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情妇》 楔子 地狭人稠的都市丛林里,新颖的帷幕建筑像雨后春笋般攒露,台湾的经济奇迹使得外资充斥市场,造就一片蓬勃气息,却也让社会的竞争更形白热化。 “雷集团”的亚洲执行总公司,位于台湾黄金地段忠孝东路上,高达四十二楼,使它得以睥睨群雄,掌控着新加坡、香港、马来西亚等国的经贸往来,业务之繁忙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但其实在它的内部是大有来头的。 “楚天恩,你帮我把这张票据拿去彰化银行,好不好?”财会一部的罗晓娟合掌拜托。 “刚刚彰银的事务员不是来核对过支票吗?你干嘛不拿给他。”楚天恩在财会二部,负责处理北部地区的帐款。 “我不小心遗漏掉,拜托啦!” “别理她,天恩!”跟楚天恩同样是财会二部的陈晴开口,“她是罪有应得,谁教她刚刚一直跟彰银的事务员眉来眼去,中了人家的美男计,活该!” “陈晴,你是羡慕还是嫉妒?”罗晓娟起身故意扭臀挺胸,表示自己“资本雄厚”,“如果你喜欢高人伟就明说,我可以把他给我的电话、地址都让给你。” 陈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是被说中了还是恼羞成怒。 楚天恩从来不会自我膨胀以为两个人是为了她翻脸成仇,看来罪魁祸首是那个高什么的,但总不能让她们俩把她的位子当战场,互相厮杀一番吧! “陈晴,你不是还有份财务报表还没完成,赶快回去做吧!”楚天恩双手推着陈晴僵硬的背部,将她推离位子。“晓娟,支票呢?” 罗晓娟这才眉开眼笑。“会不会太麻烦你?” 嘴巴是客气的这么讲,但那张支票已经放进楚天恩的手里。“不会,反正我要出去,刚好顺道。” “那我先谢啦!”罗晓娟哼着不成调的曲,摇曳生姿的走回去。 唉!其羡慕晓娼的身材,浑/圆的双胸下是小蜂腰二双美腿匀称无瑕,还有牛奶般的雪白肌肤,“最佳女主角”根本赚不到她的钱。 反观自己,只能大叹三声无奈,早晚忙碌的生活作息让她的臀部坐成茶壶不要紧,赶银行三点半的奖励是得到一双萝卜腿,再加上天生的小麦色肌肤跟时下流行的白皙迥异。 她跟“优雅”画不上等号也就算了,鼻梁上的雀斑增加稚气,使她不得已选了一支复古型的粗黑框眼镜,唯一让她欣慰的大概是“胸怀壮志”,但在宽大的衬衫下,也没什么看头,总而言之,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平凡”,幸好她常笑容满面、知足乐天,否则早就被叫“老处女”了。 随手翻过握在手中的支票,金额栏上写着“伍佰参拾陆万元正”,这钱要是她的该有多好!房子的贷款可以缴清,还可以买一辆二手车,不过,想归想,她可没有勇气“暗杠”。 她拿起白色的外套,心想还是专心工作比较实在。 楚天恩将机车停在路边,摘下安全帽,香汗淋漓,脸颊触及流动的空气时,瞬间的清爽让她喘一口气,随后奔进银行,当自动门打开,迎面的冷气驱赶周围的闷热!像从地狱回到天堂。 呼!她缓缓走向柜台排队,不急着离开,先让自己喘口气最重要。 抬起头,视线迎上悬放在半空中的电视,是她挺喜欢的一个新闻主播崔慈芬,她报导着: ……“雷集团”总裁卓尔凡日前在美国被国务卿罗斯特指控和黑道挂勾,“雷集团”发言人沈耀宇在今天上午召开记者会,表示除非罗斯特公开道歉,否则将寻求法律途径控告罗斯特毁谤。详细报导请收看午间新闻。 楚天恩目不转睛的看着剪辑出来的画面,卓尔凡外型俊伟、英姿焕发,举手投足间的自信、威仪浑然天成,突然,他的眼对上镜头,明知道他可能是看着黑色摄影机,却也教她无由来的心悸,心里出现一个声音宜告诉她:就是他,就是他了! 是一见钟情吗? “小姐?小姐?”呼唤声像在远方,直到排在天恩后面的人和善的推她一把,天恩才回过神。 “哦!抱歉!”天恩赶忙将支票连同本子放在柜台,回头望电视时,电视出现大茂土豆面筋的广告,一股严重的失落感吞噬她的心。 那年,她才二十岁,却已经芳心默许。 第一章 【第一章】 时光荏苒,走过称不上风风雨雨的四个年头,平静得让她感叹人生乏味,没有任何的风花雪月。 或许平凡的人只该有个平凡的人生,现在才不甘于现状是不是叛逆期来得太晚了? 楚天恩,你已经二十四岁了,别再作着无聊的少女青春梦,你应该知道把最辉煌的岁月全放在这本剪贴簿里,没有人会怜惜的。 她自我嘲讽一番,却忍不住翻开早被她围栏的表皮,入眼的全是一个叫卓尔凡的男子,卓尔不凡——合该是生就气宇不凡,无法掩盖本身的瑞气,跟她是天壤之别,所以才让她仰慕,任由爱意滋长,直到现在,想收回似乎也来不及了。 最近的一篇报导是三月九日,照片里头的男人春风满面的拥着甫订婚的美人,事业如意,情场顺遂。俗语说“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让她有藉口可以自我安慰。 其实,她何尝不明白自己就像个傻子,看着他的照片就能让她不能自己的觉得幸福,以期能欺骗自己维持现状就很满足,直到现在推翻了四年的一贯想法让她痛不欲生,其实她也想恣意的刻骨铭心一次。 该放弃了! 三月十二日的大标题是“雷集团”总裁将于十五日抵台。 该让自己彻底的死心了,对,就这么做,即使会万劫不复也认了。 夜幕低垂,卓尔凡搭乘私人客机经由夜的安排,低调处理,不惊动记者悄悄的抵台。 下榻的地点选择“雷集团”拥有的别墅,在台北郊区,保持原始山野的状态,使它成为别墅中的之最。 隔绝尘嚣,宛如世外桃源,一路平稳驶来,想必是规画得不错,连交通便捷都考虑在内。树影幢幢,要是白天是怎样的一番景致呢?他挺想看看的。 车内另有一名女助理,是亚洲公司驻香港的经理,临时来当向导似乎委屈她了,更何况是个土生土长的香港人,但或许用她的说词——我的学土、硕士是在台湾念的让人听起来比较不觉得她另有所图吧!“总裁不晓得平时喜爱哪种休闲活动?” “工作。” 翁玫讨了没趣一脸尴尬只好往窗外看,藉以缓和气氛。 沉寂容易让人陷入回忆,卓尔凡想起“他”的话---可能是因为爱情圆满,修的狂炙中增添为她而生的阴柔,感觉比往昔更摄人,但周围的人却觉得更和煦,而不再令人觉得草木皆兵。“烈,我很讨厌你未来的新娘!”修手中拿着魔术方块玩。 “但她能帮助雷集团扩展南美的版土。” “你认为我愚庸、没有能力吗?” “你是少见的奇才,在各方面都是。” “那你能提出娶她的另外原因吗?” “嫂子快分娩了,不管是男是女,新的阎蔚组。该开始营运而生。” “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基因提供者。”修继续沉迷于手中的魔术方块。 长而尖锐的喇叭声打断他的思绪,卓尔凡轻蹙剑眉,按下与驾驶间隔的玻璃。“怎么回事?” “有位小阻挡在铁门前。” 卓尔凡仔细一看,青铜门前一片漆黑,在车灯的照射下;看不清她的轮廓,伸直的双臂像螳臂挡车。依夜的办事能力,应该没人知道他提前来台才对。打开车门,他往她走过去。 my god!看报纸中的他是一回事,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又是另一种感觉,黝黑且带着魔力的黑瞳似能摄人心魂,“大卫像”般精琢的轮廓绝对是造物者的恩宠,他一绺黑发落在额前,风尘仆仆不减魅力!反而让女人觉得疼惜,只想教他枕着她的腿,好好呵护他入眠。 她不觉的向后退几步,这般完美的男人让她自惭形秽,觉得高攀不起。 “你有什么事吗?”他将她看个仔细,平凡不突出的脸还不知好好呵护,眼睛充满血丝破坏原有的秀气,头发湿濡的贴在颠旁,是因为山中人夜后的雾气吗?她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又是为什么呢? 他的视线让她又喜又怕,从头打量到脚大概也知道她全身多么平凡不,应该说“丑”! 看惯娇柔的美人,她只会伤害他的眼睛,突然想说的话,因自卑便在喉咙里发不出声,只能怔怔的望着他。 “你就是专程拿一双眼来胶我的吗?”蠢女人世界各地都有,怎么亚洲地区特别多,那个什么助理也是这模样。 语气里有着不耐,是啊!!她不够赏心悦目, “我……我想:.……”嗫嚅了半天,楚天恩依然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你可以等圣诞节向圣诞老公公说。请你让开,我们要进去了。”他转头,准备回到车里。 “等一下!我想当你的女朋友。”她闭上眼,说出后如释重负。 翁玫看卓尔凡下车道么久,背对着车也不晓得在说什么,好奇心驱使她下车,刚好听见那女孩大声吼出来的话。“想当我女朋友的人都有所目的,你的是什么?”卓尔凡嘲讽道。 “我没有任何目的,只是纯粹爱你。” “我什么时候给你机会爱我?我没见过你、没有相处过,也不了解你,这种爱未免太廉价。”天恩无言以对,任由泪水扑簌簌滑过颧骨,就这几句话把她坚定四年的爱批评成一文不值,连续等了四天,每次一站就是四小时,总怕错过他。但这不是意料之中的吗?只有让梦破碎才不会再奢求。 卓尔凡看她蜷缩的身子,双肩抽搐,哭声在寂静的夜更显凄侧。 “小姐,我们总裁已经拒绝了,麻烦你让开好吗?” 天恩的耳中全是自己的哭声,听不见任何人的话,她有权利为自己的梦碎哭泣。“小姐,你再不走我们就不客气了。”翁玫加大音量,菲常不悦。 她该为自己保留一点颜面。天恩颤着身子起身,红红的眼睛凝聚着泪,鼻子通红,脸上涕泗纵横。翁玫一脸嫌恶,其貌不扬还敢大言不惭的上门求爱? 卓尔凡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居然无意识的说:“等你变漂亮,我或许可以考虑收你当情妇。” “总裁。”翁玫想说话,毕竟当情妇首要条件是绝艳无双,眼前的她除非是重新投胎,否则这辈子别妄想了。 卓尔凡挥挥手,表示话题到此为止,门房似乎察觉主人的到临,青铜门缓缓打开,他走入宅内,一路上都没回头。 原本止住的泪水汨汨而出,太令人兴奋了,这比她预料的遭人唾弃要好。当情妇?天恩苦涩的扯着嘴角!她根本不够格,但她真的想变漂亮,为了争一口气也好,如果能当他的情妇,偶尔等他的临幸……也是好的,不是变堕落了,只是不想让四年的梦想成空。 二十几年来循规蹈矩,她想为爱轰轰烈烈一次,就算是飞蛾扑火也无所谓了。 楚天恩开始进行节食计划,为了短时间瘦身,早餐就一杯低脂鲜奶、一片全麦土司,午餐时间常藉由午睡忘却饥饿,晚餐则吃蔬菜沙拉二小片肉加一颗苹果。 勤跑美容中心,皮肤漂白是不可能了,但至少去除雀斑,按摩肌肉则消除萝卜腿,多做扩胸运动以结实臂肌。 天恩知道自己真的瘦下来,裙子的腰围、臀围松垮垮,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她的手指飞快的将财务资料做输人动作,键人列印措令,传来电脑警告的“哔!”一声,报表纸没了! 她起身往总务处领报表纸。几年的工作下来,虽然有助理,但她依然习惯事事亲为,否则助理只有一个人,哪经得起三个人传召。低头项着表格,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天恩!” “嗯?”一回头,是曾勤雯,天恩曾经和她当过一阵子的室友,一直到后来她搬去和男朋友陈楠安同居,但依然是好朋友。 “是你!真没想到在同一家公司,却很少机会碰面。” “没办法,楼层不同嘛!”曾勤雯啧啧声不停,打量天恩的身材,“你瘦好多哦!减肥了是不是?”天恩嘴角含笑,轻轻点头。 “懂得爱美罗!有男朋友是不是?” 他算吗?天恩摇摇头,“我明年就二十五岁,家里催得急。” “老天保佑!”普勤雯双掌合十,念念有词之后说:“我以为你还在奢望总裁的青睐,本想给你一个忠告,现在可免了。” “什么忠告?” “总裁的未婚妻是阿根廷的贵族之后,听说有华人血统,而且总裁娶她的目的是为了将集团触角延伸到南美,虽说是以讹传讹,但无风不起浪,整个秘书室的人都这么说。 第二章 ”原来是商业联姻,想必两人貌合神离,难怪他会允诺让她当情妇,天恩不自觉的深锁蛾眉。“雷集团已经够有钱了,为什么总裁愿意联姻?” 曾勤雯耸耸肩,“谁会赚钱多?食衣住行育乐,样样都要钱,”瞄了天恩一眼,实在看不过去,“天恩,你可别嫌我太多管闲事,实在……你节省也不用到这种地步,这件裙子是四年前的旧款式吧?”不等她回答,曾动雯继续说:“俗话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反正你现在也瘦了不少,该趁机将你衣橱里的旧衣淘汰了。”“可是,那些衣服还没坏掉” “什么叫坏掉?现在的衣服不是破掉才叫、坏。,凡是年代久远的就该淘汰,否则那些时装设计师喝西北风啊!”既然想让卓尔凡另眼相待,曾动雯说得似乎有道理,何况她也好几年没买新衣服了,但天恩的神色有点为难。“是不是钱的问题?我可以先借你。”曾勤雯兀自猜臆她神色异样的原因。“不是钱的问题,是我……不太会买衣服,不知道什么衣服比较适合自己。”“呵!我还以为是什么世界末日不得了的原因,这很简单,下班后我带你去买。”“嗯!”天恩点点头,露了一抹感谢的微笑,“下班后我在大门口等你。”“ok!” 天恩将单于递给总务小姐,蹲下身要搬报表纸,猛然起身,脑中的血液似乎全往心脏冲,身子颠踬几步,最后倚在桌沿等晕眩感过去。“你怎么回事?”曾勤雯扶住她。 “没有,可能是突然站起来口口” “大概是低血压,你mc来了是不是?” 天恩摇摇头,“刚过去而已。” “那你一定是减肥造成的,爱美也要有个限度,可别把身子搞坏了。” “嗯!我等一下回座位再吃点巧克力,”天恩看见勤雯也须好东西,“你快点回去,不然别的秘书小姐还以为你去摸鱼。”勤雯看一眼手表,“我下来有一会儿了,不然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先走了。”“下班见。”等勤雯走远,天恩搬起报表纸回办公室,这一次她学聪明了,慢慢的站起身。 “总裁,我……” 卓尔凡蹙紧剑眉,“翁助理,有话你可以直说。” “总裁,您抵达台湾那晚,对那女人的承诺是……真的吗?” “一诺千金,”卓尔凡有些不悦,“你就为了那件事,一直心不在焉吗?”“抱歉!翁玫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有什么话就一次问完。”卓尔凡低头一目十行的看着企画案。 “如果要考虑她,总裁不如考虑我。”终于说出口,翁玫松了一口气。 卓尔凡抬起头,从头到脚仔细打量她,“我最讨厌别人替我的行为做决定,如果你以为可以拿这件事做为筹码,那我劝你不要试。”翁玫被他犀利的眸子看得脊椎有凉意,他似乎看透她的心了。“我……没有那个意思。”[这样最好。”卓尔凡低头继续看企画案,彷佛刚才的事不曾发生过。 曾勤雯老马识途,先带天恩到一家手艺不错的美发沙龙,发型肺颇具知名度,曾和多位服装设计师配合演出服装秀。“楚小姐有一个十分饱满的天庭,可以考虑把额前的头发削薄,发质本身不错,但缺乏蛋白质保护素。”发型师和天恩面对面,“楚小姐不常上美发院保养头发是吧?”天恩有些志下心的点头。 “我帮你把发尾稍微修一下,然后上大卷好不好?” “嗯!”天恩根本不在行,只好任人宰割。 “其实天生丽质的人也需要保养,楚小姐平常在家洗完头发可以擦点护发油,要是嫌麻烦,市面上有免冲水的,你可以依照发质、季节选用。”天恩根本不擅言辞,只能偶尔点头、出个声音,长时间的洗发、护发、上卷,已经使她昏昏欲睡。直到听见发型师说:“ok!楚小姐,你看看满不满意?” 天恩回神,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不禁瞪大眼,[这……其的是我?”镜中的人儿不停眨眼睛,惊诧的神情使星眸更晶亮,削薄的刘海增添年轻的气息,波浪型的大卷让她整个人亮丽起来,虽然离“绝色”仍有一大段距离,但跟原来的她一比,显得漂亮多了。“是你没错!”发型设计师笑容洋溢。 “怎样?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你本来就不丑。”曾勤雯站在她的右恻,还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其实这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发型师离开去帮下一位客人服务。 “好了!走吧!咱们去吃晚餐。” 随便解决晚餐,曾勤雯拉着天恩到百货公司,从头到脚一律新行头,目的在让她令人耳目一新。 【第二章】 经过一个晚上,暑热全消,早晨的空气甚至有点凉,让人觉得十分清爽。楚天恩整夜辗转难眠,荷尔蒙分泌太多导致她兴奋过度,十分期待上班时间来临,就像小时候等待远足那么雀跃,还掺杂十七岁少女般特有的忧郁。简单的讲就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她起身换上昨天添购的黑色无袖连身裙,脸上十公分说长不长,但流畅的腿部曲线令她庆幸努力没有白费,胸前的心型镂空覆上一层似有若无的黑薄纱,使得乳沟隐隐若现,显露出她胸前做人的本钱。以她向来拘谨的个性,根本无法接受太暴露的衣服,家身上这件就是,但碍于勤雯 的苦口婆心,拼命说服她年轻就要敢秀,而她给自己的心理建设是:情妇该是美艳动人的尤物,才能惹男人想偷腥。电视都是这样演的,不是吗?天恩的心情十分忐忑,不想让公司的人看见,据她私下查访!卓尔凡开始自己开一辆银蓝色莲花跑车上班,所以她特地站在地下室停车场,躲在柱子后等他。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接近十点一刻,她的掌心盗汗,终于,一辆银蓝色的车映人眼帘,顺畅的停在车位上。是他,身上一袭亚曼尼的休闲服,不像穿西装时难以接近,张牙舞爪的气势收敛多了,但一样迷人。“你躲在那儿不累吗?出来吧!”卓尔凡敏锐的直觉,早发现空气中异样的气氛。楚天恩深深呼气、吸气,藉以平复紧张的心情,慢慢的步出柱后的阴影。“是你!”他依然能认出她,虽然变得漂亮,但眼睛骗不了人,依旧像胆怯的小羊。“我变漂亮了吗?” “是!”卓尔凡回答俐落,反倒让楚天恩征仲得说不出话,既然如此,他又接着说:“你还想当我的情妇?”“情妇”两个字让她回了神,郑重的点头。 “为什么?你现在应该有比我更好的选择,而且,你知道我从不多花心思在女人身上。”“四年来的暗恋我希望能圆满落幕。” “我不负责修补女人的心,我也很讨厌麻烦。” “我有自己的住处、工作,什么都不会麻烦到你。” “把你的住址、电话留下来吧!我有空会找你。”卓尔凡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反正无商不奸,送上门的为什么不要,更何况他有基本的生理需求,何妨!天恩拿出便条纸,摇着笔杆迅速的写着住址、电话,不让自己后悔递出去给他。卓尔凡瞄一眼后,一双深邃的黑眸直视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被看得有些心慌意乱,低下头,手足无措,“楚天恩,嗯……”拉他的手,用蓝笔写在他厚实的手掌上。“楚天恩!”卓尔凡沙哑低沉的嗓音,叫得天恩整个人浑浑噩噩。 当她的眼触及他的手掌,不禁低声惊呼,她居然无意识的在他的手掌上除了写名字外,还画了一些鬼画符,“对不起,对不起……”楚天恩拼命的搓揉他的手掌,想把字 擦掉。 手和手摩擦生热,卓尔凡顿时觉得一道电流通过身子,或许是错觉吧! “不用擦了。”他抽回手,自个儿往私人电梯的方向走,没有关照她,直接搭电梯回办公室。惨了!他一定会认为我笨手笨脚。不过,至少他接受她,不是有句话说: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她也会做得像大家说得那么萧洒,当他要离开的时候。 卓尔凡搭乘电梯回到办公室一路上就盯着手上的纸,她并非他见过最美的女人,是蜕变了没错,但不至于美得倾城倾国,自然无法让他不思公事。 但不晓得为什么,心底总有一个警钤不停作响,让他无法控制颜面神经抽搐。踏人办公室,他随手将便条纸扔进秘书的字纸篓中,像扔掉烫手山芋般,然后开始处理今天的事务。 第三章 当他踏入总裁室时,没注意到另一扇电梯门打开,是他的秘书,临时由经理手下调来帮忙的,她捧着一手的卷宗,突然一个踉跄,东西全掉在地上,试图稳住自己的身形后,才蹲下去捡起来。咦! 还有一张纸写着住址和电话,她伸手进字纸篓,大概是刚才不小心掉进去的。 楚天恩每天都翘首期盼,一下班就飞奔回家,深怕接不着他的电话,晨起至黄昏,夜幕降临,每天都一样安慰自己:他一定很忙,或者有事绊住分不开身。将煮好的食物倒进秽物桶,不是她不想吃,而是吃不下,这几天又减了不少赘肉,看来不用多久她就得增肥了。 “钤!”电话声响,让她吓了一跳,手上的盘子差点掉到地上,连忙将盘子放上流理台,她冲到客厅,怕电话被切断,有些心慌的接起来。“喂!我是楚天恩。” “天恩啊!我是妈啦!” 原本期待的希望泡泡霎时被刺破。“妈妈,有什么事?” “还问我什么事?我都快忘了我有一个女儿在台北。” “我工作很忙,不是故意不回去。” “忙什么忙,公司又不是你的,做死了老板也不会知道有你这号人物……”还不如早点嫁人,女人不管赚多少钱都得走入家庭。天恩在心中默念。 果然,“还不如早点嫁人,女人不管赚多少钱都得走入家庭,你也老大不小了,可别在台北给我有个什么单身贵族的观念。”“妈妈,我还年轻” “什么年轻,从二十岁说到现在二十四岁,明年二十五不宜嫁娶,再过去就二十六了,就算我们楚家再不济,女儿也不能留在家里让人说闲话,反正在今年年底前,你一定要把自己嫁出去,不然就由我做主。”她母亲是传统妇女,总认为女孩最好早早嫁掉,十八岁是最好的年龄。 “妈妈,您干嘛一定要逼着我出嫁?哥哥、妹妹已结婚,内孙、外孙您都有了,不差我一人嘛!”“说道什么话,反正我这通电话是给你下最后通牒,年底前一定要带个男朋友给我看,不然你就乖乖辞了工作,回来相亲!”不给天恩反驳的机会,楚母挂上电话。