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变》 一、手机 “十年前,没人会想到手机会如此流行。现在几乎人手一部,连乞丐都用手机联系合作做生意,变得太快了。”ebi把玩着一部新款手机。 “十年后流行什么呢?”阿德抽着烟。 “我要猜得那么准,早就不干这行了。开个卦,占卜算命了。” ebi笑。 “猜得准,有心灵感应嘛。” “那好,十年后流行心灵感应。” “扯淡。”阿德先笑,ebi微笑。 “你的手机铃声能不能换一下啊?” “要你管。” “那么土,一个女孩子干嘛用这种铃声,怪胎,对了,明天你妈妈的生日,买……” “对不起,我是警察,砰……(紧随一声枪响)。”水颖拿出手机来,接通电话。 阿枫自言自语道:“又是铃声,每次都吓人一跳。” 水颖:“你是贼啊,吓你……噢,妈,恩,在南营,可能晚一点回,什么,爸也不回,好了,我们会早点。” “是伯母啊,好了,去买什么?”阿枫转头。 “老爸又在加班,当个警察怎么忙成这样?” 两人走过街口。 ebi:“阿德,你在5秒内一定会有电话打来。” 阿德:“不会吧?你真有心灵感应。” ebi:“你左边上衣的口袋被手机照得那么亮,傻瓜才不知道来电话了。” 阿德:“靠,整我吧你就,喂,”接起电话,“恩,好,后门是吧?” ebi:“该上班了?” 阿德点头,两人整理了一下保安服,走出了更衣室。 “你是喜欢梁朝伟说的,还是黎明?” “什么啊?”阿枫边挑边说。 “就是我手机的铃声,‘对不起,我是警察。’你觉得在《无间道》里谁说的时候最帅?”水颖边说边比画着。 “我觉得梁朝伟好一点,黎明样子有点呆。哎,那么喜欢《无间道》,为什么不喜欢老爸做警察呢?” “要你管!”水颖说完,一包纸巾砸在阿枫的头上。 运钞车下午五点准时到达银行,现在是四点五十分,阿德在后门口值勤,ebi不停用手指敲打手机,两人一句话都没说。ebi 起身去了厕所,阿德随后也进了厕所。 超市收银台前,阿枫和水颖在结帐。 “对不起,小姐,您的信用卡余额不够。” “用我的。”阿枫拿出自己的。 “倒霉,关键时刻。”水颖埋怨道。 “没事,还好我在吧。”阿枫很得意。 “对不起,先生,您的余额也不够。” “什么?” ebi感觉了一下自来水的水。然后关上,擦了擦手。“洗手永远都那么快……”阿德说道,ebi 这次没有笑。把纸巾放回了口袋时,ebi的手顺势打开了枪套,枪轻轻地拔了出来,此时阿德正在对面的洗手池边说边洗手…… “这会只能用老爸的了,去银行吧。”水颖答道。 “难道今天……”阿枫回答。 “今天老爸发工资。”水颖很高兴。 “好吧,这样用老爸的钱不合适吧?” “要你管!那是我爸。” “好了,去外面的那家中丰银行吧。” 水颖的爸爸现在正在银行的客户厅闲坐,抽着烟,翻着报纸。可是心里却想:“明天老婆生日,买什么礼物呢?就是那件她一直想要的海獭围巾吧,一定让她高兴得要命。今天又是发工资,可喜可贺。对了,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我的钱总是少了一些,问老婆,老婆又不知道,算了,今天骗他们加班,一是给他们惊喜,二是要看看谁偷我的钱。” 阿德的头被压在镜子上,一把枪顶着他的头,是ebi!阿德从镜子中看见了那张丑陋的脸。 “阿德,别怪我,十年后真的流行心灵感应啊!” ebi把阿德的头拽起,用力向镜子砸去。 “老爸!”水颖看见自己的爸爸很是惊讶。 “刘长官!”阿枫敬了个警礼。 “哦,小郑啊,阿颖有没有欺负你啊,告诉我,做爸爸的要管呢。” “爸,你不是加班吗?” “哦,那你不是说要去练琴吗?” “老爸,不理你了。”说完,水颖转过头去。 “好,对了,你们来干什么啊?” “我们来取钱给妈妈买礼物,没想到吧!”水颖得意地说。 “哦,你们不是有信用卡吗?” “没钱了。” “哦,那你们有存折吗?” “用老爸的……”水颖马上捂住嘴。 “我终于找的真凶了。”老爸高兴到喊到。 旁边一个退役军人模样的人马上回过头。 忽然下起了大雨,很大。 运钞车转过街角,在中丰银行的后门减了速。 一名警察从车上跳下来,全副武装的,用力地拍着后门。 “特警的个人资料是绝密的,而发工资的银行却要用详细的个人证件,所以总部就和中丰银行签定了协议,让老爸这种特警队长有钱花。”水颖说。一名保安拉开了后门,警察不停地埋怨他开得太慢。与此同时,车上的几名武警也纷纷下车站开,警惕着四周的情况。随后下来几名工作人员拿着证件和据单,提着钱快步闪进后门。 “老爸,你的帐户上不是真实姓名,任何信息都是不真实的。只有你的特警编号,密码,密码问题是真的。在去款时,在取款单上写上特警编号,银行员就会直接要你输入密码,问你问题,别的一概不管,连你是男是女都不会去看,所以……” “你对我的事情知道的比你妈都多。”老爸笑道,“我的密码和问题你怎么知道的呢?” 砰!子弹击中了前面的工作人员,钱匣子掉到。了地上。砰!又是一枪,那名保安击中了门口的警察。外面的几名武警迅速向后门开枪,但防盗门死死地关上了,堵住了狭小的后门。 “密码是老妈的生日,问题是……” 那个军人模样的人迅速拔出手枪,戴上头套,抓住离得最近的一个人,作为挟持的人质,这个人就是水颖。 “我是警察,刘洛军,马上释放人质。”老爸拔出手枪指着绑匪。 “我是警察,大家镇定,不要乱。”阿枫拿出警员证面对人群,背对着老爸,眼睛却在关心地看者水颖。 砰!砰!砰!又是几声枪声,几名押钞的工作人员全部倒在血泊中。从黑暗中走出了另一名保安,手中拿着冒烟的手枪,门口的保安也走了过来,两个对视了一会。突然,防盗门被打出了一个洞,一只手伸了进来摸索着锁的位置。两名保安把钱匣一个接一个地丢进垃圾道中,然后闪身上了楼梯。 “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人劫持了人质,他却一句话也不说。”老爸向阿枫低语着。 老爸犀利的目光看见了劫匪的眼神一直在看门口,而不是他手中的枪。 老爸大喊:“糟了!”马上转身用身体当住了阿枫。这时门口闪进了三名蒙面的武装分子。 砰!一颗子弹穿透了老爸的脑门。 阿枫惊呆了,身体倚住正在下滑的老爸,不,刘洛军警官,拿枪的手不停地在抖。 水颖大喊着老爸,身体不停地扭动,手机从口袋中滑落到地上,劫匪用手不停地夹住水颖,混乱中手机被踢到了后面。 在场的人群混乱,不停地大喊大叫。 领头的蒙面人手中枪本来指着阿枫,想进跟一枪解决阿枫,但人群的混乱让他无法控制,转身把枪指向人群,其实他并没有看到阿枫手中的枪。 其它两名匪徒也都用枪指着人群大喊着。 阿枫凭着一名警察的本能,迅速看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压住悲伤和震惊,用力握住手枪用身体顶住下滑的老爸,手枪从老爸的肩头伸出。 砰!砰!砰!三发连续的子弹同样打穿了三名蒙面人的脑门。 阿枫听见水颖的哭喊迅速转过身,枪死死地指着那个军人模样的劫匪,眼神镇定,充满杀气。 “我在警校,用枪打苍蝇,不想像他们一样,就放手!”阿枫怒喊着。 水颖泪眼中充满紧张和无助。劫匪把身体躲在水颖身后,不断向后撤,食指不停地敲打扳机,仍一句话也不说,做最后的威胁。 武警们冲进后门了,却只看到几名死亡的工作人员,和满是烟雾的空气。 阿枫与劫匪对峙着。 “给我辆车。”劫匪沙哑的声音终于出来了。 “好”,阿枫随口答应,脑子里不停想着计划。 忽然,阿枫看见了劫匪身后的那款手机。 武警们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一个接一个地冲上楼梯迅速地追着敌人。 “好,我打电话。”阿枫拿出了手机,为了表示和解,拿枪的手也放了下来。接通一个电话。 蓬!武警击到了前面的一个人影,过来一看,原来是个人体模型。从楼下传来了引擎的声音,武警们低头一看,押钞车已经启动,开始转弯了。 对不起,我是警察。 劫匪猛然回头,看了一下身后,什么也没有,只是手机在响。砰!这次是真的枪声。砰!手机中的枪声。 阿枫第一次觉得这个铃声可以致命。 阿枫回头望了一下躺在血泊中的刘洛军警官,在那依然充满杀气的眼神中却有一点悔恨和害怕,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及时觉察出劫匪的异常。 水颖摆脱身后已经头部中弹的劫匪,扑到了老爸的身上痛苦着。阿枫也低下了头,没有勇气去安慰她。 这时,“对不起,我是警察”的铃声又在响起。 阿枫拿起电话,“喂,伯母,恩,我们可能会晚一点回去,伯父也是……”低语,挂了电话。 二、异常 “你好,我是李尧文,是这次案件的侦查负责人,你是郑枫吧,叫我阿文好了。”一个警官向阿枫伸出了手。 阿枫点了点头。回应了对方。 “听说你是警队的快枪手,这些绑匪真是够倒霉的。”阿文收回伸出的手,缓解一下尴尬的局面。 “死了一个警察,是你的岳父吧?” “对不起,我只想回答完问题,马上送水颖回家。” 水颖在一旁的座位低声哭泣。 “好,那就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警官,我们提取完指纹了。” 后门,陈宏督察在勘测现场。 “第一次,一个抢运钞车,一个枪银行,两个同一地点,同一时间,是预谋?还是巧合?”陈宏自语道。 “……。然后,我趁着对方回头的一瞬间,将其击毙。”郑枫快速而简短地叙述完案情。 “好,银行录象会作证的,你们可以回去了。”阿文笑了一下。 “李督察,后面的陈督察找你过去分析一下。”一名警察对阿文说。 “好,我马上。”阿文马上要走,转过头说:“恩,郑警官,在你击毙抢匪时,这家银行后门也发生了枪战,一群抢匪打死运钞人员,抢走三箱现金,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阿枫不明白阿文的意思,只好不耐烦的回答一声。 “那好,你们走吧,刘长官的遗体过几天我会叫你们来认领,节哀顺变。”阿文随后转身离开。 “当时,我们马上搜查了后门到大厅的所有房间和角落,包括那间厕所,没发现任何人藏匿。然后,我们听见有人上楼梯的声音,然后跟了过去。” “所有人吗?”陈宏在询问一名武警。 “是,所有人都上去了。” “那为什么不留一个把守后门呢?” “因为当时我们没有在一楼发现任何人,所以以为抢匪正在向上逃逸,所以全部跟了过去。” “如果当时有一名抢匪在一楼,那就是调虎离山。你们从一楼到三楼击中那个模型一共用了多少时间?” “大约二十秒钟。” “二十秒?如果躲在二楼,没有时间再跑下来去发动汽车了。那名劫匪一定躲在一楼,那他究竟躲在哪了?”陈宏挠着头想着。 “水箱。”刚刚赶来的阿文指着楼梯口的一个水箱说。 “水箱?不要开玩笑了,那里可装的是热水。”陈宏笑道。 “那间厕所。”阿文打个手势,示意都跟着他来,到了厕所里。阿文拧开一个水龙头,就是当时ebi用手感觉水温的那个水龙头,当时ebi不是在洗而是在试水温,所以很快。 “这里本应该流出热水,此时却是冷水。” 陈宏过去也感觉了一下,果然是冷水。 “当时应该是这个样子。”阿文开始说。 “如果如武警们说的那样,对方是两个人,并且其中一个是保安,里面那个同伙由于防盗门被关了,没有看清相貌,那名保安由于帽檐压的很低,也没有看清相貌。唯一可确定的,两个人是同谋,他们知道运钞车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后门送钞,以避免正门人多危险。这个时间是没规律的,都是由负责人临时通知的。可见,那个保安就是一个内奸。” 陈宏点头默认。 “防盗门关上后,两个抢匪打死工作人员后,就把三个钱匣从垃圾道扔进去,垃圾道里那几个新的银白色的划痕可以说明。然后,一名抢匪马上躲进那个满是冷水的水箱,另外一名抱着人体模型躲在二楼角落,准备等到武警检查完一楼再向上跑。” “为什么?” “因为,如果武警没有检查完一楼,就会以为一楼一定有抢匪,就会派人留下,再去追。那个时候,躲在水箱里的抢匪就没有机会出来抢运钞车了。所以,等到其中一个武警说:‘一楼没人。’的时候,二楼的抢匪就会向上大声地跑,然后把模型放在二楼楼梯口,就马上从窗口跳出。” “那他一定会扭伤的,三楼啊?”陈宏发问。 “他可以跳到停在下面的运钞车的车顶上,三楼的外面又有阳台,算下来,他只跳了一层楼,谁都可以跳。从车顶钻进车厢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与此同时,那名躲在水箱的抢匪已经出来,发动好引擎了。” 众人惊叹。 “车子开动后,由于下着大雨,视线不好,追下来的武警也没有察觉车的去向,如果我没猜错,车子一定拐过去到垃圾池边,将钱带上后,从小路逃逸,这个十秒时间就可以完成。” 阿文看看对面洗手池,看看上面完好无损的镜子说:“我有一种预感,这间厕所才是案件的开始。这边的水龙头可以试水箱的水温,可以看看自己的同伴可不可以躲在里面。而那边的洗手池里面,四周全是溅出来的水,不是洗手弄的,可能发生过打斗,究竟这里发生了什么,由于这里没有摄像头,我也不知道。”阿文摇了摇头说。 “陈督察,查清楚了,失踪的两名保安叫李比(ebi)和王路德(阿德)。” “陈督察,发现运抄车了,不过里面有一具尸体,是个保安。”两名警察纷纷来报。“快去看看。”陈宏疾身而走。 “陈长官,你觉得这两个案子有联系。”阿文指了指大厅,指了指后门。 “不太清楚。”陈宏说完转身离开。 阿枫关上房门,背靠着墙,点了根烟,静静地,深深地吸了一口,陷入思考中……。 房间里,水颖与伯母坐在一起,都低泣着,但都没有失声痛哭。 “你爸做了这一行,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但……。但没等到他快退休了,才出事,其实你爸常说:‘放心,没事,等我回来吃饭。’以后心是放了,事是没了,但饭做好了给谁吃啊……” “妈,别说了……” 眼泪在刘洛军警官的照片上淌着。 阿枫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做,自己也是个警察,现在进去安慰她们,只是在伤害他和伯父做警察的尊严。阿枫也曾看到过同事的死,就在自己面前,思绪随着烟雾回到了三年前…… 当时,阿枫还是一个刚出警校的小警员,但由于他的枪法准,出枪快,被特警队纳为见习队员,负责中距离的掩护工作。在警校,阿枫仿佛对枪械有特殊的天赋,从第一次摸枪开始,仅仅几个月,他的射击成绩就已经打破了市警队的记录,为了寻求刺激,他甚至捉了几只苍蝇,来练习,那种速度和准度的强化训练不可想象。 前几次的行动,阿枫表现出色,甚至击毙了一名凶犯头目,受到了嘉奖。 好景不长,一次行动,特警队负责围捕几名在码头交易的毒贩,本是一次平常的任务,几名毒贩没有重型武器,只有几把手枪,毒品交易量又不大,所以当时刘洛军队长就派了一支小组进行围捕。 阿枫就在这个小组,这个小组还有一个新手叫阿伦,刚来就和每个人点头哈腰,跟每个人都自来熟,阿枫很讨厌这种圆滑世故的人,一开始就没怎么理他,自然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直到阿伦死,他也不知道。 那次任务是在凌晨一点,那时码头很冷,由于是淡季,阿枫他们很轻松地就在稀稀落落的几艘船中发现了毒贩们的渔船。组长命令阿枫和阿伦守住码头出口,防止毒贩逃跑。 在漫长的等待时间里,阿伦不断地搓着手,不断问一些无聊的问题,比如“大哥贵姓”、“警队辛不辛苦啊,”阿枫刚开始还不耐烦的回答两句,后来阿伦忽然问到:“我看电影,警队里常有内奸,咱们这里有吗?” 阿枫终于怒了,大骂:“给我闭嘴,有完没完?” 忽然,远处码头发生枪战,枪声不断,不时伴有叫骂声和惨叫声。