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也疯狂》


 第1章 夜不收和巴牙喇!

    疼！头痛！脑子仿佛炸裂一般，恍恍惚惚中身体上下起伏，颠簸的感觉，耳边充斥嘎吱嘎吱踩雪的声音。
    伊拉克怎么可能有雪？一睁眼才发现，还真是冰天雪地，自己被人背着狂奔，什么情况？
    忽然发现背着自己的人，一身皮甲上面鲜血淋漓，王封的鼻子里充斥着血腥味：“你是谁？我在哪儿？”
    边上奔跑的那位大喜过望：“我就说人贱天不收！哥几个等着你养老呢，死了找谁去？”
    公鸭嗓嘎嘎大笑道：“王封你可不能有事，一帮老东西指望你养老送终呢！”
    后面有一个粗犷的声音：“还笑？麻蛋！捅了马蜂窝，二十几个马甲追过来，怕是要丧命在这片老林子！”
    脑子一阵剧痛！王封终于融合前世今生的记忆，原来自己跟雇主一起，被美军无人机定点清除，最后的画面就是飞掠而至的导弹。
    居然重生在崇祯十年！重生在一个十三岁少年身上，王封一挣，从那个人背上跳下来。
    哎呦！王封痛的差点摔个跟头：“我自己能跑！”
    “我滴个乖乖！被金人打中头都没死，你小子真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们是宁远卫最后的夜不收，粗犷的声音是百户魏老倔，背着王封逃命的是百户张四川，公鸭嗓叫董狼兵。
    尽管连大号都没有，他们却是王封今生的贵人，更是他的师父。
    最初去老营，只是为了赚一点小钱钱，补贴家用。
    没想到被一帮老兵狠命的操练，无数次强制修炼换来的，是一身精纯的功夫和彪悍的体质。
    王封猛地站定看过去，这里是辽西的一片山林，距离最近的据点还有二三十里。
    魏犟汉猛地发现王封居然站住了，回转身恶狠狠骂道：“你想死么？还不快跑？金人的马甲太多，我们打不过！”
    一口山东腔听着很亲切，老魏大名叫什么，已经无人知晓，只因为他是耿直山东人就被叫做魏老倔。
    魏百户口中的马甲，是金人的巴牙喇又叫白甲兵，巴牙喇相当于金人的特战部队。
    是从每个牛录中百里挑一，精选出弓马武功最好的十人组成。
    他们配备有最好的装备，穿三层甲内有锁子甲中有绵甲外有铁甲，防御力惊人。
    他们可以熟练使用各种兵器，包括使用最先进的火枪，是明末清初特种兵中的精英。
    张四川怒骂：“瘪犊子刹个楞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哥几个咋跟王秀才交待？咋跟仙去的王尚书交待？”
    骂得越狠心里越暖，老张在家里是耙耳朵，在小疯子面前却是严师。
    严师出高徒啊！王封笑笑从百宝囊中掏出一把铁蒺藜，小心翼翼埋在几个人留下的脚印中间。
    已经跑出去几十步的几个老兵，看着有点发懵，小家伙真的要拼命？
    公鸭嗓董狼兵骂道：“你不会觉得这样，就能算计金人吧？别忘了他们是……”
    董狼兵来自广西，战场上那是不要命的主儿，真的有股子狼性！
    少年却根本不管老兵说什么，快速找来几株小树砍断，飞快削成溜光的木棍，木棍上穿进去几个铁钉。
    铁钉铁蒺藜飞镖，是瞎了一只眼的杨荆州，送给王封的宝贝。
    都说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尽管杨师父眼睛瞎了一只，暗器手法却还是天下无双。
    几个老兵忽然觉得，自己的杀人技似乎白学了，一味的逃命，还不如一个没冠礼的娃娃！
    魏老倔和张四川交换一下眼神，忽然一咬牙：“罢了！就跟你这小兔崽子疯一回！”
    说着话哥三个已经返回来，手脚麻利帮王封布置陷阱。
    陷阱本身是夜不收的基本功，却没有王封的巧妙，要知道前世的他，曾经是华夏最精锐部队mss中的精英。
    绊脚棍距离看似寻常，实则充分考虑到身高和步幅，铁蒺藜更要算计精准。
    丛林中积雪足够厚，踩上去陷到膝盖了，王封问：“我们的战马呢？”
    脑子遭受重击，似乎失去了部份记忆，魏老倔愣了一下：“在金人那边，中埋伏战马丢了。”
    一把短刀打横刀刃向上藏在雪中，这要是一脚踏上去，就算穿的鞋足够厚也要命了！
    小家伙陷阱弄的不错嘛，想要取代少年的老兵，心甘情愿给王封打下手。
    漫天大雪，成了陷阱最好的掩护，树枝扫过的痕迹，很快被大雪掩盖。
    半个时辰后，七八个巴牙喇快速追来，前面的那个四下搜寻：“会不会已经逃掉了？”
    边上有人冷哼一声：“我倒是希望他们跑出这片山林，别忘了前面二十几个兄弟等着呢，抓住那几个混蛋，一定要点天灯！”
    够狠的！藏在雪里的三个老兵，忽然一阵后怕，他们不是怕死而是怕死的冤！
    砰！领先的巴牙喇，突然被雪中水曲柳绊到，这位也的确是个高手。
    一个空翻又高又飘落下来：“小心脚下！嗷！我的脚！”
    在空中的动作的确潇洒，只是无法摆脱万有引力，落下的时候踩中一个铁蒺藜！
    脚掌被铁蒺藜刺入，铁蒺藜刺入不深，惊吓大过疼痛！
    被刺的巴牙喇，另一只脚加力跃起，却不料雪中弹出来一根曲柳木。
    曲柳木上带着几根铁钉，狠狠钉进这位的小腿：“嗷呜！”
    痛死了！一声惊呼：“骁骑校！”
    中签的骁骑校痛呼一声：“有埋伏！不要走中间，走没有脚印……”
    “啊啊啊！”
    噗嗤！话音未落，一根削尖的木棍，从雪中弹起来！
    第二个巴牙喇被刺中脚掌，不过幸运的是，他反应足够快，瞬间抽出脚向前一扑！
    嗷嗷嗷！这一扑却扑在了刀刃上，一双手瞬间没了半个手掌，鲜血不要钱一样染红了一片白雪！
    洁白中搀杂着猩红，对比太鲜明也太触目惊心！
    十指连心啊！这个巴牙喇也算硬气，居然向侧面一滚，万万没想到一柄剑刃向上的飞刀，深深刺进他的身体！
    第三个巴牙喇，傻傻看着腹下半截木棍，看着被血和尿水玷污的雪白！
    巴牙喇发出野兽一般的惨嚎：“嗷呜呜！”
    藏在雪中的魏犟汉等人惊喜莫名，看似简单至极的陷阱如此厉害，转眼间三人遭受重创。
    特别是下腹部被刺入木棍的巴牙喇，似乎连做宦官的机会都没有了！
    嗖嗖嗖！剩下四个巴牙喇，摘下强弓四下攒射，只是山林中安静的可怕。

 第2章 回马枪!

    只有寒风呼啸，哪里有夜不收的影子？
    骁骑校怒骂：“你特么傻了吧唧的，没见前面的脚印么？他们充其量只是想要阻止……”
    嗖嗖嗖嗖！就在巴牙喇放松警戒的刹那，四支弩箭精准射中三个未受伤的巴牙喇，最后一个大叫一声起身就逃。
    他已经顾不上袍泽和骁骑校了，只是他刚刚冲出去，一把尖刀带着啸音飞来，噗嗤一声！
    尖刀深深刺入巴牙喇的后心，最先逃亡的却是死亡最快的，此时王封和三位夜不收从雪地中一跃而起。
    魏老倔狞笑着，走到骁骑校面前：“你倒是拔呀！那上面有倒勾，你拔出来我敬你是条汉子，放你一条生路！”
    受伤的巴牙喇眼中冒火：“你们逃不掉！”
    “还是给他们一个痛快吧！”王封身形如电，捡起一把刀，上前一人一刀，颈项之间一道道血线喷薄而出！
    不一样了！三位夜不收都是欣慰的笑容，带小秀才出来历练，就是要让他见血杀人！
    否则还是一个怂蛋，董狼兵道：“不枉我们哥几个费劲巴拉教你，现在才真的像是小疯子，干得漂亮！”
    张四川气乐了：“这小子，第一次就知道敛财了！还真是天生的财迷！”
    可不是么，王封在死尸身上，扒下一个个衣甲，翻出七个人身上的银钱，拿起他们的弓箭和兵器：“走吧！”
    被一个小家伙指手划脚，偏偏三位老兵，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这是他们费尽心血调教的徒弟，是夜不收团队智慧的结晶，小疯子越优秀他们越骄傲！
    魏老倔接过几样战利品：“永远记住不要逞能，贪财不是毛病，前提是不会被人追上杀死。”
    张四川过去砍掉巴牙喇的头颅，七颗头颅串成串足有一百多斤，轻轻松松挂在腰间，居然不嫌重！
    董狼兵也过来，接过一堆战利品：“小崽子骨头没长成呢，背太多东西不长个，嘘！”
    前面忽然传来战马嘶鸣声，王封侧耳倾听之后：“应该向前面围追堵截去了，趁他们还没有发现追踪分队全灭，我们掉头回去！”
    啊？掉头回去？魏老倔咬牙切齿骂道：“你小子找死么？我们三个带你出来历练的，没想到中了埋伏，现在回去死路一条！”
    张四川皱皱眉：“回去？也许真是一个好主意！”
    好主意？董狼兵连连摇头：“馊主意才是！”
    王封笑笑：“他们知道我们只有四人，确切的说是三人带着一个重伤员，似乎只有逃之夭夭的份儿，此时杀个回马枪没有危险。”
    走之前，王封再度出手，把七具尸体全都变成杀人陷阱，三位老兵看着只抽冷气：“你真的是小疯子？”
    被怀疑了，王封打个哈哈：“这都是各位师父调教有方啊，若非几位师父，小疯子不过是会点庄稼把式，哪里有活命的本事？”
    “滚！”魏老倔嘴上骂着，眼睛里却是骄傲自得，“你祖上元代名将王荣，那也是万夫不当之勇。我等传授的不过是飞檐走壁、奇技淫巧、杀人放火的勾当罢了。”
    小疯子看着张四川身上那一串头颅：“师父不累么？斩掉耳朵不就好了？”
    嘿嘿！张四川一呲牙：“小屁孩懂啥？没有比人头更彰显军功的，这七颗人头拿回去，让那帮官老爷看看，夜不收还没死绝呢！”
    这话霸气中，带着英雄迟暮的萧瑟，王封的心一痛，前世的他也是老兵，自然是感同身受。
    四人顺着原路快速返回，丝毫不顾及后面的印迹，他们的目标是金人的卡伦。
    卡伦跟三百年后日本人的碉堡相仿佛，大型卡伦有一百人，在各个卡伦之间还有地窨子藏兵洞。
    驻卡伦的人24小时轮岗巡察，当王封等人返回卡伦，天已经全黑了。
    这里的巴牙喇，大部份都已经去追捕夜不收，不过卡伦里面，应该还有十几人。
    四人悄然来到卡伦院墙外面，在这小冰河时代的冬夜，真正的滴水成冰，没有人会守在外面。
    魏老倔拿出腰间的搭钩，向上一抛只听克哒一声轻响，拽了拽绳子很结实。
    看上去老迈的张四川，居然狸猫一般灵活，转眼间爬上院墙潜入其中，然后绳子轻轻一顿。
    “你守在外面！”
    董狼兵刚要上去，却不料王封比他更快一步，转眼间消失在墙头。
    太快了！魏老倔咬牙低骂一声：“小鳖犊子翅膀硬了！老董你也不用守在外面了，去后院把战马都弄出来，那才是小兔崽子的目标！”
    倒是老油条，早就想到了，没有战马要逃回去，简直是难如登天。
    夜不收被大队人马追杀，应该以为这里安全，卡伦里面谈笑风生居然在喝酒。
    王封索性大摇大摆走到门口，马刀提在手中直接拽门而入，一进门是厨房，热气氤氲什么也看不见。
    只听有人招呼：“回来了？快点进屋上炕，这锅饺子马上就好！明人纯粹是找死，大过年的还……”
    当初为了练习听风辨器，王封没少被几位老兵折腾，当时恨死了几个老家伙。
    现在才知道这都是活命的本事，向前一凑，马刀一横，烧火的和煮饺子的，全都被他一人拿下。
    后面魏老倔和张四川反应快，上前接住两具尸体，轻轻放在地上。
    屋里有人叫：“回来了？在外面偷吃饺子呢？麻溜地进来，跟老子喝两杯，要过年了……呃！”
    里屋走出来的巴牙喇，被一把刀切开脖子，王封一把堵住嘴，顺手按倒在地。
    终于有人听到一点声音：“嘎哈呢？有完没完了？快点……夜不收！杀！”
    晚了！兵器都在角落里放着呢，一帮人坐在火炕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大吃大嚼。
    魏老倔、张四川和王封，闪电般冲进来，三人三把刀，犹如砍瓜切菜一般，炕边三个家伙当场毙命！
    里面七八个巴牙喇，一脚踹飞炕桌，炕桌上的玩盘子碟子，瞬间向三人砸过来！
    小疯子身子一侧贴在墙上，手一扬嗖嗖嗖！一连串弩箭飞出去，两个巴牙喇中箭倒在炕上！
    剩下五个急了，赤手空拳扑向三人，魏老倔狞笑着迎上去，一招横扫千军！
    噗哧！两个巴牙喇腹部中刀，只穿着单薄内衣的两人，肚子顿时被开了两道大口子！
    肠子肚子全都喷薄而出，房间里顿时臭气熏天！剩下的三个人，二人扑向王封，妄想夺下小家伙手中的刀。

 第3章 凯旋而归!

    只是他们低估了小疯子的本事，被一群老兵调教，几乎把所有老兵的绝招学了个遍。
    见二人扑上来，身子一矮，马刀砍向二人的脚，两个人跳起来扑向他。
    却不料这一刀不过是虚招，当二人身在空中，王封突然双刀在手向前一送！
    悬在空中的两位，根本无法改变方向，只能是双手去隔挡两柄刀！
    两把刀太快了，他们只来得及抓住刀柄，却感觉到胸腹之间突如其来的剧痛！
    低头再看，刀尖深入身体，二人的力气随着鲜血流失一空。
    剩下最后一人，早就被张四川料理了，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
    小疯子拿起边上的火铳，沿着楼梯慢慢向上，这种卡伦跟大明边军的墩台差不多。
    下面是生活起居所在，上面就像是城门楼一般，有人放哨战时就是阵地。
    砰砰！噗噗！王封刚刚走上几步，两个火铳铁丸击中墙壁，两支羽箭的箭尾颤抖不止。
    要不是当雇佣兵期间，曾经经历过实战，王封已经死翘翘了！
    咦！魏老倔居然拿出一个手榴弹，没想到夜不收居然还有这东西，王封接过来。
    跑到灶房弄一堆灰，跟手榴弹一起用一件衣服包上，点燃后面的引信嗖的扔上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上面传来一阵惨嚎，王封一个箭步蹿上去。
    爆炸烟尘中，两个家伙还想负隅顽抗，却被小疯子一刀一个顿时了账。
    剩下两个被炸伤的，全都被魏老倔斩首，一共二十一颗头颅，被挂在马脖子上。
    卡伦马厩的二十匹战马，身上挂满了战利品，王封往卡伦里面扔了一根火把。
    里面的柴草顿时燃烧起来，董狼兵吃着饺子叹息道：“在里面吃完了再走多好，这边走边吃灌一肚子风，老遭罪了！”
    哈哈哈！魏老倔笑骂道：“还是留下小命回去吃吧，小疯子你说从哪儿走？从山林走还是绕道蒙人那边？”
    一个回马枪收获极大，居然找出来数百两纹银，显然这是巴牙喇从民间劫掠所得。
    几位老兵老怀大慰，王封微微一笑：“我们向南走！”
    向南？张四川愣了一下：“向南走海面？海面冰滑，就怕战马跑不起来啊！”
    “所以他们不会相信，我们会走冰路，走吧！估计他们也该回来了！驾！”
    四个人带着二十匹战马，马尾巴上面绑着树枝，在火光中向南方狂飙，转眼间消失在夜幕中。
    出乎王封的预料，金人的巴牙喇，是一个时辰后回来的，看到燃烧的卡伦，金兵呆若木鸡！
    他们没想到，一共三个夜不收，还有一个伤兵，居然能砸了窑子！
    第二天凌晨时分，王封和几位师父回到宁远卫城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辽西夜不收成了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兵种。
    城内甚至没有夜不收的营地，一帮老兵，和一帮在战斗中伤残的战士，聚在一起生活在城外山林中。
    咳咳咳！老兵胡巧手，似乎要把心脏咳出来：“都回来了？咳咳咳！回来就好！”
    他似乎没有看到一起回来的二十匹战马，也没看到马脖子上挂着的人头，和马身上的战利品。
    少了一条腿的刘老秦，拄着拐杖看着王封笑道：“精气神不一样了，我就说么，还是要战场上见真章，搁家里练不出高手。”
    瞎了一只眼的杨荆州，上前牵过马：“不错不错！开春耕地有马了，收获这么多居然还没死人，老张老魏出息了呀！”
    嘿嘿！魏老倔老脸一红：“别提了！差点阴沟里翻船，小疯子……咳咳！有吃的没？想吃饺子！”
    咳咳咳咳咳！胡巧手咳的让人揪心，当年战场上肺经遭受重创，没死已经是命大。
    老胡回手一指：“小秀才屋里有块肉，咳咳给你爹带回去，要过年了，咳咳咳别总上姐夫家打秋风，让人看不起！咳咳咳咳咳！”
    董狼兵翻个白眼：“这次收获不小，这几两银子给小疯子置办年货，别嫌少，给多了你爹不敢要。”
    赵老广用剩下的那只手，拍拍王封的肩膀：“不管这两天见过什么了什么，都放下忘记，还是做好你的秀才，将来当上大官，记着照顾这帮老兄弟就好！”
    王封终于想起来了，此次跟三位师父去杀人，原本是父亲要吓他一下，让他远离军人远离战场。
    在这乱世注定是奢望！魏老倔苦笑道：“老赵你要失望了，这一次要是没有小疯子，没准我们哥仨都回不来了。”
    还有这事？杨荆州睁大一只眼：“他们有埋伏？”
    小疯子摇摇头：“我们去的卡伦准备充分，应该是打算年前骚扰我们，没想到我们提前下手。”
    刘老秦笑道：“从前过了腊八，双方都默契的不出手，这一次倒是跟我们想到一块去了。你们让他们吃了大亏，估计年后肯定会发兵报复！”
    管得了那许多？赵老广一只胳膊，夹着一块大麻袋走出来，随手扔在王封脚下：“拿回去吧，用那头老驴驮着。”
    咳咳咳！胡巧手笑笑：“也没啥玩儿意，咳咳咳！一角猪肉咳咳，还有一个羊壳了，咳咳咳！一副羊下水！”
    居然这么多？王封深深一揖：“多谢师父大恩！那我就回去了！改天再来看各位，给师父们拜年！”
    魏老倔笑骂道：“穿着这身回去？还不把你爹吓死？赶紧换一身衣服再走，满身的血腥味，把头发梳理一下遮挡遮挡，那道口子多吓人！”
    看着王封牵驴走远，刘老秦摇摇头叹息道：“多好的后生，明明考上了秀才，偏要跟我们混在一起，好好考个功名多好！”
    张四川眯起眼：“十二岁中秀才，在辽西也算得上风云人物，只可惜王老尚书冤案不平反，王家终究没有出头之日！”
    之所以跟一帮老兵混在一起，是王封老子的主意，有一帮老兵师父，小疯子也算是有背景的人了。
    不再是任人欺负的罪臣后代了！你瞧城门口几个守卫，看见王封走过来先打招呼：“封公子回来了？”
    他们不是尊重一个穷酸书生，是尊重王封的师父，封公子掏出一把铜钱递过去：“各位辛苦！”
    哎呦喂！小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几个军士接过铜钱笑道：“封公子发财了？”
    还真是小赚一笔：“师父们给的压岁钱！”
    啧啧啧！一帮军士羡慕不已：“小秀才有福了！”

 第4章 青梅竹马出嫁!

    别看那帮夜不收，已经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但是在军士中，却有着相当地位。
    毕竟那是明代的兵王，强者什么时候都受人尊重，王封牵着毛驴穿过宁远卫主街。
    拐进胡同才发现，家门口鞭炮齐鸣唢呐声声锣鼓喧天，还有一个大红轿子，什么情况？
    看见王封回来，邻居默默地让开一条路，有人低声说：“小秀才跑哪儿去了？怎么才回来？何浈洁要出嫁了！”
    青梅竹马的邻家小姑娘要嫁人了？王封头痛欲裂，这具身体的意识似乎还存在。
    能让死去的意识有如此反应，这少年当初用心多深？
    王封把毛驴缰绳一丢：“浈洁！你不要嫁给他！不要给人家当妾室！”
    门后传来一声叹息：“王秀才你还是不要难为我家浈洁了吧？嫁给叶将军，总比给你这穷秀才当老婆的好！”
    大家怜悯的眼神看向王封，他的确是穷秀才，家里穷的没有聘礼。
    若非姐姐是爷爷在世出嫁的，恐怕父亲连嫁妆都拿不起，如今王家落魄，四位姐姐在婆家没地位！
    因为穷拿不出彩礼，青梅竹马的何浈洁才要嫁给宁远副将叶镇北，当叶将军第六房小妾！
    平时沉默寡言的他脸色铁青：“何浈洁！你真的这么无情么？”
    迎亲的叶家子弟急了：“赶紧滚开！叶大将军大喜日子你敢捣乱？若非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打死你信不信！”
    “堂堂从二品武官的妾室，就算没有诰命也是贵妇人，岂是你这等穷酸可以高攀得上的？”
    书院同学在一边阴阳怪气道：“差距太大了！一个从二品武将，一个刚刚考上秀才的穷酸，啧啧啧！”
    也难怪这帮家伙拈酸吃醋，宁远书院王封最年少，却偏偏考了一个童生试案首，让一帮老童生颜面尽失！
    现在还妄想吃天鹅肉：“就是就是！你瞧王家家里穷的，需要女儿女婿接济才能吃饱饭，你凭什么跟人争女人？”
    大姐拽住弟弟：“弟弟回家吧！人家攀高枝了呀，咱们争不过！”
    不甘心！沉默寡言的王封，内心极度渴望成功，正因为强烈的渴望，才会文武兼修。
    才会以九边卫学第一名的成绩，高中童生试案首，只是案首不足以跟叶大将军相提并论，王家更不足以提供坚强的后盾。
    其实王家也是书香门第，祖父王洽更是在崇祯元年擢升兵部尚书，问题是崇祯一朝兵部尚书就没有好下场！
    王洽蒙冤入狱，急怒攻心活生生气死，被罚戍边的王家，早就在抄家的时候穷掉底了。
    那又怎么样？王封咬着牙：“何浈洁！不嫁给我是你的损失，几年后你会后悔的，一树梨花压海棠，姓叶的你要脸不要脸？”
    我草！你这不是给结亲的添堵么？叶家子弟急了：“敢玷污叶大将军，简直是找死！整死他！给我打！”
    “哎哎哎！别动手！救命啊！打死人啦！”
    狗皮帽子被打掉，露出醒目的伤疤，触动伤口顿时鲜血直流：“我草！不是我打……哎呦！”
    砰砰砰！几个少年正愣神，突然被一个小丫头暴踹：“都给我滚！夺人所爱也就罢了，还要打死人么？”
    哎耶我去！这谁呀？长的真美极了，这身手却也是逆天，王封内心狂赞。
    只是脑子里两个神魂在打架，他的身体僵死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外人还以为他被打坏了。
    叶家子弟恼了：“你是谁？敢管叶家的闲事，活不耐烦了吧！我看你是金人派来的奸细，来呀抓回叶家……哎呦！”
    少女身边的几个女兵容颜俏丽，看上去娇滴滴的居然是母老虎，冲上去把一帮叶家子弟打的落花流水！
    逆天了！叶家人真的恼了，跟来的士兵居然要群起而攻之，女兵大喝一声：“谁敢动我家小姐？叶家怎么了？我家小姐是叶家姑奶奶！”
    啊？叶家姑奶奶？眼前的小姑娘，看上去充其量十三四呀，连头发都没长起来呢，女孩子十三岁才能蓄发。
    只是这位身边居然有女兵，一个个拔剑在手杀气腾腾，这绝非寻常人家女娃，真的是叶家长辈？
    随着眼神渐渐清明，王封忽然长吁一口气：“你个傻狍子！憋死我了！”
    “你没事吧？”
    身体内小秀才的神魂怨念太强烈，就因为这穷秀才的青梅竹马，要嫁给别人做妾！
    王封轻声道：“没事就是冷……”
    小冰河时代的寒冬腊月，被人灌了一脖子冰雪能不冷么：“快点回去喝一碗姜汤，趁热喝驱驱寒气！吓死我啦！”
    四姐抽抽鼻子：“再过一年就冠礼了，怎么不让人不省心捏？那丫头根本没看上咱家，你还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么？突然唢呐声声，迎亲队伍上路了，王封一跃而起冲出去，不顾后脑勺鲜血淋漓！
    这具身体对那个何浈洁一往情深，记忆中的小丫头有点婴儿肥，圆圆的脸蛋看上去的确很美。
    只可惜正如王竹所说，郎有情妾无意，只是就这么算了，王封替这具身体不值。
    挤开人群，再度被一帮叶家子弟围起来：“哎呦！你真当自己是疯子？还敢跑出来碍事！弄死他！”
    刚刚救了王封的小姑奶奶，秀眉微蹙骂一句：“还真把自己当情种了？”
    女兵叹口气：“可惜了这么俊俏的郎君，家徒四壁，难怪新娘子看不上他，长得俊又不当饭吃……”
    谁都以为王封会再度冲上去，没想到这家伙一个垫步，蹭的一下蹿上王家房顶！
    王正廷吓坏了：“儿呀！下来！快下来！王家四代单传就你一根独苗，你可不能想不开呀！”
    说啥呢？就算是想不开，这两米多高的小趴趴房，还能摔死人是咋地？
    顶多摔个鼻青脸肿！那个小姑奶奶气乐了：“这家伙脑子有病吧？人家不嫁给他，就寻死觅活的，白白长了一个爷们儿身子……”
    “你家门前的山坡上，又开满了野花。多想摘一朵戴在，你乌黑的头发，就像两小无猜的我们，玩儿的过家家……”
    o!所有人都张大嘴巴合不拢，房顶少年居然唱上了，还是一首情歌？
    关外还真没有情歌对唱的传统啊！再说这是什么歌曲？没听过这样的旋律，偏偏听着好美！
    王正廷老泪纵横：“完了完了，封儿失心疯了呀！这可怎么办！这可咋办？”

 第5章 一首送亲给前任

    怎么可能是失心疯？王封前世见惯美女，对那个何浈洁还真的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想要给这具身体出一口恶气。
    姓何的女子就是一心机表！如果不是何浈洁跟王秀才搞暧昧，一再利用王封做这做那的，这具身体也不至于用情那么深，他是真把何浈洁当成未来的媳妇！
    现在人家攀高枝，王封只是想要给两家人添堵：“捏上一个泥娃娃，我当爹来你当妈。长大后你没有告别，匆匆离开了家，而我还在那山坡上，牧羊骑着马……”
    连吹鼓手都停下来了，这歌声太尼玛糟心了！完全陌生的旋律，在少年真情演绎下，居然让很多人感动。
    连叶家姑奶奶都听的痴了：“这少年真情流露啊！好好听！也好忧伤！他们真的是一对么？”
    小女孩本就多愁善感的年纪，听了这首歌，居然眼眶湿润了，为一段不了情！
    轿子里的新娘子却恼了，狠狠一跺脚：“太恶心人了！还不快走！”
    的确恶心人啊！两家是邻居不假，可是这个年代，就算是小家碧玉，也不可能跟你玩儿过家家呀！
    充其量篱笆墙给你两个馍馍，或者言语忽悠几句罢了，只是让你给何家干点力气活。
    连牵手的机会都不给你，怎么可能“我当爹来你当妈”？
    这不是给新娘子泼脏水么？更是给叶大将军泼脏水啊！
    真真是气死人了！偏偏房顶那位嗓音极好，居然压住了唢呐的声音！
    “原本以为我们是，一根藤上的两个瓜，瓜熟蒂落你却落进墙外的繁华。再见你时，你还是那头乌黑的头发，只是眼里藏不住，你想对我说的话……”
    这叫什么事啊！何家人差点暴走！这特么把新娘子玷污成啥样了？听到这首歌的叶家人咋想啊！
    叶家姑奶奶眼神迷离，此时房顶少年不是失心疯，而是一个多情种子，还是多才多艺的文艺骚年！
    “我说等你出嫁的那天，就让我送你吧。你点点头不说话，眼泪就流过脸颊。把我从梦中惊醒的是迎亲的唢呐，本该迎亲的人却变成送亲的傻瓜……”
    迎亲队伍渐行渐远，何浈洁和叶家人却都堵得慌，他们都知道这首歌给这场婚礼带来的影响！
    叶家姑奶奶俏脸冻得通红，居然忘记跟着去喝喜酒：“他哭了！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噗通！王封跳下来，再也看不到一丝悲伤，刚刚的泪水，是为前世的父母亲和娇妻幼子，而不是因为无情的何浈洁。
    那首歌不过是一时腹黑罢了，唱出来就是爽啊，一时腹黑一时爽，一直腹黑一直爽！
    王家姐妹扑上来：“哎妈！吓死我啦！”
    “就是就是，要不是叶家姑奶奶挡着那帮武弁，你就……”
    怎么可能不小心：“是哪一位姑奶奶救了我？我要去谢谢她老人家！”
    老人家？王封脑袋挨了一巴掌：“臭小子！说谁是老人家？我有那么老么？本姑娘芳龄十三，再敢说我老，信不信我把你扔进冰窟窿冻成**！”
    哎耶我去！什么情况？王封惊呆了，眼前一个精灵古怪的女孩，粉嫩的俏脸儿简直堪称完美，跟少女时代神仙姐姐七分相似。
    那双大眼睛会放电，王封几乎是脱口而出：“我的个神呐！我不会做梦吧？神仙姐姐怎么会这么年轻？”
    啪！王封又挨了一记，这一次是四姑王正妍打的：“什么神仙姐姐？她是我的姑婆婆，你要叫姑奶奶，是姑奶奶救了你的小命！休得无礼！”
    被小丫头救了？王封那双眼睛，仿佛恨不得把小丫头吃到肚里去，刚刚深情款款，为青梅竹马大唱情歌的多情骚年不见了！
    确切的说眼前的王封，才是真正骚年：“姑奶奶？天底下有这么年轻的姑奶奶么？十三岁还没我大……哎呦！好疼！轻一点！小妹妹！”
    小丫头一伸手揪住王封耳朵：“叫什么？叫我姑奶奶！比你小一岁架不住辈儿大！”
    咦？不对呀！王封忍着疼：“四姑！辽西叶家人我都认识吧？刚刚围殴我的就是叶家人，没见过这么小……貌比天仙的姑奶奶啊！”
    王正妍忍住笑：“姑姑是迁居大同那一支，跟这边早已经出了五服，却也是如假包换的叶家族人。就是辈儿有点大，小姑奶奶是第十代，你姑父才是十一代呀！”
    我的天哪！王封目瞪口呆：“小姑奶奶我都佩服你了，你知道自己在这边有多少孝子贤孙？十一代哥四个，十二代是瀚海阑干百丈冰，还不算愁云婵丹婉俪凝七位姐姐。”
    小丫头扁扁嘴：“十二代最小的也二十多了，不好玩儿！”
    感情这位还是正太控：“十三代是：井邑白云间，严城远带山。沙墟阴欲暮，郊色淡方闲。不知道这一首陈翊的登城楼作，能不能够这一代排辈！”
    噗哧！小姑奶奶大眼睛笑的成了一弯新月：“太好了！在那边只有我一个，找人玩儿都找不到，就只好每天跟一帮斥候打架，现在有的玩儿了！”
    呃！不是说大家闺秀么？眼前的小丫头，看上去人畜无害，说出来的话有点吓人。
    跟一般孩子打架也就算了，跟军中斥候打架什么鬼？大明军队中的斥候，比四百年后侦察兵还厉害呢！
    那是进山能搏虎，下水能擒龙的高手，是跟清兵斥候、蒙元斥候硬杠的存在，这位能跟斥候打架？
    感觉太玄幻了一点啊！王封若是仅凭家传武功，而不是被一帮夜不收操练，遇上高级斥候也是被秒杀的。
    毕竟人家擅长的就是偷袭暗箭冷枪！不服气的王封一个凤点头，摆脱小姑奶奶的纤纤玉手。
    夜不收毕竟比斥候还要强上很多，何况他是被一帮夜不收教出来的，如果败给小丫头片子多丢人？
    怕是会被师父们暴揍一顿：“小姑奶奶您放过我吧，我还要去书院教书呢，哎呦！还揪！”
    不简单！一不留神耳朵又被揪住了，王封终于有点相信，小姑奶奶的身手厉害，最起码手速超出他的想象。
    小姑奶奶大眼睛灵动之极，笑起来成了月牙形：“居然能逃过我的拈花指，感觉有点功夫，选别人没劲，就是你了！今儿起你就是我的马童！”

 第6章 小姑奶奶芳龄十三!

    马桶什么鬼？尽管给小美女当马桶似乎挺那啥的，只是王封没有被虐的嗜好，更不是那个啥……
    什么拈花指挺厉害，王封不敢再挣脱，揪住一刹那挺疼的。
    拈花指似乎是少林绝学，小姑奶奶是少林俗家弟子？难不成少林寺还招收女弟子？
    王封脑洞大开：“我是秀才啊！求求您放过我吧！叶家十几个娃儿够你玩儿的了！”
    哼哼！小姑奶奶冷哼一声：“别想跟我耍滑头，但凡我叶霜盯上的，谁也别想逃得掉！”
    夜霜？还日霜呢！王封摸摸肚子：“那个小姑奶奶，男女授受不亲懂不？你这样子，让叶家人很没面子的，再说跟着你有啥好处？”
    开口就要好处，太过份了！王正妍一瞪眼：“王正廷看你教的好儿子！”
    却不料叶霜皱皱眉笑了：“好处多多！在宁远卫乃至辽东，比我辈份大的有几人？你跟着我可以横着走，谁敢打你！”
    “啊？小封是被人打了？”
    嗯？叶霜一脸鄙视：“这都不知道？你还是他的亲爹么？对了你是秀才？童生试过了？”
    咳咳咳！王正廷被问的老脸通红，王家几个女人也是一脸尴尬，遇上这么一个尬聊的长辈，谁都没辙。
    王封大姐夫方光琛赶紧打岔：“小姑奶奶，内弟在童生试中一举夺得案首！”
    小姑奶奶双眼放光：“还真是个秀才？难怪那首歌那么好听，我还没玩儿过秀才呢，大同那边秀才太老了！”
    噗！王封差点被气吐血：“我也是老玉米，不好吃！”
    什么乱七八糟的？小丫头不懂什么叫做开车：“是秀才更好办，回头姑奶奶恢复辽左武书院，你到书院读书就好！”
    恢复左武书院？老王瞬间变脸，大女婿不知道抽什么疯，这段时间一直惦记武书院，还把王封拽上四处折腾。
    现在叶家小姑奶奶，也弄这个左武书院，若说其中没有关联，傻子才相信呢。
    辽左武书院是大明王朝唯二的武书院之一，后来更是成为唯一的武书院。
    是教习武学、武艺的场所，武书院招武弁子弟乡试武举习武，娴习骑射和精究韬略。
    只是辽阳沦陷，武书院搬迁到宁远卫，再无昔日的喧闹，武弁子弟已经没有人喜欢读书了。
    王正廷轻咳一声：“武书院已经名存实亡，只是官方某些人需要用武书院要钱。你们要恢复武书院，人家不弄死你？难道留着过年么？”
    老父亲精明的吓人，要知道王封自己也仅仅是揣测，刚刚被人暗算，不只因为跟新娘子表白。
    不等王封质疑，小丫头露出一排整齐的贝齿：“重启书院着实会触及很多人的利益，你们郎舅小心被人变成宦官！”
    我勒个去！小姑奶奶这么彪？王正妍急了：“姑姑不可以！小封是王家独苗，王家四代单传，可使不得啊！”
    咳咳！方光琛狂翻白眼，你王家是独苗，合着我方某人就可以被人家咔嚓了？
    王正廷也吓一跳，别看老王一天恨不得打王封八遍，那也是恨铁不成钢，绝对不想儿子变成宦官。
    叶霜傲然道：“那就要看他们的表现啰！在大同，三个武弁子弟被我弄成宦官，七个被我打残，其他人听到我的声音就闻风而逃！跟我混在武书院可以横着走！”
    这！简直就是一个小魔女啊！王封感觉两腿之间冷飕飕的，这位不会是在大同闹的太过，才被人赶出来的吧？
    越想越像：“咳咳！我是五好少年，我还要读书上进呢，我要金榜题名入朝为官，秋天乡试后就是大比之年，您别误人子弟好吧？”
    老王眼前一亮，没想到一向重武轻文的儿子，居然被吓的要去书院读书，天大的好事啊！
    快要五十岁的老夫子，向十三岁小丫头深深一揖：“多谢姑姑！封儿顽劣不喜读书，若姑姑能帮他走上正道，正廷感激不尽，必有重谢！”
    王封连连摆手道：“小姑奶奶仙子姐姐！你饶了我吧，没听说过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么？我不想跟一帮混世魔王去武书院！”
    什么辈分！乱七八糟的，方光琛微微一笑：“如果能把武书院重启，倒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岳父大人也无须担心，大明律不是吃素的！”
    等一等！方光琛？王封脑子闪过一道光，这位是方光琛啊，是怂恿吴三桂造反的老方啊！
    这方光琛，是新任大学士兼巡抚辽东方一藻的儿子，一个眼高于顶超级臭屁的家伙。
    不得不说方公子有足以自傲的资本，二十八岁的方光琛仪表堂堂，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智商更是碾压辽西诸多武勋子弟。
    小丫头一脸向往：“是的呀！一个书院少说也有二三十人吧？这么多人一起玩儿，就算残了七八个，也还够我……不行！”
    女魔头就是女魔头！切入点完全不一样，只是到后边咋就拐弯儿了呢？
    老王终于明白，儿子为什么跟方光琛折腾武书院了，他不甘心啊，不甘心当乱世文官，但是王家早已经败落了。
    至于说那几家姻亲，根本指望不上，从士卒开始干？
    等到爬到总旗，怕是猴年马月，如果武书院重启，他有可能借助这个平台平步青云！
    不得不说，方光琛和小姑奶奶智商爆表，王封忍住心中渴望：“小姑奶奶！说的好好的，咋就变了呢？”
    小丫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白了武书院是你们郎舅的理想，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我要帮你们？想要找那帮小兔崽子玩儿，也不用弄个书院那么麻烦！”
    完蛋了？不对，小丫头还是太嫩，尽管她聪明绝顶，却遇上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狐狸，一眼看穿小丫头的心思。
    狐狸外表披着小正太的皮呢：“小姑奶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诿，您说的不错，武书院是我要出人头地的捷径！”
    这家伙还真是直白，方光琛差点踹小舅子一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么说人家怎么可能帮你？
    猪队友啊！没想到小姑奶奶脸儿一红，居然害羞了：“如果！如果武书院成了，你能给我唱歌么？就像刚刚那首歌！”
    啊？什么情况？方光琛一脸懵，小丫头被小舅子的歌声打动了？

 第7章 辽西叶家

    王封自己也没想到，这位精灵古怪的小丫头，居然会提出这么无厘头的条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哼哼！叶霜一跺脚：“连唱首歌都不肯，跟你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难不成每天打你八遍？会不会打残了？”
    暴力威胁！王封苦着脸：“不要啊！小姑奶奶手下留情！那个不就是唱歌么，小生别的不成，唱歌还是可以的，毕竟是当年麦霸！”
    麦霸什么鬼？小姑奶奶笑靥如花：“就这么着了，跟我走！去找东南西北四兄弟，让他们出面搞这个！你离我远点，大冬天拿个扇子，你当自己是四大公子么！”
    o!方光琛没想到自己被嫌弃了，长这么大方公子一向傲视同侪，甚至不屑功名，却不料被一个黄毛丫头嫌弃了！
    王正妍呆住了：“姑姑！姑姑不要啊！我家叶镇东可不敢……姑姑您等等！叶家正喝喜酒呢！王封！你个熊孩子！姑姑被你害死了！”
    东南西北四兄弟，是指辽西叶家十一代四位，老大就是王封四姑父叶镇东官拜前屯卫参将，老二叶镇南前屯卫副将，老三叶镇西松山参将，老四叶镇北宁远副将。
    宁远、前屯卫、中后所、中前所四城，打造成为关外一个堡垒群，是一百五十里外锦州的有力支撑。
    也是西面二百里外，第一关的前哨阵地，成为金明两国角力的前线阵地。
    突出的锦州城更像是一个诱饵，吸引明金两国不断投入兵力，隔一段时间就上演绞杀战！
    叶家门口遍地是鞭炮碎屑，一帮孩子还在捡拾没有燃放的爆竹呢，有的药捻子烧没了，索性把爆竹拆开，用里面的火药放嗤了花。
    咦？王封好像没反应么，叶霜和身边女兵都很好奇，早上唱着催人泪下情歌的男人，看到婚礼居然没有反应？
    她们不知道，不是王封善变，而是体内灵魂已经换人了，他对何浈洁根本无感啊！
    倒是叶霜忍不住怂恿：“看见没？你就是被那帮少年打昏的！上去打他，只要打不死，出事我担着！”
    还有这好事？不等王封反应，那帮少年也发现了几个人：“真有不知死活的，还敢找上门来闹事，给我杀！”
    一群少年，像是战阵冲锋一般扑上来，还想要上演群殴的戏码么？
    呵呵！这具身体似乎不在乎啊！王封身形一动却硬生生停住：“小姑奶奶！你说帮我撑腰，你说跟着你横着走……”
    话音未落，只见叶霜猎豹一般蹿出去，倒把疯秀才吓一跳：“这么快？”
    的确有点快，一帮叶家少年，甚至没看清呢，只觉得眼前一黑，砰砰砰！
    三脚全都踹中胸口：“哎呦呦！痛死我了！”
    “噗！欧欧呜！”
    还有一个直接被踹吐了，真的假的啊？王封揉揉眼睛：“小姑奶奶！你也太暴力了吧？”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小姑奶奶替他出头打架呢，这位却在一边说风凉话，几个女兵向他怒目而视。
    砰砰砰！能动手就败吵吵，叶霜仿佛雌虎入羊群一般，转眼间又有三个少年被打倒在地！
    o!剩下的叶家子弟，还有王封全都惊呆了，明明是一个没长开的小美女，居然如此暴力如此凶悍！
    难怪在大同府呆不下去，没准把人打坏了跑出来躲灾，前世王封就是在国内打死恶棍，才不得不逃亡中东当雇佣兵的。
    叶府突然冲出来一群士兵：“什么人？敢在叶府门前撒野，给我拿下！”
    别看叶镇东是王封姑父，叶家人却根本看不起这门姻亲，否则也不会出手打人，更不会娶了王封的青梅竹马。
    看见士兵都出来了，叶霜扬声道：“我打的怎么着？叶镇东你给我滚出来！小姑奶奶来了！”
    “住手！都住手！”叶镇东终于出现了，“见过姑姑！镇北今日乃是明媒正娶，何家女儿跟王封……”
    看着小姑姑叶镇东一阵头大，小丫头远道而来是喝喜酒的，怎么就变成砸场子的了？
    小丫头一挥手：“姑奶奶没闲心管那狗皮倒灶的事儿，我找你是要恢复武书院，你给个说法吧！”
    啊？小姑奶奶居然要搀和这种事，还不如搀和叶镇北的婚事呢：“姑姑此事难度很大……”
    小丫头一挥手：“没难度找你干嘛？我知道你们几个官儿不够大，你们几个赶紧上书，我去找叶愁。务必让杨盛忠他们也出头，不错不错，辽西叶家也算是枝繁叶茂了，”
    明明是一个没长开的黄毛丫头，偏偏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王封强忍住笑。
    王正妍苦着脸臊眉搭眼坐在一边，叶家兄弟正在酒桌上敬酒，就被小姑奶奶召唤来了。
    一个个酒气熏天，叶镇南哭笑不得：“此事难度着实不小，若是小姑姑找各方齐心协力，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小姑奶奶一拍桌子：“就这么着！我去各家拜访，对了书院不是问题，回头把你们那些崽崽，都给我送到书院让我玩儿，没人没意思！走啦！”
    叶镇北轻咳一声：“小姑姑不是要吃喜酒么？为甚来去匆匆！”
    哼哼！小姑奶奶撇撇嘴：“一个嫌贫爱富的女人，她的酒席有什么好吃的？臭死了！疯秀才我们走！”
    呃！叶镇北被气到了，他狠狠瞪一眼王封，都是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搅闹自己的大喜事。
    试看整个辽西，谁敢在叶家门口闹事？若非是哥哥的妻侄，叶将军能一刀劈了他，现在却只能是忍着。
    总有一天，会让姓王的生不如死！叶镇北挤出一个笑：“小姑姑慢走！我等恭送！”
    送到门口叶霜突然站住了：“就这么走了？”
    啥意思？就怕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叶镇南试探问：“小姑姑还有什么要求不成？”
    嗯嗯！小姑奶奶居然用小手指挖挖鼻孔，叶家人脸都绿了，太没面子了，最要命这里有外人的！
    再看王封，居然笑眯眯看着小姑奶奶，这小子咋没被打死呢？
    只听叶霜抽抽鼻子：“天气干燥鼻子刺挠，呸！那个啥我来的匆忙，坐马车来的没有一匹好马，给我两匹好马，我要去办事。”
    好马？两匹？军队不缺马，最少武将世家不可能缺马，但是好马可遇不可求啊！
    可是小姑姑要马不能不给呀，叶镇南侧身走在前面带路：“后面有几匹看的过去的，小姑姑去选一匹，为什么是两匹？”

 第8章 人小辈大!

    叶霜很随意挥挥手：“没见我有一个马童么？叫他疯秀才就好！”
    谁不知道王封？这家伙相当能作死，罪臣后代居然跟方巡抚家公子混在一处，妄想重启武书院，除了找死没有其他任何理由。
    叶镇北打个哈哈：“疯秀才这个称呼还真贴切，世叔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低调一点小心一点，不是每一次都有小姑出现的。”
    赤果果的威胁！王封一呲牙：“多谢提醒，学生被人称作疯子，原本就是脑神经搭错了线，万一有得罪之处，还请叶将军担待一二。”
    蹬鼻子上脸！王正妍急了：“小封！怎么跟叔叔说话呢？”
    不等王封说话，叶霜昂起头：“我的马童，跟叶家人说话还需要斟酌么？除非几位老哥哥从棺材里钻出来，否则疯秀才就是我兄弟！”
    啥时候的事？侄子成了她的马童？王正妍一呆：“姑姑差辈了！”
    叶镇东脸一黑：“小姑姑还请慎言！”
    切！小丫头在大同呆不下去，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灯：“我是姑姑你是姑姑？怎么跟我说话呢？我说他是我兄弟就是兄弟，你也说过我们都出了八服了，血脉关系单薄的很，差辈有什么关系？”
    东南西北四兄弟都变脸了，万万没想到，远道而来的小姑姑，居然是这么一个混不吝的小丫头！
    偏偏大明王朝孝道为尊，就算这位只是八服开外的姑姑，他们也不好太过份。
    二货王封在一边嘟囔一句：“如果是兄弟，我是哥哥你是妹妹！”
    啪！叶霜一巴掌打向疯秀才：“贼迷溜眼的讨吃鬼……哎呦！打错了！对不住大侄子！”
    没想到王封早有准备，居然逃之夭夭，结果这一巴掌打在叶镇东胳膊上。
    叶家兄弟黑了脸，遇上这么一个小姑姑，叶家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这样的小姑奶奶要教孩子？想想都是误人子弟，大家后悔答应小丫头片子了！
    叶府后院的马厩很干净，甚至比王封家院子面积都大，马厩灰墙碧瓦通透敞亮，比王封家的破房子强太多。
    马厩里面十几匹高头大马，看着真让人眼热，前世王封骑过马，却绝对没见过如此雄俊的战马。
    绝对不是蒙古马，而是马政多年良种选拔的结果，不得不说明朝的马政还是不错的。
    叶霜在里面走了一圈，忽然把王封拽到一边：“你会相马么？”
    相马？王封摇摇头：“我也不懂！不过据说好马不配双鞍，那些不让你我靠近的，肯定是好马！”
    让自己相马？前世今生也没见过几匹马，四百年后连骑兵都没有了，若不是跟一帮老兵混在一起，王封很有可能不会骑马。
    毕竟王家没有钱买马，王封也没有机会接触战马，缴获的那些马还真不好拿出来显摆。
    叶霜撇撇嘴：“笨死了！连相马都不会，怎么当好我的马童？算了就按照你的办法！哎呦！咬人！就它了！”
    你会呀？战马全身枣红色，配上小丫头粉嫩白皙的肌肤，简直堪称完美，严重怀疑她是看颜值的。
    叶镇东心疼的直咬牙：“小姑！这匹马太过暴烈，上次战场上，踢死两个金兵呢，一不留神真的会伤在它身上，还是换一匹吧！”
    换？小丫头精明得很呢：“就是它了，舍不得？舍不得就算了，疯秀才我们走！”
    别呀！这是小姑姑第一次张嘴，叶家人还不至于这么抠：“姑姑说笑了，我只是担心安全问题，您喜欢就牵走好了，千万小心！”
    小丫头向王封挤挤眼：“我的马童就用那匹马吧！”
    凭啥呀？小丫头指着角落里的一匹……马还是驴呀！王封愣是没认出来，那匹马也太猥琐了一点，浑身脏了吧唧的，好像生下来就没洗过澡。
    刚刚那匹枣红马，高大健壮出类拔萃，真真是如同鹤立鸡群一般，任谁第一眼都会选中。
    那一匹则是一身杂毛，太脏看不出花色，这匹马也有人骑？
    这一次叶家人没有犹豫：“没有问题！来人！为贵客配上鞍辔，小姑还有什么要求？”
    “没有了！”叶霜喜气洋洋，“本姑娘心情好，把那匹马洗吧洗吧，脏了吧唧的好恶心啊！”
    你也知道啊？只听叶镇南尬笑两声：“对不住小姑姑，这匹马绰号疤瘌头，非常凶悍！曾经咬伤过七匹马三个马倌，若不是光吃不长肉，早就杀了！”
    咦！王封终于有点动心了，烈马霸槽还是听过的，好马必须是烈马，有性格的烈马啊：“别杀啊！给我吧！”
    前世今生第一次名正言顺有了一匹马，尽管看上去不咋的，王封走上前，奇怪的是那匹杂毛马居然没有咬人。
    叶家人都愣住了：“什么情况？以往只有喂他的马倌不挨咬，难道你喂过它？”
    怎么可能？此前王封没有资格登叶家的马厩，把马牵出来绑上鞍辔，从始至终那匹马丝毫没有暴烈的感觉。
    小姑奶奶恨得牙根痒痒：“你干嘛？这马脏兮兮的，不洗澡怎么骑？都臭死了！”
    王封摇摇头：“我没骑过马，却见识过别人骑乘，这样冷的天给马洗澡，你是要弄死它么？等回去了，烧点热水，在房间里洗澡还差不多。”
    这么麻烦？小丫头是大家闺秀，还真不知道这些，叶镇北点点头：“小秀才说的对，给马洗澡的确有很多禁忌，否则很容易害死它。”
    真的呀，叶霜扣扣鼻子：“还有这用处呢，以后你就是我的马弁了，这匹胭脂扣也归你伺候着，走啦！”
    嗖！小丫头上马动作那就一个帅，相比之下王封笨了许多：“多谢姑姑、姑父厚赐！各位叔叔告辞！”
    别看胯下马不起眼，这样一匹马也不是王家能买得起的，即便砸锅卖铁买回来了，也绝对养不起，养马不比四百年后养一台私家车省钱。
    送走小女魔头，哥四个面面相觑，老四叶镇北拍板：“若是小姑姑能帮忙调教一群小混蛋，却也是一桩美事，若非小姑姑出手，王家小子已经没命了！”
    叶镇东轻叹一声：“王家已经落魄到这种程度，他们为什么还不放过？真的要让王家断子绝孙么？”

 第9章 辽东杨家将

    嘘！叶镇南摇摇头：“这种事叶家不许参与，充其量作壁上观，以后务必约束好那帮小鬼头，千万不要闹出人命来。”
    怎么可能？叶镇北苦笑道：“小姑姑掺和进来，就算她跟我们叶家早已经疏离，然则整个关外谁不知道，她是叶家的小姑奶奶？怕是叶家想要置身事外也难了！”
    我好难啊！发出感慨的是不只是叶家人，也有王封，小丫头不知道哪儿来的精气神儿，直接来到城外数十里的前屯卫。
    直接找上前屯卫副总兵杨伦府上，大门敞开着，远离有几个少年正在放鞭炮。
    看到王封站在门口，大胖子杨盛北满脸讥讽：“哎呦！这不是那谁家小谁么？怎么着？来我哥哥家打秋风来了？”
    小胖子杨毅冷哼一声：“有你这样的舅舅，我搁家里都抬不起头，丢死个人！”
    换做之前的王封，充其量嬉皮笑脸，毕竟拿人家手短，他从来不敢跟杨家人龃龉。
    现在的王封，却换了个人：“你大爷的！咋跟我说话呢？娘亲舅大！娘家且也是贵客，这就是杨家的待客之道？”
    大胖子杨盛北，是杨盛强的弟弟，就是王封三姐的小叔子。
    这家伙尖酸刻薄，说点什么也就罢了，被外甥说，王封绝不答应。
    白面帅哥杨刚，根本不看亲娘舅，却看向王封身边的叶霜：“我滴个乖乖！这是谁家狐狸精……哎呦！你打我？你敢在杨家打我？来人！”
    哼！叶霜冷笑道：“打你是轻的！杨盛忠你给我滚出来！这就是你教育的熊孩子？信不信我都把他们变成宦官？”
    谁敢在辽东杨家将府上撒野？几个熊孩子也都是十几岁的年纪，杨盛忠的儿子杨威，跟王封同岁，却小了一辈。
    本来看王封就被不顺眼，现在王疯子带着一个超美的小丫头进门，杨威感觉心里酸溜溜的。
    “你是谁？敢在杨府呱噪打人，找死……哎呦！王疯子！你特么真装疯……嗷呜！”
    敢叫自己王疯子，王封一巴掌抡过去，差点把自己闪个跟头：“我家小仙子说的没错，杨家家教就是不行！”
    哎呦！敢上门打架，就算没打到人也不行，杨家一帮子弟如狼似虎一般围上来。
    “姓王的，别以为你姐是我嫂嫂，就敢在这里撒野，给我打！回头找王家理论！”
    大胖子跳着高喊人动手，自己却躲到了后面，杨盛北只擅长嘴炮。
    下一辈的杨威、杨猛、杨毅、杨刚，一起扑向二人，一边还有一个杨盛男小妹妹在呐喊助威！
    嘎嘎嘎！王封差点被闪个跟头，第一次听到女生这样的笑声，偏偏还是一个绝美的小美女！
    小丫头露出一口贝齿，那笑容要多阴险就有多阴险：“可下开洋荤了！在大同那边不让我打架，憋死我了！喂！你给我退后！”
    感情小姑奶奶是一个武痴啊！身为小老爷们儿，看着女生出手打架，那不是王封的风格，前世没有这嗜好。
    现在疯秀才却装怂了：“小姑奶奶加油！我看好你！”
    真给男人丢脸啊！杨家将后人一个个阳刚十足，打仗打架都是奋勇争先，王封却怂了！
    倒是小姑奶奶，跟杨家后人斗在一起，这画面简直是……
    杨威身体壮硕善使一杆狼牙棒，近身格斗出拳如风，任何人挨上他一拳都要骨断筋伤。
    小姑奶奶速度超快，人影一晃出现在杨威身侧，左肘强势出击，砰地一声击中杨威的软肋！
    这速度简直了！王封被小姑奶奶惊艳到了，本来还准备随时出手呢，见几个女兵袖手旁观才放下心来。
    女孩一个扫堂腿，杨盛北顿时一个狗吃屎扑出去，差点磕掉大门牙！
    矮墩墩的杨猛，看着不起眼，却是天生神力，十二岁就已经有小霸王的名号。
    见叔叔和哥哥都被打倒，虎吼一声，张开双臂向王封扑过来：“是爷们儿别跑！”
    熊抱？如果被这小子抱住，搞不好腰椎都要出事。王封一转身抱住一个女兵：“姐姐救命！”
    这一抱不是吃豆腐，而是非常巧妙的一抛，女兵下意识出脚，狠狠踹中杨猛胸膛！
    女兵这一脚力道十足，疯秀才鼓掌大笑：“踹的好！姐姐真棒！”
    小霸王被这一脚踹飞出去，狠狠砸在身后小胖子杨毅身上，两个人像是两个球滚在一起！
    只有十一岁的杨刚，瘪瘪嘴要哭，却依旧扑上来：“我跟你拼了！”
    铁头功么？小家伙比王封还要矮一点，毕竟两人差三岁呢，这一次王封不躲了。
    疯秀才一伸手按住杨刚的头：“敢跟亲娘舅动手，让我教训教训你！”
    啪啪啪！四五巴掌拍在杨刚屁股上，小家伙再也忍不住哭出声：“你等着！等我长大了教训你！”
    转眼间杨家子弟倒了四个！叶霜似乎意犹未尽：“臭小子你跟我装是吧？跟我耍心机，来来来跟姑奶奶打一场！”
    噗！王封幽怨的眼神看向叶家大小姐：“小姑奶奶，我是帮你解决麻烦啊！你咋还不分青红皂白呢？”
    真心没想到，打斗中的小美女，居然还注意到自己抱抛女兵那一下，那一下不只需要力气，更需要技巧。
    小姑奶奶一呆：“是哈！姑奶奶见猎心喜，或者先不找杨伦了，你我先比个高低……”
    咳咳！杨盛强和杨盛忠出现，明儿是小年儿，大家都回到老爷子这儿过节，没想到闹出这么一出。
    杨盛强一皱眉：“都给我滚后院去！一点规矩没有，让贵客笑话，这位小姐找家父有何见教？”
    一帮杨家娃娃气呼呼跑了，一边跑一边恶狠狠回看王封，用口型威胁：你等着！
    王封却不在乎，弹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这家伙根本就没动手。
    出手教训杨家小将的，是小姑奶奶，此时疯秀才一脸嘚瑟：“介绍一下，这位是叶家十代姑奶奶讳霜的，忠兄你可认得？”
    啊？叶家十代姑奶奶？杨盛忠赶紧上前深深一揖：“杨盛忠拜见霜姑奶奶！”
    啧啧啧！还是古人重视亲情啊，三十岁的中年男人，留着胡须看上去像是五十岁，叫十四岁小丫头叫姑奶奶，居然没有一点滞涩。
    一边杨盛强赶紧跟上：“杨盛强拜见霜姑奶奶！”

 第10章 强势叶霜!

    小丫头终于忘记跟王封比武：“免礼免礼！我要跟亲家聊点正事，前面带路！”
    十三岁的小丫头，却要跟前屯卫副总兵杨伦聊点正事，这画面有点搞笑，杨家人却一点嗤笑的意思没有：“姑奶奶里面请！”
    其实王封有点不自在，凭他的身份，跑到人家来谈什么正事，根本上不得台面么。
    叶霜却毫不介意：“走吧走吧！对了疯秀才，你我的比斗记在账上，谁让你扰了我的兴致！”
    你辈儿大，你说了算！王封低眉顺眼跟在小姑奶奶身后，哪里还有一丝大杀四方的霸气，整儿一个受气包。
    杨盛强深深看一眼小舅子，此前没发现，这小子居然如此惹是生非。
    别看杨家儿郎年纪不大，却都能无视年龄差，可以越级挑战年长几岁甚至十几岁的军士。
    今儿一帮少年，被王封带来的小丫头一个人打倒，这完全颠覆杨家将的认知。
    此前疯秀才来杨家都是打秋风的！里面杨伦杨将军，已经得到消息迎出来：“贵客登门蓬荜生辉，杨伦迎接来迟，还请原谅！”
    舒坦！从前王封来杨家，都是走侧门，灰溜溜去看看姐姐，讨点好处赶紧溜走，见到杨伦大气不敢出。
    现在却大摇大摆跟在小姑奶奶身后，昂然进入正房，居然还有个座位，爽啊！
    沐猴而冠啥样？就是现在的王封！叶霜刚一落座就迫不及待：“我跟叶家打过招呼，要重启武书院，还请杨家将予以配合！”
    啊？重启武书院什么鬼？杨伦轻咳一声：“小姑姑，武书院始终存在，暂时遇到了一些困难，只要过了这段难关……”
    “骗鬼呢？”王封差点给小姑奶奶鼓掌点赞，小丫头真不给杨副总兵面子，“武书院早已名存实亡了，看看你家那帮娃儿在家里胡闹，难道你就不着急么？”
    她是真把自己当成长辈了，杨伦尬笑两声，端起茶杯示意要送客了！
    小姑奶奶不管那些繁文缛节：“重启武书院，是利国利民更有利于武弁子弟的大好事，杨副总兵我劝你识时务，忘记告诉你了，据说京城要派人来这边呢。”
    京城来人么？忽然想起关里战乱接近尾声，皇上终于腾出手来，这是要整顿辽东军事集团了？
    老杨不是只知道打仗的武弁，只知道冲杀在前，却不知道抬头看路的军人，是走不远的。
    听了这话自然浮想联翩，杨伦轻咳一声：“咳咳！此前武书院迁移，的确导致生源流失和教师流失，要恢复武书院往日荣光，杨某还是支持的。”
    会说话呀，从始至终人家不说武书院没有了，你们只是要恢复往日荣光，而不是要重启武书院。
    叶霜却不管这些拐弯抹角的：“答应了？那就写一份文书，我要的就是态度，这个是叶家家主的态度，现在要你的！来人！笔墨纸砚伺候！让世侄表明立场！”
    咳咳咳！不愧是小姑奶奶！看杨伦满是黑线的老脸，王封差点憋出内伤，论年纪老杨比叶霜大两代人都绰绰有余。
    现在却被称为世侄，杨伦的郁闷让杨家子弟看着都心疼，只是辈份这东西，还真没辙！
    大明朝某些规定也算是奇葩，当官的不尊重长辈被人弹劾，是要丢官罢职的！
    放在四百年后，简直不可思议，杨副总兵摇摇头：“文书还是算了吧，我只能……”
    小丫头片子冷哼一声，居然拿出一份邸报，啪的一声拍在杨伦面前。
    干嘛？小姑奶奶冷声道：“让你写文书是帮你，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捏？等都察院的巡察御史来了，你也好有一个交待，否则……哼哼！你斟酌吧！”
    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捏？王封差点笑出声，没看到邸报上写什么，只是看杨伦脸色数变，就知道那上面没有好事。
    果然杨将军吸一口气：“取笔墨纸砚来！把我的官印、私印拿来！”
    牛啊！小姑奶奶到底是什么身份？之前还以为方光琛让她帮忙重启武书院，现在看来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
    老杨也感觉到不对劲：“小姑是带着任务来宁远卫的么？”
    没听说锦衣卫有女官啊，前世王封研究过历史，捎带脚也知道大明王朝女官的事儿，影视剧中锦衣卫中的女官都是假的。
    眼前的小姑奶奶，却颠覆了王封的认知，叶霜撇撇嘴：“杨将军问的太多了！本姑奶奶族姐叶华，是张皇后弟妹，故而消息便给一些，信不信由你！”
    张皇后弟妹？哪一个张皇后？崇祯朝皇后姓周，忽然想起，皇宫里还真有一位张皇后！
    古代五大艳后之一，明熹宗朱由校原配皇后，张嫣字祖娥小名宝珠的！
    小姑奶奶居然是张皇后的姻亲，难怪如此嚣张跋扈，绝非因为辈份足够高。
    辈分这东西谁会真的当回事，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到杨家这边连亲家都算不上！
    信还是不信？杨伦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本将马上写奏折，恳请圣上恩准，扩大武书院招生规模，同时请小姑在武书院任职教官可好？”
    武书院在不在，朝廷的拨款都有，不过辽东杨家将还是有底限的，那些钱杨家没有花到一文。
    小丫头如此卖力，显见得有所求啊，杨伦才试探性问问，本没打算得到什么结果。
    叶霜眉头一扬：“我要当武书院训导官，疯秀才么到武书院教书，院正你看着办吧，若是来的人不让我满意，我也不会让他消停。”
    去武书院教书？勇夺案首的小秀才，教一帮武弁子弟倒也说得过去。
    杨副总兵拿得起放得下：“定当如你所愿！”
    不过是一个武书院，一个只有虚名的武书院罢了，让你当院正又如何？
    嘶嘶！当杨伦再度端茶送客，小丫头居然像小狗一样抽鼻子狂嗅：“好香啊！什么味道？杨副总兵，你不想请我们吃饭么？”
    我不认识她！前世今生的王封，都没有小丫头的面皮厚，尽管他也嗅到了浓郁的香味。
    辽东杨家将规矩很大，寻常各自在家中用餐，非节日不会聚在一起，明日是小年，想必有丰盛的美食。
    杨伦没想到，这位小姑姑如此不见外：“咳咳！应该的！来人上菜上酒！”

 第11章 逃婚?

    自己居然能在杨家正堂吃饭，还真是借小姑奶奶的光，不得不说杨家的饭菜足够丰盛，居然还有一只烤全羊。
    小姑奶奶这一刻，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居然跟男人一样上手抓着骨头啃。
    太过分了！要知道这里吃饭，是不允许女人跟男人一张桌的，今儿叶霜彻底坏了规矩！
    杨家人看的直咧嘴，叶霜还不忘关照王封：“你也吃！长得像个娘们儿，吃饭也像娘们儿，丢老娘家人了！”
    总比你这吃货强一点吧？杨家人居然嘲笑自己，王封拿起一块羊蝎子咬一口：“真香！”
    原来真香定律什么时代都一样，叶霜夹起一枚饺子塞进嘴里：“我还是喜欢羊肉馅饺子，小年吃饺子才应景呢。”
    吃货一枚！杨伦举起酒杯笑眯眯道：“我敬叶家姑娘一杯，祝你早日觅得如意郎君，干杯！”
    催婚？王封很难想像，比野小子更野的小姑奶奶，嫁人之后是什么样子，她教养的孩子什么样子。
    小姑奶奶眼珠一转：“杨将军怕我找不到女婿？劳您费心了，放心吧我会在武书院找一个，看着顺眼一切都好。”
    在武书院找一个？貌似大明王朝不兴自由恋爱的吧？还是说自己来到了假大明？
    不是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不止王封发懵，杨伦黑了脸：“咳咳！叶姑娘，师生之间最起码的纲常，还是要遵守的！”
    如果叶霜真的敢在武书院搞出师生恋，估计不用外人说三道四，叶家老祖宗都能从棺材里爬出来。
    切！小丫头片子一撇嘴：“那些熊孩子，也就在你们眼里是宝贝疙瘩，你当我能看得上么？”
    她还挺挑剔的，杨伦气乐了：“能在武书院当教授的，怕是都已经有了家世，我想叶家不会允许呵呵！”
    不会允许叶霜做小啊！小姑奶奶吃的满嘴流油：“不就吃你一点肉么？至于这么诅咒本姑奶奶么？看见他没有？英俊潇洒白面小生，实在没有办法，他就是我的未婚夫……”
    噗！真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王封一下子被呛到了：“小姑奶奶，这个玩笑开不得，论起来我是……”
    “你是什么？”叶霜一瞪眼，“你姐姐没告诉你？辽东叶家跟我已经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跟你更是隔着第一关加上太行山，你跟我有一文钱关系？”
    杨家人和王封目瞪口呆，看着小女孩头顶还没长起来的头发，杨伦忍不住问：“伦冒昧问一句，叶家姑娘贵庚几何？”
    要知道明朝女童十二岁开始蓄发，瞧叶霜头顶那单薄黑发，显然刚刚留发不久啊。
    也就是说小丫头还没到十五岁及笄之年呢，可是说话办事根本不像是童子，更像是老练的妇人。
    有那么一瞬间，王封想要跟叶霜对一下暗号，她真的开始怀疑，小姑奶奶身体里，是一个穿越者的灵魂。
    哼哼！叶霜很没形象的吮了一下手指：“本姑娘天启五年九月初十生人，别管年龄大小，你还是要叫我一声姑姑！”
    刚刚十二岁出头的小姑姑么？杨伦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我吃饱了！叶家姑娘请慢用，若是你真的跟王封有点什么，那时候谁叫谁就说不准了！”
    噗！王封又被呛了一下，万万没想到，一向威严严谨的杨副总兵，居然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辈份，至于么？
    小姑奶奶撇撇嘴：“咱们各论各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到时候谁叫谁，真的说不准呢！”
    哼哼！杨伦实在是受不了，一挥袍袖起身就走：“告辞！失陪！”
    气走了？只听小姑奶奶扬声道：“等一等！疯秀才父亲还没吃饭呢，一个孤单的老头难啊，劳驾帮我打包一点吃食！”
    我不认识她！王封臊得浑身燥热，恨不得钻桌子底下，没见过这么厚面皮的小女人。
    杨副总兵气的直吹胡子：“拿去拿去！胜强孝顺岳父理所应当，不要装餐桌上残羹冷炙，要重新做一桌送过去！”
    “多谢世叔！”
    王封起身深深一揖，只听杨伦冷声道：“别！说不准谁是谁姑父，谁是谁叔叔呢！老朽担不起！”
    咳咳咳！老杨显然是被气懵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王封差点被杨副总兵怼死！
    好吧小姑奶奶赢了！最终王封拿着半只烤全羊，和四样小菜回家了，等人家给做全新的，实在是没那个脸。
    送走一双活宝，杨盛忠忍不住问：“父亲，这叶霜为甚会跟王家走得如此之近？难道王洽有翻案的可能？”
    如果王洽案件反转，杨家首先要考虑，跟亲家之间的关系，更要注意王竹在王家的地位。
    杨伦摇摇头：“王洽是陛下处置的第一个兵部尚书，翻案可能性微乎其微，倒是风闻宫里要选秀，小丫头是怕了呀！”
    嗯？杨盛强一呆：“您是说，叶霜不想被选进宫里去？按照祖训，宫里一向不会找世家女子入宫的，莫非要违背祖制么？”
    哼哼！杨伦冷笑道：“如今朝堂之上文强武弱，找一个过气的叶家女子入宫，才更符合皇家利益！”
    杨盛忠倒吸一口冷气：“如若叶霜真的进宫，辽西叶家势必再度崛起，这件事绝对不成！父亲您确定宫中……”
    有些话不能说透，杨伦轻叹一声：“别忘了叶家跟张皇后的关系，借助张皇后的关系攀高枝，这倒也顺理成章，小丫头十有七八是逃婚。”
    逃婚么？杨盛强咂咂嘴：“这么美的女子，若是嫁到杨家，岂不是亲上加亲？有了杨叶两家强强联合，这关外之地，还有谁敢在两家头上拉屎？”
    “愚蠢！”杨伦骂道，“她是皇家选中的女子，谁敢娶她那是活不耐烦了！谁愿意找死谁去，杨家不想被牵连，你给我收起你的小算盘！”
    还真是这么回事，如果叶霜真的是皇家选中的女子，谁敢娶她，跟皇上就是夺妻之恨呐！
    岂不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么！杨盛强脸色一变：“万一王封真的跟她纠缠不清，我家王竹会不会牵连进去？”
    蠢儿子没有政治敏感性，杨伦仰头看天：“王家出事，王竹没了娘家，于你而言岂不是幸运？”
    两个活宝回到王家，美食摆了半桌子，王正廷一脸古怪：“你！居然去杨家讨吃食？让你姐姐以后何以自处？王家没有给女儿嫁妆，已经很对不住……”
    咳咳！叶霜轻咳两声：“是我跟杨家人要的，不吃你可以给王封留着，我去叶家歇着了。”

 第12章 郎舅

    小姑奶奶可下要走了，王正廷赶紧招呼儿子：“快去送送！”
    必须要送啊，眼前的少女太多不寻常，王封严重怀疑，这丫头也是穿越人士。
    走出家门，小姑奶奶翻身上马，忽然转身叮嘱：“疯秀才明儿早起，跟我继续去找人帮忙，圣上说非常时期人才难得呢，武书院很重要！”
    小丫头不会真的可以面见朱由检吧？原来的确是带着任务来宁远卫的！
    王封脑子一抽：“暖阳下我迎芬芳是谁家的姑娘，我走在了那座小桥上，你抚琴奏忧伤。桥边歌唱的小姑娘，你眼角在流淌，你说一个人在逞强，一个人念家乡！”
    嗯？小姑奶奶呆住了，王封大喜过望，难不成小姑奶奶真是穿越人士？若是如此太美了，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太孤单！
    跟任何人都没有共同语言啊！王封刚要说话，小姑奶奶忽然脸儿一红轻声道：“这首歌很好听，回头你唱给我听，走啦！疯秀才好讨厌啊！唱这首歌让人不舒坦呢！”
    她到底是不是穿越人士？看着小姑奶奶的背影，忽然想起前世那位差点嫁到国外的神仙姐姐，没理由的一阵心痛。
    夕阳下胭脂扣渐行渐远，王封忽然扯着脖子唱到：“小生不才也曾盼姑娘青睐，一厢情愿多情请多担待。姑娘本是天仙，不小心落入凡间。黄粱美梦一场，醒来大路各走一边。”
    胭脂扣忽然停顿一下，随即滴滴答答小跑离开，王封感觉自己失去了整个世界，她到底是不是神仙姐姐穿越？
    “姑娘向南走小生往北探，一步一回首，一片痴心难舍难断。但愿有人与你立黄昏，有人问你粥可温，有人与你捻熄灯，有人共你书半生，有人陪你到夜深，有人与你把酒分……”
    希望是更希望不是，因为如果是神仙姐姐穿越，意味着神仙姐姐去世了。
    这太残忍了！不过想到神仙姐姐跟自己有缘，王封瞬间开心起来，多希望神仙姐姐永葆青春？
    回到房内老王已经喝至半熏：“那是你姑奶奶，再敢唱那种淫词滥调，小心我打断你的腿，还不去看书？呃！那匹马是谁的？”
    忽然想起自己终于有了马，王封甚至来不及跟老王解释，就跑到后院洗马去了。
    脏了吧唧的马，丝毫没有一点反抗，任由疯秀才在自己身上鼓捣，随着毛发清洗干净，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这是一匹杂色马，按照前世的学到的一点常识，纯色马意味着纯种，前世今生纯种马的价值，寻常人都高不可攀。
    清洗过后还是很漂亮的，已经不能要求更多，正自得其乐呢，方光琛摇着扇子走出来。
    王封一呆：“大姐夫你一直在？”
    呵呵！方光琛伸手要拍马颈，差点被咬一口：“毛分五色此马非同寻常，就叫五花骢好不好？哈哈哈！”
    五花骢么？马居然上来拱王封的下巴，这匹马很通人性的呀，没有更好的选择之前，五花骢就是自己的坐骑了！
    疯秀才向方光琛深深一揖：“多谢姐夫赐名！”
    在四位姑父四位姐夫中，只有这位大姐夫，对王家的态度不一样，甚至有点欣赏文武兼修的王封。
    方光琛上下打量：“怎么感觉你不一样了！”
    嗯？不会吧？这位居然看出来了？王封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是穿越人士：“大姐夫说笑了，今儿只是急怒攻心，做事荒唐还请莫笑。”
    急怒攻心？方光琛摇摇头：“不客气地讲，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今天的你却仿佛换了一个人，已经不再是昨天的王封了！”
    我草！方公子不会这么逆天吧？难怪这家伙会看不起辽东武弁后代，这位智慧如狐：“瞧姐夫说的，小弟听不懂！”
    方公子摇摇折扇，忽然想起叶霜的话，尬笑一声收起扇子：“不用跟我装糊涂，总之今日的你，足以让我刮目相看！”
    吓一跳，还以为被看穿了，王封忽然想到吴三桂：“姐姐说，吴三桂近日几次登门，和姐夫相交莫逆啊！”
    啥意思么？方光琛冷了脸：“多嘴！走了！”
    你是说我姐姐多嘴么？王封只是不想，方光琛跟吴三桂混在一起：“姐夫以为《平边策》如何？”
    已经走到门口，方光琛转回身，似笑非笑看着王封：“你还真是让我惊讶，在我看来，《平边策》堪与《隆中对》媲美，提出的修内政、先易后难和先南后北，充分显示王朴的眼光。”
    终于引起方光琛注意了，王封走过来：“我也如此看！小弟以为，辽东诸军想要抗衡清兵，也当分三步走，就是练内功、统一指挥和先北后东！”
    啪啪啪！方公子再度打量王封：“此前是我小看你，辽东诸军的确需要练内功，需要一个统一协调的指挥。想要抗衡清兵首先斩其爪牙，也就是先从北蒙入手，这也是你姐姐告诉你的？”
    我草！还以为被方光琛高看一眼，感情被人当成剽窃者，王封冷笑道：“不过是英雄所见略同！你觉得我姐姐会跟我聊这个？她有时间跟我聊这个？”
    也是哈，王梅一向在方家相夫教子，孝敬长辈，还真没时间回娘家。
    可方光琛还是不相信：“你可知我为什么要重启武书院？对你而言有何好处？”
    考试？王封笑道：“如果我没猜错，当是圣上感觉人才匮乏，才要重启武书院，而不是姐夫一家之言！”
    咦？方光琛终于收起眼底的轻视：“你还没说，武书院于你而言有何好处！”
    好处么？王封正色道：“某人不会允许祖父翻案，若是我想要在文官路上走得更远，势比登天还难！重启武书院，给了小弟一条光明大道，最主要我相信一句话，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噗！咳咳咳！方光琛被小舅子呛到了：“这话怎可乱说？以后再敢胡说八道，必当告知岳父大人惩戒于你，少空谈多务实，走啦！”
    王封第一次从方光琛眼中，看到惊叹和欣赏，这家伙一向臭屁的很，能被他欣赏的人不多。
    疯秀才不知道，他这句话带给方光琛的震撼多大，方公子第一次发现，自己也许从来没有认清过小舅子！

 第13章 觉华岛惨案

    第二天还没亮天，王封习惯性起早操练，这是前世军旅生涯养成的习惯，先喂了自己的五花骢。
    这具身体外人看似瘦弱，实际上从小修炼家传功夫，尽管只是外门功法马上招数，却给王封打下极好的基础。
    现在操练五禽戏，王封一次次模仿前世的动作，十次、二十次，第三十七次！
    不轻松，他感觉身体都要被自己玩儿坏了，如果不是强大意志力，他也许早就放弃了。
    当他再一次挑战变太姿势的时候，不经意间水到渠成，王封的头已经从胯下探出，再看他的脊椎几乎完全形成完美的闭环！
    感觉自己快要憋死了，就在要放弃的刹那，一股暖流从头顶直灌而下！
    太舒服了！那股暖流从他的头顶百会穴直灌而下，当暖流完成半个周天，浑身仿佛泡在温泉中一样的感觉。
    爽啊！那感觉让王封异常舒服，直到那种温暖的感觉彻底消失，嘘！
    前世把他折磨欲仙欲死，足足十个月才诞生气感的五禽戏，今生却如此轻松，这一刻王封百感交集。
    体内重新萌生的内息，比他前世巅峰状态还要粗壮一倍以上，有内息才有立足乱世的本钱。
    比前世内息强大的暖流，返回到大椎穴后一路向上，越过印堂穴一路向下终于抵达丹田。
    王封可以清晰感觉到，自己的丹田充斥蓬蓬勃勃的内息，随即那股暖流四散开来，转眼间弥漫身体每一个角落。
    此时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身上腻乎乎一层黑泥，这就是传说中洗精伐髓吧。
    正在此时，叶霜和方光琛联袂闯进来，他们二人居然能走在一起，疯秀才越发坚定自己的揣测。
    很显然这二位都是带着任务，才来辽西的，联想到崇祯皇帝的德性，朱由检很有可能要向辽西军事集团下手了！
    小姑奶奶抽抽鼻子：“王封你……天哪！你这是……好臭！”
    的确是太臭了，王封赶紧跑到后院打水洗澡，冰冷的井水恰到好处刺激肌肤，足以解除疲乏。
    回到前院，小姑奶奶居然在厨房熬粥，用昨天剩饭剩菜熬了一锅菜粥。
    “好香！”王封狂嗅不止，“小姑奶奶居然会做饭！”
    啪！嘴欠的疯秀才挨了一巴掌，小姑奶奶一瞪眼：“骂人呢？本姑娘粗野一点不假，做饭女红样样精通，赶紧吃饭还有正事要办呢！”
    连王正廷都没想到，小姑奶奶居然会跑到王家帮忙做饭：“这个太失礼了！”
    哼哼！叶霜却浑不在意：“我不过是不喜欢叶家的早饭太清淡，这是做给我自己吃的，你们也不过是借光而已，不用太往心里去！”
    好吧你辈大，你咋说咋是吧，方光琛倒是吃的心安理得。
    吃完饭，方光琛和两小一起出发，还是王封带路，方光琛和叶霜都是外来户。
    今儿效率足够高，三个人足足走了八家！这些都是在关外赫赫有名的战将之家，或者是叶家姻亲，或者是姻亲帮忙介绍的关系户。
    还别说都挺给面子的，实际上不只是面子问题，以方光琛和叶霜的身份，但凡有点政治智慧的，都猜到是咋回事。
    走出第八家王封放赖了：“不走了！累死啦！小姑奶奶您哪儿来的精神头？这么逛都不累么？”
    方公子也连连点头：“我都要对姑奶奶刮目相看！”
    叶霜双眼放光：“办成事还累什么？你瞧我做到了，现在就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以后一辈子当我马童！”
    小丫头片子，这句话有歧义的，不过王封还真不敢说：“只要没有人捣蛋，我照顾你一辈子又何妨！”
    他真敢说！方光琛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此前小舅子可没有这么胆大包天，居然敢撩骚小姑奶奶。
    哈哈哈！小姑奶奶居然大笑起来：“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跟着我也不能亏待你，武书院要重新开讲，你想要什么？”
    只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这个是心里话，小姑奶奶太美了，这是天然去雕饰的美，怎么看都看不够。
    来自四百年后的王封，不在乎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前世婚姻法都不管。
    想了想王封道：“你瞧我也是武将呢，能不能帮我淘换一把枪啊？或者大刀也行，还有盔甲和……”
    “打住！”叶霜一瞪眼，“你当我是土豪么？就算是土豪，搞掂这些东西，也会被你榨干骨头的。”
    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寻常士卒用的长枪和皮甲，王封还真没看在眼里。
    至于说夜不收师父们的宝贝，王封没脸去跟人家要：“盔甲等我自己打造一副，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借用军方的铁匠炉？”
    想什么呢？叶霜小嘴一撇：“先别想那些，他们说把觉华岛给我们，充当武书院校址。你以为如何？”
    觉华岛做校址？王封眼中闪过一道厉色：“被努尔哈赤屠城的觉华岛么？”
    啊！方光琛和叶霜都愣了，方公子打开扇子，瞄一眼小姑奶奶收起来：“是哈！我怎么忘记这茬了？”
    叶霜狂点头：“据说当年觉华岛一万四千人，只杀死二百余金人，就算杀一万四千只猪，也不能那么轻松吧？呃！瞪我干嘛？找死啊！”
    哼哼！王封道：“当年觉华岛不过是屯粮基地和水师基地，因为后金没有海军，所以袁崇焕对觉华岛很放心。结果明军将冰面凿开，但努尔哈赤还是登岛了，因为他们低估了严寒的威力。”
    觉华岛惨案，看似孤立事件，王封却知道并非如此！正因为觉华岛惨案，让袁崇焕重新认识了皮岛的毛文龙，才有了后来的斩帅！
    小冰河时代海面冰封后如履平地，距离海岸十八里的觉华岛，都难逃后金军队的屠戮。
    距离岸边只有几里地，比觉华岛更往北的皮岛，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别忘了，皮岛是后金的肘腋之患！
    也正是袁崇焕认识到毛文龙通敌的事实，才悍然登岛杀毛，这也成为袁大帅一大罪状，几百年后袁黑还以这个追究责任呢。
    “明军的守岛官兵七千余人，大多是水手，岛上还有七千余商民全被屠戮。粮料八万两千余石，两千余艘船只，以及岛上房屋全被焚毁，那是一次赤果果的屠杀！”
    这样啊！方光琛眯起眼：“此前你没跟我说起过！”

 第14章 征服女人然后征服世界

    笑话！王封冷哼一声：“之前你跟我聊过这些？姐丈一向眼高于顶，小弟难入你法眼啊！”
    感觉一股老陈醋的味道！方公子一呆，叶霜一跺脚：“我会去找他们，换一个地方！死一万四千多人，简直是一个乱葬岗，多吓人啊！”
    呼！王封轻嘘一口气：“为什么要换地方？觉华岛我们也要，充当操练学员的场地也是好的，可以在城外再找一块地方充当校舍，还要有足够面积的耕地！”
    屯田么？叶霜忽然炸毛了：“喂你当我是谁？跟我指手划脚的，谁是姑奶奶？我看你皮子痒了是吧？”
    咳咳！咋还急眼了呢？王封眼珠一转，忽然指向房顶的烟囱：“你看！这人间袅袅炊烟，和风花雪月浪漫。痴情人多半贪恋，爱恨情仇都好看。”
    原本拈花指已经揪住王封的耳朵，听了《一曲相思》，小丫头的手上力道消失，从揪扯变成了抚摸。
    错觉一定是错觉！小丫头是听歌入神，忘记自己在施暴了，方光琛很难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
    小姑奶奶傲娇的很呢，怎么可能对小舅子有想法？
    王封明白，小姑奶奶眼神迷离，绝对不是为了他有感触。
    难不成小丫头还有情人，没来由的，疯秀才感觉心里酸溜溜的。
    歌声越发动情：“又让你痛不欲生，又让你趁醉装疯。终有天脱胎换骨，直到哭着笑才懂……”
    啊！小姑奶奶终于一声轻呼，忙不迭收回小手，像是被烫了一样，那张脸比海上日出还红呢。
    疯秀才却恍若未觉：“欲问青天这人生有几何？怕这去日苦多，往事讨一杯相思喝……”
    刚刚还喊打喊杀的小丫头，此刻贤淑至极，很有些听交响乐的贵族范儿，说起来人家也的确是贵族。
    咳咳！方光琛受不了了：“什么淫词滥调！你给我闭嘴！”
    岂有此理！叶霜差点翻脸，也许最后时刻想到了，方光琛是王封的姐丈，有资格教训小舅子！
    小丫头终于转怒为笑：“那就拿下觉华岛，回头城外再找一块地方，可是农耕地干嘛？金人时常来骚扰，不到秋收已经被他们的战马践踏了！”
    疯秀才冷笑道：“听蝲蝲蛄叫还不种地了？觉华岛我们也要开荒种地，毕竟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们的武书院要有自给自足的能力。”
    忽然发现，小舅子似乎什么都懂，这家伙什么时候开窍了？
    不要说方光琛，就连一向自诩聪明的叶霜，都有点小佩服了：“如你所愿！”
    正聊着，叶霜几个女兵从外面进来，一个手中拎着一条鱼一只鸡，一个拎着两个膀蹄，一个拎着一袋面，还有一个拎着一袋米！
    啥情况啊？王正廷呆住了：“这是要……”
    女兵难以掩饰鄙夷：“我家姑娘见先生家年货缺缺，特意命我等去买了来，请问放在何处？”
    被鄙视了！有什么好鄙视的？人生得意莫过于此，谁说男人靠征服世界征服女人的？
    疯秀才就是要上演，用歌声征服女人，然后征服世界的戏码！
    忽然想起今儿小年呢，王封站起身：“这边请！姐丈和几位美女，今儿在这儿吃饺子吧，那个买大葱了么？还有调料！”
    噗！女兵差点被气吐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吃软饭还能把如此的理直气壮。
    方光琛差点爆粗口，此前小舅子也四处打秋风，却第一次如此的直白，简直是不要脸至极！
    偏偏叶家小姐转性了，居然没有打断小王秀才的腿：“疯秀才还缺什么？一块说了，我们姐妹一起购置回来，免得稍候事事不如意！”
    就喜欢你们看我不顺眼，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王封两世为人的面皮多厚：“咳咳！市面上有的菜品都来一点，各种调料不可少，回头公子我给小姑奶奶泡制一桌美味佳肴！出门在外，年还是要过的么！”
    在你家过年？叶霜愣了一下：“我还是回叶家去的好！”
    你走了，那些东西谁买？师父给的钱不想动，将来要给自己筹办盔甲，那要多少钱啊？
    王封微微一笑：“回头我们便喝边唱，春节要有仪式感，没有歌曲怎么叫过年？”
    唱歌？叶霜瞬间改了主意：“还不快去买东西？速去速回！”
    完蛋了！小姐被疯秀才给迷住了，几个女兵恨得牙根痒痒，偏偏拿王封毫无办法，人家会忽悠女孩啊！
    小姐本来是逃婚加散心，没想到先成了疯秀才的苦力，女兵看不下去了：“小姐不妥吧，过年了，女孩子在人家不方便呢！”
    哼哼！叶霜一瞪眼：“什么时候需要你们做主了？二人独居一室为私，你们这么多人，还有王老先生和方公子，你怕的是什么？”
    得！小姑奶奶彻底被忽悠了，四个女兵交换一下眼神，两个出去采购物资，两个在家里盯着。
    其实到现在为止，王封也仅仅是仰慕叶霜，这是前世无数男人的女神，以疯秀才现状着实配不上人家。
    已经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最少在方光琛眼中，小舅子跟叶霜，一个是天仙一个是癞蛤蟆。
    还不如放牛郎董永呢！最起码董永是个人！王封站起身：“那个谁把桌子拾掇一下，我现在给你们做馅和面包饺子！”
    做饭王封不敢跟专业厨师比，但是绝对比那些不入流的厨师强，当年在炊事班参加大比武，曾经拿过银奖的。
    先把猪肉和小鸡拾掇出来，然后一起下锅焯水，木柴的灶子，跟在炊事班的时候相仿佛。
    熟悉的一切让王封更有干劲，换过水重新煮肉和小鸡，一个女兵被他当成火头军，那个女兵差点没拔剑相向。
    幸好有叶霜，这边开始和面剁肉馅，当锅里的肉味飘香，其他的佐料也都购置回来。
    王封用锅里的老汤拌馅，不得不说这个年代调料少的可怜，不过肉味和鸡肉味真纯正。
    什么都没放呢，房间里已经弥漫浓郁的香味，本来只想听歌的叶霜，被香味勾引的直流口水。
    毕竟是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王家只有一口锅着实麻烦，还是叶霜等不及，让人去叶家娶了两口锅过来。
    临时在院子里搭建的锅灶还是不错的，把那条冻鱼和羊骨头一起下锅，这个时节在辽西没有活鱼。
    边上方光琛摇摇头：“你这简直是胡乱炖！”

 第15章 凭本事吃软饭有毛病么?

    切！王封傲然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鲜字怎么写？一边是鱼一边是羊，这两样炖在一起，才是真正的鲜呢，不懂就好好当你的火头军！”
    又一个女兵变成烧火的，猪肉和羊肉一起剁馅拌在一起，加上葱花调料。
    仅仅是饺子馅的香味，已经让小姑奶奶垂涎三尺了，没想到王封厨艺如此精湛。
    方光琛信奉君子远庖厨，真心受不了男人做饭的样子：“各位忙，我……”
    你要走人？王封却不想放过他：“方公子，若是把武书院办成童子军如何？确切的说是学生兵！”
    啊？这家伙越来越能装，居然叫自己方公子不是大姐夫：“届时武书院内有各家子弟，怕只怕各方势力介入，童子军会沦为别人的筹码。”
    的确是这样，狂吞口水的叶霜，狠心的转移目光：“我看谁敢？到时候把童子军打造成铁桶一个，谁敢来搀和跟他没完没了！”
    有一个强势的小姑奶奶，简直是最幸福的事情，王封一笑：“正当如此！”
    小舅子越来越有范儿，方光琛有点不舒坦，感觉自己被他比下去了。
    这张感觉很不爽：“童子军想法不错，关键是能进入武书院的，都会带上全套装备，包括战马，不像某些人什么都没有。”
    大姐夫暗戳戳的好猥琐，王封哈哈一笑：“战马已经有了，其他的也都会有的，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这是什么歌？”
    小姑奶奶渴望的看着王封，疯秀才愣了一下：“游击队之歌！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无论谁要抢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小丫头眼神迷离：“真好听，歌词更好，只是你……能行么？”
    被黄毛丫头鄙视了，方光琛幸灾乐祸看着小舅子，一边女兵冷哼一声：“吃软饭能行！”
    咋说话呢！王封傲然道：“吃软饭怎么了？吃软饭也是本事，说明本秀才还是有可取之处，否则谁愿意养我？”
    噗！咳咳咳！叶霜被呛到了，伸手指着疯秀才：“你！咳咳咳！简直无耻之尤！”
    几个女兵齐齐做出呕吐的样子，王封却毫不在乎：“朝中大臣凭本事获得皇帝赏识，武将凭本事征战沙场，本秀才凭本事吃软饭，有毛病么？”
    实在是受不了了！方光琛竖起大拇指：“你行！方某从来没有如此钦佩一个人，你是第一个，堪比忍受胯下之辱的淮阴侯！”
    方公子很清楚王封的实力，这家伙现在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呢，方光琛很难理解为什么。
    傻子都看得出来，疯秀才对小姑奶奶蠢蠢欲动，按理说应该展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现在却装怂！
    一顿丰盛的美食摆上桌，老王秀才不知道躲哪儿去了，王家没有分桌吃的条件，只有一张炕桌。
    王封把炕桌摆在炕边，把面板拾掇利索翻转，扣过来搭在窗台和饭桌上。
    每样菜分两下装，一里一外就算是分桌而食了：“条件有限，如此可好？”
    不好！又有什么办法呢？方光琛带来了安徽特产杨梅酒，女兵则把两坛烧刀子摆上桌。
    啥意思？烧刀子给谁喝的？几女目光灼灼，似乎来者不善啊！
    王封稍一谦让：“姑奶奶请！姐丈请！各位姐姐请！我就不客气了哈！”
    说着话拿起一块羊骨头，恣意的饕餮大嚼，丝毫不在乎几位小女人在场。
    女兵恨得牙根痒痒，挑衅的眼神看着两个男人：“打架不行，喝酒再不行，真看不起你们！”
    方光琛面上一红，这位打架真不行，喝酒还算勉勉强强：“咳咳！我还是喜欢……呃！你疯了！”
    谁也没想到，王封端起酒坛子，咕咚咕咚狂饮！
    连等着看笑话的叶霜，都被惊呆了：“喂喂喂！你当酒不花钱么？喝醉了谁唱歌？”
    “好酒！”今生的王封不善饮酒，但是前世的他，却是海量。
    现在感觉酒量回来了，女兵也看呆了：“你你！”
    放下酒坛子，王封盯上酱炖鱼，那是老兵们掏冰窟窿弄到的杂鱼，只有酱炖才好吃，才能掩盖野生鱼的腥味。
    真丢人啊！只顾着自己吃，方光琛打个哈哈，端起杨梅酒：“学生敬姑奶奶一杯，先干为敬！”
    叶霜异常豪气端起酒碗，毫不犹豫把烧刀子灌进去：“好酒！这酒喝着才带劲！你还敢喝么？”
    居然挑衅自己，王封倒上一碗酒：“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却不知我是谁。”
    一言不合就开唱，方光琛也是无语了，叶霜却听的如醉如痴。
    “假如你看我有点累，就请你给我倒碗水。假如你已经爱上我，，就请你吻我的嘴……”
    啐！几女脸一红，齐齐啐一口：“登徒子！”
    怎么就登徒子了？这是前世佐酒名曲的，不愿听算了，王封端起酒碗一口干了。
    方光琛算是彻底服了小舅子，每时每刻都在撩：“那个王封，能不能唱正常点的？这个淫词滥调，未免唐突了小姑奶奶！”
    其实叶霜很喜欢这首歌，那种沧桑和狂放，是她前所未见：“挺好听的！”
    好听么？王封哈哈一笑仰天长啸：“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诗仙的将进酒，被他唱的如此豪迈奔放，叶霜脸上不知道事微醺，还是兴奋的嫣红：“好听！这才是太白诗仙的感觉啊！我敬你！”
    哎呦！小姑奶奶对小舅子这么客气，方光琛很清楚，叶霜眼界甚高，连皇宫都看不上的女人，居然开始欣赏疯秀才。
    王封早已经忘记长幼有序，居然伸手夺过小姑奶奶的酒碗，不等别人反应已经一口干了！
    咦？尽管没有防备，但是一叶霜超快的反应速度，居然没有避开王封的一抓，这家伙不简单啊！
    女兵怒了，这家伙居然敢如此羞辱大小姐，一个女兵抽出宝剑狠狠劈过来：“大胆狂徒，敢如此无礼，我……”
    谁也没看清，王封如何避开的，还好整以暇倒上一碗酒，双手捧到小姑奶奶面前：“小生给仙子姐姐赔罪！”
    这家伙借酒耍疯呢！女兵咬牙切齿又一剑刺来，王封脚下一个踉跄，居然巧之又巧的避开。
    真的只是巧合？叶霜双眼放光，忽然想起疯秀才上房时候的身手：“恕我眼拙，居然遇上高手了，来来来我跟你过过招！”

 第16章 醉酒

    过招像话么？王封打个酒嗝：“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太好听了，叶霜瞬间忘记跟人比武，抱着双膝坐在窗边，呆呆看着不羁的少年。
    动手的女兵，呆呆站在炕上，看着叶霜痴迷的眼神一跺脚：“气死我啦！”
    哈哈！你生气也没有用，你家小姐好这口，偏偏咱脑子里有一个无尽曲库气人不？
    前世的王封想象不到，自己也有跟女人面前卖弄风骚的时候，居然还能换来小女子青睐！
    来呀！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叶霜真心喜欢，喜欢这些美轮美奂的旋律，喜欢看小男生唱歌的样子。
    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他唱的真好听！”
    女兵不懂欣赏：“大小姐！他就是一个只会咿咿呀呀的小白脸，以往你不是最讨厌小白脸的么？”
    小姑奶奶俏脸一红，低声说一句：“不一样的，小白脸和小白脸不一样啊！”
    就算是小白脸也要有特色！王封哈哈一笑：“烈酒在喉剑在腰，战天斗地气冲霄。若非虞姬伴左右，霸王何来壮志豪！可笑金人自视高，只识弯弓射大雕。十万旌旗何足道，马踏盛京自横刀！”
    狂啊！方光琛感觉自己都被刺激到：“谁的诗？你写的？差了点……意境堪称一绝，本公子也甘拜下风。”
    哎呦喂！能让方公子自叹弗如，叶霜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瞬间没有了听歌的迷醉模样。
    居然跃跃欲试道：“你跟我比武，我就信你，敢马踏盛京自横刀！”
    咋还比武呢？这丫头魔症了吧？王封吃的满嘴流油：“舞枪弄棒还是算了吧，小生对小姑奶奶敬仰之情，如同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哪里敢跟您动手动脚？”
    切！几个女兵齐齐翻白眼，偏偏叶霜喜欢听王封油嘴滑舌：“不敢倒也好办，接着唱歌，姑奶奶听的开心，自然不找你麻烦！”
    “儿时的我年少轻狂，总想随波逐流肆意闯荡。跌跌撞撞寸有所长，我的江湖自有我定方向。人生旅途谁赢谁输，总想做得漂亮义无反顾。”
    怎么会这样子？叶家大小姐一向崇尚暴力，行走在外面，看谁不顺眼打一顿再说。
    看到小白脸，轻则斥骂重则打伤，从来没有这么痴迷，今儿仿佛中毒了！
    眼前小白脸的歌声，仿佛敲开了大小姐的芳心，女兵们又生气又无奈。
    偏偏疯秀才歌声不断：“大彻大悟看透世俗，赢了自己才赢得江湖。有多少世间万物沦落，为孤独一注，才会羡慕别人的幸福……”
    唱歌么？能给你唱到地老天荒，前世在中东躲灾，有家难回闲着就嗨歌，王封敢自称小曲库。
    方光琛不乐意了，这家伙褫夺了自己的光芒：“咳咳！武书院近日即将启动，王封就打算教这些歌曲？还是另有算计？”
    真的让自己去教书？王封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儿：“唱歌有何不妥？好歌能鼓舞士气，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
    这家伙蹬鼻子上脸啊！为了讨好小姑奶奶，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这些曲子，方光琛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问题是叶霜喜欢，小丫头甚至忘记喝酒吃菜：“唱的真好，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
    呼！方公子长吁一口气：“能聊点正事不？”
    咕咚咕咚！王封再喝一碗酒：“这才是男人喝的酒，老方你也喝点，药不死你，能不能像个爷们儿一样？嗯？”
    你妹的！敢这么说姐夫，简直欠揍了，到底谁不像爷们儿呀？
    你巴巴的叭儿狗一样，凑在小姑奶奶身边吃软饭，到各个姐夫家里打秋风，这就是爷们儿？
    方光琛脸色一沉：“你喝你往死了喝，我要……”
    你要什么？王封酒气熏天：“当今明金关系你怎么看？”
    呃！这家伙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每一次要走了，总是能抛出一个抓心挠肝的话题。
    偏偏方公子好这一口：“天无二日国无二主！金人不过是我大明豢养的奴婢，如今奴大欺主，还有什么好考虑的？纠集大军直捣黄龙！”
    “就这水平还自比管仲诸葛？”
    疯秀才一句话，差点把方光琛气抽了：“不灭清人辽东永无宁日！难不成你还有其他想法？”
    嘿嘿！王封已经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酒：“愚蠢至极！金人并非大明心腹之患，大明病在自身，在官吏在那个谁。”
    那个谁？方光琛很清楚，王封说的是谁，这种话都敢说，这小舅子简直是作死！
    酒至半酣的王封，却根本没想那么多，这家伙回到前世当键盘侠的意境当中。
    哪里还记得是在大明王朝：“若是朝廷整顿吏治，开商税鼓励民众经商物畅其流，几年后民富国安！少了流民和乱民，区区辽东癣疥之疾尔！”
    叶霜双手托腮：“你是说朝廷和民众缺钱么？”
    咦？小丫头不简单啊，一句话说中，还以为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将，没想到心思细腻至斯。
    疯秀才向小姑奶奶点点头：“西北为何屡屡叛乱？不要跟我说天灾没粮，归根结底是钱的问题。”
    国家大事，居然被他说成是钱的问题，方光琛极度鄙视小舅子，穷人只能看见巴掌大一块天！
    王封不知道姐夫咋想的：“国家没钱加税加赋，老百姓没钱怎么办？可笑的是某些人居庙堂之高，却不懂当今乱象症结所在，大师在民间小丑在殿堂！”
    咳咳咳！方光琛被杨梅酒呛到了，这小舅子简直是惹祸的祖宗啊，这种话如果被锦衣卫听到，妥妥的牵连全家啊！
    方光琛后悔了，后悔来王家喝这顿酒：“你喝多了！早点歇着吧我走了！”
    偏偏叶霜恋恋不舍：“急什么？还没说武书院如何教学呢，那些纨绔子弟不好教呢，疯秀才何以教我？”
    假如清醒的时候，王封不会多嘴，位卑言轻还是别讨人嫌的好，问题是现在疯秀才今儿有点多了。
    前世奋斗半生，家中娇妻小棉袄美美的，马上就要接娘俩出国了，结果被美国人定点清除了！
    若是前世，说不准在网上吐槽多少呢，现在只想要宣泄，幸好他还有最后一丝清明。
    没把前世的东西说出来：“简单的很啊！我们是武书院么，武书院自然是要军事化管理，找一帮最好的老兵，操练那帮小鳖犊子，看谁敢不听招呼？整死他！”

 第17章 坑师父!

    这一顿饭意义非凡，小姑奶奶彻底被王封的“才华”折服，包括当初对王封不屑一顾的方光琛！
    第二天醒来，王封头痛欲裂，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实在是记不清了，操练一番之后洗漱完毕，回到堂屋却发现，几个女兵虎视眈眈：“几位姐姐有事？”
    “才起来？赶紧跟我们走，武书院开课缺一个教书匠！”
    啊？王封惊呆了：“今儿腊月二十四……”
    沧喨喨！女兵居然抽出宝剑：“少说废话！我家大小姐等候多时了，方公子也着人去请了，还不快走！”
    暴力押送？王封苦笑：“我还没吃饭……别动手！走就走呗！”
    趁牵马的功夫，疯秀才拿了一块羊骨，这是昨天留给老爹的，看样子父亲没吃。
    老爹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赚那点钱饥一顿饱一顿，对儿子四处打秋风，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男二女行走在街道上，两女的战马膘肥体壮，看上去就是极品好马。
    再看疯秀才的战马，瘦骨嶙峋的还是杂色，感觉饿了一个月没吃饱。
    没想到，两女居然带着他去了老兵营，就是夜不收那帮老兵，所在的老营：“怎么会是这里？”
    女兵撇撇嘴：“昨天你说的，这里是操练的好地方么！”
    我勒个去！喝断片了，居然出卖了各位师父，不知道师父们会如何泡制自己？
    进了大营才看见，一帮纨绔子弟在操场上歪歪斜斜的，哪里有一点士兵的样子。
    叶霜居然站在一边，嘟嘟囔囔不知道念叨什么，看上去根本不懂操练一帮世家子弟么。
    咦？走近了才隐约听见，小姑奶奶学歌呢，只是一个字都不在调上啊！
    传说中的五音不全么？方光琛看到王封：“快来快来，小姑奶奶把人都招来了，如何操练？”
    小姑奶奶终于看到王封，俏脸一红，居然一阵心慌，仿佛做贼被人抓了现行。
    幸好小丫头粗线条：“怎么才来？武书院今儿正式开学，昨晚上你说让老兵操练他们，老兵在哪儿？”
    我的个天哪！疯秀才后悔喝酒了，怎么会这么作死，给师父们找费力不讨好的活？
    操练一帮纨绔子弟，难度不是一般的大，王封苦着脸：“那个我昨天喝多了……别动手！”
    小丫头片子，下手真够狠的，宝剑直指要害，我找你惹你了？
    叶霜真的面若寒霜：“我不管你喝多喝少，昨天你制定了武书院发展蓝图，现在就应该由你负责！”
    “我去找人还不行吗？”喝酒误事啊，王封肠子都悔青了，“有条件，你充当训导官，但凡有不听话的给我往死里打，否则我不会管的。”
    切！叶霜傲然道：“不用你废话，姑奶奶自然省得，他们都是被我从家里拎来的，速去找人操练，莫要误了时辰。”
    好吧！王封只好去找师父，万万没想到，叶霜行动力如此彪悍。
    一夜之间，甚至是一个早上就把事情办成了，方光琛亦步亦趋跟在身边，疯秀才忍不住问：“我昨天都说啥了？”
    此时方公子眼里全是小星星：“昨天你说了太多，说要操练纨绔子弟，必当用重典。让夜不收的老兵，往死里操练一帮纨绔子弟，打造一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的精英部队。”
    啊？这话都剽窃了？王封差点给自己一个嘴巴：“那个没说什么浑话吧？”
    真心害怕，把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说出来，那样的话，估计会被小姑奶奶玩儿死。
    方光琛连连摇头：“没有！你还说清人只有那么多，只要培养出一支精英部队，经常潜入清国境内骚扰作战，势必让清人首尾难顾，再也没有精力南下犯边。”
    不对呀，方光琛什么时候如此低姿态了，以往在官员面前，这位都傲气冲天，现在居然像是小弟一般。
    已经来不及管方公子，几位师父在后面晒太阳呢，王封一揖到地：“师父徒儿……”
    魏犟汉摆摆手：“方公子跟我等说过，疯秀才想法不错，我等老朽还能为国效力，也是份所当为，只是不知道俸禄几何？”
    咦？几位师父什么时候这么财迷了？不等王封反应，方光琛也是一揖到地：“只要各位出面，俸禄照比卫学教授，给精米不是稻谷。”
    卫学教授月俸三石米，现在的辽西不产大米，从稻米产地运到宁远卫，价格飙升到七八两纹银一石。
    是江南的数倍，若是糙米一石米只有一百二十多斤，价格更是天壤之别。
    现在按照精米给俸禄，也就是说，武书院教授年俸朝百两纹银，真心不少了。
    若是给宝钞就太坑爹了，显然小姑奶奶还是挺靠谱的，王封心惊胆战看着几位师父。
    虽然不知道几位师父有多少钱，但是却知道他们不缺钱，就像前日从卡伦弄来的银钱和物资。
    仅仅是那二十几匹马，就能换来千两纹银，还不算收获的其他物资。
    张四川看一眼王封笑了：“当教授不敢，害怕误人子弟，再说那些世家子弟，怎么可能听我们这帮残废的话？”
    叶霜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放心吧，谁敢不听话我来收拾，谁敢不尊重各位，我打断他的腿！”
    彪啊！真彪！忽然想起小姑奶奶越彪，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疯秀才心情大好。
    几个老兵互相看看，现在他们姥姥不亲舅舅不爱，早就被军方大佬扔在一边了。
    就连弄回来的金人首级，都没有换来足够的重视和军功，这让老兵们很失落。
    赵老广拎着菜刀从厨房走出来：“不敢劳驾叶家姑奶奶，教训几个小娃娃罢了，只要打了人不用承担罪责就好！”
    咳咳咳！王封被赵叔吓一跳，这是要开杀戒呀，一菜刀下去，指哪儿卸哪儿啊！
    小姑奶奶爽快的一挥手：“没有问题！只要不打死，一切都由我担着，今儿能上课不？”
    “能！”
    说着话，一帮老兵嘻嘻哈哈走了，看着这些师父的背影，王封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老兵们一向不喜欢出头，一个个恨不得被世界遗忘，现在因为自己酒后失言，居然要强出头，师父被自己坑了！
    王封忍不住问：“小姑奶奶！你确定让他们自由发挥？搞不好真的会弄残几个！”

 第18章 忽悠投资人!

    第019章
    当初王封差点没被夜不收玩儿死，方光琛摇摇头：“你想多了，这些老兵念着王尚书的好，才会那般栽培你，你当谁都有你的造化么？”
    方公子终于恢复臭屁的模样，这才是自己认识的他！
    王封挠挠头：“不管了！我们去瞧瞧，那个我只负责教授策试就好吧？”
    哼哼！见过刚刚在老兵面前怂样，方公子感觉自己高估了小舅子：“不然呢？难不成你还能教他们琴棋书画？”
    这个姐夫太傲了，王封微微一笑到：“虽是武生，还是有很多东西要学的，诸如兵书战策，比方说山川形势气候变化，比方说合同战术、作战指挥、军队政治、陆军战役学、军事运筹学……”
    “打住！”方光琛听傻了，叶霜狐疑的绕着王封转悠，“我怎么没听说过，武书院居然有如此多学问，合同战术什么意思？”
    切！不懂了吧？王封斜一眼方光琛：“步兵、骑兵、炮兵、火器兵在统一计划下，按目的、时间和地点协调一致地行动，形成诸军种、兵种合同战术。”
    还是不懂，方公子刚刚重拾信心，瞬间被王封打压下去，都是读书人差距咋就这么大捏？
    不过粗线条的叶霜不在意这些：“如此尽管去做，我帮你盯着，谁敢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他。”
    咕咚！方光琛感觉自己三十年白活：“这里只有不到百人，需要什么合同战术么？”
    不服气是吧？王封笑了：“武书院不是培养士兵的，而是培养未来的将军，至于说人数太少好办！”
    人数少才是致命伤啊！他居然说好办，女兵冷哼一声，尽管没有说话，蕴含的意思却谁都知道。
    小姑奶奶一脸愁容：“宁远卫能招来的世家子弟，都被我抓来了，再想找人除非去锦州和山海关。”
    小丫头真的犯愁了，看她皱起柳叶眉嘟起樱桃小嘴，美的让某人心痒痒的，恨不得扑上去壁咚！
    疯秀才眼下还不敢那么放肆：“小姑奶奶不妨出面，要求每一个学员，必须带一百名余丁或者幼丁！”
    明朝规定，军户每户出一丁赴卫当兵是为旗军，旗军或操守或屯种；此外户出一余丁随正军到营，佐助正军供给军装。
    军户须以一丁供给在营正军；户下若无丁壮，须佥幼儿为“幼丁”，以备成丁后勾补当差。
    这些余丁或者幼丁不拿饷，还要承担诸多的徭役赋税，还要负责种植粮食，足见朱元璋制定的军户政策多坑爹！
    现在关外不断被清军骚扰，想要种地都不成，所以诸多的余丁，已经成为关宁军团的负累。
    方光琛再一次被惊到了：“还真是个办法，若是每人带来一百名余丁或者幼丁，那就是数千近万人了！哪儿有钱养活啊！”
    刚刚开心起来的叶霜瞬间苦了脸：“是呀是呀！如何养活如此庞大军队？再说也犯禁呢！”
    啧啧！王封摇摇头：“余丁当成亲兵豢养没说道，我们征辟一批。人家未必给一百人，不过是漫天要价罢了，只要一人带来五十，这里就有了数千人，届时再考虑军饷问题不迟！”
    没办法初来乍到太穷，王家没有一点家底，想要乱世求生就要白手起家创业，创业最关键的是什么？
    讲故事忽悠人给自己投资啊，前世王封也是在股票市场栽过跟头的，这也算是久病成医了！
    不敢说超越古人，目前来看古人智商比他强得多，架不住王封经验丰富。
    第一步加盟武书院这个全新的平台，然后保证自己的持股的话语权，老兵就是王封的底气。
    之前不知道，小舅子脑子里全都是主意，方光琛习惯性打开扇子：“此事可行！”
    必须可行！一帮少年纨绔，是武勋世家的种子轮投资，是小姑奶奶和方光琛刷脸做到的。
    实际上是崇祯皇帝的概念吸引投资，而少年纨绔带亲兵上学，就是被迫追加的筹码，就是武勋世家天使投资！
    如果天使投资顺利的话，武书院会迅速膨胀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有实力才有地位才有生存的本钱！
    小姑奶奶是行动派，立刻赶到操场上：“所有人都给我听着，明儿起都带着亲兵过来，记住你们之间是要互殴的。”
    啥意思？要打架么？还是奉命打架，一群闲出屁来了的少年，一个个精力过剩。
    他们恨不得到处惹是生非，被抓来武书院，一个个怨声载道百般不愿意。
    没想到还有这事儿，叶霜此刻像是狼外婆在忽悠：“是团队作战呢！谁带的亲兵足够强，谁就能大占上风，记住年纪不能超过十三岁！”
    聪明人！王封被小丫头惊艳了，这小女子的智商超一流，如果她不是女子，注定会在史上留名。
    不过明史上，似乎没有叶家姑奶奶的名字，倒是有白杆军的秦良玉，哪里出了问题？
    方公子扬声道：“带兵互殴乃检验各位带兵打仗的技巧，若是感觉自己只能做大头兵，那么你不配做武将后人，赶紧回家哄孩子去吧。”
    二位都是聪明人，王封乐得躲在后面当狗头军师，丝毫不介意学员看向自己藐视的眼神。
    只是有人看不惯他：“训导，他是什么人？为什么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就是！武书院乃是武科，一个穷酸秀才到这儿嘎哈来了？”
    哼哼！几个女兵向王封翻白眼，你瞧自己多没人性，想要在这儿混口饭吃都不成。
    王封似笑非笑道：“武科不需要学习策论么？我想问各位，你们懂的兵法、天文、地理么？懂的马步协同作战么？”
    又来了！女兵们感觉，王秀才只懂这么点皮毛，整日价拿出来卖弄，偏偏自家小姐吃这一套。
    小王秀才越说越来劲：“知道什么是三段式射击么？懂的如何以火器之利战胜金人么？”
    一帮少年有点懵，有人强词夺理：“这些我们老子都懂，用不着你一个穷酸秀才来教，滚回去！”
    给脸不要脸！王封冷笑道：“你们父辈都懂？如果他们都懂，也不会被金人一次次踩在地上摩擦！”
    轰！现场炸锅了，这家伙居然敢羞辱少年的长辈，这是要被打死的节奏啊！
    作死的疯秀才！方光琛脸色大变，连叶霜都变脸了，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也有叶家祖上呢！

 第19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

    眼看那帮少年冲上来，始终站在边上一言不发的老兵，突然一起动了！
    矮墩墩张四川，犹如一头黑熊，冲到少年中见，砰砰砰！
    这位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数，直接上演冲撞的戏码，转眼间撞飞四五个！
    魏犟汉看似缓慢，却倏忽之间出现在少年面前，双腿闪电般踢出，劈哩啪啦！
    又有五六个少年被踹飞！几十个少年郎，董狼兵狞笑着冲上去，一肘击中对手的软肋！
    剧痛顿时让少年跪倒在地，这不过是开始，董狼兵双肘左右开弓。
    十拳不如一肘啊，但凡被董狼兵肘击的少年，哭都找不上调！
    太狠了！厨神赵老广拎着菜刀，不用刀刃也不用刀背，直接用刀面平拍！
    最恶心的是，每一刀都拍在屁股上，拍的少年狼哭鬼嚎！
    啪啪啪啪！一只眼的杨荆州，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那么多的石子，一枚枚石子投出去，精准击中少年膝盖。
    每一个被击中的，都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痛呼，几十个少年，转眼间被九个伤残老兵打倒在地，那叫一个惨啊！
    转眼间地上哀嚎不断，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一群自诩大英雄的少年，被伤残人士暴打！
    丢人啊！王封的声音却盖过所有人：“说你们愚蠢还不信，最起码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不知敌也不自知，这就是各位的家教？难怪辽东大战累累败北！”
    没见过这么作死的，方光琛可以想像得到，某个被激怒的将军，带着一帮武弁找上门去大打出手。
    小王秀才却似乎没有那个觉悟：“请你们记住一句话，我的地盘我做主！”
    嗨！叶霜都有点烦愁，才知道疯秀才这么能嘚瑟，简直是作死典范。
    少年们只敢上演眼神杀，他们没想到，穷酸秀才在武书院有如此彪悍的后台。
    这帮老兵太狠了，一个个出手打的痛死了，偏偏表面上一点伤痕没有，想要告状都没有证据。
    “现在军训呃武技课，午后上文化课，各位武技教授和训导，都会来我课堂上听课！”
    咳咳咳！方光琛差点被闪个跟头，强势半天，小舅子还是想要扮猪吃虎，居然找小姑奶奶和老兵当后盾。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丢老娘家人了，以方光琛对王封的了解，小舅子武技超强。
    不依赖老兵和小姑奶奶，未必就怕了一帮少年纨绔，偏偏疯秀才上演人至贱则无敌的戏码。
    老子没这样的小舅子！叶霜忽然转向方光琛：“这几位老兵是他师父？”
    啥意思？才想起来盘道？方光琛郑重其事点点头：“是！当初小疯子身体有点弱，岳丈把他送到老营……”
    小丫头悄咪咪看向王封的背影：“哪一个是教他唱歌的师父？”
    噗！要吐血了！还以为小姑奶奶感觉不对劲，发现王封武技在身的秘密呢，感情她只关心歌曲！
    大过年的挨顿揍，一帮少年不服气啊，只是找老兵算账没那个本事。
    课间几个少年凑到一起，方光琨捂着屁股：“亏大了！这笔帐必须要算回来！”
    嘶哈！呲牙咧嘴的方光瑶连连点头：“大哥不帮咱们找回场子，我们自己动手干死他！”
    这哥俩是方光琛的弟弟，不过是继室所生，所以跟方公子差近二十岁，不得不说老方第二春还是很牛的。
    两兄弟只比王封小一两岁，杨威连连点头：“丢人丢大了，都是因为疯秀才，不打回来我不甘心，睡觉都睡不着。”
    杨猛皱紧眉头：“那家伙不要脸，总是跟在老祖宗身边，再不就跟那些老家伙在一起，怎么弄？跟到他家去？”
    打架找上家门口堵门，这对一帮少年纨绔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去家里像话么？方光琨摇摇头：“去家里会把事情闹大，不如就在武书院解决，我有一个主意……”
    方家是从燕京城过来的，最起码的规矩懂一点，远不像土生土长的一帮武弁子弟，简直是无知者无畏！
    四个人一拍即合，最终推荐方光琨和杨威，找王封去报一箭之仇！
    两个少年来到小王秀才办公室外面：“那个谁我们有点事……”
    “出去！”王封一瞪眼，“进门不打招呼，谁家的规矩？真给方家和杨家丢脸！”
    真特么能装犊子！两个少年想要动手，却发现门外不远处有两个女兵，这都是惹不起的主。
    两个人向女兵挤出一个笑脸，只好乖乖的出门，然后敲门：“那个谁……”
    里面疯秀才冷哼一声：“叫老师！”
    老师？方光琨感觉有点不对劲，自己是来打架的呀，为什么要听他的摆布？
    感觉士气没了一半，偏偏还说不出哪儿不对劲：“老师！我们、我们有问题请教！”
    “进来吧！”
    终于让进来了，方光琨和杨威一进门，转手把门关上，一左一右狞笑着向王封逼来。
    疯秀才仿佛毫无所觉，居然还谆谆善诱：“这就对了嘛，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守规矩，哎呦你敢跟我动手？欺师灭祖！”
    好快的身手！方光琨没想到，自己的偷袭会被躲过去，杨威飞起一脚踹向王封的腹下。
    想要自己断子绝孙么？王封真的怒了：“自己找死别怪我！”
    被夜不收操练的身手超强，两个小家伙家传功夫，那是战场上厮杀的马上功夫。
    这种近身肉搏，跟王封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疯秀才向前一冲，冲入两个少年中间。
    笨死了！杨威大喜过望：“左右夹击！”
    那边方光琨招呼一声：“看你往哪儿逃！”
    用得着逃么？王封双肘同时出击，狠狠撞上方光琨和杨威的拳头，顿时把两个人撞的一呲牙！
    疼啊！这才刚刚开始，不等两个人反应过来，王封肘变鞭！
    双臂抡圆了狠狠抽过去：“我打我打我打打打！”
    噼噼啪啪！双臂真的像是鞭子一样，狠狠抽在少年的屁股上，太狠了！
    尽管少年穿着棉衣，但是架不住疯秀才手劲足够大，四鞭把二少年全都抽倒在地！
    杨威被抽懵了，万万没想到疯秀才这么厉害：“你敢打我？我找婶婶去！呜呜呜痛死了！”
    小家伙居然被打哭了？同辈的方光琨丢不起那人，猛翻身要上演兔子蹬鹰。
    只是这种小招数，在王封面前太渣，疯秀才飞起一脚踹中方光琨胯骨！

 第20章 挖坑高手

    嗷嗷嗷！这一脚踹在麻筋上，又酸又痛，方光琨终于再也撑不住：“封哥饶命！小弟错了！哎呦呦！痛死我了！”
    门外两个女兵，本是叶霜感觉王封太能作死，特意派来保护疯秀才的。
    小丫头心是好心，问题是女兵看疯秀才，比少年纨绔更不顺眼，怎么可能冲进来拯救他？
    只是预期的惨嚎居然变了，是两个少年纨绔的惨嚎，女兵们面面相觑：“什么情况？”
    “两个打一个居然败了？”
    “怎么可能？就凭那个小白脸？”
    其实武勋世家教育孩子，还是很有一点章法的，最少这帮武勋子弟，一个个都被操练的身手不凡。
    所以两女兵才不相信，两个少年会败给一个书生，一个明目张胆说自己吃软饭的秀才。
    岂止是败了，现在两少年跪在王封面前，形势比人强啊！
    姓王的打人太疼了，疯秀才拿着戒尺：“手伸出来！”
    “还打？”
    多新鲜啊！王封眉头一扬：“其实你们可以逃之夭夭的，回头我找上家门，跟你们家人说，方光琨和杨威欺师灭祖！”
    我草！太特么狠了！欺师灭祖这四个字，在大明王朝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十恶不赦之九谓之不义：谓杀本属府主、刺史、县令、见受业师，吏卒杀本部五品以上官长；及闻夫丧，匿不举哀，若作乐，释服从吉，及改嫁。
    两少年傻了，方光琨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感觉不对劲，这家伙早就给两个人挖坑了。
    进门时候那几句对话，就是坐实了双方的师生关系，方光琨不干了：“你不是我老师！”
    还敢狡辩？王封戒尺拍在少年脸蛋上：“好哇！回头我去问问巡抚大人，武书院的教授，是不是学员的授业恩师！”
    怎么可能不是授业恩师？参加一次科考，主副考官都要尊称为师，一辈子都要尊敬有加的。
    还有一字师呢，而疯秀才确实是武书院聘请的文化老师，这一点谁也抹杀不掉。
    掉坑里了！方光琨终于伸出双手：“老师我错了！求求您不要找家长！”
    就知道，找家长这一招好使，远比四百年后更管用，毕竟现在家长尊师重道啊，最主要社会舆论厉害。
    真被老师找家长，家长能把孩子打个半死，特别是武将家长，教育孩子一向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
    四百年后什么德性？啪啪啪啪！方光琨和杨威，被打的涕泪齐流，偏偏还不敢大声哭嚎。
    谁让他们对老师心怀不轨呢？两个人不傻，很清楚打老师的事情传出去，他们这辈子就毁了。
    疯秀才终于打够了：“今儿你们来干嘛来了？”
    “要偷袭……哎呦！”
    一戒尺下去，杨威痛的一哆嗦，还是方光琨反应快：“我们请教学问来了！”
    这小子有前途，随机应变本事一流，王封点点头：“不错不错！为什么哭了？”
    打的呗，杨威这一次聪明了：“师恩如山感动的！”
    哈哈！孺子可教也！王封笑容可掬：“本秀才身手如何？”
    都打成这样了，你还问身手如何，不带这么羞辱人的，没听说过打九九不打加一么？
    忽然看到王封诡异的笑容，方光琨话到嘴边拐了：“老师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学生自叹弗如，身手？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小家伙聪明！王封终于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本师乃是秀才不是武举，怎么可能跟学生动手动脚呢？记住了？”
    “记住了！”
    亏心啊！被一顿暴打，偏偏还不敢说出去，两少年快要憋屈死了。
    更憋屈的在后面，王封拿起桌上的《孙子兵法》：“鉴于你二人基础薄弱，此书拿回去抄写十遍，明日交给我！”
    我的个天哪！如果说什么比挨揍更痛苦，莫过于抄书了，两少年都是重武轻文的。
    平常看书都会睡着的主儿，现在让他们抄书，还不如再暴打一顿呢：“老师！”
    嗯？王封一瞪眼：“十遍已经很宽松，若是敢潦草糊弄，本师会登门拜访！”
    就知道找家长！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先生，偏偏两少年被吓怕了，还真不敢让他登门拜访。
    两个小家伙灰溜溜逃了，叶霜和方光琛走进来，小姑奶奶一脸古怪：“我听到这边有哭声，还以为你……”
    瞧不起自己？瞧不起好哇，咱就喜欢被人轻视被人无视，太高调有什么好处？
    出头椽子先烂！王封一呲牙：“怎么会？别忘了我是老师，哪一个学生敢跟老师动手？再说就算是挨打，也要忍住不哭，我不要面子么？”
    噗！两女兵忍俊不禁，方光琛却是一拱手：“方光琨若有得罪之处，我这里替他赔礼了！”
    果然知弟莫若兄，王封打个哈哈：“没有没有，光琨是个好学生，主动要求回去抄写十遍《孙子兵法》，连我都被感动了！”
    还是惹祸了，方公子苦笑：“马上中午了，我请姑奶奶和你吃饭，算是替方光琨赔罪。”
    疯秀才不笑了：“还是在武书院跟学生们一起吃吧，一起吃饭能加深师生感情，也能更好更快了解学生，姑奶奶以为如何？”
    小姑奶奶没有一丝迟疑：“好哇！一起吃就一起吃，谁做饭？有伙头军么？”
    伙头军？王封摇摇头：“姑奶奶我们是军事院校，不是寻常的书院，我们培养的是一群如狼似虎的精英战士，必须要学会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说白话就是生存训练科目，叶霜对他是言听计从：“好！那就让他们自己做，我吃什么？我要跟你一起！”
    吃货的想法很简单，外人的看法不管用，只要能满足口腹之欲，啥都不在乎。
    老营厨房内一片乱哄哄，到处都是堆积的木柴，到处都是烟熏火燎。
    这帮纨绔子弟，几乎没有人会做饭，今儿算是赶鸭子上架第一遭。
    “放多少水？”
    “我草！我忘记放水了！”
    “这肉咋整？切丝切片切块？”
    “先放油还是先放葱花？”
    “救命！这面沾到手上下不来！”
    到处都是状况，赵老广心疼的直咧嘴：“小疯子！你要气死我么？这厨房让他们祸害成这样，以后我怎么做饭？那些食材你必须补偿！”
    嘿嘿！王封一呲牙，忽然扬声道：“今日所消耗食材，每人明日十倍补偿，违者记过处分！”
    啊？坑人呢！学员们不干了：“我们不会做饭，你这是敲诈！”

 第21章 第一课!

    敲诈？王封冷冷道：“不会做饭有理了？以后到敌后作战，没有后勤补给，没有伙头军没有中意的食材，如何活下去？”
    他总是有唠的，叶霜感觉越来越喜欢听王封讲话，从声音到内容。
    只是为什么要到敌后去？小姑奶奶搞不懂，果然有人质疑：“为什么要到敌后去？”
    疯秀才：“水无常形兵无常势，谁也不敢说未来面临什么样的战场，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甚至可以挽救你和战友的生命！”
    说的太好了！不只是叶霜眉开眼笑，连方光琛都觉得，疯秀才的确很有教师的范儿。
    王封看向几个窃窃私语的少年：“赶紧干活！做出什么样就吃什么，做不出来就饿着！别指望晚上回家吃，本校全封闭管理，学员上六天课休一天。”
    啊？少年们傻眼了，方光琛哭笑不得，这位损招迭出，简直是纨绔子弟的克星！
    还没完呢，王封继续道：“当然各位可以尝试逃跑，前提是能逃出这几位老师的手掌心，记住逃兵被逮回来一次，罚十两银子！”
    o！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家伙不过是教授，是武科可有可无的存在，怎么感觉他才是院正啊？
    “第二次罚二十两银子，第三次三十两，依此类推，家里有钱的尽管多跑两次，罚没款项一成给抓捕教师，剩余充作教学经费！”
    这也行？罚款式惩治，简直是及时雨，武书院正缺钱呢，方光琛巴不得每个学员跑十回八回的。
    几位老兵气乐了，小疯子是把他们当成摇钱树了，不过想想跟熊孩子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似乎也蛮有意思的。
    一帮少年哭丧着脸，互相询问如何做饭，王封倒是熟门熟路，没一会儿功夫香味出来了。
    他做的很简单，只是一个酸菜炒肉，烙了几张葱花饼，咕咚咕咚咕咚，到处都是咽口水的声音。
    饿了吃什么都香，最香的是闻着味儿吃不着，少年们都要馋哭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封等人开饭。
    他们在家中被拎出来，多数没顾得上吃早饭呢，现在饿得前腔贴后腔了。
    偏偏看似仙子般的小女人，毫无形象的饕餮大嚼，边吃边赞不绝口：“好吃！这葱花饼太好吃了，酸菜炒肉也开胃。”
    这一对组合太贱了！世家子弟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呀：“凭什么她们不做饭就能吃？”
    居然有人质疑，不需要王封说话，两个女兵飞一般过去，抡起鞭子一顿狂抽！
    “我家小姐也是你能质疑的？”
    真狠啊！鞭子上居然是带着倒须的，两下就把学员棉衣抽烂了，一时间棉絮灰尘齐飞，惨叫声四起！
    蠢货！难道没听说过，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还有一句叫做不要跟女人讲理。
    笨蛋居然妄想跟女兵讲理，不挨揍才怪了，年轻人长记性吧！
    王封一副悲天悯人：“叶霜不只是我们的训导，更是武书院的贵客，是圣上……咳咳！你们知道就好！”
    圣上？居然是代表圣上来的？全场一片沉寂，感情貌若天仙的小女人，居然是钦差大臣呢。
    其实王封没说什么，其他的都是少年们脑补的，但是有了他们脑补，再也没有人敢质疑。
    近两个时辰的午餐车祸现场终于结束，下午文化课照常，没吃饱饭的就饿着吧。
    只有二十几个学员，在一个房间上课，第一堂课，老兵和叶霜真的都来听课。
    少年纨绔对王封越发的鄙视，只有方光琨和杨威不同，俩人看着王封手都哆嗦。
    上午偷袭王老师绝对是一场噩梦！王封却依旧人畜无害：“武书院文化课第一讲，萨尔浒战役和广宁之战得失！”
    萨尔浒战役和广宁之战得失？方光琛被惊到了，这两大战役得失，也是你能触及的？
    多少参战将领都在位呢，甚至有人高高在上，你在这里讲得失，这不是作死吗？
    王封却不管：“萨尔浒战役倾天下之力，尽征宿将猛士及朝鲜叶赫精锐，总计十一万多人号称四十七万，分道深入却不能兼顾。”
    辽西诸军，几乎都参加过萨尔浒战役和广宁之战，在座的家长对两次大败仗都讳莫如深，少年纨绔第一次听人讲呢。
    “努尔哈赤以八旗六万之众，先破其一路，五日之间全军皆败。金士卒仅伤数百人，而所获则以巨万计。”
    野猪皮战绩造假成性，是不是损失数百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军大败。
    “萨尔浒战役和广宁之战失败，暴露我军重大缺陷，任用不知兵文官做大军统帅，以至于造成难以挽回的惨败！”
    没见过这么作死的，你说用人失当，不是在指责皇上用人不当么？
    大不敬之罪啊！方光琛赞同王封的观点，却绝对没想到，他会在公开场合讲出来。
    这话要是被朝廷东林党知晓，估计弹劾的奏折，都能把疯秀才压死吧？
    “每个人都有失败的时候，不同的是，聪明人从不重复同样的失败，而愚蠢的人恰恰相反。”
    你是说万历皇帝、天启皇帝都错了么？连叶霜都听出问题了，偏偏疯秀才还在侃侃而谈。
    “没有事后诸葛亮，就没有事前诸葛亮，事后诸葛亮就是总结经验。很多学员对此不屑一顾，那么我问一句，谁知道萨尔浒大败根源在哪儿？”
    你刚刚都说过了，一个少年站起来：“分兵进击！”
    啪啪啪！王封为少年鼓掌：“问题是即便分兵进击，每路大军也有两三万人，为什么遭遇战能被金人打成歼灭战？因为战士缺少战斗经验！”
    嘘！他终于拐弯了，如果继续探讨选人用人问题，方光琛不敢保证，几天后锦衣卫会不会登门拜访。
    “我军多是军户也就是农民，他们军龄很久就是操练没几天，就拿武器上战场打仗。没有经历过战斗也经过正规训练，跟百战精兵相比，就是送人头的菜鸟。”
    一个学员站起来：“教授刚刚说，是统帅不知兵。”
    说一句就得了，再说要杀头的，王封翻个白眼：“统帅固然是症结所在，士兵缺乏操练没有战斗经验，才是根源，故而武书院当以实战训练为主，锻炼出一批精兵！”
    感情他也不傻呀，也知道有些话点到即止，至于说能不能领会，就看个人的智慧了。
    有武生不乐意：“我们是来当将军的，不是要当大头兵的！”

 第22章 跑路遇鬼?

    疯秀才冷笑道：“没当过士兵就想要当将军？你打算一将功成万骨枯么？可惜现在没有机会，让你用别人的生命学习战略战术，在武书院学点本事才是正道！”
    叶家十二代叶淦站起来：“袁崇焕杀毛文龙将军，最终导致金人肘腋之患皮岛失陷，是不是就是先生所言，文官掌军的重大失误？”
    嗯？就算老子搅和了叶家婚礼，也不至于这么挖坑吧？你这是要把本秀才坑死的节奏啊！
    简直是其心可诛！王封看向叶霜，后者蹭地站起身：“小兔崽子……”
    咋还开口骂呢？叶淦一下子出溜到桌子底下：“太奶奶别打我！我只是好奇！”
    感情你特么也知道，袁崇焕之死是禁忌？那是崇祯皇帝黑历史的，谁敢在公开场合评论？
    中了离间计！王封正色道：“既然你知道，皮岛是后金的肘腋之患，就应该知道，金人无法容忍外人在皮岛存在十几年。不要跟我说毛文龙战斗力强悍，回去问家长觉华岛惨案，就知道毛文龙为什么该死。”
    老子点到为止，真当小爷是傻子？在课堂上点评毛文龙和袁崇焕，那是作死啊！
    袁大帅冤枉不假，但那是崇祯皇帝盖棺定论的，王封傻到什么程度，才会在公开场合点评？
    晚饭依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王封仿佛故意馋一帮少年，居然来了一个酸菜炖羊骨架。
    这个时代没有粉条，否则疯秀才绝对会来一个酸菜猪肉炖粉条，仅仅是羊肉已经让少年们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这一大盆菜，只是为老兵和几个小女人准备的，其他人没有资格享用。
    少年纨绔都憋着一口气，到了睡觉时间，老营内外只剩下寒风吹动窗纸的声音。
    呼啦啦！呼啦啦！噗噜噜！这声音怎么可能睡得着？
    外面似乎没有人声了，方光琨悄然从炕上爬起来，到灶坑跟前，添上几根木柴。
    一个大房子只靠火炕取暖，从被窝里出来都需要足够的勇气，睡觉的时候全炕都被盖住，屋子里温度快速下降。
    地上的洗脸盆都冻冰了，足见寝室里面多冷，叶淦恨恨嘟囔一句：“这哪儿是人过的日子？”
    谁说不是呢，炕上的纨绔少年拽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大粽子。
    不如此不足以锁住被窝里的温度，方光琨溜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倾听：“外面没有人了！”
    杨威从被窝里探出头：“废话！外面滴水成冰，谁傻了吧唧的守在外面？还不冻成冰人？”
    说的也是，方光琨不管其他，手脚麻利的穿上衣服：“我受不了了，我要走！”
    “我也走！”
    “一起！这特么简直就是牢房，谁愿意呆着？”
    营房内南北两铺通炕，十八个人都睡在一个营房，据说是为了省烧柴。
    少年纨绔全都起来，仅仅是一天，他们已经受不了了，回家是正经。
    门悄无声息的打开，戴着羊皮帽子的杨威，探出头上下打量。
    结果被寒风卷起的雪花，打的脸生疼，哪里是雪花，简直是冰碴子！
    嘶哈！杨威激灵灵打个冷战，缩回头轻声道：“没有人！”
    “我们走！”
    少年们悄然出门，飞快的向老营大门飞奔，走在后面的叶淦，一把拽住叶百：“嘘！”
    叶漳和叶冰也赶紧收脚，叶百狐疑道：“哥哥啥意思？我们不走了么？”
    不走？叶漳哭丧着脸：“不要啊！我要回家！我要小翠给我暖被窝，我要回家吃肉！”
    咕咚！最后这句话引起共鸣，哥几个这一天都没吃什么，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无法下咽啊。
    叶淦摇摇头：“你傻呀？跟着大部队走，很容易被发现的，我们走后门！”
    说着话，带着三兄弟沿着墙边，向后面跑去，西北呼呼的刮，怎么可能有人盯着呢？
    从老营的后门，走出去不远就是山林，只要从后门出去进了林子，相信没有人能抓住他们。
    哥几个一路狂奔，后门居然开着呢，叶淦冷笑一声：“就这样还能抓住我们？痴心妄想！”
    “呜呜呜！”
    嗯？哥四个脚下一顿：“什么声音？叶冰你别搞怪！”
    这声音有点瘆人，叶冰缩缩脖子左右看看无辜道：“我没有！是不是风吹树叶的声音？”
    我草！叶漳翻个白眼：“寒冬腊月你家有树叶？这附近没有松树……”
    “还我命来！我死的好惨啊！”
    唰！我草！哥四个汗毛都竖起来了，那种飘忽的声音，简直就是鬼一般。
    更恐怖的是，树林中居然有鬼火闪烁，真的有鬼？！
    哥四个最年长的叶淦，也不过比王封年长一岁，过了年才十五岁。
    这一幕太尼玛吓人了！东北不缺少鬼故事，听到这声音，叶百都要哭了：“哥哥！我害怕！”
    天上星光偶尔从乌云中闪现，到处是白雪的反光，不远处的树林像是张开巨口的猛兽！
    哥四个下意识挤在一起，叶漳哭丧着脸：“呜呜呜我也怕！”
    只听丛林中那声音若有若无：“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找痴痴梦幻中心爱，路随人茫茫……”
    歌声时隐时现，仿佛忽左忽右飘忽不定，四个少年快要吓尿了。
    “这！这是什么声音？要不回去吧？”
    怎么可能有鬼？叶淦咬咬牙：“回去？要回去你们回去，我要回家吃烤全羊！吃小鸡炖蘑菇，吃肉饼吃包子吃饺子！”
    咕咚！美食的诱惑，让少年们鼓足勇气：“走！”
    四人咬着牙冲出后门，前面的叶淦只觉得脚下一空，噗通一声没影了！
    没影了！啊！叶百一下子就吓哭了：“哥！哥你别吓我！呜呜呜！哎呦！”
    没等他哭出眼泪呢，脚下一滑也掉了下去！叶漳反应倒快：“有陷阱！我草！”
    的确有陷阱，可是等了他们小半夜，怎么可能让他们跑掉？
    藏在雪地里的王封，一个扫堂腿过去，叶漳和叶冰一起掉下去。
    足足一丈深的坑，坑底五尺见方，哥四个掉下去居然不拥挤，万万没想到，居然掉陷阱里了。
    叶漳痛哭流涕：“哥哥咋弄啊？我要上去？我要回家，呜呜呜！”
    叶冰最小，一边哭一边哆嗦：“我冷！”
    叶淦恨得牙根痒痒：“我特么也冷！雪都灌脖子里了，上面是谁？给我出来，小爷跟你没完！”

 第23章 雪团炒肉!

    哎呦喂，还敢跟自己耍横呢？王封探出半颗头：“别着急，在里面慢慢玩儿，老师我当年在里面呆三天三夜，差点没饿死！”
    这个坑不是现挖的，而是老营老兵挖的，说不上是哪个年代的老兵，用来防备敌军偷袭和熊瞎子进营准备的深坑。
    如果不说话，下面的还真不知道是谁，黑黢黢的只看到一颗头。
    只有十一岁的叶冰：“老师我错了，求求你放我出去，呜呜呜！我饿！”
    “来吧！”王封不为己甚，“回头记得交罚款，让他们把你举上来。”
    交罚款？叶淦咬牙切齿骂道：“不交！谁敢罚叶家的钱？”
    呵呵！王封起身就走：“那就在里面呆着吧，那边还有学生需要逮回来，那可都是大把银子，哈哈哈！”
    就这么走了？叶冰哭得更凶了，一丈多深的大坑，按理说下面没风也超过冻土层，不应该太冷。
    问题是小家伙掉进去的时候，带进去厚厚的雪，到了下面零上五六度开始融化。
    这就算了，上面北风呼啸，大片的雪花被送进来，几个小家伙老遭罪了。
    等王封回到前门，一帮少年全都被抓住，一个个都被绑缚扔在雪地上。
    几位老兵神龙见首不见尾，马鸣看见有人过来大叫：“放开我！再不放开，让我爹带兵灭了你们！”
    看把他牛的，估计不知道自己姓啥了，马锋也大喊大叫：“冻死我了，放我起来，给你一两不五两银子！”
    这个不错，居然还有一点商业头脑，马镝咬牙切齿咒骂道：“一群残疾，居然敢如此对我，我不会放过他们！”
    哎呦！一个个挺凶的么，说起这马家三兄弟，王封还真的心存敬意。
    他们是名将马芳后裔，马芳的儿子和五个孙子全部战死沙场，可谓是满门忠烈。
    只是三马显然太过骄矜，这样的熊孩子不教训，将来只是纨绔败家子。
    疯秀才弯腰抓起一把雪团成团，从马镝脖领子塞进：“不错么！会骂人了，还敢骂武技老师，让你尝尝雪团炒肉的滋味！”
    雪板肉什么鬼？这零下三十多度的寒夜，被人塞了一脖领子的雪，那种痛苦只有尝过的人才会知道！
    搞的马镝惨叫哭号：“姓王的！呜呜！我跟你誓不两立！呜呜！冻死我了！”
    见王封向自己走过来，马锋吓一跳：“别过来！你别过来！我没有骂人，哎呦呦！冷！冷啊！”
    怎么可能不冷？王封冷笑道：“这叫做连坐！一个家族一人嘴贱，几兄弟全都遭难，你们两个要怪，就怪马镝嘴贱吧！”
    “啊啊啊！”马鸣要疯了，“疯秀才！我跟你没完！我没骂人！”
    呵呵！王封一边往脖领子里面塞雪，一边幽幽道：“不骂人就有理了？看看你对老师什么态度？天地君亲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这么对你父亲的么？”
    咕咚咕咚！边上原本破口大骂的几位，都被王封吓坏了，酸秀才也太狠了吧？
    “饶命！我不骂了！哎呦呦！冷！冷死了！”
    谁也逃不掉，王封乐此不疲，给每一个学员脖领子里面都灌了一下子雪。
    偏偏纨绔少年都被捆着，根本不能掏出那个雪团，冰冷的雪团渐渐开始融化。，那种滋味简直了！
    一时间十几个少年惨叫声四起，王封却乐的看一场秀：“当老师的话是放屁么？不把武技老师放在眼里？今儿教你们长长记性！”
    太狠了！白天看王封，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秀才，需要靠武技老师和小姑奶奶撑腰。
    万万没想到，晚上这家伙变成恶鬼，真的是恶鬼一般！
    转眼间少年纨绔们，被冻的脸色铁青，终于玩儿的差不多了，王封不想谋杀。
    也幸亏这帮家伙身体素质超强，否则这么玩儿不死也扒层皮：“都给我滚起来，回寝室去！记住你们欠武书院十两银子！”
    一群少年，挣扎着站起来，就那么被绑着，逃回寝室。
    太冷了！大家的手都冻僵了，半晌才互相帮忙解除束缚：“此仇不报非君子！”
    “姓王的我跟你没完！”
    回到寝室的少年们，一个个把王封恨的咬牙切齿，内衣都被雪团弄湿了。
    少年们只好把衣服塞在褥子下面炕干，否则明天没有办法穿。
    没有办法，那帮老兵太凶悍，他们甚至没看清人影，就已经被人抓住捆起来扔雪堆里了。
    也只有疯秀才看着好欺负，欺负人谁不捡软柿子？
    前门的一帮少年完事了，王封再度回到那个陷坑边上，里面牙齿打架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真冷啊！穿的再多也没有用，小冰河时代的寒冷，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宁远卫城外的温度，经常性达到零下三十度，跟四百年后的西伯利亚温度相仿佛。
    听到上面踏雪的声音，叶淦扬声道：“谁在上面？救我们上去，给你十两银子！”
    还能赚钱么？王封再度探出头：“一个人十两还是四个人十两？”
    又是他！叶百差点骂出来，幸好被叶冰堵住嘴：“一个人！一个人十两！”
    四个小家伙实在是受不了了，出身辽西叶家的他们，一向锦衣玉食惯了，什么时候遭过这罪？
    出门就是香车貂裘，回家就是火炉美食，在武书院不到一天工夫，差点被玩残了。
    疯秀才幽幽道：“给钱！概不赊欠！”
    噗！叶淦差点吐血：“我们来上学的，哪儿有钱？救我们上去，等我们回家拿钱来给你！”
    切！王封冷笑道：“骗鬼呢？等你们回家，那是虎入山林，我这没权没势的，敢上门要账么？”
    你敢来打断你腿！不过这也就是想想，现在绝对不敢得罪疯秀才，叶漳掏出一物：“这把匕首价值千金，先放你那儿押着，回头我用银子赎回来！”
    嗖！匕首扔上来了，王封抽出匕首，星光和雪光反映下，居然带着一股子杀气，好东西啊！
    疯秀才从边上弄过来一根木杆，噗通一声扔下去，差点砸中叶家兄弟：“爬上来吧！别想要逃走，那帮家伙全都在，再敢逃这把匕首就算罚款！”
    太无耻了！借罚款的名义，想要贪墨自己的匕首，叶漳咬牙切齿：“放心吧老师，我不会给你机会的！哎呦！什么破玩意儿？太滑太冰手了！”

 第24章 暖鱼温香抱满怀!

    这根木杆上面，冻了一层冰，想要顺着它爬上去，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呵呵！王封冷笑道：“这就不错了！当初我被扔坑里，呆了三天才上去，或者你们兄弟也呆三天？”
    呆三天？还不变成尸体啊？四兄弟毕竟是武技在身，各种招数都用上，终于爬上来了！
    叶淦跃跃欲试，想要跟王封动手，疯秀才一脸怕怕的样子：“别动手啊！动手后果很严重，我会让叶家大出血的！”
    讹诈！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师？误人子弟！更是有辱斯文！
    叶家四兄弟恨得牙根痒痒，幸好还记得那位小祖宗，才忍住没有动手。
    能不能冻感冒？王封还真有点担心，老兵们天还没亮就紧急集合，学员们啥时候遭过这罪？
    昨晚折腾到后半夜，现在卯时初就要起床，简直要命了：“不起来！嗷呜！我起来！别！”
    王封拎着一个柳条筐，筐里面装着裹着冰衣的冻鱼：“别着急呀！我琢磨用你们温暖的被窝，帮我把这些冻鱼化开……”
    太特么吓人了！一群老兵虎视眈眈，没有人敢出手针对疯秀才，这家伙还真是疯子！
    用被窝暖鱼？咋想的？疯秀才幽幽一叹：“你们还真是不懂风情，那句话咋说来着？暖鱼温香抱满怀么！”
    你大爷的！你想要你自己抱着去，少年们看向王封的眼神中，释放着无尽的杀气。
    估计如果老兵们不在场，这十八少年能把疯秀才撕碎了，现在也不过是想想吧。
    一大早赶到的叶霜，毫不忌讳冲进寝室，抱着膀看着一帮少年。
    小姑奶奶！太爷们儿一点了吧？明明是仙子般的容颜，言谈举止却妥妥的女汉子。
    简直颠覆王封的三观，小姑奶奶冷哼一声：“再敢逃跑，埋在雪里面一夜，再有一次扔冰窟窿里！”
    真狠！女人果然得罪不得，一帮少年吓的噤若寒蝉，谁敢反驳这位小祖宗？
    她绝对不是说说，是真敢做的出来，王封道：“十八名学员，共计欠款一百八十两纹银，这个账还要劳烦小姑奶奶去讨回来！”
    连讨账都要让女人出马？学员们极度鄙视，没见过这么不爷们儿的男人，就这样还当教授？
    真真的斯文扫地！没想到叶霜一挥手：“你们两个去要账，登门要账欠款翻倍，要三百六十两，少一文钱就让他们遭罪去吧！”
    我的个天哪！本以为自己已经很无耻，现在才知道，小姑奶奶的无邪才是最狠的！
    疯秀才大声道：“起床速度太慢！若是敌军夜半袭营，你们还光着呢，就已经被杀死了，赶紧滴围着操场跑十圈！”
    “你不是文化课教授吗？”
    有人抗议，王封拿出两条鱼，两个女兵接过来扑上去，杀猪一样把冰鱼塞进脖领子！
    那个少年当场就哭了，这冻鱼比雪团更狠，上面挂的冰都粘皮肤上了，足见那一层冰温度低到了何种程度。
    疯秀才却恍若未见：“还谁有异议？我这里准备了五十多条鱼，足够各位享用……哎哎哎！别跑啊！最后三名必须暖鱼！”
    一嗓子出去，少年们像是被狗追的兔子，一个个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竭尽全力奔跑。
    不愧是疯秀才，没有动用潜藏技能，就已经震慑住十八少年！
    方光琛看着奔跑的少年：“不是操练武技么？”
    白痴！疯秀才瞪一眼姐夫：“这叫做耐力训练，更是提升体能的绝活，赶明儿让他们全身重甲跑五十圈。”
    我勒个去！全身重甲跑五十圈？九位老兵听了直咧嘴，这哪里是操练，简直是要命了！
    老营曾经驻兵三千，操场一圈下来超过一里路呢，十圈就是十二三里出去了。
    如此练兵好么？叶霜瞄向王封：“你怎么不去跑？”
    疯秀才一大早就锻炼过了，几位老兵才知道，自己的弟子远比知道的更强悍。
    小王秀才哈哈一笑：“跑！我也跟着跑！都给我听好了，谁掉队谁暖鱼！”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家伙的确也在跑圈，却是在里圈，就差原地转圈了。
    别人跑的大汗淋漓，王封居然感觉到冷了：“看好了他们，我去做早餐！”
    少年纨绔第一次跑圈，结束后一个个差点累吐血，大冬天的一个个大汗淋漓。
    就像是蒸汽发生器一般，感觉腿要抽筋了，腔子都要爆开，这样还要自己做饭？
    事实证明没有最坑只有更坑！早还好杨威做了一大锅饭，比粥少点米汤，比米饭多了一点黏稠。
    不过总算是做熟了，叶淦的表现挺惊艳的，用白菜和萝卜做了一锅汤。
    十八名少年，真的都被饿坏了，一个个吃的狼吞虎咽：“真香！啊切！”
    打喷嚏的，是三个落后分子，他们怀里还揣着冻鱼，那叫一个酸爽！
    方光琛尝了一口粥饭：“还行！比猪食强多了！”
    少年们直翻白眼，却没有人敢跳出来反驳，武书院的老师都是变太，祸害学生简直没有底限。
    上午依旧是武技课，老兵们发现，跑圈过后少年们非但没有手软脚软，反而精气神十足。
    叶霜也看出来了：“不错不错！这样子有点意思，跑圈效果好好啊！”
    好么？方光琛摇摇头：“我感觉，他们是害怕被惩罚，王封的惩罚手段太狠了！”
    的确够狠的，王封却不在乎，扯着脖子大声吼：“用力！别像个女……别像我一样有气无力的，你就想象是向我出手，对！带劲儿！”
    本来想说像女人一样，一眼瞄见小姑奶奶表情不对，疯秀才赶紧改口。
    女兵笑了：“这招挺管用的，疯秀才，若是我家大小姐不在，你会不会被他们打成猪头？”
    咋说话呢？真不着听，叶霜却很纵容女兵，全然不管她冒犯了疯秀才。
    正说着话呢，营门口来了数百人，叶霜喜形于色：“来了来了！这就是你要的余丁，我们去验验货！”
    不得不说小姑奶奶真行，昨晚上提前回去，就是找各家安排余丁的事情。
    门口这帮少年，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根本不像是预备役，更像是一帮讨饭的。
    王封居然有点心痛：“都站好了报数！列队懂不懂？横平竖直懂不懂？”
    这就是大明王朝的预备役？连最起码的队列都站不好，一旦需要替补参军，这样子跟谁打都是大败亏输啊。

 第25章 坑人三贱客!

    足足操练两刻钟，余丁们终于把队列整明白了，第一批余丁四百三十二人。
    正如王封所料，人家没给那么多，叶霜恨得牙根痒痒：“岂有此理！居然跟我耍花枪，回头我跟他们没完！”
    嘿嘿！王封幽幽道：“我已经很满意了，另外还要麻烦小姑奶奶一件事。”
    第一次见王封如此正式，连方光琛都奇怪：“什么事？”
    稍一沉吟，王封缓缓道：“从大同到蓟州到山海关再到宁远卫，到处都有死难将士的后人，很多人现在生活困窘！”
    啥意思？方光琛一皱眉道：“你是要让他们来这里？”
    聪明！王封郑重点点头：“正是如此！武书院是他们最好的栖身之所，收容他们可以告慰英烈们的在天之灵，也可以给全军将士一个榜样。”
    咦？此前在叶霜的眼中，王封唱歌好听，脑子够聪明，就是有点玩世不恭。
    现在才知道，玩世不恭不过是表象，这少年居然是一个宝藏男孩。
    小姑奶奶连连点头：“好！我这就让人去办，务必把那些遗孤找到，全都收进武书院。”
    几个女兵都愣住了，她们也没想到，正经起来的疯秀才，居然会做出如此大好事。
    亲兵队长向王封一抱拳：“王公子此前多有冒犯，是小女子有眼无珠，今日向你赔罪！”
    女兵小姐姐如此客气，还真有点不习惯，王封不习惯被人送好人卡。
    赶紧想女兵小姐姐深深一揖：“姐姐客气，别忘了我也算是烈士后代呢，先祖父蒙冤去世，让小生耿耿于怀。”
    要说兵部尚书王洽的死，的确很多人替他惋惜，还有人多次为王尚书翻案，只是崇祯皇帝始终不准。
    否则王家也不会如此落魄！方光琛忽然道：“各家来的余丁人数不一，真的要让他们互搏？”
    傻了吧？王封的笑容有点贱：“谁说让他们带自己的兵了？余丁都是武书院候补学员，以后只要学习成绩武技超过正式学员，都可以转为正式的。”
    啊？叶霜一呆：“这么多？你都吞下去，拿什么养活他们啊？朝廷不会给那么多钱，世家也不会养活不属于自己的亲兵，这么做会被人打断腿的。”
    哼哼！王封摇摇头：“无论如何，武书院内不能有自己的私兵！每一个学员都是武书院的财富，不是学员自己的财富，来到武书院归属权就变了！”
    “我草！你这不是坑蒙拐骗么！”
    方光琛第一次爆粗口，王封笑容更贱了：“是又怎么着？我想问你和小姑奶奶，武书院要为某些事家培养家将，还是要为大汉民族培养精英？”
    “为大汉民族培养精英！”叶霜毫不迟疑回答，随即小姑奶奶苦了脸，“可是，可是没钱啊，朝廷不会给那么多银两的！”
    钱啊！王封一呲牙：“我们不是有院规么？以后罚款项目会越来越多，羊毛出在羊身上，经费就要那些世家出了。”
    太坏了！叶霜忽然泄气了：“我还以为，多要的一百八十两纹银，可以买点炮仗过年……”
    噗！疯秀才差点吐血，一百八十两纹银买炮仗过年，小姑奶奶您是有多败家？
    寻常人家买几十文的炮仗，都已经很奢侈了，有钱人的世界搞不懂！
    方光琛摇摇头：“仅靠罚款，能坚持多久？再说他们武书院结业以后，还不是要进入军营？还不是要成为某些人的家将？”
    的确如此啊！叶霜看向王封：“你怎么说？”
    什么时候叶家大小姐这么没主意了？女兵们面面相觑，叶家大小姐，一向是我行我素的，遇到疯秀才以后彻底变了。
    疯秀才一脸正气：“武书院不能随来随走，必须要有学习期限，就按照四年制好了。四年内每一个学员不许离开，但是可以参加武举，可以到军中实习。”
    说完微微一笑，只是在几个人看来，这家伙的笑容太贱了！
    也只有这般的贱货，才能想出这般的招数，没有最坑只有更坑！
    显然这四年制，就是为了多坑世家子弟的钱，没见过这么算计的家伙！
    没想到叶霜居然连连点头：“好主意！那就按照四年制好了，那个谁，回头你请方巡抚来一趟，给武书院撑撑门面，以皇家的名义！”
    小丫头孺子可教也！没想到这般聪明，方光琛答应一声：“刚好过年有闲，争取明儿就请老爷子来一趟。”
    学员一下子变成四百五十名，尽管在偌大的操场上，还是有点空荡荡，却比之前强太多。
    依旧是疯秀才训话：“我们的武书院在扩张壮大，四百五十人不是终极目标，我们的目标是打造世界第一武书院！”
    打造世界第一武书院？有人在底下说：“快看快看，天上有牛在飞！”
    一帮世家子弟齐齐看向天空，叶霜冷哼一声：“谁在说话？自己站出来惩罚会轻一些，否则十八人全都要受到惩罚！每人罚款十两纹银！”
    嘎！小丫头学坏了，仅仅是在人群里说了一句话，就要罚款十两纹银！
    没有人说话，说得越多罚的越多，纨绔子弟不差钱，却不想当冤大头啊！
    问题是遇上疯秀才，不想当冤大头也不成，要命的是还有一个小姑奶奶帮忙坑人！
    王封笑了：“很好！一个人出来才十两纹银，不出来就是一百八十两纹银，上门要债多一倍！非常好！”
    哪里是什么书院，简直是一帮土匪，世家子弟气的呼呼直喘气，却拿这一男一女毫无办法。
    一个人至贱则无敌，另一个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一对儿搭配在一起，简直了！
    有人不服气：“他们是余丁，是我们家送来，帮我们打群战的家丁，不是学员！”
    方光琛轻咳一声：“方巡抚有命，武书院内不分尊卑贵贱，每一个都是正式学员，都是未来的国之干城，谁反对？”
    谁反对？忽然发现，大家都被坑了，被眼前三贱客坑了！
    巡抚大人代表圣上意志，不要说他们这帮纨绔子弟，就连他们的家长也不敢反对，太尼玛坑人了！
    叶家大小姐不知道自己也被坑了，神仙姐姐的形象彻底败坏，被疯秀才败坏的淋漓尽致，居然被学员们当成三贱客之一！
    疯秀才继续道：“即日起启动奖学金和罚金，一个月一次考核，综合分前十名奖励十两纹银，学杂费全免，武书院内免费吃穿用度。”

 第26章 疯秀才的连环坑!

    十两纹银！对世家子弟来说，不过是一餐饭钱，或者是送女子一盒香粉钱。
    但是那些余丁，一个个兴奋的脸通红，他们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一两银子呢。
    手里有几文钱都是过路财神，现在居然有机会拿到十两纹银，余丁们眼睛里绽放着火花！
    王封扬声道：“月考十一名到五十名，奖励三两纹银，学杂费全免，武书院内免费吃穿用度。”
    三两纹银！三两纹银已经不少了，余丁们不敢说一定考上前十名，前五十还是阔以争取一番的。
    “五十一名到一百名，奖励一两纹银，学杂费全免，武书院内免费吃穿用度。一百零一到三百名，学杂费全免，武书院内免费吃穿用度。”
    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朝廷给予的经费不多，只是吃饭钱提供免费教师和场地，这么多钱从哪儿出？
    不只是方光琛感觉不对劲，连叶霜都皱紧眉头，这么多钱咋弄啊！
    “倒数十名，每人罚款一百两纹银十石精米，全部费用自己出！倒数十一到一百名，每人罚款二十两纹银十石精米，全部费用自己出！”
    “倒数一百零一到二百名，每人罚款十两纹银十石精米，全部费用自己出！”
    咳咳咳！方光琛被口水呛到了！合着全部奖金，都是从罚金里面出，罚金总额远远超过奖金，剩余的就是书院的赚头啊！
    办书院还能赚钱？叶霜听的眉开眼笑，还以为武书院是个无底洞，万万没想到生财有道。
    一帮世家子弟，就算没有什么金钱概念，也明白又被疯秀才坑了！
    余丁学员却雀跃异常，还以为来这边是苦差事，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待遇，太幸福了！
    现在问题来了，武书院将来到底有多少学员？自己到底能在什么水平？
    疯秀才一脸的义正辞严：“现在宣布考核项目：一战斗技能，包括徒手格斗和马上战技。二机动技能，包括战马骑乘包括驾驶船舶。”
    嘿嘿！世家子弟一个个志得意满，这些对他们来说太简单，从小就是按照武将培养的，该会的都会。
    余丁就不一样了，说是余丁，实际上是正规军的辅兵，更确切地说是屯田的民兵。
    他们整日价跟土地打交道，哪有时间学习格斗技能？更不要说骑马，战马是奢侈品啊！
    “三渗透技能，包括攀登、穿越敌军封锁区、识图标图及远距离越野行军。四侦察技能训练，主要有观察潜伏、窃听、捕俘、审俘等多种获取情报的手段。”
    有难度了，大家都是操练马上战斗技巧，渗透和侦查那是斥候的事情，跟立志当将军的无关吧？
    “五基础理论考核，包括对兵书战策的掌握，包括对战例的总结分析。”
    这个可以有，只是看书学理论，一向是武勋子弟的弱项，大概要丢分了。
    “第六指挥能力考核，包括在实战背景下调遣诸兵种作战力量，部署作战行动，比指挥、比协同、比谋略。”
    指挥能力不就是当将军么？学员们都挺兴奋，综合算起来，后来的余丁没有胜算啊！
    连方光琛和叶霜，和老兵们都这么看，王封却不管那些：“现在开始操练！记住，日常操行评比占一成半，迟到早退不会做饭，这些都会扣分！”
    所有人都懵圈了，到底谁是武书院的院正？这位拉虎皮扯大旗么？
    余丁的加入，让操练从基础开始，队列练习格斗练习。
    格斗操练对余丁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四百多人遇上十八个武勋世家后人！
    熊孩子又熊孩子的长处，这帮熊孩子见天打架，家传武术一个个学的门精。
    有的武勋世家还请了师父，毕竟还是冷兵器时代，一身武艺首先是保命的本钱。
    所以熊孩子一身功夫不可小觑，叶淦向几个余丁招招手：“你们过来！”
    一帮余丁懵懵懂懂走过来：“叶公子！”
    首先士气没一半，叶淦越发的嚣张：“别说我欺负人，你们五个一起上，来来来跟我来一场格斗训练！”
    不就是打架么？最壮硕的余丁，足足有一米八的大个子，估计体重超一百八十。
    看着叶淦的小身板：“我不跟你打，打坏了……哎呦！真动手！”
    大个子被激怒了，双臂一张扑向叶淦，叶公子身形一矮。
    从大个子胳膊底下钻过去，回身飞起一脚踹在大个子屁股上：“打坏我！痴人说梦！再来！”
    太笨了！方光琛摇摇头：“如此操练有意义么？是不是先教授他们基本技巧？”
    呵呵！王封笑笑：“需求是最好的老师，当他们知道，不会功夫就只有挨打的时候，才有拼命学习的动力，您说呢姑奶奶？”
    小姑奶奶似笑非笑看着王封：“我也这么觉得！”
    你觉得就觉得，撸胳膊挽袖子啥意思？王封赶紧躲到方光琛身后：“斯文！我是教授您是训导，在学生面前必须有点风度！”
    切！怕了就说怕了，女兵小姐姐一个个撇着嘴，极度鄙视小王秀才。
    疯秀才两世为人的面皮，根本不在乎：“最主要格斗技巧，还是要从战斗中学习，你瞧他们几个！”
    刚刚被叶淦打的落花流水，现在已经开始有攻有守，叶霜赞道：“你说的都对，让我教你如何？别跑！”
    不跑是傻子！大庭广众之下跟小女子动手，占便宜也不对，吃亏更是倒霉！
    操场上呼喝声不断，余丁和少年纨绔打出火来了，开始还忌惮纨绔的身份不敢动手。
    被打痛了之后，一个个红着眼睛扑上去：“我跟你拼了！”
    啪啪啪！躲到人群中的王封，为余丁们鼓掌：“对头！可以输不可以怂！面对敌人不敢动手的是怂包！给我上！”
    “怂包你过来！”
    女兵小姐姐坏笑着招呼，王封只做听不见：“踹他！要记住！你们最有力的武器不是拳头也不是脚，是你们的胳膊肘和膝盖！”
    这家伙说的头头是道，动真章就逃之夭夭，叶霜很想扑上去好好祸害疯秀才一顿。
    只是王封不给她机会呀，小姑奶奶没辙问方光琛：“你们为什么叫他疯秀才？”
    我能说他打架拼命么？方公子还是很仗义的：“童生试前半年，才允许他报名参考，这半年每天只睡一个时辰，最终拿下案首，故而被称为疯秀才。”
    这理由很牵强，不过大心脏的叶霜不计较：“我还以为他打架疯狂呢，好想打他一顿啊！”
    啊？小姑奶奶还有这嗜好？

 第27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上午差点被累死，偏偏少年们精神亢奋，就连鼻青脸肿的余丁，一个个都兴奋异常。
    第一次光明正大打架，还是打一帮高高在上的纨绔子弟，就算十拳换一脚，余丁们也都兴奋不已。
    而熊孩子们，今儿能大打出手还不被家长暴揍，也算是过了瘾。
    武书院人数一下子到了四百五十，在小厨房做饭是不可能了，大家居然还要在外面搭灶子！
    倒是新来的余丁们，一个个搭灶子手法纯熟，搬几块石头砖块就成了。
    行军锅倒是现成的，操场上青烟袅袅，风雪丝毫不能阻止大家对食物的渴望。
    一个干瘦的少年，认真淘洗精米，仿佛在淘洗真金白银。
    然后把土豆萝卜和白菜，跟精米一起下到锅里，放上一点后老婆油，才开始点火。
    这是王封见过最熟练的少年，而且精气神跟其他余丁不一样。
    疯秀才凑到少年近前：“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也是余丁么？”
    小家伙太瘦小，少年正视疯秀才：“学生何振岳！过年十三岁，并非余丁，只是听说在武书院上学，不用花钱，父亲就让我过来了。”
    因为不用花钱来上学，难怪看着小呢，辽西人说年纪，总是虚长一岁。
    也就是说何振岳是1626年生人，1638年刚开始，他肯定还不到十二周岁呢。
    方光琛摇摇头叹息一声：“学生素质堪忧！”
    王封却不这么想：“你经常在家做饭么？”
    何振岳点点头：“父亲伤病缠身，学生自当为父分忧。”
    好孩子！伤病缠身？王封刚要离开，忽然蹲下身子再问一句：“你父亲也是军人？”
    少年神色一黯，半晌回答：“家父何弼，乃是先右都督讳可纲后人，战场上伤残后种地为生。”
    先右都督讳可纲后人？何可纲后人？王封瞪圆眼睛，看着何振岳纤瘦的身子，一股悲怆涌上心头。
    疯秀才整整衣襟一抱拳：“原来是何都督后人，在下失礼了！”
    方光琛也呆住了：“你是何都督孙子？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少年一身衣服很干净，但是袖口已经毛边，胳膊肘有一个很别致的补丁，显然不只是为了美观。
    衣服下摆也都糟了，疯秀才强压下心中愤懑：“你学过武技？”
    看他衣服下摆，显然是操练时候踢坏的，鞋子也破烂不堪。
    这一切都足以证明，小家伙是练家子，何振岳答应一声：“祖传技艺不敢丢！”
    啪！王封拍拍何振岳肩膀：“说的好！祖传技艺不能丢，最关键是，何都督精忠报国精神不能丢！好好学习，我看好你！”
    其实王封只比何振岳年长两岁，说话却老气横秋，何振岳用力点点头：“我不会给祖上丢脸！”
    说的好！走在青烟缭绕中，看着一帮少年笨拙的动作，王封很有成就感，这大概是最大规模的一次车祸野炊！
    咣啷！叶淦的锅灶突然垮了，一锅热汤向王封泼来，疯秀才反应神速，一个趔趄撞在叶霜身上。
    嗯？叶家大小姐速度更快，膝盖狠狠顶在疯秀才屁股上，一下子把他送出三米远，险险砸到一口锅！
    也恰恰是这一番操作，王封和叶霜，巧妙躲开叶淦的暗算，叶家四兄弟傻了。
    疯秀才却像是无知无觉：“小姑奶奶你干嘛？我只是没站稳，你这样子无缘无故动手打人，会没朋友的！”
    他真不是有意撞开自己的？看到距离自己咫尺之遥的汤锅，原本对疯秀才感激家愧疚的心情，忽然消失无踪。
    小姑奶奶冷哼一声，看看被玷污的鞋子，猛地一脚踹在叶淦身上：“敢暗算老师？我看你找死，欺师灭祖！信不信我先灭了你！”
    砰砰砰！真狠啊！叶淦万万没想到，自己算计王封，会被老祖宗报复。
    叶公子想要逃走却哪里做得到，小姑奶奶速度绝对是准一流，不管他跑多快都躲不开。
    一脚又一脚，叶淦感觉屁股要被踢烂了：“饶命！祖奶奶饶命！我不是……嗷呜！”
    疯秀才伸手遮面，只是眼睛瞪圆了，从手指缝中看过去，那样子要多贱有多贱！
    还是方光琛看不下去了：“姑奶奶适可而止，打坏了下午如何操练？还是罚钱的好！”
    噗！一帮学生还以为，遇上一位好好先生，没想到这位已经被疯秀才教坏了。
    嘎嘎！王封怪笑两声：“不错不错！方公子已经学得管理的精髓，尽可能把一切损失用金钱弥补。罚款无疑是最让他们长记性的，欺师灭祖罚一百两纹银！”
    够狠的呀，罚一百两纹银！不过想想那是欺师灭祖啊，能用一百两纹银解决，还真的便宜大了。
    否则万一被找家长，估计会被打个半死，赚到了！
    叶淦鬼哭狼嚎：“老祖宗饶命！我认罚！那柄匕首不要了！就当作罚款！”
    匕首？什么匕首？叶霜狐疑的看向王封，后者不情不愿掏出匕首：“咳咳！整个是昨晚……哎哎哎！别抢啊！”
    叶家大小姐的手速超快，一把夺过鲨鱼皮鞘的匕首：“败家孩子！居然把叶家祖传匕首抵押？我打死你个败家子！”
    啥意思？那柄匕首很贵重么？王封有点后悔拿出来了，到现在为止，他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兵器。
    匕首虽短也聊胜于无，何况他跟夜不收学的，多数还真的就是小巧腾挪功夫，匕首很实用的。
    正肉疼呢，叶霜忽然把匕首递到面前：“拿着！败家子不知道珍惜，你就收着吧，送你了！”
    我的个天哪！小姑奶奶太给力了，王封差点扑上去献吻，只是想到百分之一百二的可能，被小姑奶奶追杀致死！
    疯秀才终于还是忍住心中躁动，故作为人师表的模样，痛心疾首：“如此神兵利器，当在沙场建功，怎么可以充作抵押物？难道你就没有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觉悟么？”
    好恶心啊！几个女兵做呕吐状，王封却心安理得把匕首揣进怀里，只听叶霜幽幽道：“回头讨教匕首技法。”
    咳咳咳！这女子还真是超级武（无）痴（耻），王封忽然义正辞严：“神兵利器当赠予英雄后代，何振岳这把匕首赠予你！”

 第28章 惟精魂可依!

    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老师，原本想要贪占叶家祖传匕首，听说叶霜要讨教战技，转手就把匕首送人了！
    只是看他肉疼的样子，估计心里在滴血！何振岳懵懵懂懂拣个大便宜：“多谢教授！”
    我还要谢你帮我解围呢，王封笑的那叫一个假：“不谢不谢！何都督是我最钦佩的军人，身为军人必须有信仰，没有信仰的军人不过是**军阀！”
    刚刚还鄙视王封的，都觉得自己错怪了人家，仅仅是军人必须有信仰这七个字，人家就有资格当教授！
    最少方光琛，越来越认同自己的小舅子，叶霜连连点头：“这话说的太好了，军人就是要有信仰，就是要精忠报国！”
    小姑奶奶认真的样子真可爱！王封忽然收起笑容：“自盘古开天，三皇定国，五帝开疆，凡国遇大事，男必在祀与戎，泯躯祭国！”
    这是什么？方光琛张口结舌，开篇不过是一番叙述，但是：男必在祀与戎，泯躯祭国！
    瞬间提升境界，叶家大小姐也愣住了，看着疯秀才说不出话来。
    疯秀才高声唱诵不断：“即燹骨成丘，溢血成河，亦不可辱国之土，丧国之疆！”
    嗯？所有人都呆住了，疯秀才一脸的虔诚和庄重，背诵一段前所未闻的骈文。
    原本贱贱的，看上去有些猥琐的家伙，此刻却宝相庄严，居然让人油然而生崇敬之情。
    寒风中除了几声锅碗瓢盆交响曲，只有王封激昂的声音在回响，操场上四百多人听的清清楚楚。
    “士披肝沥胆，将寄身刀锋，帅槊血满袖，王利刃辉光；吾不分老幼尊卑，不分先后贵贱，必同心竭力！”
    这是前世电视剧《河山》中的名篇，当卫大河带走大柳镇子弟去抗击日本鬼子时，一位老先生唱的颂辞。
    当年王封在中东当雇佣兵，闲暇之余看这部剧这一段，顿时被刺激的热血沸腾，就像是听到出征的号角！
    一群步入大营的官员，听到这篇骈文，也是心潮澎湃！
    为首的大学士巡抚辽东方一藻，阻止所有人，他要听听这篇文章，感受少年意气挥斥方遒的气质。
    这一刻的少年书生，形象高大上起来：“倾黄河之水，决东海之波，征胡虏之地，剿建奴之穴，讨欺吾之寇，伐蛮夷之戮！”
    总算疯秀才神志清楚，给这篇文章改了一个字，倭奴变建奴，顿时让此文异常切合时弊。
    每次背诵这段台词，疯秀才内心深处，总是自带《当那一天来临》的bgm，总是能让他心情激荡热泪盈眶！
    不愧是童生试案首啊！一向自傲的方光琛，都被这篇骈文打动了，叶霜此刻化身迷妹，哪里还记得找疯秀才比武。
    纨绔子弟和余丁，也都被刺激到了，都放下手中活计，呆呆看着唱诵的疯秀才。
    前一刻还鄙视他猥琐贱贱的学员，瞬间改变对王教授的观感，这简直就是军人的专属作品啊。
    正如王教授所言，军人就是要有信仰，而这篇文章，恰恰是军人的信仰！
    “遂沧海横流，男立身无愧；任尸覆遍野，惟精魂可依！”
    最后一句“遂沧海横流，男立身无愧；任尸覆遍野，唯精魂可依！”，王封连续吟诵三遍！
    第四遍全场所有人：“遂沧海横流，男立身无愧；任尸覆遍野，惟精魂可依！”
    “惟精魂可依！”
    声音响彻操场，把老营外面树上的积雪，都震得扑簌簌落下来。
    啪！方一藻一击掌，大踏步走过来：“好！好文章，唱诵绝佳！此文何人所作？”
    哎呦喂！还说忽悠老方来帮忙站班，没想到人家来了，王封大声吼道：“全体都有！起立！列队！”
    如果在疯秀才吟诵骈文之前，学生们未必会那么听从命令，最少叶淦等人不会那么服从。
    但是有骈文做铺垫，这一刻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快速起立快速列队。
    这一幕再度惊到诸位官员，要知道昨天才开始聚集操练，今儿就有如此明显效果，这简直是神了！
    其实在王封眼中，这帮少年太垃圾，不要说跟前世的精英部队相比，就连军训后的学生，都比他们被强太多。
    一个个反应慢不说了，居然还有左右不分的，有踩到别人脚后跟的，还有差点被自己绊个跟头的。
    要多混乱又多混乱，换做前世带新兵蛋子的时候，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总算是队列整齐，最少在一群文武官员眼中，他们的子侄形象高大威武。
    “立正！敬礼！报告！大明武书院全体学生向大人敬礼！行注目礼！”
    这一刻的疯秀才，哪里还有文弱秀才的样子？尽管看上去还是那个弱小的少年，偏偏展现出凌厉的气质，更像是身经百战的战士。
    小姑奶奶瞬间跃跃欲试，如果不是现场太多官员，小美女会扑上去大打出手。
    王封不知道，自己表现太过火，已经成功吸（勾）引（引）小姑奶奶的注意力，否则他绝对不会如此卖力。
    不是他一定要装怂，而是扮弱者才能让叶霜为自己出头，小丫头天生有锄强扶弱的侠者风范。
    谁不喜欢被人保护的感觉？何况保护神还是仙子姐姐，必须给小仙子机会保护自己，如此自己才有机会靠近仙子姐姐啊！
    谁说男人必须行？有一个大女人，男人也可以小鸟依人么！
    看着学员还算整齐的队列，方一藻连连点头：“有点样儿了，诸位以为如何？”
    后面跟着的，是宁远卫和附近驻军将领，他们的子侄就在学员中：“很有百战精兵的雄风！”
    我草！不带你们这样的，就算是吹捧自家子弟，也要有一点谱，别特么捧杀啊！
    方大人哈哈一笑：“百战精兵谈不上，最少不至于在城里祸害人，这就是最大的收获。”
    合着巡抚大人，把武书院当成熊孩子收容所了？王封这一刻军姿站立，明明是酸秀才，却站的比任何人都像军人。
    真真是立如松啊！叶镇东深深看一眼妻侄，这小子每一次都让人惊艳啊：“你刚刚唱诵的那篇文章，是谁写的？”
    所有人都以为，是大才子方光琛写的，如此问自然是为了讨好方大人。
    可惜他们要失望了，王封大声道：“是学生看到何可纲何将军后人，有感而发即兴之作！”
    居然是有感而发即兴之作？

 第29章 别人家孩子!

    对不起了《河山》的编剧大哥！小弟侥幸重生一回，深谙重生之道，想要混的好剽窃不可少！
    赶明儿小弟穿越回去，一定请您吃饭！疯秀才暗暗祷告，后边叶霜感觉呼吸都不匀乎了。
    还以为他只会唱歌，没想到骈文如此美轮美奂，尽管歌声也好听，却不如这篇骈文打动人心。
    刚刚小姑奶奶已经热泪盈眶了，方一藻哈哈一笑：“好文章，能写出这样的文章，足见你胸怀家国！”
    胸怀家国是军人本色！王封深深一揖：“大人过奖！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在场的官员，就算没见过王封，也都听说过这个名字，毕竟是童生试案首，是别人家孩子。
    用来教育自家熊孩子的榜样，现在听了他说话，所有人都对疯秀才刮目相看。
    方大人大笑：“好！说得好！老尚书有孙如此当瞑目！有人怀疑你教书的资质，现在本官定了，你就是武书院教授，不！当为训导！”
    啊？训导可就是官了，是官是不入流的小官，却绝对不是吏。
    官吏性质不一样，王封深深一揖：“谢大人赏识！为皇上分忧乃份所当为，下官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瞧瞧人家孩子，跟着巡抚大人的各位武将，看向人群中自家孩子的眼神，全都带着犀利的煞气。
    这是在公众场合，若是在家里，估计一帮熊孩子多半要挨揍，还是一顿胖揍。
    人比人气死人！只是为皇上分忧啥意思？难道武书院真的是皇上的意思？
    越想越有可能啊，否则大学士怎么可能有闲，来荒郊野外的老营，看望一帮熊孩子？
    想到这儿武将们心里，都来了一波小高嘲，被疯秀才一句话隐藏的信息搞自嗨了！
    如果武书院真的来自皇帝秘旨，自家孩子在这里，就有着无尽的前途。
    谁不望子成龙？尽管武将们有能力，让自家子侄少奋斗十年，但是人间正道是沧桑啊！
    何况这些将军很清楚，很多时候正道才是终南捷径，歪门邪道终究不是好事。
    上得山多终遇虎，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这种事见多了，大家门儿清！方一藻看向操场上一片狼藉：“这是……”
    疯秀才看向方光琛，出彩的事情不能都做了，以后还想不想一起混了？
    方光琛上前一步：“此乃操练学员野外生存能力，一旦战事来临，每一个人都要有自我生存的本事，第一件事就是吃饱饭。”
    新鲜啊！大明军队可没有这样的项目，将军们对此嗤之以鼻，有钱烧的么！
    看看那些粮米蔬菜，被祸害成什么样子？关外粮食是最重要的战略物资！
    小冰河时代，辽东粮食产量有限，绝大部分都是从江南转运的。
    数千里漕运和陆路运输，一路上损耗极大，一斤米运到地头成本是产地三倍！
    眼前这些被浪费的，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太特么败家了！
    如果不是武将们的子侄，他们都要动手抓人了，简直是犯罪么！
    宁远总兵王定宸皱皱眉：“大军自有伙头军，如此是不是太过铺张浪费？”
    也只有这位，不给方巡抚留面子，甚至还要挤兑方家父子，方光琛看向王封。
    本就是疯秀才搞出来的：“武书院培训的是未来将军，是未来独立统兵的将领，率领一支分队潜入敌后也是有的，生存技能就成为必选项。”
    已经很客气了，其实王封想说，一旦军队被打散了，必须要有自我生存能力。
    不过他说的话已经让将军们很满意，余丁被将军们选择性忽略，能成为候选将领，自然只有他们的子弟！
    王定宸哈哈一笑：“说的好！除了生存技能，武书院还教授什么？”
    这个自己说过，王封看向叶霜，小姑奶奶一撇嘴：“让你说你就说，原本就是你搞出来的，别看我！”
    咳咳咳！小姑奶奶！您是不是太耿直了？没见过这样的，感觉叶霜不像是仙子姐姐，更像是耿直的赵小刀。
    疯秀才只好自己开讲了：“除弓马娴熟、兵书战策，还有诸兵种协同作战，还有地理气候常识。未来还会针对性教授，山地、平原与骑兵作战模式，以及清兵战将性格特点习惯战术之类。”
    安静！除了西北风呼啸，所有人都安静了，大家没想到，这位居然说的头头是道。
    不管能不能做到，最起码人家想到了，别人家孩子果然不一样啊！
    十八纨绔包括方光琛在内，都感受到自家老子痛心疾首的目光，被一个同龄人给踩吧没了！
    老子招谁惹谁了？既生我何生封？疯秀才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衬托自己无能的么？
    咳咳咳！松山副总兵金国凤忽然道：“武书院朝廷给予重金打造，学员就吃这些东西？”
    的确太寒酸了一点，武将们忽然有点心疼，打归打骂归骂，毕竟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啊！
    王封回答：“武书院是为圣上培养未来的将军，战场上条件艰苦，相信各位将军都是经历过的。”
    “武书院是体验式教学，让他们亲身感受到父辈们的艰苦。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扎心啊！在场的各位将军，恨不得马上冲进学员队伍，把自家子侄拽出来，按在地上暴揍一顿。
    一样吃米饭长大的，差距咋就这么大捏？方一藻狠狠瞪一眼方光琛：“说得好！教授们吃什么？”
    嘿巧了！上午还开小灶呢，今儿中午打算跟学生们混饭吃。
    王封正色道：“书院教职员工，誓与学生同甘共苦，我们要品尝学员们的食物，做到感同身受！”
    你不亏心吗？方光琨差点跳出来，可是看到父亲杀人的眼神，方家小子顿时怂了。
    啧啧啧！他真会说，叶霜的眼睛里都是小星星，以往叶家大小姐身边，都是一帮耿直的军人。
    或者是军人的子侄辈，一个个比铁棍都耿直，哪一个会如此这般巧言令色？
    疯秀才给了小姑奶奶完全不一样的感受，方一藻忽然看向她：“大小姐在这里不妥吧？还是回大同去吧，跟他们在一起有伤风化，会让皇家蒙羞！”
    什么情况？啥意思？叶家大小姐真的要选秀进宫？否则不会有最后一句，让皇家蒙羞啊！
    如果小女人真的参加选秀，在外面抛头露面的确不合适，甚至是大不敬之罪，你没把皇家体统放在眼里啊。
    没想到叶霜毫不在意：“方大人是说我么？抱歉我跟皇家没有关系，本小姐只是帮助未婚夫教书，他是我的男人！”

 第30章 明知是坑谁会跳?

    对不起了《河山》的编剧大哥！小弟侥幸重生一回，深谙重生之道，想要混的好剽窃不可少！
    赶明儿小弟穿越回去，一定请您吃饭！疯秀才暗暗祷告，后边叶霜感觉呼吸都不匀乎了。
    还以为他只会唱歌，没想到骈文如此美轮美奂，尽管歌声也好听，却不如这篇骈文打动人心。
    刚刚小姑奶奶已经热泪盈眶了，方一藻哈哈一笑：“好文章，能写出这样的文章，足见你胸怀家国！”
    胸怀家国是军人本色！王封深深一揖：“大人过奖！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在场的官员，就算没见过王封，也都听说过这个名字，毕竟是童生试案首，是别人家孩子。
    用来教育自家熊孩子的榜样，现在听了他说话，所有人都对疯秀才刮目相看。
    方大人大笑：“好！说得好！老尚书有孙如此当瞑目！有人怀疑你教书的资质，现在本官定了，你就是武书院教授，不！当为训导！”
    啊？训导可就是官了，是官是不入流的小官，却绝对不是吏。
    官吏性质不一样，王封深深一揖：“谢大人赏识！为皇上分忧乃份所当为，下官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瞧瞧人家孩子，跟着巡抚大人的各位武将，看向人群中自家孩子的眼神，全都带着犀利的煞气。
    这是在公众场合，若是在家里，估计一帮熊孩子多半要挨揍，还是一顿胖揍。
    人比人气死人！只是为皇上分忧啥意思？难道武书院真的是皇上的意思？
    越想越有可能啊，否则大学士怎么可能有闲，来荒郊野外的老营，看望一帮熊孩子？
    想到这儿武将们心里，都来了一波小高嘲，被疯秀才一句话隐藏的信息搞自嗨了！
    如果武书院真的来自皇帝秘旨，自家孩子在这里，就有着无尽的前途。
    谁不望子成龙？尽管武将们有能力，让自家子侄少奋斗十年，但是人间正道是沧桑啊！
    何况这些将军很清楚，很多时候正道才是终南捷径，歪门邪道终究不是好事。
    上得山多终遇虎，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这种事见多了，大家门儿清！方一藻看向操场上一片狼藉：“这是……”
    疯秀才看向方光琛，出彩的事情不能都做了，以后还想不想一起混了？
    方光琛上前一步：“此乃操练学员野外生存能力，一旦战事来临，每一个人都要有自我生存的本事，第一件事就是吃饱饭。”
    新鲜啊！大明军队可没有这样的项目，将军们对此嗤之以鼻，有钱烧的么！
    看看那些粮米蔬菜，被祸害成什么样子？关外粮食是最重要的战略物资！
    小冰河时代，辽东粮食产量有限，绝大部分都是从江南转运的。
    数千里漕运和陆路运输，一路上损耗极大，一斤米运到地头成本是产地三倍！
    眼前这些被浪费的，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太特么败家了！
    如果不是武将们的子侄，他们都要动手抓人了，简直是犯罪么！
    宁远总兵王定宸皱皱眉：“大军自有伙头军，如此是不是太过铺张浪费？”
    也只有这位，不给方巡抚留面子，甚至还要挤兑方家父子，方光琛看向王封。
    本就是疯秀才搞出来的：“武书院培训的是未来将军，是未来独立统兵的将领，率领一支分队潜入敌后也是有的，生存技能就成为必选项。”
    已经很客气了，其实王封想说，一旦军队被打散了，必须要有自我生存能力。
    不过他说的话已经让将军们很满意，余丁被将军们选择性忽略，能成为候选将领，自然只有他们的子弟！
    王定宸哈哈一笑：“说的好！除了生存技能，武书院还教授什么？”
    这个自己说过，王封看向叶霜，小姑奶奶一撇嘴：“让你说你就说，原本就是你搞出来的，别看我！”
    咳咳咳！小姑奶奶！您是不是太耿直了？没见过这样的，感觉叶霜不像是仙子姐姐，更像是耿直的赵小刀。
    疯秀才只好自己开讲了：“除弓马娴熟、兵书战策，还有诸兵种协同作战，还有地理气候常识。未来还会针对性教授，山地、平原与骑兵作战模式，以及清兵战将性格特点习惯战术之类。”
    安静！除了西北风呼啸，所有人都安静了，大家没想到，这位居然说的头头是道。
    不管能不能做到，最起码人家想到了，别人家孩子果然不一样啊！
    十八纨绔包括方光琛在内，都感受到自家老子痛心疾首的目光，被一个同龄人给踩吧没了！
    老子招谁惹谁了？既生我何生封？疯秀才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衬托自己无能的么？
    咳咳咳！松山副总兵金国凤忽然道：“武书院朝廷给予重金打造，学员就吃这些东西？”
    的确太寒酸了一点，武将们忽然有点心疼，打归打骂归骂，毕竟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啊！
    王封回答：“武书院是为圣上培养未来的将军，战场上条件艰苦，相信各位将军都是经历过的。”
    “武书院是体验式教学，让他们亲身感受到父辈们的艰苦。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扎心啊！在场的各位将军，恨不得马上冲进学员队伍，把自家子侄拽出来，按在地上暴揍一顿。
    一样吃米饭长大的，差距咋就这么大捏？方一藻狠狠瞪一眼方光琛：“说得好！教授们吃什么？”
    嘿巧了！上午还开小灶呢，今儿中午打算跟学生们混饭吃。
    王封正色道：“书院教职员工，誓与学生同甘共苦，我们要品尝学员们的食物，做到感同身受！”
    你不亏心吗？方光琨差点跳出来，可是看到父亲杀人的眼神，方家小子顿时怂了。
    啧啧啧！他真会说，叶霜的眼睛里都是小星星，以往叶家大小姐身边，都是一帮耿直的军人。
    或者是军人的子侄辈，一个个比铁棍都耿直，哪一个会如此这般巧言令色？
    疯秀才给了小姑奶奶完全不一样的感受，方一藻忽然看向她：“大小姐在这里不妥吧？还是回大同去吧，跟他们在一起有伤风化，会让皇家蒙羞！”
    什么情况？啥意思？叶家大小姐真的要选秀进宫？否则不会有最后一句，让皇家蒙羞啊！
    如果小女人真的参加选秀，在外面抛头露面的确不合适，甚至是大不敬之罪，你没把皇家体统放在眼里啊。
    没想到叶霜毫不在意：“方大人是说我么？抱歉我跟皇家没有关系，本小姐只是帮助未婚夫教书，他是我的男人！”

 第31章 小姑奶奶学坏了!

    笨死了！王封嘴角一扯：“为皇上分忧乃份所当为！我说了这句话，方大人没有反驳啊！”
    我勒个去！一帮老兵都呆住了，叶霜喃喃道：“你这是假传圣旨！”
    怎么就假传圣旨了？王封一瞪眼：“我说什么了？为皇上分忧乃份所当为？大明王朝每一个官吏，都是为皇帝陛下做事，都是为圣上分忧！”
    我草！还能这样？方光琛指着王封，半晌才摇摇头：“还是不靠谱！”
    切！王封道：“对那些武将来说，交罚款不过是一次投资，也是一次赌博，而且投入产出比差距太大。”
    让孩子入坑是投资？大家感觉自己智商被羞辱，他们还真搞不懂这种投资是几个意思。
    “如果真的是皇帝意图，这帮熊孩子有可能光明正大成为武进士。最起码进入后备武官名册，也就是候补武生，没有任何舞弊。”
    这个可以有，就像那些秀才，甚至没有功名的文人，捐钱当贡生一般。
    不过后备武官名册是什么东西？似乎没有听说过，其实疯秀才想说，预备役干部人才库来着。
    害怕眼前几位听不懂，才有现代语言说的：“充其量为孩子投资一点小钱钱，就算是辅导班二课费吧！再说熊孩子在家就省钱么？”
    又一个新名词，辅导班二课费，叶霜越来越好奇，被自己当作挡箭牌的家伙，难不成还真是宝藏男孩？
    不像啊！为了逃避皇家选秀，叶霜也算是煞费苦心，看似一无所知的叶家，实际上暗中出了大力。
    首先选女婿不能选世家，否则一旦皇上怪罪，叶家得罪的就是一批人，再说人家也不是傻瓜。
    其次不能是太垃圾，不管是未来的女婿还是亲家，太垃圾叶家受不了啊！
    选中王封，并不是砸鸭脑袋，而是多方衡量的结果，首先王家也是书香门第呢！
    至于其他的，叶霜还真不知道，疯秀才笑笑：“惹是生非怕是更费钱，在武书院就算没有功名，也能学到真本事，最起码不会出去惹祸！”
    好吧！被你说的天花乱坠，外面的熊孩子算是倒了血霉，不知道会被你折腾成啥样。
    下午一帮学员饥肠辘辘，偏偏还要上文化课，人多了上课地点也变了。
    改为老营的大仓库，这里是老营最宽敞的房间，就是味道差了点，据说曾经做过马厩，幸好是冬天。
    宽敞是宽敞了，就是有点冷，温度比外面高不了多少，也就是没有西北风溜着。
    假如只有疯秀才在的话，估计学生们早就一窝蜂逃之夭夭，现在仙子姐姐方光琛和老兵都在，谁敢炸刺？
    作死么？疯秀才双手插在袖口里，在学院中间一边走一边讲：“战争从来不是简单的对砍，不是小孩子打群架，更不是混乱的互殴。”
    用你说？华夏历史就是一部战争史，老祖宗早就把战争太升到艺术的范畴，更是著书无数！
    “我们操练队列和战阵，就是将来上战场的时候，能令行禁止共同进退，五指唯有攥成拳头打人才痛！”
    老生常谈毫无新意！叶淦的脚探出来，他想要让王封出丑，要绊他一个跟头！
    疯秀才似乎全然不知：“仅仅是如此远远不够，战争是艺术，战争更是智慧。和清军的轻骑兵作战，宜山地不宜平原，宜城战不宜野战。”
    嘶哈！叶淦痛的狂吸冷气，王封却恍若一无所知，只是站在叶淦身边大讲特讲。
    叶百都替哥哥感觉到疼，疯秀才的脚踩在叶淦的鞋上，足跟还在碾呀碾的！
    “不过却也不尽然！当我们装备足够数量的火器，纵横天下的轻骑兵，在我军面前就是土鸡瓦狗，就如同当年成祖皇帝北伐。”
    王封总算是放过了叶淦，叶家公子差点疼哭了，没想到姓王的这么狠。
    啪！疯秀才一巴掌，打在方光琨后脑勺，正在梦游的方公子，瞬间精神了。
    “战争不外乎扬长避短，故而知己知彼很重要，要认清自己的不足。要认识到敌人的强项，一问三不知的人，坚决不能领兵打仗！”
    杨家兄弟眉来眼去，甚至在窃窃私语，王封左右开弓，一人一个脑瓜崩！
    真特么疼！疼得两个人直咧嘴，这家伙手指太有劲儿了，脑门上似乎给弹出一个包。
    疯秀才有点庆幸，还是这个时代当老师好，体罚根本不叫个事儿，估计家长还会感激呢！
    “火药特别是烈性炸药，打造成火器，是针对骑兵的致命武器。在火器面前，骑兵的机动性并没有太大优势，就如同千年前，匈奴的轻骑兵，在汉军的弩箭面前俯首称臣一样！”
    方光琛很怀疑，老兵们都教给王封什么，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叶霜冻的俏脸通红，却认认真真听疯秀才讲课，像是一个好好学生。
    九名老兵听的津津有味，还是读书人厉害，很多东西他们懂得却说不出来。
    到了疯秀才这边，人家归纳总结之后，还能解读的让人一听就懂！
    少年纨绔吊儿郎当，四百多余丁认真听讲，这机会来之不易。
    啪！马鸣屁股翘起来，隔一个人调戏前面的同学，王封一脚踹在凳子上，随即把马鸣向后一拽！
    噗通哗啦！马鸣摔个屁股蹾，差点把身边的兄弟撞个跟头，站起来破口大骂：“……嗷！”
    不等骂出口呢，被王封呼了一巴掌：“记住！永远不要被假象迷惑，太过容易的胜利，常常是一个深坑的诱饵。”
    马家兄弟齐齐站起来，哎呦！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呐？王封很想给几兄弟一点教训！
    不用他出手，叶霜一摆头，两个女兵拎着鞭子过来了：“抽死你！”
    后面叶霜的声音，仿佛都带着寒霜：“课堂上藐视教授，每人罚款一百两，抽二十鞭子，给家中送问责信！”
    小姑奶奶行啊！都已经形成套路，想必老马看到问责信那一刻，还会暴揍哥几个一顿。
    宁远卫的家长们，管教孩子一向是拳脚齐飞，甚至棍棒加身，暴力教育才是关外的主流模式。
    十八个纨绔少年终于老实了，因为他们悲哀的发现，小姑奶奶学坏了！
    真真是被疯秀才教坏了，王封向小姑奶奶绽放一个笑脸，却被叶霜狠狠瞪一眼。
    只是疯秀才注意到，小丫头脸红了！不是冻的红，是娇羞的红，莫非小姑奶奶不是把自己当备胎？

 第32章 校园霸凌?

    王封一阵患得患失：“两军交战，了解对方将帅习惯很重要，比方说努尔哈赤习惯集中优势兵力硬杠！我军几次大败，是惨痛的教训，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又说之前的战例，方光琛也是服了小舅子，这家伙简直是作死典范，就不怕被锦衣卫拿下？
    言多有失啊：“多尔衮喜欢孤军深入，劫掠财物人口，搅乱我朝正常生活秩序。而且其人狡诈，喜欢流窜作案，绝对不会在一地久驻。”
    把多尔衮说成是流窜作案的，大概只有疯秀才一个人了，人家金兵那是机动作战好吧？
    不过小王秀才说的没错，多尔衮和皇太极几次入关，劫掠财物人口，给大明王朝造成重大损失。
    “想要大军围剿，很难做到，除非事先确知其行军路线中途伏击，否则步兵追骑兵，竹篮打水一场空！”
    吹牛吧！还大军围剿金兵，能追上都是大明最强军，金人的机动性太强悍。
    真真是让人防不胜防，不要说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损兵折将已经是天大的造化。
    “所以情报工作很重要！不只是斥候的前线侦查，更需要敌后潜伏的间谍。搜集到足够的情报，我们可以判断对方何时出兵，判断清人战略储备和战争潜力……”
    第一次！叶霜第一次听课不犯困，小丫头在大同的时候，一上课就昏昏欲睡。
    那些先生讲课，简直是最好的摇篮曲，仙子姐姐没有一次听完整课程，都是早早睡着了。
    不过也有人想要睡觉，啪！疯秀才走到马鸣身边，先给他一个脖溜，不等马公子反应过来，一脚踹飞他的凳子！
    “站马步！”
    啊？迷迷糊糊的马鸣，凳子突然消失，一下子坐倒在地上：“你特么敢……别动手！我站马步！”
    来不及了！三鞭子狠狠抽在身上，女兵根本不管头脸，差点把马公子破相！
    太狠了！其实出手的是女兵，偏偏没有人恨女兵，所有人把仇恨值加在疯秀才身上，谁让他是招仇恨体质呢！
    一堂课下来，四十多人被罚站马步听课，要知道这是一个时辰的大课！
    站马步一刻钟还成，一个半时辰下来，简直是要命了，下课后走路跟鸭子有得一拼！
    终于熬到晚饭了，一个个热泪盈眶，饿了一天啊，还是大训练量的情况下。
    十八少年纨绔，对王封恨之入骨，今儿被罚站马步的那一帮，十八少年一个没落。
    哥几个都要崩溃了，回到寝室叶淦咬牙切齿：“姓王的我和他势不两立！早晚整死他！”
    方光琨和杨威相视一眼，居然不约而同钻进被窝，招惹那个疯子？还是算了吧！
    噗噗！何振岳从灶坑里扒出一枚烧土豆，这个是中午做饭时候剩下的，被他揣在怀里。
    拍掉土豆上的灰尘，掰开来露出里面白沙瓤，一股香味弥漫开来。
    眼下土豆可不是寻常人家吃得起的，老营这边的土豆，也算得上是战略储备了，是老兵们自己在山里种植的。
    咳咳！方光瑶咽口口水，忍不住走过来：“那个谁，把土豆给我！”
    何振岳冷冷看一眼小方公子：“凭什么给你？”
    呵呵！方光瑶夸张道：“凭什么？你问我凭什么？就凭老子……别！别动刀！”
    小方公子就是看何振岳长得瘦小枯干，才欺负人的，说起来方光瑶比何振岳还小一岁。
    却足足比何振岳大了两圈，没想到何振岳会抽出匕首，就是王封为了逃避跟叶霜比武送他的匕首。
    看到匕首，叶家四兄弟无法淡定了，叶漳从被窝里钻出来：“姓何的，把匕首给我！那是叶家的祖传匕首！”
    给你？何振岳死死抓住匕首：“这是王训导赠给我的！想要除非杀了我！”
    哎呦喂！一个以余丁身份进来的臭小子，居然敢跟世家子弟叫板，寝室内十八少年纨绔齐齐站起来。
    就算你是右都督何可纲后人，那也是七八年前的先人了，谁还把死去的右都督当回事？
    不知道人走茶凉么？杨威冷笑一声：“反了你了！想死还不容易？去把门挂上，今儿我们就来一个瓮中捉鳖！”
    群殴？面对十八少年纨绔，何振岳后背靠在墙上：“谁敢来？我跟他拼了！”
    松山副将夏承德的孙子夏佐标，顺手抄起一根木棍：“小鳖犊子！敢跟我们兄弟叫板，不知道我们是十八罗汉吗？”
    难怪十八罗汉一致对外，这十八人是杨家叔侄五人叶家四兄弟，夏家兄弟二人，方家叔侄四人，还有马家兄弟三人。
    这几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家女儿是他家儿媳，他的姑姑是我的阿姨。
    繁乱的关系网，疯秀才都算计不清楚啊，马鸣抄起一根燃烧着的木棍：“找死啊！老子打死……”
    咣当！房门被踹开，王封带着几个老兵走进来：“这么清闲？闲出屁来了是吧？全体都有！紧急集合！都给我出去跑圈！”
    想要在武书院搞校园霸凌么？王封不会给少年纨绔机会！
    啊？西北风从门外灌进来，穿着单薄衣服的纨绔子弟，瞬间被冻的上下牙直打架。
    这么冷的冬夜，让他们出去跑圈？十八罗汉哪里受过这个，居然异口同声：“不去！”
    呵呵！翅膀硬了，以为小姑奶奶不在，就没有人敢针对一帮纨绔？
    想多了！王封冷笑道：“我数到十，不管穿没穿衣服，都给我扔出去！一！”
    真的假的啊？不管真假，还是穿上衣服先，太特么冷了！
    好不容易烧热乎的，转眼间温度骤降二十度，这特么是人干的事么？
    如果不是老兵在场的话，十八罗汉很有可能一拥而上，把疯秀才打成猪头。
    什么欺师灭祖，什么校规校纪，都特么不如打一场来得痛快。
    现在他们真不敢，当初被老兵们教训的够狠，这帮残疾人根本不给将帅面子啊！
    “二！”
    被窝里的方光琨噌的钻出来，手脚麻利的穿上衣服，他和杨威很清楚，这位是真疯不是假疯啊！
    杨威转身到炕上，默默地穿上最厚的棉衣，还不错么，压在褥子底下的棉袄棉裤热滚滚的。
    只是在凛冽的寒风中，这温度不知道能撑多久，两个人的做派，顿时让其他人都慌神了，一个个赶紧穿上全套装备。
    万一这家伙真发疯，也不至于冻死不是，这么冷的冬夜，冻死可不是假的。
    “八！”

 第33章 雪堆倒栽人!