天恩瘫在沙发上,连话筒也没力气放回电话座。怎么会这样?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她的头已经够痛了。 躺在沙发上,她没发现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一直到坠入梦乡。 “总裁,送些是您要的客户资料,我已经整理过了。”秘书将卷宗夹放在卓尔凡的桌上。“放下,你先出去忙。”卓尔凡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萤幕。 “总裁,还有一件事——” “快说。”他投了“enter”,不一会儿,整个萤幕都是数据。 “有位克利斯小姐,来电指名要找您。”秘书当然知道克利斯是总裁的未婚妻,但总裁下达命令,女人的电话均要过滤。“几线?” “二线。” “你先出去吧!”卓尔凡的话让秘书如获大赦,脚底抹油的溜了。 待门板上后,他施施然的接起电话:“卓尔凡。” “凡,你怎么那么慢才接电话嘛!你们公司的小秘书真过分,我已经表明是你的未婚妻了,他们还问东问西,好烦哦!”“有什么话直说,我很忙!”对于她的撒娇拿乔,卓尔凡可没耐心说好话来哄,一场利益互惠的“交易”,不值得他花什么精神在上面。“别这样嘛!我们一订完婚你就赶飞机去巡视亚洲的业务,都没机会说些知心话,我好想你。”“是怕我被死会活标?”话不想说得不留情面,所以他改用疑问句。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去台湾陪你好不好?” “别来惹我心烦。”女人就代表“麻烦”,修的那口子也是,想到她,卓尔凡忍不住蹙起眉头。“那……那我不去好了。”电话中听他的语气冷淡是一回事,当面见着了她会怕,再厚的脸皮也会被他冰刀似的双眼刺穿。“嗯!”卓尔凡不等道再见,便把电话挂断。 翻开卷宗,一张再生纸映人眼帘,熟悉的笔迹搅乱平静的心湖。 shit!他明明把这张纸丢了。将纸揉成一团,想狠狠的丢进字纸篓,抬高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住,犹豫了一会儿,他再度打开纸。好,念在她痴心的价上,别说他不给她机会,如果他打这通电话是她接到的话,就……投了电话号码,不就通了。 “楚天恩的家,打错的请重拨,找我的人请留言……” 是电话答录机的声音,卓尔凡有股严重的失落感,压在心上让他说不出话。但不是该庆幸吗?“喂!陈晴是不是?”一阵严重的咳嗽声传来,“帮我请假了吗?”又是一阵咳嗽声,这次还伴随醒鼻涕的声音。“我不是陈晴。” “你……”天恩惊吓过度,显然有些不敢相信是他。 “感冒很严重,看医生了没?” “我有吃药-----—!你要过来吗?”她说话有点颠三倒四,卓尔凡蹙紧眉头,她的声音不复往昔的甜美、轻柔,沙哑得像老妪,病得很严重吧!“看医生拿药,还是你随便吃成药?” “我好一点了。” 从来不曾有人如此漠视他问的话,除了她以外,该死!他干嘛要这么关心。“随便你!” 他的语气明显不悦,天恩慌了,马上解释:“我讨厌看医生,他都会拿听诊器在胸前探测,所以——”“你不用解释!”他的胸臆窜起一股怒气,因为想到自己还不曾摸过的身子居然被人碰触了,“有医生吃过你的豆腐吗?”“什么——哦,没有。”被他这样反覆问来问去,天恩的头更晕,昨晚没吃,早餐只喝了一杯水,喉咙像火在燃烧,现在突然饿得头晕眼花,委屈冒上心头,眼眶热热的,生病让她无助的想哭,想到这儿,声音开始有点哽咽。“怎么了?”问得有点不情愿,但言语里的急促骗不了人,或许只有说的人不晓得。“我的肚子好饿,头好晕。”突然想起他最讨厌的是麻烦,她这样不是在意他讨厌吗?“我要休息了!byebye!”挂上电话。“嘟嘟嘟!”卓尔凡不可置信的肚着话筒,像看见鬼了,心想她居然敢挂电话。该死!他要找她理论,至少让她明白他可不是什么招之即来的随便人物。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交代过秘书后,他一阵风似的出去。 卓尔凡绝不会承认因为她的一句肚子饿,他就搜购海产粥、乌龙面、鲜鱼汤等,他只是肚子刚好也饿了,更何况来别人家里也不好意思只带“两串蕉”。看着纸上的住址,对着门牌,应该是渲幢大楼的八楼吧! 管理员看他徘徊了一阵子,向前询问:“先生,请问你找谁?” “有位楚天恩小姐住八楼吗?”他不怒而威,如天生的王者般站在大厅,人来人往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原来你找楚小姐啊!”管理员一脸和蔼的笑容,“是楚小姐的男朋友,是吧!”不等他反驳,又继续说:“我就说嘛,楚小姐温柔可人,处事得体又细心,怎么可能没男朋友,我得告诉那群老太太,别再替楚小姐做媒了。”卓尔凡只好回以微笑。 “不过,也难怪楚小姐看不上那群老太婆介绍的男人,你比他们好太多了。” 拿他跟一般凡夫俗子比,无聊!卓尔凡跟着管理员进电梯。 到了八楼,出了电梯,管理员投了电钤。 “当!”一声,门打开,天恩倚着门框,没见着卓尔凡,虚弱的身子有点摇摇欲坠。“陈伯,有什么事吗?”她咽咽口水,滋润一下喉咙。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一定是感冒了。”陈伯转向卓尔凡,“算你这小子还有良心,知道女朋友生病来照顾她。”天恩转回头,刚好对上他的眸子。“赫!”着实被吓了一跳。 “陈伯,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卓尔凡扶着满脸惊诧的天恩进屋,语气含着宠溺,“你该好好睡一觉。陈伯,回头见!”“嗯!好好休息。”陈伯一离开门框的范围,卓尔凡就将门关上,手放开她的柳腰,迳自往屋里头走。有股严重的失落感,她觉得全身无力,但仍提醒自己:他真的来了。 “我……我不是故意找你麻烦。” 卓尔凡深锁眉头,“你别老是一副小媳妇模样,更惹我心烦。” 第四章 天恩委屈着一张小脸,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活泼的大方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有点像莱鸟报告班长刻意伪装强壮威武,语气像被意怒的小羊,就算生气也没多少威胁的意味。卓尔凡无法克制笑意漾上嘴角,不是敷衍,而是发自内心的。 他突来的笑容让她看痴了,一绺黑发落在额前,轮廓变得柔和,俊逸的脸庞多了孩子气,像阳光一样亮眼。被她看得有点狼狈,故意绷着脸,“画虎不成反类犬。” 天恩脸皮薄,以为他在斥责她直盯着人看不礼貌,不由自主红了脸,连白嫩的颈子都染上一层粉红色。卓尔凡以为她的病情加重,下意识拉过她的手腕,用额头贴着她的。 “没有发烧嘛!” 他们靠近得她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青草香混合刮胡水的味道,心旌动摇,反而让她有点呼吸困难,手撑着他的胸,让彼此有个距离。卓尔凡注意到她呼吸急促、脸蛋家烧红的煤炭,一双眸子氤氲,像热情的女人祈求男人的欢爱,他注意到自己全身僵硬,兴奋到下身紧绷。 该推开她的,但手却不听背挥,还抬起她浑/圆的下巴。 …… 连续要了她几次,紧闭的眼眸下有一层紫黑色的阴影,表示她真的累坏了。她生涩有些害羞的动作,不同于那些熟稔欢爱的女人,却让他感受不曾有的热切,狂热的念头、永不餍足似的。不习惯远种释放的热情,他虽名为“烈”,但指的是他态度上的冲劲,、水远让人迅雷不及掩耳,不像水该是清淡无味,却反而非常热情。 卓尔凡移动身子想下床,抽回在她的螓首下的手臂,突然失去温暖的枕头,让她不安稳的辗转,渐渐醒过来。天恩抬头看进他漆黑的眼睦,深不见底,像黑色天鹅绒般读人想徜徉其中,沿着刚毅的轮廓到古铜色的光棵胸膛,她想起激/情的自己,克制不了自己嫣红了双颊。他感觉到自己的欲/望该死的复苏,太快了—.不悦的蹙着眉。 “别睡,我带了一些食物来,你起来吃一点。” 他在生气,是因为她吗?难道是怪她不懂风情,动作…… “你觉得我不好,是不是?]忘了隐藏,天恩脱口问出心底的疑问。 他怔了一会儿,“你很好,要什么东西自己去买,我会拿一张金卡给你。”女人总是喜欢以退为进,但有交易的性让他觉得公平,各取所需,何妨!他在敷衍,或许她对男女情事不甚清楚,但不代表她是白痴,连话里的语气都听不出来。或许她应该去问朋友,勤雯,对了!问勤雯,她行事大方、作风大胆,一定不会讶异她问的问题。隔天,天恩拖着微恙的身子上班,身着蓝色套装,虽仍病容满面,但一双眼睛晶晶亮亮骗不了人,给人感觉气色不错,不同于病人该有的颓丧。“天恩,你既然还不舒服,干嘛急着来上班,在家多休息几天嘛!”勤雯来她的座位探视。“感觉好多了,待在家里很闷。” “唉!要是我,干脆假藉生病之名出去疯几天,好好放松自己。”陈晴加人谈话的行列。“谁像你啊!”勤雯悴了陈晴一口,转向天恩,“说真的,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怎么明明生病却……怎么讲?”“容光焕发!”陈晴插口,有点得意自己想出来的成语叩。 “什么容光焕发,又不是回光反照,应该像喜上眉梢,有点喜气洋洋。”斥责完陈晴,她转向天恩,“快说!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天恩但笑不语,小声的在勤雯耳边问:“我……我想问你,当一对男女……上床, 女人要怎么做,男人才会高兴?”一口气问完,她的睑已烫得可以煎蛋。“你……”勤雯瞠目结舌。 “你开窍啦!”陈晴大声喧哗,不能怪她,实在是惊吓过度了。 天恩像做错事的孩子,闭上眼不敢面对她们。 “你怎么会想到问这种事?难道——”勤雯不敢接下去请,可能吗?.保守的她简直像民国五十年代的女人。“没有……不是……”舌头有点打结,天恩用力的摇头,恐怕有扭到之虞,“我只是好奇,纯粹好奇,毕竟我已经二十四岁,所以……”“哦!但还没到狼虎之年。”陈晴打了勤雯的肩一下,“你少胡思乱想,真是的!”“真的是这样?” 天恩回避勤雯精明的眸子,有些心虚的点头。 “既然这样,好!陈晴,你上次买的票再多买一张,我们带天恩去见识见识—.”“ok—.”陈晴回位子打电话重新订票。“见识?”天恩头皮发麻。 “嗯!去看外国的艺术表演团体来台演出,炙手可热哦!”勤雯回到自己的位子,不愿多作解释。艺术团体?她本来想问勤雯怎么租a片的。不过,既然有实际的演出,那当然好了。 【第三章】 “好黑!里面怎么那么黑?”天恩握紧走在前头的勤雯的手。 真奇怪!红蓝的舞台灯诡异的闪着,一张张小得不能再小的桌子放着四张圆椅,舞台上还有霓虹一闪一减,这是哪门子的艺术团体?“勤雯,这是什么表演啊?怎么进场的清一色是女性。” “力与美的结合,风评不错,今晚是最后一场。” “可是——” “别吵,快开始了。”陈晴拉她们坐下,睨一眼天恩,要她闭上嘴。 严肃的音乐缓缓响起,十足的爱国风味,突然红色布慕往旁边一拉,六名身着俄国军装的俊逸男子出现,踩着一致的脚步在原地踏步,顿时掌声四起,天恩也莫名其妙的跟着拍掌,似乎随着他们的出现,四周的温度霎时升高许多。他们的举手投足都充满力与美,但不知为什么,天恩总觉得他们的笑容不单纯,似暧昧又似深情,偶见却转为戏谑。宾时,音乐转为热门舞曲,天恩还来不及想是怎么回事,就见那六名俊逸的男子“刷!”的一声,原来及膝的大衣下,仅着一件黑色丁字裤,她敢发誓她一定脸红得像番茄。她同他共赴巫山只瞄他一眼,现在却:…….她想拉陈晴离座,说想回去了一转头却发现陈晴兴奋异常一双眸子晶晶亮亮,就像性饥渴般,怎么拉也不理她。就在天恩没注意的当儿,那六名男子已跨下舞台,纷纷寻找中意的女孩为她独舞,其中一个朝着天恩走来,坏坏的笑带着挑逗,强而有力的双腿跨坐在她腿上,随着音乐展现诱惑人心的姿态,她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呼吸的吐纳间……老天—.她真的快脑充血了,要是他不赶快滚远一点的话。陈晴羡慕天恩的桃花运,注意到她没掏小费出来,便将钱硬塞进她的手,握着她的手,暗示她将钱塞进他的小裤沿。他满意的在天恩的额头印上一吻,才功成身退的离位。 天恩的头好痛,尤其被他吻过的地方像历经黥刑*注:古时在犯人额上刺字*,她觉得厌恶,这回她学聪明不拉陈晴,趁着操场时溜去外面。夜凉露重,但空气却无比清新,至少跟里面的空气比起来。老天!她从不知道女人在道德的束缚之下,一日一解放,跟什么士林之狼、电梯之狼都差不多。回家好了!以她们俩如此投人的情形看来,说不定回家还沉浸在激/情中,早就忘了她的存在。拿出公车时刻表,她直接搭公车回家。 “天恩,你昨天怎么先溜了,害我找得脚酸死了。”勤雯兴师问罪,陈晴尾随在后一起来了。天恩停下手边的工作,歉意盈满眼眸,“我以为你们——” “重色轻友,不会注意到你不见了,对不对?”勤雯接着讲,气势凌人。天恩沉默,等于承认了。 “你知不知道那个在你膝上跳舞的男人,在散场后全场找你。”陈晴贼兮兮的说。 天思想到那一幕,无法克制的脸红,“找我?”他该不会嫌小费太少吧!“陈晴,你塞多少钱要我给他当小费?” “一千元啊!” “一千元?”天恩惊叫,他认为这样算少吗?那怎么办?她又不知道行情价多少。“你问这个干嘛?怎么像见鬼似的。”勤雯说。 “我是不是给得太少,所以他才找我?”天恩蹙着眉,她这个月的薪水缴了房贷以后,所剩无几。“天啊!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人家是对你有好感啦!”勤雯甘拜下风,怎么她一点也不浪漫,居然想到现实面去了。“对啊!他看上你的羞赧,觉得你很神秘喔!”陈晴语气里的促狭,成功的让天恩的粉颊如红霞。“别……别开我玩笑,快点回去工作。”天恩手擦着腰,却没有泼妇的盛气,倒有点小女儿娇态,活似十八、二十岁的少女。“回去就回去,不过——”陈晴故意顿了一下,“你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我经不起他的哀求,把公司的住址给他了。”“陈晴,你怎么可以……他是脱衣舞男耶!” 第五章 “天恩,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职业不分贵贱,更何况人家还是老板,临时代替朋友上场,仅此一次。”勤雯希望天恩多交朋友,才能开阔视野,就算是普通的也行,免得以后被人骗了。而且对方的态度诚恳、气度不凡,这种好货色可不是路上随便捡就有的。算了!再怎么讲也无事于补,反正船到桥头自然宜,说她喜欢当驼鸟也好。天恩安慰好自己才抬头。“我知道了,你们快回去工作,别趁机摸鱼。” “回去就回去。”陈晴咕哝的念几句,施施然的回到座位。 勤雯则站在她桌前,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你还想着‘他”,但人家已经文定了,女人的青春有限,别为了一个未普谋面的男子守身,他不会知道的。”文定?天恩怔住,她差点忘了,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打从她将第一次给了他,总是禁不住在心里燃起希望,以为能像所有爱情小说的结局一样,两人从此相依相随,难怪都说女人忘不了第一个男人,如果她将第一次给了别的男人,现在的心境是否会不同?或许依恋就会少一点吧! 捂住双眼,默默让泪水烫伤手掌,像印在心上,好痛! 好久了!距离那天的恩爱一个月又八小时,他像断线的风筝,没有任何消息,她只能从报上得知他人在英国,陪在他身边的是未婚妻。好想他,可是这阵子却没有关于他的报导。 “天恩,”勤雯走近她的位子,“一起去吃午餐?” “不要,你们和那斯先生是一伙的,会陷害我。”那斯先生是那位脱衣舞男,曾正式追求天恩,但天恩不当一回事,只当他在开玩笑。“别这样嘛!你在看报纸?”勤雯随手拿起一张,前后大标题看了一会儿,“又没什么好看的,你在看哪一张?”她抽走天恩放在桌上的那张。天恩一直发呆,其实也不晓得手边那张写着什么。 “哇!这女人好毒喔!得不到就大家一起痛苦,居然杀了男朋友。”勤雯撇撇嘴,十分不认同。“女人何苦读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天涯何处无芳草,搞不好下一个男人会更好。”“当一个女人付出真爱时,她根本没想过下一个男人是好或不好,在她眼中,现在这一个就是最好的。”天恩若有所感,幽幽的说。勤雯这才仔细打量她,“你.……:恋爱了?”天恩的眉宇间有着淡淡的愁绪,眸子却饱含温柔,只有恋爱中的人才有这种矛盾的表情。天恩轻轻摇头,恋爱是指“两情相悦”,她的根本不算。 “我只是有所感慨而已,午餐我不想吃,你自己去吧!” “我这次没请那斯先生,就我们两个人,我可不想把你饿死。” “我吃不下,只想睡觉。”天恩双手一叠,趴在桌上。 “别远样,你真想和赵飞燕比是不是?”勤雯硬扯她的手臂,说到后来,真的有点动气。“可是……” “不要可是,大不了我请你,反正这一餐你一定得陪我去吃。” “ok!”天恩站起来,低血压让她晕眩,等到稳住后,她才放开支撑的桌沿。由勤雯选择地点,她们决定一家靠近公司的餐厅,简餐的菜色一直是附近上班族津津乐道的,价格也很合理。推开门时响起一阵清脆的风钤声,明亮、宽敞的空间,没有任何奢侈的装潢!土黄色的墙上挂上几幅西洋风景画。 选了*个靠玻璃的座位,天恩和勤雯一样点蜜汁鸡腿饭。 突然,一种熟悉的烟草味混和着青草香,那个味道曾经在她床上枕头缭绕三天两夜,一直到消失,她都还忘不了。天恩开始环顾四周,期盼真的可以不期而遇,就算看他一眼也好,直到眼睛视线落在勤雯的后座真的是他,刚毅的轮廓一如往昔,她还记得那天的触觉。“天恩,怎么了?” 不要!天恩在心底拼命摇头,他身边的女人娇柔的偎进他的怀里,刹那间,她看见她沉鱼落雁的绝美容颜,是她、永远无法比拟的。眼眶热热的,她赶忙移开规线,低下头,怕被勤雯看见。“天恩,你怎么了?”勤雯的手臂越过桌子,握住她的手。 “我没事,你看外面。”天恩急着转移勤雯的注意力,玻璃窗外是一对学生情侣,似乎产生口角,但男方不晓得在女孩耳边说什么,只见她嫣红着双顿,娇羞不已的捶男方的胸膛。“唉!我们离学生时期的感觉好远。” “没有任何柴米油盐的烦恼,虽然物质缺乏,但很快乐,那可能是最纯真的爱情。”他看见她了,天恩就像面对陌生人,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她答应过不带给他生活上的任何麻烦,尽管心底波涛难平。这一餐吃得她好难过,佯装云淡风轻,主要原因是不想让勤雯察觉,却总有好多个问号搅乱心湖。那个女人是他另外一个情妇吗?没来见她,都是陪在那个女人的身边吗?可能是吧!毕竟她没那个女人漂亮,谁都喜欢赏心悦目的东西。闭着眼,她食之无味啊! 卓尔凡偕同宋巧人回到办公室。 “怎么修没来?” “他怎么可能没来,我现在要和他会合,先离开一步,”她要关上门时,突然回头,“想要人家,就把她娶进门,我会包一个大红包给你。”卓尔凡冷哼一声,坐进皮椅,点了一根雪茄,在袅袅的烟雾里似乎见到她,她干嘛装作不认识他?还以为女人见着他就像猫见到鱼,她的反应有点伤他的男性自尊。 他应该高兴,毕竟女人像她这么明白自己地位的才好聚好散,但为何挥不去一股酸涩在嘴里扩散。 拖着疲累的身子,她回到自己的小窝,或许是故意把自己累得动不了,至少这样就不会胡思乱想。天恩打开冰箱,拿出一瓶鲜奶,对嘴就灌,也不管什么卫生不卫生的问题,面对整室的孤寂,她打开电视,故意把音量转得很大。记得小时候胆子小,总以为这么做可以把小偷吓跑,长大后则企图把“孤单”吓跑。电视里的歌星在唱什么她没注意听,只是静静的闭上眼休息。 一阵寒意把躺在沙发上的她冻醒,看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啊!已经十二点,午夜了。好傻!她到底在等什么?等他来解释吗? 天恩起身拿了衣服进浴室,籍着泡澡松弛一身的疲惫,隔着薄薄的门板,她可以听见如潮水涌来的音乐声。身体轻飘飘的,像在云端上。 卓尔凡用钥匙打开铁门,进入她的公寓时,有一股花草香扑鼻而来,只听见电视震天价响,人却不见踪影,到处看看,发现一双拖鞋放在浴室门前,里头却没有声音。他轻轻的握上门把,试着旋转,没想到真的打开了。 蹑手蹑脚踏人浴室,发现她躺在浴池里,一脸闲适的享受阿斯巴林热水浴,有着他最没料到的表情出现,她不应该如此无动于衷的。怀着忿忿不平,他毫无预警的欺上她的唇,不带任何温情,不顾身上价值不菲的西装,双手探进水里粗鲁的将她抱离浴缸。“你……”天恩睁开眼,又喜又惊,没有料到他会出现,以为他该沉溺在另一个温柔乡。卓尔凡全身肌肉紧绷,在餐厅里,他注意到她的曲线变得更美,举手投足问的柔媚,不属于杨贵妃之流,但却有西施的神采,轻熔着她圆润的耳华,有一字没一字的低喃:“帮我脱衣服。”天恩抖着手解开扣子,有点承受不住感官的刺激,对一个被恩爱几次的女子,确实在调情上很生涩,她偶尔禁不住他的挑逗,只能无力的靠在他的胸膛前,等着一波波热 流冲过四肢。如此欲迎还拒的娇柔,让他克制不住热血奔腾,没有任何温存,他自行扯下衣服,当场就要了她,几次冲 刺之后,霎时萌芽的理智要自己放缓脚步,却被耳边的娇喘给引火上身,停不下要她的动作啊!激烈的欢爱让她累极的进人梦中,卓尔凡却了无睡意,手撑着头,半卧的看着恻睡的她,不是绝美的容颜,淡淡的小麦色肌肤除了有弹性,也称不上如丝绸般柔滑,除了魔鬼般的身材外,确实没有令人流连的特点,性格上十分恬静,大概也只能当个家庭主妇,因为没豪门千金的贵气与优雅,根本带不出什么大场面。但为什么她对他的吸引力就像小孩爱吃的糖果,、水远嫌不够。 第六章 他动作敏捷的起身,迅速的穿上衣服,不敢回头看她,怕又会想要,丢下金卡在化妆台上,他悄悄的离开。铁门“喀—.”一声关上,天恩随即睁开眼,凄切的心情让眼蒙上一层泪,拖着颠簸的脚步打开化妆台的抽屉,将金卡扔进去,顺手将白色罐子拿出来,倒出两粒药九,含着泪和水吞下去。