阿枫指着对面的一堆废弃的船舱,说:“到那里找掩蔽,等有毒贩逃过来,拿着枪就击毙,没拿枪就生擒。” 阿伦一本正经地敬了个礼。 阿枫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对方还以为在开玩笑,笑嘻嘻地跑开了。 黑暗中,有两个黑影跑过来,一个手里还拿着枪,另一个提着箱子跟在后面。 阿枫对着无线电说:“发现两名毒贩向码头过来。对方有枪,准备实施击毙。” 阿枫随后向阿伦方向打了手势,但对方没有回应。阿枫仔细看了看,阿伦的耳机已经掉了,挂在胸前,全身颤抖不止。 阿枫大骂:“这个白痴,把耳机带上,准备进攻……”阿伦还是低着头,没听见。 一名毒贩听见了阿枫的叫骂声,对另一名毒贩说:“有警察。”但另一名毒贩好像没听见,继续向前跑,马上快出码头的时候。阿伦忽然跳出船舱,落到毒贩面前,大喊:“不许动,我是警察。”拿枪的手还在颤抖。 阿枫反应快,马上开枪,击毙了那名毒贩。可是阿伦更加来劲,向前跑了过去,大喊着:“冲啊,杀啊,杀光毒贩!” 阿枫大骂:“笨蛋,回来,对方有枪!” 砰!一颗子弹打中阿伦的左腿,一名毒贩从黑暗中冲出来,伸手要去抢阿伦的枪。 “不许动!”阿枫几乎是怒吼着。 毒贩顺势扳过阿伦的身体,当住自己,用枪顶住阿伦的太阳穴。阿伦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在那里大哭大叫。 阿枫由于阿伦身体不断扭动,根本无法瞄准。心里默念:“稳一下,再稳…。。” 忽然,毒贩的头闪出阿伦头的掩护,就在这一瞬间,阿枫异常相信自己的枪法,果断的扣动扳机。 太快了!阿伦的身体又一次剧烈扭动,毒贩刚要破口大骂。砰!子弹打中了。 子弹打穿了阿伦的胸膛。 砰!又一颗子弹打穿了毒贩的头。 那时,只不过一瞬间,阿枫却想了好多。 那不是我的错,是这个菜鸟完全不冷静,当了子弹。其实,我也不该这个时候盲目开枪,明知道把握不大,可是…… 阿枫还是冷静下来,补了一枪,击中了毒贩,面对阿伦的尸体,阿枫头脑一片空白…。。 阿枫由于他的盲目,受到了上级的批评,被调离警队,负责庶务部门工作,接受调查。 几个月后,刘骆军和阿枫谈话。 “其实,我们都清楚,为了那个白痴,放弃你这个天才,整个警队也不同意。我们也调查了,阿伦是走后门进来的,完全是我们用人不当。但你也知道,阿伦既然有关系,他死了,警队里一定有人不高兴,总之,你还是要离开特警队一段时间,等事情平息了,你就会回来了。” 但,阿枫还是很内疚,警队通知呵伦家属时,说他的死因是毒贩枪杀,是牺牲。阿枫被掩饰的一点错都没有,可阿枫还是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连阿伦的葬礼也没去参加。阿枫也不想知道他的名字,不去知道更好。 “长官,没有从录象中发现可疑,和郑枫说的一模一样。”一名警官在分析银行录象。 “哦,好,我再看看。”李尧文又一次看了一遍录象带,在一个镜头前,阿文停住了,又回放一遍,阿文双目紧闭,仰天长叹。 “出事了!” 三、卧底 “伯母,还好吧?”阿枫掐掉烟蒂对刚出来的水颖说。 “恩,情绪刚好一点儿。”水颖擦掉眼泪说。 “明天就可以去警局办手续了,放心,伯父走得正……其实,伯父正在停职接受检查,知道吗?” 水颖一脸茫然,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阿枫,好象在责备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 “可能伯父一直没告诉你们,怕你们担心。其实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好象和一名卧底有关……。” 这时,门铃响了,水颖打开门。 “死者叫孙哲,原名孙小风,湖南人,28岁,2年前来到本市,已经有了本市户口。” “说明经济条件还行,这是什么?”陈宏指着死者座位底下的一张纸片说。 纸片上写着“仇恨仍在继续……。。请敲门……东风路23……f。p。”纸片是从什么地方上撕下来的,所以断断续续。不过f。p。应该是署名,大概是某人的名字缩写。 陈宏将纸片放入证据袋中,下车对一名交警说:“麻烦问一下,你发现着辆车时,除了尸体以外,有没有其他可疑的人。” 对方回答说:“没有。我发现这辆运钞车违例停车,过来检查发现是无人,除了一具尸体,周围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那车内物品没有动过吧?” “没有。只是有一个东西很奇怪,我不得已移动了一下。”说完,交警从摩托车的后备箱中拿了一样东西。 “这是……” “请问,刘水颖小姐是住这里吗?”是一名快递员出现在门口。 “是我,我就是刘水颖。” “那麻烦签收一下,这个包裹吧。” “好。”水颖接过包裹,签了字。 “谢谢。”快递员说完转身就走了。 “会是什么东西呢?”水颖端详着这个包裹。忽然,水颖惊异地望着阿枫,说:“我感觉里面有东西在动。” 阿枫马上反应过来,大喊:“水颖,不要动!” 阿枫马上过去接过包裹,侧身听了听,没有声音! 阿枫又轻轻地把包裹放在茶几上,用指甲刀一层层剥开包装,最后露出一个盒子。 阿枫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没有一点是炸弹的特征。于是,阿枫小心地打开了这个盒子。 “这是…。。” “这是蜥蜴吗?”陈宏向交警问道,交警手中拿着一种蜥蜴形状的爬行动物。 “应该是变色龙,我捉到它时,它的体色和驾驶室座位的颜色相似,现在又变成这种和摩托车后备箱很相近的颜色了。”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在车上呢?” “我怕它会乱跑,所以把它捉了下来,放了起来,它就爬在死者的座位上。”交警指了指大体位置。 “是蜥蜴吗?”阿枫对着这种东西十分诧异。 “应该是变色龙,我在书上读到过。” “什么人会给你送这个?真是奇怪。”阿枫用手动了动趴在盒子里的变色龙。变色龙扭动了一下身体,又开始一动不动了。 “银行方面,还没有那两个失踪保安的下落吗?”陈宏向现场一名警察问道,对方摇了摇头。 “奇怪。本以为死的是那两个保安,谁知死了个陌生人。怎么今天死的全是被枪打的头呢?”陈宏对着死者叹息着。 孙哲穿着一身保安服,头歪向另一边的座位,头部太阳穴被打穿。死之前看来在驾驶车子。 这是2007年7月17日发生的。 第二日,仍然在下雨。 警局内,阿枫正陪着水颖母女俩办理尸体认领的相关手续。整个警局,每个人看到水颖母女俩都上前问候,安慰,可见刘洛军在警局的威信很高。 这时,李尧文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过来。 “伯母,水颖,节哀顺变。”阿文没再多说什么,然后转过身来对阿枫说:“你能和我来一下吗?” “可以。”阿枫点了一下头。 两人走进李尧文的办公室。李尧文端来两杯茶,“坐啊。”将桌子边的椅子拉出。两人对着坐了。 “干特警几年了?”阿文喝了一口茶。 “三年。” “想没想过不干这一行啊?” “警官,有什么事直说好吗?”阿枫还是不耐烦地甩了一句。 阿文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那好吧,你了解刘洛军警官吗?” “对不起,他是我的上司,又是我女朋友的父亲,你说了解吗?”阿枫有点生气。 “看看这份文件,”阿文把手中的那份文件递过来。“当时劫持水颖那个劫匪,就是后来被你一枪爆头的那个,他是个卧底。”阿文平静地看着阿枫。 “卧底?”阿枫急忙翻着文件。 “他叫黄顾文,原名黄安,三年前从警校毕业,和你同一年毕业,而他被派去做卧底,你却安稳地做了警察。”阿文好象觉得不公平,语气渐渐严厉起来“昨天,你杀了他,一个同事!” “对不起,我不认识他。况且,他也没告诉我他是卧底,面对着一个贼,身为一名警察,你会怎么做?当然是一枪毙了他喽!”阿枫反驳道。 陈宏敲开了刑侦科长办公室的门。 科长问:“小陈啊,案子怎么样了?” “科长,我是来汇报的。发现的死亡保安叫孙哲,他不是保安,而是做药材生意的老板。我想他是那个内奸保安的同伙。至于那两名值班保安究竟哪一个是内奸,由于两人都失踪了,无法调查。但可以肯定的是两个罪犯是由于分赃不均而发生了枪杀。运钞车内钱匣子全部被打开了,空的,可能是杀了同伙的那名内奸保安拿走了。我们现在唯一线索就是这张残缺的纸片,我相信根据这上面的线索一定可以顺藤摸瓜,找出那个保安的。” “小陈啊,你还是太年轻。”科长笑着合上文件说:“那只变色龙怎么解释,没有人会带着一条变色龙去押送钞票或者抢劫银行吧。还有,真的是分赃不均引发的枪杀吗?” “不会吧。”阿枫不敢相信。 “没错,就是刘洛军。我们在他的遗物中也找到了关于这份卧底的资料,有些信件还表明他们之间还互相联系,大多数是关于黑帮交易的情报,最近的一次是两个星期前。” “这表明他们认识。”阿枫诧异道。 “对,也许很熟,就算当时黄顾文带着头套,也能根据身型动作辨认出来。知不知道刘警官停职的事情。那次是由于卧底给了错误情报,造成我们一次行动的失误,打草惊蛇了。后来,领导们认为黄顾文,就是这名卧底叛了变了,要求刘洛军提供这名卧底的资料,为警队除害。可是,刘洛军坚持认为他的人没有问题,拒不上交黄顾文的资料。因此被停职了,但这份资料却找不到。直到今天,我们才在刘洛军的公文包里发现了。” 阿文指了指阿枫手中的那份文件。 “在看银行录象时,我就觉得不对,当时刘警官用枪指着黄顾文时,他的头明显暴露,身体没有躲在水颖的后面。看来,他是想给刘警官提示,他是卧底。我相信,那时的刘警官已经意识到了这个人是他的卧底,因为在人质是自己女儿,劫匪又明显露出破绽的情况下,居然不开枪,还注视对方的眼神的变化。” 阿枫马上想起刘洛军对他说:“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人劫持了人质,他却一句话也不说。”回想起来,当时真的奇怪的是刘洛军自己啊! “刘洛军和你说的那些话,是想提示你对方有问题,不要轻率开枪。因为你曾经有过这方面的错误。”阿文的话开始有点冷。 “刘洛军当时也很想知道自己的卧底究竟要干什么。当时,黄顾文也用眼神提醒了刘洛军门口有情况。只是刘警官意识晚了。”“那我也不认为自己杀他有什么错?”阿枫还是不愿意因为不知道真相杀了卧底而背黑锅。 “是吗?”阿文又一次冷笑。 “难道不是吗?“陈宏惊异地问道。 “当时李尧文也看了这份报告,他说了一些情况。我觉得很有道理。孙哲坐在左边的主驾驶座,说明死前在开车,弹痕分析他头部的子弹是从左向右穿过,并且是近距离射击,他的身体也向右倾斜。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当时他死的时候,车是停下来的,有人从他左边的窗子伸进枪,打死的他。两个人如果要分赃也不会选择在那么显眼的马路上,还违例停车,难道想引起交警注意吗?” 陈宏开始惭愧地低下头。 “当时,应该是那名内奸保安在副驾驶座,从孙哲满身是水的情况看,他应该是那名从水箱爬出来开动汽车的同伙。那名内奸保安在半路用某种理由要孙哲停车,然后绕到车的左边枪杀孙哲,并且那个时候应该很快有人来接应他。因为如果当时没有人接应,又有那么多钱要运走,最明智的方法是弃尸,而不是弃车啊。” 陈宏感到无地自容。 “没事,这件案子你不用跟了,因为我们发现了一条与李尧文那件案子相通的一条线索。” “什么?” “我们猜想当时刘洛军要去银行与黄顾文碰头联系,而你和水颖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这种事你也许不是故意的。” “本来就是巧合。”阿枫拍着桌子大吼。 “再看一遍银行录象好吗?” 阿文指着电视。 “当时,黄顾文一看到刘洛军死后,马上躲到了水颖身后,他怕你杀他。注意他的手!他不停地用手指敲击扳机,长短不定,这是什么?是摩斯密码,不要说你不懂,你在警校这方面的成绩是 a啊!他不停地用摩斯密码对你说他是卧底,不要杀他。我想你应该明白吧?”阿文有些愤怒了。 “我当时只在看水颖和他的[破绽,没注意那么多!” “可是你已经杀了一名警察了,也许你不是故意的,不管怎样,我都已经申请停你的职了。” 阿枫咬了咬嘴唇。 “三年前,你已经杀过一个警察,你不会忘了吧。”阿文挑衅的语气使空气凝固。 “我们在刘洛军的遗物中不仅发现了关于黄顾文的资料,还发现了孙哲的资料,也就是说孙哲也是刘洛军派到黑帮的卧底。”科长说。 “那么,我们昨天失去了两名卧底。” “我们觉得这两个案子可能有联系,所以觉得合为一个案子方便一点,组织临时决定由李尧文负责这个案子,所以小陈啊,我决定让你跟上个月那件贩卖人口的案子,不知道你……” 陈宏无语。 “你为什么老和我过不去?” “记不记得阿伦,他是我弟弟,叫李尧伦。” 双方凝视了好久。 四、调查 仍然是2007年7月18日。 阿枫从今天起被停职,准备接受相关检查。 下午,阿枫在雨中陪水颖等候殓房开门,阿枫手中的伞不停地在抖,雨水从四周滑落。 殓房门打开了,看门人从门口看去,一句话也没说,冷冷的。 手续交给他,阿枫说:“我们来认领刘洛军警官的遗体。”看门人的眼神在动,问了一句:“这位小姐,你是…。。”水颖回答:“我是他的女儿。” 看门人没说什么,就把他们领了进来。 看门人拉出一具尸体,缓缓地掀开裹尸布,露出一具尸体的头部,正是刘洛军警官。头部的弹孔依稀可见,双目微闭,雪白的脸色,反而少了一份严肃,多了一份慈祥,少了一份怒气。多了一份平静。 水颖开始失声痛哭,阿枫默默不语。 看门人开始缓缓坐下,“其实,我认识刘警官。当年,我也是一名特警,与刘警官是同事。他为人很好,十几年前一次行动,我被人打断了腿,成了残废,当时就是刘警官一个人想着我,硬是把我背了出去,那可是十公里的山路啊!我到现在还忘不了这一切,可是这么好的人怎么就…。。” “老天不长眼啊!”看门人挥动着拳头怒吼。 阿枫缓缓地起了身,走到看门人面前。 “大叔,麻烦一下,我想看一下,银行劫案中被我打死的那个卧底。”阿枫带着一颗惭愧的心。 看们人稳定了一下情绪,迟疑了一下,说:“虽然不合规定,但今天你来是为了刘警官,我让你看!”一股特警的豪情迸发了出来。 “这个就是。”看们人指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说。 阿枫掀开白布,看清了这位同事陌生的脸,黄顾文头部的弹孔很深,阿枫没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枫抬起头又看见了若干具新的尸体,他回头问了一下看门人,“大叔,那些人也是昨天送来的吗?” “哦,挨着这名卧底的那三具是昨天抢银行的那三个人,听说也是被你打死的,他们中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开的枪杀了刘警官,要不是规定,我早就把他们扔出去喂狗了。”看门人愤怒了。 阿枫依次掀开白布,看清他们的脸。 “接着,那几具是银行的押钞的工作人员。最里面的那一个是在运钞车上发现的同伙,听说也是个卧底。” “卧底?”阿枫快步走了过去,掀开白布,是一个陌生的面孔,但阿枫感觉好象在哪里见过,也许也和自己同一年毕业,在毕业照上扫过一眼也说不定。阿枫向看门人道了谢,又对看门人说了刘警官火化的日子,就带着水颖匆匆离开了。 李尧文看着桌上的几份档案陷入沉思。线索杂乱而且还少,对方一定是一伙专业的犯罪集团。被阿枫杀死的三名劫匪没有一点犯罪记录,也无法与失踪人口相比对,完全是在世界上隐形的三个人,他们一定属于某些特别组织,所以查不到身份。 