行，您歇着。”胡八一殷勤道。 他在陈家经常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去供销社、王府井买东西，和王胖子、陈昊洗碗、扫地、挑水等。 把一个大西瓜切开，里面的瓜皮还很厚，瓜籽也不少。 但这瓜的确熟了！ 送到罐头厂的瓜，自然是保熟的！ 就是不知道保不保甜！ “大哥，吃瓜了！” “王哥，走，先去吃西瓜。” 陈锋拉着王成出来，他不拉着，级别不够的王成，根本不敢过去。 “大锅，吃瓜！” 还是小萝莉最积极，陈锋还没出来，小家伙就一手两片西瓜，亲自给陈锋送过来。 “嗯，好。” 陈锋接过两片，分一片给王成。 还不错，甜度刚好。 后世的西瓜，培育得有点走火入魔，太甜了！ 另外，陈锋觉得，将来的无籽西瓜口感反而不如现在好吃。 “这冰过的西瓜就是不错。”老爷子吃了一口，夸赞道：“刚好可以解暑。” “这倒是我们托了老爷子的福气，我家也有一个地窖，去年存的冰，上个月就用完了。”王主任也住在四合院里，不过她家的地窖估计没有陈家的大。 四九城冬天存冰，夏天取冰是老传统。 “我去年倒是想挖冰，太冷了，还累，折腾了半个小时就扛不住。”牛耕深自嘲道：“最后还是放弃了。” 取冰不是一个容易做的事，尤其是在最寒冷的时候，外出公园里，挖那些深三四十厘米的厚冰。 北方洞天风大，一刮进衣服里，那叫一个“酸爽”！ 所以陈建国都没喊陈锋去，唯恐把他给冻坏了。 几个人都在葡萄架下吃瓜闲聊，大人坐着吃，陈莉、陈昊、王胖子、胡八一站着吃。 第491章 陈昊的发财梦 一个西瓜不小，可架不住这里人多。 老爷子、老太太、牛耕深、叶锦、王成、王主任、周清、陈建军几个大人，再加上陈锋、陈昊、陈莉、胡八一、王凯旋、朱珠、朱琳、何雨水，合计十六个人。 每个人分到手只有两小片。 这还是胡八一特意切成32小块。 “你们不要把西瓜籽吃了，尤其是你们几个，要是吃到了肚子里，在你们肚子里发芽生根，那可别嫌肚子疼！” 周清威胁力十足的警告几个孩子。 “阿姨，我知道，我娘跟我说过，不能把瓜籽吃进去，不然我肚子就被西瓜胀破了。” 小朱珠天真无邪的话，让几个大人忍不住发笑。 大一点的，如朱琳、陈昊自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乐得朱珠、陈莉两个小萝莉跟他们一样“上当中计”。 王胖子更是推波助澜道：“莉莉，听到没，你刚才好像把西瓜籽吃进去了。” “我才没有。”陈莉不怂道。 “你又没看到。”王胖子继续吓唬。 “胖子，你找打是吧？”陈建军瞥了一眼，吓得王胖子立刻闭嘴。 上半年是老爷子给他们打基础，主要练习站桩等简单训练，等到了现在，则是陈锋、陈建军负责，一个是白天练习招式、秘术，一个是傍晚对练、实训。 一场对练实训下来，他们三个没少陈建军的拳头。 “嘻嘻嘻！”陈莉有了亲爹依靠，得意得不行。 “大锅，这个绿瓜比黄瓜好吃，你也吃。” 陈莉三两口就把西瓜吃完了。 陈锋把手里没动的一块奖励给她。 他已经收了几颗西瓜籽丢进空间的空地，过几天就可以有大量西瓜收割，不差这一口。 但是小吃货得到一块，开心地咬了一小口，然后小手举得高高的，举着西瓜非要陈锋也吃一口。 “大哥不吃，你自己吃。” “不要！” “你啊你！”陈锋无可奈何，只好掰断这小片，和小丫头一人一半。 “嘻嘻，大锅真好。”小丫头两口吃完剩下的一小片。 西瓜瓢丢在地里腐烂，西瓜籽都被老太太扫在一起，用清水洗了之后，放在一张布上风干水分。 “奶奶，奶奶，你要种西瓜吗？”朱珠好奇跑过去问道。 “嗯，到了明年试试，万一成了，你们就可以来我家吃西瓜。”老太太笑着说道。 陈莉抱着陈锋，小声道：“大锅，以后西瓜我们自己偷偷吃好不好？” 3\/4岁的小吃货，正是最护食的时候，可舍不得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分给别人，还不是家人。 她还算懂事，换成其他家的小吃货们。 看到自家的好东西分给别人，哭闹都是轻的，说不得还要骂人。 “没事，大哥明天再给你买西瓜吃。”陈锋安抚了小妹一句，去厨房帮助王成分肉。 三百六十九斤三两，算成了三百七十斤，每斤两块五，一共925块钱。 陈锋拿到钱，对着在院子对练的陈昊、胡八一、王胖子说道：“过来，你们三个虽然没有大贡献，但也是跟着我上山的，每人十块钱。” “有没有不同意见？” 陈昊惊喜道：“没有，大哥，你说啥是啥，我听你的。” 他们三个可没想到还有钱分。 新时代建立，学徒工也有工资了，不像过去，三年学徒无工资，纯粹给师傅打工。 但他们三个上山贡献不大，三头野猪冲刺时，被他们开了两轮，一个都没打死。 最后还是陈锋精准射中它们的脑门。 王胖子更是笑得脸更圆了，特别像长胖的老鼠。 “嘿嘿，我有十块钱！” “哈哈哈！” 胡八一最淡定，他存起来的零花钱都有上百块，不过能凭自己的努力获得十块钱，与家里父母给的零钱完全不同。 这是一种成就感，让他心里十分满足。 “昊子，你胖爷有十块钱！”王胖子无比兴奋道。 不怪他这么高兴，王家和胡家没法比。 王老爷子和陈建军一样，都在扶助自己的战友同袍亲友，家里没钱。 不像胡家，胡云轩虽然穷，但架不住霍芝兰有钱！ 王胖子一年的零花钱加起来，估计都没有几块。 “大锅，我们明天再上山吧！” “对，抓野猪，卖给牛大叔、叶大叔。”陈昊兴奋得脸都红了。 他这会数学计算能力暴涨。 一次十块，两次二十块，三次···一个月去个十七八次。 我滴娘，一百多块，比亲爹和亲娘（的工资）加起来还多！ 朱琳、朱珠、陈莉羡慕死了。 特别是陈莉，眼睛在三个哥哥手里的十张小票纸上转个不停。 “明天再说，说不定要下雨。”陈锋望着天空的云霞说道，他希望能够下雨，都大半个月没有下过雨了。 “啊？”陈昊、王胖子失望看着天空。 “我还想发财呢！” “我也是！” 打他们三个“辛苦钱”的不止是陈莉这个狡猾的小吃货。 “小锋，你给他们十块，有点太多了。”周清那颗“为儿子保管钱”的亲娘心蠢蠢欲动。 “娘，这钱是大哥给我的，你可不能没收！”陈昊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在靠近，立刻把钱收进口袋里，同时看向陈锋。 周清气得要揍他。 “我这是帮你保管。” “我不要，我可以自己保管。”陈昊不服道。 陈锋劝道：“娘，陈昊不小了，都四年级了，他自己挣的钱，让他自己学会怎么花钱，学会合理分配自己的钱。” 在他看来，让这个年纪的小弟学会正确的花钱，比怎么帮忙保管钱更重要的。 因为只要学会花钱，就得学会如何去挣钱，哪怕是吃软饭。 努力打工存钱改变阶层属性？ 他没听说过，只听说过有人冒险投资、创业成功。 “十块也太多了。”周清嘟嚷一句，看到老爷子、老太太都不说话，也就放弃没收大部分钱，留给他一两块的打算。 陈昊松口气。 好险，差一点被亲娘打劫了！ 王主任看着陈锋赞叹道：“小锋这么小，都知道怎么教导弟弟打猎和花钱，这可了不起啊！” “哪里，哪里，还小着呢。”老太太最喜欢别人夸她大孙子，看似谦虚，却没有反驳。 王成他们拿到肉，急着回去，先后告别。 现在气温太高，不及时处理掉，很容易腐坏。 小萝莉跑到陈昊面前，拉着他的手撒娇道：“二哥，你有这么多钱，去买牛奶冰棍吧！” （牛奶冰棍，四九城销售量最大，五分钱一支，全名叫“北冰洋”牛奶冰棍，算是雪糕一种）。 第492章 四九城的冰棍不愁卖 “牛奶冰棍！！！” 四九城的冰棍品种非常多，国内的制冰、雪糕、冰激凌生产技术主要来自北方那个寒冷国度援助，冰棍（含雪糕、冰激凌）的日产量、质量都不是很好。 后来，1956年进行技术变革。 其中，一万支北冰洋牛奶冰棍（实际是半雪糕）的奶粉量，从20公斤变成35公斤，鸡蛋35公斤提高至50公斤。北冰洋牛奶冰棍新闻　　新配方变更之后，北冰洋牛奶冰棍从半冰棍半雪糕，变成了雪糕。 不过它的叫法还是牛奶冰棍。 它已经成为一种品牌，像陈莉、朱珠这些小屁孩，最喜欢吃的就是牛奶冰棍。 但它贵！ 五分钱一根，相当于五根甜冰棒！ 陈昊打了一个哆嗦。 他是讲面子的，可想到一次性掏出几毛钱，去买五分钱一根的牛奶冰棍，那就一个滴血！ 心头血那种！ 分分钟要二哥狗命！ “莉莉，要不，换成水果冰棍吧！” 水果冰棍，也就是三分钱一支的简配版雪糕。 比单纯的甜冰棍更好吃，有小豆、红果、香蕉、苹果、桔子等果浆作为原料，口味与后世的水果类雪糕接近。 “二哥，你有好多钱，水果冰棍不好吃。” 小吃货嘟着小嘴。 她也喜欢吃水果冰棍，但能吃更好的牛奶冰棍，当然要买好吃的。 “我来吧。”胡八一主动说道：“我去王府井看看有没有鸳鸯冰棍。” 鸳鸯冰棍，雪糕一种，一根一毛五分。 “那我下次买。” 王胖子是特别贪财，还好色！ 但这家伙对兄弟、对小吃货没话说，不然陈锋也不会让他住进自家，当做弟弟一样全面培养。 “不过我觉得还是水果冰棍好，一根牛奶冰棍，可以买两根水果冰棍了。” 胖子也心疼钱！ 胡八一点点头，又摇摇头。 跟陈锋说一声，骑着自行车去王府井百货。 王府井百货大楼关门营业时间，周一到周五是早晚9点整，周末是早上九点到晚上十点半。 现在供销社已经下班，但王府井百货大楼还在营业。 周清欲言又止。 她觉得刚吃完西瓜，又买雪糕吃，太浪费，再说了，马上要吃晚饭了。 可最后还是没说，让陈锋教导去。 “胖子哥哥，你明天中午买牛奶冰棍吗？”小丫头乘胜出击、扩大战果、敲定承诺。 王胖子唉声叹气蹲下来，对着陈莉郁闷道：“小妹啊，你要记住，胖子哥请你吃牛奶冰棍。” “嗯嗯，我一定会记住。” 小吃货当然一头答应，都喊哥哥了！ 过了一会，胡八一骑着自行车回来。 等了好久的陈莉、朱珠跑过去。 “小妹，没办法，卖光了，我明天上午去买，送到你们学校去！”胡八一脸上微汗，看样子，他又是全力踩着自行车去的。 “啊，又卖完了？”朱珠很失落。 