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稳重点》 第一章 开新号了 大宋,汴京,楚王府。 银安殿仿佛被一支马匪队肆虐过,地上散落无数碎裂的瓷片,撕毁的字画,四分五裂的桌椅。 一众青衣下人打扮的人站在殿外瑟瑟发抖,不少人眼圈乌黑,鼻青脸肿,显然刚挨过揍的模样,众人正惊恐又忐忑地望向银安殿内。 殿内正中,赵孝骞半躺半坐在一张完整的椅子上,只觉浑身酸痛,尤其是胳膊,痛得抬不起来。 而他的对面,坐着一名五十许的白须老者,正一手捋须,一手搭在赵孝骞的脉搏上。 赵孝骞与老者两两对视,目光触碰,一眼千年。 两人之间的沉默已有一会儿了,气氛有些尴尬。 赵孝骞欲言又止,几番心理建设,仍在脑海里修改开场白。 老者仙风道骨,白须飘飘,好一副老神仙模样,可惜一只眼圈乌黑,花白的头发略有些凌乱,无端折煞了几分仙气。 良久,赵孝骞终于幽幽地开口。 “大夫,我大抵是病了,横竖睡不着,这悲伤没有由来……” 老者显然是大夫,闻言老脸微微一抽,然后指了指殿外一众面露惊恐鼻青脸肿的下人。 “世子多虑了,他们的悲伤才叫没有由来。”老者淡淡地道。 然后老者翘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继续淡淡地道:“老朽的悲伤与他们一般无二,皆是没有由来。” 赵孝骞抬起一只胳膊,朝殿外的下人们挥手,脸上露出歉意的微笑:“包意思啊。” 下人们纷纷垂头,连道不敢。 没错,赵孝骞是世子,北宋楚王府的世子。 神奇的是,这个身份赵孝骞也是两个时辰前才知道。 两个时辰前,一梦千年的赵孝骞迷迷糊糊睁开眼,赫然发现周围的环境无比陌生。 更令赵孝骞惊悚的是,几名穿着道袍的道士正摁着他的手脚,而一名穿着紫色道袍的老道士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水,打算强行往他嘴里灌,这画面跟电诈集团噶腰子一样一样的…… 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赵孝骞不知道别人会怎么办,反正他不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遇到犯罪分子当然要奋起反抗,反抗不过再跑。 于是赵孝骞果断出手了。 “蛋来!” 随着一声厉喝,赵孝骞骤然偷袭,一手狠狠拿捏住了紫袍老道的要害。 招式有点下作,但……赵孝骞躺在床榻上,紫袍老道站在他床前,两人所处的位置实在太完美了,不拿捏他都对不起老道的风骚站位。 紫袍老道发出凄厉的惨叫,捂着裤裆,两腿呈内八字倒下。 另外几名年轻道士也没被放过,赵孝骞抄起屋里的一张胡凳,横扫千军落花流水,动作特别帅。 奇怪的是,无论紫袍老道还是几名年轻道士,被赵孝骞揍了之后却没人敢反抗,他们神情惶恐,只敢抱头躲避,嘴里不停叫着“世子饶命”。 赵孝骞可不管那些,毕竟莫名其妙身处陌生环境,醒来还被人摁住手脚给他强行灌药,此时的他一门心思只想杀出重围,逃离这個犯罪集团的老巢,然后报警。 道士们见赵孝骞疯了似的揍他们,众人不敢反抗,但逃命还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道士们跑出屋子,逃命似的逃命。 赵孝骞宜将剩勇追穷寇,抄着胡凳不依不饶地追杀。 从后院一直追到王府银安殿。 人没追到,后面却跟了一大群穿着青衣的家仆,一边追着赵孝骞一边大声呼曰“世子不可,世子冷静”。 赵孝骞已有些上头,于是在银安殿内大发神威,不管是谁,敢靠近他半丈之内必被爆狗头。 片刻之后,王府内的下人们被他揍了个遍,赵孝骞占了大便宜,只有他揍人,别人不敢动他,只是围着他。 银安殿内一片狼藉,王府鸡飞狗跳,狼奔豕突,就连王府看门的狗都被他扇了俩嘴巴子。 正大杀四方之时,忽听殿外一道欣喜的声音,混乱中赵孝骞扭头望去,却见一个圆滚滚又矮又肥的肉球滚了进来。 “醒了?醒了!哈哈,天佑吾儿……” 话音未落,赵孝骞二话不说一记凌空飞腿。 肉球刚跨进门槛就倒飞出去。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记飞腿后座力很大,赵孝骞也倒飞了出去,重重跌落在地。 下人们顿时一拥而上,制住了赵孝骞的手脚。 整个王府被赵孝骞兴风作浪,风平浪静后,银安殿仿佛变成了台风过后的一片废墟。 平静下来后,赵孝骞发现了一个事实。 这里好像不是什么电诈集团,而是北宋。 现在的他,身份好像是楚王府的世子。 于是便有了开头的一幕。 老大夫给世子搭脉看病,下人们拖着伤躯收拾善后,赵孝骞表情麻木,正在拼命消化自己已穿越的事实。 眼前的大夫姓孙,是一位太医,赵孝骞在银安殿大发神威时,这位被请来给世子瞧病的孙太医恰好跨进银安殿,于是适逢其会,喜提一记铁拳。 摸了许久的脉,孙太医收回了手,捋须悠悠地道:“世子无大碍,身子单薄了一些,气血不够旺,多晒太阳多熬练筋骨便可,老朽开一副方子聊为滋补……” 赵孝骞此刻的心情很复杂,两个时辰了,他还没从穿越的事实中缓过神来,表情看起来有些呆滞。 见孙太医起身准备写方子,赵孝骞忽然伸手拽住了他。 “大夫,您再仔细瞧瞧?”赵孝骞的眼神有些不甘。 孙太医不解:“世子贵体还有何不适?” “有。” “哪里?”孙太医表情凝重地坐了下来。 赵孝骞严肃地缓缓道:“这里其实不是什么大宋,对不对?这里应该是一个异世大陆,大陆上各种国家王朝,而我,只是小家族里的一个废材,毫无修真的资质。” “一段传奇的故事就此开始……” 孙太医眼皮猛跳,动作有些气急败坏地再次搭上赵孝骞的手腕。 “老朽医术不精,差点误诊,世子的脑子怕是有问题,老朽再看看。” “刚才在殿内被我踹飞的那个肉球,莫非是家族里闭关的元婴老祖?” “那是你爹,他只是胖了点。”孙太医忽然笑了,笑得有点幸灾乐祸。 第二章 王府独苗 孙太医确实有点幸灾乐祸,毕竟一把年纪的他,无辜挨了楚王世子一记铁拳,又不敢报仇,老夫幸灾乐祸笑一笑,犯王法吗? 不犯! 穿过过来第一天就干了一件倒反天罡的事,赵孝骞有点惶恐。 一脚把亲爹踹飞,这种事放在二十一世纪也是很炸裂的。 如今这个礼法森严的古代,尤其是在宗亲王府,赵孝骞这种行径…… 他都能想象自己被五花大绑吊在王府大门口,肉球一样的父王敲锣打鼓满世界吆喝“大家快来看看我家的不孝子”。 “太不稳重了啊……”赵孝骞叹息自省。 主要是今日滚进来的那颗大肉球,实在来得太突然了,像一颗来自天外的陨石砸向头顶,赵孝骞几乎出于本能反应将他踹飞。 孙太医没能瞧出毛病,但他一直怀疑赵孝骞脑子出了问题,盯着他的脑袋看了半天,令赵孝骞不寒而栗,生恐这老货动了不该有的念头,比如掀开赵孝骞的天灵盖一探究竟什么的。 于是赵孝骞果断决定送客,朝孙太医挤出一丝符合社交礼节的友善微笑后,随即转身板着脸离开了银安殿。 穿越这个事实实在太具冲击性了,赵孝骞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消化一下。 从银安殿转到后院,在回廊下随机找了個顺眼的下人,下人表现得很乖巧,用瑟瑟发抖的肢体语言回答了世子的所有疑问。 如今是北宋时期,年号是绍圣元年,时下正是三月阳春。 当今官家名叫赵煦,是宋神宗的儿子。神宗驾崩后,赵煦即位为帝,史称“哲宗”,当然,这是他去世后的庙号。 经常当皇帝的朋友都知道,所谓的什么什么“宗”,都是死后的皇帝才有的称呼。 而赵孝骞的父亲楚王,名叫赵颢,正经的皇室宗亲,他是宋神宗的亲弟弟,一个娘胎出来的,也就是当今官家赵煦的皇叔。 从辈分来说,赵孝骞的身份不小,跟当今官家赵煦是堂兄弟的关系,亲的。 如果大宋突然国破家亡,皇帝要被诛九族的话,不必怀疑,赵孝骞是要陪着皇帝上法场挨刀的。 至于赵孝骞,他是楚王府毫无争议的世子。 因为楚王赵颢只剩了他这一个儿子。 原本赵孝骞上面有两位兄长,下面有个弟弟的,赵孝骞只能排老三。 不幸的是,另外这三兄弟全都早夭,王府内只剩了赵孝骞这一根独苗,货真价实的“千顷地一根苗”。 物以稀为贵,儿子也是。 楚王赵颢对这位唯一的儿子简直溺爱到骨子里,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大粪都浇灌到这根独苗上。 可惜的是,赵孝骞这根独苗性格有些特别,自幼便沉默寡言,不喜见生人,常年幽闭在自己的王府小院里,极少与陌生人打交道。 用现代的话来说,赵孝骞根本就是个资深宅男,房子着火都懒得出门逃命的那种。 因为赵孝骞的古怪性格,他爹赵颢可是操碎了心。 为了让唯一的儿子多出门,多交朋友,赵颢甚至不得不拿出父亲的权威,逼赵孝骞参与一些社交活动。 两日前,同样是在赵颢的逼迫下,赵孝骞不得不出门,参加了一场由汴京宗亲纨绔子弟们组织的蹴鞠赛。 汴京东郊马场,被逼上场的赵孝骞刚迈出步,就被一颗蹴鞠狠狠砸中额头。 年轻人的睡眠质量自然是极好的,赵孝骞二话不说倒头就睡。 家将下人们惊惶将赵孝骞抬回王府,赵颢又急又气,慌忙请了太医诊治,一夜过去,赵孝骞悠悠醒转。 醒来便见一位紫袍老道和几名年轻道士在作法,而那碗递到他嘴边的黑乎乎的水也不是什么毒药,而是道士作法后烧成灰的符水。 赵颢生怕唯一的儿子死了,在他昏迷不醒的那一夜,既安排了科学,也安排了玄学,总有一款适合他。 于是才有了今日赵孝骞醒来后大闹王府的一幕。 最不幸的是那位紫袍老道,被赵孝骞一把抓差点变了坤道。 没人知道,醒来后的赵孝骞其实已换了灵魂,彻底成了另一个人。 跨越了千年,仍然被国足狠狠伤害,上辈子破口大骂那么多次国足,果然没有一次是冤枉的。 暖春三月,万物复苏。 赵孝骞漫无目的走在王府内。 接受了穿越的事实,既来之,则安之,不然能怎样呢?下雨天找个雷劈,试试能不能重回二十一世纪? 赵孝骞没那么大的魄力,他怕疼,也怕死,更不认为老天爷会那么仁慈,睁只眼闭只眼任他死了一次又一次。 额头的伤隐隐作痛,触手一摸,头上有一个大包未消,那颗蹴鞠真是又准又狠。 王府其实不算大,准确的说,北宋汴京城内的皇宫都不大。 楚王府只是一座五进院的豪宅,分为前庭二庭中庭后院等等,王府内唯一有些气派的,只有位于前庭的银安殿,那是规制允许的亲王府建筑,相当于皇宫里的金銮殿。 赵孝骞独自走在后院,府内的气氛有些压抑,压抑来源于四周处处挂满的白绫孝带,屋顶,廊柱,就连树上都挂满了。 去年九月,太皇太后高氏薨逝,这位传奇的女人辅佐过丈夫英宗,辅佐过儿子神宗。 十年前,神宗驾崩,她的孙儿赵煦才十岁便不得不仓促登基。 主少国疑,内忧外患,高氏在群臣督请下,于是临朝听政,朝堂内外事悉决于高氏。 而这位传奇的太皇太后,正是楚王赵颢的母亲,赵孝骞的奶奶。 母逝已半年余,按制子孙必须守孝,所以王府内至今到处挂满了白绫孝带。 赵孝骞心情很平静,对于这个年代里的亲人,说实话,他并没有半点喜悲。 刚刚穿越才两个多时辰,若说能为了未曾见面的奶奶哭一嗓子,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转过后院的一道长廊,赵孝骞赫然发现府内竟然有一个不大的小池塘,穿过水榭,池塘正中央有一座凉亭。 赵孝骞刚在凉亭中坐定,打算欣赏一下王府的春色,却见一颗圆滚滚的肉球快步直奔凉亭而来。 那颗肉球,不偏不倚正是他爹,楚王赵颢。 赵孝骞一惊,急忙起身站定。 赵颢是个胖子,圆滚滚油腻腻的大胖子。 这个胖子大约三百来斤,身高却不到一米六的样子,远远望去,真就像一颗肉球在地面上滚动。 刚刚在银安殿,赵孝骞将这颗肉球踹飞,看着很严重的样子,可是现在却见赵颢能跑能跳,似乎那一脚完全没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赵孝骞不由钦佩不已。 肉坦血厚扛揍,果真不欺。 赵颢显然是奔着儿子来的,从池塘边朝凉亭奔跑,身上的肥肉跑起来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而他的脸上却洋溢着开怀的笑容,肥肉将眼睛挤成两条细缝,看起来非常憨厚讨喜。 赵孝骞远远观察赵颢的表情,从他的笑容来看,似乎对儿子踹飞他的事并无芥蒂,丝毫没有责怪问罪的意思,于是赵孝骞悄悄松了口气。 这大约便是千顷地一棵苗才能享有的宠溺吧。 “骞儿,父王来啦!”快到凉亭时,赵颢扬声爽朗大笑。 赵孝骞也不得不挤出笑容回应,为了迎合社交礼仪,他甚至也朝赵颢挥手。 然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赵颢身后传来。 一名青衣家仆跑到池塘边,躬身急促地道:“禀殿下,宗正寺来人了,寺卿请殿下速去一趟宗正寺。” 赵颢原本快跑到凉亭了,闻言脚步不停,竟原地硬生生地转了个身,朝池塘外继续奔跑,一边跑一边背着身挥手。 “骞儿,父王走啦!” 然后一口气跑远。 赵孝骞目瞪口呆站在凉亭内。 刚才发生了什么?那颗肉球究竟是真实存在过,还是只是自己的幻觉? 第三章 子夜变故 谁能想到,一个三百斤的胖子居然跑得如此身轻如燕。 风一样的男子。 赵颢眨眼就没了影儿,赵孝骞仍站在凉亭里发呆。 今日的春风有些喧嚣…… 踹飞亲爹那一次不算的话,这应该是赵孝骞记忆里的父子第一次见面。 见面太匆匆,那奋不顾身奔赴亲情的样子,搞得赵孝骞还有些感动,谁知眨眼间亲情就改变了方向,一溜烟没影了。 赵孝骞短暂的呆怔过后,也顺势离开了凉亭。 不指望什么父爱,毕竟在他的心里,其实跟这个世界不熟。 王府规模虽不算大,但他必须每个角落都走遍,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将是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家了。 家里的花花草草当然都要认识一遍。 一個时辰后,王府终于被他逛遍,不仅认识了府里的花花草草,也把府里重要一点的人都记住了。 所谓重要的人,是指有点身份的,比如王府长史,翊善,记室参军,各院管家等等。 当然,还有一些相对重要的人,这些人是亲爹赵颢的侍妾。 楚王侍妾大大小小一共十余人,分别住在不同的院子里,这些侍妾年龄最大的约莫三十出头,年纪最小的……比赵孝骞还小,刚满十六岁。 一座王府,为何能有这么多侍妾?楚王妃难道不管吗? 真管不了。 因为楚王根本没有正妃。 楚王妃,也就是赵颢的正室夫人,赵孝骞的亲娘姓冯,是真宗年间的宰相冯拯的曾孙女,也算出身名门。 然而嫁给楚王后,夫妻之间感情一直不和,更要命的是,冯氏跟赵颢的亲娘,也就是太皇太后的婆媳关系也非常不睦。 手握大权的婆婆,跟忍气吞声的儿媳,二人若是关系不好,儿媳的下场不言而喻。 于是在夫妻最小的儿子夭折后,冯氏心灰意冷,彻底厌倦了这个家庭,与楚王赵颢和离了。 没错,这个年代的夫妻是能离婚的,日子过不下去,大家好聚好散,一封和离书送进官府,官老爷盖上印,夫妻的离婚就具有了法律效力。 冯氏离开楚王府后终于解脱了,但她的人生并没有自由。 和离之后,冯氏被送进了瑶华宫出家为道。 皇室是需要维护体面的,宗亲的妻子就算和离了,也不会容许她再嫁二夫,瑶华宫坤道便是皇室为她准备好的结局。 而和离之后的赵颢恢复了单身,瞬间原地起飞喽。 楚王府接二连三纳进了十几房侍妾,个个年轻貌美,妖媚动人。 赵孝骞知道了这些秘闻后,暗暗叹了口气。 自己的前身是个资深宅男,把自己关在院里不愿见人,性格内向孤僻,现在他终于知道原因了。 如此破碎的家庭,对当年还是孩子的赵孝骞来说,心灵上想必是受到很大伤害的。 而那个渣男亲爹,却玩得飞起。 果真应验了上辈子的那句话,爸爸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王府逛累了,赵孝骞回到自己的小院。 小院里配了两名丫鬟,一个杂役,当然,不仅仅是这些。 作为楚王唯一的儿子,整个王府爹是老大,儿子是老二,赵孝骞在府里的其他待遇其实与赵颢不相上下。 晚膳由丫鬟送来,菜肴还算精致,简单的两荤一素,味道……只能说勉强入口。 经历过前世八大菜系洗礼的他,自然不大可能对一千年前的菜肴产生什么喜爱。 当然,重要的是,现在的赵孝骞跟这个世界不熟。 不熟,就不好意思下手。等熟了以后,便该抄着棍子满院追杀王府厨子。 王府厨子的末日就快到来了,等着! 用过晚膳后,赵孝骞在院子的书房里找了几本书,这年头的书已有了印刷版,但阅读方式有些吃力,都是竖版文字,读起来很不习惯。 夜渐深沉,书本终于成功起到催眠的作用,赵孝骞打了个呵欠正要回屋睡觉,却听院外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听声音似乎有很多人。 脚步声到了院外便停住,很快一名丫鬟匆匆来报。 “世子,王爷的如夫人们都来了,似乎府上出事了。” 赵孝骞皱眉,然后起身出门。 院子外一群王府家仆提着灯笼,灯笼昏黄的光线下,十几名穿着华贵绸裙,年纪几乎比赵孝骞大不了多少的年轻女子正在院外焦急地徘徊。 若不是王府规矩森严,侍妾地位低下,恐怕她们早就闯进了赵孝骞的院子。 环视这群女子,赵孝骞知道她们都是老爹赵颢纳的侍妾,白天都认识过了。 赵孝骞不由暗暗叹息,老爹品行如何不好说,四十来岁的年纪居然娶了一堆十八九岁的侍妾,冲这点品行大抵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但品行归品行,赵孝骞无法昧着良心否定赵颢的审美。 审美是真的很强大,眼前的这堆侍妾一个个如花似玉,换了前世大约都是校花系花级别的美女,至不济也是个妖娆的麻药搜查官。 为首一名女子穿着湖绿色襦裙,宋朝女子服饰的特点是窄,瘦,长,奇,一身襦裙完美地将她纤细的身材突显出来。 女子大约二十岁出头,娇俏的脸蛋上布满焦急之色,秋水般的眸子微微发红,显然是刚哭过。 赵孝骞认识她,知道她姓甄,名娥,别误会,她不是赵颢从青楼赎身的风尘女子,她可是出身清白的良家女,父亲据说是某个县衙的小吏。 甘心让女儿去给赵颢当侍妾,自然不排除她的父亲有着攀附的想法,就算大宋的宗亲没有实权,能从王府搞点钱也不差,总比嫁给清贫寒门子弟好多了。 眼前这个叫“甄娥”的侍妾,不仅长的美丽,做人也颇有手段,据说赵颢对她尤为宠爱,王府虽未立正妃,但后院诸妾隐隐以她为首了。 见赵孝骞披衣而出,甄娥领着诸女纷纷朝他敛衽行礼。 作为王爷的侍妾,她们理论上的辈分比赵孝骞高,但是,赵孝骞是法定的楚王世子。 而她们,却是地位低下的侍妾,两者身份根本没法比,所以在王府里,王爷的侍妾也要老老实实向世子行礼,这便是王府的礼法规矩。 “惊扰世子,我等之罪也,只是府外传来消息,殿下怕是出事了,府里除了世子,别无做主之人,妾身等只好负罪求见。”甄娥垂头低声道。 赵孝骞挑眉:“出了什么事?” “殿下今日午间被宗正寺卿召见,直到此刻子时仍未见归,听随从家将言,殿下似乎被宗正寺扣押了。” 第四章 世子出马 不得不说,赵孝骞还没有自己已是楚王世子的觉悟,在他的自我认知里,他还是那个前世碌碌无为的平凡人。 平凡与富贵最大的价值观区别就是,富贵险中求,而平凡人,却很排斥生活里的任何风吹草动,他只想赚着饿不死的小钱,无风无浪度过一生。 当然也曾踌躇满志,仰望远方巍峨的高山,幻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登临那山巅俯瞰苍生。 然而当年岁渐长之后,残酷的现实教会了平凡人一个真理,那就是,高山真的只能用来仰望,除此最好不要有任何非分的念想。 认不认同这样的观点,区别在于有没有被社会无情地鞭笞过。 穿越过来的赵孝骞,身份虽然已是世子,但他的心态,仍是前世那个平凡人,这個平凡人只愿自己的生活波澜不惊,任何一点涟漪都会引发他内心的疲累。 所以,当赵孝骞听到赵颢出了事,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万恶的生活终于对我下手了! “被宗正寺扣押是什么意思?父王……犯事了?”赵孝骞皱眉问道,“父王”这个词儿,说出来有些生涩。 甄娥摇头,神情凄婉:“妾身不知,听到殿下出事后,妾身与姐妹们便匆忙赶来了。” “王府里能做主的人,除了殿下就是世子您,妾身想请您拿个主意。” “殿下向来安分,偶有浪荡之举,却也是无伤大雅的风流之事,妾身也不知殿下怎会招惹了宗正寺。” 赵孝骞忍不住朝她投去欣赏的一瞥。 这女人年岁不大,却深谙语言的艺术。 直白的翻译过来意思就是,你爹除了吃喝嫖赌,根本没胆子干别的事。 赵孝骞自然是听说过宗正寺的,前世看影视剧,皇帝龙躯一震,大喝一声“着发付宗人府处置”。 这里的“宗人府”其实就是唐宋时期的宗正寺,各个朝代说法不一,职能却大同小异。 简单的说,宗正寺就是专门管皇室宗亲的政府机构。 皇帝的七大姑八大姨,二舅四叔三表弟等等,但凡与皇帝沾亲带故的皇亲国戚,都归宗正寺管。 而赵孝骞他爹赵颢,英宗之子,神宗之弟,当今官家之叔,爵封楚王,原汁原味的大宋宗亲,不管他犯了什么事,首先处置他的便是宗正寺。 “除了被宗正寺扣押,没别的消息了?”赵孝骞又问道:“父王以前干了什么落人把柄的事,你们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甄娥含泪摇头,神情愈见焦虑。 赵孝骞情绪有些烦躁,王府当家的出了事,能出面解决问题的,除了他这个唯一的儿子,似乎确实没别人了。 可是……赵孝骞初来乍到,对这个世界完全陌生,出了事都不知道该找什么人,眼前这桩大麻烦他能如何解决? “王府内可有官员能用?”赵孝骞终于想到了办法。 王府内确实是有官员的,比如王府长史,司马,翊善等等,都是正经在编的国家公务员,官品不大,从八品到正七品都有。 这些官员可以理解为辅佐宗亲藩王的左膀右臂,也可以理解为代官家监视亲王的朝廷眼线。 甄娥闻言却突然一滞,仿佛没听到赵孝骞这句话似的,垂头沉默不语。 此时的沉默震耳欲聋,赵孝骞懂了。 出了这桩麻烦,王府属官不可信,消息散播出去,或许会有更大的麻烦。 有的事情是经不起放大的,鸡毛蒜皮都会一夜之间变成惊天巨案。 如今的王府内,唯一可信的人只有亲儿子。 “诸位……那啥,此时已夜深,回去安歇吧,明日我亲自去一趟宗正寺。”赵孝骞温言宽慰,顺便朝她们露出一抹微笑。 莺莺燕燕,环肥绿瘦,渣男老爹是真该死啊…… 甄娥等侍妾们也很清楚,这件事她们根本帮不上忙,于是朝赵孝骞敛衽一礼,默默地告退。 ………… 次日,天没亮赵孝骞便出了王府。 这是赵孝骞第一次出门,也是第一次见到千年前北宋汴梁城的景象。 刚出门的赵孝骞便被汴梁城的景象惊呆了。 万千形容不过四字可概,“极尽繁华”。 仅仅从马车外瞥过第一眼,赵孝骞便终于明白,为何史书上谓宋为“富而不强”。 大街上到处都是穿着华丽绸衫的男女,他们的神态悠然自得,无数挑着担子的小贩在密集的人群中穿梭叫卖,来自域外的商人们牵着骆驼和马匹,满载货物行走于街市。 与其他朝代最大的区别是,大宋的漕运非常繁荣,横穿汴梁就有四条河流,即北宋漕运四河。 城内河多,便意味着桥也多,赵孝骞乘坐的马车忽上忽下,经过好几座拱桥,终于在内城御街边停下。 大宋的宗正寺便在此处。 王府随从家将搀扶着赵孝骞下了马车,赵孝骞看着眼前这座宗正寺高大肃穆的门楣,心情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门口值守着一队禁军,皆披甲按刀,站在门前不怒而威。 家将上前,向门口的禁军递过一面象牙牌,禁军看了一眼,转身进门通报,没过多久,便有一名主簿迎出门来,客客气气递恭请赵孝骞入内。 赵孝骞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楚王世子的身份还能用,他还以为老爹被扣了,世子的身份也会打折扣,被人拒之门外呢。 进了宗正寺的侧门,赵孝骞跟着主簿朝里走,紧张之余忍不住偷偷反手摸了一下藏在后腰的物事。 后腰藏的是一柄小铁锤,铁匠打铁用的。 赵孝骞倒没有劫狱救爹的打算,他没那实力。 纯粹是为了寻求一点安全感,自保用的。 令赵孝骞意外的是,主簿将他带到内堂后,出来接见他的居然是宗正寺卿,濮王赵宗晟。 这位可是大宋宗亲里德高望重的大人物,他是已故英宗的兄长,理论上是赵孝骞的爷爷辈。 穿越之后,赵孝骞给自己补过课,自然是听说过这位的大名,于是急忙起身行晚辈礼。 赵宗晟大约六十多岁,行走间尽显垂垂老迈之态,一双眼睛却难得的锐利有神,仿佛能直透人心。 见赵孝骞行礼,赵宗晟捋须呵呵一笑,声音嘶哑地道:“难得见子安一面,老夫上次见你,好像还是五年前官家祭祀农坛,一晃眼都五年了。” 赵孝骞茫然眨眼,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子安”应该是自己的表字,大约只有亲近的长辈和同辈能叫。 赵孝骞仍保持躬身行礼的姿势,挤出应酬式的假笑。 赵宗晟仍呵呵笑道:“闻听属官说楚王世子求见,老夫深觉意外,还以为下面的人认错了,子安啊,你可是数年没出过门了吧?今日若非被逼急了,怕是也不会轻易迈出你家门槛。” 赵孝骞低声道:“听说昨日父王被宗正寺扣下了,小子确实急了,今日不顾体面登门求见,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还请濮王爷爷告知一二……” “濮王爷爷”这个称呼有点新鲜,赵宗晟不由一愣,接着大笑出声,显然颇为愉悦。 笑过之后,赵宗晟突然沉下脸,捋须缓缓道:“你父王确实在宗正寺内,昨日是老夫下令扣下的。” “同宗同族,并无阋墙内斗,伱莫多想,但尔父所涉之事……不瞒你说,有点麻烦。” 第五章 所谓罪名 当今皇叔突然被宗正寺扣下,无疑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究竟多严重,赵孝骞目前不清楚,暗中观察濮王赵宗晟的表情,却见他面沉如湖,看不出端倪。 活到这把年纪,若能叫一个孙子辈看出端倪,算是白活了。 赵孝骞心里有点急,父子之情什么的,目前自是有点虚的,但……你特么把我的长期饭票扣了,我以后吃谁去? “濮王爷爷能否赐告,小子的父王究竟涉了什么事?”赵孝骞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赵宗晟捋须笑道:“莫急,本来宗正寺今日也要将你父王释归的,既然子安你来了,正好接你父王回去。” “至于你父王所涉之事,回头你问他,老夫就不多嘴了。” 赵孝骞继续堆起假笑,老家伙做人四平八稳,当真是一点口风也不漏。 赵颢果然被放了出来。 宗正寺的大门外,赵孝骞等了没多久,便见一颗圆滚滚的肉球活蹦乱跳地滚出来了。 被宗正寺扣押了一夜,此刻赵颢的神态油光满面,像一个开着豪车在大学外勾搭校花的油腻暴发户。 赵宗晟陪着赵颢出门,赵颢在赵宗晟面前点头哈腰,一脸恭敬讨好,而赵宗晟的表情却是不咸不淡,捋须不时嗯嗯两声算是应付。 赵孝骞迎上前,还没开口,便见赵颢愣了一下,接着油腻的肥脸涌起无比感动的表情,一双小绿豆眼也瞬间蓄满了泪水。 “骞儿,伱……不愧是为父的好大儿,竟孤身勇闯宗正寺救父,千古佳话啊!”赵颢按住赵孝骞的双肩,仰天嚎啕大哭。 从赵颢中气十足的哭声里,赵孝骞确定了,昨夜宗正寺应该没虐待他,可能寺内的伙食还不错。 一旁的赵宗晟老脸瞬间绿了,捋须的手气得微微发颤。 “孤身勇闯”什么的,把我宗正寺当什么了? 赵孝骞也被赵颢的嚎啕大哭搞得有些猝不及防。 这位亲爹同志的感情真的……好饱满! “父王言重了,孩儿不过是来宗正寺问问消息,跟濮王爷爷聊了几句,顺便把您带回府,没那么惊心动魄。”赵孝骞扯了扯嘴角道。 说着赵孝骞不好意思地看了赵宗晟一眼,道:“濮王爷爷莫误会,父王并无他意。” 赵颢也收起了澎湃的情绪,站在赵宗晟面前尴尬陪笑。 有些嫌弃地瞥了赵颢一眼,赵宗晟缓缓道:“人是放出来了,事情如何解决,楚王你自己看着办,此事宗正寺管不了了。” 赵孝骞心头一沉。 此时他才明白,宗正寺这么痛快放人,不是事情解决了,而是事情更严重了,严重到宗正寺都无法干预的地步。 转头迅速看了一眼赵颢,赵孝骞暗暗叹气,这不省心的爹到底惹了什么祸。 父子二人正要向赵宗晟告辞,然而就在赵孝骞转身的那一刹,突听“当”的一声闷响。 赵宗晟和赵颢同时朝地上望去,却见一柄打铁用的铁锤四平八稳地躺在地上。 二人立马抬头,用古怪的目光盯着赵孝骞。 赵孝骞镇定地弯腰拾起铁锤,将它插回后腰,面不改色地解释:“刚才乘坐的马车车轴坏了,小子用它来修一下车轴,修完后随身带着,这个解释想必很合理吧?” 赵颢却感动坏了,小声嘀咕道:“你还说不是孤身勇闯宗正寺……” “父王,真不是……”赵孝骞微笑咬牙,有一种寡妇被造黄谣的无力感。 赵宗晟看着面前这对不合时宜的父子俩,表情沧桑仰天叹了口气:“我大宋皇室宗亲的气数……罢了,你们回吧,快滚!” ………… 回王府的马车上多了赵颢这個人,速度似乎慢了许多,拉车的马儿犹显吃力。 坐在晃晃悠悠的车厢里,赵颢一脸欣慰地盯着赵孝骞,上下打量许久,那眼神盯得赵孝骞浑身发毛。 今日赵孝骞来宗正寺的举动,显然令赵颢感到万分意外,印象中这个儿子可是常年不出门的,性格十分内向孤僻的。今日为了救父亲,不仅登门宗正寺,还随身带了铁锤…… 虽然思想很危险,成功率基本等于零,但儿子这份孝心却令赵颢感动得想哭。 “儿啊,以后莫再犯险,一柄铁锤是救不出父王的……”赵颢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孩儿知道,本也没打算救您。”赵孝骞淡淡地道。 误会解释不清了,赵孝骞连说话的兴致都缺缺。 一记肥厚的巴掌拍在他肩上。 “面冷嘴硬心热,你是我儿,我难道不了解你?哈哈!”赵颢笑得很开心。 再次打量赵孝骞,赵颢肥脸上满满的欣慰和讶异。 是的,今日赵孝骞的表现确实令他很吃惊,性格变化太大了,直到此刻他仍在消化儿子的这份孝心。 赵孝骞扯了扯嘴角。 不解释了,毁灭吧。 其实算是父子俩第一次认真交流,本以为温情的画面,赵孝骞却浑身别扭。 这位四十来岁的亲爹,无论说话还是行事,似乎处处透着一股子不着调儿的味道,像个心智不成熟的顽童。 “父王能否告诉孩儿,您究竟犯了什么事?”赵孝骞忍不住问道。 赵颢的表情如山体滑坡,瞬间崩了。 “麻烦不小,咱楚王府怕是保不住了。”赵颢脸色苍白地道。 “展开说说?” 赵颢展开说得很详细,在儿子面前,赵颢毫无保留。 事情的起因是两日前,赵颢被朝堂的御史参劾了。 大宋的御史管天管地,鸡毛蒜皮啥都参,本来不算什么大事。 但这次御史参赵颢的罪名有点严重,其罪有两条。 一是结交外臣,二是妄议国政。 没错,大宋的亲王宗室是不能结交朝臣的,终宋一朝,亲王宗室大多本分,史书上甚少看到宋朝历史上有亲王宗室参与大事件,只有一群文人上蹿下跳。 因为大宋对宗亲的限制很严格,结交外臣属于犯忌。 如果任由同姓宗亲在朝堂上拉帮结派,皇帝还要不要当了? 而赵颢之所以被参这条罪名,说来有些荒唐。 去年尚书省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范纯仁六十五岁寿诞,赵颢携礼登门拜寿,还填了一阙《西江月》作为贺词相送,后来范相公又以一阙《西江月》和之,以为回礼,一时谓为佳话。 正常人的眼里,这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人际来往。 然而,朝中御史的角度却非常清奇,竟以此拿住了话柄,非说楚王赵颢结交外臣。 而赵颢的第二桩罪,所谓的“妄议国政”…… 是因为去年九月,太皇太后薨逝,登基十年的官家赵煦终于亲政。 作为官家的皇叔,赵颢上了一道奏疏,大致内容是恭贺赵煦亲政,并表示坚定不移地拥护赵煦的统治,保证楚王一脉忠君爱国,指哪打哪,并请官家给皇叔一个机会,让我舔你的沟子…… 说的直白点,赵颢的这道奏疏就是一通毫无营养的马屁,而这份马屁居然也被御史当成了话柄,参他“妄议国政”。 参劾奏疏是昨日中午递进御史台的,赵颢是昨日下午被扣在宗正寺的。 赵孝骞对大宋的规矩律法不甚了了,但作为一个思维正常的人,他想破脑袋也没想通,赵颢那份马屁奏疏究竟哪里错了。 就算马屁拍得肉麻了一点,顶多被官家撕碎了扔回去,不痛不痒斥责几句便是,怎么就摊上“妄议国政”这桩罪了? 所谓的“结交外臣”和“妄议国政”,认真论来,事实依据根本站不住脚。 赵孝骞思索许久,然后做出了结论。 “父王,这是有人要搞你啊。”赵孝骞叹道。 赵颢虽然是个大胖子,但他不是弱智,闻言也无力地叹道:“老夫也知道,应该是得罪人了,但……究竟得罪谁了?” 马车内,父子相对沉默许久。 终于,赵孝骞忍不住问道:“父王您说实话,您……是不是祸害哪位朝臣的夫人或侍妾了?” 不是赵孝骞不着调儿,从他的观察来看,自己这位亲爹同志根本就是一只人形泰迪,很难说他干不出“夫目前犯”“老公原谅我”之类的荒唐事来。 第六章 越收越紧 一个无所事事,骄奢淫逸的王爷,从来不过问政治,就怕政治过问他。 这样的人,居然被御史参了两条重罪,每一条都很要命。 赵孝骞抑郁了,刚穿越过来,还没来得及享受楚王世子骄奢淫逸的生活,而生活却先给了他一个大逼兜。 面对赵孝骞的问题,赵颢的眼神突然有些闪烁。 而这闪烁的眼神恰好被赵孝骞捕捉到,不由大吃一惊。 “你不会真的,真的偷……” 赵颢脸上的肥肉微微一颤,心虚地朝车厢外看了一眼,涨红了脸低声辩驳道:“什么话,什么话这是!什么叫偷,……‘窃’,懂吗?窃玉之雅,子非鱼,安知鱼甩籽时是多么的快乐……” 赵孝骞:“…………” 好想撞墙清醒一下,脑子里的三观已摇摇欲坠了。 “男欢女爱之事,跟身份有何关系?为父我只是稍微关爱了一下那些常年被官人冷落的可怜女子。” “我让她们得到了快乐,她们快乐了,与自家官人的夫妻关系便愈发和睦,我为他们的家付出这么多,我有什么错?” 赵颢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声音都变得洪亮起来,表情透着一股不可侵犯般的正义。 赵孝骞下意识双手捧头,紫府内的三观又摇晃了,稳住! “不过骞儿你放心,老夫关爱的女子,她们的官人都是汴京城里的微末小官小吏,此事应与他们无关,就凭他们,还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 赵孝骞看着赵颢的眼神愈发复杂。 离了婚的中年男人真的很可怕,这种人比少年郎更放纵,自由一旦失而复得,会变得比宗教更疯狂。 然后赵孝骞猛地回过神。 跑题了啊大哥。 眼前这桩大麻烦都快砸到头上了,父子俩还在讨论鱼甩籽的风流事,将来被人弄死都是活该。 “父王是当今皇叔,不如进宫向官家陈情,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官家想必能转圜一二吧?”赵孝骞又道。 赵颢苦笑数声,沉默摇头。 显然这条路走不通,赵孝骞不知为何走不通,但隐隐好像明白了什么。 天家宗族内的亲情与普通百姓家不同,里面的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与恩怨,亲情大约已薄如纸。 赵颢进宫陈情,多半是会碰壁自讨没趣的。 “父王,御史所参之罪如若坐实,咱楚王府会是什么结果?” 赵颢黯然道:“罪名不大也不小,杀头倒不至于,大宋立国以宽,甚少用极刑,何况是宗亲,多半会被降爵,收地没产,或是贬谪。” “贬谪……何处?” 赵颢叹道:“半年前便有御史进言,永厚陵尚无宗亲守陵,官家本应遣皇族宗亲之人,但官家亲政未久,朝政繁多,事情被暂时按下。” “如今出了这桩事,如若被坐实,我楚王一脉兴许都要被贬谪永厚陵,不知守陵多少年了。” 赵孝骞松了口气,不杀头还好,留得命在,就有翻身的机会。 马车突然停下,外面有车夫恭敬地道:“殿下,世子,车驾已至王府。” 赵颢猛地打起了精神,三百斤的胖子竟以无比矫健之姿,像只喝了核废水变异的大黑耗子,一溜烟窜下马车,张开双臂冲进府里。 “我的乖乖亲亲,想煞本王也!一夜苦相思,本王衣带渐宽,都瘦了!” 赵孝骞坐在马车内,愁眉苦脸地叹气。 这位亲爹,心是真的大。 ………… 楚王平安从宗正寺释归,王府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当夜王府家宴,赵颢被侍妾们环绕,莺莺燕燕欢声笑语。 若非仍在太皇太后孝期,以赵颢的性子,恐怕早已阖府举宴,歌舞娱之。 当夜只是一顿家宴,赵颢终究还是非常收敛了。 王府后院不远处的院落里,赵孝骞独自面对桌案上的一盏孤灯,陷入沉思。 太多事情不明白了,他不清楚为何赵颢像没事发生似的,回府后居然玩得那么开心,也不清楚楚王府到底惹了谁,竟被人背后捅刀子。 来到这个世界,不管他有没有融入现在的家族和身份,有一個无法辩驳的事实是,他的命运已与这个家庭牢牢地捆绑在一起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实话,赵孝骞并不愿意自己的未来只能守在冰冷的陵墓边,蹉跎一生的青春。 救家族也好,自救也好,赵孝骞总归要在尘埃落定前挽回点什么,破掉这个局。 然而眼前的这桩麻烦无头无尾,他想破头都想不到破解之法。 一直独坐到深夜,赵孝骞还是没头绪,心头一阵烦躁,猛地吹熄了蜡烛。 “睡觉!” 当做无事发生,不代表着事情不会发生。 第二天一早,王府乱了。 一队穿着皂衣的公差登门,登门时很客气,该有的礼节都有,但话语间的意思却有些强硬。 这队公差是奉御史台和大理寺之命,进王府搜查不法。 两部门联合执法,没人敢阻拦,贵为王爷也不敢。 于是赵颢和王府上下打开门,任由这队公差走进府内,搜查各个殿房阁宇。 赵孝骞也闻讯赶来,看着这队搜查王府的公差,心情愈发沉重。 赵宗晟没说错,果然,宗正寺处置不了的事,只会变得更严重,显然御史台和大理寺接手此事了。 王府内的侍妾和下人们无措地站在院子里,目露惶然之色,人们纷纷朝赵颢投去问询和求助的眼神。 赵孝骞走到赵颢身边,赵颢的脸色比昨日更灰败了几分,但还是朝赵孝骞挤出一丝抚慰的微笑。 公差们搜得很细致,每间房屋,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尤其是王府内赵颢专用的书房,书房内所有的书籍纸张信件等等,全都被搬了出来,在院子里归拢成堆。 有的公差甚至在各个屋子的墙壁上轻轻叩击,显然在找王府内是否有密室之内的隐秘所在。 站在赵颢身旁,赵孝骞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悄声道:“父王,您书房里那些书籍信件……” 赵颢回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无妨,他们拿不到把柄的。” 公差们整整搜查了一上午,快到午时,搜查终于结束。 当然,没有影视剧里那种鸡飞狗跳的混乱场面,公差们都很客气,而且很有素质,搜过的地方甚至还细心地恢复原貌,他们带走的只是书房里所有的书籍和信件。 书房确实空了,一片纸都没留下。 礼貌地朝赵颢父子告辞后,公差们列队离去。 搜查过后,事情结束了吗? 没有。 当日下午,大理寺传来消息,王府一应属官包括长史,司马,翊善等等,都被大理寺传讯,直到晚上都没放出来。 赵孝骞只觉得,勒在脖子上的绳子越收越紧了。 难道只能坐以待毙? 第七章 奏疏之祸 针对楚王的动作一步接一步,步步紧逼。 首先是参劾,然后是扣人,搜府,最后传讯王府属官。 这些事情全集中在两天之内完成,以大宋如今臃肿冗余的官衙办事效率来看,针对楚王的效率简直是雷厉风行,丝毫不拖泥带水。 赵孝骞这个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外人都看出来了,这是一场阴谋,主谋之人根本是将赵颢当成仇人来对付了。 王府属官被传讯,赵颢终于着急了。 他很清楚大理寺的手段。 进了大理寺的人,已不是招不招认的问题了,各种严酷残忍的刑具下,审讯官员想要他们招什么,他们就得招什么。 一旦王府属官扛不下去,各种屎盆子都会扣在赵颢头上,不仅罪名很容易被坐实,而且还会格外“发现”很多新罪名。 到了那时,恐怕楚王一脉想去给英宗守陵都已是奢望,最大的可能是一削到底,沦为庶民。 没心没肺的赵颢终于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得知王府属官被传讯后,赵颢晚膳都没吃便匆忙出了门。 赵孝骞知道他出门做什么。 无非托人打探找关系之类的,说实话,赵孝骞认为完全是无用功。 能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而且几乎是雷霆之势的打击力度,这时候找关系托人有用吗? 有能力策划这场阴谋,将一位皇室宗亲打入尘埃,他的权力一定不小,小官小吏可没这本事。 属官被传讯后,王府人心惶惶,侍妾和下人们各自聚集,窃窃议论。 王府内的气氛非常压抑,充斥着分崩离析前的绝望。 赵颢在汴京城像没头的苍蝇,急着到处托人。 赵孝骞仍独坐在他的院子里,盘腿盯着桌案上的一炉檀香发呆。 他在努力梳理整件事的脉络逻辑。 赵颢两条罪名,结交外臣和妄议国政。 “结交外臣”应该是其次的,范纯仁是宰相,身份显赫,寿诞之日登门贺寿的宗亲绝对不止赵颢一人。 御史单拿赵颢开刀,说明所谓的“结交外臣”只是一个表面理由。 麻烦的是赵颢还填了一阙《西江月》作为寿礼,范相公还回了一首以和之。 这個年代但凡读过书的,多少都会填一两首词,这个不稀奇。 赵颢虽然是个大胖子,但从小接受的可是皇室精英教育,填词对他来说很轻松。 至于为何赵颢的作品在千年后不见流传,……当然是文采平庸,泯于历史了。 同样是做菜,会做番茄炒蛋和国宴名厨是一个概念吗? 现在的赵孝骞缺少太多信息,他需要知道赵颢那首《西江月》和范相公回礼的《西江月》的具体内容。 其次是“妄议国政”这条罪,根本原因在于赵颢给官家上的奏疏,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贺官家亲政的马屁奏疏,怎么就成了“妄议国政”? 所以赵孝骞还需要知道那道奏疏的具体内容。 这事儿找别人没用,赵颢是最清楚的。 思定之后,赵孝骞起身出了房门,随手叫来王府一名家仆。 “去请父王回府,就说是我说的。”赵孝骞神情泰然地道。 家仆愣了一下,儿子请父亲回家,语气这么横的吗? 这位常年不出门的世子,最近两日感觉变化好大…… 一脚狠狠踹上家仆的屁股,赵孝骞不耐烦地道:“愣啥!要给你备马车吗?” 家仆急忙转身飞奔而去。 半个时辰后,赵颢被家仆找到,硕大的肉球滴溜溜地滚进了赵孝骞的院子。 “吾儿何事唤父王?”赵颢掏出手帕,擦着额头的汗。 赵颢的神情掩饰不住的憔悴,脸色也灰败,但望向赵孝骞的眼神却一如既往充满宠溺。 “吾儿放心,小风小浪而已,父王一定平稳度过,保楚王府无虞。”赵颢温言安慰道。 赵颢以为是儿子待在府里惶恐不安,把他叫回来以求获得安全感,于是开口便给足了安全感。 赵孝骞心头有些感动,不管这位亲爹为人品行如何,对他这个儿子至少是毫无保留的,那种宠爱简直溢于言表。 “父王,两件事。”赵孝骞言简意赅道。 赵颢一愣,然后点头:“你说。” “第一,我要你和范相公填的两首《西江月》,完完整整的内容。第二,我要你给官家那道奏疏的完整内容。” 赵颢不假思索地道:“半个时辰后给你。” 赵孝骞好奇道:“咱府里的书房都被公差搬空了,您……” 赵颢咧嘴一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全在此,一字不差。” 没问赵孝骞要这些东西做什么,赵颢命人取来笔墨,一声不吭奋笔疾书。 很快,两首词和一道奏疏的原文写成。 赵孝骞对文学这玩意儿没什么研究,手拿着两首词,半天都没品出其中韵味,但字词之间颇为陌生,显然并未流传于后世。 所以这两首词应该是文人应酬式来往,没什么文学价值。 里面的内容当然也是商业互吹,你好我也好,伱我在官家的英明领导下,一定要忠君报国巴拉巴拉…… 连续看了好几遍,又有旁边的赵颢逐字逐句地解释,赵孝骞终于确定了,这两首词不犯毛病。 那么,重点就是那道奏疏了。 奏疏的第一句“臣楚王颢昧死言……”开始,赵孝骞便一句都看不懂。 久违的清澈而愚蠢的光芒,跨越千年再次笼罩全身,赵孝骞瞬间觉得好无力,有一种文盲看天书的愚昧感。 “父王,孩儿愚钝,您解……解释一下?”赵孝骞尴尬地道。 赵颢露出吃惊的神色:“你自小读诗书,奏疏都看不懂?” “孩儿被蹴鞠爆头后,很多东西都记不住了。”赵孝骞轻描淡写地解释。 赵颢咬牙,露出愤恨之色:“那个踢蹴鞠的人该死!此间事了,本王必为吾儿报此大仇!” 于是赵颢开始一字一句解释奏疏里的内容。 小半个时辰后,赵颢终于解释完毕。 赵孝骞的目光落在奏疏上,头也不抬地挥手:“好了,父王,孩儿有事要忙,您随意吧。” 赵颢嗯了一声,站在赵孝骞身后,含笑注视儿子的背影。 良久,赵孝骞转过身看着他,道:“父王,孩儿说‘随意’的意思是……您可以离开了。” 赵颢一脸受伤:“本王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赵孝骞想了想,语气委婉地道:“是的。” 屋子里恢复了安静,赵孝骞眉头紧锁,盯着奏疏一动不动。 奏疏通篇基本都是毫无意义的马屁,而且马屁拍得辞藻华丽,清新脱俗,当事人看了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的那种。 赵孝骞看了好几遍,一字一句咂摸许久。 可以肯定奏疏的内容是没毛病的,就是马屁拍的太猛太肉麻,写奏疏的人很明显道德上有瑕疵。 然而,但是…… 奏疏里提到了一个关键词,《请更新新法札》。 《请更新新法札》其实也是一道奏疏,它作于十年前,作者是一位历史上的名人,叫“司马光”。 没错,就是那位司马缸砸光的名人。这位名人已去世多年。 司马光的这道奏疏内容更复杂,通俗解释一下,那就是反对新法,主张恢复旧法。 赵颢在奏疏里提到司马光,也是对官家歌功颂德的一部分。 大意就是司马光曾经上疏反对新法,太皇太后和官家这十年来做得很好。 天下百姓摆脱了新法恶政,子民安居乐业,天下人无不感念太皇太后和官家的恩德巴拉巴拉…… 赵颢的这道奏疏至此便看到了他的站队,毫无疑问,赵颢的立场是旧党一派,他和司马光苏轼一样,都是反对新法的。 这其实也没毛病,太皇太后临朝听政这十年,朝堂上下推行的基本国策就是废新法,复旧法。 赵颢的站队完全没问题。 然而,赵孝骞看到此处,眼皮却猛地抽了一下,心跳陡然加速。 别人眼里的“没问题”,看在赵孝骞眼里,问题大了。 心里闪过一道念头,隐隐约约,灵光转瞬。 这几日楚王府为何被针对打压,此时的赵孝骞似乎有了答案。 原来这道马屁奏疏,才是真正要命的! 赵孝骞叹了口气,这个不省心的亲爹啊…… 正要去找赵颢,却听屋外传来轰的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 一名家仆神色慌张,急促地道:“世子,不好了!大理寺和宗正寺来了公差,说是要请殿下过堂!” 第八章 力挽狂澜 意料之中,但还是猝不及防。 公差来得太快了,比赵孝骞想象中更快。 拿问一位宗亲王爷,按照正常的程序走,少说也要十天半月,而针对赵颢的动作,却在短短两天内全部走完,此刻大理寺竟迫不及待上门拿人了。 所谓“过堂”,不过是委婉的说法,大理寺过一遍堂,几乎能肯定不会轻易放回来了。 赵孝骞脸色当即变了,起身匆忙朝王府大门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传令王府禁军,不准任何人入内!” “另外再叫人告诉我父王,待在书房里别露头,露头就秒。” 报信的下人飞奔而去。 赵孝骞快步走到王府大门外,却见一队禁军横拦在石阶下,正与一群皂衣公差对峙。 领头的是两名官员,其中一人赵孝骞认识,正是濮王赵宗晟,宗正寺卿。 另一人穿着绿袍官服,头戴长翅帽,脸色难看地盯着禁军一名披甲武将都指挥。 王府也是有禁军守卫的,这是皇家的体面。 但守卫王府的人数并不多,以赵颢当今皇叔的地位,楚王府的禁军数量也只有一指挥。 “指挥”是大宋军事单位,一指挥大约是四五百人左右,统领这支禁军的武官名“都指挥”,相当于后世的一个营长。 禁军只负责保护王府,除了王府范围,武将并不听从亲王的命令,他们直属汴京步军殿前司。 此刻这名禁军指挥暂时拦住大理寺的公差,是得了世子赵孝骞的命令,而这,也算是这名指挥送给楚王世子的小小人情。 见赵孝骞昂然而出,禁军指挥悄悄松了口气,然后一挥手,王府禁军让开一条道。 赵孝骞没理会那名大理寺的绿袍官员,从官服颜色能看出,绿袍者顶多是个八品官儿,没资格让楚王世子主动打招呼。 于是赵孝骞上前先朝赵宗晟长揖一礼:“小子拜见濮王爷爷。” 赵宗晟愉悦地眯起眼,捋须笑道:“子安免礼,呵呵,又见面了。” 赵孝骞十分懂事地道:“是,小子多谢濮王爷爷。” 当着众人的面,赵孝骞没明说谢什么,但赵宗晟听懂了,心下不由一乐,这小子常年不出门,人情世故倒真是一点也不缺。 大理寺拿人,宗正寺卿却亲自陪着,当然不是跟过来看热闹。 皇室宗亲被大理寺拿问,宗正寺纵然无法干涉,却也要到场盯着的,防的是下面的官员对宗亲态度粗暴,损了皇家体面。 但是宗正寺卿亲自到场,这说明天家宗族对此事的重视,赵宗晟的出现对楚王府来说,无疑是一份沉甸甸的人情。 那名大理寺官员终于忍不住上前,脸色虽难看,但还是很客气地行了一礼:“下官大理寺丞周审,拜见楚王世子。” 赵孝骞这两天也渐渐寻摸出世子的气质了,闻言板起脸,冷淡地嗯了一声:“周寺丞兴师动众聚我楚王府前,有事?” “不敢惊扰楚王和世子,但御史台发来了文函,楚王殿下牵扯了一点事,下官奉命请楚王移驾一行,还请世子包涵。”周审客气地道。 “堂堂楚王,当今皇叔,被大理寺一句话就带走了,你们的官威当真比天还大,再过几年,恐怕连官家都要看大理寺的脸色了吧?”赵孝骞语气阴阳地道。 这话的威力太恐怖,周审脸色剧变,情不自禁扑通一下,面朝皇宫方向跪了下来,颤声道:“臣岂敢有此大逆的念头,臣……臣,” 旁边的赵宗晟朝赵孝骞投去欣赏的一瞥,这小子带给他的惊喜越来越多了,就凭这说话的技巧和分量,朝堂上跟那些老狐狸打嘴仗都不落下风。 咳了两声,赵宗晟缓缓道:“子安,尔父被多位御史参劾,所奏之事已发付御史台和大理寺,还是请令尊出来,去大理寺解释一下吧。” 赵孝骞对周审没什么好脸色,但对赵宗晟还是很给面子的,于是点了点头,道:“濮王爷爷的话,小子不敢不听,还请濮王爷爷屈尊入寒舍稍坐片刻,父王出行还需整理仪装……” 周审咬了咬牙,面露难色道:“大理寺只是请楚王过堂,殿下何必整理仪装……” 话没说完,赵宗晟却冷冷地道:“宗亲之尊,行止皆关乎天家颜面,仪装岂可草率,周寺丞等不起么?” 周审被两位宗亲轮着怼了几遍,又不敢翻脸,只好陪笑连道不敢。 赵宗晟含笑望向赵孝骞:“今日兴师动众,不宜入内,老夫便在门外等候,子安去请你父王吧。” 赵孝骞告了一声罪,转身便进了王府。 王府侧门刚关上,方才一脸镇定自若的赵孝骞瞬间变了脸色,撩起袍摆便朝书房狂奔。 飞奔到书房,赵颢正表情淡定地坐在书房内,见赵孝骞闯进来,奇怪的是,赵颢的表情立马由淡定变成了惶恐不安。 赵孝骞眨眼,刚才眼花了吗? “吾儿,大理寺的公差要拿我下狱了吗?”赵颢瑟瑟发抖,像一只落进陷阱的鹌鹑。 赵孝骞没理他,转身大声道:“来人,取纸笔来!” 下人闪现,纸笔搁在桌案上,下人消失。 赵颢惊愕:“这是……” 赵孝骞将笔塞到赵颢手中,盯着赵颢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道:“父王,废话不多说,来不及了,父王若信我,马上提笔写一道奏疏。” 赵颢大吃一惊:“奏疏?写啥?” “如何措辞,文章怎么写,父王比我懂,但意思只有一个……”赵孝骞缓缓道:“……请废旧法,复行新法。” “新法?”赵颢震惊地看着他:“这道奏疏怎能写!新法已废十载,人人皆谓恶政,今日你却要废旧法,行新法,社稷大事岂能儿戏!” “快写!”赵孝骞有些着急了,道:“满朝诸公无人再敢提新法,父王是第一個!” “太皇太后已薨逝,官家今年亲政,大人,时代变了!” “官家需要第一个站出来提新法的人!父王,楚王府这次能否转危为安,全在父王这道奏疏了!” “父王若不写,今晚就要蹲大理寺的监牢,那些乱七八糟的罪名全都要扣在父王头上,若父王站出来提新法,楚王一脉兴许还有希望。” 赵颢神情呆滞,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说,官家早有变法的心思,只是太皇太后在世时,官家尚未亲政,不得不屈从太皇太后的意思推行旧法。” “太皇太后薨逝,官家已亲政,他更希望的是复行新法?” 赵孝骞重重点头:“是,官家隐忍多年,如今亲政,欲行新法,先来个杀鸡儆猴,试探朝臣们的态度,而父王……” 赵颢懂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所以,本王就是那只鸡?因为本王那道奏疏里提了司马光,提了继续推行旧法?” “虽然有点不敬,但……是的,父王就是官家单拎出来的那只鸡,杀给朝臣们看的。”赵孝骞无奈地道。 赵颢若有所悟,难怪这次针对他的风浪来得如此猛烈,原来背后针对他的人竟是官家。 赵颢呆怔半晌,突然怒发冲冠:“本王哪里像鸡了?本王明明……” 垂头看了看自己圆成球的大块腹肌,赵颢意气顿失。 “父王,欲求生路,必须马上掉头,转变立场,记住,旧法是恶政,是天怒人怨的祸水,新法才是我大宋社稷的希望!” “所以父王不但要提议恢复新法,更要建议官家重新起复那些曾经被贬谪罢职的新党朝臣。” 赵孝骞盯着赵颢,缓缓道:“兹事体大,官家不能亲自开口,所以官家需要第一个站出来发声的人,他非常需要,父王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赵颢脸色时红时白,神情惊疑不定,此刻的他,还在消化儿子的话。 实在是太突然了,无论儿子对官家心思的猜测,还是儿子如此巨大的性格变化,都让赵颢一时无法接受,懵逼的楚王很懵逼。 良久,赵颢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狠狠一咬牙:“好!我写!” “左右已是这般境地了,索性豁出去了吧!” “大不了被贬为庶民,咱父子上街要饭去!” 赵孝骞一惊,急忙道:“不至于的,不至于的,……孩儿想坐享富贵,孩儿不想要饭。” 赵颢的文学素养还是杠杠的,一炷香时辰后,一篇洋洋洒洒的奏疏写成。 赵孝骞接过来扫了一眼,仍旧是一句都没看懂,于是吹干了上面的墨渍,小心地折起来,塞入自己怀中。 “骞儿,这事儿能行吗?”写完奏疏的赵颢又是一脸忐忑。 这道奏疏若送上去,如果赵孝骞的猜测错误的话,不仅前面几桩罪被坐实,也会激怒满朝旧党朝臣,那时可真就朝野哗然,四面皆敌了,赵颢父子就算被贬为庶民,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豪赌,关乎身家性命的豪赌。 “父王安心蹲大牢吧,剩下的事交给孩儿了。”赵孝骞此刻的表情特别孝顺。 “事关重大,奏疏不可落入他人之手,骞儿记得绕过六部和御史台,亲自将它送进禁宫,面呈官家。”赵颢叮嘱道。 赵孝骞点头:“孩儿懂的,我这就去禁宫,父王在里面好好改造,争取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赵颢表情惨然,圆滚滚的肚皮像被扎了钉子的球,瞬间瘪了下去。 第九章 深宫天听 强迫性地逼着赵颢写下这道诡异的奏疏,不是赵孝骞突然如有神助,而是来自前世的一点模糊的记忆。 北宋这个时期,赵孝骞能记得的内容不多,在他的记忆里,终宋一朝把文人抬得太高,把武人贬落到尘埃。 而最令赵孝骞印象深刻的,是北宋时期的变法,那真是……数十年来被君臣们搞成了一场场闹剧。 这个皇帝说新法好,换了下一任皇帝又说还是旧法好,新法旧法,几废几复,国家大事跟特么闹着玩似的,折腾得百姓叫苦连天。 支持变法的,反对变法的,朝堂上的新旧两党势力针锋相对,党争愈演愈烈,搞得朝堂乌烟瘴气。 年轻的官家有没有政治抱负? 他当然是有的,但他的抱负与太皇太后背道而驰,在太皇太后听政的十年里,官家从来都是无条件支持太皇太后推行旧法,打压新党朝臣。 但在赵孝骞模糊的记忆里,这位历史上还算英明的哲宗皇帝,亲政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废除旧法,再次恢复新法。 只能说,这位官家是非常懂得隐忍的。 太皇太后在世时,官家是坚定的旧法拥护者,因为他年幼无权,太皇太后一死,他立马就翻脸。 朕,其实是个卧底! 没错,在邪恶的旧党里卧底已十年了! 十年!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直到今日,哪怕太皇太后薨逝已半年之久,他也从未对外透露一丝打算复行新法的口风。 但是,赵孝骞知道,他马上要动手了。 在今后的一两年里,大宋朝堂几乎经历了一次大清洗,曾经被打压的新党朝臣被复用,无数顽固旧党朝臣被贬谪,被罢官。 而如今,正是官家打算复新废旧的初始时期,赵颢却在如此敏感的时刻自己跳了出来。 一個亲王,在朝堂上其实基本没地位,本来存在感很微弱,可谁叫这个不省心的亲爹上了一道马屁奏疏呢。 官家正愁找不到鸡杀给猴看,正愁不知如何试探顽固旧党的态度,恰好看到了赵颢的奏疏,上面竟还写着“拥护朝廷继续推行旧法”之类的屁话。 不搞你搞谁?你自己送上门的啊。 赵孝骞几乎都能想象官家看到奏疏后的表情,必然是惊喜交加,仰天长笑的。 哪里来的二货,竟舍身甘当炮灰,助朕成就大事! 再一看署名,哦,我家二叔啊,那没跑了,就是你了。 天家亲自选择的棋子炮灰,简称天选之子。 ………… 怀里揣着赵颢新鲜出炉的奏疏,赵孝骞匆匆朝王府门外走去。 走出大门,赵宗晟和大理寺官员仍在等候,赵孝骞上前行礼。 赵宗晟捋须,眼神充满探究意味:“都安排妥当了?” 赵孝骞含笑道:“是,多谢濮王爷爷周全,父王马上就出来。” “子安如何处之?” “父王无端涉事,小子欲为父王鸣冤。” “鸣冤何所往?” “禁宫。” 赵宗晟欲言又止,但还是叹了口气,道:“去吧,尔父入大理寺后,老夫自会让人关照,休教外人折辱慢待我大宋宗亲。” 赵孝骞对这位老头儿颇有好感,果然还是自家人靠得住。 此刻他已明白,为何千百年来的古人如此依赖凭仗同姓宗族势力了。 再次长揖一礼,赵孝骞转身便朝禁宫而去。 王府到皇宫有一段距离,但不算太远,赵孝骞决定步行,只带了几名禁军护卫。 无暇欣赏路边的繁华街景,此时的赵孝骞其实心里是有些忐忑的。 赵颢对他这个唯一儿子的信任,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没犹豫多久便选择将身家性命都交托给了他。 父子俩都很清楚,这道奏疏送上去,会在朝堂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祸兮福所倚。 这次针对王府的阴谋,未尝不是楚王府的一次机遇。 很快官家就会惊喜地发现,原来卧底在旧党十年的人不止是他自己,还有楚王父子。 没错,楚王父子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也卧底十年了! 今日就是旗帜鲜明亮剑的时刻! 楚王一脉与官家永远是背靠背的战友! 穿过御街,赵孝骞和禁军护卫很快来到皇宫前。 大宋皇宫的规模其实不大,跟别的朝代皇宫比起来,甚至显得有些寒酸。 皇宫的中门是宣德门,那是文武百官上朝的地方,平常情况下是不会开启的。 赵孝骞选择的是宣德门旁边的右掖门,算是皇宫的侧门。 右掖门外,禁军披甲,戒备森严。 赵孝骞令护卫停在原地,独自上前。隔着老远便掏出了证明身份的象牙腰牌,一边走一边扬声道:“楚王讳颢之子赵孝骞,代父呈疏,烦请将军代呈官家阶下。” 说完从怀里掏出赵颢新写的那份奏疏,双手高捧至顶。 右掖门外的禁军们面面相觑。 朝堂大臣们每日送奏疏的多了,但这般绕过宰相和六部,直接把奏疏送到皇宫门外的,简直闻所未闻。 按规矩,这种奏疏是不能接的。 可赵孝骞刚才已亮明了身份,是楚王之子,楚王是官家的亲叔叔。 亲叔叔的奏疏若被禁军所拒,万一搞出了事,责任谁来担? 所以,这道奏疏是接,还是不接? 犹疑许久,一名步军司指挥模样的武将走来,眼神充满了幽怨和控诉。 你特么这不是给我找事儿么? 赵孝骞堆满了笑:“多谢多谢,有劳将军。” 随手朝怀里一掏,打算让对方深深感受一下世间温暖的人情世故,然而伸手入怀,脸色立变。 堂堂世子,为何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 不给足好处,别人如何办事? 情急之下,赵孝骞朝腰间使劲一拽,一枚质色上佳的玉佩摘下,塞进武将的手心。 武将的脸色顿时灿烂起来,收下奏疏的同时,也不着痕迹地收下了那枚玉佩。 为了对得起这枚玉佩的酬劳,武将亲自进了右掖门,朝内宫皇仪门跑去。 ………… 禁宫,福宁殿。 福宁殿是大宋历代官家的寝殿,当然,也有别的作用,比如官家办公。 官家赵煦今年正好二十岁,此刻的他正坐在偏殿的桌案后,眉头紧蹙地批阅奏疏。 皇帝已当了十年,但真正亲自处理朝政才短短半年。 前面的十年,国政皆是太皇太后与群臣商议而定,那时送到他面前的奏疏,已是决定后的结果,他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去年太皇太后薨后,赵煦终于亲政,有资格批阅奏疏,能提朱笔在臣子们的奏疏上做决定了。 而朝堂的权力,也在这半年里慢慢聚握于他的手心。 说来不孝,对于太皇太后的薨逝,官家赵煦内心其实是喜大于悲的,原因自然不言而明。 但是对外,官家仍是一副悲伤的表情,皇宫的白幡孝带至今没有拆除,官家的悲伤逆流成河,半年仍未缓解。 朝堂上最大的老顽固去世了,年轻的赵煦雄心勃勃,少年已立志,他要做出一番远迈汉唐的功业,大宋将在他手里变得不同。 功业何所取? 必须变法,唯有变法,才是大宋唯一的出路! 不仅为了大宋社稷,也为了自己的统治巩固长久。 如今朝堂上大多是守旧势力当道,学过帝王术的官家,怎会容许朝堂上的势力呈现一面倒的绝对优势? 他以后讲话还管不管用了? 所以,朝堂势力必须制衡,如今也该将那些被打压多年,不得志的新党臣子们提拔起来了。 两边打出脑浆子,他这个皇帝才坐得安稳。 朱笔在奏疏上划了个小圈,又批示了几个字,赵煦搁下笔,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一名宦官躬身匆匆而入,手里捧着一份奏疏。 “禀官家,楚王之子赵孝骞,宫门外呈上楚王奏疏,伏请官家御览。” 赵煦一怔:“楚王颢?朕的皇叔?他的奏疏为何是从宫门递进来的?” “奴婢不知,是楚王之子赵孝骞亲自送至宫门的。” 赵煦皱眉,这种不合规矩的事让他有些不悦。 而且,这位楚王叔……此时应该在大理寺被讯问,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份奏疏? “呈来。”赵煦一招手。 展开奏疏,赵煦随意拿眼一扫,然后,渐渐睁大了眼睛,表情变得凝重严肃。 匆匆看完,赵煦猛地合上奏疏,表情看不出喜怒。 阖目沉思半晌,赵煦再次打开奏疏,重新认真地看了一遍,这次是逐字逐句,看得非常仔细。 良久,赵煦又合上奏疏,眼中闪过一道笑意。 “朕的这位皇叔,倒是一个妙人,以前却是朕走眼了,有意思!哈哈!” 宦官静立一旁,不敢吱声。 片刻后,赵煦突然又问道:“你刚才说,宫门外送奏疏的人是谁?” “回官家,是楚王颢之子,也是唯一的儿子,赵孝骞。” 赵煦眨眼,脑海里搜索许久,却始终记不起赵孝骞的眉目容貌。 按辈分,赵孝骞是赵煦的堂弟,好像比赵煦小两岁。 但赵煦似乎很多年没见过这位堂弟了,最近的一次记忆,好像还是几年前的正月,赵煦领群臣和宗亲祭祀农坛典仪时,匆匆见过一面。 传闻中,赵孝骞这位堂弟久居王府深院,常年不见外人,性格非常孤僻古怪,今日竟然代父送奏疏,委实令人吃惊。 “赵孝骞还在宫门外吗?召他进宫,朕想见见他。”赵煦吩咐道。 第十章 君臣初见 递上奏疏后,赵孝骞仍站在宫门外。 他在等宫里的消息,不出意外的话,赵颢应该已进了大理寺,说不定此时有好几个官员正对他圈踢。 而王府被传讯的那些属官,不管主动还是屈打成招,总之一定给赵颢扣上了许多罪名。 所以赵孝骞现在不能走,他必须尽快等到宫里的结果。 他不想沦为庶民,不想上街要饭。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一名宦官匆匆从宫门出来,见到赵孝骞后立马行礼,满脸堆笑。 “世子,官家召见,请您跟奴婢进宫。” 赵孝骞笑了,果然,这道奏疏的分量比他想象中更重。 走进皇宫,赵孝骞左右张望,宫墙深深,禁军执枪林立,一道又一道的宫门深锁春色,宫人如履薄冰,在红墙绿瓦的回廊下碎步而行。 皇宫真的不算大,一则开封城本来不大,大宋官家行仁政,不能占民居而扩建皇宫。 二则是,真宗祥符八年,皇宫发生了一场大火,这场火几乎烧毁了大半个皇宫,后来经过重建修缮,但仍有许多地方还是废墟,破败之处屡见不鲜。 从右掖门到福宁殿,很快便走完。 宦官进殿通报后,请赵孝骞入内觐见。 赵孝骞站在殿外整理了一下仪装,谨慎地踏进了殿门。 进门后赵孝骞一直半躬着身,直到看见桌案后坐着一位穿着明黄便袍的年轻人,情知这位便是传说中的官家了。 于是赵孝骞长揖行礼:“楚王之子赵孝骞,拜见官家。” 大宋的礼仪没那么复杂,这個时期的臣子脊梁是挺直的,不像影视剧那样动辄下跪膜拜。 除非重大正式的场合,否则通常情况下,臣见君是不必下跪的,长揖行礼就好。 刚行礼,赵孝骞便听到温和的声音。 “孝骞?朕记得你表字是叫……‘子安’,对吧?自家人不必拘礼,过来坐。” 赵孝骞挺直了身子,向桌案旁的地毯蒲团走去,然后跪坐下去。 赵煦对他的表现有些惊讶,见惯了战战兢兢的臣子,所谓的面君礼仪一套下来非常繁琐。 而赵孝骞,叫他坐他竟真的一屁股坐下,真就没一句多余的废话。 赵煦也起身,走到赵孝骞对面跪坐下来,含笑打量着他。 没人教过赵孝骞面君的礼仪,什么臣子不可直视君上,他可不管,现代的礼仪是说话要正视别人的眼睛,这才叫礼貌。 赵煦大约跟赵孝骞年龄相仿,容貌颇为清秀,眼睛湛湛有神,但肤色却带着几分不健康的白皙,身材也颇为瘦削,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 赵煦没想到这位堂弟好像不太懂礼仪的样子,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他,这倒令赵煦颇不自在了。 两人就这样对视,谁都没开口说话。 赵孝骞也有些不自在,不知是自己本身性格原因,还是受到原身主人的影响,在人际交往方面,赵孝骞有些被动。 熟人面前他能泰然处之,比如他爹赵颢,王府里的一些下人等等。 但在陌生人面前,他却实在无法找话题,所以他两辈子都不喜欢与陌生人打交道,太累了。 福宁殿内,气氛有点干,赵煦仔细观察着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良久,赵煦笑道:“说来你我是同宗兄弟,你的父王可是朕的亲叔叔,子安,幼时你我还一起玩耍过,记得吗?” 赵孝骞松了口气,总算特么的有人主动找话题了。 “记得记得。”赵孝骞干笑。 “朕还记得当年你六岁时,被朕打了屁股,因为你非要抢朕的一本古籍,后来抢不过,竟把古籍撕了,朕气坏了,狠狠揍了伱。” 赵孝骞又笑:“臣那时还小,不懂事,闯了许多祸事。” 赵煦笑道:“幼时之事,说来已很遥远了,如今思之,竟是再也回不去的往趣……” “人长大了,心眼也多了,满心算计人,又怕被人算计,朕都不记得上次真心发笑是何时了。” 话听着心酸,赵孝骞抬头看了看他,道:“官家若想心情欣快,臣可为官家分忧,汴京繁华,人间春色,深锁禁宫里的人可是见不到的。” “官家若有瑕,臣可带官家微服出宫游玩一番。” 赵煦两眼一亮,颇为意动的样子,但目中的神采却很快黯淡下来。 “罢了,你若带朕出宫,真当朝中那些御史是吃干饭的?不仅朕会被骂得狗血淋头,你楚王府上下都讨不了好。” 说着赵煦拍了拍矮桌上的那道奏疏,盯着赵孝骞的眼睛道:“尔父的奏疏朕已看了,不解之处甚多。” “父王在大理寺,托臣将奏疏送来,官家若有疑问,臣知无不言。” 赵煦嗯了一声,却绝口不提楚王为何在大理寺,大家心照不宣。 “这份奏疏的意思,是建议朕废除旧法,复行新法,这果真是你父亲的意思?” 赵孝骞毫不犹豫点头:“是。” 赵煦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新法之恶,举世皆知,朝野臣民畏之如虎,恨之入骨。” “且不说尔父是宗亲,不得擅议国政,就算能议,他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提这祸国殃民的新法!” 赵孝骞一惊,随即很快平静下来。 要不是我开了挂,知道历史进程,这会儿真特么被你唬住了。 赵孝骞不慌不忙地道:“臣以为,官家恰好说反了,世间之恶者,旧法最恶,新法反倒是能救我大宋的一剂良方。” 赵煦一怔,道:“子安何出此言?” “大宋看似繁华,但实已危若累卵,民间大量土地被权贵地主圈占。” “他们占地却偷漏粮赋,对百姓农户欺压抢掠,民间早已苦不堪言,唯有朝廷颁行新法,遏制权贵地主,百姓才有活路,国库也有充盈之钱粮。” “新法纵有许多不尽人意之处,但对朝廷来说,终归是利大于弊的,臣以为,父王之见并无错,错的只是不合时宜。” 赵煦沉默下来,蹙眉盯着面前的奏疏。 许久之后,赵煦缓缓道:“子安可知,这道奏疏公之于朝堂,会是什么后果?” 赵孝骞挺直了腰,正义地道:“虽千万人,吾往矣!父王公心为国,不惧狂风暴雨,任何后果,楚王一脉皆愿担之!” “若朕不愿复新法,废旧法呢?”赵煦突然问道。 “官家若不愿,父王仍会上谏,剖明新法之利,旧法之害,直到官家答应为止。” 赵煦盯着他的脸,突然道:“复新法究竟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 赵孝骞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当然是父王的意思,臣才疏学浅,怎敢妄议国政。” 第十一章 雨过天晴 正义的嘴脸表现得有点过了,难怪赵煦起了疑心。 赵孝骞在赵煦面前侃侃而谈,一时兴起,竟忘了理论上,复行新法的主张应该是他父王赵颢提出的。 现在搞得好像是他在主张一样,这可不行。 我只是一个混吃等死啃老的世子啊,搞得这么英明睿智干啥?人设要崩。 “是这样的……”赵孝骞遣词造句努力找补:“臣来送奏疏之前,父王跟臣说了许多,臣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了,刚才那些话,都是父王告诉臣的。” 赵煦眼里笑意愈深:“嗯,朕信了。” 赵孝骞无奈干笑。 果然,人设崩了真不容易挽回。 屈指弹了弹奏疏,赵煦缓缓道:“既是你父亲的意思,朕可就当真了。” 赵孝骞不得不再次用正义的表情道:“请官家务必当真,父王为国谏言,百死不悔。” “此疏日后当公之于朝堂……”赵煦若有深意地笑道:“子安和你父亲,恐怕要被天下人唾骂一段时日了。” “宠辱不惊,唾面自干。”赵孝骞淡定地道。 赵煦笑赞道:“说得妙!子安果真有如此胸襟?” “臣没那么大的胸襟,关键是挨骂的是父王,此事与臣无关。”赵孝骞无辜地道。 赵煦一愣,接着开怀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你们……你们,哈哈,你们楚王一脉,当真妙得很,哈哈!” 喘着大气撑在桌上,赵煦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儿,道:“这次楚王无端遭了波折,朕于心不忍,回去后你可去大理寺,接尔父回府。” 说着赵煦盯着他的眼睛,道:“此事揭过了,但没完全过去……” 赵孝骞是聪明人,立马接道:“父王回府后,定会坚持己见,继续上疏,请官家废旧法,复新法。” 赵煦微笑点头,这个答案他很满意,也正是他需要的。 二人互视,眼中的意味不言而明。 确认过眼神,都是在旧党里卧底多年的战友啊! 之前赵颢被针对,被大理寺拿问,那是卧底之间不明身份产生的误会。 现在确定了,我们其实是同伙。 直到此刻,赵孝骞的身心终于完全放松下来。 他赌对了! 赵煦亲政后,果然有了废旧法,复新法的心思,只是缺少一个契机,以及……一個率先站出来发声呐喊的人。 而楚王赵颢,恰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了。 有人第一个站出来发声,赵煦接下来才好因势利导,顺势而为。 出于亲情也好,出于利益也好,总之,如今的赵煦与楚王府已是捆绑在一起的盟友了。 楚王应尽的责任是当出头鸟,为新法摇旗呐喊,赵煦的责任是在幕后暗搓搓地搞事。 至此,联盟已成。 赵孝骞逼着赵颢写的那道奏疏,果真让楚王府翻盘逆转。 正事聊完,赵煦又与赵孝骞聊了一会儿童年趣事,话里全是感情,没有任何技巧。 无形之间,赵煦与楚王府的关系越聊越紧密,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细线,将两者捆绑得越来越紧。 天家的亲情其实很脆弱,大多数时候,它比寒铁更冰冷。 但如果里面掺杂了大家都在乎的利益,亲情不仅会变得热烈,还会升华,这也是人情世故的一部分。 许久之后,赵孝骞提出告辞,赵煦也含笑亲自将他送到殿门外。 “子安,尔后有瑕,可多来宫里坐坐,伱我是同宗兄弟,不必见外。”赵煦拍了拍他的肩,语气突然加重:“记住,我们是自家人,是亲兄弟。” 赵孝骞点头,认真地道:“是,臣与官家是亲兄弟,楚王一脉愿永世忠于陛下。” 这句表态很重要,必须有。 赵煦动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用力按了按他的肩。 ………… 出了皇宫,赵孝骞径自赶往大理寺。 皇宫里大约待了两个时辰,也不知赵颢在大理寺会是怎样的待遇,若是被用了刑,呵,乐子可就大了。 大理寺位于御街旁,“御街”是汴京城的主干道,子午正中直通皇宫,相当于长安城的朱雀大街。 朝中六部御史台和一些重要的官衙几乎都在御街边。 赵孝骞领着几名护卫刚来到大理寺外,便有官员在门外等候,定睛一看,呵,熟人。 大理寺丞周审,两个时辰前人五人六带公差来楚王府,欲拿问赵颢的那位。 此时的周审一脸逢迎的笑,见到赵孝骞后非常主动地行礼。 看他前倨后恭的表情,赵孝骞便已知道,想必赵煦的旨意已到大理寺,赵颢无罪开释,又是毫发无损的楚王,周审这才换了一副嘴脸。 懒得跟这种小人物计较,在周审的领路下,赵孝骞进了大理寺二堂,在二堂东侧的一间厢房里见到了赵颢。 不知是濮王赵宗晟特意关照过,还是大理寺的胆子没那么大,赵颢虽被拿问,但大理寺终归给宗亲留了体面。 就算是关押,也没把他扔进大牢,而是给他安排了环境还算不错的厢房。 赵孝骞进了厢房,见赵颢盘坐在屋内,倒看不出多惶恐,只是神色有些灰败。 眯眼见赵孝骞笑吟吟地站在门口,赵颢一惊,接着大喜。 “吾儿又勇闯大理寺救父了!”赵颢感动涕零:“又是一桩千古佳话!” 赵孝骞无力地道:“父王,您的戏太多了,没那么轰轰烈烈,孩儿大摇大摆走进来的,跟‘勇闯’没有半文钱关系。” 赵颢老怀大慰:“来得好,来得好!为父沦为阶下囚,都饿瘦了,大理寺虐待为父……” 赵孝骞继续无力地道:“父王,您进大理寺总共才两个时辰,不至于饿瘦的。” 赵颢自动屏蔽了他的话,急忙问道:“吾儿可将奏疏递进宫了?” 赵孝骞点头:“递进去了,官家也看了,不仅如此,官家还召见了我。” 赵颢面露喜色:“官家如何说?打算如何处置为父?” 赵孝骞神情一振:“好消息!官家说,只将父王削爵流放,孩儿没事,可以在汴京城里继续浪。” “祸不及家人,官家果真是个讲究人。”赵孝骞发自内心地赞道。 第十二章 度尽劫波 赵颢的世界崩塌了。 赵孝骞带来的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 一个啥都没干,简简单单上了个马屁奏疏,就被削爵流放的亲王,本人多么无辜,朝堂多么黑暗,世道多么不公。 一股委屈悲愤涌上心头,赵颢的自我认知里,一个心怀正义却被昏君无情打压的落寞形象油然而生。 好委屈,好想抱抱自己…… 坐在厢房内,赵颢呆怔看着赵孝骞,肥厚的嘴唇一瘪,然后咧嘴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以手捶地。 “儿啊,给为父挑個结实的棍儿和盆儿,为父上街要饭去……”赵颢哭着叮嘱道。 赵孝骞吓了一跳,这活爹咋就经不住玩笑呢。 懒得解释,太费口舌了,赵孝骞扭头:“来人!” 几名大理寺公差出现在门口。 赵孝骞指了指赵颢,道:“帮忙扶,嗯……抬,扛一下楚王殿下,扛到门外的马车上。” 几名公差用尽吃奶的力气,堪堪将赵颢扛了起来,沿途所过之处,大理寺官员们纷纷恭敬让道,毕恭毕敬将这位王爷抬上门外的马车。 直到回了王府,坐在门口的石阶上,赵颢这才回过神来。 “咱王府没事了?官家不追究了?”赵颢又惊又喜。 刚才儿子开他玩笑的事已被他忘却,唯一的儿子嘛,把王府烧了都没事,跟亲爹开个小玩笑算啥。 “是的,没事了。官家召见孩儿聊了很久,咱楚王府这一劫算是过了。” 赵颢目露惊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短短几天,这个儿子带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多了,现在看着他的模样,赵颢打从心底里涌起一股陌生感。 这根本不像他儿子,更像被鬼上身了! 上次请来道士给他驱邪,恐怕没驱干净。 ……这得退钱啊。 “就因为那道奏疏?”赵颢仍有些不敢置信。 “是的,孩儿已确定,官家有复新法的心思,如今正缺第一个发声的人,父王这道奏疏,甚合官家之意。” 赵颢倒吸一口凉气,……居然是真的! 太皇太后薨逝才半年,官家便要彻底改换国策了么? 莫看现在风平浪静,一旦复行新法的政令公开,汴京,天下,无异于一场地震,各地官员,各种现行的法令,各家权贵地主,都将深受影响。 数十年前王安石变法,天下便已经历过一场大变动,十多年前司马光被太皇太后召回汴京复任宰相,废除新法,重开旧法,天下又遭遇了一场变动。 如今旧法又要被废,新法又要复行…… 饶是赵颢不过是个吃喝玩乐的老纨绔,此刻也忍不住叹气。 天下百姓经得起几次折腾。 新法旧法,变来变去,最后都成了新旧两党斗法的工具棋子,满朝上下有几人是真正做事的。 奏疏送上去后,赵颢自己心里都没底,一整天心神不宁,谁知道那道奏疏居然真的有用。 就因为一道奏疏,官家撤去了架在楚王府脖子上的刀。 太神奇了,说是扭转乾坤也不过分。 这个常年幽闭在王府,拒绝跟生人打交道的儿子,是怎么做到如此神奇的? “你是如何知道官家欲复新法的?”赵颢忍不住问道。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今早在书房,儿子几乎是掐着他的脖子,逼着他写下那道奏疏。 “社会上的事少打听。”赵孝骞懒得找借口。 “啊?呃……好,为父不打听。” 赵孝骞盯着他,认真地道:“父王,事情还没完,官家说了,上一道奏疏不够,父王以后还需继续为新法摇旗呐喊,这是个苦活脏活。” “满朝大多是旧党,父王提议复开新法,势必会得罪很多很多人,有时候甚至连官家都会装模作样斥责怪罪父王……” 赵颢了然一笑:“莫看低了为父,朝堂上那些勾当,为父懂的。总之,父王今后只做两件事,不停上疏,抱头挨骂。如此而已。” 赵颢不蠢,之前只是没想通,想通之后不需要别人点拨,他什么都懂。 楚王府这次的危机,说直白点就是站错队了。 朝堂上站错队,是很要命的。 一不小心站到官家的对立面,人家的汗毛比他大腿都粗,不搞你搞谁? 幸好在儿子的帮助下,楚王府紧急掉头,这次终于站对了位置。 位置站对了,接下来的操作赵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捅破天了都有官家兜底。 “父王,关于新法,您上疏吆喝几句就好,切莫亲自参与,咱们不可避免卷进了新旧之争,但尽量别卷进太深。” “至于挨骂……”赵孝骞有些不忍心地看着赵颢。 赵颢向来没个正形,言行举止各种不着调儿。 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在古代已经能自称“老夫”了,这把年纪每天还要顶着别人的唾沫星子,这人还是自己的亲爹…… 谁知赵颢却哈哈一笑,手掌狠狠朝自己脸上啪啪两下。 “挨骂?呵,老夫这脸皮如铜墙铁壁,刀枪不入,怕别人骂?笑话!” 赵颢此刻的嘴脸特别的帅,但凡被大理寺多关两天都说不出如此豪言壮语。 四十多岁的人了,比大学生还清澈。 ………… 劫波度尽,风平浪静。 王府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穿越至今,大约已有四五日了,赵孝骞直到这时终于放松下来。 这是他喜欢的状态,生活回到了正轨,岁月静好,吃饱撑着。 没有任何规划未来的想法,楚王世子的身份代表着四个字,“富贵荣华”。 什么都有了,为何还要努力? 那些年轻人给自己的人生规划小目标大目标,各种热血沸腾什么的,他们是因为什么? 因为穷啊。 楚王世子怎会穷?所以,世子就算想努力,也找不到方向啊。 如此苍白枯燥的人生,赵孝骞只能自己默默承受了,想想就觉得委屈。 躺在院子里,赵孝骞脑子放空,晒着阳春暖暖的阳光,旁边的矮桌上搁着几碟精致的点心。 不知名,味道也一般,但排面够了。 赵孝骞嘴角含笑,人生还是要规划的。 接下来给自己找几个女人,躲在后院里各种荒淫无道,相比亲爹的快乐,自己一定要青出于蓝。 然后呢? 当然是生一炕娃,耐心地等着继承亲爹的遗产。 不催,催的话有点不孝了。 第十三章 撞开封印 虽然从穿越至今,赵孝骞和楚王府不可避免被卷入了朝堂事,但赵孝骞打从骨子里是拒绝掺和的。 对如今的朝堂格局,赵孝骞没兴趣参与,也没有任何倾向。 所谓新法旧法,赵孝骞都毫无偏颇,在他眼里,无论新法还是旧法,落实到民间早就变了味。 所以赵孝骞根本没兴趣,日前逼着亲爹写支持新法的奏疏,目的是为了让楚王府脱困。 啊不然咧?难道真是忧国忧民? 赵孝骞没那么伟大,过好自己的日子已经很了不起了。 春日的阳光很舒服,有一种不招谁也不惹谁的惬意,特别补钙。 赵孝骞眯着眼,暗暗思量如何在平淡的日子里找点刺激。 大宋最有名的是青楼勾栏,这个……必须有。 好想谈一场甜甜的,只送到楼梯口的爱情啊。 上辈子过得不算苦,但由于钱包的原因,如此令人神往的爱情,他却没尝试过几次。 这辈子不能委屈自己了! 思忖之时,一颗肉球滚了过来,眼熟得很。 然后,赵孝骞就被赵颢拽住了手腕,拉着他往大门外走。 “吾儿跟我走,带你去办事。” “啥事?”赵孝骞愕然。 赵颢来不及解释,便将他推上门外的马车。 二人在马车里坐定,马车便启行,直奔天波门。 出了城门,便见一片平原中竟矗立着一座道观。 道观的占地面积非常广阔,目测近五百亩,大小殿阁房屋两千余间。 说实话,汴京城里的皇宫都比它寒碜。 道观外车水马龙,六丈宽的京道被堵得严严实实,来来往往的人群从道观进出,路上的人们面带虔诚,双手捧香,有的甚至三步一磕,五体投地式膜拜。 赵孝骞坐在马车里有些吃惊:“这是……” 赵颢咧嘴一笑:“玉清宫,没听过么?” 赵孝骞摇头。 赵颢叹道:“也对,你都多年未出王府了,外面的人和物想必都陌生得紧。” 赵孝骞忙不迭点头,还是亲爹好,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亲爹却已给他找到了理由。 路虽堵,行则必至。 大宋王爷自然是有特权的,禁军护卫开道之下,王府的马车很快畅通无阻地来到道观门外。 父子俩下了马车,一位仙风道骨的紫袍老道微笑迎了上来。 “贫道青阳,拜见楚王殿下,拜见……” 话没说完,却见这位老道突然神色一紧,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后退了两步,一副“莫挨老子”的表情。 赵孝骞瞥了瞥他,心中有些奇怪。 这是啥意思?以为我会非礼他么?过分了!没那爱好! 场面有点尴尬,赵颢干咳两声,凑到赵孝骞耳边道:“吾儿不认识他了?数日前你昏迷不醒,为父请他来府上给你驱邪,你一声‘蛋来’,然后……” 赵孝骞大吃一惊:“难道……” 赵颢默默点头:“没错,来的就是他的蛋……” 赵孝骞尴尬了,这个……纯属意外,当时他的蛋出现的位置实在太帅了。 赵颢叹了口气:“这位青阳老道,是神宗先帝御封的真人,” “老夫今日观之,真人的胡须似乎都稀疏了不少,声音也尖细了,吾儿这一抓,怕是要变坤道了,我大宋皇家情何以堪……” 错了就立正,赵孝骞上前一步,青阳真人面露惊恐吓得后退两步。 “真人恕罪,小子当日神智不清,误抓……嗯,总之,对不起!” 赔礼态度很端正,赵孝骞满心愧疚,人家只是跳個大神,骗点香火钱,他有什么错。 世子都道歉了,青阳真人就算恨得想杀了他,也没那胆子。 不仅如此,世子的一句对不起,是必须要换来“没关系”的。 青阳真人努力挤出微笑:“没关系,世子不必多礼,一切都是误会。” 青阳真人领着父子俩进了道观。 道观名曰“玉清宫”,全称是“玉清昭应宫”,是真宗年间修建的,目前为止,它是大宋规模最大的一座道观。 不仅民间信众甚多,就连皇家每年的一些重大祭祀活动,都在这座道观举行。 不过这座道观规模太大,当世和后世都受到不少指摘讦难,占地近五百亩,两千余殿阁房屋,建造耗费了太多民脂民膏。 导致许多臣民至今都在质疑,道观供的神像究竟是来救苦救难,还是为人间降下苦难的。 父子俩进了真武大殿,赵颢带着赵孝骞跪在道君法像前,纳头便拜。 赵孝骞不大信鬼神之说,跪拜动作有些敷衍,一边叩首,眼睛却一边乱瞟。 但赵颢却非常诚心,非常扎实地三跪九拜,又给道君上了香,然后跪在道君像前喃喃自语。 “信男赵颢,汴京人士,前日虔心祈祷,求道君施法怜悯,救吾儿孝骞于生死,今吾儿无恙,信男赵颢携吾儿来还愿,拜谢道君,一拜再拜。” 喃喃过后,赵颢用力朝道君像磕头,一下又一下,磕得非常用力,额头很快红肿一片。 赵孝骞一怔,扭头出神地看着赵颢。 赵颢的容貌很普通,身材更是一言难尽。 然而此刻的赵颢神情湛然,全身仿佛被笼罩在一团圣洁的光晕中,为子还愿的虔诚模样,如同一支利箭,狠狠穿透了赵孝骞封闭的内心。 是的,穿越至今,赵孝骞的内心一直是封闭的,他在小心翼翼地观察这个陌生的世界,他在用旁观者的视角,冷漠地注视着世间的悲喜。 对赵颢这位父亲,赵孝骞仍然感到陌生,他没有胡乱认爹的兴趣,当日救赵颢的目的,也不完全是为了他,更大的目的是救己。 然而此时此刻,赵颢每一记用力的磕头,如同撞在赵孝骞的心里。 一下又一下,赵孝骞内心的封印被撞开了。 这个陌生世界的阳光,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洒满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世界仍然如此陌生,但眼前的人,却是唯一的温暖。 “父王……”赵孝骞眼眶微红,然后迅速扭过脸去,注视那尊高高在上的道君。 赵颢的额头红肿,表情很严肃:“莫说话,你也给道君叩首,诚心一点,道君救了伱呢。” 赵孝骞笑了笑,但还是认真地面朝道君叩首,一下又一下。 他仍旧不信神,但,此刻他愿意向神伏首。 第十四章 其志甚伟 道观还愿很顺利,但青阳真人对赵孝骞仍有些幽怨,在赵孝骞面前总是像贞洁烈女一样,下意识地夹紧双腿。 父子俩离开大殿,也不急着回城,并肩在玉清宫内闲逛。 玉清宫香火旺盛,游人信众络绎不绝,前庭范围人潮密集。 但王爷当然是有特权的,青阳真人亲自领着父子俩去了玉清宫的内庭,这里是道士们的清修之所,不对外开放的。 时来阳春,天气宜人,走在玉清宫幽径,唯觉绿荫处处,鸟语花香,阳光透过繁密的枝叶缝隙洒落在地上,如同坠落漫天星辰。 赵颢太胖了,运动量稍大一些便有些气喘,赵孝骞一手搀住他的胳膊,刻意放缓了脚步。 此刻无声,却很温馨。 阳光照在后背,地上一高一矮两道影子紧紧靠在一起。 赵颢盯着面前地上的影子,忽有所感,叹道:“骞儿,这世上只有咱父子二人相依为命了。” 赵孝骞看了他一眼,道:“父王,‘相依为命’这词儿有点严重了,透着一股凄惨味道,咱家没那么惨,说‘共享富贵’比较合适。” 赵颢一怔,然后笑开了怀:“没错,你我父子共享富贵,此生足矣。” 只提富贵,父子俩绝口不提权势。 赵孝骞本来对权势就不感兴趣,另外,大宋的宗亲通常情况下是不能掌实权的,防的就是宗亲夺权谋篡。 无论朝堂宰相,六部官员或是地方知府知州,基本没有宗亲的身影。 赵颢倒是挂了几个官衔,比如册司空,太傅,荆南节度使,还有一些荣誉特权,如赐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允五日一谒禁中等等。 头衔一大堆,可赵颢根本没有任何实际的权力,有的只是当朝皇叔的待遇。 “节度使”这个官儿,在唐朝算是手握重兵的一方诸侯,但在大宋,所谓的节度使其实就是个空衔,连一兵一卒都调动不了。 宗亲安享富贵,也只能安享富贵,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大宋开国时期的赵廷美,赵匡胤的亲弟弟,他就当过有实权的官,还领过兵,但那是特例。 宗亲不能当实权官,父子俩也不失落,在这一点上,父子俩的性格颇为投契,都是安于现状,贪图享乐的人。 “骞儿,近日王府渡劫,为父发现你变化不小,不管怎么说吧,在老夫眼里,如今的你长大了,好像还是一夜之间长大了。” 赵颢欣慰地捋须,胖子脸皮厚,连胡须都生得短,颌下一小缕山羊须,都不知它们多努力才从厚厚的脂肪里钻出来,真的好励志。 “今日之后,老夫那道奏疏便将公之于世,那时不知有多少朝臣会对咱楚王府恨之入骨,老夫想着,要不要给你在汴京另置一宅,也好暂避风头,莫将你牵累进来。” 赵孝骞一惊,分家?是这意思吗? 这可不行,来到这個世界才几天,自己连赚钱的门路都没摸清,目前处于幸福的啃老阶段,分家了我啃谁去? “父王,孩儿不走。你我父子除了共享富贵,也要同担患难,不管狂风暴雨,咱们一起面对。”赵孝骞正色道。 赵颢闻言顿时红了眼眶,肥厚的小手手按着他的胳膊,哽咽不已:“好大儿,好大儿啊!” “吾儿如此懂事,为父实在不知如何夸伱了,你说,有何心愿未了,为父今日都帮你做到。” 赵颢的宠溺,连赵孝骞这个当事人都觉得有点过分了。 但,如果被宠溺的人是自己,那就没什么异议了。 “父王,孩儿所求甚为简单,此生只求四件事……”赵孝骞沉吟低声道。 赵颢笑呵呵地道:“吾儿尽管说。” “第一,愿尝遍世间美食,第二,愿饮尽世间美酒,第三,愿得红颜慕艾,第四,愿与天命一搏。” 赵颢感动得眼眶泛泪,不能自已:“连心愿都如此清新脱俗,老夫闻之,莫名神往,吾儿之志甚善甚伟,有名士人杰之风,有子若斯,老夫无憾矣!” “走,回王府,老夫这就给你办了!” 拉着赵孝骞兴冲冲地走了一段路,赵颢的脚步却越走越慢,嘴里不停咂摸,最后停了下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慢着,好像哪里不对劲……”赵颢沉思半晌,小心翼翼地道:“吾儿方才的四桩心愿,如果通俗点说……莫非是‘吃喝嫖赌’?” 赵孝骞急忙道:“父王不必如此通俗,失之粗鄙了。” “但意思呢?” “嗯,就是这么个意思。” 赵颢脸皮狠狠抽搐了几下,这个常年幽闭在家,连门都不出的儿子,生平志向居然是吃喝嫖赌…… 上次作法驱邪,果然没驱干净,回头必跟青阳真人求一张灵符,半夜贴儿子脑门上。 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赵颢迟疑道:“吾儿的爱好……嗯,有为父之风,父子同好,也算一段佳话。” 赵孝骞也感动了。 什么叫宠溺,明明没什么值得夸的地方,非要硬夸。 神奇的是,父子俩都不觉得尴尬。 ………… 回到王府,赵孝骞告退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赵颢却被王府长史拦下。 王府是有标准配置的,配置的是正式编制的朝廷官员,比如相当于王府总管家的长史。 王府长史是朝廷吏部任命的,如果是别的朝代,亲王能掌实权,那么长史便是亲王的幕僚军师,阴谋诡计馊主意什么的,大多出于长史之手。 若是亲王不能掌权,那么长史便总管王府钱粮,收支,田产等等,陪着亲王岁月静好,混吃等死。 虽然服务的对象是王爷一家子,却是正经吃皇粮的国家公务员。 理论上来说,王府长史是忠于官家和朝廷的,毕竟食君之禄。 当然,私底下他忠于谁就不好说了,他所服务的王爷但凡稍微懂点事,给他的好处都远多于朝廷俸禄,拿人手短之下,为王爷办事自然尽心尽力。 楚王府的长史姓李,名忠意,是从地方小吏提拔上来的。能从不入品的小吏升到正八品的王府长史,说明这人背后还是有点东西的。 李忠意在王府前庭耳房等着赵颢,赵颢进门后,李忠意将他请到偏僻处。 “禀殿下,数日前的蹴鞠赛,那个一球砸晕世子的罪魁祸首找到了,下官调遣府里的护卫,已将其秘密拿下,等殿下发落。” 赵颢眼中闪过一道冷意:“找到了?呵,好!不管哪家的狗贼,找个地方把他埋了!本王说过,要给吾儿报仇的。” 第十五章 捅马蜂窝 为儿子报仇这件事,赵颢一直记在心里。 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差点被一颗蹴鞠砸到位列仙班,赵颢当然不会忘。 前几日王府陷入风波,赵颢忙于脱困,无暇顾及此事。 如今雨过天晴,楚王府又重新支棱起来了,此仇焉能不报? 长史李忠意有点为难:“殿下,埋人似乎有点……殿下尊贵之身,何必招惹人命官司,若被开封府追查……” “傻不傻?把他埋远点儿,开封府不就追查不到了吗。”赵颢一脸不满道。 李忠意满脸黑线:“殿下三思,无论埋多远,都是杀人,苦主报了官,开封府必然要查的。” 见赵颢神情愈发不悦,李忠意小心翼翼地道:“幸好世子吉人天相,有惊无险,依下官愚见,不如略施薄惩便可,也算是为世子积福。” 听到“积福”二字,赵颢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 刚从玉清宫回来,道君像前磕了不少头,若是转头又造杀孽,道君不佑,再报应到儿子身上可就不值了。 “那就打断他的狗腿,差点害死吾儿,必须要付出代价!”赵颢终于妥协了。 见赵颢神情坚决,李忠意情知赵颢主意已定,只好领命而去。 赵颢满意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转身,面朝王府前庭,努力将自己的大肚子朝前一挺。 “咱楚王府,从今以后支棱起来了!” ………… 支棱不一定,但捅了马蜂窝是一定的。 第二天,赵颢那道请废旧法,复行新法的奏疏终于在朝堂上公开。 亲王议政,而且议得如此大逆不道,瞬间群臣激愤,谩骂不休。 从宰相到六部,从御史台到九卿,矛头全都对准了楚王赵颢。 十年前神宗去世,赵煦登基,主幼国疑,太皇太后听政,当即便已废除了王安石的新政。 整整十年,朝堂新党势力被旧党清理得所剩无几,这十年来,满朝渐渐只能听到一个声音。 新法是恶政,祸国殃民,提议新法者皆是误国奸佞,当逐当诛。 旧党横行,形势喜人的当口,作为宗亲的楚王赵颢,竟冒天下之大不韪,提出复开新法。 狗贼这是嫌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想找点刺激呀。 满足你! 赵颢的奏疏公开后,一时间参劾他的奏疏漫天飞舞,雪片般飞进中书门下都堂,几位相公忙得花容失色,送到官家赵煦面前的奏疏成筐成筐。 太刺激了,风平浪静多日的朝堂,因为赵颢的一道奏疏,激起了惊涛骇浪。 新法旧法,说到底都是利益的争夺与分配。 对既得利益者来说,赵颢的这道奏疏简直是刨他们祖坟,必须要弄死他。 参劾赵颢的奏疏数不胜数,气急败坏的旧党朝臣们不仅参劾赵颢大小罪名无数款,还在奏疏里骂人,骂得特别脏。 然而,无数奏疏被中书门下都堂送进禁中,却如石牛入海,没了下文。 面对外面的惊涛骇浪,官家赵煦竟毫无表示,仿佛瞎了聋了。 别人见赵煦不理不问,不甘之下继续上疏参劾赵颢,然而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范纯仁,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吕大防,这两位宰相却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能混到宰相的都是精明之辈,他们最大的长处就是灵敏超凡的政治嗅觉。 面对满朝参劾楚王赵颢,官家赵煦暧昧的态度令两位宰相陡生警觉。 恐怕……要出事了! ………… 世界纷纷扰扰,楚王府波澜不惊。 挨骂,被参,楚王赵颢早有了心理准备,一点都不生气,甚至隐隐有些荣耀。 儿子与官家达成了默契,赵颢如今干的就是挨骂的活儿,气什么? 过不了多久,待官家慢慢提拔重用新党朝臣,今日骂得痛快的旧党鼠辈们该哭了。 只要站对了位置,这天下百无禁忌。 楚王府如今的气氛颇为祥和融洽,前日王府一场风波,王爷被拿进了大理寺,下人们都以为王府要破家了,那时人人自危,心惊胆战。 没想到王爷进了大理寺才两个时辰,便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然后,被传讯的王府属官们也都纷纷被释归。 不知哪里传来的风声,这次王府的严重危机,竟然是靠着世子解决的。 这个事实令王府上下惊愕不已。 世子?那個常年幽闭,话都不愿多说两句的世子? 他能解决如此大的危机? 不敢置信,但事实俱在,令人不得不信。 于是,以往那个存在感极弱的楚王世子,在王府范围内的威望竟无形中愈深,侍妾和下人们不知不觉对赵孝骞产生了一种敬畏心理。 王府后院。 赵孝骞面无表情地拿着筷子,在桌上几碟菜肴间挑挑拣拣,却一口都没动。 一根绿菜挑出来,扔在桌上,继续挑第二根。 没多久,赵孝骞面前的桌上已被挑出了一小堆绿菜。 接连挑拣了两盘菜,赵孝骞深呼吸,算了,不跟厨子一般见识,忍了。 第三盘菜看样子不错,是一道炖肉丸,把肉剁碎了汆成丸子,用水一冲,烧开了再放点盐…… 好吃吗? 看这简陋至极的烹饪过程就知道味道一般,但大宋就这味道,能怎样? 挟起一粒肉丸入口,刚咀嚼了一下,赵孝骞脸色立变,忙不迭吐了出来,然后端起桌上的清水猛灌漱口。 一道菜忍了,两道菜也忍了,可一可二却不可三,泥菩萨都有三分土性,况世子乎! “我特么……!”赵孝骞怒了:“来人,把今日做饭的厨子叫来,马上!” 世子发怒,屋内侍候的丫鬟吓坏了,转身朝王府后厨飞奔。 没多久,一名穿着青衣的年轻厨子神色慌张地跑来,站在赵孝骞面前垂头,大气也不敢喘。 赵孝骞扔了筷子,指了指他:“你是厨子?” “回世子,是的。”厨子脸色苍白战战兢兢。 “你,转过身,弯腰,屁股撅起来,对……保持这个姿势别动。” 然后,赵孝骞助跑,一记凌空飞踢,狠狠踹在厨子屁股上。 厨子吓坏了,连惨叫都不敢发,一脸惊惶失措。 赵孝骞冷着脸道:“不教而诛谓之虐,告诉你为何挨揍,就问你一句……” “世子您请示下。”厨子带着哭腔道。 拎着厨子的后颈,将他按到桌前,指着桌上被挑拣出来的绿菜,赵孝骞气道:“我就问你,这香菜是伱从天上偷下凡的仙草啊?什么菜都放,什么菜都放!特么的,我忍你很久了!” 厨子惊愕:“啥……香菜?” “香菜,不认识吗?”赵孝骞怒道。 厨子看着桌上被挑拣出来的绿菜,顿时恍然:“世子说的是芫荽?” “芫荽?”赵孝骞一愣,名字有点熟,其实后世有些地方仍有管它叫“芫荽(yansui)”的,算是香菜的官方名称。 “不管那么多,反正它叫香菜!”赵孝骞盯着他的眼睛,咬牙道:“下次再让我吃到香菜,我特么弄死你。” 赵孝骞的脾气其实挺平和的,通常情况下,情绪也好,精神状态也好,都是非常稳定的。 唯独这件事,没法忍。 一个不喜欢吃屎的人,突然在饭菜里吃到一坨屎,还如何保持心态平和? 经常吃屎的朋友们都知道,有些东西天生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深恶痛绝,不共戴天。 第十六章 岂曰无盐 父子俩在玉清宫散步时,赵孝骞便发过宏愿。 此生四大爱好,“吃”排名第一。 很严肃,不开玩笑。 敢在菜里放香菜,就是破坏赵孝骞的宏愿,谁折他的翅膀,他定毁谁的天堂。 厨子这顿打挨得不冤。 有人吃完饭才打厨子,赵孝骞是不一样的烟火,他还没吃就先打厨子。 不吃香菜是赵孝骞做人吃饭的底线,前世今生,闻到香菜味就想吐,不小心误吃会引发一系列应激反应。 今日只是踹了厨子几脚,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芫荽”这东西,最初是外来物种,西汉时被引入中原。 引入它的人名叫张骞,出使西域的那位,他不仅引入了芫荽,还引入了许多外来物种,每一种都在我华夏大地上种植千年。 老祖宗严选,必属精品。 张骞带入中原的物种,要么能增产吃饱,要么味道极好。比如黄瓜,大蒜,葡萄,蚕豆等等。 除了芫荽,它一定是张骞一时糊涂的决定。 赵孝骞对它深恶痛绝。 活了两辈子,恨仇人都没这么恨过。 大家名字里都带个“骞”字,何必为难后世小迷弟。 厨子揍过了,赵孝骞心情好了些,饭菜一口没动,肚子饿得慌。 又踹了厨子屁股一脚,赵孝骞令他带自己去王府后厨。 早就对大宋的饮食不满了,对赵孝骞这个经历了前世八大菜系的人来说,大宋的饭菜简直是猪食。 神奇的是,这个年代其实已经有了炒菜,但不大普及,炒菜的锅也不是后世的铁锅,而是一個四方形的鼎。 大宋厨子如今对炒菜的概念,大约还处于原始时期,那就是把菜扔锅里,不放汤,这便算是炒了。 而且炒菜在如今并非主流,权贵百姓和集市酒楼里,饭菜仍以蒸煮烤为主。 厨子恭敬地领着赵孝骞,一路朝后厨而去。 王府内遇到下人丫鬟,纷纷惊疑不定,避让一旁行礼。 赵孝骞的神色缓和了一些,甚至还挤出微笑招呼示意。 厨子见赵孝骞脸色好看了些,不由松了口气,赵孝骞目光瞥向他时,表情又冷了下来,一脚踹上他的屁股。 大部分时候,他对下人还是很亲和的,……放香菜的厨子除外。 王府后厨规模不小,毕竟王府包括属官下人在内总计数百人,每天要做的饭菜不是个小数。 赵孝骞走进后厨,瞬间感觉自己又穿越了千年,回到了当年大学食堂的操作间。 两排厨子齐刷刷地站着,屋内和外面露天约有二十多个灶台,案板上各种肉类和绿菜,其中就有赵孝骞深恶痛绝的香菜。 做好的饭菜被丫鬟们放进漆盒,送去王府各院主人,他们有的是王府属官,有的是后院侍妾。 见赵孝骞到来,厨子们吓了一跳,急忙停下手头的活,朝赵孝骞行礼。 赵孝骞点头,发布了世子视察后厨的第一道命令:“后厨所有的香菜全扔了,以后王府不准采购一根香菜。” 挨了揍的厨子补充说明:“世子说的‘香菜’,就是芫荽。” 厨子们恍然,急忙领命。 看了看厨子们做出来的饭菜,赵孝骞露出愁容。 古代人真的没那么幸福,饮食方面太简陋粗鄙了,每天吃这些玩意儿,人生何来幸福感? 几番犹豫,赵孝骞还是决定自己动手,在“吃”这个方面,是绝对不能委屈自己的,毕竟,不出意外的话,自己还得在大宋活到死。 “取韭菜,剁碎,三个鸡蛋搅拌,放盐。”赵孝骞吩咐道。 一口四方形的鼎架在火上,放点猪油,下锅,翻面,很快一道韭菜煎蛋做成。 一股浓郁的菜香飘溢四周,周围的厨子们抽了抽鼻子,一脸震惊。 菜,还能这么做? 赵孝骞没理会他们的反应,找了个空闲的矮桌,吩咐厨子盛了碗米饭,就着一盘韭菜煎蛋大快朵颐。 然而,刚吃了两口,赵孝骞咂咂嘴,觉得哪里不对。 又试了一口,扔了筷子,表情愈发不悦。 菜做得不错,闻闻香味就足够引人食欲,但为何入口觉得微苦,哪里不对? 韭菜是香的,鸡蛋也是香的…… “取盐来!”赵孝骞吩咐道。 一个小盐罐子被端来,赵孝骞凑过去一看,里面的盐不是想象中的洁白如雪的晶粒状,而是色泽暗黄的大颗粒。 小拇指蘸了一点点盐入嘴,赵孝骞狠狠呸了一声。 原因找到了,盐居然是苦的。 难怪这几日赵孝骞总觉得王府的饭菜很一般,吃饭都没食欲,连盐都是苦的,谈何“美食”? “盐为何是苦的?”赵孝骞盯着挨了揍的厨子问道。 厨子一脸茫然:“啊?盐……本来就有些苦啊。” 赵孝骞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厨子又开始慌张了,于是解释道:“世子,咱们王府大多用的是官盐,官盐确实是有些苦的。” 赵孝骞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你是说,除了官盐,市面上还有私盐?私盐如何?” 厨子一惊,急忙否认:“小人不知,买私盐可是大罪,小人怎敢犯王法。” 赵孝骞和颜悦色拍了拍他的肩:“好好聊天,欺瞒世子也是大罪,会被打断腿的。你说实话,不追究你。” 厨子一脸苦色,今日的运气绝对是冲撞了太岁,怎么就那么倒霉,被世子盯上了。 小心翼翼地将赵孝骞拉到一旁,厨子道出了实情。 在大宋,官盐和私盐其实是有潜规则的,普通百姓家且不说,权贵大户人家明面上当然只买官盐,但私底下给主人用的,其实大多是私盐。 有一个很神奇的事实是,私盐不但比官盐便宜,而且质量也要好得多。 市面上的官盐一斤四十七钱,而私盐,却只要十四钱。 官盐粗糙,色暗黄,颗粒大,味苦。 私盐相对精细一些,色泽渐白,当然,味道还是有点苦。 古代制盐的流程有问题,无论岩盐,井盐还是海盐,里面的苦味都无法剔除分离出去。 究其原因,是古代条件和科技有限,无法根本性地剔除食盐中的杂质,所以盐才会呈暗黄色,人吃到嘴里会觉得发苦。 楚王府用的盐也是如此,后厨里摆着的盐罐子,里面装的都是官盐。 当然,给府上王爷,世子,侍妾们做的菜,厨子会偷偷在里面用私盐。 赵孝骞嫌弃菜难吃,却不知他的待遇已是极好的了,让他试试府里下人们吃的饭菜,更难吃。 “这事儿不解决,我下雨天出去找雷劈,换个世道活。”赵孝骞咬牙切齿。 吃饭大如天,这事儿不开玩笑。 厨子一脸懵地看着他。 赵孝骞勾住他的肩热情邀请:“……咱俩一起挨劈,你垫背。” 第十七章 家财散尽 吃饭问题很重要。 人生四大享受,无非吃喝玩乐。 连“吃”的基本需求都无法满足,人生还有何质量可言? 赵孝骞不伟大,他做的一切只为自己,只为提高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生活质量。 离开后厨,赵孝骞吩咐下人准备一口大铁锅,三五斤官盐,几个铁制的大盖子,以及一根烟囱般大小的铁管。 准备的东西有点奇怪,下人只好匆匆赶往汴京集市寻找铁匠临时打造。 下午时分,下人已将赵孝骞需要的东西准备齐全,送到他的院子里。 赵颢听说儿子似乎在搞什么奇怪的事,也屁颠颠赶来看热闹。 父子俩身份尊贵,但都是不事生产的人,属于社会闲散人员,时间非常空闲,有热闹是一定不会错过的。 赵孝骞的院子里,他正指挥下人在院子正中搭建灶台,硕大的铁锅搁在灶台上,锅里三五斤官盐已用水融化,冒着丝丝热气。 赵颢惊讶地围着灶台转了一圈,啧啧赞叹:“吾儿厉害!” 赵孝骞吃了一惊:“父王看懂了?” “完全看不懂,”赵颢淡定地道:“但不耽误为父夸你,总之,不管吾儿做什么,一定厉害得很。” 赵孝骞无语凝噎。 就……无脑硬夸呗,一点原则都没有了是吗。 铁锅架在灶台上,上方伸出一根铁管,铁管连接另一头的几块铁盖,装置其实非常简单。 蒸馏制盐法,领先大宋近千年的制盐方法,能完美地剔除盐里的杂质,充分达到提纯的效果。 吩咐下人开了火,铁锅里的盐水很快沸腾,咕噜噜冒泡,水蒸气通过铁管进入另一头封闭的铁盖上,慢慢凝固,结晶。 官盐本就是煮盐法之后的产物,赵孝骞要做的只是将官盐再次提纯,去除里面的杂质,过程没那么复杂。 赵颢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神奇的一幕在他眼前发生。 结晶的盐如初雪般晶莹剔透,洁白无暇。 “这,这是……”赵颢惊愕着,结结巴巴问道。 赵孝骞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道:“这是盐啊,父王没见过?” “如此雪白的盐?这……”赵颢震惊了。 赵孝骞摇摇头,小拇指从铁盖上刮下一丝丝,放入嘴里,咂摸半晌,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这次没有苦味了,他的人生终于重新绽放光彩。 刮下几层细白的盐,装在一个小碗里,铁锅仍在蒸馏,赵孝骞懒得管了,端着小碗里的盐便朝后厨跑去。 “韭菜煎蛋安排上,我要干三碗饭,三碗!” 一溜烟跑没了影儿,留下赵颢在院子里,仍傻傻地看着面前奇怪的蒸馏装置。 学着儿子的样子,小指甲盖刮下一点盐放入嘴里,赵颢咂摸片刻,一双小绿豆眼顿时大放异彩。 “咦?这味道……纯!”赵颢像個验货的大毒枭,意犹未尽地将整根手指塞入嘴里抽动几下,仰天阖目,一脸享受的模样。 居然没苦味,满嘴的咸湿! 儿子刚才做了什么?为何拿火一烧,就出现如此洁白又纯正的细盐? 赵颢敢拿自己的体重发誓,如此纯正的盐,他这辈子都没见过。 吃力地蹲下身子,赵颢一寸一寸地仔细观察儿子留下的蒸馏装置,试图找到原理。 仍然是看不懂,但,这次他真觉得厉害了。 呆怔地蹲在院子里,赵颢的眼睛眨个不停,脑子飞速转动。 盐,是生活必需品,也是消耗品,若能大量制出这种雪白不带苦味的盐,它代表的可不仅仅是吃饭吃得香,更是滚滚财源啊! 赵颢心跳陡然加速,越想越兴奋。 随即赵颢一个激灵,浑身的肥肉漾出圈圈涟漪,起身便朝后厨跑去。 “来人,把世子造出的这些东西全拆了,搬到本王的书房里,锁起来,任何人不准进去!” “吾儿慢走,为父要跟你好好聊聊!” ………… 王府后厨。 赵孝骞已干了两碗饭。 香,太香了! 穿越以来,这是他吃得最满意的一顿饭,尽管只是一盘简单的韭菜煎蛋,但心中已是满满的幸福感了。 堂堂王府世子,竟被一盘韭菜煎蛋感动得想流泪,赵孝骞觉得自己可能是个文艺青年…… 一群厨子老老实实站在赵孝骞身后,静静地看着他。 后厨充斥着韭菜煎蛋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世子这道菜的做法,以及如此浓郁的菜香,都是厨子们闻所未闻的。 看世子吃得如此酣畅,不时抬起头,露出感动又幸福的表情,厨子们愈发惊愕不解,但莫名觉得很神秘,很高端。 赵孝骞埋头苦干,心无旁骛,吃相甚至有点难看。 世子的身份不见得多高贵,每天吃那些猪食,有啥好得瑟的。 衣食住行方面把自己安排周到了,小日子过得滋润了,比啥都强。 第二碗饭顺利干完,赵孝骞咂咂嘴,感觉自己仍有战斗力。 “再来一碗。”赵孝骞将碗递出去。 一颗圆滚滚的肉球滚进了后厨,赵颢一脸兴奋地拽住赵孝骞:“好大儿,为父要与你深聊一回!” “没空!”赵孝骞果断回绝。 吃饭比天大,亲爹往后排。 赵颢的注意力立马被面前的韭菜煎蛋吸引了。 “咦?这是个啥?”赵颢观察半晌,命人取来一副碗筷,挟起一块韭菜煎蛋就往嘴里塞。 然后赵颢两眼大亮:“好!好吃!你做的?” 赵孝骞端着盛满米饭的碗,筷子举在半空,见赵颢两口便将菜吃得干干净净。 垂头看了看自己的米饭,又看了看比脸还干净的菜碟,赵孝骞开始犹豫要不要倒反天罡。 “好吃!好吃!吾儿辛苦,再来一盘?”赵颢期盼地盯着他。 赵孝骞叹了口气,行吧,你是亲爹你最大。 作为一个合格的啃老的年轻人,适当为长辈做点事,日后伸手要钱的过程会更顺利,收获会更大。 既然都下厨了,不妨多做一道菜,反正自己也吃得意犹未尽。 于是,一道韭菜煎蛋,一道小炒鸡丁很快热腾腾出锅。 楚王府最尊贵的两位主人坐在后厨里,一人一碗米饭,挟菜的动作飞快,生怕少吃了一口便吃了大亏。 最后,赵孝骞吃了三碗,赵颢吃了四碗,父子俩满足地瘫坐着,二人一脸满足地剔着牙。 “吾儿好本事,为父越来越看不透伱了……”赵颢眯眼端详,打量儿子的目光带着深思。 “父王的快乐,就是孩儿的快乐……” 赵孝骞在脑海里组织语言,思索如何委婉地向赵颢要钱,然后自己摆出楚王世子的排场,大摇大摆地见识一下这个年代的青楼勾栏。 “今晚全场消费赵公子买单”。 穷人永远不知道这句话能令当事人多爽,那是一种爽到灵魂深处的颤栗。 幸运的是,赵孝骞很快就能体会到这种颤栗。 长得不错又有钱,身份也不低,翩翩少年郎,浊世佳公子,赵孝骞都不敢想象自己在青楼勾栏会多受欢迎。 有实力,就是这么豪横。 片刻后,赵孝骞终于在脑海里组织好了语言。 “父王,孩儿想……” 话刚起了个头,赵颢却突然道:“对了,骞儿,咱王府没钱了,为父我将家中现钱全都送了出去,就连库房收藏多年的奇珍异宝,也全都不剩了。” 噗—— 赵孝骞呛咳不已,咳到撕心裂肺才缓下来。 “父王,孩儿想了想,还是分家吧。孩儿在外面会活得很好的。”赵孝骞正色道。 第十八章 来钱门路 日子没法过了,赵孝骞差点原地去世。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了吧。 “为何没钱了?”赵孝骞神情变得很焦虑。 当初王府陷入破家危机的时候,赵孝骞都没如此失态过。 家没了可以再置办,可……钱若没了,那是真没了啊! “堂堂王府,名下田产商铺不少吧?怎会没钱了?”赵孝骞震惊地问道。 赵颢叹了口气,道:“吾儿上次被蹴鞠砸晕,一夜昏迷不醒,性命危在旦夕,老夫急坏了,在道君像前许下愿,若吾儿能平安无恙,老夫愿倾尽家财,一文不留,全献给玉清宫,为道君塑金身。” 然后赵颢又道:“许是道君听到老夫的许愿,吾儿所幸无恙。今日一早,家中库房里的钱财异宝终于被搬空,送进了玉清宫,老夫此愿已还,对道君也算有个交代了。” 说着赵颢一脸虔诚,面朝玉清宫方向遥遥拱手,向道君表示自己刚刚远距离发送了一条感激短信。 赵孝骞无声惨笑,身躯摇摇欲坠。 那个该死的青阳牛鼻子,上次那一记神之掏蛋手,冥冥中已证明了它的正确性。 无限悲凉涌上赵孝骞心头。 穷了,我赵公子还没全场买单,家里已经破产了…… 赵孝骞开始思考,如果现在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这么干会不会有点不要脸? 毕竟十八岁了,脸皮越来越薄,太超出年龄范围的事儿,干起来有几分羞涩…… “吾儿脸色不对,难道病了?”赵颢探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关怀之色溢于言表。 赵孝骞叹了口气,算了,自己的亲爹,含泪也要过下去。 “父王还愿,把家财都送给玉清宫,孩儿无话可说,但您……至少给自己留点儿吧?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赵孝骞无奈地道。 这个活爹,真是让自己操碎了心。 赵颢却正色摇了摇头:“吾儿此言差矣。做人做事,可欺人,可欺己,但不可欺天。” “举头三尺有神明,说好了倾尽家财,既然吾儿无恙,那便是道君显灵,出了大力,为父许的愿便要作数,家财一文都不能留,否则必有恶报。” “岂不闻李太白曰,千金散尽还复来,咱家有田产商铺无数,无非少了点现钱,暂时过得紧巴一点,很快就能赚回来。” 赵孝骞目光悲凉,无语望天。 全场买单的美好愿望,大约要缓一缓了…… 然而赵颢却突然精神一振,低声道:“王府虽然没钱了,但眼下有一条来钱的门道,此事尚需吾儿出把力气。” “什么门道?”赵孝骞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 赵颢认真地问道:“吾儿方才制那雪盐的手段……是你独自想出来的,还是前人已有成例?” 赵孝骞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叹道:“是孩儿自己想的,其实只是多了一道蒸馏提纯的过程……” 大宋以前,制盐大多用的是刮泥淋卤法,或是晒盐法,赵孝骞依稀记得蒸馏制盐法是从明清时期才有的。 在如今这個年代,蒸馏制盐应该只有他会。 赵颢当然不懂这些,闻言使劲一拍大腿,惊喜道:“如此甚好!骞儿,这买卖能做!摊子铺开了,日进斗金都不是问题!” 赵孝骞没那么惊喜,今日他制盐的初衷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吃饭。 毕竟他觉得王府产业众多,收入不菲,没必要劳动自己这个世子去想赚钱的法子。 人算不如天算,富贵世子终究还是为钱所困了。 “父王,制盐容易,但孩儿记得朝廷有盐铁司的,咱们这算是私盐吧?售贩私盐可是大罪,父王本就在风口浪尖,难道不怕落人话柄?” 谁知赵颢却哂然一笑:“老夫这楚王是白当的?放心,为父有办法让咱家制的盐合理合法,没人敢挑错处。” 赵孝骞终于有了些许期待,死去的心活过来了。 不管怎么说,有钱进账便好,他离青楼勾栏的距离其实并不远,大约只差……几百斤盐? 以后大摇大摆进青楼,知客朝楼上大吼一声“楚王世子兼盐贩子赵公子驾到”…… 嗯,似乎不怎么好听。 赵颢却很严肃地把制盐当成了一桩正事来办,拽着赵孝骞便往外走。 “把你制盐的机关图纸画下来,写好方法,秘方老夫亲自收藏,用具老夫派心腹之人去打造,先制几百斤试试!” 脚步一顿,赵颢突然仰天大吼:“余财方去,又添新财,老夫好快乐啊——!” 赵孝骞满头黑线,下意识离他远了点。 路过的王府下人惊愕地看着父子二人,赵孝骞急忙解释:“我与他不怎么熟,真的。” ………… 禁宫,福宁殿。 桌上燃着沉香,官家赵煦坐在蒲团上阖目养神,年轻的面庞透着几分疲惫。 自从亲政后,赵煦几乎没轻松过,每天不仅要批阅海量的奏疏,还要召见一批又一批朝臣商议朝政。 做人太累,做皇帝更累,可他没有选择,甚至甘之如饴。 掌握权力的滋味,妙不可言。 一名中年宦官匆匆走进殿内,宦官名叫郑春和,侍候赵煦已多年,是天子潜邸之心腹。 郑春和入殿,见赵煦正阖目假寐,于是迟疑了一下,站在桌案前不敢惊扰。 赵煦仍闭着眼,却悠悠地道:“欲奏何事?说吧。” 郑春和躬着身子,低声道:“官家恕罪,您日前吩咐奴婢办的事,奴婢已打听清楚了。” 赵煦淡淡地嗯了一声。 郑春和接着道:“奴婢打听了,楚王呈上的那道奏疏,其实并非出自楚王之手,而是楚王世子赵孝骞的授意,楚王不过是执笔署名而已。” 赵煦终于睁开了眼,脸上露出了笑意:“果然不出朕所料,前日召见赵孝骞,他与朕侃侃而谈,不卑不亢,言语间多有主见,此人非凡,倒是懂得藏锋。” 郑春和陪笑道:“是,官家所见甚远,料事如神。当日大理寺已准备进王府拿问楚王了,世子赵孝骞拖住了大理寺官员,并冲进了王府书房,据说是强行逼着楚王写下的那道奏疏……” “直到楚王写完,世子怀揣奏疏直奔禁宫,楚王进了大理寺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可以肯定,楚王突然改变主张,谏议废旧法,复新法,其实根本不是楚王本人的主意,而是世子赵孝骞的主意,此事从头到尾,都是楚王世子在掌控一切。” 赵煦终于露出了惊讶之色:“朕的这位堂弟,竟有如此见地?他……才十八岁吧?” “是的,官家,楚王世子今年正好十八岁。” 赵煦沉思许久,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有意思,朕的这位堂弟越来越有意思了,他是如何能猜到朕的心思的?”赵煦非常困惑。 复新法的事是他心底最大的秘密,这个秘密赵煦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连一点苗头都没露过。 毕竟朝堂旧党势力几乎占了绝对优势,兹事体大,没有充足的把握之前,没有事先做好铺垫之前,赵煦是不可能透露一丝口风的。 满朝衮衮诸公,唯独赵孝骞猜到了他的心思,太神奇了。 第十九章 加恩封官 知其果,必究其因。 赵煦不是昏庸之主,有些事情发生了,是必然要知道前因后果的。 楚王赵颢上疏复新法,与他以往的立场和言行完全相反,如此反常的表现,赵煦怎么可能不查个明白? 亲政之后,赵煦有心复开新法,而且确实有心拿楚王赵颢开刀。 欲复新法,首先要震慑朝中的旧党势力,如果直接拿旧党朝臣开刀,势必牵一发而动全身,引起旧党的激烈反弹。 如果拿宗亲开刀,负面影响便能减到最低,同时也能试探旧党的反应。 天家无亲情,在此之前,赵煦对楚王一脉也没什么好感,拿楚王开刀毫无心理压力。 有趣的是,楚王世子横空出世,逼着楚王改变立场,暗中迎合了赵煦的意图。 现在赵煦已没了针对楚王的心思,反而对赵孝骞这位堂弟感兴趣了。 在此之前,赵孝骞这个人在汴京可谓是籍籍无名,莫说正常出行,就连皇室宗亲重大的典仪场合都甚少出现。 所以,他是什么时候成精了? 赵煦想不通,这几乎是个无解的问题,当面问赵孝骞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 想不通的问题暂时不想,赵煦现在思考的是朝堂天下这盘大棋。 朝中参劾赵颢的奏疏越来越多了,每天中书门下都堂的奏疏都堆成山,几位宰相都不好意思往禁宫里送,太多了,怕赵煦累死。 参劾太多,赵煦总是不表态也不是办法,官家不能一直装聋作哑下去。 思索许久,赵煦忽然道:“着中书拟旨,楚王赵颢加太师,楚王世子赵孝骞领端州刺史,兼上轻车都尉。” 郑春和躬身领旨,退下。 ………… 旨意来得突然,楚王府父子俩都有些猝不及防。 这两日赵颢忙得脚不着地,赵孝骞独创的新制盐法让赵颢找到了发家致富的新门路,喜不自胜,上蹿下跳。 楚王府在汴京城外有田产,毕竟是天子脚下,赵颢不敢置办太多,但开几個土作坊足够了。 赵孝骞打造的制盐装置,被赵颢另找铁匠打造了二十多套,送往城外田庄,雇请了当地农夫做工,两日内便提纯了数百斤雪盐。 “雪盐”是赵颢取的名字,倒是名副其实。 赵孝骞颇有微词,认为知识产权很重要,应该叫“赵孝骞牌雪盐”,向来宠爱儿子的赵颢难得一见地拒绝了。 脸皮足够厚的赵颢都觉得,这么叫未免太不要脸了。 数百斤提纯的雪盐送进楚王府,赵颢立马当礼物送人了。 受了上次的教训,赵颢这回不敢跟朝臣来往,送的都是一些皇室宗亲,包括宗正寺卿赵宗晟等。 赵颢正送得不亦乐乎之时,宫里来人宣旨,王府下人通报时,赵颢被吓得魂不附体,以为自己又犯了什么事。 尤其是最近忙着送盐,而盐这东西殊为敏感,属于官方管制货物,赵颢没跟盐铁司通报便私自送盐,听说宫里来人宣旨,赵颢愈发心虚。 直到听说是加恩封官的旨意,赵颢这才松了口气,腰杆都挺直了。 本王与官家已是政治盟友,怕啥?心虚啥? 吩咐下人叫来赵孝骞,父子俩在王府前庭恭迎旨意。 赵孝骞被叫来时满头雾水,官家给楚王府加恩,关我啥事?不管好事还是坏事,都是我爹干的呀。 摆香案,列仪仗,父子俩跪在香案前,中书舍人展开圣旨念得抑扬顿挫,赵孝骞一个字都没听懂,偷偷观察赵颢的表情,见他面露喜色,想必这道圣旨应该不差。 领了圣旨,父子俩送走中书舍人,赵颢展开圣旨又仔细看了一遍,然后笑道:“不错不错,为父我又被加了‘太师’,吾儿也封了官职,端州刺史兼上轻车都尉,正四品。” 赵孝骞吃了一惊:“端州刺史?孩儿莫非要去端州上任?” 赵颢瞥了他一眼:“你想多了,没见官职前有个‘领’字吗?意思就是,领个端州刺史的官衔,但不掌实权,嗯,上轻车都尉也是一样,不掌实权,是个勋官。” 说着赵颢忽然眯起了眼睛,低声道:“官家给咱们父子加恩封官,是做给旧党看的。” “满朝文武皆参劾为父,而官家不但不处置我,反而给咱楚王府加恩封官,这其实是警告旧党朝臣,也让他们心里做好准备,要变天了,新党要来了,呵呵。” 赵孝骞恍然。 原来只是虚衔,挂个官名而已,说是端州刺史,你去端州转一圈,除了刺史的待遇和排场外,基本什么权力都掌握不了。 还好还好,不去端州上任就好。 至于新旧党之争,赵孝骞并不关心,自己也没资格跟朝堂老狐狸们玩心眼。 赵孝骞此生已立志,只愿做个踏踏实实的啃老族,就留在赵颢的身边,哪儿也不想去。 把赵颢啃到寿终正寝,自己再继承他的遗产,继续做一个不事生产的社会寄生虫。 这才是一个世子该干的事啊。 此志甚伟! 赵孝骞瞬间对这道圣旨没了兴趣:“父王,咱们还是研究一下赚钱的事吧。” 对官家加恩太师的圣旨,赵颢心中也没泛起太大的波澜,反正都是没实权的虚职,加多少虚衔都只是锦上添花。 儿子的新式制盐法才是雪中送炭,赵颢可指望它来缓解王府财政危机呢。 于是赵颢顿时来了精神,父子俩一丘之貉,一拍即合。 “来来,咱父子好好聊聊。” 为了把雪盐的局面打开,这两日赵颢卯足了劲。 当然,他没打算把事业做大,雪盐这东西太好了,反倒不适合大众消费。 在赵颢的规划里,雪盐属于奢侈品,普通百姓是消费不起的。 宣旨的舍人中午离开楚王府,下午就有客人登门。 客人不少,以濮王赵宗晟为首,还有几位同样姓赵的宗亲,基本都是郡王和国公。 众人打的旗号自然是恭喜赵颢加封太师,以及赵孝骞封官。 大家都姓赵,算是一家人,登门也没送什么重礼,几个小檀木盒子不知装的啥。 濮王赵宗晟心情不错,进门便哈哈大笑,赵颢加封太师他只是随口恭喜了几句,但对赵孝骞,赵宗晟却大加赞赏。 楚王最近算是汴京城里的红人,早就上了京师热搜榜。 黑红也是红,被满朝文武异口同声参劾,靠的也是本事。 就凭赵颢如此头铁,敢捅旧党的马蜂窝,宗亲们便不得不写个“服”字。 宾主互相吹捧客套后,赵颢恭敬地请濮王和宗亲们入银安殿奉茶。 刚入殿内坐下,赵宗晟便左右张望:“楚王,子安何在?今日老夫登门,可是特意来看他的。” 赵宗晟是赵颢的叔叔辈,同时还是宗正寺卿,赵颢哪敢得罪,万一以后倒霉又落到宗正寺手里了呢。 于是赵颢急忙命人叫了赵孝骞出来见客。 很快,王府下人一脸忐忑加心虚地出现在银安殿外,转告世子的话。 世子最近忧思家国,心力交瘁,病倒了,故而无法见客。 殿内宾主皆愕然。 情怀……如此伟大的吗? 赵颢呆怔片刻,立马扔下宾客,跳起来往后院飞奔,肉球般的体态竟跑出身轻如燕之姿。 “我滴好大儿,你可不要吓为父!” 第二十章 股东大会 赵孝骞正坐在院子里吃点心。 对王府厨子的调教还没到位,赵孝骞亲自教过他们几次做菜,但做出来的味道还是有些勉强。 不急,慢慢来,可喜可贺的是,厨子们终究没敢放香菜了,这就是个好现象。 中午只吃了几口饭便没食欲,下午这会儿他便饿了,吩咐丫鬟端来各种点心垫一垫。 大宋的食物品类繁多,不管朝堂君臣多么不争气,但不得不承认,大宋的商业确实足够发达,连带着许多产业也蓬勃发展,其中就包括了饮食业。 王府里的点心大多是从州桥集市采买来的,那里是汴京城饮食最集中的地方。 有些知名的点心饮食,诸如菊花饼,油饼,蒸饼之类名满天下。 其中“蒸饼”在仁宗之后改名为“炊饼”,因为要避仁宗赵祯的名讳,没错,就是武大郎卖的那种炊饼,它其实不是烧饼,而是蒸饼,蒸出来的。 赵孝骞躲在后院,大口吃着油饼,味道一般,扛饿就行,他打算晚上亲自下厨,给自己做几个菜,顺便教教那些不争气的厨子们。 大吃特吃之时,一道圆滚滚的肉球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位华服老者。 人未至,先闻声。 “吾儿病了?好端端的为何突然病了?快请太医来!” 赵孝骞愕然,抬头一看,院子里好几个人盯着自己,包括一脸焦急的赵颢。 此刻的赵孝骞嘴里塞满了食物,容光焕发活蹦乱跳的样子哪里像生病了。 赵颢身后那几位,除了濮王赵宗晟,其余的赵孝骞都不认识,从穿着上看,应该都是宗亲。 现在的赵孝骞很尴尬,尴尬得想与他们对歌。 “烤鸡翅膀,我最爱吃。” “可是你老母说你要升天……” 回过神的赵孝骞努力咽下嘴里的点心,拽过赵颢一脸怒其不争:“怎把他们带后院来了?” 赵颢也看出了儿子在装病,叹道:“下人说你病了,为父一时着急,毕竟你身子刚好没几天,谁知道……” 赵孝骞也叹道:“父王,以后死死记住了,我说我病了,就是不想见外客的意思,除非是来咱家送钱的外客。” 身后的赵宗晟和宗亲们一脸无语。 你们父子俩商量阴谋诡计的时候,都不避外人的吗?怎么做到如此磊落坦荡的? “好了,聊聊正事吧。”赵宗晟无奈叹息。 赵孝骞朝他露出一记歉意的微笑:“小子怠慢濮王爷爷和各位叔伯了,诸位莫与小辈一般见识,抱歉抱歉。” 赵宗晟呵呵一笑,捋须道:“无妨,老夫记得了,下次登门一定带钱来。” 众人索性在赵孝骞的院子里各自落座。 赵宗晟捋须看着他,浑浊的眼中满是欣赏,呵呵笑道:“倒是没想到,楚王家的儿子竟不显山不露水,明明有本事,以前却藏得深。” 赵孝骞急忙谦逊地道:“小子哪来的本事,浑浑噩噩到如今,一切都是凭运气,误打误撞罢了。” 赵宗晟摇摇头,笑容若有深意:“制盐这事儿,老夫且不提,仅是你逼伱父王写奏疏这件事,可不是凭运气能做出来的。” 赵孝骞一惊,下意识望向赵颢。 赵颢一脸茫然,显然这事儿他并未跟任何人说,所以,赵宗晟是如何知道的? 仿佛看出赵孝骞的疑惑,赵宗晟笑道:“莫慌,今日在座都是我赵氏宗亲,不是外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楚王府这点小事岂能瞒过老夫?” “再说,也瞒不住了,你以为官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刻意压低了声音,赵宗晟道:“自从你那道奏疏公之于众后,朝野已有传言,怕是要变天了,以后朝堂上也不止是旧党独大了。” “官家今日对你父子加恩封官,说明近日官家要动手了,朝堂的旧党可能会被打下去,那些曾经赞成新法而被贬谪的人,会慢慢回到汴京朝堂上,确实要变天了啊!” 赵宗晟看着赵颢,缓缓道:“说你运气好也罢,说你生了個好儿子也罢,总之,你楚王府算是赶上时候了。” “官家正需要的时候,你正好上了那道奏疏,以后怕是圣眷渐隆,被官家青眼相看了。” 赵颢看了看赵孝骞,露出得意之色:“我这辈子一事无成,但我生了个好儿子,已经很了不起了,哈哈!” 赵宗晟看不得他这得瑟劲儿,不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转向赵孝骞,和颜悦色地道:“子安今日被官家封官,可喜可贺。” “往后你不仅是世子,还是朝廷官员,走路腰杆挺直一点,说话大声一点,老夫以前最看不得你那唯唯诺诺的畏缩样子,如今的变化,老夫甚为喜见。” “只要不对朝廷官员,行事稍有嚣张亦无妨,官家看来颇为欣赏你,不然不会无缘无故给你封官,有此圣眷护身,带一点少年郎的张狂并不过分。” 赵孝骞急忙起身长揖,表示受教。 眼前这位不仅是宗正寺卿,严格说来,他其实也算是德高望重的皇族长老,跟他搞好关系不会错的。 对赵孝骞的谦逊态度,赵宗晟表示很满意,年纪老了,难免有些啰嗦。 啰嗦的老人最高兴的,莫过于自己啰嗦时晚辈在面前恭恭敬敬听教,心理上得到的满足感,比年轻时在寡妇身上打个哆嗦更爽。 宗亲今日登门,当然不止是来道贺的。 赵颢是个精明的胖子,他很清楚雪盐这门买卖靠楚王府一家很难成事,甚至还可能招来祸端。 但是如果把赵氏宗亲都绑在一起,问题就解决了。 皇室宗亲虽然不掌实权,但这个群体若是做买卖,基本都是稳赚不赔。 没别的,就因为后台足够硬,举凡宗亲家族的买卖,不论京官还是地方官,都必须给几分面子。 众人在院子里商议许久,在座的都是股东,股东大会的气氛分外热烈。 就连赵宗晟这位德高望重的皇族长老,在聊起雪盐的利润时,也是双目闪闪发光。 年纪哪怕老得快进棺材了,也不会拒绝钱财的。毕竟都是有家有口的人,谁不想给子孙后代攒下一笔产业。 气氛虽热烈,但众人还是遇到了难处。 最困难的莫过于,盐铁司这一关不好过。 盐铁司不点头,就算是尊贵的宗亲卖盐,性质也属于贩卖私盐,是大罪。 一时间众人脸泛愁容,面面相觑。 赵孝骞本来维持晚辈的恭敬状态,只听不说的。 但见这群人愁容满面,于是赵孝骞忍不住开口道:“把官家也拉进买卖里来,盐铁司那边不就迎刃而解了?” 众人顿时一怔,接着露出震惊之色,纷纷望向赵孝骞。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赵孝骞头皮发麻,社恐症又复发了。 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赵孝骞尴尬地笑:“晚辈失言,诸位继续,晚辈出去逛逛……” 刚起身,赵宗晟却突然喝道:“给老夫站住!” 赵孝骞只好站住。 “子安仔细说说,你是如何想到把官家拉进雪盐买卖里来的,老夫愿闻其翔。”赵宗晟道。 赵孝骞忐忑地道:“小子刚才是不是说了大逆不道的话?拉官家做买卖……犯了忌吗?” 赵宗晟想了想,道:“不犯忌,只是没人敢这么想而已,子安方才一言,倒是令老夫茅塞顿开,官家……应该不会拒绝钱财……吧?” 旁边一名宗亲捋须缓缓道:“真宗年间,一把大火将禁宫烧掉了大半,修复至今,仍有许多殿阁因为缺钱而停工,官家……想必不会拒绝钱财的。” 赵颢叹道:“道理是没错,但谁有胆子当面跟官家开这个口?” 刷! 四五根手指不约而同指向赵孝骞。 赵孝骞瞳孔地震。 这帮不要脸的老货,礼义廉耻都喂狗了! 随即赵孝骞脸色铁青地望向赵颢:“父王,孩儿这次是真病了,不开玩笑,快叫太医!” 第二十一章 君臣又见 确实生病了,狂躁症,想打爆这群老货的狗头。 刚才初见这几位宗亲时,赵孝骞还觉得这几人慈眉善目,又是自家人,对他们还有了几分好感。 是自己天真了,这群老货没一个省油的,全特么成了精。 “不去!”赵孝骞果断拒绝。 赵宗晟等人面面相觑,然后一齐望向赵颢。 你的好大儿,你来搞定。 赵颢肥厚的脸颊微微一抽,幽幽地道:“吾儿啊,咱家快卖田产了……” “我去!”赵孝骞立马改口。 众人惊愕,做人这么没原则的吗? 赵孝骞也是满腹无奈,“没钱”这个事实,确实把他拿捏住了。 谁叫自己有个败家的活爹呢,家财一股脑全给了道士,真就一点都没保留,这年头的信仰如此值钱吗? 不想看到这群老货,赵孝骞端起旁边桌上的一盏茶水,慢悠悠地啜了一口。 众人无动于衷,很快热烈地讨论雪盐的消费人群。 看来这個年代还没有端茶送客的礼仪,他们根本不懂。 ………… 赵孝骞又进宫了。 带着皇室宗亲们交托给他的使命,这次进宫的心情比上次平和多了。 仍旧是站在右掖门外,递上象牙腰牌,巧的是,值守宫门的仍是上次那位指挥。 上次送的玉佩显然价值不菲,指挥见到赵孝骞后态度很热情,听说赵孝骞要进宫面君,立马吩咐将士进宫请示。 没多久,一名宦官走出来,笑吟吟地领赵孝骞进宫。 福宁殿内,赵孝骞又见到了官家赵煦。 赵煦神色疲惫,赵孝骞见过他两次了,总觉得他气色不好,眼里布满了血丝,一手撑着额头,呵欠连天。 这状态赵孝骞很熟,前世翻学校的墙跟同学网吧通宵,第二天就这模样。 赵煦显然通宵了,处理国政的辛苦,赵孝骞终于有了非常直观的画面。 看来当皇帝比当牛马更累,牛马被农夫宝贝得不行,一天最多干半天的活儿,皇帝跟畜生相比…… 见到赵孝骞后,赵煦还是强打起精神,发出爽朗的笑声。 “子安又来了,朕很高兴。”赵煦笑道。 赵孝骞恭敬见礼,道:“官家昨日封赏,臣今日进宫特来谢恩。” 赵煦摆手:“不必,你应得的,朕说过,你我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 “是,臣也觉得兄弟之间不必多礼,但臣父楚王认为臣还是应该进宫谢恩,若缺了礼数,恐又被朝官参劾,不大不小是一桩麻烦。” 赵煦大笑:“看来尔父是被御史嘴官们参怕了,一点话柄都不敢落给外人,哈哈。” “陛下见谅,臣父一生小心谨慎,唯愿做个闲散逍遥的宗亲,最怕的便是被御史参劾,卷进风波。” 赵煦一怔,深深看了他一眼。 赵孝骞的话,他似乎听出了别的味道。 最近关于赵颢上疏的事,朝堂掀起惊涛骇浪,至今仍有无数奏疏参劾赵颢,里面的言辞越来越犀利,骂得越来越难听。 旧党势力在朝堂上已是绝大多数,可想而知赵颢的这道奏疏捅了多大的马蜂窝,不少御史甚至搜罗了赵颢这些年来的无数款罪状。 侵占田产,强纳民女,对先帝不敬,盘剥农夫,出行车马仪仗逾制等等。 这些罪状有条有理,总之,必须要将赵颢置于死地。 但奏疏被送上来后,都被赵煦拦下了,来了个不闻不问。 赵煦很清楚旧党势力的目的,更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废旧法,复新法这件事是必须要做的,而赵颢,便是目前推行这件事的领头人物。 领头人物不能有事,天大的罪状也要压下去。 现在赵孝骞突然说楚王“唯愿一生做个闲散逍遥宗亲”,以赵煦的智商情商,当然不会觉得这是一句毫无意义的闲聊。 很快他便明白了赵孝骞话里的意思。 楚王可以为了推行新法摇旗呐喊,但,他光出嗓子就好,新法如何推行是朝堂君臣的事,楚王府不愿卷入太深。 除非你当皇帝的有魄力打破祖宗成法,让皇室宗亲掌实权。 这大概便是赵孝骞的意思。 赵煦望向赵孝骞的眼神愈发欣赏,真是个绝顶聪明的年轻人,才十八岁,难得思维如此敏捷,同时也非常懂得进退尺寸。 楚王只负责吆喝,给赵煦省了一桩麻烦的心事。 这两日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赵颢一个实权官职,毕竟赵颢是谏议新法的急先锋,不掌实权便是名不正,言不顺。 但若给了官职,便是违了祖宗之法,赵煦会被朝臣们骂得狗血淋头。 现在赵孝骞代表楚王府主动退让,又表示愿意继续号召鼓动推行新法,天下的臣子若都像楚王父子这般识情知趣懂分寸,赵煦该延寿多少年。 此时的赵煦,对楚王府的印象又好了几分,望向赵孝骞的目光愈发顺眼。 “朕明白了,只是委屈了楚王叔,朕一时无法补偿,改日必登门道谢。”赵煦微笑道。 赵孝骞笑道:“父王倒是不怎么委屈,他挨的骂,大多被官家帮着挡下了,真正委屈的是官家。” “官家说过,您与楚王一脉既是君臣,也是自家宗亲,既是一家人,官家有忧难,楚王一脉愿为官家分忧。” 说话是一门艺术,赵孝骞的话令赵煦心情特别愉悦,熬了一夜的疲惫身体此刻都觉得松快许多。 正要聊点家族闲事,增进一下感情,谁知赵孝骞却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 “臣今日进宫,还有一件事……” 刚要打开纸包,赵孝骞犹豫了一下:“按规矩,是不是要先验个毒什么的?” 赵煦好奇地看着纸包:“吃的?” “让东西变得好吃的……”赵孝骞接着道:“规矩不能乱,请官家召宫人进殿,先验毒,再聊别的。” 赵煦想了想,还是叫了内侍宦官进殿。 验毒的过程很快,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试毒,宦官片刻后便入内,双手捧着纸包,表示无毒。 赵煦盯着纸包道:“此为何物?” “官家,这是盐,就是做菜放的盐,但与平常的盐不一样……” 赵孝骞打开纸包,赵煦立马便被吸引了。 “如此雪白,它真是盐吗?”赵煦吃惊地道。 “色泽雪白是其一,味道也不一样,官家不妨亲自尝尝?” 赵煦小拇指蘸了一点入嘴,很快两眼一亮:“咸!但没有苦味,奇了,真的没有一丝苦味!” 赵孝骞微笑道:“这是臣昨日胡乱弄出来的,官家若不弃,这种盐以后可供宫中所用。” 赵煦连连点头:“好,好!子安有心了……” 随即语气一顿,赵煦奇道:“此物是子安所创?” “是,臣胸无大志,只喜欢捣鼓一些吃喝玩乐的东西,此物是臣闲暇无事之时偶然弄出来的。” 赵煦惊讶地打量他:“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赵孝骞差点一头栽下蒲团。 我特么是大明湖畔夏雨荷生的,就问伱惊不惊喜! 第二十二章 窘迫天子 新旧法之争,楚王府的态度什么的,其实只是附加内容。 今日赵孝骞进宫的主要目的是拉投资人。 眼前就是一位天使投资人,如果他能入伙,未来的好处不仅仅是雪盐的利润,更能让楚王府与官家紧紧捆绑在一起。 官家与楚王府的捆绑,才是最大的好处。 朝堂凶险,未来楚王府难免被卷入各种风波,比如上一次,赵颢就差点栽了。 究其根本,就是因为楚王府与官家的感情和利益毫无瓜葛,所以人家理所当然地把楚王当成了弃子,想扔就扔了。 想要保住以后的平安富贵,赵孝骞必须从根本上着手,从感情和利益上靠近赵煦。 俗称“抱大腿”。 求平安富贵嘛,不寒碜。 赵煦的表情很愉悦,显然对雪盐很感兴趣。 与其说对雪盐感兴趣,不如说赵煦更感兴趣的是赵孝骞这个人。 刚刚挽救了楚王府的一场无妄之灾,没过几天又搞出雪盐如此奇妙的东西。 这个年轻的堂弟,显然很不简单。 而且他最近做的这两件事,几乎都是轻描淡写间完成的,透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气质,这种气质赵煦只在朝堂上那些老狐狸们的身上见到过。 如果他不是宗亲该多好。 赵煦脑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无论从哪方面看,赵孝骞都是個人才,新法推行在即,赵煦需要一个这样的人才辅佐,而且他还是自己的亲兄弟。 太祖立国时,也有太宗和赵廷美俩兄弟辅佐,才坐稳了这大好江山。 而他赵煦,年纪轻轻却只能单打独斗,跟朝堂那群旧党势力斗心眼,拼智谋,无论精神还是肉体,赵煦都觉得分外疲惫。 举目四顾,孤家寡人。 如果有一个像赵孝骞这样的人才帮自己,那该多好。 可惜,赵孝骞是宗亲,宗亲无法掌实权,如今的赵煦,还没有魄力打破祖宗成法。 念头一闪而过,赵煦失落地叹了口气。 赵孝骞根本不知道,刚才短短的一瞬,赵煦差点一时冲动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此刻的赵孝骞满心已被“金钱”二字腐蚀。 钱啊,有了钱才能在汴京城愉快地玩耍。 青楼,勾栏,寡妇门…… 所以这个雪盐必须拉到强大的合伙人。 “恕臣放肆,官家贵为九五至尊……手头应该也不宽裕吧?”赵孝骞忐忑地道。 赵煦一愣,这话……你多冒昧啊! 九五至尊,天地一人,整座江山都是朕的,朕会缺钱? 笑话! “……确实不大宽裕。”赵煦闷闷地揉了揉太阳穴。 自家兄弟面前,赵煦无法打肿脸充胖子,皇家究竟多缺钱,赵煦自己很清楚。 真宗年间一把大火烧了大半个皇宫,时隔几十年都没完全修复,皇宫深处一些偏僻殿落至今仍是残垣断壁,废墟焦土。 为了美观和皇家体面,宫里不得不砌墙围住这些残垣断壁,来了个掩耳盗铃,隔绝外人的视线。 为啥不修复? 是因为不喜欢吗? 因为穷啊! 怕被人骂昏君,不好意思加赋,每年度支司从牙缝里挤出来,以供皇家的那点可怜的内帑,堪堪勉强维持皇宫的开销,除此再无盈余。 谁说皇帝不能穷了?朕穷给你们看! 赵煦在赵孝骞面前沉痛叹息,一脸气短,一文钱逼死英雄好汉的现实版。 赵孝骞见他的表情,心中更笃实了几分。 有戏! 指了指面前纸包里的雪盐,赵孝骞小心地道:“官家,此物若是由您和咱们宗亲发售,所得之利分润之后,充入皇家内帑,想必能稍缓官家手头的窘迫吧?” 赵煦两眼陡然睁大,再次凝神盯住面前的雪盐,然后倒吸一口气:“你,你的意思是……” 赵孝骞无辜地眨眨眼:“臣造出来的东西,难道不能卖吗?咱们皇家与宗亲自己做的买卖,没有冲犯朝臣,没有违反国法吧?” 赵煦眼中顿时露出喜悦之色。 赵孝骞的意思他懂了,作为皇帝,赵煦见到雪盐后并未朝商业方面去想,以为单纯供给皇宫就足够。 赵孝骞的话提醒了他,对呀,可以拿出去卖呀! “好主意!”赵煦猛地一拍大腿。 赵孝骞趁热打铁:“雪盐产量不是问题,要多少有多少,楚王府可一力供之,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盐铁司那里,若不走通他们的关节,怕是把咱们当私盐贩子办了……” 财帛动人心,赵煦此刻处于兴奋状态,但闻言还是突然冷静了下来,脸上浮起迟疑。 “雪盐此物……定价若何?民间百姓是否……” 话没说完,赵孝骞急忙道:“此物甚昂贵,民间百姓是花不起钱的,咱们售卖的对象也不是百姓。” “咱们要卖予的,是大宋的权贵官员和民间商贾,以及……来自域外的胡商,经丝绸之路和海路,销往各国,赚他们的钱。” 赵煦松了口气,不造成民间盐价通胀就好,照这个思路,雪盐基本只在有钱人之间流通,属于消耗性质的奢侈品。 那么,这个事情就有搞头了。 “既如此,那就做了!”赵煦开心地拍板。 “官家,主要是盐铁司那边……,若无朝廷允许,怕是违了国法。” 赵煦冷哼:“怕什么?朕即国法!” 赵孝骞崇拜地看着他,热血又中二,但令人无法反驳。 “正好新法推行在即,朝中需要换掉一批官员,否则新法难行,先拿度支司和盐铁司动手,朕先把钱袋子握在手里。”赵煦眼中闪过冷意。 朝堂从宰相到六部,再到各种掌权的官衙,基本都被旧党势力把持,赵煦对他们的不满已经很久了。 “陛下英明!”赵孝骞马屁立马送上,人情世故这方面拿捏得死死的。 接下来的话题,赵孝骞与赵煦聊得很愉快。 不出意外的,赵煦成为了雪盐的大股东,而赵孝骞和一众宗亲的雪盐买卖,也终于找到了强大的靠山。 如果谈感情伤钱的话,那就跟赵煦谈利益。 皇家与宗亲的利益,从今日起紧紧捆绑在一起了。 今日进宫不虚此行,赵孝骞达到了目的,而赵煦也很高兴。 谁能拒绝给自己白送钱的好心人呢? 在赵煦的眼里,赵孝骞就是这个好心人。 赵煦只需要跟盐铁司下一道圣旨,让这桩买卖变成合法的,皇宫每年就能多一大笔意外之财,何乐而不为? 至于雪盐销售可能遇到的麻烦,比如官员的刁难,民间商人的针对等等,对宗亲们来说,完全不叫事儿。 历朝历代,皇室宗亲不一定能成事,但他们的破坏力却是有口皆碑的。 谁敢对雪盐的销售使坏,宗亲们保管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来自天家贵胄的神罚。 ………… 走出皇宫,赵孝骞的心情不错。 活爹刚败完的家,在儿子的努力下,渐渐又要恢复元气了。 王府破破烂烂,世子缝缝补补。 想想就觉得好感动,好想抱抱自己。 回到王府,宗亲们早已告辞,赵颢迎了上来,一脸的急切。 “吾儿面圣,与官家谈得如何?” 赵孝骞淡定点头:“妥了,但雪盐之利,官家占大头。” “没问题,官家当然要占大头。”赵颢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赵孝骞思索了一会儿,道:“那就官家占五成,孩儿独占三成,剩下的两成父王和宗亲们分了。” “好好,非常合理,为父我……呃,且慢,你等等!你独占三成?” “父王,恕孩儿直言,您太败家了,不如钱交给我保管,等伱长大了……嗯,等你养老了,孩儿会还给您的。”赵孝骞信誓旦旦。 前世小时候,自己的压岁钱就是这样被骗走的,台词和表情太熟了。 第二十三章 少年模样 虽然雪盐是赵孝骞弄出来的,但他要独占三成利润,亲如活爹的赵颢也无法接受。 “不可不可!三成太多了,为父无法对宗亲们交代!”赵颢满地撒泼打滚。 赵孝骞认真地道:“父王听我解释,我占三成是有原因的……” “不听不听不听!”赵颢捂着耳朵一脸悲戚,像被渣女骗光了家产的净身出户男。 “儿啊,你孑然一身,吃喝不愁,但父王不一样,父王要养一大家子,外面还要养好几家子……” 赵孝骞一惊:“慢着,外面养了谁?” “明知故问!当然养的红颜知己,难道养野男人?” 赵颢叹了口气:“父王着实不容易,每天睁眼便处处开支,活得好辛苦,难得家里多了一桩血赚的买卖,你忍心只给为父分这一星半点吗?” 赵孝骞打量他的身材,摇了摇头。 这话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 看看这圆滚滚的身材,像是活得辛苦的样子吗? 但是看着赵颢泪眼汪汪,可怜兮兮的样子,赵孝骞实在无法坚持己见。 赵孝骞当然喜欢钱,但绝不至于因为钱跟至亲产生芥蒂。 赚钱的法子多的是,再说王府最近确实被掏空了,赵颢的压力定然不小。 换个逻辑想想,自己已立志啃老,如果这个“老”穷困潦倒,自己怎么下嘴? 想要啃老,必须把这位活爹养肥,不然就不叫啃老,那叫啃骨头。 于是赵孝骞叹了口气:“罢了,官家占五成,我独占一成,其余的四成父王与宗亲们分吧。” 赵颢喜极而泣,一把按住他的肩:“好大儿,好大儿啊!” 然后赵颢开始在身上摸索,似乎想掏点值钱的东西奖励一下好大儿,然而掏来掏去,只从怀里摸出了几文钱。 有点尴尬地收了回去,赵颢愁容满面:“为父落魄了……” “不至于的,不至于的,马上有钱进账了。” “家里确实空了,为了王府能支撑下去,昨日为父卖了百亩良田,以资周转,偌大的王府,开销太大了……”赵颢叹道。 赵孝骞惊讶地看着他。 对古人来说,土地可是命根子,赵颢居然连家中田产都卖,显然王府的窘迫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 钱是赵颢花出去的,赵孝骞能怎样?难道揪着败家的亲爹打一顿? 但赵孝骞却对另一个当事人生了怒意。 没错,玉清宫,青阳老牛鼻子。 不知赵颢与玉清宫之间达成了怎样的交易,不知青阳老道是如何忽悠赵颢的,能让赵颢心甘情愿将所有家财献出去,不一定是因为信仰,而是青阳老道……卖课? 最容易受骗的是哪类人? 中老年群体,脑子不大灵醒,固执且愚昧又迷信…… 赵孝骞冷不丁问道:“父王,青阳老道有没有卖给您保健品之类的东西,比如号称延年益寿,降血压什么的……” 赵颢愕然:“你怎么知道?青阳真人给了我几颗丹丸,说是炼了四十九天,效能延年,一颗千贯钱呢。” 赵孝骞叹了口气,全对上了,就是你了,不偏不倚典型的受骗人群。 退一步越想越气,家财,田产,都特么应该是我的,不出意外的话,赵孝骞是王府唯一的遗产继承人。 骗我爹的钱,就是骗我的钱,逻辑没毛病吧? “父王,孩儿今日听濮王爷爷说,希望我带一点少年郎的张狂,只要不招惹朝廷官员,平日里嚣张一点亦无妨,濮王爷爷这话……可信吗?” 赵颢一怔,下意识点头:“当然,张狂不羁才是少年风采,以往你那死气沉沉的样子,说实话,为父揪心得很,我倒情愿你与汴京那些膏粱子弟一样,到处惹是生非,为父帮伱担祸亦甘之如饴。” 神情犹豫了一下,赵颢又道:“上次你被蹴鞠砸晕,事情没那么简单,砸晕你的人我找到了,也打断了他的腿。” “但为父后来查到,那颗蹴鞠砸晕你并非偶然。那场蹴鞠之戏,是一群膏粱子弟组织的。” “你常年不出门,在他们眼里已成了笑话,于是指使蹴鞠高手砸晕你,他们暗中取乐,听说背后还下了赌局,赌蹴鞠能不能一次将你砸晕……” “为父不察,竟逼着你参与这场蹴鞠之戏,差点误了你的性命,此仇容为父日后再报。”赵颢愧疚叹息,然后又咬牙切齿。 随即赵颢看着他,眼中满是宠溺:“儿啊,人太老实孤僻,难免被人欺负,为父倒是盼着你嚣张跋扈一点,那才是少年郎该有的样子,楚王府的世子走出去,响当当的身份,你不比任何人差。” 赵孝骞沉默半晌,突然笑了:“父王,以后我不会老实孤僻了。” 赵颢欣慰地笑:“看得出,最近你已改变了很多,为父甚喜,若不是府里被掏空了,我都恨不得大摆筵席庆贺。” “别人暗算我的仇,孩儿想亲自报还。” 赵颢笑道:“不错,这才是男儿本色,放手去做,父王给你兜底。” “还有一件事,父王,孩儿最近想出去住几日。” 赵颢一愣:“去哪儿?” 赵孝骞笑得很灿烂:“去一個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地方。” ………… 人生,需要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命丫鬟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衣裳后,赵孝骞出门了。 王府门外,一名指挥领着二十余禁军将士列队等候。 世子出行也是有仪仗的,但仪仗很简单,不像楚王出行那么繁琐,锅碗瓢盆都当成仪仗用具,一路叮叮当当跟丐帮团建似的。 赵孝骞出行只带了这二十几名禁军,还是赵颢强制要求的。 指挥有点眼熟,赵孝骞很快认出来了。 上次大理寺官员来王府拿问赵颢时,就是这位指挥率部下拦住了官员,死活没让他们闯进王府。 门外准备好了马车,这名指挥抱拳行礼后,在马车下方搁了一张凳子,供人踩踏而上。 赵孝骞停下脚步:“你说,王子殿下请上车。” 指挥一愣,但还是老老实实地道:“王子殿下请上车。” 赵孝骞满意地一笑,傲娇地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从今日起,楚王世子改头换面,惊艳汴京。 马车停在王府门外,车夫挽起鞭子,扭头恭敬地隔着车帘问道:“小人斗胆,世子欲何往?” 车帘内,赵孝骞懒洋洋的声音传出:“玉清宫。” 第二十四章 来者不善 钱被骗光了,碍于活爹的虔诚信仰以及王府的颜面,赵孝骞不大方便讨回。 但作为消费者大爷,王府捐给玉清宫那么多钱,世子免费在玉清宫吃住几天,不犯毛病吧? 没错,赵孝骞打算去玉清宫住几天,好好享受一下当大爷的滋味,不然心头这口恶气难消。 骗一个清澈的胖子算什么本事,有种你来骗我啊。 汴京城内的路不算平坦,马车有点摇晃。 城里道路颇为拥挤,这年头居然遇到了堵车你敢信? 尤其到了州桥地段,更是拥挤不堪,马车几乎是一寸一寸往前挪。 大宋商业之发达,其实从汴京城的路况便可见一斑。 街道人山人海,路边商铺林立,官员富贾,平民脚夫,碧玉闺秀,一眼可见众生相。 赵孝骞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的人潮涌动,心中却不由暗暗叹息。 大宋国富,这是毋庸置疑的,哪怕如今其实已有些入不敷出,但国家财富的体量仍然很庞大,看在外人眼里,大宋仍然富得流油。 如此富饶的国度,却没有强大的军队来保护它,被异族番邦眼馋惦记自然是注定的。 稚子抱金过闹市,岂有不被人知。 华夏历史在此处走过的弯路,千年之后仍被后世铭记教训。 如今这条弯路,仍然是弯路。 大宋国策根子上出现了问题,无论变法还是不变法,都于事无补。 这也就是赵孝骞为何对所谓的新法旧法一概漠视的原因。 ji儿都切了,吃壮yang药有用吗? 马车过了州桥,出了天波门,直奔玉清宫。 行程无聊,赵孝骞掀开了车帘,跟骑马护侍一侧的指挥搭讪。 虽然不大喜欢跟陌生人来往,但对保护自己的人一定要熟悉起来,这是求生的基本素养。 “贵姓?”赵孝骞的微笑完美符合社会礼仪,只是略带几分生硬。 指挥受宠若惊:“世子折煞末将了,末将贱名陈守,真定人士。” “保护我楚王府,辛苦你和将士们了。”赵孝骞说着客套话。 赵孝骞的亲和态度令陈守愈发惶恐不安。 大宋文贵武贱,武夫通常是被人瞧不起的,尤其是权贵和文人,简直没拿正眼看过他们。 此时赵孝骞的态度简直像一顿临死前的丰盛晚餐。 “世子,末将是做错了什么吗?”陈守不安地在马背上扭了一下腰。 赵孝骞愕然:“我好好地跟你聊天,你在想啥呢?” 陈守惊惶道:“世子千万莫客气,末将担不起,有事您尽管吩咐便是。” 赵孝骞叹了口气,这个年代武夫的脊梁都好像被文人打断了,血性已失,如何指望他们守卫疆土。 刚聊了两句,赵孝骞已意兴索然,朝陈守礼貌性一笑,放下了车帘。 马车行至玉清宫,仍旧是人山人海,来上香许愿还愿的善男信女不计其数。 早有禁军策马先行,向玉清宫通报了楚王世子驾到。 赵孝骞刚下马车,便见等候观外的青阳老道迎了上来。 嗯,表情有点不情愿,走路时仍习惯性地夹紧双腿,青阳老道脸上挤出非常勉强的微笑,朝赵孝骞行道家揖。 “无量天尊,贫道拜见世子。” 赵孝骞打量他,然后笑着回礼:“贫王之子见过真人。” 青阳老道一愣:“‘贫王’是啥?” 赵孝骞认真地解释:“我楚王府一夜之间赤贫,当然要自称‘贫王’了。” 青阳满头黑线,我看你应该自称‘贫嘴’才对。 见面第一句话,青阳便赫然察觉到,这位世子今日似乎来者不善。 当然,青阳确实也有些心虚的,这次搞楚王府的钱,似乎搞得有点过分了。 但也不能完全怪他,当初世子昏迷不醒,是楚王自己在道君像前许下宏愿,若世子无恙,愿倾尽家财,为道君重塑金身。 楚王说到做到,据说搬空了王府库房里所有的钱财异宝,但是,这位世子好像不大高兴,说话含枪夹棒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不要退点钱给他? 青阳脑海里闪现这个念头,但瞬间被自己否决了。 退钱是不可能退钱的,这辈子都不能退钱这样子。 出家人不容易,钱是花在贫道身上了吗? 当然是花在道君身上了,伱有本事向道君要钱去,试试道君恼羞成怒会不会降一道神雷劈死你。 “不知世子今日大驾光临是……”青阳试探问道。 赵孝骞轻描淡写地道:“王府最近没钱采买肉菜,我父王穷生奸计,舍了脸皮每日跑到别家蹭饭。” “本世子正在长身体,既想要脸又不想耽误发育,所以打算来贵观小住几日,补一补荤腥油水。” 青阳惊呆了,盯着赵孝骞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特么来我道观蹭饭就要脸了吗? 赵孝骞朝青阳咧嘴一笑:“道君慈悲,布善天下,真人又是豪爽好客之君子,想必不会拒绝我这個小小的请求吧?” 青阳脸色难看,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玉清宫能被楚王世子垂青,屈尊修住,正是本观之福,贫道怎会拒绝。” 心里不舒服,但想到楚王送给道观的钱财,青阳的情绪又稳定了许多。 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位世子就算每天大鱼大肉胡吃海塞,凭楚王献给玉清宫的钱财,也足够养他好些年了。 吃喝不成问题,唯一忧心的是,这位世子若是心怀不满,经常在玉清宫里作妖,那就很头疼了。 赵孝骞很高兴,笑道:“如此,在下便叨扰真人了,劳烦真人找一间最奢华的屋子,饮食方面,稍停会有人给真人拉清单。” 青阳又震惊了:“拉……拉清单?” “天家贵胄出身,衣食住行难免奢侈一点,真人多体谅,毕竟楚王府也是要脸面的。”赵孝骞和颜悦色笑道。 玉清宫占地五百亩,是大宋规模最大的一座道观。 道观内有房屋殿宇计两千余间,给赵孝骞选一间屋子完全没问题。 于是赵孝骞便亲自选定了一间屋子,是玉清宫庭后一间别致的小院,屋子修葺不见得多奢华,毕竟是出家的地方,奢华不到哪里去,但胜在环境幽雅,鸟语花香。 陈守和二十余名禁军将士也在小院周围住下。 半个时辰后,陈守拿着一份新鲜出炉的清单,找到了青阳老道。 第二十五章 汴京震动 果然是拉清单,赵孝骞一点都没跟青阳客气。 清单列了两尺长,上面罗列楚王世子吃住行的具体细节。 食则山珍海味,住则华堂玉殿,行则双马金辕。 青阳脸色铁青盯着手里的清单,身躯摇摇欲坠。 确定了,这位世子是来玉清宫当大爷的。也许,世子是想用这种无赖的法子逼玉清宫退钱。 青阳呵呵冷笑。 世子太天真了,进了道观的钱是香火钱,道君都收了的,怎么能退。 不服气的话,你原地升天跟道君当面打官司去。 养着吧,看他能坚持到几时。 青阳老道颇有魄力,大手一挥,满足他。 于是楚王世子便心安理得地在玉清宫住了下来。 既然我爹花了钱,那么玉清宫便是我楚王府的别院,度假村,没毛病吧? 赵孝骞甚至想跟青阳老道聊聊,玉清宫是否接受股份制。 这么大的道观,香火如此旺盛,我楚王府分玉清宫百分之一二十的股份,好像也合情合理。 不,岂止是合情合理,简直是天经地义。 不知为何,自打赵孝骞住进玉清宫后,莫名产生了一种主人翁的自我认知,仿佛这座道观就是为了他而建造的,楚王世子本就是名正言顺的玉清宫主人。 宾至如归,原来是这种感觉。 ………… 楚王世子不问世事,但汴京城这两日却不安宁。 参劾痛骂楚王赵颢的声音不绝于耳,朝堂都快吵翻了天,而官家赵煦却仿佛聋了瞎了,不闻不见,对楚王赵颢自然没有任何处置。 然而就在众臣皆以为官家徇私,不忍处置皇叔时,汴京禁宫突然传出两道圣旨。 瀛洲知州曾布,即日调任汴京,任同知枢密院,即枢密院副使。 汝州知州章惇,即日调任汴京,任门下侍郎。 两道旨意颁行,汴京震惊。 如果说旧党群臣参劾楚王赵颢,官家默不出声,态度暧昧的话。 调任曾布和章惇入京,简直就是官家明牌了。 曾布,章惇,神宗熙宁元丰年间著名的新党派,这两位可是推行新法的急先锋,曾经辅佐王安石变法,属于王安石之外的新法领军人物。 后来高太皇太后临朝听政,新法尽废,曾布和章惇作为新党,被太皇太后贬谪出京,分任知州。 如今官家突然将这两位新党领军人物召回汴京任职,用意难道还不明显吗? 京师所有朝臣震撼莫名,不仅是汴京,整个大宋天下都要变天了! 旧法再废,新法又复,官家摊牌了。 没错,朕是卧底,卧在你们这群该死的旧党势力里整整十年了。 曾经太皇太后主持的旧法国策,如今全部要推翻,她重用过的旧党臣子,好日子也不多了,朝堂即将迎来大清洗。 这已不是信号,而是官家直接扇旧党势力的嘴巴子,然后咆哮告诉他们,老子不搞旧法了,老子要搞新法,你们这些旧党全都滚蛋。 变故来得太突然,旧党势力猝不及防被官家捅了一刀。 宰相范纯仁,吕大防面如土色,门下中书皆惶然。 两道人事任命的圣旨如同给汴京城制造了一场大地震,震得朝堂摇摇欲坠。 而这个时候,许多朝臣突然想起来,前几日楚王赵颢冷不丁上疏谏议新法的事。 一个闲散亲王,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怕旧党群起而攻,十分有魄力地上疏复新法,如今看来,楚王赵颢这道奏疏果然不简单。 朝堂万事皆有预兆,很多事情的发生不是无缘无故的,也不会突然来临,事前终归能察觉到不寻常之处,只看当事人的嗅觉敏不敏锐。 现在朝臣们终于知道,自己错过了事发前的预兆。 预兆就是楚王赵颢的那道奏疏。 当所有人都以为楚王在作死,明里暗里嘲讽痛骂时,谁能想到,楚王居然是笑到最后的人。 这道奏疏,不知给楚王积攒了多么丰厚的政治资本。 不夸张的说,楚王逆流而进的这道奏疏,让他成为了新党的领军人物,与曾布章惇齐名。 随着两道圣旨颁出,汴京城内旧党势力人人自危,众臣纷纷为旧法为自己的前程而奔走。 许多顽固的旧党老臣倚老卖老,索性跑到皇宫前静坐,抗议官家倒行逆施,陷天下苍生于水火。 楚王府也没放过,这個节骨眼上,官家大抵是不愿见旧党老臣的,于是许多旧党老臣跑到楚王府前静坐,指着楚王府的牌匾骂街痛诉。 当然,更多的是识时务者。 从旧党势力转变为新党势力,需要什么条件? 很简单,上一道奏疏,表明自己决定摒弃旧党,拥护新党,俗称“见风转舵”。 从古至今,这类人在朝堂上是最多的,几乎占了大多数。 个人的前程,往往是大于遥不可及的理想的。 所谓的立场,不过是一种政见,世上哪有一成不变的政见?随时可以改变的。 ………… 赵孝骞已在玉清宫住了三天。 这三天大鱼大肉,他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发育了,至少身子比以往结实了许多,不再是那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如今的身高体重,看起来才正常。 而在这三天里,青阳老道也终于发现,原来是自己天真了。 这位世子实在太难侍候,吃住行不仅要最贵最奢华的,而且对道观百般刁难。 住和行还算好,但在食物方面,挑剔的程度令人发指。 太咸不行,太淡不行,油重了不行,油少了也不行。 有一次道观伙房在菜里放了一些芫荽,不知怎么刺激到世子了,世子勃然大怒,拎刀追着伙房厨子砍,从南天门砍到蓬莱东路。 随着世子的到来,整座玉清宫的道士都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尤其是世子居住的小院,简直万径人踪灭,连道观看门的狗都不敢打从门前路过。 赵孝骞不知道道观的人如此害怕他,反正他自己住这几日挺舒服的,环境幽雅,鸟语花香,特别陶冶人的情操,提高人的素质。 ……放香菜的厨子除外,这种厨子人人得而诛之。 阳光明媚的一天,赵孝骞坐在院子里,一名王府下人蹲在他面前,低声禀报着汴京城的各种消息。 最近汴京城太热闹,作为楚王世子,不可能真的与世隔绝,每天都有王府的下人来报告汴京每日的风吹草动。 曾布章惇的调任入京,楚王府挨骂的状态总算缓解了一些,但骂声还是有。 一切都在赵孝骞的意料之中,逼着赵颢上疏的那一刻,赵孝骞便知道了今日的结果。 但今日还有一个消息却引起了赵孝骞的兴趣。 这几日堵在楚王府门前骂街的人不少,大多是情知自己即将被清出朝堂的旧党老臣。 有趣的是,其中居然有不少勋贵和宗亲。 是的,废旧法,复新法,不是简单的换一种朝廷法度,而是要大规模地触动许多人的利益。 那些堵门骂街的,就是被触动了利益的人。 这些被触动利益的群体里,当然也包括勋贵和宗亲。 别人愿意堵王府的门骂街随他去,赵颢和赵孝骞都不在乎,反正不会少块肉。 但令赵孝骞感兴趣的是,堵门骂街的人里面,有不少和他年龄相仿的勋贵宗亲子弟。 平辈之间互骂也就罢了,这些小辈子弟居然也敢堵在王府门前,痛骂当今皇叔。 这是不拿皇叔当干部呀。 “陈守,备车,回王府一趟。”赵孝骞扬声吩咐。 我的活爹,我来守护。 第二十六章 世子有请 赵孝骞骤然来到这个世界,连皇帝都见过了,可笑的是,他对这个世界仍然不熟。 但他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这个世界。 这個世界的是非善恶,如同大宋的新旧法之争一样,让人很难分辨清楚。 于是,赵孝骞只能选择帮亲不帮理。 马车出了玉清宫,朝汴京城行去。 赵孝骞坐在马车内阖目养神,良久,掀开车帘,望向护侍一侧的陈守。 “陈守,你是守卫王府的禁军指挥,父王和我的命令你听不听?” 陈守迟疑道:“末将奉殿前司之命守卫楚王府,任何人敢犯王冲驾,末将和麾下兄弟都会保护王府。” “有人在我家门前骂父王,他们来意不善,陈指挥如何处之?” 陈守犹豫了,这种事很少,至少在他当值的几年里,从未发生过,所以他也搞不清楚究竟该不该处置。 原则上,陈守是不能听从楚王命令的,他们属于殿前司直属,只负责保护楚王府家宅,楚王本人都调不动一兵一卒。 赵孝骞笑了,这位禁军指挥是个耿直,但又有点小心机的人,人在汴京当官,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没有一点小心机还真混不下去。 “陈守,我不为难你,今日你和禁军兄弟便听我号令,出了任何事,由我一力……嗯,由我父王一力担之,你若不放心,父王可作保,如何?” 陈守仍犹豫,然而想到自己在楚王府当值两三年了,这几年楚王待他不差,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几年可能也要在楚王府继续当差下去。 若是这次不帮忙,恐怕他与楚王父子的关系会搞得有点僵,未来当差也做得不顺心。 于是陈守权衡之后,终于一咬牙:“好,今日末将和麾下弟兄全听世子的,当然,前提是莫闹出人命,不然真就闹大了。” 赵孝骞笑道:“放心,我胆子小得很,杀人这种事,我连听到这个字眼儿都瑟瑟发抖。” 陈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嗯,你胆子小,我信了。 