现在只有两条线索:一个是派人调查李比和王路德的情况;二个是根据那张残缺的纸片去寻找有利的线索。 面对毫无头绪的东西。阿文烦得一把将桌子上的文件推开,但却看见了桌面玻璃板下压着的阿伦的照片,心情又变好了,也许是因为阿枫的坏运气给了阿文报仇的机会。 一名刑警推门而入,对阿文说:“李督察,发现了一个新线索。”阿文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调查李比和王路德,发现今天早晨在王路德家中收到一个邮包,里面装着一只变色龙,而关于他们最近的行踪和情况,他们的家人都没有给出有用的线索。”刑警汇报说。 “那其他的呐?” “兄弟们调查了东风路23号,以及230到239号的房屋,发现以下情况:23号是一间酒吧,叫做黑暗使者,230到234是一批商业店面,多数为服装店,小吃店,235和237是两家超市,236号是一间公寓,有32户住户,几乎全部是单身。238号是一间网吧,239是一家浴池。” “好象很乱,线索呢?” “在这里。”这名刑警拿出了一份文件,“这里是这些业主或住户的名单,但太幸运了,名字缩写是f。p。的只有一个,他是那家网吧的老板,叫冯凭,他从昨天早晨就一直没有回来,家里人说他出去买电脑换机子了,鬼才信!下一份文件是他在警局的资料,三年前他因为贩毒而被抓,当时由于一名老大在逃,他的罪就轻了,因为老大跑路时带走了所有毒品,他也只有一丁点儿的毒品,坐了两年牢,去年才出来,我们一直在盯着他,看他是否与那个老大有联系,可一年都没信了,这次终于让我逮到了。”那名刑警摩拳擦掌地说。 阿文皱着眉头说:“会不会已经死了?那让兄弟们加把劲,找到他再说啊!”那名刑警仿佛泄了气,对阿文说:“对不起,警官,你不认为这是个重要线索吗?” 阿文平静地说:“小川,有些事情不用当作线索的,我知道我们在警校学刑侦的时候讲究顺藤摸瓜,但有些藤一看就知道没瓜,就别摸了。”阿文拍着冯凭的档案说。 小川满头雾水说:“从哪里看出这里没有瓜呢?” 阿文说:“这件案子可能是黑帮消灭卧底而组织的特别行动,虽然黄顾文是被我们的人打死的,但他和刘洛军接头时,竟然马上劫持人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与刘洛军碰面是巧合,一种是他的底露了,被人陷害。他进银行的时候没有戴头套,这是劫匪最不能犯的错误,后来也许得到临时通知要抢银行,这不是个有组织的团伙,抢银行这种大事又怎能说干就干呢?以为摸彩票啊!所以黄顾文一定是露底了。” 阿文翻开案例说:“黄顾文三年前进的黑社会,冯凭三年前坐的牢,孙哲三年前还是个警员,这三个人有联系的机会有多大?冯凭一年前出的狱,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只判两年?” 小川还是一副不懂的样子。 “判他两年,一看就知道是重案组设的计谋,那是放他回去做间谍,放长线钓大鱼,你们不也是在监视他,这种人会去杀一个人吗?警局有很多事你还不懂,如果一名出了狱的人还在受警察的监视,他一定是警局放回去的内奸。” 小川说:“那我们不就没有线索了吗?” 阿文说:“那倒不一定,在去了解一下那里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出没,不要把重点放在f。p。上,现在的人个性得很,名字可以起得超乎想象。” 雨还是没有停。 阿枫从水颖家出来,大脑中还是不断浮现阿伦,刘洛军,黄顾文被枪杀时的情形,还有李尧文与他对视时那双诡异的眼神。 阿枫开着车,在这座大雨侵袭的城市中闲逛,心情乱得很。阿枫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 车子开到了东风路,这条路比较繁华,已是万家灯火的时候,灿烂的灯光照着阿枫失落的眼神。三年来,只有一个人的时候阿枫才能平静下来,也许从十几年前开始就已经这样了。 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引起了阿枫的注意,阿枫看见过这辆车,银行劫案发生后它就停在银行门口。又开了十几米,阿枫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尧文。 李尧文穿着黑色雨衣,站在一间网吧的门口,抽着烟,好象在等待某人,一脸焦急。 阿枫把车停到了街对面,监视着李尧文。他不知道阿文在这地方干什么,也许有行动,也许有别的事情。但是直觉告诉阿枫,阿文在这里一定是为了私事。 阿枫大脑中又浮现出阿文那诡异的眼神,阿枫总是以为阿文一定有什么事瞒了他。 阿文等了好象很长时间,不断焦急地看着表,那种神情与平时的那中平静完全不一样。 阿枫从开始注意他不到两分钟,一个男子从网吧出来了,对着阿文喊了什么。阿文马上跑了过去,阿文给了对方一卷钞票,对方给了阿文一包用报纸包着的东西。 阿文拿了东西后,并没有向自己的车走去,而是到一家名叫“黑暗使者”的酒吧走了过去。阿枫也随后下了车,穿过街道,在酒吧门口停了脚步。 阿文到这里干什么啊?有什么线索了吗? 阿枫随后也钻进了酒吧。 酒吧里灯光昏暗,震撼的音乐刺动着鼓膜,阿枫在酒吧里一个一个地找,却没有发现阿文的身影。阿枫不敢再逗留下去,怕阿文发现后无法解释。 正当阿枫准备转身离开时,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把他拖进洗手间,然后放开了手。 阿枫在明亮的光线下才看清对方的脸,是阿文。阿文的脸色又像平时那样的平静,不过好象是感冒了,不断地吸着鼻子。 “你来这干什么?”阿文眼神依然那么诡异。 “我只是来玩玩。”阿枫迅速地平静下来。“停了职没事做嘛。你说是吧,警官。” “别跟着我,我在查案子。”阿文看来根本没有相信阿枫的话,已经意识到阿枫是跟着他来的。阿文点了根烟,给了阿枫,自己又点了一根。 “阿伦的事,别放在心上,他也有错。上次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阿文笑着说。 阿枫仿佛对阿文这种180度的转变不适应,也只是微笑了一下,回应一下。 阿文又吸了一下鼻子。抽了口烟说:“你知道吧,死了两个卧底了,警局现在很紧张。” “那警局一定怀疑有人想杀卧底人员了。” “没有,他们只是以为这是巧合,也许只是刘警官那里出了问题,造成失误,其实是那些领导不想承担责任而已。” “有什么线索?” “问这个干什么?”阿文说完后沉默了一会儿,说:“黄顾文的死,我知道你很内疚,但他毕竟没有问题,我们只是怀疑有人知道他是卧底了,本来由那三个劫匪完成的,可是你的出现打乱了对方的计划,你没错的。” 说完后,阿文示意阿枫走。 阿枫只好自己走了出去,可是刚走了没有几步。洗手间传来一声枪声。阿枫拔出了枪冲了进去。 只见阿文靠着墙壁,一动不动! “阿文!”阿枫吼道。 而阿文用枪指了指自己右边的马桶间,示意枪声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不是阿文中弹了,阿枫松了口气。 阿文一脚踢开门,阿枫跟了过去。只见,里面有一个男人被绑在后面的水箱上,脚也绑在马桶上,嘴被堵住了,子弹从他的太阳穴打入,是从墙上的一个洞打进来的。这个男人已经死了。 阿文摸摸那个洞,说:“事先打好的洞,对方在隔壁,隔壁的女洗手间!”可是,当两个人跑了过去,那里却空无一人,阿文和阿枫都很生气,居然在自己的眼皮下杀人。 2007年7月19日,银行劫案发生后的第三天。 阿文怒气冲冲地推开了科长的办公室的门,对着科长大吼:“昨天死的那个人是失踪的保安之一,王路德,可是,他妈的,这个人怎么也是个卧底,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科长说:“他是我的卧底,一年前我接到线报,说有人计划抢劫银行并与保安勾结,我就派了一部分警员进入银行充当保安。本以为这个案子和卧底没什么联系……” “这么大的事,还说没联系!孙哲身上有变色龙,王路德的家中也收到了变色龙,直到昨天,阿枫告诉我,我才知道,刘洛军家中也收到变色龙,黄顾文从小就是个孤儿,是刘洛军一直照顾他,他死后本来也有变色龙在身上,但阿枫的出现造就了这个意外,所以罪犯把变色龙寄给刘洛军。知道了吧!变色龙代表卧底,有人想杀光我们的卧底,在嘲笑我们啊!马上把所有卧底的资料给我!” 五、杀手 阿文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所有卧底的档案,每一份上面都贴着“绝密”的字条,但阿文看来只是一张废纸,愤怒地撕下,用力拽出档案,又快速浏览,然后扔到一边,拿起另一份。 小川推开门,“李警官,有一件事……” “他妈的,什么事啊!没看我忙着吗?”阿文叼着一根烟,烟雾中脸色烦躁,又把一份档案狠狠地摔在桌上,“妈的,每个卧底入的黑帮都不一样,叫我怎么查!” “尧文。”小川轻声地说道。 “你叫我什么?”阿文直视着小川。 “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大哥,因为你冷静,有能力,现在究竟出了什么事,把你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配作我大哥。”小川转身要走,阿文也感到惭愧,默默不语。 “对了,冯凭死了。”小川正要关门转头说了一句。 阿文仿佛震撼得一动不动,烟蒂从嘴边滑落。 今天,老爸死的第三天,家里人正在准备葬礼。 伯母在一个房间里抱着伯父的照片痛哭。 阿枫陪着水颖,这些天发生了许多事情,但他都没有告诉水颖,水颖也没有问。 阿枫在一旁抽烟,望着被黑白颜色掩盖的四周,他回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阿枫的父亲在阿枫10岁就走了,当时的情景阿枫仍然记得,望着父亲的遗体,阿枫却找不回他,阿枫感到绝望和无助。 “枫,能问你一件事吗?”水颖忽然问道。 “可以。”阿枫从回忆中回到现实。 “你跟我谈过,你的父亲很早就走了,当时你什么感觉?”水颖此时噙着泪水。 阿枫沉默了几秒钟,开了口。 “父亲原来是一名警察,准确地说,是一名特警。父亲很优秀,很正直,也很爱我。可是就在我10岁时,父亲执行一项行动,牺牲了/当时我很懂事,明白父亲为什么走,我只是感觉很难过,还没有崩溃。可是,直到前几年我们搬家,发现了父亲的遗物,是父亲的日记,日记中有一篇说,父亲发现有一些队员在执行任务时收受贿赂,放走疑犯,父亲说他认识其中一个,是他们的上司。当时我就有一种预感,父亲是被这帮混蛋害死的。所以我就发誓要当警察,查出真正的凶手。”阿枫的眼中露出愤怒的神色。 “那你查到了吗?” “还没有。”阿枫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我相信警察都是好人,你爸爸的死一定是意外。”水颖故意天真地安慰着阿枫。 “但愿吧。”阿枫说:“对了,我要去做一些事情,能不能给我一些钱。” 水颖说:“好啊!多少啊?” “两万。也许多了一点。”阿枫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爸爸的帐户里有钱,你直接去取好了。” “好,可是,我不知道密码。” “密码是老妈的生日,密码问题的答案是我的名字。” “好,谢谢。”阿枫也露出了笑容。 “死者冯凭是死于今天凌晨2点,是被人用利器割断颈部大动脉,失血过多而死。家里仿佛被人洗劫了,经过询问家里其他的人,确认丢了电脑主机和部分现金。”小川在现场对阿文说,这里是东风路238号,一间网吧。 阿文一进现场,就不停地扫视,仿佛在找什么东西。 “李警官,我觉得对方应该是职业杀手,从割痕来看,整齐深浅一致,对方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我想一定是仇家上门了。”小川说。 阿文环顾了一下,低头问了一下小川,“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物品啊?” “没有。”小川露出一脸诧异的神色。 “好了,剩下的交给重案组吧。”阿文转身要走。 小川拦住了阿文。 “尧文,遇到什么事了?”小川问道。 “没有啊,很好啊。” “看看这个,别担心,这里就我们两个。” 阿文接过小川递过来的东西,是个笔记本,应该说是个帐本,上面记录着一些数据,可是,阿文仔细看了看,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这是今天早晨寄过来的,是寄给我的。我看过了,是冯凭的帐本,是他这一年来收买毒品的帐本,前面是毒品的种类和数量,后面是卖家。我不明白在我们警察的眼皮底下他居然还能贩毒。”小川郁闷地说。 “人总有疏忽嘛!”阿文笑了笑。 “我想应该有一份卖毒品的帐本,可惜我们没找到。”小川摊开双手,很无奈。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跟我回去查卧底啊。”阿文推着小川要往外走。 小川一把按住阿文,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以那种模糊的理由来阻止我们查冯凭,说什么一个被警察监视的人不会去杀人,可是他在贩毒啊!这不是以往的你,你的大脑现在乱了。看看那个帐本上的签名,是f。p。啊!”阿文低头一看,帐本上面有硕大的红字————f。p。 “f。p。就是冯凭,你却一个人掐了我们这条线索,为什么?”小川有一点火了。 “不关你的事,管好自己。”阿文推开小川。 “我怀疑你和冯凭有事啊!”小川怒吼。“你说什么?”阿文一脸迷茫,笑着说。 “三天死了一个警察,三个卧底,我们全部怀疑警局里面有内奸。”小川指着阿文说。 “你凭什么说我是内奸啊?” “因为我感到奇怪,我从你拒绝调查冯凭的那一刻起就怀疑你,所以我一直跟着冯凭,昨天我看见你和他在网吧的门口碰面,十分钟后就有一名卧底死在对面的酒吧。我现在完全相信你就是那个内奸!”小川用力推了阿文一把,阿文紧闭双目。 忽然,阿文拔出手枪,用力顶住小川的头。 “你胡说什么?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小川一句话也不说,双眼怒火燃烧。 阿文感觉自己好象过了头,把手枪往后退了退,喘着粗气说:“小川,对不起。但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出卖兄弟的,冯凭的事,我会去和科长说的,相信我,不是内奸。” 阿文枪一直指着小川,一步步的向后退,离开了现场,关上门。小川用力踢飞了一个椅子,却没说什么。 阿文回到警局后,直奔科长办公室。 科长正在办公室里听电话,说:“特警队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行动?好,知道了。”挂上电话。 阿文好奇的问:“什么事啊?特警队都要出动。” “哦,今晚有人要组织人偷渡去旧金山,我们组织抓捕,对方有枪,所以请了特警队,对了,这是陈宏的案子,去鼓励一下他,毕竟人家是一个新手,对了,有什么事?” “恩,科长,我想停职。” “什么?”科长好象不清楚陈宏说了什么。 “我的案子中。我和一名疑犯有牵连,我想让你们停职查办,这样是最好的,再让我查下去,我怕自己会陷进去,我想让小川替我。”阿文一脸轻松。 科长沉默了一会儿,“好吧,别出事啊!” 2007年7月19日晚11点。 一艘船准备从码头出发。 