这是确保“没有麻烦”的药,可是她觉得自己好脏。 起身奔向床,让泪水隐进白色被单里,静静的让泪水奔泄,她慢慢的沉入睡梦中。 卓尔凡一大早才想补眠,就被沈耀宇拉到饭店陪他吃早餐,他妈的该死!明知道他向来没吃早餐的习惯,还说什么好听话要请客。“找我来干什么?”卓尔凡掏出银色烟盒,拿了一根雪茄,示意他要不要?“谢了!我最近好不容易才刚戒掉。” 卓尔凡耸耸肩,自己点火,惬意的吞云吐雾。 “今年我一定犯太岁,否则没理由什么狗屁不通的倒霉事都发生在我身上,”他端起咖啡,心不在焉的啜一口,却惊叫的吐出来,手拼命擦嘴。“好烫!”卓尔凡瞥了他一眼,幸灾乐祸,谁教他一早就来扰人好眠。 “该死的—.连喝个咖啡都会烫到,看来我不去安太岁真的不行。” “你是叫我来看你歇斯底里的吗?” “去你的!我是要你和我一同上谏,请修把他的老婆管好。” “怎么了?”沈耀宇是“雷集团”里的光,个性沉闷,和宋巧人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他现在的咬牙切齿实属罕见。“宋巧人不晓得在搞什么鬼,老拉我去看泌尿科治什么性无能。” 卓尔凡口中的烟呛进胸腔,开始不停的咳,直到脸全胀红,“你……我偶尔……也会怀疑,”他靠向沈耀宇的身边,“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同性恋?”“不,我是异性恋,ok!”沈耀宇没好气的腾他好几眼,要不是卓尔凡拥有全美搏击冠军封号,他会一拳挥过去。“不过,这也难怪宋巧人会怀疑,哪有这么大的男人没有需求。”藉机瞟了沈耀宇一眼,话中暗示他不太正常。“开什么玩笑,难道我一定要像花痴,见到女人就扑上去扒光人家衣服才算正常吗?我就不能有洁癖喝?”“洁癖?那我会提醒宋巧人,你需要的不是医生,而是无菌室。” “我真后悔找你倾诉,误交匪类。” “彼此。”卓尔凡站起身,本想要离开,后来看见他满面愁容,难得大发慈悲,“如果你真的想杜绝宋巧人的纠缠,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女人当情妇,脱离、最后一个处男的封号。”“卓尔凡!”狮王怒吼,沈耀宇不顾四周的异样眼光,打算跟他一决生死,谁晓得卓尔凡手脚俐落,已经出了大门。 “楚天恩,你帮我送这份文件上总裁室,记得把大略情形向秘书解说。”财务经理将卷宗放在她面前。“经理,我——”她不能冒险遇上卓尔凡,他还不知道她在他的公司做事。“怎么?没事快点出去,我约了上新证券公司的经理来谈公事。” “我——”还等不及她说完,门已被敲响。 “进来!” “经理,上新的许经理来了。”秘书从外头探进来通报。 “快请他进来,泡两杯咖啡进来。”经理转向天恩,“你快点出去办。” 天恩想继续还没说完的话,却见经理迎上许经理寒暄,满口说电子股什么的,谁理她啊!她只好垂头丧气的捧着卷宗走出来。 “经理说什么啊?骂你了吗?”陈秘书是经理身边的秘书。 天恩摇摇头,“他只是要我送文件而已。”步人电梯,认命的接了往顶楼的按键。老板怎么可能准时来公司?说不定他习惯日上三竿才到。想是这么想,天恩还是蹑手蹑脚的模进秘书室,那一大片的玻璃根本挡不住视线,随便有人从电梯进来,都可以瞧见她。“天恩,怎么有空上来?” “陈晴,你怎么——” “在这里,是不是?我来帮忙打电脑,你知道我的输入速度嘛!” 是啊!一分钟一百五十六个字,手指在键盘上的哪个键都看不清呢—.天恩环顾四周,“怎么秘书小姐都不见了?”“跟着总裁去开小型会议,整个公司只有少数人有资格参加。”陈晴噼哩啪啪的敲响电脑键盘,边说还能边打,“我告诉你,我刚才有瞟一眼总裁哦!”她神秘兮兮的,像要说什么国家一级机密。“嗯!”天恩只是淡淡的点头,将卷宗拿出来整理,既然秘书小姐不在,开会也不是了两分钟能解决的事,她干脆在上头用铅笔附注。“你不问我总裁帅不帅吗?” “总裁帅不帅?”有人比她更清楚吗?尤其在有亲密行为之后。但天恩还是问了一下陈晴。“哇!简直是、沉鱼落雁。,不过掉下来的全是母的,你没见过,我第一次看到这种男人,什么、上帝是公平的。全都在骗人,自我安慰嘛!”这回,陈晴激动的手足舞蹈、神采飞扬,连电脑也不顾了。“这种男人?” “就是头脑好好、身体壮壮、学历吓人、脸蛋俊帅、身价惊人。” 天恩笑了笑,无奈的摇摇头,陈晴大概见到帅哥都会情难自抑。 静静的挥笔,除了冷气的流动声,还可以听见电脑声,突然,一阵喧闹传人耳里,天恩下意识抬起头,就好死不死对上他的眸,想闪躲都来不及。“尔凡,这份企书案的数据……”天野雅弘是掌管财务的天。 卓尔凡怎么也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楚天恩。 “柯秘书,我已经把附注全填在旁边,如果你还有不明白的,可以打内线问我,bye.bye!”楚天恩慌张的收拾桌上的东西,她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就出来。低着头经过卓尔凡身边时,卓尔凡才回过神,叫住她:“楚天恩,你跟我进去!天,文件你留下,我会找时间看。”一直到门“砰!”一声关上,全部的人才像魔法解除的回神。 老天!他居然在众人面前叫他“天”,在外人面前,他们向来叫俗名的,只有熟识的人才会称“天”,怎么……奇怪!总裁日理万机,什么时候记得员工的名字?难道……他和天恩本来就是认识的? 【第四章】 “你说,你来干什么?”卓尔凡满怀怒气,坐进首位的皮椅,他就知道女人的话最不可靠。“我……”敏感的天恩早已察觉他的肌肉紧绷,她有点惧怕。 “你来这里做什么?宣称你是未来的总裁夫人吗?我劝你别作白日梦——”“不是的,我没有宣称,甚至没人知道我认识你,我在这里工作。”她急着解释。“工作..你知道我不动手下的员工——天啊!你到底还隐瞒什么没让我知道?”“我没有隐瞒,我只是保留,况且你也没问我。”天恩蚊蚋似的声音,更让卓尔凡相信自己心里的猜测。 “你藉着在公司上班监视我?” “我没有!”天恩拼命的摇头,“我只知道你去英国一阵子,那还是我……”她的话被他用吻截住。她像只无辜的小猫咪,脸蛋因为心急辩解而红透,教人越看心越痒,怎么他都要尝一尝。天恩舞着双手,急于推开他的怀抱,不愿意让他就这么误会,更何况,她太了解这个吻背后的意义。卓尔凡十分不悦的离开她的唇,紧抿的嘴显得无情,就这样仅距离她的历几寸,他问:“为什么反抗?”“误会要讲清楚,我真的没有调查你的事。”就算知道也只是徒惹心伤,她何必让自己难过。“就这样?” “嗯!”天恩用力的点头,想取得他的信任。 卓尔凡再度吻上她的唇,这次让她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像藤蔓似的缠住她,用强而有力的腿阻止她身体的挣扎,将她完完全全拥人怀中,霸道的在她颈上、前胸留下红色的吻痕才放开。天恩全身的力量像被抽走,只能用双手摸着他的胸膛来稳住自己,偏偏他又可恶的不帮忙,害她整个人偎在他的怀里任他得意。“你:…….相信我!” “不!”就这样一个字将天恩打人地狱,接下来恐怕让她更万劫不复。“我要你辞去公司的工作。”“辞职?”恐慌让她全身莫名的充满力量。 “没错!你现在知道我的原则是不对的员工下手,不过,我可以给你选择的机会,要就放弃工作,不然就放弃我。”他看得出她的犹豫,“我可以给你几天的时间考虑,你现在出去工作吧!”天恩低着头,行尸走肉似的步出办公室,就连陈晴喊她也没听见。 第七章 要放弃吗?她已经二十四岁了,努力为公司付出才爬到一个小主管的位子,自问没有多少青春可以挥霍,面临即将而来的二十五岁使她更渴望工作稳定,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但,要放弃他吗? 不,女人一生中能有很多次恋爱、很多个情人,但其正爱的只有一个,就算明天让她当武则天,坐拥天下荣华富贵,找个人来爱也不真实,女人不是都要走进家庭吗?既然她不打算再委身给除了他之外的男人,赚再多钱要做什么?没人分享她的喜悦与成就,还不如当个等情人回家的女人。天恩一下定决心,回到办公室马上疾笔写辞呈。 其实他是在为难她,一个卓尔凡既然无法砍断自己身体上的欲念,再加上一个楚天恩应该可以。他深信:一个女人在爱情上无法得到安全感一定会寄托在工作。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这么说的原因之一至于另一个原因,他不碰公司的女员工是事实,公私分明是他做人处世、为人上司应有的原则。“想什么?连我进来都没发现。”修淡淡的说,挑了一张看来舒服的椅子坐。“光说他快被你老婆搞疯了!” “别骗我!你的个性不太爱管闲事。” “信不信随你。”“阎爵组”和修虽名为主仆,但其实在地位权势上是相依相克,在“雷集团”的规定里,开明宗义就有指示。修耸耸肩,反正他也不是好奇宝宝,“克利斯先生问你,什么时候要完成婚礼?那老头怕你这只到嘴的鸭子飞走了。”“告诉他就下个月底。” “真的决定了?不再多考虑?” “要是什么都考虑,就做不成大事了。” “随你!”修有点负气的站起来,不说什么就离开了。 他不要给自己犹豫的机会,这样对谁都好。卓尔凡送么告诉自己。 “喂!我听说你要离职,为什么?做得好好的啊!”勤雯消息灵通,人事部尚未公就得到内幕消息?[是不是要嫁人?]陈晴也跟着问。 [就算要嫁人,也不用辞掉工作啊。]勤雯真的不了解天恩的脑袋瓜子装什么,?“雷集团”耶!多少人挤得头破血流也想进来。 陈晴给了她一个很好的藉口,“我妈妈要我回南部相亲,想想我也已经二十四岁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难怪她老人家担心。”“要男朋友很简单,我可以叫我那口子帮你介绍。”勤雯“阿莎力”的夸口。“对啊!我也可以帮你介绍,不要走好不好?”陈晴动之以情,露出一副像被抛弃的小狗的表情。“我已经答应老人家,何况她老是担心我在台北吃不饱、穿不暖,我妈妈应该好好颐养天年才对!”既然天恩想尽孝道,勤雯、陈睛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那我们不就只剩几天的时间可以相聚而已。”陈晴一想到就觉得泄气。“所以我们要好好把握这段期间,”勤雯化离愁为力量,“这个周末,我们一定要好好为天恩饯行。”“ok!” 天恩感动的点头。说实在的,离开公司最舍不得的不是职位、薪水,而是两个挚友。天恩拖着一身疲累回到家,换了休闲服,趿着”双拖鞋,一向习惯自个儿开伙的她,同样买了几样菜回来下厨,准备两人份,怕他突然来没得吃。但是,每次他的那一份总是倒进垃圾桶里。 坐进餐桌椅,一如往常,陪她一起用餐的只有电视声,这餐是“刘德华”。没注意到门被打开,卓尔凡步入她的公寓,这次他告诉自己是来告别的,看见她小口小口的吃饭、挟菜,眼中的落寞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居然教他揪紧了心。天恩像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突然抬头,没有讶异,像长久以来一直这样等着他回来,只是淡淡的笑,往他这边走来。“累吗?”帮他脱下西装外套,“吃过晚餐了没?”帮他露掉领带,如此一来,他看起来和善多了,至少不像在公司时那样有距离。卓尔凡没有回答,只是任由她将他拉到饭桌旁,糖醋排骨、虾仁炒腰果,还有一碗馄饨汤,都是家常菜,是他见过最平常的菜色。“我再炒了两样莱,你坐一下。”天恩穿起围裙,就要往厨房里钻。 “不用了,这样就可以了。”卓尔凡拿起筷子,挟一点糖醋排骨放进嘴里,酸中带甜,肉质鲜嫩爽口,没有言语上的称赞,他直接选了一块大排骨放进嘴里吃。天恩漾着幸福满足的笑容,帮他盛了一碗饭。 卓尔凡捧场的将菜吃得一干二净,之后,还帮忙擦桌子,她则洗碗盘,其间,他先做完后,坐在客厅看新闻,偶尔看到有趣的还会转述给在厨房的她听一举一动自然得就像一对老夫老妻。当天恩忙完,端了一杯香气四溢的苹果茶、一盘哈蜜瓜放在桌上,很自然的,卓尔凡将手中的遥控器交给靠在怀里的人儿。天恩将电视转到华视,看她喜欢的亲情爱情续剧。 卓尔凡用手抬撩起她的头发玩,乌黑亮丽、闪闪动人,他想起这句广告词,很适合她。空气中的哽咽声让他低头看她,两行泪挂在颊边,他没有伸手帮她拭掉,因为他看出她隐忍着怕被他听见,抢过她的遥控器,他转到tvtime,—刚好上演喜剧*金牌警校生*。“我想看华视!”天恩蹙眉,她刚好看到精采处。 “我要看这里!”卓尔凡霸气的将遥控器放在背后,不还给她。 生性不爱和人争辩,更何况对手是他,请也讲不过,天恩有些负气坐起身,背对着他看电视。又一个新的发现——她很孩子气!卓尔凡嘴角勾着一抹笑,只是随她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她银钤似的爽朗笑声,或许她还没发现,她又倚进他的怀里了。当电视萤幕出现end的字样,天恩平时娴静的脸孔因灿烂的笑容变得孩子气,与偶尔见到他时,那种微笑给人的感觉不同,卓尔凡没有注意到他居然花费心思注意她的变化,以前总以为笑容就是笑容,之间没有什么差别,现在却由一个女人身上轻易推翻以前的想法。天恩后知后觉自己应该还在生气,直起身子,她将电视关上。 “我要去睡了!”虽是轻声细语,却执意不理他,就算他偶尔来也一样。“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你这儿。” 他的话像十吨的炸药,炸得天恩有点头晕、不知所措,“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是放弃我而选择工作吗?”见天恩想辩解,他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向来公私分明,绝不会因此在工作上百般为难你”“我辞职了!” “——这点你大可放……你刚才说什么?” 他终放开始重视她的话。“我说我已经辞职了,下星期正式生效。” “你怎么……我不知道你抱着何种心态,但之前我就说过,我决定娶克利斯小姐是不会有所改变的。”“我知道,当初你就说得明白。” “你完全没有得到我财产的机会。” “我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还……你从我这儿根本什么都得不到。” “不,我得到了圆梦的机会,”她倾过沙发背,俏脸对上他的唇,“只要有你就好了。”头一次主动物他,像要他明了她的心意,她不懂什么是挑逗,但为了他,她会学的。她该死的诱人,根本没想到要与她再度发生关系,但这既成熟又带点纯真的女妖,使他的情欲早已沦陷在她编织出来的情网中。他的手臂继上她的小蛮腰,将她楼过沙发背的阻隔,完完全全贴进自己的怀里,将手滑上她细致的肌肤,撩起她的上衣下摆。“你的内衣呢?”他毫无阻隔的人侵她的胸部,熟悉的探到脑海记忆深刻的蓓蕾。“刚洗澡完……没穿。”红透的脸蛋像颗草莓般引人食指大动,卓尔凡不客气的再咬上她的唇,重重的缠绵一番才放开。“难怪,你好香!”拉下t恤的领口,露出小麦色的香肩,上头他留下的红印已经转淡,卓尔凡再烙上一个才覆上她的胸部。这全都是属于他独有的。 他照往常一样的模式,没等到她醒来就先离开,她知道他会先回住所整理门面,绝不把昨夜的欢爱带到公司,就连心情的好恶都一样,有点不近人情。 第八章 但她无法奢求,只能希望当有一天晚起时,他还陪在她身边。很可惜,因她有低血压的毛病,早上通常会很晚起来,否则就能看见他了。 天恩换上一套粉色套装,就像天下所有的女子一样,见到朝思暮想的情人,心情总会飞扬到喷射机都追不上,更何况是隐藏。她出门准备上班了。 “那……那斯先生,怎么是你?”天恩吓了一跳,明明已经私下警告勤雯、陈晴,别泄露她的住址,唉!一定是她俩背信忘义。“不说早吗?”那斯魅力四射的展露笑容。 “早……:不,已经不早了,我要赶着上班,不好意思。”天恩闪过他高大的身子。那斯灵巧的再度挡住她的去路,“我送你上班。” “不用了,我今天自己开车。”虽然路上会塞车,但为求摆脱他,她今天不搭公车了。“别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吗?我真的很诚心追求你,想娶你回我的国家。”在外国习惯看对眼一拍即合,讲话上也毫无保留。天恩开始大舌头,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被男人追求耶!只是她尚未被冲昏头,“我……真的谢谢你的厚爱——” “那我送你上班—.”那斯不等天恩讲完,一迳拉着天恩,将她塞进车内,扬长而去。“我很感谢你的好心,但我真的有心上人,所以没办法接受你的追求。”天恩还是很慌乱的解释。这一说,那斯突然放开方向盘,导致车身打滑了几圈,好一会儿才停住,其间除了轮胎的摩擦声外,还夹杂着天恩的惊声尖叫。“你……:.好危险,刚才!”抚着心房,天恩的心脏差点跳出来,连话也有点颠三倒四。“谁教你要刺激我。”那斯重新上路,这回天恩学乖了,什么话都不敢请,一律保持最高品质——静悄悄,就连他说话,天恩也惊慌失措的喊:“注意看前面!”搞得有点神经紧张。终于,天恩的公司到了,于情于理,就算她真的不想搭他的车子,但被人送到公司总是事实,只好下车敷衍他几句。“那斯先生,很谢谢你抽空送我来公司,以后你不必麻烦,我自己可以——”“送你来是我自愿的,你不必心这么客气,或觉得欠我任何东西。” “我不想浪费你另外找女朋友的时间。” “感情可遇不可求,不然像我成天无所事事,岂不女朋友一箩筐。”那斯希望她放下戒心,俗语说:感情可以培养,欲速则不达嘛!既然脚踏他国的土地,当然得依他国的风土人情行事。“你真爱开玩笑。”天恩瞟了眼手表,“啊!我上班快迟到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谢谢你送我来上班。”她转身冲上阶梯,奔进大楼里。卓尔凡怎么也没料到从地下室上来就看见这一幕,该称做什么好呢?情妇也能叫做红杏出墙”吗?他不否认心里五味陈杂,但最感到愤怒,活像被人背叛——他不应该有这种心理,除了“阎霨组”外,没有任何的人事物让他产生归属感,既然没有,又怎么能称得上“背叛”呢!“总裁,发生什么事吗?”保全人员注意到总裁大人站在大厅中央。 “哦……没有。”该死的!他居然忘了置身何处,就这样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发呆,他笔直的进人私人电梯里。当他正式踏人办公室的那一刻,他重整心情,专心的将精神放在卷宗上。 今天是她辞职生效的第一天,早上睁开眼时他已经离开,床上的馀温也消失在空气中,一想到昨晚就不由自主羞红了双顿。躺在床上发呆了好一阵子,起床盥洗完时,时针已经指向十点,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加牛仔裤,教她回想起几年前曾这么自在,不与时间赛跑了,悠悠哉哉,当下就决定出门逛逛,先去大安森林公园附近吃早餐,然后呼吸绿色植物释放的新鲜空气,中午就上书局打发空闲的时间。一下定决心,她拿了一个小包包就出门了,当电梯门关上时,屋内的电话大声作响。怎么会没人接电话,今天应该是她辞职生效的第一天,不可能不在家,难不成出去吃早餐?卓尔凡挂上电话,本来是兴匆匆的想听她的声音,给她一个惊喜,现在心情却因为她不在家而有点不高兴。该不会是跟上礼拜被他遇上的男人出去吧?越想越有可能。 天恩大口大口的咬着烧饼油条、喝着豆浆,一手偶尔空出来翻到想看的版面,尽挑大标题瞄,有兴趣的才仔细看,什么立法院打架、摔麦克风的都已经见怪不怪,大概也只有台湾的立法院才会出现如此闹剧,在财经版上,一则占了版面大半的新闻,吸引她的目光。未来的日不落国集团振英国伦敦时报报导,“雷集团”总裁尔凡.卓,日前在美国由其公司发言人表示,将于下个月底与克利斯集团总裁千金完成终生大事,步入结婚礼堂,克利斯小姐已前往米兰选购新婚用品,她表示嫁给卓总裁是她最幸福的选择-----------彷佛青天霹雳,手中的烧饼油条掉落到地上也没发觉。 他要结婚了!就在下个月底,那她……她怎么办?原本还抱着罗曼史的幻想,他在最后一刻体会到最爱的人是她,然后……不敢奢求像白马王子与白雪公主般的生活,只求一生厮守,就像村夫愚妇也好。但是:!:天恩隐忍着泱堤的泪水,她无意识的步进公园内,坐在白色的椅子上,再也控制不住汨汨而出的泪水。自不量力!楚天恩,你在妄想、水远不可能的事,活该被人抛弃。不要啊!这一千五百三十二个爱恋的日子啊!心中萌芽的爱情已经在她的心上生根,只要想到会失去他就教她痛不欲生,要是其的她一定会死掉。原本想默默的付出,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占有”,再也无法像当初那么洒脱,她做不到,就算会玉碎,她也不愿意瓦全。是的,她要让尔凡变成她的一定要! “你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晚?” 卓尔凡没注意到天恩话语上的改变,只是淡然的回答:“下班应酬!” “吃饱了吗?” 卓尔凡点点头,坐进沙发,“帮我泡杯茶。” 天恩将他的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走进厨房。 半晌,她端出来香气四溢的铁观音。 卓尔凡轻啜一口,觉得还是她泡的茶香,也比较合他的口味,浓淡适宜,还能缓和神经紧绷,喝了之后,不自觉能心旷神怡,但突然注意到她的神色,似乎欲言又止。“有话要说吗?” 天恩犹豫了一会儿,才嗫嚅的开口:“你……你什么时候要结婚?” 结婚?跟情妇谈这个话题似乎有点可笑,在身分尚未界定时更是如此。卓尔凡虽是这么想,仍开口说:“下个月底,就在梵帝岗,由若望保禄二世教宗主持。”