1957年前，四九城冰棍、雪糕供不应求，之后扩大生产线，日产量达到77万支，相当于四九城五分之一的人口数量。 但还是不足！ 而且大部分都是一分钱的冰棍，半雪糕的水果冰棍产量都不高。 “没有的话就算了，我晚上给你们做一个冰棍，明天分给你们吃。” 周清心里挺高兴的，打算自己用糖水做冰棍。 陈锋接着话头说道：“自己做冰棍不好吃，我磨碎一些绿豆，做绿豆雪糕吧。” 绿豆雪糕很容易做，方法有多种，缺少的奶油、炼乳，也可以用羊奶、蛋清代替。 “耶，大锅，我要吃一大碗！” 陈莉激动起来。 “我也要！”朱珠围着陈锋说道。 朱琳、何雨水也心里暗喜，打算明天过来蹭好吃的。 过了一会，老太太开始做晚饭，朱老爷子来把孙女带回去。 胡八一和王胖子对练，陈昊在一边打拳。 “小莉莉，今天你学了什么？”陈建军教导完坐下来，拉着在一边瞎起哄、跟着打拳的小女儿问道。 陈莉坐在亲爹的腿上，想了一会，说道：“上午我们听老师讲毛爷爷的故事，然后跳舞。” “跳舞真好玩，跟打架一样，嘻嘻。” “然后呢。”陈建军看着王胖子把胡八一压着打，继续问道。 “下午学数学，然后一起唱歌。” “爹，我唱歌好可好听了。” “哈哈哈。”听到女儿的不要脸话，陈建军哑然失笑。 小丫头唱歌，他当然清楚。 之前没少晚上骚扰大家的耳朵。 “爹，我说真的，我唱得真好听！” 小萝莉还以为他不信，特意唱起来。 “小松树，快长大，绿树叶，新枝芽···” 小松树是这个年代的儿童歌曲，歌词简单，节奏轻快，很容易被小孩子记住。 嬉闹了半个小时，晚饭做好了。 “哈哈，烤肉！” 陈昊进入厨房，看到餐桌上的烤肉串十分惊喜。 “这是奶奶专门给你们做的，还不谢谢你们奶奶。” 周清端着米饭上桌，对着陈昊说道。 “谢谢奶奶！” “谢我做什么，你们跟着小锋上山，也辛苦了，吃点肉补一补。”老太太担心孩子上山受伤，可也知道这也是必须培训的一部分。 学会野外生存能力，对个人来说十分重要。 不论参军，还是做什么工作，这个物资缺少的年代，上山打猎、补充肉食是十分重要的能力。 哪怕陈昊将来连初中都考不上，可要是会打猎，有的是机关抢着要！ 吃过晚饭后，陈锋把绿豆、羊奶、鸡蛋等备好，先把绿豆用石磨磨成粉浆（后世一般是煮熟后，用破壁机搅碎），然后放进锅里煮成青灰色“泥浆”。 加入蛋清、羊奶、果糖，倒入一个大海碗里冷却。 “大哥，这样就行了？”陈昊看着冒着热气的绿豆泥问道。 “当然不行，等冷了，放到地窖冰箱冰一个晚上，明天就能吃雪糕了。” 其实这不算雪糕，算是半冰棍半雪糕。 但对于小孩子们来说，能吃上就已经很幸福。 第493章 十万个为什么 夏天天黑晚，六点多还是亮着，几个孩子都在院子练武，比划陈建军教导的招数。 唯独陈莉不时跑进厨房，磨一磨大海碗的温度。 “怎么还是热的。” 小吃货嘟嚷一句，灰溜溜出去。 院子里，小鸡们还跟着黑巨鸡父母在菜地里翻泥土。 陈莉拿出弹弓，对着黑巨鸡雄鸡比了比，特别想干掉一只，然后大吃大喝。 黑巨鸡看到她的杀伤性武器，本能走远一些。 “嘻嘻，你怕了吧，你怕了，就赶紧生鸡蛋给我吃。” “哈哈，莉莉，这是公鸡，公鸡不能生蛋的。”老太太瞧见了这一幕，笑着教导小孙女。 “奶奶，为什么公鸡不能生蛋？”小萝莉迷惑问道。 “额，你这个问题，奶奶不知道，老头子，公鸡为什么不能生蛋？”老太太回答不上来，只好丢给老爷子。 “这个啊，乖孙女，公鸡就好比是男人，母鸡就好比是女人，这世间，都是女人生育，这是女娲娘娘定下来的规矩。” 老爷子强行胡扯。 陈莉听得模糊，继续问道：“女娲娘娘是谁啊？” “我知道，我知道。”王胖子抢答道：“女娲娘娘是孙悟空的娘。” “女娲是猴子？”陈莉瞪大眼睛，十分好奇。 她对西游记老喜欢了！ 别的孩子看西游记小人书，八成是喜欢那种飞天遁地、大杀四方。 她喜欢西游记，大概率是冲着美食去的，比如蟠桃、金丹、筋斗云、猪八等。 “哎呀，扯不清了！”老太太都觉得这答案太邪乎，脱离科学。 “大锅！” 爱较真的小屁孩开始施展大召唤术。 “你可以明天去问你们老师。”陈锋淡定的甩锅给她的老师。 他交了学费，老师当然要负责为他妹妹解答十万个为什么。 “哦，大锅，我想吃冰棍!” “嗨，还是来说女娲是不是猴子亲娘这个问题吧！”陈锋一本正经开始研究孙悟空究竟是补天石化生，还是一颗神石孕育的事情。 经过他一顿胡扯，小吃货明白了孙悟空只是石头生的，天为父，地为母，是开天辟地时诞生的一颗仙石。 至于补天石，这是红楼梦的说法，贾宝石这终极废材流主角，才是真正的女娲的孙子！ （猴子是补天石来自影视、小说修改设定） “那大锅，为什么母鸡能生蛋，公鸡不能生蛋？” “我的天啊！” 陈锋心里在怪叫，难怪后世有年轻的父母被自家孩子气得进手术室，这四五的孩子好难搞定啊！ “妹啊，要是公鸡也能生蛋，你就不是没有鸡肉吃了？” “哦，我知道了，原来公鸡不能生蛋，就是专门给我们吃的。”小丫头惊喜道。 “奶奶，我知道公鸡为什么不生蛋了，它是给我们吃的。” 母鸡可以生蛋，所以母鸡不能吃。 这是所有孩子都知道的事，一只能生蛋的母鸡，几乎是各家的心头宝，在乡下甚至当成是儿子娶媳妇的本钱！ 公鸡它们负责被吃掉，所以不生蛋，这个逻辑好像不对啊！ 老太太、老爷子等一群听众觉得不对，明显是把结果与原因说反了，可又不好跟小丫头解释。 好吧，总算搪塞过去了。 陈锋暗暗松口气，这丫头越长大，灵智开启，对天地万物越好奇，正朝着十万个为什么进化，他得赶紧让胡八一多读点书。 不然，岂不是又要劳心劳力！ “八一，以后小丫头的问题，你负责解答。” “额，大哥，要是答不上来怎么办？” 胡八一一头冷汗，陈莉的问题太刁钻古怪，别说是他，就算是见多识广的老爷子都被问得兜不住。 这道题，太难了，他不会做啊！ “所以从明天起，你要多去图书馆看书。” 陈锋对着陈昊说道：“你们两个也去。” “要随时做好回答妹妹的问题，帮助她科学认识世界。” “大哥，你刚才好像不是科学！”胡八一小声道。 “那是讨论古典文学，分析神话故事，增进小丫头对我国悠久玄异的神话人文知识底蕴。” 陈锋一本正经的扯淡，凸出一个双标。 王胖子、陈昊表示又学到了一招！ 驰名双标，谁用谁叫好！ 快要天黑了，陈莉抢着把两只驯化的野鸡拉回笼子，然后守在一边，数着小鸡进笼子。 “嗯，一个都没少。” 这可是她的心肝宝贝，少一个要哭死！ 天天没事干，就亲自数一数。 胡八一按照陈锋吩咐，把凉下来的绿豆汤送进地窖里面去冰着。 等到了九点多，外面开始下小雨。 陈莉站在屋檐下，开心叫个不停。 “下雨了，下雨了！” “大锅，下雨了！” “嗯，看到了，下雨好！”陈锋看向天空，乌黑一片，感觉雨云在继续叠加。 一道闪电游走在黑云里，光亮过后一两秒，才有惊天雷音传过来。 “轰隆！” “啊呀！打雷了！” 陈莉吓了一跳，立马跑到陈锋背后，抱着他的腿，好奇露出半个脸，看向天空。 “大哥，你怎么知道要下雨的？”胡八一很想学这一招。 “书里说的。”陈锋坐在躺椅上，指点他们几个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通常早上云霞很厚，说明有可能下雨，所以不要出远门。” “还有，水里的鱼张口浮在水面、蚂蚁倾巢而出、青蛙欢快地大叫、蜻蜓燕子低飞等现象，都预示着即将下雨?。” “大锅，这是为什么？”十万个为什么又好奇了！ “因为要下雨前，空气水分很多，虫子沾上看不见的小水珠，就会很累，飞得低，所以喜欢吃虫子的青蛙会非常开心的唱歌。” 陈锋尽量用幼稚、通俗的答案解答小丫头的疑惑。 “蜻蜓、燕子飞低，也是因为虫子飞不高。” “鱼浮出水面，也是为了吃虫子吗？”陈莉十分激动道：“大锅，是不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虫子？” “这么说，也对！” 陈锋点头道。 小鱼是吃水里的微生物长大。 小丫头被他的回答带歪了，胡八一、陈昊、王胖子感觉又懂了很多知识。 第494章 冒雨赶来卖货 “大哥，你···” “大哥，你好厉害，什么都懂得！”王胖子抢在陈昊之前，立马把马屁送上，拍得陈老大一瞬间都觉得胖子都好看了许多。 “大锅，下雨了，明天我还上学吗？”陈莉突然来一句。 瞬间现场安静了。 陈昊、胡八一、王胖子小心看向老爷子在的正堂，唯恐杀出一个老头子，大喊着“揍她”。 “上学啊，还没放假呢，明天我送你去。”陈锋笑着说道。 小丫头忧心忡忡道：“那，那大锅，你要看好雪糕，别让二哥、胖子哥他们偷吃了，他们老坏了！” “行，要是开吃，我让你八一哥送给你。” 陈锋笑着安抚小吃货。 “大锅，我唱歌、跳舞给你听！” “嗯，好，你们三个别走，来一起欣赏。” 被小丫头拖着折腾了几分钟，一道闪电越过黑云，南锣鼓巷瞬间全黑了！ 不，东城区都给停电了！ “轰隆！” 正在歌舞表演的小丫头瞬间跳进陈锋的怀里，速度那叫一个快！ “走水，走水了！” 远处传来人们的惊呼声。 “下雨天还能走水？”王胖子愣愣道。 “被雷劈了！”陈昊视力比王胖子更好些，刚才又对着那个方向，恰好看到了落雷劈在那边民宅。 “哈哈，这是做坏事做多了吧！”王胖子幸灾乐祸道。 “封建迷信，雷电跟老天没有关系，这是自然现象。”胡八一也踮着脚，看着远方。 陈莉也抱着陈锋脖子，十分惊奇看着远处的火光。 “大锅，雷公在劈坏人吗？” “哈哈，应该不是。”陈锋笑着说道。 1957年十三陵楠木大殿祾恩殿被雷击着火后，周总理指示全国所有重要古建筑都要逐步安装避雷针，这也标志着我国大规模安装避雷针的开始?。 但当前主要是大部分高楼安装避雷针，像四合院这些老房子，基本没动。 因为不需要！ 人类最早的避雷针出现在中国三国和南北朝时期，到了宋代,避雷针已经普及,很多建筑上都有避雷针,当时这种避雷针被称为\"雷公柱\"。 四九城的四合院都有这类古老的东方避雷装置。 问题是很多屋主私自改造（一些空间不够的，喜欢加一层，或者挖地库），有没有申报街道办，屋主舍不得花钱，请一些兼职的无业泥工、木工干活。 