胆子小的人跑到玉清宫耍无赖,蹭吃蹭喝好几天,玉清宫的道士们敢怒不敢言,不得不好吃好喝供着。 陈守突然很怀念以往那个懦弱孤僻的世子,至少不惹事,尤其是,不拉着他们禁军一起惹事。 ………… 从玉清宫回到汴京楚王府大约一个多时辰。 马车还没在王府门前停稳,赵孝骞便见门口黑压压一片人。 他们大多花甲古稀之年,但精神不错,一个个兴致高昂地盘坐在地上,中气十足地指着楚王府的牌匾破口大骂。 人群中也有一部分年轻人,一个个穿着华贵绸衫,头带纱冠,站在远处聚作一堆,指着楚王府嘻嘻哈哈调笑,偶有狂妄之辈朝着王府大门吐口水,一脸不屑鄙夷。 而楚王府,此时大门紧闭,门口值守的禁军都消失了。 赵孝骞坐在马车里,将外面的场景看在眼中,沉住气没动弹,掀开车帘一角,叫来陈守。 “叫两个兄弟,乔装混进人群里打听打听,一是他们的身份,二是他们堵门骂街的目的,快去。” 陈守领命,二话不说转身而去。 现在的陈守已经认命了,底线再次刷新,只要这位世子不当街杀人,其他的事能配合就尽量配合。 没过多久,陈守匆匆回报。 “世子,查清楚了,堵门的大多是勋贵,其中包括崇国公,广陵郡公,弘农侯,乐安侯等等,宗亲有南康郡王,广平郡王等等。” “他们堵门是为了痛骂楚王殿下……形如奸佞,妄议新法,官家推行新法在即,听说朝廷要颁下许多新的国策,约莫这些国策对他们不利,家里会损失不少。” 赵孝骞嗯了一声,他还是那个态度,无论新法旧法,他一概漠视。 至于赵颢被人堵门骂街,没什么大不了,以赵颢的脸皮甚至都不必等唾面自干,自己伸舌头舔一舔就干了。 “那几个站在远处的年轻人呢?”赵孝骞又问道。 陈守道:“他们也是京中宗亲勋贵子弟,有的是被长辈指使,跟门口的勋贵一样来骂殿下的,也有的是来看热闹的,毕竟京中膏粱,呼朋唤友就来了一群。” 赵孝骞咂了咂嘴,突然道:“伱说,如果禁军将士列阵,然后一轮乱箭朝那群狗贼射去,那画面,我都不敢想象有多爽……” 陈守大惊失色:“世子,使不得!” 赵孝骞遗憾地道:“我也就想想,放心,不会那么干的,至少我此刻精神状态稳的一批。” “陈守,你率禁军兄弟们冲过去,门口那群老家伙你们别管,让他们骂个尽兴,远处那几个年轻的全给我拿下,找个僻静的地方,我想和他们从盘古开天地聊起……” 陈守权衡了一下后果,如果只是拿下几个膏粱纨绔的话,应该齁得住,于是抱拳领命,带着十几名禁军便冲了出去。 王府外的一条窄巷里,突然杀出一支人马,杀气腾腾直奔门口的人群而来。 聚集骂街的勋贵宗亲们惊呆了,他们大多是倚老卖老,官家面前都敢摆一摆辈分,谁能想到楚王这货却敢翻脸。 七老八十的人了,谁经得住禁军一个冲锋?这把年纪了,跟府里侍妾行云雨,他们都是被骑的那个。 眼见禁军冲过来,一名年迈的宗亲站起身,指着禁军怒喝:“贼子尔敢!” 然而陈守和禁军们却一声不吭,径自从人群中穿行而过,对勋贵宗亲们秋毫无犯,反倒是冲着远处看热闹的年轻人去了。 王府大门远处,一群跟着来凑热闹的年轻纨绔们,本来笑嘻嘻地看着这场闹剧,王府禁军如果冲着勋贵宗亲们动手,乐子可就大了,绝对是引爆汴京朝堂的大新闻。 可是谁都没想到,禁军径自越过勋贵宗亲,直奔他们而来。 纨绔们也惊呆了。 这是什么情况? 数十名禁军如受惊的野牛,狠狠朝他们冲撞而来,他们身后甚至扬起一阵烟尘。 一名年轻纨绔壮着胆子双臂张开:“且慢!尔等可知……” 话没说完,禁军已至,砰的一声响,纨绔被撞飞。 另一名头铁且不信邪的纨绔站出来怒喝:“大胆!我乃江夏侯之子……” 仍然是话没说完,陈守手中刀鞘横扫,磕中他的膝盖,纨绔瞬间跪了。 其余的纨绔见势不妙,顿知这群禁军不仅不讲道理,而且根本不听别人讲道理,谁开口谁倒霉。 于是纨绔们非常熟悉而整齐地双手抱头,老实蹲下。 惹到我,算你捏到软柿子了! 陈守缓缓上前两步,客气且冷淡地道:“楚王世子请诸位贵人移驾一叙,诸位,请!” 第二十七章 新账旧账 几乎片刻之间,禁军来了又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云彩,但带走了一群纨绔。 而王府门口聚集的勋贵宗亲老货们却懵逼了。 王府禁军在他们面前玩了一出闪现,带走的是纨绔,却完全将他们无视了。 咋地,老夫不够资格被你们带走吗? 哎?老夫为何攀比这个? 不管什么缘由,一群纨绔在他们眼前被活生生带走,这事儿不能装作视而不见,毕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朝中同僚子弟。 “快,快派人告之那些小混账的府上,就说楚王府禁军把他们的儿孙绑了!”勋贵宗亲们急忙吆喝。 报信的人派出去后,勋贵宗亲们互相对视,然后又盘腿坐在王府门前,指着牌匾继续骂街。 当然,骂得还算文雅,只涉及楚王父子,对楚王的父母和祖宗绝口不提。 楚王赵颢,他爹是英宗赵曙,再往上溯,他曾曾祖父是太宗赵光义,敢骂一句试试。 ………… 楚王府的西北墙下,有一道窄门,平日供馊水厨余进出。 窄门内有一间小瓦房,是王府堆积柴草杂物的。 此刻的小瓦房内,一群年轻纨绔瑟瑟发抖,惊惶地看着面前列队肃立的禁军。 一名纨绔忍不住道:“诸位军汉,可要想想后果,我等皆是勋贵之后,若出了事,楚王和世子都保不住你们,劝尔等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禁军仍旧肃立,无人出声。 终于有人受不了这压抑恐怖的气氛,一名纨绔突然嘶声吼道:“我乃东阳郡公之孙赵双征,有种你们便打死我!” 说完暴起身形,朝外面冲去。 身影甫动,站在门外的陈守猛地一脚踹来,这位名叫赵双征的纨绔身躯倒飞,像年画似的贴在墙上。 陈守冷着脸走进屋子,平静地道:“世子马上就到,尔等肃静。谁再敢无礼,末将可要下重手了。” 从王府门外到这间瓦房,三名纨绔被收拾了。 其余的纨绔终于意识到了危机,不敢再挑衅。 良久,一道身影走进瓦房,禁军将士纷纷按刀行礼。 赵孝骞站在瓦房内,一一打量面前这群年轻的纨绔子弟,表情沉静如水。 纨绔们也在看着他,众人的目光很震惊。 都是混迹汴京的膏粱子弟,楚王世子他们当然是认识的。 但是他们印象中的赵孝骞,是一个懦弱胆小,见到生人就低头躲避目光的怂货。 曾经的赵孝骞,就是因为这种性格,才会被汴京城的纨绔们取笑,嘲讽,甚至拿他打赌玩乐。 而今日,这位楚王世子成精了吗?居然敢下令拿他们。 直到此刻,纨绔们仍不敢置信赵孝骞能干出这件事。 一名纨绔迟疑了一下,上前两步冷哼道:“世子,今日是你下令拿下我们的?” 赵孝骞含笑点头。 “你疯了?知道后果吗?你纵兵行凶,打杀折辱勋贵之后,闹上朝堂,伱们楚王府上下都要被问罪!” 赵孝骞叹了口气,千年前的炮灰也是这调调儿?太令人失望了。 在这种绝对劣势的境况下,聪明人都懂得闭嘴,静观其变,以待时机,而不是不知死活地逞强斗狠。 于是赵孝骞出手了,抬臂猛地一扬,啪的一声脆响,一记耳光狠狠扇在说话这人的脸上,扇得他一声惨叫,耳朵嗡嗡作响,一时竟失聪了。 赵孝骞扇过耳光后,不停地甩手。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的手掌也很疼。 其余的纨绔见赵孝骞一言不发便出手,顿时被吓住了,一个個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识时务者为俊杰,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能再放狠话了,先自保再说。 纨绔不是蠢货,事实上他们大多数都是聪明人。 屋内一片寂静,赵孝骞甩了甩手,终于开口了。 “诸位,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众纨绔忙不迭乖巧点头。 赵孝骞也满意地笑了,道:“既然诸位态度如此端正,我就耐心跟你们讲讲道理。” “当然,你们若不喜欢讲道理,本世子也略懂一些拳脚,你们选哪个?” “讲道理!”纨绔们异口同声。 “甚好。” “你们来我楚王府门前指着牌匾,辱骂我父王,都欺负人到门口了,我对你们略施薄惩,咱们有来有往,不过分吧?” 众纨绔纷纷摇头:“不过分,该打!” 其中一名纨绔实在有些不服气,弱弱地问道:“可是……贵府门口骂得最凶的,是那些勋贵宗亲,你怎么不打他们?” 赵孝骞微笑道:“因为他们年纪大了,我怕把他们打死,你们就不一样了,你们血厚,扛揍,打你们不必冒太大的风险。这个理由满意吗?” 纨绔们听懂了,我们就是软柿子呗。 “不妨告诉诸位,今日你们挨的打算是白挨了,我王府禁军在自家门口拿的人,因为你们辱骂楚王在先,官司打到官家面前,我楚王府也占着理。”赵孝骞笑吟吟地道。 纨绔们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于是众人愈发气短。 赵孝骞环视众人,缓缓道:“今日拿你们,倒也不完全是这事儿,还有另一件……” “数日前,京郊马场那场蹴鞠赛,诸位都记得吧?” 众人脸色立变。 他们当然记得,说白了那就是一场属于少年郎的幼稚阴谋。 阴谋针对的对象就是赵孝骞。 有人在场外坐庄,打赌纨绔们请来的蹴鞠高手能不能一颗球便砸中赵孝骞。 那一日的赌注下得很大,有人甚至赢了几百贯钱,而当事人赵孝骞,果然被一颗蹴鞠砸中脑袋,差点死了。 如果说楚王府门前骂街只是小打小闹的话,数日前那场蹴鞠赛可就真是大仇了。 纨绔们心头一沉,此刻才知道,赵孝骞今日是要算蹴鞠赛那笔账。 纨绔们面如土色,当楚王世子支棱起来,不再是以往那个懦弱孤僻的受气包时,世子的身份已成了一座压垮他们的大山,令他们喘不过气来。 赵孝骞微笑道:“参加那日蹴鞠赛的英雄,麻烦举一下手,让我认识一下。” “别躲,别瞒,这事儿查清楚不难,瞒不过去的。” 屋内沉寂许久,六名纨绔中,缓缓举起五只手。 唯一没举手的,是刚才那位挨了揍的东阳郡公之孙赵双征。 赵孝骞将目光投向赵双征。 赵双征急道:“世子明鉴,那日蹴鞠我真没去,本打算去的,被勾栏院的小娘子缠住了……” 赵孝骞朝他点头:“我信了。” 然后望向陈守,赵孝骞淡然道:“至于这五位……陈守,打断他们一条腿。” 第二十八章 杖脊薄惩 穿越至今,吃穿不愁。 但对赵孝骞来说,还不够。 动物也好,人也好,天性就是适应环境,如果牛逼一点的话,让环境适应自己。 不出意外的话,汴京城将是赵孝骞未来数十年一直生活下去的地方,那么汴京城的环境如何,对赵孝骞很重要。 环境当然要舒适放松,如鱼得水。 现在的环境没达到,因为赵孝骞在汴京纨绔们的眼里是个笑话,是个被取笑被鄙夷的存在。 太老实的人,天生就是被欺凌者,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但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赵孝骞不是老实人。 想要余生过得舒适惬意一点,首先要改变环境,至少要让汴京的纨绔们知道,楚王世子不好惹,招惹了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赵孝骞希望自己在汴京混得好,“混得好”的定义是什么呢? 如果他从人群中走过,背后的窃窃私语会说“他好牛逼,莫名有一种想跪的冲动……” 而不是“这就是楚王府的二世祖,怂的一批”。 正琢磨如何在汴京纨绔中立威呢,结果眼前这几位纨绔自己送上门了。 那就不好意思了,天与弗取,反受其咎。 打从见到这几名纨绔起,赵孝骞的态度一直很和气,脸上也一直挂着微笑,尽管不喜欢,但他知道这是必须的社交礼仪。 但看在纨绔们眼里,赵孝骞笑起来比发怒更可怕。 他的微笑,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变态感,像阎王索命。 本来纨绔被收拾后,心中惴惴不安。 听到赵孝骞淡淡一句“打断腿”后,纨绔们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几人呆怔片刻,然后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凄厉尖叫起来。 “世子,何至于斯!” “我等只在场外下注,可未动过世子分毫,世子怎能不讲道理!” “我爹是广平侯,我不想断腿,嘤嘤嘤……” 赵孝骞无奈叹气,这帮二世祖动不动就把爹搬出来,这招对付普通官员和百姓或许有用。 但你们特么在亲王世子面前搬出当侯爷的爹,意义在哪里?吓到人了吗? 赵孝骞不耐烦地朝陈守挥了挥手,陈守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令麾下禁军将几人架起来,往屋外拖拽。 纨绔们的哭嚎声愈发凄厉了。 在此之前,他们或许不会相信赵孝骞真敢动手,然而从王府门前到这间瓦屋,他们接连被狠狠收拾了几次后,此时已不敢不信了。 这混账是真敢啊! 当初那个老实内向,可可爱爱的楚王世子呢?怎么支棱到如此地步了。 哭嚎声令赵孝骞有点烦躁,这噪音够判刑了。 “陈守,打断腿时用袜子堵住他们的嘴,太特么吵了。” 禁军将士将几名纨绔硬拖到屋外,陈守找来一根哨棒,然后目光不善地在几人之间来回巡梭。 正在犹豫先弄断谁的腿,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楚王赵颢擦着额头的冷汗,几乎连滚带爬地赶来,见到陈守手中的哨棒,赵颢立马大喝:“棒下留人!” 陈守也松了口气,你特么终于赶来了! 赵孝骞是世子,干点违法乱纪的事或许扛得住,他陈守不过是個禁军指挥,真把这几个纨绔的腿弄断了,那些公侯宗亲长辈能饶得了他? 纨绔们本已满心绝望,此时见赵颢赶来,顿时嚎啕大哭,比见了祖宗还激动。 “楚王殿下,救救晚辈!” 赵颢来不及搭理他们,径自冲进瓦房。 赵孝骞有些意外:“父王来此作甚?” 赵颢擦了把汗,苦笑道:“为父若再不来,你怕是连天都敢捅破。” 父子之间不啰嗦,赵颢指了指屋外,道:“蹴鞠砸中你的罪魁祸首已被为父办了,外面这几人虽说可恶,但罪不至断腿,再说他们的长辈不好招惹,我儿要不……从轻发落?” 赵孝骞眨眨眼:“父王如今在汴京红得发紫,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话没说完,被一脸惊恐的赵颢尖声打断:“没!没那么厉害!为父再红也不过是个扯嗓子吆喝的,手头屁权力没有,御史一参劾,我该跪还得跪,儿啊,咱稳重点,行吗?” “断了那几人的腿,事可就大了,为父怕是扛不住……” 赵孝骞叹了口气,道:“罢了,从轻发落便是。” 然后赵孝骞语重心长地道:“父王啊,您要争气啊,不然孩儿哪有飞扬跋扈的资本……” 赵颢连连点头:“为父尽量争气!” 抬手擦了把额头的汗,赵颢不由暗暗庆幸自己来得及时,他刚赶到时,陈守手中那根哨棒差点就砸下去了。 赵孝骞走出屋子,见纨绔们蹲在地上,一脸乞求地看着他。 赵孝骞想了想,觉得不打断腿也行。 做人做事多少要讲点利益,打断他们的腿除了平白树敌,根本得不到任何好处。 所以对他们的惩罚,不如换种方式。 “刚才父王为你们求情,但我现在还是很不甘心,凭什么你们把我当笑话嘲讽,还设局拿我当赌注,而我,仅仅只是想打断伱们的腿,却被百般阻挠?” 纨绔们不敢争辩解释,只是垂头求饶,被收拾过的他们此刻特别乖巧。 赵孝骞冷眼环视他们,良久,淡淡地道:“这口恶气必须要出,不然我心魔难消。” 纨绔们见他终于松了口,不由大喜,有一种劫后余生想流泪的冲动。 “我们该死!世子您说,只要不打断腿,怎样处罚都行。”一名纨绔急忙道。 赵孝骞想了想,道:“杖脊十记吧,总之,你们不痛得哭爹喊娘,我这口恶气出不来。” 纨绔们愈喜,忙不迭答应。 “好!杖脊好!我喜欢杖脊,在下愿领罚!” 赵颢在一旁欲言又止,杖脊虽然不要命,但……也会要半条命的。 这本是军中的惩罚,对犯了错的将士,通常最轻的便是杖脊,莫看只打十下,但行刑之人可是卯足了劲抡棍子啊,体质稍差一点的,或许十记挨下来,半条命就没了。 这几个纨绔一看就是养尊处优,肾虚气弱,一棒子下去不得位列仙班啊。 赵颢有点急,但又不好说什么,儿子最近变化大,看起来主意很正,他已经为纨绔们求过一次情了,此时实在不好再张嘴。 于是赵颢侧过身,朝陈守使了个眼色。 幸好陈守接收到了他的眼色,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一名纨绔趴在地上紧紧咬牙,陈守手中的哨棒高高扬起,再狠狠落在纨绔的后背。 纨绔惨叫一声,浑身抽搐起来。旁边排队等着挨棍的纨绔瑟瑟发抖。 十记杖脊很快打完,禁军将他扶起来,纨绔的模样虽惨,但至少还能站着。 赵孝骞眼神古怪地瞥了陈守一眼,又看了看赵颢,顿知这是故意放了水,杖脊十记若真打实了,这纨绔应该已躺在医堂里,等着大夫抢救了,哪里像现在这般轻松自在。 但赵孝骞也没多说什么,做人留一线,也算人情世故了。 很快纨绔们一个个都挨了杖脊,虽然痛得不行,但还能挺住。 于是几人感激地朝赵颢和赵孝骞行礼致谢,并指天发誓,以后绝不招惹楚王府。 恩怨已了,纨绔们小心翼翼提出告辞时,赵孝骞又喝住了他们。 纨绔们心头一沉,惴惴不安地看着他。 赵孝骞朝他们伸出一只手,手心朝天,理直气壮。 “带钱了吗?都掏出来。” 第二十九章 新交挚友 看着赵孝骞白皙富贵的小手手,纨绔们心情很复杂。 今日命犯太岁,实在不该出门的,既挨打又破财。 此时此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能怎么办? 纨绔们是识时务的,几乎没有犹豫,众人二话没说便掏兜,杖脊都挨了,谁还在乎身上那点钱,赶紧逃离这个龙潭虎穴才是正经。 一个个钱袋子毕恭毕敬递到赵孝骞手上,纨绔们站成一排,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就像放学后的小学生被社会流氓堵在巷子里,弱小又无助。 赵孝骞掂了掂手上钱袋的分量,不轻,今日黄道吉日,注定发横财。 数日来的沉重心情,此刻终于好转,连腰杆子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许多。 穿越至今,各种奔波繁忙,败家活爹掏空了家财,导致堂堂世子多日来身无分文,窘迫得只能舍了脸皮,去玉清宫蹭吃蹭喝。 王府的雪盐买卖,目前仍处于筹备阶段,赚钱不知等到猴年马月。 而今日此刻,赵孝骞终于有钱了! 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几個钱袋子,赵孝骞表情有些复杂。 费劲巴拉搞发明,什么官盐私盐提纯,忐忑不安进宫费尽口舌,拉官家入伙…… 简简单单赚钱的事,搞得这么复杂,而眼下,只需要自己淡淡说一句“打劫”,这群纨绔们便乖巧顺从地把钱袋双手奉上。 来钱如此容易,赵孝骞的心态竟不知不觉有了变化。 搞什么发明啊,直接去抢啊! 抢钱多快,再说,汴京城的纨绔们本就对自己恶意满满,合谋一场蹴鞠赛差点弄死自己,有仇报仇,向他们要点赔偿合理合法吧? 越想越高兴,赵孝骞突然觉得自己距离大宋首富应该不远了,大约还差几百个汴京纨绔的倾家荡产。 带着愉悦的心情思考,思路都清晰了许多,一套完整的搞钱计划渐渐在脑海中成型。 一名下人匆匆跑来,脸上带着慌张:“殿下,世子,门外来了一群官员,他们说自家晚辈被世子扣押,要殿下给他们一个公道,完完整整把人送出来。” 纨绔们一听,顿时又哭嚎起来。 人都被打完了,钱也被抢了,这时候来还有啥用? 今日的楚王世子表现太过凶恶,纨绔们对他已心生惧意,现在连告状的心思都不敢有,生怕被世子又记了仇。 见纨绔们可怜兮兮盯着自己,赵孝骞挥了挥手:“去跟长辈团聚吧,一家人整整齐齐,多好。” 纨绔们如蒙大赦,硬挺着后背钻心的疼痛,一溜烟儿朝飞奔而去。 赵颢看着众人跑远,不由面露愁容,喃喃道:“明日朝堂上,我又要被御史参得欲生欲死了……” “父王勿忧,只要您脸皮够厚,他们就拿您没办法,参几道本而已,又不会少块肉,只有羞耻心强烈的人,才会为自己的违法乱纪感到羞愧不安,您怕什么!”赵孝骞温言安慰道。 赵颢认真点头:“没错,本王毫无羞耻心,他们岂能伤我分毫,再说,如今我在朝中的分量……呵,官家想必不会跟我计较这点小事。” 赵颢找回了自信,志得意满地走了。 赵孝骞怀里揣着钱,满心的激动。 刚穿越过来时的梦想是什么? 青楼狎妓,勾栏听曲,夜半轻敲寡妇门。 谈一场甜甜的,只送到门口的恋爱。 手头既然宽裕了,当然要马上去实现梦想! 走你! 赵孝骞兴冲冲正要往外走,却发现后背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什么脏东西…… 后背一凉,赵孝骞猛然转身,赫然发现那个名叫赵双征的年轻纨绔正盯着自己。 赵孝骞吃了一惊:“你为何没走?你是孤儿,家里没人接你?” 赵双征一怔,然后脸颊狠狠抽搐了一下,终于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 “我祖东阳郡公在外为官,父母也在祖父身边侍奉,汴京城的府里除了家仆禁军,只剩我一人。” 赵孝骞恍然,摆了摆手:“今日恩怨已了,你我两不相欠,走吧。” “不走!”赵双征道。 赵孝骞皱眉:“啥意思?想把钱要回去?呵,做梦,退钱的窗口在阿富汗。” 赵双征不在乎地摇头:“不要钱,送你了。我觉得伱这人有意思,所以想跟你交个朋友。” 赵孝骞惊愕:“我刚才凶神恶煞,又是打人又是抢钱,你觉得我这人有意思?” 赵双征肯定地点头:“有意思。” “你吃错了……嗯,赵兄何出此言?” “因为你揍的不是我。” 赵孝骞第一次正眼打量他。 赵双征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但个头比赵孝骞矮一点点,皮肤也比他黑一些,有点阳光爽朗大男孩的味道。 至于五官容貌…… 男人之间不会在乎这个,而且也不会有人真仔细去看另一个男人长啥样,只要你眼睛鼻子嘴不缺零件,就是人间四月天。 赵孝骞对他的印象还算勉强不错,他是唯一一个没参加过蹴鞠赛,没参与赌局谋害自己的人。 当然,也是刚刚唯一没挨过揍的。 小同志不合群啊。 赵双征期盼地看着他,眼神里似乎带着几许孤独和忐忑。 赵孝骞仰头看了看天空,然后笑了。 这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春天的微风吹拂脸庞,刚刚绽开的花儿在脚边迎风摇曳。 这般春光里,一个少年对另一个少年说:“喂,我们做朋友吧。” 从此,两位少年的青春有了交集,如同自己的人生旅途中多了一位目击证人,见证自己此生的每一场悲喜。 赵孝骞需要朋友,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想孤寡地度过一生。 注视着赵双征的眼睛,赵孝骞突然笑了。 “好啊,我们交个朋友吧。” 赵双征悄悄松了口气,他也害怕被拒绝。 “再次认识一下,我叫赵双征,表字秉慎。” 赵孝骞似笑非笑道:“这回为何不亮出你的家世了?令祖东阳郡公,如雷贯耳了。” 赵双征尴尬一笑:“世子面前说家世,贻笑大方了。” “别叫世子了,我表字‘子安’,年岁应该比你大一点点,以后叫我子安兄便是。” 赵双征长揖一礼:“愚弟秉慎,拜见子安兄。” 赵孝骞笑吟吟地道:“莫客气,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有个事问你。” “子安兄尽管问,愚弟知无不言。” “你是有钱人吗?”赵孝骞认真地问道。 赵双征迟疑了一下,道:“应该……算有钱吧。家中颇有财资,从小到大,愚弟的手头倒是没缺过钱。” 赵孝骞神色一正,双手握住他的双手,上下摇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第三十章 拿钱敬钱 交朋友不能太势利,没钱就不算朋友了吗? 赵孝骞打心底里鄙夷这种势利眼。 但如今的赵孝骞正处于贫困状态,他当然希望自己能交到一个有钱的朋友。 严格说来,赵孝骞与赵双征是亲戚。 只是亲戚关系隔得比较远,两人都属于太宗一系子孙。 大宋的宗亲实在太庞大了,仅汴京城里生活的宗亲子孙,数目不下数百人。 走在街上随便遇到一个姓赵的,八九不离十都是宗亲。 亲戚关系隔得远,赵孝骞与赵双征便以朋友相交,论亲戚的话,实在有点复杂了。 况且赵孝骞也并不在乎所谓的亲戚关系,他对这个世界仍然陌生,还没彻底融入进来,所谓的远亲基本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赵孝骞交下赵双征这個朋友,是因为他发现赵双征与别的纨绔不同。 虽然也有几分掩饰不住的混账气质,但……味道没那么浓郁? 与别的纨绔在一起,赵双征尤为突出,而事实证明,他确实没有同流合污,做人应该是有底线的。 蹲在王府的瓦屋边聊了一会儿,赵孝骞对赵双征这人大概有了一些了解。 确实与其他的纨绔不同,大家的出身都不错,但赵双征的家教比较严,从小到大几乎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儿。 上次的蹴鞠赛,赵双征说被勾栏院的小娘子缠住自然是假话。 事实上他知道纨绔们的阴谋,也知道他们拿赵孝骞打赌坐庄,赵双征看不惯这些人的坏恶,也担心会惹祸上身,于是找了个借口躲得远远的。 今日赵孝骞拿纨绔们开刀,表现出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性格,赵双征吃惊之余,突然发现赵孝骞这人很有意思。 再说他没参与过谋害赵孝骞,问心无愧才单独留下,与赵孝骞交朋友。 交了新朋友,赵孝骞心情不错,他决定对新朋友大方一次。 正好得了一笔不义之财,这不得出去消费一下? “秉慎贤弟,今日吃喝玩乐我包了。”赵孝骞从怀里掏出一只钱袋,一边许诺一边数钱。 大宋的银钱分铁钱,铜钱和银子。 铁钱最不值钱,市场上也是被人嫌弃的存在,铁钱换铜钱的比例通常在9:1或是10:1。 银子比较常见,因为大宋陆续开发了一些银矿,致使银子的流通不像唐朝时那么窘迫,一两银子大约能兑换一贯零四百文钱。 赵孝骞抢来的钱袋里,大部分是铜钱,也有少许小银锭。 越数越开心,赵孝骞的嘴角比ak还难压。 谁能想到发财竟有这种方式呢,早知如此,穿越过来的第二天我就开抢了,来自大自然的馈赠呀。 赵双征看着他数钱,不由好笑道:“子安兄身为世子,何必对此阿堵物如此喜爱,若教外人看去,少不得又是一番取笑了。” 赵孝骞数钱的动作突然一顿,表情瞬间冷肃起来,捏起一锭银子,朝着他道:“道歉!” 赵双征一愣,下意识道:“对不起!” 道完歉才回过神,赵双征愕然道:“我为何要对它道歉?” 赵孝骞认真地道:“因为你不尊重它,刚刚侮辱它了。” “世间君子鄙于利,银钱难道不该侮辱吗?” “世间若无银钱,君子只有吃粑粑才免费,拿了钱却骂钱,君子才应该被鄙视。” 赵双征呆怔半晌,迟疑地道:“虽然我觉得哪里不对,但我实在无法反驳你……” 赵孝骞笑道:“人只有缺什么,才会尊重什么,我不遮掩,我缺钱,所以对钱很尊重。” 赵双征古怪地看了一眼他,嘴唇嗫嚅,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子安兄刚说人缺什么,才会尊重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 赵双征硬着头皮道:“汴京皆知,楚王殿下崇信道家,王府后院正堂供奉着道君神像……” “有什么不对吗?” “……和《道德经》。” 赵孝骞紧紧闭嘴,脸色难看。 赵双征很没眼色地凑过来:“以子安兄的意思,令尊难道缺……” “你,明日拿五十两银子赔我。”赵孝骞命令道。 “凭啥?” “你我已是朋友,就莫逼我抢你了,自己主动送来不好吗?” ………… 几只钱袋里的银钱数清楚了,看起来沉甸甸的,却大多是铜钱,加上银子的话,大约折合十几贯。 大宋商业发达,物价的波动也比较频繁,按今年绍圣元年的物价来算,一石粮食大约是两百文左右。一文多钱一斤米,算是比较便宜了。 赵孝骞有点失望,手头这点钱买米当然能买很多,但是如果去销金窟消费……两个人的话恐怕不大够。 所以今日的消费,大约只能找个便宜点的地方。 来日方长,汴京城几百上千个纨绔,都是自己的潜在客户。 于是二人准备出王府,却听王府大门外一阵吵吵嚷嚷。 挨了揍的纨绔们还没走,瑟缩在门外角落里一边痛哭一边抱团取暖。 他们的长辈义愤填膺,正扎扎实实堵在王府门口,指着紧闭的大门破口大骂。 这种情况下,赵颢当然是不愿出面的,剩下那些年迈的勋贵宗亲们,则让开了门外的黄金地段位置,兴致勃勃地看着热闹。 别人骂得越脏,他们越高兴,一脸解恨的表情。 赵孝骞隔着门便听到了骂声,果断拽着赵双征转身,从王府后门出去。 赵双征有点奇怪:“他们骂的那么难听,伱和令尊为何不出去与他们争辩道理?” 赵孝骞淡淡地道:“浪费口舌有何意义?过不了几日,汴京城会调任一大批新党官员,我家门前的骂声会越来越少,最后甚至会变成对我父王的阿谀奉承之声,信不信?” “如今楚王府门前的闹剧,不过是旧党末日前最后的疯狂罢了,由他们去吧,人家心里不痛快,还不许他们骂几声解解气?” 赵双征似懂非懂点头。 赵孝骞想了想,道:“你写信告诉你家长辈,最近的朝堂事莫掺和,如果非要上疏表达立场,跟着官家走便是,新法已是大势所趋,旧党挡不住的。” “愚弟受教了,多谢子安兄提点。”赵双征长揖一礼。 第三十一章 汴京勾栏 本以为今日抢劫了纨绔,不大不小发了笔横财,然而数过之后,赵孝骞终究失望了。 十几贯钱对普通人当然是一笔大数字了,但对立志青楼勾栏消费的赵孝骞来说,这点钱也就够进门点壶浊酒,隔着老远看看姑娘咿咿呀呀唱几句词。 这种消费方式绝对不符合赵孝骞的初衷。 赵孝骞的初衷是“今日全场消费赵公子买单”,而不是“这壶酒能不能打个八折?求求了……” 高档场所消费不起,那就换个便宜点的地方。 至于赵双征的感受,不必太在意。 男人之间无须矫情,前世请舍友吃碗麻辣烫都能换来一声情真意切的“义父”,如果赵双征良心没被狗吃掉的话,十几贯钱的请客足够他叫一辈子义父了。 “勾栏瓦舍走你!”赵孝骞出了王府便有些兴奋。 严格意义上来说,今日不仅是消费,也是他第一次认真仔细地逛汴京城。 赵双征不知道他兴奋的点在哪儿,但也不会扫他的兴。 二人上了马车,直奔汴京最繁华之地而去。 汴京的青楼和勾栏是两种不同的地方,消费方式不同,花的钱自然也不同。 青楼相当于高档商务ktv,与千年后不同的是,大宋的青楼姑娘可以陪客饮酒唱曲儿,但不见得愿意与客人过夜。 而且她们有明确的目标客户,那就是才华横溢的大才子,或是家世显赫的权贵公子,当然,位高权重的权贵老子她们通常也不敢拒绝的。 勾栏瓦舍则属于大众消费,档次比较低,也有陪客的歌妓,更多的是欣赏节目,节目不仅仅是歌妓弹奏唱曲,也有男人表演的杂技,说书,戏法,相扑等等,节目非常繁多。 汴京城的勾栏大多集中在州桥和潘楼东街巷,赵孝骞和赵双征在州桥外停下,二人华服锦带,信步而行。 州桥人潮拥挤,街道旁的商铺布局有些杂乱,显得颇为破败,但四周的买卖却做得非常繁忙密集,每家店铺都不停有人进出。 也有一队队牵着马和骆驼的域外商队穿行而过,路面留下热腾腾的牲畜粪便,气味委实有些难闻。 人群聚集的地方,便是普通百姓寻欢作乐的地方。 各种勾栏随处可见,所谓的勾栏,其实非常简陋,就只在街边搭了个四面透风的大棚子,里面摆上十来张桌椅。 勾栏外有吆喝拉客的伙计,大声宣告我家勾栏今日表演什么什么,吸引客人进门。 也有面容愁苦,年华不复的中年老妓,小心翼翼地哀求过路的客人可否点她陪侍一回。 街边还有一些穿着破烂的闲汉泼皮,三五成群蹲在路边,这些人没有正经谋生的职业,或者说,他们谋生的手段就是中介兼跑腿。 汴京,繁华似锦,好一幅众生相,再卓绝的画师,能画人能画骨,却画不出众生的喜乐悲苦。 赵孝骞和赵双征随便找了家勾栏进去,拉客的伙计见二人穿着不凡,顿时喜出望外,忙不迭将二人请进来,找了张视野最佳的桌子请二人落座。 此时的勾栏已开了场,前方的台子上,两名中年男子正在表演杂耍,一根粗长的麻绳套在一名男子的脖子上,另一人使劲拉麻绳的一端。 男子的脖子被勒得紧紧的,他咬紧了牙关,脸涨成紫色了,赵孝骞都担心他会不会在台上断气,而周围的客人却发出轰然喝彩声。 二人点了一壶米酒,几碟点心和小菜,伙计端来一只泥瓮,又在酒壶口罩上一层纱布,泥瓮里的酒被纱布过滤后倾倒入酒壶中。 这种方式有讲究,它叫“筛酒”,大宋酿酒工艺不太成熟,低档次的酒里有许多杂质,必须要用纱布过滤一遍才能入口。 赵孝骞对酒没什么偏好,不拒绝,但也不上瘾,偶然饮之。 端杯啜了一口,米酒的味道很普通,带了一点酒味,酒精度大约十来度的样子,相当于前世红酒的度数。 两名中年歌妓惴惴靠近,小心恳求赵孝骞能否陪侍。 赵孝骞对两位歌妓的姿色不感兴趣,但实在见不得世间穷苦,微笑婉拒之后,便从怀里掏出两块碎银算是打赏她们。 两名歌妓眼眶泛泪,千恩万谢拜别。 坐在旁边的赵双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含笑将目光继续投向台上。 节目表演得很卖力,但赵孝骞却不置可否。 这其实就是一场低端小型的春晚,前世中央台的春晚都好多年没看了,赵孝骞哪里会对这個感兴趣。 但赵孝骞却很享受此刻的氛围,十足的人间烟火气。 市井坊间,鸡毛蒜皮,那些熙熙攘攘中带来的喧嚣吵闹,让他感到自己正踏踏实实地活着。 “子安兄的样子,似乎手头颇为窘迫?”赵双征突然问道。 赵孝骞一惊,富贵如锦衣夜行,我特么变穷却被人一眼看出来了,这就是残酷的人生现实吗? 败家活爹掏空家财的事,赵孝骞不方便说,家丑不可外扬。 “手头确实不宽裕,不然今日便邀你进青楼了,但我虽穷,却很快乐。”赵孝骞嘴硬道。 赵双征想了想,道:“就是所谓的‘穷开心’?” “嘴不会说人话的话,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赵孝骞板着脸道。 赵双征哈哈一笑,道:“子安兄勿恼,愚弟颇有财资,呃,今日例外,今日命犯太岁,无端被歹人打劫了……明日愚弟请子安兄青楼畅饮如何?” “你求我啊,求我我就答应。” 赵双征:“…………” “开玩笑的,我求你,求你明日务必请我去青楼畅饮,拜托了。” 赵双征大笑,似乎……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这位新交的朋友,好像与汴京城其他的纨绔真的很不一样。 人穷志短,穷的时候谈钱,心情格外沉重。 说到钱,赵孝骞脑子里突然冒出已然成型的搞钱计划。 “秉慎贤弟,有件事你帮个忙。” “子安兄尽管吩咐。” 赵孝骞压低了声音,道:“上次蹴鞠赛,有份参与的那几个混账,劳烦伱把他们都叫去城外,我有酒,也有故事,还有很强烈的倾诉欲望,想跟他们好好聊聊。” 赵双征两眼一亮:“子安兄终于要抢他们了么?” 赵孝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抢他们,你为何如此兴奋?” 赵双征兴奋得浑身尿颤:“这种坏事我一直很想干,但不敢,子安兄若为,愚弟愿作兄之马前先锋!” 赵孝骞很无语。 这种稀松平常的坏事,怎么就如此激动了? 这货难道是个清澈纯真的傻白甜? 赵孝骞确实打算抢汴京纨绔的钱,严格说来不叫抢,叫“赔偿”。 蹴鞠赛的事过不去,自己昏迷不醒差点死了,若醒来后不表示点什么,以后在汴京城不方便横行霸道,反而会继续被人耻笑。 搞纨绔的钱不是目的,只是手段,赵孝骞的目的是在汴京纨绔圈子里立威,要让汴京的纨绔们以后见到他,便有一种情不自禁下跪的冲动,那才叫成功。 勾栏的节目大抵便是如此了,没什么太出彩的地方。 一壶米酒喝完,赵孝骞便有些意兴阑珊。 正打算与赵双征离去,突然听到邻桌传来一声轻笑。 赵孝骞忍不住扭头望去,却见邻桌坐着两个年轻人,亦是华服锦带的富贵打扮。 赵孝骞仅只瞥了一眼,目光变得有些古怪了。 有些无语,女子穿一身男装,头发盘成男子发髻,就真以为自己女扮男装很成功了? 你们古代人都是如此天真烂漫的么? 胸,多裹几层啊小姐姐! 不然别人会以为你是娘炮健身教练,专练胸肌的。 第三十二章 人生初见 女子除非容貌非常阳刚,否则女扮男装的话,很侮辱外人的智商。 有没有喉结什么的就不说了,至少男女有差别的生理特征方面,多少花点心思掩盖一下。 简陋的勾栏院里,赵孝骞一眼便见到了这位女扮男装的女子。 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位。 旁边那个同样是女扮男装,只是容貌身段稚嫩了许多,表情惴惴的,一脸心虚地东张西望,似乎很害怕被人认出来。 从二人的神态来看,心虚的那个很显然是丫鬟跟班之类的角色。 而那个明显是主人的女子,容貌却令赵孝骞微微一窒。 那是一种能让男人暂时屏住呼吸的美,像打马路过江南时,不经意遇到的一帘烟雨。 诗意朦胧,氤氲渐远,波澜已惊。 尽管她是男子打扮,但五官和白皙的皮肤却已深深地出卖了她。 周围的客人目光都没在台上,而是忍不住频频朝她投来,目光有倾慕的,也有恶意的,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眼神都带着男人原始的欲望。 赵孝骞撇了撇嘴。 俩傻货,蹩脚的女扮男装,但凡是個正常的男人都看出来了,偏偏她们自己犹不自知。 原本打算离去的,然而此刻赵孝骞有点犹豫了。 留下俩姑娘,坐在群狼环伺的勾栏里,委实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汴京虽是大宋都城,但城内的治安可没好到哪里去。 遍地的闲汉泼皮,都是社会不稳定因素,随便对她们耍点江湖手段,或是索性直接用强,俩傻姑娘一辈子算是毁了。 容貌如此绝美的女子,应如精美的瓷器般被人呵护,而不该像瓦砾般泯于人间。 纵是没有爱慕之心,也不能任由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毁掉。 怀着这样的心情,赵孝骞鬼使神差般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到她们面前。 俩傻姑娘还在兴致勃勃地欣赏台上的表演,见面前一道黑影压来,二女顿时抬头望去,却见一名俊朗清秀的公子站在她们面前,一脸不耐和嫌弃。 二女满头雾水,而赵孝骞却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子。 “喜欢玩女扮男装是吧?回自己家玩去,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你们是真不怕死吗?” 淡淡地瞥了她们一眼,赵孝骞转身离去。 该提醒的已经提醒,如果她们还不当回事,那就是活该。 二女怔怔地看着赵孝骞离去的背影,片刻后,稚嫩的女子紧张地拽住了主人的衣袖。 “小姐,奴婢早说过会被人看出来的,早说过的!” 而被称作小姐的女子,却仍望向勾栏的门口,久久未收回目光。 “他是何人?”小姐黛眉轻蹙,喃喃自语。 丫鬟死死拽着她的衣袖,哀求道:“不管他是谁,奴婢觉得他提醒得对,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小姐环视四周,这才赫然惊觉周围人的目光,顿时微惊失色。 果然是个乌烟瘴气的地方,确实不宜久留。 “咱们慢慢的出去,出去找到巡街的差官,跟着差官走。” 小姐有些不舍地看了看台上的表演,好不容易乔装偷跑出府,勾栏院里才坐下片刻,竟被人看出了女扮男装,实在是丢脸至极。 看来以后还是不要偷跑出来了,外面太危险。 群狼环伺之下,小姐和丫鬟壮着胆子,坦然走出了勾栏院,身后留下一片遗憾的叹息。 直到看见前面街道上巡街的差官,二女才松了口气。 丫鬟这时终于流下后怕的眼泪,哽咽道:“小姐,以后再不出来了,不然奴婢就告诉老爷了。” 小姐白了她一眼:“听你的,行了吧!今日之事,切莫跟任何人说,不然你我都要挨家法。” 忍不住回首,望向来路。 州桥人流依旧如潮,但已失去了方才那位年轻男子的身影。 赵孝骞的模样像被春风吹入泥土里的种子,悄然在她心间扎了根。 “他是谁呢?”小姐蹙眉,暗暗思忖。 ………… 楚王府门前的骂声果然少了很多。 一则是勋贵宗亲们大多老迈,实在经不住每天来楚王府门前报到骂街,熬老头战术很有效,他们折腾不动了。 二则,短短两日内,禁宫又颁下了几道调任旨意,从地方调任汴京的几名官员,同样曾是当年的新党人物。 太皇太后听政时,朝中清洗新党,一大批新党朝臣被罢官被贬谪,如今官家亲政,废旧复新,曾经被贬谪罢职的官员重新启用。 而那些还在位置上的旧党,没招谁没惹谁,突然接到吏部的任命,官家亲旨,将他们调任地方甚至罢免官职。 直白的说,赶紧腾出位置来,新党要上位了。 与此同时,被调任入京的门下侍郎、参知政事曾布,同知枢密院章惇,也在这两日走马上任。 朝堂依旧平静,至少表面上很平静。 但所有人都很清楚,官家已开始为新党聚势,距离大势已成的日子不远了。 这是一场谋而后动,雷厉风行的大洗牌。 两位宰相,尚书左右仆射,旧党势力领军人物范纯仁和吕大防,早在赵颢上疏时便察觉不妙,后来官家的每一步举动,都证实了旧党的大势渐去。 情知大势难违,两位宰相虽仍在任上,但已暗暗吩咐府中打点好了行李,随时准备被贬出京了。 他们的位置,必然也要让出来的。 楚王赵颢这几日当然也没闲着。 门口骂街的老头们仍在,赵颢却接连又上了几道奏疏,胖子就是这么叛逆,越骂越起劲。 奏疏的内容千篇一律,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昧死谏言,朝堂应全面废旧复新,开创大宋新局面。 摇旗呐喊卖吆喝,赵颢干得很努力。 立场并不重要,站对位置才最重要。 当年太皇太后主张废新法,行旧法,赵颢同样抱他亲娘的大腿,如今此一时彼一时,自己再抱抱侄儿的大腿,这不是很正常吗。 有意思的是,当初赵颢第一个上疏废旧复新,被满朝文武骂得狗血淋头。 而如今赵颢继续不屈不挠地上疏坚持己见,朝堂上骂他的人却减少了许多,可以说几乎没有了。 朝堂文武,终究是聪明人居多。 得了亲儿子的提点,赵颢最近意气风发,在朝堂上玩得风生水起。 而赵孝骞,却对朝堂发生的事毫不关心。 只要王府没倒,亲爹越养越肥,赵孝骞便是晴天。 一个等着啃老的世子,不求上进混吃等死才是正确的人生态度。 若是稍微表现出上进心,经常上疏议政,关心朝事什么的,官家该睡不着了。 楚王世子怎会做这种蠢事。 朝政与他无关,赵孝骞关心的是自己的江湖地位。 阳春三月,汴京城外,京郊马场。 陈守和三十余名王府禁军埋伏在马场外的草丛里,接下来,将是一场伏击战。 第三十三章 马场伏击 “好人”和“坏人”如何甄别? 无私分享网址链接的是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闷不出声下载,自己欣赏后删除浏览记录的是坏人,人人得而诛之。 当然,那是上辈子好人与坏人的评判标准。 这辈子不一样,对赵孝骞来说,判定好人坏人的标准很朴素。 谋害自己,嘲讽自己的都是坏人。 什么他是亲爹眼中的好儿子,他是发妻眼中的好丈夫……都不作数,坑害嘲讽自己的统一都是坏人。 难道评判他之前还要去他家搞个市场调查? 京郊马场外的茂密草丛里,陈守领着三十余禁军安静地蹲着。 赵孝骞今日亲自带队,报仇当然要亲手报。 他们已在草丛里蹲了小半个时辰,赵孝骞越来越熬不住了。 春天里蚊子不多,但各种昆虫正是疯狂生长的时节,蚂蚁爬虫不屈不挠地爬上身,胳膊上很快咬出许多红点,又痒又痛。 扭头看了看王府禁军将士,发现他们的脸上和胳膊上也被咬了许多红点,赵孝骞想了想,于是从怀里掏了一把铜钱碎银递给陈守。 这是他打劫那几名纨绔后仅剩的所有了。 “回头分给弟兄们吃酒,不让你们白忙活。”赵孝骞道。 陈守下意识接过钱,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说实话,大宋武夫将士的待遇并不好,相比待遇,更令武夫们憋屈的是,权贵和文人向来没把他们当人看,简直被鄙夷到尘埃里。 而赵孝骞作为世子,本应高高在上,对他们兄弟不假辞色,可他却给了赏钱。 三十多人,能分到的钱不多,但世子把禁军兄弟当人看,这份态度比千金更贵重。 “世子……”陈守感动地抿了抿唇,嘶哑地道:“末将嘴笨不会说话,但末将发誓,世子的吩咐末将和兄弟们赴汤蹈火办利落了!” “哎,别乱发誓,我在你旁边呢,被雷劈时连累到我就很冒昧了。” 赵孝骞笑道:“帮我办事,该有的表示还是要有的,等我有钱了不会亏待兄弟们。” 陈守愈发动容,看着赵孝骞的眼睛,他的眼睛很平和,眼神里没有丝毫鄙夷蔑视,只有平淡无波的平等和善。 胳膊痒得厉害,不知被蚂蚁咬了多少口。赵孝骞扭头望向蹲在身旁的赵双征。 今日这场伏击,是赵孝骞谋划,赵双征执行的。 赵双征出面将纨绔们约来马场,而他本人似乎很想看这场热闹,好说歹说都劝不住,非要跟来掠阵助威。 “他们咋还没来?你不会被骗了吧?”赵孝骞问道。 赵双征用力拍胸脯:“愚弟在汴京还是有几分薄面的,东阳郡公的名头也不是谁都能拒绝的,他们既然答应了,断无失信之理。” 赵双征出面约的人,基本都是上次蹴鞠赛的主谋。 这些人今日必须要教训,不然赵孝骞心魔难除,影响日后渡劫飞升。 众人蹲在草丛里又等了许久,终于,道路尽头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 陈守精神一振:“世子,他们来了!” 赵孝骞也有些兴奋:“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不闹出人命就好。” “末将领命!” 赵双征更是兴奋得尿颤:“子安兄,一定要狠狠收拾他们,替我行道,啊不!替天行道!” 赵孝骞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这货比自己还兴奋,显然也是受过那群纨绔欺负的,只不过穿越后的赵孝骞比他勇敢,有仇报仇。 马蹄声越来越近,草丛里的禁军将士们也悄悄弓起了腰,他们手里没拿兵器,但每人一根铁棍紧紧攥在手中,眼中露出凌厉之色,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道路。 片刻后,一群骑马的身影出现在道路尽头,很快便到了赵孝骞等人埋伏的草丛边。 陈守突然一声暴喝:“截住!” 十余名禁军将士从草丛里站起身,朝领头的纨绔投掷石块。 领头的马儿被石块击中,顿时痛嘶起来,一双前蹄也离地,人立而起,马背上的纨绔瞬间被掀翻在地。 后面的十余骑不知究竟,纷纷勒马。 “杀!”陈守飞身而下,第一个冲了出去。 三十余禁军将士也跟着杀出了草丛,手执铁棍直奔纨绔们。 赵孝骞和赵双征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看着禁军兄弟们冲锋,愈发觉得刺激莫名。 赵孝骞观察得更仔细,三十余禁军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他们看似毫无章法一窝蜂冲向纨绔,但实则隐隐有战阵之势。 快冲到纨绔们面前时,三十余禁军迅速分成了三队,分别将纨绔们截头,掐中,断尾,很快便将他们分割成了三部分,然后各自围攻。 如果纨绔们是生死敌人,而禁军们手里拿的是刀戟的话,此刻应该胜负已分,接敌即灭。 当然,并不是禁军将士多么强大,而是纨绔们的战斗力太拉胯了。 战斗可谓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赵孝骞只听到马儿的痛嘶,还有纨绔们的惨叫声,骑在马上的纨绔基本都被拉了下来,然后十几根铁棍劈头盖脑砸下。 纨绔们倒地抱头痛呼求饶,他们直到此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骑着马儿唱着歌,莫名就被人打了! 赵孝骞对王府禁军将士们的表现很满意,脑海里不由冒出一個念头。 他需要一批手下,有能力且忠心为他做事的手下。 陈守和禁军不一定完全为他所用,而且收拢禁军人心难免犯忌讳,不过以后可以慢慢在民间市井留意。 战事一面倒,旁边的赵双征激动大叫,一脸解气,脸上的笑容甚至有点变态。 此时十几名纨绔基本都被收拾了,赵孝骞刚露出微笑,却突然目光一凝。 不知是否陈守和禁军们忽略,眼前场中的纨绔基本都倒地抱头不起,唯独纨绔骑队后方还有一人骑在马上。 此人毫发无伤,神情呆怔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赵孝骞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众所周知,留在最后的必然是大boss,狠角色,扎手的点子。 这种人往往是决定一场战局胜负的高手,俗称的“天选之子”。 赵孝骞的世界里,怎能容许天选之子的存在? 老子才是! 抬臂指向那名仅剩的骑在马上的纨绔,赵孝骞瞋目大喝:“那是他们的老大,打洗他!” 禁军们一愣,顺着手指望去,立马惭愧地发现还有一名余孽毫发无损。 于是三十余人一阵龙卷风似的,杀气腾腾朝那人席卷而去。 骑在马上那人大惊失色,当即哭出声来:“我不是!” “我只是被你们无视了,没来得及挨打!” 话音未落,便被陈守拉下马来,然后……禁军将士们对他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圈踢。 第三十四章 奸佞之子 周围环境混乱时,作为个人,最好表现得合群一点,不要搞得太淡定,容易集火。 影视剧里别人在打群架,主角独自淡定的吃喝,……不要学他,人家有淡定的实力。 被拉下马的纨绔很冤,大约他也不想摆出高手的风范,主要是被陈守遗忘了。 一阵圈踢后,纨绔哭爹喊娘,叫得比别人更大声。 片刻后,十几名纨绔鼻青脸肿并排跪在路边,双手抱头,乖巧得让人心疼。 赵孝骞站在他们面前,含笑而立,眼神中满是欣悦。 “应该都认识我吧?”赵孝骞指着自己。 纨绔们瞪着他,咬牙。 “你们乖巧的样子我很高兴,但你们的眼神,我不喜欢。”赵孝骞皱眉。 扭头望向陈守,赵孝骞道:“小树不修不直溜,要不……再揍一顿吧。” 陈守刚挽起袖子,纨绔们立马凄厉地叫了起来:“服了,我服了!赵孝骞,不,世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赵孝骞笑了:“我知道你们口服但不心服,今日之仇你们必然要找机会报还的,没关系,这件事本就是个长期坚持的事,我和你们的想法一样……” 一名纨绔惊愕:“啥一样?” “我也一样,时时刻刻找机会,再揍伱们第二次,第三次……”赵孝骞耐心解答道。 纨绔们惊呆了,面面相觑,眼神中透着同一个讯息。 这货疯了? 两天前,五名纨绔在楚王府内被杖脊,这件事其实已经传开,汴京纨绔圈子无比震惊,都不敢置信这是赵孝骞能干出来的事。 赵孝骞啊,那個胆小懦弱,孤僻古怪的楚王世子,吼他一声都会哭出声来的楚王世子…… 这种人敢对汴京纨绔动杖脊之刑? 纨绔们不敢置信,一度以为是那几个倒霉的家伙夸大了事实,那么多人在楚王府前骂街,谁知道是不是王府禁军私自动的手。 直到今日,此刻,纨绔们被赵孝骞带禁军结结实实揍了一顿后,他们终于信了。 人家是真敢啊! 这位楚王世子最近吃了什么仙丹,竟脱胎换骨了。 纨绔们表情复杂,当然,动作姿势还是非常自律地保持跪姿抱头。 “世子,我们今日知你是好汉了,以后不敢再寻你晦气,此事作罢如何?”一名纨绔终于开口求饶。 赵孝骞看了看他,然后望向赵双征:“他是谁?” 赵双征瞥了一眼,轻声道:“户部尚书之子,蔡攸。” 赵孝骞一愣:“姓蔡?他父亲是?” “蔡京,元丰年间知开封府,后来新旧之争,被贬出京,最近听说他又被官家调回了汴京任户部尚书,倒是他这个儿子,却一直留在汴京求学。” 赵孝骞笑了。 蔡京,大宋著名的奸相,没想到今日在此遇到了他的儿子。 赵孝骞对历史了解不多,没想到这位奸相居然还是新党。 不过赵孝骞倒是知道一些轶事,据说眼前这位叫蔡攸的纨绔,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权势竟能与他亲爹蔡京分庭抗礼。 因为权势互相倾轧争斗,导致蔡京和蔡攸这对父子后来水火不容,竟成生死仇敌。 当然,未来的蔡攸权重之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比他爹好不到哪里去。 此刻蔡攸是第一个开口求饶的,由此看来,确实是个人才,很识时务。 “我是不是好汉,不需你来定义,我敞开了说,今日我是来报仇,至于报什么仇,诸位想必知道,有没有装糊涂的,出来走两步。”赵孝骞道。 没人敢装糊涂,今日赵双征约出来的人,基本都是上次蹴鞠赛的主要参与者。 众所周知,上次蹴鞠赛,纨绔们请来高手开大脚,赵孝骞刚上场就被一颗蹴鞠砸晕,一天一夜没醒来,楚王府都准备挂丧了。 此仇大不大? 差点搞出人命,当然是不共戴天之仇。 纨绔们也害怕过,后来听说赵孝骞终于醒来,转危为安,他们才松了口气。 至于赵孝骞会不会报仇,他们根本没想过。 这种胆小懦弱的人怎么敢报仇? 谁知道赵孝骞居然真的寻仇来了,今日观其言行,性格更是强硬跋扈,与以往的性格迥然不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鬼上身了呢。 蔡攸是第一个察觉到赵孝骞变化的人,这人的脑子确实聪明,立马第一个开口求饶。 此刻听赵孝骞要报蹴鞠赛之仇,蔡攸不等其余的纨绔反应,立马又第一个开口。 “今日被世子教训,是我等活该,当日蹴鞠赛是我等错了,世子要打要罚,我等皆认,日后绝无记恨之心。” 赵孝骞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这货,确实是个人才啊。 形势比人强,又有人第一个开口求饶认罚,那么第二个第三个求饶的,也就没那么丢人了。 有了蔡攸带头,其余的纨绔纷纷附和,表示服气了。 赵孝骞原本以为这些纨绔心高气傲,被揍了也不会服气,还打算下令多揍他们几次。 没想到纨绔中出了个败类,如此痛快地求饶,并摆出四肢朝天的无赖姿势,任凭他处置。 穿新鞋踹癞蛤蟆,赵孝骞心中有点膈应…… 人已经揍了,而且揍得不轻。 大家都求饶了,再揍一顿也说不过去。 苦恼地挠了挠头,赵孝骞指着蔡攸:“带钱了吗?” 蔡攸一愣,下意识伸手入怀,掏出一只鼓鼓的钱袋,乖巧地双手奉上。 赵孝骞接过钱袋,环视其余的纨绔。 纨绔们纷纷慷慨解囊,温顺地各自递上自己的钱袋。 十几个钱袋到手,赵孝骞又道:“我听说上次蹴鞠赛,有人拿我坐庄下注,输赢不小,最高有几百贯,你们如果懂事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蔡攸不假思索地道:“上次所得赌注,无论输赢,所涉数目我等明日送到府上,世子意下如何?” 赵孝骞叹了口气,这货太聪明,倒是无从下手了。 人也揍了,钱也拿了,还能如何? 可赵孝骞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大约是还没完全解恨吧,无奈人家太配合了。 脸颊抽搐几下,赵孝骞再次深深看了蔡攸一眼,不甘不愿地挥手:“陈守,回王府。” 正打算领着禁军离去,却见赵双征停步不动,两眼死死盯着纨绔中的一人。 赵孝骞刚要招呼,赵双征却突然跑过去,朝那人狠狠一踹,口中喝骂道:“叫你抢我的雁翎姑娘!” 然后生怕被报复似的,踹完后赵双征拔腿就跑。 赵孝骞愕然。 这家伙狗仗人势的姿势……好熟练啊! 快走几步,赵孝骞勾住赵双征的脖子,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你踹的那人是谁?” 赵双征咬牙:“一个鼠辈而已。” “雁翎姑娘是谁?” “我中意的一位女子,……青楼的。” 赵孝骞脑海里顿时有了画面,好一出荡气回肠争风吃醋的传奇故事…… “那人抢了你心爱的姑娘,你踹一脚就完事了?”赵孝骞煽风点火。 赵双征一愣:“对呀……” 转身,劈手夺过一名禁军手里的铁棍,赵双征两眼赤红:“我打洗他!” 第三十五章 其势渐成 气势很磅礴,赵双征杀气腾腾执棍冲杀的模样,有一种“敌羞,吾去脱他衣”的凌厉气势。 赵孝骞也不拦他,笑吟吟地看他冲到那名纨绔面前,然后扬棍便打。 那名纨绔被打得抱头鼠窜,惨叫连连。 旁边的纨绔们仍双手抱头跪着,没人敢劝架,神情充满了不安。 赵双征打得兴起,赵孝骞却安慰其余的纨绔:“私人恩怨,与尔等无关,看热闹便是。” 纨绔们这才安了心。 赵双征打得很重,但赵孝骞注意到他下手其实颇有分寸。 头部,脖颈,腹部等要害部位,他根本不碰,铁棍抡下去打的是屁股,背脊,大腿等肉厚的地方。 赵孝骞目光闪动。 对于赵双征这个人,赵孝骞虽然当他是朋友,但其实并不太了解他,所以成为朋友后,赵孝骞一直在暗暗观察他。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自己朋友的,赵孝骞没那么缺爱。 一个人是不是能做朋友,要听其言,观其行。 做人识进退,做事有分寸,对人要真诚,对事要谨慎。 这样的人才能当朋友。 看着赵双征手执铁棍揍人,处处下狠手,但要害处却没碰,赵孝骞大概了解这人的分寸感了。 挺不错的一个人,估计以前的性格与赵孝骞差不多,都属于那种胆小懦弱,遇事妥协的人,不同的是,赵双征的性格可能比曾经的他开朗一点。 一通乱棍下来,纨绔被打得哭爹喊娘,赵双征终于喘着粗气停手。 赵孝骞仔细看了看,别看打得重,其实只是一些皮外伤。 但赵双征脸上却露出极度舒爽的笑容。 当初所有的愤懑,嫉妒,心痛,此刻在这位纨绔身上全释放了,爽得赵双征打了個哆嗦。 赵孝骞拍了拍他的肩,道:“走吧,以后汴京城里,咱们不会让任何人欺负。” 心结已解,赵双征似乎开朗了许多,闻言默默点了点头。 直到赵孝骞等人离去,蔡攸等十几名纨绔才起身,揉抚着挨揍的地方痛呼不已。 一名纨绔瞪着蔡攸,道:“今日之仇,你怎么说?” 蔡攸哼了哼,道:“要报仇你们报,蔡某不奉陪。”、 纨绔惊呆了:“你真不报了?刚才难道不是虚与委蛇吗?” 蔡攸摇头:“真不报了,不仅如此,明日我等还要送钱上门,上次蹴鞠赛下的注,有多少算多少,一文都不能少,全交出来。” 纨绔不服地道:“为何?不过是个楚王世子而已!我等出身也不弱,今日姑且屈从了他,明日我等召集人马上门寻仇,怕了他不成?” 蔡攸老老实实地道:“你们都是好汉,但我不是,我怕。” 纨绔们不解地看着他。 蔡攸缓缓道:“我只问你们一件事,在场诸位皆是出身不凡,但你们谁有朝廷任命的官职?” 纨绔们面面相觑,然后纷纷摇头。 大宋冗官甚多,朝廷各个官衙机构臃肿,但对于朝中二世祖们的封官,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朝中确实有“荫补入仕”的规矩,即所谓的世卿世禄制度的变相延续。 然而荫补的前提是,伱家长辈必须是位高权重,或是王公之爵,然后,你本人还得是家族中的嫡长子,朝廷才会给你封个不大不小的虚衔官儿。 可惜的是,今日在场的几位,要么家中不够显赫,要么不是嫡长子。 比如蔡攸,他确实是蔡京的长子,但蔡京是新党,被贬谪多年,最近才调任回京任户部尚书。 朝中多少还没被清理的旧党仍在盯着他,蔡京自己走路都小心翼翼夹着腚,蔡攸哪来的机会被荫补入仕。 其余的纨绔们……说句实话,但凡是家中嫡长子,定是被家族重点培养的,谁会出来游手好闲当纨绔? 见众人沉默,蔡攸缓缓道:“我等皆无官身,说白了其实是布衣平民,没了长辈的恩荫,咱们什么都不是。” “但赵孝骞不一样,他除了是楚王世子,还有官职在身。” “诸位莫忘了,数日之前,官家圣旨已下,赵孝骞已是端州刺史兼上轻车都尉,咱们是民,他是官。” “你们若向他寻仇,便是以民凌官,以下犯上,你们猜猜会给家里惹多大的麻烦?” “更何况,今日你们想必已见识过了,如今的楚王世子,已非当初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尔等寻仇后,确定不会惹来他更凶残的报复?” 一番剖析后,纨绔们顿时气短,悲愤望天,但却无可奈何。 蔡攸微微一笑。 其实还有一些原因他没说。 如今朝堂正是新旧交替之时,楚王赵颢上疏后,官家已确定废旧复新,他的父亲蔡京也算是受益者,从一个被贬谪瀛洲的贬官,一纸调令入京,擢为户部尚书。 可以想象得到,未来的朝堂上,他的父亲与楚王定然是守望相助的新党盟友。 谁会为了纨绔之间的小恩小怨,而影响了朝堂父辈们的结盟? 蔡攸不蠢,他很聪明。 看着仍然唉声叹气不甘不愿的纨绔们,蔡攸不易察觉地撇了撇嘴。 一群蠢货! 楚王赵颢眼看将成为官家阶前的红人,这位红人是宗亲,不一定有实权官职,但他在官家心中一定有分量。 这个时候不去抱大腿,交好楚王世子,反而为了那点小恩怨忿忿不平,何其蠢也! 以后还是跟这群蠢货保持距离吧,愚蠢大约是会被传染的。 蔡攸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 有些事情发酵得很慢,比如朝中的人事更迭,官家赵煦颇有几分手段。 首先雷厉风行地任命了曾布章惇,两位一个被任为副宰相,一个任命为军委副主席。 接下来的几道人事任命,六部尚书动了两位,主要是户部尚书,把新党人物的蔡京调回来任命了。 其他的人事调动,赵煦基本没怎么动,他交给了曾布和章惇。 这就是赵煦的政治智慧了。 废旧复新的推动,赵煦只任命关键位置上的人,其余的交给别人去办。 办好了,官家圣明,慧眼识人,千古圣君的名头跑不了。 办差了,惹得天怒人怨了,全是奸臣的锅,官家再及时跳出来拨乱反正,为天下除奸,大快人心,没错,还是千古圣君。 如今的朝堂,尽管明知官家决意废旧法,但许多旧党势力仍不死心,还在悄摸摸地跟官家对抗。 权势在手,过往与新党的恩怨太深,船大掉不了头,许多旧党朝臣也是身不由己。 但曾布和章惇可不是善茬,有了官家的信任和嘱托,两位重臣已开始准备清除朝中旧党了。 朝堂上的争斗已趋白热化,而汴京纨绔圈子最近也是惊涛骇浪。 赵孝骞在汴京纨绔圈子里已然声名鹊起。 首先是杖脊五名纨绔,杖脊之后事情没完,五名纨绔的长辈气愤不过,堵楚王府大门要求楚王出来给个交代,楚王却根本懒得搭理。 我的儿子是我的心肝儿,孩子还小不懂事,两百多月的宝宝无意间犯点小错,你们做长辈的何必计较? 眼见楚王不给交代,受害者家属的情绪不稳定了。 于是纷纷找上了宗正寺,求见宗正寺卿赵宗晟。 你赵家的宗亲欺人太甚,宗正寺不能不管吧? 神奇的是,赵宗晟真的没管,敷衍了几句便下令送客。 一则是,作为赵家皇族的老族长,赵宗晟尤为护短,当初大理寺拿问赵颢时,赵宗晟便亲自出面,生怕宗亲受了官府的委屈,可见赵宗晟是个护犊子的。 二则是……很不幸,楚王世子最近搞出了个新玩意儿,名叫“雪盐”,而宗正寺卿赵宗晟,恰好是雪盐集团的股东,你说气不气人? 亲情与利益,那些受害者家属哪头都不挨着,宗正寺卿凭啥帮你们出头? 杖脊纨绔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主要是受害者家属无法再闹大了,儿孙辈的事总不能闹到朝堂上吧?尤其是新旧交替朝争激烈的节骨眼,谁敢拿这事儿触新旧两党的霉头? 万一被有心人利用,把事件上升到新旧党之争的高度,无论原告还是被告,不死都得脱层皮。 政治斗争下,每个人都是棋子,也可以是弃子。 第二件事,还是关于赵孝骞的。 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风声,楚王赵颢上疏的废旧复新之议,背后的始作俑者竟不是楚王本人,而是楚王唯一的儿子赵孝骞。 如果说杖脊风波不过是纨绔小辈间上不得台面的小打小闹,那么赵孝骞背后怂恿楚王上疏废旧复新的传闻,却给争斗激烈的朝堂添了一把火。 新旧两党,原地炸裂了。 第三十六章 生母之爱 事实是真的很炸裂,传闻落在所有人的耳中,第一个念头简直是离谱。 楚王世子赵孝骞,今年才十八岁。 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郎,他是哪里来的政治智慧,在满朝皆被旧党势力把持的时候,竟敢怂恿他爹楚王,向官家上疏废旧复新? 莫看只是一道奏疏,实际上一点都不简单。 这道奏疏递上去,需要的不仅是请复新法的锦绣文章,更需要无比强大的智慧,敏锐的观察,超人的胆魄,以及面对千夫所指的勇气。 若是朝堂沉浮数十年的老狐狸,或许能干得出这事儿。 但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郎,怎么可能具有如此魄力? 传闻甚嚣尘上,开始时相信的人不多,无论新党旧党,都认为只是谣言。 然而当有心人透露出,这個传闻是皇宫传出来的,朝臣们震惊了。 事实再难以置信,它也是事实。 以前的汴京城,对这位楚王世子的传闻极少,赵孝骞这辈子最高光的时刻大约还是他满月那天。 传说中的楚王世子不善言辞,孤僻内向,不喜生人,存在感之弱,用透明来形容绝不夸张。 十八年未尝一鸣,没想到一鸣惊人。 官家废旧复新自有他的考量,最让人震惊的是,赵孝骞是如何提前猜到了官家的心思,果断地怂恿他爹上了第一道拥护新法的奏疏? 难以理解的疑问太多,这些问题大多不会有答案,但毋庸置疑的是,如今的汴京朝臣们看楚王父子的目光,与当年截然不同了。 ………… 汴京城的传闻,楚王府自然也听说了。 赵孝骞对此毫无表示,传闻是从宫里流出来的,他知道这应该是官家故意为之。 至于赵煦为何要将他这个少年郎推到幕前,想必还是跟新旧之争脱不了干系。 为新法造势也好,转移旧党势力的注意力也好,总之,如今的赵孝骞没有实力,就心甘情愿当好自己的棋子。 棋子有棋子的觉悟,别说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之类热血又中二的屁话,有本事你去官家面前吼这一句试试,看看下场如何。 楚王府银安殿,赵颢和赵孝骞父子正坐着闲聊。 父子俩聊天的气氛很融洽,赵颢的性格非常随和,简直叫没脾气,而且作为宗亲,自小接受精英教育,肚里确实有几两文墨,无论什么话题都能说出花儿来。 在自己宠爱的儿子面前,赵颢更是毫无保留,从重要的皇室宗亲的为人性格,到家中田产商铺的大概数字。 聊着聊着,话题慢慢变味儿了。 赵颢两只小绿豆眼光芒闪烁,开始聊起风花雪月。 经常上三楼的朋友都知道,没有男人能拒绝风花雪月的话题。 虽然与亲爹聊这个有点尴尬,但赵孝骞还是颇有兴致地聆听。 州桥的勾栏吾儿以后莫去,那里太乱,女人也难看,都是些又老又丑的,曲儿唱不出味道,还骗你多买酒。 潘楼东街有几家青楼尚可,但里面的姑娘大多清高孤傲,砸钱都很难把她们砸躺下,非要送几首词,写差了还不行。 想当年,本王手指头一松,那一夜砸了千贯钱,连根毛都……唉,不提了,都是泪。 他们还搞了个噱头出来,当晚这姑娘唱谁填的词,便可入幕为宾。 不过仅只是上楼与她吃几杯酒,想睡她还得文火慢炖,一年半载不见得如愿。啊呸!女骗子! 说来御楼东街的教坊司不错,主要里面大多是犯官妻女,养得白净,模样也都过得去。 教坊司是官营,里面管事的多少会给本王几分薄面,看中哪个女子,睡一睡并非难事。 吾儿若有意,以后去教坊司报本王的名,打骨折…… 赵孝骞认真地将赵颢的一字一句都记住,甚至有一种记笔记的冲动。 字字句句皆是过来人的经验啊,不说饱含血泪吧,至少也是字字珍贵,因为……真的很贵,都是用钱蹚出来的弯路。 “父王,还有一件事……”赵孝骞突然道。 “何事?吾儿尽管直言。” 赵孝骞忸怩了一下,低声道:“按说孩儿今年已十八岁了,十八岁啊……为何还没给孩儿许下亲事?” 说完赵孝骞目光微带谴责地看着赵颢。 十八岁了啊,就算自己是一坨屎,等了足足十八年,也该等到喜欢吃它的狗了吧。 然而,没有。 这坨屎依然只能孤芳自赏…… 万恶腐朽的封建社会,难道不都是父母包办婚姻么? 我接受包办啊! 你倒是包办啊! “啊,这个……”赵颢露出难堪之色,干咳两声,道:“吾儿可错怪为父了,咱楚王府宗亲之家,想许亲事还不容易吗。” “早在四五年前,为父就想为你许下亲事,那些年登门求亲的权贵人家不少,你可是楚王世子,尊贵得很,谁跟咱家结亲都算他高攀了。” 赵颢叹了口气,露出烦躁之色,道:“但你娘不答应,宁死不答应。” 赵孝骞惊愕:“我娘?” 赵颢看了他一眼,道:“伱这表情夸张了,你当然有娘,难道你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赵孝骞没吱声。 关于他的母亲,准确的说,是这辈子的母亲,从穿越至今,他只依稀听过一些传言,他娘在王府里属于禁忌话题,没人敢提。 至今他只知道爹娘和离,亲爹从此放飞自我,王府里纳了十几个侍妾。 而他的娘,因为皇室要体面,和离之后只能出家为道,据说出家的地方在瑶华宫。 暗暗将这个地方记在心里,赵孝骞继续问道:“关于我的亲事,娘是咋说的?” 赵颢叹道:“我本欲选权贵人家之女为你许婚,但你娘不答应,她说婚姻父母之命,多是悲凉不幸,情如我和她。” “你娘坚持要你自己寻心爱之女为妻,无论富贵贫困,只要此女是你所爱,父母皆允。” “她还说,我若擅自为你许亲,她便在瑶华宫自尽,这恶婆娘以命相挟,我又不忍你少年丧母,故而你的婚事便一直拖了下来,直到如今。” 赵颢说完,赵孝骞久久无言。 心中有些震撼,那位未谋面的母亲,他却能从赵颢的述说中感受到深沉的母爱。 宁愿一死,也要坚持自己的儿子自由恋爱成亲,不得不说,在这个封建的年代,母亲的这番话很超前。 脑海里又冒出“瑶华宫”的地名。 赵孝骞暗暗计算时日,他打算去见见自己的母亲。 正思忖间,一名王府下人站在银安殿外恭敬地道:“禀殿下,世子,府外有人求见,其人名叫蔡攸,他说来送钱的……” 话音刚落,赵孝骞还没来得及反应,却见赵颢两眼大亮:“送钱?” 然后赵孝骞便觉耳畔一阵风刮过,一只肥溜溜的大黑耗子窜了出去。 赵孝骞急忙跟上,还没走到门口,便听王府外有人说话。 “小子蔡攸,新任户部尚书蔡京之子,拜见楚王殿……啊!” “滚开,莫拦我!钱,都是钱!哈哈!苦尽甘来矣!……呜呜呜,终于有钱了,这能睡多少姑娘!” 第三十七章 自污上善 王府门外,大大小小堆着七八个箱子。 其中一个箱子已被赵颢打开,里面全是钱,基本都是铜钱和等值的白玉宝石。 赵颢肥硕的身姿跪在箱子前,双手捧着一把铜钱泣不成声。 这回是真哭,因为赵孝骞看到了真诚的眼泪。 世间无知己,没人懂赵颢的苦。 是真的苦,偌大的王府要养,府里十几房侍妾要养,外面还有数不清的不在编的野女人也要养。 雪盐的买卖还没铺开,王府毫无进项,每天睁眼便是各种开销支出,赵颢本来挺乐观的一人,现在都有些抑郁了。 赵孝骞站在他身后,无语地看着赵颢嚎啕痛哭。 蔡攸惊呆了,此刻楚王殿下的表现委实出乎意料,堂堂大宋楚王,见了钱就跟见了死去的亲娘还魂似的…… 太皇太后薨逝那天,想必他也没哭得如此伤心过吧。 蔡攸根本不知道,如今的楚王府有多穷,赵颢的压力有多大。 朝蔡攸咧了咧嘴,赵孝骞尴尬地笑:“见笑了,呵,见笑了,家父……向来善感,常有伤春悲秋之泣,今日见了这些钱,想必是悲从中来……” 赵孝骞越说越头皮发麻,忍不住朝赵颢使眼色,眼神里透着强烈的警告。 你赶紧消停,我特么编不下去了! 蔡攸两眼发直,赵孝骞的解释有点抽象,到现在他也没明白,楚王见了钱怎么就“悲从中来”了。 赵颢终于接收到了儿子警告的眼神,使劲吸了吸鼻子,精神状态恢复稳定。 “你刚说你是谁?”赵颢问道。 蔡攸急忙行礼:“小子蔡攸,家父新任户部尚书蔡京……” 话没说完,赵颢摆了摆手:“不重要,就问你一句,这些恶臭的阿堵物……还有吗?” 赵孝骞朝蔡攸尴尬地笑笑,然后拽住赵颢的袖子便将他扔进了门。 太特么丢人了,父子俩都爱钱,但……你至少端着点儿啊! 要钱的同时,咱们也要点脸好不好? 赵颢被打发了,赵孝骞朝蔡攸再次尴尬地笑了笑:“见笑了。” 蔡攸也陪笑,精明的目光扫过王府大门,小心地试探道:“看来楚王府最近……颇不宽裕?” 赵孝骞急忙否认:“没有的事,我楚王府怎么可能缺钱。” 蔡攸笑了:“在下懂了。” 赵孝骞一愣:“你懂啥了?” “世子放心,在下定为楚王府分忧,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赵孝骞茫然眨眼,有口无心地应付道:“有劳了,有劳了……” ………… 蔡攸送来的钱,是昨日挨揍那十几个纨绔的赔偿,蹴鞠赛的赌注。 赵孝骞当然笑纳了,这是他应得的。 蔡攸告辞后,父子俩关上门数钱,二人数得心花怒放。 钱不少,七八口箱子,里面的铜钱银子和宝玉,折合起来大约五千多贯。 财政捉襟见肘的楚王府,因为这笔意外横财而暂时缓了口气。 当赵颢听说这笔钱是上次蹴鞠赛的赔偿时,吃惊之余笑得很大声。 他没想到儿子报仇报得如此彻底,不仅痛揍了参与者,还从他们身上狠狠剜了一块肉下来。 出息了啊! “吾儿啊!这种事不能一锤子买卖,要常干啊。”赵颢语重心长地道。 赵孝骞愕然:“父王的意思,我经常敲诈汴京城里的纨绔膏粱们?” 赵颢不悦地啐道:“什么话!什么话这是!什么叫敲诈?都是朋友,都是自愿给的,朋友有通财之义,互相馈赠点银钱,犯哪家王法了?” “自……自愿?馈赠?”赵孝骞有点不适应。 这是谁家部将,脸皮如此之厚…… 赵颢突然眯起了眼,道:“最近宫里流出的传闻,吾儿可知?” “知道,还是父王上疏那件事。” “嗯,本王上的奏疏,宫里却把真相传了出来,多半是官家亲自放出来的消息,吾儿觉得,官家此举目的何在?” 赵孝骞想了想,道:“两种可能,一是为新法造势,将我们楚王父子推出来,当领头人物也好,当出头鸟也好,差不多的意思,总之,整個朝堂的目光如今都在咱们父子身上了。” “第二种可能,官家或许看中了孩儿,先给孩儿造势,然后顺势而为,给孩儿任命实权官职。” “欲行新法,首先要清洗朝中旧党,但旧党势大,官家也有些棘手,他的身边需要一些信得过的新党臣子辅佐,孩儿的出身和立场,让官家产生了信任,认为值得一用。” 赵颢惊讶地看着他,然后欣慰点头,突然感叹道:“吾儿真长大了,时光好快呀,好像一夜之间,孩子大了,我也老了……” “父王莫煽情,您刚才还在算计着能睡多少姑娘呢。”赵孝骞毫不留情地破坏了气氛。 赵颢噗嗤一笑,然后定了定神,缓缓道:“吾儿所料不差,为父也是这么想的,宗亲任命实权官职甚少,或许吾儿能让官家破例。” “但是,不论官家怎么想的,吾儿在官家和天下人眼里,却不可表现得太完美,伱若太完美,官家该不安了,毕竟,你的出身太敏感,而官家年轻,至今无子嗣……” “若欲官家放心用你,你必须自污,有时候主动送点小把柄,主动制造一点缺德事,对你而言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懂我的意思么?” 赵孝骞当然懂,古往今来,臣子自污以保平安的例子太多了。 最有名的是秦朝的大将王翦,领兵伐楚之前,王翦不停向始皇要田,要地,要房产要园林花苑,贪婪的嘴脸简直不忍直视。 王翦是真缺钱吗?当然不是,他要的是始皇的信任,这种自污的手段,便可打消帝王的疑心,换取他的信任。 赵孝骞不一样,他不介意自污,就算不为了这个目的,他也想污一下。 因为他是真缺钱。 ………… 自从蔡攸在王府门前聪明地一笑,说了一句“懂了”以后,事情似乎开始朝诡异的方向发展。 汴京城的纨绔们倒霉了。 赵孝骞还没做什么,蔡攸却开始为他分忧。 他将汴京城的纨绔们召集起来,各家郡王也好,国公也好,管你什么出身来历。 总之,这些年欺负过楚王世子的人,自己主动点,世子要收赔偿了。 一开始,纨绔们自然是不服的。 谁给你那么大的脸,你说要钱我就给,凭啥? 蔡攸并不着急,他只是将纨绔们约出来见面,然后,将马场被伏击的那十几个纨绔也带出来遛了一圈。 事情才过两天,被伏击的纨绔们脸上的淤青还没消,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样子,然后主动或是被迫地开始现身说法。 家人们,谁懂啊…… 我骑着马唱着歌,突然就被世子揍了啊! 为什么被揍?因为我当初欺负过他,世子要报仇。 你们也欺负过吧? 知道该怎么做吗? 第三十八章 又见佳人 有时候恶名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扣在头上。 蔡攸自告奋勇帮赵孝骞分忧,他分得很彻底。 赵孝骞本来是个性情平和的人,平和到漠然。 当然,也爱钱,而且正打算用一种既要钱又要脸的方式,让汴京纨绔们主动把钱送给他。 但是他没想到,蔡攸用这种直接且粗鲁的方法,实现了他的愿望。 御街东一家茶肆里,蔡攸一脸殷勤地将赵孝骞请来。 茶肆内,汴京城的纨绔们几乎都到齐了,他们站成一排,或不满或不安,表情都不大正常。 赵孝骞稳坐居中,蔡攸和上次马场被伏击的纨绔们恭立两旁。 茶肆装修很有特色,赵孝骞所坐之处,身后的墙壁上写着一个大大的“义”字。 场面有点眼熟,港片里见过太多了。 等赵孝骞坐定后,蔡攸朝纨绔们一挥手:“交钱!” 纨绔们排着队一个個走到赵孝骞面前,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放到桌上,转身,下一位…… 赵孝骞倒吸一口凉气,场面更眼熟了。 不出意料的话,这位蔡攸应该就是白纸扇了吧?还有那十几名挨过揍的纨绔是大红棍? 而他赵孝骞,当仁不让的汴京御街东扛把子? 然后,赵孝骞陷入了沉思。 堂堂楚王世子,摇身一变成了收保护费的,赵孝骞倒是没思考什么道德的沦丧,人性的扭曲。 他只是在想,这究竟是越混越回去了,还是迎来了事业的上升期? 蔡攸半弓着腰,赔笑跟他解释。 交钱的纨绔都是曾经欺负得罪过世子的,他们交的钱是对世子的赔偿,放心大胆地拿着,告到官家面前世子也不理亏。 赵孝骞一听这话,当即便把桌上的钱袋收入怀中。 突然发觉,眼前发生的一切,其实阴差阳错跟自己的计划差不太多。 合理合法,索要赔偿,这不就是么? 只是关于“要脸”这一条,稍微有些瑕疵,这个搞法吃相委实有点难看了。 无妨,世事难十全,人生总有得失。 比如赵孝骞,得到了快乐,但他失去了烦恼啊,又比如,他得到了金钱,但他失去了脸皮啊…… 自我攻略之后,赵孝骞的心态又恢复了平和。 本来对蔡攸的做法有点责怪的,现在一想,这些交钱的人以前就是自己的仇家,从仇家那里搞点钱,还管什么吃相。 “交钱的动作快一点!”赵孝骞突然朝纨绔们呵斥。 质疑蔡攸,理解蔡攸,成为蔡攸。 做人可以没底线,但交的钱一定要有底线。 蔡攸定了数目,每人不少于二十贯,或是十五两银子。当然,鼓励大家多交,增交,踊跃交。 不敢敲诈太多,怕被人家长辈知道了,这跟高中生堵小巷里抢小学生零花钱原理是一样的。 纨绔们敢怒不敢言,老老实实排队交钱。 大家忌惮的不仅是赵孝骞的世子身份,以及他最近突然变得残暴的性格。 其实更忌惮的是,在如今朝堂新旧之争的当口,楚王父子最近大出风头,楚王隐隐成了继曾布章惇之后,朝堂新党的第三号领袖人物。 尤其是,听说楚王那道扭转乾坤的奏疏,是这位楚王世子的授意。 这就给纨绔们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大家都是无所事事的社会寄生虫,你却背叛了组织,骤然成了国家栋梁,……你叉叉。 此刻的赵孝骞坐着,纨绔们站着,可就是给人一种他其实在俯视众生的姿态。 感觉他与大家已不是同一个阶层了。 现在国家栋梁敲诈汴京纨绔,大家除了老实掏钱,还能怎样? 队伍排得很快,桌上的钱袋堆了起来。 赵孝骞心花怒放,但表面还要装作镇定淡然,好难受。 一双绿色的绣鞋出现在他眼帘。 目光上移,一双修长的腿掩藏在褶裙中,细如杨柳的腰肢,高耸入云的…… 赵孝骞眨了眨眼,一张似喜似嗔的绝美俏脸出现在视线中。 这张脸很眼熟,前天见过。 随即赵孝骞很快想起来了,是潘楼东勾栏里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是你?”赵孝骞惊愕。 女子噗嗤一笑,朝他屈膝福礼:“小女子拜见楚王世子。” 赵孝骞下意识扭头,蔡攸不愧是聪明人,他还没开口,蔡攸便主动释疑:“这位是狄家女,狄莹。其父是狄谘,西上阁门副使。” 赵孝骞恍然,无论人名还是官名,完全没听说过,也不知恍然个啥。 咳了两声,赵孝骞低声问道:“‘西上阁门’是干啥的?” 蔡攸还没回答,狄莹却娇笑道:“禁中横班武官,掌朝禁仪事。” 赵孝骞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久仰久仰。” 狄莹轻笑:“世子果真‘久仰’么?” 赵孝骞没理她,默默给她下了个定义,这是个不会聊天的。 狄莹却又朝他行了一礼,道:“小女子尚未谢过世子,多谢世子那日勾栏院里提醒小女子。” 感谢什么的,赵孝骞不在乎,当时提醒她,不过是不忍心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毁在乌烟瘴气的地方。 随即赵孝骞猛地回过神来:“你也来交钱的?” 狄莹朝蔡攸一瞥,含笑不语。 赵孝骞扭头望向蔡攸,眼神不善,这货怎么办的事,怎么把女人也带过来了? 敲诈纨绔完全没压力,但抢女人的钱,行为略有点人渣啊…… 蔡攸尴尬地陪笑,他也有点懵,转身望向其余的纨绔。 狄莹垂着头,低声道:“小女子方才正在御街闲逛,见此处茶肆甚是热闹,许多相识的世交子弟纷纷前往,小女子不明所以,跟着来看看热闹,然后……就被人逼着排队。” 好奇地左顾右盼,狄莹一脸纯真:“他们都给世子交钱,是买什么东西么?” 说着狄莹竟也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精致绣花钱袋递来。 看着伸过来的白皙凝脂般的纤手,赵孝骞沉吟许久,终于一咬牙,不客气地将她的钱袋拿了过来。 狄莹眼中闪亮,一脸期盼:“钱已给了,小女子买到了什么?” 赵孝骞沉默半晌,掷地有声:“你买到了平安!回去吧。” 第三十九章 名将之后 有人递过来钱袋,一定要伸手接住。 这是对钱最基本的尊重。 不管这钱是谁递来的,男人也好,女人也好。 钱就是钱,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递来的钱都是闪闪发光的,谁能拒绝闪闪发光的小可爱? 坦然地将狄莹的钱袋收入怀中,赵孝骞目光越过她:“下一位!” 狄莹却站在原地,表情很震撼,此刻的她终于发现,自己上当了! “你,你你……”狄莹气坏了。 “让一让,不要挡我财路,谢谢。”赵孝骞彬彬有礼地道。 狄莹扭头看了看身后一众纨绔古怪的目光,俏脸一红,恨恨地跺脚。 虽然不再挡着赵孝骞面前,但也不肯走,默默地站到他身后,然后,气鼓鼓地瞪着他。 赵孝骞无所谓,他的心情依然很愉悦。 今日收入不菲,刚穿越过来时许过的愿望,大约都能实现了。 果然,赚快钱真的能让人迷失,现在的赵孝骞已不在乎什么雪盐的销售了。 直接抢钱多好,既快,又快乐。 没过多久,纨绔们终于交完了钱,一个个老实地告辞。 赵孝骞当然也表示,过往一切,既往不咎,你们当初欺负嘲笑我,我收了你们的钱,大家扯平了。 纨绔们走了,桌上的钱袋已堆积如山。 接下来还有工作,要把钱袋里的钱倒出来归类,铜钱归铜钱,银子归银子。 当然,也有一些小可爱耍聪明,他们钱袋里装了交子。 这是华夏有史以来的第一种货币。 与史书上写的不同的是,交子这东西虽然已在大宋出现,但它的信用不高,面值也不高,基本都是五百文到一贯两贯的面值。 而且,交子大多只在蜀地的商人之间流通,出了蜀地,交子基本没人承认。 现在赵孝骞手指夹着几张交子,也不知哪个小聪明混进去的,想了想还是决定收起来。 万一去四川旅游呢。 再说,不用的话,可以当做古董留给后世子孙,过了一千年,厕纸都能成文物,何况如此具有考古价值的交子。 收获颇巨,心情极好。 归类了铜钱和银子,粗略算了算,今日进账大约四五百贯。 钱不算多,但这属于不劳而获的收入,这样一想,赵孝骞的嘴角顿时比ak还难压。 怀里鼓鼓的,赵孝骞赫然想起,有几個揣入怀里的钱袋还没归类,刚掏出来,一只纤手便从肩后闪电般伸来,朝那只红色绣花钱袋抓去。 金钱面前,赵孝骞从来都是眼疾手快的,尤其是已经属于他的财物,谁敢伸手必被捉。 那只纤手果然没抓到钱袋,赵孝骞的手比闪电更快,电光火石间便抓住了她的手腕。 扭头,二人目光对视。 狄莹气鼓鼓的眼神突然一变,变得委屈又柔弱。 “那是我的钱……”狄莹瘪着小嘴道。 “知道,但你刚刚用它买了平安,伱忘了?”赵孝骞耐心地提醒道。 狄莹一滞,脱口问道:“平安呢?” 赵孝骞震惊地看着她:“你疯了?‘平安’这东西是无影无形的,没有实物的,但它确实已经属于你,伴随你了,回家自己感受一下。” 狄莹瞳孔地震,这无耻的理由,他是怎么有脸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 这会儿狄莹是真感到委屈了。 谁叫她好奇心那么重,喜欢凑热闹呢。 见一群相识的世交子弟排队,她便稀里糊涂跟过来,然后……莫名其妙被抢了钱。 女人喜欢购物,尤其是人头攒动的店铺,更喜欢窜进去看看。 今日狄莹便是吃了这个大亏,被天性害了。 谁能想到,横行汴京无法无天的一群纨绔子弟,今日竟如此老实乖巧地给人交保护费呢,……居然还规规矩矩排队交钱。 他们是被赵孝骞拿住什么把柄了吗? “我不要平安了,把钱退我。”狄莹不满地道。 赵孝骞在桌上挑拣银子,淡淡地道:“退钱窗口在阿富汗……” 钱收好,银子自己携带,铜钱被赵孝骞拜托蔡攸送去楚王府。 然后赵孝骞起身离开。 出了茶肆,走在汴京御街上,赵孝骞的心情特别愉悦,走路都带着一股底气十足的昂扬气势。 果然,钱是英雄胆。 蔡攸跟在赵孝骞身边,态度依然很殷勤,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地试探。 其父蔡京刚被调任回京,任户部尚书,大家都是新党,蔡攸试探着问,蔡府欲设宴待宾,楚王父子是否愿意赏脸赴会。 其实不用试探,赵孝骞对这种朝堂人物的应酬来往向来是不搭理的,于是告诉蔡攸,这事儿他没兴趣,他爹楚王也没兴趣。 别问,问就是宗亲不得结交外臣。 上次赵颢被御史拿捏了这条罪名,参得灰头土脸的,怎么可能重蹈覆辙。 走着走着,赵孝骞忽然觉得后背凉凉的。 赫然转身,发现狄莹仍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气鼓鼓地瞪着他的后背。 待赵孝骞转身时,狄莹瞬间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柔弱得风一吹就倒,秋水般的眼眸里布满了被人欺负的委屈,贝齿咬着下唇,愈发我见犹怜。 赵孝骞叹了口气,别装了,累不累。 这女人……怎么感觉有点茶里茶气的? 旁边的蔡攸也发现了身后的狄莹,犹豫了一下,低声劝道:“世子,狄家女的钱……不如还给她吧。” “为啥?” 蔡攸尴尬一笑:“今日狄家女本就无辜,再说……她是已故大将军狄青的孙女,看在狄大将军战功彪炳的份上……” 赵孝骞吃了一惊,这才赫然想起这女人姓狄,而北宋时期排名第一的名将就是狄青。 原来是狄青的孙女! 赵孝骞素来敬仰名将,尤其是为国立过大功的名将,无论哪个朝代,都值得敬仰。 如此一来,狄莹的钱确实不能收了,有欺凌功臣之后的嫌疑。 赵孝骞停步转身,走到狄莹面前。 狄莹仍是一副柔弱委屈的模样,亭亭垂立,不言不语。 怀里掏出她那只红色绣花钱袋,赵孝骞递给她:“还你了,刚才是误会,早说你是狄大将军之后呀,早说,你怎么不早说,怎么不早说,你早说……” 失而复得,狄莹既惊喜又迷茫,呆呆地接过钱袋,然后一脸茫然看着他碎碎念。 第四十章 势如水火 物归原主,狄莹终于高兴了。 接过赵孝骞递来的钱袋,狄莹急忙小心地收起来,然后抬起头,刚才气鼓鼓的表情突然变得明媚灿烂。 “小女子多谢世子慷慨。”狄莹含笑敛衽。 赵孝骞摸了摸鼻子,二人现在距离很近,赵孝骞闻到狄莹身上一股淡淡的幽香,不知是什么花的香味,闻起来让人很舒服。 狄莹今日当然不再是男子打扮,现在的她装束很正常。 大宋女子的服色颇为内敛淡雅,不像唐朝时那些夸张的大红大紫,反而以青色,绿色,银灰等作为主色调。 后人如果参观过博物馆,唐宋时期的服色其实有很大的区别,这种区别就像雍正与乾隆对艺术品的追求一样。 今日狄莹穿着一身青绿色的襦裙,头发是那种适合未出阁女子的同心髻,头上一支步摇斜插,文静中带着几分娇俏。 认真打量之后,赵孝骞笑道:“今日不穿男装了?” 这事儿多少像黑历史,狄莹俏脸一红,悄悄白了他一眼,仍保持大家闺秀的礼仪,垂睑平静地道:“世子见笑了,那日小女子只是出门为家人办事,偶尔驻足勾栏,不值一提。” 赵孝骞不解地道:“你桌上摆满了瓜果点心,看得津津有味,怎么也不像‘偶尔驻足’的样子……” 狄莹再次脸红,这回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世子说笑了,此事不值一提。”狄莹咬牙,加重了语气,但说话的仪态还是非常的淡雅文静,给人一种时刻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的印象。 说了“不值一提”,你就不要老提,聊天不是这么聊的。 这回赵孝骞终于听懂了。 这女人……怎么看都像有两副面孔。 勾栏院里女扮男装,嘴里塞满食物一脸兴奋地看表演节目。 此时此刻沉静如水,大方得体,闺秀仪态比外交官还标准。 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钱还你了,狄姑娘,你我就此别过。”赵孝骞拱了拱手。 狄莹却好像还想聊一会儿,没理会赵孝骞的告别辞,反而俏目上下打量他。 “世子很缺钱?”狄莹问道。 “这话说的,天下谁不缺钱?官家也缺钱。”赵孝骞淡淡地道。 “今日世子所获甚丰,但汴京城的权贵子弟们对你可是怨气满满,世子这般做法,不怕被御史参劾?” 赵孝骞微笑:“不怕。” 短短两个字,但狄莹还是听出了话里笃定的味道,显然人家是真不怕。 “世子要这么多钱作甚?” “你这属于没话找话,告辞了!” 说完赵孝骞转身就走,一点都不留恋。 狄莹愕然站在原地,看着赵孝骞远去的背影,一时间竟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其实狄莹之美,京师皆闻。 尤其是及笄之后,来狄家提亲的权贵人家简直踏破门槛。 狄莹对自己的美貌向来是自信的,这世上根本没有“美而不自知”的人,真正的美女,绝对知道自己是美女。 那种装作刚知道自己其实是美女的人,不用怀疑,绿茶实锤。 赵孝骞毫不留恋地告辞离去,终于令狄莹第一次有了不自信的念头。 自己不美吗?汴京那些世交子弟为了能与她多说几句话,常常赖在她身前,赶都赶不走。 而这位楚王世子却说走就走,看样子好像对自己的容貌完全没感觉,是自己的容貌出了问题,还是他的审美出了问题? 赵孝骞已走远,狄莹仍呆立原地,良久,从怀里掏出一面随身携带的小铜镜,神情凝重地左看看,右看看。 最后甚至咧开嘴,观察有没有绿菜叶子卡牙缝上。 没有,一如既往地完美。 “哼!有眼无珠的混账!”狄莹恨恨地收起铜镜。 赵孝骞对狄莹的容貌当然不会没感觉,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绝世美女,怎么可能没感觉? 受益于前世的功利教育,赵孝骞是個现实的人,在他的眼中,年轻的女人分两种,能睡的,不能睡的。 能睡的女人,青楼勾栏都有,花点钱的事。 而狄莹,显然属于不能睡的,名将之后,出身显赫,正经的官家大小姐,这样的女人若被赵孝骞睡了,后果估计很难承受。 当然,还有一条路,让赵颢登门提亲,光明正大将狄莹娶进门,堂堂正正地睡她。 但赵孝骞不愿意。 青楼那么多受苦受难的女同胞等着自己去挽救,去消费,眼看一片森林已在眼前,何必想不开找根树把自己吊死。 一个女人,娶她,睡她都不行,还有什么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精力? ………… 手头宽裕胆气壮。 赵孝骞支棱起来了。 回到王府,赵孝骞收拾打扮了一番,命人寻了一只檀香小箱子,吩咐装了二百两银子。 出了王府大门,赵孝骞吩咐备马车,想了想又让陈守带了二十余禁军跟随。 今夜,期待已久的“全场赵公子买单”即将登场! 娶妻的事不急,跟女人睡觉才急。 一个年满十八岁的男人,活了两辈子,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去潘楼,随便找家贵一点的青楼!”上了马车赵孝骞便吩咐道。 马车旁的陈守会意领命,神情颇有感慨。 世子长大了啊! 一辆马车,随行二十余禁军,不紧不慢朝潘楼行去。 从御街楚王府出发,往南要经过一个路口,分别是东大街和西大街,两条大街横插御街,恰好形成一个十字路口。 赵孝骞的马车行至十字路口时,莫名停下了。 汴京城内交通拥堵,赵孝骞也不急,坐在马车里耐心等。 然而等了很久,马车仍未见动弹,赵孝骞不耐烦了,掀开车帘冷声问道:“咋回事?” 车夫可怜兮兮指着前方,道:“世子,前面两辆马车,将路口堵得死死的……” 赵孝骞顺着手指望去,果然两辆马车堵在路口,静静地停着,四周的行人马匹怨声载道,但这两辆马车仍一动不动,岿然如山。 赵孝骞朝陈守示意了一下:“叫他们让开,不让开就拳脚招呼,别客气。” 陈守领着两名禁军将士上前,分别与两辆马车里的人交谈片刻。 隔着老远不知陈守聊了什么,很快便见他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世子,他们不让。”陈守面露羞愧地道。 “楚王府的招牌也不管用?”赵孝骞皱眉。 “不管用……”陈守叹道:“那两辆马车里,一辆是章府的,新任尚书省左仆射,门下侍郎章惇在里面。” “另一辆是刘府的,元祐年的右相刘挚,近日刚被官家贬为光禄卿,谪黄州,数日后要离京赴任了。” 陈守苦笑连连,这两位,他谁都招惹不起。 赵孝骞听懂了。 一位是新党左相,另一位是旧党曾经的右相,刚刚被贬官。 水火不容两大党领袖人物,今日此刻竟在御街路口遇到。 两辆马车谁也不肯相让,可以理解。 但楚王世子招谁惹谁了? 第四十一章 忍无可忍 低调啃老,不求上进的楚王世子,只是想进青楼简简单单睡个姑娘。 如此纯朴无害甚至为大宋gdp做贡献的消费行为,为何总是有人不肯成全? 赵孝骞很烦躁,他不喜欢与朝堂人物打交道,尤其是顶层的人物,眼前两辆马车,不是这个相就是那个相,他更不想搭理。 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了,堵在御街争这口气干啥,幼不幼稚! “马车掉头,咱们换条路。”赵孝骞当即吩咐道。 惹不起,躲得起。 陈守一脸为难:“世子,怕是掉不了头,因为这两辆马车,整個路口堵得结结实实,寸步难行。” 赵孝骞想了想,叹了口气道:“马车放弃,叫车夫回去,咱们步行去潘楼。” 赵孝骞下了马车,朝不远处的两辆马车看了一眼。 正打算步行离去,突然见到对面一辆马车的车帘掀开,一位皓首白须的老者出现在视线中。 老者满脸严肃,不苟言笑,气质很沉稳,但赵孝骞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一抹阴戾之气,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赵孝骞顿觉有些不自在。 没等赵孝骞离去,老者突然开口:“可是楚王世子当面?” 赵孝骞脚步一顿,暗暗叹了口气,转过身已换上一脸阳光明媚的微笑。 “正是,不知这位老者……” 老者捋须,扯了扯嘴角:“老夫章惇。” 赵孝骞露出惊讶之色,急走两步到马车前,长揖一礼:“小子赵孝骞,拜见章相公。” 章惇不吱声,捋须打量着他,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却仿佛能刺透赵孝骞的心灵。 良久,章惇哂然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世子之名,老夫闻之久矣,今日得见,果真器宇轩昂,仪表不凡。” “章相公砥柱之臣,励治勤勉,挽大厦之倾,官家得章相公之辅佐,实为官家之福,大宋之福,小子不胜仰慕之。” 商业互吹嘛,好听的词儿太多了,对新旧两党都不感冒是一回事,人情世故这方面还是要拿捏的。 赵孝骞的一番吹捧果然令章惇心情愉悦,不苟言笑的老脸都露出几分欣悦之色,看赵孝骞的眼神都愈发和蔼可亲了。 “世子莫乱吹捧,老夫倒是要多谢你,若无令尊楚王殿下那道奏疏,官家也不会将老夫从汝州调任回京,废旧复新造福于民,楚王父子功莫大焉。”章惇满面春风地道。 “官家和章相公早有帷幄,父王和小子不过是误打误撞,岂敢贪天之功。”赵孝骞谦逊地道。 “不错不错,少年果真不凡……”章惇扯了扯面颊,当是笑过了,然后捋须道:“方才见世子马车行来,不知欲往何处?” 赵孝骞立马露出忧国忧民的嘴脸:“小子为国忧心,今日打算去大相国寺上香礼佛,求我佛保佑我大宋官家百年长寿,国祚万世绵长。” 说完胡乱找了个方向,双手合十躬身一拜,表情虔诚且圣洁。 章惇一呆,如此正能量的吗? 相比此刻,他和另一老头儿的马车堵在路口不肯相让,四周百姓怨声载道,章惇突然觉得自己堂堂左相,行径竟何其渺小。 正要羞愧一下,章惇骤然回过神,不对! “大相国寺就在东大街,距此咫尺之遥,世子的马车欲行之方向,似乎……是潘楼街?”章惇捋须似笑非笑。 潘楼街,汴京城里很有名,那里不仅美食众多,也有青楼勾栏林立,是汴京纨绔们趋之若鹜的烟花风流之地。 赵孝骞微惊,仍面不改色地道:“车夫新来的,不识路,多谢章相公提醒,回头罚他月俸。” 章惇松了口气,特么的,还以为这家伙情操多伟大,原来也是个风流浪荡子。 真特么会装,刚才那小小的羞愧委实不值,白羞愧了。 “世子客气了,倒是老夫碍了事,马车堵在路口委实不妥,只不过……”章惇指了指对面不肯相让的马车,露出冷笑。 “刘挚这老狗与老夫不合多年,今日拦我马车,便是他挑衅在先,老夫若低眉顺目相让,难免折了我元丰新党之锐气,为天下苍生福祉计,今日老夫不能让!” 赵孝骞惊呆了。 俩老头儿的意气之争,堵个马车的事,有必要上升到这个高度吗? “没错,咱新党不能在旧党面前弱了气势,章相公您老继续,小子就不打扰您为国堵车了,告辞告辞。”赵孝骞一心只想赶紧离开,没兴趣跟这种沽名钓誉的老货扯淡。 章惇表情和蔼地点头。 旁人不知赵孝骞内心对新旧两党的真实想法,在所有人眼里,随着楚王赵颢上了那道奏疏,朝堂君臣已将楚王父子划入了新党阵营。 对章惇来说,赵孝骞是妥妥的自己人,而且是废旧复新运动的领头人。 相谈甚欢之后,赵孝骞正要告辞,却见对面马车的车帘也掀开了。 一道苍老且很不客气的声音传来。 “对面的小子,可是楚王世子?” 赵孝骞一怔,烦躁地叹了口气。 我只想简简单单睡个姑娘啊!为何今日各种不顺,新党聊完旧党聊,我特么是去找陪聊,我本人不是陪聊! 转过身,赵孝骞挤出一抹礼貌的微笑:“小子赵孝骞,拜见刘相公。” 对面马车里的人叫“刘挚”,在官家赵煦亲政以前,他是尚书右仆射,理所当然的右相。 现在刘挚被贬了官,已经不是右相了,但礼貌上称呼人家一声相公不为过。 刘挚大约六十多岁,一脸沧桑的样子却像个耄耋老者,这些年旧党势力执政想必并不轻松。 面对赵孝骞的行礼,刘挚却不领情,冷哼道:“听说废旧复新的奏疏,是你撺掇楚王递上去的?” “黄口小儿,有何资格妄议国事!新法祸国殃民,究竟哪里好?朝堂就是被你们这些奸佞之臣弄得乌烟瘴气!” 赵孝骞面色一僵,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我对你以礼相待,是我教养好,你特么张嘴就骂人,真拿客气当福气了? 深吸了口气,赵孝骞决定再忍一忍。 新党旧党,他都不愿搭理,更不愿卷入新旧朝争中。 今日若与刘挚针锋相对,日后少不了被旧党势力各种骚扰,那跟穿新鞋踩臭狗屎有何区别。 没搭理刘挚的辱骂,赵孝骞扭头望向章惇。 章惇一脸平和,眼神带着考究,似乎有意观察赵孝骞接下来如何处理。 赵孝骞朝章惇笑了笑,长揖道:“小子告辞。” 说完领着陈守等禁军将士转身就走。 刚迈了两步,身后又传来刘挚带着愤恨怨毒的声音。 “当爹的其蠢如猪,只知蝇营狗苟,逢迎媚上,当儿子的不知死活,自诩少年英雄,拿社稷兴衰换取个人前程,父子俩一路货色,朝堂被你们这种人占了,简直是大宋之耻,天下之祸!” “官家昏庸啊!” 赵孝骞停下了脚步,深吸口气,面色渐渐铁青。 能继续忍吗? 当然能忍,一个被贬了官的老头儿,正是满腹牢骚不平之时,说什么难听的话都没必要计较。 可是,要继续忍吗? 楚王世子,出身贵胄,若凡事只知一个“忍”字,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吗?跟以前那个胆小懦弱的楚王世子有何区别? 赵孝骞突然冷笑,我特么今天不忍了! “陈守。”赵孝骞背对着马车悠悠开口。 “末将在。” 仿佛预感到什么,陈守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杀伐之气。 赵孝骞静默片刻,语气极轻,却无比坚决。 “杀马,砸车。” 第四十二章 杀马砸车 刘挚是曾经的宰相,刘挚门生故吏遍天下,刘挚是旧党势力的领袖…… 刘挚有各种身份,莫说赵孝骞,就连他爹赵颢也惹不起刘挚。 但是今日,此刻,赵孝骞不想忍了。 千年以来,国人大约在两种性格之间来回切换,一种是“再忍一忍”,一种是“去他妈的”。 两者之间有一个阈值,达到这个阈值便自动转换。 赵孝骞此刻便已是“去他妈的”状态。 他已不是曾经懦弱的楚王世子,他来自千年以后,他不会惯着任何人。 陈守站在赵孝骞身旁,表情惊诧且迟疑。 作为禁军指挥,陈守知道刘挚的身份,更知道杀马砸车的后果。 原则上,陈守不应该听从世子的命令,事情闹大了,陈守也要担责任。 一手握住腰间刀柄,陈守忍不住望向赵孝骞。 赵孝骞以冰冷的目光对视,陈守心头一沉,他知道赵孝骞这句话不是吓唬人,是认真的。 “陈守,你做不做?不敢的话把刀给我,我来动手。”赵孝骞不耐烦了。 箭已在弦,陈守咬了咬牙,突然喝道:“陈某有何不敢!” 说完一挥手,身后的二十余禁军兄弟一拥而上。 刘挚原本满脸讥讽,他以为赵孝骞不过是一时气话,当街杀曾经右相的马,砸曾经右相的车,满朝文武没人敢这么干,何况一个无权无势的宗亲世子。 然而当看到陈守和禁军围上来时,刘挚的脸色终于变了。 从禁军杀气腾腾的表情来看,赵孝骞是玩真的,他真的敢! “楚王世子,尔敢放肆!可知后果么?”刘挚坐在马车上勃然大怒。 马车对面,章惇的表情也颇为意外,看不出楚王世子性格如此刚烈,今日此事怕是要闹大。 与刘挚当街对峙是一回事,章惇至少能在新党中博取一些名声,但事情闹大却非章惇所愿。 新旧两党如今正是激烈争斗之时,今日章惇卷入此事,对他的前程不利。 “楚王世子且慢……”章惇急忙下了马车准备拦阻。 却听到锵的一声,禁军刀已出鞘。 陈守盯着刘府拉车的那匹马,咬了咬牙,暴喝出声,白光闪过,刀已落下。 马儿悲嘶,瞬间倒地,脖子上的鲜血汩汩流出,与青石地砖混杂一起。 刘挚大惊失色,却见陈守指着他,喝道:“把他拉下来!” 几名禁军上前,不由分说拽住刘挚的衣领往外狠狠一摔,刘挚惨叫一声,重重跌落在地。 “车砸了!”陈守继续喝道。 二十余禁军上前,对着车辕车轱辘车厢哐哐一顿猛砸。 此时御街路口围观的百姓已是人山人海,人群里夹杂着不少官府公差,有殿前司的,有开封府的。 但这些公差却非常识趣地没敢出面,甚至将膝盖弯曲,悄悄躲在人群中,泯然于世间。 神仙打架,事情太大了,公差们是没资格出面干预的。 刘挚摔落在地,半晌没回过神,看着陈守和禁军将马杀了,马车也被砸得摇摇欲坠,最后七零八落轰然散架。 刘挚又惊又怒,指着赵孝骞浑身直颤:“好,好狗胆!赵孝骞,你给你爹惹下大祸了!” 赵孝骞冷笑:“既然做了,便不怕惹祸!” 说完赵孝骞上前,揪住刘挚的衣领,将他提溜起来,二人脸对着脸,赵孝骞面若寒霜盯着他。 “刘挚,你一把年纪活到狗肚子里,小时候你娘没教过你怎么说人话吗?” 扬起手,赵孝骞狠狠扇了刘挚一耳光。 刘挚又是一声惨叫,被这一巴掌扇懵了。 “告诉伱,今日惹祸的不是我,而是你。” “楚王乃大宋宗亲,天家贵胄,你刘挚当街折辱楚王,辱骂宗亲,以下犯上,欺凌皇族!” “你还当街痛斥官家,因贬官而对官家怀恨在心,個人前程不利,却言官家昏庸,你其罪当诛!” “陈守,将此贼押送开封府,我要告状,告这个无君无父不忠不仁的小人!” 说完赵孝骞一脚踹去,将刘挚踹远。 陈守和禁军立马将刘挚架了起来。 刘挚此时已面无人色,不复刚才的张狂,嘴里不停喃喃念叨:“没有,我无罪……楚王世子诬我甚也!” 一顶顶大帽子被赵孝骞扣在他头上,此刻刘挚也急了,再也顾不得被杀马砸车这种小事。 因为他现在猛地清醒了。 换了平常,赵孝骞给他扣的这些帽子,他只会不屑一笑,这种口角之争向来是不了了之,尤其是大宋政治环境还是很祥和的,刑不上士大夫,没人会把朝臣之间的争吵当回事。 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官家亲政,正是新旧交替之时,朝中许多旧党被清理被罢免,此时旧党人物一点小小的风吹草动,说不定就会被人无限放大,最终被严厉处置。 一旁的章惇都变得焦急了,上前劝道:“世子不必如此,各留一分薄面,日后好相见吧。” 尽管刘挚是章惇的多年政敌,但章惇此时不得不出来帮政敌说话。 作为新党领袖人物,章惇也不希望事情闹大,毕竟新旧党之争日渐激烈,今日之事,很难说会不会被旧党拿住话柄,成为攻讦新党的武器。 赵孝骞却冷冷一笑:“我日后已不打算与他相见,何必留什么薄面?这狗贼骂我父亲和我的时候,他为何不想想留薄面?” 扭头望向陈守,赵孝骞道:“还在愣什么?把他送去开封府,拿我楚王府的名帖,堂堂正正地告他!” 陈守抱拳领命,禁军将士架着面无人色的刘挚便往开封府走去。 章惇苦笑道:“世子啊,今日之事……算是闹大了,明日朝堂上不知怎生热闹呢。” 赵孝骞笑了笑:“那是诸位相公和朝臣的事,他们若参我,尽管来,我都接下了。” “有时候手段激烈一点,未尝是坏事……” 赵孝骞指了指被杀掉的马,以及被拆成了碎片的马车,微笑道:“章相公您看,雷霆手段除去了不该存在的东西,路,不就通了么。” 禁宫。 官家赵煦正在福宁殿小憩,昨夜处理朝政又熬了一个通宵,直到中午吃了点膳食,才躺下睡一觉。 迷瞪了小半个时辰,便被贴身内侍郑春和小心翼翼地叫醒。 “陛下,汴京城出事了……” “何事?”刚醒来的赵煦脑子有点发懵。 “楚王世子赵孝骞,当街杀了刘挚的马,砸了他的马车,并将刘挚押送开封府,说是要告刘挚的状。” 赵煦愈发懵逼了,感觉自己还在做梦。 “你是说,赵孝骞杀了刘挚的马,砸了他的车,还要告刘挚的状?” “是的。” 赵煦惊呆了,半晌,喃喃道:“这刘挚究竟何事把赵孝骞得罪如此之狠,……刨他家祖坟了?” 郑春和怯怯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理论上,官家您和赵孝骞共用一个祖坟啊…… 第四十三章 公仇私怨 事情确实闹大了。 刘挚的身份可不简单,当年太皇太后对他格外倚重,推行旧法的许多具体政策都是刘挚和一干旧党臣子制定的。 说他是旧党领袖人物一点也不过分。 如今官家废旧复新,刘挚被贬谪为黄州团练使,虽然被贬官了,可他仍是旧党领袖人物,这一点与他官大官小没有太大的关系。 楚王世子当街杀了刘挚的马,砸了刘挚的车,还把人押送了开封府,反手还要告他的状。 对旧党朝臣来说,赵孝骞此举简直无法无天,这是对整个旧党的羞辱,旧党炸裂了。 福宁殿内,赵煦还没把事情问清楚,便有宦官禀奏,范纯仁吕大防两位相公宫外求见。 赵煦烦躁地揉了揉疲惫的脸,叹了口气,吩咐召见二人。 范纯仁和吕大防也是宰相。 大宋的宰相可不止一两个,基本上挂着“左仆射”“右仆射”“枢密院使”的,都能被称作宰相。 还有一个“参知政事”,也是官名,比宰相略低,通常称为“副相”。 大宋禁宫内有個“政事堂”,总之,能进政事堂聊天看奏疏的,基本都是“相”。 神宗元丰年间,官场搞了一次轰轰烈烈的改制,在王安石的主持下,朝堂的机构被大大调整了。 原本大权独揽的宰相,改制后权力被分得稀碎。 为何那么多人时至今日仍抗拒新法,拥护旧法? 经常当宰相的朋友想必很清楚,当宰相的权力分给了中书门下,分给了六部,分给了御史台枢密院,你不急眼吗? 所以,旧党在朝堂上永远有党羽,阵营永远庞大。 今日赵孝骞杀马砸车,打的可不仅仅是刘挚的脸,而是整个旧党的脸,由此可见,事情闹得多大了。 范纯仁和吕大防进福宁殿,两位宰相的脸色有些颓丧,心头更是沉重无比。 最近汴京朝堂人事调动频繁,曾布章惇之后,接连几天,又有多位曾经被贬谪的新党官员被吏部陆续调任京师。 原本把持朝政的旧党势力,眼看一天天崩塌衰弱,同样作为旧党领袖人物的范纯仁和吕大防,二人已深深知道,如今的朝堂变天了,快容不下他们了。 早在两日前,范纯仁和吕大防已向赵煦递上请任地方的奏疏。 既然是大势所趋,与其被人赶走,不如自己主动走,这样比较体面。 按照规矩,君臣之间三请三辞,面子功夫要做足,不然如何向天下人体现君圣臣贤的国朝气象。 赵煦昨日已下旨情真意切地挽留二人了,还剩下两辞,大约便能被批准外放为官。 辞官是不可能辞官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辞官酱紫。 留待有用之身,等旧党势力再次崛起,……万一明早起床,发现所有新党朝臣都暴毙了呢。 今日范纯仁和吕大防进宫觐见,为的也是赵孝骞杀马砸车之事。 消息传得太快了,事发不到一个时辰,已传遍了汴京。 旧党都炸了,一个个指天骂街,骂的自然是赵孝骞。 此刻的宫门外,还聚集着一群旧党朝臣,范纯仁和吕大防是代表旧党进宫告御状的。 见了官家赵煦,二人行礼,沉默呆立。 赵煦堆起了笑脸,笑得很假,毕竟年轻,人情世故方面不是很娴熟,喜恶还没能完全掩饰下来。 是的,赵煦不喜欢范纯仁和吕大防,于公于私都不喜欢。 于公,赵煦内心是推崇王安石变法的,尽管它有太多的弊端和害处,但权衡之后,总体来说是利于大宋的,只不过触动了许多人的私人利益。 于私,赵煦对旧党很不满,尤其是对这几位旧党宰相。 四年前,太皇太后仍在听政,旧党势力把持朝堂。 那年赵煦已年满十六,按理说,这个时候太皇太后该归政于皇帝了。 可惜,从太皇太后到满朝文武,愣是没一个人提起此事,仿佛都忘记天下是皇帝的,不是太皇太后的。 没人提起,赵煦不可能自己主动提,从四年前开始,赵煦就熬啊熬,忍啊忍,一直熬死了老太太,天下的权力才终于落到赵煦手上。 当年公仇私怨犹在,对于这群装聋作哑满腹私心的旧党朝臣,赵煦怎么可能喜欢得起来? 废旧复新这件事,赵煦内心未尝没有顺便报私仇的心思。 站在赵煦面前,看着官家一脸假笑,范纯仁和吕大防黯然叹息。 此一时彼一时,谁能想到太皇太后薨逝后,亲政的官家翻脸竟如此之快。 你好歹再装两年啊。 满脸和气的赵煦,微笑着问起二位宰相进宫的来意。 吕大防扑通一下跪地:“臣请官家严惩折辱刘相的恶贼!” ………… 汴京开封府。 这是赵孝骞第一次来开封府大堂,进堂后,赵孝骞好奇地打量公堂上的各种摆设。 有点兴奋,当年的龙图阁直学士,知开封府包拯包大人,坐的可就是开封府大堂。 可惜三十年前包大人便已去世了,不然赵孝骞真想瞻仰一下包大人的风采。 身后被禁军左右架着的刘挚没精打采地垂着头,赵孝骞揍他那两下不轻,不仅扇了耳光,还踹了他肚子,六七十岁的老头大约是消受不住的。 赵孝骞却背负双手,左右张望。 脑海里突然冒出一段唱词,“驸马爷,近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她三十二岁……” 莫名有一种中二却热血沸腾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对了,传说中的龙头铡,虎头铡和狗头铡呢? 如果它们还在开封府大堂,定拿狗头铡吓唬一下刘挚这老货,把他吓到尿裤子,叫他嘴贱。 原告被告已进了开封府大堂,但开封知府却迟迟没出来。 当官的都不傻,事情闹得这么大,开封知府肯定早得了消息。 这可不是什么世子与故相之争,而是新旧两党的再一次交锋。 开封知府才几品官,他怎么敢办这桩案子? 于是知府果断地躲在后堂,打死也不出来。 等了许久,赵孝骞有点不耐烦了,我特么今日还打算进青楼拯救受苦受难的姑娘们呢,全被这些破事耽误了。 “有人吗?开封知府何在?来活儿了!”赵孝骞放声喝道。 空荡荡的开封府公堂,唯有余音缭绕。 不仅知府不见人,就连公差都没见一个,整个开封府衙就跟江南皮革厂似的,全都带着小姨子卷款潜逃了。 赵孝骞烦透了,恨恨地挠了挠头。 这样的服务态度,这样的官僚作风,朝廷真应该变法了。 第四十四章 官家召见 开封府衙内,赵孝骞在堂上来回走动,神情越来越不耐烦。 禁军将士仍架着刘挚,静静地站在一旁。 刘挚半边脸已肿,被赵孝骞那一耳光扇的,模样很狼狈,宦海沉浮数十载,今日是他此生最丢人的一天。 努力睁着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刘挚突然笑了。 “世子好胆魄!”刘挚赞道。 赵孝骞皱眉看着他。 “但今日世子冲动了,杀老夫的马那一刻开始,你和楚王府便注定惹上了大麻烦,……世子是不是以为新党已得势,所以有恃无恐?”刘挚冷笑。 赵孝骞仍没说话,目光平静地盯着他。 “哈哈,新党再得势,如今不过是将兴而未兴之时,朝堂仍以我旧党为主,今日世子这番行径,必将引起朝中公愤,世子动手之前,未免低估我旧党了。” 刘挚模样狼狈,但神态却很从容,平静地侃侃而谈,如同一位饱经沧桑的智叟。 赵孝骞的目光却变得很古怪,走到刘挚面前,与他相距咫尺,两两对视。 没有所谓的碰撞火花,赵孝骞突然扬起手,朝他另一边完好的脸狠狠扇去。 这记耳光抽得扎实,啪的一声脆响,刘挚另半边脸瞬间红肿,几颗牙都飞出了嘴外。 刘挚一声惨叫,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刚才说了那么多,为他剖析了局势,他不但没听进去,居然还敢动手,这小子究竟是什么心态? 赵孝骞收回手,嫌弃地将手掌在陈守的衣裳上擦了擦。 “反派真特么话多!”赵孝骞喃喃道。 刘挚闭嘴了,挨了这记耳光后,刘挚终于悟了。 他发现在这种不讲道理的人面前,说得越多,打得越重。 开封知府看来是死活不愿出面,赵孝骞正犹豫要不要转道去大理寺碰碰运气。 天下这么大,总有讲道理的地方吧。 正在这时,一名宦官匆匆赶来,跨入开封府正堂第一眼,便见鼻青脸肿的刘挚被人架着,而堂上赵孝骞一脸漠然地负手而立。 宦官吃了一惊,曾经的刘相公,竟被折腾成这般模样,楚王世子胆子真不小。 “世子,禁中有旨,官家召世子觐见。”宦官恭敬地道。 赵孝骞哦了一声,指了指刘挚:“把这家伙也带去吗?” 宦官垂头道:“是的,刘相公也同往。” “总算有讲道理的地方了,走你!”赵孝骞抬步便往外走。 刘挚软软地被禁军架着,闻言心中悲愤欲泣。 杀马砸车的是你,打人的也是你,你特么还一副沉冤待雪的嘴脸,要找讲道理的地方? 天下的道理都被你买下来了呗! 一行人刚出了开封府,赵孝骞正要上马车,突见一道圆滚滚的身影窜了出来。 “吾儿!吾儿没伤着吧?”赵颢衣衫凌乱,神情焦急,看模样似乎是连滚带爬过来的。 见到赵孝骞后,急得在他身上一通乱摸。 赵孝骞拦住他的手:“父王安心,孩儿毫发未损。” “那就好,那就好!”赵颢松了口气:“听说伱与人争执,本王生怕你受了伤……” 转眼一瞥,赵颢看到了鼻青脸肿的刘挚,神情不由一呆。 赵颢自然是认得刘挚的,以往这些年朝会上,刘挚作为宰相是要站在亲王前面的,赵颢每次朝会上,看到的都是刘挚的屁股,当然认得他。 “吾儿,你打的人是他?刘相公?”赵颢大吃一惊,心头渐沉。 刘挚受了教训,不敢再开口,只是看着赵颢冷笑。 你楚王教出来的好儿子,看你们接下来怎么办吧! 赵孝骞点头,痛快承认道:“没错,我干的,小小施展了一下拳脚,我打得很爽。” 赵颢下意识脱口赞道:“吾儿打得好!本王只恨未能亲眼得见,与吾儿共襄盛举!” “得罪了吾儿,定是该死的,而且错的一定是他,吾儿快意恩仇,威武不凡,是条好汉。” 刘挚一口陈年老血差点喷出来,瞪着赵颢瞋目裂眦。 这就是你楚王府的家教?你们家的礼义廉耻是狗教的吧?就……完全不讲道理了呗? 就连赵孝骞都忍不住脸颊一热。 又来了,毫无原则的无脑吹捧,它又来了! 这位亲爹究竟是有多宠溺儿子呀,换了个混账儿子,不得给他惹下滔天大祸。 “父王,父王!外人面前,咱别夸得那么用力,回家关上门再夸。” “好好,本王不过是情不自禁。”赵颢笑呵呵地道。 转过身来,赵颢肥胖的脸上又露出浓浓的忧虑之色。 无脑夸完儿子,眼下这桩麻烦可怎么办呀。 想来想去,只能在官家面前求情了,看在自己上疏体察圣意的份上,官家想必不会处罚得太重吧。 大不了……私下献出一半的田产给官家,算是花钱消灾了。 主意拿定,赵颢肉疼地叹了口气。 赵孝骞看出了赵颢的担忧,笑道:“父王放心,孩儿这就奉诏进宫,官家不会惩罚我的。” “哦?真的吗?”赵颢心中一喜。 赵孝骞凑在赵颢耳边轻声道:“孩儿既然敢动手,自是拿住了官家的心思。” 赵颢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咬牙道:“本王与吾儿同去。” ………… 禁宫,福宁殿。 今日殿内很热闹,因为赵孝骞和刘挚之争,新党旧党领头的人物全来了。 殿内不仅有范纯仁吕大防两位旧党领袖,也有曾布章惇两位新党领袖。 四人坐在官家赵煦面前,当面却谈笑风生,明明势同水火的两党,此刻却毫无剑拔弩张的紧张,反而聊得很投契。 当然,聊的不是什么政治话题,大家政见不同就别聊政治了,聊政治一定当场翻脸群殴,互相打出脑浆子来。 众人聊的是诗词书法,是风花雪月。 哪位相公最近又填了一阙临江仙,好词好词,于是阅读全文并当场背诵,词中表达了作者怎样的思想感情…… 哪位相公临摹了王右军的字帖,好字好字,对了,这位相公对颜碑的研究也颇为透彻…… 邀月楼最近来了一位花魁,国色天香,犹喜唱词,得才子一词方愿一见,花魁那容貌,那身段儿……咳咳,圣驾在前,老夫失仪了,失仪了。 赵煦居中而坐,他也笑得很明媚,左看看右看看,朝堂一团和气,真好。 第四十五章 打就打了 赵孝骞和赵颢来到禁宫外,看到的便是满坑满谷的人。 上百人穿着各种颜色的官服,头戴长翅帽,安静地坐在宫门外,不言也不动,目光呆呆地注视着紧闭的宫门。 马车停下,赵孝骞和赵颢下了车,陈守和禁军们架着刘挚从后面绕过来。 见三人露面,宫门外的朝臣们呆怔片刻,然后像被狗咬了似的跳了起来。 “刘相公!刘相公!还有楚王和他的逆子!” 哗啦一下,官员们纷涌上前,见刘挚鼻青脸肿被人架着,模样实在狼狈,这般惨状激起了官员们的公愤。 “欺人太甚!竟敢凌虐刘相公,国朝以来闻所未闻!” “天道不仁矣!呜呼!” “楚王,你必须给个交代,不然定与你不死不休!” 人群控制不住情绪,围上来就要揪住赵孝骞的衣裳,被陈守和禁军们拦住。 赵孝骞神情坦然,不言不语。 被架着的刘挚却露出了满意之色,终于找到组织了,终于有人为老夫伸张正义了! 于是刘挚脑袋突然耷拉下去,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嘴里若有若无地发出呻吟。 赵颢面对这种情况有点发憷,但还是拦在赵孝骞面前,指着朝臣们喝道:“敢!谁敢动手!碰本王一根毫毛,尔等便是折辱宗亲皇叔,大罪!” 赵孝骞笑道:“父王不必与他们一般见识,进宫吧。” 宫门外,陈守等人无法进入,刘挚无人搀扶,也不知装的还是真的,一下就瘫软在地上。 这个动作顿时又引来旧党兔死狐悲的哭嚎声。 赵孝骞蹲在刘挚面前,笑吟吟地道:“刘相公,再装我可又要动手了,当着你门生故吏和党羽的面,被我揍得哭爹喊娘,恐怕不是那么光彩吧,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刘挚眼皮一跳,竟原地弹了起来,瞬间站得笔直。 不能不起来了,刘挚很清楚,楚王这个混账儿子是真不讲道理,他说揍人,就一定会揍,刘挚已经亲自尝试过了。 三人进了宫门,来到福宁殿。 福宁殿内,聊天的气氛很热烈,不时传出哈哈大笑声。 直到赵颢父子和刘挚入殿,殿内的气氛瞬间僵冷下来,刚才融洽的聊天场面不复再见,此刻新旧两党已是泾渭分明,各属阵营。 唯有赵煦神色如常,面带微笑。 三人行礼后,赵煦望向赵颢,笑道:“楚王叔又胖了些,日常不如少进食,不然肥胖会引发很多毛病。” 赵颢陪笑:“是是,臣遵官家旨,以后一定少吃。” 赵煦又看向赵孝骞,含笑道:“朕的堂弟,又闯祸了?” 赵孝骞也笑:“是,臣一时冲动,揍了個人。” 刘挚这时终于等到了机会,扑通一下跪在赵煦面前,凄声道:“官家,可要为臣做主呀!” 殿内众人一惊,曾布和章惇两位新党眉头一皱,接着鄙夷地撇了撇嘴,对刘挚这种毫无气节的丑态颇为不屑。 范纯仁和吕大防面无表情,安静地端坐。 就连官家赵煦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刘挚此刻的样子,已算得上御前失仪了,赵煦内心颇为不悦。 殿内只闻刘挚哭嚎,赵颢眨了眨他的小绿豆眼。 谁惨谁有理是吧? 那可不能让这老货专美于前,比惨,谁不会呢? 于是赵颢也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咧嘴惨声道:“求官家为臣做主,刘挚这狗贼当街辱骂臣,骂得太脏了,太脏了啊!” 赵颢的反应令殿内所有人猝不及防,所有人惊愕地看着他。 你儿子和刘挚的事,你个死胖子跳出来凑什么热闹? 一位老臣,一位宗亲,在官家面前撒泼打滚,这般作态令所有人不禁皱眉。 终于,曾布忍不下去了,沉声道:“够了!再闹下去,老夫要参你们御前失仪之罪!” 赵颢立马起身,瞥着神情错愕的刘挚嘿嘿冷笑。 刘挚也知闹不下去了,只好讪讪地站了起来。 赵煦这才望向赵孝骞,道:“此事是伱做的,你先说。” 赵孝骞坦然道:“臣在御街路口,杀了刘挚的马,砸了他的车,还把他拉下来抽了一巴掌,踹了一脚……” 想了想,赵孝骞又淡定地补充道:“对了,开封府大堂里,臣又抽了他一巴掌,嗯,大约便是如此了,都是臣干的。” 赵煦望向刘挚:“刘相,楚王世子所言可属实?” 刘挚对赵孝骞如此痛快承认搞得有点懵,这年头犯罪都如此正义凛然理直气壮了吗? 本想添油加醋一番,但赵孝骞承认得太痛快,动手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有心人一查便知真假,实在无法加料了。 于是刘挚只好道:“属实。” 一旁的赵颢冷哼道:“只不过打了你三下,你叫得那么惨,被灭了满门似的……” 话说得太毒,刘挚大怒,赵煦都听不下去了,沉下脸道:“王叔不得放肆。” “臣知罪。”赵颢瞬间乖巧。 赵煦又望向赵孝骞,道:“为何伤人?” 赵孝骞微笑道:“臣非鲁莽无礼之人,忍无可忍伤人,自有理由,至于这个理由,想必刘相公更清楚,刘相公不妨说说,你为何挨揍?” 看着赵孝骞不怀好意的微笑,刘挚头皮一麻。 事情本就因他而起,因为他嘴贱骂了楚王父子,确实骂得很难听,人家才会动手。 这事儿闹到了官家面前,该怎么说才能显得自己有理? 正在思忖间,章惇却捋须笑道:“官家,事发时老臣恰好在场,老臣说句公道话如何?” 刘挚和范纯仁吕大防等人眼皮一跳。 但凡以“说句公道话”为开场白的人,其实是最不公道的人,接下来一定是拉偏架。 章惇看着刘挚,语气渐冷:“老夫说的话,皆是众目睽睽所见,刘相公,事起之源,是你的马车在御街路口拦住了老夫的马车,你我对峙了小半个时辰,互不相让,是也不是?” 刘挚紧紧抿着嘴,不出声。 “楚王世子的马车随后而来,被老夫看见,邀他上前聊了几句,而你掀开车帘,出言狂妄,楚王世子颇有家教,还是向你行礼招呼,是也不是?” 刘挚仍沉默。 “你见楚王世子谦和,顿觉可欺,愈发出言不逊,甚至辱骂其父,你说的每个字,老夫都记下来了,要不要老夫当着官家的面复述一遍?” 刘挚脸色渐白。 直到此刻,他仍想不通,明明是自己挨了打,为何风向却不对了,揍人的反倒有理了? 章惇悠悠地道:“不仅如此,你还当街悲呼‘官家昏庸’,这句话,也是众目睽睽之下说的,一查便知真假,刘相公,是也不是?” 赵煦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连朕也骂了? 刘挚面色惨白,他终于意识到,事情闹大了,不是谁惨谁有理的。 章惇不愧是宦海沉浮数十年的老狐狸,三言两语之间,整个事情的性质突然变了。 这时赵孝骞也悠悠地开口:“官家,诸位相公,臣只是个气盛的年轻人,不懂事的地方太多,但唯有一样,臣时刻不忘孝道,不忘忠义。” “有人当街辱骂臣父,还悲呼什么‘官家昏庸’,臣若忍气吞声,日后别人会骂我不忠不孝,臣还年轻,担不起这罪名。” “刘挚这狗贼,臣打就打了,官家无论怎么处罚,臣都无怨无悔。下次见了这狗贼,臣还会打他。” 第四十六章 罢官致仕 赵孝骞挺烦打嘴仗的,他一直认为这是娘们儿才干的事。 道理一五一十都在圣贤书上写着呢,谁对谁错自己去翻书呀。 对了的人重拳出击,错了的人立正挨打。男人用这种简单的方式,能解决世上九成九的纠纷。 上下数千年之所以无法用这种方式解决纠纷,是因为有的人没品,不服输,也不服道理。 对这种人,赵孝骞当然不会浪费口舌跟他讲道理。 比如刘挚,今日在御街上,赵孝骞没费半句口舌,直接杀马砸车揍人。 高光时刻,赵孝骞觉得自己一定特别帅,真男人永不回头看爆炸的那种帅。 此刻在福宁殿,殿内坐着的是皇帝和当朝宰相,这类人不一定讲道理,但他们一定要脸。 所以赵孝骞不介意费了一番口舌,把道理讲清楚。 简单的说,今日揍刘挚,赵孝骞是为“忠孝”二字而揍的,当时不动手就是不忠不孝。 一番话说完,赵孝骞才后知后觉,哎?我好像莫名其妙站到道德制高点上了,谁送我上去的? 殿内众人也惊呆了。 赵孝骞解释的这个角度……不得不说,很清奇,简直无法辩驳。 就连旧党领袖范纯仁和吕大防,都无法为刘挚辩解。 一个很朴素的道理,别人当你的面骂你爹,你揍不揍他? 民间布衣都懂的道理,殿内君臣怎么可能不懂? 不是谁被揍得惨谁就有道理,刘挚的惨,纯粹是嘴贱活该。 赵孝骞死不悔改的神情,此刻却并未引起殿内众人的反感,将心比心,换了他们在场,恐怕也会忍不住动手了。 赵煦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望向刘挚的目光愈发冷冽。 “刘相,赵孝骞和章相所言,属实否?” 刘挚这时也察觉到大事不妙,站在殿内面色惨白,冷汗潸潸。 他原本的打算,是想将事情闹大,然后上升到新旧党之争。 新党得势,残酷打压旧党,大宋君子政治风气一去不返,朝中奸臣当道,可怜的旧党忠臣不仅被无情驱逐罢免,还要遭受新党施加的身体上的暴力凌虐…… 多么劲爆的噱头和话题。 作为当事人和受害人,事情闹大了,官家迫于朝野舆论,或许会收回贬谪刘挚的旨意,将他留在汴京继续为官。 可赵孝骞却轻轻一拨弄,将事情改到“忠孝”这个赛道。 这個新赛道,刘挚不擅长。 要从“忠孝”这个角度来论的话,刘挚自己都觉得挨揍活该。 到了此时,刘挚发现事件已完全失控,硬掰都掰不回来了。 更要命的是,他当时气血上头,确实说过一句“官家昏庸”,此刻赵煦铁青的脸色,足以证明这句话何等诛心,诛官家的心。 刘挚心中一片绝望,他知道这次没救了,不但没能达到留任汴京为官的目的,甚至可能连贬谪后的官职都会失去。 一句话,他在御街路口仅仅只对赵孝骞说了一句辱骂的话,这句话便彻底断送了刘挚的前程。 以为自己捏了个软柿子,没想到碰了根铁钉子。 刘挚不敢回答赵煦的问话,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占理。 赵煦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刘相,你也曾是当朝宰相,执国十载,劳苦功高,为何当街辱骂一个后生小辈?当朝国相,竟连最起码的读书人的涵养都没有了吗?” 刘挚扑通再次跪地,面若死灰:“官家,臣……知罪了。” 赵煦没理他,仍缓缓道:“赵孝骞当街出手打人,虽违国法,却不失忠孝之道,诸位相公以为如何?” 曾布章惇狂点头,楚王父子可是咱们新党的急先锋呀,大家都是同伙,是盟友,当然要保下他们。 范纯仁和吕大防犹豫了一下,也点头认同。 这件事本就没办法讲道理,殿内君臣都是聪明绝顶之人,强行拉扯到新旧党之争的高度,只会惹人鄙夷。 一个气血过盛的年轻人,被人当面骂爹,于是怒从心头起,动手揍人了。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见殿内所有人都赞同,赵煦嗯了一声,盯着刘挚冷冷道:“既然你说朕昏庸,朕若不昏庸一下,倒辜负你的评断了……” “着刘挚罢职免官,致仕归乡,赐金百两,赠太师。” 看着满脸绝望的刘挚,赵煦心中亦有些不忍,但还是硬着心肠道:“刘相年事已高,外放地方难免受奔波之苦,不如索性归乡,颐养天年吧,朝廷自会对刘氏之后加恩的。” 范纯仁和吕大防阖目不语,脸色灰败。 当年的朝堂上,吕大防与刘挚虽同为旧党,但旧党内部其实也有诸多不合,这两位就很不合。 然而今日刘挚被官家说罢就罢,吕大防对刘挚意见再大,此刻终归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刘挚情知事已难挽回,老泪纵横跪拜,泣道:“老臣……谢官家天恩。” 深深叩拜后,刘挚留恋地看了赵煦一眼,起身,身形踉跄地走出福宁殿。 一朝国相,从此永远在历史舞台上谢幕。 赵孝骞看着刘挚的背影,心中却无半点怜悯。 自己作死,能怪得谁? 既然挑衅了,就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要玩前倨后恭那一套。 刘挚被罢官,事情不算解决,只是赵煦与几位宰相达成了共识。 但宫门外可还跪着一大片旧党朝臣呢,悠悠众口,压下去仍要费一番功夫。 明明是鼻青脸肿的受害人,进一趟禁宫后,出来就被罢了官,而凶手赵孝骞却毫发无损,可以想象,今日的结果传出去,旧党们将是何等的炸裂。 赵孝骞倒是一点也不担忧。 作为一个无权无势,啃老赋闲的纨绔世子,这本不是他该操心的事。 还是那句话,朝堂事,有多远躲多远。 目送刘挚出殿后,赵煦指了指赵孝骞,怒道:“伱啊你啊!知不知道你给朕找了多大的麻烦?” 赵孝骞急忙躬身:“臣知罪。” “知罪有何用?外面那些朝臣,你帮朕一个个去堵他们的嘴?” 赵孝骞非常娴熟地甩锅:“有范相公和吕相公两位砥柱在,他们知道如何堵朝臣的嘴。” 话音刚落,范纯仁和吕大防面色不善怒视他,还狠狠冷哼一声。 赵煦更怒了:“你便是这般推卸责任的么?” 语气一顿,赵煦突然扭头朝范纯仁和吕大防温和地一笑。 “外面那些朝臣,还请两位国相为朕分忧。” 两位宰相虎躯一震。 不愧是皇族兄弟,甩锅的姿势一模一样,娴熟且漂亮。 第四十七章 政治红利 朝堂波诡云谲,此一时彼一时。 废旧复新,大势所趋,范纯仁和吕大防有自知之明,作为旧党领袖,他们到了被时代淘汰的时候了,连辞呈都写好了,就差“三请三辞”的流程。 没想到马上要离开汴京了,临走还被官家甩了个烫手山芋。 你家兄弟楚王世子惹的祸,却要我们两个去摆平,真是临走都要榨干自己最后一丝利用价值啊。 两位相公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宰相,而是类似于接盘侠的大冤种。 但是能怎么办呢? 外面闹事的确实是旧党朝臣,作为旧党领袖,堵他们的嘴还真只有两位旧党宰相能办。 面对赵煦的请求,范纯仁和吕大防对视一眼,无奈地答应了。 对面的曾布和章惇捋须微笑,并充分表达了两位宰相忧国忧民,为君分忧的高尚情操和伟大人格。 曾布章惇两人嘴上赞不绝口,但眼神中闪过的那一抹幸灾乐祸的光芒,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在场四位宰相,合计三千二百个心眼子。 赵煦又笑了。 新旧两党,政见虽不同,但还是满朝和气,其乐融融,圣君治下方得此气象。 事情聊完了,四位宰相识趣地告辞。 赵颢父子本打算也告辞,赵煦却叫住了他们。 君臣三人互相对视,赵煦沉默了许久,才仿佛不经意地问起了雪盐之事。 问话时赵煦面孔竟有些发红,好像皇帝提起钱财之事太过庸俗,故而羞愧。 赵孝骞不理解赵煦的羞愧。 当皇帝也要吃喝拉撒,怎么就不能提钱了? 赵颢倒是心头一惊,然后开始充分发挥阅读理解能力。 官家莫非嫌我等贩卖雪盐的节奏太慢了,这是在点我的吧? 听说皇宫多处破败,真宗年间那把大火烧了大半皇宫,如今各個宫殿仍在等钱重建呢。 雪盐的买卖,确实铺得有点慢,这是没办法的事。 赵家皇族几个宗亲的合伙买卖,宗亲各自名下都有商铺,也有豢养的商队。 想要把雪盐的买卖铺开,首先便要整合各个股东名下的商铺和销售渠道,这些商业方面的流程,从古至今都是一样的。 宗亲名下商铺不少,整合需要不少时间。 反倒是最麻烦的官面,赵煦一道圣旨送去盐铁司,官员飞速办妥,当天下午雪盐买卖便合法了。 只不过户部和度支司的官员颇有微词,因为官家欲收雪盐之利入内帑,不入国库。 二十来岁的年纪,又是当皇帝的,跟谁学的坏毛病,竟开始藏私房钱了…… 赵颢壮着胆子解释了贩售雪盐的流程后,赵煦终于发现自己似乎过于性急了,于是小脸儿一红,神情有些讪然。 作为圣明的官家,当然不会让这种尴尬的气氛延续下去,于是赵煦立马转移话题,枪口对准心不在焉的赵孝骞。 “你啊你!做事如此冲动,一点都不稳重,教朕日后如何放心对你委以重任?”赵煦怒叱道。 赵孝骞惊呆了:“话题转换……如此生硬的吗?都不过渡一下的?” 赵煦与赵孝骞的第三次相见,今日的赵煦对赵孝骞,明显多了几分亲近,语气越不客气,越像亲兄长教训亲弟弟。 当然,刚才与刘挚的争执,赵煦明显的拉偏架,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这位官家的胳膊肘真没往外拐。 一旁的赵颢也震惊了,脑子里嗡嗡作响,耳边不停回荡着赵煦刚才的那句话。 “委以重任”? 信息量好大啊! 官家果真敢打破祖宗规矩,对宗亲放开实权官职的口子了吗? 第一个提议废旧复新的政治红利,委实巨大到不可思议,太赚了! 赵颢满脸惊喜不敢置信地看着赵煦,赵煦却含笑看着赵孝骞。 赵孝骞:“…………” 聊天的气氛太诡异,因为三人根本不聊天,全靠眼神交流。 叹了口气,赵孝骞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大家别这样,都自家亲戚,有话用嘴直说,不必走内心戏,挺难猜的。”赵孝骞无奈叹道。 赵颢和赵煦都笑了,沉默被打破,但刚才那个“委以重任”的话题却没有继续下去。 显然赵煦也拿不定主意。 打破祖宗成法,是需要魄力的。 话题转移,赵煦与赵颢聊起当年往事,气氛再次融洽,殿内欢声笑语。 赵孝骞独自发呆,两眼无神看着殿顶房梁。 从杀马砸车到现在,一直忙着打人和打嘴仗,现在有点饿了。 再耐心等一会儿,赵煦若是没有留客吃饭的意思,那就催促亲爹赶紧告辞回家。 令赵孝骞失望的是,赵煦居然真的没留他们吃饭。 眼看天色不早,赵颢很有眼力地起身告辞,父子俩行礼后,退出福宁殿。 赵煦难得客气地将二人送出殿门外,含笑目送二人走远。 然后脸色突然沉静下来,静立许久,赵煦突然朝空气淡淡地道:“召皇城司,勾当公事魏节来见。” 四周没有任何反应,但片刻之后,一名穿着绿色官服的汉子从福宁殿东侧拐角出现,悄无声息地站在赵煦面前行礼。 ………… 赵孝骞杀马砸车打人事件,不仅惊动了君臣,也惊动了汴京全城。 这件事发生在御街路口,众目睽睽之下,根本不可能瞒得住。 一个纨绔杀马砸车打人,其实并不稀奇,这种事汴京的纨绔们谁没干过? 但稀奇的是,这个纨绔世子打的竟是前任宰相,这就很头铁了。 原本赵孝骞与汴京大部分纨绔都结了仇怨,毕竟敲诈了他们的钱财,然而这件事传出来,纨绔们纷纷对赵孝骞肃然起敬,同时对这位楚王世子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原来这位世子当初敲诈钱财,并非道德败坏,人家连前任宰相都敢揍,这跟道德有关系吗? 人家这分明是无法无天啊! 一个无法无天的世子,又有深厚的宗亲背景,被如此剽悍强势的恶人抢了钱,似乎……也不算太丢人。 这么一想,当初被抢了钱的纨绔们心情瞬间平静了,对赵孝骞的恨意也消散了许多。 再往深处想,自己和前任宰相同为受害人,被同一个凶手祸害过,也就是说,自己和前任宰相是同一个层次的苦主。 哎,突然有种淡淡的荣幸自豪感是怎么回事? 原来从纨绔到宰相的阶层跨越,只需要一个凶手的一个大逼兜…… 全城窃窃私语,津津乐道之时,不到两个时辰,又一个劲爆的消息从宫里传出来。 事件上达天听,原告被告进了宫,当今官家亲自审理。 最后,受害人刘挚,被罢官免职,责令致仕告老,赐了个太师虚衔算是维护了前任宰相的体面。 而凶手赵孝骞,任何处罚都没有,跟他爹勾肩搭背兴高采烈出了宫。 整个汴京城顿时炸锅了。 虽是阳春三月,但不知为何,全城臣民就觉得应该下一场鹅毛大雪,才叫应景。 第四十八章 浮生偷闲 官家对刘挚和赵孝骞截然不同的处置,令汴京臣民哗然。 百姓们可不知道什么内幕,只觉得处置未免太不公平,凭什么打人的没事,被打的却反而丢了官职,官家这根本叫不讲道理嘛。 但朝臣们却很淡定。 他们比普通百姓看得深远,官家之所以这般处置,不单单是因为赵孝骞打人这件事。 官家是要借这件事打压旧党,扶持新党。 尽管赵煦这些日子调任了不少新党官员入京,但相比汴京庞大的旧党党羽来说,新党还是处于弱势地位。 是的,新党至今仍未掌握汴京朝局。 别看赵煦将曾布和章惇调入了中书门下和枢密院,但这两位新党领袖在政事堂和枢密院,仍然受到大多数旧党朝臣的排挤和不配合。 今日赵煦处置刘挚,明显非常不公,其实也算对朝堂释放了一个强烈的信号,那就是,旧党你们最好收敛点。 时代不同了,你们快被淘汰了。 朝野议论纷纷,赵煦不必管,朝臣们都明白他如此处置的目的,至于民间市井,官家犯不着跟百姓解释。 ………… 回到楚王府,赵颢便喜滋滋地下令设家宴。 今日赵煦对父子俩透露了信号,官家显然有打破成规,重用赵孝骞的意思,对楚王府来说,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吾儿果真争气,当年你出生时,为父便觉得你天资不凡……”赵颢仍旧毫无原则地夸赞。 赵孝骞忍不住好奇:“孩儿出生时天现异象了吗?比如满室灵芝,或是仙乐缭绕什么的……” 至不济扫帚星划过,这辈子当个灾星下凡也算不差了,灾星也是神仙,神仙职业不分高低贵贱,都是为人民服务。 赵颢却淡定地道:“异象倒是没有,不过你两岁时在王府花园里屙了泡屎,刚屙完便一手抓了一把要往嘴里塞,幸好被服侍你的丫鬟拦住了,那时为父便觉得伱小子将来定是個狠角色。” 赵孝骞脸色铁青,紧紧地抿住了嘴。 我好像脏了,不纯洁了…… 听到这桩黑历史,赵孝骞赫然发现,自己好不容易开朗点的性格,似乎又要变抑郁了。 “除了这件事,孩儿幼时还做过什么长脸的事,能够突出我的‘天资不凡’?”赵孝骞不死心地追问,试图找回一点面子,平衡一下阴暗的心理。 赵颢仰头想了想,洒脱一笑:“不重要了,吾儿,咱们往前看,你看看你,现在就很不错,我楚王府的麒麟儿,善哉壮哉!” 赵孝骞表情绝望,也就是说,除了两岁时差点吃屎,这辈子就没干过更长脸的事儿呗。 果真是庸碌无为的前半生啊! “孩儿幼时差点……嗯,这件事,请父王务必下令王府下人封口,谁敢传出去,满门断腿!”赵孝骞脸色铁青咬牙道。 赵颢正要玩笑几句,见儿子脸色不对,显然这事儿他认真了,赵颢急忙点头答应,不敢再拿此事玩笑。 黑历史有点劲爆,令赵孝骞一整天心情都不好,赵颢设的丰盛家宴,赵孝骞也只随便尝了两口便离席。 天色已晚,赵孝骞躺在床上,总结今日波澜壮阔的一天。 原打算去青楼的,谁能想到出行坐个马车,竟发生这么多事。 下次再出行的话,还是找个黄道吉日。 第二天一早,赵孝骞洗漱后用了早膳,然后便开始发呆。 作为不事生产,无所事事的朝廷寄生虫,赵孝骞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站在院子里呆怔许久,赵孝骞一拍大腿,令下人将银安殿地上铺的地毯搬来。 地毯是高级货,正宗的波斯羊毛地毯,这年头能用得起地毯的人家,一定是家境富裕的权贵大户。 几名下人吃力地搬来地毯,按赵孝骞的吩咐,在王府中庭院子里铺开,然后……王府的下人们今日倒了霉。 赵孝骞让下人们取来皂角用水浸泡,然后用刷子清洗地毯。 没错,就是洗地毯。 一桶桶清水冲刷到地毯上,看着地毯边沿流出的乌黑的脏水,然后刷子蘸了皂角水一遍又一遍地冲刷清洗…… 赵孝骞搬了一只胡凳坐在一旁,兴致勃勃地观赏下人们冲洗地毯的过程,不时还伸手指指点点,告诉下人们如何清洗,如何冲水,才能达到治愈的效果。 确实,画面太治愈了,不仅治愈,还能打发时间。越看越津津有味,抑郁的心情都不知不觉恢复了平静。 王府里的地毯多了,这面地毯刷完还有下一面。 幸好赵孝骞来自二十一世纪,打发时间的经验太丰富了,除了清洗地毯,还有修驴蹄,钓鱼,送香蕉…… 总之,这辈子如果只想打发无聊的时间,赵孝骞能干的项目太多了,一定不会闲着。 圆滚滚的身影突然窜了过来,赵颢一脸惊慌跑到跟前,先看了看赵孝骞的表情,又看了看下人们满头大汗地冲洗地毯,赵颢迷茫地眨巴着他的小绿豆眼。 “为父听说吾儿一大早便命人拆了银安殿的地毯,让下人当面冲洗,吾儿……无恙否?”赵颢忐忑地问道。 赵孝骞明白赵颢的意思,直白点说,一大早看别人洗地毯,你没病吧? “父王,少说多看。”赵孝骞扬了扬下巴示意。 赵颢见他神智清醒,顿时松了口气,然后便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父子俩一同观赏下人洗地毯。 没过多久,赵颢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下人们不断重复冲洗,洗刷的流程,看着枯燥乏味,但看久了以后,似乎……有点意思。 最后,赵颢的眼睛沉浸在洗地毯中难以自拔,似乎洗地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沦,时间就这样哗啦啦地流过去。 整整一上午,下人们洗了四张地毯,忙得快哭了,而楚王父子却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越看兴致越高昂。 “有意思,有意思,哈哈!”赵颢心情愉悦,很明显,他也被地毯治愈了。 “下午把王府所有的地毯都搬出来,尔等辛苦,下午换班继续洗。” 下人们如蒙大赦,纷纷行礼道谢。 赵孝骞双手撑着下巴,眼神仍盯着焕然一新的地毯上,嘴里却突然道:“父王,瑶华宫距王府多远?” 赵颢一怔,低声道:“不远,就在汴京天波门外。” 赵孝骞沉默片刻,道:“孩儿打算去瑶华宫看看娘亲。” 赵颢面色平静地道:“应该的,吾儿有心了,临去时代为父捎些吃穿用物,你娘在瑶华宫……过得不甚如意。” “上一代的恩怨与你们小辈无关,她是生你的亲娘,你应该去看看。” 第四十九章 又见佳人 穿越大宋有一段日子了,赵孝骞正在努力融入这个陌生的世界。 一个人融入世界的重要方式,无非是社会关系。 而社会关系里,最重要的莫过于亲情。 赵孝骞早已熟悉了王府,熟悉了赵颢,父子俩相处不错,赵颢对儿子毫无原则的宠溺,更令赵孝骞感动莫名。 但他没忘记自己还有一位母亲。 这年头离婚是新鲜事,自己摊上了没办法,不管怎么说,赵孝骞都必须去瑶华宫看看她。 当然,他不会干什么撮合父母复婚之类狗血的事。 夫妻合不合适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外人,哪怕是亲儿子,也没资格插手干涉他们的选择。 反正看赵颢这位活爹,与亲娘离婚后过得简直不要太滋润,老实说,赵孝骞都有些担心某一天,王府被别人家丈夫打上门来。 第二天一早,赵孝骞便吩咐王府下人准备马车。 马车上装满了各种精致的食物,有些甚至是赵孝骞亲手做的糕点。 还有赵颢命人装车的几匹绸布,和几套丝绸缝制的素色道袍。 七零八碎的生活用品装满了车,赵孝骞当即命陈守和禁军开道出发。 瑶华宫在天波门外,属于汴京内城和外城之间的地带。 顾名思义,瑶华宫是一座道观,比较特别的是,这座道观只收坤道,而且大多是皇室中人。 宫里犯了错的妃子宫女,宗室家族做出见不得人的事的女性亲属王妃,与宗亲和平离婚的夫人侍妾等等,都会统一被安排到瑶华宫出家为道。 简单的说,瑶华宫就是一座冷宫,以及女性监牢。 外面的世界美好且自由,哪个女人自愿出家修道,过着坐牢一般的清苦日子? 赵孝骞的母亲冯氏便是瑶华宫的坤道之一。 嫁入王爵宗亲家,一生都别想脱离皇族,一女不侍二夫,嫁了宗亲王爷后,总不能再让她嫁给别的男人吧,否则大宋皇室的体面何在? 所以,出家为道,是冯氏唯一的选择。 而且冯氏出家,是当年太皇太后的强制安排,从冯氏嫁给赵颢那天起,太皇太后与冯氏的婆媳关系就很不合。 赵颢与冯氏和离,除了夫妻感情有问题外,不得不说,里面也有太皇太后的煽风点火。 汴京城内的道路一如既往地拥堵,马车走了小半個时辰才来到瑶华宫外。 瑶华宫的本质是一座女性监牢,里面的女人说得好听是坤道,说得直白点其实是女囚犯。 这座道观通常是不允许外人探视的,本来里面都是跟皇族宗亲有关系的女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探视的话,难免又搞出什么丑闻。 赵孝骞不在乎这些规矩,探视自己的亲娘,天王老子都拦不住。 道观门外,禁军戒备森严。 赵孝骞下了马车,正要递上身份腰牌,却听身后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世子,你也来了?” 赵孝骞扭头,嗯,熟人,前日在他手里买过平安,最后毫无武德退货的狄莹。 狄莹今日穿得很朴素,一袭玄色窄宫装,头上的同心髻上也没佩戴任何饰品,就连那张俏脸也是脂粉不施,素面之下,更衬映出她的天然绝色。 赵孝骞再次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有点痛恨自己见到绝色美女后这般没出息的样子,但……这女人是真的太美了,正常男人见了她,恐怕都会忍不住思寐求之吧。 赵孝骞不禁怅然善感,如此绝色佳人……如果睡完不用负责该多好。 “原来是狄姑娘,久违了。”赵孝骞客气地笑。 狄莹掩嘴轻笑:“世子一本正经的样子,倒令小女子很不习惯呢,何妨拿出当初抢掠汴京子弟钱财的嚣张模样,让小女子开开眼呢。” 赵孝骞老脸一热,认真地纠正道:“我再说一次,不是什么‘抢掠’,是他们向我买‘平安’,我和他们属于买卖行为,合理合法,两厢情愿。” 狄莹乐坏了,笑得咯咯咯像只刚下蛋的小母鸡。 “你可真是……他们的钱袋实实在在交给了你,‘平安’却不见踪影,世子确定他们的平安真到手了么?” 赵孝骞仍然认真点头:“我确定,他们交了钱,就不必挨我的揍,这难道不叫‘平安’?” 狄莹大笑,前仰后合一时都顾不上闺秀仪态。 赵孝骞没笑,他不觉得有什么好笑,古代女人奇怪的笑点……倒是有点好笑。 不过狄莹刚才的话确实提醒了他。 赵孝骞不由陷入深思,以后抢纨绔们的钱时,多少还是顾及一下脸面。 回头找青阳老牛鼻子制作一批平安符,每次抢完钱后给大冤种们发一个,这不就是正当的生意了吗? 朝堂御史都没法告他,既要了钱,又要了脸,完美! 所以,狄莹刚才无意间给了他一个非常周全的建议。 “多谢狄姑娘。”赵孝骞认真地道。 狄莹笑声一顿,满头雾水:“为何无故谢我?” 赵孝骞沉肃地道:“你别管,总之,多谢你。” 转身看着瑶华宫的道观牌坊,赵孝骞好奇地道:“狄姑娘今日来瑶华宫,……你娘也当道士了?” 狄莹一滞,犹豫要不要给他一记黑虎掏心,或是轻怒薄怨说一句“讨厌”。 狄家虽是将门,但终究是权贵大户人家,她无数次被父亲教育要做一个尔雅有礼的大家闺秀。 “讨厌~!” 狄莹做出了选择,大家闺秀,大家闺秀,要的就是这股子风拂杨柳般的柔弱风情。 赵孝骞虎躯一震,大家好好聊着天,莫名其妙怎么又茶里茶气了? “人家的姑母在此出家,今日奉我父亲之命前来瑶华宫探望,顺便给她送点东西。”狄莹娇柔不堪地道。 美眸盯着赵孝骞,狄莹小心地道:“世子是来探望令堂的么?” 当年赵颢和冯氏和离,在汴京城是大事件,几乎人尽皆知,狄莹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赵孝骞点点头,指了指身后的满载的马车:“跟伱一样,带点东西给我娘亲,再看看她最近过得如何。” 狄莹面露难色,低声道:“世子怕是不知,瑶华宫是坤道观,向来不准男子入内,世子今日怕是白跑一趟了。” 赵孝骞不解道:“我来探望我亲娘都不行?” 狄莹叹道:“瑶华宫里大多是出家的皇族女眷,门禁尤为森严,不论男子是谁,恐怕都很难入内。” 赵孝骞顿时有些失望,但既然人家有这个硬性的规矩,他倒是不方便强求。 毕竟自己昨天才闯了个祸,把前任宰相揍了。 今日若再闯个祸,非要强行冲进去见自己的母亲,不大不小又是个祸,赵煦恐怕都不好意思再给他放水了。 破坏规则这种事,不能总干,多少休息几天,待风声过去再支棱。 “狄姑娘你能进去?”赵孝骞问道。 狄莹笑道:“我是女子,里面有我的姑母,正常的探视自然是能进的。” 赵孝骞叹了口气,道:“那就拜托姑娘帮个忙,帮我把马车里的东西捎进去给我娘亲。” 第五十章 官封实权 对于这位刚认识没几天,才见过三次面的狄莹,赵孝骞的态度很平和。 不可否认狄莹确实是人间绝色,而且性格也不错,不像小户人家的女儿动辄羞涩内向。 狄莹的性格落落大方,谈吐有分寸不失教养,很符合大家闺秀的行为规范,偶尔装出来的茶里茶气的模样,更令人觉得可爱。 一个长得漂亮又大方不做作的女人站在面前,哪个正常的男人不喜欢? 赵孝骞当然也喜欢,但他喜欢的态度很随和。 活了两辈子的人,大约是没有动力去思考如何追求一个女人的,上辈子为了生存而承受的压力,后遗症到这辈子都没消。 随遇而安,顺其自然,或许这才是与狄莹相处的最佳方式。 不止是对她,对任何人赵孝骞都是这种态度。 当然,如果某天狄莹中了天下奇毒我爱一条柴,而他恰好在身边,然后狄莹扑过来求他帮忙解毒,热心肠的他大约也是不会推辞的。 毕竟做人可以随遇而安,但不能见死不救。 狄莹不知道这短短的一刻,在赵孝骞无尽的想象中,她已经不干净了。 瑶华宫不准男人进去,只能请狄莹帮忙。 赵孝骞带来的生活用品比较多,吃的穿的用的,什么都有,满满装了一马车。 狄莹当然明白赵孝骞的难处,很痛快地答应了帮忙。 “世子可欠了我一個人情哦。”狄莹瞟了他一眼,眼神里透出生涩的少女风情。 又来了,这该死的茶里茶气的小气质! “人情我记下了,狄姑娘何时想要,随时开口。”赵孝骞回给她一个帅帅的微笑。 “只不过,姑娘天资国色,汴京追逐好逑者多如过江之鲫,你与我走得太近,giaogiao们不会生气吧?”赵孝骞一脸无辜地道。 “giao……giaogiao?”狄莹整不会了,绝色的脸庞变得有些呆滞。 这个男人……好婊啊。 “我……我先帮你送东西进去。”狄莹说话没那么开朗了,慌张地扭头就走。 刚才赵孝骞的茶艺青出于蓝,画面太美,狄莹可能需要一生去治愈。 看着狄莹匆匆忙忙进了瑶华宫,赵孝骞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背影都那么美,将门之家是怎么生出如此美丽的女儿的? 她的爹娘在制造她的那一刻,一定非常相爱,周围的环境一定也很美,气温适中,天气晴朗。 转念突然想起自己父亲的容貌,赵孝骞顿时黯然叹息。 英宗先帝啊,当时你在想什么?是心情不好吗? ………… 瑶华宫外,赵孝骞等了一个多时辰,狄莹才款款走出来。 马车已卸,狄莹出来时面带笑容,但笑容不知为何有几分羞涩,俏丽的脸庞微微发红。 赵孝骞迎上前揖礼:“多谢狄姑娘。” 狄莹站在他面前,神情居然忸怩了一下,红着脸低声道:“东西我送进去了,令堂已收下,她托我告诉你不必惦念,还有……” “还有什么?” 狄莹不知为何愈发羞涩动人,停顿了许久,才期期地道:“令堂说……要你多读书,多出去走走,还有……有缘的话,愿你得一心人,相濡以沫,白首不负盟誓。” 赵孝骞点头,一一记下,却见狄莹脸色越来越红,不由好奇问道:“伱脸红什么?精神焕发?” 狄莹难得地露出小儿女之态,跺脚嗔道:“我脸红与你何干?” 赵孝骞狐疑地追问:“是不是我娘亲刚才跟你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狄莹气道:“你才见不得人,哼!反正东西我帮你送进去了,话我也已传到,你欠了我人情。” 赵孝骞大方地道:“好,我记下这份人情了,狄姑娘想吃什么,想穿什么,尽管开口,三年五载后我再兑现。” 狄莹愕然:“为何要三年五载后兑现?” “因为我现在没钱,因为我家很穷,好色的爹,出家的娘,破碎的家庭,懂事的我……”赵孝骞一脸饱经世间疾苦的沧桑。 有那么一刹那,狄莹竟真有些心疼,差点下意识从怀里掏出钱袋搞慈善,幸好理智迅速归位。 这个要钱不要脸的臭男人! 楚王府怎么会穷,差点信了他的鬼话! “狄姑娘,我娘在里面生活如何?有没有被人欺负?”赵孝骞忽然认真地问道。 狄莹淡淡笑了笑,道:“瑶华宫里多是天家女眷,日子自然不算苦的,但她们终究是出家人,也不至于过得锦衣玉食,放心吧,我常来瑶华宫,会多帮你探望令堂的。” “多谢。” 赵孝骞的这声道谢,前所未有的认真。 狄莹脸蛋一红,垂首低声道:“令堂刚才对我也颇为……热情,我与她投缘,对她好一些自是应该的,你不必谢我。” ………… 皇宫,福宁殿。 魏节垂手站立赵煦面前,神情无比恭谨。 赵煦阖目养神,安静地听着魏节的禀奏。 “因楚王世子与刘挚之争,旧党朝臣愈见蠢动,他们大多对官家处置此事的结果不服,背后多有不忿之论。” 赵煦微笑:“‘不忿’?是在背后骂朕处事不公吗?” 魏节沉默不语,但此时无声便是答案了。 “接着说。”赵煦淡淡地道。 “官家废旧复新的国策,朝臣多有不满,不仅如此,事情已传到了汴京之外的民间,诸多不实的谣言正往南方扩散。” “神宗在世时行新法,太皇太后听政时又行旧法,如今官家亲政后,再次废旧复新,朝廷易法过频,地方官府和民间百姓渐生恐慌。” “不知是否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据皇城司所探,民间许多地方已有百姓聚众闹事的迹象,而朝廷尚无明文颁下,地方官员亦无所适从。” “有的官员本就是旧党所属,对官家的复新之举更为抵触,对当地百姓的闹事亦是暗中纵容,只将过咎推给汴京朝堂和……官家。” 赵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魏节停顿片刻,又道:“多地官员皆有暗中纵容闹事,甚至背后主动煽动闹事的现象。” “可能有汴京朝堂大员幕后指使,为的是破坏官家废旧复新的国策,逼官家放弃扶持新党。” 赵煦闻言大怒,咬牙狠狠拍着桌案:“这帮乱臣贼子!” 变法之难,难于登天。 早年王安石推行新法,一如今日般举步维艰。 如今的赵煦,总算也体会到当年的王安石是何等的艰难。 朝堂大半反对,地方官府抵触,民间百姓盲目哄闹,推行新法竟四面皆敌! 皇帝亲自制定的政令都无法推行下去,对皇权无疑是一种极严重的挑衅。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就算不为变法,赵煦也无法退缩了。 皇帝若因群臣的压力而退缩,以后他更容易被臣子拿捏,至高的皇权将会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迅速衰弱。 赵煦沉默半晌,愤怒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如山,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气。 打压旧党的力度必须加大,必须要用最快的时间,将新党势力扶持起来,否则会动摇皇权的威严。 这一次必须要让那些旧党势力们清楚地知道,大宋的江山,皇帝说了算! 静谧的大殿内,赵煦突然问道:“魏节,楚王世子赵孝骞其人如何?” 魏节想了想,道:“半月前后,判若两人,不知何故性格竟有极大的变化,但如今的楚王世子为人沉稳,待人平和,偶有冲动之举,应是良木小疴,仍可充栋梁。” 赵煦阖目不语,似乎在犹豫,也在思考。 百年成规,打破是需要魄力和勇气的。 赵煦不缺人才,朝堂里的人才太多了。 但赵煦需要的是一个能信任的人才,相比那些满腹鬼胎私心的文武百官,自家兄弟似乎更能得到他的信任。 宗族的力量和忠诚,是任何古人都必须依赖的一种资源,从古至今,任何艰困绝境时,能陪君王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往往是自家同姓的子弟。 此时此刻,赵煦突然很希望自己的身边,也有一个能够信任的宗亲兄弟。 所以,赵孝骞……合适吗? 许久许久之后,魏节的双腿都站得麻木了,赵煦才悠悠开口。 “着,赵孝骞任皇城司勾当公事,即日宣旨上任。” 第五十一章 权柄如刀 皇城司,起源于五代时期的“武德司”,宋太宗在位时改名为“皇城司”,是大宋的一个很特殊的神秘机构。 它直属于皇帝管辖,任何官员与府衙皆无权插手干预皇城司职事。 这个机构比较隐蔽,它的性质大致相当于明朝的锦衣卫,不过权力没锦衣卫那么夸张。 皇城司的职司主要是刺探,缉问和监察。 与锦衣卫不同的是,皇城司有缉问臣民的权力,但没有审判权。 也就是说,发现臣子或百姓有不法之举,皇城司可以不经当地官府,自行缉拿押解并审问,但审问之后,如何判决这个人,还是要经过刑部和大理寺定罪。 刑部和大理寺无法定罪的话,这個人仍是无罪的,该放还得放。 当然,被皇城司盯上的人,十有八九是跑不掉的,只是皇城司很少出手,除非涉及非常重大的案子,比如谋反篡逆,勾结外敌等等。 赵煦封赵孝骞为皇城司“勾当公事”,这是个官名。 是的,“勾当”最初是官名,后来历经千年,不知为何演变成了贬义词。 如同大宋的相权一样,皇城司的权力也是分立的,它没有一把手,却有三名勾当公事一同统辖皇城司,三名勾当公事便是皇城司里最高级别的官员,三人互相配合,同时也互相制约。 大宋历代官家大约是清楚皇城司是一头猛虎,所以官家不会将统御这头猛虎的权力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分权而立才是最稳妥的。 而且作为皇城司最高级别的官员,勾当公事的品级也不高,只有正七品,这或许也是出于官家对皇城司的提防之心。 一个掌握着监察,缉问,刺探等偌大权力的强权机构,正如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官家必须将这头猛虎关在笼子里,否则权力强大到失控,会反噬猛虎的主人。 不得不说,大宋的历任官家在对待权力的问题上,态度一直是清醒且谨慎的。 而今日,赵熙在经过谨慎思考后,终于决定动用皇城司了。 不仅如此,他还要将赵孝骞塞进皇城司。 宗亲不可任实权官职,但皇城司是例外。 皇城司直属皇帝统辖,它不参与朝政,更没机会干预朝政,它与文武百官是监察与被监察的对立关系,不必担心皇城司结交官员。 更重要的是,如今的赵煦举步维艰,他需要一柄刺向旧党势力的刀。 皇城司无疑是一柄锋利无比的刀,若是刀柄握在同姓宗亲的手上,赵煦使起来想必更得心应手。 赵孝骞便是最合适的人选,或者说,他是赵熙能想到的宗亲里唯一的人选。 不选他还能选谁?难道选那个体重三百斤的大胖子赵颢? ………… 楚王府。 回到王府的赵孝骞一脸疲惫,今日去瑶华宫却没见到亲娘,赵孝骞的心情有些失落。 回到王府后赵孝骞告诉了赵颢,赵颢似乎早有所料,也不怎么惊讶,表情很平静。 或许对于冯氏这位曾经的发妻,赵颢是真的没有感情了。 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的脚知道,婚姻中所谓的磨合,不过是强逼自己对另一半的妥协和付出,当妥协到了自己无法忍受的地步,分开才是对各自最大的善意。 这个道理,没经历生活中的柴米油盐的热恋男女,大约是不会明白的,中年夫妻或许更有体会。 赵颢显然不是习惯在婚姻中妥协的人,赵孝骞看得出来,和离后的赵颢很快乐,他的快乐赵孝骞真的想象不到。 关于冯氏的话题,父子俩聊得很少,话题一笔带过。 但赵孝骞还是暗暗决定,定要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大摇大摆地进瑶华宫,亲眼看看自己这辈子的亲娘。 父子俩没话不会找话,不如找点休闲活动。 不知何时起,王府固定的休闲活动变成了观赏下人清洗地毯。 赵孝骞作为这个活动的创造者和发起者,受到了王府主人和下人的热烈追捧。 而赵颢,从最初的不屑,慢慢也变成了狂热的观赏爱好者。 这玩意儿是真有魔力,明明只是简单的冲水,洗刷,再冲水,再洗刷,如此无聊的活动,赵颢居然仿佛被灌了心灵鸡汤。 下人们冲洗的已不是地毯,而是赵颢的灵魂,他领悟了人生的恬淡宁静,治愈升华,以及,道法自然。 此刻的王府中庭,下人们满头大汗忙活着,而中庭的石阶上并排蹲着四个人,除了赵颢赵孝骞父子,还有赵双征和蔡攸。 赵双征和蔡攸这俩人不知何时打成了一片,上次马场伏击战,两人还是揍与被揍的关系,今日却莫名有了交情,看两人说话时的亲密语气,几乎跟拜了把子似的。 赵家父子俩观赏洗地毯的时候,赵双征和蔡攸正好登门拜访。 二人进了中庭,见父子俩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下人洗地毯,二人差点以为他们魔怔了。 这种既无聊又乏味的事,父子二人为何看得如此出神,简直浑然于物外,难道洗地毯这种事暗藏着什么了不得的惊天秘密? 二人没行礼,估计行礼了父子俩也不会看他们一眼。 于是二人安静地与父子俩蹲成一排,四人一言不发地看着下人们清洗地毯。 这一看就是小半个时辰,赵双征和蔡攸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眼睛拔不出来了! 既上瘾又上头,原来洗地毯竟是如此神奇且富有魅力的活动。 最后,一面地毯洗完,下人将地毯摊开,晒在阳光下,父子俩才悠悠地舒出一口气。 赵双征和蔡攸却意犹未尽:“继续呀,再来一面地毯!” 戒不掉,根本戒不掉! 赵孝骞幽幽地叹气:“没了。” “啥没了?” “地毯没了,这两天,我王府里所有的地毯全洗光了。”赵孝骞幽怨地道。 赵双征急了,正看得上瘾,怎能容许地毯没了。 “我家有,派人十万火急去一趟我家,把脏了的地毯全搬来!”赵双征立马道。 赵孝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笑:“我家的下人,洗你家的地毯,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给工钱行吗?”赵双征抓耳挠腮,洗地毯的后劲很大。 赵孝骞沉下脸,严肃地道:“堂堂七尺昂藏丈夫,不思忠君报国,却不求上进,蹲在我家看别人洗地毯,无不无聊!” 赵双征和蔡攸无语地看着他。 这是你家,洗地毯是你弄出来的,不出意料的话,整个王府的地毯清洗过程你都看完了,现在却说我们不求上进? “我们不求上进,你呢?”蔡攸忍不住问道。 赵孝骞微微一笑:“我是宗亲,宗亲天生就应该不求上进。我倒是想上进一下,官家不答应呀。” 赵颢乐了:“俺也一样。” 赵双征也笑了:“俺也一样!” 蔡攸:“…………” 话很欠抽,但神奇的是,令人无法反驳。 匆忙的脚步声打破了四人平静的心情,一名下人出现在中庭,一脸的喜意。 “禀殿下,禀世子,宫里来了旨意,世子封官了!皇城司勾当公事,实权官儿!” 第五十二章 君子之泽 平地一声炸雷,把王府中庭内的四人都炸懵了。 宗亲,授实权…… 大宋开国百余年,除了太祖的兄弟赵廷美,谁还掌过实权? 再想想赵孝骞被封的官职,皇城司勾当公事。 皇城司是个什么性质的机构,在场的人都很清楚,这个机构隐蔽且神秘,上下官员不多,但它却是历任官家的心腹。 百余年来,大宋朝堂上,许多官员的升降,朝堂势力的平衡,外敌兵马的进退等等,都与皇城司脱不了干系。 可以说,皇城司提供给官家的消息,是能够影响官家决断和朝堂局面的。 官家竟将如此重要的官职授给了赵孝骞,这般重视,连赵孝骞本人都有些意外。 反思自己最近的言行,除了怂恿活爹上了一道奏疏,弄了个雪盐,以及揍了前任宰相……之外,也没干过什么特别长脸的事呀。 相比赵颢赵双征的惊呆,蔡攸更是心头狂震。 宗亲任实职代表什么意义,蔡攸最清楚。 当初马场被伏击后,蔡攸果断选择抱赵孝骞的大腿,哪怕赵孝骞后来揍了刘挚,满朝文武对赵孝骞口诛笔伐,就连他的父亲蔡京都严厉要求他与赵孝骞保持距离的时候,蔡攸都没有动摇过。 事实证明,蔡攸赌对了。 对布衣身份的蔡攸来说,他虽未踏入朝堂,但聪明人懂得早早地为自己的前程布局,找到正确的人,然后倾尽全力对他政治投资,一旦投准了,便能收获到不敢想象的丰硕成果。 此刻官家旨意到来,蔡攸当即长揖恭贺,然后寻了個理由告辞。 出了楚王府的大门,蔡攸拔腿就跑,朝家中赶去。 赵孝骞这人已注定一飞冲天,趁他尚在微末之时,不仅是蔡攸,整个蔡家都要紧紧抱住楚王府的大腿。 此事紧急,赶早不赶晚,晚了就来不及了。 王府中庭内,赵颢满脸喜色,赵双征显然没有蔡攸那般敏感的政治嗅觉,仍傻乎乎地站在原地说着恭喜。 与蔡攸的功利不同,赵双征的眼神很清澈,赵孝骞授了实职,他只会为赵孝骞高兴,交情之外的利益问题,他想都没想过。 当然,确实也跟上进心有关。 大宋宗亲的前程,从出生那天起,一眼便能看到头了。 “吃席!吃席!”赵颢大喜高喊。 赵双征兴奋地搓手:“没想到今日竟意外碰到喜事,上次听子安兄说贵府有一种新玩意儿叫‘炒菜’,不知今日愚弟有口福否?” 赵颢连连点头:“有有!天色还早,你赶紧回家带上厚礼,寒舍等你来了再开席。” 赵双征笑容一僵:“回家……带上厚礼?” 赵颢也愣了一下:“我家有喜事,你来吃席难道不带厚礼吗?” 赵双征呆呆地望向赵孝骞,眼中充满了惊愕,那是一种价值观崩塌后急待重建的眼神。 赵孝骞老脸一热,这位活爹真是…… 家里确实不大宽裕,但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赵孝骞不一样,他要钱的同时,还想兼顾要脸。 “贤弟莫听我父王胡说,……厚礼不急一时,你吃完席再送也行。”赵孝骞随和且大方地笑道。 赵双征惊愕的眼神仍未消散。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这份厚礼我都送定了呗。 