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梦迷情》 楔子 元达证券公司 百余人目不转睛地瞪着电视墙,人气之沸腾随加权指数直往上狂飙,把整间号子挤得水泄不通。 十点三十五分 全场人员皆笑得合不拢嘴并起立鼓掌叫好,只因台北股市挥别八年来的阴霾,加权指数重新登上一万点。 “中央银行总裁宣布调降存款准备率,今天金融股一定会大涨。” 郝伯伯退休后便天天来这间号子报到,与一群老人家高谈阔论著,这已成了他退休后的生活重心。 不知从何时开始,“号子”已成为都市里退休老人聚会的好场所,一片人潮中大多数是上了年纪的投资老手,有的人一边看着电视墙数字变化一边勤做笔记,而大多数人则天南地北地聊天,实际下单买卖股票则少之又少。 “亚洲金融风暴都打不倒台湾经济,股市一定可以涨到两万点。”李大叔发表高见。 “今天出太阳,所以股市一定会涨。”张大婶亦代表菜篮族发表意见。 而在群众交头接耳、高谈阔论的同时,柜台内的营业员丝毫没有空闲的机会,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 在一群忙碌的营业员内,就属从左边算起第三位的女营业员最忙。 铃……铃…… “喂!何小姐,‘台x电’帮我以市价买进五百张。” “没问题,张董。” 才挂上电话,铃声即刻又响起,何心如快速的又接起。 “心如!快,帮我涨停板卖出‘x寿’。”李副总兴奋且略带急促地说道。 “好的,我马上替你挂单卖出。” 何心如才刚应允李副总,还没来得及挂单,另一线电话又响起。“元达证券你好,我是何心如!” 她训练有术的接起电话,随着来电者连珠炮似的交代,井然有序的记在脑海里。 “一百七十五元现股买进五十张,好的,陈董。”她充满自信,认真的回应客户的委托。而应付客户之余,她忙碌的唤来助理…… “小言!快帮我输入这一叠单子。” 两耳边接两支电话,她实在分身乏术,于是赶紧将手上的委托买卖单交给输单人员处理,以免搁久了错过好时机,延误了客户的赚钱机会。 一整排的营业员柜台,何心如总是最忙碌的人,一堆现场的递单及不停的电话委托买卖单,让她在每天三小时的交易时间里,总是焦头烂额地度过。 何心如——身子纤细高瘦,皮肤白皙,长长的细眉,双眸充满慧黠,外表清秀,有一股令男人迷眩的娇弱古典气质。 虽然专注于工作时,冷冷的表情给人几分高傲的印象,但是在这间知名号子里,她可是身价最红的超级营业员呢! 二十出头的年龄,两年前才毕业于北部某私立大学企管系,在社会上她还算是个新鲜人,但却拥有众多的客户人脉。当然,凭借她的美貌让不少男性客户为她倾倒;而且在上流社会的达官名流人等,她也拥有不少这种俗称“金主”的客源。 “她这个月业绩奖金破百万耶!” “听说她好像跟股市雷姓大户私交不错。” “某财经记者看见她和一家财团的总裁携手参加晚宴……” “上次我还听人家说,刘大立法委员认她做干女儿耶……” “天哪!她是如何办到的?” “大概是靠她那副令人销魂的妖娆身材吧!”同事们私下常交头接耳谈论何心如的是是非非。 一谈论起是非,一些诬蔑人格的批评也随之而至。 “我看啊,她是靠她那了得的床上功夫!” “啧啧……你别看她年纪轻轻的,其实她已经‘阅人无数’喽。” 一群女人围成一圈,很没口德地大放厥词。 然而诸多不堪的流言及传闻在何心如身上完全找不到答案。 在十二点股市收盘之后,何心如总快速地收拾东西,然后独自离开公司,她低调的处事态度及不与同事打交道的冷酷性格,让她在公司里几乎没有朋友。 久而久之,何心如独来独往的行为,以及每月第一名的成交额业绩,让嫉妒心重的同事们开始流传她“牺牲色相”及“被名人包养”等各种传闻。 一句句不堪入耳的流言,何心如当然也全听到了。 不过,她不以为意。对这些蜚短流长,她早已练就了充耳不闻的高超功力。 第一章 一股来自大自然莫名的神奇力量,让何心如无力抵抗,带领她拼命向前跑,眼前一片浓雾让她看不清方向,突然尖叫一声。 “啊——”她跌入无底的深渊里。 广阔无边无际的穹苍,布满密密麻麻的星光,皎洁的月光映照在海面上,黑暗中一片片银白色浪花向岸边袭来。 “这是什么地方?” 四处张望却无人回答她。 何心如缓缓地睁开眼睛,来到这陌生的伊甸园,眼前几棵椰子树高高伫立,叶子随海风飘扬着,树下三个乐手以优雅的歌声伴随大提琴、小提琴、吉他,交织成一串柔和的奏曲。 在悠扬的乐声中,她全身赤裸地平躺在柔软的白沙上,与生俱来的完美躯体不受任何世俗的遮掩,呈现在大地面前。 此刻的她不识仇恨,不知忧愁,没有烦恼,没有病疾,一切与大自然结合为一体,如此安详,如此让人沉醉。 她用朦胧的眼眸仰望银河里守护她圣洁少女心的神,她知道,爱情的火苗在她成熟纤细的躯体上燃烧着——是的,她在祈祷爱情的来临。 黑暗的天际霎时一片光亮,一颗金黄色的热气球自遥远的地方缓缓而降。 一位俊秀的男人站在里头,身着苏格兰的传统服装,头带红色绒帽,右手扶着热气球的边绳,左手轻柔地挥扬——倏地,红玫瑰花瓣布满整个天空,花香弥漫四周。 不久,热气球降落在离何心如不远的沙滩上,白沙上铺满鲜红玫瑰花瓣,一个帅气的男人从热气球跳下。顿时,眼前的沙滩上已铺好一条笔直的红地毯,通向何心如身边。 男人带着微笑,迎面向她走来。 那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高大的身材,俊逸清朗的容貌,加上一双漆黑却又烁亮无比的眸子。 她仔细地在脑海里搜寻着对这男人的印象,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种熟识仿佛是前世早已注定的! 只是,愈去想它,愈是模糊。 男人的步伐愈来愈靠近自己,何心如不禁心跳加速。她赶紧站了起来,忘记自己没穿衣服,而以赤裸的身子面对眼前陌生却又似曾相识的男人,霎时,白皙的脸庞泛起羞涩的红晕,并迅速用双手遮住赤裸的雪白双乳。 何心如那两条白嫩匀称的腿,不自觉地微微合拢夹紧,纤细的玉手半遮丰腴白皙的香乳,她的羞怯更突显女人美丽的曲线。 那男人充满气势地站在她面前,却安静地不开口说话,只是用他那双会勾人沉沦的深邃黑眸,炙热地凝视着她—— “你、你要做什么?”他用灼热的目光凝望着她,突然展开双臂将她圈住。 对于他如此突兀的举动,她显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但潜意识里,她竟不排斥这陌生男人如此无礼的动作。 俊秀的陌生男人径自沉默着,勾唇绽露出亲切迷人的微笑,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披散在她脸颊上的青丝,然后缓缓低下头在她的唇瓣烙下一个轻吻。 哦!老天!那是她二十三年以来,从未有过的触感……一个轻柔的吻。 他侵犯她,她该开口骂他的,但她却任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继续动作着—— 何心如在心中低吟,男人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旋即又低首吻住了她…… 然而,就在她还犹豫无措的当头—— “铃……铃……铃……”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响声结束这场美妙的绮梦。 哦,真扫兴!在这“紧要”关头,梦就被这来得不是时候的电话给硬生生扰断了。 电话声响结束何心如的美梦,甩开紧抱的枕头,她挫败地从梦境中惊醒,然后懒洋洋地接听电话。 “喂。” 何心如口气显示不悦。很奇怪的,她竟然期待放浪形骸的绮梦继续,但令人失望的是,一切都因这通电话的打扰而宣告结束了。 “喂,大小姐,还不出门,你已经迟到了。”电话另一端,传来好友萧敏急忙的催促声。 “萧大小姐,现在才八点钟耶!”她眼皮半睁开地看了看表。 “不管啦,反正现在我已经在你家楼下了,快快快!” “——好吧,马上来。”不情愿地咕哝一声 极不甘愿的挥却梦境里残留的激情,她深呼吸一下,甩甩头,用力甩去脑海里那奇特又带情色的画面。 萧敏和何心如是大学时参加韵律舞社认识的,两人第一天参加社团即觉得跳舞很无趣,便相约偷溜去逛街。 从那一天开始两人便成为莫逆之交。 这个在眷村长大的女孩,个性与内敛的何心如截然不同,开朗、豪爽,脸上不时露出亲切的笑容。 何心如常笑她是个“男人婆”,但在周遭的男性朋友,都觉得这两个女孩子是不同典型的美,一个娇柔似水,一个豪情万千,都是上天塑造的美人。 新闻系毕业的萧敏,当电视台主播是她的梦想,具备足够的美貌和才智,只是目前自认怀才不遇,暂时待在一家报社跑财经新闻。 至于何心如,自从大学毕业后,即进入了证券业,当起敬业又专业的超级营业员。 迅速的梳洗,稍事整装打扮后,何心如即刻前往停车场,将她帅气拉风的跑车开出了大楼。 绕出车道,她将跑车停在大楼门口,就在萧敏的身前。 “哇噻!好酷的跑车,真是炫呆了。”一看到何心如开出新跑车,萧敏露出相当惊讶的欣羡表情。 “够拉风吧?这是我犒赏自己连续三个月业绩得第一名的礼物。”何心如颇为得意地说。 这是一辆最新型银白色的保时捷跑车,在阳光的照射下光亮的车身闪闪发光,让人有驾驭它的欲望。 “实在太炫了!待会儿试试它的性能吧。”萧敏满心期待又羡慕地说。 “ok,看我的。”何心如叫萧敏上车。 “来喽!”萧敏兴奋的坐上驾驶副座。 一等萧敏跳上车,何心如便踩上油门,跑车顷刻间有如一阵疾风般往前驰骋而去。 迎着风,这两位美女配上名贵拉风的跑车,在艳阳下,刺眼又夺目。 这对有共同喜好的长腿姊妹花,今天都穿了短得不能再短的紧身热裤,加上一双轻便复古的慢跑鞋,以展现她们白皙匀称的长腿。 何心如以白色的中空装秀出曲线性感的小蛮腰,萧敏则穿着低胸t恤展现自信丰满的胸部。 她们一身辣妹的打扮,配上一副流行的墨镜,名贵跑车上的两名前卫的美女出现在街头,怎不教路人频频回首多看一眼呢? “先约法三章,今天约会的帅哥,本姑娘可要先挑选享用,不可抢夺哦!”萧敏先行约法三章。 “是的,大姊头,今天的所有帅哥、俊男都是您的。”何心如无所谓的微笑回应。 “很好,那么本姑娘现在可得好好的补补妆,增加一些姿色来引诱那群帅哥。”她一脸正经的拿出化妆包,开始补起妆来。 今天与一群政商界显要的第二代公子哥们约会,这可是萧敏费尽千辛万苦从中穿针引线,才促使今天的约会得以成行,所以何心如对这位主办人礼让是理所当然的。 ☆☆☆ 每次的约会,她们两人都会一起参加。她们积极参加这种聚会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广结人脉,希望能有第一手的新闻稿及更高的业绩表现,并不单纯只是为了玩乐。 “叭!叭!叭!” 急促的喇叭声从后传来,而后引擎声加速前进来到何心如的车旁。 “嗨!两位美女,可以与你们约会吗?”麦克放慢车速,单手托着下巴以耍酷的表情问道。 “没看本姑娘正在忙吗?” 萧敏手拿着粉饼,杏眼圆睁地瞪向麦克,赏他两颗美丽的大白眼。 “哇,好凶的恰查某,小心乏人问津哦!”麦克对她吐一下舌头。 “麦香鸡!请你跟本大小姐说话时,注意一下你的措辞。”萧敏立刻伶牙俐齿地予以反击,并假装生气的样子。 “小姐,小姐别生气,听我帅哥说声对不起。”哦喔!美人发飙了!麦克即刻摘下墨镜,向她道歉。 麦克是萧敏报社的同事,谈不上帅,但也斯斯文文带点书卷气。两人在办公室是欢喜冤家,麦克平时常爱找借口和她斗嘴,其实内心对她颇有好感,想借机追求萧敏。 他这心态萧敏当然也很明白,但她实在对麦克没有特殊感觉,因此她总刻意的回避他的追求,久而久之,两人便有默契的成为单纯的好朋友。 “嗨!麦克,别闹了。介绍你的朋友给我们认识吧。”何心如边开着车边和麦克讲话。 “嗨!两位大美女,你们好。”未等麦克介绍,几个未相识的男士,见到眼前两位美女,全都眼睛一亮,他们主动挥手与她们打招呼。 “嗨!帅哥们,你们好。” 萧敏抢先用热情的微笑转身和他们打招呼,她给众男士们一个飞吻,而何心如只是客气的朝后视镜点了点头,她勾起菱唇,唇角漾起一抹娇媚的笑。 “耶!尽情摇摆吧!” 见气氛已经热络,麦克遂将车上的摇滚乐转到最大声,自己开始扭摆肢体,操控方向盘的双手也没闲着,随着节奏拍打。 “嘿,让我们疯狂一下!” 萧敏也即刻附和的站了起来,迎着风,婀娜的身躯胡乱却性感地扭动着。 “givemefive!”气氛热络起来,两辆跑车拉近距离,麦克和萧敏互相击掌以示兴奋的心情。 萧敏和麦克的疯狂,何心如已司空见惯,她虽没有加入他们疯狂的行为中,却也非常兴奋地随着他俩而开怀大笑。 当后面那辆跑车也感染了疯狂的气氛,将车驶得更近时,何心如又从后视镜瞄了一下后面的几位男士。 她这个举动只是想再看清楚那四位帅哥的长相而已,却出乎意料的在那四位全不相识的朋友中,见到一双似曾相识的炯亮黑眸—— 是他?! 是梦中那个带领她感受肉体欢愉的男人…… 方才梦境中的男人,此时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何心如心中掀起一道涟漪,这感觉让她全身燥热起来。 她真的万万想不到,梦中的情人竟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眼前长得帅气的男人,与梦里缠绵的那个男人,不论长相与神情都酷似,他高挺的鼻子,一双眸子照亮漆黑充满着致命的魅力,像能摄人魂魄般,令人为之迷眩。 一件和体格服贴的黑色棉衫,完美地展现出厚实胸膛肌肉线条的美感。 老天?是他吗?像极了—— 何心如从后视镜望着他,她娇丽脸庞上尽是震惊和兴奋。她的心跳在瞬间突然加速,她的脑海中浮现梦境里两人火热交缠的画面。此刻,她仿佛能真实地感受到他的厚掌抚触她身体的那种战栗感—— 唐以镌如梦中一般的炙热眼神对上她美丽清冷晶莹的双眸,她水亮的眸里带着令他不解的震惊。 他见过她吗? 很奇特的异样感觉,唐以镌没有回避何心如那露骨的注视,他深邃炯亮的眸和她的交缠着…… 他……怎会和她梦境中的男人如此酷似? 在何心如心里充满着问号。 唉呀!他也在看她,用他那双会摄人魂魄的黑眸。何心如突然意识到自己露骨的视线,忙不迭地收回目光,脸颊因羞窘而微微泛着迷人的红泽。 她娇羞的笑容令唐以镌的心悸动不已。他扬起一边唇角,露出一抹令人玩味的浅笑。 他在笑什么?何心如又情不自禁偷觑他一眼,正好看见他邪恶的双眉往上一挑,他那目光该死的邪恶,表情有着说不出的邪气—— 何心如含怒带羞地瞪他一眼,然后迅速地收回视线,发烫的脸随着车子的驰骋,让奔驰的快感平复她的情绪。 第二章 一群人来到宜兰麦克家的一座私人山庄里,麦克家是宜兰的望族,拥有一大片产业。 这里绝对是个度假的好地方,有露天温泉、游泳池、篮球场、迷你高尔夫球场、网球场,还有香喷喷的当地土窑鸡等各式美食供应。 萧敏与何心如可没空真的休闲,她们把握时机,一一与在场多位商业界未来的龙头认识交流,这一切无不为了往后工作上能有所斩获。 “嗨!你好,我叫萧敏,这位是我的朋友何心如。”萧敏纤细的手一一向每位男士握手致意,并且向他们抛了一个媚眼。 “嗨!大家好!” 站在一旁的何心如只是露出一个柔媚的笑意,虽然只是浅浅一笑,但却充满致命的诱惑。 “嗨,我是范尔祥。” “我是刘俊……” “我叫欧阳宇。” 几位帅哥都热络地向两位美女自我介绍。互相打了招呼,何心如静静地坐在一旁,萧敏则转身瞥向球场。 还有帅哥在球场上玩篮球。 “嗨——你好。”萧敏向帅哥挥挥手。 “嗨!你好,我叫唐以镌。”唐以镌以微笑的表情回应着,他那双黑眸不着痕迹地从萧敏热情的脸飘向她身后的何心如。 何心如感受到他那炙热露骨的注视,她姣美的脸庞又不争气的浮上红霞。 这男人的眼光真邪气;何心如在心里羞涩的嘀咕。 “一起打球好吗?”萧敏没有注意到何心如和唐以镌之间暧昧的眼神。她跑进球场,准备加入战局。 “好啊,我们来斗牛。”唐以镌潇洒地拿起球来,在灿烂的阳光下做了一个漂亮的射篮动作。 “咻!”萧敏不甘示弱,她轻松地接过球,在三分线外投入一球。 毕竟,她是眷村长大的大个子,在高中时还是篮球校队,她是想在帅哥面前露一手真本事。 “哇,萧敏,你好棒哦!”麦克在旁边为她拍手叫好。 “厉害,厉害。”唐以镌也微笑的称赞她。 “ya!”萧敏得意的扮鬼脸并对一旁的朋友做出胜利手势。 麦克也以热烈的掌声回应她。而唐以镌只是帅气地浅笑着,他的目光总有意无意地瞟向坐在球场外的何心如。 “再看一次我的表演。”也许是有意引起何心如的注意,唐以镌展现他的打球英姿,伸手抄走萧敏手上的球,以飞快的速度,飞越篮板线,来一个凌空单手大灌篮。 啪!得分! “哇!太帅了。”萧敏呆愣了一下,随即投以赞叹的眼神。她用力拍手,打从心里对他帅气不凡的身手崇拜不已。 何心如一直静静地看着,她心里知道唐以镌是故意要引起她的注意,她的俏脸浮现一抹嫣然的红润。 原本只是静静的坐在角落,被唐以镌这一有意的勾引,她的思绪不知不觉又飘向那会烧蚀心魂的梦——他那热情的唇带来飘飘然的快感,温热的手掌在自己身上肆意抚触的画面。 那个大胆的梦,扰得她整天心神不宁的—— “啊!”沉思之际,篮球突然迎面而来。何心如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她,忘了要闪躲。 “小心!”篮球就要正面袭向何心如那张绝丽脱俗的小脸。 唐以镌飞速扑过来拍开篮球,但身体却突然失去重心,正面往何心如的娇躯压了下去。 砰!球被他拍开了,但他却失去重心地直扑过来正面压倒她。 这更要命!他的重量比篮球来得重太多,扑过来的速度也比球来得猛。 “啊——”一声惨叫,然后两人互抱仆倒在草皮上。 “……”何心如闷哼一声,她被他壮硕的身躯压在草地上,胸口的气息全被硬挤了出来。 “对不起,失礼了。”压在她上头的唐以镌忙不迭的撑起手臂向她道歉。但他的身体却不想这么快离开她,因为他惊觉压着她的感觉真舒服,她的娇躯是如此绵馥柔软,让人舍不得移开。 “哦,你好重,还不快——”嘴里直嚷着歉意,但他却故意不起身。何心如有点羞赧又不悦地抬起水眸狠瞪他一眼。 “真是抱歉,我怎么忘了要起身哩!”嘴上挂着真诚的歉意,但眼底却是促狭的笑意,他直睨着她乱瞟,令她无所适从。 “快起来啦!”他还是不愿离开,何心如火大地撑起身,她打算自力救济。她抬起眸,不料—— 这一抬,正好对上他故意俯下来的俊颜。 要命、要八——他在干么? 她往上抬起娇颜,他却俯了下来,就这样两张热唇竟在此时不经意刷地相触。顿时轰地一声,何心如全身一僵,脸倏地炫红,身体就像被火灼烧一样,火热得让她全身血液奔腾。 要命!那梦境再次浮上脑海—— “啊——对不起,对不起。”唐以镌邪佞地笑着,一边慢条斯理地站起来,一边向她点头赔不是。 他根本、分明就是故意的!何心如杏眼圆睁,再瞪他一眼,碍于周遭的人,她不能道破他的“恶行”。 “没关系,谢谢你——帮我挡了一球。” 何心如迅速起身,脸颊泛红虚应着他。心里对他那邪佞的笑脸感到生气,但却另有一丝异样的窃喜。 唐以镌似洞悉了她,对她眨了眨眼。何心如两颊倏地飞上红霞。 这男人真是—— “心如,你不要紧吧?”萧敏这时跑过来关切的询问。