    何振岳三两口吞掉烧土豆，烫的他一个劲抽冷气，不过不妨碍他飞快穿上衣服。
    还不错，王封点点头：“这堂课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都给我滚出去，否则就把他扔出去，倒栽葱插雪堆里！”
    这么狠么？十八罗汉还在犹豫，王封一摆头，张四川一个箭步蹿上去，一把抓住夏佐标和马鸣的脖领子！
    “你特么放开我！我爷爷是夏承德！啊……”
    “老东西找死！我是马家人！”
    疯秀才冰冷的声音回答：“是又如何？给夏将军和马将军丢人现眼！”
    “啊啊啊！”
    两兄弟瞬间没声了，剩下的一帮少年冲出去，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外面雪堆上，可不是插着两个人么？这雪堆本来是纨绔少年，打算堆雪人的，两个人插进去只剩下双腿在外面挣扎！
    这哪里是人干的事儿！夏佐力火冒三丈：“你特么敢……啊啊啊！”
    砰！董狼兵一脚，把夏佐力踹飞出去，精准的倒栽葱，深深插在雪堆上！
    西北风嗷嗷的刮着，不只是十八罗汉都在外面看着，其他寝室的四百多少年，都惊悚的看着这一幕。
    雪堆栽人！玩儿的太狠了吧！少年们看向王封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恐惧和仇恨，大概仇恨更多一些！
    但是仇恨没有意义，有一帮老兵和叶家姑奶奶撑腰，少年们惹不起！
    疯秀才不管别人的眼神：“武书院没有特权生！谁敢挑战师道尊严和院规，一律严惩决不姑息！”
    看出来了，疯秀才不是假疯是真疯！在宁远卫乃至整个辽西，谁敢跟武勋世家对着干？
    那是作死啊！武勋世家别的不多，多得是目无王法的子弟，杀个把人找个替死鬼，国法都管不了。
    谁让这里是前线呢，一切都是军事管制，连巡抚大人权限都被限制到最低点。
    全国唯此一例，事实上辽西军事集团，有形成军阀藩镇的苗头，跟关陇集团有着相当的相似度。
    所以王封对武勋子弟下手，着实需要相当的勇气：“全体都有！绕操场十圈开始跑！今晚的紧急集合，是十八罗汉惹出来的，他们欺软怕硬仗势欺人，记住他们！”
    我草拟大爷的！十八罗汉气抽了，胆小的差点哭出来，十八罗汉抱团不假，但是架不住余丁人太多啊！
    万一被余丁嫉恨，说不准什么时候被暗算，恐怕……
    不用等了！刚刚跑出去几十步，叶淦就被人绊个跟头：“谁？谁给大爷脚下使绊子？我草！”
    不只是脚下使绊子，身上还被人踏上一脚，第二脚第三脚！
    方光琨不敢惹是生非，他埋头跑步，却不料被人撞在肩膀上：“你瞎呀？我草！王八犊子！我……哎呦！”
    刚回了一句，就被另一个人踹在屁股上，方公子骂骂咧咧一个趔趄，结果肚子上挨一脚！
    连续的打击环环相扣，方光琨毫无悬念扑倒在地，随即被人从身上踩过去。
    杨家小将中的杨毅、杨刚并肩向前，他们不想被人算计，却不料后面叶冰踉踉跄跄扑过来：“谁特么推我？”
    这一下，把杨家兄弟撞的失去了重心，两人回身刚要口吐莲花，却不料被两个雪团砸在脸上！
    太尼玛狠了！两个人嘴里塞满了雪，就在他们下意识闭眼的刹那间，居然被人上演抱摔的戏码！
    呃！呕！两兄弟加上叶冰，全都成为别人的踏脚石，叶冰被踩的嗷嗷叫！
    叶家少爷差点被踩死，等他骂骂咧咧爬起来，才发现十八罗汉都在地上趴着呢！
    “王封！卧槽你大爷！”
    这一嗓子，在夜空中分外响亮，几个老兵嘿嘿直乐，王封却根本不在乎：“让你们骂！”
    让老兵们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疯秀才端着木锨，给十八罗汉每个人的被窝，都扬了一下子雪！
    太狠了吧？老兵们激灵灵打个冷战，这还是他们操练出来的徒弟么？
    简直是一个坑人的小鬼呀！被栽进雪堆的三位，终于被拔出来，三个人冻的浑身哆嗦。
    疯秀才冷哼一声：“还不追上去？少跑一圈，接着雪中栽人！”
    &%￥#！三少年的心里，不知道咒骂王封多少次，却只能骂骂咧咧上路，甚至都不敢骂出声。
    太特么憋屈了！十圈十多里路，足足跑了两刻钟之久，十圈跑下来晚饭白吃了！
    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多饿的快，只是饿也得受着，哪儿有饭让你吃？
    一堆垃圾！王封连连摇头：“慢！太慢！若是跟骑兵遭遇战，只有被人追杀的份儿！”
    这不废话么？步兵一旦跟骑兵遭遇战，除了被追杀，难道还有别的可能性？
    若是事先准备的阵地战，或者守城战的话，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疯秀才扬声道：“今儿就到这儿，谁还想要继续尽管惹是生非，我希望你们整夜别歇着！”
    嗯嗯嗯额！无数声无言的呢喃，都是骂骂咧咧的话，都是不敢骂出口的口吐莲花！
    骂人有什么意义？疯秀才不在乎：“全体都有！回寝室！再有声音继续跑圈！”
    还跑啊！所有人看向十八罗汉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杀气，如果不是他们惹是生非，怎么可能从暖被窝中出来跑圈？
    其实十八罗汉不好受，每一个都鼻青脸肿，他们甚至不知道，是被谁暗算的。
    四百多人，最少一百人参与了打击报复，太特么受伤了！
    “啊啊！我的被子！雪……唔唔唔！”
    只吼出一嗓子，就被兄弟们给捂住嘴，被子湿了总比继续跑圈好啊！
    十八罗汉欲哭无泪，被人算计却不能还回来，一帮少年郁闷的要死了！
    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怒火在心中燃烧，这股火说不准什么时候爆发出来。
    “总有一天王封会落在我们手上的！”
    叶淦窃窃私语，马鸣咬牙切齿：“必须滴！这里是军事管制区，等兄弟们到军中任职，一个穷酸秀才还不是任兄弟掐扁捏圆？”
    杨盛北疼得呲牙咧嘴：“等着吧！老子不会忘记今夜的仇！”
    谁能忘记？嘶哈！被踩哭的方学宁抽抽噎噎：“等我回家告诉我妈，让他好好教训他弟弟！”
    杨刚轻咦一声：“对呀！忘记了你是他外甥啊，记着正月里剪头，祊死他！”

 第34章 第一次群战变混战

    现在么没有办法，只能把湿被褥扔在脚底下了，灶坑里拼命添柴火烧旺一点。
    屋子里不暖和，只能穿着衣服硬抗，下面烙饼一般，上面却有冰霜！
    因为下面燥热身体出汗，热气从衣服蹿出来，遇到冰点以下的空气凝结成霜，太尼玛遭罪了！
    连头上都有白霜，还找何振岳的麻烦？今儿还是算了吧，一帮人各个疲惫不堪，只想睡觉！
    他们想多了，外面有人招呼：“何振岳给我出来，你惹的祸想要安稳睡觉？做梦！”
    嗯？姓何的被惩罚？十八罗汉一个个幸灾乐祸，何振岳索性把被子铺开，热炕一夜就能把被子烘干。
    做完这一切何振岳才走出来：“训导！”
    疯秀才一挥手，带着何振岳来到他的寝室，房间里也是南北通炕，这是当年老营军官住所。
    炕边还有一个火炉子，其实就是土坯搭成四框，上面用砖压一张铁板做顶，框里面添木柴烧火。
    这待遇相当不错，炉子上一口锅，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何振岳狠狠咽下一口口水，折腾小半夜早就饿了，王封冷笑道：“饿了？想吃也简单，看见这幅图了吗？什么时候练会了，就让你吃！”
    啊？北炕上打开一个卷轴，上面是一套拳法，何振岳大喜过望抱拳深深一揖：“多谢训导成全！”
    这个时代武技不轻传，何振岳家传功夫，从祖父何可纲那儿没有传承下来。
    王封板起脸：“不是成全是穿小鞋，别跟我腻味赶紧操练起来，练不明白明早饭也别吃了！”
    怎么可能练不明白！何振岳一扫疲惫和困倦，就在房间里操练起来，还别说小家伙不愧是武将后代，居然很有天分。
    疯秀才索性不管，锅里面炖着肉粥呢，他自己也开始操练五禽戏，这个是他立足乱世的本钱。
    房间里只有何振岳的声音，王封像是睡着了一样，每一个动作都做到了极致。
    全套下来再度大汗淋漓，尽管疯秀才穿的足够少，还是浑身水洗的一样。
    站起身却见何振岳傻傻看着他：“王训导，您这是什么功夫？感觉好厉害！”
    厉害？王封一瞪眼：“贪多嚼不烂懂不懂？过来吃粥！记住今晚被罚站罚写大字，没有吃粥也没有练武！”
    “是！”小家伙咽下一口口水，一边吃一边赞叹，“好吃！我家有点冻白菜和萝卜干，回头给您带来，蘸酱吃特下饭。”
    能把冻干菜当成美味佳肴，足见小家伙的生活状况如何，王封笑笑：“你家没有兄弟姐妹么？”
    小家伙笑容不见了：“去年妹妹饿死在我怀里，如果不来武书院，我和父亲也没吃的了。”
    怎么会这样？王封诧异道：“朝廷不是给予何家抚恤金了吗？还给了世袭职位，纵不能大富大贵，吃穿用度不愁吧？”
    沉默有倾，何振岳才轻声道：“父亲是庶出……”
    原来是这样，所有的好处都给了嫡出的儿子和孙子，庶出的什么都没有？
    说实话王封难以理解这种事，烈士的孙子，居然会如此凄惨，难怪明末没有人给朱由检卖命。
    太坑了，王封点点头：“那就努力学习拼命锻炼，只要拿到好成绩，还能赚钱养家，我看好你！”
    吃了粥把小家伙打发走，王封睡不着了，现在武书院的学员还不够多，距离前世一个学院数万人差太远。
    最主要还是经费不足，如何弄到钱是个大问题，想了想，还是起来开始忙活。
    这一夜疯秀才几乎没睡觉，只是凌晨时分打个盹就起来了，紧急集合的哨音再度响起。
    一帮少年学员睡了不到三个时辰，一个个从寝室出来都打晃呢，王封却精神抖擞。
    疯秀才不管别人什么样：“全体都有，五十人一组，战斗到最后的有肉吃，最先趴下的一帮高粱米粥加咸菜！战斗吧骚年！”
    我草！真的假的啊？不等大家想明白，十八罗汉首先抱团：“我们不需要五十人！杀！”
    话音未落，叶淦一个扫堂腿，把身边的余丁扫个跟头，随即向前一个虎扑！
    第二个人被他扑倒在地：“我草！你特么真打呀！”
    “废话！王训导的话敢不听？”
    第二个动手的是叶漳，小家伙飞起一脚，踹在余丁胯骨上，把那位大个子踹个趔趄。
    趁你病要你命！经常惹是生非的十八罗汉，显然深谙其中之道，杨盛北脚下使绊，
    大个子本来就失去重心，被下面这一脚，绊的踉踉跄跄，将倒未倒的时候，杨猛一肘砸在大个子后背！
    这下子大个子再也撑不住，噗通一声趴在地上，顿时吃了满嘴的雪！
    不愧是杨家将后人，杨威一个人，左拳一晃，趁对手闪避的刹那，上前一拳重击在胸腹之间。
    胃部遭受重创，那个余丁差点吐出来，随即被杨威一个侧踹，直接踹倒在地！
    夏佐标和夏佐力兄弟，一左一右欺负一个小个子，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伙，只一扳就把小个子扳倒了！
    两个混蛋，居然还踏上一只脚：“不管昨晚是不是你，这脚算是利息！”
    “没错这脚算是利息！”
    这句话算是开了一个坏头，十八罗汉都想起昨晚的屈辱，一个个下手绝不容情！
    马鸣连环踢的非常漂亮，连续三脚踹倒三个人，这家伙还真是高手啊！
    哈哈！王封暗乐，巴不得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出头，余丁们开始束手束脚，居然被十八罗汉打倒二十几人。
    就在此时，何振岳忽然大吼一声：“先把十八罗汉打趴下，回头我们再分胜负，杀！”
    好样的！智勇双全，何振岳猛地扑上去，一招铁头功，狠狠撞在杨威胸口，顿时把杨威撞个腚墩。
    爬起来的，杨威气的咬牙切齿：“小鳖犊子！你敢跟我动手，你们都别过来，小爷让他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白痴！群战的时候却要单挑，王封不认为这是勇敢，这不就是傻么！
    战场上谁跟你单挑？何振岳居然跟杨威杠上了，这家伙也犯糊涂？自己看错人了？
    不得不说杨威足够凶悍，一招一式都奔向何振岳要害，小何步步后退。
    王封暗暗摇头，技不如人还好说，智商不够要命了，等一等！
    疯秀才忽然笑了，随即只听何振岳忽然大吼一声：“还不动手！等着挨揍吗？”

 第35章 倒霉的十八罗汉

    此时杨威才发现，自己居然追到余丁人群中来，原本还迟疑的少年，被这一嗓子惊到了。
    一帮人下意识扑上去，余丁毕竟是预备役，也曾经有过最基本的操练。
    就像是军体拳，这大概是军队中最垃圾的战技，武勋子弟不屑于学的战斗技巧。
    问题是好虎架不住群狼，只听人群中间传来杨威的惨嚎：“我草拟大爷的！你耍赖！救命！”
    杨家叔侄四人急了，一起扑过来，可怜的杨家小将！
    他们只有勇气，却缺少最起码的理性，居然没有注意到，余丁的战意被点燃了。
    不得不说余丁的确有点怯弱，特别是对上十八罗汉，他们这帮寻常少年，真心不敢招惹世家子弟。
    但是一旦开打，都是十几岁的少年，谁还顾得上打架的后遗症？
    一帮人暴揍杨家小将，转眼之间全都打趴下，杨家小将绝对算不上猛虎，充其量算是强壮一点的狼。
    这边杨家小将刚刚被解决，边上叶家四兄弟被裹挟进来，叶淦凭借勇武达到两人。
    随后被一个余丁抱住，叶淦连续肘击：“防守！你特么给我放……唉呦！你打我脸！我次……”
    就在叶淦重击对手的时候，冷不防被人一拳轰在脸上，顿时口鼻流血！
    一阵惨嚎之后，倒在地上的不只是叶家四兄弟，居然还有方家叔侄。
    剩下的夏家两兄弟、马家三兄弟，还没来得及逃远，就已经被暴揍倒地，这就是嚣张的代价。
    魏犟汉摇摇头：“小疯子，你就不怕打坏了？”
    切！王封摇摇头：“一群孩子罢了，赤手空拳能打啥样？我草！敢抄家伙事儿，师父教训他！”
    动武器的是叶淦，这家伙不服气，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想要偷袭余丁。
    没想到杨荆州出手了，一枚小石子，带着风声砸在叶淦手臂上：“嗷呜！”
    疯秀才冷声道：“告诉你们徒手格斗，谁敢动武器，就算是石子都要受到惩罚，叶淦罚款五十两纹银！”
    不带这么玩儿人！叶淦差点哭出来：“你没说徒手格斗！”
    呃？没说？王封打个哈哈：“现在说也不迟，你有意见？有意见保留，罚款照旧！”
    坑！深坑！这家伙纯粹是无赖啊，十八罗汉彻底败给了王封的无耻，一个个看着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来咬掉一块肉。
    混战在继续，根本没有什么五十人一组，完全是大混战，谁表现的勇武谁就被一群人围殴！
    张四川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还知道先搞定高手，回头剩下都是差不多……我去！那是谁？好强！”
    不是一个人，三个人背靠背在一起，三个小家伙身形壮硕，恰恰是围殴的对象。
    现在三人组队，还真有万夫不当之勇，王封叹息一声：“十八罗汉如果用这招，没准真的能坚持到最后！”
    金三儿认真看了看：“他们是三个猎户，是一个屯子的，身手不错！”
    岂止是不错，被三十余人围殴，居然能屹立不倒，绝对是强人！
    魏犟汉连连点头：“回头交给哥几个玩玩儿！”
    几位老兵要收徒弟？王封大喜过望：“好哇！我以后就是大师兄了！他们叫什么？”
    咳咳咳！胡巧手很少起早，他的咳嗽越是呛风越厉害，幸好王封给做了口罩：“松树林、石占柱、金疙瘩。”
    咳咳！连疯秀才都开始咳嗽了，这父母亲取名还真能对付，不知道的还以为作者起名黔驴技穷了呢。
    杨荆州斜一眼王封：“不好听么？好养活，我们乡下人都这么起名，我家乡还有叫麻蛋的呢。”
    好吧，王封连连摆手道：“我没嫌弃，只是觉得挺顺口的，谁还不是父母亲的宝贝疙瘩？叫占柱的是希望他能活下来吧，松树林啧啧啧！”
    太能对付了！打群架还是挺快的，不到两刻钟已经分出胜负，三个小猎手站到了最后。
    何振岳居然也撑到了最后，这家伙是最先反击十八罗汉的，现在十八罗汉看他的眼神在冒火。
    如今站着的不到三十人，最惨的还是十八罗汉，几乎各个带伤。
    其他人被打倒就算了，十八罗汉被人打倒，之后还被踏上一只脚！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王封大手一挥：“都给我回去帮忙做饭，今儿给你们吃点好的，刹个楞滴！来晚了汤都没了！”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尽管浑身痛苦不堪，少年还是挣扎起来，已经饿的前腔贴后腔了。
    赵老广早就在筹备早饭了，一帮少年进来帮忙，更多的是添乱来了！
    “都给我滚出去！”赵老广恼了，“你！你！还有你留下！”
    帮厨无疑是最幸福的事情，这个时代物资匮乏，帮厨总是能偷吃一点的。
    所以被点名的喜笑颜开，丝毫没有多干活的烦恼，有吃的才是幸福啊！
    这顿饭，是学员们吃的最香的一顿，不过仅限于站着的二十多人，少年纨绔一个没有享受待遇的。
    看着胜利者吃土豆烧猪肉，喝着羊杂萝卜汤，十八罗汉喝高粱米粥味同嚼蜡。
    吧嗒！方学宁眼泪掉在粥碗里：“我想回家！我想吃妈妈做的饭，我想吃饺子！”
    越听这话越觉得高粱米粥难咽，马鸣恨得牙根痒痒：“哭吧精你给我闭嘴！有能耐让你爹削他，姐夫打小舅子，不是正常么！”
    嘶哈！方学宁撇撇嘴：“父亲跟他是一伙的！”
    噗哧咳咳咳！叶淦被逗乐了：“你妈不也是他一伙的？”
    哼哼！杨猛冷哼一声：“他也是你俩的舅舅，记着过了初五剪头，祊死他！”
    这一招够狠：“就是就是！杨家咋就有这么一门儿亲戚？真特么倒透霉了！”
    杨毅和杨刚也是一脸晦气，遇上这么一个疯疯癫癫的舅舅，他们两个倒霉透顶。
    捞不到好处不说，整天还被族内兄弟敲打，这日子没法过了。
    吃过早饭，方光琛和叶霜联袂而至，这一次又带来二百多号人，有余丁也有武勋子弟。
    学员总数达到了717人，其中武勋子弟三十八人，余丁足足679人。
    武勋子弟迅速打成一片，这帮少年互相之间，有着各种各样的关系，即便不是姻亲也是世交。
    方光琛向王封竖起大拇指：“你还真说对了，他们真的在押宝，都把熊孩子送来了，只是经费是个问题。”

 第36章 选拔!

    的确是问题，还是大问题呀，王封叹口气：“老营储备的粮食差不多了，看来需要想办法解决，否则过了年就没吃的了。”
    那有什么办法呢？想了想王封找上几位师父：“我打算再干一票！”
    魏犟汉笑了：“我就说抢掠是有瘾的，你们看咋样？小疯子都上瘾了吧？说说你的想法！”
    王封双眼放光：“据我所知，从山西直通后金的一条商路，春节前肯定会有一批货商经过。”
    啊？叶霜呆住了，瞪圆大眼睛看着王封：“疯秀才！你想干什么？你是武书院训导官，难道你想当强盗？”
    王封向小姑奶奶一呲牙：“强盗如何？那也要看抢谁的东西，抢金人的有错么？要知道山西到后金的商路，是朝廷严令禁止的。”
    “那些无良商人本汉之苗裔，却在国战之时，不图利国与一毛，却重清人之一信？”
    大明王朝要搞经济封锁，严令禁止任何人与后金做生意，违令者立斩不赦。
    但是商人逐利不要命，更不要说什么民族大义，他们走私就是在给大明王朝挖坟掘墓！
    “不重汉人之存亡，只顾一家之私，图小利忘大义者，莫过于此，清人如无铁器之利还至于如此迅速的崛起？”
    几句话问的小姑奶奶瞠目结舌，小丫头是来自大同叶家，那个叶家跟走私的商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听了王封的话，终于有点明白了，商业不只是单纯的利益！
    “与后金通商就是资敌强敌，我们去阻止某些无良商人的卖国行径，怎么能叫做强盗？难不成你以为，各个关隘的守军都是强盗？”
    呃！小姑奶奶忽然发现，疯秀才并不是真的怕了自己，这家伙这张嘴简直了。
    方公子眼前一亮：“抢劫被你说的如此清新脱俗，我也是醉了，那条商路距离多远？来去可还方便？”
    哈哈！还以为方公子会反对呢，没想到神转折，难怪若干年后会怂恿吴三桂反清。
    这家伙骨子里就不是循规蹈矩的：“骑马去有一个山间捷径，不到三百里，当天可达！回来的时候也许重载，估计需要两天甚至三天，还要一路顺畅的情况下。”
    也就是说来去四天，魏老倔咂咂嘴：“干了！”
    叶霜跃跃欲试：“我也去！”
    你去我咋整？王封不想在女人面前暴露实力：“也成！必须有前出侦查中路抢夺，还要有后卫接应的，小姑奶奶带带人后卫接应。”
    后卫接应？叶霜一瞪眼：“你呢你干什么？”
    王封正色道：“自然是充当向导，只是小生胆子有点小，只能把各位带到商路附近，千万别让我去杀人。”
    咳咳咳！胡巧手差点把肺叶咳碎了，董狼兵吹个口哨望天，撒谎都不带脸红的。
    这么说话不亏心么？张四川笑眯眯道：“那是自然，杀人越货是夜不收干的，疯秀才还是读圣贤书的好！”
    感情是个胆小鬼，叶霜撇撇嘴：“何时出发？我能带二十女兵，各个都是巾帼英雄，绝对不会丢人现眼。”
    怎么感觉话里有话呢？小丫头片子你暗讽谁呢？要不是想要用你当挡箭牌，一定把你按在腿上，拍打那个啥……
    好期待那一天啊！王封翻个白眼：“这边抽调最优秀的几个学员，十二三个还是有的，加上五六位老兵，应该差不多了，毕竟不是去打仗。”
    这么点人？叶霜看一眼操场上操练的学员：“他们能行吗？或者可以跟宁远卫借兵，借一百人如何？”
    呵呵！开玩笑！王封连连摇头：“此次去危险不大，只要避开清人的巴牙喇和卡伦哨所，商队的护卫不是问题。”
    如果不是考虑到需要护送车队返回，王封想要跟夜不收老兵出动来着。
    “记住我们是伏击不是硬杠，所以需要一点策略，如果能借来二百具弩箭，那就再好不过了。”
    啥意思？叶霜冷哼一声：“四五十人，为什么要二百具弩箭？借倒是很容易，就以操练学员的名义。”
    简直是小笨蛋！王封幽幽道：“我没用过弩箭，却也见过，那东西现上弦再发射耽误时间。二百具弩箭可以一人配备四五部，事先装好弩箭上好弦，一旦发动势不可挡！”
    还真是这么回事，叶霜指点王封：“我怎么觉着，你有当马匪的潜质？我这就去借弩箭，什么时候出发？”
    借弩箭像话么，王封得寸进尺：“顺便借二百匹战马……别动手！我们在北沟子会和，我现在去选拔学员，方公子带他们去借一批趁手兵器，走吧！”
    真的？方光琛犹豫一下：“他们都是孩子，刚刚进武书院，就去杀人越货，真的好么？”
    老子也是孩子！不等王封说话，叶霜冷冷道：“本姑娘前年已经带兵打仗了，当时杀了入境劫掠的蒙元余孽三十余人，他们都比我年长吧？”
    还用说么？小姑奶奶看上去真的只是个洛璃呀，想到两年前只有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就跟着女兵上阵杀敌！
    疯秀才心中一痛，叶家人怎么舍得：“咳咳！学员中有些猎户，还有曾经上阵杀敌的娃娃兵，打一次伏击还是没有问题的。少说废话，行动！”
    说着话扬长而去，叶霜呆住了，这一刻的疯秀才，更像是要带兵出征的将军。
    那气质太像了，不过仅仅是一刹那的爆发而已，也许是自己看错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被人命令的感觉不舒坦，叶霜和方光琛还是各自行动，只听王封喊着：“杀过人的站出来，上过战场的站出来，不会骑马的回去！”
    居然站出来一百四五十人，疯秀才看着眼晕，这是什么世道！
    真真是一帮孩子，最年长的才十五岁而已，却已经是沙场历练出来的老兵了。
    果然乱世人命如草芥！被选拔出来的武勋后代有：叶淦、杨威、方光琨、马鸣、黑元、黑衡、黑利、朱祥岱、杨剑、何振岳。
    士卒烈士后裔有：杜大山、萨基格、郭卜林、鄂憨、孟登善、法腾(鞋底)、赵承光、彡枫、金修贤、巴特尔、齐格勒、格日勒。
    余丁学员有：猎户松树林、石占柱、金疙瘩、崔大郎、常嘎子、孙老巴、葛二牛。
    当过辅兵，打过仗的余丁：林海娃、滕傻子、余水旺、钱满仓、贺多雨、赵大个、李春风、岳亮。
    居然找出来这么多人，王封还真是大喜过望，算上几位师父叶霜和二十位女兵，加在一起足足六十八人。
    如果这帮人都是夜不收一般的精兵，可以跟五百轻骑兵干一场，王封高声道：“我们选拔这批精英学员要进行一次特训！”
    特训什么鬼？学员们搞不懂，不过疯秀才身边的人厉害，他咋说咋是吧。
    王封继续道：“我们要进行一次围猎，不敢杀生的请退出，完成任务不能保密的请退出。否则谁泄密罚款一万两纹银，由叶家姑奶奶上门讨要！”

 第37章 第一次出击

    开什么玩笑啊？现在叶霜在宁远卫臭名远扬，这两天每日去各家各户要账，简直成了土匪呀！
    “这几天由方公子负责训练，任何人不得懈怠，一旦操行评分不够，加重处罚一千两纹银！”
    够狠的！这家伙到底是秀才还是奸商？连叶霜和方光琛都听不下去了，两个人打马进城办事去了。
    没有一个人退出，来自四百年后的王封，很难理解这个时代少年。
    前世十三四岁的少年，在家里喊不起床晚不睡觉，拿起手机就五迷三道。
    不要说上战场，在学校受点委屈，家长都要找上门算账，差距太大了。
    打这以后老营变成纨绔子弟的牢笼，就是除夕这一天，始终都在操练和学习中度过。
    而王封带着一帮人，跟着方公子到军营中借兵器，巡抚公子还是很有面子的，每个人配备长短两样制式兵器。
    离开军营告别方光琛来到北沟子，被叶霜的能量惊到了，居然带来了二百匹马，足足五百具弩箭！
    还有若干的干粮，疯秀才竖起大拇指：“太棒了！小姑奶奶威武！神仙妹妹威武！”
    滚！叶霜一脚踢在疯秀才屁股上，倒是把她自己羞红了脸：“哪儿那么多废话？还不快走！跟他们借火铳，一个都不给，一帮怂蛋！”
    咳咳咳！王封被吓一跳：“您跟他们借火铳？我滴个乖乖，那是要命的玩儿意呀，谁敢借给你？从库管到将军全都会被锦衣卫拿下的呀！”
    如果能有火铳当然完美了，问题是谁能从军方弄出火铳？
    亲兄弟亲儿子都不成，爷娘老子都要被拒绝的，小姑奶奶还真敢想啊！
    从宁远卫到大黑山，前世进入mss之前，王封身为特战精英，曾经冬天拉练过。
    今生还是第一次走这条路，一路走山沟过荒岭，避开村庄和人群。
    没想到，几个猎户出身的少年，比王封更熟悉这条路，始终在前面带路。
    上午出发，经磨盘山、平顶山、北沟、东沟、鹰窝沟、骆驼山，在松岭山山神庙打尖休息。
    山脚下有一池泉水，清凉透彻终年流淌，后世这里是凉水井子村，现在却荒芜人迹。
    泉水甘甜喝上一口舒坦极了，如果没有战争，在这里开一家烧锅烧酒，肯定能酿造出一等一的好酒！
    明军的干粮还可以，不过王封早有准备，这是重生后准备的战备粮食。
    是用老母鸡熬得汤冻成冰块，这只老母鸡还是何浈洁家的，王封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给这具身体报仇，还只嘴馋偷鸡。
    不过鸡他没吃，做成了浓浓的鸡汤，在泉水边用石头搭起简单灶台，一口大锅放上去。
    直接装上一大锅泉水，荒山野岭干树枝有的是，火折子点燃了烧开水。
    水开了先把冻鸡汤放进去，等汤锅再度沸腾，把随身携带的白菜叶，撕开扔在汤锅里面。
    浓浓的香味，让每一个人胃口大开，叶霜喝一口汤，顿时身子暖暖的：“手艺不错么！”
    疯秀才压低声音：“想要留住你的人，首先温暖你的胃！”
    混蛋！小姑奶奶一瞪眼，作势要用用干粮砸人，王封已经先一步逃到叶淦身边。
    把叶淦吓一跳：“训导我没干啥！”
    他是被王训导吓毛了，王封摇摇头：“大家快点吃，我们没时间休息，半个时辰后连夜赶路！”
    我草！已经骑马奔驰了一百二三十里，每个人都很辛苦，不休息直接走？
    战马狂飙的时候最爽，但是就算一人双马，也不敢那么祸害战马。
    首先老兵就不答应，骑着战马疙瘩疙瘩小跑，那种滋味才叫酸爽呢。
    比晕车还爽！最难受的是双腿之间，第一次骑马跑长途，两腿之间都铲坏了。
    当时血虎连拉的，把裤子都嘎巴上了，足足七八天才好啊！
    这大半天跑了这么远，谁不辛苦？问题是疯秀才又人罩着呢，没有人敢跟他唱对台戏。
    杨威诺诺道：“训导，这已经深入金国了，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到现在，学员们还不知道去干嘛，王封脸一板：“记住！该你知道的时候不用你问，不该知道的不许打听！这是军队的规矩！”
    好吧你说了算！可是兄弟们虽然年少，家中却都是军旅世家，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规矩了？
    搞不懂！杨威闭嘴了，马鸣咬一口干粮喝一口汤：“好喝！比我家厨娘做的还好喝！”
    你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王封没听明白，一个女兵噗嗤一声笑出来：“把训导当成厨娘，小心回去给你穿小鞋！”
    啧！换做一般士兵敢戳穿自己的话，马鸣肯定翻脸，但是叶家小祖宗的女兵，他还真惹不起。
    疯秀才拿出弩箭：“来来来！吃完的都别闲着，过来操作一下弩箭，瞄准三十步开外到底的树干，发射！”
    砰砰砰！不咋滴啊！王封凑过去看了看：“只有一少半射中目标，再来！”
    弩箭简单操作谁都会，但是射击精准，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王封也没有那么高要求。
    “还不行！再来！”
    砰砰砰！砰砰砰！连续十轮射击，终于有一半能击中目标，幸好箭矢带的足够多。
    每一匹备份战马上，都装着满载的物资，包括弩箭包括箭矢。
    叶霜摇摇头：“太笨了！你来一下，给他们做个示范！”
    “来一个！”
    “做个示范！”
    这帮家伙想要看自己的笑话，几位老兵笑了，疯秀才叹息一声：“本公子打架不行，特意学的弩箭，谁敢得罪我就从后面给他来一下！瞧着！”
    嗖！砰！五十步开外一根燃烧的木柴，居然被王封一箭射中，除了老兵所有人都愣住了：“蒙的吧？”
    说啥呢？王封也不解释：“好啦！上马继续出发！早点到那儿等着，也许能先睡一觉。”
    在此上路，天色渐渐暗下来，入夜反倒让队伍加快速度，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了。
    经过西沟、小东沟、周家沟、大架山、凤凰山、大庙梁、老虎沟，凌晨时分终于赶到喇嘛洞山。
    这里是王封预想中的设伏地点，山谷中一条商路蜿蜒曲折，叶霜有点怀疑：“你确定他们会经过这里？商队为什么不走大道？”
    小丫头还是太嫩，王封循循善诱：“这里算是明蒙清三方势力交错地带，走私的商队本身犯忌，自然要选择穷乡僻壤走啊！”

 第38章 来了辎重部队?

    王封指着地上的车辙：“今年雪不小，这样大雪都没有掩盖车辙，说明这条路经常有人行走。即将过年，清兵没有调动军队，那么这条路就只有商队路过了。”
    金疙瘩蹲在地上认真观看：“之前过去的是运粮车，这里有散落的粮食，还有鸟粪，是商路无疑！”
    不愧是猎户出身，观察比自己还仔细，不愧是吃这碗饭的。
    难怪被夜不收看重，绝对是人才！叶淦冷哼一声：“是商路又如何？我们又不是商人，难不成还要抢劫商人么？”
    王封哈哈一笑：“说对了！就是要拦截奸商资敌强敌的路径！”
    啊？真的要拦路抢劫？学员们面面相觑，没想到王训导把兄弟们带出来，居然是要抢劫！
    这是老师干的事么？倒是何振岳想到一个问题：“训导，下一波商队什么时候来呀？”
    对呀，其他人此时才想到问题关键，疯秀才微微一笑：“没有人知道，我们就是在山洞里等着，我跟几位老兵前出侦查，你们在这里好好休息！”
    啊？好好休息？叶霜急了：“我也去！”
    你去我还咋出手了？王封摇摇头道：“小姑奶奶，你要留在这里，要教会他们不生烟吃一口热乎饭，顺便睡一个好觉。”
    不生烟吃热乎饭？叶霜摇摇头：“我不会！你来！”
    如同变戏法一般，王封掏出几张纸铺在石头上：“照这个挖一条烟道，只要烟道足够曲折足够长，然后让它消失在树林中，自然就没有烟了。”
    这样也可以么？连老兵都挺好奇，以往他们出马办事，只不过吃一口冷干粮罢了。
    谁会浪费时间搞这个？疯秀才继续道：“不知道要等多久，山洞里打扫干净，烧几堆篝火，门口用树枝遮挡一下，别太严实小心中毒！”
    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叶霜瞪圆眼睛骂道：“你都懂为什么不留下来？”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呀？王封很不要脸的说：“我怕他们暗算我，还是跟着几位老兵安全，您忙我走了！”
    说完话王封跟老兵们扬长而去，女兵们恨得牙根痒痒：“他怎么配当训导？”
    是呀！这是很多人都质疑的问题，这家伙充其量是武书院的训导，一个不入流的小官。
    管学生都没有威信呢，叶霜扁扁嘴骂道：“还能为什么？因为厚脸皮呗！看什么看？还不打扫山洞？捡拾干柴做饭！”
    不管如何跟王封生气闹别扭，疯秀才安排的事情，叶家大小姐一丝不苟照做。
    一帮女兵啧啧称奇，此前在大同的时候，叶家大老爷都管不了大小姐，否则怎么可能任由她逃婚？
    那个疯秀才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居然让自家大小姐言听计从，若非亲眼所见绝对不会相信。
    而此时的疯秀才，已经跟师父们向西走出数百米，直到山洞看不见这边。
    金三儿跑到山顶一株大树上，向西方眺望，这位是神射手，视觉也是最强的。
    据说能分清大雁是公是母！问题是现在天刚麻麻亮，千里眼都看不多远的。
    王封笑道：“金师父急什么？商队从元宝山过来，在敖汉旗打尖住店，早上出发到这里最早也要辰时中。”
    还有两三个时辰呢，魏犟汉笑骂道：“那你出来这么早干什么？怕你小姑奶奶？”
    嘿嘿！被看穿了！王封笑笑：“我们可以做准备啊，您瞧这里可以挖坑，那边大树做点手脚。同时把这些弩箭都安装好，一切准备就绪，估计商队也差不多了。”
    “你打算我们几个干？不用那些学生和女兵？”
    用他们自己就只有伪装成废人，这不是疯秀才想要的结果，装怂可以，逃避责任和义务还是算了吧。
    那不是大老爷们儿干的事！王封笑道：“让他们来，是帮忙押运物资的，也许还要打扫战场，开始吧！”
    臭小子总有唠的，五位师父和王封，一旦操作起来也很快，不到一个时辰，一切安排停当。
    直到此时太阳才从山顶升起，金三儿射中两只兔子一只山鸡，几个人直接在密林中烧火烤上。
    张四川笑骂道：“龟儿子！在这里点火就不怕被看见？”
    哈哈！王封大笑：“我只是看他们闲着不舒坦，不给他们找点事做，岂不是说明训导不尽心？师父徒儿以水代酒敬一杯！”
    魏老倔撕掉半只兔子，扔给金三儿：“你还是到树上去呆着吧，千万不要阴沟里翻船，小心无大错！”
    老兵就是小心，王封站起身：“有事弟子服其劳，金师父您慢慢吃，我上去看看！”
    你？此前疯秀才足够疯，但是身手就差了点，在几位怀疑的目光中，疯秀才咬着半只兔子，蹭蹭蹭上了最高的大树。
    不对劲吧？几位老兵面面相觑，彼此都看到眼中的疑惑，小王秀才啥时候这么强了？
    坐在三枝树杈中间，先拿出千里眼望一下，才从背囊中拿出干粮，就着兔子肉大吃大嚼。
    树上覆盖着积雪，时不时的被风吹下来，甚至撒在兔子上，王封毫不在意一起吞下去。
    其实他也没把握，商队会不会出现，毕竟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现在赶过来的商队似乎只有春节期间出售了。
    凭军人的直觉，认定商队会出现，当他再度拿起千里眼，真的看到一支队伍！
    不过这支队伍不是商队，而是一支军人护卫的辎重部队，这个时间辎重部队干嘛的？
    疯秀才赶紧出溜下来：“来了！是辎重部队！确切的说应该是运粮队！”
    啊？杨荆州打个哈哈道：“懒门搞？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撤吧，这么点人还都是娃娃，跟金人的运粮队杠上，有死无生！”
    董狼兵点点头：“捶胸口！惹不起躲得起，我们可以等下一波，这个癞子头难剃啊！”
    张四川看向王封：“闹热喽！瓜娃子还有啥子想法么？”
    连魏老倔都摇摇头：“喝口水都各应，还等什么？闪人吧！”
    疯秀才迟疑一下：“只有一百多轻骑兵，赶着三十多部马车，加一起不到二百人，不干一下子不甘心啊！”
    啊？杨荆州气急骂道：“你娃子打锅块！还一百多！一百多能追着一千人砍，我们这一群娃娃，你是要让他们送死么？”

 第39章 伏杀!

    做傻事么？王封攥紧拳头：“我不觉得是做傻事！首先我们有准备，其次我们暗箭难防，再一个三十多部车啊！不抢一下……哎呦！别打脑袋，打傻了！”
    魏犟汉给王封一脖溜，旋即向兄弟几个：“死孩子认死理，要不我们跟他疯一回？”
    绝大多数夜不收都是好战分子，这不是天生的好战，而是因为战友兄弟牺牲，跟金人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
    但凡有机会，不咬他们一口，晚上都睡不着觉，感觉对不起死去的兄弟啊！
    金三儿吐出一块鸡骨头：“要整就快，晚了不等小崽子们潜伏好，金人已经到了！我去叫人！”
    少年们全都被找过来，王封不敢说多少人：“几位老师会帮你们藏好，记住！听我号令！”
    听你号令？女兵有人质疑：“疯秀才你上过战场吗？”
    “就是！没上过战场就想当将军发号施令，我看你是想得美！”
    啥时候来还有心思矫情？魏老倔道：“我们听疯秀才的！”
    呃！女兵被噎了一下，万万没想到老兵会支持他，一个弱不禁风的秀才罢了。
    凭什么呀？叶霜一皱眉：“战场最忌令出多门，时间不多了，服从王封的安排！包括我在内！”
    行！小丫头很有决断，这么年轻的少女，能放弃成见真心不容易。
    王封越来越欣赏小姑奶奶了：“第一波瞄准最外层骑士，第二波瞄准反应过来的骑士，第三波对剩下的就近下手！”
    第三波？叶霜瞪圆眼睛：“多少人？”
    不敢说呀，王封真的怕把孩子们吓跑了：“别管他多少人，干完这一票，武书院够吃半年的，有没有胆子干一票？”
    一帮少年齐声回答：“干他！”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老兵们心里骂人呢，够武书院吃半年的，那是多少车马载着的货物？
    又有多少护卫在身边？感觉被疯秀才坑了，问题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老兵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反正哥几个活到今天都是老天保佑！王封亲自给少年们安置潜伏地，不得不说这个山谷地形不错，如果有白布就更完美了。
    山谷安静下来，少年们看着王封和老兵们，用树枝扫掉路上的痕迹，然后闪进树林消失不见。
    的确是消失不见，明明看着几个人钻进去的，却没看到藏到哪儿去了。
    疯秀才手边二十五部弩箭，他身边是当过辅兵打过仗的赵大个：“记住！你只要给我安装弩箭就好！”
    赵大个也想上阵厮杀，这家伙身大力不亏，只是射箭着实没有天份。
    再说他真心不敢拒绝疯秀才：“嗯呢！您就瞧好吧！不会耽误事儿的！”
    两个人稳稳地安装箭矢，没想到，两刻钟后小姑奶奶带着两个女兵过来：“到底要袭击什么人？”
    这位姑奶奶！人多的时候没有质疑自己，的确很有大局观，没想到居然来找旧账。
    问题是不是时候啊，王封一瞪眼：“为什么不服从分配？战场上没有姑奶奶，只有服从！赶紧回去！”
    “怎么跟我说话……唔唔唔！”
    叶霜冷不丁被王封抱住，用那只温软的大手捂住嘴，小丫头身子一下就软了。
    原来马队终于出现在山沟里，王封压低声音：“都给我老实点！”
    两个要帮手的女兵，身子僵在那里，现在内讧立马会被敌人发现。
    那不是自己找死，在场的所有人都够呛，被放开的叶霜终于看向山谷。
    看到长长的队列，小姑奶奶脸色一下就白了：“你要袭击蒙人？不想活了？”
    关键时刻女人居然胡搅蛮缠，王封恨得牙根痒痒：“给我闭嘴！再说话削你！等等你说他们是蒙军？我草！整叉劈了！”
    现在已经无法撤兵，不管那是清兵还是蒙兵，都要干一票，疯秀才真的是穷疯了！
    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如果不是清兵越来越近，叶霜真的要暴走。
    现在却只能委委屈屈呆在男人身边，只是心里诅咒不断，把王封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头车已经走到眼前，蒙军根本没发现两侧的埋伏：“快点快点！跟个娘们儿似的，啥时候能到家？想不想回家过年了？”
    “可不是咋地，这可是王爷送给皇上的厚礼，去晚了就没有赏钱了！”
    “快快快！”
    幸亏孩子们听话，一个个埋伏的非常好，距离真的太近了，王封甚至可以清楚看见，蒙军骑士眼睫毛上挂的白霜。
    车上居然不是粮食，王封感觉自己上辈子特种兵白干了，居然没看清车上是什么，爱啥是啥吧！
    王封一手拿一部弩箭，叶霜恨得牙根痒痒，装屁呢！居然要双手发射……
    不等小姑奶奶质疑，砰砰！两部弩箭同时发射，两个穿着盔甲的蒙人将领，全部被射中哽嗓咽喉！
    甚至不等两个中箭将领落马，王封已经飞快换了一双弩箭，砰砰！又是两箭：“杀！”
    直到此时，王封才大吼一声发出号令，而车队中毫无防备的七名将领，已经被他解决掉四个！
    话音刚落第三双弩箭在手，王封再度勾动扳机，又有两个百夫长被射杀！
    最后的将领大吼一声：“有埋伏……”
    噗！这一箭是叶霜发射的，女人之所以慢了一拍，着实被王封的表现惊艳到了。
    小丫头第一次看人双手操控弩箭，居然还能百发百中，这家伙真的不会武？鬼才相信呢！
    此时两侧伏兵四起，六十六部弩箭同时发射，最少五十人被射落马下！
    不是说学员们箭术高超，还是距离太近了，一帮人就藏在道路两侧，几乎是近在咫尺。
    蒙人终于反应过来，一个蒙兵挥舞马刀大吼一声：“杀！啊！呕！”
    而此时王封已经换到第六双弩箭，砰砰！十二支弩箭箭无虚发，十二个蒙人全部一箭射杀！
    赵大个傻了那么一秒钟，之前还为自己不能射杀敌军懊恼，看到王训导的表现，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三个蒙人，第一时间卸下弓箭，这帮家伙骑射无双的，如果被他们有机会出手要命了！
    此时王封反而越发淡定，他仿佛回到了前世的战场，只不过手中的狙击步枪，换上了不那么靠谱的弩箭罢了。
    他出手如电，扔掉弩箭在抓起来另一双，手居然在空气中留下残影，女兵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第40章 杀戮!

    砰砰！两支弩箭箭不虚发！另一侧叶淦猛地蹿出来，双手抱着弩箭：“去死吧！”
    砰！那个已经弯弓搭箭的骑士，被叶家公子一箭射杀，王封大吼一声：“杀的好！杀！”
    原本藏在雪中的少年，一个个鱼跃而起，猛虎一般扑上来。
    铮铮铮！弩箭像是古筝弹奏的十面埋伏般，只是这个十面埋伏，带着有形的杀伤。
    如此近距离，想要射不中都难，噗噗噗！
    蒙人万万没想到，在清人的地盘会遭遇劫杀！
    他们走这条路不是要避开巡逻队，而是因为要早一点赶到，早一点交付任务。
    还以为在清人的地盘，他们畅通无阻呢，突如其来的劫杀，彻底破灭了他们领取赏银的美梦！
    有一个蒙人，只来得及大吼一声：“快逃！是夜不收……”
    明军的夜不收，在明清蒙三军中威名赫赫，尽管这几年落末了。
    但是只要是老兵，知道对手是夜不收，第一时间选择逃之夭夭而不是战斗。
    而伏击头兵的恰恰是夜不收的精英，他们第一时间展开围杀，魏犟汉不屑于用弩箭。
    第一箭射出去，立刻如同猎豹一般扑上去，掌中刀瞬间切断蒙兵的咽喉：“去死！”
    金三儿是蒙古人，这位原本就骑射无双，他站在一根树杈上，手持弓箭控场！
    没错就是控场！王封给他的任务，就是消灭最危险的敌人。
    嗖嗖嗖！三箭射杀三名反应迅速的蒙兵，整个战场不过五六十步，处在中间地带的金三儿，简直是上帝视角！
    那边一个学员居然被自己绊个跟头，一个蒙兵看到便宜，挥刀劈过去！
    噗！金三儿的羽箭，瞬息而至，当场射杀！
    蒙兵噗通一声，趴在学员的身上，吓得那位学员嗷嗷大叫：“救命！”
    滕傻子怒骂一声：“别特么给武书院丢人！快起来杀！”
    杨威不甘示弱，端着弩箭扑向最雄壮的蒙兵，后者纵马向他撞来！
    来不及操刀，更不要说拿弓射箭，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
    蒙兵急了，索性动用骑兵最凶悍的战术，用战马的冲击力甚至是前蹄践踏！
    当战马前蹄高高跃起，砰！弩箭毫不留情的飞出去，瞬间跨越十几步的距离，深深刺入壮汉的胸口！
    这一队蒙兵装备堪称奢华了，每一个都穿着皮甲，重要部位还有铜铁防护。
    只是从小在武勋世家耳濡目染，弩箭本就是必修科目，如此近距离如果还射不中，杨家老祖宗都能从棺材里跳出来。
    与此同时，噗！一支羽箭射中战马的眼睛，只听战马唏律律一声惨叫，疯狂的纵跳起来！
    我草！杨威吓的连滚带爬逃走：“金老师%￥#！”
    全场使用羽箭的，只有骑射无双的金三儿，这一乌龙自然是他的杰作。
    原本是要远程救援杨威，却不料险些被战马践踏致死！
    方光琨本是书香世家出身，仗恃身体条件优越，在书院中也是横着走的货。
    尽管也曾经有过战场一圈游，那是方巡抚为了给他教训，不想让儿子上战场厮杀。
    没想到却成为儿子出现在这里的资本，如果没有战场一圈游，方光琨不会被王封选中。
    不得不说见识过战场的惨烈，方光琨还真的有一点本钱，他选择一个躲在车上的蒙兵出手。
    那个蒙兵用车上货物充当挡箭牌，第一时间避开打击，居然还能抽出羽箭要反击！
    尽管蒙元老兵反应足够迅速，有心算无心之下，还是被方光琨一箭射中面部：“我杀了他！哈哈哈！”
    砰！黑元一边射杀蒙人，一边咒骂道：“得瑟个屁！别特么让人家杀了！杀！”
    麻蛋！居然敢骂自己，换做在武书院这么骂，两个人早就打起来了，今儿方光琨总算没犯浑。
    当啷！方光琨扔下手中弩箭，反手拿出背上的第二部弩箭，砰！
    嗖！一支羽箭擦着何振岳面颊飞过，他甚至感觉到尾翎擦伤了面颊，只是现在顾不及那许多了。
    甚至来不及闪避，弩箭瞬间瞄准，砰地一声，袭击少年的蒙人当场毙命！
    “呀呀呀！我杀！我杀！”
    朱祥岱似乎在为自己鼓劲，尽管少年的腿在抖，弩箭在手中却异乎寻常的稳！
    砰！一支弩箭从朱祥岱身边掠过，顿时击杀他的对手，后面传来杨剑的声音：“傻狍子！下手晚了死的是你！”
    突如其来的袭击，第一时间给予蒙人重大杀伤，最关键还是王封的战术。
    学员们完美执行他的命令，谁先反应过来，谁就被几只弩箭招呼上。
    两个家伙打马扑向叶霜，小女人在哪里都是焦点，居然想要伤害小姑奶奶！
    那可是自己心目中的仙子妹妹，王封踏前一步挡在叶霜面前，稳稳地瞄准发射！
    噗哧！噗哧！两声轻响，两个蒙兵中箭捂住脖子，嗓子里发出恐怖的噪音。
    两匹战马刹不住车，径自向王封撞过来，这要是被撞上，不死也要残疾。
    就在疯秀才犹豫是不是展现真功夫的刹那，身后突然被抱住，随即身子平移三五步！
    是小姑奶奶“救”了他，两匹战马驮着两具尸体，擦着疯秀才的衣襟冲过去。
    骑士僵硬的脚，甚至拐在王封的腿上，若非他下盘足够稳，这一下就会被带个跟头。
    疯秀才向小姑奶奶展颜一笑：“多谢救命之恩！杀！”
    不过是一句话，他已经换了两次弩箭，射杀四个人之多！
    只要王封扔下弩箭，赵大个立刻开始装填，只听叶霜低呼一声：“帮他上箭！”
    被惊艳到的两个女兵，飞快帮赵大个装填弩箭，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王封已经把二十四支弩箭发射出去！
    二十四人无一逃脱！如此彪悍的杀人效率，叶霜叹为观止，她已经放弃追究无礼的念头，转而为王封装填弩箭！
    砰砰砰砰！王封双手飞快轮换，弩箭一支支飞出夺命，转眼间面前没有一个蒙人存活：“跟紧我！”
    疯秀才这一刻像是无敌英雄，双手拿着弩箭，从树林中冲出来，大踏步向蒙人冲去！
    身后叶霜带着两个女兵，和大个子端着十几部弩箭，砰砰砰砰！
    被王封射杀的，都是摘下弓箭准备反击的蒙人，也就是说是队伍中最强的武士。
    单单是死在他手上的蒙人，足足有五十余人，占了整个蒙人队伍的两成还多！

 第41章 状况百出有惊无险!

    学员们表现同样亮眼！最优秀的无疑是猎户出身的少年，松树林第一时间击杀最后的一名蒙兵。
    夜不收老兵负责前面堵截，一帮猎户少年，负责堵死后面逃脱的途径。
    正如王封所料，第一波打击之后，后面的几个骑兵，拨转马头就要逃命：“挡我者死！”
    生死存亡之际的爆发！几个骑兵红了眼睛，他们知道如果不能冲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没有人知道，这是一帮武书院的少年，第一次上阵杀敌！
    也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王封的心理压力多大，带着一帮少年上战场杀敌，绝对是一件疯狂的事情！
    事实上少年们表现的超级优秀！猎户出身的金疙瘩，根本不上前，而是稳稳站在一株大树侧面。
    这是常年狩猎的习惯，首先用大树充当防护，只有自己安全才能狩猎猛兽。
    金疙瘩举着弩箭，砰地一声精准射中蒙人：“哎呦卧槽！这弩箭太特么牛叉了！”
    岂止是牛叉！这是大明最精锐部队配备的弩箭，是从孙承宗到袁崇焕，一代一代积攒的物资。
    这些是大明王朝最精锐的武器，尽管有火器之后，弩箭已经不再是最强火力。
    但是这些弩箭，杀伤力毋庸置疑，远比猎户的弓箭强太多。
    皮甲在如此近距离，不比棉衣防护作用更强，瞬间射穿！
    嘎嘎嘎！石占柱发出老鸹一般的笑声：“杀！比家里的羽箭顺手！”
    可不是顺手么，每个人都背负三部弩箭，每一部都是处于击发状态。
    根本不用管上弦，直接拿来就射击，一帮猎户出身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制式装备的强悍。
    这才是战场厮杀的神器！常嘎子大吼：“过瘾！老子杀死两个了！”
    还是孩子啊！今天武书院学员的表现，远远超乎王封的期盼，还以为年纪太小会怯手。
    毕竟在王封印象中，十三四岁，最大不过十五岁的少年，正是在家里懒被窝贪吃爱玩的年纪。
    但是这个时代的少年，却已经承担起男人的职责，特别是宁远卫的少年。
    他们都是备选边军，随时可以上战场杀敌的，有几位甚至已经娶妻生子了。
    如此优秀的少年学员，如果给他们配备狙击步枪，那该是何等牛叉的团队呀！
    一边倒的杀戮！杜大山、萨基格、郭卜林三人一组，成品字形冲向车队的护卫。
    他们三个的后面是鄂憨，两只手拎着弩箭，前面三兄弟发射之后直接扔掉。
    回头从鄂憨那儿取用，如此配合效率大幅提高，砰砰砰！
    弩箭无情却又精准的射出，这几个烈士的后代状态超级棒，因为心中的仇恨。
    让他们超水平发挥，他们的父辈甚至是祖辈，都是在战争中牺牲，他们对蒙清军人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不得不说此时的蒙元余孽，早已经不是称霸亚欧大陆的铁骑了，他们遭遇伏击第一时间不是反击，而是想着如何逃亡。
    也正是因为承平日久，这些蒙兵战场反应慢了半拍，恰恰是这慢了半拍要命了！
    如果他们反应足够迅速，最少会给予武书院的学员极大杀伤，现在却沦为学员们的猎物！
    烈士后代金修贤前冲的太猛，几乎冲到蒙兵的面前，对面的蒙兵也被吓一跳。
    没见过拿着弩箭近战的，蒙兵抡起马刀劈下来，后面李旻昊大吼一声：“闪开！”
    噗噗！两只弩箭，同时射中蒙兵，面颊上一支直接入脑！
    弩箭机簧力道十足，加之金修贤冲的太近，几乎要挨到脸上才击发。
    李旻昊担心兄弟受伤，从侧面一箭射中蒙兵软肋，这一箭几乎整个射进身体。
    外面只剩下指甲盖大小的箭尾！李仲贤骂道：“你特么傻了？多悬挨一刀！”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冲到金修贤身边，持弩在手攻击蒙兵！
    尽管挨骂了，金修贤还是兴奋的大喊大叫：“我给我爹报仇了！”
    带着仇恨的烈士遗孤，也许战斗技巧不如猎户后代，武技不如武勋世家后人，但是战斗的渴望却是最强的。
    噗！一个躲在马车里面的蒙兵，刚刚弯弓搭箭，被控场的金三儿一箭射杀！
    这一箭从后脑掼入，中箭者瞬间死亡，手中的羽箭砰的发射出去。
    嗷呜！一声惨嚎响起，那支失去了控制的羽箭，好死不死射中钱满仓的屁股：“我中箭了！我要死了！呜呜呜！”
    不是疼哭是吓哭了！第一次上战场就死掉，小家伙万分不甘，他还想要给父辈报仇呢！
    岳亮扑过来：“别动我帮你……咦？我草！”
    砰！岳亮一脚把钱满仓踹个大马趴：“王八犊子吼啥？特么连棉裤都没射穿！”
    什么？钱满仓试探着摸向后面，一下子摸到摇摇晃晃的羽箭，一咬牙拔出来了！
    没疼啊！再看箭尖上只有棉絮挂在上面，哪里有一丝血迹：“卧槽卧槽卧槽！没事耶！吓死老子了！”
    “哎呦呦！我的妈呀！你别过来！”
    彡枫已经射杀一个，射中第二个的时候差点吐出来，这一箭精准射中对手眼珠！
    那一幕太过惊悚，杀人没害怕，却被重伤的对手吓个半死！
    仅仅是十息过后，蒙人车队已经没有人站着了，地上有受伤的哀号不止，王封噗通一声坐倒在地。
    啊！叶霜扑上来抱住疯秀才：“你怎么了？受伤了？”
    装的！王封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我怎么了？刚刚像是做梦一样，我的手好像要断了！”
    可不是么，双手抖成一团，这家伙是做戏，更是后怕！
    真的是后怕啊！这些押运的蒙兵，绝对不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从他们第一反应就知道。
    大概只有被他射杀的那几位，应该是战功累积升迁的，若是这支部队老兵多一些，后果不堪设想！
    今天太悬了！万一这批学员出事，王封没有办法跟自己交代！估计那些武勋世家会撕碎了他！
    后边女兵轻声道：“一定是累的呗，谁射出五六十箭都要命了，何况还是双手击发，疯秀才……王训导您是神人呢！”
    女兵再无一丝的蔑视，这位被她们视为吃软饭的怂蛋，居然是一个神射手，太强了！
    连叶霜都顶礼膜拜，这身手绝对冠绝大明军队，小姑奶奶忽然醒悟，娇羞无限的一撒手。

 第42章 贡品!

    装怂的王封，一个屁墩顿在地上：“哎呦！你要谋杀么？”
    说实话第一次被小姑奶奶抱在怀里，一点感觉都没有，大冷天穿的太多了。
    连身上的体香都没有嗅到，冷的一个劲流鼻涕，哪里还能闻香识美人？
    太亏了！叶霜向赵大个：“还不抱他上车？”
    唉！赵大个以崇敬的目光，把王封抱上马车，就差五体投地膜拜！
    疯秀才一挥手：“来一回别白来，去把没死的宰了，练练手，以后上战场省得怯手！”
    “喏！”
    如今的疯秀才在赵大个眼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说什么都是毫无保留的服从。
    他去杀人了，咬牙切齿骂骂咧咧的走过去，手中弩箭抵近射杀！
    砰！噗！杀第一个人怯手，甚至会有心理阴影，但是在战场上连续杀了几个之后！
    任何心理阴影都不复存在了，人内心深处的兽性，被彻底激发！
    赵大个端着弩箭：“我杀我杀我杀杀！”
    “饶命！不要杀我……”
    没有用的，没有在战场上杀人，让赵大个对自己有点不满意，此刻算是别样的爆发！
    似乎有点过分了！叶霜一皱眉轻声道：“杀俘不妥吧？”
    什么话？王封脸色一整冷冷道：“不存在杀俘，他们不是我们的俘虏，另外我们的目的是练兵，让所有人沾上血腥！”
    不就是历练么？叶霜是从菜鸟走过来的，自然知道如何把菜鸟变成强者，只是无法接受赵大个杀人的样子。
    疯秀才不管那些扬声道：“所有人马上打扫战场，记住把蒙人的衣甲兵器全都收起来，这些都是我们的战利品！”
    “好坏呦！”
    女兵羞红了脸，若是战斗开始之前，女兵一定会臭骂一顿。
    现在疯秀才，成了女兵心目中的男神，这个时代杀人多了就是英雄。
    而王封刚刚展现出来的杀人技，还有他高超的杀人效率，彻底征服了女兵们。
    面对强悍的男人，让女汉子都变成了小女人，哪里还是舍得大骂出口，变成了娇嗔！
    少年们第一次作为主角，上演一场以少胜多的伏击战，一个个兴奋异常。
    干活特别带劲儿，转眼间把二百多蒙人扒个精光，连毡靴都没放过。
    啧啧啧！王封在车上骂骂咧咧：“哪个混蛋没长眼睛？居然射中十几匹战马，马上给我扒皮，拾掇利索的带回去！笨死了！”
    疯秀才顾不上装佯，趴下车来到死马跟前，夺过一把短刀飞快扒皮！
    战马中箭一时之间没死，轻伤的舍不得，重伤的趁热扒皮，否则冻上很麻烦的。
    几位老兵也都在动手，五个老兵和疯秀才，给大家上演精彩的庖丁解牛，应该是庖丁解马。
    简直是教课书版，半刻钟一张完美的马皮扒下来，随后开膛倒肠子肚子，但凡能吃的一样也没丢掉。
    有老师现场操作，少年们也都开动，十几匹战马十几匹受伤的驽马，在半个时辰内全部处理完毕。
    马肉马骨马皮还有内脏，全都被装上车，阵亡的蒙人全都被埋在丛林中，用雪埋上的。
    这个季节想要挖坟，累死你！也挖不出来一个坑！
    忙完一切王封站起身，却迎上小姑奶奶杀人一样的眼神：“你装！接着装！”
    噗通一声！王封坐在地上：“赵大个快点抱我上马车，哎吗呀！累死我了！还不快走？等着清兵来报复么！”
    怎么看这家伙也不像是累脱力了，开始这家伙演技一流，叶霜恨得牙根痒痒却不好动手打人。
    重新出发，王封成为女兵们追逐的英雄：“王训导您太厉害了，怎么做到双手发射的？那东西我们拿着一个都累呢！”
    今儿有点装大了，只是当时千钧一发，一旦让蒙人反应过来，少年学员不知道会死多少个。
    死一个王封都是大罪：“别提了！那一刻感觉像是李存孝附体，浑身又使不完的力气，现在你看我的手，拿干粮都拿不住了！”
    “我喂你！”
    女兵多情，一边叶霜受不了了：“你离他远点，看着就不像是好东西，拿不住就饿着，饿不死的狗！”
    咋还骂人呢？王封讪讪的收回手：“我也没说啥呀，那个谢谢女兵小姐姐，回去后我请你吃马肉火锅！”
    “谢谢王训导！”
    咯咯咯！女兵的笑声在山谷间回响，叶霜的脸色越发难看，姓王的居然敢撩骚自己的女兵，作死么！
    真想一脚把他踹下面去，叶霜好不容易压住火：“车上都是什么？粮食么？”
    傻妞智商不在线啊，还是心不在焉？王封摇摇头：“凑近点，这个是绝密！”
    凑近点？叶霜后悔跟王封坐一部马车，只是几乎骑了一昼夜的马，随后一场大战真的很辛苦。
    小丫头不是铁打的，想了想还是凑过来，好奇心害死猫啊。
    小女生的好奇心，什么年代都一样：“别骗我，否则你会很惨的！”
    威胁？王封凑到小姑奶奶耳边：“他们不是说了么？这是固伦温庄公主爱新觉罗·马喀塔的额驸，察哈尔亲王额哲送给皇太极的贡品，我们发财了！”
    啊？居然是进献的贡品啊？耳边被疯秀才的气息，弄得痒痒的，心里似乎更痒。
    可是想到贡品两个字代表的价值，小姑奶奶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保密？”
    耿直女孩太单纯，王封继续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弄回去说不上多少人觊觎呢，你说被人分一杯羹好呢，还是我们收藏起来慢慢变现的好呢？”
    变现什么鬼？小姑奶奶已经顾不上追究太多，她感觉自己浑身燥热，西北风都不能带走体内的热量。
    这是第一次跟男人如此接近，混蛋疯秀才的嘴，几乎要贴到仙子妹妹的面颊上。
    王封可以清晰看清，小姑奶奶面颊上的绒毛，甚至看清粉嫩肌肤下的毛细血管啊。
    这皮肤太嫩了！疯秀才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想法一经诞生，就像是春天的野草一样疯长。
    只是小姑奶奶不给他机会：“切！谁稀罕！给我滚！上边啦呆着去！”
    呃！说翻脸就翻脸呢？马车就这么大，能到哪儿呆着呀？
    你当是火车呢？可是他真心不敢招惹小姑奶奶，尽管仙子妹妹美的让人发昏，手中的尖刀却能让人极速冷静。
    动不动就拿刀吓唬人，太不淑女了，这话想想还是可以的。
    说出来就算了，惹不起躲得起，王封只好到前面去：“去去去！去骑马！我做车老板！驾！”

 第43章 贴钱贴房上赶着!

    武书院开课，一共只有六天！六天能做什么？怕是还不够适应团队生活的呢。
    当除夕晚上夜幕降临，一帮熊孩子走出武书院的时候，赶来接人的家丁或者家人都感觉到，熊孩子气质不一样了！
    看着所有人离开，武书院一下子冷清下来，方光琛深深吸口气：“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事？”
    三天来带着一帮熊孩子，才发现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向自傲的方公子，尽管不想承认，却知道王封比他做得更好。
    如果不是放假了，方光琛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去，为什么疯秀才在的时候，学生气质迥然不同？
    这是一个谜！赵老广摇摇头：“疯秀才骑咧的很，不会傻下傻下胡搞，估计已经在回来路上。”
    咳咳咳！胡巧手默不作声，远处宁远卫已经还是放鞭炮了，方光琛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正在此时房顶的刘老秦扬声道：“回来了！颠三倒四的疯秀才回来喽！”
    回来了？几个人大喜过望，可不是么，一帮人马冲进老营。
    什么意思？方光琛一呆：“毛都没捞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真担心……”
    哼哼！叶霜一跃下马：“贼不空回知道吗？有收获大收获，被疯秀才他们拿去藏起来了，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我们只是把战马送过来。”
    真的有收获？这几天家里人急坏了，方光琛大喜过望：“有收获就好！赶紧滴吃饭！”
    后面回来的王封哈哈一笑：“今儿是大年夜，我要回去陪老子呢！你们也都回家吧，初五过来上课，记住保密条例，谁敢胡说八道开除学籍！”
    “走喽！”
    此次实战，少年们收获巨大，远不是那几车贡品能够相提并论的。
    四十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学员团队，居然伏击人数比自己多三倍的蒙人，甚至还一举全歼，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他们的父辈没有做到，以一敌四这种事，自从戚家军和白杆军之后，似乎在就没有打过胜仗。
    每一个纨绔少年都兴奋至极：“晚上干嘛去？”
    “放炮啊！”
    “就是就是，今年要多放炮，庆祝出门大吉！”
    “还说呢，小年前炮仗买少了，回头咱们放一起咋样？”
    ……一帮纨绔少年勾肩搭背走了，剩下的都是孤儿，他们将陪一帮老兵在武书院过年。
    叶霜看看冷清下来的书院：“都滚回去了？他们怎么样？”
    这个很关键，若是学员们表现不够好，年后能不能来是个问题。
    方光琛信心十足笑道：“我觉得成果显著，没准那些武将，年后真的会继续让孩子们来学习，也能认打认罚！”
    后者才是关键，疯秀才幽幽道：“精干是因为饿瘦了！眼神放光是不错，那是饿狼一样的目光，他们期待回家吃大餐……”
    噗！几个女兵都笑出来，原本还以为真的效果显著，被疯秀才这么一解读，还真是！
    咳咳！这小舅子别的不行，拆台本事一流，不过现在方公子不再计较。
    人家疯秀才又真材实料，明明没有泄露武技超群的秘密，却能把熊孩子折腾的哭爹喊娘，这就是本事。
    轮到自己管书院，居然远远不及！人比人气死人呢！
    方光琛转向叶霜深深一揖：“家父邀请姑奶奶去家中做客！”
    老方还是很靠谱的，不想小姑奶奶被人玷污名声，主动出手请叶霜去家里。
    叶霜摇摇头：“多谢方大人！我已经在宁远卫买了房子，老先生已经搬过去住，我和她们住在后院挺好的！”
    还有这事儿？疯秀才惊呆了，前些天他一直在武书院，跟一帮熊孩子斗智斗勇。
    腊月二十六带人当强盗，根本不知道搬家了：“什么时候的事？”
    哼哼！叶霜根本不搭理王封，小姑奶奶对疯秀才欺骗自己耿耿于怀，更可恶的是自己居然上当，还抱着他！
    倒是女兵轻声道：“我家小姐来这边就买房了，那一日方巡抚来了之后，王老先生就已经搬到新居了。”
    污名！方光琛瞬间明白，皇上选秀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而叶霜所做的无非是自污，不想被皇家选进宫而已。
    这女子还真决绝，宁愿跟一无是处的穷酸秀才联姻，也不肯进宫伺候皇上。
    也只有叶家姑奶奶做得出来！方光琛指点王封：“你还真是走了狗屎运，好好待姑奶奶吧，若要辜负了她，别怪我当姐夫的不客气！”
    用得着你献殷勤么？王封知道，自己算是坐实吃软饭：“神仙妹妹，前世我的愿望是一夜暴富，今生惟愿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女兵们崇拜强者不假，却还是为自家小姐鸣不平，疯秀才要钱没钱要权没权，那个家穷的只剩下西北风管够了。
    凭什么娶小姐？连新房子都是大小姐花私房钱买的，王封也就有一张嘴，能把大小姐忽悠晕头转向。
    谁让叶霜就受这个呢？只是想想此去拦路抢劫，疯秀才爆出来的实力，似乎不像是吃软饭的呢。
    问题还是配不上叶家大小姐啊！仅仅是射术一流不成，瞧王家，似乎连聘礼都拿不出。
    小丫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们走吧，说的不如唱的好听，今晚守岁，我要你在前院唱一夜的歌给我听。”
    这个要求太简单，王封正色道：“我愿为你唱一辈子！”
    哼哼！叶家大小姐转身就走，声音却飘过来：“声音要足够大，否则我在后院听不见！”
    啊？您住后院，让我在前院唱歌，就算是避嫌也不用这么着吧？
    小姑奶奶不好伺候，王封看向女兵小姐姐：“那个院子多大？”
    女兵小姐姐展颜一笑：“据说是当年袁崇焕的宅邸，前后三进三跨院，比叶家老宅小点。”
    居然买下了袁崇焕的老宅，那院子老大了，王封根本没心思想需要多大声音，他被小姑奶奶感动了！
    自己一无所有，小姑奶奶却贴钱贴房，这份爱情他消受不起！
    但是拒绝么？开什么玩笑，这么美丽的媳妇，上辈子想都不敢想。
    这辈子神仙妹妹居然贴钱贴房上赶着，傻子才拒绝呢！什么男人的自尊，什么男人的傲娇！
    有个屁用！再说身为穿越人士，能是差钱的人么？疯秀才开心至极：“回家！”

 第44章 是不是您亲儿子?

    他真的是自己的小舅子？似乎自打何浈洁出嫁，疯秀才就变了一个人，变得无耻下件没有底线了！
    此前的王封，就算是到姐夫姑父家打秋风，都会羞愧的无地自容，那是为生活所迫。
    现在心安理得享受小姑奶奶的馈赠，让小丫头给买房，甚至买年货过年，这还算个爷们儿么？
    在二十名女兵护送下，小两口并辔而行，这一幕太感人了。
    连方光琛都羡慕嫉妒恨，小舅子何德何能享用天仙般的美人：“姐夫祝你们早日婚配！”
    啐！小姑奶奶面皮薄，一下子羞红了脸：“对了王封，你还没告诉我，如何做到弩箭左右开弓的，别跟我说什么李存孝附体！”
    暴露了？方光琛第一感觉，不过就算王封有点武技，也不至于什么左右开弓吧？
    弩箭很重的，双手持握都有难度呢，最起码方光琛做不到。
    疯秀才一脸无辜：“你瞧我什么都不会，在这乱世无法保护你周全，所以为了你我也要拼命练好一样绝技！”
    好冷！几个女兵齐齐打个冷战，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家伙，口花花简直是不要脸啊！
    这个时代的男人，有谁整日价忽悠女孩子的？一个个含蓄的很，何况还是大庭广众之下。
    他把所有人当不存在么？叶霜又羞又气：“你给我闭嘴！告诉你别想逃，明儿我要跟你比武！”
    又来了！傻女子咋就想不开，就算你是武痴，也不能总找未婚夫婿比武吧？
    不要脸的疯秀才，直接给自己定了名份，也不管仙子妹妹是不是接受。
    王封哭丧着脸：“方公子，弩箭能不能不还回去？没有了弩箭，我咋跟你弟妹比武……哎呦！谋杀亲夫么！”
    小姑奶奶真真后悔了，后悔住到王家，尽管是要自污，问题是眼前的混蛋男人，真的口无遮拦啊！
    根本不是学员们说的神箭客，简直是神一般的贱客！
    偏偏那一匹看上去猥琐至极的五花骢，跑的居然比胭脂扣还快，还有天理么？
    幸好有小姑奶奶和巡抚大人的公子，否则这么晚了，绝对进不去宁远卫的城门。
    回到家，年夜饭已经准备好了，老父亲王正廷很局促：“封儿你终于回来了，你什么时候买的房？哪儿来的钱？小姑怎么没回去过年？”
    即便是女汉子，叶霜还是羞赧不已，小丫头第一次说不出话了。
    未婚女子，是不能在别家过夜的，更不要说在人家过年。
    别看现在落魄了，但是身为琅琊王家后人，最起码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此时王封正色道：“父亲！霜儿是您未来的儿媳妇，这座宅子是她的嫁妆……”
    什么？老爷子惊得手里的茶杯掉落，叶霜手疾眼快接住了：“老爷子没看上我？”
    说啥呢？王正廷老脸发白，颤抖着手指点王封：“你个孽畜！怎么可以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且不说小姑是你姑奶奶，就凭姑娘的容貌人品和家世，你连人家鞋底都高攀不起！”
    哎呦喂！本来心存忐忑的小姑奶奶，顿时眉开眼笑，想不到老爷子如此高看自己。
    叶霜羞答答轻声道：“老爷子您想多了，我跟辽西叶家早已经没有关系了，叫什么姑奶奶也不过是尊称，没有实际关系辈分不是问题。”
    辈分不是问题？老王颤颤巍巍：“闺女哎，你说不是问题就不是问题？你真的来了王家，我们父子俩，还不得让人唾沫星子淹死？”
    啧啧啧！关键时刻王封不是没担当的：“父亲不用担心，我承认自己配不上霜儿，但是我会努力变得更优秀。我会让叶家所有人对我刮目相看，我会让霜儿的未来幸福！”
    女兵们暗暗赞叹，尽管这家伙看着不咋地，关键时刻还是敢说话的，不枉自家小姐看上他。
    老王抄起笤帚嘎达：“你！你个畜生！气死我啦！我打死你！”
    别呀！叶霜勇敢的站在父子俩中间：“老爷子打不得，等我父亲从大同过来，他就是我们叶家的女婿了，叶家人不许外人打！”
    叶家人不许外人打！自己居然成了外人，王正廷一跺脚：“气死我啦！我要回老房子！”
    小老头咋就这么矫情呢？疯秀才看不上老爷子的迂腐，若是说起读书人的气节，还说饿死不食嗟来之食呢！
    这几年可没少吃别人家的担心！王封叹口气：“何必呢父亲？像您儿子这样的穷酸秀才，能娶上霜儿这样的仙子，那是十八辈修来的福份。”
    老爷子咬牙切齿骂道：“是你的福分，却是小姑的孽缘，十八辈子跳不出去的火坑！”
    咋说话呢？王封扬起头正色道：“按理说您应该去老祖宗面前烧香祷告，有了宜夫宜家之女做儿媳妇，从此王家飞黄腾达，怎么可以如此诅咒儿子？”
    万万没想到，这家伙敢在老爷子面前如此胡说八道，叶霜羞得满面通红：“你！你不许胡说！”
    只是小丫头眼中的欢喜，傻子都看得出来，女兵们相视无语，自家小姐彻底被忽悠瘸了。
    老王低声骂道：“是王家的福分，却是叶家的耻辱，你让我以后如何面见亲家？”
    咳咳咳！几个女兵都忍俊不禁，说是配不上，却已经自称亲家了。
    看似迂腐的小老头，无耻的程度跟儿子有得一拼，嘴上不要不要的，内心深处却很诚实啊！
    王封仰天长叹：“在您眼中我就那么不堪？我是不是您亲儿子？怎么就是叶家耻辱了？”
    噗哧！连叶霜都憋不住了：“老爷子您千万别这么说，王封是案首呢，整个辽西不过这一个案首啊，说起来是我高攀了呢！”
    哎呦呦呦！老王居然向小丫头作揖：“不敢不敢！王家配不上大小姐……混账！还不请大小姐去后院歇着？”
    这就是默许了呗？王封摇摇头：“父亲！您瞧我们一共这么几口人，怎么可以让霜儿自己去后院孤零零过年呢？一起吃吧，你们也在这屋摆开桌子，人多才热闹，人多才有过年的氛围！”
    二十四个女兵呢，全都在屋里吃饭？女兵们看向叶霜，后者娇羞无限：“听他的！”
    尽管声若蚊蝇，还是被女兵们听的清清楚楚：“是小姐！上菜！开饭！”

 第45章 杀良冒功么?

    老王万分不情愿，却不得不接受，跟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妇，围坐一张炕桌吃饭，这不合规矩啊！
    只是在王封这里没有那些规矩，前世就是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吃饭，后来躲灾去了中东，再就没有机会享受大团圆了。
    小姑奶奶也不习惯这样子，尽管是武将世家，叶家还是规矩很大的。
    如今跟未来公公一起吃饭，小丫头几乎张不开嘴，老爷子吃了两口就放下了：“我吃饱了！去歇着了！”
    王正廷几乎是逃出去的，屋子里剩下一帮女兵，还有炕桌上的小两口。
    叶霜终于长吁一口气：“有酒么？大年夜必须喝酒啊！”
    噗！王封惊的目瞪口呆，这个时代女子喝酒也不足为奇，但是没过门的小丫头，连毛叫媳妇都算不上，居然要喝酒！
    太狂野了吧？明明是一个赵灵儿一般的仙子，却彪悍的像是赵露思扮演的洛菲菲，这里毕竟不是武书院啊喂！
    可是见小丫头一脸期盼，王封叹口气：“那个……有酒！”
    每年姑姑们和姐姐们，都会送来年货，其中不会缺了好酒，那些亲家还是很有实力的。
    果然储物间有酒，王封打开酒坛子，为叶霜和每一位女兵倒上酒：“今儿是除夕，王封庆幸跟小姑奶奶，跟各位女兵小姐姐度过跨年夜，”
    话音刚落，大门被撞开冲进来一群人，为首的将军大喊一声：“绑起来！砍了！”
    卧槽凭啥呀？王封片肉尖刀在手，随时准备反击，叶霜挡住了。
    这家伙神箭无双，怕是飞刀功夫也不一般，如果让他把尖刀当成飞刀投掷出去，势必闹出天大事情！
    小丫头站在几个士兵面前，那帮膀大腰圆的家伙，一个个还真不方便出手。
    毕竟是叶家大小姐：“他是我夫婿！”
    什么？跟将军一起出现的叶家四兄弟，一脸的震惊：“老祖宗此事万万不妥，你二人差辈不说……”
    将军脸色大变：“胡说八道！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亲虽然不在了，爷爷还活着呢，我绝对不允许你乱来！跟我回去！”
    感情是小姑奶奶的爷爷叶老将军来了，王封居然不会排辈了，如果从姑姑那边论的话，自己是玄孙？还是什么孙？
    辈儿太小了！叶霜却根本不在乎：“他是我看中的男人，今生非他不嫁，我们已经订婚，燕京城我是决计不会去的！”
    真的是逃离选秀啊？没听说崇祯朝有选秀，倒是那个姓田的，似乎还有姓周的，给崇祯皇帝私下选美女。
    叶老将军上下打量王封，半晌冷笑道：“他凭什么当我叶家女婿？连住宅都要女人花钱买，这样的小白脸没资格娶你，简直是男人的耻辱！”
    咳咳！这个涉嫌人身攻击了，王封向老爷子深深一揖：“拜见老将军，本秀才……”
    刚要说话，老将军冷笑道：“闭嘴！如果你武力超群也行，建功立业未尝不可。如果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也行，考中状元也能给霜儿带来幸福，你有什么？”
    有什么？的确是一无所有，王封却丝毫没有退缩：“现在都没有，未来一切都会有……”
    后边叶淦探出头：“空口说白话谁不会？小祖宗别被他忽悠了，要不是他忽悠，我们能冒着生命危险那个啥么！”
    什么？叶镇东一皱眉：“你想说什么？”
    叶霜恼了：“叶淦！你敢泄露军事机密，罪不容诛！叶镇南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混帐东西！告诉你，我们此次拉练早有规定，泄露机密罚款一千两纹银，你看着办！”
    啊？抢钱呢？居然抢到自己头上，这话若是王封说的，肯定会被人笑掉大牙。
    问题是小姑奶奶说出来的，叶镇南一脚踹在叶淦屁股上：“你给我滚回去！再敢乱说话，打掉你满嘴牙！”
    滚回去就完事了？王封幽幽道：“国有国法院有院规，叶淦如果不缴纳罚款，会被武书院开除！”
    这家伙蹬鼻子上脸了，叶镇南冷哼一声：“还真把武书院当回事了？”
    哎呦！王封正色道：“此次北上乃是军事行动，武书院师生和叶大小姐女兵六十八人，合计斩首二百四十级，或者叶将军以为我们是儿戏？”
    咳咳咳！斩首二百四十级？叶镇东脱口而出：“一派胡言，不可能！绝无可能！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要知道金人战斗力彪悍，曾经数百人追杀数千明军，这六十八人斩首二百四十级，还是武书院师生和叶大小姐女兵做下的？
    哼！叶霜冷哼一声：“你怀疑我杀良冒功么？”
    在场的叶家人全都愣住了，他们不相信王封说的话，却不能不相信叶霜的话，真真是被惊到了。
    连叶纶都被吓一跳：“霜儿啊！爷爷的好霜儿，杀敌这种事不好开玩笑的，真的……你是说真的杀了清军？”
    见小丫头点头，叶大将军看向女兵，几个女兵齐声道：“回禀大将军！王训导率领我们，伏击杀了二百四十个蒙人，是察哈尔亲王额哲派出……”
    咳咳！王封制止女兵冷冷道：“按照大明军规第八：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军规第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
    此时的王封气质凛然，哪里还是先前那个唯唯诺诺的酸秀才，整儿一个军人形象啊。
    咕咚！叶镇南咽下一口口水，回手抡起胳膊，吓得叶淦脸色大变：“老祖宗救命！孩儿也杀人了呀！呃！”
    没想到，他父亲没有抽他，而是上演一个摸头杀：“好样的！不愧是叶家后人，告诉我你杀了几个？”
    呃！叶淦没想到，他老子转变如此之快：“我……我……”
    一边王封冷冷回道：“此战叶淦身先士卒，抢先出手击毙一名已经弯弓搭箭蒙人，避免我军人员伤亡，实有大功！然则功不掩过！”
    有大功啊！叶镇南哈哈大笑：“哈哈有大功就好！不就是罚款么？一千两银子我们交了，速去家中取来一千两纹银！不！取两千两纹银！交予王训导！”
    一千两纹银算什么？十五岁的儿子，第一战就已经立下大功了，这功勋绝对不能被军法掩盖。
    相比之军法，之前王封按照武书院院规惩处叶淦，实在是太厚道了。

 第46章 入赘叶家?

    王训导摇摇头：“抱歉！银子要交给武书院充作经费，若非学员没钱，我等也不会甘冒奇险，带着一帮娃娃去杀敌！”
    带着一帮娃娃去杀敌！你自己就是个娃娃！比叶淦还小一岁的娃娃！
    接近一对四的人数，还是一帮初出茅庐的菜鸟，却能打出零比二百四的战果，这家伙运气爆表啊！
    以少胜多一向是金人的专利，除了白杆军和戚家军的浑河血战之外，哪一次不是把明军打的大败亏输？
    这次却颠覆了所有人认知，叶镇南大喜过望：“那个叶百、叶漳和叶冰，可曾随军杀敌？”
    想得美！王封面无表情：“此次实战练兵，乃是选拔武书院最优秀人才，武功超卓坚毅果敢之学员。辅以武书院教员，搭配叶大小姐二十名亲兵，精心谋划后的一次伏击战，不是什么人都能参与的。”
    面前哪里还是畏畏缩缩的穷酸秀才？整儿一个器宇轩昂的少年将军啊！
    其实王封还是王封，只不过说出刚刚的战果，让在场的各位武将，立马对他另眼相看罢了。
    刚刚还怒气填胸的叶纶，此刻老怀大慰：“说的好！那个跟我说说，是如何预先设伏的？难不成你们事先知道了消息？”
    我能说我是蒙的么？如果杀了商人，充其量抢到一点实惠却不是功劳，不得不说主角光环罩着运气爆棚。
    王封依旧冷冷道：“事先只是想要在预定地点伏击敌兵，至于是巴牙喇还是寻常清兵，并没有预案。蒙人只是运气不好，遇上我们在那里练兵，还要感谢宁远卫诸君，借给我们的弩箭和战马兵器。”
    我的个天哪！叶镇西指着王封：“原来！原来借给弩箭、战马和兵器，就是为了跋涉数百里杀敌？若是知道我等万万不敢冒此奇险！”
    一帮人齐齐点头，谁也不敢冒这个险，不要说武书院一帮娃娃，就是正规的关宁铁骑也不敢啊！
    被吓破胆了么？王封淡淡道：“清兵和蒙人固然野战厉害，却也不是没有弱点，当然此次战例太过幸运，不足为凭！”
    傲娇！太尼玛傲娇了！一帮大将军，都被王封的傲娇伤害到了，他们畏如蛇蝎的清兵，居然被人家无视！
    咳咳咳！叶镇东忽然问：“不知王训导杀了几人？”
    “王训导杀了五十三人！”
    o!所有人都瞪圆眼睛，如果这话不是叶淦说的，没有人相信，叶霜说出来都会被认为是给小情郎抹金。
    身为王家姻亲，听说疯秀才要弃文从武，不过大家都对此嗤之以鼻。
    哪一个武将不是童子功？大家都是从小打熬身体，长大后才能武力值爆表战力无双。
    这位在七八岁开始学习家传功夫，早就过了最佳的学习年纪，绝无可能有什么成就的。
    今天的消息颠覆所有人的三观，叶纶死死盯着王封：“怎么看不出来，你还是无敌良将？为甚不告诉爷爷，他是无敌大将？”
    一无是处的穷酸秀才，和一个一战杀敌五十余人的大英雄，根本没有可比性啊。
    即便叶家各位将军，也不敢说自己一战杀死五十余人，毕竟现在金人和蒙人太过强势。
    连一个小兵的体能和战斗力，都足以跟明军的将军相提并论，这仗怎么打？
    若不是还有神机营的火铳，大明军队绝对没有胜算，每一次都是被彪悍的野猪皮吊打！
    疯秀才依旧淡然：“要让您老失望了，我不是无敌大将，充其量只是弩箭射的好。”
    没见过这么装犊子的！不管怎么杀人了，首先一战杀了五十多人没错吧？
    这就是强人啊！叶镇东哈哈大笑：“不愧是叶家侄儿，如此勇武我这个当姑父的，与有荣焉！”
    草！前几分钟你还认为我是耻辱呢，现在就特么与有荣焉，跟你有一毛钱关系？
    还好王封不是白痴：“封还要感谢姑父！在王家最困难时候仗义出手，若非您多次贴补家用，我和父亲早已经……”
    哎！叶镇东一阵汗颜，当初王封到家里打秋风，他曾经跟王正妍闹过龌龊：“如此说倒是让我无地自容！”
    毕竟是军人出身，那种涂脂抹粉的事情，还真做不出来，特别是当着霜姑奶奶的面。
    直到此时，叶纶终于想起自己来干嘛：“那个王封，或者你入赘叶家，生养的孩子随母姓如何？”
    呵呵！想啥呢？王封摇摇头：“对不起爷爷！王家也是书香门第，先祖讳洽公曾是兵部尚书，小子入赘不可能！孩子给你几个无所谓！”
    噗！几个无所谓？你当养猪呢？叶霜气急败坏，飞起一脚踹向王封：“你混蛋！”
    结果震惊的一幕出现了，王封居然被小女人踹个跟头，所有人古怪的看向地上的小王秀才。
    这家伙真的只会用弩箭么？这一脚换做是叶淦，也能轻松避开，叶霜根本就没有实的惠的出脚。
    不会是装的吧？叶纶深深看一眼王封：“原来是王尚书后人，你父亲何在？”
    你不知道才见鬼了，王封严重怀疑，今儿叶家人大张旗鼓过来，不是来捉奸……
    咳咳咳！不是来捉女儿回去的，而是来捉自己做上门女婿，如果对王家没有足够了解，叶家人不可能让叶霜跟着自己胡闹。
    传出去的话，小姑奶奶咋嫁人？直到此时王正廷才颤颤巍巍走出来：“小老儿在此！”
    这俩无论长相还是气质，没有人认为是亲生父子，王封白白嫩嫩的英俊却又带着英气。
    老王却老么卡吃眼儿，看上去畏畏缩缩，很难想像这位是兵部尚书的亲儿子。
    叶大将军一抱拳：“儿女亲事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叶家想要让王封入赘，条件你随便开……”
    “不行！”畏畏缩缩的老秀才，居然一下子气质大变，“封儿乃是王家一脉单传，我王家四代单传……”
    叶纶一呆：“四代单传？据我所知，王尚书兄长王浩家儿女成群啊！”
    居然被当面戳穿了！老王涨红了脸道：“咳咳咳！入赘之事休提，王封送客！”
    哎呦喂！你咋还咋呼起来了？叶镇东气乐了：“小舅子咋说话呢？这是我叶家老祖宗，跟你谈儿女婚事，你这是什么态度？”
    咋还忘记了！叶镇东跟老爸是姐夫小舅子，刚刚自己对大姑父还算可以吧？
    疯秀才开始检讨，王正廷被姐夫怎么一说还真老实了，什么叫做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
    老王秀才就是最真实的写照：“谈！别的都可以谈，入赘没得谈，刚刚封儿也说了，孩子可以过继，入赘免谈！”

 第47章 一万两聘礼?

    感情您老人家一直偷听呢？还真是沉得住气，儿子杀了五十几个人都没跳出来。
    叶家人忽然发现，眼前的老王秀才，比他儿子难缠，这是一个沉得住气的滚刀肉。
    怎么可能不是滚刀肉？从当年兵部尚书王洽家的公子哥，一夜之间坠落成罪臣之后，还被罚戍边，换做是谁都崩溃了。
    这位没有崩溃，还带着儿子顽强活下去，如果不是精神属性足够强大，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之前没发现，的确是看走眼了，老王妥妥的老狐狸，装怂领着儿子一起吃软饭的家伙！
    这位不只是啃姐族，还是啃亲家的开创者，厉害了老王！
    气氛有点压抑，叶纶一个劲咬牙：“还以为是王尚书在位的时候么？老王你要看清形势，只要封儿入赘叶家，我保他几年内升为参将！”
    威逼利诱？老王面皮哆嗦，足见这句话真的打动了他，这些年装孙子也不好受。
    整日价受人白眼，家中徒穷四壁，连儿媳妇的聘礼都没有，这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
    王封向叶老将军深深一揖：“谢谢爷爷的恩惠，只是入赘还是罢了，不入赘我能走的更远，也能给霜儿带来更好的未来！”
    狂啊！不过小王秀才一点没说错，一旦入赘，他的前途命运也就定格了。
    赘婿在大明王朝身份卑微，特别是在文官系统，更是被人当成低人三等看待，别想着走仕途晋升。
    因为你连祖宗的姓氏都没有了，跟奴婢的身份相仿佛，还怎么可能参加科举考试？
    叶老将军也醒悟过来：“倒是我疏忽了，如此，老王你我谈谈？我孙女没了父母亲，我不能让她受委屈，你能拿多少聘礼？叶家十倍嫁妆！”
    咕咚！这不是拿钱砸脑袋么？没见过这么砸人的亲家，前世倒是听说过。
    问题是王家空空如也，这幢房子还是叶霜买的呢，老王傻眼了：“没！没聘礼！”
    这一次老王秀才的声音如同蚊蝇，再也没有刚刚反入赘的气势了，叶家人嗤笑不已。
    没钱娶什么媳妇？就凭你上下嘴唇一碰，天仙一般的女儿就嫁给你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叶纶冷笑不止，若非叶家另有打算，怕是早就拂袖而去了。
    没错叶纶就是另有打算，以叶家身份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并不难，问题是门当户对的谁肯入赘？
    只是没想到，穷困潦倒如此的王正廷，居然还是不肯让儿子入赘，碰到钉子了。
    所以才会要聘礼，还不是气不顺么，叶家差那点钱？
    差钱也不会返十倍！王封却浑不在意：“给多少钱也无法体现我对霜儿的深情！但是为了让爷爷对霜儿的未来放心，我决定拿出一万两纹银……”
    噗！咳咳咳！叶家人齐齐被呛到了，拿出一万两纹银？开什么玩笑？
    你们父子饭都吃不饱，年货都是姻亲和女婿给凑得，房子还是叶霜给买的。
    一万两纹银，把爷俩当了，也凑不出一百两纹银！
    叶老将军也被气乐了，之前是你了解过王家的，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穷的底掉？
    不会是想要骗自己十倍嫁妆吧？叶纶冷笑道：“好哇！只要你拿出一万两纹银，老夫倾家荡产也凑上十万两，让你们风光大婚！”
    牛吹大了！王正廷感觉腿肚子转筋：“一、一万两？封儿……”
    即便王家最辉煌的时候，也就是老尚书王洽在世的时候，也拿不出一万两纹银啊！
    你以为一万两是小数？按照购买力换算，一两纹银大概相当于六百六十元，一万两纹银就是六百六十万元。
    六百多万的聘礼，非大富大贵人家拿不出，即便是叶纶，想要拿出一万两也要伤筋动骨。
    毕竟大明王朝对官吏相当苛刻，倒是对官员拥有土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叶纶俸禄有限，养着一个宝贝败家女儿，绝对是烧钱的呀。
    幸好叶家有地在手，这年代有耕地，就是富贵人家。
    疯秀才正色道：“等春节过后，王家会上门提亲，届时拿出一万两聘礼！”
    哈哈哈！叶纶大笑而去，老将军是被气乐了，本以为是一个少年俊才，没想到却是一个吹破天的家伙。
    后面女兵捅咕叶霜：“大小姐！你怎么不管管他！”
    小姑奶奶居然莞尔一笑：“管他做甚？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男人的事情，我们才不管呢，走吧！不回去会把爷爷气死的！”
    王家只剩下爷俩，王封居然怀念之前那个大破院子，最起码不会这么空落落的呀。
    “你给我跪下！”
    正琢磨呢，老爷子发飙了，王封犹豫一下还是跪下了，连自己都不尊重老爸，外人谁还拿他老人家当回事？
    前世的父母亲，已经没有机会孝敬，今生唯一的老人就供着吧：“父亲！”
    老王秀才气的浑身发抖：“为甚骗人？我王家可以穷可以受人施舍，但是不能骗人，特别是像叶霜那么好的姑娘，骗她你不亏心吗？”
    老爷子三观正啊，受人施舍是为了活命，骗人则是德行有亏，甚至是犯罪。
    骗人这种事王封不做：“瞧您老说的，封虽然不才，却也不屑于骗人为妻。放心吧早有安排，我明儿要出一趟远门，您老在家享受就好。”
    的确是享受，王家自从老尚书蒙冤入狱，家中被查抄的一贫如洗，爷俩第一次拥有如此丰富的年货储备。
    一部份是四位姑姑送来的，一部份是四位姐姐送来的，一部份是夜不收师父送的，更多是未来儿媳妇叶霜送的。
    王秀才一愣：“你要去哪儿？干什么？违法的事情不能做！”
    嘿嘿！王封笑笑：“您就放心吧，早些休息，我明儿还要起早上路呢。”
    儿大不由爹！老王轻叹一声：“你先歇着，我包点羊肉馅饺子，半夜叫你起来吃！”
    今天王正廷非常满意，一向被他认定，这辈子都扶不起来的阿斗，居然会一战成名！
    没有人知道老王心中的狂喜，现在老王终于可以挺直腰杆做人，因为他有一个顶天立地的儿子！
    呃！多久没有酸溜溜的感觉了？老父亲一句话，居然让王封鼻子酸溜溜的。
    其实老王是神宗万历十九年，就是公立1591年生人，今年只有四十八岁而已，却已经像是风烛残年了。

 第48章 进京

    前世四十八岁不过是人到壮年，疯秀才还记得，小时候父亲意气风发的样子呢。
    那时候这位也是遛鸟玩儿狗的主儿，四十岁了还把自己当成贵公子，一直跟爷爷住在一起享受人生。
    如果没有家中巨变，老爸会当一辈子啃老族，后来变成了啃女族。
    以后就让他安安心心当啃儿族吧，毕竟这位老子不是能望父成龙的！
    王封绽放一个笑脸：“我跟您一起包饺子，这啥都没有，守岁还真是有点难度。”
    老爷子不乐意听：“什么叫啥都没有？多少年了？这是我们爷俩最富足的一个年！”
    整叉劈了！在王封眼中是啥啥都没有啊，没有春晚没有手机，没有支付宝红包也没有微信拜年。
    只有爷两个，玩儿纸牌老爷子还不会，玩儿牌九对赌？开什么玩笑？
    麻将家里居然没有，疯秀才过了重生以后第一个春节，也是前世今生最冷清的一个春节。
    有个收音机也成！结果连外面的爆竹和烟花，都不如前世的绚烂热闹！
    第二天大年初一，早上跟老爷子包饺子煮着吃了，骑上五花骢向老营行去。
    一出城门，却发现两部马车停在城门口，叶霜把窗帘掀开一道缝。
    一双妙目落在王封身上，疯秀才笑容满面凑过去：“小姑奶奶等我呢？”
    啐！小丫头脸儿一红，轻啐一声放下窗帘：“把战马给她们，你上后面那部车，免得让人盯上。”
    啥意思？王封可不是循规蹈矩的，居然到前面车上，充当车老板：“姑奶奶有啥事尽管说，我还要出趟远门呢！”
    哼哼！后面传来小丫头得意的声音：“要进关去燕京城吧？别蒙我，除了燕京城，没有地方能帮你销赃！”
    居然被小姑奶奶猜中了，王封嘿嘿一笑：“怎么叫销赃？那是我们的战利品啊，我只是拿我该得的那一份儿，卖出去好娶媳妇！”
    呸呸呸！后面被小姑奶奶狂搥：“少胡说八道！我也要去，很久没去燕京城，没有我你找不到销赃渠道。”
    好吧，销赃就销赃好了，只是你跟去不方便：“那个不方便吧？孤男寡女……哎呦！腰搥折了！”
    小姑奶奶冷笑道：“谁跟你孤男寡女？春花、秋月、夏荷、冬雪陪我去，你就是一个车老板子！”
    才知道，小姑奶奶身边四个美女叫什么，王封哈哈一笑：“你家给人取名字还真能对付！一辈儿人用一首古诗，陪家丫头叫这么俗气的名字……还打！”
    小王秀才不知道，这两下是春花动手的，谁让他口无遮拦，居然说人家名字俗气。
    到了武书院，几位师父早就准备好了，其实要带着的也没多少东西。
    值钱的货色一般都不大：“路引拿到了吗？”
    啊？对了出门还要有路引啊！王封一呆，只听车里叶霜轻声道：“带着呢，走吧！走晚了错过宿头就要遭罪了！”
    不得不说小丫头的排场不小啊，两部马车全都是三匹马，还有八个女兵骑马跟着，车里面还有四个女兵。
    加上小两口足足十四人，王封苦笑：“小姑奶奶这排场有点大，而且马车太慢，不若我们四五人。每人双马轮流奔驰，一昼夜走二三百里轻松。”
    秋月撇撇嘴：“那多辛苦啊！前几日跟你去那啥，在马背上就没下来，你知道多遭罪么？”
    骑马对女人来说着实辛苦，王封不说话了，自己的确有点想当然，没有为女人们着想。
    叶霜点点头：“快去快回也好！那就坐马车到绥中，一路上也缓过乏了，然后你们几个赶车回来，我们起码上路！走吧！”
    正常来讲马车一个时辰四五十里，不过这速度有点伤马，很难持久的。
    而且一个时辰就要歇歇马，给马提供草料，毕竟不是汽车不喝油要吃草。
    虽然三十里有一个驿站，小两口却都是嫌麻烦的，根本没打算在驿站歇脚。
    到绥中一百多里，足足走了三个时辰，在城里吃饭稍作休整，小两口带着四姐妹上路了。
    其余人赶着马车往回去，一人双马速度快的多，一路上穿村过镇，七百多里路有美相伴倒是不寂寞。
    很有点侠侣仗剑走江湖的赶脚，初三晚上城门关闭前，一行人终于赶到燕京城。
    崇祯十一年的大明，有种回光返照的繁荣，国内乱象初定，清军也骤然安静下来。
    如果一直这样，朱由检会被人当成中兴之主吧，问题是历史的车轮不会停止。
    尽管天已经黑下来，街道上依旧车水马龙，路边店铺灯火通明，如此繁华谁能想象得到，六年后这里易主？
    此时的燕京城，比四百年后还规矩，没有那么多拥挤的私搭乱建，街道真的是横平竖直。
    燕京城也有叶家亲眷，这叶家还真是枝繁叶茂，不过没名没分的两个人，带着几个女兵住亲戚家里？
    怎么想都不靠谱，还是选择如归客栈，客栈在皇城外，距离皇城根只隔着一条路。
    后院真不小，小姑奶奶住进后面的跨院，给王封选了一个上房，上房后窗户刚好在跨院正前方。
    问题是北窗户封着呢，一方面是保温，另一方面估计也是避免窥视，大明王朝窥视惩罚很严重的。
    伙计送来一大桶热水，一路跋涉浑身尘土，不洗洗没有办法下楼了。
    洗完了那水都成了泥汤子，太吓人了，前世今生一天一洗澡。
    六个人洗漱完毕，来到前面京味儿酒楼三楼，里面高朋满座喧闹非常，首善之地果然富庶。
    京味儿酒楼三楼窗户打开，可以望见不远处的皇城门，花月荷雪坐在另一张桌，王封和小姑奶奶坐在一张桌。
    “几位客官来点什么？”
    叶霜也不客气：“一桌上一斤牛肉，炖个排骨再来一个东坡肘子，一条鱼再来两个素菜，上一坛竹叶青。”
    豪气啊！店小二深深看一眼叶家大小姐，再溜一眼王封：“妥嘞！您稍等，马上就到！”
    这家伙看自己一眼啥意思？难不成发现自己吃软饭的秘密了？很有可能，下酒楼很少有女孩点菜吧？
    疯秀才也不管那些：“先上一壶茶，渴呀！”
    正在此时外面吵闹起来，其间居然夹杂着外语，王封噌的站起身：“我下去看看！”
    疯秀才一阵风般冲出去，只见一帮老夫子，围着几个外国人唇枪舌剑，甚至还要动手。
    机会呀！重生在这个时代，如果没有一点想法，那是猪脑子。

 第49章 天上掉馅饼!

    问题是仅有想法不够，单纯凭一个武书院，培训一群少年就能在乱世立足？
    这样的想法未免太天真，想要跟清兵的骑射无双抗衡，就只有火器，而且是超越时代的火器。
    那种老式火铳不行，新式火铳就要从外国购买，万万没想到会遇上一群外国人被欺负。
    几个秀才，居然动手动脚，王封挡在外国人面前：“各位老夫子，为什么要……哎呦呦！我的腿！我的胯骨轴子！我的腰啊！”
    我勒个去！没见过这么脆弱的家伙，一伸手就倒地上了：“我没打……”
    “报官！哎呦呦！痛死我了！一定要报官！我是秀才，我有特权！”
    尼玛！怎么会遇上这么不要脸的读书人？那帮书生见势不妙，转身逃进了胡同。
    欺负外国人，官家肯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朝对外国人没有太多好感。
    仅仅是用他们帮助提升火器性能，登州事变一帮葡萄牙人殉难后，崇祯皇帝似乎对外国人态度冷淡了。
    但是打了秀才不一样啊，搞不好是要被惩戒的，不跑难不成等着被抓走有辱斯文么？
    几个外国人面面相觑，一位蹲下身子：“先生您没事吧？”
    中文说的这么好？王封躺在地上看着老外：“你不张嘴我以为你是外宾，一开口我以为是广东人呢！”
    呃！哈哈哈！外国人大笑：“我是在广东生活，所以学的广东话，说北方话不太标准，您好我叫阳玛诺。”
    养马的？王封慢慢爬起来问：“意大利人？葡萄牙人？还是德国人？”
    难怪这几位被人围攻，南京教案之后，儒生对西方传教士相当的排斥，没有打破头就算不错了。
    几位外国人一怔，没想到这位对他们如此好奇：“我是德国来的汤若望，他是意大利的罗雅哥、毕方济和龙华民，葡萄牙的阳玛诺，西班牙的利安当。”
    这就是主角光环么？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王封双手抱拳：“久仰久仰！今日一见也是有缘，我请六位到上面喝一杯——茶如何？”
    上酒楼喝茶？眼前的少年，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偏偏给人一种成熟的感觉。
    六位传教士也都施礼：“多谢公子！请！”
    女兵们目瞪口呆，疯秀才不止自己白吃白喝，居然还带着几个外国人上来，真的把自家小姐当成冤大头了？
    小姑奶奶秀眉微蹙，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女兵再开一桌。
    汤若望向叶霜躬身施礼：“尊贵的小姐不用客气，我们刚吃完，喝茶就好！”
    喝茶好！喝茶省钱，未婚妻的钱更要省，毕竟那是自己的钱袋子啊！
    直到此时王封才说道：“能认识几位科学家，实乃一大幸事，小生想问一句，能不能帮忙介绍几位商人？”
    商人？汤若望喝茶不说话，这位在大明钦天监打工，还是懂一点规矩的。
    阳玛诺诧异道：“您找什么样的商人？买什么？”
    “机械设备和原材料！”
    不是买军火就好，汤若望松一口气：“毕方济和利安当、阳玛诺，都可以为你引荐，只是他们在遥远的澳门。”
    我知道在澳门，王封笑笑：“学生家住关外……”
    在关外？几个外国人被吓一跳，阳玛诺脸色大变：“你是清人？抱歉我们不和清人做生意！”
    “我们不和辽东人做生意！”
    至于怎么害怕么？是被锦衣卫吓破胆了吧？不过几个老外，三观挺正的，眼下的清兵还是无限杀戮模式。
    野蛮杀戮根本没有任何骑士精神，这绝对不是西方人能接受的，特别是这几位教众。
    王封笑道：“我是宁远卫的，是大明武书院训导，采购设备要教学用，不是出了关就是清军。”
    几个人看向汤若望，后者点点头：“宁远卫的确是大明的领地，武书院我也不知道！”
    你一个外国人，知道的已经很多了，王封正色道：“左武书院是大明王朝唯一武书院，是为大明王朝培养将军的摇篮。所以我们需要最现代的设备，和军事思想武装学员。”
    没想到这位少年，居然还是一个科学信徒，毕方济画个十字：“阿门！不知先生要买什么设备和材料？”
    尽管现在西方世界也没有太牛叉的机械设备，但是跟大明王朝相比，已经出现了代差。
    所以王封才要采购：“这是采购清单，还请帮忙，届时会有中介费的。”
    中介费什么鬼？不过让几位震惊的，这份清单居然是葡萄牙语：“您会葡萄牙语？”
    必须滴呀！前世王封没少出国执行任务，后来更是在中东当雇佣兵，如果没有一点外语天分，还真不能胜任。
    疯秀才用葡萄牙语跟几位老外交流无障碍：“会一点，我想请各位帮忙，介绍一位机械工业商人，还需要火药和刀具！”
    他到底要做什么？阳玛诺眨眨眼：“或者我可以帮你买到你要的，只是需要交付定金，交货在什么地方？”
    有门儿！王封拿出一张地图，他为了今天也算是费尽心思，只是没想到，刚来燕京城就遇见几位老外。
    “这里叫做觉华岛，是我们武书院的私有领地，你们的货船可以到这里交货，定金要多少？”
    送货上门？阳玛诺看了地图再一次震惊：“这地图！这是大明的军用地图？”
    六个老外都震撼了，眼前的地图精细到令人发指，完全颠覆他们的认知。
    几乎完美画出从满剌加到辽东的航线，甚至标出他们不知道的海岛，还有可以补给的地点。
    汤若望摇摇头：“我没见过如此精致的海图，您是从哪里得到的？可以送我们一份吗？”
    精细海图绝对是军事机密，不过眼前这份是猴版，更精细的还没画出来呢：“可以！”
    哦！阳玛诺如获至宝：“多少钱？”
    能卖钱？王封眼珠一转，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啊：“充当定金好了！”
    咳咳！汤若望苦笑：“是不是太贵了？”
    蒙谁呢？王封微微一笑道：“一份精准的海图，是船队的生命线，是无尽的财富，更是无限的未来，您怎么可以觉得贵？”
    这少年精明的可怕，阳玛诺恨不得记下海图的每一个细节：“的确太贵了，或者我出一百两纹银……”
    出一百两纹银？王封微微一哂：“这份海图不过是环球海图的一部份，出一百两纹银？阳玛诺先生，不觉得太抠搜了么？”

 第50章 被羞辱!

    一边小姑奶奶和女兵们懵圈状态，疯秀才表现出来的，完全颠覆她们的印象。
    这位居然还能跟外国人交流，春花轻声问：“小姐，他们说什么？”
    小姑奶奶皱紧眉头：“我听不懂，我又没学过这些鸟语，我怎么可能知道？”
    阳玛诺瞪大眼睛：“你说什么？您有环球海图？怎么可能？绝无可能！”
    难怪阳玛诺会震惊和怀疑，要知道1622年，葡萄牙航海家麦哲仑领导的环球航行，才证明了地球确实是球形的。
    此前没有人完成环绕地球航行的壮举，即便是环球航行的麦哲伦，也不敢说自己有环球海图啊！
    更不要说被西方人轻视的大明，王封微微一笑：“想要看环球海图？抱歉不行！不过我可以跟你聊聊，从欧洲到美洲到大洋洲再亚洲，哪里是最佳航线。”
    真的可以做到吗？汤若望深深看一眼王封：“您颠覆了我的认知，我只想知道从欧洲到大明，最短线路走哪里？”
    “苏伊士运河！”王封不管外国人震惊的表情，“那是一条荒废了千年的运河，如果能够重新开挖，比走好望角节省一万英里！”
    噗！咳咳咳！阳玛诺被呛到了，不只是他，其他人也都惊呆了：“怎么可能有这样一条路线？”
    疯秀才微微一笑：“意大利人应该知道，毕竟他们距离埃及最近，甚至多次征服埃及，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条公元前的运河？”
    嘶哈！汤若望目瞪口呆，半晌才说出一句：“我相信你有环球海图了，需要什么价才能出售？我是说出售给我，而不是其他人或者官方！”
    老外不地道！官方两个字，居然带着恐吓的味道，想要用官方身份胁迫自己交图么？
    做你的春秋大梦！王封冷笑道：“做人经商最重要是讲诚信，需要互利互惠才有更多合作的可能，汤若望先生这么说话，让我很失望！”
    小家伙太狡诈，汤若望老脸一红：“我想您误会了，我们会按照公平原则交易，您给一个合理的价位，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
    呵呵！王封喝一口茶笑道：“这份图是此次交易的定金，更是我们彼此取信的凭据，其他的不要奢求太多吧？”
    少年似乎生气了，阳玛诺郑重接过猴版海图：“请先生放心，我即刻返回澳门，尽快完成我们的约定，相信您在交易完成后，会给我一份完整版的环球海图！”
    想多了！现在给你环球海图，世界大掠夺会更疯狂，王封摇摇头：“环球海图价值不可估量，想要交易需要更多筹码和更虔诚的心。”
    更多的筹码是多少？阳玛诺已经没心思喝茶，这份图的精准程度难以想象，如果是真的，不知道能给东印度公司带来多大的利益。
    几位传教士，只喝了几杯茶，就被王封送走了，他回到叶霜身边，遇上一双写满问好的眼睛：“你要干嘛？”
    嘿嘿！王封微微一笑：“我要跟外国人买点东西，让我们的武书院装备提升一大截，让学员接受最现代化的教育，而不是冷兵器作战。”
    要说疯秀才最擅长的还是火枪战法，他是从四百年后过来的，自然是擅长火器而不是冷兵器。
    装备？小姑奶奶瞪一眼王封：“私下买卖火器犯罪！万一被锦衣卫抓到把柄，谁都救不了你！”
    小丫头担心自己呢，疯秀才很开心：“放心我只是买设备，要培训一批能制造火器的技术人员，直接买来的我还没看上呢！”
    说实话，王封没看得起西方主流的火绳枪，他要另起炉灶自己做，只要有设备有原材料就够了。
    你就吹吧，夏荷冷笑一声：“只是不知道神贱客拿什么买？”
    神箭客还是贱客？总感觉不是好话，同音字的弊端！王封笑道：“他们说如果成交，先交定金就好，货到了最少需要一万……我勒个去！一万两纹银！”
    刚刚只顾着算计设备，买回来之后如何打造全新武器，却忘记即将销赃的一万两纹银，是要当聘礼的。
    疯秀才一脸的懊恼：“对不住仙子妹妹，我实在是愚蠢至极，只想着……居然忘记了最要紧的事儿！你才是最要紧的啊！”
    见王封如此着急，刚刚心中的一点不悦烟消云散，叶霜笑着摇摇头：“买设备要紧，只是给他们定金，如何保证他们不骗人？”
    这个容易，定金只是一幅地图啊！不过这个话不能说，外国人好糊弄，精明的小姑奶奶很难糊弄的。
    到时候如何回答海图的来历？王封回答：“说好了，我把定金送到教会，由传教士以神的名义担保，他们都是虔诚的教徒，不会骗人的。”
    倒是想的周到，叶霜拿起酒杯：“如此最好，喝酒吧，明儿跟我去找销路，东西卖出去才能有钱。”
    这话不错，一夜无话，第二天吃过早饭，六个人就出发了。
    叶家大小姐找叶家人去了，王封要去找自己的关系户，王家人丁稀少，大部份亲眷在老家或者关外。
    大爷爷王浩，就是被叶纶戳穿的那个，是河南按察司副使，自从爷爷出事以后，大爷爷这边完全断了联系。
    所以父亲才会说四代单传，王封知道的只有一个姑奶奶，这个是纯的姑奶奶，是王封爷爷王洽的亲妹妹王艳。
    幸好有八年前的记忆，才一路打听来到邢家，刚好是年假表叔，庶吉士授翰林院检讨邢藩在家呢。
    见了王封，邢藩的笑容有点假：“你是正廷兄的儿子？几年不见长大了！快坐！上茶！”
    不长是妖怪！王封一躬到地：“封给表叔拜年了！”
    “免礼免礼！”邢藩瞄一眼疯秀才带来的礼物，表情越发的清冷，“还未破五你就跋涉来京，可有何事？”
    感觉味道不对呢，再看叔伯哥哥邢公瀚和妹妹邢公淑，更是一脸的嫌弃。
    不会把自己当成打秋风的了吧？房间里还有几个外人呢，这位表叔还真是过份。
    不过想想自己目的，王封还是忍住：“小侄的确有事相求！”
    呵呵！邢公淑鼓掌大笑：“我咋说来着？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大过年的来家里添堵，我也是够够的。”
    咋说话呢？几个来给邢藩拜年的，一个个都皱起眉头，没见过这样的。
    不等王封解释呢，邢公瀚摇头晃脑道：“啧啧啧！四年前你姑奶奶过世，正廷叔来吊唁那叫一个寒酸，连正房他都没好意思进就走了，你倒是大言不惭啊！”

 第51章 内涵打脸!

    还有这事儿？王封不知道，几年前老父亲来吊丧的时候，会蒙受如此羞辱！
    只记得当时老爷子是跟姑姑借的钱，才来京城吊唁的，进京一趟的花销，足够爷俩生活两个月的。
    现在却受此大辱！还是在一帮外人面前！王封脸色变了：“父亲跟我说邢家高义，却不料如此对待亲人，我来错了！告辞！”
    继续待下去只有自取其辱，王封一分钟都呆不下去，邢家没把他们家当成亲戚。
    当年父亲受到何等的羞辱啊，奔波几百里到燕京城吊唁，却连正房都没进，直接回辽东了！
    邢公淑冷笑道：“我就说么，上次你父亲来，还是我爹给拿的回家盘缠，今儿我这儿刚好有一封红包，不多十文钱，拿去！”
    当啷啷！十文钱扔在王封面前，几个外客都看不下去了，一个少年嚯的站起身，却被人一把拽住。
    疯秀才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燃烧起来：“表叔，这就是邢家的待客之道？领教了，所谓的书香门第不过如此，真给邢老先生丢人现眼！”
    我草！居然敢骂大街，邢公瀚一个箭步冲过来：“小崽子咋说话呢？信不信我抽……哎呦呦呦！疼！救我！”
    居然跟自己动手，王封抓住邢公瀚的后，一个反关节差点掰断了！
    此时的王封，浑身爆发一股子煞气，这股煞气似乎让整个房间都冷下来。
    首当其冲的邢公淑，被这股煞气刺激到，激灵灵打个冷战。
    他敢杀人？疯秀才冷冷道：“宫寒？我看你是心黑！凭你们这样的家庭，也配悬挂邢老先生的真迹？简直是有辱斯文！”
    哈！骂得好！几位年轻人差点鼓掌叫好，着实看不得邢家的做派，大过年的人家来拜年，哪儿有这么待人的？
    哎呦喂！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邢公淑跳起来：“来人！把这个要饭的打出去！”
    呼啦一下，外面闯进来几个下人，王封一脚把邢公瀚踹个跟头，转脸看向邢藩：“表叔！这是你的意思？”
    今儿来，王封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辽东王家，是琅琊王家辽东的一支。
    他是这一支唯一男丁，就是辽东王家的顶梁柱和代言人，不管多生气礼数不可缺，绝对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咳咳！邢藩脸色异常难看：“都给我滚下去！封儿切莫跟他们生气，都是表叔管教无方，这里有一两银子……”
    难怪古人说，父之美德，儿之遗产。父母德高，子女良教。
    终于明白，为什么邢家儿女如此浅薄无礼，邢藩还是把自己当成打秋风的么？
    好一个邢家！王封哈哈一笑道：“多谢！”
    说着话接过那一两银子，房间里所有人，都鄙视的眼神看着他。
    刚刚表现的那么义正辞严，却不料还是一个贪财的货色，还是来打秋风的啊！
    邢公瀚冷笑不止，若非有外人在场，他真的要找人把疯秀才打出去。
    连几个拜年的外客，都暗暗摇头，邢家固然不对，你却也太不堪了一点吧？
    一两银子就把你收买了，堂堂的秀才多不值钱？
    就在所有人都鄙视的时候，疯秀才手一抖！笃的一声！
    那块银子被王封投掷在八仙桌上，银子深深的陷入桌面，看上去就像是镶嵌上的一般。
    明晃晃的白银，像是夏日阳光直射，刺伤了邢家人的眼睛！
    太过份了！邢公瀚跳起来：“丫的你敢在邢家撒野，我今儿……”
    “住嘴！”邢公瀚没有眼力见，邢藩却是后背冒冷气，这小鳖犊子居然是武技高手，“咳咳！贤侄何必动怒？嫌钱少还……”
    还是把疯秀才当成要钱的，王封向邢藩一揖：“我！辽东王家王封，正式宣布，此后邢王两家再无瓜葛！告辞！”
    继续闹下去，丢人现眼的是祖宗！要知道因姑奶王艳嫁给邢王正，就是大书法家邢侗的侄子为妻以后，王洽一直以晚辈身份对待邢侗。
    后来王洽为邢侗老先生刻瑞露馆《来禽馆真迹》时，曾得到邢侗儿子邢王称协助，和邢侗女婿乐陵人史高先的资助。
    可以说两家既是姻亲又是世交，王封不想给先人抹黑，只是真的特么郁闷啊！
    这一刻疯秀才手痒难耐，恨不得对邢家人大打出手，他需要极大意志控制自己。
    不等他走出门，那几个外人中站起来一个少年：“表叔请稍候！”
    表叔？王封看向少个青年：“抱歉请恕在下眼拙，你是哪位？”
    疯秀才真的想不起来，眼前的少年是谁，少年上前抓住王封的手：“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小侄孟江云啊！”
    孟江云？王封忽然一拍脑袋：“孟江云啊！这位是海清表哥？小弟眼拙失礼了！这厢给表哥拜年了！”
    刚刚看着孟海清眼熟，只是不等他打招呼呢，就跟邢家人杠上了，没想到被人看了笑话。
    孟海清哈哈一笑：“免礼免礼，来燕京城不到我家，是看不起我么？”
    这位是大爷爷王浩家姑姑的儿子，论起来远不及邢藩亲近，可是你瞧人家的态度。
    最起码让疯秀才感觉一丝温情，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疯秀才赶紧深深一揖：“表哥说的哪里话来？亲戚里道的谁瞧不起谁？都是肩膀一般齐，今天爱搭不理，没准明天就高攀不起，小人行径做不得！”
    “你说谁是小人？”邢公瀚跳起来，指着王封大骂，“丫的我螚死你！”
    声音高亢响亮，只是身体却很诚实的向后退，刚刚王封的表现着实吓着了邢公子。
    呵呵！王封轻叹一声：“何必呢？给邢老先生留一点清誉不好么？忘记了，你不是邢家嫡传后人，表哥我要走了，你们还……”
    咳咳咳！邢藩差点被气吐血，这句话太狠了，不是嫡传后人，一句话内涵无数！
    谁让他们自取其辱来着？没错邢藩的祖上是庶出，跟邢侗嫡传后人天差地远，堂屋悬挂的老先生作品，还是老一辈恳求来的呢。
    现在被姓王的提出来，简直是啪啪的内涵打脸啊，庶出的邢家人，还真无法跟嫡传王封相提并论，人家根红苗正啊！
    从底蕴上来讲，邢家更无法跟琅琊王家相提并论，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毕竟琅琊王家是千年传承的超级世家，江山代有才人出的第一大姓，朝堂之上就有琅琊王家的后人啊。

 第52章 见面礼再度打脸!

    这个时代是讲出身的，没错小王秀才没钱，那一身打扮就知道。
    身上的道袍，怕是老子的旧衣服改的，早已经看不清本色了。
    但是人家家世底蕴在呢，就算王洽早已成为过去式，甚至还在牢中死亡，却抹杀不掉一个事实！
    眼前少年的亲爷爷，曾经是兵部尚书，堂堂的六部首脑，这个是邢家仰望不及的。
    马上四十岁的邢藩表叔，却不过是庶吉士授翰林院检讨而已，仅仅是从七品芝麻官。
    而比王封年长三岁的邢公瀚，甚至还没有考上秀才，跟人家案首更是没有可比性，这差距太明显。
    孟章明哈哈一笑：“一起一起！叔叔小侄告辞！走吧，去我家好好喝一杯，十年不见，若非那个啥我们没认出来呢。”
    十年前王封只有五岁，能记得孟章明不稀奇，但是孟章明怎么可能记得十年前小屁孩？
    万万没想到，会遇上孟家人，此孟家居然是自己的亲戚，王封与有荣焉！
    国难之时刑部右侍郎孟兆祥携夫人何氏自杀尽忠，而孟章明为父亲收尸回来后，跟妻子王正娴引颈而死。
    就连仆人左氏，见男女主人皆自尽，也在旁边上吊身亡，可以说是满门忠烈。
    这样的亲戚才是正能量啊，咳咳！孟海清身边少年轻咳两声：“那个表弟你好，我是你表哥刘浩然！”
    刘昊然？我还王宝强呢！还冒充自己表哥，这表哥也忒不值钱了吧？
    见王封一脸懵，孟海清赶紧介绍：“忘记了！失礼失礼！浩然的确是你表哥，是你四姑家儿子，去年才从河南搬回来。”
    感情是四姑家的，王封赶紧深深一揖：“表哥吉祥，小弟失礼！”
    刘浩然哈哈一笑道：“不知者不怪！自从母亲嫁到河南，跟这边亲眷几乎没有走动，是我家失礼才对。”
    这哥俩初次见面，还在邢家客气上了！邢公瀚恨得牙根痒痒，偏偏不敢冲上去动手，不只是打不过。
    孟家和刘家身份不简单，两家的老子不如当年王洽，却是住足以碾压邢家的存在。
    他们邢家招惹不起！孟江云向王封跪倒高呼：“侄儿孟江云给叔父拜年了！祝叔父福寿安康万事吉祥！”
    几个家伙干嘛？居然在邢家拜年，邢家人一脸的嘲讽，这一幕演给谁看？
    谁稀罕？邢公淑冷笑道：“给他磕头？怕是没红包……呃！”
    谁也没想到，王封从怀里掏出一柄短剑：“叔叔惭愧，没想到会有人拜年。这柄匕首是一个蒙人将军佩戴，送给你当见面礼吧，拜年红包将来补上！”
    嘎嘎嘎！邢公瀚狂笑：“我就说，穷的吃不上饭，跑几百里路来燕京城打秋风，怎么可能……”
    不等他大放厥词，孟海清惊呼一声：“表弟使不得！这柄匕首太过贵重，你侄儿如何消受得起？”
    贵重？还太过贵重？蒙谁呢？邢家人无论如何不相信，穷酸秀才拿出来的东西，会是什么宝贝物件。
    疯秀才脸一板：“表哥说的什么话？一把战利品而已，小弟还是拿得出的，在我心中亲情无价！”
    好一个亲情无价！刘浩然拿着匕首仔细端详：“鲨鱼皮刀鞘，刀鞘镶嵌佛家七宝，刀柄包裹一层黄金，最难得这匕首锋利无匹，吹发可断！”
    鲨鱼皮刀鞘镶嵌佛家七宝？刀柄包裹黄金？锋利无匹吹发可断！吹牛太过了吧？
    在这冷兵器时代，什么最珍贵？当然是而且必须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刃，问题是宝刃可遇不可求。
    落魄的王家，都要要大饭了，怎么可能有什么神兵利器？
    装！装一会儿就露馅了！邢公淑冷笑道：“吹接着吹，难怪天上有牛在飞，我要看……”
    噗！孟江云真的拽一跟头发，随后吹向匕首，那根发丝一斩两段！
    我的个天哪！不管匕首装饰什么样，最主要它的锋利属性，这是一把宝刃啊！
    邢家人齐齐收声，万万没想到，被他们一再羞辱的王封，会拿出一把吹发可断的宝刃！
    这个时代，一把宝刃价值不菲，绝对比等重黄金更有价值，难怪上面点缀如此奢华。
    仅仅是匕首柄上的宝金，就已经价值不菲，还有刀鞘上的佛门七宝呢。
    哪一样不值钱？刘浩然啧啧称奇：“年前愚兄见过一把，远不及这一柄锋利，却在当铺当了百两黄金！”
    孟江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侄儿谢叔叔厚赐！这份礼的确是太厚重了！”
    小家伙欣喜若狂，尽管知道礼物贵重，却说啥也舍不得还回去。
    啪啪打脸啊！之前还说人家是打秋风来的，却不料疯秀才拿出一把宝刃，一把价值百两黄金的宝刃！
    邢家人脸色那个精彩，他们真真是小人做派了，狗眼看人低！
    几个人扬长而去，到了外面却争起来了，孟海清道：“我母亲是大姑姑，必须先去我家，回头再去四姨家拜年不迟！”
    刘浩然不答应：“海清哥此言差矣，封贤弟还一次没有去过我家，自然要先去我那边的。”
    这才是亲情，王封向两位哥哥深施一礼：“对不住浩然哥，我们还是先去大姑姑家，回头去你家给四姑姑四姑父拜年，晚上我还要回客栈呢！”
    回客栈？孟海清和刘浩然齐齐变脸：“说啥呢？住客栈？打谁脸呢？”
    呃！咋还生气了？大过年的住客栈方便啊，王封苦笑：“小弟还有几个伙伴一起，她们住客栈呢，我也不好把她们撇下不是。”
    孟海清一挥手：“怎么可以让客人住客栈？都去我家住着，住到后年会试都没有问题！”
    感情把自己当成来考试的了，这个时代的举人，的确有住在京城几年的，就为了等着参加国考。
    问题是表哥疏忽了，自己不过是秀才，根本没资格参加会试。
    充其量明年参加乡试，现在辽西的乡试地点，不再是遥远的山东，而是近边的燕京城。
    王封笑道：“那几位是女客！”
    啊？几个人都是一愣，这个年代跟女子一起出游的不多，除非是一家人。
    刘浩然大笑：“是几位姐姐来了么？刚好小弟有两个妹妹，到我家她们姊妹可以秉烛夜谈，也可以摸牌女红，海清哥以为如何？”
    这个还真比不过，孟海清苦笑，王封一呲牙：“不是姐姐是姑奶奶！”
    啊？姑奶奶？孟海清一呆：“哪一个姑奶奶来了？我等是要登门拜访的！连父母亲都要上门延请呢！”

 第53章 佛祖也动心的女人啊!

    咳咳！这个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是辽西叶家的姑奶奶，也是小弟的那个啥未婚妻，现在去了叶家不方便见面呢。”
    叶家的姑奶奶？孟海清脸色大变忽然道：“等等！没记错的话，四姑许配给了叶家吧？你怎么……”
    居然还记得，王封嘿嘿一笑：“小姑奶奶是大同叶家的，早已经出了八服了，跟姑姑和姑父关系不大，不过是族亲罢了。”
    族亲也是亲啊！在南方很多家族，族内不允许通婚，琅琊王家就有这样的规矩。
    疯秀才作为辽西王家的顶梁柱，居然要带头违背这个规矩，搞不好会被琅琊王家开除族籍的。
    啧！孟海清连连摇头：“此事不妥！何况还是长辈，传出去对表弟名声不好，还要三思而后行！”
    十八思而后行也不可能改变！任何人呃，确切的说只要是个男人，遇上神仙妹妹都是千年修来的福分。
    能放弃跟小姑奶奶的缘份，王封怀疑自己的性取向有问题，就算是阉了他都舍不得！
    刘浩然却是竖起大拇指：“封哥真牛！回头我一定要拜访一下，只是不知道，叫嫂子呢还是叫姑奶奶？”
    啪！王封给他一拳：“说啥呢？我们八字刚有一撇，叫什么都不合适，或者叫叶小姐吧。小心一点，小姑奶奶是个暴脾气，惹恼了打人的。”
    这家伙已经鬼迷心窍了，应该是色迷心窍，孟海清苦笑不已：“封弟此事……”
    没想到表哥如此迂腐，不过想来也是，若非一个迂腐的，怎么可能一家子为大明王朝殉葬？
    正是如此迂腐的，才能冒死去抢回父亲的遗体，才会眼睁睁看着妻子临死前痛苦挣扎，才会感动家人一起殉葬！
    疯秀才知道表哥是为自己好：“我们兄弟能遇见也是缘分，此事不谈了，等你们见过小姑奶奶就知道，佛祖也动心！”
    噗！三人都喷了！说了半天还是色迷心窍么！只是佛祖也动心的小女人啊！
    那该是什么样的绝色？刘浩然一脸期待：“我都等不及了，一定要亲眼见见，能让表弟如此痴迷的到底长什么样。”
    孟海清指着两个表弟笑骂道：“枉为圣人弟子！咳咳！话说我也想看看，哈哈哈！”
    众人大笑，谁还不是男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呀！
    连孟江云都一脸的期待：“能让表叔如此痴迷的美女，定然是国色天香吧！据说我大名第一美，当属宝珠皇后……唔唔唔！”
    孟江云一下子被孟海清捂住嘴：“作死呢？什么话都敢说？不过个人眼光不同，环肥燕瘦各有所爱，你表叔那一款未必……你懂的！”
    没想到表哥也如此八卦，这位都而是六七了，王封嘿嘿一笑：“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最终还是先去大姑姑家里拜年，然后是四姑姑家，连续两顿酒宴，喝的王封醺醺然。
    孟海清和刘浩然送他回客栈，其实就是想要看一眼，那个爱打人的小姑奶奶。
    笃笃笃！王封来到后院敲门，里面传来冬雪的声音：“小姐睡下了！”
    呃！疯秀才打个酒嗝，转脸看向两位表哥：“不好意思！呃！”
    没想到身后们打开了，冬雪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她身边是一个贵妇人。
    眼前的妇人，应该二十七八，雍容华贵带着成熟的美艳，更多是一股子盛气凌人：“你就是王封？”
    她是谁？这眼神太让人恶心了，不过既然是从小姑奶奶贵宾房出来的，想必不是外人。
    对家人必须保持足够的尊重，王封点点头：“是我！您是……咦！别动手！”
    贵妇人扬手就打，一下子被王封抓住手，话说这手好滑好嫩。
    这个时候没有润肤油，滑嫩绝对是纯天然的，贵妇人挣两下没挣脱，顿时脸色大变：“放肆！来人给我打！”
    什么情况？一见面就大打出手，一帮老妈子和妇人冲出来，一起扑向王封！
    打还是不打？王封心中没有不打女人的说法，因为他亲眼见识过，黑寡妇的厉害。
    真的被女人围上，那是很倒霉的，问题是这里不是战场啊。
    最难的是，不知道这一帮是什么人，骂人无好口打人无好手啊！
    打坏了赔多少钱是关键！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王封突然抱头蹲下：“霜儿救命！”
    噗！孟海清、孟江云和刘浩然，三人原本撸胳膊挽袖子，要跟女人们大战三百回合。
    爷三个万万没想到，他们心目中的武功高手，居然特么秒怂！
    甚至还招呼救命！还是叫霜儿救命，叫他的未婚妻救命啊！是不是男人啊！
    太丢人了！不等三人反应过来，只听一个天籁般的声音：“都给我住手！谁敢动手剁掉她的爪子！”
    够狠！还是小姑奶奶护短啊，王封向两位表哥和侄子挤眉弄眼，那三位涨红了脸。
    怎么感觉，这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啊？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简直是给男人丢脸啊！
    一息之后三人不再看向王封，眼前的小美女，简直如同天仙下凡！
    咕咚咕咚咕咚！三人狂咽口水，不是他们太过唐突，而是男人正常反应。
    难怪王封说，他的未婚妻，是佛祖也动心的女人！
    佛祖动不动心不知道，三个男人却都被眼前的小女人征服了，已经想不出有什么样的词汇，能赞美眼前的女子！
    先前还一副正人君子面孔的孟海清，迷迷糊糊吟诵道：“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似乎也只有曹子建的《洛神赋》，才能匹配眼前的绝世美女，至于说皇宫里那位宝珠皇后没见过啊！
    只是听人赞美，就已经让宝珠皇后人气冲天，但是哪一个男人有福份见一面？
    最好孟海清没那个资格！贵妇人气急败坏：“鱼找鱼虾找虾，看看他身边都是些什么东西，登徒子！”
    登徒子？刘浩然轻嘘一口气：“非也非也此言差矣！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两个表哥居然卖弄文采，王封一脸自得，那个男人找了如此绝色女子，不尾巴翘到天上去？
    前世今生俱是如此！孟江云咽口口水深吸一口气：“这就是小婶婶？婶婶在上，侄儿孟江云给您拜年！”

 第54章 小姑奶奶自泼脏水!

    说着话，孟海清不由分说跪倒在地，笃笃笃磕了三个响头，我勒个去！
    这一幕让王封目瞪口呆，还以为自己足够无耻了，让一个小丫头充当保护神。
    没想到这位，为了压岁钱不顾一切，里子面子都丢尽了呀！
    孟海清捂住脸，咬牙切齿骂道：“还不给我滚回去！”
    咳咳！叶霜面若朝霞，就算小女人如何彪悍，但是初次见面还真是有点羞涩。
    此时小姑奶奶刚刚的霸气消失无踪，怎么看都是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特别是灯笼照耀下的那一抹娇羞。
    岂止是佛祖也动心，但凡雄性动物都会动心，太美了！
    难怪文人骚客说什么灯下看美人，果然艳绝人寰，这一刻王封自信心爆棚！
    为了小姑奶奶，刀山敢上火海敢闯，谁敢阻止自己迎娶叶霜，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地上还跪着一个不要脸的呢，叶霜轻声道：“打赏！”
    这一声跟先前那一嗓子，明明是一个人说出来的，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
    前一个霸气无双，不要说几个老妈子，似乎千军万马都要被震慑当场。
    后一句却妩媚万方，只有两个字，却仿佛一根羽毛，搔到了内心深处一般。
    连骨头都要酥了！最少王封要酥了，自大认识小姑奶奶，就这一声温柔软糯，好美的声音！
    若是上辈子，仅仅是靠着声音，小姑奶奶秒杀诸多网红明星，绝对让无数男人成为铁杆粉啊！
    吧嗒！一锭金子扔在眼前，这一声终于把爷三个惊醒，他们都看傻了。这是什么操作？
    没见过拜年给黄金的，还是一锭黄金，这出手也太大方了吧？
    那句老话说的没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之前疯秀才的赏赐更厚重。
    孟江云眼里都是小星星：“黄金？十两黄金的红包？哎呦我的乖乖，婶婶吉祥！侄儿祝您福寿安康万事如意！”
    十两金子，就把你搞的五迷三道，老子那柄匕首，可比十两黄金贵重多了！
    问题是你喊婶婶算咋回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喊婶婶也太积极了一点吧？
    你瞧把小姑奶奶羞的，似乎要逃到春花身后去，娇羞的小姑奶奶太酥了！
    咕咚！王封咽下一口口水，为什么是在大明王朝啊！
    如果现在是四百年后，他王封一定化身为狼，抱起小姑奶奶就冲进里面去……
    这边上演的戏码，彻底激怒了贵妇人：“叶霜！你太过分了！姓王的有什么好？如何配得上我们叶家？”
    叶家人么？大家族就这一点不好，一旦遇到事儿，特别是遇到婚事的时候，三姑六婆全都跳出来。
    一个个没个逼数，不管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争先恐后当胡参谋乱干事。
    前世今生见得多了，王封站起身拍拍大褂上的尘土，这才向贵妇人深深一揖：“您就是太康伯世子夫人吧？王封这厢有礼了，见过夫人！”
    太康伯世子夫人叶华冷哼一声：“承受不起！霜儿你跟我回家，凭你的容颜，进了宫那是冠绝三千佳丽，为甚要跟他在一起？”
    呵呵！什么东西？王封冷笑不止，此时不需要他插嘴，这是两姐妹之间的事情。
    人家反对也情有可原，换做是他的女儿，嫁给这么一个没权没势还没有前途的少年，疯秀才也万万不答应的。
    现在就看小姑奶奶的态度，她到底是把自己当成挡箭牌，还是对自己有感觉呢？
    说实话王封真的搞不清楚啊，因为以他现在的条件，着实不敢相信，如此神仙妹妹会看上他，凭啥呀？
    凭他长了一副好皮囊？问题是比他英俊潇洒的有，比他高大阳刚的也有，高富帅更是数不胜数。
    疯秀才遍数自己拥有的条件，加在一起也配不上小姑奶奶一根脚趾头，人家放弃他才是明智的选择啊。
    叶霜不喜不怒：“似宝珠姐那般么？抱歉小妹不喜欢，我喜欢跟王封在一起，我喜欢平常人的生活，华姐再勿多言！”
    真敢说啊！宝珠姐就是崇祯皇帝的皇嫂，懿安皇后张嫣张祖娥小名宝珠，那位年纪轻轻已经守寡十年了。
    即便没守寡的时候，在宫内也是活着很累，甚至被人暗害掉了孩子，从此再也不能生育。
    这些公开的秘密，说出来都是大逆不道，王封终于有点明白，小姑奶奶有自己的想法。
    叶华伸手指着叶霜：“你！你气死我了！明明有享受荣华富贵的机会，却偏要跟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你太让我失望了！”
    老子招你惹你了？咋就让你失望了？王封很想问问，这位大姨子，到底哪里不满意。
    见第一面就如此踩吧自己，我是抱你孩子跳井了，还是给你丈夫扯皮条了？
    咋就不能说人话？叶霜却淡定的很，依旧是文文静静的说话：“华姐抱歉，我要休息了，您请吧！”
    你！叶华气急败坏：“信不信，我马上跟大内总管联系，这就把你送进宫去！”
    尼玛！王封差点动手杀人，说不动就要抢亲，这一刻疯秀才算是嫉恨上了皇宫里的那位。
    根子还是在朱由检啊，只有他才能堂而皇之抢亲，其他人谁敢？
    老子整死他！整死他全家！叶霜冷哼一声：“我们已经成婚，你送一个妇人进去，玷污了皇家声誉，怕是给张家招灾吧？”
    要哭了！王封真的被小姑奶奶感动的要哭了，为了自己也为了两个人，居然再一次自污！给自己头上泼脏水！
    这一次自污的足够彻底，明明是黄花大闺女呢，却说自己是妇人！
    也只有彪悍的叶家小姑奶奶，才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止呕如此说才能绝了叶华的心思。
    没想到妹妹油盐不进，叶华一跺脚：“为了你的终身大事，为了你的未来，我管不了那许多！”
    哼哼！叶霜忽然脸若冰霜：“你是要重现张家辉煌吧？居然把妹妹当成晋身阶梯，能不能更无耻一点？”
    真恼了！这一刻叶霜赵小刀附体呀！彪悍霸气！一言不合就开骂！
    谁也没想到，叶霜会如此的直接犀利，如果叶华面皮不够厚，直接能把她怼死！
    也怪不得小姑奶奶，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贵妇人太尼玛过份了，居然要把族妹当成进身之梯！
    妥妥的卖妹求荣！叶华脸色一白：“好！算你狠！我不管了！以后跟我张家再无瓜葛！”

 第55章 你居然尿炕!

    叶华杀人一样的眼神，狠狠瞪一眼王封，一转身就走。
    呵呵！叶霜叹息一声道：“求之不得！送客！”
    居然被赶人了！叶华气的差点把银牙咬碎，自从张国纪被封为太康伯，张家重新崛起，燕京城有几人敢这么对她？
    偏偏这么对她的是族妹，简直是作死的女子！叶华想要杀人！
    王封向叶霜深深一揖：“小姑奶奶，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
    小姑奶奶一转身进了院门：“太晚了！都回吧！有事儿明儿说！王封你还不进来休息么？”
    已经走出十几步的叶华，一个踉跄差点趴在地上，若非老妈子足够给力扶住了她，肯定要出大丑了！
    万万没想到，叶霜会如此，这二位居然要住在一起，叶华终于绝望了：“叶霜！你会后悔的！”
    孟海清和刘浩然交换一下眼神：“叶小姐辛苦！我等告退！”
    三个男人，羡慕的眼神看着，疯秀才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跨院，大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咕咚！三人似乎听到呃心碎的声音，如此天仙一般的人儿，被猪拱了啊！
    三头猪吞了一肚子狗粮，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自己，只好垂头丧气失魂落魄的离开。
    而王封却得意洋洋，尽管他知道今晚不会有任何事，但是仅仅是给外人浮想联翩，就让疯秀才热血上头。
    还有比这更让男人傲娇的么？仙子一般的人儿，主动发声招呼自己进门，不行了要幸福到爆了！
    砰！就知道没那好事，小姑奶奶逃也似的进了房间，随手把房门关上。
    春花、秋月、夏荷、冬雪四女，站在门口，对疯秀才虎视眈眈，似乎害怕王封破门而入。
    怎么可能那么辣手摧花？咳咳咳！王封向房门深深一揖：“小姑奶奶歇着吧，封还是去上房……”
    “不要！”
    啥意思啊？王封感觉自己要窒息了，难道幸福真的来得这么突然么？
    疯秀才感觉自己腿都软了，血液似乎都向一个地方奔涌，原来某些事真的会上头啊！
    随后小姑奶奶的声音传出来：“夏荷把他带我房里去，我我在你这里，冬雪进来陪我！”
    呃！感情这个是夏荷的房间啊，尽管没有机会，但是想到能睡到小姑奶奶的房间，就算只是客栈的客房，也足以让疯秀才想入非非了。
    哼！夏荷脸色涨红，狠狠瞪一眼王封，向房门嗔怪一声：“小姐！”
    里面幽幽一声叹息：“对不住夏荷，我不想进宫，只有用此下策，以后你就是我的姐妹！”
    啥意思？把夏荷献给自己了？据说古人有试婚的丫头，也有陪嫁丫头，都是男主人的禁脔。
    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成婚呢，就要享受人间极乐，一定是喝多了没醒酒呢！
    “是小姐！奴婢明白怎么做，还不跟我走！”
    被千娇百媚的小女人领着，来到小姑奶奶的房间，王封还是懵圈状态。
    只听夏荷招呼道：“小二上水，我要伺候姑爷儿沐浴！”
    我的个天哪！居然还有这样的福利，王封感觉自己要流鼻血了，只是他想多了！
    浴盆水温调好，夏荷就去了卧房，剩下疯秀才一身亵衣在房中发呆。
    说实话冬天洗澡需要勇气，王封赶紧跳进水桶，泡在温水中比外面暖和多了，他差点在水桶里睡着了。
    当他擦干净身子，才发现自己没地儿睡觉，总不能进入卧房，跟夏荷挤一张床吧？
    人家是黄花大闺女呢，疯秀才好色却不下流，让他趁人之危真的做不到。
    再说夏荷牺牲自己的名节，纯粹是为了他们小两口，刻意营造两夫妻的样子罢了。
    没办法，幸好跨院有一个灶房，估计为常住户开伙用的。
    王封在锅里加上水，拿几块木头填进去点燃火，灶膛连着卧房的火炕，夏荷这一夜应该很舒服。
    等水烧开了，木制锅盖也烧热了，整个灶台都是热的，王封蜷缩在上面睡觉。
    虽然高低不平挺难受的，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不过对于mss出身的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
    今儿实在是太累，后半夜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睡梦中疯秀才抱着小姑奶奶，尽享人间极乐！
    不知什么时候，叶霜蹑手蹑脚进来，看到这一幕愣住了。
    还以为王封会跟夏荷睡一起，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个，不欺暗室的真君子！
    柳下惠的故事听的多了，但是真君子却第一次见！
    也难怪叶霜见得少啊，年轻时一方面，最主要叶家足够强势，谁敢欺负叶家的千金？
    也只有皇宫里那位，或者是顶着皇上的名头，四处招摇撞骗的混蛋，才能让叶家如此憋屈。
    父亲给自己选了一个好男人！小姑奶奶轻咬嘴唇，轻轻推开卧房，显然夏荷没有防备的意思。
    叶霜从炕上抱起一床被子，回到灶房轻轻给王封盖上，痴痴的看着少年的睡姿，居然有种心动的感觉。
    被惊醒的夏荷，来到灶房轻呼一声：“小姐！他……”
    嘘！叶霜狠狠瞪一眼夏荷：“别吵到他！”
    啧啧啧！王封咂咂嘴：“或者小姑奶奶陪我睡锅台？”
    啐！叶霜羞红了脸，半夜三更看男人，偏偏被人发现了：“你！你进屋去睡吧，我和夏荷去那边，明早我再过来！”
    说着话拽着夏荷逃掉了，还是小姑奶奶心疼人，这才是好媳妇呢。
    疯秀才抱起被子进了卧房，噗通一声把自己摔在炕上，尽管有点硌得慌，但是比锅盖上睡觉强多了！
    这一觉睡的真香，一大早起来，王封不忘在褥子上留下一点痕迹。
    做戏做全套啊！小姑奶奶睡眼惺忪过来了，一眼看到褥子，顿时困意全无：“你居然尿炕！”
    噗！一口老血喷出去！王封差点被小姑奶奶冤死，这丫头是真心啥都不懂啊！
    就这样子还想要蒙混过关，万一被人怀疑，三两句话就能套出真相。
    其实他想多了，叶家毕竟也不是好相与的小户人家，辽西叶家是一个庞大的家族。
    看看祖大寿降清之后，都没有死罪，就知道崇祯皇帝对地方上的门阀，根本不敢做的太过份。
    被弄死的，都是袁崇焕那般没有背景的！王封苦着脸看着叶霜：“小姑奶奶！我这是迷惑那帮混蛋，一点痕迹没有，就太假了呀！”
    痕迹？小丫头什么都不懂，懵懵懂懂伸手去摸，然后把纤纤玉手拿到鼻端：“嘶嘶嘶！没有臭味儿！哼哼诡计多端！”

 第56章 下九流演技!

    这丫头太纯洁了，王封都不忍心欺负她：“那个我问过表哥，当铺可以收一些东西，就是价格压的狠了点。”
    叶霜摇摇头：“不走当铺，姐夫和族兄叶枫认识一帮纨绔子弟，我们带来的那些玩儿意，应该符合他们的趣味。”
    真的么？王封大喜：“那是太好了，那就劳烦小姑奶奶，全都卖出去吧。有钱才能买设备，咳咳有钱才能娶我家霜儿进门……别动手！”
    本是仙子妹妹，偏偏手脚勤快，一言不合就动手，跟谁学的呢？
    两个人一直在客栈等着，也不知道人家什么时候来，等待原本是最糟心的事情。
    可是当你面对神仙姐姐的时候，还是颜值巅峰的神仙姐姐，真心渴望时间凝滞不前。
    渐渐地叶霜粉嫩的娇颜，越来越红越来越发烧，终于小姑奶奶忍不住了！
    噌的站起身，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你瞅啥！”
    好大的煞气啊！只是这点煞气还不够，甚至不够伤害到王封的厚脸皮。
    两世为人的面皮多厚？估计一锥子扎不透，疯秀才一脸的痴迷：“还能瞅啥？瞅啥都能瞅够了，就是瞅仙子妹妹，十辈子也看不够！”
    呕！春夏秋冬四女齐齐做呕吐状，叶霜羞得抬不起头，小丫头娇羞的样子真美！
    前世真心没见过几次如此美艳的娇羞，四百年后的女人们，似乎都忘记了羞涩的本能了！
    果然羞人答答的样子最美！夏荷伸出食指刮脸蛋揶揄疯秀才：“脸呢？落家里了吧？小姐你咋还懒了呢？削他！”
    这丫头咋说话呢？王封一呲牙：“妥妥的羡慕嫉妒恨！你在我眼中是最美，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
    已经举起笤帚嘎达的叶霜，像是被使了定身法的仙子一动不动，痴痴地听着疯秀才唱歌。
    四女相视无语，自家小姐就吃这一套，这家伙的歌声就是姑娘的毒药！
    一边唱一边伸出手，王封渴望抓住那只柔嫩的小手：“你的坏你的好，你发脾气时翘起的嘴。你在我心中是最美，只有相爱的人最能体会……哎呦！”
    啪！马上要抓住了，正自暗喜的疯秀才，被笤帚嘎达抽在手上。
    小姑奶奶媚眼如丝眼波流转：“坏坯子要干嘛？蹬鼻子上脸是吧？再敢……剁掉手指头！”
    嘿嘿！疯秀才怎么可能在乎这个，他手指捻动回味刚刚那一次触碰，像是过电一般。
    而且王封非常笃定，小姑奶奶故意给了他一点点的甜头，否则一小姑奶奶的手速，完全可以避开禄山之爪。
    一阵香风过后，房间里只剩下疯秀才，嘶哈！
    整个屋子，都是叶霜的味道，王封真的沉醉了，这才是女儿香：“春风吹剪新杨，石榴枝头嫩芽初上。谁家女儿手儿香，素手翻飞红绸纺……”
    歌声悠扬，让客栈的跨院，罩上一股子温馨的气息。
    “熏风暖百花芳，石榴花开彩蝶儿忙。谁家女儿指尖香，飞针走线绣鸳鸯……”
    这首女儿香，前世妻子最爱听，连王封自己都没想到，重生之后会唱出来。
    夏荷的房门欠开一条缝，屋子里叶霜凝神细听，整个人都沉浸其中。
    秋月一跺脚：“唱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出去揍他一顿……小姐！”
    小姑奶奶一瞪眼，秋月噘着嘴貌似生气，却跟三个小姐妹交换着戏谑的眼神，显然小姐真的痴迷了！
    有美相伴时间飞快，未时中叶枫和张杰来了，看上去这位族姐夫笑容可掬，似乎比叶华强太多。
    不过张杰真俊啊，简直不是男人，即便疯秀才那啥取向正常，看着都有种心动的感觉。
    居然想起赵奶奶那句话，这姑娘真俊呢！这位就是宝珠皇后的嫡亲弟弟，据说母亲去世的早。
    都是张嫣帮助父亲，在家里照顾弟妹，看弟知姐！
    有一个如此英俊不像话的弟弟，难怪张嫣被奉为五大艳后之一，怕是历史上第一。
    疯秀才有种渴望，渴望见识一下宝珠皇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么！
    小王秀才看别人呢，张杰也上下打量王封后，忽然笑道：“霜妹说你是院试案首？幸会幸会！”
    这么客气？太康伯的世子，如此客套有点假啊，王封躬身施礼：“姐夫客气！”
    客气？叶枫摇摇头：“那是实力！可比我强太多，愚兄险些名落孙山啊！”
    跟这帮腐儒真客气起来，出个门能谦让一刻钟，疯秀才笑道：“小弟只是侥幸而已，关外重武轻文，封充其量矬子里拔大个，当不得真的！”
    哎呦！小姑奶奶一双妙目，玩儿味的盯着小王秀才，认识他这么久，没见他如此谦虚过啊。
    不过这句话，让张杰和叶枫极为受用，张杰哈哈一笑：“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最关键封少年轻，愚兄没记错的话，封少只比霜妹年长一岁吧？”
    身为前国舅爷，跟自己一个小秀才如此客气，真的好么？
    王封毕竟不是懵懂少年，他的骨子里是一个油腻大叔，见惯了各种嘴脸。
    就算经历的少，架不住来自信息爆炸的时代，看张公子演绎假客气，这演技跟数字明星有得一拼！
    疯秀才微微一笑道：“小弟误打误撞，幸好考的是老父亲押的题，否则小弟真的要名落孙山。”
    二位贵公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叶枫的笑容更加灿烂：“回头一定要认识一下王先生，能一具押中也是本事呢！”
    老子客气客气，你们还当真了？实在受不了两位公子哥，下九流演技太渣，偏偏自以为是影帝！
    咳咳！王封不耐烦了，笑眯眯看向一边的小姑奶奶：“霜儿，我们这就走么？”
    这家伙喧宾夺主！张杰和叶枫一怔，没见过这么不见外的，身为客人却如此不懂规矩。
    就知道这家伙沉不住气，叶霜甚至怀疑，那日伏击蒙人车队也是运气：“好哇！据说今晚宴席很丰盛呢，毕竟是初五啊！”
    没想到，小妮子这么听男人的话，两位贵公子齐齐一皱眉。
    叶家谁不知道，叶霜脾气相当的暴躁，今日却表现的异乎寻常。
    太温柔了，简直是让人寒毛直竖，咳咳咳！张杰哈哈一笑：“贤弟倒是爽快人，那就上路？走吧！”
    几个人去的，是驸马都尉巩永固府上，门口几个威风凛凛的力士，彰显驸马府的威严。
    疯秀才没有什么感觉，叶霜却是皱皱眉轻声道：“怎么会有力士在这里呢？驸马府没有资格摆这架子的！”

 第57章 原则问题寸步不让!

    嗯？王封一愣：“小姑奶奶你想要说什么？难不成皇上会来？他不是那种好热闹的人吧？何况他勤政的过份，似乎也没时间过来呀！”
    尽管崇祯皇帝能力不咋的，看人不行气量狭小，但是这位的勤勉却毋庸置疑。
    小姑奶奶摇摇头：“也许是皇家其他人，呃！是福王殿下！”
    福王朱常洵？按照历史轨迹，这家伙似乎快要死了，好像是崇祯十一年秋夏之交，被张献忠还是李自成弄死的？
    眼前的福王殿下，胖的都要走不动道了，张杰和叶枫带着二人过去深深一揖：“拜见福王殿下！”
    朱常洵脸上都是肉，有点像加大两号的孙越，眼睛基本上只剩下一条缝了，像是用刮眉刀划开的一道伤口！
    福王殿下笑的像是弥勒佛：“免礼免礼！这就是叶家小丫头？果然绝色，假以时日，必当不弱于……”
    下面的话没说，王封极度不舒服，尽管死胖子那道缝太窄，看不清他的眼神。
    但是凭直觉，却能感受到，死胖子对叶霜容颜的艳羡，尼玛蛋！
    疯秀才已经彻底把小姑奶奶当成自己的女人，别的男人看一眼都难受，何况还是皇家的福王。
    就应该被人家煮汤！疯秀才心里诅咒，如果是在外面，王封不保证自己不会动手。
    混蛋家伙看小姑奶奶的眼神，真真是太贱了，让疯秀才看着极度不爽！
    小姑奶奶微微一皱眉，盈盈一福过后转身就走，居然敢不给福王殿下面子！
    真牛啊！没想到朱常洵却不放过：“有性格！等一下，张杰说你要卖东西，不妨拿出来给我瞧瞧，没准我一个人都收了呢！”
    炫富！赤果果的炫富！老子为了凑聘礼，把抢夺的皇太极贡品拿来卖，人家却要全都买下。
    刺激谁呢？不过谁会跟钱过不去，王封打开随身的箱子，里面是极具异域风情的宝贝。
    几个来自威尼斯的玻璃盏，几个来自中东的绝美黄金饰品，几把风格迥异的武器。
    这些都是精挑细选的，是那些贡品中，不会刺激到某些人的神经，不至于被人发现是皇家用品的。
    如果把贡品中的凤冠拿来，那纯粹是作死，即便疯秀才不懂这时代的规矩，一帮夜不收和小姑奶奶都懂啊！
    胖人果然对亮晶晶的物件都有好感，那几枚带着钻石的首饰，看的朱常洵爱不释手。
    不会是顺手牵羊吧？就算福王殿下要顺手牵羊，小王秀才也是没辙，想要在人家地盘赚钱，给点地皮税也是应当的。
    张杰满脸堆笑：“皇叔如果喜欢就拿了去，算是小的孝敬您老的。”
    咳咳！尽管福王殿下视财如命，但是让他强占小辈的东西，还真舍不出这张老脸。
    人家毕竟是皇叔呢，傻子都能看出朱常洵的不舍：“哪里话来？还是要拿到上面去，让大家共同品鉴的好！”
    钱财身外物，只要没有人觊觎小姑奶奶，一切都好说。
    今儿王封浑身不自在，他第一次参加折后总水准的社交活动，前世当人保镖的时候见过大世面。
    但是跟一群皇亲国戚在一起，他就像是一群白天鹅，一只身上附着的苍蝇一般。
    偏偏这只苍蝇紧紧跟着自己的白天鹅，但凡有人靠近，立刻表现出警惕的样子，像是被惊扰到的大公鸡。
    浑身毛都是炸起来的！叶霜却恍若未觉，带着王封坐在一边：“吃点冬笋，据说一两笋一两银呢！”
    此时的小姑奶奶，端庄贤淑像是大姐姐照顾小弟弟，再也没有随时爆发的刁蛮之气。
    疯秀才正在享受美食，一个少年走过来，轻佻的看着叶霜：“什么时候京圈有如此仙气儿十足的女子了？幸会幸会！自我介绍一下，本人襄城伯世子李公藩！”
    襄城伯世子李公藩？还是共犯？但凡靠近小姑奶奶的，王封看着都嫉妒不爽，特别是这种油头粉面的家伙。
    叶霜却恍若未闻，甚至还帮王封拿一块烤羊腿：“蒙人式烤羊腿，很地道，应该是正宗蒙人！”
    o！襄城伯世子瞪圆眼睛，见鬼一样的眼神看向二人：“你！你居然伺候一个下人！”
    下人？还特么吓人呢！王封一翻眼皮：“什么眼神？哪只眼睛看我是下人？我看你丑的吓人！”
    “我哪里丑？呃！”李公藩下意识反驳，随即感觉不对劲，“不是下人你如何进来的？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的确门槛很高，但是张皇后的弟弟，带两个人进来，还真的不是问题。
    疯秀才不想搭理靠爹吃饭的纨绔，但是他不搭理，这家伙就要骚扰小姑奶奶。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以为你是fbi么？我进来还要向你汇报？小屁孩滚远点，别影响我食欲，看着都吃不下去了！”
    这特么谁呀！敢这么跟李公藩说话的真不多，要知道他是总督京营五军营戎政襄城伯李国桢的公子，可比前世李刚强太多了。
    人家是武勋伯爵，更是实权军阀，疯秀才还真是疯疯癫癫，连小姑奶奶都有点佩服他。
    李公藩咬牙切齿道：“要饭花子居然能进驸马府，我看门口那几个力士该死，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了！”
    噗！一杯酒泼在李公藩脸上，一群人都看傻了，王封一呆之后竖起大拇指：“小姑奶奶真牛！对待野猫恶狗，该出手时就出手！”
    谁呀？一群贵人面面相觑，大家没见过这二位啊，要知道这个圈子并不大。
    主要是皇亲国戚，加上一群武勋世家后人，连文官子弟都没有资格进来。
    大明王朝文武官员之间，那种沟壑是难以愈合的，所以这里即便出现穿道袍的，也绝非纯粹的儒生。
    一边张杰见了，赶紧过来：“别动手！别动手！都是自己人！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呀！”
    一家人？李公藩指着脸上的酒液：“一家人拿酒水泼我？让她给我舔干净，否则本公子让她知道……嗷呜！”
    居然敢让小姑奶奶舔脸！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啊，王封手中的烤羊腿，狠狠砸在襄城伯世子脸上！
    疯秀才不想惹事生非，但是想要给自己头上添点绿，那就特么没啥好说的，身为军人是有底线的——原则问题寸步不让！

 第58章 引诱叶霜私奔的王封?

    这家伙到底是谁？跟在绝世美女身边，本身就挺招风的，最初还以为是跟班或者宦官。
    但是宦官不许穿道袍的，明显是个秀才，秀才敢到这里来，谁给他的勇气啊？
    一个小胖子走过来，叶霜面无表情微微一福：“见过福王世子！”
    他就是福王世子朱由崧？未来的弘光皇帝？跟他爹还真是像，一样的肥硕，可惜了一副皮囊。
    对明末几位皇帝，包括南明的几位，王封没有丝毫敬意。
    都是那种，明明有一手王炸加四个二，却最终把自己玩儿死的家伙，大明王朝就是败在这几个家伙身上。
    朱姓王朝的继承人教育，绝对是最渣的！朱由崧看向张杰问：“他们是谁？”
    别看张杰是前国舅，但是天启帝毕竟离开太久了，最主要天启帝在世的时候，对张家也是百般打压。
    故而这位国舅爷，骨子里还是有着社会底层小人物的自卑：“回世子殿下，这位是小人的妻妹，辽西叶家的叶霜。”
    所有人都忽略了王封，包括之前的福王殿下，包括挨打的李公藩，齐齐看向小姑奶奶。
    不只是绝色美女的聚光效应，朱由崧眼睛放光：“果然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我见犹怜啊，本世子心动了！”
    心动了？王封像是一只警惕的猫头鹰，盯着每一个走过来的男性，这家伙后悔让小姑奶奶出现在这里。
    参加聚会的每一个人，都是大明王朝高高在上的贵人，是最有权势的一帮。
    他在人家眼中，卑微如尘埃，甚至连尘埃都不如，直接被所有人无视。
    还好有小姑奶奶：“请世子自重！我已经有丈夫了，不劳世子赏识。”
    不卑不亢却又落落大方，能如此跟福王世子说话，大概也只有叶家小姑奶奶一人。
    别看大明王朝皇家地位高高在上，朱由检动辄对官员挥起屠刀，但是对边关的武将世家还是心存忌惮的。
    像辽西叶家、辽东杨家将、辽东祖家，以及铁岭李家与右卫麻家，这些都是超级bug的存在。
    皇家想要针对这些家族，都要斟酌再三的，当年祖大寿曾经投降后金，还不是不敢动人家分毫？
    福王世子脸色数变，似乎马上要爆发，王封手中筷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位把筷子当成笔转着玩儿，叶霜虽然不懂转笔，却知道疯秀才要发飙了：“你给我住手！”
    尽管不知道，疯秀才跟九头鸟杨荆州学过暗器，但是叶霜却知道！
    一个能双手持弩，一战射杀五十余人的家伙，一旦发飙，眼前这帮纨绔子弟不够他杀的！
    当啷！两根筷子撞在一起，居然从中间完美折断，咦？
    纨绔子弟中也有武勋世家后人，看到这一幕终于开始正视穷酸秀才，转筷子能转断并不简单。
    小姑奶奶狠狠瞪一眼王封：“老实吃你的，别忘了我们干嘛来了！”
    嘿嘿！小丫头不提醒，被酸醋上头的疯秀才，几乎忘记自己是来卖货的了。
    眼前这几位都是他潜在客户，怎么可以想着用筷子刺入他们的咽喉呢？
    福王世子依旧无视王封：“谁有资格娶你？除了本世子！”
    咕咚！张杰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如果叶霜被福王世子看中拿下，对张家来说有害无益啊！
    张公子挤出一个笑，凑到世子耳边轻声道：“据说圣上……”
    话不用多，只需要点醒足够了，朱由检生性凉薄，一旦招惹了那位，皇叔皇弟都是一刀菜！
    果然福王世子脸色大变：“张家好算计！连妇人都要进献了么？简直是找死！”
    没错福王世子纨绔，完全无视王封展现出来的潜在危险，那是因为人家有足够的实力。
    相信在福王世子的光环下，某些人充其量想想，羡慕嫉妒恨，却永远不敢把他咋样。
    故而才失去了警惕性，但是出身皇家的他，恰恰对各种套路手段非常了解。
    甚至可以一眼看穿，其实福王世子没有为皇兄伸张正义的念头，朱由检也不需要他帮忙。
    世子殿下是生气，张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如此娇艳如花的小女人，居然没有敬献给他们父子！
    简直其心可诛！在京圈外围，始终有“养瘦马”的产业链，这个瘦马非马，而是被有心人从小豢养的俊男美女。
    一旦真正成长为美少女，或者美少年，就会进献给京圈和皇圈中的贵人。
    今儿世子殿下把叶霜当成了瘦马！朱由崧如此说，吓得张杰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冤枉啊！世子殿下！”
    冤枉？王封很想把断筷插进张杰的菊花，还有那个便宜大舅子，都不能放过！
    疯秀才前世今生，都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这位心胸很宽广。
    但是心胸宽广也是有底限的，居然有人要给自己头顶上染色，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啊！
    无关心胸事关尊严啊！人可以穷可以落魄可以被人看不起，但是必须有尊严。
    没有尊严的活着，跟蝼蚁何异？甚至不如行尸走肉！一具尸体还有自己的尊严呢！
    一个美妇人走过来：“你就是叶霜么？不想进入皇宫，不惜跟一个穷酸秀才私奔的叶霜？你就是引诱叶霜私奔的王封？”
    私、私奔？什么乱七八糟的啊？疯秀才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乱，叶霜依旧是恬淡如初盈盈一福：“叶霜拜见乐安长公主殿下！”
    哦！感情这位是东道主夫人，就是朱由检的亲妹妹，乐安长公主朱徽媞？
    长的不咋滴，气质倒是贵范儿十足，只可惜跟仙子妹妹站在一起，就是一支多肉跟天山雪莲在一起。
    还是那种五彩斑斓的多肉，除了衬托天山雪莲洁净无瑕，还能衬托多肉的一身肥膘！
    王封深深一躬：“拜见乐安长公主殿下！学生王封，本人跟霜儿乃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媒正娶的夫妻，何来私奔一说？是哪一个如此造谣中伤？就不怕烂了舌头么？”
    什么时候明媒正娶了？叶霜脸儿一红，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是蝴蝶扑扇着翅膀。
    尽管不是她说谎，耿直的女汉子还是很难为情，简直是弥天大谎啊！
    大同叶家的千金大小姐，若是婚配那也是一时佳话，绝对不会无声无息就娶过门的。
    果然叶枫站出来了：“封公子此言差矣，大同叶家的千金，据我所知从未有婚配甚至订婚！”

 第59章 八德具无之人!

    都跳出来了？终于要图穷匕见了么？显然这一对儿郎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想把霜儿当成奇货可居送出去！
    疯秀才向前一步：“燕京叶家跟我们多久没有联系？攀上高枝就忘记自己是麻雀了？连族妹婚配都不关心，却想着奇货可居待价而沽，真给叶家丢人现眼！”
    这一刻，疯秀才成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正视这位衣着堪称寒酸的少年，居然敢跟张杰和叶枫硬杠！
    能进入驸马府的，每一个都是鲜衣怒马贵气十足，这位的衣着却连下人都不如。
    能在这种聚会上出现的下人，一身服饰都价值上百两银子，而疯秀才这一身怕是不到十两银子！
    要知道一件寻常道袍，就价值二三十两纹银呢，毕竟这是读书人的体面。
    可是疯秀才的道袍，却像是二手货呀，貌似从垃圾点捡回来，洗过再穿上的呀！
    好大的胆子啊！自己还真小瞧了他，张杰被骂的受不了：“放肆！这驸马府也是你可以放肆的？给我滚出去！”
    草你大爷的！王封跨前一步：“对叶家不孝、对姊妹不悌、对圣上不忠、于诸人中失信、在妻妹前失礼、对友人不义、毫无廉耻！你算个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叶霜眼疾手快，挡在疯秀才和张杰之间，张公子怕是要吃大亏！
    幸好小姑奶奶挡住王封进攻路线，才没有让疯秀才发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今这话骂的太狠了！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乃是这个时代文人八德。
    在疯秀才口中，张杰八德具无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社会上立足？
    儿张公子亏大了，仅仅是王封这一骂，足以让他名扬京城，只可惜是臭名远扬！
    丢大人了！张杰被骂的涨红了脸：“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么？王封冷笑道：“人自重方能受人敬重，一个八德具无之人，简直是儒生界之耻！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儒生界之耻啊！现场一帮纨绔子弟，出现一阵轻笑声，作为吃瓜群众，乐见有人吃瘪。
    何况原本他们就看不起张杰，不过是凭姐贵罢了，整个张家都是京城皇圈中的笑柄。
    现在王封发出的这一击，更是把张公子钉在了耻辱柱上，八德具无的标签，注定陪伴他一生。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句话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刺入张家公子的心脏，差点直接把他送进阎罗殿！
    哼！乐安长公主冷哼一声：“好一张伶牙俐齿！驸马府也是你能大放厥词的地方？好大的胆子！”
    为走狗张目么？朱徽媞倒是一个好主子，只可惜长公主遇上一个，来自四百年后的家伙。
    一个不知道皇家尊严为何物的家伙，他根本没把公主当回事，反而暗道一句：丑人多作怪！
    王封哈哈一笑道：“驸马府就是龙潭虎穴么？就没有道理和王法可讲吗？难不成这是大明律的法外之地？”
    “好大的胆子！”朱由崧大喝一声，“敢如此跟长公主说话，找死？来人！”
    呼啦一下蹿出来四五个军士，各持刀剑逼向王封，反击还是束手就缚？
    这不是问题，疯秀才没有那么傻，在驸马府上，反抗皇家亲兵。
    此时反击死活事小，搞不好会给王家带来灭顶之灾，甚至会给小姑奶奶的叶家，带来灭顶之灾。
    咔吧！两根筷子被折断，手上青筋暴起的王封，冷冷看向张杰：“姐夫大恩在下没齿难忘！”
    如果此时还看不出来，这是张杰、叶枫和叶华的套路，疯秀才可以撒泡尿淹死自己了。
    显然这夫妻、兄妹、郎舅是一路货色，都想要卖妹求荣，要顺利把霜儿卖掉，首先就要把绊脚石王封坑死！
    却见张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随即一脸惊诧：“世子殿下不要啊！这位是前兵部尚书王洽唯一的孙子啊！”
    能不能更假一点？就算是演戏，也要有一点职业道德的吧，别特么用傻狍子的演技丢人现眼啊！
    难怪主动带自己来这种地方，感情张公子早有预谋，这是要置自己于死敌的节奏啊！
    前兵部尚书王洽的孙子，是被遣戍边关的，按大明律不当出现在燕京城，甚至不得离开宁远卫。
    但是因为王尚书乃是蒙冤受难，宁远卫那边，早就不把这一对父子当成罪人之后。
    即便在官场中，也不把两父子当成戍边罪人了，否则是拿不到路条的。
    但是曾经的戍边罪人身份，绝对是两父子身上最明显的标签，洗是洗不掉的。
    兵部尚书王洽的后人？朱由崧脸色大变：“逆臣后人？罪臣后人居然也能出现在这里？押入大牢！”
    罪臣后人啊！即便是已经平反的，也不能随便出入敏感场所，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报复之心？
    何况王洽王尚书还没平反呢，如此一来王封出现在皇圈聚会的场所，未免太过明目张胆。
    逆臣？王封哈哈一笑：“家祖为大明王朝尽职尽责，最后却以莫须有罪名入狱，今日朱家人以什么罪名抓我？”
    我的个天哪！连胆大包天的叶霜，都被王封的话吓到了，敢这么跟福王世子殿下说话，简直是大逆不道啊！
    小姑奶奶不知道，王封的身体内不是这个时代的灵魂，这家伙对皇家没有什么敬畏。
    最要紧的是，王封认定他祖宗无罪，充其量只是能力不够，却被崇祯皇帝问罪。
    说白了是朱由检没有识人之能，却把黑锅扣在王洽身上，怎么可能让疯秀才心服口服？
    一个浑身怨气的少年，配上来自四百年后的灵魂，没有暴起杀人已经足够理智了！
    你！朱徽媞冷笑连连：“抓你还用理由么？压下去！今儿破五的好日子，见血不吉利，先送去牢里再说吧。”
    这就是皇家威势！王封冷笑不语，现在跟一帮自以为是的傻子说话，只能彰显自己的智商太低。
    六年后朱家人被人屠戮殆尽，倒也不冤啊，难怪人说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最起码眼前几位皇族，没有一个是好鸟！居然还有人为这样的皇族殉国！
    不值当啊！叶霜跨前一步：“谁敢动？”小丫头像是被激怒的母豹子，“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第60章 锒铛入狱!

    如果真的没有王法就好了！王封有信心，把现场所有人都杀死！
    现在却不能不隐忍，疯秀才凑到叶霜耳边：“霜儿不用这样，你在这里跟他们讲理，还不如去找人运作。”
    啊！这家伙好讨厌啊，口气吹在耳边，原本杀气恣意的小丫头瞬间怂了：“我听你的！保重！等我消息！”
    以王封的身份，犯了罪还有一点特权呢，在大堂上都有资格落座，毕竟有功名在身。
    现在却没有人管他的功名，不过疯秀才也没资格进入北镇抚司诏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不会管这种烂事。
    于是疯秀才就被送到了顺天府府衙，顺天府府丞一阵头大，如果是其他人被皇家后裔送来，扔进大牢自生自灭就是了。
    但是王洽尚书的孙子，王尚书死得冤啊！尽管崇祯皇帝不给予平反，但是朝廷上下谁都知道咋回事。
    如果王家后人死在自己手上，那就是这辈子的政治污点，府丞叹口气：“送他去牢里！记住不要被人欺负，这位是忠臣之后！”
    忠臣之后？狱卒顿时懂了，把王封送到牢房中的单间，甚至房门都没锁：“公子可有什么事吩咐小人去做？”
    居然收到如此优待，王封拿出一块银子塞给狱卒：“多谢大哥，请帮我二斤牛肉一坛老酒十个包子，剩下钱您喝点茶好了！”
    十两银子！只买这点东西？狱卒一个月薪水，加上各种外捞也不过几两银子：“多谢公子！”
    疯秀才四下打量，这是刚进入牢房把边的房间，显然府丞对他很优厚。
    甚至是个暖炕不是冰冷的土坯炕，王封用茅草点燃炕洞，这个季节睡冷炕，就算小伙子火力旺也够呛。
    没多时，狱卒带来两坛酒，二斤牛肉一只羊腿一只鸡，还有十个包子，这些最少需要五六两银子。
    狱卒是个讲究人儿：“公子请慢用！”
    疯秀才一把拽住狱卒：“来来来！一人不喝酒，大过年的一个人多冷清，把外面那几位兄弟都叫来，咱们不醉不休！”
    哎呦！还有这福利？几个狱卒笑容可掬的走进来，齐齐向疯秀才躬身施礼：“见过王公子！”
    要说车船店脚衙，这些社会底层，最善于见风使舵，也最擅长领会上意。
    这间牢房，绝非寻常罪犯享用的，眼前这位贵公子住进来，说明还有一点背景。
    疯秀才不知道别人咋想：“动手动手！东西买回来就是要吃的，酒就是要喝的么，别客气！”
    话音刚落，外面又进来一个老狱卒，手中拎着食盒走进来。
    用食盒装着的美食，这成本不低，王封诧异道：“谁家的饭店，初五还营业啊！”
    咳咳咳！老狱卒轻咳几声，几个狱卒赶紧起身闪在一边，老狱卒道：“这个是您家人送来的，二位请进来吧！”
    刘浩然和孟江云进来了，哎呦喂！王封笑了：“你们消息倒是灵通，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那个这位大哥，劳烦您再去买两坛酒来！”
    干嘛？刘浩然和孟江云没想到，王封还有心情喝酒呢，孟江云一脸的崇拜：“来来来银子拿去，速去速回！那个表叔怎么个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王封摊开手：“一言难尽！被奸人挖坑算计，才沦落到此，说起来遇人不淑啊！”
    的确是被人算计，如果不是叶枫和张杰挖坑，疯秀才不会出现在驸马府，也就不会被送进大牢。
    奸人陷害？刘浩然怒道：“岂有此理！此仇不报非君子！”
    孟江云竖起大拇指道：“小祖宗对你没的说，从驸马府出来就四处找人活动去了，是夏荷给我们送信让来看看。”
    暖心真暖心！还以为叶霜只是用自己当挡箭牌，没想到小丫头用情了，值了！
    这辈子能遇上仙子妹妹，还能被她真心相待，没白活：“来来来坐下喝酒，我们边喝边聊……”
    跟爷两个边说边喝，听到莫须有罪名被送进大牢，刘浩然怒声道：“岂有此理！简直是无法无天！”
    哼哼！王封冷笑连连：“谁是法谁是天？别忘了天下姓朱，送我进来的也姓朱啊！”
    啪！孟江云咬牙切齿骂道：“简直是岂有此理！表叔放心吧，我父亲已经去找爷爷了，也要答应施以援手。”
    刘浩然点点头：“没错！家父也连夜去找了几位叔伯，临行前让我转告你，务必保重身体！绝不让老尚书的杯具重演！”
    没想到爷爷还有这般影响力，疯秀才一抱拳：“多谢各位尊长出手相救，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你们出去帮我照看一下小姑奶奶就成。”
    小、小姑奶奶！咳咳！刘浩然苦笑道：“这个不是问题，关键是你能不能换个称呼，一边叫着小姑奶奶，一边那个啥，感觉太荒谬了！”
    还好他没说自己乱那个啥，王封哈哈一笑：“小弟人品端方，称呼不过是代号罢了，有什么好在意的？”
    啧啧啧！孟江云眼中都是小星星：“表叔豪爽大气，简直是古之侠者，小侄佩服的五体投地！”
    小家伙三观不正啊！居然佩服蹲大牢的，王封笑骂道：“不学好！要佩服也佩服英雄豪杰，一个蹲大牢的有什么好佩服的？”
    嘿嘿！孟江云憨笑不语，刘浩然叹口气：“除了你的呃小姑奶奶，还有何事需要我等帮忙？尽管说来听听！”
    疯秀才的笑容消失了，瞄一眼外面轻声道：“我能相信你？”
    爷两个脸色变了，却不是生气，刘浩然霍然起身站到门边盯着。
    这边孟江云连连点头：“有事尽管说！就算是逃狱，我们也愿意帮忙！”
    逃个屁呀！王封被他逗笑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啊！我还想光明正大娶媳妇呢……”
    嗯？刘浩然蹭的回转来：“你是说你们还没……”
    说溜嘴了，王封点点头道：“的确还没有，我想要给霜儿一个风光的婚礼，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嫁给我？”
    “表叔威武！”
    这熊孩子什么三观？疯秀才压低声音：“如果真的想帮我，附耳过来！”
    两个人听完王封的悄悄话，交换一下眼神，刘浩然再度站到牢房门口去了。
    这边孟江云居然蹲在地上画格子……一刻钟后，王封一脚把地上痕迹全都清除：“二位请回吧！牢房阴气太重，着实不适合贵人在此，等我出去登门拜谢！”
    爷两个被疯秀才赶走了，王封向外面招呼：“几位哥哥，进来喝酒！大过年的一个人喝酒多冷清！”

 第61章 越狱

    说着话夺过狱卒手中的酒坛子，一掌拍开上面的泥封，随即给几位狱卒倒酒。
    狱卒被人伺候惯了，也伺候多了长官，但是像王封这般的，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人家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狱卒头子向外瞄了瞄，怕领导来查房么？
    王封笑了：“你见过哪个长官，大年初五到牢房来？听人说牢房晦气很重，会影响他们一年仕途，搞不好会身陷囹圄的！”
    另一个年老的狱卒道：“是有这说法，那个如此我等就不客气了，喝酒！这碗酒祝公子早日出去！”
    “多谢！”王封拍开另一坛酒，直接抱着酒坛子，狠狠灌一大口，“好酒！”
    这位是要买醉啊！没见过抱坛子喝酒的，老年狱卒劝慰道：“公子身体要紧，进这间牢房的人，多数三五天就出去了，可不要喝坏了身子！”
    呜呜呜！疯秀才边哭边喝：“别劝我！那帮禽兽因为看上我老婆，就把我送进牢房，这世道还有天理么？喝酒！”
    咕咚咕咚咕咚！再喝三大口，一半是演技，一半是真抑郁。
    来到明末的王封，明知道乱世的大门即将开启，他却感觉自己无能为力。
    六年后如何面对汹涌而至的大顺军？如何面对引清军入关的吴三桂？如何面对全员投靠满清的关宁铁骑？
    这种无力感，让王封感觉一个头三个大，到时候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
    酒坛子被老年狱卒抓住：“哎呦喂！我滴小爷爷！你可不能喝坏了，明儿老爷找我们要人咋弄！”
    没想到疯秀才来劲了：“你别劝！呃！劝我！你说活着还有什么劲儿？呜呜呜！”
    边哭边喝，这是哪门子喝法？大过年的哭哭啼啼，这酒咋喝呀？
    几个狱卒赶紧相劝：“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
    我草！有这么劝人的么？疯秀才咕咚再来一口酒哭道：“天下女人有的是，可是仙子妹妹只有一个，哎呦我的爱妻啊！呃！”
    真喝多了，都开始说胡话了呀，还仙子妹妹，你咋不上天呢？
    狱卒最烦这种酒后无德的，万一闹出事端，跟上面没法交差啊！
    老狱卒终于忍不住动手，一掌切在王封胳膊肘上，疯秀才只感觉胳膊一麻，顿时没有了力气。
    没想到遇上高手了，王封差点忍不住反击，这一下子击中麻筋的位置，让他的力气瞬间化为乌有：“给我酒！”
    拉倒吧！酒坛子终于被夺走，老狱卒心有余悸：“年轻人喝酒要节制一点，你还有时间，没准明儿媳妇就来看你了。”
    再看王封已经醉眼迷离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没酒再掂对！醉里乾坤大，酒中日月长，呵呵呵！老婆我来啦！我不做林冲！”
    说着话仆倒在炕上，死死抱住那床被子，狱卒们看的目瞪口呆：“这也忒快了吧？”
    老狱卒晃晃酒坛：“好酒量，就剩下半坛，这可是烧刀子啊！换一个人还不醉死，我看他是要睡一宿了，走走走！哥几个回去喝！”
    “稍等老爷子，你们先回去，我给他添点柴，别冻着！”
    “嘿嘿！这世道，被人抢了老婆，还被送进大牢，没死算你造化！”
    “秀才还真敢说啊，居然说自己是林冲，人家林冲可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凭你？嘿嘿！”
    也许是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几个狱卒对王封还算不错，两刻钟后整个大牢都安静下来。
    外面也只有寒风呼啸，此时“醉死”的王封，却悄然爬起来。
    把被子卷起来，冷不丁看上去像是睡了一个人，王封这才走到门口。
    这种老式的锁匙，对曾是mss精英的疯秀才来说，不要太简单。
    打开锁头出门回手锁上，无声无息走到狱卒的值班室，探头一看，里面几位横躺竖卧。
    九头鸟杨荆州，不只是暗器大家，更是使用毒药的高手。
    杨师父送给疯秀才的蒙汗药，简直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标配，给几个没有防范的狱卒下药不要太简单。
    此次入狱出乎意外，幸好随身携带的百宝囊没有被拿下，否则就真的需要暴力越狱了。
    一路溜出大牢，王封溜着墙根快速前进，不得不说五城兵马司的士卒很敬业。
    大年初五还是冰寒刺骨的午夜时分，居然还有士卒巡逻，不过这种水平的士卒，无法发现疯秀才的踪迹。
    皇城墙上面一片寂静，王封顺着瓮城和主城墙的夹角，徒手向上攀登。
    堪堪要到顶了，上面居然有人说话：“这么冷的天儿找个地方眯着吧，咱这儿是皇城墙，外面还有京卫营呢，怕个吊！”
    幸好这些老爷兵怕冷！的确够冷，王封扒着墙上的砖缝，感觉手指头都要冻掉了。
    等上面彻底没有了声音，疯秀才缓缓爬上去，四下无人赶紧蹿过去！
    从另一侧快速下去，避过巡街的五城兵马司士卒，王封悄然来到李国桢府外。
    这就是他让孟江云帮忙，在牢内画的地图，否则还真找不着呢。
    也幸好燕京城的胡同，板板正正的规矩的很，王封在后院找到一处隐秘所在翻墙而入。
    总督京营五军营戎政襄城伯李国桢的府邸，很大啊，王封在府中穿梭，府中的明暗哨居然不少。
    瞧那机警劲儿绝非家丁充任，而是专业的侍卫，难不成是亲兵？还是锦衣卫的人？
    毕竟李国桢位高权重，不过这些护卫，充其量防范鸡鸣狗盗之辈，在王封眼中根本不够看。
    疯秀才文武兼修，小时开始学习家传功法，后来跟几位老夜不收学习。
    更是在沙场上不断打磨历练，他的武功进步神速，加上mss练出来的一身功夫，潜入根本不是个事儿。
    快速寻到李国桢的书房，都这时间了，书房里还点着灯，门口还有人守着。
    老家伙倒是勤勉，只是他不该教育出李公藩那样的熊孩子！咦？守在门口的居然是金钱鼠尾！
    什么情况？眼下大明跟满清，完全是敌对状态，这里怎么会有金人？
    书房内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好奇心驱使，王封悄然跃上房顶，悄无声息的拿下一片瓦。
    王封六感超强，这是功法进阶带来的好处，他的耳朵贴在瓦面上倾听。
    李国桢苍老的声音很容易辨识：“……陛下制定之国策，务必严守秘密，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第62章 挖坑!

    有人答应一声：“诺！请襄城伯放心，新甲必当严守机密，此事你知我知他知天知地知，若第四人知道，属下以死谢罪！”
    朱由检的国策？泄露之后死罪？新甲？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宣大、协御清兵陈新甲？
    忽然想起历史上陈新甲之死！不对劲呀，老陈这个时间不是应当在家守孝么？
    崇祯十一年秋，陈新甲才被杨嗣昌推荐上位，是从明弘治年间工部尚书贾俊以后，以举人身份做到尚书要职的第一人。
    史载1642年松锦之战大败之后，崇祯帝密使陈新甲与清兵和议，旋因家童无意间泄露消息，舆论大哗被杀。
    哪里出了问题？疯秀才忽然发现，自己的重生，似乎让历史拐了一个弯儿。
    以他了解的历史，崇祯十一年的确有一次议和的举措，不过那是方光琛的父亲方一藻主持的。
    用一个算卦的跟金人交涉，到底是历史记载有误，还是蝴蝶效应？
    其实是疯秀才记忆除了偏差，这一年的确有议和的举措，也的确是陈新甲主持的，只是交付方一藻执行罢了。
    一个生硬的男声：“大清陛下感受到大明皇帝的诚意，愿意跟明国和谈，如此鬼鬼祟祟成何体统？”
    清人无疑！王封的角度，看不到清人的脸，却能看到他后脑勺猪尾巴一样的小辫子，真特么丑爆了！
    怎么会有审美如此奇葩的民族？居然感觉这样的装扮好看够酷，还足足坚持了数百年！
    甚至四百年后，还有一帮脑残粉，喜欢看清宫辫子戏，简直是亮瞎眼啊！
    李国桢尬笑两声：“还请贵使见谅！朝中对议和多有微词，民间更是多愚民。他们不懂和谈乃是互利互惠，此时曝光使者很危险。”
    真的在议和！不作不死！王封瞬间想到，来一招借刀杀人之计！就让李国桢学历史上的陈新甲，身败名裂好了！
    子时末，李国桢、陈新甲和那个清人终于要离开书房，忽听一个女声：“李将军，你这里安全么？”
    这声音很美妙，跟前世的那啥优有得一拼，甚至犹有过之。
    只是疯秀才居然有点后怕，刚刚他居然没有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女人！
    只听李国桢哈哈一笑：“请司正放宽心，本府不敢说龙潭虎穴，却也是铜墙铁壁。院子里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有他们在，一只鸟都别想飞进来！”
    司正？宫里的女人？女官？只听那司正回道：“是我唐突了！”
    终于都走了，王封再掀开几片瓦，顺着那个洞钻进去。
    原本是要偷点东西，报复李公藩那个忘八蛋，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从腰间拿根绳子绑在房梁上，顺着绳子缓缓缀下去。
    王封点燃一根火折子，在书房内翻找一番，居然真的找到了媾和的证据！
    和谈的皇上授权书！上面盖着玉玺呢！成了！
    这个足以为自己报仇，不过必须复制几份才好，否则万一失败没有后手了！
    王家家学渊源，疯秀才的馆阁体书法。是为科举准备的。
    那是他老子棍棒教育出来的，抄写一份自然不难，这书法简直是为匿名信专门定制版。
    只是玉玺的印迹，考虑再三还是忽略掉，惹恼崇祯帝反为不美。
    疯秀才的首要目标是李国桢，至于说崇祯皇帝以后再说，王尚书的仇迟早要报！
    今日么预定的目标才重要，接下来王封继续翻找，书房内有几样好货。
    名瓷字画找到了几样，黄白之物没找到，显见得这位李大人，也是雅贿的先行者啊！
    疯秀才把字画绑在背后，瓷器拿着耽误事却又不能不拿，这些东西另有用处。
    居然还有一个银包，拿在手中掂量一下，足有百两上下呢。
    嘶嘶！凭王封敏锐的嗅觉，嗅到一股子腥膻味，牛羊肉的膻味？
    不像啊！味道太浓了一点吧？忽然发现，那股子浓烈的腥膻味，居然是手中银包散发出来的，游猎民族的银包？
    手指轻捻才发现，这是一个羔羊皮手工缝制的银包，这东西也只有游猎民族才会随身携带。
    明人更喜欢用丝绸打造银包，因为丝绸才能彰显身份，要知道这个时代，丝绸比羔羊皮贵重得多！
    没错！一定是了，原来清人落下的，不要白不要。
    王封把银包塞进怀里，随后顺原路返回，把瓦片原封不动装回去，再度避开那些守卫，悄然返回街道上。
    走在大街上再不隐匿形迹，燕京城宵禁的街路上，大摇大摆走着这么一个人，简直太显眼。
    比和尚头上的虱子还明显呢，这家伙不只是背着东西走，还把抄写的文件，扔到店铺的门缝里。
    栽赃陷害就是要彻底一点！逛了不到一刻钟，疯秀才就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发现。
    “什么人？站住！”
    站住是傻子！王封转身就往胡同里跑，只是带着两个袋子，特别是那个装着瓷器的袋子。
    简直不要太累赘，叮了咣啷碍事，速度着实快不起来。
    五城兵马司的人吹响警哨，三个胡同冲出来的士卒，把王封围在十字路口：“站住！放箭！”
    出手真狠啊！堪比美国靖察了！不问青红皂白就杀人！
    他忘记人家是宵禁状态，宵禁出现在街上，非奸即盗啊！
    王封故作慌张扔下一袋子瓷器，背着那袋子名画，腾身上房逃之夭夭。
    身后一波波箭矢追踪而至，只听王封惨叫一声，一脚踏空从房顶上跌落下去！
    五城兵马司的巡城兵找到地方，却连人影子都没找到，居然被逃掉了！
    巡城士兵打开袋子：“这是什么？”
    险些被凶神恶煞的巡城兵射死，王封这一次隐匿身形，神不知鬼不觉回到客栈。
    房间里传来轻微的呼吸声，似乎是几个人睡在一个房间呢，疯秀才把字画藏在夏荷的房间，这才悄然返回牢房。
    今晚收获巨大，不只是报了一箭之仇，还能把一个废物将军斩落马下，这才是秀才杀人不用刀呢！
    牢房内一切如常，几个狱卒还没睡醒呢，九头鸟的蒙汗药效果不错。
    第二天辰时末，王封才睡醒，还是被人叫醒的：“王公子有人看你来了！”
    嗯？疯秀才抻个懒腰：“哪位……霜儿！小姑奶奶你咋来了？这么脏兮兮的地方，我可舍不得你来！”

 第63章 患难见真情

    啐！叶霜羞红了脸，跟冬雪把食盒放下：“吃饭吧，我们也没吃呢，听说你昨天喝了很多酒，今天就没给你带。”
    一定是刘浩然告密了，王封笑道：“酒里乾坤大……”
    小姑奶奶一根鸡腿，堵住了疯秀才的嘴：“好好吃饭！食不言寝不语，我去找过人了，几位世伯答应出手相助，放心吧很快会出去的。”
    疯秀才一边吃一边盯着叶霜看，看的小丫头的脸蛋儿越来越红，终于忍不住夹起一块羊肉抛过来。
    某人一张嘴把那块肉咬住，三两下就吞下去，几乎不用咀嚼的咽下去：“你慢点吃！没有人跟你抢！”
    哪里是打架，简直是秀恩爱，冬雪眼不见心不烦，只顾着埋头吃饭。
    见小姑奶奶咬牙切齿，王封忽然皱起眉：“小姑奶奶你不知道，在这里好无聊，看见你让我对人生充满了希望。你是我的太阳，你是我的天，你是我生命的……”
    “吃也堵不住你嘴！”
    小姑奶奶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个时代的男人，怎么可能对女孩子如此甜言蜜语？
    最起码在叶霜身边，从来没有过这般贫嘴的少年，简直是骚透了！
    换做之前肯定一顿暴打再说，现在霜美人儿却没有了高冷范儿，被男人缠的五迷三道。
    小丫头终究是还保持一丝清明：“昨天那些东西都卖出去了，一共卖出去一万八千两纹银。”
    这么多？王封脸色一变：“是那帮纨绔买的？岂有此理！”
    一边把自己送进大牢，一边讨好小姑奶奶，一群居心叵测的混蛋！
    以他前世今生的阅历自然明白，无非是用钱用权砸女人的手段，这种事前世见得太多。
    没想到今生遇上了，叶霜幽幽一叹轻声道：“没有办法，想要让你快点出来，只好花钱免灾。”
    感情是为了自己，看着小姑奶奶为难的样子一阵心痛，王封急了：“不能够啊！那些钱是用来娶你的，还有一部份是要……”
    啐！小姑奶奶瞪一眼王封：“有人才有一切！就算是钱都花光了，只要你能平安出来也值得！”
    花光了？王封仰天长叹：“我的聘礼呀！我的嫁妆啊！我的那些设备呀！那帮混蛋！我跟他们誓不两立！”
    真心疼啊！毕竟那是武书院所有人，冒着生命危险搞回来的，打算给学员们置办全套装备的。
    现在泡汤了！叶霜轻叹一声：“你就安心呆着，用不了太久就能出去，放心吧！等出去了再想办法捞钱！”
    小丫头不懂钱难赚么！疯秀才含情脉脉：“在你身边百年也不过一瞬间，一个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唔唔！”
    又又又被塞住嘴了，冬雪忍住笑，叶霜脸儿红的能滴下血，眼睛里浓浓的爱意。
    却是羞不自胜，如此油嘴滑舌的家伙，怎么会被叶家选中的：“还不闭嘴！再敢胡说八道，我！我就……”
    连放狠话都舍不得了，王封知道自己撩小姑奶奶成功大半，不过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疯秀才含情脉脉看着小丫头：“实话实说咋还生气呢？”
    此前有登徒子这么跟叶霜说话，早就被小姑奶奶一脚踹飞了，甚至还有被她阉了的。
    现在心底软软的，连手脚都是软软的，哪里舍得打男人一巴掌？
    冬雪暗暗叹息，自家小姐算是彻底沦陷了，你瞧她看疯秀才的眼神，就懂得什么叫做如胶似漆了。
    疯秀才托着下颏，做出思考者的姿态：“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天呐！又又又开始了！冬雪真的是无语了，小王秀才算是抓到自家小姐的软肋，动辄来一段歌儿魅惑霜小姐。
    偏偏霜小姐最吃这一套，你瞧又沉迷进去了，不过话说这歌真的很好听。
    必须好听：“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酒不醉人人自醉！叶霜就有种深度醉酒的感觉，和王封在一起，似乎时时刻刻有惊喜。
    这一次，疯秀才真心不是忽悠，患难见真情，小姑奶奶在这时候不离不弃，不惜“倾家荡产”拯救他出狱！
    原本人家可以有完美的婚姻，不管是入宫还是嫁给福王世子，都比跟他这个穷酸秀才强。
    偏偏小姑奶奶认死理，这样的好女孩，如果他不珍惜天理难容。
    这顿饭明明是在杂乱不堪的牢内吃，却营造出一种旖旎浪漫的氛围，小姑奶奶仿佛被幸福淹没了。
    走出牢房还双眼迷离呢，回到车内冬雪忍不住：“大小姐，为什么不问问他，那些东西是不是他送……”
    哼！从熏熏欲醉到冷艳只用了一个眼神，叶霜瞬间恢复高冷范儿：“此事再也休提，记住你家姑爷是秀才不是武夫，顶多有把子蛮力气！”
    一大早，主仆就发现王封留下的赃物，实际上叶霜第一时间想到了疯秀才。
    尽管那家伙总是喜欢装怂，但是身为武者的小姑奶奶，却有着异乎寻常的敏锐。
    几次小细节，早已经暴露疯秀才的身手，只是叶霜不想戳穿他，他爱玩就陪他玩儿好了！
    至于说王封到底有多强，对叶霜来说真的不重要：“我们去找刘师兄！”
    “是！”冬雪答应一声，向外面招呼道，“去礼部尚书刘府！”
    装傻充愣的王封，绝对想不到，小姑奶奶有一个牛叉的大师兄刘宇亮！
    史载礼部尚书刘宇亮，短小精悍善击剑，平生洒脱好奇，在当翰林的时候常与家僮角逐为乐。
    刘尚书性不嗜书，馆中纂修、直讲、典试诸事，皆不得与同官皆笑之，闲居无事。
    这边小姑奶奶刚走，进来几个人，张杰捂着鼻子，这种地方太腌臜了。
    张公子看着自斟自饮的王封：“王秀才心情不错么！怎么样？想要在这里住一辈子，还是立刻出去？”
    忘八蛋居然敢出现在自己面前，王封笑了：“姐夫！呵呵！非常感谢姐夫来看我，坐坐坐，我请你喝酒！上好的竹叶青！”
    他是装醉还是真醉？叶枫冷冷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不再纠缠叶霜，我保你进国子监，能不能高中进士都能保你一个出身。”

 第64章 火烧纨绔!

    代价不小啊！王封嘿嘿傻笑：“出身是什么？当官？当官有个屁用，我还是喜欢老婆孩子热炕头，得妻如此夫复何言？喝酒！”
    如果不是六年后大明王朝要翘辫子，王封真的不会穷折腾，更想当个富家翁。
    以他的见识和阅历，在大明王朝创业成为首富，不过是时间问题。
    要命的是历史不给他时间，区区六年就算赚到富可敌国的财富，也会被野猪皮掠夺一空。
    疯秀才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壮大自己，没准到时候逃到满剌加当土皇帝。
    不过真话没有人相信啊，李公藩冷哼一声：“小贼！这里是四九城，皇城根下不是你的宁远卫，也不是你的武书院，乖乖的听话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当啷！说着话李公藩踹翻了炕桌，小姑奶奶送来的饭菜撒了一炕，王封差点出手杀了李公子。
    此时的他背向几位公子哥，眼中杀气四溢，这几个纨绔不够他闪电一击的。
    问题是杀人简单，逃出生天也简单，以后怎么办？
    投靠李自成还是张献忠？或者自己当一个山大王么？都不现实，忍我忍！
    不能杀人只好忍！转过身王封一脸痛惜：“败家子儿啊！这些饭菜最少要五两银子，五两银子啊！你这败家孩子，咋就不知道珍惜呢？”
    哼哼！张杰的儿子张家齐冷哼一声：“小姨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垃圾？真给叶家丢人，给张家丢人现眼！”
    几个纨绔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丝毫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
    小兔崽子敢这么说话？不教训教训他，真把自己当成软柿子了！
    忽然感觉脚下暖暖的很舒服，才想起灶坑里面烧着火呢，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醉眼朦胧的王封，抱起酒坛子向前一递：“姐夫、大舅哥我请你们喝酒……”
    好大一张脸，居然请自己喝酒，张杰冷笑连连：“请我喝酒？你也配！”
    话音未落，叶枫一拳打在酒坛子上，王封顺势把酒坛子摔在灶膛口，灶膛里面的火焰瞬间点燃酒液！
    不愧是烧刀子，居然见火就着，疯秀才大呼一声：“哎呦！救命！”
    “惊慌失措”的王封，大呼一声居然踹在酒坛子上，酒坛子瞬间爆碎，酒水喷溅到张杰、叶枫、李公藩身上！
    呼！三人身上瞬间爆燃！张杰吓傻了，眼看着火焰席卷自己的道袍底边：“救命！着火了！啊啊啊！”
    张公子身上穿着最好的丝绸，此时却成为要命的凶器，火焰瞬间席卷而上！
    同样被点燃的还有叶枫，酒水燃烧的火焰如此凶猛，是疯秀才都没有想到的。
    这特么哪里是烧酒，简直是工业酒精啊！呼呼呼！
    火焰把李公藩的袖子点燃了，二货居然一挥手，火焰瞬间点燃他的头发！
    叶枫讨好李公子，上去帮忙扑打火苗，却引火烧身，袖子转眼间被火焰引燃！
    被吓到的张家齐蹭的一下，居然跳到炕上，却不料炕上的麦草太滑溜。
    猝不及防之下张公子向后就倒，从炕上直接跌下来，妥妥的躺在地上的火焰中：“救命！”
    太特么刺激了！牢房内充斥着烧毛的恶臭味，王封连滚带爬狂奔出牢房：“救命啊！走水啦！”
    你逃就逃吧，这家伙随手把牢房门关上了，然后站在外面看着几个纨绔的狼狈样窃笑。
    小鳖犊子！居然敢跟老子耍横，今儿就要你们好看，来一招火烧牢房！
    牢房内一帮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只顾着扑打身上的火焰。
    甚至没有想到逃出去，显见得缺少应激反应能力：“找水来！哎呦呦！烧死我了！”
    那么点酒水烧死是不可能的，但是这场不大不小的火灾，让几个人狼狈不堪。
    几个狱卒冲进来，用水泼向几个贵家公子，转眼间几个人变成落汤鸡。
    这可是大冬天，小冰河时期的春节，比四百年后数九寒天还冷呢。
    身子骨最弱的张杰，顿时冻的浑身哆嗦，上下门牙一个劲打架：“嘶哈！嘶哈！冻死我了！”
    他儿子张家齐情况最糟糕，从炕上摔下来，直接摔断了小臂：“呜呜呜！痛死我了！”
    哈哈！爽啊！刚刚还趾高气扬的鳖孙，现在狼狈不堪，从高高在上的纨绔子弟，变成了污浊不堪的叫花子！
    反倒是引爆这场火的王封，完好无损站在外面：“我的个天爷！吓死老子了！叶枫你想要谋财害命吗？”
    谋财害命？叶枫差点没气吐血：“你丫的有钱吗？”
    嘿嘿！王封一脸惊恐：“不是谋财害命？难道你想要谋杀你的亲姐夫？要霸占张家财产？我的个天哪！怎么会有如此毒辣之人！如此卑鄙的手段！”
    你！咳咳咳！叶枫恨得牙根痒痒，这张嘴太贱了：“你血口喷人！我杀了你！”
    说什么没所谓，问题是当着谁的面说，这些话很容易引发张杰怀疑的。
    原本张杰就不是一个大量的，一个啃姐啃老的家伙，一边想着捞钱想着攀权附贵，一边严防死守自己那点财产。
    不管王封说的是真是假，总之在张杰心中扎了一根刺！
    “救命！杀人灭口啊！”
    牢房内闹成一团，张杰屁股被烧伤，胳膊和手也多出被烧：“快快快！我要去找御医！”
    说着话冲出去，太特么痛苦了，一边是烧伤的痛，一边是刺骨的冷！
    后面张家齐哭着跟出去：“父亲！等一等我！我的胳膊断了！”
    后面叶枫和李公藩，哪里还有心思跟王封计较，这家伙这张嘴简直是乌鸦嘴啊！
    转眼间牢房内剩下几个狱卒和王封，老狱卒笑笑竖起大拇指：“王公子厉害！”
    切！王封哭丧着脸：“差点被他们害死，我要回家！在这里有生命危险！”
    就你？还有生命危险？这场火烧的莫名其妙，接下来疯秀才自己动手拾掇，谁让他使坏来着。
    不过真的很爽，虽然不及火烧藤甲兵的韦小宝，但是能让几个高高在上的贵家公子吃瘪，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半个时辰后，牢房焕然一新，尽管还有烧灼的痕迹，却比之前好太多。
    这把火把房间内污秽之气全都烧没了，疯秀才获得特许，自己出去抱木柴进来。
    这么冷的天儿，半敞开式的牢房，如果没有火炕救命，就算冻不死也会做病。
    当年王封的爷爷王洽王尚书，就是在牢房内，急火攻心加上外邪入体，才屈死狱中的。

 第65章 杀手?