蛇头在船边等,抽着烟,不耐烦地抽着烟,不断看着表,自言自语:“都他妈的几点了,老子不会被人耍了吧?” 与此同时,陈宏带领的特警队正潜伏在码头的每个角落,准备随时行动。 蛇头大叫一声:“不等了,开船。” 陈宏对无线电说:‘各小组注意,准备……” 话还没说完,一辆摩托车从远处飞驰而来。 陈宏对着无线电说:“等会,有人来了,看看情况。” 骑摩托车的人戴着头盔,看不清面目。后面绑着一个麻袋在货物架上。摩托车在蛇头面前停下了。 “你小子可算来了,钱呢?”蛇头大骂道。 摩托人从车上下来从怀中掏出一沓钞票,给了蛇头,蛇头看了一下钱的数量,点了点头,说:“那是什么?”手指着摩托车上的那个麻袋。 摩托人说:“不要管,运到旧金山,给一个叫恒叔的人,放心,到那里会有人来领。” “好,给钱就行。”蛇头转身准备上船。 这时,陈宏对着无线电说:“a小组注意,改变计划,你们追捕那个摩托人,其他各小组注意,行动!” 一声令下,全部潜伏的特警从四面八方冲了进来,警察的喊声和枪声响彻夜空,枪火和探照灯将昏暗的码头照得宛如白昼。 摩托人看见警察来了,马上逃跑,冲进了一批集装箱堆积的地方。a小组共有8名特警,马上跟了过去。 一名特警对其他7名说:“各位,小心,对方可能有武器。” 进入集装箱堆,由于道路太多,特警们失去了目标。那名带头的特警马上将8名特警分为4组,按不同方向进行搜索。 一个个集装箱堆叠成的货场,宛如迷宫一样,摩托人一定是找到了掩体,所以像风一样消失了。 其中一组的两名特警沿着一条道路仔细地搜着,并时刻向带头的特警汇报情况,不过还是没有发现摩托人的踪迹。正当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石头从天而降,落在他们身边,他们向上一看,摩托人正在集装箱上奔跑,石头一定是他不经意给踢下来的。 其中一名特警大喊:“他在那,妈的,他是怎么爬上去的呢?” 集装箱上没有一根绳索,所以要爬上十几米高的集装箱堆,就算是特警,也没有几个能办到的。 两名特警沿着下面的道路跟着摩托人奔跑,不时用枪射击,但摩托人没受一点伤。 一批集装箱与另一批集装箱之间大约有10米远,两名特警把摩托人追到一批集装箱的边缘,本以为摩托人会沿原路逃回,那样赶过来的特警就会发现他,包围他了。可是,这个摩托人真的跳了,并且准确也跳到了另一批集装箱上,然后继续奔跑。 两名特警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傻傻地站在那里。 摩托人见摆脱了追捕,便找了一个地方,沿着集装箱的一角滑了下去,谁知刚着地,一把枪马上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原来是一名特警发现了他,用枪托袭击他。摩托人一阵剧痛,但很快恢复了平衡,可是那名特警已经用枪指着他了,并向同伴通话,请求支援。 摩托人见状,举起双手,就当那名特警准备拿出手铐来铐他的时候,摩托人用最快的速度抓住特警的枪,熟练地把枪的子弹匣卸了下来,然后用子弹匣猛地敲击特警的颈部,特警一下昏了过去。摩托人叹了口气说:“下次记得,打人打颈部,别打肩膀,不管事。” 摩托人转身,可是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那些特警已经来支援了。摩托人随手拿起一根钢棍,闪身躲进了集装箱的黑暗处。 陈宏率领特警队迅速包围并占领另外这艘船,陈宏马上走到已经被逮捕的蛇头面前,说:“刚才那个摩托人要你运什么东西到旧金山。” 蛇头战战兢兢地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说给一个叫恒叔的人。”陈宏马上叫人把那个麻袋抬过来,打开麻袋一看,陈宏大惊,说:“是李比。” 可是,李比已经死了,陈宏凭借直觉说:“头部中弹而死,死了至少两天了,已经有尸斑了。”陈宏叹了口气说:“看来,阿文的那件案子要断线索啊。” 这时,8名只穿内裤的人跑了过来,陈宏大惊:“你们是谁?” “长官,我们是a组的,该死的,那个摩托人把我们的衣服和武器都丢到海里了……。” 陈宏用力地捶了一下地面,说:“那个摩托人,居然无视警察,一定把他抓住。”不过,其他特警却在偷偷的笑。 2007年7月20日 阿文来到水颖家参加刘洛军的追悼会,遗体已经火化,骨灰放在遗像前,已经有许多人来吊念了。 阿文来到遗像面前鞠躬行礼,并向家属慰问。 追悼会结束后,阿文来到水颖身边,水颖正站在阳台上目视远方。 “怎么没看见阿枫啊?” “他出门办事了,明天回来。” “你们家可是警察世家啊,这是什么?”阿文指着放在阳台角落一个与四周很不和谐的纸箱说。“哦,这是前几天送变色龙的那个箱子,变色龙已经送人了,这几天太乱了,一直没收拾……。” 阿文以警察特有的直觉,马上把箱子检查了一边,看到收件人的姓名和发件日期,顿时惊呆了,“水颖,这个纸箱给我,我想这对我很重要。还有,我想问你一件事,那天银行劫案发生后……” 六、真相 2007年月20日晚,雨又开始下了,还是很大。 殓房的灯仍亮着,有很多警察在这里进进出出,人声嘈杂,十分异常。这时,阿文出现在门口,而正在指挥检查工作的小川也发现了阿文,接着,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议论纷纷。 “发生案件,怎么也不通知我啊?”阿文笑着说。 “你已经被停职了,没必要通知吧。”小川口气充满了火药味。 “对啊,我放假了,没关系,过几天你就看不见我了。不过,小川,我想问一件事。”阿文执意要留下。 “对不起,无可奉告。”小川转过头去。 “嘿,我只问一件事,杀害看门大叔的人使用的手法和杀冯凭的是不是一样的。” 小川沉默不语。 “好,我走了。”阿文离开殓房,刚走到车前,忽然手机在响,一条新信息,小川发的,只有一个字:“是!” 阿文笑了,这几天第一次开心地笑了。 阿文开着车,他要去一个地方,今晚去解决所有的事情。车子快到东风路的时候,阿文忽然抽搐,阿文强忍着,但视力越来越差,头越来越沉。 车子偏离了方向撞到路边的一辆车,阿文跌跌撞撞地从车上下来,走进236号公寓,他今天早些时候来过。 他蹒跚着爬着楼梯,喘着粗气,转过一层的楼道,到了一个房间,阿文用尽全力将门踹开,然后几乎是半爬着冲进了房间,他在房间里寻找,凭着今天早些时候来过的记忆,他马上找到卧室,迅速钻进床下,找到一个皮箱,打开,里面是一袋袋白色粉末,阿文撕开一袋,然后像恶狼一样将脸埋在粉末中,不断吸着。 这时,一把枪顶在了阿文的后脑。阿枫出现在阿文的身后说:“李警官,你决定告我藏毒呢,还是我投诉你吸毒呢!” 阿文仿佛情绪稳定了许多,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毒品,说:“阿枫,你不在乎再多杀一个警察了吧?” 阿枫说:“你说呢。现在是你要不要自己的命,站起来!”阿文慢慢地站起身来。 阿枫熟练地对阿枫搜身,阿文这个时候说:“不用搜了,我已经被停职了,没有佩枪了,就算我有枪,我也打不过你,我不是职业杀手。” 阿枫这时冷冷地说:“看来,你知道得不少,不是一个一天闯人家两次空门的笨贼啊,我们该谈谈了。”阿枫把枪别在腰间,示意两人出去走走。 水颖的手机在响,仍然是那个铃声,“对不起,我是警察。”水颖接了电话,“喂,阿枫,你回来了?行,现在吗?好,我先过去。”挂了电话后,水颖整理了一下就出门了。 阿枫驾驶着自己的车,阿文坐在他的旁边,刚开始两人都默默不语,仿佛这大雨的天气。 阿文终于开口说话了:“你打算去哪?” 阿枫:“到了,你就知道了,对了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不会因为阿伦才要怀疑我吧。” 阿文:“阿伦的事与你无关,我是从今天早上开始怀疑你的。” 阿枫:“好,说说看。” 阿文:“今天早上,刘洛军的追悼会,你没去,我想不是你不能去,而是你不想去,因为刘洛军的死让你没有脸面见水颖,我在水颖那里拿到一个纸箱,是那天你们收到变色龙的那个,我看到上面的收件人是是刘水颖,发件的地方是离中丰银行比较近的一个邮局。” 阿枫:“听不懂,讲清楚些啊。” 阿文:“发件的时间是银行劫案发生后的一个小时,寄到水颖家的变色龙如果代表卧底的话,收件人应该是刘洛军才对,那为什么凶手要写刘水颖呢?那时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刘洛军已经死了。我忘了告诉你,银行劫案后你们是第一批做完笔录走的人,而我当时又去陈宏那里帮了会忙,所以耽误了半个小时,你们之后第一个做完笔录出去的人比你们晚了四十分钟,那个时候,邮件早已经发出了,而水颖又告诉我,你半路又找个借口让水颖一个人回的家,所以那个时候唯一有可能发邮件的就是你。” 阿枫:“不错,继续!” 阿文:“杀冯凭的原因我不知道,但你杀王路德的手法和目的都很高明。王路德应该当时在运钞车上,他们为什么抢运钞车我不知道,但当时他们一定去和你碰面,然后你杀了孙哲,带走了王路德,把他囚禁在你那个公寓里,而当我和你在酒吧碰到之前,你就把他绑在洗手间的马桶上了,并在墙上打了个洞,然后就开始跟踪我,在我进了酒吧之后,你偷偷跑到隔壁的女厕所,透过那个洞枪杀了王路德,酒吧音乐太乱,所以,没人听见洗手间的枪声。之后,你就故意引起我的注意,把我引到洗手间,你比我先出来,出来后你就对着通风口开枪,通风管道将枪声传到洗手间,从那间马桶间上面的通风口传出来,你的不在场证明就完成了。之所以他的变色龙是寄到他的家里的,是因为变色龙会动,它在那里要待几个小时,变色龙可不会真的一动不动的。而李比的死我不太清楚,不过听陈宏说有一个要把他的尸体给美国的恒叔的摩托人,我想是你吧。为什么?” 阿枫:“恒叔是ebi(李比)的父亲,我想尸体运到他的父亲那里,也算一种团圆。什么时候开始吸毒的?” 阿文一言不发。 阿枫:“别吸了,停了职去戒戒毒,我不想警察再有变坏的了。”阿枫脑海里又浮现了父亲被枪杀的情景。 阿枫:“还有十几分钟,想不想听听故事。” 阿文点了点头。 阿枫:“我10岁那年,我父亲在执行任务时被枪杀,警局说是毒贩枪杀的,我不相信,我坚信父亲是被内奸害死的。当时有个叔叔收养了我,不过他住在菲律宾,在那里我上了学,是杀手学校,专门培养杀手的,我当时还什么不知道,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冷酷的杀手,身份证明也被改变了,但我要查出害父亲的凶手,必须要当一名警察,所以当我毕业后制造了一系列的杀人案,杀光知道我身份的所有人,包括我的叔叔,最后如愿以偿地当了一名警察。三年来我不断地查,查出来凶手后,设计去杀他,你应该猜得出凶手是谁,就是刘洛军,着一切还要感谢阿伦。” 阿文诧异的望着阿枫,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 “阿伦不是个当特警的料,却求你让他当一个特警,作为哥哥,你真的不应该老是让着他,那真的害了他。你知道阿伦这个人和谁都自来熟,当然那个看门大叔也不例外,看门大叔这个人和刘洛军很好,当然,有些事情他们也一起做。刘洛军和看门大叔还有一些警察,他们一起与黑帮做非法是交易,这一做就是十几年,没有人知道。那次行动中,阿伦告诉我有一次看门大叔喝多了告诉他,刘洛军在一次任务中秘密杀了一个绊脚的同事。我问阿伦知不知道那名同事的名字,很不幸,那就是我的父亲。为了防止还有别人知道,我杀了阿伦,编了一份报告。” 阿文对眼前这个人简直无法容忍。 “阿伦的死是我不得已,非常对不起。之后,我就用三年的时间去查刘洛军所有的犯罪证据,一年前,我查清了事实,但找不到证据。变色龙都是我放的,真的是卧底的意思吗?不,是变颜色的意思。刘洛军手下的卧底孙哲和科长的卧底王路德他们与黑帮有接触,无可厚非,但他们时间长了都变了颜色。刘洛今年本性不改,又想在卧底身上揩油,他指示卧底提供假情报,与黑帮演戏,这里科长也有份,明天他就会被拘捕的,因为我找到了证据,还寄给检察院。但黄顾文是个好卧底,他每次都向刘洛军提供真情报,刘洛军也曾几次暗示他要演戏,他都不从,刘洛军所以陷害他,那次刘洛军的停职就是苦肉计,他故意让黄顾文背黑锅,几天前,黄顾文出现在银行完全是意外,我想他本来要刘洛军恢复他警察身份,所以跟踪刘洛军到银行,但他也知道刘洛军变黑了,他看到了水颖,觉得劫持水颖要挟刘洛军比与刘洛军谈判好的多。所以……他的死,我很内疚。” 阿文:“这么说,你当时真的知道他是警察了,那你还算什么为警察做事,除奸啊?” 阿枫:“这些都是我这几天才查到的。一年前,这帮混蛋又开始另一种新的手段,他们放一些囚犯出狱,用自己的权力去要挟这群囚犯为他们处理赃物,冯凭就是其中一个。如果没猜错,一定是刘洛军介绍你到冯凭那里去买毒品的,所以你百般地护着冯凭,那是怕断了毒源。” 阿文:“你杀冯凭是不是想害我。” 阿枫:“我要害你,当时就杀你了。我为什么没杀那8个特警,是因为他们还是好的,我也觉得你不应该变坏。我之所以没杀你,是因为我觉得你还算个好警察。” 阿文开始低下了头。 阿枫:“你知道有一个变了色的卧底有多大害吗?十年前,荣华路那次惨案,要不是有卧底叛变,那18个特警就不会死。这件案子也许归内部调查课管,但警局从上司到卧底都变了色,上司阻止调查卧底,我想你知道。那条变色龙不是给黄顾文的,是给刘洛军的。这帮黑了心的混蛋,我通过窃听刘洛军的联络电话,确定了几名黑卧底,所以我又以个人身份与刘洛军的女儿水颖交往,获取了大量情报……” 阿文:“那你既然已经获取了情报,就交给内调科处理吧,也用不着弄出这么多人命。” 阿枫:“那有什么用?调查几个月回来又可以正大光明的做警察,不如把他们杀光。”阿枫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好象好久没休息过了。 阿枫:“当我获取了他们要抢劫运钞车的计划时,我就勾画了整个案件发展。他们准备在银行前厅抢银行,后面趁乱打劫运钞车,前面由刘洛军控制局面,然后劫匪发生假枪战,劫匪落荒而逃。所以我就开始设计了,中丰银行对面,我租下了一间角度和位置极佳的公寓,正对银行大门口,然后我又装做要归顺他们一样,他们这种贪婪的人一点儿都不怀疑我,要我开车去接应他们。那天,我和水颖去买东西,其实两张卡在上周就让我故意用光了,我就有合适的理由去中丰银行。如果没有黄顾文的突然出现,一切都很顺利。当劫匪打开银行大门时,我对面公寓的朋友就开枪射击了刘洛军。这些劫匪就是黑道的,以为这是在设计中的场面,所以就去控制人群了,完全忽略我了。黄顾文是我意料之外的,我调查的黑卧底中没有他,但他一面用摩斯密码提醒我他是卧底,但我当时真的很急,不想去多管他的死活了。我真的杀错了……。你知道我在公寓里的朋友是谁吗?是冯凭,我给了他三万块,并答应为他供毒品,其实他早就想杀刘洛军了,因为刘洛军这几年没少黑他。这种人我还猜想这些警察为什么还会去信。然后我寄了变色龙出去,架车到了运钞车那里,我在车外杀了孙哲,我感觉好象在哪里见过他,看他的尸体的时候我还这么认为。然后又绑架了王路德,留下变色龙,让警察以为是分赃不均引发的残杀,留下那张莫名其妙的纸片,让你去查,可是你阻止查冯凭,让我怀疑了你。后来我在车厢中发现了用塑料布包裹的李比,李比的尸体…。。” 当时,ebi和阿德在洗手间火拼,正当ebi把阿德拉起时,孙哲进来击毙了ebi ,孙哲和阿德不光把钱扔进垃圾池,还有ebi的尸体。 “李比是个好保安,他知道阿德的勾当,就去阻止他,他的死,我很遗憾。后来,我去找冯凭,发现了你在买他的毒品,我想冯凭也该结束了。