唐以镌耸耸肩,识相地避开了身,结束了眉目传情。 “没事,没事。”何心如抚著有点擦伤的左手肘,羞窘地垂下脸,强挤出微笑。“只是手臂有点儿擦伤——” “唉呀,流血了。”萧敏叫道。 “你手流血了,我来帮你。” 唐以镌快速地“飞”了过来。他听见萧敏说的话,竟赶在萧敏还不及动作之前,抢先审视何心如的伤势。 “呀!你不必——” “给我看看,你别慌哦!” 不等何心如的回应,一手握住她细白的皓腕。 仔细地审视伤口一遍,唐以镌放心地吁了口气,细心地掏出手帕包裹渗着血丝的擦伤处。 “幸好只是皮外伤,不碍事的。”他对她说,他的举动让何心如感到心慌意乱,他竟然当着众人面前做出如此的举动,他分明是……何心如感到很不好意思。 唐以镌体贴的言行、关切的俊俏脸庞,让在一旁看的萧敏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竟然对好友吃味起来。 “唉,不玩了,不玩了!”萧敏用力将球丢得远远的,刻意引起注意,迫使唐以镌停止对何心如那太过温柔的关切。 何心如敏感地意识到萧敏的醋劲,随即起了身。 “我不要紧的,你别忙了。”她微微使力,挣开他的钳握。 “好吧!自己小心点。”唐以镌再耸耸肩,不以为意地放开了她。这似乎是他的习惯动作。 “心如,咱们去吃香喷喷的土窑鸡吧。”萧敏刻意挡在两人之间,亲密地执起何心如的手。 “好、好呀……”何心如迟疑地点头附和。 两个好姊妹手牵手亲密地走开了。唐以镌沉幽深邃的目光锁定在何心如那纤细窈窕的背影,俊颜挂着一抹邪佞的笑。 ☆☆☆ “今晚还有精彩的夜游活动,请大家务必参加。” 麦克对啃着土窑鸡的大伙们喊着。 大家开心地围着营火大啖着香喷喷的鸡肉,用过晚餐,大伙儿整装集合在山庄门口,一边清点探照灯等必备用品,一边仔细聆听对当地地形较为熟悉的麦克讲解探险要注意的事项。 “麦克,我们待会儿到底要去哪儿?”萧敏耐不住性子的询问,她对此次的探险行动可是迫不及待。 “这是个神秘又危险的冒险之旅,请大家务必团结合作,才能走完全程。” 平常嘻笑不正经的麦克,严肃地向大家说道。可是仍不愿告诉大家要去哪里夜游。 怎么爱卖关子的恶习还是改不了。得不到满意答案的萧敏不悦地咕哝。 “一、二、三、加油,加油。” 准备妥当,一群人互相打气后,开始向目的地出发。沿途中麦克边走边向大家叙述此行的目的地——防空洞。 这条防空洞全长两百公尺,是对日抗战时期所开挖的。这条有着悠远历史的防空洞,还有着一则凄美的爱情故事。 民国二十一年,本地某村落有一位芳龄十八、名叫娜雅的美丽纯真少女。当时,她情窦初开,爱上当地一位俊俏的男孩,两人陷入热恋。 可是在这个动乱的时代,日本军阀占据台湾多年,当时的中国人,完全没有真正的人权。 某日,娜雅在附近一条小溪洗涤衣物,却遭两名残暴的日本军人予以强暴。 娜雅在失去贞操后,像个失了魂的躯体,在无法忍受屈辱之下,少女不自觉走入这个防空洞,并羞愤地撞山岩而死。 伤心欲绝的男孩,决心陪伴少女走向黄泉路。在防空洞里守护少女的躯体七天七夜之后,终究难忍哀恸,在相同的地点也撞山岩自杀了。 当地人为纪念这对情侣的挚爱,将此防空洞命名为“殉情岩”。 “他们的爱情,实在太感人了。” 何心如和萧敏手牵着手,听到这个故事,忍不住感动的落泪。 “麦克,你这故事不会是乱拼的吧。”萧敏在麦克身后大声嚷嚷,她可不是那种容易因感动而落泪的善感女人。 “这故事也是我听来的,信不信由你喽!”麦克应道。 此时大伙儿已前进到“殉情岩”,也就是防空洞的入口。站在入口处,向内眺望,里面一片黑暗,弥漫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不……不会吧,我们的夜游,就是进入这个恐怖的山洞。”看着黑漆漆的洞口,何心如心里不自觉地害怕起来,忍不住质疑的询问。 “没错,这个山洞,就是我们今晚夜游的地点。”领队麦克大声的宣布。“出发了!” “啊!我怕——”何心如不敢前进。 “何心如,别怕、别怕,我小时候经常进去玩官兵捉强盗,没什么好害怕的。“麦克露出得意的笑脸——不过都是在太阳高照的正午时分——麦克在心底加了一句。 “别怕,我会全程保护你的。”此时,唐以镌那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他用着仅仅两人可以听见的耳语轻轻地说。 何心如听见了他的话,她的心瞬间狂跳了好几下。老天!他是何时来到她的身边的? 何心如娇丽的脸庞在黑漆的洞口前酷红起来—— “对了,听说——最近这洞口附近,常有人看见陌生的白衣长发女子在哀嚎。“麦克刻意营造紧张的气氛。 “唉呀,我的妈咪啊,真的还是假的?”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萧敏忍不住拉着麦克的手臂。 “当然是——骗你的啦!”麦克皮皮地说,结果引来萧敏一个不快的拳头。 唉唷!麦克暗自闷哼一声,他抚着小腹,痛苦地咧嘴吐出痛意。 “心……对了,我差点忘了,我觉得我们该分组进行比较好。”麦克强忍着痛楚,对萧敏笑了一下,然后对大伙儿喊着。 “怎么分组?”有人问了。 “我和萧敏一组,你们三个大男人一组,至于胆小如鼠的何心如小姐就由咱们唐大帅哥护驾吧!”这个安排好极了,一为麦克终于得以和萧敏独处,还可以替唐以镌牵红线。方才在球场上,麦克已把唐以镌和何心如之间的眼神交流看在眼底。 “啊?怎么这样安排?”萧敏和其他三位男人有意见的嚷嚷。 “谁理你们的抗议,当领队的我怎么安排,你们全都得服从听命。”麦克不给众人抗议的机会,拉着萧敏,先行探险去了。“萧敏,你牵好我的手,千万别跟丢了哦!” 萧敏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麦克走,她透过昏暗的手电筒光线,用眼神瞄唐以镌一眼,心里有点可惜未与他同一组。 “出发啦!”感觉到萧敏的担忧,麦克紧紧牵着她的小手,带头和她进入神秘山洞的深处。 一群人分队进入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不流通且又潮湿的黑暗洞穴。一盏不甚明亮的探照灯指引前方凹凸不平的岩石路,偶尔岩石上端滴下沁凉的水珠,让原本紧张的心情更带一点恐怖气息。 不知何时开始,何心如早已害怕地紧抱住唐以镌。黑暗中看不到对方,只有倚偎在他怀里是最安全的。 “啊!什么鬼东西。” 一群不明飞行物体让大家吓了一跳,萧敏和何心如都尖叫一声。 何心如吓得偎紧唐以镌的胸怀,萧敏从背后紧抱住麦克的腰。 “别怕,只是一群蝙蝠而已。”卯死了!麦克喜悦地回应她的拥抱。 “啊,我的脚被石头压住了。”萧敏突然哀痛地大喊着。 “小心,小心,我来搬开。” “还好是小落石,没受伤吧?”麦克热切地关心她的情况。 “没事。”萧敏忍着脚趾头被压到的疼痛。 “这个山洞在那个年代,挖掘得非常粗糙,所以不时有土石松动的事情发生,大家务必小心。”麦克提醒大伙儿要注意安全。 “都是你,死麦克,拉我们到这鬼地方。”萧敏气呼呼地捶打他的背。 “是啊,你最好保佑我们安全出去,否则你肯定没有好下场。”何心如也和她一鼻孔出气,痛骂麦克。 “放心,放心,吉人天相,大不了我和萧敏一起在此地殉情。”他仍嘻笑的逗弄她们。 “臭麦克,你想得美,谁要跟你一起去死。”萧敏用力敲他的头。 又走了一会儿—— “应该……就是这里了。”麦克把探照灯照向前方一个连在岩壁上的奇特大石磐。“传说男孩在殉情前,曾在这岩壁上刻了字。”他告诉大家。 事隔五十几年,灰色的石壁上早已模糊得看不到任何完整的字了。 “这对情侣实在太可怜了。”虽然那些字已经模糊,但何心如还是动容地流下两行泪珠。 “是啊,如果有个男人对我那么痴情就好了。”萧敏回头对何心如说。 “姑娘,本人对天发誓,我对你是忠心不贰,誓死效忠。”听萧敏这么一说,麦克逮到机会便再次向萧敏表达爱意。 “少来,这儿伸手不见五指,对天发誓谁看得到。”她凶巴巴地说。 “哈,哈,哈。”大伙儿一听,不觉莞尔地笑成一片。 伫足一会儿,大家开始往洞内更深处探寻。也许是因为多年来的地层下陷,愈往里面可走的空间就愈小,前方的路甚至只有一个身子的宽度,必须趴在地上才可通过。 “可不可以不要再往前走了?” 走在麦克后面的萧敏开始为前方未知的路担心了。 “不行,绝不可半途而废。”麦克向大家宣誓坚定的信心。 麦克带头趴在地上利用仅有的空间匍匐前进。这是他们一辈子都未曾有过的经验。地上泥土侵袭他们的身体,而稍一抬头便撞到岩壁,这一段路走来格外艰辛。 “加油,我们快通过了。”麦克再次鼓舞大伙儿的士气。 唐以镌拉着何心如的手往前爬,他和何心如及其他人全身和脸上都沾满黄色尘土。 终于艰辛的通过。 “哈——你好脏哦。”探照灯照上某人的脸。 “你别五十步笑百步,自己还不是一样。” 大伙儿围在一起,互相取笑对方脏透的面容,也为携手走过那一段艰辛的路而兴奋。 就在大家互相取笑的当头,探照灯突然怪异地闪了几下,熄灭了。 “啊”胆小的何心如怕得尖叫。 “唉呀!怎么会这样——”萧敏第二个发难。 “怎么办?怎么办?”接下来是男人们的声音。 探照灯不亮了,大家全像瞎了眼睛般,任凭怎么睁大眼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突来的意外让人失去方寸。何心如实在怕极了,她躲在唐以镌的怀里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别慌,有我在。”唐以镌顺势把她按在胸膛上,她的欺近让他感到全身紧绷,欲望沸腾。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啦,来这鬼地方。”见好友如此害怕,萧敏摸黑捶打着麦克的胸膛。 “啊,痛!”麦克惨叫一声。“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这样。”他无奈地辩解着。 “大家镇定下来。没关系,就算看不到,我们一定可以慢慢走出去的。” 唐以镌一边安抚着怀中的何心如,一边引导大家。 第三章 在跌跌撞撞蹒跚的步伐中,一群人摸黑慢慢地向前走。没有人敢保证前方是否有蛇、老鼠抑或更恐怖的东西出现。 “唉呀!我的脚扭到了——”摸黑行进中,何心如脚踝突然拐了一下,难掩疼痛地蹲下来。 “要紧吗?”唐以镌蹲下身来。 “扭到了,很痛——”因为疼痛的关系,她眼眶泛红。 “撑着点——来,我背你。”唐以镌一把背起何心如轻盈的身躯。 由于路径太长了,背着何心如的唐以镌开始与大伙儿脱队了。唐以镌本来不以为意,想想反正早出山洞和晚一点再走出去都一样。于是他便放缓了脚步。但不幸的是防空洞里不只一条路,走着、走着,两人已经无法掌握队伍行进的方向了。 “休息一下吧!”从汗湿的t恤中,何心如感受到唐以镌已经累了,她主动开口对他说道。 “也好。”唐以镌停了下来,慢慢地将她放下,同时喘了一大口气。 “唉呀!”何心如双脚一个不稳,往一旁倒去。 “小心呀!”唐以镌及时揽住她往后倒的身体,他环住她的细腰,把她用力地带进怀里。 “啊!”这一拉,两人同时往另一个方向瘫倒。 “你撞疼了吗?”唐以镌心焦地问她,肩膀同时撞上岩壁。 “还好……”何心如闷哼一声,强抑的声音有着痛楚和恐惧。 “痛了就说,别忍着。”唐以镌听出她的压抑。他关心的掌触上她的肩,替她揉了揉,驱散撞击的疼痛感。 也许是他的抚触让她不再对漆黑的山洞感到恐惧,加上他的气息和体温包覆着她,让她感到安心。 在这静寂深幽不见底的黑洞里,何心如微微感到冷意。她需要一点温暖的体温来支撑,便把身子整个偎进他的怀里,企图在这恐怖的环境里,得到安全感。 唐以镌没有拒绝,伸出双臂把她紧揽在怀。 两人紧紧拥抱,沉默不语良久。从何心如身上散发出来的女性馨香让他感到目眩神迷,一股莫名的热情涌上心头。他屏住气息,伸手抬起她的下颚,在黑暗中,他湿热的唇竟大胆又似试探地轻轻触上她的唇瓣。 “呀——你、你——”一声惊呼从何心如的樱唇中逸出,他怎么突然…… “叫我以镌。”他用舌舔画着她的唇型,用霸道的语气命令她。 “不,你别——” “叫我以镌。” “哦,以镌……我们不——”他的魅力是无人能抵挡的,原本想张口拒绝的何心如也忍不住呻吟地唤他。 “别拒绝我。”他在她唇际低喃诱哄,放肆的舌尖趁她不备之时,探入她的口中。 “不,我们不可以。”她摇着头,用尽全身的理智,她用力地推开他。 虽然这从未有的唇舌触感,让她出乎意料的感到舒服,但女性自我保护的矜持,让她找回理智。 “对不起!”她的拒绝让他叹息。他轻轻地在她耳边传达歉意。“我以为你会喜欢我的吻。”他挫败地说。 “我……”她也喜欢这个吻,可是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让她感到害怕。“我并不认识你呀!”彼此的陌生是最大障碍。 “你不认识我?”他觉得有点儿荒谬,那语气好似彼此早已熟识。 “听你的语气……”她迟疑地问他。 “我们应该见过的!”那语气十分确定。 这句话让何心如震惊不已。 他……不会是在梦中见过她吧?!荒谬,这怎么可能呢? “你、你……我、我……”何心如震愕得说不上话来。一思及两人在梦中亲密相拥的模样,她就脸色泛红,全身发烫,灼热的感觉从脚底蔓延到脑门。 “从一见到你的刹那,我就一直幻想着……我们赤裸以对,你被我压在身下;全身因热情而泛着粉红色泽的你,一直在我身下扭摆娇躯,辗转呻吟着——” 唐以镌邪气地笑着,低语道。他的唇留恋在她的颈边,说话的同时,将热气吐纳在她的后颈,性感的薄唇来回轻舔着她的肌肤,让她无法抗拒这陌生的欲望快感。 怎么会这样?他在说着梦中的情境…… “我们应该见过的……要不然我怎会……”他迷惘地说。“或许,我们该做点事情来恢复记忆……”她可能是他那些风流帐里的女人之一;唐以镌心里如是想。 话落,他的唇向上探索到她紧张而冰冷干燥的唇。她方才抗拒了他,现在他不容许她再逃开。薄唇一选定目标,便猛烈地烙了上去,霸道地含住她的惊呼…… 当激情平复,唐以镌翻离她的身体,何心如颤抖地起身,想要穿回被他扯掉的衣物,双手却抖得无法运作。 “我来。”唐以镌感觉到她的身体发抖,他遂起身帮她的忙。 “好……”她没有拒绝。 接过工作,两三下他就帮她把衣服穿好,也顺便穿回自己的裤子。 幸好,在漆黑中,彼此看不见对方的表情——羞怯万分的何心如,静静的倚在他胸膛上,听着他逐渐恢复沉稳的心跳。 在漆黑的山洞里,大胆地把自己交给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她只知道他的姓名,其他一概不知,她甚至不知他的心…… ☆☆☆ 当情绪完全稳定之后,唐以镌背起何心如仍然滚烫的身躯,开始寻找出口的路。还好是一片漆黑,否则,羞涩的脸,真不知要如何面对这个只认识一天的男人。 “你还疼吗?”走动间,他关心地问她。 “还……还好……”何心如羞涩地轻声回应,想起方才的画面,她就又开始呼息浅促。 “我刚才太急躁,太粗暴了,弄疼了你真不好意思,我下次一定改进。”爽朗的轻笑声响起,引来她更大的羞意。 下次?!他说下—— 要命!何心如烫红的小脸埋进他的背里,不敢再抬起来。 唐以镌太清楚她此刻的情绪,她实在太娇嫩了。勾起得意的邪笑,他背着她继续前进。 “看你脸红成这样,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吗,我指的是你的脚还疼不疼……”他很可恶的逗她。 “你真可恶!”她嗔责他,好窘哦。 何心如扭伤的脚踝经过唐以镌的按摩,疼痛已经减缓,不过还需要让他背着走动。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两人经过漫长的步行,黑洞里交错的地道在最后是相通的,微弱的月光洒入洞内,让人难掩兴奋之情。 出口就在眼前了,漫长的山洞探险终于结束。 “终于到了。”出了洞口,和其他已经等候多时的队友会合,唐以镌小心翼翼地把何心如放了下来。“还疼吗?可以走动吗?”他低首问她,语带双关。 何心如无措地摇着头,才刚恢复白皙的脸庞不争气地又烫红起来。 “是啊,终于脱离那鬼地方,你们究竟在‘搞’什么啊?两人动作真慢,让我们等好久哦。”麦克欺了过来,他兴奋地和唐以镌击掌欢迎归队,还用手肘撞撞他,那语气十分暧昧。 “真不好意思。”唐以镌帅气而得意地笑着回应,他的黑眸散发着无限热力,射向一旁低首的何心如。 麦克好奇地觑了两人一眼,萧敏则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俩,至于其他人则被远处的美景给引了去。 让人意外的是,山洞外头面临的是一个美丽的海边。 突然间,海面上一片五彩缤纷的烟火升空,让他们的视线在瞬间转移,情绪升华到最高潮。 “烟火,有人在放烟火耶!”一见烟火,萧敏的注意力即时被引了去,她遥指着空中美丽的烟火图案,不由得惊呼。 众人抬首兴奋地仰望着发亮的天空,何心如与唐以镌两双黑眸在半空中交会,唐以镌那炙热的黑瞳让人感到心慌意乱。何心如难掩羞涩地迅速移开了目光,她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初次,竟在今晚这漆黑的黑洞里发生了——还是和一个陌生的男人。 第四章 下班时间,何心如下了电梯来到地下一楼停车场,准备开车离去。坐进车子里,她呆坐在驾驶座上,脑海里突然浮现与唐以镌在山洞里两人交缠的画面,他炽热的温度,还一直留在她体内,久久挥之不去。 平时行为、打扮前卫的她,对于“性爱”的观念其实是非常保守的。二十多年的坚持与保护,在那一晚竟然全面溃堤——当时会交出自己,并非是一时意乱情迷,无庸置疑地,她的确是对他动了心。 手机的响声,打断了她飘动的思绪。 “喂,哪位?” “喂,心——别忘了晚上在‘天泉’的约会,我截稿后就直接去了。”是萧敏,她打电话来提醒何心如今晚的约会。 “ok,晚上见。”何心如草草应了一声,挂上电话,重新拾回思绪。 “暂时——不能再想他。”她甩甩头。 ☆☆☆ 这是一家位于天母的高级仕女三温暖俱乐部,舒适的环境与高贵的设施,让何心如和萧敏相当惊讶,要不是她们的好友琪姊带她们来,她们是不可能涉足这么金碧辉煌、气派舒适的女子三温暖。 “哇!好舒服喔。” 何心如裸着雪白娇躯,跳入热水池里,整个人潜入水中,让强大的水柱迎面冲击她的肌肤。 “心如,今晚庆祝琪姊手上股票大涨,我们玩个尽兴吧。”好朋友魏堇琪兴奋而得意地说。 “琪姊,您真是厉害耶,果然是理财高手,股票只要一到你的手上,马上就涨停板。”萧敏闻言,凑了过来。 “哪里的话,这全亏心如的帮忙,要不是她的配合操作,我才赚不了这么多钱呢。”魏堇琪谦虚地称赞何心如。 “琪姊,您太客气了,我只是克尽经纪人的职责帮你,要不是你眼光独到,哪可能每次都能买好股票。”何心如不邀功,反而称赞琪姊一番。不过魏堇琪的话也有道理,她的股票全由何心如帮忙进出下单,对市场波动熟悉的何心如,的确在这方面给了琪姊不少建议,让她获利更多。 “心如,你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难怪大家都这么欣赏你呢!”