一不小心，以前老建筑师傅专门留下的雷公柱被拆了。 不出意外，这个大院就是如此。 “你们几个干嘛呢，赶紧回屋子睡觉！”周清推开门，对着几个小的说道。 “娘，刚才打雷了，可好玩了！” 陈莉抱着陈锋也就不怕了，这会反而炫耀刚才的闪电。 “还好玩，你以前一看到打雷，就吓得哭个不停，非要抱着我才行。” 周清很不给小女儿面子，直接揭穿了她害怕打雷的本性。 “娘，我才没哭。” 小丫头嘟着嘴反驳，但声音特别小。 “大锅，你说对吧！” “哈哈，睡觉，睡觉。” 陈锋抱着小丫头回房间，点亮了蜡烛。 来福跟在他们身后。 不过一会儿，陈昊拿着手电筒，王胖子端着热水进来。 洗了脚，几个人各自回房。 下雨天，四合院十分安宁，瓦片与雨水撞击声，滴滴答答个不停，对陈莉这种小孩子来说，特别助眠。 陈锋是夜猫子，自然睡不着。 小萝莉睡梦中发热，第三次踢开毯子，他还意识无比清醒。 “要不，出去转转？” 想着也是没事干，他悄悄穿衣服，披上夜行衣，带着面罩，打着一把伞，走出大院，直接从墙边跳起，轻松越过三米多高的围墙。 先去了黑市一趟，想看看今晚下雨，这边还会不会开。 结果令他稀奇的是这里都没人，居然有人在屋檐下等着卖货。 “哎呦，我们特意下午就从村里赶过来，怎么就下雨了呢，东西怎么办啊！” “我媳妇还等着这次分钱，买一些布呢。” 六个人蹲在簋街住房屋檐下，望着越来越大的漫天大雨唉声叹气。 四九城这边有几个黑市，好多物资都是乡下的公社、村大队运过来贩卖的。 其实乡镇也有这类黑市，是农民们唯一的自由呼吸之地。。 然而，乡镇的客户购买力如何比得上四九城的狗大户们，这里不仅遗老遗少多，而且踏马还有钱，这可是漂亮的黄金、大洋！ 遗老们不敢把黄金、大洋卖给官方，成分一等好的农民怕什么？ 转一道手，就可以挣一两成额外收益。 “你们卖什么？”陈锋好奇走过去。 “好东西，全都是好东西。” 其中一人惊喜万分，打开他们的木轮车，露出里面的物资。 陈锋看到后，立刻蹲下去，拿着手电筒照了照，仔细看了半天，决定全部买下来。 盆罐里面的野鸡肉、野兔肉、黄羊肉不值钱，本来就是他放生的，但这些装肉的瓷盆、瓦罐有两件是明末的，绝对是好东西! “你们想要什么？” “三块一斤，你要是能全部买走，我给你两块八。”领头的年轻人压低声音道。 最近四九城不缺粮食，黑市里面的面粉、稻米都跌落价格，只有肉食依旧高高在上。 陈锋释放的鱼、鸡、鸭、兔子，对比四九城的庞大人口数量，真的不算什么。 多多益善！ “你这有多少，我全要了！” “来之前称量过，一百一十六斤多，你要是全要，只要324块钱。” 说话的人应该是一个会计，转眼就把账目算清。 陈锋笑着拿出三百二十四块钱，说道：“这么多东西不好拿，能否把车子、瓦罐等一起送给我？” “可以，不过要加，加六块钱！”会计想了一下，觉得这些玩意卖出六块，算是大赚一笔。 这种两个轮子的木车，是山里的木头，村子的木工打造的，全都不要钱。 至于瓦罐、瓷盆等，都是以前从地主家分过来的，同样不要钱。 “成，我再加六块，凑成三百三！” 把钱给他们，让对方数钱。 结果，他们几个愣是数了好几遍，唯恐数错了，还交换数了一次，最后再三确定数目没问题后，才笑容满面。 “同志，非常感谢您，要不要我们帮忙送一程，不要的话，我们就走了。” “好走，不送。” 望着他们六个带着遮阳的帽子就准备回家，陈锋好心建议道：“西直门有很多民宅，你们可以出几毛钱，暂时多一个晚上，等明天天晴再回去。” “冒雨回家，小心生病。” “谢谢，我们就是去我大舅家。” 第495章 张家启灵 “族长，你果真在这里！” 暗无天日的地下洞穴之内，张日山、张海客、张海杏以及其他老九门众人不过行走几里路，结果前方洞穴走出一个张起灵来。 张日山是张家嫡系，地位比张海客、张海杏两个分支高，看到山洞走出来的张起灵，不由一喜，率先开口询问。 “你们是谁？” 张起灵迷茫看着他们。 他失忆了！ 为了解救张家人，避免束缚在张家族地里，他选择了在祖地内开启机关，代价就是身体被一种特殊的虫子寄生。 这种虫子让他继承了张家最隐秘信息线索，从而成为张家族长，负有守护秘密的职责。 而他获得的线索指向不同的地方，让他不由自主前往七星鲁王宫、秦岭神宫、蛇沼鬼城、莫桑雪山、云顶天宫等才能得到全部长生秘密。 这就是张家族长？ 几个老九门新一代各自稀奇，他们并不知道张家人能长生，张起灵的年龄足以当他们的爷爷。 当然，对于张家人来说，张起灵才刚刚成年！ “不会吧，他不认识你们？”陈皮嗤笑道。 “族长应该是失忆了。”张日山平静道。 他是张家嫡系一脉，祖上也出过族长，自然知晓开启天授、继承上古信息会有什么后果。 “失忆，这种可笑的事情，你也信？” 陈皮向来桀骜，眼里只有师傅二月红和师娘丫头，哪怕是老九门之首、如今权势极大的张启山都不服。 不过对于陈皮的话，吴一穷等人都觉得有道理。 失忆，哪有那么容易！ 把人头部锤破，都未必能导致完全失忆！ 那种动不动说失忆的，不是假冒的，就是把别人当傻子！ “也可能是假的！”张海杏轻声道：“我来试试。” 张海杏看张起灵没有武器，也就没有掏出匕首和手枪，直接双脚全力冲刺，一步两米多远。 十来米的距离，瞬息之间，身形出现在张起灵跟前，以张家近战拳法试探。 好快！ 一群老九门的高手，心里惊骇不已，面上更是不可置信。 他们中不少人也是有名的高手。 外人看热闹，高手看门道。 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张起灵，只怕瞬间就会被张海杏秒杀。 速度太快了！ 哪怕是他们的眼睛能勉强跟上，身体手脚防御速度跟不上。 ‘这就是张家人的实力吗？’ 吴一穷不动声色，心里艳羡不已。 吴家也有家传武功，但他们都不擅长，依靠的是众多的狗作为帮手。 但不管怎么说，作为男人，肯定渴望自己掌握有强大的武力，而不是借助外力。 ‘看来我也需要练一练家传武功，嗯，老二、老三也要练，不求跟张海杏一样可怕，只有一半也十分厉害了！’ 他哪里知道张海杏没有喝“汽水”前，就可以凭借自身的眼力、速度，根据对手枪击的方向，提前判断射击轨道，从而躲子弹！ 到了现在，估计都不用大动作，就能先一步反杀枪手。 这根本不是武学能达到的地步。 张家一脉身体有陨玉的红虫寄生，才是做到这点的根本。 “彭彭···”声不断。 张海杏与张起灵交手的速度都很快，双方拳击、劈掌打在空处，甚至能够形成微弱的空爆声，这是他们动作太快，衣服剧烈震动引发。 张起灵忘记了一切，包括他在张家学习的武术。 但身体肌肉记忆还在，面对张海杏凶猛的攻击，本能进行防御。 原本他的身手在张家年青一代堪称第一，在张家祖地完成天授仪式，获得蓝虫寄生之后，体内红虫与蓝虫兼具，体魄蜕变，速度、反应、力量等远远超过普通张家人。 这也是历代张家族长能统治张家的原因所在！ 绝对的强大武力，才是历代张起灵驾驭张家的最大底气，张家的长生秘密、家族资源等反倒是其次。 张海杏在陈锋的秘药下进步飞快，实力至少提高了五成，原本以为可以压倒性击败张起灵。 结果，哪怕输出八成力量，张起灵也只是刚开始有点不熟练，不过几招功夫，就以张家武术反击。 “好，再来！” 张海杏打得起兴，开始全力输出。 这下子，陈皮面色变得十分差。 他发现自己连捕捉张海杏的动作都做不到。 这意味着他假如和张海杏动手，根本就是十死无生！ 张日山很厉害，但斗起来，他自信可以自保。 可换成张海杏，绝对一招秒！ 想到这里，他不禁看向张日山，这一路上，他可没少跟张日山为首的张家三人唱反调。 张日山似乎有感，扭过头，对着陈皮张开嘴，微微一笑。 仿佛在说“放心，我们不杀你”。 新社会建立以后在开展分田地、斗地主期间，各个旧时代的冤案被受害人亲属申诉，能反正的一一反正，那些，旧时代那么作奸犯科的大罪犯得到应有的处置。 老九门的土夫子也是如此。 清算开始前，被老九门坑了大量钱财、人员的裘德考，就把老九门的名单甩给官方，随即就是张启山亲自动手，老九门引来第一波大清洗！ 本来陈皮这个杀人盈野的家伙，也应该在枪毙的范畴。 但他能力强，武力高，可以帮助张启山做一些不干净的活，得以活下来。 张海杏与张起灵这一打，就打了十几分钟。 这下子，老九门这一行人彻底服了！ 心服口服，敬之如神！ 越是武夫，越能理解这种激烈打斗意味着什么！ 以他们长久锻炼的体力，巅峰打斗，最多坚持十来分钟，就要回气、休息。 “海杏，可以了！”张海客开口道。 张海杏一拳打向张起灵，与张起灵打来的一拳撞在一起，形成“嘭”的激烈声。 两人同时倒退几步。 张海杏甩了甩手。 力是相互的！ 好痛！ “真没想到，你失踪这么多年，武功居然进步这么大，下次我们认真打一场！” 张起灵淡漠的脸色也有些起伏，他能感觉到自己以前与张海杏见过，这种熟悉感很亲切。 这让他确定自己可能真的是他们族长，而且跟他们的关系十分密切。 “好！” 第496章 郭大海诉苦 四九城下了一夜的雷暴雨，第二天转中雨。 陈莉早上起来，吃过了早饭，陈锋亲自送她上学。 南锣鼓巷的路还是泥巴路，这一夜的暴雨下来，让这里变成了泥巴路，好多人都是穿着木鞋上班，等到了工厂再换上一双干鞋子。 “小妹，坐好了，不许乱动。” 陈锋把陈莉送上三轮车，三轮车的遮雨棚又安装上了，这玩意是可以拆卸的，只需要把钢棍绑好就行。 “大锅，你们吃绿豆糕，别忘了我。” 小吃货在吃的方面格外记忆力好，这个时候还记得昨晚冰起来的零嘴。 “好，等你中午回来吃。”陈锋一口答应。 “等下，小锋，带我一脚！”陈建军拿着雨伞，对着儿子说道。 “嘿，你多大年纪啊，还要你儿子送你去上班？”老爷子斜着眼，特别想揍他！ “爹，这不是大雨嘛，还刮风，我坐车厢里，可以躲雨，说不定可以免一场感冒，这能节约不少钱。”陈建军强行给自己找理由。 下雨天，他不能骑自行车。 现在这个时间点，他要是没有陈锋送，铁定要迟到！ 没办法，他习惯了骑行上班，时间卡得死死的。 “爹，那你赶紧上来啊，再晚一点，你可要迟到了！”陈锋没好气道。 “来了，来了！” 等陈建军上车，陈锋就骑着三轮车先去体校。 陈建军、陈莉在车厢里，陈锋在车头，这个年代聚乙烯材料技术才突破，还没有进行民用推广。 所以他就头顶一个延伸出来的油纸布挡雨，车头前部没有透明塑料遮挡，玻璃窗更不可能了。 几分钟不到，把小丫头送到体校幼儿培训班，他的下半身已经全湿了。 “小丫头快进去，不许乱跑，中午我来接你。” “好的，大锅，再见，爹，再见！” 小丫头站在门口，跟父兄告别。 朱珠、朱琳早就来了，他们可不会卡点。 “快走，我要迟到了！”陈建军看了看手表，这还是陈锋送给他的。 “嘻嘻，叔叔，再见。”朱琳、朱珠笑点很低，听到陈建军的话，莫名发笑。 “放心，保证你准点到！” 陈锋掉过头，立刻加大脚力，踩着三轮车快速冲向轧钢厂。 赶在九点五十九分，把陈建军送到了保卫科。 “小锋，快进来喝杯热茶。” 郭大海看到他们，拉着陈锋进去，务必热情把自己放在保卫科的一件裤子拿出来，让他赶紧换上。 “老郭，这是我儿子！”陈建军很无语道。 郭大海一上来，把他拉开，这是要抢他儿子吗？ 陈锋不好拒绝这位与自家关系莫逆的长辈热情，只好换了裤子。 郭大海不理陈建军，笑呵呵看着陈锋换裤子，那态度比对他亲儿子还好。 “都好几天没见你，又高了不少！” “胡说，他还是这个样子好吧！”陈建军在旁边说一句。 “这是龙井茶，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郭大海把倒好的茶杯递给陈锋。 “味道一般般，跟茶叶碎差不多。”陈建军又撇撇嘴道。 陈锋喝了一口，谢道：“郭大伯，味道挺好的。” “我听说你卖了一头猪给后勤处采购科。”郭大海抱怨道：“这该死的李怀德，竟然没有分给我们保卫处多少，全给他们自己分了。” “小锋，你可是我们自己人，我们这些叔叔伯伯家里也没肉啊。” 郭大海可怜兮兮地，堂堂一个大老爷子，居然在他这个“孩子”面前哭“穷”！ 陈建军很想回怼一句，可没等他开口，就被郭大海直接怒视。 官大一级压死人！ 怕了，怕了，你别瞪我！ 他瞬间歇菜！ 陈锋笑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等天晴，就上山打猎，要是猎到肉，第一时间送到保卫科来。” “对，这才对！” 郭大海暗自松口气，道歉道：“我这么做有些强人所难，但我也是没办法，我是保卫科科长，就得为他们负责。” “谁叫后勤处是后勤处，保卫处是保卫处。” “各个处里、科室有点好东西，都恨不得关进大门，自己人暗自分了。” “郭伯伯，你放心，我懂。” 陈锋明白郭大海的难处，不过老郭也肯定夸大了。 他每次卖给红星轧钢厂后勤处采购科，陈建军肯定告诉郭大海，保卫处那些大佬自然不可能自家孩子打猎的肉，全给李怀德这些工厂高层分了。 这可是一头猪，三百多斤肉！ 只不过猪在采购科，保卫处肯定没办法拿到大头。 —— —— “既然顺利找到族长，这次任务完成，我们可以撤离这里。”张日山对着老九门本次探险小队成员们说道。 “不再检查一下吗？”张海杏问道。 汪家有人皮面具，可以更换面孔，经常用这种办法替换人，安插人手。 虽说张起灵身手这么强，想要替换难度很高，但说不定有呢。 “不用，能够有这般武力的只有族长。”张日山声音很平淡，但话语的自信无比坚定。 他心里其实也很震惊。 张海杏居然可以和张起灵打成平手，哪怕因为张起灵失忆，防守和反击都是本能反应，不成体系，但这也已经十分恐怖。 失忆的张家族长，那也是能镇压各方的顶尖高手，张家赖以掌控旧时代黑暗权力的最强者！ 凭借这种强大的个人武力，历史上张家没少弄死皇帝、丞相之类的权贵。 张海杏则莫名想笑，自己竟然与家族最强的族长打平。 传闻中历代族长可都是强大无比的！ ‘族长传承仪式看起来也不怎么样，这点武力却用不定时的失忆作为代价，还不如花古董和黄金从陈锋那里买药水喝。’ “走，撤离。” “总算可以回去了！” “这次我要好好休息半年，这个鬼地方太邪门了。” 一群人高兴不已。 陈皮没有找到西王母的长生药，心里很不乐意，但他刚才被张海杏、张起灵的身手打没了大半骄傲和心气，一时间不敢反驳。 不过心里打定主意，等回去后悄悄组织人手，自己带队来摸索。 张家族长都来这里，这个墓穴即便不是西王母墓，也肯定有涉及张家长生秘密的东西。 第497章 关于山的激动 在红星轧钢厂的保卫科，被郭大海诉苦了半天，愣是没有思甜。 好不容易等到有人来找郭大海，陈锋赶紧闪人。 再听下去，郭大伯在他心里的这位抗美援朝二级战斗英雄，可以和南锣鼓巷的无业大妈们画上等号！ “人老了就是这样，喜欢唠叨，你郭大伯就是老了。” 陈建军等郭大海一走，当着大家的面使劲抹黑，报复他刚才当着儿子面压自己的仇。 “哈哈哈！” 一群人大笑。 “爹，裤子带回去？” “带回去，骑慢点，不要打湿了。” 骑着三轮车慢悠悠起开轧钢厂，转身去了一趟关于山家。 “这么大的雨，你还来干嘛？” 关于山看到他在门口停车，把放在车厢里的一只野鸡、一只野兔拿下来，埋汰道：“我就这么一点家当，你这天天来的，非要搬光啊？” 骂是这么骂，老家伙还是去库房准备拿东西。 陈锋提着野鸡、兔子进来，在后面笑着说道：“别人是小人度君子之心，老师，你是老人妒小子之心，小子十分难受啊。” “不是我吹，你这些家当，都不如我这块玉！” “嘿，你今日还翘尾巴了！” 关于山没有停下脚步，拿着钥匙打开门，等他出来时，陈锋正在把昨晚买来的鸡泡在一个木盆里。 关于山烧开放在开水瓶的热水升腾起水雾，很快淹没野鸡。 “好了，好了，别浪费开水。” “没盖过鸡呢！” “你走开，我来翻面！” 关于山把一张画轴给他。 陈锋打开一看，惊喜道：“唐伯虎的真迹！” “你不是说不如你的玉吗，来来来，拿出来给我瞅瞅，看哪里不如呢？”关于山一边抓着鸡脚，让野鸡在开水里翻动，一边还不忘记挤兑。 陈锋笑呵呵把从张海杏那里拿到手的春秋古玉拿出来。 关于山的眼睛立刻瞪圆了。 陈锋从没想过，老家伙这个眯眯眼可以瞪得这么大！ “这，这，这是···” “给我瞧瞧，快给我看看！” 老家伙一激动，连野鸡都不顾了，直接双手颤抖着上前。 陈锋吓了一跳。 关于山向来淡定沉静，一副天塌不惊有静气的姿态，就连他每次送肉，也都是不在乎的样子。 但在陈锋拿出来的古玉面前，直接失去了从容。 “老师，淡定，这玩意我还有好几块！” 陈锋用足以挑起关于山羡慕嫉妒恨的语气说道。 “你知道个屁，这是周王佩玉！” 关于山用“你就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啊！” 张海杏给他提过一嘴，正是那个为了伐秦到处借钱，结果债台高筑，差点被逼得跳楼的末代周王。 别的帝王缺钱直接杀猪，末代周王就有点苦逼，没能当成大爷，反而被一群红衣恶大爷们找上门暴力催债。 “老师，你这样，跟土鳖一样，有点丢人啊！” 陈锋故意刺激道。 “老师，水凉了！” “凉就凉了！” “这可是鸡啊！” 陈锋咬着重音笑话道。 “鸡个毛！” 关于山现在一心被古玉迷住，根本无暇管鸡毛的事。 陈锋笑着拔毛，帮他把野鸡、野兔子处理掉。 等他把野鸡肉块放入瓦罐里，开始用煤炉煨鸡汤，老人还对着古玉啧啧称奇，一副舍不得放下手的痴迷样子。 “老师，至于吗？” “你懂什么，这是我们中华五千年文明的象征，承载着我们的文化历史，值得每一个中国人为之骄傲！” 关于山的自豪感，让陈锋直翻白眼。 虽然他也觉得中华文明很磅礴伟岸，但在米饭猪肉面前，这些伟大的过去偶尔缅怀即可，人要学会抓住现在，过好当前。 “老师，兔子肉给烟熏了啊！” “行，你看着办。” 陈锋顺手把兔子肉烟熏了，熏肉可以存放很久，是最好的保管方式之一。 “您老慢慢看，我去给侯大爷送点肉！” 提着画轴，陈锋拔腿出去。 “古玉给你。” “先放在这里给你暖床！” “胡扯，这玉是凉的！” 破烂侯就不一样，不像关于山那样万事清淡的模样，一看到陈锋，热情得很。 “哎呦，这么大的雨，你还过来干嘛？” “快进来！” 破烂侯喊他进去，又赶紧把煤炉加煤球。 “先坐一坐，热一热身子。” 陈锋笑着摇头：“侯大爷，算了吧，我还是赶紧回去，这野鸡、三斤羊肉，你自己弄，还是我帮你？” 破烂侯笑道：“不用，我晚上去找几个老友，让他们几个老饕餮弄，顺便给你弄点好东西。” “那行。” 陈锋放下肉，直接准备回去。 破烂侯拉住他的手，小声问道：“你大爷爷是不是又重新出山？” “没有，没有。” 陈锋不想把游戏四九城的破烂侯牵扯进来，这一位潇洒度日、心境无尘，还是让他在这里开心养老就是。 破烂侯看他一眼，叹口气。 “希望吧！” “先坐坐去去湿气，我最近搞来一本李月亭写的《金石学录》孤本，借给你看看。” 李月亭，清末民国时期北平琉璃厂着名的镌碑艺人、篆刻家和金石学家。 陈锋目光一亮，他正在学习雕刻玉石，这本书可谓是十分对口。 正阳门关于山家，韩春明吊儿郎当拿着一把老旧雨伞，给关于山送鱼。 “你又去城外河里钓鱼了？”关于山拿着古玉，眼睛瞥了一眼，微微皱眉。 “师父，最近城外河里好多鱼，现在不钓，以后说不定又被大家钓光，我运气不错，钓到了五条，特意给您送一条来。” 韩春明一边笑，一边看向正在熬煮的瓦罐，鸡汤的香气已经慢慢肆意外泄，充斥房间。 “还是师兄厉害，连野鸡都拿来孝敬您。” “这要是卖到黑市，起码要七八块钱，我大哥半个月的工资了！” 他有点羡慕，自己怎么没有这个本事呢！ 关于山放下古玉，叹口气。 “去城外钓鱼，多穿点衣服，衣服湿了，早点回来更换，不然生病了，这点鱼肉还不如医药费多。” “知道了，师父。”韩春明不在意道。“我身体好着呢！” 关于山没办法，不过让韩春明待会中午过来喝点鸡汤、吃点鸡肉，陈锋下料时，往里面丢了十几块三十年的人参片。 王胖子送给他的人参，已经收了上百拨。 最大的一颗，都快超过五百年。 