杀他的时候很快,我找到了他的帐本和一些毒品,买毒品的帐本我给了小川,卖毒品的帐本我毁了,放心,不会有人知道你吸毒了,除非你不去戒掉。我还在冯凭那里发现了电脑,我想起来,上一次到冯凭家中时他正在看电脑,好象是在浏览某人的资料,那个人的相片我还记得,是孙哲,怪不得觉得眼熟。我将电脑偷了回去,在家中打开,我才知道这里储存的全书那些黑卧底的资料及他们各种犯罪事实,冯凭在留后路。而刘洛军的资料却加着密码,我想刘洛军可能知道冯凭留后路的事,所以他要挟冯凭,所以冯凭才会一直以他为负担。我从水颖那里骗到了密码和问题答案,打开了资料,现在那些资料在检察院里面,很安全。过几天,你们就会陆续发现尸体,都是黑卧底,但看门大叔除外,他只是要还旧帐而已。其实,这么晚带你来这里,我是还有一个人没有杀。” 阿文抬头一看,原来是市音乐学院。阿枫停下车。两人走了出来,阿文此时很猥琐,不知道是对这个杀人魔王的害怕,还是毒品的瘾又来了。 两人在雨中走了一会儿,来到音乐大厅,只见水颖正在台上,手扶着一架钢琴,等着他们。 阿文大吃一惊:“阿枫,你不会想杀…。。” 阿枫指头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出声。水颖这时已经坐在钢琴前,开始了演奏,优美的旋律回荡在空荡的大厅。阿枫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好象在享受,阿文不知所措,不停示意水颖赶快离开,可是没用。 忽然,“对不起,我是警察。”水颖的手机又响了,打断了音乐。砰!真的枪声。砰!手机里的枪声。阿枫倒在了座位上,手中的枪又掉在地上。 是一条短信,“我觉得我自己说的帅一点儿,好好练琴,不能陪你了,爱你的阿枫。” 水颖哭了,雨却停了……。。 七、回忆 记忆从2007年7月20日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郑枫10岁,他还不叫郑枫,叫吴枫,父亲叫吴子林,是一名特警,母亲对他来说只是个模糊的记忆。 小的时候,阿枫经常一个人在家,无论白天黑夜,都是一个人。其实,母亲在他2岁那年就走了,听爸爸说,是和一个有钱人走了,不要阿枫了。 老爸是个好特警,每天都很努力地工作,经常听那些到家里来的同事,说老爸多么地英勇,老爸每次都抚摸着阿枫的头,开心地笑。 老爸每天都只顾工作,对阿枫的事总是不管不问的。阿枫每次看到校门口父母接孩子回家的时候,都会很羡慕,羡慕到伤心,因为老爸一次都没有来过。 但老爸也经常带阿枫到海边去玩,在海边的时光是阿枫最美好的记忆。海上的落日将大海泛红,归巢的海鸟在天际徘徊,老爸背着阿枫在空寂的海滩上跑啊,跑啊,浪花将脚印冲走,留下夕阳的余晖。可是,大多数时候,就会有一个人来到海边,对老爸说了些什么,老爸便留下阿枫一个人来到海边,对老爸说了些什么,老爸便把阿枫一个人留下,叫阿枫一个人回家,自己有是。老爸和那个人把阿枫留在夜幕中,那个人在阿枫幼小的记忆中已没有痕迹,但这个人就是刘洛军,阿枫噩梦的开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男人,也就是刘洛军时常出现在阿枫家里,不断地和老爸说些什么。起初,老爸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听对方说,直到有一天,阿枫在老爸房间门口无意经过,忽然,听见老爸的吼声,“不行,无论你说什么,都不行!” 刘洛军好象沉默了一会儿,说:“说了这么久了,我想你能明白,当警察不一定要打打杀杀的,你以为你打死几个头目就能杀一儆百!我告诉你,就算警察死光了,也还有罪犯的!” “我不能对犯罪视而不见!” “不是视而不见,是我们和那些黑帮做一下交易,我们对他们好些,他们也会收敛的,社会不一样和平美满。” “做警察的和贼称兄道弟,你不觉得丢脸吗?” “好了,话多无益,要不是你知道我们的事,我才懒得和你说这么多。咱们就玩玩看!” 说完,刘洛军起身,大步走向门口,拉开门,看见了偷听的阿枫,刘洛军手一挥,将阿枫推倒在一边,骂骂咧咧地走开了出去。 老爸走了出来,看了一下阿枫,但什么也没说。 又过了不久,有一天阿枫放学回来,看见家里乱作一团,不是被人抢劫的,是被人故意砸的,好多东西都被砸得粉碎,家里没有一样象样的东西了。 阿枫明白这是那个男人的威胁,但他不怕,不过老爸却很怕,每天他们都不回家,而是在住在警队里面。每次夜里执行任务时,老爸都带着阿枫,在一群全副武装的特警的包围下做作业,不知道老爸为什么这么怕,这些日子老爸每天都和阿枫在一起,反而让阿枫不适应。老爸觉得把孩子留在枪林弹雨的任务现场,也比把孩子单独留下要安全,因为敌人就在身边,老爸好怕阿枫出事。阿枫也感到一种不详,一种对爸爸渐渐不熟悉的感觉。 但悲剧还是降临了,阿枫和爸爸他们去执行任务,每次执行任务,老爸都告诉阿枫要待在车里不要出来。那次依旧,一阵枪声后,老爸他们全部都回来了,都很放松,除了老爸。当他们接近阿枫所在的车时,一声枪声惊动了所有人,一枚子弹穿透了老爸刚刚摘下头盔的头部。 老爸在那一瞬间离开了,阿枫傻傻地坐在车里,然后冲出去扑到老爸的身体上痛哭,老爸被枪杀的那一瞬间的记忆在阿枫的脑海里埋得最深最难忘记。葬礼上,阿枫依然沉默,他知道这一定是那个男人杀了爸爸,但他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多年以后,他重返故居,发现了爸爸的日记,才明白了一切。 阿枫被送到了远在菲律宾的叔叔家。叔叔根本不想多阿枫这个负担,所以巴不得把阿枫甩掉,对阿枫也是刻薄到了极点。但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不久就有一所杀手学校在菲律宾免费招生,他们只要有监护人的孩子,不要孤儿,但孩子入了校,生死各由天命,不允许再回家,毕业后将是一个全新的人,一个全新的杀手,负责一些黑公司的暗杀活动或到中东和非洲地区充当雇佣兵。由于没有哪个父母会把孩子送到这样的学校,所以杀手学校只在一些贫困的地方招收父母养不起的孩子,并且不收学费。 叔叔知道这个消息,马上把阿枫送了过去,阿枫也巴不得离开叔叔的家,阿枫自愿地到了杀手学校,那年他11岁。 学校人很多,但阿枫依然孤单。阿枫不愿意和任何人说话,每天只是抱着父亲的照片傻傻地坐着。 杀手学校的伙食很差,训练很艰苦,但大部分都是家境不好的苦孩子,所以渐渐不适应,身体每天都是透支状态。终于有一天,阿枫撑不住了,晕倒在操场上,但校规规定,每个学生之间禁止在训练期间互相帮助,所以阿枫在操场上趴了一个下午,无人理睬。 到了黄昏,阿枫渐渐恢复了知觉,但一个教官走到了他的面前,是杰教官,全校最严厉的教官,在训练场上经常辱骂学生,所有人都很怕他。 杰教官用脚抬起阿枫的下巴,说:“小鬼,受不了就回去找爸爸,找妈妈,不要像狗一样趴在地上。” 阿枫颤抖着说:“我没爸爸,也没妈妈。” 杰:“在这里,每个人都是没有爸爸妈妈的,真正的爸爸妈妈不会把孩子送到这里!” 阿枫说:“教官,能不能给我点水,我好渴。” 杰:“这里不是幼儿园,想喝水,自己去找。还有,如果你再这样弱不禁风,考试是不会过的。这里如果不及格不会补考的,而会死。要是擅自离开校园,也是死。” 阿枫:“我不会怕死的,麻烦把脚移开,我要起来!”阿枫的表情依然平静。 杰本以为这个孩子听到这个校规时会吓的大哭,但阿枫异常的平静让杰很吃惊。阿枫吃力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杰望着阿枫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 阿枫每天依旧沉默,和谁都不亲近。 有一次,有一个叫雷的同学,听说他打架很狠,所有人都怕他,惟独阿枫对他不理不睬。雷故意打翻阿枫的饭菜,阿枫什么也不说,默默走开,雷故意在训练时绊阿枫,阿枫摔倒后看了一眼雷,那一眼不是惧怕,是藐视。 雷的自大无法容忍阿枫的视而不见,终于有一次,他真的引起了阿枫的愤怒。阿枫正在面对着父亲的照片发呆,雷出现在他身边,一下子把照片夺走,看了一眼,“你爸爸啊?我看长得和狗一样。” 阿枫冷冷地说:“麻烦还给我。” 雷把照片扔在一边,说了句:“自己捡。” 当阿枫的手快接近照片时,雷用脚用力地踩住照片,并说:“照片?我看不过是一个臭虫。” 阿枫有生以来第一次愤怒了,但父亲的死给了阿枫足够的冷静,阿枫并没有大喊大叫地,而是默默地走到雷的面前,用充满杀气地眼神看着累,表示对雷的不可饶恕。 一记重拳打中了雷的脸,雷退了几步倒在一堆废砖上。阿枫拾起一块砖,用力地向雷的头部劈去,雷的头鲜血直流,砖都碎了。 阿枫又拾起一块,面对着浑身是血的雷,阿枫面无表情。又一块砖碎了,接着第三块,第四块……直到雷的头已经看不出是头了。 在场的人都吓坏了,毕竟都只是十几岁的孩子,他们开始大声哭喊。杰教官听到有人说:“阿枫杀人了。”杰大吃一惊,然后马上赶了过来。 这时,阿枫已经停手了,拿着父亲的照片发呆,雷已经死了,脑浆都出来了。 杰问:“为什么打他?”用力把阿枫拉过来。 阿枫:“他侮辱我的父亲……” 杰看了一眼阿枫手中的相片,明白了。杰夺过阿枫的照片说:“在学校,学生不准把亲人的照片,你不清楚吗?”阿枫只是痴痴地看着杰。 杰说:“你会因为有亲人的记忆而在杀人的过程中犹犹豫豫地,你会后悔的!”杰将照片撕地粉碎,用力甩在阿枫的脸上。 阿枫看着纷飞的碎片,大声吼叫,用尽全力向杰撞去。杰手一挥,打在阿枫的脸上,阿枫跌倒在一旁,头部都出了血。 杰说:“想算帐,晚上到我办公室来!” 阿枫仇恨充满的脑袋在淌血,一个同学走过来对阿枫说:“不要去,阿枫,听说进过他办公室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在这里,杀人不犯法的。” 阿枫冷冷地说:“我不打算活着回来的。” 晚上,阿枫出现在杰办公室的门口,头上绑着绷带,但眼神依然充满杀气。 杰开了门,示意阿枫进来。阿枫也跟着进来了。 杰说:“你没听过吗?进我办公室的人没有活着出来的,你还敢来啊?” 阿枫一言不发,手紧紧握着藏在身后的匕首。 杰背对着阿枫说:“我知道你带着刀来的,想杀我?哈……。我毕业的时候是金门第一名,和我肉搏的人,没一个活的。” 阿枫亮出了匕首,用力向杰刺去。 杰躲过了,拳头用力打在阿枫的胸部,剧烈的疼痛让阿枫的全身失去了知觉,刀掉在地上。 杰拾起了刀,丢给了阿枫,“再来。” 阿枫拾起刀,全力地再次刺过去,这次,杰敏捷地抓住了阿枫拿刀的手腕。阿枫聪明地把手放开,刀掉了下去,然后用另一只手接住,接着向杰刺去。 杰对阿枫这一次进攻没有给任何防备,但反应很快,另一只手用力打在阿枫的手腕,震掉了刀。 阿枫又接住杰丢过来的刀,又进攻了几次,但每次都被杰把刀打掉,力量和技巧差太远了。 杰扭过阿枫的手,按住阿枫的头,拾起刀,放在阿枫的颈部,阿枫感觉到了刀刃的冰冷,他有一点儿害怕了。 “是不是怕了?”杰心想,这毕竟只是个孩子。 “杀了我好了,反正我打不过你,也出不去,怕有什么用!”阿枫在面临死亡时,才知道死并不是那么可怕,也许这就是父亲愿意离去的原因,自己也不想因为怕死而让父亲再次蒙羞。 杰缓缓地放下了刀,低声说:“每次我这样对别人的时候,他们都哭着求我饶了他们,我才不会同情胆小鬼,所以他们都没有走出这里,可是你……你真的不怕死?” 阿枫站起来,稳定了一下情绪说:“不,我怕,但我不让你感觉到,要让你为杀了我而怕我。” 杰忽然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被人踩着头,以死威胁的时候,也说了同样的话:“我不会让你知道我怕死,我要让你为杀了我而怕我。”杰感到眼前的这个孩子好像多年前的自己。 “我要你为撕掉我父亲的照片而向我道歉!”阿枫一点都不让步,打断了杰的回忆。 杰:“你可以活着走了,不要得寸进尺。” 阿枫:“可是你错了,就一定要向我道歉!” 杰感到阿枫骨子里的那份硬气,真的很像自己。杰笑了笑说:“也许我上辈子欠你的。”说完,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张照片,是阿枫父亲的照片,它本应该碎了的。 杰说:“当时,只是个小魔术,我撕的只是一张画报而已,这张照片我藏着呢!既然它对你那么重要,就还给你拉”说完,把照片扔给了阿枫。 阿枫的脸上有了喜悦和惊讶。 “对了,雷的事不用怕,我会说他偷东西,你见义勇为,打死了他,他这种人没人会给他作证的。你是个好料子。”杰此时不再严厉,反而多了份慈祥。 也许是长久没有感觉到父爱的原因,阿枫忽然感到眼前的这个人好熟悉。他拣起照片,转身走了,可到了门口他又不自主地回头看看。 “对了,阿枫!”杰仿佛想起了什么,“这个周日有没有时间,想陪你去看海。” 阿枫感到有东西在眼睛里滚动……。 周日黄昏,依然是那片泛红的海,可是,海风吹的是杰和阿枫,没有了老爸的身影。 “第一次杀人,有没有后悔?”杰问道。 “有一点,我觉得自己对雷下手太重了。” “其实,不用多想了,杀人是我们的工作,迟早的事。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可不像你这么冷静,我可是抱着那个人的相片哭了好久,当时我真的后悔杀了他。可是呢,久而久之,都习惯了。喂,为什么那么在乎你老爸呢,一般送到这里的孩子都很恨他们的父母的。” “因为他是被别人害死的,我相信他是被自己的朋友杀的,但没人信我,有的时候我都不信了。”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信或不信没有区别的,信还是不信都无法改变事情的发生了,最重要的是你要为这件事做些什么。既然你怀疑你爸爸的死因,那就长大后去查,要弄明白,不要用信还是不信来了事。” 阿枫点点头。 “来,我背你跑啊!”两人在沙滩上跑着。阿枫仿佛又看到了爸爸,杰仿佛又回到了自己最美好的时光。 八、厮杀 杀手学校等到这群孩子修完基础课程,也就是体能和智力训练后,就会安排他们参加分科考试。杀手学校专门的杀手技巧训练课程分为五门,金、木、水、火、土,这五种课程分别训练杀手的五种杀人手法,金是近身肉搏,武器以匕首为主,木是陷阱阴谋,以设计各种计谋来达到杀人目的,水是近距离枪杀,武器以便携的手枪为主,火是远距离狙击,武器以远距离狙击步枪为主,土是用毒杀人,是最卑鄙的一招,很少有人学,但效用很高,他们主要研究毒的种类和用量,还有放毒的手法和位置。 并不是每个毕业生都能进入这五门学习,他们要经过分科考试,测试他们这五方面的潜能,如果有一方面潜能超常,就可以进入这一门进修,但如果没有一门的潜能超常,就会视为考试不及格,下场如杰教官所说,就是被活埋致死,因为学校不允许让任何一个没有杀人能力的人走出校门的,那会泄露学校机密和败坏学校名声的。 这一年阿枫16岁。 由于杰5年来悉心的教导,把阿枫当作自己儿子一样看待,所以阿枫渐渐由一名弱不禁风的小子,变成了以近身肉搏为主的优秀毕业生,自然被金门所录取,其他各门也都选拔了优秀的学生进入本门进修。 可是,有一大部分人没有被任何一门所录取,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杀手学校是秘密的,对外来说只是一座普通的学校,又和菲律宾政府有私下交易,所以,这个学校可以光明正大的存在。每5年才会招一次生,这次要杀的毕业生占了学校学生人数的一半,有几百人,他们要被活埋,就埋在操场上的一个刚刚挖好的大坑中。 活埋的那一天,阿枫和其他被留下的学生站在操场上,看着被捆绑好扔进了坑里的同学,密密麻麻几百人,都在那里大声哭喊着。 