魏堇琪掩嘴娇笑着。 魏堇琪是北部某集团的负责人,未婚。姣好的面貌与纤细白皙的肌肤,让人很难看出她已经有四十岁了。本来在国外攻读音乐的她,却在二十八岁时,被父亲从法国召回接掌整个集团,而发掘出她在经营管理方面的天赋。 “琪姊,透露一点你们公司的利多消息嘛。”萧敏这时候靠过去拉着她的手,撒娇地询问。 “小鬼,琪姊若告诉你就是内线交易,触犯证券交易法,可是会被抓去坐牢的。”琪姊一本正经地回答她。 “哎唷,琪姊,快告诉我嘛!”萧敏不死心地再三纠缠着她。 由于她与琪姊的良好关系,琪姊旗下公司的最新消息,经常出现在萧敏负责的财经版面上。 身为记者,她得和所有的人保持良好关系,以便得到第一手消息。 “这话题暂时停止,待会儿再聊吧!” 拗不过萧敏的纠缠,琪姊索性潜入水里避了开来。 不久之后—— 三人趴在木板上,烤箱里的水珠已充斥在她们嫩白的肌肤上,高温让她们全身舒畅。 “心如,那天在山洞里你和唐以镌独处,有没有发生什么精彩的事啊?”萧敏突然问起自己心里挂念的事。 “啊?”在毫无心理准备之下被追问,何心如愣住了。“没……没有啦!”她一时答不出话来,虚应了事。 萧敏一看——她的表情紧张,眼神慌乱……一定是在扯谎! “是吗?孤男寡女在黑漆漆的地方,会没发生事情?”萧敏完全不信她的说词,她再次测试她的心防,以解开自己心中的疑问。 这么逼问她,萧敏太可恶了。 “你这色魔女,脑子里净是一些异色思想。”何心如笑着用双手掐住她的脖子,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啊,琪姊,救命啊!”萧敏向魏堇琪求救。 魏堇琪睨着两人直瞧,但笑不语,她可不想趟这浑水。 琪姊毕竟是社会历练丰富的人,一眼就看出何心如深藏着心事,她知道,这个女人已经被爱情迷惑了。 感受到魏堇琪的目光,何心如心虚地端视自己的身躯,并没有什么异样,只不过她的心,从那天之后,已被爱情系绊住了。 “我的妈咪啊,好冰!” 从热腾腾的烤箱走出来,三个女人旋即跳入冰池里。萧敏夸张地尖叫着。 “把你冻成冰块最好。”何心如咧嘴冲着她说,自己的身体也正享受着冰沁的刺感。 “我如果冻成冰块,那你也好不到哪儿去,铁定成‘一根冰棒’。”萧敏马上反讥。 “萧敏,拜托你,别开黄腔好不好?”魏堇琪终于加入战局,笑着责难萧敏。 “没办法,人家想男人想得紧嘛!”萧敏耸耸肩。“心如,你想不想啊?”她回头问何心如。 何心如闻言一脸酡红,她转开身,不想回应萧敏…… ☆☆☆ 在美容师为她们三人补妆和吹好头发之后,便离开了三温暖,魏堇琪带着她们到十楼的俱乐部。 现场有乐团表演,舞池区里男男女女相拥扭摆,三人畅饮之后,酒精发酵后她们开始解放自己,身体随着热情的音乐尽情摆动起来。 琪姊向外场经理招一下手,不久,三名身材高大、面貌秀气的帅哥在经理的带领下走过来。 “琪姊,这三个帅哥您满意吗?” “好,够帅!就这三个,今晚我们渴望男人。” 琪姊与经理的对话,让何心如和萧敏这两个黄毛丫头冒了一身冷汗。想不到琪姊见带她们来这“星期五餐厅”,面对眼前衣冠楚楚的帅哥,她们开始感到很不自在。 “琪姊,不好吧!” 何心如紧张地在她耳边推诿着,没想到萧敏方才一句玩笑话竟让魏堇琪当真。 “是啊、是啊,琪姊,还是不要吧。”一向大胆的萧敏这时也慌了,她直拉着她的手臂表示不妥。 “别担心,出来玩就是要尽兴,只不过是一起跳支舞嘛。”琪姊泛红的脸有一点醉意,她豪气地叫她们开心的玩。“不过你们如果想带他们出场也没关系,今晚的出场费算我的帐。“她海派地说。 “不!不用出场了,跳几支舞就好了。”何心如和萧敏同时紧张的拒绝。 “要跳舞就去吧!今晚祝你们玩得愉快。”魏堇琪笑着挥走她们两人,她俩双双被殷勤的男伴带入舞池内共舞。 这两位帅哥,舞技都非常好,也非常温柔体贴,亲热地带领她们跳着,不过何心如和萧敏始终与他们保持适当的距离,忸忸怩怩地胡乱摆动着娇躯,而琪姊在酒精的迷醉下,早已和牛郎离了场,出去了。 见魏堇琪离去,何心如和萧敏互看一眼,两人眼神在空中交会。 快闪!这是两人交会的讯息。 念头一定,两人双双用“尿遁”的理由“逃离”了充满豺狼虎豹的舞厅。 “我宝贵的第一次才不要给那个牛郎哩!”萧敏说着。“心如你呢?你应该还是处女吧?”她突然转眸看向何心如。 “我……”怎问这种问题。“我才不告诉你哩!”她答不出来,含糊地带过。 “哎,这不公平,人家都告诉你了,我萧敏还没和男人上过床,你怎么这么小器,连我都不肯透露呢?” “就是不告诉你。”何心如皮皮地说。说了还得了,萧敏铁定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 踏着月色,她心情愉悦地哼着歌,娇笑声不断延伸向路的尽头—— ☆☆☆ 七月十日下午两点,在凯悦饭店会议厅里—— 大中集团在台湾知名度最高的高科技公司——大捷电子股份有限公司,正在召开八十九年股东常会。 这家公司获利能力近几年高居台湾上市公司之榜首,为股东创造数十倍的投资报酬率,因此,人潮争相拥进三楼的会议厅。 “先生,请问你今天参加开会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几名记者在一旁访问与会的股东们。 “我主要是来一睹唐董事长的风采。”一个山东老乡拄着拐杖,神采奕奕地回答。 “他是台湾真正的成功企业家。”一旁的老先生也抢着回答。 所有的电视、广播、报纸等媒体皆齐聚一堂,争先恐后访问这家创造台湾高科技新纪元的公司。 “快点,快点,镜头抬高一点。”萧敏也匆匆忙忙地赶来采访新闻。 “唐董事长出现了,快拍、快拍。” 一群媒体争相追逐访问唐董事长,萧敏也使劲挤到最前面。就在她终于冲到最前头时,在董事长身旁一张帅气熟识的脸让她惊讶不已。 “是他——唐以镌。” 人群中唐以镌也看到了她,他自信满满、意气风发地向萧敏点头微笑后,便陪同董事长进入会场。 访问没作成,人就给跑了,萧敏一脸扼腕地回到记者席位。 翻开这家公司的年报,萧敏心中的疑惑得到了答案,原来唐以镌就是唐董事长的少东,去年刚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拿到硕士回国,也是这家公司的常务董事之一。 两个小时枯燥的会议终于结束,唐以镌一改与会时严肃的表情,面带微笑地朝萧敏走来。 “嗨!萧敏,来场斗牛吧?” 他卷起衣袖,一副准备投篮的样子。 “帅哥!不得了,想不到你是大捷电子的常务董事。”她露着笑容用拳头打他的手臂一拳。 “别刺激人,你看旁边的一群媒体,全都是来访问我老爸的。”提起父亲,他的神情微微黯淡,有点冷漠,不过却是一闪即逝。“嗯!你应该不是来看我的吧,还不赶快过去访问。“他突然想起萧敏来这儿的原因,于是催促她赶快行动,其他记者们早已全冲到他父亲的身边去了。 “管他的,遇到你这帅哥朋友,其他的都不重要。” 萧敏内心真的很高兴遇见他,自从那一次斗牛赛,她就已暗暗喜欢上他。 “说真的,你今天这套装淑女的打扮,与上次的辣妹装扮,真是判若两人。” “是不是端庄又美丽?”她欢喜地转圈让唐以镌好好看自己。 “嗯,是个美女——‘发霉’的女人。”他取笑她。 “唐以镌,你真可恶。”她拿着麦克风追着唐以镌捶打。 结束笑闹,为了庆祝再次的相遇,唐以镌便邀请这位朋友,晚上到安和路一家法国餐厅共享晚餐。 为了今晚的约会,萧敏把握机会把自己打扮得性感华贵,低胸的全黑晚宴长礼服展现她胸前雄伟的美,北方人高大的身材、白皙的肌肤,的确非常吸引人。 浪漫的烛光、动人的小提琴演奏,举杯轻酌红酒,这是个令她开心的夜晚。 “萧敏,说真的,你今晚非常美丽。”唐以镌毫不吝啬地称赞她的美。 “嗯,今晚我也觉得自己很美。”萧敏大方地承认,她向来就是充满自信的,今晚她就是打算利用她的美丽和自信勾引唐以镌。 萧敏原本以为唐以镌对她有意思的,未料,唐以镌却向她询问—— “心如最近好吗?”唐以镌的语气听似不经意,却隐藏着热切。 “很好啊,依然美丽,业绩依然保持领先。” “她有要好的男朋友吗?”唐以镌又问。 萧敏霍地皱眉。“她没有要好的男朋友,但是追求她的男人可是有一卡车那么多。唐以镌,你老实说,你那么关心她,是不是喜欢她?”萧敏反问他,想试探他内心的想法。 “没有啦,只是对朋友的关怀。对了,你和麦克进展得如何呢?”唐以镌虚应一番。 她和麦克?!“什么进展啊?我们只是要好的同事,没有什么男女关系。” 原来唐以镌误会了。萧敏连忙撇清和“麦克鸡”的关系。 “哦?是这样吗?”唐以镌挑挑眉,心头虽然疑惑,却不再追问。 结束了晚餐,萧敏主动提议到她的住处喝咖啡。 走进内湖一处新建的山庄内,她的房子位于十七楼,可欣赏美丽的夜景。而房子虽小,却置得非常温馨,墙上挂着一幅幅她自己的摄影作品。 “哇,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作品吗?”唐以镌对眼前数十幅作品发出惊叹声。 “是啊,这些是我多年辛苦的成果。”萧敏微笑并带着成就感的表情看他。 “想不到你还有摄影的天分,这些作品有专业人士的水准喔!”他赞叹地仔细欣赏她的作品。 “感谢您的夸奖。” “这几幅是青藏高原寒冬的景象吧?” “算你识货,这可是小女子三年前特别去拍摄的。”她手捧着刚冲泡好的热咖啡递给他。 “佩服,佩服,一个女子能到大陆那么远的地方。” 他对萧敏的才华称赞不已,边喝咖啡边欣赏作品。 “唐以镌,你转头看看我——” 此时,萧敏刻意换上性感的白色蕾丝内衣,若隐若现地突显上半身的优美胴体,刻意地展现在唐以镌的眼前。 “萧敏,你今晚——很美。” 她的靠近让唐以镌勾起邪唇。这女人想勾引他,经验老道的唐以镌在心里笑着。 一阵阵花香抑或体香激起他男性的激素,一张热切的妩媚脸庞抬起来迎向他,一双玉手环住他的腰,性感的粉唇主动欺上他。 “唐,回吻我。”她主动请求他,娇躯紧贴向她,在他身上磨蹭,挑逗着他。 美丽的诱惑让人无法抗拒,他紧抿的唇瓣张开,与粉唇轻轻相触,她的舌尖主动伸入探索他润湿的舌,一再碰触之后,让热情的电流迸出火花,舌尖相触舔吮,两人都合上眼眸。 一阵阵体香充斥在他的思绪里挥之不去,萧敏的美丽带着野性,具着攻击性,让他想驾驭她。 萧敏将软绵的娇躯偎紧他,这是如此美好的触感,温软的玉峰压在他的胸膛,他的双腿之间霍然紧绷。 女人之于他,只不过是一种肉体享受。这种肉体欢愉,任何女人都能取悦他,何心如能,萧敏当然也能。 顿时,情欲像沉静数万年的火山,囤积无限的能量,瞬间全数爆发,她感受到自己全身发烫,纤手开始热切地抚触这男人强壮的肌肉,她妖媚的动作更进一步引导唐以镌的手触摸自己挺立的乳房。 唐以镌毫不抗拒地爱抚着她丰满的雪乳,他邪恶地张开口,把脸埋在她的胸前,逗咬着她的殷红乳峰。 欲望让他身体紧绷,但心底却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抗拒着。 自从和何心如在山洞里欢爱一场之后,他对其他女人已全然失去“冲劲”。 “萧敏,对不起——”唐以镌突然打住了,他对自己反常的行为感到懊恼。向来他就喜欢掠夺女人的身体,但自那次之后,他就忘不掉何心如带给他的震撼。 “以镌,怎么了?”萧敏张开迷蒙的眸,他突然停住的动作,让她无所适从。 “抱歉。”只是一声抱歉。他推开萧敏。 唐以镌这突然的动作,像炙热的午后突然下了一场大雷雨,浇息她沸腾奔放的欲火,也让她顿时感到挫败与狼狈到了极点。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茫然数秒后,萧敏激动地紧拉着他的衣袖逼问着,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我想我们需要更多的了解,还是保持理智的好。”这是借口,向来他和女人发生关系从不需要进一步的了解。 萧敏抬头深情地看着他,强忍住泪水,而晶亮的泪珠却不断地滴落在她苍白的脸上。他无奈地一把抱住她,让她伏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埋首哭个够。这……算是对她一点补偿吧。唐以镌对床伴向来是大方的。 “对不起。”唐以镌一再对萧敏表示歉意,而她只是一直流泪,不说一句话。 两人静默许久,最后萧敏终于冷静下来。 放开萧敏,他道一声“拜拜”,然后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萧敏的住处。 他离去之后,萧敏整个人失了神似的瘫在床上,就像是从高处摔下而希望落空。她为爱而敞开的心,在今晚已经受伤了。 深夜,萧敏带着挫败的心情打电话给麦克。 麦克在听到萧敏语带哽咽的声音时,慌乱地飞车赶到她的住处。 门铃响起,萧敏上前把门打开。 “萧敏,你怎么了?”看她一脸梨花带泪,又衣衫不整,他一双黑眸在喷火,身体逐渐起反应,紧绷不已。 萧敏摇摇头,她咬着唇,凄然地偎进他的怀中。 “麦克,抱我……”她央求他,是冲动也是渴望——今晚,她需要男人来抚慰她受伤的身和心,而麦克正是最适合的人选。 “萧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麦克僵着身体,不确定地问她。 “我知道。”萧敏非常确定地点头。“抱我,今晚不准你离开我半步。”她仰首主动献上红唇挑逗他。 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了女人如此的诱惑? “今晚——我会好好的爱你。”麦克低吼一声,旋即以他狂野的唇为今晚揭开序幕。 第五章 “李先生,你早。”何心如笑容满面地接待一位前来交割的客户。 “何小姐,帮我手上的所有股票市价卖出。”李朝雄是何心如的大客户之一。“今天美国道琼指数狂跌了三百多点,我看台北股市也会受到严重的影响。”事实证明,今天的指数一直往下跌。 “今天没有量,局势不好,投资人都不敢买股票了,而大股东又拼命卖自家的股票,股市怎会不跌呢?”何心如附和着他的论点。 “希望政府的稳定股市基金,赶快进场护盘一下,否则我们都要走上街头抗议了。”一旁来了几个人,加入评论。 “对啊,对啊,政府应该照顾我们这些散户的生计啊!”这是大家的心声。 “小言,这单子快帮我以市价输入。”此时正是股市进出最忙碌的时间,何心如迅速地处理手边的工作。 “啊!完了!再跌下去,我手上的股票又要住进套房了。”围在柜抬前的那群人继续高谈阔论著。 “xx官员说股市一万点是健康的,我看他是存心要送每人一间‘套房”,让我们抱着股票养老……” 一群人因为股票惨跌而无精打采,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语气既激动又懊恼。 在过十一点半的股市尾盘,台北股市大跌三百多点,众多的投资人皆脸色铁青或掩面不敢看电视墙上那一片惨绿的数字。 在一片惨淡情况下,却有一个男人,完全不受股市的影响,满面春风地踏进元达证券。而且还是一个充满自信、卓尔不凡的男人。 “嗨——”唐以镌一身笔挺的西装,突然出现在元达证券,他直挺挺地走向正在忙碌的何心如面前。 低沉且带磁性的声音,触动她的心底深处,让何心如停止所有的动作。 “嗨——”当何心如抬起螓首看见唐以镌时,眸底掩不住震惊和雀跃。“嗨,好久不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工作?”她惊喜地和他打招呼,对于他意外的出现,她的内心充满喜悦。 自从一个月前那个“意外”的激情之后,不知是尴尬,或是刻意,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联络。其间,她只听到萧敏提起,她曾和唐以镌巧遇过一次,两人还共进了晚餐。但之后,便再没有任何的联系了。 “只要有心,我可以连你的住处,还有你的私人电话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凝视着她,那目光是灼热的,令人心慌。 何心如无法回应他的话,慌乱地僵在柜台前。 “呃……我现在忙,你……”半晌,她才困难的挤出话来。 未料,他下一句却让她又僵住了。“心,我好想念你。”原本倚在柜台边的他,突然探头靠近她的耳边,轻声温柔地向她坦白。“你呢?有想念我吗?”他追问道。 这该如何回答?!何心如姣美的脸庞立即泛起红浪,她慌忙低下头,以掩饰羞涩的神情。 端看这个反应,唐以镌心里已全明白。他勾唇笑笑,爱极了她如此羞涩的反应。 “待会儿下班一起出去走走如何。”他的眼瞳里只容得下何心如穿着制式套装的美丽身影。 “好……好呀。”她拒绝不了他,欣喜又羞怯地点点头。“不过你要先坐一下,收盘前的工作特别忙。”她交代他。 “今天的盘很糟糕,成交量太低,投资人都不敢买股票了,我看指数还会破底。”撇首看了看电视墙,稍稍发表一下意见。 “是啊。”看来他对股票也颇有研究。何心如边忙边回应他,这时电话又响起。 “元达证券您好!”她忙接起电话,一手指引他坐下来等她下班。 唐以镌并没有入座,只是静静地站在柜台外等候。这时,何心如身边所有同事的眼睛都瞄向唐以镌,对这个陌生的大帅哥议论纷纷。 “何小姐,那是你男朋友吗?”助理凑过来小声的追问。 “心——小言,你快把这些单子输进电脑里。”何心如虚应的笑笑,对这个问题不想回答。 “哇,你男朋友好帅喔。”助理小妹妄下定论,她一边快速的输单,眼睛却一直扫向潇洒帅气的唐以镌身上。 “他是我的男性朋友。”何心如不想惹太多话题,便索性否认。“你不要再讲话了,快输单去。”看助理小言又想发问,心如赶紧吓阻她,免得被唐以镌听见。 静候在一旁,并不想引人注意的唐以镌,终究还是引起了骚动。 “唐常董,你好,真是稀客啊!没想到你竟然亲自驾临本公司。” 眼尖的吴协理在看见唐以镌时,第一眼便认出了他,他忙走出柜台和唐以镌握手致意。 “常董?”何心如听见了吴协理对他的称呼,她疑惑的抬眸,望向吴协理。 “叹?你不知道吗?唐先生就是鼎鼎有名的大中集团唐振海董事长的公子,他现任‘大中集团’的副总经理及‘大捷电子’的常务董事一职。”吴协理对唐以镌可说是了若指掌,因为他可是公司的大客户。 何心如闻言当场愣住。她一直都知道唐以镌的身份背景一定不错,却没料到却是这么令人震惊,他竟是台湾知名集团的小开! 相较于何心如的震惊,唐以镌对自己的身份并不感到自豪,他只是咧嘴对她微笑一下。 “抱歉,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向你介绍自己,请你原谅。”他语气歉然地对她说。 “没关系的。”何心如虚弱地回应。嘴上挂着是不以为意,心里对两人身份背景的悬殊感到恐慌。 她万万想不到,唐以镌竟会星高科技领域里,赫赫有名大中集团总裁唐振海的儿子。 “唐董,请你到贵宾室里坐坐,我马上找人向公司的总经理通报,他如果知道你亲自驾临本公司,一定很高兴。”吴协理忙插进话来,他心想可不能怠慢这位大客户。 “不了,我等何小姐下班去用餐,不必惊动总经理了。”唐以镌拒绝了吴协理的好意。 吴协理一听,对唐以镌和何心如的关系猜测到几分。 “原来你和何小姐认识啊!”他了然地看着两人。“何小姐可是我们元达公司里面长得最漂亮,成交业绩也是最好的女职员,堪称是公司最美丽的超级营业员哦!”吴协理向他夸赞何心如的优异表现。 “嗯,我看她有接不完的电话,以及柜台不断地有人递买卖单,就知道她一定做得很好。”唐以镌也细心地注意到她工作的一面。 “是啊,像这么漂亮又工作认真的女孩不多了。” “是啊。”唐以镌挑眉,眼神炙热地望向何心如,正好她的视线也迎上他。他对她眨眨眼,那眼神暧昧得令人心慌。 何心如忙掩下眸,她的脸又红了,白皙的颊又泛起红晕。 “协理,你去忙吧!别招呼我了。”看她脸色酡红,唐以镌心里失笑,他挥退吴协理,自私地不想让其他男人看见她如此娇羞的模样。 ☆☆☆ 下了班,何心如直接乘坐唐以镌的高级房车离开公司,车子行驶间,她不时瞥眸望着专心开着车的唐以镌。 “怎么那么久不和我联络?”忍了很久,何心如还是开口问了。 “对不起,那一天之后,我奉父亲之命搭机到美国分公司去处理公事,好不容易忙完美国那边的事情之后,我又投入台湾总公司这边的事情,这一忙就到现在才清闲下来。”唐以镌向她道歉,他双手优雅而熟练地打着方向盘,车子驶往天母方句。 原来他这么忙。何心如完全相信他的说词。 “你总是这么忙碌吗?” “嗯,我现在正逐步接掌集团,所以很忙。” “实在没想到你的身份竟是——” “我的身份并不特殊,你别在意。”唐以镌打断她的话,那语气是霸道的。 “我并没有……”何心如错愕。 “那就好,我不希望你会因为我的身份而兴起疏远我的念头。”他释然地笑着。 “不会的。”她笑着回答。 “对了,过几天晚上有个聚会,你愿意当我的女伴吗?”他突然对她提出邀约。腾出一手主动握住她白嫩纤细的手,他轻轻地搓揉着,舒服的感觉,产生温暖的电流,拉近彼此的距离。 “是什么样的聚会?”他这动作太亲昵了,她抽回手,想终止那股强烈的热流蔓延。 他不允许她把手抽离,反手紧握着她。 “是我爹地的生日酒会,亲友们想帮他庆贺一下。”说得轻松平常。 “我怕……我不适合参加。”但何心如听得骇然,脑海闪过衣香鬓影的画面。但另一方面,她的心里却对他的邀约感到兴奋莫名,因为他邀请她出席家族聚会。 “你绝对合适,要不我怎么会邀请你?”他坚持。“你肯答应我的邀约吗?” 他的语气神情都很真诚,让人无法拒绝。 “是伯父的生日……嗯,我去就是了。”考虑半晌,她点头应允。 “你答应了,太好了。待会儿我带你去挑一件晚宴服和首饰。”唐以镌愉悦地笑了,这时前面路口红灯,遂停下了车,执起她的手,热唇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一个吻,灼热的眼眸凝望着她。 “别费事了,我会自个儿打理。”她没有回避他的凝视,因为他的眼神勾去了她的灵魂。 “我坚持。”与她十指交握,他拉过她,把她亲昵地带进怀中,他的宽额抵着她的秀额,他的唇这次烙在她迷人的樱唇上。 深情的热吻让何心如迷失了,她的呼息浅促,红唇任他掠夺吸吮。 “我看今天别浪费时间选礼服首饰了。”当她被他吻得心荡神摇时,他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在她唇际饥渴的低喃。“我宁愿和你待在床上厮磨,也不愿多浪费一秒的时间去逛街。“ “这不好……”他的邀请让她紧张,一颗心慌乱地跳着,羞怯的红浪又飘上两颊。 “不要拒绝我。你可知道我有多渴望再和你做爱,每一个晚上,我想你想得身体发疼……” 他截断她的话,此时闪起绿灯,他放开她,重新催下油门,房车往前驰骋。他的目的地是他位于天母豪华的寓所。 何心如根本无法拒绝他,他浑身散发出一种傲气和霸道的自信风采,深深吸引着她,她的心早在交出初次的那一夜遗落在他身上。 ☆☆☆ 墨绿色系显示出寓所主人沉稳却不失潇洒的个性,一系列墨绿色系流线型家具和花梨木深红色地板配上少许的黑色,将这间寓所营造的相当气派。 踏进唐以镌的寓所时,何心如惊讶又赞赏他的独到品味,宽敞的客厅内,他没有利用太多的黑色,墨绿的颜色不至于给人太沉重的感觉。 “先洗个澡吧。”唐以镌反手关上大门,他拉着还立在玄关的何心如穿越客厅,走进他的卧房。 他的卧房也是一样的色系,不过黑色多了些,墨绿只是陪衬,让这间舒适的卧房显得更具神秘感。 “浴室在这儿,你先冲个澡吧!”拉开一道门,他指指里面。 “哦。”低应一声,何心如不知所措地扭绞手指,低着头越过他踏进浴室里。 看她害羞得连耳朵都烫红了,唐以镌在她越过身前时,俯首在她耳边笑着低语:“你全身上下都被我爱抚过了,还羞什么羞啊?” 他故意逗她的,这话引来她羞窘的逃窜。 “我才没有。”她嗔斥他。 “没有吗?你去照照镜子,你现在脸红得像一只熟透的虾子。”他但笑不语,扬起一边嘴角,那笑意显得邪嚣放浪。 是这样的吗?何心如双手掩着发烫的颊,迅速冲进浴室。 “呀!”脸真的好红哦!看着落地镜里自己的倒影,何心如羞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你快洗澡吧,我等不及了哦。”唐以镌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外传来,何心如连忙转身关上门,把他那会引人遐想的声响隔绝在门外。 唐以镌真是迫不及待呵!何心如看着镜中脸红发烫的自己,心里是紧张万分又不知所措。 虽然她和他已经有过亲密关系,但她还是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十分紧张。毕竟她对他了解不深,在山洞里那一次或许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可现在又即将和他裸裎以对,她的心显得不安又犹豫。 缓缓地解开衣扣,在犹豫间,她还是褪掉了身上的衣物,走进莲蓬头下。 按开温水开关,她仰起螓首任水花洒向她的发、她的脸、她雪白的胴体。 水花从她身上流下,湿润了她赤裸姣美的身体,在水花洗礼之下,她就像一个水中精灵,雪白晶莹的胴体在水花中闪闪发着光—— 当唐以镌踏进浴室时,看见的就是这令人悸动的一幕,他结实的两腿之间,因为她雪白的姣美胴体而紧绷,她那如成熟水蜜桃的粉臀更令他的身体发疼。 “你真美——”禁不住从喉间逸出一声赞叹,他踏进淋浴间,突然关掉水流,厚实的双手从背后握住她的纤腰。 “呀——”他突然的闯入让何心如吓了一跳,她忙转过身来推开他。 “别转身,让我替你擦背。”但唐以镌制住她的抗拒,他用宽壮的胸膛锁住她纤弱绵馥的雪躯。 “不需要,我可以……自己来……” “我坚持。” 何心如想摇头拒绝,但他不容许她这样,霸道的身体更紧紧贴向她,大手取来少许沐浴乳,开始替她搓揉着。 何心如只得僵着身子,让他的手尽情地在她身上撒下魔蛊。 略略退开身体,让彼此腾出一点空隙,他的手从她的肩打着圈轻轻揉抚着,然后向背脊下滑动,来到腰际,他的手没有再往下移,定在腰间几秒钟,然后往前游移—— “以镌,这儿我自己来就好……”喝,他的手窜向身前,正往她的胸部上移,她慌忙的制住了他。 “我不允许,不准你剥夺我爱抚你的权力。”他突然低首张口轻咬她可爱的小巧耳垂。 第六章 何心如早已深深陷入他所编织的情网之中,无法自拔了。 再度见面后的几天以来,她天天留宿在唐以镌的寓所里,每天早晨他总是用他充满魅力的健躯扰醒她,每天夜晚,他同样的用他那宽壮的身体诱惑她上床。 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她和他欢爱了无数回,她总抗拒不了他的挑逗诱惑,轻而易举地沉沦在他纯熟的性爱技巧之下。 他对她似乎只有肉体上的吸引,欠缺了一点真心。这是何心如这几天来体认到的——他对她的身体充满兴趣,却从未对她表达过一句爱意。 昨晚,她忍不住问了他——“你爱我吗?” 他未加思索地回答她——“爱了又如何,相爱就能天长地久吗?” 他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这令何心如的心感到迷惘。 她感觉他的心总离她很远,她一直对他感到陌生,两人之间唯一熟稔的只是肉体上的契合而已。 站在唐以镌的办公大楼一楼的大厅,何心如一脸茫然地看着电梯进进出出的人群。她心里有个念头,今天不想赴唐以镌的约会,她想出去走走,给自己一个思索的空间。 念头一转,她转身就走出大厅,步向旋转玻璃门,她要赶在唐以镌下楼之前离开这里。 但她的计划宣告失败,因为唐以镌竟然在大门外逮到了她。他正好和几名主管到对面的大楼去视察新办公大楼内部装潢的情形,这会儿正要回公司去。而何心如正要离开,两人便在门口遇个正着。 “你去哪儿?怎么没到我办公室等我?” 唐以镌就立在她的面前,他那双深邃的黑眸充满疑惑地直瞧着她,他身边那几位男人已先行进到大厅去了。 “我……”何心如想不出任何借口来搪塞自己想逃的念头。“我只是出去用餐。”在他的逼视下,她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理由来。 “待会儿我陪你去吃饭,你先跟我上楼去。”唐以镌犀利地凝视她一眼,他虽然怀疑,但并没道破她的谎言。 说完,他揽住她的腰便要往大厅走进。 可是她不想跟他进去。 “我在这儿等你,不上去了。”她立在原地说。心里盘算着等他一上楼,她便找机会快快离去。 唐以镌深沉地看着她,从她忧郁深锁的眉宇间看到她的算计。 “那我们直接去用餐好了,然后我再陪你去挑礼服和首饰。”对她的疏离感到不悦,但他并没有让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他揽着她,转身往外走出,一起漫步在午后的骄阳下。 ☆☆☆ 何心如沉重的心情逐渐有了好转,因为唐以镌一直用心地营造出和谐又浪漫的气氛。 他带她到一家知名的俱乐部用餐,席间,他还请来一位小提琴手演奏浪漫的音乐。 何心如笑逐颜开,她开始为自己的忧心感到可笑,唐以镌对她是殷勤又充满占有欲的,从他一直亲密揽着她共餐的举动来看,他对她真的在乎。 用完餐,他带着她来到中山北路一家知名的造型设计中心,他把她交给首席设计师汀娜,何心如随着汀娜到化妆室,而唐以镌则先行离去,两人约了两小时后见面。 汀娜是国际知名的造型师,她对美的感觉比一般人敏锐一百倍,而她对挑选服饰的独到眼光,更是令人赞叹佩服。 从化妆、发型,到整体的服饰造型,汀娜完全作主的替何心如打理一切。 她将何心如及肩的黑发挑染成栗子色,然后用电发卷烫出一个小波浪的卷度,让它自然却又服贴的披散在肩上。 何心如的五官细致,皮肤晶莹白皙,只要稍稍化个淡妆,就出色极了。于是汀娜选了粉彩色系的彩妆,她在何心如的脸上制造出令人惊艳的亮丽效果。 为了搭配粉彩色系的彩妆和衬托何心如一身雪白的肌肤,银粉色的削肩紧身礼服,以及今年最流行的透明亮片细跟鞋是最棒的选择。 一身亮丽的粉彩把何心如衬托得像是糖果堆里最诱人的那一颗粉红色软糖。 当两个小时后,唐以镌看见何心如的改变时,他整个人都傻住了。 汀娜得意地看着自己杰——银粉色的何心如,然后又觑了一眼满脸震惊的唐以镌。 从他那在瞬间转为狂野炙热的眼神来看,她知道唐以镌非常满意她为何心如所做的造型。 唐以镌的注意力全放在何心如的身上,汀娜识相地迅速收拾好化妆包,先走出了化妆室,把这个空间留给他和他的女人。 汀娜离去后,唐以镌反手锁上了门。 “宝贝,你总是能带给我惊奇。”他带着一脸炽热欺进她,他的手上拿着一只粉红色的绒盒。 何心如羞怯地垂下眉睫,她不敢直视他双眼,因为他眼里的欲望太露骨,太令人心慌。 “为何低头,怕被我的眼光吃了吗?”他不许她低首,一手捧起她的脸,霸道的让她美丽的眸迎上他灼热的眼神。 “你别这么看我……”她困涩地低语,双眸略显惊惶。 “你这么美,我怕我的目光从此再也无法从你身上移开了。”他低沉的嗓音似在引诱着她。 何心如酡红着颊,僵着身子,他的话令她心跳加速。 “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他勾起唇角邪笑,凝视着她娇丽的容颜,他单手打开了粉色绒盒。 一条价值不菲的粉红钻项链呈现在她的眼前,何心如张大美眸,讶然得说不出话来,只有惊呼—— “这……是卡蒂亚最新款的钻链,你怎会……”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闪闪发亮的粉红色钻石项链,震惊的掀眸望进他带笑的黑瞳里。这款粉钻市价至少值有两千万元。 这太贵重了…… “如果你现在让我抱一次,这条粉红钻链就属于你的。”他的双眼带着炙热而邪肆的笑意。 他想……何心如轰地脸色烫红。 “不……不行……”她摇头拒绝。她不是拒绝他的求欢,而是地点不太适合。 “为何不?这条项链很适合你的……”他可容不得她拒绝,随即霸道地取出钻链,撩开垂在肩上的栗色发丝,替她戴上。 “真美——”他的手指沿着项链滑到她的锁骨,心形的粉红色钻石就贴在她美丽的锁骨上。“我真渴望看看,你粉红色的礼服底下是不是也是粉红色的贴身底裤。” 他低语着,唇随即落下,没有碰触她粉红色泽的樱唇,他烙在她的粉肩上。他厚实的大手同时撩高她的裙摆,窜进她的大腿内侧—— “呀——以镌——不、不行——” 他真的想要在这里……何心如慌忙地压住他不安分的手。 “我就要,你不能拒绝我。”他像个孩子撒赖,手指已勾住她的底裤边缘。“你换过了——是丁字型的——”他勾住一条细带,这是搭配紧身礼服所穿的丁字内裤,唐以镌邪恶笑着问她。 “不准脱。”他怎么知道?何心如火烫的感觉从脚底往上蔓延到脑门。 “你收了我的项链,就要满足我。”他无视她的斥责。 当她又想拒绝时,他猛地把她的丁字型底裤扯下,同时迅速解放自己胯间已然坚硬的男性,下一秒,在她惊呼欲挣退之前,他已将她抱放在化妆台上,旋即拉开她的双腿,以狂傲之姿猛力地进入了她。 小小的密闭空间里,瞬间弥漫着令人悸动的激情。唐以镌用最令人销魂的力道在她的体内进出冲刺,带领她进入欢爱最极致的殿堂,一次又一次—— ☆☆☆ 唐家位于仰德大道上的豪宅,因子女都早已各自独立,而显得冷冷清清,但每年一到唐振海的生日,宽敞的宅邸瞬间又热闹起来。 今年唐振海的寿辰非常特别,平常总是低调处事的他,在今天却特别交代秘书邀请政商界的有力人士参加,这样盛大的寿宴,让唐宅近百来坪的庭院里热闹滚滚。 更令人意外的是,平时不太与媒体接触的他,竟主动发出新闻稿,邀请新闻记者共襄盛举,参加此次的晚宴,这么一来,使得现场镁光灯闪烁不停,记者们趁此次宴会,捕捉各名媛绅士的风采。 毕竟唐振海是商场上的著名人物,而此次盛大举行的寿宴,让大家不禁猜测是否别有用心。众人皆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单纯的生日晚宴,必定会有惊爆的新闻好发表。 “唐总裁今天会邀请我们来,一定有特别的新闻消息吧。” “是啊,平常他躲咱们记者都来不及,怎会邀请我们来此地。” “你以为他会请我们来白吃白喝啊!若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公开,我看我们连来这里当服务生的机会都没有。” 各大新闻记者媒体围在一起,众人揣测唐振海今日的用心,大家在现场到处打听马路消息。 一辆加长型的劳斯莱斯豪华轿车驶进庭院内,原来是南部著名的华南集团总裁官豪笙到达现场。这是今天出人意料的一项大发现,现场新闻媒体立刻拥上,镁光灯对着官豪笙闪烁不停。 在台湾近三十年的商场上,素有“北大中,南华南”的称号,两大集团各自雄据台湾南北两地,都是该地区排名第一的集团,由于所发展的产业相近,而在近年,两大集团互相竞争的局面也逐渐浮上台面。 “官总裁,请问您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您对台湾电子产业的前景是否看好?” 记者抢着询问官豪笙,都希望能挖到第一手的消息。 “我只是来向老朋友祝寿,今天不谈其他的事。” 而他却只是露出微笑,简单的予以回应,嘴角微微向上翘,似乎在为某件即将完成的事而高兴。 “听说大中与华南近几年竞争相当激烈,这会影响您与唐总裁之间的交情吗?”记者挡着他的去路,抢着追问尖锐的问题。 “没的事。他是我敬重的学长,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官豪笙有点动怒的一语带过,旋即迅速走入唐宅。 很少人知道,官豪笙是唐振海在北京大学的学弟,两个学理工的高材生,在民国三十八年随国民党搬迁来台之后,随即发挥所长,合伙开创一家电子公司。之后因各自理念不同,而分别在自己的事业王国上,开创一片江山。 “嗨,大哥——恭喜、恭喜,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官豪笙一进唐家大厅,便热情地与唐振海握手,恭祝他的生日。 “谢谢!谢谢!笙弟,来,这边坐。”唐振海笑容可掬地指引他坐在身旁。 “一切都准备完成了吧?” “没问题,就等大哥您开个金口。” “哈、哈、哈……好,笙弟,太好了!” 唐振海紧握住官豪笙的手,两人互使眼色得意地哈哈大笑。 “唐伯伯,祝您生日快乐。” 官菱伶甜美的声音从唐振海的背后出现。她是官豪笙的独生女,是他和夫人结婚后十几年才怀有的孩子。官菱伶是官家的宝贝,官家将来的一切都是官菱伶的。 “小伶啊,你这个小美人,好久不见,长得愈来愈标致了。”唐振海一看到娇丽可人的官菱伶,非常高兴的牵起她细致的小手。 “唐伯伯,您过奖了,您才是愈来愈年轻了呢!” “哈、哈、哈……好!你这丫头,从小嘴就那么甜,就爱逗唐伯伯开心。” 官菱伶是官豪笙的独生女,唐振海从小看她长大的,看到这个开心果,总开怀的笑不拢嘴。 “小伶,来,给唐妈妈瞧瞧——嗯,白皙的嫩肤,五官娟秀,真是个漂亮的姑娘。”唐太太左手托着老花眼镜,右手牵着她的柔荑仔细打量。她满意地看着这个未来的儿媳妇。 “对啊,我们这个黄毛丫头长大喽,女大十八变,现在漂亮得可以去参选中国小姐了。哈……”官豪笙自行吹捧着女儿。 唐振海夫妇也一再夸赞官菱伶,他俩着实是喜欢这个女孩。 官菱伶已习惯被夸赞,她充满自信地认定这些赞美的词句本来就是属于她的。绝美的脸庞扬起一抹娇丽的笑,她是个骄纵的女孩,只要她看上的一切,她就势必要得到手。 就如她看上唐以镌一样,她愿意用官家一切的财产换得唐以镌。 “对了!唐伯伯,这是我送您的生日礼物。”她娇滴滴地递上包装精美的礼物。“祝唐伯伯生日快乐!” “菱伶,你真有心,实在太得唐伯伯的欢心了。”唐振海接过礼物,他开怀大笑,再次对官豪笙使眼色。“我说老官啊,你认为我待会儿就把咱门两家即将结亲的事情公开如何啊?“ “当然好,今晚是个好时机。”官豪笙非常赞同。“菱伶,你认为呢?” “爸、唐伯伯,你们作主吧,我没有意见。”官菱伶欣喜的笑着。“对了,以镌大哥呢?他怎么到现在还没出现。”唐以镌是关系人之一,官菱伶想问问他的意见。 “他忙,晚点儿会到。”提到唐以镌,唐振海脸色微变。听说唐以镌最近和一个女人走得很近,这是很奇怪的现象。