    晚上孟海清、刘浩然和孟江云来了，这一次带来五坛酒，还带来了全新的被褥，这是要在牢里过日子么？
    孟江云暗暗竖起大拇指：“据说表叔火烧四只乌龟，牛！牛大发了！”
    都是什么人啊，居然消息如此灵通，王封很难理解他们获取消息的渠道。
    去！孟海清一瞪眼：“怎么可能是你表叔干的？我表弟是斯文人，怎么可能做下那种不斯文的事儿？别瞎说！”
    没想到表哥还有如此腹黑的一面，刘浩然连连点头坏笑道：“没错没错，我可听说了，是那个谁要暗算我表弟，结果砸烂酒坛子烧了自己的袍子！”
    嘿嘿！王封笑笑抱起两坛酒：“稍等！江云帮我！”
    爷两个给狱卒送去足够的吃食和美酒，这才回到牢内，爷四个盘腿坐在炕上。
    呦！孟江云摸着热呼呼的火炕：“享受啊！我家火炕都没这么热乎，要不晚上我陪您在这儿得了！”
    熊孩子啥话都说捏，王封笑骂道：“别胡说八道，这种地方也是你这种贵公子呆的？好好在家学习得了，或者干脆去我们武书院，一定让你爽起来！”
    真的假的啊？孟江云一下子心动了：“父亲！”
    去武书院？孟海清气乐了：“在家里都不听话不学习，到了宁远卫还能学好？别听你表叔忽悠，来来来喝酒！”
    刘浩然摇摇头叹息道：“明儿弄个锅子，搞点肉片羊牛杂，再弄点洋芋疙瘩和冬笋过来，咱们吃锅子！”
    锅子不是四百年后的火锅，而是来自蒙元的烂炖，就是弄一堆食材，一起放到锅里煮。
    和四百年后的涮羊肉不一样，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更没有那么多的食材。
    那种吃法不够爽啊，王封笑道：“烂炖还不如烧烤呢，瞧这上下通风良好，然后还有炭火，烤肉多给力啊！”
    这家伙心真大呀，都蹲了大牢了还瞎讲究，没见过这样的。
    孟海清笑骂道：“你个吃货，倒是不关心自己前程，你想吃什么写出来，明儿给你带来就是了。”
    朝中有人好坐牢啊！四个人说说笑笑享受美食，直到快要宵禁时间才起身要走。
    孟江云才轻声道：“据说李家出事了，一份重要文件丢失，李国桢被皇上痛骂一顿！”
    燕京城消息传递的速度，着实超乎疯秀才的想象，当年有手机也不过如此吧？
    仅仅是骂一顿？王封一呲牙：“还有这事儿？苍天有眼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呸！爷三个齐齐啐一口，这家伙好像和他无关一般，三人却心里明镜似的。
    否则你要地图干嘛？刘浩然正色道：“据说你昨晚酩酊大醉一夜？今儿小小心了，有人会对你报复的，千万不要中招！别人的东西别吃，水就喝我们带来这两罐！”
    嗯？报复？王封一呆：“还能到牢里暗算我？不能吧？有没有王法了？”
    孟海清拍拍疯秀才肩膀：“小心无大错，能给我们透露消息的都是好兄弟，这柄剑……”
    噗！王封笑了：“开什么玩笑？拿把剑住在牢房里面，被人抓住就此一条，足够我住小半辈子的了。”
    一想也是，爷三个只能抱拳：“多多保重！我们会拼尽全力救你出来！”
    杀手真的能来吗？爷三个走了半晌，王封也没拿定主意，今儿是不是出去再干一票。
    不是怕别的，万一有人来了，发现自己不在里面，后果不堪设想。
    想了想还是决定躺下睡觉，只是牢门上，被他弄了一个小机关。
    如果有人想要在牢内弄死他，绝对不会用弩箭或者飞刀，那样痕迹太重，搞不好会引发大问题。
    一觉醒来已经是亥时中，在没电视没手机也没有收音机的时代，真真是长夜漫漫。
    疯秀才起身走出牢房，这间牢房最大的特权，就是可以到外面方便。
    估计但凡住在这间牢房的，都受不了墙角马桶的味道，所以这里面没有马桶。
    今晚大牢安静的可怕，外面居然只有两个狱卒，跟昨晚上七八个相比也忒少了。
    倒是外面院子大门，有几个家伙守着，也感觉不像是寻常的狱卒。
    看来表哥的消息很准确，真的有人要暗算自己，解了手回来路过狱卒值班室，忽然后背寒毛直竖！
    有埋伏！武功高手的直觉救了王封，他悄然后退拿起一根棍子，再度回到门前！
    狱卒可别死啊！如果那两个狱卒被害，疯秀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侧耳倾听，猛地一脚踹开房门，身子飞快闪在一边！
    嗖嗖嗖！三支袖箭，擦着疯秀才的身体飞掠而过，随即一个身影扑上来，一把刀狠狠劈向王封！
    好狠的一刀！幸好王封早有防备，否则猝不及防之下，纵然躲开袖箭，也必然躲不过这一刀！
    当啷！寂静的深夜，棍刀相交声音异常刺耳，那刺客一惊，虚晃一刀就要逃走。
    只是他低估了疯秀才的武力值，木棍被王封当成飞刀抛出去，狠狠砸向刺客的软肋。
    刺客没想到，王封这么难缠，闷哼一声一刀劈向木棍，却没料到王封蹂身而上，一拳砸向他的头！
    没见过这么愚蠢的打法，居然丢掉兵器空手斗！
    刺客不知道，王封曾经在全军格斗赛上拿到冠军，他最擅长的恰恰是散打！
    高手相搏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招落败就是阴阳两隔！
    生死存亡之际，王封自然动用自己最强技能，那刺客自恃身手矫捷，根本没看得起王封的一拳。
    只是头部一晃避开拳头，刀跟木棍相触的刹那，王封的拳头后发先至！
    砰！这一拳不是前世雇佣兵的一拳，而是带有童子功的王封，蕴含内息的一拳！
    刺客万万没想到，王封的拳头如此暴力，蕴含的内息险些砸碎他的肩胛骨：“哦！”
    那人一声闷哼，手中弯刀顿了十分之一秒，恰恰是这十分之一秒，没有挡住木棍。
    木棍带着强大的力量，狠狠击中软肋，这一下差点把刺客痛断气！
    趁他病要他命！王封一拳击出，后招延绵不绝，双拳如同雨点一般落下！
    不只是手上出招，口中也出招不断：“击头！颈项！上臂！软肋！面门！蠢货！我说面门就面门？”
    第五拳狠狠砸中刺客太阳穴，寻常人一拳打在此处也要命，何况疯秀才的铁拳，毫无悬念把刺客击倒在地！
    外面已经传来人声，疯秀才飞快拽起刺客，一个箭步冲进房间，回手掩上房门。
    只听外面有人问：“什么声音？”

 第66章 女杀手所为何来!

    王封长长打个呵欠：“谁呀？睡觉都睡不消停！半夜三更的谁要提审是咋地？”
    “你们没听到声音么？”
    是牢房外面守卫的声音，疯秀才骂道：“谁知道哪家野猫踩断了瓦，明儿给我炖一个龙虎斗！”
    啊？龙虎斗什么鬼？外面守卫低声骂道：“你们两个别特么马马虎虎的，万一里面的小爷出事，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看来霜儿和表哥他们很给力么，疯秀才心中赞一声：“罢了！去吧去吧！呃！”
    身边被击晕的刺客，居然要挣扎起身，幸好疯秀才反应迅速，双手闪电般出击！
    他一手按在刺客胸口，一手扣住刺客的咽喉，只要他敢发声第一时间掐死！
    只是手下触感不对劲啊！今生王封也许是个雏，但王封却遍历花丛，前世的他不只是有爱妻。
    常年在外工作，还是在生死线上徘徊的工作，如果不时常解压真的会抑郁症的。
    手下触感太过美好，以至于疯秀才一失神，只听外面告罪：“打扰了！小人告退！”
    被按在手下的刺客猛地挣扎，王封锁喉力道猛然增强，刺客喉中发出呃呃呃的声音，感觉是要窒息的节奏啊！
    暂时不能让她死！王封赶紧放松，另一只手却下意识抓了一把，刺客羞怒之极，一掌打向王封的脸。
    只是那只纤纤玉手却被疯秀才抓住，送到嘴边舔了一下：“好香！为甚助纣为虐？”
    刺客一向洁身自好，哪里见识过这等无耻行径，她差点被恶心死：“无耻下流！谁助纣为虐？”
    呵呵！这声音好美啊，王封锁喉的那只手没有离开，居然在享受指尖的触感。
    开始怀念前世的风光了：“卿本佳人奈何做贼？还说不是助纣为虐，为甚要杀我？难不成跟本公子上辈子有仇？”
    啊！刺客一声惊呼：“登徒子住手！你！你说什么我不懂！”
    不懂么？登徒子！疯秀才的手四处乱摸，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身为刺客就要有被反杀的觉悟！
    不管大明有没有正当防卫的规定，疯秀才已经决定，问到需要的口供，立刻杀人灭口！
    借助屋外星光，终于看清刺客的脸，王封冷笑道：“如此美妙的声音，怎么可能不让我铭记终生？”
    刺客居然是跟李国桢说话的女子，没想到她有如此高超的身手，还有一张绝世容颜。
    女刺客见被识破不再伪装：“废话少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拿走你的脏手！”
    啧啧啧！哎呦！都当了杀手了，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呢？
    天真的可爱！王封冷笑道：“请你搞清楚状况，现在你是砧板上的肉！”
    送到嘴边的肉不吃？那不是王封的性格啊，只是手中的是杀手，王封不想用小命享受人生，但是揩油还是阔以的！
    “老子前世今生最恨华奸，你居然跟李国桢沆瀣一气，跟清人同进同出，简直是罪无可恕！”
    他居然全都知道，女刺客低声骂道：“看来昨晚的授权是你拿的！破坏和谈大计，是国之罪人！”
    哎呦喂！她居然跟自己谈政治，疯秀才愣住了，她居然说自己是国之罪人！
    感情她不是来刺杀自己的？还是说只为了那份授权书原件来的？
    疯秀才试探问：“为甚会找上我？”
    哼哼！女人冷哼数声：“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几日跟李家冲突只有你一人，他们还疑惑你的功夫，恰好传来武书院大捷的奏报，谁能相信你只会弩箭？”
    感情问题出在大捷的奏报上，说来也是，相信他只会弩箭射杀的，除了那帮初入江湖的学生仔，就只有霜儿那个傻姑娘了！
    王封冷笑道：“我大明祖训：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你等却想要跟金人媾合，居心何在？”
    女刺客毫不留情：“当今大明早已经病入膏肓，如果继续三线开战，必然会加速灭亡，跟清人议和才是救国之道！”
    你老老个球球！议和的确是眼下大明王朝的选项之一，有一种说法是崇祯皇帝错过了议和，才导致大明王朝覆灭的。
    以明末的经济实力，不足以支撑境内外双线作战，如果能跟清人议和，之后全力以赴解决李自成和张献忠，当能为明王朝续命。
    只可惜那是某些人的一厢情愿，王封冷笑道：“若是和谈为甚还要大肆征伐掳掠？无非是借助内忧，同时大势征伐削弱明国，你敢说金人跟义军没有默契？”
    明末两大祸有没有互相勾结不知道，但是以王封对历史的了解，两大造反团队和金人，对大明作战很有默契。
    也许只是历史的巧合，问题是这巧合次数太多，很难让人不浮想联翩。
    什么默契？女刺客一怔：“胡说八道！清人连年遭遇荒旱，主动找当朝要求议和，此乃利国利民大好事，金人更无可能跟闯贼和献贼勾结！”
    “我草！”王封爆了个粗口，“崇祯七年农民军连续攻城略地，皇太极统一漠南蒙古，后回师进围宣府兵掠大同，攻陷得胜堡！合着这些都是纯粹的巧合？而不是战略配合？”
    什么乱七八糟的？女杀手怒道：“内忧外患不过是时也命也，金人怎么可能跟贼兵为伍？别忘了皇太极也是一世枭雄，绝无可能看得上一群乌合之众！”
    一世枭雄倒是真的，最起码比朱由检这个废物强太多，尽管疯秀才信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但是明末各方势力的对比，最强领导无疑是皇太极，最没有用的还真是朱由检。
    一副好牌被他玩儿稀螚！王封冷笑道：“正因为一世枭雄，才会完美利用天时地利人和，才会跟两大贼寇形成战术上的互动和配合！”
    说起战略战术，身为mss精英的王封，自然比一个杀手强太多。
    其实说白了，不管二者是不是有过沟通，趁你病要你命的做法没有错。
    女杀手不懂那些东西：“我不懂那些，我只知道上命难违！”
    好一个上命难违：“上命让你来杀我的么？老子怎么就成了你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还不是某人看中我的爱妻！”
    嗯！说到慷慨激昂处，王封两只手用力，女刺客闷哼一声差点跳起来！
    她又痛又羞：“你无耻之尤！放开我！谁看中你的爱妻？本姑娘不过是帮朝廷做事，哪里知道谁是你的爱妻？”

 第67章 悲天悯人的杀手!

    疯秀才冷笑道：“是非不分忠奸不明！如此还为朝廷做事？说你是愚忠吧，你还真不配！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听谁的命令来刺杀我？”
    无耻的家伙太可恶了！女刺客差点哭出来：“王尚书有你这样无耻之徒的后人，简直是丢尽了……啊！”
    “是什么？”疯秀才，“难道我还要对刺杀我的人毕恭毕敬？说不说？不说就当我的暖床丫鬟……”
    你！女刺客急了：“无耻之尤！身居牢中居然还想着如此龌龊之事……不要！我说！”
    女刺客的反应，让王封相信她是大姑娘一枚，若是妇人，绝对不会在乎这种程度的侵犯。
    “我是尚宫局宫正司司正袁霜妍，奉命协助此次和谈，更多的涉及机密，你确定要知道？”
    袁霜妍？宫内女官？疯秀才终于收回咸猪手：“正六品女官？宫正司掌纠察宫闱、戒令谪罪之事，大事则奏闻；司正、典正佐之，女史掌书记功过，我说的可对？”
    没想到王封懂得女官之事，袁霜妍低声道：“能不能让我起来说话？我好冷！”
    寒冬腊月没有地热，的确有点冷，王封松手任凭女人起身：“就因为我去李国桢家充当梁上君子，他就让你来刺杀我灭口？”
    哼！袁霜妍轻哼一声：“我的任务是寻回那个银包！李公子说跟你有龌龊，本来还疑惑你不具备那个身手，现在看来所有人都被你骗了！”
    银包么？王封点燃灯火，灯下看美人更加的靓丽，只是女子居然是剑眉，带着七分英气！
    从怀里掏出来银包，王封打开来：“我草！这么大颗的东珠？还以为是银子或者金子，这东珠可比金银值钱……咦？什么东西？皇太极的授权书么？”
    疯秀才猜对了，袁霜妍冷冷道：“很多事不知道更好一点！否则小心灭门之祸！”
    吓唬我？疯秀才上下打量袁霜妍，直到女子羞怒之极：“袁霜妍？能充当满人中间人，你应该和辽东有大关联，我猜到你是谁了！”
    怎么可能？想要使诈么？袁霜妍嗤之以鼻：“当我是三岁小孩子……”
    “妾一口阮氏；亲女二口，俱无名，一口六岁一口三岁！”
    啊！袁霜妍脸色大变：“你！你怎么知道？”
    哼哼！王封一呲牙笑道：“本公子能掐会算，看来司正乃是袁大帅长女啰？”
    没想到真蒙对了，袁霜妍真的被吓到了，她的身份极度机密，连尚宫局的上司，都不知道她的来历。
    “有一件事本公子难以理解，皇太极用反间计，朱由检将计就计千刀万剐袁大帅。你居然充当二人的和事佬，到底脑子被驴踢了，还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患者？”
    咳咳！袁霜妍被气的呛到了，她手指王封咬牙切齿骂道：“你简直人间败类！明清和谈乃是家父的理想，我不过是完成父亲的遗愿，想要避免更多百姓的伤亡，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么伟大？王封冷笑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却委身事贼，简直是数典忘宗！你走吧，杀你脏了我的手！”
    袁霜妍气急败坏，挥掌打向疯秀才面门，却再度被王封抓住，顺势一带揽在怀里上下其手。
    不收点利息，难消心头之恨！女子羞怒之极：“放开我！我没有委身事贼！我只是想要完成父亲未竞的事业！”
    男人浓烈的气味让女杀手心慌意乱，如此近距离接触，让袁霜妍浑身颤抖吓的闭上眼睛，此等反应还真是雏儿啊！
    很显然这是一个愚忠的女子，估计是被封建礼教洗脑了，狗屁的忠孝难两全！
    王封凑到女子耳边：“你父亲那个年代，军事上处于劣势，暂时议和调整不失为上策。然则现如今金人如日中天，觊觎中原久矣，所谓的议和不过是获取关内物资的手段，你觉得靠谱么？”
    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目标，居然有如此洞察世事的本事，甚至还做出如此判断。
    女子并非傻瓜，只不过被愚忠蒙蔽双眼，现在被王封提醒，很多不明白的事情豁然开朗。
    就在此时永远不死的手又动了，袁霜妍气急败坏：“啊！不要！放开我！”
    傻女子！简直跟她父亲一样犯傻：“不要放开，我很听话的！只可惜你脑子不灵光，傻呼呼被人当成炮灰来用，做事要有脑子！”
    这混蛋越来越过份！袁霜妍羞愤欲死：“住手！我只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呵呵！王封冷笑道：“回去想想我的话，一个刻薄寡恩杀父仇敌，一个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跟他们干有什么好处？不如跟着我吧！哎呦！”
    小女子狠狠在疯秀才脚上踩了一下，猛地挣脱他的掌控，身子飞纵而出：“今日之辱他日必报！啊！”
    还以为逃脱牢笼，却不料王封比她早一步到门口，袁霜妍收不住脚，径自跌进疯秀才的怀里！
    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感觉真好，王封毫不客气堵住女人的嘴，直到嘴里品尝到眼泪的滋味。
    疯秀才意犹未尽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本公子为你指点迷津，说起来你我也是同仇敌忾，或者你我配合刺杀朱由检？”
    啊！袁霜妍一声惊呼：“你说什么？好大的胆子！居然要刺杀……别做梦了，十个你也无法进入皇宫大内！”
    做梦么？所谓的刺杀不过是随口一说，王封没有那么傻：“人总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这是个什么人啊！袁霜妍猛摇头：“疯子！你就是个疯子！难怪奏报中说你是疯秀才！那个人死了，大明王朝也就完了！我不能……”
    特么谁写的奏报啊？连外号都加进去了，不会是方光琛那个奇葩姐夫吧？
    这奏报来的太不是时候，疯秀才一双手在高山低谷间游走，口中也不闲着：“不能什么？”
    嗯！袁霜妍恨得牙根痒痒：“我不能为一己私怨，让天下百姓深陷战乱！”
    没想到女人如此想法，王封居然有点喜欢：“如此你来我身边好不好？舍身饲虎劝我向善，免得我为祸国家，导致两国刀兵不断！”
    女子快要崩溃了：“不要！不要继续战乱了！会死很多很多人，就像当年的觉华岛！”
    咦？她也知道觉华岛惨案！

 第68章 张嫣的画像?

    此女应该跟自己年龄相当，知道觉华岛惨案，应该是另有缘故。
    疯秀才在女人脸上香了一记：“你怎么会知道觉华岛惨案？这可是大明王朝的禁忌！”
    袁霜妍身子一僵，忽然啜泣起来：“我！我姥姥姥爷一家人，就是在觉华岛被金人杀死的！”
    难怪会知道，王封叹口气：“你瞧我们是不是同命鸳鸯？国恨家仇集一身，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跟着我前途无量！”
    啐！女人啐疯秀才一脸：“你不是有小姑奶奶么？不是为了她甘愿得罪福王殿下么？难不成都是伪装的么？”
    一旦谈到感情，女人不再是小傻子了，疯秀才舔一下女人耳垂：“袁大帅也不是只有原配，一个好男人注定不会孤单……哎呦！”
    无耻的男人被踩了一脚：“无耻下流卑鄙！叶霜认识你，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画风不对呀！原本是异常刺杀，居然变成谈情说爱，王封终于有了一点自觉：“这个世上，只有我配得上仙子妹妹，其他人看她一眼都不配！”
    无耻之尤！袁霜妍差点吐了：“难道你等着他们醒来么？”
    呃！一旦冷静下来的女人，居然理智非常，这里的确不是泡妹子的好地方。
    边上还昏睡着俩人呢，疯秀才在女子身上收了点利息，趁她暴走之前，打开门一掌送出去。
    “回去想想我的话，我等着你回来！不送！”
    今晚收获巨大，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朱由检和皇太极二人的授权书在手，这两样东西迟早会变成两枚炸弹！
    至于说袁霜妍会不会告密，王封根本不当回事。那女子绝顶聪明，只是被人洗脑，回去之后必然会改变。
    只是被人算计不爽啊！如果不能报复回来，王封绝对会寝食难安的。
    看一眼两个狱卒，不过是被打晕了，王封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把里面的药粉洒在烛芯上。
    一股青烟袅袅升起，那迷醉的香味让人沉醉，估计足够他们两个睡到天亮。
    此药粉乃是九头鸟杨荆州送的，据说是草乌、川乌、醉仙桃花、闹羊花为主药，精心调制而成。
    一切准备停当，王封起身溜出牢房，不过这一次不是奔着李家。
    既然被人家怀疑了，还是选择全新的目标，最恶心的无疑是张杰夫妻。
    当然还有叶枫，问题是叶枫财富有限，去了还能揍他一顿么？
    还是去太康伯家，宝珠皇后的老爹是太康伯，张杰却不是世子，因为这个太康伯不是世袭罔替。
    感觉太康伯府也忒寒酸了点，比襄城伯差远了，里面也没有防范森严的护卫。
    疯秀才甚至怀疑，今儿能不能有一点收获，老式四合院很容易找到主人的所在。
    已经是后半夜，太康伯府内一片沉寂，对张国纪下手，疯秀才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凭女贵的张国纪沐浴皇恩，却第一时间投靠闯军，其人品远远不及他女儿宝珠皇后。
    吹香管没有，并不妨碍王封做梁上君子，他的身手想要算计一个普通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撬开正房的插销，悄然进入房内，丝毫没有惊动睡觉的两个人。
    居然还有熏香，王封给自己含了几枚蚕豆花干，然后把药粉放到熏香里面，再把香气吹进床帐。
    一刻钟后，疯秀才开始翻箱倒柜，的确有不少好东西，问题是那些带有明显皇族标记的，还真头疼啊。
    销赃是个问题，从蒙人贡品中找出不犯忌讳的东西，就相当的费脑筋。
    可是不拿着岂不是便宜了老张？不管那许多了，王封把一个珠宝盒中的物件，全都倒进一个口袋里。
    珠宝盒也是一个宝贝，无奈带着太不方便，箱子柜子里面的银锭，已经不能吸引疯秀才的兴趣。
    金锭才是最值钱的，贪婪的王封，一次性装走一千两金锭，没有更多了，再有一千两疯秀才都能搬走。
    看看实在是没啥好拿的，忽然发现墙上那幅画，画中女子仙气儿飘飘，一双美眸柔情万种的盯着自己。
    那是跟叶霜截然不同的一种美，如果说叶霜是初出茅庐的仙子妹妹，画中女子就是演遍四大名著美女的晴儿！
    还是双十年华的晴儿！这就是传说中的五大艳后之一，艳冠群芳的张嫣张宝珠皇后么？
    真的很美，疯秀才越来越相信，真的是有轮回的，否则很难解释神仙姐姐和晴儿，为什么会和张嫣、叶霜如此相像。
    秉持收藏的心态，真的只是收藏，小心翼翼把那幅画收起来装进口袋。
    感觉搜刮的差不多了，王封找到一支毛笔，在墙上写下：卖女求荣禽兽不如！
    这八个大字好像是蟑螂爬的，疯秀才背着包袱潜回客栈，再度把包裹放下，返回牢房睡大觉。
    咣当！牢房门被人踹开，王封翻身坐起，张杰和张家齐父子带人冲进来。
    不会吧？这个时代没有监控录像，自信也没有被人发现，这帮家伙冲进来干嘛？
    只听张家齐大吼一声：“把他给我打死！”
    “谁敢！”
    小姑奶奶带着春夏秋冬四女闯进来，外面的狱卒吓傻了，两头都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张杰咬牙切齿骂道：“此人是江洋大盗！居然敢到太康伯府上偷盗！”
    咳咳！顺天府府丞从外面进来：“张公子可有证据？没有证据还是莫要乱说，王秀才始终在牢内看押，这里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几个狱卒一叠声回答：“是是是！王秀才始终在我们的监视之下，绝对没有一瞬瞬离开！不信问外面的五城兵马司的兄弟！”
    疯秀才此时才懵懵懂懂问：“你们说什么？我不懂啊！渴死我了……咕咚咕咚！”
    拿起边上的水罐，狠狠喝了两大口，看到他喝水的架势，张家父子激灵灵打个冷战。
    他们想起昨天不堪的往事！张杰气急败坏：“不是他还能是谁？谁敢到太康伯府上偷盗？”
    啧啧啧！感情是这事，王封冷笑连连：“丢东西了？不知道丢的是什么？没有把老婆弄丢了吧？”
    “你放肆！”
    呵呵！王封看着张杰：“放肆的是你吧？你家在哪儿？我去过吗？刚来燕京城，第二天就被你们送进大牢，特么大过年的也不怕做损，生儿子没**！”
    噗！夏荷忍俊不禁，张杰要被气死：“府丞你怎么说？今儿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第69章 好大的醋劲!

    傻比！就算是知道自己干的，府丞也绝对不敢承认。一个罪犯夜晚出去偷盗，这特么神剧情，足够要太多人命了！
    疯秀才指着张杰鼻子：“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外面多少狱卒？多少护卫在呢？更不要说街上的巡逻兵，我要是能出去早特么回家了，跟你呼吸一样的空气都想吐！”
    真敢骂，后面李公藩冷笑道：“不是你还能是谁？前一晚襄城伯昨晚太康伯，只有你跟我们有嫌隙，不是你还能是谁？”
    哎呦！就这理由？王封哈哈一笑：“是不是太抬举你自己了？得罪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每一个我都去偷东西，早就让人打断腿了，哪里轮到你找上门？”
    咳咳咳！春花秋月都被口水呛到了，能把“怂”说的如此意气风发，似乎也只有这位疯秀才了吧？
    真的不是他？张杰突然出手打向王封的头，疯秀才惊呼一声却迎上去，就在拳头砸到刹那！
    一把剑出现在拳头和额头之间，啪！疯秀才被剑身抽个趔趄，张杰却被剑刃划了一个大口子：“啊啊啊！你疯了！”
    疯了吗？今儿小姑奶奶心情很不爽，没杀人已经是憋着一口气了：“再敢动手，我不在乎让华姐守活寡！”
    我的个天哪！小姑奶奶太给力了，张杰气的脸色惨白，张家齐忙不迭找东西为老子包扎。
    这位小姨他还真不敢招惹，府丞都被吓一跳，敢在大牢里拔剑伤人的，也只有这位小姑奶奶了。
    咣当！所有人都看向张杰的时候，王封突然硬梆梆的倒摔在地上，这下子摔得够狠！
    后脑勺差一点就磕在炕沿上，摔在地上的疯秀才，浑身一个劲抽搐！
    原本怒火中烧的叶霜，一怔之后扑上去：“王封！你没事吧？啊！中毒了！找医生！快快快！”
    疯秀才嘴角不断的冒白沫，傻子都知道这是中毒了，张杰傻眼了：“不是我干的！那罐水……”
    那罐水？所有人都看向那罐水，张家齐扑上去，一脚踹碎那个罐子。
    水顿时淌了一地，叶霜勃然大怒：“杀了他！”
    春夏秋冬四女齐齐拔剑，母虎下山一般冲上去，吓得张家齐呲溜一下蹿出牢房：“救命！杀人啦！”
    两父子带来的亲兵，各持刀剑堵住牢门，如果张家少爷被杀，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叮叻咣啷！一顿刀剑相交，三个亲兵被刺伤，府丞吓的脸色惨白：“住手！都给我住手！没有王法了吗？”
    “住手！”
    府丞喊没有用，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刀剑为之一顿。
    叶霜一抬头，忍不住眼圈一红：“大师兄！刘大人！”
    我勒个去！越闹越大了，礼部尚书刘宇亮来了，尽管穿着便服，可是狱卒不认识府丞怎么可能不认识：“卑职拜见刘阁老！”
    哼哼！刘宇亮冷哼两声道：“王封身犯何罪？”
    我哪知道啊？府丞摇摇头道：“卑职不知！”
    不知道？刘宇亮一瞪眼：“不知身犯何罪为甚会关在牢房？”
    是皇家送来的呀，府丞硬着头皮：“看什么看？还不开门放人出去就医？”
    仅仅是就医么？刘宇亮看向张杰冷声道：“太康伯的公子和孙子？好大的一张脸，居然在牢中动手杀人，我会向圣上禀报此时，让太康伯给一个说法！还不滚？”
    不滚没有好果子吃！爷两个灰溜溜的逃掉了，刘宇亮一挥手，身后的家丁过来，把王封抬出牢房送上马车。
    去哪里啊？说实话演戏的王封没想到，小姑奶奶会把刘阁老找来，这下子闹大了！
    偏偏现在不能“苏醒”啊，除了硬着头皮装下去，还能怎样？
    骑虎难下！马车直接奔回客栈，几个家丁把王封抬进房间，扔下人转身就走了。
    疯秀才眼睛睁开一条缝，却见小姑奶奶杀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霜儿！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去死！”
    啊？咋滴了？昨儿看自己还含情脉脉，一夜过后居然这样，咋滴了？
    出啥事了？王封差点坐起来：“小姑奶奶你这是……哎呦！轻点！被你拆了！”
    小丫头一脚踹在王封胸口，把要起身的他踹回去：“登徒子！原来你对宝珠皇后心存不轨！”
    什么？王封一呆，却见小姑奶奶从怀里掏出一卷纸展开来，正是昨晚上偷回来的那幅画。
    外面的阳光照进来，照在画上的美女，流光溢彩间上面的女子仿佛活了。
    这家伙居然还在看画像！还看的那么认真那么猥琐，叶霜真的恼了！
    小丫头一拳砸向王封的脸，没想到被疯秀才一把抓住：“霜儿！”
    这一声宛转悠扬拐了十八个弯儿，差点把叶霜身子叫酥了：“你！你放开我！”
    放开是傻子！王封痴痴地看着小姑奶奶：“你的美独一无二！爱你是我这辈子的终极目标，除你之外再无美女！”
    此时小丫头一脚踩在王封身上，一只手被他死死抓着，这姿势也太丢人了一点。
    偏偏疯秀才不撒手，另一只手抱住小脚不放，羞的叶霜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放开我！”
    不让你长记性，下一次还踩男人，小姑奶奶的脚越来越没力气。
    那张脸红的能滴下血来，王封居然嗅嗅那只脚：“你的脚都是香的……哎呦！”
    啥叫恼羞成怒啊？就是现在的叶霜，跨步踩在男人身上，脚被他不断骚扰！
    这一幕太丢人！小姑奶奶终于挣脱男人，想要转身逃掉却把皇后的写真碰落地上。
    忽然想起自己来干嘛了，一弯腰捡起那幅画，指着上面美艳绝伦的张嫣：“还忽悠我！这幅画咋回事？”
    开始讲道理就没事了，王封毕竟经验丰富：“小姑奶奶！这幅画上是谁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能卖钱，卖来的钱能把你娶进门，其他的跟我有关系么？”
    原来是为了卖钱，叶霜脸上怒气已经消失不见，小丫头单纯的令人发指。
    看到那幅画妒火中烧，小姑奶奶甚至不知道，那种窝心的感觉是吃醋。
    只是凭借小女生的本能，感觉全身心的不舒服，才一怒之下找上牢房的。
    没想到起个大早，还真赶上了大热闹，顺带脚救了疯秀才。
    此刻小丫头再度被王封忽悠，娇羞无限的垂下头，声音仿佛蝇蚊一般：“我还以为你对皇后姐姐心怀……”

 第70章 禁忌

    “以为什么？”王封深情地看着叶霜，“霜儿你是我的唯一，我只想早一天把你娶进门，那些钱为了救我送出去，你知道我有多心痛？你摸摸！”
    被忽悠迷迷糊糊的叶霜，不知什么时候小手被抓住，按在疯秀才胸膛上，感受里面那颗心有力的跃动。
    那心跳仿佛重锤一般，每一次跳动都打在她的心上一般：“放开我！”
    此时的小姑奶奶，哪里还有之前的杀气，仿佛变成一个柔弱的小女子。
    被恶霸抓住，身子越来越低，居然不断靠近男人那张脸，甚至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
    男人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
    啊！砰！当男人的唇触碰到面颊的瞬间，小丫头条件反射，一拳轰出！
    小姑奶奶的拳头，绝非花拳绣腿啊，这一拳狠狠击中王封胸口，整个人像是受到惊吓的猫一样蹿出去！
    咳咳咳！王封捂住胸口狂咳，太狠了！万万没想到，小姑奶奶爆发力如此彪悍。
    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亏，幸好这具身体抗击打能力不错，否则就要挂彩了！
    闹玩儿下死手捏！叶霜却是说啥也不肯过来：“坏人！再也不理你了！大骗子！”
    嗨！门口的四女摇摇头，自家大小姐不再是高冷范儿的女将，变成了娇嗔无限的小女人。
    再看王封的脸都咳成了紫色，尽管叶霜知道九成九他是骗自己，还是不忍心疯秀才把自己弄的这么惨。
    终于忍不住走过去，伸出一只手按在男人胸口：“闭嘴！”
    明明是凶巴巴的一句话，听在疯秀才耳中，却恍若天籁一般。
    最主要小姑奶奶舍不得自己：“咳咳！刚刚真的是呛到了，别离开我！这个世界上，如果身边没有了你，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发自内心的一句话，重生以后得知是崇祯十一年，王封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六年后天下大乱，让他如何活下去？个人武力值在战场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充其量比无名小卒多杀几个，最终还是会走向死亡，只不过早一步晚一步罢了。
    叶霜可以感受到他的真诚：“啐！信你才怪了！占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她们说男人都是这样的！”
    谁敢这么说？王封抓住小姑奶奶的手，像是把玩儿一件珍宝，这一刻疯秀才恨不得把小女人揉进自己的身体。
    “我不敢说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但是你在我心中是无以伦比的，你的美貌你的善良你的纯净，还有任何人都没有的赤子之心！你是没有被玷污的冰川雪连，你是……”
    又被他忽悠了！夏荷轻叹一声：“小姐！如果不想饿死他，是不是开饭吧？封公子还没吃早饭呢！”
    啊！叶霜一下子跳起来，却不防脚下一滑，一下子扑到王封身上。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疯秀才这一刻色胆包天，在小女人跌下来的时候一拽，完美操控小姑奶奶的落点！
    失去平衡的叶霜惊呼一声：“哎呦！你干什……唔唔唔！”
    小姑奶奶瞪大眼睛看着，王封那双绽放着渴望的眼睛，她想要挣扎起来，想要暴打疯秀才一顿。
    可是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哪里还挣扎的起来？门口四女看傻了，万万没想到，疯秀才如此胆大包天。
    居然敢侵犯自家小姐，冬雪向前一冲，却被夏荷一把拽住：“你干嘛？”
    两女齐声问对方，就这么一迟疑，王封已经吃了个饱：“霜儿！我们明天就回家，回去我就娶你进门好不好？”
    真的有点火大，在袁霜妍身上占尽便宜，却没有解决王封的根本问题。
    作为一个成年人，时不时的释放一下压力，很有必要！
    现在根本没有机会，疯秀才是不可能去那种地方宣泄的，这个年代染了病想治好都难。
    再说也恶心，谁知道多少车水马龙，特么的受不了，想想都觉着恶心。
    啊！叶霜终于逃出疯秀才的魔爪，逃到门口看着四姐妹：“混蛋！为什么不帮我？”
    冬雪一脸委屈，夏荷幽幽道：“大小姐这是你们夫妻间的家事，我们外人不好参与的呀！或者我们姐妹打断他腿？哎呦！您瞧说说都舍不得！还打我！哼！”
    几个小女人闹做一团，没羞没臊的王封终于起床：“大家帮帮忙，我给你们烤肉，谁跟我出去买肉？”
    四女齐齐看向自家小姐，叶霜脸上红晕未消又添色彩：“看什么看？让他自己去！给他拿钱！”
    还是舍不得么，夏荷吐吐舌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绣花荷包。五彩斑斓却又精致至极，放在四百年后妥妥的工艺品！
    可比怀里的银包强多了，王封掏出那个羊皮银包递过去：“小姑奶奶这个给你，你是当家的，你管钱，拿在我手里花了多可惜！”
    你是当家的！叶霜脸儿更红了，夺过银包皱皱眉：“难怪你身上臭臭的，原来是这个……东珠？这是……关门去！”
    四女齐齐答应一声走了，王封笑笑：“这个是从襄城伯家里搞到的，是一个金人的物件，他是皇太极特使！”
    啊！这家伙是跟自己坦白么？问题是这个银包，里面的东西太坑。
    绝非寻常人可以动用的，叶霜横一眼男人：“这些金叶子银锞子还可以，东珠犯忌的，拿出来是要惹祸的，包括这副画更是要命的！”
    这么坑？连一颗珠子都不让卖，至于说张嫣皇后的写真画，原本就没打算卖。
    那么美丽的肖像画，当作传家宝藏起来，四百年后能卖多少钱？
    最少能在帝都买一个四合院了吧？王封嘟囔一句：“那咋办？武书院需要太多钱，如果不能卖几样好货，回去拿什么给学生们奖学金？”
    疯秀才想要在乱世生存下去，首先就要有一点资本，武书院那帮学员，就是未来的资本。
    王封没打算惦记那帮武将后代，但是后来的余丁和烈士子弟，可都是无主的呀。
    只要笼络这一帮，不久的将来也就有了底气，没准可以活下去么！
    “谁让你牛吹大了呢？”小姑奶奶横一眼疯秀才，随即见他盯着自己的嘴唇，小丫头差点暴走。娇羞无限的小丫头斥骂一声，“转过头去！”

 第71章 我家霜儿的!

    嘿嘿！王封舔舔嘴唇，回味刚刚的美味：“能不能找个渠道卖掉？破玩意儿拿在手里烫人，还不如变成现钱呢，回头跟葡萄牙人买设备。”
    其实小丫头也在回味那种感觉，好奇怪却并不讨厌，居然对男人不恶心。
    只是芳心乱跳的感觉，让小丫头有点慌神：“那、那我找找关系吧，有几个伤残老兵，在这边做点见不得光的生意，或者你跟我去找他们？”
    还有这渠道呢？王封大喜：“我的霜儿太厉害了，黑白两道通吃，走吧我们这就去找他们。”
    前世当过十年兵，所以疯秀才对军人有着天然的亲近感，为国伤残的老兵，更是值得自己尊重。
    五女换上男子装束，五个俊俏的小郎君，看得疯秀才心痒痒的，这一刻他甚至怀疑自己的那啥取向了。
    特别是霜儿的扮相啊，真真是让人心痒难耐：“太美了！”
    小姑奶奶一瞪眼：“闭嘴！少说话！那、那幅画我跟你没完！”
    咋还成了口头禅呢？说起那幅画，的确是自己作死，怎么就忘记会刺激小姑奶奶呢？
    前世一个男人，手机里存了美女的写真，想必也会招来无尽无休的声讨。
    这辈子就自己犯下如此低级错误，居然被小姑奶奶抓到小辫子，怪得谁来？
    原来什么时代的女人，对美女的写真反应，都是一样一样的！
    王封苦笑：“这身装扮不错，只是你们太美了，美的让人心慌！咳咳我是说会露馅的！”
    还真是，五女互相看看，每一个都俊乔非凡，似乎美的太醒目了一点。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五个小美女女扮男装呢，小姑奶奶有点泄气：“怎么办？”
    有办法啊！别忘了疯秀才来自四百年后，见过无数美颜主播。
    就凭亚洲四大邪术之一的化妆术学，疯秀才学会一成，帮人扮丑都不是问题。
    用女人们堪称简陋的化妆品，给五女脸上妆，看着这家伙的手在四女脸上涂来抹去，叶霜没来由的烦躁。
    小丫头不知道这是吃醋，只是看着不舒坦，总算是轮到自己了：“她们好丑！”
    啊？四女互相看看：“真丑！丑死了！见不得人了！”
    哈哈哈！疯秀才大笑：“这才是最成功的伪装，来来来霜儿，我也给你画一下！”
    “我不要！好丑！”
    小姑奶奶连连后退，王封步步进逼，像是逼迫小美女的色棍。
    嘴里还不忘忽悠：“让我掩盖你的美吧！你知道别人看见你绝世容颜，我的心像是被大同老醋泡过一样，酸溜溜的好难受！”
    啊？酸溜溜的感觉么？原来这就是吃醋的感觉，叶霜罕见地听话，文文静静坐在梳妆台前。
    任凭王封在自己脸上乱画，主动让他这么近距离挨着，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咦？
    没有了那个羊皮银包的味道，疯秀才身上的味道似乎还可以，没有牢房里面的臭味呢。
    毫无经验的叶霜不知道，当她开始接受疯秀才，就是全身心的接受，包括男人的体味儿。
    包括刚刚被他侵犯的双唇，那里到现在还麻酥酥的，奇怪却又奇妙的感觉。
    终于被画好了，春夏秋冬四女咬牙切齿骂道：“坏男人！小姐被你画成夜叉了！丑死了！”
    嘿嘿！王封洋洋自得：“这才是最安全的模样啊，记住从现在开始，我家霜儿是霜少爷，本人是封少爷，我们出发！”
    后面叶霜懵懵懂懂：“很丑么？为什么你不化妆啊？”
    疯秀才拿出一样东西，随手贴在嘴唇上：“简单至极！”
    哦！五女都惊呆了，仅仅是在嘴上贴了假胡子，瞬间让王封变成成熟男性。
    看上去英俊潇洒，却又成熟稳重，简直是传说中的美男子啊！
    这一刻叶霜彻底沉沦了，原来几年后的他，如此的帅气如此的阳刚。
    咕噜噜！王封的肚子响了，一下子破坏了营造的气质：“那个我们还是先买肉，吃完烤肉再去找人好不好？”
    还不到巳时呢，现在去找人的确不方便，五女跟着疯秀才走出客栈。
    把客栈一帮人虎的一愣一愣的，哪儿来的一帮丑人，跟着一个帅哥招摇过市？
    燕京城商品丰富，在集市转一圈，已经买到需要的材料，四女身上挂满了东西。
    前面小两口却很潇洒的走着，春花恨得牙根痒痒：“凭什么呀？凭什么他轻手利脚的，我们却要拿着东西？”
    没想到被王封听到了：“因为你们现在是伴当！哈哈哈！”
    没见过这么嘚瑟的家伙，只是看到男人的小胡子，原本要帮女兵找场子的叶霜软了：“马上到了，坚持一下！”
    哼哼！自家小姐彻底沦为男人的俘虏，春夏秋冬四女不知道，自己应该开心还是伤心呢。
    回到客栈跨院，王封指挥四女串肉串腌肉，他自己在院子里烧一堆篝火。
    小姑奶奶安静的坐在屋子里，打开窗户看着忙活的王封：“为什么不在外面买炭？”
    嘿嘿！疯秀才不会说自己忘记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啐！叶霜撇撇嘴：“不知道那边有卖炭的吧？什么时候能吃上？我饿了呢！”
    “很快的！”小女人已经等不及了，王封索性在篝火上烤，这本就是野外生存模式。
    转眼间香味扩散开来，叶霜眼睛亮了，这跟她以往吃过的烤肉不一样。
    差别太大了，尽管没有鸡精味精，也没有其他的任何化工原料。
    但是纯天然的烤肉香，着实比原生态烤肉强得多，中原的美食不是蒙金可以相提并论的。
    刚刚烤好三十个肉串，转眼间被五女瓜分，不到五分钟消灭一空！
    不带这样滴！疯秀才一口没吃到呢，没办法只好加大烧烤力度，一次性靠一百串！
    小姑奶奶居然拿来一坛酒，向夏荷示意一下，夏荷撇撇嘴倒上一碗酒：“少爷请喝酒！”
    “乖！这十串给我家夏荷吃！”
    哼！糟糕，一句话小姑奶奶又吃醋了，王封拿出另外二十串：“这二十串肥瘦是我家霜儿的！”
    啐！叶霜脸红了：“谁是你家的？”
    说话不客气，手上更不客气，结果二十串给四女分了。
    疯秀才一边烤一边吃，一边还喝着酒：“这生活多幸福，为什么是崇祯十一年？为什么不是万历十一年啊！”

 第72章 伤兵郝五!

    小姑奶奶一愣：“我记得那日何浈洁婚礼，你也是这么说的，崇祯十一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么？”
    我能说只剩下六年好日子么？一旦金人进关之后，又是剃发又是屠杀，就算活下来也特么全都变成奴才。
    那种日子一天也不想过，只是这些没有办法跟女人说，叶家也是大明王朝的死忠。
    自己敢说明王朝剩不下几年了，小姑奶奶会不会翻脸无情？
    还真不好说，王封摇摇头：“只是感慨世道乱啊！不说那些了，今日有酒今朝醉，干杯！”
    其实没喝几口，下午还有事要办呢，还以为小姑奶奶忘记了，结果未时中来了一个拄拐的瘸子。
    敲开门看到几个人愣住了：“请问……”
    呀！叶霜忽然想起自己化妆了：“郝五我是叶霜，这是叶家祖传宝剑，你可还认得？”
    郝五么？见到宝剑，郝五单膝跪地：“郝五见过大小姐！好厉害的易容术，在下居然没有认出来。”
    尽管走路一米六一米七，那双眼睛却亮晶晶的，平常眼皮耷拉着，猛然开阖之间却精气四溢。
    肯定是练家子，绝非寻常的伤退士卒，叶霜点点头：“他是……王封，叫他封公子就好！”
    封公子？郝五一抱拳：“郝五见过姑爷！这几日姑爷大名传遍了燕京城，都说您是武功高手，更是江洋大盗……”
    “血口喷人！”王封被吓一跳，“谁往我身上扣屎盆子？我要告他诽谤陷害！”
    嘿嘿！郝五摇摇头：“姑爷但请放心，道上兄弟这么说的，不会成为官方口实。”
    道上兄弟？这位还真是黑道的混混？王封诧异道：“为什么道上如此肯定抹黑我？”
    抹黑？郝五摇摇头：“燕京城乃是京畿重地，天子脚下藏龙卧虎，敢在这里出手作案的不多。敢不跟道上招呼，私下里犯事儿的少之又少，身手高绝的又有几人？”
    就凭这么？这特么比官方还狠呢，官方需要证据，最起码需要一个过得去的说法。
    道上这一帮却主观臆断，王封一呆：“这也太荒唐了吧？谁知道我的身手如何？谁跟我交过手？”
    郝五幽幽道：“我们这个圈子，消息比锦衣卫和厂公更灵通，毕竟很多人都是当年的夜不收。宁远卫那几个收了关门弟子，这种事谁不知道？何况几位大哥打过招呼，让兄弟们照拂一二。”
    感情是几位师父把自己卖了！偏偏人家都是好心呢，见叶霜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感情小姑奶奶早就知道。
    想起在小姑奶奶面前装怂，却不知道那是无用功，想必五女跟看戏一般，糗大了！
    疯秀才轻咳一声：“我们走吧！或者这东西你帮忙出手得了，我们不出面岂不是更好？”
    啊？看见王封露出来的东西，郝五竖起大拇指：“姑爷果然是高人，有人悬赏十万两纹银，找这些东西。”
    悬赏十万两？王封看着手中的东珠咽下一口口水：“要不我把自己举报了得了！别动手，开玩笑！”
    小姑奶奶越来越喜欢动手动脚，还真是幸福的烦恼啊，小丫头举手投足之间都香气十足。
    郝五无视两人打情骂俏：“这几日道上传的沸沸扬扬，小的如果拿出去，怕是一文钱拿不回来，能留下小命已经很幸运了。”
    谁也没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自以为做的足够隐秘，没想到在有心人看来，不过是雕虫小技！
    丢人了！叶霜皱紧眉头：“没有办法了吗？郝五你手底下有多少人？”
    郝五微微一笑：“回小姐！在下身边有三十几个的兄弟，都是当年跟大帅出死入生的，都欠叶家一条命！”
    这一笑带着漠视生死的气概，连王封都暗暗点头：“麻蛋！龙潭虎穴总要走一遭的，我还就不信了，谁能留下我！我跟郝五出去，你们几个留下！”
    叶家姑爷儿行啊！居然敢独自去闯龙潭虎穴，郝五再度竖起大拇指：“姑爷儿果然是大英雄，在下佩服之至！”
    佩服有个屁用！叶霜摇摇头：“难道你们三十几人，还不能完成这笔交易么？”
    嘿嘿！郝五苦笑：“大小姐不是郝五说丧气话，燕京城龙蛇混杂高人无数。我们这帮兄弟，只敢说以命搏命绝不后退，然则道上是有规矩的。”
    道上的规矩，说起来比大明律都管用，江湖中人不在乎大明律，却不能不在乎道上的规矩。
    其实王封对道上的规矩还是敬畏的，前世他干的就是偏门，很多事都是按照道上的规矩。
    各国的法律没有用！郝五继续道：“我们这帮伤退士卒，在道上混口饭吃，那是兄弟们赏的。”
    这些伤兵，让王封想起前世雇佣兵战友，那些为了钱财不得不以命相搏的战友。
    郝五声音平淡：“若是坏了规矩，不只是我们三十多人从此成了过街老鼠，所有的伤退士卒都会被道上针对，我等罪莫大焉！”
    说的再明白不过了，为了叶家他们可以献出生命，但是若因此坏了规矩，倒霉的就是所有伤退士卒。
    晚明征战连年，伤退士卒有多少？他们的家人有多少？一旦坏了规矩，他们都会沦为别人攻杀的目标！
    曾经是军人的王封，绝对不想军烈属永无宁日：“我懂！我跟你去！一切按照规矩来！”
    说入乡随俗也好，遵守人家平台的交易规则也罢，都是此次交易成功的关键。
    银包中的东西必须卖掉，没准还能把其它赃物处理一下，那些东西拿在手里迟早是个病。
    “我跟你去！”叶霜毫不迟疑道，“你们几个在家，我们两个一起去，一旦有变互相有个照应。不要多说，否则我自己去！”
    小姑奶奶来了倔劲儿，似乎比魏老倔更执拗，魏老倔是山东人啊，你一个山西的这么犟好么？
    问题是自己左右不了小姑奶奶，这位态度强硬啊，王封叹口气：“那就走吧！”
    没想到叶家大小姐，会跟一个江洋大盗在一起，郝五深感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现在的王封，装点上小胡子，形象不比郝五强多少，难怪郝五会感慨万千。
    就是因为这堆牛粪，不比他强多少啊，换做是仪表堂堂的样子，或者身份尊贵也就互惠有这般想法了。
    小姑奶奶忽然道：“稍等，我这里还有点东西，一起拿去卖掉吧！”

 第73章 倒霉的钻石!

    说着话，小丫头进了屋，王封愣了一下跟进去。小姑奶奶从袖子里掏出一部袖箭，示意疯秀才按在自己胳膊上。
    很显然小姑奶奶不是傻白甜，而是有自己的想法，对那个郝五表现出足够的警惕心。
    疯秀才摇摇头：“我不用这个！”
    说着话猛地掀开衣服，吓的叶霜惊呼一声捂住眼睛，随即从指缝间看到一堆暗器！
    o！小丫头嘴长成了圆形，这么多暗器，难怪他的弩箭可以双手击发。
    这是职业玩儿家啊，难怪这家伙不肯换一套好衣服，还以为不好意思花自己的钱呢，感情因为这个。
    这套道袍看上去陈旧老土，里面却是内有乾坤，王封凑到叶霜耳边：“我保护你！”
    简简单单四个字，让小姑奶奶感觉到温暖，只是这家伙为什么喜欢凑过来讲话？
    这种感觉很奇怪的呀，被他的气息刺激到耳边的容貌，浑身都酥酥的麻麻的。
    小姑奶奶感觉心跳加速，脸上烧得能煎鸡蛋，嘴里的话却足够刚硬：“滚远点！谁要你保护！”
    三个人穿街走巷，感觉就是要绕迷糊二人，王封对郝五加了小心。
    有些人表面忠厚暗地奸诈，小心无大错，疯秀才毕竟不是初出茅庐的雏儿。
    不过想要在燕京城地面绕晕他，简直是痴人说梦么！四百年后的燕京城如何？
    那么繁复的街路，王封都能闭着眼睛从西北走到东南，不要说1638年的燕京城。
    这里太规矩了，到处都是横平竖直的街巷，想要迷路都难。
    倒是叶霜皱紧眉头：“还有多远？我们来到哪里了？”
    郝五苦笑道：“大小姐莫怪，这是道上的规矩，房顶上有人盯着呢，不转足了圈子进不去地儿！妥了！”
    前面是一帮衣不蔽体的穷孩子，忽然从墙根那儿扑过来，三个人瞬间被涌进一个逼仄的胡同。
    走过只容一人通过的胡同，是一个更加晦暗的过道，更像是长长的走廊。
    穿过走廊是一个硕大的赌场，里面人声鼎沸，没有人搭理三个人。
    每个人都盯着自己的牌面，只是空气未免太污浊，汗味儿脚臭味还有吃大蒜的臭味。
    简直堪比沤制了一个月的泔水桶，甚至比那味道的层次更丰富，叶霜捂住口鼻：“这里就是了？”
    不等郝五说话，一个没有鼻子的家伙，走过来讪笑着：“三位这边请！郝五你可以走了！”
    啥意思？王封似笑非笑盯着没鼻子，郝五一抱拳：“我在外面等着二位！告辞！”
    说完话干脆利落的离开，没鼻子在前面带路，三人穿过人群来到里面，一个不起眼的小角门。
    站在角门前，没鼻子拿出两个面具，是那种戏台上惯见的脸谱造型：“请戴上！”
    入乡随俗！二人没有二话，接过来戴在脸上，如此细节让王封暗自警惕。
    角门很低超级低，幸好二人都不高，穿过角门，里面安静了很多，只有十几个人在赌。
    跟外面数百人相比，简直是太安静了，没鼻子伸手示意：“二位请随意，这里价值千两以下都可以下注！”
    我去！居然是来赌博的，洗钱么？王封瞬间反应过来，无非是借助赌场这个庞大的渠道，把犯忌的赃物流通处去。
    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叶霜冷哼一声：“我不赌！”
    “不！您必须赌！进入这个房间，不管输赢都要下注，否则别想出去！”
    戴面具都不能给妲己安全感，足见能进来赌博的，没有一个是清白的。
    小姑奶奶咬着牙：“我的东西超过一千两！”
    小丫头无非是找茬，没鼻子笑笑：“连升三级在这里不合规矩，必须一级一级来，放心你们带来的物件，一定会有精准的估价。”
    必须么？王封忽然问：“跟他们赌？赢来的岂不是一样见不得光？”
    愚蠢的问题，没鼻子摇摇头：“参与的任何物件，都会被作价，不会出现任何人的物件，进入您手中的结果。任何人带进来的物件，都别想带出去，除非重新装饰之后买回去！”
    好吧！一枚鹌鹑蛋大小的钻石，出现在疯秀才手中，这个是贡品之一，尽管这个时代大家不认钻石。
    但是灯光下璀璨的光芒，着实亮瞎了众人的眼睛，赌桌边一个人一皱眉：“金刚石？你要当瓷器匠么？”
    呃！王封呆住了，他忽略了一件事，这个时代大明人不识货，或者说根本不把钻石当成宝贝。
    亏大了！换做四百年后，这枚钻石价值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现在却被人鄙视了！
    疯秀才却不在乎别人的眼神：“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这是象征纯洁爱情的宝石，拿一枚送给女人，代表你对她最真挚的爱意！”
    咳咳！软肋忽然挨了一记，小姑奶奶生气了，生气自己没有把钻石送给她？
    哈哈哈！一个人大笑：“送女人的东西，回头我买了，作价多少钱？别欺负小孩子！”
    这面具没特么什么用，人家一眼就认出来了，没鼻子小心翼翼接过钻石认真看。
    半晌看向王封：“先生以为价值几何？”
    你特么不识货能价值几何？王封叹口气：“原本这是给我最心爱的人，只是最近手头紧，不得不出售，百两纹银！”
    我草！那个感兴趣的家伙骂道：“蒙谁呢？百两买一个金刚钻？买回来去焗缸焗碗？”
    疯秀才冷笑数声：“露怯了吧？这东西不只是送给女人，镶嵌在戒指和项链上，更是镶嵌在凤冠王冠上，是最璀璨的那一颗！”
    啊？如此贵重？没鼻子深深看一眼王封，转身到角落的吧台前，似乎拽了一根绳子。
    吧台后面开了一道门，闪出来一个邋里邋遢的小老头，接过钻石认真观看。
    既来之则安之，王封和叶霜安静的等着，那个小老头看一眼疯秀才：“我在传教士手上见过戴蒙德，没这个大，据说价值万金。这个足有那枚戒指十倍大，要价千两都不贵。”
    真有识货的？疯秀才感觉自己小瞧了明朝人，他后悔要少了，其实百两纹银不少了。
    一百两纹银相当于六十多万元，四百年后那些富豪，有几个戴着六七十万钻石在外面逛的？
    那是暴发户的做派，随行就市吧，又能怎样？倒霉的钻石，来错了时代啊！
    这个时代玉石为王啊，王封只能要价这么多：“多谢先生！这枚钻石超过十克拉，算得上是镇矿之宝，换一百两筹码！”

 第74章 人命如草芥!

    还真值钱？那些之前鄙视王封的，都开始对钻石感兴趣，疯秀才拿起一堆筹码，带着小姑奶奶回到赌大小的桌前。
    前世身为mss精英，不敢说样样精通，赌术还是要会一点的。
    特别是被激活内息之后，王封的六感超级敏锐，这无疑是赌场最强大的bug！
    叶霜抽抽鼻子：“赌钱靠谱么？”
    此时已经顾不上是不是靠谱，也顾不上是不是其他，想要在这里销赃，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疯秀才摇摇头：“都是穷惹的祸，谁让我没钱呢？最少可以换一堆筹码出去！”
    一个肥硕的汉子，彪呼呼的一拍桌子：“玩不玩儿？小崽子也敢来这里，不怕被父母亲打断腿？赶紧滚一边去！”
    嘘！向小姑奶奶挤挤眼，示意她稍安勿躁，万一叶霜发飙打起来，今儿一切都是无用功。
    只见王封的耳朵不断扇动，他认真捕捉骰盅内的声音，判断三枚骰子出现的点数。
    一个浑身横肉的家伙，差点把孱弱的王封挤个跟头，这具身体太弱了！我忍！
    化愤怒为赌术，一定要让赌场放血，王封拽着叶霜走到另一边，把手中全部银钱都压上去：“压大！”
    “买定离手！这位先生下注一百两！”荷官一声吆喝，直接掀开盖碗唱到，“十三点大！”
    赢了！没有人注意王封那点钱，燕京城豪门巨富比比皆是，能在这里参赌的，一百两跟十文钱没有区别。
    桌边的赌徒随随便便下注数百上千两，第二次王封把二百两全都压上去，依旧是桌上最少的赌注：“压小！”
    二百变四百！胜之不武啊！不过想到自己是赢赌场的钱，用来干大事业的，王封也就心安理得。
    眼前的玩法单一，除了大小、豹子、顺子、混龙，再就是摇摊玩儿法，对王封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技术难度。
    咦？骰盅内声音不对，王封毫不迟疑的把银子压到六六六上，这个也是现场赔率最高的。
    二十五倍却少有人押注，因为三个六出现的机会少之又少，其他的豹子赔率只有十二倍。
    小姑奶奶脸色都变了，小丫头轻轻拽拽王封衣襟：“留一半好不好？全压上太危险，输了就全没了！”
    四百两对在场各位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对疯秀才来说，却是一笔巨款了。
    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叶霜，居然对赌博如此的排斥，王封向小丫头微微一笑：“放心！封哥不会让你失望的！开！哈哈！一万两！”
    转眼间，疯秀才面前堆满了筹码，荷官都看傻了：“你出千！”
    出千？王封冷笑道：“我草！输不起了是吧？我说不赌你们偏让我赌，输不起就把我的东西全都换成银子齐活，何必强人所难？”
    在场的赌徒，都对荷官侧目而视，这里无非是让你多放血。
    想要让这里洗钱，就只能被人家一次次扒皮，但是大家被扒皮就忍了，还特么要讹诈！
    这就太过分了！叶霜冷笑道：“输不起耍赖是不是？从始至终我们没有碰到骰子，也没有接触你，能赢钱纯粹是运气，或者给我们钱我们这就走！”
    啧啧啧！忽然有人大声道：“运气也是实力！来来来我跟你赌！”
    声音很耳熟啊！疯秀才冷冷看着说话的，这家伙应该在那日聚会上打过照面，至少听过他说话。
    难怪这里会如此明目张胆，居然有官家背景，还是相当有身份地位的家伙。
    能出现在驸马府的，怎么可能是小人物：“抱歉玩儿几把就算了，本人是来办事的，不是来赌博的，还请庄家通融则个。”
    额！那个人一下子被憋回去了，就算他身后有强大后盾，也不能破坏这里的规矩！
    那个人冷笑道：“不敢赌了？哈哈哈！长得人模狗样，穿着一身道袍，怕是有辱斯文吧！”
    这家伙人贱嘴更贱！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在驸马府的时候充当吃瓜群众来着，临淮侯李祖述啊！
    换做前世的王封，早就一脚踹飞他，只是眼前的家伙身边还有几个。
    尽管都戴着面具看不出是谁，但是一个个身材魁梧，透露出战场上厮杀过的一股子煞气。
    很显然都是在驸马府上出现过的骁兵悍将，凭王封的身份，跟这帮武勋后代杠上，只有送人头的份儿。
    个人能力再强，论家世必定被人家碾压，身边的小姑奶奶忽然拽拽王封衣襟，挤眉弄眼看向李祖述。
    被王封描画脏兮兮的小手，摸摸自己的脖子。王封终于发现，李祖述颈项之间居然有草莓印，
    疯秀才笑了：“先生是有多饥渴，不到晚上就寻花问柳，这才是有辱斯文吧？小心染上脏病，那可是会传染全家的！”
    哎呦我去！这话太恶毒了，一个人染上脏病怎么会传染全家？细思极恐啊！
    一个赌鬼哈哈大笑：“传染全家！哈哈哈！呃！”
    噗通！谁也没想到李祖述如此狠辣，抽刀杀人还鞘一气呵成，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如果不是那个赌徒横尸在场，没有人相信，一脸淡定的李祖述刚刚杀了人！
    王封上前护住叶霜，只是叶霜的眼神，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乱世人不如狗！小姑奶奶远比王封承受力更强，人家早就见惯了生死，远比这一幕惨烈的多。
    李祖述死死盯着王封：“祸从口出！慌什么？此人是满清国奸细，居然在这里妖言惑众，已经被我诛杀！”
    一句话就死了一个人！即便前世也杀过人，眼前的场面还是震撼到了王封，人命如草芥！
    甚至还不如草芥，看看周边赌客，已经有人开始下注，仿佛一切没有发生，根本不影响他们的赌局。
    来自四百年后的王封，很难接受这样的场面。他很想把身上的暗器全都放出去，击杀李祖述。
    可是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还没忘死死抓住小姑奶奶的小手。
    疯秀才不想横生枝节，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销赃换钱，为武书院的未来筹集资金。
    今儿不是来打抱不平的！李祖述嘴角挂着一丝嘲弄：“各位继续，有本侯爷为大家保驾护航，跳梁小丑别想搞事端！”
    居然暴露身份了，场内没有人感觉到意外，看来人家有曝光自己的资本！

 第75章 被盯死了?

    李祖述似笑非笑看着王封：“不要看某些人穿的人模狗样，其实不过是外表光鲜，实则是读书人中的败类，简直是有辱斯文！”
    到底是谁有辱斯文？眼前的混蛋纯粹是斯文败类！不过这句话言外之意，似乎对方感觉也认出了自己啊！
    尽管相信自己的化妆术，但是如果被人始终盯着的话，任何化妆术都只是笑话。
    为什么会被人盯死？疯秀才确信自己没有那么高的价值，毕竟盯人也是需要成本的。
    唯一值得对方这么做的，有且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始终想要把小姑奶奶送进宫里面。
    看来叶霜能不能进宫，已经不只是叶家和张家的事情，甚至牵连到东林党和武勋世家斗法。
    就像当初朱由检的皇后人选，被人偷梁换柱一样，无非是朝堂政斗的延伸。
    想到此处王封压抑心中的怒火，冲眼神异样的荷官微微一笑：“可以跟他们对赌么？”
    对赌？哈哈哈！李祖述狂笑三声：“你说什么？居然想跟我对赌，你拿什么跟我赌？就这么一点银子？好大的口气，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人家没把疯秀才的钱当回事，王封气定神闲看着李祖述：“敢不敢？荷官摇骰子，你我押大小对赌，愿赌服输！”
    李祖述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阴森森的：“还没有本侯爷害怕的东西，我出千两纹银，你用一只手当赌注，敢不敢？”
    一只手当赌注？地上的尸体被人拽走了，地上的血迹有人打扫，只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却异常刺鼻。
    所有人都以为王封会认怂，毕竟对手太过强大，这位什么侯爷的刀，可是会要人命的！
    一言不合都能杀人，赢他的钱有好吗？什么道上规矩，在强大的势力面前，全都要俯首称臣。
    说白了道上规矩，只对王封这种吊丝有用，还不是赤果果的弱肉强食么？
    不外乎丛林法则而已，疯秀才释然了，只是因为自己现在不够强！千两银子么？
    王封看看自己的手：“千两纹银？这么值钱？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的手这么值钱？早知道早就卖了，来来来赌一场，赌一场是非恩怨随风飘！”
    没心没肺的家伙，手都要没了，还有心情哼唱呢，小姑奶奶居然有一丝担心：“算了吧！我们卖掉东西回去！”
    小丫头为自己担心呢！王封不是不知好赖的人：“我已经有辱斯文了，输了就算圣人有灵惩罚我吧，赌场输赢没所谓，但是男人能输不能怂！来吧这位大人！千两纹银一只手！压大！”
    所有人都盯着这边的豪赌，此前不是没有赌命的，但是书生和军官赌手却是第一次。
    好一个男人能输不能怂，小姑奶奶认识王封不是一天两天了，第一次感觉他像个爷们儿。
    咣当！我勒个去！一个硕口袋砸在桌上，打开袋口才发现，里面是黄橙橙的金子！
    百十两的金子！李祖述一呲牙：“放心！我会给你一个痛快！我压小！开！”
    哦！所有人一声轻呼！骰盅掀开十二点！王封笑眯眯看着李祖述：“承让承让！千两纹银可以做很多事了！我们走！你是我的福星啊！”
    说着话伸手去拿那个超大的银包，只见李祖述猛地抽出马刀，狠狠的劈下去：“啊！小心！”
    叶霜吓的花容失色，其他人也都惊呼出声，谁也没想到李祖述会出手！
    只有王封手速不变拿到了银元宝，那把刀几乎是擦着他的指尖劈下去，直接把赌桌劈成两半！
    荷官欲哭无泪，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开赌场的遇上军官也是懵。
    换做是一般的**，早就被赌场的侍卫打出去了，但是面对李祖述谁敢动手？
    招惹了这位煞神，搞不好会把赌场一把火烧了，李祖述冷笑一声：“胆色不错！不要得意，夜路走多了迟早会栽跟头的，我们走！”
    李祖述不确定王封是吓傻了，还是算准了自己不敢砍掉他的手，一阵恶心。
    实在是不想见到王封，正如王封所料，他是受人之托来的，就是要废掉王封。
    只是没想到输掉了赌局，以李祖述的身份，不屑于再玩儿一把，说白了人家输得起。
    疯秀才却纠缠不放：“喂！承让承让！回头这位官人还想玩儿，我这里随时奉陪！”
    还真是不知死啊！李祖述脚下一顿差点返身一刀，幸好身边有人拽住他。
    人要知足！赌场不是慈善堂，李祖述也不是什么善类，如果继续在这里赌下去，王封不认为自己能全身而退。
    其实今天最大的收获不是赢了一万数千两纹银，而是发现自己敏锐的六感还在，体内奔流不息内息太给力了。
    内息足够强横就够了，战斗技巧和招数，对前世从战场上走过来的王封来说，根本不算个事儿。
    带着叶霜跟着没鼻子穿过一个胡同，跟后世的一尺巷有得一拼，一个相当气派的三层楼呈现在眼前。
    处在低矮平房中间，三层楼像是鹤立鸡群一般，门口两个大汉门神一般矗立。
    大汉向没鼻子点点头，三个人打开门进入，里面像是天井式茶楼。
    好奇怪的地方，明明有上百人在其中，居然十分安静，中间的位置是一个高台。
    所有人围着高台喝茶，这一幕感觉很诡异，只听没鼻子轻声道：“二位想卖的东西，可以送到那边去！”
    门边有一个柜台，王封二人过去，掏出几个物件放上去：“全都卖掉！”
    柜台里面那位面无表情，丝毫没在意，那堆东西里面几样禁品。
    拿起几样东西放在一个托盘上，随后给二人一个号码牌：“半个时辰后到这里取钱！”
    就是说，不管卖不卖得掉，都能在这里拿钱？这里的水果然很深啊！
    两个人走到边上坐下，一壶茶四样小点心送上来：“一百两纹银谢谢！”
    噗！叶霜直接喷了，没喝过这么贵的茶，王封却不在乎：“给！”
    现在手中有钱了，一万一千两呢，一百两不算个事儿。
    不过对这里的运营模式，疯秀才越发感兴趣，他非常想见见，这里的幕后老板。
    小姑奶奶狠狠瞪一眼茶博士，王封笑笑：“不过是手续费罢了，谁知道还有多少抽点？既来之则安之吧，喝茶！”

 第76章 坑爹!

    高台上的朝奉，牵来一个女子：“前凸后翘妖娆多姿，作价三千两！”
    咳咳咳！轮到王封惊诧了，就算这女子美艳绝伦，却也不至于三千两纹银吧？
    茶博士轻咳一声：“二位初来乍到，请看她头上的金钗，手上的镯子，胸前的金锁。”
    呃！感情不是贩卖人口，而是出售女人身上的佩饰，感情这个时代就有手模、首饰模特了！
    细细观看女人头上的金钗，叶霜瞪圆眼睛：“凤……”
    王封及时堵住小姑奶奶的嘴，没错那女人头上的就是凤钗！
    凤钗打造的精妙无比，绝对是皇家专用，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敢拥有这种东西妥妥的死罪啊！
    私藏贩卖都是死罪！却在这里堂而皇之的出售，唯一的遮羞布，就是戴着首饰的模特。
    不知道的，以为是拍卖那位女子呢，其实当啷一声，高台上多了一个号牌。
    以王封的眼神，居然没发现是谁扔上去的，朝奉没有二话，直接让那女子拿着号牌下去。
    这就是成交了？一锤子买卖，没有争抢也没有哄抬物价的，一口价啊！
    这也太无聊了一点，最主要是如此一来，也就不会卖高价了。
    说实话疯秀才有点失望，难怪可以直接到柜台取钱，感情人家都是定价销售。
    不过那女子戴着的首饰，绝对不止三千两，若是出现在市面上，最少翻三倍出售。
    这家店老板够黑的，叶霜却是第一次见这种交易模式，津津有味的看着。
    不过定价销售最大的好处是快，你相中了认可价格，把号牌扔上去，没有人抢谁先谁领走。
    看过那枚凤钗，王封总算是心下笃定，他的东西经过筛选，怎么也没有凤钗离谱。
    五枚东珠终于出现了，一个小女子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中间一盏烛火。
    在烛火的映照下，五枚东珠真真是宝气十足，看着就让人喜欢。
    这个才符合大明人的审美，朝奉扬声道：“上品一等东珠五枚，作价两千两……”
    太狠了吧？五枚东珠才定价两千两，居然跟那女子的一套饰品相当，怎么看都有点亏。
    当啷当啷当啷！就在此时四枚号牌扔到高台上，王封一呆，啥意思啊？
    只听朝奉扬声道：“四位先生对东珠感兴趣，按照行规加价一千两纹银……”
    这也行？感情之前没有人抢，是因为定价合理，现在东珠定价过低，立刻四人出手。
    感情一个人只加价二百五十两啊，三千就三千好了，这东西拿着烫手，卖出去才是钱。
    “宋代建盏一支，作价一千两……咳咳！作价三千两！”
    话音未落，高台上下雨一般落下号牌，王封咽下一口口水：“建盏居然比东珠值钱？”
    茶博士轻咳一声：“东珠并不罕见，建盏却是见一个少一个，毕竟此物已经数百年没有生产。”
    只是因为这个？王封一拍大腿：“要知道怎么值钱，当初就跟人学烧制建盏了，一年就能成首富啊！”
    啊？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一个缺了耳朵的家伙：“你说你会烧制建盏？”
    我是说重生前看过视频教程，不过这话没法跟人解释，王封摇摇头：“我没说，你听差了！”
    当面撒谎！连小姑奶奶都鄙视他，鄙视对二皮脸没有意义，疯秀才可不想被人抓去当建盏师父。
    那只建盏居然卖了五千两，让疯秀才很是开心了一把，接下来的金器就差多了。
    不过总算没白来，一共拍卖所得八千多两，被抽红三千多只剩下五千！
    幸好之前赌博拿到一万一，加一起一万六，除了聘礼还有六千两纹银呢。
    一万六千两纹银啊，王封弱弱得问：“贵号不负责送货上门服务么？”
    送货上门什么鬼？没鼻子摇摇头：“可以帮你换成宝钞！”
    我草！王封差点爆粗口：“你是不是觉得我傻？能不能换成黄金？这特么一千多斤咋拿？”
    没鼻子一呲牙：“可以换，一比十五，您确定换么？”
    你大爷的！正常来说，一两黄金换十两纹银，有时候甚至换八两纹银。
    因为黄金不许流通，没想到被黑店宰一刀，可是不换成黄金，真的没法带回去。
    疯秀才骂骂咧咧的兑换一千一百两黄金，加上之前一百两，一共一千二百两黄金。
    换汇果然是最坑爹的生意，王封背着一百多斤黄金，气的咬牙切齿：“黑店！真特么黑！敢坑爹！早晚跟你算这笔帐！”
    一出门郝五等着呢：“哎呦！出来了？这边请！”
    眼前的老兵还是一脸忠厚，王封却已经不再相信他了，整个燕京城都没有值得他相信的人。
    今日来这边销赃，知道的人不多，那些武勋后人却能提前等着，是谁的问题？
    疯秀才并没有生气，毕竟郝五不只跟叶家有瓜葛啊，在军中的时候上司不可能只有一个！
    这一次没有东拐西绕的，而是直接上了一部马车，全封闭的马车，完全看不到外面。
    回到客栈，王封立刻让大家收拾东西，叶霜诧异道：“这么急？”
    小丫头还是少了点江湖经验，王封笑笑：“这么多黄金，怕是会被人盯上了，我们立刻出城！”
    其实，王封不在乎盯着黄金的，更怕李祖述那帮人，为了在后宫安插武勋世家后人，真特么无所不用其极了。
    如果被这帮人盯上的话，九成九是无法安然回去，可是认命么？
    那不符合王封的性格，前世今生都不是认命的，何况在这个强者为王的时代。
    曾经向往弱肉强食的社会，现在置身其中，如果不能闯出一番事业，那就说明人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王封坚信一点，自己能来到四百年前，就是天选之子！
    啊！尽管没有经验，但是小姑奶奶从善如流：“走！买点干粮带在路上吃，就不跟他们打招呼了。”
    少一个人知道，多一份安全，六人赶紧收拾出城，甚至都没跟客栈打招呼，房钱是上打房银。
    在城门关闭前一刻，六人十二匹马冲出西城门，一路绕过城墙向东北奔去。
    小姑奶奶懵懵懂懂忍不住问：“不是应该向东南么？现在是背道而驰啊！”
    疯秀才点点头：“就是要背道而驰，让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们去了哪里才安全。”

 第77章 误入紫竹院!

    好吧！叶霜异常的乖巧：“走西门，是让他们以为，我们去了大同么？”
    聪明的小丫头，王封连连点头：“正是如此！相信他们能猜到回宁远卫和去大同，应该猜不到……我草！跟我来！”
    前面正道上几架马车，车边站着的人膀大腰圆，车棚封闭，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埋伏。
    一切都已经了然，疯秀才确信，不管自己从哪一个城门出来，都有人等着呢！
    能在四门都设下杀局，绝对不可能是黑吃黑，没想到张杰和叶家，居然花如此大心思。
    难道小姑奶奶进宫，真的那么重要么？或者还有自己不知晓的原因？
    管不了那许多，王封一马当先冲进一片山坡，只听后面有人大叫：“是他们！他们进了皇家园林！怎么办？”
    不会吧？皇家园林？这一片应该是前世的西山，再往前是紫竹院，呃似乎真的是大明王朝的皇家园林。
    刚出虎穴又入火坑啊！王封勒住缰绳：“他们说这里是皇家园林！”
    小姑奶奶瞪大无辜的眼睛：“是呀！的确是皇家园林，山上是皇家寺院，据说经常有贵人来祈福祷告呢。”
    麻烦大了！就算来自四百年后，也还是知道诸多禁忌的！
    私闯皇家园林，被逮住只有死路一条，自己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咋办？王封欲哭无泪：“现在后有狼前有虎，没有办法只有偏向虎山行了，半夜时分我们再冲出去！”
    叶霜连连点头：“好的！那就点火烤肉吃吧！”
    咳咳咳！不顾死活的吃货！王封苦笑道：“小姑奶奶，咱们回家再吃好不好？现在就怕皇家京卫军发现我们，到时候逃都没地儿逃啊，哪里还敢烧火？”
    噗哧！小姑奶奶忍俊不禁笑出来：“我还以为你算无遗策呢，原来也有六神无主的时候，好啦吃饭吧！”
    感情小丫头逗自己玩儿呢，今冬的雪很大，大家找一块石头扫出来，坐在上面吃干馍。
    幸好还有肉干和咸菜，这个是王封出门必备，肉干是夜不收的师父们给做的马肉干，咸菜则是姐姐们的手笔。
    还以为小姑奶奶吃不进去，没想到吃的很香甜，王封有点舍不得：“慢点吃多嚼一会儿，让干馍和肉暖一些再咽下去，否则胃会很不舒服。”
    “你好烦啊！”小姑奶奶媚眼如丝，那声音宛转悠扬，怎么也不像是骂人。
    正在此时下面那帮家伙居然在鼓噪，王封心往下沉，如此一来已经确认了他的猜测。
    黑道那帮人，绝对不敢再皇家园林外面鼓噪！叶霜皱皱眉：“他们想要惊动羽林卫，让羽林卫驱赶我们出去。”
    够阴的！疯秀才冷笑道：“在山林里被羽林卫抓到必死无疑，冲出去大战一场胜负难料！我偏不随他的意，我们走！”
    六个人重新上马，在丛林中向上攀登，天色渐渐暗下来了，真的从山上下来一溜火把。
    幸好前世王封来过这边，带着五女穿梭在丛林中，尽管跟前世大不一样，总算有一个大致方向可以引导。
    终于完美避开羽林卫，却发现来到了一堵红墙跟前，叶霜轻呼一声：“紫竹院！”
    我也知道是紫竹院，问题是去无可去的时候，就算是皇宫也要闯一闯啊。
    嗖！疯秀才终于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从马背上直接蹿上院墙，夏荷惊呆了。
    倒是冬雪摇摇头：“这家伙藏得够深啊，小姐说他是高手，我还不信呢！”
    啧啧啧！秋月仰望着上面的疯秀才：“我就说么，小姐怎么可能选一个废物做夫婿！”
    不带这么背后讲究人的！王封顾不得跟女人计较四下打量：“那边有马厩，先把战马……我草！”
    “怎么了？来人了？”
    五女被他吓一跳，万一被羽林卫抓住，那可是死罪啊！
    疯秀才摇摇头：“我明白为什么会盯死我们了，想必没有几个六人十二马的组合，我们就是这么暴露的。”
    感情他在想这个，叶霜摇摇头：“燕京城毕竟是他们的地盘，就算我们做的再隐秘，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线。”
    那倒是！院子里居然还有车子，装饰华丽的马车，这是什么人乘坐的车驾啊！
    真有贵人在这里？王封带着女人们来到紫竹院后门，悄无声息打开，牵着马进入后院，直接把战马送进马厩。
    这也行？女人们都惊呆了，王封却得意洋洋：“如此不会被发现，等他们以为我们逃掉了，再从另一侧下山……来人了！随我来！”
    刚刚在墙头上，王封已经看准了方位，带着女人们潜入一个空屋子。
    他在窗户上捅个窟窿，看着几个小和尚去喂马：“贵人还要斋戒几天啊？”
    另一个骂道：“闭嘴！方丈交代过，不许打听贵人的任何事，否则罚跪罚抄金刚经！”
    够狠的，这位方丈一定当过老师，否则不会这么泡制小和尚的，他们嘴里的贵人是谁？
    难不成是朱由检？这一刻，王封很想去刺杀崇祯皇帝，为这一世的爷爷报仇。
    更想给大明王朝换一个主子，换掉这个亡国之君，没准大明可以起死回生呢。
    嘶嘶！一股香风飘过，小姑奶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要干嘛？”
    不会吧？自己只是想想，小女子就感觉到了，王封一呲牙：“我想你……哎呦！别闹！”
    这种情况下，小丫头居然还敢动手，也不怕自己叫出来，把和尚们招来。
    哼哼！叶霜冷哼两声：“别跟我打马虎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崇祯帝毫无敬意，甚至想要弑君！”
    o!小丫头简直成了自己肚里蛔虫，王封挤出一个笑：“怎么会？别忘了，杀了皇帝对我没有好处，搞不好被诛九族，我可舍不得你有任何事！”
    他总是油嘴滑舌，偏偏小姑奶奶很喜欢：“从你的眼睛，就能知道你要做什么，别胡思乱想，休息一会儿我们回宁远卫。”
    好吧！小丫头总是有理的，疯秀才一只手搭在小姑奶奶的腰上，小女子身子猛地僵住了。
    那张俏脸瞬间变得火热，即便房间里乌曲麻黑看不到，也能感觉到小姑奶奶体温急速升高。
    小姑奶奶的纤纤玉手，死死掐住王封的软肋，只是小丫头太害羞，不敢太大动作挣扎，害怕被后面四女发现自己被吃豆腐。
    只是早已经色迷心窍的王封，忍着痛也在叶霜身上上下其手，这可是天赐良机啊！

 第78章 艳后张嫣

    只是叶霜穿的太厚了点，顶多能感受到玲珑曲线，却根本感受不到软弹滑腻。
    为什么是严冬？如果是夏天该多好，也不枉被人掐成茄子皮色！
    其实小丫头手劲有限，当男人的手挨身上，她就已经失去了大半的力气，就像是被点了穴一样。
    为什么，外面的小和尚并没有发现，马厩里面多了十二匹马？
    不会是一帮傻子吧？叶霜感觉不可思议：“为什么？”
    疯秀才秒懂：“因为那些战马都是羽林卫的，和尚不知道羽林卫来了多少人，他们只负责帮忙喂马不敢多问。”
    这就是了！几个和尚忽然向这边走来，王封带着五女向里面退去，绕过那尊佛像，后面居然有一道小门。
    似乎从里面挂着呢，疯秀才从身上掏出一柄菲薄的尖刀，探进门缝把里面的插销拨开。
    六人在和尚进门的同时，也进入一个全新的房间，王封随手把房门挂上，这个屋子居然点着烛火。
    嘶嘶！叶霜轻嗅，忽然脸色大变：“是女人的房间！”
    嗯？怎么会？这里是和尚庙啊，怎么会有女人的房间？
    随后王封也愣住了，他嗅到了女人香，和身边五女截然不同的女人香，那是很特别的香粉味儿。
    五女身上没有香粉味儿，难不成紫竹院和尚有问题？怎么可能啊？
    这可是皇家园林，王封做一个噤声的手势，悄然向里面走去。
    咦？真的有女人诵经的声音，小姑奶奶亦步亦趋跟在王封身边，绕过屏风两个人发现，他们所在的，是一个净房。
    说白了就是卫生间，只不过超级干净，一点异味都没有，也许是被女人香掩盖了。
    卫生间居然有两道门！他们进来这个应该是倒马桶的，另一个通向哪里？
    那道门没有关死，透过那道门，可以看见外面，是一个更宽敞的屋子。
    嘶！王封捂住小姑奶奶的嘴，把嘴凑到叶霜耳边轻声道：“宦官和宫女？”
    小丫头狂点头，原来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里是贵人斋戒的地方，贵人是谁？
    难道真的是朱由检？大条了，如果被发现，这特么有行刺君王的嫌疑啊！
    六个人身上都带着兵器呢，在皇帝面前舞刀弄枪，谁都活不了啊！
    怎么办？万万没想到，会置身如此窘迫境地，王封做个后退的手势。
    小姑奶奶带着四女向后退，王封守在门口，防止有人突然进来。
    直到五女退出净房，疯秀才才缓缓离开，就在他关门的一刹那，另一边的门开了！
    王封心脏狂跳，差一点就被发现了，幸好这边小和尚消失了，否则腹背受敌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什么人？”
    我草！被发现了！六人都是一惊，是宦官的声音，太有辨识度了！
    却听到外面有人回答：“喂马的沙弥！”
    那宦官继续道：“赶紧消失！这里也是你等能来的地方？再敢靠近全都阉了！滚！”
    一帮小和尚被赶跑了，另一个宦官问：“师父，我们明儿就回去了吧？”
    师父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稍候却又卖弄道，“每年人七日子，主子都要来这边吃斋念佛，是超度当年的怀冲太子呢！”
    超度当年的怀冲太子？史载张皇后在怀孕时受到客魏的陷害，被宫女重锤其腰，导致皇子生下来就是死胎。
    这个死胎后来被封为怀冲太子，能超度一个死胎的，还能是谁？
    我勒个去！感情里面的是大明第一艳后张嫣，这一刻王封有闯进去的冲动，近距离看一眼大明历史上最有名的美女。
    哎呦！小姑奶奶忽然揪住他的耳朵：“想啥呢？想想怎么逃出去吧，如果在这里被抓住，所有人都要死！你我和你我的家人！”
    可不是么？在这里被逮住，罪过太大，大到所有人承受不起，包括崇祯皇帝都承受不起啊！
    让他的寡嫂蒙羞，这绝对是巨大的丑闻，张嫣不止是他上位的大恩人，更是他哥哥的遗孀啊。
    问题是走不掉，总不能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吧，那可就只有亡命天涯的份儿了。
    锦衣卫和东厂不是吃素的，绝无可能找不到六个人的证据，连黑道众人都能找到呢。
    就在此时净房的门开了：“娘娘，外面冷，我们不去了吧？”
    是袁霜妍的声音？她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宝珠皇后身边？这丫头不会被自己蛊惑后，来杀宝珠皇后报仇的吧？
    六个人躲在巨大佛像的一边，只听一个柔柔的声音：“太气闷！我要出去透透气，让他们别跟着！”
    声音太美了！犹如春风拂过，又仿佛一根毛刷刷在了心上，从脊梁骨到尾椎骨都是酥酥的。
    这才是天籁之音，王封恨不得冲出去，看看声音的主人，怎么可以发出如此魅惑的声音？
    只听袁霜妍脆声道：“你们都回去吧！”
    关门的声音，再之后二人缓缓向外面走去，六人小心翼翼绕着佛像，跟那二位捉迷藏。
    太难了！怎么会这么寸呢？怎么会遇上宝珠皇后呢？果然点背不能怨社会！
    真的点背么？也许疯秀才不这么想，他故意落后一步，借助袁霜妍手中灯笼的光，看到了一个摇曳生姿的背影！
    仅仅是背影就让王封垂涎三尺，女人和女孩走路时不一样的，这一点从叶霜、袁霜妍和张嫣的背影，就能看出巨大的不同。
    两个小丫头走路中线摆幅很小的，但是张嫣的背影，却呈现出更多的韵味，那是对男人充满诱惑的韵味。
    外面的门被打开，两个宦官齐齐跪拜：“娘娘千岁吉祥！”
    袁霜妍道：“都下去吧，娘娘要吹吹风，去备膳！”
    没想到袁霜妍身份如此高，居然混到懿安皇后身边了，这个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按理说像她这种身份，不应该出现在贵人身边的，毕竟有袁崇焕的杯具。
    谁敢保证，罪臣之女的她不会报仇？一旦有了报仇的心思，宝珠皇后岂不是危矣？
    皇家不可能不想到这一点，那么问题来了，是谁把跟皇家有深仇大恨的袁霜妍，安置在艳后身边的？细思极恐啊！
    “遵旨！”
    院子里只剩下张嫣皇后和袁霜妍，忽听袁霜妍笑出声，那个磁性十足的声音诧异道：“你笑什么？”

 第79章 醋胆包天!

    不会吧？王封心往下沉，赶紧冲到门口向外看去，只见袁霜妍步步进逼：“我笑自己要大仇得报！”
    真的要报仇！疯秀才脸色数变，当时不过是刺激袁霜妍一下下，没想到她会找上张嫣皇后报仇！
    你的仇人是朱由检好吧？跟大明第一艳后有什么关系？
    疯秀才有点急了，宝珠皇后脸色一变：“报仇？我和你有仇？”
    咯咯咯！袁霜妍的声音怪异：“娘娘待我恩重如山，只是皇家把我父亲凌迟处死，您说这个血海深仇我报是不报？”
    凌迟处死！小姑奶奶差点惊呼出声，大明王朝被凌迟处死的，一共也没有几位，外面的女人显然不可能是高迎祥的女儿。
    那么近年被凌迟处死的，还是皇帝钦命处死的，似乎只有袁崇焕袁大帅了！
    万万没想到，袁大帅的女公子会出现在这里，张嫣也想到了：“你是袁崇焕的女儿？他跟金人勾结死有余辜！”
    蠢女人！这个时候如此说，不是刺激袁霜妍么？看来宝珠皇后是难逃一死了！
    疯秀才真舍不得，外面门廊下挂的灯笼，照亮了两个女人的面孔。
    真真是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尽管害怕的连连后退，那张脸早已经没有了雍容华贵，却依旧美的吓死个人儿。
    面如观音眼似秋波，口若朱樱鼻如悬胆，皓牙细洁那叫一个美！
    头上的步摇花金黄灿烂，跟不久前见到的金凤钗一般的凤凰展翅，一般的佛家七宝点缀，一般的翡翠为羽白珠为坠。
    然则就因为戴在张嫣的头上，绽放出国宝级的光芒，再美的首饰还是要佩戴在佳人身上，才能绽放出最美的色彩。
    袁霜妍双眼冒火：“死有余辜？我父亲为大明王朝尽心竭力，不远千里从关外追赶皇太极，在天子脚下击败女真人，现在你说他死有余辜？哈哈哈！”
    龙套死于话多！要杀就快一点，这样子废话连篇，一旦宦官或者其他宫女过来，袁霜妍死无葬身之地！
    “你认识她？”
    女人的直觉太恐怖，王封凑到小丫头耳边：“那一夜到牢内刺杀我，是受人指使的，若非小姑奶奶保佑……我草！”
    杀人也就罢了，虽然倾慕史上五大艳后之一，但是论感情那是一点也无。
    但是袁霜妍居然要毁容！毁掉张嫣的绝世容颜，就像看着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在眼前被人毁掉一般！
    疯秀才实在是没有控制住，箭一般冲出去，一把抓向袁霜妍的手。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房间内的五人，包括现场的两女，谁也没想到王封会冒出来。
    冷不丁冒出一人，袁霜妍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尖刀划个弧线斜斩向疯秀才的手。
    这一刀深谙快准狠的精髓，眼看着疯秀才的手送上去，跟尖刀近在咫尺，几乎是闪无可闪避无可避！
    小姑奶奶急了，只见王封的手异常灵巧的一转一绕，袁霜妍的手腕已经落在男人手中。
    看清来人的袁霜妍一声轻呼：“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王封叹口气道：“霜妍妹妹玩够了没？这么美的女子，简直是上天恩赐的杰作，毁容岂不是暴殄天物？”
    这家伙大言不惭教训刺客！不过他的身手果然厉害，尽管叶霜笃定疯秀才隐藏实力，却没想到身手如此之高。
    出手一抓妙到毫巅，即便换做小姑奶奶自己，也决计避不开那一爪。
    这一刻叶霜心痒难耐，异常渴望跟王封打一场，就是要比比谁的功夫更高！
    小丫头跃跃欲试，袁霜妍一惊之下怒道：“你阻止我！你居然阻止我！我要为父报仇你……啊！”
    话太多了，万一说出自己想要刺杀崇祯皇帝，这辈子别想翻身了。
    打昏袁霜妍之后，把小女人交给冲出来的小姑奶奶，这才转向绝世美女张嫣：“啧啧啧！果然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跟我家霜儿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身后一只小手收了回去，惊魂未定的张嫣，尽管难以掩饰的慌，还是保持最基本的仪态。
    这就是气质啊：“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您也太淡定了吧？刚刚险些被刺杀，现在面临几个陌生人，其中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宝珠皇后似乎完全无视自己，好失败的感觉啊！王封深深一揖：“学生王封，拜见娘娘！”
    也许是醋胆包天吧，小姑奶奶居然走过来：“皇后娘娘，他救了您一命唉，难道您不应该感激的么？”
    此时两个女人站在一起，一个雍容华贵一个清丽脱俗，一个端庄优雅，一个淡雅如兰。
    两女都是钟天地之灵秀的绝世佳人，已经三十三岁的张嫣，非但没有一丝韶华老去，反而像是盛开的牡丹，绽放女人最绚丽的光芒。
    以至于小姑奶奶都被比下去了，在宝珠皇后面前，小丫头不过是没长开的小苹果，而人家是熟透的水蜜桃！
    疯秀才看呆了，张嫣依旧淡定自若：“应该感激的是你们，若是我招呼一声，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呃！宝珠皇后不会是傻了吧？居然不把眼前几个人放在眼里，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您就不怕……
    小姑奶奶冷哼一声：“你叫一个试试！信不信不等你叫出声，已经跟她一样躺在地上了！”
    啥意思？不要啊！小姑奶奶也犯糊涂，这种话也能随便说的么？
    宝珠皇后摇摇头轻声道：“你们不会的！你们不是穷凶极恶之辈，顶多误入歧途，你们是她的同伙么？”
    完蛋了！这一句话就给六个人定性，王封叹息一声：“皇后您真的要把我们逼上梁山么？”
    啊？张嫣终于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
    感情皇后也会发好人卡！疯秀才看向叶霜，后者一掌击在宝珠皇后颈后，张嫣应声而倒，被王封一把抱住。
    真软啊！跟小姑奶奶相比，这位肉呼呼的，身上异香扑鼻：“小姑奶奶你要干嘛？”
    咦？叶霜瞪大眼睛：“你不是暗示我下手么？不动手，难不成你以为她能放过你？为了她的清誉，也要把你我杀死啊！”
    彻底没有回头路了，王封一阵头大：“怎么办？杀了她灭口？然后埋在雪地里？你确定锦衣卫和东厂找不上我们？”

 第80章 孤注一掷

    刚刚动手真的是没过脑子，现在叶霜也慌了：“那如何是好！”
    小丫头终于没主意了，毕竟只有十四岁，人生阅历太少了。
    疯秀才向袁霜妍示意：“弄醒她！”
    夏荷上前，用冰雪搓袁霜妍的脸，够狠的呀！袁霜妍真的醒来：“你……”
    顾不上其他，王封沉声道：“现在去叫几个宫女过来，给她们换上宫女的衣服，我们带着宝珠皇后连夜下山！”
    啊？太大胆了吧？连醋胆包天的叶霜，都惊的合不拢嘴：“下山必然有羽林卫跟着，还有太监和其他宫女，你到底要怎样？”
    “我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王封沉声道，“找一个跟皇后身形相近的，换上皇后服饰杀了毁容，我们带着皇后走！”
    小姑奶奶瞪圆眼睛：“为什么杀别人？为什么不是杀她？”
    杀五大艳后之一的宝珠皇后？我能说自己舍不得么？
    真的舍不得！王封摇摇头：“从出燕京城开始，我们就被别人盯死了，谁进入过皇家园林迟早会被人知道。留着她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杀了她我们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貌似说的有道理，袁霜妍冷笑道：“留着他等着锦衣卫来拯救么？”
    拯救？王封一脸古怪：“一个被人掳走的皇后，一个是被宫女害死的皇后，你说哪一个更符合皇族的利益？”
    啥意思？袁霜妍愣了一下：“你是说丑闻？”
    正是如此，王封点点头：“家丑不可外扬啊！朱由检绝对不会承认，推举他上位的皇嫂，因为他的疏忽被人掳走了！甚至不会承认宝珠皇后被人害死，只能是暴毙身亡！”
    怎么会这么复杂？叶霜有点丧气：“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有对她下手，也许还有机会转圜。”
    “小姑奶奶不用自责，我们被人追踪的时候就注定了，除了这里没有其他路可走！”
    出了销赃的所在，每一步都像是算计好了，每一次都被人一路追逐。
    那些人绝无可能是黑道的，有且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是张家或者叶家派来的。
    无非是弄死王封，然后送小姑奶奶进宫，就算几个人不进入紫竹院，疯秀才也是没有活路。
    现在却有了一点主动权，袁霜妍倒也是个干脆利索的，径自进了房间。
    冬雪看着她的背影：“她能听我们的吗？”
    嘿嘿！王封笑笑：“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逃不脱，那个啥你们把她弄进去换衣服，动作要快！”
    本来想要把宝珠皇后抱进去，看小姑奶奶犀利的眼神，疯秀才还是放弃了那么诱人的想法。
    话说真的舍不得放开，听王封如此说，叶霜反而放开了：“你把她弄进去好了，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么？”
    就知道会吃醋，却没想到给自己如此完美的机会，疯秀才一个公主抱，把张嫣抱起来进入房间。
    几个人进入净房，袁霜妍正等着呢：“进来吧，都被我赶出去了！”
    尽管刚刚从门缝看过，进门之后还是被这里的奢华震撼了，没有金碧辉煌，恰恰是低调中彰显无上的奢华。
    纯金的佛像，紫檀木的供桌，苏绣的座墩，真丝的帘幕，还有一整套的建盏茶具！
    朱由检对这位扶他上位的皇嫂，还真是足够大方的，一张金丝楠木大床，大床的被品异乎寻常的精致。
    前世今生王封都没有享受过，此时有一个宫女昏睡在上面，恋恋不舍的把宝珠皇后放下。
    赶紧转过脸向袁霜妍：“赶紧换上，然后弄死塞到床下，我们以有人急症的名义下山。”
    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拖泥带水，军人出身的王封，很清楚接下来的路很难走。
    几女都被打扮成宫女，最让疯秀才满意的是，居然发现几套比丘尼的服装：“全都带上！”
    啥意思？小姑奶奶一瞪眼：“我不穿！”
    不穿？疯秀才摇摇头：“暂时不用穿，需要穿的时候，我也要穿上，少废话出发！”
    你！疯秀才第一次这么霸道，偏偏小姑奶奶没有办法生气，王封抱着宝珠皇后登上一部马车。
    后门打开，被装扮成宦官的王封负责赶车，袁霜妍透过车窗跟羽林卫交涉：“她得重疾不好了，千岁命我送她下山，免得污了佛门清净地。”
    守卫上前看看，居然要登车检查，倒是挺负责任的。
    你上来就完蛋了呀！王封尖着嗓子：“小心！是疟疾！”
    疟疾？官兵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嗖的一下蹿出去：“快走快走！千万莫要传染给兄弟们！”
    马车骨碌碌驶离紫竹院，那个军官轻咦一声：“为甚跟着这许多人？”
    疯秀才叹口气：“他们都是接触者，是不可能允许留在娘娘千岁身边的，连我在内，都要到皇庄去等死呢！咳咳咳！还要劳烦兄弟们护送一程！咳咳咳！”
    我的个天哪！几个官兵瞬间逃之夭夭，军官远远的扬声道：“下面有几个不开眼的，都被兄弟们料理了，我们就不护送了！”
    再也没有人敢阻拦，马车一路下山而去，走到山脚下的关卡，车里面忽然传出挣扎的声音。
    这个蠢货！王封差点动手闯关，关卡的官兵狐疑的走过来：“怎么回事？”
    疯秀才一手在怀里，一边叹口气：“疟疾呀！她也不想死，我们也不想陪葬，可是懿命难为！”
    啊？羽林卫赶紧后退：“快走快走！大过年的晦气！”
    我也晦气！王封一甩鞭子：“驾！后面的别往军爷身边凑，别害人知道不？”
    呜呜呜！小姑奶奶居然还会演戏，五女衣袖遮面，一个个哭声震天，吓得军人躲得更远了。
    冲出去十几里路，马车才渐渐慢下来，后面传来张嫣的声音：“你们要做什么？不怕被诛九族么？”
    封公子叹口气：“皇后姐姐我们也怕呀！可是您想，经过这件事，您的清誉受损，即便是现在放您回去，您还能活下去吗？怕是会赐予丈二白绫吧？”
    这句话够狠，连叶霜都竖起大拇指，里边张嫣终于停止挣扎，半晌才幽幽道：“你们要做什么？”
    聪明人好说话，王封苦笑道：“说起来我们都是受害者，我们没想要伤害你，阴错阳差到了这一步，还请宝珠姐姐原谅则个。”
    啪！小姑奶奶一鞭子抽在王封身上：“你叫她什么？”
    嘎哈呀？王封委委屈屈问：“咋滴啦？为啥呀？难不成叫她皇后娘娘？”

 第81章 仙子斗法

    他总有理，叶霜被憋回去了，随即向车里道：“我们被奸人陷害，误打误撞上了紫竹院，稀里糊涂把皇、宝珠姐姐掳走，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说的轻巧，宝珠皇后却不这么想：“你们打算如何安置我？”
    这下子轮到小姑奶奶没词了，小丫头看向疯秀才问：“你说如何安置！”
    咳咳！王封幽幽道：“其实宝珠姐姐在皇宫中，如用笼中鸟网中鱼，和活死人有何区别？跟我们离开，过上平常人的生活，虽然不如皇后娘娘高高在上，却烟火气十足。”
    车里面没有回音，小姑奶奶性子急，忍不住问：“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到底愿意还是不愿意？”
    宝珠皇后一声轻叹：“我还有的选择么？你们是闯王的人，还是八大王的人？”
    还是把自己当成贼寇么，王封回答：“到地方就知道了，以后您就是我……家霜儿的族姐，叫叶嫣不叫张嫣，免得被人看到浮想联翩，到时候我们都麻烦。”
    想说自己族姐来着，可看到小姑奶奶醋性十足的脸，王封立刻改口。
    叫叶嫣么？宝珠皇后忽然道：“你是叶霜？叶华和张杰选出来的女人？幸好你没有进宫，否则一天不到就要惹下滔天大祸！”
    噗！王封忍俊不禁，他想起第一集领盒饭的冬雨妹子，叶霜气的直咬牙：“还不是你们张家人乱来？否则我也不用被赶出燕京城！”
    张家人乱来？张嫣轻哧一声：“鼠目寸光！井底之蛙终究看不到外面的天空！”
    啥意思？居然被懿安皇后鄙视了，叶霜不服气：“我不想在红墙内看天，我的天地在外面！”
    哼哼！宝珠皇后冷哼两声，似乎懒得跟小姑奶奶争辩，啪！
    万万没想到，两个女人斗法，自己也能挨鞭子。王封一脸无辜：“噶哈呀我的姑奶奶！”
    叶霜真的是气急了：“不打你打她？你跟我说说，她说的什么意思？”
    那还是打我吧，那么娇滴滴的大美女，也只有同性的醋娘子才下得去手，是个雄性动物都舍不得。
    疯秀才舍不得呢：“很简单！现在朝政被东林党把持，皇后还是东林党偷梁换柱扶持上位的周皇后，武勋世家不甘心，所以选你入宫抗衡周皇后！”
    嗯？后面宝珠皇后诧异道：“你这少年，倒是看得清楚，为什么为了美色，就不顾大明江山？”
    呵呵！王封冷笑道：“假如本公子早生五十年，大明江山还是值得为之奉献一生的，但是你扶持上位的家伙还真不值得！”
    “好大的胆子！”
    啧啧啧！女人还以为自己是皇后呢，叶霜扬声道：“闭嘴！以后封公子就是你的主人，敢如此跟主人说话，小心掌嘴！”
    咳咳咳咳咳！王封差点爆血管！小姑奶奶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转眼间自己成为宝珠皇后的主人，太刺激了！
    后面宝珠皇后终于清醒认识到问题：“虽然我沦落你手，但是也不要欺人太甚，否则我宁愿死！”
    别呀！王封忽然道：“其实大可不必寻死觅活，说实话木匠皇帝也好，勤政的那位也罢，都是亡国之君，我们不妨拭目以待！”
    真敢说！陪在张宝珠身边的袁霜妍，被惊的张大嘴巴合不拢，这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
    张嫣恼了：“你敢诅咒大明王朝！简直是罪无可恕！”
    有政治野心的女人就是麻烦，王封幽幽道：“说那些都没有意义，我们不妨走着瞧，告诉你跟着我们离开燕京城，就是你生命的大造化！”
    什么意思？女人们不懂，她们不会知道，几年后那位不只是自挂东南枝，还送了丈二白绫逼迫皇嫂殉国。
    马车足足奔驰一夜，早上来到一个小村庄，进村之前王封停下马车：“今儿起就要骑马了，首先你们还是要换装，全都换上比丘尼的服饰。”
    “你呢！”
    女人们齐齐问出声，王封叹口气：“我还有的选择吗？”
    噗哧！小姑奶奶笑靥如花，想起男人伪装成尼姑的样子都好笑，疯秀才狂翻白眼。
    只听张嫣幽幽道：“人数就是这么多，如何装扮都有漏洞，最好的办法，是有人赶车背道而驰！”
    嗯？不愧是能扶持崇祯皇帝上位的女人，这智商非同一般啊，难怪能在客氏和魏忠贤的手中活下来。
    叶霜一瞪眼：“要死一块死！我不许疯秀才离开！”
    差点被小姑奶奶感动哭了，没想到，叶霜真的对自己用心了，王封很想上前一个拥抱。
    宝珠皇后冷声道：“那就等着一起被抓吧！对我而言生不如死！”
    你要是真舍得死，也不会等到现在！夏荷忽然站出来：“小姐我去！”
    “不行！”
    小姑奶奶是重情重义的，不舍得任何一人！张嫣看向冉冉升起的太阳：“估计最晚下午，羽林卫就会追踪而至，到时候再……”
    “闭嘴！”
    叶霜真的急了，杀人一样的眼神，盯着张嫣，难道美女之间真的不兼容么？
    自己妄想的某些画面，看来今生是别想实现了，王封忽然道：“或者可以的！袁霜妍你和她们两个，驾驶马车向大同方向去！”
    啥意思？小姑奶奶恼了：“你听她的不听我的！”
    张嫣嘴角一扯：“活命才是关键，识时务者为俊杰！”
    小丫头真的要杀人了，这才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两个仙子斗法，疯秀才苦不堪言啊！
    王封苦笑道：“相信我没错的！你们驾车奔出去五十里左右，就花钱雇佣三五个人，让她们驾车狂奔。然后三人换衣服，最好是弄几套男装，从燕京城返回宁远卫。”
    咦？张嫣终于给了王封一个正眼：“有头脑，真怀疑你们进入紫竹院，是意外还是刻意的。”
    不是说贵人语稀么？这位不会是在皇宫中被憋坏了，才这么多废话的吧？
    小姑奶奶也不是傻瓜，自然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安全的，八个人终于还是分道扬镳。
    疯秀才五人没有进村，直接从村外绕行而过，奔出四五十里张嫣不干了：“我要歇一歇！”
    歇一歇？小姑奶奶要翻脸，可是看到宝珠皇后惨白的脸色，也是小丫头：“你怎么了？”
    张嫣脸上飞过一丝嫣红：“没！只是太辛苦！”

 第82章 烦死个人儿

    叶霜一怔之后，终于反应过来，在皇宫内养尊处优的皇后，骑马奔驰一个时辰，的确太难为人了。
    还记得那次伏击蒙人，常年骑马的她，也被折腾个半死，长时间骑马就不是女人能做的。
    小姑奶奶终于忘记醋意，总算是有点怜香惜玉了：“休息！那个谁做饭！”
    那个谁自然是王封，野外做饭没有那么多讲究，直接点燃一堆篝火，然后把随身携带的馍烤热。
    当年野外生存，随身食品甚至不用热，现在咸菜和肉干也不用热，直接啃就是了。
    问题是疯秀才伺候的不是一般人，张嫣咬一口馍，差点把牙硌掉了：“太硬了！”
    难怪女人会难以下咽，在皇宫里那是什么样的待遇，王封翻出一个铁罐子。
    把铁罐子放在火上，里面倒进去半罐水，然后把肉干和馍投进去。
    一会儿水开了，铁罐里面发出诱人的香味，疯秀才用树枝做了一双筷子。
    看着王封做这一切，某人愤愤不平，疯秀才拿下铁罐递过去：“吃吧！”
    咕咚！折腾一夜加大半天，宝珠皇后早就饿惨了，端起铁罐子小小嘬一口：“呀！好吃！”
    能不好吃么？王封继续啃自己的干馍，叶霜忽然道：“我也要吃面糊糊！”
    的确有点像面糊糊，可是你凑什么热闹啊，那个铁罐子其实就是大茶缸子铁制版。
    问题是就那一个，王封摊开手：“或者你跟她用一个？”
    “我不！”
    一大一小二美女异口同声，王封一阵头大：“能不能别矫情？宝珠姐姐你比她年长十九岁，应该有点大的样，毕竟是母仪天下的国母啊！”
    张嫣抱着大铁缸子，不时烫的倒吸冷气：“你说谁大呢？我大怎么了？”
    感情不管那个年代的女人，都不喜欢被人说大了，可是在王封的眼中你的确大呀。
    毕竟是妇人呢，跟小姑奶奶站一起，比她大了一号呢，前凸后翘简直是女神。
    厚厚的棉衣也掩饰不住曲线玲珑，否则王封也不至于一个劲看，纯粹是本能欣赏仙子姐姐。
    只是仙子此时没有仙气儿，一边吃一边道：“十七八年没跟别人一起吃过东西，要不是看你诚心诚意，这东西能吃么？”
    好吧！吃我做的饭还是恩赐了？叶霜扬起小脸，冲王封冷哼一声：“瞧她那个矫情，回家看你怎么养活她，或者把她嫁给你父亲？”
    噗！张嫣差点没呛死，守寡十几年还敢强迫她嫁人？宝珠皇后恼了：“你敢！我和你拼命！”
    这位以身殉国的皇后还真做得出来，王封摆摆手：“别激动！回去你就住在武书院，跟我家霜儿住在一起，就当书院的教务长，严管学员纪律。”
    住在武书院？张嫣终于有点放心，小姑奶奶不干了：“你住在哪儿？你不是也住在武书院么？”
    两个女人咋就整不明白了呢，不是这个不对就是那个不对，简直要命了！
    真真要把王封烦死了：“小姑奶奶，回去后我要跟岳丈大人下聘礼，你我是不能住在一起的。”
    啊！小丫头瞬间羞红了脸，张嫣嘴角一扯：“原来你们二人还没有婚配，却成双成对相伴行千里，呵呵！”
    被鄙视了！小姑奶奶顿时炸毛：“我们二人什么都没有做过，有她们四个作证，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自己都没有底气，小丫头想起被王封吃豆腐，想起那双永远不死的手。
    疯秀才实在是受不了了：“起来起来走了！吃饱了撑的，回去后你们女人们在武书院住，不要整天打呀打的，也不怕被学员笑话？”
    哼！两女齐齐哼一声，女人多了好烦啊，还有一个袁霜妍呢，那个差点杀了宝珠皇后的小女人！
    五个人一路上风餐露宿，大冬天的还真是遭罪，总算是一路平安到家。
    没想到，袁霜妍三人反倒是先回来的，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宝珠皇后太难伺候了。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做一顿饭，犒劳小姑奶奶也招待宝珠皇后。
    毕竟曾经是国母呢，把人家弄过来，还是要招待好一点，万一哪天不开心麻烦大了。
    看到跟儿子回来的美妇人，王正廷傻眼了，把儿子拽到一边：“她是谁？你把她弄回来，霜儿咋想？”
    还能咋想？这一路上差点把王封烦死：“放心吧，那是她族姐，姐夫去世了宝珠姐被夫家欺负，就来这里啰。”
    嗯？老王秀才一皱眉：“是叶霜族姐，为什么不住到叶家去？再说一个寡妇，住进来好说不好听……”
    老头子咋还矫情上了呢？王封感觉自己要受不了了：“人家回头住武书院去好不？再说寡妇怎么了？您还是鳏夫……哎呦！再打我不给你喝酒！”
    对付老爷子，疯秀才还是有点办法的，到饭桌上傻眼了！
    小姑奶奶站在一边，对宝珠皇后咬牙切齿：“一张桌吃饭怎么了？告诉你别矫情，这里不是皇……”
    疯秀才夹起一块肉，飞快塞进小姑奶奶的嘴里：“宝珠姐这里就是这条件，毕竟跟你们皇家差距挺大的，我们吃饱了就是福，您若是不喜欢，或者一个人去厨房？”
    居然让堂堂的懿安皇后去厨房吃饭？张嫣眼里要冒火：“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都坐下！吃饭！”
    男人女人不分桌么？下人和主人也不分桌么？宝珠皇后感觉自己生不如死：“我吃不下！”
    倒是老爷子，端起饭碗就走：“你们吃，我去厨房！”
    老王秀才像是受气包一样，他也是见过世面的，绝不会相信儿子的鬼话。
    眼前妇人的不一般，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给他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压力，让他吃不下去。
    好吧！王封给老子送去各色菜，这才回来坐下，忽然沉下脸：“都给我坐下！不吃就上外面呆着去！”
    还别说，这一刻小王秀才还是有点威势的，小姑奶奶首先给了他面子，袁霜妍挨着宝珠皇后坐下。
    张嫣咬咬牙也坐下来，春夏秋冬四女，互相看看也都安静的坐下来。
    吃了那么多天的面糊糊，冷不丁吃一口酸菜猪肉，张嫣眼睛亮了：“好吃！真香！”

 第83章 混乱的武书院

    能不香么？从紫竹院被掳来七天了，一路上就喝点米糊糊，最少掉了十斤肉。
    曾经圆润光洁的鹅蛋脸，已经变成了瓜子脸，一路上饱经风霜，嘴唇干裂面上肌肤起了一层碎皮屑。
    曾经一丝不苟的发髻，已经变成披肩长发，现在皇宫中人见到她，都未必敢认呢。
    不过不愧是五大艳后之一，尽管暴瘦稍显憔悴，却依旧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甚至更加的惊艳。
    小姑奶奶夹一块红烧肉：“今晚我们就住到武书院去，回头你们四个去购置被褥，你给我们去收拾房间。”
    好吧！谁让自己艳福齐天呢，王封赶紧点头：“还有一事，宝珠姐去武书院，必须要画一下妆，否则您这样子会惹来麻烦的。”
    嗯？张嫣愣了一下，刚刚洗脸的时候照过，这张脸已经不堪入目了。
    男人居然还觉得不够丑，这家伙也太苛刻了一点吧？
    小姑奶奶怒声道：“啥意思？她太漂亮惹麻烦，你是说我们不够美么？”
    这醋也吃？王封哭笑不得：“别忘记何浈洁，你当这里所有人都像我这般君子么？万一被谁看中，想要娶回去做小，你乐意还是你乐意？”
    反正我是不乐意！疯秀才很有原则的，这么娇滴滴的大美女，就算自己吃不到看着也是好的，嫁出去？
    那还不伤心欲绝啊！上一世神仙妹妹被韩国欧巴骗走了，王封的心情恶劣好几天，看谁都不顺眼。
    今生不想再经历一次！张宝珠轻叹一声：“我懂！我会注意的，其实妹妹的美，姐姐都喜欢得紧呢。我已经人老珠黄，跟妹妹豆蔻年华没有可比性，何必跟我拈酸吃醋呢？”
    万万没想到，张嫣会服软会这么直白，甚至如此讨好小姑奶奶，不愧是从宫斗中活下来的女人。
    瞬间认清形势，这下子小姑奶奶尴尬了：“别！宝珠姐美的让人窒息，您没看见某人的眼神么，眼珠子都要粘在您身上了，我就是气不过！”
    咳咳咳！有那么明显么？王封赶紧低头大吃大嚼，回头想想的确特么的过份。
    有如此娇滴滴的小姑奶奶，在他最穷困潦倒的时候主动送上门，居然还不满足，居然还盯着一个小寡妇！
    这是有多贱？偏偏喜欢张嫣的想法，死活都无法忘掉，这特么就是渣男啊！
    连疯秀才都看不起自己：“快吃快吃，今儿早点休息，明儿我要去要十万两嫁妆，嘎嘎嘎！老子有钱了！”
    嗯？一路上像个大哥哥一样，始终淡定冷静，甚至有点古板的家伙，这一刻如此的——二！
    宝珠皇后想不出别的词，如果是前世，王封会给自己一个词——豆比！
    小姑奶奶居然也是一脸的开心：“十万两啊，有钱了把边上几家都买下来，春夏秋冬一人一个院子。嗯也给你们两个人一人一个院子，省的在眼前看着心烦！”
    前一句让张嫣很感动，后一句差点翻脸：“我看烦心的该是你父亲吧？十万两纹银的嫁妆，就算叶将军有点贪赃枉法，也拿不出十万两吧？”
    哎呦喂！小姑奶奶一呆，随即跳起来拿着筷子指着王封：“不许再提十万两！否则我跟你没完！”
    春夏秋冬四女忍住笑，自家小姐终于搞明白，疯秀才算计的是她老爸。
    凭啥呀？王封一脸无辜叫屈：“那是岳父大人主动承诺的，如果我不要岂不是看不起岳丈？再说一下子给不起可以按揭，就是一个月给点一个月给点，别忘了我还要给他生孙子……哎呦！别动手！”
    好暖心的感觉，张宝珠开始怀念小时候，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样子，跟眼前一幕像了八分。
    这才是人间的日子，王封的确没有说错，自己更喜欢眼前的生活。
    十年守寡十年孤独的日子，张宝珠着实过够了：“霜儿妹子要出嫁了？这枚镯子送给你！算是姐姐的一点心意！”
    怎么个情况？不是都换掉衣服和饰品了么？怎么还有一个镯子？
    疯秀才看向袁霜妍：“还有什么是宝珠姐带来的？”
    袁霜妍叹口气：“当时太慌，落下一两样也是正常的，娘娘贴身的衣服还是皇家……”
    “闭嘴！”张嫣羞的满面通红，甚至不敢看向王封，“我吃饱了！”
    说着话逃也似的离开，小姑奶奶一瞪眼：“你听到什么了？”
    疯秀才忽然想起一个词，逼良为娼：“啥也没听见，那个啥所有犯忌的东西，全都给我烧了，那个镯子还是藏起来，反正几年之后……”
    差点再当一次神棍，王封逃离女人们奔向武书院，女人多了真真是要命。
    疯秀才感觉自己这辈子的梦想破灭一半，回到男权社会的大明王朝，哪一个男人还没有一点梦想呢。
    现在王封只敢梦不敢想了，女人们太难缠，还是武书院的学员好。
    重新回到武书院，疯秀才居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这里才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只是什么情况？一帮熊孩子居然在群殴呢，方光琛喊破了喉咙都不管用。
    一个个抱摔脚踢抡拳，真的把书院当成战场了？简直是无法无天！
    疯秀才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一部强弩冲出来，照着群殴的少年就射！
    砰砰砰！方光琛吓傻了：“疯子！你这个疯子！你要杀人……呃！”
    方光琛终于看明白，那支弩箭射出来的，不是杀人的利器，而是一支支棉布包头的箭矢。
    很显然这是特制的箭矢，尽管没有尖锐的杀伤力，可是带着强大动能打在身上，也痛得要命。
    被打到的少年，痛的说不出话，也有耐操的：“谁敢打我？卧槽你……啊哦哦！”
    一根臭袜子包裹箭尖的弩箭，居然射进了金豪的嘴，看清嘴里是袜子的时候，金豪差点把胆汁吐出来。
    为了这一波弩箭攻击，疯秀才准备了很久，当初这家伙打算扮猪吃虎。
    没有想过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但是教训熊孩子的时候，也不能只用语言吧？
    熊孩子就是要教训，用拳头用棍棒用戒尺，今儿用的是弩箭！弄不死就成！
    混战终于结束了，被疯秀才射中的足足二十几人，有了金豪的前车之鉴，谁也不敢骂出口。
    “不打了？也不骂了？打呀！骂呀！”疯秀才弩箭瞄向谁，就把那人吓的向后躲闪，“就这怂样怎么上战场？”

 第84章 收藏艳后绝世容颜?

    我草！你是让我们打架还是不让啊！没有人敢轻视王封的弩箭，因为这些天，他们听够了疯秀才的传奇故事。
    一人双弩灭杀数十个蒙人，这才是真正的猛人啊！
    已经有少年把他当成偶像了，每天拼了命的练习弩箭，只是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王封冷冷看着少年们：“看看你们都是什么样子？一个个窝里横的尿性，精力过剩去找金人大干一场！”
    谁敢啊！谁也没有你那个本事，在场的都是有军人背景的，很清楚战斗不是玩儿过家家。
    黑利嘟囔一句：“有能耐下场比一比……嗷！”
    这一箭射中黑利的鼻子，鼻血不要钱一样喷出来：“呜呜呜！”
    少年跟疯秀才同龄，虚岁十五不过是个孩子，在家里娇生惯养的，除了亲爹什么时候被人如此欺负？
    黑家公子是被气哭的！挨打了偏偏不能找回来，训导就有资格体罚么？你等着！
    黑少爷暗下决心，王封冷笑道：“继续！训导讲话还敢插嘴，这就是你们的家教？明天让你爹过来！罚款一百两纹银！”
    我草！一句话就被打的鲜血直流，还要罚款一百两纹银，太狠了吧？
    不过这一次学员都乖巧了很多，谁也不想被王封打冒血，人家打人名正言顺。
    他们甚至不敢跟家长告状，不告状还好点，回去告状没准挨一顿更狠的！
    在宁远卫的军人世家，都是这么教育孩子的，棍棒底下出孝子啊！
    后面夏佐标要溜，结果一支弩箭射中屁股，夏佐标痛的大叫：“别打了！别打了！不跑了！”
    “还有谁？”
    还有谁那么傻？少年们真的被他吓到了，这家伙是真疯，出手无情！
    疯秀才不管别人咋想：“弩箭在手我为王！谁敢违抗，射死你算你命苦！全体都有！列队！”
    少年们快速动作，一个个找到自己的伙伴站队，几息之间总算是有了队形。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啊，王封不在这些天，少年们从来没有站的这么标准。
    见所有人都老实了，王封冷声道：“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敢窝里横被我抓到，我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切！所有人都对此嗤之以鼻，一个只会玩儿弓弩的家伙，也敢跟自己这么叫嚣！
    方光琛算是服了，小舅子一点一点展现出来的才华，让他这个当姐夫的自惭形秽。
    想起当初鄙视小舅子，方公子一阵汗颜，丢人丢大了！
    哼哼！疯秀才冷哼两声：“今晚武书院要增加一位女子教师，是主抓纪律的校务主任，现在跟我去给老师收拾房间，走吧！”
    义务工必须抓啊！别看熊孩子经常性闹事，干起活来还是有把子力气的，半个时辰后房间焕然一新。
    此时小姑奶奶等人，带着马车过来了，上面装满了购买的物资。
    学员们都往前挤，他们不是为了帮忙卸车，而是要看那个教务主任。
    武书院之前有小姑奶奶，这位绝美的教授却没有人敢打主意，叶霜大概是宁远卫辈份最高的。
    也只有王封这种无耻之徒，敢跟长辈勾勾搭搭，叶淦终于看到了背影：“太美了！”
    “这小腰！这背影！”
    “你瞧人家走路，什么叫做摇曳生姿？”
    “受不了了！我决定追这位……我草！呕！”
    教务主任转过身，连王封都差点吐了，很难想像，张嫣会如此糟践自己。
    脸上疙疙瘩瘩，就像是四百年后粉刺严重患者，那张脸简直是惨不忍睹啊。
    学员们原本满心期待，看了这张脸，呼啦一声全都逃了：“都给我回来！”
    这一次连疯秀才的暴力恐吓都不管用，小姑奶奶得意洋洋：“怎么样？安全不？”
    岂止是安全？半夜出来能装鬼吓人，绝对能把熊孩子吓哭了！
    叶霜的手笔呀，就说一个美女怎么忍心对自己下手，感情是小醋坛子辣手摧花。
    疯秀才竖起大拇指赞道：“厉害！哥哥服了！的确安全，不过宝珠姐晚上别出门，小心被那帮混球报复！”
    啊？张嫣郁闷极了：“这样子也能被报复？他们还有没有人性？这就是你们教育出来的学生？”
    嘿嘿！疯秀才还是决定对美女科普：“您不知道自己的身影多美，如果是在晚上，不看脸的情况下，足以满足太多少男的梦想！哎呦！又打我！”
    小姑奶奶气的双手掐腰：“你混蛋！你就是人间败类！我看是你想的那么龌龊，那些熊孩子谁敢？我骟了他！”
    得！王封双手抱拳：“小姑奶奶你咋说咋是吧，反正我是把危险提前告知，出什么事别怪我！还打！回房了！”
    白瞎了宝珠皇后那张绝世容颜啊！疯秀才很纠结，想要时刻欣赏绝色美女，却又不想宝珠皇后被其他男人看到。
    大概这就是雄性动物的独占欲，也算是一种另类的金屋藏娇？
    收藏宝珠皇后绝世容颜，只有自己能欣赏，爽啊！今天有了新材料，晚上这顿饭异常丰盛。
    张嫣没想到，自己会跟熊孩子们一起吃饭，特别是这张脸，让孩子们看着要吐的表情：“我回去吃！”
    宝珠皇后什么时候被人如此看过？以往都是仰慕的眼神，是敬畏的眼神，是欣赏的眼神。
    今儿那帮少年，一个个故意做出呕吐的样子，太伤自尊了！
    有那么一瞬，张宝珠想要去掉脸上的妆容，恢复自己绝世容颜！
    哼哼！叶霜撇撇嘴：“你封弟弟说过，老师必须跟学员一起吃住，这样才能培养感情和默契。”
    哪儿这么多破规矩啊？想要走开，看到王封冰冷的眼神，宝珠皇后没来由的一惊。
    王训导的眼神太冷，就像是看向死人的眼神，怎么会有这么冷漠的眼神？
    以往那个色迷迷的小男生不见了，在学员面前的他，似乎蕴藏着一股威势。
    就连见惯了皇上的张嫣，都忍不住心里打个突：“好吧！入乡随俗！”
    嘎吱吱！对面传来叶霜磨牙的声音，疯秀才不知道哪里得罪小丫头了，这位醋劲好大！
    熊孩子们吃的心满意足，几个家伙吃完了就走，刚到门口，砰砰砰！
    三支弩箭射中门板，吓得几个少年脸色惨白，差点就被疯秀才歼灭了！
    这家伙越来越难伺候，武书院有他简直是火坑！巴特尔瓮声瓮气问：“训导，我们吃完了还不能回去吗？”

 第85章 讲故事?

    所有人都看着王封，连宝珠皇后都不懂，这家伙抽什么疯？
    只听王封冷声道：“一起用餐一起打扫离开一起！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就算是在家里吃饭，也不能提前离开吧？什么家教？”
    这不是在学校么，就算是武书院军事化管理，也不应该管的这么宽吧？
    没有人敢质疑，他们已经发现了，姓王的才是武书院的老大。
    方光琛不过是名义上的院正，这个时不时发飙的家伙，已经超越方院正在学员心目中的地位。
    疯秀才继续道：“武书院顾名思义，就是培养军人军官的所在，军官就要有军人的样子，更要做出军人的表率！”
    就这？就差点射中我们的头？刚刚弩箭擦耳而过，吓坏了几个小孩子。
    太恐怖了，只要偏差一寸五分，自己的头上就要挨一箭，不死也要扒层皮！
    小王秀才太狠了！这家伙似乎不顾兄弟们死活，几个少年脸都白了，乖乖回到座位上。
    “看看你们松松垮垮的成什么样子？军人就是要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看看你们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真给你们的父辈丢人！”
    王训导一旦开口，就没有武书院其他人什么事了，学员们只有听着的份。
    宝珠皇后好奇看着王封，总是色迷迷偷瞄自己的小男人，居然还有如此一面。
    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好老师，别看王封自以为看的隐蔽，问题是美女的第六感不需要“看见”。
    小王秀才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垮掉了：“开春了，我们不只是要家里操练，以后还要寻找机会实战演练，每个人都自己准备马匹。”
    武勋子弟都是有战马的，但是那些馀丁和烈士后代，就惨了点。
    这里是边关，战马绝对是紧缺物资，一匹战马上百两纹银，相当于七八十万人民币呢。
    一匹驽马还要二三十两纹银呢，一般家庭几个月的总收入啊，不吃不喝才够买一匹马的。
    但是疯秀才似乎不管这些，这家伙自说自话：“我们要做到快速机动，想要战胜敌人，就要抢先一步。”
    比金人还快一步？吹牛了吧？学员们都侧目而视，眼神里难以掩饰的鄙夷。
    满蒙是马背上的民族，他们骑射无双，这一点不要说武书院的少年，就是他们的父辈也甘拜下风。
    “故而以后做任何事都要讲究速度！穿衣吃饭、集合演练，今夜会有紧急集合，以后每晚都会有紧急集合，你们会有非常充实的书院生涯。”
    完蛋了！这位干别的不行，祸害人的本事超一流，年前那几天就领教过。
    宝珠皇后却不知道，武书院的一切，对张嫣来说都很新鲜。
    包括眼前把她掳来的王训导，当初以为是贼兵呢，以为自己终将香消玉殒。
    没想到，这位居然是案首，还是武书院的训导，为什么会出现在武书院，把自己掳来？
    女人始终搞不懂，这几天提着的心事总算是放下了，最少他不是穷凶极恶之辈。
    看看学员们都差不多了，王封站起身大喝一声：“全体都有！起立！倾黄河之水，决东海之波。征胡虏之地，剿建奴之穴。”
    “倾黄河之水，决东海之波。征胡虏之地，剿建奴之穴。”
    最初学员的声音参差错落，有高有低有的甚至没开口，渐渐地大家开始跟随王封的节奏。
    疯秀才慷慨激昂：“讨欺汝之寇，伐蛮夷之戮。遂苍海横流，儿立身无愧。”
    咦？谁的诗这么慷慨激昂？宝珠皇后第一次听这样的骈文，跟朝堂之上文人墨客的作品完全不同。
    这是一篇有灵魂的文章，能唤起听者共鸣的文章，能激发少年血性的文章！
    “讨欺汝之寇，伐蛮夷之戮。遂苍海横流，儿立身无愧。”
    整个食堂内声音震天，全场只有一个声音，这首骈文让少年们心潮澎湃。
    “任尸覆边野，唯精魂可依！”
    “任尸覆边野，唯精魂可依！”
    刚刚饭堂内的噪音不见了，刚刚少年们吊儿郎当的气质不见了，一个个居然呈现出肃杀之气！
    小家伙行啊！宝珠皇后开始欣赏王封，看来不只是一个小色鬼，似乎还是一个合格的军人。
    她万万想不到，一片好文章，此时呈现出如此神奇的效果。
    敏感的美女可以感觉到，少年们的精气神变了，赶出最深的还是方光琛。
    一向自比管仲诸葛的方公子，居然被打击的有点颓废，之前少年学员把他折腾惨了。
    所有人都以为结束了，只听王封继续道：“所有人整理自己的餐具，怎么着？还等着别人帮你拾掇么？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十息内结束战斗！动作起来！快快快！”
    坑啊！十息内解决战斗，你咋不上天？没看看一共有几口水缸，没开口一共有多大的刷碗池子。
    几个女人根本挤不上去呀，王封却不管那些：“即日起启动晚会制度，由学员用亲身经历，告诉大家一个野蛮穷凶极恶的建州！”
    啥意思？讲故事？没错就是要讲故事，四百年后有一支军队，就是用讲故事的方式，打造了一支训练有素作风顽强战斗力彪悍的军队！
    那支军队管这叫做思想政治教育！武书院的学员中，不止有烈士后裔，还有历次明金大战的遗孤。
    “……我们村子在山沟里，就这也逃不过金人的魔爪，他们冲进村子烧杀掳掠！”
    让少年讲述亲身经历的一切，无疑可以唤起学员们的同仇敌忾之心，可以最大限度提升团队的凝聚力。
    在张嫣看来，疯秀才太无情了，这些经历无疑是内心的伤疤，现在掀开来跟人分享真的好么？
    “……他们连五十岁老妇都不放过，十来岁的女娃都被抢走，晚上我们回去的时候，全村没有一个活人了！呜呜呜！”
    太惨了！久居深宫的宝珠皇后，第一次知道，人间有如此惨剧！
    看着那少年哭成泪人，张嫣的眼泪也抑制不住，顺着面颊落下来。
    幸好没有人注意到，丑女人脸上的一道印子，那是泪水冲掉了妆容。
    另一个少年站起来咬着牙：“那一年春天，父母亲在地里干活，金人的巴牙喇出现了！他们杀了我父亲，掳走了母亲，以至于我们兄弟变成孤儿，在街边流浪乞讨！”

 第86章 人品不好!

    一旦有人开始讲述，后面的孩子就放开了：“我爷爷姥爷去卖粮，半路上遇到金人欺负女人，他们老哥俩只因为说了一句公道话，就被金人活活打死了！”
    “我家是山西滴，那年金人入关，全村人都被他们抓起来，赶牲口一样赶到关外！幸好我爹带着我逃出来，只是他中了一箭，回到这边不久就死了！”
    少年们第一次发现，原来身边这么多人，都跟金人有着血海深仇。
    别看武勋子弟跟金人敌对，那不过是服从命令罢了，为什么跟金人敌对？
    为什么要跟金人生死搏杀根本不懂！现在听了这些故事，他们终于认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
    那根本不是人干的事！足足半个时辰，十四位学员起来给同学讲故事，从最初的冷漠淡然，到后来的群情激奋，讲故事的目的达到了！
    王封站起身大吼一声：“我们要为死难的亲人报仇！”
    “报仇！”
    “我们要为死难的百姓报仇！”
    “报仇！”
    “我们要为死难的军人报仇！”
    连宝珠皇后都被刺激的热血澎湃，饭堂内气氛达到了巅峰，仇恨的种子在少年们心中落下！
    这颗种子，迟早会在少年们的心中生根发芽，到了那一天爆发出来的能量，势必会让所有人震惊！
    疯秀才挥舞着拳头：“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胆似铁打骨似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誓奋发自强做好汉。”
    啊！小姑奶奶秒变迷妹，叶霜最喜欢听王封唱歌，但是这么阳刚的歌曲，还是第一次听。
    这是什么乐曲？宝珠皇后也呆住了，没想到，这位把自己掳来的强盗，居然还是个唱歌的好手。
    少年学员从最初的懵圈，渐渐地开始欣赏，看似瘦弱的王训导，居然有如此阳刚的歌声！
    “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热血男子热胜红日光。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看碧波高涨，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既是男儿当自强……”
    好一个男儿当自强！方公子听的如醉如痴，这还是那个打秋风的小舅子么？
    还是那个别人结婚他唱《送亲》，实力挖坑埋青梅竹马的少年么？怎么看都不像的，现在的他就是好汉子！
    没有共鸣啊！王封对今儿的餐后动员并不满意：“为国为民侠之大者！我希望你们到了任何时候，心中有家国有黎民百姓，而不是想着苟且偷生！散了吧！”
    学员们终于回寝室了，方光琛向王封竖起大拇指：“厉害！如此讲故事，激发少年心底的愤怒，让他们对金人充满仇恨，战斗力势必飙升。”
    切！小姑奶奶撇撇嘴：“雕虫小技！”
    雕虫小技么？谁刚刚一脸痴迷的？张嫣摇摇头：“如此可以激发少年的战斗力，让他们知道为什么而战，看似寻常却是大妙！的确不错！”
    居然被宝珠皇后欣赏了，叶霜越发不舒坦：“嘴炮如果有用，干脆上战场都用喊的算了，拿着兵器做什么？”
    方公子一呆，叶霜态度不对呀：“军队士气很重要，讲故事就是在激励士气，就是要让学员们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
    其实小姑奶奶也懂，可是一旦宝珠皇后夸王封，小丫头浑身不舒坦。
    特别是这家伙唱歌的风骚样子，居然不是只给自己唱歌：“喂！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袁霜妍愣了一下：“不是说都住在书院么？”
    小姑奶奶调过脸去，示意不想跟袁姑娘说话，倒是王封秒懂：“小姑奶奶，上门提亲是要早上，谁大半夜的去登门送聘礼啊？再说需要通知很多人的呀！”
    腾！小丫头俏脸变成紫绀色，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跳起来：“我要睡了！好累喔！”
    咯咯咯！张嫣实在是忍俊不禁，居然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方光琛被这个笑声吸引。
    不知不觉上下打量宝珠皇后，看的对方大皱眉头：“啧啧啧！还没请教这位是……”
    小姑奶奶一转身，拽起宝珠皇后：“我族姐，据说命硬克夫呢，你可要小心了！”
    啪！张嫣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叶霜翘臀上：“欠打！”
    哎呦！叶霜惊呼一声想要反击，忽然看到王封犀利的眼神，瞬间垮了脸：“姐姐！你太过份了！跟我回去！我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咳咳咳！王封摇摇头：“霜儿说话的确过了，嫣姐莫要生气，毕竟她还是个孩子么！”
    咋说话呢？叶霜恨得牙根痒痒：“滚！我们姐妹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指手划脚，走啦！”
    七个女人扬长而去，方光琛忽然发现，王封盯着大姨姐的背影不放：“喂！干嘛呢？你不会这么重口味吧？”
    这家伙也懂重口味么？王封尬笑两声：“见笑见笑！对了明儿去霜儿家里下聘礼，不知方伯父是否有时间出面？”
    叶家毕竟是大门大户，相比之下辽东的琅琊王家，只有一个琅琊王家的空壳。
    根本没资格跟人家相提并论，请方巡抚出面，就是要让小姑奶奶有面子！
    哈哈！方光琛指点王封：“人品不好！吃着碗里的还盯着锅里的，小心小姑奶奶把你咔嚓了！放心吧！明儿几个姐夫和姑父都会出面，毕竟这是王家的大事，不出面会被人笑话的。”
    四个姑父和四个姐夫，也只有眼前大姐夫方光琛，跟疯秀才走得近。
    其他人对王封，避之惟恐不及，此前的王家妥妥的吸血鬼。
    四个确切地说是八个扶弟魔姐姐，一次次帮扶王家，结果这爷俩却是百拉不活。
    谁也受不了这样的，现在扶不起的阿斗终于要结婚了，还能拿出一万两纹银的聘礼。
    这可是一个大事件啊，最起码以后没有人打秋风了，这个场子要帮！
    正月二十二一大早，方光琛兴致勃勃冲进来：“他来了他来了！”
    “他带着礼物走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脚踏祥云进来了！”
    两个人齐齐愣住，疯秀才纯粹是习惯性贫嘴，还是方光琛先说话：“你知道吴三桂来了？”
    噗！这就是传说中的宿命么？方公子跟吴三桂终于还是相遇了，绝对不能让他们勾搭成奸！
    王封一脸不屑：“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至于对一个大老爷们儿这么迷恋么？如果你追求一个花魁，我作为小舅子，都举双手支持，痴迷一个男人算咋回事？”

 第87章 下聘礼!

    咳咳咳！方光琛被呛到了：“咋说话呢？你知道吴三桂是谁么？”
    这话说的，王封冷笑道：“扒了皮我认得他的瓤！不就是那个天生反骨，这辈子要认贼作父，最终还要反噬旧主的吴三桂么？好一个四姓家奴！”
    啊呃！方公子瞠目结舌半晌道：“此话从何说起呀！”
    是时候表现真正的技术了！王封冷笑道：“你当上次劫贡品真的是运气么？你当我重启武书院，仅仅是因为你和小姑奶奶么？你当我……算了！跟你说费牙！”
    跟我说话费牙？装大了吧？方光琛差点气憋过去：“你跟我好好说说，不是运气是什么？重启武书院又是为什么？”
    上套了！王封走到门口四下张望一番，小心翼翼关上门，然后拽着方光琛走到最里面。
    至于这么小心么？小姑奶奶给买的房子，院套足够大，只住着老王秀才一个人。
    谁能听墙根？王封神神秘秘道：“还记得我跟几位师父去历练么？当时出事差点死了，幸好被一位老神仙救了，是他教给我奇门法术！可以未卜先知的法术！”
    呵呵！方光琛冷笑连连：“我看你是喝多了吧？还没娶媳妇就醉成这样，子不语怪力乱神，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没蒙住！王封冷笑道：“不信是不是？我还算到了，方大人来宁远卫另有任务，有人要他跟清人和谈对不对？”
    我的个天哪！方光琛差点跳起来，真的被王封惊到了：“你怎么知道的？”
    哼哼！历史的告诉我的，王封一撇嘴一呲牙：“你为什么不说，是我姐姐告诉我的！”
    呃！方光琛一呆之后反应过来：“别跟我贫！你回来后始终在武书院陪伴那个美娇娘，根本没见过内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何况就连你姐姐都不知情！”
    咋说话呢？这些天始终操练那些熊孩子，根本没时间回家，现在被方光琛说成是陪伴在张嫣身边！
    瞎说什么大实话！王封哈哈一笑：“我说了你不信，我还知道大明王朝命不久矣，更知道清军会在夏季入关劫掠。知道看似风光无限的关宁铁骑，最终会沦为清军的爪牙！”
    咕咚！一连串的信息，几乎砸晕了方公子：“不可能！绝无可能！你说梦话呢！”
    谁也不可能相信，王封摊开手：“那就没有办法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方光琛双目失神喃喃自语：“不可能！怎么可能？”
    疯秀才轻叹一声：“还有很多，说出来会吓到你，听我没错的。你是我大姐夫，这些年对王家有恩，小弟怎么可能坑你？”
    一向自诩聪明绝顶的方光琛，不屑于参加科举的方公子，彻底被忽悠蒙了：“吴三桂……我是说他后来怎样了？”
    “老东西倒是老死的！”王封叹口气，“苍天无眼啊！被他亲手勒死的朱皇后裔，从此断了大明传承，而他造反成立的小朝廷，不过坚持了几年就完蛋了！你被人凌迟处死！全家都被斩立决！”
    咕咚！如果王封说别人，方光琛还会怀疑，但是说方家全家斩立决，等于说他大姐也罹难了。
    要知道疯秀才极为重视亲人，无论如何不会如此诅咒家人的：“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要重启武书院？”
    方公子终于开始相信，王封一呲牙：“因为我不想给朱姓王朝卖命，因为我想要保护家人不受伤害，因为我想要为亲人撑起一片天！”
    换做之前王封说这话，方光琛肯定会呢给他一个大嘴巴，现在方光琛已经被扰乱了脑子。
    他痴痴呆呆看着小舅子，感觉前所未有的陌生：“大明王朝上百万大军，清人满打满算不过几十万人口，如何灭掉大明？”
    有疑问就好，王封哈哈一笑：“谁说大明丧于满清之手？坚固的堡垒都会从内部攻破！不相信是不是？”
    傻子才信你呢！这一连串的消息，都是无法证实的，就算方光琛脑洞大开，也绝对不敢相信。
    小舅子却不管姐夫被吓到：“其实只需要等到秋天到来，你就能知道，是谁灭亡了大明，反正跪舔吴三桂不差在这一年！哎呦！敢打我！”
    就是欠揍，这小舅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过方光琛对吴三桂的念想，彻底被王封湮灭了。
    要得就是这样的结果，方光琛总算关注今天正事儿：“还不赶紧换衣服？有钱了也不说自己置办一套好衣服，给你！这是你姐给你定做的！”
    “多谢姐夫！”王封诚心实意向方公子一揖，“相信我，总不会比跟着吴三桂更糟糕，大不了你我带着家人远走他乡，也不会给人当奴才！”
    第一次知道王封如此骄傲，宁可背井离乡也不肯被人奴役，完全颠覆方公子以往的认知。
    还真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方光琛摇摇头：“你还是换衣服吧，又没有战斗，穿着它干嘛？实在不行我宝剑接你一用！”
    还有这好事儿？王封一伸手接过那把宝剑：“如果有一把枪就更好了，别动手你打不过我，小舅子打姐夫没有人笑话我！走啦！宝珠姐怎么来了？”
    张嫣瞪一眼疯秀才：“书院只剩下一帮熊孩子，你让我如何呆下去？就让我当你的家人，一起去给霜儿送聘礼。”
    我的个天哪！皇后娘娘前往下聘，这面子太大了，王封深深一揖：“姐姐大恩小弟没齿难忘！”
    嗯？方光琛一呆：“你不是霜儿族姐么？”
    整叉劈了！王封一挥手：“别在意那些小节，走吧！我要讹诈岳丈大人十万两纹银！嘎嘎嘎！”
    这是什么人啊！张嫣无语了，倒是方公子解释道：“之前小弟家世贫寒，叶家羞辱性提出，他拿出一万两纹银聘礼，叶家十倍陪嫁！”
    原来如此，宝珠皇后忽然想起自家活宝父子，那也是一双势利眼，包括弟妹叶华在内。
    小王秀才也是苦命人，张嫣叹口气：“姐姐也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你们，回头送你们一幅字吧，不要嫌弃才好！”
    “不敢不敢！”宝珠皇后的字，不管好赖都是宝贝，王封很清楚这一点啊，“姐姐您先请！”
    外面老王秀才早就准备妥当，一溜箱子的挑夫，全都红衣红裤，看上去这个喜庆啊！
    今儿老秀才扬眉吐气了，终于再度摆出当年尚书公子的范儿，挺胸叠肚走在前面。
    王家四个姑爷跟在后面，再后面是王封，一路向敲敲打打来到叶家。

 第88章 贱贱的王封

    躲在人群里的何浈洁，呆呆看着王封帽子上跳跃的花翅，看着那个俊俏的少年郎，一股子酸溜溜的滋味泛起来。
    站在门口迎接的叶镇北，足足比何浈洁年长二十岁，比王封年长二十一岁，三十六岁的叶副将，已经稍显苍老了。
    唯一能让何浈洁安慰的是，叶镇北身份高贵，堂堂的副将更是有着叶家的背景。
    现在完蛋了！王封跟小姑奶奶成了，何浈洁就要喊疯秀才姑父，太坑爹了！
    今儿叶家大喜的日子，叶家第十代的小姑奶奶被下聘礼，几乎辽东能来的将官都来了。
    什么杨家将、祖家将、麻家将、李家将，这里面的人际关系堪称世界级难题，大姑王正欣丈夫是前义州卫指挥使杨振。
    杨老将军在崇祯三年吕洪山遇伏，全军覆没以身殉国，大姑家的儿子，宁前卫参将杨玉衡代表姑姑前来捧场。
    二姑王正菲的老公是密云总兵唐通，三姑王正媛丈夫是总兵祖大乐，三姑家大哥哥是禆将祖泽洸。
    四姑王正妍，四姑父就是前屯卫参将叶镇东，叶镇东看王封是百般不顺眼，以后俩人之间咋称呼啊？
    这还只是王家的人脉，论起叶家的人脉，简直把整个辽东武将，全都串联在了一起。
    那叫一个乱啊！这也是为什么，从燕京城回来七天后，才正式下聘的缘故。
    这个时代送信太费劲，跟每一位来宾论亲戚，真的是太难了！
    疯秀才已经见汗了，晕头涨脑的他连连作揖道：“多谢叔叔捧场……”
    “错了！他叫你姑爷才是，是姑爷不是姑爷儿！”
    到底是什么？饶是王封重生以后记忆力超群，还是被上百个人名和称呼，搞的头大了三分。
    姑爷是爷爷辈儿的，姑爷儿是儿子辈儿的，疯秀才差点被难为哭了：“那个各论各叫……哎呦！”
    叶秉义一巴掌拍在王封肩膀上：“什么叫各论各叫？这边是叶家至亲，辈分不能乱，您说呢？”
    这句话是问王正廷的，还别说老爷子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那是自然！猪脑子！认清了别叫错人！”
    别看骂的牙碜，老爷子眼睛里都是喜色，王家很久没有这么风光了。
    尽管今儿九成九九，是借叶家的光，人家纯粹是看叶家面子来的。
    包括婆家的客人，都是看着姻亲的面子，否则落魄王家哪里有面子请人来？
    前锋右营副将吴三桂，向王封深深一揖叫道：“姨夫爷爷吉祥！”
    咳咳咳！方光琛哭笑不得，没办法吴三桂从兄吴三枚，娶的是叶家十二代叶云。在十代叶霜丈夫面前，自然是矮了两辈儿。
    疯秀才笑容满面，居然从袖子里掏出十枚铜板：“乖孙儿！拿去这是见面礼！”
    o!方公子看傻了，吴三桂脸上一丝厉色，却还是隐忍双手接过：“多谢姨夫爷！”
    要知道，吴三桂比王封年长十二岁，现年二十七岁的他，早已经功成名就，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沙场老将。
    副将的身份在哪儿都被人尊重，现在居然被打赏十枚铜板，简直是赤果果的羞辱。
    疯秀才却不管那许多，这家伙第一次有机会发钱，简直是不亦乐乎：“来来来孙儿，姑爷爷给你压岁钱！”
    难怪被武书院学员们叫做神贱客，他是真贱啊，特别是叫人家小辈儿的时候，那副嘴脸简直龌龊至极。
    妥妥的小人得志便猖狂！方光琛算是领教了，疯秀才这样子丢老人了。
    见叶镇北正帮着招呼客人呢，王封大踏步走过去，有仇不报非君子，报仇必须要趁早啊！。、
    小王秀才贱贱的凑过去，掏出三枚铜板：“大侄儿辛苦啦，姑父给你压岁钱，祝侄儿官运亨通长命百岁！”
    噗！叶镇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你特么不用这么睚眦必报吧？
    不就是抢了你的青梅竹马么？居然在自己大好日子报复，他就不怕自己砸了他的场子？
    叶镇北凑到王封耳边：“我姑姑可比何浈洁强太多，小姑父有福了，还望你珍惜，千万不要无福享受啊！”
    赤果果的威胁，疯秀才呲牙一笑：“长者赐不敢违！拿着吧侄儿，对了这个是给侄孙儿的。等你和浈洁的孩子降生，这十枚铜板就用的着了！”
    简直混账透顶！老子差你这十个八个铜板？偏偏大庭广众之下，叶镇北还真不好拒绝：“多谢姑父！”
    这四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看着叶镇北便秘一般的表情，方光琛只能是替他一声叹息，谁让他得罪了王封呢。
    哈哈哈！王封大笑三声：“多谢各位前来捧场，我家霜儿乃人间绝色，小子福星高照！积了八辈子德才娶到她，我愿意用生命保护她，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子！”
    总算说点人话，如果继续贱贱的四处发钱，叶秉义都要出手打人了，谁见过这么贱的家伙？
    说实话很多人看着王封不爽，这家伙居然能娶到叶家一枝花，简直是耗尽了十八辈子的福气啊！
    疯秀才再度发现目标，正往前走脚下多了一条腿，王封仿佛没看见一般，直接踩了上去：“哎呦呦呦！痛死我了！”
    夏昭被踩的嗷嗷叫，夏昭是二姐小姑子的丈夫，这家伙平常没少挤兑王封。
    谁让当初自己上金家打秋风呢？不过混账夏昭不过是金家姑爷儿，居然就充当主人，一次次让自己下不来台。
    今儿逮着机会，如果不踩吧他一脚，那就不是重生以后的王封。
    疯秀才一脸惊诧：“对不住对不住！请恕小弟太开心，居然忽视了脚下。”
    你没看见？你特么瞎呀！这么大个人看不见？夏昭咬着牙：“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哎呦？疯秀才笑了，走到夏昭耳边：“错了不是故意的，是有意的，你咬我啊！”
    你！夏昭可不是吓大的，蹭的蹿起来骂道：“姓王的别给脸不要脸……”
    所有人都看过来，这是要开干的节奏么？很多人都等着看笑话，谁让小王秀才艳福齐天，绝美佳人居然成了他的未婚妻！
    王封却浑不在意笑眯眯道：“夏佐标、夏佐力不愧是家学渊源啊，居然偷上女生茅房，下次被我逮着打断第三条腿，给宫里面送去！据说介绍一个宦官，官家给一千两纹银呢！”
    真的假的啊？不过夏昭还真不舍得，他就那么宝贝的两个儿子：“咳咳！王训导，两个怂货不管他如何，该打打该骂骂，千万别客气！”

 第89章 被人挤兑了

    什么时候夏家人这么好说话了？还是说害怕儿子在武书院受气呢，王封微微一笑：“不妨事不妨事，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跟他们玩儿。”
    我草！这家伙不会真的拿儿子出气吧？夏昭悔青了肠子，王封却已经走远了！
    有道是得罪君子别得罪小人，夏昭欲哭无泪，眼前贱贱的疯秀才，妥妥的小人啊！
    不就是小人得志便猖狂的样子么？王封完美诠释什么叫做小人得志：“来来来，这是姑父我给你的压岁钱！”
    刚刚放下茶具的何浈洁，猛回头看到王封，脸色刷的就白了。
    疯秀才那张俊俏的脸，带着莫名意味的笑容，让何浈洁浑身上下不舒坦。
    仿佛身上爬满了蚂蚁一般，问题是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还没有理由拒绝这份“薄礼”！
    的确是薄礼啊！十枚铜板啊！给小孩子都嫌少，偏偏王封拿出来羞辱自己！
    何浈洁差点爆粗口：“见过姑父！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逃之夭夭了？总感觉不够出气呢，有股子怒火发泄不出去，王封很想冲进房间，拽过何浈洁一顿胖揍。
    不过今儿是他大喜的日子，最主要是毛脚女婿王封的大好日子，给一帮势利眼一点颜色看就够了。
    如果真的闹起来，疯秀才还真丢不起这人！王家也丢不起这人啊！
    老爸还不被他气死？王封哈哈一笑：“请便！脚下路滑请小心，大家不要扶她，不是你撞的为什么要扶？”
    摔在地上的何浈洁差点气哭了，也怪自己不争气，居然脚下拌蒜跌个跤！
    “大学士巡抚辽东方大人到！”
    这一嗓子，顿时让房间内气氛达到高嘲，别看辽西叶家足够显赫，但是在重文抑武的大明，巡抚才是地方高官。
    原本高座内堂的武将，纷纷起身出来迎接，王秀才和小王秀才，爷两个被挤到角落里。
    “参见方大人！”
    一身便服的方一藻，更像是大儒而不是高官：“各位将军太客气！今儿老夫不是巡抚，是王家的媒人，替王封贤侄提亲来了！”
    好么！这面子大了去了，叶秉义都有点惊诧了：“方大人能来已经是蓬荜生辉，居然还为小儿女出面做媒，他二人何德何能得您垂青？”
    原本方一藻也看不上王封的，只是听了儿子讲述的种种，才自降身价前来：“客气客气！王封这边来！”
    还是没有人搭理亲家翁王正廷，老王笑的满脸褶子，根本不在乎自己被人轻视。
    疯秀才拽着父亲，走到方大人对面深深一揖：“多谢伯父抬爱！小侄感激不尽！”
    老王秀才一样深深一揖：“正廷感激不尽！”
    跟你有一文钱关系？别看两个人是儿女亲家，王正廷在人家面前，还真是马尾穿豆腐提不起来。
    不是老方势利眼，而是双方不在一个层面，方一藻深深看一眼王封：“不用客气！本就是一家人，老尚书有你这样的孙子，在天有灵也当心满意足了！”
    此前没有人说是一家人，包括四位姑父四位姐夫，谁都把王家一老一小当成拖油瓶！
    今儿堂堂的巡抚大人，居然把王家当成一家人，这让叶秉义也与有荣焉：“哈哈哈！方大人里面请！”
    这种场合，别看王封是主角，实际上真的没他什么事，连他老子都被忽略了。
    倒是方一藻没忘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方大人忽然道：“封儿，你承诺的万两纹银聘礼何在？”
    喧闹的房间瞬间安静，提聘礼也就罢了，“承诺”两个字顿时让叶将军垮了脸。
    一万两纹银啊！老叶当初夸下海口的，要十倍嫁妆的呀，这十万两纹银哪里去找？
    叶大将军还真没有那么多，王封一挥手，金骁骑、金骁杰和方学潜、方学宁四个外甥，抬着一个箱子走进来。
    刚刚紧张的叶秉义轻嘘一口气：“王家底子薄，能攒点家底不容易，千两纹银已经是极限了！老夫甚慰，早已为霜儿准备十倍嫁妆！”
    这箱子一看就装不了多少东西，再一个也不可能是万两纹银，四个娃娃根本抬不动那么多的银子。
    疯秀才深深一揖：“多谢岳父大人厚赐！小婿必当厚待霜儿，让她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这话有点大，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不应该是紫禁城里面的那位么？
    叶镇南赶紧打圆场：“必须的！小姑姑出嫁，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也要有所表示。”
    倒是叶镇北一脸不屑：“叶家嫁妆早已经准备好了，只是王家这么点聘礼，好像不到千两吧？”
    叶秉义摆摆手：“莫要计较！只要她们两小喜欢，老夫不会在意那点钱财的，左右都是他们自己的，总不能让封儿举债娶妻吧？”
    老丈人真会说啊，如此一来疯秀才不好掀开箱子了，打老丈人的脸一时爽，事后麻烦大了。
    小姑奶奶强势，如果她老子丢人了，会如何泡制小王秀才？估计某块肉都会变成黑色！
    问题是翁婿二人都想息事宁人，被王封羞辱的叶镇北不干啊：“老爷子为人忠厚善良，就怕被奸佞小人骗了，拿几百两纹银骗走小姑姑，叶家人不答应！”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这种大家族的名场面，最怕的就是七大姑八大姨，七嘴八舌的胡参谋乱干事。
    今儿堂屋里面没有女性，却没想到，叶镇北叶将军，居然比女人还矫情呢。
    偏偏人家矫情的有理有据，毕竟当初的承诺，很多人在场呢。
    拿不出来的话的确很丢人的呀，躲在后面的叶霜一跺脚：“蠢货！”
    的确是蠢货，小姑奶奶身边的张嫣幽幽道：“一介武夫，居然妄想跟案首斗法，谁给他的勇气？”
    咳咳！夏荷轻声道：“您不知道，之前姑爷儿家太穷了呀！谁都瞧不起他呢，谁也不会相信，他能拿出一万两聘礼！”
    那么穷么？宝珠皇后越发好奇，张嫣已经忘记少年时代的困窘生活：“他是如何赚到一万两的？”
    你不知道么？小姑奶奶翻个白眼，忽然想起来，这位还真不知道那些钱的来路。
    外面王封微微一笑：“镇北呀！难道你没听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人留一线事后好相见么？”
    只是这笑容有点让人恶心，特别是叫自己镇北时候的表情，要多龌龊就有多龌龊。

 第90章 摩擦摩擦!打脸的步伐!

    之前穷酸秀才去叶家打秋风，是跟自己叫四叔的，现在是个什么东西？
    人品不好别怪自己无情！叶镇北冷着脸：“叶家人从来不在乎钱财，小爷爷更是视钱财如粪土，但是给叶家选女婿首重人品！一个胡吹大气的，配不上我家小姑！”
    这就有点过分了吧？连来宾都看不下去了，大好的日子，你特么跳出来算干嘛的？
    正常来讲下聘礼的时候，各方都会顺情说好话，齐心协力把这场面圆下去。
    谁在这个时候搞事情，那不是得罪一双新人，而是得罪了两个家族。
    问题是叶镇北本身就是辽西叶家人，还是相当有分量的一位，谁敢跟他较真？
    而王家么，说实话八年前王洽没出事的时候，叶家需要巴结兵部尚书，现在么呵呵！
    方一藻似笑非笑看着王封：“封儿呀，有人说你骗婚，你作何讲？”
    老子是那样的人么？疯秀才笑容可掬道：“总有人见不得别人好，谁让我采摘了叶家最美的花呢，有人羡慕嫉妒恨也是可以理解的，被狗咬一口总不能咬回去吧？”
    噗！咳咳咳！哈哈哈！一句话让房间内笑声震天，差点把房顶掀起来，这帮武将可不管那些。
    主要是小王秀才太逗了！内堂的叶霜和张嫣也不禁莞尔，宝珠皇后笑骂道：“促狭鬼！这张嘴欠管教！”
    说着话还抛给叶霜一个眼神，那是女人家默契的眼神，小姑奶奶一撇嘴：“我不会放过他的！”
    不会放过谁？叶镇北还是疯秀才？外人觉得好笑，叶镇北脸色铁青，沧喨一声抽出宝剑：“姓王的你敢……呃！”
    叶镇北身为武将，宝剑不离身也就罢了，王封变戏法一般变出一支弩，没见过这样的。
    下聘礼的当口，居然拿出一支弩！你这是要抢亲的节奏啊！
    方公子哭笑不得看着小舅子，见过不靠谱的，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
    居然带着凶器下聘礼！叶镇北脸色大变，关于疯秀才的种种传说，早就在宁远卫传扬开来。
    别看限制那些少年外传，然而越是需要保密的，传递的越是迅速。
    在场的各位武将，都知道了上次大捷，也都知道了，疯秀才弩箭技法战力无双。
    眼下二人相距十步，一旦交恶，叶镇北的剑举起来一刹那，就会被王封一箭封喉啊！
    这下子叶镇北傻眼了，咳咳！还是叶秉义发话了：“收起来收起来，干什么？成何体统？”
    呵呵！王封收起弩箭笑道：“开个玩笑而已，贤侄切莫生气，另外姑父给你一句忠告，为将者必须要知己知彼，否则一失足成千古恨！”
    被小崽子教训了！要知道叶镇北比疯秀才年长二十一岁呢，他儿子都比王封年长，却被小娃娃教训。
    这个脸丢不起！沧喨一声宝剑入鞘，叶镇北黑着脸：“今日没有万两白银，休想娶小姑过门儿！”
    嗨！王封长叹一声：“你何必逼我呢？明明是姑爹和侄儿，为什么一定要仇敌一般呢？”
    这家伙这张嘴真真是太贱了，方一藻听出来了，王封看似被动，实际上每一句话都刺激叶镇北呢。
    换做一般人都受不了这么刺激，何况是一个彪悍的武将啊，若是叶镇北咽下这口气，也就不配当武将了。
    没有脾气的武将，上了战场也是怂包！果然叶镇北咬牙切齿骂道：“没有银子就是骗婚！我们叶家不会接受……哦！”
    咣当！箱子被疯秀才一脚踹开，绽放的金光，晃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谁也没想到，箱子里是满满的黄金，一千多两黄金啊！
    没错就是黄金！白银这么大一箱子没多少，在场的各位，谁家里每一点家底呢？
    否则连亲兵都养不起！故而在场所有人都认定，箱子里的银子一千多两而已，绝对不够承诺的万两纹银。
    谁也没想到，这家伙会带着黄金来下聘礼，要知道黄金在大明王朝也是官家管控的呢。
    早些年为了推行宝钞流通，连银子都不许在市面上交易，现在国家衰败法纪废弛。
    不只是有白银交易还有黄金，叶镇北不死心，上前哗啦一声响，把箱子里的金子，全都倒出来！
    从上到下都是黄金！金光闪耀，把整个房间都渲染成了金光色，嘶哈！
    尽管在场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但是一千多两黄金，就这么铺在地上，着实太刺激了一点。
    方一藻是不会放过打击武将的机会：“啧啧啧！一千多两黄金，据我所知关外黄金白银乃是一比十二吧？这些已经远超万两纹银，叶镇北你可满意？”
    “怎么可能？”叶镇北面如死灰，今儿丢脸丢大了，“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黄金？”
    不敢面对现实么？不敢面对也要面对，不只是武将们看到了，很多人挤进来看西洋景呢。
    呵呵！王封笑而不答，叶秉义差点把叶镇北踹飞，万万没想到，毛脚女婿真的拿出万两纹银。
    这特么让他咋整？他上哪儿淘换十万两纹银？叶秉义气抽了：“嘿嘿！万两纹银啊！按照约定老夫是要给十万两纹银做嫁妆的，只是……”
    只是什么？王封赶紧上前深深一揖：“岳父大人千万不要着急，小婿知道您是一诺千金的，却也不用往心里去。”
    你特么到底要嘎哈？你都说老丈人是一诺千金的了，不给十万两岂不是言而无信？
    能不往心里去么？十万两啊，老叶一辈子攒了多少钱啊，怕是砸锅卖铁才能凑够这十万两吧？
    结果嫁个女儿，一下子回到解放前，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
    只听王封继续道：“毕竟娶霜儿过门还早，您还有时间筹款，再说镇北侄儿也说过，要帮您风光大嫁霜儿呢！”
    坑老丈人的女婿啊！方一藻差点笑出来，还以为这家伙照顾老丈人的面子，不会要十万两嫁妆呢。
    没想到让人家筹款去！有点过份了，这么挤兑未来的岳父真的好么？
    不过转念想想，今儿还真不怪小王秀才，人家最初似乎没有打开箱子的想法。
    是叶镇北步步进逼挤兑王家，激怒了王秀才，结果闹出这么一档子事。
    里面小姑奶奶抬腿就走，她想要冲出去，狠狠教训王封一顿。
    这家伙太过份了，你特么打脸叶镇北也就罢了，现在却是把整个辽西叶家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啊！

 第91章 军体拳第一套——预备

    却不料被张嫣拽住：“你是准新娘，不能出去！”
    外面叶秉义惨笑数声：“好好好！霜儿找了一个好女婿，让我们叶家蓬荜生辉，你放心，老夫不会差你一文银子！送客！”
    真急眼了！刚刚献上聘礼，就开始赶人了，显然老叶已经恼羞成怒。
    武将还是太糙啊，就是缺少礼数！方一藻哈哈一笑：“我们等着那一天喝喜酒吧！封儿跟我来，我有事跟你说，各位告辞！”
    就这么被人赶出来了，不过王封丝毫没有生气，也没有愧疚的心理，人必先自辱恒被人辱之！
    叶镇北是如此，叶秉义何尝不是如此？王封向岳丈大人深深一揖，忽然扬声道：“武术院学员听令！立刻返回武书院操练，晚一息大刑伺候！”
    哗啦啦！叮了咣当！一连串的爆响，再看里外间，原本几十个武勋子弟，全都消失无踪。
    一帮武将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疯秀才在熊孩子心目中有如此强大的号召力。
    这帮熊孩子，在家里都不听话，棍棒打在身上都不管用，疯秀才却只是一声吼啊！
    差距太大了吧！到底谁是熊孩子的家长啊？连方一藻都没想到，自家的儿孙，会对王封的话言听计从。
    难怪一向傲娇的儿子，会对王封如此的推崇，小家伙果然非同一般啊。
    老方忽然改了主意：“各位将军，本府要去武书院看看，可有兴致一起前往？”
    一晃武书院重启一个月了，中间年假休息不到十天，孩子们到底学成什么样子？
    每一个人都好奇，连叶秉义都要看看，被女儿吹上天的小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忽悠女儿死心塌地？
    连后院的小姑奶奶和张嫣，都换了衣服跟在队伍中，宝珠皇后轻声问：“为什么不先行一步？难道不担心他丢人么？”
    叶霜傲然扬起头：“弄虚作假不是我的性格，更不是他的性格，我相信他！”
    嗯？张嫣非常好奇，在一起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原来在小姑奶奶心目中，疯秀才如此有地位。
    小丫头掩饰不住的傲娇，眼睛里绽放着无数的小星星，难怪她会吃醋，因为太爱了！
    前面丢尽颜面的叶镇北不甘心：“王训导不需要赶回书院安排一下？可不要临急抱佛脚，在各位将军大人面前丢人现眼！”
    其实每个人都这么想，虚假繁荣谁不会？若是被外人看到，那可就真的丢人了。
    小王秀才微微一笑：“军队来不得半点虚假，战斗力是什么样的水平，不需要上战场也能验证。”
    狂啊！太狂不是好事，叶镇东冷笑道：“我们拭目以待！”
    进入老营，学员们在操场上各自操练呢，看上去一般般甚至很散漫：“这就是武书院？”
    “这就是练兵一个月的效果？”
    “我看孩子们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在这里能学什么……”
    话音未落，一声凄厉的哨音骤然响起，学员们听到这哨音，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
    全场乱作一团！叶镇北哈哈大笑：“果然丢人现……”
    混乱的时间短暂至极，甚至不等叶镇北说完话，再看操场上，七百多学员已经站的齐齐整整。
    明嘲暗讽的全都闭嘴了，就凭紧急集合这一个战术动作，就足以秒杀任何人手下军队。
    都是武将，谁都知道战术动作迅速，在战场上意味着什么。
    比对手早十息完成战术动作准备，被箭雨覆盖的就不会是自己，这帮少年比最精锐战士反应更迅速！
    这还是家中赖床的熊孩子么？还是让他打一碗酱油，都要磨蹭一刻钟的熊孩子么？
    熊孩子们的表现，完全颠覆武将们的认知，这还仅仅是开始！
    只见王封纵马上前，大吼一声：“成战斗队形散开！”
    学员们快速拉开距离，这是最基本的战术动作，偏偏被一群少年操练起来，彰显的朝气蓬勃。
    全体学员肃立，王封翻身下马，随后把马缰绳扔给跟过来的张嫣：“军体拳第一套——预备”
    唰！七百多人齐齐稍向右转，同时右脚向右前撤一步，两脚略成八字形。
    一系列动作简单明了，最难得整齐划一，一个个少年目光坚定，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士气。
    连他们的家长都感觉得到，熊孩子跟在家里完全不一样，眼前的少年的确有点战士的气势了。
    “格斗准备！弓步冲拳”
    哈！七百多人一声吼，伴随着整齐划一的动作，绝对称得上是赏心悦目。
    “穿喉弹踢！马步横打！内拨下勾……”
    随着疯秀才一声声口令下达，全场学员吼声震天，七百多人居然演绎出数千人的气势！
    刚刚被小王秀才当成马弁的张嫣，早已经忘记生他的气，被眼前这一幕吸引了。
    真真是没想到，小王秀才操练的学员，会有如此精彩的表现，快赶上皇上亲卫军了。
    最惊喜的，无疑是一帮武将，他们的崽崽之前是什么德性，没有人比这帮当爹的更清楚。
    少年们此刻表现出来的，已经不再是吊儿郎当的样子，而是有着极强的纪律性和服从性的战士。
    不再是家里跟母亲跟奶奶撒娇的熊孩子，不再是到处惹是生非的小崽子了！
    转眼间十六式军体拳一套完毕，学员们重新站立如松，一个个目不斜视！
    叶镇北冷笑道：“小孩子过家家游戏么？花拳绣腿！”
    疯秀才很想给叶四爷一点教训，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他扬声道：“已经学了四天，有些人还是不得要领，自我感觉良好的去跑圈，刚刚表现不好的给我操连十遍！”
    队伍快速集合，五百多人开始跑步，剩下二百人在操场上呼喝连连。
    吴三桂惊呆了：“等等！那个姨夫爷，你说他们只练了四天？”
    切！叶镇北冷笑道：“蒙谁呢？腊月二十三重启武书院，马上一个月了，就算去掉休息的七八天，也有十七八天了吧？当面撒谎！”
    小姑奶奶恼了：“叶镇北！你咋说话呢？此前这帮蠢货演练队列十天都不够，中间我们去燕京城十二天，元宵节回来才教授他们这套拳法，你搁这儿胡说八道什么？”
    今儿正月二十二还是二十三？就算是加上今天，学员们才学了七八天，事实上今儿相当大一部份武勋子弟，都跑去看热闹了。
    叶镇北脸色异常难看，七八天操练成这样，最起码他叶四爷做不到。

 第92章 无耻的剽窃?拳打情敌!

    几天功夫操练拳法么？方一藻好奇地问：“这套拳法，是谁传授的？”
    咳咳！王封回答：“回方大人，此乃学生所创，一共三套。都是强身健体的功法，一二套更多为了锻炼孩子们身体协调性，第三套才有一点战斗力，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武将们一个个眼神都变了，这是一套前所未见的武技，尽管看上去简陋无比。
    但是想到是十五岁少年所创，武将们自然明白其中的难易，连叶镇北都无话可说了。
    身为武将的他，还真没脸贬低人家，毕竟让他创一套拳法也做不到啊。
    身为武将，最起码的见识还是有一点的，别看此拳法简陋之极，却是异常的直截了当。
    几乎没有任何花架子，若是在战场上用出来，绝对比那些名家拳法更利于实战。
    何况这只是草创的拳法，若是假以时日不断进阶，这拳法势必在军旅中发扬光大！
    还是小瞧了他！方一藻上下打量王封：“你那个第三套能使来看看么？”
    所有人都看向他，一个能自创拳法的少年，整个大明王朝也找不出一个。
    自创拳法最少也是三十而立了，很多都是四五十岁，才创出自己的拳法的。
    眼前却只有十五岁少年，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吓人了，天才啊！
    继续剽窃？无耻的剽窃？其实王封的军体拳，跟四百年后大学生的军体拳不一样，那是mss操练的军体拳。
    问题是说白了还是剽窃啊！啾啾啾！此时大家才发现，王封在吹一个口哨，口哨声就是号令！
    跑圈的操练的学员，快速向中间集合，转眼间站立如松！
    这一次更加清晰验证，这帮孩子的动作相当快速有力，武将们暗暗点头。
    疯秀才大喝一声：“坐下！”
    噗通！没有丝毫的迟疑，尽管操场上还有冰雪残迹，学员们却仿佛坐在自家炕上一般。
    嘶！吴三桂是识货的，如此严苛的纪律性，最起码他的部下做不到，眼前的少年不一般。
    此时方光琛看看吴三桂，再看看王封，忽然感觉吴三桂不过如是，远远不及小舅子！
    方公子曾经渴望见识这位辽东第一红人的心凉了，方光琛不知道见光死这个词，但是疯秀才想要超越吴三桂？
    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别忘了小王秀才有着超越四百年的见识，如果还斗不过四姓家奴，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
    随后王封转过脸：“新拳法第一次展示给大家，需要一位武者对练，才能看出到底是花拳绣腿，还是真本事！谁来！”
    谁来？谁都看出来了，王秀才跟叶镇北叫板，谁让他一直针对疯秀才来着。
    不过所有人都好奇，毕竟没有人见识过这位真本事，包括小姑奶奶在内。
    他到底多强？就连几位夜不收都好奇，杨荆州撞一下赵老广：“你觉得小疯子几成把握？”
    “我哪儿知道？叶家屹立辽东数百年不是吃素的，叶镇北更是叶家的佼佼者，小疯子似乎选错了对手啊！”
    百户魏犟汉摇摇头：“别看我！我的拳脚功夫教给他不假，老子却不知道什么叫做军体拳，还三套两套的，感觉在给叶老四挖坑！”
    就是在挖坑，张四川冷笑道：“换做是我就用老杨的绝活！”
    暗器？杨荆州哈哈一笑：“你当小疯子是那种人？臭小子平常吊儿郎当，真正遇上事儿极度爱惜羽毛，绝对不会使暗器！”
    不会么？金三儿忽然道：“我见过小疯子双手弩箭，若是没有超强的臂力，拿起来都费劲，他不会用弩箭致胜吧？”
    所有人都期待呢，叶镇北受不了这些人的目光：“小姑父对不住了，叶老四别的都可以差一不二就得，唯独对武技分外看重！若是动起手来，真怕伤到你，到时候没有办法跟小姑姑交待呢！”
    那边叶霜扬声道：“比武各凭本事，王封若是不敌怪他学艺不精，我还要感谢你戳破他的牛皮呢！”
    哈哈哈！叶镇北狂笑道：“如此最好！来来来小姑父，你我大战三百回合！”
    没想到王封转向学员们高声道：“现在我开始传授第三套军体拳，这套拳动作难度复杂，不但能锻炼身体又是克敌制胜的有效手段，看好了！”
    所有人愣住了，您是要比武还是要表演啊，叶镇北看的一愣一愣的，却见王封向他招手。
    那手势像极了叫狗！叶镇北脸色一黑，一个黑虎掏心砸向王封，却听疯秀才大喝道：“预备姿势！踏步右冲拳、上步左冲拳、弹腿右冲拳……”
    转眼间四个动作一气呵成，叶镇北只出了一拳，就变成被动防御，他万万没想到，疯秀才出手如电！
    明明是简单至极的动作，只是因为速度太快，居然让叶镇北有种目不暇给的感觉。
    下面学员看嗨了：“好哇！王训导好棒！”
    “厉害！”
    “我要学！”
    这才是战场上应用的军体拳！一招一式虎虎生风，武将们掉落一地眼球，这也太牛了吧？
    他们甚至看不清疯秀才的动作，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可想而知被攻击的叶镇北，狼狈成什么样子！
    更让叶镇北难堪的是，王封一边出招一边虎吼，就像是在做教学演练！
    “下击横勾拳、下压反弹拳、挑拨侧冲拳……”
    砰！仅仅是第七招，叶镇北被王封干净利落的一拳击倒在地，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特么的当老子的情敌？就凭你这老么卡吃眼儿的损嗮！三百回合？开什么玩笑？
    一拳把叶镇北打个跟头，那张还算妇女偶像的脸，被打的鲜血直流。
    只一拳啊！叶镇北从来没想过，单打独斗会吃这么大的亏，这位的武技那也是赫赫有名的。
    绝对是辽东武将的后起之秀，仅比千军万马中冲阵救父的吴三桂差点，否则何浈洁也不会嫁给一个油腻大叔。
    如此良将却败在一个秀才手下！是可忍孰不可忍！叶四爷丢不起这人！
    叶家丢不起这人！叶老四虎吼一声：“我要杀了你！”
    话音未落鱼跃而起，身子如同大鹏展翅一般，凌空扑向疯秀才！
    别的不说，仅仅是这一招大鹏展翅，绝对是亮瞎眼啊！
    三十六岁的叶镇北，尽管已经过了体力的巅峰期，但是作为常年锻炼的武将，经验和技巧却达到了巅峰。
    这一招偷袭，正是王封一招获胜之后，精气神松懈的刹那间，此刻偷袭简直是绝佳时机！

 第93章 睚眦必报疯秀才!

    “啊！叶镇北你……呃！”
    小姑奶奶真的急了，居然冲出来要帮助未婚夫，谁见过男人打架找老婆帮忙的？
    疯秀才丢不起那人啊！比武场上，获胜之后被输家偷袭，这种戏码烂大街了。
    前世今生的王封，都不惮以最大恶意揣摩对手，何况还是一个抢走了这具身体青梅竹马的情敌！
    相信叶镇北的武德高尚，不如相信猫不吃腥男人不爱美女，也许更靠谱一点。
    因此看似放松的王封，实际上早就盯着叶镇北呢，就在叶四爷以极其英俊潇洒的招数，凌空偷袭的刹那，王封动了！
    甚至不等小姑奶奶说完话，所有人眼前一花，谁也没看清王封如何动作。
    最后只看见他收回右脚，听见一声惨叫，然后是吧嗒一声！
    称得上中年帅哥的叶镇北叶四爷，无数中年妇女心中偶像的叶将军，以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扑倒在地！
    这一脚太狠了！即便一向以速度引以为傲的叶霜，都被这一脚惊艳到了。
    从小就被操练极致速度，小姑奶奶的眼神也超越他人，小丫头清楚看见那一脚的风采！
    从垫步出脚，到一击命中胸腹之间，那一脚简直是羚羊挂角神来之笔！
    这家伙隐藏的太深了！奔到一半的小姑奶奶，紧急刹车停在当场，双眼中火光四射！
    小丫头想起他装怂，想起自己救他的时候抱在怀里，想起那只永远不死的手！
    混蛋男人！小姑奶奶死死攥住拳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女孩恨得牙根痒痒，身边突然传来张嫣的声音：“他赢了你不开心？你已经是王家人，当以王家为荣，而不是替叶家着想！”
    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姑奶奶狠狠瞪一眼宝珠皇后：“要你管？”
    两女暗斗不断，疯秀才看着被踹飞的叶镇北：“侧蹬转身冲乃是第三套军体拳最后一式，多谢大侄子配合！谢谢奥！”
    噗！叶四爷一口血喷出去，顺便吐出两颗门牙，那是摔在地上磕掉的。
    再看英俊潇洒的叶四儿，哪里还有一点将军的样子，整儿一个被人那啥的小妇人啊！
    各位将军，都被疯秀才的战斗力惊到了，更是被他第三套军体拳惊艳。
    这还是那个四处打秋风的穷酸秀才么？这样的身手，到了军中都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几个之前跃跃欲试的武将，细细品味刚刚那一脚，却发现换做是自己，也要被那一脚踹飞。
    干净利落突如其来！果然大道至简，看似简单至极的武技，却能在实战中绽放光彩。
    此时王封已经收招站定，向学员们大声道：“拳招是死的人是活的，学了武技必须实战见功夫！武勋子弟出列！”
    啊？惨了！武将们懵懵懂懂，学员们却了解自己的老师，这位睚眦必报啊！
    刚刚被叶镇北激怒，把叶老四打的口鼻出血满地找牙，显然还没有泄愤呢，这是要用他们撒气啊！
    可是拒绝？还是算了吧，当着父辈的面，也许还能留点情面。
    身为训导的小王，怎么着也能注意一下影响吧。
    若是等这些人都走了，谁知道疯秀才如何泡制他们？
    三十八个武勋子弟站出来，王封呲牙一笑，这一笑让最早一批学员毛骨悚然。
    想当初在武书院第一夜，小王秀才祸害人的时候，就是这么笑的！
    疯秀才不管学员咋想：“全力向我攻击！打中我一拳奖励一百两纹银！踢我一脚奖励一百两纹银！来吧！”
    我草！这位还真是敢下本钱啊，三四十人呢，让他挨上十几拳没有问题吧？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太骨感！一群少年扑上来，各自使出看家本事，什么杨家拳叶家拳黑家拳！
    简直是集合辽东拳法大成！要知道关外是大明戍边前线，这里尚武之风盛行，最关键这里几乎聚集了天下武学高手。
    那些武勋世家本就喜欢招揽武技高人，这里更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军人，他们带来了各门各派的功法。
    少林武当华山崆峒，还有浙军就是戚家军的武技，四川白杆军的武技诸如此类。
    故而这些武将的眼界也是极高的，他们的家传功夫也都不断的去芜存菁，孩子们的功夫那是得了真传的。
    最让武将们欣慰的是，少年们不是一窝蜂扑上去，而是有攻有守。
    居然会在群殴中讲究战术！他们不会知道，每天群殴是武书院的必修课，这帮少年早就被操练出来了。
    只是所谓的战斗技巧，在绝对实力面前，真真是毫无用处！
    叶淦和杨威一左一右扑上来，二人想要报一箭之仇，今儿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为了这一天等了一个月！两兄弟分进合击之术相当娴熟，叶淦直击上三路，而杨威却是奔着中路去的。
    两个家伙足够阴的，他们在历次群殴中，几乎无往而不利的战斗技巧，遇上王封倒霉了！
    疯秀才一招揽雀尾出手，闪电般抓住叶淦的手，随即顺水推舟！
    叶淦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腾云驾雾一般被让出去，狠狠撞上扑过来的马鸣！
    哎呦！两个少年顿时滚作一团，这个还算是好的，奔着中三路下手的杨威。
    眼前突然一花，他甚至没看清是脚还是拳，只感觉胸口一闷，随即传来剧痛！
    整个人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撞在了后面朱祥岱的身上，撞的小朱惨叫不止：“哎呦卧槽！你特么疯啦！”
    倒霉的不只是叶淦和杨威，今儿不再装怂的王封，就是要宣泄一下抑郁之气！
    这具身体因为家庭困窘，即便一身功夫都不敢惹是生非，几乎每一次都隐忍退让。
    在场的武勋子弟，哪一个没有欺负过他？偏偏那时候的王封同学，为了到人家打秋风，只能忍气吞声。
    直到被人打死换成了自己！现在的王封不想也不会继续忍耐，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活就要活得恣意张扬！
    像老王秀才那样憋憋屈屈一辈子，活的像条死鱼，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恣意张扬的王封太恐怖！每一个少年，刚一靠近王封，第一时间被打飞出去！
    不管是拳还是脚，没有用第二招的，问题是少年们没有退路。
    在家长面前，可以输不能退，这是军人的家教，更是军人传承的家风！
    马镝视死如归的冲上去，居然学着王封刚刚那一脚，也想给疯秀才一个完美侧踢。

 第94章 可愿帮我练兵?

    呵呵！小王秀才怎么可能给他机会？同样是一脚侧踢，却是后发先至，精准踹在双腿之间：“嗷呜！”
    这一声惨嚎差点吓死他身边兄弟！只听疯秀才骂道：“叫什么叫？又没踹中你的蛋！”
    噗！方光琛一下子笑喷了，张嫣晕生双颊，轻啐一声骂道：“斯文败类！”
    小姑奶奶却是兴奋至极，居然跳着脚挥舞双手大叫：“打用力打！打的好！”
    这一对儿夫妻也是没谁了，宝珠皇后实在是受不了他们，还都是有教养有文化的高端人才呢。
    结果一个大爆粗口，一个笑成了疯子，偏偏还是个千娇百媚的小仙子，这画面太美不敢看！
    马镝差点哭出来：“我的屁股两瓣了！”
    哈哈哈！一群武将狂笑，孩子们被打不算什么，越打越瓷实，打出来的孩子抗折腾。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金豪居然一头撞过来，以为你是铁头功呢？
    疯秀才一把抓住金豪的小辫子，这才是赤果果的抓小辫子呢，随即一脚踹在肚子上！
    这一脚直接把金豪送出去，端端正正砸在正在起身的叶镇北身上，再度把叶镇北砸趴下。
    武将看出来了，王封不舍得下死手，如果他真的够狠心不用踹那一脚。
    只要拽着金豪的头发，都能把他扔出去，只是那样一来疼死了。
    现在倒霉的是叶镇北叶四爷，叶将军气的哇哇狂叫：“王封你混账！我跟你没完！”
    呵呵！忘八蛋抢了老子的青梅竹马，就以为没事儿了？
    做梦吧你！金骁骑、金骁杰、金骁武三兄弟，正犹豫上不上呢。
    没想到始终采取守势的疯秀才，突然之间冲到面前，金骁骑大吼一声：“我投降！”
    “投降的该死！武书院只有战死的学员，没有投降的奴才！”
    砰！这一脚含怒而发，狠狠踹中金骁骑的屁股，金家小少爷哭喊着飞出去，噗通一声砸在金豪身上！
    刚刚要挣扎起来的叶镇北，杯具的扑街了！随后是金骁杰、金骁武！
    太狠了！围观者已经看得惨不忍睹，小王秀才这是逮着一个人祸害呀！
    七八个少年砸下去，下面的叶镇北差点被砸吐血，估计以后再见疯秀才都有心理阴影了。
    而且最可恶的是，王秀才嘴里还吼着：“挑臂右砸肘、鞭拳转身盖、右格左冲拳、左格右冲拳、侧踹双弹臂……”
    听着那是简单到令人发指的招数，用出来却悍勇无匹，一帮少年没有一人能击中王封。
    短短十数息，三十八个少年全都躺倒在地，所有人都惊呆了！
    叶霜兴奋的小脸通红，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王封出手，原来他强的过分！
    一向傲娇的小姑奶奶，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逃不过王某人那永远不死的手了。
    小家伙真真是扮猪吃虎啊！这身手不要说吃豆腐，就是霸王硬上弓，叶霜自忖也是毫无反抗之力。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武将们已经顾不上，自家崽崽被打的狼哭鬼嚎，他们见证了一种新式实用拳法的诞生。
    谁能想到，小王秀才如此之强？终于爬起来的叶镇北，看的目瞪口呆，终于明白自己输得不冤。
    换做他被三十八个少年围殴，估计撑不了五六招，就被这帮熊孩子打趴下了。
    现在趴下的是一群少年，王封挺立如松，看在张嫣眼中，简直是少年英雄！
    的确是少年英雄！宝珠皇后在后宫太久了，极少有机会见识到，如此英俊少年的精彩表演。
    感情色迷迷偷瞄自己的小家伙，居然有如此逆天的身手，幸好他好色却不下流，否则自己在他身边太危险了！
    疯秀才骂道：“一群废物！浪费武书院的粮食！三十八人居然没有人打中一拳一脚，所有人都罚款一百两纹银！”
    咳咳咳！方一藻被自己呛到了，比武之前你没这么说呀，这不是挖坑埋人么？
    这特么赚钱太容易了吧？三十八人呢，一个人一百两纹银，加在一起就是三千八百两纹银。
    简直比抢劫都狠！方公子狂翻白眼，小舅子越来越无耻，偏偏当姐夫的越来越喜欢，你说奇怪不！
    武将们却都不在意，他们想的是，自家娃儿能跟一位武学名家学艺，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小王秀才想不到，只因为剽窃了前世的三套军体拳，就被一群武将视为武学名家了。
    武勋子弟欲哭无泪，他们看到家长眼中炽热的火焰，那是恨铁不成钢的火焰。
    显然让父亲主持公道是不可能了，搞不好回家后还要来一顿教训，有这样的老师倒霉至极啊！
    想哭！王封再度高声道：“所有人起立！全副武装跑十圈！倒数十名打扫厕所罚款十两，倒数二十名整理内务洗衣服罚款五两，倒数三十名……”
    嗷！不等疯秀才说完，所有学员都已经冲出去了，输可以却不能让父亲看见。
    如果知道自己花销巨大，只是因为学业落后的话，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刚刚跟叶镇北的邪气终于宣泄一空，还有从小到大这些年，这具身体郁积的闷气。
    这股气如果不能宣泄出去，迟早有一天会累积成病，疯秀才不想自己早夭，才会帮助这具身体发泄的。
    一旦宣泄完毕，疯秀才整个人气质变了，曾经潜藏的阴郁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阳光少年！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重生！
    敏感的宝珠皇后，明显感觉到不一样，比武前后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哪一个才是真的他？王封换上笑脸转过身一抱拳：“让各位见笑了，孩子们学习时间太短，加在一起不到十天，实在是对不住！”
    学习不到十天，操练到如此水准？武将们纷纷竖起大拇指：“王训导有名将风范！”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等敬佩之至！”
    “我家那个熊孩子，能跟您这样的名师学习，实乃是三生有幸！”
    捧杀么？你们忽悠谁呢？不过看各位武将的眼神，还真的没有鄙视和嘲讽，而是欣赏和莫名的企图！
    没错就是企图！他们想干嘛？不等王封说话，吴三桂抢上一步：“王训导若是能来我军中，三桂必当敬为上宾，给予本将同等待遇，你可愿帮我练兵？”

 第95章 一千两纹银!一学年!

    难怪吴三桂能遗臭万年，就凭他的眼力，在场的各位无人可及。
    这套练兵方法，乃是四百年后最强陆军的练兵手段，那是经过无数人总结精炼的办法。
    能把农民、工人、学生甚至女子，转变为无敌战士的手段，放诸四百年前，绝对是超越时代的练兵模式！
    密云总兵唐通哈哈一笑：“王训导还是去我密云吧，本将保你把总起步，两年校尉三年千总五年将军！”
    这个可比吴三桂的实惠多了，而且人家给王封规划了职场线路图，五年混到将军啊！
    最低的将军也是正五品，从一无所有的穷书生，到正五品将军，绝对是平步青云了呀！
    只可惜向疯秀才伸出橄榄枝的，都是贰臣甚至是逆臣，这特么让自己以后如何自处？
    难不成也当贰臣么？给野猪皮卖命，最后盖棺定论的时候，还要被野猪皮铭刻在耻辱柱上。
    如果知道有那么一天，眼前这几位未来的贰臣，还能不能选择跟着野猪皮干？
    最少自己没有那么贱啊！王封微微一笑：“多谢二位的赏识，只是学生想要安心教书，桃李满天下才是我所欲也！”
    简直不要太狂妄！穷酸秀才而已，居然无视将军的职位，你把自己当成天之骄子么？
    即便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进入军队以后，也是要一步步累积军功升迁的呀！
    真真是不识抬举！唐通感觉很没面子，打个哈哈冷声道：“少年人目光要放长远一点！”
    我就是看得远，老子看穿后世四百年呢，你这个贰臣，若非是亲姑父真的要给他下不来台。
    疯秀才深深一躬：“小侄省得！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莫道昆明池水浅，观鱼胜过富春江。”
    嗯？这首诗听着寻常，可是你品你细品，这家伙挺狂妄的，是说武书院卧虎藏龙么？
    这首诗乃是三百多年后，太祖所做的一首诗后半阙，那位写出来的诗词，自是蕴意深远宏大之极。
    方光琛再一次被震撼，这首诗绝非寻常人能写出来的，好一个“莫道昆明池水浅，观鱼胜过富春江”啊！
    小舅子一再给方公子惊喜，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疯秀才，难不成他说的都是真的么？
    别的不说，仅仅是人家的胸襟和眼界，就让自比管仲诸葛的方公子，自叹弗如了。
    啪啪啪！方一藻方大人，居然为小王秀才鼓掌：“好诗！莫道昆明池水浅，观鱼胜过富春江。老夫倒要看看，这武书院能出几条鲤鱼！”
    鲤鱼跃龙门么？王封淡然一笑：“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我相信武书院的莘莘学子，他日必将扬名海内！”
    啪啪啪！这一次连武将们都鼓掌了，他们不是为王封鼓掌，而是为他们的子侄辈鼓掌。
    方巡抚哈哈一笑：“说得好！这句话可以写在大门上，用来激励你的学生，他日平步青云必当不敢或忘师恩深重！”
    换做其他人，这个时候就该顺杆爬，让方大人给写一幅字，自是宾主尽欢皆大欢喜。
    王秀才却没那个想法：“多谢大人提点！回头小子请人题字，务必让学生们牢记初心，尽心尽力学业有成。”
    不时王封不想题字，而是他不想让方大人题字，武书院聚集的都是什么人？
    烈士后代、馀丁和猎户，还有武勋后代，恰恰是武勋子弟，不多却是最重要的财源啊！
    看看疯秀才那些罚款条例，每一个都是给武勋子弟挖坑，而武勋子弟跟文人天生相克相杀。
    如果让方一藻在大门上题字，不久之后老方积劳成疾一命呜呼，这里对武勋子弟的吸引力大跌。
    为了长远打算也不成，吴三桂连连点头：“三桂没想到，重启的武书院，会有你这样的训导。回头吴家子侄，必当来此学习！”
    “我家那娃儿也要来！”
    “还有我家的！”
    一群武将纷纷表态，王封苦笑道：“要让各位将军失望了，官家给予武书院的经费有限，学生已经是竭尽全力维持。若是没有外援的话，估计再有两三个月，武书院就要关门大吉了！”
    咳咳！方一藻气乐了：“官家给武书院二百个名额，你现在招徕七百多学员入学，怪得谁来？”
    武将都笑了，眼前的少年训导太能折腾，二百学员变七百，一年消费三年半学费呢。
    不过也的确是本事，七百多学员，被他管教的像是七百多军人，七百多精兵！
    这也是本事！没办法，自己想要组建学生军，七百人还少啊！
    王封继续哭穷：“这些都是天之骄子，都是烈士遗孤，您说我把谁赶回去？”
    若是靠关系进来的，武将们还真的不会答应，但是烈士遗孤在武书院，他们还真做不出太过份的事。
    即便明知道，那些烈士子弟与其说是来武书院上学的，不如说被武书院收留的。
    他们也不能驱逐出去，再说那些馀丁，本就是为武勋子弟准备的陪读，确切的说是培养未来的亲兵啊。
    只是武将们不知道，馀丁进入武书院以后，就跟家族亲兵无关了。
    每一个馀丁都是宝贵的军人！吴三桂却是精明人：“王训导不妨说说，吸收一个学员需要多少钱，这笔钱我们自己出！”
    要得就是这句话，王封正色道：“各位看到了，武书院看似简陋，实则我们把经费都用在学员饮食和营养上，用在各种教学设备和装备上。孩子们长身体的时候……”
    你这用当年的老营做校舍，也没见有什么山珍海味，真搞不懂钱都花哪儿去了。
    最恶心的是，这家伙制定的一系列惩罚条例，简直是针对那帮武勋子弟，几乎每天都有罚款。
    还有一个专业要账的小姑奶奶，这家伙练兵水准一流，坑钱本事超一流啊！
    唐通第一个受不了：“别兜圈子，就说一个人交多少钱！”
    呵呵！王封轻描淡写道：“一千两纹银！一学年！”
    噗！坑爹啊！太坑了！诸武将对王封怒目而视，连方一藻都接受不了：“如此是不是太贵了？”
    疯秀才向巡抚大人一揖：“大人！武书院不是终身教育的所在，一个人最多在这里接受六年教育，六年之后我保证，每一个学员都是将才！绝非那种纸上谈兵的坑爹货色！”

 第96章 人生巅峰?当头棒喝!

    真的假的？有没有实战本事不知道，眼前看来还算不错，只是真的值一千么？
    值不值钱疯秀才说了算，如果全国唯一武书院的资源，他都不能完美利用的话，小王秀才可以撒泡尿淹死了。
    四百年后穿越过来的王封，别的学不会也就罢了，如果垄断经营手段还不会，他真的可以自裁，再玩儿一把重生了。
    现在的问题是，需要推介自己的学院：“六年而已，也不过是六千两纹银罢了。却教育出一个军中栋梁，甚至进入圣上的法眼，您还觉得六千两纹银贵么？”
    这个还不贵？大明王朝很重视教育，很多教育资源都是免费的，甚至还有助学金呢。
    官家设置的教学资源，国子监和地方官学学员，全都给钱的，那才是官家子弟晋身之所。
    问题是武勋子弟不屑于那种地方，就像小王秀才所说的，官学中教出来的，顶多是纸上谈兵的士子罢了。
    更没有眼前这么优秀的教授！疯秀才继续蛊惑：“何况未必需要六年，只要有人考中武进士，就算他提前毕业！”
    如此说来还真不贵，从武书院走出去的学员，极大可能考中武进士。
    那可是天子门生，跟靠家族势力出人头地不一样，将来发展空间不可限量。
    何况当今天子求贤若渴，唐通一拍大腿：“罢了！我家孙儿必须来此就读！去年小兔崽子惹出祸事，老子花了足足三万两才摆平，来这里出事你可要负责！”
    呵呵！王封正色道：“只要你们把孩子交给我，在武书院惹出任何事，本秀才一力承担！记住我不会留情的！敢忤逆不遵暴揍一顿再说！”
    咳咳咳！几个武将大笑道：“玉不琢不成器！打出来的孩子揉出来的面，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必须打！我家娃儿也来！”
    老子发财了！转眼间招收几十个新纨绔子弟，一个一千两纹银，那就是几万两啊！
    松山禆将金竺弱弱地问：“之前入学的还用交钱么？哎呦！”
    金竺不知道被谁踹了一脚，王封权当没看见：“必须交钱啊！不过前期入学的学员，免缴过去一个月的学费，生活费还是要给的！”
    啊？金竺后悔问小舅子了：“我家仨娃呢！”
    三人六年就是一万八，难怪金禆将会这么痛苦，王封一挥手：“没关系！可以一个一个来，据说金骁武春节放炮，火烧连营烧了吴家房子，金家赔了一万两？”
    这特么是亲小舅子？金竺后悔当初对王封不够好了，严重怀疑这家伙趁火打劫：“好吧！我交钱！”
    哪一个熊孩子没有黑历史？偏偏疯秀才信息灵通，知道每一个熊孩子惹下了什么祸事，家长还有什么好说的？
    今日疯秀才幸福至极，一边送上聘礼，让小姑奶奶成了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一边强势推介他的武书院，吸引一批武勋子弟入学，带来巨额财富。
    要知道，武书院的经济来源有限，国家给予的那一点钱，不够七百多人吃喝的。
    这家伙私下扩招太狠，指望烈士子弟和馀丁交学费，根本就不现实。
    很多人家中生活经费都不足呢，更不要说交学费，确切的说那些娃儿来这里，就是要找一碗饭吃。
    挨宰的武将们，一个个骂骂咧咧的离去了，不过他们更多是骂自家孩子不争气。
    如果不是熊孩子不学好，也不至于到武书院来挨宰，方一藻看着王封笑了：“能蒙人也是本事！”
    啥意思？不带这么说话的，王封露出灿烂的笑容：“方大人过奖，或者您到我的办公室喝一杯茶？”
    到你办公室喝茶？方巡抚摇摇头：“还是去我那边吧，有点事情跟你谈，走吧！”
    王封跟随方大人的轿子，来到巡抚衙门，这是他第一次来巡府衙门，感觉就是晦暗了一点。
    老么卡吃眼儿的，到处都是陈旧的气息，如果有玻璃窗就好了，太黑了！
    方一藻亲自给王封倒上茶，疯秀才赶紧还礼：“伯父太客气！小侄愧不敢当！”
    连方光琛都啧啧称奇，在辽东这一片，他父亲就是老大了，就算比他级别高资格老的，在巡抚面前也是矮一头。
    老方什么时候给人泡茶啊！方一藻微微一笑：“光琛说，你算到老夫要跟金人议和？”
    啥意思？王封神色不动：“您就当我是疯人疯话！千万别跟疯子一般见识！您请喝茶！”
    这家伙还真够惫懒的，居然请主人喝茶，方光琛暗暗叹息，连他在老子面前都不敢如此放肆。
    疯秀才却淡定自若，方一藻笑了：“果然不是一般人，难怪敢潜入李府盗取和谈授权书！”
    噗！疯秀才一口茶喷出去，差点被老方呛死，万万没想到人家猜到了。
    没有证据只能是猜测，自己还是太嫩了，以神棍的方式预测历史，却被人另类解读。
    几分钟之前，小王秀才还以为自己达到了人生的巅峰。万万没想到，被老方的当头棒喝，无情的打落尘埃！
    还以为是洞房花烛夜，却不料进了洞房才发现，等着自己的不时新娘，而是张开血盆大口的饿狼！
    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镣铐还是橄榄枝？外面埋伏了刀斧手么？
    感觉没有啊，既然没有埋伏，就是说官家不打算对自己下手，方一藻似笑非笑看着王封。
    小王秀才瞬间淡定下来：“学生不认为和谈有什么意义，因为皇太极和多尔衮，都是一世枭雄。他们对中原大地觊觎已久，绝无可能放弃入主中原的梦想！”
    不一般啊！怎么看都不像十四五岁少年，就凭被戳穿真相后的震惊，和震惊后转瞬间的淡定。
    即便是朝堂之上的老油条，也无法转换如此轻松裕如，此人绝对是个人才。
    前提是心思用在正地方，方一藻微微一笑：“此一时彼一时！此前内外交困，现在大明王朝解决了内忧，区区二十万八旗子弟算什么？”
    哈！王封冷笑道：“既然不算什么何必和谈？自欺欺人有意思么？朝堂之上都是活在自我世界里的官员？难怪会走入末路！”
    方大人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好好说话！如今朝廷被历年征战消耗的筋疲力竭，亟需一点时间修生养息，故而需要和谈恢复实力，如此说你可满意？”

 第97章 索命的一跪!