不愧是父子,家道传承非常完美。 “我……我还是先回家,带了厚礼再来吃席吧。不然这顿席怕是吃得不爽快。”赵双征扭头就走。 赵颢冲着他的背影高高扬手:“贤侄快去快回,等你开席。” 赵双征的身影消失后,赵颢仍一脸喜意地注视门口。 “这孩子,真实诚!”赵颢赞不绝口。 赵孝骞叹了口气:“父王,以后要钱的时候咱能不能稍微委婉一点?” 赵颢笑呵呵地道:“如何委婉?像你一般在茶肆摆个摊子,让汴京城的纨绔排着队给伱送钱,这就叫委婉了?” 赵孝骞一滞,然后满腹绝望。 一语惊醒梦中人,原来我跟我爹是一路货色…… 所以,我活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不对,我上辈子好像也是这个样子。 更绝望了…… 父子俩走进银安殿,赵颢一边走一边咋咋呼呼,吩咐王府打扫卫生,又令厨子准备丰盛的酒菜。 进了银安殿,父子俩各自坐下,赵颢的脸色终于严肃起来。 “吾儿大才,咱楚王府可算出人头地了。”赵颢长舒一口气道。 “父王这话说的,王爵已是人臣之巅了,哪里用得着出人头地。” 赵颢摇头:“你错了,人臣之巅只有我,待我故去,你以为你能继承楚王之位?若与官家来往疏远,顶多封你一个国公或是郡公,再往下,你的儿子孙子,大约便是侯爵,子爵。”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便是这个意思,所以,吾儿要与官家多来往,最好能得官家重任,我楚王一脉方不至于五世后泯于世间。” 赵孝骞点头,他懂了。 赵颢捋着短须,突然又笑了:“官家才二十岁,却有谋国之才,倒是出乎为父意料了。” “哦?怎么说?” “朝堂大大小小的实权官儿,官家都不任你,偏偏把你塞进了皇城司,这可有深意了。” “皇城司直属官家,只听官家之令,朝中宰相吏部御史台皆无权节制皇城司,皇城司办事,他们连问都不敢问,而他们犯了事,皇城司是有权拿问他们的。” “宗亲不可任实权,官家若执意打破祖宗成法,唯独皇城司之职是最合适的,官家的这道任命,也是对满朝文武的一次试探。” “若有朝臣讦责官家坏了祖宗法度,官家至少能圆其说,毕竟皇城司并不在朝廷管辖之内,基本属于皇廷内臣,外臣无权干预皇城司任免。” 赵颢望向沉默的赵孝骞,神情严肃地道:“骞儿,你好好干,官家为了任用你,可是费了苦心的。” 赵孝骞此刻没想别的,心思却在赵颢身上。 他突然发觉,这位活爹似乎没表面看来那么玩世不恭,刚才说的一番话,简直是一只混迹朝堂多年,经验无比丰富的老狐狸。 “骞儿,旨意已送来王府,明日你需着官服,进宫谢恩,官家任你为皇城司勾当公事,你当问清楚,官家究竟想让你办什么差事。” 赵孝骞点头应了。 赵颢盯着儿子的脸,眼神满是慈爱。 从上次被蹴鞠砸晕,差点命赴黄泉,醒来后却判若两人。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不仅性格不再懦弱孤僻,还能挽救王府危机,增加王府收入,如今连官家都开始重用他了。 想想就跟做梦一样,赵颢都忍不住怀疑这个儿子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儿啊,前程在望,你当如履薄冰,谨慎言行,你出息了,为父能帮你的地方不多……” “但是将来你不管遇到任何风浪,楚王府仍是你避风之地,只要为父不老,还能动弹,你永远能躲在为父身后。” “一息尚存,我必护你周全。” 第五十三章 站队大势 赵孝骞终于发现,他对这个世界已不再陌生,他不再用外人的眼光,冷漠地注视这世间的悲喜。 这个世界的亲情,如一根无形的绳子紧紧束缚,将他一步步拉进红尘,让他心甘情愿地融入。 世间羁绊唯亲情,面对赵颢的慈爱宠溺,赵孝骞忽然觉得,自己很想为这位父亲,这个家庭付出点什么。 或许,等自己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自己的绿荫便可为他和家庭遮风挡雨了。 王府开席,宾客不多。 赵孝骞被封官的消息还没传出去,今日王府的宾客只有赵双征和蔡攸。 两位果然不负所望,给王府送了厚礼。 赵颢心情大悦,立马将两位贵客升级为svip。 若不是王府还在为太皇太后服丧,赵颢搞不好都打算安排歌舞以娱宾客了。 第二天一早,赵孝骞穿着红色官服,头带长翅官帽,悠悠地出了门。 按赵孝骞的官员品级来说,皇城司勾当公事是正七品官,按制应着绿色官服,五品以上官员才能穿红色。 但赵孝骞的官职可不止是勾当公事,他还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端州刺史,从五品。 端州刺史是寄禄官,也就是俗称的虚衔,但虚衔也是衔,既然是从五品,就应该穿红色官服。 身穿大红,头戴长翅,腰系玉带,赵孝骞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总觉得不自在,像个新郎官似的。 天地可鉴,他这辈子还……嗯,俗称“处男”,可耻的称号。 出了王府大门,赵孝骞上了马车,直奔皇宫。 福宁殿内,赵孝骞又见到了赵煦。 二话不说纳头便拜,没办法,君臣之礼马虎不得,谁知道赵煦是不是小心眼儿,礼数不到位,人家暗暗记恨了怎么办。 赵煦今日的心情不错,大约是昨晚没熬夜,睡了个踏实觉,今日看起来神采奕奕,眼神都清澈了许多。 “哈哈,子安,朕就猜到你今日会来。”赵煦招手,示意他坐下。 “官家器重,臣惶恐,臣今日进宫,特为叩谢天恩而来。”赵孝骞不卑不亢地道。 赵煦摆了摆手,笑道:“皇城司,朕能想到最稳妥的位置,便只如此了,子安之才朕看在眼里,先踏实在皇城司干着,着实为朕办几件事,既然朕已破了祖宗成法,未来再将你调任别处亦非不能。” “多谢官家,臣必忠君报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官家亲政未久,敢破祖宗成法,任用宗亲子弟,足可见官家何等魄力,纵是秦皇汉武亦不及也,臣相信我大宋江山在官家的治下,定能社稷一统,远迈强汉盛唐,官家万岁!” 说完赵孝骞赶紧揉搓脸颊,肉麻了,脸上起了鸡皮疙瘩,心中泛起一股淡淡的羞耻感。 马屁听起来略有些无耻,但这些马屁话是不能省的。 人家皇帝就喜欢听别人拿他跟秦皇汉武比,顺便再添几句效忠,鞠躬尽瘁之类的彩虹屁,赵孝骞当然要投其所好。 果然,赵煦仰天大笑,笑得像反派boss座山雕,显然赵孝骞的马屁正挠中了他的痒处。 “夸张了,哈哈,夸张了,朕何德何能,竟与秦皇汉武比肩,子安啊,这些话往后可千万莫说了,朕臊得慌。”赵煦嘴上谦虚,但他的嘴角却比ak还难压。 赵孝骞暗暗撇嘴,嘴上说着“何德何能”,你脸上的笑容简直刻了字,“古往今来老子特么毫无争议的第一,不服炸坟出来砍我。”。 也不好好反思一下,大宋严格说来,其实只是一个割据政权啊。 终宋一朝不仅没能实现统一,反而越来越拉胯,到了南宋,简直没眼看。 秦皇汉武在陵墓里都能气笑了。 所以,自己的身边为何到处充斥着这些不要脸的人,就连官家的脸皮都如此厚。 “官家怎可妄自菲薄,臣言官家功比秦皇汉武绝非阿谀逢迎,而是真心话。” 赵孝骞正色道:“官家亲政以来励精图治,废旧复新更是人心所向,不拘一格任用宗亲子弟,敢于打破祖宗成法,历数大宋帝王,何人能有官家这般无畏气概。” “臣相信,假以时日,天时在握,官家定能令大宋崛起,灭辽平夏,成就万古不朽之功业。” 揉脸,又起鸡皮疙瘩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过分了,子安过分了!”赵煦仰天狂笑,两眼亮得可怕。 赵孝骞这番鬼都不信的马屁,赵煦好像当真了。 挺好的,人生真糊涂也好,假糊涂也好,见人就夸终归是错不了的,卡耐基说人性的弱点是什么来着? 不管是什么,往死里夸就完了。 赵孝骞毫无底线毫无廉耻地吹捧了赵煦好大一会儿,赵煦越听越欢喜,望向赵孝骞的眼神也愈发顺眼。 到底是同姓宗亲,他懂朕! 直到吹捧得赵煦的脸孔都微微发红了,赵煦才理智地打断了赵孝骞的吹捧。 不能再听了,再听就上头了,要迷失自己了。 然后君臣便聊起了正事。 “皇城司里算上你,总计三位勾当公事,你们三人互不统属,各司其职,重要消息只需直接向朕禀奏。”赵煦道。 “臣明白。” 赵煦嗯了一声,道:“朕任你为勾当公事,可知要伱办何差事?” “臣不知,请陛下明示。” 赵煦沉默片刻,缓缓道:“如今国朝第一大事,是废旧复新,新法之变度,朕与朝中相公诸臣自有商议,但,旧党势大,诸法难行,有时也委实教朕头疼。” 赵孝骞小心地问道:“官家的意思是……” 赵煦微微一笑,却不再往下说了。 赵孝骞见赵煦的态度,情知有些事情需要靠自己去悟,不管悟到了什么,干了什么,是他这个勾当公事该担当的,做错做对都与官家无关。 “臣懂了。”赵孝骞躬身道。 赵煦对赵孝骞的反应很满意,然后道:“若遇事不决,可来问朕,皇城司都无法解决的麻烦,也可向朕禀奏。” “臣遵旨。” 告退,出宫,从福宁殿到宫门这段路,赵孝骞脑子里一直在运转。 赵煦的意思,赵孝骞大约明白了。 简单一句话,旧党太多了,新党太少了,朝堂势力失衡,对皇帝来说不是好事。 所以旧党势力占据的位置,应该空出来一些,让新党填上。 那么,如何让旧党心甘情愿让出位置呢?任免圣旨不能无缘无故,于是皇城司就该出马了。 贪污受贿的,违法乱纪的,以权谋私的,总之,各种罪名必须有人领了,赵煦堂而皇之罢免这些人,再一纸调令让新党补上。 赵孝骞这位勾当公事,未来要干的就是这些活儿。 没错,非常得罪人,弄不好便是千夫所指,被旧党势力恨之入骨。 但赵孝骞无所谓。 他知道历史的走向,不出意外的话,未来数十年,哪怕下一任,下下一任大宋皇帝,都是主张新法的。 旧党从这一年开始,将会被年复一年的打压,一直到南宋,还在挨官家和新党的大逼兜。 那位著名的文豪苏东坡先生,由于是旧党,后来在徽宗时期,被人把名字刻在石碑上,被称为“元祐奸党碑”,你敢信? 没错,这事儿蔡京干的。 赵孝骞站在了大势的一方,尚有何惧? 第五十四章 初识同僚 走出皇宫,赵孝骞有些恍然。 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竟然掌权了,虽然只是个正七品小官儿,但权力是真的不小。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这个,可能还不行,皇城司没那么大的权力,赵孝骞也不敢这么干,否则不等群臣参他,赵煦就先把他一片片剐了。 太祖赵匡胤开国时便定了规矩,不杀士大夫。即所谓的“君子政治”。 无限抬高文臣,无限贬低武将,开国便矫枉过正,大宋的弱,从开国时便已埋下极深的隐患。 “君子政治”,意思就是,朝堂上政敌之间争得再激烈,目的不过是把政敌斗到丢官免职,或是贬谪地方,到此便可止矣,基本不会要了政敌的性命。 比如当年的苏轼,乌台诗案这么大的案子,“诗文毁谤君相”这么大的罪名,结果也只是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大概相当于黄州民兵队的副队长。 说到苏轼,赵孝骞对这个未曾谋面的文豪颇为神往。 如今的苏轼还活着,大约在海南岛住海景房,吃生蚝,钓龙虾,摸当地土著姑娘小麦色皮肤的大腿…… 别怀疑,他一定会摸的。 大文豪不摸姑娘大腿,怎好意思称“大文豪”? 想到苏轼,赵孝骞就很想跟他换换。 他的人生,赵孝骞的梦。 一千年以后去海南岛度個假,知道多贵吗? 既然大宋有所谓的“君子政治”,那么皇城司打压旧党势力,最多只能将他们扔进大牢,除非罪大恶极,否则轻易不可杀人。 出了右掖门,赵孝骞正打算上马车,却突然被人叫住。 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魁梧汉子走过来,他穿着绿色官服,容貌颇为……嗯,只能说五官齐全,特点是毛发浓密,整张脸布满了胡须,胡须茂密得连五官都遮了一半。 再配上他穿的官服,像极了天庭当官的弼马温,官服穿在身上怎么看都不伦不类。 这人走到赵孝骞面前,先拱手行礼,然后挤出一丝微笑。 看得出,这个微笑真的挤得很努力了,他显然不是爱笑的人。 “楚王世子当面可是?”声音粗犷沙哑,阳刚气十足。 赵孝骞也笑着回礼:“正是在下,不知尊驾……” “下官皇城司勾当公事魏节,拜见世子。”魏节再次行礼。 赵孝骞恍然,平级的同事啊。 皇城司勾当公事一共有三人,赵孝骞和魏节都是。 “原来是魏……嗯,魏勾当?”赵孝骞有点不确定,总觉得“勾当”这词儿像骂人。 魏节可不知“勾当”这词儿在后世是贬义,闻言很自然地拱手表示谦逊。 “下官表字‘立衍’,世子直呼下官表字便可。”魏节道。 赵孝骞很随和地笑道:“你我都是勾当公事,你不必自称‘下官’,看你应该长我几岁,以后便称你立衍兄吧。你亦可唤我子安。” 魏节慌忙道:“怎能直呼世子表字,太折煞我了这也。” “都是男儿大丈夫,不必在这种小事上推来推去,就这么定了。”赵孝骞不耐烦地道。 魏节唯唯称是,但嘴上还是称世子。 尊卑有别,赵孝骞的出身背景是魏节拍马也比不上的,官场上不拘小节的人,官儿大抵是当不了多久的。 从赵煦下旨任赵孝骞为勾当公事那一刻起,魏节就很清楚,以后皇城司不再是三足鼎立的格局,多半要以赵孝骞为尊了。 宗亲任实职,官家敢打破祖宗规矩,必然有他的打算。 赵煦亲政未久,天下待兴,这般时节,或许唯有宗亲兄弟更能得到他的信任,将赵孝骞塞进皇城司,魏节用屁股想都知道,赵煦大约是要把皇城司掌握在这位同姓宗亲兄弟手中了。 皇城司是一柄锋利的刀,刀柄握在什么人手里才能让官家得心应手,这个很重要。 所以魏节见赵孝骞的第一面,便主动降了身份,以下官自居。 人家投胎技术太高,必须尊敬一下。 “同僚初识,要不要庆祝一下?”赵孝骞笑问道。 官场如职场,有些应酬是免不了的,谁不希望自己有个懂事又大方的同事? 魏节粗声道:“下官正有此意,与世子小酌一番,下官做东不如。” 赵孝骞眨了眨眼。 刚才魏节说第一句话时,赵孝骞便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说了几句后,赵孝骞终于听出来了。 “立衍兄何方人士?” 魏节道:“下官青州人,元丰年入汴京步军殿前司任指挥,元祐四年调任皇城司被官家。” 赵孝骞恍然,青州大约是后世的山东潍坊一带。 难怪那么喜欢用倒装句。 “来,立衍兄跟我念,‘元祐四年被官家调任皇城司’。” 魏节很听话地跟着念:“元祐四年被官家调任皇城司。” 赵孝骞满意地笑了。 魏节却不解地道:“这话有啥别的意思吗我说。” 赵孝骞立马泄气,叹道:“你高兴就好我觉得。” 摸了摸怀里的银子,鼓鼓的一包,估计不少,赵孝骞有心请魏节逛青楼,顺便自己也能得偿所愿。 然而赵孝骞对大宋青楼的消费实在缺乏了解,赵颢说他有次给花魁娘子砸了一千贯都没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搞得赵孝骞有点底气不足。 “吃饭喝酒总不会太贵,我请。”赵孝骞大方地邀了魏节上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又来到御街路口。 赵孝骞掀开车帘,如同导游介绍名胜古迹似的,指着路口道:“此地是我扬名之所,当初我一个大逼兜,差点打爆刘挚的狗头。” 然后赵孝骞恶狠狠地捏拳:“谁敢不听我的话,我也打爆他的狗头,形如刘挚!” 马车内,魏节脸颊抽搐了一下,叹道:“世子恐吓下官不必如此含蓄,官家既任世子为勾当公事,下官自然听伱的。” 赵孝骞迅速收起了凶恶的嘴脸,展颜一笑:“误会,立衍兄误会了不是,你我同僚,我怎会恐吓你,不过是一时兴起,宣扬一下我当初的丰功伟绩而已,立衍兄切莫以为我在针对你。” 魏节脸颊又抽了一下,不知是应酬式微笑还是表示无语。 “是是,世子虎威,天下何人敢犯,皇城司以世子为首,日后当横行汴京我觉得。” 短短几句话,赵孝骞确定了自己在皇城司的地位。 好不容易得了个掌实权的官儿,总不能被同僚架空吧,现在的发展赵孝骞颇为满意。 青楼去不起,吃吃喝喝没问题。 在魏节的推荐下,二人来到潘楼东街一家名为“第一楼”的地方。 敢在美食遍地的汴京自称“第一”,自然有着不凡的本事。 第一楼最出名的是主食,是一种名叫“灌汤包”的东西。 没错,就是后世开遍全国的灌汤包,它的真正发源地是大宋汴京。 第五十五章 辖下所属 灌汤包发源于汴京,但它发明出来却更早,在唐玄宗时期,便有一位姓孙的厨子做出了灌汤包。 唐玄宗甚喜此物,亲自将它命名为“灌汤馒头”,唐朝时的“馒头”便是包子的意思。 后来到了大宋,这家第一楼便在汴京开了起来,据说还是唐朝时的秘方,不过厨子不姓孙了。 赵孝骞和魏节走进第一楼,四下打量环境。 说是“第一楼”,但其实地方并不大,一楼大约能摆五六张桌子,上面还有二三楼。 楼内的装潢很简陋,人们来这里也不是冲着装潢来的,在汴京潘楼街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这样一间店铺委实不错了。 楼内的桌椅颇为陈旧,门口挂着厚厚的布帘。 神奇的是,这里也有怀抱琵琶的歌妓,在楼上楼下游走,央求客人点个曲子,或是陪客人饮几杯。 陪饮几杯酒不会那么单纯,算是默许了被客人摸摸抓抓,属于底层阶级的皮肉生意。 还有市井闲汉们在桌子之间穿梭,客人需要买什么东西,或是别的需要引介的人和物,闲汉们便收取客人的赏钱,喜滋滋地帮忙跑腿。 后厨的小门紧闭,大约是掌柜怕灌汤包的秘方被人偷去,防得很严,客人若起身打算去后厨看看制作过程,掌柜和伙计会拦在门口,笑吟吟但态度坚决地请客人回去。 赵孝骞和魏节点了两屉包子,还点了几样小菜和一壶酒。 热腾腾的包子很快端上来,揭开屉布,赵孝骞发现跟前世的灌汤包有些不一样,个头很大,一只大约有拳头大小,面皮很薄,简直能透过面皮看到里面晃荡荡的汤汁。 挟起一只放凉后,赵孝骞迫不及待一口咬下,不忙松口,先从缺口处使劲吸里面的汤汁,再咬里面的馅儿。 这一口下去,赵孝骞差点流出泪来。 前世的味道! 一种美食传了千年,味道居然一点没变,幸福感爆棚。 魏节坐在他对面,一脸呆滞地看着他。 吃个包子都能流泪,这位楚王世子的精神状态…… 难怪敢揍前任宰相,这人疯起来怕是连自己都不放过。 “好吃!”赵孝骞擦了擦眼眶:“多谢立衍兄引介此地,以后我定常来。” 这都不是吃包子了,而是吃情怀,来自前世的乡愁。 魏节扯了扯嘴角,不习惯笑的人,再怎么努力,笑起来都充斥着一股大反派皮笑肉不笑的阴森味道。 “世子喜欢就好,此地亦常来下官。” 吃完一個又一个,赵孝骞吃了大半屉,委实吃撑了,这才端杯敬魏节。 节奏放缓,魏节说起了正事。 “世子今日上任,下官给您说说皇城司的情况,皇城司辖下有两司,一曰‘探事司’,一曰‘冰井务’,二司皆受皇城司节制。” 赵孝骞不解,“探事司”能理解,顾名思义,打探情报的,皇城司的本质就是个特务机构,探事司自不可少。 冰井务是个啥? 魏节不慌不忙地解释:“所谓‘冰井务’,所司主要是宫闱之内,皇宫里的官家太后和贵人们,夏天要用冰降暑,宫中便设冰井务,所谓‘冰井’,指的是宫中藏冰之所,给贵人们提供冰块。” “太宗以后,冰井务就变了,它成了历任官家在宫中布下的眼线,专职监察宫禁宿卫之言行,不仅如此,冰井务还兼羁押之责。” “举凡皇城司拿问之人犯,在交给刑部或大理寺审问之前,皆由冰井务暂时羁押,当然,若是重大刑案,冰井务也会私下刑讯审问,再交给刑部或大理寺问罪。” 赵孝骞恍然大明白。 简单的说,皇城司下面有两个部门,一个是探事司,一个是冰井务。 探事司负责打探和抓人,冰井务负责关押和审问。 而且冰井务还是皇宫中重要的防线,它的密探潜伏在皇宫里,专门监察那些宫禁宿卫的言行,保证官家的安全。 “咱俩是勾当公事,能节制探事司和冰井务?”赵孝骞又问道。 魏节道:“当然,探事司和冰井务隶属皇城司,世子和下官是皇城司最高的官,辖下两司皆听命于你我……” 顿了顿,魏节补充道:“……以后主要是听命于世子。” 赵孝骞立马对魏节心生好感。 这货很会做人,不需要沾毛,已经比猴儿还精了。 “皇城司不是有三位勾当公事吗?除了你我,还有一位呢?”赵孝骞没忘记漏网的那个勾当。 如果不服,照例打爆他的狗头。 魏节道:“还有一位勾当公事常驻宋辽边境的真定府,他专司打探辽国敌情和兵马调动布置,‘皇城司’设立之初,本就是为打探敌情而存在的。” 赵孝骞不由暗暗吃惊。 如此神秘隐蔽的特务机构,能量果真不小,由内而外都顾及到了。 真定府太远,暂时没法对他立威。 了解到皇城司的大概情况后,赵孝骞这才说起了正事。 “有件事烦请立衍兄辛苦一下……”赵孝骞道。 魏节急忙道:“尽管吩咐世子。” “是‘世子尽管吩咐’……唉,算了,你高兴就好。” 赵孝骞顿了顿,低声道:“汴京城和各地官员里,关于旧党一方的名单,你整理一份给我。” 魏节道:“新旧两党所属朝臣,皇城司早有名录,世子随时可查阅。” 赵孝骞点头,并不感到意外。 皇城司若连这点基本的情报都没有,赵孝骞就该在内部找人开刀了。 赵孝骞又道:“汴京的旧党朝臣里,皇城司可有拿到他们作奸犯科的证据?” 魏节犹豫了一下,道:“有,但不多,左司一位郎中,一位承宣使,两位给事中……他们大多涉贪墨受贿,还有一位天章阁直学士,府宅涉逾制。” “这几人皆是旧党,他们的涉事证据皇城司是直接掌握的,只是一直未拿问而已。” 赵孝骞嗯了一声,道:“明日将这几人的涉事证据直接交给我,切莫走漏风声。” 魏节有些担忧地道:“世子这是要……是官家的意思吗?” “社会上的事少打听。” 魏节立马闭嘴,不敢多问一句。 心中却隐隐明白,此事定是官家的授意。 这位官家立志复新,所图甚远,朝堂眼看要变天了,不知多少旧党朝臣的命运从此被改变,彻底告别政治舞台。 官家亲政以来,从调任曾布章惇入京,到打破祖宗成法任宗亲子弟为官,再到赵孝骞搜集旧党朝臣犯事的证据。 一步一步无不在显示,官家正在勒旧党们的脖子。 而皇城司扮演的角色,便是官家手中那根要人命的绳子。 第五十六章 王府进财 赵煦要削弱朝堂旧党,赵孝骞愿意配合。 反正在赵孝骞的心里,新党旧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对君臣什么的概念并不是太接受。 赵孝骞选择配合赵煦,更多的是一种积攒个人资本的过程。 人在大宋,刚刚穿越。 没有足够的实力改变世界的游戏规则以前,最好保持低调,紧紧抱住最粗壮的那条大腿。 那种刚穿越就大喊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傻缺,在这个世界上大抵是活不了太久的。 赵孝骞不是傻缺,他只不过是随遇而安的性格。 给我官儿,我就当,让我混吃等死,我也不拒绝,像徐霞客那样,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过完一生,已是人生至幸。 从魏节那里拿到了几名旧党官员的罪证,赵孝骞随意看了看。 罪证很充实,几乎可以说板上钉钉了。 但罪名不是很大,大多跟贪墨受贿有关,还有個盖房子逾制的,一个从三品官儿,府宅正堂的高度比制度规定的高了二尺左右,已经是王侯府邸的规格了。 贪污受贿那几个还好说,毕竟钱落了袋,该享受的也享受了。 府邸逾制那个,赵孝骞就不太理解了,这货图个啥? 好好盖个房子,摊上天大的麻烦,自古帝王最忌讳的就是“逾越”,非要往枪口上撞。 当然,新党其实也没那么干净,只是如今朝廷的大势,枪口一律瞄准了旧党,皇城司对新党的所为或许清楚,但仍保持不闻不问的态度。 罪证拿到手,赵孝骞查阅几遍后,立马派人送进皇宫。 两个时辰后,皇宫来人,将罪证原封不动地还给了赵孝骞,宫人还转达了赵煦的一句话。 “便宜处置”。 赵孝骞顿时心里有底了,派人召来魏节,下令皇城司按图索骥拿人。 一名左司郎中,一名承宣使,两名给事中,还有一名天章阁直学士,半天之内全部被拿下,送入冰井务关押,司内自有专人审问。 一石惊起千层浪。 汴京城又炸了。 炸点很多。 首先是官家对赵孝骞的实权任命,大宋的律法对宗亲向来极为严厉,宗亲不得任实职已是祖宗成法,早在太祖皇帝在位时已定下。 百余年过去,官家竟打破成法,将赵孝骞任了实职,尤其是皇城司这种神秘又强权的部门。 这……成何体统!祖宗的话都不听了,官家这是要翻天了吗? 没等朝臣们缓过神来,便又传来了坏消息。 赵孝骞令皇城司拿问了五名朝臣,最高是从三品的天章阁直学士。 果然,宗亲掌权的结果,必然是祸国殃民,倒行逆施,这能忍? 不出所料的,无数朝臣疯了似的上疏参劾赵孝骞,也有一些忠直之臣索性对着赵煦开骂。 鹅毛大雪般飞进皇宫的奏疏,赵煦看都懒得看,一律留中,对此事不表态。 朝臣们不甘心,跑到宫门外跪地抗议。 又是一哭二闹的把戏,听着都腻了,赵煦自然也不理会,不仅如此,还好心地派宫人送来热水干粮。 你们有种在宫门外跪到天荒地老,朕养你们。 赵煦不在乎,赵孝骞自然更不在乎。 几名旧党朝臣被拿进了冰井务,接下来便走流程了。 审问,用刑,亮罪证,认罪,取供,送交大理寺,最后大理寺判案。 皇城司该做的已经做完,剩下的便是大理寺的活儿,以及朝堂上新党与旧党互相扯皮,赵煦最终做决定。 于是,赵孝骞又轻松下来了。 封了实权官儿,世子也是要休息的,赵孝骞可没有打工人的觉悟。 上辈子当牛做马,这辈子又当牛做马,我特么不白穿越了吗。 今日王府有喜事。 雪盐的买卖终于见到盈利了。 一大早便有马车停在王府门口,一箱箱铜钱银子被搬下来。 赵颢和赵孝骞站在门口,两眼放光,一脸喜意。 父子俩见到钱财,一如既往地没出息。 雪盐面世不过半月,楚王府名下的田庄建了不少黑作坊,专门用来提纯官盐。 几位大股东共同发力之下,中原地区的渠道尚未铺开,但汴京城的权贵和富贾家中,已悄然多了雪盐这种东西。 雪盐定价不高也不低,如今的官盐卖四十七钱每斤,私盐便宜多了,卖十七钱。 经过几位大股东商议后,决定雪盐只走高端奢侈路线,于是定价二百文每斤。 据说这价格还是皇族的老族长赵宗晟定下的。 老头儿看着慈眉善目的,下手一点也不善良,黑得很。 半月过去,股东们终于等到了盈利的时刻。 “儿啊,咱们发财了!”赵颢站在门口,看着下人们一箱一箱地往王府内搬钱,兴奋得像一只站在粪堆上的苍蝇,不停搓手手。 赵孝骞也很兴奋,穿越至今,哪怕抢了纨绔不少钱,赵孝骞仍然觉得手头太紧。 多少日子了,一直心心念念的青楼还是没敢去,怕露怯。 亲爹砸一千贯都没睡到花魁娘子,这件事成了衡量青楼消费的标杆。 今日赵孝骞终于可以挺胸抬头,像个大冤种一样昂然走进青楼了! 男人可以不当大冤种,但必须具备大冤种的实力。 “这次分润,算上你的一成利,咱王府总共分到三千贯,发了!”赵颢两眼闪闪发光。 赵孝骞叮嘱道:“父王,孩儿那一成的利润单独给我,让人送到我的院子去。” “给你给你,为父不贪你一文钱。”赵颢毫不在意地道,眼睛仍紧紧盯着钱箱。 抬手拦下两名吭哧吭哧搬钱的下人,赵孝骞打开钱箱,里面是一大堆铜钱,也夹杂着一些银锭银条。 赵孝骞不客气地将银锭银条拣出来,搜集了大约几百两,叫来一名下人,吩咐他将这几百两银子换成黄金。 逛青楼的姿态必须帅,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浊世翩翩佳公子,一手摇折扇,一手搂娇娘,这才是风流世子的正确姿势。 吭哧吭哧抱着大几十斤银子,满头大汗走进青楼,再有钱也是一副牛马相,进门就被人鄙夷三分。 经常上洗浴三楼的朋友都知道,不管什么性质的服务,只需要刷手牌就够了。 所以,银子必须换成轻便易携的黄金揣在怀里,才能保持帅帅的姿势进门做服务。 见赵孝骞挑了不少银子出来,赵颢急了:“伱干啥?” “不明显吗?我拿银子啊。”赵孝骞莫名其妙。 赵颢迟疑了一下,道:“先说好,你拿的银子是你个人的一成利啊,不走王府公账……” 赵孝骞嗤之以鼻:“开什么玩笑,我拿的当然是王府公账,儿子花亲爹的钱,不是天经地义吗?父王您若拒绝,可就算弃养罪了,我还只是个两百多月的宝宝呢!” 揣上下人换来的黄金,赵孝骞扭头就走。 赵颢气得恨恨跺脚:“有俩钱不知怎得瑟!” “来人,也给本王拣五百两银子,憋太久了,本王要出门花钱了!” 第五十七章 青楼薄幸 手头有钱胆气壮,男人有钱就变坏。 赵孝骞出门便上了马车,吩咐直奔潘楼东街。 坐在摇晃的马车上,赵孝骞嘴角难压,无声地勾出一抹暗黑系微笑。 十八岁了,不能再纯洁了! 如果是一条十八岁的狗,它都儿孙满堂了。 而赵孝骞这个大活人,还是堂堂大宋世子,居然……俗称“处男”。 狗见了他都会笑。 第一次逛大宋的青楼,赵孝骞决定不带任何朋友,自己单刀赴会。 当然,陈守和麾下禁军还是要带上,赵孝骞没那么傻缺,汴京城里得罪了那么多旧党,他又不是石家庄赵子龙,怎敢单枪匹马乱跑。 汴京的潘楼东街是青楼勾栏集中之地。 此地青楼林立,勾栏遍地,既有单干拉客的中年老妓,也有年轻貌美的花魁娘子。 可以说,潘楼东街照顾了汴京高中低各种消费阶层,不管口袋里有多少钱,都能在这里找到适合自己的女人。 当然,青楼与勾栏里那些拉客的老妓不一样,它属于高端消费场所,皮肉生意也做,但主要是以高雅闻名。 举凡进青楼的客人,其实以追求精神层面的满足为主。 才子佳人对坐,才子作诗填词,佳人抚琴题书,画面多么和谐美丽。 基本不会有才子作诗填词之后,突然开口问“做全套多少钱”。 而所谓的花魁娘子,虽然沦落风尘,但往往也是心高气傲。 她们不是脑满肠肥的暴发户用钱能砸躺下的,某个姓赵的亲王已经试过,不行。 她们看重的也是年轻俊秀才华横溢的才子,有容貌有才气,懂得疼惜人,也要识风情。 所以说,花魁娘子的入幕之宾要求很高,寻常人连面都见不到。 这也是青楼的营销策略,勾着你,吊着你,就是不让你得到,再使点绿茶白莲手段,你不得倾家荡产往青楼里钻? 马车到了潘楼东街,赵孝骞下了马车,转身四顾,果然处处灯笼高挂。 印象里姑娘们站在楼阁上,摇着手绢冲着楼下娇声喊“大爷快来玩呀”之类的画面没看到。 相反,四周其实很安静,就算有客人走进青楼,也如同拜访友人般淡定随意,没有人在青楼里咋咋呼呼,也没有老鸨在外面拉客。 大宋的青楼给赵孝骞的第一印象,其实更像一种高端上流的交际场所。 眼神扫视一圈后,赵孝骞看到一家挂着“醉花阴”的青楼,笑了笑,然后走了进去。 招牌有点意思,醉花阴是词牌名,但字面意思又透着浓浓的暧昧气息,老板是个会做生意的。 吩咐陈守等人门外等候,赵孝骞独自走进这家青楼。 进门便觉堂内明亮,房梁上挂了许多灯笼,一名穿着长衫的知客迎上来,先斯斯文文地长揖一礼,然后露出亲和的微笑。 “小人这厢有礼,公子面生得很,似乎没来过,不知公子有何需要,是要听姑娘唱曲儿,还是听琴赏舞。” 赵孝骞有点忐忑,第一次来青楼,不懂里面的流程,难免有些露怯。 然后感受了一下怀里黄金的重量,赵孝骞露出自信的微笑。 “先弄一桌好酒好菜,再叫姑娘唱個曲儿。”赵孝骞回道。 没提什么花魁娘子,赵孝骞很清楚所谓的花魁,其实就是不见底的销金窟,钱花了,人还不一定能睡得到,活爹就是反面教材。 “公子可有相熟的娘子?” “没有,多叫几个我先看看。”赵孝骞淡定地道。 知客笑着将他领到楼上一间雅阁里,然后告退。 没多久,几名丫鬟端着酒菜进了雅阁,然后一股香风飘来,一群莺莺燕燕排队走进雅阁内。 赵孝骞精神一振,这味儿对了! 又是该死的前世的乡愁! 姑娘们进来了六七个,看着赵孝骞年轻雍贵的模样,纷纷掩嘴笑开了花儿。 接下来便见一个个姑娘轮流上前自我介绍。 “我是珍珍。” “我是怜怜。” “我是爱爱。” “额是王刚!” 赵孝骞皱眉,神情有点失望。 怎么说呢,没想象中那么绝色倾城,眼前这几位姿色还是有,大多是中等偏上,如果打分的话,平均分大约能打六七十左右。 王刚比较出众,她七十五。 自己的处男之身若交付给她们,未免有些屈辱了。男人也需要高端的仪式感的。 “换一批!”赵孝骞果断挥手。 很快又进来一批,一批又一批,仍是不满意。 不仅赵孝骞的脸黑,知客的脸也黑了。 这人是竞争对手派来砸场子的吧。 或许赵孝骞的表现太特别,整个青楼都有些讶异了。 距离赵孝骞雅阁对面不远的另一间雅阁里,一名怀抱琵琶的绝色女子正垂头抚弄琵琶,调试琴弦。 丫鬟兴冲冲跑来告诉她,青楼来了一位贵公子,口味却刁钻得很,换了三四批姑娘,仍未见到满意的,知客都快哭了。 绝色女子神情淡然,不为所动,眼神里只有一股淡淡的鄙夷。 “渔色之徒罢了,庸俗得很。”女子平静地道。 “听知客说,这位贵公子身份不凡,不仅乘坐的马车华贵,还有许多禁军跟随,娘子何不去结识一番,兴许能托付个好人家呢。”丫鬟不死心地劝道。 女子摇头:“既已沦落风尘,此生哪有什么好人家可托付,纵是被人赎了身,不过只是深宅权门的一件玩物罢了,我……早已不指望了。” “娘子可是咱楼里的花魁,若被贵公子赎了身,至不济也能做个妾室吧。” 花魁娘子微笑,态度却很坚决:“我的规矩你知道的,不管他是何身份,但求一阙流传千古的佳词,不逊柳三变秦少游便可,若是作不出来,便注定无缘,何必相见。” “去年一位亲王在此砸了千贯,我都没破过例,你便知我决心。” 丫鬟泄气地垮下肩膀。 赵孝骞的雅阁内,换了三四批后,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用真诚的眼神望向知客,无声地辩解,我不是竞争对手派来的…… 知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赵孝骞满心失望,实在不想再挑选了,第一次逛青楼,结果逛出这般结果。 垂头摊开自己的双手,只觉满腹辛酸。 难道今晚……又只能靠左妻右妾了? 第五十八章 知音难觅 贪财好色,骄奢淫逸,好逸恶劳,不过只是尘世里一俗人。 说实话,赵孝骞觉得以自己这德行,老天爷没有赐他一个神豪躺平系统,实在是不应该。 现在这个贪财好色,对社会毫无害处的年轻人,只是想找个女人,略带仪式感地结束自己纯洁的青春,为何这么难? 赵孝骞摇头叹息:“不过如此,罢了,我换一家……” 说完赵孝骞起身,知客却拦住了他。 二人对视,赵孝骞满脸失望,知客脸色却很难看。 “公子且慢,这家醉花阴虽说算不得汴京最好的青楼,但至少也是位列前三,今日公子如此不满意,是在下的错。”知客非常客气地长揖赔礼。 赵孝骞挑眉:“所以?” 好希望知客突然翻脸,用一种送死炮灰的嚣张语气告诉他,今日进了他的门,不留下银子莫想出去。 这命中注定该装的逼,不就来了么。 抛开楚王世子的身份不说,你特么敢勒索皇城司勾当公事,倒要看看你长了几颗脑袋。 然而,知客咬了咬牙,一脸迟疑,似乎不像要勒索的样子。 门前迎客的他,地位虽然不高,相当于后世的龟公,但眼力绝对歹毒。 赵孝骞从马车上下来,身后还跟了一众禁军侍卫,赵孝骞本人穿着华贵,气度不凡,知客一眼便看出,这是一位权贵公子,出身背景绝对小不了。 青楼,是做有钱人生意的,老板开青楼是以盈利为目的的。 这样一位气度不凡的权贵公子,今日若失望离去,明日怕是整個汴京城的纨绔圈子将传遍他家青楼都是丑八怪。 家人们,好下头,快避雷…… 为了青楼的买卖,为了自己的生计,今日绝不能让这位贵公子失望而去,必须掏出压箱底的王牌了。 “公子稍待,在下这就为公子请出我家最招人怜爱的娘子,若有半字虚言,公子扭头就走,在下绝不相拦。” 赵孝骞皱了皱眉,正要说点什么,知客却转身就走。 于是赵孝骞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等待,心里颇有些不好意思。 大约是前世刷太多某音了,里面的网红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导致他对美的追求阈值也越来越高,寻常女子根本达不到他的审美标准了。 没过一会儿,雅阁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知客挑帘而入,拱手客气地问道:“不知公子钟意怎样的娘子?” “这里有知书达礼的,有文静清秀的,有多才多艺的,还有妙语解忧的,公子您钟意……” 赵孝骞不自在地咳了咳:“……骚的。” 知客:“…………” 雅阁外,茕然而立的花魁娘子姜妙仙呼吸一顿,俏脸迅速涨红,洁白整齐的贝齿咬得格格响。 这个,这个……无耻的登徒子! 知客擦了擦额头的汗:“公子有趣得很,在下为您请来的,是我家最美的花魁娘子姜姑娘,此刻她就在……” 话没说完,赵孝骞皱眉:“花魁娘子?不要不要,让她走!” 叹了口气,赵孝骞无奈地道:“罢了,你随便找个能弹琴的姑娘,容貌什么的我不在乎了,我吃点酒菜,让她在旁边弹琴弄点动静出来,成不?” 知客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这位贵公子居然会拒绝花魁娘子。 花魁啊,从来不见俗客的啊! 今日若非见这位贵公子来头不小,掌柜亲自出面相请,寻常的风流公子若无上佳词作,怎么可能见得到姜姑娘。 结果这位贵公子倒不愿见了,咋想的。 知客自然不知,赵孝骞对“花魁”俩字过敏,因为亲爹曾经花了一千贯都没把花魁砸躺下,这样的无底洞自己还是不要招惹了。 雅阁帘子外,姜妙仙肺都快气炸了。 众星捧月般追捧的花魁,今日竟被人如此嫌弃,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没等知客出来,姜妙仙扭头便走。 公子口味再刁钻,今日知客都必须满足了。 于是从上百名青楼姑娘里挑了个模样还算出众,琴艺精湛的娘子,送进了赵孝骞的雅阁。 姑娘进门盈盈行礼,赵孝骞埋头吃喝,忙里偷闲朝她挥手招呼。 姑娘不敢怠慢,柔声问道:“不知公子贵姓,可有想听的曲子?” 赵孝骞头也不抬地道:“别瞎问了,我姓赵。你唱个有劲点儿的,嗯……苏学士的《大江东去》甚可。” 姑娘问他姓氏,自是得了知客的嘱咐,要她旁敲侧击这位公子的来历。 听到此人姓赵,姑娘心中咯噔一下,神情不由愈发恭敬,同时暗暗钦佩知客的眼力之毒。 姑娘当即不敢耽误,将古琴摆正,玉指轻挥,一阵激昂有力的曲调从指间倾泻而出。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姑娘檀口微张,苏轼这首念奴娇,女流之辈唱出来,竟也有几分豪迈气概。 赵孝骞听得入神,吃喝的节奏都放缓了。 这是他第一次听古代人唱词,宋词之美,果真只有佳人弹唱出来,方增清雅韵味,妙不可言。 后人的念诵无论再怎么沉浸投情,似乎终归差了点味道。 唱到“一尊还酹江月”结尾,琴声依旧悠扬,回荡在小小的斗室内。 赵孝骞正打算让姑娘再唱一曲《明月几时有》,却突然听到隔壁雅阁传来抚掌大笑声。 然后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多年未闻念奴娇,没想到世上还有人记得我那受苦的兄长,一墙之隔的贤达君子,不知可愿移驾一见,好教苏某会一会知音。” 赵孝骞愕然仰头看房梁:“什么鬼?” 隔壁接着大笑:“不是鬼,是人,行将就木,不合时宜的老人。” 雅阁内弹唱的姑娘掩嘴轻笑:“赵公子,隔壁的贵客请您移驾一见,不知可愿否?” 赵孝骞叹气,古代人的雅,真是拗口啊。 前世烧烤摊上,互相看顺眼的两桌陌生人,只要一声招呼“你瞅啥”,大家就能两桌凑一桌,愉快地喝酒了。 现在这又是“贤达君子”,又是“移驾一见”什么的…… 雅,雅不可耐。 饮了几杯酒的赵孝骞倒也不小气,闻言笑了笑,起身便挑开帘子,走到隔壁的雅阁内。 隔壁雅阁的人不多,只有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以及一位绝色的素衣女子默默抚琴。 老人且先不说,那位素衣女子抬头却狠狠瞪了他一眼,既不行礼也不招呼,看了看他后,垂头继续抚琴,完全把赵孝骞当成透明的了。 赵孝骞满头雾水,这女人对自己怨气不小啊,面都没见过,我特么招她惹她了? 老人一身朴素的儒衫,须发皆白,眉宇间透着一股淡淡的忧意,但神态却颇为爽朗,容貌也甚为正派,浓眉大眼,五官清正,像是性格磊落之人。 他面前桌案上摆着一壶酒,几样小菜,没有客人,只有他自己和那位抚琴的女子。 赵孝骞见到老人后的第一印象,立马在心中暗暗做了定义。 这位老人家来青楼的目的一定与自己不一样,他肯定不是来破处男身的,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 见赵孝骞进来,老人站起身,长笑迎上前。 “好一位器宇轩昂的风流少年,老夫苏辙,冒昧打扰了。” 第五十九章 名臣苏辙 老人自报名号后,赵孝骞当即一愣,被震得浑身一颤。 历史名人! 唐宋八大家之一! 大名鼎鼎的扶胸魔! 自打穿越以来,所谓的历史名人见了不少,哲宗皇帝不过也就那样。 但赵孝骞听到苏辙的名号后,还是忍不住有点小激动,如同前世意外遇到了某位一线明星,不管自己粉不粉他,都有种掏笔让他留个签名的冲动。 “晚辈赵孝骞,拜见苏侍郎。” 时下的苏辙,官职正是门下侍郎,赵孝骞称他侍郎倒也没错。 说完以后,赵孝骞闭上眼,暗暗叹了口气。 果然,听到赵孝骞的名字后,苏辙脸色当即一变,老脸迅速沉了下来。 “你是赵孝骞?楚王世子赵孝骞?” 赵孝骞苦笑道:“正是晚辈。” 苏辙气坏了,重重一跺脚:“你,你你怎能是赵孝骞!” 赵孝骞无奈地道:“晚辈的名字笔画太多,我也不想叫赵孝骞,要不您跟我父王聊聊,给我换个名字?” 苏辙没说话,雅阁内垂头抚琴的绝色女子却突然噗嗤一声,然后女子顿觉失礼,急忙起身赔礼告罪,脸蛋儿臊得通红。 “废旧复新之议,可是你的主意?”苏辙冷着脸问道。 “我爹干的,晚辈毫不知情。”赵孝骞半秒都没犹豫,就把亲爹推出来背锅。 “你,伱你!当老夫痴傻不成?朝堂内外皆知之事,你否认有用吗?”苏辙更气了。 见苏辙气得老脸通红,呼吸愈发急促,赵孝骞也吓到了,急忙柔声安抚:“苏侍郎息怒,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此地是青楼,您若在青楼里有个三长两短,外面不知会传得多恶心呢。” 苏辙立马回过神,咬牙深呼吸。 没错,老夫要坚强,老夫不能死在这里,名声太难听了! 见苏辙慢慢恢复了平静,气色也没那么难看了,赵孝骞这才松了口气。 与文化人打交道,还真得拿捏他们的软肋。 他们的软肋就是“道德”二字,比生死更重要,苏辙这位老人家不就妥妥被拿捏了。 反观赵孝骞……若是外面有人造他的黄谣,他只会洋洋自得到处炫耀“汝观吾弟颇雄壮否?” 黄谣,对毫无道德廉耻的人来说,不过是一种個人崇拜式的正面宣传。 独自抚琴的绝色素衣女子姜妙仙,此刻一双妙目也情不自禁在赵孝骞脸上打量扫视。 这无耻的登徒子,竟然是楚王世子。 犹记去年,给她砸了一千贯钱却不得其果,于是怒冲冲拂袖而去的人,似乎……正是楚王。 这对父子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 楚王再粗鄙,至少不会堂而皇之要“骚的”,他儿子耿直多了。 想到这里,姜妙仙不由狠狠白了赵孝骞一眼,然后垂首继续抚琴。 悠扬悦耳的琴声,此刻苏辙却一点也欣赏不了,他现在满腹怒火,皆因赵孝骞。 没错,苏辙是旧党,正在被曾布章惇赵孝骞等团伙组织玩命打击的旧党。 准确的说,苏轼苏辙兄弟俩都是旧党。 所以苏辙听到赵孝骞的名字后,才会那么生气。 “可惜了,可惜了……多好的后生啊,可惜竟与奸佞为伍。”苏辙遗憾地长叹道。 赵孝骞摸了摸鼻子,老头儿活了大把年纪,散买卖不散交情的道理都不懂吗? 什么地方碰上,都要先论一下政治站队,赵孝骞真是烦透了。 对于苏家这对兄弟,赵孝骞还是颇有好感的,这与政治立场无关,他本人其实是个没立场的人,所谓的“站队”,无非是不偏不倚抱住皇帝的大腿而已。 主要是前世背了不少苏轼的诗词,文豪不愧是文豪,赵孝骞不得不五体投地。 爱屋及乌之下,对这位一生都在狂捞兄长的苏辙,印象也坏不到哪里去。 可惜的是,苏辙对赵孝骞似乎印象极坏。 这就没什么好聊的了,既然不是同路人,没必要非死皮赖脸凑在一起论交情。 于是赵孝骞朝苏辙行了一礼,正要礼貌地告退。 苏辙却叫住了他,脸色仍不好看,但语气还是缓和了一些。 “罢了,此地不是朝堂,你又是个后生小子,老夫犯不上与你争论,世子若不弃,且留下与老夫共饮几杯如何?” 赵孝骞却不大情愿,迟疑了一会儿,道:“苏侍郎能保证接下来不骂人,并且一直说人话?” “噗嗤!”姜妙仙又忍不住笑了。 俏脸通红地起身,再次赔礼致歉,又狠狠瞪了赵孝骞一眼,坐下,继续抚琴。 苏辙的性格除了有点顽固外,还算比较豁达,展颜呵呵一笑,捋须道:“老夫保证不骂人,也保证说人话,坐吧,今日老夫心绪不佳,后生陪老夫饮几杯便是。” 赵孝骞于是只好坐下。 斟酒,端杯,敬酒,一口闷,一气呵成。 苏辙满饮一杯,望向赵孝骞笑道:“世子认为,大宋推行新法利于社稷,苍生有救?” 赵孝骞苦闷地斟酒,叹道:“苏侍郎,不聊政事行吗?晚辈什么都不懂,新旧之争,论不清楚的。” “如果您非要与晚辈论个是非对错,朝会上咱们再聊,单挑群殴都行,你我战力三七开,未尝不可一搏。” 抚琴的姜妙仙拼命抿住唇,这次忍住了。 苏辙看了看自己枯瘦的身躯,又看了看火力旺盛的十八岁小伙儿赵孝骞,干咳两声道:“世子说笑了,三七开未免有些夸张,老夫不是妄自菲薄,单论武力,委实不如世子甚也。” 赵孝骞严肃地解释:“苏侍郎莫误会,晚辈说的‘三七开’,指的是我揍你三拳,你过头七……” “噗嗤!” 姜妙仙又忍不住了。 赵孝骞瞥了她一眼,这女人有毛病吧,如此烂梗居然能笑得这么开心,她莫非暗恋我? 姜妙仙使劲捂住嘴,垂头,肩膀却不停耸动,小脸儿都憋紫了。 “这位小娘子,要不……你出去透透气?”赵孝骞委婉地建议道。 姜妙仙捂着嘴拼命摇头,画面太熟了,岛国片里一边运动一边跟老公打电话时常见。 赵孝骞黯然长叹,何时才能告别纯洁,现在看什么都很邪恶,这样下去自己会越来越变态的。 听到“三七开”的名词解释后,苏辙又不淡定了,一双老拳攥紧,想打人,又怕打不过,真让这小子给自己过头七…… “后生刚才让老夫说人话,老夫现在问你,你说人话了吗?” 第六十章 子夜遇袭 在大宋,五十多岁的老头儿进青楼,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或者说,是一桩风雅事。 苏辙这把年纪进青楼,倒也不是为了寻欢作乐,纯粹是听曲买醉。 最近苏辙心情烦闷,这跟赵孝骞多少有点关系。 作为旧党的一员,当赵煦开始排挤旧党时,苏辙感到自己的脖子明显被勒紧了,压力非常大。 他预感到自己过不了多久,也会和其他的旧党朝臣一样被贬谪出京。 个人前程他并不在乎,但他对所谓的新法深恶痛绝,新法若恢复推行,天下百姓又将陷于水深火热。 而眼前这个赵孝骞,是推行新法的始作俑者,苏辙面对他时,很难保持情绪稳定。 只不过读书人基本的素养约束了他的愤怒,所以此刻他不仅能忍住不骂人,甚至还愿意与赵孝骞坐下来饮酒。 本打算与赵孝骞坐而论道,讨论新法的利弊,苏辙甚至试图说服赵孝骞改变政见,把他争取到旧党这一边来。 想法多少有点天真了,苏辙根本不知道,赵孝骞其实是没有政见的,他做的一切不过是迎合赵煦的政见。 坐在雅阁里的姜妙仙仍在抚琴,心中却甚为震惊。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郎,竟与当朝宰相同饮,而且人家宰相主动与他谈国事,却被他频频回避话题。 姜妙仙虽是风尘女子,但她多少听说过汴京城里的一些传闻。 传说当今官家亲政后,做出了许多新举措,很多都与一位宗亲少年有关,朝堂在动荡中辞旧迎新,换下了一大批朝臣,也与那位宗亲少年有关。 所以……是他么? 说话不着调,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表情,永远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样的人,是如何改变一個国家的朝局走向的? 姜妙仙不由对赵孝骞产生了一丝好奇。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大约已是一段故事的开始。 苏辙其实已有些醉意了。 他的眼中布满血丝,看着赵孝骞的眼神有些复杂。 见过赵孝骞的风度谈吐,苏辙对这位少年郎颇有好感,可惜的是,为何他偏偏站到了新党那一方。 多好的少年啊,苏辙眼睁睁看他跳进了污秽不堪的粪坑里。 而赵孝骞愿意继续与苏辙聊下去,主要是想聊聊他的兄长苏轼。 这种心理,多少带点粉丝心态,毕竟,谁不想见到一位活的苏学士,听听那些史书上不曾见闻的名人轶事。 雅阁里的三人各怀心思,赵孝骞和苏辙都饮了些酒,于是各说各话。 苏辙不停说新法之恶,例举各种事实,神情有些焦急地告诉赵孝骞,朝廷和官家这样下去不行,大宋迟早药丸。 赵孝骞不停提起苏轼,苏学士喜欢吃什么,苏学士睡觉是啥姿势,苏学士这般神仙人物也会屙粑粑吗…… 姜妙仙则一直沉默抚琴,而她不停耸动的香肩,以及愈见凌乱的琴调,已深深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最后苏辙突然两眼一瞪,直勾勾地盯着赵孝骞。 随即脑袋一栽,狠狠栽在桌案上,彻底昏睡过去。 赵孝骞吓了一跳,脸色有些苍白,伸手探了一下苏辙的鼻息,第一次主动跟姜妙仙开口。 “他……你作证啊,我可没对他怎样。”赵孝骞心惊肉跳地道。 姜妙仙只是轻飘飘看了苏辙一眼,道:“苏侍郎只是醉了,睡醒便无妨。” 赵孝骞松了口气:“那就好,你们照看好他,我走了。” 正要起身,姜妙仙突然叫住了他:“公子慢走。” 赵孝骞胡乱摆手:“好的好的,告辞告辞。” 姜妙仙想笑又忍住,道:“‘慢走’的意思,是请公子留步。” 赵孝骞于是留步,转身看着她。 姜妙仙咬了咬下唇,轻声道:“妾蒲柳之姿,竟不入公子法眼么?” “啥意思?” “妾的意思是,公子从始至终,竟未问过妾的姓名,甚至都未曾多看妾身一眼……”姜妙仙幽怨地看着他,妩媚的眼神特别勾人。 赵孝骞指了指昏睡的苏辙,又指了指她,干笑道:“这不好吧,老头儿若知我撬他墙角,打上门来,我心虚之下都不好意思还手……” 姜妙仙噗嗤一笑,道:“公子想哪里去了,妾与苏侍郎不过是知音之交,并无僭越,公子若不信,可当面问他。” 赵孝骞认真打量了她一番:“你是花魁娘子?” “是,妾身姜妙仙,见过楚王世子。”姜妙仙起身盈盈行礼。 赵孝骞果断拒绝:“花魁最特么费钱了,告辞!” 赵孝骞是个务实的人,务实的人花钱必须物有所值。 花了天价又睡不到的女人,就像华而不实的国外奢侈名牌包包,理智如赵孝骞者,肯定不会把钱扔在这个无底洞里。 姜妙仙不敢置信地睁大了杏眼,这位世子居然如此在意钱财,他是认真的么? 见赵孝骞真的要走,姜妙仙心中一急,又叫住了他:“公子且慢!” “日后公子若心中烦闷,或想解乏消愁,不妨来妾身这里,公子报上名号,妾身扫榻以待……” 姜妙仙含笑补充了一句干货:“……妾身不收公子的钱,如何?” 赵孝骞的表情情不自禁松缓下来。 哎,这就对了,大家聊聊天,坐而论道,交个朋友,收钱就伤感情了。 “真的不收钱?”赵孝骞神情凝重地问道。 姜妙仙掩嘴轻笑:“公子放心,妾身绝不收您的钱。” “以后我一定常来!”赵孝骞郑重许诺。 不白嫖,下次去找青阳老牛鼻子给她供个长生牌位。 大慈大悲的女菩萨,活到一百岁都不过分。 ………… 从青楼出来,赵孝骞坐在马车里,意兴阑珊地打了个呵欠。 青楼确实进了,但又好像没进。 破身的目的还是没完成,不过认识了苏辙,以及一位免费的绝色美人,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收获。 时已深夜,马车摇摇晃晃,赵孝骞睡意渐深。 马车外仍是热闹非凡的世界,大宋的城池没有宵禁,汴京的夜生活也是非常繁华的。 穿行过市,马车离开潘楼东街后,外面终于安静下来。 陈守骑马跟在马车一侧,他也有些累了,骑在马上不时打个呵欠,身后的禁军兄弟们懒洋洋地跟着。 大家都想着回去睡一觉。 这时马车却突然在一条暗巷内停下。 赵孝骞被惊醒了,不满地掀开车帘:“为何不走了?” 车夫指着前方一堆杂物,讷讷地道:“世子,前面的路好像被堵住了……” 赵孝骞凝目望去,夜色昏暗,但依稀能看到马车前方的巷道里,一堆石块破烂的家具什么的堆积在一处,将道路堵了个严实。 赵孝骞叹了口气,道:“谁这么没公德心,垃圾竟扔在路中间……陈守,兄弟们辛苦一下,帮忙搬开,赶紧回家睡觉了。” 后面的二十余禁军正要上前,却被陈守拦下。 “世子请速速下马车,快!”陈守沉声道。 赵孝骞不问原因,二话不说立马滚下车,动作利落地躲在陈守身后。 此刻他已察觉到情况不对劲,反派死于话多,赵孝骞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瞎勾巴问东问西。 空气骤然紧张起来,陈守一招手,二十余禁军立马上前,将赵孝骞围在中间,众人的眼神警惕地扫视黑暗的四周。 “不对劲!世子,咱们步行退出去,退到热闹的地方。”陈守道。 赵孝骞毫不犹豫地点头。 二十余人刚迈步,突然听到四面八方传来一阵弓弦声。 十余支利箭借着夜色的掩护,狠狠射向马车,以及赵孝骞和陈守等众人。 第六十一章 惊天大案 袭击来得很突然,但可以肯定,绝对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 时间,地点,设伏,一切都恰到好处。 如果不是陈守超凡的警惕性,这会儿赵孝骞恐怕已在马车里被射成了马蜂窝。 十余支利箭的目标很明确,都是冲着赵孝骞来的,一半射向马车,另一半射向被禁军将士保护的赵孝骞。 黑暗中,陈守和禁军将士们拔刀挥舞,赵孝骞在禁军的保护中矮下身子,努力让自己这个目标不那么明显。 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利箭射来,大多被禁军将士胸前的铁甲挡住,也听到了一些闷哼,显然有禁军兄弟中了箭。 “保护世子退出巷道,快!”陈守暴烈大喝。 赵孝骞跟着禁军急步后退。 又是十余支利箭射来,这次的目标仍冲着赵孝骞。 禁军将士拔刀一阵挥舞,身上的甲胄救了他们,挡下了大部分的箭矢,当然,又有几名禁军将士中了箭。 黑暗中不见敌人的踪迹,只是大概知道利箭射来的方向,赵孝骞等人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这种情势下,反击已不太可能,现在要做的是自保。 赵孝骞四顾之后,突然大声道:“敲击铁器,高喊巡街兵马司,动静越大越好!” 陈守等人立马照做。 禁军将士互相敲击佩刀,发出铛铛铛的声响,大家并高声大吼,声音在寂静的夜色里飘荡,很快,周围一些民居被惊醒,纷纷点亮了灯。 陈守和禁军将士仍在步步后退,直到退出巷道外,躲在暗处的敌人却没再射出利箭,显然已远遁了。 兵马司巡街的将士很快赶来,陈守这时才松了口气。 刚才真是太凶险了,反应但凡慢上一步,世子的生死简直不敢想象。 而敌人的行刺手段也非常的专业。 大约从赵孝骞乘坐马车出王府逛青楼那一刻起,他便被人盯上了。 从青楼出来后,赵孝骞的回程便已落入敌人的算计中,伏击的地点,路中间堆积的杂物,四周黑暗的环境等等,时间地点选择非常完美。 可以说,若非陈守警觉,这基本就是个必杀之局,第一轮射向马车的利箭,赵孝骞根本没法躲。 而且敌人也非常理智,不是那种不死不休的死士,两轮箭雨而不中,陈守等人又拼命制造动静,敌人于是便选择了抽身远遁,不再恋战。 被兵马司和陈守等人重重保护,赵孝骞脸色铁青回到王府。 王府内,赵颢似乎已得到下人的通报,正在银安殿焦急等待,见赵孝骞回来,赵颢神色一喜,急忙迎上。 “吾儿可伤着了?”赵颢拉着他的胳膊上下打量。 赵孝骞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父王,孩儿无事,几名禁军兄弟为保护我受伤了,还请父王赶紧找大夫医治,并优加抚恤。” 赵颢挥手令下人速办。 银安殿内,赵颢屏退下人,殿内只剩父子俩。 赵颢沉下脸,道:“吾儿可知是何人谋划?” 赵孝骞摇头,这事儿委实不好查缉,他甚至连怀疑对象都没有,因为可能的嫌疑人实在太多了。 整个朝堂的旧党势力,几乎都有作案的动机。 这怎么查?一個个抓起来动刑审问? 赵孝骞很清楚,自己这是招人恨了,他触动了旧党的利益。 从逼着赵颢上疏废旧复新,到后来被任命为皇城司勾当公事,在他的主持下,皇城司拿问了五名旧党朝臣治罪等等。 不算地方官员,仅在汴京的旧党朝臣足有数千人,可以说,赵孝骞几乎把这数千人都得罪了。 从这数千个嫌疑人里找真正的幕后指使者,几乎不可能。 父子俩相对无言,二人对凶手毫无头绪。 二人不知道的是,子夜这场针对赵孝骞的刺杀,已在汴京城内引发轩然大波。 许多朝臣在深夜被叫醒,甚至连禁宫都有人递了消息进去。 开封府,大理寺,皇城司都已被惊动,无数差役在深夜紧急赶往事发地点,勘察寻找刺客线索。 今夜楚王府的戒备更森严了,陈守麾下所有的禁军将士全部披甲而出,在王府内外四周执刀巡弋,就连平日空荡的王府中庭院子里都站满了人。 没过多久,下人匆匆禀报,皇城司勾当公事魏节求见世子。 魏节来得很快,见到赵孝骞时满面惊惶,打量之后确定赵孝骞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世子无恙,大宋之幸也。皇城司已派人在世子遇袭的附近查找,找到了刺客们伏击之地,他们躲在三处无人的民居中,算计了世子经过巷道的时辰。统一射箭行刺。” “那些人只射了两轮箭,两轮没能击杀世子后,便立马选择遁走,他们都是行家。” 赵孝骞嗯了一声道:“可发现了线索?” 魏节苦笑:“他们是行家,什么都没留下,现场只有他们留下的几枚脚印,脚印也很普通,几乎毫无用处……” 赵孝骞本就没抱多大希望,闻言道:“你们慢慢查吧,没有证据之前不要胡乱牵扯朝臣,事情闹大了,官家也为难。” 魏节小心地道:“世子被刺,应是旧党朝臣所为吧?” 赵孝骞没吱声。 一定是旧党吗?也说不准。 新党急于取代旧党,赵煦调任新党入京的动作太谨慎,节奏有点慢,若是赵孝骞今夜被刺死,龙颜大怒之下牵连无数,新党取代旧党的节奏这不就快了。 所以,赵孝骞若死了,对新党和旧党都是有好处的,凶手是不是旧党还真不好说。 甚至于赵煦……他或许也需要一个快速清洗旧党的理由。 不敢想,越想越阴暗。 赵孝骞摇摇头,道:“你先查,我不说什么,莫误导你查案的方向。” 魏节拱手应了。 匆匆的脚步声又传来。 下人禀报,宫里来人,官家召见世子。 赵孝骞急忙穿戴了官服官帽,上了王府的马车朝皇宫行去。 这次出行,保护赵孝骞的人就多了,百来名禁军随侍马车左右,浩浩荡荡来到皇宫门外。 福宁殿内,赵孝骞躬身行礼,抬头见到赵煦,他正一脸疲惫,但眼神中透着一股怒火。 “这群该死的东西,好大的胆!连刺杀宗亲都敢做,无法无天了!”赵煦涨红了脸怒道。 赵孝骞急忙道:“官家息怒,臣有惊无险,并未受伤,深夜惊扰官家,是臣之罪过。” 赵煦打量他,语气终于缓和了一些,道:“子安,你受惊了,此事朕定会严查,开封府也好,大理寺皇城司,都必须给朕一个交代!” “天子皇都,竟敢做出刺杀宗亲朝臣之举,实在太过恶劣,若不揪出凶手,他日焉知会不会潜入皇宫刺杀朕!” 刺杀朝臣的事,对政治环境宽松的大宋来说,确实很恶劣,不夸张的说,今夜发生的事件,已经算得上惊天巨案,足以震惊天下。 从进殿到现在,赵孝骞一边应对,一边悄悄观察赵煦。 现在他基本可以肯定,此事应该与赵煦无关。 简单的说,赵煦就算需要一个清洗旧党的理由,也犯不着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再说,赵煦打破祖宗成法,任命赵孝骞为勾当公事,刚展现了皇帝魄力做出来的事,转脸就把赵孝骞干掉,逻辑上说不过去。 赵孝骞悄悄松了口气,不是赵煦就好,如果皇帝对自己起了杀心,赵孝骞除了带着活爹抱头跑路,基本没别的办法了。 赵煦安抚了赵孝骞几句后,神色又沉了下来。 “皇城司有三位勾当公事,其中一位在宋辽边境的真定府,今夜朕刚收到皇城司的密信,辽国派出使臣,讨要今年的岁赐,朕刚亲政,新法未行,国库又添一笔支出。” “岁赐”是大宋这边的官方说法,听起来就像是挨了大逼兜后,唯一能保住的一丝尊严。 上予下曰“赐”,所以我大宋还是老大,你辽国是老二,我给你的东西是赐给伱的。 但史书是公正的,赵孝骞知道,所谓的“岁赐”,其实就是“岁币”。 澶渊之盟后,大宋不得不每年对辽国献上岁币,其实就是交保护费,大宋给辽国钱物,辽国可以不攻打大宋,两国从此休兵。 每年岁币有多少呢? 本来是银十万,绢二十万匹,后来仁宗时期,辽国涨价了,每年银二十万,绢三十万匹。 未能统一华夏的割据王朝,就是这么憋屈。 第六十二章 君臣奏对 岁币无疑是丧权辱国的,自古华夏王朝更迭,也就大宋干过这么没出息的事了。 后来的辫子朝,入侵华夏后好的不学,割地赔款这一套倒是青出于蓝,也算帮大宋长脸了。 后世很多人说,我们那帅气迷人的老祖宗缺的只是一张世界地图,这话没错。 但你给大宋官家一张世界地图,他们能干啥?他们是个啥? 华夏都没能统一,别聊那么遥远的话题,超纲了。 岁币不能不给,赵煦很不甘心。 刚接手偌大的帝国,他渐渐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可是北方的辽国却让他清醒地认识到,他的权力还不够大,他仍被北方的辽国死死地压制着。 辽国索要岁币,是皇城司从北方传来的情报。 皇城司的消息传递渠道比较特殊,比正常的军报更快。 赵煦盘算着国库的盈余,不由心中气短。 有一种被高中生堵在巷子里抢了零花钱的愤慨和无奈。 “年复一年!年复一年!每年都交岁赐,我大宋还要交多少年!”赵煦愤怒咬牙。 赵孝骞站在赵煦面前没吱声,这是军国大事,身为宗亲应该避嫌。 赵煦却不肯放过他,从感情上来说,赵孝骞是堂弟,他比那些朝臣更值得信任。 “子安,你说说,我大宋可有办法,让辽国免了咱们的岁赐。” 赵孝骞垂头道:“官家,臣是宗亲,不敢妄议国政。” “你我兄弟闲聊,不算僭越。”赵煦不在乎地挥手。 赵孝骞几番犹豫,想到未来三十年后,华夏史上最耻辱的靖康之耻就要发生,从皇帝到宫室宗亲数千人,都被金国俘虏,其中便包括自己这个楚王世子。 刚穿越过来时,赵孝骞的想法很简单,大不了事发前带上老婆孩子远遁,从此隐姓埋名。 毕竟独自一人改变历史轨迹,实在太辛苦了,赵孝骞下意识便想逃避。 可是,如果有机会能改变历史,为什么不试试?何必非要落得隐姓埋名浪迹天涯的下场?住在汴京成吃香喝辣不更惬意吗? 现在赵煦当面垂问国事,算不算一次机会? 赵孝骞咬了咬牙,那么,就试试吧。 不听也无妨,就当给狗念经了。 赵孝骞沉默许久,缓缓道:“官家若许臣大胆,臣便妄议几句,对错与否,望官家勿罪。” 赵煦点头:“大宋无言者论罪的规矩,你但说无妨。” “官家,欲免岁赐,不能指望辽国发慈悲,而要靠咱们大宋自身的实力,咱们实力强大了,辽国还敢要岁赐吗?臣的这个想法,不知官家认同否?” 赵煦不假思索点头:“此为正理,朕深以为然,子安继续说。” 赵孝骞松了口气。 就怕他与赵煦的三观不合,若赵煦回答说朕就是喜欢跪着,朕只想让辽国给朕打個折,接下来就真没啥好聊的了。 “所谓‘实力’,无非‘富强’二字,国富,军强,如今大宋虽国库不足,但勉强能支应一场大战,唯独‘军强’二字,臣昧死言,远逊辽国多矣,官家认同否?” 赵煦笑了:“子安说话不必如此小心翼翼,说一句便问朕是否认同,朕是在问计于臣,也就是君臣奏对,子安大胆畅言便是。” 赵孝骞却严肃地摇头:“不,臣所说的话,是一步步来的,臣需要知道,官家与臣的想法是否契合,以及契合到哪一步。” 赵煦顿时也严肃起来:“好,国富军强,朕也认同。” 赵孝骞接着道:“军队强大,可御外辱,可平内乱,不客气的说,官家对大宋的统治基础,其实是建立在军队的效忠之上的,这句话,官家是否认同?” 赵煦认真想了想,迟疑点头:“也算……认同吧,朕以前认为,皇帝是靠文官的拥护,才能左右朝局,推行国政,但子安所言也不无道理,若无军队效忠,朕的话谁肯听?谁肯拥护朕这个皇帝?” 意见稍有分歧,赵孝骞于是停顿了很久,他在等赵煦自己消化,转变观念。 这场君臣奏对,只是偶然发生的。 但或许在多年以后,会被浓墨重彩记入史册。 赵孝骞此刻要做的事,是彻底板正赵煦的观念。 大宋之弱,是从开国时的国策上便已注定了的,所谓的“祖宗成法”,才是造成大宋羸弱的根本原因。 良久,赵煦终于点头,这次语气坚定了许多,或许是自己想明白了。 “没错,军队的效忠,比文官的拥护更重要。” 赵孝骞接着道:“官家若能想通这一点,便知‘国富’与‘军强’是同样重要的,推行新法是为了国富,但军队方面,官家却不闻不问,那么,大宋便只能跟以前一样,年复一年给辽国交岁赐。” 赵煦脸色突然一变:“子安的意思是,军队也要变法?” 赵孝骞叹道:“军队变法很难,眼下不一定有条件变法,至少……对大宋的军汉们多一些善意的优恤,稍微提高一下他们的地位。” “军汉们的要求不高,朝廷每年多给些军饷,以及……把他们当人看。肚子喂饱了,尊严满足了,谁敢不为官家卖命?何至于面对辽军时一击即溃,一败再败。” 看着神情有些震撼的赵煦,赵孝骞低声叹道:“官家,文贵武贱固是祖宗之法,但自真宗后,此风愈演愈烈,武人军汉们已被文官踩进泥土里了。” “官家可知,民间有句俗语,叫‘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此为何故?因为军汉没地位,没待遇,甚至没人权。” “可是,官家需要军汉们保江山社稷啊,若对为国卖命的人如此苛酷,日后谁愿为官家效死?” 赵煦神情愈发震撼,赵孝骞今日的话,简直闻所未闻,甚至听起来有些刺耳,但他的每句话赵煦都无法反驳。 文贵武贱是事实,没把军汉们当人也是事实,朝廷募兵制愈见艰难更是事实。 武将军汉在君臣的眼里,简直与下人奴隶一般,动辄喝骂训斥。 赵孝骞的话直指重点,赵煦突然察觉,长此以往,大宋莫说交岁币了,就连社稷都岌岌可危。 “朕,朕的汴京尚有三十万禁军……”赵煦艰难地试图找回场子。 赵孝骞笑得很灿烂:“官家这么说的话,臣无言可进。” 我跟你聊军心士气战斗力,聊军人的尊严地位,你特么跟我聊数量。 这不是耍流氓么。 大宋军队的问题很复杂,从赵匡胤的国策,到募兵制的利弊,再到历任官家对兵权的掌控和防范等等,一团乱麻似的问题。 今日赵孝骞只说了最浅显的东西。 饭要一口口吃,今日之言,只当在赵煦心里种下一粒种子,让他自己慢慢苏醒,从而意识到该对军队有所改变了。 赵煦此刻的心绪很乱,赵孝骞的话让他赫然发觉,大宋的军队确实应该解决一些问题了。 禁军,厢军,乡军,不管什么军,其实都存在很多问题,这些问题在奏疏上能看到,但被新法旧法国库财政弄得焦头烂额的他,下意识便忽视了军队的问题。 “子安之言,振聋发聩,朕受教了。”赵煦由衷叹道。 赵孝骞急忙道:“臣妄议国政,官家恕罪。” “国士良言,正该论功,怎可言罪?”赵煦展颜一笑,深深地注视着他:“朕没看错人,子安有大才。” 第六十三章 防身利器 赵煦对赵孝骞是很欣赏的,这种欣赏与亲情无关,纯粹是帝王对臣子的欣赏。 最初赵孝骞逼着赵颢上疏,生生将赵颢的立场掉了个头,从旧党摇身一变成为新党,赵煦当时就被赵孝骞的决断感到惊讶。 后来打爆刘挚的狗头,双方御前对峙时,赵孝骞不慌不忙将新旧两党之争,巧妙转化成忠孝之争,瞬间站上了道德高地,扭转了不利的局势,赵煦更对赵孝骞另眼相看。 直到今日的君臣奏对,赵孝骞直指大宋军队的弊病,委婉劝谏赵煦改变文贵武贱的局面,赵煦再次刷新了对赵孝骞的认识。 抛开宗亲兄弟的关系不论,如此聪慧又果决的臣子,哪个帝王不喜欢? 赵煦脑海中此刻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此人若非宗亲,当有宰相之才。 前日打破祖宗成法,将他任为实权官职,赵煦愈发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 如此大才,值得破例。 今日赵孝骞的进谏,赵煦每個字都记在心里了。 正如赵孝骞所预料的,他在赵煦的心里种下了一粒种子。 历史上的哲宗赵煦不是昏君,后人对他评价多有褒扬,如果赵煦不是太短命的话,应是大宋中兴之主。 可见赵煦本人是不昏庸的,他只是寿命跟不上…… 对于臣子正确的言论,赵煦当然是能够接受的,一如赵孝骞今日所言。 “子安今年十八岁了,朕记得……尚未成婚吧?”赵煦忽然笑道。 赵孝骞一惊,目光警惕地看着他。 你想干啥? “臣年少无知,尚无娶妻之念。”赵孝骞急忙回道。 赵煦不悦皱眉:“十八岁了,怎能不娶妻?年少无知也叫理由么?” “好吧,臣说实话……没玩够。”赵孝骞心里憋屈。 这句其实不是实话,我特么根本没玩过啊! 赵煦一愣:“你……好真诚啊。” “本色如此,官家谬赞了。”赵孝骞不好意思地道。 “朕没夸你。”赵煦没好气地道:“十八岁未成婚,你父王不着急么?” “父王十几房侍妾,没空着急……” 赵煦瞠目结舌,这对父子真是…… 聊天气氛不对,赵孝骞发现继续聊下去,赵煦说不定要给自己赐婚了。 我可以对国家大事指手画脚,但你最好不好对我的终生幸福指手画脚。 于是赵孝骞赶紧提出告辞。 赵煦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满肚子话被堵在心口,很不爽。 临退出福宁殿前,赵煦叫住了他。 “子安,你今日所言之事颇有道理,朕会认真考虑的。” 赵孝骞停顿片刻,转身长揖:“大宋之福,江山甚幸。” ………… 回到王府已是天亮,从昨夜遇刺开始到现在,赵孝骞根本没休息。 总之就是见各种人,回答各种问题,顺便稀里糊涂搞了个君臣奏对。 回到王府后,赵孝骞谁都不搭理,径自回到院子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久,醒来已是黄昏时分。 丫鬟侍候洗漱,端来膳食,赵孝骞用过后,独自坐在院子里,看着渐渐西沉的夕阳。 或许是神经太粗,或许是后知后觉,直到此刻闲下来,昨夜遇刺的一幕才在脑海中闪现画面,然后,赵孝骞一阵庆幸后怕。 活了两辈子,昨夜是自己第一次在生死关前转了一圈。 当时不觉得害怕,后来被召进宫奏对,也没时间害怕,现在赵孝骞才赫然发觉……我特么差点被杀了啊! 没人告诉我古代这么危险啊! “来人,送壶酒来,本世子要压压惊!”赵孝骞擦了擦额头道。 刚醒来就喝酒,赵孝骞一通猛灌,一壶又一壶。 一个多时辰后,赵孝骞再次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生物钟居然正常了,神奇不神奇。 大醉之后,人生境界升华了,赵孝骞做了一个决定。 在这个危险的古代,首先要做的不是什么挥斥方遒,指点江山,而是做好保命的准备。 不然下一次遇刺,自己还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于是赵孝骞当即命人找来两名铁匠,手艺最厉害的那种。 王府后院找了块空地,就地开炉。 工业基本等于原始社会的古代,很多现代的大杀器只能靠手搓。 幸好赵孝骞是世子,不必亲自搓,找人帮他搓。 两名铁匠已就位,一脸懵懂地等着世子的吩咐。 炉子烧得很旺,两名铁匠站在炉子边敲敲打打,赵孝骞则命人在旁边支了个小茶几,上面摆满了瓜果点心,一边吃一边悠闲地指指点点。 首先,需要一大块精铁,百炼精铁,然后,最重要的是做出一根笔直的铁管,焊接是不行的,只能套模。 铁管的制作过程很艰难,两名铁匠试着制作了好几次,每次都在套模时失败。 没关系,赵孝骞还年轻,他才十八岁,他有耐心等到天荒地老,总之,这玩意儿不造出来,赵孝骞不打算出王府了。 外面太危险,男孩子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 铁管造了多次,成品率等于零,两名手艺精湛的铁匠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直到下午时分,满头大汗的铁匠才递来一根铁管,一脸的忐忑不安。 赵孝骞接过铁管比划了一下,又测试了一下笔直程度。 不算优秀,但……差强人意,勉强可用。 接下来打磨铁管内壁,用砂纸摩擦,直到内壁光滑如镜。 最重要的步骤完成,其他的就容易了,赵孝骞又递过几张图纸,上面详细画出了机件的大小尺寸。 看着图纸上怪模怪样的机件,两名铁匠面面相觑,又不敢问,老老实实照吩咐打造。 相比那根笔直的铁管,其他的机件虽然古怪,但还算容易打造了。 没过多久,所有的机件都打造完毕,两名铁匠松了口气,以为可以完工回家时,赵孝骞却仍没放过他俩。 于是继续打造,按赵孝骞的吩咐,以铁管内壁直径为标准,铁匠手工搓了几十个小铁丸出来。 要了老命了,铁匠想哭,想回家…… 这位世子到底造了个啥古怪玩意儿呀。 看着自己图纸上的东西慢慢具象化,赵孝骞的心情越来越欣悦。 该打造的东西都造完了,接下来便是组装,这活儿赵孝骞自己能干。 两名铁匠小心翼翼提出告辞,赵孝骞有些迟疑。 “听说但凡神器出炉,铁匠都会以身殉炉,惊动天地神祗,两位要不牺牲一下?都是为了工作嘛……” “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 两名铁匠大惊失色,扑通便跪下了:“世子饶命!” 赵孝骞叹了口气,确实有点为难人了,要不换个思路,扔只鸡进炉子试试?熟了还可以捞出来吃掉。 活儿干完了,铁匠战战兢兢告辞,二人互相搀扶着,抖抖索索走向王府大门。 天色已晚,赵孝骞今日份的青春就耗在这玩意儿上面了。 赵颢负手神态悠闲地走来,见赵孝骞手里把玩着几件形状古怪的东西,赵颢未语先夸。 “吾儿玩物丧志的模样都那么的英俊不羁!” 赵孝骞翻了个白眼,这种毫无原则的胡乱吹捧,他早已麻木了。 赵颢凑过来,端详着他手里的玩意儿,半晌看不出究竟,好奇问道:“听说吾儿一大早便叫了铁匠打造东西,这打造的是个啥呀?” 赵孝骞眼神盯着手里的机件,试着一件件组装,嘴里淡淡地道:“孩儿一时心血来潮想出的新玩意儿,一件防身击敌的利器。” 赵颢一愣:“防身……还击敌?” 神情呆怔地看了看赵孝骞手里的机件,又看了看两名铁匠刚刚离去的方向。 然后赵颢猛地一激灵,扬声喝道:“来人,把刚才那两名铁匠追回来,不准他们跟任何人交谈,快!” 第六十四章 又见狄女 赵颢突然间的自我,赵孝骞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机件啪嗒掉茶桌上了。 “一把年纪了还咋咋呼呼,父王,您稳重点……”赵孝骞无奈地劝道。 “孩儿叫俩铁匠随便打造点东西,父王不必大惊小怪,铁匠拿工钱办事,活儿干完了,互不相欠,您把他们追回来作甚?” 赵颢整张肥脸涨得通红,难得地对儿子发飙了:“直娘贼,混账东西,你才应该稳重点!” “你自己想出来的东西,定是当世第一个,若真是防身击敌的利器,被铁匠传了出去,不知多大的祸患!” 赵颢必须生气了。 对儿子的本事,赵颢并不了解,但他就是有着盲目的自信。 上次赵孝骞莫名其妙搞出雪盐这东西,赵颢就知道儿子不是凡人,他造出来的玩意儿要么很赚钱,要么很厉害,总之,天下独一份。 今日儿子又搞出了新东西,赵颢怎能容许铁匠把如此重要的发明泄露出去。 赵孝骞被训得一愣一愣的,有点受伤。 抛开事实不谈,我已不是你最爱的小宝贝了吗? “铁匠必须追回来,陈守,陈守!死哪儿去了,快!”赵颢怒道,根本不理会黯然神伤的宝贝儿子。 赵孝骞有点不安:“父王,不至于杀人灭口吧?” 赵颢冷冷道:“杀人不至于,但这俩铁匠,以后王府管生管死,管他全家三代吃喝。” 赵孝骞叹了口气,铁匠招谁惹谁了?一大早被人请进王府,莫名其妙打造了几件东西,结果一辈子都栽进去了。 不过换个角度想,有人管吃管喝,三代吃喝不愁,也算端了铁饭碗了,似乎……不是坏事? 垂头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机件,赵孝骞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手搓出了个了不得的玩意儿,属于……高级军事机密的那种? 东西没造完,除了铁造的机件外,还需要木匠。 这次赵颢不惯着他了,亲自请来了手艺精湛的木匠,先与楚王府签了卖身契,然后再按世子的要求造零件。 需要的配件很快造好了,纯手工打造。 接下来赵孝骞便忙着将所有的配件组装起来。 半個时辰后,一个短小精致且样式古怪的玩意儿完整地出现在父子俩的视线内。 赵孝骞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端详许久,觉得没啥大问题。 赵颢凑了过来,一脸茫然地观察半晌:“这到底是个啥?” “很厉害的东西,有了它,孩儿终于能放心出门了。”赵孝骞欣然而笑。 ………… 行走江湖,安全第一。 赵孝骞没想到这个世界如此危险,他更没忘记上次被人行刺后,无论幕后黑手还是凶手都没抓到,保不准他们还会再次行刺。 打造的东西已经做好,但还缺最后一种材料。 这种材料别的地方不好找,不过赵孝骞可以确定的是,有一个地方一定有。 于是赵孝骞当即便朝王府外走,一边走一边吩咐:“陈守,带上人马跟我出城,……多带点人,好生保护我,心肝宝贝一样把我捧在手心里。” 怕死是真怕死。 这次出门赵孝骞居然动用了王府两辆马车,其中一辆是空的,目的是迷惑可能藏在暗处的敌人。 一千多年前的秦始皇这么干过,巡至博浪沙时,张良必杀的一击果然失败,击中了伪装的车驾,帅气迷人的老祖宗逃过一劫。 赵孝骞为了安全,效仿一下老祖宗总是没错的。 宝贝儿子要出门,赵颢满肚子疑问没得到答案,愣了一下后,也跟着赵孝骞上了马车。 儿子越神秘,赵颢越好奇,他造出来的那个古怪的东西到底是个啥。 马车出行,陈守这次带了近百名禁军将士跟随护侍。 出门向北,出天波门,行至玉清宫外,到了目的地。 父子俩下了马车,不出意外,青阳老道又在石牌下迎候。 见面行礼,青阳老道神情忐忑,尤其是见到赵孝骞时,更是下意识地夹起了双腿,笑容比被逼良为娼的舞女还难看。 赵颢对青阳老道很客气,或许已不止是客气,而是类似于一种信仰崇拜。 赵孝骞却盯着青阳老道似笑非笑,看得青阳老道后背发凉,笑容愈发勉强。 赵颢大约是有道家信仰的,拽了拽赵孝骞的袖子,低声道:“不得对真人无礼!” 赵孝骞这才懒洋洋朝青阳老道潦草地行了一礼。 青阳老道受宠若惊,连连谦让。 最近这段日子赵孝骞有点忙,但青阳老道却记得很清楚,曾经玉清宫被这位楚王世子支配的日子不堪回首。 当初赵孝骞住在玉清宫那几日,道观上下简直惶惶不可终日,吃的喝的用的,差点把赵孝骞当祖宗供起来。 青阳真人倒也是条汉子,玉清宫被赵孝骞折腾得鸡飞狗跳了,仍咬死了牙关,死活不归还赵颢捐出的钱财。 三人互相见礼,赵孝骞正要说出来意,却听青阳身后一道惊喜的声音。 “世子你也来啦,好巧!” 然后便见一袭娇俏生姿的身影走过来,竟是多日不见的熟人狄莹。 上次见她还是在瑶华宫外,狄莹小小帮了赵孝骞一个忙,也欠了她一个人情。 赵孝骞露出了笑容:“原来是狄姑娘,……为何每次见你都在道观外?” 今日的狄莹打扮得很俏丽,一袭紫色襦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俏脸不施脂粉,皮肤却仍白里透红,满满的胶原蛋白,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狄莹两眼发亮盯着他,笑道:“多日不见世子,汴京城里倒是听说了世子不少传闻,你最近真是炙手可热呀。” 两人聊了几句,旁边的赵颢终于忍不住了,堆起满脸肥肉的笑容,乐呵呵地道:“吾儿,这位姑娘是……” 赵孝骞于是互相介绍。 狄莹俏脸一红,急忙肃然敛衽,盈盈一礼:“小女子拜见楚王殿下。” 赵颢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狄莹,一双小绿豆眼骨碌直转,不知在想什么。 “哈哈,原来是狄大将军之后,好,好!老夫记得令尊是西上阁门副使,不知令尊可好?” 狄莹脸蛋儿愈发通红,与赵颢有问有答,大家闺秀的礼仪很标准。 赵颢一边聊一边打量狄莹,越看越满意,一副老怀甚慰的模样。 两人毫无营养地闲聊时,赵孝骞走到青阳老道面前,低声问道:“真人,今日前来有事相求。” 青阳老道急忙道:“世子尽管吩咐。” “我想在贵观弄点火药,应该不难吧?” 青阳顿时摇头道:“玉清宫是祈福供奉之所,怎会有火药,世子恕罪,您的要求贫道实在难办。” 赵孝骞面不改色道:“好,那咱们聊另外一件事……” “何事?” “关于我父王捐给贵观一大笔钱财的事,不算珍奇珠玉,仅是银钱便足有上万贯吧?” 青阳脸色一变,苦笑道:“世子所求之火药,贫道这就给您送来。” “上道!”赵孝骞笑赞曰。 第六十五章 利器面世 赵孝骞很笃定,只要是道观,一定有火药。 世人只知火药是华夏的四大发明之一,但很少有人知道,火药其实就是道士发明的,而且早在隋朝时就有明确的记载了。 道士为何发明火药? 自然是跟炼丹有关了,啊不然咧?难道他们打算用来生火做饭? 众所周知,道士炼丹讲究天人合一,所以炼丹时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说,胆子也特别大,啥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敢搞里头。 黄铜,朱砂,水银,硫磺等等,总之,天地万物皆是炼丹材料,吃完不是成仙就是变鬼。 更牛逼的是,乱七八糟的材料炼出来的丹,道士不仅自己嗑,还敢送给皇帝嗑,是真不怕被诛九族啊。 所以赵孝骞不假思索便来了玉清宫,各种威逼利诱后,青阳老道以异常乖巧之姿飞奔入内,取火药去了。 赵颢与狄莹这时也尬聊差不多了,狄莹神情忸怩地走过来,赵颢则看着二人,一脸诡异的姨母笑。 “每次见你都在道观外,你是想出家么?所以提前来踩点?”赵孝骞好奇问道。 狄莹白了他一眼,道:“凑巧罢了,过几日是家母寿诞,我来玉清宫为母亲祈福。” “倒是世子来此作甚?” 赵孝骞道:“弄了个新玩意儿,还差一样材料,青阳真人帮我取去了。” 狄莹杏眼睁大:“新玩意儿是什么?” 赵孝骞反手从腰后掏出新造的物件,旁边的赵颢欲言又止,想想这闺女或许是他日后的儿媳,应该也算自己人了,于是不再言语。 狄莹的表情跟赵颢一样,一脸的茫然困惑。 赵孝骞手里的物件样式很古怪,至少狄莹从未见过。 此物体积不大,一根铁管连接一些机括机件,手握处是一个木制的托儿,下方还有一个圆形的弯钩状的东西,恰好够一根手指塞进去扳动。 “此为何物?” 赵孝骞瞥了赵颢一眼,道:“它叫‘滑膛燧发枪’,防身用的。” “滑……滑什么……”狄莹愈发困惑,连名字都念不明白。 赵孝骞没法解释,如今的大宋军队其实已出现了比较原始的火器,但火器的威力很不够,在战场上都没有刀枪好使,所以火器并未能列装军队。 而赵孝骞造出的火枪,叫“滑膛燧发枪”,眼下的工业水平太原始,没办法划膛线,所以叫“滑膛”。 这种枪算不得多先进,但至少比如今大宋的火器先进几百年。 晚晴鸦片战争时,英军就是用这种燧发枪打进了华夏,西方各国也是靠这种燧发枪,逼着辫子签下各种丧权辱国的条约。 如今的工业条件下,赵孝骞能纯靠手搓出这种燧发枪,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凡涉及到個人的安危,总是会激发神奇的灵感和能力。 青阳老道很快取了火药来,赵孝骞接过,手指拈了一块揉捏了一下,却渐渐皱眉。 这个时代的火药,里面的杂质太多,道士用来炼丹的工具,里面掺杂了朱砂,泥土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更重要的是,这个时代火药的最佳配比没被发现。 显然赵孝骞需要的最后一样材料,还要费一些周折。 于是赵孝骞便向青阳老道要了一个院子,又让青阳找来硫磺,木炭,硝石,蛋清,石墨等材料。 过滤乱七八糟的杂质还不如自己造,赵孝骞索性就在玉清宫开工了。 赵颢和狄莹一直好奇地观察,看着忙得满头大汗的赵孝骞,狄莹的杏眼里光芒闪动。 她的眼里倒映着赵孝骞的影子,但要说到喜欢,倒也不至于,更多的是满满的好奇。 很难想象,眼前这位表情认真的少年,与当初逼着纨绔们排队交钱的无耻恶霸,竟是同一个人。 两者形象截然不同,狄莹脑海里的画面很难将这两个形象重合。 不像小家碧玉那般羞怯畏缩,狄莹是大家闺秀,气质落落大方,此刻她很直接地盯着赵孝骞,眼神里满是探究,似乎在思考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赵孝骞浑然不知自己被人直勾勾地盯着,他已将各种材料研磨成粉,然后配出了最佳比例,掺入蛋清和石墨,使火药形成颗粒状。 长舒一口气,赵孝骞满意地点头:“总算做完了。” 赵颢精神一振:“做好了?” 赵孝骞手里揉搓着颗粒状的火药,眼神闪过一丝犹豫。 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发明,数百年以后,因为这个东西,世界彻底进入了热武器时代,它的面世,对人类文明说不清是进步还是后退。 如今这个本该在数百年后才出现的东西,却在赵孝骞的手中提前面世,他的心里也委实有些发憷。 这对蝴蝶翅膀扇出来的风,不知有几级…… 赵颢和狄莹在一旁傻傻地看着,他们直到现在也没搞清楚,赵孝骞到底发明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一个样式古怪的铁疙瘩,一堆黑乎乎颗粒状的东西,它们组合起来能防身,能击敌? 赵孝骞端详新配出来的火药许久后,终于展颜一笑。 “找个偏僻的地方试试。” “如何试?”赵颢兴奋起来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兴奋个啥。 “请青阳真人过来配合一下,头上顶一个葡萄,能不能打中看他的造化,父王以为如何?” 赵颢脸色变了,虽然不知为何头上要顶个葡萄,但儿子此刻的表情怎么看都像不怀好意的样子…… 好像不太划算,赵颢刚倾尽家财捐的香火钱,人家青阳真人口袋还没捂热,却被自己的儿子不偏不倚地干掉了,恐怕不大合适吧? 三人离开玉清宫的院子,朝道观后庭走去,一直走到一个荒无人烟的丘陵处,赵孝骞才掏出了燧发枪。 防身用的武器,体积并不大,比前世的手枪稍大一点,可以随手插在腰带上。 找了一块青砖立在不远处,赵孝骞退到二十步外,装填火药,塞入铁丸,举枪瞄准。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 看热闹的狄莹吓得一声尖叫,下意识捂住耳朵蹲下。 赵颢浑身肥肉直颤,脸色苍白地盯着赵孝骞手里的燧发枪。 燧发枪还冒着白色的烟雾,但二十步外的青砖却已四分五裂,成了一堆碎块。 赵孝骞盯着那堆碎块,表情不置可否。 二十步,很正常的距离,以火药的装填量来看,它应该还能打更远。 不理会赵颢和狄莹的震惊,赵孝骞又找来一块青砖,然后退出三十步外,装药,填丸,击发。 又是砰的一声巨响,青砖再次碎裂,很好,三十步也是有效射程。 正要退到五十步外试试,赵颢这时终于回过神,一脸惊惧又激动地拽住了他。 “骞儿,它是何物?它究竟是何物?!” 赵孝骞一脸莫名其妙:“孩儿不是说过了么,防身击敌的玩意儿呀。” “防身?它仅只是防身?!”赵颢激动得浑身直颤。 第六十六章 可敌辽骑 一个人为了保命,做出什么都无须大惊小怪。 要不是材料未知,赵孝骞甚至想手搓一件金丝软甲,经历过一次刺杀后,赵孝骞更深刻明白自己就是一件精美的瓷器,一定要小心呵护。 可以抚摸,但请勿碰撞。 赵孝骞造燧发枪的目的纯粹只是为了自保,他没想那么多,但赵颢和狄莹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燧发枪和火药的制造过程,赵颢自然是清楚的,可以说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燧发枪和火药从无到有,一个个小零件组装起来。 当时赵颢不觉得什么,内心其实是有些不以为然的,这么一块铁疙瘩,靠它防身击敌,怎么看都不可能。 然而事实就是这么神奇,火药填装进铁疙瘩里后,赵颢亲眼看到了青砖的下场。 三十步之外,一声巨响,青砖粉碎。 赵孝骞没骗他,这個小小的铁疙瘩真会要人命的,而且非常犀利,打出去的弹丸不比强弓弱。 赵颢是个老纨绔,但并不代表他没见识。 燧发枪展现出来的威力,赵颢闻所未闻,但可以预见,若是在战场上,这种利器形成一定的规模,或许便可改变一场战争的结果。 “骞儿,如此神奇之物,你究竟是如何造出来的?”赵颢的眼神甚至有些害怕了,他突然察觉儿子的变化有点恐怖。 赵孝骞揉了揉额头,编瞎话啊,比造燧发枪还难。 “孩儿这些年不喜出门,待在王府里常常胡思乱想,很多莫名其妙的念头便是这几年冒出来的,如今不过是把那些念头造出来了而已。” 解释很完美,无可挑剔,一个常年自我封闭的人,总会有不凡之处的,这种“不凡”有时候甚至会变成疯魔。 古往今来的绝顶天才,不就是这样的么。 赵颢大吃一惊,仔细回忆这些年儿子的表现,再看看他手上的燧发枪,顿时喜不自胜。 楚王一脉居然出了一个天才,跟谁讲理去? “此物堪为国器,骞儿欲待如何处置?”大喜之后的赵颢突然沉声问道。 赵孝骞茫然道:“随身带着,用以防身啊,不然呢?” 赵颢一跺脚:“糊涂!如此利器,怎可藏私不示?被人知道了,大小也是一桩罪过。” 说着赵颢一把拽住赵孝骞的胳膊往外走。 “走,随为父进宫!” 赵孝骞踉跄而行,不忘回头朝狄莹招呼:“狄姑娘,我先告辞……对了,青阳老牛鼻子讹你捐香火钱,千万莫答应!” “花钱买平安这事儿,你找我,我便宜!” 父子俩跌跌撞撞跑远。 狄莹站在原地,呆怔地看着二人的背影,良久,一双杏眼弯成一轮月牙儿,像站在梧桐树下的白月光。 今日收获不小,狄莹好像对这位楚王世子了解更多了。 越了解,越觉得这人有意思,而且……他真的好聪明啊,如此厉害的东西,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 回城的马车上,赵颢要来那把燧发枪,握在手心里仔细观察,每个机件都看得清清楚楚,脸上的表情很莫测,有一种陌生的神秘气质。 赵孝骞叹气:“父王,一件防身的玩意儿而已,没那么厉害吧,它的作用其实跟箭弩差不多,都是远程兵器。” 赵颢却淡淡瞥了他一眼,道:“骞儿,此物最远可至多少步?” 赵孝骞想了想,道:“父王手上这个,孩儿还没在内壁划膛线,最远大约能至五十步外,若是内壁划了膛线,有效射程应能至百步外。” 赵颢哼了哼,道:“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在战场上,一万人装备此物,轮流而击,面对辽国的骑兵,胜负如何?” 赵孝骞吃了一惊。 果真不能小看古代人的智慧,一辈子只知吃喝玩乐的老纨绔,对军事和政治的嗅觉竟都如此灵敏。 赵颢所说的,是燧发枪时代的三段四段式射击。 鸦片战争时期,英军就是靠这种射击方式,仅凭区区数千人,将辫子朝的数万骑兵打得落花流水。 那真是一个无比屈辱的年代,不是没有勇于牺牲的英雄,只是他们拼尽了全力,却仍然无法靠手中的刀剑击败火枪。 大浪淘沙,淘掉的不仅是悲壮的英雄,也淘掉了暗淡的落后文明。 见赵孝骞沉默不语,赵颢缓缓道:“当今官家年轻力盛,为父看出他有进取之心,所缺者,天时也。” “骞儿,此时的官家,或许正需要有人给他一点振奋,一点信心。” 拍了拍手上的燧发枪,赵颢微笑道:“此物,正合适。” 赵孝骞古怪地看着他,道:“父王,你让我感到陌生,恢复一下好吗?孩儿眼中的父王,不应该是这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赵颢哈哈一笑,道:“好,老夫换个说法,……此物,可为吾儿晋身之阶,将来官家会封你更大的官儿。” 马车进城,来到宫门外。 父子俩很快见到了赵煦。 集英殿外的小广场上,赵煦满头雾水地看着赵孝骞填药装弹,朝着五十步外的一个靶子射击。 砰的一声巨响,四周的班直禁军吓了一跳,下意识拔刀戒备。 赵煦也吓到了,一脸惊疑地看着赵孝骞手中冒白烟的古怪东西。 宫人飞快取来靶子,赵煦看了看靶子上的小洞,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它打中的?” 一旁的赵颢弓着腰使劲点头,满脸自豪的表情。 赵煦也是个聪明人,当即闻了闻空气中尚未消散的硝烟味,道:“子安所造之物,应是火药激发的吧?” 赵孝骞垂头道:“是。火药激发,催动枪管里的铁丸,铁丸中靶。” 赵煦看问题似乎比赵颢更深远,闻言眼中光芒闪动,道:“子安造的火药,似乎与道士们用的火药不一样?朕记得,道士炼丹用的火药,没这么霸道。” 跟聪明人聊天实在太省心了。 赵孝骞笑道:“确实不一样,臣对原来的火药配方增减了一番。” 赵煦说中了重点。 燧发枪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将铁丸打出去而已。包括二十一世纪的先进枪械也是如此,把子弹射出去而已。 重点是什么? 是用火药给子弹赋能,使其初始速度达到击杀敌人的效果。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只要子弹足够快,任何牛逼的敌人都会被瞬间打爆狗头。 双手捧着燧发枪,将它递到赵煦手上。 赵煦反复打量这把粗糙的燧发枪,眼中的光芒不停闪烁。 “子安造它是用来防身的?”赵煦问道。 “是,臣被刺杀过一次后,特别需要安全感……”赵孝骞无辜地道。 赵煦瞥了他一眼:“伱这胆子未免……” “臣想好好活着,为官家的丰功伟业添砖加瓦。” 仔细端详着手里的燧发枪,四周一片寂静。 然而许久之后,赵煦的呼吸突然渐渐急促起来。 赵孝骞暗暗一叹,果然,赵煦也想到了此物装备军队的可能。 “若万人备之,列阵以峙,可敌辽骑否?”赵煦努力保持镇定问道。 第六十七章 雄心立生 能不能敌辽骑,这个问题赵孝骞也没有答案。 赵孝骞一直固执地认为,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因素是人,不是武器。 再快的子弹,也打不到火云邪神的狗头,但只要实力够强,踩脚趾都能让火云邪神惨叫。 辽国,一直是历任大宋官家的心病,也是高悬在大宋头顶上的一柄利剑,没人知道它何时会落下。 但没落下的这百余年,却时刻压得大宋君臣喘不过气来。 赵煦不是昏君,亲政以后,他确实有进取之心,他想做出一番超越前人的功绩,但他也需要信心,需要与辽国对抗的筹码。 今日,他好像找到了这个筹码。 一个奇怪的东西,用火药激发后,竟能击五十步之远。 据赵孝骞说,如果枪管内壁刻划膛线,换上一种尖锥型的子弹,甚至能打更远,两百步三百步也不是没可能。 赵煦不懂什么是“膛线”,也不懂什么是尖锥型的子弹。 但他懂距离,懂射程。 如果这种火枪真能打到三百步外,从此以后,大宋何惧辽骑? 前日与赵孝骞奏对的画面,在赵煦的脑海里浮现。 大宋的军队,确实到了改变的时候了,如果宋军士气军心高涨,人人皆愿为国而舍生,再配上这种可击三百步的火枪,辽国并非不可敌。 每年那一笔屈辱的岁币,也不必再交了。 “朕没看错人,子安果然有大才!”赵煦激动地望向赵孝骞。 “官家谬赞了,臣愧不敢当。” 赵煦盯着手里的燧发枪,道:“子安可知,其实我大宋有军器监,与火药有关的兵器,多达十余种,元丰六年,大宋与西夏一战中,便已用上了火蒺藜,毒烟球等火器……” 赵孝骞点头:“臣知道。” “明明有火器,在战场上却仍不如人意,子安可知为何?” 赵孝骞想了想,道:“火药的问题?” 赵煦叹道:“没错,是火药的问题,军器监所用之火药,用俗话来说,便是两個字,‘没劲’。” 这话够俗,但一听就懂。 其实火药军事化的运用,大宋开国便有了,只是造出来的火器由于火药配比原因,显得不够霸道。 所以大宋的各种火器在战场上的用法,是以“燃烧”为主,而非“爆炸”,或者说,就算能爆炸,威力也达不到有效杀敌的效果。 如果宋军的火器真那么厉害,大宋早特么统一华夏了,犯得着每年憋屈地给辽国送岁币? 赵孝骞造的也是火器,但赵煦刚才一言便道中了关键。 真正有创意的不是燧发枪,而是击发铁丸的火药。 赵煦激动的也是这个,赵孝骞找到了威力最霸道的火药配比。 火药有了最佳的配比,那么用在战场上,跟以往可就大不一样了。 赵孝骞是聪明人,他知道赵煦不会无缘无故跟他聊火药。 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只写了三行字,是他在玉清宫配火药时事先写下的。 “官家,此为火药最佳配比之方,臣愿献予官家。”赵孝骞双手奉上。 赵煦接过配方,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折起郑重地放入怀中,满意地笑了。 “子安,有大功于社稷!”赵煦用力地拍着他的肩。 不夸张的说,怀里的这张配方,足以改变一个时代。 “官家,臣改良后的火药配比……十分霸道,若欲大量配制,还请官家挑选可信之人,否则配方若流传于外,臣恐埋下祸患。”赵孝骞低声道。 赵煦严肃地道:“今日见燧发枪之威,朕已知其厉害,若流传出去,或会反噬于己,子安放心,朕不会大意的。” 走到赵孝骞面前,赵煦认真地道:“子安,好好做事,好好做人。让那些不满的朝臣们看看,朕任用宗亲的决定是没错的,朕的兄弟,比朝臣们更有才华,更能报效社稷。” “让那些老朽快入土的老家伙们看看,咱们年轻人能做出怎样的丰功伟业!” 利器在手,立生雄心。 诚如赵颢所预料的那样,因为赵孝骞的火药,赵煦突然对大宋的未来有了信心。 ………… 皇宫里,君臣雄心万丈。 而皇宫之外,却掀起了一场狂风暴雨。 赵孝骞深夜被刺一案,不会轻易揭过去,必须要严查,这是赵煦亲自向开封府和大理寺,皇城司下的旨。 此事实在太过恶劣,对标榜君子政治的大宋君臣来说,无异于朝脸上猛扇了一记耳光,绝不能忍。 开封府和大理寺急了,赵孝骞在玉清宫埋头造枪和火药时,汴京城却差役尽出,从城内集市到民居,从王侯府邸到朝臣官衙,差役们到处走访,寻找凶手线索。 皇城司也是精锐尽出,魏节亲自带队。 相比开封府和大理寺的走访,皇城司办案可就没那么斯文了。 案发的第二天,皇城司便传讯了十几名旧党官员,没有证据,没有线索,只因这十几名官员曾经看赵孝骞不顺眼,参劾他的奏本递得最多,便成了皇城司的怀疑对象。 最无辜的却是一位熟人,苏辙。 没错,皇城司第一个拿问的就是苏辙。 至于原因,赵孝骞遇刺之前,便是与苏辙在青楼饮酒,皇城司还打听到当时赵孝骞与苏辙有过争执。 而苏辙,又是众所周知的铁杆旧党。 这个……不怀疑你怀疑谁?第一号嫌疑犯没跑了。 无辜的苏辙,没招谁没惹谁,只不过在青楼喝了一顿酒,莫名其妙便进了皇城司冰井务的监牢。 ………… 户部尚书,蔡京府。 蔡京不到五十岁,但他的人生很精彩。 这位被后世痛骂的奸臣,实际上是正经的科考出身,进士及第,他出使过辽国,也当过起居官,还当过几年开封知府。 被新党骂过,也被旧党排挤过,混得最差时,被贬到地方当民兵队长。 混得最好的话,应该就是现在了。 赵煦亲政后,正是需要人手之时,蔡京被调回了汴京,一跃而成了户部尚书。 直到此时,蔡京终于看清了形势,他知道,未来的大宋是新党的天下。 于是,原本游走周旋于两党之间的墙头草,如今赫然成了最坚定的新党一员。 立场绝不可再变,否则户部尚书当不长久。 下了官衙的蔡京此刻坐在府邸的中堂里,双手交叉搁在胸前,疲惫地阖目养神。 蔡攸悄然走进中堂,见蔡京在堂内假寐,于是又转身打算悄悄离开。 蔡京未睁眼,却似乎知道蔡攸进了堂内。 “攸儿从太学回来了?”蔡京问道。 蔡攸转身行礼:“是,孩儿刚回府。” 蔡京嗯了一声,道:“读书重要,人脉也重要,不能待在家中只知读书,而不闻窗外事,那是腐儒所为。” “是,孩儿受教。” 蔡京这才睁开眼,看着蔡攸淡淡地道:“你与楚王世子搭上了交情,这份交情要记得时刻维护。” “老夫观之,此子不凡,攸儿多与之来往,未来必有受益。” 第六十八章 皇城司事 蔡攸是布衣白身,但他是国子监太学生,未来是要参加科考的,而且考中进士的几率很大,相当于大宋的预备干部。 蔡京对这个儿子的期望很高,因为蔡攸很争气,也完美地继承了蔡京的许多性格特点,包括勤学和功利心理。 每次看到蔡攸,蔡京就好像在照一面穿越时空的镜子,他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而最近更令蔡京欣慰的是,蔡攸竟与楚王世子搭上了交情。 这份交情委实来得太妙了。 赵孝骞最近可是汴京城里的风云人物,官家废旧复新也好,蔡京本人被调任回京也好,都与赵孝骞有关系。 而官家打破祖宗成法,将赵孝骞任为实职官员,蔡京震惊之余,愈发觉得赵孝骞未来的前程不可限量,而且必会被官家委以重任。 作为政治上的投机者,又有儿子和赵孝骞的这份交情在,楚王父子是一定要好生结交的。 蔡京好几次邀请楚王父子饮宴,可惜总被楚王父子拒绝。 拒绝的理由很合理,宗亲要避嫌,不得与外臣结交。 当然,蔡京几次送去的重礼,楚王府二话不说都收了,收完了礼人家也不回礼,仍然是熟悉的陌生人。 尽管不太礼貌,可蔡京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大冤种,给楚王府送礼有一种肉包子打狗的失落感。 蔡京心头忍不住冒出一个疑问,这对父子做人是不是有问题啊? 蔡京没有答案,但他儿子蔡攸早有答案。 当初京郊马场被伏击,又被赵孝骞抢了钱,最后半城纨绔都被赵孝骞敲诈过,赵孝骞的人品有没有问题还用怀疑吗? “父亲,国子监太学生听说准备聚集闹事了。”蔡攸道。 蔡京皱眉:“为何?” “楚王世子遇刺,门下侍郎苏辙有嫌疑,皇城司将他拿问,太学生们群情激愤,欲聚赴宫门请愿。” 蔡京冷哼:“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身无功名,妄擅国政,皇城司该把他们都拿问才好!” 蔡京沉思片刻,然后望向蔡攸:“此事,你当为楚王世子出一把力,密禀国子监祭酒和大理寺,将带头那几個太学生都拿了。” “做事做到明处,做人做到暗处,事了不必提一字,楚王世子自会看在眼里,记你一份人情的。” 蔡攸躬身:“孩儿明白。” ………… 火药配方交上去后,大宋的军器监忙了起来。 两日后,官家下旨,军器监另设火药坊一,汴京城外征收了一块地,工匠盖起了围墙,两千禁军入驻,将火药坊围了个扎实,任何人不许进出。 里面有工匠约五百人,还单独任命了一位火器监正,从上到下经过严格的挑选,这五百多人从此被封闭起来,几乎可以肯定要为朝廷卖命一辈子了。 火药配方交给赵煦后,赵孝骞就不管不问了。 涉及这种国家级的军事机密,赵孝骞最好不要太关心,哪怕他是发明者也不行,做人要懂点事,不要逼着赵煦帮他懂事。 火药配方给了,赵煦却连那支举世唯一的燧发枪也没收了。 交配方时一点没犹豫,没收燧发枪却着实令赵孝骞心疼了很久。 打造一支燧发枪知道有多难吗? 幸好赵颢明智,将那两名铁匠留下了,赵孝骞只好让他们重新打造一支。 今日赵孝骞起了个大早,他打算去一趟皇城司。 作为皇城司的一把手,连自己办公的地方在哪儿都不知道,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万一哪天领导要参观,赵孝骞能把人带沟里去。 皇城司位于御街靠近皇宫,在宫城西华门内。 令赵孝骞奇怪的是,皇城司听着威名赫赫,但官衙却很破旧,而且异常低调,门口除了一块牌匾,连守门的石狮子都没有。 只是不知为何,赵孝骞靠近皇城司大门时,莫名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也不知里面有多少死不瞑目的冤魂,有那么一瞬间,赵孝骞甚至想扭头就走。 回头得给青阳老道送一笔业务,让他带上吃饭的家伙来皇城司作法超度一下亡灵。 魏节领着几名看似官员模样的人,恭敬地站在皇城司门外等候。 赵孝骞的马车刚停下,魏节等人便迎上前。 “下官拜见世子。”众人行礼,异口同声。 赵孝骞含笑招呼,魏节为他介绍皇城司的几名下属官员。 这几人都隶属皇城司,其中有一名勾押官,和一名押司,另外还有两人,一人是麾下探事司的亲事官,另一人则是内侍宦官,冰井务的监正。 皇城司麾下官员不多,在场几人基本算是主要官员了。 与麾下官员认识后,赵孝骞抬步便往皇城司官衙内走去,众人身后紧随。 走了两步,赵孝骞又停步,招手让魏节过来。 “立衍兄,有个事问你。” “请说世子。” 赵孝骞无语地看着他。 魏节只好改口:“世子请说。” 赵孝骞道:“我听说皇城司把苏辙拿问了?” “是,世子遇刺当晚与苏辙青楼饮酒,皇城司查明,苏辙与世子似有争执,故而认为苏辙有指使行刺的嫌疑。” 赵孝骞叹了口气:“你们真特么……皇城司一天到晚的,能干点正事吗?” “苏辙啊,文坛大佬啊,人家的兄长是一呼百应的文坛领袖啊,现在大佬蹲大牢,你们是要给我拉仇恨吗?” 魏节愕然:“世子料事如神,据探事司查明,国子监十几名太学生正密谋聚集闹事,打算赴宫门跪地请愿。” 赵孝骞:“…………” 无力地叹气,赵孝骞挥了挥手:“派人把苏辙从监牢里请出来,他与行刺案绝对无关。” 魏节不甘心地道:“为何?” 赵孝骞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因为我是受害人,也因为他是苏辙,他干不出这种事。” 若非皇城司是自己的麾下,赵孝骞真恨不得坐在官衙门口帮苏辙骂街了。 这不是给自己招黑吗,偶像从海南度假回来,自己这个小粉丝如何向偶像交代? 苏辙被关在冰井务的监牢里,被属官带到皇城司前堂时,赵孝骞有些讪然地摸了摸鼻子。 幸好苏辙没在监牢里受刑,只是模样有些狼狈,站在堂内不安分地左抠抠,右抠抠,一脸爽歪歪又很气愤的表情,好矛盾。 经常蹲大牢的朋友想必知道,苏辙这是身上长虱子了,监牢那种环境里,虱子老鼠比犯人嚣张。 赵孝骞愈发赧然,对不起偶像苏学士啊,看把你弟祸祸的…… 苏辙站在堂内又抓又挠,半晌才消停,一脸舒爽后的疲惫。 然后抬头便看到了赵孝骞,苏辙呆怔一下,接着勃然大怒,指着赵孝骞便要开骂。 赵孝骞立马接话:“全是误会,下面的人干的,我并不知情!” “放屁!竖子安敢欺我!” 赵孝骞慢吞吞地在胳膊上抓抓挠挠,苏辙两眼发直,突然觉得自己身上也好痒…… “苏侍郎要不要泡个澡,清洁一下?泡完后晚辈任打任骂,如何?”赵孝骞道。 苏辙咬牙,想表现得有骨气一点,但……泡澡实在太诱惑了。 哪个男人能拒绝一次酣畅淋漓的洗浴? 苏辙冷着脸没出声,但态度已经缓和多了。 赵孝骞大喜,急忙下令:“来人,把苏侍郎扔开水里去!” 第六十九章 忘年交好 长虱子了需要高温消毒,这是常识。 苏辙好像不大乐意,无论赵孝骞如何盛情邀请,他就是不肯跳进开水里。 这就有点不讲理了。 唐僧每次被妖怪抓了,妖怪们的流程都是先烧开水,唐僧从来没表示过反对。 看看人家多随和。 皇城司拿问苏辙,赵孝骞确实不知情。 第二天知道消息后,赵孝骞吃了一惊,这也是他今日突然来皇城司的原因。 同时赵孝骞也对自己麾下的皇城司多了几分了解。 这帮货是真的无法无天啊,苏辙都敢抓,果真有几分明朝锦衣卫的味道了。 当然,拿问苏辙或许不单单是因为行刺案,大约也是有一些朝争的原因。 如今的朝堂大势是排挤旧党,新党补位,很多旧党朝臣都会以各种理由被排挤出汴京,苏辙或许早已上了皇城司的黑名单。 赵孝骞不喜欢这种做事方式。 皇城司拿人必须有正当的理由,在他的治下不能制造冤狱。 权力若不关在笼子里,它将变成一头见人就咬的猛虎,对大宋对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事。 苏辙被皇城司下属带到后院泡澡了,应苏辙本人强烈要求,泡澡没用开水。 衣裳冠靴全换掉,头发用篦子梳了又梳,抓了许多虱子出来,画面很解压。 焕然一新后,苏辙来打前堂,见到赵孝骞仍然没好气。 赵孝骞笑着赔礼:“下面的人做事没规矩,晚辈真不知情,得知苏侍郎被拿,晚辈急忙赶来救人,一切都是误会,苏侍郎万莫怪罪。” 话说到这份上,又是当着晚辈的面,苏辙若再计较未免有失长辈风度,只好不甘心地怒哼一声。 当然,幸好苏辙只是被冰井务关了一天,而且没受刑,否则可就不是几句道歉能揭过去的了。 “为表晚辈歉意,今晚醉花阴,晚辈请苏侍郎痛饮如何?”赵孝骞接着道。 苏辙露出复杂之色,眼神打量着他。 “老夫可是旧党,即将被官家赶出汴京,世子大刀阔斧排挤新党,为何与老夫这旧党来往?” 赵孝骞哂然一笑:“这世上若连交朋友也要看新党旧党,未免太可悲了,令兄与介甫先生政见上势同水火,可令兄被贬期间,也与介甫先生纵谈史文诗词,二位胸襟气度,令人敬仰。” “令兄如此,苏侍郎却为何落了俗流,非要以新党旧党而论交?” “介甫”指的是王安石,他与苏轼一个代表新党,一个代表旧党,但到了晚年,二人已摒弃异见,私下里成为要好的朋友。 一席话令苏辙两眼一亮,认真地打量赵孝骞一番。 这位年轻的宗亲世子委实不凡,能说出这番话,至少不是坏人。 想想自己的态度,胸襟反倒不如一個年轻人,苏辙顿时有些汗颜。 良久,苏辙哈哈一笑:“是老夫迂腐了,世子之言振聋发聩,老夫受教矣。” “世子若不弃,老夫倒也乐意与世子成为一对忘年交,如何?” 赵孝骞大喜,正待上前握住他的手,突然想到此人身上有虱子,急忙后退两步拱手致意。 后退两步的动作很认真,苏辙有点受伤。 “忘年交好,固所愿也!令郎今年三十多岁了吧?下次见面岂不是要叫我叔叔?这……怎么好意思呢。” 苏辙老脸一黑。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你特么都快笑成一朵花儿了。 ………… 派人将苏辙送回府,与他约好今晚醉花阴见。 赵孝骞仍留在皇城司没走。 来都来了,作为一把手,总要熟悉一下业务,不然下次见到赵煦,他若问起皇城司的事,自己答不上来,那可就影响前程了。 皇城司的基本构成赵孝骞已了解,规模不小。 从大宋开国之时起,皇城司就是帝王手中的一柄利剑,而且不隶属任何部门管辖,由官家直属,理论上,赵煦才是皇城司的老大。 大宋开国时期,赵匡胤对皇城司的定位是一支新军,没错,它在大宋最早的形态是军队,而不是如今的特务系统。 这一点跟明朝的锦衣卫又特别相似。 直到太宗以后,由于朝堂的舆论压力,以及官家治理天下的现实需要,皇城司裁撤了许多将士,留下了一些精悍士卒脱离了军籍,成了官家的探子眼线。 真宗以后,皇城司慢慢划分出了探事司和冰井务,至此,皇城司的特务机构属性算是定性了。 如今皇城司麾下人员配置数千,分布于大宋的各个地方,为官家搜罗情报和风闻。 也有许多眼线被派遣潜入辽国,吐蕃和西夏,作为潜伏的探子,打探敌国的重要军情。 机构很庞大,赵孝骞了解之后有点懵,没想到自己这个七品小官,竟然管着这么多人,突然间觉得压力有点大。 “皇城司的眼线探子是如何分布的?”赵孝骞问道。 魏节的业务很熟练,闻言不假思索道:“一部分潜伏在辽国西夏,剩下的一部分是密探,监视汴京宗亲朝臣和武将的府邸,各个地方的知州知府也有监视。” “还有一部分是士卒,负责抓捕和沟通官府。” 赵孝骞愕然:“我楚王府也有眼线吗?” 魏节默默回了一个“这不是废话吗”的眼神。 赵孝骞瞬间释然,好吧,大家都在赵煦手下混饭吃,认了。 前世公司老板在办公场所装监控,不也是监视手底下的打工人,不准他们摸鱼吗。 老板就这德行,一千年没变过,打工人能怎么办? “民间市井呢?”赵孝骞又问道。 魏节有点奇怪:“民间市井为何要安排密探?” 赵孝骞摇头:“你啊,格局还是不够大,世上很多重要的情报消息,都是通过民间市井流传出来的,茶楼酒肆,勾栏饭堂,集市商铺等等,流传出来的消息往往不起眼,但很珍贵。” 不得不说,皇城司与明朝的锦衣卫还是有区别的,至少没做到锦衣卫那么丧心病狂,无论朝堂还是民间,处处皆有眼线。 锦衣卫的系统之完善,那才叫叹为观止,跟鬼似的无影无形,又无处不在,而锦衣卫搜集的情报往往也更准确,更庞大。 赵孝骞既然当了皇城司的勾当公事,自己的差事自然要干好,不然没法对赵煦交代。 “立衍兄,安排人去汴京城市井找几个人才,为我皇城司所用,我需要真正的人才,汴京城里任何角落的风吹草动,我都能第一时间得到准确的消息,这才是官家希望看到的皇城司。” 第七十章 闲汉小乙 在民间市井发展皇城司眼线,其实是一种对外扩张。 赵孝骞认为很有必要。 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了,就该给老板干活,未来的大宋危机四伏,内忧外患不断。 一个完整且无孔不入的情报系统,对赵煦对他自己都无比重要。 赵煦任命赵孝骞为勾当公事的初衷,是为了排挤旧党,现在看来,这个目的反倒没那么重要了。 夕阳渐沉,月上柳梢。 赵孝骞穿戴一身华贵的圆领长衫,腰系白玉带,负手走出楚王府,正是好一副浊世佳公子模样。 出门上马车,陈守领着数十名禁军紧紧跟随。 上次刺杀案过后,赵孝骞身边的保卫等级提高了许多,本来赵孝骞不喜欢前呼后拥的排场,如今却不得不用。 坐在马车里,赵孝骞伸手入怀,掂了掂怀里的十几锭黄金,不由叹了口气。 今晚要请苏辙逛青楼,想想就闹心。 皇城司乱抓人,却要我私人掏腰包赔罪,凭啥? 接着赵孝骞突然想起一件事,皇城司每年应该有经费的吧?这逛青楼的钱属于公款吃喝,能不能报销? 如果不能,不知苏辙可不可以接受aa制…… 欢场规矩,包厢酒水主人请客,公主小费自理,那么多千古不变的规矩,这一条想必也和前世一样吧。 ………… 张小乙走出破败如鸽笼般的木屋,仰头眯眼,看了看悄然升起的上弦月,然后摸了摸肚皮。 肚皮半空,刚吃了,又好像没吃,一碗黍米粥,一张卷饼,吃下去却堪堪只垫了個肚底。 身后传来声响,一位暮年老妪摸摸索索走出木屋,张小乙急忙握住她的手。 “娘亲,您眼睛不便,莫随便出门。”张小乙道。 老妪递过来半张卷饼,道:“儿啊,娘吃不了这些,你快吃下,莫浪费了,出门小心些,遇到不好惹的贵人莫靠边。” 张小乙没接卷饼,只笑道:“娘亲放心,儿知晓的,今晚若运气好,兴许能遇到贵人,多赏个三五文,也好给娘亲买药膏。” 说完张小乙转身离去。 张小乙快三十岁了,他不是土生土长的汴京人,而是十年前从北方逃荒过来的。 逃到汴京,老娘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眼睛却瞎了,实在无法再走,张小乙便留在汴京讨生活。 是的,张小乙是汴京城勾栏饭堂外随处可见的闲汉泼皮,他讨生活的方式就是为客人跑腿,送外卖,做皮条中介…… 总之,只要能挣钱,他什么都做。 十年来,倒是在汴京的底层圈子里混出了一点人脉,那些同为闲汉的人见了他,大多也会称一声“小乙哥哥”,这声称呼大约算是他在这个圈子里的资质吧。 然而,十年了,他和母亲的生活依然困顿潦倒,仍在温饱线上挣扎。 遇到天气恶劣的日子,他没了进项,便只能和母亲在破败的小屋里接点雨水充饥。 本该魁梧挺拔的北方汉子,张小乙却瘦骨嶙峋,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幸好母亲眼瞎看不见他,不然不知该多心疼。 月上柳梢,正是客人们出来花钱享乐的时候,也是张小乙工作的时候。 入夜的微风有点热,快入夏了。 张小乙将身上那身粗布麻衫整理了一下,尽管过得那么艰难,可他仍然想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点,不会让客人见了他而反感。 最后,张小乙半躬着身,走进夜色里。 微凉的月光下,像一只蝼蚁彳亍爬行。 ………… 醉花阴。 赵孝骞一直觉得这家青楼的名字取得好,既文雅又暧昧。 就像后世的消费场所,明明是洗浴中心,却偏偏叫什么“浪淘沙”“海云天”,雅得好像只有教授级别的文化人才配进去消费。 下了马车,赵孝骞提前到了青楼门外,却不进去,站在马车旁安静地等候苏辙的到来。 请客该有请客的姿态,门外等候客人是社会礼仪,赵孝骞必须遵守。 等了一炷香时辰,赵孝骞皱眉,微感不耐。 这老头儿如此傲娇的么?白吃白喝白玩居然还迟到…… 罢了,偶像的弟弟,忍了。 一道瘦削的身影这时小心翼翼地靠近,身后的陈守立马警觉地望去,左手不自觉地按住腰侧的刀柄。 空气骤然紧张起来,赵孝骞也察觉到不对,转身望去,见一个瘦弱的汉子正满脸陪笑。 当然,他也看到陈守和一众禁军们警觉的模样,吓得脚步一顿,心中隐隐后悔不该上前,似乎惊了贵人的驾。 赵孝骞却只扫了一眼,便知这人不是刺客,于是朝陈守摆了摆手:“不必搞得风声鹤唳的,放松点。” 陈守笑了笑,眼神却仍锁定这名汉子,时刻保持攻击的状态。 张小乙松了口气,立马打算赔罪告退,想了想,又觉得放弃这位客人未免可惜,万一人家有需要自己的地方呢。 于是张小乙又鼓足勇气上前,脸上堆满了笑容。 “小乙拜见贵人,贵人面相不凡,气度雍华,定是权贵大人物……” 赵孝骞挥手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马屁。 谁都喜欢听好话,但好话一定要说得好听,辞藻堆砌一定要量大管饱,脸皮也一定要厚。 比如赵孝骞,他敢拿赵煦跟秦皇汉武比,先不说马屁的力道够不够强劲,就问你他这脸皮够不够厚。 而张小乙的马屁,显然就逊色许多了,赵孝骞没兴趣听下去。 “说吧,你是干啥的。”赵孝骞问道。 张小乙躬着身子笑道:“回贵人,小人是汴京城里讨生活的,不敢在贵人面前夸海口,小人自认有几分本事,附近的朋友抬举,送了小人一个诨号,名曰‘小神通’。” 赵孝骞听出来了,这人原来是个讨生活的闲汉,于是顿时没了兴致。 “我没啥需要的,你自便吧。”赵孝骞淡淡地拒绝。 张小乙神情顿时有些失望,想想出门前老娘递过来的那半张饼,心头不由一酸,咬着牙不愿就此离去。 “贵人莫忙着拒绝,小人在这汴京城倒是有些门路,城中里里外外的商铺吃食和歌妓,小人无所不知,无论贵人想要什么,只待片刻,小人便能为您送来。” 赵孝骞笑了:“你这是非要做我这笔买卖不可?” “贵人说笑了,小人只是想为贵人分忧,帮贵人解决一些繁琐小事。” “王楼山的梅花包子,曹婆婆的肉饼,曲院街的银瓶酒,北街薛家的分茶和熟羊肉,州桥西街的果子行,得胜桥的郑家油饼,对了,还有大晟府的乐工歌妓,容貌曲调儿远胜潘楼街的姑娘们。”| “贵人但有需要,无论您想要什么,小人都为您买来。” 说完张小乙躬腰,讨好地笑。 赵孝骞惊讶地看着他,刚才他这一通话跟相声贯口似的,别的不说,闲汉跑腿这个职业,他确实非常专业了。 本来没打算买什么的,但冲着这份专业的态度,赵孝骞倒是有了一点兴趣。 “罢了,我突然想吃第一楼的灌汤包了,你去买些来,我就在这家青楼里。”赵孝骞笑道。 伸手入怀,赵孝骞掏出一个小银锭,道:“多余的赏伱了。” 张小乙大喜,恨不得跪地磕头才好,随即小心地道:“贵人不怕小人拿了您的钱跑了?” 赵孝骞眨眨眼:“你会跑吗?” “小人不会!” “那就是了,快去快回。” 第七十一章 再见花魁 生命中来来往往的过客太多,能被记住的,不一定是重要的人,但一定是有特点的人。 短短一面,赵孝骞已深深记住了张小乙。 他看得出,张小乙是一个竭尽全力活着的人,为了生存,他很用力了。 穿着破旧,衣裳甚至打着补丁,但却很整洁,说话小心而不失礼,他认真推销着业务,绝无让人反感的纠缠。 这是个穷困却努力想体面的人。 赵孝骞对他的印象不差,他不知道汴京城里的闲汉们是否都这模样,只能说,张小乙也许合了他的眼缘。 没过多久,苏辙的马车来了,赵孝骞上前迎候,行礼。 看着苏辙缓慢地走下马车,赵孝骞也不上前搀扶。 他没忘记,苏辙身上的虱子还没除干净。 大家虽是忘年交,但虱子这玩意儿是不必分享的,忘年交也要有边界感。 苏辙下了马车,仰头眯眼看着醉花阴的招牌,捋须一笑:“小子,莫说老夫坑你,今夜你若执意请客,老夫可就不客气了。” 赵孝骞艰难地道:“……倒也没那么执意,您老一把年纪了,可不能死在女人肚皮上,传出去太难听了,要不咱们换一家,小子请您吃灌汤包?” 苏辙呸了一声:“老夫偏要!” 说完苏辙昂然走进青楼。 逛青楼在古代是一桩风雅之事,不必遮遮掩掩。 不管年纪多大的文人,进青楼对他们来说,就像到了饭点找家餐馆一样随意自如,而且永远不会有人指指点点,背地里骂他是嫖客。 到了苏辙这把年纪,进青楼大抵是干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事情的,大约也就只能听姑娘唱唱曲儿,或是兴之所至亲自填个词。 享受的就是这种精神层面的满足,苏辙这种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境界,赵孝骞还没到懂的年纪。 正如赵孝骞也不懂,为何很多中年男人守着如花似玉的老婆啥都不干,偏偏热衷于钓鱼,几天几夜不回家,真就那么喜欢吗? 以苏辙和赵孝骞的身份,进青楼当然不会找那些庸脂俗粉。 进了醉花阴,直奔阁楼。 仍是上次遇见苏辙的那间雅阁,赵孝骞又见到了熟人。 姜妙仙,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据说是这家青楼最受人追捧的花魁娘子。 花魁娘子不是想见就能见的,普通人砸万金不一定能见到,比如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赵姓暴发户亲王,怒砸千贯而不得一见。 苏辙却是想见就见。 不夸张的说,以苏辙在文坛的地位,他能来这家青楼,是青楼的荣幸。 见二人前后入内,姜妙仙起身盈盈一礼:“拜见子由先生,拜见世子。” 行礼之后,姜妙仙特意多看了赵孝骞一眼,然后抿唇悄然一笑。 苏辙与姜妙仙显然认识颇久了,二人相熟得很,苏辙进门便大马金刀坐在主位上,指了指赵孝骞笑道:“今夜楚王世子做东,姜娘子莫客气,吃的喝的拣贵的上,便宜货可是对世子不敬。” 赵孝骞擦了把额头的汗,小声地对姜妙仙道:“莫听他胡说,我其实跟他不太熟……什么便宜上什么,便是对我最大的尊敬了,多谢。” 姜妙仙噗嗤一笑,眉眼弯弯。 今日是她第二次见赵孝骞,这个人……好有意思。 苏辙指着他笑骂道:“白日里还说什么忘年论交,晚上便给老夫上便宜货,你这人交不得!” 赵孝骞笑道:“待君子不难于恭,而难于有礼。小子待苏侍郎以君子,故而礼节周到即可,若是太过奢靡,反倒是对苏侍郎不敬了。” 此言一出,苏辙与姜妙仙眼神一亮,飞快对视一眼,然后摇头。 二人都确定了,赵孝骞这句话他们从未听过,也不是出自任何先贤典籍。 “‘待君子不难于恭,而难于有礼’,好,好!老夫走眼了,世子竟也是有大才之人,仅凭这句,便值得老夫浮一大白!”苏辙豪迈大笑道。 赵孝骞面无表情,夸自己的话他一句没往心里去,他只知道这老头儿找尽各种理由蹭酒喝。 “姜姑娘,酒也上最便宜的,有劳了。”赵孝骞赶紧叮嘱道。 不怕丢人现眼,赵孝骞的消费观很朴实,花钱如果睡不到姑娘,那么就等于钱打了水漂,睡姑娘之外的一切花费都应该能省则省。 眼前这位花魁娘子容貌身材确实绝顶,但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睡的,既然如此,就不必装什么大款了。 姜妙仙掩嘴笑得不行,边笑边点头:“是,小女子给世子上最便宜的酒。” 苏辙不高兴地瞪着他,对赵孝骞的抠门行为很鄙夷。 赵孝骞咧嘴一笑:“客随主便,客随主便。” 从二人进门到此刻,姜妙仙觉得很开心。 不知道为何开心,反正就是开心,好久没这么笑过了。 正要抱起琵琶,为二人弹奏一曲,却听雅阁外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 “惊扰贵人雅兴,小人该死,第一楼的灌汤包买到了,贵人可容小人进来?” 赵孝骞笑了:“进来吧。” 张小乙垂首而入,手里捧着一个油纸包裹,进了雅阁后,张小乙的眼睛也不乱看,只是垂头盯着脚面,恭敬地双手将油纸递上。 “不负贵人所托,第一楼的灌汤包还热乎的,贵人您尝尝?” 赵孝骞揭开油纸,里面果然是热气腾腾的灌汤包,一看就是刚出笼的。 默默算了一下醉花阴到第一楼的距离,然后看着张小乙满头大汗却依旧平静的脸庞。 赵孝骞心中一动,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他。 张小乙一惊,急忙道:“贵人已付过钱了,小人得赏钱甚多,不敢再取。” 赵孝骞笑道:“拿着,我今日心情好,算是赏给你的。” 张小乙却退后一步,摇头道:“富贵有定数,多取必祸,小人多谢贵人抬举,赏钱实不可再收。” “小人名叫张小乙,贵人下次若有跑腿打杂的繁琐事,小人愿为您效劳。” 说完张小乙朝赵孝骞长揖一礼。 一席话却令屋子里的三人睁大了眼睛。 赵孝骞突然叫住他:“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小人名叫张小乙。平日厮混于潘楼东街和州桥一带,贵人若有吩咐,派人在附近打听便知。” 赵孝骞默念了一遍,深深地注视着他:“好,我记住伱的名字了,张小乙。” “多谢贵人。” 张小乙再次行礼,转身告退。 苏辙盯着张小乙的身影消失在楼道,缓缓道:“此人是个闲汉?” “正是,小子在醉花阴楼外刚认识的他。” 苏辙点头:“这小子,做人有点斤两,不错!” 琵琶弦动悠扬,姜妙仙纤指拨弹,一边瞟了赵孝骞一眼,雅阁内传来姜妙仙天籁般的唱词。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苏轼的《念奴娇》。 上次在这间雅阁的隔壁,赵孝骞正是让另一位姑娘唱这一曲,从而认识了苏辙和姜妙仙。 没想到姜妙仙竟记得。 第七十二章 醉后社死 很多帝王将相为何能中美人计,能当帝王将相的人难道智商不够? 因为白月光的杀伤力,局外人看来是无法理解的,唯有当事人才刻骨铭心。 比如姜妙仙弹唱的第一首曲子,便是赵孝骞上次听过的《念奴娇》。 一个正常的男人听到后会是什么反应? 第一是感动,人家把我的喜好记在心里,第二是……这婆娘一定暗恋我,没跑了。第三是,我得搞点钱,把这婆娘睡了,成全她的夙愿。 至此,白月光修炼出了人形,在男人心里具象化了。 经常当舔狗的朋友想必清楚,白月光主动向自己跨出了一小步后,接下来便该轮到舔狗无条件付出了。 哪怕最后的结局是白月光跟别的男人跑了,舔狗仍死不悔改,一生意难平。 赵孝骞确实有点感动,但很快便恢复了理智。 上辈子的他不说千锤百炼,至少也是吃过见过,定力已然很深厚了,这点小套路是迷不住他的。 男人要勇于直面自己的欲望,赵孝骞进青楼的初衷是找个裤带松的,而不是谈什么甜甜的恋爱。 悠扬激昂的大江东去,苏辙和赵孝骞饮酒都喝出一股沙场点兵的味道。 姜妙仙怀抱琵琶唱曲,苏辙和赵孝骞坐而对饮。 两人很默契地绝口不提新法旧法,朝堂事天下事,那是政事堂里该聊的内容,青楼里聊这个未免有些煞风景。 酒已五分醉,苏辙赤红着脸,聊起了汴京的美食和风月。 赵孝骞顿时来了兴致。 食色性也,哪個男人能拒绝如此诱惑的话题。 于是二人聊得非常投契,赵孝骞虽然对汴京城的美食和风月不大了解,但他有着丰富且超前的烹饪经验。 前世八大菜系随便拎出一种做法,都能令苏辙垂涎欲滴。 不过聊到香菜这个话题时,二人终于产生了分歧,苏辙是个爱吃香菜的,赵孝骞顿时心冷了半截,突然发觉这个忘年交不可交。 姜妙仙一直不停地弹奏着琵琶,俏脸时刻保持着笑意,尤其望向赵孝骞时,那魅惑的小眼神简直三个字,勾魂夺魄。 夜深之时,苏辙和赵孝骞已有七八分醉意了,而姜妙仙不大饮酒,只为二人不停斟酒,苏辙和赵孝骞喝得满面通红,心情却无比畅快。 最后,赵孝骞终于喝飘了,感觉头轻脚也轻,有一种我欲乘风归去的飘逸感,原地飞升的念头拽都拽不住。 人喝多了,难免干点出格的事,赵孝骞彻底醉倒之前,依稀记得好像干了点什么,而且看苏辙和姜妙仙的反应,似乎有点炸裂。 不管了,头好晕,倒头就睡。 ………… 第二天醒来,赵孝骞睁眼,发现周围环境熟悉又陌生。 这不正是昨夜青楼的雅阁么? 所以,昨夜自己真的眠花宿柳了?花呢?柳呢? 头痛欲裂,宿醉难消。 赵孝骞脑袋快炸开了,忍着钻心的痛哭坐起身,发出一声难受的哼哼。 转眼一看,姜妙仙和苏辙对坐在一张矮桌前后,二人仍是昨夜的穿戴,正一手撑着太阳穴打瞌睡。 对于这种睡觉姿势,赵孝骞向来是嗤之以鼻的,他无法想象古代人一手撑着太阳穴是怎么睡着的。 似乎听到了动静,苏辙和姜妙仙睁眼,见赵孝骞已醒来,二人一阵惊喜,飞奔到他面前。 “子安终于醒了!”苏辙高兴地道。 赵孝骞愣了,尽管宿醉难受,但他还是注意到苏辙对他的称呼变了。 昨夜还叫他“世子”,今日竟称呼“子安”,所以,苏辙喝假酒了? 懒得理会这个小细节,赵孝骞现在很难受。 “水……”赵孝骞嗓音沙哑地开口:“掺蜂蜜的水,快点。” 姜妙仙急忙打开雅阁的门,命侍候的丫鬟取水来。 苏辙蹲在他面前,一脸狂热地看着他,眼神令人发毛,想报警。 姜妙仙也是一脸惊奇,似乎……还有一点点小崇拜? 赵孝骞满头雾水,昨夜自己喝醉后干啥了? “世子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姜妙仙问道。 赵孝骞摇头,越摇越疼:“你直说,别让我猜,现在没心情。” 姜妙仙掩嘴一笑,道:“没想到世子醉后竟如此……嗯,不羁。” “我把自己脱光了,还是把你脱光了?”赵孝骞顿时有些忐忑。 姜妙仙脸蛋儿一红,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扭头不语。 赵孝骞愈发不安,指了指一旁的苏辙,惊惶道:“我总不能把他脱光了吧?这可冒昧了,我俩都脏了!” 姜妙仙噗嗤一笑,随即叹道:“世子想什么呢!” 然后苏辙和姜妙仙配合,帮赵孝骞恢复社死的记忆。 昨晚喝得有点飘,赵孝骞七八分醉意时,一把夺过姜妙仙的琵琶,然后一通乱弹,边弹边哭,非常失态。 琵琶的曲调自然是难听至极的,但赵孝骞唱的词儿却实在清新脱俗。 什么“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什么“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什么“哎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总之,歌词既悲伤又风骚,囊括豪迈婉约,清雅庸俗,诸子百家…… 然后赵孝骞死死拽住姜妙仙,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自己十八岁了仍不知肉味,青楼太贵,消费不起,明日找个寡妇兴许便宜点儿…… 姜妙仙满面羞红,几欲自绝,苏辙哈哈大笑,捶胸顿足。 赵孝骞脸色铁青,眼神绝望。 活不成了,社死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家青楼这辈子应该不会再来了。 赵孝骞努力安慰自己,试图从社死中寻找一线生机。 人喝醉了啥事都干得出来,没关系,不过只是唱了几首前世的流行歌而已,上辈子在ktv喝多了不也鬼哭狼嚎么,第二天醒来也不见自己悲愤欲绝。 令人不解的是,就算唱了几首流行歌,也不至于让此刻的苏辙和姜妙仙露出崇拜的眼神,所以,自己除了唱歌还干啥了? 很快,苏辙给出了答案。 “子安昨夜的放荡不羁令老夫大开眼界,那些古怪的词曲儿老夫倒是不在意,老夫尚有一求,还请子安帮忙。” 似乎看出赵孝骞宿醉的难受表情,一双纤细的手按住他的太阳穴,轻轻的揉按,赵孝骞抬头,与姜妙仙温柔的眼神相碰。 “子由先生请说。”赵孝骞叹气。 苏辙浑浊的眼里忽然有了光芒,语气都变得有些激动了。 “子安昨夜除了唱曲儿,还作了几首诗词,但很可惜,大多只有半阙,子安大才,老夫不如也,可否请子安将另外的半阙补齐,老夫定为子安扬名文坛。” 赵孝骞瞳孔地震,很想问问自己,祖宗!自己昨夜又干了啥? “什么……诗词?我作的?”赵孝骞艰难地问道。 苏辙和姜妙仙一齐点头,眼神热烈且迫切。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沙场秋点兵’激昂之极!还有‘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妙!大妙!”苏辙两眼放光道。 姜妙仙急忙补充道:“还有还有,‘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好伤情的词,世子当时赚小女子不少眼泪呢。” 赵孝骞脸色愈发铁青。 灌了点马尿,这嘴给贱的! 怎么办?自己根本没打算立这种人设啊,“才子”,多恶心人! 第七十三章 才子人设 不知道古代有没有星际旅行,赵孝骞现在很想换个星球生活。 或者把苏辙和姜妙仙送到外星也可以。 不管别人怎么看,赵孝骞给自己的人设是很正面的。 比如三年之期已过,风光回归的龙王。 比如百战归来,发现老爹正在青楼接客的特种兵。 比如被无数校花美女倒追,以死相挟非要睡了自己的人形泰迪。 总之,无论怎样的人设,“才子”这一种赵孝骞从来不曾考虑过。 没别的原因,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读书,人设立不住。 然而一夜酒醒,赵孝骞发现事情不简单了。 苏辙,唐宋八大家之一,居然对自己露出狂热的目光,那一脸迫切的求知表情,令赵孝骞不寒而栗。 姜妙仙,冷艳高傲的花魁娘子,沦落风尘的才女,俏脸微红,眼神崇拜地看着自己。 赵孝骞知道,这二人是被吊起胃口了。 因为昨夜他念的诗词,大多只有半阙,迷迷糊糊念出来后,却没了下文,这二人就像是看了一部又一部太监烂尾的网文,心情很焦躁。 “子安……”苏辙眼神狂热地开口。 赵孝骞抬手打断了他:“别这么叫我,我不知道,不记得,昨晚的事我全忘了。” 姜妙仙忍不住道:“世子何必藏拙,昨夜您作的词可是连苏侍郎都无比惊艳,世子何不将那几首词的另半阙作来,苏侍郎定为世子扬名天下。” 苏辙忙不迭点头。 他的兄长是文坛领袖,苏辙本人也不差,在大宋文坛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他若为赵孝骞扬名,绝对能让赵孝骞的才子人设立得又稳又准,既当又立。 但,赵孝骞不乐意。 才子有什么好玩的,名声打出去,无数文人趋之若鹜,不是登门求教,便是邀请参加什么诗会,陪着一群腐儒文人作诗作词。 对了,还得忍着恶心互相吹捧,哪怕对方作的东西是一坨屎,也得昧着良心说它是巧克力…… 好玩吗? 无比珍贵的时光浪费在这种事情上,赵孝骞宁愿半夜敲寡妇门,跟寡妇聊聊心事。 “不记得了,我全忘了,你们最好也忘了。”赵孝骞再次强调。 “可你昨晚明明作出来了……”姜妙仙撒娇的样子更令人心动。 “昨晚我喝醉了,现在我是清醒的,如果有什么问题,请找昨晚喝醉时的我,任何问题与现在清醒的我毫无关系。”赵孝骞果断拒绝。 撒娇?不好使! 除非来点实际的,你主动点儿把我往床上一推,问什么我招什么,招完还想招。 姜妙仙不由气苦,这人,连耍赖都耍得如此清新脱俗。 喝醉的他和清醒的他居然毫无关系,如此分裂的么? 美眸流传,轻怒薄怨地朝他一瞥,姜妙仙哼了一声,扭头生气不看他。 宿醉仍然难受,赵孝骞意兴阑珊,于是起身告辞离开。 这个让他社死的伤心地,以后打死不来了。 姜妙仙将苏辙和赵孝骞送出青楼门外,临走时望向赵孝骞的眼神,像私人承包鱼塘里的钩子,不死心地还想钓起他这条翘嘴。 “世子,下次再来,小女子定扫榻以待。”姜妙仙依依不舍地道。 “要花钱吗?”赵孝骞认真地问道。 姜妙仙风情万种地瞪了他一眼:“不花钱,小女子请世子吃酒。” “不来了,你家的酒是假的!” 真话,赵孝骞很确定,不然为何会喝断片,搞出这么多事。 ………… 天亮,清晨。 张小乙满身疲惫,回到他和母亲相依为命的破败木屋。 母亲早已起来,坐在门口,两眼空洞地望着来路。 她什么都看不到,但她仍在看。 她很清楚自己其实成了儿子的拖累,不止一次有过轻生的念头,但儿子尚未成亲,未见他开枝散叶,她不甘心,不舍得死。 于是,张小乙在外面奔波生计之时,她便在家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吃饭也尽量不多吃,把珍贵的食物留给张小乙,她努力为儿子减轻负担,哪怕只有一点点。 清晨,张小乙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回荡。 张母眼睛翻白,但沧桑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她不仅熟悉儿子的脚步声,更能从儿子的脚步声里听出,今日儿子的心情很轻快,想必昨夜收获不小。 “娘,给您带了州桥的郑家油饼,快趁热尝尝。”张小乙语气欢快地道。 张母下意识双手推拒:“儿啊,你吃,娘不饿,娘刚吃过。” “孩儿吃过了,真的!娘,昨夜孩儿遇到了一位贵人,给我打赏了好多钱,娘,往后两个月咱们都饿不着了!”张小乙兴奋地道。 “稍停孩儿便去城南药局,给娘买敷眼的膏药,娘的眼睛会好的。” 张母淡然一笑,却道:“为何贵人会给你那么多赏钱?” “孩儿能说会道,做事勤快,贵人或许赏识我吧。” 张母沉默片刻,道:“伱做的是跑腿打杂的营生,该你赚的钱心安理得收下,不该赚的钱,万莫起贪念。” “富贵皆有定数,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老天爷都记着账呢,迟早要还的。” 张小乙垂头:“是,孩儿知道了。” 张母又道:“贵人怕是不在乎这点赏钱,但你不能拿得心安理得,若有缘再见贵人,你可为贵人再做点事,却莫再受他的赏了,情分也好,恩惠也好,该还的都还掉,不拖不欠,方得善报。” “是,孩儿见贵人的马车今早还在醉花阴外,兴许贵人留宿了,我这就跟着贵人的马车,看看还能为贵人做点什么。” 说完张小乙起身,将一块半斤重的五花肉塞到母亲手里。 昨夜赏钱不菲,这块五花肉是他咬牙买下的,母亲越来越瘦,也该沾点荤腥了。 ………… 打着呵欠出了醉花阴的门,赵孝骞迷迷糊糊上了马车。 陈守和禁军们仍守在门口,大约都是一晚没睡,赵孝骞头太痛,顾不上安抚他们,回头来点实际的,每人赏几十文钱。 马车摇摇晃晃启行,赵孝骞在马车里倒头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赵孝骞被陈守叫醒。 “到王府了?”赵孝骞睡眼惺忪。 “还没,世子,咱们马车后面有人跟踪,鬼鬼祟祟不像好人,请世子示下。”陈守道。 赵孝骞皱眉,又是那群刺客?没完了还! “拿下他!吊起来揍一顿再问话。” 第七十四章 雅号半阙 挨过揍的人知道随时熟练地双手抱头蹲下。 被刺杀过的人神经尤为紧张,看谁都像刺客。 不仅是赵孝骞,陈守和一众禁军兄弟的神经都紧张。 上次刺杀案之后,陈守和麾下兄弟们简直风声鹤唳,任何人靠近世子都会令他们极度警惕。 陈守他们知道,上次世子被刺,侥幸逃过一劫,那群刺客至今未抓到。 虽说最近开封府皇城司玩命似的到处走访查缉,但那群刺客当时没留下任何痕迹,要抓他们基本等于大海捞针,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不可能抓到了。 这个节骨眼上,今日世子的马车又被人跟踪,陈守等人不仅紧张,而且隐隐有点喜悦。 这不是送上门的功劳吗。 若能抓住跟踪马车的人,然后顺藤摸瓜找到那群刺客,不仅在楚王和世子面前大大露脸,而且少不了丰厚的赏钱。 抓捕很简单,几乎不用动什么脑子,跟踪马车的人显然不是什么老手,根本不懂隐藏行迹,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跟着马车跑。 马车行至御街拐了个弯,跟踪马车的人喘着粗气刚拐过来,便被陈守等人拿了个正着。 待陈守看清此人的容貌时,顿时心凉了半截。 熟人,应该与刺客无关,功劳灰飞烟灭了。 马车停在御街的路边,赵孝骞一条腿盘坐在车辕上,另一条腿耷拉下来,眯着眼打量眼前的张小乙。 张小乙的模样有些狼狈,刚才陈守动手时可没留情,知道是误会后才放开他。 赵孝骞笑着叹气:“像個痴汉似的跟着我,你想干啥?现在我可不想买东西。” 张小乙垂头恭敬地道:“小人该死,惊扰了贵人的尊驾,贵人昨晚给的赏钱太多,小人拿着心有不安,故而跟着贵人的马车,想着贵人若有什么事,小人可为您效劳……” 说着张小乙补充道:“……不挣您的钱。” 赵孝骞笑道:“我不在乎赏你的那点钱,你放心拿着便是。” “贵人您可以不在乎,但小人不能不记恩,您赏的钱足够小人与母亲过两三个月的日子了,所以请容许我报答贵人之恩。” 赵孝骞点头。 世人大多逐利,能遇到一个忠义的好人殊为难得,但这样的好人混迹于市井,往往不会被世情所容,他被现实社会扇的耳光,或许比其他人要多得多。 沉吟半晌,赵孝骞道:“我这里确实没有需要你做的事,不如你回去做好自己的营生,若有需要你的地方,我派人去潘楼街和州桥寻伱,如何?” 张小乙失落暗叹。 赵孝骞这话其实有些敷衍,他也听出来的,张小乙不过是个市井闲汉,尘埃一般的贱民,确实没有太多地方能报答贵人。 “小人记下您的恩情了,从今往后,贵人但有所命,小人万死不辞。”张小乙抱拳,说完转身就走。 赵孝骞有点好笑,突然叫住了他:“我知道你叫张小乙,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小乙转身道:“贵人是楚王世子,小人昨夜在醉花阴已打听了。” ………… 张小乙只不过是赵孝骞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至少他现在是这么认为的,告别之后,也许今生都没机会再见。 人生中这样的过客实在太多了。 回到王府补了一觉,醒来后赵孝骞发现汴京翻天了。 人还没穿衣裳,赵颢便窜进了他的房里。 赵孝骞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第一个物体便是赵颢那张肥硕且辽阔的大脸。 大脸离他特别近,眼神充满了古怪。 赵孝骞猛地一激灵,下意识化掌为爪,重演一次“蛋来”,让亲爹变亲妈。 没办法,赵颢就站在床榻边,位置实在太帅了。 幸好理智及时恢复,赵孝骞硬生生止住了倒反天罡的举动。 “父王作甚?”赵孝骞冷静地问道。 赵颢浑然不知自己逃过人生一场大劫,犹自盯着他的脸,不停地打量。 “你会作诗填词?啥时候学会的?”赵颢冷不丁问道。 赵孝骞猛眨眼,瞬间反应过来,昨夜青楼念的那几首词,大约被某个大嘴巴传出去了。 能传到楚王府,连赵颢都知道了,说明汴京城已人尽皆知。 “孩儿本愚钝,梦中偶遇仙人所授,授我诗词学问后,孩儿恭问其名,仙人说他是文曲星君……”赵孝骞面不改色地道。 赵颢肥脸狠狠抽搐了几下。 “天大的面子,劳动文曲星君亲自下凡点化你一场,来回不够车马钱,儿啊,我是你爹,不想说实话可以闭嘴,糊弄大可不必。”赵颢叹道。 “父王,到底咋回事?” 赵颢哼了哼,表情有点古怪,说不清是欣慰还是烦恼。 “一大早就有人登门,来的都是文人名士,说是当面请教诗词文章,你睡觉这会儿,为父已接待五六拨人了。” “为父这才知道,你昨夜在青楼可真是出尽了风头,如今整个汴京城都在传你的名声,那几首词太过绝妙,全城文人趋之若鹜,就连朝臣都来了不少……” 赵颢盯着他,道:“可知如今你在汴京城被人取了个雅号……” “什么雅号?” “‘赵半阙’,啧!” 赵孝骞皱眉:“啥意思?恶心我?” “倒不是恶心,由于你昨夜在青楼留下的词皆只有半阙,明明是流传千古的佳作,另一半却无从得知,教人心痒难忍,抓心挠肺,于是有好事者给你取了这个雅号。” 赵孝骞想了想,肯定地道:“不对,还是恶心我。” 说得好听是赵半阙,不好听其实就是“赵太监”“赵烂尾”,基本一个意思。 你们特么叫我“赵半城”我都当是祝福了。 “叫皇城司查!查出来打断他的腿,第三条腿!”赵孝骞怒了。 “不识好歹呢你!”赵颢瞪了他一眼。 “天大的荣耀,咱皇室宗亲总算出了一位大才,刚刚宗正寺卿都来了,进门便对你赞不绝口,夸你给咱赵家皇族长了脸,年末宗亲祭祖,安排你站在官家身后。” “‘半阙’之称难听吗?你难道没听出来,这是文人们对你的赞扬?” “词作半阙,已惊天下,大善!” 赵孝骞抿紧了嘴。 这特么的,龙王特种兵什么的酷炫人设没立住,才子的人设倒是立得又准又稳,塌房都难。 以后怎么混? 无数文人蜂拥登门,一脸虚伪所谓探讨诗文,自己不得不每天忙于文艺界的应酬,日子还过不过了? 明明是混纨绔圈的,怎么跟文化圈交起了朋友? “劳烦父王传出话去,孩儿才思已竭,日渐愚钝,从此归隐山林,江湖封笔。” “有必要的话,王府搞个金盆洗手仪式,咱们广邀嘉宾观礼,顺便收点份子钱……”赵孝骞有气无力地道。 赵颢两眼一亮,“收份子钱”这个提议,委实教人心动。 随即赵颢猛地醒过神来,决定维护守旧顽固一代人最后的尊严。 “成何体统,这成何体统!” 第七十五章 官家亲临 严格说来,赵颢也勉强算个文人。 能读书,能识字,会作诗也会填词,不一定会玩智能手机,但下雨一定会往屋里跑。 文人之间向来相轻,但若是自己的儿子,赵颢却十分高兴。 虽说诗词文章这方面,赵颢从来未曾亲自教过儿子,不过儿子如今得了“半阙”雅号,别人问起来,自然会归功于他这个父亲。 白捡一个“教子有方”的名声,父子俩双赢,赵颢怎能不高兴。 不过接下来,赵颢跟所有登门拜访的文人一样,好奇地追问赵孝骞未曾出口的几首词的另外半阙。 赵孝骞很抗拒,他实在很不喜欢被人打上“才子”之类的标签。 他做人很现实,“才子”这种标签不一定会给他带来任何好处,但一定会给他招惹很多麻烦,也会无端束缚他以后的言行。 别的不说,以后他跟人吵架,连脏话都不好意思骂了,与对方女性先祖发生超友谊关系之类的美好祝愿也不好意思表达了。 吃大亏了。 赵颢打听未面世的半阙未果,赵孝骞死活不说。 然而赵孝骞还是小觑了昨夜自己出风头后的影响力。 下午时分,下人匆匆来报,官家微服到访,速速出门迎驾。 赵孝骞惊呆了,急忙整理了一下衣冠,撩起衣袍下摆便朝大门跑去。 此刻王府中门大开,门外乌泱泱站满了人,赵颢独自一人站在门外空地上,旁边还特意留了一個空位,显然是给赵孝骞准备的。 父子俩刚站定,便见两队禁军骑马行来,后面跟着一乘銮驾,銮驾两侧宫女宦官跟随。 仪仗不算铺张,但还是有些吓人。 銮驾来到楚王府外,赵煦被宦官搀扶下了銮驾,赵颢父子躬身行礼,余者皆拜。 “臣拜见官家。”父子俩异口同声道。 赵煦含笑点头,今日的官家穿戴很朴素,只是一袭紫色圆领长衫,如果没有这么多扈从的话,倒也有几分风流公子的味道。 上前一手托住赵颢的胳膊,赵煦含笑道:“楚王叔不必多礼,朕微服而来,情当是亲戚串门了。” 然后赵煦望向赵孝骞,眼中的笑意愈深,故作夸张地道:“哟,这不是赵半阙当面吗?久仰久仰了。” 赵孝骞眼皮一跳,急忙道:“官家莫吓臣,臣惶恐!” 赵煦哈哈笑了两声,用力拍了拍他的肩,道:“今早便听说,汴京出了一位大才子,雅号‘半阙’,朕听了那几首半阙词,委实绝妙,说是流传万世也不为过。” “朕再一打听,原来竟出自亲兄弟之首,子安啊,你藏得好深啊!” 赵孝骞无辜地道:“臣没藏过,只是不喜此道,故而未曾表现。” 赵煦和赵颢表情顿时一滞,现场突然陷入沉寂。 突然间就把天聊死了,这种人真的有朋友吗? 不喜欢诗词之道,随便出手却名动汴京,每首词只作半阙都能惊艳世人。 我们这些喜欢诗词之道的,挠破头都想不出一首名扬天下的佳作。 所以,我们这种平庸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你的天才? 赵煦突然有点后悔今日出宫了。 本来兴致勃勃微服出门,特意来表扬一下咱老赵家的优秀子弟,现在怎么感觉……好像自己主动把脸凑过来让他抽似的。 赵孝骞也察觉到气氛有点冷场,不由小心翼翼地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是生性比较内向吗?” 赵颢脸颊一抽,立马大声道:“官家御驾寒舍,蓬荜生辉,官家请入寒舍高坐,容臣款待。” 同时赵颢飞起小短肥腿,踹了赵孝骞屁股一脚,凑在耳边咬牙低声道:“……你憋说话!” 赵煦扫了父子俩一眼,哈哈一笑,抬步入府。 王府的中门平日是不会轻易打开的,除非有重大事件,比如接旨,娶正妻,或是迎圣驾。 今日王府中门难得地打开,父子俩一左一右陪着赵煦入银安殿。 宾主落座,下人奉茶。 赵煦一直面带微笑,他今日的心情确实不错。 因为老赵家出了一位才子,可以说弥补了赵氏皇族历代子弟文采的不足。 众所周知,太祖赵匡胤是武将出身,从赵匡胤这一代算起,老赵家文不成,武不就,历数各朝各代的皇帝,老赵家真的太过平庸了。 文贵武贱的国策是赵匡胤定下的,历任官家拼命抬高文人的地位,可实际上从官家到赵氏宗亲,论文论武都没有一个出色的。 文化课不行,体育课也不行,考不了状元也当不了山贼,历任官家有点挂不住脸。 尤其大宋还是个文豪词人辈出的年代,如此衬托之下,官家们更汗颜了。 直到今日,赵煦睡醒后赫然听说,咱老赵家有个才子横空出世,惊艳天下。 赵煦当时就支棱起来了。 词只作半阙,没关系,经典就行。 词是在青楼作的?更没关系,大宋所有的经典词作,大半都是在青楼作的。 自古色批出人才,文人不风流,何来佳作?幻想没用,还得实操。 重要的是,这是我老赵家的才子! 更重要的是,填补了我老赵家的空白啊! 以后谁敢说我皇族子弟文采平庸,我家才子只作半阙,便可顶得庸词万千。 我老赵家,其实是有文豪诗人的基因的。 赵孝骞作的那几首半阙词,在赵煦的立场上来说,已然带了几分政治色彩了。 皇帝就是皇帝,什么事都喜欢往政治上扯。 银安殿内,赵煦笑吟吟地看着赵孝骞,越看越欢喜。 真没看错人,这位堂弟确实太争气了。 “子安啊,你今日可教朕长了脸啊……”赵煦笑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一怀愁续,几年离索,错错错’” “既能豪放,又能婉约,怕是连苏学士闻之亦汗颜呀,哈哈!” 赵孝骞眼皮一跳。 疯了吧你,拿我跟偶像比? 可以理解伱想给老赵家脸上贴金的迫切心情,但大哥……你好歹要点脸,别动不动拿我一个业余选手跟行内第一单挑行不? “官家谬赞……”赵孝骞老脸一热,诚恳地道:“官家,这回您是真的谬赞了。” 赵煦心情极为愉悦,闻言指了指他,大笑道:“朕就喜欢子安这股子有才华又谦逊的劲儿,不错不错,外人面前便该如此,咱皇室宗亲子弟有才却不显摆,就是这么云淡风轻!” 赵孝骞:“…………” 赵煦转头望向赵颢,认真地道:“楚王叔教子有方,这些年辛苦了!” 赵颢感激涕零,眼眶通红哽咽道:“臣含辛茹苦,日夜谨记祖宗教诲,总归不能教我赵氏宗亲蒙羞,不能教官家面上失颜。一切辛苦都是应当的。” 赵孝骞:“…………” 你俩上戏台表演去好不好? 第七十六章 官封朝奉 赵孝骞渐渐明白了,老赵家出才子这件事,其实已不是自己的事了。 它关乎整个赵氏皇族的脸面。 所以赵煦和赵颢一搭一唱吹捧,丝毫不觉得脸红,因为这是家族的需要。 赵孝骞的意见不重要,哪怕他是“赵半阙”本阙,也要配合家族的宣传。 主要是赵孝骞昨夜吟诵的那几首半阙词,含金量实在太高了。 能被前世的赵孝骞记住的词句,必然是经过无数前人的品鉴,一致认同都是千古佳作,必须阅读且背诵全文的,肯定是经典中的经典。 放在这个时代,一旦面世便惊艳天下。 才子之名,不认也得认。 而赵颢之所以屁颠颠配合赵煦吹捧,则是因为“宗亲才子”这个名头,是儿子未来的一道护身符。 以后赵孝骞不管犯了天大的错,有了这個名头,赵煦至少是不会杀他的,充其量跟苏轼一样贬谪千里,说不定什么时候一句“才华难得”,便解套了。 于是,赵孝骞的眼神不再清澈了。 “没错,我真的很有才!”赵孝骞认真地夸自己,表情很诚恳,语气很坚定。 赵煦和赵颢满意地笑了。 在他们看来,这句真的是大实话,家族宣传是其次,主要是他们确实相信赵孝骞的才华。 没才华的人能写出“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如此打动人心的句子? 皇帝登门,招待规格必须最高。 赵煦很随和,顺势便留在王府用膳。 经过赵孝骞的调教后,王府的厨子已改头换面,一道道闻所未闻的美食佳肴端上来,赵煦尝过后又惊又喜,夸赞不已。 一顿饭吃完,赵煦的表情仍然不可思议,然后开始反省,自己这些年在宫里吃的都是些啥! 宫里的御厨大抵是用不得了,作为官家,吃得总不能比臣子还差吧? 于是赵煦理所当然地开口了,王府的厨子给朕匀两个,朕带回宫里。 赵颢二话不说答应了,他喜欢赵煦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这代表他不再把楚王一脉当外人,想要什么就自己张嘴要。 因为大家是亲人。 招待之后,赵煦心满意足,心情非常愉悦,顺便在王府下了一道旨。 擢赵孝骞为朝奉郎。 赵孝骞满头雾水,还在琢磨这是个啥官儿,赵颢却已拉着他跪拜谢恩了。 朝奉郎,正六品文散官。 官儿不大,也没什么实权,象征意义比较大。 然而,赵煦这道封官旨意并没有那么单纯。 朝奉郎属于文官,而且可以参政。以后赵孝骞想议论国事,可以理直气壮地上奏疏,没人再敢参劾宗亲妄议国政了。 这大约也跟昨夜的那几首词有关。 赵煦有了底气,不怕朝臣们问讦,更重要的是,既然早已打破了祖宗成法,任用了宗亲,那么再往前试探一下朝臣的态度。 反正他已决定重用赵孝骞了,不可能一直让他当皇城司的勾当公事。 将来赵孝骞可是要走进朝堂的,那么,“朝奉郎”这个文散官职,便可看看朝臣们是何反应。 “子安,朕难得出宫一回,稍停你带朕在汴京城里四处走走,朕也看看治下江山是何风景。”赵煦含笑道。 “臣遵旨。” ………… 汴京城的风景不好说,反正给赵孝骞的印象就是拥挤。 因为商业太过繁华,于是显得城中道路人山人海,处处拥堵。 赵孝骞带着赵煦出门,二人皆是寻常富贵公子打扮。 当然,不可能只有他们二人,事实上二人四周布满了禁军和暗卫,二人在大街上走得惬意,是因为禁军默默地负重前行。 ……他们把周围的行人连打带吓踹跑了,两位富家公子方圆三丈内被清空,他们才会觉得如此惬意,一点也不拥堵。 赵煦满脸新奇,像刚进城的土鳖,对什么都感到好奇。 赵煦十年前登基,朝政一直被太皇太后掌握,从那年起,赵煦基本没出过宫了,宫外的世界与他暌违了十年,今日出宫可以说是恍如隔世。 刚在王府吃过饭,但赵孝骞还是把他带到了第一楼。 灌汤包必须尝一尝,主要是赵孝骞自己想吃了。 热气腾腾的包子咬一口满嘴流汤,赵煦被烫得吱哇乱叫,但表情惊艳且满足,显然宫里没有这道美味。 “好吃!吃好!世上怎有如此神奇的美食,”赵煦乐得眉开眼笑:“这家店的厨子匀朕两个……” 话没说完,赵孝骞及时摁住了他的手。 “赵秀儿,你坐下。” 叹了口气,赵孝骞低声道:“官家,莫祸祸人了,人家是开店求生计的,你把人家的厨子带走,跟砸了人饭碗有何区别?” 赵煦这才醒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朕以后多微服出宫几次,来关照他的生意便是。” 扭头四顾,看着街上人来人往,赵煦叹了口气,道:“外面比宫里好玩多了,没有看不完的奏疏,也没有朝臣们各种斗心眼耍嘴皮……” “而朕,每天睁眼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琢磨如何推行新法,如何制衡朝局,如何与朝臣们斗智斗勇……” “朕这一辈子,几乎全要耗在这朝堂上了,此生若不能做出一点功绩,一生耗尽,死后或许还会被后人上个恶谥,吃力不讨好。” 赵煦黯然叹息,神情渐渐消沉下来。 赵孝骞明白了,最近一段日子推行新法,排挤旧党,赵煦其实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再加上内忧外患,国库空虚,可以说,偌大的帝国其实已现颓势,此时稍微一点外力,或是内部爆发一场民变造反,都会令朝廷焦头烂额。 看着愁容难消的赵煦,赵孝骞突然有点庆幸自己投胎技术高。 若是投了个皇帝胎,说不准现在发愁的就是他了,人生虽然尊贵至极,但毫无质量可言。 与妃子行房大约都懒得自己动,让妃子骑上来自己动。 朝堂事不想掺和,新法旧法什么的,赵孝骞更不愿多嘴。 “官家有暇,不妨多出宫走走看看,体察一下民情,了解百姓们的疾苦,对官家推行新法未尝没有裨益。”赵孝骞建议道。 赵煦点头:“确实要多走走多看看,很多事情在奏疏里是看不到的,下面的人瞒着,宰相们遮着,奏疏递到朕面前,朕还以为天下太平,人人安居乐业呢。” 赵孝骞笑了,这位皇帝挺清醒的,史书里的评价也不低,显然算是一位明君了。 “子安,今日出来还有一事,稍后朕与你去一趟城南龙卫营。” 第七十七章 校场试枪 赵煦出宫一趟真的很忙。 赵孝骞以为他出宫是专门来夸自己的,结果夸完在王府蹭了一顿饭,吃完又拉着自己逛街,逛完还得去一趟军营。 “龙卫营”隶属大宋禁军殿前司,宋太宗时期禁军改制,其中拱卫汴京的有四支精锐中的精锐,谓之“上四军”。 它们分别叫捧日,天武,龙卫,神卫。 啧,这铁血又中二的名字。 就差一位三年之期已过,风光归来的龙王来统率他们了。 中二归中二,但这是真的,人家真就叫这个名儿。 龙卫营驻地在汴京城南,理论上的编制应为五万兵员,但从太宗时期起,龙卫营就一直维持在一万五千余人左右。 倒不是有人吃空饷,而是上四军是拱卫大宋都城的精锐中的精锐,对兵员的素质要求太高,一般的兵员进不了,所以宁缺毋滥。 上四军理论上应该有二十万兵马,但实际上四支军队加起来都不够五万。 赵孝骞不明白赵煦为何突然要去巡视龙卫营,但他很聪明地选择不问。 懂事的男人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在领导面前闭嘴。 正如懂事的女人也应该知道,清晨时如果男人未醒,那么自己主动坐上去,像超市门口的摇摇车一样,把男人的知识点摇明白了。 马车出行很低调,赵煦没用宫里的銮驾,而是用的楚王府的马车。 车行至城南,出了内城,到了外城南薰门下,有一片广袤的空地和营帐。 此地便是龙卫营的驻地了。 营中将士早已得了宫人传旨,赵煦和赵孝骞下了马车,便闻一阵甲叶撞击声。 乌泱泱一片兵马纷纷躬身抱拳,异口同声道:“拜见官家。” 赵煦神色平静,淡淡地点头,挥手令众将士平身。 赵孝骞好奇地打量着这一营人马。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大宋成建制的禁军兵马,一眼望去,只看外表的话,委实称得上精锐。 扑面而来便是一股剽悍之气,每个将士看起来都很凶悍,他们眼神坚定,面容刚毅,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便让人发自心底的敬畏。 这样一支军队,怎么都不可能是一支弱旅。 赵孝骞暗自困惑,汴京禁军如此精悍,所以官家是怎么把汴京弄丢了,把北宋变成了南宋? 有些事情,只有触及到一个国家的灵魂深处,或许才能找到答案。 无可否认,只从外表来看,这支龙卫营都是当之无愧的精锐之师。 若非今日赵煦带他过来,赵孝骞很难感受到真正的禁军气象。 几名披甲将军上前行礼,然后领着赵煦和赵孝骞进入营内。 赵煦没有进帅帐,而是与赵孝骞到了一個空旷的校场。 校场上有一支三千人左右的将士列队而立,初夏的烈日下,将士们仍笔直如标枪,安静地伫立。 待赵煦到来,一名将军挥舞令旗,喝道:“见礼!” 轰的一声,三千将士一齐躬身抱拳:“拜见官家!” 赵煦面带微笑,朝将士们挥手,将军又挥令旗:“免!” 又是哗啦一阵响动,将士们直起身,平静直视司令台。 赵煦扭头望向赵孝骞,笑道:“可知朕为何今日带你来此?” “臣愚钝,委实不知。” 赵煦神秘地一笑:“带你看看好东西。” 说着朝台下一名将军颔首,将军会意,挥手令人搬来几十个大木箱。 箱子在台下打开,竟是一杆杆长枪,模样和制式很眼熟,赵孝骞回想自己造的那支短管燧发枪,与这些长枪很相似。 不同的是,眼前这些枪的枪管更长,但后面的机件扳机枪托什么的,基本跟他自己造的一般无二。 见赵孝骞发愣,赵煦笑道:“军器监的工匠们专研你那支燧发枪数个日夜,然后依样仿制,后来一名工匠无意间将枪管做得长了一些,却发现射程能更远,于是这种长枪管的燧发枪定为制式量产。” “至今日,军器监日夜赶工,已造枪五百余支,火药三千余斤。” “子安可去看看,军器监所造之物可有遗漏之处。” 赵孝骞依言走下台,拿起一杆枪在手中仔细端详。 其实不需要太仔细,这些枪能被搬到赵煦面前,说明它们已被工匠们试过,击发和射程应该是没问题的。 于是赵孝骞看了几眼后,便放下枪,走上台来。 赵煦微笑道:“如何?” 赵孝骞点头:“好枪,不愧是军器监工匠,比臣造得更精巧。” 反正领导面前闭着眼睛拣好听的说就对了,不好也得好。 赵煦欣悦地道:“让将士们试试枪吧,或许能给大宋的军阵对敌带来不一样的气象。” 将军遵旨下令,五百余名将士上前,各自拿起一支燧发枪。 这些将士应该是事前训练过,枪拿到手后使用很熟练。 在将军的命令下,将士们站成一排,有条不紊地填火药,装铁丸,最后长枪平举,面朝远处百步左右的草靶。 将军一声令下,枪声巨震,一阵白烟消散后,校场一片寂静。 哪怕曾经亲眼见识过一次,此刻的赵煦还是忍不住激动地站起身,望向远处的草靶。 “派人取几个草靶,朕要看看。” 很快几只草靶取来,上面的环心内布满了小洞,显然都击中了。 “子安,你也来看看。”赵煦欣喜地道:“此物果真霸道,百步亦可击敌,与三石强弓的射程差不多了。” 赵孝骞上前仔细看了一眼,道:“确实霸道,枪管改长后,射程亦长了许多,如果能在枪管内添刻膛线的话,兴许射程能更长,两三百步也不是没可能。” “膛线是何物?”赵煦不懂就问。 赵孝骞双手比划,但不知如何解释,哑巴打手语似的阿巴阿巴半天没话说。 赵煦缓缓点头:“好!子安这么一解释,朕全懂了!呵,不愧是朕!” 赵孝骞愕然:“官家真懂了?” 赵煦板着脸道:“朕不需要懂,朕只看结果,子安辛苦,回头你再琢磨琢磨膛线,以子安之聪慧,想必迎刃而解,朕静候佳音。” 赵孝骞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以如今原始级的工业水平,枪管内刻膛线太难了,这道题我不会! 要么发明一台刻膛线的机床,要么训练出一批八级钳工水平的工匠,让他们用手搓,两个选择都很难。 看着面前被击穿的草靶,赵煦再次激动起来,眼神里放出了光芒。 良久,赵煦低声道:“子安,此物若列装禁军,可否保我疆土不被辽骑所犯?” 说着赵煦突然咬牙握拳,冷声道:“朕,实在受够了每年被辽人勒索,受够了每年予他们岁赐,羞辱之甚也!” 第七十八章 新式战法 赵孝骞造燧发枪和火药的初衷是自保防身,经历过刺杀后,自己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他没想过会被朝廷征用,他以为大宋的火器已经发展到一定的程度了,应该不会稀罕自己造的这些小玩意儿。 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弄出了超越时代的东西,大宋的火器如今只处于比较原始的阶段,燧发枪的面世,对当今的战争影响甚远。 尤其是火药,赵孝骞造出的火药是配比最佳,威力最强的那种,与大宋的所谓火药威力简直天壤之别。 不夸张的说,只要与军阵搭配得当,它可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 但遗憾的是,赵煦竟然说“可否保大宋疆土不被辽骑所犯”。 赵孝骞有点想笑。 大宋的官家和臣子其实早已失了进取统一之心,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从太宗那时便开始了吧。 高粱河之败,雍熙北伐之败,君子馆之败。 太宗亲自参与指挥的三场大败仗,打得大宋服服帖帖,那位著名的杨家老令公,也是战死在雍熙北伐这场战役中。 后来真宗时期的澶渊之盟,更是彻底将大宋的脊梁打断,从此大宋再不敢言兵,对辽国一味妥协忍让,要啥给啥。 渐渐地,大宋君臣对辽国已形成了一种固有的概念,那就是“辽人不可敌”。 进取?统一? 不,大宋只想苟安。 苟安的念头不是南宋才有的,是澶渊之盟以后便有了,一个国家的君臣上下皆已失了进取之心,哪怕割据政权都保不住多久,北宋变成南宋是历史必然。 所以赵孝骞如今造出了燧发枪和火药,赵煦的问题竟然是“可否保辽骑不犯”。 听听这话…… 明明手握杀人利器,却习惯性双手抱头蹲下。 脊梁断了,勇气没了,给他一颗核弹都没用。 赵煦的问题,赵孝骞没法正面回答,他怕自己忍不住说出难听的话,惹得龙颜大怒,给自己招来麻烦。 沉吟片刻,赵孝骞问道:“官家可曾发现,这种火枪虽然犀利,但缺点也很严重,比如填药装弹的时间过长,射程不够理想等等。” 赵煦想了想,点头道:“没错,朕也想说,又怕折了子安的锐气……” 赵孝骞扯了扯嘴角,你特么还怕折别人锐气,你倒是拿点锐气出来呀。 “射程的问题,还是那句话,枪管内刻划膛线,但有点困难,约莫一年半载能解决,至于填药装弹时间过长的问题……” 赵孝骞迟疑了一下,道:“臣请官家赐臣临时指挥之权,臣让这五百余将士重新演练一遍,遇敌骑冲锋时如何处断。” 赵煦眉梢一挑:“子安还有这本事?好,朕允尔指挥之权,这五百火枪兵任尔调遣。” 赵孝骞谢过之后,转身面朝那五百火枪兵,沉声道:“诸将士听令,五百人马上分为三部兵马,三部人数均等。” 五百人遵令而行,在营官指挥下,迅速分为三个部分,每个部分人数大约一百六十余人。 赵孝骞将三個部分命为三个小队,然后令第一小队面朝草靶一字排开,单膝跪下端枪瞄准。 与此同时,第二和第三小队站在后方迅速填药装弹,第一小队击发后立马后撤,继续填药装弹,而第二小队补上位置,单膝跪下击杀,紧接着后退,第三小队继续补上…… 击发之后撤回队伍末尾的小队也不闲着,一边整队一边继续填装。 空旷的校场上,已听得枪声不间断地响起,几乎没有停歇之时,经过三支小队连射五六轮后,赵孝骞终于下令停止。 然后赵孝骞转身朝赵煦行了一礼,默默地走到他身侧。 赵煦和军中一众将军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校场上仍未消散的硝烟,再看远处已被打得东倒西歪残破的草靶,不由目瞪口呆。 “这……这是什么战法?”赵煦吃吃地道。 “官家,此为‘三段射击式’战法,嗯……没错,又是臣想出来的小玩意儿。”赵孝骞面不改色地道。。 三段射击法,起源于十六世纪的欧洲,同时明朝也有了雏形。它的作用是弥补火枪无法连续性射击的缺点,既然无法连续,那咱们就轮着来。 战友在前面biubiu,我在后面装药,你们biubiu完了,我正好装完了药,轮到我上去biubiu了。 如今是大宋,没人知道打仗还可以这样玩,赵孝骞一不小心又开了先河。 赵煦又激动了,年轻人的情绪永远热泪盈眶,永远热血中二。 “竟可如此?竟可如此?!”赵煦激动得打摆子,土鳖见了大世面的表情。 赵孝骞淡定地道:“是的,可以如此。