唐以镌本性是风流了些,但他向来和他的床伴保持似有若无的距离,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让那女人进驻他的公寓,两人甚至同居起来。 “我去找找。”官菱伶急着想见唐以镌一面,她转过身便步入人群中寻找唐以镌的身影。 “大哥,你该说说以镌,他最近的行为太过分了些。”官菱伶走后,官豪笙沉声对唐振海说。显然他已经耳闻唐以镌最近的行径。 “你放心,以镌对那个女人不会认真的,他答应过我,婚后一定对菱伶忠心,不会再和其他女人来往。”唐振海安抚官豪笙。 “有大哥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在他和菱伶结婚之前,我和菱伶可以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约束他,但婚后,他就必须要对菱伶专一,不准他在外面和女人胡来。” “安心啦!我了解以镌的个性,他为了继承事业,不敢胡来的。”唐振海的语气是笃定的。 唐振海和官豪笙两人心里想着的一切是那么美好——两家联姻,巩固事业版图。 两人不约而同地扬起嘴角而笑。 对这桩婚姻,彼此心里都打着如意算盘。 第七章 官菱伶终于在后花园的走廊上找到了唐以镌。 他竟然正和一个女人在亲热——太可恶了! “以镌——别——”何心如无法承受唐以镌如此热情的吻,她推开他,整个身子软绵无力地倚在他怀中,因呼息急促而上下起伏的酥胸磨蹭着他的胸部。“你带我来参加宴会的目的不会只是想要吻我吧!”经过了下午在化妆室里的欢爱,何心如已经习惯他突如其来的欲望。 他的欲望很旺盛、可怕,常常就像狂野猛兽般的向她袭击,她快要招架不住了——就像此时,他竟然提议到隐密性高的后花园来亲热。 要命!她好累呵!何心如的身体疲累,但心却是甜蜜的。 “我不只想吻你,我还想把你吃了。”唐以镌在她耳边吹着热气。 何心如害羞地躲在他怀里,不敢抬眸望他那饥渴邪佞的眼神。 官菱伶全身颤抖地看着两人卿卿我我的一幕—— 她一直都知道唐以镌风流的个性,她也都不以为意,因为目前两人还未有婚约约束,她自知没有权力管他的私事。 但今晚不同了!他两人的婚约将在待会儿对所有的贵宾和媒体记者公开,她即将成为他的妻子,她无法再隐忍他和别的女人如此亲密的情形——这情形万一让记者们看到,会失了她官家的颜面。 “以镌大哥——” 当唐以镌又俯身要吻他怀中的女人时,官菱伶出声唤他。唐以镌闻声身体一僵,停住了动作。 “你来这儿做什么?”唐以镌脸上表情充满不耐,他略略放开怀中的何心如,转过身来面对一脸寻衅的官菱伶。 “唐伯伯要我来找你,他要你立刻回宴会上去。”官菱伶说,她的一双眼睛直盯着他身旁的何心如,那骄傲的眼神充满着不屑。 何心如迎上她的眼神,不懂她的眼神为何会如此不友善。先前那种不确定、迷惘的情绪又涌上心头,她来回看着官菱伶和唐以镌,他两人之间似乎有着她所不解的关系。 “我待会儿会进去,不劳你烦心。”唐以镌愠怒地打发她走。 “我等你一起进去。”官菱伶可不是这么容易打发的女人。 “随你便,你如果要在这儿看着我和我的女人亲热,我也没有任何意见。”勾起唇角,他露出一抹不耐的冷笑。 “请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咱们两家可承受不起任何的丑闻。”官菱伶可不是那么好惹的,虽然她的年纪轻轻,可是心机深沉的很。 “请问我现在的身份是什么?你又有何资格说我的不是?”冷笑在唇际扩大,唐以镌语气冰冷的反问她。 “你是——”官菱伶僵住身子,她找不到话反驳他。因为他的身份还未有所改变,两人的婚约尚未公开。 “请你离开,我和我的女人等不及要亲热了。”看她无话可说,唐以镌得意地看着她落败的脸。 官菱伶身体微微颤抖着。 “你这个女人,别以为他要你,你就得宠了,我告诉你,他马上是我的人了。”气极败坏加上恼羞成怒,官菱伶竟然把怒气出在何心如身上,她对何心如恶言相向,然后愤怒地离开了后院。 在唐以镌怀中的何心如身体更僵硬了,心中那种茫然迷离的情绪更深了。 她茫然地抬起眸看着脸色阴黑的唐以镌。 “她是谁?”她问出心中的疑惑。 “不要提她。”唐以镌拒绝回答她。带着愠火,他拽起何心如的手臂步向后院,停在一棵大树后面,他把她压在树干上,狂怒地拉高她的裙、解放自己的欲望,没有任何的爱抚…… 一切终于静止了—— 在激情过后,唐以镌迅速抽离她的身体。 “别哭了。”因为怒气使然,他变得非常粗暴。唐以镌歉然地替她抚整礼服。“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差人送你回去。”他替她拭去两颊的泪水,没有任何安抚,只留下一句逐客令。 话毕,他飞快地整好装,然后旋身步往大厅。 借力倚着树干的何心如全身无力地往下滑去,她蹲踞在树下掩面哭泣着。 她不懂唐以镌为何对她如此粗暴,方才的亲热,她只不过是他发泄欲望的工具而已。 老天!她爱上这个男人是对是错? 她是不是该离开他? 蹲在树下哭了好久,心里充满着疑惑和不安……终于有人来找她了。 何心如在唐以镌派来的人搀扶下离开了宴会,直接由后门离去,错过了大厅正精彩的节目。 ☆☆☆ 在宴会厅内—— 唐振海与官豪笙互相率领数名他们集团的高级干部走上宴会的舞台,当然包括了唐以镌也跟随于后,此刻轻柔的乐曲暂时停止,与会人士皆专注地聆听这两位商业界重量级的企业家致词。 “各位女士、先生,非常感谢你们拨冗参加今晚的……” “本人与官豪笙先生现在正式宣布,‘大中集团’与‘华南集团’从今日起,正式合并为‘中南集团’,依合并后资产总额计算,将成为台湾第一大集团。” “哇……” 现场所有来宾及记者们听到此商业界一大转变,莫不讶然不已,本来互为竞争对手的公司,如今竟然合并成台湾最大的集团。 “本人并同时宣布,小犬以镌与官府的千金菱伶小姐,因互相爱慕已久,将择吉日结为连理……” 官菱伶一脸胜利又得意的牵着唐母的手,两人喜悦的神情,似乎现在她们已是婆媳关系了。 他就知道父亲会利用今晚的机会来宣布婚事;站在台上的唐以镌冷然地面对这项联姻政策,他早就料想到父亲会走这一步棋。 他也预期到父亲急于联姻的目的,为了还不是改写企业版图。 唐振海真是一个令人尊敬的父亲呵!为了他的事业,竟然不惜利用儿子的婚姻?在他的眼中,他唐以镌不过是一只棋子,一个傀儡。 相较于官菱伶的得意,唐以镌却是一脸的漠然。他对官菱伶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对于骄纵的她,只有厌恶。 他打从心底排斥这桩婚姻,但他却不得不接受这个安排,因为他若没有娶官菱伶,那他将会失去所有的继承权。 ☆☆☆ 何心如用粉饼沾了一些蜜粉拍了拍红肿的眼睛四周,这是昨夜哭了整晚的结果。 机械式地换上一套粉蓝色套装,优雅利落的装扮是她平日上班时的造型。 为了掩饰苍白的脸,她今天特别擦了红色的唇膏,还上了淡淡的彩妆。 这样看来好多了。 她打起精神提起公事包,开着车挤进上班的车阵中。 思虑了一整晚,她终究还是愿谅唐以镌昨晚失控的行为。纵使她不了解他,但也发现自己已经疯狂的爱上他,爱到无法自拔了。 二十分钟后,车子准确地停差个停车位内。下了车,她大大深呼吸一下,踏进办公大楼内,即将展开忙碌又紧张的一天。 踏进办公室内,何心如即敏感地感觉到同事们投来的怪异眼光。 为何大家会用这种眼光看她——她哭肿的双眼被看出来了吗,还是她的脸色大过苍白,吓坏了大家。 充满疑惑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何心如低头拿出化妆镜审视自己一遍。 并没有任何的不妥啊?可为何大家的眼光那么奇怪…… “小言,怎么大家都一直看着我?”她忍不住问了身旁的助理。 “何小姐,你还没看到电视的消息吧?”小言答非所问地说,她的语气充满同情,眼神带着怜悯。 “我还没看?怎么了,这和我有关吗?” “这……你去看了就知道了。”小言难过地说。“何小姐,我……对于这件事,我替你感到生气和不值。” 怎么地?听小言的口气和她的神情……何心如感到十分纳闷,她转身走进会议厅,室内的电视正放映着昨晚在唐宅所举办的宴会情形。 北部的大中集团总裁唐振海昨夜正式宣布,与南部官豪笙的华南集团即日起合并为台湾最大的商业集团“中南集团”,预料将带给其他企业从未有的冲击。 两集团的第二代接班人唐以镌先生与官菱伶小姐,这对金童玉女并宣将择日结为连理。 一名记者站在镜头前,拿着麦克风报导着新闻。 官菱伶?!是昨晚在唐宅后院向她挑衅的那个女孩…… 唐以镌即将和她结婚…… 怎会这样? 在看见这则新闻时,何心如震愕地僵在原地,秀气的脸庞倏然刷白。 世界在瞬间天旋地转——一颗心被撕裂的痛楚传遍全身。 何心如颤抖地捂住苍白的唇,豆大的泪珠滚下两颊。 昨晚哭了整晚,她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哭尽,谁知,今早面对的无情消息再度让她的泪溃堤。 唐以镌,你真是可恶到了极1既已有了婚约,为何还要来招惹她。 昨晚两人才在后院欢爱过,回头他却马上对外公布他和官菱伶的婚约,他怎能这样凌辱她…… 何心如失控的掩面而泣,她的心好痛、好痛啊! “何小姐,你不要紧吧!”小言忧心何心如,冲进会议室,正好扶住何心如快要瘫倒的身躯。 “你不要这么伤心啦。像这种负心汉,不值得为他哭泣。”她安慰着何心如。 “是啊,我早就知道他一定是那种无情的男人,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生活上的调剂品而已。他啊,只是想玩弄你——” 一干同事也围了过来,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言词里半带讥讽。平常一直眼红何心如的同事,终于找到机会嘲弄她了。 这几天何心如和唐以镌常常是出双入对,所以公司里的同事都知道她高攀上“大中集团”小开这件事。在台面上,大家是一脸欣羡奉承,但在私底下,大家把何心讲得很难听,众人一直在等着看好戏。 不过几天光景,何心如就面对这种难堪—— “你们能不能少说两句啊!”小言气愤这些人的落井下石。 “我们也是关心她呀!她现在被那个男人给抛弃了,我们也很难过啊!” “是啊,何小姐,你不要难过啦,像这种有钱有势的男人,哪个不花心,只要女人肯上他的床,他当然是抓准机会玩一玩喽。” 不断地嘲讽,何心如已经受够了。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她无法承受这样的讥讽言词,愤怒地推开围观的众人,她带着一身的狼狈,奔出了办公室。 ☆☆☆ 在报社里,萧敏正埋首整理着一件新闻稿。 “嗨,你今天似乎很忙哦。”麦克走过来,递给萧敏一杯冰茶。 “不是很忙,是忙坏了,忙得像一条狗,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接过冰茶,她仰头一口喝光。 哇——渴死了,又好饿。 “要不要我帮忙?”看她忙的……麦克心疼地问。 “你有空?”她问他。 “我整天空得抓虱子。”他夸张地说,其实自己也忙的很。只是他心疼她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一直埋首公事,所以他放下手边的工作,过来帮忙她。 “那正好,我正需要一个助手。”萧敏好乐,她终于可以喘口气了。“那——接下来的部分全交给你了。”她把所有的事情全交代给麦克。 全部?!麦克傻眼。“嘿!你别这么狠好不好,所有事情全给我担了,那你自个儿呢?” “我?!”萧敏挑高眉。“约心如去喝茶喽。”拿起电话,她拨给何心如,终于可偷得清闲出去摸鱼了。 “你可真会盘算哦。”麦克心有不满,不过却乖乖地接下工作。“等这事情忙完,你可得‘慰劳’我一番。”他要求。 慰劳?!“请你吃顿饭,可以了吧! “外加一场电影,还有一整个晚上的……”麦克得寸进尺地要求。 “你慢慢做梦吧!”瞧他一脸色相。萧敏泼了他一盆冷水。“快去工作啦!”她催他走开。 哦!痛——麦克揉着额,踱步离开了。 看他那表情——萧敏抿嘴忍着笑。自从发生亲密关系后,两人之间的距离猛地拉近,她一扫被唐以镌拒绝的阴霾,终于正视了麦克对她的感情,而他也“乘胜追击”地猛力展开追求攻势。 “嗨,心——”萧敏离开后,电话接通了。“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彼端的何心如声音哽咽哀戚,萧敏紧张地追问她。 但何心如只是一径伤心地哭着,没有回应。 听她哭了整整五分钟之久,萧敏终于放弃追问。她摔下电话,拽起皮包,冲出报社。 当萧敏赶来何心如的住处时,一见到她脸色苍白、眼睛红肿的模样,差点没晕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当何心如把她和唐以镌之间的事情告诉萧敏,萧敏陷入一阵错愕和震惊。 心中对唐以镌的爱慕瞬间完全消失无踪。 她没想到唐以镌是这样一个可恶的男人。 “他为什么在对我百般温柔之后,却丢下一颗炸弹,把我的心炸得破碎不堪?”他为什么要玩弄我的感情?他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何心如哭倒在萧敏的身上,因为唐以镌无情的玩弄,让她的心好痛。 “那个王八蛋,被我撞见了我一定扒了他的皮。”萧敏为何心如的付出感到不值。 “如何能怪得了他,是我自己无知,才会对他付出真心和身体。”何心如凄然地摇着头。 “你怎么这么傻,根本不了解他就把自己的一切全给了他。”萧敏责难何心如,心里却苦笑着自己也曾经傻过。不过幸好唐以镌没有碰她,要不然现在哭泣的人不只是何心如,还有她。 “我管不住自己呀!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屈服——”她悲哀地哽咽着。 “心如,不要再见他了。这是唯一可以忘记他的方法。”萧敏叹了口气沉重地说。像唐以镌这样一个浑身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男人,没几个女人能拒绝得了他啊! 是啊!不再见他了,她管不住自己的心,逃离这个无情男人是唯一的办法。 第八章 旧金山夏季的清晨常有浓雾。 套上一件印有史丹佛大学校徽的t恤及薄外套,何心如骑着单车优游在史丹佛大学的校园里。 来旧金山已经有两个月,心中那道伤口已经结痂了。那段脱轨的恋情,也已尘封在心底最深处,现在的她重新出发,面对全新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最惬意了,不必忙碌的工作,停下紧张的脚步,每天轻松愉快地与书为伍。 在校园里绕了一圈后,她慢慢地骑出校门口,把一封航空信件投入门口的邮筒后,继续前进,循来时的路径往回走—— 前方道路一辆房车缓缓向她驶来,在浓雾中,何心如只见两盏雾灯对着她照射而来—— 何心如被灯光照得刺眼,她略微往旁的草地偏去,把车骑到泥土地上,平坦的道路留给这辆房车。 可是这辆房车却在她的前面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驾驶座上的男人下了车,他并没有关上车门就朝她大步走来。 雾太浓,何心如看不清楚那男人的长相,只看见那个人的身材颇高大,有一头飞扬帅气的黑发。 黑色的头发?是个东方人——何心如的一颗心莫名地咚了一下。 那身影有点儿熟悉——那男人越欺近她,她的心跳就越加速,恐慌从心底蔓延。 “终于找到你了。”唐以镌在何心如完全看清他之前,挡住了她,捉住她的手。 再见他时,何心如一脸的惊惧惶恐……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何心如急着跳下单车,她想往后逃开,却已被他逮住。 “还想躲我?”他沉着脸,那阴鸷的眸锁住她惊惶的眸,他的声音冷硬而愤怒。“躲了我这么久还不够吗?”他紧钳着她纤细的手臂。 “放手——”他凭什么用如此生气的口吻质问她?她使劲地要挣脱他的钳制。 “放开手,然后再让你逃之夭夭?”一双黑眸带着愠火逼视着她。 “我要逃是因为我不想见到你这个可恶的男人!”她大叫,使劲地想要挣开他。 “我可恶?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就跑到旧金山来的你,更是可恶到了极点。” “我要到任何地方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是他的玩弄教她心寒,若不是他,她何苦跑到这儿躲起来舔伤。 “我管不着?我倒要证明看看,我管不管得着你的行踪。”这句话触怒了唐以镌,他使劲地把她扯了过来,用力地将她塞进车子的驾驶副座上。 “你这无赖,快放我下车——”唐以镌的动作太迅速,他即刻锁上中控锁,让她不能逃跑。“你要去哪里?”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呼啸往前疾驰,何心如愠怒地质问他。 “一个让你再也逃不掉的地方。”他从齿缝逼出话来,车子在加速中,何心如苍白着脸僵在座位上。 ☆☆☆ 从房间的落地窗向外俯瞰,可以一览联合广场的景观。 圣法兰西斯大酒店是所有钜富名流喜欢住宿的地方,这是一种奢侈的享受,对何心如而言,她住不起这等昂贵的饭店;但对唐以镌而言,不过是一丁点的花费,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何心如非常气愤他恶霸的行为,一被带进房间里,她便转开脸不愿面对他。站在落地窗前,她兀自凝望着窗外美丽的景致,无心和他起争执。 唐以镌也无语,一进房他即点起烟抽着,房间里气氛显得异常凝重,因为两人都不打算开口,互相僵持着。 过了一根烟的时间,他捻熄了烟蒂,随手丢进水晶烟灰缸里。 他黑沉的瞳落在她僵着不动的背影上,何心如一径望着窗外,她不打算开口和他讲话。 “你为何一声不响的离开台湾?”唐以镌终于忍不住地先开口了。 “因为看透了你呀!”唐以镌以为她不会回答,但出乎意料的,她以非常冷漠的语气回应了他。 “我和官菱伶的婚姻让你逃开了?”唐以镌浓眉紧锁,这绝对是她逃开他唯一的原因。 “是呀,你既然已有婚约,那我们何必再发展下去。”何心如语气淡然地说着,她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对他。“我自动消失——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她的眸、她的神情竟是如此冰冷。 “我从没有要放开你的念头。”他反驳她,眼前的她离他好远,唐以镌愤怒又心痛地欺近她身前,将她揽进怀中。 “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你已经和官菱伶有了婚约还不放过我?你打算让我当你见不得人的情妇吗?” “只要我要你,何必在乎名分。”