看着陪伴着自己5年,昔日的同伴就在自己面前为了生存而大声喊叫时,阿枫又一次感到了那种离别的痛楚,望着一张张熟悉而又惊恐的面孔,阿枫再也忍不住了。 他回过头,他要去找校长,请求改变这一项没有人性的活动。可是杰早就看穿了阿枫的心思了,上去拦住了阿枫,说:“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这些人死了也许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一个没有现在没有身份证明的人能到社会上做什么,他们从入校来就注定要死,每个杀手都是,你们只不过会多活几年而已。” 阿枫眼泪掉了下来,他已经好多年没有看到过身边的人死去了。是的,身为一个杀手,就要这样,永远地冷,对什么都是冷,你才不会有失误。 学校为了培养阿枫他们冷漠的心,将由阿枫他们亲手铲土填埋。一锨锨的土撒下去,底下的人有的仿佛羊羔一般乞求着宽恕,有的用仇恨的目光盯着阿枫他们。阿枫很痛苦,身为一个杀手,就要用自己的手杀死同吃同住5年的好兄弟,阿枫觉得此时是自己一生最痛苦的时候,比老爸的远离更痛苦。 一锨锨冷漠的土壤填埋了阿枫充满人性的心。当最后一个同学被黄土掩埋的时候,好多人丢下铁锨,跪在那里痛苦,阿枫也是。 杰没有去安慰阿枫,因为他知道这是阿枫必须经历的,没人能帮他一起承担。 又是连续几年的艰苦训练,阿枫所在的金门训练他们近身肉搏的各种技巧,阿枫练得很刻苦,因为他有一个信念,是杰提醒他的,他要去查清爸爸的死因。只有毕业才会离开这里,才会到外面去感知世界。 阿枫最擅长的是军刀的刺杀,那是一把越式军刀,是杰送给他的,杰告诉他这把刀曾经在越战时期杀了几十人,好象史泰龙在《第一滴血》中使用的那把刀。 长期艰苦的身体训练和冷漠的心理训练,把阿枫埋藏在心里多年的杀气逼发出来。搏击中,阿枫的速度很快,有几次,教官的手臂都让他划破了,而且阿枫的技术过人,同年的学生七八个人根本打不过阿枫。杰又在阿枫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当年,杰就是拿着这把军刀在战场上杀死了几十名敌人,吓得敌人以为是死神,落荒而逃。那次以后,杰成了英雄,受到嘉奖,但结果呢,回国后由于人民反战情绪高涨,他受到了歧视,生活所迫,不得以当了个杀手,进而来到这个学校。 杰心里其实知道,每个人都不想当杀手,没有人会从心里觉得这种工作真的很酷,他不希望阿枫这样下去,成为另一个杀手。 校长也听到了阿枫的事情,金门所有人都承认阿枫一定是金门第一名,并且是最厉害的第一名。校长发现了一个奇才,他决定冒一次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校长找到了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杰很吃惊…… 依旧好似夕阳下的海滩,杰和阿枫坐在海边。 “阿枫,想不想听故事啊?”杰笑得很灿烂。 “好啊,从没听过你讲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很有名的杀手,老了,隐居在山里面,一次,有一个年轻人去找他,要他教他杀人手段,好为自己的父亲报仇。老杀手很爽快答应了他,每天都教他,这个年轻人学得也很认真。年轻人学了几年,学会了老杀手的所有的东西。在下山报仇时,老杀手对年轻人说:‘你要去报仇,还有一件事要学,就是杀了我。’年轻人很吃惊,当然不肯杀死恩重如山的师傅,老杀手也没多说什么,就让年轻下山了,但老杀手对年轻人说:‘你的仇报不了。’年轻人不相信,下了山,经过调查,终于找到了那个杀父仇人所在的地方。年轻人毫不犹豫地冲到杀父仇人的家里,杀光他所有的家人,当年轻人走到杀父仇人面前时,对方却背对着他,年轻人很奇怪,就用力将对方的身体扭了过来,让年轻人大吃一惊的是,这个人就是那个老杀手。原来,老杀手因为杀死年轻人的父亲而很内疚,所以隐居。他知道年轻人的身份,所以教他杀人技能,希望用年轻人的手赎罪,但是年轻人拿刀的手软了,刀掉了,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他不愿意为了报仇而杀死自己的师傅,最后自杀了。”杰讲完之后,长叹了一口气,问:“阿枫,如果你是那个年轻人,你会怎么做?” 阿枫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杰说:“人有些时候去做一些事,做久了,连自己本来的目的都忘了,所以人才要做错事。” 杰拿出一张纸说:“校长有一个计划,要你去完成,这个计划几十年前有过,但好久都没有人做过了。” “要我做吗?” “对,这个计划完成了,你就可以提前毕业,那个时候你不会受雇于任何公司,自己想做什么都可以,总之一句话,这个计划会让你自由,如果你非要等到毕业的话,那你一辈子只能是个杀手了。” 想到要为爸爸报仇,阿枫毫不犹豫地说:“当然要了,我为爸爸报仇,要当警察的。” “那好,你听着,有一定危险,应该是非常危险。你要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应对其他四门的第一名,也就是木、水、火、土的第一名杀手,也许你们认识。你要在半个小时内全部杀掉他们,听着,只能杀掉,否则你会被他们杀掉。最后,你要面对一个很厉害的对手,他很厉害,你也要杀死他,否则,这个计划不算完成。” “我为了自由,什么都会做的,反正做个杀手早晚都会死,不论我认不认识他们,我都要为了我的信念战斗,我要为父亲报仇。” “不愧是金门第一名,好了,我给你介绍一下那四个门的杀手情况。木门第一名是阿凯,是个骄傲的家伙;水门第一名是阿中,你应该认识,就是那个小的时候被人在胳膊上纹上了“狗”字的人,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大夏天也要穿一件长袖衣服的那个,他有点急噪;火门第一名是阿信,是个近视,但他戴眼睛,不要怀疑他的枪法啊;土门第一名是阿耀,小时候偷人家东西,让别人把两个大拇指都剁下来的那个。最后这个人,是秘密的,总之,这个人很厉害,你要想清楚。” 阿枫:“我一定不会输的。”不过,杰的眼神却很惆怅。 阿枫与其他四门人的决战,被定在了一个废弃的货仓里。 阿枫要进去了,杰拉住他说:“刀带好,放心,你进去5分钟后他们才会攻击你的,我在外面等,进去吧。” 阿枫点了点头,正要走。杰又把他拉住了,说:“哎!”阿枫问:“什么事?”杰犹豫了一下,说:“没什么,进去吧。” 货仓很空旷,尽是废弃的机床,纸箱和钢材,总之很乱,像迷宫一样。已是深秋时节,但货仓里面很暖和。 阿枫在这里警惕地转了一圈,不知不觉外面起风了,把一块用来做窗子的破帆布吹得呼呼作响,帆布是用绳子系在窗框上的,不过很结实。 阿枫看到了这块帆布,又看到了窗户所对的位置,他明白他至少可以杀一个人了。 这时,枪声响起,一颗子弹打穿了阿枫身后的柱子。阿枫看见了对方,是阿中,穿着一件蓝色的夹克,手握手枪正向这里射击。阿枫不断地向前跑,并时刻注意着四周,留心每一处可能设埋伏的地方。 但是,阿枫忽略了一个人。一枚子弹迅速飞了过来,是阿信的狙击步枪,子弹划破了阿枫的后背,阿枫感到背部一阵炙热,到在地上,他忘记了阿信这个狙击手了,他本应该猫着腰跑的。 突然,一条绳索套住了阿枫的脚,是阿凯的陷阱。阿枫迅速拔出刀,割断了绳索,刚要站起来,突然感到头晕,原来手按到了一个毒刺上了,一定是阿耀干的。阿枫拿起毒刺看看上面沾着的血的颜色,还好,不是毒药,只是麻醉剂。 阿枫把刀迅速刺入自己的大腿,掺叫一声,为的是让自己快点清醒过来,不要被麻醉了。这时,阿中已经接近了,阿信也发现了阿枫的位置。不过,阿枫躲在机床下面。 阿枫这时有些紧张,但很快想到了办法,阿枫一面给自己的大腿包扎,一面故意大声喊道:“伙计们,你们四个,我一个,我肯定打不过你们,但这里并不只有我一个,还有你们四个啊。” 阿中大喊:“别妄想我们会救你,如果我们输了,就是死,被校长杀死,明白吗?” “喂,阿中,你的狗很好看嘛。” “你个王八蛋,我要杀了你。”阿中愤怒了。 阿枫心想:不能硬打,我得要你们帮我一下。接着,阿枫迅速站起来,跑出了机床的下面,不断地找着掩体,去接近那块帆布。虽然子弹不断划过,腿上又很痛,但阿枫不断地跑,不断地跑。 终于到了那块帆布那里,阿枫用刀迅速割断了用来连接帆布和窗框的那个绳索,大风不断从这个缝隙中吹进来,吹翻了货仓内的许多纸箱。 这时,一个人从钢材后面冒了出来,是阿耀,他大喊:“阿中,快去把帆布系上,快啊!”阿中根本没理他,继续追着阿枫。阿耀见没人帮忙,自己冲到帆布前,准备系,可是没有大拇指的人很难系东西的,何况大风吹着帆布不断摆动,阿耀在那里拽着绳索的两端,可就是系不上,大喊:“快来人帮忙啊!要是风把毒粉吹起来,我们都会死的。” 阿枫看见阿耀中计了,马上又跑回到帆布窗那里,迅速躲在了阿耀和墙围成的小角落里,阿信和阿中都瞄不到阿枫。阿枫把刀架在阿耀的脖子上,阿耀的两只手还是死死的拽着绳索,其实,用毒药的人最怕的是中毒了。 阿中是个急性子,见阿耀挡了自己的视线,不耐烦地大喊大叫,最后,阿中开了一枪,却打中了阿耀,阿耀松开了绳子,倒在地上,阿枫利用阿耀身体倒下的瞬间做掩护,从另一个方向跑了。阿中大声叫骂地追了过去,大风又一次把帆布吹开了,风不断涌入。 阿枫快速地跑到了对面的一个小房间,躲了进去,阿中马上追了过去,阿信也马上跑到了帆布窗这里,准备狙击。 阿枫走进房间,做了一下布置,马上脱下自己黑色的夹克挂在了门口,接着,找了一个地方藏了起来。 阿中很快就找到了这里,在门口,对着屋内开枪,确认没有埋伏后,阿中走了进去。忽然,一堆白色粉末落在头上,其实是白石灰,但阿中身上有汗水,白石灰溶水释放热量,所以阿中感到莫名的热。 阿枫故意大声说:“这是我找到的,阿耀的毒药,舒服吧。”阿中吓坏了,马上脱下自己蓝色的夹克,扔到一边,但胳膊上的“狗”字暴露了出来,阿中没有办法,只能找东西遮一下。这时,看到门口有一件黑色夹克,阿中马上穿上了,根本没注意他是否看见过这件衣服。 此时,阿枫用石头打破了房间对面的玻璃,让阿中以为他破窗而逃了。阿中性子急,马上中计了,跟着就从窗子跳了出去。阿信看见有人跳了出来了,但是从阿枫进的那间屋子隔壁跳出来的,看不清是谁,不过穿着黑衣服,一定是阿枫。阿信马上往前跟了两步,在大风下吹了太久的眼镜到了一个暖一点的地方,马上蒙上了一层白雾,但阿信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在朦胧中对着黑影开了一枪。 子弹打穿了阿中的心脏,阿中倒在地上。 枪声暴露了阿信的位置,阿枫马上发现了阿信。 不过,阿信以为自己杀对了人,坐下来,拿出布在擦眼镜,就连阿枫走到了他的身后也不知道。 刀子割断了阿信的脖子。 “谢谢帮忙,还剩一个。”阿枫自言自语道。 九、意外 在阿信的口袋里,阿枫找到了一张纸。阿枫早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有这样一张纸的,因为有阿耀和阿凯的毒药陷阱在,阿信和阿中一定要知道毒药和陷阱的具体位置,否则自己人打自己人就不好了。 这是一张毒药和陷阱位置示意图,阿枫仔细地看了看,大概明白毒药和陷阱的位置了,现在问题是如何把阿凯引出来。 阿枫找到了一处陷阱,是一个老套的陷阱,就是人踩到绳圈里会被倒吊起来,阿枫又看见了旁边有一个铵钮,阿枫摸了摸,说:“这么简单,还有一个解除铵钮啊!” 忽然,阿枫不小心踩到了绳圈里,被倒吊在了横梁上。这时,一阵狂笑,“阿枫啊!马失前蹄了,你杀了他们三个,却败在我的手下。”阿凯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不断地拍着手。 阿枫:“看来我也活不长了,随你怎么办吧,最好赶紧杀了我!” 阿凯:“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我折磨死你。”说完,掏出一把枪,指着阿枫,然后侧身去按那个铵钮,看来,是要把阿枫放下来再折磨阿枫。 “啊!” 忽然,阿凯惨叫一声,原来铵钮上有一个毒针,阿凯按到了毒针上了。 “这不可能,啊耀没在这里放毒的。” “是我放的。”阿枫已经被放了下来,正在用刀割断捆在脚上的绳索,“我在门把手上发现的,就拿了下来,刚才借摸铵钮的机会,放了上去,其实,你的每个陷阱我都知道,怎么会中计呢?告诉你吧,我只是想引你出来,用你的骄傲杀死你自己,最可悲的是,你还死在自己好朋友的毒针下,好好享受这友情吧!” 阿枫离开了正在痛苦挣扎的阿凯,来到了货仓的中间,大声喊道:“那个听说很厉害的人,该你了!” 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大门口,缓缓走来。 阿枫突然感到天塌了下来,不相信这是真的。 最后的人是杰。 杰走到阿枫的面前,阿枫不断摇着头,眼泪已经流出来了,“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你!为什么要我杀你,为什么!” 杰默默了好一会儿,说:“很不幸,就是我,我很强的。”杰笑了。 “我不会杀你的!”阿枫转身要走。 “那我就会杀了你!”杰大喊,阿枫停下了脚步。 “记不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杰抚摸着阿枫的头说:“就把你当作那个年轻人,把我当作那个老杀手,除非你杀了我,要么就自杀吧。” “可是你没有杀我的父亲!” “我就是杀了你的父亲!”杰吼道。 “不可能。”阿枫摇着头。 “当年,有人托我杀你的爸爸,你爸爸是个好人,我杀了他以后我就后悔,所以辞了杀手,干上了教官,其实我们两个是同时来到这个学校的,只不过身份不同而已。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谁,因为我在楼上开枪杀死你爸爸后看见了你在他的身上哭了好久,我觉得很后悔,我一定要赎这份罪,从照顾你那一天开始,我就等这一天,你把我杀了,我的罪也就赎清了。不要问要我杀你爸爸的人是谁,我不会说的,这是一个杀手的素质,就把我当作你的杀父仇人好了!”杰大声吼叫着,眼神充满杀气。 阿枫愤怒了,抽出军刀向杰砍去,杰迅速躲开,也抽出军刀来,两个人开始了第二次的厮杀,一定是最后一次厮杀了,因为一定有一个人会死。 阿枫和杰的实力不相上下,两个人杀的都很拼命,不一会儿,两人身上满是伤痕了,但都不是致命伤。 “干嘛让着我。”杰笑着对阿枫说。 “你也让着我啊。”阿枫反驳道。 接下来的厮杀中,杰不断露出破绽让阿枫攻击,但阿枫每次都放弃,杰忽然停了下来,阿枫也随着停了下来。 “你爸爸会怎么想,面对杀父仇人却下不了手的儿子,有什么脸活在人世,你爸爸死的活该!”杰扔下刀子,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阿枫渐渐握紧了刀。 杰闭上了眼睛。 一道快速的白光划过杰的颈部。 杰没有去按那流血的伤口,不过却渐渐失去了力气,瘫倒在地上。 阿枫没有去帮助杰,只是冷冷地站在一边。 “其实,他们不想知道你是否打得过我,他们只想知道你敢不敢杀我,杀一个与你最亲近的人,你现在够冷,是杀手之王,我不行,杀了你爸爸之后,我就不干了,只杀那些生性心坏的学生。但是,我只想你能开始一个新的生活,不要再冷……。”杰断断续续地说。 “我也很满足,可以赎罪了嘛,不要去想报仇的事了,你现在是个自由的人,去你该去的地方,做你该做的事,不会做错了……。”杰再也说不出话了,眼睛也失去了光彩。 