如果三段填药时间还不够,可以改四段,五段,看个人爱好。” “官家,假设对面是一支骑兵,人数就算有万人吧,当敌骑发起冲锋,通常两里内便要策马加速,战马到了五百步内,速度已是最快。” “而我们只需三四千火枪兵,如方才那般列阵以待,从三百步开始射击,不间断之下,骑兵到咱们阵线前三十步内,大约已是伤亡惨重了,而敌人的冲锋,此时已不成形了。” “骑兵中弹倒下,不会原地消失,他们战马躯体和尸体倒在冲锋的前路上,会形成障碍,被后面的骑兵践踏而过,尸体积累太多,骑兵根本无法保持高速冲锋,速度滞缓之下,便已注定了败局。” 不知为何,赵孝骞脑海里出现了一幕来自前世的画面。 无数汉人和八旗清兵源源不断地冲锋,却被数千英军用火枪轻易地击溃,无数人倒在数百步之外。 先进文明对落后文明的碾压,就是如此残酷无情。 华夏百年屈辱史,自此而始。 这一世,有了他这个不该出现的人,偏偏出现了。 世界是否会变得不一样? 赵孝骞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华夏的今人后人,火药,不是用来放烟花的! 我们明明曾经掌握了先进的东西,为何仍要尝尽屈辱? 其实赵孝骞本来不想做这些事,当个混吃等死愉快啃老的世子不香吗? 费劲巴拉搞枪搞火药,出这么大的风头被无数人注视,当这只出头鸟好玩吗? 不好玩,但不得不玩。 赵孝骞没忘记,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的话,三十年后,大宋会发生一场剧变。 靖康之耻,两位皇帝和数千宗亲会被掳掠到北方,女子被凌辱杀害,男子被脱光了衣裳,在蛮夷的面前表演牵羊礼。 这些被掳掠的宗亲里面,就包括他。 也许,还包括自己的妻妾和子孙。 想到那一幕不堪的画面,赵孝骞不得不出这个风头了。 第七十九章 野心萌芽 谈不上什么忠君报国,赵孝骞其实仍是一个利己主义者。 今日所做的一切,初衷依然是自保。 我搞出新武器,新战法,你们上战场哐哐狠揍,多打几场胜仗,最好能把华夏统一了。 我在汴京仍然喝着酒,搂着妞儿,过好这该死的富贵又荣华的一生。 各取所需,岂不美哉? 相比赵孝骞的淡定,赵煦和龙卫营一众将军却激动得浑身颤栗。 刚才,赵孝骞的命令不过短短三句话。 三句话,彻底改变了这个时代的战争模式。 原来火枪还可以这样玩,原来可以原地不动便能彻底碾压铁骑。 原来,曾经让大宋将士们无比绝望的辽骑冲锋,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扣动扳机,便可破了辽骑的无敌金身。 龙卫营的将军们眼神炽烈地盯着赵孝骞。 现在他们知道了,大宋有一位皇室宗亲,爵封“楚王”,楚王唯一的儿子造出了一种仿佛附着神罚之力的利器。 这个改变大宋的人,名叫“赵孝骞”,一個十八岁的少年郎。 赵煦眼睛半阖,靠在椅背上,深吸了口气。 心底深处,有一种不知名的东西,顶开了巨大的压力,顽强而执拗地冒出了绿芽。 赵煦不知道心底深处的东西叫什么,或许它叫“勇气”,也或许,它叫“野心”。 脑海里赫然回忆起当初福宁殿内,赵孝骞与他的君臣奏对。 赵孝骞说,大宋的将士缺乏勇气,大宋文贵武贱的格局不对,大宋将士需要尊严和地位,他们才愿意为官家牺牲。 那时的赵煦,将他的话记在心里了,但赵煦仍然看不到希望。 推行新法,与群臣斗智斗勇,本就令他焦头烂额,说实话,他没有精力也没有魄力改革军队。 可是今日,在这新式武器和新的战法面前,在亲眼所见武器的厉害之后,赵煦终于产生了一些懵懂的心思。 当初赵孝骞在他心里种下的种子,没等多久,已经发芽。 深深地注视着赵孝骞,赵煦没有夸赞他的武器和战法,却只是黯然一叹。 “子安大才,朕还是小看了你,可惜……唉,你不应该姓赵的。” 赵孝骞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表情渐渐震惊,脑海里已脑补出了一幕幕荡气回肠的狗血画面。 某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一个襁褓里的天选之子被扔在垃圾堆里哇哇大哭,被年轻的楚王路过发现,捡回家悉心照料养大…… 长大后的天选之子丰神俊秀,阳光开朗大男孩,而捡他回来的楚王却胖成了球。 “难怪……我跟父王长得一点也不像。”赵孝骞喃喃自语:“如果不是亲生的,我再啃他的老,是不是有点冒昧?” 确实冒昧,因为赵煦听到了,顿时气极。 “你,你你!伱到底在想什么?莫逼朕抽你!” 赵孝骞更愕然:“官家刚才不是说……” 赵煦气道:“朕的意思是,你若不是宗亲该多好!朕倒宁愿你不是楚王叔亲生的。” 当着诸位将军的面,有些话赵煦不方便说出口。 赵孝骞如此大才,赵煦又正是身边缺人才的时候。他真的很想给赵孝骞更多的权力。 甚至让他自领一军,由着他的想法改造,最后再送到边境,让辽骑试试锋芒。 赵煦实在太想打破如今的宋辽局面了,每年辽国遣使催要岁赐之时,便是赵煦最屈辱的时刻,他真的受够了辽使的嚣张气焰。 然而赵孝骞的宗亲身份,终究成了阻碍他前程的天堑。 赵煦能封他实权官职,朝堂的议论或能勉强压下去,但兵权这东西实在太敏感了,赵煦目前实在没这个魄力,他也害怕朝堂会翻天。 归功于赵孝骞的神奇想法,今日君臣皆大开眼界。 但赵煦深知,利器虽在手,但不是说让将士们拿着新武器与辽国开战,便立马能攻城掠地,战无不胜的。 这样的想法未免太天真。 战争,是个很复杂的东西,它打的不仅仅是双方将士的谋略和战力,同时也要拼国力,经济,后勤,民心,士气等等各种因素。 如今的大宋正处于新旧两党内斗不止的时期,如果贸然对外开战,仅仅内部的党争都能耗死前线的将士。 赵煦环视周围的将军们,沉下脸缓缓道:“今日所见,诸位将军不得外传,火器火药全部收上来,朕会派人严加监管,尔等照常操练,不得懈怠。” 将军们轰然领命。 然后赵煦望向赵孝骞,露出了微笑:“子安与朕出营吧,天色不早了。” 赵孝骞此时终于振奋了精神,军营实在有点寡淡无味,但出了军营,好玩的可多了。 “官家难得出宫,臣带官家见识一下潘楼街的勾栏院,那里的唱曲儿和杂耍颇有意思,保管让官家流连忘返,就是歌妓老了点儿,咱别当冤种……” 周围的将军们原本炽热的眼神顿时迟滞起来。 刚才那个气定神闲号令将士,创造神奇武器和战法的少年俊才,为何突然变成架鹰遛鸟,厮混风尘的纨绔二世祖模样了? 少年,你让我感到陌生…… 赵煦也很无语,朕这会儿热血沸腾的后劲还没过呢,你却说什么勾栏歌妓…… 所以,大家都在放烟花,你特么炸屎是吧? “回,回宫!”赵煦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挥手。 赵孝骞咂咂嘴,表情有点遗憾。 我以为大家都是爱玩的年轻人,没想到你居然假正经。 ………… 去了一趟龙卫营,赵孝骞觉得最大的收获,可能是悄无声息地改变了赵煦心底里的某些想法。 赵孝骞的目的隐秘却明确,新武器什么的不说了,他要做的是把大宋君臣被打断了的脊梁接上,面对所谓的无敌辽骑时稳住,别尿裤子。 燧发枪和火药,以及三段射击法都只是一种工具,增强赵煦信心的工具。 有了信心,再等他慢慢滋生野心,野心最终会变成对敌人的杀戮之心。 有了赵孝骞的北宋,一定不会变成南宋。 太累了,回到王府赵孝骞倒头就睡,午夜梦回,赵孝骞猛然坐起,面朝窗外厉声大喝“青阳老牛鼻子,还我家钱来!那是我的钱!” 然后倒下,迷迷糊糊继续睡。 第二天一早,赵孝骞便忘了这回事。 昨夜的那一声振聋发聩的暴喝,可以理解为间接性发癫。 清早洗漱过后,下人突然来报,有客来访。 客人是一位姑娘,也算老朋友了。 狄家小娘子,狄莹。 赵孝骞吃了一惊,想不通这姑娘为何无缘无故登门拜访。 说熟呢,其实他和狄莹并不算太熟,数面之缘,聊过几句,连交情都寡淡得像白开水,无论如何都没到可以互相登门拜访的地步。 穿戴整齐后,赵孝骞匆匆赶往银安殿。 银安殿内,赵颢一脸慈祥地坐在主位,而狄莹螓首低垂,俏脸有些发红,不知赵颢跟她说了什么。 见赵孝骞进殿,赵颢捋须慈祥地笑道:“吾儿已至,你们年轻人慢聊,呵呵,狄家姑娘,莫忘代本王向令尊令堂问好,说来咱们两家也该经常走动才是。” 狄莹的脸蛋儿越发羞红,起身朝赵颢行礼应是。 然后赵颢朝赵孝骞挤了挤眼,老不正经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赵孝骞满头雾水,回到主位上坐下,见狄莹俏脸上仍然一片通红,不由好奇问道:“脸咋这么红?我父王跟你说荤段子了?说来我听听,大家一起分享……” 狄莹茫然道:“何谓荤段子?” “没说荤段子你脸红什么?”赵孝骞不解地道。 狄莹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第八十章 狄家有女 狄家这姑娘怕是不太好打交道。 这是赵孝骞目前对她的印象。 上次勒索汴京纨绔的事便可以看得出,不小心误收了她的钱袋,她一口气从南天门追到蓬莱东路,可谓非常执着了。 这姑娘不但不好打交道,可能还很小气,视钱财如命。 赵孝骞又对她加强了印象。 再加上第一次见她时,那副女扮男装还洋洋自得,自以为没人识破的样子,赵孝骞情不自禁又给她加了一个标签…… 这是个不好打交道又为人小气,并且脑子可能有问题的女人。 赵孝骞从不信什么一见钟情,人与人之间是否投缘,看的是彼此对对方的印象,以及性格的了解程度。 人世间有“倾盖如故”,也有“白首如新”,总结起来其实很朴素。——“这人可以睡一辈子”,以及“这人一次都不能睡”。 赵孝骞不知道该把狄莹归类为哪一种,大家目前并不熟,对她的性格为人还有待观察。 未出阁的姑娘家主动拜访年轻男子,这在大宋很少见,尤其是这位姑娘还是大家闺秀,名门出身。 赵孝骞不知道这个时代的规矩,也或许将门之后行事与众不同吧。 从她经常可以出门到处乱跑便能看得出,……她爹应该管不住她。 赵孝骞开始犹豫要不要给她加一個“刁蛮千金”的标签。 可是看狄莹的言行,又不是那么刁蛮,总体来说还是知书达理的。 来者就是客,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刁蛮千金,赵孝骞还是要招待一下的。 “要不要看洗地毯?很解压的。”赵孝骞热情邀请道。 狄莹又愣了:“什么是洗地毯?” “就是……”赵孝骞想解释,但好像有点复杂,并且不确定女子是否喜欢这项看似无聊的休闲活动。 “算了,想必你也不喜欢看修驴蹄子吧?”赵孝骞颓然道。 狄莹愈发愕然,他说的每个字她都能听懂,但合在一起凑成句子,她竟完全不懂了。 所以,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实在不知如何款待你了……”赵孝骞礼貌地朝她笑了笑,道:“要不咱们还是坐着聊聊天吧。” 虽然不熟,无话可说,但基本的社会礼仪还是要遵守的,不会聊天也要让客人感到宾至如归。 狄莹无语地看着他,听说这家伙以前常年闭门不出,不喜与人来往,如今看来果然不假,确实是个不会聊天的。 不会聊天的赵孝骞果然开始聊天了。 “狄姑娘贵姓?”赵孝骞找的话题很炸裂。 狄莹俏丽的脸颊微微一抽,努力镇定地道:“免贵,姓狄。” “啊!原来姓狄,是个不错的姓,我所知道的有一位狄青大将军,莫非与狄姑娘有故?” 狄莹深呼吸:“真巧,狄青大将军恰好是我祖父。” “啊!厉害厉害,久仰久仰!”赵孝骞拱了拱手表达尊敬。 狄莹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世子,咱们可以不说话的,安静点挺好。” 赵孝骞想了想,觉得跟这女人确实找不到话题继续聊了,安静点对大家都好。 但场面话还是要交代一句的。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触及到灵魂深处的交流啊!”赵孝骞发自内心地赞叹。 狄莹俏脸又红了,这回是被气的。 你哪只眼看出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交流了? 你交流了个啥? 当然,狄莹一个姑娘家今日主动登门,不可能无缘无故的。 她确实有目的。 只要赵孝骞不主动聊天,狄莹聊天的话题还是很正常的。 “世子,你的枪呢?”狄莹突然问道。 赵孝骞下意识掏向裤裆,随即立马反应过来,此女说的枪,很可能不是这杆枪。 发明燧发枪和火药的过程,狄莹上次是从头看到尾的。 惊叹于赵孝骞的才智的同时,她至今对那杆燧发枪念念不忘,回家后到今日,脑海里仍浮现着那一日燧发枪击发的震惊画面。 黯然叹了口气,赵孝骞道:“枪被官家没收了……” 狄莹顿时有些失望:“没收了?那岂不是……” “是的,如今的我,是个失去枪的男人。”赵孝骞一脸气短。 今日还是得把铁匠找来,再给自己打造一支新的燧发枪,保命的东西绝不可拖沓。 对了,活爹也给他造一支,老家伙在外面不知勾搭了多少有夫之妇,难保哪天不会阴沟翻船被人追杀。 这家没我得散,操碎心了我。 赵孝骞暗暗思忖,思绪悲壮且苦情,有一种为了家庭默默付出一生所有的自怜感和宿命感。 看不到燧发枪,狄莹只好暂时放弃了念头。 眼神似乎又变得不一样,狄莹上下打量他,美丽的杏眼眨啊眨。 “听说你多了个雅号,叫‘赵半阙’?伱的大名在汴京城都传遍了,是真的吗?你果真作了那么多了不起的词?” 赵孝骞很不想承认,但不承认又显得太假,毕竟已经人尽皆知的事,他若否认未免有点侮辱狄莹的智商。 “才疏学浅,不值一提。”赵孝骞只好谦虚地摆手。 此刻虚怀若谷的形象,也就是眼前没镜子,不然自己都会被帅到。 狄莹哦了一声,恍然状:“原来是才疏学浅啊……” 赵孝骞暗暗一惊,这傻女不会当真了吧?谦虚话客气话听不出来吗? 于是赵孝骞很认真地补充:“‘才疏学浅’是自谦之辞,姑娘万莫理会错了,汴京城的人们对我的夸赞与事实很接近了,这年头的流言蜚语其实是很讲良心的。” 狄莹红唇微抿,嗯了一声。 然后却不知为何,突然噗嗤一声,掩嘴笑了起来。 赵孝骞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中给她“脑子可能有问题”的标签默默地+1。 无缘无故登门,又无缘无故地笑,脑子不是有问题是什么? 该说不说,虽然脑子有问题,但这女子笑起来是真好看。 不笑也好看。 人间绝色就是这么占便宜,只要长得美,她抠鼻孔的姿势都是我见犹怜,便秘时憋红的小脸儿都那么的娇俏可人。 赵孝骞承认,此刻自己好像有一点动心了。 面对如此绝色佳人,不动心的那叫太监。 追求狄莹不合适,赵孝骞活了两辈子都没经验,前世活了二十多年,跟女人有过的交集基本是用钱解决的。 谈恋爱的地点不限,有时在酒店,有时在足浴,有时在洗浴中心三楼,省心却不省力且身心极度愉悦。 就是谈了以后总是性格不合,分手特别快,有时候是一小时,有时候九十分钟,甜甜的爱情就结束了。 偶尔加钟,偶尔也隔几天复合一下,然后再分…… 这一世如果想要娶眼前这位女子,其实方法非常简单。 让活爹上门提亲。 楚王府,有车有房有存款,还有尊贵的身份和地位,以及一位英俊上进且风韵犹存的世子。 上一世遇到狄莹这样的绝色女子,或许还会自卑一下,觉得这个女人自己可能配不上她。 但这一世,我特么配享太庙! 狄莹笑个没完,赵孝骞犹豫了。 提亲的事儿再考虑考虑吧,感觉这女人傻得没底线了,她到底笑个啥。 “狄姑娘今日登门,咱们是在王府里玩耍,还是一同出门玩耍?”赵孝骞耐着性子问道。 狄莹又笑了:“玩……玩耍,哈哈!” “停!再笑我帮你叫太医了,说话!” 狄莹见赵孝骞一直很严肃,只好止了笑,咳了两声,道:“又是一个月了,我今日打算去瑶华宫给姑母送衣食,特意来问问你,有没有东西托我带给令堂大人的。” 赵孝骞叹了口气,道:“早说你的来意,我也不必跟一个傻……嗯,一位绝色美人尬聊半天,费劲!” 狄莹瞥了他一眼,道:“你幸好说了人话,不然今日我绝不帮你。” “等着,有东西要你帮忙带去,有劳狄姑娘了。”赵孝骞堆起假笑:“改天请姑娘吃饭,聊作答谢。” “改天是哪天?”狄莹穷追不舍地问道。 赵孝骞假装没听见,匆匆走进王府后院,将狄莹扔在银安殿内。 第八十一章 生母冯氏 不知怎样才能见到母亲,赵孝骞不便打破瑶华宫的规矩。 但为人子的孝道不能少,听说瑶华宫是清修之地,里面的人日子过得清苦。 赵孝骞没有信仰,他不理解为何一定要过得贫苦才叫清修,如此定义的话,全天下的贫苦农民都是世外高人。 见面暂时没办法,但每个月给母亲的吃穿物品是不能少的。 而能帮他把这些物品带进瑶华宫的,目前好像只有狄莹。 就冲这一点,赵孝骞觉得以后应该对她客气些才是。 给母亲准备的吃穿用品不少,满满又是一马车,除了一些王府厨子做的糕点外,赵孝骞还亲手做了一些油炸的小零食。 清修那么苦,就不必在乎什么发不发胖的问题了。 一个人当然用不了那么多,但赵孝骞深知,道观里也是有人情世故的,拿自家的东西跟别人分享,终归会有福报。 马车装满,赵孝骞郑重向狄莹道了声谢,狄莹嘻嘻一笑,很潇洒地转身高举一只手挥舞了一下,画面很偶像剧。 ………… 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地驶向瑶华宫。 狄莹嘴角噙着微笑,俏脸娇艳若桃李。 回想刚刚与赵孝骞相处时的画面,字字句句都仿佛在脑海里打出了字幕,组合起来后,狄莹越来越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的意思是,他能让自己感到轻松快乐,不必时刻端着大家闺秀的礼仪,因为他这個世子就根本不讲礼仪。 这个人……跟汴京城里其他的纨绔子弟真的好不一样。 听说他最近颇得官家信任,还听说官家为了他,竟打破了宗亲不得任实权官职的祖宗规矩。 想必他一定是个经天纬地的人才吧,不然官家怎会为了他而如此大费周章。 有才华,说话也有趣,年轻未婚,对了,还会作诗填词…… 世间哪个女子会拒绝这样的男人? 车厢摇曳,正如狄莹此刻萌动的芳心,洁白的贝齿紧紧咬住下唇,然后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今日给姑母送的吃穿用物里,有一张金丝蚕被很是珍贵。 要不……送给赵孝骞他母亲算了?反正没人知道,也无人对账。 上月在瑶华宫见到他母亲,她好像对自己很是喜爱,说了不少让女儿家面红耳赤的话,就冲这一点,送一张金丝蚕被一点也不过分。 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狄莹的心情愈发明朗起来,嘴角微微上翘,她突然觉得,今日的天气真好,汴京从未如此晴朗过。 两辆马车停在瑶华宫,狄莹轻车熟路进去。 瑶华宫不是宫,它其实是一座道观。 特别之处在于,里面清修的坤道皆是宫斗失败或犯了事的妃子宫女,或者是权贵人家宅斗失败的妾室等等。 总之,这座道观其实就是一个收容女性失败者的监狱。 狄莹的姑母不是失败者,她是神宗的一位妃子,神宗崩逝后,后宫很多妃子大多选择了出家为道,这也是为了皇家的体面。 总不能让皇帝的妃子改嫁吧,那就是礼崩乐坏了。 姑母所住的静室比较整洁,既然不是失败者,该有的待遇还是有的。 狄莹蹦蹦跳跳地跑进静室,姑母正在蒲团上打坐,见狄莹到来,姑母苍老的眼睛微微弯起,眼中溢出了笑意。 “小莹儿又来啦,今日心情似乎不错呀。”姑母慈祥地笑道。 狄莹一愣:“姑母如何看出我心情不错?” 姑母笑道:“我又不瞎,你都乐得快飞起来了,难道我瞧不见?” 狄莹脸蛋儿一红,暗暗自省是不是有点飘了。 “哎呀,想到今日能见到姑母,我当然心情不错呀。”狄莹拉着她的手左右摇摆撒娇。 姑母笑得很睿智:“你每月都能见到姑母,也就今日一副欢欣雀跃的样子,难不成今日姑母的模样让你心情极好?” 狄莹娇俏地翻了个白眼儿,脸蛋越来越红。 这位姑母比赵孝骞还不会聊天。 姑母是过来人,对狄莹的神态自然看得清楚,心中更如明镜一般。 “说吧,是哪家的儿郎如此幸运,竟得我狄家女儿的垂青?” “姑母胡说什么呢!哪有什么儿郎,我不过是心情好而已,跟别人有何干系。”狄莹嘴硬死不承认。 姑母愈发好笑地道:“好好,你不愿承认便罢,不过好事将近之时,莫忘给姑母带个口信,好教我知晓。” 狄莹羞得不行,急得又是跺脚又是撒娇,总之,打死不认。 姑侄二人正是欢叙之时,门外却传来脚步声。 一位清瘦疲惫的中年坤道走进来,朝姑母行了个道家揖,然后默默地收起姑母用过未洗的杯碗。 狄莹定睛望去,不由大吃一惊,失声道:“冯婶母,怎会是您?您……为何会干这种杂活?” 名叫冯婶母的人,正是赵孝骞的母亲冯氏,也曾是出身名门的闺秀,她是大宋真宗年间的宰相冯拯的孙女,后来嫁给楚王赵颢为妻。 冯氏自然是认得狄莹的,上次狄莹受赵孝骞之托,进瑶华宫给冯氏送了许多吃穿用物,二人聊得很愉快。 冯氏于是展颜一笑,轻松地道:“原来是狄家姑娘,久违了。” 狄莹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 出身名门的闺秀,如今冯氏的手却布满老茧划痕,很是粗糙。 “冯婶母,您只管说,这瑶华宫里是否有人欺负您?您如此尊贵的人物,怎会让您干这种杂活?”狄莹寒下俏脸问道。 冯氏摇头,笑道:“皆是同门姐妹,怎会有人欺负,出家之人,修心为上,何论苦甜。” 见冯氏不肯说,狄莹扭头望向姑母。 姑母却露出深思之色。 同在一座道观清修多年,她与冯氏自然是认识的,但也仅只是认识,谈不上交情,大多数时候,彼此之间一年都难得见上一面。 这里是一座女性的监牢,进来这里的人,人生基本已看不到希望,没人还有心情搞什么人际关系,瑶华宫内许多人清修一二十年也不见得能认识几个人。 但姑母知道冯氏的身份,也知道她曾是楚王正妃。 见狄莹着急,姑母淡定地朝她招了招手:“小莹儿,莫急躁,过来,不要惊扰了别人。” 狄莹不甘地走到姑母身边。 姑母这时朝冯氏颔首,彼此互相行了个道家揖。 然后冯氏收拾了屋内的杂物,告辞离去。 狄莹突然想起来,道:“对了,世子还托我给冯婶母带了许多东西呢!” 正要出门追上冯氏,姑母又叫住了她。 “小莹儿,你莫急着送东西,有些事情弄清楚了再决定。”姑母平静地道。 狄莹并不笨,很快想到了什么,道:“姑母,瑶华宫里真有人敢欺负冯婶母?” 姑母嗯了一声,道:“我与冯家娘子不熟,但我知道瑶华宫的规矩。” “瑶华宫里不仅有清修的坤道,也有许多女官,这些女官大多是官宦之女,掌握着瑶华宫的权力,很多坤道吃穿用度的丰与简,都要看女官的脸色。” “能得女官欢心的,自然吃穿不愁,只须清修,若是得罪了女官,不仅会被扣下吃用之物,还会罚她们打扫浆洗等杂活……” 姑母若有深意地道:“这位冯家娘子,想必是得罪女官了。” 狄莹气得俏脸涨红,咬牙道:“好大的狗胆!她们不知道冯婶母曾是楚王正妃,还是赵孝骞的生母吗?竟敢欺虐冯婶母,不要命了!” 姑母淡然笑道:“外面是外面,瑶华宫是瑶华宫,外面的规矩管不到瑶华宫。” 随即姑母一愣,道:“小莹儿,赵孝骞是谁?是那个让你脸红的人吗?” 第八十二章 愤而扬鞭 女人无论年龄大小,她们关注的重点跟男人总是有很大的分歧。 明明一件严重的事摆在眼前,姑母却忍不住问起了赵孝骞。 狄莹俏脸一红,立马被带了节奏,下意识正要好好介绍一下赵孝骞其人,幸好理智占据了上风,于是气得一跺脚。 “哎呀,不重要,反正……冯婶母的事,我必须要弄清楚,不然有负朋友之托!” 说完狄莹扭头就追了出去。 瑶华宫占地颇广,说是道观,但建筑规格却像皇宫,分为许多个单独的殿宇院落。 有些坤道的来头比较大的,便住在奢华一些的院落里清修,每日好吃好喝侍候着,比如狄莹的姑母。 有些只是犯了事的妃子和贵妇,扔进瑶华宫注定一辈子不可能出去了的,条件待遇自然便差了许多。 有人的地方,便一定有江湖,也一定有人情世故和世态炎凉,修道出家之地亦难免俗。 佛道谓之红尘修炼是最难的劫关,便是如此了,道是无情却有情,善恶取舍难修心。 狄莹出了姑母的院子,直奔冯氏所居的屋子而去。 上月帮赵孝骞给冯氏捎过用物,狄莹知道冯氏居所的位置。 风风火火闯进冯氏的居所,这是一间没有院子,非常简陋的瓦屋,屋外墙壁斑驳,屋顶瓦片残破,狄莹是亲眼见过的。 闯进屋子,里面空无一人,冯氏兴许还在瑶华宫各处干着杂活。 狄莹扫了一圈,又风风火火地离去。 出了屋,刚走上一条蹊道,迎面便遇到一个身着道袍的坤道。 狄莹二话不说便揪住了她,也不管认不认识,把她拽到一处偏僻的角落。 坤道吓得不行,也不知自己得罪了何人,忙不迭口呼“无量天尊”。 狄莹心中有火,瞪着她道:“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只跟你打听一件事,说完便放了你。” “居士尽管问来,贫道知无不言。”坤道惊惧地道。 “楚王曾经的正妃冯氏,认识吧?” 坤道点头:“认识,她住在不远处,出家后道号‘悟慧’。” “她最近得罪了什么人?你说实话。”狄莹冷冷道。 坤道脸上迟疑之色一闪而过,正要摇头拒绝,但狄莹却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于是露出凶狠之色道:“不怕告诉你,我乃将门之后,脾气不大好,一言不合就想打人,伱想清楚了再说话。” 凶狠之色演得有点生涩,坤道不确定地打量她一眼。 表情虽然生涩,奶凶奶凶的,但人家的小拳头却攥得很紧,坤道犹豫半晌,觉得这小拳头打在身上一定也很疼。 再说,本也不是什么机密大事,说了亦无妨。 于是坤道痛快地道:“施主何必对出家人动嗔念,贫道说了便是。” “悟慧,也就是冯氏,她得罪了瑶华宫的一位女官‘司库’,主掌瑶华宫库房存货,如香火香油,道籍经文,吃食穿用等等。” “上月末,女官指使几位坤道搬运库房存货,冯氏亦在其中,后来清点时,发现少了四十斤香油,百斤米面,第二天上面对账时发现不对……” “女官横竖交代不清楚,便一口咬定是冯氏所为,是她盗取了香油和米面倒卖出去了。” “冯氏坚决不认,上面查了一番后,见所失之物不过尔尔,于是此事不了了之,但从此以后,女官便记恨上了冯氏,这半月来处处刁难挑衅,每日分派给她最重最脏的杂活……” 狄莹闻言大怒:“冯婶母是名门闺秀,又曾是楚王正妃,品性德行端正得很,怎会做偷鸡摸狗的事?那贼女官姓甚名谁?” “女官名叫曹宁,官职虽不入品,但其父却是朝臣,她入瑶华宫为官也是其父的安排。” 坤道交代得很彻底,既然开了口,索性一股脑把这位名叫曹宁的女官卖了个干净。 也许这位坤道平日也看曹宁不顺眼,见有人要寻晦气,便果真是言无不尽。 狄莹黛眉轻蹙:“她父亲是谁?” “其父曹安贞,官封右司谏,官品不大,但权力不小,就连宰相也忌其三分。” 狄莹皱眉道:“冯婶母虽出家为道,但曾经也是楚王正妃,宗亲之列,这曹宁哪来的胆子敢欺凌她?” 坤道苦笑道:“施主也说过,她只是‘曾经’的正妃,再说这曹宁,来此任官之前,听说是在宫里侍候太皇太后的,去年太皇太后薨逝,宫里眼看失了宠,才被其父用了人情,调任来此。” “这与太皇太后有何关系?” 坤道低声道:“太皇太后与这位曾经的楚王正妃是婆媳,但她二人素来不合,曹宁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多年耳濡目染,自也对悟慧生了恨意,如今在瑶华宫见到悟慧,怎会让她好过?” “再说,曹宁的父亲是右司谏,朝堂上以言辞犀利闻名,宰相都不敢轻易招惹他,曹宁有此倚仗,还怕一個永不见天日的悟慧?” 听完前因后果,狄莹顿时恍然,原来这表面的原因背后,竟也有如此复杂的恩怨纠葛。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坤道小心翼翼地左右环顾,确定附近无人后,便急忙告辞,以袖掩面鬼鬼祟祟地离去。 狄莹站在原地,贝齿咬得下唇都失了血色。 良久,狄莹忽然转身,回到姑母的院子,院子里停着两辆马车,其中一辆是赵孝骞托她带给冯氏的用物。 顾不得跟姑母招呼,狄莹命人将马车赶往冯氏的居所。 再回到冯氏居所外时,冯氏却已坐在台阶前,一脸疲惫地揉着酸痛的双腿。 狄莹上前盈盈一礼,冯氏连道不敢。 “冯婶母,马车上都是令郎赵孝骞托晚辈带给您的,您看看还缺什么,我明日再亲自送来。对了,这床金丝蚕被是好东西,可贵着呢,您定要用在自身,切莫送人。” 冯氏没看马车上的用物,却眼眶通红地道:“我儿孝骞送的?” “是呀,他是男子,无法入内,我与他是朋友,便帮他捎进来。”狄莹甜甜地笑道。 冯氏眼泪扑簌而下,哽咽道:“我儿长大了,懂事了……” “他上月已送了许多过来,我是清修之人,用不了奢侈之物,烦狄姑娘转告他,好好做人做事,保重自己,我这里不必挂念,以后莫再送了。” 狄莹轻叹一声,为这对不得相见的母子感到心酸,不觉也红了眼眶。 正要安慰几句,却听得外面一阵脚步声。 一名颧骨高耸,眉目刻薄的中年女子出现在视线内。 女子穿着官服,头戴璞冠,径自走到冯氏面前,面无表情地道:“悟慧,你今日的活儿没干完,躲懒的话怕是又要饿两顿了。” 冯氏刚站起身准备回话,狄莹一听这话却差点炸了,听这意思,冯氏好像还经常被罚饿肚子,堂堂楚王世子的生母,竟受如此欺虐。 于是狄莹转过身,俏面含霜盯着女官道:“你是何人?” 女官瞥了她一眼,见狄莹衣着华贵,气质不凡,一时不知其来历,勉强客气地道:“我是瑶华宫司库,曹宁。” 狄莹顿时柳眉一竖,道:“原来你就是曹宁,贼官寻你好久了!” 说完狄莹左右环视,恰好见马车车辕上搁着一根鞭子,于是抄起鞭子二话不说,狠狠朝曹宁身上抽去。 猝不及防间,曹宁挨了一鞭,痛得大叫,又惊又怒地指着她:“你究竟是何人,胆敢在瑶华宫行凶,不要命了么?” 狄莹正是满腹怒火,哪里管太多,先揍爽了再说,闻言也不搭话,一鞭又一鞭不停抽在曹宁身上。 曹宁痛得受不了,官宦出身的她何曾受过如此欺辱,于是曹宁奋起反抗,冲上前欲夺狄莹手中的鞭子,一边动手一边踢踹。 狄莹不防,被她踹了两脚,愈发愤怒,二人就此扭打在一起。 女人打架实在没什么观赏性,过了几招后便是互相揪头发,扯衣襟,扇巴掌,挠脸蛋。 冯氏在一旁急得不行,慌忙上前劝架,用尽全身力气将二人分开。 此时二人喘着粗气,互相瞪视,模样都很狼狈,曹宁的衣襟被扯烂了,脸上几道鞭痕。而狄莹绝美的脸颊也青了一块,嘴角有些淤青。 披头散发的曹宁指着狄莹尖利地叫道:“不管你是谁,敢在瑶华宫撒野行凶,今日便叫你受个死,你和你全家,还有你,悟慧,你们都好不了!” 说着曹宁大叫来人。 狄莹却盯着她冷笑:“你尽管叫人来,看我怕不怕。不过你可要倒大霉了,冯婶母也是你这种贱婢能欺辱的,你怕是不知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吧?” “曹宁,你等着,很快有人来收拾你了!” 第八十三章 亲仇必报 很多结下的死仇往往来自双方的信息差。 去年十月,太皇太后薨逝后,曹宁才被调任瑶华宫,进了瑶华宫这座女性监狱,作为女官,曹宁基本也与世隔绝,甚少出去。 于是,信息差便形成了。 曹宁知道冯氏曾经的身份,但她根本不知道如今赵孝骞的名声。 或者说,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在乎,因为她有倚仗。 她父亲是右司谏,连当今皇帝都敢参的谏臣,而楚王父子不过是宗亲,宗亲除了地位尊贵外,权力完全没有,曹宁有何可惧? 当年楚王与冯氏的和离闹得满城风雨,冯氏又是太皇太后深恶痛绝之人,楚王与她的夫妻之情早就断绝干净。 所以在曹宁的印象里,冯氏如今已是一个无依无靠,任人欺凌的中年犯妇,不出意外的话,这座瑶华宫她一辈子都走不出去了。 既然如此,曹宁还不得使劲拿捏她。 可曹宁却偏偏忽略了,冯氏还有一个亲生儿子。这个儿子当然也是宗亲,但这個宗亲很特殊。 这个亲生儿子如今在汴京城混得风生水起,但凡她那个当右司谏的亲爹给她捎个只言片语提醒一下,曹宁都得毕恭毕敬给冯氏跪了。 然而此时此刻,一切都来不及了。 没错,曹宁确实闯下了大祸。 按说曹宁对冯氏没打也没骂,只是给她分派了一些重活,以及饿了她几顿,但冷暴力也是一种欺凌。 脸上处处淤青的狄莹笑得很灿烂,笑容却带着刻骨的冷意。 她已预见到了曹宁的下场。 尽管与赵孝骞交道不多,但狄莹却多少对他有几分了解。 当初刚认识他时,半个汴京城的纨绔排着队被他勒索,没道理都能把事情做得那么蛮横,显然是个不怎么爱讲道理的人。 今日他的母亲被人欺凌,这家伙还不得原地炸了。 狄莹的表情太冷静,冷静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本来在叫人的曹宁突然止住了叫声,心中猛地咯噔一下。 这表情太不正常了。 而且,曹宁忽然想起,从见面到此刻,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她似乎还不知道狄莹的来历。 “你,你究竟是何人?”曹宁阴沉着脸问道。 狄莹笑了,笑容扯动了嘴角的淤青,痛得倒吸一口气,却坚忍不拔地继续冷笑。 “曹宁,自作孽不可活,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倒是你,准备大祸临头吧,下次欺凌别人之前,最好把别人的背景打听清楚。” 曹宁立马扭脸望向冯氏。 冯氏表情淡定,一言不发。当初被她欺凌时,冯氏也是这般平静的模样,默默地忍受一切不公。 抬手指着曹宁,狄莹冷冷道:“两个时辰内,你可见结果,曹宁,等着受死吧!” 说完狄莹恭敬地朝冯氏盈盈一礼,道:“冯婶母且安坐,晚辈去去就回。” 冯氏叹了口气,道:“我已是出家之人,此事不如罢了,不必再造嗔妄,坏我道心。” 狄莹却坚定地摇头:“冯婶母是出家人,晚辈却不是,赵孝骞更不是,此事若没个结果,莫说楚王府,便是我狄家也与这姓曹的不死不休!” 说着狄莹转身便走。 曹宁站在原地,脸色青红不定,眼神透出惊惧,盯着狄莹的背影消失在蹊道外。 ………… 出了瑶华宫,原本表情凶狠愤怒的狄莹,肩膀却猛地一垮,然后眼泪扑簌扑簌落下。 刚才装出来的坚强和强势,此刻荡然无存,狄莹一边走一边哭得梨花带雨。 “好可怕,好可怕,与人动手竟是这般可怕……”狄莹喃喃念叨。 脸颊和嘴角的伤又扯得生疼,狄莹抬手轻轻揉着脸颊,痛得直吸凉气,然后哭得更伤心了。 “呜呜呜……好痛,好痛啊!姓赵的,我今日可仁至义尽了,你若不为你娘和我报仇,我叫我爹揍伱!” 狄莹虽是名将之后,但她自小被当做大家闺秀培养,从来没与人动过手,今日与曹宁的一番恶斗,是她及笄以来的第一次。 半个时辰后,脸颊淤青未散的狄莹来到楚王府门外。 今日王府门外恰好是陈守当值,陈守自是认得狄莹的,见狄莹俏脸处处淤青,模样衣裳也分外狼狈,不由大吃一惊。 “狄姑娘,敢问……”陈守客气地上前询问。 狄莹跺脚:“问什么问,莫问了,快叫你家世子出来,出事了!” 陈守知道狄莹与自家世子是有交情的,或许两人之间还有点男女间的小暧昧。 于是陈守不敢怠慢,急忙入府禀报。 没过一会儿,赵孝骞匆匆走出门外。 见到狼狈又受伤的狄莹,赵孝骞吃惊地道:“你被人揍了?” 狄莹见了赵孝骞,刚刚在瑶华宫的经历浮上心头,强行压下的满腹委屈和后怕顿时也不再掩饰,哇地一声大哭出声。 赵孝骞也快哭了:“你啥意思?该不会跑我家门口碰瓷来了吧?” 狄莹不理他,仍旧哇哇大哭。 哭了片刻后,狄莹拽过赵孝骞的衣袖,用他的衣袖在自己脸上胡乱一擦,擦去了满面泪痕,最后神奇地恢复了平静。 “世子,莫多说了,你带上人跟我走,你娘亲在瑶华宫被人欺负了。” 赵孝骞正嫌弃地盯着自己的衣袖,闻言顿时一凛,神情严肃起来。 “我娘亲被欺负了?谁干的?” 狄莹还没回答,赵孝骞扭头望向陈守,眼中杀意立现。 “陈守,集结百人,跟我去瑶华宫!” “是!”陈守抱拳,然后转身大喝:“集结!” 顷刻间,百余禁军将士迅速在门外空地上列队。 赵孝骞又叫来了王府的马车,拉着狄莹上了马车,一行人大步朝瑶华宫奔去。 马车内,狄莹将因果和人物都说得清清楚楚,说完后抬头看着赵孝骞,却见他脸上寒意愈盛,杀机闪现。 狄莹心中一沉,急忙道:“那曹宁,你教训一番也就是了,万莫闹出人命,不然可就闯下大祸了。” 赵孝骞沉默半晌,朝她展颜一笑,一手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脸颊,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你为我娘亲讨公道,让你一个大家闺秀亲自动手,苦了你了,这份人情太大,我赵孝骞今日记下了,多谢你。” 狄莹心头一暖,扭头望向别处,故作冷淡地道:“我是看不惯世间不公,也见不得冯婶母那么好的人被欺凌,这才忍不住出手,可不是为了你,你莫误会了。” 赵孝骞笑了笑,道:“总之,多谢你了。此间事了,我定当答谢。” “不稀罕!”狄莹傲娇地道。 半个时辰后,已是正午时分,马车突然停下,车外陈守冷声道:“禀世子,瑶华宫已至。” 赵孝骞的眼神迅速变冷,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百余人浩浩荡荡的场面,令瑶华宫外当值的禁军紧张起来,不自禁地按住腰侧的刀柄。 “来者何人?瑶华宫坤道修炼之地,男子不得入内!”一名当值的禁军营官站出来凛然喝道。 赵孝骞冷笑,以前自己没进去,是因为不便坏了规矩,但你们特么的欺负我娘,可就别怪我坏规矩了! 赵孝骞站在营官面前,不慌不忙地掏出怀里一面象牙玉牌,朝营官的眼前亮了一下。 “皇城司办差,闲杂人等退避,违者以谋逆论处!” 第八十四章 闯宫拿人 掏出腰牌那一刻,定性了赵孝骞的以权谋私,但赵孝骞不管那么多。 任何事的过程都是为结果服务的,此刻他要的结果是进瑶华宫,把那个欺凌他母亲的女官揪出来。 瑶华宫山门牌坊下当值的禁军营官接过腰牌,仔细看了一番,神情顿时有些难看。 皇城司腰牌是真的,赵孝骞身后杀气腾腾的百余禁军将士也是真的。 但,男子欲闯瑶华宫,这种事从来没发生过。 瑶华宫里皆是废妃贵妇出家坤道,就算是落翅的凤凰,可也不是外面的男子轻易能见的。 “这位官人,可否容末将通禀观主,请观主定夺?”营官客气地问道。 赵孝骞心中怒火愈盛,但此刻居然笑得出来。 “我要进去拿问人犯,不宜走漏风声,腰牌你已验过,望你配合行事,莫逼我拿你问罪。” 营官一凛,下意识后退两步。 皇城司的名头他自然是听说过的,而且皇城司出手办的案子,通常都不小,这位官人的腰牌上注明的身份,是勾当公事,也就是皇城司最高级别的官员。 无论是皇城司还是眼前这位勾当公事,营官都得罪不起,他更怕被皇城司盯上。 营官权衡过后,很快有了决定。 于是营官朝麾下的将士们挥手:“放他们进去。” 说完让出了一条道,赵孝骞面无表情领着陈守等人进了瑶华宫。 待赵孝骞等人进去后,营官呆立原地,犹豫半晌,咬牙道:“派人速速进宫禀奏官家,还有,去一趟左承天门的皇城司,问询瑶华宫何人涉案。” 赵孝骞与陈守等人大摇大摆闯入瑶华宫,有了狄莹这个带路党,众人进去后轻车熟路,直奔冯氏居所而去。 百余名精壮汉子闯进瑶华宫,对瑶华宫里出家的坤道来说简直闻所未闻,一行人很快引来许多坤道好奇的围观。 狄莹领着赵孝骞前行,神情有些不安。 “世子,是不是要杀人?”狄莹忐忑地问道。 赵孝骞微笑:“你怕吗?” 狄莹坦然点头:“我怕,但我担心的是,你会惹下祸事,如今官家正是重用你的时候,若是授人以柄,恐怕……” 赵孝骞笑道:“我非鲁莽之辈,事情既然开了头,我自有应对。” 狄莹心中稍定,然后指着前方不远处,道:“那便是令堂的居所了。” 明明瑶华宫与他无关,赵孝骞却不知为何生出一股近乡情怯的感觉,脚步不禁踟躇起来。 他的母亲,就住在那里。 随后赵孝骞定了定神,忍住心头的激动,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简陋的瓦屋伫立在一片竹林的深处,瑶华宫这个与世隔绝的出家之地,这间破败的瓦屋却仿佛被孤立了。 屋前石阶下,一位中年妇人安静地坐着,手里捧着一卷经文,神态雍容恬淡,眉目隐隐与赵孝骞有几分相似。 仿佛母子间的心灵感应,冯氏赫然抬起头,恰好与赵孝骞的目光相碰,时间仿佛在此刻凝滞。 良久,赵孝骞快步上前,跪倒在冯氏面前。 “孩儿不孝,累娘亲受苦……” 冯氏顿时流下泪来,浑身轻颤上前扶起他,触碰着他的脸颊。 “是伱吗?骞儿,是你吗?” “是我。孩儿终于能进来看您了。” 冯氏哽咽道:“骞儿长大了,比以前壮实些了,性子也比以前开朗了许多,为娘我……很高兴。” 母子二人站在瓦屋前聊了许久,直到陈守匆匆走过来,躬身抱拳道:“世子,皇城司魏节来了,另外,女官曹宁也被带到,请世子发落。” 赵孝骞这才回过神来,眼神瞬间冰冷。 “叫魏节和曹宁过来。”赵孝骞吩咐道。 随即赵孝骞语气变得柔和,轻声道:“娘亲且安坐,待孩儿为您报仇。” 冯氏慌了:“骞儿不可鲁莽,曹宁她是宫中出身,其父又是……” 话没说完,却被赵孝骞打断,微笑道:“娘亲放心,孩儿自有计较,不会闯祸的。” 说话间,魏节和曹宁走来。 魏节神色焦急,他刚得了瑶华宫当值禁军的禀报,才知道瑶华宫出了事,赵孝骞居然不顾禁令,带人闯了进去。 事情不小,又是打着皇城司的名义,魏节不能不来,闻报以后便骑着马飞奔而来。 而曹宁却是被陈守麾下的兄弟从瑶华宫里揪出来的,原本曹宁还心存侥幸,以为只要躲在这里不出去,外面的事自有她爹帮她摆平。 直到看见一群如狼似虎的禁军冲进她的屋子,二话不说将她拿下便走,那一刻曹宁心如死灰。 敢领着男人闯进瑶华宫的,不说本事,就凭这胆魄已然了不得了,今日恐怕在劫难逃。 曹宁满脸苍白地站在赵孝骞面前,浑身止不住地轻颤。 魏节正要上前说话,被赵孝骞扬手止住。 缓缓走到曹宁跟前,赵孝骞打量她一番,道:“你就是曹宁?” 曹宁战战兢兢地道:“是。” 想了想,曹宁又立马补充道:“我父曹安贞,官封右司谏……” 本意是搬出后台威慑,但赵孝骞却摆了摆手,道:“不急,一個一个来,先把你办了……” 曹宁大惊,脸色愈发苍白。 “一个一个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要办了她爹? 赵孝骞没等她思忖,缓缓道:“你认识我吗?” 曹宁沉默片刻,道:“以前不认识,方才……打听过。” 赵孝骞点头:“那我就不必自我介绍了,咱们先算账……” 转身指着冯氏,赵孝骞道:“这位,是我的母亲,生我养我教我,如今沦落至此,本该与世无争,却不知人间处处有小人,道门清净之地也不例外。曹宁,你告诉我,身为人子,我当如何处之?” 赵孝骞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与她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但他此刻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却着实骇人,曹宁被压迫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种要杀人的气息。 越是平静,杀意越重。 曹宁浑身颤栗不止。 今日狄莹离去后,曹宁心中不安,特意打听了冯氏的一切,包括她以前的夫家楚王,以及她的儿子。 打听之后曹宁才发现,原来她儿子的来头竟如此大,不仅能让官家为他破例任命实职,而且已然手握皇城司权柄,满朝文武都要惧他三分。 这时的曹宁才悔恨不已,她终于发现自己惹祸了,惹了一桩泼天大祸,或许连她的父亲都会被连累。 小人惯向弱者痛下杀手,而向强者匍匐臣服。 在曹宁面前,赵孝骞便是毫无疑问的强者,她欺凌了这位强者的母亲,下场……连她自己都不敢想。 咬了咬牙,曹宁果断地面朝冯氏跪下,重重磕了几个头,悔恨地道:“悟慧道友,我错了,不指望您宽恕,我任打任骂,只求莫累及无辜,莫牵扯我父亲……” 冯氏有些无措地望向赵孝骞。 赵孝骞噗嗤笑了:“这时候了还耍心眼儿,曹宁,你能当上女官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哈哈!” 曹宁被一语道破心思,脸色顿时惨白。 赵孝骞盯着她惊惶的眼睛,缓缓道:“你的罪过,已不止是‘任打任骂’那么简单了,而且,莫牵扯你父亲,等着他将来报复我吗?” “陈守!” “在。” “先掌她的嘴,打成猪头,再打断她的双腿,拿入冰井务严审,魏节,我怀疑她父亲行不法事,皇城司调人赴曹府,将其父曹安贞一并拿了!” 第八十五章 斩草除根 这个年代没有“绅士风度”的说法,只要奉了命,男人打女人并不稀奇。 陈守走到曹宁面前,扬起大手立马便狠狠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第一巴掌便将曹宁的牙齿扇飞了两颗,曹宁一声惨叫,刚要抱头自保,却被两名禁军一左一右按住了手脚。 陈守此刻也放飞了自我,一巴掌又一巴掌,狠狠扇着曹宁的脸颊,而曹宁被扇得一声声惨叫。 现场气氛很压抑,不远处许多坤道惊疑地看着,甚至也有一些穿着官服的女官,但却没一人敢上前阻拦。 看着模样凄惨的曹宁,冯氏愈发不安,拽住赵孝骞的胳膊,道:“差不多够了,再闹下去不好收场,也会给你惹上祸事。” 赵孝骞却摆手示意陈守继续掌嘴,然后将冯氏扶进屋内。 进屋后赵孝骞打量里面的摆设,见屋子里只有破旧的床榻,卷边的草席和蒲团,矮桌上一盏孤灯,几卷经文和一只香炉。 想到母亲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度过了几年,赵孝骞心中不由一酸,对曹宁的恨意愈发深刻。 “孩儿托狄莹带给您的吃穿用物,娘亲为何没用?”赵孝骞不解地问道。 冯氏听着外面曹宁的惨叫,心神不宁地道:“我是出家之人,你送的东西太奢贵,用之或会遭人闲语妒忌,于是送了观主,请她售卖出去,换了银钱周济贫苦。” 赵孝骞叹了口气,道:“不管是俗世还是出家,首先要对自己好一点,先渡己,再渡人。” 冯氏终于展露笑颜,道:“我是道门中人,你却拿佛家偈语劝我,也不怕道君怪罪,再说,‘先渡己,再渡人’是这么解释的么?” 赵孝骞也笑了:“反正我是这么理解的……” 随即赵孝骞正色道:“我知娘亲在这里过得并不如意,您再等些时日,待我羽翼渐丰之时,孩儿便堂堂正正将娘亲从瑶华宫里接出来。” 冯氏眼中含泪,却笑道:“我听狄家姑娘说过,骞儿越来越出息了,娘亲不求你为我做什么,只愿你凡事谨慎小心,莫惹祸事,莫得罪小人。” 屋外,曹宁的惨叫声渐渐低弱,冯氏愈发担心,道:“骞儿,让他们停下吧,闹出人命可就是大祸了。” 赵孝骞眼中却闪过杀意,道:“扇几个巴掌怎会闹出人命,娘亲多虑了。” 随即扭头扬声喝道:“陈守,打断她的双腿!魏节,派人将她拿进冰井务,着人仔细审问她!” 外面的陈守和魏节大声应了,然后便听一声高昂凄厉的惨叫,咔嚓两声,曹宁的双腿被打断,人也彻底昏迷过去。 赵孝骞走出屋子时,曹宁已被禁军拖走,外面站着许多坤道,看着凶神恶煞的赵孝骞,人人噤若寒蝉。 赵孝骞环视四周,眼神尤其在那些女官的身上停留许久,这才沉声道:“我的母亲在此清修,她为人心善,不与人争,但我可没那么好说话!” “今后但凡被我知道谁敢再欺凌我母亲,可就不是打断腿那么简单了,……我会要你们的命!” 明明是晴朗的天气,空气中却仿佛拂过阵阵阴风。 围观的女官和坤道禁不住打了个冷战,望向冯氏的眼神顿时变得敬畏骇然。 赵孝骞冷冷道:“谁管事的站出来!” 沉寂许久,一名女官战战兢兢走出人群。 赵孝骞盯着她道:“马上给我母亲换個舒适的居所,不准再让她干任何杂活,另外安排人日夜服侍她,吃穿用物不用伱们管,我每月自会送来。” 女官连连躬身应了。 赵孝骞回到屋内,又与冯氏聊了许久。 母子团聚,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直到天色近黄昏之时,赵孝骞这才依依不舍地告辞。 不得不走了,这里是坤道清修之地,赵孝骞今日闯进来已经有些过分,不可能在这里过夜。 再说,今日闹出的事情不小,他还要忙着收拾善后,斩草除根。 拜别冯氏后,赵孝骞领着众人离去,直到出了瑶华宫,魏节才苦笑着上前。 “世子,今日您委实有些冲动了,怕是不好对官家交代呀咱们皇城司……” 赵孝骞摇头:“无妨,我亲自向官家交代,不连累你们。” “不是这意思下官,拿下曹宁容易,但其父曹安贞在朝中颇有人望,恐怕不好相与,若将他拿问,朝臣们不会坐视。” 赵孝骞笑了:“审问,搜证,定罪,立衍兄,相信我,此正新旧交替之时,朝堂人人自危,不会有人出来自惹麻烦的,只要将曹安贞定成铁案,谁都不会多嘴。” “我不知道曹安贞是新党还是旧党,但他能在元祐年间当了几年右司谏而纹丝不动,想必是旧党无疑,立衍兄,官家交给咱们的任务还记得吗?” 魏节一惊,渐渐恍然:“记得,官家本就需要皇城司清理一些旧党出来,给新党朝臣腾位置……” 赵孝骞笑得更灿烂了:“没错,所以有个现成的傻缺自己送上门来,让咱们皇城司整治,你还犹豫什么?皇城司此举或许会惹得朝臣骂声,但在官家面前,咱们是没错的。” “至于朝臣的议论,不必放在心上,咱们清理旧党,新党朝臣只会默默支持,旧党跳得再高却无济于事,他们迟早也会被清理出去的。” 魏节目瞪口呆看着他,心中甚是惊讶。 原以为今日是赵孝骞犯了纨绔性子,不顾后果任性所为,没想到他决定动手前便已洞悉了事情的发展走向。 所以今日并非逞一时血勇冲动,而是谋定后动,顺势而为。 赵孝骞说的这些,魏节不是想不到,只不过这些话从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郎嘴里说出来,感觉就不一样了。 才十八岁啊,气势竟如朝堂上那些老狐狸一般,若再过些年,还不知会是怎样一只妖孽。 “世子高才,难怪如此器重被官家。”魏节立马送上马屁,不过这次倒确实有几分真诚了。 赵孝骞懒得计较他的倒装句了,他还要赶往冰井务,亲自审理曹家父女。 “曹安贞和曹宁,此二人的罪证搜集就拜托立衍兄了,记住一定要快,趁汴京的朝臣们没反应过来,马上将罪证和供状准备妥当。” 赵孝骞顿了顿,眼中闪现杀意,突然压低了声音道:“此二人不管被定成什么罪,总之,我要让他们尽快离开汴京,贬谪也好,流放也好,汴京容不下他们了。” 闻弦歌而知雅意,魏节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让这父女二人尽快离开汴京,赵孝骞当然不是无缘无故的。 有些事情,只有离开天子脚下,才能做得干净。 魏节想了想,低声道:“这父女二人得罪了世子,定有灾殃,老天都会罚他们的不长眼,离开汴京后,兴许会遭遇杀人掠货的盗匪,或是不小心掉下悬崖……” 赵孝骞板着脸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魏节却笑了:“下官也什么都没说。” 第八十六章 收拾善后 男人之间的有些事情,是需要一同参与,才能产生更深层次的交情。 前世就有这么一句俗话,“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不管好事还是坏事,大家一起做过,便算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交情便不一样了。 赵孝骞和魏节也是如此。 以前大家是同僚,来往大多是公事,但如果一同参与做了某件坏事,或是见不得人的事,彼此有了共同的秘密,也就有了共同的利益。 准确的说,不止是利益,而是“利害”。 赵孝骞和魏节此刻就是如此。 二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但彼此都能感受到,与对方的交情更近了一步。 至于曹家父女的死活,赵孝骞并不在意。 早在今日得知曹宁欺凌自己母亲的那一刻起,曹家父女的命运便已注定。 曹安贞在这件事里或许是无辜的,但赵孝骞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如果要杀别人的女儿,最好连她爹也一起干掉,否则留着她爹的命等他卧薪尝胆多年后来报仇吗? 再说,能养出曹宁这种女儿,当爹的能好到哪里去? 民间或许尚存善土,但朝堂却是一片丛林,丛林里要遵循丛林法则,斩草除根才是混迹朝堂的人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 ………… 与魏节商议妥定之后,魏节告辞离去,赵孝骞今日惹下的事,收拾善后事宜顺利交接,轻松地甩给魏节去办了。 富贵世子嘛,拉屎可以亲自拉,但擦屁股的事,可以由别人代劳,这个就叫“阶级”。 一道娇柔的身影悄然走上前,赵孝骞扭头,然后笑了。 狄莹怯生生地看着他,神情有些踌躇,刚才瑶华宫内,赵孝骞对曹宁的惩处她都看在眼里。 平日亲和有趣的世子,今日变得好陌生,那副要杀人的模样仍在狄莹的脑海里浮现。 幸好,此刻见到赵孝骞的笑容,显然他恢复了正常。 “狄姑娘,今日再次多谢,你为我娘受的伤,我会负责……” 话没说完,赵孝骞突然停顿。 负责?负什么责?受了伤又不是搞大了肚子,这话好像不能乱说。 于是赵孝骞立马改口:“我记住这份人情了,日后但有所求,我赴汤蹈火定会报答。” 狄莹噗嗤一笑,道:“你再算算,从上月你托我送东西进瑶华宫给令堂,到今日种种,你欠我几份人情了?” 赵孝骞认真地道:“不一样,上次欠的人情,其实请吃一顿饭就能还了,但今日欠的人情贵多了。” 狄莹饶有兴致地道:“今日的人情不止一顿饭么?” “当然不止,至少两顿,赵某绝非小气之人,狄姑娘何时想要我请客,提前告之一声便是,我马不停蹄赶来把你肚子喂饱。” 狄莹泄气地垮下肩:“才值两顿呀……我今日被人打了呢,好痛。” 赵孝骞迟疑了一下,试探地道:“三顿?” “不够!”狄莹气鼓鼓的样子,不知为何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 “干脆给你办個流水席好不好?在伱家办,钱我来出,你就躺在正堂不用动,宾客都由我帮你请,保证让你风风光光的,份子钱都够你家一夜暴富了。” 狄莹呆怔了一下,接着噗嗤一笑,然后薄怒狠捶他的胸,捶得哐哐响。 “混蛋!我才十七岁,你便咒我死,下次再也不帮你了!” 名将之后果真出手够狠,赵孝骞快被捶出内伤了,眼疾手快握住她的小拳头。 狄莹一惊,这动作已然是授受不亲了,于是触电般收回手,俏脸通红垂头望地。 赵孝骞咧嘴一笑,这该死的初恋般懵懂的小情调儿啊,匆匆那年,纯真烂漫…… 谁敢信他这位纯洁如白纸的初恋男主角,前几天还去逛了青楼呢。 “我,我……天色不早,我要回家了!”狄莹有些慌张,不等赵孝骞反应,她扭头便跑,耗子似的飞快窜上自家的马车。 ………… 回到王府,赵孝骞满身疲惫。 今日的肾上腺素用得有点多,劲头过后便感觉透支了体力。 人进了门,脑子还在思考问题。 他在思考想个什么办法,让母亲从那座该死的瑶华宫脱身,恢复自由身。 事情有点麻烦,瑶华宫里的每一个出家人都关乎皇家和权贵的体面,人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哪怕以赵孝骞如今在官家心中的分量,要将母亲接出来,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 穿过王府前庭,赵孝骞赫然发现父亲赵颢就坐在银安殿外的石阶下,圆滚滚的样子像一只吃饱了竹笋的熊猫,正仰头思考熊生,可爱又呆萌。 赵孝骞上前行礼:“父王。” 赵颢回过神,淡淡地点头:“今日的事,为父都听说了。” 赵孝骞沉默片刻,道:“孩儿是不是闯祸了?” 赵颢呵呵一笑:“闯什么祸?为人子者,当行孝道,为母报仇正是天经地义,闹到朝堂上也没人敢说你不是。” 顿了顿,赵颢又眯起了眼睛道:“狄家那个姑娘,不错!” 这句话分量很重,赵颢的语气也很正式。 “上次玉清宫一见,为父便让人打听了一下,狄家姑娘至今未婚,但因天姿国色,京中子弟好逑者甚多,这些年也有登门提亲的,但都被狄家姑娘拒绝了。” 赵孝骞神情有些不可思议:“她的亲事,自己能做主?” 赵颢瞥了他一眼,道:“这话说的,你的亲事你不也能做主吗。” 叹了口气,赵颢又道:“倒不是狄家姑娘真能做主,而是狄家祖辈出了一位狄青大将军,大将军虽已故去,但以往的恩怨终归有些犯忌讳,汴京城中的权贵们甚少有胆与狄家结亲。” “以往有何恩怨?”赵孝骞好奇问道。 赵颢苦笑,娓娓道来。 后人读史,只说狄青是大宋难得一见的名将,但很多人都不知道,狄青这辈子被官家百般猜疑。 能理解吗? 当然能,大宋的立国宗旨就是文贵武贱,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位武将太过出众,其实不是什么好事。 史有记载,狄青最高做过枢密使,然而终究被“猜防百至”,被贬谪知陈州,并病死于陈州任上。 后来神宗即位,遂思良将,这会儿又想起已故的狄青了,于是亲自写祭文悼念,并赐狄府猪羊二牲,以“中牢之礼”祭奠。 所以,大宋官家需要的不是一位战神,而是一位死去的名将,只要你死了,不掌兵权了,对皇权构不成威胁了,朕啥都愿意给。 只能说,狄青生错了时代。 如今狄青已故四十年了,但官家对狄家仍有提防之心。 这也是汴京权贵为何不敢与狄家结亲的原因。 毕竟没人愿意为了娶一位女子,而耽误了自己家族的前程。 赵颢说完后,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事情呢,就是这么个事情,现在你还敢娶狄家女否?” 赵孝骞也笑:“孩儿是在乎前程的人吗?” 赵颢两眼一亮:“如此,老夫明日就遣媒人登门提亲?” 赵孝骞望着他笑道:“父王不担心孩儿娶了她,耽误了咱们楚王一脉的前程?” 赵颢摇头:“前程易求,情义难得。老夫今日听说狄家姑娘所为后,顿时肃然起敬,然后如获至宝,此女必是我儿良配,你若娶了她,此生无忧矣!” 赵孝骞不置可否:“再说吧,不急一时,人与人之间了解透彻了再谈别的,要过一辈子的人怎能草率决定?” 赵颢眼中的光彩突然黯淡下来,感慨地道:“是啊,要过一辈子的人,做决定前确实要思量仔细,莫让自己日后悔恨才是。” 赵孝骞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感慨,迟疑半晌,低声道:“父王,我娘那里……” 赵颢嗯了一声,却避而不答,反而问道:“姓曹那女官被你整治了?” “是,孩儿命陈守打断了她的双腿,并以皇城司的名义拿她下狱了,同时还把她爹曹安贞也拿了。” 赵颢微微一笑:“不错,是个干大事的,够狠。吾儿正应如此。” 赵孝骞沉吟片刻,又低声道:“皇城司魏节正在搜罗罪证,明日便可定罪,刑部和大理寺想必不会刁难,曹家父女很快就会被贬出汴京……” 接下来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赵孝骞没说了,如此可爱呆萌且圆滚滚的老爹,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打打杀杀的血腥画面,老头子花骨朵一般的年龄,教坏了他怎么办。 赵颢哂然一笑:“不必说得太详细,吾儿已长大,老夫相信你做任何事都有你的理由,放手去做吧。” 赵孝骞苦笑,显然这位花骨朵一般的老头子没那么单纯,他似乎已猜到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了。 第八十七章 堂下何人 父子俩聊天没那么多避讳,打的都是直球。 赵颢也是赵孝骞在这个世上最信任的人,不必搞那么多阴谋论,如果连亲生父子之间都无法信任了,活着未免太过悲哀。 不过有些事情,赵颢显然不愿多说。 比如他与冯氏的感情纠葛,赵孝骞从未听他提过。 但从他和离后一口气纳了十几房侍妾的表现来看,一个离了婚的中年男子是真的很快乐。 此刻赵孝骞特意提起了母亲冯氏,赵颢还是不置一词,连话题都轻松躲过去了。 好吧,赵孝骞没兴趣干涉父母的感情纠葛,当儿子的为了所谓的家庭完整,非要把两个不相爱更相憎的人撮合在一起,比道德绑架还恶心。 先想办法把母亲接出来再说,大不了给母亲在汴京城另买一座府邸,雇官家丫鬟照顾她。 至于与狄家结亲,赵孝骞有点不乐意,倒不是不喜欢狄莹,只是自己才十八岁,没必要太早让人生定型。 他更偏向速战速决的爱情,黄昏时确定恋爱关系,天亮后因性格不合而分手,付出少许赡养费后,潇洒地离去。 ………… 皇宫。 郑春和躬着身子站在赵煦面前,用独特的阴柔嗓音,低声禀报。 赵煦原本在批阅奏疏,执笔的手却忽然停下,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赵孝骞以皇城司的名义,拿问了右司谏曹安贞和他的女儿?” “是,官家。准确的说,是先拿问曹安贞的女儿曹宁,顺便拿问了曹安贞,曹安贞是被他女儿连累的。” “因何缘故?” “其女曹宁在瑶华宫任司库,听说是欺凌赵孝骞的母亲冯氏,当时狄家之女看不过去,与曹宁大打出手。” “后来狄家女出了瑶华宫后便告之了赵孝骞,赵孝骞大怒之下,领王府禁军闯进瑶华宫,狠狠整治了曹宁。” 赵煦冷哼一声,道:“好大的狗胆!这曹宁凭仗了什么,区区一個司库竟如此跋扈!” 郑春和仍然柔声道:“曹宁倒也不完全是仗了其父曹安贞的势,官家或许忘了,曹宁曾服侍过太皇太后数年,元祐四年起,曹宁便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宫女,日夜服侍她老人家洗漱梳妆。” “太皇太后当年深恶楚王正妃冯氏,曹宁跟在她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多少对冯氏有些憎恶,故而相欺。” 赵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因为郑春和提起了“太皇太后”。 尽管说出来不孝,但赵煦这些年在心中不知默默画了多少小圈圈,诚心祝福太皇太后早日位列仙班。 登基十年,被太皇太后把持朝政,直到他成年了也绝口不提归政于天子,赵煦对这位祖母其实早已恨意渐深。 一听曹宁曾经竟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赵煦心中的恶感更甚了。 “赵孝骞为母报仇,正是孝子典范,就算杀了曹宁也不过分,曹宁无端欺辱他的母亲,该打该杀,赵孝骞没做错。”赵煦淡然道。 郑春和凛然,当即便记下了赵煦的话。 这便相当于给整件事定性了。 然后郑春和小心地问道:“官家,曹安贞和曹宁父女被赵孝骞下令拿问,人被关在冰井务严审,此事办得似乎……不合规矩,奴婢恐朝中有人非议。” 赵煦冷笑数声。 曹安贞这人,赵煦当然也熟悉。 “右司谏”这个官儿,说白了就是谏官,专门得罪人的。 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一定是个喷子,喷皇帝,喷臣子,喷礼崩乐坏,喷人心不古。 赵煦登基这十来年,也被曹安贞喷过不少次,尤其是最近新旧交替的时节,曹安贞更是频频上疏,要求官家纳良谏,正视听,不可被新党奸佞蒙蔽圣心云云。 毫无疑问,这曹安贞就是个铁杆旧党。 说实话,赵孝骞将曹安贞拿问的动机或许与国事无关,但这个结果却是赵煦喜闻乐见的。 他很早就想收拾这老匹夫了。 只能说赵孝骞误打误撞,哎,猛地一下,政治正确了。 赵煦嘴角上扬,压都压不住。 事情办得不合规矩,没关系,可以让它变得规矩,总之,曹安贞这老匹夫是绝对不能放出来的。 当然,皇帝不能直接表达喜恶,更要喜怒不形于色,对于赵孝骞的违规操作,对于曹安贞的无辜下狱,赵煦不置可否。 郑春和站在他面前,还在静静地等着赵煦的指示。 赵煦垂头继续批阅奏疏,他不吱声,郑春和的腰便一直保持躬身的姿势。 宦官这类人或许本事不大,但腰一定都很强大。 良久,赵煦写得手指酸痛,终于暂时搁下毛笔,抬头望向郑春和。 “朕记得……曹安贞是元祐五年被任为右司谏的吧?”赵煦突然问道。 “官家好记性,曹安贞正是元祐五年任的右司谏。” 赵煦嗯了一声,仿佛突生感慨般叹道:“五年多了,不容易啊。” 然后,赵煦没了下文,垂头继续批阅奏疏。 郑春和站在原地等了半晌,渐渐品出味道来了。 元祐五年当的右司谏,也就是说,曹安贞是旧党,如今的朝堂风向正是提拔新党,排挤旧党之时。 所以,官家已在无声中给出了答案。 曹家父女倒霉了,官家没有插手的意思,一切按赵孝骞的节奏走。 “奴婢明白了,奴婢告退。”郑春和毕恭毕敬地行礼,缓缓退出了福宁殿。 赵煦突然叫住了他:“慢着,此事既了,罚赵孝骞半年俸禄。” 郑春和又是一愣,然后躬身领旨。 一边默认把曹家父女往死里整,另一边轻飘飘罚了赵孝骞半年俸禄,官家处事果真是公平公正,不偏不倚。 ………… 曹家父女倒了大霉。 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报应不爽。 父女俩都不被赵煦待见。 曹宁,服侍过太皇太后,这份简历戳中了赵煦曾经的屈辱回忆。 当年赵煦像个孙子似的在太皇太后面前挨训时,或许曹宁就站在太皇太后身后偷偷地嘲笑。 曹安贞,朝堂喷子,而且还是铁杆旧党,大小高矮胖瘦,恰好长成了赵煦讨厌的样子。 这还有何可说? 包拯重生都翻不了案。 左承天门内,皇城司。 原本提审人犯应该去冰井务监牢,但赵孝骞打死都不愿去。 他没忘记苏辙从冰井务监牢出来时,满身的虱子左抠抠右抓抓,多么端庄的大文豪,搞得像一只刚从五指山蹦出来的猢狲。 如此恶劣的环境,赵孝骞打死都不会踏进冰井务的监牢一步。 于是属下传了赵孝骞的令,在皇城司正堂提审人犯曹家父女。 当然,审问的具体工作,赵孝骞是不会亲自干的,他又甩给了魏节。 而赵孝骞,则坐在皇城司的内堂,翘着二郎腿吃点心,只等魏节过来汇报审讯结果。 认不认罪的,已不重要,曹家父女的命运已注定,此刻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向外人证明我大皇城司是正规的官衙,凡事都是有理有据的。 一天的时间,魏节搜罗了不少关于曹家父女的罪证。 证据有真也有假,真实的有不少,至少曹安贞这些年贪墨受贿是真的,而且数额不小。 朝堂立下清廉公正形象的右司谏,其实私底下也没那么干净。 许久后,魏节快步走进内堂。 “世子,曹家父女死不认罪,冰井务用了刑也不认罪,倒是嘴硬得很,口口声声说皇城司构陷忠臣,还骂世子……官报私仇,父女俩要告御状。”魏节苦笑道。 赵孝骞倒是颇为意外:“如此有骨气的么?我倒是小看他们了。” “世子,要不劳烦您亲自去看一眼?”魏节小心地道。 赵孝骞哂然一笑,他发现此刻的自己都不必掩饰,十足十的大反派,专门残害忠良的那种。 亲自审讯也无妨,现在赵孝骞比较赶时间,要赶在朝臣们没造出舆论前,把曹家父女定成铁案。 于是赵孝骞和魏节一同来到皇城司正堂。 进了正堂,赵孝骞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坐在主审的位置上,看着面前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曹家父女,赵孝骞一声冷哼,然后猛地一拍桌案。 “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第八十八章 意外之死 既当被告,又当法官,感觉好极了。 冰井务不是慈善机构,更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曹宁身上处处血痕,双腿被打断,身上看得见皮肤的地方基本没一块完整的。 显然冰井务对曹宁下了重手,曹宁现在的模样像十八层地狱里被油炸过的鬼,很吓人。 曹安贞好一点,但身上也有用刑的痕迹,父女俩的样子都很凄惨。 赵孝骞坐在桌案后,目光冰冷地注视着他们。 没有任何同情的心思,朝堂本就是适者生存的丛林,曹宁把他的母亲当成猎物下手时,根本没想过自己的身后还有一只更凶残的野兽,在冷冷地盯着她。 罪证搜集得很齐全,曹安贞这些年干过的事不少,所有的坏事里,贪墨受贿是主旋律,当然,这也是如今大宋朝堂的潜规则。 政治上不犯错误,贪点就贪点,没人会揪着不放,较真的话谁都不干净。 老实本分熬到致仕归乡,带着万贯家财回老家,朝野一团和气,多好。 但是如果得罪了人,或是犯了政治立场性错误,贪墨受贿这点小毛病,也许瞬间就会变成自己的催命符,不仅一辈子白干,弄不好连命都搭上。 曹安贞就是典型的后者。 直到此刻他都仿佛置身在梦里,仿佛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自家府邸的门被皇城司踹开,他被五花大绑押进冰井务,然后便是无休止的用刑,逼供,写供状,再用刑…… 人生瞬间从巅峰跌落地狱,他想不通自己究竟犯了什么天条,皇城司竟然动用雷霆手段,如此残酷地对待他。 直到被提审至皇城司正堂,看到自己女儿曹宁的那一刹,曹安贞终于恍然大明白。 这件小棉袄岂止是漏风,简直特么的长刺了,一辈子官场顺风顺水,最后竟被亲生女儿反手捅了一刀。 当曹安贞在冰井务看到一叠厚厚的所谓罪状之时,他就知道麻烦大了。 自己干过的事自己知道,罪状有真有假,真假约莫一半一半,就凭那些罗列的假罪状,曹安贞便意识到这次是有人要把他彻底清除出朝堂。 京官是不可能再当了,运气好会被贬谪地方,运气不好便是全家流放千里的下场,兴许还会被刺配充军。 所以,罪状当然不能认,打死也不能认,如果认了,就再也翻不了盘。 曹安贞没想到的是,赵孝骞其实并不在乎他认不认罪。 此刻的所谓提审,只不过是走个流程,曹家父女的下场早已被赵孝骞决定了。 现在赵孝骞甚至连流程都不想走了。 他走到正堂中间,蹲在父女二人面前,露出亲和的微笑。 “二位是不是觉得,只要不认罪,一定会有朝中同僚为你们鸣冤?” 父女俩没吱声。 赵孝骞笑道:“如果你们真是这么想,我只能说,你们太天真了。” “皇城司是个无法无天的地方,你们一定要确信这一点,然后……嗯,皇城司如果想要一份按印画押的供状,实在太简单了。” “而且我能保证,这份供状拿到刑部大理寺,他们一定会从速从严判案,快得让你们想象不到。” “你们是不是以为,今日提审伱们,是因为皇城司急着想拿到你们认罪的供状?” “不,供状并不重要,我只是想当面告诉曹司谏,你啊,生了个好女儿,这個女儿以你为倚仗,给你曹家惹下了覆巢之祸。” 曹家父女浑身颤栗起来,用了大刑的曹宁说不出话,只用求怜的眼神哀哀地看着赵孝骞。 曹安贞似乎已认命,一脸黯然地闭着眼,偶尔睁开,看的却不是赵孝骞,而是曹宁,那眼神满是杀意。 显然他已恨极了这个为曹家带来大祸的女儿。 魏节这时走过来,拿着一叠罪状,道:“世子,曹家父女大致的罪名在此,接下来只要按印画押,此案便可定为铁案了。” 赵孝骞接过罪状瞥了一眼,淡淡地道:“幸好我母亲只是受了你们欺凌,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倒霉的可就不止你们父女了,整个曹家三族都会付出代价。” 转头望向魏节,赵孝骞道:“快点拿到画押,送到大理寺定罪。” 说完赵孝骞不理会绝望的曹家父女,掸了掸衣袍起身便走。 皇城司这地方挺阴暗的,待久了搞得赵孝骞都觉得自己快成大反派了,江湖侠士人人得而诛之的那种。 只有走出皇城司,赵孝骞才又变回那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 诚如赵孝骞所猜测的那样,皇城司拿到了曹家父女按印画押的罪状,罪状很快送进了大理寺。 而大理寺不知抽了什么风,居然光速判决。 曹安贞被拿问的消息刚刚在朝堂传开,大理寺已判了案,经由吏部会审,曹安贞贪墨枉法,数额巨大,着贬谪钦州推官,即日启程,不得延误。 于是,伤痕累累的曹家父女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只带了几件衣裳和一辆马车,以连滚带爬的姿势离开了汴京。 朝臣们震惊之余,还在酝酿为曹安贞鸣冤时,曹家父女已经上路了。 然后,大理寺对外公布了曹家父女的罪状,包括皇城司收集的各种不法证据,以及曹安贞亲手按印画押的供词。 朝堂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 已经被定为铁案了,还如何为他声张正义?再纠缠下去,搞不好自己都会沾了一身腥。 只是整件事实在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让人浮想联翩。 监察查缉官员不法,向来是大理寺的活儿,结果被皇城司干了,而大理寺判案向来拖沓,一桩普通的案子往往三五月都不一定能定罪,但曹安贞的罪却在两天内判决了。 案子已经定了,朝臣们无话可说,只好偃旗息鼓,新旧两党继续斗智斗勇,人们的注意力很快转移了。 一切风平浪静后,就在曹家父女被贬谪出京的第三天,魏节一脸惊疑地来到楚王府门外求见世子。 见到赵孝骞后,魏节擦了擦额头的汗,道:“世子,曹家父女死了,死在贬谪出京的路上。” 赵孝骞奇怪地看着他,很不解魏节的反应。 这不很正常吗?一切都按照剧本走的呀,现在曹家父女杀青了,难道要给他们送花鼓掌摆酒席? 魏节苦笑道:“事情出了点意外,曹家父女的死,不是皇城司干的。” 赵孝骞终于吃了一惊:“不是你们干的?” 魏节叹道:“曹家父女出京后,咱们的人马一直悄悄跟着他们,等待时机下手……” “本打算在襄州城外动手时,发现曹家父女的马车在经过一条悬崖山道时,不知为何拉车的马儿发了疯,突然从山道摔下了悬崖,车马和人皆粉身碎骨……” 赵孝骞惊愕道:“拉车的马儿疯了?这……是什么桥段?” 魏节叹道:“下官发誓,真不是皇城司干的,这与咱们原定的计划不一样,咱们本来打算制造马匪劫杀的。” “而且马车摔下悬崖时,山道上还有不少行商的商人和百姓看见了,可以说,诸多人证之下,曹家父女的死纯属意外,死得天衣无缝。” 第八十九章 深夜示警 早已安排好的剧本,结果演着演着,搞成了悬疑剧。 赵孝骞能震惊大半年。 “马儿发疯?恰好在悬崖边发疯?”赵孝骞觉得自己都快疯了。 “立衍兄,你相信这是意外吗?” 魏节苦笑道:“外人看来确实像意外,但下官不信,世上凡是太巧合的事,一定是人为。” 赵孝骞点头:“所以,制造这场意外的人是谁?皇城司能查出来吗?” 魏节叹道:“世子,您未免太看得起皇城司了……” 赵孝骞也叹气:“我是个听劝的人,好吧,以后我就看不起皇城司了。” “倒也不必如此极端……事发后,咱们的人特意下到悬崖底,查看了曹家父女的尸首,确认无误,两人死得不能再死了,那匹粉身碎骨的马儿也验了躯体的伤和血液里的毒,并无任何线索。” 赵孝骞叹道:“也就是说,这桩案永远成为悬案了呗?” 魏节迟疑片刻,无奈地道:“是的,彻底成为悬案了,神仙都查不出真相。” “也许是曹家父女昔日的仇人所为?” “眼下只好如此认定了,但仇人具体是谁,基本不可能查得出,毕竟曹安贞曾是谏官,这些年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 赵孝骞使劲挠头,叹道:“此事,就此作罢吧,或许……真是个意外呢。” 重要的是,赵孝骞没什么兴趣查案,他又不是包公转世,心思也没那么缜密,干不了这活儿。 既然改成了悬疑剧本,那就让它一直悬着好了,一桩意外坠崖事件,耽误自己吃饭睡觉打豆豆吗? ………… 时已入夏,天气渐渐炎热,热得令人心情烦闷。 烦闷的心情来源于皇宫,赵孝骞刚起床,就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他被罚俸了,而且一罚就是半年,听说是赵煦亲自下的旨。 半年俸禄是多少,赵孝骞特意打听过,如今大宋的官员俸禄不少,如尚书仆射和枢密使之类的顶级朝臣,一個月的俸禄大约是三百贯左右。 而赵孝骞虽然品级不高,但他量多呀。 又是什么节度使,又是上轻车都尉,又是勾当公事什么的,合在一起月俸至少一两百贯,罚俸半年的话,赵孝骞等于平白无故丢了一千多贯钱。 对于仍在贫困线上挣扎的赵孝骞来说,这确实算得上晴天霹雳级别的坏消息了。 偏偏赵孝骞还不能吱声。 因为他知道这是赵煦对他的敲打。 曹家父女一事,赵孝骞的手段既不合规矩,而且也报复得有点激烈了,赵煦这是在警告他,以后老实点,凡事要按规矩来。 幸好雪盐买卖已越做越大,收益也越来越高。 如今汴京城的权贵家基本都成了雪盐的客户,权贵们每日食用的皆是雪盐,就连皇宫都有特供。 对于新兴的产物,大宋权贵们还是颇为包容的,但包容之外难免也有眼红的。 雪盐渐渐打出名气后,很多权贵都在打听背后的商人是谁,言外之意他们也想插一手进来。 赵颢作为雪盐买卖的实际负责人,面对别人的打听既不明说,也不阻止别人深挖,有些说话难听甚至敢威胁他的人,赵颢也是憨厚地呵呵一笑,不与计较。 后来,雪盐的幕后股东终于被人打听到了,然后,全城权贵男默女泪。 宗正寺卿,楚王,还有几位宗亲郡王国公,这些人且不提,重要的是还有一位控股的大股东,名叫赵煦,当今天子。 敢在官家嘴边抢肉吃,岂止是嫌命长了,祖坟里的十八代先人的骨头都给你摇散架了。 真正的大股东浮出水面,所有想插手的权贵们纷纷缩回了手,然后雪盐销量呈现了一波爆发式增长,客户全是那些曾经想插手的权贵。 也许他们想用这种方式向幕后大佬表达歉意,就很朴实。 天气越来越热,眼看快到七月了。 赵孝骞最近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又说不清是为了什么。 于是他开始反省最近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留下了把柄后患,或是不小心得罪哪位小人。 想来想去,发现自己最近干的一切简直完美无瑕。 因为欠下了狄莹的人情,赵孝骞这几日难得主动,频频约狄莹出来,请她吃吃喝喝。 狄莹倒也真没跟他客气,不仅连吃带拿,还要拉着他逛街。 大宋汴京商业发达,对喜爱购物的女人来说简直是天堂,各种香包铺,瓦子巷,勾栏院,寺庙道观驿馆车马行。 快累死的赵孝骞这几日最大的收获是,终于完全熟悉了汴京城的大街小巷,如果科技能跟上的话,他能在汴京城里跑摩的了。 ——这女人居然连药店都要拉着他进去逛一圈,你敢信? 要不是怕疼,赵孝骞都想在她面前自刎了,命都给你,还人情够不够?再拉我逛街当场就死,死透了。 好在这几日的相处,赵孝骞和狄莹的感情倒是升温了。 狄莹怎么想的,赵孝骞不清楚,不过经常发现她偷偷地看自己,目光相触后闪电般缩回,然后各种脸红心跳不自然。 赵孝骞倒是没那么纯情烂漫,他只觉得吃吃喝喝时,有个人陪在身边挺好,如果这个人恰好是个绝色的美人,那就更好了。 进入七月后,天气热得有点过分了。 今年的天气有点怪,梅雨季太过漫长,雨季一过,天气又热得反常。 权贵人家早有准备,纷纷搬出了去年存下的冰块,摆在屋子四角消暑。 寻常百姓人家可就苦了,白天忙于生计也就罢了,晚上也热得睡不着,光着膀子躺在屋外,宁愿忍受蚊虫叮咬也不敢进屋,太闷热了。 七月初,夜半子时。 赵孝骞早已沉睡,王府内外一片漆黑,只有当值的禁军将士们仍在巡弋游走。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平静,直奔王府而来。 门外当值的禁军将士们顿时警惕地按住腰侧的刀柄,然而来人却毫不在意,边跑边大声喝道:“快叫醒殿下和世子,速速出城转移!” “黄河决堤了,河水漫过地面,直奔汴京城而来!” 话音刚落,城内各处突然传来一阵阵敲锣示警声,大宋国都,整座城池,瞬间沸腾起来。 第九十章 接亲出逃 黄河决堤,天大的事。 赵孝骞被丫鬟在梦里摇醒,惊惶失措的丫鬟摇得很用力,蛋黄都快摇散了。 迷迷糊糊的赵孝骞用生平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裳,冲出门外。 王府大门外,一辆辆马车已备妥,行李没时间收拾,只带了库房里值钱的珠玉银子和黄金,铜钱太重,价值相对比较低,就不带了。 突如其来的兵荒马乱,赵孝骞被陈守推上马车时仍是懵逼状态。 赵颢冷着脸站在马车旁,十几房侍妾慌慌张张飞快窜进几辆马车,这时候没人敢跟赵颢撒娇卖乖,她们很清楚自己的地位。 平日岁月静好时,在赵颢面前怎么撒娇造作都行,一旦遇到危急时刻最好老实本分点,不然赵颢真会把她们踹下马车,像汉高祖刘邦一样只顾自己逃命。 赵孝骞坐在马车里,懵懵懂懂的样子有点呆萌。 黄河决堤? 如此离谱的事都被自己碰到了,啥运气啊这是。 有一个可能很多人不知道的冷知识,大宋开封府,也就是汴京,距离黄河岸口仅有十八里。 十八里……赵孝骞憋憋劲儿,一泡尿的射程也差不多了。 还有一个冷知识,开封府位属平原地区,地势比较低,更要命的是,黄河的河床居然比开封府的海拔还高。 水利术语上叫“悬河”,意思是悬在开封城头顶上的河。也就是说,一旦黄河开了口子,洪水是一定会淹没开封府的。 历史上的开封府,有过多次被黄河淹没的真实记录,尤其是每年七八月份黄河汛期的时候。 今年的黄河决堤,赵孝骞很不幸赶上了。 难怪赵孝骞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大约是人类对天灾的一种冥冥中的预警吧。 王府门外一片嘈杂,与楚王府相邻的各家权贵都纷纷出逃,宽敞的御街此刻愈见拥挤。 现在的权贵们没有了见面招呼的尔雅模样,一个個脸色铁青地催促着亲眷上马车。 赵孝骞在马车里坐了片刻,精神状态终于渐渐缓了过来,于是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赵颢站在马车旁,见宝贝儿子跳下来,急忙上前:“吾儿可是忘了带重要的物事?无妨,让下人去你院子里取来便是,快快上车,洪水说来就来,耽搁不起。” 赵孝骞摇头,道:“父王先行一步,孩儿有急事,回头再与父王会合……” 赵颢大急:“天大的事也放一边,逃命要紧!吾儿莫任性了!” 赵孝骞没理他,扭头大声道:“谁愿护我一程,每人赏银百两!” 话音刚落,十几名禁军将士站了出来,其中还包括陈守。 “我等愿往!” 陈守补充道:“末将愿护世子,此为本分,不敢收取世子分文。” 赵孝骞满意地一笑,用力拍陈守的肩:“你这兄弟我认下了,诸位上马,随我先去瑶华宫!” 赵颢当即一愣,接着眼眶红了。 沉默片刻,黯然叹了口气,赵颢道:“好孩子,老夫没白宠你,为人子者,应当应分。” “此行千万保护好自己和……你娘,接到你娘后记得马上出城,走宣化门往南而行,先去尉氏县,若无消息,再往许昌会合。” “保重自己,切记切记!”赵颢语气很重,肥厚的脸庞上流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 赵孝骞点头:“父王,你也保重自己,快快出城吧。” 父子相视无言,沉默道别。 赵孝骞上了马车,陈守与十几名禁军相随,一行人簇拥着马车,朝瑶华宫方向飞驰而去。 此时的汴京城已是兵荒马乱,百姓们哭嚎而逃,携家带口朝城门外涌去。 赵孝骞的马车多次在道路上被拥堵,幸得陈守本不是什么善茬儿,见状不由急了,骑在马上抡起鞭子便抽,总算为赵孝骞开出一条道来。 赵孝骞坐在马车里松了一口气,幸好带了陈守出来,不然这般纷乱的情况自己真不好应付。 陈守这位披荆斩棘的哥哥,用着太顺手了。 一行人停停走走,直奔瑶华宫。 当赵孝骞发现汴京城内已有洪水涌入,水位已漫过脚脖子时,瑶华宫总算到了。 这次进瑶华宫很顺利,因为瑶华宫此时也是一片纷乱,天灾来临,哪里还顾得上男子不得入内的规矩,门外牌坊下当值的禁军自己都跑了。 许多坤道被家人接走,还有一些坤道自己卷了行李步行而出,总之,眼下逃命第一。 赵孝骞见眼前乱糟糟的逃命景象,心中愈发焦急,不停催促陈守开道,直奔冯氏居所。 上次赵孝骞大闹瑶华宫后,里面的女官终究还是害怕了,非常乖巧地给冯氏另外安排了居所。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冯氏的新居所恰好与狄莹的姑母居所相邻。 两位中年坤道于是成了邻居。 据狄莹后来的转述,两位邻居相处非常融洽,简直快混成亲姐妹了。 赵孝骞一行人进了瑶华宫后,陈守顺手揪住一名逃命的坤道,仔细问了冯氏新居所的位置,众人直奔新居所而去。 来到新居所外,赵孝骞暗暗点头。 屋子颇为宽敞明亮,环境比曾经那间旧屋好多了。 门口并排两间屋,此刻的屋外,冯氏和一位中年坤道正在收拾行李,外面纷乱的氛围并未影响二人,她们神态恬淡,不慌不忙,明明是准备逃命,却表现得雍容淡定,如同出城踏青般平静怡然。 马车停在门口,赵孝骞跳下车,快步朝冯氏走去。 冯氏见到赵孝骞后不由一愣,眼眶顿时红了,不满地嗔道:“伱这孩子,不要命了么?这时还管为娘作甚,逃命要紧!” 赵孝骞笑道:“逃命若连亲娘都不顾,孩儿还配当人吗,莫多说了,娘亲快上马车吧,行李不必太多,拣重要的带走便是。” 冯氏拽了他一把,道:“礼数都不顾了吗,这位是狄家的长辈,狄莹的姑母,快行礼。” 赵孝骞这才发现那位中年坤道站在不远处,笑吟吟地看着他。 于是赵孝骞急忙行礼:“晚辈赵孝骞,拜见……嗯,姑母?” 姑母笑得很灿烂,笑容里似乎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你便是赵孝骞?倒是一表人才,小莹儿眼光不错,难得的是有情有义,孝心可鉴,危难之时不忘娘亲,善哉!” 冯氏听到儿子被夸赞,不由一脸自豪,却谦逊地笑道:“小莹儿更难得,我本与她萍水相逢,那日却能为了我挺身而出,名门闺秀仗义出手,累她受了伤,令我着实愧疚。” 姑母瞥了瞥赵孝骞,道:“如此说来,这二人倒都是有情有义,相配得很呢。” 赵孝骞满头黑线:“洪水都快淹死人了,您二位有此雅兴的话,不如晚辈将你们送到屋顶上聊个痛快?” 冯氏嗔怒拧了他一把。 赵孝骞赶时间,不由分说将二人送上马车,至于二位的行李,赵孝骞只拣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和一些干粮点心,其他的一律不带。 冯氏心疼得不行,但也知逃命重要,该舍则舍。 两位妇人坐在马车里,赵孝骞则坐在外面的车辕上,陈守和十几位禁军将士护送,一行人飞快朝城南宣化门而去。 第九十一章 舍路走水 逃难的人大多是狼狈的,很难有人做到闲庭信步从容不迫。 赵孝骞一行人也是如此。 从瑶华宫出发,直奔宣化门,一路上仍旧是走走停停。 此时的汴京城更乱了,全城的人无论权贵还是平民,都疯了似的朝各个城门涌去。 城内大街小巷拥堵不堪,陈守抡着鞭子使劲抽都无济于事,当他咬着牙打算下马拔刀恐吓逃难的人群时,被赵孝骞拦住了。 人在求生的时刻是不会有尊卑阶级观念的,逼急了人家,弄不好群起而攻之被反杀,那就冤了。 赵孝骞坐在马车上,心中很焦急。 想象中的洪水是一发入魂,轰的一下突然涌入,然后瞬间将全城淹得只剩屋顶。 现在赵孝骞知道,那不叫洪水,那叫海啸,八嘎们表示对此很有发言权。 实际上的洪水还是温和了许多,洪水涌入城内,水位是缓缓上涨的。 刚才进瑶华宫时,水位淹到脚脖子,接了母亲和狄莹的姑母出来,水位已然没到膝盖了。 城中许多仍在逃命的百姓,事实上是在泅水而渡,一步一步艰难地在水中行走。 而赵孝骞一行人的马车,眼看快不能乘坐了,顶多再过半个时辰,洪水即将淹到人的胸膛部位,那时只能寻找地势高的地方,被动地等待营救了。 “陈守,咱们距离宣化门还有多远?”赵孝骞问道。 陈守想了想,神情凝重地道:“全城到处拥堵,按现在的情势,走到宣化门至少要半个时辰。” 赵孝骞额头青筋暴跳,他在思考,在选择。 要不要赌这半個时辰? 如果半个时辰内能出城,洪水大约只淹到胸膛部位,大家不会淹死,出了城后,逃生的机会便大了许多。 但是如果半个时辰到不了宣化门,大家全困死在城内,找个高一点的屋顶待着,等待渺茫的被营救的机会。 从概率上来说,此时人人只顾自己,基本不可能有人腾出时间精力来救他们。 赵孝骞不喜欢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决定,更何况,此时他不止一个人,他的母亲,狄莹的姑母,还有陈守等一众禁军兄弟,大家的命运都紧紧绑在一起。 赵孝骞的选择,关系到身边人的生死,其中包括他的母亲。 陈守等禁军将士都默默地注视着他,等待赵孝骞做决定。 这一行人里,赵孝骞是无可争议的首领,多日的相处,陈守等人也相信赵孝骞的能力,相信他能带大家走出绝境。 马车的车帘掀开,露出冯氏那张温柔恬静的脸庞。 “骞儿,大家都在等你拿主意,你要担起这个责任,结局是好是坏,为娘相信没人会怪你。” 姑母也温和地笑道:“是的,最坏不过一死而已,我等修道之人,早已不将生死放在心上。” 陈守骑在马上凛然抱拳:“末将与弟兄们愿随世子,生死不论!” 其余的禁军将士也纷纷抱拳附和。 赵孝骞苦笑,压力真特么大! 大家越这么说,他越觉得肩上的责任沉重,若真把大家带上了绝路,下辈子都没脸投人胎,怕遇到熟人…… 宣化门,半个时辰的路程,似乎已遥不可及,赵孝骞赌不起。 “陈守,以前汴京城里可有船只?”赵孝骞突然问道。 陈守想了想,道:“汴京四水贯都,城内河流皆有船只通行。” 赵孝骞咬了咬牙,道:“咱们不去宣化门了,现在唯一的任务是……找船!” 汴京城内有著名的四条河流,分别是汴河,蔡河,金水河,五丈河,四条河流横穿汴京城内,即所谓的“四水贯都”。 既然有河,河里自然有鱼,既然有鱼,河上自然有渔船,这是简单的逻辑推理。 前些日狄莹拉着他满城乱逛的时候,赵孝骞也曾留意过,汴京城内的河上确实有船只,而且不少。 眼下的危急情势,寻找船只比去宣化门的逃生几率更高,人只要上了船,至少淹不死,然后再想办法脱困。 “此地离汴河最近,原地掉头,去汴河边!”赵孝骞对车夫下令。 看着已淹到半个车轮的洪水,赵孝骞心中愈发焦急。 水位不断上涨,再过一会儿,马车便不能用了,只能下车步行,而船只却不一定能找到,那时才是真正的绝境。 一行人很快来到汴河边。 此时的汴河其实已不叫河了,河流的水位已然高出了岸边,淹没了岸边的道路和建筑。 赵孝骞放眼望去,表情顿时有些复杂。 好消息是,河面上真有几艘小渔船在飘曳。 坏消息是,船上有人。 更坏的消息是,就算赵孝骞道德沦丧下令夺船,那几艘船飘在河面上,陈守等人却毫无办法,连靠近都做不到。 众人神情皆失望,赵孝骞简直绝望了。 咬了咬牙,赵孝骞道:“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在城中大户人家院墙内找竹林,砍竹扎筏子,咱们先保证浮上来,不沉下去!” 这是下下之策,因为过程太费时间了,而此刻最重要的是时间。 众人正要行动,赵孝骞不甘的眼神却投向汴河中央的几艘渔船。 然后赵孝骞咦了一声,眯眼指着河面一艘渔船道:“那人有点眼熟……” 陈守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辨认片刻,道:“算是熟人,世子可还记得醉花阴外的张小乙?” 马车的车帘猛地掀开,冯氏的脸庞又露了出来,神色有些严厉。 “骞儿,你去醉花阴作甚?” 赵孝骞额头顿时冒汗:“娘,此时讨论这个问题……不合适吧!” 车帘又恨恨放下,冯氏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来:“下次再与你算账,小小年纪不学好!” 赵孝骞幽幽地望向陈守。 老老实实去打野不好吗,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坑队友? 陈守已知失言,神色讪然地扭过头去。 赵孝骞看着河面一艘渔船上站定的人,辨认半晌后,确定果然是张小乙。 奇怪的是,一个跑腿兼干中介的闲汉,怎么会在一艘船上? 不管什么原因,至少赵孝骞一行人找到了生路。 这种危急关头,如何让一艘船心甘情愿地靠拢过来,并将众人接上船。 解决这个问题,需要超凡的智慧。 不谦虚的说,这样的智慧,赵孝骞恰好拥有。 “来,各位费费嗓子,朝渔船上喊几声。”赵孝骞下令道。 汴河中央的渔船上,张小乙正撑着竹竿,动作生涩地驾驭这艘渔船。 渔船的船舱里还有一位老妇人,正是他眼瞎的老母亲。 张小乙的目的很明确,他要驾驭渔船从汴河一路往东,从东城通津门出城。 前路渺茫,幸好亲人尚在,母子俩咬咬牙,终究能躲过这一劫。 正在思考自己带的干粮够母子俩吃多久时,河面北岸却传来一阵缥缈且诡异的喊声。 “张小乙,张小乙……你缺钱吗?缺钱吗?缺钱吗?” 张小乙后背一凉,仿佛遇到了河里的水鬼讨债,惊恐的眼神四下环视。 紧接着,北岸又传来新的内容。 “赏银千两要不要?赏银千两要不要——” 第九十二章 夺船救人 每个人都有弱点,有的缺爱,有的缺德,还有的缺心眼儿。 张小乙缺钱,非常缺钱。 他快穷疯了。 一个与母亲挣扎在温饱线上的闲汉,怎么能拒绝千两赏银? 不得不说,赵孝骞一张嘴便拿住了张小乙的七寸。 而此刻正在撑船的张小乙惊呆了,看着岸边十几人扯着嗓子问自己缺不缺钱,这画面,这台词……太特么诡异了! 再仔细一看,为首的人自己居然认识,上次醉花阴门口那个出手大方的楚王世子。 那次赵孝骞不经意打赏的银子,让张小乙和老母亲过了好些天的舒坦日子。 现在这位世子又问自己缺不缺钱…… 当然缺! 富贵人家手指缝里漏下来的一丝丝钱财,都足够穷苦人吃喝三五年了,张小乙怎么可能不缺钱。 几乎没怎么犹豫,张小乙撑船便朝赵孝骞驶去。 穷苦人没什么好失去的,而且他也很笃定,这位世子不会图他什么。 穷苦人有穷苦人生存的法则,今日全城示警时,张小乙便察觉到情况不对。 当所有人都哭爹喊娘朝城门奔去时,张小乙却背起老母亲,第一时间来到汴河边,抢了一艘夜泊空置的渔船,撑船便朝河中央驶去。 生于市井,讨生活也在市井,张小乙对汴京的人口,商业,街道地理的了解程度,甚至不逊于当朝尚书。 汴京城内数百万人口,而城门却只有那么几個,数百万人想要从那几扇城门撤离,没有一整天时间是根本不可能的,那时洪水约莫都已经两丈深了,谁还留得命在? 所以张小乙带老母亲逃命的第一选择不是出城,而是找船。 有时候底层市井人物的生存智慧,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大人物远远不及的,不得不令人佩服。 动作生涩地撑着渔船,张小乙终于来到赵孝骞等人身前。 赵孝骞喜笑颜开,心中终于松了口气,至少命保住了。 “张小乙拜见世子,久违了。”张小乙站在船头行礼。 赵孝骞拱手还礼,然后立马道:“赏银千两,绝不赖账,你若现在要,我等凑一凑身上值钱的物事,你若不急着要,待我等脱困后,给你现银,你选哪一样?” 张小乙露出了笑容。 这话听着踏实,尽管分文未到手,但心中已定。 “世子是大人物,当然不可能赖小人的账,还是等脱困后再说吧。”张小乙道。 赵孝骞含笑应了。 大家仅有两面之缘,身份地位也是天差地别,谈不上什么交情。 赵孝骞很清楚张小乙冒着风险撑船过来的目的,人家不是图钱还图啥?难道他是天生的白莲花圣母,专门干损己利人的好事? 所以赵孝骞见面第一句话就谈钱,钱谈妥了大家都安心,接下来还要同舟共济,一同脱困,各怀鬼胎迟早要翻船。 渔船已到,赵孝骞先将马车里的冯氏和姑母扶上船,至于马车和马儿,只能原地放弃,解开缰绳任其逃生。 待赵孝骞和陈守等人上船后,众人赫然发现,渔船已严重超载,船的吃水线很深,稍微一点小风浪都能打翻。 很危险,但又不能放弃任何一位禁军将士。 赵孝骞没想到麻烦又来了,正在想办法时,已有几名禁军将士主动跳下船,表示自寻高地逃生,不牵累世子。 陈守急了,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没有放弃任何一个兄弟的道理。 张小乙却突然道:“世子,再抢一艘船不就行了?” “再抢?”众人愕然。 张小乙不好意思地道:“小人知道另外几艘船上的人该死,他们也是厮混汴京城的闲汉,趁着兵荒马乱纠集了一群人,驾着船抢掠偷盗大户人家遗留的钱财,听说还闹出了人命……” 赵孝骞闻言顿喜:“这下师出有名了,哪几艘船?” 张小乙指了指附近汴河上飘曳的几艘破渔船,道:“那几艘皆有参与,他们刚才还打算抢我的船,我拿刀拼命的架势把他们吓住了,这才保住了这艘船。” 赵孝骞眯眼环视,果然,在这等混乱时期能抢到船的人,都不是善茬儿。 乱世之时,律法不至,总有趁火打劫的人渣,这样的人确实该杀,正好自己缺少船只,也就不客气了。 赵孝骞朝陈守使了个眼色:“兄弟们有活干了,收拾那些个渣滓没问题吧?” 陈守咧嘴一笑:“我等皆是殿前司禁军,若连几个闲汉还收拾不了,趁早拔刀抹脖子。” 赵孝骞于是将冯氏,姑母和张小乙的母亲扶下船,陈守和几名禁军趴在船舱内埋伏,张小乙撑船朝汴河中央的几艘渔船驶去。 战斗几乎没有悬念,两船刚接触,陈守和禁军便跳了出来,一刀一个解决了整艘船上的闲汉。 当然,也仅只夺得了一艘船,其他几艘渔船见势不妙,纷纷驾船遁逃了。 现在赵孝骞总共有了两艘船,基本够用了。 此刻心情大定,赵孝骞将随行的人分别安排上两艘船,然后开始筹谋接下来的逃生路线。 现在的水位越涨越高,已然到了脖子处,过不了多久,城中未来得及逃走的人,会出现大批的溺亡。 但赵孝骞没有拯救众生的办法,他只有两艘船,不可能救人。 “从东城通津门离开吧。”赵孝骞叹了口气道。 船舱内,狄莹的姑母欲言又止。 赵孝骞没注意,但冯氏注意到了,拽了拽她道:“你有话便直说,骞儿不是外人。” 姑母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随后道:“世子,我等已无生死之虞,姑母想请你帮个忙……” 赵孝骞急忙道:“姑母尽管吩咐,若能办到,晚辈定不推辞。” 姑母迟疑了一下,道:“能不能请伱驾船去狄府看看,数百万人抢着出城,我实在担心狄家有人来不及逃走……” 赵孝骞神情犹豫,眼下有了船,大家确实没了性命之忧,多大的洪水都不怕,但长留在城中终归不利,谁知道会不会有潜藏的危险。 然而姑母紧接着补充了一句,道:“狄莹……或许也没来得及逃出城去。” 赵孝骞颓然一叹,好吧,不去一趟不行了。 他没忘记自己欠了狄莹一份天大的人情,就冲她在瑶华宫挺身而出,帮自己母亲出头讨公道,今日就算老天下刀子也得去一趟狄府。 “马上启程去狄府,动作利落点,莫耽搁!”赵孝骞当即下令道。 众人撑着两艘船,一群乘风破浪的哥哥姐姐径自朝狄府游去。 赵孝骞盘腿坐在船头,看着两岸一排排屋顶上,不停有百姓朝他挥手作揖求救。 赵孝骞却硬着心肠不予理会。 他不是白莲圣母,危难关头他力所能及,只能保护好身边的亲人和朋友,除了这个范围,他实在无能为力。 洪水涨得很快,汴京城里大半民居都已被洪水淹没,放眼望去,昔日繁华的汴京街景,此刻只剩了一片片青黑的屋顶,和无数密密麻麻求救的人。 幸好姑母死死记得狄府的位置,在她的指路下,两艘船顺利到达狄府。 此时的狄府已被淹没,还有几座楼阁仍露着头。 众人在狄府院子里划船叫喊。 九泉之下的狄大将军恐怕打死也想不到,居然有人会在他家院子里划船,好诡异的画面…… 众人叫了半天,终于姑母依稀听到狄府其中一座楼阁的天窗处,传来阵阵叩击声。 “果然有人!”姑母大喜。 赵孝骞示意渔船靠近天窗,狄府楼阁的天窗像一扇朝天的小门,叩击声便从这里传出来的。 当渔船停靠在小门边,赵孝骞同样也叩击了几下小门。 “莹子,开门,呆滴。” 第九十三章 拯救官家 皮一下很开心,一直皮一直开心。 赵孝骞的心情很愉悦,他在盘算今日若救下狄莹,那么曾经的人情账算不算还清了。 估计连利息都还了。 毕竟救了她的命,狄莹只要良心没被狗吃了的话,不仅人情债一笔勾销,事后还得给赵孝骞送一面锦旗,上书五个大字,“多谢救我狗命”,生生世世结草衔环报之。 想想就很爽。 小门叩击了几下后,里面沉默了片刻,然后,小门咔嚓一声从里面打开,露出狄莹那张略显狼狈忧虑的脸。 赵孝骞愣了一下,说实话,他没想到狄莹真在这里。 以狄家的能力,她为何还没逃出城? 看到赵孝骞的那一刹,狄莹两眼大亮,连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你,你是特意来救我的么?”狄莹眼眶顿时泛起了泪光。 “误会了,我只是路过贵宝地……见你没事我便安心了,再见!” 狄莹大急:“你,你站住!混蛋!” 赵孝骞身后传来惊喜的声音:“小莹儿,你为何还没出城?” 狄莹放眼望去,不由大喜,随即委屈地瘪着小嘴儿:“姑母……” 姑母从船舱走到船头,一脸诧异地道:“府里只剩伱一人没走了么?” 狄莹摇头,哽咽道:“我和父亲都没走,洪水来得突然,父亲让二房和三房的人先走,父亲说他是武将,足可自保,我不能扔下父亲不管,便陪他留了下来,正打算扎筏子逃生……” 姑母气道:“你爹是个老糊涂,自己作死还牵累女儿!” 狄莹泣道:“谁都没想到洪水涨得这么快,父亲扎筏子根本来不及,你们若不来,我和父亲都要上屋顶求救了。” 话刚说完,却见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将狄莹挤开,露出那张虬髯毛脸,开口声若洪钟。 “谁在背后编排我?” 姑母见到此人,眼中不由一喜,接着沉下脸来,冷哼道:“二哥一把年纪,越活越回去了,女儿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性命攸关的时候,你竟让女儿留下来陪你送死?” 中年男子大怒:“放屁!是我要留她么?打都打不走,她非要留下来,这犟种不知随谁,我有什么办法!” 兄妹俩吵嘴,一旁的赵孝骞却仔细打量着他。 这位想必就是狄莹的父亲,名将狄青的次子,狄谘。 如今的狄家,这位狄谘算是老大,本来他上面还有一位兄长,但早早夭亡了,现在是狄谘当家。 兄妹吵了几句,狄谘望向赵孝骞,也打量了他一番,道:“这位,想必就是楚王世子了?” 赵孝骞站在船头,急忙行礼:“晚辈赵孝骞,拜见狄伯父。” 狄谘用力一挥手:“啥时候了还拜个屁,快快把我俩救出去,找個高点的地方你使劲拜。” 幸好有两艘小船,多装狄家父女二人勉强也够。 将狄家父女接上船,赵孝骞长松一口气。 功德圆满了,今日救人的壮举,至少给自己添了十年阳寿。 狄家如果客气一点的话,给自己立个长生牌位,阳寿再加十年。 妥了,内定版百岁老寿星,不出意外的话,能活到死。 两艘船满载众人,当即朝通津水门驶去。 一个时辰后,没出任何意外,船儿驶出了通津门,终于逃离了汴京城。 回首望去,整座城池淹没在一片汪洋里,依稀只见城池的轮廓,以及高耸的城头上,无数密密麻麻的待救百姓。 幸好汴京城墙比较高,城头马道也算宽敞,许多百姓有了暂时避难的地方。 赵孝骞抿唇转过头去。 生而悲悯,是人的本性,但他无法拯救受难的苍生。 在大自然的天灾面前,无论多么强大的人,都显得渺小。 能救下的人都救了,出了汴京城,赵孝骞按照与赵颢约定的原计划,两艘船朝尉氏县驶去。 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不仅是因为疲惫,也被这场天灾而震撼。 两艘船总共十多人,显得有些拥挤,载重方面其实也很勉强了。 还有个大问题是,大家携带的干粮不够,从事发到此时,已过了几个时辰,每个人水米未进,情势有些严峻。 而出了城后,放眼望去,汴京城外的乡村也是一片汪洋,四面皆被洪水淹没,很难找到食物和淡水。 “都克服一下,再忍一忍,先找高处暂憩,补充食物淡水。” 赵孝骞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 我还是个孩子啊,为什么要担起这些责任? 两艘船上的长辈都有好几个,他们却似乎习惯让赵孝骞领头做决定了。 尤其是狄谘,自从上了船后便一副理直气壮坐享其成的姿态,要不是不大乐意又欠狄莹的人情,赵孝骞真想下令把这货扔下船了。 撑船南行,直奔尉氏县方向,这是赵孝骞与赵颢约定的会合地点。 又行驶了一个时辰左右,前方突然迎面驶来一艘渔船,船头站立一人,神态焦急,不时扭头冲着撑船的人骂骂咧咧。 离近了细看,赵孝骞不由一喜。 “立衍兄!你也逃出来了?” 对面立于船头的正是魏节,见到赵孝骞后,魏节的表情未见喜悦,仍是一片焦急。 “世子,闲话先莫说,快!帮忙找人!”魏节急道。 “找谁?” “……官家!” “我尼玛!”赵孝骞大惊。 你们把皇帝搞丢了?真棒! 简直不可思议,洪水来袭时,皇宫应该是最先得到消息的。 赵煦虽是天子,但也扛不住老天爷的大逼兜,该逃还得逃。 皇帝出逃,那不叫“逃”,而叫“巡狩”。 按礼仪按规矩,皇帝巡狩至少数千禁军跟随,宦官宫女扈从如云,就连尿尿都有人帮忙扶着龙鸡瞄准,无论任何情况下,都身在森严缜密的保护之中。 所以,你们这群货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皇帝搞丢的? 赵孝骞想破头都想不明白。 无可否认,这次黄河决堤,洪水来得太突然,汴京城从官家到臣民,每个人都逃得无比狼狈。 但是,连蝼蚁都能想办法逃出生天,大宋的官家却丢了,这实在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满朝文武应该当场自尽才对得起列祖列宗。 两艘船靠近,魏节冷着脸道出了实情。 洪水来袭之前,黄河边便有驿卒十万火急报讯,全城还在沉睡时,赵煦就被宦官掀了被窝,迷迷糊糊坐上御辇往城外逃。 事发突然,逃命要紧,宫中禁军来不及调动,赵煦匆忙出宫时,随行禁军只有两千余人。 原本官家出行是有龙舟的,但龙舟停靠在宫城北面的五丈河,距离太遥远,而且与赵煦原定的巡狩方向完全相反。 于是赵煦决定不乘龙舟,径自在汴河边征用了几艘渔船,选择的路线与赵孝骞一样,都是从通津水门出城,直奔许昌而去。 有一个神奇的冷知识:几艘小渔船是装不下两千禁军的。 于是还没出城,赵煦便令两千禁军寻找船只后再跟来,而他,则带着郑春和和几名心腹宦官,以及十几名大内高手乘渔船出城。 故事到了这里,便戛然而止了。 是的,赵煦出城后,乘坐的几艘渔船失联了。 其余的禁军想方设法弄来龙舟和征用若干渔船,紧跟赵煦其后,但出城后便失去了赵煦的踪迹。 殿前司,诸班直,皇城司,大家都急疯了,瞪着通红的眼睛,在汴京城外东面方向找了整整一夜。 所以赵孝骞见到魏节时,他的表情才会如此难看,就好像自己的葬礼即将开始了。 没错,如果赵煦有个三长两短,将会有太多的人头落地,其中就包括魏节。 赵孝骞听到这里,一颗心也悬了起来。 赵煦不能出事! 他若出了事,莫说对朝堂对天下会造成多么严重的震荡,就说是楚王府,也经不起折腾。 换个人当皇帝的话,旧党如果又支棱起来了,那些朝臣们会把楚王父子撕成碎片。 反过来说,如果赵孝骞找到了赵煦,可就是一场泼天的富贵。 皇帝这个级别的大boss,不一定血厚扛揍,但一定会爆橙装。 “走,去找人!”赵孝骞当即做了决定。 上架感言 掰着手指数了数,这本书是老贼入行以来的第九本了。 时光荏苒,当年刚入行还是个生瓜蛋子,十几年了,一路跌跌撞撞,竟也写到今日,当年我可是没打算写这么久的。 经常对朋友吐槽说,以后干任何行业都不要写书,太累太伤脑,伴随着身体的各种毛病,以及常年宅在家里码字,与外界脱节,个人性格方面也扭曲得厉害,反正近年来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变态了。 但是,怎么办呢? 除了写书,我似乎没有别的特长了,现在丢掉键盘去找工作,不说自己能不能胜任岗位,就我这自由散漫各种不服的性格,领导都会被我气吐血,放到社会上会给人民添负担的。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坐在书房里码字吧,不求对社会做多大的贡献,至少是无害的,如果在书里掺点正能量,引起诸君的共鸣共情,那就更值得了。 如题。 上架的日期其实一拖再拖,到了二十多万字才咬牙决定收费。 新书《世子稳重点》今晚0点正式上架,诸位君子多体谅,尽管有些不好意思,但老贼靠这点微薄的稿费养家,还是厚着脸皮向诸位君子恳求一下。 求大家正版订阅章节,一本书的每个字都是作者的心血所凝,实现個人价值与梦想的同时,也希望它能以物质的方式得到大家的肯定,作者本人才有继续码字的动力。 行业越来越卷,年年新人换旧人,老贼能在这个行业里坚持十五年而仍未黯然退场,这里要多谢诸位新老朋友不懈的支持与肯定。 愿诸君再扶我一程,助我上青云。 老贼拜谢诸君! 《世子稳重点》上架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四章 主困臣救(求首订!!) 经常把皇帝搞丢的朋友想必都知道,丢皇帝容易,找皇帝难。 村里丢一头猪都得全村出动,上山敲锣打鼓地找,更何况一个能爆橙装的大活人。 本来劫后重逢是件高兴事,但魏节此时心事忧虑,无心与赵孝骞聊天,简单指点了一下赵煦失联的大致方向后,便催促着手下继续寻找。 赵孝骞没让他走得那么痛快,仍然 离开后的龙昊,感受到自己的境界,竟然已经突破到封皇境,并且还是直接稳定在了巅峰封皇境,这是什么概念? 突然,一位少年走进张家,张邂逅听到脚步声后,就回头看去,只见此少年油头滑面的,长的细高英俊,活脱脱的一位美少年。 发生这样的事对于他们二人来说,究竟是福是祸,还真不好得评价了。 她长发有些凌乱的散在背上,脸颊一半埋在手臂之中,这个角度去看,她的睫毛很长,在眼睑投下了一片阴影,睡着后的她显得更加稚气,像个可爱又脆弱的瓷娃娃。 甚至在他们看来,只要杀死了牧易,这大奴自然就不再是威胁,甚至两人心里也抱着能够把大奴收服的念头,毕竟这大奴一看就智慧不高,关键自然就在牧易身上。 看到这里,惊魂未定的众人也终于慢慢从之前的恐慌状态下逐渐恢复过来,并且感受到路人的目光后,一众轮回者们这时候也个个都尴尬的不行,这所谓丢人丢到外国的这句经典台词似乎也正体现在他们身上。 吴用决定还是赶紧把它带到郊外去,找个洞或悬崖什么的扔下去算了。 秦宜宁的眼睛明亮清澈,她虽未说出“昏君”二字,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在说什么。 先前对王傲天施放神魂冲击,其实是他刻意为之,虽然此举冒险异常,但同时也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好处。 “邂逅哥,你在想什么?”唐卡见张邂逅半天没有回话,于是提醒道。 一路上了二楼,推开两人的房间,看到本是低调的房间,被一片红色所包裹,傅承爵沒有觉得心烦气躁,反而是勾起唇角,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因为这是属于他跟秦欢之间的。 跌跌撞撞,一身疲惫,白素已经完全昏睡了过去,他却带着她出了帝都城,落在了西郊。 就在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场清脆的声响,这一声声音并不大,却震的仿佛整个冠军堡都抖了三抖。 辰年见再问不出什么来,干脆就叫他去院子里呆着,没她的命令不得随意出去。 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子一脸凶神恶煞的看向雷雨呵斥道,四周观众急忙躲闪,不敢看这里。 “你是不是还想说,我全家都是猪?”他永远能知道她的表情是在说什么,只因每当这时,她心里的想法根本就会在脸上表现出来。 “你身上消失的三块神轮斑,就是那三道光明印,对吗?”骞晴愣愣地盯着旷异天的脸,充耳未闻。 傅雪娇倚坐在云床上目光无意识的盯着空气中的某个地方,手中恨恨的扭搅着一条帕子,将一条上好的生丝帕子扭的不成形状。 到了厨房,众人集在一起听管事的说了几句例行的训话,便各自散开,去做各自的活计。蔷薇也拎起水桶,准备开始自己一天的工作。 郑纶这时已是觉察出温大牙与辰年两个是在戏弄自己,不觉微窘,可见辰年这样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心中却又有一丝微甜,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是该恼还是该喜。 第九十五章 危急救驾(求首订!!) 赵孝骞会水,那是属于前世的技能。 没去过什么正规的游泳馆,也就是小时候在乡下的河边和水库里狗刨,长大后学习工作,没机会游泳了,于是改为在知识的海洋里狗刨。 技能有点生疏,但够用,姿势不必太好看,淹不死就是成功。 赵煦掉下去的水面离他很近,赵孝骞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扑通跳下水后,郑春 看着石碑上的字,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了起来,从那三个险字,众人好似经历过了一场剧烈的争斗一般,肝胆俱裂,仿佛预示到了自己死亡一般。 他心里倒是无比欣慰,他可是很早就跟着秦君,看着秦君一步步爬上来。 “大师兄!你拉着我干什么,一定要让他们说清楚!还有你为什么要跟他们道歉?我又没做错什么!以为自己漂亮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吗?哼!”虞玥一看赵无双又拉她又道歉的立马不乐意了跟赵无双吵了起来。 万东伟说完那句话后,便闭口不言,韩进清也不好再问什么了,转脸看着黎欣,二人都显得面色沉重。。。 他本身就是越阶挑战的变态,虽刚突破大罗至仙,他却有信心挑战大罗始仙。 “好,感‘激’的话就不用说了,你们都是我的兄弟,你能康复是最好!”王羽端起酒杯一口就干了。 当听说秦君需要龙拉轿时,南尽海龙族直接沸腾了,它们并没有感觉到屈辱,反而很兴奋。 太上老君好奇的问道,和同等实力的强者交流悟道,对彼此都有帮助。 当一百把长剑全部刺穿他后,他发现自己回到原来的黑白空间中。 哪怕张晋元刚刚的攻击,轻松就被摧毁掉,可他们依旧不认为,叶天辰有获胜的可能。 张青瞬间暴走,强大的战意似乎已经化为实质,压迫式的朝着炎兽压过去。 而诺拉克,这家伙运气真不错,不知道是不是被哈德里特殊关照着。 司筠灰头土脸的从人形大坑中爬了起来,转头望向夏笙等人,结果发现所有人都不看她,就连奈长川都转移了目光。 要害受制于人,屠勒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似乎伸手想要反抗,但是张青果决的一手刀劈在他的手上。 虽然在现实游戏中是人手一个方块,但在游戏背景中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大路货,而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宝贝。换成轮回空间那更不用说,只看它的属性就知道。 进入大殿后,才知道里面别有洞天。似乎是用了空间折叠之法,使本来就宽阔的大殿更显辽阔。银月魔狼脚步不停,穿过空旷的主殿直往传承殿去。 而消耗却比一项技能升到10级以上要少得太多,何止数倍的差距。 “我当然相信,但是镜子碎了就是碎了,就算再黏上了,也会有痕迹的。”奈长川满不在乎。 迎着潮水一般的攻击,钢须吸气,握剑,然后以左脚为轴心,身子旋转了起来,那周身的光芒也跟着高速转动,形成一道绞碎云端的蜿蜒龙卷。 只不过这事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尤其他向来高高在上,掌握大权惯了,一朝要他放下一切,安心休养还别老发脾气?这对他来说无异是比登天还难。 “那是必须的,这种人渣是该好好教训。”罗信林做好握着拳头的手势。猥琐男想趁乱冲出去,罗信林迎面一记重拳,嘴巴和鼻子立马挂彩,芮雯见着忙拍手鼓掌。 第九十六章 秩序恢复 赵煦捡回了一条命,大宋的官家仍是官家。 那么接下来,这位大宋的官家便要处理这场天灾了。 天下乱了,中原乱了,朝廷不能乱。 渔船朝西南方向行进,目的地是尉氏县,陈守和张小乙轮流撑船,赵煦和赵孝骞坐在船舱内也没闲着,赵孝骞好奇地问起赵煦为何会漂到汴京城的东南面。 赵煦神情灰败,唉 他做错了什么,他们这些鞑子做错了什么,他们当然不会知道,因为他们忘记了自己曾经一次又一次的将屠刀砍向汉人,汉人的死难,在他们眼里,不过是猪牛狗马一般的存在,他们没有人将这些看在眼里。 那么像雪乃这种人,毫无疑问,拥有远超他人的芬芳,最为受到上帝的钟爱。 许久不见,这两人的武功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徐子陵在天霜拳上的造诣越发深厚,一招一时之间都带着可怕无比的寒气,周身的牧草因此出现了一道白霜。 想明白了这样一点后的话,刘佳宁他自己这里也是说继续的加油努力了起来。 不过除此外,他已经决定不再隐瞒绫濑,跟桐乃还是大大方方来往好了。 “啪!”的一声,他们像只风筝一点,飞起来,飞撞到几十米远去,狠狠地撞倒土石墙上面。 只见凤匣缓缓嵌入石台,最终与石台融为了一体。紧接着只见凤匣打开,自其中一股鲜血喷涌而出!祠堂内霎时间充斥着一股血腥味,这鲜血粘稠而又滚烫,几乎就好像是一道岩浆。李察的脸色微微一变,忍不住退了两步。 “报警,带我过去,我就不信收拾不了这几个混蛋了!”陈天莹一撸袖子,一扭身直接往回走。 两道冲天的刀气自城墙下乍起,血无崖和魔无道二人紧跟刀气后方跳上了城墙,滚滚刀气将站在城墙边缘的士兵直接劈成了两半。 崔斌缓缓割破自己的手腕,鲜血低落在木桶之中,木桶里面的蛊虫立刻如同疯癫一般,开始互相撕咬。 皇室是什么地方,是专门培养贵族的地方。你让她突然来到一个跟停尸间相差无几的地方让她打扫卫生这怎么受得了。 却是没有说明白,只要大道级别以上,甚至是合道圣人都可以,而且还根本不用去到圣界,只需要在青云炼场等候就行。 他记得据点中可没有留下一名上忍,所有还能战斗的上忍都已经被派遣上了战场,这里只留下了中忍和下忍。 神翼当初让奎雅维洛大陆沉没,也是吸收物种吞噬者大量的能量,现在的神翼虽然不能让大片大陆沉没,但是让那些岛国沉没还是没有问题的。 旁边的唐云萱犹豫了一下,也迈步走去,巨灵神殿中应该有着绝世机缘,她又怎会不心动。 叶幻挥舞着背后的能量之翼,脱离了战场,毕竟这个世界的规则是亿人级的存在在天启审判日之前,不能参加战斗。 王子安说:事情决没你想象中的美好,农民也有好勇斗狠,粗蛮暴戾,睚眦必报,偏狭固执,迷信武力的另一种面目。 谢英说:在录像厅里,看多了港台的警匪片,拿黑社会老大当榜样。 而且,丹武双修,才是一条便捷之道,这是他前世以命作为代价,所领悟到的。 黑大见此,便知道之前的劝说无效,只得无奈叹息,可心中确实也对家主的吩咐有些不以为然。 第九十七章 小乙归心 赵孝骞确实要用钱。 朝廷在恢复秩序,赵孝骞也要收拾善后。 欠的人情要还,欠的钱也要还。 他这一生如履薄冰,没钱真到不了对岸。 赵颢整个人趴在钱箱上,像一只霸占了天材地宝的猪精,死活不肯让。 “儿啊,你还太小,如此多的钱财,你把握不住……”赵颢苦口婆心劝道。 “咱家 当一个明显是混混的家伙在看到他们后大喊:“你们总算来了。”并流出激动的泪水时,他们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甚至是她师傅神龙教教主也做不到,但是现在居然有了,而且还是在自己洗澡的时候出现。 “你一句可是把所有男人给骂了。”百里千寻嗤笑一声,悠然的喝着爽口的茶水,眉梢都不动一下。 秦安亲自指挥人将归宁礼抬进府中,他虽是默许了潋的一路护送,却也坚持跟了过来。 廖云很会利用周围的环境,随着雨水的降落,他每一次发起攻击的时候,劲气钻进雨水中,使雨水也变得有些攻击力。轻柔的雨水在劲气的作用下就像是钢珠一样,打在身上虽然没有致命的效果,但略感疼痛。 “不好,这道气浪如果自己硬接,只罢会折损至少两成的气力,可是,如果不接那么……”玉拂尚人想到这,身形一闪,便要躲闪,可是,他太忽略了魏炎的这一击了。 片刻之后,费胖子的身体四周便被团团黑雾所包裹,江淮子同样如此。 “玄阴杀葵星。”红衣没有理会武道天王的震惊,而是高举双手,混沌之中骤然出现了一颗星辰,一个血色散发着滔天杀伐之力的星辰,这就是红衣的道之显化也可以说红衣的本源,玄阴杀葵星,而且还是最高级的黑煞。 “陈亿死了!”电话对面张瑶的声音就像是一阵旋风般的扫过路飞扬的思绪。 “同样身为精灵王,次元系的弗里徳。”一提到那位孤傲的次元战神,马尔修斯的眼里仿佛有了光。 葭月走近了他,正要说话,可突然,囚笼里有一团黑雾凝结聚拢,化出了一个男子的身形。 擎空·凡尔斯接下,随意扫了一眼,便翻至背面。他摘下了左手套,随后手心就着枪刃的锋芒擦去,霎时间鲜红的液体自划痕中渗出,滴落到拓本上晕开几朵血花。 唐居宴起身,手搭在她的纤纤细腰上,两人旋转着舞步,到了舞池中间。 行军打仗那不过是权宜之计,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誓死作战又如何?哪里比的上御前伺候? 安逸宸以为自己幻听,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就见僵尸的后面有个看起来像僵尸的正常人正看着他,手里的是一把重型机枪。 苏曼卿见了那汉子,吃了一惊,原来正是在钱府中遇到了薛蛮子,另一个崔人龙,另外三人却没见过,他忙转过身去。 子承父业,虽不是想要在人世改天换地,江山易主,可若是玥儿能承袭他生父的意志,在这大厦将倾的乱世扶危救困,拯救社稷,也是无愧当年的生身之情。 要知道,刘鲁率领的先头部队,共有十名灵丹境强者,二百名七煞境武者。燕武才有八名灵丹境强者,怎么灭? 刘烈火气一下子上来,额头青筋暴起,双眼冒火,如果此时刘鲁来到他面前,他可能真的会劈了刘鲁。 第九十八章 英雄救美 一声暴喝吓得巷子里三名大汉腿发软,惊恐地扭过头,见赵孝骞陈守等一群人眼神不善地盯着他们。 被三名大汉包围的姜妙仙却两眼一亮,不知为何突然涌起一股委屈的情绪,美眸眨了眨,顿时梨花带雨哭了起来。 接下来的场面血腥暴力且毫无人性,对这种闲汉泼皮,训练有素的陈守等人三拳两脚便解决了,然后拖死猪似 然后白亚的颜色是浅绿色,这种明亮的绿色,就是新手上路符号右半边的颜色。 这些先天宝物尽皆威力不俗,被皇者掌控之后,也能让皇者的实力更进一步。人族的四位皇者,有了这些先天法宝之助,在同境界的皇者之中,已经可以算是顶尖的存在。 听到他的这声对不起,她如泄气的皮球,慢慢地滑坐在地上,蜷缩在墙根,双手抱着膝盖,不言不语,眼泪仍然不停的流着,湿漉漉的头发垂落到地上。 总而言之,她那从蓬松柔软的发际露出来的耳垂——红得不得了。 说罢,边令左右将其押入囚车看管。而后命令后军变换前军,回师代郡。 再比如,原本保持中立的铁血军团突然间也倒向了黎阳。那个十二星将之一的蛮牛甚至对黎阳表现的十分恭敬。 “这个,帮我择干净。”楚安然也不客气,把一框子青菜递给了他。这是一会中午做饭要吃的,有壮丁不抓,她又不是傻。 第二天,庄飞依旧来到项目部工作,他见到了苗苗,他想向苗苗求证:苗苗与胡朗律师的传言是真是假。可当他把苗苗叫到自己跟前时,脑子里却出现了自己与肖燕的缠绵画面,他无脸询问关于苗苗的流言。 威压磅礴如怒海卷来,直接穿透过古城透发出的乌光,令众人如惊涛骇浪中地一叶扁舟一般。龙族似乎想好毁灭这座死城,尽管它们心有忌讳,并不敢真个降临下来,但是远程攻击的咒语却是铺天盖地而下。 “你……”楚汉听言,转头看着盛司宴,想问他晚上要住哪里。却被楚安然直接拉着进了院门。 姬奴上迅速赶到了城西,息园是个巨大的戏园子,前头是唱戏的地方,有钱人家的消遣。前头隐约还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陈南满意的点了点头,从金刚铜人苏醒的那一刻,他就感受到了极为强悍的沉重感。 “这怎么可能?”大祭司双目闪烁,隐约带着强烈的震惊,若说陈南之前的那道曙光之力,是超脱了天影规则的存在,乃是陈南的杀手锏,大祭司可以理解。 萧木没去理会高鸣,在地上一点,跳起来一百多米,落在金莲树上,一口气摘下三朵金莲。 李云霄不惊反喜,这可是难得的对手,练手刚刚好。手持紫凝剑,在极阴柔韧性的配合之下,大开大合,与之大战起来。 顿时,一股充沛的灵力,涌入体内。就像是剧烈的三伏天,手上握住了一个冰袋那般,让人四肢通达,心旷神怡。 看到窗外正骑着马在草地里驰骋的陆承洲,江年跑到其中一扇推开的窗前,朝陆承洲挥手,叫他。 如他所言,林狼在这一年里将前世在全国各地闻名的中医药世家,包括很多不问世事,居住偏僻却学识渊博的医者全都集中起来。 那高达数百丈的蔓藤城墙,将边界之处重重围绕,形成了坚不可摧的防御。 第九十九章 秋后算账 足道也是道,手法也是法。 道法自然。 赵孝骞是真不会跟别人客气的,属于顺杆子就上的人。 姜妙仙说要当丫鬟,那么她就是丫鬟,丫鬟就该干丫鬟的活儿,给主人按腿捏脚很合理。 在赵孝骞的眼里,什么青楼花魁娘子,什么一掷千金仍不可一亲芳泽…… 真想让那些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文人公子们 不让喝茶?我也不是非要喝茶不可。捧着点心盘子,苗翠花一块接一块吧唧吧唧吃得津津有味。 此时此刻,天地之间,所有的一切的气息和罪孽都已经变得沉寂非凡了。 清让打开端木安瑞头上那一扇柜门,“我放在这里了,你总是舍不得穿,如今怎么突然想起它了?”往年总是娘的忌日爹才会将那件衣服取出来,只看看也舍不得穿。 不等跟在后面的赵宇轩看清楚,那辆电动吅车右侧车身几乎擦着地面,以贴地飞行的势态完成了右转弯,车身迅速扶正后关闭右转向灯再次加速,连续超越了前面几辆慢速行驶的轿车,三晃两晃就从赵宇轩的视野中消失了。 这才是李明秋真正担心的地方,他生怕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在天堂组织隐藏在暗处的那些死尸的眼睛里,他生怕自己赌的这一次会把柳怡的性命搭进去。 他像个好奇的孩子,探寻着世界最美丽的秘密,无法自拔,爱不释手,深陷其中。 内达卡心中却泛起一丝阴冷凉意,和煦微笑的背后是徒手宰杀无数异端地血戮,哪怕自己始终遵守着相互的约定,没有逾矩,也难保自己身后不会突然出现静灵堂的刺客。 西苑是应宁王府唯一没有重新修葺的一苑,共有八处院落,悲镜轩便是在最静僻的一处。 年轻男人手脚利落,立刻将挖掘机掉过头来,大大的铁钩重重的朝石柱上砸去。 上次与秦落凡疯狂了一夜,那条狼兴奋得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做,而事后,她也没有吃紧急药。 就算以后不在医院住,但还是有必要准备一些东西放在宿舍里,以备用。 而对钟岳明显的关心,童恩心里暖暖的,却不知该说些什么。钟岳也因为猛地放了心,但又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这种担心,一时也有些语塞。 做好这一切后,我放下手机,徐徐舒了一口气,然后疲倦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叶星已经回来了,他就站在我身旁。 冯一菡立即叫来了心腹爱将卢鹏,令其带着刚写好的信函亲自送给其父亲。让他知道此城到了危亡之秋。 洗手间隔壁的楼梯口处传来男人的争吵声,陈默菡无意偷听,但那些话语却一个字不落的飘进了耳朵里。 只是被他这么抱着,她只得浑身不舒服,一路上,各色眼光不绝。 这几个月,几乎过得跟打仗一样,我需要给自己放个假,我需要出去走走瞄瞄,毕竟世界辣么大。 听到孙延龄这番软硬兼施的话,莫家三兄妹互相交换个眼神:看样子,人家早留了后手,若是执意不从,这土司都要换人做了。 几天过后,车犁送来情报,说丁王得了病,不想见任何人。只想一心静养,令他找大儿子丁城,但丁城却说此事甚大,没有父王的指示,他说什么都不敢答应。姜城主气得几乎毛发直竖,双脸肿胀。 第一百章 定情之约 入夜,尉氏县城外。 大营开始收拾行装,明日一早,官家和文武百官便将启程回京。 因为这场洪灾,大宋君臣在尉氏县野外搞了近半月的宿营野炊,就连朝会都是在帐篷里解决的。 终于,今晚是最后一夜了。 赵孝骞的营帐内,气氛有些旖旎。 昏黄的烛光下,赵孝骞以姜妙仙修长又富弹性的大长腿 他抬眸看了眼碧纱遮着的窗外,天色还尚早,但是他已经等不及想要向全世界宣布他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查理家族那么多,对它虎视眈眈,眼红嫉妒的人必然不少,但不是谁都敢这样直接绑人,这太冒险了。 靳澄湛拉着她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安抚,原本他男孩的手比她大一点,现在大两点,再大一些就能完包裹,这手指、就想亲一口。 分析己方优劣设计指挥官的基本功,尹伊对自己现在的优势心知肚明。 “你想怎样对我不客气?杀了我?”孙胜男嘲弄一笑,也不知道是在嘲弄谁,还能怎么不客气,单是这句话就够伤她的了。 他们五人其实挺难安排的,以这情况来看,主力应该是他们三人,以对方五人不弱于职业选手的实力,就已经不是之前的娱乐赛可比,连翁子航都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萧翊辰的技术估计连泉水都走不出去。 散会后,白术走到阳台上,他用手帕将纤尘不染的栏杆擦了又擦,才嫌弃的将手放上去。 “我是你的后妈,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说完,他姨父要哭泣的模样,让苏无双看到之后并没有动用反而还更加的讨厌眼前的这个后妈了。 让靳澄湛说,她还有个爹,不过对木匠的态度,还是从心里、一颗赤子之心。 他说好,然后抱着她转过身,岔开坐在他腿上,扣住她的手摸下去。 白浅死而复活,自然更加懂得珍惜,也是将陈祎和观音紧紧抱住,幸福的泪水不停滚落。 “是金陵花卉交易市场吗?还是七桥瓮花木虫鸟市场或者夫子庙?”司机师父询问道。 西夏士兵显然没有经过系统的避炸训练,他们不知道匍匐和盾牌可以在最大程度上保护自己不被炸伤,更没有专门的观雷兵。 他看到了她,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她,他的心,狂跳不已,就好像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的情形一样。 ‘嘭嘭!’两家投石机同时射出,两颗黑黝黝的震天雷腾空而起,向寨门飞去。 前世,马林就是这样的老板心理下的受害者。即使没事,也不敢闲下来,还要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来。 宋建凡静静的听李燕说着,他不明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李燕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李延庆翻身上马,向数十万百姓挥挥手,调转战马向西疾奔而去,在一边保重的呐喊声中,李延庆的身影渐渐和三万大军一起消失在远方。 江宁默默不语,下船行走在岛内。无视着仿佛置身宇宙星空般的场面,直奔那缺失的一角。来到近处,打眼一瞅,眼前的礁石顶端缺失了一块。不出所料,这缺失的一块红宝石,正好与星图上的五颗星辰相对应。 徐莹莹和韩林对视一眼,完全在心里坐实了刘川是一个禽兽的事实。 不光是他,其实看到凌霄那不可一世的样子,那强悍的气势,都觉得凌霄极有可能是来自于某个大势力的公子。 第一百零一章 圣驾归京 男人是视觉感官动物,选择配偶大多是用眼睛决定的。 用大白话来说,就是“看脸”。 只看脸的话,姜妙仙应该能打满分的。 哪个男人能拒绝一个满分的美女纳入自己的后宫呢,人家都不要唯一的正妻名额,只要侍妾的名分。 赵孝骞确实打算为姜妙仙赎身,如果不是太贵,可能早就付诸行动了。 而曰本在80年代年代,嚣张过度,让欧美多个国家财长联合施压,强迫曰元升值,打压曰本的产品出口。 此时此刻,云牧和哈珀说是单挑,实际上正被满腔怨念的大叔蹂躏。 这个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叫中华实在是不太恰当,那有什么公司用国名的。 走出浴室的时候,他随手围了一个浴巾,露出完美的身材,正在用毛巾擦着头发,因为没擦干,有水珠顺着起伏的肌肉缓缓流下,性感无比。 将巨大暴蝾螈和捷克罗姆留下,林萧当天就离开了方缘地区朝着关东而去。 人有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当你想要的时候,你却没有办法得到自己所想要的,当你不想要的时候,它却偏偏自己的身边不离不弃。 回到自家的车里,凌宝鹿将孩子抱过来,梅姨这才下车,到副驾上坐好,凌宝鹿则把孩子放在安全座椅上,为他扣好安全带,自己则做在他旁边。 队伍分散为两支,分别潜入士兵宿舍的左右方,何惜梅带领一队,郑奇带领一队。隐藏在阴暗中的队伍终于开始行动。 “我也一样。”陆陆续续有人举手,这种武器,真的非常有诱惑力。 差一点儿将林云给惊吓得叫出了声来,好在是她的承受能力稍微好一点儿,只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强行的将自己心中的那一股惊恐的感觉给压制住了。 看过了现场的检测以及分析,寇一铭让副警长海富川和几位组长一起来到现场,以及原先晕倒在外面的几个警员,“你们可有看到凶手的样子?”寇一铭目光盯着他们,几个警司纷纷摇着头。 此人之所以叫做魔爪手,乃是因为他的双手威力无穷,蕴含的都是狂暴的气势,狂风不断的呼啸。 “不多不多,也就十几万跑出来了。努力哈,我等你的好消息。”白无常随意的挥挥手,声影消失在地下室的黑暗里。 且这些计划还不是真正的主干部分,收集血球的时候,早早便察觉到不对,将大部分血球转移走。 “罗蚁!居然敢阻挡神的脚步,现在,你们两个都要死!”蜥蜴人此时似乎跟你更加的愤怒,布满鳞片的脸居然先是烧红的烙铁一般,眼睛里甚至都喷出一两米高的火焰。 炼金术士也是世间一种稀少的修炼派系,其中分有两大支脉。一脉是以鼎炉作为象征的炼丹大士,而另一脉则是以地火阳池作为信仰的炼器大士。 继而纵身一跃,右腿踢向玄远腹部。玄远向右倾斜,避开了这一脚。 这就是希望之子吗?灵魂气息如此年轻只有万年而已,虽然天赋不错,但是实力确实十分的低微。能够让两位神王认主,难道说这年轻人后面还有一位才是真正的希望之子,这样说的话一切似乎就有了解释。 陆飞并没有招呼他们,此刻的他却是将元神之力放出了第三层空间,散发到了青云城之中。 韩信抬头看了看已经凋零殆尽的树枝,心想最多一月,王离就会被迫班师回营的。 第一百零二章 逍遥无道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刻膛线也是。 有些精细的活儿,真只能让专业的人来干。 农夫挥锄头,铁匠抡锤子,流氓当街脱裤子,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枪管内的膛线绝对属于技术活儿,而且以大宋目前的原始工业水平,很难实现机器刻膛线。 以赵孝骞废物般的理工知识水平,也造不出刻膛线的机床。 戴维斯脚弓推出一个直传,叶枫接球,哈维以为他会如刚才一样把球传回去就没逼得太紧,哪曾想,这一次叶枫不仅没有回传,还把他轻松地过掉了。 吴凯听到林雨暄那犹如妻子般的叮咛,就笑了笑,回答道:“我知道了!我们就在帐篷外面,你有什么事情大声叫声,我马上就回来。”说完就和刘主任一起走出帐篷。 鲁大发也叹了一声,过来轻拍着原振侠的肩头,表示对他的同情。 董老板一拍前额壮声笑出口,称有了孵化基地技术保障,翻个两三倍总不成问题,然后不忘向五位成功人士介绍孵化基地,他们一个个焕出满意笑脸,又来一轮敬酒的热潮。 辛艳翎尴尬的笑笑,想到自己现在是拿人家钱在工作,也不好继续闲话家长,朝张扬挥挥手继续认真工作了。 可是就连熟悉流浪乐园帮会的黑杀也没有预料到,迁徙到这里的帮会是个短时间内崛起的爆发户,根本就没有城镇防御体系的概念,思维模式依旧停留在‘地下室’时代。 吴凯听到郭华的话,就将自己的房间号告诉郭华,随后跟他说了声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苏槿夕有些怀疑。苏钰可堪称是医学的天才,当初就连华神医也赞叹过,他的医学功底可是很深厚的。 卫风掀开被子站起来之后立即陷入到了一个尴尬的境地,那就是自己的关键部位竟然昂然不已,一柱擎天的,很明显的显示出了主人的‘精’力旺盛嘛。 云鹏听到这里心稍微安定了些许,虽然不知道茹佳是否明天真的会醒过来,但是宵烈的品行他还是很清楚的,他从来都是言行必果。 可以看到,杨晓雅的眼中的怒火越来越旺盛,脸上也是变得越来越愤怒。 唐歌礼貌说道:“姑娘受惊了,歇息吧,我自己来。”他拿过工具,自行将琴弦卸了下来,在没给过杨国忠好脸色,反而捉摸着有机会弄死这老狗,否则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说实话,二师兄虽然平常话不多,跟叶刺也不如四夕那样亲近,但他总能给叶刺一种亲人的感觉,有他在,即便出三青会遇到危险,叶刺好似也都不怕了。 正因如此,不是任何学子都有福分可以被宗师收入门下,因很多宗师一旦成名、被封为宗师之后,就对于所收弟子极为挑剔,不仅挑他们的天赋灵性,还挑他们的命途劫数。 “你说。”林翰直接被龙伟湘转移了注意力,所以他没有再追问。 要不是苏锦见过他毒发时候的模样,真的不敢相信他竟然会有那样恐怖的时候。 “思雅,你记住,等会儿不管别人问你什么,你都不要出声,一切由我来回答。”龙伟湘面容严肃的交代道。 那名大汉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他们不利,但就这么走了,那名大汉真是不甘心。 这老人简直就是一个祸害,动不动就弄出个瘟疫,还一次比一次厉害,要是让他存在这个世上,不知道会造成多少伤害。 第一百零三章 市井大哥 咔嚓一声霹雳,震得赵孝骞耳朵嗡嗡响,后背瞬间冒出一层白毛冷汗。 心念电转之后,赵孝骞突然镇定下来,然后开始反省。 自己究竟震惊个啥? 曹家父女之死,赵煦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皇城司这个机构,本身就直属赵煦统领,有什么能瞒过他的? 幸好赵孝骞没干过亏心事,根本无所畏惧。 骑兵并非是一支歼灭性的军事力量,所以一直都有‘步骑’这个说法,也就是步骑联合。 “你八成,我们二成?吴先生,你未免太狮子大开口了吧!我们美容院又帮你推销又帮你拉到客源,还只是占有两成,对于我们来说有些吃力不讨好。”何涵露摇了摇头拒绝了吴天的提议。 “联军智谋之士颇多,想必皆知虎牢难攻,引董卓出击方为上策,此时定然已在筹划良谋,我正可助其一臂之力,董卓不死,天下难安。”荀攸笑道。 这样做的原因是,广陵太守张超,说不定会跳进这个坑来,到时候正好给他个致命一击。 于此同时,无道双眸也睁开,一双眼眸深处,笼罩无尽的黑暗,彷如要吞噬人的心神,看一眼,都感觉到可怕。 “老大,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是骂名!”牛无极有些无语的说道。 “风子,你帮我想想办法呗,我是真心的。”王大锤忧郁地看着我。 我浑身一震,豁然转身,借着手电筒灯光,依稀看到山林子里,一个一米五高的孩童蹦蹦跳跳的朝我们跑过来,嘴里出银铃般的笑声。 轩辕战天返回凉亭,坐下以后,就好像老僧入定一般,目光呆呆的,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是嘛,如今我的实力实力已经远超从前,就算是云落天他们三位圆满境联手,都未必是我的对手。如果我们现在交手,你有几分胜算?”江源问道。 陈瑜生见他如此不依不饶,知道仇恨已深入他的骨髓。长此以往,对他并没什么好处。 这一道道的红光,从黑风神的身上散发出来,刹那之间,就已经充斥了整个妖王殿周遭的空间了。 如今乱世当头,她根本无处可去,即使回去她那个赌鬼父亲哪里,也不过是再一次被卖出去而已。 被父亲突然绑架并送到精神病院,那霍莹莹这几天一定是气到极点了吧?以她极端的性格,肯定把霍家生恨的咬牙切齿。 一时之间,巴瑞难以招架,除了一开始凑巧射杀几只,随着时间推移,根本无法阻挡,只能且战且退。恐怕就是如此,他才会赶来别墅的吧? 伏寿看着马上就包围过来的曹军,她拔出了匕首,匕首上刻着袁谭二字,是袁谭送给她护身的。 在场的人大多都没有听说过嗜血藤这种东西,如今听段如松说起嗜血藤的特性,许多人都感觉脊背发凉,再看看钟三通那已经瘪下去的大腿,大家不由得打了一颗哆嗦。 这个声音由远及近而来,传入高轩他们的耳中,倒也是令高轩他们感到一阵心惊。 这些黑色丝线落在地上,就像生根发芽的树根一样,转眼就扎入污水之中,贪婪的吞噬其中血肉。 白离愤怒到极点,也可以说愤怒到笑出声,也是对铭鑫痛恨到极点的一种反应。 “那我就不客气了。”寒千隆腾空而起,手指灵光闪耀,触碰剑尖,一滴鲜血同这剑符融合在一起,瞬间煞气爆发,这覆魔剑符瞬息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直接从数千丈虚空之中劈杀而来,要一剑覆灭齐玄易的种种防御。 第一百零四章 流民聚集 很小的时候,赵孝骞就知道一个道理。 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哪怕这个人只是卑贱如泥土般的小人物。 看得出,张小乙在市井里确实是如鱼得水,人脉广阔,虽说来往者大多是贩夫走卒闲汉歌妓之类的小人物,但张小乙显然在这些人眼里威望不小。 赵孝骞默默地看了半晌,终于问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少少夫少夫人。”安安真的想要哭出来了,杜喜大人一直都爱欺负她,可为什么一向最疼她的少夫人也要欺负她,给她看那种羞死人的东西? 汪灵犀作为明天的新娘子,在饭局还没结束,就被李泽兰叫上楼休息了,除却她,汪家人几乎都在。 如果不是焰石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话,恐怕王长勇就已经将焰石关给丢失了。 不过吃惊归吃惊,到时候宴会他们自然也是要出席的,这也是一条人脉不是? 而付了钱的姜茵茵则是恨,恨的要命,但这个时候她也知道自己再恨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先想办法度过这次的难关,至于为什么投资会失败,这件事过后再说。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冯邵天一行人皆是一愣,难道冯庆南背后还有什么靠山不成,这件事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叶倾颜敛下清眸间的暗芒,素白的手把玩着血狱珠,指尖在那些神秘的图纹上流连着。 这一枪同样也是打在了其余的长老们心上,看着七长老眉心溢出的鲜血,心中骤然一紧。 真户晓好奇的看着亚门,毕竟真户晓也知道关于神父的事情,那个16区的教堂是他当年被抓到的地方,而且也是他经常藏身的地方。 阿真也没顾上回答只是帮着把真旗先给拖上来随后赶车跑路,一口气跑到水湾处才停下来。 赵蕙和李振国先挂了号,然后就去体检了。一上午的时间,他们进行了各个项目的检查,体检结果出来后,各个项目都合格了,他们还去听了婚前保健课。 他问话的人,自然是那老成的将军了,对于那年轻将军,萧铁直接忽视,毕竟从刚刚的情况不难看出,这年轻将军,根本就是个二哈。 赵蕙和李振国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一起上了车,直奔何方波家了。 金夜炫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停下了脚步,于是复杂地与我对视了一眼,走到了明一身边。 所以呢?唐利川仍不太明白,苏载云来此并不是为了悬心门的生意,或者说至少不仅仅是为了悬心门的生意。可看他在望海城的表现,他似乎是自愿前来这梅州才对。 天明见状,急忙站了起来,就要去追少羽,确实被轻舞拦了下来。 而她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对上了她既熟悉却又害怕的眼神,她不禁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嘴唇,又向前太高了下巴,似乎这样就可以为她增加些许勇气。 “恩,早上好!”我双手支撑在洗手台上,微笑着与身边的同学打着招呼,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将手伸进了洗手盆内,现在这个样子,才是真正的校园生活。 “会抱住你。”她直视着他道,那坚定的目光,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会说到做到。 所以此时的他能横扫所有的半仙君,绝代仙君视所有半仙君为蝼蚁,但也杀不死他这个半仙君,他就这么强,没办法,其基础太过夯实了,谁也比不上。 第一百零五章 一举多得 赵孝骞不能饿,饿了不仅脑子发懵,而且脾气还暴躁。 倒也不是养尊处优的富贵毛病,上辈子不过是个悲催的打工仔时,他也扛不住饿,每次上司要求加班时,总是默默地买好康师傅,一边吸溜一边问候上司的祖宗十八代女性。 这辈子投了个富贵胎,当然更不能饿着。 魏节顿时对赵孝骞投以钦佩的眼神,敢在官家 说到底,蠢卡还是想看看王太卡真实的态度,看看王太卡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混蛋。 说完,两家战机同时飞向了下方,紧接着一股气流猛将客机的前方冲到上空。 不一会儿萧玉环便躺在了水里,面对面的看着玻璃另一头的周扬。 “老妖,你别得意,看我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说着,燕赤霞弃剑用掌。现在的他道行大进,已经不需要自身精血来驱动了。 我心里直犯嘀咕,该好好的打几件nb装备了,否则我的pk实力第一地位恐怕就要不保,陈诗雨的装备丝毫不比我逊色,除了亚仙器剑远逊于我的烈魂剑之外,几乎全身的装备都要比我的极品了。 sunny也看不下去,所以就低头玩手机,顺便看了看一旁睡迷糊的侑莉,心情那是想当的好。 作为神祇,阴影只是麦斯克诸多神职中的一个,所以阳光只能将他从阴影里逼出,却并不能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一气魔神见社稷图一出,顿时如同老鼠见了猫,筋软骨酥,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了。 颜菲觉得反正她能做的都做了,该努力的也都努力了,剩下的只剩他们对作品的评价了,那不是她应该操心的事情了。 “大叔,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崔斌笑着安慰他。 他这是告诉木辛,对学员私斗的事,要当作不知道,不去干预,也不去调理。 “现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在近处半空传来,只有六七步那么近。 不过,他们好像见怪不怪了,只是神情变得越来越激动,并且眼中闪过杀机。 楼梯间传来了一声响动。。。夜祭看过去,正好看见一只面色苍白的鬼魂从里面爬了出来,向着夜祭移动着,而在它的身后,是一只又一只的惨白色的鬼魂。。。 只是过了短短百步的距离,叛贼的主力便迎上了萧漠的亲卫队。这些叛贼的主力,好一点的手中拿着破旧的兵器,有的叛贼甚至是手持木棍。至于说甲胄?那是自然没有的!萧镇的奴隶是不配甲的,哪怕是奴兵。 接下来一段时间,牧易并没有妄动,甚至也没有启程去寻找老道,哪怕他此刻心中无比急迫,但仍旧被他压制了下来。 钟思欣似乎巴不得他这样做,整个身躯都靠到了他pxqs身上。 但这次任务有这么简单那就好了,不夜城可没有那么仁慈,虽然之前已经称得上凶险了,但离无法抵抗,还是差了一段距离。 不过为了防止再发生什么尴尬的事情,陌无殇将身子与对方的身体保持一定的距离。 “不不不,老爷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莽撞,一旦你敢在大殿上刺杀姬钊,就等于把自己置于死地了。”任籍连连摆手道。 看向顾智一家,顾柒柒勾了唇浅笑,风光霁月,眼底却冷沉一片。 这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公款消费机会,俗话说的好,吃自己要省,吃别人要狠。 第一百零六章 反贪风暴 赵孝骞出的主意算不得什么奇思妙想,高居庙堂的人脑子稍微转个弯儿都能想到。 只是在大宋目前的政治环境下,敢提出这么干的人,仅有赵孝骞一人。 没错,还是那个该死的“文贵武贱”,“刑不上士大夫”。 总归一句话,大宋的官家从赵匡胤开始,百余年来惯死文人了,导致全天下的文人都以为赵姓官家是他 云瑶眼中露出担忧的神色,她怎么会不知道重晏现在的状态,这根本不是大乘期能够应付的,若不是刚刚林殊给她传了音,恐怕她现在早就冲过去了。 这货真不愧是老三的样子,就连这股缺心眼的劲儿都跟老三一模一样。 司徒澜闻言却停顿住了,他定定地望着司徒晚空,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娶妻……生子吗? “接下来这两道天劫还是我来对付吧!”张扬对青年男子出口说了一声之后,便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身形一动,便是来到半空之中。 最后,在顾陌离的三寸不烂之舌下,胜利方程式还是勉强同意了顾陌离的单独行动,至于倒霉姐和糟糕哥,这俩位倒是认准了胜利方程式这个大腿,对于顾陌离的离开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而另叶天两人尴尬的是,周围负责挖掘水井的工人们这时瞬间被点燃了。 我被吓了一大跳,要说村里死去的那些人和我想知道的没关系,打死我都不信。 换而言之,眼前这个冒充智慧树的未知神明居然真的和欧若拉不一样。 按说张天生奔走极远,再加上修为境界只是初识,作为入玄的林清静很容易追上才是,但事实上并没有。 顿时间不仅空间之外北丹门来的五个修士听得气的想杀人,就连空间里的罗弘毅和顾暖暖都直接给气笑了,只恨对方嘴皮子功夫太好,说着一句句的“大实话”,还硬是能颠倒是非黑白让自己两人连辩解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回想当初,如果态度好一些,没那么倨傲,稍微礼贤下士一点,今天也就不会落到这般地步了吧。 “韦百户不愧是老衙门。”蒋二皮讨好道,其实韦瑛不过三十几岁,进入锦衣卫比较晚,还不到十年。 对于这种应酬,他们自然也需要过去,毕竟这次的主角是他们,不去太不给面子了。 随着这股阳气入体,他缓缓的感觉到身上原本的那种阴寒之气渐渐稀薄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常舒爽的感觉,仿佛正有着一股暖流在温养着他的灵魂一般,令人心神舒畅。 秦凌也惊奇的发现,如今离开龙云帝国之后,自己的境界居然恢复正常了。 轰隆隆,摆在城头上的龙炮发动了一轮齐射,然而远远落到密密麻麻的攻城道具当中,溅起了一波火花,然后便被倾盆大雨给浇灭了。 只见大量的光芒如同河流一般,被依附在石门上的黑色物质开始吸收,那黑色物质不断的蠕动,最后缩水了许多,露出了门后的事物,石门开始暴动,十多道灰色的光芒从里面飞射出来。 “他在舱里等你。”袁茂指向船舱,不打算跟着进去,该避嫌还是得避一下。 她长得和她的母亲那么像,有的时候,看见她,就像看见年轻的妻子,她的一颦一笑,一个动作,一次回眸,关于妻子所有美好或不堪的记忆,都一一地深烙在他的心头,这些年,从未褪色。 第一百零七章 所获甚巨 赵煦在朝会发了一通飙,非常的心旷神怡。 老早他就想这么干了。 当初他成年后,本来按规矩,太皇太后应该归政于皇帝,但满朝文武就是不吭声,一个个装聋作哑。 这些装聋作哑的人大部分是旧党,所以赵煦一直对旧党心怀怨恨,今日借着治河反贪一案,不但可以指着旧党朝臣的鼻子大骂,而且还能整死一批人 这时候,后面响起了马蹄的声音,在这坚硬的土地上震出了阵阵的回音,越来越近。 墨少航刚提起总编的事情,第二天萧筱去上班的时候就听到大家在议论,总编昨天晚上被警察带走了,说是滥用职权,还挪用了不少公款,萧总那边得到了消息,当下就做出了行动。 替天子劳军的海公公一行这夜歇在了平江镇,约莫明日傍晚就能到南疆大营。 花错不动声色地眯起眼睛,之前走路时的懒洋洋的表情,不复存在,眼神机敏而犀利。 风陌雪想了一下,赶紧用手机搜了一下,然后用百度的照片,给司机一一对着。 说到后面,萧筱拿着筷子戳了几下碗里的米饭,仿佛把它们当成了墨少航,狠狠地出气一番。 震南天听了一会儿这爷孙俩的拌嘴,悄悄地离开,心里沉甸甸的。 前堂主听风醒来的第一眼,就决定要收这个救活他的孩童为徒,他要把他毕生的修为都传授给他,将来听风堂的衣钵要由他去继承。不过前提是,这孩子得答应他一个条件。 冯峰哪里会吃这样的亏,一声冷哼,他又是冲到石人的身后,而这次他没有再去攻击石人,而是冲向了石壁的左侧。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苏语婧真的是很难得才遇上一个可以来自一个国家的人。 “为什么?难道外面有鬼不成?”郁紫诺顿时來了精神,眼睛里闪着贼贼的光芒。 “李大哥,我和潇潇要去趟江陵,师母命我前来取些银两做盘缠。”为了缓和气氛,元昭把正事儿提到了桌面上。 随着同化的进程,母皇精神体停止了燃烧,那好似要点燃一切的光焰也随之消失。 不过等到箫芷柔打扮完毕,林山看到箫芷柔走出来,眼中还是一亮,箫芷柔化着淡淡的妆容,莹润的脸蛋,白里透红的皮肤,柳眉弯弯,一头长发如瀑垂落而下,清澈而明亮的双眼能够将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郁紫诺又想起了自己被离陌骗走前,她说的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分明也透着生死离别的意味,郁紫诺忽然想起了恩泰所言,嫣红早就中了七星散的剧毒,看来‘药’力在发作了。 经过陈泽的重新炼制,这些黑甲兵将的实力今非昔比,虽然还不是蕴神境修士的对手,但是已经能够拖住他们,让陈泽可以从容布置,将这些人各个击破。 霍老师为了来救援他们,直接在天空中一路疾飞过来,完全不在乎可能遇到的危险,到了这里之后,立刻就出去帮他们驱散凶兽猛禽,现在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端木庞嘉带着人赶奔下一个地点,而君耀等了半天才确定端木庞嘉真的带人走了,于是赶紧的去和晨风他们会合,并把现在的状况和他们都说清楚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方浩故意算计安排出来的,当他刚刚轰出第二波的星速拳后,就接到了黑盒子分析完毕的提醒,他放出精神力一看,原来是报告已经分析完成了金蛇王的基因构成。 第一百零八章 万民跪拜 狄莹臊得不行,难得将自己的丫鬟带出门,本不指望她给自己长脸,但也不能一张嘴就让自己下不来台呀。 鸢儿被她捂住嘴,呜呜呜的挣扎,手刨脚蹬如同被灭口。 赵孝骞看不下去了:“你松开手吧,再捂下去她要断气儿了。” 狄莹只好松开手,然后眼神严厉地警告鸢儿。 鸢儿也知自己说错了话,垂头老 毒蛇被噎得问不出话来,好吧,毒蛇承认自己老了,在年轻人面前还是老实一点吧,这人不是一般的天才,再比较下去,自己那颗高傲的自尊心会被打得稀碎。 这么一说,墨凡也是老脸一红,啥年轻一辈第一人,若是在来大明之前,他还真敢这么说,但见识过木南这等人,他还真不敢轻易下定论,祖州强者如云,谁知道哪个地方就能再冒出一个木南。 “你是谁?”吓得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我定睛一看,我的天,这不是孙悟空吗? “谢谢你了。”苏医生说道。现在苏医生很好奇,好奇于陈靖阳恢复的速度,好奇于汪洋海的恢复。 花想容磨牙,堂堂花家大公子居然也有被人质疑的一天,太可恨了,等他好了一定要回去找回场子,不过现在让花想容拿出五万低阶灵源石,他还真拿不出来。 “佛爷不过是个帮派首领,你们警卫厅盯着他干什么?”鬼七问道。 “好哇!太好了。”二位仙童听说母亲要派彩云仙子和碧霞童子以及百草、百花二位仙子一同下界与他俩相会凡间,他俩自是兴奋之极。 新近感悟出来的。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水系能量也不例外。它有滋润万物的生。 李天启按照师父所述,取出那颗铃铛,发现这铃铛貌似道士摇铃里的东西,也未多想,跃上塔尖,将铃铛系好。 父母大人只当他一个顽童,只要玩得开心不来撒娇淘气也就罢了。 押一付三之后,我兜里彻底空了。再看看那屋里破旧不堪的样子,即便要简单住下,也还是要买很多的东西。 晃晃荡荡地又准备继续睡,秦慕阳却并不让她得逞,两只手控制住她的肩膀。 “好,我们的人已经赶过去了,这位大婶你别担心,肯定会抓住他们。”他说。 心里一想到我过世的父亲,再联想到宋母这句话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忍拒绝了。 会所的门被推开,丹东跟他的助理缓缓走出来,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神情惬意语气轻松,似乎谈判很成功。 李裴川身为一个男人,却被周湄如此拒绝,换做是谁恐怕那腔热络的血都要淡上不少吧? 乔唯欢听着外面细碎的声音,也做不出反应来。直到感觉莫西临进来,她的外套被拉开,没等开口,就有热气滚滚的东西被塞进来,勉强让她舒服了些,逐渐半昏半睡过去。 这个季节的六点,太阳还很晒人,但是酒店已经高朋满座了,就是采购部的人,都被拉出来当服务员了。 苏木看着眼前这结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上楼继续写自己的作业时,却突然被他妈妈给叫住了。 两人把情况说了一遍,白嫣然一边听着,随着了解情况,脸上的表情愈发丰富,庆幸,惊讶,又害怕。 卫风开车驶进了银滩海岸之内,在规定的场地停好车,之后便与莫雨绮走了出来。 山虎上校的手指,仍在捏着阿英的脸颊,令得阿英的口部,形成了一个圆圈。那使她的樱唇,看来更加诱人。 第一百零九章 辽使入朝 很多年前,范文正公贬谪邓州,虽未亲见,却在忧苦之中写下《岳阳楼记》,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也是很多年前,仁宗治下,嘉佑二年的科考,名耀后世的“千年龙虎榜”,其中有一位名叫张载的进士。 他后来题下了横渠四句,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自己擅自不问自取的就接了季子炎的电话也就算了,现在还他的手机卡给掰烂了,万一到时候有重要的公司事务打电话来找季子炎的话……那岂不是找不到人? 郑默宏抬头看墨永恒,却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那难道是对方找的不好看,你觉得我们会以貌取人,所以才不敢带回来?”季振国继续猜季子炎这么为难的原因,难得有人能够让他们儿子这么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不肯说出口。 再说了,还没有得到季家大家长季老太太的祝福,就算是结了婚恐怕暖暖以后也少不得受委屈,所以季子炎决定等摆平一切之后再谈结婚的事。 那就是好好修心修身,才能成就将级实力,才能达到自己的理想高度。 “不要杀他!”马媛媛继续哀求着,目光诚恳,眼中竟有泪珠涌动。 他一言不发极为耐心地等着楚芸怜他们吃完,然后兀自淡漠地离开,楚芸怜连忙带着萧儿跟了上去。 也有人躲在一旁,偷偷地观看着,甚至还用通讯器偷偷录了这一段下来。 好不容易夏暖暖有了呼吸的节奏,医生却发现她只是刚刚见红而已,接下来还要有一段的宫缩阵痛,羊水也没有破,就已经把人给疼成这样了,那接下来还了得? “这个意思是……”夏暖暖有些不明白,但是季子炎却是明白了,估计这枚戒指就是因为尺寸的问题才会一直被当做展览品的,所有的人虽然喜欢但是却因为尺寸的问题而带不上或者是太大,只能放弃。 将来若是后土或者六道轮回撑不住,这莲子便会绽放抵挡一段时间,到时候张清源便会再度赶来处理,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但下一秒,凛然帝威爆发,一颗紫色的,宛若大日一般的星辰自时光长河之中冉冉升起,照耀时光长河过去未来一切时空。 “明日医馆不开门,你这些日子劳累,好好在家歇息一天。”白大夫抚须一笑,又看向秀秀。 俩人之间的对决越发凶猛,围困的那些人,甚至都在使用力量保护自我,而且下边的人几乎都已经离开,场上的人除了陆川跟霄沉谷之人,剩下的就只有荒川三城炼器协会的人。 傅惊涛都可以看到不少的士兵赶了过来,手里还有迫击炮,火箭筒等重型火器。 在杨杰的认知中,边境线上的土地从来都是双方激烈争夺的关键,就算没有冲突,嘴仗也不会少打。 而九重天上,一道神光从玉京凌霄殿里窜出,径直落向了斗姆元君的本体。 而天庭之中,张清源的手握天帝之权,与天邪大魔短短几次交锋,隐隐占据了上风。 所以作为最后出场的他们,那身姿,说是在音乐厅里跳着一段绝美的二人舞蹈,也有人信。 尤其是瑞克,他现在应该不想回东海岸才对,他不怕被家里强制要求回耶鲁吗? 就算得到好好这样的回答,郑宜也没能真的放下心,为了好好,他真是操碎了心。 第一百一十章 现场录史 一个国家文贵武贱的坏处,在异族人面前表现得淋漓尽致。 腰杆子直不起来,明明腰已经弯得那么低了,别人还是挑毛病。 赵孝骞不喜欢用卑躬屈膝换来的表面和睦,他对别人的态度通常是等价等量沟通。 你对我什么态度,我就对你什么态度,这样大家都公平。 如果你态度很差,赵孝骞的态度只会更恶劣 说话的人正是沈岳,这货给其他人安排任务,说方正和杨冲绝不敢从正大门出去,定会走其他的侧门。 “不买了,你们就在里面待着,父神憋死你们!”江北雄赳赳气昂昂的端起碗猛吃了几口方便面,然后脑子逐渐清醒。 父皇怕有人将槐荒带走,命人将公主殿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进入公主殿。 差使一声令下,轿子停了稳当,随后又闻哒哒嘈杂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于是曲清悠三人开始和这个机关较劲儿,大有不拧开它誓不罢休的架势。 “魔在"绝地通天"之后,几乎就销声匿迹,没有了任何的消息!这次魔来的突如其然,非常的奇怪,恐怕是有大事情要发生!其来源和目的我们暂时都不清楚,需要慢慢的探查才可晓得!”贵二道。 黑袍似乎知道他们心中所想,解释道:“这些都是自愿贡献自己生命的教众,白骨殿,是神教辉煌的见证。你们随本座来。”说完便走进了白骨殿,陆非为吞了口口水,眼下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只能乖乖的跟进去了。 就在这时,瑶姬蹦蹦跳跳的朝他跑来,脸上还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然后一个虎扑,虎爪冒着寒光,在空中留下十根白色的抓痕,撕扯向它的猎物。 此人正是带着林维等人来到学院,当时的暗影之森号巨轮负责人洛尔纳巫师。 不过还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及内腑,雪莉拿强效止血喷剂一喷,便止住了。 说到底自己还是听信了旺哥的谗言才会怒火冲天找到罗姨娘那里,现在想一想到真的是自己不够大男人气魄了。 听着周围狮头雕像嘴里哗啦啦的流水声,头顶着白色浴巾的洛克,仰靠在宽大且雾气朦胧的大澡堂中,表情甚是惬意,感觉这么多天来的辛劳也算是值了。 如果那样,她今个就不带她梁凤月过来了,好戏还在后头呢,她这个主角都不在了那该如何演下去? 这两大势力开口,其他人心中就算有什么别的心思也没敢说出来。 然而红马显然是被金沐的威慑力镇住了,虽然有时候隐隐的要尥蹶子,面前还是老老实实的从未实施过。 “他们来这做什么?”另外一位可没有闲心琢磨这些,他更在乎的是大阵。 “哼,牙尖嘴利!”火红色的头发张扬飞舞,嬴咏歌手中持着流星锤再度发出攻击。 在艾丽西亚公主的记忆中,至少有七十六种秘法战士的训练方法中用到了这方面的技术,甚至古老的巫师时代,血脉法融合的骑士还没诞生之前,巫师们就普遍运用这种方法来製造骑士。 李弘从品性上来讲,远远超出同龄的少年,至少要比他的兄弟姐妹强上太多,他能从别人的角度看待问题,这是皇室子弟不多见的优秀品质。 突袭,才刚刚开始,千亿妖族大军在妖族帝俊东皇鲲鹏等人的带领下降落到不周山顶,其中还有着妖后蟾后在其中。 第一百一十一章 自当雅量 去馆驿的路上,赵孝骞的精神有点萎靡。 从万胜门到馆驿要过汴河,还要经御街,路途有点长。 按照礼节,其实辽国使团步行入城后,可以乘坐大宋礼部准备的车马,但赵孝骞偏偏不惯着辽使,大家一起走路。 这次辽使入朝,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出国旅游观光的,除了督促大宋运送岁币外,还有别的目的。 哈哈哈搞笑奇怪的东西就是好奇怪,滴滴滴新司机。哈哈哈搞笑奇怪的东西就是好奇怪,滴滴滴新司机。 做完简易布制刀鞘,梅米拉刚准备上床继续睡觉,突然心头的警兆更加激烈,严重程度已经比拟当初她母亲去世的时候。 那个中年男人微微低下头,“没有,我下面的人只是收到了一条短信,发短信的卡也查过了,是一张网络电话卡,只用来发了那一条短信,之后就注销了,追踪不到”。 楚钰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燕云城,当得知燕云城能够救楚风后,她的心情好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看到茅屋沈飞鸖神情充满恭敬,来带茅屋门前后双腿弯曲直直的跪了下来,却是一言未发。 “好吧。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呀,你家就住在这吗?”新田好奇的问道。 阮梦莹领着弟子投来,雍牧将其引进大堂,请座奉茶,备酒备菜。 陆山民笑着说道“东北的地下势力不仅仅是沈阳和长春,要想彻底铲除还得需要你们帮忙”。 苏木困得不行,再加上浴桶里花香四溢,热气腾腾,又有海棠和弦月悉心伺候,那舒服的,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再没了知觉。 穿黑衣的那位就不必再说了,就是将燕飞飞抓过来的那个王爷——拓跋烈。 夏侯翎只觉得呼吸急促,头皮发麻,眼前全是当初洛恬恬手握长枪,以一人之力闯入敌军三千主力时的场面。 军令要他去找个叫秦弑神的人,然后接回来,既然找到,而且还确认了没有找错。 最终,他缓缓抬起上半身,在阮眠眠的额头上狠狠印下一吻,然后翻身下床。 雷连这半年得他青眼有加,得了不少实惠,自然是满口应承。但他内心自以为北冥玄不过想讨个近乎,又或者是表达谢意。所以并未太过在意。 好巧不巧,阮眠眠拨打程天爱的手机之后,响了很多声,也无人接听。 我瘫坐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脑中的思绪已经混乱到极点。 不过阿笠博士既然说了,那自己也应该选一下,根据她学过的一些心理学,最后选择吃牛肉火锅。 端木昊阳知道在玄武这里,想问点什么基本不可能,听到他又提及主人,心里有点气愤。 就说岛上的军队,它的战员是鲛人,由于鲛人的两栖特‘性’,具备海上、海底和陆地作战的能力,不用说,这样的军队的战力是不可低估的。 “短时间内很难聚集多少人手,不过三十万应该不成问题。”年兽说道。 眸色一痛,他将宣纸从地上拾起,放在桌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疲惫地阖上眼睛。 “连老大就是连老大,虽然失踪了这么久,但依然如以前那样强那样横那样妖孽!”方正看到连想一招打败了丁烈,对连想的信心恢复了不少。 众人一分为三,萧过与赤军、费士南、董大海、马啸、柳三才一批,王莲花和花三少一批,当然落云是跟着他那个桃花眼大哥的,马大刀和天府剩余的弟子一批。 第一百一十二章 辽使来历 做人做事不一定非要带着某种与利益相关的目的性,纯粹找乐也行。 只要能让自己快乐,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也能干。 人生哪有那么多按部就班的目标,港剧里老掉牙的台词,“做人嘛,开心就好”,其实仔细琢磨,还真是一句千锤百炼,放诸四海皆准的真理。 赵孝骞本来是跟钱仲深胡说八道来着,后来越说越觉得 只要给席千夜一点时间他必然会成为南蛮大陆上最风华绝代的存在,将来成为大圣甚至成帝都有着一丝可能。但现在……他终究没有成长起来。 爬虫帝国所在的亚位面法则不全,多种物资匮乏。而当年存储的东西在十几万年中早就消耗殆尽,哪怕一片雨披也弥足珍贵。 另一边,魔心圣君与最后一名绿袍龙冠,相貌苍老,有些沉默寡言的圣君一起联手对付顾轻烟。 如果天澜遗迹里面的生灵能前往祖城,那么天澜遗迹里面的难民就不会那么多了,直接躲入祖城里面就是,深渊魔族的人可不敢踏入祖城。 可是丽姨娘就是不动,雪姨娘则大被蒙头,根本没有起床的意思。 眼见那个中年男子东张西望地走过,她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马魁脸上扬起了一片苍白的绝望,他已经准备拿出所有的钱用来买命,可是眼前这个和他素不相识,自然也是无怨无仇的年轻特种兵,竟然还咄咄逼人的不肯放过他。 魔无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周围无端吹起了一阵风,将他一头长发吹得四散飞扬,胯下赤狼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开始焦躁不安地刨动四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冲过去将李渔撕成碎片的架势。 当然,慕白在介绍的时候,没有用慕潇潇等人真名,只是刚刚起的几个化名。 映入眼前的是朱红色的大门,只是重新油漆了一遍。给人一种古老的厚重感,没有任何的违和。 孔贤将‘真极丹’的妙用详细地告诉赵世勇和步千帆后,赵世勇和步千帆的脸上也慢慢露出了喜意。 两人手牵手来到座位的时候,整个会场已经乱成一团了,没人去看台上演的是什么,都在是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说话。 “你那么早起?”白如花很惊奇,以前他能睡到午时,到了乡亲吃饭的饭点,她才会去叫醒他。 看着对方说了半天,还有终于收好的手机,徐子晴抿唇,感觉这次对于沈云依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刘阳。”陈聪等五名少年看见了残破房屋里唯一还活着的拜月教徒‘刘阳’。 纵然你在黑龙域享受的是最顶级的修炼环境,在真灵域内,怕是连散修武者的待遇都及不上。 刚才那个,就是未来的大嫂吗?大哥什么时候谈了恋爱,她本来还想介绍自己的闺蜜来着。 叶凡的每一个动作都好似手术刀一般赶紧利落,车流之中,黑色闪电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 只要能听见这个,这就放心多了。赵雨萱最后点点头,没再说别的。 你奶奶的,凌坷心中骂道,如果靠商量能让那几个混蛋让步,才叫见鬼了,他们作出的那点让步,远远不能满足地面上千万人口的需求。 这一进家门,却傻眼了,只见满屋子的装修工人在忙活着,再看自己的父母正坐在客厅里休息呢,旁边还有一个秦晓不愿意见到的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 开启时代 经历了前世流量为王的时代,赵孝骞不介意略显夸张的广告宣传。 他本人前世给公司投的求职简历,里面的内容像守寡二十年的寡妇,水分哗啦啦地流。 但张小乙的广告宣传未免太离谱了。 “要不你亲自下去问问口碑?我想搞个背调……”赵孝骞认真地建议道。 张小乙笑了:“都是市井传闻,小人只是原 就是跟拥有世界最厉害的御医,吃最好的饭菜,穿最好衣服的皇宫内众多主子比起来,也是如此。只是腾宝雅不好说出口罢了,免得良王跟兴王想多了。 而且,不排除是摩云山脉那头的修士,万一惹火上身就难办了,贪婪归贪婪,没有十全的把握,他是不会干背后一刀的丑事的,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这个修为,没一个是傻子。 是张捕头暗示让我带你去青螂室换衣服的,青螂室是专门为捕辅所准备的,他们也算是捕头,但是没有官员品阶,没有俸禄,全靠帮我们捕头执行一些任务分取一些钱财。 也就是她的实力惊人,击杀灵王数量都不少,再加上之前在雪月军带兵,获得了不少功勋,不然她也不舍得买这种战舰。 允太子不由想到了刺杀腾宝雅的第二批刺客,是训练有素多年的死士,背后有其他人,而这人极有可能跟杨学哲有关系。 我还需要抓紧时间封印异兽来提升实力,现在任务已经完成,我没有逛街的心思。 进入大楼,经过大厅,里面的人来来往往,纷纷对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说她倚重后辈,是,一路上给他们各种上好的丹药、宝贝,出事后也很好的解决。 第二次反而是神识分出的太少,凌厉的剑意将那薄弱的剑柄洞穿,稀薄的神识又重新回归于识海,空留一把无柄之剑刃,两头锋芒,未伤敌先伤己。 “给皇上太后请安,愿皇上太后福寿安康。”卿和公主款款而来,温柔地行了一礼。 记得第一次去老罗家里,遇见罗心琪的时候,她对顾远充满了敌意。 可没有想到他带未婚妻回来,这让她很不开心,以为他不要她了。 如今刚刚收服碧霞门,盗天圣帝自然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归心。不过,盗天圣帝也实在懒得理会这些家伙,只是跟他们随意的笑谈了一番,便将剩下的事情,全部都交给原本的碧霞门高层。 “如果你真正害怕,也可以在这等,或直接离开。”语毕,人影摇曳,完全无视了前方的沼泽地,身影轻轻似有踏雪无痕之迹。 没有理会守山弟子的警惕眼神,宋游内力涌动之下张嘴就是一声狂啸,令整座武当山存留之人都有所听闻。 五天吗?四大族长,深吸一口气,他们要回去,好好的做准备了,这一次,要一举拿下传奇公司。 网络作者一道,如同逆水行舟。特别是公众期,一旦废去慧根。除非是有着逆天大的机缘,否则,一旦断更,就算恢复之后,也很难在达到原有的高度。 那块水千寻像被拽了一下似的往上一蹿,惊跳有半尺多高,上古神兽尾扫了个空,拍打在石壁上,将一块兀立的龙鳞击了个粉碎,石子哗啦哗啦地滚落下山。 如茅山派一般,龙虎山内只留下了那些维持宗门脸面的弟子、主事的掌门、以及几位长老等等,大多数门人都在学成之后四处安家,降妖除魔。额,至于学了多少本事,跑出去是除妖还是被妖除,那就看门中弟子的自觉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试枪进谏 是非对错必须拎得清,有些事不能藏着掖着,因为根本藏不住。 尤其是火枪火药如此敏感的东西,如果瞒着赵煦不报,后果很严重。 赵孝骞没打算隐瞒,眼前迫在眉睫的问题是外患,在解决外患之前,赵孝骞根本没心情内耗,更无意跟赵煦斗心眼儿。 一行人很快回城,直奔皇宫。 皇宫内的一片空地上,赵 宁梦烟顿时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她多么希望时光能在这一刻能停留,但是她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诸葛流云脸上一喜,“那它今日可就有的受了,看本大爷不好好调教调教它”。 同样的,听闻林沐雪的话,这大长老也是微微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朝着身后的侯烟岚走去。 “晏三多有没有说现在归元秘籍落入谁的手中,又是何人传出的秘密。”金麟虽然也好奇归元秘籍,但是,他更担心的问题这个消息的来源。 许景尤穿着过膝的衣服,他穿上刚刚好,看着镜中自己,纪成,呃,好像,没这么丑。 不过虽然不奇怪,但看到了两人的态度后,张宁还是觉得有些吃惊。 纪成忽然有些后悔戴了眼镜,因为面前的许景尤被他看的太过清晰。 几人再次商议一会之后,雄霸决定保下赫连霸,毕竟相对于官御天来说,赫连霸不论是武功还是头脑,都不是官御天的对手,那他何不借此机会诛杀官御天,然后再对付赫连霸。 毕竟这可是它凝聚了多年才长成的能量果,就这样摘了,还好意思说是为了它? 这是一道让人毛骨悚然的剑气,泛着青绿色的光,带着斩断一切的气势。 “都别吵了,先把你们两个的驾照、身份证拿出来。”交警严肃道。 胡清风下手很重,没过一会就把那几个江湖人扔到了客栈之外。一个个倒地不起,受伤不轻。 官道上行人稀疏,有押镖队伍看到秦风之后,一位镖师还询问秦风要去什么地方,他们可以稍秦风一程,秦风没有答应。 不单纯的恒星级的武者,就是宇宙级的强者都已经有身死在这方面事情上的了。 他猛然一挥手,璀璨的金光顿时在空中凝聚成一道道光箭,瞬间向李维飞射而来。 秦风已经消失了,老人叹了口气,这孩子性子是不是有些急躁了,这种性子可活不长久……片刻之后,老人跳着脚的怒骂。 “暖暖最近去上学……”秦逍就把秦暖在学校的事儿,给说了一遍。 根据惯例,阿诺觉得这里迟早要并入创世者麾下,不如提前做些准备,这才有了当下的场面。 他准备好好回去问一问那位爷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吃错了药了? 突然,里面婴儿凄厉的啼哭声微弱了几分,顾曼皱紧眉头,急的额头有豆大的冷汗滚落。 好半天,楚天雄才缓过劲来。“哎呀,这辣根真辣。”说着赶紧喝了口酒,用纸巾擦了擦眼睛。 陆清宇说着说着便感觉到学生们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连忙一缩脑袋,突然领悟出宋凌雁刚才的话里的陷阱来。 那城西究竟是什么地方,那里究竟存在着什么可怕的事物?赫连诺并不怕死,他怕的是那种前途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飘忽感觉。 裂,望着那在眼中逐渐增加神秘三勾玉物体,急忙六只手臂把螳螂刀加持保护在身前。 第一百一十五章 武将赐勋 与赵煦认识这么久了,赵孝骞多少也了解了他几分。 不可否认,赵煦确实有雄心有野心,但同时性格方面也有些优柔寡断。 大约是登基十年来,他一直活在太皇太后的阴影下,就算如今亲政了,做事仍然有些不自信。 赵孝骞有时候甚至恶意地想,这位官家在跟皇后妃子的床笫之事时,想换个姿势是否也要用商量的 娄郁旬有的是多种办法,我惊异的不是为什么会选择非要白黎轩出面,而是他选了一种于他而言不会多出任何一点好处、反而是铤而走险的一种方法。 就算神谷未来体力不错,但要是没有管理好自己的节奏,那也是很容易就走不动的。 柳治这么大的一支部队过来,直接就引起了火刃城的注意,不一会儿,一进六十人的强力部队就把柳治给拦了下来。 “好厉害!”良久胡言才喃喃开口。他知道八师兄很强,但是却没想到强大到如此地步,对方少说也是练气中阶以上的实力,但八师兄却仅凭一招,便将他击倒,使其完全丧失了意识。这得多强的手段才能达到。 华梅扑上去用身体护着大鸿,双手紧紧按住他的伤口。男生们冲上来,王四儿见见势不妙,跛着脚与同伙仓皇逃窜。 傅老爷子提起“祖地”二字,身子挺直,眼里闪烁着耀眼的星光,显然,他坚信,返回祖地后,重归族谱,他们的身份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乾坤帝钟掠至胡言和金凝筠头顶,金光壁障陡然爆发开来,将两人尽皆笼罩其间。 终于看到他走出了屋子,心里一下子舒坦多了。正转过身准备喝口水润润喉的,结果一瞥眼就看到四哥死死凝视着我。 这是一栋比较新式的和式宅邸,长廊木地板,在长廊之上还挂着各种当代画家的画作。 “我以为我无求已经够狠了,没想到你比我还狠,居然一言不合就打人家的脸,还当着那么多人打。你确实厉害。看样子以后还是少惹你为妙。”无求摸了摸脸,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此刻,在某个雷劫之中,宁城被四周的金雷疯狂的破坏着,他的身体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着破坏与重组。 龙族对于龙图腾一族,有着滔天怒火,因为龙图腾的武者,想要觉醒体内的血脉,必须借助龙血,很多龙图腾武者都是想尽一切办法,从而猎杀龙族内的巨龙,久而久之,双方结下生死仇怨。 四大八重天强者再度联手一击,只见冥河被击出一个巨大的深渊,在最中心,一个漩涡陡然崩溃,顿时间,点点金光如箭一般四散开来,粗略一看,那金色的光点至少也有数百个之多,密密麻麻。 “那么,我能一脚把你给踹出去么?”慕云珊终于装不下去了,笑了。 秦宜宁见尉迟燕和顾世雄的面色都与自己预期之中无异,无奈的叹了一声。 这毒液含有剧毒,比眼镜王蛇还要毒上百倍。可以在瞬间,就腐蚀人的血肉,让其直接化作骷髅。 因为正常情况下,鬼是没有眼泪的,除非遇到极特殊的情况,但即便这样,鬼的一生也只有一滴眼泪。 “你那朋友好有钱,开的车子好高档。”见杨东不回答,陈雅静就改变了话题,感慨了一句,表情有些羡慕。 妙手空空的表情一下子为难起来,如果他想加入某个势力,早就有人扫榻以待了,就算那些千年势力,也会邀请他,光是大成的禹步,就让无数人心动。 第一百一十六章 辽使之劫 按照原计划,辽使入朝,赵孝骞打算晾他十天半月。 不管辽使要来聊什么,先晾起来再说,反正如今宋辽的格局是辽国索取,大宋赔付。 对待上门要钱的人,何必那么客气? 但钱仲深好像遭不住了。 萧光敬太难侍候,对大宋官员处处刁难,如钱仲深这般好脾气的老臣,也受不了萧光敬的嚣张态度。 三联星守备舰队只要随便挑出两艘战列舰,火力就能碾压人类舰队的16艘驱逐舰。 前脚佛门在雍州陨落一位圣人,后脚竹林寺那边,幽州原本大魔头骷螎,直接立地成佛化为枯荣圣僧,填补雍州佛门圣人空缺之位。 木兰见雍正似乎想明白了,就继续笑道:“虽然我的确是不想他受伤,但这是建立在不威胁到我自己的前提下。 这会儿他们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可让他们面对这么一个浑身捆绑着铁链的腐尸,他们怎么顶得住。 “我不!这不是我的家,你们根本没把我当家人!我要回隔壁去,那才是我的房子,我的家!”十五见抢不过老太太,索性也不抢了,冲着米乐乐一通吼之后,竟是抬腿就要这么走。 舍得花一万华元的门票,并且愿意浪费一天时间,来印证神龙是否存在的?大多数既见过g社的灵异视频,又看过王奤的直播。 只是此刻这兄弟二人,脸上蕴含着掩盖不住的凛冽杀机,目光更是紧盯着陈信。 这没了的老大和老三,都是福晋跟他生的嫡子,如今一个坠马亡,一个又是因为中毒没了。 魏澜珊见她不哭也不闹,以为她是有哪里出了问题,急得给她做了全身检测,没有发现不对劲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白鹰方提出了一个要求。”总部派来的负责人补充了一句。 对方体质好,如今随是一瘸一拐的,但也是走路生风,丝毫没影响对方的速度。 满满心底委屈,但想着沈曼曼这次肯定凶多吉少,她又醒不过来,以后时间会冲淡这一切的。 司司没有打扰他,就这样把手放在腿上,托着腮近距离的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梅普露才伸出左手,重重砸在了自己的右手掌心上。 但叶理还是个长期饭票,只要自己不时撩拨挑衅一下他,积少成多这种道理萧景还是懂的。 江羡觉得吧自己最近的确是有点背,运势不行,过两天很有必要去林隐寺上上香。 大概十多分钟后,一辆黑色路虎揽胜停在路边,驾驶室门打开,下来一个很帅的男人,男人的长发略长而梳着当下最流行的武士头,看起来很养眼,搭配一身休闲西装,身材很完美……用一句话形容:放荡不羁的帅。 沈曼曼看着那边的情况,再加上之前刚有个明星过去,她这全副武装,也不想多说什么。 张麒麟洗完澡,换上一套新的衣服,昨天的马车车夫,赶着马车已经待在门口。 一想到自己可以时时见到那些可爱的孩子,塔比拉将军就忍不住一阵心潮澎湃。 李强等人也纷纷认同,可是也提出了疑问,和一号一样的忧虑,如何让佛门满足,但是又不使他们损失重大,这确实是个难题。 柳如依松了一口气,可是,她感觉到胸口冷飕飕的,一看,裙领被划破了!自己那对波涛全部地露出来,完全曝光在他的眼前。 第一百一十七章 身败名裂 宋辽承平数十年,萧光敬是在和平环境里长大的权贵纨绔子弟。 他发誓,今夜此时,是他短暂人生里遇到的最危急的情况。 也不知为何,肚子就莫名其妙开始痛了,然后屎意来得如此迅捷凶猛,猝不及防。 距离驿馆的更衣之所越来越近,萧光敬双目赤红,咬着牙攥着拳,几乎一步一步地挪着过去。 此时的 他们看到城门处,没有人带着大批的吃食离开,自然不会怀疑李凤与古月已经出城了。 韩阳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马脚,在强悍的防御,也会留下疏漏。 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重罚之。 陈飞下意识的松了口气,看向了藏着两个箱子的草丛,没有第一时间被发现,那两箱子内的钱就是他的了。 然后,陶铭清左手拿着手炉,右手给他和苏予心撑着伞,才走入雪中。 苏粟也不理她家哥哥了,看着靠在树上的人直起身,然后,朝她走来。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除了显示时间的地方外,那原本银白的手镯便被山河彻底涂成了蓝色。 他一边吐着血,一边又被自己的血液卡主喉咙,猩红满面的惨状,狰狞又可怕。 “那还真是奇怪了。”平冢静也没有和集英组有过任何联系,很是奇怪。 没等穗乃宇回答,结城明日奈就表示自己要穿衣服,直接把穗乃宇轰出了房间。 棺盖打开以后,明尊靠近了几步,仔细观察了片刻,眉头越皱越深。 具体的时间”曹朋记不清楚,但是根据现在这个情况可以推断,官渡之战,已经是迫在眉睫。 盗亦有道,叶欢是个有原则的人,只宰富人,对中产阶级秋毫无犯。 苏玉笙蹲下身子,身上刚才似乎是沐浴了,还带着淡淡的清香,换上的浴衣半敞着,因为蹲下来,露出了里面的点点春色。 叶欢微笑着拨通了南乔木的电话,说了几句后,叶欢便待起身去机场接她。 转眼间,宋宪那七十多名扈从,纷纷下马,丢掉手中兵器,匍匐在地,一动也不敢动。 显然,这是一桩极为隆重的婚礼,放在几百年前神界统治天庭时,谁会想到能有这么一天,妖魔占领了天宫,还在南天门前迎接花轿。 但他停下的同时,房顶上两人随着瓦片掉了下来。两人尚在半空,突然起了变化:一个似条白蛇般缠住了阿水,另一个手中长枪直插向阿水太阳穴。 轰!试验区的大门瞬间被巨力撞飞,砸在了大门对面的墙壁上,这大门是从外往里推的那种门,不过被成百上千的丧尸一同用力推挤,这大门根本就阻挡不住它们的脚步。 并且下毒之人的医术也非常高超。他是计算好了黑舍利的治疗步骤。一旦有人以内力加上药水想逼出毒素。休眠的噬脑虫会慢慢的苏醒。之后直接破坏脑部神经。 孙鹏脑中闪过了一个不祥的预感,这么多未接电话一定是出事了。他立即回拨了过去,忙说道:“阿忠,出什么事了”? “楚兄弟去吧,尽管放手一战,心里不要有任何负担,最后无论结果如何,我们李家上下都会感激你!”李宏微笑着点头示意。 “哼,这酒可是郎酒中的极品,绝对的珍藏,你闻闻这酒的香气,多么的甘爽纯澈,你再看看这酒的色泽,多么的浓厚深沉,真的是……”老哥一上来就是滔滔不绝的讲起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探望慰问 洁癖是病,得治。 怎么治? 当然是以毒攻毒,让他有了肮脏到极致的经历后,洁癖自然不药而愈。 老中医偏方,绝对靠谱。 屎里泡过澡的人,世上还有什么恶心的东西有资格让他嫌弃的? 赵孝骞默默地帮助萧光敬成长,强大,无敌。 一切都是为了两国人民的友谊。 然而,钱仲深 王忆有些呆滞地望着搏斗场,表情充满不解,他感到自己的心在跳动,在激烈跳动,他感到呼吸有些急促,他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完全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虽然耳边的嘈杂声使他厌恶,但还是能够接受。 又过了一会儿等大宋人退的差不多的时候张易才让气团慢慢消散,到最后两百六十七个战士就出现在了蒙古兵的面前。 然千百年后,天下大乱,各国并起,烽烟不断,逐渐形成各国纵横交错的纷乱、复杂格局,龙跃国的霸者地位,早已不复存在,也是无可奈何。 “怎么?只不过是两天没有吃饭,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华子安忍着身上的疼痛,走到仓房的门口,大声说道。 再加上老杨人脉不错,在军区里不少老家伙那儿都还能吃得开,龙清心就让他去军区帮着打听了点事儿。 “不用说了,肯定又是那老乌龟想抹黑我和陈阳。”苏嫣然有点激动了。 郝大星一看,确实是工人疏忽大意了,虽然不影响整体工程,但也算是个问题。 “妈。有什么可惜的。我跟他绝对不可能。”米雪芙在旁边说道。 “贞贞多谢公子搭救之恩。奴婢有今日的造化已经很满足了,再不求其它的什么。”卫贞贞用简单一句话就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出来,这让在场懂得人情世故的人不由的对她高看了一眼。 吴慧中倒是没想到顾明远会在,她还想中午和唐春景一起吃饭呢,好久都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这本无敌真的寂寞耿杰码完大半了,总共一千八百二十章,他已经码了一千四百二十章了,加上刚刚那章,是一千四百二十一章。 路过公司前台的时候,李晓雅本来还想跟苏晴打个招呼的,但是看她跟身边的同事聊的正起劲,似乎并没有看到自己,于是她就直接走了出去,但是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不知道苏晴这是上演的哪出。 韩月和韩雪,已经是他的了,那么觊觎她们的人,当然是不能留着了。 虽然对于吕柒很是思念,可是心里有些过不去的坎儿,她并不想见到他。 将利昂冻结后,艾斯这才看向公会的大家,语气平澹的询问道,顺便将格雷从冻结当中解放出来。 白蛇讲的也是人妖恋,特别受白禾姬的喜欢,可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放大圣归来。 “别的都还好,就是感觉这边的网络不太稳定……”纪未央说道。 吴昊点了点头,还真别说,这么久了,还没吃过孙宁师母做的饭,于是随着秦朗上楼蹭饭而去。 昨晚叶云的行径已然是在瞬息之间传遍了整个宫内,只是由于夜色渐深还没有传到宫外,但却已然让这些禁卫们知道了他的本事和能耐。 海贼船上,站在桅杆哨位上的海贼,拿着望远镜看着空中的硝烟,大声喊道。 而且这个目的真的有那么容易达到吗?这件事情他们应该自己心里面很清楚,像现在这一刻,本来就没有任何办法,经过了这些状况以后,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第一百一十九章 辞令交锋 赵孝骞探望萧光敬,属于黄鼠狼给鸡拜年。 提议辽主另换使臣,不过是赵孝骞的试探,若论内心,赵孝骞比萧光敬更不希望换使臣。 当然,赵孝骞也笃定了萧光敬不愿回辽国。 从皇城司查到他的身份后,赵孝骞便对萧光敬的性格做过一些猜测。 他的父亲是位高权重的统兵大将,作为辽国顶级的纨绔子弟, 不过,莱因哈特知道,其实在德国的东方行省,也就是奥地利,可是有着全球第二大的钨矿。可惜二战期间毫不知情的德国却一直没能发掘与开采,不得不说这有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味道。 顾靖风抿了抿唇,自然明白沈轻舞现下的感受,承受这点怒气,都不算什么,他晓得。 林海川急忙对着唐毅说了声对不起,唐毅摇了摇头……“没关系,我现在就跟上去。 苏云凉淡淡一笑:“如果云氏的人乖乖参加入门考核并且通过,我不会把他们拒之门外。 恰在此刻,床榻之上的丽妃自心底之间长舒了一口气,睁眼后看到身边的苏衡,无力的手不住的想要去抓着苏衡,像是一个失去了所有依靠的无助之人,寻到了自己的港湾一般,泪眼婆娑着。 封林的力量他们也见识了,确实很厉害,几乎一招都将周元给干掉了,至少黄锁目前还没有那种力量。 在清楚了乾坤袋中的那些宝宝的去向后,剑侠客这就更大胆的往乾坤袋当中掏去,只不过而此时旁边同样跟他剃度的人这边基本上都已经放生了五六个的样子了,这使得这一片池塘边上突然多出了好多好动的动物。 这天,连云城刚到,余年又带着一些人想要上去,可是怎么也打不上去,便有些气大了。 “弟弟,你不是在郑家享福,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卫子夫问道。 话说到了这里,夏浩然就此闭上了嘴巴,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什么。他知道,今天自己带给谢振华的消息已经够多了,他需要花时间去消化和吸收的。 邱少泽听到这话的时候,脑袋都大了,这tmd出生的问题又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夏浩然微微一笑,说道:“我不妨告诉你,像囡囡身上的异状其实并非是什么病,想必这些年你们也跑过不少的医院和专家,应该明白这一点。 赤红的血球如一只晶莹的玻璃球似的,在金枪上翻滚摇摆,甚至跳动起来都不散碎。 乔宋转身就要走,苏寅政嘴角沉了沉,什么话也没说,静静的跟在她身后。 “你弄丢了城防部署图,却仅仅是撤职这么简单?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宣绍斜看了他一眼。 赵子弦喜形于色,笑着问道:“感觉怎么样?”问话之时暗用火眼金睛查看了巫灵儿脑子里的情况,发现黑色雾状物还是被压制着,悬着的立算是暂时放了下来。 叶卡琳娜挥莫邪剑砍下,轻松的将一面魔法盾连同盾后的术者一分为二,擦把汗,回头一看,已经找不到自己的旗号。。 去北辰集团的时候,赵畅就告诉邱少泽,如果他们拿不下贾若涵,一个降级,一个滚蛋。 “嘶……啦”一声响过,毛勇把帆布袋子给拉开了,里面露出的东西让众人都是吃了一惊。 龚如飞笑得不住打跌,上气不接下气,赫连追却面色尴尬,这清泉咋地不光是爱听墙角,连这荤话都说得如此坦然呢? 第一百二十章 迷失自我 蔡攸目前没有官职,他只是国子监的太学生,以他爹蔡京的户部尚书身份来说,蔡攸约等于预备役的领导干部了。 虽然没有官职,但蔡攸的智商是在线的,他足够聪明。 对赵孝骞的话,蔡攸若有所悟。 “世子是想对辽使设计?”蔡攸问道。 “不要说得那么直白,两国年轻俊秀来往,谈论一下国政,聊一聊 陶贵妃素来与张美人不和,眼下她如此开心,也是因为因为这事儿吧。不过我觉得她开心得有些早,走了一个张美人,自然还会来一个李美人王才人,她依旧有对付不完的新人。 “好吧,我明白了。但是我警告你们,千万不要有什么多余的举动,终焉之地可比你们想象的要可怕多了。”菲昂娜祭出圣剑,嘴里念念有词,开始发动能力。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李凌不断地运气行针,已然汗流浃背,但众人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反倒是脸色愈发苍白。 这时候黄力的护身玻璃空间突然消失,三人已经出现在另一片陌生的海面上。 他就坐在那里,倒也没有挣扎,只是默默坐着,头耷拉着,一句话也没说。 他的四肢,和皇后差不多,也是因为什么东西所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控制,但是他们却看不出来,这个是什么痕迹。 看上去,也是不同寻常的东西,而令他觉得很惊讶的事情,当然是如此。 看见自家老爹的眼神,沈易阳顿时焉儿了,耷拉着脑袋,如同打了霜的茄子。 其实他一直都很困惑,但是看李凌似乎在想些什么,便不好意思打扰,直到整个时候才问出口。 许清知笑得有些无力,她低垂着眸子,乌黑的长直发散下,盖住了她的半张脸,显得莫名有些孤独寂冷。 在星尘os中,无需担心任何流氓软件、木马病毒、捆绑安装等问题,我们也不需要安装任何杀毒软件,星尘os会帮助用户解决一切潜在的安全隐患。 听到李明的话众人都插嘴说了两句,觉得这个事情也不错,只有徐芸芸往里面怀里坐了坐。 心里不禁诧异,这男人扫地总觉得有些怪异,尤其还是一个武功如此高强的人,他这双手就应该是拿来舞剑杀人的,不是用来扫地的。 孙三笑了笑,对兄弟们挥了挥手,大步走向了前面陈壮的房间,其余的人纷纷紧紧的注视。 “你别急,你想我怎么帮你?”元卿凌知道她聪慧,定能想出办法来的,便问道。 “虎子哥此言差矣,那白胡子老道是缘尘宗长老,修的便是缘法,运气自然也是缘法的一种,此番虽然有运气成分在内,岂不是恰好证明虎子哥有机缘在身嘛!”冬至真诚地说道。 海外洞天掌门睁大了眼睛看着八个师弟,声音艰涩的摸着自己身边的雷金虎,对着他们说道。 几人昨天就没吃好,一闻到这股香味儿,肚子咕咕的叫声便响了起来。 这个网站能够采集steam平台的信息,方便玩家或者游戏从业者,查找自己想要的游戏数据。 虽然太医已经说了,三个月以后,药效会自动失效,但是她现在就是担心,如果三个月以后药效没办法失效,到时候,父亲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她就成了千古的罪人了。 胖白来到公司以后,那熬了一夜的憔悴样子,立即引起了同事们的注意。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亲家相遇 让一个人变得高尚很难很难,因为“高尚”往往要牺牲和克制人性里的许多欲望,然后要被一个名叫“道德”的绳索捆住手脚。 人性都是自私的,很少有人愿意自我牺牲。 但是让一个人变得堕落,却非常容易。 松开缰绳,放纵内心的欲望便可以了。 权,钱,美色,阿谀逢迎,所有这些欲望一齐席卷而来, 在人流拥堵的情况下,从最前线交火最激烈的地方拉重甲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没有瞬步,也没有能吃到奶妈无敌的飞行坐骑。 金锦香说道:“是假死药,以前我吃过,不过这个是改良的,你吃了之后耳朵还能听见,但身体动不了。 黑袍老祖呢喃一声,望着青儿,目光变得迷离,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磕磕绊绊地将来龙去脉说完后,那些侍卫也好了个七七八八,一个个从昏死中醒了过来。 他皱起眉头,死死盯着这铜鼎,随即缓缓走上前去,伸出修长而白皙的手指,缓缓抚过鼎身。 她怎么样了,她会被那些狗仔跟在屁股后面问个没完吗?……对了,李凤轩昨晚没回来,只要他出来说句话、拿出他在某地录通告的证据不就成了? 看得出来奶奶对陈早想歪了,她才不信一个跟她没有关系的同学能千里迢迢地跑到这边来,还想在她家过年,这怎么可能? 听着是不错,但如果3天之内作出了任何需要目标城市“户口本”才能做得举动,那这后悔药就仅限于留在原籍,钱是一毛钱都别想了。 看到这里,他已经知道,对方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抵抗的,风衣男用力一握,直接将手枪握成了一堆废铁丢到了地上。 说到动情处,即使她素来云淡风轻,也不由得微微湿了眼眶。她走近一步,倚在他肩头,将自己的脸贴在他胸前,唇角笑意甜美。 “你请我们喝喜酒?哎,长青,今天不是你师父成亲吗?”走在前面的一个轿夫笑道。 只听两道声响悄然响起,那两人的脑袋便如同西瓜一样,生生爆开。 右手成掌,一股内力缓缓导入辜箐的身体,滋养着她孱弱的身体。 清水樱慌了,宗师巅峰的实力,根本不是她可以战胜的,何况,还有另外三位宗师。 卡蕾忒悄悄抬高视线,发现卡摩德正以痴痴的目光望着这边,不觉有些尴尬。 这一刀看似平常无比,却蕴含无比恐怖的剑意,只是拔刀融入剑意的一瞬间,整个树林都开始嗡嗡作响,就好似在颤抖一般。 街上的江湖人士干脆看都不看,他们当然知道有高手出手,他们当然不愿意惹麻烦。 游侠兰伯而用手摇了摇酒杯,黑龙现在今非昔比,非以往一样。这凶多吉少。 为了自己不让自己受罪,楚鹏天只好选择了一条比较好走的路,毕竟他是走在前边开路的。 沧笙还不知道麟捷是怎么回事呀,一看就是遇到什么事,陷入昏迷期了,怕是在成长,他本来就不是人,两眼一闭,不知道情况的人,当然以为他死了,毕竟是个醒尸嘛。 斗谱这个词,她并不陌生,不过在现代的时候,很多斗谱都已经失传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对方却说要以一敌六,这确实也是触碰到了他们脆弱的心灵。 从照片上可以明显感觉到王业和伊莎贝拉之前的亲密无间,这绝不像是一般的普通朋友,无论是谁看到这张照片,都会认为这是一对恋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父子翁婿 狄谘是名将之后,狄家的门风是非常严谨的。 狄青在世时,狄家被帝王猜忌多年,因此狄家更注重家族子弟的一言一行,否则很容易被人拿住把柄,给家族惹来祸事。 作为成年男子,又有官职在身,狄谘当然也逛过青楼,与同僚友人谈论一下人间风月。 但是,跟儿女亲家同逛青楼,这辈子还是第一次。 坐 两人虽然有心藏私,但是碍于石通的威严以及柳陌等人的实力,最终还是面红耳赤的将东西扔在了地上,低着头不说话。 几道破碎的声音传来,仿佛陶瓷碎裂一般,泥塑破碎,最终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年轻人。 本来以为付辛汗是个王者,可在庄风的面前,还特么不就仅仅是个青铜而已。 “放心吧,这个我答应你,而且我庄风像你保证,我吐口唾沫就是钉!”庄风没有敷衍叶良辰的意思,要不然他就不会同意阎王愁把叶良辰把叶良辰给彻底治愈了。 只是,原本就身为游戏玩家进入这片世界的她,又怎么会这样做呢? 柳陌的态度很强硬,虽然形象狼狈,但明亮的眼睛中透露出的精光却是丝毫不输于紫光狐。 在大雪之中,这几位来自风雪山庄的高手,如鱼得水,伴随着风雪,向楚凡杀来。 “姐姐也好看,也只有姐姐穿上那喜服才能更加漂亮。相得益彰,”青越窜到苏离面前,一脸乖巧。 叶良辰的实力摆在那里显而易见,就算他没有被下药,他都没有能力把自己手下的黑衣人斩杀的全军覆没。 甚至随着李子奕的话,众人也想起了,是有一批人为了自身、家庭、国家的尊严与荣誉而牺牲的人。这也勾起了人们对于国术的敬佩,和牺牲之人的敬佩。 “呵呵,这里有一些丹药,你们服用了吧估计有点好处。”周道拿出几粒聚气丹还有培元丹放在了桌上。 “阻隔后面的虫人!”路钟离对苏瑟丝丢下一句话,几步走到营墙边上,纵身跳了下去,在空中不断的变大,一脚就将这个阿努比萨斯踢倒了。 好在这技能的效果不会叠加,不然的话,连续四五只怪物一起用这技能,那我还不死翘翘? 玥玦世子的眼睛忽然就瞪得硕大,那瞳孔中,仿佛瞬间就燃烧起了两簇熊熊的火焰,面色只可怖,让带着面纱的静萱眉头也深深锁了起来。 这时候暗黑金雕也开始发威了,一个火海丢了下去,下面的法师反应不慢,有不少直接用出了瞬移闪开,不过还是有一些人被秒了。 “呵呵,他们那么多人,对你使阴招,你以为你是老夫这样的高手。”老头瞪眼道。 “秦哥,按照古代的传统,我应该叫你一声恩人,恩公!只是,现在我也无以为报,不过恩公您在上,先受我一拜!”胖子以着与其体型完全不成正比的速度,迅速下跪磕头。 顿时,众匹格人皆都恍然,悄然间,一个堪比黄金战匹格人王的强者传说,在匹格族的底层开始迅速传播开来。 “你可以直接叫我水青。”她承受不住这个称呼,听上去真得很老。 这些人大多都是有钱有身份的人,海关、机场的保安人员根本不敢开枪杀了他们。 经伟、咸锐泽、刁军三人紧张兮兮的,眼巴巴的一会看尹虎,一会看庞瀚海,好似等关于生死的判决一样。 第一百二十三章 邀猎逐鹿 逛个青楼,没想到竟是惊险之行。 赵颢回到王府时已是深夜,下了马车,赵颢擦着汗。 赵孝骞早回来了,已回屋睡觉。 门口值守的恰好是陈守,赵颢下了马车便看到他向自己行礼。 赵颢上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陈守,你好样的!你挽救了楚王府的一桩婚事,明日去账上支一百贯钱,本王赏你的。” 是这笨手笨脚却又懂得关心人的样子,让严墨风移不开眼。他的眼睛一直粘在她身,看着她笨手笨脚地擦干净油烟机和灶台,再笨手笨脚地把菜放回冰箱里,之后又把锅洗干净。 孙天闻言急忙点了点头,只见他看着守门士兵然后直接开口说道。 但不知为何,最近一段时间,听说有个幸运的巫师学徒,接触到了那里的神秘存在,在那位神秘存在的庇护下,竟然带出了不少梦魇世界的特殊物品。 除非是万宝斋,或者是像当初的万鬼界一样。一个圣级势力,什么都不干,就专门弄道石,然后需要十几万年的积累恐怕才可以弄到那么多的道石。 赵志辉也是活了很多岁月的人,虽然已经武校九级,但在没有看到对方之前,他依旧十分的低调,赶紧向对方示好,要求对方现身!只要对方一现身,赵志辉就准备一击必杀,绝不留任何活口。 被讽刺的雷明老脸一红,他考了好多次,如今依然是个童生,想再进一步,真是难于青天。 当林海感觉苏东林无法对他构成威胁的时候,他出手了!他要结束这次拚斗。在这个时候,他当然不会使出天龙掌,因为李家人在场,他怕人识别出来,因此出手就是战谱中的绝学。 一直风轻云淡的慈冥瞬间如同炸了毛的猫,气急败坏的冲着奈人王吼道。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黄帝所展现出来的难道就是只有古侠里才能出现的轻功? 这家伙能克制本能闯出第一个阴火圈,甚至第二个,他就不信真能克制自己本能,一连闯过十几个了。 不管顾北辰给罗姨说了什么,罗姨语气这样抗拒,肯定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乐师带着弦琴坐下后,开始波动手指,声音环绕在四周,锁定了这个看似欢悦气势僵硬的氛围。众人度是脸露陶醉的神情,就像被这音乐征服,完全忘记了刚刚的唇枪舌剑,遁入了娴静的温柔的夜色中。 张杨守军四万,于墙头浴血奋战。此战于昼时杀到夜下,一片昏天暗地,喊杀声如同鬼哭神嚎,城中百姓惊诧万分。庞统拽紧缰绳,绕城一周,所见血流遍地,尸山堆积,心中无不痛楚万分。 “瑄少,我还要去另个病房换药……”护士说了声,也没有管陈瑄,转身去了旁边的病房。 当孙策和周瑜盛装打扮,正准备迎娶二乔时,只听得周围人倒吸冷气,纷纷喊出神仙下凡的字句。 前方有一个方形石台,两米见方,看起来和普通的石桌也差不多少,只是大了些而已。 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下,这个之前还在奄奄一息中挣扎过的男人终于扔掉了那把拐杖。那天下着毛毛细雨,天空就像黑白世界中的灰暗场景。穿着无袖皮甲的典韦拿着一片巨大的绿叶当伞,伞下的另一人心事重重的样子。 靳少司的话才落下,她已然伸出了手,那是不需要思考的,直接意识控制大脑下的本能动作。 第一百二十四章 小种相公 邀请辽使秋猎,是赵孝骞计划已久的。 从辽使踏入汴京城的那一刻起,很多谋划都在不知不觉中进行,所有谋划的幕后黑手都是赵孝骞。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打消辽国岁币涨价十万贯吗? 当然不是。 赵煦和赵孝骞的根本目的,是亮出大宋的拳头,让辽国看清楚,如今的大宋已不是当年任人拿捏宰 罪恶就是将所有正义的东西践踏在脚下,虽然我不知道日本军人是不是一向都很罪恶,但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暂时满足自己报复,管你是不是日本军人。 “好。”伊莉丝笑了笑,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会被赵信反野,既然八神庵这么说,那么一定有他的道理的。 对于见证、研究过五年,各国职业联赛进程的魏一水来说,职业联赛从来都不是一层不变的。 刘晗就当没看见,见她坐稳了之后还要替她绑上安全带。但是被梦珂误以为他要亲自己。 最后,你就算冲出去了,学校围墙边上可还有人呢?你刚落地,怎么跟人家打? 八神庵与麟儿朝着出口处的方向跑去,前方突然间路被封堵住了。 “别说本将军不给你们一条活路,只要你们跪下求我,求我放过你们,我可以考虑考虑不杀你们,只斩断你们的一条腿,怎么样?”赵将冷笑道。 战争学院内的召唤师们,低着头,他们的脚底下的地板开始发着黑色的诡异魔法,这地板也恰巧是一面黑色的镜子。 光球瞬间化作光束破空而去,这一道橙色光束扫荡虚空,切割空气,瞬间打中了体力消耗巨大的火焰鸟。 这可是看在江青莲刚才的帮自己说话的份上,当然自己肯定不会说出来。 宁嘉义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是南郡人,可确实和他们勾搭在了一起,而且也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所以皇家不可能容忍。 如果鬼是太后那边派来的或许还好些,可怕就怕是那些参与太子遇袭事件的人,那样势必会让自己的东海之行风险重重。 这是一个非常难的考核。因为这些经理还没有职务,甚至连上班的场所都还没有。这就相当于是让他们去空手套白狼,还得套好的,有工作经验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金姐跟京大少认识,跟京大少认识,自然就会在一定程度上让京大少放松一些警惕,减少怀疑。 见老太医都已经同意了凌霄最开始的用量和处方,大家看向他的眼神自然是有所不同。 马车继续在道路上面行驶,看着车上挂出太子府的标志,行人也都纷纷避让,不过多时马车便到了辽东使馆门口。 “不过,我也不便与他见面,只是在暗中收走了他翻译和创作的那些经集法卷,最后默默离开。 几日的时间眨眼而过,早在前一天晚上,宋三就派人过来招呼了老板,说让那些姑娘准备好了,第二日要跟着太子等人出门,老板这边等的就是这个消息,所以手下动作也没有任何迟疑,立马就把消息传达了下去。 两人出门的消息自然是没有瞒住商陆,李雷收到信之后正打算跟上去,也被商陆给拦住了。 叶婉灵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起来并不是很好,见太子来了,她想起身行礼,太子急忙上前,将她摁了回去。 果不其然,当他和濑名氏义穿戴整齐前去迎接后,已经在大厅内等候的商人们合在一起,几乎是近畿地区豪商的一场大聚会。 第一百二十五章 西郊会猎 打蛇打七寸,骂人要揭短。 赵孝骞素质不高,就喜欢戳人心窝子。 黑历史这东西,是要伴随人一辈子的,反正萧光敬以后在赵孝骞面前是好不了了。 简单一句话,萧光敬肺都要气炸了,却不敢再对赵孝骞大呼小叫,甚至隐隐还带着几分心虚地左顾右盼。 这就是被人拿住把柄的结果,对赵孝骞来说,很爽。 没多久,天机大圣的这一缕残魂就彻底消散,几人都露出怅然之色。 一个个苍山之修面含激动之色,突然齐声大喝,“杀!”一个个身影飞纵而出,扑杀四散而逃的妖灵而去。 时间仿佛静止了,每一秒,每一分钟都成了煎熬。于龙和三胖期待着奇迹降临,期待着黎明。 哥尔赞很是诧异的模样,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国王居然会同意自己的主意。 “不是全部”乔玄的话叫杜少恒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胸膛,还好不是全部。 终于过了石滩路,汽车吼叫着冲上一个陡坡,汽车眼瞅上喘不上来气,要熄火了,却咳嗽一声冲了上去,一个急弯停了下来。 他平日里接触最多的就是乔玄跟妹妹了,跟其他异性还真没什么接触。 杜洋转身,死死的瞪着单手撑着桌子站着的乔玄,她的脸上带着浅淡薄凉的笑意,落在他眼里莫名的刺眼。 本体的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荡漾着温柔的神色,宠溺的看着洋溢着幸福的凯丝琳,抬手向她额际一点而去。 席妍看向乔玄,她想起上一次见到那老太太的场景,当时还问乔玄要不要继续治病。 闻言,雷伊他们也凑了过来,看了看布莱克的右手,又一齐转过头看着拉诺尔,显然在等着拉诺尔回答。 自此以后,左家军和吐谷浑百姓成为一家人,他们共同携手全面抗敌,留下了许多经典虚构的取经传奇故事。 “哎~还没救出来呢,鉴于已经牵扯到贩毒,你们赤鹰大队就得上场了!”钱峰说。 摇摇头,这家伙摆明了欺负人吗,别人修炼这等级的法身,可是要受尽高温锻体的痛苦,到他这里,只需按照修炼方法将灵力在全身弥散就行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别人有私人的停车位,他们家却又私人的飞机场!想想也知道这差距也真的是太大了!皇甫一辰也从飞机走了下来。 下面的议论纷纷,但是毕竟给的条件还是很优厚的,大厅里的客人领完免单券便纷纷离开了。 "我去!"盖亚连忙转身逃跑,可是刚跑出两步,就忽然撞上了一个透明的结界,促不及防之下,被撞得后退了好几步。 到达半神,时空的界限早已模糊,天地之间所有的时空,皆是被庄坚印在识海之中,锁定虚空,瞬间而至。 这时候可能会有人问道十成药力的弹药了。这种丹药,即使是一阶的都没有在玄月镇出现过,甚至这片天地中是否存在这种丹药在这也没有人清楚。但如果真的存在这种丹药,那这种完美的丹药就几乎可以称为神丹了。 “我叫两碗面是给我自己的,”子翔突然发现不对劲,这里除了老板和自己以外,没有男人了呀,这哪来的男人,子翔抬起头,还真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唔,杰尼先生,我想我也不必再多说。屏幕上你看到了,我对付着一些比较麻烦的家伙,而他们的手里有我一个朋友。 第一百二十六章 时代变了 这是一支萧光敬从来未曾见过的队伍。 准确的说,包括大宋官员和辽国使团在内,都没见过如此古怪的队伍。 尤其是,这支队伍所装备的武器,更是稀奇古怪,既没有尖头也不见刃口,如果用在战场上,顶多只能算是一根烧火棍。 所以,这东西能击杀猎物? 四周鸦雀无声,所有人惊愕地注视着这支五百人 他们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一切,绝不能允许任何人来打扰,甚至不能允许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先收起来,以后拿去给师父看看,他应该能认识。”尘南自语着,在乾坤戒指的储物空间中,又开辟了一方独立的空间。 清风徐徐,拂面而过,几分清爽,几分安逸,一路走来,燕飞很少有这种时间,去感受一下迎面的风,感受一下自然的美好。 圣天刀宗宗主楚云带着两位副门主,宗内八大长老接踵而至,身后还跟着上百位强者。 一个不管是衣着还是举止都很随便的老头儿坐在台阶上,长长打了个哈欠。 “看仔细了,真的,这里还盖了a市民政局印章。”宋欣慈好心提醒。 “我的粮食不是白给皇上,而是要卖给皇上。”就在木转身要走时,苏怀宁又道。 叶纯阳点了点头,没有多说,略一抱拳后纵起身形,化为光虹,渐渐消失在风雪之中。 既然都要一试,那就试吧,尽管花柔的内心并不抱希望,但她知道自己若不同意,他们可能会更疯狂,所以她只有答应。 好几个定力较低的重牛卫和黑衫族人就因陷入了片刻失神中,而被对手瞅准时机挥下兵器,当即发出数声惨叫,血溅三尺。 虽然我表现出了敌对的动作,但是我的伪装身份应该还没有暴露,眼前的两个恶魔术士也没有立刻攻击过来。只是手腕骨折而已,对于很多恶魔术士来说算不得什么值得重视的伤。 “如果你是在灵体恢复完全之后再燃烧,我有信心保证你的性命安全,但是现在的你……”她迟疑着说。 卢植一开始也是实力不济疲于应付,幸得刘备把牵招和刘勇、刘晟二人拜托给卢植提拔,卢植便和牵招一起整顿后勤和粮食的事情,以刘勇和刘晟两人为校尉,领兵与张牛角、褚飞燕两人周旋。 一般来说,混血种只会拥有一个言灵能力,但真正的龙族却并非如此。 朵朵爷爷在新墙上磕了磕烟斗,默默但深深地看了阿奇一眼。这一眼,好像刀子一样锋利。阿奇直觉得身上一层皮肉被他剜去。疼。虽然不见血。 季盏想了想,这确实是景飒的风格,他想要做的事情不仅会不惜手段地去做,也同样会投入自己百分之百的精力去做到最好。 “弟子的毅力、坚持与他们修炼而言必不可少,安逸、轻松只会害了他们。”业丰真人回道。 季盏觉得有些可惜,赵子维如果没有右眼,以后恐怕就不能和他们一起执行任务了。 楚子航的上位也证明了这一点……考虑到他们甚至还愿意发消息通知一下,给走个形式,完全是给足了卡塞尔面子。 而其中一个房间中,这个国家的王子正躺在床上,而且双手和双脚还被捆绑着,还有口也被塞了一团臭袜子,这都显示着他不是自愿来到这个地方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攻守易形 谁都没想到,一次平平无奇的秋猎,竟是一个时代改变的开端。 赵孝骞的目的达到了。 大宋病了,从开国之时就病了,病情越来越严重。 相比华夏历史上的其他王朝,大宋的弊端显得格外的繁多,在内忧外患中苦苦咬牙支撑百余年,它耗干了力气,最后越来越虚弱。 燧发枪是治病的一剂猛药,其他的问题 等到被劈开的湖水重新并拢之时,像是两座巍峨高山狠狠挤在一起,迸发出高达近千丈的撑天水幕。 “明白了。”夜天寻暗中苦笑,雨薇这么做其实是在变相保护许山,因为即使她不提此事,身为特使的自己也会审判许山。导致几十万天军死于已手,许山就是死上百次都难以赎罪。 风声呜呜,啼声阵阵,兽吼鸟鸣,蜀山灵兽自四面八方而来向着皓月峰聚集,十三大蜀山豢养的神兽当下来到皓月峰,在蜀山弟子的接引下护住月泉广场的各个方位。 李浩是最早发现将臣的人,也亲眼目睹了将臣杀害了无数的争世天骄,手段极其残忍,动辄便是成百上千的争世天骄被吸光血,变成僵尸。 “诸位勿怪,召唤大家过来,这是太子陛下的意思。”白无情淡淡说道。 无声无息,又是两枚银针从朱江平脖颈两侧突刺而来,依旧是直奔双眼。寒芒一闪,离石惊天的双眼便近在咫尺。想打到朱江平是不可能了,只得先松开他的手臂,一个干脆的后空翻,银针堪堪从头顶飞过。 不一会儿,不断地有人开始喊价,这种东西虽然说不上稀有,但是却很少在市面上流通,毕竟这种保命的东西永远都是多一点比较好,也不知道主人是多缺功勋,把这种东西拿出来卖。 石惊天重重的点点头,这个时候若是能把他们全部赶到窄路上,千军万马也成了摆设,一个丈勇就能在那挡上两个时辰,拖延时间是最重要的。 这些话下午在向副局长报告情况的时候对方也曾提到过,可甄时峰却不以为意,因为越是困难就越是能激发他心中的那份斗志,不愿低头,敢于向前。 “后退!后退!先救人。”天赐着急的大喊着。这么一会就死伤了这么多士兵,还有数人身体被点燃,幸亏有铠甲防身,被及时扑灭性命才无大碍。 “不是说跟李氏集团那边解除了业务往来么,怎么还要去那里?”秦天有些不解,上次跟李明歌那边明明解约了。 在韩云的印象中,玄灵大陆上的武者对神魂之力修炼十分的疏忽。 展明心中感激,却未在脸上表露,沉睡多年的战斗意识被唤醒,他全神贯注地面对滚滚而来的黑雾。 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神农鼎,重新置身于庄园之内。 趁此机会,柳儿也开始往陆离的近处摸去。距离太近的话,她的行动还是会被捕捉到,会有些麻烦。但这次却不是单纯的为了接近这个男人而接近这个男人。 天阶身法到底有多么恐怖,就算是战皇也说不清楚,但一门天阶的身法,价值绝对比得上一门帝品下阶的攻击战技了。 而且他们与离苑帝国之间,还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挡着。只有极少数意志坚定的人,才能通过,大部分人根本连屏障都无法通过。 那守卫看到令牌之后语气恭敬了许多,不过看到羽荒的时候脸色还是带着一丝询问之色。 第一百二十八章 封赏功臣 按照如今的原始级工业水平,赵孝骞只能打造燧发枪,而且过程非常复杂艰难。 如果有一台机床的话,赵孝骞能征服整个地球。 可惜前世的赵孝骞不是什么理工高才,完全不懂机床是如何制造的,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最终结果,除了九九乘法表,其他的基本都还给老师了。 幸好燧发枪对如今这个时代来说,已经够用 当然,对于凌雨萱这个法律上的老婆,不惹自己生气的话,看在被自己占据肉身的这倒霉鬼的份上,还可以酌情照顾照顾。 良莠不齐的龙王殿,如果面对这样的突发事件,可能像那些普通人一样,早已经死完了。 古代人对性隐晦不谈,大部分人在遇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都会强行压制,但是修炼到家内丹功的人,最重视的就是采活子时的药,来进行炼精化气还精补脑。 孩子,对不起,娘亲就把你留在凉州城了,这里少一些心机算计,你会更加开心,以后你一定记得回来找娘亲和爹爹,我们都等着你回来。 在他眼中,牧胜也不过就是个稍强点的人类武者,最多就是天生神力,捏死起来并不比其他蚂蚁费劲。 圆圆上前解围,拉着胡蝶过来一起打开行李,miya双腿交叠坐在一侧的沙发上神情淡然微笑。 对普通人而言,这不算是瓶颈的瓶颈有的却是能卡主一辈子,终生只能停留再罗刹境界不得寸进。 一般来说,正常不卡的话,晚上可以创作两章共4000字出来,如果卡了,第二章得到凌晨一点后。 才刚刚走到牧胜跟前的实习生夏丽一愣,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天地间仿佛汇聚庞大的信仰之力,气势压人,所有人挺胸抬头,看向下面车辆走出来的一位男子。 可是这一次梵家请来了一位金仙高手加盟,情势就完全的逆转了。在天仙面前,金仙永远是至高无上的存在。那是一种质的差距,不是数量就可以弥补的。 突厥兵逃回去之后,阵中两名突厥将军吵了起来,一个便是那名少年突厥将军,而另一名则是个满脸胡子的突厥将军,不知他俩是啥关系。 而从几位老人的口中,林峰获知,因为上次的那些磁盘、硬盘,己方阵营斩获甚丰,甚至,为此,在整个华夏,进行了一场整风整纪的行动。 李建军的话没有明说,但是,明月很清楚,临江市的黑恶势力暗地里活动猖獗,组织严密,他们通过其雄厚的经济实力建立了一个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这张网不仅罩住了临江市,而且还可能张向了更高更远的地方。 之所以不及啥他们也是因为在这里是不允许击杀对手,可以重伤,但绝对不可以击杀,否则,会被视为违规,当开除选拔。 王平安道:“那,那我自己去吧,你们忙你们的!”说着,他大步向刺史府方向走去。 “是他们家族和我做了一个叫唤,所以我才来杀你的,他们家族在第八层的实力很强大,不过以你的实力应该可以应对了。”白发男子的面色稍微红润了一点,不过说完这句话之后猛的一阵咳嗽。 我点点头,就我对太子的理解,他如果要脱线起来,是的确做的出这种事情的。 张天夺喷出大量尸毒后,情况似乎也好转了不少,在接下来的数个时辰之中,他一直静静的躺着,就像是一个沉睡了的人一样。 第一百二十九章 爵封郡侯 赵孝骞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儿。 说得那么严肃,表情那么庄重,跟特么清明节祭祖似的充满了仪式感。 结果你不赏钱? 不赏钱赏什么?官职?爵位? 老实说,赵孝骞如今的宗亲世子身份,已经算是非常尊贵了,头上的官职爵位多了,其实并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无可避免引来很多人不善的目光。 如 而听到敦子的话语,众人也随之移步来到大屏幕前,开始观看起大屏幕上所开始播放的影像。 白晓冉本想冲动一把去张叔饭馆奢侈一餐,可看到自己账户里的点数,默默缩回了伸出的脚。她这段时间人逢喜事精神爽,时不时去张叔饭馆儿潇洒一回,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些入不敷出了。 “是有什么情况么?”贺宁的心脏差一点因为这句话而漏跳一拍。 那一次,梅耀庭因为工作的关系,需要陪客人饮酒,期间话题说起了家庭,梅耀庭又一次被勾起对崔敏英的思念,不觉酩酊大醉。 “砸场子了,天上下枪子了,还要命的就捡起衣服滚蛋吧。”顾郁泽重复着胡浩天的话。 隔天天没亮就带着人走了,至于高灵儿?她的武力值可要比龙可人强上不止一星半点,而且也比隐龙门的护卫们强,所以一出手就把人制止了,上门找碴的龙可人一行人,反被高灵儿给制住。 拿木棒呼呼生风的,眼看着就要砸到他的脑袋的时候,那家伙极其敏捷地一低头就轻巧地闪过了。 对于灵脉,西方世界的人根本就不懂的利用,相信那些狼人住在这里也只是因为‘舒服’,或许自己出点代价可以得到这条微型灵脉。 冷哼了一声方离感觉十分的不爽,但在瞬间的不爽之后,方离猛然发现了一个让自己十分震惊的事情。 翌日,冷莘估摸着过了上班早高峰,才不紧不慢地出门。周五是工作日,她有休假的福利,别人可没有,于是,没用两分钟就坐上了出租车,悠哉悠哉地到了有名的早点铺后,不用排队还有空位子坐。 唐夜神色自若,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与满地的尸体形成一种肃杀的气氛。 “不算太大,只是把一楼的声控灯打开了。”思路被打断,我有些郁闷。 远远看去,来者很是令叶铮震撼了一把。他没想到,这个团队的纪律性如此之强,前进之中,阵型一直保持着不乱,很有章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听懂了母亲的呢喃,竟然动了一下,一股轻微疼痛酥麻的感觉顺便传遍了全身,卢蕊停下了走着的步子,静静的等着,想要细细体味这股感觉,然而却什么都没有了,她不由的怀疑刚刚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山洞比外面还冷,紫鹫和少年魔君只好走了出去。他们撕碎独孤谈的心都有了,好歹以后也是盟友,彻底撕破脸皮不好吧。 “唐门向来与至尊府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来犯,究竟意欲何为?”唐元冷声低喝道。 “你吃点东西垫肚子,空腹喝酒对身体很不好的。”我出言告诉他正常人都知道的常识,本来也只是出于温馨提醒,根本没有带任何感情而论。 男人是不是做错了事,都会这样殷勤,想换个方式给太太一个补偿,好减轻心里的愧疚,获得一种平衡? 冰原象可管不了那么多,横冲直闯,人挡杀人,破挡杀佛。几个不知死活的寒冰宫门徒横着几杆长枪来槊独孤问天。被后来赶上来的冰原象一撞,统统飞了出去,砸在冰壁上,当场死亡。 第一百三十章 隐秘战线 宋辽必有大战,这是肯定的。 但普通人眼里的“大战”,是战场上你一刀我一枪互相戳来戳去,谁输谁灭国…… 如果这样想,未免太天真了。 征服一个国家,是要其从根子上烂掉,古往今来的两国交战,事实上在两军对垒之前,两国私底下已经经历了无数次没有硝烟的厮杀。 这种厮杀是两国谋略的比拼, 作为明羽国的参赛成员,喜欢的幻兽被迫被人要走不敢反抗,到时候明羽国气势被压制,早没了先声夺人的优势。 污渍拭去后,白色的清泓闪闪发亮,平滑如镜,又有日光和海浪欲跳出来了。 那是曲赫的空间戒指,空间戒指认主之后,除非主人死去,或是实力高超者用精神力强行解除,否则旁人不可能查看有主的空间戒指。 楚燕挂断电话,长舒了一口气,她原本不想惊动董事长,可是出现了内鬼这样的变数,还身居重要职位,不赶紧告诉董事长是不行了。 “你们就是这庄子里的人,就要按照这边的规矩。”朱达又是说了句。 “没什么,就是瞎看看而已。”一边说着,邢天宇拎着旅行箱就跟萧震朝着镇子里面走去。 当然,去魔都实则是看漫展的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不然又是一阵麻烦。 见众人争执不下,李隆基思索半晌,摆摆手说明天再议,便宣布退朝。 奢华的马车是由四匹青鳞马拉着的,属于三阶灵兽,比起平常百姓的汗血宝马有所不同。 可是华青阳又为何要隐瞒病情呢?而且他是玄天宗丹药堂主,炼丹实力远超叶心远,难道竟然治不好自家的病么? “这些机械兵种,竟然没有被干扰。”楚风没理会夏千琦的不满语气,而是走上前去一看机械兵种的类型,立刻知道了为什么。 一个标准的运气姿势后,只见法耶尔突然将双掌一推,顿时一根根布满火焰的锁链便激射而出,将漫天的元素能量体打得星光灿烂。 不过,六极道所在的桂阳郡属于荆南,这里是华夏、百濮、苍吾、南蛮、闽越、南越等人族的杂居之地。 至于,之前那一个黑影,只不过是他分化出去的一个血魔之影,一个血魔之影足以应付钱安山了,至于大门派的所谓结盟,他倒没有太过在意,稍微用心推敲一番,就知道了那几个大门派打着什么目的。 云战冷冷的一笑,面对生死,他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胆怯得连反抗都不会的人。 徐凤年脚下那对幼夔都鳞甲竖起,通体猩红,面孔狰狞,似乎遇上了不干净的浊物。 这几个动作浑然天成,暗含深意,似乎包含着宇宙运行的哲理,林德试着照做了一次,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周围的液体轻了好多。 天辰将家,南疆数得着的名门古老世家,曾经有极尽辉煌的时候,走出过数位半只脚踏入三灾境的绝世强者。 这件事情处理完毕,童子脑后隐约显现“勿扰”两个字体,仔细留意,就会发现正是方才在霓嫦术馆上空显现的那两个字体,只见此字体,正逐渐拆解成纯粹的线条,融入童子脑后的空间斡旋。 喝饱了一肚子凉水,天色还没完全天亮,但张宁显然是睡不着了。他便叫人去准备早饭,自己起床穿衣洗漱。 张若风从训练馆出来,直接去了物流分拣中心,一夜的忙碌后,踩着星光回到家。 第一百三十一章 姻缘玉成 提亲是大事,对男女双方的家族来说都是大事。 赵颢的体型像猪,但他实际上精得跟猴儿似的,为了让提亲显得正式和隆重,特意舍下老脸,请来了一众重量级的朝堂大佬,以及若干陪衬。 人情世故这方面,赵颢绝对拿捏了。 面子里子,赵颢给得很足,任谁都挑不出理来。 礼物也准备得非常丰厚名贵,这 而这时,大厅里刀光剑影,怪雾弥漫,水针四射,只听见噗噗噗的声响和掉落在地上的啪声,光线促然而止,看来异能者们对隐形的守护者们做出反击了。 恶补完阵法之后,云夜马上进入空间,用轩辕夜影教的方法,顺利地在洗髓果苗上布下了聚灵阵。 太子朱载垕兴奋地看了一眼徐阶,这次告严嵩的刁状,告得好!让严嵩之前各种整治本太子,整得我痛不欲生。这次终于轮到让严嵩焦头烂额了。 说着只见她飞身往湖中心的方向飞去了,南宫炎也终生一跃跟着追了过去,这一次自己一定要知道她到底是谁? 现在庄涟烟已经死了两年了,眼看着她也要苦尽甘来,成功成为万千种艳羡的杨夫人了。 黑妞载着喵子和云夜加速往左方奔跑,停在了那五只野兽附近,云夜细看前方的猎物,发现是几条身上长着鳞片的大蟒蛇,一条是玄阶二品,另外四条是黄阶四品。 “的确是生长素,但是到目前为止,只有我真正意义上提取出了这种物质,这还是一个秘密喔!”邵默的做了个表情。 “走什么,你当老身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一个庄严的老夫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每一棵植物上都传出了她的声音。 他正在盘算怎么编排糊弄嘉靖,替江苏老百姓避免糟蹋,节约民力,却听到了一人气急败坏冲进来。 一直到现在她都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男人的英俊能和顾辰逸相提并论。 事到如今了,她也知道她被抓了一定是季棠棠把什么事情都调查清楚了,她要否认的话也没有用。 有些人你越弱,他越强!你越强,他就越弱一味的忍耐只会助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从而让周围很多想帮你的人失去信心。 别看蓝长忆为人温和,但做事决断,否则也不会成为蓝家现任的管事。 苗栗会为了自己的一个家,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能理解的同时也觉得悲哀。 “那医生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要不然刚才好好地,那医生一把她留下,她再出来,就成这幅德行了? “若是让陈总为难就算了!就当我没找过你吧!”李豪正要挂电话。 对于袁青竹,栾芷对她的作品倒是有几分期待,可刚刚说过,袁青竹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垮了下来。 所以七少甚至把整个本都集团都交给夏尘,夏尘是名义上的总裁,无论什么事,只要夏尘签字,整个公司被变卖那都是有效的。 当然以陆雪琪的姿色,即使是在国色十香里占据一席之地也未尝不可。 李灵知道,自己如今的武功来的突然,与其说是自己努力的成果,倒不如说是这个血红色手镯开的金手指。但她心中并没有受之有愧的感觉。 此时早过了掌灯时候,廊檐下已挂了一只只风灯,淡白的一抹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依稀可见西墙下正立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封侯因果 皇室宗亲子弟通常是不会被封爵的,除非有爵位的直系父亲去世,宗亲子弟才会封比较低的爵位,然后这辈子慢慢往上熬。 如今赵颢还在世,而赵孝骞却被封郡侯,显然官家又一次为了赵孝骞打破了祖宗之法。 狄家前堂内,所有人目瞪口呆,震惊地望向赵颢。 赵颢的表情有点古怪,从目光呆滞,到不敢置信,最后 在其他时代,想要对一名历史人物,甚至是史诗级历史人物下毒几乎毫无可能。但是在东晋,这几乎就是一种时尚,哪怕明知道有毒,这些追求精神极度自由的人依旧会豪放地吞服进去,追求的就是那片刻极致的愉悦。 宋璟本有些热血沸腾,冲动难耐,想要跟随6瑾大是惩治那些暗中替人作保的违规官吏,还东市署衙门一片清明。 即便是没有爆出这件事,他之前随便条消息,都是数百万转、数十万评论、点赞无数的那种,人气相当火爆。 毕竟对于现在的自己来看的话,这里刘佳宁他感觉局势还是比较好的,为此的话当刘佳宁他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的话,这里刘佳宁他也是心中十分有动力的。 佐罗没空回答,他把另一块牛排也塞进嘴里嚼起来了,可能因为是最后一块,这次他端着空碟子咀嚼得很仔细,很充分,嚼了半天,才咽下去,然后举起手里的铁碟子,用舌头舔了起来。 “玉婷,你们都喜欢吃鲍鱼吗?我打算养一下鲍鱼,你们觉得怎么样?”林下帆一边和村婶们煮黑糖,一边对玉婷她们说。 却不料裴满台的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让不怎么熟悉商业竞争的郝俊连连败北。 打开各大社交媒体软件,到处都是关于星际联军的各种报道和帖子。 “咦?莫非你已经猜到了?”裴淮秀美目圆瞪,登时露出了惊喜之色。 “今晚来不来?我给你打扮成空姐给你玩,你想玩吗?”琴香坐在林下帆边,在他耳边吹气说。 迷蒙的眼中带着晶莹,嫣红漫布的脸上更是带着清晰的泪痕,清醒的她就已经神经大条了,没想到喝醉了的她更严重数倍。 ?一阵死寂后街道之上一道道惊呼声响彻而起,俱都惊骇的望着那一身白袍的早已,如此年轻就有这般实力,可是他们这些年首次所见,他们都知道罗家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竟然连东瀛会的人也一心想要干掉自己?难道是方大宏吗?这老家伙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冰雪族人和翼人太熟悉这恐怖的笑声了,听到这令人直起鸡皮的阴笑声。一些翼人和冰雪族人恐惧的抬起了头,身子不由自主的渐渐聚在了一起。 “一、二、三……十一!”孙洪生越数越觉得头皮发麻,钱的数目一张不差,他因为不相信,干脆又重新倒着数了一遍,确实没有丝毫的差错。 冷然真是服了她,她这一天究竟要换多少套的衣服?他本来还想问:“是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吗?”猛然记起方才似乎是一丝不挂地倒下去,随即脸上有些发烫,便把话生生咽了回去。 听到李清这平静的话,几人皆是不由自主的身躯一颤,尤其是听见嗜血蚁,更是多了一份恐惧。 从始至终,这些黑衣大汉别说是伤到林子枫,就连林子枫的衣衫都未碰到,而自己这边却被干倒了二三十人,谁还敢冲上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何德何能 狄莹的闺房内,鸢儿哭得涕泪横流,拽着狄莹的衣袖哇哇哭个不停。 “小姐,我……我不要被楚王世子睡!”鸢儿大哭道。 狄莹好笑地搂着她,安慰道:“好好,你我主仆多年,既然你不要,我也不为难,待我嫁过去后,你便留在狄家继续当丫鬟,我另换个丫鬟陪我嫁过去。” 鸢儿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哭了:“我 传闻真假不得而知,但叶惜云却十分清楚,巨力魔王作为一名造化境修士,其真正的实力绝对比传闻更加恐怖。 相比修士,妖门对郾山山脉的了解要多一些。华天从慕容玉莟的口中得知,郾山山脉之中,确有几只上古异兽。而且这些异兽,是妖罗皇也不愿轻易招惹的存在。 “金帝枪法!”就在金凰天刀黑凰妖魔化的时候,这杨飞也是没有闲着,一道金色的枪芒瞬间出现,在出现之后,这道枪芒并没有直接激发出去,而是像是慢慢的吸收起了这天地间的能量,一转眼时间壮大了不少。 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的九天,看了看时间还有两三分钟就要上课了,再不进教室就说不过去了。 老臣要在新朝揽权,他苏缜更要立威,正是两厢博弈的时候,所以格外辛苦伤神。 “好霸道的拳劲。”杨飞抑制住逆流的气血,断魂枪法的断魂无敌,比起单一的断魂无敌强了一倍不止,毕竟连续这么多天的比赛不是白过的,对他的启发很大。 相比断魂冲击的气势,断魂无敌的气势显得纯粹许多,到目前为止只有雷的气势,而且雷的气势威力无比。 “嘶!抬个头都不会,反了你了是吧?真长本事了,连本公主的话都不听!”云景公主上前便拉住了周安的耳朵,将周安硬生生拉了起来。 若不是有来自天罡的压力,马三就算退隐江湖,躲起来,也不会入东厂。 叮叮,枪纵横,至少有四分之一的长矛被弹开,而枪之后,是一身青衣的杨飞,此时此刻,他没有多少保留实力的打算,在这么被杀下去,所有人都要死绝了,所以才有此一幕。 哗啦啦!周围的桌子被撞翻,酒瓶散落一地,张逸杰被顶在墙上。 “没看出来,不算英俊,也缺少成熟,眼神不定,倒像是个不老实的。”罗洋道。 夏云深心里面还是明白这一点,对于崆峒派,他内心是非常厌恶,抢了自己两个老婆,不过他也不怕它们。 浩克双拳砸地,两腿用力一蹬,直接靠着超强的腿力,一跃而起,朝着半兽人的第二军团腾空跳去。 此刻,夏天等人看到姜神虚冲入了地下,随后便传来了一道道爆响。 海天工贸,明显只是欢儿的一件光鲜外衣,他毁了,不但不能把欢儿逼出来,而且,惹怒了她,陈曦可能会更加危险!欢儿会因此判断他心虚了,要是这样,陈曦如果多一分折磨,那都是他的罪过,又当何以自处? 用当时夏云深的话来说,我娘子可是金枝玉叶,怎舍得让娘子吃苦,之前是本公子没出息,如今有个熊样了,就绝不许娘子这般了。 感应并控制灵气是迈入修行的第一步,若是连第一步都无法完成,仙根再好也没有用处。 忽然,他的右手一下子举到了她的面前,带起了一抹璀璨闪亮的光芒。 暗夜精灵上层会议上,泰兰德当然也没有同意对伊利丹的追捕行动,只不过玛维一发现伊利丹越狱就追上去了,守望者部队是在未得到高层授权的情况下先行出动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啃老初衷 伸手要钱,就是这么豪横。 穿越过来的初衷便是做个啃老的纨绔,赵孝骞本事再大也不忘初衷。 赵颢一双小绿豆眼盯着儿子伸来的手,半晌没回过神来。 “你在青楼有个相好,却要我掏钱赎身?”赵颢试图理清这里面的逻辑关系。 “别想了,老子天生欠儿子的,就这么简单的道理。”赵孝骞制止了他自燃 “干嘛要这么麻烦,直接杀了,算了。”乌鸦适时的插口嘲讽道。 “噢~”一个意味深长的声音响起,周云樱的双眼冷的如同万丈深渊里面吹上来的寒风,南星雨背后的衣服如同被狂风吹的紧贴着南星雨的肉身,寒冷的气流划过南星雨的脸颊,就像美人用她的玉手轻轻地划过他的肌肤。 换句话说,如果是己方的,他不会特意保护你这个三阶神眷者,如果是对方的,他也不会介意顺手拍死一只蝼蚁。 “没有其他经验,关老师给我上过几天课。”如果不是关余洋,她的演技并不会这么好。 有免费的劳动力给自己帮忙,自己干嘛要拒绝。微微的看了一眼跌坐在宝座之上,气喘吁吁的昊天,熊猫嘴角一勾。 侬杷高斯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抖了抖刀尖,就把势龙虚影给砍成无数能量碎渣,跟着直劈在南星雨的双臂之上。 “跪搓板!”时阳的回答非常的迅速果断,毫不疑迟,不假思索。 二人吃完抄手,继续往前走。孙嘉琦兴致很高,打听着过了前面的九眼桥就是著名的酒吧一条街了。 苏云从虚空中取出一道符篆,冰寒迫人,凝结虚空,正是清玄太上冰魄剑符,而那道灵器则是一面阴阳两色的镜子。 所以她果断把自己的卡号报过去了,然后电话还没挂断,她就收到了银行短信。 在宽阔的易北河上,山山的战舰展开所有风帆,轮桨也加入助力,跑出了十节的速度!逆流而上,这个速度是十分惊人的。 沿着德-亥司所指的方向,是一片朦胧的雾气,雾层厚得像堵墙。 他信步走到西北方向处的露天阳台,看着下面色彩绚烂的地季花没让他的火气有所消减。 “在那九皇上,我们待得时间太久了,我们也该出去看看,寻找各自的机缘,神手又何必在乎这一朝一夕,万年都能等的起,短短几年又何妨!”算灵子倒是潇洒。 在哪!这声音就像是尘子心中燃烧着的火,这火越烧越旺,给予了尘子光明与正确的指导。 有羽族作为自己的坐骑的确是个偷懒的好方法,元尾闭目养神的功夫落英城已经遥遥在望。 “那是巧合?”白菱格带有零星宽慰地猜测说,不过话说回来,整条罗德索伽大街恐慌的不会只是他们一家,这么想她又放轻松了许多。 这时候,里边一下子涌出三十多人,都是高手,手执兵刃团团围住了山山,山山也拔剑在手。同时两个龙虎山老道和数名皇族高手出来护住了官家。 而那支队伍本来就是在寻找对手,现在发现有人出现,自然是追了上来。毕竟,现在比赛时间已经是进入了后半段。所有开始准备守株待兔的队伍都是动了起来。 看着眼前两万多年前的初代王雕塑,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了阿克曼的心头,他知道这是初代王与自己的共鸣,他依旧是利用自己的鲜血滴落在初代王雕塑的脚下。 第一百三十五章 杀猪收网 萧光敬这几日过得不甚如意。 被大宋的新武器打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辽国上京接连给他传了一道命令,令他压力大增。 就像赵构给岳飞传十二道金牌一样,辽帝耶律洪基给萧光敬十万火急传了三次同样的命令,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弄到大宋的新武器。 哪怕只有一支都行。 西郊秋猎后,萧光敬派快马将 “帕丽斯,我真的有些累了……”米利西奇还在挣扎着,他知道只要希尔顿躺倒床上,那么肯定自己今天晚上又是发薪日,连本带利都要给了希尔顿。 “你谁呀?”一个家伙抬起头来,往嘴里扔了个药丸,很不耐烦的说道。 另一边,北冥殿主吐出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散发着吞噬一切的力量,使得天空更加的黑暗。 说着,斯皮尔伯罗斯已经在维克多的搀扶下走上了荧幕前的舞台,舞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摆放了一整排的长桌和椅子,桌上放着话筒,显然,这是为主创们准备好的〖主〗席台。 “好厉害,比以前的异天劫强多了!”苍天心中无比震惊,看向天空中的劫云,眼神一片凝重。 “没有。”杨珊短促而有力的回答,她绝不可能接受周瑜的感情,她是不容许自己有这样的想法的,“我心里的所有位置,都被吕步占满了。”杨珊降低了声调,就好像是在跟自己说一样。 “下次别那么逞强,你本身就是靠着精神力支撑着灵魂的。”虽然辛落诗表现的什么事情都没,但林洛溪能感觉到辛落诗现在的灵魂有点微弱气息。 这是天界剑道的三大奇才,被誉为万年难得一见天才人物,有着成为剑神潜力的三位青年绝世强者。 懒得再说话,树人直接往外走了去,身上还有两根细细的藤蔓连在外面,从里面推开拉合门,树人自顾自的走了上去。“我们怎么办?”一只雪豹问向那雪豹头领道。“走吧~!”雪豹头领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就在陈梓琦的气剑距离李彦龙不到一寸,眼看就要刺进李彦龙的身体。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他们歌舞升平,兴致昂扬时,“砰”的一声,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十几个大汉蜂拥而入。 陆紫衣抿嘴微笑,轻轻挽起袖口,露出一截如雪藕臂,细腻无瑕。 陈宇一边躲避逃跑,一边挥出一道道剑气,可剑气斩在阴蛇上,却犹如泥牛入海,根本不起作用。 周围四面八方的灵气被聚灵阵吸扯过来,范围直接笼罩了整个御林市,甚至还在往御林市外扩散着,最终停在了御林市外三百里处。 显然,天气的变化让百姓们一直压抑的心神稍微放松了,他们看到了希望。 一饮而尽后,瞎子少年没有将那空空的酒杯抛回去,而是就这么静静地拿在手中轻轻转动着。 王鑫摇摇头,国内医学界他乌烟瘴气了,如果不好好肃清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刚从私人诊所出来,不回家老板父母,反而跑到他这里来发疯,宋扬病的不轻。 似是见着青年的态度还算不错,那位大汉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转过身去,重新戴上了耳机。 这时候高飞不服输的劲头,充分的体现出来,他尝试着从不同的方向去接近宫殿,可是最后都失败了。 他毫不避讳地把鬼字念出来,全车上下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谁都不敢再吱声。 第一百三十六章 恍如梦醒 为了做这个局,赵孝骞动用了不少人。 汴京纨绔,礼部和鸿胪寺官员,皇城司探子,赌坊掌柜等等。 这些人组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而猎物就是萧光敬。 未来不知会怎样,宋辽会不会开战,女真会不会崛起……太多未知的事物,但不管未来如何变化,赵孝骞都需要一颗棋子。 萧光敬就是赵孝骞内定的棋 眼看着两人又要掐死来,白虎不禁咳嗽一声,上空顿时爆发出一道闪电,吓了秦朗一跳。 不大一会儿,启云便来了一面灵光闪闪的禁制面前,他很是娴熟地掏出一块禁制令牌,注入一些灵力之后,另一只手接着又往其中打入一道法诀,令牌白光闪动,激射出一道灵光没入禁制之内。 到时候去问问到时候去询问三代火影,毕竟三代火影怎么说也是有个【忍术博士】的称号。 冷霜亦是停止了进攻,大口大口的喘~息,脸色变得异常的惨白,刚才剧烈的动作,让她好不容易稳定的伤势加剧,潺潺鲜血自左肩渗出,如点点梅花般沾染在衣服上。 当然,随着日子的推移,食物的危机也愈发地严重起来,即便是大型的民间组织也稍有余粮了,而两市的军队组织更是食物告罄,行军囊里面空空如也,很难再找到一丁点儿正常的食物。 不过李佳玉没有想要解释的心思,误会就误会吧,没见当事人都没有反对的意思吗。 一百三十万人,有惊无险地在尸族战场旁边走过,虽然很多人因为隔得太远,没有亲眼目睹人类与尸族的大战,然而并不妨碍他们了解尸族的可怕,这绝对是不亚于虫族的存在。 剩下的几十个棒子国打手,身体不由自主飞了回来,砰砰砰砰,全部落在了地上。 “章鱼!”林珊这句话叫出口后顿时傻眼了,这章鱼都已经叫顺口了。 见到此景,他略微松了口气,将那块将要流失殆尽的灵石给取了下来,又从储物镯中取出一块中品灵石换上。 然,任凭她喊破了喉咙,回应她的只有洞口呼啸的寒风以及外面那肆虐的海浪声。 岑慕凝每天在府中听着宫里传来的消息,譬如太后又发了高热,再比如太后一整日粒米未进云云,只觉得是应了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 夏雪点了点头,说,死者说的那个夏雪,就是我。我在诊所里,确实碰到了她。但是我跟她,并不熟悉,只是从前见过她一两次。 “阿槿。”乔寒夜声音暗哑,深情唤着她的名字,吻着她的发丝,他手臂力气大得惊人,像要把她融成他身体里似的。 赫连雅已经解释过,无谓的解释已经不想再说第三遍了,所以当胡梦初说出这话时,她并没有急于否认,而是专注的查看着自己被做了手脚而被弄坏的包扣。 李欢绕过影壁,玻璃柜台里的各类玉石珠宝被放在黑色的天鹅绒上,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王伯,那怎么办?”梨落一下激动,看着床上的公子,县主就是公子的良药,就是仙丹也没有县主的一剂药管用。 以往在宇宙之中,出现帝兵之时,那掀起的波动,每一次都可以说是浩劫,杀得鬼哭神嚎,死伤太大了,足以让人提起都变色。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顾思纯感到愧疚,所以一大早就起床亲自送顾寒去了学校,看着顾寒进了学校,才放心的去公司上班,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刚一转身,她的宝贝儿子就从学校溜了出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 拿捏辽使 萧光敬大口大口吃美食,噎得直翻白眼仍止不住地往嘴里塞。 赵孝骞有点担心地看着他,布这么个局好不容易猎物落网了,若是收网后猎物竟被活活噎死…… 这都不是影响未来宋辽谋局的事了,而是赵孝骞会成为汴京纨绔圈子里的笑柄,一笑好多年的那种。 “喝口水,压一压,别撑死你……”赵孝骞热情地递上水 事情有这么简单吗?这显然不可能,王峰不由的想到了之前在风池商业协会与风池mén大长老jiāo易时的情形,现在看来,那位风池mén大长老对他的客气举动很可能就有他修炼一百零八裂伏地诀的原因。 那不是正趁了你的心思,欧阳海天烦恼了,这下总算是惹下了滔天的大罪,也不知道,该怎么赎罪了。 乐浪看得不由吸了一口冷气,他没想到下面原来还有个大家伙,刚才他好像还从前面爬上来来着。 不朽主神共有新晋、近古、中古、上古和太古五个位阶·而等阶约战每方至少要出五个成员。 布鲁诺的判断没有错,他找准了张凡的行进路线,但他却错误的估计了两人的实力对比。 亡者圣经,封印齿轮,毒灭石碑,此乃天地间三大奇物,象征着天地间的诡异莫测。 只是,这些钱可是西州最后的一点家底了,也是陈扬来西州时,省里给他的启动资金。这也导致了现在自己的工作十分被动,很多新的工作设想都很难开展起来。 “幽冥阴邪果”显然,认识这阴灵果的并不仅仅只有石蕊,旁边的安琪尔身为翼人皇族显然也认得这东西。 试想一下,一个班的人一起惊呼,究竟有多么的响亮。其他班级包括很多正在上课的班级,学生和老师都不由自主的从窗户伸出头,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个班居然如此的喧闹。 邙山厚土峰,便渐渐清冷起来,雄伟的屹立依旧,一抹夕阳的光辉映射在上面,染出金黄色的光芒,斜阳夕照,余晖似雾。 所以她一直以为青龙会就好像一个和睦的大家庭,里面所有的成员就如兄弟姐妹一般。她的想法显然有些乌托邦。 是喜欢吧,心底都喜欢蕾比喜欢的不得了,自以为别人不知道,其实大家都看出来了。 挂上电话,叶飞才发现自己都没带换洗的衣服,从花都走的那天光陪着玛姬转悠了,已经收拾好的行李都没有来得及回loft公寓回去取。 叶玄脚慢慢向后蹭着,只要情况有变,三十六计走为上我走了,二位大神随便闹。 王辰印决变化,头顶星辰旋涡发出了万丈的星辰光辉,整个空间瞬间扩大千百倍,奇迹般演化出了一片方圆数十丈的玄黄土地。强大的鸿冥气息冲天而起,笼罩了方圆整片阵法空间。 “但是这怎么能够说明这幅画是真是假呢?”孙洪生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道。 明白赵逸话中意思的人,都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一面热闹了赵逸,而赵逸表现出的实力也让他们震惊,两个斗皇级别的老者居然在赵逸手中没能坚持过一招,这实力也太恐怖了。 六道这一下扑空,半途收力,将其他三道金钹堪堪收回,只有地狱道金钹还是砸在地上,将地面砸得碎裂开来,估计这个影厅得关‘门’重新整修一段时间了。 “好。”苏牧和护国大将军告别之后,随之消失,场间就剩下了唐川和皇四九。 第一百三十八章 威逼利诱 实力分为硬实力和软实力。 软实力是别人在你面前不敢掀桌,因为害怕后果。 硬实力是别人在你面前掀不起桌,因为你压在桌上太重了。 赵孝骞选择了硬实力,我赌你没力气掀。 萧光敬肺都快气炸了,赵孝骞提的条件根本就是把萧家发展成为大宋的奸细,逼他萧家通敌卖国。 “郡侯另请高明吧, 看着秦娜娜婀娜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间,向江海才转过身来,向停在庭院角落里的自己的二手捷达走去。 一夜无话,甲三号营地,连同周围十几座营帐内的士卒一起,都在为明日的出营默默的准备着。 江明一直以为阿九是仗着自己长乐郡主的身份,才对自己如此无礼的。他想错了。 吃饭慢条斯理的李让,这嘴里说出的话就有点急躁了。什么叫你是二郎神君?张巡是二郎没错,可是和神君沾什么关系? 稍远处的天庆观门口居然已经立起了好几丛篝火,照的观前亮如白昼,篝火中隐隐映出一个熟悉的人影。拍马走去,不是谢拉又是哪个。 一种难以言状的情绪,夹杂着挫败感,袭上这位经验丰富的组织部长心头。 阿九便把蓝木如何告诉自己蓝大酋长和蓝禾下落不明,自己又如何打算逃出将军府过活,又如何一招金蝉脱壳来到衮州的事说了一遍,引来蓝禾无数次的啧啧称道。 三人走上前,在陈蓉从储物袋中拿出秦雪莉给她的令牌后,很顺利的便通过了三座大阵。 恰好还听到了曹俊明发来的语音内容,杜盛面色一沉,原本正准备推开门的手也停了下来。 一直趴在门边的大婶们,听到曹强的声音后,一个个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炒蟹黄的香味已经冒了出来,石慧开始调制馅料包包子。任慈将锅洗干净,倒水将蒸笼放上去准备蒸包子。水烧开,包子已经包好了。 莫看江雨剑派只是一个天剑宗下属势力,可是比起白霄宗来势力却还要强上几筹,更是一位早年出自天剑宗的弟子所创建,与天剑宗的关系相当密切。 凤珏抬眸看向大屏幕,原本已经呈现出鲜红色彩的数据条再度倒退回了绿色。 岑九念立刻从怀中掏出从先前黑衣侍卫那里抢过来的储能石,对面的黑衣侍卫一见储能石,立刻脸色一变,就要上来夺。 “亡灵之主!降临吧!”后期圣巫强者仰天大喊,声音沙哑如鬼泣之声。 手机响了一会儿,甄林静没有接,就停了下来,让甄林静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跟这个学长说什么了。 周泽楷刷新着手机微博,看到最新的消息,讽刺一笑,倒是没想到,骆靖这都找到亲生妹妹了,这些人还打算继续算计他呢!还是老一套的方法,就想占了夏暖的身份,果然是想得美。 这要是在西凉,四百精骑就是强破两千步卒的军阵也是轻松之极。就算是半月前的豫州兵,也不过是一个冲锋便全军溃退,遭至西凉军的大肆屠杀。怎的北海军却如此的与众不同。 何白被吵的头昏脑胀,有心发怒,以官威压人,却又恐失了风度。正寻思众人为何一意要屠杀俘贼,一县若没有大量的人口种地,无论是对国家还是对本地的发展都有所不利。 “团子别人抱不到,反而会溜走,还是我去。”岑九念摇摇头,见岑九念去意已决,且马车就在几百米开外的地方,岑合卿无奈地跟着调转马头。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二女相见 萧光敬走后,赵孝骞仍坐在赌坊里,看着窗外街道上穿梭的人群,不知在思考什么。 许久之后,魏节和蔡攸走上楼,也不敢打扰他,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发呆半晌,赵孝骞回过神,突然问道:“立衍兄,皇城司有三位勾当公事,除了你我之外,还有一位在宋辽边境,这人是个什么来路?” 魏节道:“郡侯,另一 房间北角,王某人背对大床,点上一根玉溪烟,重重的吸了一口,将烟气缓缓吐出。 林飞又怎么会没有防备,早就防备着黑袍人偷袭,两枚干掉朱无视的浮游炮已经回到周身,再度化作四枚前后左右守护的光盾。 “咳咳,那个,公主,是我,我来晚了,不好意思”余宇干咳一声说道,想要靠近公主,但却被她身边一个手提古怪兵器的年青人拦了下来,看样子一脸凶狠。 唯有苏玲珑和苏倾城姐妹,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眼泪都忍不住滑落。 火舌如龙,喷吐在走廊之间,涂料水泥墙纸,无论坚硬或柔软事物,尽被撕裂成碎片残絮,飞扬飘浮于充满了火药味道的空间之中。 这可是美国情报机构最先进的产品,哪怕在没有信号的地方,只要通过连接卫星就能联系到中情局。 十分钟后,张萌回到屋里,看到林蜜儿和王逸动还在接吻,林蜜儿的晚礼服都被脱到腰间了。 杨彪说罢,周围外放的灵气,立刻形成一个巨拳,顺着江枫狠狠砸了下去。 “刚才还很激烈,怎么没有传出仙精之力的波动。”有人满脸好奇之色。 于是他下车,敲响四合院的大门,打算问问四合院的主人有没有出售的意向。 一直以来,洛塔给她的东西,可谓是完美。不论什么问题,基本可以用解释清楚。但是这一次,在这个‘洛伊’面前,黛妮儿此刻感觉像是被洛塔抽查默写,精准的戳在她忘记了,或者根本不懂的地方。 现在,点完“炮仗”撒腿就跑的大叔,反而成了最不关心这件事的一个。 叶三老爷尚安宁公主虽然不敢说门当户对,但国公府的门第尚个庶出不受宠的公主也马马虎虎了。安宁公主本身也不是刁难公主,对公婆妯娌也算客气。但有一样,安宁公主爱吃醋,也爱面子。 为了保护佣兵,防止一些初出茅庐的新人,不知死活的挑战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任务。 卢大夫人来了,卢老太太表情未变,但是眼中的笑意已经不见了。 辕计划·咸:那不然你以为空白为什么请你去参与制作?只是让你画几幅画?行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我先去洗澡,别回了。 “你当年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怎么他们一个个看你比见到阎王还害怕?”杜子辕好奇地问道。 经历的王朝的无数次战乱洗礼,就如同许多古老年代的长寿法师,克拉巩一直活到了惊人的四百一十六岁。 孙天韵交给了他仙武同修的秘法,在先天入御空的时候他将灵根与金丹相融合形成了灵源,而他若是想从御空晋入武圣,同样需要完成一个任务,那就是灵源的进化。 站住方达先右后方的德禄悄悄地挥了挥手,门房守卫保镖向方达先微微鞠躬后转身走了。 这几个吸血蝙蝠直接变成了人形,看样子可以说是更加的恐怖,更加的让人感到了惊讶不已,不论是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们感到了惊叹之极。 第一百四十章 一妻一妾 姜妙仙之前并不认识狄莹,两人可以说连面都没见过。 但姜妙仙听说过狄莹,她知道狄莹是狄青大将军的孙女,也知道楚王府与狄家订了亲,狄莹已是铁打的郡侯正室夫人了。 今日狄莹和鸢儿上门,她们那拙劣的女扮男装,以及鸢儿双手叉腰来者不善的模样,冰雪聪明的姜妙仙立马便猜到,这是正主儿打上门了。 严嵩一挥手,徐海徐东就被拖了下去,在甲板上按在行刑台上,当众狠狠打板子。 而此时夜鸦的肩膀上也cha/着好几根木扦,伤口血流如注,那木扦子感觉到鲜血的滋养更是生长出大片藤蔓继续啃噬夜鸦的骨rou。 除去水银湖泊,杨乔还发现,整个地宫一层层往上递增,越往上,面积越开阔,人置身在地宫中,犹如仰望苍穹。 等到晚上再进去能先抹杀一部分山贼而不被发现,到了晚上外出的山贼也会回归山寨,不会放走任何一个活口。 “别紧张,我不是山贼也不是土匪,昨天就是我把你救回来的,不然你早让那些畜生吃了。”猎户给牧云解惑道。 徐木木在昏迷过程中,整个身体还在剧烈颤抖着,他是亲眼看见薄老从自己眼前掉下去的。 梦中一位佳人的背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我好像被人从身后推着,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待走近时,佳人缓缓转身,那绝世无双的容颜绽放在我的面前——煜城。 达康班长带领这支队伍都是从平民中挑选出来的,基础本来就比那些在各个部队中精挑细选的尖子兵差,训练强度要是比他们还弱的话,铁拳特种队的实力,令人堪忧。 但是每一次沉香问爹还是玄清,或者说是四姨母,他们三人都不愿意告诉自己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所以这次沉香真的是生气了。 一尊大罗真仙所蕴含的力量是恐怖的,所以想要复活一个大罗真仙所要消耗的能量也是恐怖的。 所以,既然用了德国人的战术,带上军官团里的德国中将,也算是多一分心理安慰。 玄阳子看着王宁也有上来劝说的架势,只能够同意对方的要求,对方这么热情,自己也不好用冷脸面对。 那只手,宛若有一种无穷的魔力,让她有点渴望,却又不愿如此草率地在这个地方。 封林的身体化成雷光,出现在郑平的身后,手中的唐刀迅速砍出去。 当然,这个事情也讲究缘分,要不是给我看上,谁tnd会笨得去租这种房子。 现在的父母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熟悉,可是他们却已经不是昨天的模样。有些憔悴了许多。 “活人总比死人重要,只要我们还活着,还可以再研发一个系统。”王登说道。 韦仁义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连云城砍过来的大刀。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连云城还能使出这样的招式过来。 大雁塔七层出入口的boss她那些手下略微一思考就把可能会出现的问题给说了出来,此时几乎已经是准备着要跟已经黑化的赌徒首领和他手下的一众神情呆滞的妖怪进行交战了。 这些力量是我们这个民族存在的灵魂,它支撑着这个古老的民族于风雨之中颠仆而行五千余年,数次经历亡种灭族的惨祸,却依旧坚韧不拔的走到了今天。 初一接触,双方的差距就显现出来了,几只紫晶穿山甲想要逃走,却都被拦住,先后斩杀。 第一百四十一章 谈判事成 赵孝骞印象里的钱仲深,不仅是老狐狸,还是官场老油条。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不招灾不惹祸,平步青云当上了礼部侍郎,一辈子仕途几乎没受过什么波折沉浮,说明这人并不平庸,其实是有点东西的。 这种老油条的处世风格就是,凡事能推则推,能躲则躲,永远不得罪任何人,也永远不会担任何责任,当然,立功受 “生子哥,我不走。要生要死我们一起来。”欧阳红雪不知所措的看着莫晓生。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少人都背弃了当初的理想信念,开始想着一统诸天万界,成为天地之间唯一的主宰。 其实这也是暗界很普遍的一个现象,厉害的不一定是成名的,成名的不一定是厉害的。 杨天嘴角抽了抽,喝两碗的他听过,一上来就说是喝两锅的简直闻所未闻。 “不仅归地方了,还要拆分了!”在实验中学任教的吴超颖对教育上的事情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 “便宜他啦。”毛利蒸腾整平身上的军装,转身要走,依旧是愤恨难平的样子。 易战天的话音刚落,易家军的这一百士兵便是向着紫云帝国的数十万大军冲了过去。他们的脸上,隐隐的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占地有一千五百米院子的周围,建有三米多高的围墙。大门左侧的围墙下搭着草棚,是给住店的客商放货存车用的。右侧是个马厩,供客商拴牲口用。 “没错,所以我们需要指定一个详细的计划,一出手,便要雷霆万钧,不给第一宫喘息的机会!”易枫缓缓道。 王远才没办法,赶紧跪下来,又是磕头又是道歉的,那阎六也不含糊,烧了三炷香,送了一刀纸,让王远才给烧了。 说罢,羽微还认真的握起了拳头在那姑娘的面前威胁‘性’的晃了晃。 虽然未婚先孕不太好,但是……他还没儿媳就有外孙了?他就要当外公了? 我听了半信半疑,萨满教对咋们东北人来说那可是神圣的存在,但是萨满秘术又极为神秘,或者是邪恶,现在看看这天葵血布,我倒是觉得真的有这种功效。 “实在无聊的话,不若我讲些你‘过去’经历过的事情给你听?”百里长老随着姜逸凑到了‘洞’室的角落,压低了声音,细声细气的说道。 “好了,别再磨磨唧唧的了,想明白了就赶紧拉老娘上去,我头都晕的不行了,再这么吊下去我就要吐出来了。”半云不耐烦的说道。 就因为她刚刚好心的去扶叶初,就被那货给一个用力推了出去,她脚步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真的痛得她龇牙咧嘴。 海神宗主发脾气的话才出口,玄儿就一脸优雅的笑容,朝海神宗主招招手道。 会真正的替别人作想,大公无私起来。当冉晓春提着鸡蛋来看冉腊娥的时候,她心里还梗塞着,做了早饭也吃不下去,似乎喉咙管都僵硬着。 张国庆说,关政府么事,是厂里的责任,王厂长在这,你敢说你没责任。 张景胜发出了一声惨叫,呕出了一口鲜血,身上的骨头都不知道断了多少。 西,云天剑域,剑域洞开,霎时亿万剑气冲霄,一柄浩天之剑飞出剑域,直往无尽归墟。 过了一会后,苏睿得出了一个结论,他认为甜果最适合作为提炼淀粉的原材料,而甜果淀粉又是最适合制取麦芽糖浆的原材料,麦芽糖浆又是最适合做冰淇淋的材料。 第一百四十二章 辽使离京 工作和生活要分明。 工作上,萧光敬是赵孝骞发展的下线,将来作为重要棋子埋在辽国朝堂上的。 但在生活里,赵孝骞并不待见萧光敬。 这种嚣张跋扈的纨绔,赵孝骞在汴京城里揍了一大片了,君不见汴京纨绔们排着队交保护费的盛况,在这个圈子里,赵孝骞属于超流的存在,如今他的层次早已不屑跟纨绔们划为 报了仇后我就一直在这里居住,其实我本不想救你的,可是那天看到你杀了那个男子后。 但到了矮墙的时候,赵康一跃、一撑就过去了,而这个学生,却手脚并用的才爬上去,翻过去的时候还差点摔倒。 陌上幽也在意,她的身份将会一直以男人过下去,当她揭开自己真正的身份的时候,不知何时何月。 尹清逸与婉婷被押入牢中,这牢房中没有床铺,地上潮湿的都渗出了水。 “皇上,您怎么过来了?”曲如眉早上还听说皇上手头上有很多工作没处理完,这会儿怎么突然有时间过来了呢? 大二上学期正值夏天,学校举行了一个篮球比赛,后来杀进决赛的是大三的两个班级,我抱着看帅哥的心情去了。意外的看到了杜彬。 “好的。”见裴洵如此肯定,司机先生也没再说什么,他的职业是把客人送到他们想要去的地方,至于客人的意愿可不是他能左右的事。司机先生收回视线,目视前方,随后发动引擎,油门一踩,车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看到里面躺着的人,西陵毓才真正确定,今日白天里才见过的那个少年已经命丧黄泉了。 终于,在琴声的引导下,奔腾的水汇入江河,激昂融入延绵无尽的广阔,一切终归于平静。 屋里只剩下了夏侯隆和西陵毓,西陵毓立时问起了现在夏侯进的情况。 在界外,有人说他是一代天骄,若是能招收到门下。数百年后,又是一尊恐怖的强者。 周秀儿脸孔瞪得滚圆,吓得全身发颤,这一会儿功夫,都没看清楚,就被人掐卡着脖子,呼吸都上不来,好是难受。 作为一个成年人,竟然要对孩子扯这种低智商的谎话,莫辰不免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烫。 在如此众多的英雄人物中,殷开山是最幸运的一位,他在很早以前就跟随李世民出生入死,并一直坚定地跟在李世民身边,也是忠骨铮铮。 俗话说死者为大,纵有千般过错只要不是品行有缺招致天怒人怨一般都会对其报以宽容的态度,而如换成是屡有军功和声望的同袍兄弟,那是必然要鼎力维护甚至都不用讲道理的,于此对肖毅的评价自然就传得更加难听了。 想来想去,周昊天只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唐明压根没有吃下这些有毒的东西。 张德海等人一见张坤下车,立马一脸笑呵呵的谄媚样子贴了上去。 眼下这种情况,唐明已死,唐心被废,那唐家兄弟的仇人绝对不会放过唐明集团和变成废人的唐心,如果这个时候李家再不想办法摆脱和唐家兄弟之间的关系,那很有可能受到牵连。 秦风自问不会什么长篇大论,口才也不及刘邦、希特勒,索性将出征宣言减短为一句话。 徐刀毕竟是个千里挑一的高手,尽管双手被废,但是还是极其灵敏矫健的从地上挣扎起身,忍着剧痛全神戒备。 第一百四十三章 赎身脱籍 萧光敬会不会签欠条? 他当然会签,不签走不了。 赵孝骞说,大家是朋友,朋友成亲若不表示一下未免太失礼了。 赵孝骞还说,反正你欠了那么多债,在乎多一笔吗?想想未来两家合作日进斗金的美好前景,这一万贯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人情来往,小伙子格局要大一些,不然就是不堪与谋的竖子。 赵孝骞更 就算是眼前有机会成为天级高手,秋玄也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荣玥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现在这种奇异之事呢?只有等以后有时间在琢磨吧。 “想!怎么不想?可是我没办法!我们老大说姓卫的家伙就是个魔鬼,杀人不眨眼。我没钱又没实力,没办法报复姓卫的。”麻皮恨恨的说道。 依郁离开了冰封城,在风雪弥漫的天地间疾飞,朝眸璃等人前景的路线急急追赶。 李辉脸上露出几分苦笑之sè,这几ri来,这银发青年一直在通过灵识传音与他交流,急不可待地想要出来,这元昊仙府,在其眼中也不过是个有些闷人的破地方。 队长薄单心中开始权衡利弊,宿营地这里如果没有他坐镇,想要抵挡怪虫攻击确实有困难。宿营地外面的探针刚刚传回一些信息来。表明怪虫正在集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动攻势。 两人之间有什么秘密?大家都在猜测着。瑞嘉娜看见秋玄的出现,脸色也变了变,这两年来这个狂人的名声如日中天,好战的他今天居然出现在这里,真是令人费解。 德家并不是在城内,而是在城外数里的地方。德家在一处山脚之下,盖着一幢庄院。秋玄老远就看见了德家庄园,没有想到这个德家这么大,一眼望去,差不多山脚下的半个山林都是德家的庄园。 再说了,明知道高长恭把她视若珍宝。还要这么做,胡皇后就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 亚格斯喜欢掌权,他把五支船队的控制权全都集中到手中,也就是说这一刻五支船队已经合并为一支船队,不过一想到要保护黑曜石号,他就觉得一阵不爽。 郑美玉与庄玉兰又不同,若要下狠心做坏事,郑美玉绝对比庄玉兰下得了手。 到了年底,他们反而闲了下来,领导给他们安排了许多假期他们也没着急休,遇到刘薇他们团建的时候,还能陪着一起玩。 月龄这次就是奔着明哲来的,他能让自己安心,那她就安安心心的定居,如果不安心,大不了回上海继续打拼。 随后取下树枝树叶简易的做了一个地下室,夏末终于能够在里面躺下去,不过想要完全遮掩住的话,还需要一点,帮手。 唐牧额头缓缓地留下来汗水,四处找寻对方的身影,却没能找到。 经脉被撑破,陶知意的身体开始变得泛红,部分皮肤都已经被灵力撑破,流出鲜红血液。 粉丝们激动起来,如此岂不是说,99号已经成为最后的幸存者。 嗖地一声,木箭脱弦而出,飞到一半时,便偏移了方向,啪地一声落在一颗石头上。 各个州的专家团们正在紧张分析,分析这个球形机器人到底有啥东西。 紫妍担心地看着夏末,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滋味说不出来,很心塞,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我说什么、我很清楚,你绾绾即使嫁给我李道强,也不会一心一意对我。 第一百四十四章 妙仙进门 给姜妙仙赎身,算是了结了赵孝骞的一桩心事。 说来心酸,堂堂楚王世子,钦封郡侯,囊中竟如此羞涩,给一个心爱的女子赎身居然一拖再拖。 赵孝骞不由暗暗反思,如果自己更不要脸一点,更心黑手辣一点,来钱是否更快一点? 至不济,啃老也该啃得狠一点,活爹花着他赚的钱到处甩籽,凭啥自己赎个花魁娘子 一只没人在意的野猫,就算死掉,也不会有人在乎,更不会触及任何法律。 过了一会,我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沈东然看到我睡着,轻手蹑脚的离开。 这一局打得够久得,整整五天,一般来说,职业比赛很少能打到五天的,绝大多数对局三天之内就结束了。 却不起身,反而就势把自己的身子舒展开来,大大方方的让方信尽情欣赏。 风翎一口一块西瓜,手里无意识的摆弄手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像样的主意。 她在这个家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就连他爹,看到她和她娘也是一脸的不耐烦,好像她们的存在是他多留点的事儿似的。 姜乔浑浑噩噩的从医生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手上那张彩超单子已经被她攥得变了形。 “苏落雪,你是不是疯了?”苏母看到这一幕,气的一蹦三尺高。 他说出的这几个名字,在丰昌县都是颇有些手腕的人物,跟很多县委干部要么沾亲带故,要么拖泥带水,就算远一点的,七拐八绕也能扯上点关系。 “通知萧云辉,让他回来之后,直接来这里支援我们。”郑慧纹俨然一个将军,对身后的一分堂主说道。 莫涟漪见状也不担心,反正这些人都不够她打的,所以自然无需担心。 “这里可是齐晦和湘湘最在乎的地方,还有他们最在乎的人。”沈嫣往前走一步,看到曦娘垂下的胳膊上有淤青,她不禁眉头一紧。 赫连驰似乎看出了莫涟漪的意图。他用哨声控制着血沥鸟。给莫涟漪一个机会。一出手。直取那血沥鸟首领。 我鼻子一酸,眼泪掉的更凶了,内心汹涌翻滚着,是止不住的痛楚和温情。 淑妃娘娘走过我身边的时候,福了福身子行了个礼,眼里满是不说的感激。 虽然跟一般的‘射’箭无异。但是因为多了鸽子这个生物。再加上又在这样隆重喜庆的节日里。使得这个活动格外受人们喜欢。 “今日你们旧人终于相见,着实让人感动得很哪。”圣上在一旁说道。 她像是在幻想自己的孩子的将来,说着说着就笑了,湘湘见她精神略好些,心里是真的会感到高兴,可她一面又被自己过去的情绪左右着,终究无法释怀。 有什么东西被绊倒的声音传來,紧接着,寒风凛冽吹來,莫涟漪立刻向外跑去,一抹黑影狼狈逃窜,最终滚落到了一处岸坡下,消失了踪迹。 紫月随着阿昌进了院子,院子不大,里面除了几根大树之外就看不见别的东西了,一看便知道不是住人的地方,几步路就直接到了门口。 没有多大的希望,毕竟虚洞境巅峰,实在是太强大了,如今的自己只是刚刚突破到封尊境,连传奇境都没有达到,更何况抗衡所谓的虚洞境,并且还是巅峰虚洞境。 这个消息传来,让周子轩根本没有心情参加什么新闻发布会了,马上就前往港岛,去处理这件事。 第一百四十五章 初见赵佶 月光皎洁,烛台映影。 侍妾进门本不应张扬,但赵孝骞还是尽力给了姜妙仙体面。 当晚王府家宴,没有请外客,基本都是王府禁军和下人,院子前后摆了数十桌,倒也是热闹喧天,风光无两。 姜妙仙独坐在赵孝骞的屋子里,身上穿着一袭大红喜袍,盖头遮面,安静地等候着属于她人生的重要时刻。 一个多 她还在担心自己的妹妹对皇上是不是还……余情未了,若是让她心里还有着这么一个疙瘩就嫁了,到底有些不好。 “怎么突然问这个?”显然北殷芷瑶没有想到姜宁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修行者道的人会问这个问题。 “这些不会都是人皇的陪葬品吧?”姜宁在北殷芷瑶手上写道,心里咯噔一声,吓得一跳。 又过了几日,杜芊茹身上的伤虽然还未完全愈合,但已经没有大碍,大夫说只要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扯到伤口就没事。 自从鬼气复苏,各方的鬼物都蠢蠢欲动,还有新的鬼物不断产生。 通过接触,能瞒过他感知的鬼物还没有出现过,除非像是隐藏在人体内的那种鬼物。 环境变化,只是靠自己的技能硬抗是不行的,雷珠就是一种工具。 “王子殿下。”这个时候,屋檐下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就见一个年轻人,身着青衣,脸上堆满着笑容,站在那里。 太阳已经偏斜,真理部的无数窗口由于没有阳光照射,看上去象一个堡垒的枪眼一样阴森可怕。在这庞大的金字塔般的形状前面,他的心感到一阵畏缩。太强固了,无法攻打。 能做到这一个条件的,恐怕当今之下,不超过十人,那就是战神、刀祖,海皇与蛮皇,还有剑圣老人自己。 x市是个超大型的城市,虽说只是市,但很多排名在前面的产品都是从这里出去的,有的产品甚至在全球都享有盛名。 而对面的安若,其实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听见唐薇的话语,满脑子都在想着这句话。自己没有资格,还是在想着,不能完全地放弃。都已经说得这么清楚,可是还是觉得这么……这股气息不能被忽视。 那么如今战神为了继续让诸多至颠强者保持对第七维度的压制与攻势,牺牲一个李云牧又算什么? “不!我要带你走的,我之所以潜进来就是为了要带你走的。”苏清歌死命的摇头,坚决不愿意杀了他。 “什么人!出去!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保安厉声喝道,但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两个可以摸到建筑物边缘的位置都装上阔剑,余洋又在楼梯口安了一个诡雷之后,走进了二楼密封的房间之中,没有了分,余洋感觉暖和了不少。 谢天磊撩起眼皮,瞟了一眼对面一直挂着微笑的叶梓凡,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洗完澡出来,望见遍地的tt还有湿纸巾,无余生脸红心跳加速。 一楼餐厅,气氛热闹,像过年一样,大家有说有笑,等着赫连旳和努比亚下来。 “太守大人之言,正合孤王之心,孤王也打算在海安州多留五日,好生体验此地的风土人情。”顾凤寻笑道。 尉迟景墨觉得自己这一次真的见识到了顾卿言的狠辣,虽然他觉得这样做很不妥,也过于鲁莽,但是自己心里却也佩服顾卿言的勇气。 当初在新天鹅城堡,许多人对欧根妮伯爵并非多么尊重,甚至还有冲突。 第一百四十六章 此消彼长 赵佶,是史上为数不多的毫无争议的昏君。 可以说,他根本就不是当皇帝的料,但凡换任何一种职业,都比皇帝干得出色。 就这货,出生时居然还带了传奇色彩,跟谁说理去? 传说赵佶出生前,他爹神宗皇帝“生时梦李主来谒,所以文采风流,过李主百倍”。 就是说,赵佶出生前,神宗梦见了南唐后主李 “别闲话,刚才的情况,仙剑门剑帝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之所以下来,只是自然反应!”唐战暗中传音回答道。 葵玄单手就束缚了葵儿的行动,右手臂一挥,一道剑芒凭空凝聚而出。 那魂天,天魂宗的宗主都是修罗逸的兄弟,而对于兄弟,生死兄弟,修罗逸自然清楚,他曾经的兄弟,魂天的能力。 木天客气了两句后,然后无意中说出了自己要组建门派的打算,这罗齐二话不说立刻便是答应了。 魔君看着凌风自信满满的样子,凌风这一点说的不错,他可以来去自如。 玄武巨兽张开可以布满獠牙的大嘴,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瞬间虚空震荡,水云翻滚。一股相当于人类一钻天圣强者的巨大威压,向白玉大床笼罩而下。 在前院大厅中,叶云天,方汝烟两人坐在高堂之上。下首两边则是一些身份显赫之人。其中,因为人太多,姊妹楼也只有大楼主叶红有座位。 白色光柱与粉红色巨掌相撞,发出一声爆响,彼此都碎裂成能量光斑消散。 三太子也是聪明人的确也是按照这样去做了,丝毫不差就落在这刺青花面汉子的身边。 玛丽这对姐妹花长的确实是相当的美丽,就连他见了也是一样是会动心的,只是他们都已经这么熟了。 第二天一大早,闫然睁开眼睛却发现奠柏竟然坐在她的身边没有消失,坐起身奇怪的看着他。 林成有些迷茫的询问着,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刺痛感缓缓传来,他双手捂着脑袋,稍微缓了一会,这才将手从脑袋之上拿了下来,目光之中则带着一丝难言的味道。 林成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洞悉了乔安的目的,乔安的资质实在是太差了。 叛乱一事,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平息了下来,银铃又下令全国捉拿鸽温,不论死活,只要抓到就重重有赏。 这次,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洪建业可真是倒霉,迄今为止,已经被我搅了两次好事。 酸液溅落到水池里后,水也开始咕噜咕噜的翻腾起来,并冒着黄烟,防止烧到脚,大家都连连后退,退到了水池外面。 深夜里,她隐隐听到了树下有动静,李月华不敢动,她侧耳听着,在确定是人还是动物弄出来的,然后借着月华终于发现了,是人。 花万紫道“你我七宗本为一脉,合而为一也未成不可,只不过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更何况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是单凭我们几个就能决定的”。 这一战之后,无论是修魔者获胜还是人类获胜,都将会对三界构成重大的损失,三界因为众多高手的陨落也终究会元气大伤。 这种措施不单单是指的那种打晕我,必要时刻也可以用枪,反正这些人是不可能会杀了我的,只会让我受伤,然后让我昏迷。 他一定要告诉北辰和沐歌,凌峰是怎么欺负他的,白晨在心里默默吐槽。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兄友弟恭 正常的战争,是有一定的准备期的。 不是说一方君主突然发神经,说打就立马要打。 准备期做什么呢?兵马,粮草,军械,包括举国百姓人心归拢,舆情煽动,以达到举国上下同仇敌忾的效果。 最后才是发动战争的时机。 啥准备都没有,扔一道圣旨非要马上发兵,这种君主岂止是昏君,简直是棒槌。 跳上沙发,罗恩把妹子手里即将滑落的啤酒罐放到茶几上,随后又跑进卧室,抱了一床毯子出来盖在妹子身上,然后罗恩这才跑到窗户边。 顾淮紧紧抿着唇,在宣王眼睛一眨不眨的目光里,缓缓的拿起了匕首。 二月十四,是欧美国家传统的情人节,是从古罗马时代的牧神节演变过来的,现在已经成为一个世界性的节日,在龙国也广为流传。 言喻抿直了唇线,没有回应程管家,只是下意识地,带着故意地,亲昵地,靠在了陆衍的肩膀上,自然又般配。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用力地把鼠标砸了,你特么知不知道你有多吵?我这把游戏都输了!!!你打电话是个事,我打游戏就不是事了吗? 那仙谋士李青阳身死,李棋涵拼尽一身修为最后迅速衰老寿命也只剩下堪堪三十年罢了。 “你恨不恨我另说,先把你老婆搞定了再说。”傅景朝丢下这句话,外面就没怎么有声音了。 陆衍倒是淡定,他淡淡地抿着薄唇,眸光清淡平静,掀开了被子,淡然地换了套西装,打好了领带,就走了出去。 就在罗恩浏览纸张上内容的同时,有两位年轻人也看到了纸张并且念了出来——念完之后,其中一名比较圆润的年轻人兴奋地扭头,对着自己的同伴说道。 温柔地舔了一口怀里的孩子,沙拉碧眼中满是宠溺,随后她抬起头,看向罗恩。 其实这几日在司命监,跟钟春学规矩,她不觉得如何,只她心中不自在,再加上薛宝珠的风凉话,明知道这件事是陛下旨意,她还是忍不住埋怨郭宜萱等人。 输给士兵男孩他还勉强能接受,毕竟士兵男孩是他的父亲,而且实力比自己强劲不少。 我跪在地上,感到肩膀上有一只大手,师傅慢慢蹲了下来将我抱在怀里轻声说。 梦星儿站在梯子最后两节手摸着床帘,扭头看看了四周看着她们都已经上床了,并且暂时没有想要下床的动作。 “毕竟这个百面阎罗这么强,还对陈无言听计从。”齐玙继续补充道。 他那份人生清单就是写着玩的,根本没想过要去实现,他连“尿三丈高”都写上去了,可现在他根本不能尿尿。 孟荔看着最下面写的手术后可能出现的意外及并发症,迟迟下不了手,还是程医生催促她才歪歪扭扭地写上自己的名字。 “当然!不过就得看夏玛多格愿不愿意给你了!”皮尔巨尔菲开口道。 看着正殿高耸的台阶之下,四皇子挺拔的身形,众人郑重之余,又有些止不住的议论。 宫少顷在一旁看着,剑眉微蹙,却没有轻举妄动。他明白这一次估计对于夜紫菡来说,是一场天大的机缘造化。 龙看了一眼远处的金属浮岛,眼中带着一丝不屑,因为这种金属物体,根本无法阻止它的龙炎燃烧。 席曦晨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回到了他在游乐园的摩天轮上对她未婚那一年,也是这一样的场景。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交谈试探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但一定有无缘无故的挨揍。 此刻的赵佶就很懵逼,今日赵孝骞揍他确实是无缘无故。 幸好赵孝骞的身份是宗亲,大家都沾亲带故,若赵孝骞是普通人,敢如此揍赵佶,恐怕当天就斩立决了。 而现在,赵孝骞揍赵佶只不过是兄弟间的打闹,根本不算事儿。 果然 当君一笑睁开眼睛的时候,白素心早已修炼结束,然而白素心的脸色却是有些不好看。 一时之间,所有的命运,悲惨的事情全部交加,全部堆叠到了他的脑海之际,而因此那些痛苦的叠加,让她同时之间的爆发出了她全所未有的悲怆。 雷郡都城将军宫内,雷渊踱步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满腹的心事都写在了紧皱的眉头上。 独孤冲这话,不是火上浇油吗?现在林辰可以感觉到,在场好多目光都能杀死自己了。 他本身之前就是干的仓管员这一种工作,他心里想着,既然这种工作干得久了,那就继续最好,做这样的工作。 毕竟龙雷在这些人的眼中并不出色,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出头的机会。 唐憎迅速打开了极光板砖的系统界面,准备从中间挑一样东东弄死猪八戒。 当然也不能否认北俱芦洲没有人,如果真的没有人来的话,怎么还会有商人大老远的跑到北俱芦洲来卖东西。 可是既然桌子上有酒,而且酒鬼也是嗜酒如命之人,那怎么能不喝呢? 血魔龙口吐龙息,龙躯猛震,一阵阵强大摄人的威能气势,渐渐散发出来。受创的血肉筋骨,也在迅速自我治愈。 “你做好心理准备啦?”看到郭灵儿这副模样,龙少峰顿时食指大动,于是忍不住开口确认了一下。 “神主,东北方向五十公里有莫名的能量,这股能量范围很大,大约方圆五公里。而且那片沙漠范围内,有着很强的危机感,我不敢深入探索。”就在这时,天巨突然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然后听到天巨开口说道。 营地面积也很宽阔,但是跟南边的生活营地不一样的是,这里除了一些必要的住宿区,休闲区域外,几乎没有设置军事区域。 他想不到她会利用荣之涣替他筹谋,又或者说,他想不到她也会替他着想。 龙萝闻言气急,这混蛋扮演的可是自己的男人,现在却将自己扔一边上,只顾研究那该死的图纸。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茬一茬的人在繁衍,人口数量大爆炸后,北方的变异树木问题,都还没有得到解决。 森长可勒住了马缰,一言不发地停在不远处。雨秋平朝他笑了下,随后就转身和下间赖廉向城里走去。 在到达目的地的路途中,露西的面纱一点一点的揭下,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 林安暖出了老宅,又给卫染北打了电话,两人商量好了离开的事情。 “帝倾,你给我回来!”脖颈横亘在自己的脖颈之上,凌九幽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刀刃的凉意传来,可就算是如此,她依旧执意的抬头,固执的看着天空。 宋致仁转头看了看上官灵幽不懂,为什么她说她可以自己上去,也是要旁边的这名男子抱上去吗。可是自己却又没有资格问,呆愣在原地。 “你……你”天机老人鼓着两个腮帮子,委屈的抬起手指指上官灵幽,半天说不出来第二个字。 第一百四十九章 新来花魁 赵佶神神叨叨,像个书呆子。 赵孝骞的一席话令他困惑,又好像悟了什么,一副矛盾纠结的样子。 赵孝骞没理会他的纠结,今日没兴趣跟他聊人生哲学,他的目的是近距离了解这个未来的昏君。 “佶弟是元丰八年被封遂宁郡王的吧?”赵孝骞问道。 赵佶点头:“是,官家登基后,依制封了郡王。” 而白逐云,却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似的,他所有的心思,都只在手中的手机上,都只在君海心的声音上。 抬起头,却见甘然淡笑着望着她,脸色平静,丝毫未因她刚才那番不客气的言辞而动怒。 但阵法内部,漫天剑气依旧朝向兽神的头颅,仿佛倒悬的处刑利剑,随时都可以将他再次击杀。 我恍惚片刻,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告诉我:答应他,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龙绍炎和贺兰瑶背对着宁儒熙,却没有看到宁儒熙再睡梦中偷偷地睁开眼,看着他们相拥的模样,眼睛越睁越大,最后狠狠的眨了几下眼睛便紧紧的闭上了眼,仿佛再也不想睁眼了一般。 “君家这些年来,不是一直在秘密研究这方面地药物吗?你的身边,不是总是会随着带着药瓶吗?可见这种疼痛,是可以遏制的。”白逐云道。 “你醒了?”贺兰瑶惊喜的转过了头,之前龙绍炎一直不醒,虽然心里知道龙绍炎昏迷是正常现象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是甘冷的弟子当中其中一个,这次没有参加比赛,但是她的画很有灵气,唯一遗憾的是,学画画的时间还不长。 君家,有一种人,只会爱上自己的命依,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只会围绕着那个命依,如果一生都找不到命依的话,则会死亡。 苍遥没有回答,一动不动犹如木头人一般。就好像不管对方做什么,他都拒绝给予回应。 与此同时,李宗汶周围的九把折铁扇分别涌动出一层透明气体,一扩之下,以他身体为中心,三尺为半径,形成了一层环形气罩,将他严严实实的护在其中。 王钟可没有心思和齐公子进行和解,vip客房都有很高的安保等级,在安保人员的阻拦下,齐公子根本就见不到王钟。 她没想到,林风刚才告诉她李梦婷好像出事了,要去看看,一会后林风居然抱着全身一丝不挂的李梦婷回来了,还一脸的满头大汗。 乔云说着一拍储物袋,取出了两枚青色玉简,分别递给了燕柱和采儿,遇到艾芷蓉后乔云更是不敢让燕柱和燕采儿在船上乱跑了,生怕两人因为没有修为结果被别有用心的修士给利用了。 王钟遇到了很多人造的“偶遇”,“邂逅”,不胜其烦的王钟索性离开了香江,和杨成去了阿拉伯地区。 几年前,玄木蚕成功突破,晋升到了高阶灵虫之列,堪比金丹前期。 乔云扭头看了一眼这五名修士,发现居然都是筑基期修为,而且还隐隐看出有一人已经是筑基后期的实力。 他刚一站稳身形,立刻散出神念,横扫方圆百里之地,同时体内传出一阵骨骼爆裂般的“嘎巴”声响,顷刻之后观其样貌,已是恢复成了本来的面相和体形。 很显然,如果不是徐长青的神念感知出现了错误的话,那么就在刚才他和其他人曾在那么一刹那进入过世俗人间。 第一百五十章 绍述之争 赵煦和赵佶是亲兄弟,不过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赵煦的母亲是德妃朱氏,赵佶的母亲是美人陈氏。“美人”是嫔妃的官号,如才人,婕妤之类的。 而如今宫里的太后向氏,则是神宗在世时便被立为皇后,神宗崩逝后被尊为皇太后。 向太后一生无子,但她正室的地位不可动摇,按照古代的规矩,赵煦和赵佶纵不是 强忍了一下身体的虚弱,已经盘膝坐好的江林立刻冲着玄天开口道。 吸收叶云的生死因果道念,只是这九符几乎耗尽了叶云的道念,才亮起一符。 换了衣服的王后收起了自己无厘头的性格,宛如从里到外都要变成一国之君的想法,外形上是这样,气质上更是这样。 虽然洛丝丝不喜欢麻烦别人,不过偶尔用上一下皇甫家的势力还是没有问题的。尤其是在对于双方都有利的情况下。 张少陵赞许地看了一眼张彩云,随即转身看向了远方,那里是凌家高手的方向。 那个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张震天的儿子张明远,虽然他的实力不高,可他的辈分在那摆着呢,没有人敢于对他不尊敬? “……”云千千一个酒杯砸过去,比出中指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可即使如此,蛇飞刚刚晋升化境,只有炼虚初期实力,对上一名合体期大妖,也是凶多吉少。 如深渊之海一般平静的天魔眼,透出岁月的沧桑,幽火的皮肤下透着神道之躯古纹身,如同一尊魔神,默默的望着众人。 当然了我也没有这么轻易的放过荣成,勒索了他三百万块钱后,又扭断了他的一条手臂,将他掼在地上,随即就再也没有理会地上的荣成,带着我妹妹等人离开了这里。 要是他们一行人去街边的大排档吃饭,恐怕跟他们合影的粉丝都会络绎不绝,哪还有时间吃饭? 谈判结束后,宗焱作为东道主,特地邀请叶斯去北川最出名的餐厅共进晚餐。 所以现在的她,在魔都认识的朋友只有游风了,所以对方有朋友,让自己可以认识,还算是不错的。 从山洞出来,郝多鱼打了一个冷战,相比外面,山洞里面要稍微暖和了不少。 炎会长愿意拿几份帝境突破丹丹方来交换,这可是给了太初圣地的面子,或者说是洛天霖和沐梓茵的面子。 偶像歌手褪去光环,实力歌手毫无顾忌地彻底爆发,大家都凭借自身的实力、唱功来pk,不靠颜值,不讲煽情故事。 “那也是丹阳道友你教得好,不然灵儿哪有今天的成就!”姜阳赶紧客气的说道。 最先宣示这一天清晨的到来,反倒是那些隐隐约约可以听到的鸟鸣之声。 他又等了十几分钟,已经超过了约定的时间,红菱一向守时,现在还没来,会不会出事了。 姜锦听了顾寒倾的话,才感觉好些了,又给他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樊思荏来到那个启燕玲的病房,敲门之后,听到了里面有人回应,推门进去。 随着如同踏青般的悠闲脚步,那一头白发也在寒风中飘逸的轻晃。 八重云突然有点心动,要知道自己每个月的零花钱也就2000块。 苏月并不知道流言的源头在哪里,她也无法阻止流言的传播,她只能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只是她似乎低估了流言的可怕。 似乎有些不适应别人这么说的眼睛,雏田显得有些别扭,不过·内心却仿佛是吃了蜜糖一般的甜蜜。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天作之合 王安石变法的内容很多,从简政,田赋,商业,徭役等等各个方面,都对以往的律法进行了一次大修整。 新法包括青苗法,保甲法,免役法等等。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青苗法,最被旧党朝臣诟病的也是青苗法。 青苗法的本质,是一种官方的放贷,比如这一年由于天灾或种种原因,农民的收成不好,都快饿死了。 她有些怀疑是自己修为不够的缘故,但查看了一下之后,瞬间就排除了这个可能。 固安县的今天仍然是格外晴朗,但是阳光照射在沐一一的脸上却还是显得暗淡无光。 若是利物浦能够拿到欧洲冠军联赛,摩尔斯认为自己也能功成身退了。 在这场围剿和反杀的战斗之中,老九是翻山越岭,穿越了无数的险山恶水,逃脱了一次又一次的包围,一直到下午,老九都升到五十三级了,才迎来了突然的转变。 原麒麟海域停放的三千艘战舰,开始全速南下。随着逍遥帝国舰队出动,游戏之中所有的帝国,立刻把目光投向了这边。因为所有帝国都想要知道,逍遥帝国准备干什么。 百年的时间,都该一轮回了,但齐鹞依旧是魂魄的状态,不仅没有消散,就连所谓的鬼的特征都没有出现一点儿。 有句话叫做做贼心虚,用来形容阿九此刻的状态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赵律的目光犀利,有着野兽般的警觉和洞察,她乍一对视便自觉心脏颤抖地更厉害了。 徐叨没有打算在这两间房间里浪费更多的时间,只是大致搜索了一下后,便来到了最后一间房门前。 身后是猎犬嚎吠之声,吴姓师兄白色已然发白,两腿微软,若非性命攸关,速度绝对已经慢了下来。 “不能!你现在不过可以媲美大罗金仙的势力,居然还妄图驾驭皇兵!”系统冷冷的说道,破了李云牧一盆冷水。 屋子里的灯彭程再也没有修上,反正他已经适应这黑暗了,只要不合眼,他感觉什么都好。贝贝像是对待陌生人那样对待他,她跟他玩外交,很礼貌的外交,客套而有距离,说以前一样的话,和以前不一样的说。 “没错,没错,哈哈哈……”两人猖狂的声音渐渐地消失在山野之间。 “索哥同意拉?”这听起来不像是个太划算的买卖,贝贝以为索哥是会有所疑虑的,可彭程却一口应承了下来,像是理所当然一样。 姜一叶哪里肯让她就这样走,直接拽过来一顿啃。如此,才算满意的将她放开。 苦思无解,只能放在一边,等离开布虎村后,再把消息传给杨明泰。两人将纸张在水里化了,冲入了下水道。 “一会儿去。”彭程站了起来,转身在自己的上铺里翻腾,他记得他还有半包烟的。 这是寻常修补手法的缺陷,姜一叶没有在意,毕竟他需要的只是利用飞星炉熟悉器纹构建。 当时戚心也是临时收到消息,进入别墅后,打算在背后朝周南捅刀,并没有经过事先的编排,导致漏洞百出。 这颗巨蛋,能够放置在这里,来历必定不一般,有极大的可能是,某种神兽的后裔。 吃过所谓的早餐,缪姬便被曳影叫到了一旁说离开暗雾森林的危害性。 但就是这一句话,却让龙天威奇峰突起的大加谬论,高谈阔论滔滔不绝,到最后更是离题万里的瞎扯起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兵役之议 穿越这么久,赵孝骞终究养出了一些富贵气。 所谓的富贵气,不是吃多好,穿多好,而是被别人无礼对待时,不管他是什么人,都有立马怼回去的勇气和底气。 亲王世子,爵封郡侯,当今官家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就差在如来佛的中指上撒泡尿了。 牛逼到自己都害怕的人物,你特么算老几,竟敢对我无礼? 弈哥的车窗上面有一层黑色的膜的,从里面往外看一清二楚,但是从外面往里看,基本啥都看不到的。 武军和杨益两人转头看着宋羽,愣是说不出半句话来,旋即又看着黎局长。 她一遍一遍地吟唱,仿佛吟唱着自己醉梦迷离的人生,一别当欢。 旭哥眯着眼吐了口烟然后伸手就把话题给拿了过去,跟着走到屏幕前面就开始点歌了。 进到客厅里面,林枫才发现,王长兴竟然也在,而且还在客厅跟一个与他年龄相当的中年男人下着棋。 “不用了,原来是客,在希腊的地头上,只要说是我有点胆子的朋友,没有人会拿你们怎么样的,哇哈哈……”有点胆子很是激动的笑道,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他那人行动诡异,更重要的是他的能力深不可测,而且,这几天的每次露手,都引起惊憾。 我有剑气,可以很无耻的有点远程的攻击着boss,蝴蝶兰的弓箭也威力不凡。 大夫人装出一副公正的样子,心中却是暗暗得意,反正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再查下去她也不怕,反而会让这个死丫头死的更惨。 楚淑婉的妈妈独自在咖啡厅里坐了一会以后也离开了咖啡厅,随即她就给林枫打去了一个电话,把今天跟成玉见面的经过告诉了林枫。 先前还因为老五求助老头子而气恼,见到谢铁生瞪得牛大的老眼,差一点被老头子这举动给逗乐了,正想抬起手再度拍打他呢,反倒被谢铁生揪了个正着、握紧。 伴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公开课之内上课的学生们陆陆续续的离开。 想想看走在山峰之上陡然的地动山摇,大地震裂,怎么想都是一件令人非常惶恐和不安的事情。 奈斯将我挡在了病房内,表示要等待上级的批复后才能放我离开。 面容显瘦的赵伟权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到了身后面色苍白无血的钱森的脸上。 在这些缝隙之内有除了赵钱等人之外也遇见了不少的农民工在这里拼命的叫喊着,寻找着出口,濒临绝望。 而大功率的电台甚至能收到来自太空的异常信号,我这部对讲机也收到一段怪异的信号。 穆安看了看那眼睛眨也不眨的守在叶芷跟前的穆云,就往灶间走去。 “说不定我就是见过的呢?”燕北挑眉看着欧雪儿!心底却诽谤着,自己在她的眼底有那么的不入流吗?怎么就觉得自己一定不认识燕王呢? “死吧!死吧!都变成我的战绩吧!”德兹鲁状若疯狂的笑着,手中操纵杆微微移动依靠电脑的辅助不断捕捉敌人的动静。 话虽然没有说完,但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中年男子却是一清二楚。 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离能去工作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亚德森的胳膊上被怪物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苏洛依进去的时候,查尔斯正在给他上药。 她似笑非笑,嘴角噙着诡异又正常的弧度,像藏在黑暗中洞悉一切的鬼影一直盯着他,如影随形。 第一百五十三章 来都来了 文人看不起武人,不是从大宋开始的。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所以文人天生就有一种优越感,觉得自己是动脑子的人,天生就该比那些只懂得使用蛮力的武夫高等。 这也是赵匡胤立国后,定下文贵武贱的国策,当时的朝臣们没人反对的原因。 吸取唐朝教训是其一,重要的是,辅佐赵匡胤治国的都是文臣,谁 “我从南湘来得匆忙,没有时间准备贺礼,路过宜山的时候恰巧看到这个,想着挂在你笛子上正合适,就全当是贺礼了。”清让从袖间取出一枚玉穗,黄色的穗子上是玉雕的白梨花。 因为在凤凰城当中,像长门这种强者,本身就屈指可数,更何况是现在突然,能够将他这么吊锤,也的确是让他在这地宫之中寂寞了许久的心躁动了起来。 清让让锦娘找人安置云泽与于二的马匹,自己独自领着于二往卿竹苑。 夜明玥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至少多了点希望,他说,他会来借银河阵,那么,他们便有机会再相见了。 那个魁梧的青年疯狂地笑了起来,身体的肌肉r刺激着,踩着脚步,身体冲向了林天遥,同时砰地一声。 端木芷歌已经中了乱心情花的毒,此刻俏脸上隔着薄纱都看得出潮红。 “好啦,改天请你吃饭,我要去忙了,拜拜。”沈子舞急着去工作了。 个身受重伤的手下,骷髅狼首领也是将计就计,就隐藏在那头受了重伤的骷髅狼后边。 “资深单身狗对成双成对的如此羡慕嫉妒恨,还不变态?劝你赶紧找个合适的姑娘从了吧。还有,再敢乱说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和萧萧好着呢。”靳光衍淡然解释道。 这句话一出,让在场的人都很惊讶,不过心中也逐渐的兴奋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俪影急匆匆地如风一般卷入自己的客舍,将门关得啪啦作响。 温纾眼神很有意味的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是要把人看穿了一样。 其实金在龙本来是打算让张顺才再多赢几次,然后再故意告诉他错误的比赛结果,到时候,丁斗汉就会发现有人在他的场子里吃里扒外。 就在几人提足真气,护住心脉的时候,琴声音波能量暴增,刚刚缓解的不适再次袭来。五人只好运转真气,在周身形成护体罡气,才抵挡住音波的袭击。 嘉世众人饿了一晚上,早就顶不住了,纷纷动筷,不过吃相却与华丽的包间有些格格不入,陶轩也是如次。 刀魂封闭了三人的视线,视野中一片漆黑,看不清前路,三人也不敢随意上去支援,但是后退岂不是卖队友的行为? 世界陷入了纷乱,各种负面的情绪,在整个世界中不断的游走,不断的吸取力量,也不断被强者使用与利用,一念千万年,七宗罪的力量,无尽的情绪,影响着这一切。 丁斗汉想起了,还被自己关着的张顺才,之所以还留那家伙一条狗命,就是因为要等高医生到了,才可以榨干张顺才身上最后的价值。 飞天虎的神座星球作为幽兰星的卫星,起名飞虎星。而叶振宇的三颗本命神座星球融合而成的恒星,则起名为振宇星。 【宿主!】79588检测到俪影的生命体征及其不稳定,随时都有掉线的危险,此时也顾及不了这么多了,只是将系统里能拿出来的丹药一股脑的往俪影嘴里塞。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又闻名将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这样的境界,赵孝骞自问做不到,两辈子都做不到。 被前世的社会大染缸浸泡过后,赵孝骞的行事风格亦正亦邪,做好事还是做坏事,通常是由个人的利益决定的。 说他是利己主义者也没错,他做的大部分事情,其实都是为了自己。 初衷是利己,所以面对别人的道谢时,赵孝骞难免 林扬曾经同安其拉魔蜃这种天生传奇并且幻术专精的强大魔兽对战过,对各类幻术和灵能的特征已经十分了解,马上就在第一时间排除了自己受幻术影响的可能,事实上任何幻术也都无法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但又不似有什么通风孔之类的,黑漆漆的,可是一走入石阶通道,里面顿时亮了起来。 这下卡里拉古斯是真的完蛋了,那魔魂之中蕴含着他所有的记忆、智慧乃至“本我”,被星辰剑气这么一刺,所有的一切就此崩碎,了无痕迹,林扬更清晰的感应到了卡里拉古斯那充满了不甘的意识的彻底泯灭。 同时大长老也将子云刚才所讲的话给他们听了,并拿出了大长老现在的异火,所有的人看到真是羡慕得不得了。 郗超跟随籍戡等人一路进入睢县,不过对于郗超的造访,谢安和身在睢县的王猛,随后通过各自的渠道得知。二人不约而同的担忧起来。 这火树立在此处已有数日,却只有宫人来往看个热闹,妃嫔则是避而不见,就包括推举菡嫔的如妃也不曾看过一次,瑜妃为什么单单要讨这个伤心呢? 刚说完,八戒的九齿钉耙已经摔了出去,将那天兵一下子便打倒在地,另一个见状,便要逃走,八戒也不理睬,便径直走进天门之内。 数百年间,此莲子曾和洪荒神兽相处过,也曾在洞庭龙宫偷听过“尘仙子”的练气法诀。 可以说慕容恪的计划非常完美,如果再给慕容恪两个时辰的时间,他的浮桥就可以成功建成,到时候三十五万燕国大军就可以顺着浮桥,如潮水般涌到无盐县境内,从而像蝗虫过境一样,将夏军所有城池淹没。 紫太极不敢相信地看着阳噬月,这御妖天场他们用了多少年才拿下来的,人家用一年的时间就可以收取他的成果。 贾黄花连忙答应了,转头对叶随云道:“好好卖力气做事,取得他的信任。”叶随云心思机敏,一听便明白。 “你的意思是?”田宇均疑惑问道,原本他都打算提其他事情的,可萧江河却又捡起了原先话题。 朝着看台勾了勾手指,瞬间看台上的叫喊声响成一片,无疑都是在给王麟宇加油叫好,而踱着步子出来的祁峰,则像是路人甲一般无人问津。 张倩然听到祁峰的声音先是身体一震,然后回头一看真是祁峰,顿时又惊又喜,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才好。 双手轻轻一握,一种从未有过的强大感觉顿时油然而生,似乎一拳挥出就能毁天灭地。虽然并未刻意观察,但整个山神领域的一草一木,都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脑海之中。 神像作为神灵分身的载体,向来都有着严格的要求。毕竟神灵要依此来接受信徒的朝拜,聚集并吸收信仰之力,所以大都会选择能够衬托其气场之地,以此来烘托出神灵的威严。 而这谢凌峰和章睿明一落座,顿时,这张主桌上的不少人都看了过来,脸上均是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君子难为 有了宗泽的下落,赵孝骞当即便想去黄河边找他。 但思量之后又冷静下来。 无缘无故跑去结识一个人,说来有点冒昧了,而且宗泽是赐同进士出身,如今还是正经的文官,距离未来英勇抗金的“宗爷爷”还很遥远。 思来想去,做人还是不要太刻意,什么时候结识宗泽,随缘便是,至少如今有了宗泽的下落,赵孝骞 方毅扭头看了一眼唐莹,发现唐莹喝的酒,正是下了药的红酒,顿时玩味一笑,并没有出手阻止。 薛都修微微一笑,背着手走到龙御洋身前,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走下大厅,洛汉庭众人老早就在此等待着了,看到方毅出现,立即就跑过来关心询问着身体怎么样。 “您放心,晚辈并不会强求任何东西,任曦往后还是会和您一起生活,除非您也愿意随我回京都。”叶炤以为林外婆是担心他会鲁莽认亲后将任曦带走,忙解释道。 宗主亲传弟子的罢黜何等大事,陆星河不可能不考虑到烈日宗的稳定问题,还得考虑到凌易的情绪。 数息的声音响起,洛清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竟然是方毅那俊俏却充满了猥琐的脸。 此时黑龙手中这把在别人手里是废铁,但在他手中就成为了杀程浩的利器。 “目前我们人间界各大势力的排布,不知道哪位能够给我们说一说?”忽然,星瞳竟然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说道这件事方毅不由轻叹一声,显得很是无奈,不过他也没有一丝保留把整件事都告诉了他。 这攻势的范围可就广了,直接将对方包围在了星辰范围之内,除了硬抗之外,根本找不到闪避的可能。 在与日高理菜对话的过程中,最上和人发现自己很难将她当作一名普通的高中生来对待。 陈牧被关进牢房的这段时间,又有十八个青壮年给抓进牢房中,这时牢房中被抓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九十八人,还差两人就达到了鲤鱼妖要求的一百之数。 还是去隔壁找个筑基期的前辈来实验一番,没想到帐篷的禁制被人触碰了。 原本他还担心自己不断对雄安郡内的妖怪出手会不会出现问题,但是现在周峰邀请他出手,将会为他解决极多的麻烦。 再不斩和白从浓雾之中走出,身形若隐若现,让人难以捕捉到他们所在的位置。 “你们就是龙蛟和紫鳄!”陈牧驾着云雾从临湖城中呼啸飞出,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龙蛟两头大妖王,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田冲起身后忽然一本正经的走到我面前,我发现我已经比她高了,她有一米七二,我知道,她是运动会前一天测的,而且她穿鞋我光脚,她的头到我的眼睛,这么算我应该有将近一米八了。 “没想到这具身体的血继限界这般惊人。随着身体的成长,其尸骨脉之力也在不断变强。现阶段的白眼还能够压制尸骨脉之力,让其不再侵蚀身体。 新月宫中,青桑心神不宁,坐在石室中多次卜卦,最终还是一样的卦象。 这几天他就用三昧真火来烧火,等到过了年,他就动身前往伏龙山紫阳观,届时徐明等人若是还想吃妖王血肉,他们就自己想办法。 白冉看母亲安氏一脸喜笑颜开的模样,一时间还真是想不出来,便诚实的摇了摇头。 而她手中的剑,也逐渐收敛了光芒,此刻这口重剑还有几分原先剑形的影子,外观却已大变。 第一百五十六章 名臣当保 章惇要对苏辙下手,听到这个消息,赵孝骞不得不认真起来。 这老货拜相之后,越来越丧心病狂了,元祐年间被旧党打压迫害的种种经历,成了章惇报复旧党最大的动力。 前几日朝会上的辩经论道,人们大多以为朝堂风气好转,无论政见如何,至少朝堂上已有君子之风。 没想到章惇终究还是没忍住心中的戾气,当 青玄一直在外面驾着车,里面的动静,他即便再不想听,也没办法,声音弄得太大了,他脸红着一直没敢说话,心想他主子在这方面真是太厉害了,能在马车上震动了那么久,简称车–震。 “霸王长枪!”洪蒙身后出现诸多飞剑,至少有百,全数往前一指,凝成长枪,往前方长驱直入,这“一枪”,击毙五个窥虚期高手。另外三个才是被李冲一剑一个杀死。 不过,看到韩磊那一脸懵逼,没有成功坑到自己的样子,林烨的心里面还是很爽歪歪的。 甚至和之前不同,之前他呆滞的神情之下,尚且还有一种诡异的力量带给他某种同样诡异的本能。而现在,他仿佛彻底陷入了僵滞之中。一动不动了。 但是风险什么的,陈城根本就不用考虑了!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亡灵魔法师的!本人就是一个风险的职业!既然已经有这样的风险了,身上的本身就有虱子了,而且还是很多的那种,在多几个,怕啥呢? 林烨趁着常静不注意,靠近那金色红包,轻轻地点了一下,口令红包便被点开,具体的口令信息提示显示了出来。 洛南做出规划来后,又和付睿明碰了一次头,付睿明对他的规划很满意,但也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甚至她可能是慧觉值守这个世界漫长的岁月以来,最为接近圆满的生灵。 张三虽然有精通级的太极理论,但是身体总是跟不上思想的节奏,打了一遍。 在这十天中,他以侍卫的身份,跟苏络蔓朝夕相处,甚至同桌吃饭,一起聊天,听苏络蔓将故事。 “生、老、病、死”系列微电影剧本大纲的第二次座谈会,进行的很顺利。 郝宇也没有落后太多,等他赶到山洞里的大广场时,发觉这里已经站满了人,这些人里,有全副武装的军士,也有西北几个护国神组基地赶来的人,当然!也少不前来助战的民间高手。 只见截击形态mlyt七号机甲在掠过尼莫等人头顶后,在空中一阵华丽mlyt变形,带着锵锵mlyt响声还原成人形态,接着在空中秀了个滚翻双脚正直踏在了地面上。 第二周过了一半,到了星期三,虽然销量还没统计出来,但是秦汉却有预感,半个月破百万的目标,毫无疑问,能够轻松达成。 大家语言上也不通,反正只要看到有反抗的土著就杀掉,土著死的还剩一百多人之后终于明白自己打不过这拨新来的汉人,立刻跪地求饶,张三先收缴了他们的武器,然后拴成一串,然后才去处理村子里的村民。 “那更不许乱说!”林笑笑再次掐上他的腰,当然,没敢使大劲。 反正自己平时跟他们打交道又不算太多,有时有些责任还是需要帮老爸老妈担着的,也不能完全不考虑他们的处境。 这一句话从他喉咙中吐出来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就连见惯了山中诡事的马丫也被吓的汗‘毛’倒竖起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公竟渡河 赵孝骞与姜妙仙结识,说来苏辙算是媒人。 当初也是在这醉花阴,苏辙邀赵孝骞移驾一叙,于是认识了苏辙和姜妙仙。 苏辙怎么也没想到,后来赵孝骞和姜妙仙成了一对儿,根本没人在乎他这个老头儿的感受。 说实话,赵孝骞确实没在乎他的感受,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为老不尊,对一个十八九岁的黄花姑娘起了 每当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只有安妮洛特才能控制住他。起初科尔达克并不相信这个事实,但在几次验证之后,他只能仰天长叹“雷格纳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可是那个家伙却如同一个白痴一般找了过来。不仅如此,他还同样参加了这次比武。 q17忽然觉得一阵寒意传遍全身,他看见黑暗中是无数巨大的轮廓,还有那轮廓上八个一组的绿色光点。 对徐州的大合围已经完成了。包围圈内有清军19个师,大约有3o万人。但是随着包围圈逐渐收缩,清军密度越来越大,各个方向的抵抗呈几何倍数激烈起来。明军伤亡激增。 这声音,不像一个君主在向臣子下旨意,却像一个妻子向丈夫的温柔请求。 入场的人很容易定下来,然而作为筹码押注的,才是最难决定的。 赤焰妖术师只用一颗火球术就轻易地轰开了他的防护魔法,然后他用一颗魔法飞弹把逼得他撞到了空气力墙上。紧接着一个瞬间移位术之后就是附带了高阶斗气的烈焰拳,这一下就把老法师打得萎靡不振起来。 曾经在诸天万界之中,都能够被列为一流大教的玉虚宫,沧澜界的诸多大教,可都是想着一窥究竟,探析当年的奥秘。 “这儿”刚进水幕的q17被一只手往旁边一拽,拉到了一处水深齐腰的礁石后面。 俞美夕听了多多这么说,更加不放心了,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无缘无故的想静静呢? 哈尤米就不信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两块大陆的人类都没有派人前去调查布伦米瓦。但是现在的布伦米瓦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了。 随后,他的目光又再次落到了陆缜的身上,他的一身与自己认识中的完全不同的打扮,也让人觉着很是不解。只可惜,双方应该语言不通,只有把人先带回去再问话了。 叶璇一直没有阻止刘鼎天的尝试,他也想要知道刘鼎天魂魄分离后到底能有多强。 程欣很不争气的在甜点和批评秦明之间选择了甜点,她一边坐在秦明的身旁等着赵瑞和洪琨回来,一边品尝着自己手里的甜点。 因为对假面侠的过度追捧,倒是让许多百姓忽略了劫匪事件,也忽略了离奇的樱花飞舞事件,反正这种事多半是胡说八道下传的,根本没有可信度。 往那个方向走,依洛娜除了这个以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她直接将屋子的窗户打破跳了出去,迎着暴风雪往着法杖指引的方向跑去。 最后听着大家都不在讨论我了,我继续装b了一会儿,假装醒来伸了个懒腰。 我拉着她开始往下走,现场的学员们还在欢呼着一一的名字,毕竟人类第一场就赢了,觉得无上光荣。 “这些日子不见,倒是牙口伶俐了不少。”虽然大长老苏庆匆匆离席,但是其他人仍然在座等着家主宣布离开之后才敢离开,苏彬自然也不例外,因此在苏毅离开的时候,便是叉在苏毅身前,挡住他的去路。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君相不愉 国家层面的问题很复杂,赵孝骞不好判断。 民间百姓总是很轻易地把一个人标签化。 比如这个人为民请愿了,那他一定是个毫无瑕疵的好人,圣人,任何人说他的缺点就是造谣,就是居心叵测,就是站在人民的对立面。 非黑即白,非好即坏,越是天真单纯的人,眼里的世界越简单,只有黑白两种颜色,讲道理都没 “本王不饿,你多吃点,才好长高长肉!”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阿九就想起了那天早晨他说的话,脸色腾一下就红了起来。 “你以前真的没有参加过提升演技的指导吗?刚才的表现真的很厉害,给人的感觉就是…很专业!!”她想了半天给这样一个形容词。 顾国公在旁听着,也没出声阻拦顾锦宁。他实在也疲于应付这家亲戚,只是这话若是他说,指不定明日旁支那些长老们就会来讨伐他,倒不如让顾锦宁说出来解气。 那如果换一种思路呢?假设以水仙子形态吸收了大量来自水仙根的馈赠然后升级阿姆本身会怎么样?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是燎原的野火一发不可收拾。 秦之炎头上渗出了冷汗,也不敢怠慢,忙不迭的上前见过江海元。 她那双瓷白的手微微向下掩住了自己勾起的唇角,这声笑在旁人听来或许是愉悦的,但唐娆透过她的眼神,就知道此时的她绝没什么好心情。 “炎,你不该冲动的,我告诫过你,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不要对他们下手,因为这么做没有意义反而会暴露了你的存在。”影子摇晃着发声。 锦葵身后的樱霞笑得张狂,现在的她已经可以用“胜券在握”形容。 被水淋满全身的阎天瑜似乎有些高兴,身上的血臭终于能好好洗一洗。 考生逐一跪接题纸后,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答题。按规定,钟鸣时开始作答,日落前交卷。 高羽家是下级贵族,下级贵族一般都有着自己的‘靠山’或者说是‘主家’。 流魂街中因为没有遮魂膜的保护,也没有死神的威慑,经常会有虚来到这里打秋风。 林嬷嬷说得当然在理,这男人当然是好色的,否则宋琰昱的生父宋老爷,当年也不会三妻四妾,有好几房妾室。 凯伦心里充满了不甘,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看着但丁的那只手用力一握,然后是嘭的一声,他的心脏竟然被但丁给捏爆了。 斯闇露出捉弄的笑容,“托你们太一教的福,我的法力所剩无几,没把握控制得了此物,只能拿你来验证一下了。”说着,就要对悲厄动手。 凯伦望了望天际的落日,心里便有了晚上偷营以营救母亲和妹妹的心思,不过他知道自己绝不可暴露行踪,敌方都是精锐武卒,随便一人都不是他能力敌的。 叶栗有些眼泪婆娑,甚至眼泪的都没干,再听见陆柏庭这样的话时,她错愕的看着陆柏庭,一点反应都没了。 他基本可以断定,沈周这边手上已经拥有了一套完整的游戏架构和体系,拿来就能直接用,这可省了他们不知多少事,这单生意如果落到旁人手里,搞不好未来的十年,甚至二十年,他们都要落后别人一步了。 可惜她发出的消息石沉大海,她一向没什么耐心,直接打电话过去。 像这种地墟世界,可以留给其他修士使用,成为一个宗门的关键核心资源,一代传一代。 第一百五十九章 高端猎人 设计萧光敬为大宋所用,这步棋实在太正确了。 赵煦今日终于发现,一颗重要的棋子对一个国家是何等的重要。 手上这一张张的布防图,主帅性格出身资历,以及在朝中受重视程度等等,皇城司潜伏在辽国的探子可打听不出来。 萧光敬只是这张秘密的大网上的第一根线,未来还会有第二根,第三根,无数根线纵横 一听到这话,冉秋成那满脸的厌恶之色,就差没有当场吐出来了。 白羽控制身体从男子头山越过,躲开巨虎张开的大口,准确无误的将匕首刺入了巨虎的眼中,巨虎吃痛,哀嚎一声巨掌想白羽拍来。 这样的一个突然事件,自然是令前面的两线阵形的人,奇怪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刚看起来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突然的消失了呢? 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你是?”白羽对于这个孩子没有印象,所以白羽很是疑惑的问道。 “少爷,我该死,没想到我秦安一生谨慎,老了老了竟然糊涂了,犯了这么大的一个错误。”秦安一脸愧疚。 “啪”的一声闷响,林平之将手中的一本佛经重重抛下,脸色阴晴不定,心中的那股邪火,腾然升起。 怎么说呢?一个国家越是强大,就越是会受到猜忌。将会受到更多的挑战!要抵御这些风险的方法,往往就是要让自己,变的更加的强大。 而后洛神不管洛诗愿意不愿意,他只是单手将洛诗举在上空,身子腾空而起。但见他轻轻一足踩在总务大殿之巅,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将总务大殿方圆十里之内,以一足之力,踏为巨大百丈深坑。 这一下,林烨总算是理解了,为什么眼前的这位阿姨会想要伪造车祸自杀了。 不同年龄的孩子接受能力不一样,这些孩子跟联邦的孩子差距更大,至少在知识水平和见识方面差的太多了。 “没事儿,徐念他剥了好几个呢。”她说着直接放进了徐母手里。 平常如果晚上大殿聚集,或者是阴暗天,这六盏大型座灯就会点亮。 夏悠说到底在穿越前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并没有立刻就能够编造出完美人设的能力。刚才在基夫石像房间情况危急之下,时间太短暂不容自己思考太多,这才有了逗人发笑的那段大佐发言。 大厅中,星引师分会,陆林的同学,狂杀武馆的拳手,全都又是羡慕又是敬佩的看着陆林。 唐宇看去,这家珠宝店确实是很大,而且装修的也比较奢侈,唐宇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么豪华的店铺,想着林琳还真不简单。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徐念看了眼天花板,看来脑子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我们要为印第安人报仇,要把他们从水深火热的生活中解放出来。 他本来还想,要是对方的门票有多几个章的话,就给老陆。既然只有一个章,那……自己留着,备用好了。 大殿内其他人,一个个脸色都难看,甚至于不少人吓得额头都是冷汗。 随着距离黑水的方向越发近,原本蔚蓝色的天空也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 特别是程晓,现在是正当红的时候,粉丝多,业内很多人也非常看好他,不过他后来挑戏走的不是流量的路子,自己也没什么事业心,几部戏没续上,热度就下去了。 第一百六十章 破门而入 皇城司麾下是有军队的,这个机构最初就是由军队发展而来,后来明朝的锦衣卫成员构成也是效法皇城司。 只是皇城司的军队不能随意调动,勾当公事也不行,必须要有官家的旨意。 今日赵孝骞在赵煦面前绕了一大圈,拿到了赵煦的旨意和调令,那就不必顾及什么了。 魏节仔细查验了调令后,当即与赵孝骞回到皇 南宫白赶忙起身扶住白焰,两人四目相对,目光相交,同时大笑了起来,明月皎洁正当空。 