本来还抱持一丁点的希望,希望媒体是捕风捉影,但事情由他口中证实,震撼力之大让她的笑僵住,脸色渐渐转为苍白。卓尔凡无法忽视她明显的心痛,似乎她籍以为生的天地在刹那间崩溃,不是早告诉她别对他抱任何希望吗?女人总是愚蠢无知,以为无私的交付其情,对方就该有所回应,却没有问对方接受的意愿。天恩的眼迎上他的,从最初的不屑到厌恶尽收眼底,突然一阵恐慌理住她的心。他对她已经厌烦了吗?还是现在觉得她是麻烦?不!天恩收起哀怨,换上温柔,即使心里真的很痛。 “累了吗?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好不好?你明天还要上班,不是吗?”“我今天回去睡。”卓尔凡倏的站起身,拿了外套,在天恩来不及阻止前已经步出大门。天恩没有起身去追,她知道每当她对他产生眷恋时,他总会消失一段时间让彼此冷静,现在的她要是追上去,可能会跪下来乞求他的怜悯,如此”来,只怕彼此再也没有转园的馀地,是该给自己一段时间厘清该保持的距离。也该好好想想下一步该如何自处了。 【第五章】 “爹地,你不要一直唠唠叨叨个不停嘛!”贾芬.克利斯丢掉手中的时装杂志,郑重的抗议,一双粉臂小女儿态的勾住父亲的手臂。 “不是我爱念你,我是怕你未婚夫跑了。”克利斯端起桌上的咖啡,先闻其香,再尝其味。 “才不会呢!都已经进人婚礼最后筹备阶段,出尔反尔会影响我们两方的声誉,尔凡不会不明白这道理的。” 第九章 “那我为什么听说他人在台湾正快活,养了一个情妇天天帮他烧饭、洗衣,就差还没有怀孕的消息传出,否则你这个未婚妻的脸要往哪里摆?”克利斯向来正视未实现的风险,所以做任何事都喜欢稳扎稳打,这回要不是为了家里的小公主心有所属,他不会 随便就开出优厚的联姻条件。 “情妇?这……他怎么可以这样?我都还没进门就下马威,那我一进门还得了,爹地,你要帮我啦!”揪着父亲的衣袖,不依的拉扯、摇晃。 “唉!爹地不是没见过卓尔凡,当初是你坚持想嫁给他,其实别说他无法容忍你的大小姐脾气,任何一个再好的女人他都未必看得上眼,这种男人除非是真的愿意把心交出来,否则谁也无法让他低头。” “就是这样我才更想要。”贾芬任性的说。 克利斯摇摇头,“那我不管你的事,随便你了。” “好,我明天马上搭私人专机到台湾,我要见见尔凡的情妇到底是何等绝美容颜。”贾芬扭着圆臀、窄腰回房整理行李,告诉自己一定要记得带红色那套拉格斐特别为她设计的衣裳,这样才能让自己更出色,黑色那套也要记得带。 “怎么会想来台湾?”卓尔凡虽然心中不悦,但脸上仍保持镇静。 在接获机长传来快降落台湾这个蕞尔小岛时,她就精心花了几小时整理门面,刻意让自己呈现出最好的一面,除了要诱惑未婚夫之外,也要向不知名的“她”示威。 “我想你嘛!”亲密的勾住卓尔凡的手臂,朝记者友善的微笑,绝美娇颜上有着柔情万千的笑容,闪光灯不停的把这一幕纳人镜头。 亿万富豪的爱情像白雪公主与白马王子般圆满,为人间再添一段佳话。多么美的标题! 待他们坐上车,卓尔凡面无表情,仅朝司机说:“送小姐到品华酒店。” “我们在台北阳明山不是有家吗?” “还没装演好,你住不习惯的。”冷冽的语气表明他十分不喜欢远个话题。 贾芬识相的转移话题,刚好车子也进人台北市区,“哇!没想到这里也挺热闹的。 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逛逛好不好?” “嗯!”毕竟是要当夫妻,相敬如宾也得有个限度,否则到时候会引起修的侧目,又要被他烦人的妻子缠着审问。 天恩发誓她只是好奇卓尔凡未婚妻的长相,毕竟久闻其名不如一见,就像她对卓尔 凡一样。直到在机场,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他俩金童玉女的登对模样已经印人脑海,怎么也抹不掉。 “小姐,前面那辆大礼车里面有你的男朋友是不是?”计乘车司机回头好奇的问,依姑娘的娴静气质,不像那种崇拜大明星的追星族,除此之外,大概就是情爱的纠葛,他这老司机有二十多年的经验,这种故事早就看得不想看了,他总会苦口婆心的说:“其实逝者已矣,有时看开一点能让彼此再寻找一片天空。” 不自觉的泪水滑落腮边,她表现的期盼很明显是吧?一味的期盼他的回首就像望夫崖上的妇人,何苦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但爱又这么刻骨铭心…….: “我也知道逝者已矣,希望能洒脱的放手,但绪究——” 老司机摇摇头,又一个被月老愚弄的女孩,“他已经下车了,你呢?” 车子到了台北市区,停在晶华酒店的门口,天恩没有下车,仅坐在车里看着她爱的男人拥着另一个女人进去,悲哀藏在她的咽喉,想让盈眶的泪水滑落,却始终流不下来,是因为早就明白不会有结果又拼命的强求吗? 老天!她真的嫉妒得快要发狂,他从不曾低头与她平视,远远的她看见他倾身,状似聆听怀中女子的娇嘹。 “司机,我们走吧!麻烦到忠孝东路。” 老司机俐落的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开回车道二路上,天恩就这样打开车窗,任由风肆虐她的长发,感觉到眼中的泪水蒸发,就算空气飘着微尘颗粒也无妨了。 或许是心痛让她突然感觉到脆弱,天恩凭着一股冲动打电话回公司邀勤雯、陈晴出来,只说了一家音乐pub的住址就挂了电话。真的太冲动了!她有些反悔。 “小姐,请问你一个人吗?”服务生有礼貌的问。 “嗯,”天恩点点头,“我坐吧台,麻烦给我一瓶威士忌。” “一瓶?.”酒保以为自己听错了,再重复问一次。 “不行吗?还是你们没卖?” “当然不是。”酒保拿出一瓶酒放在桌上。又一个为情苦闷的女人,像这种女人只求能喝醉,根本不管进口的是什么酒,随便拿一瓶能醉人的就行了。 勤雯与陈晴快跑断了两条腿,才找着天恩口中的音乐pub,在窄巷中,加上毫不起眼的招牌,真教人怀疑这老板究竟想不想赚钱,在其他店家恨不得将招牌占据整个大马路时,老板的确够反潮流,简单讲又叫跟自己的钱过不去。 手才放上檀木娘金花纹的手把,就耳闻到门板后如潮浪的叫嚣声,打开门时,那声音还参杂着哨音喊“安可”,陈晴被勤雯一把推进去,是属于回字型的装潢设计,舞台就在正中央,灯慢慢的由银转蓝,琴师着燕尾服,叫嚣声似乎平息了。 老天啊!在舞池中跳舞的人慢慢抬起双臂,悬在半空中彷佛在深爱的人怀中,如梦似幻的眸子流转着春光,泄露了骨子里的柔情,像撒下无数魔网,要人不敢轻易叫喊,怕吓走了她。接着,她漾起嘴角不停的扩大笑意,彷佛爱人在耳边低语,微倾着头,专注的模样像滴出蜜汁洒在群众的心上,不少人也受到感染不自觉扯动嘴角,一种温馨慢慢爬上心头,让每个人的心中不约而同的呐喊:我想恋爱! “她……”陈晴差点开不了口,“好美!木曾看她如此美丽过。” “我从不曾:.……”勤雯突然觉得眼眶好热,“爱得像她那样。”口吻里有悲哀,是为自己的。 “糟糕!”陈晴惊呼,往天恩的方向奔去,勤雯也跟着脸色大变的冲向前。 “天恩,你在做什么啊?”陈晴将天恩的手拍开,动作迅速的帮她扣上扣子,掩住一抹春光。 “不要……好热……”天恩想拨开陈晴霸道的手。 “陈晴,天恩她喝醉了。”勤雯一边遮掩她的胸部,一边捉住她不停往下滑的身子。 最后,两人索性一人捉天恩一条粉臂,将她扛出音乐pub,塞进勤雯的车内。 “我还要喝……不要管我嘛!”天恩用力甩开陈晴的手,拉着门把想出去。 坐在驾驶座的勤雯眼尖,早投下中央控锁,任凭天恩费尽力气也没辄。 “天恩,你别动来动去,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好不好?”陈晴奋力想将天恩压回背垫。 “陈晴,算了!你干脆随她去。” 就这样,天恩像过动儿挣扎不停,大喊着尔凡的名字,痴痴的笑,由眼角沁出一两颗泪珠,看得陈晴、勤雯心酸不已。 “需要爱得如此压抑自己吗?”勤雯低声问,却教陈晴耳尖的听见。 如果连悲伤都不能自己,不!“勤雯,天恩她只是在发酒疯而已,你刖乱说。” 勤雯由后视镜瞧见睡着的天恩,语重心长的说:“我也希望她真的如你所讲。” 到了天恩所处的公寓,两人准备将天恩扶上楼,却发现她了开迷蒙的眼,黑黝的眸 子里有勤雯的倒影。 “我自己上去就好了。”知道勤雯不放心的想反驳,“别担心,有管理员,bye. bye!”打开车门,脚步颠踬了几步才稳住。 陈晴、勤雯不放心的跟在后头,一直到她进人电梯,笑容可掬的朝她俩挥手。 “我明天九点来看你,你好好休息。”勤雯朝天恩喊。 天恩没回答,像个娃娃天真的挥手道再见,然后将电梯门关上。 “砰!”一声,将铁门用力关上,天恩稚气的将双脚往前一踢,高跟鞋呈抛物线姿态飞出去。好毕!脑袋的酒精不停发酵,让她发晕,天花板、地板不停的转,天恩让自己渡进沙发,迷述糊糊中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铁门再度被转动,不同的是,这回铁门是被温柔对待的关上。 卓尔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疲累之馀,不是回位在阳明山的家,反而开着车就到天恩公寓的楼下,在尚未细想为什么时,人就被心中一股渴望催促上楼。 第十章 打开电灯,如白昼的光线驱赶室内的阴暗,这才发现沙发上的人儿。 “天恩?”拍拍她的粉颊,靠近时,忽然合到她身上的酒味,不悦的蹙起眉,他向来不喜欢女人沾烟酒,除了对身体不好外,还给人不庄重感。 天恩眨了眨眼,不太能适应明亮的光线,索性伸出手臂挥开干扰,继续沉入睡梦中,怕那断续的声音会消失,说不定只要她入睡,就能看见他,而不是只听见他的声音。 卓尔凡无奈的摇摇头,没发现自己的嘴角、眼里全是宠爱,轻轻的将她换进怀里,走回房间,放进舒服的大床。 静静的看她熟睡的脸孔,和微仰的嘴角,总教他无法克制不去猜臆她此时梦中想的是谁? 他觉得有点累,不再像以往强迫自己睡,而是真的想睡了,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他也会屈服于身体上的疲累,肯定取笑他的自制力变差了。 但现在无所谓了,他不在乎,只想好好享受生平第一次不必在睡前规画睡醒该处理什么事务的好眠,只单纯为了休息而休息。 天恩由喉间逸出痛苦的声音,移动纤纤玉指似乎就耗尽了全身力气,害她仅能有气无力的揉着太阳xue,如此一来,昨晚历历如现的痛苦又回到脑海。 他就要结婚了! 突然,她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香味,是他!天恩猛地回头,刚好对上同样枕在她枕头上的卓尔凡,古铜色的皮肤上仍能看出一圈紫黑色的眼圈,他累坏了! 他还是来了,不管是不是刚从未婚妻那儿过来,他总是——不,楚天恩,你不能贪图一时的幸福,承受住后坠人更深不见底的痛苦。 对!趁着卓尔凡累极的时刻,她可以去找贾芬.克利斯示威,电视、小说不都这么演,说不定克利斯只是温室里的花朵,说不走在她苦苦哀求之下,她会成全她自私的爱。 就这么决定!天恩强忍着宿醉后的头痛,轻轻的滑下床,不想惊扰他。 脚才碰到冰凉的地板,他咕哝一声,接着翻身让她差点停止呼吸,直到模着衣裳关上门,天恩才敢放肆的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只是这样好像让她的头更晕。 不行!不能屈服于身体的不适,天恩命令自己振作起来,换好了衣裳,她匆匆的出门,直奔昨晚让她为之心碎的地方。 好不容易,经过多人的转达,贾芬同意见她,在服务生势利鄙视的目光下,天恩有点后悔自己的妄动,或许她应该穿件更好的衣服,并化点妆。 直到天恩进人总统套房,才顿悟或许她不管做什么也比不上克利斯小姐,贾芬仍旧一脸睡意,粉色的脸颊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娇艳的双层不悦的微噘,那股慵懒的风情多一分太浓、少一分太淡,如果连女人都为之迷惑,更何况是血肉之躯的男人。 “听说,就是你找我?”她请着纯正的英文,十分悦耳。 “对……”面对她的优雅,已经清楚的暴露天恩的自卑,但她仍振奋精神,撑着她的或许就是爱卓尔凡的那份心吧! “我想请你成全我和尔凡。” “成全?”贾芬在刹那间经美的容颜转为娇纵,“你认为用这个字眼适合吗?”一双眼犀利毫不留情的看向天恩,彷佛在取笑她自作多情。 天恩强调,“他爱的人是我,我爱的人是他,我们是两情相悦的。”有点歇斯底里的教人搞不清楚她究竟是在宣称,还是安慰自己罢了。“他是为了现实利益所逼,而不得不娶你。”天恩的声音小了,有点像是自言自语。 “如果他爱的人是你,你就不会找上门;如果他爱的人是你,这场口舌之战你大可冷静轻松的嬴了。其实,我老早就打探过你的家庭,父亲是扶不起的阿斗,街坊邻居都知道的酒鬼,全家就仰靠母亲省吃俭用的量入为出。就算他不爱我,至少我的财富能帮他,你呢?” 天恩惨白了脸,不是因为被屈辱,而是她真的一败涂地,包括那全心付出的爱。 贾芬优雅的用手捂住嘴打呵欠,“不跟你聊了,我还困着呢!” “我不会让你得到尔凡,不会让你得到他的。”天恩神色黯然的低语。 贾芬仅用同情的眼光睨一眼在她眼中犹如老鼠般的天恩,她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别说全无情妇该有的察言观色能力,就连舌粲莲花的本事都没有,活像只羞涩的银背松鼠。 天恩失神的消失在门后,嘴中仍不停的低喃着:“不会让你得到他的,他、永远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她像缕游魂回到家中,仍如她出去时那般安静,慢慢的打开房间的门,看着他依然俊逸的脸,就这张脸令多少女子为之心碎,她也不例外。浓浓的剑眉、挺直的鼻梁,犹记得他爱用唇吸吮她的雪白背沟,用鼻子磨蹭她胸部时带来的快/感,她只要一想到他将会如此对待另一个女人就嫉妒得快发疯。 或许发疯对她是种仁慈,至少……至少就不必如此痛苦。 “我真的很爱你,你知不知道?”天恩声音小得像蚊蚋,“不要怪我,我追随在你身后,这一路上你不会孤单的。”泪如雨下,天恩从皮包悄悄的掏出一把水果刀,她早有玉石俱焚的想法。 她拿刀的手颤抖着,另一只手则拼命抹泪,“不可以哭,我应该高兴才对,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生不能同日,但死在同时。” 闭上眼,她狠心的举起刀停在他的心脏处。 下雨了吗?卓尔凡感觉到颊上湿湿凉凉的,睁开眼的刹那一抹熟悉的银光由眼角闪过,他下意识一个翻身,却来不及避开,着实让肩胛吃了一刀,反射性旋腿将身旁的黑影踢飞出去。 天恩笔直的飞出去直撞上墙,落地时结实的“砰!”一声,好痛!脸颊热辣辣的惊醒她混沌的脑袋,她知道她的嘴角裂开,口中已经尝到腥味。 “你?为什么:.:”卓尔凡无法置信,没错!他确实有不少想要他的命的仇家,但他从未想过她会是其中一员。 他眼中如被人背叛的指控狠狠的在她心上烧出一个大窟窿,不应该这样的!是他背叛了她的爱,错的人不是她,但触目惊心的血将床单染成红色,像火烧烫她的心。 “我只是……只是不想你离开我……我真的很爱你。”将脸理进手掌中,任由泪水由手指缝隙流下。 老天啊!卓尔凡突然想仰天大笑,没想不到他的命竟由一个宣称爱他的女人结束,光是送点理由就足够让他的一生成为笑话。 汨汨而出的血像流失的生命力,眼前的黑暗吞噬他的神智,他知道他正朝着黄泉路上走,耳边的凄声尖叫让他的心揪紧,难道快死的人都像他这样吗?. “不要!”突然抬头的天恩刚好注视到他了无生气的手,直挺挺的垂在床沿,血顺着手臂滴在地上。 她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邪恶?不是已经说服自己只要他快乐她就快乐,为什么让邪恶的独占欲控制理智。 “不要死……我不要你死!”天恩爬到床沿,以手捂住他的伤口,想制止血的流泄,却徒劳无功,只能无助的议血染满双手和衣裳。 “天恩,我们来看你了,帮你带早餐来罗!”是勤雯的声音。 “勤雯,快来救他!快来救他!”天恩话中的无力感让勤雯一惊,奔到门边看到的情景让她克制不住的尖叫。 陈晴在勤雯的惊声尖叫下,反而镇定的拿起电话叫救护车。 水——裘其助一反平时笑容可掬的脸孔,朝角落的天恩等人点点下巴,转问身旁的保全人员。 “不是把四楼出人口给封锁了吗?” “他们是送卓先生就医的人,坚持要在这里等。”保全小队长少说也四十岁了,在这一行接触过不少商界大贾,别说是凶狠的地痞流氓,但还没见过这等气势不凡的男子,叫他回话时也不由得颤抖。 裘其助往角落走,视线越过背对他的女人,注视着坐在椅上的女孩,不,该说是“女人”才对,本该不会第一眼就看见她,对他来说,站着的女人比她漂亮多了,但是她那双空洞的眼神,还有沾满血迹的衣裳,一定是这些引起他的注意。 “你们——” “裘其助,尔凡呃?”是宋巧人,她的语气非常担忧,尾随在后的修则以阴沉的脸色表示不悦。 “还在手术室中,已经延聘外科权威医生进去了。” “是谁下的手?”修的眼闪过一抹锐光,居然有人敢动他的人? “是:.……”裘其助考虑着该说吗?因为她真的不像。 第十一章 “是他的情妇,楚天恩!”刚到的光——沈耀宇,已经替他回答了。 “一个女人!”修渐转深沉的眸子流露绿光,这显示他的杀气已在酝酿之中。 “修!”宋巧人白皙香软的手放进他的手掌中,修眸里的绿光消失无踪,虽然愤怒仍在,但那是因对烈的关怀而起。 “凡,我的凡怎么了?”贾芬精致的脸上有丝慌乱,却仍极力维持她美好的一面,尤其在众帅哥面前。 无奈她的楚楚可怜反而遭人唾弃,要是真的关心卓尔凡,手忙脚乱的出门哪还顾得了门面,她却夸张的点红唇、画眼线。 “把她给我架出去。”光一点也不客气,倒是保全人员全慑于克利斯的家世,反而夜的私人军团服从指示,不说第二句话就把贾芬架离地,不雅观的丢出去。 “她们是谁?”宋巧人这才发现两双敌意的目光直射向他们,乖乖,如果只针对她就罢了,居然还敌现光、水、夜,他们可是一等一的帅哥耶! “楚天恩的好朋友,曾勤雯、陈晴。”沈耀宇不屑的瞟过她们俩。 “居然还有胆子来!”加入的是天天野雅弘,“阎霨组”已经出现四个,扣掉里头动手术的,还有两个还没出现。 “我们为什么没有胆子来,卓尔凡可是我们送来就医的。”曾勤雯、陈晴并排和他们形成对峙局面。 “我们已经知道你们后面藏的是楚天恩,所以不用努力的帮她做掩护。” “你们……告诉你,杀人是犯法的,别以为你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陈晴可没忽视掉他们如抓狼虎豹的眼神,就是想把天恩活吞下去的意思。 “你是在提醒我们记得向楚天恩提起告诉吗?”裘其肋露出一贯的笑脸。 “把她们俩给我架开。”修不理会水的嘻皮笑脸,那已经成为他的招牌动作,迳自下命令给自己的保镖。 只听见惊呼与不文雅的诅咒声,坐在椅子上的楚天恩完全落人大家的眼中,众人皆觉得不可思议,尤其是宋巧人,像被莫名的牵引,她走到天恩的眼前,赫然发现她眼中毫无焦距,嘴中喃喃自语,像傻了、痴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把她和贾芬相比较,巧人会相信贾芬是凶手。 “现在演戏来得及吗?”沈耀宇双手放进口袋,由上而下睥睨着楚天恩。 “什么演戏不演戏?你眼睛瞎了,没发现她傻了、痴了不成?”宋巧人不知道她为什么突如其来的朝光发脾气,只是眼前这女子教同样身为女子的她不忍。 楚天恩的泪水无意识的滑落颧骨,一颗颗划过脸颊在胸前衣襟上形成水渍,红肿的眼睛显示她来的途中就一直无声的落泪,没有哭得悲惨来博得他人的同情,却教人为她心酸。 “喂!你……我们没有找你麻烦的意思,只是你伤了我们最好的朋友,修通常雷声大、雨点小,你不用怕……啊!” 实在听不下去宋巧人说的话,堂堂“雷集团”的首领被如此贬低,如果是以前,早被他撕成两半了。修凝视着,像要看进天恩的心灵深处。片刻,他依旧冷冷的开口:“如果卓尔凡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生不如死,当陪葬品。” 那眼神冷得像北极千年不融化的冰河,令普勤雯、陈晴惊呼,她们知道他绝不是开玩笑,已经开始观世音、耶稣、阿拉、阿弥陀佛的在心中默祷。 巧人发誓,她刚才在到那间看见楚天恩的嘴角微扬,虽然很快就消失了,但真的出现过。 接下来的幽静连一根针掉下都听得见,教人屏息以待那仍旧闪着红灯的手术房。 【第六章】 时间流逝,天恩知道他一定会没事,但她却无由的更显哀凄。 从没想过自己竟如此善妒,总以为拥有一刻便是永远,天知道下手伤他时,那股想要同归于尽的狠心劲,让自己没有留情,否则她现在可以理直气壮……她爱他吗?或许连她也迷惑。 终于,红色的手术灯灭了,埋头先出来的是外科权威,也是主治医师,宋巧人走在最前面,忧心仲仲的问:“他怎么样?没事了是不是?是不是?” 主治医师摘下消毒口罩,释然的微笑企图让大伙儿安心。“他没事,幸好送医急救得快,否则等周边皮肤组织坏死,恐怕大罗神仙也难挽救。”手术门再度被打开,这一次被推出来的是卓尔凡。“他现在就像只刚出生的小狮子一样脆弱,必须先住在加护病房观察,醒了以后就脱离危险期了。”说完,他领着大伙往加护病房走。 天恩起身,也想跟上前,却被天野雅弘拦住。 “你可以走了,关于这笔帐,相信卓尔凡会很愿意跟你算清楚。” “让我看他一眼,只要一眼,我马上就走。” “我不想让大伙的心情因为你变得暴躁。”这种女人太可怕了。难怪中国古谚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天恩沉默的微敛眼睫,只手捂住口鼻,深怕大声嚎啕,九十度的一鞠躬,“对不起……告诉他……”转身便冲出天野雅弘的视野。 曾勤雯、陈晴跟在天恩的身后追出去,深怕天恩会因为自责做了傻事。 天恩一直跑到医院外才放慢脚步,憔悴的身形让人心疼。 陈晴搭上天恩的肩,“为什么不坚持再见他一面?你想见他的。” 天恩泣不成声,想开口却总是哽咽,最后只挤出:“心……好痛!” “既然这么爱他,你为什么要伤——”曾勤雯用力投了陈晴的手臂,用眼角示意她少开口。 “我真的……”天恩话还没说完,就传来曾勤雯与陈晴的惊呼,接着黑暗掠夺她剩馀的力气。 没有任何预警,天恩就这样突如其来的倒下,幸好医院就在附近。 在宋巧人与众人的促拥之下,卓尔凡进人豪华的加护病房,古铜色的皮肤此刻显得有些惨白,但命总算保住了,还管什么帅不帅。 “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来?”沈耀宇发问。 “最晚明天一早。你们要看病人可以,但最好别太喧闹,经过与死神的搏斗,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主治医师推开门,先行离开。 “楚小姐呢?她怎么没进来看尔凡?”巧人的脑袋东寻西找,最后把眼睛定在甫推开门的天,还一张脸写满问号。 “怎么了?.”在这场灾难剧里头,主角是目前躺在床上的人,怎么大伙都把视线移到他身上。 沈耀宇代替天野雅宏说:“她把烈害成这样,没依帮规把她当场处决,是因为我们相信烈希望亲手将她碎尸万断,她现在八成已戴罪脱离烈的视线范围。” “你胡说!”巧人像个热腾腾、气呼呼的火车头,冲到沈耀宇的面前,大吼:“你是羡慕还是嫉妒?” “我会羡慕烈被女人砍了一刀,差点没命?”沈耀宇鄙弃的口吻就像高高在上的君王。 “你就是嫉妒那女人如飞蛾扑火,想玉石俱焚来证明爱烈的决心,因为在你眼中,女人都是墙头草两边倒,没有任何情分可言,所以你才对女人避如蛇蝎、弃如敝屐,给果,现在楚小姐毁了你的错误观念。” 沈耀宇额前的金色火焰出现,阴沉的眸于让他一张俊美的脸与邪恶画上等号,他丰常生气,气得握紧拳头,以防下一刻他的手已在宋巧人白皙的脖子。 宋巧人被他吓退了好几步,直到背后结实的臂膀褛住她,才稳住她颤抖的身子。 “光,我要你在下一刻开始,消失在我眼前,回美国总部时,我希望看到你冷静如昔。”修拿出身为首领该有的气魄,光已经违反帮规了。 沈耀宇有些狼狈,“是!我马上回去,修。”在转头的瞬间,光额上的火焰标志消失了。 “哇!嫂子真厉害,居然让光也发火。”这种幸灾乐祸的话,除了水会说之外别无他人。 “天,楚天恩呢?”修代替妻子问。 “我赶她离开了,以防对烈不利。” “她才不会对烈不利。”宋巧人大声抗议。 “嫂子,你该不会吃了她的迷药吧!!不然怎么从头到尾,尽替她说好话。”水虽然同情楚天恩,但巧人的行为让他十分不以为然,同情也该有个限度。 “因为我跟她同是女人,知道爱一个男人这么深她的爱像火般炙人,所以走上玉石俱焚的路。” 一个柔弱的女人,却有如海般惊人的爱意,好奇怪阿! 第十二章 “勤雯,你说什么?”天恩颤抖着手,十分激动的捉住动雯的手。 “医生说你怀孕一个多月了!”陈晴尖叫的喊出来,眼眸含泪,她用力的紧搂住天恩瘦弱的肩膀,“不过,你不用怕,我们已经问过医生,他说现在孩子还没成形,一切都来得及。” 天恩又哭又笑,嘴里不停的重复低喃:“怀孕,我怀孕了,怀孕……” 陈晴、勤雯终于知道,原来善良的天恩会想杀卓尔凡,完全是因为卓尔凡强暴她。 “你别怕,我们已经和医生预约了,等你身子好一点,马上就可以把孽种拿掉,你依然是完整的你。”陈晴直来直往的口气,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让她放心。 “不!”天恩拚命的摇头,将原本梳好的头发弄得散乱,手护着腹部。“我不能……我不能……” 不曾其正的爱过,就得面对女人最无助的堕胎,陈晴自以为明了,伸出手想安慰天恩,没料到天恩像只受惊的兔子,往床角蜷成一团。 “陈晴!”勤雯缜密的心思看出天恩对腹中胎儿的护卫,将陈晴的手拉回来,轻声的说:“没有人会伤害你,好好休息。”她急拉着陈晴到外面商量。 关上门,陈晴挥开勤雯揪着她衣袖上的手。 “你这是什么意思?” 勤雯没好气的手叉腰,“难怪公司的人都说你少根筋,你没发现天恩不只精神恍惚,动作还充满母爱。” “这怎么可能?天恩是被强暴…….:”没料到勤雯捂住她的嘴外,连赖以呼吸的鼻子也被捂住。 “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是不是?”好不容易注意到陈晴的脸色胀红,才不悦的放开手。 陈晴干咳几声,好不容易才呼吸正常。“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激动了点,不然,我乖乖听你说完嘛!” 勤雯瞟了陈晴一眼。“你该知道天恩对卓尔凡的痴述吧!” 陈晴抛了一个“废话”的眼神给勤雯,突然少掉的那根筋不晓得为什么又归位了。“你的意思……难不成天恩将幻想和事实结合,然后截取自己相信的一段……” “绪于开窍了!” “那我们该怎么做?天恩会不会精神错乱啊?” “就怕有这一天,所以我们……”勤雯和陈晴嘿唱私语,一字不漏听进天恩的耳里。 天恩倚在门板上,心想为什么会这样,简单的一个“爱”宇,需要如此被揣测,难道她的爱真的那么不值得别人信任? 她好累,好想躲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生下孩子。 离开吧!她也无法忍受他鄙夷的眼光。 七年的时光,犹如手中一把泥砂散尽了,却也回到路的原点,只是她已不是原来的她,她是个母亲。 屏东的高山绿水慢慢的洗涤她心中的伤痕,或许是她看开了,只想让自己过得更自在,也幸好卓尔凡的口不对心,虽然说不要有钱财纠葛,却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汇入她的户口三百万,这让她能安心的生下孩子。 难怪他总是口口声声说女人都是拜金的,连她也是啊! 一抹笑容跃上嘴角,天恩摇摇头,企图将脑中的杂念甩开,难得的周末,早答应宝贝孩子楚翱煜去买他一直想要的电脑光碟。 “高先生,我先下班了。”虽然公司连老板仅有十一个人,但大家相处的家兄弟姊妹,不会勾心斗角,这让她活得更惬意。 “要一起吃饭吗?”高先生就是老板,高高瘦瘦的,皮肤黝黑,是个典型的屏东人,已经三十七岁了,个性拘谨,使他面对女孩总是一脸腼腆,到现在连个要好的女友都没有,对天恩的好感在公司早已不是秘密,虽然知道她有孩子,但楚翱煜可爱又讨人喜欢,连他的父母都喜欢呢! “谢谢!但我已经和儿子约好一起去逛多媒体书店。”天恩不想误了高先生寻找幸福的机会,尤其自己心如止水,所以总和他若有似无的保持距离,要不是上回巧遇高先生的父母,基于礼貌一起用了晚餐,恐怕也不会造成现在这等暧昧不明的情况。 “我……” “我想早点走,如果有公事,下礼拜一我会早点来,我担心翱煜一个人在校门口等我。”其实她是担心高先生接下来要说的话,让她无从拒绝,毕竟她能找的藉口弹绝粮尽,总不能说上礼拜是儿子的国历生日,这澧拜是农历生日吧! 不等高先生的回应,她匆匆的夺门而出。 天恩开着一辆二手喜美的嘉年华,从镜子中看自己,一袭咖啡色的军装式套装,白嫩的颈子系上一条粉橘色的领巾,标准的职业妇女,眼睛不轻易的一瞟,看见相片上儿子阳光般的灿烂笑容。 他越大越像卓尔凡了!尤其对某样东西产生兴趣时,那股霸气与执着让她欣慰不曾放弃这条小生命,连在她最无助时也不普。 远远的,她看见儿子坐在学校的红砖道上,便将车缓缓的停在路边。 “妈咪!”楚翱煜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旁,“今天怎么这么早到?高叔叔没有缠着你吗?” “翱煜,这话跟妈咪说没关系,千万刖在外人面前说。”天恩蹙着眉,有时候她觉得儿子太聪明是件坏事,尤其智商高得吓人,做什么事除了人小鬼大外,还带着一副大人说教的老成模样。 “外人早就都知道高叔叔想追妈咪,要是我还在他们面前讲,岂不表示我孤陋寡闻。”翱煜一脸要她“别傻了”的表情。 天恩笑了笑,疼爱的拧了儿子的挺鼻,“你啊!可爱点才会讨人喜欢。” “妈咪不喜欢我这样吗?”翱则煜仰着受伤的小脸,像只被人踹了一脚、极需被安慰的小狗。 “怎么会,只是” “那就对了,我只要讨妈咪喜欢就好了。”翱闭煜故态复萌,又是一副小大人模样。 “那你跟高爷爷、高奶奶吃饭的时候,为什么嘴巴那么甜,满场叫人算是有礼貌就罢了,居然还谄媚的东夸西褒,这是什么意思?” “妈咪,你没听过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吗?” 天啊!他才六岁,小学一年级而已,怎么那么世故,打哪儿学来的? “现在的资讯方便,不是告诉你我有一个固定写e.ill往来的朋友,叫广田野翼,他偶尔会传些资讯给我。”则煜往窗外一闪而逝的街景瞧,“妈咪,光复多媒体书店过了啦!” 天恩仔细瞧瞧路边的店面,还真的开过头了,便慢慢往街边靠,“翱煜,你先自个儿去,妈咪停好车子就进去找你。” “ok!,”儿子打开车门,背着书包就朝书店进攻。 楚天恩看着大排长龙的车阵,连个小缝隙都被机车塞得满满的,这下子只好委屈自己停远一点的地方了。 翱煜瞧见他梦寐以求的套装软体,才要下手,就被左后方实出来的一只手给拿走。 “喂!那是我…….:是你!”居然是他们班最“鸭霸”的张伟俊,靠着家里几甲子的土地被规画为工业区,就自称为有钱人,其实不过是仗势欺人的土财主,没啥水准。 “我要买这套软体,你另外再选一个。”张伟俊瘦竹竿似的身材,故意站着三七 步,一副傲得要命的样子,还不时用斜眼瞟人。 “那软体是解毒系统,你会用吗?” 张伟俊瞧瞧上头的英文字,只认得abcd看得懂字母,至于其中什么碗糕他才不管,反正看楚翱煜一脸冀望的神色,让他失望而返就是他最大的快乐。 “你管我会不会用,就算我不会用,上头花花绿绿,我看了喜欢,买回家放在书柜里也高兴。” “你怎么那么不讲理?”翱煜气极,动手推了张伟俊一下,可恶!他等这软体上市已经等好久了。 在张伟俊颠踬几步后,翱煜也被人推倒在地,那力量来自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她夸张的搂住张伟俊,不停的朝张伟使身上东瞧西瞧,深怕被人沾染上什么致命病菌似的。 “妈妈,我没事啦!”张伟俊蹙起稀疏的眉毛,硬将母亲的手挥开。 张林怡如放开儿子的手,朝翱煜大跨一步。“你这野孩子打哪儿来的,居然敢推我儿子,你妈没教你什么叫者子动口不动干吗?” “张妈妈”翱煜神色不变,不理会众人的注目,只想将话说明白。 “谁是你张妈妈,叫我张夫人。真是的,没爸的孩子就是没家教。” 第十三章 翱煜神色变得不自然,“你可以骂我,但不要讲不过人就以我没爸爸为理由损人。” “你这死孩子是在骂我没……”张林怡如双手扭腰,连茶壶的姿势都出来了。 “妈妈!”张伟俊扯了母亲的手,真丢脸!他都这么大了,妈妈还保护过度,更气人的是还骂人家没爸爸,“我要走了啦!”当下,张伟俊装作一副不认得母亲的模样,率先往柜台付钱。 张林怡如走在儿子后面,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走丢了可怎么办? 楚翱煜随手拿了一本电子周刊看,他不是没有爸爸,他的爸爸甚至是“雷集团”的总裁。别以为他还小就什么都不知道,虽然妈咪不看报纸、不看电视,隔绝了所有资讯的传递,但她忘了儿子有电脑,曾经看过他的报导,再加上母亲深锁在抽屉的相片,种种线索让聪明的他知道自己有爸爸,而且是爸爸不要他们母子俩。 这是一直搁在肚子里的疑问,为什么爸爸不要他们?偶尔想问出口,但只提到“爸爸”两个字,就瞧见妈咪眼露忧愁与悲伤,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慢慢忘却拥有父亲的渴 望,现在.……: “翱煜,对不起!妈咪来晚了,你看到什么喜欢的吗?”天恩倚着书柜,注意到儿 子手上的书,“则煜,你的书怎么拿反了。”她想帮儿子将书拿正。 翱煜抬起头,“妈咪,爹地在哪儿?” 天恩的手僵在半空中,在儿子渴望的眼神下,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刹那间,儿子的眼瞳由希望到失望再到谅解,她忍不住红了眼眶,轻轻抚过儿子俊逸的脸庞,好像抚过他似…… “妈咪,你别这样,我以后不会再问了。”翱煜用手捉住天恩的衣袖。 “回家好不好?” “好,我不买光碟了。” “妈咪说的是在台北的家,老师说你通过智能测验,希望你能上台北接受特殊教育,启发你的兴趣与潜能。”该面对现实了,更何况她已自私七年,该为儿子打算,闭塞的屏东不适合特殊孩子的教育。 更何况他大概结婚了,说不足孩子只比翱煜小几岁。 翱煜用力的点点头,大大的眼睛闪着希冀,或许……或许他可以瞒着妈咪去问爹地为什么不要他们?既然妈咪不肯说。 七年了!足以让当初海枯石烂的恋人在朝夕相处后演变成“七年之痒”的老剧情。 “阎霨组”的七个人如今仅剩烈、水、火是单身贵族,其馀的全有家室,扣除与妻子貌合神离的合,其他都过着令人羡慕的幸福日子。 眼前的光就是个好例子,瞧现在的他紧搂着妻子的腰,动不动就偷一个香吻,其不敢想像他以前居然是他们之中最清心寡欲的。 “别在我面前上演什么亲密戏,你可以滚回你的老巢去了。” 七年前,在卓尔凡醒来后,他骨子里的热似乎消失殆尽,一直就像现在这般冷,教人连大热天都会不自禁冒冷汗。 枕边人的一刀让他自此更防卫最亲近的人,就连他们也不例外的在无形中加了一座墙,隔绝彼此的相护。他一直希望他能找到真正的最爱,不要像关那样。 令人感到不解的是,在七年前他不准任何人寻找楚天恩的下落,也不允许任何人去报复,实在想不通啊! “我听水说,你最近都睡公司,情妇满足不了你吗?” “办完事就离开,这是我的作风。”不避讳与人闲聊床弟之间的事,反正大伙都是成年人,越隐瞒就越让他们感到好奇,这是他的经验之谈。 “你好像是七年前才变成这样的。”光放意去提他忌讳的事,那也是他的痛处。 “滚!”烈不拖泥带水的命令,足够让人陷入尴尬,但不包括光。 沈耀宇洒脱的扶着妻子起身,“倩儿,走吧!为夫真是到处惹人疼,唯有尔凡不爱。” “不会的,尔凡只是拙于表现,对不对?”影倩故意回头问,不期待他会回答,便转身出去。 卓尔凡已低头疾书,专心的翻看企画书,一直到门关上。他深深叹了口气,好友的幸福除了让他羡慕外,偶尔他会坏心的希望他们早日破裂,但仅止于想想罢了。 这些年来,他忘不了楚天恩将刀插进他体内时的表情,包含了解脱、幸福及痛楚,为什么?他永远也无法明了,除非找到她,但他放弃了。 天啊!卓尔凡,你该忘了她才对,但怎么才能忘记,腹部的疤痕提醒她的存在,这一刀可真让她永存他心。 应该就是这楝了。楚翱煜抬头望着高不见顶、直人云端的帷幕大褛,阳光刺眼令人不敢直视,他跨越马路,来到大楼前,进人红外线范围,电动门打开,他毫不犹豫的步人。 挑高七米六的天花板看起来气派十足,大理石表面光可鉴人,他看见人来人往的踩在上头,这是大人的世界,对他有点遥远又有点亲近,是因为即将见到父亲吗? “小弟弟,你找谁啊?” 翱煜看着眼前漂亮的阿姨,故作天真的抬头,“我找爹地,姊姊,你知不知道我爹地在哪里?” “小弟弟,你爹地叫什么名字?在第几层楼工作?姊姊帮你找。” “我不知道耶!”无辜的搔搔脑袋。 她的表情有点为难,翱煜赶快接着说:“但是他交代我下课后到他公司的育幼室等他。” “噢!那我带你去,就在地下二楼。”她想牵起翱煜的手。 翱煜不着痕迹的闪过,“大姊姊,爹地的公司好大哦!怎么没见到大老板呢?” “大老板怎么可能随便让人说见就见,我们总裁的办公室在四十二楼,光声音辨识器、指纹辨识器以及密码就有不少关卡,更别提没见过的。” 翱煜眼亮的瞧见远处有人朝他们招手,“大姊姊,那边似乎有人在叫你耶!” “哪里?”她一回头。 翱煜手脚俐落的立刻没入人丛,他想要的答案都知道了,调整肩上的背带,他随着人群步人电梯,在七楼的走廊,注意到人稀少了,立刻窜出电梯。 刚才在电梯中,他瞧见没有四十二楼的按键,也没有任何刷卡设备,他相信一定有一个私人电梯直通总裁办公室。 翱煜由nike背包掏出一个状似听诊器的东西,耳机放进耳朵里,将探测电流打开,并把感应器往墙上放,以一般常识而言,当一道闪电击中房子,会使它产生电流作用形成磁铁,它的作用则是使墙产生电流,若是中空,则无法形成电流,便失去磁性,他无聊时常用来恶作剧。 嗯!这边的磁性显示微弱,应该就是这里,翱煜将听诊器收起来,拿出另一个有着小耳朵的仪器,这是他利用数位码制造出来的小电脑,只有数字键,专门用来开电子 锁,打开电源,小耳朵转了几圈,终于固定在东南方,随着液晶板的显示,他当下玩起数字游戏。 “哇!真酷!居然以乱码排列在二十分钟内换一组密码!”大概过了十多分钟,肉桂色的墙滑开,露出铝合金板……哈!打开了。 这下可以直抵四十二楼了! 【第七章】 “什么?史丹利教授,你说——” “翱煜没有来我这儿啊!更何况他也知道我今天下午要参加物理研讨会。” “那他呢?你知不知道他会上哪儿去?”天恩急得差点痛哭,他们才上台北一个多月,对翱煜来说人生地不熟,他能上哪儿去? “楚太太,你不用着急,翱煜好像问我雷集团在哪儿,你想他会不会去那附近找人。” “雷集团?木可能的…….:他不可能会知道……”天恩喃喃自语后,突然心有所思的赶忙说:“教授,谢谢你!byebye!”便挂上电话。 天恩掏出记事本,翻到后面的电话部分,现在只希望勤雯或陈晴还待在“雷集团”。 “喂!请问陈晴陈小姐在吗?对!就是财务部那位……她当了课长……我已经很久没和她联络,所以不知道,能帮我转接吗?” 一阵音乐声后,有人拿起电话,“陈晴,请问哪位?” “是我,楚天恩,你还记得吗?”像是近乡情怯,再次听见昔日好友的声音,有点高兴,也有点感慨。 “天恩:…….啊!你这死小孩,当年为什么失踪,你知不知道我和勤雯几乎跑遍整个大台北地区的饭店、旅社、宾馆……”陈晴激动的大声嚷嚷,逼得电话一头的天恩得把话筒拿离耳朵远一点。 第十四章 等到陈睛在电话中的另一端“狮吼”告一段落,天恩连忙阻止陈晴想继续发表的高论。“你先听我说,到顶楼等一个小男孩,要是看见了千万要把他捉回来,我现在马上到公司的大厅等你。”不等陈晴问为什么,天恩已经把电话挂上。 电话的另一头,陈晴依旧满头雾水,小男孩?哪来的小男孩,就算有也不可能通过层层警戒上达四十二楼啊!这几年,“雷集团”多次更新办公大楼的保全设计。 算了!还是顺从天恩的意思,但首先她得先找到担任业务经理的勤雯,否则凭她一个小小的课长,上到三十六楼就被堵死了。 “总裁!”秘书恭敬的鞠躬。 “嗯,”卓尔凡打开门,像又想到什么,回头问后面的白发老先生。“多斯先生,请问你要喝茶还是咖啡?” “来杯茶好了!听说中国的茶叶香气可传千里,不晓得是真是假?” 卓尔凡朝秘书点点头,示意她去泡茶。 “言归正传,在瑞士的投资案,经过再三评估……” “最多百分之三十五的红利,如果贵公司还有关财务方面的问题,我可以告诉你,成本分析前三年铁定是赔,最好的情形是不赚不赔,别以为我真能点石成金,若多斯总裁无法决定,想跟雷集团’做生意的大有人在,kiea也频频询问。” 多斯原本笑容可掬的脸霎时僵住,他没料到卓尔凡会单刀直人,没有任何迂回空间,可以让他一展谈判手段,原来商场上说他的狠、快、准是真的,看来他小看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出其不意的手法已显示这场谈判他的筹码少之又少。 “卓总裁真爱开玩笑,我们与贵公司的合作忠诚度百分之百,如果贵公司已经重扰了合约,我马上就可以签。” “那就这么说走了,我会要天野先生与你联系。” “那就视我们未来合作愉快。对了,这星期六是我宝贝女儿的生日,她才见过卓总裁一次就吵着要我安排,不知道你那天……” “好吵哦!”一声饱含困意的童音。 两人同时往声音发源处瞧,只见檀木桌后的义大利皮椅上,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眉宇间英气逼人,虽然睡眼惺忪,但那股慧黠随着长睫毛眨动不停闪着光芒,让黑眼珠熤熤生光,微卷的黑发不驯的垂落挺鼻之上。 卓尔凡蹙紧眉头,对这“意外惊喜”十分不悦。 多斯从惊愕中恢复,看着卓尔凡阴沉的脸庞,自以为在打圆场,干笑三声才大嗓门的喊:“真想不到卓总裁那么会保密,儿子都这么大了,还是个小帅哥,长大后一定迷死不少名门千金。” 楚翱煜直盯着眼前卓越的男子,玉树临风的气质中还带着凌人的霸气,是个绝非他中物的奇男子,合该是生来让女人争得头破血流,真是罪过,就是如此害得妈咪一年到头的夜晚总是以泪洗面。 经多斯一提醒,卓尔凡的眉头皱得更紧,小孩的五官不只和他相似,简直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真该死!他明明记得安全措施向来做得不近人情,怎么还会…… “多斯先生,我有点事要处理,很抱歉……” 多斯一脸明了卓尔凡意思的样子,把他脸上的阴霾解释为丑闻被揭穿,这也难怪嘛!有成就的男人在外多爱拈花惹草,他自己不也有私生子女。 “你们父子难得见面,应该多聊聊,我先走了。” 待门关上,翱煜冷哼,看他贼头贼脑的样子,八成没有什么光明的想法,真无趣! “你怎么上来的?”不爱多加妄想,就算真是他的种又如何,看他的样子该有七、八岁,既然七、八年没有见面,又怎能期望对他有什么血溶于水的亲情。 哇!够酷!真不知该说他“冷血”还是“冷静”,面对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孩子,是大人都该暴跳如雷,或者搂着他问母亲是谁吧!楚翱煜摇头晃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这是我的地盘。” “哦!”翱煜明了了,拿起丢在地上的背包,朝卓尔凡挥挥手,算是道再见,免得被笑没家教,就要往私人电梯走去。 卓尔凡手脚俐落的捉住他的领子,硬扯回来。“你要上哪里?”语气十分不悦。 “既然我不想回答,当然该离开大叔的地盘。” “谁教你叫我大叔的?”卓尔凡绝无仅有的兴趣被引发,如果是来认祖归宗,不都该开口喊爸爸吗?尤其他一脸聪明相,想必早知道他的身分了。 “难不成叫你大哥?”