阿枫转身离去,可是眼泪却不断地流,胸口不断起伏,到了门口,阿枫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地呐喊着,这一生最震撼的呐喊。 “你不会脱离学校的,你是最厉害的杀手,学校怎么会放你走呢?是不是?”校长在办公室里对着阿枫不断说着,桌上放着阿枫企图恢复身份的申请。 “谁告诉你可以自由了,当个杀手,就永远是杀手,谁也脱不了过去的,醒醒吧,给你介绍个好活…。。” 校长话都没说完就倒在了办公室上,脖子流出的血染红了申请书。阿枫擦了擦刀,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接下来,不断有杀人事件产生,死的大部分是杀手学校的负责人和金门的教师和部分学生,包括阿枫叔叔一家人,全部都是被利器割喉致死,杀手手段残忍缜密,警方没有一点线索。 过了几个月,社会上出现了一个叫冷的人,有人说他很能打,有人说他从来不说话,有人说他是从菲律宾偷渡过来的杀手,总之,有人看过他,但没有人认得他,因为他对什么都很冷。 阿枫这一年20岁,就是阿枫自杀的10年前。 2007年7月21日,雨停了。 李尧文在家中睡了很久,他不停地想,不停地想,想了很多,从他入警校开始一直到现在,想他的错事,想他的过去,阿枫告诉他很多很多,可阿文本来也能告诉阿枫很多很多的,可是阿文知道自己说了也挽回不了什么,因为连阿枫都挽回不来。 阿文缓缓地站起身来,舒展一下疲惫的筋骨,他太累了。从昨夜开始,他知道了许多,又看到了阿枫的死,阿枫的死不代表阿文为阿伦报仇的成功,而是代表着警队消除体内垃圾的开始,阿文知道这一切的开始全部缘于那些内奸,不知道身边是否还有内奸,阿文感到一丝害怕,不是对这群内奸的惧怕,而是对阿枫的话勾起的那段回忆的惧怕。 阿文整理了一下,他要去和精神还是很低迷的水颖道个别,然后去度假,其实像阿枫说的,去戒毒。 敲开水颖家的门,阿文本以为会看见一张无比憔悴的面容,但却看到了依然美丽动人的脸庞,阿文很惊讶,难道阿枫死没有对水颖造成任何打击吗? 水颖很客气地邀请阿文进来,并且十分周到地招待阿文。阿文很不自然,只是客气地寒暄着。 过了好久,阿文开口说:“水颖,阿枫的死……” “我们不要提他好吗?那种卑鄙的人提他有什么用?”本以为这是气话,但却在水颖脸上看不到一点悲伤。 “我想你已经从别人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了,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阿枫真的是在悔罪,还有,他杀的……”阿文忽然停了下来,不说了,因为他看见了刘洛军的遗像。 “是,他杀的都是内奸,但我爸爸已经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啊?”水颖大声哭喊着。 “水颖,你是不是真的相信阿枫说的,他是为了杀你爸才会和你在一起的?”阿文问道。“是,我相信,话是从那个小人嘴里说出来的,你还不信吗?说什么爱我,全是骗人!” “那他给你的那条短信……” 水颖停顿了一下,又大声地喊着:“也是骗人的!” 阿文闭上了双眼,说:“阿枫杀了人,但我认为他没错。” “什么?没错,人只要做错了事,就一定会受惩罚的。” “是,你说对了,谁都要受惩罚的,包括你父亲,你知不知道你父亲这十几年来害死过多少人,阿枫的父亲也是你爸杀的,你爸本就该死!”阿文仿佛对水颖的冷漠发火了。 “你是听阿枫说的吧,一个杀人犯为了让自己更有杀人理由,说过多少谎话,你知道吗?” “在阿枫说了之前,我就知道了,在十年前就知道了,当时阿枫叫做冷,我认得他,后来他上了警校,这么多年名字也变了,样子也变了,直到昨天,我还不知道阿枫就是冷。十年前,我就知道了刘洛军的勾当了,因为我也曾是个卧底。对不起,你爸爸真的不是一个好警察。” 水颖开始不说话了,一句话也没有。 “对了,人做错了事就要受惩罚,是,但阿枫没错,他在十年前就爱上了你,那时,他还不知道刘洛军这个人。他爱你没有一点仇恨,后来他知道刘洛军,也就是你的父亲,是杀父仇人时,他也很痛苦,他为什么三年以后才动手,他是在选择,痛苦的选择。水颖,你什么都不知道,好了。我走了,以后也许也不会看见我了,我是该受惩罚的。”阿文出了门,仰望了一下天空,好美丽! 记忆回到了十年前。 那时阿文24岁,刚刚从警校毕业,雄心勃勃,有一个女朋友叫做莲。阿文很爱莲,在上警校时就爱,毕业后依然深爱着。准备当警察的阿文终于可以实现自己儿时的梦想了,也可以和莲厮守在一起了。可是这一切简单美好的梦想在警局面试那一天全部崩裂。 面试的警官是现在的刑侦科长,阿文看见科长第一眼就觉得科长的脸色阴霾,仿佛溶下了天下所有的秘密。 “你觉得当个警察怎么样?”科长语速不紧不慢。 “骄傲!”阿文还好似像个大孩子一样。 “如果我告诉你,你不能当警察了,你会怎么样?” “没事啊,只不过警局少了个人才而已。”阿文表面上很平静,其实内心紧张得不行,因为这是他毕业的梦想。 “你警校各科成绩都是优秀,当个警察可惜了,不如做个黑帮吧!”科长的眼神很迷离。 “您的意思…。。”阿文已经有所察觉。“我少了个卧底,有没有兴趣啊!当卧底一年相当于当警察十年,况且我们需要一个优秀的卧底啊,我认为这是一种荣誉,你呢?”科长渐渐地站了起来。 阿文明白当个卧底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虽然是个警察,但却只有他和科长知道,连莲都不能知道。阿文这时想说自己只想做个 普通警察,但科长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只做三年,三年后你马上是个警长级,我保证。”科长用手指轻轻擦了擦阿文帽子上的警徽。 三年,三年!三年就可以实现别人十年都做不到的事,这不正是自己的梦想吗?阿文开始动心了,又看到科长的眼睛充满了诚恳,阿文此刻忽然感觉到了那种美梦成真的自豪,也许三年后,莲会明白的,现在,梦想最重要。阿文点了点头,科长随后拍了拍阿文的肩膀。 往后的日子,阿文很难受,故意篡改他人警校毕业成绩而被开除警局,被安排到一个迪厅做保安被人怀疑是卧底打得遍体鳞伤,最难受的是莲。刚开始,莲还一直劝他,安慰他,可是渐渐地,莲发现阿文根本没有悔改之意,对阿文又气又恨,最后离开了阿文回到了老家。临走时对阿文说:“什么时候变好了,再来找我。”其实,阿文不想莲走,但梦想对于阿文来说太诱人了。阿文只能等,等到三年后,一切都会好的。 阿文从此与莲失去了联系。 科长要阿文到一个叫大保哥的人手下做事,因为大保哥是个危险人物,几乎是本市各种犯罪集团的负责人之一,但没人见过他,就连几个和大保哥经常联系的人,也没见过他,只是与他电话联系。表面上看,大保哥根本不存在。阿文的任务就是查清大保哥的身份。 此时,阿文要做的只是等,等一个机会,让大保哥的人看到他,收他作小弟。 十、单身 阿文运气不错,他马上打听到了大保哥手下有一个叫狼的人,是大保哥手下的一名悍奖,听说大保哥很器重他,狼为人狂妄,容易轻视人,所以接近这种人,并要得到他的认可,很难。 阿文每天都在狼经常出没的夜场里擦车,几乎每周都能看到狼几次。狼身边有很多小弟,每次狼一来,这里都是乱遭遭一片,所以很容易知道狼的存在,可是,怎么接近他呢? 机会在一个夜晚到了。大概凌晨1点的样子,狼玩的很尽兴,喝得酩酊大醉地从酒吧里出来了,因为今天这个场子是狼的,所以狼带的人很少,只有七八个。 忽然,一群人从四周各个角落围了上来,大约有四五十人的样子,为首的是一个叫刀的人,阿文认识,是狼的死敌。前些日子,狼把刀的公司吞并了,刀一直扬言要狼血债血还,狼一直没放在心上,但今天可能要为自己的轻敌而付出代价了。 狼此时已经被这几十个人渐渐围上了,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有刀,明晃晃的。狼马上拔出枪,大喊着:“怎么着?以多欺少,是吧!来啊,上一个,我杀一个!” “你的枪没子弹,喝酒的时候,我的人换了你的枪。”刀面不改色地说道。狼忽然想起那名在自己身边的那个酒吧女郎,她拿过他的衣服。 狼有点惊慌失措了,大喊:“马上打电话,叫冷来!” 话刚说完,对方四五十个人蜂拥而上,对着狼和他的人狂砍,狼和他的人赤手空拳,也许再过半分钟,就会横尸街头的。 这时,阿文抽出那把准备了好久的砍刀,冲了过去。对方没有看见阿文,阿文很轻松地砍倒了三四个,对方的阵脚被打乱了,阿文马上在人群的一侧杀出一条出路,对着狼喊:“狼哥,快跑!” 狼马上看见了阿文,迅速冲了过去,冲过人群,此时,狼已经有多处刀伤了,跑不了多久的。所以阿文一直挡在狼的前面与那些刀的人厮杀,狼则一直跌跌撞撞地跑。 只有阿文一个人,狼的小弟全部都被砍死了,阿文一个人撑了很久,不断地和人砍,不断地砍倒追过去要杀狼的人,不断地被砍。狼跑出没多远,就跌倒在路边,阿文也快支撑不住了,倒在地上,此时,阿文感到一种死亡的气息,很浓,他不想死,因为梦还没有开始,但越来越浓的死亡气息让阿文绝望了,渐渐闭上了双眼。 “冷!”狼在大吼。 这时,阿文感到了,那种致命的死亡气息,不是靠近自己的,而是靠近刀和他几十名手下的。阿文睁开双眼。 是一个年轻人,站在了狼的身边,手里拿着一把军刀。 刀的人马上跑了过去,一个人将面对几十人,阿文都不敢想象这种事,可那个年轻人却显的十分平静。 很快,那几十个人就把那个年轻人围了起来,阿文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见有人不断地在惨叫。 阿文觉得那个年轻人应该不行了。 “啊!”一声怒吼。 那几十个人围成的人群渐渐散开了,人好象少了很多。 阿文看见了,那年轻人还活着,只是右臂被到砍伤了而已,而他的脚下倒着十几个人的尸体。这个年轻人简直像神一样,而且是战神! “谁砍得这一刀?”那个年轻人指着他右臂的伤对四周的人大声喊道。 对方好象被吓破了胆,几十个人丢下了武器落荒而逃,只剩下一个人,就是刀。不过,刀的手也在颤抖。 “那就是你砍的了!”那个年轻人冷冷地说道。 唰!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刀就捂着脖子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最后趴在地上,死掉了。 阿文几乎不敢相信站在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人,他一个人消灭了十几个人,并且连眼都不眨一下,几乎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冷血杀手。 后来,狼被人接走了,阿文被狼的人送到一家医院疗伤,那个年轻人则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一个月左右,阿文被狼邀请,到狼的家里吃晚饭。阿文终于达到了目的,狼也曾对阿文说,要阿文跟着他,阿文自然很高兴。 晚饭时,阿文也看到了那个年轻人,阿文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就借机问狼:“狼哥,那天救我们的那个人是谁啊?” “你说的是冷吧,他很能打的,他是我的保镖,前些日子才跟我的,过来打个招呼吧!”狼拉起我走到冷的身边说:“冷,这位就是那天在你之前救我的阿文,认识一下吧。” “你好。”冷的话语永远都让人感到冰冷。说完这句话,冷就没有抬头看过阿文,只是低着头喝酒。 “他不爱说话,来,我介绍你给其他人认识。”阿文点头,然后离开了冷,但阿文对冷永远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应该说是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个人将决定自己的一生。 后来的日子,阿文一面跟着狼哥做事,一面打听关于大保哥的信息,如果有时间的话,阿文也会给莲打电话,但一直都是关机,也许在生气吧。 阿文经过几个月的调查,调查到了大保哥的一次行动,是在月末的一天,狼的人将一批军火运到本市,大保哥将会亲自来接货。这个消息震动了整个黑社会上层,阿文由于和狼关系好,也获得了这方面的消息。 一次, 狼对阿文说:“你知道大保哥要接货的事了吧?” “是,我听说了。”阿文也把这间事情告诉给科长了。 “你信他会真的来吗?” “难道,他在放烟雾弹吗?” “不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接货的事大保哥从不自己动手,因此也没有人见过他,也没有见过。” “这怎么可能,狼哥都没看过大保哥。” “我确定没看见过,但我会为他卖命,当年我有牢狱之灾,当时就是大保哥打电话过 来,问我,如果能帮我免除牢狱之灾,我愿不愿意跟他,我当然说愿意了。后来,我就真的被无罪释放了,原因是证明我犯罪的证据丢了。我很感激他,我对救我命的人都很感激,包括你和冷。”狼用力拍了拍阿文的肩膀。 阿文也笑了笑。 “大保哥这次不寻常地来接货,一定是大保哥出事了。直觉告诉我,大保哥一定会亲自来接货的,因为市里每个场子他都有一份股,但不知道怎么,前几天他不断从这些场子里退股,我想大保哥是要跑路,因此,他一定会出现的。”狼用力地捏着拳头,眼中充满了期待。 “什么,狼让你给大保哥送货?”科长正在与阿文通电话。 “是啊,我现在在狼这里混得不错,他很信我。” “狼不会轻易信人的,你小心点。” “没事,他叫我和一个叫冷的人一起去送货,你也查查冷这个人,我感觉他很怪。” “知道了,忘了告诉你,只要抓到大保哥,你就可以回来了,努力啊!” “太好了!”阿文几乎高兴地快发狂了,今天,他还要见到莲了,这是阿文从当卧底以来最兴奋的一天,他渐渐地感到了那个梦想的存在。 今天早上,阿文和狼说话后,狼对阿文说:“你有什么事情要帮忙,可以告诉我。” 其实,阿文一直都想见到莲,但他一直在忍,忍到三年后,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穿上警服和莲在一起了。可是阿文也想,如果自己在黑道混的好的话,找到莲也是可以的,因为阿文太想莲了。 所以阿文告诉狼说:“我有一个女朋友在南洋,希望你们能把她接来。”狼当然答应阿文了。 阿文其实也怕莲回来不安全,但现在自己的卧底生涯就快结束了,也许当莲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警察了。 可是,这天晚上,狼告诉阿文一个惊天的消息。 狼很无奈地对阿文说:“莲已经死了,今天才知道的,当年她回到南洋,被当地警察认为他是偷渡客,活活被打死了。” “不可能,莲有护照的。”阿文还是不相信。 “也许,她那天把护照忘在家里了。”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无奈地挥挥手,叫所有人都离开,包括自己。 阿文回想起当时莲离开的画面,莲只说了一句话,“什么时候变好了,再来找我。”那时莲并没有走,只是在房间睡了一晚,第二天便人去屋空了。 阿文的心仿佛从天堂掉落到了地狱,很失落。 阿文不断在街上游荡,孤独一人,街灯昏黄,渐渐地还下起了小雪,早春的雪,很少见。阿文不断回想着和莲相依相偎的画面,不知不觉转过一个熟悉的街角,来到了当时两人同居的房子前。 阿文一直没有把房子卖掉,留着,等到莲回来。 阿文打开了房门,环视了一下房内,然后拉开抽屉。 果然,莲的护照静静地躺在那里,莲那天真的生气了,连护照都忘了,还有她最爱的皮包也留在这里。