    这么说就说得通了，难怪崇祯十二年筹备松锦大战，大明军中诸多名将，齐齐聚集在辽西。
    足足准备了两年，大小战斗无数，终于败给了如日中天的清兵，一切源自朝廷文武百官的狂妄自大啊！
    他们以为战胜了农民军，大明军队有能力战胜一切敌人，却不知道明军最大的问题，不在军内而在军外！
    果然不作不死！如果不是松锦大战变成松锦惨败，导致大明军队精锐尽失，也不至于被李闯王横扫灭国啊。
    起义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一个宁武关差点让闯军折戟沉沙，那还是三分之一血状态的明军。
    如果洪承畴和八总兵、十三万精兵没有惨败，大明王朝怎么可能被流寇灭国？
    原来一切源自剿匪的一系列大捷，让崇祯皇帝和文武大臣膨胀了，想要借大胜之威平定辽东。
    还是错估了形势，王封叹口气摇摇头：“如果您是我的伯父，而不是朝廷命官，我会告诉你一个残酷的真相！”
    嗯？方巡抚诧异道：“什么真相？”
    小王秀才正色道：“还记得土木堡之变么？当时大明如日中天，五十万大军却灰飞烟灭，为什么会失败？今日的大明，远不及当时盛况，病灶却已经深入骨髓，您觉得谁能扭转乾坤？”
    方家父子都听傻了，这哪里是十五岁少年说出来的话，朝中那些五六十岁的老东西，也未必说的出来。
    尽管不知道几年后国灭，但是有识之士都知道，朝堂之上的党争，朝堂之外的文武之争。
    还有君臣之间缺乏最基本的互信，都是大明王朝越来越落魄的根由，问题是谁都知道谁都改变不了。
    老方轻嘘一口气：“我有点相信你学过玄学了，而不是凭借两份授权书做出的判断，毕竟那授权书不是给我的。”
    知道就好！王封起身向老方深深一揖：“方伯父，小侄给您一句忠告，切莫学诸葛操劳费心神，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小家伙真的能算命？方一藻笑了：“你是算到老夫命不久矣么？子元沐浴皇恩久矣，更不忍心看生灵涂炭，只愿以身报国生死何惧？”
    呼！忠臣啊！王封向方巡抚再度一揖到地：“学生佩服！虽然我厌恶那个刻薄寡恩的家伙，但是我一样不想生灵涂炭，武书院能不能成为大明救命的稻草，一切都要看天意。”
    那里不过是一帮娃娃，最年长的也不过十六岁，绝大多数都是十三四岁，能做什么？
    不过方一藻不想打击小王秀才：“我坚信天佑大明！所以请你来，想要恳求你！”
    说着话，方大人起身居然向王封一躬到地，我草！噶哈呀这不是折煞么？
    可受不得长辈上官的礼节，王封伸手去扶老方，手到中途却骤然停住：“你想让我出使和谈？”
    这一瞬间脑中灵光一闪，疯秀才猜到了，为什么方一藻会向他行礼！
    特么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呀！行一个礼就让人出死入生，您这一揖代价也忒大了！
    就算是拜年红包，往死了要，也不过几两银子，您这一揖不要钱要命啊！
    啊？方光琛惊呆了：“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和谈这种大事，决定无数人的命运……父亲！”
    万万没想到，方一藻居然跪在王封面前：“老夫不是为大明请命，而是为万民请命，请王封秘密出使清国，为我万万民众寻一线生机！”
    不带这样的啊！就算男儿膝下有黄金，就算您方大人只贵皇帝和苍天，也不能一跪要人命吧？
    老子还没活够呢！王封一咬牙也给老方跪了：“方大人！我刚刚下聘礼还没成亲呢，您忍心让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就此凋谢在盛京么？”
    咳咳咳！方光琛差点被茶水呛死，他承认小舅子足够英俊帅气，可是也不能说自己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吧？
    老方却认死理：“老夫寻找和谈主官久矣，此乃非官方会谈，只是呈现一点官家的意图。的确曾经找了一个算命的瞽者，可是他机变能力远不及你，你是大明最后的希望！”
    不带这么玩儿人！老家伙居然用这句话压自己，就像人家说你是全村的希望一样，这特么有性命之忧啊！
    可是现在如何拒绝？王封没想到，自己装犊子居然惹来超级麻烦，他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果然莫装逼装逼被雷劈！现在比雷劈还狠，王封真的是欲哭无泪了，大嘴巴果然会死人的。
    疯秀才一个头两个大：“您起来！起来说话行不行？酱紫没朋友的！”
    方巡抚依旧跪着：“请王公子念在万民福祉，念在大明军人性命攸关，前往盛京和谈！”
    军人出身的疯秀才，如果是前世的话，不用方大人跪着恳求，只需要一声令下！
    军人就是要为国献身的，早在参军那一天起，王封就有为国捐躯的觉悟。
    问题是，四百年后的祖国，值得王封为她捐躯，现在的大明王朝不值得啊！
    不是说黎民百姓和军人不值得，而是当朝皇帝和文武百官不值得，那是一群神马玩意儿？
    为他们的腐朽统治献身？为他们继续享受特权献身？为他们种种丑闻献身？
    抱歉！老子的命很值钱很珍贵，不会为一个不值得的大明献身！这是大明王朝，不是我为之献身的祖国！
    方一藻却继续劝说：“只要你去清国和谈，老夫保你盗取授权书一事消弭于无形，保你掳走某人一事无人追究！”
    哗啦！当啷啷！王封蹭的跳起来，一下子撞倒了椅子，撞翻了桌上的杯子，他是被老方的话吓得！
    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万万没想到，老方什么都知道，连自己掳走宝珠皇后都知道！
    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崇祯皇帝似乎还没有过，诛九族的先例呢，难不成自己要开一个头？
    即便朱由检不想，一旦掳走宝珠皇后这件事曝光，天下群情激奋的压力，崇祯皇帝也不得不给一个说法。
    大明第一艳后不是瞎说的，在民间人气极高，天仙一般的人儿，被一个穷酸秀才掳走？
    仅仅是无数男人的妒火，就能把整个王家烧成灰烬！
    此等恶果疯秀才怎么可能想不到？王封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死：“你威胁我！掳走一事不追究？你做得了主么？”

 第98章 困兽王封

    大概是占据上风了，老方终于站起身，似笑非笑盯着疯秀才：“难怪他们叫你疯子！最初获知这条消息，老夫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谁特么能相信？到现在为止，疯秀才自己还如同云里雾里，那可是皇后啊！
    方一藻甚至有闲情逸致喝一口茶：“后来锦衣卫给了我这个，你自己看一看！滚！你看什么！”
    凑过来的方光琛，直接被老爸骂回去了，到现在为止，方公子不知道，大占上风的王封，怎么就被老父亲扳回一局。
    而且是无可挽回的一局！王封呆呆看着眼前的路线图傻了，这幅图完美标注他在燕京城行动路线，如果说这些是猜测的。
    那么后面他带着女人们逃亡路线，则是赤果果的打脸，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一切都在锦衣卫掌控之中。
    疯秀才沙哑嗓子问：“为什么？”
    老方秒懂：“有人想让那个人消失，所以她才会出现在那个人身边，而你不过是换一种方式，让人家达到了目的。否则你怎么可能还活在世上？”
    方公子啥都没听懂，王封却是明明白白，皇宫内某人想要让张嫣消失。
    所以才会故意，把跟朱家有大仇的袁霜妍，派到宝珠皇后身边。
    估计即便自己不刺激袁霜妍，也会有人出面，怂恿袁霜妍向宝珠皇后下黑手。
    是谁不想再宫内看到张嫣？有两个人可以做到，也有充分的理由这么做。
    一个不想宫内双后存在，甚至怀疑宝珠皇后会取而代之，古代弟弟娶寡嫂的例子不少。
    毕竟宝珠皇后太美了，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有危机感，连小姑奶奶那么美丽的仙子，都吃醋呢。
    另一个人，却是刻薄寡恩的典型，身边有一个人，让他整天想着欠下的天大情份，想必会不舒坦吧。
    能阻止锦衣卫追杀自己的，有且只有一个人，这一点连姓周的女人也做不到。
    锦衣卫的骆养性，只忠诚于一个人！王封终于想通了：“那个人乐得我帮他解决麻烦，却又不用承担忤逆的罪名，相信现在那边已经发丧了吧？”
    他真是十五岁少年？也太冷静了，还以为会惊慌失措甚至恐惧至极，事实上人家浑然不觉。
    方大人再一次被疯秀才的淡定震撼：“你是我见过最逆天的少年！你说的都对，现在你和你家人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上，你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图穷匕见！王封知道自己已经掉坑里，还是自己亲手挖的坟坑，想逃是不可能的。
    且不说他老子能不能，受得了这么刺激的消息，就算是受得了如此刺激，回头亡命天涯也是折腾不起的。
    再说还有姐姐们姑姑们，一旦那边追究起来，全都是九族之内的呀！
    包括几个外甥和表兄弟们，还有燕京城的那些亲戚，甚至会牵连到琅琊王家。
    如此多人的生命，疯秀才输不起！王封深吸一口气道：“我需要一个保证！别拿你的保证忽悠我，我的事情不是你能保下来的，我要那个人的保证！”
    到底犯下啥事了？连堂堂的巡抚都无法拯救啊？方光琛感觉自己像个傻子，被眼前一老一少快要逼疯了。
    老方笑了：“如你所愿！等我消息！不要想着跑，纵然你一人能逃，其他人早已经被盯上了。此次你让锦衣卫颜面尽失，若非有人阻止，你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好吧！死亡还真吓不到王封，死过一次的人，怎么可能在乎第二次死亡？
    但是身边有太多舍不下的人和事，这具身体的老父亲，还有几位姐姐和姑姑的血脉亲情。
    更让他难以放下的，是小姑奶奶的情意，还有五大艳后之一的张嫣！
    尽管这么想很龌龊很无耻，但是既然天仙一般的美人儿到了手里，如果香消玉殒的话，岂不是暴殄天物？
    嘘！最少也要享尽人间极乐，毕竟那可是历史五大艳后之一，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活在大明王朝，还有机会跟张嫣走在一起，无论如何也要有梦想的。
    这个梦想的实现并不难！王封终于彻底恢复淡定，现在看来自己还有一点谈判的本钱。
    至于说那个人能不能给自己承诺，疯秀才已经没得选择。
    出使死亡的可能性很小，留下来倒是套上了绞索，啪！疯秀才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王封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
    回到武书院，所有人都感觉到不对劲，疯秀才浑身绽放着一股子杀气！
    只有在伏击蒙人那一日，才有过这样的杀气，学员们最怕这样的疯秀才，他们一个个乖巧的很。
    就连艳后张嫣，也感觉到王封不对劲：“出事了！”
    啊？小姑奶奶正娇羞无限的时候，居然完全忽略了王封的状态：“出什么事了？”
    小丫头还是年轻，宝珠皇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是大事，能让他如此失态的，怕是我的事儿漏了！”
    什么？小姑奶奶终于被吓醒了：“他们知道你在这儿了？”
    否则呢？张嫣叹息一声：“估计我的消失，符合很多人的利益，封公子才没有第一时间被杀。我说最近总是心神不定，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没见夜不收们都疑神疑鬼了么。”
    嘟嘟嘟！凄厉的集合哨响起，学员们狂飙到王封对面站定，暴露真实实力的他，在学员们面前就是一座山峰！
    一座难以逾越的山峰！王封眼中杀机隐现：“现在开始新科目训练，从兵器实战格斗演练开始，同时展开丛林对战训练！”
    “一组藏匿一组寻找，最后被找到的，有奖！最先被找到，和始终找不到人的，都将重罚！”
    “现在出发，去外面那座山，谁避开对手先回来谁先吃饭，谁先找到一个带回来吃饭，做不到这两点饿着！”
    一帮学员狂吼冲进外面的山林，不要以为藏猫猫很简单，这帮少年衣着单薄被赶出去的。
    如果长时间不能回来，在这寒冷的冬季，冻死人不是瞎话，小冰河时代正月里可不是春天啊。
    躲在一边的方光琛，被小姑奶奶叫到身边：“他咋的了？怎么感觉像是笼子里的困兽？”

 第99章 魔鬼训练营

    一向自诩精明的方公子，今儿受到沉重打击：“我也不知道啊，只是家父跟他谈话之后就这样了，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不知道？张嫣摇摇头：“你一定知道，否则不可能躲着王封，是不是有性命之忧？甚至会株连九族？”
    呃！妖孽啊！方光琛彻底怀疑自己的智商了：“你怎么知道？你们都是什么人啊，一个个简直是妖孽！”
    小姑奶奶瞬间明白，紫竹院的事情露馅了：“既然会株连九族，他为什么还能安然无恙？”
    孩子没娘说起来话长！其实方公子也是懵懵懂懂，他老子没让他了解实情。
    见二女死死盯着自己，方光琛乖乖回答：“他似乎跟某人做了一个交易，只要完成一项任务，从前种种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张嫣冷笑道：“九死一生的任务吧？到时候不管他能不能活着回来，在某些人眼中都已经是死人了！”
    叶霜瞬间忘记，自己跟小王秀才刚刚订婚，根本不在乎什么禁忌，奔到王封面前：“他们逼你做什么？”
    宝珠皇后和袁霜妍也都赶过来，王封挤出一个笑：“没事……哎呦呦！别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
    小姑奶奶哪里在乎那些：“我不是君子，我是小女人，说不说？”
    方公子这损嗮，还自比管仲诸葛呢，保密都做不到，能活到第三集算他命大。
    疯秀才打个哈哈：“真的没多大个事，不就是出使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出使远比在宁远卫更安全。”
    真被宝珠皇后猜着了，叶霜恨声道：“岂有此理！大不了我们一走了之！”
    傻妞！王封摇摇头苦笑道：“你我她一走了之简单，你的家人我的家人，还有我们的亲朋故旧咋整？”
    袁霜妍泪眼婆娑：“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对嫣姐下手，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一步。”
    哼哼！宝珠皇后摇摇头：“你不动手有人会动手，然后栽赃在你头上，躲不过去的。倒是他们几个是意外，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我现在能活着就是奇迹，是你们的生命换来的。”
    没想到这位想的如此通透，王封竖起大拇指：“学生对您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哎呦别打我，只是钦佩嫣姐姐智商超强。”
    总感觉这家伙对张嫣不怀好意，叶霜狠狠瞪一眼：“你要出使可以，我跟着！”
    像话么？你当是领导人出访带着夫人么？王封摇摇头：“我一个人生存的希望是百分之百，你跟着我活下来的机会不会超过一成，你跟着去就是谋杀亲夫！哎呦！真打呀！”
    这家伙的嘴就是贱！张嫣鼓掌道：“打的好打的妙，要是我就打断他腿，省得被人家惦记派去送死！”
    够狠的！不过细细想来似乎还真有点道理，小姑奶奶双眼放光，死死盯着王封的双腿：“嫣姐姐说的不错，断了腿我看你咋出使！”
    打断腿像话么？王封虎起脸：“都给我老实点！还不到世界末日呢，本公子自有应对之法，别给我添乱就是最大的帮忙！”
    他冷不丁正经起来，还是很有一点气势的，最少张嫣很欣赏此时的疯秀才，讨厌那个口花花贱兮兮的家伙。
    咦？居然有人开始回来了，细看那几位王封笑了，是猎户出身的少年，押着三十八罗汉回来了。
    方光琛哭笑不得：“不会这么巧吧？”
    不是巧合，王封笑骂道：“他们这是趁机报复，不过我喜欢，有竞争有敌意的操练，才更接近实战！”
    什么人啊？居然希望自己的学生互相充满敌意，也真有能藏的，直到天黑还有三十几人没被找到。
    没奈何王封只好吹响紧急集合哨，一帮少年终于奔出来，只是一个个脸色不大好看。
    冻了半天能好看么？王封一挥手道：“失败者已经给你们烧水了，先去喝姜汤驱寒，吃饭后去洗澡出一身臭汗，务必把寒气全都驱出去！”
    接下来三十几天，王封真的疯了一样，拼了命操练学员们，让他们真实感受到什么是魔鬼训练。
    老学员还勉强硬撑，后来的一帮勋贵子弟，一个个哭叽尿嚎的，怎么哭都没有用。
    连武将过来讲情都不管用，武书院这些天变成了人间地狱，学员们那叫一个惨。
    最狠的就是兵器实战格斗演练，尽管枪头上绑着棉布呢，搥在身上也疼啊！
    一天只有一两个时辰休息，其它时间要么在操练，要么在打群架，要么就是一帮人被王封一个人群殴！
    学员们终于见识了疯秀才的真本事，不过如此残酷的训练，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熊孩子们的脸上稚气不见了，一个个开始有了军人的煞气，这段时间王封时不时的跑到夜不收住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一个多月时间，武书院的学员彻底脱胎换骨，只是方一藻那边依旧没有消息。
    疯秀才却等不及了，现在武书院有馀丁学员549，士卒烈士后裔321猎户41武勋子弟49，全部学员共计960人。
    这是一股不可轻估的力量！全部学员按战斗力编为三营：一背嵬营、二玄甲营、三虎豹营、四怯薛营、五北府营。
    三月初三一大早，学员们再度带上全套装备，带上干粮跟着王封出发。
    此类拉练三天一次，早已经形成惯例，因此没有人在意，只不过几位夜不收提前消失了几天。
    现在跟这九百多人一起出发，已经是公历四月十二日，即便小冰河时代，也阻止不了春天的到来。
    大家急行军一路向北，正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时节，空气清新温度适宜，少年们只敢眼神交流心中的愉悦。
    队伍中有一百多匹战马，二百多匹驽马和骡子，这些却不是给人骑的，马背上带着给养。
    少年们很好奇，跟以往每次拉练不一样，这一次不只是全副武装，还有战马帮助背负粮食。
    一天奔行一百五十余里，这不是学员们的极限，不久前曾经十个时辰奔行二百五十里。
    当时很多人都累吐了，今儿阎王训导如此仁厚，还真是出乎意料。
    晚上赶到宿营，年长的给年少的打水洗脚，这是武书院的传统，如果有年长的接受小的伺候，那就等着最凶悍的体罚吧。

 第100章 这是战斗不是演习!

    晚餐就是干粮加菜汤，跟在武书院没有可比性，不过累惨了的孩子们，还是吃的心满意足。
    随后还是晚汇报时间，九百多人团团落座，听王封讲解战例战术。
    今天有点不一样：“谁知道我们五营名称的由来？”
    背嵬营第一人何振岳站起身：“五营取自古代五大强军，第一军背嵬营，乃是民族英雄岳飞手下第一军，成军之后战无不胜未尝一败！”
    “第二军玄甲营，曾经是唐太宗手下最强玄甲军，跟随太宗皇帝纵横天下悍勇无敌。第三营虎豹营乃是曹操手下第一军，怯薛军是成吉思汗手下无敌军团，北府军东晋时谢玄创立的一支强军。”
    啪啪啪啪！王封带头为何振岳鼓掌：“讲得好！不愧是月考第一人！我们月考排名只有前一百八十，每个月按照排名在营中任职。
    前四十九在背嵬营，五十到九十八在玄甲营，九十九到一百三十在虎豹营，一百三十一到一百五十七在怯薛营，一百五十八到一百八十在北府营。”
    “五营制将贯穿武书院始终！排名却不是最终排名，后面的学员要努力，不要想着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战场上冲锋的时候，每一个将士必须冲锋在前！你只想着做后备营的鸡头，永远没有机会，享受先锋营无敌之军的荣耀！”
    无敌之军的荣耀！少年们一个个心情激荡，除了几十个实在是太小的娃娃之外，学员们全都在场。
    听了王训导的话，身上的疲惫似乎减轻不少，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少年，的确很耐操。
    换做四百年后，大学生如此折腾，怕是都要出问题，一不留神就会有人出状况。
    每晚的故事会后，王封终于向孩子们宣布：“休息两个时辰后出发！”
    还以为王训导变成慈母了，没想到在这儿等着呢，只休息两个时辰就走啊！
    一片哀嚎声，王封笑骂道：“别跟我装怂！再有任何声音传出，马上开拔！”
    安静！极度的安静！谁都知道，疯秀才不是危言恫吓，这位说得出做得到啊！
    两个时辰后，九百多人整队出发，夜幕中甚至没有火把照亮，庆幸有夜不收充当向导。
    行军两个时辰后，终于开始吃早饭了，孩子们真的累惨了。
    一昼夜睡觉四个小时，加上午休和吃饭时间，一共休息不到六个小时，足足走了二百里。
    简单早饭过后，休息一个时辰，少年们几乎是躺倒就睡。
    张四川捅捅魏犟汉：“是不是太狠了？”
    董狼兵摇摇头：“别忘了，疯秀才也不过十五，这里面还有比他年长的呢。不管大小，几乎全都轮流上马休息过，他却凭借两只脚，始终走在队伍中间。”
    这一点尤为不易，疯秀才不只是训导更是负责鼓舞士气，经常从队伍前面走到后面。
    如此反复，等于是比学员们多走两成的路，这一点就看出不一样，而王封休息的时间却更少。
    魏犟汉连连点头：“学员们都看在眼里，小疯子身先士卒战斗力彪悍，谁还有怨言？”
    连夜不收都开始佩服自己的徒弟了，要知道几位夜不收，负责向前探路的责任，他们是骑着马的。
    说来神奇，休息一个时辰，王封条件反射一般跳起来，瞬间吹响紧急集合哨：“起来起来起来！整理内务！一刻钟后出发！”
    孩子们已经习惯了被王训导奇袭，快速跳起来整理行囊，解决内急然后整装待发。
    一刻钟甚至不够孩子抻懒腰的，但是武书院的少年，却已经习惯了两个月的魔鬼训练。
    如此行走两个时辰休息一个时辰，第四天晚上，终于来到目的地。
    学员们不知道来到了哪里，只是以为很寻常的一次拉练，这种拉练之前有过七次之多。
    这一次持续时间最长，足足走了三天三夜，停下脚步却没有埋锅造饭，要干嘛？
    哨音响起，九百二十一人集合，王封站在了大家面前：“现在我宣布，此次不是拉练演习，而是一次真正的战斗！”
    啊？学员们惊呼出声：“难怪走了三天，我们到了哪里？”
    孩子们都有疑问，王封却没有解答，真的要打仗？
    全部学员960人，其中1629年后出生的39人留在书院，剩余921人中绝大多数没有参加过战斗。
    孩子们紧张至极，也只有背嵬营的学员，一个个居然是激动而不是紧张。
    能进入背嵬营的学员，最少杀过人，这是最低标准。
    疯秀才扬声道：“月考前一百八十人，到我前面来领受任务，其他人准备战斗！”
    第一次全员出战，如何让学员们进入状态，这个才是难题。
    幸好前世的王封有经验，这一刻少年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看着前面的一百八十人。
    他们第一次如此渴望，渴望成为一百八十人之一：“大家看地图！”
    一幅硕大的地图，悬挂在山崖上，两边火把照耀着，后面的学员疯狂往前挤。
    疯秀才沉声道：“我们的对手只有百余人，是朵颜三卫的军马场，只要拿下这个军马场，以后我们就变成骑兵了！”
    哦！这下子学员们全都兴奋起来，居然有人跳起来，随后被王封的石子击中。
    “都给我老实点！我们是奇袭不是游戏！”疯秀才骂道，“这里是军马场援兵方向，现在听我命令，虎豹营负责警戒援兵！”
    居然是位居第三位的虎豹营，最先接受任务，背嵬营的少年有点失望。
    “怯薛营进攻军马场员工休息的所在，负责全歼里面的人，逃出一人全员受罚！北府营负责全部战马，走掉一匹马全员受罚！”
    这么狠啊，少年们终于有点冷静，这是战斗不是演习！
    王封继续道：“背嵬营和玄甲营负责发起突击，现在背嵬营和玄甲营留下，其他人回去准备，两刻钟后发动进攻。”
    “这一份是军马场草图，这四个卡伦哨所，是守卫两个百人队驻地，背嵬营的任务就是全歼这两个百人队。”
    “这里是我带人负责这个卡伦碉堡，所有人在一刻钟内赶到攻击位置！”
    “等我举火为号发动奇袭，务必做到一击毙命！不得有任何闪失！回去准备吧！”
    原本想要让少年们每个人都见血，但是这是武书院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王封不想冒险。

 第101章 马场奇袭战打响!

    翻过山头就是军马场，夜幕下军马场安静的很，只有马厩那边不一样。
    偶尔战马打响鼻的声音，春天了是动物发情的季节，自然还有公马闹圈的声音。
    九百多人快速进入目标区域，王封率领五十人出发，他的目标是军马场西南角最大的卡伦。
    也许是承平日久，也许是明军不断收缩的防线，给了投靠清军的朵颜三卫极大安全感。
    外面仅有的几个哨兵，全部被夜不收解决，疯秀才赶到卡伦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倾听。
    已经是亥时末，在这个没有电视没有手机的时代，人们习惯于早睡早起。
    里面没有什么声音，疯秀才点燃一支火把插在卡伦墙壁上，然后撬开大门冲进去。
    这座最大的卡伦碉堡，院子里面居然有五个房门，不会这么运气差吧？
    难不成二百人一多半住在这里？难不成夜不收的消息有误？大条了！
    现在退出去万万不可能，战机稍纵即逝，九百多人的奔袭战就此终结么？
    怎么可能？疯秀才一咬牙：“我负责中间两座门，另外三道门你们冲进去，一个别留全都杀了！动手！”
    这一刻疯秀才犹如金刚一般，站在两道门中间，双手不再是弩箭，而是一柄马刀一部弩箭！
    马刀还是当初的贡品呢，就是传说中的大马士革弯刀，刀身的花纹如行云似流水，美妙异常。
    一把绝世好刀，让王封底气十足，其他人顾不得跟王训导客套，快速扑向那三道门。
    战斗随着破门那一刻打响！少年们还是缺少经验，疯秀才也是少了一句话，结果学员居然采取暴力破门的方式。
    半夜三更的连番巨响，如同午夜时分晴天霹雳，顿时惊醒房间内的士兵。
    警觉的朵颜三卫士卒大吼一声：“敌袭！”
    两侧三个房间，几乎同时发出惊呼，随后是数声惨嚎，其中居然有学员的惨叫。
    麻蛋！千万别死人啊！受伤还是阔以接受的，但是如果这帮少年牺牲，王封难以原谅自己。
    正想着呢，中间的两道门同时打开，疯秀才庆幸这两道门紧挨着，就在敌人冲出来的瞬间刀光一闪再闪！
    两个敌人颈项之间鲜血狂飙，两具尸体冲出去五六步，才轰然倒地！
    这把刀太给力了，尽管样子有点丑，不符合疯秀才的审美标准。
    却绝对是杀人的利器！随后冲出来的两个士兵，，甚至没看清同袍的状况，同样被王封一击必杀！
    四具尸体先后倒地，终于引发门里惊呼：“有埋伏！”
    嗖嗖嗖！十几支羽箭射出来，说时迟那时快，王封飞出两脚把房门踹回去！
    咣当一声！两道门被关闭的瞬间，突然从窗户飞出数道身影，那身姿矫捷异常！
    两座房子的窗户，距离房门足足五步之遥，也就是说两扇窗相距十步。
    想要同时封锁房门和窗户，一个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只是别忘了，疯秀才手中还有一部弩箭，一部全新改装，可以连发的弩箭！
    这是王封重生两个月来的作品，只是还在改进之中，暂时没有办法规模生产。
    砰砰砰砰！转眼之间四支弩箭发射，四个从窗户跳出来的军士，全都中箭毙命！
    八个人死于非命！两侧三个房间里面，战斗还在继续，时间刚刚过去十数息！
    疯秀才这边却陷入短暂的沉寂，冷兵器时代房屋是完美的庇护所，却也是最好的囚笼。
    眼下王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算里面的士卒，用火铳也拿他没辙，火铳不会拐弯！
    房间里似乎在嘀咕，如果他们想要从后窗户钻出去，那纯粹是作死。
    东北的平房，后面窗户只有一尺见方，一个稍稍壮一点的成年人，都别想钻出去。
    因为东北太冷了，这个时代很多平房背面没窗户，只是为了保持屋内的温度。
    后面每个窗户，都有一名学员守候，敢钻出来必死无疑！
    突破房顶冲出来？那都是江南茅草屋才有的画面，东北的屋顶厚着呢，就算是大侠萧峰要破顶而出，也要碰个头破血流。
    房间里的士卒，显然没有那么傻。疯秀才侧耳倾听，有敲打墙壁的声音。
    两座房间的敌兵在互相沟通，难不成他们也会莫尔斯密码？
    莫尔斯密码是不可能的，但是互相有默契是一定的，果然两边窗户和门，突然被同时砸碎。
    窗扇和门板，瞬间被砸成无数的碎片飞溅，若非疯秀才避开正面，会被这些碎片打成筛子的呀。
    随着碎片后面，闪电般冲出来四个人，看那身手居然也算得上武技高超了！
    只可惜他们遇上了王封！为了今日奇袭战，疯秀才准备多时，因为武书院需要战马。
    每一名学员都需要战马啊！今日奇袭战的目的，就是抢夺朵颜三卫的战马，组建一支全新的学生骑兵。
    砰砰！两支弩箭射杀两扇窗户冲出来的士卒，两扇门冲出来的敌兵，爆吼一声冲向王封：“只有一个人！”
    这一嗓子，顿时让房间内士气大涨，王封右手刀光闪烁，两把刀被他挡回去，随后身子向前一欺！
    一个连环踢，几乎同时踹中二人胯下要害，两个人惨嚎声中被踹回去。
    冲到门口的二位，被这两个半死不活的家伙砸到，一路跌跌撞撞摔倒在地。
    窗户再度冲出来四人，二话不说向王封围攻，弩箭已经来不及了！
    疯秀才长啸一声，脚尖一挑，地上一把尖刀落在左手中，双刀在手士气暴涨：“杀！”
    右侧的两人速度快了半息，半息足够王封劈出十三刀！
    十三刀招招毙命，两个对手来不及攻击，就被疯秀才劈成七八块！
    直到此时，左侧的敌人扑到身后：“杀！”
    一根铁棍横扫下三路，另一杆长枪突刺胸腹之间，两件寻常制式长兵器，简直是短刀的克星！
    两个士卒未必有多高的身手，但是两个人的配合极为默契，这是常年战斗锻炼出来的。
    换做一般人只能退却，但是只要王封开始退却，门窗势必五人守候。
    如此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局面瞬间改变，当两间寝室内士卒全部冲出来，不只是疯秀才的噩梦，更是少年学员们的噩梦！
    坚决不能后退！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疯秀才双手齐出，嗖嗖！
    两把刀被王封当成飞刀抛掷出去！全然不顾那把价值千金的弯刀！

 第102章 火力全开

    嗷嗷！两声惨嚎，两把刀把二人透胸而过，疯秀才一伸手抓起掉落的长枪，顺手一挥横扫！
    从房门冲出来的二人，被长枪扫中，两颗头颅几乎同时爆裂成烂西瓜！
    要知道，疯秀才手中是军中制式长枪，枪杆不过是寻常的曲柳木，却被他使出铁杆枪的效果。
    这需要身具蛮力更需要战斗技巧，没有人知道，疯秀才还有寻常武者没有的内力灌注。
    从窗户跳出来的五个敌兵，被疯秀才的彪悍吓到了，他们居然要逃！
    想逃？王封一呲牙：“一个都不能少！我要给学生做表率！”
    敌人可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五个人向五个方向狂奔，嗖嗖嗖！砰砰砰！
    他们把后背留给了王封，这简直是作死啊！疯秀才有一个暗器名家师父呢！
    为什么身上的旧衣服始终不换？这是专门打造的战衣，里面藏着数百枚暗器不是玩儿的！
    嗖嗖嗖！一连串的暗器投掷出去，如此近距离的目标简直是活靶子，五人毫无悬念被一击毙命！
    死了十九人，里面最少有一人，问题是一共四个卡伦，最大的这一个卡伦内，人数肯定是一个百人队。
    也就是说一个房间二十四人，面前两个房间里面，应该还有近三十人？
    两侧房间内打斗在继续，这帮蠢货还没有结束战斗，这特么是奇袭不是强攻啊。
    疯秀才感觉自己高估了学员的战斗力，现在只能祈祷，学员们不要死伤惨重。
    说不紧张是假的，前世今生经历过战火洗礼，王封对杀戮已经习惯，甚至已经麻木了。
    但是他对学员的感情却不麻木，每一个熊孩子，都是他一手操练出来的。
    跟四百年后相比，宁远卫的熊孩子更能惹是生非，但是却也更单纯甚至更可爱。
    他们对老师的敬畏，让疯秀才体验到师道尊严，那些家长对他的尊重，更是加深了这种感觉。
    正因为跟熊孩子感情越来越深，他不允许孩子们受到伤害，尽管他自己还是个孩子。
    十七具尸体，横七竖八躺倒在地，两侧厮杀声此起彼伏，中间两个房间里沉寂的令人窒息。
    门窗都敞开着，像是巨兽张开黑洞洞的大口，疯秀才不丁不八站定，他不在乎战斗持续多久。
    时间越久对他越有利，果然里面的人撑不住了，突然有人从门窗同时冲出来！
    “来得好！”
    疯秀才这一刻化身千手观音，暗器暴风骤雨一般发射，铁蒺藜、飞刀、袖箭、追魂钉、铁莲花，砰砰砰砰！
    八个冲出来的敌兵，全都伤在王封暗器之下，地上顿时躺倒一片，惨叫声令人心悸。
    到底几个人？这是房间内诸人需要烦恼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一举击杀八个人？
    二十七个！房间里最多不超过二十一人，疯秀才手持长枪，把近边没死的对手一个一个全都刺杀！
    远处的则补上一枚暗器，战场没有怜悯可言，一个人守候在门窗外，一旦地上有装死的发动偷袭就大条了。
    不是怕死，疯秀才是死不起，他不只是要为自己生命安全负责，更要为九百多少年的安全负责。
    九百多人啊！其中绝大多数是第一次上战场的菜鸟，一旦被朵颜三卫的老兵反杀，九百多人全军覆没都不足为奇。
    如日中天的清兵，有着异常彪悍的战斗力，曾经创造二十人追杀数百明军的神奇战例。
    其中明军战斗力衰落不假，但是金人和蒙人的战斗力强悍，却也是毋庸置疑的。
    转眼间外面没有了声音，两侧三个房间终于出来人了：“训导全部拿下……啊！”
    地上的尸体，让学员们震惊，还有人数数：“三七十一！二十五人！我滴个乖乖，不愧是阎王训导，简直是黑白无常！”
    “训导我对您的崇拜……”
    “都给我闭嘴！也没有人被杀？”
    这是疯秀才最关心的，有人回答：“有受伤的没有死的，只是皮肉伤不妨事！”
    嘘！听了这话，疯秀才终于嘘出一口气，随即示意学员们防范，王封点燃一个火把，猛地扔进房门！
    突如其来的火光，晃花了房内诸人的眼睛，随后一脚踹飞一具尸体，尸体破窗而入！
    劈哩啪啦！一连串的兵器，全都招呼在那具尸体上，却不料王封随后跟进。
    手中钢刀护住头面，几乎是身体进入的刹那，已经看清两侧埋伏的敌人，砰砰砰！
    一脚踹飞一人，撞向弯弓搭箭的家伙，掌中刀寒光一闪，已经把另一侧的家伙劈成两半。
    一切在电光火石间发生！疯秀才第一次火力全开，这一刻他仿佛战神降世！
    只有伤者没有死亡！这消息让疯秀才大喜过望，随之而来的是战斗力飙升。
    噗噗噗！三枚飞刀出手，三个最远的敌人，齐齐中刀扑倒在地。
    嗷嗷！嗖嗖嗖！嘶吼声中，五支羽箭瞬息即至，疯秀才不退反进。
    避开最先的两支羽箭，身形迎着对面的三支羽箭冲过去，仿佛自杀一般。
    怎么可能自杀？疯秀才身形如电，掌中单刀翻飞砸落两支，第三支羽箭被他抓在手中，随手反射回去！
    噗！站在北炕中间的弓箭手，被这一箭刺中胸膛，当场扑倒在炕上。
    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强？房间里残余的士卒，被疯秀才的彪悍吓到了。
    对手的神勇发挥，导致房间内士气低落，只想着如何逃出去，却根本没有机会。
    唰唰唰！暗器如同蝗虫般飞出，剩下的四人不及闪避，齐齐中招。
    疯秀才身形闪烁，转眼间给房间内所有人都补一刀，终于彻底安静了。
    “我出来了！”王封可不想被一帮熊孩子误伤，先招呼一声，这才缓缓走出。
    何振岳第一个扑上来：“训导！敌人全部被歼！”
    感情另一个房间的敌人，已经被学员们围殴致死：“有没有重伤员？”
    叶淦一呲牙：“我们伤了四个，都是皮外伤，那个谁差点被咬掉耳朵。”
    哈哈哈！一帮少年爆笑，这帮臭小子还笑，若非他们暴力破门，也不至于让自己如此被动。
    黑元笑道：“我们冲进去，他们没有机会拿到武器，就被我们给杀了！”
    “还是阎王训导厉害，杀了三十七个，人头咋办？”

 第103章 遭遇清兵

    人头是军方领功的标记，武勋世家子弟和烈士后裔，对斩人头都不排斥。
    甚至比王封更能接受，疯秀才一呲牙：“外面还有学员没见过血腥，回头让他们来斩下人头，现在出去接应各方。搜索每一个角落，包括马厩和茅厕，不可漏掉一人！”
    “是！”
    夜不收侦查的水平还是不错的，整个军马场两个百人队，加上放牧的员工合计三百余人，全部被诛杀无一漏网。
    大家重新聚在一起，王封沉声道：“现在是午夜时分，我们还有几个时辰休息，我和夜不收负责值夜，明早起来做饭，饱餐一顿后回家！”
    尽管三比一的数量对比，但是一群菜鸟上战场，能在伤四十余人的情况下，全歼敌人自己无一死亡和重伤，足以让武书院扬名天下！
    疯秀才总算是放下一颗心事，真担心会死伤惨重，只要有两三个死亡，他就无法原谅自己。
    实际上第一次上阵杀敌，绝大多数少年根本睡不着，每一个屋子里都在谈论刚刚那一战。
    兴奋就兴奋吧，王封没有去搭理他们，这种兴奋是上阵杀敌的动力之一。
    第二天一大早，疯秀才跟几位师父，杀了军马场的三头猪十只羊，全都炖到锅里去了。
    这三天四夜强行军，加上午夜的战斗，孩子们真的很辛苦。
    要好好补一顿，卯时中紧急集合哨吹响，少年们冲出房间到操场上集合。
    有几个少年脸色很难看，他们是晕血的和晕尸体的，这一夜没睡几乎吐了一宿。
    不过没有人当回事，战争年代矫情只能是暂时的，慢慢就习惯了残酷和血腥，吐啊吐啊就习惯了。
    绝大多数孩子，表现的超乎想象，疯秀才大吼一声：“开饭！”
    战后丰富的美食，让孩子们大快朵颐，王封却坐在卡伦最顶上，一边啃着骨头和馍，一边盯着周围的动静。
    此次奇袭战果丰富，杀死朵颜三卫三百二十七人，俘获战马三千四百匹，牛一百多头，羊两万余只。
    饭后稍事休息，立刻踏上归途，尽管所有人都有了战马。
    但是因为有羊和牛，行军速度反倒慢了下来，放弃一部分战利品？
    那是不可能的，武书院太缺钱了，牛马羊全都是硬通货，回去不止能吃更能换钱。
    杨荆州有点担心：“小疯子，这么慢的速度，万一被清人发现很麻烦。”
    金三儿连连点头道：“一旦被他们的轻骑兵纠缠上，那是不死不休，搞不好会被人全歼的。”
    这些年金人创造一系列辉煌战绩，以至于把明军打出了心理阴影，几乎到了谈金色变的程度。
    几位夜不收师父，担心小王秀才贪婪误大事，故而提醒一番。
    王封摇摇头：“危险肯定会有，但是骤然之间聚集数百甚至上千人，可能性并不大。”
    “劳烦几位师父，带一百精明干练的，盯住周边动静。同时我们用五百人打造机动部队，即便有遭遇战，我们有心算无心，吃亏的可能性也不大。”
    这家伙是铁了心要这些战利品了，几位夜不收还真犟不过疯秀才：“好！都听你的！走啦！”
    马场奇袭战，让学生兵气势冲霄斗志昂扬，如果再能来一次遭遇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王封却也没有那么疯狂，带着队伍选择昼伏夜行，尽量避开村庄城镇。
    幸好现在辽东地广人稀，否则这一路上仅仅是牲畜的粪便，就已经暴露。
    第四天中午，在前面探路的金三儿派人回来：“训导，前面发现敌军！”
    终于来了！疯秀才招呼一声：“机动部队随我来，后卫部队负责加强戒备，其他人驱赶牲畜速速跟进。”
    这一刻王封不再是武书院的训导，更像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学员们齐齐答应一声，对他的命令不折不扣的执行。
    赶到前面跟金三儿会和，金三儿向王封汇报：“前面发现一支清兵，应该是卡伦之间的巡逻队，只是人数有点多。”
    正常清人卡伦之间的巡逻队，只有二三十骑罢了，毕竟卡伦之间距离不远。
    这些巡逻士卒，更多是起到警戒作用，一旦发现敌情，卡伦内的军队才是战斗的主力军。
    疯秀才掏出一个圆筒，放在眼前向远处看去，一百多轻骑兵优哉游哉行走在草原上。
    显然不是奔着自己这一帮来的，但是如果放他们过去，看到后面那些牲畜粪便，傻子都知道出问题了。
    绝对不能放这些清兵逃走！问题是这一场遭遇战，跟伏击蒙人车队不一样，跟马场奇袭战截然不同。
    不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问题，这个时代清人的确是野战无双。
    即便是号称大明第一军的关宁铁骑，一对一的情况下也要大败亏输。
    现在双方相距还有七八里，只要他们上了这个山包，离开就能发现庞大的队列。
    疯秀才当机立断：“这一仗必须打！魏师父带二百人向左侧迂回，张师父带二百人向右侧迂回，记住！务必扎进口袋，绝对不能放走一个，否则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领命！”
    两位师父没有一丝迟疑，快速带领四百人出发，王封看向身后跃跃欲试的少年。
    只剩下五百多没有战斗经验的学员，尽管他们一个个都是初生牛犊，却也都是没有经历过野战的菜鸟。
    王封沉声道：“狭路相逢勇者胜！今日能不能脱胎换骨，从学员变成战士，就看这一战，有没有信心？”
    “有！”
    只要有信心就好，少年学员们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老兵们的心理阴影。
    他们面对清兵的时候，还不知道恐惧为何物，不了解对方的真实战斗力呢。
    疯秀才一挥手：“把牛群和羊群赶出去，随后驱赶马群冲出去，记住藏在马群中箭矢攻击！务必做到射人先射马！能不能做到？”
    “能！”
    尽管不明白，但是被疯秀才操练了两个月的学员们，已经习惯了无条件服从。
    洁白的羊群陆陆续续出现在山坡上，对面的清兵愣住了：“哪儿来的牛羊啊？”
    要知道这里已经临近明军控制区，清廷严禁在这里放牧牛羊和战马，这等于是把羊肉放在虎口啊。

 第104章 绵羊阵

    羊越来越多，甚至出现了牛的身影，两万多只羊一百多头牛，还是相当有排面的。
    整个山坡都被白色覆盖，清人真的怒了：“哪个混蛋到这里放牧？给我赶回去！”
    带队的军官一声令下，一百多轻骑兵冲上来，四面围堵牛羊。
    这可是战略资源，小冰河时代，东北气候寒冷粮食产量低，这些草食动物是满蒙人最珍贵的活命食品，
    咦？后面居然出现战马了！清兵真的急了：“呜呜呜！都给我赶回去！”
    只是后面两千多匹马，驱赶着牛羊快速前行，转眼间把一百多清兵裹挟其中。
    “忘八蛋！哪一个王八犊子整的？卧槽！走开！”
    每一个骑兵身边，都有绵羊围追堵截，这些羊早就习惯了被战马驱赶，对骑兵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很亲切。
    恰恰是这种亲切害了清兵！嗖！噗！藏在马身下的王封，第一个发动攻击，不过他不是攻击战马，而是直接击杀上面的骑兵！
    噗噗噗！连续三个骑兵被疯秀才拿下，这一刻藏在马腹下的学员全面开动，二百多支羽箭泼洒而至。
    “有埋伏！”
    清兵终于发现了危机：“敌袭！撤退！快撤……”
    已经晚了！学员们有箭术好的射杀骑兵，箭术不好的直接射马，冲在前面的清兵猝不及防。
    嗖嗖嗖！噗噗噗！每一个都被四五支羽箭瞄准，此时双方距离不到五十步，恰恰是弓箭杀伤力最大的距离。
    作为马背上的民族，金人的军官自然感觉到危机，挥舞马刀格挡羽箭，口中狂飙脏话。
    噗通！军官被王封一箭中的，当场死在马下，能动手就别吵吵！
    扑通扑通！唏律律！数十匹战马被射中，数十个骑兵被抛落马下，十几个骑兵当场死亡。
    这是一场奇特的战斗，双方都在羊群中挣扎，根本发挥不出骑兵的优势。
    战场上，确切的说是正常的战场上，不到五十步，战马冲锋瞬息即至。
    现在却仿佛陷入沼泽，战马举起前蹄，甚至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这羊群的密度远超春运火车！
    那些牛羊彻底成为吃人的陷阱，被摔倒地上的骑士，起身之后想要逃走哪里做得到？
    不知道从哪跳出来三个学员，身上还带着羊粪蛋的味道，差点把金人熏死。
    金兵挥刀横斩，打过仗赵大个的辅兵，挥刀格挡！
    按照武书院操典，一旦配合作战，强壮的学员充当肉盾。
    别看赵大个排名一百，在虎豹营也只是第二位，但是身强力壮，绝对是最佳的肉盾人选。
    而排名九十九的叶漳则身形灵活，那边赵大个跟对手兵器相交的瞬间，叶漳一个乳燕穿林！
    噗嗤！宝剑直接把金兵刺了个对穿，直到此时叶漳才狂吼一声：“杀！”
    后面林海娃叫道：“干得漂亮！小心！”
    见同袍被三个熊孩子杀了，一个金兵扑向叶漳：“小瘪犊子！纳命来！”
    你个蛋蛋！叶漳的嘴一向不吃亏，刚要还口却见马刀已经到了面前：“我整你妹！我倒！”
    一个标准的前扑，扑到一只绵羊身上，随即滚到地上。
    当初被疯秀才逼迫操练倒功，前倒、后倒、侧倒、前扑、跃起后倒、跃起侧倒，这些可把熊孩子们折磨够呛。
    没想到关键时刻，条件反射一般的倒功，成了救命的绝招。
    那金兵一刀落空就知不好，他跨步向前却被绵羊绊住，身子一栽将倒未倒之际：“嗷嗷！”
    就在此时林海娃的短枪，从他身后双腿之间刺进去，这一招太狠了！
    直接爆了菊花！赵大个嘟囔一句：“你特么太埋汰了吧！”
    的确是埋汰了一点，从地上爬起来的叶漳，吐掉嘴里的不知道是土坷垃还是羊粪蛋：“埋汰死我了！”
    “杀！”
    滕傻子长枪从羊群中猛然刺出，一个想要偷袭三个溜号少年的金兵，被一枪刺中下腹：“卑鄙无耻！嗷嗷嗷！”
    还能骂人呢，叶漳跳起来，掌中刀划出一道完美弧线，顿时把那个金人的头斩落。
    被**的那位还想要爬起来，却被林海娃一枪刺中后心，这一下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金人虽然是轻骑兵，却也穿戴着盔甲，在羊群中严重影响了他们的灵活性。
    偏偏弓箭和箭囊，都在马背上，现在却又哪里来得及去拿？
    前锋四五十个金兵，被四五倍的武书院学员围杀，一个又一个清兵倒下。
    此时人数优势彻底显现，最主要王封的战法厉害，学员们全都躲在马腹下，或者干脆躲在羊群中。
    金骁骑和金骁杰，借助战马羊群充当防护屏障，瞄准敌人一箭又一箭射出去。
    嗖嗖嗖！清兵甚至没看清敌人是谁，就已经一个个被点名射杀！
    “我杀了一个！”金骁骑兴奋的大叫，看着兄弟们开胡，自己却始终没有收获。
    金家兄弟早就等不及了，金骁杰一呲牙：“看我的！砰！中！”
    这家伙居然还自带音效的，一个清兵扑向少年，却被不知道什么地方射来的冷箭击杀。
    转眼间前锋近五十人，全部被疯秀才和二百少年歼灭，剩下的清兵拼了命要逃。
    古有火牛阵，今有绵羊阵！绵羊阵取得了奇效，最大限度保护学员，也最大限度限制了清人的机动性。
    聚群的绵羊那是相当的懒惰，一只又一只挤挤擦擦在一起，见过美国航母甲板上寻找螺丝钉么？
    绵羊就是那般，特别是在这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春季，绵羊不放过任何一根小草芽。
    每当羊群走过之后，再看草原上，除了羊粪蛋蛋就是羊蹄印子，再无一根绿色呈现。
    如此密集的阵型，你有再强的身手，也只有被羊群围堵的份儿呀！
    趁你病要你命！王封大吼一声：“不要放走一个！走掉一个，全营被罚！”
    金人不知道啥意思，学员们一听又要被罚，顿时爆发出更大的战斗力。
    武勋子弟罚款也就罢了，他们有钱也不在乎罚款，辅兵、馀丁和烈士子弟，他们没钱被罚款啊。
    为了不被罚款，少年们真的拼了命，一个个在羊群中跳跃穿梭。
    少年本就身形灵巧，更是接受两个月的魔鬼训练，这一刻到了检验训练成果的时候。
    逃命的金兵被追，转眼间已经是首尾相接，辅兵出身的钱满仓，一枪刺中清兵的后背。

 第105章 夸夸群么?

    噗！抽出长枪的那一刻，一蓬鲜血喷溅在他脸上，钱满仓兴奋地大叫：“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难怪小家伙兴奋，这是他第一个战利品，之前奇袭军马场，虎豹营不负责进攻，也就没有机会杀人。
    现在虎豹营成了主攻手，岳亮骂道：“瞧你那点出息，冲啊！一个也不能逃！”
    怎么可能逃得掉？虎豹营中辅兵最多，尽管很多辅兵年纪比王封都大，但是战斗技巧欠缺。
    毕竟平民出身的他们，根本没有机会接触战斗技巧，只不过接受过几天操练而已。
    加盟武书院之后，辅兵才开始接触武技，跟武勋世家的少年，和烈士子弟没有可比性。
    至于说文化考试更是懵圈，所以月考的时候才会输，但是论起实战这些辅兵甚至超过熊孩子。
    同样是辅兵出身的余水旺手持木棍，连续跳跃奔到一个清兵身后，抡起木棍狠狠砸向清兵的头！
    这可不是简单的木棍，两头都带着沉重的铁箍呢，三四斤加重铁箍砸在头上，就算有头盔也当时了账。
    那个清兵扑倒在地，余水旺担心他装死，抽出匕首狠狠刺入对手的后心：“天灵灵地灵灵，我不杀你真不行！”
    这家伙嘟囔个啥？叶冰好奇的侧过头问道：“余水旺你嘟囔个啥？”
    嘿嘿！余水旺憨笑两声：“没！没啥！我怕他做鬼来找我，告诉阎王爷。是他逼我杀他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清兵终于有人逃出羊群埋伏，却迎面遭遇迂回部队的冲击。
    已经被杀的亡魂皆冒，再度遭遇骑兵的冲锋，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就被数十倍的对手碾压成渣！
    迂回包抄的是背嵬营和玄甲营，是武书院最有战斗力的一帮少年。
    即便遭遇清人的生力军也有一战之力，何况遇上这帮丢盔弃甲的狼狈逃兵：“杀！”
    两把刀一左一右力劈而下，清兵尽管已经精疲力尽，还是妄想逃出生天：“开！”
    噗！不得不说清人战斗力很强，问题是双方差距太大，两个生吃对手。
    居然还有人下黑手呢，两支羽箭射中胸膛和面门，金人万分不甘的倒在地上。
    三个命大的清兵，居然是骑着战马冲出绵羊阵，一时间打马狂飙。
    何振岳勇敢的冲上去：“杀！往哪儿逃！”
    哎呦喂！直到此时清人才发现，堵住自己去路的，居然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小兔崽子我整死你！”
    说着话三人齐齐扑上来，这是要群殴的节奏么？
    想的美！何振岳大吼一声：“兄弟们给我上！”
    在武书院的时候，这位月文物考第一名，并没有太大的号召力，甚至会被一帮学渣挤兑。
    但是今儿何振岳一声令下，二十几个少年狂飙而至：“给我留一个！”
    “笑话！谁先上是谁的！”
    “乖乖我来了！”
    哎呦我去！什么时候明人这么彪悍了？这还是一帮少年啊！
    居然会如此的嗜血狂暴，清人真真是被吓傻了：“饶命！我投降！”
    来不及了！十几支羽箭抢先一步，射中三人的身体，与此同时何振岳和赵承光、石占柱，三把刀几乎同时劈中目标！
    只听清人一声怒叱：“还特么鞭尸啊！我草你八辈祖宗！”
    噗噗噗！居然还能骂人么，后面上来的少年，一个个刀枪剑戟全都往身上招呼。
    差一点把三个清人砍成肉泥！杨威没砍上第一刀，万分不甘心：“杀杀杀！哇呀呀呀！还有谁？”
    难怪他不甘心，按照武书院的规矩，第一个击中敌人的才计全功啊。
    这是鼓励少年们奋勇争先，不要总想着在后面打便宜拳，偷奸耍滑的将士要不得。
    黑衡、黑利两兄弟联袂上前，只听前面黑元大叫：“这里还有！”
    有人妄图趴在羊群中逃过一劫，万万没想到被黑元发现，黑家三兄弟狂吼一声扑上去。
    三杆长枪齐齐刺下去，那个躲在地上的清兵，顾不得地上的羊粪蛋蛋，刺溜一下钻进羊肚子下面。
    却不料朱祥岱和萨基格在另一边等着呢，刚一露头，就被两把刀同时劈在头上！
    只有一颗头啊！却被两把刀劈砍，倒霉的清兵，差点被当场分尸。
    金疙瘩、孙老巴、葛二牛三人，曾经是贡品伏击战主力，在奇袭军马场战斗中也是冲锋在前。
    万万没想到，围追堵截逃跑清兵的时候，自己却连根毛都没捞着。
    哥三个急的嘶吼连连：“一定还有没死的，把羊群赶开！”
    没有了，最起码表面上一个人都没有了，全都被学员们斩杀殆尽。
    从开始到结束，整个战斗持续一刻钟，打扫战场用了两刻钟。
    主要是寻找羊群中隐藏的敌人太难，总算没有逃掉一个，一百多人头再度挂在马身上。
    孩子们欣喜欲狂，这次遭遇战跟伏击者和奇袭战截然不同，遭遇战居然能战而胜之，对孩子们的自信心塑造极为重要。
    这一次有二百七十余人受箭伤，用群羊阵围困清兵，以近七百人围杀猝不及防的对手。
    却造成远超敌军的伤兵，足见清人骑射无双不是吹牛的，假如不是王封应对精准，说不上会打成什么样。
    这一战虽然绵羊阵收到奇效，但是面对面的厮杀，让学员们真正体验到战场的残酷。
    不过在疯秀才看来最大的损失，却是死掉近二百匹战马，和二百多只羊。
    这边就地处理死亡的战马和绵羊，王封亲自动手给学员们处置伤口，四面放出人去警戒。
    巴特尔冲着王训导憨笑：“训导真牛！”
    这位不大会说话，王封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是你们厉害，战斗是你们打的，功劳全是你们的。”
    前世今生，王封都不屑于争功，何况还是跟一帮孩子争功。
    他完全忽视了，自己比那些辅兵还小呢，他自己也不过十五岁，在前世妥妥的熊孩子么。
    今日，不只是孩子们，就连夜不收都完全无视，疯秀才那张稍显稚嫩的脸。
    战技无双智谋无双，应变能力更是匪夷所思，孩子们都用崇敬甚至狂热的眼神看着他。
    不再是满眼的质疑和不屑，曾经万分看不起王封的叶淦，发自内心的竖起大拇指：“训导厉害，这一手绵羊阵，简直是神来之笔。”

 第106章 褫夺战利品?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赵承光连连点头赞道：“真真是牛啊！若非没有绵羊阵，那些清兵怕是要逃一半！”
    的确如此，今儿清人完全没有机会，发挥自己机动作战的特长。
    甚至没机会发挥全部的战斗力，连弓箭都成了累赘，足见绵羊阵的效果多强。
    其实王封也不过是灵机一动，还真不敢说自己是如何的机敏。
    如果不是他贪财的话，也不会遭遇清人的巡逻队。
    单纯驱赶三千多匹战马，一帮人早就回到宁远卫武书院了，怎么可能如此提心吊胆？
    常嘎子咧开大嘴叫道：“要我说，咱们的王训导，若是将军一定可以战无不胜，谁能想到绵羊会成为杀招？”
    连几位夜不收都连连点头，刚刚遭遇一百多清兵的时候，都以为这一次要造成重大伤亡。
    毕竟清人的战斗力在呢，万万没想到，一个绵羊阵让清人陷入绝地。
    嘿嘿！白诚毅一边拍打身上的尘土，一边赞叹：“说到随机应变和运筹帷幄，我们的王训导绝对是天下第一等！”
    老子进了夸夸群么？王封笑骂道：“都给我快点干活，耽搁时间长了，若是被卡伦哨所的清兵发现，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被一群孩子如此夸赞，疯秀才还真有点受不了，算起来是他的错误造成的呀。
    半个时辰后，煮熟的肉被孩子们分了，剩下的肉全都抹上盐巴，回去做盐卤肉。
    大队再度出发，大家已经习惯了在马背上吃喝，那些第一次骑马的孩子遭罪了。
    他们胯下都被磨秃噜皮了，一个个痛的龇牙咧嘴，偏偏还都兴奋异常。
    孩子们痛并快乐着，小五百里路，足足走了七天才回到宁远卫。
    早有斥候回报到军中，如此辉煌的战果，顿时轰动了整个宁远卫！
    附近卫所文武官员包括学员家属，全都来到老营，观看满院子的牛马羊，还有五百零七颗人头。
    其中马场奇袭战杀死朵颜三卫三百二十七人，途中绵羊阵围杀一百八十名巡逻兵，这对宁远卫来说已经是一场大捷了！
    天启五年（1625年），七百关宁骑兵和八百步兵，在柳河之战中被不足百人的八旗军打败，主帅、先锋、监军全部阵亡。
    崇祯四年二月二十九日，祖大寿部主动击退来犯清军，先行上报斩获七十三颗首级。
    堂堂的驻守锦州前锋总兵官，斩获七十三颗首级都要炫耀到兵部去，足见跟清人的战斗何等艰难。
    现在武书院九百余名学员，却先后两战斩获五百零七颗人头，如此大捷足以青史留名。
    不时听到母亲问：“儿子你真的杀人啦？”
    “杀了！他们鱼肉百姓伤害同胞，不应该杀吗？”
    “该杀该杀！妈妈只是害怕你受伤！”
    经过两个月的思想政治教育，这帮孩子比明军更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
    此次战斗，完美彰显了练兵的成果，更是让学生兵从身体到心灵，受到一次战火的洗礼。
    这才是此次奇袭战的最大收获，王封很满意这一次的表现，如果孩子们不受伤就更完美了。
    宁远总兵王定宸凑过来：“这些战利品要交公！”
    咦？王封打个哈哈：“抱歉王总兵，虽然你我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但是武书院直属陛下。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皇家财产，您确定要抢战利品？”
    呃！王定宸没想到会被拒绝，一时间异常尴尬，皇帝的财产谁敢抢啊。
    前屯卫副总兵罗文耀哈哈一笑：“此言差矣！武书院是辽东各军扶持起来的，这里有我们的一份心血呢，是不是分一杯羹？”
    这位倒是会说话，只是抢夺战利品，那是万万不成的，这是学员们流血流汗换来的。
    没有人能褫夺！王封摇摇头：“分一杯羹不是不可以，拿钱拿物资来换，战马一匹也不多，这个就请原谅在下失礼了！”
    第一次发现，这家伙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谁的面子都不给。
    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松山副总兵金国凤大笑道：“小封何必如此绝情？没有大军为你做后盾，也不可能取得如此辉煌战果是不是？”
    宁前卫参将杨玉衡连连点头：“正是正是，你们回来身后，追踪而至的朵颜三卫大军，是我们给轰回去的！”
    小王秀才似笑非笑：“你们也忍心？回去看看自己孩子的脚！我们没有战马，孩子们靠双脚走了五百里路奇袭马场沟。”
    这下子武将们没话可说了，这些战马本身就是给他们的崽崽骑乘的，出发前武书院的确央求借战马来着。
    结果没有人答应，队伍中的那些战马和驽马，是学员们从家里带来的。
    现在娃儿们获得空前大捷，居然要褫夺战利品，这帮家伙就算面皮足够厚，也禁不住有点发烧。
    王训导正色道：“有了这些战马，武书院以后不用求爷爷告奶奶，跟人借马还被人骂了！”
    指桑骂槐呢？这家伙武技高超，这张嘴却似乎比武技更厉害，一帮武将加在一起都不是对手。
    方光琛竖起大拇指：“牛！你是真牛！我彻底服了！”
    此次奇袭，比上次伏击难度更大，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客场作战，而且回程没有死亡。
    这绝对是一次经典奇袭战！柳河之战一样是偷袭，却是损兵折将大败亏输，那可是被称之为精锐的边军。
    而疯秀才手下的，看似人多却不过是一群孩子，在正规军中，充其量只能当辅兵的。
    恰恰是这帮被人看不上的娃娃，创造了崇祯十一年第一场大捷！
    能让大姐夫服自己不容易，王封笑笑：“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噗！方光琛气乐了：“你是全国第几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辽西这一片，唯有吴三桂的勇武，可以和你相提并论。论起战略战术，没有人可以跟你一较短长！”
    咋又说起吴三桂了？看来那一次三桂救父，着实给方公子留下深刻的印象。
    以至于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若非王封重生的话，估计方光琛还是会跟吴三桂成莫逆交。
    嘘！王封向方光琛做一个噤声的手势：“捧得越高摔得越狠！千万别吹捧，小弟只想当好老师，绝对不想被人当成武将！”
    即便当武将，也绝对不给崇祯皇帝打工啊，那样一个尖酸刻薄的老板，一个动辄甩锅杀人立威的老板，跟着他干没前途！

 第107章 第一艳后的小笼包!

    来自四百年后的王封，绝对不会成为一个愚忠的武夫，也不会成为愚忠的文官。
    同时作为军人出身的他，也不是一个利己主义者，如何能在乱世生存，如何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这是一个超级难题，眼前先要保证武书院的利益不受侵害，而武书院就是他生存的本钱。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牛羊全部低价甩***市场价便宜两成！三只羊一两银子，牛二十两纹银一头，有买的抓紧了！”
    他还真吆喝上了，小姑奶奶以手遮面：“好丢人啊！哪儿像一个训导？”
    倒是张嫣连连点头：“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真汉子！人家上得沙场进得市场，能抢来东西，更能把东西变现，以后妹妹有福了！”
    哎呦喂！没想到嫣姐姐这么赏识王封，叶霜居然有点酸溜溜的。
    连叶大小姐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吃阿姨的醋！
    的确是阿姨，张嫣是1606年生人，足足比王封年长十八岁，比叶霜年长十九岁。
    三个人整整差了一代人，如果怀冲太子朱慈燃不腹中夭折，生下来跟王封是同龄人。
    哼哼！偏偏小姑奶奶放不下：“嫣姐姐过奖了，他呀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否则当准备乡试了，还当什么训导？”
    准备乡试么？问题是有自己在呢，官家能让王封参加科举么？怕是够呛！
    再说以张嫣敏锐的嗅觉，发现疯秀才似乎很不屑当今朝廷，这位怕是不会参加科举了。
    能不能投靠清人？还真不好说，别看小王秀才一次次出手攻击清兵。
    但是闲谈之间对皇太极和多尔衮的评价，似乎超过朱由检啊！
    如此一想宝珠皇后居然有点紧张：“你说他，会不会投靠金人？”
    啊？叶霜被吓一跳：“怎么可能呢？”
    为什么不可能？张嫣这一刻格外清醒：“其人对皇家没有丝毫敬畏之心，倒是每每谈及皇太极和多尔衮，说他们有胸襟是枭雄。”
    就为了这个？小姑奶奶倒是毫不忌讳回答：“慢慢你就知道，这家伙华夷之防是发自骨子里的，你当他为什么重启武书院？就是要抗衡清人！”
    居然是这样？张嫣再度看向疯秀才，感觉自己还是没看懂那个少年，就像当初没看清信王朱由检一样。
    金国凤哈哈一笑：“松山的兵将，嘴里都淡出鸟来，肚子一点油水都没有，我买五百只羊！顺便来二十头耕牛！”
    小气吧啦的！三只羊一两银子，五百只羊才一百多两，倒是买牛更大方。
    这些牛买回去可不是杀了吃肉的，是要为屯垦的军人种地的，杀牛犯法啊。
    鉴于疯秀才的定价的确优惠，一百多头牛两万多只羊，一天下来所剩无几了。
    看着院子里遍地污秽，宝珠皇后捂着口鼻：“为甚不全都卖掉？”
    没远见不会过日子！王封摇摇头：“这几百只羊做种的，这些牛是要耕地的，我们武书院还有耕地呢。”
    宁远卫周边因为连年战乱，很多耕地都荒废了，倒是成了很好的牧场。
    这样的条件不加以利用，简直是暴殄天物，别看还有几年大明王朝就要完蛋了，这几年却还要好好的活。
    见学生还在嘻嘻哈哈，疯秀才向学员们扬声道：“即日起操练最后一百名，负责耕地放牧，每日耕作放牧回来，各项操练科目不得荒废！”
    就是说，还要干农活，还要拼命操练，这简直太坑了！
    疯秀才却不管他们咋想的：“现在都给我动起来，把院子里的粪便全都清理干净，否则下一次前扑后倒，就直接在粪便中间好了！”
    我勒个去！学员们差点气疯了，没见过这么坑的家伙，大家刚刚回来就要打扫操场。
    可是不打扫，疯秀才绝对干的出来，让大家在粪便之间操练。
    太恶心了！叶霜狠狠瞪一眼男人：“为什么不让我去？”
    挑理见怪了？王封一脸的深情，看的宝珠皇后起一身鸡皮疙瘩：“因为爱你呀！”
    啐！一句话就把小姑奶奶羞跑了，宝珠皇后看着直乐，遇上叶霜这般强势的小丫头，似乎只有这一手才管用。
    咳咳！方光琛一个劲看张嫣，后者冷哼一声：“鬼鬼祟祟不像好人，两个大男人嘀嘀咕咕，远不如霜儿讨喜！走了！”
    宝珠皇后越来越接地气了，王封叹口气：“啥意思？是不是让我出使了？”
    出使？已经走出几步的宝珠皇后，突然转过身走回来：“是他要用出使的方式，杀你灭口么？”
    什么情况？方光琛一呆：“谁要杀王封灭口？”
    方公子还不知道，小舅子做下的逆天勾当，王封摇摇头：“不该知道的别问，那个嫣姐姐我饿了，能不能给小弟弄点吃的？”
    让宝珠皇后给他做吃的？袁霜妍听傻了，没想到张嫣只是稍一皱眉：“要出使么？我给你做一顿小笼包子，希望你完完整整的回来。”
    小笼包子可是开封名吃啊，据说在北宋东京已有售卖，是当时七十二家正店之一玉楼的名品，时名为山洞梅花包子，号称在京第一。
    北宋南迁临安改称灌浆馒头，同样是当时著名小吃，三百年后始称小笼灌汤包子。
    才想起宝珠皇后是开封人，能吃到第一艳后的小笼包子，王封感觉血上头。
    这家伙脑补的画面很旖旎也很龌龊：“多谢嫣姐姐！那个谁你过来，宰十只羊改善伙食，那个嫣姐姐的小笼包只给我吃就好。”
    原本是好心好意，想要在王封出使之前，给他做一顿好吃的。
    只是这家伙眼神落点不对，说话更是内涵丰富，张嫣腾的红了脸：“斯文败类！”
    说着话摇曳生姿的走了！袁霜妍冷哼一声，向疯秀才轻啐一口，也扬长而去。
    方光琛竖起大拇指：“你这口味真重！”
    嘿嘿！那是你没看到宝珠皇后真人，若是看到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估计也会神魂颠倒的。
    也许方公子很本分，前提是没遇上绝色佳人，任谁看到第一艳后都会动心的。
    万般风情千般妖娆啊！小姑奶奶的美，在宝珠皇后面前，太稚嫩太淡雅。
    大姐夫不知道小舅子咋想的：“上面的确来信了，让你尽快完成出使任务，三日内要启程。另外你要的题字，在老爷子那儿放着呢，什么时候去取回来？”

 第108章 艳后的死亡危机?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王封深深吸一口气：“也罢！那就去逛一逛，等我吃过饭，再去伯父那边报到。”
    按照历史轨迹，明清议和最终不了了之，那个算命的似乎也没有被杀掉。
    毕竟此时的金人，已经开始学习中原文化，不再是那个不开化的蛮夷。
    杀使者这种事只有后来多尔衮做过，多想无益，疯秀才就是遗憾，今生还没有结婚就要九死一生么。
    很渴望谈一场恋爱，不时跟小姑奶奶这种纯纯的恋爱，而是四百年后那种风雨雷电的恋爱！
    最起码不能带着遗憾不是么？吃饭的时候，疯秀才的眼神，难以控制的瞄向张嫣。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果死之前能跟第一艳后那个啥的话，真真是死也瞑目了！
    啪！哎呦！一个小笼包砸在王封脸上：“你干嘛？”
    小姑奶奶咬牙切齿骂道：“你嘎哈呢？你瞅啥？再瞅一个试试！信不信我戳瞎你的眼睛！”
    暴躁！真暴躁！偏偏疯秀才理亏：“吃饭吃饭！这么好吃的包子，砸烂了多可惜。”
    没想到宝珠皇后说话了：“你也不用这样子，他马上要离开一段时间，能不能回来天知道，被他看两眼也死不了，看就看吧。”
    完蛋了！王封感觉血上双头，万万没想到，宝珠皇后会如此的善解人意，尽管是在自己生死未卜的前提下。
    啊？叶霜一呆：“你要去哪儿？真的要去清人那边？”
    咳咳！王封强自按捺心中的龌龊念头：“那边去不了了，你知道我给葡萄牙人弄了一份海图，回头要出海去验证一下，放心吧我水性很好的。”
    咦？张嫣再度对王封刮目相看，明知道自己九死一生，却在小女人面前轻描淡写，这才是真男人。
    这样的男人有担当，一个人就能扛起一切，当年的天启帝也好，自己扶持上位的崇祯帝也罢，都没有这般男人气概。
    后者更擅长甩锅！小姑奶奶撇撇嘴：“到海上去水性好有用么？为什么一定要去？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
    变戏法一般，王封拿出一份文书，珍而重之递给张嫣：“嫣姐姐帮我保管，若是两个月回不来的话，就直接休了她！”
    休了我？小姑奶奶急了，掐着腰站起来：“你敢！我不会放过你的，叶家有死去的媳妇，没有被休的女人！”
    小丫头说啥呢？王封沉下脸：“你觉得守寡是很惬意的事情么？还是那种生死不知的守寡！这件事没得商量，再敢胡闹打屁股！”
    啊！叶霜眼圈红了，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对待，偏偏她知道是为她好：“我不管……啊！你真敢打我！”
    手感真好啊，春天来了！王封不管小女人要滴血的脸：“放心吧，我还要为王家传宗接代呢，无论如何也要逃回来，谁也别想阻止我！”
    这一刻，疯秀才突然爆发出强大的气势，这气势连方光琛都惊呆了：“也许不会那么危险，或者我、我们可以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比方说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你们在说什么？”
    小姑奶奶满脸狐疑，王封瞪一眼方公子：“没有问题！回头我们可以双船齐发，如此我在前面，后面有支援，存活机会大增。”
    这家伙胡说八道本事一流，张嫣越来越赏识疯秀才，这才是爷们儿呢，有担当真汉子。
    如果那个人有疯秀才的个性，也许大明王朝会很美好吧？张嫣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把少年跟那个人相提并论。
    天壤之别，怎么可能相提并论呢？偏偏女人下意识这么想了，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话多有失啊，王封吃不下去起身就走：“我去城里，不在这段时间要加强纪律性，记住每天的操练不能断，谁敢违抗给我暴揍！他们父母给钱，不是让我们当老妈子，而是要让孩子能成长。”
    够啰嗦的，小姑奶奶烦了：“行啦行啦，知道了，早去早回，放心有我镇场子，谁也不敢造次。”
    嗨！叶霜还是太年轻，张嫣暗暗叹息，这一对儿很般配的小家伙，怕是要生死永隔了。
    走到门口，杨荆州开门进来，见到王封拽到一边：“有锦衣卫盯着这边！”
    什么情况啊？疯秀才看向方光琛：“几个意思？他们怕我跑了吗？”
    方公子也值一脸懵：“不会吧？如果怕你跑就不会派你出使，估计不会为你来的，没准等你走了，要收回武书院么？毕竟那位给武书院题字了！”
    锦衣卫帮皇帝收回武书院掌控权？这是多么脑残的决定？不可能是为了武书院来的，那么是为了谁？
    答案呼之欲出，难不成周皇后这么迫不及待，一定要杀人灭口么？
    疯秀才心往下沉，把方光琛赶出门回到几女身边，小姑奶奶脸儿一红：“你好烦啊，没完没了是吧？像个爷们儿成不？”
    反倒是张嫣，感觉到王封表情不对劲：“怎么？发生什么？”
    “外面有锦衣卫的人，”疯秀才还是决定拯救艳后，“估计是为你来的，也许是为袁霜妍来的，某人想要杀人灭口。”
    啊！叶霜惊呼出声：“为什么？嫣姐姐已经离开燕京城，再也不可能威胁到她的位子，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宝珠皇后笑了：“简单得很，袁霜妍死不死没所谓，我的存在是皇族的丑闻。一旦某一天被人曝出来，迟早是要危及朝廷名誉，这是他们无法忍受的。”
    尽管画了最丑的妆容，这一笑还是刺痛了王封的心，笑的太凄美，让大明第一艳后香消玉殒？
    王封眯起眼：“或者你跟我走！”
    什么？小姑奶奶蹭地站起身：“你带着她上船？你们两个人？孤男寡女岂有此理！”
    小醋坛子，张嫣笑着摇头：“王训导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正如你所说的，如果不是遇见你们，正月初七我就死了。多活这么久，已经很满足，能跟几位相识也是缘分，缘分尽了愿来生还能再见。”
    真的要死了？别看杀敌时候出手无情，身边人要死，叶霜忽然受不了：“嫣姐姐别这么说，我不许你死！”
    疯秀才忽然正色道：“你知道我要去办事，朝廷需要我，绝对不会让我心情不愉快。只要你跟我在一起，锦衣卫不会出手，就算想出手也要问问我是不是答应。”

 第109章 男人的梦想!

    纠结啊，小姑奶奶纠结死了，让她们在一起，自己多了一个强悍的情敌。
    不答应他们在一起，嫣姐姐九成九活不下去了，张嫣眼睛湿润了：“谢谢你，还是算了，我祝你们……”
    “不要！”叶霜终于还是心软了，突然一把抓住王封耳朵，咬牙切齿骂道，“跟你在一起可以，你若是敢欺负嫣姐姐，我我阉了你！”
    万万没想到，小丫头会改变态度救自己，张嫣眼泪止不住落下来：“谢谢妹妹，谢谢王封，我真的活够了！嘶哈！”
    怎么可能活够？这些天在武书院，是张嫣感觉最幸福的日子，每天忙碌而充实。
    没想到幸福如此短暂，更暗恨那个女人如此的毒辣无情，当年如果不是自己推一把，上位的未必是朱由检。
    现在就因为自己靠向武勋世家，就要把自己置于死地，东林党还真是祸国殃民。
    张嫣后悔了，后悔没有在位的时候，针对东林党那帮文人。
    没想到他们下手如此绝情！王封忍住痛：“跟我走吧！也许九死一生，总比十死无生的好，你愿意跟我一起冒险吗？哎呦！轻点！揪掉了！”
    小姑奶奶气急败坏：“一起就一起，我也一起！啊！你要死啊！”
    突然被疯秀才抱住，小姑奶奶像是被惊吓到的跳开来，那张脸红的能滴下血来。
    这才是幸福的样子呢！张嫣羡慕极了，这才是幸福的小两口，疯秀才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男人。
    封公子正色道：“封何德何能，获得小姑奶奶的青睐？今生我不会放过你，嫣姐这边是无辜的，我不想她枉死，我真的舍不得！”
    忘八蛋！刚刚被感动的小姑奶奶，沧喨一声抽出宝剑：“我要阉了你！别拦着！”
    袁霜妍挡在疯秀才身前：“叶小姐你何必呢？凭你的条件，谁能抢占你的位子？封公子对嫣主子，不过是怜悯和同情，他只是怜香惜玉罢了，你何必放不下？”
    能放下么？叶霜眼睛里不揉沙子，现在王封一定要揉进去一个绝世佳人：“呜呜呜！我不活了！”
    小丫头居然要横剑自刎！王封突然发挥最强速度，闪电般出现在叶霜身边，把小丫头死死抱在怀里。
    啊！叶霜所有的勇气和力气，全都被这一抱弄没了：“放开我！”
    “我说过！这辈子不会放过你！”两世为人面皮多厚？四百年后的三观何等混乱？
    好不容易到了大明王朝，如果还不能享受娥皇女英之乐，这辈子岂不是白来了？
    何况被疯秀才盯住的，还是大明第一艳后，而小姑奶奶却是前世的仙子姐姐，任何一个都不能放弃。
    今日若是退缩了，这辈子别想获得二女的心，王封能看得出感觉得到，张嫣对生命的渴望。
    感觉得到小姑奶奶对爱情的憧憬，今日就是不破不立的时候，只要撑过这一关，此生幸福可期！
    连张嫣都被王封的勇气惊到，宝珠皇后对少年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但是求生的渴望，让她无法拒绝。
    大明第一艳后很清楚，此刻拒绝王封，就等于走到人生尽头，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特别是有一张绝世容颜，曾经享受过人间至尊，对生命的眷恋，甚至让宝珠皇后忽略了，留在王封身边意味着什么。
    渣男！袁霜妍心中暗骂一句，却有点羡慕两小，那一夜被男人吃够豆腐，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咦？如果此时小姑奶奶接受了叶霜，岂不是说自己也有了机会？
    袁霜妍可不傻，上前柔声道：“霜儿，就别逼他了，你瞧哪一个男人不是双妻多妾？何况你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其他人只能是你的妹妹，后院热闹一点不好么？”
    “我不要！不要啊！唔唔唔！”前一句是拒绝袁霜妍，后一句却是拒绝王封的动作，混蛋男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堵住了她的嘴！
    用他的嘴堵住她的嘴！小姑奶奶鼓起余勇要挣脱，可是色胆包天的男人，你是无法摆脱的。
    直到小丫头快要窒息了，疯秀才终于放开：“这是我的烙印！有了这个烙印，这辈子别想逃掉，哎呦！你咬我！”
    小姑奶奶真的气急败坏了，狠狠在疯秀才耳朵上咬一口，居然咬出了血：“你个负心汉！我打死你！”
    嗷呜！王封一声惨嚎，捂住下腹倒在地上，女人们都惊呆了，小姑奶奶来真的？
    张嫣第一个扑上去：“你你没事吧？御医……咳咳咳！”
    宝珠皇后习惯了，居然喊御医呢，这种地方受伤，御医来了也白搭啊。
    连叶霜自己也吓一跳，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膝撞，真的能废了他？
    艳后忽然发现，“痛不欲生”的王封，双眼迷离盯着自己美好的弧度，这家伙装的！
    戳穿他？张嫣没那么傻：“霜儿你快来看看，是不是真的要送进宫了？”
    什么？小姑奶奶张口结舌：“送进宫？你是说他……被我阉了？”
    宝珠皇后此刻也成了戏精：“我也不懂，毕竟宫里没有男人，可是听说那个啥就这样子。”
    不会吧？小姑奶奶也蹲下来：“你别吓我！我我我！我也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生气，你说过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假的？你说过只给我唱歌，你呜呜呜！”
    小丫头委屈极了，忽然被王封抓住手：“不要追问对与错，毕竟我们深爱着。有你陪的日子里，我真的好快乐。你总是小心翼翼的，因为你怕我难过。而我却不能给你，给你想要的结果！”
    真后悔帮他演戏了，这家伙根本不需要自己帮忙，忽悠小丫头简直是无敌了，随随便便就能唱一首歌。
    不过这歌声好好听，比宫里的乐曲更好听，轻松愉悦让人很开心。
    嘶哈！叶霜抽抽搭搭，却再也不忍心甩开男人的手，任凭疯秀才给她拭去泪水：“我恨你！”
    终于雨过天晴了，疯秀才差点乐得跳起来，不过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那就用一辈子来惩罚我吧！我宁愿每天被你咬，每天被你踢，每天被你……哎呦！轻点！你想要谋杀亲夫么？”
    简直单纯的可爱，张嫣羡慕极了，羡慕小姑奶奶单纯没心机，不像她早已经被宫廷内斗玷污了。
    心中早就积攒了无数的阴谋诡计，全都是负能量，跟眼前的小姑奶奶没有可比性。
    哼哼！叶霜还是心软：“告诉你早点滚回来，否则！否则！我跟你没完！”

 第110章 令人不齿!

    小姑奶奶是真心疼自己了：“必须早点回来！”王封信誓旦旦，“家有娇妻怎么舍得不回来？”
    终于雨散云收，王封起身要走，见张嫣还害羞呢：“嫣姐姐，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才换来你生存的机会，难道你忍心放我鸽子？”
    放鸽子什么鬼？不需要宝珠皇后懂，叶霜轻轻一推：“去吧去吧！帮我盯着他，不要学那些混账，在外面染了脏病回来。”
    咳咳咳！她啥都敢说啊！张嫣晕生双颊：“我先换一身衣服！”
    小姑奶奶终于醒悟：“是呀是呀，还要化妆一下才好，你过来帮忙，化装成什么样子才好？”
    外面就是锦衣卫，能躲开他们的眼睛，王封稍一沉吟道：“索性女扮男装，袁霜妍装扮成宝珠皇后，吸引锦衣卫的注意力。让夜不收师父帮忙盯着，务必保证安全，一旦他们过来就卸掉伪装。”
    这家伙脑子一流，如果用到正地方，未来不可限量，张嫣越来越欣赏小男人了。
    宝珠皇后被伪装成武弁，跟随王封骑马入城，两个人都能感觉到，被人盯梢的那种感觉。
    也幸好上次逃亡，长时间骑马过后，张嫣已经适应了，否则一下子就能被看出来。
    这一次跟方一藻见面，王封没有客气：“既然让我出使，不能口头承诺吧？呃！方大人！”
    方大人居然想张嫣跪拜，却没有称呼娘娘，显然人家认出来了，或者说猜到了宝珠皇后女扮男装。
    疯秀才感觉自己化妆术够牛的了，只是他看向张嫣的时候，看到那双秋水一般的明眸，瞬间明白漏洞在哪里。
    这个时候被他带到方一藻面前，尽管站着却不卑不亢，甚至用俯视的眼神看着方一藻方大人，除了宝珠皇后还有谁？
    谁家的武弁能带进来？谁家的武弁这么牛？敢俯视巡抚大人？
    整个关外敢如此看方大人的，也只有这么一位而已，那是沁润到骨子里的气质。
    那是灵魂深处对臣子的态度啊！张嫣微微颔首却并不还礼，也不说话，依旧站在王封身后。
    方大人索性也站着：“此次陛下没有圣旨，只有口谕，两国修好利国利民善莫大焉！”
    这不扯犊子么？王封气乐了：“就这么一句话，就让我们冒着生命危险跑一趟？你觉得皇太极和多尔衮是白痴么？他们如何相信我？您不觉得太儿戏么？”
    有意思，张嫣看着一老一少站着交流，穷酸秀才气势不弱，似乎面对的不是堂堂的大学士、巡抚辽东方大人。
    而方一藻似乎也不介意王封的失礼，没见过这样的官和民交流，在宝珠皇后眼中，所谓的训导不就是白丁么。
    老方叹息一声，摇摇头道：“我只能给你我的授权书！至于你到那边如何，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明白了！某人既想做彪子又想立牌坊！根本不想留下任何证据，不想背上违背祖训的锅！
    尽管万分想要和谈争取时间，却不肯给一纸授权书，难怪历史上会用一个算命瞎子出使和谈！
    难怪被羞辱的皇太极，会在1638年下半年发动最犀利的攻击，没有这么玩儿人的！
    国与国之间如此会谈岂不是儿戏？就像美国要跟俄罗斯谈判，派出去的主咖不是国务卿，而是一个给人算命的占星师！
    换做是谁都要开战了！王封气乐了：“那位知道我有丢失的授权书，没有要回去，无非是默许我假传圣旨呗？”
    少年远比自己想象的更精明，张嫣很鄙视朱由检，居然想到如此拙劣手段，难怪会忍受王封的所作所为。
    为了不违背明成祖朱棣“……无汉之和亲，无唐之结盟，无宋之纳岁薄币，亦无兄弟敌国之礼”的祖训，居然用如此手段！
    疯秀才却一眼看穿：“未来不管我跟清人有任何承诺，大明王朝都可以翻脸不认帐，甚至将来追究我责任，好算计好阴险！”
    身为一国之君，却想出如此拙劣的招数，简直是令人不齿！
    宝珠皇后真的后悔了，后悔当初力主朱由检继承皇位！
    其实第一艳后不知道呢，历史上这一次“和谈”更奇葩，没有最奇葩！
    还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么？一个冒天下之大不韪掳夺皇后的钦犯，一个同时拥有明清两国皇帝授权书的家伙，更是一个智慧如狐的少年。
    简直是出使的不二人选，方一藻叹口气：“你还有的选择么？”
    又特么是这句话，仿佛被人家拿住了命门一般，真以为自己没有退路了？
    太小瞧人了！王封冷笑道：“我若是带着霜儿老父亲和她远走高飞，你们又能奈我何？我若去清国投军或者攀权富贵，又如何？”
    啊！张嫣真的被这句话吓一跳，尽管凭直觉，第一艳后相信王封不是那样的人。
    还是被疯秀才胆大包天的话吓到了，仅仅是这么乱说话，就足以让锦衣卫拿他下狱的！
    问题是王封来自四百年后，说话哪儿有那么多的禁忌，当初在网上说话更放肆呢！
    嘿嘿！方大人摇摇头：“你不会的！王家叶家都已经被监控，顶多你跟这位离开，如果你能放下随便。”
    真特么被人拿捏的死死的，对方似乎笃定，小王秀才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绝对放不下亲情和爱情。
    郁闷啊！疯秀才似乎没有拒绝的资本：“好！一切如你所愿，前提是答应我当初的要求，和谈回来一笔勾销！”
    嘘！方一藻轻嘘一口气，真害怕小王秀才鱼死网破：“这份全新的度牒，是特意为这位准备的，只要你们安全回来这份度牒即时生效！”
    忘八蛋朱由检！居然让大明第一艳后出家做尼姑，不会是得不到就毁掉吧？
    在疯秀才心目中的崇祯皇帝，是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一定是对如此美艳的皇嫂垂涎三尺，却又不敢承担历史上的骂名。
    得国不正的家伙，太在乎别人的说法了，偏偏还没有嘉靖皇帝的气魄！
    那位最起码敢跟权臣大战三年！最终用一顿乱杀，终于让皇权凌驾于文武百官之上！
    尽管大礼仪之争，给大明王朝带来的影响，大部分是负面的，唯一有利的就是皇权统治。
    但是最起码嘉靖皇帝算个爷们儿！敢作敢当的真汉子啊！
    朱由检简直是阉割版本！张嫣一把拿过度牒，看着上面的字迹长吁一口气：“好！”

 第111章 艳后相伴

    对第一艳后来说，这是最完美的结局，让守寡十年的皇后，接受一个小十八岁的少年，着实做不到啊。
    显然朱由检也接受不了，疯秀才给他死去的皇兄戴绿帽，大概更看不得皇嫂投入别人的怀抱。
    只不过崇祯皇帝不会想到，疯秀才不只是疯，更是色胆包天！
    王封哈哈一笑道：“度牒么？那么你就充当小道士好了，我么也以道士身份出使，如此倒也是一段传奇！哈哈哈！”
    原本皇家让张嫣削发为尼的，疯秀才哪里舍得宝珠皇后一头秀发？
    真的剪落三千烦恼丝，嫣姐姐怕是真的要心如槁木了。
    这是他万万无法接受的，折腾一溜十三招，最后换来一个尼姑在身边，多特么恶心啊！
    道士身份很简单，两个人在巡府衙门饱餐一顿，等来了道士的服装和度牒，在城门关闭之前离开！
    在宁远卫真的害怕夜长梦多，二人二马一路狂飙，奔出十几里宝珠皇后慢下来了。
    毕竟还是娇柔了一些，王封一勒缰绳：“我的娘娘殿下，慢不得，万一锦衣卫跟上来，我可保不得你周全。”
    这家伙简直不懂怜香惜玉，根本不知道人家多痛苦，每一次颠簸都是一次酷刑。
    宝珠皇后咬着嘴唇：“我……啊！你要做甚？放开我！不要！”
    不要什么？疯秀才一旦疯起来，什么都不管了，他直接把宝珠皇后抱过来：“如此岂不是安逸？”
    哪里是安逸？简直羞死个人，居然被他抱在怀里，一马双乘！
    倒是没有了摩擦颠簸之苦，可是这如何使得？丢死个人了！
    宝珠皇后想要挣脱：“放开我！你如此已然是大不敬，更对不住……唔！”
    哪那么多废话？养尊处优的宝珠皇后，哪里挣得过身强力壮的疯秀才，更是被他堵住了嘴。
    大明第一艳后终于放弃了挣扎，她被色胆包天的家伙吓到了！
    出来之前还是端方君子，现在二人独处却成了大混蛋。
    偏偏自己无力反抗，两行珠泪顺着面颊落下来，随即被疯秀才吸干抹净。
    春天的感觉就是好啊！衣服穿的少，体感真奇妙。
    尽管王封做不出，电视中马上那啥的荒唐事，但是享受一番还是可以的。
    二人足足奔驰出五六十里，见到一个土地庙才停下来，王封抱着宝珠皇后跳下马，啪！
    猝不及防被皇后娘娘一个大嘴巴，王封却也不在意，吃够了豆腐还不让人发泄一下？
    打完了，张嫣有点后怕，在这荒郊野外的，万一激怒王封，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怎么办？
    女人想多了，疯秀才揽着宝珠皇后的小蛮腰，牵着马进入土地庙。
    已经是四月末了，晚上还是挺冷的，张嫣想要挣脱小王秀才，却哪里做得到？
    把气鼓鼓的宝珠皇后安顿在一边，王封到泥菩萨身后鼓捣一会儿，居然找出来一点粮食。
    看着他忙里忙外喂马点火做饭，宝珠皇后轻叹一声上前帮忙：“师兄还是歇着吧，你搞不来的。”
    烧火还搞不来？张嫣不听，上前填柴差点把火苗压灭了：“柴太湿了，什么人准备的东西？难不成这里经常来人么？”
    还真说对了！王封摇摇头笑道：“这些物料是夜不收师父准备的，前面还有两处补给点，甚至深入到清人境内。”
    啊？宝珠皇后一愣：“为什么？”
    “为了逃跑半路上有补给啊，”王封把四枚两个大馒头煮鸡蛋扔进火堆，“我们跟清人装束不一样，仅仅是发型的差距，就不敢在清军境内打尖，只能在野外了。”
    这么麻烦？张嫣愣了一下：“好辛苦啊！”
    呵呵！王封摇摇头：“这不算什么，其实我跟师父来这边，一向都是啃干馍，做饭的时候极少，不过是以备不时之需。”
    张嫣很难想像，眼前少年经历过的种种：“我们也要风餐露宿过去么？”
    疯秀才笑笑：“如果是我自己的话，五百多里两天就到了，不过是在路上睡一觉罢了。跟师兄一起，不妨慢一点，三四天就到了。”
    其实小王秀才倒是希望，这段旅程永远不停止，时间越久机会越多啊。
    至于说霸王硬上弓，王封还真不屑于那么做，最起码的人性还是要有的。
    张嫣更担心，晚上如何休息，看看这庙宇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桌案怎么睡？
    难不成就收着火堆坐一夜？女人胡思乱想呢，王封从火堆里扒出来鸡蛋和馒头，鸡蛋剥了皮递给艳后。
    馒头就那么焦糊糊的递过去：“喏！烧鸡蛋特别劲道软弹，烧馒头比带着咸菜吃刚刚好。”
    说着话盛一碗粥，吹吹凉抿一小口，感觉不烫了才送到第一艳后面前，这样子很温馨却也很失礼。
    在皇宫中，如果这么做是要被杖毙的，张嫣想要拒绝，终于还是接了过去。
    只是换了一边喝粥，王封吃饭狼吞虎咽，转眼间把自己那一份吃完。
    这家伙吃饭的样子太着急，看着他吃饭都把艳后噎到了，吃完饭疯秀才走出去，四下看看感觉没有危险。
    这才划拉一堆干柴进来，把刚刚做饭的火堆烧旺，从马背上卸下行囊。
    假如是疯秀才一个人，怎么样也对付一夜了，现在身边有女扮男装的艳后张嫣，就不能不好好筹备一番。
    行囊中有两个睡袋，这是王封用羊毛填充的睡袋，外面是一层羊皮，里面则是三层棉布。
    别小瞧睡袋，简直是野外风餐露宿的宝贝，这是疯秀才为武书院学员们设计的。
    等将来有钱了，要给每一位学员配备一套才行，以后长途跋涉奔袭敌军，不至于休息不好啊。
    火光照在宝珠皇后脸上，忽明忽暗的光线，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尽管被画上丑妆，但是完美的曲线却掩盖不住，不只是脸上的曲线美。
    还有抱着双膝呈现出来的身体曲线，这简直是诱人犯罪的节奏啊！
    如果不是王封保持最起码的人性，估计早已经扑上去了，现在只能是忍着！
    火堆烧的差不多了，王封把火堆挪了一个地方，然后把之前烧热的地面清理干净。
    这才铺上一层软软的乌拉草，把一个睡袋放上面：“早点休息，明天起早。”
    就这么睡？被王封掳来的时候，一路上也没有这般辛苦，常常会找农家住下来。
    这一次二人独处，还是睡这东西，怎么盖？

 第112章 人有三急!

    也太小了吧？自己纤细苗条都盖不住，两个月来越来越壮实的王封，如何能盖上呢？
    却见疯秀才始终在折磨自己，那种看起来要把自己弄死的动作，让张嫣有点害怕。
    对自己这么狠的家伙，对别人会更狠，第一艳后有种逃走的渴望。
    如果这里不是荒郊野地，没准她真的要逃之夭夭了，现在么外面还不如男人身边安全呢。
    最少没有狼嚎！只听王封幽幽道：“如果你想学我会教你，我希望你有一点自保之力，我不在身边的时候，能放心。”
    啊？让自己学这个？张嫣脸色大变：“我不要！”
    不知好赖！王封冷笑道：“人在乱世，要有一点生存的本事，像你这样的顶级美女，如果没有一点自保之力很危险。”
    切！这东西能自保？张嫣摇摇头：“我感觉像是在自残！”
    居然还会这个词，王封气乐了：“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只会招数那是庄稼把式，只有经脉中内息运转，才能保证自己身体长期保持巅峰状态，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疯秀才不耐烦劝人，刚好地面也烧热了，把篝火挪到张嫣身边，然后把乌拉草铺开来。
    打开睡袋脱下鞋子钻进去，回头看着张嫣：“还不睡？或者跟我一个睡袋？”
    这句话绝对是发自内心，张嫣心一慌脸一红，狠狠瞪一眼王封，学着他的样子钻进睡袋。
    好暖啊！就像被母亲抱着的感觉，没想到这东西如此神奇，而且上面可以扎口的。
    这就杜绝了被人偷袭，特别是里面软软的，如果不穿衣服一定更舒服。
    在皇宫的时候，张嫣早就习惯了果睡，到了武书院一个人，依旧还是果睡。
    穿着衣服睡真的很难受，却见疯秀才依旧睡着了，这家伙还说要保护自己呢，睡的跟猪一样。
    听着王封的呼吸声，张嫣羡慕至极，越发感觉衣服是障碍，咬咬牙把衣服解开。
    就像是忽然放松了很多，反正睡袋可以密封的，只有从里面才能打开。
    宝珠皇后终于睡着了。
    当她从睡梦中醒来，却发现自己是被香味吸引醒来的，王封居然在烤一只兔子：“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疯秀才一呲牙：“听到外面狼嚎的声音不对，出去见一只兔子瑟瑟发抖，就让它变成我们的宵夜吧，总比被狼吃了好吧？快起来，吃完饭我们赶路！”
    外面黑乎乎的呢，张嫣在睡袋内穿衣，一边小声问：“什么时候了？感觉刚刚打个盹！”
    “感觉很准确！”王封点点头，“估计现在也就是丑时中，没有表太难受了，等葡萄牙人回来我们就有手表了。”
    手表么？张嫣终于在睡袋中搞定道袍，赶紧爬出来穿上鞋子：“我见过怀表，是外国人进献的，看着很奇怪。”
    不愧是皇后，果然是见多识广，疯秀才又调制一锅汤，然后把馒头放在上面烘着。
    拿出一个皮囊，里面装半下温水：“洗漱一下吃饭，太晚了不安全。”
    他倒是心细如发，在皇宫里被人伺候惯了，第一艳后还真不习惯，一切都自己来呢。
    这边女人洗漱，王封把她的睡袋卷起来重新捆好，绑缚在马背上。
    两匹马一边打着响鼻一边吃草料呢，他睡了多久啊？又是做饭又是喂马的，真怀疑他没睡觉。
    没睡觉看自己睡觉么？张嫣被自己的念头吓一跳，自己不会偷看的，只要小姑奶奶不在现场就肆无忌惮的看。
    看的那叫一个张扬！兔子肉很香，只是太早了吃不下，确切的说是昨晚吃的没消化。
    剩下的兔肉，被王封用油纸细心包裹：“拿着路上饿极了吃，下顿饭说不上在哪儿吃呢！”
    两个人重新上路，今夜是三月十五，明晃晃的月亮，让旅程不是那么的难受。
    只是这家伙骑马速度有点快，偏偏还把自己的缰绳跟他的绑在一起，宝珠皇后想要歇一歇都不成。
    他不会是成心的吧：“慢一点好吗？我我好累！”
    慢一点？王封居然从善如流，只是这样一来，奔驰的马变成小跑，那张滴答滴答滴答的小跑。
    我的个天哪！这滋味太难受了，特别是对女人来说，宝珠皇后感觉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就算不会被磨破皮，稚嫩的肌肤也受不了：“或者歇一歇……啊！混蛋！”
    歇一歇？歇到什么时候是头？王封索性一伸手，直接把张嫣抱过来：“马背怎么可能有怀抱舒坦？别挣，掉下去脸着地就毁容了！”
    果然宝珠皇后不敢挣扎了，却身手狠狠在男人胳膊上掐一记。
    这个动作不像是反抗，更像是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疯秀才很满意二人之间的进展。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享受美女最主要，享受征服的过程。
    怀中艳后吐气如兰声音娇柔：“若是能回去，我会告诉叶霜，看她怎么炮制你！”
    居然会恐吓了，王封却不喜斗嘴，只是受伤尽情享受，暖玉温香抱满怀的感觉太爽了。
    任何痛苦都不是个事儿，是不是的，还把鼻子凑到颈项之间，尽情呼吸女儿香。
    太恶心了！张嫣欲哭无泪，偏偏疯秀才乐此不疲，不过有一点没说错，怀抱的确比战马舒服多了。
    一个时辰后，宝珠皇后被疯秀才的强悍惊到了，就算她娇小玲珑，也一百斤呢。
    看上去王封也不比她重多少，却能抱着一百斤重的自己，在狂奔的马背上坚持一个时辰。
    胳膊上的肌肉壮硕的可怕，张嫣低声道：“停一下好不好，我！我要……”
    女人娇羞无限，却终于没有说出自己要什么，疯秀才却是秒懂啊。
    不就是人有三急么？有啥不好意思的：“那就歇一下，马上要亮天了，看那边已经开始亮了。”
    男人抱着女人一跃而下，吓的宝珠皇后惊呼一声，当被他放在地上还感觉忽忽悠悠的。
    他一定是猜到了，所以停在树林边上，在辽东平原上找树林还真不容易。
    自己进入黑乎乎的树林？害怕也没有办法，只听王封幽幽道：“去吧！有风吹草动我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

 第113章 截胡艳后当儿媳妇?

    啊！怕的就是你！娇羞无限的张嫣，一扭身钻进树林，偏偏男人的话让她真的有了安全感。
    只是自己的声音会不会被听到，这一刻女人纠结万分，问题是内急不等人，不管他了！
    左右该吃的豆腐，都被他吃过了，不等张嫣解决呢，耳边却传来外面嘘嘘声，这家伙太混蛋！
    当宝珠皇后从树丛中走出来，王封已经等着她了：“过来！”
    还要吃豆腐？张嫣咬着牙：“我不过去！啊！混蛋！”
    再一次被他抱上马背，张嫣忽然身子就软了，反正没有人看到，更是把脸藏进男人的胸怀。
    再度狂飙一个时辰，这一夜足足跑了四个时辰，算上从宁远卫出来那两个时辰，六个时辰小二百里出去了。
    中午就在荒郊野地打个尖，剩下的半只兔子，全都让给了宝珠皇后吃。
    白天绕着村镇一路奔驰，夕阳西下的时候看到一处小村落，二三十户人家，稀稀落落的聚在一起，房子上袅袅炊烟升起。
    临到进村，王封终于把张嫣放回自己的马上：“记住自己道号晚照，师弟道号晴空，不要说错了！”
    晚照？晴空？很古怪的道号，张嫣诧异道：“度牒上不是这个道号啊，这有什么涵义么？”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
    又是唱歌，这歌声悠扬，听着很舒服，原来晚照对晴空是这首歌中的词呢。
    可是总感觉怪怪的，张嫣忍不住问一句：“清风明月不好么？岂不是更出世？”
    王封一呲牙：“不觉得太俗套么？试想一下，西方夕阳晚照霞云万里，另一边却是晴空万里，如此情境多美。”
    他还挺有诗情画意的，张嫣忽然脸色一变：“你说我是日薄西山？”
    啊？女人敏感点还真是不一样啊，疯秀才苦笑：“师兄你现在是道士，要哑着嗓子说话，否则这声音很容易出事的，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我这般的控制力！”
    混蛋！啪！宝珠皇后一鞭子抽过去，却被王封躲开：“别动手，你自己不知道，由外而内散发的魅力，足以让每一个男人发疯！”
    他是夸自己魅力无限么？张嫣的怒气瞬间消失：“哼哼！油嘴滑舌不是好东西，难怪叶霜对你不放心呢。”
    两匹马已经来到农户门前，疯秀才一跃下马，然后过去不顾张嫣的反抗，把她从马背上抱下来：“别闹！小心被看到就不好了！”
    该死的家伙！怕被看见还这么做？第一艳后的眼神能杀人，疯秀才却浑然不觉。
    走到门前高声道：“无量天尊！施主能否容我师兄弟入内小歇片刻？”
    换做王封自己，肯定在野外对付一夜就好，可是宝珠皇后受不了了呀。
    房子里走出一个鼠尾金钱，还以为是汉人的村子，没想到是满人。
    现在还没有留发不留头的绝户令，辽东大地上的汉人，也不会主动剃发。
    鼠尾金钱九成九都是满人，那人看看两个小道士：“进来吧！谁也不能带着家出门不是？”
    挺热情的啊，张嫣有点好奇，跟传说中野蛮嗜杀的清人不一样呢，不过这位大汉很壮实。
    再看看马厩那匹马，鞍辔齐全还有一个硕大的箭囊，墙壁上挂着一副镶蓝边盔甲。
    显见得也是一个军人，还是镶蓝旗的骑兵，房间里一个妇人两个少年，似乎比王封还有年长一点。
    疯秀才向女人打个稽首：“女施主，小道晴空这厢有礼了。”
    妇人微微一笑道：“不用客气，这么晚要去哪儿？”
    王封叹息一声：“家师听闻辽东有瘟疫，特遣我师兄弟来此察看，若是属实将会来此拯救黎民百姓。”
    瘟疫？这个词挺吓人的，妇人上下打量二人：“你们是师兄弟？我怎么觉得，像是逃婚的呢？”
    这女人眼神，也忒好了吧？张嫣脸色一变，没想到一进门就被看穿了。
    男人哈哈一笑：“孩儿她娘，莫管人家闲事，赶紧做点饭菜，他们要上路我还要去卡伦值更。”
    要干嘛？王封正要说话，妇人冷哼一声：“若是少男少女私奔，帮帮忙倒也使得，偏偏是拐良家妇女的妖道，当是死有余辜呢！”
    啊？沧喨喨！这一大家子，还真是听妇人的话，两个儿子和丈夫，齐齐亮出兵刃。
    张嫣吓得花容失色：“大嫂您错怪了师弟，我们的确是师兄弟，贫道晚照的确是他的师兄。不过家师乃是仙姑，我们师兄弟为出行方便，故而才作此装扮。”
    被人一诈就说实话了，宝珠皇后您故意的吧？以张嫣的智商，可以有很多种办法，偏偏随便承认自己的女子。
    那男子狐疑道：“真的？孩他娘，你咋看出来的？”
    妇人冷笑道：“道姑也有婚配的么？我倒是孤陋寡闻了，此女肯定生养过，瞧她走路妖娆扭捏，绝非表现的这么端庄。”
    没想到遇上一个如此精明的女子，王封真的被惊到：“大嫂您还真说对了，师兄的确有双修伴侣，只是小侄儿出生不久就没了……”
    呜呜呜！也许是悲从中来，也许是演戏，张嫣居然痛哭流涕。
    您还真演啊？小心妆哭花了，王封感觉现场不受自己控制，眼前的妇人精明的超乎想象。
    那妇人忽然变脸：“能生养么？好事啊，刚好我家大郎还没婚配，你就留下来给我当儿媳妇吧，你师弟就做我家丁口参军去吧，如此大儿和二儿都不用上战场了。”
    好算计，即便以王封的精明，也不得不向女人拜服，问题是你特么截胡第一艳后当儿媳妇？
    问过我疯秀才的态度么？为了大明第一艳后，死也不能放手啊：“大嫂不能够啊，我师兄弟肩负重任，是要拯救万民……”
    啐！妇人一撇嘴：“不过是贱夫银妇罢了，当我看不出来，你看她的眼神怎么可能是师兄弟？他爹还等什么？大郎能不能娶媳妇，就看你的了！”
    卧槽！抢亲啊，王封急了：“别动粗有话好好说，大哥大嫂都是本分人，做下此等龌龊事，难道就不怕官家追究么？”
    那个黑壮黑壮的大郎，一张嘴露出参差不齐的大板牙：“呵呵！抓南人本就是大功一件，非但不会被追究，还能赏赐给我当媳妇呢。”

 第114章 恶妇恶报!

    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辽东是“汉人每十三壮丁，编为一庄，按满官品线，分给为奴”，汉人根本没有多少自由。
    甚至满人可以任意奴隶汉人，自从皇太极上任后，这种状况已经获得相当的改观。
    只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尽管百分之四十的庄屯壮丁摆脱奴籍，编为民户成为自由人了。
    但不是全部汉人都得到解放，还有不少汉人，特别是俘虏被满人当做奴仆、隶民。
    没想到自己今儿遇上了，王封苦笑：“大嫂这是何必？我等真的是有要务在身，真的是为黎民百姓着想，不能……”
    “闭嘴！”妇人居然彻底翻脸，“你们爷仨还等什么？没见他们两匹马么？想必身上还有盘缠，只要留下他们大郎有媳妇，家里有马匹又有钱，还用我教你们么？”
    居然进了贼窝，这女子怕是胡子出身，家有贤妻男人不遭横事。
    这位显然不是贤妻呀！王封垂头丧气道：“难不成这个村子都是强盗么？怎么觉得大嫂是红胡子呢？”
    红胡子就是东北的土匪，不过是几百年后的土匪，现在辽东没有土匪生存的土壤。
    那妇人却不管那许多：“闭嘴！以后你是我家奴隶，孩儿他爹打断他一条腿，免得以后逃走！把这女子送那屋去，大郎这就跟她圆房，我看她如何逃得掉。”
    太狠了吧？这一家人比土匪还土匪，张嫣没想到如此倒霉，刚刚被王封掳走到宁远卫，锦衣卫就追踪而至。
    要把她彻底肉体毁灭，现在却又要被满人强迫为妻：“不要！师弟救我！”
    那大郎憨憨的，看着宝珠皇后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全然不管此时张嫣丑陋的妆容，似乎只要是个女人就成了。
    二郎不干了：“娘哎！我也要她！大哥先给我，回头再给你，让她先给我生儿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简直是没开化的野人啊！
    连王封都听不下去了，他不知道在北方，穷困家庭这种事并不罕见。
    即便是四百年后，那些偏远山区还有此类事情呢，张嫣花容失色大叫：“走开！王封救命！”
    女人真的怕了，王封叹一口气摇摇头：“何必呢？我们只想要打个尖，不想杀人的呀，为什么逼我们？”
    就你还杀人？爷三个都是壮汉，小儿子也足有一米八上下，老爹三十岁出头，壮的像是一头牛。
    这三人根本没看得起王封，长的太瘦弱了一点，小胳膊像是麻杆一般。
    二郎挥舞手中腰刀：“不听话剁掉xx，当成骟马养着，大郎帮我按着！”
    太恶毒了！还以为是很好的一家人，结果一个比一个恶毒，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有这般媳妇和儿子，那看上去敦厚的壮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郎却径自向张嫣扑去：“他归你了，这个是我的……哎呦！你敢踢我？”
    其实宝珠皇后那么柔弱的小女子，纵然是全力以赴踢一脚，也不过跟挠痒痒差不多。
    那大郎却急了，像猛虎出洞一般扑上来，这般大力扑上去的话，还不把第一艳后压散架了？
    这不是夺妻之恨么！疯秀才早就把宝珠皇后当成自己的女人，怎么可能让人染指？
    他叹息一声，一回身揽住宝珠皇后的小蛮腰，身子一扭避开大郎的一扑：“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怎么可能好好说？那妇人手中居然多了一个擀面杖，劈头盖脸向王封砸过来：“你个汉狗翻天了，整死你个王八羔子！”
    太狂暴了，张嫣没想到，辽东的女人都这般毒辣，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汉狗！两个字彻底激怒王封：“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对不住了！”
    砰！只一脚就踹在妇人肚子上，妇人惨叫一声向后就倒，没想到恰在此时二郎的腰刀捅过来。
    两下都用尽全力，想避开都做不到，二郎的刀直接把他亲娘的身子刺个对穿！
    啊啊啊！妇人痛的惨嚎两声就昏了过去，果然自作孽不可活呀！
    就在二郎一呆的功夫，王封却已经知道无法善了。
    说时迟那时快，抱着宝珠皇后的王封，一脚踢飞那根擀面杖，疯秀才的一脚多大力气？
    踢飞的擀面杖带着啸音，旋转着狠狠砸在大郎的头上，当时砸个万朵桃花开！
    只一下就了账！孩子他爹显然没有料到，看上去孱弱的疯秀才，居然是一个高手。
    转眼间害死婆娘，又打死了大郎，虎吼一声扑上来：“汉狗！还我儿命来！杀！”
    这一刀带着凶悍的杀气，带着一往无前的霸气，仿佛一刀能把二人斩为两段。
    这是一个高手！不过是军中高手，跟王封这种内外兼修的相比，还是太弱了一点。
    王封抱着宝珠皇后不松手，女人吓的尖叫一声，一头扎进王封的怀里，仿佛如此就能避开那一刀。
    倒是跟钻头不顾腚的鸵鸟有的一拼，疯秀才顾不上笑话女人，带着女人一个滑步，避开孩子他爹致命冲击。
    随即一脚踹中二郎的屁股，二郎不由自主的向前一仆，一下子扑在他亲爹的背上。
    若是空手也就罢了，二郎手中还紧握着钢刀呢，这一下子钢刀刺入亲爹的后背！
    啊啊啊！孩子他爹虎吼一声，手中钢刀向后横斩，临死前爆发出的杀伤力，绝非二郎能够承受的！
    噗嗤！二郎的头颅被他亲爹斩落，这一幕太惨了，就连始作俑者王封，都看着惨不忍睹。
    他死死抱住张嫣：“别睁眼，在这儿呆着别看，我把房间整理一下。”
    说着话拿起一块布，把小女人的眼睛蒙上，这才动手把四具尸体搬出去。
    后院有一道墙，墙外是一道沟，把四具尸体扔进去，随即踹倒土墙把尸体盖上。
    这才回到房间，把地上和炕上的残迹清除，此时天已经全黑下来。
    宝珠皇后真的被吓坏了，抱成一团蜷缩在炕头，支起耳朵倾听王封的声音：“你回来了吗？”
    看着如此胆怯的皇后，王封心中一痛：“别怕我在呢，等我给你做点吃的，他们做的不干净。”
    “不要！不要离开我！”这是女人第一次如此示弱，刚刚眼前发生的血案，纵然没有亲眼所见，也听到了那几声惨嚎。
    那是女人一辈子的噩梦！疯秀才上前，一把抱住张嫣，女人嘤咛一声躲进男人的怀抱。

 第115章 不一样的五禽戏

    十五岁进宫到现在，张嫣第一次感觉到，男人的怀抱多么的温馨，多么的安全。
    至于说男人那双永远不死的手，还有那张讨厌的嘴，这一刻却都成了慰藉的抚慰。
    直到快要窒息，宝珠皇后才逃开男人的嘴：“你饿了，我去做饭，你要在我身边。”
    女人表现出来的柔弱，似乎比第一艳后的身份，更能激发疯秀才的保护欲：“我烧火！”
    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小两口，一个在上面忙活，一个在灶膛前烧火。
    只是宝珠皇后的脸越来越红，终于忍不住白男人一眼：“看什么看？”
    “看不够！”
    这个是真心话，张嫣没好气道：“丑死了，难道你就喜欢这副丑面孔？”
    嘿嘿！王封摇摇头：“美女不只是一张脸啊，气质才是最重要的，还有前凸后翘身姿妖娆，还有……”
    宝珠皇后实在是受不了：“赶紧吃面！叶霜就是被你这么忽悠迷糊的么？难以想象，你只有十五岁，给我的感觉比二十八岁的人更成熟。”
    比二十八岁的人更成熟么？张嫣似乎感觉说错话了，赶紧掉过头去，把锅里的面条盛出来。
    她是说自己比朱由检成熟么？必须的呀，不只是多了数百年的眼界和知识，更是比住在深宫的朱由检见多识广。
    真实年纪也要比老朱大，两个人坐在炕上，隔着炕桌默默享受温馨的晚餐时光。
    女人吃饭非常优雅，那是骨子里的教养，也是被宫中强制调教的习惯。
    饭后睡觉，张嫣有点慌慌的，东西屋两铺火炕，问题是她不敢自己一个房间。
    眼睁睁看着，王封把两个睡袋铺好，然后吹熄油灯，随即女人一声轻呼……
    明知道跟他两个人一起，迟早会被吃干抹净，但是这一天来得如此快，是艳后不敢想象的。
    火炕很热，马上五月的辽东，外面大风呼啸不停，居然远比冬天的风更响亮。
    这就是季风带，这里临近海边，每年春季大风不断。
    特别是风吹窗纸的声音，扑啦啦扑啦啦，如果没有男人的怀抱，真的要吓死人。
    也许正是这样的环境，和外面的风声，让张嫣终于放弃了抵抗和矜持。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少年仅仅是过过手口的瘾，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就抱着她睡着了。
    是嫌弃自己老了？这一刻张嫣居然有点自怨自艾，跟十四岁的叶霜相比，三十三岁的她的确太老了。
    珠泪顺着面颊缓缓滴落，曾经的男人早已经没有了印象，从嫁入皇家到守寡前后不过六年。
    二十二岁的最美年华守寡，十一年的时光，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自从被王封掳走，才发现人生如此的丰富多彩，发现外面的世界如此美好。
    而现在男人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从来没有享受过这般温暖，和安全感。
    当初在皇宫中，监管被无数人环绕着，宝珠皇后却丝毫没有安全感。
    两个人都睡得特别香甜，直到身后忽然空了，张嫣一下子就被吓醒了：“王封你别走……”
    啊！却见疯秀才又在做那个古怪的动作，宝珠皇后顿时羞红了脸。
    昨夜自己还百般矜持，现在却第一时间寻找男人，简直丢老娘嫁人了！
    见艳后醒了，王封微微一笑道：“来吧！身逢乱世必须会点本事，跟我学，最起码遇上昨天那种事可以自保。”
    哎呦！羞死个人！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男人剥光了，赶紧躲在被子里面穿好。
    “真的可以？”
    见女神好奇宝宝的样子，王封需要极大毅力控制自己：“华佗曰：古之仙者，为导引之事，以求难老。吾有一术名五禽之戏。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
    前世的王封是在mss学会的五禽戏，跟外界普及的五禽戏全然不一样，那是能真正诞生内息的功法。
    没有进入mss之前，王封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者，但是进了mss才知道这个世界，有太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
    比方说自己的穿越重生，比方说这套神奇的五禽戏，他甚至怀疑，这套五禽戏不是这个世界的功法。
    “五禽戏是一种外动内静，动中求静的功法，习练时应做到外动内静，动中求静，刚柔并举；练内练外，内外兼备；有动有静，动静相兼。可单练一禽之戏，也可选练一两个动作。”
    古人居然如此神奇，可以让人锻炼修身养性，疯秀才相信自己坚持下去，一定可以成为当世第一人。
    别看那些武将身强力壮，一个个用着几十斤重武器，那种外门功法伤人伤己啊！
    疯秀才开始现场表演：“逐步做到心静体松，动静相兼，刚柔并济，以意引气，气贯全身，以气养神，精足气通，气足生精。”
    宝珠皇后都不是第一次看疯秀才展示身手，但是每一次都能带给她不一样的震撼！
    如果说跟叶镇北比斗的疯秀才，是一个喷发的岩浆，现在的他则是动感的雕塑。
    男人每一个动作都呈现出阳刚之美，一招一式都做到了极致，似乎已经超脱人体可以达到的极限。
    那已经不是单纯的强身健体，更像是超越自我的挑战，特别是露在外面的肌肤。
    白白净净的身体，居然暴起一块块肉疙瘩，好想摸一摸啊！
    “这么简单啊！”几个动作下来，张嫣捂嘴娇笑，“刚健有力、犹如行云流水，你就是靠这个，战胜叶镇北的？”
    简单？王封笑了，女人绝对不会知道，看似简单的动作，假如全力以赴修炼的话身上有多痛。
    当初封公子被压腿拉筋，还真的没少吃苦，：“这些动作很难，绝非你想的那么轻松！”
    宝珠皇后想象不到，王封是被逼学习五禽戏，前世mss教练堪称变态，恨不得把人拆成三百六十块骨头。
    真怀疑，如果不是头骨足够结实，连脑袋都会被拆了，从头到尾来一遍。
    五禽戏很有意思，越是倾尽全力修炼，越是让每一寸肌肉和经脉拉抻到位。
    身体获得的收益就越大，王封感觉特别的舒爽，就像是刚刚洗了一次桑拿浴一般。
    每一次结束都是神清气爽，不过这些爽感仅限于老炮啊。
    后续动作让张嫣倒吸一口冷气：“看上去真的好难啊！你练了多久？”
    多久？前世今生二十多年了，疯秀才微微一笑：“从小到现在，这个是跟阆雅王家老祖宗学习的，一晃儿老人家去世五年了！”

 第116章 调教艳后

    女人吓一跳，师父都走了五年，疯秀才才把自己练成这个样子，换做自己需要多久？
    难不成今后都要学这个？宝珠皇后倒吸一口冷气：“这么久？”
    “没办法老祖宗的功法没有人愿意传承，小时候他就说我适合修练武术，当初被操练真的很难很痛苦的呀，练不好老祖宗就打板子。”
    这话半真半假，没有什么老祖宗，前世的mss藏龙卧虎，疯秀才也不知道五禽戏到底是什么人传承的。
    张嫣忽然站起身：“看看我的功夫，请不吝赐教哦！”
    话音未落已经从起势开始，紧接着左右野马分鬃、白鹤亮翅、左右搂膝拗步、手挥琵琶、左右倒卷肱、左揽雀尾、右揽雀尾……
    没想到第一艳后居然会太极拳，并且在这套太极拳上下过一番苦功，真正做到了“运动如抽丝，迈步似猫行”，连疯秀才都不得不佩服。
    不过跟后世简化版太极拳没有可比性，难怪昨天踢那一脚有模有样，感情还有点武术底子。
    只是花拳绣腿不管用啊！封公子鼓掌笑道：“嫣姐姐非常棒，只是太极拳我只学了一点皮毛，还不如皇后娘娘学的好呢。”
    咦？张嫣一怔：“你也会太极拳？这是道家不传之秘，据说只有一个俗家弟子获得真传。”
    感情仙子娘娘太极拳还是秘传绝学，王封摇摇头：“我们开始吧！”
    那边张嫣已经开始模仿，不得不说女神拥有逆天的素质，一旦修炼顿时展现出过人天赋。
    好美！没想到传授五禽戏居然还有福利，身材丰腴材料十足的第一艳后，一旦动作起来真的是美不胜收。
    说实话疯秀才自己都觉得，五禽戏的动作有点那啥，简直是完美展示了女人的形体美啊。
    “好痛！看什么看？”宝珠皇后一瞪眼，“还不帮我修炼？”
    艳后纤细美妙、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在王封看来已经堪称绝妙，疯秀才巴不得，把宝珠皇后肉肉的抱在怀里手感好极了。
    疯秀才是真的欣赏，欣赏眼前美妙绝伦的画面，一向敏感的女人，此刻却丝毫不觉得给王封吃了豆腐。
    她展现自己的纤细腰肢，忽然想到女人的手感，王封咕咚咽下一口口水。
    咕咚！疯秀才狠狠咽口口水，他脑子里闪现诸多不可言说的画面，昨晚上保守了。
    被男人吃尽豆腐，似乎突破了某些底限，一旦底限被突破，似乎就很难回到零点啊！
    何况在这样暧昧的氛围中，女人似乎很享受和疯秀才之间的暧昧！
    疯秀才不敢继续看下去，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提升，继续下去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糟心！
    看着王封弓步站定双手掐腰，然后双腿开始竖叉，直到双腿形成完美的一字，然后上身逆转超过一百二十度。
    女神倒吸一口冷气，这还是人么？之前疯秀才展示五禽戏的时候，并没有把动作做到极致，现在则是全力以赴！
    不只是一侧，王封再向反方向转动身体，胸部超过一百二十度，而头部则近乎一百五十度。
    这一幕惊呆了宝珠皇后：“天！怎么可能做得到！”
    就算宝珠皇后身体柔软，学习道家太极小有成绩，也比不上封公子的逆天动作。
    可是女人不甘心这么认输，宝珠皇后咬咬牙：“公子帮我，我一定可以的！”
    尽管有武术基础还有道家太极的基础，可是真正做到王封的水平很难，女人的双腿竖叉，和炕面之间尚有一段距离。
    那个空档纯粹是性别原因造成的，刚刚王封的双腿完美挨着炕面，几乎是一丝缝隙都没有，宝珠皇后做不到啊。
    “啊！好痛！”
    仅仅是自己用力，已经让宝珠皇后苦不堪言，脸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渗出，难度太大了，靠她自己根本做不到。
    真怀疑疯秀才怎么做到的，张嫣痛呼一声道：“还不不帮忙？”
    女人如此邀请，还真不好继续矫情，疯秀才狠下心双手握住宝珠皇后小蛮腰，那种圆润光滑的感觉让王封像是被电击一样。
    那是和叶霜完全不一样的触感，手中纤腰上肌肉突然紧张，原来宝珠皇后也不是没有感觉：“不要紧张，要放松！”
    宝珠皇后紧张，反而让王封轻松起来，甚至有心情感受。
    “嗯！”宝珠皇后闷哼一声，疯秀才的手上在慢慢用力下压，大腿两侧的韧带撕裂一样痛，真的好痛啊。
    女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喷薄出来的气息带着甜香，熏得疯秀才晕晕乎乎，居然有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错觉。
    这家伙还有闲情逸致想这个！只有修练过的封公子才知道，双腿竖叉劈到极限的时候，腰身再度做极致旋转多难。
    那些舞蹈演员和杂技演员，毕竟是从小的童子功，现在让宝珠皇后享受这个。
    小腿、大腿内部韧带被拉扯到极致，真真是一种折磨。
    同时转身的时候，臀大肌、髋部韧带同样被拉伸到极致！
    来自整个脊椎的扭转，完全颠覆正常的生理极限，那种痛苦着实难以承受。
    天！好像是一种酷刑啊！此时王封比女人紧张得多，那双手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而近距离嗅到的女人香，更是想起前世的幸福人生。
    和前世经历过的女人相比，宝珠皇后的味道中，似乎多了一点鲜花的味道啊。
    不成了，自己不能继续下去，不等女人受不了，疯秀才自己受不了。
    色香味俱全的感觉不好受，他可不是太监，就算是心有所属也架不住这样的诱惑啊。
    再说他每天修炼五禽戏，本身就是开发人体潜能。
    说白了就是开发人体动物的本能，被开发出来的不只是力气和反应速度，还有动物本能的需求。
    疯秀才真的要被憋坏了，雌性荷尔蒙充斥他的六感，几乎让他控制不住化身为狼，他能够感觉到内心深处狼性的苏醒。
    呼！封公子要竭尽全力压制内心的渴望，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
    一旦真的超越那个节点，王封真的会犯罪的：“第一次学习，先这样吧。”
    “嘶哈！用力！啊！”
    用力压！真的以为我不敢吗？疯秀才双手突然发力下压，宝珠皇后一声尖叫，像是深秋独行的大雁，夜空中发出那种伤心的长鸣。

 第117章 坚韧的女人

    只见宝珠皇后的螓首突然后仰，修长的脖颈呈现在王封面前，满头秀发被甩向身后！
    宝珠皇后你要害死我了！疯秀才狠狠咽下一口口水，眼前嫣姐姐，似乎有着妖异的魅惑。
    原本宽松的道服，因为动作导致衣服，柔顺的贴合或者说箍在身上，绝妙的身材辣眼睛。
    咕咚！疯秀才有点走神，他很没形象的咽口口水，眼前的风景太美，带给他强悍的冲击力，有点辣眼睛啊。
    封公子很绅士的，问题是眼前画面，让疯秀才想起前世的动态图。
    不愧是大明王朝第一艳后，疯秀才真的被她深深吸引，至于说年长十八岁重要么？
    别忘了，王封体内住着一个油腻大叔的灵魂，他的实际年龄远超三十二岁的张嫣。
    而他的年纪，恰恰更能欣赏成熟艳后的美，那是青涩小姑奶奶比拟不了的。尽管看上去，叶霜是仙子姐姐的前世！
    嘘！封公子压抑住心中的火焰，双手按在宝珠皇后纤腰两侧：“转！角度不够！继续！”
    手中感受道袍下面的肌肤，鼻端嗅着淡淡的女人香，疯秀才居然有种迷失的感觉，咦？
    既然逃不脱疯秀才的魔爪，宝珠皇后就不想自己成为他的累赘，这是十七年皇宫生涯的感悟。
    为什么天启帝会对她好？即便自己无法生育，因为自己不是累赘，反而有价值。
    等一等，现在宝珠皇后还那啥呢，岂不是说她还能当母亲？
    也许真的可以，毕竟这个时代不能生育，对女人来说是极其痛苦的事情。
    一会儿，张嫣重新来过：“帮帮我！”
    两个人正面相对的确很不方便，封公子的口水都要掉到下来了。
    宝珠皇后也受不了，公子像是猪哥一样在自己面前啊，其实女人心中还是有一点自傲的。
    三十三岁在皇宫内，已经是人老珠黄了，早已经被皇上无视的年纪。
    眼前只有十五岁的少年，却对自己如此的痴迷，让张嫣终于恢复了一点自信。
    不管多么美丽的女子，总是有着很奇怪的自我认知，她们渴望被人肯定和认可。
    一旦身边人忽略了她们，会让小女人丧失自信，甚至怀疑自己的颜值。
    连美若天仙的宝珠皇后也不能免俗，在皇宫中没有男人的欣赏，张嫣感觉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了。
    似乎再也没有了魅力，现在小王秀才的表现，终于让宝珠皇后相信，自己还是有一点吸引力的！
    要说女人对自己绝对够狠！第一次学习五禽戏，宝珠皇后拼命转动自己的上半身，一声声痛呼让王封于心不忍。
    握住女人的小蛮腰，清晰感受到女人身体的颤栗，那是抻拉肌腱到极限的正常反应。
    嫣姐姐一条挺秀的香背，王封忽然童心大发，一股浊气喷向宝珠皇后的修长脖子。
    女人激灵灵打个冷战，后背宛若面颊一样羞红一片：“坏蛋！不要出工不出力呀！用力！”
    “我！”
    不是疯秀才没有力气，而是实在不忍心生拉硬拽，前世疯秀才感受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当时身为男人的他都受不了，何况现在承受痛苦的是女人，他不敢相信女人能够坚持下去。
    事实证明，宝珠皇后的承受力不弱于疯秀才，如此痛苦居然没哭……
    额！当女人终于转过脸的时候，满脸的泪水和汗水，热气蒸腾之下，女人的脸蛋似乎越发脆嫩雨滴。
    一溜号手劲没有掌握好，只听张嫣一声闷哼：“啊！啊！痛死我了！要死了！”
    殷红的脸仿佛能滴下血水，碎玉一般的牙齿死死咬住下唇，挺翘的琼鼻剧烈起伏。
    女人像是跳上沙滩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呼吸，浓郁的女人味喷吐在王封的脸上。
    实在是不忍心，王封微微一皱眉，忽然灵机一动，从双手劳宫涌出两股暖流。
    已经达到极限的宝珠皇后刚要放弃，忽然脚心涌泉涌进两道暖流！
    那股暖流沿着经脉飞速上行，沿着小腿穿越大腿上的经脉，在尾闾形成炙热的一点。
    这一点像是被电击一样，迅速形成一股更加强大的暖流，从尾椎沿着脊椎上行：“啊！好舒服……”
    的确是舒服极了，这是疯秀才修炼小成的内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有如此好的效果。
    内息原本只能滋养自己的细胞和经脉，现在居然能外放，甚至调养宝珠皇后的身体。
    原来内息的作用如此神奇，也许将来可以帮助小姑奶奶呢，让她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疯秀才不会知道，这内息的流入，彻底敲碎了张嫣内心深处的鸡蛋壳。
    那个把女人包裹其中的鸡蛋壳，一个男人能如此对待自己，让自怨自艾的小女人，终于开始接纳色眯眯的小男人。
    王封冲女人笑笑：“没想到嫣姐姐能坚持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要放弃了。”
    那股暖流给予身体强大的助力，原本的剧痛消失无踪，甚至有一种极度的舒爽贯穿全身。
    在宝珠皇后的心中，武术仅限于那些套路，至于那些道士所说什么内力，都是无中生有的。
    可是王封灌输的暖流，完全颠覆女人的认知，那是切切实实存在的一股暖流。
    连同尾闾电击那一下的爆发，都让女人为之动容，仿佛浑身经脉被抚慰一般舒坦。
    此时女人看向疯秀才的眼神，带着一股子倾慕的味道：“都是公子教得好，这都是你师父教给你的？包括那股气？”
    宝珠皇后居然还知道那股气，看来在皇宫中真真是见多识广：“你听谁说过内息？”
    叫做内息么？张嫣轻嘘一口气：“之前有一位真人，经常去宫里讲道，闲极无聊偶尔也听那么一两回，就知道什么罡炁！”
    看来这个世上还是有高手的，这一刻王封很想见识一下，见识那位懂的罡炁的高手。
    小王秀才微微一笑：“回头帮我介绍一下，我想认识更多的高人！”
    你倒是想得美！张嫣撇撇嘴：“哪那么容易？呃好痛！轻点呀坏蛋，这么狠不怕我告状么？”
    还真是麻烦！不过今天女人的表现已经超过王封的预期，长达半个时辰的锻炼，女人汗如雨下衣裤全部被浸透。

 第118章 玉真观

    眼前美女的场面，对大男人来说充满了诱惑，居然开始怀念前世抖音了！
    有那么一瞬间疯秀才不无恶意的想，干脆在燕京城开一家健身中心！
    第一次发现，五禽戏每一个动作，都堪称虐心虐身。
    但是每一个动作，都能尽情展现女人最完美的一面，简直是流动的雕塑。
    到了后来疯秀才已经不敢看向嫣姐姐，对他而言都是极致的刺激。
    脑子里荷尔蒙大剂量持续分泌，衣服几乎难以遮盖身体的变化。
    特别是帮助女人修正姿势，每一次触摸都会带来身心的刺激。
    小王秀才感觉，自己就是明代的柳下惠，甚至比柳下惠还那啥呢，这样了都没有越雷池一步！
    修炼下来，女人浑身酥软如泥，身上香汗淋甚至有股子臭味。
    不知道几次被疯秀才揩油，宝珠皇后狠狠瞪一眼王封，这家伙吃豆腐都如此的肆无忌惮。
    又折腾一刻钟之久，张嫣像是折翼的天使，软软倒在了炕上。
    服了！王封第一次修炼，也没坚持这么久，女人的韧性超乎想象。
    没准将来真的能有所成就呢，这一刻疯秀才对宝珠皇后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而此时的嫣姐姐，似乎连说话都没有了力气：“不行了！我们不走了好不好！”
    放赖了！疯秀才瞬间从旖梦中清醒：“我煮点饭，顺便给你烧水擦擦身子，必须在天亮之前离开，否则被人发现很麻烦。”
    这家伙简直了！一会儿功夫，就把温水搬上炕，就这么擦拭？
    怎么可能？宝珠皇后对疯秀才怒目而视，王封却已经转身出去：“马上开饭了，接下来还要赶路呢。”
    反正已经被他吃尽豆腐，张嫣吹熄油灯开始脱衣，也只能指望黑夜能带来一点安全感了。
    不过没多大功夫，第一艳后就后悔了，那个家伙鬼魅一般钻进来……
    丢死人了！暗夜中，房间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只是某人完全充耳不闻。
    直到厨房传来焦糊味，王封才悚然惊醒：“我去！粥糊了！”
    粥能熬糊了，足见王某人在揩油多久，这家伙太不是东西了！
    根本不是孙铭正人君子，看着男人奔出去的背影，宝珠皇后娇羞无限叱骂一声：“坏坯子！”
    第一艳后娇羞难耐，赶紧穿戴整齐来到外屋。
    疯秀才端着干巴巴的米粥：“时间来不及了，对付一顿吧，啃点馍吃点粥，马上起程。”
    本是胡巴巴的一碗粥，偏偏吃出皇宫中品尝不到的滋味，也是宝珠皇后出宫以来最幸福的一顿饭。
    走出院落，王封轻声道：“稍等！”
    返身回到院子里，忙乎半天再度出来，居然跟宝珠皇后同乘一骑：“不要！”
    连张嫣自己都能感觉到，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撒娇。
    二人骑马绝尘而去，半个时辰后，那个院子燃起熊熊大火。
    当村民赶来扑灭大火，房子都烧落架了，一家四口无人生还！
    一路上紧赶慢赶，第四天早上，终于看到了盛京城。
    绕到北城外，疯秀才寻一处隐秘所在，睡袋之类的补给全都藏好了，恋恋不舍的把战马放开。
    他要干嘛？张嫣一怔问：“它们不会丢？”
    嘿！王封摇摇头：“不丢才见鬼了！爱哪儿哪儿去吧！”
    我的个天哪！宝珠皇后想到一个可能，顿时脸色大变死死盯住王封：“你不会真的打算投靠清人吧？你对得起王家吗？对得起叶霜吗？对得起……啊！你敢打我！放肆！”
    打算了？我还喜欢抓捏的手感呢！王封幽幽道：“我只怕对不起你！你傻了？哪儿有道士骑马游方的？瞧那边有一个道观，我们去那边挂单！”
    原来是这样，宝珠皇后羞红了脸低声呢喃：“难怪你没有骑五花骢出来，是不是早就想到了？”
    必须的，王封背负全部东西，只给宝珠皇后留一个拂尘：“走啦！别扭屁股！看我如何走路的，难怪被那个妇人一眼看穿，我家嫣儿走路扭啊扭的太美！”
    羞死个人儿！这家伙在后面评头论足，让张嫣恼羞成怒，连路都不会走了：“你给我闭嘴！”
    终于有点皇后的气势了！对王封来说却是无用，曾经在真正魔鬼训练营训练过，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
    再说，什么时候狼被羊吓到过？在疯秀才眼中，宝珠皇后就是他待宰的羔羊，什么时候饕餮大嚼只是看心情啊！
    被青松翠柏拥抱的道观宝相庄严，远远就能看到，恢弘的建筑雕梁画栋，这绝非寻常的山野道观。
    据说清人信喇嘛教，怎么会有如此辉煌的道观？
    其实王封还是孤陋寡闻了，作为一代雄主的皇太极，绝对是一位实用主义者。
    无论是萨满教还是道教，以及后来的喇嘛教和儒教，只要能维护其统治地位都拿来再说。
    那牌匾上三个篆字：玉真观！我勒个去！自己到底穿越到什么朝代？
    到底是明朝还是金大侠的书中世界？看来看去这是道观的北面，就是说眼前不过是道观的后门。
    后门都如此的大气辉煌，前面又该如何？刚刚远看一片苍松翠柏，不会都是观中的产业吧？
    也不是没有可能，王封嘟囔一句：“玉真观没听说过，本公子倒是听说过玉真子，一个好色的花道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张嫣撇撇嘴，鄙视的看一眼疯秀才，真真是被鄙视！
    还以为这家伙假扮道士，对道教有点最起码的了解，现在看来自己高估他了。
    连玉真观都不懂呢，宝珠皇后幽幽道：“玉真观乃是灵山下的道观，悟透玉真观，得道一多半。玉真观更是人心的一道关，过关自然得道！”
    呃！王封呆住了：“师兄对道教居然如此了解！”
    哼哼！张嫣女性化小动作非常唯美：“别忘了皇家信奉道教，天师经常讲道，还有诸多的道教典籍。宫内度日如年，不看书岂不是要闷死？”
    疯秀才一阵心疼：“师兄你放心，从此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在我身边你会享受到人间极乐！”
    前面听着很温馨，后面总觉得不对劲，这家伙似乎话外有话。
    正在此时道观的角门开了：“两位道友何处来？到何处去？”

 第119章 遭遇皇太极

    您是问话还是打偈语？王封打个稽首回答：“小道师兄弟，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憨货！张嫣差点踹王封一脚，你这是故意找茬呢，还是想要让人把你赶走？
    果然那个道童黑了脸：“此话怎讲？”
    感情是个俗物，王封正色道：“家师夜观天象，判定辽东会有大瘟疫，故而遣我师兄弟前来。要调查清楚准备充分，届时一举灭疫！”
    真的假的？听上去云山雾罩的呢，道童却也不好多问，却也知道瘟疫是大事：“二位道兄里面请！”
    咦？身边张嫣轻咦一声，向王封示意，让他看道童道袍的领口贴边。
    哎呦喂，王封终于注意到了，小道童领口贴边居然是黄色的，黄色的！
    就算疯秀才是四百年后穿越来的，也知道非皇家不得用黄色啊。
    难怪这座道观如此巍峨辉煌，居然是皇家修道之所，自己还真来对了。
    道童看到二人关注点，眉峰一挑得意洋洋：“玉真观乃是皇家清修之所，你二人也算是洪福齐天，不过切莫四处乱走，否则祸至矣！”
    吓唬谁？疯秀才微微一笑：“多谢道兄指点，我二人只是在此盘桓数日，只要看清疫病就走。”
    玉真观内安静的很，仿佛偌大的院子只有三人，张嫣忍不住问：“莫非这里只有道兄一人？”
    哼哼！道童摇摇头道：“莫乱说话！师父师叔师兄在前面，陪着贵人看布库呢，你听？”
    果然传来欢呼声，张嫣愣了一下：“布库干嘛的？很热闹么？”
    布库就是摔跤！这个王封知道，前世mss内就有摔跤高手，据说是当年跤王的后代。
    那个高手说在战场的混战中，跤术是最实用的技术，人一旦被摔倒在地就只能等着死。
    所以满人大力培训自已的士兵，久而久之上到王公下到走卒，无不热爱布库也无不精通布库。
    导致后来在战场上，满人与明军近身厮杀，常常是一个照面明军就被一跤扔到地上，随后满人再补一刀。
    疯秀才好奇心大涨：“或者我们去看看？”
    道童未尝不想：“那就去看看？那个先把东西放下，不着急，那边刚刚开始呢！”
    帮二人在后院找了一个清净所在，分内外两间，外间摆着整整齐齐的木柈子。
    还有一口锅，柜子里有米有面，还有几枚抽抽巴巴的土豆，哪里是修道的所在。
    简直是居家过日子呢，不要小瞧土豆，土豆从国外进到中国也就是百十年。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挥最大产能，大家不过是用到了它的耐储存性。
    一旦土豆种植上规模，纵然是小冰河时代，也不会有饿死鬼了。
    道童叮嘱：“本观自我修行，只提供住宿所在，饭食自理！晚上睡觉前记得烧火，否则睡凉炕很容易生病的。”
    小道童有意思，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被褥几乎是全新的，一点异味都没有。
    王封一脸古怪问：“可是需要捐点米面钱？”
    准备的如此充分，比前世民宿准备的都好呢，难道是收钱的么？
    道童鄙夷的看一眼疯秀才：“我师父乃是皇家供奉的国师，这里一切花销都是皇家供给，只因二位是外来挂单的，条件差了点请勿怪。”
    就这还条件差了点？张嫣和王封相视一眼，都被玉真观的奢华惊到了，要知道后院类似的房间十几处。
    若是每一个房间都如此准备，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这还是后院条件不好的。
    前院如何？道童没有让两个人失望，往前走一路炫耀：“这里是一到三品师兄住所，里面一应俱全，比客房多了斋戒沐浴之所。”
    还有斋戒和沐浴的所在？快赶上四百年后的平房了，四百年后北方平房，也没有普及洗澡间吧？
    “这里是四五六品师兄住所，可以双修的，几位坤师兄招惹不得，小心被师兄责罚！”
    就是居家过日子呗，早就听说道士有双修伴侣，没想到是堂而皇之住在道观中。
    很好奇几个坤道长啥样，跟道士们住在一起，如果没有点性格还得了？
    “这里是七八品师叔住所，纵然盛京城内官爷宅院，也未必比得上这里。前面是九品师父所在，这道门不得进入，日后出入小心了！”
    太奢华了，即便从皇宫走出来的张嫣，都被这座玉真观折服，居然是坤道双修的所在。
    终于来到了前院，绕过墙角一露头，就被硕大的广场惊到了。
    纵然不如老营的教军场，却也超过很多城里的校园，足够五百军士演武的所在啊。
    此时一群贵人坐在三清殿前平台上，台下一群武勇在布库演武，三人站在墙角乃是居高临下，可以清楚俯瞰全场。
    不得不说清人是尚武的民族，操场上二十几个汉子捉对儿厮杀，张嫣好奇道：“怎么还有道士下场比武？”
    切！道童扬着头：“孤陋寡闻了不是？陛下尊武，无论什么出身，只要在场上力拔头筹，必赐封为巴图鲁称号。还赐豹皮长袄、虎皮长袄、虎皮袄各一件，以后如有不呼所赐之名，而仍呼原名者罪。”
    厉害了！难怪满人从上到下如此悍勇好战，这是跟大明王朝全然不同的民族文化。
    朱姓王朝重文轻武，绝对不会给予武将如此崇高的身份地位，特别是崇祯皇帝。
    那位即将亡国的时候，才想起重武轻文，甚至打算开恩科甄选武状元呢。
    岂不知人才是需要土壤的，就像四百年后的桑巴足球，有那样的土壤才能源源不断产生足球巨星。
    只听高台上，中间的皇太极扬声道：“道士为甚有气无力的？你们若能战胜对手，战胜即可还俗取彼而代之！”
    哎呦！这上次别出心裁啊！居然可以让道士还俗直接当武官，不得不说皇太极非同一般，换做崇祯帝不会这么做。
    其实王封不知道，跟随皇太极来这边的，没有寻常人，都是军中的勇士。
    他们一个个武艺高强，在军中也都是精英的存在，能战胜他们自然也是人中龙凤。
    越级提拔有赚无赔，皇太极身边的几个人，引起王封的注意，那几位不是金人而是蒙人。
    毕竟跟他们都打过仗，蒙人和金人还是分得清的，能端坐在皇太极下首，难不成是喀尔喀部的汗王？

 第120章 没文化真可怕!

    如果是这样的话，意味着漠北蒙古也要向满清投降了，也就是说从此大明王朝北方，全部归属了满清？
    看来大明王朝要承受更大的压力了！那几个蒙古人旁若无人的说话：“这就是清国最强高手？”
    “呵呵！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可惜是一帮菜鸟，真给勇士两个字抹黑！”
    “太笨了！难道清国就没有真正的高手吗？”
    卧槽！他们是谁啊，居然大庭广众之下，羞辱皇太极和他的清国，这是作死的节奏啊。
    偏偏皇太极等人怒火中烧，却没有惩戒几个蒙古人，不大对劲！
    只听皇太极冷哼一声：“多尔衮！不妨找人请蒙古客人指点一二！输了自领责罚，赢了朕重重有赏！”
    那蒙古人哈哈一笑：“皇帝陛下莫生气，或者我们赌斗一番？五局三胜如何？”
    赌斗？多尔衮冷冷道：“如何赌斗？不知札萨克图汗用什么做赌注？”
    咳咳咳！蒙古人稍作姿态：“本汗王对九白之贡还有异议，莫不如就用这九白之贡做赌注。我们输了九白之贡每年奉上，若是本汗王的人赢了，九白之贡取缔如何？”
    他是札萨克图汗苏巴第？王封终于想起来了，漠南蒙古被清朝征服后，喀尔喀暴露在清朝兵锋之下。
    1638年皇太极亲自带兵攻打喀尔喀，四月班师回朝，这几位蒙古人，就是来和谈的么？
    历史上清廷要求喀尔喀三汗，每年向清朝贡白驼一白马八，这就是所谓的“九白之贡”。
    若不能完成九白之贡，就以不忠问罪，清朝的威胁导致喀尔喀人与卫拉特蒙古联合。
    在札萨克图汗苏巴第的倡导下，喀尔喀和卫拉特诸贵族在塔尔巴哈台，举行会盟制订了《蒙古卫拉特法典》。
    这就是九白之贡谈判么？自己还真是运气爆棚，居然会撞上如此重要的谈判现场。
    难怪苏巴第底气十足，此去漠北路途遥远行军艰难，清军想要征服喀尔喀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皇太极才会如此的隐忍，如若蒙满交好，对大明王朝来说绝非好事，对他疯秀才的谋划更是糟糕至极。
    破坏他们的和谈！这个念头一经升起，就像是春雨后的竹笋一般疯长，以至于疯秀才的呼吸都不匀乎了。
    宝珠皇后突然凑过来：“你要捣乱？”
    果然是最有头脑的艳后！王封点点头凑到张嫣耳边：“他们一旦结盟我们就完了！大明王朝就完了！”
    还真是，张嫣不是那种不问世事的女人，这位恰恰相反关心国家大政。
    自然知道，一旦满蒙合流，对大明王朝北方的压力，会有一个巨大的提升。
    皇太极哈哈一笑：“会盟乃是国之大事，怎么可以用布库输赢来决定？”
    只听另一个蒙人冷笑道：“皇帝陛下不敢么？还是清国无高人？”
    “放肆！”
    “大胆！真以为多铎的宝刀斩不下你的头吗？”
    那个年轻帅气的是多铎啊，这家伙比电视上演的还英武，不是说他好色如命么？
    最终还是死在女人肚皮上的，现在看来野史记载有误，这家伙绝对是一员悍将啊！
    这是武者之间的感应，王封看不出多铎有夜生活过度的征兆。
    不只是王封感应到多铎是高手，多铎也发现了王封：“那厮是何人？敢在一边窥视，找死么？”
    哗啦啦！一连串拔刀的声音，张嫣脸都白了，跟在疯秀才身边一定要有大心脏。
    否则迟早会吓死！王封却浑然不惧：“在下大明使臣王封，奉皇命来和谈，不请我们入席么？”
    啊？大明使臣？所有人都惊呆了，王封身边的道童，差点被吓尿裤子：“我不知道！我不认识！师父饶命！”
    清人如临大敌一般，却发现只有区区两个道士！
    不等清人过来，王封施施然走过去，张嫣亦步亦趋跟在身边，女人这一刻真的是置生死与度外了。
    如果跟着少年共赴国难，大概是自己最好的结局，总比被迫改嫁强吧！
    一帮清军扑上来，王封哈哈一笑：“这就是大清国的待客之道？难怪苏巴第汗和诺尔布会鄙视你们，布库输不起，就知道跟我一个书生较劲！”
    书生？你哪里像是书生？一个汉人冷哼一声：“你说自己是明使，可有凭证？谁见过用道士出使的？简直一派胡言！给我拿下！”
    道士出使已经是看得起你了，历史上用一个算命盲人出使，那才是奇耻大辱呢！
    只不过清人没脸记载，王封冷笑道：“你是范文程？数典忘祖的混账东西，害怕明清和谈，会导致你失宠么？放心，像崇德皇帝这等雄主，是不会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
    啐！宝珠皇后暗啐一口，没想到疯秀才居然拍了皇太极一记马屁，果然皇太极脸色大好：“让他过来！”
    二人大大方方走到台阶下面，王封整整衣襟向皇太极一躬到地：“大明使臣王封，叩见倾国皇帝陛下！”
    你特么只是鞠躬而已，充其量鞠躬的幅度有点大，多铎大怒：“无礼！”
    呵呵！王封斜一眼多铎：“使臣乃一国之象征，乃是代替国君出使，岂有跪拜之理？难不成清国出使的使臣，也要跪拜别国国君么？没文化真可怕！”
    咳咳咳！几个蒙古人被呛到了，当面说清国十五贝勒没文化的，也只有这位少年了。
    沧喨一声，多铎抽出腰刀：“我杀了你！”
    啧啧啧！王封咂咂嘴：“好气魄好威势好厉害！难怪北方诸国被称为蛮夷，连最起码的外交礼仪都不懂，说你没文化错了吗？”
    多铎被质问的哑口无言，皇太极上下打量王封：“既是使臣，为甚扮成道士？或者你是奸细？而非使臣么？”
    是时候亮出自己真实身份了！王封掏出那份偷来的授权书：“大明使臣王封，呈递吾皇之授权书！”
    他还是没说，自己为什么穿道袍，多尔衮冷冷道：“授权书说明不了什么，倒是使臣这身装扮令人生疑，你到底是谁？所为何来？”
    咳咳！王封摇摇头：“难道一定要我亲口说出，大清的卡伦和巴牙喇构建的防线太严密，以至于想要和谈都寻不到门路么？”
    又拍了一记马屁！张嫣忽然发现，王封也不是彪呼呼的么，居然也能屈能伸，能不卑不亢啊！

 第121章 危言耸听!

    范文程冷笑道：“那你是如何穿越五百里，到达盛京城的呢？”
    问得好！王封张开双臂：“除了范先生，哪一个军人，会对手无寸铁的道士刀兵相向？何况我师兄弟也的确是道士，不过肩负了拯救万民的使命，就此变得与众不同而已！”
    好吧！这位急起来连自己的马屁都拍，宝珠皇后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认识过王封。
    这家伙在叶霜面前怂的一匹，在自己面前色胆包天，在武书院霸气十足，在宁远卫文武官员面前一副无赖嘴脸。
    现在却真的有了一丝丝大国使臣的范儿，不卑不亢不骄不躁，丝毫看不出只是一个十五岁少年。
    真的是道士？信你才有鬼，范文程身边一个汉官冷笑道：“我看你不像是道士，更像是明国的奸细！谁派你来行刺我大清皇帝？”
    要不说汗奸比敌人更凶残呢，他们为了向主子表忠心，自然是要对故主下死手的。
    疯秀才似笑非笑看着那人问道：“还没请教，你是哪一位？谁给你的权利质问我？我是使臣，我得到皇帝授权，你或者可以不需要大清皇帝授权，就能越俎代庖了？”
    这话太狠了！张嫣都被惊到了，这是赤果果的挑拨离间啊！
    那个汉官脸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奴才有罪！”
    果然是特么奴才！原本还对满清的缔造者心存敬意，随着这一声奴才，王封算是彻底绝了心思。
    前世今生的他，都不会做任何人的奴才！生命诚可贵尊严价更高！
    人不可有傲气不能无傲骨！皇太极一挥手：“宁大人请起，不过是帮朕问话，何罪之有？”
    原来是文馆副将鲍承先，就是这家伙使用的反间计，使得大明股肱之臣袁崇焕，被崇祯皇帝凌迟处死。
    朱由检固然愚蠢至极，但是这条走狗对人性人心的掌握，简直是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不过皇太极的心胸，貌似比崇祯皇帝强太多，难怪会成为大清国立国之主。
    小王秀才微微一笑道：“何况大清皇帝乃是马上皇帝，若是那么轻易被人行刺，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拍马屁拍的，连范文程都起鸡皮疙瘩：“既是大明使臣，为何鬼鬼祟祟出现在玉真观？为甚不去盛京城鸿胪寺？”
    这个还真是硬伤，清人看向王封的眼神，再度犀利起来了。
    王封叹息一声：“我师兄弟想要在道观挂个单，毕竟出使乃是我们捎带脚的工作，我们是来调查瘟疫的。”
    出使还有捎带脚的？多铎冷笑道：“你是说今日邂逅乃是偶遇？”
    啧！疯秀才似笑非笑看着多铎：“你都说了是邂逅，自然就是偶遇了。难不成以我二人，还能探知皇上的行踪？您这是构陷谁呢？”
    这家伙这张嘴有毒吧？连张嫣都听出来了，小王秀才每一句话都夹枪带棒。
    现在居然开始暗讽，皇太极的卫士团队，讥讽皇家保密工作不好了。
    如此使臣能不能活着离开？张嫣真的是觉得，小王秀才在作死呢！
    多尔衮冷哼一声：“好大的胆子！你说你主业是来看瘟疫，你看出了什么？”
    疯秀才正色道：“我们来的路上发现，有病人出现全身毒血症症状、出血、神志不清、谵妄或昏迷。病人因皮肤广泛出血、瘀斑、发绀，死亡后尸体呈紫黑色，这种病学名鼠疫俗称黑死病，一旦感染此病3天内死亡。”
    啊？真的假的？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一跳，刚刚靠近王封的清兵，下意识倒退三四步。
    连皇太极脸色都不对了，这个时代瘟疫不可防不可控，更是直接人传人，简直是人类的天敌。
    不会是吓唬人吧？多尔衮故作镇定：“你如何知道这么清楚？谁知道是不是被你毒杀！”
    白痴！王封冷笑道：“别用你的脑残挑战我的智商！”
    你！多尔衮差点扑上来杀人，张嫣感觉自己腿肚子转筋，这家伙作死到了无敌的境界。
    疯秀才却毫不畏惧：“在下师尊悲天悯人，始终在和瘟疫战斗！他老人家记载，景泰七年冬天，顺天府发生了瘟疫。”
    聊着聊着居然开始讲历史了，多铎想要打断王封，却被皇太极制止。
    “成化7年夏天，瘟疫首次出现在京师城内，此次瘟疫京师死亡的人口不多。接着弘治11年夏天，瘟疫再次袭击了燕京。”
    这些距离不远的历史，满清还真的不知道，多铎看向范文程：“可有此事？”
    我哪知道啊？范文程连连摇头：“危言耸听！一派胡言！莫要听他胡言乱语！子不语怪力乱神！”
    傻子！王封冷笑道：“大清立国未久，对史上的瘟疫不了解有情可原，然则自诩饱读诗书的范先生，对瘟疫一无所知？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想要让满清全族遭受灭顶之灾？”
    劳烦差点被气死：“大胆！”
    呵呵！王封继续道：“太久远的你们不知道，那么嘉靖中期到万历十五年，可谓瘟疫肆虐，四十五年间燕京城共发生了11次瘟疫，平均四年半爆发一次。”
    怎么可能？满清的贵人脸色都变了，他们不敢相信王封的话，却又不敢不相信。
    偏偏疯秀才继续侃侃而谈：“仅嘉靖中期以后，就发生了6次瘟疫，嘉靖21年夏季、24年春季、33年夏季、40年春季、42年夏季、44年春季，但伤亡情况恕我不知。”
    小王秀才简直如数家珍，连张嫣都被惊到了，宝珠皇后都没有他熟悉这些。
    皇宫中的第一艳后，没有必要了解这些，张嫣更多关心自己如何不被人挖坑埋了。
    而王封却是专门研究过这段历史：“之后万历年又爆发了5次大瘟疫，这其中尤其以万历10年、14年爆发的大头瘟和万历15年羊毛瘟最为出名。”
    真的假的啊？对于瘟疫满清的确一无所知，他们连水痘都搞不掂，好几个皇帝都是出水痘死的呢。
    因此对王封的话，真的有点忌惮，皇太极眯起眼：“你说的都是燕京城，跟我大清有何关系？”
    终于上钩了，王封正色道：“从万历15年即1587年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年没有大瘟疫爆发，是不是瘟疫就此灭绝了？不要太天真！”
    你自说自话好吧？谁说什么了？不过联想到此前四年半一次，大家居然都有点心慌慌的。

 第122章 大忽悠王封!

    疯秀才忽然道：“皇帝陛下，难道不赐座不给点水喝么？”
    这家伙把这里当成家了？张嫣算是彻底服了，原来他不只是色胆包天，更是胆大包天。
    面对满清一帮最有权势的人，一帮杀人如麻的恶人，居然如此的恣意张扬，他真的不怕死？
    艳后想对了，疯秀才不只是经历过一次死亡，前世多少次在死亡边缘徘徊游走。
    进入mss那天起，死亡和恐惧，就已经被排除在王封的字典之外。
    外人眼中穷凶极恶的清人，在疯秀才看来，也不过如此。
    再凶悍又如何？能有子弹、炮弹和导弹杀伤力大么？
    老子定点清除都经历过，这个时代还有什么值得他恐惧的？
    疯秀才的自我心理暗示厉害啊！皇太极深深看一眼王封：“来呀！赐座！赐茶！你继续！”
    就知道皇太极会上钩，王封喝一口水：“好茶！瘟疫不过是天地间污秽之物的爆发，按理说应该是轮回式不定期爆发，所以频仍不是坏事。”
    “一派胡言！瘟疫频仍为什么不是坏事？”
    鲍成先忘记刚刚了，王封冷笑道：“白痴闭嘴！松花江、黑龙江乃是金人的母亲河，想必见识过滚冰排吧？”
    这么一说，正红、镶红两旗旗主大贝勒代善连连点头：“我见识过，一旦出现冰排两岸危矣！”
    还好有人有见识，王封点点头：“正是如此！正所谓堵不如疏，此乃大禹王亲身验证过。世间万物莫不如是，冰排越多水灾越大。”
    看王封在满清贵人面前侃侃而谈，连第一艳后都忘记了恐惧，男人就是有如此神奇的魔力。
    从第一次见面那个劫匪，到色眯眯的小混蛋，再到眼前谈笑自若的男人，他还真是百变男人啊！
    小王秀才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让第一艳后刮目相看，如果知道，估计会尾巴翘上天的。
    在梦中女神面前展现最优秀的自我，那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女人崇拜的眼神才是最强的助兴药！
    眼下王封不过是在自救：“所谓的冰排，无非是是一道冰构建的水坝。一旦这个水坝垮塌，两岸百姓必然受灾。”
    这么一说，清王朝各位贵人，开始明白了。
    王封继续道：“从万历十五年到现在，有一只无形的手，冥冥之中堵住了天地间污秽之物的宣泄。”
    其实疯秀才想说每年的流感来着，可是这个时代的满人不懂啊。
    不要说未开化的满人，即便是文化昌明医术卓绝的明朝，有多少人相信，流感是每年春季必来的？
    “如此一来，污秽之物聚集的能量超大，一旦爆发就是巨大的灾难！鲍成先你可明白？抑或说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噗通一声！鲍成先再度跪在地上：“陛下臣冤枉啊！”
    谁让你多嘴了，皇太极不再管他了：“就为这个？你就说本地有瘟疫？危言耸听是要杀头的！”
    宝珠皇后心下一惊，这一刻的第一艳后，不再为自己安危着急。
    而是在为男人面对的危机着急，王封却怡然不惧：“请问札萨克图汗，去年草原上鼠害横行对不对？”
    嗯？什么意思？满清人不懂，疯秀才却知道，连年灾荒缺少食粮。
    连老鼠都憋疯了，不得不从藏身地钻出来，疯了一般到处找吃食啊！
    不等苏巴第说话呢，他儿子诺尔布冷声回答：“正是如此！故而我部才会损失惨重，草原上到处都是耗子，战马都有被耗子咬死的。”
    嘶哈！皇太极毕竟是一代雄主，从王封看似不经意的问话中，已经感觉到了一丝危机。
    在所有人的心目中，老鼠不过是癣疥之疾，现在居然能咬死战马，这就太恐怖了！
    只听王封接道：“我所说的瘟疫，恰恰是老鼠传播的，历年鼠害暴发，都会引来瘟疫横行。”
    鼠害暴发会引来瘟疫横行？皇太极下意识看向范文程范大人，老范陷入沉思的样子，已经不需要多说了。
    统计数据和总结规律这种事，对游牧民族来说有点难，他们更喜欢随性而为。
    从祖上传下来的经验，就是老天爷赏赐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是最基本的生存模式，没有汉官之前连档案都没有呢！
    《满文老档》是皇太极上位之后才有的，至于说后金之前的历史，全赖明人记载。
    记载历史这一点，满人还真的是幼儿园水准：“当然清国不在乎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替大明皇帝，传递和谈的意向。”
    哗啦一声！多铎的凳子倒了，他下意识远离蒙人，其他人也都离开三四步之多。
    瘟疫啊！这是全天下无法抗衡的灾难，不要说清人，连大明王朝都不能完全杜绝呢。
    别看金人在战场上藐视明军，但是在医术和其他成就上，他们对大明王朝简直是顶礼膜拜。
    苏巴第急了，沧喨一声抽出战刀：“一派胡言！你敢给我札萨克图汗泼脏水，我要杀了你！”
    当啷一声！多尔衮挡住了苏巴第的马刀：“札萨克图汗莫要冲动！此乃大明王朝的使臣，就算不太正规，毕竟有授权书在手，我大清还是要讲究外交礼节的。”
    疯秀才连连点头：“大汉要杀我，不是因为瘟疫吧？据说蒙古诸部在跟我朝联络，只要你杀了我，清国跟明国势同水火，明国就只有跟你们和谈的份儿了！”
    “胡说八道！我宰了你！”
    诺尔布冲出来，却被几个清将拦住，多铎冷声道：“放肆！诺尔布，这里是大清国盛京，不是你的大草原！”
    秀才一张嘴，简直无敌了，这张嘴给满蒙两国心中种下了邪恶的种子，一有机会就会萌发出来。
    宝珠皇后已经忘记死亡危机，不管此行是生是死，能跟王封走这一遭都值了。
    看似文弱的书生，却是一个超级大英雄，张嫣第一次崇拜英雄。
    一个看上去曾经猥琐的家伙，站在虎背熊腰壮汉中间，稍显纤细的家伙，这一刻真的成了大英雄！
    最少是女人眼中的大英雄！本以为此次和谈，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是一次死亡之旅。
    万万没想到峰回路转！这一切都是靠男人的一张嘴！这张嘴简直无敌了！
    曾经以为他只会忽悠小女孩，嗯顺带忽悠自己这种美妇人，现在看来，男人也架不住他忽悠，大忽悠王封！

 第123章 那样死得更快些!

    王封向蒙人微微一笑：“我胡说八道？或者各位去查勘蒙人的行礼，里面肯定有老鼠藏匿，一旦那些带有瘟疫的老鼠进入盛京，哼哼！”
    话不多说，留一半才是最吓人的，让清人自己去想，人的想象力总是走极端。
    或者拼了命幻想天上掉馅饼，或者悲哀的想象，自己和族人被人家下降头。
    绝大多数人，都有被陷害狂想症，只不过有的症状很轻表现不出来。
    现在清人如何想？之间多尔衮向下点点头，几个卫士转身就走。
    瘟疫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傻子都不敢放过，务必要查一下才能安心，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
    蒙人的行囊就在玉真观外面，不大功夫，侍卫用羽箭，插着两个老鼠冲进来：“找到了！已经半死不活了！”
    啊？张嫣真的被惊到了，她始终跟王封在一起，疯秀才没机会去栽赃陷害，难道真的能掐会算？
    难道真的有瘟疫？这下子清人高层都站起身，飞快远离蒙人，万一被他们传染多冤啊！
    蒙人自己也是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是你栽赃陷害！”
    呵呵！王封冷笑道：“我们从后门而来，那位道兄陪着我们过来的。再说你们的行囊，注定有人看管，你觉得我有机会栽赃陷害？”
    “那不是我们的老鼠！”
    蒙人真的是被疯秀才逼急了，居然不得不用下策，拒绝承认那只老鼠是自己的。
    没错，如何证明老鼠是蒙人带来的？天地间哪里没有老鼠？
    不是才见鬼了，疯秀才第一眼就认出，那是一只来自草原的田鼠。
    当年为了进mss，极端环境生存体验的时候，这种老鼠曾经是最美味的食物。
    老朋友了，怎么可能不认识？四百年前的草原田鼠，跟四百年后的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王封冷笑连连：“可以扒开老鼠的肚皮，里面若是有肉食，必然是来自札萨克图汗部。若是都是素食，则是道观中的老鼠，或者野地中的老鼠！”
    这也行？宝珠皇后感觉自己有点傻，在狡诈如狐的王封面前，已经不只是傻了。
    在王封说出办法之前，谁也想不出来，如何证明一只田鼠来自何方。
    但是他说出来以后，只要不是白痴，都明白如何证明了！
    清人真的把老鼠解剖，里面一如王封所料，是肉食还是没消化的牛肉干。
    这下子，蒙人自己也傻眼了，这特么啥都无法解释了，这家伙就算是栽赃陷害也做不到啊。
    而艳后张嫣，看向王封的眼神，则是一脸的崇敬，这家伙简直是神棍啊。
    哼！皇太极冷哼一声：“九白年供再无异议，这位使臣，请随我入盛京吧！”
    眼看着就能取缔九白年供，取缔几百年来蒙人最大的耻辱，居然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搅和了。
    蒙人勃然大怒，苏巴第死死盯住疯秀才：“使臣是吧？”
    啥意思？王封微微颔首：“正是！札萨克图汗有何吩咐？跟贵部联合御敌，不是我能决定的，是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宣大、协御清兵陈新甲主持的，找我没用。”
    什么是最完美的栽赃陷害？就是要形成一个完美的证据链环啊！
    从疯秀才出现，到瘟疫循环说，再到眼前的踩上一脚，终于形成完美的闭环。
    一切是如此的水到渠成，从始至终王封只用一张嘴，就把一群蒙人，打造成了散播瘟疫的罪魁祸首！
    更是让清人明白，眼前的一群蒙人，不像他们表现的那么耿直！
    此话一出，清人脸色更加难看，因为按照燕京城传递回来的消息，陈新甲主持跟清人的谈判。
    现在看来明国脚踩两条船，偏偏被一个“毫无心机”小道士说破了，皇太极再无怀疑。
    因为陈新甲主持谈判，乃是极度机密之事，看来正月里明人跟大清国和谈，现在却在跟蒙人勾搭。
    哼！皇太极冷哼一声起身就要走，苏巴第快要气疯了：“你血口喷人！皇帝陛下，臣请给我一个机会，我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咋证明啊？蛇咬一口入骨三分！宝珠皇后算是见识到了，一旦火力全开的王封，简直就是无敌毒舌。
    不要说拙嘴笨舌的蒙人，就是口齿便给的明人，被疯秀才黑这一下，估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果然，只听多尔衮冷冷问：“如何证明？以死明志么？”
    清人是真的怒了，已经顾不得最起码的外交礼仪，这是要下死手的节奏么！
    苏巴第虽然贵为汗王，在清人的一亩三分地，却也不得不忍着。
    难不成激怒清人？那种作死的事情，也只有疯秀才干得出来，这家伙是疯子！
    苏巴第忍下一口气：“刚刚说过要布库！若蒙古勇士赢了，九白年供本汗王心甘情愿，同时蒙古勇士要跟他布库！生死战！为了蒙古的荣耀！”
    刚刚还淡定自若的王封，连连摆手：“不妥不妥！我是来出使加上查看瘟疫的，不是来比武的。再说你跟我生死战，输了是死亡，赢了有什么好处？”
    怂了？刚刚还夸夸其谈的家伙，居然第一时间怂了，丢尽了男人的脸！
    满蒙双方都是崇拜英雄的，他们宁愿战死也不愿认怂，这是民族性格和民族信仰。
    眼前的所谓明使，居然在接到挑战的第一时间，就开始认怂！满清双方都极度鄙视他！
    疯秀才却浑然不觉：“无量天尊！贫道有好生之德，杀人非我所欲也！”
    装！继续装！杀人非你所欲，张嫣听学员们鼓吹，他们的王训导杀人效率最高。
    怂包一枚！多铎冷笑道：“我就说明人除了耍嘴皮子，除此之外一无是处，下场布库都不敢，凭什么有勇气查看瘟疫？”
    皇太极微微一笑：“若是明使下场布库，朕赐你巴图鲁称号，赐给豹皮长袄、虎皮长袄、虎皮袄各一件。”
    有个屁用？王封摇摇头：“贫道出家人要这些何用？一起穿三件皮袍招摇过市？是不是有点傻？”
    我看你才是傻子！三件皮袍乃是大清国最高荣耀，在他眼中却成了傻子！
    曾经获得过上次的巴图鲁，看向疯秀才的眼神，已经开始带着杀气！
    “难不成贫道行走江湖的时候，跟人吹嘘自己是册封巴图鲁么？那样死得更快些吧？”

 第124章 满清第一勇士——二百两!

    咳咳咳！他是真敢说啊！宝珠皇后被吓到了，当着清人的面，如此羞辱清皇的册封，简直是大不敬啊！
    换做在大明王朝，这般说话已经人头落地，的确是会死得更快些！
    再看多铎，握着战刀的手上青筋暴起，似乎随时都要扑上来。
    多尔衮的眼神仿佛能杀人，也只有皇太极淡定自若，似乎根本没有怪罪的意思。
    幸好疯秀才话题一转：“若是贫道赢了清人，请赐我师兄弟在清国境内随意行走，也好彻查瘟疫详情。另外贫道手头紧，能赏赐一点金银么？”
    居然不要荣誉称号，不过想想也是，人家明国的道士，要巴图鲁称号无用啊。
    正如他作死说的，这称号带回大明王朝，注定会死得更快些！
    “好！”皇太极干脆利落，“你若胜了清国巴图鲁，朕赐你黄马褂，可以在境内随意行走，各处兵官不得阻拦。另赐你二百两纹银你可满意？”
    成了！最起码有了一点逃出生天的希望，就是钱少了点，算了知足者常乐。
    王封看向蒙人：“你有什么当赌注的？别给我们什么称号，贫道师尊道观要建一座大殿，或者你有足够的财富……额！”
    沧喨喨！诺尔布抽出宝刀：“这把刀名曰断曌，乃是黄金家族十大神兵之一！此刀削铁如泥，你若赢了这把刀给你！”
    断曌刀么？没听说过，不过刀刃仿佛一泓秋水一般，刀身上的锻造纹若隐若现。
    感觉像是一把好刀，只见诺尔布随手挥刀一劈，哗啦啦！
    他座下的椅子，瞬间分成两半，然后拽下几根头发，随手抛向那把刀，头发全都一分两段。
    好刀！连多尔衮都动心了，哪一个武者不想拥有一把好刀？
    眼前这把刀，能不能削铁如泥不知道，最起码吹发可断。
    蒙古人征服世界劫掠世界，果然有无数的宝贝。
    这一刻王封想到的是，哪一天去蒙古高原，把蒙古人从西方劫掠来的宝贝，全都黑吃黑！
    这个想法一经诞生，就像是春天雨后的野草一般疯长，搅扰的王封心如猫挠！
    现在么，疯秀才沉吟半晌没开腔，满蒙诸人以为他怕了，一个个嘲笑不止。
    “不敢了吧？哈哈哈！明人都是胆小鬼！”
    “南人都是软蛋，睡女人都不行！”
    “你看他那身板啧啧啧！我一脚能把他踹墙外去！”
    “哈哈哈！光会耍嘴皮子！”
    所有人都鄙视的看着王封，说实话他的身子着实瘦弱了一点，再看看满蒙的勇士，一个个赶上熊瞎子了。
    那身材壮硕至极，王封叹口气：“一把刀不够我卖命的！”
    “不敢就说不敢的！”
    “你当自己的命多值钱？”
    呵呵！王封冷笑道：“我命不值钱，但是我和师兄配合，却能拯救无数的民众。你说我们二人的命，跟你们比哪一个更值钱？”
    这没法比呀！谁知道被瘟疫感染的是谁？拯救了谁，就相当于一条生命加成，这值钱大发了。
    如果拯救的是皇帝，你说拯救皇帝的人价值几何？这个账没法算啊！
    皇太极点点头：“如果真能阻止瘟疫横行，你就是万家生佛，生命无价！”
    王封向皇太极深深一揖：“陛下果是一代雄主，就凭您这句话，小道输赢又如何？”
    这句话发自内心，跟燕京城那位相比，皇太极不愧是开国之主啊！
    撇去民族感情不谈，单纯两个老板相比较，给皇太极打工，绝对比给崇祯皇帝打工强得多。
    只是作为重生人士的王封，已经不屑于给人打工了！
    疯秀才看向苏巴第：“前提是你加注两匹马，我们哥两个一路走来，居然走了小半年，累死了！”
    还以为要什么呢，苏巴第一挥手：“把最好的两匹马牵来，看见了吧？两匹来自大宛国的千里马，你若胜了，两匹马都给你！”
    赚大了！说实话家里那匹杂毛五花骢，总是让人感觉不够威武雄壮，那匹马太猥琐了点。
    以至于映衬着主人都猥琐，这个时代的男人，谁不想要一匹威武雄壮的好马？
    就像四百年后，每一个人都渴望一台好车当座驾，那种渴望一样一样的。
    骑着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跟驾驶国产猛士一样的感觉。
    王封有点小激动，强自按捺：“说好了，这是一次布库的赌注，若是不服气上第二人，就要加注的呦！而且二次加注必须赌注翻倍！”
    听上去手拿把掐了！诺尔布大吼一声：“用不着二次加注，巴特尔给我扭断他的脖子！这把刀就是你的！”
    “稍等！”
    这家伙还是怂了，多铎冷笑道：“不敢了？”
    哼哼！王封缓缓脱去道袍，精心叠好放在一边，露出里面长裤短褐。
    这才适合打斗啊：“还是先跟陛下的勇士布库吧，否则未免太不尊重了！”
    这是什么理由？皇太极微微一笑：“无妨！随你选择，鳌拜你上吧！注意不要伤了明使性命！”
    卧槽！你特么输不起吧？居然用满清第一勇士，开局就用王炸！
    不带这么玩儿的！王封笑眯眯看着鳌拜：“贫道有礼了！原来满清第一勇士，只值二百两纹银，或者输了你给我当护卫如何？”
    “放肆！”
    鳌拜乃是苏完部落首领索尔果之孙，后金开国元勋费英东之侄，八门提督卫齐第三子。
    出身将门精通骑射，身为满清第一勇士，身份尊贵非凡。
    在军中更是有着众多拥趸，这家伙居然妄想要用鳌拜做护卫，就连皇太极都没有想过呢。
    疯秀才冷笑道：“若是一般勇士，贫道输赢无所谓，用牛刀杀鸡却只给牛粪价？”
    这是什么比方？把自己当成小鸡也就罢了，还把鳌拜当成牛粪，这是害怕不能激怒对手？
    总感觉，疯秀才在作死的道路上越滑越远啊！宝珠皇后真的替他担心了！
    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王封却不在乎：“或者说楚霸王出场，只给三文钱出场费，各位觉得合理么？”
    这是什么说道？出场费又是什么鬼？在场的全都懵圈，不过随即也就明白了。
    还是差钱么！皇太极笑了：“你说的也是，鳌拜出场……费是低了点。鳌拜若赢了，赏万两纹银，道士若是赢了，赏你千两纹银，外加一把宝剑。”
    这还差不多，王封终于慢慢腾腾走到操场中间，看着雄壮的鳌拜一步步逼近。

 第125章 扮猪吃虎啊!

    壮硕的家伙每前进一步，都像是砸夯一般，不只是体重超标，更是向自己示威呢。
    疯秀才忽然向鳌拜挤眉弄眼：“或者我输给你，然后那万两纹银四六分如何？你六我四！”
    噗！宝珠皇后忍俊不禁，王封一旦脱去使臣的光环，立刻化身为猥琐男！
    能更装一点么？张嫣亲眼见过，疯秀才拿下叶镇北那一幕，眼前的鳌拜定能战而胜之。
    鳌拜狞笑着走向王封，忽然回头看向苏巴第父子：“若是我赢了，能不能用同样的赌注，跟札萨克图汗部勇士比一场吗？”
    这家伙是相中蒙人的赌注了，诺尔布连连摇头：“不妥！那是我们和他的赌注，或者我们先进行，他赢了你再赢他，那时候连他都是你的战利品。”
    哎呦我去！真把自己当成软柿子了？鳌拜大喜过望，向上面深深一躬：“陛下臣请……”
    皇太极微微一笑：“主随客便，那就让我们的客人先来好了！”
    好气呀！把自己当成礼物，你推我让的毫不客气，你们想过我的感受么？
    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王封非常专业的脚步移动，被满蒙双方一顿狂嘲：“没打就要输了！”
    “废物！”
    一群傻瓜，根本不懂脚步灵活的重要性，疯秀才故作惊慌：“怎么打都可以？上脚行不行？挥拳头行不行？都行？看拳！”
    冲上来的巴特尔，根本不在乎王封单薄的小拳头，直接张开蒲扇大手，抓向疯秀才的胳膊。
    一旦被巴特尔抓住胳膊，势必进入蒙人摔跤的节奏，王封拳变掌力劈而下。
    这一掌砍在巴特尔胳膊肘内侧，噗！一股鲜血喷溅而出，这一掌之威，居然堪比短刀。
    巴特尔吃痛顿时发狂：“……%%#！”
    什么乱七八糟的？疯秀才根本听不懂蒙语，前世没机会去蒙古国执行任务，也就没学会蒙语。
    不过都不重要，巴特尔双峰贯耳，这双臂膀比王封长了三寸，像是两个熊掌拍过来。
    诺尔布大喊大叫：“整死他！撕开他！额！”
    谁也没想到，疯秀才不退反进，从一双熊臂中间切入，纵身跃起双膝狠狠顶上去！
    双膝撞在巴特尔腹部，巴特尔双臂合拢，想要抱住王封，却不料疯秀才拽住巴特尔腰带向下一滑。
    身子从巴特尔双腿之间滑过，只听周边满蒙将士齐声嘲讽：“丢人现眼！”
    “磕碜人！”
    “胯下之耻！”
    懂个屁！王封钻过胯下的刹那，反手抓住巴特尔脚脖子，双脚骤然腾空猛踢。
    砰砰！两脚全都踹中巴特尔的后脑勺，这两脚差点把蒙人脑袋踹碎了，幸好王封不想过于惊世骇俗。
    收了八分力，否则这一招就能解决战斗，巴特尔踉踉跄跄前扑。
    落地之后的王封，飞身而上，一招旋风回旋踢，狠狠踹中巴特尔后脖颈。
    不得不说壮汉足够敦实，这一脚居然没把他踹倒，只是行动迟缓了三分。
    原本速度就比王封慢很多，这三分足够疯秀才发挥的了！
    只见王封蹂身而上，整个人炮弹一般撞上去，双膝齐齐撞上巴特尔的腰，这一下太狠了！
    别看巴特尔背宽肉厚，但是腰部却绝对没有那么结实，被这双膝一撞，腰肾遭受重击！
    蒙古大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嚎，就像是临死前的野兽。
    双膝撞腰绝对是致命一击！假如解剖的话会看到，巴特尔两个肾全都被震碎！
    以现在中医和蒙医水平，巴特尔是活不成了！
    从开始到结束，巴特尔的双手双脚，甚至没有挨上疯秀才的身体，就已经被他超快的速度拿下。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一幕太过炫目甚至有点惊悚，谁也没想到，王封会取得胜利。
    而且是压倒性的胜利！这家伙是扮猪吃虎啊！
    开战之前装的怂包，一旦打起来如同猎豹一般，张嫣兴奋的鼓掌叫好。
    我的姑奶奶！您还是低调一点吧，被人看穿的话，麻烦大了！
    有识货的，多尔衮皱紧眉头：“鳌拜千万小心！此人是武技高手！”
    才把疯秀才当成高手么？在宝珠皇后心中，王封早就是真正的高手。
    小王秀才向蒙人躬身施礼：“多谢札萨克图汗的厚赐，师兄帮我收着战利品，那两匹大宛名驹是我们的了！”
    小家子气！怕人家不给你赌注么？蒙人不是输不起，人家直接把断曌宝刀送到张嫣手中，两匹马也牵到宝珠皇后身边。
    瓜尔佳鳌拜终于收起轻视之心，眼前的少年，远非他表现的那么不堪。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疯秀才表现出来的速度，他也望尘莫及：“你只会逃么？”
    王封微微一笑：“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若是不敌直接认输吧，一千两纹银也不是你的，给了我又何妨？”
    还装？多尔衮冷哼一声：“明明是高手何必扮小丑？鳌拜全力以赴！死活不论！”
    变脸了？忘八蛋！历史上南明跟清人和谈的使臣，就是死在多尔衮手里的。
    现在想要对自己下手？王封大笑：“大清果然威武！只敢对使臣下手么？杀人无罪？”
    皇太极脸一沉：“罢了！这一局算他赢，赌注照付给他，回去！”
    那三件皮衣也就罢了，一千两纹银也还不错，最让王封开心的是宝剑。
    对擅长马战的清人来说，宝剑纯粹是点缀用的鸡肋，看着漂亮却不实用，送出去也不心疼。
    但是疯秀才轻敲剑身，却能感觉到，这是一把刚性十足的好剑！
    “且慢！”
    诺尔布站出来叫道，多铎火往上撞：“你想怎样？”
    苏巴第冷冷道：“刚刚明使说过，若是第二次下注超过第一次，他接受二次挑战！现在我们用十匹战马，加上这把祖传宝剑，你可敢继续挑战？”
    十匹战马！倒是好东西，问题要返回的时候，多少匹战马都是累赘。
    不过输人不输阵，王封大笑三声：“好！来来来！必须是千里驹，赢了我转卖给皇上，不知陛下能出多少钱？”
    混蛋！这些宝马原本是蒙人进贡的，现在跟大清谈崩了，居然要全部输给王封，变相不给大清上供。
    皇太极摇摇头淡然道：“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赢的就是你的，放心在盛京城没有人敢抢夺明使。”

 第126章 极速对大力士

    出了盛京就不好说了呗？疯秀才叹口气：“那就只有这样了，来来来！十匹马，回头我去集市上卖掉，给师父打造一个全新的三清殿。”
    给师父打造全新的三清殿？他真以为自己稳赢么？被对手如此轻视，简直是奇耻大辱！
    真当蒙古无人么？诺尔布大吼一声：“阿尔斯楞！踹断他的手脚！踩烂他的胸膛！踢碎他的头！”
    这是要把自己碎尸万段的节奏！王封依旧跳动不停，这一次没有人轻视他，甚至开始观察他的步伐。
    相比之下阿尔斯楞的步伐，就像是一头北极熊，一步一步走过来，仿佛地面都在颤动。
    这家伙怕是有三百斤了，这一次王封却不等阿尔斯楞先出手，而是身形一晃出现在他身后，膝撞！
    速度太快！不过阿尔斯楞也表现出和身形不符的速度，单手向后一拍，就像是拍走一只蚊子。
    啪的一声把王封拍了一个趔趄！差距太大了，阿尔斯楞的手掌，甚至可以握住王封的头。
    一旦被他抓住，怕是第一时间被扭断脖子！蒙人终于再度兴奋起来：“拍死他！”
    “大手印拍死他！”
    我勒个去！被蒙人坑了！感情阿尔斯楞用的不是跤法，而是来自藏边的大手印，这是藏传佛教的功夫。
    疯秀才眼中异彩频闪，他非常渴望跟阿尔斯楞正面一战，想要看看当世武技的神奇。
    只是眼角余光看到宝珠皇后，心中的冲动瞬间平息，全部暴露实力只会给二人带来危机。
    那就继续装呗！阿尔斯楞半转身的刹那，疯秀才风一般绕着他狂飙，这可不是乱跑。
    这是二百年后的八卦蹚泥步！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犹如旋风一般，绕着阿尔斯楞狂飙。
    所有人都看傻了，一个人的速度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已经看不清他的身影。
    这还怎么打？都被转迷糊了呀！皇太极轻声问：“鳌拜你能抓住他吗？”
    稍一迟疑，鳌拜还是摇摇头躬身回答：“若是单人比武，除非把他累趴下，否则只有挨打的份。若是战场上，他会死的很快！”
    如此速度需要足够空间施展啊，而战场上到处是对手，甚至可以把你围在中间痛殴。
    速度再快有什么用？皇太极瞬间明白，多铎冷笑一声骂道：“看来他就凭这一手才敢来的？”
    多尔衮皱皱眉：“曾经听说轻功高手能飞檐走壁，没想到小巧打斗也能占优，我看阿尔斯楞凶多吉少！”
    可不是么，王封采用的是群狼战术，从四面八方冲上去，从每一个角度打击对手。
    因为速度太快，在很多人看来，那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几个人群殴阿尔斯楞。
    “啊啊啊！”阿尔斯楞狂吼，大块头被都要气傻了，“你别跑！我要杀了你！”
    你傻吧？我特么站住让你打么？王封速度不变：“奇怪！打架不扬长避短，难道你跟熊瞎子比力气？跟金钱豹比速度？傻子！”
    这话说的不错，在场的也都是武将，自然懂的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只是眼前二位反差太大，简直是速度和力量的两个极端。
    一个拥有超卓的极速，一个拥有霸王之力，本以为暴力选手会战而胜之。
    现在看来，连人都看不清，更不要说都在身上，打不着怎么赢？
    阿尔斯楞怒吼连连：“是男人跟我对一掌！我看你就是缩头乌龟，呕唔！”
    一拳击中阿尔斯楞软肋，避开那只熊掌，王封长笑一声道：“狩猎的时候你跟傻狍子说，让它站住任你砍杀吧！哈哈哈！”
    砰砰砰！速度牺牲的是力道，何况王封没打算展示自己的暴力，只是用脚用膝用肘用掌！
    似乎浑身都是武器，再看阿尔斯楞，身上的衣服被打烂了。
    阿尔斯楞虎吼一声，猛地撕掉身上的衣服，露出疙里疙瘩的肌肉：“嗷呜！”
    一声怒吼，阿尔斯楞拼着承受一脚，想要抱住疯秀才的腿。
    没想到他的手刚刚触及王封的脚，却见王封借力而起，膝盖狠狠撞在阿尔斯楞的面门！
    砰！这一招太狠了，就算阿尔斯楞抗击打能力超强，鼻子和嘴也受不了啊！
    噗！三五颗门牙被撞掉，鼻子也被这一下撞扁了，最痛苦的是双眼被扫中。
    太狠了！阿尔斯楞出现瞬间失明，双臂张开狠狠扑上去，想要熊抱空中没有助力的王封。
    不得不说，阿尔斯楞反应足够迅速，只是腾身而起的刹那，王封已经想到了后招。
    撞上阿尔斯楞的瞬间，双手突然抓住他的耳朵，身体随即上翻，一下子翻到阿尔斯楞的身后。
    就在阿尔斯楞抱空的刹那，王封的膝撞撞在他的耳门，这一下让阿尔斯楞失去了平衡感。
    趁你病要你命！王封随后的肘击，暴击在阿尔斯楞的太阳穴，这一下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
    噗通一声！阿尔斯楞扑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再看王封双手扶膝狂喘不止。
    装！接着装！宝珠皇后发现，小王秀才装怂本事一流，跟两个蒙古大汉厮杀，绝对没有对战数十个武勋后代更辛苦。
    还记得在老营校场上，他打倒所有的武勋子弟，王训导大气不喘。
    武书院那帮家伙，别看年纪小，却绝对不是省油的灯，每一个都有家传武技在手。
    疯秀才半晌终于喘匀乎了：“我！呼！我要！呼！战马！累死我了！”
    就这么赢了？尽管满蒙双方都不愿意相信，却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事实。
    看上去孱弱的家伙赢了！赢了两场！鲍成先低声道：“他一定是天赋异禀，就像历史上传说的神行太保，否则绝无可能有如此神速。”
    鳌拜点点头：“我见过跑得快的，有些短途有些长途，此人擅长小巧功夫，短途变向绝对一流。”
    在分析自己的弱点么？还是杀我之心不死啊，王封终于直起腰：“这十二匹战马，能先养在观中么？回头我找到买家就牵走了。”
    多尔衮哈哈一笑：“你随意！放在玉真观的东西，一辈子都丢不了，走吧！进京！”
    玉真观的道士，给二人重新安排了住处，这一次是贵宾房？
    不只是有卧室净室灶房，还有斋戒沐浴之所，更有一个相当不错的马厩，甚至还配有养马的小厮。
    说实话十二匹高头大马着实不错，王封叮嘱宝珠皇后：“在这儿给我盯着，东西别丢了，回头我给你送吃的过来，别乱跑外面坏人多。”

 第127章 大忽悠

    啐！张嫣脸一红骂一声：“还有比你更坏的么？”
    哈哈哈！疯秀才大笑着出门而去，骑上一匹千里驹，跟在多尔衮身边：“恭喜十四贝勒！”
    嗯？多尔衮一怔：“何喜之有？”
    疯秀才压低声音道：“小道观贝勒有帝王之相却无帝王之命！”
    “大胆！”多尔衮唰的抽出腰刀，所有人都看过来，“你真当本王腰刀不锋利么？”
    切！王封冷笑数声：“贫道不过是会一点命相之术罢了，王爷何必如此冲动？心正不怕影子斜！”
    这家伙还真是不怕死啊，多尔衮冷哼一声：“再敢胡说八道，本王定斩不饶！”
    啧啧啧！王封撇撇嘴幽幽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就如同爱上一个女人，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其实最好的就在身边啊！”
    没见过这么作死的家伙，多尔衮实在是受不了他夹枪带棒，他是讥讽自己爱上了嫂子？
    问题是他如何知道？多尔衮不相信，王封会知道自己的内心想法，难道真的只是算命算出来的？
    和硕睿亲王瞪一眼王封骂道：“你给我滚远点，否则本王一时忍不住，一不留神斩掉你的头。”
    厉害了！王封无辜的看着和硕睿亲王：“王爷何必如此激动？泄露天机本是大忌，跟你说是因为你我缘法匪浅，否则你当我愿意跟世俗之人交往么？”
    多铎凑过来：“你这话怎讲？”
    王封摇头晃脑道：“小道夜观天象，紫微星从辽东大地划过，这里当出帝王。只是贫道命薄，不能在红尘中享受人生，只好跟几位结个善缘。”
    真的假的？满清一向信奉萨满教，后来对道教和佛家，也开始供奉。
    特别是对喇嘛教的推崇，直接导致蒙古人丁锐减，中国北方再无游猎民族之患。
    后来儒教成为满清收买人心的手段，其他宗教反倒开始衰落，也只有藏边和北方的喇嘛教越发兴盛。
    现在听王封云山雾罩，让两位****有点晕，感觉这家伙不靠谱呢。
    属坚果这么年轻的算命先生？多铎冷笑道：“结个善缘何解？”
    这么笨呢，王封正色道：“只希望不久的将来，我崆峒一脉能跟天一全真并驾齐驱，仅此而已！”
    原来有所求！还以为这家伙靠近皇上，真的打算要行刺呢，现在这个解释说得通。
    随着满清的崛起，过来投靠的组织和个人数不胜数，多一个崆峒派道士算什么？
    不过是趋炎附势之徒，多铎冷冷看着王封：“你帮我看看，这一生如何？”
    问卦？王封头都没回随口道：“将佐之才命运多舛，少年得志名扬天外，虽兄弟众多却只跟一人交心。性情桀骜乖张，不敬上不敬天，刑六亲杀戮过重伤及己运！”
    有点门道哈！对王封所说的，多铎还是很满意的，终于不再对疯秀才怒目而视。
    人家的确有本事，多铎到底还是个叛逆的：“说什么泄露天机，我看你毛都没长齐呢，充什么大瓣蒜？”
    还是相信了么，王封索性不搭理他，这种叛逆青年，不搭理是最好的办法。
    果然多铎受不了冷遇，忍不住接着问：“道长跟我说说，本王今年桃花运如何？”
    还问桃花运？王封摇摇头：“上得山多终遇虎，色是刮骨钢刀，若不加节制桃花运会变成桃花劫！”
    这张嘴真敢说，连多尔衮都有点佩服小道士的胆识，换一个人敢这么说多铎，怕是早被一刀宰了吧？
    偏偏多铎越发感兴趣：“我后人运道如何？”
    疯秀才装模作样的双手捏印，闭目养神半晌终于道：“王爷劳碌命无福消受，倒是把福禄荫蔽后人，他们位极人臣十几代，你可满意？”
    哈哈哈！多铎一巴掌拍在王封肩膀上：“满意非常满意！进城去我家，我请你吃烤全羊，来人速速回去准备！”
    这家伙倒是好糊弄，王封打个稽首：“如此甚妙！贫道百无禁忌，别人享受的，贫道也都享受得。”
    忌口多亏呀，重生那一天开始，王封就没打算亏着自己，不管是口腹之欲还是那个啥。
    反正随心所欲就对了！多铎听了越发兴奋：“好好好！这才是修行，连肉都不敢吃，女人都不敢睡，还修的什么心？”
    没所谓，反正自己就是一个假道士，疯秀才也拍了多铎一巴掌：“正是如此！修行自当奋勇精进，若是前怕狼后怕虎，修的什么道炼的什么心？哈哈哈！”
    这二位倒是臭味相投，多尔衮斜睨一眼王封，心中盘算疯秀才的卦辞，似乎都说中了。
    有人告诉过多尔衮，当年父汗属意他继承汗位，只是皇太极动用手段抢走了属于他的位子。
    所以小道士说，自己有帝王相无帝王命，倒是非常契合的。
    盛京城跟燕京城没有可比性，无论是城墙规模，还是城内人口和富庶程度。
    走在大街上都感觉到冷清，这哪里是一国之都啊，倒是跟韩国历史剧中的王城有的一拼。
    疯秀才直接跟多铎去了他的豫亲王府，根本没去什么鸿胪寺，这家伙原本就不是纯粹的使臣。
    难怪满清人对中原向往之至，堂堂的亲王府，跟宁远卫王封的家差不多，那不过是袁崇焕的老宅子。
    跟随来到多铎府上的，还有和硕睿亲王多尔衮，这位看似没所谓，实际上对王封的话深以为然。
    进了王府银銮殿，其实就是正房宽敞一点，甚至不如襄城伯李国桢的正房气派。
    蕞尔小国！王封脑子里回响起这个词，二位王爷在八仙桌前端坐，给王封一个侧座。
    疯秀才却也不介意，只是烤全羊在哪里？肚子饿了呀！
    似乎看出王封所想的，多尔衮微微一笑道：“等你的伙伴一起来，否则你一人岂不是寂寞？”
    卧槽！是害怕二人分头逃走么？王封叹口气：“人与人之间就不能有最起码的信任么？”
    最起码的信任？多铎打个哈哈道：“如果你信任我们，也就不会让她女扮男装了！”
    就知道是个麻烦，却没想到这么麻烦，还是因为根深蒂固的仪态，让宝珠皇后暴露了吧？
    爱咋咋地吧，王封一向有股子随遇而安的劲头：“若是她坤道打扮，怕是我们来不到盛京城，一路上匪患严重，何况还有披着官衣的土匪！”

 第128章 晴空真人、三等侍卫……

    多铎很想给某人一个嘴巴，这家伙的嘴真的很欠打：“来呀摆宴！”
    这边酒菜刚刚摆上，宝珠皇后已经进来，王封上前拉住张嫣的手道：“师兄这边坐，两位王爷好奇您的身份，谁让辽东偏僻少见多怪呢！”
    真敢说！多尔衮气乐了：“坤道见的多了，但是像你这般鬼鬼祟祟之徒，的确少见，简直给三清抹黑。”
    无量天尊！王封唱诵尊号：“话不可乱说，三清在上，难怪王爷没有荣登大宝，盖因你不敬三清不畏鬼神！人还是要有敬畏之心，满清因何崛起？”
    和硕睿亲王黑了脸，没有荣登大宝，那是后金皇族内部政治斗争的结果。
    当时的多尔衮还小呢，皇太极为了上位，甚至把他的母妃阿巴亥杀了殉葬努尔哈赤！
    这个是满清的禁忌话题，这家伙居然敢说出来，真的不怕死么？
    大嘴巴王封继续：“道家以为，乃是四百年前金人的冤魂，在天地间凝聚成戾气，这股气全部演化为大清的国运，故而才让清国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间。”
    又开始忽悠！尽管被清人带来，心中很是忐忑不安，但是看到疯秀才忽悠，宝珠皇后就不再担心。
    只有十五岁的小男人，带着自己二人悍然怒闯满清国都，居然还能给自己安全感，张嫣认定自己疯了！
    他还真敢胡说八道，多尔衮冷笑道：“那个金朝跟我大清没有关系！”
    哎呦喂！王封蹭的站起来，指着多尔衮的鼻子骂道：“数典忘祖！大逆不道！死有余辜！”
    我勒个去！刚刚的安全感消失无踪！就算想要找死，也不用这样的办法吧？
    张嫣欲哭无泪，小男人太容易意气用事，居然敢当面辱骂和硕睿亲王，不是作死是什么？
    果然多尔衮抽出宝刀：“找死！”
    小王秀才却毫不畏惧站着：“没有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个人忘记历史不承认祖宗枉为人子！”
    他是真敢骂呀！多尔衮气的哇哇大叫：“我要杀了你！”
    “住手！”
    谁也没想到，皇太极出现在门外，清人赶紧下跪迎接。
    宝珠皇后膝下一软，却被王封搀住了：“拜见大清皇帝陛下！刚刚语出唐突，玷污皇帝陛下视听，贫道错了！”
    皇太极哈哈一笑，走到上位落座：“你没错！一个人忘记历史不承认祖宗，的确是枉为人子！”
    额！多尔衮臊得脸通红，却只能站在一边生闷气，其实他找王封，是要问别的。
    幸好被疯秀才气懵了！不对！这家伙嘴黑不假，却绝非莽撞的混人，怎么可能故意激怒自己作死？
    有且只有一个可能，他知道皇太极来到门口，故意激怒自己阻止他问皇命！
    一念及此，多尔衮深深看一眼王封，疯秀才向他挤挤眼，真是啊！
    和硕睿亲王吓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王封提醒及时，一旦自己问出那句话，势必被皇太极追究甚至有死亡危机。
    好险！王封的确听到了声音，听到外面有人跪拜的声音。多铎府上能让亲兵跪拜的，能是什么人？
    不管是谁，都不能在他面前谈这些，那是给多尔衮找病呢，更是给自己找死。
    给满清内部添乱，造成君臣嫌隙兄弟阋墙，是王封终极目的。
    前提是别把自己玩儿死了！积攒了多少年才获得重生的机会呀？
    还没开始享受人生呢，如果把自己玩儿死了，岂不是对不起阎王爷那老头？
    死是不能死的！这是疯秀才的底限，皇太极看向王封：“你说大清乃是天命所归？”
    那也要看自己这只蝴蝶给不给力！王封正色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当年金国戕害蒙古先人过甚，导致灭国之时惨状不堪入目！”
    给你几句好话别当真哈！老子不想死，还想在铁扇公主肚子里作妖，所以拍一下马屁也是正常。
    “今时今日清国崛起，正是蒙古人当年所作所为的报应，清国自是顺应天命，征服漠北乃是天命所归。”
    征服漠北乃是天命所归！张嫣注意到，王封的话很有讲究，他可没说大清是天下共主。
    这一点很重要，有了前面的修饰语，说明疯秀才不疯，相反心里明镜似的。
    啪！皇太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的好！我大清十三副盔甲起兵，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正是天命所归！你可愿留在这里？朕封你为天师！”
    哎呦喂！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这家伙一定会感激涕零，清人都等着王封谢主隆恩呢。
    不料王封摇摇头：“贫道感激不尽！只是修道乃是为天下苍生，而非为一己之私。此次来辽东，就是要拯救万民于水火，而不是为了攀权富贵，抱歉了！”
    他居然当场拒绝了皇太极，宝珠皇后搞不懂，人生在世不外乎追求高官厚禄和名利么。
    只要疯秀才答应，这一切都唾手可得，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他却轻易拒绝！
    不只是张嫣搞不懂，皇太极更搞不懂王封：“你可是要忠于大明？”
    呵呵！王封云淡风轻的一笑：“大明乃是朱家王朝，而非天下人的大明！”
    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即便满清人，也不敢这么说。
    在这个皇权社会，否定一家皇权，就等于否定所有的皇权，等于你连皇太极的皇位都不尊重。
    这不是作死是什么？宝珠皇后的小心脏啊，从九天揽月到五洋捉鳖，简直是历史上最恐怖的过山车。
    你丫的能不能靠谱一点？怎么总是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呢？
    额！第一艳后感觉一阵内急，真的是被吓出尿来了！
    谁不怕死啊？何况入宫之后到今天，数次死里逃生的张嫣，更知道生命的可贵。
    王封却不管别人咋想，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贫道心中只挂念万民！”
    真牛啊！多铎竖起大拇指：“无论如何我佩服你的勇气！”
    我也佩服你的勇气！这家伙不愧是荒唐王爷，打仗不顾生死，在皇兄面前也是不顾生死。
    幸好皇太极足够大气：“心念苍生，不愧是修道之人，如你真的平息瘟疫，朕册封你为晴空真人。持有黄金度牒，大清国内位居三等侍卫，各地行走地方官必须协助灭瘟。”

 第129章 可防可控灭瘟术!