翱煜旋个身,脱离他的魔掌箝制,“别动手动脚的,” 呵!和他一个模样,不爱被别人碰触身子。“你来做什么?” “随便瞧瞧,我还没见过一个办公室大到够一家五口住还绰绰有馀。”看看墙壁那幅苍劲的水墨画,要是不小心掉下来,肯定把他瘦小的身子压扁。 他决定了!.既然他已经决定这辈子不结婚,那何不认了这孩子让自己有后,以继承自己的位子。 翱煜有技巧的摸到门边,够远了!溜! 趁着他不注意,翱煜闪出门,回过头说:“bye.bye!” 待卓尔凡回神,他已经消失了,留下一室的寂静,这让他突然有一个念头,或许下半辈子热闹点也不错。 陈晴、曾勤雯不负使命,其实应该说是老天注定,才上了四十二楼还没跨出电梯,迎面就冲进来一个小男孩,不等她们有所反应就按下“close”,直往一楼下去。 “喂!这是怎么回事,小弟弟,你是怎么上……” “陈晴阿姨,勤雯阿姨。”楚翱煜曾看过她们与妈咪的合照,记得当时妈咪还说她们是最好的朋友。 “你怎么认识我们,难道你是天恩口里的小男孩?”陈晴一脸疑惑。 “我妈咪知道我来这里?”不会吧—.一定是哪里出了纰漏,不然应该是天衣无缝。 “天恩是你妈咪?”勤雯吓一跳,捉住孩子的肩膀问。 “对……对啊!”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原来,她当初没把孩子拿掉。”不知是自言自语,抑或者说给陈晴听。 电梯门再度打开,眼前人来人往,交谈声嗡嗡的交织成一片噪音。翱煜一脸忧愁,想着等会儿该如何向妈咪解释,尾随在后的两人一脸严肃,想着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翱煜!” 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连躲都来不及,他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前[妈咪,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还敢问,等会儿再找你算帐!”天恩一看到昔日的死党,原本严肃的脸也克制不住的笑意盈盈。“陈晴、勤雯,我回来了!” “你……” “你好可恶!” 三个女人又哭又笑的楼成一团,引来不少人注视,还以为正上演着家庭伦理剧。 “找个地方吃饭,我们好好聊聊。”陈晴提议。 “好啊,好啊!”翱煜附议,最好聊到妈咪乐不思蜀后就忘了要处罚他。 “你还敢说话。”天恩明眸一横,马上让翱煜静悄悄的。 “你是该好好向我们解释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曾勤雯说,其实真正目的也是在解救这个她第一眼看了就喜欢的小男孩。 “说走就走,我们马上向公司请假。” 陈睛往服务台借电话,立刻打内线给下属,交代事宜后就将电话递给勤雯。 找了一定离公司近、口碑不错的咖啡馆,陈晴、勤雯迫不及待的帮天恩、翱煜点了一客简餐,摆好了舒服的姿势,准备听她长长的故事。 唉!以为可以逃过一劫,让她回家好好想个绝佳故事再解释,谁知道……天恩只能无奈的瞟一眼快乐的儿子,他已经“乾妈、乾妈”满场叫了。 就从儿子这边开头吧! “翱煜,你怎么会想到去、雷集团?” “嗯,”还以为会从妈咪的血泪史开始讲,翱煜根本毫无心理准备,就这么被点了名,任谁也会失神一会儿,“我去找妈咪说的晴阿姨跟雯阿姨啊!” “但是,你怎会从四十二楼坐电梯下来?”勤雯不打算让这个小孩打混过去,否则不就代表天恩也会打混过去。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有翱煜预期的责骂,天恩抚着儿子柔软如子夜般的黑发,轻声细语的问,手指穿插其中就像当年……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真笨! “妈咪每晚都会发呆,有时还会垂泪,是那时候知道的。” 第十五章 儿子真的很聪明,这是天恩的骄傲,但她也深深明白,现实的社会中,一个单身女子扶养小孩不简单,加上他的好学与天赋异禀,她根本没有横产可以好好培养儿子,或许,这也是她再度回到台北的原因之了 “我从来没有刻意隐瞒,或许你们都想知道当年的情形……”她平静的说,时光彷佛回到了从前,那段为爱生存的日子…… 一直到生下翱煜,天恩没说出拿刀杀卓尔凡的细节。 “你……恨妈咪吗?” “为什么要恨你?你是我妈咪,不管做什么事都已经过去了。”翱煜又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又鲜又嫩,很好吃! “你想要爸爸吗?” “不要,如果失去妈咪来换爸爸,我宁愿没爸爸,反正我已经习惯了。”翱煜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眼神中的坚持与固执与他如出一辙。 “改天再聊吧!难得见上一面,别净聊些伤心事。” 接着,天恩如数家珍的将翱煜小时候发生的趣事说出来,席间笑声四溢。 卓尔凡手中拿着刚出炉的调查资料,瞠目结舌,不敢相信在母亲栏中填的是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名字——楚天恩。 其实这并无不可能,毕竟他就是被她伪装的婉约欺骗,否则怎可能轻易的让她靠近,还差点毁了自己的生命。 楚翱煜,六岁的天才儿童,目前接受台大特殊教育训练。呵!他的儿子是天才。 他可预见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改名为“卓翱煜”。 “翱煜,该起床了,上课快迟到罗!”昨晚和陈晴、勤雯促膝长谈,谈从前,谈未来,醒来觉得心情舒畅,倒是宝贝儿子累坏了。 “妈咪……嗯!”翱煜伸了伸懒腰,翻个身将脸理进被子里。 “别赖休了!”拉开窗帘,让阳光扫去一室的阴晦。 天恩坐在儿子的状上,将他的被子一角拉开。“妈咪先去做早餐,早点起来哦!” 她在厨房忙着,就听见乒乒乓乓的声音,儿子爽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妈咪,我的袜子不见了—.” “在衣柜里。”这就是她的儿子,对切身的日常生活总是一团乱,这是他唯一像孩子的时候。 等到天恩将早餐准备好放在茶几上,翱煜一身清爽的坐在沙发上。 “妈咪今天要去新公司上班,你自个儿回家要小心,别又像昨天一样到处乱跑,知道吗?” 翮煜嘴里塞满土司,咕哝半天干脆加上点头表示听见了。 一阵铃声响起,天恩解下围裙,嘴里喊着:“来了,来了—.” 楚天恩面带笑容想着,可能是陈晴或者勤雯吧!“你怎么这么早……:.”声音倏的消失在咽喉,竟是卓尔凡——或许早有预感他会出现,尤其在他发现他有一个儿子之后,但总以为不会是现在,时间来得太快了! 天恩依旧面带笑容,只是由原本的灿烂转为内敛,打开铁门道:“进来吧!我们刚好在吃早餐。” 该死的!他原本期望会见到她心乱如麻,至少也要面露愧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淡然平静,手足无措的反而是自己,卓尔凡沉着一张脸,故意粗鲁的越过天恩进人室内。 见到坐在沙发上吃早餐的儿子,他的双眼注视着重播的*灌篮高手*,偶尔会露出喜悦的微笑,他伫足在旁不敢打扰,仔细的凝视他——嘴巴像自己,鼻子也是,只有那双熤熤发亮的眸子像她,眼前的儿子令他不由自主的长叹造物者的神奇。 天恩站在一恻,不敢离他太近,怕惹他厌恶,却能清清楚楚的由他眼中看见惊叹,流露出的柔情是父子天性的牵系吧!不用任何言语,她看见翱煜回过头,迎上尔凡的眼,刹那间两张脸似乎在她蒙胧的眼中合而为了儿子不会再是她一个人的儿子了。 有很多心伤,也有很多感动,天恩选择开上眼睛来逃避这一刻。 “妈咪,你怎么了?”翱煜冲到母亲的身旁,不安的看着天恩,并以控诉的眼神注视卓尔凡。 “没有,妈咪没有怎样。”随便抹掉挂在脸上的泪珠,“只是眼睛有点痒,所以才会掉眼泪。” 又骗小孩,翱煜没有说出来,聪明的懂得该留点时间让大人聊,“时间快到了,我到史丹利教授那儿,bye!”他拿起沙发上nike的背包,冲出去了。 “你就让他一个人去找那个什么史丹利教授?”尔凡指责。 “史丹利教授的家在五b,他很疼翱煜,都载翱煜到学校。” “以后翱煜不用他载了。” 天恩沉默,是啊!以尔凡的财势,儿子让人戴岂不闹笑话。“吃早餐了吗?要不要一起吃。” “不用了—.我来是谈正事,不是来拜访聊天的。” 天恩脸色黯淡,不管她怎么想延岩,该来的还是会来,“我会尽早帮翱煜的随身东西整理出来,你……下礼拜再来带他走好不好?” 卓尔凡要来之前一整晚都在脑海排练怎么面对她的狮子大开口,或者泪海攻势,却绝没料到她这么……是认命吧!她眼中就是传递这个讯息,难道她一点也不在意儿子的去留,否则怎么连一点抗议都没有一怒之下,他马上说:“你以为我会想要这个野种吗?” 像被打了一巴掌,天恩的脸色迅速刷白,眼眶温热几乎锁不住泪,只好排命眨眼,半敛眼睫,怕看见他眼底的鄙视,轻声道:“翱煜不是野种,他是我的宝贝儿子。” 对于她终于如他预料的伤心了,卓尔凡有股说不出来的得意,一种报复后的快/感,他冷哼一声,“宝贝儿子?当年你能一刀插进我的腹部,会对我的儿子好?” “如果你是来用言语侮辱我,我很高兴,至少我的愧疚会少一点,对于你不要翱煜,我会永远感激在心。我上班快迟到了,恕我失陪。”天恩转身要回房间。 何必呢?她何必这么伤心,不是说不再掉眼泪。楚天恩,拜托你坚强一点! “该死的你!!”卓尔凡响彻云霄的怒吼让天恩吓得回头,还来不及反应,已显苍白的唇被一种熟悉的温热攫住,毫不留情,像要让她切身感受到痛,他没有半点温柔,手指硬如住她白皙的下巴,她知道一定会淤青。 可能这还比不上他的痛吧! 卓尔凡在自己快沉浸于她的甜蜜时,命令自己离开,无情的推掉她,让她倒坐进沙发。 “你以为这样就能减少你对我的亏欠吗?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不够,、水远不够,这辈子我要你后悔认识我。” 我亏欠你,你可以向我讨,但我傻傻的任你亏欠,那些又该向谁讨?天恩没有问出口,只能淡然的说:“我已经后悔认识你了。” “不够,、水远不够,你欠我一条命。”卓尔凡转头离去,“砰!”的一声,铁门也承受了他的怒气。 天恩犹如一缕游魂,起身往自个儿的房间换衣服,该上班了。不管未来如何,日子仍是要过,就得为肚皮着想。 “楚小姐,你今天做得如何?还习惯吧!”卫恩仲是日锋公司的总经理,也是高先生的好朋友。 说起来天恩很惭愧,离开台北多年,早忘了竞争的激烈,要不是高先生的口头介绍,还真不容易找到工作。 “公司的营运方式已经由书面上了解,现在需要实际操作才知道。” “竞昂真是好眼光,不晓得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 天恩淡淡的扬起嘴角,没有羞怯,像在与人讨论天气一般。 “卫总,别开玩笑了,高先生目前行情看俏,可别坏了他的名声,何况我是一个孩子的妈了,不适合谈什么风花雪月的事。” 卫恩仲愕然一个孩子的妈?难道她结婚了?那竞昂昨晚在话筒那端说得高兴的女人又是谁.. “卫总,如果没事,我想赶快去接儿子回家。” “嗯”随便瞟了眼手表,“是不早了,快去吧!” “再见!”转身要打开门,但门的外边有人快了她一步,先将门推开。 “天恩!”他一脸欣喜,无疑是刚才话题男主角。 她该料到卫先生是在拖延她离开的时间,好让她与高先生来个不期之遇。 “真巧!竞昂,你是被什么风给吹来台北的?” 面对好友的调侃,他只是笑得更灿烂,眼睛不曾离开天恩的脸庞,搞得有点暧昧。 卫恩仲不由分说,决定帮好友加把劲,“不过,也没有完全巧合,我今晚和客户约好一起用餐,恐怕没时间和你相聚。” 第十六章 “没关系,我一个多月没看见天恩了,正好有事和她谈。”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天恩,询问她时,声音更温柔。“今晚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能说不好吗?至少这个工作是他介绍的,欠他一个人情,“我请客好了,谢谢你这回尽心的帮我回台北安定。”仍是把话题讲明,“但我得先去接我的儿子。” “嗯!”高竞昂用力的点头,嘴上越来越大的笑容使颊上都有笑涡了。 【第八章】 不想让任何人有所误会,也不想让高先生有任何遐想,天恩请高先生在餐厅等,自己则去接翱煜再一起会合,这已经是她的底限了。 “叔叔,你来台北看翱煜啊?” “对啊!翱煜在台北过得习惯不习惯?爷爷奶奶在屏东很想你们耶!” “翱煜也会想他们啊!但是翱煜得在台北念书。”故作一脸烦恼状,想骗他——有没有搞错。 “那翱煜想不想有爸爸?” 天恩吓一跳,完全没想到向来含蓄的高先生居然会这么直接,虽然他做事一向阿莎力,但这话也太露骨了。 她没注意到卓尔凡,但在他进人餐厅时,她就完全夺取他的注意力。他非常不悦儿子跟那男人太亲近,更加不悦她对他的和善,以前,她就像无声的空气般,让他习惯于她的存在,现在却添加一点坚定的气质,或许是因为她不懂得要求,所以弑杀他的行为才那么出乎他的意料。 “卓先生,vip房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请往这边请---”服务生以最佳的态度迎请他。 “不用了,我要坐那儿。”遥指天恩的隔壁桌。 这意外丝毫为难不了高效率的服务生,只见兵分三路,训练有素的将平底杯拿下,放上高脚杯,注人白酒。慎重的举动引起周围顾客的注视,天恩在尴尬的气氛下,索性将视线随周遭的人事物转,却一眼瞧见他,没有意外的对上那鹰集般的眸子,气定神闲,像陌生人般瞟过。 “翱煜已经有爸爸了。” 高先生一直以为天恩是寡妇,“我是说以后、未来的爸爸,可以跟你住在一起的那种。” 卓尔凡听见了,这女人居然想让他的儿子认别人当父亲,孰可忍,孰不可忍!一抹残忍嗜血的笑溢上嘴角地往前跨几步,伫立在天恩的身后,一把握住她的下巴和她飘忽的灵魂,吻上她的唇,见到那男子苍白的脸色让他有种超然的快乐。 “真高兴见到我以前的情妇,嗯?”最后恶意轻佻的用唇刷过她的顿。 “你……你少胡说,天恩,他说的——” “是真的!”做过就是做过,后悔已经太迟,就算死了也无法抹煞,那为何不坦然承认,或许这样能让高先生真正死心,但是,她再待下来是不是太不识相,周道的人等着看笑话,卓尔凡的目的达到,该走了! “高先生,你慢慢吃,我先带翱煜回家,帐我会先结。”她站起身,却被他粗暴的抱住纤腰。 “想逃?” “你不认为把这沉默当成我的惩罚更好吗?毕竟,适当的羞辱会使孤单变得更可怕,或许我会自杀,或许我会选择疯掉,可以保证的是,我会如你所愿慢慢自残,”在他惊诧松手之际,天恩脱身,轻声道:“bye.bye!”她牵起儿子的手飘然离开,喁喁私镶她已经不在乎了。 卓尔凡的背脊升起一股凉意,难道她根本是在藉由他的手让她自毁,是想赎罪吗?不,他不会让她如愿,想道么简单化解他的恨吗?不可能! “肚子饿吗?”天恩低头问儿子。 翱煜点点头,“妈咪,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如果是,你会不会埋怨妈咪自私?” “不会,而且我会替你报仇。” “他是你爹地。” “你是我妈咪.……:早知道,我就不会去找爹地,我只是想让我们一家人破镜重圆,就像电视演的,但我不知道电视是骗人的。” 看着儿子红着眼眶,泪水不停的落下一阵心酸数天恩跟着啜泣,嘴角却扬起微 笑,“傻儿子,别想着替蚂咪报仇,说不定在这整件事中!最无辜的是你爹地,最该死的是妈咪。” “不管怎样,妈咪就是妈咪!” 是不是“爱就是爱”,所以她才会……罢了! “蚂咪带你去士林夜市,咱们从第一摊吃到最后一摊好不好?” “好!”楚开煜抹掉泪,男孩子不可以哭,他还要学会坚强保护妈咪。 天恩和儿子吃得尽兴才回到家,完全没料到他会等在门口。个天侮辱两次是不是太多了? “有事吗?”收起嘴角的笑容,没有任何的喜悦,这里没有任何的围观人潮啊! 他真的这么差吗?注意到她嘴角的微笑、眸子充满笑意,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东张西望像在找某个人。她以为他的出现就只为侮辱她吗?一股怒气由心中缓缓冲向咽喉,卓尔凡失控的大吼:“我在你心中就这么差吗?” 天恩吓了一跳,不明白他在气什么,半晌才回答:“这句话应该是我问才对!” “把你的行李收拾好,马上跟我走!”该死的!连他也搞不懂自己究竟想做什么,但说出去的话绝不会收回。 “嗯!”天恩轻轻的颔首,没有问为什么一如往常的沉静,她乖乖的打开铁门,回房开始收拾一些日常用品。 “不问我为什么?”尾随在后的卓尔凡,怒气越来越高张,但他已经明白他的怒气因何而起,她太过沉静了,相较之下像在讥笑他的易怒。 “为什么?”天恩如他所愿的问,其实干嘛要问,以前当他的情妇时,不就不准她有任何发问权。 “不为什么。明天再整理,我明天会派人来帮你,日常生活用品不用带,住的地方都有。”注意到他的儿子居然一脸敌意,卓尔凡觉得有趣,半蹲下来问:“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你也知道我是谁,不是吗?”学着卓尔凡的话!翱煜一张与他相似的脸,有着彷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表情。 就像在对小时候的自己说话,卓尔凡心中充满关爱、自傲,他的儿子多么像他。 “你对我有敌意。” “只要欺负蚂咪的人,我都不会原谅。”翱煜握紧拳头。 “翱煜,回房去睡觉。”天恩不希望在儿子的印象中,只记着父亲坏的一面。 “妈咪。” “去睡,妈咪有话要和……卓先生说。”卓先生,好疏远的称呼,却是最安全的。 天恩看着儿子悻悻然的离开房间,转向卓尔凡,“夜深了,你要回去吗?”依旧温柔的嗓音,但在这种昏黄的灯光下有点暧昧,像情人不舍得爱人离去,害她有些无措,眼睛不敢对上他的。 她的忐忑像个小女孩,也让他想起以前,总是青青涩涩的怕麻烦别人,对于她偶尔的情绪表现,卓尔凡有一丝喜悦,原来她并非无动于衷。 “我今晚要睡这里。” 诧异在天恩的眼底闪过,但随即她从衣橱里搬出备用枕头和薄被,“这房间让给你,我去客厅睡。”她才拉住房间的门把,就被人由背后搅起。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掰开他的手掌,却敌不过他的蛮力,只能一直的挣扎,柔顺惯了的她哪知道该怎么挣扎才能解脱,更何况一波波由他宽阔胸膛传来的温热,不止暖了她的心,也让它有了跳动的感觉。 卓尔凡感觉到她的挣扎,却也由其中发觉她的意志力薄弱下来,扬起连自己也没发现的嘴角,轻轻的在她耳边说:“今晚我要睡你的床,也要你的人。” 背对着他,天恩颤着身子,却察觉到脸上热热的,是泪吗? “这…….:也算是报复我的一种方法吗?” “该死的你!”他暴怒的揪起她的一把头发,让她旋过身面对自己,在看清楚她氤 氲的眸子,怒火霎时被浇熄,喉中低吟感叹,倾向前,却是衔住她的圆润耳垂,“我究 竟该怎么办?”一句话道尽他的无可奈何,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他吻住她的唇,继续 稍早的迷情。 双臂滑过她的纤腰,轻轻拢起裙摆,触及那丝绸般的肌肤。真不可思议,生过一个孩子,她依然拥有如婴儿般柔嫩有弹性的皮肤,熟知她椎骨尾端凹处的敏感带,他慢慢的爱抚,直到她无依的颤着身子,开始因为受不了刺激而捉住他的手,他反制她的手臂,放在他的胸膛,柔弱无骨有丝冰凉,居然冷却他的灼热皮肤,那种舒服的感觉令他呻/吟。 第十七章 就像以前爱她的方式,如果是梦,就让她重新回味一次吧!天恩抖着手,不太俐落的打开一个个扣子,也学他曾做过的方式,亲吻他每寸展现在空气下的古铜色肌肤,小心翼翼的态度就像个初上讲台的小学生,但却听见他似是痛苦的呻/吟。六年的无欲生活以及曾有一小段的浪漫,虽经人事,但仍是懵懂,犹甚以往的他总是狂放热情,完全没有她处于主动的位置,所以她停下来,嗫嚅半天:“我是不是……你是不是很痛?” “shit!”原本高张的性欲被浇了一盆冷水,发现他居然沉迷于她的魔力之下, 以往他从不让女人主导他的任何事,就连上床也一样,但她这么一停止,却让他感到挫折。 他俊美的脸好红,模样好可怕。生气了!难道是太痛的关系?天恩连忙将自己的身体挪开一点。 “你要做什么?”他十分不悦的发现这小女人居然在闪躲他,便将她搂回来,卓尔凡不客气的将她压在身下,身子的契合让她不得动弹。 天恩贴切的感觉到腹部坚实的男性魅力,顿时,豁然开朗让她红了耳垂。 “这些年来,你没有跟过别的男人。”是肯定句,这让他的语气当中充满得意,“但我却拥有很多女人,说不定青涩的你能和她们评比。” 天恩刷白了脸庞,“很抱歉,我没有熟稔的技巧让你快乐,或许你愿意提供人选让我学习。”其实早明白他把她当娼妓,说出口的话只是如他所愿来贬低自己,她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以减轻心的痛楚。 她追不及待想离开他,是想投人餐厅里那个男人的怀抱,是不是?卓尔凡的恼怒遮蔽了眼,霸气十足的想在她身上留下印记,没有任何的怜惜心情,狠狠的咽过她的臂膀与颈胸,痛使天恩不停的扭动,想脱离他的折磨,却勾起他男性的征服欲,没有任何温存,他只想感受她的柔软,长驱直人。 好痛!天恩咬住双层忍住快逸出的声音,却使红唇沁出血丝,多年不经人事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住突来的霸道,接下来,她任由痛主宰她的感觉神经,没有发现唇上的血越来越多,鲜红得触目惊心。 在多次的要她之后,天恩疲惫的沉入睡梦中,独留被失眠控制的他。 卓尔凡睁着眼,了无睡意,他根本没打算会再和她有任何肌肤之亲,更没料到要她的狂热依旧,该如何处置她的念头让他乱了心思。 