红尘客栈的包间里,南宫白表情严肃的看着雷骁五人拿回来的战利品良久,众人大气不敢出,团长他老人家该不是气坏了要发飙吧? 行经的时候,还有几人不忿之前被这帮家伙挤兑的那么狼狈,特意引了几队后知后觉的赶来基地支援的追兵,把他们一路引到那些人的战场,眼看着双方打成了一团,才志得意满的跑掉了。 “你说什么?祖龙也拿你没有办法?你就吹吧!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敖广明显不信胡天所说,在他看来祖龙是无敌的,而且怎么看胡天都想是在吹牛,毕竟胡天怎么看也不应该是有这么强吧? 刺客和战士不一样,他们之间的决斗比拼的不是力量、度或者战斗技巧。这个行业只有“成王败寇”四字,没有条条框框、没有规则,有的,只是不择手段之下的生和死。 可是,我现在连我自己是谁我自己都要不能知道,我又怎么帮得了她? 看宇天痕并不是真的生气,梨樱不由借杆子往上爬,拉着宇天痕的胳膊撒娇道,看到这妮子嘴上都要骑在卓琳头上,对此宇天痕是又好气又好笑。 鬼婴也不说话,直接就张开嘴,露出了獠牙。另外两个鬼婴也是立刻就有了变化,一个身子不断的抖动着,做出时刻都要扑击的姿势。另外一个缺胳膊少腿的,也在那边单腿一跳一跳的。 众人一时间都被沈悠悠的神转折雷的外焦里嫩,倒是陈扣,避开了尴尬之后,饶有兴致的绕麻生希转了两圈,饶的麻生希身躯僵硬,神情尴尬。 他们这次探险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为了预防瘴毒,他们是午后才出发的。现在不过四点多钟,怎么可能起雾呢?所以,孙茜才有此疑问。 陆飞进屋,直奔丁琪琪卧室,果然在床上发现了几乎哭成泪人、一脸惊恐的丁琪琪。 “那又是什么玩意儿?”霍拉撑起受伤的身躯,虽然他在迅速恢复,但怎么也不敢相信打出最强一击,结果对方连手都没动,自己就受伤了? 没想到没人上,大家都很尴尬,但第二时间大家又在想这次肯定会有人上了吧?结果,大家又都默契的谁也没上……这不能怪他们,实在是包天太逆天了,谁都没有必胜包天的把握。 说到紧要处,卫不然又犹豫了下,但是被雷雨霏冰冷的目光一扫顿时吓得继续说道:“但是三年前,我们有一位闭关许久的老祖宗出关了。这位老祖宗的修为深不可测,我们庄主的扩张有这位老祖宗的支持,才能无往不利。 “林山主言重了,这本是我份内之事。”谢清歌不咸不淡的推诿回去,跟着便进了林夕瑶的屋子。 他一直以为末世会爆发,也是这样准备的,没想到末世会说消失就消失了。 看二人说的差不多了,秋慕雪想没事人一样,倒了两杯茶水,奉给二人。 第一百六十一章 凶名赫赫 皇城司的地位,在大宋所有的官署中算是比较特殊的。 它不属于朝中任何官署管辖,也不被任何官员所宣调。 皇城司唯一的老大是当今皇帝,下面的勾当公事什么的,虽然才只是正七品,但也只对皇帝负责,任何官员无权指挥喝令。 当然,没有明朝厂卫那么嚣张,因为皇城司的权力还是被皇帝很克制地关在笼子里 突然,顾觅清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从被子里伸过来的手,坚定而温暖,她诧异地转过头看着颜九成。 陈润泽坐到最后排的那个座位很干净,也很整洁,看到旁边的座位都布满了灰尘。 如果找不到供电设备,我就必须要杀光这楼里的所有敌人,然后在慢慢地想办法救她出来。 刘晓光望着程学东匆匆的背影,不由陷入了沉思。他此时心里真可谓是五味杂陈。毕竟,这是他与肖淑云离婚后的第一次面对儿子。他真能体谅自己的难处吗? 听到王曦这么一说,有些尴尬,说实话要不是这次找那些学生的话,自己还真的不会来这里。 听说要吃饭了,易急忙走了出来,看到满桌子的饭菜直接就开吃了。 刘洪对着身边的人勾勾手指,黄毛捂着脸一脸凶狠的样子看着周易。 周易深深吸口气,好在自己还能把持,不然的话自己还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何莹莹实在是太诱人了,是个男人都很难控制,要是自己真的对何莹莹下手的话自己不死也废了。 一份万博展览的邀请函,举行方是地球政府。这会是一场盛大的展览会。并不是所有的商家,公司可以参加。来参加的主要是来自各行各业的出名的店铺,或者比较大规模的商家,公司。 村子里的房子不少,但多数都是一些老旧破败的瓦房,新式的洋楼也有,仅仅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栋,而且村里也看不到人影,似乎进入了一条被遗弃的村庄似的。 仙路在扭曲,这股力量太强大了,可是天地规则毕竟有束缚之力。可是这股气息,居然冷漠的扫向九天规则,也无视规则。 张叔急急的敲着雨露的房间,额头上全都是虚汗,他都已经是敲了半天的门了,可是雨露依旧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这让他更加的着急了起来,总不能够是直接闯进去。 想了想,她把药含进自己嘴巴里,然后喝一口水,低下头,唇对唇的喂了进去。 其实,今天是汉鲁王国的特别拍卖会。此次拍卖将涉及汉禄王国的方方面面,不仅仅是独家明星服装。 双方交手的地方,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原本还在打斗的众人,也因为害怕,早早便是撤出了很远的地方。在那里停住了手脚,观看这边的战斗。 “一百位将士即刻乔装打扮,火速前往天州无双城!”幻阳大喝道,灵器长枪一挥,气势滔天。 没有人知道球场上局势的欺骗性,但真正让人恐慌的是前线战争的激烈焦虑。 “嗷呜!”左翼仙跪下了,背后巨大的羽翅突然狂变,左翼仙的脚下化为海洋,鲲之体,在鲲鹏血脉当中,终于继承下来。 实际上叶洛对白衣儒士,根本没有什么为难对方的念头,所谓的要挟好处,不过是为了把戏演的逼真一些。 就在老五的手掌即将拍向这红闪都蛇时,那红闪毒蛇竟然猛的回头,向老五咬了一口。 第一百六十二章 扬长而去 成年人做事不讲对错,只看利弊。 赵孝骞活了两辈子,当然是成年人中的成年人,但两辈子活下来,他还是做不到凡事只看利弊。 为什么要活得那么累?除了利弊之外,做事偶然只凭个人心情不好吗?不讲利弊的成年人难道不配活着? 救苏辙对赵孝骞来说,有什么利? 得罪当朝宰相,个人新党的标杆摇摇 半巴掌大的血凰石,虽然看起来不大,但是炼制出来的神兵绝对可以当做一件护道神兵了,将会是终生受用的。 交接仪式是在融洽的气氛下进行的,双方各自阐述了自己的未来蓝图,并且保证永不开战,高度赞扬了对方的重义守信,并且说明会互相保证对方领土的完整性,当遇外敌进犯时,可以联军对抗,共同守护华夏。 佛菩子边说着,极招骤出,双掌一合,一声佛号宛若天雷一般,在虚空乍响,背后的佛影金光灿灿,越发炽盛,让人睁不开眼睛。 在这里他可以说是最没有朋友的了,因为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说与他关系不好,而且还因为杨奇的缘故,他在这里并不怎么受待见。 果然,此话一说,祠堂的大门突然敞开,未见其人便先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掌风袭过来。 此刻如果在宇宙中,能看到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将地球慢慢覆盖。大地再次巨颤,那些被摧毁的天道之塔,再次升起。这一次,不再是通体黑色,而是金色的高塔,上面奇异的纹路布满,透露着神秘莫测的能量。 玉润的表现叶白有些意外,但同时他也很满意,看来这玉润是块好材料,以后跟着他干肯定会大有前途。 周家之人皆是知道,周良的父亲周兴邦乃是周破地的亲大哥,换句话说周良便是周破地的亲侄子!只不过因为族内规矩森严,周破地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了。 唯有绾思蚕见机行事,并没有贸然上冲,而是悄悄地往后退了退,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总有一种不祥之感。 先和飞燕分头寻找,看看这座岛上有没有人,毕竟我们是客人,私自登岛,等向主人请示。 白胡子很强,超级强,即使是年已老迈,但是被成为世界最强的男人也丝毫不为过,震震果实的力量恐怖至极,震碎岛屿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配合白胡子恐怖至极的力量以及强大的霸气修为,这个男人实在是强大。 ????几人在那荒无人烟的地方呆了两天,这一出来,立即又感觉到了外面的好,只想找一家酒店,好好饱餐一顿。想不到凑巧发现水泊边上就有一家。宋万哈哈大笑着,首先就冲进了酒店之中。 他们眼中冷光闪烁,祭出了武器,展开步伐,全都发出了惊天的一击,顿时狂暴的能量席卷高空,一股股气浪往地面上拍击。 皮卡并没有像是其他的家族成员一样在刚才的攻击之中死亡,他能够把自己融合进岩石之中,岩石巨龙的攻击对他当然就不起作用。 云飞愕然,转头去看谢鹏,却见谢鹏双手抱臂,真在那里颠儿颠儿的嘿嘿直笑。 陈帆与西装男子两手触碰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西装男子掌心传来,陈帆眉头一皱,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手臂一抬,背包就滑向了西装男子,另外一只手一拍,背包轻易就落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第一百六十三章 君臣生隙 章惇顿觉一道霹雳临头劈下。 刚才还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结果老天爷瞬间打脸,给他这个天选之子劈了一道九天神雷,劈得他外焦里嫩。 明明表面上只是一个黄口小儿不计后果闯的祸,结果往深处一想,背后的大boss居然是官家。 蔡卞若不提醒,章惇一时真没想到。 是的,皇城司若要调集禁军,是 “二叔,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你。”年翌琛看着年仕则,脸上闪出意味不明的笑。 熙和自然是早就知道古青羽怀孕了的。不过之前谁也没明着说出来罢了,而如今朱礼这般再自然不过的说出来,倒是让熙和有点儿微微的僵硬了一下。 纪云对这事比较看的开,再厉害的人也要经历实战和生死的考验,尤其是修真道路,一帆风顺往往不会太长久。 “放心吧,既然我来了,那自然会帮你们解决,三天后的战斗就会见分晓的。。”沐毅点了点头说道,他之前也是见过常穆,自然是清楚对方的性格,确实惹人讨厌。 沧熊的幻阵里面没有时间概念,里面的人以为自己过了好几年,但是身体并吸收不了那么多的食物,所以,他们基本是少食多餐。 就在林翔准备动手的时候,一个颇为极的声音传了出来,让的林翔一怔,随即微微的笑了起来,非常的开心。 “我没事,姐姐,刚才若不是他的话,妹妹可能已经被羞辱了!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岳绮灵满脸羞愤的说道,若不是沐毅的话,自己可能已经被那几个畜生给羞辱了吧,想到这里,岳绮灵的心里就愤愤不平。 但是在和徐秀这般激烈战斗过后,自己竟然突破了那道瓶颈,再加以修炼的话,绝对可以在短时间内有所突破。 “下毒?呵呵,我可是河神,普通的毒怎么可能对付的了我,而且我是拾金不昧的河神呢,随随便便下毒可不太好呦。”一边说着,四脚蛇却是眼珠子咕噜噜的观察着药剂,还打开瓶盖嗅了嗅。 “你该换车了。”刘雪菲笑道,她已经习惯了看到姜浩然开着这辆车飞来飞去,只是第一次坐在车内。 “控兽王,你杀我们,当然很容易,但是你认为,我魅界没有人可以应付你吗?”黑邪王淡淡的说道。 褚源被俘,褚源所带兵士自然解甲归降。由于褚源长期服食邪药,很可能被仙葩利用,幻花和褚晖决定让花鬼刀带着一路人马,先行押送褚源前往渊霞山。 相比这两处的战斗,仙剑楼的公孙玉与执剑宗的名素尘,二人战斗才是最受关注的。 由于以前经常世界各地到处跑,所以她比较喜欢直接用金条来换算财富。也还好她有这种嗜好,不然嫁妆被没收了,空间里又只有人民币或者美元、欧元,那才真的是醉了。 有说有笑的吃过早饭,彭阔海和孙世宁便急匆匆的朝着村部赶去。 不过扭头望向张昊的背影,张显宗的内心深处却又多出了一丝期待。此刻的张显宗到是很想看看在自己这个私生子的带领下,日后的张家会呈现出怎样一种光景来。 虽然蛊毒的危害他们都懂,但蛊虫的危害都是来自于背叛。所以想要对方接纳自己,信任自己,天承和天颜明白,他们必须忠诚。 “你……”苍幽看着眼前一脸怒气的戚素锦,她刚刚说的话让他竟无言以对。 第一百六十四章 正室登门 算算时间,有段日子没见到狄莹了。 赵孝骞立志做个混吃等死的啃老族,可遗憾的是,他终究违背了初衷。 不知为何,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事情一件接一件,莫说混吃等死,再这样下去,他与前世当牛做马的自己没啥区别了,顶多就是吃的草料精细一点,周游世界的时候不会挨鞭子。 所以当赵孝骞听到狄莹亲自登 第二天的情况,依旧如同昨日一般,天气晴朗,阳光普照,空气清新。 如果不是人为的诅咒法术,那么这名阿加曼德家族的后裔,肯定是利用自己的生命施展的献祭魔法。可惜的是,这名后裔失败了,他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 各科老师也都仔细对比过两张卷子了,一样的问题扣一样的分,看了几遍,第一名就是陈娇的。 当然他还杀过两年猪,没事儿的时候把杀猪刀当飞刀用!历史他是了解一些的,可真正的历史到底如何?他根本不知道。 明明她可以呆在公司里继续等着的,但不知道什么力量,一直在心灵牵着她,躁动不安下,她只好跟着跑来医院。 面对夜战对于日军来说是得心应手!他们是经过系统训练的正规士兵,并不是像如今的中国士兵一样,需要在战斗中摸索成长,才能成为日军这样的精锐。 但是,尽管举行了一场又一场的会议,但由于政方和军方,存在着较大的争议,所以迟迟无法形成统一的意见。 院门没有关,以郭老捏的说法是!晚上老爹会回来,要是关了门鸡一叫唤,老爹会出不去。 在走到半山腰的时候,陈湘桂突然停下了脚步,眼睛死死盯着前面一处地方。 若是风寒暴瘦,这无可厚非,事情不闹大就让她自己在宫里头好好养着就是了。可若是因为食不下咽而生病,却肯定有什么因由,这种情况太医是不会帮着隐瞒的。 一曲终了,陈贝拉微笑着带头鼓起掌来,围观的路人观众也纷纷送上了掌声。 直播到此,大家还是比较满意的,大帝多彩的人生果然不同凡响。然而接下来,却是让人大跌眼镜。 之前跨年晚会预告中的明星嘉宾名单中没有肖遥的名字,观众和网友都不知道肖遥会出现在跨年晚会现场的后台休息室,东海卫视干脆也没提前告诉这位“麒麟”的主播,让她自己去发现,这样直播的时候也更有效果。 而且,这任务对周渔来说简直太简单了,‘真相’摄影机早就已经获得,拿出来就能用。不过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个任务很难,因为‘真相’摄影机也是属于那种十分罕见的宝物。 另外两个团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中洲队队长,以及召唤出翠绿色的水晶球的苏南等人,哎,他们以为这是在玩过家家吗? 洛塔吃惊的看着洛娜身上,少得几可怜的几个叶片。实在想不通,这东西和衣服有什么关系。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简直晃得人眼花。 林天和他们两人,三人迅速接近,逼的斧头帮帮众根本无法靠近他们。 就下两人谈话的时候,剧烈的爆炸声再次发生了,只是这一次,爆炸的地点不是路面,而是路两边。而人类军队此时正好退在路两边,爆炸再次在士兵脚下发生。 那巴托恶魔只来得及举起那巨剑,但接下来的瞬间,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大力量迎面轰来,这巴托恶魔连个声息都没有,直接被这一刀给轰成了碎肉。 第一百六十五章 延续香火 优秀的男人,从不缺女人。 不优秀的男人,也不想缺女人,只是他们没实力拥有。 女人心目中的理想丈夫,既要有权有钱有才华,还要专情如一,对妻子的感情坚若磐石,能狠下心拒绝外面的一切诱惑。 拍着心问问自己,这样的男人真的有吗?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这样的男人? 赵孝骞不知道自己优不优 瞄了一眼后视镜,透着光,也不知是什么玩意的车在后面追赶,或许是美人豹吧。 其他人都很兴奋。特别是胡明辉、张子敬二人,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看来这些奖励,也有他们的一份。 三百六十颗灵石,照的整个平台,如同被骄阳烈日灼晒的炎炎夏日,普通修行者在这种光芒下,连眼睛都睁不开,更别说分辨事物了。 “你饿个屁!”如果周围没这些人,尉迟岚第一个骂出来,但是她不能。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又给蔺远舟打电话,并且前所未有的强硬的要求他回蔺家老宅。 不过一路都没有异动,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落下大峡谷,平时宁静的大峡谷也喧哗了起来。 要知道元帅给的这样一个畅通无阻的令牌你想要得到是非常困难的。 乌云滚滚,一层层厚重的乌云覆盖在我的心中,让我升起浓浓的危机感。 突然一只大手陡然搭在宁阮的肩上,吓得宁阮浑身一哆嗦,刚要尖叫,那人一把捂住宁阮的嘴,推到墙上。 “是我没有处理好,失误了。”涯皱眉说道,这一次,他也没想到ghq竟然直接就动起手来,看来对方一惊对自己有了相当的了解,才会直接对润那边和自己这里同时下手。 仙界总共分为这七个境界,当这几个境界完全修炼完了之后,就可以飞升神界了。 卓烈给她们找了一匹温顺又听话的马,递给妍堂萱,苏熙翎坐在妍堂萱身后,微风吹着她的脸,脑子所以的思想一时间全部没了。 等一套锻炼结束,集才恢复了过来,刚才他打这套拳的时候,总觉得有些滞涩,想再看一下视频练习一会,一看时间,我去,已经六点半了。 这世界本来就有很多不公平,那排长遇到那样的士兵,也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黑焦老祖的身体此刻早已被鲜血所覆盖,但是,这一枚戒指,却是2依旧闪烁着一抹光泽,那四周的血腥之气,都是被其上的一层幽光隔绝在外。 她倒不是想找死什么的,而是在首都,赵家的人肯定不准赵振阳胡来,这次他吃了那么多苦头,赵家就算是用尽全力都把他捞不出来,又如何敢让他继续犯浑。 苏熙翎莫名其妙的又回去了,他还要和徐友良谈其他事情,自己在那也没意思。 自从这些不可一世的特种兵们看到自己与高晨曦那么大的差距之后,都想着要从他那里学几手,既然这次将军主动教给他们了,自己怎么能不努力的去学习呢? 王祖德很不对劲!就在他表情变化的瞬间,方岩似乎感觉到太极殿前的法阵变得活跃起来,牢牢压制住了燃骨仙的意识。 “怎会?今日在纯娘娘宫中时,额娘还好好的。此时怎会突然的没了精神。”淳静虽然年幼,但听闻额娘身子有恙,也静了下来,偏着头颅细致的回忆着今日在逸心宫中额娘的状态,并未感到有何不妥之处。 第一百六十六章 重鼓轻捶 走进福宁殿,章惇头一次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拖着发麻的双腿,努力维持仪态,身形也不觉佝偻下来。 赵煦就坐在殿内看书,眼角余光扫过,看着章惇走进来的样子,这时的章惇才有了几分臣子的样子,与前几日的意气风发甚至略带几分张狂的模样比起来,此刻章惇的模样更顺眼了。 章惇进殿后,躬身规规矩矩朝赵煦行 但在这里的,却大都是有背景、有后台、非常有资历的非一般的神通境化灵境,一个个家底不菲,再加上这段时间在地球上的收获,着实不少,有需要的宝物冒出,自然毫不客气的争夺。 洪门三鬼的心中齐齐暗骂,但这话也就敢在心里说说,表面上还是不敢说出口的,类似于林奕这种人物,必然都有着自己的脾气,如果冲撞了,未必不会动怒。 林奕被逗乐了,甭管哪个中医馆,都是豪门资本和医学界资源的整合,说起来,谁还不是正统?谁又是正统呢? 老司令走了,打消了想要挖墙脚的念头,叶修一屁股坐下来以后,看到了那石桌上的一张名单。 听了这话,韩青有些无奈的苦笑一声,他就知道这位一向刻薄的二长老会这么说,之前他应该跟林奕提醒一下的,但之前没有想到这事儿,直到刚才看到对方的时候,这才想了起来,但那时候显然已经晚了。 刚刚画面里的那种动作和速度,显然是苏雅火力全开的战斗姿态,但她为什么会在天堂岛忽然与人动手,而且自己也丝毫没接收到消息。 一来是震惊陈凡的实力,二来是不敢相信陈凡会在这个时候仗义出手。 毕竟,一旦动用本体,露出獠牙,他就将彻底暴露全世界的目光之下,引起包括其他猎杀者在内的所有剧情参与者关注,成为世界之敌。 自视甚高的郑秋林很难接受这样的现实,从魏王殿下的坐上宾,出入皇城不用通报一下沦落到走在街上都无人问津,巨大的落差几乎他羞愤欲死。 而是在这种潜移默化中,不断改变着体内的东西,让人达到涅槃重生之效。 本来那天,艳荣看见龙祖山在自己家附近转悠,一看是龙昆的父亲,这当然得热情地叫他进屋喝口茶,抽支烟什么的,哪想知道有人看见了他们俩的说笑的情形。 走出石林,狼宏翔冒着黄沙继续漫无目的的寻找,这里就算是他的本能也被压制到很低的程度,不像在石林之中,那里的环境相对就好一些,感知更大。 也正是知道叶白的强大,关龙才会愿意向叶白下跪,毕竟他跪的是一等一的强者,而不是寻常的阿猫阿狗,这能让他找到心理安慰。 落在驻地之外,狼宏翔感觉到东域的气息有些不对劲,心中一紧,急忙向着啸月谷的驻地冲去。 “开始了,亚东,老七准备拿出杀手锏了!”一旁的加里落扣很是激动的看了亚东一眼,亚东立刻对他点点头,又马上盯回擂台上面去。 “启禀主公,这两天我派人侦查得知,官军正在挖地。”张磊如实的禀报了自己所知。 他的动作不算轻柔,却也不至于笨拙,秦染难得看到他如此认真的表情,忍不住抿住嘴唇微微向上扬了起来。 “古成风竟然被人盖帽!”风迷们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所有人的目光向着给了古成风一个大火锅的人望去,心中骇然怎么又是他? 第一百六十七章 似少年游 当你兴冲冲赶了很远的路,就为了吃一样自己最爱的美食,结果到地方了却发现人家没开门,这种失落感想必是能引起广泛共情的。 热爱美食的人,一定热爱生活。 所以懒得开店的人,辜负了热爱生活的人,这种人应该被吊在店门口示众。 赵孝骞在第一楼的门前来回踱步,表情很烦躁,像动物园里下午四点钟饿极 一众人等听完翠虚真人说完,皆是心底里直冒凉气,都道这空佛寺害人无数,又在这白骨洞中布下这等歹毒阵法,竟连死人的魂魄都不放过,着实可恶至极。 黑老甲、苗玲儿、黄九、计无影见到这等情形,急忙跳在空中,寻着倪多事的踪迹追了下去。 更诡异的是直到此时,那柄绝世凶剑依然静静的漂浮在那里,没有半点反应。 根据苏扬所知,有纪丹萱的聚灵之体,江飞鱼的隐骨之体,百里登封的堕杀陨体,蓝冰月的寒冰绝脉体,张之羽的寂灭之体,苏子陵的天生脉体,还有陆嫣然的火蚕神心体。 莎可看着这一路过来,无数紧闭的大门,咽了咽口水。这里,关押着这么多人吗?都是和辛一样的异族人吗? 倪多事调息完毕,终于苏醒过来,见到外面大雪已停,周遭景物一片银白,虽是在冷风吹拂下,仍是感到周身暖烘烘的,全身无一处感到寒冷,反倒是暖洋洋、活泼泼,极为舒适。 仔细一瞧,这才看清,原来是倪多事挥动冥炎刀一刀斩了下来,救了龙仙儿。 众人瞪眼去瞧时,果然如火云风所说,心中都对火云风的眼光独到大是佩服,她不过刚刚来了不久,便能看出倪多事和那金刚巨人拼斗的玄妙处,各自心中惊叹。 他的声音被庞大的神识之力带向了地面,顿时,艺柳城外安静了。然后,大多数人都迅速明白,这是制造出熔岩雨的“敌人”所说的话——巧了,他们也想知道为什么。 “发财了,发财了,这么多的古董。”王袁看着满目器窑心花怒放,他瞥了一眼金钱二,只见其也是眼神闪烁着金光,脸上红潮涌动。 “谁知道,我又没和畜生玩过,它本来就是只狐狸,可惜世人眼拙,谁也看不出来。”沈屠继续刺激雷鸣。 江胤一晃眼,就在终极宇宙中呆了三年了,见到那名大和尚,倒是只是觉得有点面善而已,至于是谁,他倒是完全忘光了。 沙怪一咧嘴,喷出一道黄烟,两个豁子口的戌卒躲闪不及,顿时被幽冥黄泉水的寒气冻僵昏死过去。 劫难与机遇并存!李青承受的劫难越多,那他所获得的好处也就越多。 “要是看不到村子地位置,待我测一下方位,总之一定要重新找到入口。”左单阳拈起地上一撮泥土,反复揉搓,眉头皱起。 经王苗苗这么一说,众人也都察觉到了,于是纷纷将目光对准了她。 其中,星球上有一位专门掌管雷雨的神仙,叫作‘雷泽龙神’。雷泽龙神长着龙首、龙身和人的面孔,他是行云布雨的原神。虽然,那龙神的相貌看上去有点恐怖,但他却是一个非常真诚的好神。 原沧海的头猛然抬起,望向昙花的双眼,眼神中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当脱个精光,浑身沉入那热气腾腾的热水之中,江胤不由发出一声舒爽的呻吟,将毛巾盖在脸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计划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第一百六十八章 小乙之祸 相信世上有很多巧合,所以赵孝骞听到每一件似曾相识的事时,才不会漫不经心。 汴京城里,瞎眼的老娘并不多,又是在潘楼街的范围内。 赵孝骞的表情凝重起来。 算算日子,好些天没见到张小乙了,这货难道出事了? 旁边那桌的闲汉们仍在高谈阔论,脸上带着凶狠的表情,眼神却非常兴奋,口沫横溅地 百合此时来到这个任务的时间正好是在杨玉如还没有进宫之前,郭百合才刚被册封了贵妃半年之后,这会儿离杨玉如进宫还有半年左右的时间。 “看你如此淡定,说明这丹药之中却是有一些不是老夫能够知晓的隐秘存在,有何言语,你就说说吧。”许久,赫魂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燕十六用完一碗鱼汤,再不肯吃,自顾自走到角落,拿起素来用惯的剑,眼神凝聚,手指一寸寸掠过剑峰。 原来,赵三的话也没错,凭这里精湛的机关术,来过跟没来一样。 其他人听到刘一这样说,也不好说什么,而是迅速离开刘一身边,远离刘一,似乎生怕离刘一太近,会惹祸上身。 因为没有人愿意到那救援的部队编成冰雕死在这里,而且还是在他们头顶不远的地方。 秋氏看着韩建明,叹了一口气:“儿呀,外面的事娘也不懂,也帮不上你的忙,但你也得注意身体,别将自己累着了。”这个时候秋氏也有些自责,儿已经这般艰难了,她这个当娘的还让他难做,真是不该了。 几分钟以后陈凯听到了从大厅中传来的愤怒的吼声,至于声音的主人则是那位可怜的老商人路哈纳德。他现在的声音是如此的愤怒,以至于陈凯觉得呆在旅店的厨房都能听到这个声音。 他紧闭的双眼忽然张开,原本平缓的呼吸变得急促,火热的气息,升高了两人之间的温度。 李二炮说道:“这钱是大娃她姑给我婆娘的,婆娘怎么用是她的事,但我却不好要这钱的。若这样做,那我可就不是个男人了。”再讲义气的人,首先要顾全的是妻儿了。 一路上紧赶慢赶提前了好几天回来的景明帝,人看着很憔悴,没什么精神的靠坐在车里,听太监报荣棠到了,景明帝也只是抬了一下眼皮,就这么看了儿子一眼。 沈馨示意的看了看哥哥,指望他能够提点一二。这是怎么回事?咋爹和娘还是这么的生气。还有哥哥到底咋回事。 距离陈奇最近的,其实是巨鲲,以及巨鲲肚子里的两只虫族异兽。 慕容桀知道,车裂之刑十分残酷,若不是十恶不赦的人,是断不用车裂之刑的。子安虽觉得有内情,但是却听不出温意大夫要为此事负责的原因,只是她也不问,只等着安然老王爷说下去。 当然了,作为一个剑姬爱好者,李亚林的本意就是应该直接斩断原男主与艾丝之间的邂逅,甚至他还在琢磨着,如果真发现了米诺陶诺斯的话,他是一定要先行出手将所有怪物尽数击毙的。 这个猜测一出,百姓发挥无限的想象力,和夏子安的失踪联想在了一起。 沈羽顿时皱了皱眉头,弄了这样一出出来,那下面一段时间不会有安稳的日子。 还好,还不等李亚林困扰太长时间,同样闻讯赶来的蒂奥涅出现了。 冀州战场?除了刘天浩,所有人都是十分震惊,刘天浩这么笃定冀州两年后会有战事? 第一百六十九章 前程利弊 事情问清楚了,但拿下的这些闲汉们自然不可能放他们走。 冰井务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相信刘单那阴阳人会好好款待他们的。 于是赵孝骞当即令陈守将闲汉们送去冰井务,而他,则领着禁军去了张小乙的家。 事情是昨晚发生的,据闲汉们所说,张小乙昨晚挨的揍不轻,混乱之中也不知被揍成什么样了。 昨天自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天都没能睡着,最后决定使用最传统的方式数羊来睡觉,直到自己数到了一万五千二百三十一只羊的时候,自己才成功睡着。 “不要说话,看两侧石柱上的字,然后告诉我你的体会!”风无名淡淡的对风天雪说到。 将身体修行到了这个境界,就可以操控组成身体血肉的每一颗血肉粒子发生变化。 “但说无妨,只要你去临淄救援,说什么大哥都答应你。”袁琪显得十分高兴。 再买一些黑土放在乾坤蝶里,等以后空间扩大了再铺在荒地上。这样一家人就能在末世过上优哉游哉的田园生活了。 对于九婴要进城,寒焰并不会多管闲事,他又不是负责保护人类这方面的。 所以当第一个想要逃跑的妖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非常疼后,其他妖族也发现了不对劲。 远处的山,静悄悄的,巍峨矗立着直插云霄,看起来有些凄凉与冷清,伴随着烈阳的余光,形成了一幅美丽又悲凉的画。 冉飞强硬得笑了笑,因为自从从山崖上摔了下来,济阳的事情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此刻他只能装作自己什么都知道,才不至于露馅。 其中一个观点是说,林毅晨和王青青是“好基友”。原先林毅晨上一条掀起巨大波澜的微博,实际上少艾特了王青青,而林毅晨在发现之后,又发了一条微博,单独艾特了王青青。他们两人实际上是好基友。 白雪的尸骨未寒,李牧野含怒出手,岂会听她三言两语便作罢。而且这恶毒娘们儿说话含糊其辞,依着她的性子,指不定这件事的背后会有什么邪恶目的。白雪也许就是她野心下的牺牲品。 林毅晨猛地侧身踢腿,伊布拉希莫维奇反应慢了一秒,然后才后撤步躲开林毅晨的攻击。 雪熊的毛是上好的制衣材料之一,制造出的战甲是能达到二阶灵器的上好货色。 微风吹过,头顶的树叶哗啦作响,问天仰首望天,天上的云彩瞬息万变,白云苍狗游离于天际,应着树枝摇摆不定的韵律,似乎要与之融为一体。 尤其是他相公死后,她借助皇室的力量直接掌控了整个的家族,更将自己的娘家和婆家融合为一个大家族更名为柳家之后,这种富太太的思维更加强大。 段琅等人身后不远处,那批挂着西越万家旗号的车队也停了下来。商队中老老少少不少人,但外表看着却没什么战斗力。 影,长相与他本人一模一样,但是散发的气息,整体的气质却是完全不同。 “我的猖狂,是基于我自身的实力,难不成还想让我同情你们不成,真是笑话!”蛮岐王冷笑,眼中带着轻蔑神色。 这个幻阵的作用,和瘦高个男子猜测的差不多,只是一个能够干扰入阵者五感的幻阵,让擅入者在阵法中失去方向感,从而无法顺利走入山谷中。 眼角跳的厉害,穆贵妃抬手轻轻触了触,一个极其强烈的不安之感,让她平静不下。 第一百七十章 朋友之义 赵孝骞并不认同张小乙处理事情的方式,为穷兄弟出头没错,但与官员直接冲突,未免天真了。 民心似铁,官法如炉。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这句话充满了老祖宗的智慧,但凡有点阅历的人,应该深刻明白它的道理,而不是非要撞到头破血流才恍然大悟。 明明认识楚王世子,他却死活不肯动用这层关系,非要选 萧清砚狩猎从来不带嫔妃,偶尔兴起才会进去狩猎,不然便坐在外面等候。 灵言趴在桌子上呆呆看着练字的兰宁,他知道的,他马上就要离开了,这是当初答应宣末的事情。 叶凡的双眸,仿若一只化为一轮血阳,而另一只则犹如一道残月,映照三千大界。 江旭猜测之所以能达到金色功德,归根究底还是他发起的日行一善活动,从而使更多人参与慈善公益,这也就导致他间接性帮助到更多人,从而在能积攒如此深厚的功德量。 但心中担忧的却是另一个问题,格尔曼的威名实在是太盛了,内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从她认识他到现在,从未见过他受伤的样子。 季月人微微轻笑,随即身体化为一阵光雨,犹如流星雨般飘向远方,消失苍茫天地间。 “哈哈,我是探索派,自然也会寻求真相,只不过真相正如你说的那样,最后可能是由我们自己的行为与意志决定的。”李首席说道。 陆柏宴看着江瑶的眼睛,微微偏头,这才想起刚才掉落在地的那份资料。 “呵呵,改日吧。”白衣大侠笑了笑,仍旧是加大了力道,去捏碎这一枚元幽。 不过根据线索,近半年,当初灭门他所加入组织的那些魔道门派。 化身谢云飞正yu迎上前,自曝陈留王身份,要与对方寒暄一番之时。却见那人手中拎着长剑,满身鲜血的朝寝宫方向冲来。 那道虚象一直长开,足有百丈之大,到最后只盘tui而坐,头顶竟也刚刚超过麒麟崖。 话音一落高康就抬起手中的剑挽了一个剑‘花’,这三十斤重的大剑在高康的手中竟然仿若无物,高康冷笑一声声然后挥舞起手中的剑。 就在三人弄好洞内摆设的时候,白灵来了,在白琳的身后还跟着一条长度将近一丈的银鳞蛇。 董韵柔没有再接杨木的话,杨木的心态使得她很是失望,她是多想希望杨木能在一夜之间就看透一切然后如自己所想与自己简单的爱着,但是多少个夜过去了他还是如旧。 双方都集火攻击对方玩家,然后身后的医生又给各自的玩家加血,其实相当于谁都沒有捞到好。而等到高丽弓手和弈剑者发现这边的战斗情况,从那边赶过來的时候,所有的高丽刺客已经被全部定点清除了。 但是灵魂珠的炼制比储物戒指要复杂百倍,整个炼制下来上边有几百个阵法。 回阆中之前让乐子帮自己查查布迪,乐子给的结论就是布迪除了在成都买了一套价值上千万的别墅外就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 杨木的建议得到了董韵柔的默认,所以两人就这样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天台走去,由于各自的步伐都很缓慢,所以一直走到顶楼的时候楼道里的声控路灯也没有亮起。 一道道的或防御或攻击的圣光魔法让他们举步维艰,险象环生,看着越来越近的战舰逐渐接近,三人心里也是作急。 第一百七十一章 拿问到堂 赵孝骞觉得张小乙义薄云天,而他,也义薄云天。 不是自夸,他真是这么认为的。 朋友出了事,第一时间帮他出头,张小乙和赵孝骞都做到了。 但凡张小乙懂点事,便该毕恭毕敬送他一个“及时雨”的雅号,利于他以后行走江湖,见谁倒霉就将他赚上梁山。 几万人的工地,要找一个指名道姓的人其实并不 但不可忽视的是,天神在前线的军队当中大部分依旧是变异生物,而他们,则有着更高的领袖——摩卡的副官,天神,甚至地球意志。 “不好意思,我进了一个副本做任务,花了不少的时间。”秦浩南跟大家打了招呼,候岳便将他拉入了一个20人的队伍。 作为四神兽,他们之间的联系最是密切。此时的二白和慕青,神色上都透露着浓浓的忧伤。靠在玄武那巨大的龟壳前,二白和慕青都趴了下来。 “妤姐。你放心,有我呢。无论以后我会不会是晴晴的另一半,我都会好好照顾她的。”李权搂紧了她轻声而郑重地道。“还有你。”这三个字李权的声音更轻,却无法让人怀疑。 如果说,之前那一巴掌还多是羞辱而已,那么如今这一掌却是已经存心要给白乐一个惨痛的教训了。 “现在四个入口代表着我们有四个方向,这对于我们来说是有利的。但不利的是四个口进入以后,一旦对方发现我们,肯定不会轻易不会让我们离开,所以这四个地方我不建议选为离开的地方。”凤凰分析道。 爱丽丝成功吸引了锦袍男子的火力,他马上抛弃了三名岩溶星人,而将目光冷冷地扫视爱丽丝。 这是一个格外温馨的夜晚,虽然他们没做什么,只是相拥而睡,彼此却十分满足。 最终还是妖娆先反应过来这个姿势是多么的暧昧,呼啦一下就爬了起来。 “你们开玩笑吧,100水晶币折合成人民币那可是1个亿!”陨石流星感觉一阵的头大,你说他们家帮主怎么老和梦染江山的过不去呢。 这“阻力”二字,童言听得是真真切切。看来这个忙还真不是随口就能答应的,不彻底搞清楚,他绝不能松口。 事实上,除了辰锋和之前那个黑衣人外,还没有其他人跳下过山崖,所以大家都不敢往下跳。 龙辰的身躯不由的朝后退出三步,神色之中露出一丝涨红,全身气血翻滚不已,似乎要随时破体而出一般。 “你有种放了我,咱们单挑!”朱炳不甘地大吼,虽然他不是宋瑞的对手,但为了晴洛,他甘愿献出生命。 这个洞不是很大,却显得极为幽深,里面一点光线都没有,即便适应了地下宫殿里的黑暗,进去以后张一鸣还是觉得伸手不见五指。 端皇家二人只是稍微早了一步,两个黑衣人则是把端皇天珀、端皇天理和端皇天玹抓在手中,谈判也才刚刚开始。 那些都不是辰锋关心的,万兽山庄的事情倒也不用担心。黄端这样的人才轮回门可找不出来了,所以他们想要再攻打万兽山庄,也必须好好考虑考虑才行。 我们为你一击打碎纳光盾惊讶,你却为不能秒掉人可惜!卧槽!这天没办法继续聊了。 董科对他防守很严密,贴身紧跟着,并用身体去挤压他,不让他拿球冲进禁区。可张述杰轻轻的抖了下脚腕,把球回传。 第一百七十二章 贵族草芥 在自己的地盘上当霸道总裁挺爽的,唯独差了一个傻白甜崇拜的目光。 这件事严格来说,其实已超过了皇城司管辖的范围,当年太宗设皇城司有一个原则,那就是皇城司不得干预司法。 这些年来,皇城司确实没插手过大宋正常的司法,它更像一个查遗补漏的部门,司法不方便公开干的事,皇城司才会出手。 但赵孝 情急之下赵元宁反倒急得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只能先央求萧允演手下留情。 从车中走下了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的男子来,他其实也被吓的不轻,不过陆彦这一脚让他在车中也受到了剧烈的震荡,故而在清醒过来之后当即就被激怒了。 萧允演牙关咬得紧紧的,正要将人一把抓过来狠狠教训一番,却不慎因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丁妲回想起当时自己就是因为这样想的所以才呆在原地不动,毕竟根据校园传说这四个字来看,本来就暗示着非常不好的东西,如果自己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说不定还真的能上了天堂。 除开身体有些s曲线外,脸上的样子和其他猪人的样子近乎没有任何区别。 “难道考场不止那间教室?还是说有考生是通过那间电脑房去的考场?”叶天一抬头望着面前这幢富丽堂皇的教学楼的顶端,思忖道。 虽然怎么想,都是步千怀为了政绩兴修水利,和他那师尊无关,所以众多势力才敢试试底线,但没想到是黑罪孔雀的意思,这让愹元丹青颇为后悔。若是知道是黑罪孔雀钦点,这乐浪道绝对是一片祥和,没人敢说一句废话。 后来有好多次,帝何都在想,若是那时他能稍微仔细想想,会不会后来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 自认为自己做的这些都没有错,但是高武这样做无疑是在打她的脸,并且将她的脸打得很响,也打得她特别的疼。 赵元宁一鼓作气往前面跑,试图甩掉身后的人,可整个密道就像是个迷宫一般,任她怎么跑似乎都是在原地打转。 南极老寿星发出一声怪异的怒吼,拼尽全力抽走蟠龙拐杖,向后暴退了三十余丈,这才斩断了神农鼎对他的吞噬。 “我不甘心,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挖你的心!”很多人状若疯狂,不断击打秦阳的房门。 他的玄冥诀,第一卷是从靳冲那里得来,而第二卷却是被尹修月设计,在洛家旧宅的密室中无意获得。 “当然不像了,那一脸的大胡子,丑死了。”房遗爱大笑着说道。 从莫家祖堂里,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亲自率领莫家一千多人,去迎接秦阳。 像是一尊杀神一样可怕的陈富贵光着头黑着脸,铁塔一样雄健可怕的身躯慢慢的向着朱贤钰推了过去。 喘息,剧烈的喘息由蜀山剑主的口中喷涌而出,体内的冰寒疾速运转之下,一大蓬一大蓬白蒙蒙的雾气从他口中散发,然而才一出口,早便已凝结成冰屑,噼里啪啦散了一地。 李道然心中升起了荒谬的感觉,该不会,因为自己,放出来了毁灭世界的恶魔吧? 一位穿着唐装带着老花镜,已经老的可以看见死气的九十岁老头子,拍着桌子说道。 他之前也曾发现城中弹射而起的信号弹,心知击杀六个宗师的目标已经完成。 随着“夫妻交拜,送入洞房”响起,一切都落下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第一百七十三章 驾校考证 凡夫俗子没那么伟大,作为皇城司的一把手,赵孝骞多少有点以权谋私了。 先报私仇,再论公理,给张小乙报仇才是主要目的,查贪官反而成了顺带的事。 凡夫俗子一身毛病,价值观也没那么伟光正,既然是替朋友出头,就别粉饰成什么替天行道,赵孝骞行的不是道。 有了一把手的亲自观摩,皇城司差役下手一点 孙武空也学雪灵的模样,双手抱胸,双脚踩着土拉格的肩膀,身子依靠在土拉格的脖颈上,双眸紧紧盯着黑铬,时不时望向雪灵。黑铬微微的感动,轻轻点头。 “宇源阴阳火!”要赫看到从含笑龙剑中喷出的那一团绿火,不禁骇的惊叫起来。 “孙儿愿意!”理仁虽然受前世思想的左右,不愿太早成婚,可是看着将要过世的爷爷很高兴看着自己和两位姑娘,也就顺势答应了。 此时老人从信封中取出一打厚厚的百元大钞,看着天空,老泪纵横。 关龙则是首次见到叶白出手,这才对叶白的强大有了亲身体会,他在汪松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可那汪松在叶白面前竟然也是不堪一击,如此算来,自己和叶白的差距简直犹如天壤。 不过,英语多是选择题和填空题,叶白倒也不用太担心,他自己不会,这考场里却有的是人会。 “本来我是好意让你们吃饭,看你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嘴里嚼着这么好的东西还要往出吐,那就不要浪费粮食了。马上进行下一科目!”看着一边出一边吐的队员们薛浩很是恼火。一脚踢翻了他们的餐桌说道。 “什么神话呀。三脚猫的功夫,都是侥幸。我这人一向运气比较好”王峰开玩笑的说道。 林然点了点头,他握着关姗姗有些颤抖的手,怎么可能不懂关姗姗心中的感受,毕竟曾经的他顶着相同的压力,好在现在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龙昆觉得自己父亲就是不会做人,年纪一大把了,还给后人惹出一些事情来。 人性是最靠不住的东西之一。否则这世上又怎会有那极邪之事发生。 那好像已经不是帝皇境的强者了,那应该是超越了帝皇境的强者。 九大长官司在伏剑头人的驻地开会,众人对林卓的安排议论纷纷。 刚刚在林楠闺房里的时候,他就想说清楚,可林楠却不给他机会,这会儿要离开了,他自然要跟她说明白了。 白玉脸上露出无敌的自信,他是真传弟子候选人之人,实力肯定是强大无比,现如今他是半步圣武境傲视灵山宗门同辈,很多人在他面前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雄霸天空?”李惟攻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些白色舰队巨大的舰体,正是地球上鸟类的形状。 叶开简单的分析了一下,但还是很配合的来到了李轩然的身边,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吧,反正时间已经是浪费了。 说着,他大有深意地从头到脚,将慕容晴审视了一番,“阴阳佛眼”一扫而过。 漫天雪等好几人心中同时都暗自庆幸,还好当初自己够理智,没有为了排名对他出手。 如同千万只蚂蚁在自己的骨子里面奔跑攀爬一般,一种无法用语句来形容的痒在贺郑全身绽放。 但红莲,到底是不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如果她是扶桑玩家安插在万通天身旁的棋子,那岂不是会一败涂地?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宗泽密举 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人,看着臭不要脸的画册,不时大呼小叫。 越看越上头,狄莹和鸢儿的脸蛋儿已是一片血红。 不得不说,这本画册打开了新世界,对于男女之事懵懵懂懂的她们,在欣赏画册的过程里慢慢开始积累理论知识。 如果画册是科目一的话,二女看完画册后,科目一大抵能拿九十分以上了。 大约七八百条蜥蜴刚出现时还挺悠闲,它们像觅食一样在洞穴周围到处晃荡,有部分蜥蜴张开长嘴,有一口没一口吞着地上的泥土。 “早?”苏醒走到屋子里打开刚才因为录像而拉紧的窗帘,眼神直接绕过陈楷之落在了“素未谋面”的庄瑾身上。 苏凝出了门,正准备返回办公室再找苏醒详细问下是否有漏掉的情况,一出门,发现苏醒自己却早已侯在了这里。 四名守在飞船外的士兵看到这一幕,嘴巴都张得大大的。这么多身穿滑翔服的人同时降落,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重要的是,这些滑翔服似乎有些古怪,它们个头似乎大了,而且不是大了一点。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消耗再大,也属于正常的,他脸色大变,立刻鼓动剩下的玄气,开始了一连串的攻击。 另一边,易士遥等人则是将刘心神从地上扶了起来,随后易士遥的脸上微微显出惊色。 费恒不知道火狱人来地球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行动,但火狱人特殊消息渠道却得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他相信这次一定能够打败利吉帝国的援军,到时候挥兵北上,直接杀到利吉帝国边界甚至杀到利吉帝国境内。 苏醒中午饿醒,看到唐立功又扎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情形,差点儿就没忍住良心发现了。 若真是异域的不朽之王,之前在大战的过程中不可能会出手护持住三千州上的诸多生灵,不大开杀戒就不错了。 虞翻回去后[,孙策不但没有惩罚他,反而让他复任会稽功曹,并和他结交,这是虞翻的一大神奇之处。 蓝光耀一直觊觎着能得到一张俱乐部的金卡,始终未能如愿,这一次执法大检查回來,何天影把他介绍给了王致远,这才受邀得到了一张金卡,但卡费和年会还沒有交,不能进去消费,正头疼犯愁的时候,唐逸夫送上门來了。 郑州新郑机场,井池雪美的私人飞机樱花号于十点四十分起飞,目的地与祝童一样。 为了表示自己这边的诚意,曰本三大艺能事务所特意派出自己旗下最耀眼的明星,或者新近最走红的艺人来参加陈笑棠演唱会的演出。其中包括松隆子,酒井法子,木村拓哉,竹野内丰等人。 院子里野草茂盛,几乎有半人多高,几栋厂房早已破烂不堪,四面透风,灰色的墙壁上有的地方已长满了青苔,只有墙上“抓革命,促生产”的几个大字还依稀可辨。 夏雨田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所有人集合,但是还是忠实的发布了我的命令。 韩正绪静静的看着杨林光,等着他的答复,大皇子也一样,这次到边关景王只叫他来,并没有说来的原因,而他现在才知道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联合大越灭西轮,在震惊的同时他也想知道原因。 曾有一个阶段,因为缺氧,叶儿头晕目眩,急促的呼吸也没多少作用。不知什么时候,奔跑变成了一种令身心愉悦的享受。 第一百七十五章 所谓正邪 华夏上下五千年(据说已是八千年了),真正留给世人大器晚成的榜样并不多。 七十多岁的姜子牙,六十多岁的郭子仪,还有就是这位宗泽。 宗泽直到靖康之耻发生后,才真正崭露头角,在此之前,虽然宦海沉浮数十年,却一直没得到过重用。 而他一生最闪亮的功绩,便是慧眼识英雄,提拔重用了民族英雄岳飞。 他不知怎么,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上身穿着一件纯黑色的立领厚绒衣,外面套着一件墨蓝色棉马甲。向外挽起裤脚的深蓝色牛仔裤下,依旧是一双染血的黑军靴。因为它的保暖性与运动性是别的款式鞋子所无法比拟的。 呼!教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天道放过了自己,就怕道祖不依不饶,别看自己现在如何威风,但仅是途有其表罢了。 “这里是基地对幸存者战队的规章,你看一下。”士兵从杂乱的放桌上找出一份塑封的纸张,推到了她的面前。 温若凤在对方的注视下,却是只觉得那两道清澈的目光仿佛可以透入自己的内心一样,只是这却并未引起她的不舒服,反倒是让她觉得心境平和,就好像心湖中的波澜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了一样。 而见清风不再说话后,胡八一三人先是离开那煞尸一段距离,然后席地而坐讨论起之前那一幕幕神奇的景象。 清风闻言皱起了眉头,难道对方等不及了不成,可是以对方再信中所表现出的气魄,应该不会连这点耐心都没有。 法海是北冥雷来仙界后遇到的最厉害,最难缠的duishou,一身佛法之深,比金蝉子还要厉害,北冥雷也要拿出全部实力才能压他一筹。 这样的人对着贺豪做出慢慢掏兜的动作,滞影面具会根据录入的各项数据,预演出接下来的几秒内,那人能从兜里拔枪并射击的动作。虽然推演不代表最终结果,但契合度无限接近于现实。 在2010-11赛季,以克洛普为主教练的多特蒙德时隔9年之后又一次夺回了属于他们的联赛冠军,但由于出场次数只有6次,身为队长的凯尔却没有资格登台领奖,他只能看着副队长魏登费勒将沙拉盘高高举起。 以往斗法之际,只要李二狗使出这一招,便意味着战斗即将结束,同时他的对手必定死得极其难看,千穿万孔神魂俱来,可谓人见人怕。 一个是重病在床的人,深夜出来和神秘男人开房,谁还会相信他们说的话。 而且,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大致已经猜到他为什么能这么断定她的身份是假的了。 顾盼抬眼扫向了大厅里的众人,所有人都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承认,她以前跟宁岚儿交好,总是附和讨好她,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的家底,但是,尽管是这样,她也是从心里真的将她当成了好朋友的。 好吧,听到这话,李二狗终于好受了些,但替主人揪着的心还是一点都没处安放。 瞧着电视屏幕上的情形,应该是现场录下后,马上直播转发。他们此时所在的地方,正是横山医院。 三名记者,外加三台摄像机,进入病房里。几位摄像大哥一进入病房后,就将镜头对准了病床上的林颖儿,给她来了一个特镜。 顾盼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她只想着保全阿风的性命,却不能保全她的心。 第一百七十六章 绿茶解渴 认识宗泽,算是赵孝骞最大的收获了。 不可否认的是,当民族走向危亡之时,总会有一些人挺身而出,不计后果舍生取义,为这个民族拼尽最后一滴血。 宗泽如是,种建中亦如是。 水浒里那些所谓的好汉,无论多么义薄云天,站在历史的角度来说,终究跳不出那座梁山,所谓的“好汉”,不过都是史书里的草寇而 “哈哈,”我凄然冷笑一声,觉得自己是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景墨于是先把经过的情形向岑明楷陈说了一遍,这老岑倒是非常满意,着实奖励了苏景墨一番。景墨又休息了一柱香的光景,又有人从外来来了,景墨看时见那县里的都头胡德富急忙忙起来。 正在这时,贾朔却是一挑帘走了进来,对着俞澈说道:“俞澈,今日守夜如何安……”最后面的一个排字还没说出口便是只见俞澈和鱼芮正在毯子里,互相拥抱着。 顿时只见冥魂,冥魄两人所化的幽绿色的光团成阴阳太极旋转,化为一个幽绿色的巨大屏障,向着吴德厚的那一刀挡了过去。 赵秋锦听到这话,还是摇了摇头,不过,现在听到风岚兰说,她们马上就可以下山了,他突然又觉得有了一点希望。 可我已经得知了真相,任强的生死,又能在这里面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呢? 大德道峰,广德道峰,先德道峰,坤德道峰这四大道峰绝对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杨川扒着安好的衣服,安好感觉到,轻微的挣扎着。安好只觉得自己的器官都好像错位了,疼得她意识也有些模糊,眼睛也肿着,眼睛的缝隙依旧能看到杨川在她身上扒着衣服。 但是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就不能再回去了。要不然再是和鱼芮走个岔路可就麻烦了。 “知道吗?有时候,我特讨厌你这种一本正经,什么事都能找到理由……”曹安娜转过目光,不再看向鲁一。 “不必麻烦,给这么高的月薪,照顾下秦晓希也是应该的。”叶川淡淡说了句,就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陆隐心念一动,那只三足鼎飞回,围绕着两人身体飞速旋转,不断吸收那些冲击而来的奔雷。 走出佛堂的萧夜禁不住感叹道,原本以为前世看过的清宫剧已经足够狗血了,没想到这大胤皇室,比那些鬼东西还要更狗血。 那天,他们手持赵府账房先生的身份令牌,顺利地出了城。一路上,兄弟俩看似悠然自得,实则内心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密切留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他们的眼神不时扫过周围的景象,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 下一瞬,阵法光芒迸射而出,在她灵识的控制之下,落到屏障上,迅速与其交融。 萧景轩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他立刻扶住门框稳住身形,与此同时,探头看向门外。 肖涟漪急忙点头应和:“的确如此,而且我们对城内的具体情形一无所知,必须拟定一个周全的计划才行。”她那秀美的容颜上满是忧色,双手不自觉地紧紧交缠在一起。 否则,不仅她要完蛋,怕是整个李家,乃至整个陵阳府的官僚与世族,都要完蛋。 不管怎么说,这波是亏了,绿角被教做人,窦绛这个金融鹰派,把难题丢了回来,如果答应下来,单子是可以通过电子系统直接成交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道德无暇 在没有现场导演的情况下,剧本完全偏离了走向,最苦的莫过于演员了。 袅袅很无助,瘫坐在地上一脸茫然,这会儿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了,而且绝不是演的。 不按常理出牌,大家还如何愉快地玩耍? 正常情况下,难道不应该是色令智昏,鬼迷心窍般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吗? 为何刚才一番刻意的撩拨勾 田野闭上眼,似乎是在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就算是自己魔神没有杀害自己,那他们所说的杀戮兵器也就是凯待会血祭结束,不又是一个麻烦的事情么? 邵老一边将床头桌子下的椅子拿了出来,一边环视了屋子一周,难怪那个通下水道的工人会觉得这个老头子是在等死了,因为这个屋子实在有些破旧了。和魏德眠的身家比起来,简直不相配的厉害。 比赛结果,晨曦经过三轮比赛共获得三块金币、杨夕月两块金币、思琦宇两块金币、米亚两块金币、姜宇轩一块金币、郁楚轩零块金币。所以最后受到惩罚的当然就是倒霉的郁楚轩同学了。 可是谁知道,他的手,刚探入入口的瞬间,一股吸力就作用在他的身上,把他给吸入进去了,天旋地转的,天理和尚很不震惊的大叫吗。 那天晚上江河听邵老讲述了自己的故事,那是时间跨度很大的故事,邵老从自己的三十岁开始讲起,一直讲到了自己的六十岁。对于邵老自己来说,这六十年注定是不平凡的岁月,他把自己的一生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如今情况经过推敲后,根本就如出一辙,更不必说多出来的“九尾狐仙”、“无脸道人”和“慏灵至尊”。前两者本就存在于废墟大陆灭绝日前的世界。后者从幽洛的记忆中得知,更是溟灵界超脱后的强者。 听到机具诱惑性的声音,田野有些发愣神情也是慢慢的恍惚了起来。 这王大壮这个样子了,我们根本就不用担心他使花招了,因为我相信那个信义符咒除了可以限制他必须说真话之外,周瞳一定还留有牵制他的后手。 个体是软弱的,可是藏在集体之中,这些人的恶意充分的释放了出来。 凌家家境不错,凌爸爸在政府部门,凌妈妈在事业单位,但就房子而言,现在住的还是很多年前房改的老房子,两室两厅而已,而且装修多年未动,已经有些陈旧过时了。 郑兴华和孙来福的棉衣是长款的黑色,肩部做得挺括,还有肩章扣的装饰,整体造型倒有些像后世的风衣式大衣,比部队发的黄色军大衣要体面好看得多,郑兴华穿在身上特别英挺帅气,连眼光挑剔的苏雯都有些移不开眼。 闵相的脸色发黑,脸上好像压抑着怒火。但这怒又不是百里敦那样的冤屈之怒,而更像是对于朝堂上突发如此动荡的一种隐怒。 听到他的话,众人愣了一下,随即纷纷站起身,一个接一个的走下了车。 杨四海顿时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声,用手捂住大腿痛的满地打滚。 卜旭倒也无所谓,能拿到执行款更好,拿不到的话,这份判决也是压住二叔的一块石头,省得他蹦跶得太欢。 萧姝心里的郁气终于解了不少,摸了摸钱袋,脸上突然一阵红,看见掌柜的拿着算盘走了过来,没底气的怒了句:“本郡主出门没带那么多钱,随我回府去取。”话一出,店里的人皆是隐隐含笑,却没敢表现的太放肆。 第一百七十八章 臣有一求 决心帮张小乙报仇,顺便查处河道贪墨以来,赵孝骞从头到尾就没打算往死里整治。 世上有白便有黑,有正便有邪,贪官是杀不完的,杀完这一批,再换上一批,照样还是贪,只是贪污的人不一样了。 所谓的“除恶务尽”,其实是非常天真的理想,“恶”是不可能除尽的,所以聪明人学会与恶共存,甚至利用“恶”来行善 胤禛吓了一跳,心下有些慌张,头脑里思绪万千,却又不知道如何回答。 窗乒外面隐隐约约传来阵阵欢呼,这是街头大喇叭周围和〖广〗场上聚集的市民,以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兴〗奋与喜悦。 「看老子的金鹰!」射出一串金鹰,李强飞身就跑,焚天五使大急,若抓不到李强,恐怕下场比他还惨。五人顾不得疗伤,强行升起焚天君落网,追向李强。 正在赵炎思忖间,面前五十米开外的中年人,也逐渐的恢复了正常。只不过,他此时的脸色变得狰狞无比,瞳孔中更是闪动着极为阴鸷的厉芒。 石磊一看,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搭住了那个警察的肩膀。手腕微微一用劲,就把那个警察掰了个仰面朝天,屁股重重的坐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我也去!”方杰最后这句话不是传音入密,所以掌上明珠听到后,立马拦在了方杰身前。 胤禛点了点头,抱了抱拳,便随着佟国维一起去了。而胤祉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褂,径直往御帐方向而去。凌普、雅格布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番,不得要领,只好问了太子营帐的所在,匆匆去寻太子了。 受了一鞭子,壮汉再也不敢造次,咬着牙,提起斧头,疯狂的劈砍起来。而他胸膛上不断涌出的血水,却是在血珊瑚的吸食之下,蜂拥着被血珊瑚吸食干净。片刻之间,湖水又变得澄澈无比。 余家三公子更加受不了,只是当看到那汉子回头望来的眼神,彻底的让他宛如掉入冰窟一样,后背一阵发冷,尤其想起先前的一抓。 一听这尖叫王峰就知道是凌月月的声音,王峰连忙顺着声音跑过去。 “他人在哪?”沉思了良久,皇子还是觉得不能放弃这条有利的条件。 花如来目光冷冷一扫,只脚一踏,震起一粒石子,屈指一弹,那石子呼啸而去。 严恒、郑畋与高骈三人自然知道李浈的真实身份,对于李忱这种首功不赏的做法背后也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为了湘火炬长远发展,华融公司处理资产时,除了考虑价格外,还得考虑竞标者跟湘火炬的匹配程度。 所以脑中分析一番之后,雄霸趁着龙元还在破军身上,果断选择出手。 不揉还好,这一揉,满手的辣椒顿时蹭到眼皮上,魏闯闯这会已经目不视物了。就这,还不肯在大家的劝说下脱离战场去洗把脸,生怕这么一走,剩下的吃的也被大家吃个干净。 只是让人好奇,以往闯入萝家的总会是两个灰溜溜的男人身影,而这次,余光瞟见得一闪而过的身影来看、竟然一高一低、形同恋人。 “想逃,问过我的神……”孙悟空准备张开神域困住这个法师,不过李寻第一时间阻止了,这里是德玛西亚的地盘,张开神域必然会引起德玛西亚的神的注意,李寻可不想孙悟空暴露出来。 对节目组请来陶主编的做法,韩皓作为观众是欣赏的,但身为当事人就有些无奈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鸢儿试婚 赵煦有点意外,他把自己当神灯让赵孝骞许愿,原本只是随口一说。 但凡懂点事的臣子,标准的答案是“谢官家天恩,臣别无所求。” 凡人皆有所求,总有得不到的人或物,但在皇帝面前不能这么口无遮拦,这是礼数问题。 要你提要求,你特么还真提,情商都喂狗了? 赵煦意外地挑了挑眉,随即笑了:“ “年轻人不要冲动,你就是太冲动才总是办坏事,以后记得改改,好了,我先走了。”中年男子脸上笑容越发灿烂,一点点退出了房间。 灵珠放在了我的掌心,我感觉我的身体正在本能的吸取着这灵珠之内的灵气。 之前,林奇人级界主境八层,所发挥出来的实力,好像不弱于应彩蝶。 屠嫣然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眸中闪过一抹阴沉。从未有人敢在她跟前耍心眼,既然白薇想要将自己是她的主子的事情给透露出去,那自己便让她永远都无法开口好了。 我疯狂搜寻着,在荒山中寻找着。同时我也在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幸好婉兮本就担着“滑肠”的病,归和正就住在不远的独院里守着,傅恒将婉兮抱回房,这便吩咐人去请了归和正来。 苏雪云看马帼英已经走远了,便叫上林汀汀准备离开,谁知当她们从郭绮芬身边走过时又被叫住了。 婉兮心下便忍不住揪心:皇上登基八年以来,尚未举过重兵之战。倘若这一回用兵,皇上能否一切顺遂? 三条尾巴亲热的缠上了夜雪的柳腰,一边咬着大苹果,一边拿头去蹭夜雪的大腿。 “前辈误会了,我在这里等多久都可以,现在,只是想确定一件事!”林奇道。 上级也清楚,李子元所部在九鼎山区一战,是真的伤了元气。所以在发起的林南期间,并未调动李子元所部,给予李子元所部充足的休整时间。而周边的日伪军,也许是九鼎山一战真的被打怕了,这段时间也是很老实。 前线的部队失去了指挥官,部队立刻变得混乱起来,在加上关于廖凡的各种不利消息,部队人心浮动。 卡尔德的神色,也不再似平时那般嬉笑皮闹,竟是神色凛然,颇具儒者之风。 将手里剩下的一半天雪兔再次撕下一半,递给一旁喉咙一阵鼓动的牧山海。 夕阳大街47号,这里是一栋非常巨大的高楼,这个高楼的楼牌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非正常人类事务所”。 “这些年还好吗?”伸手一把拉住玉玲珑的手将她带进他的屏障之中。玉玲珑挣扎道:“上仙,这样会连累你的。”努力把手抽出来,可是云墨的力量太大,最后还是放弃了。 大殿上传出“啪啪啪”的声音,帝仙烦躁的道:“够了。”他从来没想过铲除落云殿,但有不想多做解释。 男子并没有昏厥。准确说来,男子仅仅只是踉跄了一下,却并没有受到伤害的样子。见状,艾尔赶忙向后跳开,以免被男子反击。 “我现在具备的能力,全部都是那些死去的孩子们的,我用这些日子一一将它们开了出来,不光是他们的,借助洛丽塔的力量,我找到了另外几个铁棚,事实上,大铁棚并不只有我们的埃尔法。”米歇尔告诉艾尔。 所以局面再次陷入江天刚到时候的情形,血色蛟龙将李太白压得喘不过气来。 第一百八十章 入乡随俗 翻译翻译,什么特么的,叫特么的惊喜。 惊喜就是喝得迷迷瞪瞪的,被窝里突然窜出一个人来,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 赵孝骞人都麻了,呆怔地看着鸢儿,脑子里闪过无数种阴暗的可能。 “鸢儿?狄莹的贴身丫鬟?”赵孝骞不确定地问道。 不能怪他认不出,他才见过鸢儿两次, 铁香雪微微一笑,带着含情的笑容,传递到了尹俊枫的眼眸之中,倒影着她的身影,有些模糊。泪珠,再次从眸中滚落,无声无息地沿着他苍白的脸颊滑下。那笑容,难掩凄然。 可在凌寒看来,这些东西却是外面见不到、买不到的,他不介意花高价收购,反正对他来说星石其实是最不值钱的。 手腕上的大动脉割破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会死人的,虽然我拿胶带给缠住了,但鲜血还是往下来流,会从胶带缝隙里流出来,因为血一湿胶带就没有粘性了。 明夕认出这间曾经熟悉的房所,以及那极具东部特色的屋内摆设。 却是不得不召唤出了他最为强大帮手,也是他自身最为强大的忍术巨大蛤蟆帮忙。 欧阳静即时心下嗝噔一跳,双腿一软,跪了下来,一阵心惊胆跳,低低地看着地板,不敢抬起头来。 说着,雷馨剑幻化而出,在前方,铁香雪猛然划下三道凝聚而成的闪电,落在了僵尸的身上。只见那些僵尸身体受到了雷电的攻击,身体猛然一颤,出现了许多难闻的烟雾。 另一边的一伙人就交给了朱远带来的水陆营士兵,那伙人也就是三百来人,交给朱远应该没问题,朱厚照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慢慢退向停靠在码头却准备起航的漕船了。 食为先今天闭门谢客,所以外面的门板都没有下,只是开了半扇大门,大约两米的宽度。对于防守一方还是比较方便的。 当电梯门给关闭的那一刻,在场的人像被咒语解除了一般,立刻交头接耳讨论起來。 用玉简传送消息是大陆上最为常见的一种手段,但这玉简也有高低等级之分,除了受到玉简材质的影响之外,最主要的区别还是在于玉简制作者的手法高低。 “妈的,惜水下来以后,让她给我‘弄’一块牛点的工作牌……”林天心中居然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汪洋眼神一亮,这样的训练想不让他们变成精兵也难,这样的训练才是真正的暗杀,还不留下痕迹。 白方怒挥着手中宝剑,这么多的人欺负怀化将军一个,真是太不要脸了。 “呼!”挥舞了一下洛萨之锋,陆清宇冲着徐恭梓的方向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身形便再次进入了隐身状态,在避开袭击过來的金色藤蔓的同时,绕开了暮陨直接奔向徐恭梓。 消息不一会就传播开,基本上所有的保安们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至于是真是假,他们也不得而知。 弥彦忘记了距离第一次到达死神世界过去了多少年,至少二十年。 林天刚刚走出房‘门’,就听见外面隐隐的打斗声,这间包间是最靠里面的,这时音乐声停止,刚才在包间里面,因为隔音效果的关系,林天也没有听到,一出来,凭着林天的耳力,也知道外面打了起来。 至于莫天使用【六道轮回】带着寒凝霜进行长距离的空间移动,只不过是其附带的一个最基本的能力。 第一百八十一章 帝王意志 有能力的男人一路不停将女人收回房中,倒不是证明他的男性能力有多厉害。 男人这个物种,天生带着探索与冒险的基因,也有独占和统治的基因。 两者结合起来,那就是……这个我没玩过,玩一下。 玩过之后不准给别人玩了,收藏起来。 这就是所谓“妻妾成群”的根源原因。 赵颢与冯氏和离之 “怕个鸟,这样的苟活还不如死了完事!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秦冲心意已决道。 正是盛夏时节,但见约瑟先生一身圆领短袖的亚麻袍衣,腰挎罗马长剑脚踩牛皮绳鞋,笑容满面的张开双臂和苏叔开心的拥抱在一起。 他定睛一看,冯锐锋家的房门大开,门板上还有不少挠痕,看样子……暗影豹已经来过了。 再说了,什么事都没有自己的父母重要,尤其是那次通电话后,她更加想念他们了。 墨衍非但没有放开紫阡陌,反而故意当着兔子犼的面,挑衅一样,越发把她抱得死紧,如果说一开始那种抱法,从侧面看还仅仅只是半抱的话,那么现在,则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三贴式抱法了。 “对的,她还以为我不知道是她在捣鬼,呵呵,都当别人是傻子呢。”乔秋月冷笑道,只是她的能力不足,暂时无法报复。 穆玉蝶一言不发,悄悄地躲在了一棵大树后头,探出半个脑袋偷偷观察着东泽。 落地之后的欧阳凡带着一丝血线三段斩朝后拉开,喝几瓶血药先把血量补回来再说。 火系巨龙浑身都在颤抖,它向着紫阡陌栖近了一步,近距离感受紫阡陌身上的气息。 东泽双手插兜儿,来到站在门外正在指挥着工人们搬东西的赵夕倩身后。 一开始情况都是不错的,水位在下降,可是从第二日丑时开始,水位又在上升着,缺口处因为被冲刷,又变大了一些。 引擎刺耳的轰鸣声刺激着叶寻的心神,粲然一笑之后,兰博基尼开始如蝴蝶穿花一般在车流中灵动起来,道路上只能看见车尾的那两道灿烂的流光。 被这马翠一问,赵五甲顿时心虚了起来,他甚至害羞的躲在了杨辰的身后。 布加迪威龙不愧是世界顶尖的跑车,瞬间就化作一道残影消失了在了街头。 是他走的时候就关着,他为孙子的病没有时间去关心。就是有时间,周家来寻自己是一回事,周家不来寻,郭老爷子不会过去。 这很容易理解,你让一个生命,去替代另外一个生命去死,至少这两个生命的‘体量’应该是一个数量级的才行,差距太多,能量不足,自然不能‘待命’的。 回家之后,你母亲狠狠批了一顿你。她是高三的年级主任,整个高三领域乃是她的地盘,任何风吹草动自然逃不出她的眼线。 “上次她们来送亲的时候,我是有机会可以杀掉她的,如果不是你说不许动手,我就将她和季流风一起解决掉了。”耿守心说。 可是所有人在进入房门之后的反应都很一致。眉头向着中间一挤。随即便又散开。连他们的上司蟒蛇都不愿意正面触碰的人物。他们自然也不想去当那个冤枉的炮灰。 身为烂泥的你,非常诚恳地趴在桌面上,一刻都不想贴到墙上去。 “这个消息我也查到了,但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们在一起,我们现在首要任务是找到他们。”夏东豪也是人精,他一早就派人去查凌峰了,在悬崖处找到白晨名下的一辆车,根据准确消息,这辆车最近由凌峰使用。 第一百八十二章 兵役立法 再议兵役法,这次赵煦有着强大的决心。 不管群臣答不答应,兵役法是一定要通过的,不同意的可以保留意见,但兵役法一定要立起来,它已确定是王安石新法的延续,是新法的一部分。 满朝文武,都在为新法和旧法争个不休,看似光明正大的为国为民,可实际上都在用新旧之争而为自己谋取利益。 所谓新法旧法 秦军才来到漠北,元气刚刚恢复没几天,还没有摸清匈奴人的虚实就暴露了目标,完全陷入了被动之中。若匈奴人的统帅是个将才的话,完全可以趁秦人立足未稳就果断出击,将秦人赶回瀚海中去。 说罢,粉龙很得意的朝着那三人挑眉,大有一副“我跟主人关系好的很,你们都是浮云。”的架势。 收好五行玛瑙的秦逸,带着龙宝宝,与同众人一起朝先前那块‘阴’凉的地方走去,迎着和煦的阳光,途中欢声笑语不断,祥和而又恬静。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散修联盟的实力,看来比想象中的,还要强大得多,这四海,果然高手辈出,比之陆地五洲,要强得太多了。 瞬时,四周惊呼声起,众人震惊不已的看着离上位一步之遥的年氏,她双手还死死的抓住阶上猩红的地毯,身体却已不再动弹。 其余诸妃见状,饶是她们早已不再侍寝,争宠的心思是消了大半,却也见不得刘氏一个从未侍过寝的新人出彩。这一下她们彼此一个眼神交汇,暗中拉帮在一块,笑里藏刀的对刘氏一阵言语奚落。 肖铁见此,暗道不好,眉头骤然一冷,高声一喝,顿时,大乘初期巅峰的修为,在这一刻完全给‘激’发了出来,那四名不灭期修士,经过短暂的失神之后,在肖铁的指引之下,纷纷运气体内真元,以作抵抗。 剧痛之下,朱雀拼命的挣扎,主兽上的黑衣男子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半路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心中顿时感觉到朱雀已经元气大伤,且被银龙的利齿死死的咬住,掌下一握,他果断的将受了重伤的朱雀收了起来。 当然,最后的前三甲,不仅能够得到丹‘药’、法宝或者秘符的奖励,更为自己宗派在修仙界的地位,奠定坚实的基础,光耀宗‘门’是每派弟子的心声。 虽然神通绝技领域,是一种非常变态的技能,不过却需要付出殒命的危险。 只要一次性服下,足够数量的万能解毒丸,或者是求知茶,就可以一次解决摩根他们体内的毒素。 少卿之后,巨剑就飞临了试炼峰的上空,光华一闪,遁落在地,数十人一个个走下了巨剑。 就说【活化】吧,启动后解放双手,那以后夏尔就能一手持剑或链枷,一手持握圣徽,围绕着他悬浮的盾牌则跟随他的心念保护着自己。 按自己早就琢磨好的计划,梁远开始说服宁雷如何在法兰西海军全家桶中进行挑拣。 超过了极限的愤怒让上官闻仲的头脑发烫,一股杀意猛然冲了上来,但是旋即一股黑压压的朦胧感觉就在他的脑海中弥漫生起,将那股杀意都冲散了。 五环领域法术位上。目前除了1个领域位置,另外2个法术位是空的。 “这个不太好是指哪些方面?”秦宝华当然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发,不依不饶。 一听他们是雇佣军和认栽的话,本来就只是打算吓唬吓唬他们的景添也就终于不再憋着笑,指着他们四人“哈哈”笑着从空中落了下来。 第一百八十三章 冯氏还俗 “大……” “大什么大!” “人……” “人什么人!” “大人不可以叫吗?” “叫可叫,非常叫!” 开场就陷入了激烈的口舌之战。 原本这位户部主簿对赵孝骞的身份有些畏惧的,但后来尚书蔡京淡淡说了一句,郡侯说了,按正常程序走。 主簿左右推敲揣测,渐渐明白 他急的抓头发,却发现马明半天都没说话,林正义忽然惊觉了起来。 远征军对兽人神道也已经奈何不得,只能默认它发挥其战略价值。 它巨大的拳头比起连续轰来,诸葛亮眉头一皱,这家伙的力量还是极其惊人。 “明天豫章公主和我去见一见那几位特勤,就这样。”义成公主看了一眼杨黛,转身出了金帐。 云白坐在沙发上面,还是觉得有点恍惚,被清和这么一说,努力的回想这一段时间自己身上的变化。 火焰不停的在炙烤着困仙鼎,困仙鼎里之前还有些慌张的龟总管,却变得异常安静,这是一种特别不符合常理的安静。 果然苦涩一笑,因为这里,即便还有着美好的回忆,但已经不适合他了。 这两人谈话,吴贵兴本来是没啥资格的,但是作为两者之间唯一的桥梁,他倒不能不在。 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安菲亚那只战争科多之魂,为了保住安菲亚在抽魂期间,魂力不被耗尽,彻底消失掉了。 林雨:“奇怪,怎么会无缘无故打喷嚏?”接着又一阵头大的看着门口的一大堆修士,其中不乏一些筑基期的内门弟子。 “地狱的鬼血,哎,谁又能想到这种连恶魔都不屑的污秽是仙术的克星呢。”莫天笑了笑,把手的水晶骷髅丢进了三个分岔道的仙气最重的那一条路。 他一向对完成所谓的传承任务不怎么热衷,但对修炼晋级还很是在意的。 “老头,我们不是妖怪,我们是清源宗的弟子,前来斩杀那黑云山的魔修的。”苗灵行到两人的身前,解释道。 “南宫,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这次灭了他的大军,再组建大军的可能性并不大,又有多少人是真的不怕死的”风岚说道。 换位思考,林一峰绝对如果自己是史崔克的话,也一定会这样做的。 一声嗡鸣,杨缺手中金光吞吐,渐渐凝现出一柄光芒璀璨,可比落日的弯刀。 在两人的面前的乱石上,一个已经腐烂的尸体正散发着浓浓的恶臭。 叶明净若有所思。这就是不重视教育的后果。怪不得顾缉成天‘阴’着脸呢。挣下再多的家业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被不争气的儿子给败光。顾缉的人生永远有一个巨大的瑕疵。 现在的皮筏子,又粗陋简易,别说接他们了,就是一个大浪打过来,都有可能散了架,他们从这么高的地方下去,有绳索都危险之极,要是没有绳索,那怎么可能? 乌喇那拉氏等人不知胤禛受了伤,忽见胤禛与慧珠举止亲密的下了马车,面上皆是一僵,片刻后,方扬了笑容,迎上前去,行礼道安。 “前辈,你怎么会在这碧绿空间中?”满是不解,在林如烟的印象中,这碧绿空间非陆明信得过的人不能进入,此时在这鬼骷髅身处其中,自然是十分的诧异。 只不过……虞妙弋乌亮的眼珠在道人脸上打了几个转,心中嘀咕道:这异人的样子长得也太猥琐了点吧。转念又一想,非常人行非常事,长得猥琐点兴许也是为了更好的方便异人们行非常之事,没准他真能帮自己化解掉心结。 第一百八十四章 信息炸裂 姓赵的人很多,是个大家族,但能够随便让赵孝骞花钱的大冤种,有且仅有一个。 给母亲买宅子,当然要花亲爹的钱,夫妻缘尽了,财产也要稍微分割一下吧。 赵颢待在王府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蒙着眼跟十几房侍妾玩“大王来抓我呀”的荒淫游戏。 冯氏却刚还俗,无依无靠无住所无收入,夫妻截然不同的命运,怎 “我陪你一起去吧,怎么说我也是名元婴期修士!”沈宝音刚刚与刘彬团聚自然不想分开,于是建议道。 不过,谈了好久之后,林教练便发现,叶晓峰是铁了心的要参加拳击比赛。 “你现在方便吗,能不能借用一点时间,和我出去一下。”刘彬开口道。 想来这仙豆对人造人都有治疗的效果,那么对卡奥斯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却摇摇头,还是一个电话都没打。老板娘的店里也不敢去,怕老板娘误会,也怕老板娘的热情,更害怕日久生情。 叶晓峰从没做过直播,不过,他真的很会扯,更重要的是,他有东西可扯,这也是他早就想好的直播内容。 “想什么呢,我今天是第一次见你,以前不认识,若不是我现在不方便,才不会把这么珍贵的胶囊给你服用。”上官正翻了一个白眼道。 玄黄大陆不少冒险者想进入深渊一探究竟,想寻找道路,进入其他大陆。 公子出走到床塌前,把玉紫朝着塌上一扔,纵身覆在她的娇躯上。 这生灵没有眼鼻,只有一张布满了环形锯齿的嘴巴,尾端则拖着一团肉瘤般的东西。 “二弟,你别那么拼命,先休息一下吧。”王涛走到一旁,对着正在练得不亦乐乎的史炎道。 “如果战争永远不结束呢?那么萧蔚远就永远不需要接受惩罚了?你以为在这样一种心态下指挥战斗的元帅会让战争有结束的一天吗?”萧梦楼怒道。 果然,当他沉下心来之后,傀二的影子逐渐就变得清晰了起来。此刻,傀二在他视野之中的左上角,正腾身而起,一只腿屈起,看样子是要以腿攻击。 这样过了会,比试也就结束了,只留下了六十四人,其余的六十四人虽然不甘,但也无可奈何,谁叫自己技不如人呢? “实际上,这应该只是一个套子套上匕首而已。”吴夫人的眼光何其毒辣,观察了一会儿出言道。 “谢谢王大哥了,我们现在也在四处招兵,没想到你这一下就给我们解决了这么多的人手,算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陈宁感激道。 “我们外省到现在残剩的战斗机还有近一万五千五百架,但是经验丰富的战斗机驾驶员却因为各种原因已经减员到一万人。”朴中树叹息着说。 “这两位是?”陈宁注视着蔡锷身后,两位陌生但又有些熟悉的军人问道。 金柔嘉想起彭昊又不自觉的红了眼,忙闭上眼假寐,只是心中空落落的,不安稳。 不急是不可能的,现在她每一次在稳定的前提下提前一天提升自己的境界,就是给他们一家人争取到了更大的生机。 以前自己还需用足浑身的力气,可现在大锤在自己手中就如同一根羽毛一般,轻若无物。因此施展开来可谓随心所欲。 慕端颜坐在保姆车里,乖巧仰起头,由化妆师姐姐给她调整修补妆容。 说着从荷包里拿出一粒滋补丹含在口中,这才发现储存的滋补丹不多了,需要补充一些路上用。 第一百八十五章 啃老初衷 古代人只是眼界不够,他们并不笨。 事实上,他们在某些方面的聪慧程度,现代人是比不上的。 打个比方,同样是穿越,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如果较真的话,能活下来就算不错了。 但如果古代人穿越到现代,他们也许会比绝大多数现代人活得更滋润。 赵孝骞造出燧发枪,同时也将黑火药的配方交给了赵煦 “天色不早了,让他们睡你边上的屋子吧。”说着王彦从怀里摸出个瓷瓶来。 得胜而归的骠骑营缓缓离去后,关羽率领一干人等在山坡上与聂芸娘汇合。 霍成君听从上官幽朦之语,与长乐宫中歇下,而上官幽朦却没有这般闲适,皇帝与皇后大婚第二日,作为太皇太后的她,还有许多仪式需主持,还有许多场面需出面,霍成君的歇息,不过是上官幽朦忙碌的开始。 这样的例子在家乡很多见,所以吴熙这样说,柳依依很容易就能理解吴熙的苦心。 内部矛盾解决了,下一步就是一致对外了,现在距离五时一刻还有些时间,吴熙让大家下去准备,要是宋江还是执迷不悟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可谈的了,直接发起进攻。 在宣誓的时候我和她都哭了,突然觉得这一辈子真的挺短的,我们经历了很多挫折才走到今天,以后的日子会更加明白生活的真理。 即使如此的卖萌,也无法阻碍奇迹的决心,只见他一把狠狠的将眼罩戴在了蓝色瞳孔的眼睛上。 吴熙轻咳了两声,掩饰着尴尬的表情,身体语言已经很明显的告诉蝴蝶,他不是故意的。 杨锦心用力闭了闭眼,一颗心咚咚咚地往下沉,她忘不了临行前,姐姐看着她时的悲伤。 翟龙彪一记老拳狠狠砸在关羽胸前,随即哈哈大笑,全然不顾关将军脸上痛苦的表情。 “爸,您怎么啦?”看到突然疯狂大笑的景天宏,景建东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 今天他的生日,我闺蜜邀请我来的,他带着我闺蜜跟整个生日派对的人都喝过酒了之后,他丫的跑过来告诉我,他喜欢我? “无耻奸贼,找死!”此刻,林武才是对孟杀凡产生必杀之心,一抹嘴角的鲜血立刻平息内气,然后提升法力要对他一击必杀了。 “先生,这个位置好像是我先坐下来的。怎么会成了你口中的‘冉冉’的?”洛一伊眉稍轻挑,神色淡漠。 出于绅士风度,王子固还是要替她付了她所点的一杯咖啡,跟一杯冰镇饮料的钱。热咖啡,冰镇饮料同时饮用,都不知道她玩的是什么格调。 温婉双手握住洛景南的手,然后让自己的脸紧紧地贴在了他的手心。 “我只会等着你。”赵石南没有任何犹豫,沉声说着,看向杜衡的眸子渐渐的炽烈。 这段时间,确实是陆景重一直在帮助我,我很想就这样接受,理所当然地接受,谁都不必去提,但是现在还是被提了出来。 知道我晚上要去南山旧宅的人,只有胖子和青儿,干这种通风报信的人绝对是胖子这厮。 秦士杰倏地松了口气,以他对洛一伊的判断,洛一伊是绝然不会受人威胁的,万一洛一伊真的不答应他的要求,那他也只能让洛一伊去见景至琛,毕竟,大局为重。 而古皓灵接下来的话,便让古阳瞠目结舌,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大婚之期(上) 朋友大约分三种,酒肉朋友,利益朋友,以及真朋友。 一个成熟的人,首先要对自己的人际圈子有着清醒的认知,分清楚自己的人际圈子,将所有认识的朋友用这三种关系分类。 酒肉朋友就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别谈钱,别合作做买卖,更利益有关的事最好一丝一毫都不要沾,当然,嘴上的兄弟情深没事时可以多说 “辛苦了。”凌星夜点头表示感谢,道具几人也算是替他解决了一个难题。 以及告诉各个管理型的npc,要在休息的时间没到之前,就到达集中休息的地方去。 毕竟是老酒鬼,孔利民一眼就看出来王正君拎着的那两瓶酒有年头了。 乍一看这李维桢与京城里的官员并无什么大的区别,除去外官与京官朝服上颜色的不同以外,他们的言行举止似乎都是有迹可循的,例如在面对观行时的客套与谨慎,这种谨慎之中夹杂了很多害怕。 当然,大秦的崛起让这两方势力也是如鲠在喉,此次的大比,他们也是派出了不少人前来观看。 这是一种主观意义上的达观心态,表达了人类对于美好未来的期盼。 只见王正君这货一下子盖住自己的题目,满脸警惕的看着陈建国。 路上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事,也没有任何的危险。这得多亏了有白虎公会的护送,笃志万分感谢,多给了他们两千灵石。 少年不过十四岁,却有好酒量,双颊因为饮酒变得粉红,脸上带着恣意的笑容,仰头喝酒的时候,发梢随着动作摇摆,因为做的有些近了,那发梢会掠过自己的衣袖,带来些微的痒意。 他的长刀缝针尖细如针,偏偏坚韧、锋利得不像话,缝制人体轻而易举。 话说这种事情对大唐百姓倒也没什么新鲜感,这些年几乎每年都有这样的凯旋队伍。 琥乾的意思非常清楚,他不介意陈子昂等人报仇,但是明目张胆的带着那么多人在教室把人给打了,作风实在是太彪悍了一些。 在长老团之后,木叶村各大族也一一粉墨登场,每个家族都带着一大帮人,气势非凡,其子弟一个个气宇非凡,一看就知道是好手。 如今他也终于明白,凤羽之地并不是什么传说中的空间缝隙,而是一定是。不然的话,下面那尊活着的古神又岂会一直待在这里,伺机蛰伏。 “不能吧?沙漠地区气候极端恶劣,非常凶险,别说高级基因战士,就算是战神都有可能被沙漠吞没,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拉着我们同归于尽吗?”赤虎惊讶的追问道,顺着李锐的担忧思考起来,脸色渐渐多了几分凝重。 山坡上,李锐等人吃完早饭围坐在一起休息,交流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很多人并不知情,为了让大家保持警惕,了解真相,李锐将情况简单说明就安排爆破组的兄弟收集陶刀去了,这种武器是大家的底牌,决不能丢。 而赵植兄妹几个就不一样了,他们是主动投靠,这完全就是背叛,尤其在太后恩准下,还没出嫁的柔福大长公主甚至跑去跟随国师修行。 但此刻天照大御神凶性大发,黑火顺着羽尘退去的路线直跟过来。 秦烽同样不甘示弱,在他眼中,眼魔神眼中的光辉已经暗淡,这个过去无法攀登的强者,终于还是被秦烽踩在了脚下。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大婚之期(下) 大婚之日,祭祀祖先是礼仪之一。 但不是只在祖宗牌位前磕几个头就完事了。 事实上,赵孝骞要从清晨跪到下午,以表对法敬祖先的虔诚,然后从祠堂出来,便直接去丈人家迎亲。 整个白天,赵孝骞都跪在祠堂里,两腿都失去知觉了,感觉这不是成亲,而是受刑。 大约九泉之下的祖先们在用这种方式告诉 在我斜视他时,陈图安然接上我的目光,他把视线肆无忌惮地黏在我的脸上,过了几秒,他的喉结连连动了几下,他似乎吞咽了一下口水,朝着离我远一点的地方挪了挪。 穆皎就在客厅里,哪怕一步都走不下去,缓缓蹲下,抱着自己的腿,孤零零的沉默着。 我的眉头蹙起,心皱成一团,暗暗不忿地忖度,这又是谁来了?就算要凑一桌麻将,能不能挑个时间,偏偏选择这个时候来破坏气氛? 浑然不在意将自己傲人的上围暴露在伊诚的视线之中,在满意地看到伊诚两眼发直的猪哥模样后,龙傲娇也洋洋得意地开了口。 手一甩,便甩开了袁滚滚的手,不顾一切的往门冲,手已经握住了门把。 难得的,住院区本是‘挺’安静的地方,很少会有这样的喧闹声。 东南亚湿热的气候,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儿,却让人感觉格外的暧昧,所以泰国才是男人的天堂。而翟清身上的香气,和顶在李志明背后的那两团柔软,都让李志明热血沸腾。手中的枪放在了一边,他翻转过身去。 贺言恺说的坦然,萧媛摇了摇头,简直不能相信,坐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在屋内徘徊。 瞧着她娇憨可爱的样子,潇湘云弯了弯唇,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捂在脸上的两手拿下来。 前面拍卖会开始之前的一段采访,华仔也是看到了,学友拿自己的事情来开玩笑,他可是记在心里了,心里还惦记着找机会报复一下呢,没想到这家伙一转眼就给自己打电话过来了。 而林夕,现在看他生龙活虎的样子,我就知道,朱月的力量只针对我,如果我离开,他是不会受到丝毫的侵蚀……大概吧。 坐在庭院里的石桌旁,方碎空看着这位一直淡笑的穿越前辈,对他的忌惮越发深刻,同时深深了解到了自己跟这位前辈在实力上的巨大差距。 然而就在此时,叶梵左脚微微一踏,然后他的身影便突然消失在空气里。 “噢噢噢~”看到这里的时候,陈韶的老婆们,都噢噢的叫了起来,很奇怪的声音。 刀威、雷威,夹杂着浓郁无比的法则之力落下,即便是隔着十万里无尽虚无,也可能清晰的看到一柄仿佛能够把天都捅破的雷霆巨刃,正在以足以劈开一切的力量,狠狠的斩落下来。 张必武便如靳健所希望的那样去配合了。只是坤兴公主的事,他已做到了仁至义尽,他就不再理会,是好是坏,就一切由坤兴公主自己去承担吧!路是自己走的,别人帮不了你一世!只能帮你到这里为止了。 纵使他再逆天,也不可能在短短三年时间就修炼到登仙境,就算是整个襄国,连元神境的修士都寥寥无几,更别说那飘渺无迹的登仙境了。 “嘿嘿,既然如此,那么就战一场吧!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时隔两年,咱们究竟谁的进步比较大!”雷霆教主丝毫不示弱道。 第一百八十八章 迎亲回府 随着赵孝骞的临时加戏,大婚的节奏有点乱了。 不仅时间乱了,礼仪流程方面也乱了。 谁见过新郎骑在马上,一脸春风得意地大口啃榛子糕? 赵孝骞也许是古往今来第一个,无所谓,他并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震惊也好,嘲笑也好,那是别人的事,他不可能为了活成别人嘴中的样子而委屈自己。 榛 桃林石桌上,布一盘棋局,两盏香茶,热气袅袅升起,残局还搁在石桌上,白子完好无损,黑子却撒了一地,一片狼藉。 “青云?”林进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白袍青年,不由惊喜地叫道。 后腰被扭了一把,是江辞云扭的,大概是我这番话也显得太牵强了。 宁采臣脑袋上开始渗出冷汗,他死死的抱着金坚,想着该怎么混出去。 唐雅依然没有感觉到危险已经临近了她,回身很是惬意的看着湖里。 “宫妹。”她启唇轻唤,恍若空灵之音,淡淡的语调中,沉淀了孤守万年的空虚寂寞。 他没有找隐门的弟子为天赐检查伤情,也没有惊动隐门的任何人,因为这也是许晴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了,在他的眼前默默的回忆着天赐和他的一切,许晴慢慢的把脸贴到天赐的脸颊上,眼中的血与泪混合的流了下来。 别看铁拐李平时走路一拐一拐的,但是现在挥动铁拐,脚下却一点都不乱。铁拐李虽然说是元神附身到一个拐子身上,肉~身跟元神不是特别契合,可要想治好这条瘸腿,其实并不是太难的事儿。 “哼!”弗拉基米尔见没能让对方吃到亏,大概是觉得有些没面子,也无意再继续攻击,收手退了回来。 虽然帕奇也是那些别有用心并且实力强大的法师中的意愿,但是很显然在古一心中他的伟光正形象还是维持的不错的,所以在听到帕奇的话后,古一的忧虑不由稍稍消减了一些。 开玩笑,允熥是绝对不可能放弃自己的主意的。这除了让自己的良心安定一些外,还是要收拢军心。 望着手中的丝帕,林阳知道,这便是册子中那名修士无数次提及的刺花。 两界人马在界树的树干上发生太古大战?这应该是过去的事情了,淹没在岁月的长河里。 “没有太大的进展?包括那个单兵飞行装置吗?”莫忘最关注的还是那个。 云瑶珍的优秀他们都看在眼里,可苏云凉不一样,她一直流落在外,今天才回到云家。 这些人分属各个势力,乍一看,倒是有点兴师动众,三堂会审的架势。 他现在的气息,给人的感觉差不多是金丹期,但真正的气息,却只有筑基期罢了,别说在石岩上留下手印,运用灵力外放都不可能完成,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传承空间中那若隐若现,压制所有修士体内灵力能量。 进入内门则有两种途径,一种是考核时天赋突出者,可越过外门进入内门。一种是通过外门的考核,进入内门。 而事实上,林阳确实因为压制不住通极中上品品阶匕首,而导致他现在碰到什么,都会泛起一层寒霜,修士若是碰到,可能要费一番功夫才能驱除,可若是凡人,怕是瞬间就成冰雕,可见这股寒气多么霸道。 楼下兽潮汹涌,上百人在街道上逃窜,声嘶力竭,水深火热,而始作俑者处于暂时安全的楼顶天台,吸引大量怪物或攀爬,或撞击,欲吞食其血肉。 第一百八十九章 宾客如云 甜言蜜语,山盟海誓什么的,赵孝骞说不出口。 来自千年后的他,在那个年代,男男女女把爱挂在嘴边,随口便说,说的人多了,能做到的却太少,于是“爱”这个字似乎已失去了它本该有的圣洁。 千年后的爱,连系着太多无关紧要的东西,存款,资产,彩礼,房车…… 看看,所谓的爱情,是不是已经成了一种实 一位高冠奇服,眉宇飞扬,气势俯视天地、掌控沧桑的至尊少年蓦然出现在巨坑上方,疑惑看着巨坑。 “我既答应了你姐姐,就当尽力不使你失望”,唐松伸手出去虚抬了抬,示意柳眉起身,“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撒改忽然咳嗽起来,连咳了七八声,而阿骨打却仿佛还在咀嚼自己方才冲口而出的那句话,对堂兄的嗽声竟是置若罔闻。 原本是为了让柳眉更好的理解这首词所表达的情感,所以他才会在吟诵之前酝酿情绪,刻意将所有的心绪都融入词中。孰料吟诵之间却不知不觉的将自己陷了进去。 心底笑过郑知礼之后,权贵们更多的念头却转到了唐松身上,众人一心,心中只有一个疑‘惑’与惊叹。 这时,从门里慢慢走出一位老僧,背手低头,慢慢踱步,似乎在想着什么,听他们议论门上的字,便停下脚步,在旁倾听。 这就是亡灵们四散奔逃的原因,作为没有神智的低等亡灵,他们原本不会产生害怕的情绪,但假如是面对一艘充盈着无尽圣光力量的空中堡垒呢? 萧奇在美国的时候,下午并不喜欢加餐什么的,但是转世重生之后,为了谈生意和布置任务。下午茶却喝得不少。 “这是什么怪东西?”天忍看着杨玉雷拿着这柄怪剑宝贝得很,说不得疑惑地问道。 他们也打过架、砍过人,但是,曾几何时见到过这样犀利的场面,恐惧、胆怯、求生、在这一刻,交叉充塞着他们的大脑神经,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林悦大惊,侧身躲开冰剑的袭击,不过冰剑却在林悦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伤痕。 可手心早已冒出冷汗,趁人不注意,将定位器换了一只手,擦去冷汗,随后双手交叠,衣袖下移,遮盖住颤抖的手掌。 萧雪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流氓,这恐怕是第二次被人称呼为流氓了。 这一世,唐三可能会变得比原著更加强大,他也会释放出他的本性,做一些在原本历史中他不会做,也不敢做的事情。 两人的对话正好落在旁边走来的舒林夕和游封岩耳中,面具之下,游封岩突然勾起唇角,故意转头在舒林夕的耳边轻声开口。 丹妮莉丝原以为君临受到卓耿攻击后瑟曦会完全答应自己所提要求,没想到她不但没有答应,还要求自己释放弑君者詹姆。 “不过是凭借着魂技保住了你一条狗命,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让老夫来会会你。”此时一道声音传来,只见一位手持双枪的封号斗罗对着马宝国说道。 不过当韩点兵打开卡牌的介绍之后,才幽幽的叹了口气说:“我就说着这张卡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一样,原来是它。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武魂附体!”杨二龙见状赶忙释放武魂附体,两黄,两紫,四黑,一红,九个魂环在他身边疯狂的转动。随后第二,第四两个魂环同时亮起。 第一百九十章 同衾同椁 佛说前世修百年,才修得今生夫妻缘。 这对夫妻前世各自修炼的时候怕是在摸鱼,莫名修得今生的一段孽缘。 大喜的日子,赵颢气得在王府门外跳脚骂街,而冯氏的马车却已翩然远去。 作为儿子,赵孝骞自然不便插手父母的感情事,但从客观上来评价,这一局,冯氏赢了。 吵架对线这个领域,男人确实存 这个结果让围观者相当失望扫兴,相继离开,但也有不甘心好事留过继续看热闹。 韩志军依然大怒道“滚!和她们一起拍电影比和动物一起拍电影还要让人恶心十倍!”说着将电话挂断,这边传来了一阵忙音,李强,王峰几人疑惑。 进了大门,杨中江也坐上了车来,问及后面的事情,杨中江说他也不大清楚,他一接到杨父的电话,刚好傅天元那里没有什么重要的安排,他便告了个假赶回来了。 “砰!”横空的巨大手指与长枪撞在一起,那锋利的枪尖在撞击的轰鸣中弯曲,随后“咔嚓”一声暴碎,握在王长老手中的枪杆在猛烈的震动中寸寸崩碎。 丁雨涵一脸的焦急,一定是等不及电梯,直接从下面跑上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对大家来说都很陌生的面孔,是李林。 顿时理仁一口冷气,更是加紧催促马匹前往近在眼前的码头。终于离码头只有一百米了,理仁迫不及待的从马上一跃而起,在空中抽出炎血刀,向着刚刚落下准备抓人的空中人形蝙蝠狠命的砍去。 话说,这也是墓第二次遇到燃烧生命的状况了,第一次遇到的时间是在血卫试炼,是一个牛头兽人仗着不会死亡燃烧了生命本源,而根据当时其他试炼者惊骇中透露的信息,燃烧生命本源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谁不想老爷子活着了?”于辉再次出声了。 而且,他的玄龙罡气罩在那无穷无尽的压力之下,已然压贴他的身躯,极度高温更是似乎马上将他熔为金水之感。 每日排在梅府门口等候领粥的人很多,甚至有很多穷苦人家在门口搭着简陋帐篷住下。曹唯每天都要去米店拉回当日的米粮,生活忙碌却有意义。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南雪钰这一下在京城,甚至在大燕,那都是名声大噪,无人不知,荣宠无限,无人能出其右。只待行了册封礼之后,她的身份正式定下来,到那时就算是南正衍见了她,也得行个礼先了。 下了山,燕王找见了自己拴马的地方,这是匹上好的汗血宝马,随自己征战沙场好多年,燕王抚抚马鬃,笑着说:“马儿,今儿就会咱们北平城!”宝马似乎听懂似的,仰天长啸了一声。 “妈的,居然敢抓伤老子!”杨漠摸了摸脸上的伤口,疼的一阵呲牙裂嘴,愤怒之下,再次挥起拳头砸在了叶幕的腹部。 葛俊和李飞跃心照不宣,顺天城都已经乱成了这幅样子,自己带着人马也攻到了皇城门下,却依然不见皇城内有什么大的举动,这……说明了什么? “冰冰,现在在哪里工作?”陆少谦轻声问道,经过刚刚的吵闹,冷紫冰倒也是不会对他摆着一张冷脸了。 原因无他,李自成乃是摩尼教真正意义上的首领,也是反军里的领袖,现在领袖不在了,接下来……又由谁来掌权呢?!! 第一百九十一章 演武练兵 成亲之日,劳累一天,又是给祖宗磕头,又是骑马游街,还被宾客灌了个稀里糊涂的,为的不就是洞房花烛夜最后那一哆嗦吗? 赵孝骞怎么可能会错过。 那些结婚当日洞房里睡得跟死猪似的新郎官,咋想的? 就算给自己整日的辛苦付出酬劳,再醉再累也要咬着牙把房给洞了,不然多亏。 赵孝骞果然不是亏 他们也知道父亲敖中天的脾气,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轻易改变。 “你明明知道,这样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却还是调了这么多人对付我,为什么呢?”洛千帆疑惑地问道。 工藤大野没有回应,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如果他把诸葛南交给洛千帆,他的制毒计划就会泡汤了。 作为基建狂魔的民族,等发展十年之后,王晨就可以考虑着手火车了。一条南北东西直达的火车出现,绝对可以保证帝国的安稳。当然这些都需要慢慢发展,只要国家平定下来五年就差不多可以着手开始了。 “王公公这里的一切真的不敢相信,百姓们居然如此的富裕。”孙传庭很是惊奇,比起京师的百姓,这里过的也太好了吧? “奥,那你就说说吧!”县令大人盯着潘大头,不放过潘大头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但是这个时候,典韦那足以让他生气到爆炸的声音却传入了他的耳中。 就凭严白虎现在不到1万数量的战斗力低下的士兵,以及麾下并没有多少谋臣武将,没有一个能力出众的幕僚,就想要和江东各大世家相斗争,可以说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了。 “呵呵!”白芍被掐住脖子,脸色胀的通红,呼吸艰难,用力的扳着仇九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可惜并没有太大用处,反而让仇九的手掐的更紧了。 多铎皱了皱眉:“这里比山海关还要难打吗?”山海关是大关,那里绝对要比仙霞关要大很多。虽然都是天下山关,可是有些地方却是依靠天险之类的。 青虹看了看,地皇太子也没有拔脚走人的意思,也不再废话,六人一起腾空向青溟、青迪的位置飞了过去。 当时云泽地区偏僻,倭寇根本就没有怎么驻扎部队,在加上兵力不足,消息传递困难,又加上前线吃紧,云泽地区的几个倭寇被杀,竟然没有派遣部队来报仇,好像跟怕了王天杰似的,就连伪军也感到心惊。 “灭神针对hko和乐是因为首领刚死,人心不稳,所以从中挑拨离间。那针对蝎尾,是不是有可能和间谍里应外合?”夏云。 “你若有勇气和我一战,我也许会饶了你的。“这就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而聚灵岛内的妖兽,不过是炼气巅峰而已,四人之中最弱的青溟也能够在聚灵岛内打横着走。 虽然知道这是一个阳谋,而且还是为了对付破灭魔人基普布的,只是破灭魔人基普布觉得自己的战斗力很强,地球的装备能挡不得住他,只要确定我梦还活着,并且还拥有能够地球之光,那么他破灭魔人基普布还是得上。 关宏达的厉害,十里八乡就没有不知道的,寻常几个村子里闹矛盾,一般都会请他出面当化解纠纷,有些乡镇警察办不了的事情,也都会请他出面。 “想要针对蝎尾,就必须有一个十影,但难点在于尚未有十影的情报,不好做对策;雷之国这次由hko进行支援;lk南下支援乐;水之国的话,就由黑莲和怯前去。”佳子。 第一百九十二章 边境敌袭 今日校场演武,赵煦叫来了文臣武将,自然是有目的的。 政事堂通过了兵役法,然而颁行之后仍然阻力甚大。 文官们都明白兵役法是个什么性质,知道这是要挖文臣的墙角,自然不愿太配合。 而兵役法的很多内容,必须要有朝堂和地方官员的推行,其中包括募兵的挑选,兵员的待遇,所属地的厢军和乡军的操练, 交流会在后天举行,杨波完全没有必要来得这么早,但是他实在不愿意住在金陵,早点过来,也可以转一转。 对其他人来说,这简直是作死,可如此荒谬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陆羽第一次,竟然在身体方面还有了选择,怕是不管哪个世界,都很少有这样选择的机会了吧。 这个世界的纸张真的很好,很多都不是用木材做的,而是用一种很奇特的原料,比羊皮还韧,洁白不说,可以放置的时间也很长,不用担心坏掉。 “请大神!”上古圣皇冷哼了一声,随即猛的往泰山中央使劲一跺脚,这一脚看似不重,但却感觉整座泰山好似震动了一下。 这下子他只是担心储物空间不够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怎么补充资源了。 或者说……更确切的说,是他的后背困住了一只鸟,全身燃烧着绝美火焰的,绝美的鸟。 祝元英一边说着一边注意徐佑的神色,却见他对这样惊天的内幕毫不惊讶,甚至表情还有点想笑,于是很明智的再次闭嘴。 救护车的位置,本身就靠近车队中心,除了那种投掷丧尸外,一般的丧尸根本没有机会靠拢,对救护车造成威胁。毕竟里面都是些医护人员,根本没有战斗能力。 没别的原因,田恬受伤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人家出院,无论如何他都有必要亲自过来一趟。 他犹豫了一下,干脆运转起天引道诀,神识再次释放出去,旋即他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面对凌风笑这样真正的高手,牧凡当然不敢放松,所以连续两刀劈出,还有数道风刃也飞了出去的。 牛大根他们三个带着部队,挨家挨户的去查看,情况基本上都差不多。 “vae的这波操作已经不能用无敌来形容了,实力一吹四,这难道都是vae算计好的,真的是太难以置信了。”娃娃吞了后唾液后不敢相信的说道。 在这一刻,没有人去惊奇之前铺天盖地袭来的红色光束为何能够如此准确的、在没有伤人的情况下,将他们的重重装备、交通工具给击毁。 慕容德就是不说话,眼睛盯着远方,肖凡走出去时的背影,他当然从城墙的监控上看见了,他在期盼,期盼那个神秘老人能为他为慕容家创造奇迹。 “这就是说,这是比赛举办方、军方发来的讯息!”带着这样的念头,陈释开始仔细的看了起来。 说着霍尔一挥手将泷望收进空间,紧接着在布置了一下周围安全之后,霍尔也进了空间。 徐国仁他们这次缴获回来的战马,在分给其他团一部分当做骑兵通讯兵使用后,仍能余下八九百匹。 一会后,在水下几米处,南宫云遥他们一行人也是望着眼前的情景惊呆不已。 它们有的高耸入云,有的逶迤伸展,有的像飞腾的巨龙,有的像偃卧的老牛,可谓姿态秀逸,令人一眼望去振奋不已。 酒楼内所有人都在争论着,尤其是说道无量山主和圣魔时,一大堆人不禁恍然大悟般不断点头,江萧要了一坛酒一腿兽肉边吃边听,似乎他这么一弄,这混沌一族下面的人就会把事情搞大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军报入京 烽火,仍是古代传递军情最快速最有效的方式。 寒冷的子夜,地堡的烽火毫无征兆地点燃,紧接着,相隔数里之外的另一座地堡看到了烽火,于是立马也点起了烽火。 一座座地堡相继收到了敌袭的军情,烽火也一个个点燃传递下去。 冗长的号角在寒风呼啸的子夜吹响,声彻四方。 与此同时,第一个受到袭 此话一出,直播间内的数百万观众,全都听到了!下一秒,弹幕疯狂滚动了起来。 “噗”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刘鑫会有这样的一个举动,纯属正常。要怪只能怪对方冒充了一个不该冒充的人。 刘奭与宣帝的分歧就在于此,宣帝对官吏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稍有不甚就会受到重罚。刘奭看不下去,曾当面顶撞宣帝,当时把宣帝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当场就把他废掉。 温格唯一一次击败穆里尼奥还要追溯到2015年的社区盾杯,在那场比赛中,阿森纳1-0击败了切尔西。 我被刘鑫一段说得有点憧憬,要说对乔万里的恨,只怕我比刘鑫深得多,在局子里被打的那次,我受的伤也比刘鑫重多了,肋骨断了好几根,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恨得牙痒痒。 瞪羚、鹿羚、长颈羚、长角羚、黑斑羚、陈虎在向西探索的过程中,至少出现了五种羚羊,只看的直播间内游客们是眼花缭乱。 一百万真爱粉什么概念?至少要几千万人气打底才有可能,这简直丧心病狂,陈虎已经无力吐槽了。 我把自己最后一个疑惑偷偷问钟素,见钟素点点头回道:“他就是局长!”我顿时有种被雷劈的感觉。 “是哪个?你说给众位听听。”崇祯不急不躁地问了一句,似是极为随便。 这个工作十分繁琐,好在今天下午不用出去,陈虎有大把的时间来制作,而这时,喵播那边的私信消息,却是在闪烁着。 隔着墙面,虽然没法完全看清楚柳云意的脸,白婉婷还是如芒在背。 在所有的灵魂被封印之后,出现了许多封印的力量,用神迹的光,一层一层地包裹着这座山,使这座山的震动开始减慢。 一道信息提醒出现在了w的视网膜上,w站在地上,她的体能有些损耗,呼吸稍微有些急促,但随即w平静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紧紧握着离子切割器看着面前的三个星纹持有者。 这个中年男人便是斐兹罗将军,他是军方特种作战部队的高级官员,他与白父的交情很深,而他这次前来技术开发局也是因为白帆的事情。 只不过今年不同,一连死了两个嫔妃,且先前都是主位嫔妃,多少有点不吉利。 “相公,你尝尝我做的珍宝酿刺参。”岳晴湖笑语盈盈地给霍沉汐盛上一碗参汤。 醒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鎏金纱幔,其次是正午灿烂又刺眼的阳光。 怡亲王夫妻另外置办了嫁妆,是以和硕和惠公主出嫁的规格也是极为风光了。 向少牧日本之行被白依钳了一路,现在转身就用在承诺身上,果然每天都有那么几次想割死向少牧。 “嚣张,别忘了这天地间还有天主存在。”昊天帝君双拳紧握,法则笼绕,轰轰几声,耳膜刺痛,周边的几颗星辰炸裂,这一拳竟然不是针对雷帝,而是这星空的星辰。 卫怡宁总感觉有些不太舒服,这样下去根本没有任何的好处,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任何的选择。 第一百九十四章 畏战者斩 跋山涉水送来汴京的军报,令政事堂的大佬们目瞪口呆。 屠戮宋军两千余,夺堡拔寨二十余,掳掠边民上万,很显然这些数据证明,这已不是边境的小摩擦了,而是正式的战争。 就连堂内的赵孝骞也吃了一惊。 战争来得太突然,赵孝骞很清楚,其实大宋并未做好迎接战争的准备。 龙卫营的将士仍在操练火 “我们还是先看看厂房吧!”姚建国谢绝了方圆的邀请,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厂房微笑要求道。 其实早在拉他上楼摊牌之前,苏婉宁已经想好了最坏的结果。以她目前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实力,跟秦景琛离婚无异于是一种降维打击。 苏婉宁的脚步瞬间顿住,两手端着两个杯子,僵在了原地,瞬间不敢动弹。 这片荒漠,与世隔绝,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这片荒漠之中,竟然有一座城池。 “对不起米拉!”艾斯特沉默了一下,最终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 而顾长歌那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盯上了准备下锅的食材。 虽说众人都鄙视,可表面不敢表现出来,万一被记下来秋后算账,真就大发了。 顾长歌也没说什么告别的话,谨慎的在恶灵视角中看着唐昊远离而去。 战士们跟着他朝反斜面工事跑去,之前听许大年讲过,让吴世贵这个老兵知道该怎么做。 声控灯打亮,照亮了两边挂着一排排的各式衣服,谢妍婷进去焦急的开始挑选。 但是现在,主角有了一个主意——这些虫卵就是他对付蝗虫的最犀利的武器。 在海上漂了三天时间,这趟出海有收获,但不像上一次那样收获大,捕捞到的都是常见海鱼,没什么稀罕东西。 这种状况,能不能改变?能,但是两家公司都没有朝应该走的方向走。 对于某些人来说一百美金也许都难以拿的出来,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进去只不过是一个数字罢了。 他牵扯的行业已经足够多的了,玩具业,他没那个功夫,也没那个心力。他的目的只在于投资,明眼人都能看到这么大的一个市场,如果能在里面分一杯羹,想来是很好的事情。 演艺圈情侣大都聚少离多,有的时候,他们甚至连正常情侣之间应该有的矛盾和磨合都来不及发生,便因为时间和空间的问题告吹了恋情。 不止灭天魔在暗忖,便是身处遥远地方的周鸿运也是如此自语着,虽然被白亦冰一剑洞穿紫府,她无比狠绝,可周鸿运却依然不愿放弃这段感情。 团长根本没有开枪,鬼子的战机怎么像下饺子一样,一架一架地往地下撞? 虽不知敛君为何忽然变脸直至如此,但沐雪对敛君的心意,作为好友的紫竹是知晓的,她入魔,也几乎可以断定是因为敛君入魔的缘故。 今日是郁风第一天未去参加集训课程的日子,他从山上返回时,虽说时间还来得及,但是一身的疲惫已不允许他再外出了。体力的透支,加上今日早晨没有睡够,让他一回到屋子,便倒在了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楚青阳脸色非常难看,这几天他为这事搞得焦头烂额,要对付媒体骚扰,还有面对公司员工的压力,警察在查事情,他也在派人查,一点头绪也沒有。 要说这人就是转不过来这个弯呢,要是换成了沈心怡,早就转身走了,再也不能回头的,但人家不是齐爱么,不不是沈心怡么。 第一百九十五章 经略副使 赵孝骞外表儒雅,也没做过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反倒在汴京城有着不小的才名。 可他实际上是个彻头彻尾的鹰派人物,无论政治倾向还是军事倾向,都很严重地崇尚武力解决问题。 这要归功于前世的国家环境,他有幸生长在国家强盛,军事崛起的年代,国家给了他充足的底气,他才有了大国子民的思维。 寇可往, “他们对我有用,希望你不要阻扰。”刘玉成也看不穿袁三爷的修为,见她手上拿着龟壳,觉得她对狗剩余情未了。 帝国之首,却也是这个国家最无奈的人,雷东风的心中忽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望向楼下程蓦的目光多了几分猜测。 叶弦的双眸蓦地瞪大,眼神中盛满着不敢置信。他可是亲眼见到,楚蒹葭已经被他们烧成了灰烬,怎么现在又会出现在他们跟前? 本来她想跟着希风出去并不是真正去看看尊雪国,而是想借机出去找墨惜白,希风还年轻,不经事,能力也无法与白宏天抗衡,另外一方面来说,他毕竟是白宏天承认的孙子,如无生死选择,白宏天不会动他的。 “我已经出来了!”袁三爷身边的地上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吓了她一跳。 除非诸葛云意料的是,意料中的恐惧并没有来,来到这里的反而是一阵阵舒服的感觉,让人很是迷恋。 “好好好,你们是来打劫的,不过,你们来打劫之前不会先看看自己的实力够不够吗?”李明轻轻一笑,轻声道。 眼看它们就要打起来,突然所有怪物同时露出畏惧的神色,它们不甘的扔下地上的死尸,加入到后方滚滚大军中,不多时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知道,越表现出他对叶锦幕的好感,江老爷子对这件事情的支持力度,就会更高。 无数邪族以百万为一个方队散开,深紫色的屏障在方队的表面展开,同时位列其中的邪族以自身邪气幻化形成了一个电钻的模样。 虫兵们同时扬天嘶吼一声,似乎有所回应,一时间,杀戮气息猛然增长了一大截,竟然全然不顾防御,仿佛利刃一般,冲向紫峰山修士的队伍之中,顿时,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而送到楚越这里,陪着楚越一起生活,相当于给朱晓枝一个新的身份,或许可以在人类社会静静地活下去。 喊声报告都有错?让你感觉正确事,我怎么知道你对什么事会感觉正确,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喊报告了,枪打出头鸟真的是一点都没错,喊报告的士兵现在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愣在哪里不说话。 “皇后、太子,陛下乃是气急攻心,胸口於痰,半夏有燥湿化痰,降逆止呕之效,只要服下这碗药便可转醒。”王远崇将碗端到了李隆基的床边道。 激烈的动作碰到陈飞宇的胳膊上的伤口,陈飞宇龇牙咧嘴的呼痛。 地球上的主流操作系统都不怎么适合灵魂力量强大的法师,而超级计算机‘亚当’的操作系统又有些太过于复杂,总体来讲都不怎么合适,亚当需要整合它们,然后编写出一个可以适配于起源之火和新的使用者的系统。 赵振宇不是蠢人,他也曾自诩为高手。若要给自己的操作和意识进行打分,即使拿不到双s,至少也有两个a。 北地灰狼落回地面哀嚎一声甩了甩头,对任何野兽来讲,最脆肉的部位都是腹部,即使少年力气不大,可依然让它感觉十分疼痛,以及愤怒。 第一百九十六章 楚王骂街 战争,就这样被定下来了。 这一次大宋不再求和,在赵煦和赵孝骞的力排众议下,大宋与西夏的这场战争即将开启。 脊梁被打断了百年,赵孝骞要想办法把它接起来,首先要从军队下手,其次便是精英。 赵煦一锤定音,结果无法改变,章惇等人只好从命,而且不敢阳奉阴违。 从赵煦认真的表情能看出,他 但若是此时唱给贵妃,岂不是由狂放不羁,变成张狂不知天高地厚了么? 苏默看起来十分颓废,沈明珠的死因她也是知道一点的,本来沈明珠疯疯癫癫过一辈子,兴许也是好事,却不想,三年,就这么离去了。 焦黑的尸体,燃着火星的木块飘满了整个河面。南岸法兰西的军阵依旧伫立的整整齐齐,而北岸德意志的营地里却是一片的混乱。 正因为如此,身处于‘迷’雾当中,看清楚雾气中潜藏这的恐怖景象。这让她‘迷’惘的同时,不安悄然滋生。 就连樊楼这个时候都没开业了,他们也只能赶时髦的做出一个表态,停止娱乐三天,算是举国同哀一种作为。 他当过佣兵,冲锋陷阵攻城略地,和其他佣兵一起列阵冲敌阵,也在兵败山倒时跪地乞降。 在此时此刻,萧知南的一番言语丝毫不亚于徐北游驾驭万剑一人攻城,甚至还有犹有胜之。 “管他呢,就让我们在这座洋馆中探索一下吧!”元气满满的夏洛特拽着西尔维娅和藤仓优跑上了楼梯,声望,太太等几个大姐姐则是一边保持这警戒一边搜索着岩洋馆。 话音刚落,齐不克双拳前伸,重重打在金佥胸口,将他从人剑合一的状态打出来,然后重重摔落地上,长剑在地面上叮当作响。 青洲面前空气微微荡漾,两道锐利的剑风飞刺而来,淡淡一笑,双足一点,竟然凭空消失。 付炎突然大吼一声,双手在自己三分之一都沾上血迹与汗水混合液的脸上一抹,按梦璐所说,抬起颤抖的双手,试图将十指相合。 就这简单的一声喊,立刻把走到病房门口的御枫吓得一大跳,差点摔倒在地。 要是赏金猎人们找到了英灵们以后给自己短信,自己的手机却没电了,那就尴尬了。 朱倩倩也没有多想,没有减速,要侧身从保连阳身边绕过去。身后,武道高手们纷纷跟了上来,争先恐后的冲出去。 李寺和燕轻舞两人的配合可以说是完美无缺,更加的让他们感到了惊讶无比,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中,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如此厉害。 之前没有多少概率,光是听到数量就动摇了,这下听到更加惊人的数字后,他觉得自己不去,会很不安,虽然他是真的没有承诺过什么,可看到这么多人支持自己要是真狠下心不去,他心里还真会有一种欺骗大众的愧疚。 此时,一切东西都没有了意义,两人之间的结局终究也就是一生一死而已。 “要不,你把阿诺和我们送到森林的出口,我们在前面堵住他们,你也可以趁此机会休息一下。”方离这见缝插针的本事学的不错,可惜对他身上那破烂的袍子毫无用处。 “她怎么样?她还在焰火派吗?”高个子弟子一脸担心的神情继续追问道。 又譬如,蝶泳是从蛙泳的动作上发展而来,是依靠双臂有力的扒动水面,让身体加速前进,和平常说狗刨式又有不同。狗刨式是双臂交替轮动,而蝶泳是双臂同时大幅度的轮动,它活动的是胸肌和肺活量。 第一百九十七章 身败名裂 谁见过当朝亲王大庭广众之下骂街的? 今日汴京城的百姓路人们长见识了。 胖成球的楚王殿下站在章惇的府邸门前,指着章府大门跳脚大骂,引得无数百姓路人惊诧围观。 这可是宰相府邸啊,此人什么来路,竟如此大胆。 互相打听后,百姓们顿时恍然,原来是楚王啊,当今天子的亲叔叔。 皇叔骂 “萧倚天此人我看不透,说不定真的能够创造奇迹。”霍申云面容淡淡,心中对于萧动尘存在了很大的信心。 他望向远方一片灯火通明处,不由想着,龙歌王国是否会有能让他寻到真正力量的契机。 饭食很丰盛,色香味俱全。毕竟是三品大员嘛,吃的总要有些讲究。 “没有条件,咱们就创造条件嘛!”孙享福摊了摊被箍在枷锁里的手道。 这一天,诺德人自提哈之战以来首次攻城失败,来自格陵兰的劫掠者们先后经历了‘围攻’、‘挨打’、‘被击溃’三大阶段,体验不可谓不丰富。 李世民是聪明人,一点就透,他一生最大的两个特点是知人善用和明辨得失。 楚云陌望着身边艳丽无双的林以轩,突然感慨自己很幸福,天下第一美人每天睁开眼就睡在自己身边,这样的好日子还能持续多久?什么时候他才可以坦坦荡荡的笑迎天下艳羡目光? 虽然说建康城总是被后世的某些人认为是一个不太好用于当做都城的地方,话说是这个地方难守易攻!可是陈伯宗却是不这么认为,什么事都是事在人为。有些人不要总是将一个王朝的兴亡归咎在一个城池之上。 他已经打好了算盘,只要他到了剑南,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整军,他要将剑南镇上下三品及以上的将官都换成他从长安带来的人,彻底掌握剑南兵权。 “是,老爷,是妾身错了。”郑氏哪怕再嫉妒恨,在长孙平面前也永远要扮演好贤妻良母,温柔大方的角色。 尤其是那双眼睛,宛如被天使吻过般深邃炯然,让你心甘情愿沉沦在她的眸底。 却也知晓并非是仙人的威力,他那样冲其次也就是稍微厉害一丝罢了。可是这样却告诉她仙人一定能更厉害,所以非常想要到那个修为。 并罗列出一大堆他们两夫妻感情一直不错的证据出来,把李曼蕊气得一时间咽口无言。 “你的部门需要增加人手么?”等其他人都走了之后,林子耽开门见山地问道。 海底和空中不一样,海底的水压可是非常可怕的。这需要非常专业的设备,托尼并未考虑过在海中作战的需要,所以他的机甲最多在海底深入几千米估计就行不通了。 “呵,就怕你没那个本事!”秦梦嫣眼中也燃起了战意。许墨秋赶紧往她身边靠了靠,一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的架势。 “给我那把锤子。”李一刀没有回答柳芳草,而是对着一旁的那些伙计说道。 失不见了,就像被融化分解了一样。显然这块物体并没有形成晶体,相反的倒像是被分解了。 所以这种地下诊所就出现,他们不会看你怎么受的伤,只要你敢来,他们就敢治。 江云涯睁开眼,制止了幽冥王进入血池,他冲幽冥王笑了一下,“我看到娘了。”凌水烟之后一直跟他们一起,如今也在龙墓之中,修为也是精进不少。 第一百九十八章 职在监军 战事即启,赵孝骞却有点伤脑筋。 人活了两辈子不一定什么都懂,赵孝骞上辈子也没上过战场,作为一军副帅,心里实在没底。 战场上自己的安全问题不大,他怕的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如果因为他的指挥失误,而造成将士本不应该的伤亡,赵孝骞实在不知如何向将士们的父母妻儿谢罪。 皇城司的情报 这是一片古怪的究竟,山高地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朴的气息,却是与邪月曾经所见的任何地方都有所不同。 唐逸之所以那么说也只是刺激下李渊而已,也就在此时,那血液满满的腾空到了九转天轮的旁边,化作一道道的血丝融入了九转天轮当中,九转天轮随着这些血液的融入,光芒之中多了一点妖异的淡红。 唐妃一副正装打扮,美感的程度就不用说了,修长结实的腿,黑色的高跟,林枫的目光自然就被吸引住了。 月夜拍在老虎精的头说道:“不错是不错,就是不会飞呢。要是会飞,就更好了。不过也罢,就先带回去吧。”只见他将手一指,飞剑飞出,老虎精便踏上剑去。 唐逸轰出了一道力量攻击,看出了秦克天的犹豫,而他就是要迫秦克天再次的使用武技,那样的话不管如何,皇城三大家都注定了要倒霉,今日只能在自己的地盘看着别人崛起。 眼见剑光便要击中邪月之时,突然,一道血影自邪月身后一闪而出,一根血骨猛然抽击在剑光之上,顿时将其抽得碎裂开来。 柳姬惊呼一声,堂堂周天境天神竟然神色大变,带着几分震惊收回粉色丝带,一脸痛惜的抚摸着粉色丝带。 和夏天刑深夜交谈之后,离去之时已经是深夜丑时,但秦阳的兴致还算不错。甚至回到秦侯府之后,还让人烧了一盆热水,美美地泡了个澡。 心里暗暗的下了决定,找到机会一定要扼杀危险,血云不觉得唐逸成长起来之后,不会对他造成危险,这是一种武道之人的先天灵觉。 “宋先生是谁……宋先生是谁……”王岩惊悚的冰冷话语声阵阵传来。 季辰咬牙,额头上青筋浮现,看到陆敖这副狂妄的样子,季辰恨不得亲手杀了他才好。 待梳洗完毕,来到殿院,还是不见楚晗人影,双眉这才不由微微蹙起。 两人都一致决定就要这辆红色的,然后销售人员办理手续,马上就可以开走,因为陈实和姐姐都有驾照,所以也不用担心开上路后会遇到交警的问题,他们两人直接就上路。 因为他们身上涂抹了药草,天生对这种药草敏感的黄泉毒蝎没有发动它们致命偷袭,而是想要逃离周浩和天华医师的附近。 这是一件重大的事情,当然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能搞定,也不可能考虑几分钟就有结果。能在两三分钟做出决定的,除了陈实这个什么也不懂的重生者之外,恐怕世上再无一人了。 沈若风的话,说的云里雾里,上官依然只觉得没什么收获。但是她敢肯定,沈若风一定向她隐瞒什么。于是她一整天都在和沈若风在茶楼上,聊了关于她的生世。 陈实在一品堂等了一上午,两点左右,陆琳琳终于来了,陈实亲自到门口去迎接她。 “可是,爹爹,杨飞杀死严局长,这是我们警局很对多人看到的,这难道还有假?”龙烟雨有些狡辩道我说道。 第一百九十九章 出征西北 相比女人的细腻,赵颢倒是没那么矫情,他没给赵孝骞准备太多出征的用物。 但在出征的前一晚,赵颢将赵孝骞叫到书房,神情凝重地交给他一副锁子甲。 大宋的甲胄,在整个华夏历史上还是颇为出名的,它的特点是甲胄偏重,能有效地保护全身,包括下半身的腿部和膝盖,几乎是全覆盖。 这种甲胄有一个好处, 任何剑法,都有独有的变招施剑手法,就好像一颗大树分出的无数树枝,这也让剑法变得丰满多变起来。 危机关头,陈执却是异常冷静,忽然,他目中报出一缕精光,左手平平伸出。 离开训练营时,在谷口又碰到了那个泼辣嚣张的元嘉和深沉男元豹,估计是元彩凡说的话有了效果,这元嘉只不过是冷着眼睛看了元杰一眼,就离开了,元杰很怀疑,这元嘉是专门在这里等着狠狠地瞪他一眼的。 可以说张伟精心设计的布局很成功,这同样也离不开所有人的努力,李梦飞将他自己的跑车都贡献了出来,算是为这个买卖单从新打开了一个突破口。 不过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如此喜欢罗嗦?有时还是容易产生错觉,自己到底是谁!是雷尔斯呢?还是枫撒旦? 傲、山两妖修为高深,就连yin炁派都甘愿为他们所驱使。与他们做厮杀,难免会出现死伤,这无疑会耗损自家宗派的实力。与其如此,还不如置身事外呢。有句俗话不是这么说的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李郎!出什么事了?”帘儿惊惶地迎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李侍郎。 五名蛇人却出奇的站定在了长几旁,口中发出阵阵令人心冷的“嘶嘶”声音,并没有照汉斯基所预感般向雷尔斯他们展开攻击,过了半晌,干脆是一齐坐了下来。 孙权完全没有想一想这俩位尚公主的爱婿与重臣的反常话背后的玄机,而是激起了孙权为维护自己至高无上尊严与决策的好胜心。 “金香玉姐姐,金香玉姐姐。”陆抗妮伸出手掌,期待着金毛鼠爬到他的手掌中。 炫目的光芒猛然亮起,隐隐然我像是听见一阵模糊有低沉的什么话语声,足足等了十几分钟,席卷全场的光线才渐渐散去。 旋即,其他众人也不再停留,纷纷四散而去,开始搜寻玄冥踪迹。 “兄弟,别看你四肢发达,还不知道下边行不行呢,要不咱私下里比比?谁的大谁先?”…听到这一系列对话,我一阵抽搐。 “咝——”吴浩明倒吸了一口凉气,“老婆,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太过打击男人的信心,我怕会影响你日后的幸福生活。”说完她便一把将老婆抱上床,对付她行动比语言更有效。 当然作为猪脚在最后时刻肯定存在过人之处,就在天使之杖掉下去的那个时刻,林杰使用了一招传说中的剪刀脚。 “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是自由的,想玩就玩,而我要养活几万人,所以忙呀!最近米国那边更是像疯了一样,对我公司的商品进行打压,让我损失最少几亿人民币。”陈一刀道。 乐乐是无所谓了,反正她的衣服上都拍有风油精,连头发她都给抹上一点。伯母们什么时候见过这阵势,一路躲躲闪闪的,一时间她们爬得是非常幸苦的。 回到京城的朱珠,已经打好了回m城的行李,离开半个多月,她的情绪也平静了许多。看了看墙上的挂历,她又想起吴浩明的生日,算了算也就在这两、三天了。 第二百章 双面活爹 大军出征,熟人不多。 真的不多,这支三万人的队伍里,赵孝骞认识的人只有种建中和宗泽,其余的都不认识。 此时此刻,赵孝骞禁不住浮起几分诗意般的人生感慨,比如人生过客来无处,比如红尘喧嚣中的孤独,比如今晚试试烧烤,一只羊腿估摸有点费劲…… 龙卫营三万将士出营,道路两旁皆是围观的百姓。 此话一出,周芸惊的几乎当场拍桌而起,沈郁也对沈馥怒目而视,但沈老夫人跟携宁则是吃惊中带着欣喜,携宁更是对沈馥心生感激,沈老夫人则是在这个时候,对沈馥看顺眼不少。 从石力士与巨兽的身上,狌狌已经知道了之前发生的大概状况,对方已经从腓腓口中完全得知了自己的此行目的。 如果面前的这个男人没有这样的一个把握的话,面前的这个男人又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接着剩下的暴徒将死去的同伴尸体拉开,继续向室内冲去,接着亚伦丢在地上的火焰炮塔就喷出了长长的火龙。 现在见双方已经杀得难解难分,陵阳君还在奋力反击,但信尝君依旧站在雕像的头上,居高临下,一脸从容,观揽大局。 她本就不想嫁人,但是身在姬家,她身不由己。但是嫁给一个普通人,和嫁给一个以帮助姬家作为“彩礼”的大家族子弟是不同的。做了联姻的牺牲品,她此后余生恐怕都要被禁锢于次。 “峰主大人!您可知道这东西是驻颜丹!虽然它在您眼中算不得什么,但却是我们可望而不可得的珍宝!”施雪雯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壮着胆子对南峰峰主劝说道。 一缕黑色的头发在墓碑后面,邱沫熙也注意到了,她刚想过去就看到有人突然朝着远方跑去。 正院里,宋衿已经被沈郁指挥着下人抬到房间里头,此刻沈郁已经摒退众人,手指蹭过宋衿脸颊,语气里满是痴迷,宋衿却厌恶的闭上眼睛,他此刻挣扎不开,只能由着沈郁作为,此时此刻,他心里仍旧担心着沈馥。 心里面想着,手上因为紧张手心都已经出汗了。一下紧张手里面拿到的是蓝色的水晶球,一看不对劲才换了回来。 叶晨宇对这样的场子很熟悉,以前卧底的时候,没有少在这样的地方混。 抽屉都是没有上锁的,叶子瑜屏住呼吸,一个个的翻看着,可都没有什么重要的,或者特别的信息。 除了之前的引力攻击之外,其他的攻击在大明帝国看来都非常的寻常,并没什么值得期待的。 双方握了握手,表示非常的和谐,但是心里面各自有着各自的想法,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很多人每天晚上不停歇的yy龙羽,梦中与她鱼水之欢,只不过那些全是虚幻的,就连大势力对落雪产业也得客客气气的,这是与生俱来。 香彻声音十分沙哑,他早饭的盘子离开后,庞统和典韦都叹了口气。 厉云泽轻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何以宁停了脚步回头看向他,就见他已然换了一副嘴脸。 可惜,顾北辰的保护滴水不漏,别说采访了,就连一个正脸都拍不到。 毕竟长安集团的福利那么好,而且公司还那么难进,要是能嫁给里面的一个员工,那这辈子可以说都不用上班了。 到了长安后,董卓命人大兴土木,建造宫殿,劳民伤财,百姓又是一难。 第二百零一章 西北砥柱 人是感情的动物,这话一点没假。 三万大军奔赴战场,三万人都是娘生爹养的,可赵孝骞还是特别在意张小乙的安危,因为他家还有一位瞎眼的老娘。 他若是出了事,老娘多半是活不了的,与物质无关,唯一的精神倚靠没了,怎能不崩溃。 可张小乙就是这么执拗,好言相劝他不听,来硬的他就跑,赵孝骞实在不知 他向奈多娜飞去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她扑入另一个花精灵怀中,撒娇着。 当然,这在欧洲也是正常的现象,毕竟整个欧洲的人口和面积也不算多庞大。 风灵子一把推开身旁的人,他发出一声清啸,手中忽然凝出一道乳白色的大弓,南宫正林刚刚还想看在值钱的交情上保一下风灵子,但是此时为时已晚,风灵子已经祭出了自己的杀魂,这便算是一件丝波脸了。 他又看了看手上的白布,上面写着六个字,杜子辕反正是一个也不认得。 我这才知道他们是真的受了大伤,连忙扒下周瞳肩膀上的衣服,正好看到一条胳膊粗细的黑印在那里张牙舞爪,像是想要朝着周瞳的身体里面钻去一样。 前面杜子辕是义正言辞,说出来的话让裴明央都愧疚地低下了头,然而到了最后一句却是让所有人都傻眼了。 “发誓,现在就发誓,要不然我就杀了她。”龙哥被刺激到,大声的吼叫起来,手里的灵光变得有些刺眼。 这天,天庭的护法天王,也就是李青莲的父亲李药师正在处理公务。有那么一个不靠谱的天帝,天庭的很多事情都要靠他来处理,若不是法力强大能够一心千用,他可能早就被累死了。 这两个问题前一个是刚刚诞生的,而后一个则是自杜子辕懂事以来一直想问的。 李元昌原本已有好奇之心,但听单卓坤这般说,便也就来到桌旁,稳身坐了下来,只等着尉迟父子进帐一道相谈。 “哼,邱杰那个畜生,我一定要为李艳报仇。”阿东一拳砸在床边上献血流了出来。 “今天晚上?这么说,雅婷不在家么?她去哪了?”陈肖然下意识抬头看向二楼。 这地方,程轫早已经是寻找不知多少回,如果真有什么宝物,相信他应该早已经取走的。 说着赵汃是伸手入怀,居然是掏出不少的东西,其中是有三枚果子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也是透着慑人的戾气。更是有几株宝药,同样是戾气冲天。 天华看着热闹的观众席,突然伸出双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顿时全场安静下来。 林玲这人狠着呢,那毒点子多了去了,把她拉进来有好处也有坏处,她今天可以这样对林妙妙,明天就指不准会这样对我们。 酥晴想着想着,一时有些出神。男人的手环了过来,环抱住她的雪肩,将她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就是这么简单!”林玲欺骗了林妙妙,但是林妙妙居然相信了。 空闲的两只大手在她的娇躯上游走,她身子微微扭动着,就像是在挣扎。但这份挣扎没有任何的效果,反而更是激起了陈肖然的欲火。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过分安静的氛围中,有一丝尴尬流窜在两人之间。 其他众的宗教势力在欧拉西斯大陆都是作为异教而存在的,他们往往只能在暗地里偷偷举行宗教活动,以避免遭到圣堂教会信徒们的打压。 第二百零二章 初识名将 章楶的资历不浅,这位在大宋可是名人,而且朝野间的威望名气都非常高。 意料之中的是,章楶是文人。 他是英宗年间的进士,当过知县,判官,转运使,可以说,大宋官场的职位从小到大,他一马平川地踏过来了,仕途颇为平顺。 元祐年间,章楶奉诏出任环庆路经略安抚使,于是这位进士出身的文人一跃成为戍 呼啦啦!几十号人瞬间形成了直径百米的包围圈,见手下们都已经就位,两大团长各自抽出武器,一步步向着斑斓毒蜈蚣走去。 “我们要怎么办?”看着一只没说话的李长风,立花秀问了一句。 看着七种颜色交错的莲蓬,余震感受不到一丝外露的生机,看来所有生机都被紧锁在莲蓬内。如此一来,余震就不必担心莲蓬放在赵笙婷身上,其中的生机外露~而被修为高绝之人发现。 “住手!都停手!”修德大喝道,他虽然嘴上说着要攻击安伦,但以对方的身份,他还真不敢让自己的手下将安伦轰杀。 孙国你对金氏家族并不重视。林宇对金氏家族却很是在意,尤其是金辰。 “不行,这蛇尸墨龙也有一份,算了等他回来再讨论如何分配,怎么说他也叫我一声师叔,总不能独吞战利品吧。”苏宇走到蛇尸跟前,摸着下巴嘀咕着。 但是,这边刚吃过靡染和沈肆白的瓜,转过头来,靡染就爆出这种桃色绯闻,对她的星途影响还是很大。 “你他妈的跟谁吼呢?我是你妈,见死不救吗?”辣椒的声音更大,罗浩伸手一指辣椒,直接开口。 经纪人脸上火辣的疼,这脸真是凑上去让人打了,他还不敢撂狠话。 看着洛羽容貌出众,优雅出尘,身边有一个绝色佳人,端庄秀丽,一半的面容足以倾国倾城,而且随便一开原石就是极品帝王绿。 大家都是恭恭敬敬的和龙王喝了一杯,的确,相当好喝。真是入口绵甜回味悠长,妙哉妙哉。 此刻,大堂上一派钢盔铁甲的将官分级别排列整齐,济济一堂,皆是虎豹之相,萧亦看着下面这数百名的永安军核心将官也在暗自点头。 醒来后的第五天,我身上的伤势才渐渐有了好转,身上也恢复了些力气,原本动辄便是浑身的疼,现在疼痛已减少大半,而且站起来已不成问题。不过我体内的内力还是运转阻塞,很难提起气劲。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因为,妖王让我来时,单独召见我的。”蜘蛛的回答显得很老实。 魁礨宗领队认同的点了点头,就让魁礨宗的人停下来休息,顺便等待其它清剿队伍过来。 此刻,一道黑气杀来直冲天帝而去。天帝无奈只好放弃对陆泽西的攻击躲过了黑气的攻击。 瞬间刀光剑影,几颗方才还在不断叫嚷、求饶的脑袋滚落下台,鲜血喷洒而出,余光中仍是透露着不可置信神色。 可惜天鼓到他手中,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怎么敲也不响。但米谷一拿过去,就又能敲出声音来。 “拿得出来,绝对拿得出来!”涂毅然此时自然应下了,在他看来,前两条,尤其是第一条能够变成方绍远所提议的,那什么都好说。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宗门,就是这样的功法,却直接命中了许多另有所图,或者干脆是在历练中经脉有损伤的修士们的需要上。所以才能让这温月宗在这一片儿到处联姻,几乎不管哪个宗门里面,都有他们家的弟子嫁进去。 第二百零三章 舐犊情深 汴京城。 已是入冬时节,天气渐凉,繁华的京师连路上的行人都少了许多,如果不是为了生计奔波,没人愿意在这种鬼天气出门。 延福宫,庆寿殿。 遂宁郡王赵佶一脸温和的微笑,将一只檀木箱子里的亳州绢帛捧出来,双手递到向太后的面前。 “太后身子单薄多病,天已转凉,儿臣担心太后受了风寒,特 幸而,他看到了拿下季景西的绝佳机会,因此即便兵法有云穷寇莫追,他思索之下,还是决定追杀到底。 杨缱下意识躲了躲,却见一个修长而骨节明晰的手轻轻悬空遮在了她眼上。他的手并未全然放下,离得极近,只用她眨眨眼,长长的睫毛便轻轻刮在对方掌心里,每每两相触碰,那只手便会不自觉地抖上一下。 完颜虎带了几十骑从后门追去,燕青和西村村长、卫队头领商量了一会,下令不许汉部人马擅动宗干府中一草一木,违令者重处。又把人马分成两拨:燕青和卫队头领带一百人前去接应,西村村长带领其他人回西村待命。 “罗处长,这个车位的问题,也不是我定的,是前任局长定的,我们怎么好改变?”贾德海说道。 几人没怎么寒暄,叶晏二人将邰胜带到屋前的院子里,请他用饭。 “叶总说的真对。”沈阳佩服地五体投地,不知道太肥的猪容易被宰,太早出头的鸟会被枪杀的道理。 虽然粉丝们因为自己送了东西也更加努力的给自己投票,让自己的票数跟白锦宝宝的拉大了距离。 萧十一郎没有找到玩偶山庄只能回客栈和连/城璧、徐青藤一起等花如玉的马车来接他们。他回到客栈却发现连/城璧和徐青藤身边多了一个年轻人——“玉面剑客”柳永南。 就在方纯良和苏沫走后不久,别墅的一间卧室门轻轻推开,只瞧一个西装革履,带着银丝边框眼镜的男人走了出来。 我眼前人影一闪,“在”字还在我的耳边,他的身影已经到了皇上那边,立刻引起一阵惊叹,我心中一阵得意。 若不是老八长得漂亮,又得了太皇太后的喜欢,良妃这辈子就难说了。而老七若不是自己性子好,腿脚也自己加强锻炼,成功摆脱残疾一说,谁知道后来他们母子能如何? 老爷子这回真的去逛园子了,夏茉忙招乎大家分开落坐,此时也没法再顾忌了,对娴芷笑了笑,拉起她的手,对阿尔松阿夫人点点头,带着她去给各家福晋见礼。 我想再这样下去,我的心总有一天会变的,总有一天我会妥协的。 吴忧看着劳伦斯感觉到这个家伙还是一个比较可靠的家伙,不像是一些人,靠忽悠起家。 其实吧,这样的事还发生过几次,就在王轩辕一心拍片子的时候,斯坦这老头也给斯嘉丽打过电话。 起初,辰月仙帝也看错了他,还想着把他当成金鱼来养在自己的地盘,以便以后张辰打过来的时候可以多一个替死鬼。 更有很多粉丝已经在网络上隔空喊话,呼吁唐蔓蔓可以早一点复出。 神识朝着距离最近的山洞探去,才一接近,神识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完全吞噬,让人无法查探山洞之内的任何情况。 回头望去,余飞惊呆的嘴巴长的老大,甚至自己的拳头都能塞进去。只见那金色巨猿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一根黑不溜秋足足有一人多粗几十米长的金属棒子狠狠的向史前巨鳄脑袋敲去。这是金箍棒吗? 第二百零四章 帐下献计 毫无疑问的坏消息,搞得赵孝骞都有些不适应了。 明明只是数万兵马的交战,西夏突然集结了三十万大军,这显然不是一场小型战争了,西夏这是要往大了整。 所以,到底咋回事?西夏若无理由,不会倾举国之兵发动如此规模的大战,这是奔着要把大宋灭国呀。 经略司正堂内,气氛很沉闷。 本来大宋防御 南方跟着师道然上了车,憋了好久终于问到:“你为什么让她帮你看着办公室,是李氏父子今天晚上会去找你吗?”南方对于师道然的安排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清心决,还真是一个好东西。”辰逸淡淡一笑,随即脸色一变,并不是杀气作,因为他心中清晰无比,冷冷一笑,他舔了舔嘴唇:“狩猎,开始!”说罢,轰隆隆,巨石翻飞,辰逸从洞中走了出来。 猩红的鲜血溅在金黄的塔壁上,他无头的身体已被梼杌一口吞下,连衣服都连皮带肉吞了下去。在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被这只凶恶的巨兽杀死之后,紫袍男子非但没有丝毫伤心,眼中反而多了一丝满足。 他说完之后,也不管其余人的反应,提了长刀就冲向青年,其余五人因为有一人受了伤的缘故,只有了四人,这四人手中拿了武器,眼中充满仇恨的冲向史炎。 在日照军官学校讨论会上,充当临时教官的吴佩孚问陈廷甲道“陈校长,你如何看待总司令的这项举措”。 史炎径直的朝着开封府行去,天黑之时,正好赶到了开封城,到了开封,史炎先找了家客栈,就草草的休息了一夜。 做完这一切,辰逸拍了拍李驰的肩膀,没有说什么,缓缓的转过头去,可这一转头,噔噔噔的连退三步,瞳孔猛缩。 陈宁看到载洵如此郑重的神态,知道这是载洵的肺腑之言,可自己不能告诉他,“王爷呀,国家不等于你们爱新觉罗的江山呐”。 只见那道能量屏壁只是抵挡了片刻之后,便被那无比滚烫的岩浆融化,在岩浆滴落到王轩龙身上之前一秒,他已驭动真气躲开了这致命的岩浆,而滴落的岩浆直直的全部洒在大理石瓷砖上,径直将数块瓷砖熔化与其融为一体。 就在这激动人心的瞬间,充盈在整个爱河空间里的一切都忽然仿佛中了定身法,变得无法挪动分毫。。 斗兽还没有开始,整个场地全部被喧闹的人声包裹住了。除此之外,春末的气息也是将整个场地弄得燥烘烘一片。 这次来港城的主要目的是还安琪儿一个心愿。安琪尔心满意足的走了,去了另一个世界,杨肖也完成了黄总委托的事情。这是否也形成了一种因果关系? 但是,无疑的这种大而化之的关怀正中墨堇年的心意。本来就是一个嗜血的杀手,此世也从没有对男人有过什么幻想,和风疏狂在一起的开始也顶多是利用居多。 林妙妙惊恐的看到,已经瘦成枯骨的母亲。如同填充的气球,干瘪的身体又重新鼓胀饱满起来。 “我以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府城真没来转过。”叶三娘琥珀色如猫眼儿般的眼睛看着她说道。 所谓的老十一,并不是说他是秦狰的十一弟,也不是说,他有十个亲哥哥,只是因为他在族中这一代中排行第十一罢了。 叶隼的这个回答倒是让路也听着微微一惊,百鬼院家有着千年的底蕴,在他们镇宝中封印的再怎么说也应该是曰本的英灵居多。 第二百零五章 令许掳掠 赵孝骞献的计策其实没什么高明的,都是兵法里写烂的招数。 但他的高明之处在于,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可以堂堂正正说给敌人听的阳谋。 阳谋,最是无解。 宋军围盐州,你救不救?不救我就打你西夏的国都了。 宋军弃盐州,分兵四散,在你西夏境内到处杀人放火,袭扰城池村庄部落,你追不追?不追我 不过后来老了就不再管这些事,在家里没事就养养狗,他爷爷训练出的猎犬那可是出了名。 为什么她都已经这样细筛过糠地搜捕凶手了,凶手还能逃之夭夭? 可是看到求弟的惨状,那些深藏的恨意就如火山一样,瞬间爆发出来。 “陈天明?”叶凡有些欣喜,他没想到陈天明会出现这里,但是紧接着他又目光一黯,不过前进的脚步倒是停滞了下来。 没有念能力,他这个“主宰”天赋的初始威力,绝对要下降一大截。 也只有一些城里人自以为山中的野生动物就是好东西,认为野猪肉好吃,一些不懂的会花大价格购买野猪。 用井水稍稍梳洗,又吃过刘德明一家特意买回来的早餐后,傅九套好马车,羽林卫也整装待发之时,孙棋领着早前的几个队员,突然来了刘德明家中。 被称为沈总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视线在那个转瞬即逝的背影上略过。 自从化形出生,只有他们杀别人的情况,没有别人杀他们的事情出现。 不仅仅是他,在他通知了分析部的其他人的时候,整个智囊团都是瞬间轰动起来。 我发现这爷们眼圈有点红,我明白他之所以有这种反应一定是受刚才那句话的影响。 蓝逸轩一脸的忧郁,他知道大家都等着他的消息,然后好准备该怎么应付。 “没有吗?那你干嘛从来都不找我?为什么我每次都找不到你?”穆艳凡步步为营,一步步紧逼,唐江召只能是一步步撤退,一败涂地。 这人长什么样,我记不住了,只知道他肩头有勋章,难道是个军人么? “马哥?”宁海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意思是这种人还要救他么? 范筱希眼里的泪水更多了,透过朦胧的泪眼看江慕宸,她边哭边摇头,表情很绝望。 听着他这套歪理,我有心辩驳,不过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林世贤轻轻皱着眉头,然后摆摆手,示意两人离开。那两人没多说什么,恭敬的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出去。 不过,我心里明白这妮子是在许愿呢,看着她一脸的凝重,嘴角似乎泛起了一丝的苦涩,随即又是会心的流露出一丝甜蜜的笑意出来。 前一刀已经建功,我可不会傻到再去跟这头大力的丧尸硬磕,此时有利的局势已经奠定,之后就是跟这头丧尸游斗,伺机扩大战果。 元婴、元神修为归为高级弟子,赐墨玉紫金牌,上刻苍松傲风纹,寓意百折不挠、脱颖而出。太虚宫的大部分执事也都是由高级弟子中抽调而出的。 秦之所以能一扫六合,这种军工制度就是最重要的因数之一,毕竟这种情况下,一个全民拥军的势力,他们在战场上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是其他人所不能比拟的。 于中为吩咐完这一切,又将手中的视频资料做了彻彻底底的删除,又仔细确认了一遍,这才缓步走向了肇事陆行器。 第二百零六章 如影潜伏 赵孝骞骑在马背上,身形有点蔫蔫的。 他和龙卫营将士刚到西北,来不及修整便奔赴战场。以赵孝骞这养尊处优的躺平性格来说,一时间还真接受不了。 好久没试过如此勤快了,而且还是急着上战场跟敌人玩命。 看着眼前荒芜的风景飞速后退,赵孝骞忍不住反省自己。 究竟是什么让自己这个慵懒咸鱼的人 当时,她正在仙界的池水旁逗着锦鲤,凤鸠亦是来到池畔准备照照镜子,谁知脚下一滑跌了下去。 “你凭什么说我白痴!就你很厉害吗!你搞清楚,如果不是主人,不对!不是我同意,你以为你能进来这里这么好的地方修炼嘛!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处处针对我!骂我白痴!”嘀嗒气的脸色通红的说道。 此刻医仙脸已经白得不能再白了,他左顾右盼,盘算着从那条道逃走比较安全。 他的面容开始扭曲,方疯子不是白叫的,从来没有人能这么戏弄他!方超猛地转身,两步抢上去,伸手去抓蓝映真的手腕。蓝映真背对着他,根本就没看见,如何能躲得过? 这湖泊下面连接大海,而且被改造的巨大无比,周围地下河基本上都已经被挖空。 腐玉看起来十分惊讶,这倒不是说她有多么丰富的经验,而是现在的网络太过暴力,不经意间可能就中招了。 因为在座的皆是宗亲,午宴并无歌舞环节,而是各位宗亲畅所欲言广开言论之时。一杯酒下肚,宴堂里便热闹了起来。 因为这种奇妙的内心变化,他已经对林晓天和大地集团失去了先前的尊重,不再将林晓天与自己放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 青唯在话语中暗暗讽刺凤鸠是老王八,凤鸠却扇扇紫竹扇,没多大在意。 青唯低叹一声,不再给这长鞭精卫表演时间,对准这横来之鞭,她伸手直接勾住。 在这一瞬间,战士关闭了自己其他所有的思维线程,他开始集中自己的计算力,开始微调自身思维核心与脉冲星的距离,确认其能维持一个稳定的模型。 李玄经一抬头,见到木楚仙人正玩味儿似地看着自己,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更是顿时背后生出一阵冷汗,连忙点头行礼。 感觉自己的残魂内核都在颤抖,歌利亚还能说什么?别说现在的它只是一块灵魂碎片,哪怕是本体在此,此时也要收拢翅膀做魔,装死降低存在感。 赤龙狐心中怒极,火红色的尾巴携带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李枫当头砸下,虚空之中都响起阵阵音爆声。 残害同门,大罪难恕,常无忌被废除修为,关至阴牢之中,不久后便死于牢中,尸体暴晒于仙道宗大门外。 进了沙海才算真正进入西域,到了这里,才发现这里的人果然和东土长得不太一样。 旁边的古魁、卜右也是暗自惊惧,李枫的强大简直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 “看来得有人帮他们减速了!”石青珊提起内力,双手瞬间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然后双掌朝大船前面的水面拍去。 他大肆编排旧事,诋毁景福仁。可毕思雨一直低着头,没有继续接话。想到老爹的嘱托,王德踌躇片刻转开了话题。 当然,对于财大气粗的苹果和谷歌来说,多花几亿美金和多花几块钱,又有什么差别呢? 牛氏就“哟”了两声嗔了嗔张里正,见张里正板着脸没有半点缓和便陪笑道:“得得得,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偷听还不行嘛!不横插一杠子还不行嘛!”一边说一边自去忙了。 第二百零七章 意料之外 张小乙没文化,张小乙不爱说话。 但他偏偏能交到朋友,而且交的大多是真朋友,交得又快又准。 主要是张小乙憨厚朴实的外表,在朋友市场太有竞争力了。 一个贼眉鼠眼的,一个憨厚朴实的,两人站在你面前,你会选谁当朋友? 答案显而易见。 于是张小乙在东集市逛了两天后,身边很快聚集了 那虎妖变回人形后不甘的看着我。仿佛还想跟我大战三百回合似的。 “还好。”姚东子没多说什么,他脸色很差,显然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神儿来。 滴血矛随时都可能滴下漫了世界的鲜血,这也是它的恐怖之处,传说被那鲜血沾染上的热闹,都不可能活命。 周围的大树被风席卷而过,呼呼的,叶子纷纷扬扬的落下,失去了生机,只有那让人忧郁的一抹枯黄。 虽然不想承认,付家盛也不得不在心里暗暗承认,他怕了!很怕!要不是还有一口气支撑着他,这会儿,他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雾层之上山势陡峭,雾气之下坡度稍缓,穿过雾层,南风就想施出身法环绕寻找,未曾想刚一动身,就自树丛中发现了一道石门。 夏晓雪欣慰的点了点头,又是跟韩轲聊了几句后,便进办公室工作了。 “不行,不关房门我睡不着,我床很大的,一起睡吧。”李菲儿大方的说道。 贴在额头的玉简不知道何时悄然掉落,而林亮却浑然未觉,两行泪水从脸颊滑落,一拳骤然挥去,身旁一株不知道已经在此扎根生长了多少年的巨木竟是被这一拳给生生击断。 就在迷醉香神魂暗自松气的时候,一声平淡无奇的声音在林枫的神海中响起,环绕整个的神海,迷醉香本就是神魂进入林枫的魂海中,对于发生的一切都极其敏感,听到林枫的声,迷醉香神魂猛然颤抖。 迪瓦菈和波波菈这对双子对望了一眼,然后同时摸了摸对方的尖耳朵。 苍云殿为混乱域一流势力,如果苍云天天才一辈连一个只凭肉身的少年都击退不了半步,传出去,苍云殿也会颜面扫地。 打出零换二的bf战队倒也没有选择强追推塔,毕竟上中两路兵线ob战队都有着超级兵存在,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将兵线反推过去基本上就是在痴人说梦,因此倒不如直接将这第二条纳什男爵拿下。 当初苏逸在蛮妖森林时,还曾被黑煞门的人抓进矿洞劳作过一段时间,知道其中的巨大好处。 墨苒心道不好,这老道士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她一把摸了摸防狼喷雾,用鬼影步跳至大殿离老道士最远的角落。还是离远点好,谁知道一会发生什么? 上一届端木筱曼同样是作为宾客而来,那一次,圣尊也才二三十岁的年纪,有了冠绝天风的美名。 白益尘肩头故意被江东铡刀划伤,紧接又装出内伤发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拼命稳住身形,一跃而起,跳下青龙山朝西面大森林飞去。 一声天崩地裂的声响,鳌头矶的天空真的出现了蛛网一般的裂纹,眼见着就要迸裂了。就在这个时候,鳌头矶深处一声传来一声凤鸣,紧接一件法兵铺天盖地从深处伸展而来,竟长达数十里,朝铡刀和紫金神葫盖去。 浩大的声响传出,周围的火焰墙壁都在颤抖不休,产生了凶猛的晃动。 第二百零八章 首战雪耻(上) 目标是早就定下的,卓啰和南军司,西夏的十二军司之一。 它就在熙州的北面,梁太后倾举国之兵而寇边,不出意外的话,和南军司如今驻守的兵力不会太多,兵员都被抽调到梁太后的三十万大军里去了。 这也是梁太后的一记昏招,多大仇多大怨,非要举全国之力来打这一仗,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西夏的实力。 兵力 柳道飞的心情真的很好,虽说对收视率有点信心,但当这个收视出来以后,还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不得不说,他实在幸运之极。要知牛的血型多达四十种以上,他的血就正巧能与神农之血相合匹配实在是运气超牛。不过他并不知道这一点,他只以为是血就行。若是知道的话,他不知要叹自己重生为牛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了? “命令粉碎者方阵,立刻出发,既然它们要走,那咱们就好好送它们一程!”韩道声音中透着杀气,对着身后的一号谭雅吩咐道。 这可比现在很多演员要强,不少演员演动作戏没问题,演表情就犯难,一个简单的表情镜头都必须反复重拍才过关。 虽电视剧没有太多提前透露的消息,但有些消息灵通的粉丝和媒体已早早到达在那候着了。 “丹尼,不如给我姐妹点面子,我们也上去玩一玩。”何朝琼以尽量随意的口吻向陈柏强试探说。 禁军是保护中央震慑地方部队的部队,待遇优厚。西军是地方部队,虽然强悍,但主体也是厢军。 月一乾心中思绪万千,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他这个堂堂一家之主,平日里日理万机也不慌的主,现在却对台上那少年的死活问题,犯了难。 “哎呦,良辰,你怎么来了?”出来开门的王涛一脸惊讶的问道。 晁盖却心里明白:以做生意名闻天下,其它方面只能算默默无闻的梁山,绝不会象表面那么简单。 因为要用到一些做特效的材料,但是现在这个社会,国内估计不会有那些专门用作影视特效的材料,如果有,那可能要去剧组才能找到,而剧组也鲜少会自己制造特效材料,大多会是从国外进口过来的。 他赶紧放开神识查看了一下,这一查才发现,周司令这会儿竟然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 “看来,你是没有更厉害的神通了!”哪怕这一击,变得更加强大了,姜辰依旧波澜不惊。 随着几针扎下去,这个姑娘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了起来,随后,她的气息也开始慢慢的恢复,朝着正常的水平迈进。 这黑熊怪只有天仙的道行,是妙玉弄来守山门的熊妖,里面发生什么事,以他的道行根本就感应不到,懒的跟他废话了。 “让所有人都不要慌。我自有办法。”李辉沉静的坐着,淡淡的说道。 按照她的计划,我们离开松洲镇,先来到了成都。当然了,是她拽我来的。 怪猴对火凤的闯入极为不满,挥舞着合金钢管一般的拳头朝自己的巨胸上猛锤了几拳后,对着火凤就是一声咆哮。 莫名的,他想起三年前以为言漫漫死了的时候,在昏迷中做的那个梦。 长安城也好,杜睿现在所在的万年县也好,虽然也有着坊市,坊和坊之间却没有高墙隔离,不禁往来,更无宵禁。 “难道?”牧枫一惊,玄阴之体,乃最适合修炼的体质之一,乃天地之间的宠儿。 第二百零九章 首战雪耻(下) 大宋从立国起,便与“耻辱”二字脱不了关系。 国家积弱,忍气吞声,每年都要送上岁币,纵是与邻国签下了互不侵犯的盟约,仍时常被强大的邻国以武力威胁,勒索。 好不容易奋起抗击,一次两次兵败,久而久之,大宋习惯了战败,君臣和军队那点可怜的羞耻心也渐渐麻木,直至消失。 然而,这世上永远不缺热 曲萧‘嘿嘿’一笑,揽过陵安公主的柳肩,给程氏恭敬的磕了一个头。 陆凝转眸认真的看向了陆林恩,有几分依赖,一双浸了水的眸子有几分雾气,紧紧咬着唇瑟瑟发抖。 “我们过去看看那些儿郎们的箭法如何吧。”赵王妃笑着对众人说,她年长赵王三岁,但因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四十左右,面如满月,笑容可亲,在皇室中人缘极好,所以高皇后才会让赵王妃来主持这次赏花宴。 她答应过他,会陪他一起进宫,等他长大时,娶她,可是她却在他安然入睡时悄然离开。 不断的加班,天天的加班,总裁再也不像前一段时间,每天准时下班了。 苏晗绝美的身姿映在灯光下看的恍惚不真实,眉宇间不服输的骄横透出本意。一顿夹枪带棍的反击。 就这称呼,这态度,要说这位师父对徒弟没什么心思,那她就把一整盘芋球吞完。 两个男人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一杯一杯的喝下了如宝石般绚丽的酒。 这番话说完,众人皆是不敢置信,像是听到了一出高超迭起、激荡起伏的狗血剧。 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面前的人儿,眸底铺垫着暖意,傅恒之薄唇轻牵,低沉悦耳的声音缓缓回荡在两人之间,“好。”只一个字,却表明了他的态度,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是支持的。 刚刚只有助攻,上半野区被抢光,只有一片野区经济的他回去只够一双鞋。带上真眼,换上扫描,董明春便直奔下路而去。 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在这两种世界之外,还有一种世界,叫做万魔之届。 