    咕咚！即便王封心静如水，也还是被触动了，仅仅是靠一张嘴就忽悠到五品官！
    换做四百年后仅次于厅级干部了，王封不认为皇太极傻，人家条件很清楚，帮助灭瘟成功就封赏。
    否则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王封起身向皇太极深深一躬：“贫道替天下苍生感谢陛下！既如此贫道有一套灭瘟之术，若是一切听从安排，瘟疫可灭矣！”
    他真的会灭瘟之术？宝珠皇后半信半疑，疯秀才却让人献上笔墨纸砚，当场为大清制定灭瘟之术。
    每个人都好奇，他是不是只会耍嘴皮子呀，马上就要揭晓了！
    小王秀才正色道：“想要彻底杀灭鼠疫不可能，但是却可防可控，可以避免瘟疫大面积扩散。”
    即便四百年后，也不可能全面灭杀鼠疫，只能是各种防控措施并举。
    这个王封还是懂的：“只是手法有点残忍，残忍也是针对确诊的患者来说的，对患者残忍是对健康人群最大的善念！”
    啪！多尔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赞叹道：“说的好！好一个对患者残忍是对健康人群最大的善念！”
    疯秀才连饭都不顾的吃，张嫣亲自为王封磨墨，看着他一手精致的蝇头小楷，居然有点欣赏。
    鼠疫是真的，只不过爆发期在几年后，疫情重灾区在燕京城周边。
    实际上在地广人稀的辽东，甚至不存在疫情爆发的基本条件，不过那些对王封来说重要么？
    不多时剽窃完毕：“首先严格控制传染源，第一发现疑似或确诊患者应立即上报，同时将患者严密隔离，禁止探视及病人互相往来。病人排泄物应彻底消毒，病人死亡应火葬或深埋。”
    这些都是血的教训换来的，是人类战疫经验的结晶，早一天问世不知道能拯救多少人。
    可惜这些东西，在大明王朝却没有用处，那些官僚贵族，是不会给王封机会的。
    不说他妖言惑众就算好的：“二消灭动物传染源扑杀疫区老鼠！三切断传播途径。第四半个月后方能进入疫区。”
    就这些？多铎嗤之以鼻：“这几条就够了？感觉我大清的三等侍卫太廉价了吧？”
    傻子！王封冷笑道：“这还不够么？发现疫情那一刻，患者包括周边人员，已经被宣布自生自灭。只有等到里面的人全部死亡，或者全部好转才能开放！死亡人员全部就地火化！”
    嘶！终于明白了，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大家终于感觉到，这份灭瘟之术的厉害之处。
    难怪他说：对患者残忍是对健康人群最大的善念！
    这套灭瘟术，直接给患者判了死刑，根本不给任何人生存的希望。
    更严重的是一旦发现患病，不只是患者自己，包括身边人全都要被判死刑了！
    太狠了！皇太极点点头：“就冲这份灭瘟之术，晴空真人和三等侍卫朕送你了！”
    没想到冒充道士来满清出使，混了一个真人一个三等侍卫，联想到在燕京城的遭遇，果然不一样啊。
    其实也难怪，大清刚刚立国呀，国内各种职位多得是，没有人填充才是大问题。
    两个虚名还没有俸禄的职位，对皇太极来说，有千金买马骨的美名，却还惠而不费。
    何乐不为呢？这一点大明朝比不了，那边经过二百多年发展，每一个官位无数人觊觎呢。
    最主要大明王朝那边，有一个对自己都抠搜的崇祯皇帝，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送出两顶官帽子？
    疯秀才再度起身深深一躬：“谢陛下恩典，我师兄弟必当尽心尽力！在瘟疫面前不分种族，每一个人都同样面临危机，认识不到这一点，只能是自取灭亡。”
    “说的好！”皇太极大为赞赏，“之前还有所怀疑，听了你这话，朕相信你！来呀赏千两纹银！”
    好人长在嘴上！宝珠皇后暗暗摇头，张嫣不知道王封的办法对不对，但是把清人忽悠懵了是真的。
    只是这家伙似乎忘记了，来这里的初衷啊！不是说要和谈的么？
    晚上回到多铎安排的客房，张嫣忍不住问疯秀才：“你忘记了吧，不是来和谈的么？”
    切！王封摇摇头：“真把我当成无所不能的真人了？我的女神，小弟不过是来传递和谈的意向，假如真正和谈启动，那就和你我无关了！”
    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张嫣忽然红了脸，此时第一艳后终于意识到问题关键。
    不是和谈啊：“为什么只有一间客房？我去外面！啊！”
    女人一下子被抱进怀里，只听耳边传来恼人的声音：“他们都看穿了，都把你当成我拐跑的小妇人，我们何不让他们心想事成？”
    啐！这家伙终于暴露真实想法，终于要对自己明目张胆下手了，尽管在农妇家中那一次。
    已经被他吃尽了豆腐，但是那毕竟是只有两个人，和眼前无数双眼睛盯着不一样。
    宝珠皇后想要挣脱，可是浑身发软：“放开我！我是你师兄！”
    师兄怎么了？王封的手上下乱摸：“今晚就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或者我们把师父接过来，在这里建一座道观如何？届时师弟跟你双修！”
    即将暴怒的宝珠皇后，听到师父两个字，瞬间明白这是在做戏。
    随即瞄到窗户上闪过一道人影，感情外面有监视的，问题是演戏就演戏吧，这家伙假戏真做要命了！
    有道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三十三岁的张嫣，清心寡欲十年，却被疯秀才发掘出本能的渴望。
    感觉全身心的在沦陷，宝珠皇后感觉要窒息了，全身上下都被疯秀才把玩儿个遍。
    这家伙用四百年后的招数，对付一个身居皇宫十几年，对很多事都懵懵懂懂的妇人，简直是胜之不武啊。
    王封哪里管那许多，演戏就演全套，除了最后一关没有突破，四百年后情人之间该做的都做了。
    宝珠皇后彻底变成一滩水，瘫软在热炕上，万万没想到，人间还有如此至乐。
    女人整个人都票早梦境之中，什么时候在男人怀中睡着的都不知道，一觉醒来已然天亮了。
    外间王府给准备了全套坤道服装，还有王封全新的道袍，上面也有黄色的贴边。
    摇身一变，居然成了大清皇家道士，王封换上衣服，在女人面前绕圈：“怎么样？帅不帅？”

 第130章 灭鼠神器和幸运号

    啐！在男人面前浑身不舒坦，宝珠皇后那张脸，像是熟透的水蜜桃。
    若非有丑化的妆容，绝对是诱人犯罪啊：“你让我如何出门？”
    那有什么，王封哈哈一笑：“师兄只管在房中休息，师弟出去就好……别动手！一起一起！”
    当二人重新出现在多铎面前，豫亲王的笑太特么猥琐了：“二位休息的可好？你师兄还不肯真面目示人么？”
    我真怕你抢啊！荒唐王爷的匪号不是白叫的，这家伙绝对是色中饿鬼，据说甚至抢过范文程的女人。
    也因此被皇太极惩治，王封摇摇头道：“不说那些，沐浴皇恩自当尽心尽力，贫道要亲自指导盛京城灭鼠，不知豫亲王可否帮忙？”
    那是必须的！谈到正事豫亲王多铎收起笑容：“没有问题！让我的亲兵陪你，不管是谁，胆敢抗旨不遵，一概扔进大狱！”
    抗旨不遵？王封一呆：“圣上下旨了？”
    这家伙不懂规矩，多铎也不生气：“昨日的口谕足够了，何况今早皇上亲自下旨，要求各方必须服从你的指导。”
    那就好！用过早餐王封带着宝珠皇后上路了，还以为是多铎派遣亲兵陪在身边。
    万万没想到，皇太极派鳌拜、鲍承先，和皇长子爱新觉罗·豪格跟着，这阵势没谁了。
    和硕肃亲王豪格高大威猛，居然像个好奇宝宝问王封：“我们先去哪里？”
    去哪儿？王封正色道：“哪里鼠灾严重先去哪里，必须先去粮仓，东园全部守卫消灭鼠害，同时我给重要部门设计一款灭鼠神器！”
    什么神器？鳌拜撇撇嘴：“拿出来看看！”
    给你看？王封冷冷道：“这东西是要收钱的，打造之后要卖钱，那个大贝勒跟我合股售卖如何？”
    啊？豪格一呆：“跟你卖东西？”
    和硕肃亲王一脸的古怪，王封一脸庄重：“这种灭鼠神器，乃是我师尊秘传，一套设备造价不菲，难道白送人不成？”
    还有这种神器？鳌拜摇摇头：“等你抓到老鼠再说！”
    粮仓的老鼠，那是永远也消不灭的，各大粮仓的胥吏各有一套灭鼠的窍门。
    什么水灌火烧下药，养猫那是最基本的，其实清廷只要下令灭鼠即可。
    只是鉴于所谓的瘟疫严重程度，皇太极才勒令，各方严密配合王封，全民动员灭鼠。
    而疯秀才则让豪格带着，到满清铸造局，打造一根带有三个尖头的金属杆，金属杆下面连着长长的铁线。
    这个时代铁线还真不好弄，不过在这个时代不需要情怀，也不需要觉悟。
    只要皇帝旨意足够了！不干或者干不好都是死罪！
    看着粗糙的玩儿意，豪格竖起大拇指：“这一套下来，需要卖多少钱？”
    疯秀才把铁线尾端弄出一个分叉，这才心满意足道：“成本七百文，我们就卖十五两银子好了！”
    咳咳咳！豪格被吓一跳：“十五两银子？谁能买这个东西？”
    切！王封撇撇嘴：“难道和硕肃亲王没听说过，官家的生意最好做么？这些东西都是给官家用的，诸如仓库粮库兵器库，还有官衙宫殿道观庙宇，哪一个是差钱的？”
    原来如此！豪格眼睛亮了：“如此十五两纹银的确不贵，马上给我打造一千套！”
    这家伙不会是华奸吧？宝珠皇后狠狠掐王封一记，这家伙居然为满清如此卖力，连祖传法宝都用出来了。
    问题是看着有点眼熟呢，王封却不管不顾，连续三天跟豪格泡在铸造局。
    清人的铸造局还是有点实力，三天之内就打造了一百套之多。
    灭鼠神器拿到粮仓，鲍承先一脸古怪：“你这是灭鼠神器？感觉像是应县木塔上的东西啊！”
    没指望蒙骗所有人呢，王封点点头：“鲍大人果然目光如炬，这就是建筑物上常用的，我叫他避雷针，又叫做灭鼠神器！”
    居然是避雷针！感觉自己上当了，豪格不乐意了：“避雷针如何灭鼠？”
    骗鬼呢？鲍承先冷笑道：“还不到雨季，现在也没有雷雨天，无法验证东西的好坏，就想要骗钱么？”
    疯秀才一瞪眼：“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可以跟你说，这东西杀不死一万只老鼠，本人一文钱不要！”
    哎呦！这么大气么？根本不像那个财迷道士，鳌拜轻咳一声：“这东西怎么用呢？”
    让人搬来梯子，王封爬上仓库，把避雷针顶端安装在最高点，然后把铁线牵引下来固定在柱脚上。
    清人看的迷迷糊糊，王封却信心十足：“我家道观地处崆峒山，那里常年雷暴不断，有这东西所有的老鼠了无踪迹！不只是老鼠，但凡蛇虫毒蚧全都雷击而死！”
    真的假的？不过看他不像是说谎，而且没有利益诉求，大家还真不好说什么。
    豪格却有点不甘心：“什么时候能拿到钱？”
    疯秀才问：“这里雷雨季是什么时候？我就等到那时候拿钱，之所以跟和硕肃亲王合作，就是不想钱被别人坑了！”
    你这是要打持久战啊！鳌拜诧异道：“就是说，你不打算回去禀告师尊了？”
    我走你让吗？王封摇摇头：“只是告知师尊疫情现状，师兄自己回去即可，我还是想要在这赚点钱，机会难得么。”
    感情你把这里当成赚钱的所在了！豪格却开心了：“还有什么赚钱的生意说来听听！”
    这个有点坑啊！王封皱皱眉：“有一种更简单赚钱法子，但是你必须保证，这个办法只能你我合作玩儿，如果你甩了我自己玩会遭报应的！”
    “大胆！”
    鲍承先这个华奸，第一个跳出来维护主子，豪格却不在乎：“我在这里发誓，若有背弃天厌之！天打五雷轰！”
    连鳌拜都好奇：“到底什么样的生意？”
    这生意的确简单至极，前提是皇家背景罩着，否则那就是坑蒙拐骗！
    王封跟豪格等人去了印书局：“把这些给我印制一百万张！”
    啊？豪格一呆：“一百万张要多少钱？太破费了吧？这东西卖给谁去？”
    呵呵！王封神神叨叨：“放心吧！这是人间最赚钱最稳妥的生意，保证让你赚到数钱手抽筋！”
    真的假的？不管真假历史上第一张幸运号诞生了，在几位权贵的推动下，幸运号正式在盛京闹市区售卖。
    “五文钱一张，小幸运五文钱、十文钱、五十文钱、五百文钱，最高幸运号抽中一千两纹银！”

 第131章 挖一个祸乱经济的坑!

    “真的假的？”
    “五文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五文钱让你有一夜暴富的机会，一千两纹银能让你财务自由！”
    “没钱没关系，可以用土豆换哈！”
    如果不是在玉真观发现土豆，王封真的不知道，满清居然已经开始种植这种救命的作物了。
    其实小王秀才少见多怪了，徐光启所写的《农政全书》中记载有土豆。
    在《农政全书》卷二十八记载：土芋一名土豆一名黄独，蔓生叶如豆根圆如鸡卵内白皮黄……煮食、亦可蒸食，又煮芋汁，洗腻衣，洁白如玉。
    由此可见，土豆的引进在1633年前无疑，更准确地说马铃薯在1628年前已传入中国，并且广为人知、普遍栽种。
    因为1628年为《农政全书》出版的大致时间，如果按照这本书出班时间算，土豆进入中国的时间怕是还要早几十年。
    “又煮芋汁，洗腻衣，洁白如玉”，已经开发出粉皮的吃法了，没有一段时间探索做不到。
    只不过现在满清，似乎还不知道土豆的珍贵，王封却要收走这里全部的土豆种子。
    五文钱换一千两纹银！赌性乃是人的本性，加上一点好逸恶劳，和不劳而获的心态，幸运号第一天上市就卖出一万张。
    第二天一万张幸运号开幸运了，居然真的中出一个一千两纹银的大幸运，这下子所有人都疯狂了！
    五文钱换一千两纹银，世间还有如此神奇的东西，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短短三天时间，盛京周边所有人都知道，皇家在送钱给老百姓呢。
    一波波人涌来买幸运号，看着下面喧闹的场面，多铎皱紧眉头：“这就是你们赚钱的法子？”
    豪格点点头：“是！”
    多尔衮气乐了：“傻了吧？昨天卖出一万张幸运号，一共才收回来五十两银子，你们送出去一千两纹银，亏死了！”
    嘿嘿！豪格神秘的笑笑：“那一千两纹银，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啥意思？两个亲王毕竟不是傻瓜，瞬间明白咋回事怒道：“你这不是骗人么？”
    呵呵！王封幽幽道：“这是推广期间不得已而为之，等未来幸运号一天卖十万份一百万份，那时候就有的赚了！”
    要知道一千份也不过是五千文罢了，还不到三两纹银呢，一旦中幸运却能换来一千两纹银，傻子才不干呢。
    疯秀才看着下面闹哄哄的：“告诉他们不要乱！怎么搞的？和硕肃亲王殿下，跟我下去看看！”
    下面人声鼎沸，豪格居然有点烦了：“你下去吧！我在这儿就好！”
    要的就是这句话，王封走出去瞬间被人群淹没，楼上看不到他去了哪里。
    此时疯秀才跟方光琛走在一起：“准备好了？”
    此时的方公子，扮相是走西口的商人，在清国大受欢迎的也只有走西口的商人了。
    因为他们能带来急需的粮食和军用物资，不过第一次演戏的方光琛有点紧张。
    接过疯秀才递过来的战术布置，飞快塞进怀里问道：“你确定留下来？”
    王封点点头：“放心吧！我一个人很容易逃脱，记住把土豆全都拉回去，就种在武书院的耕地上，种植方法我会告诉叶嫣。”
    就这？方光琛迟疑一下问：“或者我给你留几个人？”
    嘿嘿！王封摇摇头：“人越多目标越大，只要按照我的计划去做，半路上接应我就好。”
    说实话方光琛还是不懂：“要那些土豆干嘛？马上就要种地种菜，家里不缺土豆啊！”
    不懂了吧？王封回答：“土豆生长期短，而且耐旱耐低温，最关键是产量超高，而且是可以充当主粮替代品。”
    南方靠红薯北方靠土豆啊，小冰河时代粮食产量锐减，而土豆和红薯无疑是最好的替代品。
    现在还没有弄到太多玉米种子，否则大规模种植玉米的话，定能解决北方饥荒问题。
    因为北方寒冷粮食产量低，辽东十几万大军，粮草全都需要通过漕运和陆运，巨大的损耗让大明不堪重负。
    所以王封才要自力更生，解决粮食危机，只不过金人能不能给这个机会？
    只希望自己给清人挖的坑足够深，让清人一时半会儿无法翻身，武书院缺的就是时间。
    小王秀才对未来充满期待：“到了秋天，土豆大丰收，我们绝对可以大赚一笔，足够武书院下年度费用了！”
    你想的够远的，方光琛一向信奉君子耻言利：“好吧！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放在玉真观后门外，第五株松树下面，只要挖开松针和覆土就是。”
    成了！王封打发走方公子，这才挤到里面：“别抢别抢！人人都有份儿！来来来给我来一千张！”
    这家伙纯粹是来当托的，吵吵半天重新上楼，再看下面更乱了。
    正如王封所料，第二天幸运号售卖出现大爆发，居然一下子卖出去一百多万份！
    很多人都是一千份一千份的买，一千份只要中一张，就是一本万利啊！
    如果不是印书局抓紧印制，幸运号都要卖没了，看着眼前堆积成山的铜钱和银子，就连见多识广的王爷都傻了。
    五百多万文，足足三千两纹银，多尔衮看向王封：“明天你打算送出几张幸运号？”
    “十张！”
    疯秀才毫不迟疑，豪格急了：“你疯了？我们一共才收回来三千两！额！你是说还是我们自己人中幸运号？”
    你以为呢？王封点点头：“多发一些小幸运，那些小幸运最终会返回到我们的幸运池中来，此外还有一种办法赚钱。”
    他是道士还是奸商？清人都被王封层出不穷的招数惊呆了，却不会知道，不久的将来，清国经济状况恶化！
    那边还在销售幸运号，王封已经开辟第二战场：“看见没有？现在皇帝号召所有人灭鼠，灭一只老鼠给一张幸运号。”
    “这个是灭鼠神器，零售价二十五两纹银一套，拿十套享受九折福利！如果你找到十个伙伴帮你卖，他们每个人拿到十套，你享受八折福利。”
    “你朋友在找到十个人，这一次变成一百套，你享受七折福利。想想吧，一百套七折，直接赚到七百五十两，还等什么？”
    “不只是卖灭鼠神器能赚钱，还能拿到一张幸运号，来吧！你就是下一个大清国首富！”

 第132章 劫富济贫的王封

    换做四百年后，王封早就被警方抓起来了，现在却在忽悠清人上套。
    原本来买幸运号的，有很多有钱人，感觉幸运号不靠谱。
    听到全新的赚钱生意，顿时全都围拢上来：“这东西灭鼠管用么？”
    疯秀才骂道：“是不是傻？是不是傻？灭鼠一只一个幸运号，卖一个灭鼠神器赚二两五银子，卖一百个七百五十两银子，卖一千个一万两银子，灭什么鼠啊！”
    对呀！自己榆木脑袋不开窍：“给我一百套！”
    论起经商头脑，北方人远远不及南方人，更不要说跟四百年后的王封相提并论。
    而刚刚走出奴隶社会的满清，什么是商品经济都不懂，被疯秀才忽悠的找不到北啊！
    王封向那位认真劝说：“记住！越多朋友帮你卖，你赚的越多，而且你的朋友也赚的更多！灭鼠神器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啊！”
    清人的王公大臣，看的目瞪口呆，这家伙简直是商业天才啊！
    那些有钱人都被疯秀才忽悠了，一个个真是一百一百的买，一百套灭鼠神器多少钱？
    两千五百两纹银罢了，在盛京城贵人无数，拿出两千五百两纹银的不在少数。
    小半天功夫，一千套灭鼠神器全都被卖掉了，躲在人群中的方光琛都看傻了。
    这家伙在干嘛？那破玩意儿，不就是避雷器么，值二十五两纹银？
    简直是糊弄鬼呢？而且这东西不是什么人都需要的，小平房你用避雷器干嘛呀？
    引雷找死么？偏偏一群看上去精明至极的，蜂拥而上，狂买灭鼠神器！
    一千套灭鼠神器销售一空，足足卖出去一万七千五百两纹银！
    这特么比抢钱还快呢，多尔衮瞪圆眼睛：“这些钱怎么分？”
    豪格乐得合不拢嘴：“纯利润三七开，小道士三我七，或者十四叔参一股？”
    想啊！却一时之间抹不下脸来，再看房间里堆满了土豆：“这些要干嘛？”
    疯秀才老老实实道：“这些都是我们用幸运号换的，现在按照市价卖给我好了，我要用这些土豆赈灾。”
    哎呦喂！前一息还是个财迷小道，现在却变成大善人，这土豆可不少啊！
    足足花了疯秀才五百多两纹银，就是这样他还剩下五千多两呢，这些银子都要带回去。
    随着王封在盛京城内，生意越做越大，甚至开始投资房地产，大家对他的猜忌渐渐消失。
    谁见过奸细这么大张旗鼓的？这家伙大张旗鼓把土豆装上车，让师兄请了一帮人，护送着向西而去。
    疯秀才甚至没工夫送出城，他在忙着给店铺装修呢：“这个牌子一定要挂好！幸运号！这可是和硕睿亲王亲笔题字！”
    对面茶楼上，多铎一脸古怪看着疯秀才的背影：“他不是要消灭瘟疫么？不是明国使臣么？怎么感觉就是一个大骗子！”
    嗯嗯嗯！豪格连连点头：“我也觉得他就是大骗子，不过我喜欢，喜欢他帮我骗钱，呵呵！”
    你特么当然喜欢，王封来到盛京城，前后不过七八天功夫，已经帮豪格狂敛两万两纹银了。
    现在和硕肃亲王财大气粗，一帮人聚会全都是他花钱，人家花钱都是摔的！
    每当算账的时候，大把银子往柜台上一砸：“算账！”
    那姿势，要多潇洒有多潇洒，皇亲国戚看着直眼馋啊！
    谁嫌钱多烧手啊？再说清人不善经营，他们一夜暴富的手段，就是劫掠！
    不定期到大明王朝劫掠，现在豪格居然会赚钱，连皇太极都被惊动了。
    一纸诏令把豪格叫道王宫：“荒唐！身为王公大臣，整日价敛财算什么？赚多少钱了？”
    豪格心领神会，一挥手外面上人，送进来五千两纹银。
    足足五箱子，箱子盖打开，都是明晃晃的银子，亮瞎眼啊！
    亲王殿下谄媚的笑着：“这些是儿臣孝敬父皇和庄妃娘娘的，这些是送给幼弟的，算是满月礼，等他百日宴有更大的礼！”
    会来事儿！西侧福晋庄妃布木布泰，看着银钱笑靥如花：“肃亲王有心了！据说那个道士也没少赚？”
    是是是！豪格回答：“他赚了五千多两纹银，买了一堆土豆和粮食，足足花了四千两纹银，据说要去乡下赈济灾民。”
    赈济灾民？庄妃布木布泰一怔：“回明国赈灾？”
    一边多铎回答：“是去西北面赈灾，两个道士来的时候，看到那边灾民众多，故而要去发粮赈灾。”
    哎呦！布木布泰诧异道：“如此说来，还真是有道之士呢，陛下臣妾想要见见。”
    见见就见见，满清还真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否则这位西侧福晋庄妃娘娘，也不可能去劝降洪承畴。
    忙活一整天的王封，被招进王宫，布木布泰没想到，居然是一个俊俏的小郎君。
    南人果然钟天地之灵秀，这容颜如果装扮成女人，秒杀王宫内的妃子。
    皇太极冷哼一声：“你不是使臣吗？为甚却要经商？”
    使臣怎么了？王封深深一躬：“之前跟陛下说过，使臣不过是贫道的兼职。贫道来此主要是灭鼠除瘟疫，同时劫富济贫，赈济灾民。”
    啊？布木布泰一呆：“你还当侠盗么？”
    此时王封才注意到，那个容光焕发的美妇人，不用问只需要看一眼多尔衮的眼神，就知道她是谁了。
    难怪会让多尔衮魂牵梦绕，王封躬身施礼：“回庄妃娘娘，在下的劫富济贫，乃是用商业手段，从富人手中聚敛钱财，然后去赈济灾民。”
    他居然认识自己，庄妃娘娘诧异道：“你们谁告诉他的？”
    所有人都摇头，连皇太极都好奇：“你怎知她是谁？”
    疯秀才衣服宝相庄严的损嗮：“贫道观娘娘容颜，乃是贵不可言之相，甚至惠及大清国。其他的不便多说，还请赎罪！”
    啥意思？不懂！不过见王封闭目养神再不说话，皇太极也就不问：“你那个灭鼠神器真的好用？”
    瞄一眼外面的天气，居然开始阴天了，这特么是要下雨的节奏啊！
    小王秀才心中打个突：“只要雨季来临，必能发挥奇效，贫道恳请前往玉真观，为万民祈福！”
    布木布泰微微颔首：“你倒是一个有心的，赚了钱不为自己为万民，皇上何不赏赐？”
    皇太极微微一笑：“好！你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敛财却不吝啬，你到底要什么？”

 第133章 天雷来袭!

    要啥？王封忽然道：“师尊想要在关东打造全新道统，小道斗胆向陛下恳求，在三江口要一块地打造道观。”
    这家伙一点也不像使臣，却也不像道士，最起码在皇太极眼中，此人并非什么得道之士。
    特别是当看到布木布泰的眼神，即便心胸如皇太极，看着王封也有点不舒坦。
    三江口么，多尔衮问：“你是要松花江和嫩江的三江口，还是松花江和黑龙江的三江口？或者是乌苏里江的三江口？”
    忘记东北水系众多，王封不过是随便要一块地，让清人放心。
    马上就要逃之夭夭了，要块地不过是障眼法罢了，让清人以为自己乐不思蜀了。
    晴空真人打个稽首曼声道：“自然是嫩江的三江口，那里乃是水患频仍所在，道观建在那里可以镇压水患。”
    真的假的？所有人都对疯秀才的话嗤之以鼻，不过皇太极很大方：“好！就赐你三江口周边万亩地！”
    万亩地！还真是大方，就算辽东地广人稀，张口就是万亩土地也忒大方了一点。
    不过我喜欢！王封深深一躬：“谢陛下！既然三江口周边，就是说两江三岸都是本道所有，那么水上过船路上过车，是不是可以收钱？”
    噗！布木布泰一口茶喷出去，这家伙还真是钻钱眼了，连道观领地都要收钱。
    皇太极也笑了：“你一个出家人，就那么缺钱？”
    “非也非也！”王封正色道，“但凡能经过我处的，定是不缺钱的，或商或富。他们交一点过路钱不算什么了，但是这些钱积少成多，却能赈济灾民于水火！”
    哎呦喂！大家再度对疯秀才肃然起敬，人家这些天赚的钱，几乎全部用来赈济灾民了。
    皇太极哈哈一笑：“既如此朕赐你特权又何妨？拟旨！松花江和嫩江交汇为中心，方圆五十里赐予王封，准许他收……”
    “过路费和过船费！”
    小王秀才赶紧提醒皇上，这可不是劫道啊，而是奉皇命劫富济贫！
    皇太极点点头：“任何人不得违逆，抗旨不遵者杀无赦！”
    赐予王封，而不是赐予晴空真人，不会被人看穿不是道士了吧？
    夜长梦多啊！眼看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继续待下去，就要出大事了。
    王封深深一躬到地：“谢陛下恩典！贫道赈济灾民之时，必当宣扬皇上仁心仁政！贫道告退，去玉真观为万民祈福！”
    不能不走了，远处已经传来隐约的雷声，王封知道自己的灭鼠神器是什么东西，如果再不走怕是走不了了。
    布木布泰柔声道：“不妨吃了再走。”
    哪儿敢啊！一顿饭功夫，不知道灭鼠神器惹下多大的祸事，避雷器又叫引雷器呀！
    特别是在接地线上搞个鬼，一旦遇上雷雨天，注定会引来灭顶神雷！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王封再度一躬：“祈福是要斋戒的，贫道不敢不敬三清，还请娘娘赎罪！”
    走出王宫才发现，西面天空已经被乌云笼罩，甚至可以看见闪电在云层中乱窜。
    雷阵雨终于要来了！王封故作镇定回到多铎府中，拿上自己的东西就走。
    后面传来多铎的声音：“急什么？银子还没带着呢！”
    那箱子给你留着吧，王封回答：“今夜祈福明日当归，那些银子放在这里，明日继续赈济灾民！告辞！无量天尊！”
    西南风刮起来了，乌云似乎来的飞快，疯秀才打马出城，后面却跟了几个累赘。
    这是监视自己的还是保护？似乎前者的可能性更大，王封打马直入玉真观，有圣谕在手自然可以动用特权。
    他直接来到真武大殿：“奉圣谕为万民祈福！所有道人在此诵经，我去沐浴更衣，稍后即来！”
    说着话施施然进入后院去了，有圣旨，玉真观的道士们快速行动起来。
    转眼间上百道士，全都聚在真武大殿和三清殿，一时之间诵经之声不绝于耳。
    门外一帮侍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说兄弟，咱们就在这儿守着？据说要祈福一夜呢！”
    嘿嘿！另一位苦笑：“谁让我们当差呢？或者你进去睡一觉？”
    “别！我可不想受罚！”
    这边道士们和侍卫们都不知道，王封直接从后门出去，从松树下面掏出一个硕大的褡裢。
    背着褡裢偷偷来到马厩，那十二匹马都给方光琛和张嫣带走了，只好偷一匹侍卫的马。
    此时天上乌云盖顶，雷电闪烁不停，借助雷声王封纵马狂飙。
    此次出使清国，他可没少给清人埋雷啊，不只是避雷针变成引雷器。
    还给清人掀开了潘多拉魔盒！无论是幸运号，还是售卖灭鼠神器的手法，都已经引爆清人的贪欲。
    不久的将来，这两个坑给金人带来的损失，绝对超过引雷器带来的！
    如果不逃之夭夭的话，一旦被清人抓住，估计会被多尔衮和多铎碎尸万段。
    不过王封却没有向西走，而是一路向西南方向，就在他离开不久，盛京城彻底被雷雨笼罩。
    轰隆隆！嘁哩喀喳！呼！一道闪电劈在灭鼠神器尖端，巨大的能量顺着铁线向下。
    如果这是完美接地线的话，接引下来的能量，会被大地吸收殆尽。
    问题是灭鼠神器没有接地线，确切的说，每一个灭鼠神器下面都悬在空中。
    偏偏还是分成叉悬在空中，闪电的巨大能量狂涌而至，却没有了容器。
    下面的分叉中间，顿时爆出一个硕大的球状闪电，噗！
    闪电的能量击中门板、窗棂、梁柱，甚至击中粮袋字的时候，瞬间引燃大火！
    呼呼呼！第一个粮仓着火了！紧接着第二个粮仓着火了！
    也该着清人受此一劫，每年五月初都是干旱季，今年偏偏来了一拨大雷雨。
    简直是苍天送给满清的厚礼啊！别小瞧粮仓，一个粮仓足够一个千户人口生活一个月的。
    短短一刻钟，十几个巨型粮仓燃起大火，确切的说是内燃！
    就是粮仓内默默的燃烧，只是粮仓内部燃烧，暴雨中只能看到烟雾却看不到火苗。
    如此一来，守护粮库的将士，根本无法发现烧起来了。
    足足半个时辰后，粮囤被烧落架了，胥吏和士卒才发现粮囤大火：“走水了！救火呀！”

 第134章 您走了媳妇江山都是别人的了!

    完全没有用的，如果第一时间发现着火，也许还能挽救一部分粮食，现在却晚了！
    即便是有四百年后的消防设备，大火烧到这个份儿上，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不只是粮库着火，官衙着火、孥库着火、军营着火，连皇帝的家庙都燃烧起来。
    这就是跟皇长子和硕肃亲王爱新觉罗·豪格合作的好处，但凡官家产业，基本上都安装了灭鼠神器！
    皇太极站在大殿门口，这里是盛京城最高的所在，可以看到每一个起火点。
    盛京城太热闹了！皇太极脸色铁青，他现在只想杀人：“怎么回事？什么人放火？马上派兵抓捕！一个不留全都给我宰了！”
    “喳！”
    一帮官员顶风冒雨冲出去，阳历五月初农历三月末，东北极少会出现雷雨天。
    也许真的是，王封这只蝴蝶扇动了翅膀，导致辽东的气候发生了异常！
    居然在立夏就来了一场大雷雨！真真是苍天助力疯秀才！
    范文程劝说道：“陛下毋需担心，如此大雨火烧不起来的，马上就会被雨水……额！”
    话音未，特么落雨停了！就是这么神奇，刚刚还瓢泼大雨电闪雷鸣，下一刻却真的停了！
    不带这么玩儿人的！老范脸色一变，没见过这么坑人的老天爷！
    总跟着自己拧着干呢？你让皇太极咋想啊？清人一向迷信，若就此认定，他范文程不招老天爷待见！
    这辈子前途就毁了！幸好反应迅速，范大人赶紧挤出一个笑脸：“刚刚的大雨把所有地方都淋湿，想必这场火烧不大……”
    轰隆隆！军需库忽然传来爆炸声，只见一个个火球飞上天空，爆炸声震动全城。
    连皇太极脚下，都感觉到明显的震动，像是大年夜燃放的焰火。
    比焰火更璀璨绚烂，一波又一波爆炸声响起，无数的火星在夜空中炸碎。
    原本漆黑的夜空，被爆炸的火光照亮，无数的碎屑四下飞溅！
    吧嗒！一块碎瓦片落了下来，这是爆炸飞溅的碎片！
    “危险！”
    身边的侍卫扑到皇太极身边大叫，范文程吓傻了，嘴唇颤抖着叫道：“皇皇皇、皇上快进大殿避一避！危险！”
    哼哼！皇太极脸色铁青：“火药库！是谁炸了我的火药库！查！严查！”
    这一夜盛京城内极其热闹，比春节时候放鞭炮还热闹呢，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嘈杂声。
    时不时传出震天的惨嚎！此时外面奔进来一人：“回禀圣上，大粮仓二十一座仓库，全部燃烧殆尽！”
    噗！皇太极一口鲜血喷出去！太狠了！别的都好说，就是粮食损失，让清人无法接受。
    小冰河时代的东北大地，还不是华夏的粮仓，加之满清人不擅长耕作，以至于这里粮食始终不能完全自给自足。
    其他物资也都匮乏，所以才彰显晋商的重要性，那些粮食大部分是从晋商手中走私来的。
    现在一把火烧没了呀！这边刚刚吐出一口血，第二人来了：“启禀圣上，盛京府衙大堂被烧毁！”
    “启禀陛下！户部孥库燃起大火，和硕肃亲王带兵救火身负重伤！”
    咳咳咳！皇太极浑身颤抖，一个比一个消息更坏，这是天灭大清的节奏啊！
    大火几乎无处不在，更要命的是，燃烧的地方都是重点区域。
    比方说粮仓，比方说官衙，比方说孥库，这是要把家底折腾光的节奏啊！
    跟大明军队历次大战消耗的物资，没有今晚上一夜损失大，几次到中原劫掠，也无法弥补如此惨痛的灾难啊！
    皇太极真的要气疯了：“到底是谁？咳咳咳！”
    呕！这位圣祖皇帝，急怒攻心再度喷出一口鲜血，明明知道有人搞破坏，偏偏抓不到那个人。
    多尔衮一身烟尘冲进来：“陛下！没有抓到人放火，好像是雷击点燃的！”
    雷火？每年都有雷火和雷劈人，但是一次性数十处着火点，连军需库的火药都给点燃了，怎么可能是雷击火？
    傻子都知道有问题！鲍承先踉踉跄跄奔进来：“吾皇万岁万万岁！”
    什么时候了还拍马屁呢？关键时刻汉官真真是靠不住，除了会耍嘴皮子有什么用？
    身边的范文程是这样，眼前的鲍承先还是这样，都特么是废物垃圾！
    皇太极压住火：“查到没有？到底谁？”
    鲍承先被烟熏到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叫道：“臣没有抓到人，但是臣相信是王封捣鬼，请陛下派人去抓他！”
    嗯？晴空真人？皇太极一怔：“为甚？”
    鲍承先哭丧着脸：“此前也有雷雨天，却从来没有这么多的雷击火！这一次雷击火同时爆发，那些地方有且只有一个共同点，都安装了王封的灭鼠神器！”
    啊？皇太极瞬间醒悟，暴怒的皇上脸色铁青：“来人！备马！我要亲自抓住那个混蛋！哇呀呀呀！气死我也！”
    能不生气么？小半个盛京城都在燃烧呢，一切拜王封所赐，那家伙怎么做到的？
    所有人都在怀疑，一群大清国最有权势的人，快马扬鞭冲出城门，一阵风卷到玉真观。
    鳌拜第一个冲上去：：“开门！给我开门！”
    “谁呀？大殿正在做法事……”
    还在做法事？居然没有逃之夭夭？多铎怒声道：“我是多铎！陛下要见王封！马上开门！否则老子把你道观烧了！”
    混不吝的家伙，烧了也是烧皇家财产，玉真观是皇族的。
    终于来到三清殿，可是哪里有王封的身影：“人呢？”
    啊？道士懵懵懂懂：“真人说要去沐浴更衣……哎呦！”
    顾不上跟他叽叽歪歪的，多铎一脚踹翻眼前的道士，一帮人穿房越殿来到后院，找到王封的住处一脚踹开门。
    只是太晚了！疯秀才已经逃亡两个时辰了，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走的应该很从容！
    墙壁上有一行字：劳烦陛下亲自送行，小道感激不尽！请回吧！注意身体，您走了媳妇江山都是别人的了！
    噗！皇太极一口血喷出去，今儿这三口血绝对大伤元气，此刻的皇帝，哪里还能计较这些？
    那个混蛋晴空真人，太尼玛损了！占尽了大清国的便宜不说，还说什么：您走了媳妇江山都是别人的了！
    真特么是要气死人的节奏啊！多铎扑上去，挥舞腰刀狂砍狂吼：“杀杀杀！哇呀呀呀呀！”
    皇太极仰天怒吼：“追！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135章 取走孔有德人头!

    这位大清国的缔造者，第一次吃这么大亏，最要命是被人当猴耍。
    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大清国挖坑，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那个家伙到底如何挖坑的。
    墙壁上的字，转眼间被多铎砍得面目全非，只是那些字却深深烙印在心里。
    这会变成一枚钉子，时时刻刻刺痛皇太极的心，只是现在没有人知道，这枚钉子未来会如何发酵。
    而此时的王封，已经狂飙四个小时，终于见到了辽阳城。
    不过他没有进城，而是绕过城池，来到天佑兵军营外，这是疯秀才此次出使清国的真实目的之一。
    当年隶属大明的辽阳城，曾经是一个大兵营，倒是孔有德叛明投金以后，皇太极把辽阳城赏赐给孔有德当基地。
    根据夜不收的情报，孔有德白天在辽阳城内享受人生，晚上却不敢在城主府，他害怕明军会暗杀。
    只是承平日久，警惕性都已经放松了，毕竟辽阳城地处金国腹地，距离最近的明军驻地，也足有数百里呢。
    王封很容易找到军械库，撬门别锁不过是小玩儿闹，今夜暴雨让巡逻士兵都躲起来了。
    疯秀才进入军械库，看到整个房间的火药和弹丸，咒骂一声：“华奸！该死！”
    如果没有孔有德带来的，红夷大炮、西洋炮和匠师，几年后的明清松锦大战，明军不会那么容易溃败。
    嘘！王封打开带来的褡裢，里面是他特意准备的简易延时炸药，把炸药小心翼翼安放在火药库中。
    然后出来找到红夷大炮和西洋炮的库房，再度安放简易延时炸药。
    这一次疯秀才的延时炸药，不过充当引信罢了，数百斤清人的火药被搬过来。
    安全意识不成啊！火炮和火药库如此之近，完全不能保证安全距离。
    何况还被小王秀才算计，一切安放妥当，王封潜入军营。
    其实孔有德的住处很好找，是军营中最气派的房子，讲排场摆谱也会要了命的！
    疯秀才幽灵一般的身影，翻墙越脊来到最大的房子门前，悄然撬开房门进入其中。
    居然还点着檀香呢，王封握着断曌刀，悄无声息来到火炕前。
    老东西居然抱着一个美娇娘！疯秀才见过孔有德的画像，点燃一盏烛火认真对照，是他无疑！
    就在此时，也许是心灵感应或者梦魇，孔有德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谁！你是什么人？”
    噗！废话是死亡的根由，王封没有给老孔二次说话的机会，直接一刀斩掉他的头颅。
    边上的女人终于惊醒：“啊……”
    女人的尖叫声，被王封堵在了嗓子眼：“他是不是孔有德？”
    吓傻的女人连连点头，没杀错就好！
    刀光一闪，女人双眼失去了光芒，还真是一把宝刀！
    连杀二人居然没有一丝血渍在上面，王封秉承贼不走空的原则，把孔有德箱子里的宝贝席卷一空。
    那都是皇太极赏赐的宝贝，最遗憾的是，跟随孔有德来的那些匠人，不能带回去了。
    现在也只能杀一人！把孔有德的头装进一个口袋，这个是羊皮缝制的口袋。
    装人头靠谱！要知道，大明王朝悬赏要孔有德的人头呢。
    最后把油灯断然放在帘幕下面，眼看着燃烧起来，才回到外面。
    重新偷了三匹马，一起带着冲出军营，大营门口的哨兵终于被惊醒：“什么人？站住！”
    站住是傻子！转眼间，王封已经消失在夜幕中，不多时孔有德的宅子燃烧起来了，军营顿时大乱！
    就在所有人都前往救火的时候，军械库和火炮库发生剧烈爆炸，整个房子都被炸上天。
    大家看着这一幕惊呆了，有人开始哭嚎：“孔大帅死了，军火炸了，火炮都没有了，这是死罪啊！我要逃命去了！”
    “逃吧！留下也是死罪！”
    这句话迅速在人群中扩散开来，清人的连坐制度，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
    孔有德的天佑军，本就不是什么好鸟，能背叛民族和国家的一群，根本没有什么忠义理念。
    于是两刻钟后，全军开始逃亡！王封逃得太快，不会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
    不会知道因为孔有德之死，老孔从胶东半岛带来的匠师，一股脑逃之夭夭了。
    他已经跑出一百多里了！天明时分来到一个小镇上，找到一个酒楼，随便吃一口。
    想了想招呼店小二：“给我切三斤酱肉，二十个馒头，或者二十张饼吧。”
    买了一堆食物，重新上马逃亡，走到镇口心往下沉，十个清兵一字排开堵住去路。
    为首的清兵一脸狞笑：“你这道士，带着三匹军马赶路，简直是胆大包天！速速下马受缚！”
    感情是自己四匹马被人怀疑，还以为逃亡路线被发现，现在看来只是引发的贪念。
    看清兵的眼神就知道，王封冷笑道：“我是奉皇命灭瘟的真人，这里是皇帝陛下的亲笔授权，张大眼睛看看……杀！”
    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当为首士兵想要看清那张纸的时候，王封突然抽刀横斩！
    断曌刀！一刀断生死！噗！一刀把清兵斩落马下，不等其他人反应，反手第二刀再杀一人！
    疯秀才出手如电，一言不合立下杀招！剩下的八人齐齐扑上来：“杀！”
    对方的马刀一起扑上来，四面八方全都是刀光闪烁，不愧是骑射无双的民族。
    战斗几乎成为本能，一旦动手配合默契，只是清人太爱惜战马了。
    一个个都想要砍杀王封，却没有去宰杀战马，疯秀才在马背上一跃而起。
    最先扑上来的清兵，甚至没看清他的身影，已经被斩落马下。
    连杀三人也不过一息功夫，王封顺势在死者马背上一踩，身子如同巨鸟一般飞起。
    噗噗！两颗硕大头颅，被他两刀斩落，五人被杀死，其余五人终于感觉到危机：“射杀！”
    用弓箭么？不等对手动手，王封手速超快，从身下战马上摘下弓箭，嗖嗖嗖！
    三支羽箭应声而出，近在咫尺的三人，全都是哽嗓咽喉中箭！
    只剩下二人，吓的发一声喊：“快跑啊！”
    来不及了！当弓箭在手那一刻，清兵注定了命运，嗖嗖！
    两个人还没跑出十步，就被后面飞掠而至的羽箭穿心而过！
    疯秀才臂力无双，居然把一石弓用出八石弓的效果！转眼间十人全部被杀！

 第136章 救兵突现!

    疯秀才不管死尸，倒是把十匹马串在一起，随即纵马狂奔。
    一个人十四匹战马，这一幕更招风，幸好辽西平原有足够的空档。
    让他可以避开城镇和村落，一路向西狂飙不止，整整一天一夜没歇着。
    终于到了边界地带，这里就是王封重生，第一次偷袭巴牙喇的清军封锁线。
    这里每隔十几里就有一处卡伦，真怀疑努尔哈赤跟谁学的，居然用这种碉堡战术。
    疯秀才在树林中饱餐一顿，才牵着马匹，从两个卡伦中间悄悄穿过。
    他不想被一群巴牙喇包围射杀，战马的嘴都被他带上嚼子。
    所谓的嚼子，就是一根铁棍，从战马的口中穿过，如此战马就不会嘶鸣
    一边走一边倾听，总感觉安静的有点过份，不会有埋伏吧？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毕竟他离开盛京城拐到辽阳去，把孔有德给宰了。
    而清人却是一路狂飙追赶，现在顾不了那许多了，王封骑上一匹最矮小的战马。
    马背上挂着十个箭囊，身后背着三把弓，这是从那十个清兵身上缴获的。
    还有从孔有德那儿搞到的，金银细软和人头，这些都是战利品啊！舍不得丢掉！
    静谧的夜幕中，只有马蹄声滴答滴答滴答，连一声鸟鸣都没有，甚至蛙鸣都没有。
    马上五月中旬了，这一切太不正常，王封执弓在手，同时拿着五支羽箭。
    秃噜噜！这一声在对面的树林中，王封冷笑一声，突然举弓射击！
    嗖嗖嗖嗖嗖！如同半自动步枪扫射一般，羽箭几乎是按照一条水平直线飞出去！
    嗷呜！啊啊啊！转眼间树林内传出几声惨嚎，果然有埋伏！
    此时王封一咬牙，鞭子抽在每一匹战马上：“冲！”
    嗖嗖嗖！树林内一波箭雨泼洒而至，十几支羽箭射中外围的高头大马。
    濒死的战马，挣脱嚼子发出凄厉的嘶鸣，这嘶鸣声，更是为暗夜中的清人指引目标。
    嗖嗖嗖！一波箭雨瞬息而至，刚刚嘶鸣的战马，瞬间被刺成了刺猬。
    疯秀才顾不得心疼，一边趴在马背上，举弓反击清兵，一边纵马狂飙。
    噗通！一匹战马扑倒在地，王封眼疾手快斩断缰绳，剩下的战马继续狂飙。
    已经不用疯秀才鞭打，因为箭如雨下，几乎每一匹马都中箭了，中箭后的战马疯狂的飞驰。
    扑通扑通！第三匹第四匹第五匹……战马一匹又一匹倒下去，孙铭不敢耽误。
    当他斩断最后一根缰绳，他跟那匹小马已经冲过箭阵封锁线！
    只听身后传来多铎的声音：“追！杀死他！我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居然是多铎这个嗜杀狂人追杀自己！王封在马背上反转身子，一支又一支羽箭反射回去。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发射出多少支羽箭，也不知道多少支羽箭扑向自己。
    如果不是那些战马充当肉盾，他早就被射成刺猬了！
    十三匹战马为他换取了活下去的机会，问题是他能跑多远？
    听后面马蹄声如雷，整个大地都在颤抖，足见后面追来多少人。
    最少也是上千人，没有上千的战马，不可能造成闷雷一般的声效。
    更不可能有地震一般的效果！总算是冲过最危险的地带，已经冲进当初伏击巴牙喇的丛林。
    嗖嗖嗖！中箭了！王封感觉到后背一震，战马更是痛的浑身哆嗦，不知道多少羽箭射中战马。
    逃不过去了么？这一刻疯秀才很想翻身一战，冲进满人战阵中，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噗通一声！座下战马突然马失前蹄！幸好王封反应迅速，身子向前一冲。
    噗噗噗！我草拟打野的！屁股上一痛中了三支箭！幸好他向前扑而不是飞掠而起。
    不过向前扑，屁股就成了最大的目标，乱射的羽箭射中目标，痛的疯秀才差点叫出来。
    嘘！只听丛林中一声哨鸣！疯秀才大喜过望，这是武书院的哨音。
    方光琛没有让自己失望，援兵来了，这一刻王封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狂喜。
    还以为死翘翘了，现在却柳暗花明又一村！
    只听疯秀才狂笑数声：“哈哈哈！多铎你个蠢货，老子到家了！”
    到家了？后面多铎怒吼连连：“给我追！就算追到燕京城，也要杀了这个贼道！”
    皇太极已经被气疯了，被王封玩弄于股掌之上，让满清高层颜面尽失啊！
    不只是多铎，任何一个清人，对王封都是杀之而后快！
    前提是能抓到王封才行！此时疯秀才已经扑进丛林，只听魏犟汉的声音：“小疯子真有你的！你回来了，指挥权交给你！”
    突然！一个软软的身体扑进怀里，一股馥郁的气息冲入口鼻：“王封！呜呜呜！你终于回来了！”
    我勒个去！疯秀才苦笑：“小姑奶奶你怎么来了？”
    嘶哈！似乎感觉哭泣太丢人，尽管夜幕中谁也看不见，叶霜还是羞得浑身发烫：“她能跟你千里走单骑，为什么我不能！”
    只听边上张嫣幽幽道：“我是逃避锦衣卫追杀，不一样的霜儿妹妹！现在人交给你了，和我无关了！”
    宝珠皇后也在？疯秀才一个头两个大：“哎呦呦！小心！屁股上中箭了！”
    啊！小姑奶奶一惊：“我看看！”
    你看看像话么，疯秀才一咬牙一回手，拽掉屁股上三支羽箭，痛得他浑身直冒汗。
    只能祈祷三支羽箭上没有毒药！已经顾不得卿卿我我：“弓弩手准备！听我号令！都谁在？有多少部弓弩？”
    夜战特别是伏击战，最有效的就是弓弩，方光琛的声音传来：“背嵬营和玄甲营都在！全员三百部弓弩，按照你的吩咐挖了陷马坑，还有绊马索！”
    刚刚让自己摔一跤的，就是绊马索了，还以为是战马力竭而死呢。
    春夏秋冬四女，抱来十部弓弩，伏击蒙人那一次，疯秀才双手持弩的英姿，彻底征服了四女。
    好家伙！王封接过两部：“追来的是大清豫亲王多铎，就让我们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若是能把他留下来，全员重奖！”
    丛林里安静至极，就跟之前王封被伏击一样，只是此时的多铎却已经气昏头了。
    前面逃亡的那个家伙，给盛京城造成巨大损失，那个坑爹的灭鼠神器，造成要害部门四十多处大火。
    还不算民间的大火，那一晚成为满清人的噩梦，皇太极严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137章 反杀!

    正因为皇帝的暴怒，多铎带着自己的亲兵五百人，昼夜兼程赶到必经之路上设伏，却被他逃过去，甚至还死伤数十人。
    这是他万万无法接受的！追上来的不只是五百亲兵，还有周边五百巴牙喇，一千人围杀一人！
    在满清历史上也算是创纪录了，毕竟以往的清兵，一向都是以少胜多。
    今日却被气昏头了！战马在林间路上狂飙，换做其他人做不到，但是对满清人来说太容易。
    他们后脑勺那个鼠尾金钱，就是为了丛林狂飙方便，小辫子像是老鼠尾巴一样。
    尽管看上去丑陋至极，但是却绝计不会被树枝挂在头发上，这一点很重要。
    马匹奔驰的时候，一旦头发被挂住，那就是一场死亡灾难啊！
    脑袋会瞬间被向后拽，脖子第一时间折断，不死也是高位截瘫！
    多铎坚信自己能抓住晴空真人，一定能把他碎尸万段，丛林中战马的蹄声如同春雷滚滚！
    这声音刺激清人更加狂飙！毫无征兆的，最前面的骑兵，噗通一声扑倒在地！
    随后十几匹战马全部被绊倒！这些士兵没有王封的身手啊，从狂飙中的战马上摔倒在地，不死也骨断筋折！
    什么情况？多铎猛地勒住战马：“吁吁吁！怎么回事？”
    停下才发现，自己前面横七竖八倒着清军士兵，这些都是最精锐的战士，绝无可能马失前蹄！
    后面巴牙喇赶上来：“回豫亲王，这里是明国跟我军交战的战场，大概是没有清除的陷马坑，过去这段就好了！咦？”
    有人发现：“启禀豫亲王，这里有一匹死马，应该是那个贼道士的战马！”
    哦？多铎眼睛一亮：“他已经没有战马了！给我追！进入丛林搜索，他逃不远的！陛下有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陛下有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声音响彻夜空，丛林中的武书院学员，一个个啧啧称奇，王训导对清人做了什么？
    居然需要皇帝亲自下旨，这可是无上的荣耀啊！
    近一千轻骑兵，快速呈扇形向丛林中扩散，另有一队轻骑兵继续向前。
    只是刚刚越过扑倒的轻骑兵，一波箭雨凌空而至，噗噗噗噗噗！
    “有埋伏！”
    第一拨三十多人，第一时间被射杀！多铎惊呆了：“怎么可能？”
    不管他愿不愿意相信，第二波箭雨紧随而至，这效率快赶上清人的箭阵了！
    要知道，清兵射箭效率当世最强，连蒙人都比不过。
    这一点明军的弩箭不成，发射的速度太慢，你装填一次弩箭，清兵能射出十几二十支箭。
    但是这次不一样，多铎勃然大怒：“蒙人偷袭？一定是札萨克图汗苏巴第和他儿子诺尔布！否则绝无可能！”
    能有如此彪悍射术的，除了满清人只有蒙人，明军根本无法达到这一的高度！
    多铎不懂什么叫做，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他甚至没有发现，清兵身上是弩箭而不是羽箭！
    噗噗噗！弩箭在丛林中，发挥了最大效能，甚至可以跟弓箭硬钢！
    要知道当世明军弩箭射程，远逊于清人的弓箭，如果面对面硬钢有死无生！
    但是今天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也正因为这一点，多铎才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夜幕中，清人死亡在增加，被王封召唤来的，是武书院最强两营。
    疯秀才传授的战斗模式，让少年们发挥最大战斗力，他们躲在树后土包后面。
    任何抗议充当掩体的障碍物，都成为夜战中完美的防护，让清人的羽箭毫无用处！
    尽管只有九十八人，但是占据天时地利，加上超越时代的战术，顿时让清兵损失惨重。
    何振岳紧跟在师父身边，藏在一株横道死树后面，小家伙箭无虚发：“一个！又一个！杀！”
    少年兴奋至极，面对面射杀清人，简直不要太爽啊！
    另一面，马鸣、马锋、马镝三兄弟，按照操典规定实行波段射击。
    他们的身后，是被三兄弟收买的大块头石占柱，大块头放弃自己攻击，专心致志为三兄弟上弩箭。
    如此一来三兄弟每人四部弩箭，还有源源不断的换装，简直是不能更完美了。
    嗖嗖！哈！马镝大吼一声：“又杀了一个！哈哈！额卧槽！”
    后面石占柱嘟囔一句：“按照训导规定，战斗中不许任何人发声，会成为靶子的！”
    刚刚一支羽箭，射中马镝身前的土包，差一点就贯脑而入了！
    着实吓出一身冷汗，不等马镝反驳，马锋怒骂道：“闭嘴！想不想要一百两纹银了？想要就闭嘴！”
    人穷志短！谁让自己家里缺钱呢，石占柱化郁闷为力量，装填弩箭的速度达到了巅峰！
    “埋伏在这里！杀！嗷呜！”
    一个避开弩箭雨的清兵，扑向藏在山石后面的彡枫，少年刚好发出最后一支弩箭。
    随手抽出腰刀格挡，不料却挡了个空，再看那个清兵已经软倒在地。
    清兵的身后，露出董狼兵那张憨厚的笑脸，笑脸一闪即逝！
    嘘！好悬！如果不是董狼兵及时出现，彡枫就算不死，也要跟对手拼个两败俱伤！
    九个夜不收，成为学员们的保护神，哪里危险就出现在哪里。
    鄂憨、金修贤和巴特尔，都是士卒烈士后裔，三个人也都是彪悍的游牧民族后裔。
    三人成掎角之势，抵近射击，三人像是隐藏在洞口的灵蛇，一次次向清兵发起突然攻击！
    噗！一箭居然射中了多铎的战马，只听战马一声嘶鸣，前蹄突然扬起。
    即便多铎精于骑射，也险些被扔在马下：“王爷小心啊！”
    “保护王爷！”
    一群煞笔！三兄弟早就被王封操练出来了，战斗中第一目标是指挥官！
    现在听到有人叫王爷，顿时知道机会来了，鄂憨大吼一声：“清人的王爷在这里！杀！”
    嗖嗖嗖！武书院的少年，经过三个月的操练，早就不是那帮懵懂少年。
    一个个技战术素养远超明军，听到鄂憨这一嗓子，顿时二十部弩箭调整目标！
    一波箭雨凌空而至，多铎吓的一个翻滚，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噗！一支弩箭射中战马的脖子，战马一声凄厉的嘶鸣，终于栽倒在地！
    豫亲王多铎终于发现问题：“弩箭！是弩箭！全体向后退！远距离吊射！”

 第138章 我会好好疼你的!

    “王爷有令！后撤！箭阵攻击！”
    不得不说，多铎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战将，发现是弩箭第一时间选择脱离接触。
    因为清人的长弓，射程远超弩箭，只要脱离接触，明军就只有任他们宰割的份儿了！
    只是觉悟的太晚了！现在双方战线犬牙交错，想要脱离接触谈何容易？
    而清人的命令，在夜幕中成为最好的靶子，武书院操练中，就有微光射击和盲射训练的。
    微光射击就是在可见光极低情况下，就是在黑夜中，只有月光或者星光的情况下。
    而盲射训练，更需要战斗技巧，盲射并不是闭着眼睛瞎射，而是通过眼睛以外的感官发现并锁定敌人。
    这是mss战士必备的技巧，现在成为武书院学员必备的战斗技能！
    嗖嗖嗖！更多的弩箭向多铎射击，噢噢噢！几十个赶来保护豫亲王的清兵，全都枉死在弩箭之下！
    这些人都是精锐，是跟随多铎征战沙场多年的清兵，是他麾下最强战士。
    万万没想到会折损在这个小树林中！多铎气的哇哇大叫：“杀！王封！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不远处疯秀才扬声道：“多谢豫亲王阁下还记得我，或者跟我去燕京城喝杯茶？其实在我眼里你本就不是人！”
    哈哈哈！埋伏的学员们终于忍不住爆笑，清兵也不是吃素的，听到笑声顿时一阵箭雨泼洒过去。
    只是清兵还不知道，有一种叫做阵地战的战术，少年们借助地形完美遮挡自己的身体。
    笃笃笃！无数的羽箭，射中树木和土石，就是无法伤害到学员。
    多铎不知道对面多少敌兵：“晴空真人不要让我抓住你！我要把你剥皮抽筋！做成人皮酒囊！”
    如果骂人能死的话，估计疯秀才已经死了好几次了：“多铎，别像个娘们儿似的只会骂街，过来战上三个回合！三招之内杀不死你，老子跟你会盛京城！”
    哎呦我勒个去！这太狂妄了！要知道多铎乃是当世名将，给大明军队造成无数的伤亡。
    偏偏疯秀才却敢如此说，简直是把多铎的脸踩在脚下摩擦！
    武书院的学员兴奋至极狂吼：“神箭客威武！”
    “阎王训导威武！”
    “多铎来呀！过来呀！打一架呀！”
    这帮熊孩子简直了！喊声此起彼伏，这声音没有杀伤力，对清兵的士气却是极大的打击。
    在清兵固有的思维中，他们的豫亲王一向是悍勇无敌，现在却不敢应战！
    简直是丢人至极！张嫣感觉手都不是自己的了，不断的安装弩箭，这哪里是她能干的活？
    偏偏就愿意跟在疯秀才身后，帮他安装弩箭，尽管效率有点低。
    春夏秋冬四美，每人安装四支弩箭，宝珠皇后才装上一支。
    就是这样，张嫣也乐此不疲！对面多铎越发的暴怒：“你个贼道士！我跟你势不两立！”
    呵呵！王封贱贱的喊一声：“来呀多铎！互相伤害呀！不敢来你就是缩头乌龟！”
    杀人诛心！这一点乃是心理战的常识，王封绝对不会错过，打击清人自信心的机会。
    从十三副盔甲起兵，清人就有着蜜汁自信，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是无敌战士。
    今天他就是要给予多铎迎头痛击，不只是打败他，更要在心理上打败他的军队！
    疯秀才甚至不顾形象叫道：“亲王殿下放心，我会好好疼你的！哎呦！疼！”
    这家伙太贱了！说的话更是让人浮想联翩，气的小姑奶奶踹了一脚，却不料踹在疯秀才的伤口上！
    这下子叶霜心疼了，赶紧伸手去揉，随后才反应过来地方不对劲！
    小姑奶奶瞬间涨红了脸，气的再度踹出去，却只是踹在身边的树干上！
    其实清人最有效的战术，是从蒙人那里传承的，就是迂回包抄侧翼攻击。
    只可惜他们遇上了战术大师王封，疯秀才身后跟着六个美女，稳稳的堵在侧翼的毛道上。
    丛林中的骑兵，必须要走毛道，否则就只有撞树的份儿。
    这种毛道，完美诠释，走的多了就成为路了！
    果然马蹄声响起，一队清兵快速接近，疯秀才忍住屁股上的痛，清兵刚刚进入射程之内就开始击发！
    “嗷呜！”
    “有埋伏！”
    “小心！”
    没有用的！王封的弩箭仿佛长了眼睛，在暗夜中箭不虚发，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夜空中只有点点星光，在丛林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偏偏疯秀才就能“看见”敌人，并且射杀！
    后面帮他装填的春夏秋冬四美，都看傻了：“他如何做到的？”
    要知道即便是光天化日之下，想要做到箭不虚发也难，这位却在近乎盲射的情况下，还能百发百中！
    小姑奶奶已经忘记了醋意，这一刻小丫头满心的傲娇和满足：“没看他是谁！快点装填！”
    说着话还挑衅似的看向宝珠皇后，只是太黑了，宝珠皇后根本没有一点回应。
    偏偏叶霜有一种恐怖的直觉，她能感觉得到，宝珠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王封的背影呢！
    好不要脸啊！叶霜恨得牙根痒痒，偏偏又不能大打出手，真害怕一出手就打死这个狐狸精一样的美女！
    前面的疯秀才，根本不知道后面女人之间的暗斗，他已经杀红眼了！
    手如同风车一般舞动，对方近百人的羽箭，居然无法压制他一个人的弩箭。
    就在此时，醋火中烧的小姑奶奶，拿着弩箭凑到他身边：“我跟你一起……啊！混蛋！哦！”
    万万没想到，自己想要跟王封一起并肩战斗，却被他一下子扑倒在地。
    叶霜刚要发动反击，却听到耳边笃笃笃三声响，小丫头不是白痴。
    自然知道这是三支羽箭，如果不是王封把她扑倒在地，这三支箭就是索命的！
    小女人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也已经忘记身上的疯秀才，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救了我！
    初次相识，疯秀才更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当时恼恨家族为她选择的废物男人。
    后来他的歌声，一次次打动小姑奶奶的心，当时小丫头只有一个想法，要做他的保护神，要让他给自己唱一辈子歌！
    没想到现在却被他救了！小丫头脑子里一片混乱，猝不及防嘴上被偷袭，胸前也被袭扰一下！
    当小姑奶奶反应过来之前，只听疯秀才哑着嗓子低声道：“先收一点利息！回去洗白白我要吃掉你！”

 第139章 无耻下流不要脸!

    回去洗白白我要吃掉你！一句话把叶霜弄晕了，小丫头甚至忘记起身，他如何吃掉自己？
    这是一个很恐怖却又很那啥的问题！王封却已经顾不上那许多，他的弩箭不能终止，一旦清兵冲上来就惨了！
    身后六个娇滴滴的美女，就要面临清兵凶残的杀戮，武书院的学员们，就要面临被偷袭的危险！
    誓死不退！从树林中冲过来的轻骑兵，一个个被疯秀才的弩箭射杀，这位一个人阻止了清兵一个团队！
    一边射击一边叫道：“豫亲王多铎！有胆子没有？是男人就过来！我看你是没种的！”
    太嚣张了！清人什么时候被如此羞辱过？清兵的箭雨，瓢泼一般洒向疯秀才。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王封就是要最大限度吸引敌人，最大限度减轻学员们的压力。
    绝对不能让清兵冲上来贴身近战！见识过清人的布库，疯秀才才明白，为什么明军一次次败北。
    一旦近身战，清兵那种布库战术超强，见面就撂倒随后再补刀！
    这般打法让明军难以接受！眼下明军的特长是远程攻击，别看清人有弓箭。
    但是遇上明军超强配置的神机营，只有败北的份儿。
    然而远程攻击的优势，却让明军疏忽了近战的训练啊，以至于跟清军接战就败。
    纵观金人崛起史，能跟清兵近战的，只有戚家军、白杆军和关宁铁骑而已。
    必须要改变这样的局面！疯秀才一边想着，一边向前突击！
    每一棵树每一个石块，都成为他完美的掩护，后面六女却苦不堪言。
    跟在疯秀才身后，学习他时而蹿高，却又时而伏低，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从侧翼丛林毛道偷袭的，足有一百多清兵，疯秀才一个人非但不退，反而步步紧逼！
    随着一声声惨嚎，七十多清兵死在王封弩箭之下，一向自诩勇猛的清兵，终于被杀怕了！
    一个百人队只剩下四十多人，最要命是不知道对面有多少埋伏：“撤！”
    撤？撤你个锤子！王封猛地扑出去，一把抓住一部弓箭，随手从马背上的箭囊抽箭！
    抽箭上弦射杀！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转眼间十支羽箭，首尾衔接射向逃走的清兵！
    用清人的弓箭射杀，才更有成就感啊！疯秀才绝对不承认，自己的想法有点变太！
    嗖嗖嗖！十支羽箭箭无虚发，连连射中七个清兵，有人中两箭！
    只听惨嚎声四起：“嗷嗷！我中箭了！救我！”
    “救命！”
    这就是八旗子弟的勇武么？王封毫不留情的继续射杀！
    羽箭射中很少一击毙命，然则中箭后却能让人第一时间丧失反击能力，但是惨嚎声却让伙伴心惊肉跳。
    逃亡的清兵猛回头，看到一个神勇的身影，在丛林间跳跃追逐，简直是一只大猴子！
    他们是真的被杀怕了：“快爬！他是鬼！”
    的确像是一个鬼！谁见过这么灵巧的身影啊？比游猎民族的他们都灵巧，不是鬼是什么？
    怎么可能不灵巧呢？前世的王封，是mss精英战士，丛林战是必备的技能。
    前世的丛林战，那是热带雨林的丛林战，可比东北这种老林子复杂得多。
    天上地下都是藤蔓相缠，简直是一张织就的网，而东北的丛林，跟人的性格一般耿直。
    基本上没有藤蔓纠缠，对王封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么！
    随着偷袭侧翼的清人华丽败退，疯秀才的战线开始向多铎逼近，身后六女累惨了。
    偏偏一个个精神亢奋至极！仅仅是看着王封的背影，就是一种享受，这才是真男人大英雄！
    刚刚把疯秀才当大英雄，他的声音就砸碎了女人心中的偶像：“豫亲王我来了！小都铎来呀！你我亲近亲近可好！”
    唉呀妈呀！这声音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简直是无敌贱啊！
    小姑奶奶差点又一脚踹过去，偏偏疯秀才的声音，成为学员们竞相模仿的对象！
    “小都铎来呀！你我亲近亲近可好！”
    “小都铎让小爷儿稀罕稀罕你！”
    “豫亲王，你可想死我了！”
    “&……￥##！”
    这帮熊孩子，论起骂人的本事，那绝对是贯穿古今中外无敌手啊！
    豫亲王多铎真的要气疯了，就在此时他亲兵队长中箭倒地：“王爷快走！我们输了！”
    啊！多铎的亲兵队长，那是万中选一的高手，更是勇猛无敌的英雄。
    连他都身负重创，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泼下！看着身边将士越来越少，多铎被惊到也至于冷静下来。
    跟大明军队战斗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强悍的军队。
    一旦冷静的多铎瞬间想到一个问题：“对面是什么人？”
    没有人能回答他，清兵第一次接触丛林阵地战，他们的羽箭瞄向上半身。
    却根本不知道，武书院的学员，全都在地上躲在隐蔽物后面。
    清人的羽箭全部落空，而学员的弩箭，却精准至极！
    噗！有一个侍卫，为了保护亲王殿下扑倒在地！
    嗖！一支弩箭几乎擦着豫亲王的耳朵飞过，只听王封继续叫道：“这一箭如何？多铎小哥哥！留下来吧！让我的战士好好疼疼你！”
    “让我们好好疼疼你！”
    “哈哈哈！疼疼你的小屁屁！”
    咳咳咳！这个不是王封的本意，万万没想到，一帮少年还懂这个。
    难不成自己的武书院，还能出现背背山？这嗓子是谁喊的？
    混账东西！你特么曲解了老师的意思！疯秀才真的担心，身后六女会如何看自己。
    不会把自己当成那种男人吧？果然只听身后传来小姑奶奶的唾骂：“无耻下流不要脸！”
    连张嫣都发声了：“脸都丢到国外去了！”
    噗！感情宝珠皇后还知道国际影响呢，对面居然还有女兵？
    怎么会有女兵？有女兵意味着有多少明军埋伏？多铎终于受不了了：“撤退！”
    疯秀才绝对想象不到，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居然是小姑奶奶和宝珠皇后的声音！
    不过他听到了多铎的命令，只听王封的声音：“豫亲王要走了么？本真人想念的紧！坐下来喝杯茶如何！”
    声音在夜空中回响，偏偏看不到人影，这才是最恐怖的！
    偏偏那个混蛋箭法极佳！身边一个个侍卫倒下去，多铎气的哇哇怪叫：“射箭射箭！”

 第140章 大胜而归!

    又一波箭雨来袭，笃笃笃！无数的箭支射中树干、树枝，也有的掉落地上，就是无法射中对手。
    一种战术革命而已，说出来不值一提，恰恰是这不值一提的战斗模式，让清兵吃尽了苦头。
    一向无往而不利的箭雨攻击，却换来清兵一波波的死伤，至于说自己能不能伤害到对手？
    只有天知道！清兵真的是被杀怕了，看不到对手的战斗太恐怖，更要命对手似乎杀不死啊！
    嗖嗖嗖！疯秀才在箭雨中前行，没有枪是硬伤啊，如果有枪能把多铎一枪毙命。
    必须要打造新式火铳！这是跟清兵战斗的基本要求，毕竟不是每一个士兵，都有王封的箭术。
    噗！啊！多铎身边的护卫，被王封一箭射杀！
    被惊到的多铎猛然醒悟，猛地挥刀砍掉火把大吼：“撤退！”
    撤退？只听王封大笑一声：“豫亲王！真把宁远卫当成你家菜园子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给多铎送行！杀！”
    噗噗噗！箭雨追逐清兵的背影，三个月的操练不是白给的，学员们一个个身手敏捷。
    即便没有王封那么变太，也展现出超强的英姿，落荒而逃的清兵苦不堪言。
    丛林成了明军最好的保护，却成了轻骑兵最致命的障碍，越来越多的清兵被击落马下！
    现在已经顾不得那许多，多铎只想逃出这个陷阱：“快走快走！”
    足足追杀出二百米，王封才一声令下：“收兵！”
    滴滴滴！收兵的哨音响起，学员们兴奋至极：“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
    这一战前后只有两刻钟，却让最精锐的清兵，损失了五百多人。
    五百多人让多铎的心在滴血，换做是跟寻常大明军队作战，这五百多人可以硬钢三千人啊！
    丛林里面却已经开始打扫战场，王封下令：“一个活口不留！战马全部带走，包括马尸所有战利品带走！”
    一刻钟后，战场上再也没有活人，武书院的人悄然撤退，留下一地狼藉。
    两个时辰后，天终于亮了，一帮学员兴奋至极。
    这场伏击战打的漂亮，叶淦身上背着五部长弓问：“训导，跟你说话的真是豫亲王多铎？”
    王封哈哈一笑：“大家知道吗？我们昨晚伏击了满清最精锐的部队，而且是一百人硬钢一千数百人，看看你们马上的人头！”
    仅仅是人头就有五百多，王封只是判断，对方应该超千人。
    他不知道，多铎只是带来一千人，不过这一千人，的确是满清最强的。
    最强敌人啊！马鸣兴奋至极：“他们怎么就萎了呢？嘎嘎嘎！太特么过瘾了！我杀了三个人，给我老祖宗和爷爷报仇了！”
    马鸣是马家将后裔，他的祖上马芳，长期镇守宣大与蓟镇官至总兵，曾祖父马林沾父亲的光升到总兵。
    1619年萨尔浒一战中，镇守尚间崖的马林阵前逃命，马林的儿子马燃、马熠战死尚间崖。
    而马鸣的爷爷，是马林次子参将马炤，也在后来的征战中战死沙场。
    明史载：芳大小百十接，身被数十创，以少击众，未尝不大捷。擒部长数十人，斩馘无算，威名震边陲，为一时将帅冠。
    所以《明史》赞道：“马芳三代为将，父子兄弟先后殉国，伟矣哉！”
    其实还包括子孙，马家一直打到崇祯末年，马芳的儿子和五个孙子全部战死沙场。
    如此满门忠烈却被后人淡忘，而虚构夸大的杨家将却广为传扬，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好样的！”王封向他竖起大拇指，“武书院哪一个人跟清人没有血海深仇？包括我在内，若非清人进关掳掠，我爷爷也不会冤死！”
    切！小姑奶奶撇撇嘴，这家伙又开始上什么政治课了，不过看他讲话的样子挺臭屁的。
    十几天不见，叶霜居然很是想念，只是看到张嫣也瞄着王封背影，小姑奶奶心情一下子就坏了！
    疯秀才大声道：“仇恨值就是最强战斗力！从伏击贡品到奇袭马场，再到和清兵的遭遇战绵羊阵，乃至今日的和十几倍最精锐清兵硬钢！我们四战四胜无一败绩！”
    九十八个少年齐声大吼：“四战四胜！无一败绩！”
    要的就是士气！王封继续道：“特别是今夜之战意义重大！因为我们第一次以少胜多，一百挂零跟十几倍敌人战斗却狂胜，说明我们武书院战斗力超强！”
    “武书院无敌！”
    你也不怕被呛死！自从发现张嫣看王封眼神不对劲，叶霜就怎么都不顺心，恨不得一脚把王某人踹下车去。
    马车原本是为方公子准备的，现在成了伤兵的救护车，疯秀才的屁股做了简单处置趴着呢。
    疯秀才还不知道，小姑奶奶正运气呢，那双美眸盯着他屁股上的箭伤运气。
    似乎随时要踹一脚上去！王封不知死还侃侃而谈：“这说明我们用最好的方法练兵，一定能打造出一支无敌战队，一定能横扫任何敌人！”
    “无敌战队！”
    旷野上响彻学员们的声音，少年们兴奋至极，甚至都忘记了饥饿。
    从奉命赶到丛林设伏，到现在已经三天两夜了，少年们不是一般的辛苦。
    直到看见前来迎接的学员：“我的个天！终于到家了！”
    “饿死我了！”
    “我要吃肉！”
    只听赵老广大笑道：“管够！今儿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一群学员的后面，是宁远卫的将士和官员，方一藻最先迎上来：“欢迎回家！老夫想念的紧呢！”
    想念？知道我在那边干下的事儿，估计你恨不得整死我？
    原本让疯秀才去和谈的，结果弄出一个灭鼠神器，让清人损失惨重。
    还顺道杀了孔有德，炸毁了老孔带过去的火药库和大炮，和谈变成了一次奇袭战！
    一个人的奇袭战！还不算给清人经济挖下的坑，就那个传人头的销售模式，还有那个让人发狂的幸运号！
    已经在清人心目中种下一颗毒瘤，这两颗毒瘤一旦爆发，带给清人的伤害绝对是灾难性的。
    甚至超过奇袭战造成的伤害！王封笑容可掬：“邀天之幸！一路平安！”
    一路平安？松山禆将金竺，看着学员们马脖子上的人头幽幽道：“冒功领赏固然是重罪，轻描淡写撇去学员们的战功，也不是应该的。”

 第141章 惊喜连连!

    挑理见怪的呢，王封哈哈一笑：“武书院出动一百一十三人，战果不过是五百八十七颗人头，五百匹战马七十匹马尸，还有战利品若干，着实不值得炫耀！”
    啪啪啪！每一个在场的将士，都感觉脸被打的火辣辣的，一帮学员而已，居然获得如此辉煌战果。
    要知道宁远卫的将士，曾经被清人两个牛录的士兵，追着上千人狼奔豕突。
    历来只有清人以少胜多，哪里见过明军以少胜多的呢？
    上次明军以少战多还是浑河之战呢！那一次战斗，是戚家军和白杆军最后的挽歌！
    而眼前的少年军团，只有一百一十三人，却赢的如此辉煌，这简直是奇迹！
    义州卫指挥使杨振轻咳一声：“都是战斗部队？”
    什么话？小姑奶奶恼了：“你是不是瞎？看到那些战马了吗？看到那些马背上的装备了吗？看到那些带着胸甲的马尸了吗？什么样的清兵有这样的装备？”
    咳咳咳！其实杨振也是好心提醒，让王封说明遭遇的是什么样对手，他毕竟是疯秀才的姑父。
    这点立场还是有的，没想到激怒了叶霜，论起来小姑奶奶比他长一辈儿呢，杨将军无话可说了。
    前屯卫参将叶镇东苦笑：“小姑莫生气么，杨将军也是好意，战功是要分清对象是谁的，不一样的对手战功不一样。”
    这个倒是真的，王封得意的笑：“倒是劳二位将军费心了，马身上带护具的，是豫亲王多铎的亲兵。其余的是清人巴牙喇，这一点从装备上可以分清。”
    都是常年跟清人作战的，在场的将军很清楚，这些装具意味着什么。
    八旗子弟中，只有几位亲王和皇太极的亲兵部队，才有资格给战马上胸甲。
    最主要是满清战略资源匮乏，若非晋商走私给满清提供物资，他们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看他笑容很贱啊！张嫣很想在那张笑脸上掐一记，提前回来那两天，宝珠皇后每天都在担心。
    就怕小王秀才会遭遇不测，没想到会是如此辉煌的战果，只有置身其中才知道战场多残酷。
    宁前卫参将杨玉衡道：“我军多少伤亡？”
    嘿嘿！王封的笑容更加张扬：“没有死亡！确切的说有十七个箭伤，最严重的是拔箭头的时候被扯掉一块肉，还损失了二十几匹战马。”
    疯秀才没好意思说，受伤最重的是他，屁股上的确被扯掉一块肉。
    估计是要留下一个酒窝了！居然只有这么少的伤亡，却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想象不到，这一战是如何打的。
    作为对手，在场的将士很清楚，八旗子弟的战斗力多么彪悍。
    可是看少年们恣意张扬的样，就知道疯秀才没有撒谎，方一藻急问：“对方多少人？”
    这个不好说，王封摇摇头：“当时月黑风高！战斗是在丛林中打响，估计对方死伤人数不会少于半数，就是说对方最少是一个混编千人队。”
    嘶哈！一个混编千人队！太厉害了！那可是超过一千二百人的战斗部队！
    还是大清国最强的战斗部队，巴牙喇的战斗力不消说，那是可以跟夜不收相提并论的特种战队。
    而多铎亲兵的战斗力，是在历次战斗中证明过的，那帮家伙强悍的让人恐怖！
    如果是只有眼前这些人头的话，一比六已经相当出众，就算是预设埋伏明军也绝对做不到。
    现在却是十二倍的人数比，却造成了零比五百八十七的战果，这已经让在场的将军们抬不起头了。
    其实，这些战果中，还不包括疯秀才射杀的伏兵，毕竟没见到尸体没有办法统计。
    这也是前世养成的习惯，在mss中执行任务，或者在当佣兵期间，都是见到尸体才算战果。
    正在此时，王封把身后的布袋，递到方一藻面前：“巡抚大人，这个是孔有德的人头，还请笑纳！”
    噗！咳咳咳！孔有德的人头？所有人都惊呆了，还以为杀了小六百人，已经是最强战果了。
    却不料这位拿回来孔有德的人头！布袋上面还有几支箭矢呢，老孔最后的贡献，就是为王封挡了几支箭。
    如果这些箭支射中疯秀才，小王秀才早就死翘翘了，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丛林伏击战。
    方巡抚双手颤抖，颤巍巍问其他人：“谁识得孔有德？速速过来辨认！此事关系重大，绝不可说谎！”
    的确关系太大了呀，从登州之变到现在，孔有德始终是大明军队的眼中钉肉中刺。
    问题是人家从水路逃往金国，而且在那边被封王了，大明军队就算恨之入骨又如何？
    人家还是活的好好的，现在王封居然把孔有德的人头拿回来，这绝对是轰动两国的重大事件啊！
    咕咚！金竺咽下一口口水，双眼赤红盯着布袋：“我曾经跟孔有德有过数面之缘，其实我们都认识他，毕竟曾经是辽西一员虎将啊！”
    口袋打开了，露出里面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尽管过去两三天了。因为这时候温度低，人头依旧栩栩如生。
    不过此时人头有几支箭矢，幸好是射中后脑的，如果全都射中面部，估计已经无法识别了。
    王封一呲牙：“不好意思，背在身后成了盾牌，说起来还要谢谢老孔，若不是他的头我已经死了！”
    的确会被射死的！只听数声惊呼：“是他没错了！”
    “烧成灰我都认得！”
    “孙元化孙大人，就是被此恶贼害死的！”
    “此贼关系重大，他带走的火炮和匠师，始终是我大明军队的威胁。”
    方一藻居然向王封深深一躬：“王训导果然是国之栋梁，此去出使清国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拉倒吧！自己破坏了和谈，估计崇祯皇帝不杀自己，也会恨之入骨的，历史上陈新甲咋死的？
    疯秀才微微一笑道：“巧了！去杀孔有德的时候，顺道炸掉了他们的火药库和火炮库，只可惜没有把匠师们带回来……”
    咳咳咳！所有人都被呛到了，这家伙说话大喘气啊，还以为五百多人就是最大的战绩了，没想到惊喜连连啊！
    方一藻大喜过望：“孔有德之事意义重大，本府必须兼程回京汇报，王训导跟我去！”
    啊？进京？说实话对燕京城，王封已经有心理阴影了：“抱歉方大人，人头给你就好，武书院事情多多。本训导着实走不开，您另请高明吧！哎呦呦！痛死我了！”

 第142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家伙心里有鬼啊，把崇祯皇帝的皇嫂偷走了，如果现在进京去，谁知道会不会被咔嚓了。
    关键是人家掌握确凿证据，明知道他拐走了皇嫂宝珠皇后，一旦进京那不是送死去么？
    现在屁股上的箭伤，成了最好的挡箭蓬，果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方一藻也懂的：“好！那就请镇东将军跟我走一遭吧！”
    嘘！终于躲过一劫，疯秀才带着一帮学员，登记好战功之后，终于回到了武书院。
    十几天功夫，像是半辈子那么久，简直是一次死亡之旅。
    重新站在操场上，学员们看向王封的眼神，带着狂热的崇拜。
    之前那种藐视的眼神彻底不见了，要知道此次伏击多铎，一切都是按照王封事先安排。
    甚至把战略战术安排到每个人，王封却对学员们不满意：“据说你们不肯去种土豆？不想去种地？”
    学员们七嘴八舌道：“种地那是馀丁的事情，我们是武书院的学员，这种事不相干！”
    哎呦！王封恼了：“不过是学员，就觉得高人一等了？欠揍了是吧？全体都有！拿上工具和土豆栽子，立刻出发种土豆，谁敢抗令不遵严惩不怠！”
    这要是其他人这么说，就算是他们的父辈，也未必让熊孩子老老实实听话。
    但是在疯秀才面前，熊孩子们乖巧的很，这位惹急了是真不给面子。
    学员们化身为菜农了！幸好武书院的牲畜足够多，小一千人种地还是很有排面的，连十岁以下的娃娃都来了。
    如何种地？很多馀丁以为他们会，只是在疯秀才眼中，他们的种植方式太落伍。
    出使之前已经把土地深耕一遍，几天前的那场春雨，让耕地内水分充足，潮乎乎的却又不粘。
    前面驽马和牛拽着犁，豁出垄沟之后撒进去粪肥，这个是一冬天沤制好的农家肥。
    疯秀才从盛京城，搞来了数千斤的土豆，每一个土豆上面有三五个芽。
    每个种芽被切下来，带着一块果肉，种芽向上被栽进地里，然后在盖上土踩格子。
    所谓的踩格子，就是在盖上土的垄台上走一遍，东北春风大必须踩格子，否则春风会把土地中的水分抽干。
    说实话屁股上的箭创，真的挺恶心人，每一个动作都疼。
    夜不收师父说了，箭头上面没有毒，否则的话就要挖掉创口，到时候后面留下三个酒窝多闹心？
    做了三个示范，王封疼的满脑门子汗，小姑奶奶舍不得了：“赶紧去干！一个个笨死了，王训导受伤了不知道吗？再学不会罚款！”
    得！叶霜彻底被疯秀才教坏了，方光琛忍住笑：“疯子，种这么多土豆，秋后被清人糟蹋了怎么办？”
    明清双方军队，在辽东这片土地上，除了几次会战和各种偷袭战。
    各种破坏战才是最关键的，杀人放火都属平常，实际上山海关以外，已经很少有村屯存在了。
    不只是明军的坚壁清野政策，更是被清人祸害惨了，老百姓民不聊生不得不逃之夭夭。
    特别是秋天对庄稼的祸害，能收走的收走，你忙活一年他折腾一天，全都给对方忙活了。
    即便不能收走，也会一把火给烧了，双方都这么干，夜不收和巴牙剌都是如此。
    嘶哈！王封的姿势有点古怪：“听啦蝲蛄叫还不种地了？放心吧，这片地是武书院的，我们要把武书院打出旗号，打出威风！让人不敢小觑，更不敢祸害我们的成果！”
    想得美！满清不是吓出来的，皇太极他们更是胆大包天，连建国这种事都干出来了。
    夏荷端来一碗汤：“我家姑娘给你炖的汤，赶紧趁热喝了吧。”
    哪里是汤？药汤才对，不过小姑奶奶在山上挖坑熬药，看她那张沾染了黑灰的俏脸，苦药也是甜的：“好喝！”
    哼哼！叶霜炫耀似的看向张嫣，后者从车上拿下一个棉被包裹，从里面拿出一罐当归炖鸡。
    打开罐子一股馥郁的气息弥漫开来，宝珠皇后把那罐子交给袁霜妍，后者笑眯眯走到王封面前。
    居然用筷子夹起一块肉递过来：“训导请慢用，失血太多还是要大补，药补不如食补！”
    什么时候张嫣和袁霜妍这么大胆了？居然当着小姑奶奶面，向自己示好，疯秀才一时之间幸福的无以复加。
    难道二女终于想通了？说实话袁霜妍跟宝珠皇后走近，王封并不奇怪，两个人也算是同病相怜。
    别看前者差点杀死张嫣，但是二人在武书院和宁远卫没有后台，也没有家人。
    除了相依为命还能咋？叶霜双眼冒火：“不晌不夜的吃什么？刚吃完早饭多久？再吃养肥了吃肉么？”
    还是年轻啊！被宝珠皇后刺激到，只知道跟王封发火，却不知越是如此，越让男人远离她。
    宝珠皇后在后宫学会的招数，跟小姑奶奶斗心机，简直是碾压的，何况还有一个袁霜妍做帮手。
    只听张嫣柔声道：“平常呢也就罢了，现在有伤在身必须要补补身子，否则会酿成终身遗憾的，妹妹也不想将来的夫君体虚多病吧？”
    什么叫体虚多病？你才虚呢！你全家都虚！真把自己当成皇宫那帮废柴了？
    疯秀才很想让她见证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虚，难道两次没有把握机会，被女人认定是不行？
    冤枉啊！老子不过是尊重女性，不想霸王硬上弓罢了，居然被人轻视了！
    叶霜恨得牙根痒痒：“我不是你妹妹！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姐姐，春夏秋冬扶他上车，回去给他换药！”
    真急眼了？王封赶紧摆手：“马上种完了，我们一起回去，那个啥回去有马肉馅饺子吃。”
    真怀念前世的冰箱，眼前没有冰箱，弄回来的死马马肉，要尽快吃完。
    否则就要臭了，马肉做腌肉太不好吃了，嘶？罐子？罐头？
    这次七十匹马尸，全都吃掉太浪费了，做成罐头是个不错的选择哈！
    想到就做，王封向方光琛招招手：“院正大人，交给你个任务，立刻去弄一千个坛子罐子都行，一定要全须全尾的别是漏的。”
    “干嘛？”
    方公子不懂，叶霜看着那一罐鸡肉难受：“他想要做罐肉！咋不吃死你！”
    哈哈哈！王封大笑：“说的好！就是要做罐肉，做罐装马肉，否则那些马肉都要扔掉了！”

 第143章 天选之子

    真的要做罐肉？方光琛现在对小舅子深信不疑：“我马上去买！”
    现在武书院有钱！疯秀才继续道：“还要准备几口大锅，越大越好，就在厨房外面架上火开烧。”
    他要干嘛？仅仅是为了做罐肉？如何做？
    女人们都好奇，偏偏疯秀才卖关子，一千人种地还是很快的。
    不到中午呢，就已经大功告成了，主要还是搞到的土豆栽子太少了，只能种二百亩地。
    听上去二百亩地很多，其实在东北都是论垧的，这二百亩也不过二十垧罢了。
    种二十垧土豆，换做前世也就是三五人两台机器，一天的工作罢了，现在却足足用了近千人半天时间。
    孩子们基本上没有种土豆的经验，是王封用自己的脚做尺子，然后折断一百根树枝打样。
    用这些树枝定位土豆栽子距离，疯秀才种土豆的方法，比这个时代先进得多。
    种地是一项很枯燥的工作，那帮世家子弟早就烦了，若非强势的王封，他们绝对不会做这种活计。
    现在终于结束，少年们恨不得飞回去：“训导没事我们先走了！”
    本来想要求行动一致，忽然看到一帮烈士子弟，王封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疯秀才点点头：“今天大家辛苦，书院会有大餐供应，想要回家的也可以回家，记得晚上准时回来上课！”
    居然可以回家去？一帮武勋子弟大吼一声，像是脱缰野马一般冲出去：“回家啦！”
    这帮家伙家世殷厚，动辄几个小炒和炖菜的，怎么可能看得上武书院的大餐？
    随后家在附近的也都走了，剩下的就是烈士子弟，还有那些被充当馀丁的孤儿，以及那些辅兵出身的少年。
    马车上还有两麻袋玉米种呢，这是疯秀才在盛京城搜刮到的全部：“现在我们种玉米！”
    还种啊？剩下的孩子怨声载道，却偏偏不敢忤逆王封，种玉米要简单得多。
    三百多人二十垧地，加上那些牲畜，一个时辰就做完了。
    看着四十垧土地，王封心满意足：“着急回去的，赶着牲畜回去吧，不着急的陪着我走。”
    孩子们真害怕，王训导再闹什么幺蛾子，转眼间二百多人逃之夭夭了。
    他们纷纷骑着驽马和牛，或者坐着车，一窝蜂的往家奔。
    就剩下疯秀才，几个女人和方光琛，马车上是春夏秋冬四美、小姑奶奶、张嫣和袁霜妍。
    还有不到四十个少年，疯秀才一瘸一拐在地上走，就是这些了！
    人有时候选择障碍，但是命运是很奇特的东西，眼前以何振岳为首的少年，也许就是上天的选择。
    不顾屁股上箭伤，王封带着孩子们跟在马车边跑：“都跟上！怎么还追不上我一个伤兵呢！”
    这家伙疯了吧？赶着马车的叶霜叫道：“疯子你有伤，别抻着！”
    几女倒是眼睁睁看着，张嫣不好意思开口，谁让伤处有点特殊呢。
    王封哈哈一笑：“皮肉伤不碍事，嘶哈！给我跑！”
    小姑奶奶傻乎乎看着，这混蛋的确是疯子啊，受伤了还折腾呢。
    没想到王封大叫一声：“你们也下来锻炼！以后有的是战斗，不要成为团队的负累！”
    这句话刺激到几个女子了，前天的伏击战的确挺丢人的，似乎只杀了一个清人。
    还不是为了给你装填弩箭么，否则怎么可能战绩那么凄惨？
    假如让小姑奶奶放手攻击，最起码也有五六个战果，现在却被这句话嘲笑，气死人了！
    问题是他说的是实情，别管为什么只有这么少的战果，肌肉王训导发话，那就只好跟着吧！
    孩子们锻炼一百天了，但是干了大半天农活，没吃饭呢再折腾，孩子们累的气喘吁吁。
    而这个时候，恰恰是修炼的好时机：“大家都注意，按照我教你们的方法呼吸！注意频率！注意步伐跟呼吸切割开来，要深深地吸，慢慢的吐！”
    一边跑王封一边教导孩子们，按照五禽戏的呼吸法呼吸，mss团队训练就是用这样的办法。
    让所有人耗尽体能之后，换上五禽戏的呼吸法，可以最大限度调动体内潜能。
    呼吸么？有什么用？小姑奶奶感觉自己的肺部要爆炸了，可是身为王封的未婚妻，实在是不好意思停下。
    孩子们一个个脸色涨红，汗水顺着面颊流淌而下，又跑了一里路。
    终于忍不住了，孩子中开始有人掉队，今天的运动量有点大。
    差不多了！王封一声令下：“全体都有集合！看着我学习动作，第一式转乾坤！啊啊啊！”
    太特么疼了！伤口估计是扯开了，这一招牵引全身肌肉，包括创伤处。
    现在一抻一拉，强如王封也苦不堪言，何振岳忍不住叫道：“训导我来！”
    这一帮只有两个人学过五禽戏，一个是宝珠皇后一个是何振岳，其他人第一次见这个。
    王封如此拼命，眼前一帮孩子都被刺激到了，他们跟着王封修炼极其认真。
    生活在战乱地带的孩子们，很清楚实力就是活着的本钱，因此尽管五禽戏的动作是如此的变太，孩子们却一丝不苟的照做。
    转乾坤修炼到高深处，脊椎骨可以旋转三百四十度，想要做到这一点，没有一点基础根本做不到。
    一瘸一拐的王封，帮助每一个孩子调整姿势，这帮上天为他筛选的孩子，每一个都有着绝佳的身体素质。
    他们害怕自己会被王封淘汰，因此奔跑和修炼的时候竭尽全力，不得不说能够生存下来的孩子都很棒。
    这是优胜劣汰的结果，小姑奶奶呆住了，她发现张嫣和袁霜妍也跟着练呢。
    什么情况？未婚夫的武技，别人都会了自己不会，最要命的是张嫣会了她不会！
    什么时候教的？小姑奶奶恨得牙根痒痒，不管不顾也开始学习，只是真的太痛苦了。
    几个动作下来，一向刚强的叶霜，痛的差点哭出来，这跟他学习的少林功夫截然不同。
    小姑奶奶居然也学，王封走到叶霜身边，伸手按在霜儿头顶，一股内息缓缓注入女孩的体内！
    那股暖流流动到哪里，哪里的细胞就被滋养，原本疲乏的感觉瞬间消失一空。
    太神奇了！叶霜惊喜的想要欢呼，却被王封制止：“意念跟随这股暖流，一周天之后尝试引导暖流前行，慢慢来不着急！”

 第144章 袁霜妍的女儿情

    这帮孩子是王封生存的本钱，他要把孩子们打造成明末的mss团队，正所谓无知者无畏。
    疯秀才不知道自己拥有五禽戏，是何等逆天的机缘，他传授给孩子们，因为这些孩子是他的未来。
    一如王封所料，几分钟后叶霜已经可以引导内息运转了，这效率远超前世今生的自己啊！
    人比人得死！小姑奶奶简直天生练武的材料，这一点张嫣没有可比性，就连春夏秋冬四美，都比张嫣强太多。
    给疯秀才惊喜的，还是袁霜妍，这位袁家后裔，对自己绝对够狠的。
    半个时辰后，王封已经教会大家运转内息，如此大规模的修炼，在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
    不知不觉间创造了一个奇迹！当他自己也精疲力尽的时候，终于扬声招呼：“好！现在收功！回去吃饭！”
    所有人都被折磨惨了，站起身的小姑奶奶双腿颤抖，不知道怎么走回武书院的。
    没吃饭就跟着王封一路奔跑，身体极度消耗之后，大家都饿惨了。
    何况还有马肉，爽脆的炝拌菜，孩子们吃的满嘴流油。
    如此大运动量的消耗，营养必须要跟上，正长身体的孩子们真能吃。
    今天孩子们的表现，着实让王封惊艳，第一次跟自己修炼，居然都能一路坚持。
    前世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这帮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孩子，却给王封上了一堂课。
    他们似乎不比王封这具身体差，好几次王封自己都要坚持不住，幸好内息不断滋养身体细胞，才让他没有在孩子们面前丢人。
    吃过饭，检查过方公子弄来的超级大锅和坛坛罐罐，王封信心十足：“让我们做点马肉罐头！”
    马肉罐头什么鬼？别人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要跟着做就是了！
    包括从家里回来的少年，数百人一起动手就是快，半个时辰后六十多匹马尸，全都被切割分块放入大锅中煮。
    幸好天长夜短，换做是冬日天已经黑了，那些坛坛罐罐也都被蒸煮消毒。
    一个时辰后，那些马肉被装进罐子里封口，明朝版本的肉罐头自此诞生了！
    折腾一天，王封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进门抽抽鼻子：“怎么？想我了？”
    门后面转出来一人，不是袁霜妍还有谁，只是此时小女子一脸幽怨：“他真的不值得效忠吗？”
    两个人都知道说的是谁，王封冷笑道：“你对宝珠皇后下手已经很说明问题，只不过说服不了自己罢了。那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明明是他想要和谈，却总是让臣子背锅……”
    别看袁霜妍是袁大帅的女儿，奈何只比王封年长一岁，父亲死那年才多大。
    以她的身份，不可能了解朝廷秘辛，甚至连父亲的死因都懵懵懂懂。
    现在听王封娓娓道来，女子哭的泪如雨下：“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是研究历史的！王封正色道：“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用心总是能知道真相，其实以你的身份，可以了解太多机密消息。”
    “你想知道什么消息？”
    女子超级敏感，瞬间感觉到疯秀才的企图：“不相信我是吧？担心我利用你？你有利用的价值吗？你已经远离皇宫了！”
    啊！袁霜妍泫然欲泣：“你是说我没用了？你确定不需要我？”
    疯秀才摇摇头：“不要想这些，你的价值不是搜集情报，而是充当学院的教师，帮助我打造一支全新的战队。”
    啐！袁霜妍一下子羞红了脸，转过身去啜泣道：“不帮你帮谁？从小到大只被你欺负，如果……你让我怎么活？”
    我的个天！话题跑偏了，不就是在牢里面吃了豆腐么，不会就要负责一辈子吧？
    小丫头倒是很美，还是极精明的，问题是疯秀才朝不保夕，根本没心思想这个。
    五年后大明就亡了！王封小心翼翼回答：“那个对不住小姐姐！小弟当时只是情急……”
    “难道你想要始乱终弃么？”
    啊？怎么就变成始乱终弃了？还没开始好吧？没想到遇上一个碰瓷的！
    怪只怪自己太贪婪！王封一个头两个大：“那个袁家姐姐，那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真的不妨碍姐姐开启全新的人生……”
    呸！被啐了一脸，王封却不敢去擦，幸好没有臭味，疯秀才没想躲。
    袁霜妍却有点歉疚：“你怎地不躲？我虽然蒲柳之姿，却也是名门之后，你当我是什么人？”
    完蛋了！真的被碰瓷了，都怪自己占人便宜，王封苦着脸：“那个……”
    “你想学李甲是吧？我不会赖着你，袁家女儿还不至于连一个歌姬都不如！”
    啊？李甲？杜十娘的相好？小女子居然知道杜十娘的故事，您这是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王封瞬间明白：“别！袁家姐姐千万别想不开，小弟绝非敢做不敢当的，若是姐姐不嫌弃，日后自当有个交代！”
    疯秀才不敢说太满，毕竟身边有小姑奶奶，还有宝珠皇后呢，再说袁家姐姐身份不妥当。
    罪臣之后不算个事儿，她能出现在那个谁的府上，参与到和谈之中来，谁知道她还有什么身份？
    不是疯秀才多心，这是mss做事的原则，背景复杂身家不清白，一概不用！
    这种事宁错杀不放过！毕竟小王秀才所要做的，乃是逆天之举呀，一旦被官家知道是要杀头的。
    别不等大明王朝亡国呢，自己先被人家咔嚓剁了脑袋，那该多冤枉啊！
    小心无大错！袁霜妍要的就是这句话：“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知道我不会……放心不会让你为难，我只求一处安身立命之所！”
    还是旧社会的女人好啊！前世花花公子王封，好几次差点被碰瓷，你瞧眼前的袁家大小姐，居然如此的通情达理！
    这似乎是小丫头的真实想法，王封终于有点相信，袁家姐姐的诚意了：“若此就在武书院好了，有小弟吃的就少不了姐姐的！”
    袁霜妍忽然低头轻声道：“妾身薄有积蓄，若是公子不嫌弃，可以帮你……”
    小丫头不会把自己当成软饭男了吧？不怪袁霜妍这么想，到武书院后，就听说小王秀才的种种。
    其中就包括，他的家都是小姑奶奶给置办的！王封哭笑不得：“霜妍姐姐千万不要！男子汉大丈夫当自食其力，怎么可以用女人的钱？小弟不想被千夫所指！”

 第145章 精力过剩?干活!

    没想到少年如此有志气，袁霜妍越发心折：“倒是妾身唐突，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千万小心。莫要被锦衣卫和东厂番子抓到把柄，否则百死莫赎！”
    疯秀才摇摇头：“人生在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本公子自当奋发图强，总有一日把他们踩在脚下，不枉你信我一场！”
    前世的王封，口花花哄女孩早就成为日常，女人面前甜言蜜语习惯了，却忘记这个时代女子太过单纯。
    最少袁霜妍单纯的很，小丫头感动哭了：“嘶！多谢公子！我！我先走了！”
    我说错什么了？王封看着小女人消失在夜幕中，忽然有点害怕，袁家姐姐不会被他忽悠瘸了吧？
    正想着呢，门一开闪进来一个纤细的身影：“小姑奶奶你怎么……”
    叶霜眼睛瞪得圆圆的：“她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
    要坏菜，王封一个头两个大：“这不是……”
    “你那套功法，什么时候教给张嫣张皇后的？为什么不先教我？连袁霜妍都会了！”
    果然兴师问罪来了，王封苦笑：“早前让你学不肯，出使的路上教给她的，估计宝珠皇后闲极无聊，才教会了袁霜妍。”
    嗯？貌似真的要教给自己，是叶霜自己感觉那动作太暧昧，小姑奶奶才拒绝的。
    没想到让张嫣抢了先，叶霜羞红了脸：“坏坯子！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雨过天晴了？问题是自己没吃过呢，王封向小姑奶奶走来：“我想吃碗里的……”
    啊！小姑奶奶一声惊呼：“滚远点！哪凉快哪待着去！你敢！混蛋……唔唔唔！踹死你！”
    被吃了豆腐，偏偏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踹过去的一脚毫无力道。
    小姑奶奶都被自己气到了，好不容易挣脱，狠狠瞪一眼男人转身就逃。
    门外传来四声轻呼，王封气乐了，偷会情郎居然还带着保镖。
    幸好自己没有做太过火的事情，否则笑话大了，搞不好会被一帮小丫头爆锤。
    先后被两个小丫头撩拨，疯秀才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必须要宣泄一下。
    他身边的女人，只有一人可以下手，色胆包天的家伙溜出门，潜行到宝珠皇后闺房之外。
    前世今生第一次，要上演偷香窃玉的戏码，实在是憋坏了。
    毕竟不是懵懂的少年，前世的王封也算是遍历花丛，在国外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吝荤素种族。
    靠近窗户，却听到里面二人的声音：“皇后您这肌肤真好，若是恢复容颜，相信他一定受不了。”
    袁霜妍在帮皇后沐浴？疯秀才很渴望取彼而代之，帮第一艳后洗浴，想想都受不了啊。
    嗨！宝珠皇后一声轻叹：“休要胡说！我怎么可以想那些？这种没羞没臊的话，再也休提！”
    咯咯咯！袁霜妍居然笑起来：“皇后已经死了！是小妹说错话了，现在您是叶霜姐姐叶嫣呢，不就是他的晚餐么？”
    啐！张嫣轻啐一声骂道：“小蹄子越来越胆大包天了，我看是你思忖了吧？还不过来帮我搓背，这几日学那个五禽戏，总是出一身臭汗，脏死了。”
    感觉宝珠皇后没生气，非常聪明的转移了话题，疯秀才很渴望冲进去，帮宝珠皇后搓背！
    不过也只是想想，里面有袁霜妍呢，那可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进去会给她造成你难以弥补的心灵创伤。
    小王秀才还是要点脸的，这么迟疑一下，心中的邪火也就散了。
    悄然离开二女的房间，回到自己的住处索性上了房顶，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阵惆怅。
    明明有未婚妻，也有红颜知己，还有一个投怀送抱的小丫头，怎么就要一个人独守空房呢？
    想不通啊！这一夜疯秀才没休息好，通常情况下休息不好，一个人的脾气随之而来。
    大清早还没见太阳呢，紧急集合哨音响起，学员们快速冲出房间，比之前快了很多呀！
    不过这速度，疯秀才并不满意：“邋里邋遢的成何体统？这速度怎么应付突然袭击？所有人罚跑十圈！”
    魔鬼训练模式开启，不过这一次疯秀才没有跟随跑，而是来到武书院的制造所。
    其实不过是铁匠铺罢了，之所以弄这么大气的名字，因为疯秀才等着西方人送设备来呢。
    问题是现在从欧洲过来太不容易，还要从好望角绕远，这才过去三个月，西方人说不准什么时候来呢。
    那就只有等着？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再说封公子身体内的邪火，必须要找地方发泄。
    找女人不行，那就在劳动中宣泄，处理精力过剩的办法，无非是消耗掉。
    这是军队中惯用手法，王封来到铁匠铺，随着炉火熊熊燃烧，叮了咣啷打铁的声音传出来。
    这具身体，曾经跟魏犟汉学过打铁，不过那时候是为了打磨身体。
    现在却是要打造一样兵器，边上张四川一脸郁闷，却不能不帮徒弟的忙：“安逸一下都不让，格老子！白疼你了！”
    哈哈哈！帮王封打铁的魏犟汉大笑：“知足吧！你还能看到图纸，知道自己做啥，老子都不知道要弄啥嘞，就是个学徒！”
    只抡大锤可不就是学徒待遇么？王封见张四川跟董狼兵破木板：“这样太费劲！回头徒弟给你打造一个大风车，带动轮盘锯破木板，绝对提升效率百倍！”
    嘿嘿！张四川一边拽着锯一边道：“杨荆州，我看这娃儿跟你学坏了，会吹牛了！”
    哈哈哈！胡巧手大笑：“小四川你可少见多怪了，我看好小疯子，他说的事情一定能做到。”
    跟师父们在一起的感觉很好，王封笑笑：“各位师父老了，也应该享享福了！哎呦！烫死我了！”
    一点铁花溅到手上，师父绝对是故意这么干的，果然魏犟汉生气了。
    对王封虎视眈眈，似乎要动手打人：“嫌我们老了？自己干！”
    别呀！王封赶紧解释：“徒弟想让师父们成家立业呢！赶紧给我生一帮师弟师妹，回头打仗亲兄弟啊！”
    孙老三幽幽道：“我们都老掉渣了，谁愿意嫁给我吗？一个个穷的就剩下一条烂命！”
    说啥呢？王封摇摇头：“徒儿有个想法，师父们也知道，武书院烧钱烧得厉害，所以呢我们要想法子弄钱。”

 第146章 当今朝廷靠不住!

    到底啥意思？几位夜不收都停下来，一个个瞪着王封，等他给一个好解释。
    疯秀才认真道：“此次出使给我很大启发，乱世之秋需要最多的是棺材，所以我打算开一个棺材铺，就由四川师父主持！”
    棺材铺？办一个棺材铺？几位师父面面相觑，这小子不会真的疯了吧？
    身为武书院的训导，也算得上是在编的公务员了，尽管级别低了点，那也是堂堂正正的身份。
    现在却要做棺材铺老板，君子耻言利的时代，商人地位真心不高。
    在夜不收师父眼中，读书人是高大上的，所以他们才会不遗余力培养王封。
    现在小王秀才居然要转行经商，这不是越学越回旋了么？
    王封继续道：“这些年瘟疫不断，我们需要一款好的消毒用品，所以要改造肥皂团的生产。”
    宋代时就出现了人工合成的洗涤剂，是将天然皂荚捣碎细研，加上香料等物，制成桔子大小的球状，专供洗面浴身之用，俗称“肥皂团”。
    宋人周密《武林旧事》卷六《小经纪》，记载了南宋京都临安已经有了专门经营“肥皂团”的生意人。
    明人李时珍《本草纲目》中，记录了“肥皂团”的制造方法，所以王封说是改造生产方法。
    他是真的钻钱眼了！魏犟汉翻个白眼：“做肥皂团不简单，我们老家做肥皂团的家族，秘方传子不传女，你要学？跟谁学？”
    还秘传呢，王封笑笑：“徒儿从古书中找的方子，生产一种添加硫磺的肥皂团，绝对可以霸占市场赚大钱。”
    真的假的啊？杨荆州好奇了：“这个我可以操持，你确定让我们老哥几个，帮你生产这些东西？你就不怕你爹？”
    老王秀才死板的很，信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呢，若非当初王封以死相逼，甚至不会让他来老营学艺。
    只是王正廷还真管不了疯秀才：“理想总是被现实打败！八股文不能救国，更不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经商是最现实的手段。”
    几位师父面面相觑，金三儿吸一口气：“你说的倒也不差，问题是老哥几个除了鸡鸣狗盗，也不会经商啊，别把你的老本都赔没了！”
    呵呵！王封笑道：“除了几位师父，徒儿还有谁信得过？我们办的厂子肯定赚钱，但是这些产业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故而要请师父们出手。”
    几位姑姑和姐姐不行，她们的婆家都是体面人，绝对不会答应帮忙经商的。
    再说那几位姻亲看不上王家，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帮王封打造商业帝国呢？
    “到时候各位师父都成了有钱的体面人，给徒儿找师娘生一帮师弟师妹，也有人照顾师父们了，徒儿在这里也能放心。”
    哥几个沉默半晌，赵老广轻叹一声：“不枉我们兄弟疼你一场，居然为我们想的这么远，你就说咋搞吧！老哥几个听你的！”
    “听你的！”
    魏犟汉嗡声道，刘老秦竖起大拇指：“没说的！”
    成了！王封哈哈一笑：“我们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就从棺材铺和肥皂生产开始，将来要扩张经营。”
    “务必要让师父们尽快富起来，务必要让武书院拥有强大的经济后盾，未来更新换代装备，才不至于受制于人！”
    厉害了！小疯子越来越让夜不收们看不懂了，这位知道的东西，已经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其实几位夜不收都不算老，最年长的张四川是万历三十四年，即1606年生人，满打满算才三十三岁。
    最年轻的金三儿，1613年生人，今年也不过二十六岁罢了，但是几人看上去显老。
    二十六像是四十六，三十三更像是五十三，继续让他们在生死线上挣扎，王封真的是于心不忍。
    说起赚钱思路，王封还是很有头脑：“刚好我们这儿有少数民族学员，让他们的亲戚家人，充当我们的代理人。”
    “到清人和蒙人那边收购原材料，然后生产出来在销售给各方，肯定能大赚特赚。”
    哥几个没有人怀疑王封的话，这四个月疯秀才表现出来的一切，让几位对他刮目相看，更是充满了信心。
    魏犟汉点点头：“哥几个听你的，你咋说咋是，只是厂子开在这里安全吗？搞不好会被金人抢走的！”
    说实话，这几位夜不收，太清楚明军的战斗力了，更清楚清军的战斗力。
    他们没信心，宁远卫会长久生存下去，说不准某一天，就会被清人一战攻克。
    倒也不是杞人忧天，因为四年后的松锦大战就会打响，最终结局是大明失去山海关外所有据点。
    不过王封相信自己能扭转历史，否则老天爷为什么让他重生在宁远卫？还重生在这个时代？
    想要保护宁远卫，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毕竟他现如今不过是个武书院训导罢了。
    手中没兵没权还没钱的吊丝一枚，偏偏有一个天大的野心：“在我看来这里最安全！厂子可以设在觉华岛！”
    啊？几位老兵气乐了：“觉华岛岂不是更不安全？难度你忘记了觉华岛大屠杀？嗯那时候还没你呢！不对你那时候才两三岁！”
    疯秀才也笑了：“此一时彼一时！师父们放心，重上觉华岛，不会任人宰割。我们要把觉华岛打造成一个战斗堡垒，清人胆敢来犯，来多少杀多少！”
    有价值还是摇头：“不妥不妥，工场设在觉华岛，就算是安全也不方便，进出货物都不方便，还不如在这里呢！”
    老营么？王封看向门外起复的山岭：“那就在这里好了，距离宁远卫十里，刚好打造成全新的堡垒！觉华岛也是我们的，可以在那里生产禁忌产品，比方说枪！”
    要生产枪么？老哥几个面面相觑：“那可是朝廷严令禁止的，小疯子别胡来！”
    嘿嘿！王封摇摇头：“我事师如父！有些话不敢跟父亲说，跟几位师父可以敞开心扉，封以为当今朝廷靠不住！”
    咳咳咳！这家伙太敢说了，金三儿飞快窜到门口，打开门出去转一圈才回来：“慎言慎言！隔墙有耳！”
    就知道几位师父靠谱，王封实在是无人可用，只好跟师父们摊牌：“我已经跟外国人买了设备！”
    咕咚！张四川咽下一口口水，指着眼前的图纸：“这个就是你要打造的东西？”
    疯秀才点点头：“是！我们先用模型操练学员，相信我这是未来战斗的绝佳武器！”

 第147章 打断你五肢!

    老哥几个传递那张图纸，上面的物件似乎也没有什么特殊，这就是未来的趋势？
    看不懂啊！张四川狠狠咽下一口口水，起身把图纸揣怀里道：“干活！”
    老哥几个齐齐动作起来，这就是哥几个的默契，王封知道自己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武书院最终能不能为己所用，这一点疯秀才并不担心，那些世家子弟够呛。
    但是绝大多数烈士子弟和馀丁，还有那些辅兵，他有信心发展成为自己的私家军。
    别小瞧每天睡觉前的政治思想工作，还有早上看上去多余的话术，那都是在洗脑啊。
    人多做事快，半个时辰不到，一柄木质枪身，前端带着一段短剑的步枪，出现在大家面前。
    魏犟汉擦去脸上的汗水，拿着这把不伦不类的武器摇摇头：“这东西枪不是枪，刀不是刀的，倒是跟槊相似，只是这枪杆太笨拙了一点。”
    哈哈！王封接过模型：“这把枪命名为八一式格斗步枪！”
    八一式什么鬼？夜不收们不会知道，八一是疯秀才内心深处的情怀，那是前世今生的荣耀。
    随手抓一杆长枪扔给张四川：“师父，陪徒弟练练！”
    师父们也先看看，这把八一式格斗步枪，到底有什么不一样，让小疯子如此稀罕。
    嘡嘡嘡！杀！王封的枪尖，距离张四川的脖子不足三分，夜不收们惊呆了。
    不要小瞧张四川，这位乃是白杆军的勇士，矮墩墩的力大无比，当初就是他背着王封逃命。
    这位枪法传承自白杆军，没有诸多名枪法的花哨，却是战场上最实用的武技。
    小疯子的枪法，就是跟张四川学的，万万没想到青出于蓝了！
    不对劲啊！孙老三嘟囔一句：“四川你没吃饭是咋地？被徒弟给赢了，丢人不？不行换我来！”
    换谁都百搭！刺刀格斗是前世八一军团的传统，那是经过无数先烈，千锤百炼的招数。
    已经简化到了极致，前世的王封，曾经用刺刀格斗，硬钢三个拿着长刀的日本雇佣兵。
    结果是三杀！眼前几位夜不收，跟他最擅长的技战术比拼，还真是差了点成色。
    赵老广看出不对劲：“不对！小疯子你跟谁学的？这可不是张四川教你的枪术啊！”
    是前世新兵期跟班长学的，不过这话不能说：“还是张师父的招数，加上一点创新，于是就成了这样子。”
    前世的拼刺刀战技中，也没有吸收传统枪法在其中，王封还真的不知道。
    但是重生之后的他，的确把刺刀格斗术改良了，其中兼收并蓄诸多武技在其中。
    “刺刀格斗术，涵盖了枪术刀术剑术，还有棍术在其中。战场上跟清兵遭遇，绝对是最实用的招数，我要在学员中推广教学。”
    胡巧手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我们几个都不是对手，学好了遇上清兵绝对有一战之力！”
    不止如此，王封双眼放光：“格斗术最考究人的勇气和意志，敢用格斗术跟对手硬钢，每一个都是好汉子！我就是要教出一群最强学员，他们将会成为清军的噩梦！”
    在王封看来明军最大问题，就是精气神严重退化，说白了就是缺乏拼死一战的勇气。
    武书院的学员们，就是要有誓死一搏的勇武，加上超越时代的技战术水平。
    只有这样才能改变命运！清军的噩梦？夜不收们竖起大拇指：“好！那还等什么？赶紧动手干活吧！”
    疯秀才笑了：“怎么可以让师父们做活？等我去召唤他们回来，拉大锯锻炼臂力，打铁锤锻炼手眼身法步。这么好的锻炼机会，怎么可以放弃？”
    哈哈哈！几个夜不收大笑，这些都是当初他们调教王封的办法，现在全都用在学员们身上。
    果然传承很重要！现在一千来人呢，哪来的那么多工具呀？
    大家只是在作坊里面，看王封和夜不收示范一下，然后每个人抄了一份刺刀枪的图纸，就很光荣的放假了。
    每个人都要回去，打造五十把刺刀枪，这些任务都是给世家子弟的。
    至于说烈士子弟和辅兵，让他们打造一把枪都难，没有那些资源，能做什么？
    其实武书院工作很多，比方说放牧牛羊马喂马喂猪喂鸡，那些世家子弟宁可打造刺刀枪，也不愿意留下执勤。
    反正打造刺刀枪消耗的，也不是他们家的资源，三天后操场上的学员，每人有了五支刺刀枪。
    眼下刺刀是假的，上面还包裹着厚厚的棉布，每一杆刺刀枪都很有分量。
    因为枪柄添加一段铁棍配重，而疯秀才对大家的解释，是要锻炼学员们的臂力。
    王封站在前面：“这是未来火铳的模型，现在还不能练习射击，就让我们从刺杀开始吧！”
    除了刺刀枪重心不一样，估计和未来的火铳差相仿佛了，这已经是王封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等到将来设备到手的时候，再生产武器然后拿着实战训练，黄瓜菜都凉了。
    只听人群中有人嚷：“训导，这东西能有长枪管用么？再说我们武书院的学员，将来注定是将校，肯定是要有火铳的。”
    居然敢质疑，所有人都向那位竖起大拇指，不过也都为他默哀。
    果然王封笑了，那笑容在学员们眼中，要多邪恶就有多邪恶！
    嘿嘿！疯秀才一呲牙，吓的说话那位一哆嗦：“月考赢了几次，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吧？来来来！全体武勋子弟都有，拿长枪来！”
    我勒个去你大爷的！砰！不知道是谁，在身后给了黑衡一脚：“你特么找死为什么带上兄弟们？等着！晚上有你好看！”
    黑衡欲哭无泪啊！他只是发表一下意见，没想到王封会让所有人向他挑战，打一架？
    不想打也不行！不过未尝不是一次机会呀，想起那次被捶的鼻青脸肿，现在长枪在手怕什么？
    咳咳！叶淦挤出一个笑：“训导，我们是不是也把枪头包上？毕竟刀枪无眼啊！”
    哈！王封气乐了：“不需要！你们只要记住了，跟我格斗刺中有赏，胆敢刺中自家兄弟，打断你五肢！”
    啥意思？下面有人低声问：“不是四肢么？”
    一边小姑奶奶乐了：“咋？你们中间还有宦官么？”

 第148章 刺刀格斗术

    啊？感情是指下面那一只，这下子学员们都精神了，为了第五肢也必须捍卫啊！
    几十个可堪一站的武勋子弟，手持长枪把王封围在中间，这是第二次跟王训导战斗。
    上次赤手空拳被他打的大败亏输，这一次必须要战而胜之，为了世家子弟的荣耀！
    看着他们的阵型王封点点头：“不错不错！是时候验证你们的进步了！杀！”
    足足三个月的学习不白给，跟上次群殴相比，眼前的一帮开始学会配合，并且学会了波段攻击。
    叶淦、杨威在前面吸引火力，马鸣、马锋在一边侧翼偷袭，四人四杆枪齐齐刺来！
    与此同时，白诚毅从后面大吼一声刺来一枪：“训导小心了！”
    三个月的操练，加上家传武技的加成，这帮少年已经彻底脱胎换骨了。
    五杆长枪同时刺来，小姑奶奶死死攥住双手，宝珠皇后花容失色，却强忍住不敢叫。
    她害怕疯秀才分心会受伤！只是所有人小瞧了王封，只见他脚下一错步，刺刀枪横扫。
    顿时把身前身侧三枝枪格挡开来，随后让开身后的一枪，单手抓住第五杆枪，刺刀枪随手点中白诚毅和黑衡！
    二人痛呼一声连连倒退，疯秀才却得理不饶人，刚刚被格挡一边的三人，来不及变招就被刺刀枪刺中前胸！
    太快了！即便一直自诩快手的叶霜，也被疯秀才的手速惊呆了：“混蛋居然这么厉害！”
    岂止是厉害！五杆长枪，看上去根本没有逃脱的空挡，万万没想到，王封居然能无中生有！
    这一招太厉害了！身边夏荷诧异道：“小姐如果是你上去……”
    “啐！傻子才和他动手呢！看！”
    可不是么，疯秀才此时像是一个幽灵，游走穿梭在武勋子弟中间。
    那些长枪此刻成了累赘，变招不及总是被疯秀才格挡在肋部，是长枪的肋部。
    也就是枪杆的中央，这里枪手无法发力，却总是让王封的刺刀枪挡开。
    噼里啪啦！看上去王封没有竭尽全力，却巧妙的借力打力，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
    尽管没有用力，但是每一次刺中的都是要害，把少年们痛的惨叫连连。
    原本想要一雪前耻，最起码在疯秀才面前挺直腰杆，武勋子弟一直不服气。
    在他们眼中，疯秀才只是一个秀才，就算会一点武技，也不应该这么强。
    最起码不应该比他们强，结果却再一次打脸了！
    前后不过数息功夫，地上躺倒一片，所有人都看傻了。
    是武勋子弟战斗力步不强？纯粹是扯淡呢，武勋子弟有家传武技，除了年纪太小的，每一个都战斗力很强。
    那些武勋子弟的名字，都在月考前三百名中，包括几个十来岁的小娃娃。
    就是这样一群少年，在年纪相仿佛的王训导面前，居然一个回合走不上全都败北。
    嘶！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王封站在残兵败将中间：“如果是正式战斗，没有一个人能活命，这就是刺刀枪格斗技！”
    厉害！何振岳大吼一声：“我要学！学刺刀枪格斗技！”
    “我也要学！”
    “我也学！”
    也敢从地上爬起来，敬畏的眼神看着王封，和王封手中的刺刀枪。
    黑衡忍不住问：“训导！都说战场上一寸长一寸强，你的刺刀枪明明短了一截，为什么还这么强？”
    疯秀才微微一笑：“问得好！并不是因为我太强，而你们太弱鸡，实际上刚刚各位表现不错，只是因为刺刀枪有着诸多结构优势。”
    “看这里！双枪格斗的时候枪杆顺滑，刺刀枪却有挡格位置。跟戈戟相近似，却不会出现挂住无法甩脱的情况。”
    “如此一来战斗中占据先机，而且真正刺杀的时候，也不会深入肌体无法抽拔。”
    说着，王封跟张四川示范教学，二人动作似慢实快，教授数十个回合，让学员们大开眼界。
    每一次都是疯秀才抢先：“大家看到了，一寸长一寸强没错，那是在列阵对战的时候。真正混战格斗，刺刀枪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大家必须要学会刺刀枪格斗技。”
    武书院的少年，原本就有武技基础，很多甚至是少年高手，眼光自然是超越常人。
    大家看得出来这套武技，的确是非同凡响，一个个顿时兴趣大增。
    方光琨急问：“训导大人，以我等水平，若是参加武举乡试，胜算几何？”
    武举乡试？王封微微一笑道：“距离武举乡试还有一年半，这一年半若是大家苦练苦修，相信辽东武举尽出我辈！”
    啊？囊括辽东武举？万历皇帝规定，武举亦象文举分南北榜那样，分为边方和腹里，按比例取人，一般是边六腹四。
    如每科取50名，则边方取30名，腹里取20名。
    腹里包括两京、京卫、南直隶、浙江、江西、福建、山东、河南、湖广、广东、广西、四川、河间、顺德、大名、广平、真定、保定。
    边方包括:蓟镇、昌平、辽东、万全、宜府、大同、山西、陕西、延绥、甘肃、宁夏、云南、贵州。
    嘉靖二十六年又规定，武举中试人员，虽在腹里但才堪边用，又愿立边功者，经考验后可分送九边委用。
    杨猛欣喜若狂：“就是说我等也能中举么？”
    王封笑了：“你还是拿下武书院前二十名吧，前一百名都没你，还想要在乡试中崭露头角？想啥嘞？别忘了，很多军官也是要参加武举的，你等若不努力，前十名也未必能入选！”
    何振岳扬声道：“请训导大人放心，我等必将全力以赴，争取在武举中取得好名次，为武书院后来的学子开个好头！”
    说的好！不愧是自己亲传弟子，疯秀才点点头：“至于说策论之类的文试，只要你们做好我给的题目，纵然不能独占鳌头，拿一个优等生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就是考试么？小王秀才专长啊，前世今生都不在乎这个，何况王封还知道这几年的策论题目。
    最要紧大明武举改制了，崇祯四年“谕武举试技艺勇力，毋专取文藻。”
    也就是说，武技力量和骑射才是关键，而这都是可以训练的。
    看着学生们疯狂的对练，小姑奶奶压低声音骂道：“怎么可以给学员空许诺？”

 第149章 武书院城堡

    怎么就空许诺了？王封笑道：“放心吧！科学的训练方法，加上千中选一百的人才优势，拿下辽东名额还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是能不能包圆辽东全部！”
    真狂啊！连宝珠皇后都很难相信，不过想想疯秀才那个神奇的五禽戏，也许真的可以。
    张皇后向袁霜妍递个眼色，后者脸一红腻声道：“训导大人，还是教我们五禽戏吧，我感觉自己快有内息了呢！”
    我的个天哪！什么时候袁霜妍学会发嗲了？这声音是要魅惑死人么？
    随即瞄一眼小姑奶奶杀人一样的眼神，王封一脸端庄：“咳咳！女生自然也是要抓紧修炼的，毕竟自保才是王道，那个霜儿一起吧？”
    啐！叶霜一跺脚：“想得美！还想要吃人豆腐占人便宜是吧？无耻之尤！去哪里？”
    咳咳咳！这转折也太快了，前面一顿骂，还以为要拒绝呢，结果最后问去哪里。
    其实疯秀才是希望小姑奶奶拒绝的，如果只有袁霜妍和第一艳后在场，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出什么勾当。
    现在却完蛋了，小姑奶奶绝对是这个时代，最牛的电灯泡。
    一言不合就动手啊，王封感觉自己涌上来的热血，飞一般退潮：“还是去你们的女寝吧，在这里不方便，我不想你们被人看。”
    “坏人！”小姑奶奶面若朝霞，嘴里骂着却当先走了，顺手拽着宝珠皇后，“嫣姐姐我们走！”
    既然学员们把武举当成目标，王封也就针对性调整了训练大纲，如此一来学员们训练积极性高涨。
    只是疯秀才训练学员的力量很奇特，居然让一帮学员们搬石头砌墙！没错就是字面意思！
    砌墙啊！让在家里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少年，用搬砖的方式锻炼身体，那些家长不乐意了。
    但是跟王训导翻脸？那些家长还真不会，就算是一帮粗人，这个时代也还是要尊师重道。
    于是每天早上打熬力气的时候，总有一帮辅兵和馀丁，跑过来“自愿”帮学员们搬砖砌墙。
    数百世家子弟和有家人的，每天来帮忙的居然有数千人之多，看的方光琛都傻眼了。
    一座形状奇特的城墙，在山谷间快速成长，那些武将也都看出来了，疯秀才就是在利用自己的资源。
    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让孩子们进步神速呢，身体壮了武技高了，也更懂规矩了！
    孩子们进步神速，如此一来家长们开心满足，索性动用特权，以各种名义派人过来全天候干活。
    人多力量大，只用了一个月功夫，在上万人的加成下，武书院前面竖起一道一丈高城墙。
    疯秀才可没有让家长派人过来，却也乐得接受他们的义务劳动。
    当方一藻从燕京城返回，看到的大明武书院的改变：“这！还是武书院？”
    必须是啊！重生已经五个半月，总算是干出一点样子来，王封笑道：“这是堡垒版武书院！”
    奇形怪状的堡垒，城墙不是一条直线，而是几个锐角几个凹角形成的。
    松山禆将金竺眯起眼：“这堡垒的确很强，一处受到攻击，多处都能发起支援。清兵若是要攻击这里，简直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
    义州卫指挥使杨振点点头：“不错不错！有了这个堡垒，一旦遭遇清兵攻击，这个堡垒会是他们侧翼最有力的威胁。”
    宁前卫参将杨玉衡道：“正是如此！只要给时间，让我带一支偏军，只需要一千人，就能给予清军重创。”
    前屯卫参将叶镇东看向王封：“王训导是如此想的么？”
    疯秀才摇摇头：“若是想要武书院城堡和宁远卫互为犄角，必须在二城之间挖一个地道，一个足够深足够宽敞的地道，战事来临才能完美互相支援。否则仅凭一千人，守成有余进攻不足。”
    杨玉衡老脸一红，急赤白脸争辩道：“只要我军在这里驻守，清兵就会如芒刺在背，不拿下武书院城堡，如何敢进攻宁远卫？”
    呵呵！毕竟是自己的大姑父，跟他争辩毫无意义啊，王封笑笑不再说话。
    只是杨玉衡却不甘心：“你笑是什么意思？莫非我说错了？少年要老成持重，我征战多年，难道不如你纸上谈兵？”
    一边方光琛看不下去了，向杨玉衡笑道：“之前王训导给学员们做过沙盘推导，一旦战事来临，只要清兵在城堡前驻军五千，必能让城堡内军士成为瓮中之鳖，毫无战略价值。”
    其实方公子很给姑丈人留面子了，当时王封说的是，武书院这千八百人，如果被清人五千封城就毫无作为。
    若是换做明军守城，清兵只要来三千八旗子弟，一千明军不要说守城搞不好会被人家全歼！
    啊？前屯卫副将叶镇南诧异道：“既然毫无价值，为甚要花大力气打造城堡？”
    这座城堡没少花人力物力，只不过都是一帮武勋世家花的，谁让他们的熊孩子在人家手底下呢。
    这笔钱花的冤啊！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宁远卫的将士真的要发飙了！
    疯秀才正色道：“有没有价值要看是谁守卫城堡，此外要看城堡跟宁远卫之间的互动，如果有一个深埋的地道沟通，这座城堡会成为进犯者的噩梦！”
    真的假的？杨玉衡急了：“走走走！让我们去看看，你那个什么沙盘推导，我倒要看看如何成为敌人的噩梦！”
    一群人簇拥着疯秀才，进入全新的武书院，进入之后才发现，城堡里面一道道石墙。
    居然把老营分割成无数个胡同，原本的大操场不见了，而这些胡同上面，居然还有简易的木板通道。
    这是要干嘛？王封不会告诉各位，这是着眼于军事城堡的设计理念，这里是他为清军准备的巷战地点。
    不得不承认一点，清人野战的确厉害，让训练几个月的少年，跟八旗子弟展开野战那是谋杀。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根本不配带兵打仗，王封没有被几次胜利冲昏头脑。
    所以才会准备了一个惊喜，如果有一天清人攻城的话，不管来多少人，都要陷入巷战的泥沼！
    来到一间教室，地上有一个大型的沙盘，里面有着攻防双方的标记。
    王封向何振岳一招手：“过来，给各位将军演示一下，敌我双方的攻击态势。”

 第150章 当头棒喝

    让一个娃娃，给自己演示沙盘推导，这也太过份了！
    将军们脸色很难看，方一藻轻咳一声：“还是王训导来演示，也好让我等看看，这个城堡究竟如何。”
    看不起自己？何振岳微笑着回答：“这个沙盘不过是游戏罢了，王训导怎么可能陪诸位玩这个，要不我这个没上过学的，陪你玩玩？”
    一帮将军脸色都变了，如果辅兵或者馀丁，大言不惭的说出这话，怕是要被打个半死。
    但是眼前的少年，是前右都督何可纲庶子何弼的儿子，何振岳说自己没上过学，等于是打宁远卫将士的脸啊！
    何可纲为拯救锦州城十万军民，使祖大寿降金真实一点，毅然决然以身殉国，乃是真烈士！
    他的孙子，就算庶子后代也是孙子，何振岳却说自己没有上过学！
    简直寒了所有人的心！几个将军眼中满是愧意，哪里还有心思计较，是谁跟自己展示沙盘游戏？
    叶镇北气往上撞：“好哇，我倒要看看，何都督的孙子，在武书院学了什么本事！”
    敢比就成，王封向何振岳点点头，后者施施然走上前。
    现场的武勋子弟学员面面相觑，他们对这种纯粹的沙盘对战不感兴趣，自己上去根本就是找虐。
    疯秀才微微一笑：“既然沙盘对战，不妨眼界开阔一点。振岳现在是多铎，带兵从辽阳出发，绕过锦州奔袭宁远卫。叶四将军带兵对抗，双方一样数量的军队，一样的军队配置，开始吧！”
    胜之不武啊！叶镇北指挥自己的军队勇往直前，可是何振岳的军队没等双方接触，就分散成七八股。
    从辽阳基地出发，一路急进，闯向宁远卫。谁也没有见过这样子打仗的，军队都变成一盘散沙了，那还怎么打仗？
    学员里传来无数声叹息，更有人轻声低语，很显然，大家都认为何振岳是败了，还败得很彻底！
    大家忽略了一点，大部队和小部队行进速度没有可比性，何况何振岳还有小股骚扰部队进行迟滞行动。
    没等大明的军队行进到中途，明军后边的辎重部队，已经遭到清军轻骑兵的袭击。
    大明的军人措手不及，面对数倍于己的八旗子弟，还是突然袭击的时候，死战之后全军覆没。
    叶镇北脸色一变：“你耍诈！”
    耍诈？王封微微一哂：“兵不厌诈！”
    其实沙盘争锋，很大程度上，是清军松锦大战的预演，疯秀才希望以这样的方式，提醒各位将军。
    至于说几位将军，能不能从中汲取教训，只有天知道了！
    把辎重部队全歼后，何振岳指挥自己的军队，追赶大明的军队。
    在以往军人的认知中，强大的骑兵一向是作为突击力量，随时对敌人发起致命一击。
    何振岳的安排全然不同，他用最精锐的骑兵，采用骚扰战术，有效迟滞了对方的行进。
    这样的军队使用，绝对超过了这些正统军人的理解，但是数据评判是公正的。
    稍沾即走，远程攻击，来去如风，这些游牧民族采取的战术，给明军带来极大困扰。
    这边明军主力行进堪称龟速，还没等到达预定阻击地点，何振岳的大军已经席卷而至。
    和何振岳倾巢而出相比，大明的军队只有八成，叶镇北是相当正统的一个军官，兵力使用完全按照兵书战法。
    留下二成部属守护辎重营，这是很正常的，但是何振岳的做法却全然不同。
    大明保护辎重的军队，当何振岳全军压上的时候，这两成军队也只有败亡的命运。
    随后，何振岳闭门不出，高挂免战牌，任凭敌方叫阵。
    最后硬是用这种办法拖死对手，军人是需要补给的，没有了补给的军队，也只能是败亡了。
    叶镇北暴跳如雷：“懦夫！不敢直面战争的懦夫！难道说清军都是你这样的军人么？为什么我接触过的清军，都是英勇善战的？”
    切！难怪松锦大战会输掉，将军们不知己不知彼，完全凭臆想战斗。
    历史上后来的松锦大战，就是明军被皇太极断了补给，然后各个击破的，最终洪承畴被俘！
    何振岳微微一哂：“战场上是没有规则的，如果不是在沙盘上，清军会让大明变成战场！”
    他真敢说，可是想想说的不错，蒙人也好清人也罢，动辄进关大肆劫掠，给大明造成重大损失。
    居然胜利了？所有观战的学员都感觉不可思议，怎么就会这么容易？
    这种沙盘作业，是王训导全新设定，按照王封的说法是很贴近实战的。
    但是十四岁的何振岳，居然能战胜百战将军叶镇北，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呀。
    将军们脸色很难看，还是杨振走过来：“输了就输了，大明的军队能够输一场，对我们来说，实在是一场宝贵的经验，回去要好好总结这一次的教训！”
    这话爱听，王封点点头：“看似一场游戏，若是在真实战场上，代表着十数万大明军队的伤亡，这教训不可谓不深刻！”
    有点过分了，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一场游戏而已，赢了就赢了居然还踩吧人。
    太不厚道了吧？金竺面色很难看：“身为军人输得起，但是为了捍卫大明军队的荣耀，我向你挑战！”
    何振岳一呆，随即老老实实道：“我只学会这一套战法，如果将军要挑战，还是跟王训导对战吧，学生告退。”
    赢了就走！金竺满脸黑灰，总不能把何振岳拽回来：“如此也好，王训导我们战场上见真章！”
    战局瞬间展开，金竺全军分四路进攻，摆出决战的架势，气势汹汹压向王封。
    蠢货！这不是萨尔浒之战的翻版么，王封微微一哂指挥军队前出三分之一，开始布设各种机关陷阱。
    身为局中人的金竺看不到对方的军队布置，但是此刻无论是学员还是大明的军人，都被这位无耻惊呆了。
    针对斥候的丛林战陷阱，针对骑兵部队布设各种陷坑深壕鹿砦，针对步兵的障碍物和武器准备，这些都远远超过了这个时代。
    大明的军人震惊了，他们更有些庆幸，庆幸这个家伙展现了这些技战术。
    几个人飞快的交换一下眼神，极其轻微的点点头，他们都认为，王训导绝对是一个军事天才。

 第151章 筑城围城!

    难怪当初吴三桂赏识他，就凭他展现的战术水平，就绝非几位将军可以相提并论的。
    他们甚至感觉到可惜，这些新奇战法的曝光，对于明军来说，绝对是祸非福。
    万一这些技战术被清军了解，绝对会成为明军的噩梦，他们不知道，疯秀才用这样的办法教他们打仗。
    眼前这些骁兵悍将，一向眼高于顶，就像四百年后的某足球队。
    明明脚法臭死了，却永远死鸭子嘴硬不承认，更窝火的是不会学习和进步。
    问题是眼前的这帮将军，似乎跟那个足球队一样货色，小王秀才的用心良苦，终究会付之东流！
    方一藻没想到，王封不只是个人战力彪悍，战术水平还如此高。
    能来辽东当巡抚，老方也是下过功夫，看得出金竺战法的死板和漏洞百出。
    但是王封的战术不一样，居然没有用努尔哈赤大获全胜的战法，而是采取全新的战术应战。
    不管结果如何，开局的布置已经占据上风，看到金竺的排兵布阵，方一藻一皱眉。
    凭这样的将领带兵打仗，不输掉简直是见鬼了，战术没有进步也就罢了，居然复制前人失败案例！
    沙盘上金竺的军队，已经开始享受王封为他准备的大餐，步步惊心步步死亡。
    每前进一步，明军都要付出昂贵的代价，还不只是那些陷阱，还有无数夜战偷袭箭雨打击。
    当金竺终于突破的时候，身边剩余的军人不足总兵力的五成，按照沙盘争胜规则，战损三成以上就是输了。
    这家伙家里面留一成士兵守卫，有四成军人在路上被歼：“我不服！我的士兵可以以一当三！”
    王封笑容那叫一个猥琐：“我相信，大明宁远卫的士兵可以以一当三，但是你的指挥就不敢苟同了！”
    这句话说出来，差点让金竺暴走，房间里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大明的军官面色极其难看。
    一输再输脸被踩在地上摩擦！简直丢尽了颜面，还是在方巡抚面前！
    丢不起人！前屯卫副总兵罗文耀走过来：“让我见识一下王训导的战法吧！”
    此刻无论是现场的学员导师，还是旁观者方一藻，谁也不希望王封继续接受挑战。
    新的战略战术，只有具有了突然性，才会给对方造成最大伤害。
    如果王封这些异想天开的战法，都被他抖搂出来，也就失去了对清兵的杀伤力。
    谁知道这里有没有清人的奸细呢？王封笑道：“抱歉将军，想要挑战我可以，你先破除这两个战法，只要你有制衡的手段我就认输！”
    所有人都长出一口气，这位毕竟不是白痴，没有把自己的底牌都暴露出来。
    罗文耀尴尬的站在那里，回想刚刚那两个战法，他还真没有任何方法破解这个。
    不过多数人认为，王封恐怕是肚子里那点货色全部抖搂完了。罗文耀看向几位同僚，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说可以在沙盘上战胜这种战术。
    可是罗文耀不服气：“我们刚刚说好的，要比试守城战，难道你不敢么？”
    好吧！王封向罗文耀点点头：“你是守城方我来攻击，不过宁远卫太小就算了，现在我带领五万大军攻击锦州城！开始吧！”
    啥意思？将军们都是一呆，这家伙居然把既设战场定位为锦州，那可是百战之地。
    几乎没有可能攻陷，当年皇太极逼迫祖大寿投降，用的是围困战术。
    最不服气的，就是松山禆将金竺：“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清兵擅长野战，上次攻击宁远卫损失巨大，他们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王封微微一笑：“皇太极一代枭雄，岂有不知之理？且看我如何攻陷锦州城！”
    攻陷锦州城？简直是痴心妄想，祖家在锦州城经营多年，想要攻陷一座坚城谈何容易？
    罗将军冷哼一声，立刻摆开阵势，不就是守城战么？
    却见王封在大凌河畔，修筑一座全新的城池，然后开始屯田，打造了一个后勤补给基地。
    这是要持久战的节奏啊！没见过这般打仗攻城的，吃瓜群众都看呆了。
    疯秀才真的疯了，清兵一向是喜欢速战速决，怎么可能如此磨洋工？
    打消耗战，绝对打不过明军的呀！他们不会知道，几年后皇太极攻打锦州。
    就是吸取了过去强攻宁远、锦州受挫的教训，制定了长围久困、迫其出降的作战计划。
    疯秀才也是煞费苦心，完全复刻皇太极攻打锦州城的战术，将围城清兵分为两班，以一个月为一期轮番更换。
    将锦州城外的庄稼收割，扫荡清除锦州外围的据点，彻底切断驻锦明军与外部的联系。
    随后在锦州城外筑起座营垒，环城相列，在营垒外深挖壕沟树起栅木，而各营间又有深壕相连，将锦州围得“水泄不通”。
    罗文耀瞠目结舌：“简直是异想天开！谁会筑城围城？这需要一年时间，还种地补给，绝无可能如此！”
    呵呵！恰恰是你想象不到的战术，让皇太极取得松锦大战的胜利，在明清战争中取得决定性结果。
    将士们却难以置信，他们看的啼笑皆非，杨振摇摇头：“你太不了解皇太极了！”
    不了解么？王封笑了：“好像只有我跟皇太极有过交流吧？据说清人重金悬赏要我的人头，杨将军你说是我还是你，更了解皇太极！”
    没有人能比王封更了解了，来自四百年后的他，对明末的军事历史做过深入研究。
    发现大明王朝完美错过每一次机会，而皇太极却似乎永不犯错，疯秀才甚至怀疑皇太极是重生人士了。
    咳咳！方一藻打个哈哈：“这就结束了？”
    叶镇北冷笑道：“没见过这么愚蠢的攻城战，估计要消耗到两年，才能让锦州城弹尽粮绝，难不成我们不驰援么？”
    说的好！王封正色道：“现在给罗将军翻盘的机会，大明纠集十三万精兵良将，驰援锦州同时跟我决战！”
    啊？啥意思？方一藻终于感觉到不对劲，小王秀才在干嘛？他是在告警么？
    方大人有点懵，方光琛忽然想起，疯秀才跟自己说过，他能掐会算。
    难不成这些是未来的战争？如果是的话，那可就太危险了，最笨的方法常常是最有效的。
    如果皇太极真的用筑城围城的手段，祖大寿和他的锦州城危矣！

 第152章 恐清症?不认账!

    深深看一眼王封，方光琛哑着嗓子问：“为什么是十三万？难道你还能找出参战官兵？”
    方公子简直是神助攻，王封点点头：“理想人选当然是洪承畴，洪大帅领王朴、杨国柱、唐通、白广恩、曹变蛟、马科、王廷臣、吴三桂八总兵，步骑十三万会兵于宁远，解锦州之围。”
    义州卫指挥使杨振瞠目结舌：“绝无可能！八镇总兵聚齐辽东跟清人决战，这只能是想想而已，清人还不配大明倾尽全力。”
    这家伙忘记萨尔浒之战了？王封笑道：“只是一次游戏而已，罗将军何不以身代之，帅十三万人马发动倾国一战！”
    战就战！罗文耀恼了：“我十三万大军必将势如破竹，一路驰援锦州！”
    跟历史上不一样的是，罗文耀没有洪承畴的军事才华，根本不需要崇祯帝诏令“刻期进兵”，也不需要兵部职方主事、职方郎中督促决战。
    随后罗将军率八总兵、十三万人，抵锦州城南，双方战事胶着，王封的兵马死伤甚多。
    叶镇北冷笑道：“罗将军果然有大将之才，我军红衣大炮必然给清人致命一击，再度上演努尔哈赤攻宁远的旧事！”
    想多了！初战的确清兵失利几至溃败，随后王封的援兵也到了！
    疯秀才的士兵开始掘壕，壕深八尺上广一丈二尺，下极狭窄仅可容趾，马不能渡人不能登。
    围观群众都看傻了，疯秀才帅清兵拼命掘壕，从锦州往南穿越松山、杏山之间的通道。
    一直到海边被王封连掘三道大壕，将明军包围起来，切断了其与后方的一切联系和粮饷供应。
    这下子罗文耀傻眼了：“哪里有如此无聊的作战方式？”
    嘿嘿！堑壕战缘起第一次世界大战，王封不敢说皇太极是从一次世界大战穿越的老兵，但是人家的确提前近三百年，已经开始玩儿堑壕战了。
    当罗文耀看着堑壕一筹莫展的时候，疯秀才带兵突袭塔山，趁潮落时夺取明军屯积在笔架山的粮草十二堆。
    这样都能输？罗文耀扔下沙盘站起身：“全都是凭空臆想！无聊至极！”
    叶镇北连连点头道：“没错！如此持久作战，不利于清兵，皇太极不会犯错。”
    你们也知道啊？疯秀才哈哈一笑：“此时双方人数相当，明军火器超过清兵，处于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境遇，本可以决一雌雄。然则背水一战乃是兵家大忌，有人破釜沉舟大获全胜，有人大败亏输，全看临场应变，这一战算作平手如何？”
    几位将军冷笑连连，罗文耀鄙夷的摇摇头：“王训导练兵本事一流，技战术水平二流，战略素养么，还是年轻啊！”
    已经很给王封留面子了，人家想说是娃娃水平的，王封叹口气，今日他也算是泄露天机了。
    不知道能不能让明军将士有点警醒，如果这样都不能拯救，那么就是老天爷要亡大明军团了。
    嘶哈！方光琛却是倒吸一口冷气：“此乃皇太极最擅长之围点打援啊！”
    额！这下子将军们无话可说了，因为围点打援一向是清兵擅长的，几次辽东大战失败，都是败在这一招上。
    杨玉衡轻咳一声：“的确是清人惯用的伎俩！”
    似乎感觉到将军们的不满，王封接过话茬：“若是有地道连通两城，我们可以实现示之以弱，在清兵大部队去打援的时候！双城内将士突然出击，完全彻底歼灭城外的清兵，随后增援援兵攻击清兵后方，势必造成清人的惨败！”
    大家面面相觑，这个想法很大胆啊，问题是能做到么？
    在场的各位将军，还真不敢有如此疯狂的想法，的确是太疯狂，多少人马能全歼两城外六千清兵？
    两倍兵力？还是五倍？怕是五倍明军，都做不到全歼，能不被人家打败就万幸了。
    论起野战的话，宁远卫的将士，的确没有全歼清兵的底气！
    初生牛犊不怕虎！方一藻能感觉得到，将军们的士气有点弱，远远不及眼前的两个少年。
    疯秀才道：“很多人现在有恐清症，武书院几次跟清兵较量说明，清兵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完全可以战而胜之。”
    恐清症什么鬼？别看在场的各位将军，内心深处都不看好明清之战，但是被说成恐清就太过份了吧？
    至于说武书院跟清兵的战斗，每一次都是天时地利人和，根本算不上正规的野战。
    姓王的太狂妄！叶镇北冷笑连连：“谁家过年还不吃两顿饺子？”
    杨振打个哈哈冷言冷语：“一两次小战斗，人数加在一起不到两千，这种仗不提也罢！”
    就怕这种啥也不是，却又自以为是的，一次次败仗都是这帮傻子造成的。
    很难想像，大明军队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大败亏输呢？
    疯秀才还心存野望：“要战胜清军的前提，是有强有力的领导，勇敢无畏的将士，和聪明睿智的布局。”
    说白了就是计谋、名将加上铁军！三者缺一不可，而此时的武书院学员，已经隐约有了这三条。
    三次战斗三个作战模式，王封的临场指挥和前期布局无懈可击，小王秀才隐现名将气质！
    团队的执行力，所有人都坚决服从，这一点在大明军队中已经很少见了。
    最大问题是恐清症，就像四百年后的恐韩症，那种无形无质的心理作用不可低估。
    其实最大的恐清症在主帅，只是将军们不承认，叶镇北脸色突变：“哪有什么恐清症？不懂不要乱说！”
    不敢承认的更可怕！如果能清醒认识到自己不足，知耻而后勇开始练兵选将，凭辽东军镇的实力，未必就怕了皇太极。
    眼前这一帮却是无药可救！王封懒得计较：“从这里到宁远卫十里之遥，我的学员们无法完成挖地道这样的大工程，还请各位将军大力支持。”
    挖地道！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倒是方一藻想了想：“十里长地道的确有点难度，或者可以在两城墙附近挖地道？”
    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王封继续道：“还有一个请求，请赐我武书院外面那些耕地，宁远卫周边无人耕种的土地。此外武书院要养活自己，就要搞产业，这个还请各位支持。”

 第153章 秀才经商?

    好大的胃口！方光琛被疯秀才漫天要价吓到了，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居然敢要一大片耕地！
    武书院到宁远卫之间，是一片富饶的土地，全都是耕种过的熟地！
    问题是这里连年征战不说，清人的巴牙喇随时来搞破坏，农民早就逃亡关里了。
    也有的投奔清人那边，现在疯秀才居然要这块地，这块地给你能嘎哈？
    金竺似笑非笑看着王封问：“为什么要那些地？清人的骑兵时不时过来犯境，你确定要那些地？这个我倒是可以做主，毕竟那些地现在是无主之物，问题是种下去好说，能不能收获是个大问题！”
    的确是大问题，首先小冰河时代，辽东气候寒冷不适宜种地，其次就是清人的破坏了。
    明清始终处于战争状态，破坏对方的生产，打击对方的战争潜力，始终是不遗余力。
    不过王封不这么看：“多谢金将军！我喜欢野云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的画面。在我看来大明王朝的地盘，只要获得几位将军的同意就够了。”
    霸气！根本不把清人放在眼里，将军们嗤之以鼻，看不起清人的多了，结果每一个都被清人打脸。
    疯秀才正色道：“收成不好是因为没有良种，那种耐寒耐旱的良种。我要把耕地全都利用起来，收获的粮食都卖给军方可好？就按照漕粮七成价格！”
    哈哈哈！几位将军齐齐大笑，金竺差点笑出眼泪：“你确定要卖给我们粮食？不要说按照漕粮七成价格，就是漕粮原价都没问题，就怕你到时候无粮可卖！”
    大家看向王封的眼神，像是看着傻瓜一般，他们没把少年的话当回事，包括几位亲戚。
    不过是姻亲而已上不得台面，特别是对世家豪门来说。
    姻亲的舅子也好妻侄也罢，根本算不上什么，甚至会被当成累赘。
    之前还以为是个人物呢，毕竟王训导教出来的学员厉害，没想到现在却要当农夫去。
    若是在关里当农夫还是不错的，但是在关外不行，且不说气候了，金人怎么可能让你种好地？
    杨振阴阳怪气说：“有辱斯文啊！堂堂教授的儿子，书香世家的后人，老尚书的孙子！居然去种地经商，你可别教坏了这帮孩子！”
    在场的每个人都这么想，疯秀才有前科的，种土豆全部用学员出手，打造城堡也是学员出手。
    这家伙把武书院当成免费劳务基地了，你说哪个家长乐意啊？
    王封直视杨振：“种地、经商有辱斯文？谁能离开五谷杂粮活着？谁能不用钱就活着？某些人去寻花问柳又是什么？”
    到底还是疯秀才，一旦发飙立刻展现出攻击力，几个问题让大家张口结舌。
    没米没钱水能活下去？喝西北风么？喝西北风也需要有立足之地吧？
    几句话怼的杨振哑口无言，杨某人出身世家，自然可以说什么君子不言利。
    但是王封不一样，在场的很多学员不一样，他们出身寻常家庭，没钱没粮咋活下去？
    小王秀才毫不留情：“经商种地最起码是自食其力，还能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条件，甚至可以拯救那些战争孤儿，总比那些啃老族强吧？”
    啃老族？这个词很新鲜啊，叶镇北冷笑道：“你说啃老族，就是吃父母么？你是在侮辱武书院所有人吗？哪一个学员不是在享受父母的荫蔽，被你这么说，武书院所有人都成为啃老族了！”
    叶小四大言不惭！王封冷声道：“未成年自然不算啃老，但是十八岁以后不能自食其力，继续享受父母荫蔽，不是啃老族是什么？”
    在大明王朝十五六岁结婚的比比皆是，十八岁当父母纯属正常操作。
    武书院可没有什么年纪限制，但凡宁远卫周边官宦子弟，从七八岁到二十几，全都可以在这里学习。
    但是寻常百姓家的学员，甚至那些烈士子弟，绝对没有资格啃老，因为他们有的甚至没有老！
    所以这里的啃老族，几乎只是针对武勋子弟了，这个未免有点伤人啊。
    下面叶淦等人脸色变了，叶镇北嘴角抽搐：“大胆！你敢藐视武勋子弟，如此态度如何教好学员？”
    好大的煞气！一干武将冷漠的看着，包括疯秀才的姑父和姐夫，大家早就看疯秀才不顺眼。
    这位的确有才华，却也着实狂妄了点，甚至对世家子弟有点歧视了。
    大姑父杨玉衡轻咳一声：“何必跟黄口小儿一般见识？他怎么能知道我辈拼死拼活，不就是要给子弟换来福祉么？”
    王公子十五虚岁，在诸人面前的确仅仅是黄口小儿，尽管他已经是秀才。
    还是宁远卫的案首，却还是被人当成娃娃！还别说杨玉衡这个姑父不错么，居然为自己出头。
    不过王封如此毒舌另有打算：“其实各位想要子弟自食其力很简单，只要跟我合股做生意，一定可以赚到盆满钵溢。”
    做生意？呵呵！哈哈！一连串不明所以的笑声，世家子弟真心看不上商人和农民。
    杨玉衡却来了兴致：“秀才经商？很好奇王秀才能不能允许你去经商，好像他让你参加乡试吧？现在却说要去经商，做什么生意？一年能赚几千两纹银？”
    噗！金竺直接喷了：“老杨还真的信了？如果他真的能赚到钱，也就不会穿这么垃圾的衣服，小心被他忽悠赔钱！不要说几千两纹银，赚到几十两纹银已经是天大造化，杨家的偌大门市只要一铜板租金，我都怀疑他给不起！”
    混蛋家伙，王封完全看不上金竺，无视金将军的话：“几天前翻阅古籍，有一种改良战马的方法，还有优化良种的方法。”
    “眼下战马蜕化的厉害，如果没有改良措施，我们的战马只有跟在清人骑兵后面吃灰的份儿。还有粮食产量超低，按照书中的办法，粮食亩产可以达到现在的一倍以上……”
    一倍？刚刚还对王封嗤之以鼻的各位将军，都被这个数字惊呆了，怎么可能？
    杨振连连摇头：“怎么可能？如果粮食亩产真的提高一倍，大明辽东军队可以扩张一倍，届时什么蒙人清人都要俯首称臣！”
    战争说白了还是比拼经济实力，如果大明王朝的农业生产翻一番，配上足够彪悍的军队，碾压清人真的不在话下。
    连方一藻都感兴趣了：“如何做？”

 第154章 合股经营?

    就怕遇上一帮不学无术的，现在他们对这个感兴趣就够了，如何做疯秀才很有信心。
    王封扬声道：“战马也好粮种也罢，使用不同产地的植物或动物进行杂交，其杂交后代所表现出的各种性状均优于杂交双亲，比如抗逆性强、早熟高产、品质优良等。”
    其实从汉代开始，国内就有改良品种的专业机构，只是到了明末马政废弛，马种改良也就不复存在了。
    但是王封要改变这一切：“我们一旦掌握这样的办法，未来每年向全国提供百万斤粮种，十万匹良种马，每年赚几十上百万两纹银很难么？”
    额！百万斤粮种十万匹良种马！仅仅是粮种衍生的利益，就已经超乎想象，更不要说良种马。
    在场的都是武将不假，但是却不是白痴，他们是这个时代的精英。
    现在辽东包括山海关和蓟州的军队，粮食补给全都靠漕运，自然懂得万一实现粮食自给自足有多大的利益。
    嗤！叶镇北嗤笑道：“杂交啊！简直是有辱斯文！这话要是被王秀才听到，估计会打断你的腿，你把我们当成傻瓜么！”
    “白痴！”
    话音未落，叶镇北闪电般抽出马刀，狠狠劈向王封的臂膀：“混账东西……”
    这家伙绝对不是为了这句白痴，而是积怨已久的一次爆发，要砍掉王封的一条臂膀，想要废掉甚至杀死王封的节奏啊！
    杨玉衡脸色大变：“住手！”
    一声断喝的同时，杨玉衡抽出佩刀扑上来，想要格挡这致命的一刀。
    只是隔着几个人的他，根本来不及拯救妻侄，就在所有人以为王封难逃一劫的时候，嘡啷一声脆响！
    在场的都是上过沙场的，一个个眼神足够犀利，都被疯秀才的反应惊到了。
    但见王封闪电般出手，夺过何振岳手中的刺刀枪，迎上叶镇北的马刀。
    那把刀距离王封三厘米的时候，居然被刺刀枪击飞，噗的一声扎到房梁上！
    叶镇北也算上一员猛将，却没想到王封如此彪悍，刺刀枪上蕴含的力道超大。
    他的虎口都被震裂了，叶镇北脸色铁青：“你敢刺杀大明将军，来人……”
    “闭嘴！”方一藻一瞪眼，叶镇北瞬间涨红了脸不敢说话，“技不如人就低调一点，输给一个秀才丢人不？”
    真丢人啊！之前被疯秀才打败过一次，这次绝对是偷袭，结果还是一招败北！
    太丢人！小姑奶奶恼了：“叶镇北你找死！”
    说着话冲上来就要动手，小丫头身边的春夏秋冬四美，齐齐抽剑上前，这是要群殴的节奏啊！
    叶镇北脸都白了，王封却挡住了叶霜：“霜儿！有你在身边真好，感觉很有安全感啊！”
    岂止是安全感，有这么一个小姑奶奶守护在身边，宁远卫可以横着走了。
    其实疯秀才真心没在乎那一刀，在王封眼中叶镇北那一刀，最少有七处破绽。
    生死斗一处破绽足够了，七处破绽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那一刻王封起了杀心。
    如果不是叶霜冲上来，没准他已经杀了叶镇北，最后时刻收手了！
    至于说什么后果，命都要没了，还管他娘球的后果！
    这一招惊艳了很多人，金竺眼放异光：“还以为什么军体拳是花拳绣腿，没想到你还真是一条好汉，在武书院啥意思，莫不如到我军中来！”
    旧话重提有意思么，王封拽住跃跃欲试的小姑奶奶：“别激动！就把他当个屁放了吧，他不值得！方大人不想跟我参股经商么？”
    没想到一向被人欺负的王封，居然找到这么强悍的帮手，方一藻深深看一眼叶镇北。
    这家伙有点过了：“你确定杂交的办法，真的可以提高粮食产量一倍？不！不用一倍，仅仅是现在产量增产三成，足以解决关外粮食短缺的问题，也就不用担心天灾人祸！”
    在老百姓看来，大明王朝五谷丰登，粮食充裕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方一藻却知道，国库储备的粮食着实有限，特别是辽东粮食储备要靠漕运支撑。
    一旦遭遇连续的灾年，国家的粮食供应立刻会陷入困境，届时不知道多少老百姓要饿死。
    身为巡抚的方一藻，身为封疆大吏也是有追求的，他清楚解决粮食供应，对国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对他和他的家族意味着什么，那是天大的政绩，这个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问题是你真的可以做到？”杨玉衡深吸一口气问，“不要乱说话，粮食供应是关系的老百姓生死存亡，甚至关系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情，绝对不可以当儿戏！”
    怎么可能当儿戏？王封认真地回答：“王封虽然没有种地，但是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相信我可以做到的。而且出使清国，发现两种足以改变大明王朝粮食供应的产品。”
    “一种是土豆一种是玉米！前者亩产超过水稻谷子和高粱，虽然是菜却可以充当主食，后者是产量超高的粮食作物。”
    说实话王封也搞不懂，为什么这两种东西，会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东北。
    历史上土豆似乎在南方才对，不过想到满清那边有西域商人，似乎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的话着实吓到了方一藻：“在哪里？我要看看土豆和玉米！现在可以种植吗？”
    必须的！王封点点头：“土豆和玉米都是春季种植的品种，我们已经把两种作物种植下去。只要这两种作物推广开来，大明王朝就能彻底摆脱粮荒的危机，会在大国竞争中领先不止一步！”
    所有人都被王封镇住了，这话非常的狂妄，要知道大明王朝早已经病入膏肓。
    特别是经济状况恶化，北方九边天灾人祸不断，他说彻底摆脱粮荒的危机，很怀疑两种作物有这么逆天的影响力。
    杨玉衡直咂舌：“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不过听上去不像是假的，如果真有这样的生意，算我一股！”
    杨振冷笑道：“别被他骗了，如果真的有那么好的种子，他怎么可能拿出来跟大家分享？或者你交出来给军方，大明王朝国土上的东西，原本就应该是官家的，你居然还妄想拿出来跟我们分享利益，我看你是穷疯了！”

 第155章 窜天猴升官!

    不要脸的家伙，居然想要褫夺自己的宝贝，王封哈哈一笑：“如此说来，杨家的一切也都是姓官家的，杨将军为什么不把家里所有都奉献出来？”
    “比方说你的老婆奉献给皇上，或者把你妹妹、女儿奉献出来！把你全家财富都奉献出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么！”
    混账东西！杨振恼羞成怒，沧喨一声战刀拔出一半，迈出半步忽然看到王封的刺刀枪。
    这种造型古怪的玩儿意，一招制服叶镇北，叶小四嘴欠不假，功夫却不白给。
    最少不比他差！杨振的马刀重新归鞘：“方大人此人说法不可信！什么制种什么改良，不过是黄口小儿臆想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么？见方一藻还在犹豫，王封哈哈一笑转身就走：“各位继续哈！武书院事物多多，实在是没时间跟脑残聊天，告辞告辞！”
    话不投机半句多！几个将军被骂的火冒三丈，只是看到疯秀才手中的刺刀枪，还真不敢上前挑战。
    这家伙实战能力超强！事实上辽东军镇集团的将军们，越来越仰仗火铳和红夷大炮之利，对自身武艺早已经荒废了。
    突然横空出世一个武技高手，这帮人还真没有底气，连一战之力都没有。
    方巡抚忽然道：“王封请稍候！我从京城来，各位请先回，本府有话跟王院正说。”
    王院正？所有人都愣住了，金竺咽下一口口水：“方大人是说，王训导已经荣升院正了？方光琛做何安排？”
    院正？王封却不在乎：“院正就算了吧？还是方公子任职的好，我当个训导足矣，学生更喜欢农夫山泉有点田，然后经商赚大钱，老婆孩子热炕头足够了。”
    你想得美，谁都知道，王封在武书院早已经有院正之实，却不想担着院正之名。
    无非是不想承担责任罢了，难不成让方公子背锅？这世道谁能置身事外？
    方一藻摇摇头苦笑道：“不只是院正！陛下亲自任命你为武书院院正，要求你把武书院生员扩张为三千人，资金全部由辽东各军提供。”
    混账忘八蛋朱由检！这不是坑爹捏么？你看看几位将军的脸色，就知道这个命令，让他们多么的反感。
    辽东军费有限，朝廷动辄还欠饷呢，几次因为没有饷银发放，军士差点哗变。
    现在冷不丁多出三千员额，却要从辽东各军不富足的饷银中抽调，势必导致武书院跟辽东军事集团交恶啊。
    疯秀才深吸一口气：“院正算个什么东西？哪儿有资格扩张生员队伍？再说没有武器的生员，在清军面前就是虎口的羔羊，要来何用？”
    他还真敢说，方一藻轻叹一声：“圣上赐婚叶霜于你，赐晚照为全真教真人，任职武书院训导！同时赐你专断之权，凡涉及武书院事宜均可一言而决，事后向陛下奏报即可！”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其他的都是废话，赐晚照为全真教真人，才是这些废话的核心。
    全真教真人啊，全真教是大明王朝诸多道教门派之中，唯一禁止婚娶的门派。
    宝珠皇后被赐为全真真人，看似地位尊崇，实则让张嫣为天启帝守节。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啊，一盘肥美多汁的糖醋鱼，偏偏看得到吃不到。
    太特么损了，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就在左近眼前，却不让碰不让吃！
    但是拒绝？人家都知道张嫣在这儿了，王封不想死就老老实实卖命吧：“臣领旨！”
    三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说完之后的疯秀才，就像是被抽去了全部的精气神一般，傻傻的看着外面的操场。
    他后悔之前没有胆子，居然任凭一块肥肉从嘴边溜走，现在却是看得吃不得！
    呵呵！方一藻拍拍王封肩膀：“好好干！有什么事儿尽管找我，和谈一事虽然出了岔子，皇上并没有追究，感恩吧！”
    的确需要感恩，两次没杀他小王秀才，王封一躬到地：“学生感激不尽！”
    感激你个妹！杀爷之仇夺妻之恨，这辈子跟你没完，疯秀才暗暗发誓。
    方巡抚正色道：“圣上特别擢升武书院院正为正七品，你的官服印鉴在我那里，回头去取回来。”
    这家伙走了狗屎运啊！从一个秀才，直接飙升为正七品，真特么连升几级？
    此前的训导，连从九品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一个牌位罢了。
    从不入流越过从九品、九品、从八品、八品和从七品，这是连升六级啊！
    金竺不死心：“是不是搞错了？跃升六七级，都要赶上窜天猴了，这么升官不合规矩吧？”
    哼哼！方一藻冷哼两声：“或者你去把孔有德的人头取回来？杀孔有德圣心大慰，已经着令刑部，彻查老尚书蒙冤遇难一事，预计不日会有消息传来。”
    忘八蛋！又甩锅！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把爷爷王洽下狱，是崇祯皇帝的命令，其他人谁有权利这么做？
    现在追究刑部职责，要脸不要脸啊！再说光有空白支票，之前承诺的悬赏呢？
    那可是五十万两纹银的悬赏，老子冒着生命危险，把孔有德的脑袋带回来，悬赏被谁给吞了？
    任何官员都不敢！一个不敢承担责任，却又想要掌控一切，偏偏无情无义无信的家伙！
    你也配当皇上！王封一万个看不起朱由检：“臣万分感激圣上！”
    还能怎样？今天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赐给专断之权，但凡涉及到武书院的事，自己想咋的就咋的。
    抬起头，王封看向几位将军：“既然圣上赐本院正专断之权，那么郊外耕地全部由武书院收回。即日起在武书院地面上牧马，是要给钱的，还有扩张武书院……哎哎哎！别走啊！我们商讨一下！”
    谁跟你聊聊？都要气死了，原本要压制王封，在武书院捞点好处。
    结果现在人家有了保护伞啊，专断之权啊，谁惹得起？
    就算辽东这些骁兵悍将，有拥兵自重的想法，也不敢跟皇上对着干吧？
    那不是作死么？失落的不知道一帮武将，还有躲在一边的晚照真人，按理说她应该高兴才是。
    有了圣谕自己不用担心被人骚扰，特别是不用担心，被小王秀才骚扰了。

 第156章 土匪?假的!

    可是偏偏张嫣不开心，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见疯秀才似乎比自己更难受，宝珠皇后居然有了一点安慰。
    小姑奶奶也不开心：“为什么呀？嫣姐姐好不容易逃出牢笼，却又给戴上一个枷锁，太坏了！嫣姐姐你看错了人呢！”
    外人不会知道，但是在场的这几位都清楚，叶霜是指宝珠皇后推举朱由检上位。
    宝珠皇后挤出一个笑：“于我而言是最好的结局了，算起来我也是从七品，最不济也是八品官呢。”
    可不是么，院正是正七品，训导自然水涨船高，超品皇后居然有了从七品的官位！
    怎么看都感觉很滑稽，宝珠皇后把朱由检从咸腊肉推上皇帝宝座，崇祯皇帝回报她一个从七品小官！
    呵呵！王封轻嘘一口气：“人有时候要为自己活，别太把别人的话当回事，算个屁！晚照真人，明儿跟我去淘换点种子，你这也是受过皇封的，走出去光明正大。”
    这家伙还真敢啊，小姑奶奶的心情，从巅峰坠落到谷底：“我跟你去！”
    忽略了叶霜的心情，王封挤出一个笑：“你是武书院的女神！那边熊孩子除了我就怕你，连方公子都压不住阵脚，你也走了谁带他们操练？”
    居然是这样的，叶霜不大开心：“那你们快去快回，或者就在宁远卫？”
    想啥呢？王封气乐了：“宁远卫除了**多还有什么？去锦州购物太危险，搞不好半路上就被人劫了，还是去山海关采购粮种。”
    这个时间段？方光琛诧异道：“已经是五月了，现在买什么种子来得及？”
    可不是么！小姑奶奶瞪圆眼睛：“你到底是去买种子，还是要去干嘛？今儿说不清楚，不给你钱！”
    噗嗤！春夏秋冬四美都笑了，还没过门呢，就已经开始掌控财政大权了。
    疯秀才叹口气：“说你们五谷不分吧，有点过分，但是你们还真是对农业一无所知。其实绿豆荞麦和大豆，都可以晚种的，不过我更想弄点牧草的种子。”
    随着武书院学员的扩张，不只是人的粮食供应成了问题，就连牲畜的牧草都出了问题。
    少来少去可以跟军队混一点，现在战马超过上千匹了，每天的粮草消耗巨大，再吃白食不可能了。
    如果能在宁远卫周边种植牧草，还真的能大卖一笔，全都卖给关宁铁骑就完事，还有比这生意更好的么？
    方公子迟疑一下：“那么多耕地，足有数千垧，需要多少种子？或者你打算种武书院附近的耕地么？”
    疯秀才摇摇头：“种地自然是多多益善，学员们有那些便宜老子，如果不能使用一下岂不是可惜？”
    他真把那些将军当成免费劳力了，小姑奶奶终于放下心事：“那要多少人？”
    想了想，王封盘算道：“一垧地分种子不同，需要种子二十到五十斤，二百垧就是六七千斤，大概需要六七部马车。不过顺便要采购点东西，还要带一些东西去那边销售，最少十五部马车吧。”
    那么多么？小姑奶奶还真不懂：“让她们四个跟你去好不好？”
    监视自己么？王封笑骂道：“想啥呢？她们不在你身边我怎么能放心的下？我们准备十五部马车，大概需要四十五匹驽马，三十人和六十匹战马。”
    一项大工程啊，方光琛问道：“都找谁去？”
    三十人吃喝拉撒睡都是问题呢，王封苦笑道：“或者方公子一起吧！顺便带上那帮小崽子，就怕不在身边就偷懒。”
    疯秀才说的是亲传弟子，就是那天跟他一起学习五禽戏的，已经给孩子们开启气感了！
    这就是他最铁杆的一帮手下，也是他未来的班底，只要好好调教一番的。
    方公子叹口气笑道：“他们帮你看堆儿还行，赶车当车老板和力工，怕是够呛，还是带点辅兵的好。”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就出发了，主要是时间不等人，已经到了夏天再不去购买种子，什么都晚了。
    宁远卫到山海关二百里，上次进京马车就在中途打尖，这一次十五部马车速度更慢了一点。
    中午打尖休息半个时辰后继续上路，如今宝珠皇后已经适应了骑马，只是晚照真人距离王封远远地。
    十五部马车可不是空的，上面装着一千个坛子罐子，里面是不久前生产的马肉罐头。
    罐头上面覆盖着牧草，前线牧草也是硬通货，带到山海关都能换成银子。
    前提是军方接受你的牧草，而不是把你当成奸细，再说这一路上来回，一百多匹马也需要粮草。
    在坛坛罐罐中间，还有一批敏感物资，那是官方严禁私下售卖的东西。
    但是为了赚钱，也为了提升大明军队战斗力，小王秀才也是拼了。
    为什么不卖给宁远卫的边军？方光琛跟在王封身边：“那些罐头和弩箭，卖给谁去？”
    哈！王封大笑一声：“你以为你来是要干嘛？帮我推销罐头！推销给吴三桂，也只有推销给山海关守军才行。”
    那么多的马肉罐头舍不得吃，也真心吃不起啊，王封要把它们全部变现。
    武书院需要钱的地方太多，还有这批全新的弩箭，绝对能换一大笔钱。
    方公子一呆问道：“你让我来就为这个？”
    “你以为呢？”王封坏笑道，“在宁远卫销售，未免会让人诟病，说方大人徇私。到山海关出售给关宁铁骑，已经出了方大人的管辖范围，想必别人无话可说。”
    这家伙居然是这么想的，方公子笑骂道：“吴三桂好像更欣赏你吧？没准他留下马肉罐头和弩箭，同时也留下你……什么人！”
    咦？见了鬼了！居然冒出来一群劫道的土匪，王封气乐了：“这帮混账能不能更假一点？关宁军镇集团范围内，什么时候有过土匪？”
    方光琛连连点头：“没错！一定是清人或者蒙人伪装，他们奔你来的！”
    疯秀才冷笑道：“几百人就想要取我人头？”王封大吼一声，“车阵！把车队组成车阵！”
    那帮伪土匪冲下来了：“杀！”
    数百个土匪，带着一股子彪悍的杀气，从山林中飞奔而来。
    只见对方一个个弯弓搭箭，箭阵？王封猛地一跃而起，扑向近边的一架货车高声断喝：“注意隐蔽！对方有箭阵！”
    话音未落，王封已经拽着拉车的马，用力抓起车辕拽动车子调头，转眼间马车尾部向后。

 第157章 死亡危机!

    疯秀才爆发了！运起千斤力，硬生生把三匹马拽倒在地，随即转回身调转第二部车。
    幸好身体一身蛮力，尽管车上满载货物，还是被王封调转过来。
    其他人瞬间明白王封的意图，那些辅兵不如王封强悍，操控驽马却是轻车熟路。
    要不说还是需要专业人士，转眼间十台车形成一个扇形，就在此时，嗖嗖嗖！
    无数的箭矢从头上掠过，身边不时有战马中箭，一声声凄厉的嘶鸣响起！
    一匹匹驽马死于非命！一匹战马中箭之后，吃痛之下突然前蹄跃起。
    刹那间战马成为完美的靶子，巨大的面积想射不中都难，噗噗噗！
    转眼间马身上变成了刺猬！骑射无双！这才是真正的骑射无双！一定是满清最精锐的巴牙喇！
    嗖！一支羽箭射向宝珠皇后，王封扑上去身手抓住箭矢，反应慢了那么一瞬瞬！
    掌心被羽箭划个口子，创口痛入骨髓，疯秀才把女人按在身下大吼：“躲在这匹马后面！全体都有，准备弩箭！”
    太暴力了！张嫣被男人弄痛了，偏偏一点也不生气，这一刻反而感觉很安全。
    弩箭发射门槛低，但是缺点也十分明显，首先射程不如清兵的长弓。
    其次射速也不如对手，现在只能忍受清兵的箭雨，在箭阵中活下去才是关键。
    透过前面马车空隙，漫天箭雨蝗虫一般射落，如同老谋子《英雄》那一幕，让王封血脉贲张！
    几次跟清人蒙人交锋，但是却没见过如此的场面，伏击多铎那次箭阵足够骇人。
    但是深夜中，根本看不到眼前这一幕，无数箭矢从空中落下，一群人被死亡阴影笼罩！
    以为前世看到的大片足够精彩，没想到和面前真实冷兵器厮杀相比，简直如同儿戏一般。
    王封已经忘记身上的痛楚：“对手远程攻击力太强！”
    “清国本就是马上民族骑射无双！”旁边方光琛双手抱头蜷缩在马车下面，“不要充英雄，还不躲进来？”
    清人显然知道弩箭的射程，居然在弩箭射程之外，发动箭雨袭击！
    躲在马肚子下面的杨剑心有余悸：“幸好那群混蛋发射的不是火箭……”
    “自作聪明！”王封摇摇头道，“骑兵保持高速机动，火箭上涂抹药物在剧烈撞击中会自燃，只有在阵地战中才会动用火箭！”
    “嗖嗖嗖！”
    被骑兵部队盯上，就像是一头牛被狼群盯上一样，高速机动的骑兵总能发动致命一击。
    王封看看头顶的箭矢忽然道：“走！我们进入灌木林，骑兵根本无法发挥机动性！”
    “嘿嘿！希望那群狼崽子能给我们机会！”
    难怪方光琛悲观，这些马车行动相当缓慢，驽马也好战马也罢，都被一波波箭雨射杀当场。
    可是如果继续在路上硬抗，相信这五十几个人，都会变成地上的尸体。
    顾不得那许多，王封扯掉驽马的束缚，奋起神力推动马车，向路边而去：“跟着我！”
    在死亡面前，几个月的训练成果显现，学员和辅兵们推着车子跟着王封，车队渐渐向前。
    “嗖嗖嗖！”
    对面骑兵发现疯秀才的企图，箭雨突然密集起来，一支支利箭穿透马车缝隙，射中后面一个辅兵：“嗷！”
    清人太厉害！不久前还轻视清兵的王封，终于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清军的战斗力！
    “拿起草捆堵住缝隙！”
    “立即执行！”
    方光琛眼前一亮，喂饲马的料草只有几斤重，拿在手中挡在身侧，就像是草船借箭的草人！
    就听王封继续叫道：“要两捆草绑在一起，快！迂回的骑兵很快就会出现在身后，如果没有处理好的草捆防护，我们都会变成箭靶子！”
    “快快快！动起来！”
    学员们在死亡危机下紧张行动，为了生存为了逃过箭雨射杀，大家都拼命赶工。
    只是能不能管用谁也不知道，满清骑兵的箭雨天下闻名，一向只有城墙才能保护士兵不被伤害。
    区区草捆和棉被可能阻止箭雨？只听一个学员惊呼：“来了！骑兵来了……”
    从土岭另一侧包抄过来，假如两面夹击将会没有射击死角，即便把车队全部用来防御，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
    终究会被骑兵拖死！这条路线一向很安全，却没有料到满清国骑兵会深入国境，奔袭二三百里在这里设伏。
    “快快快！加速前进！”
    催促没有任何意义，“嗖嗖嗖！”漫天箭雨从后面激射而至，距离树林只有三四十米。
    平时转瞬即到的距离，现在却成了生与死的鸿沟！
    啊啊啊！一个辅兵只顾推车，却忘记举起草捆防护，被三支箭射中。
    噗通一声扑倒在地，王封狂吼：“马上草捆连成一片组成一面墙！不想死的加速！”
    “噗哧噗哧！”
    箭雨入肉的声音那么刺耳，身边的战友转眼间变成一具死尸，很多人近乎崩溃！
    死亡的恐怖在漫延，没有谁敢于直面死亡，学员们第一次打逆风仗。
    也是第一次被人伏击，孩子们真的慌了，王封厉声嘶吼：“组成草墙！”
    辅兵也就罢了，是宁远卫派出的，但是武书院的学员，却对王院正有着绝对的信心。
    特别是看到疯秀才拨打羽箭的雄姿，更是让大家忘记了死亡的威胁！
    学员们齐齐大吼：“草墙！”
    一面从车队最前方，绵延到最后的草墙匆忙竖起，“噗噗噗！”
    像是雨点打在帐篷上的声音，箭雨全部击中草墙，很多人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大家不敢相信，草墙能够承受天下无双箭雨的攒射，却只能听天由命！
    神奇的一幕出现，蕴含强大动力势能的箭雨击中草墙，无法穿透乱七八糟的草捆！
    “没死？”
    箭矢雨点一样刺中草捆，却只能把草捆刺成刺猬，已经无法给后面的辅兵和学员造成伤害。
    逃过一劫的学员大喜过望：“没死！我们没死！”
    最简单草捆居然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方光琛重重一掌拍在王封肩上：“好样的！”
    草捆解决后面的危机，前面却又危机重重，迂回包抄的轻骑兵，眼看着就要进入射程。
    如果任由清兵发动箭雨，这帮人势必所剩无几！
    幸好此时的车队，已经进入灌木丛生的山林边缘：“砍树！用树枝支撑草捆！”

 第158章 杀死晴空贼道!

    “好办法！”
    此时回头再看，四十五匹驽马六十匹战马，全都被箭雨射中。
    这还不算，辅兵阵亡数人，这是重生以来第一次面临属下的死亡，王封的心在滴血。
    值得庆幸的是，树林和车队构建成一个完美的屏障，草捆阻挡一波波箭雨，总算是稳住了阵脚。
    被人箭雨追杀的感觉太恐怖，那是绝望的感觉，难怪大明军队有恐清症。
    疯秀才有点理解了：“弩箭准备！”
    清兵来这里，肯定是想要王封的人头，看到这面只有四五十人，近十倍的清兵绝对不甘心离去。
    所有的学员都开始准备弩箭，此次去山海关没打算打仗，幸好疯秀才准备了三百部弩箭。
    没想到这批商用弩箭自己先用上，这批新弩箭全都是连发弩，是武书院那个小作坊赶制出来的。
    这东西如果出现在宁远卫，肯定会被被人诟病，搞不好会让人把他小王秀才抓起来扔进监狱。
    两部弩箭在手，疯秀才的气质顿时变了，宝珠皇后躲在几捆牧草后面，痴痴的看着他。
    刚刚如果不是他挺身相救，宝珠皇后已经香消玉殒了，这一刻的王封真像是一个大英雄！
    剩下的辅兵干别的不行，干起农活绝对都是一把好手，转眼间砍伐灌木打造篱笆墙。
    粗壮的树枝绑缚在车辕上，草捆被绑缚在树枝上面，在死亡面前每一个人爆发出最大潜力！
    转眼间整个车队被装饰一新，草捆和马车几乎完全阻滞箭雨的攻击，大家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
    砰砰砰！羽箭射中马车和树干，那声音就像是无数的啄木鸟，一次次在你耳边雕琢。
    绝对是冷兵器时代最恐怖的噪音！清人的箭雨，不只是直射还有抛物线射击，箭矢凌空而下！
    躲无处躲藏无处藏啊！跟随王封前往山海关的，除了晴空真人和方光琛，就是疯秀才的亲传弟子和一帮辅兵。
    被清人的箭雨覆盖，十五名辅兵阵亡八人，剩下的除了晴空真人张嫣，每个人都带伤。
    何振岳出手帮大家包扎伤口，王封手持双弩纹丝不动，他在等着清兵冲上来。
    进入大明后方，没有足够的利益是不可能的，问题是王封的车队只有罐头、弩箭。
    是谁走漏了消息？王封不相信清人是奔着货物来的，要知道这批弩箭非常隐秘，暴露之前连方光琛都不知道。
    学员们脸色不大好看，疯秀才环顾一眼笑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今儿就是鉴证英雄的时候！让我们掂量一下，清兵战斗力到底有多强！有没有信心战而胜之！”
    “有！”孩子们被鼓动起来，一个个精气神开始改变，最起码没有了之前的恐慌。
    几个清兵终于靠近，进入到弩箭的射程，砰砰！两支弩箭瞬间发射，两个清兵拿着长弓从马背上掉落。
    就在两支弩箭射出的刹那，王封已经闪电般换了一双弩箭，再度发射！
    连发弩也是需要上弦的，疯秀才却连上弦的功夫都不想耽搁，两部弩箭精准中的！
    四人被杀！越发激怒清兵，这一次不再保持安全距离之外，而是一窝蜂扑上来：“杀！”
    来得好！王封站在两部马车中间，从马车空档之间发射，砰砰砰！
    他的手风车一般舞动，后面七名受伤辅兵，加上晚照真人和方光琛方公子，一起为他给弩箭上弦。
    九个人堪堪供得上，张嫣看的目眩神迷，原来疯秀才沙场之上如此的英雄气概。
    太爷们儿了！第一艳后险些忘记装填，直到手中弩箭被夺走，才从迷醉中清醒过来。
    这才是真男人！明明面对十倍敌军，却凛然不惧，甚至越打越兴奋！
    从马车与地面的空档，可以看到，一个个清兵被射落马下，很难想像双手持弩居然能箭无虚发。
    偏偏疯秀才做到了，还能在攒射的中避开射来的箭雨，这家伙强大的超乎想象。
    被车阵防护的中间，还有王封三十二个亲传弟子，他们虽然没有疯秀才那么变太，但是一部连发弩依旧可以射杀清兵。
    砰砰砰！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王院正这么彪悍的“将军”，学员们完全忘记了恐惧：“杀！”
    “清狗来呀！哎呦！”
    “忘八蛋！你伤到爷爷了！杀！”
    孩子们真的变成了一帮杀神，完全无视对方十倍的兵力，硬杂木打造的马车，和马车上的粮草肉罐头，形成完美的多层防护。
    清人的羽箭再也无法伤害到对手，反而是自己冲入射程的轻骑兵，上百人被射杀当场。
    双方仅仅是鏖战一刻钟，却仿佛两个时辰那么久，清人现在进退两难。
    继续远程攻击？已经毫无意义，撤退却又万分不甘，但是相持下去风险太大。
    这是锦州城、宁远卫到山海关的必由之路，绝非那种偏僻野径，一旦有军队经过，后果不堪设想。
    带兵的头目大吼一声：“杀死晴空贼道！回去领三十万两赏银！杀！”
    声音未落，凶悍的清兵发起冲锋，这是一往无前的冲锋，这是悍不畏死的冲刺！
    真是奔自己来的！看来宁远卫有清兵的间谍！三十万两赏银？
    不便宜！忽然想起不久前崇祯皇帝吞了自己的赏银，王封怒吼一声：“准备刺刀枪格斗！”
    与此同时，每个人的弩箭，都在发射最后的箭矢，冲上来的轻骑兵，五十多人被射落马下！
    也只有这五十多人了，百多步距离在战马的冲刺下，转瞬即至！
    为首的清兵狠狠甩脱了帽子，露出里面丑陋的鼠尾金钱，他端着一杆长枪，凶神恶煞一般向王封冲来！
    他的长枪足有一丈长，而王封手中的刺刀枪，枪杆加上枪尖，也只有区区一米八。
    长度只有对手长枪的一半！不远处的宝珠皇后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小心！”
    枪手大喜过望：“嘎嘎！还有女人！死在本将枪下，小杂种你也值得自傲……咦！”
    就在对手最得意的时候，王封身子像是突然腰斩了一般，任凭枪从肋下穿过。
    他的身体似慢实快贴着枪杆冲上去，一米八的刺刀枪，如何跟三米半长枪格斗？
    只有近身才有机会伤敌啊！对手没想到，一个少年居然这么胆大包天，居然想自己冲过来。
    那家伙放声大笑，突然一手握枪一手抽出腰刀，闪电般劈向王封。

 第159章 生死搏杀!

    很显然马刀才是清人的兵器，那杆长枪不过是伪装土匪的道具，刀光如电！
    刺刀枪不如长枪，却比马刀长多了，眼下的刺刀枪不过是个模型。
    说它是模型，因为刺刀枪只有格斗刺杀功能，还没有火器的射击功能。
    但是辽东硬杂木打造的枪杆，正因为短粗胖的缘故，刚硬程度远超清军的枪杆。
    加之为了配重，外面包裹的铁皮，钢刀砍上去一溜火星加闪电！
    如果是正统长枪跟马刀对战，马刀会顺着枪杆斩向持枪的手，清兵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刺刀枪完全模仿步枪的造型，上面各种格挡和凸起，马刀只下滑一拳头，就遇到了阻碍。
    就在清军一愣神的瞬间，刺刀枪一撩，顿时把马刀格挡在在外。
    此时清兵门户大开，机会稍纵即逝，疯秀才一声断喝：“杀！”
    刺刀径直刺入清兵胸膛！跟长枪不一样的是，仅仅是刺刀刺进去，却不会导致刺入太深，
    疯秀才手腕一翻，把清兵挑落马下！随即身形一纵，出现在第二个清兵侧面，直接一枪刺入清兵肋下！
    说实话，巴牙喇没把一个少年当回事，当王封扑向下一个清兵的时候，对手一脚踹向他！
    本以为这一脚，可以踹飞一个文弱少年的，却没想到王封身形一侧，避开那一脚，刺刀枪顺势一捅！
    嗷呜！一声惨嚎响彻战场，刺刀枪精准的捅进对手的菊花，王封已经顾不得刺刀枪脏不脏了！
    只是清兵一窝蜂冲上来，王封实在是缺少了一点运气，居然被一个清兵从马上扑下来压在身下！
    “王封！”宝珠皇后一声痛呼，看到疯秀才跟对手滚作一团，张嫣感觉撕心裂肺的痛！
    即便当初天启皇帝驾崩，也没有带给她如此刻骨铭心的痛，完蛋了！
    一定是被人杀死了！张嫣几乎是下意识扑向王封，女人已经忘记自己不过是三脚猫功夫，她仅仅是尽一点心力罢了。
    根本没想过对一个死人有什么帮助，只是就在宝珠皇后看过来的一刹那，一个清兵狠狠刺向地上的王封：“混蛋！”
    居然敢伤害尸体！张嫣真的怒了，手中弩箭瞬间击发，只是宝珠皇后的技巧着实差了点。
    弩箭只是射中清兵的小臂，没有杀死清兵，却激怒清兵向女人扑来！
    双方不过七八步距离，那清人面上狰狞，吓呆了张嫣，瞪圆眼睛居然忘记逃走！
    原本女人以为死掉的王封，如同豹子一般蹿起来，手中多了一柄一揸多长的匕首。
    那匕首闪电般刺出，直直捅进清兵的后腰，那清兵踉踉跄跄向前，手中枪杆砸在宝珠皇后头上！
    傻乎乎的女人被砸个跟头，也幸好疯秀才出手及时，否则就不是砸个跟头。
    而是要被人刺个对穿：“躲到后面去！发射弩箭帮我！”
    真担心，千娇百媚的宝珠皇后，会香消玉殒在这里。
    光顾着叮嘱晚照真人，身后扑上来两个清兵，这一次王封没有那么幸运！
    闪过一把刀却没躲过长枪，那杆长枪狠狠刺中他的小腿，直接把他钉在了地面上！
    啊啊啊！痛死了！剧痛差点让王封昏过去，最恐怖的是那杆长枪，仿佛把他的腿斩断了！
    痛啊！正痛的死去活来，只听张嫣娇声喊道：“拔掉长枪！”
    拔掉岂不是更疼？可是已经有敌人冲上来，不拔掉长枪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王封一咬牙抓住长枪：“嗷呜！”
    一声野兽般的惨嚎，那杆长枪被抽出，就在此时敌人的马刀，搂肩带背斜劈过来。
    谁都靠不住，王封单手持刺刀枪迎上去，同时另一只手的匕首闪电般刺出！
    噗！一声轻响，清兵被疯秀才切开了肚子，一大滩杂物泼洒出来。
    一股子恶臭弥漫开来，已经没有人计较这些：“杀！”
    清兵头目已经看清营寨内，满打满算不到四十人，居然给自己造成如此重大伤亡。
    这简直是巴牙喇的奇耻大辱！他大吼一声：“杀掉所有人！”
    三个人扑向疯秀才，两个人奔向张嫣，王封猛地鱼跃而起：“杀！”
    冲在前面的清兵，根本没把一个蝼蚁放在心上，手中的巨斧劈斩直下！
    钺还是劈山斧？仅仅是斧刃，似乎都比刺刀枪长了，被劈在身上肯定一分为二呀！
    王封此时已经顾不得死亡的恐惧，他只知道，谁也不能伤害自己的宝珠皇后！
    丝毫不管身后的开山斧，居然使出一招仙气飘飘的飞鸟投林，他下意识脚下狠狠一蹬，身子像是离弦之箭一般冲出去！
    他这个哪里是飞鸟投林的，整个儿是野蛮冲撞失控啊！
    幸好他的飞鸟投林避开了那柄开山斧，双手举着刺刀枪，狠狠地刺向对手。
    彪悍的清兵反应足够迅速，猛地一闪身避开正面，飞起一脚踹向王封的腰。
    这要是被踹上，估计他会被那只四十五码鞋的巨脚，踹成腰间盘突出！
    可是他根本不会空中转向，眼看着就要被踹中，手中的匕首突刺而出。
    匕首直指那只脚，如果继续踹过来，清人首先要挨一刀。
    清兵的脚猛地改变了方向，此时王封一脚踹在树干上，像是一个硕大的纸鸢飞在空中，立刻被另一个对手看到机会，嗖嗖嗖！
    几只利箭想着空中的他攒射而来，宝珠皇后完全忘记自己深陷绝境，看到疯秀才遭遇危险惊呼一声。
    只见他借助踹树干的反作用力，远比清兵更快的速度飞出去，手中匕首投掷而出！
    噗嗤！奔到宝珠皇后身边的清兵，被匕首刺穿胸膛，鲜血喷溅了张嫣一脸。
    女人浑若未觉，傻傻的看着王封在空中手脚张开，像是飞天鼠一般。
    目标太大了！女人的心在滴血，她认定疯秀才是在用自己身体，吸引清兵的注意力！
    果然一个家伙马刀寒光一闪劈过来！拼了！王封猛然记起前世跳水的镜头，身子瞬间蜷成一团，只剩下一根刺刀枪举在前面。
    也许真的是带着主角光环，敌人反应的速度慢了十分之一秒，就被飞来的王封砸中！
    当王封再度起来，对手已经悄无声息的死去！
    刚刚危机重重死去活来，但是被他这么拼命一搏，后面的学员有充足的时间发射弩箭！
    噗噗噗！冲向王封和宝珠皇后的清兵，转眼间被屠戮一空！

 第160章 杀神附体

    前后不过数息之间，宝珠皇后感觉自己，几次在死亡线上徘徊。
    如果不是王封拼死相救，自己最少死了三次，看着疯秀才鲜血淋漓的小腿，女人的泪水不要钱一般涌出来。
    王封不知道女人被自己感动哭了，他根本没时间关注其他，此时的他火力全开。
    能不能活下去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死之前不能放弃！不能放弃身边任何人！
    想要伤害到他们，除非先杀死自己！王封一杆刺刀枪一把匕首，成为清兵的噩梦！
    十五部车和丛林构建的阵地，只有三四百平米，剩余的二百多清兵，前赴后继冲杀。
    而疯秀才置身于战斗的c位，车队构建的防护阵地很奇特，刻意被留下一个缺口。
    与其处处设防漏洞百出，不如留下一个缺口，吸引清兵从此处攻击，而王封就在这里等着！
    这个缺口是一部横着停放的马车，三个清人从缺口处冲进来，当他们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的时候！
    一杆造型奇特的枪，突兀的出现在眼前，c位的清兵置身空中，来不及调转方向，大吼一声骂道力劈而下！
    要同归于尽？王封舍不得，他的身后，就是千娇百媚的宝珠皇后。
    那是他的梦中情人，未来是要奔现的女人！绝对不能让女人受到伤害：“杀！”
    刺刀枪比砍刀长了一尺半，恰恰是这一尺半，让清人逃无可逃！
    噗！清人脖子上被开了一个洞，砍刀再也拿不住跌落下来，王封却迎着砍刀上去！
    宝珠皇后吓傻了：“小心啊！”
    自由落体的砍刀，擦着王封的肩膀滑落，但是在后面的清兵眼中，那砍刀已经给疯秀才造成重创。
    电光火石间根本无暇做出精准判断，一把匕首已经刺入胸膛！
    本以为被马刀一劈两半的王封，已经抽出匕首，刺刀枪横向刺出！
    最后一个清兵，只看见一刀寒光出现在眼角余光中，就感觉腰肋间一痛，全身力道瞬间消失。
    在宝珠皇后的另一侧，何振岳和金修贤并肩作战，两杆刺刀枪同时刺出。
    顿时让冲上来的清兵手忙脚乱，就在此时，二人身后的方光琛，勾动弩箭的扳机！
    噗！方公子咬牙切齿骂道：“狗贼休要猖狂！来吧！杀！”
    连方公子都杀气纵横，武书院的学员们，勇敢的杀向清兵！
    嗖！一支箭从侧面激射而至，猝不及防的何振岳，被羽箭射中腮帮子，射掉两颗牙！
    少年已经杀疯了，一伸手折断箭杆，随手拽掉脸上的羽箭，口中的鲜血和牙齿喷出去。
    精准喷在冲上来的清兵脸上，对方被“袭击”的一呆，战场上哪有时间让你发呆？
    边上金修贤的刺刀枪，已经深深刺入他的胸膛：“杀！”
    在王封的另一侧，巴特尔和崔大郎杀红了眼，两个人都比疯秀才年长一岁。
    前者是烈士遗孤后者是猎户出身，二人战斗力在武书院也是出类拔萃，欠缺的只是实战锻炼。
    今天却成为最好的机会，两个人身形壮硕，一身力气甚至超过清人都被巴牙喇！
    两个人构建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身后只有十三岁的邓继祖，手持弩箭成为最强远程攻击手。
    贴身肉搏最怕的就是偷袭，正面硬刚却遭遇弩箭偷袭，万分郁闷的死在三人合手之下！
    万幸马车打造了一个简易阵地，避免被清兵四面围杀，现在清兵相当于攻营战。
    转眼间七十多清兵死于非命，狭小的“营寨”被，遍地是清人的尸体。
    十几个清人从后面绕过来，想要发动偷袭，腹背受敌无疑是大忌。
    王封大吼一声：“防守后面！”
    “遵命！”
    常嘎子、松树林和石占柱三人，手持刺刀枪杀气腾腾冲上去，三人居然有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十几个清兵，狞笑着扑向三个少年，却不料这三位只是人体盾牌。
    确切的说是障眼法！三人的后面，金疙瘩大吼一声：“卧倒！”
    刚刚还杀气腾腾的三人，异常迅速的扑倒在地，清人一怔的瞬间，一波弩箭袭来！
    孙老巴、葛二牛、萨基格、鄂憨和彡枫，五人的弩箭迎面而来，五个清人瞬间被击杀当场！
    不等后面的清人反应，第二波第三波弩箭攻来，一向自诩骑射无双的清人，异常郁闷的死在弩箭之下！
    李旻昊、齐格勒、郭卜林、霍洛和法腾，牢牢守住左翼，李仲贤、涂罕、赵旧枫、杨剑和赵大个，把右翼防护的铁桶一般。
    林海娃等人加上辅兵，成为核心圈内最强远程辅助，整个圈子也不过二十米见方。
    从核心到防线边界，只有十几步的距离，这恰恰是弩箭最强攻击范围。
    前面的肉盾，远没有后面弩箭射手杀的人多，而王封硬钢的正面，吸引了一半以上的清兵攻击。
    一个骑兵居然纵马跨越障碍！买了个表！居然不管战马死活，如果让他冲击成功，防线会彻底崩溃！
    就在战马飞跃马车的瞬间，疯秀才眼疾手快，一脚挑起一把马刀，抓在手中狠狠抛出去！
    马刀直接把战马开了膛！战马一声惨鸣，肚子里的东西全都掉在马车上，王封狠的要骂娘！
    那些马肉罐头啊！这家伙还有心情心疼罐头，骑士反应足够迅速，在战马翻倒一瞬间一跃而起，腾空持枪狠狠刺向王封：“还我战马！”
    “来得好！”
    连续斩杀清兵的王封，感觉自己热血沸腾，看到骑兵凌空扑来眼前一亮，手中刀光一闪劈向骑兵双脚。
    身在空中的骑兵转换身形万万做不到，那骑兵也不是白给的，大枪猛然加速刺在地面，借助枪身反弹身形向反方向躲闪。
    到嘴的肥肉怎么可能让他跑了？不等骑兵闪开距离，王封以撩阴脚方式挥刀向上，“噗哧！”
    骑兵被这一刀从下到上一劈两半！置身其下的王封完全被血液、体液喷溅一身，再看他仿佛凶神恶煞一般。
    冲上来的骑兵被他的气势所夺，一时间居然想要避开王封的锋芒，转而杀向侧翼。
    此时王封已经杀得兴起，犹如杀神附体一般，旋风一样冲上去。
    在三杆长枪的缝隙间闪转腾挪，身形一矮躲过两柄马刀的劈砍，“嚓嚓！”
    刀光如电！两刀精准砍中战马膝弯，两个骑兵被扑倒的战马摔出去，那边王封战友如飞般扑上去，两刀结果两条性命！

 第161章 大难不死

    “嗖嗖嗖！”后方弓箭手瞄准王封齐射：“我靠不讲究哇！不是说骑兵战不偷袭吗？”
    这家伙忘记自己是怎么做的，王封很清楚自己两把刷子，连罗成和杨再兴那么牛叉的都被万箭穿心。
    他绝对不想尝试，合身向前一扑团身一滚，躲过十几支箭矢袭击。
    突然间一双巨大的马蹄凌空落下，马上骑兵嚣张大叫：“踏成肉泥！”
    紧接着两侧两柄长枪狠狠刺向王封，刚刚袭杀骑兵那一幕让他成了满清骑兵的眼中钉，几人合力要灭杀他。
    王封鱼跃而起躲过两杆长枪，手中钢刀直接上劈砍中战马肚皮，“哗啦！”
    他整个人被马肚子里面掉落的下水包裹，战马直接卧倒把王封牢牢压在下面。
    马上骑兵顾不得伤心战马，抛掉笨重长枪挥舞马刀砍向王封：“杀！”
    情势万分危急！王封的大半个身子被压住，手中大刀还在马肚子里拔不出来，只能是一侧身躲过砍刀。
    突然放开手中砍刀上演空手入白刃功夫，一把抓住骑兵的手腕，顺势叫力往怀里一带：“你给我过来吧！”
    骑兵跌落马下本就身形不稳，被王封拽着跌跌撞撞扑向他，匕首突兀的出现在胸口！
    骑兵眼睁睁看着子送上去，任凭短剑一样的匕首刺穿自己的心脏！
    幸好有短刀，王封拼命把自己从马肚子下面拯救出来，“嗤嗤嗤！”
    一排箭矢射在骑兵身上，如果不是及时把骑兵尸体充当盾牌，变成刺猬的就不是尸体而是王封！
    刚刚几下兔起鹘落惊心动魄，宝珠皇后看得目眩神迷，就连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方光琛也看呆了：“这家伙战神附体啊？”
    和骑兵战斗就是要小巧灵活，训练有素的王封远比战马反应迅速，接下来几乎成了他一个人的表演！
    之前当面杀人心理上有点难受，当杀掉几个骑兵以后已经近乎麻木，或者说他骨子里的战斗欲望完全被激发！
    营寨外面，剩下的一百多清兵在聚集，一旦让他们发动战马冲锋，这三四十个少年很难逃过一死！
    在武书院这么久，学员们被他当成兄弟，特别是此次跟他出来的这帮亲传弟子。
    更是被他当成子侄辈儿亲人，眼睁睁看着一群少年死于非命，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疯秀才一念及此，身体毫不迟疑，纵身跃上马车！
    宝珠皇后一声惊呼：“不要！回来！”
    回来？王封回头向张嫣绽放一个灿烂的笑脸：“保重！”
    话音未落身体已经蹿出去，转眼间冲到清兵面前，什么情况？
    一个人！一个步兵居然冲进骑兵阵营，简直是自寻死路啊，不顾或也确实打乱了骑兵冲锋准备！
    “杀！”
    狞笑的清人，纷纷举刀持枪，围杀疯秀才！
    只见战场上一团旋风，在战马的四蹄间飞一样游走，前两拨冲锋失败让战场上布满尸体。
    那些没有死亡的战马和骑兵的尸体，形成全新的障碍，让骑兵根本无法达到冲击的最低速度标准。
    而此时恰恰是步兵袭杀的绝佳时机！疯秀才第一次，对战马展开袭杀！
    “嚓嚓嚓！”
    已经适应战场环境的王封动作极其娴熟，每一刀精准异常砍在战马关节处，消耗最小体力达到最大效果才是战场生存之道！
    满清骑兵根本抓不到疯秀才的影子，他们的战马唏律律暴叫，时不时的战马被砍翻在地。
    清兵被地面翻滚的王封气得哇哇直叫：“下马！下马！”
    清国的骑兵在地上，一样爆发强大的战斗力，前提是他们没有遇到王疯子！
    “噗哧！”王封一刀砍在对手大腿上，旋即翻滚离开，下一个目标还是重伤！
    前一世每一个军事迷的都知道，根据伤兵理论一个士兵在战场上伤残，会拖累三个正常的士兵！
    加上心理恐惧往往会让士兵拖慢速度，也就是说砍伤士兵，远比杀人更容易达到战术、战役目的。
    世间没有多少夏侯淳，否则“啖睛大战”，也不会那么有名！
    要知道王封那一刀，绝对不是砍一个血口那么简单。
    接受过严格训练的他，深知砍在哪里会让人失去行动力，每一刀精准找上对手的血管经脉！
    营寨内的学员们，亲眼看到王封的杀人效率，慢慢的一股寒气从每一个人的后背升起。
    “王院正简直是杀神！”
    “他是满清骑兵的噩梦！”
    “没错！那些骑兵已经开始躲着他，都在用箭矢远程攻击，他中箭了！”
    转眼间砍伤十几人、马的战绩，让王封成了敌人的噩梦也成了首要目标，一波波箭矢射向他。
    尽管再三小心还是被三支箭射中，第一时间拔掉箭矢，“嘶！”痛！
    鲜血溅射出来，可是如果不能及时拔出箭矢，自己的行动就会受限，那时候会死得很惨！
    突然听到方光琛大吼：“射杀！”
    “我草！”
    那个忘八蛋太坏了，出手的时机不对呀，自己还在清人中间呢！
    方公子不会想要害死自己吧？王封一跃而出，可是漫天箭雨落下来，完蛋了？
    一骨碌钻到一匹战马身下，“噗噗噗！”十几支箭矢刺在战马尸体上。
    其中一支箭刺穿尸体，把他的手掌和尸体串联在一处，太特么吓人了！
    学员们射出的弩箭，及时阻滞满清骑兵的进攻，突击受阻的清军队不甘心。
    一阵牛角号声就听远处人喊马嘶，上当了！
    躲在尸体下面的王封强忍身上的剧痛，心中却是异常兴奋，后面传来冲锋的哨音。
    这是反攻的信号，“嗤！”用力扒掉手掌上的箭矢，拼命推开上面死沉的马尸。
    王封“嗖”的跳起来，脚尖挑起一柄马刀，向满清骑兵冲去。
    此时营寨内清兵被杀戮一空，学员们端着弩箭，拎着刺刀枪冲出来：“杀呀！杀掉满清狗报仇！”
    大明王朝步兵第一次如此扬眉吐气，挥舞手中武器追杀骑兵，就连那几个辅兵，都拿着武器冲上来。
    先前袭营冲锋的锐气，早已经被王封和他的亲传弟子打掉，更是蒙受不可承受的重大伤亡。
    现在满清骑兵，再也没有了之前跃马扬刀的勇气！反而被学员们的弩箭袭击！
    满清骑兵的军官知道大势已去，黯然一挥手：“撤兵！”

 第162章 再见吴三桂

    撤兵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眼下剩下的将士，已经不足最初的两成。
    而此消彼长之下，武书院学员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清兵不甘不愿调转马头急驰而去。
    双手扶膝喘息，王封看着远去的骑兵咬牙切齿，这就是步兵的悲哀！
    骑步之战永远是骑兵掌握主动权，人家想战就战想走就走，如果不是临时构建的营寨，搞不好会会全军覆没。
    战场上双方死伤的士兵数百人，死伤的战马也有上百匹，那些优秀的战马躺在地上哀鸣不已，让王封看着心酸。
    不过也有数百匹失去了主人的战马，王封扑到一匹枣红色战马跟前，刚要抓向缰绳。
    没留神战马“唏溜溜”一声长鸣，前蹄高高扬起向他踩来！
    “畜生！”
    王封身形一闪出现在战马侧面，单手搭在战马颈项上借力一纵稳稳骑在马上。
    战马非常不满被外人骑乘踢踏纵越，仿佛要把他摔落身下。
    只是王封单手死死抓住战马鬃毛，双腿死死夹住战马：“老实点！”
    战马足足疯狂一刻钟终于筋疲力竭，王封轻轻拍拍战马颈项：“老实点！伤害了我的战马，就拿你换吧！”
    方光琛摇摇晃晃走过来，腿下一软噗通一声坐倒在地：“死里逃生啊！”
    的确是死里逃生，王封居高临下看向不远处，宝珠皇后痴痴地看着他。
    发现被王封盯上，女人居然没有闪避，而是竖起大拇指：“英雄！”
    学员们齐齐竖起大拇指：“英雄！”
    的确是英雄！一百人伏击多铎的时候，毕竟天时地利人和，以有心算无心。
    刚刚经历的这场战斗，却是反过来了，对方四百多人，伏击区区五十人。
    而且对方全都是最精锐的巴牙喇，这边还有十六个辅兵和女人呢，剩下的战斗员也不过是十三岁到十六岁的少年。
    就是如此悬殊的人员对比，居然能杀死三百多清兵，只剩下不足百人逃之夭夭。
    这其中王院正居功至伟！从指挥到战斗，简直是无懈可击，而疯秀才的战斗力更是堪称恐怖。
    晚照真人走过来，不顾其他人的眼光，亲手为王封处理伤口。
    这一战武书院损失十二名辅兵，其余人员个个带伤，就连宝珠皇后都挨了一枪杆。
    疯秀才一阵心痛，伸手摸上额头的大包：“痛不？我先帮你！”
    张嫣轻声道：“不妨事，没有划破一点皮，不会留下伤疤。”
    那就好，趁着别人不注意，王封另一只手隐晦的骚扰，小女人脸儿越来越红，却第一次没有逃。
    大家互相帮忙处置伤口，受伤最重的反而是王封，这位抵挡了绝大多数的攻击。
    最大的收获是二百多匹战马，此战武书院损失一百多匹马，其中四十五匹驽马。
    收获的却是清兵最强战马，还是赚到了！战场上过二百匹马尸，全都被少年们剥皮取肉。
    车上的一千罐马肉，损失超过七百罐，差一点就全军覆没了。
    如今这足足二百匹马尸，能做更多的马肉罐头，估计不会少于三千罐。
    又赚到了！加上清兵扔下的军械，王封看着何振岳统计的数字：“没亏本的战斗，才是最好的战斗！赚到了！”
    差点一命呜呼，这位却只关心赔赚，还真是有奸商的潜质。
    方光琛中了三箭，幸好被保护在中间：“还能去买种子么？这些弩箭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疯秀才摇摇头：“这样子要继续山海关之旅不可能了，新式弩箭全部藏起来，剩下那些老式的拿在手中。”
    一边派人回宁远卫搬救兵，一边开始打扫战场，方光琛苦笑道：“任谁看到这样的场面，也不会相信那一百部老式弩箭，能杀伤如此多清兵。”
    疯秀才冷笑道：“那又如何？连发弩是武书院的秘密武器，除非我们想卖出去换钱，否则谁也别想白要！”
    看着满地狼藉的战场，宝珠皇后心有余悸：“是谁出卖了我们？”
    咦？王封愣住了，张嫣的话让他浮想联翩，也许清人的目标不只是自己，也包括宝珠皇后。
    若是如此，那么出卖消息的人，怕是有官方背景，某些人不想让宝珠皇后活下去。
    张嫣的存在，无疑是大明皇族的耻辱，刚好清人对自己恨之入骨，双方才一拍即合！
    如此一来，很多事也就想通了，王封嚯的站起身：“给我搜！搜查每一个人的衣物，看看能不能找到证据！”
    啊？方光琛脸都白了：“你疯了？现在装糊涂都来不及，你还想要查个水落石出？只能让对方狗急跳墙！”
    难怪方公子会成为吴三桂的智囊呢，他的政治敏感性，远超小王秀才。
    王院正恨得牙根痒痒：“那就烧！每一个清人只留下人头，尸体全部烧掉，三百多具尸体能换来多少赏赐？”
    还赏赐呢！忽然远处传来战马狂飙的声音，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张嫣惨笑一声：“死在你身边挺好！”
    尽管声音弱如蚊蝇，却给王封极大的刺激，全身荷尔蒙都沸腾了：“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全体都有，准备战斗！是明军！”
    的确是明军！为首大将居然是吴三桂，老吴一马当先，冲到近前猛地勒住战马，看到凄惨的一群学员惊呆了。
    只有三十几人站立，现场满地尸体，咕咚！吴三桂咽下一口口水：“方兄！王训导！你们多少人？杀了多少人？”
    居然是吴三桂！想谁来谁，不知道算不算主角光环？
    方光琛哈哈一笑：“我说五十人你信吗？五十人杀了三百四十七人，缴获战马二百六十九匹，马尸双方二百一十匹，自身阵亡十二名辅兵，其余人员个个带伤！”
    哦！吴三桂和他身边的将士，都被惊呆了，如此战果简直是不可思议：“真的是清人？”
    难怪他们不敢相信，清兵一向是明军的噩梦，他们骁勇善战，一向是以少胜多。
    眼前十倍的围杀，居然被反杀，这简直是梦幻一把的战绩。
    要知道吴三桂统领的军队，乃是大明王朝最强的关宁铁骑啊，他们都不敢想这样的战绩。
    一帮亲兵下来亲自点验，随即回来报告：“大将军！全部是巴牙喇！无一例外！战马都是清兵最好的，包括他们的马刀和皮甲，以及最好的弓箭！”

 第163章 大生意

    嘶哈！吴三桂双眼放光：“方公子不愧是方大人的……”
    “哎！”方光琛一摆手笑道，“千万别往我脸上贴金，这场战斗从始至终是王封王院正主持，他一人杀了过百清兵。”
    额！就他？尽管吴三桂赏识王封，却绝对不敢相信，看上去文弱的少年，居然杀了上百人。
    但是眼前的战果却不能不信，方公子也绝非那种胡说八道的，再说如此多的学员呢。
    造假没有意义，吴三桂向王封一抱拳：“院正？恭喜荣升！三桂邀请院正来我军中，副将的位子给你！”
    这个承诺太牛了，只可惜王封没看得起三姓家奴，不管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是其他原因。
    给满人当奴隶剃发，就不值当被人看得起，话说此时的吴三桂，估计也没想过需要王封看得起。
    双方差距太大：“抱歉吴将军，武书院更需要我，学员们更需要我，对了我们还是谈点生意吧！”
    谈生意？吴三桂被王封和方光琛引到营寨内，看到这里面的惨状，吴三桂一个劲倒吸冷气：“什么生意？”
    疯秀才微微一笑：“你就不想知道，我们如何取得如此辉煌战果的么？”
    啊？果然其中有猫腻，吴三桂上下打量：“有援兵？不像啊！这里顶多容纳百人战斗！”
    精明似鬼！不管吴三桂是什么人，这家伙能力毋庸置疑，如果能为己所用就好了。
    这个想法未免太天真！王封摇摇头：“我们用了一款全新武器，本来是要带到山海关卖给你，没想到半路上被人截杀。”
    什么？吴三桂认真看地上尸体，渐渐地脸色变了：“一种全新的弩箭，难不成是连珠弩？”
    不愧是一世枭雄！王封竖起大拇指：“少将军厉害！没错就是连珠弩箭，你以为价值几何？此外还有马肉罐头，这个是长途奔袭作战最佳后勤补给！”
    吴将军捡起一杆奇形怪状的枪：“这个也是新式武器？”
    尽管外面有包铁，还是被巨力折断了，这是王封使用的刺刀枪。
    连疯秀才直接都没想到，会在格斗中折断刺刀枪：“这个非卖品，是武书院锻炼学生的器材，因缘际会成了保命的武器。”
    深深看一眼疯秀才，吴三桂沉声道：“能给我看一眼连珠弩吗？我需要见证一下！嘶哈！厉害厉害！这设计堪称绝妙！”
    疯秀才微微一笑：“每部连珠弩售价一百两纹银，奉送一百支弩箭，此外马肉罐头一两银子一罐。这些马肉能打造三千罐，就是说一共三万三千两纹银，此外今日战功大半送给吴将军。”
    方公子一呆，吴三桂却是懂了：“王院正不想连珠弩泄露，不惜把战功送给我，仅仅是战功已经价值三万两！”
    古人没有太多娱乐，是不是整天就想着算计呢？老吴精明的让人尽量顾冒冷气呀！
    似乎能看穿疯秀才的脑子，想什么他都知道，王封感觉自己此前小瞧了古人。
    吴将军笑道：“成交，不过不是三万三千两纹银的生意，我再订购一千部连珠弩！每部连珠弩配一千支弩箭，总价二十万两纹银如何？”
    大气！即便明知道这位是历史上最有名的大华奸，还是佩服吴三桂的大气，难怪会成为明末的风云人物。
    疯秀才点点头：“成交！不过二十万两纹银，其中三千两帮忙买种子，各种草籽五谷杂粮种子，我要在宁远卫种地。”
    三千两纹银买种子？吴三桂哈哈一笑：“种子好说，回头你给我一份清单，我让人买好了送上门去，钱么就算了！这个算是我们奉送的！”
    看看人家，这么大方，王封竖起大拇指：“吴将军大气，跟你做生意没的说！”
    哈哈哈！吴三桂也不瞒着：“院正送我的军功，就能换回数万两的赏银，巴牙喇的尸体最值钱。”
    还有这事儿？王封出离愤怒了：“老子前后杀了多少巴牙喇？一文钱赏银没见着，这不是欺负人么！”
    方光琛苦笑道：“这个比不了的，没有人敢贪墨吴将军的战功，而院正你的，怕是被别人冒领了。”
    居然被别人冒领了？疯秀才恨得牙根痒痒，偏偏什么办法也没有，瞧方公子的意思，估计他都知道冒领的是谁。
    似乎只有承受？不然呢？王封摇摇头：“罢了！吴将军此次合作愉快，以后你我还有机会继续合作，对了！陛下让我扩张武书院员额到三千，你若是有馀丁和孤儿之类的，尽管送过来。只要考核通过，本院正全都要了。”
    眼前少年一点也不像儒生，吴三桂连连点头：“难怪院正这么急着赚钱，原来是要给书院赚经费。若是院正答应，本将送去的武书院学员结业后，能回到本将身边，不只是送学员，学员的费用本将一力承担！”
    这不就是委培生么，王封点点头：“不是问题！我就帮你培训一批好苗子，但是年纪不能超过十二岁，学龄不能少于四年，四年后送你一批最优秀的军官！”
    四年后就是1642年了，届时松锦大战结局未知，但是王封敢保证，在自己手下的武书院学员，肯定不会被人吞了。
    如此算计吴三桂，似乎很有成就感啊，反正这家伙未来是要投靠清人的，何不榨干他手中的精英少年？
    研究过历史就知道，吴三桂看人本事一流，这位手下那些武将文臣，基本上都是他亲自培训出来的。
    吴三桂异常爽快：“成交！”
    多学几年好啊！看看今天战斗现场就知道，王封手下的这帮少年，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强人。
    这只是在王封手中调教四个多月，培训四年之后会是啥样？想想都让人期盼的很！
    如果吴三桂知道，四年后辽东会有一场巨变，估计绝对不会答应王封的条件。
    未卜先知才是最牛的金手指啊！尽管吴三桂一世枭雄精明似鬼，却终于还是被小王秀才算计。
    问题是两年后就是松锦大战，到时候辽东全民皆兵，疯秀才真的能保住自己的武书院？
    没有人能预知未来，即便作为重生人士的王封，也只知道曾经的历史。
    至于说有了他这只蝴蝶之后，历史还会走向何方，这种事只有三清才知道了。

 第164章 这特么是人干的事么!