不!她凭什么本事让他乱了心思,反正就如原来的打算,将她扔在别墅中,眼不见为净,只要叫佣人好好照顾她的身子就行了。 天气慢慢转凉了,搬进这宅子算一算已有半个月,很可笑的发现,在当他的情妇时,她对他的了解非常贫乏,没有任何家情妇的虚荣,没有使尽力气去探听是否有竞争对手,就达现在,她活动的范围除了客厅、饭厅与房间,就是这个小花园了。 今天,她从报纸得知消息,卓尔凡打算在秋高气爽的夜晚办一个宴会,要与客户言欢,整天佣人忙得手忙脚乱,她干脆躲到小花园来,既不会打扰人,又不担心尴尬。 自从那夜之后,他们没有任何交集,他也不再找她麻烦,只偶尔会嘲讽她瘦得让人起不了“性”趣,日子几乎平静得像喝水,冷暖自知。 “妈咪,”是翱煜,他一身合适的宝蓝色裤装,七分裤配着长靴,一看即知出自名家之手,“你怎么不换衣服?你不参加今晚的宴会吗?会场已经布置好了,很漂亮、很热闹耶]有着孩子爱玩的性情。 天恩招招手,让儿子靠着她的腿,[穿这么漂亮,是叔叔送的吗?] [他说他是我爹地。]这是事实,翱煜只是在征求母亲的认可,眼中充满童签证的渴望神情。 终究还是孩子,不管嘴上说得如何坚定不需要爹地,便心里……天恩的心中有点苦涩,像失去了什么支柱,脸上却露出一抹温煦的笑容,[傻孩子,他本来就是你爹地。] [在谈什么?]卓尔凡的出现让原本温馨的空气冷凝,他也感觉到了,深深为此感到不悦。? “我在问妈咪为什么还不换衣服,爹地,你叫妈咪赶快去换衣服嘛—.”翱煜拉着父亲步下台阶,往天恩的方向推,自己一溜烟的跑掉。 卓尔凡还沉浸在儿子喊他爹地的喜悦里,天啊—.他是不是听错了,狂喜在脸上不停的流转。 他爱翱煜。天恩有些动容、安慰,是该她离开的时候了,虽然舍不得,但这样会让他的日子过得更自在。 “在想什么?”卓尔凡心情愉快的问,不在乎她有没有回答。 天恩也明白,只是摇摇头,遥望天际,紫、橙的彩霞使整个天空绚丽,很美! “去换衣服,宴会快开始了。” “你们去就好了,谢谢你的邀请。”她以为这只是他客气的问话。 “去换衣服。”卓尔凡蹙起眉头,她又要惹他生气了。 注意到他语气的转变,天恩回头,仰望的角度使光影在他脸上形成阴暗部分,没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深深感觉到他不高兴。 “你在生气?” 他才不会为她动怒,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好,“没有!!” “我有点累,不想参加。” “只要露个脸,就随你选择去或留。” 天恩明白怎么也争不过他,那么何必浪费口舌,既然他应允可以露个面就离开,干嘛争个结果,她站起身往屋内走,如他所愿去换件衣服。 “哇!小姐好美!”听见佣仆的惊叹,天恩只是笑了笑。 “我不美,都三十多岁了。” “只要小姐不说,谁看得出小姐是小少爷的妈,大伙顶多猜你二十出头,何况小姐沉静、柔美,别说男人看了心醉,连我看了都直觉要是男儿身,铁定把你娶回家。” “臭美!你要是男人,小姐也看不上你。” 在她们的笑闹中,天恩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削瘦的鹅蛋脸嵌着两颗黑琉璃,没有大得像玻璃珠迷人,却散发着柔和的神韵,略施胭脂使白皙的粉顿有着诱人的蜜桃色,点点朱红也画出美好的唇形。 早个十年,她如果像现在这么美丽,或许她会嫁人为妇,现在会乐天知足还是怨天尤人不知道,但一定不会对他恋恋痴狂,一定的!莫非这真是上天注定。 沉浸在思绪中的天恩没有注意到佣仆已离去,镜子中,她的身后出现他的身影。 “你在想什么?”这句话快变成他的口头禅了,每次似乎都用这句话拉回她的注意力。 回过神,天恩没有吓一跳,能用这种霸气命令别人将注意力拉回的人似乎只有他,“没想什么,”一股孩子气的兴奋,她站起身在原地旋转,“漂不漂亮?” 卓尔凡的眼神刹那间放柔。“漂亮!戴上这个更相得益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项链,不待天恩抗议,他的手绕过她雪白的颈子,冰凉的钻坠凉透她的胸口。 天恩由镜子可以看见自己“身价非凡”,“我怕会弄丢,赔不起。” “我不会要你赔,丢了就丢了。”他的口气似价值千万的钻饰是不起眼的玻璃珠。 天恩沉思他这番话的意思。 该死的!他就不值得获得她完全的注意力吗?就像在讽刺他的权威,不悦的用力拉她的手腕,“客人来得差不多了,走吧!” “嗯!”天恩点头,奇怪的男人,又在生气了。尾随着地走出去,却在门口被他的手抱住柳腰。 抬头看了他一眼,蹙着眉头有些不明白他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你是我今晚的女伴。” “你太太呢?”在她的观念中,他应该结婚了。 她的话打醒他,她不在乎他,至少不像七年前那样毫无保留,有点心痛,像被针扎到,“我没结婚。” “为什么?” “因为你,我明白女人的可怕。” 天恩沉默,他是故意提醒她七年前做的事吗?如果想让她难过,他真的成功了。 “我现在已经后悔了。” 可恶!卓尔凡拉开衣襟,露出腹部,一个深深的刀痕经过精密的缝合,像被故意留下伤痕。“我却没有后悔。” 天恩疑惑的抬头,不敢看他的伤痕,因为那让她的脖子像被绳子勒住。 第十八章 刹那间,卓尔凡褪去多日的阴沉,换上温柔,手抚上她的脸庞,他投降了!输给她的认分,让他想报复,注视她无求无怨的眸子时,却又有点无力感,完全狠不下心,甚至偶尔还会被她该死的自以为是惹恼了。 天恩躲过他柔情万分的眸子,颊边的温热让她的心不停枰枰跳,不要用这种方式报复,她怕沦陷后会就此魂飞魄散。死不可怕,活着家死人才可怕。 不高兴她的动作,他以为在他这么柔情的表现下,她会明白他的动作表示释怀,但结果似乎不是这样。 【第九章】 水晶开灯闪着万千光芒,清楚的让淑女、绅士可以互相比美,华丽的衣服、夸张的钻饰,为了彰显自己的身分地位,从古至今的人总是喜欢洒下大笔银子。 “听说总裁在七年前突然解除婚约,不晓得是什么原因?” “你少没常识了,有钱人会突然放弃变得更有钱的机会,铁定是发现更大的财库。” 郑雯与陈晴一字不漏的听进旁人的猜测,觉得有些可笑,真正的原因看来只有她们知道,还有……说人人到!站在门口的不就是他们。 “哇!看来烈真的重金筹办,银子洒了不少。”裘其助啧啧出声,随手拿了一杯香槟。 沈耀宇偕同爱妻冉影倩来到,就连甚少出现的火也来了。 “别误了正事。”天野雅弘是带着修的圣旨来的,否则他也不爱出现这种场合,情愿当修的贴身护卫。 “知道了。咦,咱们推荐的那些新娘人选全跑哪儿去了?”裘其助东张西望。 “可能还没到,女人嘛!谁不爱美。”沈耀宇几经洗练,被老婆磨得不再像以往那么呆愣。 “喂!烈来了。”寡言的火终于开口。 光眯着眼,就他良好的视力这样来说是夸张了点,但以防他看错……不会吧! “你们看,烈身边的那个女人好像---” “不是好像,事实上她根本就是我们心中所想的那一个。”火难得顶了一句。 “烈被下蛊了吗?” “别这样,你们没瞧见烈的表情吗?”水开始就对楚天恩的本质赞赏。 是,就是因为看见,才没冲动的向前先斩后快。 “光,你们说的女孩子是站在烈身边的女子吗?”影倩拉下光的身子,悄悄的在耳边问。 “可不是,那女人邪门得紧,你可别靠近她,会被她带坏的。” “他看见我们了,示意我们过去。”火眼尖的瞧见烈的手势,代言的说。 众人点头,穿过人群自然散开的走道。 光率先以指责的眼神瞪视楚天恩,谁知她的魂不晓得飞到哪里去,悻悻然的对上烈,“好久不见,什么时候你学会吃窝边草?”兔子都知道窝边草吃了会泄露行踪,只有眼前这人才不信邪。 “妈咪!”不晓得从哪里窜出的小男孩,拉住楚天恩的裙摆,成功的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天恩回神,和蔼的蹲下身,扶着小男孩的双臂,温柔的说:“瞧你,吃得满嘴油腻,妈咪带你去擦嘴。”站起身,轻轻的朝卓尔凡点头示意,对他们仍视若无睹,彷佛在她的世界里就只有三个人。 光皱起眉,就连火也一样。 “她太傲慢。” “不像啊—.她比较像根本没注意到我们。”影倩加上注解,反驳光的话。 “老婆,你不知道” “沈耀宇,你们到底来做什么?”卓尔凡不爱大伙以天恩为话题聊天。 “修评鉴了几个名门千金,送来给你选。”火言简意赅。 “全送回去。” “修好歹是首领。”水也参了一脚,主要目的是想看卓尔凡如何处理。 烈冥想了一会儿,“她们呢?” “大概快到了。” 果然,被修看中——应该说是被宋巧人相中,修向来不屑管杂事——总共三位,个个貌若天仙,有艳丽、天真、贤淑,若三人合组偶像队,可能全天下的未婚男士都跑不掉被迷惑的命运。 “初次见面,我姓陈,名淑丽,家父是宇鹏航空的总裁。”当中贤淑的女子首先得体的自我介绍。 “供殊萌,ci的专属模特儿。”艳丽的她有自信的本钱。 “我叫冉月,认识我的人都喊我月儿。” 果然是天真得可以,什么人都不防,但谁晓得这副皮相之下的心思是什么,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卓尔凡只是淡然的、客气的点头。“欢迎驾临寒舍,希望你们玩得开心。”眼尖的他瞧见天恩牵着儿子出来,正站在烤炉旁,一手拿着叉子翻肉,一手将肉片送进儿子的嘴里,吃得快乐又惬意,不晓得儿子在天恩耳边说什么,天恩扬着眉,浅笑上唇,不自觉的,他举起脚往他们的方向行去。 [这味道不错,咯!”天恩将嘴里的肉片,撕了一半给翱煜,一半吞进嘴里,谁知停在半空中的手被一只古铜色的手截住,肉直接送进他的嘴里。 卓尔凡舔了舔她手抬上的肉汁,“味道不错。” 天恩苍白的脸染上一层嫣红,“你喜欢的话,那边有一大碟。”她抽回自己的手,指着不远的大圆盘。 他只是耸耸肩,“儿子,你觉得妈咪的手艺好不好?.” “当然好,妈咪做的莱是最好吃的,有钱都买不到。”儿子当然捧场的夸赞。 “那我可有荣幸吃上一口?”技巧性的插进妻儿之间,弯着腰,他将下颔亲密的靠在她的肩上。 “我帮你弄,烤好之后会拿给你,别忽视你的朋友,他们还在那儿等你。”虽然距离远远的,但她依然可以感觉到他们的敌视。 “为什么一定要赶我走?我偏不走。”卓尔凡有点赖皮指着花枝。“我要吃那个, 帮我弄。” 天恩有点无奈,不想探求心底的甜蜜,听从他的命令,乖乖的帮他烤花枝,靠近火 光让双顿浮上一层晕红。 “为什么要陪我出来?你知道我对你没兴趣。”卓尔凡饶富兴味的望着一桌之遥的洪殊萌,她是独特的,至少不若她外表艳丽让人以为应有的行为,不拜金、不盲目,她似乎非常独特。 [这应该要问你,既然对我没兴趣,为什么还要邀我来?”她抛了一个慵懒的眼神给不远处另一桌的男士,瞧他惊艳的脸红模样,实在很有趣,别以为脸红的男人少,其实会脸红的男人不是骨子里老实就是问骚。 还不是修下的命令,但他不想说,只是望着她突然浮现的一丝顽皮表情,绝对的佣懒,却也绝对的狡猾,若由他来当月下老人,不做第二人选,一定把她许给关,一个古板得像朽木、一个精得像成仙的狐狸,有什么能比他们还称得上是“绝配”。 “你为了躲避父亲的罗嗦来跟我约会。”他采用肯定句。 “那你呢?不怕家中的女人发脾气?”洪殊萌指的是那天宴会里,被卓尔凡从头黏到尾的女人。 “她是我未来的老婆。” “原来是名草有主,那为什么还给我们这些无辜的女人希望?”一种打趣的口吻,她也认为卓尔凡与那女人是天生一对,一个狂狷、一个宁静,就算不用言语交流也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因为有些无聊的女人喜欢拥抱希望。” 他的语气有些无情,她摇摇头,不自禁的笑出声,“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得到你的怜惜呢?我真想见见她。” “一定会有机会,在我们的婚礼”。” “哦!什么时候要步人礼堂?” “当然是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隔着长春藤的盆栽一对专注的耳朵一字不漏的听进去后面三句对话。 她不是故意偷听,只是在卓尔凡好不容易肯放她出去透气,她来找陈晴、勤雯,相 约好在离“雷集团”大楼附近的餐厅,谁知道才坐下,就听见熟悉的声音谈论“我们的 婚礼”,如果能有选择,她情愿假装失聪。 站起身,她转身出去。 为什么心像被撕裂般疼痛,不是已经将它冰冻起来了吗?这么多年,她总以为自己 真的能冷然的面对任何伤害,尤其经历过七年前那触目惊心的血淋淋事件。原来四年的爱恋早让她将爱深植,七年的忘却则只是她自欺欺人,为什么? 天啊!你到底为什么让我爱得无法自拔,却又用这种残酷的方式对待我,难道一定要两败俱伤。不,不能!你不能再起杀他的念头,绝对不能。 第十九章 如果非要渲样,那就干脆让她自行了断,既然活着心痛,那死了呢? 灵魂会轻飘飘,不再会有痛的知觉。 她只求不会再痛,这个心愿不是奢望吧! 天恩彷佛行尸走肉,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华宅的。 “小姐,午餐时间过了,你——” “我不吃!”她步上台阶,与女佣擦肩而过。 “奇怪!小姐怎么表情凝重?”女佣自言自语,“老是魂魄离身似的。” 天恩回到房里,将房门反锁起来,并拿一把椅子只住门把,她走进小客厅,拿起桌上的奶油刀,缓缓的回到卧室。 眼眶含着泪,坐在床沿,她将力子划过手腕动脉,鲜红色的血汨汨而出,不会痛,只有麻麻的感觉,天恩扬起一抹笑,死亡不会痛,真的不会病哦! 看着血染湿了床被,天恩的思绪波黑暗慢慢侵蚀,但嘴角的笑靥灿烂如花。 这情形就像当年她拿刀一把刺进卓尔凡的身子,以同样的方式来回报自己,应该算是报应吧! “小姐,小姐?”女佣轻轻的敲着门,“少爷说等一会儿要回来带你出去,小姐:.……”奇怪!明明有看见小姐上楼,怎么都没回声呢? “小霞,怎么了?小姐不在吗?” “应该在才对啊!我刚刚看见她回来,还问她要不要吃饭。” “我来!”转转门把,锁住了!那应该有人在里头才对,早上她才刚清扫过,离开时明明没关啊! “我去找总管拿钥匙。” “嗯!” 一会儿,小霞领着总管来到,问:“怎样,小姐有没有开门?” “没有,不管我怎么喊,都没有人回音。” 总管慌忙的将钥匙插进钥匙孔,“卡!”一声,明明已开启,怎么门还是打不开。 情况似乎不对劲。“快去叫小陈来将门撬开。” “好!” 当门被打开时,佣人冲到卧室,见到那一片血液染成的鲜红,胆子小的女佣扯开嗓门大喊:“血啊!”然后跌坐在地上,总管苍白了脸,一边责骂女佣闭上嘴一边命令呆愣的佣人去叫救护车,并且通知卓少爷,室时全乱了。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卓尔凡接到管家的通知,气急败坏的由公司一路飙到医院,铁青的脸色让周围的人一律往后闪开让路。 “她还在进行手术。”负责保护工作的“蓝雷组”,已经在医院门口等待他的到来,马上报告最新的消息。 “人有没有怎样?” “医生说很不乐观,因为她手腕割的范围很大,几乎把腕动脉给割断,所以送来医院时,已经大量出血。” 她就那么视死如守.居然能狠下心将自己伤成这般,该死的,他绝不会如她所愿的。 卓尔凡大怒。“马上向各大医院买血浆回来,有多少就买多少,绝不能让她死掉。”他可以清楚感觉到额头的炙热,那个标志浮现表示他的情绪失控,这是他十多年来的第二次,而这两次都是为了她。 “是。”“蓝雷组”迅速衔命离去。 为什么?就在他已下定决心要娶她的时候,她却一声不响,连个预警都没有就闹自杀,七年前是想杀他,七年后是毁掉自己,想以这个来宣告她欠他的债已还清了吗? 不!别再妄自猜臆,这回等她醒后,绝对要她亲口坦白她的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什么。 在一分一秒的等待中,翱煜也匆忙的来到,其间虽没开口讲什么话,但一双责难的眼却瞪视着父亲。 或许上天慈悲,将清醒与否的决定权留给了天恩,而天恩却选择了昏睡。 卓尔凡在怒意连带着急的催化下,下令将天恩带离台湾,回到美国属于“雷集团”中他的住处。 “她醒了吗?”卓尔凡以标准的美语询问护士,这句话几乎每隔三小时他就会问一次,卓尔凡仔细的凝视她,不由得揪紧了心,她完全靠着营养剂延续生命力,原本身体纤弱的她更显单薄,苍白的脸色越来越教人担忧。 护土伊莉莎痴迷的看着俊帅的男主人,“还没有醒过,但是韩克医生刚走。” “他说什么?”卓尔凡急切的看着伊莉莎。 伊莉莎作风大胆,清楚的在褐眸中透露邀请的意味,“他说要是小姐在未来三天还不醒来的话,可能就不适合待在家中养病,最好将小姐送到大医院,他们的设备比较齐全。” “shit!”卓尔凡大力的将手拍打在天恩的床上,她的身子晃了一下,仍然沉睡在自己的梦中。 韩克医生的话明明就在警告:三天当中,天恩要是不醒来便会有生命危险,到时候便需要一些急救仪器。 “你为什么不醒来?你知不知道你再不醒来我就快疯了!”他轻轻的抚过她的发稍。 突然,门毫无预警被打开,是翺煜,他瞪视着父亲,没有说半句话,自从妈咪陷入昏迷之后,他把这罪完全加诸在尔凡身上,赌气的不跟他讲话。 卓尔凡示意护士出去,待她走后,看着儿子拉着高背椅靠在天恩床边,只是静静的等待,他希望妈咪第一眼睁开能看见他。 “你在怪爹地害妈咪昏迷,是不是?”他不期望儿子能回答,其实在天恩自杀之后,他被焦急占据心头,忘了还有儿子的存在,也忘了儿子的感受。 “我很爱她,她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爱上的女人,也是唯一的。”他说得很自然,如果能在她还醒着时说……这样的希望是不是很渺茫? “为什么要跟我说?既然你爱妈咪,为什么不对妈咪说。” “我——” “你们大人总是这样,什么话都不说出口,却总是教小孩要诚实,那你们为什么不对自己的心诚实。”开煜有点像在自言自语,他的眸子注视着沉睡中的妈咪。 “我以为……你们应该明白。”卓尔凡有点志下心不安,要对着儿子说出心声似乎有些难堪。 “你不说,我们怎么会明白。” 卓尔凡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因为有你感到骄傲,因为你是我最亲爱的儿子。” 翱煜起身站在高椅上,对着卓尔凡张开手臂,待父亲也抱住他,“我也爱你,我的老爸。” 卓尔凡皱着眉,“别加一个‘老。字好吗?” 扫去多日的阴霾,翱煜笑了出来,“你永远是最帅的老爸。” 他耸耸肩,挂着淡淡的笑,“随便你叫好了。” “妈咪会没事的。”翱煜附注,他注意到父亲眉宇间的愁绪。 卓尔凡拥住儿子,没说什么话,只是在心中默默祈祷,但愿老天保佑真的没事。 在这一刻安静与温馨交错时,天恩的眼睫轻轻的张开,若没有集中注意力看会忽略掉。 这是天堂吗?她这种满身罪恶的女人也能上天堂?想撑起身子看清楚周遭,却发现不只动弹不得,还有一股昏眩感传来。 难道死后的轻飘飘是指这种四肢无力的感觉吗? 天恩只能瞪着四柱古铜架,上头刻着似藤类的植物,白色纱幔家伞状散开。 她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想开口说话,却听见呻/吟似的蚊呐声,喉咙像被灌过酸性物质,很痛! 伊莉莎哼着轻快的旋律,将身子抛进沙发里,喃喃自语:“多金又使帅的男人,要是我能嫁给他,嗯!雷集团总裁夫人,多响亮啊!” “雷集团”?难道天堂也有“电集团”?抑或她根本就没死?原来这个女子想当“雷集团”的总裁夫人! 死过一次的感觉如何?是不是顿感重生,应该是的,至少她现在除了全身疲累外,什么思绪都尚在空白中。 对了!她的儿子翱煜呢?知道妈咪自杀说不定会在他的心中造成阴影,她想见见儿子,但才想到这儿,门就被人打开,隔着轻纱,她不见来人的面孔,但那熟悉的身影:…….天恩反射性的闭上眼。 卓尔凡总是在同一时间进人这房间,偕着儿子来看他的蚂咪、自己挚爱的妻子。 “卓先生,你早!哈罗!翱煜。”伊莉莎原本瘫在沙发的身子,顿时一改懒洋洋的动作,变得笑容可掬,还外加慈爱的拍拍翱煜的头。 “我妈咪怎样了?”翱煜年纪轻轻,但英文不错。 这个时候他最不可爱了,伊莉莎从来就没喜欢过这个小男孩,瞧瞧他说话的口气,一听就觉得桀惊不驯,虽然如此,她依旧嘴露笑容。“你妈咪的情况很好。” 睁眼说瞎话,翱煜刚刚明明看见她才起床踏人妈咪的房间一点也不掩饰对她的漠视。 第二十章 “谢谢你对天恩的照顾,我想你来这么久了,佛依医生一直向我询问他最得力的助理什么时候能回工作岗位上,我答应佛依医生下礼拜就让你回去。”卓尔凡只是不说,其实每晚他总会到天恩的房间,养成一种必须看过她的睡容才能睡得安稳的习惯,所以对于伊莉莎的作习可说是最了解不过了。 “但是,我不能照顾病人半途而废,这样我会良心不安,我的专业训练也不容许我做出这种事。” “这个你放心,你并不是半途而废,你有那个心意就够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够离开,否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不就完了,“但…….:”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想和儿子陪夫人静一会儿。”他冷凛的脸色让人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将那些话又吞回肚子里。 待伊莉莎离去,翱煜终于忍不住开口调侃父亲:“幸好妈咪没看见,否则爹地你跳到太平洋也洗不清。” “小鬼!”揉揉儿子柔软如黑色羽翼的头发,“自从和你们重逢后,爹地可是守身如玉,所以你别在你妈咪面前毁谤我。” “妈咪,你瞧瞧爹地,他老喜欢把我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就像假装妈咪还醒着,翱煜钻进纹缦里,溜进妈咪的被窝,将脸理进里头撒娇。 她的儿子啊!他好像过得很快乐,但为什么瘦了?