她说中了他的打算。他迷恋她的身体,不甘心为了那桩荒谬的婚姻而放弃她。 “我是不在乎名分,但我在乎我的声誉!我不会当你的情妇,不会再任你玩弄。从现在起,你没有机会再来作践我!”她尖叫。因为他的自私、他的纠缠。 “该死!你怎能这么说,我们彼此都知道我们互相吸引,而且肉体上又是那么地契合——”他握住她的双肩,激动地摇晃着。 “我就知道,你贪恋的只是我的身体而已——”这是身为女人最大的悲哀,男人只迷恋她的身体,完全无视她这颗心的感受。 “你该庆幸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这般眷恋她的身体,除了你之外——”他的口气是那么狂妄,好似给她极大的荣宠似的。 何心如凄然地勾唇笑着,这男人果然是无心无情,他不值得她托付所有。 “唐以镌,放开我。”她要远离他。 “不放,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他费尽心思才查到她的下落,更千里迢迢来到旧金山逮人,怎么肯轻易放手。 “如果你不爱我就请你放开我。”她央求他。 爱?原来她要的是这个。 “虽然我不爱你,但我绝不会放手。”和官菱伶的婚约让他失去爱人的权力,这教他该如何爱她。 “你怎能如此的无情、自私——你不爱我,为何还要缠着我不放。”她心碎地低喊,因为他说了——他不爱她。 “我不会放手的,至少在我和官菱伶结婚之前,我不会放开你。”她哀戚的声音让他的心揪紧,但他迷惘地不去理会这莫名的感受。 他只知道,在和官菱伶结婚之前,他必须抓紧她,这个令他眷恋的女子。 ☆☆☆ 他不肯放她走,只想要把她锁在身边。 何心如不能回住处,只好屈服地窝在他的房间里。 她气他的霸道不讲理,气他的自私……她索性背着他躺在床上睡觉,不去理会他那一脸的阴沉。 躺着躺着,她竟倦得沉沉入睡了。 唐以镌蹲踞在床前,看着她如婴儿般纯真的睡颜,他的心为她而跳动着,他知道自己是爱她的,但却说不出口,充满了满腹的无奈。 和官菱伶的婚约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他没有爱她的权力,在和官菱伶结婚之前,他只求能把握所有的时间和她独处,这是他最大的奢望了。 她睡的够久了——整整六个小时。 唐以镌等待的耐心已经告罄,他捻熄手上的烟,迈开步伐再次来到床前。 不打算出声唤醒她,他弯身把她打横抱起。 喝——何心如是被吓醒的。她瞪大双眼,惺忪的睡意在几秒间消失无踪。 “你、你又要带我去哪里?”她尖叫地问他,两只悬空的腿奋力踢动着。 “安分一点,要不然我会把你压到床上去。”他恶声制止她,那威胁的口吻里带着玩味的笑意。 何心如真的不敢妄动了——因为她知道他的确会把她压回床上。 “你说——你到底还要把我绑架到哪里去藏匿?”她安分地不挣动,但美颜是恼怒的。 绑架?亏她想得出这个字眼;唐以镌摇头失笑。 “我肚子饿了,想邀请你陪我去吃饭。”他说,脚步已跨出走廊外,踏上红地毯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我又不饿,才不要陪你去……”她拒绝。 从早上一直到现在,她总是在拒绝他。唐以镌在心中叹气,懊恼的神情显得挫败。 “我已整整二十六个小时没进食了,求你好心陪我去吃顿饭吧。”他的语气不再有先前的霸道,软化虚弱得令人不舍。 “就算你饿死也不关我的事……”何心如抬眸睨他一眼,那眼神不自觉地透露出关切。他……干么不吃饭啊,自虐吗? “这么狠心啊?”她的嘀咕他听见了,眼神是充满受伤的。 那眼神……何心如撇开脸不理会他,免得心软。“放我下来啦!”她不悦地说,在他怀中轻轻地扭动了两下。 “你保证不逃走,就放你下来。”他说,要她承诺。“你如果逃走,那我就永远不吃饭,把自己活活饿死。” “不会啦!”她不太甘心地说,在说出这句话后,她深感后悔,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心软了。 唐以镌豁然开朗地绽放一抹开心的笑意,他的心暖暖的,因为再度拥有了她。 ☆☆☆ 在酒店内的“杜威小餐馆”,供应着精美的美食。 这里所卖的奶油蟹肉羹是远近驰名的食物,唐以镌点了一份,再加上一客丁骨牛排,简单却令人食指大动。 何心如和唐以镌相对而坐,她原本没什么胃口的,但看见唐以镌桌前的食物时,她垂涎地吞了一口口水。 唐以镌偷偷觑到了她的动作,他扬唇轻笑着。 “你确定不饿吗?”在尚未开动前,他好心地问她。 何心如板着脸摇了摇头。她刚刚才说自己不饿的,现在若推翻先前的话,岂不被他取笑。 “真的不?” 她又摇头。 “或许你有一点点饿吧!”唐以镌对她的倔强没辙,自动替她下了定论。“我替你点一客苹果塔,这是这里最受欢迎的甜点。”说着,他便挥手招来服务生点了客法式苹果塔。 “我又不饿,不想吃啦!”他怎么这么自作主张,何心如不悦地说。 “等你看了苹果塔之后,你绝不会再说这句话。”他耸耸肩,对她的责难不以为意。“抱歉,我快饿扁了,先用餐了。”拿起刀叉,他专心地大啖起来。 那香味令何心如又吞咽一下口水,她不想被他瞧见自己垂涎的样子,索性把脸转向窗外。 从这面窗望出去,可看见联合广场外林立的名店——有第凡内、香奈儿、古奇和卡地亚等珠宝名店…… 看见卡地亚店面的招牌,何心如的手滑上锁骨处,隔着衣服,她摸索着挂在颈项的那条粉红钻链。 这是他送她的,一条昂贵的钻链……她离开了他,但却舍不得取下这条钻链。她不是不舍它的名贵,而是眷恋他的心意。 他对她究竟存着什么心,既然坦言不爱她,为何还要这般纠缠着她? 何心如陷入哀怨的迷思,唐以镌注意到了。他浓眉紧锁,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补偿她—— “心,苹果塔来了,你不用吗?”他出声唤回她的迷思。 “哇——” 何心如猛地回神,在看见摆在面前的精致甜点时,暗沉的眸突然一亮,一扫阴霾—— 还冒着热气的苹果塔上还加上一球香草冰淇淋——这棒呆了,一定非常非常的好吃。 看着眼前的甜点,何心如一直紧抿的唇突地绽放,漾出一朵迷人的笑靥。 “早知道你这么好打发,我到学校逮你时,应该带一百客苹果塔去引诱你自动入怀。”摆了一整天的臭脸,她终于眉开眼笑了,唐以镌沉重的心情也豁然开朗。 何心如掀眸嗔瞪他一眼。不想浪费唇舌和他抬杠,接下来的十分钟,她专心地对付着这道美味可口的甜点。 满足地用粉舌舔舔残留在唇边的冰淇淋,何心如愉悦地对着被她吃得精光的甜点绽放着笑。 “要不要再来一客?”看她那脸满足的模样,唐以镌宠溺地问她。 “不要了。”她又不是猪。 “吃饱了,你想去逛一逛吗?”唐以镌优雅地拿起纸巾擦拭嘴巴,他也吃饱了。 何心如瞥了一眼外面那些知名品牌的商店。 “不要。”她摇摇头,不是她不想逛,而是她消费不起。虽然她也算是个小富婆,但身上这些积蓄她打算用来读书,可没有闲钱让她大肆花费。 “和我在一起,你不用担心其他的问题。”言下之意,他会负担所有的费用。 “很抱歉,我自认没资格花你的钱。” “为何不?” “因为我决心和你划清界线,从现在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唐以镌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和官菱伶的婚姻并不会改变我对你想望,其实……如果你肯,除了名分之外,我可以给予你一切。”他的手越过桌面,抓住她的柔荑。 “你以为我会作践自己当你见不得光的情妇,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床上伺候你的欲望……唐以镌,如果我当初有这个念头,就不会离开台湾逃避你。”她绝不会允许自己被他包养,成为他的情妇。 “你别用那种字眼贬低你自己——”他皱眉,对她的坚持感到头疼。为何她不若其他女人一样,不在乎名分,只求能和他在一起。 “本来就是如此,我何心如又不是没男人要,岂会沦落到当一个破坏他人婚姻的坏女人。”她满眸愠火。 “我还没有结婚,和我在一起,你还不至于成为破坏我‘幸福’婚姻的坏女人。”他也气愤,因为她的话惹毛了他。 “你现在的身份已经是了,你就快要结婚了。” “在没有公开仪式之前我还是单身——何心如,现在你不能用这个荒谬的理由拒绝我和你在一起,因为我还是单身,我还自由——”懒得和她起争执,他丢下公事,千里迢迢追到旧金山来,不是专程来和她吵架的。 丢下一张百元美钞在桌上,唐以镌起身拽起何心如的手臂,把她拉出餐馆。 “喂,你别这么粗暴好不好——”何心如被拉着出去,心情大大不快。 “你如果肯收好你的利爪,我也不会对你这么——粗暴……”他引用她的话,还对她暧昧地眨眨眼。 这字眼着实暧昧……这令何心如想起了在唐宅后院的那一次太过粗暴的欢爱,脸颊瞬间染上两抹桃红。 唐以镌洞悉她的思绪,他突然低声地问她—— “那一次真抱歉,弄疼你了吧!” 要命!她满脸通红火辣。 “懒得理你。”丢下一句,她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她还是那么容易害羞,唐以镌几个大步追了上来,两人并肩沉默地漫步在整齐干净的人行道上。 几分钟后,绕过一家鲜花铺,何心如在一家大型书店前伫足,唐以镌也跟着停下脚步。 “我要进去逛逛,你如果觉得无趣就不用陪我了,先回去吧!”她想支开他,心想逛书店他绝对不感兴趣。 “你休想支开我。”他岂会不知道她的意图,拉着她的手,带她进入书店内。 何心如气结,故意在里面逗留好久,结果他竟然耐心地奉陪到底。 “我要回去了。”最后是何心如撑不下去,先投降地离开书店。 唐以镌扬起得意的眉,睨着她阴沉的小脸。 “如果你想要这儿待一整晚,我也无所谓的……”他说,亲密地环着她的腰踏在月色中。 “可恶——”说风凉话,她气不过地抬起脚想重重地踩他一脚。 谁知他早看透她的意图,在她的脚还没踩下之前,猛地弯身打横抱起她。 “啊——”突然被腾空抱起的何心如大惊失色的尖叫。 “哈——我抓紧你了,今晚你逃不掉了。”唐以镌满脸笑意地抱着她疯狂地跑进酒店大厅,一鼓作气地冲进电梯里,电梯里的门僮玩味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关上电梯。 “唐以镌,你真是个无赖——放我下来——”他逮住了她。一想到今晚可能会发生的事,何心如心就慌了。她两条纤细的腿在空中晃动挣扎着。 “好呀!”他答应她,真的放下了她。 “啊——”唐以镌突然把她放了下来,何心如一个重心不稳,往后跌撞在电梯里嵌着镜子的墙面上。 她的背撞上了墙,痛得惨叫一声,直觉地想开口骂唐以镌,但他却在同时间欺了上来。 “你、你要——干么?”看他那对跳动着火炬的深邃黑眸,何心如心慌了。 唐以镌只是勾唇逸出一个邪嚣的笑意。“吻你呀——”他沙哑地低语,下一秒,他把她压在墙面上,俯首热情地吻上了她。 何心如的抗拒被封缄在唇瓣间,他霸道的舌尖挑开她的嘴探了进去,他狂肆地勾逗她的粉色小舌,吸吮她口中蜜津,同时他不安分的厚掌,竟从衣衫下摆滑进衣内—— 这男人真是要命——何心如的理智在三秒中之内消逝无踪,她忘了要抗拒,就这么任他索求。 哦!真是热情哪! 站在电梯门前的门僮,惊讶地看着这对拥吻得如痴如狂的爱侣。 电梯已经抵达了耶,该打扰他们亲热吗?不出声打断他们,难不成就任电梯在这层楼耗着不运作吗? 门僮直搔着头,不知该如何处理这麻烦的事情—— “哦……你这……大无赖……你不是……”老天,她怎能承受得了他这般狂猛无度的需索呢,何心如无力地扑伏在他身上,她在他唇边呻吟吐气,抡拳轻捶他坚硬的胸膛。 “宝贝,我受不了嘛……”因为他已有两个多月没碰过女人了,这些损失他要从她身上加倍讨回来。 须臾,房间又充满吟哦和急促浓浊的喘息声。 ☆☆☆ 日上三竿,何心如费力地张开眼皮,窗外的骄阳穿透玻璃窗,辉映满室。 唐以镌还沉睡着,她悄悄起了床,拾起昨晚被他丢在床边的衣服,慢条斯理地套上。 看看时间,已接近正午——哦!她竟在他的床上逗留了一夜又半天,今天的课恐怕是赶不上了。 重新坐回床边,她看着他沉静的睡脸,心里哀怨地叹息。 她该怎么办,再继续和他纠缠下去,她真的会成为破坏人家婚姻的第三者。 她不能这么做,因为不仅她的良心会受到谴责,她的双亲也不容许她做出如此败坏道德的事情来。 心——她该怎么办? “你怎么一直在叹气?”唐以镌醒来了,正好听见她不断的叹息声。 她睨他一眼,整个人爬上床,扑倒在他宽阔的怀中。 他着实地接住了他。 “我考虑了很久、很久,你结婚后,我只要和你维持普通朋友关系,才不要当你的情妇,我不要成为破坏你和官菱伶婚姻的坏女人。”她对他说,娇唇贪婪地轻啄着他满细密胡髭的下巴。 唐以镌闻言皱起了浓眉。“有多普通?”他问她。 “就是见了面点点头,打个招呼,连手都不能牵的那一种普通朋友哇。”她回答,娇唇缓缓移向他的耳际,学着他挑逗她的样子,骚扰着他的感官。 “我不能接受你这样的提议。”他咕哝,大手欺上她的娇躯,隔着牛仔裤抚摸着她浑圆俏挺的臀。 “没有商量的余地,你非得接受不可。要不现在就离开,这辈子再也不要见面了。”她扬眉,忽然停下所有动作。 “别停——”他懊恼地低吼一声,大手压制她的后脑勺,把她按压向自己;他正享受着她的挑逗呢。“我答应就是,不过在我还没和官菱伶结婚之前,你一步都不准离开我,这段时间你是我的。” 他应允,语气是霸道又带着些许的哀伤和无奈。 何心如小脸埋在他的后颈,她的唇轻轻吐出一声叹息,她的心因他的应允而释然,但却同时感到悲哀。 “以镌……”她唤他,声音破碎。 “嗯?”他轻应。 “爱……抱我——”她多渴切能永远和他相爱,但这沉重的字却说不出口……因为他说了,他不爱她,他只是贪恋她的身体。 唐以镌回应她的是一个又深又狂的吻,他疯狂地吻着她,大手急切地褪去她的衣物—— ☆☆☆ 抛开了顾忌,何心如和唐以镌在旧金山的这段日子,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她向学校请了假,搬来他所下榻的酒店内住,他们狂野地缠绵,欢笑的足迹踏遍整个旧金山。 每天从他赤裸的胸膛上醒来,已是她的习惯,她迷恋他这具温暖的胸怀,多想永远这么倚偎着…… 可,却不能——永远的倚偎只是奢望,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因为昨晚两人回酒店时,柜台送来一句远自台湾的留言—— 婚礼在即,请即返国。 官菱伶 短短的一句话,粉碎了这段日子所有的美好。 何心如曾经奢望他会为了她而背弃他父亲所安排的这桩婚姻。 但令人心碎的,他并没有—— 看到留言,他的眉间霍地染上黑沉的阴霾,他紧钳着她的手臂,粗鲁地把她带回房。他把怒气发泄在她身上,甩上房门的同时,他狂怒地将她丢上床,旋即扑过来压住她,他的手粗暴地从襟口扯碎她的洋装,用带着狂焰的长指和唇舌,占有她身体的每一寸。 她悲凄地任他占有自己,全身无力地任他在自己身上发泄欲望…… 他怎能如此待她,即使他对她没有半丝的爱意,也不能如此无情的把她当成发泄怒气的工具—— 心中的伤痕又汩汩流出血来,何心如虚弱无语地闭上怨怼的双眼,哀戚锁在心扉深处。 第九章 不知睡了多久,当何心如睁开眼时,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撑起过度疲累的身躯,她转身看向床侧。 空无一人,床上已没有任何温度。惊惶地环顾房间,衣柜被打开来,里面的衣物只剩下她的,唐以镌那一整排昂贵的服装都不见了。 他走了——回台湾去了。 望着静寂的房间,她的心开始隐隐作痛。 他果真对她半点爱意都没有,要不他不会连只字片语都不留就这么离开了。 这些日子,他霸道地,像是理所当然地占有她的身体、她的心……她这些毫不央求回报的付出,总该值得他临走时一句珍重吧。 但他什么都没留就走了,只是剩下她满心的哀怨怅然和懊悔。 “唐以镌,你真无情,你走——我会永远把你从心中遗忘。” 不争气的泪伴随着凄然的喊声,她掩面哭泣。 这是最后一次为他伤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 唐官府联姻—— 这是一场隆重而严肃的婚礼。 地点选在一座华丽的大教堂,由受人敬重的神父主持。 教堂的两侧和中间红地毯的走道两边都摆满粉红色的玫瑰花。官菱伶不爱这个颜色,但她却吩咐花店把教堂置成粉红色的。 一系列的粉红,官菱伶以为唐以镌独钟这个颜色。因为上次在唐振海的寿宴上,唐以镌的女伴就是一身银粉色的妆扮。 来观礼的人全都是政商界的名人,第一排坐着的人就是唐以镌的父亲唐振海及他的母亲。当悠扬的乐声响起,新娘官菱伶的父亲官豪笙依照传统仪式挽着她步上红毯,经过几道圆型花门,她缓缓地来到礼坛前,立在新郎唐以镌的身边。 唐以镌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挺拔的身形是无懈可击的。可他镌刻般的出众俊容却不带一丝温度,他眼神炯炯,高扬的俊颜不带一丝的喜气,反而冷肃地令人寒颤。 官豪笙把官菱伶交给唐以镌,唐以镌优雅却面无表情地接过新娘的手,他对精心妆扮过的官菱伶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转身面对神父,等待着神父证婚。 在面对唐以镌那脸黯沉的冷漠时,她并不以为意地笑着。她的笑有着胜利的得意,有着挑衅。 唐以镌乖乖回来和她结婚了,远在旧金山的那女人根本赢不了她,终究是个落败者。 仪式开始,冗长的福证并没有让人失去耐性。官菱伶弯起漂亮的唇角骄傲地笑着,唐以镌保持一贯的淡冷神情,优雅地挽着官菱伶的手,视线落在神父的身上。 终于到了重要时刻,当神父问唐以镌,愿不愿意接受新娘成为他的妻,还有什么贫贱富贵之类的话之后,唐以镌一径冷凝的俊颜终于有了表情。 他那双炯炯发亮的黑眸终于落在美艳的新娘子官菱伶身上,他专注的眼瞳望进她白纱底下的娇媚红颜——她是美丽的,但她深沉的心机却犹如蛇蝎,配不上她的美丽。 他愿意娶这个女人为妻吗?唐以镌勾起一边唇角,那似笑非笑的笑容有着令人不解的吊诡。 他没有立即回答神父的问话,他始终噤声,长达一分钟的静默让宾客议论纷纷,让唐振海和官豪笙震怒,让官菱伶那抹得意的笑容逐渐垮下。 他在玩什么把戏?官菱伶一直笃定的心开始慌了,教堂里议论的声音逐渐重大,官菱伶的脸一阵狼狈的青白。 “唐以镌,你愿意娶官菱伶小姐为妻吗?”神父接到唐振海的指示,又开口问了唐以镌。 唐以镌把目光从官菱伶那变得惨白的容颜移回到神父的身上。 “我唐以镌——非常不愿意娶官菱伶为妻。”这次他没有任何的迟疑,大声的对着所有宾客说出他心里的想法。 “唐以镌,你这个该死的男人。”全场一片哗然,新娘子官菱伶首先受不了扯下头纱尖声叫骂。 “我该死吗?娶了你,我才该死!”唐以镌恶毒地反驳。 “你——”气极攻心,官菱伶的脸更形狼狈,教堂里已是一片混乱。 “我唐以镌这辈子最不想娶的女人就是你。”唐以镌火上添油,看她挫败让他心中大快。他要让她明白,钱和权势不是万能的,并不能买到一切。 