他亲自给来福试过，效果十分好，害得来福晚上都睡不着，精气十足得很！ 第498章 朱家之耻 “你们三个今天不练武，负责把这本书看完，重点是记住那些蘑菇的模样。” 陈锋一回来，甩给陈昊他们一本书。 这是他特意绕道去北海图书馆“借”来的。 书名《燕山可食用菌菇图册》，作者是四九城民国时期某位热爱菌菇的老饕餮。 “蘑菇？” 三个少年好奇翻开薄薄的一本书，里面全都是松蘑、肉蘑、榛蘑等种类图册。 7月和8月是采摘蘑菇的最佳时间，尤其是在雨后，可以在山里捡到各种蘑菇，四九城的燕山有不少这些玩意，那长得一个快。 三个少年去看书。 陈锋拿出破烂侯花几斤肉才换来的《金石学录》，他出门时，侯大爷千叮嘱万嘱咐，千万要保管好这本孤本。 按照侯大爷的话来说，这是他的心头肉，几万斤猪肉都没有这本书贵！ 李月亭能成清末第一石碑篆刻家，书法之好，由此可知！ 这本书不提里面的内容，单单凭他是李月亭亲笔书写，价值就非常高。 “老婆子，魍魉怎么写？” 隔壁正堂里，传来老爷子的求教声。 “你个死老头，这不会写，那不会写，你买字典干嘛？” 现在的字典，不是将来的拼音搜索法，而是民国简明新字典，搜索十分繁杂。 正在翻看陈锋书写的《陈氏谭家菜谱》的老太太被老爷子打断欣赏，心情有点不太好。 “我这不是字典放在书房了。” 老爷子委屈道。 这个时候他可不敢顶嘴，顶了，中午吃饭说不定米饭、稀粥里有枣子、糖之类的。 那可就造孽了！ “自己去拿！” 老太太拿起书，又开始欣赏大孙子的菜谱书法，顺带学习厨艺。 “中午做这个菜吧，正好家里还有一点羊肉。” 老太太自言自语，想着中午做一顿好吃的给自家大孙子和几个孩子。 老爷子无奈起身，站在大堂门口，对着左侧书房门口喊道：“陈昊，把字典给我拿来。” 陈昊屁颠把字典送给过去，回来时对着看书的陈锋说道：“大哥，绿豆糕可以吃了吗？小妹应该快下课了。” “行吧！” 陈锋顺了他的意，他们几个吃货可不会因为今天下雨不热就放弃吃冰镇的绿豆糕，早就等着在。 好不容易熬到点，就立马提出来。 “八一，快！” 三个少年拿着钥匙去库房，打开地窖，取出里面已经结冰成块的瓷碗。 陈锋拿着小神锋，轻松把自制绿豆雪糕切成几块。 “陈昊给爷爷、奶奶送去，我拿这几块去学校。” 随手用小神锋插起一块放在嘴里，轻轻一咬，甜味混着绿豆粉末的口感涌现在心头。 用一张干净的草纸包裹三块绿豆糕，再用毛巾包裹住，避免融化。 骑上三轮车，慢悠悠来到学校。 他时间把握得很准，来到教室外时，下课铃响了。 今天下雨，气温不热，四九城民事用电剧减，所以没有断电。 “大锅！” 陈莉还没下课，就小脑袋频频往窗户看，期盼的小眼神弄得老师很奇怪。 不过清秀的幼儿老师也没多说。 开玩笑，这个班级的孩子出身都不简单。 别说打，就是骂也不行！ 等下课铃一响，老师还没走出教室，小丫头就跑着越过她。 一看到站在走廊的陈锋，立刻开心地飞扑上前，双脚一蹬，从地上跃起，被陈锋一把抱住。 “嘻嘻！” “大哥哥好！” 朱珠也跑出来，站在陈锋面前问好。 “来，绿豆雪糕给你们带来了。” 陈锋拿出一块雪糕，先给小丫头，再给朱珠。 老师看了一眼，笑着点个头，算是打招呼，继续在教室看着这群小孩子。 在场都是小孩子，一刻没看好，万一走失一个，那麻烦就大了！ 虽然幼儿培训班单独围起来，门口有保卫科看着。 “陈锋，你来了！” 朱琳从教室出来，远远就看到自己妹妹站在一个人面前，吃着东西，说着什么，就快步走过来。 陈锋转过身，把剩下的一块递给她。 “谢谢！” 朱琳开心接过，小心咬了一小口。 “好吃！” “姐，大伯说的话，你还没跟大哥哥说。”朱珠吃着雪糕说道。 “哎呦，对啊，差点就忘了。” 朱琳对着朱珠说道：“都怪你，一看你吃雪糕，我就想吃，都忘了这件事。” 朱珠噘着嘴，嘟嚷道：“二姐，你又欺负我，我要告诉大姐。” “你敢！” 朱琳威胁道：“你要是说了，以后中午我就不带你去陈锋家。” 这句话很有威胁力，朱珠乖乖顺从了。 “你爸有什么事？”陈锋好奇问道。 他与朱爸没有见过面，倒是和朱老爷子关系很熟络起来，两家以小孩子为脉络，有了不错的交际。 朱琳小声道：“我爸听说你自学半年就跳两个年级，考上五中，想问问你愿意去人大附中不，他可以帮你。” “谢谢，不用了，我挺喜欢去五中的。” 陈锋没想到朱琳她爸这么热心。 不过考虑到自己自学半年的成绩，大概给了他的信心。 “这可是人大附中啊！”朱琳惊讶道。 “我最想去的就是人大附中，但我八成考不上。” 何止是考不上！ “自信点，去掉八成！”陈锋笑着说道。 这丫头就是个超级学渣！ 他听朱珠这个小棉袄说过，她二姐去年正科成绩多么凄惨！ 要不然，她那个青华大学毕业生、理工大讲师的学霸爸，也不会让她选择练习舞蹈、体操，甚至还让她尝试篮球这些歪门邪道。 读书好，走大学路，未来才光明！ 陈锋都不得不往这个路子走，没有去轧钢厂、罐头厂、纺织厂等混日子，这是为二十年后的未来做准备。 可惜，她，朱琳，朱家之耻！ “哼！” 朱琳被陈锋这一笑话，面子挂不住，气得踢了他一脚。 朱珠生气道：“二姐，我要告诉大伯，你欺负大哥哥。” “你个小东西，反了天！”朱琳蹲下来，准备捏着小妹的脸，“狠狠”教训他们朱家的小叛徒，“我爸现在可不在这里。” 朱珠看了看，发觉自己暴露早了，立刻抱陈锋的腿。 “大哥哥，救我！” “朱琳，给我个面子。” 陈锋笑得很欢乐。 第499章 雨天送鸡汤 陈锋还是很有面子的，毕竟是朱琳心中的头一号小土豪，可没少请她吃肉、吃包子、吃水果。 这位女学渣也算是他陈锋的半个跟班，没少在她父母前说陈锋的好话，否则朱老爷子、朱教授哪里会主动了解陈家人。 “给你大哥哥面子，下次小叛徒你要是敢出卖姐姐，晚上回去不跟你睡。” “哼，我和大哥哥一起睡。”朱珠张口就来。 朱琳差点想说“不要脸”。 但朱珠还小，根本不懂男女之防，陈锋也没有那么变态。 “那好啊，你今天放学去陈家，我不管你了。” “不要啊，二姐，我还是喜欢你的。”朱珠顿时歇菜了！ 说是去陈家，但真让她在陈家这个相对陌生的环境待着，小丫头不免害怕起来。 “你都这么大了，还吓唬自己妹妹，不无聊啊！”陈锋发现朱琳私下的性格，跟她在未来大荧屏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两个样。 十分钟转眼过去，再次上课铃响。 等陈莉上课，陈锋对着扭头看他的朱珠、陈莉摇摇手，转身上车回家。 路过门口保卫科，笑着送给保卫两根大前门。 “有空再来！” 守在门口的中年保卫科员高兴道。 他自然是认识陈锋的，陈锋好几次送陈莉过来上学，每一次都给他烟抽，而且还是昂贵的大前门，那印象不深刻才怪！ 换做别人想要进入里面，那必须有学校这边同意。 没办法，里面都是孩子，万一进了坏人，他们要承担责任的！ 回到家里，三个少年还在看书，对着上面的蘑菇死记硬背。 外面的中雨已经变小了很多，陈锋看了一眼天象，高空的雷雨云十分清晰，强大的视力，让他对比之前的漆黑，感觉颜色变浅了一些，这是阳光投射的缘故。 “看来是雷阵雨，下午怕是要天晴。” 从空间里把昨晚收来的剩下一只野鸡拿出来，拿到厨房里，老太太正好在提前备菜。 看到他手里的野鸡，问道：“你出城去了？” “没有，奶奶，从一个乡下进城的同志手里买的，顺带换来一个好罐子。” 陈锋实话实说道，只是没有说完整。 “现在十点，正好煨鸡汤，等到中午就可以吃鸡肉。” “小丫头老早就想着吃鸡肉，可惜小鸡长得太慢。” “哈哈，这个小东西就知道吃！”老太太听到不由笑起来，自家小孙女每一天都要看一次小鸡的情况，结果自然是大失所望。 不过黑巨鸡一天一个野鸡蛋，让小丫头每天吃得很开心。 陈家的鸡蛋烹饪，从最开始煎蛋，变成了茶叶蛋、煮蛋等，小丫头每次只吃蛋白，不吃蛋黄，没少被周清揍屁股。 等到十一点五十多，胡八一骑着三轮车去体校，王胖子说要去接送小丫头，害得陈昊也跟着过去。 “小锋啊，今天傻柱和冉老师回娘家，雨水在家没吃的，你把这些送过去。” 老太太挖了一饭盒米饭，又掏了一碗鸡汤和七八块鸡肉，再加上一碗混杂的豆腐、黄瓜和一个茶叶蛋。 “又是下雨天，又是大肚子，这样的天气回什么娘家？”老爷子进来不免多说一句。 老太太说道：“冉秋叶的一个表弟去做铁路公安了，特意请傻柱过去做顿饭，顺带一家人一起喝个酒。” “铁路公安，这工作好。”周清羡慕道：“听说他们跑车，每一次都从外地收来很多好东西。” “东西是好，可不能卖，只能自己吃，或者送人。”老爷子笑着说道：“好多人盯着呢，他们要是敢卖，都得进监狱！” 连周清都知道这些事，可想而知多少人眼红。 利用职务之便，进行倒买倒卖，一旦犯错，后果十分严重！ 有的是人想要把他们拉下来整掉，哪怕对他没有多少好处。 不像陈锋，凭能力去山里打猎，没有借用任何公权，获得钱干干净净，不用担心被人眼红举报后清查。 查个屁，全都是干净的，一点把柄都没有！ 其实陈家能吃肉，在这个年代，比陈家好的多的是。 跟那些真正的权贵相比，陈家根本不算什么，别人可是连空调、冰箱都有！ 陈锋打着一把伞，提着饭盒来到何雨水房子，敲了半天门，没有开。 秦淮如推开门，说道：“雨水上午出去了，听说是去她表叔家。” “好的，谢谢！” 陈锋提着饭盒回去。 秦淮如羡慕看了看他的饭盒，不用想都能知道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可惜，她们家和陈家的关系不好，她虽然这些天天天去吹捧周清，陪着她们打麻将，但也只是牌友，还谈不上太多感情。 走到前院时，刚好遇上阎埠贵在门口听雨。 “小锋，是你啊。” 陈锋微笑着点头，当做没注意到他的目光视线。 阎老师最近半年运气特别不好，先是调到红星公社当老师，随后他全家去学校闹事，逼得学校把调职变成轮值。 可等到六月份，他提着烤鸭去走动，发现自己的工作岗位已经定下来。 学校领导没有不讲诚信，还是把他调回来，但工作却不是语文老师了，变成又苦又累的校园清洁工，负责楼道、办公室、门窗等清洁。 