阿文抚摸着皮包,忽然想起了某些事情。 第二天,狼给阿文打电话,说:“你到警局去一下,冷打伤了人,需要保释,你去一下。” “好。”阿文挂了电话,揉揉晕晕的头,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阿文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警局里,冷戴着手铐坐在一张桌子前,一名警察在做笔录。由于今天审讯室被占满了,所以这名警察就在警察办公区做笔录了。 “警官,我想喝水。”冷还是冷冷地说。 “忍着!”那名警察仍然要继续对冷做笔录。 “陈宏警官,我会投诉你虐待嫌疑人的。”冷指着陈宏警官胸前的工作证说。 “好吧。”陈宏很无奈,去给冷接水了。 冷忽然看见了对面桌子上坐着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不像是个警察,更像是个学生,在那里作着功课。冷很好奇,径直走了过去。 “小女孩,你是单身吗?” “什么意思啊?”女孩很诧异。 “没什么。怕你男朋友发现你和一个陌生男子说话,他会吃醋的。”冷居然也会开玩笑了。 “我没有男朋友。”倒是这个小女孩回答得很冷。 “干嘛不回家,在这里做作业?” “老爸是个特警,但受人威胁了,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老爸说在家里不安全,就让我住在警局里了。” 冷忽然不说话,不再笑了,因为这个女孩太像自己小的时候,太像了,像得冷感到了一种莫名奇妙的亲近感,也许同病相怜吧。 “有老爸陪,一定很幸福吧?”冷有点嫉妒地问。 “老爸才不陪物我呢,一天只知道忙他的工作。”女孩嘟着嘴说道。 冷更加感到这个女孩与自己太像了,冷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到那种亲近感,一种归属感。可当冷再发问时,一名警官站在了他的身后。 “水颖,不要和犯人说话。”是刘洛军,十年前的刘洛军,可惜,冷已经认不出他了。 “爸爸,他不坏的。”水颖说。 “好了,做你的作业,你!马上走!”刘洛军指着冷喊道。 冷耸了耸肩,说:“好吧,我走,刘洛军警官是吧?”冷又看到了刘洛军的工作证。 “那你就叫刘水颖了。”冷转过头对水颖笑着说。 这时,阿文跑了过来,大喊:“冷!”陈宏马上走到阿文身边说:“你找他干什么?咦?阿文。”阿文看出是自己警校的同学陈宏,随口说了句:“是我,但我们现在不同路了,对不起,麻烦让一下。”阿文对这种回绝老朋友的场面经历了太多了,已经习惯了。陈宏则无奈地叹了口气,表示很惋惜。 “你叫冷啊,好土啊。”水颖对冷笑着说。 冷俯下身子,在水颖身边说:“其实,我叫阿枫,好久没人知道我这个名字了,我要当一名警察的。”冷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些,当杰死后,他复仇的心碎了,警察也不想当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见了水颖,只是第一次相见,就那么熟悉,甚至还说出要当警察的话。阿枫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某种东西打动了他的心。 阿文为冷办理了保释手续,他的眼睛看得见刑侦科长的办公室,他想进去,进去想问科长一个问题,一个关于莲的问题,但阿文还是没做,因为他是个黑社会,科长是警察。 回去的车里,阿文在开车,冷一直在笑,不是那种冷笑,而是那种欢笑。而阿文却心情很沉闷,一句话不说。 “喂,阿文!”这是冷对阿文说的第二句话。 第三句话是:“你觉得我当警察怎么样啊?” 阿文冷冷地回答:“还不如当个马仔呢!” “当个马仔会谈女朋友吗?” “疯子!单身多好,用不着伤心…。。” 阿文流下了眼泪,冷却一直在笑,没在意,他现在是那个阿枫了。 十一、昨夜 大保哥接货的日期就是今天晚上,地点是荣华路301号。那里是一个废弃的工厂。 傍晚6点,阿文和冷到了狼那里拿货,狼没有让他们看货,只是告诉他们货都装在了后园的一个货车上,要他们开车到工厂交易。大保哥接货的时间是午夜12点,阿文和冷还有很长的时间。 阿文趁这个机会和科长通了电话:“喂,科长,今晚12点,荣华路301号,大保哥很有可能会来。” “好,我会安排的,今晚过了,你就可以回来了。” “好,对了,我想约你见个面,明早5点,朝阳码头。” “那么急,好吧,我去。” 阿文挂了电话,表情依然冷漠。 9点,阿文和冷出发了,为了避免跟踪,他们要在市区里逛上几个小时,甩掉一切可疑车辆后,再去交易。 幸运,没有任何可疑车辆跟踪。 11点50分,阿文和冷把车开进了荣华路301号那家工厂。阿文把车灯熄掉,两人静静地等,等十二点的来临,等待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保哥。 时间仿佛过的很慢…… 这时,有几辆车陆续驶进了工厂,应该是大保哥他们。车上下来十几个人,渐渐围上了这辆货车。阿文也下了车,冷也随后下来了。 “大保哥呢?”阿文问道。 “大保哥身体不适,今天没来,货呢?”一名穿得很光艳的人上来说道。 这时,阿文心里很怕,如果这个时候警察行动的话,一定会打草惊蛇的,所以阿文不停地扫视四周,寻找着警队的埋伏。 忽然,阿文注意到了货车上面有人影,糟了,警察开始行动了。 阿文马上抱着冷倒在地上,这时,枪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好多警察从外面冲进来,大部分是特警。阿文不敢起身,因为这里没一个人知道他是警察。 枪声渐渐平息了,阿文举起手站了起来,冷也随着站了起来,几名特警把他们围上了,并且带到了工厂外面,准备把他们押上警车。 这时,一名在货车上检查货物的特警大喊:“炸弹!”话音刚落,一股巨大的气流吹翻了阿文和冷,阿文当时就失去了知觉…… 当阿文渐渐恢复了知觉,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阿文感到一阵头痛,又倒下来。 “躺会儿吧,没事,我们安全的,现在是在我家。”阿文扫视了一下,看到冷坐在他的身边,不过他左边的脸满是血。 “你的脸怎么了?”阿文问道。 “爆炸时弄的。”冷很平静的说。 “爆炸!”阿文很诧异。 “看看新闻吧。” 这时,电视机正在播发一条新闻。 “午夜12点左右,本市荣华路的一座工厂发生巨大爆炸,据知情人透露,当时警察在执行任务。在爆炸中牺牲了18名特警,有多名警员受伤,而犯罪嫌疑人有两名在逃……” 阿文:“是你把我背回来的?” 可是冷一句话也不说。 阿文:“为什么我们货车上会有炸弹呢?” “一定有内奸!”冷怒吼道。 阿文顿时感到强烈的不安,难道冷发现自己是卧底了,阿文装做不明白似的问:“什么意思啊?” “警队里一定有内奸,狼故意把这项行动告诉警察,还骗他们大保哥今晚一定会出现,让警察来围捕,然后抓住时机引爆炸弹炸死警察……。”冷指着电视画面上众多特警队员的尸体怒吼着。 阿文不明白冷的意思,难道冷也是卧底? “当年,我爸爸就是被内奸害死的,我爸爸是个好警察,为什么内奸就不死呢?”冷用力踢爆了电视机。 “我要当警察,一定要当,不光为爸爸报仇,还要查出所有内奸,杀光他们。”冷大声怒吼着。 “难道你不是为了那个女孩而要当警察的?” “哪个女孩?”冷愤怒地看着阿文。 “那个刘水颖啊,如果你为了报仇而当警察,她会很伤心的。”阿文说的很慢。 冷不知道怎么做,沉默了好久。 终于,冷说话:“你回去告诉狼,就说我死了,不用找我了,我将会是一个新的身份,新的名字,我会去当警察,当一个对得起水颖的警察的。” 安稳也好象很随便的说:“好吧,你去当警察吧,我过几年去陪你。” 两人忽然间都大笑起来。 “要走了,告诉我你的真名吧。”阿文问道。 “不用记了,现在脸伤了,要去整容,做一个全新的人,你会认不出的。不用记得我了,免得以后见了伤和气。” “我也不会再干了,回家,我有个弟弟在乡下,到那里,种田,养猪,也不错的。” “那就这样。” “就这样。” 两人拥抱了一下后,阿文走到了门口,但他又回头问了一句:“你总是使刀,你会不会使枪啊?” “我用枪能打苍蝇的!” “胡扯!”阿文关上了门,看了一下表,快5点了,他要去见科长,说明事情,不再干了。 凌晨5点,朝阳码头。 阿文见到了科长,说:“科长,工厂那边的事……” “你不用管了,是狼设计的,他本想用炸弹炸死大保哥的,还有你们,不过大保哥没有来,你和那个叫冷的人也跑了,他炸死了警察,他这回事大了……” “狼这种人,说他会感激人的……。” “他这种狂妄的人,怎么会感激别人呢?他杀大保哥是为了当老大,杀你和冷是为了不想因为你们的恩情而碍于面子把地盘分给你们,不过,现在好了,狼死了。” “死了!”阿文很吃惊。 “是,刚刚有个左脸满是伤的人冲进了狼的家,只用一只手枪,杀了狼家里的大大小小几十口,包括狼,现在没有一点线索,当然我们也不想去查这个人,这个人毕竟做了个好事嘛。”科长微笑道。 阿文心想:原来你早知道是狼害我们的,冷,你的枪还是真的很厉害。不知不觉笑了出来。 科长接着说:“狼死了,线索断了,不过就有关线索表示,大保哥可能已经逃了,你的任务结束了,明天可以回来了,恭喜你提前完成卧底任务。”科长伸出手,准备和阿文握手。 阿文没有伸出手,科长不明白阿文想干什么。 “科长,我想知道莲是怎么死的。” “哦,她由于忘带了护照,可能是偷渡到了南洋,也许是当地警方执法不当,把莲打死了,我感到很遗憾,不告诉你,是怕你分心,在卧底过程中分了心很容易没命的。” “那你告诉我,莲连她的皮包都没带,那里面是她所有的家当,她是怎么去的南洋的呢?” “也许,是她借的钱。” “错,那皮包里有她妈妈的照片,她走到哪里都会带着,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可是她妈妈的照片还在皮包里,你说她上哪了?” 科长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真的怕你分心,以前有一个卧底就是由于女友而露了底,被杀了,我不想你这样,所以我派人杀了她,尸体也处理掉了……” “你个混蛋!”阿文一拳打在科长脸上。 科长退了几步后,大喊:“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想怎么样!再说,那个时候莲已经怀孕了,可惜是别人的孩子,莲早就不要你了,你还想让人家等三年,人家巴不得离开你呢。杀了她,对你对我都好。看不见她,你心里会好受点,再说,这件事已经平息的。” 阿文站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 “没事的,忘了莲吧。明天记得来报到。”说完,科长转身离开了。 “我还有一件事。”阿文语气有些冰冷。 “什么?”科长停下了脚步,回过头。 “狼当年证明他犯罪的证据怎么会丢了呢?” “也许是警务人员的疏忽吧!”科长有些慌张。 “你是不是警队的那个内奸?” “你说什么?” “特警本来应该等到大保哥出现才会行动,而当时大保哥还没有出现,警察就行动了,一定有人把情报改掉了。知道这条情报的警察只有你和我,你一定把情报改成只要接货的一方出现就行动,而不管对方是不是大保哥。对吧?” 科长忽然拔出了枪,指着阿文的头说:“很聪明啊!知不知道为什么留一个卧底在狼身边,因为我不但要控制警方的活动,而且要知道黑帮的情报,这多有趣啊!” “你知不知道害死了18名特警。”阿文怒吼着。 科长把枪口顶住了阿文的头,说:“你在知不知道刘洛军害死了多少人呢?他一个特警队长,害死的人比我多的多。首先,告诉你,我和刘洛军都不是内奸,我们是警察,正规的警察。其次,我们只是以一种罕见的方式维护社会和平而已。我们和黑帮交易,我们对他们好点,他们也会安分些,有什么不好的,现在的社会不一定和平。” “你那和犯罪妥协,侮辱了警察的尊严。” “警察的尊严?为了这个,你要去死吗?再说,你打掉一个黑帮,就会有另一个黑帮站起来,没完没了的,所以要以黑治黑,以黑治黑懂吗?用这样的方法,我们也不用死,黑帮也不会那么嚣张啊,你说好不好?” “会死人的…。。” “我知道,所以我叫大保哥,我可以保护所有支持我这个计划的人,不支持的,就像那18名特警一样了。” “你……。” “你别反抗!我是看在你为我做不少事的情分下才不杀你的,你回去可以作个好警察,但你不要管我的事,否则你会死的很惨,也别想害我,我们在一条船上,我死了,你也不好过,因为你所有情报我都改过,除了我信你,谁还信你啊?” 科长大笑着,转身很狂妄地走了。 阿文瘫坐在地上,梦想虽然实现了,但马上比梦想更重的噩梦也随之开始了。阿文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梦想与正义哪一个更重,阿文分不清,但阿文知道现实一点是最划算的,选择了现实的梦想,第二天去报到了,看到了科长那邪恶的笑容。 后来,阿文了解到了刘洛军和科长他们的黑交易,但每次都不闻不问,渐渐地阿文快崩溃了,身为一个面对犯罪无动于衷的警察,阿文的心仿佛已经麻木了。 后来,阿文染上了毒瘾,只有在吸毒时那团团烟雾中,阿文才感到片刻宁静。 思绪随烟雾来到了10年后,2007年7月21日。 阿文从水颖家出来后来到了警局,他已经有了一种决心,去惩罚犯错的人。 警局很乱,检察院派人来对科长进行逮捕,罪名是隐瞒其卧底犯罪事实不报,这种罪最多停职一年半载,回来后又会官复原职。 其实,科长的犯罪事实,警局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没有人说,因为没有证据。阿枫寄来的证据也只能证明科长这个罪了,警局所有人都很惋惜。当科长戴上手铐,准备走出办公室时,对着所有警员装模做样的笑的、时,每个人都十分愤怒,恨不得撕碎眼前这个混蛋。 小川已经把枪拔出来了,陈宏马上拦住小川说:“别冲动,我们没办法的。” 忽然,小川的枪被另一个人夺了过去,那个人快步走到科长面前,用枪指着科长的头。这时检察院的人马上上去阻拦,但科长开口了:“别拦他!”检察院的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是。 “阿文,我知道你为什么杀我,其实这里每个人都知道,我谋杀你的女友和18名特警,我指使卧底洗黑钱,我以大保哥的名义参与黑社会活动,对!没错,我做过这些,怎么样啊!你们没证据,我现在不依然没死吗?哈哈哈!”科长那报复性的狂笑,让每个人都怒火冲天了。 陈宏拉过阿文,阿文始终没有开枪,虽然握枪的手已经颤抖不已。检察院的人马上带着科长穿过办公区,可到了办公区出口,一名检察员说:“头儿,不好意思,上趟厕所。”说完,从走廊跑了,其他检察员也都陆续以上厕所为由离开了。最后剩一名领头的检察员沉没了一会儿,说:“我也上厕所,喂,那个拿枪的,你看着他啊!”对着阿文说完了,马上闪身离开了。 科长慢慢地转过头,阿文正用枪指着他。 “以黑治黑,你说的。”阿文说。 砰!科长倒了下去。 陈宏大喊:“你们看到什么了吗?” 众人说:“没有!” 陈宏:“对了,那个监视器是不是坏了?” “是!” “那就换新的,马上换啊!” 后来,检察院的人写了一份报告,说科长由于拒捕,被当场击毙。而阿文也有了一个安心的假期,他跑到了南洋,看看莲,戒戒毒。水颖也经常到警员公墓去看阿枫了,其实,水颖没有怪过阿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