    这笔生意双方皆大欢喜，马肉罐头甚至不需要王封亲手炮制，吴三桂让手下去弄，钱照付不误。
    人家吴大帅不差钱，似乎更想跟王封交好：“把我祖传金疮药取来给王院正！”
    据说每个武勋世家都有自己的金疮药，这东西在战场上绝对是保命的，疯秀才身上真没带着。
    重新打开包扎物，吴三桂等人都被吓一跳，小腿上的贯穿伤，鲜红的肉翻在外面。
    这样子不成啊！王封咬着牙：“拿一坛老白干来！把这个这个都给我煮了！”
    他要干嘛？吴三桂有点呆：“您要自己疗伤？”
    不疗伤咋整？总不能积攒了十八代的运气，好不容易重生在明末，不等享受娇妻美妾呢，就因为伤口感染死去吧？
    王封咬着牙点点头：“你们都看着，以后有重伤必须如此处置，我不想你们任何人，因为伤口处置不力死去！”
    说着话，用白酒泡一段绸布，这个是晚照真人献出来到，这绸布档次有点高。
    不过大家关注点不在这，所有人眼睁睁看着，王封硬生生把绸布塞进伤口：“嗷呜！”
    这一声惨嚎差点把狼招来，吴三桂竖起大拇指：“你比关云长还厉害！关某人刮骨疗毒也没有自己动手！”
    的确是太狠了！这位出手让几个人看着胆寒，其中就包括吴三桂，对自己都如此狠的人啊！
    此时王封已经大汗淋漓，疼的浑身颤抖，抽出那块绸布后，浑身虚脱一般躺在车上：“这特么是人干的事么！”
    咳咳咳！方光琛一下子被呛到了，你骂谁呢？不过话说回来了，这的确不是人干的事！
    自己给自己疗伤，那种痛难以想象！吴三桂竖起大拇指：“王院正好汉子！真英雄！”
    的确是真英雄！五十人中除了被箭雨杀掉的，受伤最重的就是王封。
    军人都知道，只有身先士卒，才能导致主帅伤成这样。
    仅此一点就足以让人尊敬！张嫣泪如雨下：“我帮你包扎！”
    女人的手在抖，其实疯秀才的肌肉都在抖呢，他真的是疼的。
    那是肌体的正常反应，偏偏当第一艳后的手挨上去，王封感觉比之前舒坦多了。
    纯粹是心理效应！终于喘过气来的王封，向吴三桂一呲牙：“多谢将军的金疮药！”
    这家伙的笑容比哭都恐怖，吴三桂敬谢不敏：“客气！应该的！王院正这把刀不错，不过战场上还是不实用，看看这把枪如何？”
    还以为是送给小桂子的短火铳呢，结果是一把通体黝黑的铁枪，王封拿在手中掂量一下：“轻了点。”
    轻了点？吴三桂愣了一下：“这把枪重十六斤，在沙场上非顶级武将不能用，再重就不便久战了。”
    倒也是这么回事，开始的确有点轻，王封拿起手边的刺刀枪：“这把枪虽然短了点，重量二十斤用着可还行！”
    别看只有四斤的差距，拿在手里感觉截然不同，吴三桂掂量一下点点头：“趁手就好！若是火铳更好了！”
    很明显这位看穿了这把枪，这家伙不会剽窃自己的创意，给自己士卒的武器装上刺刀吧？
    山海关的神机营，那是相当厉害的，不过若只是改装却没有相应的格斗术，也不过是烧火棍。
    疯秀才哈哈一笑道：“吴将军创意无限，我倒是想呢，只是实力不允许啊！”
    谁都知道，这个实力不只是硬实力，更是软实力。
    就算你有所有设备，想要私自改造武器，还是火铳这种大杀器，那是作死呢！
    到现在为止，火铳只能由皇家工厂生产呢，孔有德手下的匠师是维修师傅。
    就算有生产技术，在大明的时候，也不允许私自生产。
    示弱么？吴将军点点头：“不妨事！什么时候武书院需要，本总兵会出面，请武书院帮助试制，想必圣上必能允诺。”
    “多谢将军！”
    这就是辽东门阀的底气所在，正如王封所想的那样，辽东这帮军旅世家，早就有了相当的底气。
    克扣饷额不过是微操，豢养私军充当近卫军，私下里跟走私商勾连，这一切都是在朝堂眼皮子底下进行的。
    以锦衣卫和东厂番子的能力，不可能一无所知，只不过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不给足额的军费，这些藩镇将军在不想点法子的话，真的要激起兵变了。
    没想到，王封会如此大方接受，显然承认刺刀枪是火铳的模型了。
    吴三桂对王封的认知，跃升了几个档次，这个小秀才，绝非池中物。
    幸好相识于未起时！吴将军大手一挥：“护送王院正回去！”
    这面子大了！堂堂的副总兵，亲自带大军护送一帮伤兵，就算不是专程也足够排场。
    来自山海关的将士，护送王封等人回到武书院，学员们都被惊呆了。
    连宁远卫的将军们都赶过来，宁远总兵王定宸追问：“什么情况？”
    方公子淡然道：“我们去山海关买种子，结果遭遇前往窥视的巴牙喇，幸亏吴将军带兵赶到，否则我等性命不保！”
    这话水分相当大呀，首先方光琛不知道清兵为何而来，其次也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低调还是要有的，前屯卫副总兵罗文耀惊问：“多少人？死了多少？逃走多少？”
    这家伙是个数据控吧？王封懒得搭理，小姑奶奶扑上来叫道：“咋整的？怎么会躺着回来的？”
    一边张嫣柔声道：“我们被四百多巴牙喇伏击，辅兵阵亡十二名，其余人员个个带伤。如果不是恰巧遇上吴三桂来宁远卫公干，我们会全军覆没。”
    啊？叶霜被惊出一身冷汗：“怎么会？在哪里遇上的？”
    每一个人都想知道，巴牙喇居然出现在宁远卫后方，这是整个防御体系的漏洞。
    更是要追究责任人的，几位将军脸色都不好看：“那些巴牙喇如何穿过严密防线的？”
    巴牙喇能穿过防区，岂不是说清兵也能穿越防区么？如果追究起来，不只是防区的将军受罚，整个关宁防线都要被整治。
    嘿嘿！王封笑笑：“追究那些没有意义，庆幸的是都回来了，还多了二百多匹战马，生意也都做成了。”
    看把他美得，小姑奶奶咬着牙：“难道就不追究？一定有人泄露了行踪，否则巴牙喇怎么可能前出数百里，伏击这十五部车子？”

 第165章 在大明当老师

    都是聪明人啊，王封感慨万千：“都说了别追究，有好事跟你说，我跟吴三桂做了一笔大生意。帮他委培一千名少年军人，如此差不多能满足皇帝要求，难道你不开心？”
    开心你个鬼！小姑奶奶手高高扬起，却是轻轻落下，瞧疯秀才那样子，着实不忍心下手。
    厚道啊！一旦被追究，绝对不是十五部车子的问题了，就凭那位刻薄寡恩的主儿，不知道多少人要被训诫。
    搞不好不只是训诫，会有人丢官罢职的！王定宸沉声道：“此次武书院的损失，全部由军方承担！”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老王挺讲究，王封坐在马车上拱手施礼：“多谢将军支持！”
    其实方一藻也吓了一身冷汗，不只是担心儿子的安全，更担心被追责。
    一旦此事曝光，崇祯皇帝肯定让他锒铛入狱，前车之鉴太多了。
    那位不会管为什么会有漏洞，方大人轻拍王封肩膀：“你要的地道马上开始挖掘，此外武书院列为禁地，非经批准任何人不得入内！”
    古人没手机没有网，也没有电视可看，是不是整天都在研究人？
    疯秀才感觉，自己全部想法和做派，都被这帮大佬看穿了。
    武书院列为禁地，非经批准任何人不得入内！就是说给了武书院折腾的特权！
    毕竟王院正搞的那些东西，无论是刺刀枪模型，还是连珠弩和炸雷，都是绝对的禁忌。
    如果是方巡抚不知道才是见鬼了，偏偏人家之前只看不说，现在却成了还疯秀才人情的筹码。
    如果没有重生的优势，王封感觉自己生活在古人中间，简直就是傻子！
    “多谢方大人！”疯秀才再度抱拳施礼，“下官向您保证，武书院定不会让各位失望！”
    有这话就好，武书院的几次出战，已经让所有人对这个书院刮目相看。
    特别是熊孩子的进步有目共睹，所有人都对武书院充满期待：“未来王院正桃李满天下，必当成为我大明栋梁之才！”
    现在王院正人脉不行，但是随着武书院学员们的崛起，以后王院正的前提不可限量啊！
    疯秀才摇摇头：“过奖过奖！还是各位送来的学员素质好，特别是那些武勋子弟，虽然顽劣却有名将潜质！”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人家夸武书院不假，如果王封当真就输了，看似夸武书院，实则在夸赞自家孩子呢。
    此次去山海关，都是王封亲传弟子，其中只有几个武勋子弟。
    但是在整个武书院内部，武勋子弟的确优秀，每一次月考成绩都靠前。
    宁前卫参将杨玉衡得意至极：“陛下着实高瞻远瞩，重启武书院为国培养栋梁之才，让我等后继有人啊！”
    大家鄙夷的眼神看向他，不过人家也有这么说的资本，因为他儿子杨剑，此次跟随王封前往山海关了。
    确切的说，小杨公子几次战斗都在，现在看看小杨真的都不一样了。
    尽管也带着伤，但是整个人的精气神，却让人感觉到明显的不同。
    松山副将夏承德轻咳一声：“武书院的确优秀，不过对待学员是不是也要一碗水端平了？还是要多给其他学员机会么！”
    老夏的儿子夏佐标、夏佐力都在武书院，而且排名都不低。
    但是却没有出现在三十二人名单中，不只是夏承德有意见呢，其他人也在暗自腹诽。
    疯秀才摇摇头笑了：“各位家长三观很正啊，不担心此次九死一生，却关心孩子没有得到锻炼。武书院选拔人才，也需要综合考量，当学员不肯吃苦懒散不守规矩，各位觉得能让我关注他吗？”
    是因为这个才没入选的？几个学员家长眼睛里多了一丝煞气，估计某些人要倒霉了。
    王封却不在乎：“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对每一个学员一视同仁，此次跟我前往的，只有一个是我表弟。其他亲戚都没有一起，各位还觉得我不够公正么？”
    还真是这么回事，小王秀才家里不咋样，但是人家姑姑姐姐嫁得好。
    表兄弟和外甥一大帮，都在武书院内接受再教育呢，他们还真没有受到优待。
    没有跟着学那个什么五禽戏，没有不透风的墙，所谓的亲传弟子早就被这帮将军探知了。
    所以才有今儿的责问，王封语重心长：“很多学院素质很好，彰显了家庭教育的成果，但是品德就值得商榷了。畏惧不前好逸恶劳贪吃贪睡，却又想当校园小霸王的，对不起！我不会大力栽培！”
    这下子夏承德老脸挂不住了，人家说的不错呀，培养出来一个贪生怕死的有什么用？
    老夏脸色铁青：“请王院正放心，夏家也是武将世家，绝对不会出现临阵脱逃的！夏家子弟只有战死沙场，绝对不允许有苟且偷生！”
    啪啪啪！王封给夏承德鼓掌：“夏将军说的好！武书院每一个学员，都是一个宝藏男孩！只要书院和家庭携手，定能培养出真正的栋梁之才！”
    松山禆将金竺脸上挂不住：“王院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论私金骁骑、金骁杰、金骁武是你亲外甥，论公他们三个也是你的嫡亲学生，若有任何不妥当棍棒伺候！金竺或者其他人敢说半个不字，老金当众给你下跪赔礼道歉！”
    这位二姐夫挺钢啊！这家伙此前对王家傲慢至极，其实说起来，就是看不起文人。
    对二姐王兰倒是蛮好的，王封微微一笑：“金将军说定了？我可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啊，以后他们三兄弟胆敢不服管教，本院正可是要重罚的！不只是体罚还会罚款，你受得了吗？”
    金竺拍拍胸脯：“支持武书院，乃是我辈义不容辞的责任和担当，毕竟孩子是自己的，教育出来也是金家的荣耀！老金不糊涂！”
    其他各位将军，也都纷纷表态：“请王院正尽管出手管教，任何人敢来武书院挑刺，我等绝不答应！”
    连方一藻都表态了：“方家虽然是书香门第，但是那几个娃儿既然进了武书院，就请院正一视同仁不要客气！”
    看看人家这家长的三观，哭着求着自己打孩子呢，换做四百年后，动一下还不赔掉底裤？
    在大明当老师，果然是最幸福的事情，王封庆幸自己重生后选择了正确的职业。
    正聊的热乎，叶霜不答应了：“嘎哈呀？没完了是吧？没见他是个重伤员？再不休息是打算累死他？嗯？”

 第166章 脑残张家

    哎呦喂！小姑奶奶生气了，别看小丫头年纪不大，在辽东辈分高啊！
    而且辽西叶家根深叶茂，几乎跟各大世家都有瓜葛，谁都不能不给点面子。
    方一藻哈哈一笑：“是我等疏忽，快快送英雄回去休养！告辞告辞！”
    小心翼翼把疯秀才扶回房间，小姑奶奶脸儿一红：“你们帮他清洗一下，都臭了！”
    的确都要臭了，身上的伤衣服上的污渍，春夏秋冬四美答应一声，立刻开始给小王秀才宽衣解带。
    还在房内的张嫣，脸一红转身就走：“袁霜妍跟我去煲汤，给院正熬药，他需要大补。”
    别地呀！王封急了：“不用补！千万不要补药！”
    原本王封就精力过剩呢，这要是再进补，全身精血无处宣泄，难不成请五姑娘帮忙？
    几女都是一呆，叶霜一瞪眼：“是不是傻？上次伤没好，这一次更是有贯穿枪伤，没看自己脸色这么难看么？不补一补怎么行？”
    疯秀才哭丧着脸：“要补也等到你嫁过来再补，否则会要命……哎呦！谋杀亲夫啊！”
    小丫头只是懵懂不是傻，听疯秀才这么一说，那还有什么不懂的？
    小两口打情骂俏，张嫣暗叹一声转身离开，两个人是一对儿欢喜冤家，自己却是不允许婚配的晚照真人。
    还别说，也许是上天眷顾，也许真的是重生带来的生命力，腿上的贯穿伤居然没有感染。
    四美帮疯秀才清理身体和创口，不一会儿一个个就娇羞无限，某人的表现太过无耻。
    都已经这样了，居然还精力过剩呢，四女恨不得逃之夭夭，偏偏大小姐的话不能违逆。
    当王封神清气爽来到餐桌旁，却发现等待他的，不是晚照真人和小姑奶奶，而是准岳父叶秉义和老父亲。
    疯秀才拄着拐杖向岳父大人一揖：“见过岳父大人，您什么时候来的？未曾远迎还请赎罪！”
    老叶满脸欣慰：“封儿的表现让我很满意，今日来此就是商议操办婚礼事宜，亲家你来说吧。”
    能不满意么？本以为找一个囊囊不搋的穷酸秀才，没想到却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强人。
    作为武勋世家的叶秉义，最初是打算找一个废物给叶家传宗接代，万万没想到天上掉馅饼。
    废物变成了强人！老叶坚信，小王秀才如果进入军队，会快速爬到副将的位子。
    要结婚了！王封开心至极，终于不用忍受煎熬了：“小婿万分感激！请您放心把霜儿交给我，我会让她幸福的！”
    有这句话就好，叶秉义看向王正廷：“亲家你看……”
    王正廷连连点头：“好好好！马上拜堂成亲，一切但凭叶将军安排，王家一切照做。”
    老王秀才还是不靠谱啊，上次去王家商谈，就已经知道这位是个怂蛋，还不如儿子呢。
    不过今儿叶将军心情好不在乎：“封儿以为如何？”
    就算不懂大明王朝的规矩，但是让女方选日子，定结婚的具体事宜，也还是不妥当的吧？
    小王秀才不糊涂，挣扎起身一揖：“岳父大人远道而来一趟不容易，如果方便的话，就在近日举办婚礼如何？就是各方通知有点麻烦！”
    哈哈哈！叶秉义大笑道：“不麻烦！不麻烦！我找人看过，五月十九壬寅年丙午月辛丑日，最适宜你们两人的八字，你以为如何？”
    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日子都选好了，感觉比自己还着急呢：“但凭岳父大人吩咐！王家立刻开始筹备，务必让霜儿风风光光嫁到王家！”
    成了！叶将军站起身：“你有伤在身就不要送我了，我跟你父亲再商谈具体事宜，好好养伤！这样子怎么是好？”
    您想说，伤残之躯如何入洞房么？王封送走岳父大人，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老叶太急了点，大概因为商量婚事，叶霜跟春夏秋冬四美都逃了，估计是害羞了。
    倒是宝珠皇后和袁霜妍进来，随后方光琛也来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桌饭真丰盛，比家里丰盛多了。”
    这家伙，王封笑道：“回头我跟姐姐说，姐夫嫌家里的饭菜不好吃。”
    嘿嘿！方光琛尬笑两声：“我就不客气了！”
    见晚照真人要撤，王封赶紧招呼：“二位姐姐坐下来一起，顺便帮我分析一下，感觉叶将军比我更急不可耐呢！”
    啐！两女都羞红了脸，倒是方光琛轻叹一声：“四处贼患被灭，天下一片太平，朝中有人再度提起选秀事宜，那个张杰要送小姑奶奶入宫。”
    我草拟妹的！王封扫一眼宝珠皇后，后者一脸惊诧，随即神色一暗，向疯秀才歉然一笑。
    王封真的有点生气了：“你说国色天香，却又智慧如海的宝珠皇后，怎么就有那么奇葩的家人呢？脑残吧？还是说张家全部的智慧，都被宝珠皇后领受了？”
    你！宝珠皇后差点爆粗口，这家伙夸自己却贬低了弟弟。
    甚至骂了张家所有人，简直是可恶至极，谁愿意娘家有一个脑残弟弟？
    偏偏在方公子面前，宝珠皇后啥也不敢说，方光琛摇摇头：“据说当今圣上勤勉节俭，故而一再推辞不受。只是圣意难料，相信叶将军害怕夜长梦多，才急着把女儿嫁出去。”
    如此一说倒是可以理解了，王封向方光琛一抱拳：“小弟行动不便，操办婚礼这种事，多多劳烦姐夫！小弟多谢了！”
    方公子哈哈一笑：“你就放心吧！不只是我，其他人也都会出手相助，毕竟今时今日的王家，不再是……喝酒喝酒！”
    有些话点到为止，不过王封却很清楚，某些人看到自己的崛起，似乎开始重新审视跟王家的关系了。
    说起来这个时代结婚是件很头疼的事情，不过有人帮忙，疯秀才乐的一边养伤一边指手画脚。
    反正武书院有的是人，马上要结婚了，本以为自己古井无波的心，居然有点痛。
    为什么会痛？宝珠皇后自己也搞不懂，跟他不就是一路同行么，尽管已经被他那个啥。
    却也没有走到最后那一步，偏偏少年已经进入到心里，从来没有人进入的心里面。
    窗外五月十五的月亮挂在天上，宝珠皇后难得洗掉了脸上的妆容，露出依旧绝美的容颜。
    只有三十三岁的小女人，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在何方，在武书院除了袁霜妍，再也没有人值得信赖……
    嗯？后窗户忽然被敲响了，张嫣的芳心一阵狂跳：“谁？”

 第167章 二女谈心

    明知故问！武书院除了那个坏人，还有谁敢敲她的窗户？
    只听外面有人轻声道：“粥糊了！”
    啊！混蛋！宝珠皇后感觉自己身体瞬间酥掉了，强撑着关上窗户挂上门，期期艾艾来到后窗：“滚！”
    笃笃笃！外面那个家伙却不肯离开：“你不开窗我就不走，或者等书院巡逻的……哎呦！巡逻的来了！快开窗！被人看到……”
    晚照真人被吓一跳，下意识打开窗户，王封双手一撑窗户框，飞鸟投林窜进来。
    嘶哈！为了偷香窃玉他也算拼了，落地后直接坐在地上，痛的龇牙咧嘴。
    带着伤还能来，张嫣居然有点感动，当年皇帝若是有这股子劲儿，也许自己也不会独守空房。
    宝珠皇后关上窗，迟疑一下还是走过来：“你没事吧？啊！”
    猝不及防被男人拽倒在怀里，随即被堵住了嘴，王封忽然尝到了苦涩的泪水：“怎么哭了？乖不哭！”
    不劝还好点，这么一劝张嫣泪如泉涌，仿佛这半辈子受到的委屈，全都要宣泄在男人身上。
    正在揩油的手停下来，只是安静的抱着，看似辉煌无限的皇后，却是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女人。
    某人忘记了，如果不是他把人家掳来，嫣姐姐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守寡的皇后也是皇后啊。
    现在却人不人鬼不鬼的：“记住！你已经重生，不再是之前的皇后，以后你是我的皇后！哎呦！”
    啊！这家伙真敢说，宝珠皇后张嘴在男人嘴唇上咬一口：“看你敢胡说八道！我是皇后，霜儿是什么？”
    还以为怨怪自己谮越呢，没想到是为了这个：“不是有东宫和西宫么？她是东宫你就是西宫，到时候你给我生几个娃儿，最好是女孩，跟你一样美丽的女儿！”
    生女儿！提到生孩子，宝珠皇后哭的更凶：“我已经不能生育了！”
    嘿嘿！王封噙住女人的耳垂：“相信我你能！做不到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而是因为那个人不行，否则也不会没留下继承人。”
    真的假的？女人惊呆了，随即感觉到衣服在离自己而去：“求求你不要！放过我吧，霜儿那么美，对你那么好，你不能对不起她！啊！”
    嘶哈！她还真把自己当成晚照真人了，居然要为天启皇帝守节，差点把疯秀才的舌头要掉了。
    一股腥味弥漫开来，两个人都感觉到血腥味，宝珠皇后慌了：“我不是……不要！”
    伤害到小男人，宝珠皇后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在疯秀才怀里软成一滩泥：“我是晚照真人呢！我是终南派真人呢！”
    女人的呢喃没有意义，只能让男人更加的亢奋，越是禁忌的事情，做起来在更刺激啊。
    转眼间两个人回到炕上，晚照真人被弄得魂飞天外，就在疯秀才幻想，马上就要一击中的，给天启皇帝戴上帽子的时候……
    “嫣姐姐，睡了么？我是霜儿！”
    啊！要命了！剑拔弩张马上就要那个啥，万万没想到叶霜会来，宝珠皇后已经放弃抵抗了呀！
    听到叶霜的声音，立刻推开王封，差点把疯秀才推下地。
    原来女人爆发起来这么大的力气呢：“出去！快出去！”一边穿衣服一边答应，“睡下了，有事儿？”
    外面小姑奶奶轻叹一声：“我睡不着，我想跟你聊聊天，你开门！”
    不会是来捉奸的吧？王封只好穿上，从原路逃出宝珠皇后的家，今晚要难受了。
    偏偏王封不甘心，这家伙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儿，索性蹲在后墙根听声。
    只听张嫣终于打开门问道：“这么晚怎么会睡不着？”
    小姑奶奶娇羞的声音：“我……我害怕睡不着。”
    咦？小女汉子也会害怕？宝珠皇后笑了：“害怕洞房花烛夜？咯咯咯！有什么好怕的？总是要有这一天的呀！”
    嘶嘶嘶！叶霜忽然抽抽鼻子：“咦？怎么会有他的味道？”
    啊！晚照真人吓一跳：“你倒是长了一个狗鼻子，白天他不是来过？让我帮你铺床，据说贵人铺床压福，只是我是半命人呢，不好去铺床。”
    没想到宝珠皇后还知道这些，叶霜不懂：“什么是半命人？我身边还有比嫣姐姐更尊贵的么？他倒是会找人呢！”
    幸好偷听了，否则以后对不上口供，宝珠皇后叹口气：“寡居和鳏居的，都是半命人，会压福气的。”
    哼哼！小姑奶奶冷哼两声：“姐姐可不是半命人，你当我看不到么？封哥看你的眼神都要吃人了，迟早你也是他的人，怎么还是半命人？”
    我的个天哪！万万没想到小姑奶奶这么好，居然现在就预定了宝珠皇后给自己，爱死她了！
    里面宝珠皇后娇羞无限：“且莫胡说！我是终南派真人，是皇封的真人，不能婚配……”
    切！小姑奶奶道：“如果他不离经叛道，也就不会把你掳来，说什么任何理由都是假的。他看我的眼神，都没有那么吓人，只有看你的时候像是要吃了你。”
    美啊！疯秀才幸福的想唱歌，却也不免有点丧，两世为人已经四五十岁了，居然还把持不住。
    眼神都能被小姑奶奶看穿，太丢人了！其实王封不知道，女人的直觉不分年纪，一向恐怖的吓死个人儿！
    晚照真人发现，这小两口一样的不要脸啊：“妹妹你马上是他的新娘了，以后他有了你，不会再有其他人，相信我没错的。”
    啧啧啧！小姑奶奶咂咂嘴：“嫣姐姐聪慧无双，只是见过的男人太少。他们都是属狼的，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没准还看着菜园子呢。”
    刚刚还怕进洞房呢，转眼间成了感情主播，好像什么都懂的样子，王封差点笑出来。
    张嫣也被逗乐了：“这话千万不要跟王院正说，会让他生气的，或者今晚住在我这里吧，我们姊妹促膝夜谈。”
    算你狠！害怕自己后半夜再来，居然要把小姑奶奶留在房间，王封彻底被两女打败了。
    只好悄然退走，刚刚走出不远，却听到唰唰唰的声音，这是高手潜行的声音啊！
    尼玛！什么人要暗算两女，王封身体靠着墙壁，忽然发现自己手无寸铁。
    认真倾听半晌，发现只有三人，三个人么？王封心里有底了，他一弯腰捡起几块石头。
    来偷香窃玉连暗器都没带，王封也是暗恨自己，色迷了心窍啊！
    沉下心认真倾听，三个人成品字形，在张嫣的房顶，是奔宝珠皇后来的？

 第168章 贼心不死

    毫无疑问必然是周皇后的人，这是一定要把张嫣赶尽杀绝呀，那个女人够狠的，或者是朱由检够狼的。
    如果没有朱由检的默许，很难想像锦衣卫的人，敢走出京城追过来，暗杀宝珠皇后。
    这一刻王封眼神闪过一丝杀机，房间里是他最钟爱的两个女人，不管谁受到伤害，都是无法原谅的。
    有一个人从房顶下来，似乎要从后窗户冲进去，就在那个人倒挂金钩的一刹那！
    王封闪电般出手，一掌击中倒挂金钩者的哽嗓咽喉，他可以清晰感觉到，对手的器官颈椎全都爆碎。
    身体像个面袋子掉下来，被王封托住，轻轻放在地上，随手夺过那家伙的刀。
    上面俩人，似乎对倒挂金钩这位很有信心，居然向前面去了，是要从前面进攻么？
    疯秀才轻轻敲打后窗，宝珠皇后差点被吓昏过去，不过女人超级聪明，一挥手拂灭了烛火：“有人！”
    明知道小姑奶奶在房间里，王封还敢敲窗户，有且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外面有情况。
    房间里瞬间暗下来，房顶上二人一怔，被发现了？不可能啊！
    资料显示，宝珠皇后的确学了三脚猫功夫，不过那是道士骗人的玩儿意。
    凭那假模假式的太极拳，她怎么可能听见自己的声音？还是说巧合？
    偏偏房后那位没有发信号，房顶上两个人打个手势，一个人再度向后面走来。
    疯秀才把第一人背在身后趴在窗前，看上去像是一个人，房顶上那个溜了一眼。
    居然在窥视，后来者嘟囔一句：“色鬼！真想风流一下？作死么？”
    说着话从房顶溜下来，就在脚落地的瞬间，一只手闪电般抓住他的脖子，不等他发声！
    只听碦的一声，那家伙眼睛瞪得溜圆，绝对没想到，会被自家兄弟弄死。
    不过这家伙手中钢刀坠落，当啷一声轻响，剩下那个顿时感觉不妙，居然二话不说起身就逃。
    让你逃了，宝珠皇后还是必死无疑，嗖！笃！最后一人被石头击中后脑，当时扑倒在房顶。
    咕噜噜从房顶上滚下来，噗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显见得死透透的了：“没事了！”
    啊！小姑奶奶和张嫣，先后从后门走出来，看到地上的是三个夜行人都吓一跳。
    如果他们没有被疯秀才杀死，两个小女人夜晚会发生什么？
    细思极恐啊！不过小姑奶奶心大，却在其他地方心细，看着疯秀才狐疑的皱皱眉：“你怎么在这里？浑身是伤还到处浪？”
    说着还瞄向宝珠皇后，王封笑骂道：“合着我救你还有毛病了？他们进入武书院就被我发现了，幸好来得及时，否则一旦被他们下毒就惨了！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可不是么，张嫣脸色变了：“是冲我来的么？”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王封正色道：“今儿起，嫣姐姐跟霜儿住在一起，那边有春夏秋冬四美，加上袁霜妍足够自保。此外不要中断五禽戏的学习，现在你们有了气感，进步幅度会很大。”
    靠谁不如靠己！如果女人有了自保能力，也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小姑奶奶连连点头：“好！”
    三个杀手悄无声息没了，没有人来武书院追究，就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不等婚期到来，吴三桂的种子都到了，当天就种了下去，这一次是整个宁远卫的辅兵和馀丁出手。
    所有人都对这一次种地不抱希望，恐怕不等秋季到来，就被清人祸害光了。
    疯秀才却不管，坐着马车四处巡视，抱膝坐在他身边的晚照真人：“你确定能收获？”
    王封点点头：“相信我没错的，就算清人来捣蛋，我也有信心，获得耕地以外的好处，最少不比种地少。”
    哼哼！赶车的小姑奶奶撇撇嘴道：“说白了还是没信心，你确定清军来，你能战而胜之还能获得物资？”
    “必须的！”王封估摸着，西洋人的设备和原材料快要到了，“等武书院的学员们鸟枪换炮，就是清人望风而逃的时候！”
    这么厉害么？袁霜妍很好奇：“就是你那个刺刀枪？不就是换成火铳么？清人也有火铳，而且他们的羽箭，比火铳发射的更快。”
    这一点是老式火铳的弊端，王封神秘地笑笑：“等产品出来以后，你就知道那是一场全新的武器革命，会让清人知道谁是辽东最靓的崽！”
    这家伙有点飘啊！自从受伤以后，说话总是不招摇性，叶霜冷哼一声：“据说山海关的学员马上就到了，三千人呢！武书院可没有那么多教授！”
    可不是么，几位老兵还都被王封打发走了，王封笑道：“那些老学员都是助教，到时候他们中优中选优当教授就好，这叫以老带新！”
    他还真能对付，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原野，袁霜妍轻叹一声：“如果没有战争多好！”
    这丫头又来了，王封冷笑道：“打造一支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军队，是国家安定祥和的先决条件！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不会有和平的周边环境。”
    “就像一个学员不够强大，就会被很多人欺负，甚至骑在脖颈上拉屎。学员还有武书院和我帮着撑腰，但是一个国家没有人给撑腰，只有靠自己！”
    说得真好！那天晚上如果没有王封，宝珠皇后不敢想象后果如何，所以这几天女人们拼了命练习。
    以至于身体有点透支，不过住到小姑奶奶这边，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人骚扰自己了。
    明天就要结婚了，王封很想跟二女玩一把最后的疯狂，可是真的没有安全感啊。
    还是去宝珠皇后那边，尽管她跟叶霜住在一起，嗅着她的味道也是好的。
    只是当王封拽房门的时候，却发现从里面挂上了，什么情况？
    只听里面张嫣的声音：“太晚了我睡了！”
    啥意思？难不成叶霜也在？王封做好了逃走的准备：“霜儿在么？”
    女人一声叹息：“明儿就要做新娘了，今天我不方便在那边，你也回去早点睡觉……你干嘛！啊！”
    “我帮你练功啊……”
    今晚的天气很好，农历五月末，还没有进入雨季，今年的春旱是注定了的。
    宝珠皇后没想到会被偷袭，如果不是晚照真人拼了命挣扎，真的要被他吃干抹净了。

 第169章 刚好遇见你

    即便如此，也还是被他占尽了便宜，女人已经软成一滩泥，如果男人继续她真的无法抗拒了。
    现在女人只有嘴能说话：“回去吧！求你了！霜儿期待明天呢，你怎么可以来这边？”
    疯秀才总算是获得了满足：“为什么总是拒绝我呢？迟早你是我的，我会开发你，彻头彻尾的开发你，让您成为我的伴侣。”
    其实某人想说奴隶来着，话到嘴边害怕宝珠皇后会翻脸，只好换了一个说法。
    不过这家伙手还是不闲着，宝珠皇后感觉自己快要变成水了，这家伙泡制女人的手段太恐怖。
    第一艳后体验到前所未有的体验，感觉有点上头：“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是半命人，克夫的呀！”
    克夫？王封终于停住手，把女人抱在怀里：“我命硬，没有人能克死我，而且我相信，你是皇后命，拥有你我就是皇帝！”
    啊！宝珠皇后真的被吓到了：“你！不要乱说，真的会诛九族的！高迎祥都被凌迟处死了！”
    哼哼！王封凑在女人耳边：“我只跟你说，霜儿都不知道，我要取彼而代之！”
    我的个天哪！他真的疯了吗？张嫣感觉自己呼吸都困难：“怎么可能？大明王朝如此强大，你只是一个武书院院正，怎么敢如此想？”
    事实上即便四百年后，很多人都无法理解，强大的大明王朝为什么会暴毙？
    王封轻笑一声：“因为你已经重活一次，某种意义上来说跟我一样，我才跟你说。有那样一个作死的当家人，大明王朝想长命百岁都做不到，相信我！”
    他的话什么意思？自己和他一样？重活一次？张嫣搞不懂，尽管有轮回的说法，可是女人怎么可能相信？
    也绝无可能想到这一点，宝珠皇后摇摇头低声道：“你疯了！回去吧，这些话我会烂在肚子里，就当没听见。”
    就知道，第一艳后已经被自己征服了，只差最后临门一脚罢了：“记住你是我的皇后！谁也别想伤害你！”
    直到王封离开半晌，张嫣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她不敢相信王封的说的话，偏偏说的跟真的一样。
    而且认真想想，他似乎说的很有道理，高高在上的那位，的确就是在作死么。
    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不应该扶持那个人上位？宝珠皇后从来没有这么怀疑自己，当初还以为做了好事。
    现在看来，所谓的勤勉不过是作妖，所谓的勤政不过是作死！
    1638年6月17日，农历五月十九大婚的日子，王家在辽东人很少，以往有事甚至没有人气。
    现在不一样了，小姑奶奶购置的王宅，摆下四十张桌子，全都坐满了人。
    王家多少年没有这般高朋满座了？王正廷激动的热泪盈眶，见到谁都连连作揖：“多谢捧场！多谢……额！”
    谁也没想到，叶镇北弄来一个歌姬：“捏上一个泥娃娃，我当妈来你当爹。长大后你没有告别，匆匆离开了家。”
    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当初何浈洁出嫁的时候，某人唱这首《送亲》，给叶镇北大大的难堪。
    现在轮到王封，即便新娘子是小姑奶奶，叶镇北还是忍不住要出这口气。
    “而我还在那山坡上，牧羊骑着马。原本以为我们是，一根藤上的两个瓜。瓜熟蒂落你却，落进墙外的繁华……”
    小姑奶奶在后面，听到了这歌声登时恼了，跳起来就要冲出去。
    宝珠皇后抱住她叫道：“你给我坐下！你是新娘子呢，怎么可以如此毛躁？”
    原本晚照真人是万万不肯来的，但是王封和叶霜却坚持要求，让她过来帮着“压福”。
    小姑奶奶恨得牙根痒痒：“叶镇北！我跟你没完！气死我了！嗯？”
    “我们哭了我们笑着，我们抬头望天空，星星还亮着几颗。我们唱着时间的歌，才懂得相互拥抱，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是那个声音，那个把小姑奶奶唱迷糊的声音，此时听来如同春风细雨滋润心田啊！
    这歌声听着才舒服，参加婚礼的各位都听呆住了，这位小王秀才还真是多才多艺。
    “因为我刚好遇见你，留下足迹才美丽，风吹花落泪如雨，因为不想分离……”
    洞房内的女人们都听呆了，这是王封的声音，他唱了一首新歌，一首全新的歌！
    连酒宴现场，大家都被惊艳了，那个歌姬的声音完全被碾压。
    新郎官居然跟歌姬飙歌，这简直是太奇葩了，可是这首歌真的挺好听。
    叶镇北瞠目结舌，他吃别人嚼过的馍，却没想到人家做出了最美味的驴肉火烧。
    这家伙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唱的歌？方光琛叹息一声，这小舅子也没谁了，已经没有人能阻止他浪了。
    的确是浪啊！王封笑眯眯唱着这首《刚好遇见你》：“……因为刚好遇见你，留下五十年的期许。如果没有相遇，我的生命没意义。因为我刚好遇见你，留下足迹才美丽。风吹花落泪如雨，因为不想分离……”
    宝珠皇后听的痴了，因为刚好遇见你，留下五十年的期许。如果没有相遇，我的生命没意义！
    他对小姑奶奶的感情有多深？没有相遇生命都没有意义，这才是最真挚的感情，他对自己终究只是馋自己的身子。
    盖头下的叶霜，幸福的想唱歌，忽然身手握住张嫣的小手：“嫣姐姐！这首歌送给你我的呢！”
    啊！怎么可能呢？宝珠皇后一下子羞红了脸：“大喜的日子不要胡说！”
    小姑奶奶轻叹一声：“我没有胡说！其实我知道，那一晚是他在你的房间，是我冲散了你们，后来才有的杀手。”
    感情叶霜都知道，张嫣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霜儿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有了，那一晚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没有来得及，宝珠皇后严重怀疑，他再来找自己一次，她还能不能拒绝。
    答案是肯定的，实际上前几次的拒绝，女人的内心都是矛盾的。
    叶霜轻轻靠在张嫣身上：“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我知道他想要什么，他想要娥皇女英共效于飞。哪一个男人不想呢，我父亲也还不是好几个女人？你之前那个他，岂不是更多？”

 第170章 有杀气!

    这话说的，宝珠皇后的前任，是天启皇帝啊，皇帝自然是三宫六院女人无数。
    忽然发现这二位，还真是一对儿奇葩，他们都不把圣上当回事，总是说大逆不道的话。
    幸好房间里只有二人，张嫣叹口气：“霜儿，别再说傻话了，万一被人听到就是一场大祸！”
    哼哼！叶霜道：“你相信他吗？我相信，他说大明王朝命不久矣，他说大明已经病入膏肓要完蛋了。现在的大明王朝就是回光返照，还说最大威胁不是清人是朝廷自己！”
    小丫头要干嘛呀？张嫣真的被吓到了，简直是口不择言了：“霜儿！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不能说，更不能对外人说，真的会死人的！”
    没想到叶霜却不在乎，一双手抓住张嫣的：“我信他！他始终没有把你当外人，我知道！从你们一起出使，你们两个就已经不一样了，他看我的眼神跟看你的不一样。”
    晚照真人有种逃跑的冲动，小姑奶奶绝非表现的那么大咧咧，小丫头精明似鬼啊！
    宝珠皇后仿佛被人捉奸一般：“霜儿你相信我，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或者我明儿离开，去终南山修道，从此不再见他一面！”
    说出这话，张嫣感觉自己的心在痛，撕裂一般的痛，此时女人才知道，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为自己心灵的一部分。
    还记得天启帝驾崩的时候，自己迷茫无助，对未来的恐惧多过伤心。
    现在仅仅是想到离开，就已经心疼的受不了，不知不觉间疯秀才已经成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嗨！叶霜叹口气：“嫣姐姐，如果你真的走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会以为是我把你挤走的。其实留你在身边，感觉对不住你，因为他不能你给你名分。”
    我不要名分！只要在你们身边！宝珠皇后差点叫出来，幸好还有最基本的理性。
    有些话说出来就收不回去了！张嫣不想打破现在的气氛：“放过我吧！你有春夏秋冬四美，袁霜妍也可以给你留下，何必让我一个半命人掺乎其中？”
    叶霜却不管那些：“他说了，你是一国之母，那个人不过是窃取了大宝，姓周的更不配皇后之位，你才是有大福气的。”
    那家伙太贪了，真的要把自己也拽进来？张嫣脑子一团浆糊，甚至忽略了话外音。
    这家伙想要娶一国之母干嘛？还说要什么大气运大福气，什么人能压住大福气？
    这些念头一闪即逝：“听姐姐的没错，明天你就会忘记今晚的想法，好好的别想那么多。”
    姐两个正聊着门开了，红光满面的王封闯进来，张嫣起身就走，没想到被王封挂上门。
    “别走！”
    啊？两女都呆住了，王封抓住宝珠皇后的手，拖着她来到叶霜身边坐定。
    小姑奶奶差点直接掀了盖头，幸好王封及时解释：“外面有不相干的人来了，你出去九成可能被人杀了，还不如在这里呆着。”
    有完没完了？红盖头像是被风吹的一样，不断的起伏，足见小姑奶奶多生气。
    锦衣卫那帮混蛋纯粹是作死！张嫣轻叹一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今晚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我必须离开。”
    宝珠皇后的存在，已经成为皇宫中那位的心病了，偏偏这种事张扬不得。
    因为张嫣在民间风评绝佳，周皇后绝对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明目张胆宰杀前皇后。
    而被宝珠皇后推举上位的崇祯皇帝，更不敢做这种事，所以只能悄没声的下手。
    疯秀才摇头道：“我不会放你走！霜儿也不会放你走，今晚我们不妨斗地主，对了先给我新娘子掀盖头，小姑奶奶我来了！”
    谁见过这样贱贱的新郎官？还是一个武书院院正，这样子更像是小流氓！
    偏偏宝珠皇后羡慕极了，这才是鲜活的人生，而不是像自己那样，在宫里面恍若行尸走肉。
    盖头被掀起来，露出小姑奶奶宜喜宜嗔的俏脸，婴儿肥的脸，在盛装之下美不胜收，让人恨不得恣意爱怜。
    只是眼神却不太友好，仿佛有杀气，因为自己容留了第一艳后么？
    这可不妙啊！王封抓住叶霜的手笑容可掬：“或者你急不可耐等我洞房……哎呦！新娘子打人了！”
    噗嗤！原本自怨自艾的张嫣，被这一双活宝逗笑了：“霜儿！要喝酒了！”
    哼哼哼！叶霜咬牙切齿拿起酒杯，疯秀才赶紧凑过去涎着脸道：“今儿起你我夫妻一体，荣辱与共患难一起不离不弃，不管生老病死相约到白头。”
    刚刚的火气不翼而飞，明明知道他是口花花，偏偏听着浑身舒坦，就像是吃了人参果一般。
    特别是看着张嫣艳羡的眼神，小姑奶奶心情大好：“切……”
    “霜儿！”张嫣真担心，小姑奶奶会乱说话，“不可以胡说八道的，今儿大喜的日子，要说吉利话。”
    骂人话在嘴边打个转吞下去了，叶霜狠狠瞪一眼王封：“依你都依你！喝酒！一切都在酒里！”
    咕咚！没见过喝交杯酒这么痛快的，哪里像是喝交杯酒啊，更像是山大王生死之交一碗酒！
    连疯秀才都是一呆，自己娶了什么样的媳妇啊，偏偏还没毛病，王封只好跟着喝下去。
    今晚能双美共处一室，王封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嫣姐姐霜儿妹子都饿了吧？来来来吃饭，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可辜负如花美眷。”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二人没有那个啥，还是让张嫣很欣慰，否则让她何以自处？
    扑克是疯秀才剽窃的，这东西携带方便规则简单，一人能玩儿二三人亦可，甚至五六人都可以。
    自从武书院的厂子生产出扑克，由小王秀才教会学员们，扑克立马成为宁远卫最火爆的游戏项目。
    当然王院正也因此赚了一小笔钱，一副扑克一百文真的价值不菲。上年度鱼米之乡苏州府米价，冬粟米每石价银1.2两。
    要知道以宁远卫高物价，这里的白米也不过十五文一斤，一副扑克超过六斤米的价值了！
    这就是手工业生产的弊端，人工钱超过原材料几倍，尽管扑克牌的生产，是学员勤工俭学制作的。
    春夏秋冬四美，在外间面面相觑，宝珠皇后在里面几个意思？

 第171章 准备一场大战!

    新郎官不会如此混账吧？洞房花烛夜居然留下两女，会不会把小姑奶奶气死？
    五女很想冲进去，抓住新郎官一顿毒打，前提是能打的过疯秀才。
    随后里面传来声音：“对食！”
    对食？袁霜妍脸都绿了，对食乃是皇宫中的丑闻，当初宫监陈德润就要与宝珠皇后结成对食。
    一个宦官而已，居然说如此忤逆犯上的话，对宝珠皇后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
    后来崇祯帝仅仅是罚陈德润去种菜，足见朱由检对皇嫂不是十分敬重，否则就是活剐而不是轻描淡写的处罚。
    “对尖儿！”
    “我炸！”
    还以为干嘛呢，三个人居然在玩斗地主，四女哭笑不得。
    感情是自己误会了，袁霜妍掏出一副扑克：“我们炸金花！”
    最奇葩的洞房花烛夜，屋内屋外上演两场扑克游戏，居然玩儿的不亦乐乎。
    直到四二天早上，张嫣迷迷糊糊醒来，却发现自己在某人的怀里！
    宝珠皇后差点惊呼出声，赶紧挣扎起来要溜走，却发现男人的另一边，一双大眼睛似笑非笑看着她！
    丢大人了！张嫣捂住嘴拼命摇头，想要走掉，问题是她在最里面，需要从二人身上迈过去。
    叶霜轻叹一声：“宝珠姐姐你慌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混蛋把我们都累迷糊了，才一起睡觉的。”
    的确什么都没有发生，张嫣终于清醒了：“对不起我……啊！混蛋！”
    刚刚还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双大手左右逢圆，两女齐声惊呼，小姑奶奶一巴掌打在男人的手上：“滚！”
    嘿嘿！王封翻身从叶霜上面下地，顺便大吃豆腐，小姑奶奶恨得牙根痒痒：“混蛋！”
    结婚了！这一夜却还是无战事，不过疯秀才心情大好，三人大被同眠啊！
    能跟宝珠皇后大被同眠，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直到四百年后，第一艳后都有铁杆粉丝的。
    早餐七女一起，陪着疯秀才一个人，老王秀才受不了，回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如果没有战争多好，这小日子多安逸，只可惜没有可能，清人马上要入关劫掠了。
    小王院正记得很清楚，崇祯十一年清军入寇，是清军历次入寇规模最大的一次，糜烂整个北直隶、山东。
    吴阿衡、孙承宗、卢象升阵亡济南被屠城，德王朱由枢被俘，华北无数百姓被清军屠杀掳掠出关，史称“戊寅虏变”。
    以武书院的实力，想要阻止这场灾难，简直是痴人说梦，但是能不能缩小此次戊寅虏变的损失？
    或者说给予清兵一次报复性反击，这是王封需要考虑的事情，毕竟武书院还是一帮孩子。
    而宁远卫周边的明军，早就对清兵有了心理阴影，没有制止清兵入寇，估计就是被皇太极的虚张声势吓到了。
    报复清兵么？一大早王封就来到了铁匠铺，几位夜不收都被他打发走了，现在铁匠铺是真正的匠师。
    其中火铳师傅马四虎、铁匠李牛、木匠鲁掸、火药师傅洪胜，烧瓷师傅陶明、瓦工师傅林纾都是高手，已经被王封任命为各自的班长。
    刺刀枪和做罐头的罐罐，大部分都是这帮人出手做的，这帮人的确是高手。
    “院正来了！结婚了都不歇着？”
    “王院正年轻，人却是极好的，做啥像啥！”
    这帮从孔有德麾下逃回来的匠师，都是黑户，也只有王封敢用他们，去了别处只有被报官的份儿。
    一旦被抓绝对是生不如死！所以他们对疯秀才，感恩戴德的同时，也有点诚惶诚恐。
    毕竟自己的命运掌握在人家手里，王封笑眯眯道：“我就是劳碌命，这不想到一个新玩儿意，睡不着觉就来了。”
    啊？烧瓷师父陶明笑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您这睡不着觉，到底是因为新玩儿意，还是因为身边多了……哈哈哈！”
    大家哄堂大笑，王封也一起笑，随手拿出几张图纸：“来来来看看这！帮我弄出来！”
    什么东西？马四虎一愣：“这是要做地雷么？”
    聪明！王封点点头：“就是地雷！”
    作为一种传统的防御武器，地雷以火药的发明为基础，最早出现在我国，南宋时的“震天雷”就是地雷的雏形。
    《明史纪事本末·燕王起兵》记载，建文二年白沟河之战时曾“藏火器地中，人马遇之，辄烂”。
    早期的地雷构造比较简单，多为石壳，内装火药，插入引信后密封埋于地下，并加以伪装。
    当敌人接近时，引信发火引爆地雷，至明万历年间，各种地雷纷纷问世。
    万历八年，戚继光镇守蓟州时，曾制钢轮火石引爆装置“钢轮发火”。
    它是在机匣中安置一套传动机构，当敌人踏动机索时，匣中的坠石下落，带动钢轮转动，与火石急剧摩擦发火，引爆地雷。
    据《筹海图编》、《练兵实纪·杂集》、《武备志》等书记载，明军所用的地雷有十多种。
    按引爆方式区分，有燃发、拉发、绊发、机发等。
    其布设方式，除单发雷外，还有利用一条引信控制爆炸的群发雷，一个母雷爆炸引爆若干子雷的“子母雷”。
    足见古人的智慧超乎想象，只是到了满清反倒倒退了，李牛诧异道：“这东西上面这些道道啥用处？”
    那是提升破片数量的，不过王封没说：“还有这种，这个烧制陶罐就好，还有这些铁蒺藜……”
    其实王封拿出来的图纸，绝大多数是旧瓶装新酒，至于那些小改进，在场的各位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问题是疯秀才不说，大家真不好问，毕竟他们的身份敏感。
    从清国逃回来的，不被人当成奸细砍头，已经是大造化，还能指望别人信得过？
    马四虎幽幽道：“院正，你这是要准备一场大战啊！”
    聪明人！疯秀才微微一笑：“明日开始，兵工厂转移到觉华岛，那边的星型城堡已经接近完工。在那里搞生产我放心，不妨多多招收人手，原材料我负责！”
    在武书院生产，且不说能不能被发现，仅仅是实验中产生的动静，足以震惊整个宁远卫了。
    兵工厂迁往觉华岛最大的好处，是可防可控安全性高，保密性足够好。
    只要控制了岛上的船只，就算有人想要给满清或者锦衣卫通风报信，都做不到。
    李牛瓮声瓮气回答：“遵命！”
    心态不对么，王封笑笑：“几位师傅家人不在身边，回头我帮忙给你们找女人，没有家怎么行？”

 第172章 南北之战

    “多谢院正！”
    想让马儿跑就要让马儿吃草，更要给马儿提供足够的条件，纵然不能死心塌地，也要保持最基本的敬业。
    鲁掸苦笑道：“觉华岛孤悬海外，物料成品运输是一个大问题，现有几艘船现时还成。以后扩大生产规模，往来运输难度加大，难不成我们要造船么？”
    小王院正笑了：“此事毋需各位担心，即日几位南方公子来这边学习，我会让他们想办法。据说每年大明水师都有淘汰战舰，相信那些公子的家人，会帮我们解决问题的。”
    现如今武书院名声在外，不只是辽东各军把子弟送来，燕京城的武勋子弟也有，甚至有金陵城的武勋子弟。
    疯秀才充分发挥这些人脉关系，为武书院索取无数的好处，这也是武书院快速壮大的主因。
    一帮匠师连连点头：“如此甚好！”
    王院正笑笑：“不止如此，延绥府也会给我们一个惊喜，只要各方给力，我们一定可以提前做好备战。”
    备战？洪胜诧异道：“要打仗了么？进攻清人？”
    说露了，王封哈哈一笑：“武书院就是要时刻准备着！我们的学员，就是要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从大婚之日后，整个武书院像是上了发条，每天操练的更加辛苦。
    最要命就是，两天奔袭一次觉华岛，要知道从武书院到觉华岛，陆上三十里，水上还有十八里呢。
    现在还真没有人敢反对，即便新来的那帮纨绔子弟，也不敢捋虎须。
    今时今日的王封，俨然大明第一军校校长，更是武勋世家眼中的名师。
    得罪王院正就是作死，每一个家长送孩子来的时候，都明确表态，该打打该骂骂！
    也有不服管教的，副总兵左良玉儿子左梦庚，淮徐兵备佥事何腾蛟次子何文运，就不是省油的灯。
    颇为勇武有力的左梦庚，入学后第一次月考，居然拿下第三十三名，在两千多人中的三十三名足以自傲了。
    一样武将世家出身的何文运，紧随左梦庚之后，位居第三十四名。
    以二人为首的后来者，根本不服气排行靠前的学员，甚至不服气武书院院正。
    两千人负重越野，这一百多人不干了：“你过来，这东西你背着！”
    被招呼的贺多雨一呆：“凭什么？”
    边上李春风憨憨的接上一句：“凭啥呀！”
    在武书院已经养成了规矩，谁也不敢欺负弱小，新来的却不懂规矩。
    仗恃武力超强居然妄想当小霸王，赵大个毫不示弱：“负重越野乃是院正训练学员，你偷懒可以，不要让我们兄弟违规！走开！”
    哈！左梦庚上下打量面前的对手：“哎呦！敢这么跟本公子说话，信不信我废了你们？”
    李春风、赵大个和贺多雨，都是从辅兵进入武书院的，看上去蔫了吧唧的，感觉很好欺负的样子。
    一边何文运几个，都是从南直隶过来的，自然不会跟当地武勋世家子弟杠上。
    能率领八十万投降一万人的左梦庚，充其量外强中干罢了，仗恃身边有人狐假虎威帮衬着：“打断他的腿！”
    打断腿？哥三个掎角之势站定：“你试试！”
    刚刚还老实巴交的三人，突然之间爆发出强大的气势，面对一百多南直隶的学员，居然毫不示弱。
    左梦庚啧啧称奇：“卧槽！谁给你们的勇气？敢跟本公子叫板？给我上！打不死就成！”
    打不死就成？后面邓继祖笑了：“这可是你说的，打不死就成？兄弟们来生意了，有人主动挑衅，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不懂规矩啊！”
    啥意思？何文运一呆：“你从哪儿跳出来的？连你一块打！兄弟们……啊！”
    砰！能动手就别吵吵！何文运向前一仆，被邓继祖一脚踹在胸腹之间：“走你！”
    动手了！何文运第一时间被踹飞，左梦庚挥拳砸向李春风，不等李春风还手，边上赵大个和贺多雨齐齐出手！
    砰砰！一边一脚，齐齐踹在左梦庚身上，这两脚全都踹在肋下，差点把左梦庚踹憋过气去。
    魏国公徐弘基从子徐仁爵、徐文爵，虽然不想欺负弱小，但是作为南直隶的学员，此时如果不动手的话，势必里外不是人。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两兄弟心意相通，一起扑上来：“以多打少不是好汉！接招！”
    砰砰砰！李春风、贺多雨和赵大个，三人齐齐出手，三对二秒胜！
    嘿嘿！邓继祖冷笑道：“傻叉！军人讲究的就是技战术配合，你当是街头斗殴单挑么？还谁来？我们哥四个接着了！”
    真狂啊！太特么狂了吧？南直隶的学员扑上来：“打！让他们见识南直隶武生的厉害！”
    不说南直隶还好点，邓继祖四人是王封嫡传弟子，在武书院本有点被孤立。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左梦庚想要号召南直隶学员一起动手，这下子捅了马蜂窝。
    “说的好！让他们见识一下厉害！教教他们守规矩！给我打！”
    发话的是何振岳，一样是王封的嫡传弟子，但是这位半年内始终雄踞第一名，在武书院号召力不是一般的强。
    他一声招呼，一帮老学员全都围上来，噼里啪啦！叮了咣啷！
    出手最犀利的，正是王院正的嫡传弟子，金修贤、巴特尔、崔大郎、常嘎子，在背嵬营中都是佼佼者。
    就连北府营中的几个小家伙，也都是一路战斗过来的，看上去年少长的小，动起手来狠着呢！
    哭吧精方学宁把背负的包袱一甩，砰地一声砸在何文运身上，虚岁只有十岁的李成玉，跳起来一个双膝撞。
    狠狠撞在何文运后背，撞得何公子踉踉跄跄，方光瑶一招顺手牵羊，直接把何文运摔个狗吃屎。
    挑衅的左梦庚还是有点本事的，居然把贺多雨逼得步步后退：“小崽子敢跟小爷儿……哎呦！我草拟……”
    他高兴太早了，贺多雨后退乃是诱敌深入，当左梦庚得意忘形的时候。
    侧面彡枫一脚踹在左公子屁股上：“哪儿来的山炮！”
    月考的时候，彡枫十招拿下的左公子，这一次有点胜之不武啊。
    转眼间混战成一团，两千多学员，围成一个大圈看热闹，时不时的有人参与其中。
    方光琛看着眼晕：“院正！你就不管管？”

 第173章 巨坑的处罚条款

    疯秀才笑了：“反正精力过剩，打不死就是成长的机会，这帮家伙也该教训教训了。”
    哼哼！新娘子叶霜撇撇嘴：“严重怀疑是你故意的！”
    怎么可能？王封一脸无辜道：“天地良心！我可是一点也没掺合！”
    噗嗤！晚照真人笑了：“你故意放任他们作妖，还不是等着老学员忍不住么，你敢说你还有良心？”
    不一样了！男人女人一旦有了那种事，女人的态度变化最大，这三人的关系傻子都看得出来。
    只是方光琛有点纳闷，晚照真人这张脸总有变化，明明是一个丑女人，偏偏一笑的风情让人心旌摇曳。
    咯咯咯！叶霜娇笑道：“就是就是！他哪儿来的良心？”
    好吧，说到良心的确有点痛，小姑奶奶对自己那么好，结果没出蜜月额！
    确切的说是洞房花烛夜，自己差点就把叶霜绿了，现在尽管还没跟宝珠皇后那个啥，跟那啥却也没差啥了。
    还是当着面干的，人家能有如此的容人之量，小王秀才还有什么好说的？
    “好！打得好！”
    “踹他屁股！”
    “真笨！回旋踢才够劲！”
    看热闹不怕乱子大，葛二牛指手画脚，结果被杨剑一脚踹下场：“别耍嘴皮子！动手试试！”
    试试就试试！自从有了月考，葛二牛就没有掉下前二十，在武书院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不由分说，葛二牛直奔最强的左梦庚：“来来来，别怪我欺负你，我让你一只手的！”
    左梦庚要疯了！身为左大帅的公子，什么时候被人如此糟践过？
    这儿一脚那儿一拳的，此时的左公子，早已经没有了风度翩翩佳公子模样。
    灰头土脸的像是要饭的，现在被葛二牛一激，咆哮声扑上来：“我要你命！”
    啪啪！砰！两个嘴巴脆生生的，随后一脚踹中胸窝，差点把左梦庚踹昏过去：“你耍诈！咳咳咳！”
    葛二牛依旧憨笑，看上去怎么也不像奸诈之辈：“学长给你一个教训，不要把对手的话当真，再来！”
    还来？左梦庚跋扈霸道不假，却还不是傻瓜，眼见老学员把一百多南直隶学员全都打趴下，再出手真就是作死了！
    左公子咬牙切齿：“仗着人多算什么本事？等着你落单的时候！”
    哎呦喂！还敢撂狠话呢？何振岳冷笑道：“武书院出手，一向只分胜负，哪儿管什么人多人少？以多打少干过，一百对一千、五十对四百也干过，不服气接着来，打到你服气为止！”
    呵呵！小姑奶奶冷哼数声：“有无耻之尤的院正，必然教导出无耻之尤的学生，我都为他们脸红！”
    坐在马车上的王封，换了一个更舒坦的姿势：“战斗没有无耻和正义，胜利才是唯一目的。不信你去问问皇太极，问他敢不敢跟我一对一单挑？多尔衮、多铎哥三个一起都行！”
    一句话把叶霜怼没话了，凭小王秀才的武力值，那哥仨加在一起，也不够他一个人杀的。
    哈哈哈！方光琛也笑了：“就佩服院长道貌岸然的样子，做事却是肆无忌惮，打仗更是不择手段，不如此如何成功？”
    这一对儿郎舅也算是臭味相投，几女对二人齐齐侧目而视，这俩人三观挺搭的。
    晚照真人轻叹一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咳咳！霜儿姐姐不是说你，你是上了贼船的仙子呢！”
    至于么？如果其他人知道晚照真人真实身份，怕是会跌落一地眼球，堂堂的皇后啊！
    大明第一艳后啊，居然需要讨好小姑奶奶，这也太颠覆了吧？
    呵呵！小姑奶奶傲娇的仰起头：“反正说的不是我一个，谁吃亏谁知道！”
    死丫头！要不是画着丑妆，宝珠皇后那张脸肯定比西红柿还红，这是敲打自己呢。
    谁让自己口误了呢，张嫣狠狠瞪一眼王封，都是这个混蛋，让自己的身份不尴不尬的。
    现在张嫣自己都搞不清楚，算王家的什么人，明明跟小王秀才没有那个啥。
    但是在叶霜和王封眼中，却把她当成了王家的一份子，其实宝珠皇后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想？
    战斗终于停止，王封让人驱车上前：“所有人听着！赢的帮输的背负载荷！”
    啊？何振岳傻眼了：“院正！啥时候规矩变了？一向是惩罚输家的吧？”
    学员们都懵圈了，左梦庚冷笑道：“一帮傻叉！也不看看我们都是谁家的……”
    不等他说完，王封继续道：“输家每人罚款一百两纹银，替赢家洗一个月衣服，倒一个月洗脚水和洗澡水，每天加训早晚各半个时辰。”
    噶！我的个天哪！左梦庚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服！”
    哈哈哈！老学员一个个狂笑不止，院正出手越来越坏了：“院正威武！院正霸气！”
    小王秀才俯下身子看着左梦庚：“不服？把你爹找来，武书院老子最大！你爹来也要听我的，不给钱不干活就关禁闭，一天一碗粥吊着，不死就好！何振岳给我盯死他，跑了我罚你倾家荡产！”
    “遵命！”
    此时的何振岳，已经不是刚来武书院的时候了，每个月的月考头名奖赏，让小家伙已经成了小土豪。
    现在院正要罚他倾家荡产，吓的何振岳赶紧捂住银包，那里面已经不是几枚铜板充面子了。
    金修贤哈哈一笑：“老幺你放心，只要你请哥几个吃饭，我们不会不闻不问的。”
    “成交！”
    方光琛哭笑不得，在王封的教导下，武书院的学员越来越有侵略性，也越来越彰显无敌气质。
    左梦庚一帮欲哭无泪，罚钱也就罢了，居然要给人洗衣甚至倒洗脚水，太恶心人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王封的声音让每一个人都能听到：“不舒服是不是？那就下一次赢回来！只要月考进步二十名，处罚自动取消，两千多人进步二十名很难么？”
    哇！左梦庚终于哭了！上次月考他拼了老命，加上死不要脸的精神，才拿下了三十三名。
    那是因为他不讲规矩，偷袭暗算啥招都用上了，下一次月考人家都防备了，怎么可能进步二十名？
    武书院前二十，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据说这二十名，早已经预定了辽东的武举人，左公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是真后悔！王封继续道：“武书院的规矩，进步前二十名有奖，退步二十名要处罚，处罚条款同上！”

 第174章 觉华岛上觉华城

    何文运看着那些老学员，忽然醍醐灌顶一般觉悟了：“你们！你们故意输的？就是为了以后进步？”
    切！邓继祖撇撇嘴：“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有机会拿到重奖，谁不干那是傻子，你觉得我们很傻么？”
    真的是套路！难怪新来的南直隶学员，一个个成绩都老好了，这特么是一个巨坑啊！
    来自西秦省的一帮学员，一个个倒吸一口冷气，幸好西秦人习惯了低调。
    如果也跟南直隶的学员一般，上去就拼了命往前挤，现在哭都找不上调了吧？
    太狠了！叶淦坏笑道：“教你们一个乖，新生太多排名变化，是没有奖惩条例的。但是只要新生入学考试结束，这个排名就是一把尺子，下次月考就看你的本事了，嘎嘎嘎！”
    这笑声让多少人糟心？左梦庚差点没气哭了：“你们！你们欺负人！”
    没有人搭理左公子！大队人马继续出发，这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一帮少年快步行进，新学员真的不适应。
    即便被老学员拿去了负载，也都被累的大汗淋漓，双腿发木上气不接下气。
    想要停下，一帮训导员的荆条就抽过来了，这帮学员中选拔的训导员，绝对比正式的训导更狠。
    近两个时辰，才跑到海边，王封勃然大怒：“一群废物！速度比上次慢了两刻钟！明儿开始改成一天双练！上船！别装死！给我打！”
    真打呀！那些躺倒在沙滩上的家伙，被棍棒打的鬼哭狼嚎，简直像是杀猪场。
    海面那些大船上的水手都看傻了，大明水师淘汰下来的福船。经过一番修整后，再刷上一层漆比新船还威武。
    桅杆上一面红色的旗帜上面，硕大的金星熠熠生辉，方光琛苦笑：“用黄色不妥当吧？”
    疯秀才笑了：“武书院是大明武书院，更是圣上的武书院，为什么不能用黄色？这颗星代表大明的将星，也代表圣上的旨意，有问题么？”
    你咋说咋是吧！跟王封讲理不明智，所有人都上了船，大船向十六里外的觉华岛驶去。
    当初被努尔哈赤屠岛之后，觉华岛变成一片废墟，现在却有一座星型城堡，即将矗立在觉华岛上。
    觉华岛早在唐代已为开发，其北边海港称为靺鞨口，是出入海岛咽喉。
    当年明朝军用粮料在海岛储存周转，使得觉华岛成为明军囤积粮料的基地，如今靺鞨口两侧被城墙半包围。
    城墙上预留的炮口和射击口，绝对会成为入侵者的噩梦，如今觉华岛的防护，足以让清人望城兴叹。
    大船驶入靺鞨口，两侧城门打开，吊桥直接落在大船上，学员们按顺序下船进入觉华城。
    觉华城内，房屋正在紧锣密鼓的打造，学员们负重练习带来的粮米，全都放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
    两千多人啊，六百多十一到十三的，负重十斤。
    十一岁以下的，没有额外负重，只需要背负自己的刺刀枪和弩箭。
    十三岁以上全都负重二十斤，二十斤听上去不多，架不住跑出来三十里呢。
    八百多十三岁以上的，足足运来一万七千多斤粮食和麦子，各种杂粮应有尽有。
    这些是山海关等各边卫所，送给武书院的粮草，这些杂粮全部打磨成米面，还不到两千人五天的供应量呢。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平均一个孩子，一天需要一斤半到二斤米，每天的消耗量惊人。
    要把这里打造成补给基地，任重而道远，孩子们终于可以休息一下。
    过一会儿就要帮忙砌城墙呢，全新的水泥灰浆，打造城墙的速度超快。
    而且结实程度超乎想象，完全颠覆这个时代人们的认知，也幸好在雨季水多。
    否则淡水供应还真是个问题，小冰河时代，觉华岛每年雨季时间长。
    全新打造的觉华城，也成为一个硕大的集水池，整个岛上的降水，几乎没有糟蹋流入海中。
    全部都聚集在城中的几个水塘中，这些水塘底部，是神奇的砂石过滤结构。
    砂石的下面是煅烧过的木头，雨水经过多层过滤才跟边上的水井相连。
    如此一来，大家喝上的是卫生过关的水，就连和泥都是好水。
    这个是王封带来的巨大变化，此前的觉华岛只有几口井，有的井里面还有骸骨呢。
    都是当年努尔哈赤造的孽，那些废井已经被填死，王封带着诸人到南边。
    最先成立的是陶瓷厂和罐头厂，这里已经没有马肉了，换成了海鱼罐头。
    烧瓷师父陶明，正跟赵老广给罐头封口呢，见到王封笑道：“院正，这个办法太巧妙了，上次泡制的马肉罐头，打开来还是新鲜的呢。”
    必须的呀，王封点点头：“我们也不能大意，借助岸边岩洞，打造保鲜储备库。不只是能保险罐头，还能保鲜水果和蔬菜，可以让我们的学员多吃一个月新鲜蔬菜和水果。”
    张四川连连点头：“我们家乡岩洞很多，里面冬暖夏凉，用来储藏粮食最好不过。”
    小姑奶奶拿起一罐，纤纤玉指拈起一块鱼肉，塞到嘴里细品：“好吃！最难得连骨头都能吃，这东西的确不错！嫣姐姐你尝尝！”
    晚照真人吃过赞叹不已：“的确好吃，而且夏天带在身边不担心坏掉，配上干馍很丰盛的一顿饭。”
    方光琛竖起大拇指：“厉害！这东西做战略储备再好不过，四季皆宜啊！真怀疑你是怎么想到的，那边是在造火药么？去看看！”
    轰！一声巨响，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这边每天都有动静，这里是实验全新火药和地雷的地方。
    火药师傅洪胜见到王封一脸兴奋：“院正！按照您的配方，生产出来的火药，爆炸力提升数倍。特别是这些地雷，杀伤力提升十几倍，您看这些陶俑全都被炸碎了！”
    一颗地雷而已，周边一丈方圆没有人能逃脱，方光琛双眼放光：“用这个，如果埋在清人前进的道路上，肯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疯秀才摇摇头叹口气：“还不行！清人绝大多数骑马而来，他们最强大的战斗力也是骑兵。想要给予重创，需要想法子，让地雷在空中爆炸。”
    啊？所有人都惊呆了，火药厂厂长董狼兵咂咂嘴：“院正这个要求有点难吧？”

 第175章 以懿旨的名义……作死!

    封公子笑了：“大家都放过二踢脚吧？想想它是怎么工作的，我们的地雷就做成二踢脚的模式。第一响把地雷送上六尺到一丈高，然后延时引信引爆空中地雷，如此杀伤力数倍提升！”
    太狠了！洪胜咽下一口口水：“地上爆炸的雷，杀伤力着实有限，空中爆炸完全不一样啊！”
    嘿嘿！岂止啊！王封点点头笑道：“空中爆炸的地雷，冲击波和破片会向四面八法扩散，几乎没有死角。就算卧倒或者是躲在沙袋后方，也有可能会被破片所伤。”
    如此一说大家都明白了，洪胜眼中带着一股子狂热：“如此方圆两丈内没有活口！不管是战马还是人，都会在地雷爆炸的一瞬间，被这些碎片炸死。”
    小姑奶奶撇撇嘴：“你的脑袋咋长得？是不是就为了消灭清人长的？这东西如果生产出来，肯定能让清人不敢犯边！”
    空中爆炸的地雷干嘛的？主要是针对马背上的骑士，清人的轻骑兵会成为第一轮灭杀的目标。
    这简直就是灭杀骑兵的神器么！他的脑子咋想的？宝珠皇后想不通，为什么王封总有奇思妙想。
    怎么可能？王封叹口气：“武器终究还是由人使用的，人的素质不行，给他什么武器都完蛋。那个火油罐生产的咋样了？”
    啊？火油罐是什么？方光琛感觉，终究对王封太不了解，这家伙发明的东西太恐怖。
    火油罐现在还只是一个罐子呢，叶霜抱着圆滚滚的罐子诧异道：“不就是那种地雷么？不过是变成了陶罐，为什么叫火油罐？”
    王封笑了：“我已经跟延绥总兵订购了火油，将来把火油放在里面，然后在罐口装上引爆装置。一旦开战把火油罐投掷出去，火油罐落地即炸，注定会成为地狱之火！”
    嘶哈！所有人都被吓一跳，连生产火油罐的陶瓷厂厂长赵老广，都惊呆了：“这么厉害？”
    疯秀才点点头：“不过火油来了之后，需要蒸馏分解，若果是原始的火油燃烧不够猛烈，杀伤力不够强。”
    活阎王啊！就这还不满意呢？夏荷嘟囔一句：“姑爷到底要打造什么样的武器，才能让你觉得能战胜清人？”
    大家都有这样的疑问，王院正似乎追求超强的杀伤力，看他研发的武器，每一样针对性极强。
    强的吓人呢！王封看向远方的海面：“不得不承认，八旗子弟乃当世第一强军。我们想要战而胜之，只有用最先进武器，等西洋人回来，也许我们能生产全新的武器吧。”
    说实话王封都要绝望了，那几个老外，回去已经半年了，到现在没回来，是不是不想要海图了？
    清人九月份就要入关，现在觉华城刚刚有了雏形，各大工厂更是刚刚开始起步。
    一切都是白手起家，缺设备缺原材料，最要命是缺少足够的匠师。
    幸好有这些超强的师傅，只要拿出图纸和制作方法，不需要他手把手的教，人家毕竟是专业的。
    连续十天，在觉华城操练，学员们每天都要承担基建任务，这两千多人效率相当的高。
    十天把携带的补给全部消耗一空，开始消耗储备的时候，王封完成了对近百位师傅的调教，带着所有人返回武书院。
    马上进入七月，各方情报显示，清人已经开始准备战略物资，准备要入关一战了。
    吴三桂投清之前金人五次入关劫掠，而1638年九月到1639年三月，第四次入关劫掠，给予大明王朝致命一击！
    九月清军兵分两翼，分别从墙子岭和青山关毁边墙而入，密云总督吴阿衡仓促应战被杀，两路大军越迁安，过丰润，会合于通州，沿太行山和运河，分兵八道，向西进攻。
    清军深入大明，连下广平、顺德、大名等地，然后转向山东。
    清兵一天之内攻克济南城下，毫无人性的屠城，战后清理城内尸体，竟多达13万具！
    整个城里的财物被劫一空，此后多尔衮率军至天津卫，渡过运河东归，安返辽东。
    此次清军共败明军57阵，共克济南府、3州、55县、2关，杀两名总督及守备以上将吏百余人。
    生擒德王朱由枢、郡王朱慈颖、奉国将军朱慈赏、监军太监冯允许等，获人畜46万2千3百，黄金4039两，白银97万7460两。
    想要彻底阻止清兵十万大军入关，对王封来说那是痴人说梦，他手头这两千多人迎上去，绝对是以卵击石。
    但是不做点什么不甘心，一边紧锣密鼓的筹备一场大战，一边写了数封匿名信。
    这种神棍一般的预言，如果以真实身份告知，非但不能给大明军队示警，搞不好还会引火烧身。
    至于说吴阿衡和卢象升等人能不能相信，能不能提前布置一番，那就是他们的命，绝非疯秀才能够左右的了。
    帮王封誊写匿名信的方光琛，一边抄写一边摇头：“王院正！王大人！你这是要给天捅个窟窿啊！”
    边上小姑奶奶叹口气：“我看也是，就算你有点本事，装神弄鬼算命这种事，真的会让你人头落地的。”
    宝珠皇后也是摇头：“还给那些统兵大将制定作战方案，是作战方案吧？我觉得他们不会当回事，搞不好会告知锦衣卫，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还能怎样？这已经是王封能做到最多：“不管别人，岳父大人请求来宁远卫吧，相比之下这里反倒是最安全的。而且有机会干一把大的，没准能让清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信他还是不信他？小姑奶奶犹豫一瞬瞬：“我信你！就让父亲调任关外，我还是想不通，这里是前线，这里没事大同怎么可能有事？”
    想不通的多了！王封不想那么多人死于非命：“或者以懿旨的名义……”
    “你疯了！”
    宝珠皇后一呆，叶霜已经翻脸了，方光琛莫名其妙：“你说什么懿旨？谁的懿旨？”
    咳咳咳！王封尬笑一声：“上次去燕京城，侥幸获得大明第一艳后的玺印，哎呦！别动手啊！”
    任谁被称为艳后都受不了啊，张嫣粉拳打在王封身上，小姑奶奶更是眼神犀利：“作死啊！”
    方光琛傻眼了：“第一艳后？你是说懿安皇后？皇嫂去世半年了，你用她的玺印发布懿旨，怕是锦衣卫和东宫都会找上门，你觉得你能逃得过？”

 第176章 真英雄!

    嘘！这么干的确引火烧身，势必引爆崇祯皇帝的滔天怒火，毕竟是对先皇天启帝的大不敬！
    更是对扶持他上位的皇嫂大不敬，如果朱由检能忍下这口气，那他就不是皇帝，而是千年老龟了！
    做不做？王封叹口气：“可是我无法坐视，上百城镇生灵涂炭，数十万老百姓和军人死于非命！如果可以交换，个人生死何足道哉？”
    嘶哈！几个人都愣住了，本以为王封是胡闹，可是最后一句话震撼每一个人。
    不是谁都愿意，用自己宝贵的生命，交换数十万人的性命，那数十万跟个人的死亡有什么关系？
    跟任何人说，你死了会挽救数十万人的生命，天下间有多少人能慷慨赴死？
    苟且偷生者众，慷慨赴死者稀！何况还是以自己的生命，换取别人的活！
    这是真实的疯秀才？宝珠皇后被感动的热泪盈眶：“如果可以，我愿以身代之！”
    方公子不懂，王封和叶霜却明白，张嫣是要曝光自己，替代王封出头发布懿旨。
    疯秀才一瞪眼：“男人的事情女人少掺合！”
    居然开始大男子做派，小姑奶奶一瞪眼叱骂道：“女人怎么了……”
    “自盘古开天，三皇定国，五帝开疆，凡国遇大事，男必在祀与戎泯躯祭国！即燹骨成丘，溢血成河，亦不可辱国之土，丧国之疆！”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每天早上集合，学员们必须背诵的文章。
    但是两千人诵读，依旧无法跟疯秀才的朗诵相提并论，那种慷慨激昂的气质。
    那种抑扬顿挫的声音，还有脸上宝相庄严的表情，无一不彰显此文乃是发自内心！
    的确是发自内心！前世看到《山河》这一段，王封被感动的热泪盈眶。
    看一次被感动一次，也许身为军人的他，更能跟这篇文章产生共鸣？
    “士披肝沥胆，将寄身刀锋，帅槊血满袖，王利刃辉光；吾不分老幼尊卑，不分先后贵贱，必同心竭力！”
    房间里的人都听痴了，此时的疯秀才，形象骤然高大起来，不再是那个小色鬼腹黑男。
    不再是人家结婚他唱送亲的坏小子，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倾黄河之水，决东海之波，征胡虏之地，剿倭奴之穴，讨欺吾之寇，伐蛮夷之戮！”
    始终少年心性的小姑奶奶，这一刻仿佛真的长大了，因为眼前的男人长大了。
    方公子渐渐攥紧拳头，他终于感觉到，王封跟吴三桂之间的巨大差距。
    尽管吴三桂一样少年成名，曾经独闯军阵挽救父亲，但是却绝对没有王封的冲天豪气！
    王封稍稍一顿：“这是武书院的校训！本人身为武书院院正，若是不能做到：遂沧海横流，儿立身无愧；任尸覆遍野，唯精魂可依！有何面目面对我的学生！”
    气氛压抑的要命，这是一篇檄文，更是慷慨赴死的个人宣言。
    为了挽救几十万人的性命，眼前的少年，居然要置个人生死于不顾！
    这是何等的胸怀？这是何等的豪气？这才是真英雄！
    小姑奶奶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拭去眼角的水痕：“罢了！随你吧！若你有三长两短，霜儿绝不独活，我会追随你于地下！”
    宝珠皇后一脸坚定，用口型向王封道：“绝不独活！”
    值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现在居然有两个女人，为自己殉葬！
    人生巅峰莫过于此！万恶的封建社会啊，居然把女人们调教的如此完美，让男人如何不爱？
    换做四百年后，怕是九成女人转身就找人嫁了，巴不得你给她赚点保险金呢。
    重生在这个时代真好！王封释然的笑了：“想什么呢？别忘了我家四代单传，若是不能给王家传宗接代，我罪莫大焉。”
    这个混蛋！感动不到一息，就让人受不了！叶霜的脸像是红苹果，小丫头一脚踹向王封：“滚！”
    传宗接代啊！宝珠皇后羡慕极了，如果她能生养，哪怕是给王家传宗接代都行。
    只是自己有机会么？小姑奶奶看得死死的，自己前所未有的安全，疯秀才只能看着却碰不得。
    王院正老老实实承受叶霜一脚：“我说的是真话！记住！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殉葬！如果有一天我牺牲，那也是为了民族和百姓，而不是为了朱姓朝廷！”
    他真敢说，说的也真好，方光琛深吸一口气：“终于明白你为什么看不起吴三桂，他只为了自己和家人，而你为了民族和国家！”
    终于说到点子上，王封冷笑道：“吴三桂就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但凡对自己有利的，出卖国家和民族都干。这种人在宁远卫有很多，在九边有很多，在大明王朝更多！”
    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这个名词很新鲜却很精准，即便自诩才华横溢的方公子，也不禁连连点头。
    方光琛轻叹道：“的确是！为了救父亲可以怒闯敌营，害怕军队受损失，临阵怯战，正如院正所言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小姑奶奶撇撇嘴，刚刚的感动不翼而飞：“净整一些新鲜名词，听不懂，我且问你，这些信笺真的要以懿旨名义发出？”
    嗯！王封稍一沉吟笑了：“也许可以用更诡异的办法！稍等！”
    当着几个人的面，王封弄来一碗水，然后用干净的毛笔，在纸上面写下：任尸覆遍野，唯精魂可依！
    然后把纸笔放在一边，端起茶杯微微一笑：“喝茶！”
    他要干嘛？几个人都搞不懂，不大功夫纸上的字迹干了，上面一点痕迹都没有。
    什么意思么？叶霜最不愿意猜谜。小丫头更喜欢直来直去，这种弯弯绕太费脑子可。
    倒是宝珠皇后陷入沉思，从宫中出来的女人，真真是见多识广，却也没见过上演这一幕。
    只见，王封把那张纸凑到灯火钱烤炙，上面的字迹重新显现出来！
    几个人都愣住了，变戏法呢？小姑奶奶一把夺过那张纸，翻来覆去看个不停，却找不出任何问题。
    还把那张纸凑到鼻前认真嗅嗅，还是没有任何问题，或者说是她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小丫头有点急了：“喂！你怎么做到的？装神弄鬼么？”
    装神弄鬼！没错就是装神弄鬼啊！方光琛皱皱眉：“据说江湖术士喜欢如此，欺骗那些无知之人，只是如何做到的？”

 第177章 攻坚破袭战!

    简单得很！王封亮出一块面碱：“只需要碱水书写，遇热就能显出字迹。此外用葱白捣汁，也能做到如此。”
    这么神奇么？小姑奶奶顿时来了兴致：“来来来！让我写！”
    十四岁的小女孩，正是青春期，本来应该在家中被父母亲呵护。
    现在却已经嫁为人妇，说实话疯秀才感觉自己是犯罪，他对小姑奶奶更多是怜惜。
    就像是老父亲一般，像是老父亲看着自己的小棉袄，任凭她胡闹刁蛮，却只感觉更可爱。
    我的个天哪！叶霜的字迹真的太难看，跟边上疯秀才的比起来，简直是苍蝇爬的。
    方光琛的脸色异常精彩，出身书香世家的方公子，几时见过这般字体？
    简直太难看了！宝珠皇后忍住笑，第一次发现，小姑奶奶这般的勇敢和自负。
    别看大明王朝对女人的教育，讲究的是无才便是德，但是身为后宫一把手，宝珠皇后的字体那是练过的。
    确切的说是进宫之后，每个人都要接受各种教育，其中字体就是很关键的一项。
    字体即脸面啊！王封却连连点头：“那么写懿旨这件事，就交给霜儿和晚照真人了，毕竟从地府传来的字迹不可能太……别动手！”
    说自己的字迹像鬼写的？小姑奶奶瞬间反应过来，顿时杀气腾腾扑上来：“混蛋！”
    写的不好还不让人说，太不讲理了！幸好王封早有准备，噌的一下跳到宝珠皇后另一边。
    不过疯秀才说的也没错啊，就这么定下来，王封负责起草。方光琛负责润色，誊抄由叶霜执笔，用印当然是晚照真人。
    一帮人开始陪着王封，义无反顾的开始作死，谁也不知道这些信笺，发出去后悔引爆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若干年后，才有人挖掘这段历史，一段被隐藏的，属于王封团队的历史！
    这段堪称是王封的黑历史！大家难以想象，被称为第一名将的王封，居然会搞出这么脑残的动作。
    纯粹是不作死不会死！那是后人不知道，疯秀才实在是找不出来，更好的办法为大明王朝提醒。
    为边关数万将士敲响警钟，为那些即将遭难的老百姓，敲响警钟了！
    忙活几个晚上，一封封堪称诡异的“懿旨”，通过特殊渠道送到目标手中。
    至于这么做有没有作用，如此做后果如何谁也不知道，似乎只有等时间来验证了。
    这边王封却等不及了，他着手整编全新的武书院，扩充五营为六营。
    前五营每营一百二十人，从武书院中选拔最优秀的六百人，充实背嵬营，玄甲营，虎豹营，怯薛营，北府营。
    五营之外，月考六百名开外，成立六营即近卫营，隶属书院本部院正直辖。
    剩余的学员全部加入七营，就是全新成立的菜鸟营，菜鸟营最年长的1620年生人。
    比王封还年长四岁，足足十八周岁了，最年幼的是1632年生人。
    四百年后刚刚上学的年纪，却在武书院学习杀人技，简直是残害幼苗么！
    前六百名大部分是宁远卫的少年，少部分是其余各边军少年，也有来自内卫的少年。
    近卫营二百一十人之多，从六百零一名到八百一十名，这是要充当机动力量的。
    七月上旬，王封带着六营八百一十名武书院精锐，潜行到锦州城以东。
    这里是清人卡伦密布的地方，一个个城堡像是打盹的巨兽，把锦州城围在中间。
    最近的一个卡伦城堡，距离锦州城只有二十余里，偏偏祖大寿不敢把这个城堡怎样。
    今天就是要太岁头上动土！按照书院内十几次沙盘对战预演，背嵬营和玄甲营，同时扑向两个卡伦城堡。
    第一次上演攻坚战，方光琛一个劲儿咽口水：“他们行吗？”
    连小姑奶奶都不放心：“或者我跟着去……”
    疯秀才冷哼一声：“雏兽总是要成长，他们未来是名将，是民族脊梁，不经历战斗怎么成长！”
    宝珠皇后咬住嘴唇轻声道：“是不是太揠苗助长了？”
    揠苗助长么？王封摇摇头叹口气：“没有办法，我们时间不多了，他们必须尽快成长！”
    说罢王院正一挥手，虎豹营、怯薛营和北府营的学员，在营长和副营长的率领下，向东南北三个方向警戒。
    近卫营留在王封身边，随时准备接应各方，夜安静的可怕，仿佛吞噬了前面的五营学员。
    等待是最痛苦，也是最抓心挠肝的事情，深沉的夜幕中，根本看不到前方如何。
    这几里路的距离，像是把前方学员，跟后方的援兵彻底隔绝。
    小姑奶奶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怎么搞的？还没信号？”
    难怪叶霜会心焦，大家都知道此次出战的危险，更知道王院正承受的压力。
    要知道，武书院的学员，是受过皇封的，更是有着诸多的世家子弟。
    这帮人要是出了什么闪失，身为院正的疯秀才，第一时间会被追责啊！
    可是想到几个月后，清人入关劫掠的惨剧，某人实在是等不及了。
    前方灯光信号终于发回来，当三个红灯闪了三次，王封沉声道：“动手！”
    边上的信号兵，把手中的红灯画了一个圈，这就是发动攻击的信号！
    负责攻坚的背嵬营和玄甲营，都已经是身经数战的老兵了，他们快速潜入卡伦城堡。
    少年们既兴奋又紧张，第一次攻坚破袭战，王院正定义的此次战斗，是他们自己领导指挥的！
    背嵬营营长金修贤副营长巴特尔，抢先翻墙而入，两个人刚一落地就见数个身影扑上来！
    卧槽！被发现了！已经经历数次恶战的二人，齐齐摘下刺刀枪，狠狠刺出去！
    嗷！两声惨嚎响彻夜空，居然是两条狗！坏了！狗叫就是告警啊！
    二人再度出手，把剩下的三条狗全都刺死，随即轻喝一声：“暴露了！强攻！”
    万万没想到，卡伦城堡内居然有狗示警，背嵬营的学员猛虎下山一般冲进城堡。
    只听里面有人大吼：“敌袭！快起来！敌袭……”
    噗嗤！金修贤的刺刀枪，中断了那人的声音：“杀！”
    一声令下，数十个学员按照演习的程序，快速登上三楼。
    战斗瞬间展开，被惊醒的巴牙喇，甚至来不及穿衣甲，从枕边抓起马刀：“杀！”
    不得不说，巴牙喇无愧最强清兵的称号，即便光着身子，也能悍不畏死的扑上来。
    巴特尔冷笑一声：“来得好！”

 第178章 院正怒了!

    就像在操场上操练无数遍一样，已经形成肌肉记忆的招数，不用思考就已经刺出：“杀！”
    刺刀枪枪杆加上枪尖全长一米八，前段超出枪杆的加强版短剑，长半尺即十六点五厘米。
    剑型刺刀双血槽扁刺，刀身最厚处半分即16.5毫米，最宽处一寸即33毫米。
    双刃剑锋利可以削木棍切菜，整个枪身呈现出完美的黄金比例。
    刺刀枪仿制八一杠步枪，只是比造型优美杀伤力更强，半尺长的短剑兼顾刺杀劈砍和坚固性。
    没有任何花哨的直刺，毫无悬念的刺杀！巴牙喇手中的马刀，距离巴特尔还有两拳远呢！
    刺刀枪的剑刃，已经刺入他的胸膛，半尺长一刺到底！
    这是刺刀格斗技操典要求，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一刺到底。
    一寸宽的血口子，即便不是刺在心脏，仅仅是放血也足以让人慢慢死亡。
    而身为武书院月考第十名的巴特尔，技战术之高超乎想象，即便走上江湖也是小高手了。
    巴特尔的刺刀，精准刺入巴牙喇的左胸，刺断对手的胸骨刺穿巴牙喇的心脏！
    当啷一声！马刀第一时间掉落在地！另一个巴牙喇，向前一仆，居然避开葛二牛的致命一刺。
    手中小攮子刺向葛二牛腹下！太特么阴损了，这一招挨上，葛二牛直接可以进宫伺候皇帝和妃嫔了！
    一招刺空的葛二牛，枪身调转九十度，从前刺变成下砸！
    没错就是下砸！刺刀枪不只是可以刺杀，更能砸人，枪托带着铁疙瘩呢。
    砰！一枪托狠狠砸在对手头上，顿时砸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那个巴牙喇的脸狠狠撞在地上。
    就在巴牙喇眩晕的瞬间，第二下低三下，连续砸在他的后脑上！
    三下重击，倒霉的巴牙喇门牙端都被磕掉，口鼻流血的同时，后脑被开了天窗，显见得不活了。
    二楼的战斗同样激烈！值得庆幸的是，卡伦城堡应该是采取统一设计的工程。
    为了拔出这些钉子，王封在武书院一比一比例打造了卡伦城堡，学员们无数次模拟攻击。
    对卡伦城堡的熟悉程度，甚至超过对自己寝室的了解，冲上来的第一时间，精准捕捉炕上的巴牙喇。
    尽管光线昏暗，却丝毫不妨碍杀戮的展开，噗嗤！噗嗤！
    一个个对手被杀死！一声声惨嚎恐怖的叫响，在城堡内的刺杀痛快淋漓，学员们杀得兴起。
    没有人注意到，城堡上面有人拿着火铳，砰砰砰！
    楼上有哨兵！刚刚进入的太顺利，完全忽略了卡伦城堡的哨兵，这是致命的错误！
    也许之前哨兵睡着了，狗叫都没有吵醒他，现在的惨嚎声却让哨兵惊起。
    枪声一响，巴特尔快速反应，一把抓起墙边枪架上的火铳，随即引燃药捻子还击！
    十几声枪响，两个城堡内，几乎同时亮起一盏红灯。
    随后纷纷亮起一盏黄灯，随后两盏黄灯各自闪了六七下，什么情况？
    别人看不懂，王封骂一句：“笨蛋！伤了六七个！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发信号！扩大战果！”
    说实话，疯秀才对这样的战果很不满意，为了这场奇袭战，已经准备了很久。
    把攻入卡伦城堡的任务，已经细分到每一个人，这样还能有人受伤。
    其实王封还是有点苛求了，毕竟是一帮少年，再说训练和实战还是有着巨大差距的。
    接到信号，虎豹营、怯薛营和北府营从警戒变为进攻，十数息之后同样数声枪响。
    这一次有了一盏白灯！居然有牺牲的！怎么搞的！
    每一个学员都是宝贝呀！都是未来的栋梁之才，现在却牺牲在这种地方！
    堪称是阴沟里翻船！王封心情大坏：“一帮笨蛋！这样都能有伤亡！”
    咳咳！方光琛轻声道：“院正要求太高了，只死了一个人，已经是奇迹了！曾经有五百明军，围攻一个卡伦城堡，结果惨败而归，死亡三百多人被俘几十个，剩下的各个带伤。”
    能一样吗？王封冷冷回道：“武书院的学员，都是未来的将校，相当于一帮预备军官攻杀卡伦城堡。这样都能造成伤亡，以后怎么带兵打仗？”
    没想到，疯秀才对自己的学员要求这么高，叶霜有点不服气：“第一次总是要交学费的，这不是你说的么？”
    居然用自己的话堵嘴，王封瞪一眼小姑奶奶：“闭嘴！”
    o！我勒个去！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王封这么大胆，居然敢训斥叶霜。
    叶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手按刀柄站起身，却被边上宝珠皇后抱住：“指挥战斗呢！别惹他！”
    小姑奶奶第一次，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训斥，气的眼泪在眼眶里乱转。
    王封却没有了唱歌哄人的浪漫，此时的他煞气冲天：“停止进攻！召集各营营长副营长班组长，到前面开战前总结会！”
    信号发出！五大营精锐停止滚动攻击，王封快速上前，身后小姑奶奶咬牙切齿跟着。
    如果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外人肯定以为，小丫头这是要杀人呢。
    一群少年齐聚一起，一个个兴奋的要唱歌，今天的破袭战太顺利了。
    一切都跟训练时候一个样！王封出现在少年们面前：“这仗怎么打的？”
    啊？正在兴头上的少年，没想到会被质问，只死了一个人，一共伤了十五六个。
    还不满意？玄甲营营长杨威挤出一个笑：“院正！我们比大明军队强多了！”
    副营长连连点头赵承光：“是呀是呀！大明军队没有几次，拔掉卡伦城堡的成功战例。”
    砰！砰！王封两脚踹飞正副营长：“跟谁比？咋不跟八十多岁的老奶奶比呢？能不能有点出息？”
    刚刚还兴奋的一帮人，一下子像是被冰水兜头淋下，王院正发火杀伤力巨大呀！
    武书院成立到现在，王院正几次发火，都把学员们折腾的欲仙欲死，这一次似乎也不例外！
    疯秀才咬着牙：“武书院是为民族培养军事人才，未来都是将星，你们哪一点像将星？我看像大酱还差不多！”
    噗！杨剑忍不住笑出来，不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疯秀才一脚踹趴下。
    “区区卡伦城堡而已！在武书院操练无数次，居然还能出现伤亡，猪脑子么？”
    王封真的怒了，武书院排行前六百的，被他视为珍宝，是未来军中栋梁之才，死一个都心疼死了！

 第179章 教学战!

    王封越说越气：“武书院五大营，每一个都是精英，凑在一起居然跟垃圾比，要脸不？出去别说是我学生，我丢不起那个脸！”
    打仗呢，居然现场发起脾气，没见过这么任性的将领。方光琛想要阻止，却被王封的眼神吓回去了。
    那是杀人一样的眼神：“是不是武书院的教导都跟着饭吃下去了。是不是都特么排泄出去了？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是吧？”
    小树林里面学员们鸦雀无声，王院正批评的没错，卡伦城堡攻坚战，真的操练了太多次。
    只是临战突发状况太多，让少年们措手不及，以至于造成伤亡。
    让学员们没想到的是，王院正居然把他们当成精英，对标大明军队的垃圾，这差距太大了！
    尽管这话有辱骂他们父辈的嫌疑，却也实打实的夸了他们，精英啊！
    疯秀才怒骂道：“本院正培养的人才，不是跟清人巴牙喇打消耗战的，是要让清人闻名远遁的。就凭你们的表现，如果面对面跟清人硬钢，啥都不知道咋死的！”
    舒坦！的确是舒坦啊，院正骂得越狠说明越是高看他们，学员们心里面暖暖的，院正是心疼了！
    哼！王封冷哼一声：“接下来你们跟着我，来一场现场教学，再学不会都给我去菜鸟营！”
    去菜鸟营？一帮正副营长和班组长，全都垮了脸，如果真的被扔去菜鸟营，真的没脸在武书院混下去了！
    大家紧紧跟在王封身后，快速奔向第三个目标，一百二十位正副营长和班组长，这一刻乖巧的像是新入学的小学生。
    到了卡伦城堡外面，王封打出手势，学员们快速凑过来：“听我指挥！”
    汪汪汪！院子里传来狗吠声，王封却浑然不觉：“一组从后面进入，二组三组在外面警戒。四组从外墙攀上去，从上而下攻击。”
    一百二十位正副营长和班组长，刚好是一个营的配置，快速组成全新的班组。
    “五组六组破窗而入处理底层，剩余的破门而入，七组八组负责二楼，九组十组跟我一起向三楼发动袭击！十一十二准备支援！”
    很寻常的安排，事实上这帮正副营长和班组长也是这么安排的，只是事到临头配合不够好。
    王封沉声道：“现在检查装备，各组分头行动，十息后发动！”
    “是！”
    负责后面和侧面的，快速向自己的位置奔去，在王院正面前每一个人都坚决服从。
    十息后！王封一声令下：“行动！”
    院正大人第一个翻墙而入，不等落地已经弩箭发出，两条大狗当场毙命。
    剩下的惨叫一声要逃，疯秀才刺刀枪一晃，那条狗的头滚落在地！
    此时后院和侧面的潜入全面展开，四组快速向上攀爬，负责支援的学员，蒙人发现顶楼露出一颗头！
    嗖嗖嗖！噗噗噗！三支弩箭同时击中对手，执勤的哨兵当场死亡，甚至没有发出求救声。
    见窗前各位学员就位，王封悄然撬开城堡的房门，身子一闪而入！
    与此同时，砰砰砰！底层窗户全部被撞开，火炕原本就挨着前后窗户。
    后窗户太小难以进入，前窗进入的学员，一下子砸在睡觉的巴牙喇身上：“嗷呜！”
    这一嗓子在夜里格外的响亮，王封却根本不管，带着一帮人直冲二楼！
    一楼战斗瞬间打响，确切的说杀戮瞬间展开，几个巴牙喇在睡梦中，或者刚刚惊醒，就已经被刺刀枪送进阎罗殿！
    九组十组跟王封一路向上，途经二楼只听有人大喝一声：“什么人？敌袭！”
    谁管你？王封脚下不停直冲三楼楼梯，负责二楼的七组八组，冲入二路立刻发动攻击！
    三楼的巴牙喇已经被惊醒，一个个跳下炕去抓武器，王封一个箭步冲到最里面，反身一枪：“杀！”
    最里面那位，也是最先惊醒的巴牙喇，手已经抓到了马刀，却在也没有机会砍杀对手。
    这一枪直接斩断颈项！紧随而至的学员们，按照演练无数次的安排，一进门就奔向两侧：“杀！”
    一场经典的教学战！卡伦城堡内的巴牙喇不是不强，只是他们遇上了更强的对手。
    最要命的是，这些人还针对性操练无数次，而且是午夜时分的偷袭战。
    有心算无心的偷袭攻坚！堪称经典的教学战斗，巴牙喇连拿起武器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伤害到对手。
    战斗从发起到结束，前后也不到三分钟，三分钟时间不长，却决定了一百多清军精锐的生死！
    后面跟进来的小姑奶奶等人，被如此干净利落的战斗震惊了：“没有反抗？”
    方光琛一脸的不可思议，王封沉声道：“准备足够充分，出手快准狠，怎么可能给对方反击的机会？这才是奇袭战！而不是攻坚战！”
    什么奇袭战攻坚战，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名词，但是每一个人对王封的指挥，佩服的五体投地。
    小姑奶奶终于心平气和：“算你厉害！”
    差距太大了！明明知道如此程序，但是换做自己指挥的时候，就全然不是一码子事。
    疯秀才站在卡伦城堡院子里：“回去后如此做，战斗不是好勇斗狠，而是斗智斗勇动脑子。手中每一个生命都是宝贵的，都要当成自己的生命珍惜，记住了吗？”
    “记住了！”
    正副营长和班组长齐声答应，王封一挥手：“此次战斗，也是尔等比拼指挥水平的赛场，落后的回去请辞！去吧！”
    比拼指挥水平的赛场！一听赛场这两个字学员们急了，当过正副营长和班组长，谁也不想被拿下。
    少年好面子，他们丢不起那人！大家带着心气儿冲出去，奔向各自的队伍，今夜他们注定要大开杀戒！
    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战士也是熟练工种，随着战斗的进行，学员们的配合越来越默契。
    这就是实战的价值所在，五大营每一个都轮流上阵，王封要打造一支强军，这些少年必须经历残酷的磨砺。
    牺牲不可怕！可怕的是盲目自大，可怕的是对战争一无所知，偏偏还自以为是。
    进攻越发的流畅顺利，一个又一个的卡伦城堡，被学员们拿下。
    当攻击第十一个卡伦城堡的时候，终于遭遇强烈的抵抗。

 第180章 完美打援!全歼!

    何振岳凑过来汇报：“应该是之前的枪声，惊醒了里面的将士，我们打算围点打援！”
    “好！”这是在武书院沙盘模拟数十次的战斗，王封对学员们的表现并不满意，“各营汇报伤亡！”
    “背嵬营伤十一人，其中一人重伤，四人轻伤六人只是划伤。”
    “玄甲营伤十三人牺牲一人，四人重伤，四人轻伤五人无碍。”
    “虎豹营伤十人牺牲二人，三人重伤，七人轻伤。”
    “怯薛营伤十二人牺牲三人，四人重伤，七人轻伤一人无碍。”
    “北府营伤八人三人重伤，五人轻伤。”
    没想到，北府营反倒是表现最好的，北府营营长是武书院第一人何振岳，也是疯秀才亲传弟子第一人。
    今天阵亡的六名学员，让疯秀才心疼不已，他很自责，还是准备不够充分。
    王封沉声道：“怯薛营负责后勤，调四十四名填补其他营空缺。其余人护送伤员、烈士遗体和战利品返回，近卫营前出向东设伏！背嵬营北府营向北方设伏，玄甲营向南方警戒虎豹营负责围困！”
    一条条命令快速得到执行，尽管怯薛营学员不甘心，但是他们表现的的确最差，这一点毋庸置疑。
    怯薛营营长叶淦和副营长杜大山，懊恼万分想要撞树，前面打的都不错，甚至比背嵬营和玄甲营都好。
    刚刚结束的战斗，卡伦城堡最上面，居然有两个哨兵在打盹。
    听到狗叫就已经被惊醒，当怯薛营学员攻击进入，被对方的羽箭射杀三人！
    现在就只能认倒霉，谁让自己做得不够好呢，跟王封辩解？开什么玩笑？
    只是身为武书院第二人的叶淦，不甘心这么回去，居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叫道：“请院正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当一名小兵，追随您阻击援兵！”
    杜大山也跪倒在地：“恳求院正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为牺牲的兄弟报仇！”
    所有人都看向王封王院正，方光琛嘟囔一句：“给一次机会吧！”
    给你们机会么？王封冷冷道：“给你们机会？谁给牺牲的烈士机会？如果杀敌能减轻你们的负罪感，你们还能长记性吗？给我回去，到菜鸟营报到吧，滚！”
    真的要打入菜鸟营？宝珠皇后脸色变了，在张嫣的心目中，如此优秀的两个人，被打入菜鸟营简直是浪费。
    而且菜鸟营，那是一帮小娃娃的地盘，大概跟冷宫差不多吧？
    叶淦还想说什么，小姑奶奶恼了：“让你滚还不滚？你们院正没告诉过你，在哪儿跌倒在哪儿爬起来么？在这儿废话，还不如回去调教你的学弟们！”
    调教那帮小娃娃？叶淦和杜大山欲哭无泪，二人月考中一个第二一个第三啊！
    仅次于何振岳的高手，居然要去菜鸟营，院正也真是舍得！
    现在却只能服从！张嫣轻声问：“他们去菜鸟营，你真舍得？会不会折腾那些小娃娃？”
    折腾么？王封摇摇头：“在我眼里他们都是小娃娃！两个家伙去折腾，倒是好事，让孩子们快快成长。胆敢太过份，我就打断他们的腿！出发！”
    正如王封所料的，东面援兵来的最快也最多，足足两个牛录的骑兵，打着火把向这边飞驰。
    疯秀才带着近卫营二百一十人，静静地埋伏在道路两侧，张嫣紧紧抓住弩箭。
    看着由远及近的火把，感受大地传递过来的震颤，宝珠皇后开始佩服王院正了。
    尽管他色眯眯的，总是磁环吃女人豆腐，对敌人的判断，但是对战场的掌控堪称神人。
    去山海关那一次被伏击，充其量是个人的匹夫之勇，此次针对卡伦城堡的战斗，却彰显了他的指挥艺术。
    还记得沙盘对战，那些将军被王院正战胜，一个个还不服气呢。
    如果换成那些人来指挥，今天能连下十个卡伦城堡么？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如果他能一心为大明王朝，崇祯皇帝就多了一个名将！
    只可惜，这位不待见朱由检，在自己面前，从来不掩饰他对朱姓王朝的鄙视。
    大地在震颤！数百名轻骑兵狂飙，居然产生如此剧烈的效果，援兵一路狂飙根本没有防备伏兵。
    是时候了！王封手中火折子一闪即灭，始终盯着这边的学员们，突然抽紧绊马索。
    数根绊马索从地面升起，暗夜中前锋根本没看到，即便看到也已经来不及了。
    十几匹战马马失前蹄，就在战马被绊倒的瞬间，一声凄厉的哨音响起！
    砰砰砰！噗噗噗！嗖嗖嗖！弩箭毫无征兆的狂袭而至，转眼间一百多人坠落马下！
    “有埋伏！反击！杀！”
    晚了！武书院最奢侈的就是连珠弩，而且每人配备五部连珠弩，甚至不需要上弦！
    每人发射一轮就是一千箭！二三十米的超近距离，简直是弩箭的绝佳射程！
    清兵有反应快速的，也只来得及摘下弓箭，不等他们反击，弩箭已经攒射而至！
    按照武书院战斗教程，此类伏击最先攻击的，就是反应迅速的战士。
    几乎每一个想要反击的清兵，全都被四五部弩箭招呼，如此近距离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嗖嗖嗖！噗噗噗！箭雨如蝗虫一般激射而至，清人的皮甲无法承受弩箭的攻击，转眼间战场上没有了骑士。
    只剩下战马踢踏的声音，还有追思主人的哀鸣，太快了！
    真的是太快了！宝珠皇后只来得及安装一次弩箭，手速超高的小姑奶奶，也只装了两次弩箭。
    眼前就已经没有了敌人！王封扬声道：“打扫战场！防止装死的！记住！每一具尸体补射一箭！”
    真狠啊！有装死的清兵一跃而起，随即被箭雨射成了刺猬，他们身上的皮甲，在强悍的连珠弩前如同虚设。
    近卫营一个伤亡没有，学员们小心翼翼打扫战场，给每一个尸体补箭！
    六百人就此死在近卫营弩箭之下！与此同时背嵬营和北府营，在北方打响伏击战，二百多援兵被全歼！
    南方的玄甲营毫无动静，王封安排好斥候前出侦查，这才带着近卫营回到虎豹营跟前：“怎么样？”
    负责围困卡伦城堡的虎豹营，营长排名第四的崔大郎，副营长是排名第五的常嘎子。
    这二位都是虎将，常嘎子指着手边的柴禾垛：“我们打算火烧熊窝！”

 第181章 小女人的骄傲!

    够狠够聪明！王封微微一笑：“好！如何把柴禾扔进去？”
    崔大郎憨憨一笑：“我们临时弄了几个投石机，虽然简陋一点却绝对好用，只要打援结束我们就动手！”
    漂亮！这帮学员真的成长起来了，王封不动声色道：“开始吧！估计今晚不会有援兵了！”
    “是！准备！点火！投掷！”
    所谓的投石机，就是在近边就地取材，用粗壮的树木充当立柱，然后用细一点的充当抛竿。
    几捆柴禾被放置在抛竿上，火把点燃后快速抛出！嗖！砰！一捆两捆三捆！
    转眼间三十多捆燃烧的柴禾，被扔进卡伦城堡，里面燃起熊熊大火，武书院的学员冷眼看着这一幕。
    经过一夜的战斗，少年们磨砺的不只是战斗经验，更让他们拥有坚强的意志和勇敢的品德。
    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冷漠，杀戮多了都会冷漠，生命在手中逝去的刹那，对身心的震撼足够强大。
    方光琛倒吸一口冷气，小姑奶奶有点于心不忍，夏荷轻叹一声：“这也是报应啊！”
    疯秀才点点头：“不错！就是报应！自盘古开天，三皇定国，五帝开疆，凡国遇大事，男必在祀与戎泯躯祭国！”
    谁也没想到，王封会在这个时候，诵读武书院的校训，偏偏这一刻如此的应时应景！
    近卫营的学员大声唱颂：“即燹骨成丘，溢血成河，亦不可辱国之土，丧国之疆！”
    火光照耀着一张张少年的脸，稍显稚嫩的脸上，已经有了铁军的气质和刚强。
    虎豹营的学员加入其中：“士披肝沥胆，将寄身刀锋，帅槊血满袖，王利刃辉光；吾不分老幼尊卑，不分先后贵贱，必同心竭力，倾黄河之水，决东海之波。”
    连小姑奶奶、宝珠皇后、袁霜妍，和春夏秋冬四美，还有方光琛都加入进来。
    夜幕中这一幕，深深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每一个人都被这首骈文刺激的心潮澎湃。
    远处也传来武书院学员的声音：“征胡虏之地，剿倭奴之穴，讨欺吾之寇，伐蛮夷之戮！遂沧海横流，儿立身无愧；任尸覆遍野，唯精魂可依！”
    “唯精魂可依！”
    唯精魂可依！好一个唯精魂可依！在书院朗诵这首骈文，和在沙场上朗诵，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触。
    卡伦城堡没有人出逃，所有人都火葬其中，这一夜捣毁十一座卡伦城堡。
    顺便灭杀两股援兵九百余人，共计歼敌两千三百四十六人，此战堪称一场大胜！
    唯一让王封不满意的，就是牺牲了的学员，返回的途中还闷闷不乐。
    方光琛看不下去了：“我说王院正！小舅子！能不能别这么矫情？”
    “就是！”曾经被王封呵斥，小姑奶奶始终耿耿于怀，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就是矫情！”
    咋就矫情了呢？王封黑着脸道：“原本可以不牺牲，只因为他们指挥不力就造成伤亡，当然我也难辞其咎！”
    哼哼！叶霜扁扁嘴：“还说不是矫情？你知道，大明军队跟清兵在萨尔浒的战斗，战损比是多少么？额那个是叫战损比吧？”
    哎呦喂！小姑奶奶居然跟自己讲战史了，看来气消了，王封故作不知：“战损比多少？”
    这家伙不是博览群书么？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么？怎么会不知道，萨尔浒之战惨败的结果？
    随即看到朝阳下，小姑奶奶傲娇的小模样，宝珠皇后终于明白，王院正是哄媳妇呢。
    叶霜双眼放光比比划划：“那一场大战让我朝元气大伤！明军总数约八万六千人，与盟友各军总计十一万多人，号称四十七万。”
    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带着大胜之后的喜悦，听着小女人叽叽咕咕讲述战史，倒也是一种享受。
    “那一战明军共损失兵力近五万人，战死将领300余人，丧失骡马28000余匹，损失枪炮火铳20000余支……”
    厉害了！小姑奶奶对这些数据如数家珍，显见得是下过一番功夫的，不过说起大明军队惨败，至于这么开心么？
    疯秀才毕竟不傻，忽然明白叶霜为什么这么激动，因为这一战是他王封指挥的。
    大明军队多久没有如此酣畅淋漓的胜仗了？在清军的地盘上，率领一帮少年郎灭杀两千三百四十六人！
    如此辉煌战果，是她丈夫带兵打下来的，难怪小女人兴奋的不能自已，她是为自己傲娇呢！
    一股柔情从心底升起，如果不是大庭广众之下，疯秀才一定把娇妻揽在怀里恣意爱怜！
    两天后全军回到武书院，送给大学士巡抚辽东方一藻一堆人头，至于说收获的战马等物资，全都被武书院笑纳了。
    这一战整个辽东震动！谁也没想到，武书院的少年，居然有了攻城拔寨的能力。
    最主要人家没有动用任何火器，全靠冷兵器，一战灭杀两千三百多清兵，简直是奇迹啊！
    得到消息的方一藻，亲率宁远卫诸将，前往武书院慰问。
    见到王封，远远地竖起大拇指：“王院正简直是用兵如神！”
    捧得高摔得狠啊！王封赶紧谦逊：“此战方公子乃是总指挥，我身上有伤未愈，跟着不过是混个战功，惭愧惭愧！”
    这家伙也谦虚的太假了吧？战报早就传递到宁远卫，每一个将领都已经知晓。
    甚至知道战斗的细节，知道双方的战损比，还知道武书院发财了。
    不过打劫卡伦城堡收获的财富，还真不被宁远卫将校看得上，人家是吃皇粮的。
    这一点王封的武书院比不了，皇帝不给他足够的资金，居然让他自筹资金办学！
    坑爹啊！宁远总兵王定宸感慨道：“果然英雄出少年！谁能想到，一帮娃娃兵能如此悍勇？简直令我等汗颜！”
    我去！你这么谦虚，没下限的鼓吹一帮少年踩吧早就，不是给武书院招仇恨么？
    老子承受不起！王封摇摇头：“不一样！我等不过是偷袭，各位将军却是正面硬刚清人，其间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别看看不起大明军队，场面话还是要说的，武书院在宁远卫的地盘上呢。
    那个奇葩皇帝，更是让宁远卫各军承担武书院的经费，身为武书院院正的王封，还真不敢得罪这帮财东啊！
    否则一个一个给你断粮，小王秀才哭都找不上调，做人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这话听着舒坦！前屯卫副总兵罗文耀，向王封竖起大拇指：“王院正教学有方带兵有法，若是进入军中，必将是大将之才！”

 第182章 打整个大明军队的脸!

    拉倒吧！给朱由检打工，纯粹是活够了，干得好没赏不说，一点毛病问你个死罪。
    缺心眼才给他干呢，来自四百年后的王封，骨子里没有皇权至上的念头。
    前世十几年军旅生涯接受的教育，让他的家国情怀，是忠于祖国忠于民族，而不是忠于一家一姓。
    特别是像朱由检这样的老板，比前世的资本家还恶毒呢，简直是把文武百官当成私房菜。
    看得上就吃一口，看不上就扔进垃圾桶，疯秀才不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患者，没有被虐的嗜好。
    他想做自己！疯秀才捶捶腿：“不敢不敢！学生不过是侥幸，还是学员们足够优秀，方光琛公子智慧如海，我不值一提！”
    小舅子到底啥意思？方公子差点跳起来，这家伙把所有的功劳都给自己，总觉得不是好事。
    问题是群众的眼光是亮的！松山副总兵金国凤哈哈一笑：“有趣有趣！世人无不争抢战功，武书院的各位却截然不同，居然互相推诿战功！高风亮节啊！”
    嘿嘿！你咋说咋是吧，反正王封不想当出头椽子：“金将军谬赞！还是武书院学员素质高，他们将来必然是民族栋梁！”
    民族栋梁？松山禆将金竺不爱听了：“那些人头都是巴牙喇？到底多少是？”
    啥意思？质疑自己？质疑自己不是问题，小王秀才不允许任何人质疑自己的学生，不允许任何人质疑学生的战果！
    敢质疑怼他！王封笑容消失了：“宁远卫的夜不收虽然没有了，斥候还在吧？若是连战果都不能核实，要那些酒囊饭袋何用？”
    说翻脸就翻脸啊！刚刚还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翻脸比翻书还快，一句话把金竺怼回去了。
    换做其他的七品官，敢当面怼自己，让他金将军颜面尽失，估计金竺会抽刀杀人。
    但是怼他的是王封小王秀才，这位不只是秀才，更是文武双全的院正啊。
    在场的各位武将，没有人敢说是王封的对手，金竺更不敢尝试。
    方光琛轻咳一声道：“此战捣毁十一座卡伦城堡，全歼守军一千三百余人。顺便灭杀两股援兵九百余人，共计歼敌两千三百四十六人。人头全都在这里，各位可以点数，此战堪称一场大胜！”
    咕咚！所有人都在咽口水，更多的军人都倒吸冷气，两千三百四十六颗人头，还都是巴牙喇的人头啊！
    即便不是跟巴牙喇战斗，宁远卫的大明军队想要杀死两千多清兵，也要动用超过三万人的军队。
    人说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不是瞎胡吹，那是无数次战斗验证过的。
    而守卫卡伦城堡的巴牙喇，绝对是清兵中的精锐，那是百中选一的精兵。
    就是清人的巴牙喇，创造过几十人追杀五百明军的战绩，那一战彻底打出了巴牙喇的威名。
    恰恰是如此彪悍的巴牙喇，却被一帮小娃娃杀了两千多呀，怎么看都觉得不真实。
    义州卫指挥使杨振哈哈一笑：“这个核实不难，各位大可不必质疑，孩子们打了一个打胜仗，需要鼓励！本指挥使送武书院十头大肥猪，一百只羊算是犒劳，还请笑纳！”
    老杨和稀泥！谎报战功在大明军队中，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武书院造点假也是有情可原。
    杨将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最主要武书院有他的人，这战功有他一份。
    其实现场绝大多数将军，在武书院都有自己人，此次战功他们都有份，只是实在受不了如此辉煌的战功啊！
    必须的！王封瞬间笑靥如花：“多谢杨将军成全！我替武书院的孩子们谢谢您，这才是最好的奖赏，那个方巡抚，赏银何时给？”
    怎么看眼前的少年，都不像是一个秀才啊，翻脸如翻书，比戏精还厉害呢。
    更是一个奸商，每时每刻都没忘记利益争取，这个完全不符合儒家门风，更不符合官场的价值观。
    嘎！这家伙开始要账了，方一藻苦笑道：“只要户部给予赏银，方某一文不少全部送给武书院如何？”
    切！一杆子支到燕京城去了，朝堂之上那帮混账，估计又是要打白条了。
    疯秀才眼珠一转：“或者给点实惠的，送我五百万支弩箭……”
    咳咳咳！在场的各位全都呛到了，五百万支弩箭什么概念啊？能打一场十万人的大战了！他倒是大言不惭！
    正在此时，统计战功的监军过来了：“各位将军请了！我等严查那些人头，除烧的面目全非那七十多人，包括烟熏致死的人头，确认无误！当是清军无疑！”
    全场又是一滞，这帮监军跟宁远卫军人不一样，大明军队最奇葩的地方在于，军中有三个统帅！
    其中军中督抚是文官任职，监军是宦官，指挥打仗的是武将。
    军中的三权分立，导致大明军队的极大内耗，洪承畴、孙传庭乃至熊廷弼的败亡，都是一军三帅造成的恶果。
    眼前这位宦官，在宁远卫有着相当的地位，连巡抚方一藻都要敬畏三分。
    他肯定武书院的战功了，没有人再敢否定和怀疑，跟监军过不去不是找死么？
    只听监军继续道：“我等细查武书院缴获，从盔甲到战马到马刀，再到火铳等物资，包括火药在内都是巴牙喇所有！”
    真的是巴牙喇？说实话即便是方一藻，都怀疑疯秀才的战功，毕竟灭杀两千多巴牙喇，这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现在居然被一帮学生兵做到了，简直啪啪打脸，打整个大明军队的脸啊！
    关宁铁骑一向被认定，是大明军队中的精锐，是战斗力最强的。
    可是让他们去偷袭清军城堡，不是没有干过的，最近的例子，天启五年即1625年八月的柳河之战。
    七百关宁铁骑和八百关宁军步兵，在柳河之战中被区区五十到一百披甲清兵击败，被俘获马匹六百七十匹甲胄无算。
    主帅先锋监军全部阵亡，损失超过一千人，即便清人记载有所夸张，明军大败亏输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自那以后，明军再也没有主动出击过，而一帮武书院的娃娃，却打破了这一纪录！
    没想到，一向被自己看不起的宦官，居然能说一句公道话，疯秀才对他刮目相看。
    “多谢监军仗义执言！”王封向宦官深深一揖，“本院正不敢贪天之功，毕竟我等不是军人，不过是在例行操练中获得的战绩。”

 第183章 放血战术

    接着装！使劲装吧！如此辉煌的战绩，居然只是一次例行操练，你特么骗鬼呢？
    你特么骂谁呢？不带这么骂人的！的确是骂人啊！
    你这是一次例行操练，大明军队一次次被人打的屁滚尿流，那是什么？
    监军竖起大拇指道：“咱家在宁远卫几年了，一次性上缴两千三百四十六颗巴牙喇的人头，闻所未闻更不要说见了！咱家要为你为武书院请功！”
    拉倒吧！王封不想被崇祯皇帝关注：“咳咳！多谢监军大人，只是武书院物资匮乏，您瞧每一个学员都如此狼狈，或者您给我们配备全套装备？”
    额！太狠了吧？监军汗都下来了：“王院正说笑了，武书院学员，毕竟不在兵部备案，装备什么的真没有，或者还是您刚刚说的弩箭？”
    忘八蛋！让你跟朝廷要钱，你却把一口锅扣在宁远卫各军头上，这不是坑爹么？
    将军们侧目而视，关外各卫所也不宽裕，前屯卫参将叶镇东摇摇头：“五百万支弩箭，这个怕是做不到，还是换一个要求吧。”
    换一个？王封冷笑道：“武书院的学员都是孩子，近身格斗伤亡巨大。此次夜袭偷袭战术极为成功，还是造成七人牺牲重伤十五人的惨剧。若非有弩箭之功，伤亡十倍不止，难道各位不知清人的实力？”
    七人牺牲重伤十五人，却捣毁十一座卡伦城堡，歼敌两千三百四十六人，算是惨剧？
    我我我！惨你姥姥个腿呀！你是故意的吧？这么说话很容易挨揍的！
    疯秀才却不管别人：“虽然弩箭跟清人对上，因为是射程和射速，足以被对方碾压！但是弩箭对武书院的学生来说，却堪称神器。难道各位将军，宁愿看着学员们一个个死在清军马刀之下？”
    所有人不说话了，前屯卫副将叶镇南轻咳一声：“我军中尚有一些存货，我替前屯卫将士做主了，送武书院五万支弩箭！”
    成了！很多事就怕没有人牵头！宁前卫参将杨玉衡正色道：“宁前卫献上五万支！”
    宁远副将叶镇北幽幽道：“本将还能拿出一万支！”
    东西不多却很暖心，毕竟他叶镇北不是主将，王封深深一躬：“多谢各位将军！”
    谢什么？叶镇北忽然道：“弩箭可以送，只是我想知道，夜袭卡伦城堡意义何在？激怒皇太极，岂不是招致残酷的报复？还是说，此战只是为你复仇泄愤？”
    战果辉煌不假，但是战斗的意义很重要，为什么而战，远比输赢重要。
    这是传统军人的想法，叶将军完全忽略了，大明和清军始终处于战争状态，没有和平协议。
    此时任何人出战都是合理合法的，不出去无非是害怕打不过，至于说给山海关遇伏报仇，纯粹是无稽之谈。
    呵呵！王封冷笑道：“做缩头乌龟就不会被杀了？清人曾经四次入关劫掠，每一次给大明王朝造成沉重打击，难道那时候有人激怒他？”
    咳咳咳！各位将军有点尴尬，身为大明军队最强边军，却不能阻止清人入关劫掠，这是耻辱啊！
    现在，王院正把这些摆上台面，还是啪啪的打脸，打的心疼肝颤！
    “知道为什么清人入关劫掠？因为他们要消耗大明王朝的实力，换言之就是放血战术。不断的给大明王朝放血，导致我朝日渐虚弱，最终会被人吃掉的。”
    放血战术么？这个名词很新鲜，细品这句话很贴切，清人的确在给大明王朝放血。
    如果清人偏安一隅，他们现在已经做到，偏偏人家不满意现状想要的更多。
    “说起放血战术，只要我们掌握方式方法，不断的给清人放血。不需要太多，每年杀死清人一万人，就算是三比一的交换，十年之后清人也将无征战之兵！”
    够狠的呀！放血战术！三比一的交换看上去很怂，事实上这已经超乎大明军队的自我认知。
    多年来明金、明清数次大战，每一次都是以强击弱以多攻少，结果每一次都是输得一塌糊涂。
    三万换一万这种事不敢想！叶镇北冷哼一声：“嘿嘿想的一朵花，就怕伤敌一千自损五千！”
    哈！王封大笑一声：“怪我咯？能伤敌一千自损五千，这也是神奇之至，难不成你麾下都是木头，任人宰割砍伐么？”
    “你！”
    叶镇北气的浑身发抖，王定宸轻咳一声：“今天是来庆功的，切不可伤了和气！我想请问，下一次武书院出击，能不能跟我们打个招呼？”
    疯秀才微微一笑：“好哇！近日我等还将袭击卡伦城堡，若是各位愿意，请调一支精兵借我。不要太多只需三千，届时跟我前出攻击，战功全都算各位的可好！”
    王某人顺杆爬的本事一流啊！居然想要借兵，各位将军顿时哑火了，借兵还是算了。
    金国凤苦笑道：“王院正此言太过儿戏，个人调兵那是死罪！武书院非兵部所辖，也非九边管辖，出动自然不需要任何手续。若是我等私自发兵，那就大难临头了！”
    如此解释倒是合理，王封越发看不起朱由检，若是他能给前线将士一点空间，也不至于沦落到自挂东南枝的程度啊。
    各位将军离开，方一藻留下来：“贤侄，老夫现在不是朝廷命官，而是你的世叔，能不能跟我交个底，为什么要对卡伦城堡下手？”
    老方看到了问题关键，王封一脸无辜：“您看这个！这封诡异的懿旨，给我的启发。清人要入关劫掠首先需要打探消息，而前出的卡伦城堡，无疑就是那些巴牙喇最佳的出发地点。”
    方大人脸色数变，左一眼右一眼瞄向晚照真人：“懿旨？”
    小王秀才疯了？随即看到一张白纸，老方轻嘘一口气，方一藻对天启帝还是有感情的，他不想天启帝遗孀无端死亡。
    如果王封拿出来什么懿旨，只能是给张嫣惹来杀身之祸，现在白纸什么鬼？
    只见方光琛把那张纸凑到灯火前，随着温度升高，一篇蝇头小楷出现在方一藻面前！
    “……本宫得知，清人将破墙子领关和青山口而入，十万大军大肆劫掠，势必生灵涂炭……故而本宫不惜忤逆天条，犯下重罪告警……”

 第184章 奇袭大宁卫!

    一行字显示，另一行字消失，方一藻越看越心惊，明明知道宝珠皇后就在身边。
    可是这篇警示文，无论如何也不像是空穴来风，因为太真实了一点！
    咕咚！老方咽下一口口水，沙哑着嗓子问：“此文何来？”
    哪儿来的重要么？王封似笑非笑：“哪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以为，这篇警示文所言不虚！”
    自从那日沙盘对战，宁远卫已经没有人怀疑，王封的技战术水平。
    特别是经历过几次战斗获胜，更让人对他刮目相看，知道他不是纸上谈兵的赵括。
    但是预判清人入关劫掠，此事牵涉甚大，需要上报兵部乃至皇上。
    一旦虚惊一场，谁也承担不起责任！方一藻犹豫一下：“若如你所言，清人从墙子领关和青山口而入，我们可否先行一步前往阻击？”
    嘿嘿！王封摇摇头：“凭借一封书信，那位不会让你调兵遣将，否则势必招来杀身之祸。宁远卫能做的，就是厉兵秣马随时准备着，在清人回程的时候发动致命一击。”
    致命一击么？方光琛摇摇头：“届时清人豪气冲天，恰恰是战斗力最强的时候。以宁远卫的战斗力，怕是无法与之一战，这个不是妄自菲薄。”
    疯秀才气乐了：“若是正面争锋，野战没有信心也就罢了，城战五五开也行。有心算无心，预设战场以逸待劳，还没有信心的话，宁远卫存在意义何在？”
    咳咳！方一藻大为尴尬：“此事再议！宁远卫为武书院准备的资金不足，允诺以物资的形式补偿，你看可好？”
    嗯？王封一皱眉：“之前的弩箭，不会就是这些物资吧？”
    “那还不至于！”方巡抚苦笑，老方也想多给武书院一点，“粮草猪马牛羊，还有盔甲兵器，或者院正也可以自己选择。”
    自选么？王封打个哈哈：“还是出劳务抵账吧！不过按照最低价格抵账，尽快帮我把觉华城建设完工。毕竟马上就要收麦子，此外我要马车，三千部马车！”
    这家伙还真是狮子大开口，方一藻叹口气：“一切如你所愿！”
    不止如此！王封笑笑：“几日后需要一万辅兵，还请大人成全！”
    王院正要干嘛？老方忽然发现，欠谁的不能欠小王秀才的：“好！我答应你！”
    没有兵部和皇上圣旨，下面调动军队重罪，但是辅兵和馀丁却不在其列。
    方大人犹豫一下：“你还要执行放血战术么？”
    除此之外别无理由啊！王封也不瞒着掖着：“大人明鉴！这几年入关劫掠，已经成为清人的惯例。正面阻止以武书院实力做不到，但是放血战术还是做得到的！”
    十天后觉华城的粮食储备库正式打造完成，被派来干活还账的辅兵和军士，却被王封裹挟走了。
    两天赶到泰宁卫的领地，泰宁卫原是兀良哈三卫之一，在今吉林省洮儿河流域，兀良哈三卫也叫作朵颜三卫。
    从西拉木伦河和辽河以南，东起开原西近宣府的长城边外，均属兀良哈地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成为清人驻屯地，在这里种植大面积的麦田。
    王封指挥宁远卫的军士和辅兵：“从这儿开始算起，这一片麦子全都给我收割，记住只要麦穗少带麦秆。装满一车往回拉一车，谁敢偷懒按照临阵脱逃处置！动手吧！”
    跟武书院学员们来偷粮的，宁远卫的两个千人队馀丁和三个千人队辅兵，足足三千部马车。
    这帮人原本不想干的，但是此次王封出来，带了一千五百多人，把武书院能上战场的全都带来了。
    其中菜鸟营七百二十人，前期就是负责盯死他们，同时负责警戒，他们想逃都逃不掉。
    那就只好拼命收割，装满车就跑啊！否则一旦被清兵发现，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王封把这帮人放下就不管了，带着六院八百一十人，围上了三座卡伦城堡。
    午夜时分，月黑风高正是下手的时候，这一次不一样了。
    上次回去战斗总结，王封给大家认真分析过战斗中的得失，这一次偷袭战没有打成强攻。
    三个卡伦城堡同时发动，一刻钟后结束战斗，再向下一波目标进发。
    这些卡伦城堡，围绕在麦田的周围，本来就是为了防范明军的，现在成了疯秀才最好的靶子。
    三百垧麦田周边六个卡伦城堡，全都被无声无息拿下，宁远卫的军士和辅兵，疯了一样收割麦田。
    哪里是收割啊，简直是祸害人呢，估计能有一半麦子装上车，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剩下的麦子，全都被践踏在泥土里，王封管不了那许多，他的面前是大宁卫。
    这里被朵颜三卫占领，已经接近二百年了，现如今成为清人屯田的所在。
    丑时中，正是黎明前的黑暗，王封带着近卫营摸到城墙下，意外的发现守卒安静的很。
    原本想要围点打援的王封，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想到就做！
    凭借夜不收师父传授的本事，王封悄然攀上城墙，大宁卫距离宁远卫足足三百多里。
    这个时代三百多里距离足够远，毕竟还是辽西的雨季，估计蒙人没想到会被袭击。
    疯秀才把绳子顺下城墙，近卫营二百一十人陆续爬上城墙，王封向两侧一挥手：“清除城墙守卫，不要惊动任何人！动手！”
    疯秀才自己顺着马道来到城下，城门洞内居然有几个士卒在睡觉，那就接着睡吧！
    处理掉城门洞的士卒，疯秀才大力推开城门，外面五营学员看到信号，欣喜若狂扑上来！
    在城门口，王封快速下达命令：“这是布防图！背嵬营、玄甲营和虎豹营，去到军营务必速战速决，一个活口不留！怯薛营去衙门周边，清除所有官兵！北府营前往粮仓，杀死所有守卫，守护粮仓安全，出发！”
    “是！”
    五营六百名学员，一个个杀气腾腾冲出去，此时近卫营已经清理了城墙上下的士卒。
    二百多人重聚在王封面前：“你们去召唤菜鸟营和宁远卫的军士、辅兵过来，这里有现成的米粮，足够我们吃一年的了！速去！”
    “是！”
    几个人快马加鞭冲出去，王封看着身边这帮少年：“现在我们去清扫四门！五十人一组，目标东西北门，剩下的分为两组，沿着城墙给我杀！一个不留！”
    “是！”
    真的只是想要围城打援的，但是朵颜三卫的这帮蒙人，显然没把三百里外的明军当回事。
    居然能如此的愚蠢，给了疯秀才创造奇迹的机会，目送学员们冲出去。

 第185章 二战之军营杀戮!

    居然要上演攻城战！方光琛兴奋的发抖：“院正！我们是不是太大胆了？”
    此前的方公子，不过是一个傲娇的秀才而已，连吴三桂冲阵救父都能让他崇拜。
    现在的方光琛不一样了，吴三桂那么牛，手下成千上万的骁兵悍将，也没说敢攻城略地啊！
    小姑奶奶冷哼一声：“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说呢嫣姐姐？”
    如今的张嫣，早已不再是娇滴滴的宝珠皇后，四个月的操练让她英姿勃发，还要感谢当初道士帮她打根基。
    否则还真做不到现在的样子，晚照真人点点头：“已经来了呀，此时退出去，反而会腹背受敌！届时大宁卫的守军，还有附近城镇的骑兵，会对我形成包围，那是才是插翅难飞呢。”
    啧啧啧！不愧是宝珠皇后，尽管不是将军，对局势分析的却很精准。
    真怀疑如此优秀的张嫣，怎么会有那么愚蠢的弟弟和父亲，难怪有人说她不是张国纪亲生的。
    倒也不是空穴来风，王封竖起大拇指：“说的好！我们去兵营，臭小子们不要出事，走吧！”
    你自己也不过十五岁，居然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几女齐齐撇嘴笑话疯秀才。
    背嵬营、玄甲营和虎豹营，是武书院最强三营，虽然只有三百六十人。
    但是这群人的战斗力，绝对超过十倍的大明军队，特别是经过几天前的实战检验之后。
    少年们的技战术水平直线上升，背嵬营营长金修贤副营长巴特尔，带着崔大郎、常嘎子和松树林等人，先摸掉军营的哨兵。
    玄甲营营长杨威，带着手下学员，直奔大营的军械库。
    副营长赵承光，虎豹营营长崔大郎副营长常嘎子，带着杨猛、杨毅、杨刚、夏佐标、黑勇、邓继祖等人，跟着背嵬营学员扑向营房。
    今天是7月20日农历六月廿二，进入雨季难得的晴天，一弯残月挂在天上，给整个大营罩上一层清辉。
    从围点打援变成奇袭大宁卫，说实话是一场极度冒险的战争，但是学员们初生牛犊不怕虎。
    很快所有人都各就各位，随着一声哨音响起，猎户学员石占柱抢先破门而入。
    拿着火把的金疙瘩紧随其后，孙老巴、葛二牛、黑衡、黑利，一个个猎豹一般冲进来。
    蒙人安静的睡在炕上，根本没想到会有杀身之祸，杀戮在这一瞬间展开！
    噗嗤！孙老巴的刺刀枪，深深刺入一个蒙人的胸膛，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嚎：“嗷呜！”
    这一声惨嚎，顿时惊醒了寝室内所有人：“谁？咋滴啦？”
    坏了！这一枪把奇袭变成强攻，孙老巴悔青了肠子，却已经来不及补救，除了杀戮！
    “给我杀！”
    石占柱一声吼，刺刀枪两次闪击，两个挣扎起来的蒙人，顿时被刺死当场！
    一个壮汉光脱脱扑向孙老巴，却不料旁边的葛二牛一枪刺出，顿时给蒙人肋下开了一道大口子。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更多的是内脏和秽物，一时间房间内恶臭无比：“救我！”
    来不及了！从睡梦中惊醒的蒙人，甚至来不及抓到兵器，就已经被学员们刺中要害。
    来自背嵬营、玄甲营和虎豹营的学员，绝大多数是第一批进入武书院的，已经被操练了半年之久。
    练习刺刀格斗技，也已经四个多月，四个月百天如一日的操练，让他们对人体熟悉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每一枪都刺向蒙人的要害！手无寸铁的蒙人，不得不操起枕头和被子，想要跟学员抗衡。
    只是他们注定要沦为牺牲品！整个寝室内一片血腥，短短十数息，所有的蒙人被屠戮一空。
    另一间寝室，白诚毅破门的速度慢了一点，隔壁的惨嚎声传了过来！
    只听门里面一声喊：“敌袭！”
    完蛋了！朱祥岱挤开白诚毅飞起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去：“杀！”
    夜袭变成强攻！萨基格跟在朱祥岱身后，拿着火把为兄弟们照亮，却不料一个枕头飞过来。
    砰！枕头把火把砸掉了！幸好还有一点余火，这火光成了学员们的救命稻草，否则我明敌暗绝对会吃大亏。
    鄂憨向前一仆，一刀刺入投掷枕头蒙人的心脏：“杀！”
    没有废话，此时争夺的就是生死一瞬，只要被蒙人拿到兵器，势必造成重大伤亡。
    彡枫一脚踢飞那个枕头，随手捡起火把刺向蒙人，就在蒙人拿被子遮挡的刹那，被子被火把引燃。
    这一下房间内彻底亮起来，蒙人的地利优势完全丧失，学员们纷纷突入！
    只是两侧的火炕，中间的空间着实有限，加之蒙人反应足够迅速，五六个蒙人操起战刀杀过来。
    嗖！噗！李旻昊弩箭发出，冲在最前面的蒙人，胸膛上多了一个洞。
    超近距离弩箭给他来了一个对穿！剩下的蒙人终于还是冲上来，他们成为袍泽的最后希望！
    五个人，足以在地上筑起一道防线：“只敢偷袭的胆小鬼！杀死他们！”
    不得不说蒙人足够彪悍，只是他们倒霉遇上最强明军，齐格勒刺刀枪横扫！
    铛啷啷！三把马刀砍在刺刀枪的包铁上，三个蒙人来不及变招，郭卜林、霍洛和法腾三枪刺出！
    嗷呜！噗噗噗！三声惨嚎响起，三个蒙人全部被刺穿，剩下的两个红了眼扑向齐格勒。
    却忽略了被挤到边上的彡枫和李旻昊，二人刺刀枪疾刺而出，两个血窟窿出现在蒙人身上。
    就是这几个人的阻挡，让寝室内其余蒙人有了一线生机，纷纷扑向里面抓起兵器！
    蒙人的兵器一向是随身携带，只是朵颜三卫蒙人，曾经被明军管理。
    睡觉的时候兵器规矩摆放，早已经成为了习惯，就是这习惯葬送了太多蒙人的性命！
    砰砰砰！尼玛！寝室内居然有火铳！三个学员中弹，见事不好杨剑大叫一声：“撤出去！堵门封窗！”
    愚蠢至极的指挥！如果此时拼尽全力冲上去，肯定能灭杀这帮蒙人，毕竟现在的火铳速度太慢。
    只是仓促之下，没有人反应过来，听了命令快速撤出寝室，幸好把受伤的兄弟拽出来！
    已经无法对少年们苛责，毕竟跟破袭卡伦城堡不一样，大家对这里的寝室规制根本不清楚。
    是陌生环境下作战，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在蒙人一边，武书院学员拥有的，只是疯秀才突发奇想的战斗突然性。

 第186章 二战之生死搏杀!

    一帮人冲出寝室才发现，整个营房区已经乱成一团浆糊，孙老巴一拍大腿：“都怪我！”
    黑镇大吼一声：“少特么废话！跟我杀！”
    背嵬营营长金修贤，没想到夜袭变成强攻，幸好蒙人仓促应战。
    否则一帮少年，真的不敢说结果如何，金修贤大吼一声：“杨威守住军械库，其他人跟我杀！”
    绝对不能让军械库落入敌手，一旦蒙人冲进军械库，拿到趁手兵器的话，势必会造成重大伤亡。
    金修贤不想去菜鸟营，他带着兄弟们，凶悍的冲向蒙人！
    其实蒙人真的是懵圈了，他们甚至不知道，这支突然出现的军队，到底来自何方。
    有百夫长大吼：“向我靠拢！不要各自为战！”
    蒙人个人战斗力很强，毕竟身大力不亏，眼前的少年身单力孤。
    问题是学员们训练有素，三人一组配合异常默契，赵旧枫扑向一个大块头：“可敢跟我一战！”
    那个大块头冷笑数声，拎着一根手臂粗木棍：“小娃娃？我送你回老家！”
    呜！大木棍带着风声砸下来，若是被这根木棍砸到，不死也成了植物人啊！
    赵旧枫身子一矮，随即向前一仆，狸猫一般从大棍下钻过去。
    壮汉大吼一声，木棍横向猛扫，却不料自己的肋部爆出巨大空档。
    马鸣和马锋早就等待机会，两个人一左一右扑上来，不等壮汉反应过来，两杆刺刀枪同时刺入肋下！
    嗷呜！一声野兽般的惨嚎响起，大块头居然扔下木棍，双手死死抓住两杆刺刀枪。
    马家兄弟心下一惊，避开大木棍的赵旧枫，一招回马枪，刺刀深深刺入大块头的心脏！
    三人电光火石间，杀了一个军中高手，来不及庆祝，三个蒙人扑上来：“杀！杀死小崽子！”
    武书院少年，最厌烦别人骂自己小崽子，马鸣和马锋抽出刺刀枪，毫不畏惧的冲上去：“老混蛋找死！”
    另一边的马镝，被两个蒙人围攻，马家儿郎身手了得，居然在二人中间游刃有余。
    身子一侧，从二人中间窜过去，回身笑骂道：“来呀来呀！两头蠢猪！”
    两个蒙人气炸了肺，转身怒吼着扑上来：“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嗷呜偷袭！无耻……”
    “呸！傻瓜！”
    朱祥岳和孟登善抽出刺刀枪，纷纷向马镝竖起大拇指：“马兄厉害！小心！”
    一个蒙人，拎着一个凳子砸向马镝，小马身子一矮避开凳子，刺刀枪向后一送：“杀！”
    半尺长的刺刀枪，深深刺入蒙人的腹部，整个短刃已经全部刺进去，直至枪柄的准星！
    “救命！”左梦庚被蒙人追杀，吓得他翻身就逃，浑身武艺此时毫无用处。
    蠢货！金豪从侧面蹿出来，悄无声息的从边上刺出一枪，追杀的蒙人反应迅速。
    手中马刀力劈而下，当啷一声脆响，马刀砍在刺刀枪的包铁上。
    与此同时，杨剑的刺刀枪，突然从侧面刺出，仿佛一道闪电般划过蒙人的脖子！
    呃呃呃！蒙人的气管大血管全都被切断，他甚至发不出声音，身子栽两栽晃两晃跌倒在地。
    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无论如何没想明白，自己是如何被人杀掉的！
    徐仁爵和徐文爵两兄弟，居然挑战对面的五人，五哥蒙人真的气晕了！
    两个瘦小枯干的家伙，居然敢挡住五人的去路，简直是找死！
    五人齐齐围上来，徐家兄弟淡定自若，双枪同时刺出：“杀！”
    傻子！两个人刺向五个人，简直是缺心眼啊，五个蒙人刀枪并举，眼看着两兄弟要遭殃。
    噗噗噗！两人身后埋伏的何文运、格日勒和涂罕，突然暴起射出三支弩箭！
    蒙人万万没想到，混战之中居然还有人埋伏，三人中箭当场栽倒在地。
    剩下的两个，本以为有同袍给自己防护，没想到身边一下子倒了仨！
    二人一惊手下一缓，生死搏杀哪儿有机会让你慢半拍？
    噗嗤噗嗤！徐家兄弟两杆刺刀枪，几乎同时刺入对手的心脏，甚至比挨弩箭的更快丧命。
    巴特尔、崔大郎、常嘎子三人，组成最强战斗小组，哪里有聚集的蒙人，他们就冲向哪里。
    七八个蒙人，把金骁骑、金骁杰和滕傻子三人围在中间，三人成掎角之势站定。
    三杆枪力挑三个方向！三人这一刻爆发出巨大的潜力，八个强悍的蒙人，居然一时之间毫无办法。
    就是耽搁这一瞬瞬，巴特尔、崔大郎、常嘎子三人，旋风一般冲来：“杀！”
    无耻之尤的偷袭！明明是高手，偏偏在刺刀枪临身之际才吼出来，三个蒙人啥都不知道咋死的！
    剩下的五人反身冲向三人，却不料先前被包围的三位，抓住时机发动致命一击！
    一样是后背中枪！三个蒙人再度倒地身亡，剩下的两个吓的狂吼一声就逃。
    只是哪里逃得掉啊！黑衡、黑利兄弟，像是幽灵一般出现，两杆枪闪电般刺出，两个蒙人憋屈的死在枪下！
    夏佐标被蒙人刺中一枪，黑勇和赵承光拼了命上前救援，嗖嗖嗖！
    三声轻响，李仲贤、林海娃和钱满仓，三人端着三部连发弩负责远程攻击，把扑向三人的蒙人射杀当场。
    这三位弓弩手，成为蒙人的噩梦，尽管是暗夜，但是双方太好分辨了。
    武书院学员手中的刺刀枪，绝对是这个时代的另类，明晃晃的刀尖是最好的识别工具。
    但凡没有刺刀枪的，还是超壮硕的大块头，立刻会被三人射杀！
    近在咫尺的狙杀，对三位来说不要太简单啊！忽然听杨猛一声大喝：“向我射击！”
    啊？三人一呆，忽然发现在房前阴影下，杨猛被四五个蒙人围攻！
    这家伙为什么不逃？旋即三人就看清楚了，杨猛身后躺着俩人，有兄弟受伤了！
    李仲贤、林海娃和钱满仓齐齐大吼一声：“放开我兄弟！杀！”
    你特么讲不讲理？杀我们蒙人兄弟砍瓜切菜一般，要杀你们几个人，居然要放开？
    怎么可能？五个蒙人根本没搭理后面的声音，反正哎远着呢！
    他们没想到，杨猛的呼救，引发一帮人的关注，只听杨毅一声喊：“爬下！”
    杨猛反应神速，一个前扑扑倒在地，随即听到嗖嗖嗖！
    十几支弩箭急袭而至，大占上风的五个蒙人，稀里糊涂就被射成了刺猬，尸体砸在杨猛身上：“卧槽！”

 第187章 二战之辱我师娘杀无赦!

    当疯秀才一行人赶到兵营的时候，营内营外已经杀成一团，王封二话不说，手持双弩冲出去，砰砰砰！
    天已经蒙蒙亮，被惊醒的蒙人手软脚软，全仗着一股气跟少年们厮杀。
    现在加入一员猛将，那些侥幸从营房冲出来的士卒，算是倒了大霉！
    弩箭箭不虚发，疯秀才身后七女只负责装填，如此都供应不上。
    幸好这是连珠弩，方光琛偶尔射上一箭，居然也能把对手射杀当场！
    九个人配合的异常完美，小姑奶奶几位衣袂飘飘，简直是晨光中七仙女下凡。
    其中顶数宝珠皇后丑的吓人，偏偏这位身姿婀娜气质不凡，只要不看脸绝对是仙子本仙！
    在王院正的率领下，转眼间杀出一条血路，蒙人中了弩箭不算还要被补枪。
    凌晨的偷袭，蒙人根本没有准备，大营内三百多人死在睡梦中，剩下三百多人原本人数占优。
    只是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们彻底懵圈，很多人甚至衣服都没穿上，更不要说武器。
    手无寸铁的士卒，被人杀鸡宰鹅一般屠戮，转眼间尸横遍地，只剩下拿到武器的二百多士卒负隅顽抗。
    书院少年硬钢二百多蒙古勇士，三百学员各个带伤，还有十几个学员牺牲在当场。
    看着牺牲的少年，疯秀才双眼通红，这是他的心肝宝贝儿！
    即便左梦庚这样的混球，也是王院正的学生啊，师生情如父子啊！
    现在儿子居然惨死，王封放下弩箭，拿过一把刺刀枪：“众将士听令！随我杀！”
    一声令下，背嵬营、玄甲营、虎豹营学员，本就是武书院最强的战士。
    这一刻在疯秀才的带领下，爆发出最强大的战斗力：“杀！”
    杀声震天！一群蒙人，居然拿到了长枪，在大营内组成一个小型的长枪阵。
    毕竟曾经是天下雄兵的蒙人，长枪在手顿时士气大振：“向我靠拢！”
    长枪阵像是一个滚动的仙人球，只是这个仙人球有点大，而且有着极度的危险性。
    牺牲的少年，多半是被长枪阵刺杀的，虎豹营营长崔大郎和副营长常嘎子，悍不畏死的挡在前面！
    他们身后是受伤的金骁骑和金骁杰两兄弟，滕傻子浑身浴血挡在金家兄弟身边：“杀！谁敢来！”
    嗖嗖嗖！敌营房顶上，居然出现几个弓箭手！对于骑射民族来说，弓箭在手病猫变猛虎！
    弓箭简直如同狙击步枪一般！队学员们杀伤力最大的，无疑就是这帮占据制高点的弓箭手！
    噗！一个学员胸部中箭，另一个学员扑上去，想要挡住射来的羽箭。
    只是紧随而至的两支羽箭，把两个少年串在了一起！
    疯秀才急了，向钱满仓、唐之汾大吼一声：“保护女人！”
    话音未落身子已经冲出去，如同一头发狂的猎豹，从出发点到营房足足七八十步。
    换做别人十息冲到已经算是快的，王封却旋风一般冲到营房近前，蒙人终于发现了他：“射击！”
    “射杀他！”
    仅仅是飞纵的速度，就让一众蒙人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十几个弓箭手，齐齐瞄准王封射击！
    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王封就是要把羽箭吸引到自己身上，他的身子骤然腾空而起，如同一只大鸟飞向房顶！
    只是如此一来，疯秀才整个身体都成了靶子，数十支羽箭泼洒过来。
    下面的小姑奶奶吓傻了：“不要！小心啊！”
    “小心！”
    七仙女齐齐叫出来，那声音在沙场上，是如此的另类的新鲜，顿时吸引无数的眼球。
    蒙人没想到居然还有女人：“杀！杀死男人干死女人！”
    草拟姥姥！那是师母和准师母！居然被一帮粗鄙的蒙人侮辱，即便是口头侮辱也不行！
    如今的王封院正，在学员们心目中地位节节飙升，甚至超越父辈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了。
    不只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而是王院正表现出来的睿智和勇武，让所有的学员大为倾倒敬畏不已。
    现在师母和准师母受辱，顿时激发学员们骨子里的悍勇之气！
    岳亮、贺多雨、李春风都是辅兵出身，在武书院一向是八杠子压不出个屁来。
    现在却疯了一样，结三才阵抢到七仙女前面：“辱我院正者杀无赦！”
    “辱我师娘杀无赦！”
    “辱我师娘杀无赦！”
    学员们吼作一团，叶冰、杨盛北、杨威、赵承光等人纷纷甩开对手，向七仙女这边冲杀！
    小姑奶奶咬牙切齿，脆生生骂道：“给我杀！射箭！”
    嗖嗖嗖！尽管不如疯秀才的威猛无俦，却也有着相当的准头，毕竟弓弩不需要太大的臂力。
    扑向七仙女的蒙人，居然遭受最惨的迎头痛击，武书院的少年们，已经不是杀人而是虐尸了！
    此时空中的王封，手中刺刀枪旋风一般舞动，居然凭空把射来的羽箭全数击飞！
    嗖嗖嗖！噗噗噗噗！四个弓箭手，被疯秀才反击回来的箭矢击中，骨碌碌滚下房顶。
    这家伙也太强悍了吧？剩下的弓箭手拼了命攒射，只是来不及了！
    疯秀才动如闪电，简直如同移形换位一般，转眼间出现在弓箭手面前：“杀！”
    噗噗！两枪刺死三个人，其中一个想要逃走，却成为悲催的垫背者！
    剩下的弓箭手，实在是受不了如此刺激，一个个翻身就逃。
    可是想要逃出王封的追杀？怪只怪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吧！
    后面王封刺刀枪横扫，两个弓箭手被拦腰斩断，枪头的短刀居然被折断。
    足见疯秀才用了多大力气，弓箭手看到王封枪尖断了，顿时抽出钢刀扑上来：“杀死他！”
    呵呵！一帮蠢货！王封不退反进，刺刀枪依旧向前突刺！
    蒙人狂笑：“蠢货！杀死他！”
    即便傻子也知道，折断了枪尖的长枪，还不如烧火棍呢，尽管这杆枪造型古怪。
    那也不过是古怪的长枪罢了！只是蒙人注定要失望，王封的刺刀枪狠狠刺中扑上来的蒙人。
    明明是没有刺刀的刺刀枪，前端圆滚滚的断头，居然硬生生刺进蒙人的胸膛！
    嗷呜！太痛了！这一下子把胸骨全部搥碎，连同胸腔内的脏器，全都被轰成碎渣！
    两侧的蒙人还不知道，主攻手已经第一时间死亡，他们一左一右扑上来。
    疯秀才刺刀枪一转，枪柄当成铁棍咋出去，包铁的枪柄甚至比铁棍更有冲击力。
    扩大版的枪柄，狠狠砸中蒙人的头，顿时砸个万朵桃花开！

 第188章 二战之师娘您轻点!

    另一边的蒙人堪堪追到近前，王封身形一侧让开马刀，随即一脚踹在蒙人腹下：“嗷呜！”
    一声凄厉的惨嚎，那个蒙人从房顶直接被踢向地面，幸运的是不等掉地呢，蒙人已经痛昏了过去。
    噗通一声！跌落地面的蒙人，脑袋变成了烂西瓜，地上顿时渲染了一片！
    太狠了！弓箭手们终于意识到，他们遇上了前所未见的猛人，剩下的五人四下奔逃。
    疯秀才冷笑一声，探手抓起地上的弓箭和箭壶，闪电般弯弓搭箭：“杀！”
    嗖嗖嗖嗖嗖！五支羽箭连珠而发，五个人可耻的后心中箭，全都坠落尘埃。
    此时七仙女身边，居然形成一个巨大的战团，那个长枪阵居然把小姑奶奶她们围在中间。
    站在房顶居高临下看去，杨猛、杨毅、杨刚三兄弟，夏佐标、黑勇和邓继祖诸人，悍不畏死的跟枪阵冲杀！
    一群禽兽！王封腾身而起，身形飞快向枪阵飞掠，途中居然丝毫不影响连珠射箭杀敌！
    嗖嗖嗖！当箭壶内羽箭倾泻一空，长枪阵被他射杀七八人，彻底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这一刻没有任何迟疑，王封当先冲向枪阵！这枪阵最适合防守，连轻骑兵要冲散都难。
    尽管刚刚被疯秀才撕开一道口子，转瞬间已经重新成阵，只听长枪兵一声大吼：“杀！”
    长枪兵的士气高昂，毕竟还没有步卒冲阵的先例，特别是他们手中的长枪，比刺刀枪长了一米呢。
    凡事总有例外，王封端着一杆全新的刺刀枪突入进阵，就在刺刀枪和长枪相交的刹那！
    刺刀枪猛地横扫，刺刀枪上莫名其妙的凸起，格挡长枪向一侧划去。
    另一侧四五杆长枪补位，凶悍的刺向王封的肋下，只是他们的枪术太慢。
    就在那些长枪被格挡的刹那，疯秀才一脚幽灵一般的冲出去，手中断曌刀刀光闪烁。
    如同一道闪电在王封手中闪过，断曌刀以异常玄妙的轨迹，在蒙人身上划过。
    如同烧红的钢刀切奶酪，居然毫无阻碍穿过人体，无论腹部还是胸膛。
    断曌刀速度已经超过人的视觉暂留，仿佛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一把刀斩过！
    太快了！跟在王封身后冲杀的武书院学员，还有长枪兵的战友，谁都没看见王封是如何杀人的。
    当疯秀才站立那么一瞬间，身前十一人僵立当场，随即每人身上一道血线崩现！
    噗！鲜血、脏器和各种污浊的体液秽物，转眼间喷溅出来，像是开了一场内脏的盛宴！
    终于有人看明白：“死啦！都死啦！救命！他是煞神！”
    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是一个长枪兵，全力以赴冲杀的情况下，居然被人一招灭杀！
    的确都死了！疯秀才面前十一个强悍的蒙古兵，全都被断曌刀灭杀！
    不愧是名刀断曌！这是王封第一次使用断曌刀，尽管连杀十一人之多，断曌刀上居然一丝血液都没有沾染。
    飞溅的鲜血几乎给王封洗了一个淋浴！再看他朝阳下，真真是浑身浴血，对面的勇士吓的崩溃了！
    兵败如山倒！一百多人被王封打开一个缺口，疯秀才身后的少年，旋风一般跟进绞杀！
    “杀！”
    杀人没有道理可讲！刚刚被围在中间的武书院学员，还有七仙女和方光琛，也都爆喝一声出手！
    里外近三百学员，一个个初生猛虎一般，而蒙人却是被杀怕了！
    双方士气此消彼长，现场顿时变成一边倒的杀戮，长枪兵只有成阵之后才有巨大的杀伤力。
    甚至可以拒止骑兵冲阵，但是长枪兵一旦散开，特别是遭遇武书院学员这样的高手。
    这帮人顿时成了待宰的羔羊：“杀！”
    噗噗噗！嗖嗖嗖！连受伤的学员都开始射杀，再看七仙女身上，居然每人背负五部弩箭。
    这是为疯秀才准备的弩箭，宝珠皇后红着眼睛冲到王封面前，递上一双弩箭娇声道：“杀！杀死他们！为孩子们报仇！呜呜呜！”
    刚刚为了保护七仙女，好几个少年被长枪阵刺杀身亡，女人们心疼死了。
    王封二话不说接过弩箭，甚至不需要瞄准，几乎是抬手就射！
    嗖嗖！两个逃命的长枪兵，被弩箭射倒在地，追踪而至的学员，狠狠地补上一枪：“杀！”
    两个长枪兵，顿时被钉死在地上！小姑奶奶冲到王封身边：“给你！替我杀！”
    七仙女的弩箭，在王封手中顿时化为大杀器，一支支弩箭带着仇恨和怒火，不断收割长枪手！
    少年们像是在狩猎兔子，只要有被射到的长枪手，身后必然有数人追踪而至。
    今日同窗兄弟牺牲，让少年们爆发出最强的战斗力，也爆发出最残忍的心态和行径。
    没有人在乎地上的蒙人，是不是要留下全尸，两杆枪甚至四五杆枪，同时刺入蒙人的身体！
    简直是一场虐杀！杀戮在继续，两刻钟后王封终于停止了射箭，因为兵营内再无一个站立的蒙人！
    此时浑身是血的王封，向学员们扬声道：“背嵬营支援西门，玄甲营支援东门，虎豹营打扫战场！”
    “是！”
    少年们此刻兴奋异常，根本没有一丝疲惫的感觉，他们内心的残暴被点燃。
    一群人冲出大营，奔向各处去支援袍泽，王封交代一声：“你们帮忙治疗伤员！”
    话音未落人影已经消失无踪，小姑奶奶气得直跺脚：“疯秀才！敢放我鸽子！我跟你没完！”
    嘶哈！宝珠皇后想笑笑不出来，身边死难的少年，让她的心痛如刀割：“我们还是听他的吧，你看这些少年……”
    还能怎样？那家伙已经没影了呀，小姑奶奶弯下身子，蹲在叶漳面前皱皱眉：“怎么办？需要缝合呀！快拿急救包来！”
    急救包，是疯秀才给每一个武书院学员的标配，里面有一整套的急救装备。
    只是小姑奶奶女红不成，袁霜妍拿起针线柔声道：“忍着点，马上就好，拿火把来！”
    七女都被王封传授过外科知识，眼前的急救包配上外科手术，在这个时代绝对是救命法宝。
    叶漳眼含热泪：“多谢师娘，我能忍住！”
    居然哭了！小姑奶奶恼了：“憋回去！别给叶家丢人！”
    呜呜呜！不说还好点，一说叶漳哭出声：“我！我不是疼哭的，我是被感动的！劳烦师娘了！”
    袁霜妍羞红了脸，压低声音道：“她是师娘我不是！”
    边上被夏荷照顾的赵大个，瓮声瓮气道：“你们都是我们的师娘！谁敢玷污各位师娘的清誉，我第一个不答应！”
    林海娃也大吼一声：“绝不答应！哎呦喂！师娘您轻点！”

 第189章 二战之无敌院正!

    难怪林海娃会叫，他的大腿被长枪贯穿，为了消毒，袁霜妍打开酒囊抽出泡在里面的布。
    用消毒后的棍子捅进去！这一幕把伤员们吓坏了：“师娘！会死人的！”
    宝珠皇后柔声道：“不消毒才会死人的，这是你们院正祖传绝技，消毒过后不会感染，就不用截肢也不会不死人！”
    还有这说道？不过既然是院正说的，也就没有人质疑，院正是谁呀！
    那是学究天人！更是煞神！杀的彪悍蒙人都怕了，学员们对自己的院正，越发的钦佩之至。
    袁霜妍一边操作一边普及常识：：“武书院的学员都要知道，伤兵不是第一时间被杀死，多半是伤口化脓死掉的。这种手术可以保证不化脓，将来好了之后生龙活虎，矫情什么？”
    真的吗？林海娃疼的浑身是汗，可是想到以后不用变成瘸子，现在再疼也要忍啊！
    说实话方光琛没想到，疯秀才会把七仙女舍出来，给少年们疗伤。
    血呼连拉的样子，看着都恶心，几女却一脸的悲悯，为学员们认真的治伤。
    方公子难以接受这种做派，换做是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人，为其他男人疗伤。
    也不知道，王封是如何给七仙女洗脑的，居然心甘情愿为学员们治疗。
    疯秀才带着一帮学员，杀气腾腾奔走在街道上，一队蒙人从胡同里钻出来：“明军！杀！”
    四五十个蒙人，突然之间弯弓搭箭，却不料对面的少年反应更快！
    嗖嗖嗖！一波弩箭如蝗虫一般覆盖过来，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弓箭手完全发挥不出射程的优势。
    反倒是弩箭近程打击能力，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这帮蒙人超过半数中箭！
    剩下的想要拉开距离，王封已经冲入人群，手中的刺刀枪机头啄米一般刺出！
    噗噗噗！三个没有中箭的蒙人，把后心亮给追兵，简直比草靶目标更轻松。
    三人惨叫着相继跌倒在地，被惊吓到的蒙人，挥舞马刀扑上来：“杀！”
    不怕你来，就怕你逃！王封刺刀枪一撩，拨开一把砍刀，随后一个标准的突刺动作。
    蒙人胸腹之间被刺穿一个大洞，与此同时两把马刀劈向王封，疯秀才冷笑一声：“来得好！”
    沧喨喨！王封出手如电，刺刀枪抽出后横挡，两把刀同时劈中枪杆。
    蒙人顺势下滑，换做其他的长枪，这一下子不撒手就要断手，问题是刺刀枪不是光溜溜的一根棍子。
    上面有着诸多的零件配饰呢，两把刀下滑同时受阻，蒙人此时才看明白，这杆枪很奇葩！
    就在两个人愣神的刹那，刺刀枪猛然向右刺去，右边的蒙人惊呼一声向后急闪。
    只是他的动作慢了那么半拍，刺刀枪的刀尖一闪即回，刺刀枪从右刺变成向左狂碓！
    砰！左边的蒙人迎面挨了一枪托，那张大圆脸顿时变成了锅贴大饼，脸上的起伏全都被砸平！
    直到此时，右边蒙人才捂住脖子闷哼一声，鲜血不要钱一般喷溅出去！
    一个照面连杀五人！如此的杀人效率，真真是把蒙人吓的胆寒：“煞神！他是煞神！”
    蒙人的恐惧，恰恰是武书院学员的动力，少年们跟随无敌的院正冲杀，三分武技变成了七分！
    一帮少年杀红了眼，居然一个个跟蒙人单挑，只是奔袭三百里，又鏖战了许久，少年们真的已经疲惫不堪。
    蒙人的马刀斜肩带背劈下来，法腾刺刀枪四十五度角迎击，只是仓促之间动作变形。
    几乎是把手送上刀口！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马刀砍中的一瞬间，一柄明晃晃的刺刀出现在马刀的轨迹上。
    沧喨喨！这一声顿时把法腾惊醒：“院正大人……”
    噗嗤！院正大人一枪刺死对手：“集中精神！三才阵迎敌！”
    已经无法再苛责少年们，所有人还在梦乡的时候，他们已经杀戮半晌。
    疲惫！从身体到精神全方位的疲惫！幸好率领他们的是王封，是他们心目中的无敌战将！
    李仲贤虎吼一声：“跟我杀！”
    后面格日勒和涂罕联袂抢上去：“杀！”
    即便是疲惫之师，如果单对单拼杀，武书院学员也能保证五五开胜率。
    现在三人一组结阵厮杀，简直是舞弊一般，蒙人根本无法招架。
    他们更适合单打独斗，明明总人数占优，但是少年们却三人一组发动攻击。
    一时间每一个局部，都形成了三打一的情况，简直是无耻之尤啊：“不要脸！嗷呜！”
    王封踹倒面前的蒙人，抽出刺刀枪冷笑道：“杀人就是杀人，哪儿来的伦理道德和规矩？蠢货！”
    的确够愚蠢的，疯秀才身边只有一个小队十二人，对上三倍的蒙人，却丝毫不落下风。
    而此时的王封却成了自由人，游走在四个战斗小组中间，哪里遇险立刻出手。
    蒙人气急败坏，五六个人扑向法腾的小组，王封冷哼一声迎上去：“冲我来吧！”
    冲你来？傻子吧？刚刚见识过疯秀才杀人的恐怖，五个人居然不敢上前：“你是杀神！”
    煞神还是杀神？王封哪里有心情跟蒙人对话？三百里奔袭，置身在蒙人的腹地，没心思抓俘虏。
    也没有心情招收降兵，王封身形一闪出现在五人面前：“啊啊啊！救命！”
    这鬼魅一般的动作，吓的蒙人嗷嗷狂叫，王封狂笑一声：“叫破喉咙也没有用，杀！”
    噗！这不是刺刀入体的声音，而是……随即一股恶臭弥漫开来，对面的蒙人居然被吓的屎尿齐流！
    废物！噗嗤！王封忍住恶心一刀刺出，那个蒙人再也不用害怕了！
    直接回到姥姥家了！边上同袍更加的恐惧，四个人发一声喊，居然转身就逃。
    想要逃？王封施展八步赶蟾功夫，身形一闪出现在二人身后，刺刀枪横扫！
    两颗硕大头颅飞上天空，两具尸体依旧向前狂奔，居然足足跑出七八步，才轰然倒下。
    这七八步，就像是移动的血液喷泉，无数的鲜血全都喷向天空，在晨光中形成一道凄美的画面！
    太惨了！在武书院学员心目中的凄美画面，看在蒙人眼中，却成了最恐怖的一幕！
    剩下的几位，居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饶命！”
    饶命？几个学员都愣住了，王封大喝一声：“动手！杀！”

 第190章 二战之战争横财!

    武书院学员对王封的命令，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一声令下刺刀枪齐出！
    剩下的蒙人，万分憋屈的死在枪下，是跪着死在少年们枪下的！
    人死了，格日勒弱弱的问：“院正不是说，要有悲悯之心，不要乱杀无辜么？”
    蠢货！王封迈步就走：“若是双方前先对战，自然要优待俘虏甚至招降，但是我们这次是特种作战。在敌军腹地作战，妇人之仁只有死路一条！”
    院正的话，让他晨钟暮鼓一般，震动每一个少年的心，学员们在快速的成长！
    只有实战才有这样的效果，少年的眼神越发坚定，一个个浑身散发着一股子杀气！
    城内每一处都在杀戮，王封带人冲到大宁卫的府库，这里是清人侵略明国的后勤基地。
    这里的府库，相当于清人的战略储备库，就算是劫掠为生的清人，也是需要一点粮草储备的。
    当疯秀才一行赶到，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突袭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一个时辰后，全城终于安静下来，菜鸟营和五千馀丁、辅兵也终于赶到。
    看到满城的尸体，宁远卫那五千士卒，都看傻了！
    这帮少年也太猛了吧？从努尔哈赤崛起辽东，一向只有金人和蒙人攻城略地，今儿却是反过来了！
    疯秀才沉声道：“宁远卫士卒守城，四门大开，有援兵过来及时通报。其他人马上用餐，然后装车回家！”
    这里已经深入清人腹地，王封不想被人家包饺子，用过早饭即刻出发。
    此次长途奔袭大宁卫收获巨大，清人准备入关劫掠准备的粮草，包括准备吧的饷银，全都被疯秀才席卷一空。
    足够十万大军三天用度的一百万斤粮食，还有五万两纹银，一批辎重一万匹战马，三千头牛五万只羊。
    更多的物资无法带回，王封真心舍不得这些物资，恨不得全都带回觉华城。
    这家伙是个财迷，不过他还算冷静，知道那不过是妄想：“全部烧掉！”
    宝珠皇后看着心疼：“都烧了？”
    哼哼！反倒是小姑奶奶看得明白：“带不走，难不成给蒙人留下？这些都是进攻明军的物资！烧掉！一点不留！”
    一把大火点燃，整个大宁卫陷入一片火海，大宁卫蒙人男丁几乎全部被杀。
    剩余的老弱被放过，疯秀才还不至于像美帝和英国人，更不会学习万恶的倭人，杀的鸡犬不留。
    年轻的妇人们，全部成了车把式和放羊女，浩浩荡荡向南进发。
    所有人都兴奋至极，武书院学员，绝大多数是在边关长大的。
    这些年见惯了明军惨败，什么时候获得过如此辉煌的胜利？这是战争带来的横财呀！
    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的战利品？王封却异常冷静：“五营前出警戒，我和近卫营断后，菜鸟营和宁远卫军士和辅兵，加速前进！”
    三百里呀！而且此次收获，绝非偷马那次可以相提并论的，如此庞大的队伍，后患无穷啊！
    这让人想起刘备带着老百姓大逃亡！方光琛有点着急：“如此龟速前行，会不会被清人一网打尽？”
    嘿嘿！王封冷笑道：“他们正在筹备西进入关，我等此来有违常理，没有探听虚实之前，下面的军官绝对不敢贸然攻击。何况就算近边的卫所出手，也要看我们的少年愿不愿意！”
    其实小王秀才也紧张，没有辎重和羊群的话，慢一点一天半跑回去了，不惜马力一天就能回到武书院。
    现在却是撒不开手，别怪疯秀才贪婪，他要为觉华城准备足够的后勤补给，来应对即将的巨变。
    小姑奶奶叹口气幽幽道：“难道你不知道，他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么？武书院缺钱缺物资，官家还不给钱，见到这么多物资放过，他就不是疯秀才了。”
    没想到小姑奶奶如此了解自己，王封哈哈一笑：“正是如此！知我者贤妻也！别动手！淑女淑女！”
    才怪了！如果小姑奶奶能变成淑女，她也就不是小姑奶奶，也就不再是叶霜了。
    在王封亲传弟子中，猎户出身的少年，肩负外围警戒的任务，他们负责监视各方来敌，同时严防漏网之鱼去报信。
    庞大的队伍快速前进，王封带着近卫营，在后面缓缓而行。
    “这么慢什么时候能回去呀？”
    小姑奶奶死活不肯在前面，偏要跟着王封一起，连带着春夏秋冬四美，还有宝珠皇后和袁霜妍都跟着呢。
    伤员们坐在或者躺在马车上，完全没有受伤者的觉悟，一个个眉飞色舞吹牛皮。
    这一幕太温馨了！王封摇摇头：“放心吧没事的！传我号令，背嵬营和玄甲营前往老西沟设伏，虎豹营、怯薛营前往东山警戒设伏！”
    一路上都是清人的地盘，疯秀才可不想被人伏击一下，尽管手中人数不少。
    但是来自宁远卫的馀丁和辅兵，根本指不上，指着破鞋扎脚啊！
    方光琛一呆诧异道：“为什么是东山不是木兰山？老西沟不是干石桥沟？”
    疯秀才幽幽道：“因为清人比我们更清楚，哪里适合设伏。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他们也想伏击，现在却只能半路阻击。”
    叶霜狐疑道：“你确定他们来不及？”
    “我确定！”王封展现出强大的自信，“我们此来一路保持足够的隐蔽，只有开战之后，清人才发现被攻击。此时我们的外围警戒，先后杀死抓捕三十余个企图报信的清人。”
    之所以如此确定，还是对自己战术动作的信心，如果蒙人有一点警醒，不会给武书院学员攻破大宁卫的机会。
    终于有点懂了，只是方光琛还是不放心：“可是你怎么知道，就没有漏网之鱼呢？”
    王封笑了：“我不敢保证！战争意外事件太多，我们任他们如何，只要打自己的仗！如果有人通风报信，建平县和凌源之敌，只能在这两处围堵我们。”
    简直是一场豪赌啊！用所有人的生命在赌，中午没有休息，所有人都骑在马上吃干粮和鱼罐头。
    大半天八个时辰，大队人马狂飙出七十里，这已经接近羊群和牛群的极限了。
    来自宁远卫的士卒和辅兵，也累的叫苦不迭，尽管骑着马，还是痛苦不堪。
    再看武书院的少年们，一个个精神抖擞，王封终于带着叶霜等人赶上来。
    不过近卫营依旧在后面警戒，王院正看着宁远卫的士卒直皱眉，一个个简直是逃难一般。

 第191章 三战!干净利落的伏击

    哪里有一点边军的彪悍？王封忍住气：“辅兵负责驱赶马牛羊群，宁远卫馀丁加速前行支援老西沟！”
    宁远卫被派来的士卒，足足有两个千人队，只是这帮家伙并非在编的，而是馀丁相当于四百年后预备役。
    除了这些馀丁，还有三个千人队的辅兵，感觉人数已经不少了。
    看上去一个个身强力壮，战斗力却渣的很，现在被王封催促，一个千户不乐意了：“我们只是来帮助运送战利品的！没有让我们……啊！”
    噗！不等千户说完话，王封一枪刺入他的胸膛，千户万万没想到疯秀才敢杀人。
    “你敢……”
    那双眼睛瞪圆了！疯秀才冷声道：“战场上谁敢违令？现在我命令你们，加速前进！谁敢贻误战机杀无赦！”
    这家伙真的是疯了！尽管只是馀丁的千户，那也是有编制的呀，居然被一个武书院院正给杀了！
    这可是赤果果的以下犯上！剩下的千户面面相觑，现场酝酿着一股怒火，一旦这股火山喷发后果不堪设想。
    王封却恍若未见：“你等入我麾下那时起，就已经是我的部下，不管之前你是何等品阶。此战所有人都有战功，任何人违令都要受罚，谁还有异议？”
    谁敢有异议啊？你这家伙直接要命了！不过“所有人都有战功”这句话，刺激到了一帮馀丁。
    毕竟其中不乏有追求的，只是大家缺少一个理由，一个上阵冲杀的理由。
    只听王院正扬声道：“兄弟们！我们已经攻陷大宁卫，收获的战利品无数！只要我们安然回到宁远卫，你们晋升就在眼前！你们是想要做英雄，还是做清人的刀下鬼？”
    还用选么？一个千户大吼一声：“兄弟们随我冲！”
    “冲啊！”
    什么东西！看着冲出去的士卒，王封直摇头，队形松松垮垮，一点战术动作没有。
    有些人拿着刀枪的姿势都不对劲，翘起兰花指什么鬼？你特么干嘛呢？
    拿绣花针还是拿刀呢？你当自己是东方不败么？这就是传说中最强的宁远卫预备役么？
    预备役这德性，可想而知正规军是啥样，疯秀才一点也没看得起他们。
    再看他们奔跑的背影，居然还有鸭子步的，这是一帮什么玩意儿？
    缺乏锻炼！这是严重缺乏锻炼啊，方光琛叹口气：“你就知足吧，最起码能充个数，虚张声势也是好的！”
    虚张声势么？王封叹口气道：“就怕清人太过凶悍，一个冲锋就让他们放羊了！”
    还真有可能啊，这个是有过先例的，大明军队跟清人的遭遇战，一向是一触即溃。
    现在已经顾不得那许多，因为没有其他的选项，手中的军队太少了！
    疯秀才等人先来到老西沟，背嵬营和玄甲营的学员发出一阵轻呼：“院正来了！院正威武！”
    王院正已经成为他们心目中的大英雄，有他在身边，感觉能战胜一切敌人。
    王封向少年们挥挥手笑笑：“大家辛苦了！回去我请大家吃大餐！”
    “多谢院正！”
    一帮熊孩子开心至极，这帮家伙只有在王封面前，才是一帮乖乖仔。
    换一个人都压制不住啊！方光琛拿着望远镜看向远方，这是烧制水泥的副产品，虽然看上去粗糙了一点。
    效果确实杠杠的，小姑奶奶手中也有一部：“没动静啊！难道建平那边会先来么？”
    怎么可能？王封摇摇头：“据我所知，凌源守军主将是一员猛将，得到消息必然会倾巢出动……来了！”
    果然远处烟尘大起，疯秀才一摆手，两侧伏兵隐藏好身形，手中的弩箭处于随时激发状态。
    足足五百清兵，快马扬鞭奔驰在驿道上，卷起漫天烟尘，根本没想到有人等着呢。
    终于来了！进入伏击圈了！少年们异常焦灼，他们搞不懂，为什么院正还不下达攻击的命令。
    连小姑奶奶都着急了，小丫头对王封挤眉弄眼，对方却恍若未闻。
    就在前锋越过伏击圈的刹那，战马突然发出凄惨的嘶鸣，埋在浮土下面的铁蒺藜，让前面的战马全都中招。
    三十几匹战马扑倒在地，就在战马嘶鸣的瞬间，王封大吼一声：“杀！”
    嗖嗖！他手中的两支弩箭，带着啸音飞出去，把中间猝不及防的主将一箭射杀！
    可怜这位历史上有名的武将，在重生人士王封面前，甚至连出场名字都没有，直接被宰杀当场！
    随着这一声令下，两侧伏击的学员，齐齐发射！
    二百四十人，每个人一部连发弩，在这个时代绝对是恐怖的存在。
    最要命是双方的距离！弩箭最弱的一点，就是射程太近，今天的伏击却完美避开弱项。
    第一拨攻击，就造成近二百人的死亡，剩下的清兵只来得及勒紧缰绳，第二波弩箭攻击到了！
    连发弩展现出超强的杀伤力，两拨攻击三百多清人被灭杀！
    清兵终于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弯弓搭箭，挥舞着马刀扑上来。
    不得不说清人足够彪悍，指挥官已经被王封第一时间杀死，这帮清兵还敢发动攻击，这一点是大明军队远远无法比拟的。
    来得好！他们的目标，居然是帮王封装填的女人，欺软怕硬的松包蛋！
    不等两个骑士到近前呢，王封已经操着刺刀枪冲出去，两匹战马上两个骑士，齐齐挥舞战刀劈下！
    啊！后面七女下意识惊呼出声，就见疯秀才身形从极速冲击，骤然急刹车，两把刀几乎是从面前劈落。
    电光火石间，刺刀枪的枪尖，从两个骑士颈项间扫过，两股鲜血瞬间溅射出去。
    两个骑士捂着脖子，再也无法保持平衡，噗通一声栽下战马！
    疯秀才眼疾手快，摘下清人的长弓和箭囊，闪电般射箭！
    在弩箭射程之外的骑士，被他一一点名射杀，剩下的几十个清人想要逃走。
    原来也不全都是悍不畏死的！疯秀才身形如电，一支支羽箭飞出，精准捕捉清人的背影。
    逃过一劫的清人，却不料后面早就被布下铁蒺藜，几十匹战马全都中招。
    骑士纷纷摔落马下，一个个摔的鼻青脸肿，不等他们跳起来，就被追踪而至的学员一一宰杀！
    五百多清人，一刻钟不到就被宰杀一空，方光琛看的热血沸腾：“杀得好！”
    疯秀才一挥手：“打扫战场！支援虎豹营和怯薛营！”

 第192章 第四战惨胜!

    所谓的打扫战场，就是把人头砍下挂在马身上，清蒙人的小辫子绑起来极为顺手，转眼间战场被打扫干净。
    现在没有时间泡制马尸了，王封居然有点遗憾舍不得，驱赶着收获的三百多匹战马，一路烟尘奔向二十里外的东山。
    越来越近，居然听到了喊杀声，来晚了吗？
    顾不得那许多，王封摘下长弓大吼一声：“随我冲！”
    从建平城赶来追击的近千清人，这完全出乎王封的预料，他们正跟虎豹营和怯薛营学员展开生死搏杀。
    这一幕看的疯秀才睚眦欲裂！一比四的人数比，还是最强清兵，眼看着两营学员就要败北。
    最让人热血上头的，是宁远卫的两个千人队馀丁，居然真的如同王封所料，只顾着四散逃亡！
    嗖嗖嗖！疾冲而至的王封，几乎在十息间射空了一个箭囊，三十个清人中箭落马。
    第二个箭囊清空，又有三十个清兵被射落马下，双方都被如此彪悍的王封震惊到了。
    原本已经开始败退的两营学员，被王院正彪悍的杀戮刺激到，少年们虎吼一声：“杀！”
    紧随王封而至的两营学员，更是以无敌之姿，冲入清人的阵营。
    两军交战最恐怖的，就是侧后翼突如其来的冲杀，王封之所以能连续射杀六十人，正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现在二百多生龙活虎的少年冲入敌阵，清人甚至来不及拨马调头，就已经被纷纷射杀。
    连珠弩这种近战神器，就像是这个时代单发手枪，尽管需要一枪一上膛，却已经比火铳快太多。
    只是疯秀才没有了装填手，更喜欢自由操控的弓箭，马背上的箭囊，飞快被他射空。
    自己装填弩箭？太耽误工夫了！疯秀才双脚一磕马肚子，战马吃痛向前一纵！
    之间王封飞身而起，手中刺刀枪，闪电般刺入前面清军的身体！
    砰！空中的疯秀才飞起一脚，踹掉清人随手摘下箭囊：“杀！”
    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的顺畅，看的紧随而至的小姑奶奶目眩神迷：“混蛋！”
    这一幕深深烙印在叶霜心里，那姿势太帅了，帅的小姑奶奶浑身发热，一双眼睛内的眷恋，仿佛要溢出眼眶。
    稍稍落后的张嫣，死死咬住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疯秀才一举一动都让她牵挂。
    宝珠皇后真的不在乎，王封能杀多少人夺取多少战功，她只在乎小王秀才的安危。
    这种牵挂的感觉，跟天启皇帝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过呢。
    袁霜妍却像是一个假小子，手中的弩箭不断上弦射击，死在袁姑娘手中的清兵，已经达到两位数了！
    春夏秋冬四美，手持弩箭守在小姑奶奶和张嫣身边，她们坚守自己的职责，是保护而不是冲杀。
    近千清人，曾经不可一世，追杀大明军队的清军，终于体味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
    一个清人小头目，居然大吼一声：“女真不满万满万则无敌！随我杀！嗷呜！”
    他不喊还不至于被王封盯上，想要出头就要承受后果，疯秀才的弓箭精准射中小头目的胸口！
    “满万则无敌？那是没有遇上武书院学员！”王封大吼一声，“武书院无敌！”
    这一嗓子，顿时激发所有学员的杀气：“武书院无敌！杀！”
    本来已经强弩之末的学员，再一次被激发血性，少年们已经在透支体能。
    其实算上馀丁两千人，这边的人数，即便王封没有赶到，人数也是清人的两倍多呢。
    问题是宁远卫馀丁烂泥扶不上墙，他们连冲人数站场子都不配，甚至差点把武书院的阵型冲散。
    正因为他们的四散逃亡，才导致武书院虎豹营和怯薛营二百四十人，要面对近四倍的敌军。
    幸好王封来得及时，这一轮疯狂冲杀，清人被宰杀超过六百人，剩下三百多人狼奔豕突。
    此时已经杀红眼的少年，四下围杀逃亡的清兵，四百多杀气冲霄的少年，带着连珠弩一路追杀。
    方光琛看的热血沸腾，三十多岁的他，尽管是个秀才，却不止一次见识过战争。
    他第一次见到，精锐的清人，被大明军队追杀的狼奔豕突，而且是被一帮少年追杀！
    只听王封的声音响彻沙场：“所有明军听令！围杀所有清兵，谁敢继续当逃兵，死路一条！”
    那些四处逃亡的馀丁，听到疯秀才的声音，回转头才发现己方已经大占上风。
    这帮怂货终于转过头来，帮助四营学员围杀逃亡的清人，杀人不行羁绊清人还是做得到的。
    小姑奶奶惊呆了：“这家伙怎么做到的？这声音简直如同晨钟暮鼓！”
    整个战场，容纳三千多人厮杀的战场有多大？王封的声音居然能做到覆盖，这简直是神迹！
    晚照真人双眼放光：“他就是能创造神迹的男人！”
    说完忽然一阵心虚瞄向叶霜，小丫头居然没有吃干醋，连连点头：“没错没错！他就是能创造神迹的男人！”
    两个花痴！袁霜妍心中嘟囔一句，实际上她何尝不是花痴？只是自己没有注意到，那双明眸始终没有离开男人的身影。
    啊！宝珠皇后轻呼一声：“有伤兵呢！速速救援！”
    说着话已经翻身下马，扑到一个伤兵面前，后边小姑奶奶大吼：“急救包！混蛋！不能杀人还不能救护伤兵吗？连女人都不如！”
    彪悍的丫头！方光琛暗暗为疯秀才祈祷：“速速救治伤员，恕尔等无罪！”
    刚刚四散逃亡的馀丁，听了方公子的话心下大定，他们见识过疯秀才的狠辣，真害怕会被当成逃兵杀死。
    现在有了方公子的承诺，一帮人赶紧救助伤兵，这一战太惨了！
    一刻钟后，战场上只有死去的清人，虎豹营营长崔大郎副营长常嘎子，怯薛营营长叶淦副营长杜大山，浑身是伤站在王封面前。
    四个人浑身浴血，汗水已经浸透了衣衫，他们的身子在抖手在抖腿也在抖。
    不是恐惧而是累的！连续大战，最后遭遇四倍的敌军，几个少年真的是竭尽全力了。
    没死真的要感谢之前的魔鬼训练，如果没有长达半年的体能储备，两营二百多人，剩下的怕是不足百人。
    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常嘎子哑着嗓子：“对不起院正，我们伤亡多人！”

 第193章 第四战之温馨一刻

    常嘎子胸前一道口子，肉皮已经翻过来，就像是鲶鱼嘴张开一般，触目惊心！
    居然没有失血晕厥，这身体素质太强，疯秀才赶紧摘下急救包，伸手帮他缝合伤口。
    “有点疼忍住！伤亡在所难免，这是我的错，低估了清人的反应时间，高估了宁远卫士卒的战斗力！马上打扫战场，治疗伤员整理烈士遗体，我们要等后面大部队！”
    真真心疼眼前的少年们，这是三百里奔袭的第四战，获胜了却是一场惨胜。
    最强的四营将士都在，尽管消灭了清人的援兵，王封也不敢放松警惕，他损失不起。
    七仙女齐齐奔过来，就在疯秀才身边，帮少年英雄们疗伤。
    外伤手术不要说在这个时代，四百年后也是触目惊心的，战场上什么样的伤情都有啊。
    一个学员手腕挨一刀，只剩下一点皮连着，这是彻底残疾了。
    方公子不忍心看，大明军队中，伤残军人的下场很惨，那些抚恤金不足以支撑以后的生活。
    如此优秀的少年英雄，就这样葬送了前程么？很多学员都转过脸去，他们伤感伙伴的未来命运。
    岳亮！王封拍拍少年的肩膀：“我知道有独臂英雄，我不能帮你接上手，但是你可以任职武书院训导！岳亮训导！”
    训导么？岳亮连连点头：“多谢院正！学生感激不尽！”
    感激不尽！这句话是巨大的讽刺！王封小心翼翼帮岳亮切掉手：“为什么感激？如果不是我发起奔袭战，也许你你和他，都不会受伤！”
    额！岳亮一呆随即回道：“学生本就是辅兵，如果没有遇上院正的话，说不上什么时候尸横野外。现在我还有右手，我还能追随院正，学生已经很满足了。”
    傻孩子！王封忍住泪水没有落下来，帮岳亮包扎好创口，辅兵抬来一个学员：“王院正他要死了！”
    我勒个去！太惨了！肚皮上被开了一个天窗，肠子都漏出来了，学员已经昏迷不醒。
    “是余水旺！”
    有学员发出惊呼，这位在武书院绝对是强人啊，虽然月考只有一百出头，战斗却是悍勇无匹。
    人家在比武的时候，似乎不敢用尽全力，这才是对同窗的藐视。
    余水旺还是王封的亲传弟子！疯秀才认真检查：“臭小子是吓昏的吧？肠子没受伤，只是外包装坏了，缝合好啥事没有。”
    啥叫外包装坏了？缝合好真的啥事没有？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安慰余水旺呢，王封却开始为余水旺清理伤口。
    “嗷呜！院正你太狠了！”
    剧痛让余水旺从昏迷中清醒，他的手下意识挥出，幸好王封一侧头，拳头砸在疯秀才肩膀。
    余水旺吓的脸色惨白：“院正我不是……啊啊啊！饶命！”
    这家伙，王封笑骂：“鬼叫什么？不清理好伤口会烂掉的，到时候肚子烂出一个大窟窿，神仙都救不了你！”
    啊？余水旺疼的浑身虚脱：“我不会死？都这样了还不会死？”
    疯秀才气乐了：“那么想死么？告诉你在我手里死不了，你还要跟我纵马江湖，还要跟我马踏盛京自横刀，怎么可能让你死？”
    几句话让学员们豪气顿生，岳亮居然大声诵读：“自盘古开天，三皇定国，五帝开疆，凡国遇大事，男必在祀与戎泯躯祭国！”
    一帮伤员也不甘示弱，余水旺唱诵“即燹骨成丘，溢血成河，亦不可辱国之土，丧国之疆！哎呦疼死我了！”
    疯秀才气乐了：“你给我闭嘴！用丹田之力吼出来，就不怕把肠子震断了？到时候弄我一手翔，小心我打板子！”
    “哈哈哈！笑死我了！”林海娃大笑，随即痛呼一声，“哎呦呦！疼死我了！”
    神奇的王院正，带出一帮神奇的少年郎，即便一个个浑身是伤，居然还是谈笑风生气势如虹！
    就算重启武书院是方公子亲手操办，就算这半年多，他始终在武书院盯着，还是无法理解。
    他是如何做到的？一群熊孩子，从前只会横踢马槽的主儿，现如今都成了骁兵悍将。
    尽管还没有军中身份，但是方公子毫不怀疑，一旦少年们进入大明军队，势必快速成长为优秀的军官。
    小姑奶奶轻叹一声，一边给徐仁爵包扎伤口一边道：“你们都被他忽悠瘸了！跟着他多危险？几天下来连续战斗，看到那些死亡的人么？你们就不怕死？”
    咦？小姑奶奶一向大咧咧，什么时候如此心软了？居然在劝慰学员？算是劝慰吧？
    徐仁爵扬声道：“此言差矣！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哎呦！师娘饶命！”
    哈哈哈！王封很没道德的笑了：“你这蠢物！今儿本院正教你们一个乖，切不可跟女人争辩，特别是当她给你疗伤的时候！”
    哈哈哈！所有人都爆笑，期间夹杂着伤员的痛呼，这才是痛并快乐着。
    哪里像是一场恶战后的现场，更像是一番操练过后，师生之间闲聊谈心。
    犹豫再三，宝珠皇后还是走过来，接过徐仁爵的胳膊：“我来给他包扎吧，你还是给他看看，中了好几箭呢！”
    哎呦！小姑奶奶此时才发现，疯秀才身上也有伤：“你咋不早说？夏荷快来！我见不得他出血！”
    小姑奶奶居然也有害怕的！这让春夏秋冬四美大为新奇，结婚前的叶霜，那是天不怕地不怕。
    连皇上征召入宫都不怕，现在居然害怕疯秀才身上的箭创：“小姐您变了呢！”
    变了么？小姑奶奶还是懵懵懂懂，宝珠皇后却是叹口气，不是变了而是用情太深。
    如果不是心疼，张嫣很想自己亲自动手，给王封处理箭创，开始宝珠皇后真的舍不得。
    两个千人队千户副千户终于赶回来，只是他们不敢往王封身前凑，疯秀才的眼神中带着杀气。
    咕咚！一个千户腿一软，居然跪倒在地：“请院正饶命！”
    饶命么？王封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速速禀报战损！”
    “两营牺牲三十八人各个带伤，重伤三十五人！馀丁自相践踏和被杀四百余人，伤八百余人！”
    卧槽！奇袭大宁卫，也不过牺牲二十六人，伤一百四十人！
    疯秀才的心在滴血，这是未来的民族精英，是华夏崛起的希望，却因为一帮松包蛋，导致这么惨重的伤亡！
    蹭蹭蹭！王封拎着刀扑上去，却不料被方光琛一把抱住：“阵前杀将乃是大忌！”

 第194章 第五战荣誉之战!