调他回来时遵守诺言，但重新分配工作，是报复他闹事的过错。 不服从指挥，谁都可以闹，那还怎么安排工作？ 出门回家。 “大锅！” 陈莉站在屋檐下，双手正在接着从屋檐飘落的一连串雨水。 看到陈锋回来了，连忙把双手缩回去，放在身后使劲擦了擦，想要把犯罪证据擦干净。 “又玩雨水，小心娘看到了，揍你屁股。” 陈锋提着食盒，把雨伞放在厨房门口。 小丫头看了看对面的房间，看到亲娘没出来，露出两颗大白牙，又看向食盒。 “大锅，朱珠在郑大叔家吃饭。” “行，你个小家伙，这么小就知道施恩给小跟班。” “给你拿着？” “好的，我拿！” 小萝莉高兴拿着食盒，爬上停靠在走廊里的三轮车。 第500章 陈锋的小小震撼 陈莉力气很大，身子长得很快。 才四岁多一点，就已经接近一米二，后世的4岁孩子一般在1米上下。 超115.7cm为上等身材，低于100cm偏矮，低于97cm身材矮小。 这个年代因为食物有限，加上营养不良，大部分四岁的孩子都偏矮小，在一米以下。 小丫头把食盒稳稳放在车厢，然后双手一拉边上的车篷钢棍，上下交替爬上去，就把自己拉上去，小腿灵活踩在车厢里。 全程都不用陈锋帮忙。 “大锅，我上来了！” 小丫头得意道。 “嗯，坐好。” 陈锋对着厨房里的老爷子、老太太说道：“爷爷，奶奶，雨水应该去关老师家里，我把饭菜送给朱琳他们三个，马上就回来。” “好啊，朱丽那丫头倒也配你。”老爷子笑哈哈道。 朱家也算是书香世家，朱琳的爸能战火年代考上青华，自然也不是一般家庭。 而且朱丽和她妹妹不同，她是一个学霸，继承了她父母的优秀基因。 “爷爷，你可别瞎说！”陈锋当即打断道，他跟朱琳交好，一个原因是她在学校里，可以顺带照顾陈莉，免得小丫头下课了欺负其他小朋友。 对，陈锋不担心别的孩子欺凌她。 就怕小丫头一爆发，把几个顽皮小孩子打出心理阴影来！ 其次嘛，他心里有点恶趣味，想看看日后的女儿国王被自己养大的乐趣。 说不定，他将来也可以在里面客串几个角色啊！ 比如玉皇大帝就挺合适！ “快去吧，就等你回来吃饭。”周清笑着说道。 骑上三轮车，几百米的距离，转眼就到，很快就来到了郑二牛的小餐饮店。 “二牛叔叔好！” 陈莉对着郑二牛的印象非常好，对他的尊敬程度，就像是对待李捷的亲娘郭春花一样，小嘴那叫一个甜。 小脸还笑呵呵的，可爱得很！ 对于这种能请她吃好吃的长辈，小吃货态度那叫一个孝（笑）！ 郑二牛笑着“哎”回应一句，眼睛落到小吃货提着的食盒。 “小锋，你不能光给他们肉，不给我肉啊！” 郑二牛无比幽怨。 现在可不兴“吃饭不许带酒菜”的规矩，国营餐馆以服务人民为中心，连打骂都是错的！ “哈哈，郑大叔，你放心，等天晴了，我再给你弄点猎物。” “莉莉！” 朱珠无比惊喜跑过来，抱住陈莉。 “猪猪，我请你吃肉！” 陈莉举着食盒开心说道。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请我吃好吃的。” 两个小丫头还想相互吹捧，陈锋打断道：“好了，朱琳，饭盒给你，我们要回去吃饭了。” “好的，谢谢了。” 朱琳没有推辞，主要是别人都下雨天特意没吃饭送过来，你好意思拒绝，让他带回去？ 算了吧，还是帮一帮这个败家子！ 朱学渣心里默默想道。 “大哥哥，吃菜包吗？”朱珠举着一个包子说道。 “额，你自己吃，我要回去。”陈锋把食盒交给朱琳，带着妹妹赶回去。 朱老爷子取出里面的饭菜和鸡汤，他把米饭分给两个孙女，又向郑二牛借了两个汤匙。 “多喝点鸡汤，补身子。” 看到鸡汤里的鸡翅，朱珠和朱琳的目光隔空对峙，仿佛有黑色闪电在碰撞。 朱老爷子把鸡翅夹给朱珠，又给二孙女夹了一块鸡胸肉。 “嘻嘻，谢谢爷爷。”朱珠开心道。 “要谢谢你大哥哥，这是他送给你们的。”朱老爷子笑着教导孙女。 “放心吧，爷爷，我会罩着莉莉的。” 朱琳一挥手，性格大气如男孩子。 “要淑女，琳琳。”朱老爷子头疼道，给两个孙女倒鸡汤，混合米饭一起吃。 “知道了。”朱琳用夹子音说道。 小丫头混着鸡肉吃了几口米饭，吃起来贼香。 鸡汤是陈锋亲手调制的，除了三十年滋养的人参片，还有其他配料，如红枣、栗子等。 鸡汤十分鲜美，混在米饭里，让小丫头大饱口福。 “爷爷，这汤好好喝，你也喝啊。” “嗯，还是我孙女最疼我。”朱老爷子高兴道，喝了一口鸡汤。 他是识货的，一眼认出里面的人参片。 ‘这小家伙怎么这么客气啊！’ 心里想着回去后，要把这件事给儿子提一嘴，下次让二儿子回四九城，带点南方好东西回来。 他哪里知道，这不过是陈莉随口一提，陈锋懒得把里面的饭菜放回去。 反正他现在身家“异常雄厚”，这点玩意真的连九牛一毛都不上。 他都放了百万不止的猎物，打赏一点给朱琳也没啥。 就当是提前成为榜一大哥了！ “爷爷，要是大哥哥是我大哥哥就好了，我这样就可以和莉莉一样，天天吃好吃的，大哥哥对莉莉可好了，莉莉说她想吃什么，大哥哥就给她吃什么。” 说着，朱珠还忍不住看了一眼朱琳。 她二姐就不会，反而会抢她的零嘴。 朱琳瞪着小妹，哼哼道：“让你去陈家，你又不去，现在来埋汰我，信不信，我下午揍你。” 朱珠缩着脖子，小腿踢了踢空气。 一物降一物，她二姐比她大，揍屁股还是很痛的。 陈锋回到家，一家人正式开饭，放了十几片人参片的鸡汤，精心烹饪过后，最受大家的欢迎。 尤其是老爷子，赞不绝口！ 饭后，老爷子对着陈锋小声道：“你还有人参吗？” “爷爷，有的。” “送一点给你大爷爷。” 陈锋笑道：“上次的肉里面，我放了三根百年人参，二十根五十年的，一百根三十年的，三十年以下，不符合我的身份，我都没好意思放。” 老爷子听得目光有些呆滞。 什么时候，这玩意变得这么泛滥了？ 不是说东北人参资源在枯竭，一年到头，都很少能找到新的野人参，只能让农科所研究人工种植培育办法吗？ 陈锋不知道，他给了老爷子亿点点挂壁的震撼！ “哪来的？” 市面上只要有东北采参客给供销社、药店等出售超过三十年的人参，基本都被官方拿走，不对外出售。 经过这么多年的开采，长白山的百年人参数量剧减，数量十分少见，即便以老爷子的档次，想要弄到手，也不是那么容易。 “我在燕山找到一片没人开采的参地。”陈锋半假半真道。 燕山地区在汉唐时期曾是人参的重要产区之一，但到北宋中叶时，该地区的人参资源已经基本灭绝?。 这主要是由于人类无节制的采挖和对参境的破坏，导致野人参资源逐渐减少?。 过了几十年，东北的野人参都被挖光了！ 第501章 早熟的王胖子 陈锋的确有一片人参地，但不是在燕山。 老爷子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只是他想不通，除了燕山，哪里还能蹦出这么多人参来。 陈锋总不能去东北那疙瘩溜一圈吧！ 吃完了正餐，小丫头就不断看库房。 这个小吃货属于饕餮命格，不把好东西吃完，就放不下心。 “别看了，等你待会睡醒了，上学时再吃。” “那我现在就去睡觉！” 小萝莉急着吃绿豆雪糕，立马跑向书房，都不用陈锋催了，以往中午睡觉有时候还要哄几句的。 “莉莉!” “咦，大哥哥，莉莉为什么不理我？” 进门的朱珠，看到陈莉的背影，赶紧喊一句，结果小吃货根本没注意，已经冲进房间了。 “她要睡觉，你睡不睡，睡的话，可以和她一起去床上歇会。” 陈锋笑着说道。 “好啊，好啊，莉莉说你们的床可大了，可以睡好多人。”朱珠天真无邪道。 陈锋一头冷汗，这句话好像哪里不对！ 不过的他的床，也就是炕的确挺大的，小丫头都可以在上面唱歌跳舞，就是力气有点大，总担心会被她踩塌！ “去吧，在这边屋子。” 陈锋指了北侧房屋方向，朱珠跑了进去，然后就听到两个小丫头窃窃私语声，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陈锋，你们家的食盒，谢谢，鸡汤太好喝了。”朱琳有点不好意思把食盒还给他，说道：“等我二叔回来，我请他做佛跳墙给你吃。” 佛跳墙又名福寿全，是福建省福州市的一道特色名菜，属闽菜系。 通常选用鲍鱼、海参、鱼唇、杏鲍菇、蹄筋、花菇、墨鱼、瑶柱、鹌鹑蛋等汇聚到一起，加入高汤和福建老酒，文火煨制而成。 单单是配料，一般人根本凑不齐。 陈锋敏锐发现，朱琳的二叔不是一般人！ “好啊，那我可就等着你了！” “放心，我说话算数。”朱琳大大咧咧包揽下来，浑然不知道她二叔为了凑齐这些食材要花费多大的麻烦。 “老朱，来，一起下盘棋。” 老爷子看到朱老爷子，立马笑起来。 他在老朱身上，找到了百战百胜的不败快感！ 朱老爷子淡定笑着点头，悄悄摸了摸胸口里藏好的书，那是他大儿子给他买的棋谱。 “好！” “这一次，我棋艺进步不小，你要小心了。” 老爷子顿时笑容更灿烂，吩咐道：“陈昊，快把我最好的茶叶拿出来，我要和你朱爷爷下几盘棋。” “好的，爷爷！” 三个孩子中，胡八一最聪明，但他泡茶功夫一般。 老爷子反而认为是陈昊泡得最好。 不过陈锋看了半天，不以为然，泡茶就泡茶，弄那么多的花把式干嘛！ 陈昊搞这些，摆明了就是讨好老爷子，希望4年级期末考试时可以打少点棍子。 老太太在一边当做看不见。 在她眼里，两个都是棋艺篓子，装不住水。 优雅掏出一根烟，坐在屋檐下，点燃，看着大院子长势很好的青菜，心情很不错。 陈锋进入卧室时，两个小丫头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立马闭上小嘴和眼睛，开始装睡。 等陈锋躺在另一边，过了几分钟，陈莉、朱珠同时睁开眼。 “大哥哥，睡着了！” 朱珠用很小声的音调对着陈莉说道。 趴在她边上的陈莉笑得很灿烂。 “嗯，等他醒了，我就让大锅请我们吃雪糕。” 为了等一顿绿豆雪糕，两个小丫头兴奋得睡不着，傻乎乎看着陈锋，又不敢大声说话。 看着他睡觉，自己也很快慢慢打瞌睡。 结果不到十来分钟，她们也睡着了。 到了一点四十，陈锋轻轻拍打她们两个的小脸。 “二姐，不许打我的脸，不然我不跟你睡了！”