在加入了一味灵药之后,整个丹炉突然变得无比狂暴,发出令人耳鸣的震颤声,嗡嗡的让所有人头晕目眩,极度难受的感觉涌上来,老头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白儿的灵魂我也琢磨不妥,里面那一丝炎黄之色,高贵而神秘,遭到天妒!真是因为如此,我才将其封印,只是,没想到虚天圣体恐怖如斯,竟然在这个阶段就松动了我的意思封印!”,大帝感慨的说道。 诸位恢复修为境界的内地同胞,瞬间聚集起来,趁机袭杀王庭战士。 同时,一道道黑蒙蒙的气息缠绕而来,化作一层天幕一般,围拢而来,要将秦尘困在这其中。 董明春倒是不在意对面针对自己的打野,他有的是选择的英雄,皇子赵信没了,还有奥拉夫和盲僧,而且盲僧才是我最强的节奏型打野。 远处躲藏着的刀疤男子听到这话,双眼猛然瞪圆了起来,眼中更是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因为,就算是汪康都不知道他真实的名字,从他跟汪康开始,就一直以刀疤脸自称。 秦尘没有理会这些人,也没有再度发动攻击,而是转过身来,看向斗篷人天尊。 处罚结果已经出来了,李团结接下来接近一个月的时间无法登场比赛,原本提心吊胆的心情也算是平复下来了。 第二百一十章 屠戮洗劫 将士们欣喜若狂,他们甚至不敢相信,这场伟大的胜利竟然是他们自己亲手造就的。 阵列已经松散了,大家都在欢呼,忘情地嘶吼,发泄着久抑的情绪,也在默默估算着朝廷的封赏。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至少眼前是。 赵孝骞看着将士们仿佛陷入了狂欢,他的心情却很平静。 一场胜利而已,有必要这么高 而此刻身后那个男子却开口说话了,声音冷淡似冰,没有任何温度,仿佛问董茹就是在问一具尸体。 九重天除了他龙界,人生地不熟的,这是要去哪?碍于对沈梦瑶的警惕心,男人隐匿去气息悄悄跟了上去。 程言看姐姐倒地,心下一慌,脑子一片空白,又听到爷爷的怒喝,心下又是一颤,腿一软便跪倒在地。 而这时,一道黑影如烟雾般一闪而过,手上轻飘飘几掌拍过,直接印中风绝城,风千雪,风潋江,风烟雨四人胸口。风绝城四人脸上剧变,还未反应过来,胸口便已一闷,一口鲜血直冲到喉咙头,身体也向后直摔而去。 当时有几万的百姓涌入朝歌,她们身上唤起了一种奇怪的疫病,并请求让纣王派人来解决此事。 “我不想再听你说了,一直以来你都在骗我,如今你说的话我不会再相信了。”她轻声说着,心里却有一把刀,生生割着她,脑海里有个声音在痛苦地嘶喊:你为什么不给他一次机会?为什么不相信他? 几个士卒一见秦昊生气赶忙跪下来解释,他们生怕自己会遭殃受罪。 卫七郎神色很奇怪,脸色看起来很是苍白,又很疲惫,仿佛是从世事轮回过后的废墟中走出来的一样,只点点头说了起来。 田伯光的轻功虽然说十分的精妙,在秦昊所见的高手之中,也只有东方不败的身法能够跟他相比,不过在他面前,显然还是有些不够看。 姚舟显然是很有经验的,因此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追。陈奥吁了口气,放下心来。今天虽然措手不及地打了个遭遇战,但好在伤亡并不算重。 吴管家一挥手,那名段家兵便再一次扛起了高洋走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吴管家和地谈上的那一滩血。 在独角狮狂兽的一众手下,听到秦翎直接问及关于凰大人的本体的时候,立即都是脸色一变。 不多时,几位闲着的其他的巡逻的弟子看见信号之后,赶了过来。 “那吾可不信,这样,别说我欺负你,吾让你先手,只要你能让我挪动丝毫,就算你赢可好!”多宝继续下套道。 “呵呵,傻孩子,你哥哥基本上没有机会穿便装。”沈沐紫笑道。 叶清玲终究是叶清玲,这直接地就是先发制人,管对面是谁,可总不能让韩国人给欺负到头上来了,她是斗龙的负责人之一,这点形象是必须要维护的。 直升机在空中射击,具有强悍无比的冲击力,可它毕竟不能随时转弯,只能在完成一个俯冲之后重新调整方向,继续下一次的俯冲。 “差不多,花姐看着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眼瞎了呢。”苏婉清嘀咕道,虽然苏阳不会骗自己,但这还是很难让她相信,苏阳居然跟花卿月走到一起了。 这件事情云天宗和刘家搅和在里头,就是个傻子,也能明白一些什么。 四周之人都是愣了一下,似乎都没想到谦虚有礼的司奇,居然会这般不知廉耻的要贺礼似的。只是等到姚娜娜的话语一出,他们才顿时惊醒。 第二百一十一章 遥相捭阖 种建中说得情真意切,赵孝骞相信这是他的心里话。 但赵孝骞还是拒绝领这份首功。 将士们拿命拼出来的战果,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摘这个桃子。 冒功这种事,很损阴德的。 再说,自己堂堂经略安抚副使,兼大宋监军,只要这场仗能彻底把西夏收拾得服服帖帖,最大的功劳仍然是自己的,赵煦不会视而 苏辰还没什么,白露却是叹息一声,该死的,竟然什么都没有,走,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林飞羽的火眼神通,融入了一丝的太阳之力,化生为太阳之火,一旦施展出来,被火焰烧到,就是很难扑灭,要被活生生的烧成飞灰。 只见府门外依旧守卫森严,巡逻的步兵、马队来往不绝。郗风合手祈祷一番,当下伸手出掌,正击在马背之上。这一掌力道颇大,战马吃痛不住,当即撒欢儿的跑了出去,伴随着阵阵嘶鸣,直将夜空搅的一片沸腾。 “恭喜老爷突破到元婴期。”大胡子三人很懂事,一上来就拍马屁。 据一些他们认识的圣王级鬼修所言,三眼帝君的实力,也是提升极大,闲暇时,三眼帝君曾与五位巅峰圣王级鬼修交手,其中,甚至包括同为九帝之一的莉薇帝君,不使用神眼神通的情况下,竟然不落下风。 他们虽然感受不到帝都中那压抑的气息,但仅仅从远方观看,他们就能够感受到那股非同一般的气质,这只是一个出场而已,就已经在气势上压制了火之国皇室聚集而来的无数修士。 说罢,只见青衡子再次逼出几滴神血,而后封魔碑又是一阵剧烈的摇动,半刻之后,三滴神血突破封印,落在了易寒身上。 莫德海‘哎哟’一声,一个趔趄便趴到了地上,这一下出乎意料,险些将他的牙齿磕掉。 当时,林云想让他们出售青云手机,他们还不愿意,后来,他们发现,青云公司的手机,性能竟然那么好,并且价格也不高,他们还纷纷吓一跳。 但是,最终他却没有这么做,因为,确实没有把握,对方那件至强神器太诡异了,貌似能够调集天地运势为己用,纵使动用至强之力,徐无忧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够拿下大头,尤其,如今还处于地形复杂的二次元空间。 刚刚,赵妃月捏碎的瞬移玉简,直接将两人带出了亿里之外,真的已经很远很远了。 李裹儿被捆绑在叶重背上摇晃着两手,好像骑马似得动来动去。叶重怕李裹儿掉下来所以捆的比较结实,即使李裹儿在叶重背上驰骋也不会掉下来。 ——在这来之不易的一生中,由于两人是跳过了投生盘、直接被投放入世的世外来客,所以,注定不会有骨肉相依的父母。 而伊莲娜,将追随着上帝的脚步,和自己一样拥有无上的荣耀与遗憾。 这款游戏,不出意外的话,就算不做什么,都会自动被玩家抛弃。 甚至,说都没有说,徐无忧他们都不知道,还有保护措施,就仿若不知道有空调大巴,还以为只有老式拖拉机呢。 张家缫丝织布的详细工艺流程早已经送到崔成章处,叶重的要求就是让他设计出一套流水线来,部分步骤实现机械化,提高效率。 事实证明,星空大军和岁月神殿的战争确实结束了,而且,还算是一个比较好的结果,星空大军顺利地从岁月神殿撤了出来,也并没有出现太大的伤亡。 第二百一十二章 重要棋子 利益,权力,美色,是考验一个男人忠诚与背叛的筹码。 很少有男人对这三样东西不动心,世上的圣人都埋在黄土里,活着的都是凡夫俗子,饮食男女。 萧兀纳也不例外。 最初不争气的儿子在宋国上了别人的当,被人拿了把柄,萧兀纳不得不屈从,儿子的事暴露出来,整个萧家都要倒霉,萧兀纳只能配合宋国的指 而叶问天这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挂断电话,开车就往家里走。 愠怒的脸看似平静实则掀起滔天巨浪,他抿着唇,微微低着头,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转了这一阵也到了午时,温瑜看看旁边,建筑牌匾上挂着“满香楼”的牌匾,大堂已经坐满,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看起来生意红火得很。 噗!一口鲜血吐出,陈思宇猛然后退几十米,一脸震惊地盯着飞鹰。 他隐隐约约觉得这颗妖丹,似乎和身体有些呼应,所以才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陈思宇一边飞着,一边蹙着眉头思考,突然,脚底下一片山川之中,传来一阵打斗声音。 总之自己也找不到原因,为了能四月一号上架,我爆更了一个星期,差不多是正常更新半个月的量了。 至于东胡八部的自己人,则多是在东西南北四军或是王庭精锐之中。 待到一刻钟后,雷劫散尽,姜长生皮肉全焦,肋骨外露,却还存着一口气,向天长啸。 于是二人回到白天埋伏的那块山谷,找了一处靠近水源的地方扎营,决定休整一晚上再赶路。 偏偏体内这两股怪异的气息压也压不服,躲又躲不了,一时间龙傲狼素手无策,几欲忍痛待死。 “我操,你tmd谁呀,敢泼我水”只听范大胆在大叫一声后,便拍桌而起,指着另一桌的叶飞飞就开口骂道。 丫头只是一味的哭,慕惊鸿只好领着她去了碧青居,并吩咐老鸨带丫头去换上一身新衣服,吃点东西。 星光辉、月总管、符意随等人看计划已经进入实际操作阶段,也纷纷围了过来,想看一看朗天涯这个怪人是如何把别人暗域内的程序偷出来的。 大秦对于军队里忠诚的具有天赋的天才往往都会竭力培养,这些人一旦突破到生死境,实力都很强悍,但是却是没有人知晓他们的去向。 冰凉的东西划过她的脸颊,直到她伸手去摸,才知道,那是眼泪。 山峰上那裸露在外的坚硬山石此刻似乎成了不堪一握的豆腐,在气劲下化作了无数残渣碎末,激荡四射。 “超过去,拦截他。”冷傲月一边看着前面的面包车,一边指挥着同事说道。 不过经此一事,镖局众人大都心情大好,再看到两旁的险山恶峰时,都觉得不那么狰狞,反而有些顺眼了。 林枫轻轻趴在浴|室门缝边上,透过门缝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情景,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记得他第一次看到十六夜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公主孤独一人的在庭院之中看着略带凄凉的景色。 不过想归想,该做的事情却是还要做的。难道自己等人就这么被莫甘娜抓住吗? “也就是说,我没有问的,你也就没有告诉我的必要了吗?”幻蜂汐璃了看着塞巴斯蒂安说道,说完,幻蜂汐璃也没有在说什么话,也离开了,只是还远远的传来了一句话。 “别说的那么邪乎,装逼一个!”跑在最后面的卓亦凡终于忍不住吭声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捷报入京 大宋五千兵马,深入西夏腹地,到处祸祸村庄部落,还把西夏十二军司之一的和南军司灭了个干净,一把火全烧了,等于将这个军司彻底除名。 对大宋的将士来说,或许只是顺手的事,反正土地不是自己的,房子也不是自己的,抢完了杀完了,当然一把火烧了,不然留着让敌人恢复建制吗? 但赵孝骞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祸 然后用很长一段话,终于给他们解释清楚了,什么叫做代理,其实说白了,就是他们出钱,帮他们做业务的代表人。 魏延虽然心中孤傲,但是对于战功赫赫并且为人极好的岳飞,他的态度也十分恭敬,尤其是这两年的时间接触下来,魏延对于岳飞也更加的尊敬了。 突然之间凌巅想到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那就是胖进化后自己还应不应该叫他胖。 现在可不是炫耀的时候,向他们征询能量转换技术该如何在地球推广才是大事。 门卫大爷颤抖的看着江志国,苍老的面庞因为激动,有了一丝血色。 黄世明脸色越来越阴沉,声音也有些急躁,而江流则声音越来越弱。 “你放心,现在安妃在后宫不得盛宠,暂时还掀不起什么风浪,等你成了九王妃,那安妃还得尊称你一声皇婶,那也只能把这事咽下了。”祁风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观察她的细微变化。 像那个叫黑沙门的修真者门派,也就是前几年才成立的,就是因为一个刚刚结成神丹的修真者,登高一呼,靡下就聚集了无数的低阶修真者,所以黑沙门就被建立起来了。 祁风淡淡地笑着,夏日的热浪拂进这凉亭瞬间冷却了几分,令人心旷神怡。 张三一有些越来越糊涂了,而且,柳梦璃上来就盯着他看了半天,现在又直接冷言质问,让他有些不舒服。 诸葛亮思索了一下这样也好,如若不看看这里的人,恐怕他也不会安心地。于此这边也就准备着,他们行走了数月不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全军上下的心气劲都挺高的。这么努力终于有了结果,建功立业谁不渴望呢? “姐姐放心就是了,妾身心一定要好好说道一下。”别说甄宓不是很生气,可要说高兴那也不现实。总之这感觉不知道是啥,反正就是不知道心疼自己么? 任务的压力没有了,随时可以返回自己的世界,周扬也感觉浑身轻松。 但史拉格的几个手下可没闲着,他们出手拦下了雅木茶和孙悟空。 所以,朱由校要继续引导,把物理化学等科学与为国为民联系起来,化成经世致用的学问。 马腾苦笑一声:“刘大人就是光明正大过来,就是这样击败我们。放在我们门口根本就不怕我们袭击,关键在于我们袭击我们恐怕也很难……”马腾可不觉得自己出去袭击,就可以随便击败了刘和,别人敢这么做就不怕他们。 仅凭着站在权利巅峰叱咤风雨的双亲,就足以能让她在国际上横着走也无人敢惹。 旁边的蒙常笑着就接了过来:“吴老头我家东西主公喜欢,你回去等着一会儿弄好了给你送一碗。”刘和吃的频率并不高?所以说这东西还是挺喜欢的。 “行!那就出发!把你的枪换了总行了吧?出门带两支枪,这又不是在战场上!”大伯继续说道。 白凤娇想到这儿,用力的闭了闭眼睛,仿佛要借着闭眼的动作把这种情绪给挤出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 拔腿就跑 捷报入京,举城震动。 报捷的龙卫营将士也觉得脸上风光无限,策马奔向延福宫的速度越来越快。 一路高调报捷,感受着道路两旁围观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那些如雷霆般震撼的欢呼声传入他的耳中,报捷的将士突然有一种此生死亦无憾的感慨。 这场大胜,他也亲身参与了的,当时不觉得如何,然而回到汴京,接 你父亲毫不知情,真的以为只是演练而已,便手持太子印信,前往大营。 这凤凰的身子是用萝卜雕刻的,凤头凤尾雕刻的栩栩如生,雕刻的萝卜用特殊料汁浸泡入味,一点都没有萝卜原本的辣味。 若是依靠这方世界的这方世界的治疗水平,只怕调养上几年时间,也不一定能达到这一个月的效果。 “它们看着都很饿,本官不过是抓了一把米,这没多少时间可就都吃光了。”司马律玺示意刘张氏看那鸡圈的情况。 什么接引什么准提,什么西方二圣,那不过是洪荒神话的现代体系而已,在安宁前世的国度,传统佛门可没这些糟糕的玩意儿。 剩下三组表现的也都不错,包袱很多,看得出来也是为竞演做了充分的准备。 根据目光所及的一切来判断,兄弟会的实力似乎很一般,不过就是一些拿着农具的庄户人家罢了。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往里面扔了几朵采回来的野菊花,枸杞,还有切片的山楂和红枣。 林瞻守在她身边,不让人靠近她,免得有人趁机捣乱把她推下来。 不同于洛阳胡姬楼性感妖娆的胡旋,永安坊的舞,走得是轻灵和优雅的路线。当上百美人甩动云袖时,飞扬的轻纱就像是漫天的晚霞,一个字,美!两个字,震撼!即便比起几十年后盛名大唐的霓裳羽衣舞,怕也是不遑多让。 而这个事件本就是龙魂在主导,白苏在负责,那么这后续的事情,白苏更不能掉链子。 到这个场面,所有人都对工大重新拥有了信心,这绝不是一所骗子学校。 更因为,利亚尼日有人曝光了真正的死亡人数,达到了七十多万人,而刚刚抢下政权的死地暴风组织突然宣布放弃对不死病毒的治疗,开始以最严苛的方式清理。 而站在门口的掌柜则是一个个的上前对着那些人道歉,表示这一次对不住他们,看到这,那个青年眼中的不屑之色更加浓郁。 当主流媒体都开始宣传这事,表示以白苏、张十九、黄正月为首中医交流团已经在组建,不日就会开拔棒子国,整个网络开始沸腾。 宋春忠慢慢扯掉领带,等衬衫上一颗颗纽扣解开后,露出他胸口的那处枪伤。 着这句饱含深情的话语,看着深邃的如同深渊一般的美丽瞳孔,王胜哪里还能忍得住,猛地低头,吻上了林秀红润的双唇。这么多年来的思念,如同潮水一般的爆发出来。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非常强烈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白羽蓝坤貂站在不远处,对自己摇首弄姿的画面。 这比起以前,最强之时,所化的一道风刃,一道雷霆,更是可怕万分。 这一次居然有这种等级的古兽主动投奔,立刻在龙墓中引起了轩然大波。连那些活了差不多万年之久的老怪物,都一个个出关,亲自到龙墓的大门处迎接。顿时,整个龙墓都沸腾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辽使调停 不能责怪种建中提议攻西凉城。 实在是攻下西凉城的诱惑太大了,这可是仅次于都城兴庆府的西夏第二大城池,若宋军攻下西凉,都不敢想象这是怎样泼天的战功。 兵役法颁行后,大宋的将士们谁不想立功受赏? 种建中也抵挡不了升官封爵的诱惑。 就算攻下后只守了一天,那也算是攻下了,也是泼天的战 崔礼礼天天唤“十郎”的声音,落在外人耳中,倒多了一层旖旎的外衣。 潮湿的衣物紧紧贴着身体,完美衬托出她的傲人身材和曼妙曲线。 说一千道一万,最后都集中在对叶辰的羡慕嫉妒,乃至恨意从生。 说来老马还真是个厚道人,他在心中一直把张楚岚、王也这种正式的八奇迹继承人视为“亲人”。 下一秒,他脸上笑容迅速收敛,同时俯下身子将脑袋凑到了陈梵面前。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带走,而且,当年如果不是云婵好心救下她,她早就活不到现在,所以,她对云婵的心情,其实是极为复杂的。 “不用。”韦不琛缓缓摇头哑声说道。他抹去嘴角的秽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向灶屋那炊烟腾腾之处。 “娘,我先前已经打听过了,这位下帖的恭人一向待人宽和,为人正义,从来不会苛待下人,只不过听说跟林夫人有些关系,想来这次也是想给林夫人出气。”回府的路上,周怀瑾便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姜清宁。 也不怪周里正诧异,木棉这种植物在北方很难见到,根本不会有人想着去种植。 “糖糖,”冯柔的手脚有点发软,糖糖不见了,怎么办?万一又像上次那样走丢了,那该怎么办?她对不起阿玄和薇薇。 剩下的两支利箭毫不停息,仿佛永不停息一般,两支长箭带起的血虹都是长达几十里,在高空中来回穿梭,划出刺耳的呜呜声。 说到枪和刀,也算是自己曾经比较擅长的武器了,但是在这些个专注某一方面的人来说还真是弱的可以。 现在就你还独身一人,排挤你的人到处造谣说是作风问题。不成家,何以立业?为师觉得白骨精还是不错的,上次人家还说你身上毛多,是标准的男子汉。不要揪住别人的过去不放,该考虑一下了。 李显高兴得不得了,听见馨儿好上了百分之八十以上,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差点一激动之下,说出“范医生我帮你搓澡吧”的话。 冥寒枫却开心的笑了,不知道是不是有自虐倾向,他真的很喜欢云荼这种霸道无敌的话。 抱着对秋枫的祝福,对纳兰逸炀的同情,云荼妥妥地躺在床榻上,进入了梦想。 之前散发零花钱的时候亚露很细心的把所有的资金都给数了一遍,由于当初在斯宾塞长老‘救济’的现金并不是太多,现在看来他的大部分钱应该在某个账户里面,所以除去散出去的六十万,现在也就剩下不到三百万。 黎王按照与仓九瑶所言,派人送信前往淮丰,并且查看越君正是否真的已经醒来了。 机甲停放在一边,李显被危曜的超能力死死压在地上,无法动弹,危在旦夕。 “怎么还不走,不是累了么?”越君正看了眼身后一脸郁郁的仓洛尘后先行一步。 “在这里坐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应该去四周打探一下,就算没碰到那个副帮主,也该多问问一些人,多了解一些这里的环境,好歹不能白来这一趟,两位意下如何?”黄旭开口问道。 第二百一十六章 都城空虚 不可否认的是,萧光敬是个有志青年。 当一个家族走到某个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时,家族拥有的权力其实是可以世袭的,世袭的不一定是爵位,但一定会以别的方式将权力传承下去。 萧光敬,本是一个等待继承权力的人,家族对他寄予厚望,而且不停在他身上堆砌资源,想尽办法为他积攒资历。 上次出使大宋,萧 “你们将这大东西召唤出来,就是为了让这三颗恒星消失?”戴瑞克面对两大帝国最高领袖,毫无顾忌的质问道。 因为辽军也是由很多部落组建而成,当近卫拿着单子进来的时候,自然也有一些部落的士卒给自己的首领传递来刚刚收到的消息。 她恶劣地勾唇一笑,扯头发的力气加大一倍,空气中忽然弥漫开一阵新鲜血液的气息。 卡卡罗特费尽心机的想要布罗利留下自己这边,而布罗利此刻的眼神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说着,他从下面抽出一根木棍,气势汹汹的对王雪松比划了几下。 “不好吧?我们这是一场学术上的交流”来自海贼世界的贝加庞克听得正入迷,背着忽然的声音打断有些不高兴。 长孙无忌看了看坐在其他仓里的那些明朝大臣的方向之后,才笑着说道。 对方虽然比这边要强一点但是也没有强的太多,自己这边未必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电梯门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占据整个顶端楼层空间的大型办公室。 一行人早上行了一段,中间稍作安歇,然后继续赶路,终于是赶在日落之前到了京城。 看着桐儿坐在唐浅浅的腿上,与唐浅浅分享着自己的零食,陈新很想上去说一句,别分享了,再分享一个月都撑不下去了。 一方面,自己的外孙不是傻子,但是,另一方面,自己的徒弟竟然一直包藏祸心。放在谁身上,一时也难以接受。 她只希望她的将来有他,就像曾经一起在锦江大厦度过的每一天,每天清晨都会有不变的煎蛋。 其余几位灵修罗王都是微微点头,骤然化为黑线,朝着虚空战场上的李巧飞去。 姜云的眼中爆发出了光芒,修为全失的雷厉根本没有丝毫抵抗之力,瞬间就陷入了六欲之眼的道术之中。 陆青儿为了防止再碰上席正仁。特意走了很远很远。找了个基本不会和席正仁碰面的地方支起了摊子。 太古神术乃是远古魔神开创的至高绝学,将数十门神通组合变换,使其爆发出最强大的威力,白玉琼的碎空灭日千绝杀足足融合了近千门神通,比起孙仲平的混元无极归元掌不知道强横了多少倍。 坐在老位置上,这里既不是包厢但又可以完美的纵观全场,从焱寂城来到这儿的第三天开始,这就已经是属于他的专座,甚至连原本的吧椅和高桌都被替换成了沙发和相较更为搭配的长桌。 所有的镇守都在鸿蒙古城待着,本以为他也会从鸿蒙圣城的通道返回,却不曾想他竟然绕道回来了。 巨大的红光剑痕骤然飞射而出,化为一把血红色巨剑,瞬间延伸至上千米长! 南瑜不知道寻常人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因孩子生病,会埋怨到母亲头上来。 季柔往后退了一步,语调毫无起伏,好像刚刚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似的。 再加上心中那一丝不祥的预感,此时此刻对于素未谋面的宁凡,两人的心中已经满是凝重。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不密失身 当初种建中建议攻打西凉城时,赵孝骞毫不犹豫地驳回。 因为赵孝骞的理智,他知道攻下西凉城的意义不大,而且要付出无谓的伤亡代价。 现在赵孝骞却发现自己有点热血上头了。 攻下西夏都城的诱惑,比攻下西凉城不知大了多少倍,稳如老狗的赵孝骞不得不承认,此刻自己也不淡定了。 此刻他的决定十 清潭面积并不是很大,此刻在天空中的绚烂色泽覆盖下,果然焕发出一种让人心惊的美丽来,李玲当即就看直了眼,好长时间都没有眨动一下眼睛。 把烧好的热水提到浴室,又兑好了冷水,顾年华上楼把锦绣叫了下来。 等王婷婷走后,锦绣回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信纸,准备给顾年华写分手信。 因为这时候顾客买衣服都是为了过年穿,如果除夕之前赶不出来,那也就没必要了。 虽然胡毓写的很多好歌,不过,在音乐上面,他到底还是半吊子水,还是需要多多学习的。 没事的时候,两人就头抵着头翻字典,给孩子起名字,起完之后又互相嫌弃对方起的名字没有水平。 柳宗打算把银之沙给投放出去,并任由锈银人原型机在这张地图中自我发展,柳宗需要的只是在保证锈银人原型机在这块幻想宝石中的成长不会受到其他人的影响。 郎太一邪魅的笑,配合着挥舞的紫色双手,还有四周血腥十足的血液和残骸的搭配,在惨白的月光照映之下,如同一尊幼童恶鬼。 白月觉得自己的内心受到了暴击,她不就是想偷听到关于那人的信息嘛,为什么会这么猝不及防的被捅了两刀?跟省状元做朋友,还是两个省状元,她的压力真的好大。 “可惜,死去的人物,终究成为过去。”夏姬叹息道,听到叶穹身死的消息时她是真的感到十分惋惜。 在天策卫的掩护下,王彦成功回到了营地,到了营地,王彦二话不说就将慕容药儿放了下来,从靴子里抽出短刀,朝着林子冲了回去。 此战结束,仅俘虏就多达三万余人。阮武、翟龙彪及绥安守将经过短暂商议达成一致意见:全部坑杀。坑杀活动持续到后半夜。举着火把,用最后一掀土埋掉了仍在哭喊的虎贲营降卒,喧嚣了一天的战场终于重新回归了宁静。 瞬时,密道内掌风所到,华光瑞影道道生辉,将密道内照的通亮无比。 所以他只告诉了洛天涯一点,那就是让他在身体中毒的位置,放入一块可以隔绝毒物的物件。 而殿外之人听到这声音后,还以为里边又怎么了,云瑟与云岭的心顿时提起,想要进去探个明白,却又不敢,只能急得来回踱步。 “放了她,有什么冲我来。”王彦重复道,比之之前,这次语气更加的愤怒且冰冷。 韩增自甘泉宫出来不久后,便遇上了正要出宫的韦贤,韦贤因年岁已大,不常上朝,即便有人至韦府求见,他也都会闭门谢客,今日倒是难得,想必是四月十九的大震,震塌了太祖与高祖庙之事,使这老学究难以镇定了。 魔修在灵气充盈的环境下,武力被束缚明显,即便两人修为,在六人之上不少,但还是难以招架对方攻势。 一身沉重的叹息引起了关羽的注意,他迈步上前停了下来,侧耳倾听着牢房中两人的对话。 第二百一十八章 绝境传讯 张小乙回到兴庆城后,狐朋狗友们纷纷上门。 这些日子交到的朋友不少,但真心的几乎没有,大多是一些闲汉,见张小乙为人豪爽大方,自然而然便聚在他身边,时常蹭吃蹭喝。 大家可以共吃喝,但绝对不能共挨刀,大概就是这么个交情。 张小乙心里当然有数,但他不介意。 他一个外来闲散人口,正需要 “这…”何哥听到方玉琪的话,他马上就看向自己的手,竟然就发现了自己手臂上那一条条诡异的东西。 “哼!贱人一把把的,什么狗屁初心姑娘,稳妥妥的一朵大白莲,再说了要自己阻止主上出行,那话还真是可笑,就算是他们不给传送,你以为以主上的能力还不能自己来吗? “大胆,一介筑基修士,也敢在我意剑门放肆。”陈怀宇剑指一点,浑身灵气化作一柄长剑,直指朱妍儿。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可以随意任你伤害后而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代价的。 因此,她畅通无助的直接就来到了南宫墨游的卧房所在的院子里。 一念到此,眼眸里闪动着惊讶之色的云柔,貌似突然就明白了什麽。 从各界流放到这里来的如果都不死的话,应该是整个空间都没办法装得下吧。 因为变异的事情影响到了不少的士兵,不过好在赵队长当机立断马上就把这些人都给整理出来,最后让医生给这些人用当初防御的药物。 再复看去,只觉一些妖类的身体渐渐地变化。千叶能感觉到无数妖灵的气息变和气质的变化,不觉点了点头。 好半晌后,莫靖远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他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竟然带上了明显的哽咽。 “沈惑,你知道吗?你说谎的时候眼睛会眨。”季庭予扭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不经意间来了这么一句。 一路上,经过许多佛堂、宝塔,整个寺中给叶枫的感觉很是安静祥和。偶尔还听见一声撞钟声,与呢喃的念经声交织,让人很舒服,很清爽。叶枫不由在心底感叹,少林果然是隐世修行的好地方,难怪能千年不衰。 这次,他跟随李德林将军来到天工集团,目的就是检测天工集团打造的机甲的性能。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接触机甲,在太空要塞中的时候,他曾多次驾驶过被流放者的战斗机甲,对机甲这种武器并不陌生。 江贝贝躲在刘轻林的身后,一张俏脸此刻刷白,难以置信的看着场中那犹如地狱修罗的面具人。 而对于像此刻这样的它,又有谁可以联想到二十年后满枝葱茏,高大粗壮,枝干枯竭的榕树呢? 把衣服找完后,她就发现她没事可做了,又隔个两三分钟就跑去敲敲浴室门,听到莫靖远的回复,她才安心,生怕莫靖远在浴室里睡着了。 邹浩的话让好不容易稳定住情绪的江贝贝再次激动起来,气得想要冲上去给邹浩一巴掌。 莫天看着手中的资料,内心惊喜万分,真的是一模一样!心中瞬间火热起来。 “行,但我得带个助手。”张远准备把林可带过去,他能省力许多,维护途中也能教林可一些手艺。 “那赶紧回去休息,以后可不能这么拼命了。”风云急忙扶着冷锋,向府邸走去。 “阵法,御兽。制符,练器都有了,为什么没有练丹?”祝遥突然发现了这个问题。 第二百一十九章 是友非敌 张小乙站在院子,如同痴呆般仰头一动不动,盯着孔明灯越升越高,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深。 四周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张小乙却一点也不着急。 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他个人的安危已不那么重要,只要不让赵孝骞和将士们折损,他已无憾。 一道人影从院子外的围墙跳了进来,张小乙眼中露出决然之色,盯着这道人影 长期训练,就等于要把这一部分士兵供养起来,让他们成为职业军人,不再参与农业生产劳动。 胡演手忙脚乱之下,只来得及打出两团火球,当即将两张毫不避让的黑脸打成了黑烟,另两团黑影已经扑到跟前,胡演只来得及微微侧身,躲过一团黑影的袭击,就感觉自己侧身腋下一阵剧痛。 也不能说明,被沈顾留在主岛上“以防万一”的她,对沈顾现在的岛上情况是一点也不上心。 她感觉到身上有粘稠的液体,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看不到夜景,看不到林轩,只是无边的黑暗向她涌来。 胡演看着归良树憋着一肚子气,赶紧开口,免得这归良树发癫,找自己麻烦。 他还侥幸留着一口气,只不过伤势很严重,若不及时治疗,也会有性命之危。 他看了眼前方跪着的男人露出一抹邪笑:「我听说穆侑骨那晚不是率兵去抓捕了那个什么银白刺客么,后来在刑场上我那兄长的子嗣把人带走了,所以说他和那银白刺客也是一伙的了?」。 所以他这次便只能先放弃这个,也很想试一下的模仿偶像剧机会。 钟离:虽然提瓦特看上去已经仅仅可危,可是那对于生命来说也是很长的一段时间。 苏暖暖有些不解的看着江昊,随即,江昊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吃完饭,怕褚玄又要送她回去,阮唐先发制人,一个拥抱成功地让褚玄听话回了他住的酒店。 韩枫双目中琉璃火焰跳动,一朵火苗顺着他的指尖没入了龙首之中。 从她口中得知,许卿临时将周六的班级聚会取消了,似乎是因为家族产业那边出了点事情。 “星宇,你看我们这么辛苦。任务结束后不给点奖励什么的吗?”娜塔莎向星宇问道。 如果仅凭借自己刻苦修炼,以他的资质以及耐心,一天提升一点灵能算是很了不起了。 庞克哈萨德的这个秘密研究所的内部在各个通道都放置着监控电话虫。 要说这个计划有什么冒险的地方,那就是爱丽丝可能会出于谨慎不戴耳机。 灵米极为稀罕,比如李家数辈筑基期培育那么多,开垦的灵田只有那二十多亩亩,根据灵米的种类不同,一年到三年才产出一次。 托尼再次用自己的钞能力告诉别人一个道理,有钱还真tm可以为所欲为。 苏泽用剩余的绷带将还没好透的伤口缠上,然后收起止血药和酒精,从屋子里走了出去。临安市中的天暗得很,一丝太阳都照不进来。 宫华妃表示理解,她虽然善恶观念淡薄,但却也讨厌暴力和混乱。 许默之所以如此肯定,完全是因为鞠华行的那把大胡子——没错,在进入【斯巴达】状态下,鞠华行的脸上就会出现一把浓密的络腮胡子。 “等下走远一些,我们自然会出马,大可安心。”吉斯长老与之对视一眼,也是温和的笑道。 一行人飞驰而行,转眼就到了陇西城的东门前。在城门处,好几列满载着一袋袋货物的车队一溜摆开,城中的车斗堵住了并不算宽阔的大门。 第二百二十章 火烧兴庆 兴庆城突然关闭城门,张小乙杳无音讯,一千火枪兵来不及混进城,约定的信号变成了红色的孔明灯…… 种种迹象表明,兴庆城很危险,赵孝骞的直觉告诉自己,这盏孔明灯是张小乙升起来的。 他用红色的孔明灯告诉赵孝骞,事已不可为。 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纰漏,不知道张小乙现在处境如何,但既然已出现了危 摇好车窗,关掉冷气,余振霆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来,轻轻的盖在了林蔓的身上。 沈夏一声令下,几名保安便闯了进来,跟着走来的还有沈爸爸,怀里抱着已经熟睡的念念。 只便是她一身华贵,却终究是少了顾念卿那份自然的绝美与气度。瞧着虽是温柔端庄的太子妃,只双眸间只余下温婉,倒是像极了软柿子好拿捏一般。 大概从没见我穿过运动服,所以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我来。他笑嘻嘻地问徐成:阿成又换了? 一辆接着一辆的跑车开始从四面八方下来,从跑车上面下来的人有公司的员工,有他们常常喝咖啡哪家店的熟客,还有他们之间的朋友。 我有点不敢直视羽禾,我觉得总有些莫名的伤在他的心里滴着血。我数了一千,递给他,我说:拿着吧,我们是一样的。 一片吱吱冒着绿‘色’毒烟的盔甲落在了地上,而里面的人,已经化为一滩血水了……盔甲也没能坚持多大一会,融化消失了。 这种欲擒故纵的舞步,是这种舞里最常见的。虽然华尔兹优美缓慢,但也不乏有时候激情。 听苏如初这么说,林蔓眼里才有了笑意,两方谈判,在明知自己有优势的时候还不能把这种优势发挥出来,那么这场谈判,也就不必进行了。 蓝木转过身,随手拿了一件红色的短袖衬衣穿在身上,然后套了一条休闲的裤子,搭配起来,竟然也是好看得不行。 如此下来,又过得两日,张入云就将十二式图解悉数传给了瑛姑,虽是过于粗放了些,但瑛姑实聪明,已将各种搬运内力的法门尽记在心中,只待日后循序渐进,功力日益精进。 现在,她只需要去回春堂将其他几味药材配齐,就可以动手制作麻沸散了。 只见木开抬起右手,手掌化成五条藤蔓向着吴制的四肢以及眉心处点去。 其一人顶发微秃,狮鼻凤眼,颌下长髯整理得一丝不爽,手中拿着两片玄甲龟壳,已摩挲得乌黑锃亮。 隐娘听他竟口出此言,心下激怒银牙一咬,跟着就是一掌击出,结结实实打在张入云的左脸颊上。这一掌她未留力,直把张入云打地眼前金花灿烂,口内三十二颗牙松动了有一多半,当即半边脸就已高高地肿了起来。 她也不会成为什么灵异医生。也许她和戴临,可以成为真正无话不谈的知己。 那青年脸上的神情发生了极大地变化,先是低落,而后恐慌,再到惊讶,最后便是得意。 屠杀在顷刻间已经结束,他们已经清空了所有的第二队马贼,也捡起了马贼们留下的火把。 谁知道,陈转突然心烧了的似的,直接把炸弹踢了回去,爆炸的余波将田水涉及进去了。 在众中原大臣一脸的惊骇表情下,风无情,缓缓起身,落河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在东方蔚蒸的云霞下,一颗颗拖著红色尾焰的炮弹几乎以直线方式,呼啸着冲向埃武拉城上空,等到沉闷的爆炸声后,一片红光闪耀,弹体继而释放出无数朵“绚丽夺目的烟花”。 第二百二十一章 攻占敌都 兴庆城今夜淹没在一片火光之中。 这把火烧得太突然,正是深夜之时,城内的官员百姓都在梦乡里,睡梦中发现越来越热,蓦然惊醒,四周已着了火。 起身携家小仓惶逃出房门,发现满城皆是大火,冲天大火伴随着浓烟,将这座都城笼罩在一片恐惧之中。 官员奔逃,百姓哭嚎,守军将士像无头的苍蝇到处乱跑,许 这天是周末,不过正好轮到何静双休加班,这对现在的何静而言,反倒是好事。 出来的时候为了避免引人注意,李获并没有带上手铐,只带了电离枪。但电离枪被樊步捡走了。所以他俯身下来搜樊步,寻找自己的枪。 “太好了。”纳兰如水当下很高兴,但也马上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激动,她低下脸,然后抬头有点紧张看叶缺。 第三层,而那两杯酒不仅仅是表露身份的信号,同样可以保证来当有人抢夺蓑衣潜入时,敌人的双手被占用,无法施展忍术。 紧接着,传送门中传出……咔咔咔咔咔,如同昆虫嘶鸣时让人浑身不舒服的声音。 老父老母也是70多了,唐家老三虽然是唐家的三少爷,但是上边是两个姐姐,下边也没有了,这老夫妻照顾自己怕是再过几年都困难了,还指望着唐家老三呢。 好吧,现在也不是讨论‘警察会撬门溜锁’这事情到底合不合理了,周言和赵晟睿也赶紧跟了进去。 当朱雀的意念再次传来,孟飞便感觉满世界的憎恶骤然消退,他仿佛被从水中托起,冰冷的机房再度显现了出来。 “不能再喝了——”陆既忧一皱眉,就烦由微这厮娘娘腔般的做派。 而且也十分的普通了,普通到就算是你曾今在他们下方走过,也绝对不会对其留下任何的印象,不好租,不好卖,也不会拆迁,除了常年居住在这里的老人们之外,没有人会关注这样一栋楼。 到8月底的时候,日军在我国关内战场上共有二十六个步兵师团、一个骑兵集团、二十个独立混成旅团,以及一个飞行团。 平凡一个空间跳跃,并没有清除最后的一层障碍,进入到这个空洞区,将给成造化的个体一一的释放出身体,左右手、魔盘、暗晶之心、暗晶之手、暗晶之眼,九龙刀具,一一的腾空虚漂浮到身边儿。 终于,在他一路有惊无险地赶到医院时,产房内正好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 而这些没去地府,反而留在凡间的厉鬼中,有一些特别强大的存在,便是阴鬼,都是极阴日诞生的人,面前这个妖异男子便是其中之一。 严煌的身体强悍,这一下甚至没有让他退后一步,他伸手抓住了这怪物的上下颚,猛地用力将这只怪物撕成了两半。他以一人之力连续杀死了两个怪物,这让后面的人也勇气倍增,抓起武器向那几个怪物扑了上去。 刘彬头大之下,只得先宣布散会,各自回家再考虑一下。明天再作决定。 “神炎天征!”严煌立刻举起手,趁着布雷德攻击完的硬直,保持向前冲的势头中利用神罗天征的冲击力又推了他一把,布雷德顿时没刹住,一头撞在了地上。 “上校,你先走!”火力对保罗上校说道,他的语气十分的坚毅。 而他越来越感觉,只有在通吃岛上才会有真正的自由空气,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完全从斗争中脱离出来,进行自己喜欢的创造事业。 第二百二十二章 神秘好汉 赵孝骞骑马入城。 此时天已大亮,清晨的曙光笼罩在这座城池里,触目所见,满目疮痍。 四处硝烟未散,西夏国的百姓跪在路边瑟瑟发抖,不得不屈从地恭迎宋军主帅入城。 那些跪倒路边的百姓旁,还横七竖八躺着许多来不及收拾的尸首,马蹄声声踩踏着地上尚未干涸的鲜血,还有路边的高矮房屋,大多已被焚毁 “来,大家都随意坐,都不是外人!”霍格看到几人,心情也好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 做为老牌的圣域极限,罗莎莉与突厉雷都得到了神器,而法恩虽然没有得到神器,但他却有一个神级老师送的武器。 直到弄清真相,自己已经深陷黑暗无法回头,只能向着黑暗深渊不停前行。 这个时候,哈德利已经又冲向了另一头嗜血战猪,再次挥起了直刀。 祈静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着面容痛苦的司徒易,她的心中也是一阵难受,忍不住像抱孩子一般的抱住了司徒易,把他的脑袋整个的埋进了自己破涛汹涌的山峰之中。 “月苗今天晚上是没有机会了,她去了商盈的家里面,说是要商量公司的一些事情,我觉得让她离开古玩这一行是很正确的,她才刚刚加入到公司里面就是这样的有干劲。”白悦婷笑着说道。 “都他妈出来!”三中队的士兵们和他们的中队长一样,经受了猛烈的炮击,一个个和地老鼠一样,满身脏土,躲在了隐蔽部里,日军火力被压下了一头,士兵们借着这个机会赶紧往外钻,继续上阵地。 在这个灵力被禁止的药炉峰上,弑血刃发挥不出它的威力,所以,在强悍的金刚猿猴面前,弑血刃只能伤害到它柔软的地方。 运输的卡车全部停下后,补充第二团的士兵纷纷从后车厢上跳下,大量的物资,装备,也纷纷卸车,近三千弟兄一同下车,看起来蔚为壮观,下车的地点旁,就是成片成片的帐篷。 纽约号称不夜城,即便到凌晨,哪怕到天亮的时候,依然有那些也不必须的人们在肆意释放自己的精力和时间。 没有人敢置信,自己师尊最强大的一式绝学,竟然一瞬间就溃败了? 在一个侍卫的带领下,叶狂来到了城中间,这里有一个很大的阵法。 “没有问题,前辈尽管吩咐他们即可,你们也要听前辈的话!”后半句是对那九名修士说的。 说完,黑袍少年向着队伍内那两个万剑宗弟子使了一个眼‘色’。 他们是这个世界最强者,手段通天,通过叶狂的话,两人在不断的推演,试图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当初顾远让孙涛打探俞安志日常安排的时候,恐怕心里面就有了这样的计划。 若是能得到程无双的好感,和程无双建立起友谊,她相信以后一定有机会拜见那位炼丹大师。 在高台下陆,外门前十的高手一字排开。他们挺拔如剑,强大的气势破体而出,让周围的外门网络作者不敢上前攀谈。 “我是苟延残喘的亡灵,可没有我,你们也只能永远留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姜豪在生意场上是从不吃亏的。 张诚正准备行动,耳边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他吓了一大跳。 当镜水仙妃的灵力透入眉心时,寻易看到了气府内生出的那一点散发着刺目白光的精芒,他的意识到此戛然而止,没能听到仙妃那声充满惶恐的惊呼。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天下震动 作为一个来自现代的人,赵孝骞实在想不通古人为何喜欢搞故弄玄虚那一套。 死到临头时哈哈狂笑,说几句惊人之语,偏偏要杀他的人也买账,居然真让他说完,然后就不杀他了。 你们搁这儿唱二人转呢? 不好意思,赵孝骞不吃这一套。 谁特么在我面前仰天长笑,只会死得更快,在赵孝骞的地盘里,不允 而且,灵芝不仅是自己开心,还不时地将挑衅的眼神投向离她并不远的黑袍老者幽魂那边,此刻的她,且得意着呢,怎么能够不给自己这位老对头添一些堵呢? 就在李玄手中长剑插入大地的一瞬间,只听得一声尖叫自大地之下传出,随即,只见得大地的晃动突然变得暴躁起来,直将众人掀得是左摇右晃,好悬没摔倒在地。 “是是是!”阎王急忙点头应答,心里却是想着,这猴子跟随取经人去西天取经,不好好的办事,将和尚带来地府做甚? 其他人倒没什么,因为凭他们的实力,原本连一百零一层都进不去,但是谢昆不同,他是业星榜上排名第十七的佼佼者,以他的身手绝不应该这么早被淘汰掉。 得益于牧野宅是一座庞大的老式和风住宅,房间多的惊人,倒也不怕半夜出门会被家人逮住。 静静的悬浮在玩家飞行部队身后,周围是各大玩家势力麾下的七阶飞行兵种。 一连串的爆炸之声传出,无数光芒四散开来,顿时将朱辰宇以及他同伴们的身影所笼罩,而同时被笼罩在其中的,还有暗夜德鲁伊。 风月轩的门前,即使已经闭门谢客,也还是人头攒动,因为这里本就是暮澜城最繁华的地段之一,除了风月轩之外,周围还有众多茶舍和酒馆,来往的人自然络绎不绝。 说话间,猪八戒又坏笑了一下,开始着手他的发泄计划。在撕扯里面的衣服时,伸手有点过,不仅拉住了衣服,连皮肉也一块拉住,而后往外用力一扯。 所有人望向了勿语,瞬间拉开和他的距离,勿语是知道还是被欺骗?和血魔为伍,难道勿语也是邪魔。 黑骷却不与她争锋,化为青烟遁入地面,只留下那件红的像血一般的大红袍子飘落在地,紧接着,从地底之下猛然腾出无数条白骨手臂,径直来抓青瑶。更有鬼哭之声,凄厉不绝,扰人心神。 这一刻,以紫霞剑为中心,天地之间好似出现了一个漏洞,周遭的天地灵气就仿佛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争先恐后的融入剑刃。 有些士兵上衣纽扣全无,几乎赤着的胸口上全部伤痕,其中几人胸部是自己刺刀划出的刀痕。 宫羽静刚开始听到刘云说要藏身在大厅之上之时,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然而当她听到刘云的解释之后,眉头微微一皱,陷入了沉思之中。 有人朝树林里丢了几颗手雷,把不远处那个缺了一只耳朵的翻译吓得尿裤子。 虽然聪明是聪明,但是,对自己的习惯不怎么了解,有些时候,使唤的不是那么的得心应手,而且,她和她了解的也很少,她究竟是个什么性格,他也吃不准。 想到这个男人之前还对苏亦茗恋恋不忘,她忽然觉得人生真的很讽刺。 众将见狼主犹豫不定,情知狼主有意不杀此人。便一同拜伏在地,向狼主恳求豁免天定将军死罪,再让他戴罪立功,夺回苍雪城。也好缓解眼下急迫的军情。 第二百二十四章 朝会之争 西夏立国后,其实与大宋有过多次战争,从李元昊开始,西夏便对大宋表面称臣,实则敌视。 每年边境摩擦不下数十次,升级成战争的也不少。 但是这一次,西夏打得最用心,三十万大军的规模是前所未有的。 究其原因,无非是政客的老套路,为了转移国内日渐尖锐的矛盾。 西夏近年来的朝政被后党把持 “据实不报,欺瞒上司,自去领五军杖。”他瞪一眼百户,接着不停留:“随我进城见大将军。”他正是讨朔将军吴应麟的结拜义兄——胡盛将军。 就在即将到达那处空间的时候,武江宁突然皱起了眉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异常。 在查看了一圈体内的伤势之后,荆堂就已经开始将七杀之火顺着体内的经脉沿线运转了起来。 黄袍男子举起右手,身后数众人立刻从腰间拿出长剑,一脸冰冷的对准了老者。 此时二人都极其一致地想着,为什么他们上岛这么久了,自己的救兵还没到。 当然,这是夸张的,要是一个绝对密封,没有一点缝隙的房间中,陆羽想要来去自如,还是有点困难的。 一刺一点间,无形的剑气以迅雷之势冲破空间的阻碍射向了远方的青雉。冥冥中感觉到这惊人一剑地致命威胁后,青雉自然不敢有丝毫轻视。 鬼话连篇什么的,说的基本属实,的确一般的鬼物,受到阴气的影响,性格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甚至泯灭掉自己的神智。 到了局里,警服一穿,盘子帽一戴,还真是人模狗样的,任谁也想不到他是这样猥琐的人。 妈的,这玩意儿不好对付,要是被射中一下,恐怕我的身体也要被射穿。 常乐有瞬间地错愕,愣了一会儿后,将各方面都考虑了一番,很是认真。 但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优良作风,唐焱冰就算遇到了魂斗罗或者封号斗罗也不会主动挑衅。 但是第三天的晚上,又来一个报信的人,来人自称是离石县的县官佐吏。与魁头的警告信不同,这一次来的却是真真实实的战斗讯息。 这世间的很多事情都无法用科学来解释,而我,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却又来到了这里。 “人越来越多了,咱们直接飞过去吧。”孟天羽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就是这么一座超级大城,最近却显得有些拥挤了。游客数量在短短半个月内暴增,所有酒店几乎全都爆满,令官方不得不征用一些民居,开辟一些官方宅邸作为临时居住地提供给游客们。城内维持秩序的士兵也是大幅增加。 一枚枚玉简所刻录的绝学,在李玄都的脑海中演化出一条条大道,无尽的法则随之激荡,仿佛欲编织成秩序神链。 结果艾琳这发育凶猛的妮子,显然是吸附能力超强的那种,不用力根本就抽不出来。 不过,一想到韩雪芬来列假了,自己和她还是初次见面呢,么有交上朋友呢,就马上理智起来。 “那我们就等九潭道长来了,再开堂,休堂!”道完,冯都尹敲了一下惊堂木,退了下去。 车子正违反交通规则,直接冲向这边,当然,周围还有其他的车辆在行驶,他们也如同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两凯美瑞的车主在干什么。 而陈博像是比常人多有一双后眼一般,根本就不会头看,直接起腿向后蹬去,如神龙摆尾一般,只见后面又到了一片。 第二百二十五章 惊世捷报 有些话题是躲不掉的,比如“议和”。 三十万这个数字,让那些安享太平的朝臣们慌了。 因为这是一个足可以令大宋亡国的数字。 是交点钱出去消灾,还是宁死不屈抵抗到最后一兵一卒? 朝臣们都有着各自的价值观,主战的认为国可亡,尊严不可失,而主和的却认为无非花点钱的事,何必闹到你死我活? 胡兰花感觉浑身都烧了起来,并未阻止他的动作,心里想的是,也不知多久才能怀上孩子。 秦蓁暗自思忖着,过了许久之后,便瞧见端木衢已经吃完了一整碟糕点,伸手便要拿过另一旁的。 两人心思百转千回可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苏锦低头瞅了自己几眼身上披着的袍子,点了点头,看来,这紫袍还挺奢侈的。 秦念雪亮的眸光落在傅羽蒙脸上,冷澈如寒霜,她说的这些算什么?比起自己来,根本什么都不算。 吴冕觉得自己的境界提高了,以前的他哪里敢拿自己和高级学员相比。 对于孟璟玄,皇上似乎对他有着不一样的宽容,这份宽容,并非是打心里头来的,而是另一种退让。 陆心颜当然知道双凤喜欢她,上次在严府,双凤就一直在她脚边转来转去。 尤其,变异兽已经进化出了初等的智力,一下子就认出来郑天生正是前一段来打主意的那个可恶人类,这个发现让变异老鼠的怒气便得更发浓烈。 就在聚宝斋的人着急想办法时,段岳已经命人放下重锚稳住船身,将带着三角铁钩的绳索放入发射架。 “你以为找对象很容易吗?说得那么简单!”郑曙明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 不过……他已经有喜欢的人,而且这首歌也是唱歌台下的那个姑娘听的。 最先察觉出不对劲的人是莱昂,他只觉得自己行走的距离,已经超过了入口到大门的距离,只是,洋馆的黑色轮廓还在不远处,也可能是自己感觉上出现了错误。 发送过去,一秒两秒,三分四分,徐知木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完全不回她的消息了。 在确定这一点之后,林封的心情自然也变得凝重了起来,他的目光落在了眼前众人的身上,也在这时眸子微眯,眼神之中闪烁着冰冷光芒。 一家人干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李沅和孩子犯困回自己房间睡觉,醒来耳边声响依旧。 许多境内家族修士逐渐了解到道庭元宗卸磨杀驴的处置,即使心有兔死狐烹的悲凉,也不具有叶家等底蕴,作出壮士断腕般的豪情决断。 路过的下人见了,私下里议论王妃恃宠而骄,竟然让王爷背,也不怕损了福气。 就在一个角落,他看到了那道瘦弱的身影,此刻正趴在天台的护栏上。 左右在她们姐妹眼里她林响应这个后妈是个恶人,干脆恶人做到底。 源于从不完全相信任何人的心理,陆寒江在做任何事的时候都会给自己留下足够转圜的余地。 “难怪你能够从油尽灯枯的状态一下子恢复回来”严洪终于明白了过来,看着承天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凝重。 空中的鬼帅,被蟒百灵的脚,连反击机会,都没有机会,就被蟒百灵,一脚踹下去。蟒百灵的剑,灵剑的剑气,打在鬼帅宫,顶上的石壁,一道的剑痕。 因为他的手依然很稳,只要他的手很稳,就说明他的心更稳,只要他的心很稳,在决斗的瞬间就可以活着,就可以一直活下去。 第二百二十六章 晋爵郡公 完全出乎君臣意料之外的捷报,震惊了朝堂。 这简直是不敢想象的胜利消息。 老实说,赵煦做梦都没做过如此大胆的梦,他不配。 “郑春和,你……你再说一遍!”赵煦面孔涨红,语声颤抖。 郑春和也激动得语调都变得爷们儿了:“陛下,捷报无误,奴婢再三确认过了,环庆路经略安抚副使赵孝骞,率所 再往环形建筑的里面望去,数之不尽的丧尸正拥堵在里面,地面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到处都是散落的腐肉,腐臭之气弥漫在整个区域。 作为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叶天,甚至是当年亲眼见证和亲身经历过眼前这位少年在电竞赛场上纵横无双的风姿。 “我艹,我招惹谁了?”陈吉吉顿时就懵逼了,这算是躺枪吗?尼玛的,干嘛要扯上老子?老子招惹你们了? 听到这人已经死了,虽然没有人说,但是所有的妖族都松了一口气,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智能机器人技术,其实最关键的是智能。就犹如要让一台计算机具有自我意识一样。 而且,她也仅仅只是和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男人,有过缘分,不过那种缘分还没上升到上‘床’的地步。 一旁的李宏远猛地咳嗽起来,心情很不美丽。他感觉自己很失败。 中年人的身体紧绷起来,而他更是停止了叫声,临死眼睛长的大大的,透露出强烈的不甘。 擂台区内,手机屏幕前的徐寰翾耳边听到的是台下自家粉丝们的欢呼掌声,他脸上的神情仿佛依旧镇定沉稳如常,看不出半点因为刚刚那一波暴起的危机所受到的影响。 “寒冰公子这话我信!以你这身闯祸的本事,哥儿几个以后想是有好戏看了!”薛少龙在一旁忍不住大笑着道。 李蕊一打开房门,黑暗的房子里没有一丝光亮,她疑惑地开灯,以为芊芊出去还没回来,却没想到那人却呆坐在阳台上一动也不动,连她回来了也不知道。 方成乃是传奇级君主,既是方君主,也是沸沸扬扬、盛名遍传虚空的华君主。岂能冒险? 他将这件事情告知老爸老妈,和林暖暖也提了一嘴后,继续照常过着日子。 “绒绒,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凌羲看着他,眼里的感情很复杂。 阮馨如自不愿杀了萧然,至于为什么,就连她也不知道,若是有人问她为什么,她也只能摇头落泪。 林风见那神兽向自己走来,急忙再次飞起,来到了他的正前方,看着他用万兽语与他交流,可是它好像什么都听不懂,一个爪子向林风拍来,台下面的人都揪住了心,心里很是紧张,为这个男人而担心。 宁远澜乖乖闭上眼镜,走了两步之后,突然发现事情的不对,她紧紧抓着阿冥的手,这样的感觉,她曾经经历过。 然而这份兴奋的愉悦之情还没有持续多久,众人便从黎彦微蹙的眉头上看出了一丝不祥的阴霾。 晓雾带着雷克已闲逛,简单的介绍了底楼和二楼的结构,尤其是着重介绍了顾天朗所住的客房。 狼宝看着西陵璟的手在刁曼蓉的肚中央停了下来,一道深紫色的光切入她的肚中。 作为‘有仇必报’理念的信奉者,安悠然立刻用实际行动来捍卫自己长久以来的人生观,挥起铁拳,用劲全力对着男孩的脑门就是一拳。 第二百二十七章 会师章楶 见好就收,切忌得意忘形。 大胜之余,赵煦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站在统治者的角度,赵孝骞攻破西夏都城,便已为大宋攒足了筹码,接下来该跟西夏聊聊休战止戈的事了。 挟大胜之威,命令宋军干脆灭了西夏国,行不行呢? 当然行,有了赵孝骞的五千火枪兵,又有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战术战法,灭了西夏 “我花了四年才懂这个道理。”权岸说道,然后转身叫过服务生,开始点餐。 “今日阳光较好,便出来嗮嗮太阳,四皇子可要一同坐下喝杯茶?”江云瑶随意道了句。 而沈世林之后一天也没有来过。现在顾莹灯是他妻子,他自然没有理由一直住在我这里,虽然看上去没多大的变化,可又什么都变了,至少那栋别墅内的主人已经变了,而我这辈子已经没理由再踏进去。 他们仿佛看见了叶灵汐将会延续在凡界的辉煌,在仙界再度掀起狂风巨浪的那一幕。 低吼一声,程凌宇脸色有些难堪,若不是有着超强的肉身,这样往下飞跟跳崖没什么区域,属于自己找死。 那双原本闭着眸子忽然睁开,带着浅浅的笑意望着她。嘴角上扬一抹邪魅的弧度,调侃的开口。 正在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下面盆地的圣阳门弟子中间突然大乱起来,一阵人仰马翻的之后几十名弟子被狂风吹得飞了起来,如果不是有其他的强者相救估计这些弟子还没有开始在这里修炼就先要埋骨在此了。 好似早就料到萧飞天的这一脚,王冬一拳落空之后,单脚跺地,轻盈的身躯便是横向腾空升起,同时脚下连环两脚向萧飞天头部踢去。 如果时光倒流,如果人生可以在恰当时候遇到恰当的人,我想。这个世界上就不会那么多遗憾和错过。 我说:“我没有较真,我只是说让你以后在以私人朋友关系找他帮忙的时候,和我说一下,这没什么。”叉以阵技。 周围几座山聚拢呈包围之势,山上都是参天的大树,树上以木板搭着很多树屋。 他自然也给大姐姐做了一份,不过大姐姐虽然有那么惊人的绝世好身材,食量却不怎么大,她只是吃了一块三明治中的一半,剩下的一半被大姐姐强行塞进了希德的嘴里。 厂长立刻把停留在不远处,不知是不是应该回来的运送生物脑队伍叫回来,将这个生物脑给领主带过去。 莲舅舅的夫人,是一位豪绅,早些年中了举人,只是一直没能做官,后来依附着谢家,打理着祖先留下来的家业,日子还算过得不错。 阿福同样皱起了眉头,很难说他跟蝙蝠侠谁影响了谁,亦或者说,哥谭人的性格就是这样,他们从不百分百相信任何人,因为哥谭会让他们知道这种信任有多可怕。 道理很简单,有皇家守卫在,恶狼人不太好敲骨吸髓了,在神圣帝国,中央军的军纪跟地方军的差距简直是天上地下。 长剑怒劈,大地巨震,斯蒂芬身影被无尽碎石淹没,巨大恶灵随之消散。 这个世界可没有九年义务教育,平民尤其是低阶层出身的人想要学点东西的难度不是一般地大,见希德没有阻止他们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三人的异动很容易引来相互之间的注意,他们对视一眼,眼神之间的意图十分明显。 第二百二十八章 客从东来 西北有战事,但夏州无战事。 三十万西夏军被梁太后分兵遣出,各路追击宋军,偏偏处于风暴眼中心的夏州,却风平浪静。 只有双方的探子斥候在不断地互相刺探,隐秘交锋。 这段时间,章楶驻守夏州也没闲着,他派出小股军队,慢慢地收复了许多曾经建造的堡寨,以堡寨为据点,在夏州和洪州之间形成了一道道 “仙子误会了,凤择梧桐而栖,在下臣服之前总得明白这些东西,不然、、、”说道这里唐川顿住了,意思却是不言而喻,如果臣服你后,一会就被更强大的修士斩杀,那臣服你个毛线? 撒娇似的在后面拉扯自己的手,却只是轻轻的装模作样,最后还是老实地跟了过来。 武修者比道修者强大,但在某些方面还是比不得道修的,当然道修的法术,武修者也是可以驾驭的,所以嫦娥才会提出让赵逸学习方便赶路的法术。 可以说,虎贲的身死道消几乎是注定的,即使没有碰上公子和牡丹仙子,也会命丧麒麟圣族之手。不过阴差阳错,麒麟圣族的人晚来一会,虎贲就被公子斩杀了,并且将战利品悉数收进了自己怀囊。 事情一定还有蹊跷,所以‘乱’过一阵子之后,所有人都安静下來,等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内战吧,这样下去绝对会打起来。原本我是这么想的,结果之后的发展却出乎我的意料。 那个始终没有现身的神秘高手,话音一落,空中厉如鬼哭的剑吟立刻向向西北疾驰而去,四周狂震的雷电也跟着烟消云散。 这个时候的大汉自然有些懊恼,不过对方已经将火灵尸体拿了出来。身在火树银花旁边的火灵尸体似乎恢复了一定的生机,竟然诡异的睁开了双眼。 “你们既然是选手,那么就应该出席大会,之前可能是有一些误会,请工作人员安排他们就坐。”总长故作镇定拿过麦克风说道。 留下的碗大的口子,不断地冒出黑色的烟,王虚的魔力在侵袭着他残余的身体,要不了多久就会腐烂吧? 管家为难,刚才他是亲眼看着苏公子和白清月怎么进的房间,那种情况下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而是因为,他内心深处从决定收徒开始,便将自己的位置放在了一个老师的位置上。 然而得到好处就等到好处呗!他们也不会生气,但马红俊那贱笑的模样。 四面新的龟甲盾牌出现在石家二兄弟的手上,石墨手中的龟甲盾牌朝张若尘扔去,而石磨则是迅速来到玉天恒的身前,保证玉天恒的安全。 另一边,碟灵谷中,一声怒吼吓得无数蝴蝶挥舞着翅膀飞向没人的花海之中。 当然,这只是在其他条件,诸如功法、武器、领悟力、剑意等等都在同等水准下的一种单纯真气比拼的对比。 更为关键的是,他在每次交易之前,都会先派人把交易地点的环境检查一遍,确定安全之后才会出现。 而现在寒宇念对自己的态度,姜欣羽看在眼里,肯定是会生气的。 “你说话这么尖锐,不怕没朋友吗?”张晋用轻松的语气反问道。 尽管是冬天,而且这森林里面空气不是污染,哪怕夏天都有些冰凉,何况是冬天。 李大龙亦是灵魂出鞘,灵魂层次迸发开来,只见他的周身一道深蓝气息和一道深红气息环绕,旋即凝聚入体,让他充满了一道炫光。 第二百二十九章 城门立威 梁太后的銮驾在赶往夏州的路上。 这次和谈,梁太后并不反对,她甚至比大宋更希望早日结束战争。 当这场战争的节奏已失去了掌控,战场上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脱离了她的预料时,梁太后便敏锐地感觉到情势不利,必须马上结束。 三十万大军,可谓是倾巢而出,若然战败,梁太后不仅地位不保,整个梁家都活不了 刘张氏虽没有直接跟边四娘打过交道,可她听说边四娘是个性子弱的,跟刘杨氏一样,不管受了什么气,都是忍气吞声。 刘凡把他们分了四个部分去屯田,每个部分都暂时安排一百名士兵监督,防止他们闹事。 在猛烈的对战中,九金刚屡次利用激将法,可是赵功名挥舞着手里的黄金剑,就是不靠近了。 当然也有‘古佛会’和‘萨利’也通过类似的手段,拿到了进入这等盛会的名票。 “好吧,看来我什么都隐瞒不了你。那行,我直说了。”郑辰犹豫了一下,既然无法在孟凡面前掩掩藏藏的,那还不如坦诚相待。 “熊安全老师,很感谢你帮我拿出来这本,估计如果没有这本的话,我现在就还要继续翻译艰难的看那本大。”秦奋从口袋里拿出了另一粒长生药,扔给了熊安全。 “是的,主人!”刘巧应了一声,身形直接跃起,向着福伯抓去,让源南城主有些吃惊。 “吾大汉乃天朝上国,番邦年年进贡。和连单于这样做,岂不是让大汉对鲜卑北面称臣?”刘凡佯怒道。 乔米米看到陶泥愣了一下,她知道,陶泥没有想到平时一言不发的人,也会这么说话,出乎陶泥意料。所以乔米米继续说。 算了算了,看在这个暴君主动给自己过生日的份上,她就不计较了。 “为什么会这么想,受了一次惊吓还不至于让你怀疑我的能力和诚意吗?我们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风波和挫折才走到这一步,一次风浪不至于丧失信心吧。”秦风柔声问道。 五千年之前,吸血鬼虽然遭到了清肃,但依旧有那么几个吸血鬼逃过一劫成为漏网之鱼,而其中,在这个棺材之中沉睡的吸血鬼,便是其中之一。 出岫没听她说完,已是叹了口气,眼见四下跟着玥菀、竹影等人,说话不便,于是对她道:“你跟我来。”说着依旧迈步往云府门外走。 随着话音,一个绿色的身影走了进来,众人循声看去,不禁齐齐愣住。 身为高阶凶兽,它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进阶,吃掉一些特殊的猎物,毫无疑问也是方法之一。 沈予又对冯飞交代了几句,便往摘星楼方向而去。淡心背上的伤口恢复得不错,至少并未发生感染的迹象,大约是昨夜麻沸散用得太多,此刻她还没醒过来。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边应该是一块草地,就算翻滚下去,也只会受伤,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出岫大病一场,也算懂得了聂沛潇“越挫越勇”的脾气,又感于他的深情厚谊,才想出这委婉的法子拒绝。如今看来,是有效了,至少比自己疾言厉色以对,要有效得多。 秦风跟着耿乐等人聚在他们在长城饭店的房间里喝了会茶,闲聊一会,因为中午喝了酒,大家都有点困,各自找地方休息了一会儿。秦风刚眯瞪了一会,大舅妈万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第二百三十章 针锋相对 两国谈判,该有的外交礼节不会少,按规矩,赵孝骞确实应该亲自出城迎接梁太后,这是礼数。 但赵孝骞不想给她脸。 你挑起的战争,我大宋付出了伤亡才把你打怕了,现在你想停战,还要我出城迎你,哪儿来的脸? 想停战,自己滚过来好好谈,外交礼节什么的就别指望了。 女人,你点的火,你自己灭。 而且此人所在的位置,与另外三人完全不同,是在龙头之下,腹部之上的中间位置。 白洛沁涨红脸的坐直身子,一阵滚烫的炙热从由内而发,甚至就连耳垂都红了。 她低下头,感受到两道探究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似乎已经把自己的心思都看穿了。 赵薇脸红心跳的转过身去,不敢再去看对方,抱起公仔说了句:“晚安!”,然后害羞的捂着脸跑开了。 而萧虞兮更不明白的是,他作为玄境的超凡者,究竟是怎样一刀将天境的魔物给砍倒的?? 手臂环绕着白洛沁的脖颈,看似威胁似的盯着薄子厉,一幅你不老实交代,我就杀人灭口的模样。 白幽冥的嘴角微微抽搐,他试图保持镇定,但内心的紧张和不安还是难以掩饰。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在裤子上轻轻擦拭,仿佛在试图擦掉手上的汗水。他的眼神不时地游离,不敢与爷爷对视,生怕被爷爷看穿自己的心思。 随着紫霄公子走出,天门之前顿时泛起一道道热议,气氛顿时达到了顶峰。 “陈都尉,奴婢就是个阉人,除了伺候人真的啥都不会!”刘瑾期期艾艾的看着陈子玉,努力想说服陈子玉。 直到白洛沁离开,中年男人眼中的神色变得越发深邃,里面闪烁着看不透的光。 这就是孟达如今最真切的感受,郭嘉既然已经对他生疑,并做出防范,就算他现在肯投降,也错过了最佳的时机,进入朝廷之后,有郭嘉这么一座大山压着,他想出头,甚至比蜀中更难。 这话刚刚说出口叶唯自己就把这话给否定了。曾姥姥不是这样的人,她清楚。可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她就想不明白了她。 很高兴,一路上有你。阳光斜射在课桌上,在发隙中穿过,留下斑点影子,却丝毫没能驱走寒意。 但苏清歌便不一样了,她这么挂在洛清寒身上,外面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正好全印在她的眼中。 依照她对叶唯的了解,如果叶唯是同意绝交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的话,她只会默认而不会多说话。 反正大陆领地上,需要人手,而罗德岛那边,根本就是滴水不进。 萧羽音接过吃下,甜甜的味道在嘴中弥漫,冲淡了她嘴中的苦涩味。然后抬眸,愤恨的看着纳兰珩。 李晓慧的妈妈来了,他不可能总是躲着,一会儿肯定是要再见面的。 他是心疼,但他不能干涉这事,这是他家叶惟自己的事,就理应让叶惟自己来了断。 拨‘浪’鼓什么样没见过?看苏若‘玉’的脑袋,晃得比拨‘浪’鼓都欢。叶孤元明对她能有什么好意?在城楼上差点把她推下城墙,在太‘子’宫又差点把她扔井里去,现在邀请她去六王府,她敢去? 在哈姆勒斯玩具店,职员们都在为圣诞销售季节的到来认真地准备着。玩具店经理哈米尔顿正在指挥着圣诞节前的销售准备工作。 第二百三十一章 联手除患 萧光敬对赵孝骞的感情很复杂。 他被赵孝骞坑得太惨,都逼着他卖国当奸细了,理论上应该恨之入骨,做梦都应磨刀霍霍,琢磨如何弄死赵孝骞。 可实际上,萧光敬当了大宋的奸细后,也没觉得自己多难受,日子照样过得风生水起,偶尔拿出几份情报交差,其余的时候仍在上京城醉生梦死。 尤其是萧家与赵孝骞暗 一棵参天古树下,一座别致的院落展现眼前,院落不大,但从外观看上去,简直巧夺天工,明明寒花晚节,可院落内却开满了嫣红的牡丹,浓郁的花香四处飘散,环绕鼻尖。 一阵沉默,柳老爷就这样看着宛缨。宛缨也不开口,她确实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心里七上八下。 而且,话的最后,她还透露出这么一个信息,那就是刘大川是去衙门里去了,这意思就是说,刘大川跟衙门里的官老爷们走的近,你们要是想把这事儿栽到刘娥身上的话,你们可得想清楚了再说。 见没人回答自己,秦奋不禁‘摸’了‘摸’下巴,看来自己是想多了。 一切事情,让她一点头绪也没有了,或许是被夜雨的事情所影响,让她暂时失去了判断力,所以,她的确需要好好静养几日。 这要是以前,李二龙肯定会趁机调戏自己的,但是现在,李二龙不但没有这么做,甚至还给了自己一个可以暂时逃避的理由,王雪兰觉得心里暖暖的。 反正当年的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想来也不会有人还揪着不放的。 时间神克罗诺斯就是觊觎这片世界上的五颗宝珠,才终于是侵略了这片世界。可惜的是,他们没有听说过五颗宝珠的消息,这几千年来都没有听说过。 刘栓柱一个大男人,再在这儿待下去的话,实在不大好看,他赶紧走出去了。 周围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即便有人不忍,却也不敢招惹是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议论纷纷。 此时,那只黄色的巨兽也已经看到了孩子们,它泛着红光的眼睛变得格外明亮,阵阵低吼声,从黄狼兽的口中发出。 “当然,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呆在天岛呢?”沙哑的话语冷冷而出。 谢念亦说的很无心,可薛神算却真的有心了,她的脸霎间的便不好看了,而且是那种超级不好看。 他看着鲜血自剑身滴下,破风剑再次变得雪亮,眼中没有丝毫不忍。 林媚娩转身,看向京城,对着上管紫苏道:“紫苏,我们还是去京城吧。”拉着上管紫苏纤细的手指。 大殿瞬间安静,林白凤看了林晓黎一眼便回到内堂,林晓黎拱手目送母亲。 宽大的白衣掩盖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那惊人的曲线几乎要令每一个男人沉醉其中。 “就比谁先爬上前边的那座山峰,谁第一个到达,我这把手枪就奖励给他!”廖凡拿出自己的配枪对身后的士兵说。 深受重伤的她慌忙逃窜,几个起身扎入船舱,她看着傅残洁白的面具,脸色苍白无比。 萧逸对这些早已臭名昭著的海盗恨之入骨,想起自古以来那些被称为“倭寇”的大名和武士的猖狂恶劣的行径,登时热血上涌,气不打一处来;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救他们。 大家都点头,于是,他们开始想办法,而当过了一会,整个四周的地震声都停止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兴举义兵 事发突然,突然到什么程度呢?就连事件的发起者赵孝骞自己也觉得突然。 直到他坐在官署里,对麾下龙卫营将士发出一系列命令后,他的脑子里还有一种懵逼的感觉。 我是谁?我在干什么?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有时候灵感来了,挡也挡不住。 只能说,梁太后来得恰到好处。 每个人对自己的认知 为什么我掉进江里后全身的力气仿佛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挣扎不动。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下方瞬间被炸出一片空地,而韩楚淇也借助反冲力将自己坠落的速度降了下来,稳稳落在地上。 楚灵月见楚尘直接这么简单粗暴地给了它一巴掌,不由地捂嘴笑了笑。 殷家的生意主要在暨城,几乎垄断了当地的珍珠养殖场,靠卖珍珠粉珍珠膏发家致富。 洛大海此番脱下军装,为了妻子入深渊,已经有些违背原则,事后一定会受到处罚。 当代表着记录的闪光灯疯狂亮起后,简短但隆重的签约仪式便走向了尾声。 而最后,春晚项目组之所以没有向他发出邀请,那就是因为他出道的时间有些尴尬。 他们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华纳的筛子缝大了,还是那四家品牌真的大。 敲了敲门后,石头抬步走入办公室,看到了办公桌后的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 韩楚淇终于蛋疼的发现了这个问题,他这才想起来,除了去围剿过‘嚎叫者’的异能者,剩下见过‘嚎叫者’的家伙都已经死了。 “师姐别耽误了,否则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到时候无人知道我们是被谁杀死的。”另外一名男子吼道。 易靖峰在大学的时候也很优秀,不过他已经学会了收敛性子,也许有易妈妈的作用,在大二的时候,易靖峰和包薇薇在一起了,他们的恋爱很平淡,不过偶尔的一个浪漫,让包薇薇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所以,为了家族,我就要嫁给叶轩,嫁给一个我不愿意嫁的人!是吗?”苏涵眼圈微红道。 只是这时候大厅内有一人挠着脑袋,低着头不明白众人在说什么。 银雪急忙开门,姐妹三人向茶点房里走去,自然又是好一番忙活。 他的封印挨不到百年时间,如果没有其他办法,她极有可能已经陨落了。 雷劫范围之广,此刻就连金字塔外面的人早都纷纷躲避起来不在寻找什么腰牌,而且有些人认为这是墓主人在生气要惩罚某些人,所以一时间整个空间内的人都人心惶惶。 “刘主任!”楚语看到来人,目光中稍稍闪了一下,也是朝着来人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虽然课本上面的那些内容在唐瑄礼看来实在是乏味到了几点,不过为了能在包薇薇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唐瑄礼还是不介意去稍微翻一下的。 赤脚大仙的扇子飞了过来,悟空便用金箍棒挡住,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 如今的要塞防御火力之强劲,可远非昔曰比。他们大可借要塞的防御火力对付赤尾兽和那十二只黄金鸟。用最省力的方式解决问题,这是叶重喜欢的方式。 王氏脸色顿时一黑,见她这样偏心,有些不忿,不过崔世福等人都没有说话,她哪里还敢去多嘴,恨恨跺了跺脚,却是脸色阴沉不张嘴了。 而那护卫修士,对着此人狠辣看来一眼,就要对着此人出手,将这多事之人给就此灭杀在这。 第二百三十三章 鸩杀太后 夏州城,馆驿。 梁太后带进城的两千兵马基本已被消灭殆尽,以有心算无心,再加上主场优势,以及宋军神奇的火器,这场战斗毫无悬念。 馆驿内,梁太后脸色苍白地盯着萧光敬,以及站在房门外一言不发的赵孝骞。 屋子的四周,已被宋军团团围住,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目光落在赵孝骞身上时,梁太后 说完,时雅兰侧过头去:“我耳边这道疤是被他用皮带打的。我身上的伤疤有三十多处,还有很多已经长上了,看不出来。 汉中宗刘询:对,而且是魂飞魄散,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留下的那种。 就连那些商贾也都大为吃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知道,朝廷衙门已经是他们的层次所能触及的最高势力。 樊柯宇享受了一会儿掌声之后,便伸出手平复一下班级里的氛围。 “臭丫头,你耍我!”听着顾染中气十足的声音,男人知道上当了,两只长满肥肉的胳膊用力一捶地面,就要从地上蹿起来。 正如江皖所说,游戏里谁也不认识谁,不加好友的话,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匹配到第二次,还费劲解释做什么呢? 听见张伟的声音,石艳很是厌烦,可一听到季楚也来了又顿时兴奋起来。 而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见识的东西越来越多,人也会变得有野心和贪心。 季楚顶着大太阳,穿着服务中心的西装制服,恨不得热的头顶冒烟,哪还笑的出来。 “宝贝徒儿?!”在场所有人几乎全部愣在了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老者说出的话。 这一顿她倒是吃了不少,只要是他夹给她的,她都迅速的吃掉,这模样别说是傅易愠了,就是秋雪也是头回见着。 这个条件似乎有些强人所难,提升缘器等级、增加缘器的一种五行属性、觉醒缘器这已经相当于三个条件,而且这三个条件无论哪一个,听起来都好像是天方夜谭一般不可能的事情。 “好,我们回去吧!”走了这么久天气有寒冷萧凌也是早就受不住了的,也是立马就同意了蒙嫣的提议。 张护卫低着头。闷闷地说了声:“她告诉我了。她知道。她也试图阻止过。可是你知道她也是生不由己的。毕竟这府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人都想着自保的。对吗。”张护卫极力给韩美人开脱。 只是她不知晓,他身上种的便是她的情,她离开他,他便会痛上十分。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现象,也是无奈之举,除了丰玉圣院的强势崛起,代替龙虎宗,成为北晋国的武道圣地以外,龙虎宗和一些豪门世家的合作,也是导致许多天赋出众的平民弟子,无缘加入龙虎宗的主要原因。 此时慕容昭然值得仰天长叹,慕容家的人都他娘的是狐狸变的!一个个的都不省心!四号忘记了,其实他也是姓慕容的。 “什么,高阶魔兽?”对宗南来说,魔兽的数量并不算特别值得关注的事情,毕竟现在聚集在一起的试炼弟子,数量也足有近百人之多。 安苒挑了挑眉,这地方还真是不安宁,随时都有人吵架、打架,薇薇、房子的事情都已经搞定,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傅雪带离这里。 其他人,除了施法者赫拉和戒嗔,都分列周围护法,较远处还安排了哨兵,主要是白守礼带来的吸血鬼战士。 第二百三十四章 终战休兵 干了一件大事,收拾善后很麻烦。 梁太后已被装入棺椁,正当的理由是突发脑卒,毕竟一个军政一把抓的女强人,战事又不利,压力大一点很正常,压力大了,脑子撑不住爆浆了更正常。 这理由拿出去,谁信谁智障。 但世事就是这么神奇,大家都信了。 天还没亮,李乾顺便带着几名西夏臣子赶到了夏州城 就在杰伦准备冲上前去自爆魔影的时候,忽然间场中飘起一阵淡淡的清香,继而漫天花瓣飘落,霎时间天地五彩缤纷,香气逼人,场中的众人在不知不觉之间就渐渐消失了争斗之心。 章睿舜面色微红,不知是因为想到即将成年而做的事而骚动,还是因为被琴琬戳中心事而愤怒。 “我值不值得,得看彭雅倩付出什么代价了。煜少,彭雅倩有没有被老爷骂?老爷有没有训她?”惊月晕倒了,什么事都不知道,连彭雅倩被打都不知道。 花凌钰黑着脸将已经开始哈欠连天的洛水漪拦腰一抱,冷冷的瞧了上官锐一眼,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司煜离唐雨希本就有些近,又往前一步,唐雨希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 “叶华辰?”唐雨希眨了眨眼睛,总觉得这个名字她好像听过、又好像没听过。 突然,苏姗拿出了一把匕首,直接抵在罗格的颈部。这是苏姗在北城的时候一直留在身边的匕首,以前并没有用上,没想到今天竟然用到了这里。 三头火蛟见金麟如此,也是收起了笑容,六只眼睛齐齐砍向看着金麟,不明白老大何以会有如此表情。 那时候,没有人看见她眼里的失魂落魄。那份爱,便一直藏在心里。 也就是说,白起需要想办法制造焦点,然后吸引泰森的注意力。无疑,这个焦点就是他自己。 夜曜的太阳穴跳了跳,他最怕她到处惹是生非,可还没等说话,宿好好就被把事情原委全部说了。 既“澄清”了广告男主的身份,又给广告商打了一次广告,真不愧是老狐狸,一举多得。 “刀!他们动刀子了!”然而就在这时,在她们的身后,田有财惊讶的叫声骤然间响了起来。 后来听白牛介绍了叶秋才知道,这个门店经理是这个老板的侄子,难怪为人处事的态度和方式那么拙劣,和个愣头青一样。 宿好好转过头,才发现直播间里忽然被连续投了二十多个超级鱼雷。 丑钦注意到了多姆护卫队们分心的时机,他迅速打倒了其中一名护卫队队员并突破了包围。 虽然金属锻造的很粗糙,质量上有些不太稳定,但在这种环境下能锻造出这种完成度的内燃机,说明你学的还算可以。 今天赵启胜喊黄老虎来学校,除了表面上教训一下夏宇外,其另外的目的就是要借着这个大哥的名号,‘威胁威胁’一下学校里的那些不服他的人。 片刻之后,这护体神光被撕裂,他们拳上迸射的寒光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五百万陆军实际上还好说,毕竟只要稍加训练就是一位精锐的战士。但是清河帝国一次性能够出动五十万超凡部队,那就是狄风给清河帝国留下来的家底。 而那原本被他强大实力压服的亡魂,从幡中飞出,数百的鬼魂一瞬将安培静宁的身体给吞没了。 那御医也是立即就将手中拿着的那颗药丸给那被易容成太子模样的金凤国侍卫的嘴里丢去了。 冷月虽然有些不放心,但她也知道,现在沐旋是欧阳弃最后的机会了。所以,她在梦星晨的搀扶下,和众人离开了房间。 大批的金凤国一方的兵马们都是集结在了这金凤国前线城池的城门口了。 “风邪剑一一通玄!”只见那风邪剑忽然急出,宛如一条毒蛇般直穿而去,生生从那些坚硬的天罡正一印钻了进去。 李景珑担心地看着城下经过的回纥军,恐怕驱狼入虎,但这已不是驱魔司有权插手之事。 只是,在不知道不觉中,竟然走到了云闲宫外。看到这里的景物,让她不由的想起了云轻轻。一想起云轻轻,冷月就忍不住想笑。 毕竟,聂荣一行人得罪了万青,此次上市大人下令抓捕的人肯定就是他们的,所以,聂老爷如果真的一意孤行为聂荣一家人担保的话,那如果出了问题的话,那必定也是会遭遇官府的问罪的。 他呢,瞅着曼荼罗公主东看看西看看,在医官没有来的时间里,将曼荼罗公主已经全部都打量了,曼荼罗公主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但大概还有点儿潜意识,因为焦急醒过来,眉心微微有了褶皱,好像一个巨大的“川”字儿。 嗨品告一段落,和胜那边也有了交代。如和胜所愿,陈楚默现在半只脚已经踏入了黑色禁区,往后即便在怎么洗白,也是一个半黑不红之人。 我常常从梦中惊醒,梦中母亲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在深渊中伸出手来死死抓住我的裙角对我说:良樱,要爬上去。 高仙芝带领天朝骑兵军团在取经人众师徒相助之下,一路进军到了休循州脚下。镇守城池的阿拉伯战将莫桑克将军见到大唐官军追杀到城池脚下,便带领白衣军团出城迎战而来。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不干人事 和谈的西夏臣子告辞离开夏州城。 如今的西夏正临惊天之变,这几位忠于李乾顺的臣子忙着赶回去辅佐君王,当然,顺便也给自己抢占个好位置,朝堂洗牌意味着他们的荣华富贵也来了。 至于向大宋割让的土地和城池,以及各种丧权辱国的条件,老实说,他们并不在乎。 梁太后是怎么死的,李乾顺是怎么亲政的, a调大笛,演奏的时候是相当考验技巧的。气息不够厚实或是不够均匀,都没有办法演奏出那种空灵、低回的韵味来。 据说是在某个雨夜,方野独自在湖心修行,其时风云突变,电闪雷鸣,有天雷电火破空降下,横击在了方野身上,立即就让他经脉尽断,诸穴破碎,一身修为付诸流水。 “楚扬?你怎么在这儿?”看到楚扬,楚梦涵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惊讶,顿时喊出声来。 “给我老老实实干活,东张西望什么?今天甲板上要是有一点垃圾你们晚上都要吃鞭子。”满脸横肉的帝国水手恶狠狠地说道。 “传播道教的,远赴重洋传播华夏国术的,与愿去教化诸夷的儒生一样,我都是敬重的。”丁一微笑着对这些江湖豪雄说道。 田教授的观点,立刻得到了不少网民的支持,毕竟是专家,在医疗领域,这样的专家一句话,无疑是非常有份量的。 司徒复苏与李海一样都是中位武圣的境界,而己方的三位中年人,则都达到了上位武圣的境界。 他会孤身进入宫中,是因为有着内应和布置,而龙骑兵营交给英宗之后,丁一必须为自己准备一支可靠的警卫力量。 看着楚扬,林桦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此刻的她,恨不得马上拉着楚扬,按着他的头逼着他当自己的学生!想想看如果这样一个天才的学生由她来带,将会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好!”眼见前方军阵上的骚乱,林平之也没错失这大好良机,一点头,身形便纵了出去,步伐诡异,似是吊着一条无形之线滑行一般,但仅仅是眨眼的功夫,便已窜出百丈。 “还有,念力搜索,他们是可以无限传递信号,但这里的前提是有了定位。他们不能在漫漫人海中随意定位某个特定个体。”杨教授顿了顿说。 刘大卫早就哭得一把鼻涕眼泪狂流,他叔叔在夜寒辰面前尚且如此作践自己,可想而知夜寒辰是有多强大,多可怕。 庄义这边,转辗反侧多次,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终于克服了床的硬度,且难得有了睡意。 余谆是第一次见叶景行,之前余笙住院唯独他公务繁忙没时间去医院,所以也错过了见面,虽然后面有听老婆萧芃说过过程和对叶景行的感观,但总归不是他自己亲眼所见。 开什么玩笑,就连宗主都不过是结丹初期的修士,也就比三大长老强一点点,哪敢找她报仇? “还有,你们和其他人,应该不是一类。”歌利亚想起什么来似的。 握着拳头就往自己头上砸,不过还没砸到,手腕就被夜寒辰给握住了。 王元宝瞟了一眼门口,就好像夜寒辰是个喜欢偷听人聊天的变态似的,现在就躲在那里偷听他们。 说着,吕伟将手中的一颗麒麟血捏成了两粒,一粒递给了王大龙,另外一粒则收入了自己的储物袋里。 “那我们会陷入被动,几乎是背腹受敌,不说直接全军覆灭,那也会损失严重!”穆恩面色凝重的说。 “恩,走吧!”听了史炎的话,冷剑锋回过神来,说道。虽然他是笑着的,但已经不像刚才那般自在。 激烈的撞击席卷了他的全身上下,救生舱重重撞击在天城停机坪坑洼的地面上。舱门在剧烈撞击中豁然洞开,萧梦楼的身子在振动中不由自主地弹出了舱外。 “那你继续看,看这个路口有没有费良言的车?”南方赶紧切换到了那辆黑色的商务车消失的路口的监控视频录像。 长尊这话太过的震撼,此刻,即便是知道很多内幕的逍遥神兔和黑龙王,也是一下子痴呆了下来。 “呃~我说唐组,咱英雄不提当年勇好不好~都是陈年往事了~有意思嘛!”孙志辉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的是振振有词。 若对方从一开始就正视他,那他步天觉得自己纵使能赢也不会如此轻松,此时,在他看来,这个殷枫就是使出剑法也来不及了,多属性武技的属性转换速度本就比单属性的转换速度慢,战斗中,这是致命的短板。 当中有一座巨大的擂台,而擂台四周被一股淡淡的能量罩包裹,那座擂台的台面上一片暗红。 核心长老级别的强者应该是接近丹道境第三十重的强者,比如太清五座剑峰的掌峰和阿鼻地宫的副宫主等人。 “我们已经二十五岁了,青春就要和我们挥别,就让我再做一次你们的公主,就这一次。”夜寥莎颤抖地柔声道。 虽然帝林已经吸收了无数的黑暗,并且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但是此时显得也是焦躁不安,就好似心里会忍不住会恐惧一般!而与秀林有着契约关系的帝林的感受,秀林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第二百三十六章 平夏新城 非常理解萧光敬想与大宋的朋友们把酒言欢的心情。 但,玩砸了。 酒宴很完美,赵孝骞亲自安排的,西北的特色全上了,酒也不差,青稞酒,米酒,甚至还有西域的葡萄酒和江南的黄酒。 气氛也很热烈,大家吃好喝好,相谈甚欢,席间不时发出的朗朗笑声,说明大家对酒宴一致五星好评。 此时此景,正应 直到今天,咱们出来的时候,携带的军粮,都是官方那边军工产业生产的东西,满当当的都是高科技,就这么一个袋子,只要往隔热层里面加点水,高温能迅速将里面的便当给弄得热气腾腾的。 抬起古幽寒珠,让寒气肆意席卷整条走廊,兰若夕悬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两人,一脸冷漠。 看着楚战这幅虚伪的模样,鹰邪更加不屑了,要不是他还有点作用,它根本懒得跟他废话。 “既然不想和我打,那就准备好受死吧!”方美熙怒喝一声,随即身子向前冲去,那五根柔长的双手想要抓住贺川,却被贺川轻轻松松的躲开了,方美熙又是一个前冲,怎料这几招对贺川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这次是一个留着已经违反校规了斜朋克发型,带着校规禁止的白框眼镜的男生甩着头,做作的走了进来,缓缓走到郑浩面前——正是庄博弈。 一转过头,花妖看向了刚才周莹莹离开的方向,心里好奇,想知道周莹莹和张昊天是不是在盘算着如何收拾自己。 贺川直接拒绝,他现在已经厌烦了开门了,再继续的开门下去,贺川真的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将门外的人打一顿。 端起来准备喝的时候,又像是看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将茶杯重新放了下去。 对英语极富信心的我,决定先试一试真题,把饮水机顶当做了桌子,开始做题。 双手紧紧扣住叶微蓝的手腕,身子却在不断的颤抖,心头涌上巨大的恐惧。 而除了汤姆克兰西系列之外,育碧销量次之的系列也排不到刺客信条,而是一个同人动画游戏,南方公园系列。 皮埃尔温柔看着娣吉安娜,温声细语的两句话足以让人的心彻底融化下来。 诸葛方明脸微红,大概是有些难为情,可他眼中的欲望却不曾减少半分。他最终闭上了双眼,可这恰好增强了身体的触感,他能感受到身上人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副将一愣,有些惊讶,他都不期待梁及能回答了,他都已经做好准备被臭骂一顿了,但是将军居然点了点头。 “明天晚上我就会带你出去见人,准备进军娱乐圈,准备好了么?”顾林肴下巴抵着苏洛言的头。 面对看起来丝毫不买账的玩家们,无奈的ea再次放大招,表示他们除了自己开发的3a机甲大作,已经跟天河网络达成了战略合作,将共同开发一款新的3a大作。 艳艳和其他公主不同,没有浓妆艳抹,穿着一条白色棉质裙子,黑直发,是男人最喜欢的那种清纯类型。 至于冷意,他完全不知道国内发生的事情,也没有人通知他冷家出事儿了,所以他这会儿正陪着妻子在海滩漫步。 “以我看来!皇后娘娘可能是受到了惊吓!”苏中荷说道,其实她是胡诌的,因为她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去敷衍这件事了,只好就这么顺口的一说。 第二百三十七章 旨召归京 等待召还回京的圣旨并没太久。 萧光敬离开后才五天,汴京便来了一位宣旨的官员。 官员名叫张商英,官任左司谏兼中书舍人。 当初赵孝骞率部攻破西夏都城后,赵煦已下旨升晋郡公,这次的圣旨倒是没有封赏,只是召赵孝骞卸任环庆路经略安抚副使,率三万龙卫营将士归京。 本来圣旨只需要一骑快马送 “你们属于什么样的势力?”张翠山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名字由数字编号,而且还有什么队长,张翠山从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势力,自己在仙界中也见识了不少势力,但各大势力中每一名成员都有自己的名字。 本来雨诺是想先带龙天他们过来的,可诺澜看到雨诺的第一时间就发现雨诺看自己的眼神有问题,所以她让雨诺第一个带自己上了举天石。 一个手下,将药物慢慢的逼近她的嘴中,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 “我不管,晨曦,我来保护你好不好?”卫海一直上前,却被峰击退在外,带着晨曦来到凌城的一个房间中。 感知力像一张渔网一样向药厂中笼罩而去,当延伸到韩国良的办公室的时候,杨明忽觉头痛欲裂,浑身像是被另一张大网网住,在看不见的黑暗中,还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在看着他。 “也许是,也许不是,不过每次看见了你,我的心情就格外好起来。”龙舞菲嫣然一笑道。 十件八件?杨明已经可以想象出带着自己的后宫出现在街头的拉风景象了,顿时有些心驰神往。 “你不会给我假的吧?”叶水月见秦墨禹如此大方,心中狐疑不定,一双妙目骨溜溜地近距离打量着秦墨禹,似乎想要将秦墨禹看穿一般。 “什么象棋大师?棋王,我从来不认识,也没有师父。”伍樊见棋王反应如此之大,不禁惴惴不安起来。自己不过是具有一点预见之能,就起到如此巨大作用,引发惊涛骇浪,让棋王也无所适从吗?伍樊有点不知所措。 十皇子他看到这一幕,他的面色大惊,心中充满了焦急,这就想要前来救援这个老者。 “落锦纶,本少爷必将让你后悔来这世上”,想罢伸出手便去开门,在房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一声剧烈的爆炸声自旁边的密室传来。 林寂也开口,“宋叔让韩律师给你带话了。”他说着,眼神朝周围迅速扫了一圈,他在找吕粒,以为能看到她呢。 “叮!检测到宿主已初步达成二级毁灭阶段,可先回归到系统空间,等待该世界结算回馈奖励。”系统回复。 “喂,在听吗,怎么不说话?没事吧?”手机听筒里传来吕粒的催问声,林寂好一阵没说话让她着急了。 周天嘱咐道,他答应纣王的,虽然洪荒世界拿不下来,但九州这么一个势力安排一下商朝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棍头这么一回拨,太突然了,王香英当然没有躲避的反应,那裹满大便的棍头,就这么打在了她自己的肩部,然后掉落在了地上。 虽然迄今为止,武扬都还没有明白表露来意,可在场绝大多数人,都能猜到他的三分来意。 与浔王朝的气氛不同,陲城在迎回那九百多个将士后,气氛达到了高潮,那些殉职的英雄,名字被篆刻在一本厚厚的英魂录中,用以战后的抚恤。 第二百三十八章 归心似箭 跟着赵孝骞的人,他从来不会让大家吃亏。 前世吃过太多老板画的饼,这个项目做完给你发什么什么,那个客户拿下给你升什么什么。 前世的赵孝骞大学毕业,对社会的冷酷和险恶显然了解不够深,老板画的饼他居然吃得津津有味,一次又一次上当。 一直到他成长为职场老油条后,终于看清了老板的真面目,空气 “每次进贡都是由村长来选择,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大叔说道。 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武空挥动手中的如意金箍棒,每一棒落下,都将有泰坦巨人发出惨叫声,脆弱到让地面上那些疾风星人怀疑这些泰坦巨人是不是假冒伪劣产品。 至于莫离,花少看中了她那非同寻常的能力,想让她成为直播明星,以帮自己带来更多的钱。 也正因为这些事情都太难,很少有男人配合、爱护,所以她才不是很想生孩子。 看着这张自己曾经痴恋过的脸,她眸光微闪,好似回到了多年前她和那个冒牌货相遇的那一日。 教授脸上挂着阴冷的笑,走到圈子里,站在安逸宸和子午的对面。 说实话,她真的不知道,因为姜甄仁并没有告诉她。又或者,连姜甄仁自己都还不知道自己将要去何方。 “这就是你祖上流传下来的宝贝?”李长伟眼尖,十分好奇地问道。 早已不把神兽界放在眼里的擎天界之人,每一个都傲慢至极,鼻孔恨不得抬到天上去。 “说得好像我爹把我卖给你了似的。”明净用胳膊环住他的脖子道。 就在一名保镖护住林九后,另一名保镖打算对苏妍心动手……却在瞬间被林九制止。 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只看到一只海鸥从远处飞过来,落在露台的栏杆上。 哲儿弯腰穿他的袜子。明净怕车身摇晃,便伸出手稳住他的身子。省得回头一个急停,他撞到车门上去。 “这是我进孤儿院那天拍的照片。”苏妍心看到照片后,平静开口。 墨七心里明白,水轻音这是不想让上官伊月和自己受委屈,可他确实不想欠王爷太多的人情。 八兄弟在和石头交谈中看出了一些东西,发现石头跟本就不是人,自己说自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能是人吗?八人猜测那必定是这个自称战狼的人的宠物了,这么说来,这人先后救了我们两条命,必须当面道谢才行。 只要她愿意回头,一定就能看见他,在她的身后无时无刻的守候着。 和传闻中的一样,此时的迷雾森林已经被大雪厚厚的覆盖住,那些被佣兵团踏出来的路,也被积雪给覆盖住,踩在上面,还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来。 凌雪樱不屑一顾,走过去捡起自己的纸飞机安静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总之这次的比赛绝对堪比修罗之路,由无数鲜血铺成的修罗之路。 他倒是无所谓,反正一眼就能看出这十五皇子绝不会是自家儿子的对手,让儿子下场比试那也行,因为这什么皇子不过只是给儿子练练手的玩具罢了。 随着雷韵的消失而失去了踪迹,这种雷韵激荡的感觉,他似曾经历过,却又说不清楚在哪里遭遇过。 这是承诺的自我定位,他把自己提升到这样的位置,接下来的话才更有分量,而现在看来,奥林匹斯七位王座全数默认。 在她最艰难最苦的那段日子里,不都是在这里过的,酒吧和天桥地洞,除了名字不一样,分什么高低贵贱,有差别的是人。 第二百三十九章 峡谷伏击 被人夸用兵谨慎,赵孝骞饶是脸皮甚厚,也忍不住老脸一热。 活了两辈子没接触过的领域,他能懂什么用兵? 西夏一战的具体战术和对阵,指挥权都是交给种建中的,赵孝骞有自知之明,不懂的领域交给专业的人去干,外行不要瞎逼逼。 现在下令斥候翻山查探,也不过是因为他怕死而已。 但种建中的夸赞 “八都葛叭仙妮,我的孩子!”苏里曼一看见八都葛叭仙妮这幅模样,顿时心痛的大叫,冲上前去抱住了她。 房间的‘门’被关上,屏幕上的影像似乎静止了。只有走廊上不时又一些人巡逻走动,都看得一清二楚。 “没办法了,看来只有自己进去了,我们不可能丢下她不管。”楚飞无奈的说道。 蓝正豪也通过张旭的表现,渐渐地也真正的相信了他并没有去寻花问柳的事实,平时身为院长,接触的人也好,工作也罢,与张旭接触的并不多,对于他也并不是很了解。 “轰!”一声炮响,炮弹飞了出去,在摩罗依那的象军中爆炸开来。 楚飞点了点头,紫霞宫不出江湖的规矩,楚飞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梦彩蝶为什么突然要带领紫霞宫出世?但是楚飞相信梦彩蝶一定有她的原因。 “陈晨在不在?”楚飞不知道对方是谁?所以客气的问道,其实心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其实有些事情,你不需要太在意,随遇而安,缘来缘去,一切自有定局。从来都没有人要责怪过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是吗?”慕容巧儿依然抚弄着琴弦,淡淡地道。 楚飞刚打算给马玲儿一份承诺,可是马玲儿如此简单的放弃了这段爱情,让楚飞好不容易集聚起来的勇气,顷刻间粉碎,所谓造化弄人便是如此。 “龙脉?难道是他?”想到真武龙神寄居在楚飞体内,马玲儿突然发现了什么,不禁一声惊呼。 这赵昀道行不过比元婴强出一线。随便一个昆仑弟子都足以击败他。就算赵昀有了这武道令,又有何用?若不立即使用,出了这青湖镇,武道令只怕立即会被人抢去。 阳兰看着她,她的大眼睛扑闪着。饥渴和烈日,唯一没有影响的就是她了。她的美丽是那么的耀眼,使得铁了心要牺牲她的朱能,在这个时候,也不敢对她说出什么恶毒的话来。 “呵呵,这出去之后,可是有什么感觉……可还是觉得,还是族内好?”上官原勤说着,就是目光有些咄咄的看着上官信麒。 许绍言心说我是那样的人吗,写个童话而已,兄弟你哪看出来我是要打脸韩律了,可是陈哥却是鄙夷的看了眼许绍言。 双腿还在发软的老王叔叔,眼角有泪滑过,瞪着林灿,气呼呼地说道。 楚飞舞与郝色用尽方法,竟然也听不到半点声音,对视一眼,均表示无奈。 “是极,是极!”谢斌哈哈一笑,说道:“我还真是傻了。”他重重的在阳兰的肩膀上拍了解下,痛得她呲牙裂嘴的。 而后又回过神来继续聊他们的聊天,丝毫没有担心刘飞此时此刻的安危。 “哈哈,那咱们就等着看他们的底牌。”任天行笑道,目光深邃,谁也看不出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曾柔呼喊着,从前面浓浓雾气中跑出,一头扑进东方火焱的怀里。在她身后,跟着东方淼和十来个一身黑色夜行衣的雪族人。 商蕊的嘴角一抽,送了沈婉瑜一对白眼。装,接着装。我看她能坚持多久。 而现在,虽然她记忆内已经没有他所有相关相关记忆,可沈世林忽然觉得,这样过下去挺好,他甚至希望,所有一切都不要醒,让他们双方以最干净的状态重新认识,相遇。 上了药以后,苏晚娘就从床榻上下来了,跟着苏画就说要去铁家找铁柴刀,让苏画记得戴上暗卫从韩生那里摸来的好茶。 直到宫赫消失在休息间,白朵莘才扫了扫外面台上,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宫赫的方向。 原本她是以为秦王和晋王为了想要留在京都一段时间,才会给皇后下毒。只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结果,这场比赛还真的没有爆冷,尽管天使的咒印攻击力非常强悍,但是却挡不住对方三个玩家和四个宠物的一通乱打。 鲤宝查找到的地点是室外网吧,要想找到人,就得开启全部监控摄像,需要大量能量,重启后的鲤宝暂时无力支撑。 “你滚不滚?!”丁果果扭身抓起桌上用来压纸张的镇纸砸在了他的头上,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 正如凡星说的,我现在攥着太多人的命运,我可以拿自己当儿戏,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因为我的疏忽而遭遇到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当表弟刚才看到表哥站在房间门口的时候,而且见到蓝泽雨这张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刚才那个非礼的男孩子应该就是这个蓝泽雨。 “真是奇怪,这标记明明就在眼前,可是…”乌凡再次回到原地,对着面前的大树发呆,虽然这棵树枝繁叶茂,却也不似隐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李如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有一些好奇地看着自己大哥。 没等她提要求,原本毫无动静的柏森忽然上前,释放灵力搜寻到大阵薄弱点开始破阵。 三点时,人员已经到齐。团高官金老师开始上台主持。也就三十不到的样子,敦实稳重,稍有发福,不过一看就很老练,一开口说话,就有一种震慑全场的气势。 更绝了的是,其他仙人,一个个点头,纷纷流露出可惜和悲哀之色。 可是这句话说出来了终归还是说出来了。能活多久,这么几个字非常的鲜明出现在这个别墅里。似乎像是一道彩虹一样,永永远远笼罩在他们所有人的头顶上。 魔神教的爪牙,即便是再强,也不可能会去关注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即便是关注,也不可能精确的知道,她在晋国。 第二百四十章 抽丝剥茧 人生在世,难免得罪人。 但用这种方式置赵孝骞于死地的仇人,委实不多见。 赵孝骞实在想不到,究竟多大仇多大怨,让仇人不惜把朝廷军队拖上当垫背,也要弄死他。 理论上,他那个尤喜勾搭有夫之妇的活爹,才有可能把人得罪得如此彻底,可他赵孝骞没干过这事儿啊,凭啥? 不得不说,这场伏击很完 剑术,枪术的武器制作简单,学起来也很容易,杀伤力也足够强,用来对付丧尸死体这些怪物刚好合适。 宁恒本来是采取稳扎稳打的方法,一点一点打牢根基,慢慢将自身根骨淬炼到极致,然后再突破到神骨境界。 “哼,水军怎么不能陆战?他们也会在船上进行白刃战,也会登陆去争夺港口,怎么就不行?细川殿下将水军交给主公,就是用在这种危机时刻。主公就不要犹豫了,赶紧下令吧!”木造具政为了能够胜利,已经不择手段了。 听到宁恒的声音,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也是朝着地上看去。 此刻沐浴在雷霆道图崩碎后形成的雷海之中,宛若一尊无敌仙王,有那种超脱的气势。 鲤出于不想多生事端的考虑便不欲碰面,他撤步就带着自己弟兄们悄悄后退。只消另走几步便能拐入附近的岔路口,在进入其中后还熄灭了大部分的火把。 莫名其妙的得到了一只当年故友的宠物,也进一步的得知了一些真相,白凡感觉自己应该距离当年的事情更近了。 以往不管是什么样的对手,只要自己的拳头到了,什么人自己都能干掉。但是自己的拳头现在不管事到底该怎么办? “抽签的结果是——”龙辉少校可能太入戏了,还学着主持人的方式拉长语调制造紧张气氛。 帕尔马将军从口中吐出最后一道烟圈,将还没抽完的半截雪茄在空中画了一圈,原本烧得火红的雪茄头瞬间熄灭,连一缕烟气都没有在冒出来,之后将半截雪茄放到一个单支圆筒形保湿木盒之中。 接下来,项昊又开始了狂猛连胜,一路横推,来自各方的同辈人大多都被项昊强势镇压,无还手余地。 “该死!你们该死!”吴懿骂着,一把拔出腰上的佩剑,荡开那一枪,转手一剑刺入那人的胸膛。只是身后却是有了更多的枪对准了他。 杀了,七彩迷雾扩散,依旧让他们难以抵抗,不杀,就这么让七彩瓢虫飞过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不但代表着她在萧峰眼中的地位,也代表着她在萧峰社交朋友圈中地位。 他的手颤抖着,脚一步一碎石,往后退去,终于胸口再也赌不住那口气,鲜血从口鼻间溢了出来。一步一步,僵持着,往后退去。没有出脚,也不能出手,在这情况下,谁分心,就会被对方那全身力量灌注的武器给杀死。 “好了,我拿块布给你包上。”话毕去找了块布,过来便将布放在柜台上,将顾客选的寿衣叠好,放到布上扎了,递给顾客。随说了钱数。 云霆不知道曹操现在心里面在想什么,可他估计,在曹操听到损失的时候,心里面也会是悲伤且拒绝的。无论是谁,在看到付出的心血没了以后,都会这样子的。 “哈哈,成就无上武帝位,是我毕生夙愿,我必证道。”穆长陵大笑道,风采耀人,气质超凡。 第二百四十一章 御驾亲迎 大胜凯旋的三万龙卫营将士,却在大宋京畿地界阴沟里翻了船。 回程的路上,将士们雀跃的心情沉寂下来,发了横财的兴奋劲儿也消退了不少。 队伍沉默地行进,受了一回教训后,大家都学聪明了。 如同在战场上一样,斥候放出三十里外查探,每隔一段时辰便来回禀报前方的情况,将士们时刻保持警戒状态,终于 实际上粉丝百万在电影圈里可是件了不得的事情,只是直播的适时候郝仁感受不到而已。 “我也没什么意见。直接离开的确是谨慎稳妥的选择。”何智也点头说道。燃烧军团的目的实在是让人困惑。何智猜不出燃烧军团到底想要怎么样,在巨大的风险面前,何智也不觉得有冒险的必要。 时间的流逝,不只是给锦绣王朝造成了困难,对于各国来说,所遭遇的困境更加恶劣严重。 “不知娘亲有何吩咐?”冰冷的声音响起,龙鳞飞没有回头,只是留给田雪一个生硬又死气沉沉的背影。 那蛊修到了这个时候也是不肯甘心受死,还要垂死挣扎。他用来寄托神念的蛊虫猛地发出一阵尖叫,旁边原本四散飞逃的其他蛊虫立刻掉转方向,都冲着何智猛冲了过去。 “科技和工业不行了,说白了,以后谁能混得更好,多是要靠耕种、畜牧,以及兵强马壮了。”林磊咧嘴笑语道。 连邱道长都不敢对立面的人无礼,可想而知,里面的人身份地位是何等尊贵? 虎子豹子一脸沉迷,哪怕李洪也比较动容,九十年代,人们对奔驰的理解,可不是后世的概念。 “我说过,人可以变,但是,内心某些东西是不能变得。你难道感觉不到你现在完全不是以前的你吗?你已经变成个鬼了,知道吗?”秦彦痛心的说道。 祈祷也仅仅只是祈祷,就在下一秒,苏梦瑶便听到了一个几乎令她几乎窒息的声音。 慕灵这一次没有穿着之前穿惯的休闲衣裤,换了一身绿衣热裤,显得既青春又火辣。我想要和她打声招呼,但有过去的事情在前,她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我怕尴尬,所以就只和曾义杨寻打了声招呼。 我一想也对,都到了人家门口了不敢进去,那真是会让人看扁了,而且听那声音并没有带着恶意,我于是一咬牙走了进去。 回到了特别行动科后,李洪涛和林晓蕾都各自休息去了,而刘盛强在查询了些调查资料后,来到了特别行动科的办公室。 我也懒得和刘俊废话,挽起袖子,打算冲上前去给他一拳。这种时候,不打一架,我都觉得有些对不起观众了。 独爪关掉灯靠在座椅上,外来光线照到他沟壑般的满脸皱纹上,显露出异常落寞而苍老的斑驳光影。 有一次,他投毒的分量没有掌握好,没有把人毒死。那人中毒没死,他的家人就得救他,救人需要用药。于是麻某的药材铺就迎来了生意。 绿蚁原本在混沌之内,本是一强大的天阶妖兽,原本本体是一三梵犬,在混沌之内,受天地的滋养,生的比平常修者强大数倍,自身更是苦修本命法决,在混沌之内打拼出不凡的名堂。 我心想这两个缺心眼盗墓贼走狗屎运了,竟然被他们发现了石室里的机关。那机关在石室顶部的一个角落里,被人高马大的光头给发现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庆功宫宴 延福宫,接风的盛宴设在大庆殿。 今日的赵煦心情激奋,连着破了好几个先例。 大庆殿本是君臣正式的朝会之地,为了给赵孝骞洗尘,赵煦居然将盛宴定在这里。 由此可见赵煦对赵孝骞的重视,也看得出赵煦对这次宋夏之战的结果是多么的满意。 两国停战的盟书是一个月前传回汴京的,当时整个汴京都沸 尔朱明浩越来越近,脚步有节奏地在圆台上响起,一步、两步……平静地向王炎走来。 六陌面色平静,迈步而出,一步一步朝空中走去,废墟上的瓦砾和巨石,全都漂浮而起,凝聚在他的脚下,形成巨大的石柱,耸入云霄。 杨炎自然不信那个邪,精神力极度收缩,近八层都凝聚在丹田周围,一边阻止着白色气息的出现,一边控制着剑气的融合,不知不觉间,杨炎的身体周围已经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白芒,如雾一般,飘渺不定。 第二天上午,南宫亦儿做了长长一个梦,终于醒了过来,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只有从那个出气的地方有束光芒射进来,让她知道现在是白天了,而她依然被关在地牢。 我的语气中透‘露’着强烈的自信,紫mm和秋水镜湖月听到这代价之后虽然有些心惊,不过也没说什么。 虽然昨夜很晚才到家,给夏如霜扎完针之后,差不多凌晨一点多钟才睡下来,但是今早六点多就起来锻炼了。 在这股浓烟消散得差不多时,一个蒙着脸的人出现了,她就是南宫亦儿。 至于暗魂兽大概战斗力如何,到现在还没有多少人去计算,毕竟它们只出现在活动里。 阳脉,是任督二脉之中的督脉,主气。华剑锋在许多年前的一次战役中受了重伤,就留下了这么一个暗疾一直好不了。 白攸一直被那一只水凤凰压着非常郁闷,心里急切的想要比它厉害,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它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而是对方到底不是乌龟,四面八方是护住了,可地面呢?那可能会是最薄弱的一面。 迎亲的队伍中,为首的是新郎官轩辕凌,一身红色的戏服,非常的喜庆,加上轩辕凌那一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绝对是众人见过的最为帅气的新郎官了。 罗雅儿收拾好了自己的自己,便被许氏给劝走了。顺便嘱咐了他们,换另一条路走,不要在路上同罗大军撞上了。 这样安安静静的夜晚,意欢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句句让秦墨心惊肉跳,觉得得亲自带这个孩子不可,否则真有有什么遗憾弥补不了。 刚走到玄关,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扑了过来,一把将她抱住,恰好碰到了她骨折的手臂,顿时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没有推开对方。 和二皇子在一起,韩应萧基本想要什么都有,吃香的喝辣的,每天还有许许多多的金银珠宝。 如果一会儿他看到自己的时候,也能是这个表情的话,那该有多好呢?想到这个画面,她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云瑾瑶:“额……”这有什么好崇拜的?天知道现在幸存者里还有多少人每天没东西吃会饿死吗? 夜心原本想举手表态,结果见全家人都反对,默默放下举到半空的手。 就在他们奔跑时,忽然间,秦龙和谢望春神色剧变,停了下来,眼神凝重地盯着前方,如临大敌。 第二百四十三章 整整齐齐 宫宴持续到入夜,为了给赵孝骞庆功,赵煦算是给足了排面。 黄昏降临,宫灯高挂,君臣皆已有了几分醉意,其中赵煦醉意最深。 今日殿内众人,赵煦应该是最高兴的,整个江山社稷理论上都是他,赵孝骞在外面给他挣了这么大的面子,让他这个皇帝当得扬眉吐气,怎能不开心? 至于群臣的心情,则复杂多了。 刘逊默默地点点头,从一个大包中掏出一串钥匙,在其中找到与笼号七四五对应的钥匙,将笼子打开。 “父皇,儿臣做了六道菜,其中有您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红烧肉、清蒸鱼、鱼香茄子、红烧狮子头以及麻婆豆腐”李思琦道。 瞬间,一股滔天妖气直冲云霄而上,只见一只巨大的石手从地面陡然伸出,蒲子轩瞪圆了眼睛,本能地往上移动,却远不及石手伸出的速度,双腿无奈被紧紧抓住。 朱业灞、蒲子轩、祝元亮三个大男人留在显应宫中,由朱业灞负责张罗饮食,蒲子轩与祝元亮负责洗碗收拾,虽仍各自心中有气,却还均懂得克制,倒也没再生出口舌。 苏念安点点头,放在她腰肢上的手没有抽离,直接搂着她进了专柜。 陈淑卿和苏三娘相视一笑,冲蒲子轩点点头,便随他一同从右侧的通道赶去。 “这花是怎么回事?”苏三娘瞪圆了眼睛,看向无尘,急促地问道。 洛云汐一阵无语,毛毛说这些话的时候可曾想过,外界的一个仙阶灵器便足以让各个势力为之打破头了,他却在这里说,仙阶灵器都是残次品。 灵山上面的路全部都是修砌好了的,若是细细瞧起来,倒比京城当中某些街道上面的路修的还要舒服。 欧阳寒这时方才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她坚定的语气瑟瑟发抖,孱弱的语气一点也没有底气。 正在炼化的无爱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很好的得到了整个十屯地除了那连个被灭的人外所有有身份的人的尊敬和崇拜了。 “可是我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难道我发生了什么意外?”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基本的常识却还是保留下来。 看到大家都坐好后,雷少堂表情严肃地说:“昨天夜里有人进入我的房间,把房间翻得乱七八糟,最后把别墅以及雷家好几处物业的房产证拿走了。”说完凌厉地扫过众人。 “那就可以了。”他毫不留情的挂掉了电话,萧姝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电话里却只有嘟,嘟,嘟的声音了。 “你的老板。周铭建。”魏俊生看着杨希若说道,她今天的气色还是挺不错的,不知道刚刚做了什么,脸上还有一层薄汗,看着魏俊生想掏出纸巾给她擦一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着,却没有动弹。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要不是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我还懒得管你们,这样吧!我送你们回去。”这货眉峰一挑,看着鄢澜和白慕雪。 这时,司藤枫倒是没有犹豫了,既然夏侯杰亦是如此,那么他又岂有不接受的理由。 先举重,跑步,举哑铃,感觉把身体练灵活之后,我才上去打沙包。 米一晴拿起他的手,举起,放到自己的嘴边,用牙齿狠狠咬了一下。 他走过去,随机捉起一个被揍瘫了的人,扯下他的口罩,抓着头发就拎着起来。 他在吃一管液态蛋白膏剂,像牙膏一样,里面的蛋白质像果冻,他这个是牛肉味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 行贿内侍 久别胜新婚。 赵孝骞回到汴京的第一晚比新婚还累。 新婚只要对付狄莹一个女人,这一晚他要对付两个半,鸢儿算半个,她主要的位置是打辅助。 鸢儿打辅助贼溜。 第二天,赵孝骞睡到中午才醒,可见昨晚的他有多努力。 (一只河蟹的大钳狠狠敲在作者头上,作者已老实,已修改,求放过……) “哼。那好吧。我就带你们去看看。哼。”福生极不情愿地的点了一下头。也知道黑虎來了以后会更麻烦。还是忍耐一下好。等以后有机会再报复也不迟。全当带着赵红军來参观了。 福生见到崔玉莹有些难以自控。急忙的看了看门外。担心沈局长在返身回來。 大批的r本玩家跑到这座千琦岛上來。搜索这个中国区來的弓箭手。 司马巍颜一起来就发现在新房里,更是不见新娶进来的妻子,出了屋才看到自己的母亲正与妻子说话,在听到母亲提起祖母唤了卓氏到上房,就赶了过来。 纳多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看着少年,连说话都结巴着,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一头黑发,乌黑的眼眸中有着让他不可置疑的威压直透灵魂。 奔驰s600奔驰了二十几分钟來到了码头,刘勇急忙掏出手机给裘千仞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在哪里。短暂的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猛然看见裘千仞带着二十几个弟兄从一艘货船上面走了下來。 “他们来也就是吃吃喝喝,还找个很好听的名字!哼!你问好了来多少人,我在镇里给他们定个饭店,安排一下不就得了!”福生不以为然的说道。 “还有。。。”战士玩家正准备再解说一番,却发现身边哪个弓箭手已经不见了。 “呃,我要来过肯定直接带你们进去,连机关都不会遇到。”难得的,秀一很认真的幽默了一把。 “我草,这还只是一个分身?那要是真身还得了?”不少玩家听了之后惊讶说道。 说着,秦广天放声大笑起来,似乎丝毫没有将欧阳烈那些人放在眼里。 “姜师弟,你说这开启入口的地方究竟是哪里?”林欲红有些劳累的说道。 随着三位半虚生物的聚集,不久后,又陆续出现了很多的半虚生物,加起来一共足足有着十位,最后,才是一个高大的直立行走的牛角怪物出现。 他松开了孟星魂的软剑,根本就没有迟疑的,伸手去接住了旺财。他牢牢的抱住了旺财,闷哼了一声,噔噔噔的朝后退出了两步,终于止住了身子,但胸口却止不住的一阵翻涌。 “散乱区域?”姜预疑惑,从冰莜凌和柳棉笙通话时的背景来看,他大致直到风雪火木雷,是个什么情况但散乱区域,就彻底不懂了。 而张角就不一样了,在黄巾众位大佬的眼睛里面,那都是至高无上的,就算是有错误的地方,也是近真一丝假。 对于他们来说,有多余的令牌那是自然,毕竟都是各族的天骄,早在进来之时就收集到了许多的令牌,底蕴深厚。 击中北极熊头部一瞬间,北极熊顿时发出了一声绝望痛苦惨叫声。 “新年伊始,万物复苏,该是种下希望的时节!我大楚百废待兴,仍需各位同心协力共创大业,万勿懈怠!”刘咏有些严肃的说道。 光芒笼罩中,项昊盯着紫‘色’骨架,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第二百四十五章 密奏二事 如果初恋白月光是许多人心中的意难平,那么燕云十六州,便是大宋历代君臣和百姓心中的意难平。 燕云十六州,也叫幽云十六州,或者叫幽蓟十六州,大约在前年后的京津以及河北,山西一带。 后世人只看地图的话,或许觉得那只不过是一块地。 是的,只是一块地。 可这块地的战略位置在冷兵器时代却 鹿凝将这个发现跟李县令说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不是衙门中人,如此行事有多突兀。 衣飞石也觉得这事儿有点奇葩。就算衣破邪发来的邮件数据再大,也不可能造成信道堵塞吧? 林羽一脸诧异,脑海中弥漫着层层疑问,显然这和系统告知的全然不同。 彭教授作为药学范围内的顶级大脑,早就有人拿着白骨生肉方来问过他。 回到自己住的宾馆,又洗了个澡,直到闻不到身上那股刺鼻的血腥味,才算罢休。 陆三少若是天上的云,那陈息远就是脚下的泥。想到这,叶嘉柔撇了撇嘴,不过,就目前来说,陈息远还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果不其然,一阵狠厉的拳风破空而来,擦过她的耳边。幸好叶楚早有准备,在拳头打过来的那一瞬间,偏了偏头。 饶是如此,衣飞石也没有露出一丝痛楚之色。他保持着同一姿势,僵坐在沙发上。 狂暴的气浪从四面八方狂涌而来,无尽的罡风再次肆虐整个铁线岭。 将将八十的人了,发须皆白,一头白毛,还在北疆披甲上阵,秦凤仪也不是什么心若铁石之人,只要平家还能用,还可用,还当用,只要他们安分忠诚,秦凤仪便容得下他们。 尽管李傲天放弃了君临天下的机会选择了归隐,但他在修炼界的声望反而因此变得更高了。 可是……看着抱着君凌的胳膊不撒手的安璃,叶秦就觉得这是个问题了。 听她这翻豪言壮语,父子俩很无语,明明怕的要死,还敢口出狂言,如果她真是能拯救他们的异兽,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一身盛装的秦雪妃,看着边上西装革履面色淡然的萧杀,激动地问道。 朝堂上乌烟瘴气,后宫亦是,为此,苏糖不但将不少公子丢入后宫,还砍了不少人。 见秦亮来势汹汹,且狗剩不在身旁,袁三爷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连忙就地滚开,坎坎躲开秦亮的第一次攻击。 齐晓飞一边给他上药,一边有些担忧的说“荫荫跟我说她想去住单位宿舍,主要是爸妈在家整天唠叨,再加上顾锦言突然告诉她自己的心思,她把他当哥们,他却想娶她,她好像一下就接受不了这些事情。 “唉!”陈寄凡捂住额头,她真的是为这两个傻子操碎了心,可两个傻子还不领情,还一副你怎么这么傻的表情,她都想杀人了。 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任天擎便将玉简自眉心取了下来,他并没有去看第二枚玉简内的内容,因为他所看玉简内的记载的海潮剑诀玄妙无比,是实打实的地级中阶功法。 这个世子和宁王不同,他能够站在兵卒的角度想如此多,不感动是假的。 铁环上方距离屋檐有点儿距离,如若从这里连接绳索,并没有滑轮的作用,反倒显得麻烦。 “刘师姐,为什么要这么大反应。目前我们首要做的,不应该是等待长辈好离开这里吗? 第二百四十六章 奉旨办案 世上没那么多光明正大,正如太极的阴阳鱼一样,有正必有邪,有善必有恶。 藏在暗处不敢露头的东西,往往意味着阴谋,而阴谋的结果,往往与颠覆有关。 赵煦不能不在意,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一股未知的势力在暗流涌动。 或许不止一股。 作为皇帝,这股势力是他绝对不允许存在的,它已触碰到皇帝最 今天新来的人闻到这个味道,都翘首以盼,想看看大家都说的那么玄乎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但也仅止于此,他们这辈子见的天才实际实在太多,见过陨落的天才也不在少数,哪有那么多同情心可以挥霍,闲谈一会也就算了。 黄沙会会众们一月聚一次,这一次因为县城王司令借兵,会长担心乡公所被人盯上,所以把聚会的时间提前。 麦子答应着,从里屋抱出一个黑乎乎油腻腻的炕桌放在了炕上,然后又用抹布擦了擦。 直到看到沈澜神域空间中忙忙碌碌的兔人们,薇拉才松了一口气。 厂长确定了他,也就是信任他,就不可能他闲着让副司机去开车,除非是特殊情况。 知识光明正大传给主位面的其他人不行,但稍稍改换模样传给眷族们,却是打着擦边球的事。 沈澜离开后不久,薇拉就又收到了一条紧急集合,她周围金光闪烁,化作光影传送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原中。 古铮拍着她的后背,他明白此刻君婉的心情一定复杂无比,说不定会非常厌恶他。 古铮丝毫不退缩的直视着剑斗罗的眼睛,这个最为疼爱宁荣荣的老人此刻胸口只有无声的怒火。 可事到如今,祖叱明白,自己的性命也早就和猎神宫紧密连系在了一起,猎神宫若灭,那么他也不可能活。 “星辰,你们公司的那个天后慕岚,新专辑发行了总该有一些活动了吧!”柳元笑着拉起了话题。 众人对玉晞的要求太失望,因为,只要打开铁索,域邓就能把自己的身躯完完全全复原。 “不打了不打了……我们认输。”赵星辰气喘吁吁地对裁判喊道。 放远望去,无尽的火焰被限制在了一个半圆形的罩子之内,爆发出来的火焰即便被笼罩在内,但依旧让这里的温度骤然升高到了令人难以承受的程度。 但是林雷可不知道国家间的博弈,现在正和云酥会见所谓的这个国家的卫生部长。 下了南天门,陆泽西不知道人间有多少部落,于是觉得先到姬性部落再做打算。 是谋反,不是过家家,这种事要是捅上去,不管是不是事实,你家妹妹都要完蛋。 秦云一边抵挡着天象菩萨的攻击,一边看着这片天地慢慢的完全被浸染成金色,心中的不详预感越发的沉重了。 这已不是第一次“偶遇”薛戎了,可以说,几乎沈连城来长兄家看望薛云,薛戎都在。这自然不是薛戎故意制造的“偶遇”,但次数多了,沈连城也会怀疑,是薛云为他们故意制造的“偶遇”。 湛怡宁将手机界面调回了微信,被她设置为免打扰的微信顿时跳出来了【99+】的消息,湛怡宁皱了皱眉头点开一看,几乎全是路永贞发来的消息。 克苏梅尔狰狞的面容扭曲着,一双金色的竖瞳透露着凶狠之色。头上无数的触手开始蠕动,黑色的鳞片包裹了全身。 它的身体是死气沉沉的灰绿色,眼睛里竟然全部都是可怕的眼白,举止投足间是恐怖的气息,即便是穿着青春靓丽的校服,也不能将它看做人类了。 “谢谢公子!”那郭雅,突然对我嫣然一笑,笑的我莫名其妙的。 虽然魂力有着促进身体发育的作用,但从他们的身形上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四人稚嫩的年龄。 其实吧,我来视察前,就已经选好了拆迁户了。因为潜龙的资料。 不败?程咬金和谢映登对视一眼,一起点点头:难怪打不过人家呢。 果然,阮幸是看到宋宁昭威胁到了宋炎成的地位,所以开始着手对付宋宁昭了。 他们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表情,仿佛下一秒钟就要把她弄死似的。 他区区一个普通人,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何德何能能让封号斗罗搭救? 她刚刚包扎好的手,抓着另一只手,白色的绷带,渐渐洇出红色。 而后她全力运转紫焱焰,不断焚烧这片仙羽。击得凤然不断吐血。 毕竟离火仙都出现四品天道级别的战魂,可是极大的事情,连内城的许多大人都惊动了,只是火仙开口在先,没谁敢跟火仙抢徒弟。 岩浆,其实就是一个阵法,只有表面是真正的熔浆,他们只要穿过那一道岩浆,就可以来到这个地方。 整个客栈当中,如今也就裘云三人还在,但此时,裘云也只能一声感叹。 连芬克斯都需要尊称为大人的人物,王彼得觉得自己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我不管你们想如何斗,但是,你们最好别爬到我头上撒尿,否则,我会让他后悔为人。”纪龙腾一甩衣袍,转身准备离去。 王彼得可没有忘记在拥有一支强大的舰队,奇瑞塔舰队可是跟山达尔星超新星舰队还有克里人的指控者罗兰的毁灭舰并称为漫威宇宙三大舰队,当然还有更强的,毕竟漫威世界一项是谁当主角谁强大。 事实上,不仅是‘梁山好汉’将其忽略,甚至连其军队将领,乃至于高俅自身都为之忽略,他们同样下意识将注意力放到了卢俊义身上。 能活下来的除了一开始就被王彼得关照好的之外,剩下的基本上不是天赋异禀就是运气达人,不管是天赋还是运气都是实力的一部分,这二十四人成功的成为了王彼得的预选。 第二百四十七章 封赏圣旨 两股不明势力,事有轻重缓急。 对于帮助宋军夺取兴庆府的五百人,赵孝骞的态度是暂时放下,目前来看,这股势力比较友善,没有对大宋造成损害,可以搁置再查。 而在峡谷伏击宋军的那股势力,是实实在在的敌对势力,是迫在眉睫必须查清楚的。 具体的查案过程交给皇城司,赵孝骞只需要知道结果。 纳兹也换好了衣服在那吃着东西,对着两个露西玩着大家来找茬的游戏。 牧民们就跟商量好了一样,云真一转头,突然所有人都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话来了,意思都是一样的,就是不想跟云真说话,因为他们已经看到驼背多吉被云真烦成什么样了。 唐贝贝数到1时,将墨千兰的手摊放在地面上,她拼命的挣扎希望抱住自己的手指,可唐贝贝的力气,岂是她一个普通人能挣脱的了的。不但没有捂住手,还挨到唐贝贝无情的巴掌对待。 “福生无量天尊!”了尘本尊向着分身稽首一礼,拜的却不是自己分身。毕竟本尊分身,本位一体两面而已。拜的是神位。天道所赐地尊神业位。 不过她也没有忘记王渊,所以当凌馨拉着宁静走出教学楼的时候,估算一下时间教室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才一手与宁静牵着手,一手拿着雪梨手机,登上了那个“随心老师”的丘丘号。 “够意思,够意思。”苗八宝立马拿起拆开,拿出一盒,三两下叼在嘴里。 恰好此时夜幕来临,空中星光如钻,银河如梦,盘蜒依照这找寻天门之法,抬头观星,只见紫宫、保德星象已变,与所述不符,那天门当已失效。 现在秦始皇的气势和必胜的信念已经达到了巅峰,这就是秦始皇,无敌的秦始皇嬴政!一场场的胜利,踩着敌人尸骨走到了现在,和当初他一统六国的时候何其相像? 这还是得益于此前它们的勤奋练习,牛婷婷双手死死抓着猫脖子处的长毛,耳边呼啸,风冷如刀。 跟迪玛利亚走一道的是雨果,在特拉帕尼地方电视台工作的阿戈斯蒂诺跟雨果都是老熟人了,阿戈斯蒂诺也是雨果的老员工,如往年一样,阿戈斯蒂诺在抽签结束之后,就给雨果打电话,进行采访。 所有人都知道3u很强,但他真正的强大,永远只有曾经和他并肩作战过的他们,才能切身体会。 这要放在陈卢这样职业的adc选手看来,就算闭着眼睛怕也能比他强上不少。 李世民有的时候真的想哭,自己被人给抢劫了,却还得被人如此对待,合适吗? 无论是怨念,亦或是怨鬼,都不能对陈勃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伤害,静下心闭上眼,随着不停沉思的念头,那些声音也终于渐渐从脑袋里消散开来。 一行人到的时候,不少社员正在进行内战,满屋子都是鼠标和键盘敲击的声音,落在心头颇有一种激动人心的振奋感。 别看牛湖镇不大,可是却有奴隶市场,所以,叶檀带人过去的时候,正在开始。 一面是师傅的密令,一面是多年的友情,其余四位青年除魔之士陷入了烦恼的深渊,直到听闻若水的尸体突然不见了。 我要火了?尼莫倒没想那么多,能在偶像的面前唱一首歌就够他开心了。 上次山海先生诊出他的病因却无治病之法,是有说过他有位云游的师兄,才是真正的高手,他的能力尚不足其师兄的十分之一。 第二百四十八章 谏止者众 两世为人,赵孝骞很抱歉。 两辈子都活成了牛马。 好吧,这辈子的牛马高级一点,有官有爵还有钱,是一头吃细糠的牛马。 赵孝骞只好这样安慰自己,不然心态会崩。 “父王的意思,官家过不了多久会让孩儿去真定府为官?” 赵颢摇头:“要看朝中舆论,这次官家对你封赏甚厚,朝臣们不一定答 星则渊每一句话都是对禾乃的一份了解,令甘索心里有些刺痛。但是星则渊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所以甘索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凤云烟和诺皇都坐在门口。听着里面的惨叫声一声声的传来,还有血水,一盆一盆的端出来。 罗紫皱了皱眉,然后对着叶风说到,她也觉得自己如果留下叶风的话,似乎会耽误他的修炼,对他未必是好事儿。 他在前面引路,都没出拍卖行的楼层,而是引领人们进入一个宽敞的房间,里面有个大饭桌,红木制成,桌边都是太师椅,是私人宴会厅。 “如果,我许诺让他们像石玉仙尊一样完整复活,你觉得他们会拒绝么?”天子笑得意味深长,让人头皮发麻。 不过看着柳清瑶那凌乱的秀发以及细细的香汗,陈江心里头也是有些不忍,从这个方面就可以看出来,柳清瑶是真的喜欢陈江,要不然到外面饭店随便吃一点就好了,何必费这么大劲? 说完之后,对方不再有任何的犹豫,直接一闪就出现在了叶风的面前,一拳对着叶风砸了过来。 自从午宴后,芈号没有擅自牵符冬妹的手,也没有动手动脚,他们坐在走廊上,吹着微凉的风,看着城市中绚烂的烟花。 “我靠,这个子,到底修炼了什么功法?居然需要那么多的能量吗?”陈龙也是忍不住了,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事情,心里别提多震撼了。 到武道场的时候,里边已经挤满了黑压压上百号人,都是猛虎的人,来给他们老大加油的。 杨杰凯平日里最烦谁用威胁的语气和他说话,可是这次却没有半点儿生气,因为他知道,这的确是他的过错。 这名鬼仙君开口说着,身体也开始远远地离开绿袍老怪,向大殿的门口挪动了几步,退到了安全的地方。 “唰——”一声令下,那些变异鼠的钢毛立刻从身体脱离,想着基地内飞去。 “好!好!好!”二人听言大喜,虽然不知道周中哪来的底气,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也算了解了周中的性格,知道他没有把握是绝对不会说这种话的。 跆拳道,她并未接触过,只是有一些好奇,听到对方的讲解,她也想尝试一下。 杨波轻轻舒了一口气,反倒感觉放松了一些,因为他察觉到自己的眼睛似乎压根没有办法承受那种亮度,如果强行观察,很有可能会对他的眼睛造成伤害。 封娆虽然是已经结婚生子的人,可还是被他的笑容给看得定了定,急忙回过神,凉薄已经把兰花的土也换好了。 她猛然抬头看向岑琛,随即摇了摇头,“做不到,我们还是做不到!”她恐怕永远也做不了这样的手术。 吴越见众仙王无人可杀,马上传令二十八仙王一起出手,捣毁白虎门千年的建筑。 换成手臂也是一样的,只要林初柳身体的某一部位进入了这屋子,秦四的眼睛就会睁开,她收回,那人的眼睛也会闭上。 第二百四十九章 唯一线索 民族英雄和汴京纨绔,看似很冲突,但其实并不违和。 因为赵孝骞就是两者的结合体。 为国征战不辞辛劳,不惧牺牲,但回到汴京城的他,摇身一变又恢复了楚王世子的身份,蛮不讲理,没事找事,横行霸道。 世子顶着满朝文武的非议,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就想痛快吃一顿灌汤包,过分吗? 一点都不过分 现在趴在地下的就是自己了,那个时候,这两个货哪会放过自己? 解开权限之后,壹的基础扫描功率也得到了解放,扫描范围自然也得到了些许增长。 陈忠义脸上露出笑容来,这六百多万,虽说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太大的数目,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了。 他多次提出建议让沈怜青出国一段时间,都给沈怜青用各种理由拒绝了。 苏暮商拎着肉肉的尿布去找王医生,一路上碰到的人无一不是捏着鼻子或者憋着气的。 江南震惊,百里开外就有如此恢弘的气势,那真正的玄明圣宗得有多大、多壮观? 陆老师说过几天市里有个钢琴比赛是专门针对青少儿举办的,她想给青儿报个名。 "一旁的司机已经看傻了,他呆呆的护着自己的孩子,生怕陈安一不留神把他也给打了。 然而就在这时,南洛神忽然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爆发出一阵强大的气势,直接压在姚川身上。 两个电话打完,叶扬干脆优先的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就等着了。 即使对夏言心有不满,也绝对不能够在这时候说出来,万一夏言一听直接灭口他怎么办,这一点樱满集完全没考虑到,仅凭义气和冲动在行事。 郑慡被周围的气氛所感染,握紧了一双拳头,满怀期待地看向舞台,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林枫的身影。 冯剑锋满脸铁青的来到广场上,事到如今,他已经看出来了,植皇对朱宏的偏袒明显要多余他。气愤之余,冯剑锋心中更加坚定了当着众人面,好好虐虐朱宏的念头! 吴南看着大众捷达司机脸上的淡定表情,觉得他的猜测可能是正确的。 相比于刚开场模仿众人的声音,这用zuiba演奏出贝多芬的世界名曲已经到了让人叹服的地步了。 王府中,王保保之父带着他宝贝儿子到京师回来后的途中,王保保开始昏迷不醒,时不时的口吐鲜血,到了王府后请了最好的大夫也查不出究竟。那时的寒冰真气化开,五脏六腑具裂不到天明便气绝身亡。 绿色的植物平地而起,诡异地挡住了那火焰的剑,白羽根本就没有动弹。 在神父的指引下,婚礼只差一步,共同的誓词就算完成了,当问到况天佑愿意与否时。 三千代摇了摇头,抬眼看过来的神情竟然无比认真,以至于白羽看着那双蓝眸都觉得不好再说些什么。 时绮狂三狐狸眼神看向鸢一折纸,手中拿着水果,将自己的手托着腮说到。 医师协会的长老原本以为杀毫无反抗之力的奚玥会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可是眼前的一幕幕,血腥而充满决绝无悔的一幕,却让所有人都心中震撼。 战皇弩的威力,具体有多么的强大,他没有领教过。但在这一刻,他是真真正正的领教了。 听着电话里头传来滴滴的声音,容永乐笑眯眯的挂上电话,她真的‘挺’幸福的,宠爱她的父母,现在又加上一个老公,还有一个把她放在了心上的妹妹,她知足了。 第二百五十章 都知刘单 赵孝骞与刘单其实并不太熟,算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除了公事,私下来往少得可怜。 毕竟刘单虽是皇城司的人,但冰井务却是宦官当家,刘单就是宦官。 外臣跟宦官私下来往甚密,说出去难免惹人非议。 但属下心理出现了问题,赵孝骞作为上司,还是要亲自关心一下的,不闻不问的话说不过去,人家毕竟是在给 谢江应了一下,便带着几个工人师傅匆匆离开,看样子还得赶工程。 “还是修为高好,专情!”抱着孔雀公主因激动颤抖的娇躯,李夫仁心中感触道。 刚才那两个工作人员也不是中毒,而是被这浓郁的香味给催眠了。 今天晚上江宁跟穆祁宴喝了杯红酒,晚餐结束后,穆祁宴将江宁抱到楼上。 此时,傀儡们都已经各自四散离开,就连赖富贵,也因为李爵的谨慎而没有回帕萨特,李爵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状态,然后才意识到什么,左右张望起来:宁可柯的人呢? 其实,只有她心里明白,她出宫,不是为了陪她娘,她是不想见冷钰。 听到这话,洛蓝指了指脉枕,“老人家,把手伸过来,我给你号号脉。 “日后若我不在有什么紧急情况,你们就躲到里面去知道吗?”李夫仁对二人道。 所有人都知道她给人医病的过程,所以没有人提出疑问,纷纷按照她吩咐的去做。 男子忍着肩膀上的剧痛应了一声,随即将手中的狼牙棒扔在地上。 穆里尼奥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此刻,他的笑容背后只有沉默。 厄德闻言立刻笑着道,身旁的伊利丝亦是微微挺直了身体,眼中流露出一道期待的神色,比起每天枯燥的修补封印裂缝,身为地底世界半神的他们,无疑更喜欢战斗。 “可是我姆妈也已死掉,你要我回朔方去问谁?!”阙律啜血红的眼中竟然含了泪,看上去像殷红的血,甚是可怖。 对于这种事情燕鸿并不想多加思考,经过了那么多的位面,她并不是很在乎表面上的这些,只要这人还在她身边就足够了,无论他是什么模样。 裴俊翻身又上来,“欠收拾是吧?今天不弄得你求饶,我就不是你男人!看你还把不把我往外撵!”说着身下加大了力度,孟非一阵眩晕,除了闭上眼睛,她真的做不了别的,只有承受。 他心里也有数,他都没有权限查的人,除了警方的卧底,就是军方的人。 这已经是马竞对付皇马的基本策略了,每次都是图兰加弗兰消耗c罗和马塞洛的体力,接着再上萨乌尔,用速度冲击皇马防线。 埃尔夫没有说话,看向李昂的眼神充满了惊异,因为李昂刚刚的话,全部都是用精灵语说的!就算是他这个半精灵,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赵廷玉迅速调派城内兵力坚守,一边立即派人去长安报信,一边派人去联络杨公亮,以便互为犄角,共同攻守。 丽妃打量着璹嫔上的衣裳,其他人都裹得跟个活貂似的,就璹嫔还是一薄衣,尽显窈窕姿。 就在艾尔布雷德上尉率领456攻击机中队在沙里院南部空域盘亘时,耳机却传来“猎狗”不耐烦的叫嚷,艾尔布雷德上尉皱了皱眉头。 艾慕的眼睛更亮了,几乎有些忘乎所以起来,却不曾想到,只是猜测他喜欢她而已,她就高兴到发疯的原因是什么。 第二百五十一章 先死为敬 大宋,应天府。 应天府不是后世的南京,而是属于河南商丘一带,距离汴京不远,算是大宋的重要城池之一。 应天府城外的一处山村,崎岖泥泞的乡间小道上,缓缓策马行来十余骑。 为首一人穿着皂衣,头戴璞冠,年约三十来岁,容貌平凡,双目有神,整个人透着精干之色。 此人名叫赵信,是皇城司麾下 周良点点头,从“阴阳河流”之中取出一些阴阳河水装进储物戒指之中,然后将肥猴放在自己的肩头,轻轻纵身跃起,一掌击向空间顶端一颗钟乳石一般悬挂下来的冰锥,握住了冰冻在其中的一个玉色圆锥。 但周良相信,终有一日张猛飞会踏入仙境,就算是不渡劫,也会有神仙一般的战斗力。 景容一愣,没想到她竟然对药的反应这么大。无奈的叹了口气,一下一下抚顺着她的后背。 “来一份菠萝古老肉,排骨炖山药,茄丁虾仁,蛋黄焗南瓜,甜菜的这个香芋糕,是半成品还是你们自制的?”秦沧一口气点了三菜一汤之后,并没有打算就此结束,而是又把菜单翻到了后面为数不多的几样甜菜上面。 红色的花朵,正常减弱力量之外,一定几率能引发癫狂状态,整个身体不由自己控制。 如果能力强的人,还会得到奖赏,比如生活空间还会扩大,比如现在的华天宇总督就有五百多平米的独立复式起居舱。 慕雪芙抚摸着祠堂里刻着父母名字的灵牌,眼泪盈仔眼眶里,欲语泪先流。如今这些牌位再也不用沉埋在地下,终于可以重见天日。 我真是欲哭无泪,这一趟可是来侵略你们的,什么时候变成救星了? 我又看了一眼四先天的资料,最后说去向不明,怀疑是出国了,不由的松了口气,只要不在国内就好,那断和木马病毒就对付不了他们。 “这么高,你们赶紧撤退,我们战胜不了。”理智占了上风,冰蓝之心为了避免无谓的伤亡,让林天等人迅速后撤。 下意识之间,史正非已经抬起了他的胖手,捏成拳头准备向李默的脑袋敲了下去。 不过眼下白泽顾不了许多了,一把扯断锁链,将白鲸的禁制轰开,又把储物袋扔到火绯儿身边。 五境贤者对剑,白泽只见眼前一花,两道剑气隔空碰撞,发出一声撼天动地的巨响,庞大的气劲横扫天际,天边垂云都被剑气震开,咆哮着反冲向众人。 伪装自己的儿子这就罢了,还做这些违背家风的事情,实在是耻辱,苏戟恨不得当场就揭露苏以尘的面孔。 一个行业赚取的利润干倒了十大商会,这是何等的惊人,放在钧皇朝,足以成为商界的神话了。 此时,云苑才突然发现,这一场婚宴居然来了如此多的隐修之人。 想到幻境里,帝君凭一己之力暂停时空,封冻幻境,硬生生致使其寸寸瓦解,不复存在。 这李牧之,很可能不仅登临了海外仙山,还跟仙山上的仙人打过架,并且赢了,没输。 仅凭这一点,陈玉就看好他成为墨家修行有史以来的第二个神机。 她浅浅的笑着,与祁凌说着一些很老套的鸡汤,希望,这能调动祁凌失去的信心。 然后王红河看到了暗夜帝君身边的上官逍遥,上官逍遥脸上带笑的向他招了招手。 “哈哈,大剑豪先生,过奖了,您如果喜欢,我们明军总部立刻给您安排一座”阿修斯笑着承诺道,向鹰眼这样的绝世高手,是任何势力都想要极力拉拢的存在。 第二百五十二章 新茶上市 简单一个字,可以打开的脑洞甚多。 但赵孝骞的这个脑回路无疑是最清新脱俗的。 魏节和赵信看着他,久久无语。 线索完全断了,但好像又没断,刘姚临死前留下的那个字,成了唯一的线索。 赵孝骞,魏节和赵信,三人坐在皇城司的正堂里猜字,画面很友爱,像幼儿园小朋友认字似的,一个接一个地猜。 不过,这一段时间里,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应该没泄露机密吧!看慕林湘的样子,应该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等送走了杨清风之后,关起门来,罗姐脸色可就没有刚才那么好了,阴的能够滴出水来,安宁知道,这会自己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罗姐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 证明自己的话说完之后,江映寒也叹了一口气,随后连语气都软和了几分。 身为一名顶天立地的男人,最重要的便是责任心,所以不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让宁雅芙帮自己顶罪,那样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可是在这样一个错误面前,后悔并没有什么用,也不能让事情有所好转。 数十骑骷髅战马奔腾起来,载着绿焰和几十个鬼骨阴魂,直追项少龙主仆。 刘万程已经和高秀菊谈了要带徐洁走的事情,高秀菊心里也心疼,担心过去的事情会重新在今天演绎一遍。 他怒吼一声,忽然自己狠狠转身一扭,居然自己把自己的左胳膊脱臼了。 看见了楼禹城牵着谢婉莹的手,她怔住了,虽然对于楼律师和谢婉莹之间的关系早已有所耳闻,可是现在看见了这一幕,夏嫣然的心还是在隐隐作痛。 人就是这样,不知死活,因为贪婪,哪怕是不可掌握的财富,都可以付出生命的代价。 那粗豪大汉早就有所准备,见臭蛋袭击不成,早就跳到了一边,那一兜的大粪便全都落在了地上,整个大厅臭不可闻。 “周董,您来怎么也不先通知一声?”葛行长是沪海银行区支行的行长,也算是沪海银行的中层,这回在花城设立分行,总行考虑到他工作经验丰富,而且为人也比较沉稳,特意就把他给派了过来。 “这些天忙什么呢?连人影都不见。”到了家,有些意外,母亲不在,反而是父亲周林早早的在家,正坐在沙发上拿着张报纸翻来覆去地看。 “你不觉的这才是朋友之间应有的距离吗?前段时间我只是感觉你什么都不懂想逗逗你而已。”说完晴晴想挣脱玉手。 南拳最大的特点就是气势惊人,刘江生姓更是悍勇异常,于南拳门的功夫更是相得益彰,加以受乃父多年亲自培养,将先天悍勇之意化为无限气机,对手往往抵不住他刚猛无俦的气势及暴风骤雨般的打击而败下阵来。 张帆顿时脾气来了,既然普通状态下无法击溃这道光幕,那就再来两个技能加身吧。 “交战之日”是云衍与那只h战斗时记下的词汇,当时没能细想,现在想来却觉得很是不对,于是云衍就趁着这难得的时机问了出来,但似乎触及到了某些禁忌。 陈香的双手已经抓上和氏璧的交钮,顿时一种强力的压力扑面而来,陈香眼前猛地一黑,紧接着无限的星辰凭空涌出,就感觉他似乎在飞速前进一般,那感觉就如同他还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从高空中坠落下来一般令人揪心。 第二百五十三章 破碎的家 有些东西创造出来,并不一定是为了赚钱。 比如炒茶,赵孝骞的目的只是单纯的事亲以孝,冯氏独自生活在偌大的宅院里太孤单,如果能有一盏清茶为伴,或许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能带给她一丝慰藉。 没有功利心地做一件事,状态出奇地不错。 茶叶是好茶,听说来自江南的明前嫩芽,翻炒杀青之后晾晒阴贮,满 正如魁梧青年身旁的那位四肢比旁人都要短上一截一截,面容丑陋如鼠,唯独一对眸子如同金灯一样熠熠生辉的青年手中的丹药。 但那人这次出现,王晨顿时知道是他,这才察觉到那人的灵力特殊。 那个月圆之夜,天气原本并不好,阴沉沉的。但总督请随军的魔法师们联合出手,施展了一个极为庞大的法术,将天空中的云彩全部驱散,露出了朗朗青天,皓月繁星。 要谈事情,郭阳是不会去喝酒的,但是这里那么多男人在,高兰也不方便在他身边坐着。 烟雾之中的战斗依然在持续,那个高而胖的家伙实力不弱,布雷夫的护卫完全不是对手。但当布雷夫亲自出手之后,他就抵挡不住,连连后退。 他低下头,试着握紧了拳头,鲜红色的斗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伴随着浓厚的血腥味,一下子就充斥了整个大厅。 因为她知道曾经也有过那么一次的事情,虽然周定南没有出轨,但是周定南也是被薛春兰给狠狠收拾了一番,足足一个星期都是气若游丝的模样。 虽然明知不可为,但是云霄依然战意高涨,战意冲霄,剑气如海一般浩浩荡荡的将方圆千里都尽数囊括在了其中。 “你,你,你敢辱我?作死!”良久,妖魅才是反应过来,虽然对于云霄的很多话都不太明白什么意思,但是那“人妖”两字却是如同一把把剑一样在他的心头来回穿刺。 既然三余不肯出面,那当然就只有找熊猫了。以他们对熊猫的了解,熊猫是肯定愿意牵头做这件事的。 城头上的乡兵们隔着木排看下面的建虏如此嚣张,都很气愤,纷纷向首领请战。首领们就来向左应选请战。 铿!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夜响起,一抹剑光乍现,随即轩辕剑凭空出现在上官云飞的手中。 “你莫不是当我白虎一族是那水渊豸兽一族那般的软柿子,任由你拿捏么”一名白虎长老高喝道。 寒枫雪一松口,紧绷的气氛也终于是松垮了下来,众人也都变得活跃了起来,开怀的谈笑着,他们都没有注意,一旁的陆雪,眼中却闪过一丝的黯然,像是有着重重的心事,无法释怀。 “一共派出了三十五人,多是打进了各处的海贼势力,郑芝龙的水师中也有五人。但到目前为止,已有十五人联系不上了。”刘兴祚恭敬地回答道。 钟进卫一听,不由暗自佩服崇祯皇帝的思维还真敏捷,虽不中却已不远。 绣春刀只有厂卫使用,但厂卫的数量毕竟有限,不可能出没在每个地方。因此典史没见过,但他幸好有听说过。 “不明白么。”技皇强者微微一笑,嚣张的样子显露无疑,而就在此时,寒枫雪身体遽然一紧,从对方身上散发的气势竟突兀的成倍的增长,在所有人骇然的目光下,竟是直接到达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感到恐惧的高度。 第二百五十四章 提神醒脑 楚王府。 大清早起床,赵颢和赵孝骞父子意外在王府后花园碰到了。 赵孝骞打着呵欠潦草行了一礼,赵颢也打着呵欠潦草地点点头。 父子俩都显得有些憔悴。 “我儿精神不大好,这可不行,你才十九岁,正是朝气蓬勃的年纪,为何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赵颢皱眉道。 “孩儿夜读诗书,在知识的 前段时间,战神陆纲才陨落在兽潮当中,没想到这样的情况是要又一次发生? 在这后湾村,暂时还没有这样的中间人存在,村里人有会这些手工艺的,还得辛辛苦苦跑到镇上去拿回来做,比较的麻烦。 赵明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原本想简单的把晏秋儿揪出来然后押进大牢一切就完事儿了,可惜这亲卫重伤昏迷,生死不知,他坐不住了。 胡清风下手很重,没过一会就把那几个江湖人扔到了客栈之外。一个个倒地不起,受伤不轻。 跟在秦逍身后,进办公室,这是她第一次来秦氏,里面很大,很辉煌,和李氏比起来,李氏远远不及他。 她下意识的检查自己的身体,然而并未发现,身体有什么不适应。 造物们有能够制衡具现生命体的措施,只是并不绝对保险,所以需要以信仰为辅助,从源头上确保忠诚。 刘子铃的脸上,确实是看不出有任何的伤痕,亦或是浮肿的情况,可那疼痛麻痒,却会一阵一阵地折磨着刘子铃,让刘子铃好生记下这一次的教训。 他不怪父母离婚,但离婚以后不能做朋友,那是不是可以不见,不说不抱怨? 他实在是看不明白苏洛的意图,她本来跟他们的父亲是有仇的,现在怎么对他们的孩子这么好,简直是让人匪夷所思。 “叶昊,你就没有想过给自己留后路吗?”二长老这时阴恻恻地看着叶昊道。 所有的人心生绝望,面对这种情形,他们已经不敢奢求能够活着走出魔兽山脉了。 紧接着,莫胜似是想要印证心中的想法,目光朝着第一层大殿不断环顾,努力的想要寻找什么。 “呵……你知不知道你的声音会让为夫疯狂……”这极致的体验让萧瑟的灵魂都在叫嚣。 水火不侵的身体已经达到了妖神经的第三阶,身体的强悍已经足以媲美珍宝兵器。天毅循环之下,双手向上一推正面迎接这“独臂凿齿”。 但是随着叶昊也动用了通灵术之后黑衣青年就意识到自己想要通过通灵术击败叶昊是不可能的了。 后来,苏联人开进内蒙古,大概也没有考虑到他们原先修建的军营成了日本人盘踞的地方,也一直没有找到,所以这件事情也成了老人的一个心结。 “我在神皇第四层的时候就前往了域外,在域外我意外得到了一尊超脱境强者的传承。”天胎说着手中就出现了一柄紫色的法剑。 电话已经挂了。黄芷柔怔愣在原地,满心地诧异和震怒。晁朕怎么这样就挂了她的电话?他说了什么?晚安? “噗”地一声,焦大富好似王八被砸扁一样四肢猛然张开,抻抻手,蹬蹬腿,腹肺全碎,七窍流血,连屎都被压泚出来,臭气熏天。 她满足的笑了,坐在了自己那辆红色宝马里,一个加速离开了视野里。 遥看远方,只见整齐而来数匹宝驹,驮着的数位蒙面黑衣刺客,杀气腾腾,朝少年疾驰而来。 第二百五十五章 生财新道 破碎的家,更破碎了。 一对互相憎恨对方的离婚中年男女,偶尔在他们中间拱拱火,挑拨离间一下,生活会平添许多意外的快乐。 赵颢呆怔许久之后,终于出离愤怒了,圆滚滚的身子原地跳起来,指天破口大骂。 “这女人,太恶毒了!本王当初与她和离,真是我一生中做得最正确的事!” 赵孝骞笑吟吟地 他抬头,看了一眼苏妤初的方向,见她在吃盒饭,他起身,朝她走过去。 楚明随即回了卧室,关了门,便脱掉鞋子,也懒得去洗澡,只想大睡一觉。 肖丽趁机又拍了几张相片,指挥部的人围观被击毙的日寇少将,很难得的的一幕。 见周围的同事越聚越多,她伶俐的双眸中掠过一抹算计,眼圈顿时红了起来,泪水溢满了眼眶。 赵大国不再有多余的解释,跟徐巧解释不清楚,她的为人也实在让他心寒,心寒到不想多说一个字。 到了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栋别墅,以后这儿要卖了,怕是再没机会再来了。 学习慕瑾的那一套,帮她母亲擦拭了全身,又做了全身按摩,苏妤初休息了一下,才离开医院。 皇族关系到天下百姓,牵扯的人太多,轻易不能去窥探他们的事情。也因为皇族的特殊性,皇族人修习灵力,多数是用于强身健体,他们本身会遭到天道的制肘,越往上修炼越难精进。 剩下的“农民士兵”绝望之极,恐惧之下,几乎都开不了枪,更谈不上什么枪法,什么精准度。 “不用分家,我会尽到做男人的责任,到时候你就不会在这个家里抬不起头来!”蒋彬说。 最大的进步是,杨任能够自如地区分冷热真气,并分别运转到两只拳头上。他发现,他的左手适合运行极热真气,似乎可以把接触到的东西燃烧;而右手适合运行极寒真气,仿佛可以把接触到的东西冰冻起来。 “去死吧!扣剑决二式,破山一击。”李寻杀气凛然,趁辰云受伤之时给他致命一击。紫青剑剑身一阵光芒大放,半弧状的神力挥发攻击辰云而去,半空中传出咻,咻的破空声。 嵩屿山的妖王们一个个早就等待在了门口,跟着他的身后朝着来敌飞去。 至于那些普通的天将就更不要说了,杨蛟、杨戬、杨婵三人就将他们拦了下来,杨蛟杨戬下手无情,碰上他们的天将们被杀了个干净,杨婵到底是心软一些,只是将一众天将击翻在地。 虽然一招破掉了征服王的王之军势,但是淮刃也明白自己貌似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猜你很喜欢这张鳄鱼皮,你要是诚心买的话,我可以请老板给你打折。”姜美瑶伸出青葱玉指,指了指挂在墙上的鳄鱼皮。 过了一会儿食堂的人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火爆了,也不像刚才那么吵闹了,人家来的早的都吃完都撤了,所以人还不是很多。 韩风脸色一沉,手中长剑劈出十数道剑光,只见李佩怡双眸淡漠,长剑轻举,融和着无比纯粹的剑势,一剑猛然劈出,刹那之间,剑光骤然破碎。 城市遗迹是猎人们最向往也最害怕的地方,这里原本就是人口聚居地,所以丧尸众多,出现高等病毒进化体的高绿也非常大。高风险,高回报,这是城市废墟的一贯特点。 旁边的桐和王微微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明白白子墨为何说出这样有把握的话来。梁薇妮是三级战气,而白风华只有二级,白风华根本就不是梁薇妮的对手,为何白子墨却是这么肯定的语气。 第二百五十六章 寝食难安 送茶叶入宫,算是赵孝骞的营销手段。 有些东西要普及开来,最合适的方法是从上层开始营销。 试想如果赵煦每天捧着个两升的保温杯,笑呵呵地参加朝会,当着群臣的面不时啜上一口,露出一脸享受的样子,下面的群臣怎么想?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 不需要力竭声嘶地打广告,也不需要街边发传单搞活 王天和吴雪在附近另外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他们知道谢乐需要时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看得完的,更加不用说还得要公司里的人商量什么的。 而在砸进擂台之中的苏北,在感应到这一股攻击气息后,脸色彻底变了,也顾不得身上恐怖的伤势,踉跄起身。 上官石和孙世林对看了一眼,他们都是老江湖,一听就知道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颜真就是冲着儒学推广去的,接下来要搞清楚的就是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 听完这些八卦消息之后,周遂就走进去了属于自己的静室,从身上拿出三个储物袋,都是从密云三煞身上得到的。 