官菱伶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爸,你要替我主持公道——”她哭着扑倒在官豪笙的怀中。 “唐振海,你们父子俩究竟在搞什么鬼,竟然当着众宾客面前丢我官家的脸。”官豪笙脸色铁青地质问唐振海。 唐振海在这时火速冲到唐以镌的面前,他对儿子如此丢脸的行径感到愤怒不已。 “你、你这个不孝子……你安着什么心啊?你竟然公然地让我唐家和官家颜面尽失——“岁数年迈的唐振海气得全身发抖,他用颤抖的手指着唐以镌的鼻尖,那凌厉的眸控诉着他不识好歹,竟然当着众宾客面前毁婚。 “爸,我跟你保证,我绝没安任何心眼,我只是告诉神父我心中决定,我——不可能娶官菱伶当妻子。”唐以镌的眸不屑地扫了官菱伶一眼。 “你不娶她就休想得到我‘大中集团’的继承权,我唐振海名下所有的财产一点都不留给你。”唐振海气急败坏地威胁唐以镌。 “爸,随你决定。要我为了得到继承权而娶官菱伶,那是绝不可能,我宁愿放弃一切。“唐以镌完全不理会唐振海的威胁,他是不在乎了。 “你——”他竟然宁愿放弃所有的一切,唐振海和官豪笙父女俩震惊地瞪着唐以镌。一直以来唐振海都认为唐以镌会接受他的安排,但今天却让唐振海失算,他没料到自己唯一的儿子会如此反抗他。“你非得和菱伶结婚不可,否则我和你脱离父子关系,我真的会让你一无所有。”再一次威胁他,唐振海脸色坏到了极点。 脱离关系?!唐以镌皱眉,父亲竟然用这个来威胁他…… “同样一句话——随你决定,我是你生你养的,你不要我这个儿子我没有反对的权力,至于你宁愿把你辛苦创下的基业传承外人不愿意留给我,那我也认了。”唐以镌的心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威吓,他沉声地告诉父亲他的决定。 话一说完,他旋过身,修长的腿迈开大步,踏着红地毯,穿过拱型花门,潇洒地走出教堂。 “你这个不孝子,你给我回来——”唐振海愤怒得全身抖动,他已接近崩溃边缘。 “哇——”官菱伶哭倒在官豪笙的怀中,官豪笙则是一脸盛怒与狼狈。 所有的宾客交头接耳的议论著这场可笑的婚礼,神父站在台上,为这场举行不成的婚礼感到惋惜。 ☆☆☆ 唐官联姻不成的新闻随后就传了开来。 这是一件让人震惊的事,台湾又多了一条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 所有人以为唐振海会马上对外宣布他和唐以镌脱离父子关系,但三个月过去了,唐振海始终没有动作,因为正如唐以镌所说,唐振海如果肯把自己辛苦一辈子所创下的基业传承给外人,那他也认了。 唐振海又不是傻瓜,他岂会这么无知。“大中集团”是他毕生的心血,他不传给亲身儿子唐以镌,难不成还传给外人吗? 十一月十二日,在“大中集团”成立三十五周年的庆祝酒会上,唐振海和唐以镌父子尽释前嫌,他宣布唐以镌正式执掌“大中集团”总裁一职。 蛰伏四个月的唐以镌,终于一扫阴霾,重新回到唐家,接掌唐家所有的一切。 站在台上,重新踏上商业圈里,他少了吊儿郎当的邪魅,眉宇间多了一份沉稳和自信。 从现在起,他拥有全新、毫不受牵制的舞台。他不再是以前那个事事受人摆的唐以镌,他是一个完全自由、一个意气风发,把全世界踩在脚下的男人。 致词完毕,在如雷的掌声下,唐以镌潇洒地步下台。 一群记者围了上来,争相采访—— “唐总裁,请问你接掌‘大中集团’之后,是否会执行人事改组?” “会的,不过变动应该不大。” “那关于贵集团和‘华南’合并的计划呢?” “我‘大中集团’不会和任何集团合并。” “这样会不会引来‘华南’官总裁和官大小姐的不满?” “对方如果对我这个决定有任何不满的话,尽可以告诉我,我会给‘对方’一个满意的解决方式。” “如何的解决方式?” “如果官总裁找不到乘龙快婿接掌事业的话,我愿意以最高股价购下‘华南集团’,并吞下来。” 在记者的围拢中,唐以镌昂首而有礼地回答问题。他的态度谦和,语气却是过分的自信和狂妄。 接下来几分钟,他又利落地回答了几个问题,然后他示意身边随行人员挡掉记者们,自己则迈出圈围,打算往宴会厅二楼的休息室去。 “唐总裁,请留步——”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唐以镌拾级而上的脚步顿住了。 他循声转向来人——是萧敏,他俩有好久未见面了,自从他拒绝了她之后。 “有事吗?”印象中她是一名记者,她今晚应该是来访问他的吧!“你想知道些什么?“他态度和善但却是疏离的。他这么做是不想再引来她的误解,他对她并不感兴趣。 “我只想知道你对心如到底存着什么心?”萧敏问出她心中一直不解的问题。 她实在不懂唐以镌,他对何心如一直死缠烂打,在何心如离开台湾之后,他甚至追到旧金山去找她。这样的举动应该足以证明唐以镌对何心如还是存有爱意的,可是他却又在和官菱伶结婚的前夕无情地抛下何心如,回到了台湾。 他无情吗?可是他却当着众宾客的面前恶意毁婚,毁了官家的颜面,他不要这桩婚姻。他这么做是因为对何心如的爱吗? 不懂?!他对何心如究竟存着什么心?因为他在离开教堂之后,并未再前往旧金山找何心如,他一直任由两人的关系逐渐疏远、冷淡,直到恶化。 “心如?”唐以镌略略皱眉,微拢的眉宇间写着迷惑,他的脑子里在思索着这个已经离他很远,几乎要遗忘的名字。 “你别告诉我,你已忘了这个名字……”听他那淡漠的口气,萧敏替好朋友何心如感到悲哀和不值。 “这是你想知道的事情?”唐以镌扬声问她。 “我想知道你究竟有没有心?”她含愠的眼神迎上他炯亮的黑眸。 唐以镌挑眉,那表情显示,她的问题很可笑。 “我当然有心,不然我怎么活着。”淡然地一笑置之,他转身继续上楼,伟岸潇洒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楼梯的转角。 ☆☆☆ 在史丹佛购物中心购物真是一种赏心乐事,美丽的花草,高雅的橱窗,购物中心里还有歇脚的咖啡座和糕饼店。这里不只是购物的绝佳地点,更适合散步闲晃。 坐在咖啡雅座里,何心如点了一杯拿铁,咖啡的香气萦绕着她的鼻,这香醇的味道令她禁不住轻啜了一口。 好香呵!自从来到史丹佛读书之后,她慢慢地迷上了咖啡的味道,也爱在这里享受优闲的午后。 这段日子以来,唐以镌的身影无法再进驻她的心里。她已经彻底忘记他了。 重新投入另一段恋情是忘记旧情人最好的方法。何心如也这么做了,她和同系的学长艾略特交往。 艾略特·费蒙本地人,父母亲是珠宝商,家境不错。他在家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哥哥。 放掉唐以镌之后,她和艾略特两人的感情发展迅速,现在几乎是天天碰面,只要两人一有空档,便相约在这儿碰面,然后出游。 才刚啜了一口咖啡,艾略特就来了,他一头发亮的金发、碧绿色的眼珠散发着爱慕之意。何心如绝丽的容颜,属于东方人娴静古典的气质深深地掳获了艾略特的心,他倾、心于她,若不是怕惊吓了她,他想马上拉她进礼堂,让她成为费蒙家的一份子。 “等很久了?”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他歉然地问她。 何心如摇摇头。“几分钟而已,连咖啡都还来不及品尝呢。” “冬天想去哪儿?”他拿过她面前的咖啡,小啜了一口。“拿铁,我的最爱。”他也是咖啡族的,一喝马上知道口味。 “特别为你点的,不过先喝一口了。”美丽的笑容绽放,她对艾略特是真的用心,尽量去投合他的喜好,她这么做,只为能彻底把唐以镌遗忘,把完整的心给钟爱她的艾略特。 “你还没告诉我,今天的安排?” “你决定,我没意见。” “那……”艾略特偏头思索着。“去三十九号码头,那是渔人码头中最大的。”他一双碧眸闪闪发亮,充满期待。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想去哦?”何心如挪揄他,和艾略特在一起,从来不会觉得无趣、烦闷,因为他永远都充满童稚的热情。 “我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艾略特开怀大笑地搔搔头。 “看起来很……是非常迫不及待。”何心如甜美地笑着说。 “这也难怪,因为那里太好玩,又有好吃东西,所以我等不及就想出发了。”艾略特真的是迫不及待,他才说完话就站起身来打算即刻出发。 “嘿,咖啡还没喝呢!”何心如看着香醇的咖啡。 艾略特拿起咖啡,一仰而尽。 “小心烫口——”何心如提醒他。 “好烫。”果然,艾略特的唇被烫着了。“心心,你得替我消消温。” 消温?“怎么做?”何心如不解地请教他。 “就这么做——”艾略特把手一收,将她揽进怀中,捧起她绝美的容颜,他俯下被烫着的唇,热切地吻住了她的杏唇。 何心如没有拒绝,她的手平贴在他的胸膛上,她的唇任他吮吻,她配合著他的热情,回应着他。 这是艾略特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她,她明白他越来越狂炽的需索,他急切地想要完全的拥有她,只要她肯点头交出自己。 ☆☆☆ 当唐以镌看完来自旧金山的一叠照片时,他的脸色变得深沉阴郁。 她竟然和那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下亲吻……这——她这个行径实在太过分了。 他放任她让她和其他男人交往已是最大底限了,没想到她却让那个男人这么放肆地吻她的唇…… 那,接下来呢?她会邀他上床吗? 何心如,你的行为举止真的太过分了。 愠怒地把照片丢向一旁,唐以镌从大皮椅起身,烦躁地从烟盒取出一根烟点燃抽着,一双阴黑的眸锁住照片上何心如日渐美丽的容颜。 她遗忘得太快了,依他预计,她应该得花半年,或者更久的时间来遗忘他才对。但她却只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重新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他无法再坐视不理了,因为他容不得那男人和他分享何心如那曼妙的娇躯,她细腻滑嫩的肌肤只有他能感受,她胴体的每一寸只有他能爱抚,她那紧窄的温巢只有他能进驻,她只能为他呻吟…… “张秘书,我现在马上要出发前往旧金山,你即刻帮我订一张机票。”按下内线,他吩咐秘书小姐。 他刚接掌“大中”,现在是走不开身的。本来他打算等一切上轨道之后才前往旧金山找她的,但现在可能等不了那么久了。 因为何心如已经等不及要给他戴绿帽子,他得赶在她“出轨”之前,阻止她。 按掉内线,他马上大步迈出办公室,踏进专属的电梯里,直达地下二楼停车场,几分钟后,一辆黑色房车驶出马路,往尽头疾驰而去。 第十章 长途的飞行之后,唐以镌的俊颜略显疲态,但他却没多作休息,一抵达旧金山国际机场,他马上驱车前往何心如的住处,他急切地想要见她。 她真该死,竟然敢“背叛”他。 抵达她的住处,已是深夜十一点。 唐以镌修长的手指按下她公寓的电铃。 没来开门,她不在?和那个男人鬼混去了? 浓眉骤拧,唐以镌沉下俊颜,神情阴惊骇人。 他绝不容许那男人碰她。如果她真把自己给那个男人的话,那么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坐在阶梯上,他抽着烟,用最大的耐性等待着—— 约莫过了半小时,一辆车子缓缓地停在公寓前——何心如在车子未停妥前,就注意到坐在她公寓前抽着烟的男人。 是唐以镌,他又出现了。他来做什么?又想玩一场游戏,等他玩腻了之后又不见踪影…… 瞥了一眼坐在阶梯上的唐以镌,何心如在艾略特把车子停妥后,主动地欺过身子,双手环上他的颈项。 “艾略特,谢谢你,今天我很快乐。”她不能让唐以镌影响她的心情,热情地献上朱唇,她冀望从艾略特火热的拥吻中,抛开唐以镌所带给她的震撼和悸动。 艾略特微微一愕,何心如从来没有这般主动地和他亲热。 “心心,你今晚真热情。”艾略特受宠若惊,他兴奋地揽住她的腰肢,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紧紧扣住,他密实地吮吻着她娇艳诱人的柔软唇瓣。 即使艾略特浑身充满激情,浑然忘我地吻着她,但何心如却无法专心品尝他的吻,因为唐以镌让她分了心。 可恶,她不要再受他的左右;何心如在心中恼怒地大叫。 “艾略特,爱抚我。”她在他唇边低吟。 “哦,你今晚究竟怎么了?”艾略特全身血液沸腾,他从善如流地把扣在腰间的手缓缓上移,来到她的胸前,他一手掌握住她的丰盈。 他充满渴望地爱抚着她的丰乳,她挺起胸贴近他,让他更能感受到她的热情。 “艾略特,用力地爱抚我。”艾略特激不起她的热情,何心如央求着他。 砰!突如其来一阵剧响惊吓到正享受着激情的两人。 有人砸车——艾略特和何心如同时惊吓地分开了身,同时往车外看,唐以镌的手上拿着一只黑色垃圾桶,正要再往车的引擎盖上砸下去。 “这东方男人想干么?”艾略特气愤地开门跳下车,他绕到前面质问唐以镌。 在艾略特下车后,唐以镌狂怒地丢下手上的垃圾筒,一手揪起艾略特的领口。 “你……我并不认识你,你想做什么?”唐以镌虽是东方人,但身形比他高大,艾略特矮他一截,面对他如此粗暴的举动和阴鸷的神情,不禁骇然。 “你再碰一下我的女人,我就让你躺在马路睡上一晚!”唐以镌恶狠狠地对他大吼。 “你……你的女人?是……谁?”艾略特不解,口气充满疑惑。 “你如果想要活命就马上给我滚——”唐以镌恶狠的目光扫向坐在车内的何心如,艾略特循着他的目光,顿时他了解这个东方男人的话了。 “心心她是我的……”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艾略特鼓起勇气反驳唐以镌。何心如明明是他的女友啊! “你叫她心心?”怒火中烧,艾略特这个亲昵的称呼让唐以镌抓狂。“该死的——从现在起不允许你再这么叫她,她是我唐以镌的,早在八百年前就属于我的了。” 唐以镌愤怒的对艾略特大吼,脸色霍然刷得更黑,可怕极了。艾略特以为他会挥拳揍他,可是唐以镌却突然放开了他,他突然冲向何心如的方向,弯身打开车门,抓出了何心如。 “唐以镌,不要碰我——”何心如受惊了,他突然冲过来,让她吓了一大跳。 “该死的你,你竟然让他吻你、碰你,还允许他那么亲热的叫你。”唐以镌怒气腾腾,一副想杀人的模样。 “为什么不能?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相爱,当然渴望碰触对方。”何心如反驳,但反抗的举动有所保留,因为唐以镌那阴沉的神情实在太吓人了。“啊——唐以镌,你又想绑人,放下我——”唐以镌突然把她往肩上扛,反身往马路另一头走去。 “你……心心——”艾略特跑上前要救下何心如,但却被唐以镌瞥来的阴狠目光给定住了脚。 “现在——你、还有你,都给我闭嘴。”扫了艾略特一眼后,他的眼神警告他——想要保命就别靠近。 他扛起何心如,大步地往对街走去—— “唐以镌,你该死的,把我放下来。”他总是如此霸道,而她每次都抵抗不了他的粗蛮举动。 “到了我自然会把你放下来。”他沉着声说,声音饱含压抑的怒气。 三更半夜在马路上叫嚣已引来附近住家的抗议,唐以镌打算另外找个地方和她“清算”,这么做还可以踢开那个碍眼的男人。 在何心如不满的挣动下,唐以镌越过两条街,找到了一家商务旅馆,他走了进去,拿出证件向柜台要了一间最高级的头等套房。 这间套房面向大马路,一面落地窗可以看见街景。 一进房,唐以镌把她丢上床,然后走到窗前,刷地把窗幔拉掩上。 再转过身来,他双手环着胸,一脸阴沉地坐在床沿。 “你的行为实在很过分……”他首先发难指责她。 “你才过分!”何心如可不接受他的控诉,抓来一只枕头就砸向他。 啪!正中脸部——敢砸他,唐以镌气得全身发抖。 “你背着我和那个男人交往,这样的行为不过分吗?”他站起身来,昂然立在床前,颤抖的手指指着她的鼻尖。 “我背着你?”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是光明正大和艾略特交往,这不叫做过分,这叫自由。”她也跳下床,无惧地和他正面以对。 “自由?”唐以镌嗤之以鼻。“你是我的,何来自由?” “我?是、你、的——‘无稽之谈’。去你的!”何心如抬起脚再用力一踏,重重地踩了他的鞋尖。 哇呜!好痛。“你又动粗。”他责难她,对她的行为很生气,却舍不得回手。 他气愤地瞪视着她,但眼底却是充满柔情,充满爱恋—— 她板着脸迎着他的瞪视,原本含怒的眸子逐渐软化,她终究不敌他那双柔情款款的眼神。 “我就要动粗,要狠狠的打你一顿,你这个可恶的男人。”在心中警戒自己,她不能再动心。 扬起拳头,她用力地捶着他的胸膛。她在发泄满腔不满的怒气,她要狠打他一顿。 唐以镌挫败地闭上眼,他没有躲开,没有还手,就这么任她捶打着。 “打够了没?”她打得够久了。谁说女人是花拳绣腿,看她娇弱得很,没想到力道还满强的,他被打得都感到痛了。 “永远都不够!”她生气地说,声音哽咽,不争气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还打不够?!“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唐以镌可怜兮兮地说,但却不敢制止她。 “谁理你的死活,像你这种男人活在世界上,不知要伤了多少女人的心哪?” “我——没那么糟糕吧?” “还不承认?你是全世界最糟糕的男人。” “是……是吗?”他垮着眉,不甚赞同她的话。 “当然!”她还未打算停手,继续修理着他。 “够了!”真的痛了。唐以镌一把握住她的双手,制止她。 “不够!”她想挣脱。 唐以镌叹了口气。“你真狠心耶!真打算打死我?!” “这样最好,我才能出一口怨气。”她垮下肩,他的叹息声让她心疼。该死的,她怎会为他心疼呢…… “怨?你怨我什么?”她终于肯停了,唐以镌叹息地松开钳制,捧起她泪眼婆娑的脸。 “怨你有了老婆还老是来纠缠我,搅乱我的生活,破坏我和艾略特的感情——”她泪眼迷蒙地低喊。 他有老婆吗?“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和官菱伶的事?”她的好友萧敏没告诉她他毁婚的事吗? “不知道!”她装傻,明明早知道了——萧敏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她。 当她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时,她一度欣喜若狂,她天真的以为唐以镌是为了她而毁婚的。但,三个月的毫无音讯让她彻底死了心,他没结成婚,但也没回头找她,这代表他真的不爱她,她只是他的玩物而已,玩腻了后,她就和官菱伶一样的下场,被抛弃了。 “你说谎的技术一点都不高明。”唐以镌扯破她的谎言。 何心如扁着嘴,脸色一沉。“我就是不知道啊!” 这根本就是死鸭子嘴硬。“原来鸭子的嘴巴长这样子啊……”他挑眉说,试着转移她的怒气。 “你——王八蛋,竟然说我是鸭子。”她气急败坏地又捶他一下。 “我才不是王八蛋,我是单身的王老五。”他不计较地握住她的小拳,对她咧嘴笑着。 “你是王老五干我何事?”何心如被他成功地转移了怒气,她的表情不再含怨,语气不再带怒,她瞠着美眸,就是不愿泄漏自己为他悸动的情绪。 “当然和你有关系……若不因为你,我何必毁婚?何必放弃那庞大的家产?就这么两手空空,一贫如洗地离开唐家。”他俯下俊颜,宽额抵着她额,阳刚的气息吐纳在她的脸颊。 说的跟真的一样,她才不信。“既然全是为了我,为何三个月来不给我只字片语?”她微愠地问他,想偏开脸,不愿被他的气息迷惑。 “别躲。”他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她无法逃避,就这么和他四目相对。“我毁了婚就失去了所有,一贫如洗的我拿什么脸来追求你……会被你嫌的。”沉重地吁了口气,他有满腹的无奈和辛酸哪。 何心如的心揪了一下,他…… “我……又不会嫌弃你,就算你真的穷到路边去要饭,我也不会——”她心软了。 唐以镌扬起得意的眉,他的唇不安分地往下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根本不爱那个‘狗屎’的艾略特。”讲到艾略特,他就恨得牙痒痒的。 “唐以镌,别讲粗话。”何心如不快地喝止他,伸手掩住他的唇,制止他的胡言乱语。“我不嫌弃你并不代表我爱你,我和艾略特的感情很稳定,现在无法再接受你了。” 提及艾略特的名字,唐以镌就一肚子火,双眸染成阴黑色。 “你并不爱他,哪来感情——”他拉开她的手,大声咆哮。 “我爱他,他可以给我稳定的感情,甚至婚姻。”她也大声地反驳。 “你爱他?爱到什么程度了?”她爱艾略特,这句话凌迟他的心。 “爱到想成为他的妻子,想为他生儿育女——”她说,故意折磨他。谁叫他伤透了她的心。 生儿育女?“你和他上床了?”他的脑海闪过她雪白娇躯在艾略特身下娇吟的模样——他要宰了艾略特。 “我……我和艾略特早就有肌肤之亲了。”她就要气死他。 “可恶的,你真让他碰了你。”唐以镌气急败坏,脸色阴沉,双眸染着肃杀之气,身体抖得快要中风。 “是呀!”她浅笑地应道,丝毫不畏惧他那脸可怕的怒意。“艾略特为我的身体着迷,我也爱死他那健硕的体格,他能带给我满足,不管肉体还是精神上的……”她佯装迷醉地说着,想要气死他。 “你的意思是……他比我更能满足你?”唐以镌气炸了,简直快要疯了。 何心如偏头思索半晌。“呃……也可以这么说……啊——” 话还没能说完,一道黑影就压了上来。唐以镌打算付诸行动雪耻,他气不过她竟然和艾略特发生亲密关系,还直言不讳地贬低他在床上的表现。 “你、你休想再用强硬的手段让我屈服——”被压在床上的何心如,愠恼又羞怯地要推开他。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使劲地推阻着。 “我要把艾略特留在你身上的味道全部消除,你的身体只能有我的气味,你的心里只能有我存在——该死的艾略特,给我滚得远远的。”由不得她的推拒,他怒吼地抓住她的襟口,就要用力撕碎她的衣衫。 “唐以镌,不准你这么粗暴对待我,我厌恶你的情绪化,你总是会弄疼我——”她责难他,眸底有太多的不满和委屈。 唐以镌止住了动作,身体僵了一下。须臾,他抬起眸来迎上她的。 “你真让那个男人碰了你?”他哑着声音问她,那紧绷的嗓音,饱含欲望和妒意。 何心如噘起嘴,看他那脸挫败和嫉妒,她不忍继续欺骗他。 “骗你的啦!”她小声地说。 唐以镌听到了——如雷贯耳。 “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竟然敢欺骗我。”他沉下脸,眼神恶狠地怒视着她,心里却欣喜若狂。“你可知道欺骗我的下场会如何?”他威吓她,黑眸燃着狂炽的火焰。 “如何?”她挑高一双漂亮的细眉,红霞已飘上了颊,染红了美颜。 “下场就是——让你尖叫呻吟一整晚。”狂炽的眸、健硕的身躯压了下来,没有先前的粗暴,所有的动作都是温柔的。 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玉颈,滑下锁骨,来到襟前,他解着她衣衫的钮扣。 结实修长的双腿密合地贴紧着她的下半身,他邪恶的隔着裤子,上下磨蹭着她。 “唐以镌,你真邪恶。”她惊吓地叫嚷着。 “邪恶的还在后头呢。”他的声音喑哑而紧绷。 当钮扣褪尽,胸罩解开——他的喉间发出一声呻吟,旋即他俯下脸,把脸埋在她丰润的雪乳之间。 “哦……”何心如呼息开始混乱,她浅促地细细抽着气,身体开始不耐地扭动着。 唐以镌勾唇得意的笑,他略抬眸望着她那醉人的容颜,迷蒙的眸,红润的唇,酡红的颊……她的娇媚引爆他沉潜多月的热情,他粗浊地喘着气,胸膛急剧地上下起伏,他急速地替两人宽衣,直到裸裎以对。 “以镌……”当他滚烫的体温熨烫上她的娇躯,她拱起身,喘息地娇吟。“你……爱我吗?”她想要他的拥抱,但这一次在交出自己之前,她坚持他必须拥有他全部的真心。 “我整颗心都被你给占满了,还能不爱你吗?”他反问,黑眸底的欲望好烈好狂。 他爱她?!何心如的心狂跳着。 “镌……爱我……”她激动地揽上他的宽背,雪白滑腻的胴体拱起身贴紧他。 这是央求,也是感动。 唐以镌用行动来证明,他顶开她紧夹的腿,深深把如火滚烫的欲望埋进她的体内——他爱她,早在初识的第一眼,他就恋上她了。 ☆☆☆ 厚重的窗幔不知何时被拉开了,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闯入室内,扰醒了唐以镌。 他花了半分钟的时间快速地清醒过来,清醒的刹那第一念头就是拥抱身侧的爱人。 翻个身他伸出大手揽向她的腰际,可是……竟扑了个空。 唐以镌震惊地撑起身来,他炯亮的眼瞪视着空荡荡的床侧。 再扫一眼房间,昨晚被他丢弃床下的衣物也全不见了,她走了吗? 掀开薄被,他冲下床,闯进浴室内——没人! 可恶的,她走了,不留只字片语。 “这个女人,真是该死!”他咒骂着,迅速拾起衣物穿上。 穿妥后,旋即冲下楼,询问柜台。 他得到的答案是,她早在清晨就离开了。 现在接近正午,这么说,她已离开很久了。唐以镌火大地付了帐,凝着一身火气大步越过两条街,来到何心如租赁的公寓。 扬手用力地按着电铃,他心里盘算着在逮到她之后,该怎么教训她的不告而别。 一下子,有人来开门,唐以镌正打算开口斥责她,却见着来开门的竟是个中年妇人。 “你找哪位?”那位妇人问他。 “我找心。”这是何心如的英文名。 “心已经退房了,今天一大早上来退房的。” “退房,为什么?”唐以镌惊嚷。 “我和她所签的房屋租约就到今天为止,所以她当然得来退房。”妇人耸耸肩。 租约到期……真是天杀的巧合! “谢谢你。”问不出所以然,他懊恼地离开,转向学校去。 花了十五分钟徒步来到学校,来到教务组询问她所读的科系,却得到一个令人气急攻心、差点抓狂的答案。 ——她所有的课程到昨天已经全结束了;意思就是说她结业了,不再是史丹佛大学的在校生。 老天——退了房也结了业,人就这么不见踪影了。 她消失的可真是彻底,她一定是存心的——这是在惩罚他吗? 这是唐以镌生平第一次尝到被摆道的滋味,快把他给气疯了。 盛怒地离开学校,在门口无措地张望伫足,在无计可施又毫无头绪的情况下,他扬手招来计程车,直奔旧金山国际机场。 ☆☆☆ 又一趟长途飞行,加上前夜睡眠时间太短,又碰上时差的问题,唐以镌整个人显得疲累不堪,快要挂了。 她到底到哪儿去了?存心要整他的吗? 一抵达国际机场,他直奔台北,前往萧敏的公司。 萧敏一定知道何心如的去处。唐以镌在基隆路下了车,越过十字路口,来到萧敏所服务的报社。 向服务台询问,萧敏在十一楼的财经科,搭上电梯抵达十一楼。远远地,他先看见好友麦克的身影,扬手和麦克打招呼。 看到这位稀客,麦克感到很讶异。 “什么风把你吹来的?”麦克上前热络地问候唐以镌。 “是龙卷风把我从旧金山吹回台北。”唐以镌锁着眉头说。 “你刚回来?难怪……”看他一脸倦态,原来是长途飞行的关系,他原先还以为唐以镌是昨晚太过劳累所致。“你急着找我有事吗?”麦克问他。 “我有说要找你吗?”唐以镌白他一眼。 “啊?那你来找谁?” “我找萧敏。”唐以镌指名。 “找她做什么?”萧敏何时和唐以镌搭上了?麦克一听,颇为戒慎。他和萧敏的感情才刚萌芽,可不准被这个程咬金给破坏了。 “找她要人,你别一副防人的模样,我对你的女人没有兴趣。”看麦克那脸防备,唐以镌火大地说。 火气这么大!“她在茶水间,前面右转就是了。”麦克指指前头,唐以镌飞快迈步上前。 在茶水间,他找到了萧敏,一见到她,劈头就问:“她人呢?到哪儿去了?” 这么直接。“你说谁啊?”萧敏装傻。 “我要找何心如,你一定知道她的下落。”唐以镌气结。女人还真是会装模作样。 “哦……原来你找她呀!”萧敏了解,但她喝着茶,没打算那么快开口。 “快告诉我——她到哪儿去了?”唐以镌咬牙切齿地说。 “你问我……她到哪儿去了?这……我得想想看……”萧敏偏头思索着。“嗯……我记得三分钟前……我才刚和她通过电话……”她慢条斯理地说着,吊足了唐以镌的胃口。 “她打电话给你?,那她人在台北吗?”唐以镌直想掐上萧敏的脖子。 看他那脸焦急,萧敏于心不忍。“她人不在台北,现在在欧洲。”她还是忍不住说了。 “欧洲?”在那么远的地方,唐以镌闻言,差点没晕过去。“天杀的,她去欧洲干么?“ “去旅行啊!心如说她打算花五个月的时间玩遍欧洲——” “五……五个月?”要不是心脏够强,他可能会当场毙命。 “嗯,她说你让她的心受了五个月的煎熬,现在换你来尝尝这种痛苦滋味。”挑起眉,萧敏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五个月……唐以镌懊恼地甩着黑发,他这叫活该吗?何心如竟然要他独守空闺五个月? 尾声 隔年七月—— 今天温度高达三十七度,热死人了。 “大中集团”的股东常会,正在总公司的二楼大会议厅开会。 现场来了上千位股东,台上坐着“大中集团”的高级主管。唐以镌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他和现场所有人一样,正专心聆听着司仪的报告—— “各位股东女士、先生,大家早安。司仪报告,‘大中集团’第xx年股东常会出席股数报告——本公司发行股份总数为五十亿六仟万股,按公司法第一百七十四条规定,股东会决议须有发行股份总数二分之一以上股东出席,截至目前为止出席股数为三十亿四千伍佰万股,已逾发行股份总数二分之一,依法得请主席宣布开会——” 全场颇为安静,除了司仪透过麦克风的声音外,台下偶尔会出现交头接耳的谈话声。 正当司仪要宣布由总裁上台讲话致词时,唐以镌身上的行动电话却响了起来—— 电话声响在安静的会议厅里,听起来显得格外刺耳。司仪顿了口,在座的主管也都愣住,唐以镌眉头骤拧,对这通突兀的电话感到不快。 不过这是他自己的疏失,在股东常会开议前,他应该先行关机的。 电话仍旧响着,似乎没有停止的打算。唐以镌原想直接关机,但一个奇异的念头却让他接了起来。 “喂?”刻意压低声音,唐以镌尽量不干扰会议的进行。 “嗨,好久不见了——” “你——人在哪里?”彼端传来那熟悉而久违的声音,唐以镌两道浓眉瞬间飞扬起来,他倒抽了一口气,霍地从座位起身,口气兴奋地大叫。 “我在你公司楼下。” “楼下?”老天,唐以镌冲动地跑到窗边探看,却看不到那令他魂牵梦系的娇丽身影。 “你现在方便下楼吗?”何心如问他。在欧洲旅行了七个月,才刚回国,她就耐不住对唐以镌的思念,直接来到他的公司找他。 “方便……”唐以镌抬眸扫了一眼场内上千名正等着他致词的股东,现正是会议的紧要关头,他方便离开吗?“当然方便!你在楼下等我,我马上下来。”没有任何人、事、物能阻挡得了他对何心如的思念。唐以镌撇下了这些股东,冲入楼梯间,三步并作两步地飞奔下楼。 现场的人都怪异地看着唐总裁,他怎么不上台致词,却冲下楼去?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唐总裁,唐总裁——您该上台宣布开会,该致词了……”司仪透过麦克风“呼唤”唐以镌。但唐以镌充耳不闻,丢下所有的人下楼去了。“唐总裁,你别走啊!” 唐以镌消失在楼梯转角,龙头不见了,股东会现场弥漫着紧张又尴尬的气氛,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 一头及肩长发削短了,白皙的皮肤略微晒黑,何心如整个人显得清瘦了些,但精神却很好,娇丽如昔,神采飞扬的她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很阳光。 唐以镌看见她时,震惊的眸写着赞叹和热切的爱恋。 五个月又加上六十天的等待,终于让他等到她了。 “天杀的你,竟然不告而别。”她也真够狠的,这一别就是七个月,其间半点音讯都不给,够折磨他了。 离何心如的面前几寸之遥,他的脚步定住了。专注地看着她绝丽的容颜,那粉嫩的唇直教他饥渴的想狠狠地尝一尝。 “我这不就回来了。”何心如抿唇笑着,她仰首凝望着他英俊的脸庞,用她那深情的眼眸对他放着电。 “以后,再也不让你离开了。”他叹了口气,目光纠缠着她,满腔的喜悦和激动。 “你也没机会离开我了。”她对他说,浅浅的笑挂在唇际。“你——不想吻我吗?”她贝齿羞怯地咬着粉唇,小声地问他。 “我不只想吻你,还想把你扒光吃掉。”他恶狠狠地说,低下首,饥渴地攫住她那两片久违的娇嫩唇瓣。 何心如两条藕臂紧紧地揽住他的颈,她主动张开唇瓣,勾引他的舌尖探入。 四片唇瓣在艳阳下热吻着,唐以镌忙碌地从口袋取出一只和她的粉色钻链同一款式的钻戒来,他喘息地离开她的娇唇,执起她的手,替她套上。 嫣醉的美颜尽是惊喜,她的目光缠恋上他的眼,眸子泛着晶莹的泪光。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问他,明知故问。 “把你套牢啦!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了。”他扬眉对她说,语气坚定又霸道。 何心如满颜娇羞,唇角漾着迷人的笑意。唐以镌心神一动,俯下脸又想一亲芳泽—— “唐总裁,您先别忙啊,快到台上来致词呀。”突兀的声响,打断了唐以镌的动作。司仪拿着无线麦克风,从二楼的窗口探出头来催促他。 这一喊,几百人从窗口探头出来看好戏。 这杀千刀的司仪,真杀风景。下一次的股东会,绝对把他三振出局,让他到台下坐冷板凳。 唐以镌赏给司仪一记凶狠的目光,他僵着身子,略微弯身给何心如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然后拉着她迈进大楼。上千位股东正等着他,他不能耽搁太久,不然会引起群体暴动的。 “你正在开会……真抱歉。”何心如跟着他沉稳的步伐前进,她歉然地说。 “该道歉的不是你,是那个不识相的司仪。”唐以镌咬牙切齿,他俩拾级步上二楼。 在衔接二楼的楼梯间,他突然顿住了脚步。 “亲爱的,我有说过我爱你吗?”他转回身,炯亮的黑眸深情地凝睇着她。 何心如仰首对他眨着美丽的眸——摇摇头。 “我爱你……”他低沉的嗓音娓娓倾诉爱意。俯下脸,他又禁不住内心泛滥的情潮,热切地吻住了她。 “以镌……”何心如呼吸开始紊乱浅促起来。“你……该进去了。”她提醒他,小手抵在他的胸前。 “再一会儿。”他不想放开她呵,扣住她的后脑勺,他狂肆地吮吻着她娇嫩的唇瓣。他不想放开她,恨不得现在就吃了她。 “唐总裁,别忙啦——”不死心的司仪追到楼梯间逮人。“大家等着你上台致词——” 又出现了——这天杀的程咬金!唐以镌气结,他猛地转过去—— “开完会后,我一定宰了你!”他对司仪大吼,脸色铁青。 何心如掩嘴憋着笑,看着他怒气冲冲地走进会议中心。她在楼梯间等着,低首凝视着手上约粉红色钻戒,现在的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啊! 后记 季荭杂记 季荭 辫子事件—— 花了五个小时,坐到腰酸背痛,我终于烫成了很时髦的辫子烫。 我本来及肩的直丝变成细髻蓬发,看起来满有造型,整体感觉挺好看的。 可自己满意并不代表咱们家的杰克和弥弥小姐会认同。于是我回到家,首先很愉悦而充满期待的问咱家大小姐弥弥—— “弥,你看妈妈的头发好不好看?”弥弥只有三岁大,但却早熟得很,平日行为举止甚至讲话的口气俨然像个小大人。 她看了我好久,才皱着眉开口:“妈咪,你的头发乱七八糟的,好像爆炸头哦。” 吭,爆炸……我脑海中浮现火山爆发的可怕景象。 有这么惨吗?当下我开始后悔跟随流行去烫这个辫子烫。 我冲到客房去照镜子,从各种角度看我的发型——我还是认为很好看啊! “——没关系!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啦!” 咱们就别把弥弥的话当真啊! 等到晚上,杰克先生下班回家,我听见开门声,马上拿着锅铲从厨房冲了出来。 “嗨,你觉得我的发型加何?”我再一次充满期待的问杰克。 杰克先生拉松领带,先和两个女儿打招呼,然后才转眸瞥我一眼。 “你——”杰克先生讲话向来犀利得让人咬牙切齿,所以我已有了相当的心理准备。或许他会说,你把头发烫坏了,或者是你没事干么烫个非洲土著的发型来吓人之类的话……可这些猜测都没个准,他竟然说——“你的头发被雷打到了吗?” 我咧——说我被雷打到。杰克,你真是狠! 我瞪他一眼,气咻咻的转进厨房去炒菜。把腌渍好的牛肉收进冰箱里冰起来,今天晚餐桌上,绝对看不到杰克先生最爱吃的炒牛肉。 哼!杰克,你给我记住,你这辈子最好别烫发。因为你老婆我已经想好一句很犀利的形容词来“批评”你的发型—— “杰克,你的头发被路边的野狗啃坏了吗?” 哈哈哈——其够犀利吧! 情人节—— 现在情人节流行到玫瑰花园里亲自去剪花。 七夕情人节,咱们全家大小就开拔到玫瑰花田里去。 放眼望去,各种颜色、各种品种的玫瑰花应有尽有。这剪花的经验,我算是老道了,因为几个星期前,杰克先生才带我来这儿剪过一次花。 七夕情人节,这儿正好举办情人热吻三十秒的比赛。当主持人宣布征求参赛者上台时,杰克先生竟然拉着我的手冲上台去。 唉呀!他要和我参加热吻比赛耶!我害羞地瞪着他,都“老夫老妻”了,还要当众热吻,真是给他粉不好意思。 咱们家的弥弥拉拉杰克的衣服问道:“爸爸,我们上台干么?” “弥弥和柔柔乖乖,爸爸和妈妈要亲亲,只要一下下就好,我们就可以拿到一束免费的玫瑰花送给妈妈当情人节礼物了。”他回道。 吭?拉我上台原来是为了得到一束免费的玫瑰花。 气死我耶!我气咻咻地把他扯下台,不吻了! “我要到花园里去剪个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把你口袋里的现金花光光。” 结果,我还是没那个能耐。在酷热的太阳光荼毒下,我仅仅剪了十三朵玫瑰花。 十三朵玫瑰代表——至高无上的爱。 更正启事:《爱太轻狂》一书提到之新歌“好想再听一遍”之作词人应为马小月,特此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