    其实方公子想说，你没有权利阵前杀人，之前宰杀的那个都不知道什么后果呢，如果还杀！
    回去之后吃不了兜着走！那几个千户和副千户，都被吓傻了：“院正饶命！”
    嘎嘣嘣！王封牙齿咬得嘎嘣响：“你等贻误战机！临阵脱逃！怯懦不前！每一项都是死罪！饶了你们，让我如何面对死难的烈士？”
    之前就见王某人杀人不眨眼，经过刚刚一场大战之后，谁还敢忤逆犯上？
    半晌王封终于吸一口气：“想活命很简单，接下来再有战斗，胆敢畏缩不前杀无赦！”
    “诺！”
    几个人吓出一身冷汗，他们真怕被王封给宰了，看似文弱少年出手要命啊！
    疯秀才眼冒凶光：“剩下的千余人，即刻出发赶往喀喇沁左翼，阻击从城内出来的清兵。务必坚持到我等赶来，若是再有逃兵杀无赦！从军官开始杀！”
    “诺！”
    几个千户带着残兵败将出发，叶霜迟疑一下还是问：“他们能做什么？”
    所有人都看到这帮怂包的战斗力，让他们打阻击，怕是一触即溃吧？
    哼哼！王封阴森森道：“废物利用罢了，若是争气多坚持一会儿，还是有点用处。若是依旧如此，那就充当炮灰好了，活着浪费粮食！”
    啊！大家都被这话惊呆了，宝珠皇后终于发现，阳光帅气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随时黑化的心。
    能把一千多人当成炮灰，小王秀才的心岂止是黑化，简直是烧成了黑炭！
    方光琛随即明白了：“我知道学员伤亡让你心痛，你也别往心里去，战斗哪里有不死人的？”
    死人很正常，王封怒气渐消：“人要死得其所！因为猪队友造成的伤亡，最不值当！这样的队友是巨坑，还不如死了算了！开拔！”
    没有休息继续上路，夜已经深了，从武书院发兵奔袭到现在，已经三天三夜。
    真真是人困马乏，这种极限战斗模式，也是对意志品质的考验和磨炼。
    只要学员们经过这次考验，他们的未来无可限量，这才是疯秀才对他们的期望。
    又走了数十里，王封终于下令就地休息，学员们几乎是下了战马，躺倒在地就睡着了。
    很多人甚至顾不上打开睡袋，只是躺在睡袋上面而已，幸好这是盛夏时节，也庆幸老天爷没下雨。
    辅兵们倒是没得休息，事实上路上，他们可以在马车上休息，甚至把自己捆绑在牛马身上休息。
    他们驱赶着马牛羊继续赶路！学员们只休息了两个时辰，就被紧急集合哨音惊醒。
    甚至没来得及吃饭，大家重新上路，奔出五十里追上辅兵，终于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菜。
    这些辅兵干别的不行，在前面负责伙食供应还是不错的，甚至比学员们轮饭班做得好。
    学员们刚放下碗筷，前面回报：“院正大人！喀喇沁左翼敌兵拦路，已经跟前锋打起来了！”
    疯秀才站起身，向周边一千多学员：“同学们！你们是当世精英！是战斗力最强的一群！是九边最强军队！”
    第一次，被院正如此夸赞，学员们一个个双眼放光，原来自己不是那么差。
    此前在书院的时候，王院正最常说的一句话：你们都是人渣！
    感情那都是恨铁不成钢，今儿临战状态，疯秀才终于给了少年们最真实的定位。
    不过在小姑奶奶看来，王封依旧是忽悠少年们，纯粹是忽悠！
    小王秀才还真没想那么多，他现在只想把少年们带回家：“你们已经四战四捷灭杀近三千清人，现在清人想要阻止我们回家，我们怎么办？”
    “杀过去！”
    少年们疲惫的脸上，绽放着狂热和杀气，王封哈哈一笑：“说的好！现在伤兵负责保护辎重营，其余人跟我上路，砍翻那些阻止我们回家的金狗！出发！”
    实际上，绝大多数少年都跟来了，没有多少自认为是伤兵，他们不在乎那点皮肉伤。
    当学员们赶到，发现那些馀丁，居然绽放出强大的战斗力，硬生生跟清人战个旗鼓相当！
    人的潜能无限啊！这帮曾经坑了学员们的馀丁，一旦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居然爆发出强悍的战斗力！
    特别是看到武书院学员出现，看到那个煞神王封一马当先，馀丁鼓起余勇大吼：“杀！援兵来了！”
    “我们的援兵来了！”
    “武书院王院正来了！”
    人真的需要信念支撑的，而王封和他的武书院学员，就是这帮馀丁心目中的信念。
    因为他们亲眼见证，这帮少年奇袭大宁卫，亲眼见证以少胜多。
    更是亲眼见证，被蒙人成为煞神的王封，是如何的彪悍无敌！
    他们苦苦支撑这么久，就是相信，武书院的王院正，和他的弟子不会放弃自己！
    也的确没有让馀丁失望，王封手持双弩冲到近前，嗖嗖两支弩箭齐发。
    最彪悍的两个清兵应声落马，王封一跃而起捡起落地的长弓，随即抓起三个箭囊。
    然后纵身一跃，跨上清人的战马，一脚把马背上的骑士踹落马下。
    他居然站在清人的马背上，成为战场上的制高点，以睥睨的姿态监控全场！
    三个清军骑兵，挥舞马刀砍杀四个馀丁，在强悍的骑兵面前，馀丁居然也能奋起余勇与之一战！
    很显然，这些馀丁在为荣誉而战！这一战是他们为自己正名的机会！
    问题是双方战力差距有点大，战斗力不是凭空臆想出来的，平常没有下苦功夫，战时只有沦为任人宰割的对象！
    幸好疯秀才来得及时，远远看见馀丁陷入危机，只听他大吼一声：“建奴休得猖狂！”
    话音未落，王封手中羽箭机关枪一般射出，三个清兵骑士没任何防备，瞬间被射中要害。
    “喔喔喔！”
    三个清兵全都是颈部中箭，他们嗓子里发出莫名的惨嚎，对面的四个馀丁本已经绝望。
    万万没想到救兵天降，对手中箭了！馀丁大喜过望：“杀！”
    四杆枪同时刺出，三个清兵已经被王封羽箭拿走半条命，这一刻被长枪刺个透心凉！
    清兵齐齐跌落马下，这下子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馀丁们欣喜若狂：“嗷嗷！我们杀死了他！”
    一个精明的馀丁，一眼看见整个战场最风骚的王封，立刻明白是他救了自己：“感谢王院正救命之恩！”
    居高临下的疯秀才，根本没时间搭理馀丁，他的羽箭要成为清兵的噩梦！成为馀丁们的生命曙光！

 第195章 没有人能阻挡!

    两个清兵马刀已经劈到馀丁头顶，却被两支羽箭射掉手中刀，紧随而至的两支羽箭，直接了结了他们的性命！
    捡回一条命的馀丁勇气倍增，居然不顾步兵和骑兵的差距，抖擞精神扑向清兵：“杀！”
    主将彰显无敌之姿，武书院学员也毫不示弱，一波弩箭射入人群。
    十几个清兵当场被射杀，弩箭射空学员们怒吼着，挥舞刺刀枪冲入清兵阵营。
    在王封等人赶到之前，足足一个千人队的清兵，尽管比明军少了一点，却已经占有压倒性优势。
    万万没想到，冲上来一股生力军，这帮少年一个个浑身浴血，气质上跟之前的明军没有可比性。
    刚一接战就让清兵损失数十人，随后的近战更是彪悍异常，一帮少年堪比猛兽。
    前所未有的冲击力，居然一下子撕开清人的阵营！清兵想要反击，却根本无法做得到！
    这一次是七营学员全都来了，包括菜鸟营，不过菜鸟营还是被其他学员保护，这次是让他们感受一下真实的战斗。
    从最初的恐惧，到敢于射出第一箭，再到挥枪刺杀格斗，这个过程残忍却又迅速。
    有这一千多人的加入，还是前后夹击，清兵终于受不了开始溃败！
    武书院学员跟随王封追出五六里，只是这帮少年太疲倦了，战斗全凭一股子意志力支撑。
    一旦泄了这口气，势必会累倒在地，那时候就危险了。
    “回去！”疯秀才见好就收，这些少年经历过连番大战，已经彻底成长为精锐战士。
    他舍不得任何一个人，带着少年返回到馀丁身边，此时再看那些松包蛋馀丁，眼神中终于有了杀气。
    潜力无限么？也许他们只是差一个名将，毕竟此前有白杆军有戚家军，还有狼兵和真正的关宁铁骑呢。
    面向馀丁王封高声道：“这一仗馀丁打得好！打出了大明军队的士气和荣耀，你们已经不亚于正规军人，战斗力甚至超过绝大多数明军。”
    万万没想到，会被武书院院正夸赞，这位战场上的无敌战将，他的夸赞就像是给馀丁注入一针强心剂。
    曾经的怯懦渐渐消失，正如王封所料的，这些馀丁真的只差一个名将。
    关外的馀丁，本就是在战斗中成长起来的，只不过没有名家操练，让他们成了一盘散沙。
    大家热切的眼神看向王院正：“身为军人技战术是次要的，最关键需要端正态度，想想你们为谁而战！”
    最让小姑奶奶诟病的，就是疯秀才忽悠人的本事，这家伙那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
    不过这也正是方光琛钦佩的地方，几句话就能让一支军队士气飙升，几句话就能让人为他卖命。
    这是王某人的个人魅力，连一向傲娇的方公子，都被小王秀才征服了。
    只听王院正继续道：“当你们身后是父母妻儿的时候，当战败就要让他们沦为奴婢，甚至任人蹂躏的时候，你们还能后退半步吗？”
    全场的馀丁轰然大喊：“不能！不能！不能！”
    总算不是麻木不仁，王封朗声道：“回答得好！我们军人就是要保护父母妻儿，就是要保护我们的国家和民族！为了父母妻儿和民族，任何侵略者，都要踩着我们的尸体过去！”
    “自盘古开天，三皇定国，五帝开疆，凡国遇大事，男必在祀与戎泯躯祭国！”
    武书院学员，开始诵读武书院校训，连躺在地上的伤兵，都开始诵读。
    馀丁们呆呆地听着，这段骈文对他们来说并不晦涩，恰恰相反，非常的接地气让人一听就懂。
    “即燹骨成丘，溢血成河，亦不可辱国之土，丧国之疆！”
    晚照真人为馀丁疗伤，感动的对方涕泪齐流，这位可是王院正的夫人呢！
    其实馀丁们不知道，七仙女到底哪一个是王院正正妻，只是听学员叫师母，他们也就都叫做夫人。
    疯秀才终于结束了演讲：“马上打扫战场，清点战果救治伤员，修整一个时辰！”
    随后赶到的辅兵和辎重营，开始埋锅造饭，马肉大家都吃腻了，现在除了干粮和鱼罐头，就剩下马肉了。
    羊暂时不能吃，一路上战斗收获的死马，足够大家吃到武书院的了。
    很多学员不等吃饭，就已经睡着了，少年们太累了！
    前世在父母跟前睡懒觉撒娇的少年们，却成了战场上的生力军，甚至面临生死抉择。
    很想让学员多睡一会儿，幸好王封足够理性，饭菜做好立刻招呼孩子们用餐。
    有人嘴里咬着肉就还在打盹，时间不等人，辎重营早已经提前上路。
    王院正大声鼓动：“我的英雄们！现在你们配得上这个称呼，因为你们已经五战五捷！”
    五战五捷！一群少年此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做出父辈做不到的事情。
    能长途奔袭三百里，一举攻陷大宁卫，收获物资无数。
    能一路连战连捷，一路上歼灭上千名清兵，这简直是梦幻一般的战绩。
    而这一切，都是在王院正的领导下，在他身先士卒的带动下，达到的前所未有的战绩。
    王封朗声道：“前面还有二百里到家，没有人能阻挡我们回家的路！疲惫和困倦也不能！出发！”
    少年们整理装备翻身上马，从武书院三百里奔袭，捣毁六座卡伦城堡，随后攻陷大宁卫，到返程连克老西沟和东山清兵。
    一路杀过来，的确疲惫至极，大明军队那些正儿八经的军队，也不敢说有如此彪悍的战斗力。
    这一切都是魔鬼训练模式的效果，如果没有魔鬼训练储备的体能，早就如同馀丁一般溃败了。
    最难的是，夜间行军牲畜不配合啊！牛羊都是需要反刍的动物，让它们不断的走，的确需要一点本事。
    结果就是后半夜，绝大多数羊都放赖了，聚在一起死活不动地方，拿鞭子抽都不走了。
    晚照真人叹口气柔声道：“连牛羊都走不动了，我们还走么？”
    疯秀才笑了：“牛羊成了大家的救命稻草，那就原地休息，近卫营随我向前境界。背嵬营、玄甲营向后警戒，虎豹营、怯薛营向东警戒，北府营向西警戒。菜鸟营和辅兵，守护好我们的战利品，明早出发！”
    终于能睡一觉了！除了负责执勤的学员，其他人全都钻进睡袋中休息，小姑奶奶来到王封身边：“你不累么？”

 第196章 第六战一触即溃!

    边上张嫣轻叹一声：“你要保重！所有人你最辛苦，却还能保持如此警惕性，你睡一觉吧，我们已经在马车上睡过了。”
    嘿嘿！王封摇摇头笑笑：“不带着孩子们回到家，根本睡不着，还不如在这儿盯着呢。”
    没见过这么拼命的，方光琛竖起大拇指：“院正我算服了！你先打个盹，我们帮你盯着，不要累坏了，前面还有一百多里呢！”
    累坏了也要坚持，此次三百里奔袭，是对学员成色的一次全面检验，更是一次军事冒险。
    作为始作俑者的王院正，如果不能把孩子们好好的带回去，估计那些家长能把他撕了！
    疯秀才冷笑道：“此次最大的收获，是把清人前进基地捣毁，把他们前方补给全部烧毁或者抢夺。如此一来，给守关将士争取一个月时间，希望他们能珍惜！”
    感情还是“懿旨作死”的继续，方光琛摇摇头：“怕是要事与愿违了！”
    啊？叶霜一呆：“怎么会？”
    连宝珠皇后都难以置信：“他们不能趁机加强防范么？”
    嘘！王封轻嘘一口气：“还有一个可能，他们以为清人没有了入关的资本，从此高枕无忧！如此这般的话，那就是时也命也，本院正实在是尽力了。如果命中注定该死，谁也拯救不了他们。”
    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此次武书院的出击，依旧不受兵部和宁远卫辖制，故而王封才敢三百里奔袭。
    换做大明军队，哪怕是一个千人队，想要调动都是要报备的，否则丢官罢职是轻的，重则要锒铛入狱。
    还是锦衣卫的诏狱，天亮之前，王封还是打了个盹，只是七女对他的行为存疑。
    居然枕着小姑奶奶的腿，拽着晚照真人的手，偏偏两个人都不舍得惊醒他，任凭他睡了一刻钟。
    随后就一跃而起：“锻炼一下！五禽戏对缓解疲劳有奇效，内息可以滋养细胞，还能增加身体的抵抗力。”
    大家看着在草地上折腾的疯秀才，不得不佩服这位的精力过剩，而且身体素质超级强悍。
    那些看上去不可能完成的动作，在他身上居然很轻松，这一点其他人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这个时代的草原真好！就像是在瑜伽垫上一般，王封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内息欢呼雀跃的感觉。
    天亮的时候，居然开始下雨了，方光琛从睡袋中钻出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小姑奶奶叹口气：“这样一来行动更慢了，这一百多里多久能到家？”
    还没走出清人的领地呢！王封却笑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前方必然有建昌守军，这场雨对他们的火铳和弓箭极为不利，却不能妨碍我们的连珠弩。最主要别忘了，我们还有大杀器没有用呢！”
    不出所料，建昌守军在坝岭严阵以待，看上去风雨中的清军军容整齐，盔明甲亮连兵器都异常光鲜。
    再看王封这边，绝大多数学员没有盔甲，只有马皮、丝绸和榆木条打造的合成甲。
    最惨的是一路战斗过来，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伤，看上去像是溃兵一般，更奇葩的是还有大群的牛马羊！
    大明军队什么时候如此猖狂了？此前只有蒙清军队入关打谷草，才会这般拖家带口的掠夺。
    现在明人居然效仿！清军将领怒极反笑：“明军如此，简直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儿郎们！随我杀！杀！”
    一千二百轻骑兵，开始缓缓加速，如此齐整的军阵，带兵将领一定是高人。
    这就是一个崛起的民族，应有的精气神！回头看看大明军队，一个老朽的民族，一个颓废落魄却又得过且过的军队。
    难怪双方战争都是一边倒，只是今儿算清将倒霉，遇上了自己和武书院学员！
    就让他们看看全新的大明军队吧！确切的说是未来的军队！
    王封冷笑一声：“车队布阵！”
    这是武书院的车队第一次布阵，跟前往山海关被伏击那次不一样，这些拉着粮草的马车，掀开来亮出一部部弩箭。
    是比手持弩箭大了数倍，却又比攻城弩小的弩箭，辅兵终于有了展示力量的机会，登上马车给弩箭上弦。
    负责瞄准的是近卫营学员，清人的轻骑兵，根本无视明军的车阵，他们开始弯弓搭箭。
    只是潮湿后的弓箭，严重影响弓箭手的发挥，羽箭在风雨中，不到车阵跟前就已经坠落。
    显然清人低估了雨水的影响力，不过没有关系，轻骑兵继续前冲，弓箭继续射击！
    堪堪就要进入射程了！就在此时，车队上的弩箭发射了！一次性二十发的弩箭！
    一百部特种弩箭，一次性发射二千支弩箭！嗡！
    弩箭恍若蝗虫一般落下，接近两尺长的弩箭，几乎把轻骑兵射个对穿！
    第一拨弩箭射击，就射杀近二百人，清兵万万没想到，明军会有如此大杀器。
    他们的骑兵还在前冲，第二波弩箭已经上弦，领兵的将领吓坏了，突然拨马就走：“撤兵！收兵！”
    来不及了！第二波弩箭攻击来临，那些来不及逃走的清兵，全都被射落马下！
    如此密度的弩箭射击，根本不需要准度，四千支弩箭覆盖之下，五六百轻骑兵遭受重创。
    谁说清兵悍不畏死？那是他们没有看到绝望的画面，现在大型弩机像是火箭炮一般，着实吓坏了清兵。
    面对凌空而至的弩箭，根本没有招架的本事，格挡那是超级高手才有的能力。
    眼前却都是轻骑兵，他们一向是箭雨袭击对手，什么时候享受过别人的箭雨袭击？
    清人甚至没有盾牌护身，在箭雨面前，就是一帮毫无还手之力的弱鸡！
    “快跑！”
    “鸣金收兵！”
    沧喨喨！呜呜呜！锣声响亮牛角的声音悠长，清兵第一次如此吃瘪，第一时间选择逃之夭夭而不是围猎明军！
    双方的装备差距太大，这仗怎么打？纯粹是送死的节奏啊！
    居然要逃！王封刺刀枪一举：“杀！”
    七大营学员齐齐冲出：“杀！”
    清军绝对想象不到，自己会被明军的弩箭击溃，而且是一击即溃！
    风雨中清军亡命奔逃，只是现场留下的伤兵和伤马，全都成为学员们的战利品。
    伤兵想要逃走，哪里做得到？一个个全都被宰杀当场！

 第197章 第七战上阵父子兵!

    以往都是大明军队，在强势的清兵面前一触即溃，今儿却调过来了。
    连武书院学员，都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少年们疲惫的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
    那是自信的笑容，是无敌之师的骄傲，方光琛从来没有见过的骄傲。
    即便当初被他看好的吴三桂，也没有让自己的军队，拥有如此骄傲的气质。
    什么叫做骄兵悍将？没有超强的信念，没有傲娇的资本，凭什么在自己人面前傲娇？
    凭什么在敌人面前嚣张？眼前的武书院学员，却拥有了全新的气质！
    即将成为骄兵悍将的气质！所有的清兵被清扫一空，倒是伤马尽可能救治，治不好的全部处理成马肉。
    马皮则是最好的皮甲原材料，这一切都是资源，得不到朝廷的支持，疯秀才只有算计到骨子里。
    王封一个劲摇头：“特种弩箭不好，对战马的杀伤力超过对人的，这个必须改进！”
    太能装了！方光琛笑骂道：“你这么说话很容易挨揍的！”
    哈哈哈！所有人都爆笑，王封一挥手：“你们还看什么？上路吧！”
    马牛羊被驱赶着奔跑，甚至比人步行还要快一些，打扫战场自然是辅兵的事情。
    这一天足足走了七十多里，到了晚上雨越下越大，前方斥候来报：“回禀院正！前面有三千清兵拦住去路！宁远卫的援兵一万人，跟他们在东沟对峙！”
    我勒个去！王封气乐了：“一万人跟三千人对峙？能不能更惨一点？”
    倒是方光琛轻声道：“这雨天，明军的火铳威力大损，估计这才是他们不敢发动攻击的原因吧？”
    岂有此理！让三千清兵在家门口嚣张，那些宁远卫的将士，到底还要不要脸？
    王封气沉丹田：“学员们！我的少年英雄们！现在距离我们的武书院，只有四十里路程，谁也不能阻止我们回家！我们要打回家去！”
    “打回家去！”
    背嵬营在王封率领下形成箭头，玄甲营、虎豹营左右护卫，怯薛营、北府营和菜鸟营紧随其后。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一万整装待发的明军不敢动，三千清军严阵以待。
    一千多“残兵败将”的少年，居然向清军发动死亡攻击！对面的明军傻眼了，清人也傻眼了！
    迎战这一千多人？就会破坏队形，一旦明军趁机发动冲锋，自己就会腹背受敌。
    不应战？一千多明军，虽然是癣疥之疾，那也是军人不是扛锄头的农民啊！
    清兵根本没看起这些残兵败将，因为那一万明军阵容齐整，看上去更有威胁。
    武书院学员的造型和阵容，无疑是最好的伪装，这是做戏都无法做到的。
    就在清军纠结的时候，武书院的学员已经冲到近前，单人弩箭受雨水影响极小，尽管射程有限。
    上千弩箭突破雨幕，射入清军的阵营，上百清兵被这一波箭雨射杀，数百匹战马受伤跳跃嘶鸣！
    第二波箭雨紧随而至！此时双方已经近在咫尺，箭雨彻底打乱清兵的阵型，一时之间清兵后阵乱作一团。
    只见王封一马当先冲入清军阵内，两个清兵挥刀猛劈，疯秀才的刺刀枪左右一挡，随即枪头化作一道闪电。
    两个清兵甚至没看清，对手的到底是枪还是火铳，就已经被切断喉管栽落马下！
    “杀！”
    “杀！”
    “我们回家！”
    院正大人一枪双响，顿时激发武书院学员的士气，所有人怒吼着冲入敌阵。
    这一刻真正见识了一寸长一寸强，清人的马刀长度不及刺刀枪，他们的长枪，灵活性又远远不及。
    长枪想要御敌于外，跟刺刀枪交手的刹那，被刺刀枪上古怪的凸起架开。
    清兵的长枪被格挡在外，胸前露出巨大的空档，刺刀枪顺势突刺！
    噗嗤！清人毫无悬念的被刺杀当场！半年多的操练，让少年们对刺刀枪如臂使指。
    娴熟的格斗技巧，和造型奇葩的刺刀枪，彻底成了清人的噩梦，一个又一个清军被刺落马下。
    转眼间清军大阵被撕开一道口子，少年们猛虎下山一般，悍不畏死的拼杀！
    回家的渴望，让少年们忘却身体的疲惫，这一刻居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斗力！
    前面王封无敌的英姿，让少年们自信心爆棚，什么样的敌人都不能阻止自己回家！
    “回家！”杨剑一枪刺死对手，却不料被马刀劈中肩膀，“啊啊啊！我草拟打野的！杀！”
    幸好金骁骑、金骁杰两兄弟拍马而至，一双刺刀枪同时出击，把两个围杀杨剑的清兵刺杀当场！
    对面宁远卫军阵前，宁前卫参将杨玉衡，看到儿子杨剑浑身浴血，顿时眼睛红了！
    那可是亲儿子啊，杨将军大吼一声：“让一帮孩子跟清军搏杀，大明军队的脸面往哪儿搁？要脸的跟我杀！”
    松山禆将金竺，他两个儿子金骁骑、金骁杰也在前面拼杀，这一刻对王封的藐视不见了。
    金将军眼中只有儿子，不管主帅如何，一马当先冲出军阵大吼：“杀！”
    金竺帅本部兵马冲出去，守松山副总兵金国凤，怎么可能让儿子和孙子遇险：“给我杀！”
    松山参将叶镇西、前屯卫副总兵杨伦，他们的儿子叶冰、杨盛北正在鏖战，两个人第一次这么勇敢。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宁远卫这帮将军，即便不是儿子在武书院，也有子侄辈儿在里面。
    这一刻明军爆发出最强战斗力，吼叫着冲向三千轻骑兵，清军真的被吓到了。
    跟明军战斗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彪悍的明军，居然完全无视他们的箭雨。
    更可怖的是，从北面回来的残兵败将，明明是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少年，却如同下山猛虎一般。
    清兵终于受不了腹背受敌：“撤退！都给我撤……”
    噗！一支弩箭，射穿清将的咽喉，死尸栽落马下！
    这一箭自然是疯秀才的杰作，如果被清人逃走，会让整个宁远卫的将士蒙羞！
    疯秀才不管宁远卫将士如何不要脸，却不能伤害到少年们的感情！
    王院正大吼：“我们的援兵来了！不要给武书院丢脸！杀！”
    没有了领兵之将，清兵顿时乱作一团：“将军死了！快跑啊！”
    跑？已经来不及了！宁远卫的大明军队，打逆风仗不行打顺风仗异常彪悍，一个个紧随将校身后冲杀上来。
    转眼间，三千轻骑兵被大明军队吞没！战场上风吹雨打，鲜血掺合着雨水滴落，地上都变成了红褐色。

 第198章 尾声之离谱的交易!

    大明军队前所未有的勇猛，每一个将军用命，他们的亲兵团队自然拼命，随后的士卒哪里还敢畏惧不前？
    羊多了也能困死人呐，何况扑上来的不是小绵羊，而是一万大明军队！
    砰砰砰！上千支火铳终于还是有打响的，火铳的声音，更是激发大明军队的悍勇之气。
    两千关宁铁骑，以无敌之姿冲向清军的阵营，这是一支能跟清军野战的强军，是关宁集团最后的底牌。
    历史上关宁铁骑起到的作用乏善可陈，最主要原因不是战斗力不行，而是关宁集团的军阀不想消耗自己的实力。
    就如同九一八事变的时候，小六子不肯消耗自己的实力，为民族打响第一枪一样。
    但是今天，关宁铁骑诸位将军的崽子，都身陷敌阵，将军们玩儿命，关宁铁骑自然爆发出最强战力：“杀！”
    “杀死建奴！”
    都是五尺高的汉子，始终被清人骑在脖颈上拉屎，今儿终于扬眉吐气一回。
    彻底爆发的明军，居然可以一人硬钢一个清兵，这在之前是不可想象的。
    方光琛看的兴奋异常，在后面大喊大叫：“冲啊！杀！杀死建奴！”
    连馀丁和辅兵都开始冲阵，王封的团队和手下，谁也不想在外面再过一个凄冷的雨夜。
    想要回家只有消灭眼前的清兵！七八个清兵想要结伴杀出重围，却被王封盯上！
    疯秀才夺过清兵手中长枪，一脚把他踹落马下，手中长枪被他当成标枪投掷出去！
    呜！噗嗤！那杆长枪直接穿透清兵，甚至把另一个清兵刺中，两个清兵直接变成串糖葫芦！
    剩下的五个清兵，大吼一声向王封扑来，疯秀才狞笑道：“来得好！”
    手中长弓随手扔下，摘下刺刀枪催马迎上去，清兵三人齐齐挥刀砍下。
    刺刀枪枪柄被当成锤子横扫，三把刀撞在枪柄胡铁上，顿时被撞飞回去。
    就在胸前门户大开的瞬间，疯秀才的刺刀枪，化作加长版的宝剑，闪过一道寒光掠过三人腹部。
    哗啦啦！三个肚子全都被切开，里面的肠子肚子心肝肺，丁铃当啷全都掉出来！
    这一幕太过惊悚，剩下的二人大叫一声拨马就走，走不掉了！
    疯秀才刺刀枪急出，像是击打棒球一般，打在三把马刀上！
    三把刀化作三道闪电，转眼间刺中两个清兵，他们旁边的一个同袍遭受池鱼之殃！
    杀戮每时每刻都在继续，夜雨凄迷，大明军队彻底杀出了气势！
    战斗两刻钟后结束，战场上一个清兵没剩，金竺死死抓住金骁骑、金骁杰的手：“好样的！老子英雄儿好汉！没给金家丢脸！”
    杨玉衡前后左右检查儿子，杨剑身上七八处伤口，幸好都是皮外伤。
    老杨热泪盈眶：“老天保佑忠良之后！”
    叶镇西、杨伦跟叶冰、杨盛北拥在一处，仿佛劫后重生一般，战场上一片欢呼。
    一战歼灭三千清军精兵，这是几年没有的大捷，曾经十倍兵力攻打清兵，都没有达成的目标。
    这一仗太提气！宁远总兵王定宸大笑：“今日一战扬宁远卫军威，扬我大明军威，此战咳咳！武书院生员功不可没！”
    王总兵老脸一红，终于想起是少年们抢先出手，宁远卫将士才敢出兵厮杀的。
    而且貌似学员们杀的人更多，这帮初生牛犊，着实让大明军队的将士刮目相看。
    很难相信这是他们的熊孩子啊，曾经不断给他们惹麻烦，曾经让所有家人头疼不已的问题少年！
    没想到王封摇摇头：“无功不受禄！武书院此战只承认二百四十七颗人头，只计算弩箭射杀的数量，其余战功归宁远卫诸将士所有，我等不敢贪功！”
    啊？这已经不是高风亮节了，简直就是虎啊！杀三千清兵多大的战功？足以让人升官发财的了！
    这一战所有人都是亲历者，所有人都看得到过程，仅仅是被刺刀枪灭杀的清军，怕是已经超过千人。
    如此显赫战功，这位少年却浑不当回事，前屯卫副总兵罗文耀挤出一个笑：“不妥吧？”
    嘴上客气身体却很诚实，那双眼睛都开始冒蓝光了，这次战功太过招摇！
    的确是招摇，汇报到兵部和皇上，势必会引爆朝廷舆论，对任何一位将军都是大好事。
    院正王封很随意挥挥手：“武书院非正规军，即便有了战功也没太大好处，若是各位愿意出点钱，我们车上的人头全都给你们！”
    啥意思？松山副总兵金国凤气乐了：“学员们有无战功没所谓，你身为武书院院正，有此大捷可以越级晋升的。”
    松山禆将金竺冷笑道：“被吓傻了吧？连军功都不要，不知道王院正想要的是什么？居然要用人头换好处，难不成要换取百万支弩箭么？”
    宁前卫参将杨玉衡哈哈一笑：“你们这群娃娃，一共能有多少颗人头？我做主全收了，按照最高标准，三十两纹银一颗头颅！”
    三十两纹银？感觉价格差不多，只是凭杨玉衡区区一个参将，怕是给不起那么多。
    疯秀才一皱眉：“这些人头不能给一位将军，利益均沾吧。而且少年砍掉的人头，各位身为叔伯父辈甚至是祖辈，就不能大方一点，给五十两纹银一颗么？”
    这家伙纯粹是有病，前屯卫参将叶镇东一挥手：“这句话说得好，不管你有多少，大家报名见者有份，不要的早点吱声，别到时候说我们不讲究。”
    哈哈哈！一帮将军狂笑大叫：“好一个利益均沾！一位将军能轮到几颗人头？算了，这一仗武书院功不可没，我等不管多少人头都均摊，五十两纹银一颗！”
    奸商！宝珠皇后万万没想到，战功也可以这么交换的，疯秀才真的是有做奸商的潜质啊。
    小姑奶奶一皱眉刚要开口，边上方光琛幽幽道：“院正说的没错，战功给学员们没有什么意义，捞点实惠才是真的。至于说七战七捷的辉煌战绩，是谁都无法抹杀的！”
    感情是这样，细细想来可不是么，别忘了那些战功，都是世家子弟参与其中的。
    他们就算是再贪婪，也不会贪占自家子侄的战功，这涉及到娃儿们未来的前程啊！
    不只是不会贪墨战功，甚至还会为子侄们大书特书呢，为了家族的未来，必须让孩子们受到重视。
    疯秀才果然够狡猾！看似大方把战功送人，实际上却是让这帮将军吃个大亏，上个大当！
    小姑奶奶撇撇嘴：“坏人！”

 第199章 一代宗师崛起?

    坏人王封点点头：“一言为定！来来来，方公子给每一位将军写一张字据，写上欠武书院敌兵人头交易款若干！”
    啥意思？宁远副将叶镇北冷笑道：“小气吧啦的损嗮！阎王爷什么时候欠过小鬼钱？写字据就写字据，这上面为什么没写数字？”
    方光琛面无表情道：“先签字后写数字一样的，各位大将军，害怕我们坑蒙拐骗不成？”
    前屯卫副将叶镇南哈哈一笑：“签字就签字，用人血画押？这帮文人真能整事！来吧！多大个事儿！”
    转眼间，十几位将军上前签字画押，王封确认无误一挥手：“上人头！给各位将军点数！”
    “是！”
    少年们大吼一声，一部部车子上面的苇帘子打开，一袋子一袋子的人头倒出来，转眼间成了三座小山！
    我的个天哪！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头：“多多少？”
    武书院少年点一遍，辅兵点一遍，分开后各位将军再点一遍，数完了大家倒吸一口冷气。
    只听方光琛高声道：“此去七战七捷！第一战围城打援变袭城战，捣毁六座卡伦城堡灭杀七百二十人，二战夜袭攻占大宁卫，灭杀一千二百二十人！”
    我勒个去！之前斥候求援语焉不详，只以为武书院学员们一般性出去抢劫，结果被清人发现围追堵截。
    万万没想到他们去袭城了！各位将军都傻眼了，大明军队多久没有对清人实施攻城战了？
    自从萨尔浒一战，大明军队就丧失了战略主动权，除了收复后金放弃的城市外，哪里还敢主动攻击？
    这一次武书院却打破了这个魔咒！方公子继续高声道：“第三战背嵬营和玄甲营前往老西沟设伏，杀死五百四十名清兵，缴获三百七十匹战马！”
    如果是夜袭夺城，大明军队详细谋划，然后大军出征似乎也能做得到。
    但是野战伏击，这个难度似乎更大一些，没错真的比夜袭夺城难度更大一点。
    而且是以少击多，大家都知道，武书院一个营只有一百二十人，是军队中的一个百人队编制。
    两个营的武书院学员，居然敢伏击两倍多的清人，还一战全歼敌军，怎么听都不是滋味。
    这是一帮少年啊！一帮当爹甚至做爷爷的，打了半辈子的仗，也没有过如此辉煌的战绩啊！
    这还没完呢：“第四战虎豹营、怯薛营前往东山警戒设伏，建平城赶来追击的清人超过一个半千人队！是背嵬营和玄甲营及时救援，合力灭杀四百五十七人，缴获四百余匹战马及其他物资。”
    这个数字让大明军队的将士很舒坦，不是说他们期盼武书院大败亏输，最少不要赢得太靓丽。
    你特么动辄一对儿甚至一对三，然后还上演全歼的戏码，把大明军队的面子都打肿了。
    只是各位细细想来还是难受，武书院四营学员，加在一起也不到五百人。
    对上清兵一个半千人队，那就是一千八百人，五百打一千八，这是一对三了呀！
    居然还能战而胜之，差点灭杀同等数量的敌人，这场仗该多么惨烈？
    没有人比在场的将军更清楚，清人的战斗力多么彪悍，听方公子所言的，武书院四营硬钢清人，而不是伏击！
    大家仿佛听天书一般：“此去第五战，是喀喇沁左翼旗阻击战，击溃喀喇沁左翼清兵千人队，杀死七百一十人。”
    已经无话可说了！武书院走了几天？除去走路的时间，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战斗，孩子们是如何熬过来的？
    有人出离愤怒！这是不把孩子们当人啊！特别是看到孩子们身上的伤，将军们有杀了王封的心。
    松山禆将金竺咬牙切齿：“你特么为了一己之私，几乎葬送天才少年的性命，你可知……”
    “闭嘴！”王封怒喝一声，震的金竺耳朵轰鸣，吓得他倒退三步。
    金将军被王封吓到了，火光下的少年院正，眼冒红光确切的说是凶光。
    这家伙不会想要杀人吧？王封冷声道：“武书院不是卫学，更不是你家的私塾，不是附庸风雅养尊处优的所在。”
    急眼了！他特么居然急眼了！将军们一个个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你把孩子们送上绝路，居然还特么有理了！
    疯秀才冷哼一声：“武书院培养的就是未来的将才，是未来明将的培训基地。沙盘对战练不出名将，只有沙场征战，才能培养出真正的战将！担心儿孙的，明天都给我领回去，老子不伺候了！”
    额！领回去？将军们的火气瞬间消失，把熊孩子领回家里去？开什么玩笑？
    别看他们他们义愤填膺，但是谁也不是傻瓜，就算是傻瓜都能看出来，自家的熊孩子变化多么巨大。
    从整天招猫逗狗惹是生非的熊孩子，变成沙场征战的少年精锐，他们已经完成一次巨大的蜕变。
    而这蜕变刚刚开始，正如疯秀才所说的，想要继续成长，还真的只有在沙场上磨砺！
    见将军们闭嘴，方公子微微一哂，跟王院正扯什么里梗儿楞？
    就凭此次七战七捷的辉煌战绩，彻底奠定王封在宁远卫，乃至在关宁集团中的特殊地位。
    没有任何后台，没有任何世家背景，更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在手，却已经成为关宁集团中一个标志性人物。
    说实话连方公子都没想到，皇帝授意父亲重启武书院，居然是给王封搭建了一个崛起的平台。
    回头看看，曾经跟关宁集团各方，撒泼打滚讨要好处的王院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能跟各位军阀平等对话的王院正！一个能让关宁集团各方重视的王院正！
    一个游离于任何军阀世家之外的强势人物！一个没有兵权，却有足够筹码的武书院院正！
    看一眼王封，半年前还是一个，跟各位姑父姐夫打秋风的无赖少年，现在却开始展现一代宗师的英姿。
    方光琛继续高声道：“第六战坝岭击溃建昌守军，灭杀三百六十五人；第七战东沟硬钢三千轻骑兵，宁远卫援兵赶到夹击歼灭之！灭杀三千轻骑兵，本院战果超过半数一千五！”
    咳咳咳！将军们嗓子里都开始发痒，感情人家武书院有精准的统计，知道最后一战战果过半。
    这一点现场没有人能否认，因为那些清兵身上的伤口，跟枪伤火铳伤刀伤都不一样。
    一切源自那个造型怪异的刺刀枪，刺刀枪的贯穿伤，乃至割裂伤，足以成为最鲜明的证据。

 第200章 荣归!

    之前王封的客气，看来都是假的么，现在终于开始争夺战功了？
    没想到方公子话锋一转：“咳咳这个只算二百四十七颗人头，如此统计下来共计歼敌三千九百五十九人。”
    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半晌王定宸哑着嗓子：“我记得你们借去的是辅兵和馀丁，说是用来赶车运输辎重的，此言可真？”
    想要抢功么？难怪人家问，毕竟宁远卫出兵五千呢，这是五千人不是五千只羊啊。
    虽然不在编不是正规军，但毕竟也是壮丁，甚至比学员们更壮硕，怎么着也能赚一点战功吧？
    将军们所求真的不多，只想挣一点面子，别在儿孙面前太丢人。
    王封阴森森道：“四战虎豹营、怯薛营前往东山伏击建平城清人，宁远卫的两个千人队馀丁支援不力，造成两营牺牲三十八人各个带伤，重伤三十五人！馀丁自相践踏和被杀四百余人，伤八百余人，几乎丧失战斗力！”
    额！原本以为辅兵和馀丁，能给宁远卫挣点面子，没想到是这般的凄惨。
    不过想想这帮人的素质，似乎不可能是假的，毕竟有上千的证人呢。
    方光琛接道：“全部战斗过程有专人记录，武书院一千五百三十人都可以作证，包括几位女将都比他们杀的人多！”
    真真是丢人现眼啊！一帮将军被打脸了，一个个脸色极其难看，可事实俱在，人证物证齐全啊！
    已经没有人关心死伤多少馀丁，他们原本不过是账户上的名字而已，现在给自己丢人现眼，不杀人已经不错了。
    疯秀才继续道：“此次长途奔袭作战，武书院学员牺牲九十五人，重伤一百七十人。轻伤三百五十九人，其余人等各个带伤。我们不要军功，用人头换银子，就是要抚恤死难烈士，救治伤残学员。”
    将军们沉默了，见到儿孙的都松一口气，没见到的赶紧冲进学员中，四处找寻自己的娃儿。
    一时之间，呼儿唤孙的此起彼伏，现场氛围瞬间变了，仿佛成了小学生放学现场。
    有点滑稽啊！宁远总兵王定宸终于道：“武书院生员都是各卫员额，死难和伤残抚恤由各卫自行承担，人头就按五十两纹银一颗，凑个整二十万两纹银，各位将军可有异议？”
    “没有异议！”
    二十万两纹银不少，但是分摊到关外各卫头上还真不算多，每个卫所也就是两三万两。
    而且这两三万两，是能跟朝廷要来的，如此朝廷花钱等于让各卫分享军功，赏银的实惠却给了武书院。
    难怪这位院正要分摊，如果全都给一位将军，且不说能不能承受得了，他们报上去如此辉煌战绩，上面能相信算呐。
    如此一来倒是皆大欢喜，各位将军此时对疯秀才刮目相看，这位不再是可有可无的配角了。
    王总兵竖起大拇指：“老朽佩服之至！王院正堪称战术大师，我等钦佩之至！以后若有征战倒要请教，还请院正不要拒绝。”
    战术大师！各位将军深以为然，从伏击多铎的追兵，到拔出卡伦城堡，再到此次七战七捷。
    没有人能否定王封的技战术水平，仅仅是七战七捷的威名传扬出去，足以把王某人推上一个相当的高度。
    超越很多将军的高度！王封一抱拳：“将军过奖了，本院正不敢受此殊荣，我只是尽本分而已，只是想要教会学生们如何打仗。”
    这就有点装了！一次次辉煌战绩，只是一次次教学战？
    谁信？因为这次的战斗，王封怕是要成为关宁集团内部，地位崇高的一位战术大师了！
    不要小瞧战术大师的身份，战术大师相当于一个超级军师，身份超然却不会跟各方争权夺利。
    如此一来，这位战术大师必然受到各方尊崇，却不会被各方忌惮。
    金竺、叶镇北之流，还想仗恃品阶的差距，对王院正指手画脚的场面不会再有。
    松山副总兵金国凤摇摇头：“过度谦虚就是骄傲！或者说，王院正不想成为我等的军师？不想为各卫将军出谋划策？”
    老金！四姑父！你是帮我呢还是坑我呢？疯秀才绝对不想到处揽债：“金将军过奖！本院正不敢自诩战术大师，充其量是纸上谈兵罢了！”
    咳咳咳！将军们都被呛到了，不带这么打脸的，没完没了的打脸啊！
    七战七捷是纸上谈兵，那么龟缩在关外各城堡内，不敢跟清军一战的诸位将军算什么？
    脸好疼啊！偏偏王某人一脸诚恳，罗文耀看着三千部马车：“那上面是……”
    哼！王封冷哼一声：“这些是学员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战利品，各位还是权做没看见的好。从各位借来的驽马，会用战马还你，马车用过之后还给你们，可有异议？”
    怎么可能有异议？一匹战马能换五六匹驽马，若是好马甚至能换十几二十匹呢。
    厚道啊！没有人再认为王封是奸商，如此交换过后，各卫非但没有赔钱，还大赚一笔。
    这还不算军功带来的升迁！现在才终于感觉，那个财迷少年回来了，刚刚战绩套给王某人头顶的光环瞬间崩碎。
    说实话前一刻那气场，居然让见惯阵仗的将军们不舒坦，甚至有种压抑的感觉。
    王定宸哈哈一笑：“各位将军，让我们列队迎接，护送武书院的生员凯旋而归！”
    太有面子了！一帮书院读书的学生而已，却在所有人的护送下，荣耀的回归武书院。
    一路上火把通明，从宁远卫城墙上远远看去，长长的队伍逶迤前行。
    当辎重营返回武书院，大家终于知道武书院城堡干嘛用的，全部战利品进去之后不显山不露水。
    这边学员们刚刚回到武书院，方一藻方大人就带人连夜上来了：“恭喜院正贺喜院正，获得七战七捷的辉煌战果，本官将亲赴京师为武书院请功！为院正……”
    呼呼呼！我勒个去！方大人身边所有人都惊呆了，没见过这么牛叉的七品芝麻官，居然在方巡抚面前睡着了！
    方一藻是什么人？那是领学士衔代圣上巡抚辽东啊，堂堂的二品大员，你一个七品官敢这么嚣张？
    咳咳！方光琛轻声道：“对不起方大人！此去奇袭大宁卫往返六天，院正没睡一个好觉，实在是太累了！”
    可不是么，眼看着憔悴了很多，方一藻一挥手：“我们且回去明日再来，再来为学员们庆功，今日就不打扰了，告辞！”

 第201章 环环相扣

    这一觉王封一直睡到第二天晚上掌灯时分，女人们给他沐浴疗伤更衣都没折腾醒，他是真的累惨了。
    每一天战斗都身先士卒，休息的时候还要充当警戒哨，铁人也架不住这样折腾啊。
    确切的说，王封是被美食吸引睁开眼的，睡了一天一夜带拐弯，肚子早就空空如也了。
    某人抽着鼻子醒来：“好香！额！方大人！在下打了个盹，实在是失礼至极！”
    哈哈哈！方一藻挥挥手：“你岂止是打了个盹？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先别说了，吃饭！饿坏了吧？”
    的确是饿惨了，王封也不客气，赶紧出去洗漱一番，回来端起碗就吃。
    一边吃一边笑着客气道：“方大人您也请！”
    方一藻摇摇头笑道：“我已经吃完了，看着你吃就好，我要去京城为你请功……”
    咳咳咳！王封差点呛死：“方大人！方世伯！您千万饶了我！绝对不可以为我请功，我只想安静的当一个教书匠。那些战功，我都已经卖掉了，对了银子都送来了吗？”
    这家伙一点也不像书香世家的少爷，更像是奸商世家走出来的小鬼头。
    整天钻钱眼里了，方一藻气乐了笑骂道：“你身为武书院院正，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干什么？王封嘴里咬着一块肉：“我的学员们此次死伤惨重！如果我们有最好的装备，完全可以做到最小的伤亡。我跟外国人定了全套的设备，将来要在觉华城生产的，二十万两纹银未必够呢！”
    感情是为了这个，方一藻皱皱眉：“不妥吧？皇帝陛下不会答应的！”
    需要跟外国人定制的装备，以方大人的智慧水平，自然想象得到那是做什么的。
    毕竟此前大明王朝，就用西洋人打造红夷大炮，改进了火铳，还改进了火药配方。
    问题是方一藻不会知道，等朱由检答应，大明王朝都完了。
    来不及了，王封不想抱憾终身：“所以学生才会把战功卖掉，那些买了我战功的将军，他们必须帮我遮掩。您也知道，皇上让我扩张到三千人，实际上给的经费，还不够一千人足额的呢，您让我如何做？”
    感情他卖战功，居然挖了这么大一个深坑，方大人被惊到了。
    如此深沉的心机，绝不像是一个十五岁少年，小家伙毛都没长齐呢。
    做出来的事情，却像是一个老油条，连方巡抚都自叹弗如。
    小王秀才摇摇头叹息一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学生不是巧妇，做不出一碗夹生饭！”
    他总是哭穷，方一藻似笑非笑看着王封：“据我所知，你们在大宁卫劫掠的，怕是不止卖军功那点钱吧？毕竟大宁卫乃是清人入关的后勤基地，出兵前犒赏的银子有多少？”
    啥意思？王封满脸警惕：“你想要我的钱？门儿都没有！”
    吝啬鬼一个！方一藻气乐了：“谁要你的钱？我只是不想一代名将被埋没，只要你入得陛下的法眼，飞黄腾达也不过几年的事情。圣上不拘一格降人才，你有出众的才华，势必可以一飞冲天！”
    嘿嘿！给朱由检卖命？王封摇摇头：“算了吧！我当您是叔伯不见外才敢说，小侄害怕像熊廷弼和袁崇焕那般，一不留神就被人咔嚓了，还是在武书院乖乖呆着的好。”
    臭小子怎么就油盐不进呢？方一藻有点不耐烦了：“若是你晋升到总兵，你的士卒不会缺衣少穿，也不会四处要钱养他们，朝廷就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拉倒吧！王封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那位杀人如麻，我不想伴君如伴虎，我更喜欢逍遥自在的人生。”
    罢了！方大人也看出来了，这位死犟死犟的：“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收获多少？我不要你钱，老夫以大学士名誉担保，这总行了吧？”
    小老头这么好奇呢，王封只好向方光琛点点头，后者拿出一张纸，忽然转身去关上门。
    这才回到饭桌前：“抢掠收割一百垧麦草获得二十万斤小麦！劫掠大宁卫五十万斤粮食二十五万两纹银，一批辎重三万匹战马三千头牛五万只羊！”
    咳咳咳！方一藻被如此丰厚的收获惊到了，尽管他想到了那是清人出关前的基地，却绝对没想到会如此富足。
    难怪王封拼了命也要去劫掠，这个数字也没有打埋伏？
    就凭两个狡似狐的小鬼头，说实话的可能性为零，特别是那个二十五万两纹银。
    每次清兵入关劫掠，都是用命换取大明王朝的物资，自然要先给将士奖赏。
    不为别的，只是安抚他们的家人，方大人咽下一口茶水压压惊：“所以你送给各卫一万匹战马？”
    疯秀才叹口气：“此次是违规出战，尽管武书院不在编，若是有人追究也是超级麻烦。如此好处均摊，最起码能帮我遮掩一二，谁敢出卖我就来个鱼死网破！”
    够狠的！方一藻终于明白：“你倒是环环相扣，给他们足够的好处，让他们为你保守秘密。你小子真不像王尚书的孙子，倒像是沈万三的后人！”
    小老头骂人呢！沈万三是元末明初的首富，那是妥妥的商人。
    按照这个时代的价值观，把秀才说成是商人之后，自然是辱及先人。
    不过王封不在乎：“没有办法，想让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我们只好自己出去淘换粮草。如果这样朝廷都不答应，嘿嘿！”
    疯秀才把剩下的话咽下去了，原本就没打算保大明，没打算给朱由检当走狗，何必说那些犯忌的话？
    万一传到崇祯皇帝耳朵里，绝对是杀身之祸啊！
    武书院还太孱弱，疯秀才还没有足够的底气，还不能保护自己和家人呢。
    方大人终于叹口气：“你想得美！估计现在七战七捷的战报，已经快要进京了，你小看了锦衣卫和东厂。”
    倒也是，王封狠狠咬掉一块肉冷笑道：“爱咋咋地吧！我就这玩儿意了，反正老子也没有造反，还给他培养了一批人才，他能把我怎么着？”
    孩子太天真啊！方大人站起身道：“现在说什么没有意义，还是等陛下裁决吧，你那个觉华城和这个城堡，真的能抗住清兵？”
    啥意思？王封点点头：“若是有充足的粮食储备，打造完工的城堡就是要塞，什么时候弹尽粮绝，他们才能捡拾城内的尸体，否则别想踏入城堡一步！”

 第202章 欺软怕硬左梦庚

    真的假的啊？老方很难想像，这样穷馊的城堡，能阻挡强悍的清兵攻城，简直是天方夜谭呢！
    当年宁远卫能承受后金的强攻，那是有红夷大炮的加成，眼前的武书院城堡却没有啊。
    非但没有红夷大炮，连火铳都没有一杆，只有一帮热血少年，如何抵挡穷凶极恶的清兵？
    方一藻看着王封狼吞虎咽，居然被吸引的咽下一口口水：“武书院死难者需要一个交代，之前将军们承诺的有效，你还要自己解决么？”
    啥意思？王封愣了一下：“官方程序还是要走的，但是武书院有自己的章程。我们会在武书院打造一面荣誉墙，上面有为国捐躯学员的名字。”
    小舅子的脑子咋长得？在爷老子面前，乖巧的像只猫的方公子，差点给王封鼓掌。
    荣誉墙啊！那是相当于凌烟阁的存在吧？想想都让人激动，更不要说那些热血少年。
    王院正正色道：“同时要启动军功系统，不一样的军功，享受不一样的抚恤金，表彰先烈激励后来者！”
    他还真要这么干呐？方一藻叹口气道：“如此不妥吧？英烈祠只有……”
    疯秀才正色道：“首先武书院的不是英烈祠，而是书院师生的荣誉墙。这面墙上面记载学员们的功绩和荣耀，这是激励后来者的必要手段。”
    “其次地方上如何对待，那是地方的事情。武书院要有自己的历史，若干年后能让后来者热血沸腾的历史和荣耀。”
    方光琛听的热血沸腾忍不住叫道：“好主意！学员们都是少年，哪一个不想在青史留名？武书院的历史，也是一段历史，是少年最难忘的回忆。”
    他来凑热闹，方一藻瞪一眼儿子骂道：“你懂什么？抚恤和激励，都应该是皇家的事情，你们如此喧宾夺主，你让上面如何想？别忘了沈万三如何死的！”
    沈万三如何死的？不就是要出钱抚恤军队，结果被朱老八认定是收买人心，结果被一刀宰了。
    忘了朱家人的德性了，是那种刻薄寡恩的家伙，全然不顾当年打造金陵城的时候，沈万三拿出无数的银钱赞助。
    这样生性凉薄之辈，还是不要给他卖命的好，王封微微一哂道：“他如何想是他的事，我不能让我的学生白白牺牲，我要给他们大义和名分。”
    犟种！小姑奶奶狠狠瞪一眼疯秀才，偏偏又觉得他做得对：“方大人以为如何做才好？呃！失陪！”
    小丫头风风火火的奔出去，这小两口也算是对付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两个一般的奇葩！方一藻叹口气：“那就以我的名义打造荣誉墙吧，如此一来也就是以朝廷的名义，皇家想必也就没有什么想法了。”
    “多谢大人！”王封起身深深一躬，“几日后武书院正式设立荣誉墙，届时还要劳烦老大人莅临，为我们的荣誉墙增光添彩！”
    好吧！如你所愿，方一藻站起身：“那些伤员的救治，宁远卫会全力以赴，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还是早一点完成圣上交予的任务吧。”
    凑人头吗？王封想起延绥卫：“据说延绥那边战争孤儿很多，还请大人帮忙发函，收敛那边的孤儿过来可好？”
    孤儿？其实对武书院，皇家还真没打算，把武书院变成武勋世家子弟的摇篮。
    就凭朱由检那个德性也不可能，完全相信武勋世家子弟，他恐怕更希望发掘底层老百姓。
    正因为有如此的认知，王封才敢如此要求，看看武书院中的生源就知道，还是战争孤儿更好管教。
    老方心领神会：“这个不是问题，我以官方名义发函，相信他们求之不得。另外臭小子，你大概要当爹了！告辞！哈哈哈！”
    要当爹了？霜儿有了？前世有过当爹的经验，但是妻子怀孕初期，他在军中啊。
    还真没这方面经验，送走方大人，方光琛想了想忍不住说：“那些参战回来的学员，有人欺负新生。”
    还有这事儿呢？王封转身就走，方光琛紧随其后，远处几女不明所以。
    回来的小姑奶奶诧异道：“不会刚回来就要紧急集合吧？走看看去！”
    疯秀才没有那么残忍，但是了解学员状态是必须的。夏天夜来的晚一些，但是按照规定这个时间要准备就寝了。
    不用说，王封都能想到是谁，武书院很早就没有人拔豪横了，不管谁敢玩儿校园霸凌，都要被狠狠收拾。
    有些人似乎不长记性啊！王封来到寝室门口，只听左梦庚的声音：“海狗子！让你给我洗脚没听见啊？信不信我让你喝我洗脚水？”
    一边何文运帮腔：“把洗脚水当成菜汤让他喝下去！看什么看？沙老四说你呢，傻乎乎的，快点给我捶捶背！”
    咳咳！徐文爵的声音：“你们两个别过分哈！都是同学，院正说了要相亲相爱像兄弟一样，欺负两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你让何振岳给你倒洗脚水！”
    让何振岳倒洗脚水？左梦庚还没那么傻：“你算哪儿根葱啊？别以为杀两个清兵，就敢跟我指手画脚，惹急了打死你！”
    哎呦！徐仁爵受不了了：“姓左的，你打一个试试，让我看看你是咋急的！”
    何文运也站起来：“咋地？还要动手啊！来来来！借你个胆儿！”
    方光琛轻声道：“还不进去阻止？”
    阻止？王封摇摇头：“他们两个打不过徐家兄弟！”
    啊？方公子一呆：“左梦庚五十九名，徐仁爵不过六十，徐文爵七十二。何文运虽然是七十五，架不住他有跟班呀！”
    嘿嘿！王封坏笑道：“你想多了，徐家兄弟始终没有展示真本事，我怀疑他们能进前三十。两兄弟深谙守拙之道，不肯在书院内出头，否则左梦庚早就倒霉了。”
    真的假的？屋子里的人都在看热闹，根本没注意门外的王封和方公子，这帮家伙似乎都等着打起来呢。
    左梦庚跳下地，趿拉着鞋走到徐文爵对面：“今儿我还就要打了，小瘪三你给我过来，把洗脚水给我喝了它！”
    哼！徐文爵抱着膀：“你动一个试试？”
    徐仁爵走过来抓住海狗子的手：“这种人不能怕他！越怕他就嘚瑟，越蹬鼻子上脸！是这么说的吧？”

 第203章 清人真的会报复?

    疯秀才笑了，这帮少年来武书院，不管来自何方，东北话是越来越溜了。
    徐家兄弟并肩站在一起，把海狗子挡在身后，左梦庚一呆倒退一步：“姓徐的！别以为我怕你，魏国公早就落魄了，你确定要为他，跟我打一仗？”
    哈哈！徐仁爵大笑一声道：“魏国公如何不用你操心，再不济魏国公府也没把姓左的看在眼里！”
    哭吧精方学宁懒洋洋道：“南方人就是烦，哪儿那么多废话？不服就干！海狗子你过来，姓左的我数三个数，你把洗脚水喝了或者给海狗子跪下道歉，三！二！”
    谁也没想到，被全学院嗤笑的哭吧精，居然会站出来为海狗子出头，尽管比徐家兄弟晚了。
    但是却强势的很！连方光琛都被儿子惊到了：“臭小子要干嘛？”
    疯秀才笑了：“都说知子莫若父，你失职了吧？学宁进步神速，特别是几次参战之后，已经彻底成长为军人，不再是那个哭吧精了！快看！”
    左梦庚出离愤怒了：“就凭你？排名六百多的小家伙，居然敢向我挑战？谁给你……”
    “一！草拟打野的！给我打！”
    原本在边上看热闹的学员，突然全都站起来，一起扑向左梦庚和何文运。
    只听李成玉大吼：“敢欺负宁远卫的人，打出屎来！”
    这帮家伙是真打呀！一句废话没有，扑上去就是一顿爆锤，左梦庚和何文运很强。
    能进入前一百名的没有弱者，前提是在月考的规则下，现在却是打群架啊。
    明明是一群近卫营和菜鸟营的少年，最高排行是六百多位的方学宁，但是这帮少年毫不畏惧。
    人群中传来祖良桁稚嫩的声音：“王八羔子！真把排名当成护身符了？整死他！”
    小兔崽子！王封气乐了，祖良桁是祖大寿从子祖泽润遗留在锦州城的儿子，他老子已经投靠清人了。
    他是1630年生人，毛岁才九岁，偏偏没有父亲在身边的孩子，打起架来更凶悍。
    也许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沙老四见兄弟们都动手了：“还看啥呀？人家帮咱们出头，不动手等死么？打！”
    左梦庚真的激起众怒，他和他的跟班，被一帮少年围殴，传出杀猪一样的惨嚎。
    何文运从人群中挣扎出来，拼了命窜上火炕，猛然看到门口的王封：“院正救命！”
    啊？这一嗓子太管用了，所有的学员全都停手，左梦庚终于看到了救命恩人：“院正您要给我做主啊！”
    给你做主？王封踱着四方步走进来，刚刚动手的少年，一个个噤若寒蝉。
    武书院对学员内斗一向重罚，只是没想到，王封飞起一脚踹在左梦庚身上：“滚！”
    啊！所有人惊呆了，连方光琛都傻眼了，就算你看不上左公子，也不用在人伤口上撒把盐吧？
    呜呜呜！这一脚彻底踹没了左公子的矜持，左梦庚嚎啕大哭：“你们！你们欺负人！我要找我爸爸去！让他为我做主！”
    为你做主？王封冷哼一声：“欺压同窗乃是重罪！你们几个罚款五百两纹银，每个人五百两，即日起给全寝室学员洗包脚布！”
    啊？欺负人！左梦庚差点没憋回去：“呜呜呜！我不会洗！”
    左公子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王封冷笑道：“不会洗？不洗也可以，那就给他们洗脚，每天晚上洗脚，二选一！”
    给抠脚少年洗脚？还不如洗包脚布呢，左梦庚崩溃了：“我洗！我洗还不行吗？我给他们洗包脚布！”
    沙老四眼中含泪看着王封，疯秀才却不管他：“海狗子改个名吧，今儿起你就叫海宁，海晏河清才是盛世华夏！”
    “多谢院正赐名！”海狗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居然给王封磕了三个响头，“弟子感恩戴德！”
    这孩子太实惠，头磕的咣咣响，脑门上肉眼可见的鼓起一个包。
    王封摇摇头：“起来吧！以后不要跪拜……”
    其他学员齐声道：“师恩如父不敢忘！”
    这感觉真好！王封走到林海娃身边：“伤口恢复的怎么样？听说那天还哭了？”
    啊？谁造的谣？林海娃急了：“院正我没哭，哭的是叶漳……”
    “我没哭！我是被感动的，师娘为我疗伤，难道你不感动？”
    这帮孩子还真是，为了哭没哭争的面红耳赤，王封笑骂道：“看起来精神头不错，还能吵架呢，或者出去跑两圈？”
    啊？叶漳差点吓哭了：“院正饶命！”
    都是一样的学员，这差距在就这么大呢？左梦庚看着人家师慈弟子孝，自己却只能给人洗包脚布，好惨啊！
    疯秀才慰问每一个学员，方学宁忽然问道：“舅舅！额院正，七仙女都是师娘吧？”
    嗯？王封一怔，方光琛一瞪眼：“胡说什么？欠打了是吧！”
    方学宁连连摇手：“在大宁卫那一日，所有人都说了，不是我一个人说的！”
    都说了？王封一脸古怪：“咳咳！有些话搁在心里就好，小心挨揍，学宁不错有进步！”
    几个意思？学员们懵懵懂懂，方光琛却品出味道来了，这位是默认了七仙女啊！
    最让王封心疼的是岳亮：“明儿起住到训导寝室，既然是训导了，回头给你娶个媳妇。这一次从大宁卫掳回来一帮青春年少的女子，自己去选一个，也该成家生子了。”
    “哈哈哈！岳亮要找老婆了，等你结婚我们去闹洞房！”
    “就是就是！你是兄弟们中第一个结婚的，一定要大闹特闹！”
    这帮家伙，王封笑骂道：“你们都给我老实点，不知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么？今儿你闹别人洞房，明儿就有人闹你的，都给我老实睡觉。”
    嘿嘿！少年们嘻嘻哈哈的，不发火的王院正其实很可爱，也很让学员们亲近。
    方学宁忽然问：“余水旺肠子都打出来了，他是不是也要结婚了？”
    躺着的余水旺羞红了脸：“别胡说！我这好着呢！”
    疯秀才也笑了：“以后超过十六岁就可以结婚，没有目标的我们去抢婚，那么多清人蒙人的女人，总能找到一个适合你的。”
    他要干嘛？居然宣扬抢婚，这家伙还是秀才么？还讲究一点斯文么？简直是斯文扫地啊！
    王院正不管那些：“好啦好啦！都给我睡觉，这几天大家要精神些，估计清人的报复马上会来。”
    真的假的啊？离开寝室，方光琛急不可待：“清人真的会报复？”

 第204章 杀手来袭

    嗯！王封点点头：“换做是我也会报复！放心吧，我们打造的预警系统，足以提前一个时辰，让我们有充裕的准备时间。”
    一个时辰？方公子苦笑：“一个时辰都不够集结大明军队的！难不成你还要以武书院学员打头阵？他们已经要累傻了，根本没有精力再来一次恶仗。”
    哼哼！王封摇摇头：“人的潜能无限！我知道的一支军队，在数十倍敌军围追堵截下，行程两万里一路战斗，最终磨砺出世界最强陆军。”
    还有这样的军队？方光琛搜遍自己的记忆，也没有找到这样的军队：“你蒙我呢？”
    切！那是三百年后的那支无敌之师！那是疯秀才曾经服役的军队，是王封前世今生的骄傲。
    只是方公子不懂啊，王封懒得跟他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他们今日所受的历练，终将成为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我要回去陪老婆孩儿，你也赶紧回去陪我姐吧！拜拜！”
    白白你个鬼！跟张嫣同龄的方光琛，可不是新婚燕尔的疯秀才，再说他的体力也不成啊。
    方公子还真不惦记回家，疯秀才却是急火火的，回到家中的时候，却发现七女玩麻将斗地主呢。
    见疯秀才进来，小姑奶奶一招手：“你来替我玩儿，我困死了，告诉你别输钱，输钱我跟你没完！”
    说完抻个懒腰打个哈切，全然不管疯秀才带伤的身体，宝珠皇后笑了：“好啦结束吧，王院正累了呢！”
    “不成！”小姑奶奶一下子精神了，“我是输家！告诉你必须给我赢回来，这一圈刚开始，到圈了再结束。”
    结婚前小姑奶奶不爱麻将啊，怎么结婚后还成了赌徒呢，疯秀才哭笑不得：“好好好，你去睡吧！我帮你赢回来！”
    看着小姑奶奶的背影，晚照真人忽然道：“霜儿怕不是怀孕了吧？这么爱睡觉，整日价懒洋洋的，还总是挑食，这可不像之前的她。”
    王封一呆眼睛亮了：“刚刚方大人也是如此说，多谢嫣姐姐提醒，明儿找医生过来看看。”
    终于要当爹了呀！疯秀才真的很期待，小姑奶奶仙子一般的人儿啊，配上这具身体不俗的容颜，下一代什么样？
    袁霜妍撇撇嘴：“你不就是医生么？瞧你给伤员做的手术，哪一个医生做得到？”
    不一样的，王封苦笑道：“我只会外科的三脚猫功夫，内科和妇科还是要找专业医生，那个糊了！”
    说着话眉峰一挑，似笑非笑看着张嫣，宝珠皇后俏脸一红赶紧低头，这家伙胆大包天呢。
    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自己，偏偏张嫣没有生气的意思，甚至有点暗暗的欢喜。
    一个注意力不在麻将桌上的男人，跟三个大美女打麻将，结果可想而知，疯秀才只胡了那一把。
    之后就只有一个动作掏钱！结束的时候，他已经输了二十几两银子，这可是小富之家一年的花销呢。
    不过现在疯秀才有钱，还真不差这一点赌资，春夏秋冬四美和袁霜妍要回去睡觉。
    疯秀才溜进屋子，却发现小姑奶奶已经睡着了，他轻轻在霜儿面颊上香一记，随即转身出来。
    刚刚收拾完的张嫣要走，却被王封拽住衣襟，女人被他吓一跳：“放开我！小姑奶奶在里边……”
    放开？怎么可能？王封还就是馋她身子：“我想你了！”
    你！张嫣咬牙切齿骂道：“如此做你对得起谁？对得起霜儿么？对得起……唔唔唔！”
    如果是四百年后，也许还有点约束，现在明明可以三妻四妾，为什么让自己看得吃不得？
    疯秀才恨死了皇宫里那位，憋了几天的疯秀才，感觉浑身血液都上涌夏流。
    就在他快要把宝珠皇后剥光的时候，忽然停手了，已经放弃抵抗的张嫣，感觉浑身冰冷。
    刚要出声却被王封捂住嘴，最要命的是那只手，那是从那里抽出来的！
    宝珠皇后差点气疯了！女人杀人一样的眼神瞪着疯秀才，却见他一脸凝重把自己护在身后。
    什么情况？张嫣懵懂无知的时候，王封猛地拎起椅子挡在身前，笃笃笃！
    五支弩箭钉在椅子上！近乎全果的张嫣脸色惨白，王封一挥手把灯火全都熄灭：“进去！”
    一声低喝，随即伸手一托，把宝珠皇后送进里间，随即咣铛一声关上房门。
    对方显然不想灭杀房间内所有人，否则的话只要射出火箭，三个人想要逃脱一劫难如登天。
    现在对方似有忌惮，这无疑是最好的，疯秀才身形一闪，抓着断曌刀来到窗户边。
    外面安静的可怕，幸好自己把房间构造改了，卧室没有窗户，小姑奶奶曾经怨怪太黑。
    现在看来确实足够明智，如果外面的人想要下手，只有从这间屋子的门窗冲进来。
    王封悄无声息拎起两张椅子，猛地从两扇窗户砸出去，他的身影却从房门一蹿而出！
    嗖嗖嗖！笃笃笃！两张椅子上，全都射满了弩箭，同时两支弩箭，射向蹿出来的疯秀才。
    叮叮！断曌刀击飞两支弩箭，目光如炬的王封，清晰看到院墙上人影闪烁。
    居然有七八个人之多！王封和七仙女的住宅，是在老营最里面，单独隔离出来的一个院子。
    这里曾经是老营将校的住所，院墙足有一丈多高，内侧甚至有可以站人驻防的。
    此时七八个人弓簧连响，弩箭急掠而至，王封猛然向后急退。
    就在他闪退的刹那，房顶射来的弩箭，几乎是擦着他的头射在地上！
    万分惊险！疯秀才却毫不畏惧，就在急退的过程中，身体猛地向后跃起。
    单手搭住房檐，右手的断曌刀向上横扫，随后身子翻转而上。
    对面墙上发射的弩箭，此时才射中房门和窗户，足见疯秀才刚刚的速度有多快。
    房顶埋伏的几个人，显然没有料到，王封来的如此迅速。
    正装填弩箭打算前进射击的他们，只看到眼前寒光闪过，四颗硕大的头颅飞上天空！
    简直是一道闪电！房顶伏兵的弩箭，被疯秀才一把抓起，几乎没有停顿，闪电般上弦瞬间发射。
    而此时对面墙上的伏兵，刚刚开始给弩箭上弦，双方的手速差距太大。
    恰恰是这神级手速，让疯秀才争得先机，嗖砰噗嗤！

 第205章 细思极恐!

    一支弩箭精准射中对手的面门，与此同时王封脚一勾，第二柄弩箭到手，再度上演神级手速。
    嗖砰噗嗤！第二个杀手被射中面门！没有办法，这几个家伙趴在墙上，露在外面最大的就是那张脸了。
    转眼间六人被杀死，剩下的六人大惊失色，没想到疯秀才的身手如此了得：“走！”
    砰砰砰！噗噗噗！从窗子里突然发射一连串弩箭，剩下的六人，无一例外全都中招。
    他们甚至搞不明白，为什么三间屋子同时发动，之前明明没有任何交流的。
    他们不会知道，这片房子都经过全新改装，下面甚至有地道相连通。
    互通消息不过是小儿科，王封把房顶四具尸体踹下去，随即居然飞跃整个院子，出现在对面的墙头上。
    站在门口的姑奶奶，双眼放光叫道：“什么时候会飞的？一定要教我！”
    她哪里还有一点困觉的样子，王封感觉自己被叶霜算计了一把，这么一想脚下一滑，直接掉落在墙外。
    六个掉落在地的尸体身上，隐约弥漫一股子腥膻味，不是从蒙人那边来的，就是从清人那边过来的。
    毫无疑问，这帮家伙是清人的杀手，但是清人为何对武书院如此了解，这个细思极恐啊。
    有且只有一个可能，武书院内部有清人的奸细，会是谁？
    整个武书院足足有两千多人，不算十二岁以下的毛孩，还剩下一千五百多人呢。
    而这一千五百人，恰恰是上次追随他奔袭大宁卫的人数，难道这其中有奸细？
    头疼啊！此时听到消息的巡察，已经快步跑过来：“院正？是你吗？没事吧？”
    对负责巡察的少年来说，这帮高来高去的贼人，几乎是不可防不可控的。
    让他们抓捕如此高手，纯粹是难为人，说实话疯秀才没想到，清人的报复来的如此之快。
    王封扬声道：“把这些尸体都挂在武书院城堡墙外，割掉他们的面皮，让菜鸟营学员当成靶子。”
    够狠的呀！死了都不留全尸，负责巡夜的徐仁爵深深一躬：“是我等疏忽，请院正责罚！”
    责罚你们干嘛？王封摇摇头笑了：“和你等无关，这帮江湖中人，定是被人悬赏蛊惑，就是冲着我来的。明儿开始，我要传授你们布置陷阱和警戒，不能让他们来去自如！”
    几个少年齐齐躬身施礼：“多谢院正！”
    十二个杀手，全都让少年割掉面皮，然后挂在了城堡墙外，明儿就要充当少年们的靶子。
    回到房内七仙女都在，宝珠皇后迟疑一下还是问：“损伤尸体不妥吧？”
    哼哼！小姑奶奶扁扁嘴：“废物利用罢了！那几个混蛋，不管是谁派来的，都要给他们一点教训。不能追根究底，总要展示一点态度，否则他们真的以为我们好欺负。”
    说的好！小姑奶奶居然也知道，今晚这件事看似简单，实则却透露着诡异的味道。
    是谁提供的消息，让杀手轻而易举找到自己？要知道改造后的武书院，已经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堡垒。
    外人进来都找不到目标！王封点点头：“正是如此！上次很有可能是奔着嫣姐姐来的，这一次九成可能奔我来的，搞不好是清人收买的杀手，是大明王朝的江湖败类！”
    袁霜妍拿出一支弩箭放在桌上：“这弩箭上面绽放蓝光，九成可能喂毒了，一旦被刺中九死一生！”
    喂毒的弩箭？小姑奶奶伸手去拿，被王封一巴掌打回去：“不管你怀没怀孕，以后不得随便接触脏东西，更不能随便着凉吃药，没事儿就在家里呆着，给我养胎！”
    在家养胎！小姑奶奶又羞又气：“你混蛋！我才不想呢，我要出去玩儿，在家里会闷死的。”
    哼！王封一瞪眼：“不听话打屁股！明儿岳父大人就要调到这边，到时候两家就是你的活动场所，除此之外不得乱跑。”
    这家伙居然这么霸道，偏偏小姑奶奶无法生气，毕竟他是对自己好呢。
    叶霜狠狠瞪一眼疯秀才，忽然转脸向张嫣：“嫣姐姐，回头你替我好好教训他，千万不要客气！”
    啊！宝珠皇后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是你的家事别找我，我要去休息了，你们继续！”
    说着话逃出房门，春夏秋冬四美齐齐冷哼一声，很显然，人家都知道咋回事了。
    四美为自家小姐鸣不平呢，叶霜打个哈欠：“你们四个陪着我，你给我滚！滚嫣姐姐那边去，别偷偷摸摸的没个人样，大大方方不好么？好的不学学偷香贼！坏蛋！”
    没想到小姑奶奶对自己这么好，疯秀才上前挽住小女人：“对不起霜儿，我……”
    “我什么我？放开我！”小姑奶奶眼中有泪光闪烁，“一个个都是这样子，父亲养了几个小老婆，爷爷养了几个小老婆。美其名曰为叶家传宗接代，结果还不是剩下我一个？”
    看着小姑奶奶眼泪在眼圈里转，王封一阵心疼，狠狠抱住小丫头：“都是我不好！回头我们多养两个孩子，一定给叶家传宗接代，免得让岳父大人留下遗憾。”
    嘶哈！小姑奶奶一脚踩在疯秀才脚上：“滚！别给自己找借口，你当我是母猪？生几个，去跟她生，只要你能让她生出来，有多少我都养着！”
    你是说宝珠皇后没有生育能力吗？王封不这么看，恐怕是天启皇帝的种子不行啊！
    疯秀才很幸福的被赶出来，美的哼哼唧唧来到宝珠皇后门外，一开门居然从里面挂上了：“开门！”
    里面的灯火瞬间灭了：“我睡了！有什么事儿明儿再说！”
    什么情况？王封有点懵圈：“嫣姐姐！是霜儿让我过来陪着你，她们五个陪着霜儿呢，让我进去好不好？”
    “不行！”里面的女人斩钉截铁，“我是御封晚照真人，全真教是大明王朝诸多道教门派之中，唯一禁止婚娶的门派，我不能抗旨不遵！”
    啧啧啧这女人！王封气乐了：“你还真把他当回事了？我都怀疑，这是他的旨意，还是其他人的懿旨。现在你已经没有了那个啥的身份，在这里你就是嫣姐姐，就是要过全新的生活……”

 第206章 夸夸酒宴

    不管王封如何舌灿莲花，里面的女人就是不开门，疯秀才还不至于破门而入，来一场霸王硬上弓的戏码。
    现在悲剧了，这家伙极度渴望今晚有点啥，结果两个女人全都拒绝了，疯秀才欲哭无泪。
    总不能找五姑娘帮忙吧？丢死人了！没奈何，王封索性在院子里操练起来，没有办法精力过剩，总是要消耗的。
    七仙女都在房间里面看着，看着疯秀才在院子里耍宝，袁霜妍轻声道：“霜儿，或者让他进来吧，我们回去休息就好。”
    哼哼！叶霜冷哼两声：“你们不知道，他疯起来折腾死个人儿，我可不想……哎呦！羞死人了！睡觉睡觉！”
    小丫头口无遮拦，听的疯秀才更加的火热，幸好五禽戏可以消耗体能。
    最神奇的是，精虫上脑状态下，炼精化气的效率极高，难不成那些子子孙孙，全都转化为罡炁了？
    还别说，小半夜下来，感觉体内罡炁存量大涨，身体状态恢复到最强。
    连那些外伤，似乎都好了，只是这身上的污垢太糟心。
    就在此时只听门内插销轻响一声，疯秀才大喜过望，疾步冲到宝珠皇后门前。
    一推门果然进去了，只是堂屋内放着浴桶，边上放着衣物和鞋子，里间的门关的死死的。
    算了！能洗浴一番也是好的，疲惫已极的王封，居然在浴桶内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事，一双手轻柔的为他擦洗身子，疯秀才终于醒来，一把抓住女人的手：“你终于舍不得我！”
    嘶哈！宝珠皇后居然哭了：“放过我吧！把我当成方外之人不好么？我不想伤害霜儿，也不想沦为笑柄，求求你放过我！”
    忽然感觉自己很可耻！王封松开手，任凭张嫣为自己洗浴：“是我太贪婪！谁能让嫣姐姐给他洗浴？有如此待遇，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谢谢您！”
    男人终于放过自己，宝珠皇后居然有了一点失落。她已经看不穿自己的内心和需求。
    张嫣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多一点，还是拒绝多一点！
    沐浴过后从宝珠皇后房间出来，王封杀气腾腾奔向学员寝室，骤然吹起紧急集合哨音！
    我的个天哪！已经睡了一觉的小姑奶奶，听到远处的哨音骂一句：“坏蛋！一定是宝珠姐姐拒绝了他，才会去折腾学员的，太坏了！”
    袁霜妍悄然起身：“霜夫人！我去那屋陪陪晚照真人。”
    “去吧去吧！”叶霜呵欠连天，“宝珠姐姐也是一个苦命人儿，告诉她我不是妒妇。只要她跟着坏蛋，我会让他给一个名分的！”
    哎呦喂！袁霜妍深深一福：“霜夫人是大好人！嫣姐姐有福了！我这就去转告她！”
    这一夜很多人没睡好，折腾了半夜，王封是在学员寝室睡的，引发无数人的想象。
    王院正有七仙女在身边，居然要到学员寝室睡觉，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会是力不从心了吧？
    疯秀才不知道别人的八卦，他的岳丈大人来了，从大同副将调任宁远卫副总兵，叶秉义实打实升官了。
    历史上叶秉义早就去世，天启七年即1627年五月，后金军包围锦州，分出兵力进取宁远。
    大同总兵满桂派麾下副将叶秉义带兵援救，结果被包围在笊篱山，叶将军阵亡。
    也许是重生的蝴蝶效应，老叶活的好好的，而且还升官了，疯秀才坐在一边看热闹。
    今儿宁远卫文武官员齐齐到贺，简直是夸夸群的现实版，一个个互相吹捧的本事，让疯秀才一阵阵冒冷汗。
    无论如何也要靠谱一点啊，大吹法螺某某人如何大胜清兵，灭杀清人十几万！
    清人一共也不过十万控弦之士，直到接受吴三桂投降入关之后，清兵才爆炸性扩张。
    按照这帮家伙吹嘘的，整个建州女真，都被他们灭族三四回了吧？
    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么无耻的互捧，悄悄地离开，刚刚走到门口，就被叶秉义叫住了：“王封过来！”
    干嘛？总感觉岳父大人有点彪，看看小姑奶奶的性格就知道，那真是亲生的小棉袄啊！
    爷俩性格太像了，王封赶紧凑过来：“小婿要带着学员们去收麦子，回头和霜儿再来看您。”
    收麦子？宁远总兵王定宸一皱眉：“武书院学员都是栋梁之才，怎么可以去干收麦子的事情？来人，让那些辅兵和馀丁，都给我去收麦子。”
    前屯卫副总兵罗文耀一叠声道：“正是正是，不久前创下的七战七捷，证明我们的将门出虎子，这样的名将之资怎么可以收麦子？”
    松山副总兵金国凤笑道：“说的不错，就应该让辅兵去干，王院正来来来坐下，我们一起喝酒！”
    作为一名军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自然不在话下的，问题是这夸夸群实在是太无聊。
    可是马上离开么？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再说人家免费帮助收麦子，王封笑笑：“学生实在是盛情难却……”
    松山禆将金竺微微一哂：“王院正如今名声显赫，不要说我等，连岳父大人的接风宴都要拒绝了，好大的脸啊！”
    忘八蛋！这都能让你黑我？疯秀才笑了：“学生酒量有限，着实害怕扫了兴致，那个既然各位将军如此太爱，学生却之不恭啊！”
    义州卫指挥使杨振脸上露出一丝坏笑：“都是五尺高汉子怎么可以说不行？男人不能说不行！”
    居然跟自己玩儿荤的，如果不是岳父大人在场，疯秀才会好好给他几句。
    偏偏有人不识趣，叶镇北哈哈一笑：“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来来来给王院正倒上酒！”
    王院正？疯秀才脸色一整：“今儿若是官方场合，如此称呼没所谓，现在是大忌聚会宴饮，叶镇北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姑父？”
    额！叶镇北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偏偏人家就是辈儿大，叶老四端起酒坛子倒上一碗酒：“若是喝了这碗酒，在下叫你姑父又何妨？”
    呵呵！王封冷笑：“不喝酒我就不是你姑父了？感情辈分是酒量决定的？若是我喝一坛酒，是不是从此叫我姑爷爷呢？”
    就知道这俩人不对付，却没想到王封如此挤兑叶镇北，要知道在跟小姑奶奶结婚前，叶镇东叶老大，是王封的四姑父啊。

 第207章 家长的荣耀

    现在却调过来了，叶镇东这一刻却不方便说什么，谁让老四总是针对小王秀才呢。
    一边辽西马家将的马垚赶紧打圆场：“表舅，要论亲戚还是这边近吧？您瞧马铭叶霄虏都跟您叫舅爷呢，他们两个在武书院可还好？没给您丢人吧？”
    本来想要痛打落水狗的，马垚出面还提起两个外甥孙，身为舅爷的王封还真不好太过份。
    最起码要有长辈的样子吧？王院正笑笑：“两个小家伙不错，都参加了三百里奔袭战，表现得都很勇敢，未来可期！”
    提到孩子，现场一下子炸锅了，朱嘉信向王封拱手施礼：“院正一代宗师啊！我家朱祥岱、朱祥岳得亏进了武书院，否则还在家里无所事事呢。”
    你家孩子岂止是无所事事？在场的各位将军，很清楚朱家兄弟是咋回事，那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儿。
    甚至曾经拿着制式装备打群架，若非大家看在朱将军面子上，早就被送进大牢了！
    现在老朱有了炫耀的资本：“现在两个小子不得了，见天儿抓不着影，回家探亲都不忘操练，他爷爷在天有灵也当含笑九泉了呀！”
    朱祥岱、朱祥岳的爷爷，是原蓟镇中协总兵官朱国彦，老将军1629年十一月六日，偕妻张氏壮烈殉国。
    这是一门忠烈！疯秀才赶紧还礼：“朱将军客气！二位公子乃是传承朱老将军的血脉，骨子里有着忠君爱国的基因，而我不过是激发他们的潜能而已！不敢倨功！”
    基因、潜能大家不懂，但是谁还听不出好赖话？不就是说老朱家血统纯正么？
    黑明义哈哈一笑：“这话我爱听！老子英雄儿好汉！说起传承，我们辽西黑家将不甘屈居人后，祖辈英灵不答应啊！我们黑家那几个小崽子可还好？”
    这脸皮厚的也没谁了，得意洋洋居然都不用早就吹，而是让王院正发声，吹嘘家族的后代。
    偏偏人家有吹嘘的资本，这一点叶秉义只有干看着的份儿，谁让他的叶家人丁单薄呢？
    家里只有一个女儿还嫁人了，以至于他的名下没有子嗣，只能希望女婿加倍努力，能过继给自己一个孙子了！
    王院正微微一笑：“黑元、黑衡、黑镇、黑利、黑勇、黑冠表现殊异，几次参战已经展现出名将之资，只要继续学习进步未来不可限量！强爹胜祖也是寻常！”
    哎呦！换做文人墨客，说子孙后代强爹胜祖，那就有点不尊重，甚至会被人诟病骂人呢。
    但是一群武将面前，说强爹胜祖，那是巨大的荣耀，谁不希望子孙后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按照辽东人的习惯说法，最怕的就是黄鼠狼下豆杵子一辈不如一辈，家族都混没了！
    黑明孝乐的合不拢嘴：“都是王院正教导有方！老黑不敢不表示一下，我干了这碗酒算是谢师礼，先生您不用给我面子！干了！”
    不想给你面子，也不能给你面子！这么多学生家长呢，如果每一个都敬酒，就算是酒缸都要爆掉的。
    今儿打定主意装怂了！疯秀才深深一揖回道：“分所当为！辽西黑家将威名在外，震慑敌酋忠义无双，黑家子弟各个出类拔萃！”
    哈哈哈！黑家几兄弟都开怀大笑，居然一起分了一坛酒，一个个开怀畅饮之后，向疯秀才亮碗底。
    这不是挤兑人么？换做别人，怎么着也要有所表示，总不能让人家几兄弟自娱自乐吧？
    但是今儿王封还真不敢开这个口子：“黑将军酒量跟人品一样出众！在下甘拜下风！”
    跟一帮武将拼酒，疯秀才还真没那个胆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五禽戏内功，能不能学六脉神剑排除酒水。
    总而言之还是不喝的好，一旦开了口子，今儿绝对是不可能站着出去了。
    还好夏荷送来一壶茶，这是小姑奶奶心疼了，让自己以茶代酒啊！
    这也是小姑奶奶的态度，别看诸位将军在叶秉义面前没所谓，在那个小姑奶奶面前，还真都悠着点。
    小丫头片子一旦急了，谁的面子都不给啊，谁还能跟她翻脸不成？
    那也要有跟人翻脸的本事！松山禆将金竺傲然道：“我们金家几个娃儿如何？”
    不管疯秀才能不能看得上金竺，这家伙毕竟是他二姐夫，王家最落魄的时候二姐没少帮衬。
    问题是那时候，金家的态度不咋地，二姐的婆婆各种三七旮旯话挤兑，这些疯秀才都是后来知道的。
    今时今日已经不需要计较了，无论如何那些年，二姐是拿金家的资源帮助王家。
    这就够了！王封点点头：“金骁骑、金骁杰、金骁武三兄弟不负所望，进步非常大，作为舅舅的我很满意。”
    哈哈哈！金竺大笑：“好好好！他们三个有你这样的舅舅，才是金家的福分，以后还请小舅子多家管教，末将感激不尽！”
    联想起之前针对王家的行为，老金还真不好意思表示太过，总算王院正给他面子。
    裨将马燃坐在角落里，这种档次的聚餐，一个裨将还真没资格说话。
    疯秀才却看向他：“马鸣、马锋、马镝无愧马家威名，战场上骁勇善战，最难得配合无间，未来可期！”
    几次作战，马家兄弟都表现的可圈可点，马家儿郎的确让王封很欣赏。
    哎呦喂！马燃、马熠兄弟一起起身：“他们能有今天，全赖王院正教导有方，我兄弟感激不尽！这碗酒干了！”
    今时今日辽西马家，早就不是当年了！想当年马芳为名将，长期镇守宣大与蓟镇，官至总兵。
    明史载：芳大小百十接，身被数十创以少击众，未尝不大捷。
    马家将一直打到崇祯末年，马芳的儿子和五个孙子全部战死沙场。
    疯秀才对马家，是怀着崇敬之心的：“分所当为！马家子弟忠义无双，是要上武书院荣誉墙的。”
    啊？马家兄弟一呆：“荣誉墙？他们三个不是好好的嘛？”
    误会了！王封正色道：“武书院荣誉墙，是旌表所有学员成绩的，不是供奉烈士的祠堂。”
    说话大喘气，把马家兄弟吓一跳，其实王封也纳闷儿，按理说这两兄弟似乎在牺牲在尚林间了。
    现在却活蹦乱跳的，还成了自己学生的家长，感觉自己学的历史有偏差。
    不只是马家兄弟，还有自己的岳父大人，还有其他人都出现了问题，到底是历史书的问题，还是蝴蝶效应啊？

 第208章 是关宁集团还是肥猪?

    新官上任的叶秉义，丝毫没介意女婿褫夺了自己的光环，女儿能嫁给一个金龟婿，让叶副总兵风光无限啊！
    之前真的只想找一个，能听女儿话的上门女婿，被拒绝后还很是纠结了一阵子，甚至想要换掉王封。
    现在看来还是女儿有眼光，谁能想到，一个小白脸的书生，居然是一个宝藏男孩呢？
    城守都司杨绅打着酒嗝，遥遥向疯秀才一拱手：“听说日前有人偷袭院正？请王院正放心，以后我城守司保证你的安全！”
    城守司？辽东副总兵江翥一挥手：“额！武书院一群如狼似虎的少年，哪一个不比城守司的人强百倍？哪里用得到你来显摆？”
    提起被偷袭，王封还真有点没面子：“多谢杨大人！区区几个蟊贼，不牢大人费心，武书院会加强自身防范。他们的存在，也是对学员的磨砺，这也是未来要面对的问题。”
    说实话，学员们对这种暗杀，还真的没有切实有效的办法，即便王封自己也头疼。
    只有千日做贼哪儿有千日防贼的？金竺哈哈一笑：“你等小瞧了额！王院正，以院正的武艺，几个小蟊贼算个屁！”
    怎么觉得不像是好话呢？叶秉义不乐意听了：“那种高来高去的刺客，当是江湖中的败类，绝非寻常武技能防范的，封儿要多加小心。”
    叶镇北冷笑道：“副总兵不用担心，您的女婿强的很，否则怎么可能教导出一群高手？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对统帅安全的防范，也是教学的一部分吧？”
    这一点倒是没说错，昨日那十二具尸体，被挂在城堡上，充当菜鸟们的靶子。
    着实震撼了宁远卫很多人，辱尸在这个时代是大罪，疯秀才却不管不顾把尸体挂出来。
    甚至让孩子们练习箭法，敢这么做的人没几个，偏偏疯秀才就这么做了，还真不愧是小疯子。
    王封似笑非笑看着叶镇北：“能让人来刺杀本院正，说明本院正已经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是我的荣耀。”
    啥意思？叶镇北变脸了：“王院正不会怀疑我吧？”
    怀疑你么？哈哈哈！王封大笑三声：“能招来江湖高手刺杀我的，绝非等闲之辈，叶老四你未免太自我标榜了！”
    咳咳咳！叶老四气的双眼冒火，小王秀才对他的鄙视，远超当年他对王家父子的鄙视。
    最狠的是当面打脸，这么多人看着听着，就被他如此打脸，偏偏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打回来么？开什么玩笑？如果打的过，也不会让他这么嚣张了！
    可是不打真的憋屈！叶镇北忽然眼前一亮：“我倒是觉得，王院正树敌过多，难不成是去燕京城那次，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蹬鼻子上脸呢！王封笑容消失了：“本院正得罪的人的确不少，比方说被我算计的皇太极多尔衮，比方说差点被本院正宰了的多铎。”
    咕咚！很多人都咽下一口口水，不得不说这位院正作死的本事一流，得罪的都是超级大佬。
    别看在场的都是武将，他们还真没有机会，得罪王院正得罪的这几位呢。
    最要紧不被人放在心上啊，现在关宁集团这帮将领，哪一个能如同袁崇焕和孙承宗那般，被清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
    没有资格啊！就算你手握重兵，也还是被清人视若无物，连千夫长都没看得起大明王朝的将军。
    几日前，人家一千五百骑，敢跟一万大明军队对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眼前的王封，却有资格被人家重视：“至于说燕京城之行，跟几个人渣发生点龌龊，你说的是哪一个？哪一个有能力请到十二个鸡鸣狗盗之辈？”
    忽然发现自己跟王某人斗，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不管是武技还是斗嘴都不成。
    每一次都大败亏输，就算叶镇北知道，燕京城哪一个在针对王封，他敢说出来吗？
    别看他在宁远卫算一号人物，那是因为有辽西叶家的背景，到了燕京城他屁都不是。
    咳咳！叶秉义哈哈一笑：“今日多谢诸位捧场，日后禀义跟诸位共事，互相之间还要多多合作，我敬各位一杯！”
    这场面也只有老叶能化解了，尽管他不是在场官阶最高的，却是辈分最高的。
    最主要他是王封的老丈人，疯秀才不给谁面子，都要给岳父大人面子。
    果然王封也终于站起身举起酒杯：“封敬各位一杯！”
    夏昭哈哈一笑：“不知这杯酒有什么讲究？没有说法的酒，不好喝啊！”
    姓夏的胆子不小啊，居然敢跟自己矫情，他就不怕老子回头收拾夏佐标和夏佐力？
    记住你了！王封一笑：“在清人眼中，关宁军团是一个团体，在某些人眼中，关宁集团是地方军阀！类比关陇集团的存在！”
    额！他要说什么？房间内骤然安静下来，关宁军团的说法也就罢了，关宁集团的说法就有点犯忌讳了呀。
    要知道朱家皇帝最忌讳的，就是军人报团取暖，一旦形成某某集团那是会被官家忌惮的。
    特别是千年前辉煌无限的关陇集团，关陇集团是一群，籍贯位于陕西关中和甘肃陇山周围的门阀军事势力。
    这批军事贵族定居关中，胡汉杂糅文武合一，互相通婚，成为西魏的八柱国、十二大将军。
    这八柱国、十二大将军不光是军队的统帅，也是国家的领导核心，还是当时关中地区最显赫的二十大家族，各方面都处于社会的顶端。
    西魏、北周、隋、唐四代皇帝都出自这个集团，其中，西魏、北周和唐朝的始祖都曾是八柱国之一，而隋朝的始祖曾是十二大将军之一。
    现在疯秀才把关宁集团跟关陇集团相提并论，这可是诛心之语啊，搞不好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疯秀才却似乎不知道这些：“问题是关宁集团能不能配得上这个称号！能不能称为清人真正的对手？能不能拥有强大的实力！”
    啥意思？小王秀才有点作死啊！真的要坐实关宁集团的称呼？他就不怕被锦衣卫弄进诏狱？
    王院正不疾不徐道：“这杯酒希望各位精诚合作，在守关卫国的战斗中，能给予建奴沉重的打击，同时威慑肆虐中原的贼寇。若是做不到，徒然被人忌惮，就如同硕大无匹的一头猪，早晚是锅中肉！”
    各位将军脸色很难看，任谁被称为肥猪，也不会好心情。
    偏偏王某人不在乎别人咋想：“忠言逆耳还请各位往心里去，毕竟事关武书院学员未来，不得不多说这几句，若有不敬之处请见谅！本院正先干为敬！”
    全场一片沉寂，半晌宁前卫参将杨玉衡轻咳一声起身道：“今日难得喝的痛快，他日等我儿杨剑结婚之日，再请各位光临舍下。叶副总兵安好，末将就此告辞，请留步！”

 第209章 真让我看不起你们!

    叶镇北也站起身：“给你一句忠告祸从口出！敢说关宁军团是肥猪，全天下也只有你有这个胆子！”
    呵呵！王封似笑非笑看着叶老四：“是不是肥猪要看战果！每一次战斗都是被劫掠，说你的军队是肥猪，怕是对肥猪最大的羞辱！”
    你！叶镇北一下子抓住腰间宝剑，很多人都站起来了，一个个剑拔弩张，似乎要群殴啊！
    这家伙简直是作死！连叶秉义都无语了，就算你毒舌也不至于打倒一片吧？
    两三句话，得罪关宁军团所有军官，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王封微微一哂：“不服气？实话伤人对不对？因为你的军队更像是运输大队长，只可惜是给清人运输辎重装备，甚至运送兵源！”
    沧喨喨！不只是叶老四，很多人都抽出了兵器，一个个对王院正虎视眈眈。
    太尼玛伤人自尊了！就算打过几次败仗，也不至于被人如此羞辱吧？
    金竺阴着脸：“胜败乃兵家常事！王院正胜过几次，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上得山多终遇虎，还是年轻识浅啊！”
    呵呵！疯秀才再度冷笑：“没错胜败乃兵家常事，就怕习惯了失败，根本找不到胜利的门！然后胜利是清兵的常事，失败成了各位的常态，关宁军团！呵呵！”
    叮了咣啷！你特么真要挨一刀啊！一帮将军踹开桌椅，居然齐齐向王封逼来，酒楼老板吓傻了。
    能办这场夸夸酒宴，那也是他在宁远卫的人脉好，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
    这帮家伙要是打起来，怕是会把他的酒楼的物件全都砸了，到时候找谁赔偿去？
    这里是叶秉义的家，操办酒席的却是宁远酒楼，全部家什都是酒楼提供的，包括后厨和店小二！
    酒楼老板要哭了，没见过这么作死的秀才，没错不就是秀才么？
    文质彬彬的，一身道袍，长的眉清目秀，看上去年纪不大，没束发呢！
    身上连兵器都没有，你跟一帮军人叫什么劲呢，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再说貌似秀才没理呢！王封嘴角一扯：“如果各位直接抽刀冲上来，我对各位的尊重会加三分。看看你们连亮剑的勇气都没有，更不要说跟我动手，这样的熊货能带出什么样的军队？”
    太尼玛过分了！金竺虎吼一声，拎着腰刀扑上来，王封纹丝不动看着他。
    两个人只隔着两张桌子，刚刚越过一张桌子，金竺就被金国凤喝住：“你给我滚回去！”
    羞刀难入鞘！可是老子说话了，难入鞘也要入鞘，再说金竺很清楚自己的战斗力。
    让他一个人跟姓王的动手，那不是作死么？还以为叶老四和其他人能跳出来，结果一个个都怂了！
    金竺咬牙切齿：“你等着跟你没完！”
    哈哈哈！王封大笑三声：“大明军人只剩下留狠话的能耐么？真让我看不起你们！”
    “年轻人不要给脸不要脸！”
    连王定宸都发话了，王封伸出一根食指：“来来来！千万别给我脸，让我见识见识军人之怒！堂堂的大明军人，连打架的勇气都没有，你们也配叫做军人！”
    呼呼呼！整个酒楼都是喘息的声音，打架不是给叶秉义面子，也不是给王封面子，而是真心不敢啊！
    上次一个人围殴一帮少年，那是亲眼所见的，没错那些是少年学员，但是战斗力却不弱。
    一帮将军很清楚，自家熊孩子的战斗力，两个一起出手，足以干翻在场的任何一位。
    而小王秀才，却是一个人干翻几十个熊孩子，而且这位在战场上的杀伤力，那也是第七战亲眼见识过的。
    脸面重要还是身体重要？再说真的动起手来输了，那就不只是受伤疼，脸丢的更狠啊！
    啪啪啪！王封拍拍巴掌笑道：“好吧我走错片场了！这里不是将军们聚会的场所，是一帮熊包撒酒疯的所在。嘿嘿如果我的学生，被人羞辱不敢动手的话，我会打的他妈都认不出来！”
    太尼玛过分了！叶老四终于还是忍不住，挥舞宝剑冲上来，只是来得快出去的更快！
    砰！噗通！大家甚至没看清呢，就见叶镇北已经趴在门外地上了！
    不得不说叶老四也算硬气，爬起来二话没说，直接扬长而去！
    就是走路的姿势不大好看啊！任谁被踹飞两丈多远，狠狠摔在地上，都不会太舒坦。
    咕咚！原本跃跃欲试的，终于咽口口水收起刀剑，一招制敌怎么打啊？
    有胜算打一架没问题，现在一点胜算没有，打起来纯粹是丢人现眼。
    金竺黑着脸向叶秉义一拱手：“叶将军在下告辞！”
    “告辞！”
    好不容易这场夸夸酒宴结束，十个将军中，倒有九个走路歪歪斜斜的。
    未必是喝的五迷三道，更多是以酒遮面，今儿丢大人了。
    一群将军，几乎囊括宁远卫周边高级将领，居然被一个小秀才疯狂打脸。
    错了特么不是秀才，也不对，这家伙是披着秀才外皮的狼崽子啊！
    谁见过这样能打的秀才？偏偏人家有秀才的功名，还不是军人出身。
    当院正也是文官序列，送走所有人，小姑奶奶终于从后院出来。
    小媳妇亲手给翁婿二人倒上茶：“父亲喝多了！你喝了多少？感觉你比所有人喝的都多呢！”
    额！叶秉义打个酒嗝：“我没多！臭小子喝酒耍滑头，我看他根本没喝几口酒，也不怕被人笑话，武将哪有不喝酒的。”
    老叶不想提刚刚的不愉快，女婿差点砸了他的场子，不过也的确给他长脸啊！
    别看他也是辽西叶家的一员，却早已经被当成外人了。今天来喝酒，很多人带着不屑呢。
    王封的出头，等于是给所有人一个下马威，更是给他叶秉义长了脸啊！
    小姑奶奶撇撇嘴：“若是母亲在这里，不会让您这么喝的。王封不喝就对了，那么多学生家长，一个敬一杯酒都完蛋了，何况还是用碗的？”
    倒也是，老叶终究还是忍不住：“你女婿今儿表现不坏，看那帮混蛋的嘴脸，老子都想要大笑三声！”
    叶霜一跺脚：“父亲！您还夸他不坏？我看要大坏特坏了呀，得罪整个宁远卫的将校，没准什么时候被人敲闷棍！”
    嘿嘿！叶秉义冷冷笑道：“那也要看封儿的本事！都特么嘲笑我没儿子，一个女婿半个儿，老子的女婿，强过他们所有人的儿子！”

 第210章 有粮心不慌!

    居然是为这个？小姑奶奶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没有儿子是父亲心底的痛，这个叶家人都知道。
    但是父亲给予王封如此高评价，小姑奶奶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偏偏还说不出来。
    疯秀才向岳父大人深深一躬：“父亲过奖！”
    父亲？叶霜一瞪眼：“是岳父不是父亲，你要搞清楚，否则外人会如何看？”
    这么麻烦？王封一脸无辜：“岳父也是父亲，人都有双生父母，你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有错么？”
    叶将军老怀大慰：“没错没错！我就是你们的父亲，臭丫头哪儿那么多说道？”
    没想到父亲帮他说话，叶霜狠狠瞪一眼疯秀才：“笑什么笑？”
    笑有错么？王封不敢跟小姑奶奶讲理：“那个岳父大人我们先回去了，旅途疲惫您也早点休息，明儿我们再来看您。”
    哈哈哈！叶秉义哈哈一笑，起身向后面走去：“回吧回吧！你母亲过段时间也会来，我可等着抱孙子呢，你们要抓紧了！”
    “父亲！”
    小姑奶奶娇羞无限，这一刻简直美极了，见岳父大人没影了，王封一把抱住媳妇：“我们回去！”
    回去也干不成事，小姑奶奶杀气腾腾盯着疯秀才：“为什么要提什么关宁集团？还是在那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你是要干嘛？”
    咦？还以为叶霜对这些事无感呢，连宝珠皇后都瞪圆眼睛：“关宁集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太荒谬了！”
    王封叹口气：“我只是有感于他们太麻木！明明拥有十几万大军，在面对几万清兵的时候，却总是大败亏输。如此拙劣的战斗力，怎么能保家卫国？一旦有事只有送人头的份！”
    所有人都不会理解王封的心情，因为没有人知道，看上去还算风光的大明王朝，已经时日无多了。
    他恨不得把整个关宁集团都抓在手里，操练一支纵横无敌的大军，免得几年之后，三屠十屠的发生。
    最要紧的是，阻止野猪皮入主中原，防止华夏民族陷入二百多年的停滞不前，避免二百年后西方诸强侵犯中华。
    但是两女不知道，宝珠皇后轻叹一声：“你太胆大包天了！那个人本就是多疑的性格，若是关宁集团的说法传过去，怕是麻烦多多了。”
    麻烦么？王封冷笑道：“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啊？几女都呆住了，这话是说国家的，这一刻他说出来什么意思？
    口误还是……张嫣难以置信：“你是故意的？故意栽下关宁集团的种子，让一盘散沙的他们，在内压外患中凝聚起来？”
    女子的智商超强！王封点点头：“正是如此！你看看这边的门阀世家，一个个都以为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一旦战事来临互相扯皮推诿，如何能战而胜之。”
    居然故意的！小姑奶奶抄起鸡毛掸子，狠狠抽在疯秀才屁股上：“你这不是坑人么？辽西叶家虽然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却是人口最多的，难不成你让皇帝把各家分开？”
    嘶哈！大夏天的没穿多少，抽一下挺疼的，王封苦着脸：“你也说了，叶家没有能出头的，自然也不会被官家放在心上，你担心什么？”
    宝珠皇后幽幽道：“此前叶家的确没有出类拔萃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还是小心为妙吧。”
    额！居然忘记自己了，如此一来，岂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疯秀才有点懊恼：“管不了那许多，我只知道，为国为民尽心尽力。至于说能有什么样的结果，就只有看上面那帮家伙的，我能做什么？”
    总感觉，王封的危机感太强，袁霜妍冷哼一声道：“大明王朝如何没所谓，倒是你自己的安全要注意，不要被他盯上，否则性命堪忧。”
    袁家丫头算是彻底被王封洗脑了，现在对朱姓王朝一点好感也无，如果有机会估计会投靠清国。
    就像历史上那样，王封笑了：“没影的事我们也不用操心，我要去觉华城，要把那些粮食都安顿好，嫣姐姐一起吧！”
    哼！小姑奶奶瞪圆眼睛：“坏人！离我远点！敢回来打断你腿！去去去！从我眼前消失，看你都吃不下饭！”
    小两口闹情绪，把晚照真人羞得满面通红：“我不去了……”
    不去？疯秀才幽幽道：“从大宁卫劫掠物资开始，都是你一个人经手的，到那边还是需要你管账。这是一个大问题，交给其他人不放心，不只是你还要霜妍一起。”
    宁远卫的辅兵和馀丁帮忙，全员出动把五百垧小麦全部收割，一万两千五百石小麦。
    连同大宁卫抢来的物资，全部送到觉华城储藏，让武书院有了一点底气，库里有粮心不慌啊。
    最少未来饿不着了，现在觉华城终于有了一点模样，对于觉华岛的防范不着急。
    到现在为止，清王朝没有拿得出手的水师，想要再次登陆觉华岛，还要等到深冬时节。
    宝珠皇后跟袁霜妍，一支盯着各项物资入库，两个人一直忙到深夜，忙出一身香汗。
    却见疯秀才早已经准备了温水，只有一桶水咋办？袁霜妍有点郁闷道：“嫣姐姐我伺候你！”
    怎么可能？王封嘿嘿一笑：“霜妍去那边，那边有你的……哎呦！干嘛动手打人？”
    这家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宝珠皇后如何受得了：“滚出去！你不走我走！啊！放开我！”
    不等王封走，袁霜妍逃也似的跑了，在皇宫中见惯了各种荒唐的场面，这种事不躲开咋办？
    鸳鸯浴的先后发最终落空了，不过疯秀才也尽享丝滑，差点把宝珠皇后当场正法。
    这女子太勥，不给王封机会攻城略地，过过手嘴的瘾也不错。
    最要紧的，宝珠皇后也情动了，现在看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呀！
    当二人重新出现在袁霜妍面前，宝珠皇后腿都是软的：“霜妍下次不可以离开！你要保护我！”
    保护你？袁霜妍扁扁嘴：“我的娘娘，臣妾做不到啊！怕只怕送一个搭一个！咯咯咯！”
    这丫头学坏了！宝珠皇后不知道，很早以前，袁霜妍就学坏了，确切的说是被王封调教成了坏人。

 第211章 监察权?

    后勤储备都有人忙，三人连夜乘船回到武书院，这边才是主阵地，更是不久之后的主战场。
    疯秀才相信，清人不会善罢甘休的！王封带着学员们，开始在武书院周边和城堡内，设置一个个陷阱。
    是给清人和他们的走狗准备的，安置这些陷阱，只带了一帮亲传弟子。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王封始终觉得，自己的身边有奸细。
    清人的奸细，也有来自燕京城的奸细，这点直觉还是有的。
    包括设在外围的监视哨，都是王封亲自安排，这方面他甚至比夜不收更有经验。
    别忘了拥有超过四百年的知识积累，首先要感谢辽西的山地丛林，成为武书院斥候的天然屏障。
    然后就是望远镜的使用，让远程观察成为可能，最后是旗语和灯光信号的使用。
    这一切加在一起，远比烽火狼烟更管用，最主要不会打草惊蛇，更不会暴露潜藏的武书院斥候。
    事实证明，清人没有那么多的耐性，跟美利坚一个德性！历史太短暂，就是缺少足够的耐心。
    疯秀才遇袭的第三天，就是他岳父大人夸夸酒宴后的第二天，前方就已经传递回来消息。
    王院正立刻赶往宁远卫，找上方一藻：“方大人！他们来了！”
    怎么会这么快？方一藻一惊：“这边还没有准备好！”
    边军应该时时备战，现在却说什么没有准备好，简直是军人的耻辱。
    突然袭击都不知道么？王封知道，这实在怪不得方大人：“只要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相信清人不会傻乎乎的攻城。”
    真的可以？没有时间啰嗦，方一藻击鼓召集众将：“数万清人奔宁远卫而来，最快晚上就能到达，各位将军领本部兵马，本督府命令！”
    宁远总兵官王定宸咳嗽一声：“我等还是在各卫所严防死守坚壁清野，这是当年孙阁部和袁督师留下的办法！”
    严防死守么？方一藻一皱眉还要说话，前屯卫副总兵罗文耀哈哈一笑道：“这种事好办，又不是第一次，清人来了大炮伺候，若是能轰死皇太极就好了！”
    太天真了！上次轰伤努尔哈赤那是撞大运，更是清人不懂现代武器的威力，才会傻乎乎凑到跟前挨炮轰的。
    有过努尔哈赤负伤最终死亡的前车之鉴，清人早就警醒了，何况还有孔有德等人的投靠？
    蓟州兵备道鞠思让摇摇头：“自努尔哈赤受伤，以后清人也都知道红夷大炮的厉害，他们是不可能再进入射程之内的。”
    终于有了明白人！辽东副总兵江翥道：“只是可惜了武书院的那些粮食，怕是要付之一炬了！”
    这话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啊，当初在外面种地的时候，各位将军就曾经告诫王封，那些庄稼收不回来。
    只是疯秀才没管，我行我素跟学员们，在外面种下千垧地，现在完蛋了。
    呵呵！王封忽然道：“大家不用为我的粮食担心，若是各军精诚团结，给予清军迎头痛击不是什么难事！”
    哈！松山副将朱文德一脸惊奇：“王院正不会想要指挥我等打仗吧？上次说你是战略大师，不过是开个玩笑，何必当真！”
    哈哈哈！诸将狂笑不已，仿佛听到世间最荒谬的笑话，大家笑得直打跌。
    前屯驻防副将赵邦宁笑出眼泪：“十五岁少年，居然想要指挥一帮沙场老将，这是我听过最离谱的笑话。”
    宁前卫副总兵陶宗仪冷笑道：“这年头什么人都能当将军，只可惜偷袭和面对面杠上不一样，武书院还是龟缩起来的好，不要伤害到那些孩子。”
    这句话还是很靠谱，只是龟缩起来么？疯秀才冷笑道：“武书院就培养一群缩头乌龟么？跟他的父辈爷辈一样？躲在城堡内不敢出头？”
    你特么不作死能咋样？众将都怒了：“疯秀才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军事会议上大放厥词？信不信治你一个扰乱军心！”
    好大一顶帽子！疯秀才冷笑道：“我能出现在这里，你觉得是来玩儿的么？谁给你的权利驱逐我？你问过方巡抚了吗？”
    咦？大家终于感觉到不对劲，没错，按理说这种等级的会议，武书院院正没资格出现的。
    大家都看向方一藻，方大人却浑若不觉，很显然，人家能出现在这里，那是获得老方认可的。
    仅仅是认可，就让你有如此胆子？前屯卫城副总兵罗文耀道：“王院正保护好那些学员吧，那才是你的工作，这边用不到你。”
    房间内七嘴八舌，所有人都在贬低王封，几天前夸夸酒宴上的话，似乎都是放屁。
    任凭这些人胡说八道，王封却只是冷眼旁观，直到他们说累了。
    方一藻扬声道：“各位何妨听听，王院正对战斗的设想？”
    松山副总兵金国凤冷笑道：“巡抚大人，沙场对战不是纸上谈兵，额上次武书院回程途中的战斗，那是一次意外。如果没有我们给予强大的压力，清人不会被突然袭击，导致溃不成军的。”
    还有如此无耻的解释，这几位将军，为了保住自己的指挥权，也是什么话都敢说。
    禆将金竺嘎嘎怪笑：“正是如此……”
    “闭嘴！”王封终于忍不住，“不要耽搁时间了！我有一套作战方案，各位如果愿意执行也可，不愿意就当我没说。但是忘记告诉各位，皇上授命之时，曾赋予武书院院正监察权。”
    什么？将军们难以置信的看向方一藻，大明军队已经很荒谬了，指挥军队的有三个巨头。
    现在这个监察权算什么？难怪这个武书院院正这么嚣张，居然胆敢私自出兵奔袭大宁卫呢。
    原来人家上面有人！方巡抚点点头：“正是如此，圣旨在此各位请看！不是军纪的监察，而是对战场的监察，对双方技战术水平的监察，确切的说是点评判断。”
    不用解释解释解释掩饰！谁特么不知道咋回事？还不是高高在上那位，对这些将军信不过。
    信不过也就罢了，已经有了督军监军存在，现在弄熟一个十五岁的娃娃！
    说什么对双方技战术水平的监察、点评、判断，简直是一派胡言！
    若非现场有监军和锦衣卫，将军们已经炸锅了呀，太恶心人了！

 第212章 太不要脸了!

    疯秀才冷冷道：“武书院既然是为大明王朝培养将军的地方，最起码的判断力还是有一点的。只要双方开战，我们会对双方兵将反应做出评估，届时会直接禀报陛下，各位确定不想听？”
    话都说的这份了，谁敢不听？问题是这家伙什么时候有了这般大的权柄？
    简直相当于尚方宝剑了！还是专门挟制武将的尚方宝剑，这谁受得了，要命了！
    松山副将夏承德跟憋住了翔一样嘟囔一句：“你咋说咋是了！”
    呵呵！王封亮出一张地图，各位将军起初不屑一顾，地图谁没有？
    很多人都能背下来，辽西这片打过多少次仗？沟沟坎坎的，哪儿有树林可以藏兵，哪儿有河流可以阻敌！
    不知道这些怎么打仗？宁前卫参将杨玉衡惊咦一声：“这是哪儿来的地图？怎么可能如此精致？”
    可不是么，诸将终于发现不对劲，这张地图太过精细了，精细到每一个山包沟壑标注无疑。
    疯秀才不管他们：“清兵是来报复的，所以首先会直奔城外的武书院。”
    哼哼！宁远副将叶镇北冷哼一声：“只要学员们回到宁远卫，没有人能伤到孩子们一根汗毛！”
    切！王封微微一哂：“多谢！武书院不需要任何人保护！身为大明王朝最精锐的战士，如果需要一群绵羊保护，那些学员还不如撒泡尿淹死自己。”
    什么叫做绵羊？所有人都变脸了，夏昭冷笑道：“我倒是想要看看，最精锐的战士如何战斗的！”
    “会让你看到的！”王封继续道，“既然知道对方行军路线，那么请各军如此布置……”
    说实话，所有人没看得起王封，更没打算听他的安排，可是渐渐地将军们脸色凝重起来。
    王院正从各军所处位置，到各军列阵队形，再到各军承担的责任，简直细分到了极致。
    这位怎么可能，对各卫个各军，了解到如此细致？甚至知晓军中每一个军官的名字，知道每一个军官的性情！
    “前屯驻防副将赵邦宁、城守都司杨绅，在城外构建营寨，亮出你们的红衣大炮和守城弩。前屯卫城游击吴良弼、都司王国安，跟前屯卫参将叶镇东、前屯卫副将叶镇南成掎角之势……”
    “城外构筑营寨？疯了吧？有城墙都防不住清兵！”
    一群怂包！王封怼道：“我们的消息很准确，对方没有全力以赴，仅仅是轻骑兵为主。攻城车等重装备，基本上没带着，所以营寨安顿好也是可以拒敌于外的！”
    怎么感觉不靠谱呢？有人质疑：“为什么不在城内？守城岂不是更安全？”
    疯秀才正色道：“守城是消极防御，不能给予清人最大的压力，而城外营寨则是积极防御。随时可以出兵攻击的，清人看到你们如此布阵，绝对不会掳掠地里面的粮食，他们害怕陷入重围！”
    真的能让清人害怕？说实话大家不相信，不就是把军营从堡垒中走出来，跟清人亮亮相么？
    最让王封厌恶的，就是辽西诸军都龟缩防御，这是孙承宗和袁崇焕制定的策略。
    这个策略的前提是，大明军队孱弱的没有资格一战，才靠城堡保护自己。
    堡垒政策有一定的作用，但是负面影响更大，等于是阉割了军人的血性和勇气。
    不过这些话不能说，说出来也没有用，大明军队早已经不是二百年前，那个纵横无敌的汉军了！
    全部阐述完毕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以后，王定宸沉吟半晌：“你如何断定，清兵一定会按照你的线路行进？如果他们走海边，而不是山路，岂不是让我等背后受敌？”
    蠢货一枚！王封沉声道：“之前说过您没听么？水面准备若干水师舰船，只需要虚张声势极好，相信清人会乖乖从山里行进。”
    咳咳咳！老王老脸通红，叶秉义开心的想唱歌，女婿的表现这一次给了他惊喜：“就任由清兵来到武书院？”
    疯秀才点点头：“各位所处位置，自保有余进攻不足，只要清人勇敢一点就能看出。他们是奔着本院正来的，让各位出兵而不是守城，就是防止他们对地里的庄稼下手。”
    感情人家真的不用各军出手？这家伙哪儿来的底气？叶镇北忽然问：“清兵来了多少？不会只有三五千人吧？”
    三五千人？来找死的么？王封伸出手掌：“没有具体数字，估计超过三万人，主将多铎！”
    啊？三万人？金国凤冷笑道：“你认为凭武书院两千多小娃娃，就能抗衡强大的三万精兵？你不知道多铎的战斗力吧？上次丛林伏击算不得数！”
    不算数么？王封微微一哂：“多铎勇猛有余机变不足，充其量能吓到松包蛋。武书院的少年，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有我这样的智慧型主将率领，刚好是所谓猛将的克星！”
    你咋不上天呢？没见过这么夸赞自己的，每一个将军都嗤之以鼻。
    太不要脸了！就算打过几场胜仗，也不至于尾巴翘上天吧？自吹自擂都没边了！
    如果这家伙没有那个皇家授权，恐怕早就被将军们赶出去了：“也就是说武书院可以自保咯？”
    自保？方一藻摇摇头：“关键时刻还是要出手的。”
    拉倒吧，王封收起地图：“说实话我信不过各位带兵水平，担心你们会成为拖后腿的！言尽于此告辞，已经没时间耽搁了，不管谁让清人毁掉他面前的耕地，我会登门要账的！”
    这家伙赖上了，王定宸忽然道：“那张地图……”
    地图？王封顺手揣进怀里：“这张地图意义重大，一旦落入敌军手中，必然是我大军的灾难。故而还是我保管的好，各位若是打算行动请快一点，清兵最迟未时末到达！告辞！”
    目送疯秀才离开，一帮将军面面相觑，江翥问道：“真的按照那娃娃的命令去做？说的倒是天花乱坠，谁知道能不能真的管用？别到时候给你我挖个深坑。”
    哼！王定宸没好气骂道：“他岳父大人也在其中，你说他敢不敢给岳父挖坑？一旦叶将军有任何闪失，估计小王秀才这辈子算完了。”
    还真是这么回事，小姑奶奶的孝心天日可鉴，相信以疯秀才的性格，还真不敢招惹老丈人。

 第213章 攻破武书院!

    不等其他人说话呢，叶秉义开口了：“据我所知，我家女婿该得的都没得呢吧？今儿老叶给各位守坑口，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冲过去，伤害到任何一人！不管你们了，老夫走了！”
    该得的都没得？诸位将军忽然想起来，王院正几次出击清人，所获丰厚却从来没有获得过赏赐。
    皇家一点表示都没有，至于那个院正的官衔，早在僚佐武书院的时候，武书院院正级别更高。
    说白了小王秀才不过是转正罢了，也就是说根本算不上封赏。
    现在看来王封没所谓，他老丈人不答应了，叶将军要为女婿争一争么？
    将军们面面相觑，王定宸冷哼一声：“按照你的章程办得失在你，那就如此好了！走吧！等着方大人请你喝酒么？”
    前屯卫副总兵罗文耀站起身，深深看一眼王封：“你确定要这么干？一旦武书院有点闪失，几个世家子弟被杀的话，你会被捣成肉泥的！”
    疯秀才怡然不惧：“谁担心自己的崽子，赶紧给我领走，武书院不差那几个怕死鬼！”
    什么东西！居然拿这个威胁自己，一群在清人面前舔狗的奴才，只敢对内挥舞大刀棍棒！
    王院正冷笑道：“再说一遍，不想自己娃儿死的赶紧去接人，本院正只管打仗杀人，不管手下学员死活！难道你要让牺牲士卒家属找你们索命吗？”
    还真是这么回事，哪一个将军手下，没有几百上千的死亡名册？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能走到副将位置，手上都沾染着数百士卒的鲜血，何况还有总兵和副总兵？
    现在这帮将军，居然让王封为学员生命安全负责，本身就是双标无赖行径，王封怎么可能受这个？
    大家被疯秀才怼的哑口无言，难不成真的把孩子领回去？
    大家互相看看，都明白了彼此的选择，那可是咱家的种子啊，绝对不能陷入险地！
    一帮将军带着怒气离开，方光琛竖起大拇指：“你牛！你确定让那些世家子弟全都离开？他们可是排名靠前的，都离开肯定对武书院战斗力有影响啊！”
    嘿嘿！王封摇摇头：“战斗力强，不等于能打胜仗，一帮怕死鬼养出来的，战斗品质意志堪忧。与其让他们战斗中恐惧，不如提前赶出去，免得战斗中耽误事。”
    霸气呀！连方一藻都有点佩服：“那就如此？我去你的武书院！”
    你？王封笑了：“方大人还是请留步，说实话我信不过那些将军，您还是跟监军一起盯死他们吧，告辞！”
    此次清兵来袭速度很快，超一流的情报传递系统，给大明军队争取了小半天时间。
    而武书院几天前就开始准备，酉时初清兵大部队到了，却被吓一跳。
    明军没有像从前那样，在城里面严防死守，而是在各个城门口安营扎寨！
    要跟自己野战？不像啊，多铎惊疑不定：“明军要干什么？”
    佐领爱新觉罗·巴哈纳摇摇头：“看他们的鹿砦和沟壑防守严密，不过想要出击倒也快速。只是我们的轻骑兵，若是攻击营寨，除非用红夷大炮，否则伤亡巨大收效甚微。”
    这就有点尴尬了，多铎看着宁远卫城下的营帐：“他们是不是傻？有城堡不进去，却在外面，这是等着我们马踏联营？”
    怎么可能？佐领佟图赖皱皱眉：“他们更像是防范城外的什么，似乎要拒我军于城门之外，同时避免我军就近收粮。”
    这刚刚八月初，收粮是不可能的，祸害粮食还差不多。
    多铎狞笑一声：“既然不许我们去宁远卫，那就去武书院吧！那个小崽子欠我太多，不杀他难消我心头之恨！走！”
    宁远总兵官王定宸惊呆了：“他们居然真的奔武书院去了！”
    前屯卫副总兵罗文耀连连摇头：“那个小娃娃怎么可能判断如此准确？为什么没有攻击我宁远卫？真的只是要报仇来的？”
    方一藻抚着胡须叹息不止：“不愧有名将之资，居然判断如此精准，甚至知道清人不会攻击城外的营寨，他是如何判断的？”
    辽东副总兵江翥道：“或者他在清人那边有斥候？还是说他跟清人有瓜葛？”
    这不猪脑子么？方一藻冷笑道：“各位将军还是去武书院学几天的好，判断敌情这一项，整个关外诸将都算在内，没有一个能跟王院正相提并论的！”
    打脸啊！不久前说人家是小娃娃，说人家是纸上谈兵，现在看来人家军事素养超高。
    几十里外的松山城，松山副总兵金国凤等人，眼睁睁看着清军从门前路过，居然没有敢做任何事。
    金副总兵的长子，松山禆将金竺讶异道：“真让那小贼说准了，清人真的过门不入，难道他们真的是奔武书院来的？我们要不要去增援？”
    金竺真的有点紧张，毕竟他三个儿子金骁骑、金骁杰、金骁武都在武书院呢，万一有点啥事就完了。
    别看金将军不拿别人生命当回事，自家孩子的生命，他还是很上心的。
    放在身边总是放心一点！金副总兵黑了脸：“不是让你把孩子都接回来吗？松山城最少有城墙，怎么着也比武书院强得多！”
    强得多？松山副将夏承德忽然道：“武书院改建的什么星型城堡，倒像是难啃的骨头，没有那么容易被攻破！若是清人真的攻城，我等再发兵救援也不迟。”
    老夏家两个孙子夏佐标、夏佐力都在武书院，说实话夏家也伤不起啊。
    问题是几个小崽子，不知道被小王秀才如何忽悠的，宁死也不肯离开武书院。
    现在想起来还上火呢！天渐渐黑了，就算夏天夜长也有黑天的时候，大家没有心思吃饭。
    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参将叶镇西低骂一声：“几个瘪犊子，让他们回来偏不，居然跟我等藏猫猫，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咋办？”
    他家的叶冰在武书院，叶家一群孩子在武书院学习呢，这一次世家子弟没有一人当逃兵。
    倒是让这些武将一个个汗颜，当时他们可是看不起王封了，都想着把儿孙调回来。
    金国凤咬咬牙：“不管了！如果清人攻打武书院，他们只要坚持半个时辰，我等就能……”
    一个斥候飞马奔来，到了近前被亲兵挡住，那斥候翻身下马，连滚带爬奔过来大叫：“报！清军攻破武书院！”

 第214章 瓮城陷阱之前锋营

    啊？这个消息把所有人炸的外焦里嫩，要知道不久前王封吹过牛的，说什么绝对会守住武书院。
    尽管大家嘴上看不起王院正，实际上却很佩服人家打仗的本事，万万没想到转眼就给个眼罩戴呀！
    这才过去多久？清人到达武书院，不会超过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就被攻破！
    狗屁名将之资啊！纯粹是一个败类，就算是你要投降清人，也需要一点时间沟通吧？
    辽东宁前卫参将杨玉衡也得到了消息：“混蛋！蠢货！来人点兵！去武书院救援！”
    他儿子杨剑族弟杨腾飞，都在武书院呢，杨玉衡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怎么可能不着急？
    清人习惯性屠城！尽管皇太极最近改了策略，那也是要分主将是谁。
    今天带兵来的多铎，恰恰是一个跟皇太极对着干的，这家伙屠城绝不稀奇！
    老将军杨振比谁都着急：“备马抬枪！随我杀！”
    同样着急的，还有杨家将后裔，杨威和杨猛的父亲杨盛忠，还有辽西叶氏一大帮将军。
    他们能不着急么？辽西叶家的后人，叶淦、叶百、叶漳、叶冰都在呢，这可是辽西叶家的精英啊！
    更是传宗接代的种子选手，真特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不是让叶家断了香烟后代么？
    前屯卫参将叶镇东、副将叶镇南、宁远副将叶镇北，还有叶家庶出的叶瀚、叶海、叶澜全都炸了！
    一时之间，整个辽西大地，那些曾经龟缩在城堡之中，眼睁睁看着清兵四处劫掠，也不敢出来的将士们全都急了。
    每一个卫所都人喊马嘶鸡飞狗跳，关宁军团第一次有如此的气势，想要跟清兵决一死战的架势。
    当各地得到消息的时候，是多铎进入武书院两刻钟以后了，外面的人还不知道，多铎经历了什么！
    当清兵耀武扬威来到武书院门前，看到如此古怪的城堡，还真是被吓了一跳：“什么鬼东西？”
    都统朱国治摇摇头：“好好的城墙，居然修成这个死样子，简直糟蹋了那些砖石。”
    星型城堡看上去，的确缺少了一点美感，最起码在传统武将眼中，简直是丑爆了！
    “你过来！”都统李国翰一招手，来了一个汉人装束的男人，“这是咋回事？”
    那汉人点头哈腰：“回将军的话，这是星型城堡，据说防守很厉害，不过没修好呢。”
    感情是个半成品啊！多铎一挥手叫道：“给我杀进去！活捉王封，全歼武书院学员，把辽西汉将全都斩草除根！”
    真够狠的！都统缐国安大吼一声：“豫亲王有命！活捉王封！全歼武书院学员！把汉将全都斩草除根！”
    如此狂叫顿时让清兵野性大发，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扑上去，屠城意味着里面所有的财富都有份。
    为什么来找王封报仇？仇怨没有那么大，但是这家伙从大宁卫抢走的资源太多了！
    以至于让清人都开始眼红，据说上百万两纹银呢，都在武书院城堡内藏着。
    这些士卒，就是奔着无尽的财富来的，狗屁仇恨啊！
    其他牛录的事情，跟老子有一文钱关系？捞到实惠才是最主要的，清人疯狂进攻，城墙上箭如雨下！
    星型城堡第一次面临攻城战，少年们一个个兴奋异常，同时还有点忐忑。
    真正动上手，孩子们兴奋不已：“杀！”
    城墙下几乎没有射击死角，这防守还不错，多铎有点看懂了：“有点意思！就是这弩箭射程太垃圾了，众儿郎给我射箭！开炮！”
    轰轰轰！这些火炮都是小型版本的，超大型火炮被王封炸了大半，剩下的那些火炮在盛京城呢。
    这炮弹打在城墙上，顶多就是砸个坑罢了，多铎气急败坏：“蠢货！轰城门！”
    轰轰轰！不得不说轰城门的招数很厉害，还没有包铁皮的城门，只用了十几炮就轰碎了。
    太垃圾了！清兵大吼一声：“冲啊！活捉王封！全歼武书院学员！把汉将全都斩草除根！”
    连清兵自己都没想到，如此轻易的打开了城门，尽管付出数百人的代价，对五万大军来说却不过是癣疥之疾。
    多铎哈哈狂笑：“这帮蠢货！居然跟我八旗子弟比箭术，这种弩箭不过是熊孩子的玩儿意，给我杀！”
    前锋三千人蜂拥进入，这三千人刚刚冲进来，却发现对面又是一堵城墙！
    确切的说是一种另类的瓮城，这种瓮城对攻城军队杀伤最大，统兵的缐国安大吼：“速速轰开里面的城门！火炮拉进来！”
    晚了！只听身后轰然一声闷响，刚刚那个被轰碎的城门处，居然落下来一刀全新的城门，是铁皮包裹的城门！
    瓮中捉鳖！缐国安心往下沉：“上当了！跟我冲！只要冲进去我们就得救了！”
    想得美，王封从城墙上看下来：“还以为能钓一条大鱼，你是个什么东西？给我杀了！射箭！”
    没错弩箭的确射程不够，可是武书院本是老兵营改造的，一共多大个地方？
    何况现在困人的是瓮城，三千人挤在瓮城内，就像是十万只羊挤在逼仄的羊圈里。
    根本不需要瞄准，只要把弩箭探出去乱射，总能碰上一个倒霉鬼。
    转眼间瓮城内变成人间地狱，王封和六大营的少年，拿着弓箭射击。
    菜鸟营的娃娃们，端着弩箭都费劲呢，却也是玩儿的不亦乐乎。
    清人想要仰射，城墙上却有一圈奇怪的障碍物，那是监狱铁丝网围栏的改装版。
    只不过这里向内倾斜的，不是铁丝网和电网，而是麦草捆，羽箭射上去真真是变成了草船借箭啊！
    就在此时，成为多铎急了：“攻城！务必把前锋救出来！”
    呵呵！这边让孩子们玩儿，王封转身看向城外：“豫亲王一向可好？本真人想念的紧呢！”
    哇呀呀呀呀！多铎要气炸了：“王封！我不会放过你的！包括你的家人！”
    忘八蛋！居然敢威胁自己，王封想要射他距离太远，这要是有一杆大狙就像样了。
    可惜！王封手中拎着打铁的大锤，走在城墙上看着清兵往上爬：“多铎！你何必让他们送死？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堆死成垛！不信你看！”
    砰砰砰！三锤下去，爬上来的三个清兵，放风筝一样飞出去，跟地上的袍泽撞在一起。
    本来武书院城堡不高，也就是三丈多相当于五层楼，掉下去大概率摔伤不致死。
    但是被疯秀才大锤砸下去之后，不只是掉下去的死了，砸中那个也死的不能再死了！

 第215章 瓮城陷阱之二次破城!

    蠢货！多铎冷笑不已，一个人浑身是铁打得多少钉儿？豫亲王手中有五万大军，是清人最精锐的力量。
    要攻破这样垃圾的城堡，简直不要太简单，上前清兵开始向城墙上爬。
    同时下面的城门还在轰城门，背嵬营一百二十名学员，早已经不是吴下阿蒙。
    他们手持弩箭防范城外，只要有人露头就是一箭，他们甚至不用扑到垛口前补刀。
    金修贤一帮武技高手，却没有充任弓弩手，一个清人从墙外梯子上一跃而起！
    居然避开弩箭，如同一只大鸟，狂叫着扑进来。
    只听巴特尔一声大吼，手中刺刀枪狠狠的刺出去：“杀！”
    这一枪强势无匹，那个悬在空中的清人，倒也是一个高手。
    清人的马刀兜头劈下，当了一声巨响，马刀砍在刺刀枪的包铁上面。
    这时候金修贤鬼魅一般冲上，从侧面一枪，刺中清人的肋下：“你给我下去吧！”
    就算不摔下去，清人也已经死透透的，何况还被刺中要害。
    只听一声惨嚎响彻夜空，那个清兵悲剧的落向城外，这一声不知道吓坏了多少人。
    随着时间推进，爬上来的清兵越来越多，崔大郎和常嘎子配合默契。
    两个人掌控一个锐角，就是星型城堡突出的尖角，他们在尖角内左右逢源。
    三四个清人同时爬上来，崔大郎一枪托砸过去，清人被砸的身子后仰。
    下面的清人赶紧上手，想要稳住自己的兄弟，却不料就在崔大郎出击的瞬间，常嘎子的枪已经刺中！
    妄想保持平衡的清军士兵，被这一枪刺中面颊，惨呼一声甩了下去。
    与此同时崔大郎毫不迟疑扑向左边，根本不管刚刚那个清兵，是不是被砸下去。
    他相信自己的兄弟！左边上来的清兵，一脚踩在城墙上，刚要扑向弓弩手。
    却不料被崔大郎一枪托砸中面门：“滚下去！”
    噗！倒霉的家伙，满口牙被砸掉大半，落地之前还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一样配合作战的还有其他人，后来的清人居然学乖了，有拿着盾牌上来的。
    这种弩箭着实拿他毫无办法了，只是没有弩箭，还有其他人呢。
    武书院早已经不只是学员，此次备战有不少辅兵在呢，原本是充当辎重兵的。
    现在却派上了大用场，这帮子辅兵战斗技巧不成，架不住有一把子力气。
    疯秀才最擅长量才使用，手持盾牌的清兵刚刚踏上城墙，就听呜的一声随后一声爆响！
    砰！嗷呜！惨嚎声在夜空中特别刺耳，感情盾牌兵被辅兵，用大棍给砸下去了。
    虽然没有王封的大锤那么狠，但是只要掉下去的，基本上算是交代了。
    后半辈子别想再上战场，松树林大乐：“卧槽卧槽！这东西比刺刀枪管用啊！给我一个！”
    说着话从辅兵手中抢过木棍，足有手臂粗七尺长的松木棍，握在手中手感一流。
    砰砰砰！有样学样谁不会？石占柱、金疙瘩和孙老巴，居然全都把刺刀枪背在身后。
    一个个论起大木棍：“走你！”
    duang！这一招太狠了！一个个爬上城墙的清兵，都变成了飞天巨鸢，只是这巨鸢带着音效的。
    最狠的一个清兵，被葛二牛足足砸飞出去三丈多远，估计掉下去不成肉饼，可也差不多了。
    黑衡、黑利、白诚毅等人，不屑于用如此简单粗暴的办法，确切的说他们的臂力差了一点火候。
    还是刺刀枪左右厮杀，此时瓮城内的杀戮已经进入尾声，瓮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最要命的是没有射击死角。
    最初清兵向城墙根躲避，只是城墙上的交叉火力，成为他们的噩梦。
    最要命还有投掷下来的石头！这些石头真的不是武器，而是建筑材料啊！
    此时却成为孩子们手中，最好的杀人利器，但凡躲在城墙根的，都逃不过被巨石砸头的厄运！
    有聪明的清人，逃到瓮城中心地带，居然聚集在一起躲在战友尸体后面。
    区区几十人逃脱杀戮，根本不被学员们看在眼里，现在整个瓮城内躺满了尸体。
    城墙上那些菜鸟营的孩子们，第一次杀人就杀到手软：“胜利啦！我们胜利啦！”
    胜利？还早呢！王封奔到城门上方，忽然惊呼道：“守住城门！”
    随即他的手按动一个机关，刚刚还坚硬无匹的铁皮城门，居然轰然倒塌！
    “杀！”
    清兵眼睛都红了，瓮城内尸横遍地，都是他们的袍泽，这帮人怎么可能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何况瓮城中间那一帮清兵，正苦苦支撑呼喊救命！
    看到瓮城内的场面，清军将士都红了眼，暗影下几乎全都是躺倒的尸体。
    只有瓮城中央那一小帮站着，不得不说爆发的清兵的确够勇猛。
    这一次冲进来的不是步兵，而是轻骑兵，用轻骑兵攻城？
    白瞎了！还真有点舍不得那些战马！王封一边叹息一边招呼：“菜鸟营撤退！”
    啊？撤退？菜鸟营的少年，还没有杀过瘾呢，人一旦过了自己的心理关，杀人真的会上瘾。
    但是武书院学员，对王封的命令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菜鸟营撤退！”
    弓弩手开始后撤了，剩下五大营学员，在城墙上左奔右突：“杀！”
    “这边！快快快！”
    “那边上来了！”
    其实武书院城堡不大，也就是挡住山谷正面二百多步，只是星型城堡拉长了防线。
    以至于五大营精英，全都防护似乎显得力不从心，清兵清楚看见城墙上乱了套。
    趁你病要你命！多铎咬牙切齿：“突破内城城门！给我轰！轰烂它！”
    瓮城内再一次装满了人，无数的羽箭向城墙上抛射，孩子们都背着复合草垛充当盾牌。
    箭雨的伤害微乎其微，不过箭雨最大的好处，居然是压制了清人自己的进攻。
    很显然多铎不在乎城墙的争夺，他是要冲破内城，然后内外夹击全歼武书院学员。
    不得不说多铎格局足够大，倒霉的是，他遇上了不世出的名将！
    一个超越他四百年见识，拥有超前无数技战术，还有超前眼光的王封！
    眼看着内城门要被攻破了，就在此时王封大吼一声：“点火！”
    点火？啥意思？随即只见瓮城的城墙墙头上，几个武书院学员，拿着点燃的火把狂奔！
    这可不是被吓疯了果奔，而是拿着火把点燃麦草捆！

 第216章 瓮城陷阱之火烧轻骑兵

    转眼功夫，城头山那些原本用来挡箭的草捆，全都被点燃扔下来！
    唏律律！大火瞬间燃烧起来，不等人害怕呢战马急了，那些战马再也不是骑士的朋友。
    瞬间化身暴躁的烈马，一个个上蹿下跳，把骑士一个个摔落马下。
    瓮城内只有这么大地方，战马能往哪儿逃去？
    现在外城没有了爬上城墙的清兵，五大营学员用刺刀枪，挑起燃烧的麦草捆抛出去！
    最要命这些草垛里面，居然还裹挟着硫磺硝石，还有刚刚从延绥卫采购来的火油！
    清兵清将吓傻了：“撤！快撤！撤出去！”
    “别挡路！给我冲！”
    往哪儿冲啊！内外城门首先被大火封门，随后那些草垛燃烧着，从城墙上落下来，砸中谁谁着火啊！
    太惨了！不管是士兵还是战马，瞬间都被大火吞噬！
    瓮城本身就很逼仄，挤进来五千人马，现在被点燃了，真真变成馕坑烧烤了！
    刚刚昏暗的天空，骤然被火焰映红，只是红光之中的惨嚎让人不寒而栗。
    既然敢侵略就别怕死！王封指挥学员们：“看哪儿人多往哪儿扔！千万别舍不得，别的不多就是麦草多！”
    能不多么？不只是宁远卫周边麦草，还有从大宁卫弄回来的麦草，更有从山林中弄回来的枝叶。
    麦草也就罢了，那些枝叶都还是新鲜的，烧起来火不大烟气士卒啊！
    这烟雾才是最强的大杀器！外面多铎红了眼：“冲！给我冲！务必救出……”
    咋救啊！疯秀才还从上面往城门口倒油呢，实际上城门那儿有一个油坑，只是现在油坑被铁门盖上了。
    就只能从上面倾泻火油，火油也就是未提炼的原油，这东西沾到哪儿都是一场灾难。
    十几桶火油倒下去，有点凹陷的城门内，形成一条火油打造的火河！
    一条流淌的火河！熊熊火焰把城门洞封得死死的，里面的轻骑兵想要冲出来，首先战马就不答应。
    爱新觉罗·巴哈纳狂吼：“灭火！速速灭火！”
    灭火？清人居然用水灭火！哈哈哈！王封大笑，这帮家伙不懂常识啊！
    疯秀才就喜欢看清人无知的样子：“快快救火呀！或者我帮你？”
    太贱了！学员们对自己的院子侧目而视，都啥时候了，居然还有闲心逗咳嗽呢。
    熊孩子们还不知道，心理战也是战术的一种，王封就是要扰乱多铎的心智。
    主将毛躁，才能判断失误，才能犯下低级错误。
    而多铎恰恰是多血质性格的人，易冲动容易被激怒，这一点如何跟王封相提并论？
    大火越烧越旺，也就处于瓮城中间的那帮能安全一点点，只是马上就不安全了！
    数千轻骑兵向中间拥挤，就算没有被烧死的，也被呛死甚至缺氧闷死！
    缺氧闷死太容易了！还是加一把力吧，疯秀才拎起一罐火油，点燃引信猛地扔出去。
    砰！呼！一桶火油没多少，也就是五六十斤，可是猛然爆炸开来四下溅射。
    “啊啊啊！救命！”
    唏律律！人喊马嘶，那种黑乎乎黏糊糊的东西，沾到哪儿烧到那儿！
    砰砰砰！第二桶第三桶第四桶火油，在人马最密集的中央爆燃！
    已经不只是火油燃烧，战马和人体全都成了易燃物，在高温中成为助燃剂！
    听里面清人的惨嚎多铎要疯了：“攻城！我要诛灭武书院所有人！都给我分尸！”
    城墙上王封冷笑不止：“豫亲王我在里面等着你，不要怂，谁怂谁是大姑娘养的！”
    即便四百年后，说人是大姑娘养的，那也是相当过分的骂人话了。
    他居然骂豫亲王是大姑娘养的，多铎热血上头：“给我冲！”
    砰！一枚烟花冲上天空！在灰蓝色的天空下分外耀眼，学员们接到信号快速撤退。
    没有了学员抗衡，越来越多的清人冲上城墙，王封一手大锤一手刺刀枪且战且退！
    城墙只有四五尺宽，这原本就是一个半拉子工程，这么逼仄的城墙上，真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清人一波又一波扑向王封，后者一锤把一个清人砸下城墙，右一枪刺死一个清兵！
    几乎每后退一步，都有清兵死亡在他的眼前，清兵杀红了眼，恨不得把眼前的少年碎尸万段。
    他们也只是想想而已，王家祖上那是元代名将王荣，绝对是一代人杰。
    精通文韬武略，在平定西戎之乱中建立奇功，王家家传武技超强。
    加上这些年夜不收的调教，还有四百年后灵魂的战斗技巧，这帮清兵只能是送人头的份儿！
    更多的清兵只能是在后面看着，城墙上呈现诡异的战斗场面，一帮清人嘶吼着扑上来。
    却被一个人，且战且退死死挡在身前，这家伙战斗力太强！
    渐渐地，瓮城下面惨嚎声慢慢消失，整个瓮城内被烧的一片漆黑。
    随着太阳落下去，地处山沟的武书院，黑夜来的更早一点。
    城墙上被瓮城内火光照耀，形成驴皮影一样的剪影，只是杀戮让大家清醒，那不是剪影而是战场！
    城门口，终于有人大吼：“用沙子！用沙子压灭火焰！”
    什么？多铎一呆：“你说什么？”
    “回禀豫亲王！属下曾经听闻西域有火油，水浇不灭用沙盖之……”
    原来是这样，多铎大吼一声：“速速取沙土来！”
    大清兵快速寻找沙土，半晌终于把城门洞的大火盖灭，只是城门洞的石头都能做石板烧了！
    这温度太高，只好再用水降温，如此一来耽搁太久，瓮城里面再无一点声息！
    当多铎骑着马进入瓮城，看到地上到处是烧焦的尸体，一个个像是烤全猪一般！
    这刺鼻的味道差点把他熏昏过去，这场面更是触目惊心，太惨了：“我要把王封碎尸万段！”
    已经退到内门的疯秀才，听到这一声仰天长啸：“多铎别怂！我看好你！我等你来！”
    话音一落，他不再跟清兵纠缠，身子腾空而起，如同巨鸟一般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卧槽！清兵都看傻了！城墙下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见，谁见过这样的城墙？
    太尼玛奇葩了，居然没有下去的道路，走到尽处直接如同断崖一般。
    就算是半拉子工程，也不至于这样子啊，明显是故意的。
    问题是城墙下面是什么？跟疯秀才一样跳下去？开什么玩笑！
    说实话清兵已经怕了！真是被武书院的熊孩子们，层出不穷的招数杀怕了！

 第217章 一堵墙又一堵墙……

    清兵统领大叫：“找！给我找出来！那么多人，绝无可能都是跳下去的！”
    的确不是跳下去的，从瓮城城墙进入内城，原本是有吊桥来着。
    确切的说那个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吊桥，更像是一个滑梯，借助内外城之间的落差，从瓮城墙上滑到里面。
    现在滑梯撤下去了，里面漆黑一片，一点声音都没有，你上哪儿找去？
    清人绝对想象不到，在城外护城河上的吊桥，居然会出现在瓮城内，成为瓮城城墙和城内沟通的桥梁！
    瓮城墙上的清兵乱作一团，下面多铎想要打穿二层城门，一时之间哪里做得到？
    可是王封能跳下去，清兵也有狠人：“跳下去！用绳子顺下去！”
    “先扔火把！”
    还真有聪明人，从扑灭城门洞大火的沙子，到现在火把照明，说明清人也不是傻瓜么。
    野蛮肯定有一点的，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明人加盟，和在战斗中进步成长，清兵已然成为大明军队畏惧的对象。
    难怪大明王朝，会把农民起义军当成癣疥之疾，把关外的清兵当成劲敌。
    一切源自打不过啊！王封在暗影中，可以清晰听到城墙上的对话，内息的强大让他六感超强。
    一边吃着袁霜妍递过来的包子，疯秀才一边嘟囔：“翁城里面那些战马，能做多少马肉罐头？”
    呕！袁霜妍一下子就吐了：“公子你别说了，不想让人吃饭啦？”
    边上宝珠皇后也是一脸嫌弃：“难道你忘记了，瓮城里死的最多的是人么！”
    可不是么，最初三千步卒随后五千骑兵，八个千人队全都灰飞烟灭，一个惨字怎能解说？
    不过疯秀才不在意：“又不是请他们来做客喝酒的，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
    他居然有闲情逸致唱歌呢，不过歌声很好听，如果自家小姐在这儿就好了。
    夏荷看不惯两女跟王封走近，偏偏叶霜最近闹小病：“小姑奶奶吐惨了！”
    能不吐么？瓮城内烧死五个千人队轻骑兵，还把之前三个千人队步卒尸体烧了。
    整个武书院都弥漫着一股子怪味儿！那是烧烤后的恶臭，一般人都受不了，何况初次怀孕的小姑奶奶？
    王封恨声骂道：“都是建奴欺我！若非那帮混蛋，老子上山给媳妇采野果去，也不会被烧肉味熏吐了！等我多杀几千人给老婆报仇！下来了，你们小心！”
    数百个清兵，从城墙上顺下来，当时就傻眼了，面前又一道城墙！
    确切的说不能算城墙，而是石头墙，一丈高的石头墙，想要攀爬费劲：“这边有通道！”
    的确有通道，十几个清兵冲过去，只听一连串的惨嚎之后，墙那边随即没了动静。
    什么情况？越来越多的清人顺下来，有统领大喝一声：“给我冲！”
    噗通！话音未落，对面石墙上，突然掉落上百块石头，正当清人一脸懵逼的时候，嗖嗖嗖嗖嗖！
    上百弩箭从石墙中射出来，石墙到瓮城城墙，只有二十步距离，正是弩箭杀伤力最强的范围。
    一波箭雨带走几十人的性命，还有几十人身上带着箭伤：“小心！反击！”
    反击？谈何容易？射击孔只有拳头大小，还是居高临下射击，地上的清兵羽箭如何射击进去？
    这本来是为骑兵准备的，如今射出去，目标全都是上三路，转眼间数百清人中箭。
    清兵头目大叫：“速速靠近石墙，那里最安全！”
    的确是安全，人靠在石墙上，弩箭不会拐弯，还真的没有了杀伤力。
    就是这样，两面墙空档内，已经有二百多人死亡，数百人中箭。
    特别是去开城门的，一百多人几乎全部后背中箭，结果还有一堆石头堵着门。
    只听有人大喝：“盾牌！往下扔盾牌！”
    叮了咣啷！数百块盾牌扔下来，成为清人救命的稻草。
    一帮清兵背着盾牌，拼了命从城门搬石头，稍不留神就被射中。
    只是这些清兵很清楚，不挖开城门所有人都要死。
    再度死伤一百多人，清兵终于挖开了城门，瓮城内的清兵快速冲进来。
    多铎一进来顿时被人用盾牌护住：“怎么回事儿？又一堵墙！”
    清兵汇报：“是一堵夹壁墙，里面有弓弩手。”
    弓弩手？多铎冷笑数声：“幸好只是弓弩手，若是火铳……”
    轰隆！突然一声巨响，数百清兵依靠的夹壁墙，居然爆炸开来！
    无数的石头砸向清兵，保护多铎的盾牌被碎石砸到，那两个清兵猝不及防之下，盾牌脱手！
    砰砰！两面盾牌实的惠的砸在多铎身上，把豫亲王从马背上砸落在地：“王封！我要杀了你！”
    这招数太猥琐了，简直是防不胜防，谁能想到瓮城之内，还有夹壁墙？
    有夹壁墙藏着弓弩手也就罢了，夹壁墙居然还带自爆功能的。
    第一批用绳索缀下来的清兵，躲过了弩箭，正庆幸自己命大呢，却没躲过爆炸！
    一个千人队九成以上阵亡！剩下的也都成了伤残，只会沦为大清的累赘，多铎如何不气？
    当硝烟散尽，一抬头……呕！多铎一口血喷出去，前面是两堵墙！
    太猥琐了！此前多铎打过多次攻城战，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战斗模式！
    不等多铎反应过来，他身后的清兵蜂拥而上：“杀！杀死王封……”
    嗖嗖嗖！一波弩箭从墙壁上射出来，从城门冲进来的清兵，完全不了解状况。
    直接遭到迎面痛击！冲进来的多死的更多，两座影壁墙后面，足足藏了二百四十弩箭手，两个营的学员。
    这些学员只有一个动作，那就是射击！至于说上弦，那是他们身后六百名菜鸟营学员的事情！
    没错这两堵墙不是夹壁墙了，而是两堵影壁墙，若是白天的话，很容易看穿这障眼法。
    但是现在已经入夜了，清兵根本不知道，这是影壁墙还是夹壁墙。
    第二波清兵冲上去，还是被箭雨射杀，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两堵影壁墙前足足扔下一千多具尸体！
    被盾牌砸的鼻口流血的多铎要疯了：“火炮！给我轰烂它！”
    哈哈哈！只听墙壁后面传来王封的笑声：“多铎豫亲王，这就受不了了？老子等着你呢，我这里只有两千多娃娃兵，你多少人？三万还是四五万？打不进来丢尽了野猪皮的脸！”

 第218章 狼狈溃逃!

    嗖！噗！嗷呜！一支羽箭射中多铎的肩膀：“王封！哇呀呀呀！”
    疯秀才叹口气扬声道：“对不起射偏了！本来是要射脸的，这个射击孔角度不对，或者你配合一下，让我看见你的脑袋！”
    噗！啊啊啊！多铎一口鲜血喷出去，真真要气死了：“给我杀！”
    爱新觉罗·巴哈纳大吼一声：“保护豫亲王！给我轰！”
    大清有小型火炮，阵地战和攻城战中，干不过大明军队的红衣大炮。
    后来孔有德带人投清，清人才有了大口径的火炮，但是轻骑兵带着的还是那种小炮。
    小炮杀伤力有限，问题是王封这堵墙更单薄啊，你特么全都用炮轰？
    老子的巷战计划岂不是泡汤了？疯秀才拿出一个燃烧罐，就是之前投掷瓮城中心的火油罐！
    原是为清兵入关，半路上埋伏准备的，现在却管不了那许多，点燃燃烧罐上的引信。
    眼看着就要烧进罐里，宝珠皇后吓的急道：“扔啊！快扔！”
    呵呵！王封冲女人一呲牙，随后把燃烧罐扔出去，砰！轰！轰轰轰！
    咋就那么寸呢？燃烧罐砸在火炮后面的弹药车上，顿时引爆整个弹药车，随后全部的弹药车都爆了！
    这叫一个惨！几百名炮兵葬身火海！连带着城墙边的清兵，再度遭受重击。
    方光琛兴奋的跳脚：“卧槽卧槽！这也行？都扔出去！烧死那帮混蛋！”
    我勒个去！王封翻个白眼：“你当火油很好弄么？千里迢迢运过来，还不够一次消耗的！射箭！”
    轰！轰轰轰！清兵再度发狂般冲上来，居然用战马撞击！袁霜妍变色道：“他们知道了墙壁不强！”
    嘿嘿！王封感受到影壁墙的晃动：“这个其实本就是一面假墙……忘八蛋又来了！全体都有撤退！”
    有的是底牌，疯秀才不想让武书院的少年们，跟发狂的清兵对上。
    武书院学员太小，有很大的成长空间，付出两千多人的代价，清人终于突破两道影壁墙……
    眼前是三道影壁墙！啊啊啊啊！多铎披头散发像个疯癫的狂人：“王封！”
    “我在呢！”
    咳咳咳！疯秀才身边诸女全都呛到了，王封这句答应，像极了夫妻之间的应答，简直温柔到了极致。
    问题是你让多铎咋想啊？这堵墙后面的少年，一个个捧腹大笑！
    连负责设计的弓弩手，都忍俊不禁笑出声，没想到被大家视为阎罗王的院正，居然有如此淘气的一面。
    简直把清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多铎真的要疯了：：“王封你死有余辜！”
    呵呵！死有余辜？王封在墙后面曼声道：“自盘古开天，三皇定国，五帝开疆，凡国遇大事，男必在祀与戎泯躯祭国！”
    宝珠皇后、春夏秋冬四美和袁霜妍，收起笑容，这首骈文能让人心潮澎湃！
    一帮少年扬声道：“即燹骨成丘，溢血成河，亦不可辱国之土，丧国之疆！士披肝沥胆，将寄身刀锋，帅槊血满袖，王利刃辉光！”
    连六女也跟着高声吟诵，每天听少年们吟诵，所有人都背下来了。
    今日隔着一堵墙，唱诵这首骈文，似乎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整个武书院，吟诵的声音响彻夜空：“吾不分老幼尊卑，不分先后贵贱，必同心竭力，倾黄河之水，决东海之波，征胡虏之地，剿建奴之穴，讨欺吾之寇，伐蛮夷之戮！”
    好一个“征胡虏之地，剿建奴之穴，讨欺吾之寇，伐蛮夷之戮！”
    吟诵生中，更多的弩箭攒射出去，扑上来的清兵一个个倒下。
    没见过这样的，打仗呢居然还背文章，清兵气个半死却毫无办法。
    隔山打牛？还真不会啊！夜空中声音越来越响：“遂沧海横流，儿立身无愧；任尸覆遍野，唯精魂可依！”
    当最后一句“唯精魂可依”结束，一波又一波箭雨激射而至，冲上来的清兵，像是多米诺骨牌一般倒下！
    清人被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战法折腾惨了，多铎感觉自己要爆炸：“给我冲！”
    “报！辽西明军全部出动，向武书院来了！”
    啊！整个辽西这一片，即便不算上锦州城的祖大寿，这边也有七八万军队呢。
    如果是清兵刚来，士气正盛五万满编，不要说这七八万明军，就是全部关宁军加在一起，多铎也自浑然不惧。
    但是现在，被武书院的少年们折腾的欲仙欲死，现在的清军士气低落，哪里还有一战之力？
    多铎咬碎了钢牙：“撤！王封！我不会放过你的！”
    要走了么？王封一挥手，身后的武书院学员，快速进入地道：“豫亲王别走啊！贫道还要给你测测八字呢，我观你扫把星罩命，今日有血光之灾，怕是回不去了！”
    气死人不偿命啊！疯秀才身边的女人都忍俊不禁，多铎已经被盾牌砸的口鼻流血，更是狂喷鲜血。
    这些还用你算？早已经历血光之灾了！这家伙到底是神棍，还是气死人不偿命？
    多铎再也不管后面王封呱噪，拨转马头就走：“回兵！出城迎战明军！”
    清兵攻破瓮城内门，进入武书院内后，足足折损近万人！
    没想到，却连一个人影都没见到，只听到了“唯精魂可依”的咆哮！
    这一仗是多铎带兵以来，最惨的一次败仗，只是豫亲王想多了！
    清兵狼狈不堪的从武书院城堡撤出，就在他们撤出的时候，两侧地面突然射来无数的弩箭！
    万万没想到，临走临走，武书院这一帮熊孩子，居然送他一份厚礼！
    只是此时的清兵，哪里还有心思应战？全员硬生生冲出一条血路，骑兵快马加鞭扬长而去！
    当王封出现在武书院城堡门口，向前面的清兵大吼一声：“一路顺风！半路死亡！”
    哈哈哈！道路两侧堑壕内，钻出两千多武书院学员，熊孩子们齐声高呼：“一路顺风！半路死亡！”
    熊孩子们开心至极，这一仗打的太精彩，何振岳一脸兴奋：“院正，我们不追吗？”
    追？王封摇摇头：“穷寇莫追！剩下的事情，交给关宁军团好了，所有人打扫战场！清理没死的伤兵，重伤帮他了结，轻伤抓起来送给宁远卫，感谢他们的配合！”
    武书院已经开始打扫战场，气急败坏的多铎一路狂飙，迎面撞上辽东宁前卫参将杨玉衡率领的三千兵马。
    多铎一马当先大吼一声：“随我杀！”

 第219章 太羞耻了!

    清兵刚刚大败一场，正是士气低落的时候，却在多铎的率领下，猛然爆出逆天的杀机！
    “杀！”
    这一刻的清军，彻底打出满人不满完满完全无敌的气势，一个个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向明军冲杀。
    他们把在武书院城堡承受的屈辱，全都发泄在眼前的明军身上！
    杨玉衡甚至没看清敌军如何，三千人已经被三万残兵败将一冲而散！
    随后赶来的前屯卫参将叶镇东、马垚，前屯卫副将叶镇南，他们的三千兵马同样不堪一击！
    宁远总兵官王定宸、前屯卫副总兵罗文耀，松山参将叶镇西、宁远副将叶镇北！
    副总兵江翥、松山副将朱文德、宁前卫副总兵陶宗仪、守前屯卫城副总兵罗文耀！
    松山副总兵金国凤、松山禆将金竺，所有人率领的大明军队，毫无悬念全被清兵一冲而溃！
    眼睁睁目送清兵逃出生天！数万人给予三万溃兵的杀伤，甚至还不到一千人！
    将领们却已经顾不上胜败了，所有人都奔向武书院，那里有他们的香烟后代呀！
    半个时辰后，一帮丢盔卸甲的将军们，出现在武书院：“我的儿呀！”
    难怪将军们痛心疾首，瓮城内场面太惨了，尽管已经把人尸和马尸全都处理干净，可是那股子血腥味和焦糊味！
    不就是屠城后的惨状么？我的个天哪！连城门都烧成了灰，进入瓮城后，连夹壁墙和影壁墙都炸飞了！
    所有人只有一个念头，晚了！武书院完了！孩子们完了！一个不剩被屠杀一空……
    当他们绕过一堵堵墙进入武书院内院，却发现武书院的内广场上灯火通明，孩子们正在炖马肉犒劳呢。
    什么情况？这场面绝对不像是损失惨重的样子，金国凤大吼一声：“王封！我孙子何在？”
    “我儿子在哪儿？”
    “快给我出来！”
    卧槽！王封从人群中站起来：“都给我闭嘴！这里是武书院，不是你家菜园子！再喊给我打出去！”
    什么情况？这家伙也太硬气了一点吧？看这样子不像是亏心啊，所有人看向方一藻。
    方巡抚也不清楚咋回事：“王院正，今日清兵来袭，伤亡多少？”
    疯秀才一挥手：“告诉他们！”
    小姑奶奶病恹恹站出来：“此战杀敌一万九千余，俘虏伤兵一千余，想要查看尸体到外面去，我们正在庆功呢！”
    换做别人，哪里敢跟诸位大人如此说话？小姑奶奶却不在乎，她本身没有官职，无官一身轻啊！
    不跟你一个系统的，你官职再高，也管不着小姑奶奶，何况人家辈儿大啊！
    方一藻急了：“我要的不是这个！”
    你要什么？王封一脸警惕：“清兵那一百三十门火炮，虽然威力不咋样，那也是孩子们的战利品，谁也别惦记！”
    啊？谁管你战利品了？金国凤大怒叫道：“我是问孩子们咋样？为什么喊半天，没有人站出来应声，是不是……是不是……”
    老金不敢说下去，他不敢面对现实，万一孙子没了，老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
    却不料王封冷笑道：“你以为，武书院学员像你们一样不守规矩？本院正在此，谁敢喧哗？打出屎来！”
    还敢这么说话，有将军急了，声嘶力竭叫道：“我们的孩子……何在？”
    原来是这个！只听小姑奶奶幽幽道：“武书院零死亡！伤三百四十一人！你们的孩子，都在享用庆功宴！”
    啊？怎么可能？杀了清兵一万九俘虏一千多，怎么可能零死亡！只伤三百四十一人！
    瓮城内小山一样的尸体……不敢想不敢问，却又不能不问，王定宸弱弱的问：“此话当真？”
    疯秀才不耐烦了：“招呼你们的家长入席，告诉你们，吃武书院庆功宴是要钱的，一位一百两纹银！”
    你咋不去抢！一百两纹银，能卖四五十头猪一百只羊，能买几十石粮食！
    现在却只能吃一顿饭！问题是谁还计较这些，小伙子们冲出来：“父亲这边请！”
    “爷爷这边！”
    “这里在这里！”
    居然真的一个不少？将军们真的开心死了，随即一个问题摆上来：“你们如何做到的？”
    嗯？王封一皱眉：“奇怪，你们负责半路截杀多铎，为什么这么快就到了？我以为应该鏖战一夜的！”
    咳咳咳！所有的将军们都呛到了，他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熊孩子们面前，被问这样的问题。
    如何回答啊？现场一片沉寂，王封冷声道：“不要说放走了多铎？那么请问，关宁军团五六万大军，给多铎的残兵败将造成多大损失？”
    那时候谁还管损失啊，更无心管清人是不是逃走，只想着武书院的孩子们，是不是安全是不是还活着！
    现在被问到头上，才真正感觉到问题，武书院两千多少年，差不多杀了十倍的清军！
    而这帮孩子们的父辈祖辈，堂堂正正的大明军队，居然把清人放走了！
    丢大人了！王封却不管那些急需问：“两万？一万？八千？别跟我说只有五千吧？要脸不？”
    啪啪打脸啊！在军中早就习惯了，当失败早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这些人的脸皮堪比城墙拐角。
    问题是眼前是他们的后人啊，是对他们有着崇敬的后代，现在被武书院院正当面质问。
    大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出来，太羞耻了！
    将军们第一次，有了羞惭的感觉，在孩子们面洽抬不起头了。
    监军轻咳一声说道：“到现在为止，统计到清人一千三百多人伤亡，我军伤亡过万！”
    卧槽！清人一千三百多人伤亡，我军伤亡过万！
    王封气炸了：“老子辛辛苦苦在前面杀敌，你等只是需要半途截杀，居然造成十比一的战损？你们如何面对我的学员？还要脸吗？”
    哪里还有脸？将军们食不下咽，今儿真的丢大人了，还是在孩子们面前丢人现眼。
    疯秀才恨得牙根痒痒：“本院正给你们的战斗任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现在你们给我这样的战果，我想请问谁为此战负责？我？还是你们？”
    王定宸打个哈哈：“今日一战战果辉煌，我等会为武书院请功，没有人能抢夺属于王院正的战功！”
    “老子不稀罕！”王封真的怒了，“食君之禄不忠君之事，你等一个个手握重兵，却打出如此垃圾的战绩，枉为人臣！枉为人父！枉为人子！太羞耻了！”

 第220章 重塑偶像

    骂的太狠了！谁还能吃下去，将军们起身掩面就走，丢大人了！
    换做其他人敢这么骂，不管有多少颗脑袋，早已经被这帮将军砍了。
    但是今天，他们真的没脸，幸好有黑夜遮羞，他们不敢出现在火光前面。
    看着一帮人狼狈不堪的离开，王封杀人的心都有了。
    早就算计清人会来，早就算计好如何泡制，早就准备了一次惊喜给多铎。
    却被大明对牛的军队给败坏了，让王封如何不恼怒万分？
    王封咬着牙：“看见了！这就是你们的父辈祖辈！记住！要以他们为耻！以后谁能有如此战绩，就算你在天涯海角，老子也上门去取了你的狗头！我特么丢不起那个脸！”
    姓王的太狠了！打人不打脸啊！姓王的不只是打脸了，简直是掘人祖坟呢！
    居然当着子子孙孙的面，大肆羞辱这帮将军，逃之夭夭的将军们恨死了。
    现场的熊孩子们，不只是武将们的后代，那些烈士遗孤猎户子弟馀丁和辅兵，齐齐吼一声：“谨遵师命！”
    就知道大明军队不靠谱，一个从根子上烂掉的军队，指望他们成为国家和民族的保护神？
    简直是痴心妄想！王封忽然感觉，崇祯皇帝也不是那么不着调，最起码帮助自己重启武书院了。
    让自己有机会，打造一支全新的军队，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队。
    一念及此，疯秀才朗声道：“自盘古开天，三皇定国，五帝开疆，凡国遇大事，男必在祀与戎泯躯祭国……”
    今天校训已经不是第一次响起，但是此时此刻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少年们亲眼看到狼狈不堪的父辈祖辈，一个个心中百感交集，今天对他们来说是一次心灵历练。
    最小七八岁到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崇拜英雄的时候，也正是世界观形成的时候。
    曾经被他们视为英雄的，居然如此狼狈不堪的逃走，这等于是摧毁他们的偶像。
    正因为如此，才是重建信念，重建世界观的最佳时机。
    少年们跟随自己的院正大声诵读：“……倾黄河之水，决东海之波，征胡虏之地，剿建奴之穴，讨欺吾之寇，伐蛮夷之戮！”
    以极小代价，消灭两万多清兵，如此大胜却让孩子们失去了兴趣。
    因为他们的骄傲，被父辈和祖辈碾压，此时此刻他们以父辈和祖辈为耻。
    巨大的耻辱感，让孩子们没有了一点胃口，一个个看着院正。
    眼前并不伟岸的身影，已经彻底取代了父辈和祖辈，成为孩子们内心深处全新的偶像。
    一次次的胜利，一次次的身先士卒，还有大家倒背如流的校训。
    “……遂沧海横流，儿立身无愧；任尸覆遍野，唯精魂可依！”
    孩子们的声音，在武书院夜空中回响，逃到武书院城堡外面的各位将军，互相看看。
    一个个羞惭不已，金国凤直咬牙：“欺人太甚！简直是该死！”
    老金儿子孙子外孙子，一大帮在武书院读书，今儿这张老脸丢尽了，以后还如何当爷爷当外公？
    杨振幽幽道：“总算孩子们安全，丢人就丢人吧，吃败仗不是第一次，孩子们早就知道了！”
    可是！朱文德后悔不已：“刚刚派人了解一下情况就好了，我等居然闹了个大笑话，难怪会被王院正挤兑。”
    刚刚是他们怀疑王某人战绩的，不久前也是他们，怀疑王某人的布置。
    现在正如王封所料的那样，整个关宁军团大败亏输，全部胜果都是一帮熊孩子打造的，这简直是巨大的耻辱。
    而此时，武书院内只剩下几个文官，方一藻凑到王封跟前：“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如此辉煌的战果，是辽东战事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战绩。
    以往杀死清兵千人就算大捷了，很多时候杀死几百人，都能让宁远卫将士摆一场庆功宴。
    今日却是实打实的大胜，差点让清人全军覆没，如果大明军队服从指挥的话。
    王封向方光琛一挥手：“让方公子向您解说，注意机密事项不可说，这是武书院的秘密武器！”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方光琛苦笑：“总之就是先进的战术，然后不打无准备之仗，最主要是将士用命！”
    等于啥也没说，方一藻笑骂道：“连我都不能说？你们两个混球，此战本府将会向朝廷通报，相信会有一点咳咳！”
    忽然想起，这几次武书院的辉煌战绩，上面始终没有一点表示，让老方都不好意思了。
    呵呵！王封不看好朱由检：“能有一点赏赐么？就像是给猎犬扔一块骨头？还是给鱼鹰塞一条小鱼？我不稀罕！”
    我不稀罕！一句话差点把方大人怼个跟头：“王院正切不可如此说话，这可是大不敬之罪，老夫告辞！”
    不能继续跟他聊天了，继续聊天被锦衣卫和东厂抓到把柄，连自己都是死罪。
    疯秀才要作死，他方巡抚还没活够呢！王封哈哈一笑：“本院正恭送大人！”
    还是算了吧，方一藻挥挥手：“请留步！对了，此战大捷，清人还能入关劫掠？”
    真把自己当成神棍了，王封轻叹一声回答：“其实清人入关劫掠，固然是消耗大明王朝资源，给我朝放血。另一方面也是资源匮乏，他们粮食不够吃，不抢就要饿死人，所以秋后入关势在必行。”
    他倒是给清兵找好了借口，方光琛接道：“他们不打宁远卫和锦州城，也是因为资源不足？”
    的确如此，王封点点头：“应该是了，打仗就是资源消耗，没有资源吃饭都吃不饱，怎么打仗？”
    不得不说小冰河时代，对大明和清人都是公平的，如果没有小冰河时代，大明王朝不会那么快的陨落。
    同样后金会更快速的崛起，现在清人不能靠种地保证民生，似乎就只有劫掠的份儿了。
    那些接到信的将军，能不能接受王封的安排，这个不是疯秀才能考虑的事情。
    一件大喜事，阳玛诺和利安当来了，两个养人出现在武书院，让学员们当成猴子围观。
    好羞耻！赶过来的王封骂道：“闲出屁来了是吧？都给我跑圈去！几位里面请，还以为今年来不了了，没想到八个月就能回来。”
    阳玛诺给疯秀才一个拥抱：“非常开心看到你我的朋友！您要的都在海边，正要问您如何卸货！”
    哎呦！王封站住脚：“那还等什么？去船上，所有人集合，去觉华岛卸货！”

 第221章 赌一把大的!

    有一帮学员当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一行人立刻赶往海边。
    那些货都是违禁品，疯秀才绝对不想被人扣下，还是马上转运到觉华城。
    赶到海边，三艘大船在海面上不远处，疯秀才跟阳玛诺乘坐小船上了海船：“三艘船都是我的货？”
    阳玛诺哈哈大笑道：“正是！这艘船上都是设备，是欧洲最先进的工业设备，还有三百支新式燧发枪。”
    新式火铳？打开箱子，拿起一支瞧瞧，王封笑了：“来复枪？燧发枪？还有膛线也算是先进了，不过这个是一百年前的吧？”
    1510年奥地利人科尔纳发明了有枪管内膛线的来复枪，它比当时被公认为最先进的毛瑟枪射程更远，命中率更高。
    几个洋人笑容可掬：“院正大人果然见多识广，燧发枪的确是百年前的发明。然则加上膛线的来复枪，却是当今最好的，射程可达一百二十码。”
    边上方光琛一脸懵：“一百二十码？”
    王封点点头：“大概是一百二十步左右，比我们射程只有五十步的火铳强多了，关键是射击精度高。而且如此射程，可以跟清人的弓箭相抗衡，甚至超过绝大多数弓箭手的射程。”
    到了明末，大明军队中的火铳粗制滥造，原本射程就不远的三眼铳，更是成为鸡肋。
    不只是射程不够，因为枪管制造粗糙，居然还有炸膛现象。
    神机营士兵开枪的时候，居然是侧身扭脸，然后把三眼铳远远伸出去射击。
    如此的射击，精度会如何？哪里还有什么精度可言？难怪火器不是清人弓箭手的对手！
    咦？方公子眼睛亮了：“多少钱？”
    阳玛诺笑道：“可仿效八年前旧例，雇佣东印度公司的士兵，以发挥枪炮的最大效用，院长大人以为如何？”
    所谓旧例，是指崇祯三年雇佣葡萄牙火炮兵，当时支付领队每年一百五十两的薪水，每月再加十五两的额外花费。
    其余人则年支一百两纹银，每月另给十两伙食钱，以便让这支雇佣军能够为大明所用。
    这一待遇甚是优厚，要知道在当时明军六品百户的俸禄，才只有每月20两银子；一般士兵每月只有相当于4两银子左右的俸米。
    博学多才的方公子自然知道这些：“这个三百人，一年就是五六十万两纹银，嘶！”
    嘶什么？王封摇摇头：“抱歉我不认为这种枪足够先进，射速超慢射击精度也达不到我的要求，另外我不打算雇佣。”
    按照历史轨迹，南明小朝廷，曾经雇佣过葡萄牙士兵，而且表现的很有职业操守。
    啊？居然拒绝了，阳玛诺很失望：“您活着可以买下这些燧发枪，相信我这是当今最好的武器，东印度公司最强的火力。一把枪只要一千五百两纹银，火药和子弹一个基数。”
    一千五百两纹银么？换算成人民币，相当于一百万元一把枪，这价格太特么贵了。
    如果是德国最新式枪倒也罢了，眼下就是拿着即将淘汰的武器，卖给咱家，把武书院当成冤大头了？
    疯秀才笑了：“这些枪只能在守城战，或者小规模伏击战中有效，遭遇战和野战简直就是送死的武器。而辽东的战争，绝大多数都是在野战，你的武器不够好，不符合我的需求。”
    让武书院学员用这种燧发枪，简直糟蹋了自己训练的目的，封公子想要打造一支全新的军队。
    首先就要有全新的武器，划时代的武器，而不是拾人牙慧用这种破烂货。
    “这太令人失望了！”东印度公司的商人马里奥摊开双手，“或者您可以看一下，我的军队如何打仗，相信您没有见过。”
    啥意思？要炫耀武力么？这家伙傲娇的样子，让封公子很不爽，把自己当成土包子了？
    王封笑容消失了：“主随客便懂不懂？什么叫做满足上帝懂不懂？我是你的客户，就是你的上帝，不要把你这些快要淘汰的设备卖给我，这些是上个世纪的产品，骗谁呢？”
    啊？没想到，王封会如此了解，马里奥终于知道遇上行家了。
    原本敲一笔的想法失败了，马里奥尬笑两声：“或者我们可以送您更多的弹药，价格好商量，一千二百两三个基数弹药？”
    便宜没好货！最少在王封眼中，这种枪太垃圾了，方光琛对燧发枪爱不释手：“或者我个人买一把？”
    啪！王封给了方公子一脚：“瞅你那点出息，回头我们生产的枪，比这个先进一百年。这破东西在野外遇上清兵，只够发出一轮齐射，就被清军的轻骑兵冲到近前了。而且这上面没有刺刀，一旦近战还不如棍子，拿回来干嘛？”
    没想到，自己当成宝贝的燧发枪，被王封贬低的一无是处。
    马里奥变脸了：“院长大人此言差矣，或者你可以演示一下，如何突破我的防线。”
    嘿嘿！突破防线么？王封冷笑道：“我不需要骑马，如果你的燧发枪能打到我，这些枪按照一千五百两纹银的价格买下，如果打不到我如何？”
    怎么可能打不到？东印度公司的商人大笑道：“院长大人确认尝试？万一伤到了大人，我等岂不是罪过？”
    呵呵！还真把自己的火器当成神器了？王封冷冷道：“打中我打死我都算你无罪，而且允许你三把枪瞄准我一个人，敢不敢赌一把大的？”
    我勒个去！小姑奶奶脸色大变：“王封！你要干什么？”
    叶霜真的生气了，没听说过以命下注的混蛋，这不是让自己守寡么？
    小女人可不想成为小寡妇！再说还有孩子，难不成让孩子成为遗腹子么？
    太冒失了！宝珠皇后轻声道：“院正太冒险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院长大人切不可莽撞。”
    简直是笑话！马里奥哈哈大笑：“若是院长大人有胆子，能穿越我三把枪的防线，这三百支枪全都奉送！”
    啧啧啧！王封微微一哂：“我的命就值这几把破枪？还是上个世纪的破玩意儿，若是把全部弹药都算上，我们就赌一把！”
    真的要赌？女人们都被吓到了：“王封！”
    小姑奶奶已经眼中含泪，宝珠皇后也是脸色惨白：“不要！”
    对王封来说，不要说这种射速堪称蜗牛的燧发枪，就是四百年后的步枪，想要击中也不容易。

 第222章 一对三!

    给女人们一个安慰的眼神，王封眉峰一挑：“放心吧，我还没看见我的宝贝闺女呢，还没达成妻妾成群的梦想呢，怎么可能舍得死？”
    你！叶霜已经没心思吃醋了，他是真的要作死啊：“混蛋！”
    连阳玛诺都提心吊胆，说实话阳玛诺不相信明人的信誉，一旦真的出了什么事，谁敢保证这帮人不会杀人报复？
    到时候连自己都会遭受池鱼之殃，咋办？阳玛诺哭丧着脸问：“能不能不赌？”
    不赌？不赌上哪儿弄五六十万两纹银？不错王封没看上这批燧发枪，但是这批枪却能应急呀！
    已经是八月中旬了，清人估计已经快要开拔入关，虽然历史上清人返回在来年三月。
    问题是新枪到手形成战斗力需要时间，半年时间能不能培训一批火枪手？
    还真不好说，王封要的不是稀松软蛋的新兵：“您瞧燧发枪送来了，如果不让马里奥先生见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的商品多糟糕。”
    坑人都要找一个完美理由！方光琛尽管担心却还是相信，王封绝对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真的能赢吗？马里奥却是信心十足：“院长大人听我一句劝，撕毁刚刚的契约吧，只要您买下我的燧发枪，我们还是朋友！”
    很显然，这位也怕打死了王封，后遗症不好办，到时候非但生意泡汤，以后都别想在大明王朝境内做生意了吧？
    疯秀才哈哈一笑：“是不是只有欧洲人才有骑士精神？本人也是一名骑士，中华民族信奉仁义礼智信，我不会爽约的！”
    大船终于进入觉华城的海湾，这里绝对是天然良港，这也是针对这个时代吃水不深的舰船。
    换做后世上万吨的巨轮，不等到跟前就已经搁浅，方光琛凑到王封身边：“学员们都没带刺刀枪！”
    这是王封刻意安排：“你打算抢了他们？”
    嗯！方公子哪里还有读书人的气质，双眼放光就像是强盗一般，连小姑奶奶都咬牙切齿：“抢了又如何？”
    疯秀才笑了：“我们的合作刚刚开始，以后我要赚洋鬼子的钱呢，怎么可以做那种不仁不义的事儿？”
    大概是感觉到气氛不对，阳玛诺有点紧张：“院长大人！赌注就算了吧？或者我跟他们说说，再便宜一百两！”
    切！老子是差那一百两纹银的人么？那是五六十万两纹银的生意，三百支燧发枪，每支便宜一百两纹银。
    一共也不过便宜三万两纹银，交易总额还是超过六十万，再说还有无数的弹药。
    凭武书院历次抢劫……咳咳历次战斗收获，一共也不过五六万两纹银。
    十分之一的钱，还不够交定金的呢，王封摇摇头：“那个谁，我们签一纸生死状，就是相当于你们欧洲骑士之间的决斗，生死不论不准追究对方责任。”
    真的要赌一把？马里奥有点害怕：“万一他们……”
    马里奥不是傻子，已经感受到女人们的敌意，毕竟也是从大风大浪闯荡过的，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害怕了？王封笑道：“你有数百杆燧发枪怕什么？不过事先说好，双方赌斗必须认赌服输，若有反悔或者耍赖，杀无赦！”
    这一刻疯秀才爆发出一股子杀气！前一秒还是斯文的秀才，下一秒就成了铁血悍将。
    倒是把马里奥吓的脸色一变：“好！”
    双方当场签署生死状，一帮人充当见证，只是这种生死状到底有没有用，还要看结果如何。
    万一疯秀才被击中不死还好说，王封绝对不会赖账的，如果他当场被击毙，洋人九成九是回不去的。
    得知要“决斗”，觉华城城墙上挤满了人，舰船上也站满了人。
    三个火枪手跟王封相距一百码，阳玛诺举着一块红色手帕：“预备！开始！”
    就在手帕掉落的瞬间，王封脚下一蹬，身子嗖的窜出去，简直如同离弦之箭一般。
    嘴上还大喝一声：“都看着，这是战场规避技巧，学不会的严惩！”
    此前学习格斗技巧个规避技巧，都是针对清人，清人的弓箭手远比火铳手厉害。
    今儿却是第一次，直面现代化的燧发枪，武书院少年都提着一颗心。
    毕竟没有跟燧发枪战斗过，孩子们对这东西带着天然的恐惧，今儿就是解除，或者最起码也是减少恐惧的时候！
    砰砰砰！三支燧发枪同步发射，城墙上一片惊呼，七女吓的脸色惨白，连方光琛都差点吓尿了。
    少年们死死盯着院正，见识过院正空手抓箭，还真没见识过如何规避火铳弹！
    他们太紧张了，王封的身形如电，居然是呈之字形狂奔。
    之字形奔跑在四百年后没有用，毕竟全都是自动武器，射速每秒钟几十发子弹的都有。
    但是现在燧发枪射速不行，直到18世纪中叶，在菲特列大帝操练下的普鲁士军队，能够用燧发枪达到每分钟5发的射速，已经被认为是相当了不起的。
    东印度公司这帮雇佣兵，虽然技战术技巧不错，他们的射速也绝对达不到每分钟五发。
    这种前装弹火枪，装填最快也需要20多秒，二十多秒足够王封跑一个半来回的了。
    所以王封需要做的，就是规避第一拨燧发枪的攻击！
    这对于王封并不难做到，前世的他都可以，精准判断枪口朝向和弹着点。
    这一世，拥有强大的武技和身体，更有超级敏锐的六感，燧发枪根本不足以构成威胁！
    三发弹丸打在礁石上，真真是一溜火花加闪电，只是距离疯秀才的身影有点远。
    其实又一枚弹丸，几乎是擦着王封的身体掠过的，还真把他吓一跳。
    破枪弹道不稳，跟流弹相仿佛，反而险些让疯秀才中弹。
    顾不得多想，王封身形如电，不等枪手二次装填完毕，王封已经冲到他们身边。
    枪手猛地发现眼前一黑，一抬头眉心挨了一拳：“哦佘特！”
    忘八蛋居然爆粗口！原本只是象征性打一拳，这句佘特激怒王封，一脚把枪手踹飞出去。
    居然远远摔在海水之中！第二个枪手刚好要装填完毕，燧发枪瞬间被疯秀才抢走，随即一拳打翻在地！
    第三个已经开始瞄准，转眼间枪没了，枪手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砸在战友的身上！
    我勒个去！所有人都看傻了，这位也太猛了，被洋人吹上天的燧发枪，转眼间被打落在地。

 第223章 销赃渠道!

    咕咚！洋人们都看傻了，华人果然都会武技，这位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洋人也有骑士，只是那种刺剑术，跟眼前的武技没有可比性啊！
    城墙上，武书院少年，爆发出一阵欢呼：“院正无敌！”
    臭小子拍马屁！王封走到马里奥面前：“或者还可以来一次，你可以用五支燧发枪，赌你们船上船员全部火器和弹药，输了之前赢的全还给你！”
    这家伙鬼魅一般的速度啊！马里奥万分不甘心，只是根深蒂固的骑士精神，让他不能也不敢违约。
    现在眼前少年，居然要再度来一把，马里奥咬咬牙：“好！我愿意！”
    这是翻盘的机会，换做是谁都不想放弃，何况那些武器是马里奥的老本。
    五个枪手在对面站定，五把枪同时瞄准疯秀才，如果他们分段式射击的话，也许还有希望阻止王封前进。
    问题是三段式射击，现在还是倭人的专利，欧洲人习惯于阵前齐射。
    五个人！五杆枪的齐射啊！现场的气氛有点压抑，三个人和五个人不一样，射击面差距太大了！
    阳玛诺的手有点抖，他能感觉到小姑奶奶爆发的杀机，万一疯秀才有个好歹，阳玛诺怀疑自己回不去老家了。
    但是双方都红了眼啊，这个赌局要继续，阳玛诺一咬牙大叫一声：“开始！”
    红色绸缎随风飘落，五杆枪齐齐发射，五杆枪爆发的硝烟，居然把五个枪手全覆盖了。
    只见王封似慢实快低姿前进，全然不管枪弹从身上掠过，完美避让第一拨攻击。
    不得不说还是有快手，一个家伙居然开始第二次瞄准！
    来不及了！在其他枪手第二次装填结束前，王封的马刀已经横在，预备射击枪手的颈项之间了！
    枪手吓的脸色惨白：“不要动手！我投降投降了！”
    疯秀才似笑非笑看着马里奥：“先生还赌吗？”
    还赌？马里奥要哭了：“不赌了！不赌了！我破产了！”
    破产了？王封一呆：“你不是为东印度公司服务？怎么可能个人破产？”
    阳玛诺哭笑不得：“马里奥个人公司代理业务，不过是得到东印度公司的授权，所有的商品都输掉自然是破产了。”
    看马里奥绝望的样子，王封一拍他肩膀：“你是一个诚实守信的商人，我愿意和你合作，我可以把商品交给你全权代理，卖了货再给我钱如何？”
    啊？马里奥惊呆了：“真的可以吗？”
    马里奥甚至没有问王院正，他的商品都是什么，这个时代只要从大明拿到货就赚钱。
    疯秀才郑重点点头道：“必须滴！”
    “上帝啊！您真是我的上帝！”
    哈哈哈！王封大笑：“走走走进城，城里有一些好东西，相信会让你大赚特赚的。当然我也不会忘记，阳玛诺先生和利安当先生。”
    “是你们送来我最需要的商品，更给我送来了马里奥先生，我们将会成为最忠诚的伙伴。”
    终于皆大欢喜？阳玛诺先生和利安当擦一把汗，太特么吓人了！
    双方不管谁出现伤亡，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现在是最完美的结局。
    至于说某人破产，不死人破产是他个人的事情啊！马里奥连连点头惊喜道：“必须滴！”
    哈哈哈！所有的爆笑，最让王封看重的，是阳玛诺带来的设备，这是大明王朝没有的机械。
    尽管太原始太古老，但是在这个年代已经是世界一流，所有人动手把设备送到厂房。
    安装调试自然有东印度公司的人去做，王封带着马里奥等人，来到觉华城的库房。
    打劫贡品到奔袭大宁卫，王封可没少积攒财富，很多东西在大明和清国都是禁忌商品。
    马里奥看着精美绝伦的刺绣：“我的天哪！您确定这些商品交给我？不要钱？”
    要钱你有么？王封一笑：“必须的！这些商品运费我全包，同时我的商务代表跟着你一起去欧洲，交易成功给你两成营业额做代理费。”
    啊？马里奥一呆：“两成营业额？还是两成利润？您确定没说错？是营业额？”
    这些都是白来的东西，转换为各种物资才是关键的，这大概是最早的喜钱？
    或者叫做销赃吧，不只是眼前这些东西的销赃，以后要把马里奥当成自己的销赃渠道！
    王封点点头：“没错是两成营业额不是利润！我们是朋友，我相信你的人品，相信你能让此次交易获得最大化利润。”
    嘶哈！因祸得福要发财了！马里奥向王封郑重行礼：“多谢先生的信任，马里奥定当不负所望！这些商品是……”
    王封微微一笑：“这些都是皇室用品，质量是大明王朝独一档。按照我们的说法叫做贡品，皇家专供懂吗？绝对不会出口销售的，所以你懂的！”
    居然是皇室用品！皇家专供！马里奥兴奋的满面通红：“懂！我懂！欧洲有众多的皇室，他们享用最好的东西，这些都能卖出最高价！”
    还成，没有蒙骗自己，王封笑道：“那是自然！这套建盏还是五百年前的皇室用品，早已经价值连城了，相信仅仅是这套建盏的提成，已经足以弥补你的损失了！”
    奥耶！马里奥给王封狠狠一个拥抱：“王先生您是我一生的朋友！我们也叫作不打不相识吗？”
    洋人居然会成语，王封连连点头：“没错！我们不打不相识！哈哈哈！走走走，我请各位喝酒，朋友来了有好酒！”
    出售这些赃物，不是王封的目的，接下来觉华城的商品，要向西方倾销。
    西方人傻钱多呀，而且不会跟疯秀才发生冲突，毕竟以后是要倒卖军火的。
    曾经身为雇佣兵的王封，很清楚世界上什么生意最赚钱，除了独品就是军火了。
    阳玛诺先生和利安当大喜过望，阳玛诺举起酒杯：“恭喜王院正！”
    忘记这二位了，疯秀才哈哈一笑：“同喜同喜！我不会忘记二位的功劳，这幅海图你们看一下，不知道价值几何？”
    完全版的世界海图啊！两个人很清楚海图的价值如何，挤在一起看这幅精细至极的地图。
    大西洋、东太平洋，美洲、非洲、欧洲和大洋洲，在地图上精细到了极致。
    特别是地中海到红海，再到中东诸国，细致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两个人兴奋的双眼放光：“您要多少钱？”

 第224章 狮子大开口!

    多少钱？王封竖起一根手指：“一百万两纹银！”
    啊？两个人被吓一跳：“太贵了吧？”
    贵么？王封微微一哂冷笑道：“有这幅地图，欧洲列强可以更快掠夺，可以更快的征服。仅仅是一次南美洲之行，就能让一个船队获利上千万两白银。
    这幅图不只是海图，更是商机是上帝恩赐的钥匙，你说它是不是价值连城！”
    记得史书上说欧洲人从美洲大陆，仅仅是西班牙弹丸小国，就从美洲掠夺了超过250吨的黄金。
    阳玛诺和利安当很清楚这幅海图的价值，否则也不会带来价值数十万两纹银货物，只是这幅图有瑕疵啊。
    很多地方都没有，现在东方大陆对欧洲人还是非常有诱惑力的，偏偏这幅地图上大片空白。
    利安当犹豫一下问：“为什么亚洲这边很糊弄？什么都没有……”
    很糊弄？王封微微一笑：“亚洲是亚洲人的亚洲，也是大明人的亚洲，不允许欧洲列强来这边撒野，否则唯有一战！”
    霸气无双！宝珠皇后看向王封的眼神，里面蕴含太多太多的东西，想要隐藏都藏不住。
    这才是真男人！尽管不过是七品芝麻官，一个区区武书院院正，爆发的气势却远超皇宫里那对儿兄弟。
    嘶哈！两个洋人倒吸一口冷气，他们能够感觉到王封的杀气，阳玛诺挤出一个笑：“理解！理解！”
    小王秀才收敛杀气，恢复灿烂的笑容：“这幅海图已经不只是航海的辅助，你们看这里看这里，这个是铁矿石这个是煤矿，这个是铜矿！这里是水果，这里是……总之想要的应有尽有！”
    真的假的？地图上面标注的太过丰富，以至于洋人不敢相信，明人是如何知道的？
    那些地方似乎明人没有去过，偏偏人家标注的十分清晰，不会是蒙人的吧？
    王封却吐沫横飞：“你们拿回去，一部分一部分分拆销售。非洲部分、美洲部分各印制一万份，一份一百不五百两纹银，相信会让你们成为世界首富的。”
    两个洋人咽下一口口水，五百两纹银是不可能的，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怎么可能零售？
    要知道此次出行，二人对海图势在必得，却不是为了自己。
    而是被皇家支持的，大航海时代来临，欧洲诸国对海图的迫切要求，就像独居了一年的涩棍见到美女！
    就像饿死鬼见到了满汉全席！利安当咬咬牙：“让我们考虑考虑！”
    成了！就知道洋人对这个感兴趣，只是此前王封没想过，能卖出一百万两纹银的逆天价。
    不是在于海图值不值钱，而是在于他疯秀才没钱，哪些设备没钱买啊。
    总不能让洋人拉走吧？抢劫不是君子所为，那么久只有“等价交换”咯！
    安顿好洋人，王封来到机械厂，张四川开心的直搓手：“院正，咱这才叫机械厂啊！”
    可不是么，之前机械厂里面空空如也，如果没有几部风力动力设备，这里有啥？
    现在不一样了！王封笑道：“大风车马上就能投入使用，潮汐动力也能辅助生产。加上洋人的设备，我们终于可以生产八一步枪了！”
    八一步枪啊！这个名字很古怪，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几位夜不收师父兴奋至极。
    这个被小王秀才期待了半年多的八一步枪，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
    谁不知道王某人心气儿高啊，一般的东西还真看不上：“以后真的要生产火铳？额是步枪！”
    必须的呀！王封点点头：“我们已经准备了太久了，之前生产的火帽，是颠覆性的革命。我们的后装弹八一步枪，变成定装弹后装枪之后，会是所有敌人的噩梦！”
    定装弹后装枪！一个个新名词，让大家对八一步枪充满了期待，胡巧手诧异道：“为什么还要买洋人的火铳？额不是买，是赢来的！”
    瞄一眼杀气腾腾的小姑奶奶，胡师傅赶紧改口，叶霜咬牙切齿骂道：“我看你就是找死呢！”
    啧啧啧！王封摇摇头：“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夫君的能力！等八一步枪横空出世，你会知道这些枪都是垃圾。这些洋人的枪，很快就要用上，现在操练那些熊孩子好了！”
    之前没有实物的操练，少年们早就你为了，现在有了新玩儿意，相信能让他们热情大涨。
    刘老秦闷声道：“枪管一定要钻么？太慢了！倒模的快啊！”
    的确是慢，最要命之前没有足够强度的钻头啊，想想都让人崩溃。
    这个必须无缝管！王封笑道：“洋人的钻头还可以，不过速度还是不会快，我们可以改变磨具。因为全新炼钢术，炼制的钢材硬度韧性都加强很多。”
    赵老广叹口气：“多久能造一把八一步枪啊！”
    “我们可以把洋人的旋转床头箱改造一下！”王封信心满满，“这个是图纸，然后仿制一百台旋转床头箱，我们叫做车床。同时打造新式钻床、镗床，只要设备足够多，标准化生产不是问题，效率会百倍提高。”
    真的假的？说实话大家难以相信，方光琛有点郁闷：“你确定让我去欧洲？”
    王封点点头：“这里你是学问最渊博的，甚至超过小弟，而且你也是我最信任的。以后我们跟洋人的生意会越做越大，我们需要海量的资金。”
    切！换做半年前，王封敢说这话，会让方光琛喷死。
    八个月以后的今天，方公子深切感受到，早就跟小舅子之间巨大的差距，他还真不敢自诩博学。
    他真的钻钱眼里面去了，说实话各位很难理解，明明是书香门第出身，为什么就变成了奸商？
    看看他多狠，一幅图要洋人百万两纹银，比抢钱更狠呢。
    此刻王院正双眼放光：“我们要在最短时间内，倾尽全力打造一支划时代的军队！”
    嘶哈！夜不收们倒吸一口冷气，方公子眯起眼道：“你这是……以后觉华城需要封闭了，只许进不许出，一旦被人知道你在干嘛，吃不了兜着走！”
    宝珠皇后连连点头：“包括武书院学员，怀疑学员中有奸细，而且不只是朝廷的奸细。还有清人的奸细，以后你要小心呢！”
    都不是傻瓜，居然都知道，王封点点头：“我们的企业跟仓储、生活区严密隔离，就是为了这一天。今儿起，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生产区，如果有任何人敢硬闯，杀了再说！”

 第225章 清军入关!

    霸气十足！不过想想这里面的东西，的确是犯忌讳的，如果被外人知道，不知道多少人要被杀头。
    刘老秦郑重道：“放心！我亲自巡查，决不允许外人登岛，更不允许不相干的人，进入到厂区。”
    这就好，王封继续道：“从清人那边缴获的小炮，全部送上岛，只要使用我们改装的炮弹，这些炮针对现在的木船不是问题。
    还有那些火油，都送到这边处理一番，只有让它们变成真正的燃油，才能给觊觎觉华城的人一个惊喜！”
    他是真要大干一场了！把觉华岛当成了独立王国，想要在这里自立为王么？
    大家看向疯秀才的眼神不一样了，宝珠皇后眼神迷离，这还是那个色眯眯吃豆腐的坏人么？
    为什么感觉，他比十年前的他更高大上呢？更比现在高高在上的那位，更有战略眼光和行动力。
    很难想像，觉华岛的构想，早在八个月前已经制定，甚至早就订购了这些设备。
    那时候的他不过是训导！方光琛深吸一口气，忽然道：“这批商品需要给洋人多少银子？我们的储备够么？不够或者可以再干一票！”
    完了！方公子跟自己学坏了，王封摇摇头笑了：“那幅海图足够！甚至不需要我们的银子，相信这也是他们的底限。再干一票是必须的，不过首先要培训一批枪手。”
    燧发枪虽然不咋滴，在这个时代却是超强的武器了，最主要加以改装就能变成后膛枪。
    燧发枪射速慢，主要还是在供弹模式，前膛装弹还是散药散弹能不慢么？
    改装成前装弹就会不一样，王封笑眯眯看向胡巧手：“胡师傅，我们的改造计划要启动了！”
    真的要启动吗？袁霜妍诧异道：“他们的火器，已经比大明神机营强得多，改装之后能成吗？”
    必须改！王封点点头：“刚刚你们也看到了，现在的燧发枪前装弹速度超慢。
    我们之前生产了一部分点火帽，然后按照枪膛标准生产子弹。就能把前装弹变成后装枪，届时发射时间会缩短到现在的十分之一。”
    真的能这么快？岂不是比射箭速度还快？最主要开枪，不需要那么多的体力啊。
    武书院的少年也好，大明军队的军人也罢，在射箭这方面，还真的远远不及清人和蒙人。
    枪支射击就完全不一样了，方光琛激动起来：“就是说一个呼吸就能发射一次？太快了吧？”
    嘿嘿！王封笑笑：“不过是一般般，等我们自己的八一步枪生产出来，你就知道真正的枪械是怎样的。”
    真的假的啊？连小姑奶奶都充满了期待：“什么时候能生产出来？我都等不及了！”
    那可早呢，王封苦笑：“虽然设备已经到了，但是前期改装枪和生产子弹，会占据大量时间。
    同时还要改造他们的火药，火药威力不够，子弹杀伤力不强。最快也要明年年初，能生产一批样枪出来。”
    仅仅是弹簧的生产，就是一个技术难关，无缝管不要说了，这个是关键中的关键啊！
    那么慢？小姑奶奶有点失望了：“还以为隔几日就能看到呢！”
    隔几日看到？王封哭笑不得：“还是设备不成，只要我们的设备快速更新，相信很快就能生产了。磨刀不误砍柴工，改造设备是为了将来更好的生产！”
    晚上，两个洋人来了：“院正大人！我们接受您的报价，您看用货物抵账可以吗？缺口挺大的，或者等我们下次来送银子？”
    下次来？王封叹道：“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朋友之间不谈利！不过呢刚好觉华城需要商船，你这三艘商船抵账如何？”
    噗！咳咳咳！边上方光琛喷了，没见过这样的疯秀才啊，还朋友之间不谈利！
    然后你让人家用商船抵账，把人家的裤子都当了，还说什么不言利！
    太狠了！小姑奶奶憋红了脸，宝珠皇后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仿佛进入了禅定。
    两个洋人却是一喜：“不知可以作价多少？”
    谁知道你这破船值多少钱？王封皱皱眉：“刚好此次马里奥需要转运商品去欧洲，船上的水手继续聘用，全算下来就清账如何？有点吃亏啊！”
    如果说起商船的价值，的确不值四五十万两纹银，问题是你这一幅海图换来太多东西了。
    五六十万的货，然后三艘海船，还有豪赌来的八百支燧发枪，这简直是强取豪夺的强盗啊。
    利安当却连连点头：“成交！我们马上拟定契约，什么时候可以出发，返回欧洲？”
    洋人远比方光琛更清楚，这幅海图的重要性，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欧洲去。
    疯秀才叹口气：“我觉得三艘船太陈旧，需要改造一下，大概最晚一个月左右，最快半个月可以离开。”
    三艘商船是荷兰式帆船，福禄特式帆船又叫做笛形船，它的实际规格是重约200至300吨，长约24.4米。
    有3根主桅杆的横帆，武装15门炮位，这对于海盗来说，依旧是比较容易下手的目标。
    接下来几天，王封在觉华城，把笛形船主帆的横帆保留，前后副帆被他改造成了三角帆。
    然后船底被他刷上一层沥青做保护，条件允许想要包铁皮来着，现在这条件只能刷油。
    既然是自己的船，全部用洋人不合适，找水手很简单，大明水师有的是军人。
    他们巴不得加盟商船，除了水手还要有强大的武装力量保护，这个是方一藻贡献了自己的亲兵营。
    保护自己的儿子，老爷子不遗余力，船上的火力也改了。
    三艘船的四十五门火炮，把炮弹改造成了燃烧弹，不要小瞧这一点点的改动。
    要知道现在都是木船，铁球炮弹对加固的木船，伤害着实有限。
    但是改造后的燃烧弹就不一样了，一旦跟海盗发生遭遇战，这些燃烧弹势必成为海盗的噩梦。
    如此忙活半个月，武书院那边传来消息，一如历史那般。
    1638年9月，皇太极派多尔衮、豪格、阿巴泰、杜度等人，率大军大举进攻关内。
    此次兵分两路，左路从青山关以西破坏城墙进入，右路从古北口、黑峪关、墙子岭、将军石分四路进入。
    得到消息一帮人义愤填膺，方光琛怒道：“我们尾随追杀！以现在八百支燧发枪的队伍，给予清人重击当可行。”

 第226章 报复性反击!