朱珠起床气不小，被陈锋拍了几下，生气地张开双手，闭着眼睛使劲拍向他的肚子。 陈莉朦胧睁开眼。 “该上学了。”陈锋笑着说道。 “不要，我再睡一会。”朱珠嘟着嘴继续趴着。 眼看陈莉也有睡的趋势。 “雪糕！”陈锋提醒一句。 陈莉瞬间清醒了。 朱珠还想继续睡，被陈莉喊道：“猪猪，吃雪糕了！” 朱珠也清醒了！ 两个小丫头都没有脱衣服上床的，自己穿鞋子就行，速度那叫一个快。 “大锅，我醒了，雪糕！” “雪糕！” 朱珠跟着来一句。 “我要吃大的！” “大的！” 陈锋诧异看一眼朱珠，不是，你咋成复读机了！ 不过好像很多小孩子都喜欢这样学着说话，李捷貌似也是这样。 让胡八一去库房再拿一碗结冰的绿豆雪糕，老爷子还在和朱老爷子下棋。 用小神锋切割的时候，他多分了两块。 “莉莉，拿一块去找李捷，她应该在家里。” 这个时候，雨已经停了。 甚至天上还有阳光洒下来。 “好的。” 陈莉一手拿一块，对着朱珠说道：“猪猪，我带你去小捷家，她妈妈就是开宝贝店的，里面有多好宝贝，好多吃的！” 两个小丫头拿着雪糕蹦蹦跳跳，开心去中院找李捷。 王胖子跟在身后，他要敦促她们去上学。 朱琳也跟了过去。 几分钟后，两个小丫头跟另一个嗦着雪糕的小丫头说再见。 “大哥，车上多了两个人，要不，这一趟换陈昊来。”王胖子可是骑过自行车，知道车上多一个人，会有多累！ 三轮车本来消耗的力气比自行车更多，再加朱琳、朱珠，胖子担心自己出丑。 “咦，你不是不要脸的吗？”陈昊凑上来笑话道。 “胡说，胖爷我向来要脸，是堂堂正正四九城爷们！”王胖子很不要脸道。 “别吹了，我来吧。” 陈锋知道这是王胖子不愿意在朱琳面前丢脸，这小胖子在女人面前，总是喜欢保持“强大”、“忠诚”等正能量！ “大哥，那我也去体校玩玩。”王胖子赶紧说道。 “哪来这么多事啊？” 陈锋心里叹息，上辈子自己是多少岁开始“谈恋爱”？ 好像是初二吧，那会都14岁了！ 自己一个后来人，居然还比不上王胖子啊！ 这个年代的孩子，就是早熟！ “大锅，开车，叭叭叭！” “叭叭叭，呜呜呜！” 陈莉、朱珠两个小的模仿汽车、火车声音，惹得朱琳笑个不停。 第502章 讲规矩的李家村 等过了两天，山里的雨水已经被太阳晒干，山路适合登山，陈锋才带着陈昊、胡八一、王胖子上山。 不过即便等了两天，山路依旧有些松软。 “哥，没看到蘑菇啊！” 陈昊边走边看。 陈锋其实早就发现一些蘑菇的痕迹，但是晚了一步，已经被人采摘了。 乡下的人可不会嫌弃山路难行。 “没事，我们下山去村子。” “去村子干嘛？”陈昊有些疑惑，不是说上山采蘑菇，然后晚上煮鲜美至极的蘑菇汤喝吗？ 还是胡八一脑子灵活。 “大哥，你想要向村民买蘑菇？” “嗯，是时候展现钞能力了！”陈锋淡定道。 “超能力？”*2。 陈昊、王胖子不明觉厉，没听懂陈锋的这个梗！ 倒是胡八一猜测，这个超应该是钞票的钞。 陈锋根据耳边的话语声，朝着某个山谷前进，走了三里多远，就看到一个大山谷，谷地里正好有一个山村。 山村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 小村背靠着大山，位于山谷地带，一条小溪流从山谷上方流淌下来，滋润着山村下的梯田。 小溪流经过村子，在村口前形成一个池塘，池塘也是村子的灌溉储备水源。 水利工程伴随着田耕，烙印在华夏人的血脉里。 陈锋四人沿着山路穿过来，居高临下，整个村子一览无余。 “走，去村口。” 村口大榕树下，一些老人正在看守村子，外加看着在村口小广场嬉闹的小孩子。 看到有陌生人来，三位老人率先起身，其一询问道：“小伙子，你有什么事情吗？” “大爷，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蘑菇，我换一点蘑菇回去吃。” 陈锋拿出大前门，见面分一根。 王胖子还麻利拿出火柴，给三位老人点上。 “你要换蘑菇，就为了这玩意，特意来山里？”一个老人感觉不可思议。 蘑菇有啥特别好吃的，至于来山里吗？ “我爷爷想吃。”陈锋又把老爷子搬出来。 果然一听到这个话，几个老人不禁点头，对陈锋他们四个少年的目光变得十分和善。 孝顺，在华夏人心里，尤其是老一辈人眼里，特别重要！ 这个年代，在一些乡下里有人不孝父母，打死都没人举报！ 后世那些啃老族、拿了父母钱财不饲养的不孝子，在这个时代几乎看不到，会被所有人斥责、疏远的。 “这个容易，我家孙子上山捡了不少蘑菇，你跟我来。” 率先开口的老人直接拍板道，看样子，他在村子的辈分很高，或者威望很高。 陈锋看一眼村口玩闹的小孩子，手里多出一把软糖，一个个分下去。 “谢谢大哥哥！” “爷爷，好吃！” “哥，快来，这里有吃的。” 在场老人们对他的观感顿时变得更加友善。 跟着老人回家，老人拿出一簸箕正在晒的蘑菇。 “小伙子，送给你了。” “送？”陈锋惊讶道。 不会吧，这年头还有送吃的？ 事实证明，有的！ “山里的蘑菇，一天就采到了，不值几个钱，也就一顿饭就吃没了，收着吧。”老人淡笑道，眼神很豁达。 “再说了，肯定比不上你在广场发的糖。” “你都这么有礼，我们李家村不能小气。” 这位大爷爽快啊！ 不亏他送出十几颗糖。 话虽然如此，陈锋可不愿意白白接受。 他向来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辱我一句，我扇你十掌！ “大爷，我爷爷可不让我白拿东西，这瓶油送给你。” 反手他从空间取出一瓶子花生油，但从在场几个人看来，是从背包里拿出来的。 一瓶油对于他来说，什么都算不上，就图一个心里爽快！ 山村什么最缺？ 不是肉，他们可以打猎，不是粮食，他们可以挖野菜、找野果补充。 最缺是油！ 后世最怕厚油，现在全中国都缺油，缺油，就缺少脂肪酸，缺少高热量，导致乏力、疲惫，不利于干活做事！ 城里人都舍不得用油，何况是乡下。 陈锋装油的瓶子，是玻璃酒瓶，而不是汽水瓶，容纳量更大。 “这可使不得，这瓶油可比蘑菇贵太多。”老人坚决不接受。 胡八一、王胖子笑呵呵把蘑菇收了，看着老爷子想要瓶子还给陈锋，陈锋连连后退。 双方推让半天。 “大爷，收下吧，算是一种缘分。”陈锋坚决道。 对方越是良善，他越不想收回。 “那，你等等！” 老人迟疑一会，还是收了下来，对着侧房门口偷看的儿媳妇说道：“你去你三叔公家，把几家送给他的蘑菇要一半来，另外，把这瓶油带过去。” “啊，爹，全拿给村食堂啊，要不，留一点点吧。” 在侧房的年轻少妇有些恳求道：“多少留一些自家用。” “你三叔公会分给大家的！”老人有些不高兴，可又不好在陈锋面前斥责儿媳妇，只好解释一句。 少妇无奈离开。 三叔公在食堂里做成蘑菇汤分下来，他们家自然不会有多少。 陈锋以前是城里人，现在也是城里人，跟乡下来往不多，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 有好处，全村分？ 额，他想到了周家沟，好像老族长也是这么处置，喜欢带着全族一起。 像这种单一姓氏的宗族，凝聚力很强，很多孤寡都得到全族的救济，可能不会吃饱，但起码不会饿死。 “女人心眼小，让小伙子看笑话了。” “怎么会，家家都难，她也是为了家。” 王胖子好奇问道：“大爷，不过一瓶油，你也要全村分？” 老人笑着说道：“托了你们的福，这么多油，总不能藏着自己用。” 正聊着，一个少年提着一张大狼皮跑过来。 “村长，三叔祖让我把这个给你带来。” 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蘑菇，甚至还有水珠，大概率是昨天采摘的，还没来得及晒干。 “大哥，你怎么跑得这么快！” 又有三个少年气喘吁吁跑过来，同样抱着一个簸箕，里面也是蘑菇。 陈锋笑着他们一个个上前，从兜里拿出软糖，分了下去。 “这是什么？”四个少年中第一个跑来的大男孩好奇问道。 “糖，可以吃的，甜。”陈昊从自己袋子里拿出一颗，送进嘴里。 其他几个少年有样学样。 嘴里的糖释放的甜味，瞬间征服了这几个少年。 村长儿媳妇来得最晚，但她手里拿了一根骨头。 “这是，三叔珍藏的虎骨？”村长惊讶道。 少妇点头道：“爹，三叔公听我说后，说不能占孩子便宜。” 陈锋哭笑不得，他只图一个爽快，没想到他们还不愿意占便宜，反而讲起了规矩来。 这要是换成阎埠贵、贾张氏等人，早就一口吞下去。 人与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第503章 飘了的王胖子 要是别的东西，陈锋大概是不要了，可这块虎骨不错。 等三个少年背着一包蘑菇去别的山区，陈锋背包多了一块虎骨头。 “大哥哥慢走！” “大哥哥，有空再来啊！” 一群小萝卜头站在村口异常不舍，手里还有一颗软糖，舍不得立马吃掉，准备等肚子饿了再吃。 相比其他村子，这个山村的猎户很多，一路上陈锋没少发现陷阱，有不错的肉食维持，他们的营养补充得不错。 “再见！” 王胖子对着他们摆摆手。 老村长站在路口，看着他们离开，暗自松口气。 “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啊！”王胖子装大人，学着往日老爷子的口气说道。 “那可不一定，四九城的坏人就挺多的，隔壁好多王八蛋，生儿子没屁眼。”陈昊小时候没少跟着傻柱混，学会了他不少骂人的狠话。 这句话后面一句就是傻柱以前的口头禅。 不知道以前易中海听了之后，心情会如何！ 应该会很精彩！ 毕竟他连王八蛋都生不出来！ “大哥，这个山村的人挺好的。”胡八一来一句道。 陈锋笑而不语。 与此同时，李家村也在说着类似的话。 “这个同志人真好！” 李家村村长儿媳妇不禁感叹，手里拿着一把软糖，打算收好，等儿子从山上下来吃。 老村长叹息道：“能拿出一瓶油的少年，背后岂是普通人，说不定就是四九城里的大人物。