闭着眼,她好想抱抱儿子。 卓尔凡将纹缦拉开,“翱煜,别打扰你妈咪的睡眠,快下来!” “不要,妈咪已经睡得够久了,她该起来了!” 呵!我的宝贝儿子,你可知道妈咪已经醒来了。 “别任性。”他不管表现得如何成熟,终究是孩子,卓尔凡已经快被折磨得疯掉了。 “爹地,”他看见父亲神情里的哀愁,转望着躺在床上的妈咪,小心翼翼,家怕压着妈咪似的偎进她怀里,“妈咪,你有没有看见翱煜好想你,如果你知道翱煜好难过,一定会心痛对不对?你醒来好不好?爹地已经承认他爱你,只要你醒来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他起身拉住父亲的手腕。 “爹地,你快告诉妈咪我说的是真的。” 天恩屏息以待,真的吗? “你醒醒好不好?”古铜色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拨开额上的发丝,“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充满感伤的声音,他在她心中的刻板印象就像只傲视群伦的猛狮,曾几何时变得如此脆弱,她真的想醒来,但下意识却命令自己不准心软,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现在承受不了心底的激荡,有些疲累的身体显示她该休息了,但她还想继续听,却终究克制不住眼皮沉重的进人睡梦中。 天恩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是她自己愿意醒来,而是手臂上的痛让她恢复知觉,才想翻身,却听见耳边的轻喃呢语:“不痛呵!不会痛了……” 卓尔凡拥起她越来越瘦弱的身子,不禁悲从中来,他富有到足以掌握美国的经济,却连他最爱的女人都救不了,有那么多钱做什么?空留遗憾! “卓先生,如果过了今晚令夫人还未清醒的话,我必须要求您将她送往市区的大型医院。” 卓尔凡点点头[我已经要直升机二十四小时待命了。” “那我先走了。” “嗯!”卓尔凡点点头,没有送医生出去,只是维持相同的姿势,轻拥着天恩。 天恩屏息,一直小心的怕被他发现,不知道过了多久,发现他似乎没有放手的意思,而她几乎快窒息了,只好翻个身,藉机吸几口新鲜的空气,顺便不知觉的滚离他的怀中。 谁知道他竟顺势的拥她上床,动作熟稔得彷佛每晚都在重复同样的动作,难道…… 不能在想下去,否则她一定会脸红。 卓尔凡轻轻扣住她的下巴,原本浑/圆已经转为尖削,手抚过一寸寸肌肤。 “为什么你不醒?是想惩罚我吗?如果是,也该够了!” 他一向自负,现在的口气却饱含伤感与求饶,如果她没听错的话。 “你知道吗?在你自杀的那晚,我是那么高兴的决定抛弃心中的芥蒂,一直在脑海中刻画着向你求婚后,我们会相爱到老的镜头,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给我机会? “如果你能醒过来,不管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天恩一时心动,“你:…….说真的?”她讶异自己已能开口,本以为还说不出话。 卓尔凡又惊诧又喜悦,紧接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到最后的明了,开口竟是问:“你一直醒着,然后把我当傻瓜耍。” “没有,”天恩发现,虽然已能开口说话,但喉咙仍然很痛,“打针时我才痛醒,你刚刚说的话算数吗?” 卓尔凡的双眼先是探索,后转为深邃,变得教人看不出来,心底即感到嘲讽,他的关心究竟多廉价,竟教她如此不屑。 “说出口就算数我没有说话不算话的先例,也不打算为你破例。” 又恢复成以往的样子了。早知道她不醒或许还好点,一种冲动让她不思后果的脱口而出:“我要求你当我的随从一个月。” “当佣人?”卓尔凡眼底闪着问号,不晓得她在搞什么花样。 “不是,是随从!就是伴游那一类的。” 居然把他当成伴游先生,有点可恶,但眉宇间的愁绪似乎随着那阵长眠而去,现在觉醒的她像个重生的人,让他有点喜悦,也有些忐忑。 “可以,等你病好的那天开始算吧!” “一言为定。” 【第十章】 自从卓尔凡允诺的那天起,天恩的身体急速复原,可能是那阵长眠将她七年的疲累褪去,总之,她变得更惬意,或许该说逍遥,没有事能干扰她每天悠哉的生活,就是坐在庭院里看着天空的白云,她也能自得的微笑。 心情的舒畅让她变得快乐,脸庞也随着希望生辉,似乎连儿子也感受到她的快乐,母子俩每天在花园里研究大自然,玩得不亦乐乎。反观卓尔凡,天恩病危他阴鸷的神色还情有可原,现在却比往常更阴暗不定就奇怪了。 像现在,他就一脸不爽的坐在“电集团”会议室里,包含修的七大巨头,原本讨论的话题全被抛在脑后,一个劲全往卓尔凡的脸上瞧。 “看什么?咱们讨论到哪儿?” 他这话一出口,就被水捉到把柄,大声呼叫:“我们刚才讲得口沫横飞,你当我们放屁啊!根本没注意听嘛!” “到底有什么事困扰你?”关向来单刀直人,如果是外敌问题,就该交给他来处理。 “你们不都知道了,干嘛还要我复述一遍。” “真是为了那娘们的事?”关有些悻悻然,觉得无趣便先行离座。 卓尔凡狠狠的剩了关的背影一眼,十分不悦有人称他的女人为“那娘们”。 “怎么了?她不肯嫁给你啊!”天饶富兴味的问,觉得有些好笑,很少看见烈吃瘪。 “她怎么会不肯嫁给我,孩子都有了,她只是在测试我的耐心罢了。” “测试耐心?”火冷哼一声,十分不以为然。 “不行就说,干嘛还要假装坚强,我们这里除了我与火之外,剩下的不都跟老婆打得火热,爱得死去活来,只要你开个口,全部免费教授。”水像在大拍卖似的。 “那你们又能有什么好方法。”他不带期望,谁教这些有家室、没家室的弟兄一年到头没见过几次面,不是追小妞就是被小妞追,不然就是琴瑟和呜,谁理他! “死缠——” “烂打。”这就是四人的结论。 “我还是很讨厌她。”光自顾自的发言,突然说出来的话让众人一愣。 半晌,卓尔凡沉着脸,站起身。 “烂方法就是烂人想出来的!还有你,我娶老婆不用你喜欢。”丢下这些话,卓尔凡萧洒的离去。 谁都知道光除了自己的老婆外,每个女人都看不顺眼,真怀疑要不是冉影倩的出现,这辈子他休想娶老婆了。 真该死的什么烂主意——死缠烂打! 大概就像今天这样,跟在自己妻儿的身边,看着他们悠哉的在草坪上逛,没有加人,也没有从中间离开,他甚至无聊的看上瘾,还有种幸福的感觉,他发誓大概这辈子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像白痴。 “蚂咪,我们下午叫爹地带我们去加州玩好不好?” 天恩点点头,“好,我们就去迪士尼乐园!”其实天恩已经想了好久,难得到美国,她除了在这个大得像迷宫的华宅外,还不曾出去过呢! 第二十一章 “再去环球片场!”这才是翱煜的最终目的,他对好莱坞那些高科技创造出来的镜头不只好奇,更充满僮憬。 应该是大人提议去环球片场玩,小孩吵着要去迪土尼乐园吧!偏偏这家子就是与众不同,卓尔凡也无所谓,只是静静等着这一小一大来求他。 “卓尔凡,我和翱煜要去加州玩,你能不能派遣手下带我们去?”不卑不亢,不像是请求,跟命令也搭不上关系,她只是很平静的说出,其中似乎还摆明他去不去都无谓。 “尔凡,不然就叫我凡!”头不对尾,他对她那种陌生的称呼很不高兴。 “凡,我跟妈咪到底能不能去嘛!”儿子瞎搅和的喊。 被这活宝一耍,天恩漾着灿烂笑意,卓尔凡差点气得脑中风。 “去去去,老婆大人与宝贝儿子的请求,哪能不答应!”卓尔凡闪到天恩的背后,在她雪白的颈子上偷了一个香,惹来她的惊呼与瞠目,他只是喜孜孜,有些邪恶的望着她,用唇语说:就算是奖励吧! 天恩别过头,不理他便自个儿走进大宅里。 翱煜走到父亲身边,“爹地真奸!” “无商不奸。”卓尔凡说得还有点沾沾自喜。 “我支持你,一定要把妈咪骗到手哦!”他也跟着走进大宅。 卓尔凡苦笑,似乎全部的人都等着看好戏,就连他儿子也一样。 当晚,他们一家三口就搭着飞机由东岸飞到西岸加州,号称“阳光天堂”。 住进比佛利山庄内的华宅,翱煜怀着所有孩子的幻想,期望能见着国际巨星雅各,但那只是希望,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天恩也被翱煜兴奋的心情感染,一路上脸蛋不时的呈现晕红。 真不敢想像来趟加州使她的心情这般好,早知道就好了,卓尔凡看得瞠目结舌,心情多少也被他们感染。 阳光灿烂却不炙热,空气温温的,难怪晒了一整个早上的太阳,沙滩上的人们依旧 不觉得酷暑难当。 天恩自认没那么疯狂,敢曝晒在充满紫外线的太阳底下,加上卓尔凡也不准,所以她乐得待在阳伞下当只米虫,正午的街上没有什么人走动,就像世界灭亡了,全部的店家皆关起门午休,这不同于台湾,时时刻刻生活步调紧凑,也让人更容易扮演米虫这个角色。 “在想什么?”卓尔凡不知何时坐在她的身边,习惯性的在她颊上偷一个香,表现出亲昵。 “没想什么。”抬起头,她只是微笑,继续看着前方。 “嫁给我好不好?” “不好!”天恩不是拿乔,只是好不容易平静的过日子,不想再起涟漪,让自己有更多的牵挂。 “我会等到你说好。” 天恩没有回答,谁也不能为未来还没发生的事下断论。 又失败了!卓尔凡一丝挫折闪过眼底,随即消失无踪,因为他不会就此作罢。 新的一天就是新的开始。卓尔凡拉开重重的窗帘,让阳光充塞室内各个角落,驱走一夜的阴沉。 四柱床里的天恩轻拢丝被,发出咕哝声后,继续爬她的枕头山。 他掀开纱幔一角,带着怜惜目光看着呈玫瑰色泽的柔美脸庞,半遮半掩的美无人可敌,至少在他心中是如此。 “天恩,该醒了,你今天不是要去迪土尼玩吗?” 睁开迷蒙的眼,她瞧见俊逸的他已经穿好一身休闲服饰,不知道为什么,头痛欲制外还有点口干舌燥,她有点明了自己生病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 天恩感觉到眼底有湿意,想回答却说不出声音,饱受委屈的把这一切虚弱归咎于身体的脆弱。她真的好景!独自扶养翱煜,她一直命令自己不能倒下,接踵而来的又碰上强势的他。 “该死的,你居然在发烧。”拿起电话,他迅速的拨键一连串的英语噼哩啪啦直落,挂上电话后!他迅速离开,连天恩都来不及扯住他的衣角。 走了!没有人理她。委屈的红着眼,泪已经忍不住滑落观骨,她好褐,遥望犹如天际的茶几,挣扎奢想起来。 “你在做什么?”一阵怒吼,还来不及看清楚是谁,卓尔凡已经拉开纱幔,一手捉着毛巾一手提着茶壶,配上所费不非的服装,有点狼狈,感觉很好笑。 “水……”也只能发出这么一个单字,天恩马上被他重新摆放好,深怕摔疼了她,手忙脚乱之中,嘴上还不停的说:“要喝水我会帮你拿,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医生等会儿就来。”他将冷毛巾放在她的额上,拿了温度计有些笨手笨脚的帮天恩量,看得出他平常呼风唤雨,不习惯照顾别人。 有点感动,天恩哽咽了几声。 “很难过吗?”卓尔凡的脸色很难看,之前就听说加州在流行感冒,很严重,谁晓得……他真不该答应来加州。 看他似乎感同身受,天恩再难过也不敢表现出来,更何况她并不是真的快病死那么严重,只是身体虚弱,抵抗力差。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进来!” 是医生,卓尔凡连忙迎上前,等着地看完天恩。 “她怎么样?.她一直说不出话,喉咙似乎一直很不舒服。” 医生收起听诊器,一连串的英语,“她是染上流行性感冒,会持续发烧,喉咙痛是正常的,应该还会咳嗽得很厉害才对。打一针吧!”最复一句话是对身旁的护土说。 天恩的英文听力不错,听说要打针,身子就不自禁的往卓尔凡的身后躲,纠结的五官写明死都不想打针。 卓尔凡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别这样,打了针身体才会快好。”不管天恩的挣扎,他硬将她的衣袖拉高,结实的让她的粉臂挨上一针。 送医生离开,卓尔凡端了一碗皮蛋瘦肉粥进来。 天恩隐约的瞧见他进来的身影,马上转过身背对他,并将头理进丝被理,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十分孩子气,但她就是忍不住生气,他怎么可以趁她虚弱的时候硬压着她打针。 “还生气吗?”卓尔凡将粥放在桌上,他还不曾如此关怀一个女人,更别说低声下气,但面对这个小女人:.……唉!他真的只有投降的份了。 “别生气了,医生说要吃点东西才能吃药,喝点粥好不好?” “我如果不吃,咳咳咳……你就想强迫我是不是?” 卓尔凡摇摇头,她果然开始咳嗽了。“你不吃就无法吃药,无法吃药就不能让身体好起来,痛的则是我的心。”他坐在床沿,轻吻她的唇。 天恩红了双顿,增加点生气,“会传染,你少靠近我。”她故意恶声恶气,以壮大声势。 “如果能传染给我,总比你生病好。” 天恩闭上眼,不敢看他深情灼灼的眼眸,静了半晌才呐呐的开口。 “我……肚子饿了!粥拿来。” 看着天恩乖乖的吃粥,卓尔凡眉开眼笑,是那种带着一丝怜惜的傻笑哦! “怎么有空来?”卓尔凡瞪着火等一群人。 “来看你,顺便问一下什么时候把饭店的宴客厅空下来。”是水,一脸哂笑,一样的不正经,就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总教人感觉像看什么好戏。 “你决定要娶那个母夜叉吗?”沈耀宇间。“阎雷组”就是这样,对任何人、事、物绝对主观,但没人会在意对方的观感,他们可以为对方出生人死,却不以自己的感受去箝制对方的感受自由。 “对。但她还没答应我的求婚,如果是要来看戏的可以请回,以救世主心态而来的也可以滚回去,另外无所事事的也可以滚了。”简单而言,卓尔凡就是要大家别碍眼。 “中国不是有句谚语: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光偶尔会幽默的说上一两句,可惜烈十分不欣赏。 “你尽管去对修说。” “别这样,怎么没看见——嗨!小嫂子,我们才刚说到你耶!”水依旧抱着看戏的心情,死德行不改。 天恩生病躺了几天,觉得全身骨头都像快散了,想趁着卓尔凡这只老母鸡没注意,到花园散散心,谁知才刚下楼就被逮个正着。 “嗨!”她有些狼狈的招招手。 卓尔凡蹙着眉,要是他料得没错,她一定是想偷溜出去透口气,病人没有病人的模样。 “来,这边坐。”朝她招招手,眉宇间的坚定不准她摇头。 天恩硬着头皮乖乖坐在他身旁,纤腰马上被他的铁臂箝住,身体贴合得连缝都没有,这等亲昵像在宣告什么,令她很不习惯。 第二十二章 “别这样。”她低声在他耳边说。 卓尔凡不以为然,依旧我行我素。“你们想见的人也见到了。” 大伙啧啧称奇,水脱口而出,“哇!恋爱中的女人最美,这句话果然不假。” 天恩红了双颊,下意识就往卓尔凡的怀里躲,丝毫忘了还在和他呕气。 “别太过分;.”卓尔凡开口要水收敛,表明舍不得让天恩尴尬。 “好吧!言归正传,我们来是要转达修的意思,新一代的“阎雷组”在最近要产生,也就是还未婚的‘阎雷组。在一个月内要是未完成婚姻大事,就由修亲自配对。” 卓尔凡神色阴鸷,明知道天恩还不肯撤下心防,这一招根本是逼狗跳墙。 天恩不用抬头就可以感受到卓尔凡抱着自己腰的力道加大,他正处于非常不悦的低潮当中。 “话既然带到了,我们先离开吧!”所有人在此时倒是默契十足的起身。 “慢着。”卓尔凡出声,“若是没有在期限内结婚,就代表我能力不足,自愿退出、雷集团。是吗?” “对,”回答的是光。 “回去告诉修,我退出!” “你考虑清楚了?” 卓尔凡低头,只是用肩刷过天恩的颊,轻得几乎教人感觉不到,“是。” “我们会帮你转达,但在修尚未批准前,你仍旧是雷集团的一分子。” 自愿脱离“雷集团”的荣耀身分,是他们最不屑的懦夫,就算在一起三十多年的伙伴也不例外。 “为什么?”天恩一直在心底告诉自己:那是他的决定,根本不关我的事。但她仍忍不住问出口。 “不为什么,我只是在补偿你的深情。” 曾经的刻骨铭心,那根本就不能比较,“我不要你还,这根本不算什么。” 卓尔凡将脸理进她的发,开着玫瑰花香,呐呐的说:“是啊!这不算什么。”仅是附和…… 讨厌!为什么眼眶会热热的、湿湿的,不想哭呵! “你好讨厌!我不想哭!” “那就别哭。”卓尔凡抬起她的下巴,坚定的历吻上她的鼻、眼,最后到唇……呵!还是如记忆的甜美啊! 直到她喘不过气,他才万分不舍的分开彼此的身体。 天恩口鼻并用的呼吸新鲜空气,直到呼吸平缓才开口:“我们结婚吧!” 卓尔凡只是轻轻笑着摇头,“别在这种情况下答应嫁给我,我希望你的答应是快乐与喜悦的,最重要的是以爱我为前提。” 天恩沉默不语,她仍怕这一出口会万劫不复,因为一次就够了。 唉!要什么时候她才肯再度交付真心?卓尔凡不知道,但他会等。 可能卓尔凡的断然惊动到修,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来到加州——被宋巧人硬逼来的,因为娇妻对那楚什么的有莫名的好感。 卓尔凡也没料到修会亲自登门,但瞧他一脸不悦的冷漠,反倒是宋巧人一脸兴致盎然,要是他猜得没错,肯定是她又好奇心发作了。 要下人端茶点上来,才回头就见宋巧人一点当家主母的样子都没有,探头探脑的样子比较像那些狗仔队。 “去请少奶奶下来。”卓尔凡不理会天恩抗议,硬要佣人称呼她少奶奶,在名分上确定后,就是期盼她的一颗心会被蚕食掉,渐渐习惯这个身分。 “哇!连名分都有了,何时请我们喝喜酒啊?”巧人当然接到了水的通知,最教人生气的是修,居然无动于衷,也不念在昔日部属情分来劝留烈,幸好她有血有泪。 “不知道。”卓尔凡回答得简洁有力。 宋巧人咕哝了几句没人听得懂的话,终于见到楚天恩站在楼梯口,伸起手臂大喊:“哈罗!我们又见面了。” 她认得我?天恩满头雾水,要是她认识这么一号集柔媚与纯真的美丽女子,她一定会忘不了,毕竟她魅力四射,但:.……是他,天恩手抚着胸口,那个阴柔的男子。 她想起来了,想起七年前的那次闹剧,他们的出现勾起她不愿想起的回忆,那种自残的毁灭差点杀了他……满手的鲜血都是他的,红得触目惊心、胆颤心跳。 卓尔凡注意到她苍白毫无血色,因她想起以前的事,看着那双晶莹的眸子问过惊恐与退却,不!她又要缩回自己的壳里,眼见他殷殷劝诱的心血即将毁于一旦,卓尔凡失措的揽腰将她楼起,快速的冲回二楼的房间,不再理会客厅中瞠目结舌的宋巧人。 卓尔凡用脚将门踢上,将楚天恩紧紧的圈人怀里,在她如扇贝的耳朵旁低喃:“别 这样对我,别再退缩……”他不停反覆这句话,每讲一次就吻她的眼、睫、鼻,最后对双唇的契合眷恋不舍。 天恩像个溺水者,双臂紧紧的圈住卓尔凡的颈项,俨然把他当成浮木,渴求他的滋润来驱除浑身的寒意,她懂得索求他的温柔,曾经的耳鬓厮磨记忆,毫不遗漏的成了本能,她仰起小脸接受他的宠爱,甚至要求更多。 “爱我吗?”在激/情即将失去控制时,卓尔凡开着怀中的可人儿。 眨着因爱欲而蒙胧的眸子,她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停止侵略的动作,下意识技着他的手抚上她粉嫩的蓓蕾,扭着身子强索他的宠爱。 “不,你要回答、爱我……” 天恩只能任由情欲驱策,乖乖的随着地开口:“爱你,我爱你,好爱你!” 或许这样的勒索有些卑鄙,但使他亢奋的进人她的幽xue,和她直奔巫山……呵!她再度开口了。 接下来,他们忘了思考,只记得亚当与夏娃最原始的韵律。 卓尔凡爱了她一次又一次,彷佛要补足这七年来的空白,直到筋疲力尽的天恩求饶,他才罢手。 天亮了!他只抬头瞄一眼时钟,便将全部的注意力转到怀中憨睡的可人儿,他的胸膛为她抵挡了阳光的肆虐,不可思议的,她居然如此嵌在他的怀抱,就像生来是他欠缺的肋骨,直到最近才找到。 他忍不住了,舌尖轻轻的逗弄她的耳垂,惹得她娇吟几声,将身子埋进他更深的怀抱,让他可以拥尽馨香,感受软玉在抱。 “别睡了,小宝贝。”他的手滑溜的抚过昨晚吻遍的身体曲线。 天恩压抑不住呻/吟,缓缓睁开眼,刚好对上他因欲/望而深邃的瞳眸,想起昨晚的激/情放纵,不禁羞红了粉颊,推拒他的胸膛,“不要,昨晚太多。” 是啊!他该冷静下来,毕竟她病体初愈,却忍不住逗她,话就脱口而出。 “那么今晚呢?” 彷佛回到从前的甜蜜,或许是突来的感动让她滑下泪水,却又让嘴角上扬。 “怎么?身于真的很痛吗?我刚刚的话是开玩笑的,如果你不要的话---” 天恩排命摇摇头,“我只是……只是很高兴。” 不了解!但他确定他不喜欢她掉眼泪,“为什么高兴?” “我不是不爱你,其实爱上你是件很简单的事。” “那……”他生平第一次嗫嚅,“为什么如此冷淡?” “怕会再伤害到你,怕的事太多太多,所以,就忘了如何说爱你。” “我不会再让你担心受怕,虽然我说不出任何甜言蜜语,但你不可以再忘了怎么说爱我。”卓尔凡有种筑梦但不踏实的感觉,太突然了,她的心防居然会倾倒,虽然如此,他仍藉机勒索……不,“求爱”才对! 她点点头,怕一开口就会议盈眶的泪水滑落。 突然,门被打开一条缝,是他们的儿子翱煜。 翱煜看见父母醒着,快乐的冲进来,“爹地、妈咪,我从夏令营回来了。” 天恩突然双颊火烫,拉高丝被,对着卓尔凡低语:“你快叫儿子出去啊—.” 他明白她不好意思,促狭心起,“说爱我,我才去!” “我爱你!”啊!翱煜居然冲到床上想玩枕头仗。 听着天恩在他耳边尖叫,他朗笑出声。 他们会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不管未来如何。 站在一楼楼梯口,修蹙着眉往楼上瞧。 这是什么部属,一点也不懂得“待客之道”,算了!反正这已经快成了“雷集团”的招牌行为,不过,既然烈找到一生的伴侣,那他应该会答应去亚洲坐阵才对。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db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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