他来到山南道的第一件事儿可就是召集各地的粮商过来开设粮号。 两人一起腾空飞掠而出。擂台上长老见怪不怪转身就走,自言自语道:老子反正收了钱啦不打更撇托。 院子的一角,胡金、姜明和王天围坐在桌子边上,他们面前摆着茶,清香扑鼻。 姜允修强忍着怒气,什秀全和金钟焕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自己也不可能真的是怎么的一直骂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处理。 听到韩露的话,林火心中又是一阵感动,没想到老婆之所以答应,是为了救自己。 接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青石和老头儿交谈甚欢,青石又写了好几首唐宋诗人的佳作,喜得老头儿抓耳挠腮啧啧赞叹。 所以他这样说,我也没有很失望,只是越加地觉得我不配,而我这样不配之人竟然伤害到他,实在罪该万死。 百里家在桦林中建有二十四间房,七个别院,皆是就地取材搭建而成。虽不甚华美但也别致清幽。因为少主人婚事在即,山中仆人忙着清扫别院并时不时洒些水,免得烟火有失。 林能进没说什么,但其实他刚刚就坐在工作台那,对于常翊打电话的内容,多多少少听到了几个关键词。 在那杂乱不堪的巷子里走了好长一段路,最后才在一扇破旧的木板门前停下。 对于她的问题,令贤侯和王涛都没有理会,也没有阻止她进门,她也就那样继续往里走。 但是此刻看看情况,还是感觉,就面前的这个情况自己还是停手的比较好。 听到这里,她是下意识的抬起头来一看,而后就见到,在上方一些,确实是有着一面,像是镜子一般的东西。 说完便从青歌的手中接过了药碗,直接盛了一勺轻轻吹凉,而后在苏锦璃生无可恋地注视下喂了进去。 林柯扭头看到那里有一个按铃,铃铛就是那种一按就会响的铜铃,以前看电影时有过这种镜头,就是主人一按铃铛会有仆人闻声前来待命。大概明白了爱德华的意思后,爱德华又亲吻了林柯和她道别。闪身离开这间卧房。 福伯皱眉,在廊桥底下焦急地张望着,而慕辰澈却在廊桥之上静静地看着他们。 第二百五十七章 谏止封赏 抛开赵煦的皇帝身份不论,赵孝骞跟他也很聊得来。 赵煦的性格很温和,身上有一种儒雅君子的气质,当然,君子不是傻子,该决断杀伐的时候,他也丝毫不客气。 比如当初,赵煦亲政欲复新法,第一个瞄准的便是赵孝骞他爹,打算拉他当炮灰,试探群臣的态度。 若不是赵孝骞应变反应快,如今的楚王父子恐怕还 只要是在江风的理解范围之内,江风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对他们造成一个致命的打击。 他们当中,还算清醒的人,敏锐感觉到游溪对游家恨不得拔筋抽骨的态度。 毛峥和詹玉溪他们,已经了解席严的家庭情况,知道席屹和何宏谌离异多年,何宏谌再娶,何祐和何玫兄妹,就是何宏谌和另一个妻子生的孩子。 “嗨,你们发现了吗,宁姐胖了!”波朗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 活了二十九年,该知道和不该知道的事情,都是这场连麦中曝光。 甚至知道郅国那边为了壮大他们这股反申力量,扬言只要他们答应合作,钱,粮,兵器,功法,乃至于爵位应有尽有。 他毫不客气、也毫不迟疑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声音厚实稳重,给人以强烈的安全感、并能从中清晰的感知到他的善意与理性。 姜玄围着石像绕了两圈,越看越觉得这玩意像是现代概念中的守卫机器人。 阿坤变卖房子,开了一家集收养,治疗,送养与一体的爱心宠物医院。 而是在所有人恐慌猜测的第一时刻,率先制造电磁波控制全球的电子设备。 当最后两条算式如龙般飞舞过后,再次钻入了大白兔奶糖之中的时候,钱贵手中的光芒开始慢慢的暗淡下去。 胡亥为了取悦丽妃,可谓是花费了不少心力。决计不可能,就此放弃。 亚德利国内,已经是饿殍千里了。距离动乱,恐怕也差不了多远了。 “朕亏欠了你们母子很多,朕也会补偿你们。但是,这一切都是需要一个分寸的。与帝国作对的下场是如何,你是清楚的。”嬴政注视着丽妃说道。 “张大哥,你暂且回山寨。明日兄弟与大哥痛饮一天!”水龙王当然听得出凌敬话里面的意思,不过他还不想和张仲坚闹僵。毕竟,倭国人也是一支能战精兵。如果官军真要来剿匪,还指望他们抵挡一阵。 一道道光芒倒流而回,汇聚身前,就见光明之中,黑雾越来越浓,最终聚集成了心魔老人。 邢无极如此说的时候,他意念微微一动,帮助赤眉仙姑将元婴中的龙炎消融殆尽的天魔续命鼎,蓦然冒出一股恐怖的吞噬力量,开始吞噬赤眉仙姑元婴的本源力量。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迟奸听罢,余光看了看周围,果然发现不少弟子虽看似在交头接耳的聊着天或做着事,但眼角的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 梅月英举目四望,却发现在汉营寨门口,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持铁胎弓,神色淡然。 人间界,刑无极的身外化身在昏迷数日后,终于悠然转醒。这些日子,刑无极在域外洞府使用逆天血魔大法入魔,而后在白雪皑皑的山峰上闭关修炼,刑无极的身外化身也就只能沉睡不醒了。 我连忙问护士,这才知道朵朵已经出来,他们已经送进病房去了。 毕竟顾惜然是公众人物,并不方便去其他医院,否则被人拍到了不好。 第二百五十八章 美人走心 叫住赵孝骞的是熟人。 赵孝骞在醉花阴认识的熟人不多,有资格让他认识的都是花魁,前有姜妙仙,后有……嗯,叫什么来着? 袅袅倚在醉花阴的大门边,不知是在悠闲晒太阳,还是早已见到赵孝骞的马车到来,于是出来相迎。 袅袅满心欢喜,既然楚王世子来了,一定会叫她相陪,作为醉花阴的新花魁,袅袅有这 他就是让叶知秋以妖的身份,重获新生的人,天妖族的上一任族长,也是叶知秋的父亲。 亡灵神匙用于灵魂,光明神匙用于变身,这两个在以前可能对叶磊的帮助巨大,但在这里,却如同废物。 “尼玛的!给老子放手!”晋鸿抬头一看,发现叶磊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还将自己的手腕给死死抓住。 “你们支撑一会,往里面输入法力就行。”宋天机一边交待一边迅速穿上千幻凤翼炫神装,深邃的紫色包裹住宋天机,一声鸣叫展开翅膀对围攻的十几个狮兽族人展开了进攻。 看到萨姆依冲过来的身影,君麻吕兴奋的一笑,掌心伸出一根骨刃也迎了上去。 吉泽一摸自己的屁股下面,往日里软绵绵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却是一个很普通的被扒皮了的椅子。 也正因为他们的出现,吸引了街上所有厉鬼的注意力,让那些被屠杀的普通人,有了逃脱的机会。 宋天机东移西挪地躲着,在环少的地方尝试用法杖碰触下,刚接触的瞬间圆环就套上了法杖,在它旁边的圆环也一个接一个迅速套上,然后法杖就被包裹住溶解掉。 事情到这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修仙界的是非善恶,归根结底,还是靠实力说话。 然后他转身,出远去,步伐就像传说中那样,是那么飘逸,永不沾染尘土。 “两个报备,两个越级晋级。其中还有一个特殊晋级。”玛西亚说得轻描淡写,但负责接待的高级学徒眼睛越瞪越大,好半天才把这些名目跟眼前的人数联系起来。 而就在那道金色流光即将洞穿云栖凤的眉心时,另外一道金色流光也是陡然洞穿空间射来,最后,两者相撞,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更别说在奎尔萨北边,还有绵延数千里的蛮荒森林,处处都是藏人的好地方。如果前方战事一起,汤森这里把mén放千八百人跑路不成问题。 唐逍也不管她们,重新在龟壳上坐了下来,他考虑着一时半会儿是无法离开这里了,不如趁着这机会,把手上几件法器都给炼化了。这样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有了法器就会从容很多。 从见面开始,浪上九重天的脸上就是满面的笑容,可见今天一天修理传送杖赚到不少。 他现在只奢望对方会对自己的被动态度不满意,从而放弃这个想法一突然接触一个陌生层面并不是好事,再说这也不在奥斯顿的计划之内。 ”还不是高陵七,今天她不是生病了吗?手机还关机了,这不刚刚才找到“岳檀溪说道。 原来,刚才,这一非回转身的一瞬间,将藏在袖口中的一把手枪拿了出来。 倒是莫白的粉丝脑补厉害,想像着画面中的恶搞,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玄冥雷炎是秦霆从妖火域一处极为隐蔽的雷炎秘境中获得的,也是一种圣榜上的力量,而且,玄冥雷炎的排名,还在天龙圣炎之上。 第二百五十九章 卿本佳人 活了两辈子的人,阅历经验且不提,至少在女人身上上过的当,一定比普通人多一些。 上当以后吸取的教训,当然也多一些。 赵孝骞尽管才十九岁的年纪,但他比别人多活了一世,对男女的事显得理智了许多。 经历多了,难免失去的也多,比如毫无保留爱一个人的能力。 面对眼前的袅袅,赵孝骞在短暂的 让君悦然没想到的是,这君穆崇和安北月,居然能折腾这么久,一直到暮色四合的时候他们才堪堪从楼上下来。 云官觉得自己闹得差不多了,就从树上下来,把那弹弓一拆,俨然是发簪的模样,潇洒的把发簪插在头上,拍拍手,走了。 林宏图已经在外看了几次,见人还没出大姐姐的院子,也没去打扰,直到百里长白带着云胤杰回来。 而此时李渊将李君羡调离巡防营都尉一职,让秦立桓接任,无疑是表示了自己对秦立桓的极度信任。 正想着,眼前就支棱过来一个白色的勺子,里面盛着块白色的冰淇淋。 其中更是不乏手持各式各样兵器的家丁,个个身强体壮,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样子。 “无事献殷勤,说吧,想做什么?”洗完脸的双叶诚接过一旁递过来的毛巾,一边擦脸一边问。 爹说得对,而今这位主子,非一般人物,他们只要做好本分之事就好。 陆鸣让夏梦莹双手挂在他脖子上,左手拉着邱琳琳手腕,右手拉着李游后脖颈上的衣领,几乎是连拉带拽地将三人全部拖出了危险区域。 林九叔倒不在乎紫龙魂想什么,他简单地查看了龙魂紫金枪,再探测了一番紫龙魂。 八阶副队长一边哭泣一边给他们缝上头颅,几秒之前还活生生的人,此刻却尸首分离。 “我想把他生下来,”闫娜摸着肚子,忽然露出一丝笑容,笑得那么的欣慰,眼神中充满着浓浓的眷念之情。 电报的内容是,果军第26军正在跟南阳方向的日军主力作战,得知八路军成立了伏牛山军分区,并且吃掉了日军的第44旅团,希望八路军能够进攻南阳城,打通跟果军部队之间的联络。 虽然样式有些细微的差别,可百花国队伍的穿着有个最大也是最吸引眼球的共同特征,那就是绿。 凤云泽一双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花重锦,长而微卷的翘睫下,是一双深情到,无法再深情的眼睛。 南宫羽憨憨的笑了笑,有些无语的想到,自己外面已经被欠了两顿饭。 但两人心中的害怕,不安,都在心里,此刻也不再说了,都是怕对方难过。 苏云只是一个普通人,修为几乎没有,只有一个凰劫术在身,凰劫术乃是天地间数一数二的心法,它的来历十分神秘。 “他给我的感觉,我只有在那支部队的队员中感受到,甚至。。。。。。”那叫叶哥的男子,一副有些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还有什么不太好说出来的东西。 “什么时候我做事需要向你禀报了?”夜清绝的语气中尽是冰冷。 郑子航看到凌九祥竟然是不敌陆元,一双眼睛里顿时充满了不可思议,他无论如何都未曾想过,陆元的修为竟然超过了凌老。 顾紫衣盯着罗昊盯闭的双望,很明显,她对顾天峰镇杀罗昊表现出一丝丝的抵触。 孤军犹如陷入漫漫荒野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处境前所未有的危险! 第二百六十章 查办御史 穿越过来这么久了,赵孝骞从来不主动惹事,哪怕以他的身份,明明有惹事的资本。 前世时他便信奉一句话,“人狂必有天收”,身份再尊贵,事情做得过分了,欺负的人多了,终究会有恶报。 恶报是公平的,不以身份和财富为转移。 全国首富飘了,也能让他跌落神坛,千夫所指。 所以赵孝骞的性格一直 裂开了嘴的宋端午这才露出个恍然大悟似得表情,而很显然的是莫青檐的态度已然说明了一切,因为宋端午知道,自己说的‘这’指的不是雅蠛蝶的那件事,而莫青檐却故意装作认为的是那件事。 郭临一笑,几乎同时,他又从袖口中飞出一道白光。这一下,它稳稳地落在了金香露的手心。 而台下,民众们比之前更激烈的欢呼,如火上浇油。赵菲心中气血翻滚,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郭临为什么要救自己,他只想更好的羞辱自己,他要将当年自己给他的侮辱全部还回来。 联军虽然和精灵族的关系不错,但这也仅仅是指联军有和精灵族联系的资格,并不意味着联军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向精灵族寻求帮助。 “那我们可怎么办?”陆霜伏在我的怀中颤抖的问。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怕,有我在?”陆霜仰起脸来,双眼深深的望了我一眼,语音略带喜悦道:“有唐大哥在我……我不怕!”我笑了笑。 她的语气不仅仅是失望,而是一种决然。皇上松开的手又倏地收紧,想解释,可张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來。 就在三人躬身致谢的一刹那,凌羽分明看到秃鹫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一闪即失。他缓缓地垂了下眼皮,脸上微笑不减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她重放进去,拿出一条鲜红的珊瑚珠链戴在手上,又配上一对一样的珊瑚耳环。 想到这,护法开始庆幸当初抽空学了控魂术,“灵魂生命之灵,控之在身,命也魂也。”护法口中念着控魂术的口诀,因为比较生疏,念得比较慢,萧炎一下子就听到了他念的内容,心中诧异不已。 六月末,宫内发出了一道诏令,言明宗室窝藏公子要、公子珉与公子陈三人,按律当杖且流,权越君私采丰县与蠡县两处黑金矿,冶铁治兵意图谋反,违抗王令私逃出城,忠义两失,按律当斩。 做完这些后,慕容勋起身将瓷瓶收好,随手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了件衣服扔到林映雪身上,又打翻房中的花瓶,发出响动惊动外头守着的丫环后,这才打开窗户,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 “相国闭门思过”的诏令一出瞬间在朝中激起千层浪,在众人看来这不过是表面说得好听罢了,实为变相幽禁。容宣一派不敢言败却也忧心忡忡,终日惶惶不安。 “拿下去给太医检查一下。”不管苏灵惜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有一丝不对劲,她都是要防范的。 此时生死交战,随着『兽面人心谱』的高速极限运行,拓跋野获得的力量更多,但同时也越来越『兽化』,一颗心随着战斗的进行也逐渐被最原始的狂烈暴躁,杀戮本能主宰。 “颜……”这回,洛神帝的嘴角更明显,那双空洞的双眸也缓缓睁开。 林映雪也尴尬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怎么开腔解围,她不由得瞥向了慕容君。 第二百六十一章 迅猛反击 刑部侍郎,邢恕府邸。 邢恕也是章惇提拔上来的,元祐年间,作为新党官员,邢恕和章惇一样,也是被太皇太后和旧党们打压的对象。 后来赵煦亲政,恢复新政,章惇拜相,邢恕也被章惇提为刑部侍郎。 长久以来,邢恕和章惇不断被打压贬谪,如今回到权力中枢,他和章惇一样,都是戾气甚重,对旧党官员的打击 然后,一声悲惨愤怒的龙吟声中,可以看到无数金色的龙鳞像是礼花一般绽开,然后又被无数高渺至极的天道剑意,生生碾碎成了碎片。 在打之前可以先用这些东西狠狠轰他娘的,虽然说这些现代化的武器单个的威力可能对他们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但是一旦数量多起来,这可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了。 混沌银蛟见张晓枫竟然把‘二逼’这个名字说的神乎其神,顿时令自己都觉得羡慕不已,急忙对着张晓枫说道。 “这可不一定,之前那上古大阵就说明这毒宗的底蕴深厚,要知道那仅仅是毒宗的一个分部而已,这总部怎么也比分部强很多吧。”空姬正色道。 三老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怎么来这么迟?”薇姐儿真是不懂事,用个晚饭还要长辈等她。 “我蓝家传承千年,几乎所有的神通,所有的术法,都是从祖地当中获得。千年以来,一代又一代族人踏入祖地,搜集整理之后,这才形成了蓝家众多术法。不仅如此,九大家族当中的各类法术,也都是从祖地当中获得的。 八百土匪自然不可能全都药倒,剩下的,那也没关系,没看到信号都已经发出去了吗?自山脚起就亮起了火把,少年兵们举着火把拉网式地开始围山了。 “我不会再让你得逞”花残影如玫瑰般艳丽的红唇微抿着,如清风般的神身形霎时间追随着卿鸿而去,一扬手中的利剑,比万年不化的冰川还要寒冷刺骨的劲风划破阻碍的空气,向着卿鸿呼啸而来。 这略带疼痛的感觉,却让神月蝎诡异的眯起了美眸,仿佛是颇为的享受。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是自己求活?还是冒着窒息的风险等待同伴?如果他濒临死亡,又会否有人愿意救他呢? “你爱穿不穿!我这没有男式衣服,陆大明星你要不肯讲究那就早点回家吧?”沈夏得意道。 慕晓风愣了一下,怪不得美人师傅说是风之‘精’灵呢,这简直就是成‘精’了,风元素化形了,不过化得却是虫型,慕晓风轻轻勾‘唇’,觉得这样子很搞笑。 这对于来使是一种冷热交攻,一方面表现了天朝的威严与不可侵犯,另一方面表现了皇后娘娘对于来使的平易近人,想必来使是知道的。 可是就在这时候,身前出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在漫天的黄叶里面这身影就似撼天狮子下云端,已经抱着自己滚在了一边。 看到白鹤升起,已经避开焰箭或是击散焰箭的人顿时急了,个个就要朝白鹤轰杀。 旁边仍有人指指点点,或是捂嘴偷笑。沈夏烦闷地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墨镜和鸭舌帽戴上。 “总之今天的事情多谢您了,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您的。”男子拱手说道。 风之‘精’灵在阵法里面上蹿下跳,横冲直撞着,却发现无论它如何挣扎也无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第二百六十二章 所谓文官 邢恕站在自家府邸前院,气得浑身发抖。 久违的憋屈感觉,今日又体验了一次,还是当初熟悉的味道。 当初赵孝骞领着皇城司所属,破开了刑部官署的大门,大摇大摆地冲进来,他们接管了刑部大牢,救出了下狱的苏辙,最后大摇大摆地离去。 当时刑部一众官员只能傻傻地站在院子里,任由皇城司将刑部官署闹了 要是万一徐无忧真的被他打败了,那他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行了,你们在外面吧,我去去就来。”林艾感受了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便示意2b她们退出去,然后将门关上。 然后,白发老者将这则密辛放在了一旁,准备离开的时候带出去,因为,这样一则密辛,真的不适合放在他们秘闻社的禁地之中。 咆哮声再一次响起,越发的震耳欲聋,摄人心魄,这次,又一只巨大的手臂从火海中延伸了出来,孕育了出来,和之前的手臂不相上下,不同的是,这是一只右臂,之前那一只是左臂而已。 而黑鱼妖现在的本源就是妖,一旦由提纯变为吞妖,黑鱼妖能不能活着,也就很难说了。 这种闷得不行天气才是最难受的,还不如太阳暴晒呢,林艾直起身,看着清澈到连底下有多少傻鱼都看得清楚的河面发呆。 天门宗宗主的脸色是阴沉的,他早已经看到了天元馆的馆主和叶天了。 神殿远处的一座白色高塔顶端,护栏掩映的圆形露台上,一老一少的两个身影并肩而立,俯视着的方向。 龙总又干了一杯白酒,大家也都喝了一口红酒,叶天悄无声息的将酒杯里的白酒干了。 “……”萝莉好像被林艾的回答整得懵了一下,然后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确认这个家伙已经是一个失去梦想的咸鱼之后才瘪了瘪嘴。 “若是三七分成,嬷嬷我便可以做主将凤仙送与爵爷,不知爵爷,意下如何?”老鸨子伸出三根兰花指说道。 “大哥,我们被困住了,我们成了瓮中之鳖!”慕容端跑了过来,低声道。 这七百团牌手平时都是项充,李兖带领的,此时没有头领指挥,虽说鼓起勇气向前冲去,却毫无章法,不能将其滚动如风的特点挥出半分,顶着盾牌杀到坡上已经折损了百来人。 在日月神瞳的注视下,他看到了外面区域有强大的阵法存在,一旦他走出去,那就会暴露,瞬间陷入阵法内。 在这霎那,一股诡异的力量弥漫来,这些石头好像有了生命一般,不断的发生变化,最后变成了叶狂。 那中年汉子却端坐不动,嘴里更是责问道:“潘帮主昨日已收到我的迷信,今日为何不杀了那般贼人?”原来这人便是窦家家主窦天彪的亲自窦英。 他知道龙鱼很强,知道龙鱼族有天大的来历,却没想到被封印的海族强者是龙族和龙鱼族结合诞生的后代。 由于青莲在血河当中,所以对于青莲,血疯能清楚的感知到,这不是灵宝,而是一门仙法神通,可显化青莲。 “杨羚跟曹博士说得很好,的确是这样,可有一个仙人,觉得这个宝贝是仙家之物,不应该被凡人打烂了,所以在字画里收藏仙山的时候,也把聚宝盆收藏进去了。”陈子瑜说道。 不过怎么说呢,这影片的片名叫新僵尸先生,但最终反派却跟僵尸扯不上一点关系,只不过是一个几次三番投胎失败的恶婴。 第二百六十三章 杀鸡立威 周秩的逻辑很简单,我可以弄死你,但你不能弄死我。 就是如此。 最好我弄死你时,你能主动配合姿势,四仰八叉地躺平,等着我下刀。 而你若想反击,那就是大逆不道,就是倒反天罡。 这种蛮不讲理的逻辑别看多么气人,实际上世上并不缺这种人,不信去看看千年以后的小仙女们是什么德行。 夜色近邻,广阔的森林中央闪现出一点火光,袅袅的炊烟带着一丝烤肉的香味,吸引着众多不速之客的味觉。 孝康是前陈朝末年的年号,若陆长元乃是孝康二年生人,那么至今他就应该三十有五了。 但是谢氏心里却很清楚她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燕信被立为太子。他日嘉安帝驾崩之时,便是崔贵妃母子落难之日。 没有人是正义的,大家都只是想要生存而已,所以,最后活下来的人就是正义的。 太古天族警惕很低,大致觉得有神位坐镇,绝对不可能让人轻易混进来,再则说来,太古天族生活世界,天神如云,自然是有来无回的结果。 自杀所需要的勇气,往往只存在于一瞬间。当那特殊的时刻过去之后,很多人都会重新选择。 在那两只树人还没有完全结合完毕的时候,维克猛然冲了上去,穿着黑色盔甲的右手卷起一道强大的螺旋气劲,如果一颗炸弹一样在树人的胸膛猛然炸开。 至于此事究竟还有谁合谋,他一概都不关心,太原是冯说的地盘,忠信郡王府的世子曾经投靠过容家,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冯助理,我们室现在正在设计2000立米的乙烯球罐,低温钢材的焊接问题是一只拦路虎。这次日方转让的技术中间,包含这方面的技术诀窍吗?”周挺继续问道。 族谱制度下,直系亲属都能得到重要,除非实在不堪,连父母都看不上眼。 “阿娘放心,香儿一定会幸福的。”吕香儿见吕二娘不在担忧自己,呵呵一笑,却是走到吕二娘的身边向她撒娇。 本来他想像修真界一般,作为皇朝的掌控者,掌控汪家,为自己做事。或者赶尽杀绝,不留后患。 加藤岩冷笑不已的说道,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如果光凭他,势必会被戒缘抹杀,但是如果再加上伊斯兰教的安拉使者德安德列拉,那么胜负的天平就会无限制的倒向他们。 如果自己依然不依不饶的去攻击这只翼魔,固然可以得手,但是势必也无法逃脱身后这数股狂风的攻击,所以天生只能无奈的放弃,转而在空中双脚一阵急踏,高高跃起,躲开了数道狂风。 出岫只觉得窒息难受,脖颈上传来一阵生疼。她无意识地张口想要喘气呼吸,瞬间已憋得血色上涌、满面通红。她的双手拼命使力想要挣脱,双眸惊恐地睁大,一行清泪顺势滑落。 冰冰凉凉的感觉瞬间传来,北煜寒那颗不安的心这才缓缓的平静了下来。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情,狗就该有狗的样子。”萧璋目光森冷,脸上带着让人心里发毛的笑容。 朱洋极其的高兴,她最是爱听阿谀奉承的话,更何况这话是从当年在大学时期一直压着她的笑话明媚嘴里说出来的。冷欢欢不屑一笑,没说什么。不过却被朱洋看在眼中,刻薄的嘴唇微微翘起,似乎看不惯冷欢欢的表情。 第二百六十四章 金殿之争 接到赵煦诏令入宫朝会的旨意时,赵孝骞刚打算出王府去一趟皇城司。 拿问周秩的影响甚大,已然在汴京朝野掀起了不小的风浪,而这件事的后续,不是拿问一个御史那么简单。 审问定罪,是需要程序的,皇城司也不能例外。 人证,物证,犯人口供,以及一系列的证据固定,才能将它定为铁案,任何人都无法翻案 “报告督监,此师徒俩以及伏法,其余之人,也都上天部报道受惩,也请总督监明察。”老张知道这震元子只不过是在找由头,但还是不想把理让出去。 清雅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下端伤口处,发现已经有愈合的迹象了,不知为何,此时感觉愈合的地方还有自己的心房。 不过惊归惊,身为半步金丹期的胡安即刻回过神,因为面前还有危机需要他应对。 莫轻语呼吸愈加紧促,却还是努力的望着唐钟。于是,他也忽然一笑,旋即俯身弓下,准备亲吻她。莫轻语先前的战力唐钟已然知晓,所以他也很是放心,并不担心莫轻语反抗。 师薇摇了摇头:“不是,是医院的宿舍有点儿紧张,通知我去把东西挪一下,给新来的医生”。 丰九九话落,张地不禁看向她的双手,只见那的双手上好像套着一层透明的东西。 精怪出了那屋子,当即急忙的飞冲了好几百米,才停下歇息片刻,四处环视,看看那老张有没有追来,庆幸的是,没有人在附近。 残木顿时收起了阴笑,用起百足虫身上的神驭炁,想要推开竹节虫,但竹节虫身上带着张维的祥瑞真龙气,又是同样的情形,那百足虫便根本推不动竹节虫。 这人非常厉害,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类型,整个花宁市的第一大人物没得说。 那焦糊的气味正是从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那黑烟也正是从男子身上焦糊的地方飘落而出。 他在面前空气来划来划去,配上夸张的表情,叶家三人不断变换自己的位置,视角,都没有发现哪里有什么手机。 “是第三圣尊,不会有错。”轩辕圣尊面色阴沉如水,而随着他的话落,不管是刑天圣尊还是地老,脸上同时露出浓浓的悲意。 昨天,许芳华就把魏柔之前算计她和宋毅的事情说了,也说了魏柔很可能在看电影的这天晚上,再次算计她。 她希望爸爸能坐在沙发上,陪她一起看动画片,希望妈妈不用那么辛苦的到处奔波。 大家经过了细致又专业的讨论,最终拍板决定,先挖壕沟再修城墙。 第一次见面,记忆中是在练剑场上吧,那次她一直学不会一招剑式,甚至因为太着急还划破了手。 也幸好这青丘并非永久出世,而是每隔百年便出世一次,而时间最多只有一个月,否则若是让妖族得到这等宝地,其实力定然会急速增加,估计便是鬼族也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 铁砧—2不可能是正面击中传奇麦基诺的,要是正面击中只能打出一点黑痕,这技术绝对是外星技术,不太可能是地球技术。 可是今天她再看白芷送过来的那只大皮箱,和猪猪爸爸送的那两只皮箱外形一模一样。 就在岚琪和太后说那些话的时候,毓庆宫就传来吓人的事,说侧福晋吃了王常在送去的点心不舒服,眼下宣太医了。 不过,君千汐这性子实在是谨慎,从她身上下手夺宝恐怕机会有些渺茫。 第二百六十五章 封赏定论 作为大宋天子,赵煦虽然年轻,但也不傻。 今日被群臣所逼,不得不将赵孝骞召入功参与朝会,赵煦感到自己的皇权被挑战了,生气之余,索性当着满殿文武的面撕破了脸。 我就把你们的小心思当众说出来,什么反对封赏,什么年龄资历浅薄,什么何德何能…… 理由五花八门,归根结底,不就是朕的封赏触碰到你 这就是差距,这也是为什么妖兽一族始终不被妖族所接纳的原因。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这是一个漆黑又封闭的房间,没有灯光,也没有镜子,什么都没有。 但是秦昊两人,只是武王境界,被这些老怪物布下禁制,那想要破掉,难度几乎为零。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明白了过来。我赶紧一个瞬移,就到了佛陀跟前,我叫了一声不可,想要阻止他。但是,我失败了。 而且他也清楚,这一座武皇大墓,突然出世,除了汇聚在平阳城的人,一些强大宗门和强者,都不知晓。这个时候,正是他们这些修为低微的人有希望在里面得到好处的最好时机。 囚牢外已是深夜,大雪兀自纷纷落下,地面一片雪白,寒风刮得呼呼作响,囚牢外是个围墙,围墙旁有数十株树木,萨若等人展动身法,躲在了树后。 房内充满草木的清香,不用想都知道是来自于谁,但细细一闻,还是能在那草木清香中闻到一抹冷冽的梅香,虽然气息很淡,但还是能顺着这味道找去。 李天不眨眼,明玉还不觉得什么;他这一眨眼,明玉便觉得:这是李天在坑她。因为李天这一次次的,表现得太贼了,不由得明玉不多想。 “你要是脸臊得慌,可以回家上床蒙着头,在这儿得得个屁呀!”李三本就是地痞出身,什么说怼不出来,他们之间有矛盾把这些人拉进去当枪使,李三可就不愿意了。 萨若他们最后才进入入口,进入时那入口的结界同样是一阵荡漾,周围空气扭曲变形。当萨若踏入入口的时候,脚被一股力量扯了过去,这次他没像之前那样从高空掉落,而是直接踩在了实地上。 陈华欣满腹心事,自然没有再说什么,等顾青城已经出了大门才拿起手机给顾江洲打电话。 一路上,因为刚刚的那番对话,气氛显得有些沉闷,所幸沿途的风景不错,夏染墨也渐渐从那种失落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开始欣赏起沿途的风景。。。 深夜,梓州的南门悄然打开,一支军队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潜出城外,不久就消失在夜幕里,梓州的南门也悄悄关上,仿佛从来没有打开过似的。 “我现在清闲的很呢,你看看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富贵的笑里含有一种无奈,马立新是知道他的处境,在家里老婆念叨,说你现在好了,你清闲了,我们倒是不清闲,你要是还是象原来一样的话我们把你抬起来呢。 想起了我向赵敏耍流氓,然后被她揪耳朵,一个劲的骂我的样子,还有她那美丽动人的笑容,以及不开心的时候,那种忧郁的眼神。 陈明轩车子才往前走了不到一千米,车后座里突兀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吓了陈明轩一大跳。 谢过救命之恩以后,三人之间就很尴尬了,只有天景自己东拉西扯地说着话來调节气氛。翊雪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贺云阳,贺云阳则端坐垂首,一言不发。 第二百六十六章 由守转攻 聊到周秩,赵孝骞可就不困了。 今日奉诏入宫前,赵孝骞已做好了准备,等的就是这一刻。 皇城司是直属皇帝的特务机构,但特务机构抓人也要讲证据的。 幸好周秩这货不是什么老谋深算的人,单说他私下串联国子监学子闹事,意图违抗赵煦的封赏旨意,就给皇城司留下了十足的把柄。 臣子背着皇帝搞阴 一番折腾,他回到了城堡内的卧室,已经感觉到有点冷了,这是身体虚弱的征兆。 顾见骊将手搭在陶氏的手背上,陶氏望着交叠的两只手有些不自在。 毕竟做这种行当的伙计,考得便是一副千锤百炼的火眼金睛,所以他第一眼看上去便知道了周言绝对不是一般的大主顾。 再怎么说慕容诩也是泰安城典刑司的司主,他总不可能事事都必躬必亲的去办吧,因此他便直接将话语转到了高台之下的那位周天境界铁血卫精锐身上。 弗瑞局长,您知道的,我是出生在皇后区,曾经在布鲁克林工作过,现在的漫威公司也还是在纽约,所以,我不能够放任紫人进入纽约。 我还记得,当年的欧罗巴霸主之一的爵位血族,就特别喜欢穿着一身绘有血色十字架的板甲上战场。 “说清楚了吗?”季玹拉着萧雨离开办公室,路上碰见不少乐团里的人。 在老美,公司的财务监督制度可是非常严谨的,尤其是漫威这种处于上升期的高科技公司,更是紧上加紧。 那刀烧的微微发红,朝曦用布擦了擦烧黑的部分,瞧着差不多了,揭开被子,拉到他胸口。 萧雨肃穆的表情,想着巷子里那长长的血迹,想着闭眼前听到的警笛声,如果,她能再撑一下的话。 李刚身体刚跃出房间,重力方向立刻发生了改变,原来的侧面瞬间变下方。即便早有准备也一时有点头晕,好在凭借蟑螂一样的反应没有让脑袋先着地。 且说仞飞,躲开两人只好,一看自己打的水不见了。仞飞估计十有八九拉下了,与其回去再找麻烦不如重打一次。于是仞飞再回去打了些水,这次故意躲开原来的路,回到大旗住的房子里。 一切都是这样的,他们心中有所想,他们拥有这样一个梦,梦是很好的,唐增现在需要把它附注行动。 说到这里,众人似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支撑一个家族一直屹立不倒的先决条件就是有一套十分厉害的呼吸法,而温家的呼吸法,不用说出来也知道了。 “我要你用你的一条腿换了这个美人儿的性命,你愿意吗?”江角优太的声音一字一句,敲击着萧若安的内心,而江角优太面前的秦楚彦,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盛气凌人。 “你在林彦浩的家里!你有什么一言难尽的,你们不会是……”杨婷说到这里后,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吃惊的听着沉寂的话筒,萧若安也没有说话。 巨型岩枪全部命中,但命中齿虬兽身体的岩枪却顷刻崩解。而齿虬兽则张开三瓣嘴冲着王勃方向就喷了口毒液,接着一扭巨大的身躯在八只脚爪的帮助下再次钻进地里。 萧敬娴和五皇子定亲是侯爷同意的,萧婉容连无辜的萧敬娴都恨上了,岂不是更恨为这事做主的侯爷? 看到这一幕,楚云一个闪身冲了过去,随后抬起掌十分迅捷的印在了对方的胸口上面。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大获全胜 原本好端端精心准备的一场针对赵孝骞的群殴大会,结果莫名其妙搞成这个场面。 不仅章惇很意外,殿内的群臣也意外,更意外的是赵煦。 皇城司昨日拿问周秩后,赵孝骞还没来得及向赵煦禀奏,今日朝会上,邢恕等人的突然发难,赵煦最初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没想到赵孝骞力挽狂澜,居然把不利的局势硬生生 公孙龙提出观摩古鼎,平原君一百个不情愿,但也不得不将藏进地窖中准备封存的带字古鼎搬了出来。 二人一见这道黑气,立刻露出大喜之色,纷纷一张大口,将雾气吸入体内,然后大门就在一阵轰隆隆的声响中缓缓打开。晦阴老魔相望一眼,身形一闪就先后进入其中。 他们是在一场场战争中走过来的生死战友,是相扶相携趟着鲜血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兄弟。 林天远自从宫里回来后,就一直笑个不停,岳真一看就明白了,知道现在和他所料想的差不多。 战士们身上穿戴着铠甲,要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想要打倒他们的确是很难,只是在战车面前,这种情况很可能随时都会发生。 而佑民河以南的省,如天龙省、归龙省、九江省、滇西省、关西省、吉云省、青宁省、永江省、东江省、浙东省、闵南省、丹阳省和丹林省,这些省的货物出海要拿到天龙城的货引,才能出货。 这还是不加赵昊武技威力的情况下谈武力值,要是加上赵昊的武技,那武技打出来的威力,更是恐怖得——五界之中谁与争锋? 刘正风作为刘府的主人,发生了这些事情他虽然也感到遗憾,但是处理的方法不一定是血溅当场,要知道这几天可是他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如果出了这些事情可是影响不好的。 “但对她们来说,今天的宴会还是很重要的。”临安王妃放下杯子,用衣袖掩手,指了指几个探头探脑的夫人。 见对方对自己视若无睹,塔丽莎也不恼,她摇着丰臀,越过特里德,走到了薛焕面前。 见到马车要离开,士兵们和容涟都往前追了几步,柳成富见状,对着他阴狠的笑了一下,手上拿着刀往苏沐婉脖子上轻轻划了一道,雪颈上就出现一道划痕,血瞬间就流了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雷吉-托伊斯已经从国王的替补席前面跑到了球场中间的技术台前面了,在冲着严华一阵大喊之后,雷吉-托伊斯才在场边工作人员的提醒下,悻悻的返回了国王的替补席边上。 翅膀连续扇动,芙蓉在克鲁姆冲出人鱼包围圈之前游到了加布丽面前。 凌少军放下了手里的枪杆,面色更显凝重,这把枪的确是一把组装完善的武器。 虽然秋的妈妈没看过围城,但是她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让秋去好好观察一下布劳德。 “我累了,真的,我撑不住了,我受不了了!”康微双手抱头痛苦的呢喃。 瞧着妻子那般伤心的神情,齐修远知道他的意思被她误会,他抬起手来急忙想握住她的手。 因为一旦获得不了补给,它们就会输的毫无荣耀可言。而且本来这个军队就是东拼西凑来的东西,早就没有了原来精灵军队里那种以着某一个姓氏为主流的部队安排。 而且今天晚上还下了雨,巨大的雨。雨中自己作为火元素精灵非常的难受,但是它却一点都不伤心,甚至可以说有点欣喜。 第二百六十八章 登门贵客 来的是贵客,亲爹都去银安殿见客了,赵孝骞不能不去。 章惇和曾布也就罢了,大家都熟人,尤其是章惇,赵孝骞与他表面和睦,但暗地里你来我往的斗过几次了,属于谁都没办法弄死谁的诡异关系。 赵孝骞愿意见客,是因为他对许将这人感兴趣。 这位可是个牛人啊。 大宋历史的名人众多,很奇怪,一个 有时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在他的注视下,那个窗户真的“砰”一声爆掉了,那些蜡烛自然被往窗外而去的狂风吹灭,就连周亦也被狂风拉扯着往窗户方向前去,连人带床一下便被吸到窗口旁边,眼看便要从窗口飞出去了。 此刻,四面八方都是密密麻麻的箭支,柳别和梁家的人倒是没有多紧张;而项家人全都吓得面色土灰,腿脚都在发软。 在上帝视角中,真理的部队几乎都集中在一起,分成间隔大约200m的两个展开的阵型行进着。 水生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他一手拉着一个妹妹,走的稳稳当当的。 毕竟独孤月身边的那个奶妈张氏的手艺,在她们这个丞相府内可是很有名的,虽然独孤花容不得不承认,她有些时候,也是很羡慕独孤月可以有这么一个厨艺了的的奶妈! 扑通一声,妖族被砸趴在地上,从他背上又临时长出来的几条手臂在半空中胡乱的挥舞着,却无济于事。 叶苍将付青青身前的阵法取消,在一旁观看的付海强忍着没把叶苍给干掉。 它一直在七亡遗迹的外围徘徊,这个巫师法阵,它早就知道了。但苦于自己的体型,最主要的,还是没有使用巫师法阵的办法。 两件大事商议定了,段希元再没有喝酒的欲望,刘润清和夏仲春亲自将他们送到客院去,周明月在内宅,段希元在外院。 想到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她都有一种他们全部都是疯子的感觉。 杜雨涵本来的何姓也改为了姓杜,何雨涵就变成了杜雨涵。杜雨涵就在杜家长到了这么大。 舒望忽然就安下心来,冲洛狄露出大大的灿烂笑容,跟着他走进公司。 这么一想着,几个姑娘们都散开了,给四喜和魏尘风让了一条路出来。 “行,我知道,这一定是穆璟戈的安排,你不说我就去问他。”舒望气势汹汹转身就走。 这还不够,她干脆拿起一瓶酒猛灌了几口,装作喝醉的模样靠在了沙发上。 凌峰平稳了一番心神,黄泉的注解上说本尊会的分身自然也会,但是仅仅限于自身的内在条件,而外在条件比如‘镇狱’,分身却是没有资格享有。 迟青忽然觉得这人的相貌很眼熟,可到底在哪里见过倒是想不起来,毕竟她没有记人脸的习惯。 萧墨先是长出一口气,随即一挑眉,拍了拍身前被那诡异匕首一击刺穿喉咙的魂鬼傀儡,一脸庆幸。 绝对不是那种整天嘴上嚷嚷特别厉害的人,反而是那种平时沉默寡言的人。 结果面条还没有下锅,就看到了血脉偾张,滴着水珠走来的高大的男人。 看着眼前的师傅,以及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师兄师姐们,君寒的眼里,不禁有些湿润了。 “说的正是,此人无论选择那座山峰,都不能加入你们第一峰。”林瀚天也是开口。 重新回到这个充满着无限可能的年代,他似乎能够站在时代的浪潮巅峰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人间清醒 不论古今,世界上绝大部分的颜色都是灰色的。 世界的本质没有那么多的黑白分明,更多的,其实是黑与白混杂,交织,融合后,形成的灰色。 黑中有白,善中有恶,敌中有友。 这才是世界的原状。 尤其对朝堂官场上的人物来说,所谓的黑白善恶与敌友,边界更模糊。 有时候交了一辈子的朋友, 中军和后军本与前军失去联系,又被射杀了将领,余下的低阶将校和士兵皆是惶惶不安,仓皇后退却不敢反击。黑骑军见对方停手,也不再冲杀,只将他们团团包围。 “好了!狄洛楓你我二人做个约定吧。”黑太子直接开口打断了思明的话,他已经有了想法。 这枚戒指是切斯特顿·阿诺德留下的唯一遗物,日后留给孩子们总算是一个纪念吧!切斯特顿没有看着他的孩子出生,可至少他是为了守护他的孩子和这个世界付出了生命。 这整个过程,仿佛整片演武广场的空间都静止了,在众蓝月门普通弟子的眼中,蔺无双就像是慢动作一般,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这是因为空间奥义的关系,造成他们的思维缓慢了起来。 晏长澜不卖关子,行礼过后,就将那把中品宝剑取出,双手奉于伏瑶。 纵然季安宁在人情世故方面有些弱项,可是以季树正夫妻待她的用心,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为她周全。 半空中,双眼看向了前方船上的白魔刀,他那一对闪烁着残忍光芒的双眼,在跟着三皇子刘安对视后,他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双眼之中产生一阵刺痛,就仿佛是被一把把匕首在割着他的眼睛一般。 擂台之上,飞月俏脸上浮现出一抹诱人的笑容,种子选手的位置,到手了。 要说明城县君也是心大,都被参以下犯上了,居然还与人有说有笑地闲逛……难道那参本根本对她构不成威胁?若如此,岂非那参本是信口胡说?还是此事另有转机? 一个个吸血鬼,或者是在自己家族或者团伙领头人的带领之下扎堆,或者是没有人领着的,就自发地聚集在了一起,但他们此时都是同样的情绪,那就是对于享受眼前那个华夏修真者感到迫不及待。 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拍卖第一件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宗师级别的丹药,而且还是能只有一口气就能救活的九转还魂丹。如果第一件宝贝都这么震撼的话,那后面的宝贝是不是更加震撼了? 水箭中带着纯灵之气飞向怪物,那怪物仿佛也知道水箭厉害,身子一扭便躲过了谢东涯的攻击。 云箫就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本来她可以在今天和上官戎大打一架,上官戎莫名其妙的不打了,她就发现其中有猫腻了。 撒撒酒疯,可劲折腾?闹大了,好吗?胡大发低着头,仔细权衡着。 楼山没有回答他,而是露出一个笑容,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楼乙没来由的感觉空气都变冷了,不仅如此他还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 本身他就对画卷的掌控力不足,如今还要分神应付银环管蛇,虽然他自信拥有三心二意的本事,但是在如此疯狂的银环管蛇面前,他还是觉得保险一些比较好。 男人的头发不长,工作的时候他喜欢用发胶将头发全部梳向后方,留出饱满的额头,而现在,也就是很随意的垂在额前,看着那么年轻朝气。 第二百七十章 恩仇笑泯 世间仇恨之源,无非因利,因权,因色。 章惇与赵孝骞的仇恨算什么? 利和色不存在,唯一一个“权”字,赵孝骞的签书枢密院事是赵煦封的,确实打乱了章惇的计划,这个位置他惦记很久,一直想安插新党的人上去。 可章惇很清楚,这件事不能怪赵孝骞,是赵煦坚持要封的,而且赵煦的心思不难猜,新党如今大 在得知魏夜风那边有所异动之时,冯绍国就已经安排魏夫人离开了。她的出现,着实让他感到惊讶。 “阿姨,我来吧”!萧寒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萧潇,伸手接替了乔素娟的位置。 妖族少主6压与妖师鲲鹏在听得四大妖帅讲述后,一脸沉重的相顾无言。6压鲲鹏二人已经得到了消息,那以燃灯为的佛教上古七佛已经尽于燕京城外丧生,其中燃灯更是魂飞魄散。 只是,那些草寇眼见自个兄弟死不瞑目,哪还有什么理智可言,叶蓁现在所说之言传入他们耳中,那便是挑衅,于是他们也不顾什么了,杀意涌上头脑,一股脑的便挥刀砍向叶蓁。 被那只垂下手掌禁制的静脉贯通,治愈术的白光涌入席撒怀里的身躯,易之身体巨大的创伤迅速愈合。白光绽放光亮,久久。凤泪龙骑围绕周遭许久,每一个骑兵都维持着沉默,似绝望的麻木。 没有想到尤一天这家伙还懂得挺多的嘛。连我不懂的这种魔法他也会。 “这回又是谁呀”?靳如风放开了这个话题。指了指那个厚厚的件袋随意的问道。 郑伯双一句话定下了基调。今天就是喝酒聊天。别的都不会涉及。于是乎。短短的片刻过后在一旁的房间里就摆下了一桌。 只是此刻想到,死去的那些脸面许多都跟随他作战多年,明知未必能够承受能量负荷,在战时,在用尽全部力量释放卡撒罗时,仍旧是一张无所畏惧,无所迟疑,骄傲而自豪的脸。 所以不仅是好奇,本能地有些察觉到什么的陈杭,似乎下了决心要知道,关于岛风的,那个镇守府的事情。 经过万古岁月,远古废墟,已经彻底的成为了半神级人物探寻之地。 “没事,被对方咬了一口,不过他应该也被伤的不轻,至少失去了行动能力!”老楚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儿,他能断定刚才对方的狙击手也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枪。 “二叔,我请你过来帮忙的,不是让你来教训我的!”年轻人脸色一变,愠怒道。 不过苏冰以一种“我说过这种话吗?”的疑惑表情看着身侧,细细地回想着。 “向后转!开步走!”随着黄得胜的命令,除了盾牌手的所有士兵,都整齐的向后转,齐刷刷的向围墙里走去。 “这个交给我。”落枫主动请缨,对于变异丧尸,他现在可能无法控制,但是地狱犬虽然可怕,却是最为初级的丧尸。 “在你的世界,你也说是要看看风景,结果全程都是靠飞的。”王语嫣回答了王风的问题。 何璟晅看到侍从已经在那纯金雕花镶嵌着红宝石的酒杯里斟上了红葡萄酒,那是西域使臣带来的。 “喔!既然是误会那么现在可以为我通报一下吧!”伊剑锋闻言道。 慕影辰看到她猛然松了一口气,紧紧抓着他双臂的双手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无力的垂下。轻皱着的眉梢浮上一丝欣然。 第二百七十一章 分量渐重 难怪贵为宰相,朝堂上却人缘奇差,赵孝骞算是找到原因了。 原因是他不说人话。 是的,章惇在朝堂上的人缘并不好。 一个贵为宰相的人,可以说是大宋的二把手,人缘居然不好,说出去谁信? 但章惇偏偏就是如此。 去年拜相以来,章惇手举屠刀大杀四方,旧党对他恨之入骨,新党难道就拥护他 这一次,剑锋之上的那道白光一同掠来,在白光之上,郑辰嗅到了一股浓浓的死亡气息,他忽然想到什么,身子急剧后退。 毕竟,田不弃乃是和佛子一起来的,如果米叶陀就这样不负责任地走了,的确是有些辜负了佛门的门声。 几辆拖拉机围成扇形,直接把轿车推进他们早就准备好的深沟渠里。五辆轿车上的二十多位保镖,还没来的及发出任何的求救讯息,便被活埋。 其实,王洛要的就是军功,如果敌人越是厉害,他便越发觉得对自己一次爬升的机会。 就像刚才似得,还没有反驳,只不过是摆了个脸色而已,赵汉亮就想直接走了,连皮带都不给她解开,现在她怎么可能再跟赵汉亮犟嘴呢。 听得郑辰忽然问起这个,穆嫣然顿时愣了一愣,但随后,郑辰又开口说道。 “乔米米,偷亲我还不承认?你就这么喜欢轻薄我?恩?”男人的俊脸挨得更近,眼观眼,鼻观鼻,他紧紧的帖上她的鼻尖。 秦奋刚要准备动手,二奋在一旁忽然说道,这让秦奋也不得不难受起来,自己很想动手却因为某些原因动不了手。 莲花宝圣一到,哪怕是谢安,估计也只能退避锋芒,这么一场大战,也会因为莲花宝圣的到来,而就此落幕。 于洋望后面色微惊,向其奔去,一拳轰下,叶卫身子向后倒退几步,对于于洋的攻击,似不感疼痛般,身子向前跑去,一拳轰下。 满腔的怒气像是要溢出来,顾倾倾推掉抓在她胳膊上的一只手,默不作声地走。 听闻此事后,不少修士都打消在宗门售卖丹药念头,于洋可是个有“后台”的人。 母之,愣着干何?与老子追,若放去人,尔乃与老等着你好之。贺大吼一声,此方如梦初觉山贼,一个个急往前休缘往逐。 孟涵的内兄同时被两种情绪折磨,一种是,韩子赫不愿意分手她觉得开心,另一种,秦暖始终是个威胁。 约瑟夫说了这一番话之后,重新回到办公桌后,继续看他们二十四位设计师的资料。 周梦用别的人诗向自己脸上贴金,虽然不可能有人知道,但是被徐倩这样火热的崇拜,心中还是有些心虚的,她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后世的那些穿越者们,为什么能够心安理得的用别人的东西。 瑞帝这些年已经过不停的思考与试验,在心中已经构建出一个他认为完美的环环相扣的政治架构,在这个架构里,不需要能力出众的人,只需要忠诚守规矩的人。 但灵隐寺是什么东西?相信只要自己一报卧虎庄,他们就会乖乖赔礼道歉,说不定等下会爬着回去的呢。 莫琪琪大大的眼睛一转,没有说什么话,但是神色已经表露了,等上任的事情一过,她也会为李休缘的事情尽力。 东子摸着那尚未被人侵袭的地方,觉得自己的脸烫烫的,估计自己现在也是个大红脸。 第二百七十二章 妇女之友 很多夫妻恋爱时柔情蜜意,然而结婚后却因为柴米油盐而渐渐冷淡。 所谓爱情转为亲情,是因为没人能在计较了一天的房贷车贷和生活开支后,看看寥寥无几的余额,还能毫无压力地与另一半花前月下。 唯有真正的亲人,才能搭伙着过日子,算计每一分的收支,一同扛起生活的压力。 那么,爱情呢? 爱情 更何况,自己的身上几乎已沒有多少秘密可言,而对方的身份背景和来历,处处都透着神秘,自己却是完全的一无所知,自然得多留几分警惕之心才是。 话都没能说完,那黑手就没动静了,确切点说,不仅仅是没动静了,是整个都没了,噗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饭罢,我们稍作休息就背上行装上山了。我把鬼灵双牙背在背上,然后将一个大容量的腰包跨在腰间。其他的负重任务基本上都交给了程祥和章正,尚舒也只是背了一个中号的双肩包。 70.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要得到肉体”这样的想法你们赞同吗? 三年了,夏妙然来都市也有三年时间,算是在大雪山清心寡欲,但在这世俗的大染缸里面也会耳濡目染学会一些东西。 这种情况并没有影响到正处于兴奋状态的雷杰,他大手一挥,带着已经再次合体的龙骑士冲进地狱之门。 那人在这一刻张开眼。有些迷糊,有些朦胧。有些睡意,然而,始终是平静的,看到他醒来,眼中,竟有一丝欢喜。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也觉得好尴尬,只好不自然地耸了耸肩,跟着程祥的脚步向溶洞中间走去。 正好一事不烦二住,我就抓着他,让他带我去以前年度通道打开的位置。 伊兰不客气地抓过来,五指和他交握,抿着唇用力使劲,霍斯北忍着笑,一点都没有吃疼的样子。 “你就去忙吧,我挺喜欢现在校园这个环境,我一定会适应好的。”悦悦说。 伴随着妖啸天的话音落下,两股灵力,顿时在这里爆炸而开,强大的灵力波动在这个时候,犹如旋风一般席卷而开,最后朝着四周猛然扩散而去。 他手中的湛卢宝剑施展开来,若行云流水,剑招与剑招之间连接的非常自然紧密,犹如一块丝布,毫无破绽。 蝉衣看着那为首的一名黑袍魔君,目光一闪,在魔天堡垒,两者曾经交过手,自然知道对方的容貌。 “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缪琛默知道她难受,却不知道怎么安抚她,现在语言真的很苍白无力。 李青山保持着甩头顶球的动作,清清楚楚看到了足球飞进了球门。 想到这里,陈子杨抽出了玄冥古剑,对着离自己比较近的一段树根就砍了过去。一剑之后,树根齐剑而断。 他很淡定,大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气势,嘴角翘着一丝不屑的弧度。 新加坡之行,本来工作只是开个会,跟合作商打个脸熟,前期的路缪琛默已经谈的差不多了,所以工作量根本不多。 祖秀眨了眨眼睛,对于她来说,躺在这暗无天日的床上那是一种折磨,秦天要是治病脱了衣服,那也没什么。 许青儿别过头,身躯向后退了退,嘴中发出如同蚊呐一般的声音。 虽然无法接触到最本源的力量,但夏佐却能够通过血液中蕴含的讯息,用来分析、窥视这股类似于本源的神秘力量。 第二百七十三章 又添财源 有些看似平常不起眼的小发明,是能解决人一辈子的难受和不适的。 姨妈巾这玩意儿,技术含量不高,但在如今大宋妇女普遍以月事带甚至草木灰为主流的时代,赵孝骞的这个发明足以让广大妇女同胞们给他立生祠,供长生牌位了。 天下妇女同胞难不难受与赵孝骞无关,但自己的婆娘,总归是不忍心见她们难受的。 瓦里安闻言后脸上泛起波澜,而对于魔法极为了解的吉安娜更是一脸不可置信,她深知这么做需要多么强大的力量。 薄雾散去后的石阶,还有些潮湿。就连石阶两旁,每十步就有一对的石雕上,也多有湿了一片的水渍。 按理来说,吴三桂在松山大战这样赌上了明朝国运的大战当中,第二个逃跑。 不等他狐十斗继续说什么,青丘狐王就用一句话打发了他:“容孤再想想吧。”。 既然像还魂草这样的灵药只有在演武会上才会出现,那叶天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等待了。 “好吧,”布莱恩听克劳迪娅说的这么严重,有些不情愿的答应了下来。 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叶莫这个老怪物闪躲了叶天的攻击,若是传出去了,叶家的脸可以说是丢光了。 “那猴哥有了喜欢的人了吗?有没有让你心甘情愿低下头颅的人呢?”志成开口问道。 如果进京的话,要与李闯硬拼硬,李闯的精锐也就是那样,但是李闯的数量太多,真的这样硬拼的话,会大大的消耗兵力。所以,吴三桂有些不想去京师平王。等其它人去先消耗李闯的实力吧。 陈宗师神色大变,就在他满脸担忧,以为古风会被王长老一拳轰在重伤的时候。 正如同自己这般,到各个位面可不是为了旅游参观,也不是完成遗憾使命的,而是通过拜师系统,通过使命誓约系统尽可能地从各个方面让自己的实力获得提升。 照预见中的画面,我闪身躲开对方这一击后,对方会立马回刀朝着我的后颈反扫。 终究柳若寒的性子同柳若雪有着几分相似,容不得自己所在意的人不重视自己,不相信自己。 这人一旦有了权利,野心也就大了起来,这人一旦有了野心,就会做出一些很疯狂的事情。 暗处,一道人影这才从顾月时房间外闪退,前往梁轻轻所在的地方。 虽然现在不至于说成是杯水车薪,但一潭死水,又怎么经得起梵风那能让金属都瞬间变成蒸汽的热量? “还有我,虽然我速度和力量不如你们,但是我想我的超星新爆发可以帮你把他烤熟!”火人约翰也说道。 因为之前楚天的韭菜点根本没有到达那个层级,系统也没有告诉他。 第二刀下去已经出绿,哪怕运气再不好,只有这薄薄一层,店老板就已经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 公孙乌龙只觉得进入一片花海,翠干瑶柯,高可参天,琼莲万朵,满缀枝头,银辉浮泛,疑幻疑真。 庙门口聚集了众多他邀请来的做道场仪式的,还有很多看热闹的,他想对方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出手的。 合身的冰甲下,一双眸子中闪烁着更加冰冷的目光,就见冰翼一展,青云宗师兄已是飞掠而出,手握冰枪如同一道流星一般射入了冰雪风暴之中,一枪刺向王修的眉心。 任千行原本是官御天弟子,赫连霸攻破至尊城后,强行收服任千行。 第二百七十四章 布局设套 周秩的案子,其实不算大案,归结来说,无非是一个七品御史为了邀功,串联了一些人,密谋闹事,逼官家收回成命。 这个说法,可轻可重。 大宋的历史上,皇帝做了某个决定不被群臣认同,通常群臣也会联名上疏谏止,这是光明正大的行为,没什么好说的,剩下就是君臣在金殿上打嘴仗,谁赢了谁说了算。 周秩 “自然可以。”苏子墨点点头,接过后,认真在纸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不知又多少人甚至以为自己其实是真的做了一个梦,直到现在都没有醒来。 无疑,政纪的眼神更加宛如火上浇油一般的激怒了他们,不过这次,他们学精了,几人各持棍棒,一拥而上,意在以多打少,一举将棘手的政纪拿下。 周白心中挺激动的,老谋子对他可谓有知遇跟教导之恩,跟他也保持着良好的联系,第一次电影拍摄能受到他的指导这是一件幸运的事情,现在从他口中得到很好的评价对于周白来说是远比出名什么的根有意义的事情。 无人机上肯定安装了热成像探测器,而在夜晚之中是最容易发现潜藏起来的目标。 “剑罡?竟然要成剑罡了!”陈景心中大喜,然而就在他心中惊喜的念头生出时,心中那纷乱缠绵的负面情绪便如倾天浪潮涌荡而下,在陈景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被淹没了。 媒体记者在疯狂的拍照,基本上他们都知道,这批人里面会出大明星,比如说像章紫怡,周白,这个时候拍照哪怕留作纪念,以后拿出来也是一件很有价值的照片。 看着王老汉他们同样消失在夜色之中,剩下的村民们面面相觑,神情之中都是惊恐和不安,却也无可奈何了。 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他现在成了资方的一员,掌握着一定资本,在圈内的人脉不说,就他的话语权,那不是一般明星能比的。 画面一转出现的是凝霜号航空母舰,目前凝霜号的消息还没有扩大,知道的人很少。 “意念战斗?我能使用意念操纵和意念攻击,但怎样才能将其结合在一起进行战斗呢?”关于意念战斗的想法在许哲的脑海中盘旋,他始终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若不是那玲珑大阵防御力强,只怕已经直勾勾地打在了魏炎身上。 “我们认识,自己交涉一下子就好!”海棠轻轻的笑着,那笑容,甜如蜜,纯如酒,让人醉到骨子里面。 “好狗不挡道,让开。”木灵儿生气的道,她虽然不像梁栋能感应到年轻人的想法,但看那表情也知道了,当然不会给年轻人好脸‘色’。 “呦!我叫莱恩斯,非常荣幸能够见到你。”北岛三老刚一离开,莱恩斯便端着一杯红酒,走到徐徐走了过来,冲着张瑶微微躬身。 这张脸,和之前那张清秀的脸,完全是天地之间的距离,不过细细看,却也发现一些相似之处。 “龙九。”路飞扬敲开了门,冲着龙九说道:“这次,应该能够治好你的妹妹!”而龙九见路飞扬一进门,就这样信心满满地说着,突然觉得又有了希望,重重的点点头。 但是,他一番生死搏斗,哪里还有什么力气,还没跑上几步,自己就脚下失足摔倒了。 “以吸血魔兽的狡猾,现在受伤了,不会那么容易出来的,而且这一次的受伤他应该会更加迫切的去现实世界提升实力,所以我们最好能将他堵死在数码世界。”光子朗说道。 第二百七十五章 出京诱敌 不得不说,赵煦和赵孝骞联手造出的舆论声势,确实很完美。 汴京朝野都被吓到了。 一桩惊天巨案,一次龙颜大怒,一场肃清运动。 结合在一起,给人的威慑力是非常巨大的。 所谓的“威慑”,不是让参与阴谋的人害怕,而是让那些与事情无关的人都感到害怕,打从心底里颤栗,从灵魂深处对皇权产生敬 “这才是我想要的,有了它我的一切都能办到,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我!”程毅冷笑着说道。 “嗷嗷!”真是没用,这样就晕了。胡岚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哪怕是在自己的七宝琉璃瓶里的时候。 正因为如此,众人才会对景幼南爆出的消息感到震惊,乃至惊骇。 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个走上高位,追寻至高无上大道的修士,身前从来都是累积如山的白骨。 “师兄,进入这里的方法只能你我两人知道,切莫传与其他人。”凌枫对此不得不谨慎对待,因为这地方乃是控制整个皇天道宗的枢纽,只要进入到这里,就可以控制整个阵法。 蒋欣瑶娇嗔的瞪了萧寒一眼,哪里好意思再吃。用帕子擦了擦嘴,赶紧伸出手放在几上。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我的朋友失恋了。”死党连忙对着网吧的其他人道歉,说完他的死党们就拉着浅悠凉离开了网吧,到了网吧隔壁的一条巷道中。 接下来的事就只能用峰回路转来形容了,k竟然真的死了!而且是死了四十多年,这样j震惊了,一开始他不信不过看到k的雕像已经电脑的资料,j由不得不信。 刚才那股强大无比的真元波动,赫然是从他的丹田之中所传导而出的。 这位记者看起来非常愤怒,语气不像是在提问,反倒像是在斥责。 数千终结者行进的巨大动静吸引了所有游客乃至现场媒体的注意力。 带着这疑惑的心情,云虚来到了执法殿,此刻那个白管事在那,而且他正和那个黑长老交谈,直到云虚和康奇出现。 放还是不放,是摆在赵庆安面前的两个选择,虽然自己脑海里的声音,真的很扯,而且让自己做的事更扯,但是赵庆安还是选择了相信。 “四种?你确定有这么多?”赵庆安着实楞了一下,还真没想过对付自己的跟踪器居然能有这么多的办法。 由于没有究极生命的灵魂支配,这些虫子在生物结构上都有着正常生命应有的要害,而且也不具备观察并对抗替身的能力——再怎么厚重强韧的护甲,都无法抵挡虚化替身那无视一切物质障碍、直达体内要害的真实伤害。 三天之后,婚礼如期举行,荣嘉将的某些念头深深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遵守了他对红霞仙子的承诺,没去理会猴子的任何事情。 云梦泽运转如常,可洪荒大势却已非从前,仙人们不敢再似从前那般逍遥游历,大都闭门不出,只因三大霸族摩擦愈发激烈。 老方闻言表情上明没有看出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只是他的眼底伸出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他叹了口气说道。 李唯自然不是崔瀚成那种以德报怨的人,他辛辛苦苦消耗大量的状态值,来帮崔氏武馆打赢这场踢馆赛,若捞不到一点好处,自己岂不是太吃亏了? 于是,似乎是预料到了萧逸的动作,大胡子在收回皮鞭的一瞬间,顺势甩起,挽了一个颇为漂亮的鞭花。萧逸躲闪不及,一阵破空似得鞭响过后,他的脖子上便多了一条长长的鞭印。 第二百七十六章 以身入局 很矛盾的地方在于,魏节跟他婆娘的爱情到底存不存在? 如果说存在,赵孝骞要睡他的婆娘,他却一点也不生气。 如果说不存在,每天与一个蓬发诟面,一脸黄斑,张嘴一股屎味的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所以赵孝骞敬他是条汉子,绝对是发自肺腑,没有半字虚言。 二人不知何故,互相 此时,前方的班长突然大喊了一声,整个热闹的班级立即陷入了寂静之中。 “别惊讶,这只是通往外面的通道罢了。”j博士笑着回答道,左手的机械爪轻轻的一张一合。 不过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这样高档的车顶上,竟然放着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不用看,也知道是叶牧出门时骑出去那一辆。 锅这边由祝央倾情赞助,不过碗筷就是就地取材砍的竹子做的了。 要知道,药堂的弟子是看重‘心性’,那反过来讲,资质或许就不是那么高了,武艺不是那么强。 江苍不知不觉,酒意微醺,听着酒楼内的众人谈话,也知道了这年代是民初这时候,比九爷那时还乱。 “这种微型监听器,监视器都是单独一人单独一室监听监视,如果只是普通损坏,是不会对监听人造成任何伤害。”陈秋说道。 光束袭击在护盾一般的光膜上,就此消散,但是保持着全速前进的队伍却不得不在这里停顿下来。 “少来这一套,看到人家跟了林千寻,现在后悔了?早知道,当初干嘛去?”白牡丹白了楚修一眼,一副我早知道的表情。 这让她感觉自己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向严肃认真的华翎,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倾城本来对于繁星戴面具有些不解,谁知道繁星告诉她,他这一生只想让他看到她的相貌。 华翎伸出手,不轻不重地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 “如果你收回你的话,我马上就会好,根本不需要什么医生。”北冥寒苦涩的说道。 “……阿致你说什么?”季清一愣,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了。 “说你智商不够,你还真是智商不够!现在已经下降到痴呆了?只会说一个你字!”洛白鸽因为饭店的事心情正不爽了,有人撞上来给她怼,她为什么要放过? 后来又因为柳檬回来后答应跟他在一起,他高兴的就忘了,现在想起来,柳檬的情况和乔薇一模一样。 就看到有人端出一盆血红的月霜花,如同绸缎般的月霜花花瓣极为漂亮,在阳光下带着淡淡的光泽,鲜艳刺目的红色令它显得诡异神秘。 然后,她说:沫沫,周日有时间出来一起玩吗?现在这个季节,云山上的红叶全部都红了,景色美的要命,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林克己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瞧着谢澹如离开的背影,沉默了一会,拿起手边的电话拨了出去。 我也噗地一声笑出来,这种老掉牙的手段,亏星雀能用得出来。不过他对于男色一向招手即来,上赶着想近他身的不计其数,他却愿意静下来,跟我哥哥慢慢来,这一点还是让我感到惊讶。 安锦云心里佩服莫少卿神色不变,可是也明白自己今天对莫少卿是试探不出什么了。 第八区域,海洋的世界,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海洋,向下看去,是深蓝的海水不知有多深。 第二百七十七章 猎人猎物 人生最悲哀的事,是无法选择出生,也无法选择以怎样的方式死亡。 如果可以选择如何死亡,那么人世间一定会平添许多诗情画意的血色浪漫。 比如赵孝骞,会选择死在美人的胯下。 浪不浪漫且不说,但一定浪。 经常中美人计的朋友都知道,爽死应该是世界上最舒服的死法了,没有之一。 如此严 “难道张总教官要等赵司令降落?”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郭威如是的安慰着自己。 不知是不是错觉,云豹好像感觉到,刚才还很炎热的天气,居然凉了几分,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窥视一样。 灵气变的精纯了,等于他的基础被夯造得更加厚实,原本因为服用丹药修炼造成的一丝虚浮感,也彻底消失了。 秦宇脸一黑,这你妹的,现在的淇淇怎么这么难缠?难道这才是真正的淇淇吗?之前那个乖巧懂事的淇淇哪里去了? 巨狼的眼睛中有着桀骜不驯,面对冰龙,它张开大口,向着冰龙的脖颈处咬去。 就在这时,从孟霸天体内暴涌出一阵红蓝双色光芒,光芒带着唯我独尊的气势,一瞬间粉碎了天龙诀的威严。 地下最深层有一个巨大的实验室,到处都是精密的仪器,莫予淇和几个白胡子老头正在不停的讨论。 磅礴的药力被路青一点点地炼化,他身上的气息也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强起来,修为是毫无阻碍地,从二层初阶,一路冲到中阶,高阶。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秦宇简直要郁闷死了,老色鬼,你为什么要骗我?如果我的血脉之力真的很厉害,阵灵怎么不认可我? 张浩的神识紧绷,做出了战斗准备,就在这里一声长啸从远处传来。 “好兄弟,有空就回来,别在上面发大财了就忘了我们了。”燕北风拍着楚天泽的肩膀,哈哈一笑。 “确实如此!现在敌人身上可没有什么金币了,只要我们暂时撤退,不与敌人做过多的接触,等他们的药水作用一个,我们再反击的话,那就比较容易对付敌人啦!”蔡礼和很同意地说道。 莫非,一山不容二虎,这两个强横的存在不能碰面?他们之间有恩怨? 即便叶晓峰找到了珠子,但刚刚拿到就会融化,两人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场的都是中国年轻一代阴阳界最精英的一批人,也不至于掉头就跑。 梦之队的选手听到这的时候,便觉得皇甫皇不能吃苦,于是都开始调侃他了。 车子上路后,罗曼便腻在了李致远的怀中,一双雪白的手臂攀住了李致远的脖子,星眸微到吞噬抿,红唇轻轻地递上来索吻。 白衣老头他们可团在一起,好像扫地机器人那样,在基地里来回移动,慢慢地朝着敌人外面移动,渐渐地进入了野区里。 他身上传来的那种压迫力,是吞天,和敖漫雪身上那种,甚至比吞天和敖漫雪还要强一些。 刚刚意气风发的黑衣少年,对方刚刚四招,他就已经手脚折断,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孟瑶被捏着后脖颈,一路走进电梯里,然后她被用力甩到角落,‘哐“的一声,孟瑶的身子吃痛,蜷缩着,一动不动的,因为她刚因叶子荣手掌的触感而浑身战栗了,她不敢动,是怕叶子荣发现端倪,毕竟他也是个男人。 第二百七十八章 包围伏击 敌人来得凶猛,却在意料之中。 出京一行,造出各种声势,布下各种迷雾,赵孝骞不惜以身入局,为的不就是此刻么。 凄厉的响箭扶摇而上,浓雾笼罩的山峦上空炸响。 魏节扬刀厉喝:“结圆阵防御!” 三百余皇城司属下神情有些紧张,敌人从四面八方围上来,千余敌人对三百,……优势在我? 伊剑锋和楚嫣然并没有因为丁伟的呼喊声而停下了遁速,身后还能听到一阵阵雷猿奔跑时带起的轰鸣声,他们可不敢待慢,一个劲的不停往前狂奔而去。 另一方面,范浪打开隐藏的盘古系统,意念进入其中,仿佛来到了另外一片神奇的新世界。 但她是不会同意跟叶凡合作的,她的目标不是要对付地元宗的叛徒,而是杀了叶凡,阻碍叶凡整合七大宗派。 这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班布尔善的脸颊上,纵然他身体现在很是强壮,但是体重没增加,还就是那些重量,直接被这一拳给砸得飞了出去,像抛物线一般摔落在地上。 让开这一拨,待他远远深入营寨处去,中军果然杀来。张叔夜一身铠甲,捧天子剑而悬印绶,喝令催促,正要四面合围。 护卫舰这个战舰的战略定位,已经圈定了——其最主要的战略作用是用于对主力战舰的护航,其次才是输出伤害。 尤其是那个夏侯星,除了太子之外,不把在座任何人放在眼里,有时候会出言挤兑另外三位实力逊色一筹的天才。如果有人掏出低级的武器,还不得被他嘲笑死。 甚至她都想过,如果有一天慕容兰看上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也喜欢慕容兰,那么她作为母亲,一定会想办法促成这对姻缘,哪怕这个男人一无所有,出身低微,她也不在乎。 太清圣君落入下风,一时间难以翻身。九元独行这时候倒是帮了他的忙,出手攻向了范浪,牵制住了范浪的一部分心力。 本是风平浪静的天河,突然之间,如受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影响,风浪忽起。 只见那彩球又传至近处,程姝瑤故意拿着彩球顿了几息,见鼓声仍响,才稳稳抛向顾锦宁。 “啧!还真让你给做成了!”程姝瑤拎着锅左看右看,就像是见到亲人般激动。 一阵阵怪叫在森林中此起彼伏的响起,而这时候我早就腿脚发软,不知所措。 江羽走得很慢,我静静的跟在他的后面,不知不觉的我发现在他背后的那柄古剑竟然在闪烁着,散发着幽深的绿色辉光。 匆忙行至宫门口,顾国公与一名内侍打了个照面,他颔首招呼,步履未停。 下朝后,顾国公原打算去向玄王试探,可等他出殿时,玄王早已不见踪迹。 自然,也是因为他知道,所有人此时的注意力,绝对都在石门上面。 而今这东璃鎏御的年纪表面看上去应该是二十几岁,但实际上,他只怕没有个一千岁是不可能拥有而今实力的。 转身的那一刻,百里兮就努力的去正视前方,去忽视自己的感觉。 简芷尧咬着下唇,垂首听着皇上训斥。她做这一切前便清楚,若当众告白失败,父皇定然会愤怒,可她却不后悔。 高阳没有对卧底学校的事多做解释,不过辅导员儿可不是说当就当,这里面一定有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肖晓倩很聪明得选择不问。 第二百七十九章 恩怨难辨 这个圈套陷得很彻底,不可能有翻盘的机会。 敌人主将很清醒地意识到,这场伏击从头到尾都已落入了对方的算计之中。 汴京城所谓的周秩案,所谓的北方边城主帅与京师朝臣勾结,所谓的官家金殿上大发雷霆,以及赵孝骞率三百余皇城司匆忙出京办差…… 如果从头到尾都是圈套,那么所有的这些营造出来的声势 托了托背后的人,童宇认清了方向直接进入魔兽森林,召唤出自己的契约幻兽。 妖兽血脉其实就是血脉的一个大类,就算是远离边境的地方同样有可能出现具备妖兽血脉的人,只不过没有这里的多就是了。 谢遥心想我倒是想抱人家的大腿,但是这大腿上的丝袜太滑抱不住。 毕竟自从那次以后,轩辕熠每晚都要搂着她睡觉,这就代表轩辕熠对她看的是越来越严,这种情况,还真不好说。 考试的时候万乃倩脸上蒙了很重的黑雾,她会出事我还真觉得不意外。 但是修炼这追魂骨的人必然是吃喝嫖赌杀人放火这种大恶多端的人。 “娘的,吃餐饭都不得安生。”吃饭的时候,王浩非常不满的说道。 还不等讨论真正的彻底展开,胜利队之中的红色警报灯就亮了起来。 拉长了口音,漂亮大眼睛眨呀眨,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不服,却又害怕的样子,满满的青春味道,被她演活了。 面对梁念无休止的纠缠,沈如月可以说是苦不堪言,姜子晋平日里忙于事业,沈如月也没有个倾诉的对象,只能自己消化这些不开心。 黄莺这阵子让朱珠送到制衣厂里去充当qc,确保品质、包装,以及装箱规格等事项,都是按照客户的订单要求来操作的。 还是先去县城看看,这个时间点估计到了也赶不上第一班车了。省城再看看吧。 我们穿过那前院,来到正堂的门前。万老头率先上前,推了推那庙门。那门发出吱呀一声响,同时从那门框上散落了一些灰尘。 “郑叔,现在基本上都安顿下来了,我想谈谈商业集散地的事儿!”姜子晋收起嬉笑的神色,严肃的开口说道。 表哥说是的,不过在说事之前又对我说,让我有空去办个卡,说以后上班的工资还有就是接单的钱,直接给我打到卡里。 至于飞机上汇报的有两个劫匪中枪的事情,就没有人在乎了,死了那就更好,省的占地方。 真的太棒了,你一会儿写完了借给我抄一份行不行?”朱玥对她姐简直佩服得要命。 他那些东西都是后世看到了,基本上来自影视作品,里面的可行性其实没那强。 可能是昨天下午睡的太多了,今天早上杜雪宁出奇的起了一回早。 天马上就要黑了,宋忆桃叹了口气,爬起来拍拍屁股,还是赶紧找个地方住吧!实在不行就去农家借宿一晚。 “这就麻烦夏琳转告一下了。我不好意思开口。”我深吸一口,吐出烦闷。 “放开我!我要去告官!!断了月例我娘俩还怎么活!我要告他们两个侵占着我们魏家家产,不分给我们老爷的遗产!”四姨娘在魏家正厅上不停叫唤着。 他很想直接与夏长赫来一场生死决战,但是看着他旁边天府境的鹤不留,顿时强忍了下来。 确实,天剑心也没有辜负天骆的期望,按照刘破军的说法,点星教空缺多年的教子没有意外的话就是天剑心的了。 第二百八十章 抽丝剥茧 看着这位至死仍不知名的主将决绝地死在眼前,赵孝骞的心情很低落。 如此勇绝的汉子,应该死在抗击外敌的沙场上。 国人的内斗,永远是行家中的行家,实在是因为大家对“利弊”的认识太清醒了。 开疆拓土风险大,内斗没风险是吧? 赵孝骞突然对朝堂产生了一股深深的厌恶。 他不知道是谁非 没了外人,苏照一双明眸顿时有些粘人,含情脉脉,慢慢靠近了邵平波。 “不认识,应该不是圈里人。”当狗仔记者,熟记各路明星艺人的面貌身形是基本常识。所以车承俊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柳时信不是圈里人。 撒达点了点头,说道:“大家说的对,对付他们这些卑劣的低等生物,就是要杀、杀、杀。”说到这里,他脸上充满了兴奋的神色,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邪恶。 “好!”牛有道点头,挥手示意了一下,黑牡丹迅速将石桌上的茶壶、茶盏之类的给撤了。 “听说,您任命闻主簿为作坊管事,对吗?”荆远山护着袖子挪远,不给老伴扯。 什么想法?我初时琢磨过,但忙着忙着就忘在脑后了,今天才开始认真考虑。 “可否冒昧的问一下,你花了多久?”苏灵姗轻咬红唇,在竭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弦外之音便是有言在先,假如试药之人不幸中毒或伤势加重,请勿迁怒郭家。 “宴请像先生您这样的贵客,怎么能不让您驱车上门。”司机谦卑的回答道。 因为来到这个世界还不熟悉,所以庭月只好从自己身边的人开始打听。 顷刻间养殖场大院里嘶杀声,声音震天,国骂声中夹杂着几声沉闷的惨叫。 有时候看着陈满满侃侃而谈的样子,她都忍不住会心想,陈满满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 众人站在高坡上眺望着吐蕃大军浩浩荡荡离去的背影,都长出了一口气,这场危机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姜淳一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也在同一时间,或者更早的时间中了幻术,他现在所看到的,并不是妖八本尊,而是他用幻术创造出来的,所以在无视任何伤害。 玄云观主也赶到了,一边招呼手下控制住胖丫头,一边跑到李治近前,将他护在身后。 “操!谁说要撤诉了,该咋办咋办,拿10多万就能把我打发了!这不扯淡呢么!”刘宝志看着灯光阑珊的街道,傲然说道。 因为雪儿的性格本来就很倔强,她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马逸宸,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手里”风格眸光冰冷的抬着头看向马逸宸。 而她叶云晞再一次出名,柳家挑选毛料的是荣郡王府,而燕国公府挑选毛料的则是叶云晞。 这时众人奔涌鱼贯而入,不多时山岛上竟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了一脸萧瑟的无先生,和半空对望的易寰天与朱珏原平三人。 “对面的鬼子大概多少人?驻扎在哪里?能弄清楚吗?”陈飞道。 狱无天看着这个儿子,远比看着对面迟迟不破的金刚门还要纠结。 望着一道执枪的身影落入身前熟悉的石台祭坛之上,力魔单手支撑起颤巍的身形,神情之中满是复杂之色。 人生有多少个四年,更何况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要说四年,估计就算是今年都不一定能撑过去。 第二百八十一章 陌生老者 魏节不得不承认,赵郡公的思路确实是清新脱俗,鬼神难测。 如此刁钻的思考角度,正常人是做不到的。 难怪能得官家宠信,难怪随便就能立下泼天的功劳,看看人家这脑子长的…… 随着赵孝骞的分析,事情莫名且诡异地往宅斗的方向发展了。 “人家冒着诛九族的风险,就为了得到楚王府的出身身份,以 他们放眼看过去,此时的炼尸魔身边已经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不过同样,他没有任何的气息,但是身上强大的力量,没有人敢怀疑。 这些人都盼着叶蒙死。他前生不遂了他们的意。倘若叶蒙死了。谁來制衡朝中几个家族之间的格局。沒了叶蒙。几个家族定然会日益壮大。威胁他的统治。那他这皇位如何坐的稳。 二人正在嬉闹的时候,冷月玲也来了,看了一眼吴莫莫,吴莫莫很自觉的离开了。 更或许他能帮助菩提寺清除异鬼,完成心浴佛师心中的那份期待。 看似很男人的白结巴一涉及到敏感问题似乎就懵懵懂心智显出缺陷来了,以血性对白结巴的了解,知道这货没装,这时候,在这个问题上也根本没不必要装。 张铁想,这是个吃人的社会,即便是要吃人也要吃赵建强那样的,否则,与禽兽无异。 任梦雅站在窗前观察着李子孝,见他和梁嫣都坐上车离开医院才把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此时,从门外走进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带头的是一位身着青衣长的还俊俏的公子哥。他们路过叶少轩身边时,突然想起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笑容很傻也很疲惫,活着真的很好。血性的笑容中更是多了一份沉重。 霍光彦意气风发,哈哈哈一阵大笑,这一次出来历练,他确实获得了许多好处,修为暴涨了很多,信心增加不少。 岳林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即便他努力在掩饰,可是却没有任何的作用。 可是,似乎遇到难题了,这安全系数如此高的酒店,该怎么进去呢? 报价的声音此起彼伏,看来大家都发现青谷是一块很有潜力的土地,加价一直到土地的总价超过十亿才慢了下来,最后报价的人正是叶北大法官。 这里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夏以若就想着去镇里,已经好几天没有去镇里,也该去镇里将爹娘接回来。 不过现在这个系统挺好,不是以前那种冷冷的样子,罗硕多了一个交流的对象,尽管不是人。 楚夏默默的想着,长长的出了口气,心里难过的仿佛溢满了湿漉漉的潮水,她吸了吸鼻子,嘴里有些发苦。 夏以若有一些的失落,因为没有和她身上这么相配的衣服,怕是会有一些的遗憾。 所以,这两天北寒皇又是宴请君衍沧,又是明里暗里的打探,愣是没有等到君衍沧的开口。 为首是一个光着膀子、身上纹着一条龙、寸头、身高一米八左右的汉子,嘴里叼着烟,大摇大摆的走出来。 “回来了!”敖问轻言一吐,随后便转身,与白颜玉面对面,于是拥抱对方。 洛云初没有接这句玩笑,直接扭身进了更衣室,却没有看见徐天宇的笑容,一瞬间淡了下来。 95局下的其他机构部门基本都是为龙魂特别行动组配套服务而存在的,比如专门负责情报消息的,负责装备后勤的……等等。 第二百八十二章 美食之争 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会表现得像个暴君,不为别的,因为自信。 赵孝骞上辈子混得很失败,而且基本没什么特长。 读书是为了考完试回家不挨揍,上班是为了挣那点可怜的窝囊费。 倒是因为贫困,他练就了一身厨艺,为了不辜负这身厨艺,他甚至萌生过开饭馆的念头,后来由于筹不到开店的资金而中道崩殂。 看着崔秀英狼吞虎咽的模样,苏瑜浩唇边的笑容更深,同时又带着一丝狡黠。 或者……也许是,七王爷从一开始就是他们的主子,只是把这些他培植的势力,放在红枫大陆上,远离其兄长的眼线呢? 从他出招的威势来看,此人凝聚的赫然是五品开天之力,而且绝对在这个境界上浸淫了很多年,因为那五行之力雄浑无比,精纯至极,杨开迄今为止所见过的半步开天,在这方面无人超过他。 “一辈子那么长,现在说这些话岂非太早了?就算说了,做不到,也不是没有意义的么?”皇甫夜苦涩一笑,声音浅淡的说道。 刘睿华现在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关键刘睿华不够狠心,没有办法拒绝。 “还挺倔么!”他从鼻子里轻笑出声,却并未上当,大掌一挥,盖在她身上紧剩的薄弱床单荡然无存,凹凸有致的身体,再次暴露在空气中。 虽然在宋善美来之前,姜成浩就差不多已经知道结局了,但当事情真的变成这样的结局,姜成浩也忍不住怒了。 朴奎利微微点头,然后,耐心等待,并没有等多久,电话就接通了,朴奎利拿起电话走出餐厅去外面打电话了。 金童面带微笑,继续大力挥动那个网球拍一样的法器,金童每挥动一下,周围的灵气就随之波动不已,而波动的灵气,恰恰是带动荧惑星星主的夫肚子里的那个银灰色的球体的动力。 烈焰哪里知道,这家伙脑袋里在打着那样的主意,她的全副心神此刻都系在上方的一片黑幕。 “我怎么能置和我出生入死的弟兄们于不顾?是我张须陀将他们带来辽东的,将来我就要把他们带回山东。”张须陀的脸已经冻的通红,连那浓密的大胡子上的雪都结成了冰。他满脸坚毅,目光中却带着一种绝决。 “是是~您请说。”哎……虽然二次元的傲娇萝莉很萌没错啦,可是她就不觉得累么。 唯有这太极殿的穹顶,那上面如星空璀璨的夜明珠,才是永远不会变的,他们就那样在那里,恒久不变。不管自己想什么时候来看,他们都一直存在那里。看着这如星空般璀璨的穹顶,杨广时常会深深的陷入进去。 “什么?你敢再说一遍?”赵元亿勃然大怒,咬着牙狠狠盯着梁丰。 要知道金城武可是有野心将三界吞下,变成自己的领土的,所以他很注重培养自己在这些面前的威信,于是,金城武决定使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秦仲海仰望星空,想起后日刘敬便要举兵谋反,到时只怕柳门大祸临头,非只柳昂天有事,怕连杨肃观、伍定远、韦子壮、卢云等人也要受到牵连。此时此刻,若不能透露一点口风,日后好友死伤殆尽,却要他心中如何不愧? 全然不同于佣兵团这种形式的存在,大多数恩怨别人找的也是出钱那人,罕有将收钱做事的当作根本仇恨对象的。 第二百八十三章 忘年新交 楚王府,银安殿。 赵孝骞表情尴尬,挤出一丝干笑以示礼貌。 苏轼怒目圆睁,表情不善,锐利的目光如剃须刀,在他身上刮来刮去,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赵颢坐在一旁,不仅陪坐,也陪笑。 没人说话,银安殿里的气氛尴尬得像修罗场。 “哈哈,苏学士,误会,都是一场误会,苏学士莫往心里去。 皇帝钦点的婚姻她有什么办法?就跟当时她不想嫁给秦慕安一样,最后不还是嫁了……不过华君卓心里面不好受是肯定的。 夏嫣然的眼泪挂在脸上,木然的扭过头看着身旁的那个安静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格子的外套,相貌俊逸,温润如玉,只是手中却拄着一根黑色的拐杖,还有着些许稚气的脸上却有着男人的成熟与稳重。 华琼带大军赶到,轻而易举的夺回了辽源城,救下了秦慕安和秦穆白。 但凡人笑的话,只要是真正的笑,他的肩膀和耳朵绝对会动的,至少有一个部位会动,如果都不动,那就是所谓的皮笑肉不笑。 络腮胡只取了三枚晶石。两枚他用来吸收其中能量,还有一枚,他要用它来找寻其他元祖植物。 原战没给祁源提进入九原的机会,也没看他怎么动作,他的身后就突然多出了一张宽阔的石椅。 刚才唐朝一到居处,脚底出汗,命丫鬟送上洗脚水,悟清进來的时候,只顾着说话,想不到竟将倒洗脚水这样的事情忘记了。 “没错,从某种层面来,老夫是云舒的打手!”九阴绝木直接道。 除了他俩,接过无根之水的好像就只有被千面带跑的傀儡师和无欲则刚了。 沈耀宗上车之后,他的助理琪琪也早已在车上等候,看他上车之后,便主动问道:“董事长,怎么样了?”但眼神中却是浓浓的背叛,没错,她就是陆沉风的人,已经无法挽回的背叛。 在抓狂了十几分钟之后,迪恩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思考着自己这次失败的原因。 邢队的脸色很难看,保安居然是自杀的,说出去谁信?但是有监控录像在,一切又铁证如山。 医院里,死沉沉的气氛应和着门前红得刺眼的手术灯,左轮红着眼睛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汤沐阳则依偎在米兰的身上,其他战友们千姿百态的在门前等着。 而这些必需品大多数在这间屋子上都可以找到,但粮食却是一个例外。英因此孤落此行是出去收集食粮,应对这一行充饥之需。 江柳青似乎明白了过来,顿时睁大着双眼,不敢相信的望着独孤舒琴。 威斯克知道他使用了什么秘法没有关系,可是如果威斯克说出了他使用了什么秘法,那就糟了。 雷青山等人变了脸色,道过了谢,便纷纷回家安排,而周禹浩早就订好了今晚的飞机票,我们连夜赶回了华夏。 功夫不负有心人,夏夏在山坡的树梢上找到了那个项链。左轮焦急的把项链捧在手里。那项链是由蓝宝石和黄宝石构成的,形状是手枪和子弹。 刘范心想,董扶是老爹刘焉的属下,曾经在前世和赵匙将比凉州更大的益州治理得井井有条,应该能提出不错的建议。于是刘范说道:“茂安有何高见?我洗耳恭听。”茂安,就是董扶的表字。 “队长,那他们有没有感觉不满,或者你们是否心疼呢?”不说话的左轮终于开口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理财祖宗 坐在赵孝骞面前的苏轼容貌不算出众,脸上的皱纹有点多,皮肤也比较黑,身材有些瘦削,仙风道骨的模样。 表情随和,眼神有光,看起来像一个和蔼的邻家老头儿,能蹲在门口台阶上一起唠家常的那种。 谁敢信这平凡的模样,竟然是大宋文人士子们争相崇敬爱戴的文坛领袖? 据说这位苏轼是个典型的大吃货,基 球被干扰后,直接是砸在了篮筐上反弹了起来,易建连挣脱开了林一的防守,冲了过去,接住球大力的扣了进去,天空下来的人,肯定是喜欢做这样的事了。 “空间异变术!”凌琳感觉到空间之力之后,也是微微有些惊愕。 她也不得不将绳子系好,开始选择墙上的突出点向上爬去,可攀岩却是要手脚协调,而且还要有很大的臂力,四十七号却在上去后,没几下手就已经软了,不时的踩空,已经让她头上滴下紧张的汗水。 表姐则是咬着嘴唇,一脸害怕的看着我,不知怎么,这更加激起了我心中的那股变态的欲望,于是,我便是像一头饿狼一样扑了上去。 烧开水后麻利的给竹鼠去毛洗净,好家伙,得有三斤重,四颗金黄发亮的大门牙看着有点渗人。 正是因为成为了影视行业的公敌,天顶星影业被天顶星公司收入旗下之后,成绩并不突出。所产生的利润几乎全是依靠线上电影院产生的。 只是后来由于不合理开垦、气候变迁和战乱,地面植被丧失殆尽,就地起沙,形成后来的毛乌素沙漠。 而这个时候,出来和知月站在一起的,就是这个仰慕知月,又被知月利用的家伙,也是张扬一直在寻找,隐藏在暗中的人。 “不行,老子就还有一点了!”像是藏宝贝一样,光头大汉连忙将皮囊塞进怀中。 记者会说什么呢?听不到没关系,其实看他们的表情就懂啦,大多数无非就是气愤和质疑嘛。 “你是谁,你把我妻子怎么啦?”院长追了上去,青雲戈和院长已经进入了后山森林中。 这味药到底去哪里找呢?好烦呀!对这里其实她也不是特别熟悉,要不找个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人问问。 “那她学校那边怎么办,也要高考了,这一去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王云龙有些担心道。 饭桌上,苏宏一改往常的恶劣态度,对陈浩然表现的极为热乎,一口一个浩然哥叫的无比亲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才是亲兄弟。 洛无笙走出了那件‘作战屋’,走到窗前,那里还残留着这段时间闯入者留下的刀剑,她懒得去收拾,免得惹麻烦上身。 马天同样没有对此人过多提及苏木,马天回到之前的地方继续打坐,中年修士扫了一眼苏木所在的位置,犹豫少许,选择了一处离苏木较远的地方盘膝坐下,开始吐纳起来。 那只作怪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伸进了衣服里面,顿时觉得身体一阵发软,再也没有抵抗力了。 两人同时转过身,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阳光下一辆白色的摩托艇正在海面上疾驰着,一个驾驶员,背后坐着一个穿着沙滩裤的年轻人,挥着双手吆喝着,显得非常的兴奋。 话音一落,苏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伸手一挥,道场石门便被打开。 战柔听了,却觉得沈子遇是个骗子,说的神神叨叨的,一看就像电视里演的那种要骗人前的开头对白。 第二百八十五章 文坛领袖 占了天大的便宜,赵孝骞乐坏了。 后代子孙这得给他的牌位磕多少个响头,每年烧多少纸钱啊。 更乐的是,被占了便宜的苏轼浑然不觉。 他大约也没想到自己亲书的作品,在数百年后会以千万起步,如果他知道,兴许就没那么痛快送赵孝骞了。 据赵孝骞所知,被贬谪多年的苏轼,手头是没那么宽裕的,还 “兄弟们,给我上,将这个看不起我们的火影分身灭了!”无高声大喊道。 如果不提前安排的话,肯定会引起其他圣王的怀疑,尤其是圣皇的。 林飞眼神复杂得望了一眼,已经疯了的伊莉丝,摇摇头,带着众人离开。 不过随即,一道剑芒从那五色霞光中迸射而出,如离弦之箭,后先至,直接斩在魔珠之上。 在叶无双的身后,那个冷峻青年也满眸的狞意,倾吐的神能与叶无双的极道崩天手撞在一起,剧烈的冲击扩散了出去。 “需要专有的令牌才能找到任务碑?”洛方看着玉简上的内容喃喃自语道。 林飞郁闷,欺负不了希维尔,只能欺负阿狸!手偷偷得滑进阿狸的衣服里,寻找柔软,慰藉受伤的心灵!阿狸没有想到林飞色胆包天,这宴会上这么多人,居然还敢偷偷得摸自己,顿时整张脸通红,忍不住出一点呻吟。 忽然,韩萧全身微微一震,用力将叶萱搂入怀中,右手焚寂剑“铮”地一声,握在手中,神识波动开来,向四周扩散出去。 虽然凌风等人,不知道这雪白的火焰,到底是什么火源力量,不过他们都能够感受到,这火焰蕴含的力量,比那雷火陨,还要强大千百倍。 昨晚的纵欲过度,在加上今日的,导致洛辰曦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午时。 不过,对于萧雁而言,这根本算不上打击,知道凌默是喜欢口是心非的人,不禁轻笑。 说到最后,魏主任自己都意识到自己的说法漏洞连篇,无法继续下去,只能说了句场面话就此打住。 最后,执拗不过沐灵只能顺了她的意思,同意她去拍戏,而这些年,有沐家做后盾,她自然是风生水起。 一根竹竿挑飞两根三四十斤的铁钢制棍,再看两个和尚,一个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另外一个跌坐在地,头上一道深深的杆痕。 看到宋奇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们身上了,一人朝我鞠了一躬之后飞也似的逃掉了。 经过一个月的反复投票层层筛选之后,最终脱颖而出的是松恩镇,意为荆棘。是为了提醒后来者当初建立镇子时所经受过的苦难。 昨天路佳贺动了手术,可是为什么,路妈妈没有到场?她应该知道这个消息的,还是说她根本就不在乎?对了,她说她要出差,可是看起来似乎对于路佳贺的一点问候都没有。 楼下的保全室,保安正在查看个个监控画面的录像,锁定50层总裁办外的过道,点开放大,脸色难看。 莫逸臣没了后续,莫逸枫自觉的退出了房门,阴恻恻的笑出了声。 几乎在精血青石台升起的一刻,普通青石台也升了起来。两座石台如受牵引,缓缓漂浮到了品江河正上空。 趁着这次科技峰会+新能源车展,海市幻影游戏最开始的一批车子也得安排上了,陈子凡还一直记得这件事,那几个签合同的国产车企都别想跑。 第二百八十六章 求偶者众 赵孝骞与袅袅的关系,有点复杂。 表面上互相爱慕,袅袅每次在他面前深情款款的模样,都会让赵孝骞产生错觉,觉得这姑娘好像是真的爱上了自己。 然而每次赵孝骞总感觉哪里不对,就像前世混迹于夜场,酒精的迷惑下以为什么都是真的。 灯红酒绿的光影下,美丽的女子搂着自己,倾诉着爱慕,但是酒醒之后, 允也嫆听到的是打斗声,等她跑到声音发出处时,心里宛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西欧皇室一干人在接到药王谷发来的威胁信后,也立刻将人招齐开会。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沈大夫,许灵竹在去往厨房的路上忽然就想到了一条生财又利人的妙计。 只是伤口处,那些污秽的暗红色血水流出,许灵竹赶紧擦拭干净,用刮板弄掉暂时成块的污血。 与此同时,除了王雪莉之外。手机屏幕前,还有一白发男子很不开心,遏制不住心头愤怒,一把将新款的概念机给砸了。 不过王天幕答应或者说承诺了,在幸芯回来之后,就彻底把三人的关系问题解决。 即便是在白日里,她也能动用一部分神力,不会被气运金龙所反噬,再不是手无寸铁之辈。 也许有很多事情,慕凌夜不是不懂,只是还在生她的气,咽不下这口气。 此时身后的一只野狗趁着她愣神之际,忽然发起攻击,朝许灵竹的背后扑了过去。 蔚玉宸虽然觉得林涵很惨,但如果换作是他,那他也会这样,实在是林涵的身份太惹眼了。 既然是望得到头,那何不走也走得坦荡,心无挂碍一些?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平阳侯却表现出了这样很是反常的态度。 “爷爷,没有想到你当年闯荡用的武器现在却派上了用场……”莫晓筱仿佛是自言自语一样,手中已经又拿着一个类似流星锤一样的东西。 对于座位,李轩并没有什么要求,不然的话,他自然可以和宋景民提,相信宋景民也会同意的。 这些年,她家一直想巴结傅婉仪,可惜傅婉仪丝毫不念亲情,不肯给她们半点好处。 凤巢中众妖都被姑侄的大声争论惊动了,纷纷聚拢来察看,听到这番对话,都不由赞同凤燎山的说话,觉得那位凤丹琼确实可疑。 考虑到无双和玉娇都特别能吃,胡秋月还专门给她们另置了一桌,专人服侍她们。于是,两吃货自上了桌,就一言不发的猛吃。 他对林湾湾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端起手里的果子酒,遥遥一敬。 看这几个家族的行为,支援应该不是他们继续从家族抽调人手,而是会有新的家族加入。 “客气什么呀,等明天你把材料给我,需要的材料我晚上短信发给你,到时候你就等着拿证就行。”魏建军说道。 “算了,你高兴就好。”陆湛北转过身,像是一个生闷气的孩子。 可这个忻嫔,就这么强硬地闯了进来,就这么赖着不走了,比起从前的每一次麻烦,此刻才真正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无奈。 她已经后悔跟来这一趟——在云州时,皇帝并没有想将她带过来。皇帝已不再信任她,珍妃趁机进言将她留在云州,等些时候再送回京城。 二人合力起来,功力顿时大涨,打的乌叽节节败退,不敌这二人。 她想要拒绝,可想到今天要会议室被骂了一顿,实在不想再被惹事非。何况,大家也都是她的前辈。 第二百八十七章 试探推断 上辈子找工作,无非是先投简历,广撒网,试试哪家的hr瞎了眼选中他,然后通知面试,谈好待遇,入职上班。 更正规一点的,或许还需要加一场笔试。 这辈子逛个青楼,流程却比应聘工作还繁琐,赵孝骞实在想不通,这帮所谓的才子是没见过女人吗? 当然,或许才子们的价值观不一样,人家不一定是为美色而 正在做着搬迁工作的渡,被林萧乱后一通,急忙对下属打个手势,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为什么?”他不是答应了她可以回家住么,难道这男人要反悔? “非蓝哥,你真厉害,经你一分析,我算是明白了,肯定是有人刻意而为之。”夏依婷激动的说道。 “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多少人想要我这样牵着她们的手,我都无动于衷。”风聆筝自恋的说道,不过他讲得也确实是真话。 谅他们也不敢拿老大的性命开玩笑,要是不顾及老大的性命,回去是必死无疑;要是顾及到了老大的性命,回去后说不定还会被网开一面。 回去的路上也很太平,岳听城担心的情况一直没有发生,但是他反而放不下心来,赵青萝虽然情绪低落,却一直没有做出什么其他的事情来,只是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晚上岳听城再给她拿来东西,她也一口都没有动。 这一动作看上去没轻没重实则还是留了一些力道在里头,让这碎石正好能砸得玻璃门窗响个没完没了,也不至于落得一个破坏公务的名头,让她这种洁身自好的人给这种人渣赔钱绝对是个大写的不值得。 铭南本来是想要劝解两句的,但是看着雨露已经是转身朝着二楼走去了,他只能够是无奈的朝着贺艺锋耸了耸肩头了,这事情他已经是没有办法帮忙了。 一个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的老人,居然也会在晚年的时候泛起这样的糊涂,她或许应该原谅吧。 莱纳德站起身扭了扭,正好看到沙发上低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马丁和佩妮,这让他有些吃醋。 按照之前的安排,马丁他们在佩妮工作的餐厅吃了一顿和平时并没有多少区别的晚餐。 然而此时的魏莺歌仍旧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之中,低着头窃喜。 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雨,仿佛上官霓的无辜枉死,连老天都看不下去。 拳头跟剑芒相撞在一起的时候,爆发出恐怖的气浪,只见那剑芒却在寸寸断裂,化为了流光给击碎。 而且就连赵霓也只是知道屈世棠在十多年前的所做的事情,屈世棠是不是个忧国忧民的好官,她一时也无法查实。 很多人厌恶他,憎恨他,更多人惧他,怕他,却从来没有人如同这姑娘这样,给他这种奇妙的,想要倾诉的感觉。 鹿王的能力,早已见识过,这次大胜也是侥幸,如若没有及时制作出黑火弹,情况还不知怎样。 “啧啧啧,贺真人不是我说你,你招募的人,心理素质真的不咋地,不能只是优中择优,而不教点儿真本事,看看一句话而已,怎么就分了心,命没了可就是真没了。 自己也夹了蘑菇和豆腐,蘑菇放在麻汁的碗里,豆腐放在油碟里面,吹吹凉这才尝了一口。 他不知道大师兄这么问是几个意思,不过,若是说刚来这宗动天的话,或许他还有这么一点意思。 第二百八十八章 祸福难料 今日突然决定见袅袅,赵孝骞本就打算对她试探一番。 没错,饮酒是试探,喝醉也是试探。 提起相州剿贼是试探,提起火器威力同样也是试探。 这就像钓鱼佬打窝一样,到处撒点饵料下去,看鱼儿愿意咬哪头。 实际上是赵孝骞和袅袅心理上的博弈。 果然,人的下意识反应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思。 不仅外头的人在议论,里头的人也都凑一起讨论着究竟是谁拿了那一两银子,欢声笑语,传遍了整个宅子。 无比璀璨的光辉自其身上爆发而出,一圈圈的真气化为实质性的刀芒涨缩不定,震得附近的大地龟裂,摇摇欲坠的残垣断壁彻底的称谓废墟一片,掀起了漫天的灰尘。 而这几日一直思索,项央也想出了几个方法,排除不可能的,有两个最可行。 梵菩提纵然天资再高,武功再强,也不可能跨越先天与天人的界限。 “不好!”卢勇脸色骤变,转身就跑。其他人也都屁滚尿流地跑了。但这帮乌合之众又如何跑得过训练有素的官兵,不一会儿就全被抓了起来。 露西在自己的房间,一连呆了一个星期,至于食物则是点餐服务,当然不如外面的餐馆,露西也乐得安静。 我立刻将酒瓶子放在远处,她现在这个样子完全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说再多也没有用,只能先作罢,送她回房间休息下再说吧。 听到岑峥这么说,舍念也不为翊儿说话了,是她疏忽了,确实不该带翊儿去医院的。 另一边,楚冠在离开了临时食堂的区域后,也是在营地里乱逛了起来。 虽然已经得知江枫来了,但见到情郎,还是莫名地感动,情难自已。 “平等王吩咐这个十二号要好生对待,去把那个十二号请过来吧,让他坐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狱管吩咐旁边的鬼差道。 和三人不同的是,另外一人,一副高傲之色,好像谁都不敢把他怎样似的。 不过,既然许少已经提醒了他,他明白唐蔓蔓在自己心里的地位,的确,想要跟什么人在一起,是他自己的选择。 自己白天时候吩咐管豹,让他去诸葛府上打探情报,凌晨时候送过来。 亚当迅速了结话题,表情乖张,行礼幅度略大,显得有点做作——这才是附庸风雅的粗人。 但,就是这个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声音,却流露着无法形容的杀气。 七十二仰头看了看结界外的鬼兵,口念一堆听不懂的咒语,鬼兵将迷迷糊糊向结界反方向散去。 孙紫琳出身有钱人家,对于商业,有着很高的天赋,经许川这么一说,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而当他发现林彬靠近之后,施展的是点穴、封禁手法之后,帝释天却也稍微松了口气。 落座在客厅的沙发,将叶微放在了自己腿上,傅景霆拥她更深,像是要将她揉碎了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在走之前,齐煜专门去看了一眼长大的孤儿院,见到了那个慈祥的老院长。 当天晚上,在宿舍的天明跟托尼的助理联系完之后,就思考了起来。 “这……这圣旨的绸缎太结实了,本公主怕伤了本公主的手!”楚玥毫不“违心”地说到,也不知道之前是谁撕过多少条绸缎了。 然后换上运动鞋运动短裤运动背心溜达进健身房,来到正在做拉伸的谭佳颖身后直接搂住她汗津津的腰肢。 第二百八十九章 昔日故交 有些事情赵孝骞看得很清楚,不是因为活了两辈子,而是他如今身处的位置,决定了他看问题的高度和宽度。 朝廷突然将苏轼召回汴京的目的,不是让他招摇过市到处参加各种宴会的,得瑟不死他。 赵孝骞可以肯定的是,苏轼从惠州归京,等待他的必然是更偏远的贬谪。 真实历史上的苏轼,便是从惠州继续贬谪, 那丫头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喝了那么多酒,折腾了大半夜,竟然还这么有精神,简直能上山打虎、下海抽龙了。 说这话的时候,方天表情有些尴尬,而方铭则是愣住了,在方天说出他是方家子弟的时候,他有想过自己的父亲在方家中的地位,可绝对没有想到过,自己父亲就是自己心中所认识的那位猛人。 罗家友的父亲就他这一个儿子,要是这个儿子真的去坐牢的话,还不知道他会做成什么样偏激的事情呢。 “特么的是不是你说的?你又偷跑去八卦了是不是?”宁夕简直想掐死这货。 即便秀红郡主有从龙之功又如何?终究是臣,还是一个抱有不该有的心思的臣,而顾白却是东夜华的爱人。 当然,成品不能太复杂,比如说你想直接加工出一张可以拆解的桌子,只能先将它的一些组成部件加工出来,然后自行组装。 白空想,假如男人回头来看一眼,他恐怕就会忍不住,投入男人的怀里,然后自私的放弃让男人忘记自己的想法。 方铭洒然一笑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他当然知道这雕塑是固定在这里的,不过他会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原因。 “不用谢我,不是我送去中药房的。”秀才提溜出药包晃了晃,把药包又放回碗里。 原因很简单,自家侄子都成为吸血鬼了,既然吸血鬼都存在,那僵尸自然也是可以存在的。 他试探性的喊着她的名字,就在听到这个的时候,南何才意识到他问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原本以为第二日她们肯定就出来了,谁承想她从早上坐到现在日头偏斜,两边的房门不管哪个都没有打开过。 一杯喝完,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感觉一天的所流失的水分,瞬间就补齐了。 早在声音消失的那一刻,结界就被南何撤去了,她坐在桌边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将茶杯送到嘴边,子清扬就走了过来。 虽然老九如今看上去,活的逍遥自在,可是他的内心却很焦急。毕竟偌大的逍遥岛,还等着他去治理。对于一个统治者来说,消失一两个月,确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其实不用问这个问题,南何就能大致猜到灵鱼的去向,但她实在是没什么话说的,就只能问了这么一句。 鲁谠刚想叫住他们两个,打算从长计议,不过已经来不及了。看着远去的二人以及依旧原地不动的叶天一三人,一时间没了方向。 “远游哥,我估计你以后至少能混上个,五品的大官,以后多关照关照我们!”朱豪嘿嘿笑着。 只要给出足够的奖励,估计所有的玩家都想参与。主要是该如何去吸引玩家观看,这就是一个难题。因为对于大部分玩家来说,这都是没有意义的。 “呲啦!”门被推开了,叶天一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童湄见状连忙跑过来一探究竟,却是立即扶着墙角,再也忍不住,将之前吃的所有东西给一股脑儿全部吐了出来。 第二百九十章 恩怨分明 大宋名士风流,但名士之间不一定都是朋友,更多的是彼此身不由己的敌对关系。 一场变法,将天下名士硬生生切割成两个阵营,多少能成为千古佳话的至交好友,不得不沦为互相攻讦的敌人。 比如王安石和司马光,当初熙宁变法,二人可是不共戴天,直到后来才和解,但和解的不过是私人的交情,政见上身为旧党领袖的 当然,这一次,大毒枭的目标绝不只是亚洲市场这么简单,而是要占据全球市场。 她踩着纤细的高跟鞋,朝叶阳跑过去,亲昵的挽着叶阳的手臂,见叶阳并未拒绝,抿嘴娇美羞涩的笑了一下,然后这才转头,恢复成高高在上骄矜的模样,对范同等人吐了吐舌头。 黑色的修身西服,张浩穿上以后,还有造型师过来给张浩弄头发,如此待遇,却是张浩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夜妆的至尊vip贵宾卡,得在这里年消费上千万的客人才配拥有。 此刻,苏语嫣有点要崩溃了,她瞅都不想瞅杨正杰筷子上的那块鸡肉,实在太恶心人了,这个杨正杰真是坏到了家,面对着这种尴尬,苏语嫣‘咕噜’咽了一口嘴水,额头上的香汗淋漓,但是一直都是没有要张嘴的意思。 “我就是杨正杰。”此刻,杨正杰忽然大喝一声,从胡洁的身旁往前走了一步。 淡淡死亡之气被一股冥气吹散开来,干枯如鸡爪般的树林,没有一千树叶的存在,只是干枯无比的树林。 而北海兵的战技虽然不熟,但是列阵后大伙聚在一堆,纵有错失也有同袍战友为已招架防御,第一列战士无需多想,只需尽力向前刺杀及可。 “你没事吧,你的手怎么这么烫?”张浩一愣,看着沐雪琪问道。 实力高强的喻潇自然首先察觉了我的存在,刚想说什么,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纳兰芷若也抬起头,和我相视一笑,彼此莫逆于心,目送我静悄悄地离开。 他不是那种鲁莽的人,虽然一直说要烧了华家,可是在量量没有安然回归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 可奈何,九凤等人跟如今的紫妍之间,实力上的差距实在太大,根本就察觉不到紫妍的气息,甚至会误以为她是天妖凰一族的老不死。 “信号隔离了,我们得不到任何信息。”何易放下了耳机,摇了摇头。 许凡将帐篷搭在之前的一个火堆的上面,这样可以抗拒地下的寒气,然后铺了毡子防潮。 秦轶觉得事到如今,是要把真相给说了出来,而纪星澜听完他说的那些话,面目露出了愕然,冷汗直流。 “胭云,你也真是的,人家晓琴又不是故意的,又诚心诚意给你道了歉,你还这种态度,被别人知道了,难免说我们容家人没肚量。”容二夫人阴阳怪气地训着苏胭云。 寒风微起,墨色长发在她身后飞舞。她轻轻一笑,整个世界瞬间都黯然失色。 “既然你是庄主,我现在也算是火动山庄的人,你这样绑着我似乎不太说的过去。”许凡说道。 它微眯着双眼,感受着自己人柱力的巨量查克拉一点点涌入封印法阵,让它重新牢固起来。 楼下有了动静,林晓终于在寒风中脱下了那件印满police的棉袄,他里面只穿着一件肌肉装。他将衣服重重摔在地上,大声说道:“我是秦峮,有胆过来”。他的目光开始犀利起来,眼睛直视左侧蠢蠢欲动的人们。 第二百九十一章 义妾朝云 甜党与咸党不共戴天。 苏轼也不例外。 理论上,苏轼此时不应站在院子里,而应绑在柱子上,下面架着干柴,无数丧心病狂的人围着他,高举火把大喊“异端!异端!” 那画面…… 苏辙拽袖子的举动,终于令赵孝骞回神。 “子安为何无故发笑?而且笑得那么舒爽的样子……”苏辙好奇问道。 虽然说自从上次山村遭遇战之后,西拿对手下的士兵做过多项的训练,甚至说在城市巷战中也经历过多次战斗。但是在山地战中,他们还是缺乏很多。 可是结果并不如凌霄想的那么美好,这三种升级药剂果断都是坑爹货中的坑爹货,顶着神级的招牌在忽悠众生呢。 看的眼前的林毅已是准备妥当,那灵泽却是突然说道,显然是心中有所忌惮。 红光毫无遮挡地掠过飞驰着黑箭,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那枚凝固了天域始祖赤莽半生心血的上古战箭马上一折为二,红光如层层波浪涌起,卷起了断箭,旋动中将它们绞碎成尘,消散在苍茫的大地上。 “你们这些蝼蚁给我听好了,谁若是擅自离开,可别怪我再心狠手辣了!别试图挑战我的极限,你们还不配!”对着他们朗声说了一句,凌霄这才挥动着翅膀,朝着奥多马雷岛屿而去。 东娘有一霎的愣怔,她低低叹了口气,拿起扫帚,埋头清扫起來。 进入后果然主神的提示也是传来,告诉他们已经完成第一阶段任务,接着没过一会声音再次响起。 接着是反对的人了,落无痕看到第一位也没举手眉头稍微舒缓了一下,只要是中立的他就有机会拉拢。 两名队员同样的端着枪警戒着,而王南北则是将身体稍微侧了一下之后,眼光和几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身子随着打开的防火门藏到了门后。 “呼…”王南北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这才发现经过这连番的折腾,身体已经有些脱力,而且刚才也根本没有检查自己的伤势。简单检查了一下身体后,身上都有不下四五处严重的创伤,如果处理不及时,早晚会有生命危险。 林智骁相信b国总统从这里离开后,大人物会立即安排他住进海城的部队医院,当然会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 溪水轻轻掠过皮肤的时候,抚卷起微微的麻痒,令她享受着想去挠又懒得去挠这样一个美妙的感知之境中。 龙臻打量了此人一眼,眼中闪过深深的忌惮,没想到青霜翎身边随便一名下人,竟然给他带来阵阵的压迫感,这让他震动不已。 感叹了一番之后,他们径直的前往杨家,打算去见一见这个名动天下的剑道世家。 “我们只有六个星系……”云烟所说的六个星系分别是暗日,彼岸,太阳,暮云,天明,以及刚刚占领没多久的圣光。 陆峰此时也在看着纷纷入席的宾客,几乎囊括了整个神荒以及深渊界天的强大势力。 “说不准。”一皇之下等人看着坐在后面的逸少,没有与逸少彻底接触过,所以只能推测。 耿天朔笑着摇摇头,以他的修为,怎么会累?不过心中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师父到底哪里不对,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雷洪也瞥见地面上跌落着一枚统领印记,至于那储物戒指。雷洪却不理会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苏氏兄弟 剽窃者,人恒剽之。 赵半阙剽了前人那么多诗词,现在被苏轼剽了一道菜又如何? 除了自认报应,还能如何? 难道把苏轼送进冰井务问罪吗? 挟了一块羊肉入嘴,赵孝骞点了点头。 味道不错,跟自己做的几乎没有差别,不得不承认,老苏是个天才,作诗词天才,做菜也是天才,赵孝骞的手艺,他 尽管千百个不乐意,呼延弘义还是踉跄着随徐世禄入宫觐见郭威。 显然,姚致雍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贤圣同志现在的谈话不但是一次工作谈心,更是一次jing告:保守只能被淘汰,这次给你换一下位置,下次未必就这么轻松。 远处敌舰周围这时也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同时海面上也腾起了高高的水柱,仅仅一个照面之后,跑最前面的敌舰上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晚上,刘镒华回到了军舰上,走到了自己的房间的舷梯上,刚搞好看到洪宣娇从舷梯上走了下来。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亲子乞埋跟养子诺阿相比,样样差的很远,李万全不想将来野ji族因为内部争斗而分崩离析。这种事情他见过和听过太多了。 鲜血染红了琉荒城之中的雪地,玉阳士兵个个如同下山虎一样在玉阳将领的带领之下在城中开始对守城者发起了一波波的冲锋。 因此,正常人类在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基本都会犹豫,会恐慌,会觉得害怕――同时还有一点点的兴奋。 陈碧松的个子算是很高挑的了,足有一米七的样子,如果穿上高跟鞋,基本上可以跟现在范无病比肩了,当然了,再过几年地话,范无病肯定是要长到一米七八左右地。 在这一世因为郭拙诚的插手,因为中国提前卖了大量坦克给萨达姆,以至于伊拉克在第一轮的强攻中就将阿巴丹占领了。 第二天下午两点是鄢枝约好的时间,鄢枝想着早点到那好熟悉情况,就提前出发了。 想着这些旧事,布罗此刻才有些猜疑——主子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举动,此刻好似对隔壁起了些兴致,主子这又是想玩什么? 自回到府中,除了一个时辰前布罗上前将荣烈唤到一旁低声禀报了一阵外,荣烈就一直站在廊下那处没有过半分移动。 “砰砰砰!”拳掌交击数百下,两人齐齐被震得后退,一时难以较出高下。我心知继续打下去,楚度的旧伤会逐渐激化,彻底落入下风。但现在绝非和楚度纠缠的时候,龙蝶变得异常虚弱,正是吞噬他的大好良机。 “死鬼,变成鬼你也是我的人,别以为当鬼了就可以欺负我。”她豁出去了,管它是人还是鬼呢。接下来的几天,她白天睡觉,晚上和鬼丈夫厮守在一起,工作也没了。 田荣华气的两眼通红,只是墨汁配方既然已经弄来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只希望没有偷鸡不成蚀把米才好。因此,便也跟在田二身后一起进了墨坊。 与此同时,那四人紧挨在一起,做出防御的姿势,接着便朝着冰沟子所在的位置连连放枪,枪声在黑暗中的高原里,传的极为悠远。我估摸着,他们被鬼遮眼,八成是看到冰沟子的位置出现什么危险了,所以才有这般反应。 月娘这番话,有十分之九的坦白,算是同吴茱儿交了心,说实话她也有些忐忑,害怕吴茱儿后悔留下来陪她。 第二百九十三章 渐浮水面 华夏历史上最神奇的榜单,莫过于大宋嘉佑二年的科考取士。 那张榜单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上榜进士皆当今名士,大多都是青史留名的牛人。其中就包括苏轼,章惇,张载等。 赵孝骞与章惇和苏轼都打过交道,但从本心来说,赵孝骞喜欢跟苏轼来往,不大喜欢章惇。 以前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对章惇 这时通天的声音竟然在虚空中传来出来,我只能判断声音的来源是在徐福的身边,但却察觉不到通天的所在。 “你说的对了一部分。罗布泊在出现湖水时,就是一个半圆形的湖泊,在湖水消失后,就是一个盐壳。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现象。”霍东道。 李过在整个大顺军里面威望显然也要高一些,因为李自成活着的时候就有意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事业。 张知节出了门跨上马带着一众亲卫和一叶、紫衣前去赴宴,没办法一叶和紫衣非得跟着,好在她们都是穿着亲兵服饰。 “哥,无影龙玺的事情我们可以不追究,但截城的重要性,我不想再多说,现在我们需要你。”蓉蓉喝退了彭加木,又收回了黑红色的太极图,台阶给的十足,我要是此时不顺驴下坡,就显得太矫情了。 一些皇甫南山的死忠,看到这个难以相信的画面之后,纷纷发出自己的声音。 自高凤的轿子一现身,张知节就注意到了,后面发生的情景他也都看在眼里,不止张知节看在眼里,高勇、徐鹏举他们都在欣赏河畔上正在发生的情景。 随着一声汽笛声响,在嘈杂的码头上,一艘比它身边的华夏帝国最庞大的战舰还要庞大,还要体型打三分之二的战舰缓缓靠岸。 就在这个时候,其他一些认识向晴,又或者跟他们都在同一届的同学,纷纷的走过来。 这些叫价的人都是包厢里的人,下面的人已经没有喊价,大家都知道,这次喊价的人都不是不是普通人,他们就算有钱,可也不想得罪这些人。 “哼,叶紫云,你想要如此羞辱我,羞辱夜王府,真是异想天开!”夜枫眼神坚定,全身一股股的气血翻腾,让周围的空气都是变得雪白,那是寒冰之力在不断地感染着周围的空间属性。 罗泉君没有说话,她很清楚,自己和罗若雅想的都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罗若雅可能在某件事情上,偏向更多一些。 他不仅看不到颜色,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也品尝不到味道了,听力这方面也削弱了不少,可以说是全部感觉都往下掉了。 而这一刻,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盘踞于天空的巨龙,更是被巨龙所展现出的凛冽气势所震撼。 而今天一见到江凡,高傲就觉得这人比想象中更强大……他自己都不怎么说话,手下的伙伴们气场就已经带起来了,而且一个个看上去都很有实力。 众人看到是如此,但身在漩涡中心的王不凡所承受的却是另外一副光景。无尽道则挤压入体,疯狂磨消着他的肌肉、骨骼乃至体内的每一滴血液。“隆隆隆隆~”涅盘法疯狂运转到极致,王不凡长发飞扬,痛声怒吼。 天色渐亮,宋家大院不远处,一名身穿着灰色衣衫,头戴黑色帽子的青年疑惑的扫视着极其安静的宋家。 真的是影帝级的演技,汗都下来了,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眼神却极度的不甘心,就像是吃了一坨翔,难受极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意料之中 袅袅来自辽国。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从她有记忆开始,她便生活在辽国一个偏远的宅子里,和许多同龄的孩子一样,每日接受严苛的训练。 训练的内容很复杂,有技击,有刺杀,有拷问,还有宋人的文章诗词和歌舞。 从小到大,袅袅便是这般度过,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恶狠狠的教头,和毫无温度的 飞机缓缓地降落在cd市双流机场,甑晓灵走出机场,迈出了江湖恩怨,黑帮火拼,爱恨情仇的第一步;迈出了无间之道的第一步;迈出了寻找身世之迷的第一步。 一位上位神皇就能够在一定范围之内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而三百多位甚至四百位,还有可能更多的上位神皇,这如果出现在大众面前,将会是一种什么情况?想想就让人激动的很。 谢玄没有将溃散的邪道势力杀尽,他本就是为了扬名,杀了怎么成呢? “李天呀,你和洋洋认识也有半年了吧?”等到许洋离开后,许国栋看着李天问道。 “旧宫镇。他们所走的这条路就是去往那个工厂方向的!”刘局长看着李天说道。 “我等愿意,拜见宗主。”几万人一起高呼的场面,还是很壮观的。 “不管有没有,把你的储物戒指拿出来我们看看。”大汉不耐烦的说道。 因此九头蛇完全丧失战斗力之后,完全依靠九头蛇来狐假虎威的骑士们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抓瞎。 “这是大家一致商议的结果。我们认为先生的目标就是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所以,我们……”鲁尔说道。 按照以往的经验,应该是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才可以突破,也正是基于这种原因,邹川每次在随机格斗赛的时候都是至死地而后生,但是,效果并不好,难道真的要在身体受到外部威胁的情况下才能够突破? 这时,连宋肖也忍不住转过了身,虽然她完全不记得天授画尸人是什么,可还是被两人的对话所吸引。 “刘星大坏蛋,刘星大坏蛋,刘星大坏蛋……!”张静茹和夏雨居然不约而同的开始念叨着同一句话,而刘星因为离的远的缘故,并没有听见,只能看见两人嘴唇不停的在动。 为此,烈狂焰亦不得不叹息:浅水清,你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呢。但是看在天佑的面子上,无论如何,我总是要拉你一把的。 望着在身后缓缓关闭的城门,清儿和胤祥对视着露出无奈的一笑。 迎着刀就冲了上去,任由刀锋砍在我身上,反正又不疼!然后顺着秋夜力道,直接把他摔了狗吃屎。 最令人痛恨的就是诡八尺竟然还是没能救出来,如今还在秦仪手里,只怕是不会给他好日子过了。 “你挤过几次?这些日子光坐出租车了,而且还是我掏钱!”刘星听见对方地话后说道。 杜亦羽自心底出最后一声呐喊,已然扑到近前的大蚯蚓便在白光中消融,那样的来势汹汹,却抵受不住这祥和美丽的光芒。 陈依觉得这种事情也不容易。譬如此刻他就知道头发必须修剪,他的头发又留了很长,一定不会让张涟喜欢。她不披散头发。收拾的很整齐,同样也不会喜欢异性留另类显眼的长发。 黑猫虽然此次也得到巨大的好处,但却没能让它在实力上,做出实际性的突破。 第二百九十五章 子安未寝 赵孝骞从来不觉得自己头铁,敢无缘无故招惹章惇。 事实上真正与章惇发生冲突,都是逼不得已的情况下。 第一次是营救苏辙,第二次是拿问周秩。 章惇感觉惹不起赵孝骞,赵孝骞又何尝惹得起章惇,人家可是当朝宰相,皇帝之下就他最大,货真价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所以当初章惇主动登门,以含 他再次抬手抓去,再一次失败。这道残魂很机警,如同受惊的兔子,在尸海之中游走,对他越发忌惮。 在这个问题上,他无从反驳,但是,他知道,只要杀了陈六合这个陈家的最后血脉,当年的一切都会过去,从此彻底尘封,不会在这个世界上再荡起半点涟漪。 所以大王子这一次是非常有自信的,再说,这里这边还有韩天明这个早早的就打了前哨的人。 林锋之前确实来到过窗前,并且挡住了一瞬的光线,但他并没有破窗而入,因为他大约能猜到窗后定然有无数的枪口在等着自己。 是那酒徒手中的酒葫芦,竟然系着一根红色的手编绳子。当酒徒向王玥扔出葫芦时,便用那红色的手编绳子狠狠缠住了他的脖子。 萧长生对着暮云剑说道,对于暮云剑的态度,他还是比较的满意的,至少不是那种不知进退之人,十分的聪明。 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杀了你!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心寒死死地盯着夜天道。 “那些人的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怎么,你要去试试吗?”王颖戏谑问道。 “我们不需要遇见弱队了,因为能走进八强的队伍都是强队,这八强比赛已经没有弱队了。”王玥眼神平静的说道。 谷烈对着他们四人拱手说道,表面上一脸的客气,只不过他们确并没有任何的脸色。 神念灌注双眸,施展镇魔六道经关于淬炼身体掌握的一种特殊天赋,以镇魔神眼观照百花镇。 很多分身通过世界的积累,已经打出了名声,自然而然被其他大势力注意。 推门而入,走在前头的岳灵珊发出一声尖叫,没有擦脂抹粉的白皙脸蛋上,突然间出现了一抹绯红。 一时间剑台上的林渊王青二人化作成为两道剑光且不断在互相纵横穿梭着。 “真要出兵大赵王廷的话,其实可以问一下河间郡王的意见。”就在这时,崔家那人却是笑道,“毕竟陛下亲征前就命河间郡王辅佐殿下监国,如今大赵王廷辱我天朝上邦,作为大唐郡王,该做些什么才是。 再说这炉子的技术含量不算高,效率也就这么回事,加上矿石和燃料品质也不高,所以就算让不睡觉的不死生物连轴转,产量也上不去。 林渊这个狗男人居然悄无声息的将尤烟骗到手里,这个天杀的林渊。 他骗了顾青黛,李正到底被埋藏在哪,他希望她永远都不要知道。 而等众人离去后,李承乾准备大婚的消息立马就传遍了整个日月山。 此刻的星爷就像一位不厌其烦教导后辈的长辈一样,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给苏云提前就给了预告。 你追我跑的游戏持续了几回合感觉很爽,情不自禁脑子里冒出了这句歌词。 所以安朗55岁的年纪在兽世还算是比较年轻的,也就相当于人类的30多岁的状态,墨仓安松的年纪也不算最老的,毕竟三百岁以上的兽人大有人在。 第二百九十六章 人生如梦 酒品好的话,逗一逗喝醉的人还是很有意思的。 苏轼的酒品显然不错,喝多了不喊不叫,不打人不骂人,就是有点亢奋有点癫。 从地上起身,苏轼揉着发痛的膝盖,狐疑地看了看王府门前平坦的地面。 “子瞻先生不是困了吗?愚弟给你安排屋子睡下……”赵孝骞柔声道。 苏轼一怔,愕然道:“如此良宵月 刘锋身上则是银光缭绕,一块块白色鳞片覆盖全身。白色鳞片上的银色纹路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纷纷钻出鳞片,化为一根根锋利无比的银色尖刺。 正在美滋滋的啃着猪蹄子的杜磊看着赵英子和顾红娟姐弟,心里想着,下次再给叶馨儿治病,我就带着赵英子一起去,有赵英子在,馨儿姐总不敢再啥都不穿了吧。 但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双白色的眼眸,正是轮回之眼。刹那间,他只觉得一切似乎都变得迟缓了,他仿佛回到了遥远的过去,眼前不断呈现出一幅幅景象,就像是他这一生,甚至是前世的一切都在脑海中闪过。 此时,四年级和六年级都在休息,同时商量着后面团体战的战术。 而最后一战,他将带领的队伍成员包括上一战的所有人,再加上刘锋。 杜磊现在一个头有两个大,最关键的是,他已经注意到了,早晨卖云吞面的那个中年汉子也已经走进了春夜旅馆。 少年用餐的动作优雅,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他独有的禁欲又矜贵的气质。 “是,每次都只说几句。他曾经说要走,我觉得这个时候还是留在甘家比较好。他也答应了。”夕霜的样子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连她身边的韩遂也看出来。 秦天在大龙刀的保护之下,法力凝聚双目,朝着雷霆深处看了过去。 领地的第一年不适合建立城市,所以第二层结界的高塔花园范围之内,一般都会建造一间临时的旅馆,让第一年就出现在领地之中的人们居住。 这无疑是一件非常危险地事情,如果控制不好地话,估计梁木这开枪地一只手也就废了。但现在梁木根本没有别地办法,索性心一横,就赌那个男人一把。 忽然间,前面的天罡大气之中,飞出了一只足足有方圆十公里,遮天蔽ri的血sè蝙蝠。 钟子枫睁开眼睛坐起身,周围是熟悉的家具陈设,他从床上坐起身,伸手摸下脸颊,满脸的泪水。 九幽战马之上的武将就是季布,一个以武力与统帅都达到皇级的武将。而且这一层的所有亡灵士兵都在他的掌控之内,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分散展开,难度提升了不知道多少倍。 “咳咳,老潘,你说的多了,你这态度也转变的太大了,刚才你好像还不是这么说的。”老严打断了老潘的讲话,自己带来的人,刚刚测试完毕竟然就来挖人了。 一连长也不想打嘴仗了,就公平公正的来场比试就得了!别说这个提议谁也没有疑义,不久考老本行吗?谁又怕过谁呢? 但从他们的配备上,现已感觉出来他们的意图地应该也是名圣墓山。 热热闹闹一下午过去,傍晚,大家进入最后准备阶段,安可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又一圈,还在纠结到底带哪些衣服出门。 尽管浇水不断,灵花的叶藤依然逐渐枯萎,仿佛生机已经断绝了一下。 “霍云?父亲可知道,怎么能由他们如此胡来?竟然还敢闹到长安令那边,是生怕陛下不知他们这些糊涂事吗?”上次霍禹的事已经够让自己烦心的,没想到,霍云不但不收敛,居然又来了这么一出。 第二百九十七章 苏轼之罪 苏轼是文豪,是诗人,是华夏数千年历史里为数不多的能让后人敬仰崇拜的人。 他只是不会做官而已。 反对新党,指斥旧党,看不得纷乱,见不得疾苦,六十岁的年纪,心思却干净纯洁得像个孩子。 这样的人,终不被世情所容。 浑浊的世界里,清澈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但凡他稍微懂一点官场世故 本川雄泰:将军,他们并不是一般的英国人,而是一些有着特殊能力的人。虽然我国现在处于贵国的管制下,但也绝不非容忍有这样一批人在国土上耀武扬威。 那一刻云脉被炮光映的雪亮,那一刻怒狮号船长彻底傻眼了,一击不成不是应该远遁而去吗?只是一艘级星际游轮罢了,怎么就敢再次发动猛攻呢? 虽然经纪人听不懂这些专业的术语,但是为了节目还是在一边安静的听着。 普通会员,高级会员,议员,高级议员,干部,高级干部,副会长,会长,以上这些,就是暗之议会由低到高的成员构成方式。 “他?”成迟失笑,手指轻轻一点。又是极为轻微的呲地一声,红点在洪麟舸身上出现了一瞬间,一团血花爆出,洪麟舸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呻吟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当金晓华忽生警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是个好保镖。在工作中她会无时无刻地注意自己要保护的对象,通常是燕映雪的安全,可是她没想过,这一次会危险会冲着自己来。 声音温婉而恬静,但却柔和中带着一丝冰冷的距离感,只不过声线有些颤抖,显露出声音主人的情绪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在两条飞龙的周围,各自有十八颗金色的光点,如众星捧月般拱卫着飞龙,这却是吴岩和欧阳联压的结果,否则现在将会是另外一种样子。 可她也看到了这几年儿子的变化,一天天地懂事,一天天的健壮,一天天地不用自己的保护了,他长大了,想来回来的时候,会更上一层楼的。 定风珠一出,吴岩周围的风势顿时停滞了一下,借此机会,他迅速地给自己身体周围再次布置上两道防御风势,同时将定风珠再次收了起来。 而秋娘和李冰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仿佛只要佑敬言一声令下,他们就敢为了佑敬言找这些官府中人拼命的。 这时白森才将双手死死的拦住王越,止住他前进的步伐,白森的话没有多大的作用,王越现在只知道心中有着无数个声音在告诉他,宰了眼前这只臭虫,让它堕入地狱。 史进的表现看的王进哭笑不得,朱武的嘴角也是暗暗抽动,也不明白史进是真的不懂还是装傻,只能硬着头皮入内。 大批学生走来,路过大厦,有不少人都停了下来,毕竟大屏幕要比手机看的爽多了。 韩炜回府之后,将折扇拿在手中,轻轻摇晃,立即显得高雅且风度翩翩,欣喜若狂之下,便设宴邀请心腹,意在人前炫耀。 因为只有灵动期的弟子,才能安稳的过去,在这之上的修为,便会受到位面之力的碾压。 正说着话,李忠在李妈妈的带领下走了进来,李忠低着头,一路不敢乱看,他早年闯荡江湖,深知谨慎的好处,虽然李师师和封宜奴都不过是凤楼姑娘,也不敢冒犯。 这王云金与齐霸仇怨颇深,而且齐霸当着那么多人落了他王云金的脸面,生生抢了他的丹药,断其机缘。后者好歹也是一名筑基中期的修士,怎会不怒? 第二百九十八章 高抬贵手 当官的没有干净的,不否认世上真有清官,但真的是凤毛麟角。 事实上,绝大多数官员都有污点,要么贪腐,要么渎职,甚至还有害命的。 仅就贪腐这一条,九成以上的官员都脱不了干系,区别只在大贪还是小贪。 朝廷的司法机构算是严谨,那么多贪官他们难道不知情? 当然知情,不过在稳定朝局的前提 苏林再度抬起右臂,抽取第二辆疾驰马车辘轳上的金属螺丝,马车向第一辆马车的尸体撞去,凶猛相撞,车轮翻飞。 一时之间,e4基地逆时针空港外的空域突然变得空旷起来,大半支uac舰队脱离了这处战场,余下的两支编队居然头一次在战舰数量上变成了弱势的一方。而且他们的机动部队也处于溃散状态,无法结阵护卫战舰。 虚妄世界,一柄金属长枪在虚空中哀鸣,它对着虚空中那个庞大的人影,对着她,绿玫长枪是在哭泣。 “我没事,真是很抱歉,因为救我才让惜少受的伤。”凌祈回答的声音很轻,心事重重的她并不想过多纠缠。 这间整备室是属于机动战士研发部门的,事发时里面并没有其他机体,自然也就没有人能够阻止大开杀戒的5号机。 “所以,石易千万不能出唐家,一旦有事情发生,你才能助我们唐家一臂之力。”林伯看了石易一眼,这个时候,石易就是他们的救星了。 身体的本能已经占了上风,她的眼睑遮住了双眸,开始迎合这陌生又强烈的接触。凌祈内心深处一缕潜藏的情思在‘药’力的催动下逐渐酝酿渲染开来,好像此时拥抱亲‘吻’她的就是那个一直压抑在心中的选择一般。 元十三?我叫元十三?机器人电子眼闪烁着,迷糊着跟在清洁型机器人身后开始工作。 现在如此做,只是为了未雨绸缪,想要修炼自己的力量而已,绝对不能够因为一个倾天鬼蜮,而自己就不去努力了,那也不是永远都可以依靠的对象。 一座神祗山,根本就不足以让凌坚屈服,那无形的压力,只能够给予凌坚造成困扰,没有停顿,石易脚下一塌之际,人影已然飞出,手中法决掐动,又是一座神祗山,重重的累加在了原来的神祗山之上。 那画面转瞬消失,突然又是一副画面浮现在了时霄的面前,这次时霄模模糊糊的看见画面里有几只猛兽,有一只飞禽,那些凶兽背后则是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 后来,池景栎还是天天去咖啡厅,被拒绝了非但没有放弃,反而更加执着了。 活了两辈子,她只给自己吹过头发,这还是第一次给别人吹,还是男人。 秦以舟心里对周倩没有一丝一毫的念想,只是将她当作是自己的一个普通的手下罢了。 你能为她奋不顾身,我也可以;但我能激发她做回她喜欢并擅长的事情,这个你该做不到了吧? 几个士兵拿着供词,挨个儿地让那些人画押,然后收好交给云磬梦。 这时候,就见玄千屹神色一变,忽地站起身来到云磬梦跟前然后蹲下来,握住她放在膝上的双手。 不明白就以贺朝荣现在的地位,在学术圈的火爆程度,要什么样的学生没有,竟然选择了邱新。 “梦儿……”害怕她噎到,琊煋诃拨动轮子移到云磬梦身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 第二百九十九章 各见真章 今日是一场谈判,谈判显然陷入了僵局。 赵孝骞和章惇各自都有资本,谁也奈何不了谁。 唯一能拿出的筹码,只有“人情”二字。 莫小看了这两个字,以赵孝骞和章惇的分量,如果真有朝一日用上这份人情,是一定会换取巨大利益的。 现在双方都把人情拿出来,只为苏轼这个人。 奈何两人还是谈 二者身形不断变化位置,拳剑相交之处,一股股无形的法则波动爆发而出,所过之处,所有一切都被卷入其中,被轻易搅成虚无,甚至地面也被削出了一个个巨坑。 赫连越开始沉默,寂静让房间里的气氛骤降,空气中有种无形的绷紧的张力,似乎压迫着人的神经。 “还有一事,师尊,奇摩子此人并不可靠,他那时已投靠了天庭。而且真言门被灭之事,恐怕和他脱不了干系,还请师尊早做防范。”韩立犹豫了一下,再次说道。 牧尘看了他一眼,却是懒得理会。唐芊儿与红绫也是朝着牧尘身后缩了缩。 说完,王雪倩轻轻的压了电话,掏出随身带着的补妆镜,认真的将自己妆容在刻画的精致一些。 “岛主,可算是将那些瘟神送走了!”黑袍老者走到陆钧身旁,叹了口气道。 此刻比武场内的护卫,还有那些来参加选举的各路势力,到目前为止已经是损失惨重,活着的人也已经不到一半,护卫也仅剩一千多人,而地方的红眼护卫大军,足足起码要有五千以上。 “行云叔叔,明年我娘生辰,你送我回青林山可好?”过得好不好,去见一见不就知道了? “白蛇传?我讨厌许仙。”她拿起一个粽子正要剥,却被他轻轻拿过手里,剥开,用线绞成几块落在碗里,再把碗递给她。 经过和明迪的这种战斗和较量,叶开对自己的实力也算是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两人的实力都还不错,身体强度在那里摆着呢。但是叶开的格斗技巧,比起明迪来却差了不少。 不过她很聪明,没有表露过自己心里的想法,一直以一个邻居家的妹妹出现在他身边。 确实,广场之上,虽然人数繁多,不过一眼看去却是丝毫不乱,所有的人都已被土黄色的僧衣、玄黑色的道袍以及白色的传教衣分为了泾渭分明的三个方阵,整整齐齐,让人一见便能分辨的出来。 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有些无奈的弧度,在她面前,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是个笑话。 上官听雨暗自叹了口气。若真是上官明珠所为,这其中会不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将她逼的太紧了,才祸及到了上官炎呢? 任笑虎自然也不会对那些驭手们赶尽杀绝,他只是操纵着暗天玄帝在进一步的破坏那些被放弃的银甲玄兵,或直接踩扁,或者用刀风将其腰斩撕碎,不到片刻功夫,近两百架银甲玄兵便尽数被摧毁了。 一想到这里,陆霆修便感觉自己的胸腔里仿若有一块巨石,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她尽了最大的努力救付流影。本以为是功德一件,没想到所有努力全都白废了。 那张照片是一张损坏了的照片,看样子是没有保存好,很像是被水浸湿之后又晾干了保存下来的。影像比较模糊。 盘血召出三十万邪修弟子,昂然迎了上去,三十万弟子实力虽远比鬼众要强,怎奈厉鬼无数、无孔不入,不过眨眼之间便淹没在鬼山鬼海之间。 第三百章 边境军情 御史台,刑部,大理寺。 戏文里著名的三司会审,指的就是这三司。 案子一旦同时惊动了三司,就说明它小不了,而且涉案的人员绝对不止一两个,而是一大批。 历史上一些有名的大案巨案,大到连正史都不得不提几笔,通常都是三司会审后定下的结果。 这一次大宋的三司会审的荣誉,莫名其妙扣到苏轼 失去了意识的灵王哪怕是在兵主部一兵卫死后也没有恢复,显然对方并不是用自己的力量来控制灵王,而是用了某种更加激进也更加不可逆转的方式。 这一些,一帧一帧画面流过,我心里突然生出恐惧,不想这故事再继续下去。 看看旁边的栖蝶,气质凛然,没有丝毫的病态之色,哼,还真是一只坚强的蝴蝶呢,不怪大哥到现在也对她念念不忘,自己也是因为大哥的关系,放弃了采她的想法。 海贼旗的主体依旧是惯用的一个骷髅外加后面的交叉骨,但其萌点就在于那个骷髅头的呲牙傻笑,配合上其头上的草帽,竟然给人一种充满阳光与欢笑的感觉。 “这个凌云大可以放心,我大蛇丸可不是那么容易死去的呢。”对于自己的生存能力,蛇叔表示无比的自信。 牙密的力量可以说是十刃之中最为可怕的,只要给予他时间他将会不断的成长,或许无法突破虚的位阶达到新的境界,但是光是那上百米的身躯移动之下便是无可抵挡的灾难,颇有些质不够量来凑的感觉。 “我们的帐两清,可是你欠别人的帐,今日我该和你好好算一算。”说着步履缓慢的走了过来,每走一步,那人心里就忐忑一下。 “今日天气不错……”见众人一阵沉默,凌沐风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唐重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目光一直看向河水的底部,在那里有很强烈的原石力量,唯有以毒攻毒,才能成功吧。 又及,记得俗话里有一句:“龙游浅滩遭虾戏”,非欢出场的时候,因为身心状况都太坏而在玉自熙手下那受了罪,正是龙游浅滩遭虾戏——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更重要的是在他这么周密的计划当中,又破漏出一个至关重要的漏洞,李亿富是心思周密的人,在这么周密的计划当中不可能暴漏这么大的漏洞!”张力龙接着安妮儿的话分析道。 姚忆和梅生财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已经是日落时分了,吃过晚饭之后,两人就分了,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柔黛半推半就。顺应着宇坤昭著的撩拨。迎合着他温柔的呵护。与他双双躺倒在晨曦暮春这一落花雨地。 一番话字字句句已是详尽,只有一件事,法海有所保留,并沒有告知白卯奴。 “该你了。”还没等莱恩从惊讶中反应过来,窦若梅就指着他身后的另外一个保镖说道。说完,身影再次动了起来。 听他在身后亦步亦趋的絮叨,满口不离“白姑娘”。红雯摇了摇头,颇为奈若何。 而在玻璃窗另一边的张泽宇则是双手紧握,一脸杀气的样子,刚才马朝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对于仇人,他自问沒有什么好感,反而想将其灭掉,所以他决定一定要将萧晨转移到检察院去。 “吃吧,很好吃的。”张力龙拿着筷子指了指桌子上的面,随即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第三百零一章 群情所胁 一壶茶,黑浓如药汤,不知里面放了多少茶叶。 郑春和一脸苦笑地朝赵煦看了一眼,然后垂头不出声。 赵煦笑道:“朕喜苦茶,用来提神正好,子安的那种喝法,只适合文人雅士细品雅酌,朕是没那福气了。” 赵孝骞明白了,赵煦是真拿茶叶当药喝,不是为了怡情,更不是为了雅酌,纯粹是为了提神,牺牲睡觉的 “切,太多,不要超过五千,你们点的时候不要忘了,我最多出五千尔纳。”余哲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马虎,不然要被基西这个满脑鬼点子的家伙宰。 “喂喂,等等我!”手鞠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将三星扇背起来,一个鱼跃跳进海中,追了上去。 “哟!咱们的木叶新星三人组回来啦!”村口,一脸笑容的濑户七夜背着双手,面向刚刚入村的队伍。 管事满脸惊愕,这是什么样的力量,一拳就轻松轰开了阵幕,而且,这里可是昆仑,肖丞未免太不将昆仑放在眼里,说轰开就轰开。 眼看着葵被濑户母亲急匆匆拉近内室,留下来的几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 “什么?!!”影分身葵没有料到这废物腾川竟然还有这么惊人的一个通灵兽,使劲挣扎了几下,确实徒劳。 正是风之国砂忍村的现任风影我爱罗,部下堪九郎、手鞠,以及木叶村新的猪鹿蝶组合——奈良鹿丸、秋道丁次以及山中井野。 “呃,王将军,这位公子是?”周县尉听李恪如此说话,刚高兴起来的心情又悬了起来。 言太清看着上千昆仑卫结成大阵将肖丞二人围在中间,他并不觉得这大阵能困住肖丞,不过却很享受这种一言调动千军的权利。 “什么,首席长官在野外被敌人给围住了?”当灰头土脸的萨博,骑着马来到阿加巴城外时,得知情况的维钦托利格外讶异,而安东尼就直接嚷嚷着,所有留守骑兵备好马鞍准备上马。 沉翦接过这把剑,上面的狮头还是像以前一样威武,他那把烈焰之剑碎了之后,到费雷泽彦给了他这把暗夙银做的武器,比普通的瑟银质烈焰之剑不知道好用了多少倍。 “他们没为难你吧!”穆云泽见着这些人离开后,柔声朝我问来。 至此,呼延霆的情殇剑,只出鞘过一次,只斩杀过一人,便是那薄情浪杂役华安。 无奈之下,明轩和那具雷尸也只得暂时停留在了八色雷电区域之内,继续疯狂吸收起了那恐怖的八色雷电之力起来。 陈楠喊了一句,然后一把拉着了萧凡的手往学术报告厅的后面冲了出去。 说罢,汪篦转身走到窗边,把那件宽袖的衣服穿了,一俯身跃将下去,袖子都成了弧形,缓缓飘了下去。 楚星月忽然觉得十分疲惫,同时也在心里对这些皇室子弟更加厌恶几分。 唐墨轩倒是有心,知道郑浠妍向来喜欢招摇艳丽的颜色,送的头面,团扇都极尽艳丽奢华。 影子在落恶门的外面等了好久,一直都不见里面有任何的动作,自己手上也拿着那本往生簿,一直都在盯着最后一页,没有丝毫的变化。 泪流满面着跑回幻界英灵殿的刁蛮公主梦颖蔷,心里堵塞的不是一般的难受,苦痛至极。于是,她决定只身前往娱乐场所遍地的灵魅亡湖游玩一下,散一散心中苦闷。 第三百零二章 剖析利害 相比前朝,大宋的皇权是比较集中的。 开国帝王赵匡胤吸取了唐末地方藩镇割据之害,从立国之始就将天下的权力尽收手中,尤其是相权和兵权,更是谨慎万分。 总之,大宋的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能随时干预朝政和人事,兵权更是抓得紧紧的,天下武将纵繁,无人能调动一兵一卒。 这也是赵孝骞一直紧紧抱 “呜,冻死了冻死了,宝儿,你看,我给你拿手炉来了。”说着,金儿已经放好伞,几步上前,就将一个别致的手炉塞进宝儿怀里。 宝儿迅速找了件紧身的衣物穿上,外面套了件黑色的袍子,迅速将头发用丝带简洁地束了起来,乍一看,竟有几分翩翩少年的风度。 苏北收回视线,再一次落座。而苏豆豆听到这话则是死命的瞪了苏北一样。 “阴阳相合,让我修为再进一分……便拿尔等试试这凡尘剑篇的诗剑!”林沉的眼眸微微一亮,却是沉吟道。 而王明在蛟龙消散的时候,气机牵引之下,立可就身受重伤,一口逆血喷出。 东方寂这么着急。不知道是担心萱萱还是心里的香香。自己都沒有意识了吧。 一个新局,就要开始,只是,寇乐儿却无力将这个局打破,眼睁睁的看着它开始。 在她们怔愣的目光中,她飞奔而去,再也不理会身后那些装模做样挽留她的声音。 “哼!”秦媚儿甩开丫鬟拉她袖子的手,重重一哼,看着宝儿的眼神慢慢从怨恨变成嘲讽。 楚瑜细细把玩着手里的瓷瓶,眼中神色不清,只是他再也不看宝儿和其他人一眼,若有所思地望着太医给雪罗的脸慢慢检查。 “卧槽,要不要这么猛?”我猛地一激灵,咬牙拽着石门狠劲了拉。 嘶斯……骷髅王身上出阵阵响声,然后它的身体开始散架,就连体内那一团黑气也被吴天那团黑气给吞噬。 眼前除了一头大海龟和一个背着龟壳的白眉白胡子还带墨镜的老头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一顿饭在愉悦的气氛下吃完,肖萌萌发现吴天其实此时和平时表现的不一样,很健谈而且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自信气质,和平时那种淡然凡是不放在眼里的外表不一样,这个时候肖萌萌渐渐有些了解吴天。 轩辕一方,压阵的广成子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竟是趁着另一位将军不备,悄悄将封神榜打入了白雾之中。 太皇域一方都惊颤,眼神死死盯了叶无双一眼,眼中有着浓烈的难以置信,叶无双逆的天,不是穹天,而是真正的天? 更何况,甭管第一次还是第二次,三戒和尚他们把我从幻术阵法里叫醒拉出来的时候,都很容易,蛊婆婆都没有现身阻止。 林天和苏姐姐也去了凌霄宝殿,毕竟饭店的地点已经选好了,是要和玉帝说一声的。 魔域界的地域和人界完全不一样,没有花草树木,没有江河湖泊,有的只是荒漠火山,熔岩泥土,当吴天来到他们据点的时候,吴天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那啥,你能不能暂停一下,我问你个事情。”我深吸了一口气,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范坚强现在彻底的傻了,他知道这个东西一旦被传出去就没什么好果子吃,自己千辛万苦谋到的纺织局副局长的位置也会吹灯拔蜡,那可是花了10万雪花银才谋到的位置呀。 第三百零三章 又勇又怂 大宋的官僚机构十分臃肿,纵是经过元丰改制后稍微精简了一些,但情况只是略有改善,不能治本。 机构臃肿,代表着人浮于事,办事效率奇差,一桩简单的公务往往要拖上很多天。 但赵孝骞没想到,在查办苏轼这件事上,三司居然做到了雷厉风行。 今日上午朝会做的决定,下午就办了。 章惇想弄死苏轼 “三顺?妳跟我解释一下,阳寿是怎么回事?离家出走又是怎么回事?”林坚脑子有点乱,便再度与胡三顺心灵交流了起来,甚至言语中有些责怪的意思。 “轰隆”,一声炸雷再一次的响彻夜穹之上,紧接着一道闪电从天际横贯而来,划过这片漆然的雨夜上空,将这四周将照亮了。 打诨了一会,卫敬也不开腔了,在忽明忽暗的位置上喝着酒。在一会,两位游侠开始打盹了之后,卫敬也不见了身影,在百米之外的地方,一手提着酒,一手按着剑柄。 又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像树木一般枯死过去的青衫剑客,又俯身提起那个七窍流血的刀客脑袋,就像凉州士卒一样,系在腰间,狰狞可怖,整理得当之后,返身下山。 “稍等一会,你就可以自由活动了。不过,看你这伤,搞的这么惨。真是给我丢人。”又一名老者走来。 然而这种异常的现象居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九个男孩的血脉浓度和强度居然也都一模一样,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感到惊讶。 “明白了。”夜天寻暗中苦笑,雨薇这么做其实是在变相保护许山,因为即使她不提此事,身为特使的自己也会审判许山。导致几十万天军死于已手,许山就是死上百次都难以赎罪。 议论之声不绝于耳。拿什么不好,偏拿了一块钱出来,谢童这是把大家当猴耍吗?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城门下,燕城的宵禁很严,但吴平江常年夜归,值夜的士卒十有八九都认识,再加上当初兵马司一事,谁都知道吴平江有个本事通天的师父,这会对上徐江南也就多看了几眼,也没太多为难。 惨叫声令攻下城头的江东大军回望,惊骇莫名。犹自血战的江东士兵,过了好一会才回神过来。 话说到这,我们都开始束手无策,诗洛夜失踪,暴雨第一军师以寒也没辙,难道我们就只能被堵在这了吗。 刑天深邃的眼神在艾漠雪的脸上扫來扫去,不发一言的。艾漠雪极不自然的扭了下身子,目光漂浮不定。她很惧怕刑天这么看着自己,像是自己的内心世界被一把利剑洞穿了似的。 圣经上有一节,讲的是神耶和华发大洪水毁灭人类只留下一家人幸存的故事,而他们避难所乘的船就是洛亚方舟。他们临走的时候把每一种动物都带走一对。洪水减轻后,有一只白鸽叼来了一只橄榄枝,象征和平的到来。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史官多刚直性子,为追求历史的真实,甚至不惜牺牲生命。 “好了,不和你闹了,走吧,真有事情要拜托你来着!”一阵叹息,有求于人,罗德不得不低头说道。 后藤原手中的乌鸦身上有六个枪眼,这证明三颗子弹穿体而过,对方子弹速度高动能大,乌鸦体单薄,子弹还未来得及翻转就已穿过。 魏天记得,紫雅凝刚抱回来的那天开始,一看到枪就会笑,笑的很灿烂,他那时候就为她选择了她的路。 第三百零四章 后果自负 翻脸翻得很彻底,但都在赵孝骞的意料之中。 有些事情做出来,注定无法两全其美。 既想救苏轼,又不想得罪章惇,世间安得双全法。 赵孝骞大摇大摆地进了苏府的门,心情很轻松,甚至有点想唱歌。 他觉得刚才回头跟邢恕说“我在里面等你”这句话时,画面一定特别帅。 微风拂过鬓角的几丝乱 听到卢西恩自曝来历,众海盗们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慢慢聚集道了卢西恩的身旁,七嘴八舌的调侃着,从海盗们的闲言碎语中卢西恩也听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说话间,老乔便已经开始收拾桌上所留下的残羹冷炙,而就在短短的一刻钟后,他便将所有器具碗筷都给洗刷的干干净净,可见在他的妻子病逝后,他对这些家务都已经做的相当的熟稔。 齐格飞皱紧了眉头,他没有想到这莱茵的黄金居然连人体都会转化为暗金,这种能力似乎真的不适合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骸骨巨龙的说辞让他有些犹豫,他开始怀疑是否真的应该从这条骸骨巨龙处夺走它了。 “你知道这个名字吗?”梅林转过了头,莎士比亚的语气有些奇怪,让他不得不提出了疑问。 江北倒不是嫌弃王熙河吃得多,只是吃得多对王熙河并不健康。本身王熙河就还没有适应食物,现在吃这么多东西胃会受不了的。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羽蛇神,石碑上的那张面孔转向了梅林的方向,脸上毫无半点表情。 迎着巨大风雪,来到望川城南门的门前,徐焰驻足在城门前,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这做高墙。 因为黄国华是郑金香的朋友,秦猛和黄国华谈生意,作为介绍人的郑金香也要在场。 突然,那深邃辽远的宝石蓝的天空上,绽出了一团炽烈耀眼的火光。 这本来只是在表演,但是到了此时,王承恩似乎和几十年后重叠在了一块了。 “妈,现在离婚很正常的。有些就是日子过久了才发现问题,出现问题。不管什么时候做了离婚这个决定,那就是及时阻止错误和伤害再发生。您也别跟那些人去讨论人家的事,要是传到人家耳朵里,不好。”江柚劝着江母。 不过这会儿明淮是真的惨,饿着肚子在卧室,也不敢发出点声音,跟做贼似的。 圆溜溜的大眼睛,黝黑的,长长的睫毛,睁大眼看着你时,跟葡萄一样黑亮黑亮的。 他们看着离去治安队员、在看看聚拢在奔c附近上百黑龙员工只觉遍体生寒。 石慧想到一个可能,眼神立刻就变得恐怖,转过身,咬着牙转过身子看过去。 一个两鬓花白,精神矍铄,眼冒精光的老头昂首阔步地走了出来。 如今听说玄都竟拥有传说都不曾提过的灵宝,一般人自然无法接受,已经完全超出认知范围。 自萧靖进殿以来,以帝师的身份,开始为他解惑,这甘露殿外就有了人影,楚凌虽然看不到他们,但却能感受到他们的存在。 海风呼呼,海浪哗哗,海水可以洗去海边沙石上的尘埃,却无法洗去岸上的血迹。 虹姑撇撇嘴,她不太理解为什么西德政府借钱,李辰会这么高兴? 对于李梦瑶来说,这一年就像自己当初从华山回来的第一年一样,从一个普通人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强大的修真者,这种转变直接颠覆了她以前的价值观和世界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