别人小孩子孝顺不懂事，我们要是占了他们好处，万一大人找上门，我们一个小山村哪里能承受。” “你三叔公拿出虎骨，就是为了公平交易。” “对于四九城的大人物来说，一瓶油不算什么，虎骨才是好东西。” 他儿媳妇愣了愣，过了半晌才问道：“那爹，我们是赚了，还是亏了？” “当然是赚了！” 老村长平静道：“现在村里没有粮食，外面酒又贵，这虎骨留着也是浪费，换来一瓶油可更有用。” 其他几个老头三言两语道。 “对，他们还送了一大把糖给孩子们。” “那烟不错，不呛喉咙。” “这是大前门，干部才抽的好烟。” “可惜只发了一根。” 老村长微笑着点头，默默把放在口袋里的半包烟收好，里面还有七八根呢。 油可以分，对全村都有利！ 但烟不行。 吸烟有害健康，为了大家的健康，他只能牺牲自己了！ —— —— 一路上放生十几只野兔、上百只野鸡，特意找一个小山头，在前方几百米处放了一只黄羊。 “汪汪汪！” 来福立刻追上去。 “有猎物！” 三个少年疯跑。 陈锋跟在后面，不过三分钟，陈昊、胡八一、王胖子拿着手枪，从三个方向包抄过去，剩下一个方向是山崖。 他们听陈锋讲了不少狩猎技巧，学会最简单的包围猎物。 枪法最好的王胖子率先开枪，一枪打中黄羊的脚，然后来福一拥而上，咬着黄羊另一只腿，将它活捉。 “死胖子，你不能打小腿啊，这是大腿，好多肉的！”陈昊气个半死。 看着来福拖过来的黄羊，心头在肉疼。 羊腿肉可好吃得很！ 这下少了一条腿！ “昊子，你放屁，你倒是打一枪，看能不能射中小腿，我明明瞄准的是肚子！”王胖子也是气得够呛。 “你瞄准肚子，怎么打中腿了，你这枪法不行。”陈昊坐着不嫌站着腰疼。 “我比你强！”王胖子嘿嘿笑道。 “回去看谁强！”陈昊撇撇嘴，他武功比胖子高。 “你们别吵了，先把山羊绑好，我们抬下山。”胡八一劝道。 他们现在也不多打猎物了，多打了也带不回去，反而便宜神出鬼没的大黑。 一头羊足够他们消耗了。 这叫做识时务，或者说知足常乐。 从包里拿出绳索，直接把这头黄羊绑在胡八一带来的一根长棍上。 棍子是钢筋，既可以打灌木，惊走蛇虫，也可以当做标枪，防御猛虎、野狼用。 现在干脆当做扁担，把受伤的黄羊绑在上面，胡八一和陈昊一起前后扛着下山。 王胖子得意地走在最前面。 “大哥，这头羊就别卖了吧，留作我们自己吃。” 迎面慢慢走过来的陈锋，笑着问道：“这拿去卖了，可是几百块，你确定不卖，全都吃掉？” “嘿嘿，大哥，我想拿回去给我爷爷、爹、娘看看，我王凯旋也是四九城的一个爷们！” 王胖子对这件事十分执着，非常想要在家里炫一次。 “你们呢？”陈锋看向两个弟弟。 “大哥，我也想吃肉。” 陈昊最近有了十块钱，感觉自己特别有钱。 作为一个有梦想的有钱人，他的梦想就是天天吃肉！ “我都可以。”胡八一不等陈锋看他，就回答道。 “那行吧，分一半给羊肉给王胖子带回家显摆，剩余一半放在家里吃。”陈锋做主分配道。 陈昊对着王胖子眨眼。 王胖子十分得意。 下了山，把黄羊绑在自行车横扛上，四个人骑着两辆自行车回家。 一进入四九城，王胖子觉得自己成为了四九城最靓的胖仔！ 好多人忍不住看向他们。 胖子一手扶着陈锋屁股下的车座，高高昂着头，一手不断对着陌生人挥手，感觉自己变成了十一游街的大人物。 他要是站在汽车上，这样对着大家挥手。 回到南锣鼓巷，遇上路过的，王胖子就解释一句，他们上山打到黄羊，这一枪还是他亲自崩的。 “胖子，你能不能别这么嚣张，我也出力了！”陈昊有些眼红他的待遇。 “那行，我待会说，你们也出力了，但黄羊还是我开枪打中的。”王胖子异常得意道。 “可恶，下次我打一头老虎给你看看。” 陈昊很羡慕王胖子此刻的“风光”。 好几个熟人刚才都把胖子大大夸奖一番。 路过供销社，王胖子大声喊道：“郭阿姨，郭阿姨，快出来，我打中一头羊，昊子和八一也帮忙了，但他们没射中。” 陈昊拳头硬了！ 这混蛋还不如不说！ 第504章 开门，放胖子 一回到大院子，王胖子就提前跳下来，迈着王八步子，抢在陈锋推车进去之前，踏入院子内。 老爷子瞥了一眼，继续回忆过去，然后写日记。 周清正在和秦淮如、李捷的奶奶、阎埠贵的老婆打麻将。 “凯旋，走路看着路，你要踩到菜地了！” 王胖子一低头，连忙改变方向。 还是老太太心疼小胖子，说道：“你打到什么了，这么高兴！” 终于有人察觉到了！ 王胖子心里激动起来，刚开口。 “奶奶，我在山上····” 陈昊就说到：“奶奶，我们在山上遇上一头黄山羊，经过我们的努力，三面包抄，来福冲锋，成功把它活捉了。” “是我打中的！” 王胖子赶紧表态，坚决要把风光抢回来。 “但要感谢我们帮忙！”陈昊和胡八一帮忙，抬着黄羊从车上下来，特意在几个大人面前炫耀。 “爷爷，奶奶，娘，我们厉害吧！” “厉害，厉害。”老爷子淡淡道。 周清放下麻将，挺着大肚子起身，惊讶道：“这羊还是活的？” 王胖子：“活的，我特意打···” “王胖子瞄准肚皮，没瞄准，只打中大腿。”陈昊故意使坏道。 “陈昊，我跟你拼了！” 王胖子急了，卷起衣角，准备揍陈昊。 “哈哈，来，我让你三招！”陈昊惊喜道。 “好了，别胡闹。”老太太从自己房间拿出几个大白兔奶糖，分给他们三个。 小吃货：我的，我的，全都是我的！ 陈锋把羊头斩断，把羊血放在一个杂物盆里。 羊血含有胆固醇和重金属含量较高，跟家养的猪血不同，陈锋向来不要。 “陈昊，把羊血倒进厕所去。” “倒了干嘛，糟蹋东西！”老太太阻止道：“拿去煮豆腐挺好的。” “奶奶，羊血不能吃。”陈锋解释道。 “谁说的？” 老太太瞪眼道：“这是想骗我们家的羊血！” 羊血不可食用，这是将来的烹饪知识，这个年代可没有胆固醇、重金属、细菌感染的说法。 不过这头羊是在空间长大，不存在重金属和细菌感染，顶多就是胆固醇多。 “奶奶，血豆腐，我不喜欢吃。” 陈锋只好换一个更有力的说法。 “哦，不喜欢吃啊，那就，那就送给春花家吧。”老太太本来想送给傻柱，可想到冉秋叶怀孕在，吃带羊血的食物有点不吉利。 “老李家的，你待会把羊血带回去。” 李捷的奶奶有点耳背，她是真耳背，不像聋老太，是假的。 周清在她耳边再次大声说一句。 “羊血啊，好，好啊，我给小捷做羊血韭菜吃。” 老奶奶开心得很，李家和陈家关系一直都很好，没少得到他们照顾，郭春花也给陈锋三个孩子不少零食吃。 陈莉就不用说了，时常跟着陈锋，和李捷去供销社找郭春花要糖吃。 秦淮如、阎老太心里叹气自己怎么不是这个大院的。 “胖子，走，上车，去西城分局找你爷爷和你爸。” 先把羊皮褪下，用剔骨刀把羊破开，留下一半羊肉（一大腿被手枪打坏），带着剩下半边羊上车。 “去分局干嘛？”王胖子迷惑道。 “你难道不想当着分局所有人的面说，这只羊是你亲手拿下的？”陈锋笑道。 王胖子眼睛似乎亮了！ 他在陈家没有装成，看样子，有希望在西城分局做成。 拿着半边羊去西城分局，那是因为以王老爷子的性格，肯定不会留着五十多斤羊肉自己吃，注定要拿去分局，和大家共享。 既然如此，何不干脆送到分局，扩展一下自己的人脉，顺带满足小胖子的虚荣心。 骑着三轮车到东城分局，结果他居然被门口一个年轻保卫科人员拦住了。 “同志，你有什么事？” “喂，什么时候分局想要进出，还要查身份了？”陈锋有点不爽道。 这里又不是什么重要市政机关，向来都是随便群众进出，不然还怎么为大家服务。 “你们来报案的吗？”对方一本正经说道，一手拦着陈锋的自行三轮车。 “不是！” 陈锋开始皱眉。 “来办事？” 这人也不看陈锋的神色，他不觉得自己在故意惹事，反而有点洋洋得意，为自己的权力感到几分兴奋。 “算是。”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说清楚！” 陈锋脸色不好起来。 他又不是犯人，这家伙拿他当嫌疑人审查吗？ “办事！” 王胖子待在车厢，伸头疑惑道：“怎么换人了？” 他没少来这里给他爸送酱肉、卤肉，还是第一次见这个人。 “来办事，你就这么直接进去？” 对方伸出两根手指，夹了夹。 懂了，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在向他索烟。 陈锋顿时怒了！ “你踏马以为现在是2040年啊！” “现在是1960！” 1960年，为人民服务的口号，连李家沟的泥土房墙上都刷着。 对方一时间有些茫然，没听到陈锋的意思。 “胖子，出来！”陈锋不等这货想明白，就准备关门··· 开门，放胖子！ 王胖子茫然下车。 “听着，喊，爷爷，你属下欺负我！” 陈锋说什么就是什么，王胖子立刻对着大院内呼喊：“爷爷，爹，有人欺负我！” 王老爷子、王胜利没出来，倒是把保卫科的人惊动了。 几个人连忙从门口旁边的办公室出来。 “怎么回事？” “谁在喊？” 一看到王小胖子，保卫科科长叶汉光好奇问道：“不是，凯旋，谁胆敢欺负你啊？” 王胖子指着门卫说道：“他，不让我们进去，还想要东西！” 叶汉光笑脸收敛，目光不悦看向门卫，这个新来的货色有病吧！ 对方哪有刚才的得意劲，已经吓得恨不得把头缩进胸腔里。 “怎么回事？” “我，科长，我，我只是担心他们进去惹事，所以想要登个记。”门卫狡辩道。 “什么时候我们这里还要登记来访群众了？”叶汉光压着怒气道。“我们是保卫科，不是刑侦科！” 陈锋轻飘飘道：“大叔，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刚才耀武扬威，想要我给烟呢，现在就要烟，将来升了几级，估计就是要钱了！” 对于这种有点权力就灿烂的人，他不介意一脚踩死！ 一看就是个祸害！ “幸亏我和胖子猎杀的羊肉没给他看到，否则还不得直接要肉。” “对！”王胖子也很聪明，立刻说道：“这件事我要告诉我爷爷，有人要抢我的猎物！” 叶汉光气得直接甩门卫一巴掌。 “立刻给他们道歉，回去写检讨，然后回家，后面你不用来了，你的工作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