    袁霜妍摇摇头：“不妥！清人十万大军，几乎尽起精锐杀入关内。若是我们的学员追随而至，就算取得一点战绩，损失也会相当大，得不偿失！”
    咦？不愧是袁崇焕的后人，足够理智也足够精明，方光琛有点太热血了。
    打仗不能意气用事，疯秀才看向小姑奶奶：“霜儿怎么看？”
    哼哼！叶霜狠狠瞪一眼王封：“一切如你所料，总感觉你像个神棍。如果父亲没有调过来，我们是要去拯救的，现在还是算了。武书院学员，没有实力跟十万大军相抗衡。”
    还成，女人的话让王封松一口气：“尾随追踪还是算了！不过让清人大摇大摆去作恶，那也不是我能接受的！他们向西走，老子向东去！”
    啥意思？张嫣诧异道：“你要向东发动袭击？目标是哪里？锦州城方向吗？”
    额！方光琛摇摇头：“锦州城还是算了吧？如今清军大军出征，前线必然防范森严，闯过去怕是一个巨坑！”
    方公子还是很精明的么，王封笑了：“我们手中有船了，为什么不来一把登陆作战呢？就像太祖当年伐元所做的那样！”
    登陆作战？这个名词并不稀罕，早在几百年前就有人做过，疯秀才不过是模仿先贤。
    喝一口茶王封继续道：“虽然没有太祖的本钱，但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是战争的艺术！所以我的目标是复州卫！”
    啊？方光琛一呆：“复州卫？复州、金州及其所属，曾经是明军最后的据点，更是旅顺等地的咽喉要道！
    天启五年初，大将张盘因缺乏有效接应和后援陷入重围力战而死，旅顺再度沦入后金之手，此后一直陷入反复争夺的拉锯中。”
    别的不说，方公子对历史简直是如数家珍，特别是辽东历史更是信手拈来。
    这一点让人佩服至极，叶霜皱皱眉：“跨海作战不是不行，只是孤军深入背水一战乃是兵法大忌，你确定要去？”
    不愧是武勋世家子弟呀！王院正点点头：“你是说那里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打下来守不住么？没打算守住，打旅顺攻复州卫，只是想要给清人当头棒喝，告诉他，不是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仅仅是一次报复行动？张嫣轻声道：“为将者切忌意气用事！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宝珠皇后居然开始吊书包了，王封点点头：“晚照真人放心吧，本院正不至于那么愚蠢，武书院学员每一个都是宝贝，我可不想他们有牺牲。”
    不想你还要出征！袁霜妍忽然道：“不若击其惰归！左右火器营还没操练到位，全新的八一步枪还没生产呢，不妨等到一切就绪，伏击劫掠返回的清兵如何？”
    疯秀才点点头：“击其惰归是必须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把我大明当成待宰羔羊了？不过那是几个月之后的事儿，现在我们要练兵，实战中练兵！”
    感情他是要练兵，方光琛还是不放心跨海作战：“之前明军有过几次跨海作战，结果却都被清人赶下海，甚至被全歼！万一清兵从辽阳和旅顺来袭，势必腹背受敌如何是好？”
    小方想多了，王封哈哈一笑：“我的目标不只是金州复州，情报显示旅顺到金州卫，一共只有千多人。我只是去劫掠一番就走，有何不可？”
    他是铁了心要出击了！小姑奶奶皱皱眉：“为什么跨海战斗？近边的骑兵突袭不好吗？”
    疯秀才摇摇头：“我们的斥候发现，锦州到大宁卫沿线卡伦城堡，已经增加人手。而且他们的后面，势必隐藏大批精锐清军。皇太极一代雄主，早就断定明军会报复，怎么可能不严阵以待？”
    还真是这么回事，方光琛摩拳擦掌：“那就干他一票！我跟你去！”
    实际上武书院每次战斗，方公子都参与其中，甚至身先士卒冲阵杀敌。
    但是这一次，王封摇摇头：“你还是准备一下出海吧，战争最终打的是经济基础，我们太穷了！只有你把海上贸易搞起来，武书院才有底气跟清人周旋，否则迟早被清人搞破产。”
    还真是这么回事，若非每一次战斗都有收获，武书院早就破产了。
    那个吝啬的小皇帝，连自己身上都不舍得花钱，给武书院的经费更是有限。
    最恶心的是，让武书院自己跟宁远卫要钱，结果就是明军一拖再拖，甚至有黄账的危险。
    现在的武书院，基本上是自给自足。而这资金的来源，还就是跟蒙人和清人一样，无非是劫掠！
    出海啊！方光琛郑重回答：“你放心！我一定赚到钱回来，只是我们的货物是不是少了点？三艘商船还能装一些，或者我们停靠江浙的时候，弄一些丝绸和陶瓷带上？”
    有头脑啊！王封笑了：“好主意！家里还有银子，带上到半路购置货物。其实大可不必一定带到欧洲销售，我大明的商品，到哪里都是抢手货！”
    啥意思？袁霜妍道：“院正是说，一路走一路交易么？就如同当年的三宝太监？”
    “正是如此！”王封连连点头，“出门在外务必注意安全，武书院底子薄，最损失不起的就是人。姐丈乃是我的左膀右臂，等你回来帮我主持大局呢！”
    这家伙还真敢说，方光琛感觉暖呼呼的：“放心！我会安全回来的！”
    说到做到！疯秀才把近卫营改造成火器营，全新的火器营扩张到三百六十人。
    构建三个连拥有八百支燧发枪，同时配备三百六十名辅兵，火器营营长葛二牛，副营长方光琨。
    一连连长杜大山，二连连长常嘎子，三连连长孙老巴。
    辅兵承担背负弹药补给，战时填充子弹，必要时替换伤兵。
    这三百六十名辅兵，并非大明军队中，那些没打过仗的蠢家伙，而是来自世家子弟的护卫和亲兵。
    毫不客气地说，这些辅兵的单兵战斗力，甚至超过北府营少年的战斗力。
    跨海作战最大的问题，就是运力，大明水师不会任由疯秀才驱使。
    不过幸好，当年觉华岛惨案残存的报废船只，被修复二十艘之多。
    这些已废战船，茅元仪曾经尝试修整一新，只是茅大人因为士卒哗变被发配福建去了。
    如今废船倒是便宜了武书院，早在获得觉华岛的时候，王封就以操练水军的名义，足足修整了二十艘废弃舰船。

 第227章 登陆夜袭战开始!

    看上去废船依旧很陈旧，小姑奶奶万分不解：“修船为什么要加铁呀？不会沉么？”
    胡巧手摇摇头：“秀才说了，反正也是要加压舱石的，还不如加入铁板，能让木船更坚固一点。”
    最近一帮人都在觉华城，疯秀才忙着新武器的研发，其他人在忙着修船呢。
    正因为有修整这些舰船的经验，洋人的三艘船才会那么短时间完成改造。
    8月30日，三艘商船终于改造成功，货物也都搬上船，王封紧紧握住方光琛的手：“多多保重！”
    方公子哈哈一笑：“放心吧！定当如你所愿！”
    那就好！疯秀才一一跟洋人拥抱道别，马里奥用力抱住王封：“你是我的朋友！我一生的朋友！”
    真的假的啊？希望你回去后不要忘记这句话，王封笑道：“我更喜欢做你的商业伙伴，不止这一生，我们的商业往来要持续数百年，打造横贯中西的商业帝国！”
    商业帝国么？马里奥双眼放光：“会的！一定会的！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没有耐性，就凭现在的航运水平，打造商业帝国任重而道远！
    笛形船终于升帆，大船缓缓驶离码头，商务代表方光琛一行不断挥手。
    终于要起航了！王封想到的不是眼前的三艘船，他想到的是自己的商业帝国。
    方光琛此去，不只是要卖掉货物，也不只是要收购商品。
    最主要的一点，是要寻找一个立足之地，没错就是立足之地的字面意思。
    凭武书院这点资本，一旦天下大变，不足以改变历史进程。
    所以未雨绸缪，找寻退路也就提上日程，现在方光琛对王封信任有加，自然是言听计从的。
    送走方光琛等人，废船修复后的加固，紧锣密鼓中进行。
    一直忙活到9月20日，不只是旧船修复完工，燧发枪的改造工作也终于完成。
    全新的燧发枪，估计连他妈都不认识了，已经彻底的面目全非。
    小姑奶奶端着枪，瞄向天空的海鸥，王封赶紧上前：“我的小姑奶奶！别吓到我的宝贝女儿！”
    哼！叶霜狠狠瞪一眼男人：“你怎么就知道是女儿不是儿子？”
    画风不对呀！此时作为新妇的小姑奶奶，不是应该娇羞无限的逃之夭夭么？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王封正色道：“我喜欢女儿，像你一样美丽的女儿，女儿知道疼人呢。”
    啐！叶霜飞起一脚踹在王封屁股上：“我想要儿子！儿子就是要勇敢一点，拿来让我打一枪！”
    好吧！王封只能小心翼翼送上去，小丫头瞄了瞄终于还是放下：“你打，吓到孩子不好！”
    哈哈哈！小姑奶奶终于长大了，王封端起枪站姿发射：“砰！”
    百步开外的靶子，被这一枪直接打倒，学员们齐声高呼：“院正威武！”
    屁！这么一枪命中就威武了？王封笑骂道：“闭嘴！少拍马屁！我们弹药不多，务必要学会精准射击，一枪撂倒一个才行，有没有信心？”
    “有！”
    四百年后的战争，数百发子弹才能消灭一个敌人，眼下却不至于那么浪费。
    因为资源短缺，王封还是决定，让学员们学会精准射击：“那就给我好好操练，等着下一次战斗，给清人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修复后的二十艘舰船，没有安装火炮没有战斗力，前面巨大的铁质尖角，是这批登陆船最后的倔强。
    凭这个不足以自保，王封跟方巡抚申请，从龙武营水师借来三艘福船充当护卫舰。
    万事俱备！9月25日傍晚，全军在晚霞辉映下出发，二十艘舰船承载武书院学员和辅兵过三千人。
    这些废旧战船原本只承载六十余人，为了运力也为了避免被人诟病，每一艘船都彻底改装。
    首先各船撤掉水师标配的舰首1门大发贡炮、6门千斤佛郎机、碗口铳3门迅雷炮20门。
    此外还有喷筒60个噜密铳10支等等，只把舰船当做登陆舰来用，看的水师官兵那叫一个眼晕。
    若非王封承诺，回来帮水师改造福船火力配备，人家还真不会这么大方，派出三艘护卫舰。
    不过也幸亏有人帮忙，辽东水师诸多将校的子弟，都在武书院读书，这样的人脉才是借船的基础。
    水师的子弟编成全新的水师营，共六十人编为五甲，追随方光琛前往欧洲，回来说不上啥时候呢。
    仗恃大明水师的福船护驾，第二天晚上就到了辽东半岛，运兵船最大的好处，就是让士兵有充分的休息。
    当然晕船的不算，背嵬营、玄甲营、虎豹营、怯薛营，北府营和菜鸟营全部在旅顺东登陆。
    每一营都有各自的目标，每艘船登陆的地址不同，这要得益于大明水师对辽东半岛的熟稔程度。
    两艘船承载着火器营继续向东，王封带着一帮少年，快速接近夜幕笼罩中的旅顺。
    在金州卫城、复州卫城到旅顺南城、北城之间，还有如木场驿、石河驿、红嘴堡、归服堡、黄骨岛堡、栾古堡、羊官堡等。
    这些城堡皆处于要塞之地，驻有官兵设有烽火台，监控周围地区，有些城堡同时又是驿站。
    背嵬营目标是木场驿，木厂驿位于金州卫城西南60里，地处金州卫城与旅顺城交通要道中段，为金州到旅顺必经之路。
    建于永乐十三年后，其状长曲如船，当地又称船城。周围二里二百四十一步，南、北二门。
    城内有百户所和驿站官署、递运所，常驻守城官兵和驿卒，木场驿城外东、西山岗上尚有烽火台。
    背嵬营营长金修贤，和副营长巴特尔，两人悄然摸上烽火台。
    看到眼前一幕俩人相视一笑，也许是海防承平日久，烽火台上的守军，居然抱着刀枪睡大觉呢。
    那还有什么客气的？二人甚至没用刺刀枪，直接摘下刺刀扑上去！
    三个哨兵在睡梦中被割喉，甚至没有发出一声告警，烽火台内部的两个清兵，同样稀里糊涂回了老家。
    东烽火台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拿下，另一个烽火台，金疙瘩和黑衡如法炮制。
    外围烽火台搞定，背嵬营一百二十名学员，悄然靠近木场驿。
    夜幕中的木场驿一片安静，十几个学员叠罗汉，硬生生攀上两丈高的围墙！

 第228章 夜袭木场驿!

    噗嗤！噗呲！什么声音？金疙瘩和黑衡循着声音找到哨兵，感情是睡着了打呼噜呢！
    两把匕首闪电般出击，另一只手按住哨兵的嘴，两个哨兵感觉到痛才惊醒！
    只是来不及了！连呼救都做不到，就在痛苦中死去，甚至没看清杀自己的凶手是谁！
    站在城墙上看下去，几个亮灯的地方特别鲜明，金修贤轻声道：“分头行动！一二三组去那边，四五六组去那边，剩下的跟我走！”
    黑利和赵旧枫走下城墙，身后跟着一帮少年，三个亮灯的地方肯定有清兵。
    金修贤营长带着四个小组，奔向灯光最多的地方，果不其然是木场驿的兵营！
    有过大宁卫偷袭的经验和教训，学员们快速堵住每一个寝室的门窗，然后动手撬开门。
    这一切悄无声息，丝毫没有惊动里面的清人，金营长见大家准备就绪，低喝一声：“动手！”
    火把燃起！四个小组几乎同时潜入寝室，睡梦中的清兵根本不知道，一帮索命少年已经来到身边。
    徐文爵、何文运扑向最里面，拽过被清人蹬到一边的被子，堵住清兵的嘴，噗嗤！
    两把匕首锋利无匹，瞬间刺入清兵的心脏，手下的清兵猛地一挣。
    浑身像是发羊癫疯一般抽搐一下，随即失去了生命体征！
    叶漳和赵大个，各自拿着一支火把，一左一右站在寝室的最中间。
    他们的任务不是第一时间杀人，而是盯死每一个清兵，一旦有临时清醒的，才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杀戮悄无声息的进行，寝室内三十个清兵，还是有警醒的。
    被袍泽挣扎的声音惊动：“嘎哈呢？咋……呜呜呜！嗯！”
    梦话一般的声音，差点把滕傻子心脏病吓犯了，他一个箭步扑上去。
    几乎是合身压在那个人的头上，手中刺刀同时刺中心脏，下面的清兵发出的声音，全都被他闷在身下！
    钱满仓手一抖，刺刀居然刺在胸骨上，痛的对手发出一声闷哼：“呜嗷！”
    幸好有被子堵住嘴，身边唐之汾及时出手，刺刀枪从胳肢窝刺进去。
    整个刺刀直接刺到底，甚至还在里面搅和半圈，如此一来有再强的生命力也完蛋了！
    嘘！钱满仓心惊肉跳向唐之汾点头致谢，唐之汾哪里顾得上他，刺刀枪已经刺入下一个清兵的胸膛！
    “哎呦！嘎哈呀……”
    贺多雨的对手力大无比，居然一下子从被子下面挣出来，就在他从炕上坐起来的一瞬间！
    一道寒光闪过，笃！刺刀从清兵的口腔刺入，直接刺穿他的颅骨，瞬间导致脑死亡！
    及时出手的是岳亮，这一刺异常精准有力，长时间操练的战斗技巧展现无疑。
    噗噗噗！金骁骑、金骁杰、金骁武，三兄弟默契异常，三把匕首此起彼落，每一次出击杀掉一个清兵！
    尽管有清兵被惊醒，却依旧摆脱不掉被灭杀的命运，转眼间寝室内没有了一个活着的清人。
    少年们毫不迟疑，快速冲出去，他们要接应兄弟小组，只是他们想多了。
    冲出寝室才发现，兄弟们都已经完成任务，副营长巴特尔低喝一声：“搜！搜查每一个角落，包括茅房和仓库！”
    少年们三人一组向四周散去，林海娃、李春风和叶冰三人，顺着墙根潜行过去。
    居然听到有人唱小曲：“三更啊里呀啊月牙出在正南啊，韩湘子出家呀啊就在终南山啊……”
    卧槽！真的有漏网之鱼啊！幸好没有冒冒失失冲出去，三个人贴着墙等在墙角。
    那个清兵提着裤子转过墙角，眼前猛地一黑：“有鬼呀……”
    这一嗓子差点把叶冰气死，手中的刺刀凶狠至极，从清兵的哽嗓咽喉一掠而过！
    咕嘟咕嘟！呃呃呃！清兵再也发不出声音，鲜血涌泉一般喷出来，身子向后就倒。
    被李春风一把抓住衣襟，身体慢慢的放下去，倒在地上这家伙还在抽搐呢。
    三人快速前行，其他人搜索每一个角落，其他地方找过之后，后面的角落里居然有响动。
    杨盛北、白诚毅和朱祥岱快速扑过去，居然听见锅碗瓢盆的撞击声，原来是厨房。
    三人顺着门缝看进去，两个家伙正吃宵夜呢，门猛地被拽开。
    那二人只来得及回头看，两把刺刀已经刺入他们的胸膛！
    “敌袭……”
    “痛！嗷呜！”
    这是兵营内最后的声音，整个兵营终于安静下来，木场驿清兵最多的地方被拿下！
    金修贤一挥手：“立刻支援兄弟小组，留下一组潜伏警戒，务必不要放过一个漏网之鱼！走！”
    第二个有灯光的地方，是木场驿的衙门口，气死风灯在风中摇曳。
    衙门的大门紧闭，院墙七尺多高。萨基格扑到墙边马步站定，双手扣紧摆在身前。
    后边鄂憨踏默契的步上前，一脚踩在萨基格的手上，萨基格的手用力向上一送。
    鄂憨的身子就势跃起，双手扒住墙头，身子一翻上去了！
    随后转身伸出手，彡枫踏着萨基格的手，一把抓住鄂憨的，身子跃起转眼间骑上墙头。
    少年们身手敏捷轻灵，转眼间十几个人进入衙门，前后门只留下两个人守卫。
    衙门前面没人，学员们向后面搜索前进，一个房间里传来说话声。
    这个时间居然还没睡觉？李旻昊和齐格勒，扑到一个房门前，里面传出鬼打架的声音。
    两个少年还是雏儿呢，根本不知道里面在干嘛，瞧瞧的撬开门闪身而入！
    “啊啊啊！你们是……哦！”
    “饶命！”
    眼前的一幕让少年口干舌燥，不过战士的本能，让他们及时出手。
    一对儿男女瞬间了账，咕咚！齐格勒瞪圆眼睛看着，那个白花花的身子。
    尽管在昏暗的油灯下难以看清细节，这画面还是把少年吓到了。
    李旻昊笑骂道：“看什么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赶紧出去，等着挨骂么！”
    另一边郭卜林找到了守卫，十二个守卫在房间里睡大觉呢，连哨兵都和衣而卧。
    霍洛、法腾、李仲贤和格日勒，这都是武书院最优秀的学员，此时出手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十二个人包括哨兵，甚至没来得及发出痛呼，就已经在噩梦之中死亡。
    第三个灯光所在，是木场驿的储备库，这里有粮食和战备物资。
    涂罕、黑镇、马鸣、马锋、马镝这一组，发现清兵居然在门口聊天呢！

 第229章 背嵬营最强!

    九月末的木场驿已经很冷了，两个清兵一边聊一边踱步，马鸣和马锋摘下弩箭。
    嗖！几乎是同时射出去！噗噗！两支弩箭精准命中，只是一个射中了脸，一个射中了脖子！
    “呃呃呃！救命！”
    “敌袭！”
    被刺中脖子那个，声音已经含混不清，倒是脸上中箭的那个，居然还能喊救命！
    就在弩箭发射的同时，涂罕、马镝和黑镇三人，已经如同猎豹一般扑上去。
    两个清兵只来得及发出第一声，就被三人的刺刀枪刺入心脏，几乎被钉死在墙上！
    后面的组员快速破门而入，只听有人大吼一声：“怎么回事儿？谁喊的……敌袭！”
    来不及了！清兵寝室在库房内，如果他不发声的话，学员们还真找不到清兵在哪儿睡觉。
    现在却循声而至，寝室内十个守卫库房的清兵，只来得及从钻出被窝。
    就被如狼似虎冲进来的少年们盯上：“杀！”
    杨剑的刺刀枪闪电般刺出，火把照耀下，反应最快的清兵，被这一枪刺中头部！
    刺刀从眼眶刺进去，第一时间穿透颅骨杀死大脑！
    也之后杨剑这样的暴力少年，才能刺穿颅骨，换做其他人不会这么干。
    “啊啊啊！杀！”
    赤手空拳居然喊打喊杀，这一幕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金豪居然一刺不中，他的目标反应超快，一下子蹿到炕里面。
    倒是左梦庚反应神速，居然一跃上炕，刺刀枪追踪而至，一下子刺穿清兵肚皮！
    噗！按照训练大纲要求，每一次刺杀都是全力以赴，左梦庚的刺刀瞬间穿透清兵，居然刺入清兵身后的墙壁！
    徐仁爵也不敢落后，就在目标蹿起来的刹那，他的刺刀枪如同长剑一般横斩！
    不到两刻钟，木场驿内的清兵，已经被清洗一空！
    背嵬营营长金修贤吩咐道：“九组十组留下安抚百姓打扫战场，给我看好了战利品，院正最喜欢战利品。”
    哈哈哈哈！所有学员都笑起来，副营长巴特尔幽幽道：“我不识数，你们谁在这儿点数，我去帮菜鸟营歼敌。”
    不识数？黑衡冷哼一声：“这话你当着院长大人的面说呀！”
    切！巴特尔嗤之以鼻：“我傻呀？还是你傻？当他面说还不给我一顿暴揍？”
    哈哈哈！大家再度笑出来，金疙瘩笑道：“可也是，在武书院学了十来个月，你说你不识数，估计会被院正大人打出屁来！”
    白诚毅连连点头：“是极是极！武书院就是要杜绝文盲军士，你们未来是要成为百户乃至千户的，查数都不会岂不是要命了么。”
    巴特尔憨笑也不说话，他只是不想做后勤工作，更喜欢冲锋陷阵而已。
    涂罕笑眯眯问：“副营长真的不想，知道今夜有多少收获？”
    武书院所有人都知道，王院正最在乎的，就是征战到底能不能赚钱。
    任何赔本的生意，疯秀才是万万无法接受的，大家最喜欢看，王院正听自己汇报战果的样子。
    不过巴特尔没那个想法：“嘿嘿！反正有人点数，我知道不知道没关紧要，明儿院正知道就好！”
    他是要偷懒呀！果然貌似忠厚实则奸诈，马镝冷哼一声：“副营长倒是享清闲，怕是没看上今晚的收获吧？”
    这话就有点不着听了，大家拼死拼活打下来你不在乎，岂不是影响士气？
    不等巴特尔反应过来呢，黑镇道：“其实也没啥太大的收获，毕竟只是一处据点，老式火铳大家看不上。那些炸响跟放屁似的火药，连我都没看上，倒是粮草战马和饷银，相信院正一定喜欢。”
    废话么！谁不知道院正最钱眼里去了？打仗如果没有收入，王院正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金修贤笑骂道：“都别磨叽了，一二三组跟随副营长，前往支援菜鸟营，我带四五组支援北府营，六七八组支援怯薛营。”
    啧啧啧！黑利咂咂嘴有点不服气，金营长不过是士卒烈士子弟，说白了就是最底层的军士后代。
    现在经过武书院的学习锻炼，居然当上营长，领导一帮世家子弟，简直是倒翻天纲啊！
    不只是黑利不服气，背嵬营一帮世家子弟都不服气，只是没有人敢跳出来质疑。
    之前有人干过，比方说后来的左梦庚，结果被疯秀才操练的那叫一个狠。
    差点没把左梦庚玩儿死，打那以后，武书院中真正做到了令行禁止。
    没有任何人敢质疑，营长乃至组长的命令，那是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金修贤继续道：“记住！路上搜索前进，务必提高警惕！我们到现在为止没有伤亡，我不想被其他各营比下去，因为武书院背嵬营最强！”
    一句话点燃学员们的激情，所有人发出一声狂吼：“武书院背嵬营最强！”
    “武书院背嵬营最强！”
    气可鼓不可泄！这一点金修贤算是学到了：“为了背嵬营的荣耀！马上出发！”
    各组快速整队出击，不愧是武书院最强的背嵬营，是登陆夜袭战最快接敌！
    最快开战也是最快结束战斗的，尽管收获不是最多的，最主要伤亡为零。
    伤亡比和战果，一向是武书院衡量战功的标准，光能杀能打不行，还要会保护自己和算经济账。
    玄甲营奔向石河驿，玄甲营营长杨威和副营长赵承光，分率五个小组从两个方向接敌。
    跟木场驿不同的，石河驿城墙上，居然有清兵在。
    杨威手中的信号灯两长一短，另一边的赵承光，回应三短。
    这边两个人，赵承光那边幸运的没有人，杨威的信号灯上下两次，再左右两次。
    对面画了一个圆圈，双方约定赵承光首先发动，联络完毕赵副营长低喝一声：“上！小心谨慎！”
    杨猛第一个趴在城墙上，随后是杨毅杨刚两兄弟跟上，三杨成为叠罗汉的地基！
    叠罗汉最辛苦的就是地基，对于一向喜欢占便宜不吃亏的三人来说，此刻成为别人的踏脚石。
    夏佐标轻声笑道：“三阳开泰……哎呦！我错了！”
    谁让你多嘴多舌了，这个时候居然还玩嘴皮子，若不是担心被发现，赵承光绝对会给他一个好看。
    蹭蹭蹭！夏佐标充当叠罗汉的第二层，随后是第三层，黑勇和赵承光抢先爬上城墙。
    赵副营长四处搜寻，黑勇把身上的绳子扔下去，这边套在了墙垛上。
    放下绳子，黑勇向赵承光反方向警戒，既然上了城墙，今晚的石河驿注定要改名换姓了！

 第230章 背运的邓继祖

    一个又一个少年快速上来，这一切悄无声息，最后上来的是杨毅、杨刚、杨猛三人。
    都上来了！赵承光压低声音吩咐：“三杨跟我收拾两个哨兵，邓继祖率四组人去灯光最多的地方，黑勇率一组人去那片仓库。”
    仓库？夏佐标忍不住问：“副营长，到处乌漆嘛黑的，你怎么知道那里是仓库？难不成你来过？”
    赵承光气乐了：“笨蛋闭嘴！整个石河驿最高大建筑只能是仓库，灯光最多的地方，只能是兵营！少说废话，行动！”
    智商啊！尽管夏佐标是松山副将夏承德的儿子，似乎并没有传承足够的战场智慧。
    或者说夏家根本不存在智慧这东西，否则夏承德也不会屡战屡败，没有在历史上赢得一席之地。
    其他人窃笑不止，邓继祖向赵承光抱拳施礼：“遵命！兄弟们跟我走！”
    邓继祖是邓子龙的玄孙，邓子龙别号虎冠道人，乃是明朝名将、杰出的抗倭将领、军事家、民族英雄。
    老将军在万历二十六年即1598年，参加万历朝鲜战争，邓子龙将军于露梁海战中战死。
    史载邓子龙战死没了头，用檀木作其头才安葬的，老将军是唯一享用三国香火祭祀的战将。
    因为援朝战斗牺牲，还因为邓子龙曾经救过清太祖努尔哈赤，所以满清也建庙祭祀。
    只是到了邓继祖这一代，邓家早就落魄了，小邓现在要奋发图强，恢复祖上往日荣光。
    四十八人快速赶赴灯光最多的地方，正如赵承光所料，这里的确是兵营。
    只是邓继祖的运气不大好，居然有人在赌牌，而且哨兵也精神着呢。
    身边夏佐标怪声怪气：“咋整？我看够呛，要不等营长和副营长来了，在一起动手得了。”
    论武技排名，夏佐标在邓继祖前面一位，偏偏这位智商差了点。
    所以在小组内，他只能是被领导的，邓继祖没搭理夏佐标，这种人越搭理越蹬鼻子上脸。
    小邓认真观察地形，招招手轻声吩咐道：“张男带人去摸掉两个哨兵，注意不要弄出太大动静！冯东带一组从房东头潜入，其他人跟我从西面过去。”
    别看小邓同学武技差了点，但是智商足够高，跟在他身边的这一帮还是听命的。
    至于说像夏佐标这样的，那是害群之马，只要他不过分，邓继祖不会理他。
    邓组长压低声音：“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私自发起攻击，不要打草惊蛇，务必争取同步发动！走！”
    张男带着两个兄弟向哨兵而去，其他学员们快速分散潜入，战场上瞬息万变啥事都能遇到。
    今晚大概是故意考校邓继祖的应变能力，他带着学员刚刚来到西山墙，侧面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撒个愣的！有完没完！”
    “可不是咋的，你拉线是啊！没完没了……”
    遇上起夜的清兵了，还不是一个人！说时迟那时快，邓继祖一挥手，带着五个学员扑上去。
    茅厕里面的清兵听到动静：“哈！我就说今晚的羊汤味道不对，多少人坏肚子……你是谁……”
    话音未落，六个学员已经一起扑上去，六杆刺刀枪齐齐突刺！
    “嗷……”
    “救命……”
    只有两个人发出惨嚎，另一个的舌头被刺刀枪扎烂了，尸体随即掉落茅坑！
    一个学员惊问：“怎么办？闯进去？还是……”
    刚刚两声虽然短促，却很有可能被听到，邓继祖毫不迟疑：“走！别管他！遇上了就干！”
    此时的小邓同学，浑身散发着一股子煞气，他是被今晚的背运气到了。
    偷袭遇上半夜赌博的也就罢了，居然还能遇上团体坏肚子，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大家快速冲出茅房，感觉一切平静如初，没有惊动寝室内的清兵？
    负责警戒的修老大低声道：“咋整的？这么大动静吓我一跳，还好没有人出来。”
    侥幸！邓继祖稍一思索：“三个和尚没水吃！那些熟睡的，指望打牌的警醒一些，打牌的却根本没心思关注外面，好运气来了！随我杀！”
    一溜五间房，只有中间那个灯火通明，里面吵吵把火的：“通吃！哈哈！这把牌太好了！”
    “卧槽！你特么踩狗屎了咋地？两把通吃了！”
    “再来再来！我特么还不信这个邪了，谁也不行走！”
    外面东西包抄过来的学员，已经全部就位，邓继祖手势吩咐：五人堵在中间的门窗外，其他人负责沉睡的房间！动手！
    仲秋时节，天气凉爽还不算太冷，寝室都没有上拴，真的是运气来了。
    邓继祖索性大大方方开门，有人嘟囔一句：“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你特么折腾个啥……呜呜呜！”
    噗嗤！咕嘟咕嘟！邓继祖的匕首，差点把头颅都切下来，鲜血泉一般喷涌，瞬间把火炕上的被褥浸湿。
    小邓同学下手，其他人毫不迟疑快速跟进，一个个清兵在梦中升天！
    清兵的寝室一个模子造出来的，都是南北通炕，绝大多数人都是脑袋冲外睡觉。
    这就给夜袭带来极大的便利，只是偶尔也会有例外，陈柱子按住被子一刀捅下去！
    嗷呜！一声惨叫响起，陈柱子才发现，被他按在被子下面的，居然是一双脚！
    他的刺刀，直接把人家脚筋隔断了，啥人都疼醒了！
    还是邓继祖反应超神，从地上飞纵上炕，一刀狠狠刺入挣扎起来的清兵口中！
    呃呃呃！那清兵发出莫名其妙的声音，他身边的清兵猛地跃起，一脚踹向邓继祖的胸口！
    感情小邓同学扑上来的时候，踩在了他的肚子上，险险打造一个太监。
    运气终究还是抛弃了终究！现在却不是懊恼的时候，邓继祖不躲不闪向前一仆！
    砰！没想到对方这一脚力大无匹，把小邓同学一下子踹的，摔在了窗户上！
    咣当！哐啷！哗啦！邓继祖直接被踹出窗户，静夜中这声音太过惊悚。
    里面陈柱子红了眼睛，如果不是他犯错，刺在了敌兵的脚上，邓组长也不会被人踹飞！
    他低吼一声扑上去，刺刀狠狠刺过去，那个清兵只来得及向前一扑，就被刺刀刺中了肩膀。
    “啊啊啊！杀！”
    不得不说这个清兵足够彪悍，甚至还没起身，大手死死抓住刺入肩膀的短刀，另一手蒜钵大拳头砸在陈柱子胸口。
    即便是重创之下，这个清兵的反击依旧凶悍无比，只是他倒霉遇到了武书院学员。
    武书院学员一向是团队作战，陈柱子被击飞的同时，一杆刺刀枪从侧面，狠狠刺入清兵的肋下！

 第231章 我们要零伤亡!

    那清兵一把抓住枪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从窗户跳进来的邓继祖，却再也无力抵抗。
    只能眼睁睁看着，邓继祖的刺刀，在他的颈项间划过！
    这家伙太彪悍！几个人联手才杀死他，少年们却顾不上感慨，此时寝室内还有几个清兵呢！
    当邓继祖抬起头，寝室内清兵已经被料理一空，毕竟其他人也没闲着。
    “走！”
    这间寝室太耽误时间了，而且数人发出救命的呼喊，搞不好要面临一场恶战！
    另一边冯东运气大好，最东边的寝室内，清兵睡的跟死猪一样。
    兄弟们拿着火把，蒙住一个宰一个，转眼间二十几个清兵，全都在睡梦中了账。
    结束战斗大家冲出房间，董明急道：“我听见喊救命了！会不会惊动其他人？”
    只有十四岁的冯东冷静的可怕：“外面五人，其他人跟我继续，若西面有危险立刻救援不要管我们！跟我杀！”
    所有人都知道，继续下去危险大增，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还能退出么？
    少年们跟着冯东，快速闯进第二个寝室，只听有人嘟囔：“整啥玩儿意呢？大半夜的……额！”
    迷迷瞪瞪的清兵还没看清进来的是谁，已经被刺刀枪横切了脖子，随即被捂住头。
    清兵猛地挣扎，狠踹两边的伙伴，只是两个伙伴更惨。
    他们甚至还没醒来呢，已经被人刺入心脏，比他割喉死得更快。
    血腥味快速在寝室内弥漫开来，终于有一个清兵被惊醒，猛地坐起来看向火把……
    就在他还适应光明的瞬间，一把刺刀从他的口腔刺入，整个人被撞飞。
    狠狠砸到墙壁上！这下子声音太过响亮，四五个人从梦中惊醒：“干特码啥！沃土……”
    早醒的清兵早死亡！孩子们拿出操练的技巧，一个个前弓后蹬执枪刺杀！
    “嗷嗷！敌袭！”
    “快起来……”
    四五声惨叫响起，只是惨叫只能催化他们更快的死亡，少年们的刺刀变成死神镰刀！
    正杀得兴起，一个大被砸过来，修老大被覆盖其中！
    其实修老大也不过十六岁，只比王封年长一岁，此时的他完全不像个孩子。
    根本美观头上的被子，刺刀毫不迟疑的，向被子飞来的方向刺过去！
    标准的刺杀模版！这一招在武书院演练过无数次，刺刀刺穿被子，裹挟着被子闪电般刺到！
    刚刚抛开被子的清兵，只来得及扑过来，甚至不知道被子下面的人是谁，已经被刺刀穿胸而过！
    反正喊开了，少年们更加的肆无忌惮，把每一个清兵都送回老家。
    一刻钟后，东西两侧少年终于会师，一群少年杀红了眼，来到中间的房门前。
    里面早已经没有了大呼小叫，灯光也没有了，里面安静的吓人。
    夏佐标擦一把脸上的鲜血：“进去呀还是一直等着？要不我先睡一觉……”
    “闭嘴！”
    邓继祖一声断喝，夏佐标张张嘴，还真没有敢硬钢。
    发牢骚可以，但是不服从命令听指挥，那就是脑残了。
    如果邓继祖执行战场纪律，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冯东皱皱眉：“此时敌暗我明，贸然进入只会造成无谓的伤亡，还是等……”
    之间邓继祖打个手势，几个人凑到邓组长身边：“速去取柴火来，我们要火攻！”
    火攻？不愧是王院正的学生，修老大问：“会不会动静太大了！”
    顾不得那些了！邓继祖冷声道：“我们这里才是主战场！此地拿下石河驿万事大吉，不要等营长他们过来，丢不起那人！动手！”
    其实房前就有木柴，那是准备烧炕的，只是木柴显然不符合要求。
    几个少年奔向后面的厨房，几息之后抱回来十几捆豆杆，还有人拿来豆油。
    豆油被泼在豆杆上，黑勇一边点火一边冷笑道：“古有煮豆燃豆萁，今天有燃豆萁添油，小爷看你往哪儿逃！”
    几把凳子被少年们拿在手中，这边豆杆点燃，邓继祖一声令下：“所有人闪开正面，小心防备给我砸！”
    砰砰砰！凳子狠狠砸向窗户和门，房门倒是结实得很，其实砸门不过是吸引清兵注意力。
    砸窗户才是重点，红白松木打造的窗户扇，远没有硬杂木的凳子结实。
    只听咣当哗啦连番巨响，两扇窗户全都被砸碎，嗖嗖嗖嗖嗖！
    一波箭雨从房内突袭而至，少年们早有防备，邓继祖用刺刀枪挑起一捆燃烧的柴禾：“投掷！”
    一声令下！数捆燃烧的豆杆，顺着敞开破败的窗户扔进去，冯东大喝一声：“射击！”
    噗噗噗！不只是清兵有弓箭啊，学员们身上背着弩箭呢！
    在豆杆飞进去的半息之后，一波弩箭穿窗而入，这个时机刁钻到了极点。
    里面的清兵正要把豆杆挑出来，结果当场被弩箭射杀，数声惨嚎响起！
    显然有人中招！邓继祖一挥手叫道：“继续！今夜就上演火烧老鼠烟熏耗子！看他们能撑多久！”
    第二波豆杆被扔进去，里面响起哔哔啵啵燃烧的声音，随即一股浓烟从窗户冒出来。
    仅仅是燃烧，清兵躲在角落里还能忍受，现在炕上的被褥被点燃，黑烟瞬间充斥整个房间。
    “咳咳咳！”
    “呛死我了！”
    忍不住了？邓继祖打个手势，房满仓、梁多多、王三里和陈柱子等人，快速爬上房顶。
    避开烟雾缭绕的正面，在两侧拿着弓弩严阵以待，只等着里面的清兵受不了。
    实际上清兵没有坚持多久，浓烟已经要让人窒息了，只听一声狂吼：“我跟他们拼了！”
    “兄弟们杀！”
    “杀死他们！”
    窗户门同时有人冲出来，房顶的学员反应超快，在清人冲出的瞬间弩箭发射！
    噗噗噗！七八个清兵，甚至不知道弩箭来自何方，就已经仆倒在地！
    后续的清兵，根本没有选择，只能前赴后继向外冲杀！
    两侧埋伏的学员们，弩箭齐齐发射，二十多不到三十个赌徒，转眼间横尸遍地！
    这一战有惊无险，夏佐标冒冒失失就要冲进去，没想到被黑勇踹个跟头：“你特么找死别连累兄弟们！”
    夏佐标差点被气哭了：“嘎哈呀！我不是要打扫战场么？”
    打扫战场？邓继祖冷哼一声：“急什么？谁知道里面还也没有人？破房子烧了就烧了，难不成留着给你当洞房？”
    哈哈哈！少年们爆笑，冯东幽幽道：“很多方法可以多撑一会儿的，如果里面有人你冲进去，岂不是坏了我们零伤亡的好事？你承担得起么？”

 第232章 遍地开花!

    好吧！这帮家伙太坏了，自己的生死不重要，零伤亡才是他们追求的目标！
    夏公子郁闷异常，等了半刻钟，所有人都以为没有活人了，里面突然蹿出来三个人！
    “杀！”
    喊得响亮，人却是拔腿就跑！外面几十个精英学员，怎么可能让他们逃掉？
    一波箭雨过去，三个家伙全都成了刺猬，扑通扑通跌倒在地。
    最解决掉了，邓继祖扬声道：“搜查整个兵营，不要放过一个角落，清理战利品割人头！”
    每一颗人头都是战功！回去吧人头交给宁远卫的将军们，都能换来银子或者等价物资。
    这边玄甲营解决到石河驿，虎豹营奔向镇海关，怯薛营杀向归服堡，北府营直奔黄骨岛堡。
    菜鸟营目标是栾古驿堡、羊官堡，辽东半岛遍地开花，只有旅顺城毫无动静。
    跟在王封身边的宝珠皇后，忍不住问：“你不是喜欢围点打援么？为甚却要分散兵力？你不是最讨厌分兵的么？”
    现在皇宫中那些人看到张嫣的话，绝对认不出来，她就是倾国倾城的第一艳后！
    且不说那张脸被画上丑妆，仅仅是飒爽英姿，就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在王封身边的七女，全都变成了女将，一个个骑马冲锋陷阵，杀敌都不是问题。
    疯秀才笑了：“整个辽东半岛，守兵一千五百余，却像是撒胡椒面儿一般，分布在几百里范围内。等他们来支援旅顺城，我们等到花都谢了！”
    等到花都谢了？这是什么话？袁霜妍诧异道：“就是说院正要钓的鱼，不是辽东半岛上的一千五百人？”
    必须的呀！王封点点头：“我们的目标，是把辽阳的清兵调出来，最好是孔有德的军队。”
    松锦大战的惨败，孔有德绝对是居功至伟，正是他带给清人的火炮和火药生产方法。
    甚至带去了最优秀的匠师，给清兵提供了强大的战略资源，才能让皇太极和清兵，一举灭杀大明王朝最精锐军队。
    原来如此！张嫣看着身边这百十人笑了：“这一百多人，你能干嘛？”
    嘿嘿！王封大笑：“敲山震虎足够了！我们去旅顺城，打草惊蛇让他们向皇太极求援！走吧！”
    百十人去攻城？就算是敲山震虎也太夸张了点，何况这百十人还不是武书院的精锐，而是一帮明军的辅兵。
    旅顺城分为南、北二城，这里已经不再复昔日繁华，因为清人的水师趋近于零。
    他们也没有足够的水上业务，作为港口城市的旅顺城，自然也就繁华不再。
    守城士兵在哪里？原本想要打草惊蛇的，到了城边却发现，城墙上一片沉寂。
    有人没人？实在是忍不住，王封身手敏捷的登上城墙，找了半天才找到几个睡觉的清兵。
    天予弗取罪也！整个旅顺北城，防守居然这么松懈，若不趁机拿下，简直对不起自己三百多里跋涉。
    其实这家伙纯粹是找理由，三百多里路全都是乘船过来的，人清闲得很。
    功夫不大，城墙上的清兵全部被杀死，城门洞开：“清兵毫无防备，我们索性那些北城，就给清人留下南城好了！”
    噗！宝珠皇后惊呆了：“这么点人就要攻城？喂！你小心点！小姑奶奶来了就好了，你怎么能这样！”
    小姑奶奶闹小病呢，不只是叶霜没来，春夏秋冬四美也都在家照顾呢。
    疯秀才带着一群战斗力垃圾到极点的辅兵，快速冲到兵营内，一群毫无防备的士兵，成了辅兵练兵的靶子。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跟着一头雄狮冲入狼群，这帮绵羊居然也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
    首先潜入两个寝室，一个寝室五十人，所有人都端着弩箭发射！
    可怜躺在炕上的清兵们，在睡梦中被弩箭射成了刺猬，即便有醒过来的，也还是被弩箭射杀！
    更惨的是，每一个清兵全都被斩首，不只是为了安全起见，更是为了战功。
    疯秀才跟宝珠皇后站在外面，他们要应付突发事件，看着辅兵拎着人头出来，张嫣一阵恶心。
    她还是无法接受，将校门拿着人头炫耀的画面，却喜欢看王封奋勇杀敌的画面。
    两个营房内的士卒全部解决掉，疯秀才一挥手轻声道：“继续！”
    这一刻的辅兵们，一个个身上也有了彪悍之气，不再是畏首畏尾的小绵羊！
    第三第四个营房被打开，辅兵们拎着刀枪冲进去，这一次刀光闪烁！
    人头咕噜噜掉落满地，有几个反应快的，扑棱一下才能够炕上跳起来：“敌袭……”
    嗖嗖嗖！二十多人的弩箭，一轮发射就把几个人射成了刺猬！
    第五间营房里面终于有了动静，房门打开，有个清兵探出头来：“什么声音？”
    “闹着玩儿呢！”王封哈哈一笑走过去，突然一伸手抓住那清兵的脖子，“来来来一起玩儿！”
    疯秀才出手如电，那清兵像是被抓住脖子的大鹅，几乎瞬间就失去了挣扎的动力。
    他的脖子被王封扭断了！把尸体扔在墙角，王封依旧站着不动。
    宝珠皇后看着少年的背影，这才是真男人真汉子，杀人如麻却不动声色。
    皇宫里那两个男人，动辄在宫殿上咆哮，若是没有皇帝的光环，他们会是什么样子？
    能像王封这样，自己闯下一片天么？答案不言而喻，崇祯皇帝甚至是自己扶上台的呢。
    “半夜三更折腾个啥……”
    第二个出来的清兵，还没看清门口是谁，颈项之间已经出现一道血痕。
    不等他有反应，已经被王封揪着小辫子扔到一边，整个人躺在那里抽搐。
    鲜血不要钱一样涌出来，这一个动静有点大，第三个人马刀先出来。
    警惕性很高啊！没有用的，王封笑骂道：“瞅你那损嗮，偷偷摸摸跟个贼一样，你给我出来吧！”
    那个人的手，被王封的手抓住，铁钳一般紧扣手腕。
    清兵被拖拽出来的瞬间，一把匕首从眉心刺入，匕首一转！
    脑子里成了浆糊，不要说呼救，任何动作都一样就做不出来了。
    转眼间三个人被杀，里面却还不知道咋回事，此时六号营房的门开始有动静。
    疯秀才身形如电，瞬息之间跨越十步距离，就在清兵探头的刹那，被王封一拳打中后脑勺。
    第四个！咕咚！宝珠皇后咽下一口口水，感觉王封杀人的动作好帅。
    在他的手中，杀人不再是让人恐怖的事情，仿佛变成了艺术。

 第233章 阻击战

    是杀人的艺术！一拳把清兵打晕，随手把人拽出来，张嫣的匕首狠狠刺下去！
    额！王封一呆笑了，向女人竖起大拇指，这是宝珠皇后第一次肉搏杀人。
    此前只是用弩箭远程杀人，跟近身杀敌没有可比性，女人随后干呕。
    王封伸手过去，轻拍宝珠皇后后背，很显然女人是要帮自己。
    才会把她自己搞的如此狼狈，简直太可爱了，如果不是战场厮杀，疯秀才很想轻怜蜜爱一番！
    三四号营房终于结束战斗，一群辅兵冲出来奔到王封面前，他们的气质彻底不一样。
    果然只有愚蠢的将军，没有练不出来的兵：“继续！这间房留下，你们去那边第六间。”
    什么意思啊？不过辅兵们最大的优点，就是服从命令听指挥，一窝蜂冲进第六间。
    宝珠皇后丝毫不觉得奇怪，安静的守在王封身边，她知道疯秀才不想其他人出现伤亡。
    第五间营房里面，显然已经有了准备，双方比的是耐性。
    谁先出手谁就输了！第六间房里面杀声震天，第五间房却安静的可怕。
    一刻钟后，辅兵们从最后一间房出来，终于有伤兵了。
    十几个伤兵被兄弟们搀扶着，走到第五间营房跟前：“报！其他营房清理完毕！”
    “好！准备柴火，给我把房子烧了……”
    杀！里面的清兵终于忍受不住，一帮人从房间里拼命往外冲！
    疯秀才长声大笑：“来得好！等你们多事了！杀！”
    砰砰砰！王封甚至没拿刺刀枪，出来一个就是一脚，精准的把清兵送到辅兵面前。
    这一脚把人踹出去十几步，几乎每一个都去了半条命，哪里还能跟明军厮杀？
    一刀一个！一枪一个！每一个都死于非命！第五间营房冲出来的三十多人，几个没跑，全都被宰杀干净！
    第一次知道，原来战斗可以如此的清爽，辅兵们这一刻自信心爆棚：“请院正大人下命令！”
    杀掉兵营内的二百多人，疯秀才终于扬声道：“四处出击！杀死城内所有清兵，一个也不许放过！”
    一百多人清扫全城？这种事大概只有王封做得出来，辅兵们开始满城找清兵，幸好辅兵中有在旅顺城驻守过的明军。
    否则还真就如同没头苍蝇一般，午夜过后，旅顺城北城的三百守军，一个不剩的被王封带人杀光。
    南城居然还是没有动静，一不做二不休，王封带兵扑向南城。
    仅仅是登陆一个时辰，旅顺城南北二城全都被拿下，大家在城内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一大早，用过早餐统计战果，旅顺城南北二城六百守军全部被歼灭。
    收获一千匹战马五百匹驽马，合计一百车物资，从城中征辟五百壮丁，把驽马和物资全部送上福船。
    一千匹战马让王封变成土豪了，驱赶着战马向东进发，一路上把各营学员全都收回。
    有过几次实战，此次登陆夜袭战遍地开花，连下木场驿、石河驿、红嘴堡、归服堡、黄骨岛堡、栾古堡、羊官堡十几个城堡。
    少年们共计歼敌八百四十人，八百匹战马二百匹驽马十车物资，战损低到令人发指。
    物资再度被送上福船，转运回觉华城，两天后所有人抵达复州卫，全军只有百余人负伤。
    眼下整个辽东半岛，只剩下复州卫和金州卫，到现在为止，火器营一枪未发呢。
    火器营营长葛二牛谄笑着献上一杯茶：“院正！老师！您可怜可怜我们火器营吧！到现在没开张呢，兄弟们都急死了。”
    副营长方光琨带着三个连长：“就是就是！我们有最好的武器装备，却不能上战场杀敌，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一连连长杜大山、二连连长常嘎子、三连连长孙老巴，这都是武书院的精锐干将。
    在历次战斗中都奋勇争先的学员，这一次却成了落后分子，他们怎么可能甘心？
    少年们一个个凑过来：“好钢用在刀刃上，您不能扔在一边不管了！”
    这帮家伙！王封气乐了：“急什么？接下来诸营将士围攻复州卫，火器营在复州卫和金州卫之间打援。”
    打援啊！一帮少年大喜过望：“打援好啊！我等必能把清人阻击在外，绝不让他们越雷池一步！”
    笨蛋！王封踹了方光琨一脚骂道：“这么笨捏！打援不是阻击战！我们要巧妙伏击清兵，争取要把清人打痛。让他们知道，侵犯大明是要受到惩罚的。”
    被踹了也不生气，方光琨嘿嘿一笑：“伏击好啊！打伏击定能让清人痛到哭，在哪儿打？怎么打？您说话就是！”
    少年们拿到燧发枪爱不释手，可惜只进行了五十发子弹的训练射击，到现在还没有实战。
    两千余武书院学员，大张旗鼓围住了复州卫，玄甲营、虎豹营、怯薛营、北府营。
    五营六百人，在复州卫和金州卫之间，挖堑壕修鹿砦木寨，摆出阻击战的架势。
    这边刚刚修好，金州卫清兵前来支援复州卫，正在狂飙的轻骑兵，遇上障碍物只能下马。
    他们搬开鹿砦跨越堑壕，就在清兵跨越签好的一刹那，一波弩箭袭来！嗖嗖嗖嗖嗖！
    “啊啊啊！嗷呜！”
    “救命！”
    箭雨泼洒过来，尽管始终保持警惕，但是从堑壕上面突然涌现的学员们，还是给予清兵当头痛击！
    清兵将领被激怒了：“射箭！杀死所有人！”
    骑射一向是清兵引以为傲的技能，现在居然被明军突袭，还是用战斗力渣渣的弩箭。
    简直是对清人的巨大羞辱啊！箭雨瞬间覆盖，只是当箭雨如蝗般飞来，学员们消失了！
    的确是消失了，消失在临时搭建的掩体内！这种简陋的掩体，在三四百年后的战场毫无用处。
    现在却是规避箭雨绝佳手段，不只是规避箭雨，甚至还能反击！
    只听有人大喝一声：“杀！”
    嗖嗖嗖！躲避在掩体内的五营学员，丝毫不妨碍弩箭的发射，想要趁着箭雨冲上来的清兵，顿时损失惨重！
    本应该碾压的弓箭手，这一刻却成了最悲催的兵种，就如同三把步枪被五四式手枪碾压一般。
    要多憋屈有多憋屈！什么时候打过这样郁闷的仗，连死人都没看见，就已经被杀死数百人！
    清兵将领气的哇哇狂叫：“给我冲上去！杀死所有人！”

 第234章 火器营初战发威!

    没有用的！五营的连发弩构建成一道死亡线，任何人胆敢跨越，都是死路一条！
    用弩箭硬生生阻止近千清兵的冲击，扔下五百多具尸体，清兵终于撤了！
    与此同时从复州卫冲出来接应的清兵，被火器营八百支燧发枪阻击，第一拨冲锋就扔下五百多具尸体。
    剩下的清兵战马被惊扰，随后撤退的清兵，被追杀而至的火器营学员，再度杀死四百余人。
    两战被杀死一千六百多人，而学员们受伤不到三十人，先进的战术成为清人的噩梦。
    晚上享用盛宴，背嵬营营长金修贤忍不住问：“院正大人，复州卫残余士兵不足五百人，为甚不一鼓作气拿下？”
    副营长巴特尔点头称是：“是呀！只需要我们五营，不需要火器营，就能一举拿下复州卫。”
    疯秀才摇摇头：“打复州卫，只是让火器营练兵，拿下复州卫不是目的。我们的目的，还是来自辽阳的清兵大队人马，届时会让他们长点教训。”
    长点教训！少年们期待的很呢，晚上王封带着两千余人，到金州卫和复州卫中间，重新修筑工事。
    只留下三营学员，守在复州卫城外，这里是清援兵必经之路，也是辽东半岛尖端最狭窄的地方。
    两千余人大干一夜，挖出五米宽一人深的堑壕，堑壕从海边一直到山上，堑壕内没有海水是遗憾。
    没办法这已经是极限，学员们真的累惨了，再向下挖真的会累死人的。
    全部砂石在堑壕的这边，构建了一道防护墙，学员们真心搞不懂：“挖这个干嘛？”
    “就是！累死了！”
    若非王封足够强势，这帮熊孩子还真不乐意干活，王封笑骂道：“让你干就干！等明日清军来了，再看看修筑工事的好处！”
    忙活一夜，早上王封带着背嵬营、玄甲营、虎豹营、怯薛营、北府营，五营越过堑壕前出一千米埋伏在山中。
    大家用过早饭进入梦乡，火器营七百余人却睡得饱饱的，现在轮到他们上岗了。
    学员们一边吃着馍一边盯着对面，巳时初东北方远处烟尘四起，终于来了！
    山岗的烽火台上，袁霜妍拿着望远镜仔细观看：“五面将旗，应该是五个千人队，五千人呢！我滴个乖乖！”
    五千？宝珠皇后幽幽道：“清兵五千战斗力，足以和明军一万五相媲美，这一仗不好打呢，没准后续还有五千。”
    也不是没有可能，王封笑笑：“放心吧！仅仅是火器营，就够他们喝一壶的，再多清兵也是有来无回！”
    霸气冲霄！随后二女就开了眼了！堑壕阻止了清兵前进，轻骑兵的冲击力消失，不得不下马跨越堑壕。
    就在此时枪声响了！杀！砰砰砰砰！枪声震天，吓的战马唏律律暴叫！
    火铳的噪音没有这么大呀！战马真的被巨大的声音吓到，而战马上的骑士，一个一个被轰下战马！
    太过瘾了！火器营的少年们，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枪什么是火铳。
    这两样差距天壤之别！全新后装弹步枪，射速是之前燧发枪的十倍，燧发枪一分钟两枪，最多两分钟五枪。
    但是枪机击发的定装弹，让射速成为一分钟十发，这还是学员们刚刚适应。
    清兵太惨了！双方只隔着堑壕，对升级后的步枪射程来说，简直是近在咫尺！
    砰砰砰！冲到近前的清兵，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堑壕里！
    也幸好学员们刚刚适应，这些改装版步枪，枪管可不是四百年后的无缝管。
    高频使用的话，炸膛是必然的！刚刚开始还没有那么倒霉，第一拨三百六十发子弹，击中二百五十人以上。
    几乎正面进攻的第一拨轻骑兵，全都扑倒在堑壕内外，战马被惊吓的四下跳蹿。
    不等清人醒悟过来，第二波弹雨倾泻而至，这一次准确率大幅提高。
    居然有近三百人中弹！后面清军将领大惊失色：“射箭！”
    射箭？在火器营面前的弓箭手，就是靶子，尽管现在的步枪，射程还是不如强力弓箭。
    但是清兵已经冲到眼前，简直就是砧板上的肉，第三波第四波子弹泼洒出去。
    又有近五百人被击中，毫无悬念坠落马下！太凶猛了！
    清兵彻底乱套了，还没看见敌军，赶到堑壕前不到十息的功夫，一千人葬身在此！
    说尸横遍野有点夸张，但是的确覆盖了堑壕，有的尸体甚至被自己的战马践踏！
    还有只是轻伤的，掉落之后，被后面的骑士和战马建踏成肉泥！
    一时间现场凄惨无比，清兵越打越胆寒，火器营的少年却是越打越兴奋。
    长时间操控，他们的射速更快，精准度大幅提升。
    清军将领终于承受不住大吼一声：“撤退！”
    砰砰砰！子弹追踪而至，清兵身上的皮甲，在子弹跟前毫无保护力。
    十几波射击过后，清人在堑壕前扔下两千多尸体，一个个仓惶调转马头逃跑。
    前锋部队已经被打的溃败，而后队的清兵刚刚来到王封面前，学员们就等着这一刻。
    只见疯秀才一挥手：“射击！”
    嗖嗖嗖嗖嗖！背嵬营、玄甲营、虎豹营、怯薛营、北府营五营学员，是武书院最精锐战士。
    他们发射的弩箭，几乎是箭无虚发，六百人发射弩箭，瞬间夺走五百多人的性命。
    前有堵截后有伏兵，清人一时之间大乱，第二波第三波弩箭紧随而至，又有七百多人死于非命。
    不到一刻钟，五千精锐轻骑兵，居然只剩下千多人，这一千多人彻底崩溃了。
    他们疯狂向海边狂飙，王封纵身而起：“杀！”
    少年们端着弩箭跳出掩蔽点，紧紧追逐清兵身后，一波波箭雨取走更多的生命。
    可怜大清五千多精锐，甚至没看到对手，就已经全军覆没。
    后面金州卫的士兵，被如此彪悍的打击吓蒙了，他们想要逃回金州卫，却根本来不及。
    火器营的士兵，跃马持枪冲上来，砰砰砰！子弹在人群中乱射，转眼间五百多金州卫清兵，也都命丧当场。
    伏击打援歼灭五千轻骑兵，加上金州卫五百余人，后续辎重营一千余。
    辽东半岛之战，合计歼敌一万余人，从金州卫向西南，再无一个清兵活着！

 第235章 方一藻苦啊!

    半岛之战合计缴获六千二百五十匹战马，一千四百匹驽马，四百一十车物资、粮草，一万九千两纹银若干黄金和其他贵重物品。
    全部物资和战马，陆续转运回宁远卫、觉华城，主要是战马驽马太多，觉华城养不起啊。
    这几天把那些船员累够呛，一次次往返于复州卫和宁远卫之间，十月三日第二波清人援兵赶到。
    在金州卫外面的堑壕前，再度付出三千余人的代价，剩余一万余清兵，狼狈不堪退出金州卫范围。
    半个月后，王封率领武书院学员凯旋而归，再度震撼了宁远卫的将士。
    登陆夜袭战前后持续半个月，合计歼灭清兵一万三千八百三十人！
    一万三千多颗人头，摆在海边沙滩上，铸就一座恐怖的京观！
    宁远卫的将军们，已经有点麻木了，武书院重启才多久啊，已经创下一系列的辉煌战绩。
    士卒和宁远卫的老百姓，看向武书院学员的眼神变了，这哪里是一群熊孩子，简直是一群杀神啊。
    最开心的还是方一藻：“王院正战绩无双，让多少将军汗颜？”
    这话味道不对呀，王封瞄一眼奔向儿孙们的将军：“关里战绩不好？”
    嘿嘿！方一藻摇摇头：“兵部侍郎，总督蓟辽、保定军务，节制宁远、山海关、顺天府三地巡抚吴阿衡，发兵救援墙子岭。结果守军骑都尉感济泰殉难，总兵吴国俊畏惧逃跑，吴阿衡孤军被困力竭被俘，九月二十九日被杀。”
    历史真的无法改变吗？只是比历史晚了几天，也许是自己的出现，改变了一点点的日程而已。
    很显然之前作死的那些懿旨，根本没有引起诸将官的重视，一切跟历史上一样。
    说实话王封有种无力感：“关宁军团不打算回援吗？”
    回援？方一藻摇摇头叹口气：“锦州城已经大兵压境，皇太极派多铎等人，帅十万清兵前出锦州城下。现在宁远卫如临大敌，随时准备承受清人的进攻，这种情况如何入关勤王？”
    哈！王封气乐了：“明显是虚张声势么，以清人现在的经济储备和战略潜力，根本不足以支撑两面作战。”
    咳咳咳！方大人一脸尴尬：“其实我也尝试，想要纠集三五万精兵，入关追杀清兵。只是各卫所将校叫苦不迭，甚至向兵部求取支援，你说我如何做？”
    感情是这样啊，看看老方一脸的憔悴，王封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方一藻会不到五十就老成这个样子。
    整天跟一帮文官武将勾心斗角，名义上执掌尚方宝剑有皇帝撑腰，实际上在关宁集团却毫无用处。
    真为老方感觉到悲哀：“如果我是您，现在开始整顿关宁集团还来得及！该杀杀！该撤撤！凡不服从的，一律处置，不要养虎遗患！”
    已经十月份了，也就是说还有五年半的功夫，大明朝就要完蛋了，哪里还有时间磨蹭？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只是方一藻苦笑：“你都说他们是关宁集团了，不要说本官，即便是皇上也要斟酌再三。”
    有点懂了，王封冷笑道：“学生感觉西游记挺好的，有后台的妖精都被救走了，那些没后台的都被打杀。关宁集团虽然没有太大后台，但是他们盘根错节实力深厚，皇上也惹不起是吧？”
    历史上这一年清兵入关，导致都没去成损失惨重，结果被杀的三十六名文武官员中，居然没有关宁集团的将官。
    也许祖宽算一个？这家伙早就入关很久了，杀祖宽应该也是敲山震虎，其实最应该承担罪责的，还是关宁集团这帮家伙。
    嘿嘿！跟王封聊天，方一藻头疼，这家伙啥都敢说，几乎是毫无顾忌啊！
    疯秀才根本不在乎别人咋想：“所以当初杀袁崇焕袁大都督，也是敲山震虎呗？方叔叔您要小心了，当年杀袁崇焕，还不是因为他没有后台么。”
    这么一说，方一藻还真有点发毛：“如何是好？”
    有崇祯皇帝那样的混账皇帝，王封真的替方大人着急：“两条路，一条挑战关宁集团势力，最起码取信于皇上。第二条就是亲自回京，向圣上请罪，估计那个人多半是会惩罚您的。”
    两个都是死路啊！方一藻真的有点怕了，因为他比疯秀才更清楚那个人咋样：“没有第三条路？”
    第三条路啊！王封忽然道：“随我入关追踪清人，适当时机给予清兵沉重打击，只是如此也未必能满足那个挑剔刻薄的老板。”
    评价很精准啊，方大人已经不是那种被忽悠的小白了，自然认清楚崇祯皇帝是什么人。
    只不过知天命的老方，不想给自己招惹祸端：“等我向圣上请旨，争取从关宁军团带一些兵，否则凭武书院这些孩子，太难了！”
    的确挺难的，王封笑了：“谢谢方大人对学生的信任，我会让学员们抓紧准备，争取在合适的时机，给予清兵重重一击！”
    老方连连点头：“我这就写奏章！”
    “大人！”王封忽然道，“有一事还请您帮忙，向延绥卫购买火油，那东西大部分被我姐夫带走了。”
    方巡抚愣了一下：“很重要吗？”
    必须重要啊，王封正色道：“学生想请您发一份公函，我会亲自前往，运输一批火油回来。估计等朝廷下旨，我也从延绥卫回来了。”
    不带这么骂人的！从辽东去延绥卫两千多里，路程是去燕京城的三倍还多呢，一路上高山流水更是艰难万分。
    方大人笑骂道：“休要胡说八道，我会给延绥巡抚发函，要求他们快速运送火油过来，要多少？”
    能送货上门再好不过了，王封笑道：“多多益善！给钱也行，到时候还请这边帮我报销，毕竟也是为国杀敌么。”
    小家伙钻钱眼去了，方一藻骂道：“去去去！不用你给钱，我让他们充当辽饷，请尚方宝剑。”
    成了！王封抱拳施礼：“那就有劳世叔了，学生回去抓紧操练学员，争取圣旨到时，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方大人老怀大慰，武书院这支不是军队的武装，是他手中唯一的王牌。
    成立十个月数次大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简直成为大明军队中的一颗明星。
    只是，方一藻忽然皱皱眉：“有消息称，兵部想要调用武书院的学员，你以为如何？”

 第236章 鼓动

    调学员？王封冷笑道：“首先要宁远卫的将军们答应，其次学员们还没出徒呢，他们现在战斗力不过一般。之所以能战无不胜，是团队力量足够强大。”
    团队力量么？仅仅是团队力量？创下那一系列的战绩，仅仅是团队力量？
    不好说吧？王封却不管老方咋想的：“更是本院正指挥有方！一旦这支学生兵拆散了，再也没有威胁力了，不信他们可以试试。”
    咳咳咳！你还真不谦虚，听谁这么夸赞自己了？眼前的少年狂的过分！
    细细想来还真是，方一藻想了想道：“我会尽可能为武书院解说，只是能不能被人接受，本官也不敢保证，只能是尽力而为。”
    官身不由己啊！王封笑了：“其实要拒绝简单得很，只要把这股风吹出去，相信那些武将都不答应。”
    小家伙真坏，方一藻被气乐了：“吹风还是你做更好，只需要在学院内说上几句，相信明天整个宁远卫都知道了，三日后整个关外都知道了！”
    的确如此！王封哈哈大笑道：“姜还是老的辣！学生受教了！我马上回去，学生告辞！世叔请留步！”
    要分拆武书院的学员，让疯秀才憋了一肚子火，武书院是他一手重启的，学员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刚刚半年多就要摘桃子，是哪一个混账忘八蛋干的？别让自己知道，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
    回到武书院，一声凄厉的紧急集合哨响起，正在上课操练的学员，快速向操场中间集合。
    紧急集合哨长剑，但是今儿王院正情绪不大对呀，叶淦嘟囔：“谁要倒霉？”
    杨猛摇摇头：“也没惹祸呀！这几日正在战后休整呢，谁敢招惹阎王院正啊？那不是找死么？”
    疯秀才的眼神扫过来，吓的两个人向后一缩，真害怕被王院正盯上。
    那可就没救了！王封冷笑道：“不用躲！以后都不用躲我，因为你们就要离开武书院了！”
    什么？所有人都惊呆了，凑过来的宝珠皇后、春夏秋冬四美，还有袁霜妍和一帮训导，都被这个消息吓一跳。
    只听王封继续道：“有人想要糟蹋青苗！没错你们就是我的青苗，他们想要把你们都带走，让你们到各处去打仗。”
    啊？学生们瞬间炸毛了：“凭什么呀？不是说好的，四年制学校吗？我们刚学了半年多，现在就要上战场？”
    “院正是您的意思吗？”
    问得好！王封摇摇头骂道：“哪个龟孙儿干的！老子想跟你们相守到白头，最起码也要学习五年才行。按照你们的平均年纪，五年后十八周岁，届时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十八岁才能独当一面么？很多少年不乐意，他们很想证明自己，到战场上到军队中。
    现在王院正说什么十八岁，简直是遥遥无期么，这也太离谱！
    “现在一个个毛都没长齐呢，战略战术什么都不懂！三段式、三三制、阵地战，大迂回大包抄、空降作战，斩首行动、阵地战，这些你们都没学会。”
    到现在为止，学的都是简单技战术，最主要是让孩子们，有一颗勇敢的心。
    更要有强大的归属感，没有对王封的认同感和归属感，疯秀才岂不是为人做嫁衣？
    那种亏本生意做不得呀：“最主要没学会保护自己，我怎么放心把你们放走？让你们上战场当炮灰，残害幼苗啊！”
    学员们被感动的热泪盈眶：“院正我们不走！”
    “坚决不走！”
    只见王院正捂着脸，踉踉跄跄回去了，学员们面面相觑：“院正伤心了！”
    “第一次见到院正这么伤心，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家啊！回家跟老爸和爷爷说，想要征调我们，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走！回去告家长去！”
    “对找家长去！”
    学员们快速向宁远卫冲去，剩下家世一般的少年，默默地继续操练，至于说上面如何安排，他们无权反对。
    只有服从！女人们跟王封回到家，小姑奶奶正晒太阳打瞌睡呢：“怎么这么早？刚刚不是紧急集合么？”
    小姑奶奶睡眼朦胧，宝珠皇后幽幽道：“有人要调走这批学员，要让他们上战场当炮灰，院正大人伤心了！”
    真的假的？小姑奶奶立马精神了：“他们敢！姑奶奶不会答应的！嗯方大人这么说的？他什么意思？”
    王封幽幽道：“提前告知消息已经表明态度了，武书院是现在关宁集团最强战斗力。如果没有武书院一次次折腾，关外会多被动？方巡抚不知道被弹劾多少次了，怎么可能呆的如此舒坦？”
    还真是这么回事呢，小姑奶奶咬牙切齿：“是哪个混账忘八蛋？让一群孩子走出校园？”
    哪一个？还能有谁呀！王封冷笑道：“无非是那个刚愎自用，却又缺少智商的，没准是被清人忽悠了。皇太极比他更清楚，武书院学员的威胁有多大！”
    的确是这么回事，叶霜恨得牙根痒痒：“他们想要干嘛？拆散武书院？还是把武书院当成短期轮训的所在？一年不到就要散伙么？”
    疯秀才拍拍脑袋苦笑：“也是我太急于求成了，不等他们成长就带着他们征战四方，枪打出头鸟！”
    忽然发现，方光琛不在身边缺了很多，不是说七女不够优秀，但是大局观和专业性上远远不及。
    可是想到自己的目标是星辰大海，而不是蜷缩在武书院，王封就知道自己没有做错。
    宝珠皇后柔声道：“也不用着急吧，现在清兵入关势如破竹，朝堂之上那帮人才会饥不择食。过去这一段，估计他们还是会选择性忘记，最起码不会记得武书院的功勋。”
    也许吧，王封摇摇头：“不想那些了，相信那些将军们比我更清楚，一旦学员们离开武书院的庇佑，他们将会面临巨大危险。算了这些不是我能左右的，大不了我带着你们南下吧，去南方找个岛当国王。”
    七女都愣住了，这是王封第一次透露心声，尽管之前就想到了，少年的野心不小。
    但是真正说出来，还是震撼到大家，袁霜妍反应神速，跑到门外四下看看关上门窗。
    傻女人！王封笑道：“干嘛！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开着吧！过几天我大概要进关，到时候你们住岛上去，你们的安全是我的命啊！”

 第237章 群情激奋

    太温暖了！这是什么？当着老婆的面，向六位美女表白么？
    六女齐齐红了脸，这家伙越来越胆大了！叶霜狠狠瞪一眼男人：“臭流氓！渣男！”
    咋就渣男了？王封脸皮超厚：“我不过是追求小康生活而已，我大明那些土豪地主，随随便便都三妻四妾吧？我要求不多！”
    还不多！啪！小姑奶奶把茶杯掷出来：“滚！离我远点！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说去关里，就是去欧洲又如何？”
    小两口打情骂俏呢，六女非常默契的消失，王封上前抱起叶霜：“消消气儿！去睡个觉吧，醒了给你做好吃的，多吃鱼孩子聪明！回头我去觉华岛给你打鱼！”
    啐！小姑奶奶懒洋洋的躺在男人怀里：“又气我！再敢胡说八道跟你没完，哎呀混蛋！大白天的……唔唔唔！”
    晚饭的时候，回家的学员们还没回来呢，七女发现王院正兴致不高。
    宝珠皇后轻叹一声：“真的要追踪清兵么？长途追踪作战，还是跟当世最精锐的骑兵作战，武书院的学员行吗？”
    说实话王封心里也没底，叶霜幽幽道：“满人骑射无双还真不是瞎胡吹，别看一样是骑马战斗。大明军队只能算业余的骑士，武书院的学员也差强人意，马背上长大和后天学习，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小姑奶奶说的不错，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学员中馀丁和辅兵出身的。
    跟世家子弟没有可比性，因为他们到武书院才开始接触战马，此前连马毛都没摸过。
    指望他们骑马作战，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也就是自己的战略战术超前。
    若非一直是特种作战模式，这些学员不知道还能剩几个了！
    细思极恐啊！王封点点头叹口气：“进关作战，不可能带上大队人马，带上千八百人就够了，再多学员能力有限。”
    就是选拔最优秀的战士呗？叶霜叹口气：“我还是不看好，还不如跟清人互攻呢，他进攻关内我们为什么不能进攻他们的祖地？就像之前横扫复州卫！”
    有道理！张嫣连连点头：“此前奔袭大宁卫，面对的是清兵地方守备部队，说白了只是二流甚至三流军队。如果真的跟最强清人作战，你想过后果吗？”
    女人们一旦冷静下来，精明得可怕，想想山海关路上那次作战，想想当时牺牲的学员。
    心疼啊！王封竖起大拇指：“说的非常对，以现在武书院学员的战斗力，偷袭夜袭伏击还成。一旦跟清兵摆开车马野战，我们还是差的太多，最好的结果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看着少年忽然有点心疼，比自己小十八岁呢，比那个人小十三岁，却已经承受太多重担。
    这本不是他应该的，张嫣轻声道：“你已经做的很棒了！换做是关宁军，伤敌一千自损三千！若是寻常边军，伤敌一千自损五千，地方武备能不能伤敌都是个问题。”
    真是这么回事儿，小姑奶奶连连点头：“你应该骄傲才是，短短半年时间，打造了一支超强的军队，如果给你三年时间，相信武书院学员，比天雄军和戚家军更厉害！”
    小丫头片子居然安慰自己，王封笑骂道：“吹牛不上税是不是？我们最缺的是时间，假如能在最短时间内，生产出一千条八一步枪，我就能横扫大清！”
    到底谁在吹牛？一千条八一步枪就能横扫大清？女人们嗤之以鼻，连袁霜妍都不帮他了：“公子吃肉！多吃点免得风大闪了舌头！咯咯咯！”
    女人们都笑起来，王封叹口气：“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等第一支八一步枪横空出世，你们就会知道，轻骑兵冲阵只能是送死！弓箭骑射，只能看到我们的影子！”
    “真的假的？我不信！”
    咳咳咳！小姑奶奶不会是那个谁穿越重生吧？“我不信”三个字，浓缩了某人主持的精华，太像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封就被方大人找到巡抚衙门，却见关宁集团将校都在。
    什么情况？这是要干嘛？王封向方大人深深一揖：“拜见方大人！”
    哼！话音未落，松山副将夏承德跳出来：“谁出的馊主意？居然要进关勤王，要找死自己去，别特么拽着宁远卫任何人！”
    夏昭冷哼一声：“我看其人存心不良，想要把我们的子孙当成人质，一起送到清兵那边任由宰杀！送到京城任人宰割！”
    松山禆将金竺冷笑道：“我们的职责就是守卫关宁重地，阻止清兵入关劫掠，进关勤王那是袁大都督的事情，和我等有何关系？”
    明白了，一切源自袁崇焕进京勤王却被百凌迟处死，让所有人寒了心，特别是关宁集团这一帮。
    简直是感同身受，千里奔波只为救援，结果当袁崇焕却被脑残朱由检杀了。
    咳咳！宁远总兵官王定宸：“军人当各守职责！我等职责所系，乃是守卫关外，阻止清兵大举南下，而不是撇下辽西而不顾！”
    前屯卫副总兵罗文耀：“正是如此！为了辽西我大明付出巨大，怎么可以随便放弃？”
    辽东副总兵江翥：“当此时皇太极大兵压境，很有可能内外夹击进攻山海关，我等擅离职守出了问题，谁能负责？”
    松山副将朱文德冷笑道：“现如今，关宁集团对抗皇太极尚且不足，军中辎重短缺，饷银已经拖欠多日，军心涣散如何打仗？”
    宁前卫副总兵陶宗仪连连点头：“连后勤补给都没有，让关宁军团如何入关？跋涉近千里勤王，难不成让大家饿着肚子走着去吗？荒谬至极！”
    松山副总兵金国凤怒道：“军人当赴国难！前提是不能放弃自己的职责！若是离开，谁为辽西安全负责？谁为锦州城的安全负责？”
    前屯卫参将叶镇东斜一眼王封：“更可恶的是，居然要让武书院孩子们参战，大明无人了吗？居然要让孩子们上战场，简直是我等的奇耻大辱！”
    松山参将叶镇西道：“叶家子孙还小，几次出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回家休养一段时间。”
    终于说到正题，这帮人还是不想让孩子们进关追踪清人，其实最主要还是被崇祯皇帝寒了心。
    的确是，少年们没少立功，现在为止皇帝没有任何表示，怎么可能不让将军们非议？
    方一藻很无奈，别看他身为巡抚，乃是辽西最高的长官。

 第238章 给钱!

    但是在这群骁兵悍将面前，他的尚方宝剑还真没有什么价值，难不成他真敢阵前杀将？
    估计这边刚刚下令，他就已经被一群军阀给宰了，这就有点尴尬了。
    前屯卫总兵李鸣凤冷笑道：“关宁军团乃是大明最精锐……咳咳！常规军队，武书院学员是将校团吧？王院正这么说的？”
    疯秀才微微一笑：“正是如此！武书院卫我大明培育未来将军的，算得上正儿八经的军官团，或者说是预备军官团。故而武书院的战斗力，不能跟各军相提并论，那样对各位将军不公平。”
    这么说让将军们心情好了很多，否则被一群娃娃比没了，真的很丢脸的。
    王封认真道：“确切的说，武书院学员过往作战，当是特种作战力量，只是时间太短能力差的太多，未来将会无敌！”
    狂啊！不过没有人会反对，因为武书院学员是他们的后代，孩子们强大自是父辈的荣耀！
    宁前卫参将杨玉衡哈哈一笑：“老子英雄儿好汉！毕竟是流淌着关宁军团的鲜血，哪一个也不是松包蛋，不过进关就算了！”
    前屯卫副将叶镇南：“正是如此！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活着还算不错，去了别人的地盘，一不留神就特么被人整死，去嘎哈！”
    原来如此！王封总算是明白，大明王朝是怎么死的了，难怪在崇祯皇帝的最后时刻，没有人上京勤王。
    咳咳！见王封一脸古怪，游击吴良弼打个哈哈：“当兵的都怕死！不是说怕战死，吃了这碗饭马革裹尸也不过寻常。最怕的是，死在自己人手里，还要担着千古骂名，你说冤不冤？”
    真冤枉！很显然，在关宁集团这些人眼中，袁崇焕就是冤死的，你瞧连监军都不敢说话。
    估计这些牢骚，在锦衣卫和东厂那边都有备案，只是没有人会告知崇祯皇帝罢了。
    联想到最后时刻，手握八十万大军的左良玉，为什么不肯上京救驾了，而是书信规划勤王路线，等到一切就绪朱由检上吊了！
    因为缺少任何一个环节没做好，都会成为崇祯皇帝追责的导火索，到时候袁崇焕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看来自己想多了，没想到关宁集团对自己生命安全的担忧，更多不是来自清兵，而是来自自己的大老板崇祯皇帝。
    咳咳！方一藻轻咳两声：“各位应该清楚，如果关宁集团没有一点表示，势必引来问责，届时谁也免不了倒霉。”
    还真是这么回事，这就是崇祯一朝文官武将的悲哀，怎么做都是错的！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做了不如不做，这就是明末文武官员的悲哀。
    王定宸幽幽道：“简单得很，关宁集团前出为锦州城后卫，防止皇太极攻占锦州，如此一来关宁军哪里还有余力进关？”
    赤果果的弄虚作假啊！江翥倒吸一口冷气：“会不会导致皇太极跟我等大战？一旦他们进攻，我等怕是……”
    这个还真不好说，所有人都看向方一藻，别看大家不拿他当回事，但是背锅的时候还要他出头。
    方大人却看向了王封：“王院正以为如何？”
    拐到自己头上了？疯秀才稍一沉吟：“只要皇太极没有发疯，相信他不敢开战。以清人的物资储备，仅够支撑单线作战的。如果一边入关劫掠，一边和我等打的不亦乐乎，不需要战斗胜利，把他的经济拖垮就够了！”
    方一藻抚须微笑：“说的好！马上入冬，今年清人的收获不是很好，相信他们更多采取守势而不是进攻。”
    大家选择相信王封，之前人家判断的丝毫不差，方一藻站起身：“如此明日各军集结，派遣辅兵前往打造营寨，防止清兵发疯冲阵。”
    也不是没有可能，王定宸看向王封：“据说王院正打造营寨非常精于防守，不知能否率辅兵前去，为关宁军打造一条防线？”
    给你们打造防线啊？王封微微一笑拒绝道：“各位将军也说了，当各司其职，不能擅离职守，我的职责就是教育好学生。”
    居然拒绝了，宁远副将叶镇北冷笑连连：“不敢跟皇太极直面么？”
    激将法？王封不搭理叶镇北：“不过让我去也不是不行，毕竟学员们也需要锻炼，前提是给钱！”
    啊？给钱什么鬼？前屯卫城副总兵罗文耀瞪眼道：“武书院隶属宁远卫，战时征召你上前线，乃是分所当为，你敢拒绝？”
    哎呦喂！王封似笑非笑看着罗文耀：“跟谁说话呢？谁说武书院隶属宁远卫？皇上告诉你的？老子为皇帝培训天子门生，你算个屁！”
    卧槽！这家伙一言不合就开骂！宁远副总兵叶秉义有点懵，没想到自家女婿这么强势，他也不敢这么强势啊。
    罗文耀猛地站起身，王封笑眯眯看着他：“怎么？说不过要动武？刀枪无眼！不管是谁，跟跟我动手，别怪我出手无情！杀死不论！谁来！”
    嘶！跟小王秀才动手？罗文耀忽然想起来了，这位号称疯秀才，打起仗来发疯啊，他还真惹不起。
    呵呵！王封向罗文耀竖起小拇指：“没那本事别跟我豪横！我为你等打造一条防线，会让清兵束手无策，前提是你们的将士别迷迷糊糊的，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
    真的可以吗？王定宸一咬牙：“多少钱？打造什么样的防线？堡垒战术吗？”
    切！王封摇摇头：“打造堡垒你有钱？有多少钱？其实最好的防守是进攻，当然这个不适用各位，你们的军队太废柴！”
    当面打脸啊！偏偏各位不敢说什么，有什么好的呢？人家用战绩打脸，还是一帮少年出手。
    “我只是给各位打造一个全新的营寨罢了！”疯秀才微微一哂，“在松山锦州之间，打造三个大营，大营之间用反骑兵壕相连接。然后用强大的海上运输，保障我们的后勤供应，在海边打造第四座也是粮草营。”
    说顺嘴了，差点说成反坦克壕，没错就是反坦克壕，是埃以战争中大发神威的一种堑壕。
    只不过王封稍加改变而已，杨盛忠皱皱眉：“需要多少后勤供应？我们最少要去八万人，三个大营能够吗？或者打造一片联营？每个卫所为一营可好？”

 第239章 摘桃子?

    想啥呢？王封摇摇头：“此次前出对峙，是姿态更是练兵，希望各位选拔最强军队。不要以数量取胜，一群绵羊有个屁用？”
    你特么真敢说，可是对标一下武书院学员的话，说自己手下的兵是绵羊，似乎也没错。
    战绩太垃圾！这个在场诸位没有人能反驳，他们更不会承认，是自己的技战术水平不行。
    疯秀才冷声道：“选拔一万八到两万四最强军队，集合我军最强火器、弩箭和长枪兵，在反骑兵壕后面打造一系列地窨子式的掩体。”
    在一战中出现的堑壕，实际上松锦大战中，皇太极就开始使用了。
    他挖了一条鸿沟，把明军围起来，也正是如此的画地为牢，导致明军的大败亏输。
    现在说出去没有人会相信，不得不说皇太极一代雄主，更是军事牛人。
    不过，王封把堑壕做了现代化封装：“马上就要冷下来了，地窨子式掩体，不止能荫蔽自己更能保温。地面营帐不过是样子货，有多少摆多少，给清人一点压力也是够够的。”
    人数不是一切，但是就凭大明军队过往的战绩，人数少自己都没有信心。
    将军们神色各异，他们很难想像，那些壕沟能有什么作用，如果在雨季还不淹耗子？
    偏偏王院正继续道：“精兵策略首先减轻后勤补给压力，其次不至于遇上一点事，就导致全军溃败。”
    怂兵先败，这个是自古以来的定律，很多场战斗，都是己方的怂兵开始溃退，导致整个大战失败。
    小王秀才说的很清楚，这一点没有人反驳，其实将军们也不想养怂兵。
    问题是精兵政策造价昂贵，他们只能把亲兵打造成精兵，全军精兵还是算了吧，烧钱呢！
    院长大人此时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将军：“然后选拔第二等士卒，一万到两万充当后勤保障，同时充任战略预备队。随时前出运送辎重，也可以随时轮换前线将士。”
    厉害了！最少在方一藻眼中，小王秀才运筹帷幄的本事，远超这帮将军。
    他们也就会带兵冲锋，甚至连火铳火炮都用不明白，否则也不会一次次输的那么惨。
    瞧瞧当年袁崇焕的战绩就知道，火炮和火铳用得好了，绝对可以阻止清兵前进的。
    疯秀才口若悬河：“最后三等士卒，包括整个宁远卫的指挥系统前移，到塔山高桥大兴堡。充当前线部队的后方保障，也充当辎重部队的最强支撑。”
    所有人都沉默了，小王秀才的安排，简直是无懈可击，想到了所有的可能。
    很难想像他只有十五岁，而且是虚岁十五岁，听他运筹帷幄却像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从前线精兵到后勤，这种前实后虚的配备，绝对是敌人的噩梦。
    最主要避免了精兵和怂兵的混杂，很多时候混杂效果很差，甚至导致精兵被带怂了的情况。
    说的好！王定宸竖起大拇指：“老夫佩服！王院正果然有名将之资！如此一来定能给予清兵最大的压力，相信京城也不会有什么好说的，各位以为如何？”
    “自当如此！”
    将军们齐声赞扬，仅仅如此就够了么？王封微微一笑：“各位还没说给我的雇佣金呢！”
    他真要啊！没见过这么贪财的秀才，不是说君子不言利么？
    这家伙哪一点像君子了？王定宸一掌拍在桌子上：“你说你要什么！”
    “辽东水师龙武营！”
    啊！所有人都站起来，前屯驻防副将赵邦宁瞪圆眼睛：“你真疯了！皇家水师也是你能要的！”
    大学士巡抚辽东方一藻苦笑道：“这个要求的确太过离谱！”
    宁远总兵官王定宸冷笑道：“岂止是离谱？简直是大逆不道！”
    副总兵罗文耀冷冷道：“你就不怕被锦衣卫投进诏狱么？”
    辽东副总兵江翥连连摇头：“年轻人不要得意忘形！”
    松山副将朱文德：“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都想啥呢？王封一脸古怪：“据我所知龙武营早已经名存实亡，只剩下四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战舰能战斗，其他的都在码头抛锚呢。我要的就是那些抛锚的舰船，大概有四五十艘吧，全都给我！”
    废船？守前屯卫总兵李鸣凤打个哈哈：“你这说话大喘气呢！那些废船早就被开除名册，给你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打造营寨，就要四五十艘船，是不是太昂贵了？”
    守前屯卫城副总兵罗文耀点头道：“的确太过昂贵，就算狮子大开口，也要有一点谱，不要枉呼悬天的。”
    啥叫枉呼悬天的呢？王封哈哈一笑：“你们以为这些舰船，修整后能干嘛？马上要入冬了各位！拿来在海上溜冰玩儿么？”
    咦！还真是，王定宸一挥手：“别卖关子，痛快的说要干嘛！”
    王封继续：“前线给予皇太极压力不够，需要一支部队从后方侵扰，能胜任这样艰巨任务的，只有我们武书院的学员部队！”
    原来如此啊！这下子各位将军无话可说了，咳咳！金国凤忽然问：“为我们征战，你又要多少钱？”
    大家恍然大悟，对呀，这家伙钻钱眼里了，怎么可能帮着打仗不起要钱呢？
    想多了！王封微微一哂：“关键时刻前线部队听我指挥，给予清兵足够压力，配合武书院在敌后作战。此外我等斩获全部归武书院所有，若是有粮草辎重过剩，会按照市价卖给你们，包括人头全都卖！”
    呵呵！王定宸摇摇头：“此事容后再议！既然是前出作战，自然要调动宁远卫最强力量。武书院的学员我们用不起，本部的馀丁和辅兵，还是需要临时召回的，这一点还请王院正见谅。”
    抢人头？王封急了：“我说过那些孩子还小，他们还没有成长到，能跟清兵正面抗衡的程度！如果回到军中，势必被那些垃圾士卒拖累，到时候啥都不知道咋死的！我答应！不同意你们摘桃子！”
    不同意么？这一次没有人搭理小王秀才了，各位将军起身告辞，只剩下王封在风中凌乱，真的要抢走孩子们？
    武书院学员，那是王封一手打造的，问题是正式隶属学员队伍的，只有区区六百人而已。
    多出来那两千多，是皇上授权扩招的，却没有正式的武书院学员身份，相当于给各卫所代培。
    没错就是委托培养罢了，一旦原单位征召学员回去，武书院没有资格拒绝。
    疯秀才气的浑身发抖，原来自己的强大，不过是假象罢了！

 第240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方一藻看出王封情状不对：“咳咳！王院正你没事吧？”
    没事？王封的眼神能杀人了：“他们简直是刽子手！要葬送武书院的大好局面，要葬送那些学员的生命！一群禽兽不如的混蛋！”
    论个人战力，疯秀才可以碾压宁远卫诸将，但是现在人家以势压人，如何是好？
    巡抚大人幽幽道：“官大一级压死人！你要庆幸，武书院隶属皇上而不是宁远卫，否则早就被人家吃干抹净了，你能如何？”
    我能如何？王封气的浑身发抖：“难道就真的不能保护武书院？”
    “能！”王封眼前一亮，方一藻幽幽道，“明年武科，你考上武举人，后年春考上武状元。十几二十年后，手掌大权的时候，就是能荫蔽武书院的时候！”
    十几二十年？太久远了呀！十几二十年后，不只是武书院没了，大明王朝都没了，包括南明小皇帝。
    都被吴三桂勒死了，疯秀才可等不起那么久：“若是文状元，考上文状元，争取成为御史或者有言官权限，或者成为监军？”
    这家伙真敢想，方大人一翻白眼：“若是文武双状元，还真有可能一飞冲天，毕竟当今圣上求贤若渴啊！”
    不想给崇祯皇帝打工，现在看来不行了，自己若果在武书院得过且过，培养的少年会成为诸卫所的炮灰啊！
    这是万万不允许的！王封第一次这么渴望，快一点爬上去，成为大明王朝高高在上的一员。
    只有自己长成参天大树，才能给武书院的孩子们遮风挡雨，否则就只有看着孩子们任人宰割！
    回到武书院，发现书院更冷清了，连六百人都没有了，王封恨得牙根痒痒：“怎么回事？”
    宝珠皇后幽幽道：“辅兵和馀丁全部被召回，世家子弟也全部被叫回去，据说要筹备大战！”
    忽然发现，自己的强势，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在权利面前啥也不是。
    难道真的要走上朝堂？才能保护身边人？王封脸色极其难看：“都散了吧！不练了！”
    这么一点人练个屁！疯秀才沮丧至极，原来自以为强大，在官方手段面前啥也不是啊！
    看着眼前女人们泡制的美食，王封大叫一声：“拿酒来！”
    七仙女第一次，看到王封这么消沉，小姑奶奶居然给自己倒上一杯：“我陪你喝！”
    你要喝酒？王封可没真疯，一瞪眼骂道：“你给我老实点！有孩子了，吃什么喝什么都要注意点，你们母女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被骂的小姑奶奶，居然感觉幸福满满：“你敢骂我！我不吃了，饿着我也饿着你女儿！管他儿子还是女儿！”
    哈哈哈！六女齐齐爆笑，随即叶霜也忍俊不禁，王封气乐了：“饿一点倒没啥，吃多孩子太胖，生产的时候很危险，搞不好要剖腹产。”
    啊？小姑奶奶脸色大变：“肚子切开？”
    疯秀才点点头：“是！正常生产做不到，就只好把肚子切开，没事挺安全的，就像那个谁肚子挨了一刀一样。”
    小姑奶奶差点被吓哭了：“我！我不生了还不成么？”
    傻话！王封上前揉揉小丫头的脑袋：“有我在怕什么？乖乖地吃饭，不要乱吃东西，嗨！”
    说完话又烦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让王封恶心的要死。
    小姑奶奶也没辙了，原本是要开解一下男人的，现在却弄巧成拙。
    忽然看到张嫣关切的眼神，叶霜顿时有了主意：“我不喝看你们喝！喝酒然后玩麻将，告诉你动真赢的，都给我准备好了！两局！”
    七仙女加上疯秀才，刚好是两局，没想到小姑奶奶瘾头这么大。
    几个人一直玩儿到戌时中，这个时代戌时中已经很晚了，叶霜再起高调：“再来一圈睡觉，现在开始输了喝酒，赢的加倍！”
    噗！这是狗屁规矩？可是六女都听小姑奶奶的，就剩下王封，还真不好唱高调。
    最先不胜酒力的，居然是宝珠皇后：“对不住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要回去睡觉，啊哈！”
    说着话一个大大的哈欠，小姑奶奶笑了：“这就是你的房间，不是害怕酒味儿熏到我，特意跑你这边来的么？好啦我们回去，春夏秋冬跟我走，封你跟霜妍照顾嫣姐姐，可给我照顾好了！否则唯你是问！”
    啥意思？王封一呆，跟着小姑奶奶来到门口，没想到被叶霜一把推进门，随即外面落锁：“你是猪啊！别等我反悔，以后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的个天哪！小姑奶奶这是送羊肉入虎口！王封幸福极了，一转身袁霜妍满面羞红：“公子里面请，娘娘已经睡着了。”
    娘娘？到了宁远卫以后，袁霜妍第一次喊宝珠皇后娘娘，王封笑骂道：“你就不怕祸从口出？”
    没想到袁霜妍盯盯看着王封：“我不怕！因为有你，你是我的皇上！”
    额！疯秀才一下子抱住袁霜妍，用力之大差点把女人揉碎了：“你是我的贵妃！”
    嘤咛！女人快要喘不上气了，终于摆脱那张大嘴，和一双要命的手：“娘娘在里面，还不快去照应着，我给你们准备水。”
    说着话赶紧整理衣服，这家伙脱人衣服倒是内行得紧，袁霜妍可不想被他吃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王封感觉浑身发热，身后传来袁霜妍的声音：“今晚喝的酒，能让公子金枪不倒，也能让娘娘……”
    不用说了，小姑奶奶用心良苦啊，难怪自己这么那啥呢，还等什么？
    大明王朝最美艳后，我来了！尽管此前有过多次，但是那种最后时刻刹车，更是让人难受异常。
    今儿期待已久的日子到了，居然有点舍不得，如果配上洞房花烛更像样。
    其实王封自己想多了，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变成醉猫的后果都很严重。
    结果就是，王封跟袁霜妍伺候娘娘，又是吐又是折腾，几乎一夜未眠啊！
    早上饭桌上，王封困得睁不开眼，小姑奶奶咬牙切齿骂道：“癫狂了一夜是吧？咋不累死你！”
    我冤枉！王封哭笑不得，一样打哈切的袁霜妍：“夫人！这一夜晚照真人把我们折腾苦了，到现在房间里还都是臭味呢，真人在那边自己收拾呢。”
    啊！居然是这样，小姑奶奶眼睛笑成了月牙：“活该！让你心怀叵测，学员只剩下那么点人，你还要去上课吗？”

 第241章 八一步枪来了!

    能不去么？王封叹口气：“剩下的，除了其他卫所世家子弟，就是那些烈士子弟，这些是未来的中坚力量。虽然人数不多，培训好了更棒，因为他们没有背后势力操纵。”
    剩下的学员中，囊括大部分疯秀才的亲传弟子，刚好趁此机会好好调教，其他人还是算了吧。
    索性给那些外来的世家子弟放假，爱哪儿哪儿去吧，老子不想为人做嫁衣。
    不过宁远卫也不是没作为，他们真的把二十三艘废弃旧舰船送来了，只是有一些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几位匠师登船认真考察过后：“能改造的，大概只有十七艘，剩下的拆零件都够呛。”
    加上先前修复二十艘，也就是说能改造成三十七艘全新战舰，足够了！
    一艘改装后的战舰，运送八十名全副武装的学员没有问题，至于说战马之类的，就只好再说了。
    这边战舰混改加速进行，第一支样枪终于出来了，跟刺刀枪外形上相似度八成以上。
    大家终于明白，为什么要使用刺刀枪，说白了就是提前学习格斗战技。
    独臂刘老秦单手持枪：“这把枪太棒了！秀才你来试射一下！”
    虽然远远不及前世的八一杠步枪，却已经超越现代太多，重生已经十个月了，终于等来了第一把划时代的武器。
    虽然数量太少，不足以改变战场态势：“跟之前所有火铳不一样的是，八一步枪要求的是精准射击，大家看那个靶子！”
    砰！一枪击中百步开外的茶盅，太厉害了！所有观战的人都惊呆了，这个即便是改造后的燧发枪，也是做不到的。
    疯秀才摇摇头：“枪管还是硬伤，而且我们的炸药不行，我们的化工生产要提速。未来有了更先进的炸药，这支枪才能发挥最大效力！”
    都这样还不满意？一帮夜不收已经喜欢惨了：“现在枪管生产最慢，已经生产出来二十支枪管。随着机械的改进，以后一天生产两根到三根枪管，应该没有问题。”
    一天两三根枪管？要命了！一年不到一千支枪，王封摇摇头：“太慢！还是要提速！争取一天生产一百支！”
    啊？你疯了吧？张四川连连摇头：“瓜娃子想多喽！怎么可能做得到噻！”
    做不到？王封笑了：“师父！别忘了我们一切刚刚开始，以后不止有风力辅助动力，还会有潮汐帮忙。未来我们还要有蒸汽机，现在的问题是，加大设备的更新换代！”
    你也太着急了，小姑奶奶都看不下去了：“这些设备刚刚买来多久？刚刚两个月，你就要淘汰？没见过你这么喜新厌旧的混蛋！”
    噗！咳咳咳！一帮夜不收和匠师们，都被小姑奶奶逗笑了，偏偏还要给疯秀才留点面子。
    一个个憋得那叫一个痛苦，王封一瞪眼：“啃你的苹果！据我所知，欧洲各国在展开新技术竞赛，他们的设备更新换代，远超我们大明。想要在几十年后，不被洋人超越和侵略，就只有独占潮头！”
    独占潮头么？宝珠皇后拽一下小姑奶奶袖子：“让他自己忙去，我们去吃烧烤，不管他！”
    那日张嫣被小姑奶奶灌醉，结果却什么都没发生，只是自那以后叶霜和张嫣两个人的关系，倒是更进一步了。
    女人之间的友谊，男人搞不懂啊！叶霜撇撇嘴：“你看他那德性！到了觉华城的工场，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欠揍呢！”
    咳咳！大家只能装聋作哑憋着，甚至不敢看王封的脸，小姑奶奶还真是不给他留面子。
    疯秀才却浑不在意：“张师父您的机械厂，是觉华城的心脏，必须做到海纳百川。吸收更多的匠师，大家集思广益，才能生产研发更好的设备，为大工业化到来服务！”
    说得轻巧，张四川苦笑：“疯子！钱！现在生产快赶上烧钱了，你那点家底，能造多少设备？”
    宝珠皇后幽幽道：“眼下银钱足够支撑，若是达到一天生产一百支的规模，现有投入要暴增百倍，那时候钱的确不够用。”
    还真是一个好管家婆，王封点点头：“其实我们可以军转民的！您可以生产新式的纺纱织绵设备，可以生产全新的印刷设备，也可以自己生产布匹销售。”
    真疯了！小姑奶奶没好气道：“这里啥都没有，没有蚕没有丝没有棉花和麻，拿什么生产？”
    咦？叶霜的话提醒了王封：“或者我们可以到金陵城去，收购江南的手工作坊，然后用我们的设备生产丝绸。就这么干了，以后这边生产军工产品，到南方设立一个全新基地，生产民用产品销售赚钱。”
    真的是等不起了，已经1638年四季度，就是说大明王朝的寿命，只剩下五年半了呀！
    偏偏王封这边没有后台，也没有任何财团世家和朝廷的支持，只能是自己闷头硬干。
    此前有整个武书院的学员还好，动辄出去劫掠一番，此前的积累基本上全都是抢来的。
    现在手头就剩下六百来人，想出去干一把大的，都做不到啊！
    那么就只有到外面去赚钱了，小姑奶奶撇撇嘴道：“赚钱那么容易么？还不如海盗来得快呢！”
    海盗？王封眼睛一亮：“也不是不可能的！各位师父继续，钱的事儿我解决务必要抓紧，时间紧迫啊。”
    不要说觉华城诸人，整个大明王朝，也没有人能理解，疯秀才为什么会如此的迫切。
    简直像是催命鬼，问题是你也要有当催命鬼的资本，再过一段时间连饷银都没了。
    到时候如何生产啊？难不成让人喝西北风？魏犟汉叹口气：“听你的！那就接着干活！”
    走出工场，袁霜妍迟疑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要当海盗？不会吧？太疯狂了！”
    嘿嘿！王封笑笑：“当海盗有什么不妥？不过不是劫掠大明的沿海和水域，别忘了我们有邻国啊，此去海岛不远！”
    啥意思？宝珠皇后忽然问：“你不会惦记倭国了吧？别忘了，几次要渡海作战，都被恶劣气候阻止了。大元更是因此损失惨重，你这么几艘船，也想去那边？做梦！”
    小姑奶奶也恼了：“不许乱来！简直是作死！”

 第242章 猪队友和反间计!

    作死么？王封摇摇头：“眼下清人财富有限，而且此时皇太极戒备森严，这边着实没有机会。也许出海是一个不错的选项，放心吧我会谋定而后动，不会贸贸然出兵的，毕竟手中无枪心慌。”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那八百支燧发枪，都留在了觉华岛，这个是王封的私人财产。
    有这些枪，加上之前多铎送来的那些小炮，改造一下也是相当豪横的武装力量。
    有了改造燧发枪的经验，改造清兵一百三十门火炮容易的多，把这些小炮改造成真正的火炮。
    炮弹变成火油打造，然后模仿没良心炮那样发射，如此一来孱弱的炮管，也能承受更多的发射次数。
    倒是打造火油炮弹有点麻烦，储备的火油太少了呀！不管那些，先生产足够的弹壳，弹药最后填充就好。
    发射底药已经更新三代，远超这个时代火铳用的火药，简直不可以道里计。
    足足半个月时间，王封和他一家人，还有武书院剩下的那些学员，刨除了世家子弟之外，全都在这儿。
    打造防线根本算不上技术活，只要给明军拿去图纸，然后让何振岳前往监工就好。
    可把那帮将军气死了，这家伙赚了钱，错了是拿到了那些海船，居然不给他们干活。
    这段时间，王封的亲传弟子，从38人扩张到121人，挂名弟子221人合计342人。
    这些人将是武书院的未来，更是疯秀才的未来，其他人再也信不过了。
    十一月一日，一百三十门火炮改造成功，八一步枪样枪生产出来二十支。
    这些就是疯秀才的全部家当，就等延绥卫那边火油到货，他就能到海岛上宣扬武力了。
    也正是这天，松山、锦州前线，双方的骂仗到了白热化程度，这几天双方始终在阵前骂仗。
    没有太花式的，一群大嗓门士卒，站在前面大骂。明军多了一个简易扩音器，是小王秀才弄出来的。
    如此一来骂仗居然大占上风，没想到激怒了对面的清军，一波炮弹落下来，把骂仗的士卒炸的人仰马翻！
    特么不按套路出牌！大明军队的将军恼了：“组成最强冲阵！”
    以武书院学员为箭头的冲阵，从堑壕后面纵马而出，冲向对面的清军骑兵。
    清兵也冲上来：“杀！”
    双方火星撞地球一般厮杀在一起！放下刺刀枪拿起长枪和马刀，对武书院学员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清兵的马刀顺着枪杆滑下，快要断手才反应过来，这特么没有挡头了！
    马鸣只好枪杆一侧：“开！”
    只差一毫毫，手就被断掉了，吓的马公子一身冷汗，随即挥枪横砸！
    马锋砍刀横斩竖劈，只是眼前皇太极的清兵，乃是清国最精锐的战士。
    每一个都彪悍异常，无论是技战术还是力量，都不是十四五岁少年可以抗衡的。
    武书院的少年第一时间陷入苦战，后面的将军们，却自洋洋得意：“老子英雄儿好汉！看看我们的后人也能横扫千军了！”
    “哈哈哈！”
    少年全凭一股子悍勇之气，时间越长就越看体能，最要命是清兵没有拖后腿的。
    也就是说每一个都是精兵，这些士兵完全无视少年们的劈砍，一把大斧直接把一个少年力劈两半！
    看着同窗牺牲，何振岳要疯了：“杀！”
    手中长枪化作标枪投掷出去，一枪把那个使斧的大汉穿透，顿时栽落马下！
    两个清兵见何振岳没了武器，顿时瞧到便宜，两杆枪一起向何振岳刺来。
    作为王封首席大弟子，这一刻何振岳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双手一张居然抓住两杆枪：“撒手！”
    双臂一较劲，枪杆居然弯成一张弓，两个清兵同时撒手抽出马刀，狠狠向何振岳劈下！
    砰！何振岳甚至没有调转枪头，借助枪杆强大的反弹，两杆枪猛地弹向两侧清兵。
    两个家伙脑袋同时被弹中，巨大的反弹力顿时把他们砸晕，随即掉落马下。
    此时掉落马下，被践踏成肉泥是唯一的结局！何振岳双手持枪，猛然看到房满仓被三个清兵袭击！
    嗖嗖！两杆枪同时掷出去，两个清兵应声而倒，剩下的那个被房满仓一刀斩为两段！
    只是个别少年的勇武，远远无法改变战场上的劣势，跟随少年们出战的大明宁远卫“精兵”。
    终于还是不敌清兵的彪悍，居然开始向后溃逃！要知道出战的是三支队伍！
    武书院学员充当箭头，后面两支明军，充当品字形的基座。
    现在品字形基座居然撤了，顿时把箭头扔在了重重包围之中！此时明军将领才醒悟：“收兵！鸣金收兵！”
    何振岳大吼一声：“兄弟们！随我杀！”
    一千八百多名少年，被近万名清兵包围，对面的皇太极诧异道：“这就是武书院的精英？”
    多铎连连称是：“正是！这帮小崽子狠着呢，只是今天不是王封率领，没有发挥他们一半的战力。”
    曾经两次败给少年学员，绝对不能贬低他们，否则岂不是说自己更完蛋？
    呵呵！皇太极摇摇头冷笑一声：“一半的战斗力？凭他们以往的战绩，怕是三成战斗力都没发挥，那个王封的确是个人才！”
    没想到，皇帝哥哥居然赏识姓王的：“可惜那个混蛋不识抬举！”
    作为一代雄主，皇太极看人极准，而且胸襟开阔有容人之量。
    瞧瞧降而复叛的祖大寿，再看看那些被清人优待的降将，一个个都成为大明王朝的掘墓人。
    而且皇太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一点远非朱由检能相提并论的，那位刚愎自用疑神疑鬼的样子真丑。
    不识抬举么？皇太极微微一笑道：“着人到关里传话，就说只要王封投靠我大清，封万户侯！不！封异姓王！****！丹书铁券世袭罔替！”
    啊？周边清将都惊呆了，这简直是梦幻一般的恩赐，皇上也太赏识了吧？
    多铎却是瞬间明白，第二个袁崇焕要诞生了：“请陛下放心，臣立刻去办，定当让大明君臣上下皆知！”
    那就好！皇太极皱皱眉忽然道：“我的精兵伤亡太大，箭阵攻击！”
    啊？没想到一向杀伐果决的皇太极，居然舍不得自己的精兵打消耗战。
    随着战鼓变奏，围杀武书院学员的清兵开始箭矢攻击，无数的羽箭把一千多学员笼罩其中。

 第243章 不可承受之重殇!

    箭阵攻击，是这个时代最恐怖的远程袭杀，历史上多少英雄豪杰，都是被万箭穿心！
    何振岳大吼一声：“随我冲！贴身近战！不要给清兵远程攻击的机会！”
    背嵬营营长金修贤、副营长巴特尔、黑衡、黑利、白诚毅、朱祥岱，紧紧跟在何振岳身边，形成一个强大的冲击箭头！
    少年们十个月的操练彰显成果，尽管头顶箭雨如蝗，队形却丝毫没有乱。
    所有人冲向本阵，合围的清兵如何能放过？他们的皇帝在那儿看着呢！
    杀！箭雨从四面八方攒射，月考五十六名的孟登善，挥刀拨挡羽箭！
    只是四面八方都是，如何拨挡得了？噗噗噗！转眼间少年身中十数箭！
    孟登善大吼一声：“别管我！快走！”
    此时谁都知道，停顿一息都是作死的行径！
    密云总兵唐通的孙子，也是王封二姑的孙子唐之汾，冲上来抓住孟登善的手：“院正说过不能放弃……啊！”
    就这么瞬间，唐之汾身中数箭，两个少年两只手死死抓在一起，跌落在地也没有松开！
    贺多雨左遮右挡，肩膀中一箭手中稍稍一顿，三支箭射中面门和胸膛！
    少年万分不甘的栽落马下，李春风杀红了眼，只是却根本没有敌人给他杀！
    他的对手远在弩箭攻击之外，眼睁睁看着箭雨把自己覆盖：“我不甘心！”
    谁能甘心？冯东在外围掩护陈柱子，两少年是睡觉临铺，吃饭共用一个盆的兄弟。
    可是个人的骁勇，根本不敌箭雨攻击，四支箭同时射中冯东！
    冯东吐出一口血沫子：“兄弟！我不行了！来生还做兄弟！”
    陈柱子大吼一声，一下子扑到冯东身上：“我不特么相信来生！我们死也要在一起！”
    箭雨瞬间覆盖少年的身体！这一幕在武书院学员的队伍中，一次次上演！
    在武书院十个月，学员们早就亲如手足，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兄弟，被射成刺猬！
    甚至摔落在地，被践踏成肉泥？此时没有王院正在场，没有保护神让他们逃开箭雨！
    一个又一个少年中箭落马，一张又一张稚嫩的面孔失去了生机！
    一千八百名武书院少年！正是读书的好时候，只因为宁远卫将军们的虚荣心，就这么牺牲在前线！
    明军将领真的急了：“杀！救人！”
    三万多明军蜂拥而出，总算是把清兵的包围撕开一道口子，武书院学员从缺口中冲杀出来。
    再看这些少年，足足有五百余人牺牲在疆场上，侥幸没死的几乎是各个带伤。
    看着少年们的惨状，王定宸心中发慌，说不心疼是假的：“速速进营疗伤！”
    嘎嘣！何振岳咬断手臂上的羽箭：“所有人！回去！把兄弟们接回来！”
    啊？叶镇东怒吼：“不行！谁特么也不行，服从命令！”
    只是所有的少年都默不作声，跟在何振岳身后，叶淦扬声道：“院正说过，不抛弃不放弃！就算是兄弟的尸体也不能放弃！”
    “自盘古开天，三皇定国，五帝开疆，凡国遇大事，男必在祀与戎泯躯祭国！”
    何振岳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后面的少年假如其中，即便身中数箭的少年！
    也都硬撑着，重新冲向战场：“即燹骨成丘，溢血成河，亦不可辱国之土，丧国之疆！”
    “疯了疯了！”
    明军将士都看傻了，没见过受创如此严重的军人，居然还要去为战友收尸！
    就连对面的清人都愣住了，皇太极忍不住问：“他们要干什么？决一死战么？还是送死？”
    谁都看得出来，少年们已经是强弩之末，全凭一股子勇气硬撑没掉下马！
    可是这帮带着死气的少年，这一刻却义无反顾，在战场上寻找自己的兄弟。
    把一个又一个少年的遗体扶上马：“士披肝沥胆，将寄身刀锋，帅槊血满袖，王利刃辉光；吾不分老幼尊卑，不分先后贵贱，必同心竭力。”
    多铎摘下弓箭：“找死就送他们一程……”
    说着话就要带兵出击，皇太极举起手沉声道：“停！不许发动攻击！”
    啊？多铎不甘心：“正是灭杀武书院学员的好时候！皇上何必妇人之仁？”
    也只有叛逆的多铎，敢这么跟皇太极说话：“给我闭嘴！此时射杀倒是简单，却也成就他们的死志，势必让明军同仇敌忾，那是爆发的战斗力绝非我大清之福！”
    “倾黄河之水，决东海之波，征胡虏之地，剿建奴之穴，讨欺吾之寇，伐蛮夷之戮！遂沧海横流，儿立身无愧；任尸覆遍野，唯精魂可依！”
    战场上呈现出诡异的一幕，少年们一边唱诵一边整理兄弟们的遗体，尽管已经带有哭腔。
    尽管跟清兵的距离，已经进入羽箭的射程之内，少年们却恍若未觉一般。
    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明明是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少年，此时却成为一群死士！
    王定宸脸色惨白：“我是不是做错了？”
    战场厮杀数十年的他，早已经对死亡麻木了，在他眼前死去的部下，不少于一万人！
    但是这一刻，他真的后悔了，后悔送武书院学员上战场！
    前屯卫副总兵罗文耀嘴角抽搐：“陶罐难免井边破，将军势必阵前亡，这是宿命！”
    松山副总兵金国凤叹口气：“他们还是孩子，为什么就不逃呢？”
    为什么就不逃呢？这是明军将士每一个人心中的疑问，如果他们逃之夭夭，绝对会比后面那些步卒回来的更快。
    牺牲也就不会这么惨重！近三成少年牺牲，其中多少武勋子弟？
    刚刚吃过午饭，外面有人大叫：“院正！救命！院正救命啊！”
    啊？王封嗖的一下从房间消失，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何振岳面前：“怎么搞的？”
    何振岳浑身是伤，还在流血呢却顾不上：“老师您快去救命！很多学员都受伤了！在船上！”
    卧槽！王封杀人的心都有了：“春夏秋冬赶紧准备急救包！随我来！”
    说着话提起何振岳，身形如电奔向码头，这里距离锦州前线一百三四十里。
    伤员送出这么远，如果不是严重到不可救药，何振岳不会把他们送到这儿来。
    奔到码头才看到凄惨的一幕，甲板上全都是伤兵，武书院的伤兵！
    另一边的船上，全都是少年们的遗体！一个个仰望苍天死不瞑目！
    “啊啊啊！我草你八辈祖宗！”

 第244章 擅杀大将!

    小王秀才第一次，在学员面前大爆粗口，随即冲上甲板为学员们查看伤口。
    惨啊！梁多多被一箭射中胸口，差一点死于非命，王封赶紧抽出箭支给缝合包扎。
    最惨的是马家兄弟，马鸣身中十一箭，几乎被射成刺猬：“你特么双手是死的？为什么不格挡！”
    一边给马鸣拔箭头，一边恨声骂道，马鸣弱弱道：“当时赵大个中箭，我们兄弟为了救他……”
    充当人肉盾牌？身为武勋子弟，居然为别人充当人肉盾牌！
    王封第一次对马家兄弟刮目相看，再看身边抬过来的赵大个！
    满面鲜血甚至有青黑色液体，居然是眼睛中箭眼球破裂！
    疯秀才心疼死了：“忍住！想想夏侯淳咋做的，有老师在你不会有事的！”
    啊呜！冷不丁拔出箭头，赵大个直接痛昏了过去，此时一帮医护兵赶到。
    疯秀才开始给赵大个消毒包扎，他的身子在抖，心痛如刀绞，手却异乎寻常的稳定！
    身中十箭马锋居然还能笑：“幸亏院正的复合甲，如果没有全新的复合甲保护，这些箭会射进肺腑，我们都回不来了！”
    眼泪在眼眶中转悠，前世今生见过无数生离死别，这一刻却实在是忍不住！
    哇呀呀！王封气的暴叫：“此仇不共戴天！皇太极我跟你没完！”
    别看跟少年们同龄，但是在王封的心目中，他们就是自己的孩子。
    一边何振岳压抑的声音：“对不起院正，有五百多同窗牺牲！我们把他们带回来了，剩下一千二百多人也都各个带伤，是我的错！”
    两千多近三千学员不假，其中有一千多不到十四岁的，当初被明军带走就说过，坚决不允许十四岁以下上战场。
    若非有此规定，估计武书院学员损失会超过一半，王封咬着牙：“不怪你！谁让你也是明军的一份子呢！”
    没错！何振岳身为右都督何可纲后人，也是军中在编的军人，不管年纪大小都要奉召上战场。
    马镝身中七箭痛的汗流浃背，杨剑脸上中两箭腿部两箭，英俊少年彻底变成疤拉脸。
    林海娃腹部三支箭，这个才是最麻烦的，需要清洗肠子然后缝合。
    被王封调教的一帮妇人，成为救治伤员的主力军，最起码她们缝合技术好。
    奔袭大宁卫第四战，肚皮上被开了一个天窗，肠子都漏出来的余水旺，这一次身中四箭。
    金骁骑三箭、金骁杰五箭、滕傻子六箭、钱满仓七箭！第四战断左手的岳亮，这一次身中七箭……
    杨腾飞身中一箭却在头部！越是治疗越是心疼，王封快要气炸了！
    整整忙活到凌晨时分，总算是把少年们的伤口都处置一遍，宝珠皇后也累惨了。
    以她那么端庄贤淑的皇后娘娘，居然累瘫坐在地上，疯秀才不管别人的眼光，一弯腰抱起宝珠皇后就走。
    “呀！放下我！不要这样！”
    放下了，是放在船舱里，何振岳默默地跟在身后，一帮包扎了伤口的少年，还有在觉华岛操练没有上阵的少年。
    分乘十艘战船出海！当船队停靠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少年们跟在王封身后向前进发！
    远远地就被人发现了，哨兵飞奔进入大营：“武书院学员们回来了！”
    啊？正在大帐内争吵的将军们，都有种不祥的预感，王定宸轻咳一声：“处去看看！”
    来到外面将军们手脚冰冷，只见那群少年，跟着王封杀气腾腾走过来！
    大明军队的将士被这一群惊到了：“进军营需要通秉……啊！有人闯营！”
    闯营算了？王封满脸杀气：“谁敢拦我杀无赦！”
    啊！将士们看着这位血红的眼睛，还真不敢过来硬钢，此时这边嘈杂声把所有人都吸引过来。
    以王封为首，五六百名武书院学员，默默地走在军营中，大明士兵拿着刀枪不敢上前。
    这位直奔中军大营而去，硬闯海边的辎重营，硬生生走到松山的大营。
    此时各营将领齐聚，他们不知道疯秀才要干嘛，王定宸大喝一声：“王封！你要干什么？擅闯军营者杀！”
    疯秀才却充耳不闻：“武书院学员，参战一千八百人阵亡五百二十七人，一千余人受伤！是武书院成立以来最惨重的伤亡！”
    额！这是来找后账的么？王定宸急道：“男儿大丈夫为国捐躯，乃是我辈荣耀！”
    前屯卫副总兵罗文耀大叫：“正是如此！将军的子孙也有损伤，此乃寻常事，你何必如此？”
    “尼玛的寻常事！”
    额！直接开骂了！辽东副总兵江翥大怒：“大胆！你敢擅闯军营已是重罪，居然还敢大放厥词，来人弓箭手准备！”
    松山副将朱文德一样沉着脸：“王院正莫要自误！赶紧止步！”
    宁前卫副总兵陶宗仪：“还不站住？难道你真的要找死吗？”
    找死？王封拿着一支八一步枪样枪向前而来：“你们死绝户了和我武书院有一文钱关系？早就跟你们这帮蠢猪说过，武书院学员还年少，还没有成长起来，你们却要揠苗助长！还我学生的命来！”
    卧槽！守前屯卫总兵李鸣凤：“大胆狂徒！军营岂是你能撒野的地方？给我绑了！敢反抗就地正法！”
    呵呵！松山副总兵金国凤的亲兵冲上来，王封身后的武书院学员，一个个手持刺刀枪步步紧逼。
    一帮膀大腰圆的亲兵，居然被一群少年逼得步步后退，他们被少年们爆发的死气震慑了！
    王封冷声问：“昨日抛弃我武书院学员逃走，导致孩子们身陷重围的是谁？站出来！”
    啊！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吃了败仗，居然要找后账，在宁远卫没有过。
    所有人看向前屯驻防副将赵邦宁和游击吴良弼，当时两个人带领本部兵马，充当学员们的后卫。
    只是被清军一击即溃！结果导致武书院学员身陷重围，伤亡惨重！
    王封直直奔着二人而来：“昨日你们临阵脱逃？是也不是？”
    后面何振岳怒声道：“就是他们！原本各率本部兵马充当左右翼，最后时刻……啊！”
    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没看清王封怎么动手的，距离他二十步远的两个将军，已经被他斩掉四肢！
    凄厉的惨嚎响彻整个军营！大明将士都被吓傻了，松山禆将金竺脸色惨白：“你你你！你敢擅杀大将！忘记袁崇焕怎么死的吗？”

 第245章 屠杀!还是军法从事?

    呵呵！王封冷笑道：“若非看在金家少年英雄的面上，今日你也难逃一死，现在给你一点教训！”
    啪啪啪！断曌刀居然被王封当成板子，狠狠抽在金竺身上：“啊啊啊！我不是逃兵！”
    不是逃兵？被断曌刀抽了十下，再看金竺凄惨无比，浑身盔甲都散了，身子也差点被抽散了。
    疯秀才的声音冷冰冰的：“尔等身负皇恩，担任前线指挥重任，却不知兵不知机！身为统帅该死！”
    砰！一脚把松山副将夏承德踹倒在地，随即断曌刀噼里啪啦抽过去，又是十下！
    啊啊啊！夏承德被打的皮开肉绽：“王封我要杀了你！”
    简直是奇耻大辱！自从当上副将以后，老夏再也没有被人打过板子，还是当着全体官兵的面！
    被一个少年用刀板暴打，夏承德杀人的心都有了，只可惜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砰砰砰！刚要离开的疯秀才，一转身又是十下拍在老夏屁股上：“继续！我看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断曌刀硬！有这勇气跟清兵打去！跟我叫板！我能灭了你全家！”
    简直无法无天了！居然敢威胁边关大将，说什么要杀了全家，这家伙作死啊！
    “别过来！”宁远总兵官王定宸不顾形象大叫，“来人抓住他！”
    疯秀才冷笑道：“本院正有监督之责，今日让我好好惩治一番还则罢了，胆敢反抗他们二人就是先例！谁敢逃？给我围了！”
    哗啦！五六百名武书院学员，手持刺刀枪围住一帮将帅，一半刀尖向内一半向外。
    少年们杀气冲霄！其中不少都是武勋子弟，只是面对自己的父辈和祖辈，一丝丝放水的心思都没有。
    不久前同窗一个个惨死，深深刺痛少年们的心，这是他们第一次面临如此沉重的生离死别！
    近三分之一少年牺牲在自己眼前，学员们都要崩溃了，幸好武书院的训练起到了奇效。
    前屯卫副总兵罗文耀，见王封过来抽刀在手：“你敢……嗷呜！我的手！”
    当啷！根本没有任何悬念，自诩英勇无敌的罗将军，被疯秀才一刀劈飞了马刀！
    砰砰砰！罗将军再想逃走哪里做得到？断曌刀一顿狂抽，这一次是二十下！
    直到浑身鲜血淋漓，罗文耀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肿的快赶上小腿了！
    不过没有断，已经是万幸了！王定宸脸色惨白：“你不要太过份！啊啊啊！气煞我也！”
    没有用的！逃也不行！反抗更惨！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被王封一顿狠抽，那些学员们看的兴奋异常。
    杨盛忠被打的鬼哭狼嚎，亲儿子杨威却看的直咽口水，松山副总兵金国凤逃过一劫，因为他的长子松山禆将金竺挨了两轮！
    金骁骑、金骁杰、金骁武三人看的心惊胆战，院正太凶猛了，居然连宁远卫主将都敢打！
    夏昭和夏烈被打的满地翻滚，夏佐标、夏佐力差点被吓哭了，幸好之前没敢嘚瑟。
    宁前卫参将杨玉衡是王封亲姑父，却也被一顿胖揍：“杨剑有你这样的爹，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杨玉衡强端着架子，硬生生站着挨了十刀板！
    叶镇东、叶镇南、叶镇西、叶镇北谁都没有逃过！
    这边打完了，整个军营陷入诡异的沉寂之中，那些士卒都看傻了！
    什么人敢如此大闹军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这家伙是要上天的节奏啊！
    一群将官全都挨揍，一个个杀人一样的眼神看着疯秀才，只是今儿失了先机。
    没想到疯秀才敢动手，结果被这少年一顿狂揍，颜面丢尽不说，这身上是真疼啊。
    总算知道小王秀才武力值如何，之前大家对疯秀才嗤之以鼻，现在才知道，加在一起都不是对手。
    他到底有多强？当今第一猛将曹变蛟，能不能跟姓王的大战三百回合？
    王封却还不解气：“昨日逃兵在哪里？都去给我杀了！让所有人知道更要牢记，军法不是摆设！以后但凡有临阵脱逃者，逃到海角天涯也都给我杀了！”
    只听少年们轰然大吼：“遵命！”
    何振岳扬声道：“步枪队四外警戒，胆敢逃出杀无赦！火器营辅助包围，胆敢冲阵救援者杀无赦！弩箭手准备，杀！”
    咕咚！将军们真的被吓到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狠辣的手段，这帮少年简直是恶鬼降世！
    居然敢在军营内动手！真特么是要造反啊！
    “啊啊啊！是他们先跑的！”
    “饶命啊！”
    “将军救命！我救过你……”
    没有用的！武书院少年只遵从王封的命令，躲在一边的士卒，近两千人居然被五六百人追逐砍杀！
    随后赶到的火器营和弓弩手，在外围盯死了士卒，谁要逃走简直是痴人说梦。
    整个军营血腥无比！王定宸咬牙切齿：“方大人！你不给我一个说法，也不给将士们一个说法吗？”
    背向将军们的王封冷哼一声：“老子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只是跟清兵对峙都能损失惨重，今日该死的是你这个主将！没杀你给你面子！以后武书院学员有任何损伤，我杀他家人偿命！”
    太尼玛疯狂了！大家终于明白，这家伙为什么叫做疯秀才，一旦疯起来真的不是人！
    短短一刻钟，近两千人被五六百人砍杀殆尽，这一幕着实吓坏了所有人。
    没见过在军营内的屠杀！真的是屠杀！尽管那些士兵也要反抗，但是外围有二十杆八一步枪样枪，谁敢反抗一枪毙命！
    将军们终于被镇住了，这种枪精准度前所未见，这特么要是远距离给他们一枪，都不知道是谁杀得！
    周边士兵和校尉，要拯救袍泽逃出生天，但是火器营却不是吃素的。
    这帮少年真的敢杀人！箭阵攻击？火器营反击？
    少年中间多少是武勋子弟？那些将军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手下拿着火铳和弓箭，向自己的儿孙发动攻击？
    看出来了，还是心疼亲生的呀，那些狂暴的吼叫，不过是姿态罢了！
    忍住痛，王定宸问：“此枪哪儿来的？可否能借来一观？”
    呸！无数人安迪啐了一口，王大将军也太不矜持了，刚刚被一个少年暴揍，却主动问这个。
    其实所有人都想知道，这种枪的威力太恐怖，只是少年们不许任何人靠近。
    每一个持枪者身边，都有三个学员保护，献过突破这层防护，简直是痴人说梦！

 第246章 明军撤兵

    只听王封冷声道：“如此优秀的战士和武器，在你等手中挥霍浪费，就算是原子弹给你们用，也特么一点用处没有！我们走！”
    杀完人就走！罗文耀大吼：“我要上兵部！我要……额！”
    王封猛地回头：“上兵部？或者让你们身边的锦衣卫出来？探讨一下，一次次败仗，为什么你们都没死？”
    为什么我们都没死？将军们脸色难看，罗文耀恨声道：“难道我等战死沙场你才满意？”
    哼！疯秀才盯着罗文耀的眼睛：“一次次酿成惨败，你等的良心不痛吗？看着手下将校士卒死伤殆尽，你们有何面目立足于人世？我若是你早就抹脖子了，哪里还有脸活着？”
    噗！罗文耀一口鲜血喷出去，这家伙这张嘴，比断曌刀更狠！
    骂人诛心啊！按照王某人的标准，在场的将校没有人能活着的，都要给死难的士卒殉葬！
    想要反驳，却又哪里做得到？江翥恨得牙根痒痒：“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王封冷笑道：“不管是谁！只要被我知道，用下三滥手段针对我，我会同样不择手段。到时候不是当面宰杀，我会午夜时分出现在你的家中，杀你个鸡犬不留！不信就来试试！一群废物！”
    说完话，带着少年们昂扬而出，只留下中军大营内，一千多具尸体。
    今天这一顿打杀，让学员们看向王封的眼神，彻底成为膜拜偶像的眼神。
    没见过如此英雄了得的将军，这位还不是将军，为了给学员们找场子，足足杀了近两千人！
    更是把所有的将军暴打一顿啊！太给力了！就算是他们的父辈，也不敢这么帮场子！
    回到觉华岛，王封终于消气了：“给孩子们加菜，让他们快速康复，这次吃了大亏，场子一定要找回来！”
    何振岳连连点头大声道：“请院正放心，其实我们也没吃亏，兄弟们最少杀了近千清兵，几乎是一换二……”
    呸！王封一瞪眼：“一换二就满足了？你等都给我听着，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接受最先进系统化军事教育的学生。你们未来是国家栋梁之才，绝非刚刚挨揍那帮蠢货，你们一个人换一百个我都舍不得！”
    孩子们感动的热泪盈眶，以往总是非打即骂的院正，原来对自己有如此高的期望。
    对他们的好，更是超过了父亲和爷爷，这样的老师谁不尊重？
    半个月后，王封再度出现在大明军营，一帮将军看到他，一个个怨念冲天。
    王定宸阴着脸：“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王封冷冷道：“我只想告诉你，深冬时节清兵随时会断粮道，各位在这里消耗甚大，难道还不回去？”
    撤兵？大学士巡抚辽东方一藻皱皱眉狐疑道：“此时双方对峙，我军临时撤兵，势必对锦州城造成巨大影响。毕竟孤城在此，清兵十数万人，怕是要向锦州城发动攻击。”
    攻城战么？王封摇摇头：“祖将军守城这么久，唯一一次被攻陷，还是因为弹尽粮绝。我军离开前，悄悄地把粮草辎重送进城去，同时留下一万精兵辅助。届时即便清人攻城，也只能是大败亏输！”
    宁远总兵官王定宸，看见王封就觉得屁股痛：“如此做意义何在？”
    疯秀才幽幽道：“清兵欠我五百多学员的生命，我要借助各位的大营，给予清兵沉重一击！这个理由够不够？”
    前屯卫副总兵罗文耀一脸古怪：“为甚我等不可以一起？”
    呵呵！王封冷笑道：“你们也好意思说？说白了信不过你等，另外大军悄然撤退，势必引动清军追击。你们只需要保持紧凑队形，边走边战足够了，这边留给我就好！”
    留给你！副总兵江翥冷笑道：“一千多人，就想要给予清兵重创？你会造成武书院全军覆没的！”
    “你当我是你么？”王封毫不客气地说，“走不走给个痛快话，相信你们的粮草，只够二十天的了。是到时候狼狈而走，甚至被清军劫了粮道，导致粮草皆无才大败亏输？”
    松山副将朱文德冷笑道：“我的粮草足够吃到过年！你敢打我！”
    啪！打你不是第一次！王封环顾诸人，一个个居然都手按刀柄：“跟我撒谎？我知道的，并不比皇太极多，这里有清人奸细，相信你们也清楚。既然各位不答应离开，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本院正另选他途！告辞！”
    “等一等！”宁前卫副总兵陶宗仪叹口气，“粮草的确不多了，王院正智慧过人，制定的谋略从未有失，我们何不听他的？”
    守前屯卫总兵李鸣凤连连点头：“是时候撤兵了！否则一旦清兵截断粮道，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终于有明白人，松山副总兵金国凤冷哼一声：“那就撤兵好了！这里都给你还是……”
    疯秀才摇摇头：“我只要这座中军大营，这里的营帐辎重都要留一部分，造成大营内有兵在的假象。其他的或者送去锦州城，或者都带回去，其他不用你们管了！”
    宁远副总兵叶秉义连连点头：“那就撤兵吧，现在天寒地冻住帐篷，我们的将士太遭罪了，很多南方人都已经冻伤了。”
    其实大明军队早就要撤兵，粮草是一方面，干耗着没有进展，将士士气低落才是主因。
    撤兵就在当夜进行，全部物资被送入锦州城，大军只留下够回到宁远卫的粮草。
    中军大营内一切如初不动，奇怪的是武书院学员，并没有全部入驻中军大营。
    不过现在没有人管少年们了，包括他们的父辈和祖辈，都想要赶紧回到宁远卫，享受那里的老婆孩子热炕头。
    午夜时分，武书院学员出现在清军大营的后院，就是小凌河河道中。
    不过这一次不是骑马，而是全部站在巨大的冰排上，用松木打造的冰排，下面有光滑的铁棍。
    只能是铁棍了，冰刀承受力有限。每一个冰排上面有一面三角帆，关键时刻三角帆助力滑行非常快。
    一百三十门火炮立在冰排上，此时冰排更像是雪爬犁，全部停在西岸雪地上。
    如果是在河中间，真的害怕一旦发炮，会把整个冰面震塌了。
    那时候就冰水煮饺子了！王封低喝一声：“准备！点火！发射！”

 第247章 火烧辎重营

    没错点火和发射，是两个不同的战术动作，点燃的是炮筒内的燃烧弹，发射那一刻才点燃发射药。
    全新改装的小型火炮，不同于四百年后的迫击炮，倒是跟节日焰火有点相似。
    嗵嗵嗵嗵！一百三十发燃烧弹，像是一百三十枚春节的焰火，跨越一百步落入清兵的辎重营。
    砰！砰砰砰砰！燃烧弹落地即碎，里面的火油漫延开来，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这种初步提纯后的火油，兼顾易燃易爆和粘性，说起来这个还是四百年后的技术。
    大火燃烧的第一时间，就被清人发现：“着火了！”
    “救火啊！”
    “敌袭！”
    “是敌袭！”
    冬日里天干物燥，加上燃烧弹的目标，全都是草垛、粮仓和物资库。
    这些易燃品被火油沾染上，简直是所有人的噩梦，大火快速漫延开来。
    不只是辎重营大乱，其他营寨也都被大火惊觉，严防死守居然还能失火！
    当清兵都被惊醒的时候，整个后勤辎重营已经变成一片火海，临近的营寨内，都能感觉到烈火的炙烤。
    辎重营的将士拼了命想要救火，只是火太旺温度太高，根本无法靠近前去。
    更要命的是，大冬天的哪儿有那么多的水啊！
    临时化冰为水救火？黄瓜菜都凉了，所有人看着大火心下冰冷，这是他们最擅长的战术！
    皇太极衣衫不整看着这一幕：“怎么回事儿？巴牙喇何在？巡营将士何在？敌兵是谁指挥的？人在哪里？”
    此时辎重营内惨嚎连连，数千守护辎重营的将士，惊醒后没有逃离而是选择灭火。
    现在四周火焰形成完美圆弧，把辎重营将士全都包了饺子，想逃都掏不出来！
    太惨了！附近营寨的清兵看着一阵恶寒，一个个袍泽像是跳大神一般，在烈火中挣扎着走向死亡！
    有人冲过来：“启禀圣上，是燃烧的炮弹，落在地上遍地开花，敌兵好像在小凌河上！”
    明军居然没有逃走？多铎翻身上马：“将士们随我冲！杀死大明军队！为辎重营的兄弟们报仇！”
    砰砰砰！轰轰轰！辎重营内忽然响起激烈的爆炸声，先是爆豆一般，随后是轰然的巨响。
    彻底完蛋了！火药全部报销，对于清军来说，火药的炒制是技术活啊。
    上次王封杀了孔有德，把孔有德的大营给炸了，导致大批匠师逃之夭夭。
    现在生产火炮的匠师一个也无，炒制火药的高级匠师都逃了，这一幕让皇太极心疼死了。
    当清兵出现在视线内，只见冰上的木排升起船帆，趁着大火掀起的西北风，顺着河道冰面飞速远去！
    那速度绝非奔马可以追得上的！多铎不甘心：“给我追！”
    清兵冲上小凌河，多铎也是气糊涂了，战马冲上冰面就滑倒十几匹！
    这十几匹战马，就像是触碰了多米诺骨牌一般，倒是数十个骑兵摔倒在冰面上。
    这帮人不死也要骨折！多铎气的哇哇大叫：“上岸！追！”
    王封摇摇头：“这傻孩子！望山跑死马！也不知道走直线！”
    哈哈哈！木排上所有人爆笑，何振岳兴奋道：“如果他敢前面拦截，学生定当打爆多铎的人头！”
    说着话拍拍手中的八一步枪样枪，作为王封大弟子，王封试用过的武器，直接传承给了弟子。
    金疙瘩在后面掌舵：“院正，这东西太棒了，比奔马快的多，将来海上封冰能不能直接去京城耍耍？我还没去过京城呢！”
    去京城？王封哈哈一笑：“有机会的，你们争取保住前五十的排名，武举人考核的时候就能中举。然后考武进士，没准还能面见圣上呢！”
    噗！黑衡嘟囔一句：“那要一年半以后了！太久远了！”
    这家伙比自己还性急呢，王封骂道：“急什么？着急娶媳妇？你过了年十五周岁了吧？让家人赶紧张罗娶媳妇，我们武书院急需后备人员，你儿子上名单了！”
    啊？黑衡哭笑不得：“院正，您这是都算计到十五年后了呀！”
    哈哈哈！木排上大笑，寒风中木排去的潇潇洒洒，岸边的多铎恨得咬牙切齿：“姓王的！我跟你没完！”
    辎重营的大火足足烧了半天，锦州城的祖大寿，都看傻了：“大军不是回归宁远卫了么？谁点燃的大火？赶紧去探！”
    半个时辰后，斥候回报：“回禀将军！是武书院的学员，在王院正率领下，把清兵的辎重营给烧了。”
    辎重营烧了呀！就是说清兵没有了粮草，祖大寿眼睛放光：“或者我们可以偷营！”
    斥候递上一封信：“这是王院正给您的信！”
    嗯？祖大寿打开一看老脸一红：“……请祖大人务必静心凝气，切莫出城中清人圈套，我等不日也将返回觉华岛。届时清人势必追踪报复，那时在保证安全前提下，大将军可截断清兵后勤补给，封感激莫名……”
    早就听说王院正算无遗策，没想到连自己的心思都能捕捉到，祖大寿收起信：“传令严加戒备！”
    边上有人好奇：“中军大营有人！大军似乎没撤！”
    没撤兵？祖大寿拿起千里眼望过去，可不是有人么，还有炊烟升起呢，跟前几日并无太大区别。
    难道大军还没开拔？或者说其他营先行离开，中军大营最后走的？
    祖大寿放弃要一探究竟的想法，还是决定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在辽西除了他祖家军，没有人能帮他。
    正在此时，清军大营喧闹起来了：“清军要出兵！一定是要报复火烧辎重营！”
    果然，一万多清兵从大营中冲出来，一路嚎叫着冲向中军大营！
    锦州城城墙上的大明军队，紧张的盯着那边，尽管都看不见人影。
    仅仅是看到一片乌云漫延过去，就能感受到清兵的怒火，仿佛能把白雪覆盖的中军大营点燃！
    千里眼内，可以看见骑兵快速向大营接近，终于冲上了堑壕前的土埂，砰砰砰砰！
    千钧一发之际枪声大作！当骑兵在土埂上出现的瞬间，对面隐藏在白雪下的武书院学员，突然开枪射击！
    五六百名清兵当场摔落马下，瞬间被后续的骑兵践踏致死！
    砰砰砰！嗖嗖嗖！八百支燧发枪，三千五百部连发弩，成为清人的噩梦！
    距离太近了！这种仿造反坦克壕的堑壕，在大明军队手中毫无用处，但是在武书院学员手中，却发挥最大效果。

 第248章 第二把火

    躲在堑壕对面的学员，距离那道土坎只有五十步，如果骑兵强势冲锋，不过是数息的功夫。
    就能跨马扬刀出现在学员面前，但是土坎和堑壕的出现，让骑兵有了瞬间的停顿。
    如果不停顿，战马会直接跃进堑壕，一米多近两米的深度，足以让战马和骑士摔个半死不活。
    实际上疯秀才和他的学员，没给清兵跌下堑壕的机会，燧发枪和连发弩分段式射击。
    先进的作战模式，让这些慢到了极点的武器，展现出最强大的威力，仿佛延绵不绝一般！
    后面皇太极大惊失色：“那边到底有多少明军？不是说大部队撤走了吗？”
    按照现在明军爆发的战斗力，最少是五千人才能做到的呀！
    追杀王封无果，闹的灰头土脸的多铎，黑着脸闷声道：“很有可能中计了！单纯武书院两千多人，大多数是娃娃，绝无可能造成如此战果！”
    再英明神武的开国君主，遇上重生这种超级作弊器，也只能是被虐的份。
    疯秀才展现出来的技战术素养，跟这个时代有着四百年的代差，绝非皇太极凭借聪明才智能够弥补的！
    砰砰砰砰！嗖嗖嗖嗖嗖！燧发枪和连发弩，成为大清精兵的噩梦！
    一波又一波清兵，在皇太极视线中消失，一波就是近千人的死亡或者重伤。
    绵绵不绝的清兵死在堑壕前，渐渐地六尺深的堑壕，被人尸和马尸填充起来。
    堑壕内惨叫声不绝于耳，有人的惨嚎，也有战马的凄惨嘶鸣。
    这就是战争！没有怜悯没有拯救，后续的轻骑兵，继续冲上来跨越堑壕或者死于堑壕！
    当五千清兵命丧堑壕前，整个堑壕已经没有了沟壑，硬生生被尸体填平了！
    啊啊啊啊！皇太极心痛的睚眦欲裂：“杀！杀死所有明军！”
    想多了！想要报仇的王封，一挥手断喝一声：“点火！放炮！”
    砰砰砰砰砰！这里是武书院学员的主场，改装火炮早就设定了射击诸元，每一发燃烧弹精准落在堑壕内。
    轰轰！堑壕内的尸体和伤兵伤马，顿时被大火点燃：“啊啊啊！救命！”
    唏律律！前夜刚刚在辎重营上演的那一幕，如今重新上演！
    只是比那一场火更恐怖！大白天看着受伤的袍泽，在火中挣扎呼号，那种刺激铭心刻骨！
    太恐怖了！冲锋的清军近在咫尺，他们甚至能清晰看到，袍泽那一张张狰狞面孔。
    现在袍泽和战马燃烧的火焰，居然在堑壕内，形成一道恐怖的火墙！
    清兵依旧悍不畏死的跨越火墙，只是火焰妨碍了他们的视线，冲出火墙之后第一时间被击杀！
    这道散发着烧焦尸体恶臭的火墙，随着尸体的加入开始扩张宽度！
    原本只有数尺宽，转眼间变成两丈多宽，而且还在漫延扩张！
    清兵悍不畏死，只是他们的战马却受不了，几乎到了火墙前就开始打转。
    战马可以承受枪炮的声音，却不敢赴汤蹈火，这一幕彻底把训练有素的战马吓到了。
    恰恰是这么一迟钝，更多的清兵成为活生生的靶子，火墙内外尸体高筑，形成一座尸体的矮墙！
    “收兵！”
    皇太极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已经没多少士兵了，一万五千人只有一千多人跑回来。
    剩下的没有伤兵，全都葬身火海！能冲过堑壕和火海的，只有那些失去了主人的战马，成为武书院学员的战利品！
    锦州城城墙上、清军大营前，和明军的中军大营内，所有人都看着那道地狱之火。
    远在锦州城的祖大寿，看不清战场上的场景，却能看到那里熊熊燃烧的大火！
    仿佛距离十几里之遥的他，都能感受到烈火炙烤的滋味。
    祖大寿倒吸一口冷气：“大军一定是走了！能如此善用火攻，只有武书院院正王封！王封！王院正！厉害！少年可畏！”
    岂止是厉害？祖大弼双眼放光叫道：“早就听说那个秀才悍勇无双，祖老二想要见识一番，只是不知道大哥能不能允我出城一战！”
    城墙上的将士，一个个都跃跃欲试，连续两场大火，似乎点燃了锦州城将士的心火。
    “据说武书院都是一群娃娃，他们能跟清军硬钢，我们能做得更好！”
    哼！祖大寿一瞪眼：“王院正再三叮嘱，锦州城守军不得出城，送来的辎重都是他主张的。”
    啧啧啧！祖大弼摇摇头：“可惜呀！我与他神交已久，只可叹不能并肩杀敌！”
    锦州城的将士，遗憾不能跟武书院学员并肩战斗，清军大营外面，皇太极眼睛都红了。
    一天之间两次重创，都是一个少年做到的，皇太极从军几十年，失败最惨的两次！
    不是说死亡多少人啊，而是输的惨啊：“王封！好一招毒计！气煞我也！噗！”
    这是皇太极被王封第二次气吐血了，上次在盛京城，王封给他留下一幅字：劳烦陛下亲自送行，小道感激不尽！请回吧！注意身体，您走了媳妇江山都是别人的了！
    多铎咬牙切齿：“皇兄莫要动气，等我晚上带兵袭营，定当摘下王封的人头，祭奠我大清军人！”
    这边清兵厉兵秣马准备，中军大营内，武书院学员却开始享用美食了。
    今天很多人都是带着伤出战的，看着一个个朝气蓬勃的少年，王封心疼又开心。
    身受几处箭伤的方学潜，默默地给唐之汾摆上一副碗筷，方光瑶、方学宁和李成玉三个少年过来跪地磕头祭拜。
    唐之汾是王封姑父，密云总兵唐通孙子，而方光琛娶了王封的大姐，李成玉是疯秀才四姐王菊的儿子。
    算起来小唐跟三个少年也都是亲戚，死者为大，辈分上也就没有人计较。
    金骁骑、金骁杰兄弟也走过来，他们两人是王封二姐家的儿子。
    学员们也都默默地走过来，向唐之汾跪拜，其实在中军大帐内，摆放了所有牺牲少年的牌位。
    之前少年们没有哭，也没有心情祭奠，因为没有给兄弟们报仇雪恨，大家没有脸面祭奠！
    今儿不一样了！背嵬营营长金修贤瓮声瓮气道：“兄弟！你放心走吧，以后你父母就是我父母！但凡有我一口吃的，我喝汤二老吃饭，若违此誓万箭穿心！”

 第249章 多铎袭营!

    作为武书院第一营，这是成立以来第一次遭受重创，要知道整个背嵬营也只有一百二十人。
    从武书院重启到现在，学生们之间培养了深厚的感情，除了个别几个人，大家真的亲如兄弟。
    现在兄弟牺牲了！最让大家深有感触的，是唐之汾的身份，他是密云总兵唐通亲孙子。
    也就是王封二姑家表兄唐翰辅的儿子，身边是有辅兵保护的，原本可以很安全躲在亲卫后边。
    但是唐之汾没有！而是跟亲兵一起奋勇争先，甚至帮身边兄弟挡箭！
    副营长巴特尔泪流满面：“如果不是你挡在我身边，死的就是我！呜呜呜！”
    巴特尔是蒙古汉子，一向是流血不流泪，今儿却真的伤心了！
    朱祥岳给孟登善的灵位磕头，点上三炷香念叨：“兄弟！等我回宁远卫，就把父母亲和弟妹接到家里，以后他们就是我的亲人！”
    什么手足情兄弟义，生死时刻才是真正的考验，武书院学员之间的感情是战火考验过的。
    一向不被人待见的左梦庚，在几个灵位前长跪不起：“是你们救了我的命！左梦庚若是负你，天打五雷轰！”
    眼前这几位，是左梦庚左公子的亲兵，跟着他一起在武书院学习的，这一次为了他而殉难。
    没想到，左梦庚会跪拜亲兵，不由得让王封对他刮目相看。
    说实话因为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投降，疯秀才始终看不上左梦庚。
    也许在武书院历练过，未来的左梦庚会不一样吧，最少不会带着八十万人投降！
    牺牲最多的还是菜鸟营，那些少年原本就武技不高，在战场正面厮杀根本不是对手。
    何况是箭雨袭击！给灵位前摆上人头马头和羊头，这大概是最高等级的祭祀了！
    王封拿着三支香点上，供奉在灵位前，深深一拜之后：“自盘古开天，三皇定国，五帝开疆，凡国遇大事，男必在祀与戎泯躯祭国！”
    自从这首来自《河山》的骈文，被疯秀才剽窃充当校训，学员们早已经倒背如流。
    几乎是下意识诵读：“即燹骨成丘，溢血成河，亦不可辱国之土，丧国之疆！士披肝沥胆，将寄身刀锋，帅槊血满袖，王利刃辉光；吾不分老幼尊卑，不分先后贵贱，必同心竭力！”
    此情此景和校训是如此的契合，少年烈士沉睡在沙场，更多的少年在校训中崛起！
    “倾黄河之水，决东海之波，征胡虏之地，剿建奴之穴，讨欺吾之寇，伐蛮夷之戮！遂沧海横流，儿立身无愧；任尸覆遍野，唯精魂可依！”
    所有的学员都参与进来，大家眼前闪现出战友的容颜，如今却一去不复返了。
    这是武书院之殇！学员们深切体会到生离死别，深切感受到战友情同学谊。
    而这在大明军队中，即便是有也极为罕见：“任尸覆遍野，唯精魂可依！”
    声音响彻夜空，当少年们情绪平定，王封扬声道：“清人杀我弟子，此仇不共戴天！在这些灵位前我发誓，必当让清人付出百倍代价！
    到现在为止，清人丧命不过一万余，还欠我们三万多就算四万颗人头，有没有信心讨回来！”
    “有！血债血偿！”
    少年们眼中冒火，王封大声道：“好！很好！现在好好吃饭，吃饱了养好伤，才能有力气杀鞑子！”
    学员们终于安下心开始用餐，他们知道，王院正说的话有保证，说报仇一定能为兄弟们报仇！
    夜晚整个大营陷入沉寂，多铎亲自率领一万精兵，悄然靠近明军大营。
    营内锣鼓声依旧，佟国纲皱皱眉：“感觉更鼓声不对呀！鼓点很乱！”
    朱国治冷笑道：“这天能敲鼓就不错了，冻死个人！”
    的确太冷了，李国翰一磕马肚子：“不管他！杀他个鸡犬不留！随我杀！”
    清兵踏着堑壕内清兵的尸体悄然入内，多铎冷笑道：“以为羞辱我大清士兵遗体能获得什么？等我们杀了明军，祭奠死难的战士！杀！”
    清兵快速冲入中军大营，只听有人大喊：“袭营！快跑啊！”
    此时各个营帐内，居然冲出来一帮人，一个个衣衫不整狼狈不堪，骑上马打马就跑！
    我勒个去！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见到敌军不敢抵抗，逃跑的速度一流！
    清兵一下子士气大涨！多铎高举马刀：“杀！一个不留！”
    清兵疯狂涌入，一个个杀气腾腾双眼泛红，白日里亲眼见到袍泽被大火烧死，这帮人怒火冲天。
    现在是扬眉吐气的时候了！只是明军逃的太快了，追到大营后面了，居然一个也没抓到。
    这帮家伙也太能逃了，连骑射无双的清人都追不上，多铎气的哇哇大叫：“烧！把大营都给我烧了！”
    一帮清兵拿着火把四处放火，一个个营帐被点燃，看着明军大营陷入火海清兵哈哈狂笑。
    大营外面的山坡上，何振岳笑了：“院正，他们自己放火，我们是不是该帮一把了？”
    哼哼！王封冷笑数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预备！放！”
    砰砰砰砰！让清兵噩梦般的炮声响了，这一次火炮落点非常精准，几乎是落下的地方就燃起一片大火！
    就在清兵懵逼的十数息内，每一个出营的道路都被大火封住，随后全新的炮弹落下来！
    轰轰轰轰！这种炮弹却不是燃烧弹，而是开花弹！每一枚炮弹里面，装填了无数的铁渣碎屑！
    随着炮弹炸开，那些碎屑铁渣四下飞溅，成为清人的噩梦！也成为战马的噩梦！
    一时之间无数清兵被炸死，战马也都被炸的唏律律暴跳，把骑士摔落马下。
    多铎大吼一声：“上当了！撤！撤兵！”
    来不及了！轰！轰轰！挤在大营核心区的清兵，一枚枚在他们中间爆炸的炮弹，把清兵炸的鬼哭狼嚎！
    一帮人冲上来：“保护豫亲王！我们往出冲！”
    只有下风头的火少点，清军亡命的奔逃，这里是冲向海边的路径。
    原本是平直大路，却在十月份被大明军队挖的沟壑纵横，战马根本跑不起来。
    我勒个去！清兵满肚子窝火：“明人早有准备，一定是防备我们袭营的！快撤！”
    的确是，不过却不仅限于防备袭营：“打！”
    一声令下，弩箭、燧发枪再度发威，嗖嗖嗖！砰砰砰！两侧埋伏的武书院学员，亲眼见识了同窗的惨死，怎么可能放过报仇的机会？

 第250章 再度出发!

    子弹弩箭如雨一般落下，尽管密度不如白天清人的箭雨，精准度和杀伤力却更强！
    “杀！为兄弟们报仇！”
    围三缺一！多铎终于明白，这才是明军真正的陷阱，自己慌忙之中居然中计：“撤！回来！”
    就这么往外一冲的功夫，前后不过一炷香而已，却已经让三千多清兵死于非命！
    简直就是屠宰场啊！短短不到两里路，路上铺满了清军的尸体，只剩下战马孤零零的嘶鸣！
    这一仗杀的痛快淋漓，少年们内心的抑郁之气一扫而空：“杀啊！不要让多铎跑了！”
    跑得了吗？多铎差点被气吐血，第一次有了死亡危机，远比奔袭武书院的危机更真切。
    回到大营内却是火光冲天，已经开始缺氧了，而且营帐上早就泼洒了各种有毒的燃烧物。
    发出刺鼻刺眼呛嗓子的味道和烟尘，被这些烟尘熏到，一个个泪流满面咳嗽不止，嗓子像是吞了燃烧的碳一般。
    有清兵剧烈咳嗽，甚至咳出血，更难受的是，那种窒息的感觉。
    明明是严冬时节却暴热，身上的衣甲都开始冒烟了，眼看着战友的衣服自燃。
    确切的说是被烤着了！甚至有人脸上开始爆皮，就像烤土豆爆皮一样，太惨了！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巨大的煎熬！一个清兵忍不住大吼：“我受不了了！我要杀回去！”
    一群清兵跟在他身后，悍不畏死的冲进火海，转眼间被火油点燃。
    从战马到人，变成了一个个明晃晃的火炬，不是一个人而是上百人成了火炬！
    火光中的惨嚎，吓的清兵心惊胆战：“往哪跑？”
    往哪跑？何振岳一脸兴奋：“院正我们杀进去吧！趁机杀死多铎！”
    杀进去吧！身边学员们群情激奋，杀死多铎，对少年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少年们身陷重围，就是多铎亲自指挥的，可以说那些烈士就是死在多铎之手！
    现在终于有机会报仇雪恨！恨不得马上冲进火海！
    所有人都以为，院正能答应自己的请求，却不料王封一瞪眼：“给我闭嘴！”
    啊！学员们没想到，王院正居然会生气，他不是最喜欢冲锋陷阵的么？
    只听王封骂道：“长脑子干嘛吃的？跟王定宸之流一样，想要跟清人拼消耗吗？我舍不得！”
    学员们都不说话了，院正对他们的好，这两天算是彻底见识了。
    为了他们把所有的将军都给打了，这要面临多大的报复？搞不好还会被锦衣卫追责啊！
    更是临阵杀将杀兵，就算那些人是逃兵，全都杀了也会有巨大的后患。
    王院正冷笑道：“记住了，这叫无接触作战，将来还有超视距作战。就是不出现在敌人的视线之内，然后发动足够犀利的杀伤，让清兵闻名色变才行！”
    还能不出现在视线之内？咋打呀！少年们懵懵懂懂，他们习惯了疯秀才的天马行空，却搞不懂这些概念。
    何振岳忽然灵光一闪：“其实我们冰排袭击就是超视距作战吧？等清兵追出来我们已经完成作战任务，让他们只能望着风帆捶头顿足！”
    还不错，王封点点头：“正是如此！看到那些清兵了吧？现在呼吸不畅大脑缺氧，很多人就算是活下来，也会变成半残疾甚至是白痴。因为大脑长时间缺氧造成的，这些人甚至比战死，都更消耗清人的资源。”
    太厉害了！学员们崇敬的眼神看向王封，疯秀才冷笑一声：“多铎的死活算什么？只要我们愿意，拼了命杀掉皇太极也不是不可能的。”
    敢这么说话的，也只有眼前这位王封王院正，其他人这么说都会被视为吹牛呢。
    但是王封说出来，却被大家当成必然，因为这位有太多的奇思妙想。
    学员们早已经认定了，没有王院正做不到的，即便是有也只是暂时做不到，将来一定能！
    疯秀才沉声道：“杀一两个人解决不了实际问题，皇太极和多铎等人，已经被我等研究透彻行为方式。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换上新人上来，我们反倒是没有先知先觉的优势了！”
    原来如此，学员们恍然大悟，跟在王院正身边，似乎每天都有新知识新学问。
    “走吧！上船！”
    所谓的上船，就是上木排，木排却没有像觉华岛而去，而是向东！
    不久之后跟大部队木排汇合，足足三百部冰排，这些冰排是大明军队最后的贡献。
    那些拆下来的营寨，全部被改造成了木排，武书院剩余的精锐战士，全都在这里了。
    在一望无际的冰面上，王封的木排一马当先，一溜木排就像是一条巨蟒。
    天光放亮木排再度出现，已经是在大凌河入海口，所有的风帆落下，连桅杆都放倒。
    木排上有用大明军队帐篷改造的蓬，像是乌篷船的蓬，不过全都是白色。
    远远看过去，谁也看不出这是五百个木排，更像是起伏的雪丘！
    在岸边用消烟法做饭，就是打造长长的烟道，烟道的出口在雪堆下或者在土堆下。
    如此袅袅升起的青烟真的很纯净，不到跟前根本看不出，这里正在埋锅造饭。
    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出来，这边看上去影影超超恍恍惚惚的，只是北风呼啸谁能到海边来？
    大家在木排的棚子里用餐，何振岳忍不住问：“院正我们要去哪里？”
    疯秀才微微一笑：“寻找清兵的辎重营！”
    啊？还找？杨剑诧异道：“不是被烧了吗？”
    被烧了？何振岳恍然大悟：“他们需要补充给养，所以必然有后勤兵拼命送粮草，否则十几万人吃什么？”
    正是如此！王封道：“而且到了清兵发饷的日子了，没准我们运气好，能捞上一笔，最起码把牺牲学员的抚恤金搞到手！”
    哈哈哈！学员们大笑，前日同窗牺牲的锥心之痛，终于有所缓解。
    喝一口羊杂汤，方光琨咬着筋头巴脑，就像是咬着清人：“现在杀了有两万不？”
    杨剑连连点头道：“别忘了还有辎重营的清兵，那边最少也死伤两三千了，凌晨袭营没有一万也有七八千死亡。加上白天鏖战拿到的一万三千四百颗人头，早已经过两万了！”
    疯秀才摇摇头：“辎重营的就算了，没有证据表明那么多，我们还是不要给自己贴金。现在都给我睡觉，申时吃饭酉时上路！”

 第251章 夜袭右屯卫

    当全军睡下，整个营地安静至极，远处根本看不到人影，仿佛这里就是冰封沉寂的大凌河。
    酉时初天已经黑下来，大部队蜿蜒前行，却始终没有发现清兵辎重营的影子。
    不到午夜时分，已经深入清人腹地近六十里，东北方向忽然传来更鼓声。
    嗯？王封拿出地图，在昏暗的油灯下看了看笑了：“笨死了！他们汲取教训不再设置辎重营，定是把粮草物资放在了右屯卫！孩儿们要开张了！出发！”
    武书院的少年们顿时振作起来，右屯卫距离大凌河近在咫尺，大家悄然行到右屯卫城外。
    城墙上居然戒备森严，终于找到目标了！
    王封无声大笑：“有干货！等我信号！”
    疯秀才找一个隐蔽所在，城墙上的巡逻士兵刚刚走过，吧嗒一声轻响，吊钩被他扔上城墙。
    随即王封身轻如燕飞快登上去，这种两丈多高的城墙防御效果有限，估计右屯卫也算不上坚城。
    清人更喜欢野战，他们不喜欢守城！清人哨兵根本没发现有人，就已经被王封一一宰杀！
    转眼间，城墙上为之一空，王封发个信号下去，几根绳索抛上来，孩子们动作麻利快速爬上城墙。
    今夜注定要大有斩获！王封一挥手：“清除城墙上所有清兵，注意不要弄出动静来，我下去开城门！”
    少年们快速向两侧行去，大大方方成队列行走在城墙上，遇上固定哨诧异道：“什么情况？加大巡逻密度了？额！”
    清兵绝对想象不到，明军会如此胆大包天，居然像是清兵一般巡逻。
    等到发现衣着和发式不对，眼前寒光一闪脖子已经被斩断，尸体被扶住轻轻放在地上。
    同样的动作在继续，偷袭武书院学员是最专业的的，这一点脸巴牙喇和夜不收都自叹弗如。
    毕竟在王封的调教下，孩子们本事每天都在增长，今天到了验收的时候！
    半刻钟后城墙上为之一空，两侧同时发送平安无事的信号，就是拿着火折子画一个圈圈！
    成了！王封打开城门，右屯卫恍若不设防的妇人，彻底暴露在武书院学员面前。
    站在城门楼前，审讯过三个清兵，终于知道了右屯卫的全部部署。
    站在城墙上，王封看向整个右屯卫：“火器营加三百六十名辅兵前往军营，务必全部击杀不得放走一个！背嵬营、玄甲营拿下卫所驻地，虎豹营、怯薛营、北府营前往各大仓库！”
    此次出击，率五营背嵬营、玄甲营、虎豹营、怯薛营、北府营，五营补充员额后共计六百名。
    加上六营即近卫营改装的火器营三百六十人，八百支燧发枪还有三百六十名辅兵，足足一千四百人。
    而这还不是全部，三百菜鸟营学员，带六百辅兵操控三百部冰排，合计动用两千三百人，其中学员一千三。
    这是武书院成立以来，出动人数最多的一次战斗，战斗学员以一百二十人为一组，快速向各个街道目标冲去。
    今夜，少年们要为自己的兄弟复仇，一个个杀气冲霄！
    火器营加三百六十名辅兵，最先赶到军营，外面的岗哨和巡逻士卒，早早被少年们拿下。
    有人想要蛮干，营长葛二牛摇摇头：“外面这边一旦动手，整个右屯卫都会炸锅，那样对其他营的兄弟不公平！”
    副营长方光琨连连点头：“不错！能安静的杀人，自然不需要弄出动静，万不得已再开枪，所有人务必保证自身安全！院正等着我们回去！”
    是！所有人答应一声，葛二牛笑骂道：“都给我小点声！辅兵掌控兵器库后，持枪守卫在营房外面，记住不要误击自己人！火器营的兄弟进入营房，刺杀为第一手段，除非生命安全被威胁不得开枪！出发！”
    一连连长杜大山，带着一百二十人，直奔最大的一片营房。
    严冬时节外面滴水成冰，除了上岗执勤的士卒，没有人会在外面逗留。
    到了营房跟前，杜大山打个手势：“三个小组为一个战斗单位，要快准狠杀死营房内所有人，就算是狗也要闷杀！动手！”
    十二位组长振奋精神，各自带着自己的学员，快速接近营房，悄悄撬开房门，大家成战斗队形冲进去！
    房间内一战昏暗的油灯闪烁不定，这是被带进来的寒风吹的。
    没工夫欣赏油灯的摇曳多姿，杜大山一摆手，少年们扑向两侧的大炕！
    噗噗噗！改装的燧发枪，跟刺刀枪大体上没有什么不同，少年们换装后用的得心应手。
    炕上熟睡的清兵，一个个在睡梦中见了阎王，夏佐力还不到十二周岁呢，身体强壮个子矮了点。
    一枪次出去，没有刺中要害，疼的清兵嗷的一声坐起来。
    只是不等他搞清楚状况，随时准备的杜大山飞一般冲过来，刺刀从颈项间划过！
    呃呃呃！那个倒霉的清兵，死死捂住鲜血喷涌的脖子，震惊的看着自己的伙伴被宰杀，终于无力的倒在炕上！
    夏佐力自己也被吓出一身冷汗，他差一点就击发了，万一这一枪打出去，势必引爆整个军营。
    只是没有人管夏佐力如何，刚刚清兵那声惨嚎，惊醒了三四人：“什么情况？”
    这也是营房内，最后的问话，再之后就是毫无意义的闷哼和压抑的痛呼！
    房间内足足六十人，转眼间全部被杀戮一空，三十人偷袭睡梦中的六十人，毫无悬念的一场杀戮！
    二连连长常嘎子，直接让大家卸掉刺刀：“今儿是我火器营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兄弟们不要丢人现眼！记住训练的要领，闷杀是第一选择，现在组队打怪！”
    组队打怪是院正的口头禅，现在被常嘎子活学活用，少年们快速冲进营房。
    一股寒气进入营房，有蹬被子的清兵，冻的嘟囔一句：“谁特么不关门？”
    这是他留在世上最后的一句话，常嘎子扑上去，身手拽过被子盖在脸上。
    随后他的人头被少年割下！鲜血直接被盖在棉被中，常嘎子反手一刀，边上刚刚有点警醒的清兵当场了账！
    今夜是复仇之战！每一个被宰杀的清兵，人头都被摆在炕边上，那一幕血腥却又恐怖！
    这是报应！五百多牺牲的武书院学员，激励着少年们热血沸腾去战斗去杀戮！

 第252章 复仇之战!

    三连连长孙老巴，绝对是人狠话不多的典型，领先冲进营房，刚好有一个清兵似乎要起夜。
    猛地看到明军进来：“一定是做梦……”
    不等清兵嘟囔完这句话，孙老巴的刺刀已经穿喉！直接把清兵钉在了墙壁上！
    笃的一声响，靠墙的家伙翻个身：“能不能消停地？让不让人……唔唔唔！”
    这下子消停了，被子蒙住头，刺刀深深刺入心脏，还在里面搅合一圈！
    估计那颗心被搅合的稀碎稀碎的！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
    孙老巴的三连，都是一帮能动手就别吵吵的货色，一个个向炕上睡着的清兵下手老狠了！
    几乎是一刀一个！守前屯卫总兵李鸣凤的孙子，禆将李倓的儿子，王封四姑家的孩子李成玉有点小。
    小家伙是1629年生人，明年才十周岁，却早早闹着进了菜鸟营。
    后来有射击天赋，居然硬生生挤进了火器营，今儿火器营当成突击营使用。
    李成玉的弱点暴露无遗，小家伙一刀向咽喉刺下去，却硬生生卡在了颈椎骨骨缝里！
    疼的清兵嗷的一声，猛睁眼发现是个娃娃，恶狠狠的在刺杀！
    原本李成玉个子就不高，现在清兵疼的跳起来，一下子撞在小家伙脸上。
    这一下撞在了鼻子上，任谁也阻止不了涕泪齐流啊！
    这下子李成玉急了，一口咬在了清兵的鼻子上，清兵痛的大吼：“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噗！还是孙老巴眼疾手快，一刀刺入清兵的眉心，那清兵当时就没有了反应。
    孙老巴帮李成玉拔下刺刀骂道：“谁让你来的？边拉呆着去！”
    就在此时两个清兵同时惊醒，居然一起扑向李成玉，他们要抓住李成玉抢枪！
    李成玉毫不犹豫勾动扳机，砰！一枪把清兵打倒在地，另一个一愣神功夫，已经被孙老巴扭断了脖子！
    只是李成玉的一枪，彻底惊醒了营房内所有人，清兵跳起来大吼：“敌袭……”
    炸锅了！孙老巴暗骂一声晦气，却当机立断大吼一声：“开枪射击！”
    砰砰砰嘭！方光瑶、方学潜、方学宁叔侄三人，早就等着这声命令呢，三人的枪口同时喷射出火焰！
    这三位出身书香世家，从小体质就不行，尽管学习了一年的格斗，还是跟武勋世家的没有可比性。
    所以三人才拼了命练习枪法，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精准度，叔侄三人都远超其他人。
    边上黑冠、吴应豪也不甘示弱，随后两枪结束两个人的性命，距离太近了！
    若非少年们早有准备，若非他们操练的足够强悍，也许今天的夜袭会变成恶战！
    啊啊啊！李成玉快速子弹上膛，却不料枪杆被清兵死死抓住，小家伙吓的哇哇大叫。
    只是看上去恐怖，李成玉的手可没有闲着，几乎是清兵往回抢夺燧发枪的瞬间，砰！
    李成玉勾动扳机了！清兵毫无悬念的被击倒，同时他抢夺的力气有点大，李成玉和他的枪整个栽进清兵怀里！
    这下子清兵不只是中了一弹，更是被刺刀穿胸而过：“嗷呜！”
    叫也没有用！火器营一旦火力全开，绝对是清人的噩梦！
    就在三连这边打响的同时，一连二连也同时开枪！
    一时之间，营房之内枪声大作，有几个清兵踹开窗户冲出来，砰砰砰！
    外面的辅兵，正面格斗差点火候，但是开枪射击还是没有问题的！
    整个军营彻底喧闹起来，枪声爆豆一般响起，子弹一次次夺走清兵的性命！
    三大营的少年直奔右屯卫卫所，屯卫所驻跸地，是卫所将军生活起居办公的地方。
    这里并非只有家眷和胥吏，最主要是有将军的亲兵，这也是战斗力最强的战士。
    所以才会让最强的三大营来，就是要用最强的矛，刺穿最坚固的盾！
    武书院三大营，已经经历过多次战火的洗礼，学员之间默契的很。
    半路上已经做好了分工，背嵬营营长金修贤、副营长巴特尔，直奔卫所内的营房。
    这里有一个百人队，金疙瘩、黑衡、黑利和白诚毅，紧紧跟在正副营长身边。
    六个人快速接近营房，门房内居然有声音，不愧是伺候将军的亲兵。
    这个时候还没休息，金修贤拿着刺刀枪一拽门，里面居然挂上了！
    只听金疙瘩骂道：“老子上个茅厕功夫你也锁门，里面养小老婆是咋地？”
    嗯？里面的人有点懵圈：“谁呀？半夜三更大呼小叫，不怕将军明日宰了你……啊！”
    开门的清兵，只来得及看清人影就痛的叫出来，他的胸腹之间插着一把刺刀！
    这家伙之叫出半声，就被人堵住嘴，一掌推进房门。
    正在推牌九的几个清兵，猛转头发现进来的恶人不对劲：“什么人？杀！”
    来不及了！鱼贯而入的学员们，一个个反应神速，几乎同时出手，瞬间灭杀门房内的五人！
    金修贤低喝一声：“动手！”
    朱祥岱、萨基格一前一后扑向里面的宿舍，这是一个超大的营房，里面隔开五个房间。
    这五间房彼此联通，中间各有一道门，从外面可以分别进入，也能从里面横穿过去。
    少年们心思缜密，先进来的快速向最里面突进，随后进来的站在炕边警戒。
    只要有人要醒过来，注定要一枪毙命！鄂憨、李旻昊和齐格勒抢先发难，几乎是同时刺入请拨打胸膛。
    三个被惊醒的清人死于非命！彡枫、郭卜林、霍洛、法腾，各持匕首扑进最里面的寝室。
    里面的士卒睡的那叫一个沉，根本没听到最外面杀人的声音！
    此时杀人正当时！紧随而至的李仲贤、格日勒和涂罕，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即便是清醒状态，这三人也足以碾压清兵。
    噗噗噗！转眼间十几个清兵死于非命！大家带着仇恨的怒火，以复仇心态杀人，出手犀利毫不留情。
    赵旧枫、黑镇、马鸣、马锋、马镝和朱祥岳，每一个都是武书院学员中的佼佼者。
    特别是朱祥岳胸前挂着孟登善的牌位，眼睛里仿佛有火在燃烧，双手持枪狠狠刺下去！
    噗！刺刀直接把清兵的头颅刺穿！边上杨剑看的直咧嘴，这家伙真的疯了！
    王院正曾经教导过，不是万不得已不要攻击头部，因为头骨足够硬。
    如果第一时间不能击杀，会招致最犀利的反击！
    但是今天，朱祥岱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招刺穿清兵的头颅！
    居然直接把清兵钉在炕沿上！朱祥岱的爆发，彻底引爆少年们内心的戾气！

 第253章 血腥夜!

    噗！一刀刺穿清兵的胸膛！何文运仰天发出无声的嘶吼，同窗兄弟的牺牲，让少年们心中郁积深深的怨恨。
    这股怨念如果不能彻底释放，会给少年们留下心灵的创伤！
    此次突袭，就是要让学员们彻底释放！叶漳出手最狠，一枪从嘴刺入，直接刺穿到后脑。
    赵大个身大力不亏，他甚至不用摘下刺刀枪，直接抓住清兵的头和下颏，然后双臂角力狠狠一扭！
    疙瘩一声轻响，清兵的头看上去完好无损，只是脑袋扭转的角度有点大而已。
    嘘！叶漳轻嘘一口气：“兄弟我给你报仇了！”
    边上赵大个嘟囔：“一个你的一个我的，功劳咱们兄弟一家一半！”
    这两人跟唐之汾同寝，近一年在一个盆里盛饭，午夜一起去食堂偷馒头，一起去田里偷玉米烧着吃。
    大家比亲兄弟更亲，现在兄弟成了荣誉墙上冰冷的名字，少年们心疼欲死。
    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了！林海娃是个乖巧的学生，连杀人都规规矩矩没有任何花俏！
    拽过被子闷住清兵，然后刺刀从下向上，从心窝刺入的刺刀扭转九十度。
    里面的心肺全都被切割碎裂，偏偏胸口的创口极小，流出的鲜血更少。
    第五间营房发动的同时，第四第三间同时发动，只是第一间营房慢了半拍！
    有清兵被惊醒，一睁眼发现房间内灯火通明：“咋滴啦？你们是……”
    那个谁字没有说出来，就已经被金骁骑堵在了嗓子眼，坐起来的清兵，脖子只剩下一层皮连着。
    鲜血瞬间把被子泡起来，喷溅的血液，把金骁骑渲染成了关公脸。
    他身边的金骁杰不甘示弱，一刀刺进清兵的眼眶，而滕傻子的刺刀则是从耳朵刺入！
    有清兵跳起来，钱满仓一言不发，一个弓步突刺把清兵钉死在墙壁上！
    背嵬营在营房的杀戮血腥暴烈，玄甲营营长杨威和副营长赵承光，带人直冲卫所将军的后宅。
    脚步声惊动守夜的士兵：“什么人？站住！”
    其实士兵还没看清人来自何方，就已经被杨猛一个锁喉，随即割喉一气呵成！
    守夜人第一时间被杀，将军的近卫炸锅了，纷纷抄起马刀！
    贴身近战火铳还不如烧火棍呢，只是这些近卫反应的慢了半拍。
    杨毅、杨刚、夏佐标一阵风冲进护卫室，近卫刚刚站起身，就已经被刺刀刺中胸口！
    啊啊啊！惨嚎声终于打破宁静的夜空，杨威和赵承光毫不理会，二人联袂冲入将军的卧室。
    被惊醒的将军，手中刚刚抄起马刀，两个少年一左一右齐齐刺出！
    当啷！将军的马刀被击飞，随后胸前被插入两刀！鲜血喷泉一般溅射出来！
    将军身边的妇人，吓的歇斯底里哭嚎，似乎人都吓疯了。
    居然不顾之间身上一丝不挂，跳下炕就逃，杨威面无表情一枪刺出，妇人的惨嚎声戛然而止！
    这一枪直接刺断她的脊椎，外面黑勇和邓继祖扫荡各个房间，只要是喘气的全都刺杀！
    四个小组四十名学员，负责清扫外围，防止逃脱和救援。
    正懊恼没有机会杀敌报仇，一队清兵风风火火奔过来：“拯救将军！”
    哎呦喂！来生意了，一组组长一挥手，学员们全都藏起身形，只等五六十清兵进入伏击圈！
    杀！房顶上毫无预兆的扑下来二十人，噗噗噗！一刀接一刀！刀刀致命！
    这帮月考排行前一百二十名的少年，任意一个从武书院走出去，都是武举人的料。
    突袭之下没有任何人能逃脱，二十名清兵没看清敌人，就已经被宰杀当场！
    这二十人的突击，让精锐的清兵也慌了，惨叫着向两侧奔逃！
    躲在阴影中的少年们，一个个像是从丛林中蹿出来的猎豹，刺刀枪就是他们的爪牙！
    噗噗噗噗噗！毫无悬念的猎杀，少年们对清兵的仇恨，这一刻完全释放出来。
    不要说这帮地方守卫队，即便是皇太极手下最精锐的清兵，遇上这帮将军苗子也都只有领盒饭的份儿！
    杀戮，在卫所每一个角落展开，房间里面对一帮沉睡的清兵，少年们直如砍瓜切菜一般！
    金豪、左梦庚、徐仁爵、徐文爵，还有何文运何公子，每一个都没有手软。
    今夜任何人没有护卫亲兵，这是遭受重大牺牲后，疯秀才定下的新规矩。
    原本在武书院内部，少年们身边也跟着亲兵，那都是家族豢养的死士。
    关键时刻为了少主可以拼命的，现在亲兵没有了，全都被打乱重分。
    卫所将军府不是第一个展开战斗的，却是第一个结束战斗的，背嵬营、玄甲营的少年太凶猛！
    赶来救援的三波清兵，全都被宰杀一空，将军府周边的街道血腥味冲天！
    虎豹营、怯薛营、北府营的学员，跟着俘虏前往库房，不愧是物资储备后勤基地。
    居然有数十个硕大的库房，外面没有巡逻的清兵，天气太冷了。
    加上承平日久，前线明军表现的太垃圾了，而右屯卫远离战场没有危险。
    这一切都导致了今夜的战果！库房的清兵最享受，这里防范森严，同时也有最舒服的营房休息。
    虎豹营营长崔大郎，和副营长石占柱，各自带人奔向两个醒目的仓储群。
    粮库大概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建筑，特别是对清人来说，粮食无疑就是生命线。
    他们种植技术不行，对汉人盘剥过重，这一切导致他们粮食匮乏。
    故而对粮食的重视程度超乎想象，只是上位者的重视，并不能让底层的士兵当回事。
    一帮家伙居然在仓库里烤肉喝酒呢！崔大郎直接推门而入：“谁呀？”
    问出口才抬起头，眼中寒光一闪，抬头的那个口中插了一支弩箭！
    嗖嗖嗖嗖嗖！二十个少年，弩箭同时发射，库房内十几个人，转眼间都被射杀当场！
    最简单的办法才是最有效的，崔大郎格斗技巧很强，但是他却更喜欢远距离射杀！
    副营长石占柱那边，似乎比他更猥琐一点，冲进去宰杀了清兵，居然还瓜分了清兵的烤肉！
    一边吃着肉一边在大库内行走，石占柱看着满仓的粮食：“我滴个乖乖！这么多啊！能吃几年的了吧？”

 第254章 巨大的收获!

    怯薛营营长叶淦带队冲进库房，居然有六十人守卫：“杀！”
    跟在静安身边的，只有三十名学员，他们没想到会遭遇如此多的守仓军人。
    不过少年们没有丝毫的胆怯，弩箭如雨一般发射，先把七八个守夜人当场射杀。
    守夜人的惨嚎，顿时惊醒睡眠中的清兵：“啊！敌袭！”
    一群清兵拿起身边的刀枪，当初那个问题少年金淦，异常的沉稳淡定：“射箭！”
    嗖嗖嗖！睡梦中惊醒的清兵，根本来不及穿上盔甲防护，就被突如其来的箭雨覆盖！
    近二十人中箭倒地，剩下的三十余人，挥舞着刀枪扑上来。
    他们知道，在这或者你给逼仄的库房内，弩箭简直是大杀器！
    杀伤力甚至超过火铳，因为明军的连发弩速度太快，更恐怖的是每人背负两部甚至三部连发弩！
    嗖嗖嗖！清兵根本没有机会冲到跟前，两个清兵想要点火，更是成为学员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两个家伙转眼间变成了刺猬！叶淦冷声道：“院正就怕尔等搞破坏，才会让我们带着更多的弩箭，全都杀了！全部斩首！”
    现在叶淦是王封的忠实粉丝，每一句话都言听计从，他不想有装死的清兵。
    一旦被他们引燃库房，人物等于失败！果然听到要斩首，三个中箭的清兵一跃而起：“杀！”
    呵呵！又一波箭雨急袭而至，这一次终于没有人跳起来了。
    但是所有的清兵，还是被当场斩首，痛晕过去的清兵反倒幸福了。
    在昏迷中死亡！怯薛营副营长松树林，带着学员们，冲入另一个仓库。
    北府营营长副营长黑元，遭遇清兵顽强抵抗，黑元急了：“营长不在你们磨洋工吗？给我杀！”
    不是少年们不拼命，而是这间库房防护太好了！
    他们已经进入库房第一道门，杀掉外面执勤的清兵，却被营房的二道门挡在门外！
    有少年凑过来道：“要不炸掉它，我包里有地雷！”
    砰！黑元一脚踹开这家伙：“你傻呀！没见这里面都是火药吗？一旦爆炸我们全要玩儿完，咦？”
    黑元忽然看到扇着火药的草捆，上面潮乎乎的，显然是防止着火。
    想起半岛之战熏老鼠，黑元一挥手：“把那些麦草给我弄过来，去外面搞点雪，我们也熏耗子！”
    柴草很快被点燃，浓烟顺着门缝和窗户钻进去，这种仓库内的营房本就封闭不严。
    这下子里面充斥了黑烟，咳咳咳咳咳咳咳！营房内咳嗽声不断，只是清兵居然能撑住不出来！
    想当缩头乌龟？黑元自己也被熏得灰头土脸：“去！给我弄点刺激的！”
    东北还没有辣椒，但是要刺激的味道，不一定需要辣椒。
    几具尸体被送上草垛，火焰瞬间点燃清兵的身体，一股浓郁的味道冲进去！
    呕唔！不知道几个家伙吐出来，里面咳嗽声、呕吐声，还有咒骂声响成一片！
    真的要窒息了！清兵终于撑不住：“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嗖嗖嗖！出来就好！迎面就是一波箭雨射杀，冲出来的五六个清兵当场阵亡！
    咦？原来拼命是假象，居然妄想点燃仓库内的火药桶，黑元冷笑一声！
    扑上去一枪，把拿着火折子的清兵刺倒，这一刀用力过猛，差点把清兵脑袋撞碎了！
    另一边王封王院正，到了仓库战斗已经结束，满仓的粮食草料，还有储备的武器箭矢盔甲，甚至有火药炮弹！
    仅仅是毛估一下，就有一百万斤粮食，盔甲兵器等物资数不胜数。
    尽管看不上这些兵器和盔甲，但是拿回去给大明军队还是不错的么。
    最起码能换来银子啊！此外还有五十万两纹银，一万两黄金宝物无数。
    这些银钱应该是用来发饷的，现在饷银被疯秀才这一帮夺走，看皇太极用什么给将士们发饷。
    断粮断饷一向是大忌，不管哪个朝代都是如此。
    疯秀才已经能够预见到，皇太极马上就要撤兵了！
    此外还有一万匹战马，以及用来转运物资的三千匹驽马车辆，发财了！
    发大财了！当初袭击大宁卫的时候，尽管那也是储备仓库，却远远没有这里的多。
    幸好带来了三百架冰排，这些物资绝对不能浪费，这些都是觉华城生存的基本要素啊。
    此时军营的枪声已经停息：“把所有的驽马战马全都给我弄来，全部充当转运工，把全部物资都给我运上冰排！”
    “是！”
    三百架冰排，每部冰排满负荷能载人二十五，也就是说承重高达三千斤。
    这个当然不是水面浮力，而是仗恃冬季河面冰封，才能拥有如此逆天的承载量。
    任何时代马车是做不到的，超重承载靠风帆驱动显然不成，没关系有驽马和战马。
    这些也都是战略物资，一部冰排用七匹马拖拽，这绝对是最奢侈的一次！
    整个右屯卫的男女老少，全都被驱赶着装运物资，近一百万斤物资转运可不简单啊。
    倒是五十万两纹银和一万两黄金，以及无数的宝物，全都让少年们打包运走。
    说实话王封不放心清兵，万一谁吞肚子里去，人死了没事，自己就损失太大了呀！
    那一万匹战马和三千匹驽马，疯秀才留下一千四百匹战马骑乘。
    毕竟此次深入清国腹地，是借用冰排的便捷，让开了所有的大路小路。
    也就避开了巴牙喇的监视，这才能发动突然袭击，现在不成了。
    接下来的征程，没有河道也就没有了冰排的用武之地，最好的代步方式自然是骑马啊！
    剩余的马匹，全部用来转运物资，右屯卫内还有两万只活羊，全部被宰杀一空。
    羊壳肋就有几十万斤，没办法只好绑缚在马背上，全部物资整整一天，才全部运上冰排。
    清人看着物资被冰排运走，一个个悲伤不能自已，这些是十万大军十天的储备。
    现在全部物资被明人抢掠一空，皇太极的大军没有了粮草，势必还是会从民间征用。
    到时候过冬的物资，怕是要留不住了，他们忘记了，清人每个冬天都到明国打谷草。
    这个冬天多尔衮率领的大军，正在明国境内抢掠，这也是一场报应吧。
    清人回到右屯卫城内，全部被驱赶进了兵营和屯卫所，任何人敢走出大门立刻被杀！

 第255章 人数悬殊的阻击战!

    所有房间门窗被封堵，清人吓坏了，以为要上演屠城的戏码，因为他们曾经无数次对明人做过。
    只是他们想多了！跟孩子们大吃一顿，少年们悄然出发，只留下二十名八一步枪射手。
    带着大部队北上三十里，出现在十三山城外，战马停在城外三里，杜绝声音打草惊蛇。
    一帮少年跟着王封，快速接近十三山城堡，这里比右屯卫小得多。
    十三山城堡地势险要，不过对武书院学员来说，只要别人能上去，他们的院正就能上去。
    这一次王封甚至没用搭钩，直接在墙角处攀附而上，不多时把绳索抛下来。
    学员们快速爬上城墙，山城内除了几声犬吠，似乎再也没有噪音了。
    疯秀才带着弟子们，把城门楼的守军全部灭杀，随即打开城门。
    进城的学员快速向目标冲去，这种山城的守卫懒散惯了，在这酷寒的冬夜没有人在外面执勤。
    这样的对手没有一点难度，最大的难度，应该是寻找敌兵的位置。
    半个时辰后，十三山城堡彻底易主，全部清兵被杀戮一空，包括清人的壮丁。
    急袭十三山歼敌一千余，收获两千匹战马五百匹驽马，物资被清人紧急送往前线，仓库空了！
    最后宰杀三千只羊，羊肉是清兵最重要的战略物资，就算是烧了也不能给清人留着。
    当十三山战斗接近尾声，清兵得到右屯卫失守的消息，五千清兵紧急赶回来救援。
    可是想象中焚城的场面没有，清兵将领诧异至极：“右屯卫真的失守了吗？”
    远远看去，夜幕中的右屯卫太安静，有巴牙喇主动请战：“属下愿往查探一番！”
    五十个清兵纵马而来，越靠近城墙越觉得不对劲，就算守军懈怠，也应该听到声音了。
    就在巴牙喇靠近城门的时候，枪声响了！砰砰砰砰！
    二十名巴牙喇第一时间栽落马下！这枪法精准到让人恐怖，剩下的巴牙喇大惊失色，他们调转马头想逃！
    砰砰砰！又有二十名巴牙喇死于非命，剩下的十人惨叫着落荒而逃。
    换做是火铳，早就逃出射程了，只是他们身后的是八一步枪！
    而八一步枪的射手，是武书院学员中，千中选一射击水准最高的战士！
    五十名清兵无一逃脱，呼吸之间死在五千将士眼前，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太恐怖了！多少人埋伏？这是一个严峻的问题：“将军！能在呼吸之间射杀五十人，对方火铳手一定超过五十，甚至一百人！”
    将军脸色阴晴不定：“你们注意到没有？刚刚巴牙喇距离城门多远？”
    嗯？不愧是将军，关注点不一样：“当是三十步，也许更近一点，将军是说……”
    “敢放人到五十步以内发射，不是对射手的信任，就是射手数量足够多，可以覆盖全部敌人！”
    啥意思？参将懂了：“将军是说，刚刚同时发射的火铳数量很多，几乎是几个人瞄准一人，才能造成一击必杀的效果？”
    正是如此！将军冷笑道：“只可惜他们还是人少，冲！拿下右屯卫，他们没有焚烧物资，就是一个蠢货！”
    到底谁是蠢货？将军不知道，右屯卫内价值数百万两纹银的物资，全都被人搬家式清空！
    数倍清兵跨马扬刀冲过来，何振岳摇摇头：“愚蠢至极！”
    边上学员也笑了：“难怪院正说，若是有一千杆八一步枪，能让清兵变成绵羊，这帮家伙愚蠢至极！”
    哼哼！何振岳冷笑道：“一帮没开化的野人而已，怎么可能跟院正的智慧相提并论？兄弟们放近了打，给他们留下一点想象的空间！”
    近了！越来越近了！眼看着到了城下，只听清兵将领大吼一声：“射箭！”
    太晚了！就在将领喊出来的刹那，砰一声枪响，那名将领的头上多了一个洞！
    将领二话没说直接栽落马下！这才是精准射击呢，何振岳爱死了八一步枪：“杀！”
    随着这一声枪响，少年们齐齐开火，砰砰砰！
    二十支八一步枪同时射击，又是二十人被斩落马下，而且谁冲在最前面谁死！
    清兵依旧悍不畏死的冲上来，羽箭如蝗般落下，只是这羽箭对少年们没有任何伤害。
    他们躲在一部部马车下面，马车上面是满满的浸湿的被褥，已经冻冰被褥上面则是一层盾牌。
    为了这二十名少年安全，王封绞尽脑汁，恨不得给少年们打造一个堡垒。
    射击孔只有拳头大小，而且严令不许离开掩体，只能在各个掩体间穿梭来往。
    城墙上如此打造了一溜庇护所，少年们可以打一枪换个地方，再说拳头大的射击孔啊！
    在这漆黑的夜晚，想要射中射击孔难度多大？再说即便射中射击孔，射角也不成啊！
    也就是说只要清兵上不来城墙，注定成为二十名八一步枪手的猎物和靶子！
    砰砰砰！一个又一个清兵栽落马下，总是冲在最前面的骑手，最强勇士近百名死于非命！
    只是清兵足够多，人海战术终于冲到城下：“攻城！”
    骑兵攻城不行，后面还是要有攻城梯和攻城车啊，防护森严的攻城梯开始向城墙移动。
    城墙根数百名清兵，居然要叠罗汉登城，何振岳拿起一个燃烧罐：“兄弟们，给他们一点温暖，点火！扔！”
    呜砰！这些燃烧罐里面不是火油，而是全城清人家中的食用油，也有军方储备的油料。
    结果都被改造王封成了简易的燃烧罐！二十个燃烧罐坠落，瞬间在城墙根烧起一道火线。
    的确只是火线，毕竟二十个燃烧罐太少了，不过随后更多的燃烧罐被扔下来！
    转眼间数百个燃烧罐落地，随着火油漫延开来，城墙下终于变成一片火海！
    清兵足够勇敢，但是他们也不是刀枪不入啊，火海敢闯不过是吹牛皮罢了！
    冒着大火爬墙那是不可能的，正在他们犹豫的功夫，砰砰砰砰！
    枪声再一次响起，避开城墙根避开火海，就等于失去了最好的庇护。
    清兵再度暴露在射手面前，刚刚是射击死角，现在却等于是摆在面前的活靶子。
    直线距离只有二十多步，即便是寻常火铳都能一击必杀，何况是追求精准射击的八一步枪！
    砰砰砰砰！八一步枪收割着1清人的生命，下面清兵的箭雨，却丝毫不能带给敌人伤害。
    这仗怎么打？幸好清人还看不清状况，不知道从始至终没有伤到一个对手：“给我冲！后退者死！”

 第256章 连战连捷!

    督战队弓箭发射！一片箭雨射出，顿时在地上形成一条死亡线，冲阵的士兵敢退过死亡线唯有一死！
    清兵硬着头皮也要往上冲！杀！清兵蜂拥而上，这一次人数超过一千人！
    把手中两成兵力投入攻城战，足见这位将军是真的急了，因为他很清楚一件事，这里是大清的生命线！
    如果右屯卫全部辎重被焚毁的话，前线将士很快就会弹尽粮绝，只有撤兵一途了。
    这是皇太极无法接受的，冲在最前面的将士，第一时间被子弹点杀。
    二十支八一步枪，无法覆盖正面城墙，终于有清兵绕过火海，登上了城墙！
    何振岳却并不慌张：“兄弟们下去！进入第二道防线！”
    清兵没想到，明军如此快速放弃城墙，越来越多的清兵爬上城墙。
    在清兵将士看来，明军应该是撤了，右屯卫终于被夺回来了！
    只是当他们冲下马道的时候，顿时遭遇密集子弹的攻击！
    二十支八一步枪，封锁正面城墙做不到，但是封锁两丈宽的马道不要太简单。
    转眼间数百名清兵的尸体，顺着马道翻滚下来，到现在为止，清兵不知道面对多少人。
    城门被乱石堆砌，士卒只能从城墙上缀下来，下缀的清兵成为最好的靶子。
    渐渐地城内墙根堆满了尸体，清兵居然停止进攻，五千人精锐骑兵！
    却被二十名八一步枪射手，硬生生阻击了两个时辰：“走！不要让她们抄了老路！”
    少年们从隐蔽处撤出，纵马飞奔在城内大街上，一刻钟后奔出城门。
    果然清兵绕城而至！远远地看见，何振岳带着二十名八一步枪射手离开。
    清兵看傻了：“怎么可能！二十人！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清将来不及震惊：“速速查验库房！只有二十人，不可能把我们的库存抢走！”
    想多了！这二十人不过是后卫，当看到空空如也的库房，清兵清将如丧考妣一般。
    啥都没了！而何振岳一帮，圆满完成拖延迟滞的任务，半天后毫发无损的来到王封身边。
    有斥候回报：“禀报院正大人，清兵大队人马杀来！”
    来了？何振岳兴奋劲还没过去呢：“院正大人，学生愿带人阻击，在这样的山城，足以阻击他们一个时辰！”
    “终于来了么？”王封冷笑摇摇头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现在是时候牵牛鼻子上路了，全体都有我们向东！”
    武书院的大部队向东，避开皇太极大军锋芒，绕过盘蛇驿设总管衙门。
    武书院学员们，一路潜行百里，路上有干粮罐头充饥，当夜赶到镇武堡发动袭击。
    这里又是一个清军的储备库，是大清国二线储备库，是为了向大明王朝发动进攻准备的。
    疯秀才没有丝毫迟疑，率众入城一战歼敌三千余，收获五千匹战马一千匹驽马五百部马车。
    还有十万斤物资，宰杀一万五千只羊！今年冬天老幸福了，每天吃羊肉都没有问题！
    镇武堡之战光明正大的打，没有控制城门，任凭清人跑出去报信。
    战斗间隙，学员们在城内大摆宴席，甚至请来戏班子给唱戏。
    吃完饭进入军营饱睡一顿，很多少年都担心：“院正大人，您不怕清兵四下合围么？”
    嘿嘿！王封笑道：“我们这两千人，就是钻进铁扇公子肚子的孙猴子，闹腾的越狠，锦州城那边压力越小。”
    杨猛恍然大悟：“院正是要调动清兵回救？他们真的都能回来吗？”
    何振岳笑了：“别忘了，他们的辎重营被烧，物资储备站被搬空了，不回来在前线喝西北风么？”
    还真是这么回事，少年们终于明白院正的苦心，叶淦轻叹一声：“院长大人用兵如神啊！”
    滚蛋！王封笑骂道：“不过是杀了几千人，就开始拍马屁，我们是来报复的。赶紧都给我休息，接下来还有大战！”
    清兵绝对想不到，深入清国腹地的武书院学员，居然明目张胆的大睡一觉。
    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可是被激怒的皇太极，已经没心思想那么多，带兵一路狂追不舍。
    当清兵疯狂的追踪而至，王封率领武书院学员，却转而南下六十里攻陷西平堡。
    真的要逼疯清国君臣？这一战歼敌两千余，收获三千匹战马三千匹驽马，一千五百部马车三万斤物资。
    这里的羊有点少，居然只宰杀一千只羊，剩余物资被焚烧一空。
    大火把整个西平堡笼罩其中！不等清人反应过来呢，武书院学员突袭三十里拿下西宁堡！
    这一战歼敌一千余，收获五千匹战马一千匹驽马，三万斤物资和八百部马车，宰杀五千只羊，剩余焚烧一空。
    拿下西宁堡最大的目的，就是把全部缴获送到浑河上，让潜行至此隐匿的菜鸟学员和辅兵，用冰排载着战利品胜利返航。
    “我的个天哪！”辅兵都看傻了，“这么多！够觉华城吃三年了！”
    哈哈哈！少年们大笑：“院正说了，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霸气冲霄！觉华城的辅兵，都是宁远卫挑出来的，他们也曾经跟随大明军队战斗。
    只是每一次战斗，没有惨败已经烧高香了，什么时候见过如此规模的战果：“这让那些将军们情何以堪？”
    边上左梦庚幽幽道：“真真是啪啪打脸啊！”
    此前不久，数万大明军队的精锐，号称大明最强的关宁军团，被清兵踩在地上摩擦。
    只是这话左公子说，让宁远卫的少年有点尴尬，毕竟丢人现眼的是他们父辈。
    不过想到自己再度荣立战功，少年们哪里还在乎别人啊！
    叶漳哈哈一笑：“此次连战连捷，彻底杀灭了清人的威风，定能让皇太极对我大明军队刮目相看！”
    说的不错，马屁拍的有水平，王封笑了：“一战两战不足以让皇太极绝望，我们还是要争取更大的胜利，要把清人打痛打哭才行！”
    打痛打哭！赵大个兴奋至极：“哪一天跟皇太极站前对垒，我跟他大战三百回合！”
    砰！林海娃给了赵大个一脚笑道：“你当是说评书呢？还说什么大战三百回合，现在讲究无接触作战，还有什么超视距作战，哪有机会跟他大战三百回合？”
    余水旺咧嘴大笑：“若是打进盛京城，拿下皇太极的老婆，你倒是能跟他大战三百回合！”

 第257章 最牛女婿!

    噗！王封一下子笑喷了，没想到这帮熊孩子，居然敢明目张胆聊这个。
    忽然想起，熊孩子也都老大不小了，过了年十六七的都有，有些人十六七都已经结婚生子了。
    潜意识，王封还是把他们当成孩子呢，却选择性忘记，他比很多人都小，已经结婚快要做父亲了。
    战斗部队再接再厉三十三里，拿下牛庄！随后突进四十里夜袭海州城！
    海州城之战歼敌五千余，收获八千匹战马两千匹驽马，八万斤物资一千二百部马车，宰杀一万五千只羊，剩余焚烧一空。
    辽西乃至半个金国的军人，都在围剿王封和他的学生们，而王院正却折转向西摆脱清兵围剿。
    再度狂飙一百余里，拿下复州卫盖州城，歼敌四千余收获七千五百匹战马五千匹驽马！
    十二万斤物资一千五百部马车，宰杀三百头猪一万五千只羊，剩余焚烧一空。
    至此王封帅兵纵横十日，在清国的辽东湾，画了一个巨大的半圆形。
    回到海边从海面上乘坐冰排扬长而去！此战连克八城歼敌三万余，合计缴获一百三十六万斤物资。
    八十万两纹银两万五千两黄金宝物无数，三万两千伍百匹战马一万匹驽马，宰杀七万余只羊，歼敌两万三千余。
    从跟清兵对峙遭受重创，到在清国腹地大闹天宫，这期间的转化太快。
    学员们深切感受到，王封王院正指挥的艺术，一样是这群孩子。
    在大明军队中，被那帮垃圾将军指挥，只有大败亏输的份儿。
    但是在王封的指挥下，居然能连战连捷，每一次都是攻城战收获巨大。
    大队人马沿着海边飞奔，此次巨大的收益，足够武书院消化一阵子的了。
    当武书院学员，英雄般回到武书院城堡，宁远卫将士居然能来迎接。
    战绩早就汇报给诸位将军，宁远总兵官王定宸，似乎早已经忘记，曾经被人暴打一顿的丑事。
    这一刻除了欣慰，各位将军还是欣慰，毕竟这其中有武勋子弟的功勋。
    最主要一点，武书院这位院正，不喜欢要功勋而是要实惠。
    也就是说那些人头的功绩，全都是宁远卫各位的囊中之物啊！
    “来来来！宁远卫早就为武书院学员准备了最好的美食，今儿一定要不醉不归！”
    大学士巡抚辽东方一藻哈哈大笑：“正是正是！此次武书院功勋卓著，让我等刮目相看，已经上报朝廷要求给予褒扬和重赏！”
    如果没有武书院在敌后捣乱，没准皇太极真的一鼓作气，把锦州城拿下了。
    现在皇太极损兵折将，这份功劳是要算在宁远卫的，更是方一藻的巨大政绩。
    之前放任清人入关劫掠的罪责，几乎可以洗白，甚至还能赚一笔呢。
    老方自然开心至极，前屯卫副总兵罗文耀手抚胡须：“武书院已经成为宁远卫的骄傲！我等与有荣焉！”
    拉倒吧！武书院学员打胜仗，那是王院正带兵有方，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学员们看向诸位将军的眼神，不再是崇敬和仰慕，而是变得冷静、审视甚至鄙视。
    辽东副总兵江翥拱手道：“院长大人实乃一代名将，已然强爹胜祖，本将佩服之至！”
    松山副将朱文德：“正是正是！跟金人作战几十年，从来没有过如此大胜，打击了皇太极的嚣张气焰，我等感同身受！”
    宁前卫副总兵陶宗仪点头：“王封做院正着实糟蹋了人才！若是给院正一支军队，想必能马踏野猪皮，必当称雄天下！”
    捧杀！这帮家伙如此吹捧疯秀才，无非是对那些清人的人头感兴趣，他们觊觎战功呢。
    王封也不客气：“您过誉了！我若是成为将领，今儿某人给一个令，明儿某部给一个令，身边还有七八个人掣肘，能打胜仗才是见鬼了！”
    他真敢说！这话传到上面去大罪啊！若非这家伙给宁远卫创造诸多功勋，没准已经有人举报了。
    现在却不能，如果没有疯秀才此次连下八城，仅仅是跟皇太极之间那场败仗，说不上多少人要倒霉。
    现在非但不会倒霉，反而会收获颇丰，至于说前期牺牲的将士，也都能掩盖在一系列大胜当中。
    甚至跟朝廷换取更大的利益！守前屯卫总兵李鸣凤苦笑：“少年人何必如此犀利？”
    犀利么？王封摇摇头：“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见过太多被队友被上司坑的，我想象不出进入这样的军中，有什么样的前途，呵呵！”
    呵呵什么鬼？这家伙怨念十足，守前屯卫城副总兵罗文耀气乐了：“孺子不可教也！”
    被你教训还是算了吧！松山副总兵金国凤拱手道：“此次金家子孙跟在院正身边，我等放心的很！”
    长子松山禆将金竺轻咳一声：“你姐姐让我请你去家里吃饭！”
    咦？这家伙一向看自己百般不顺眼，现在居然转变了，说实话王封看金竺更不顺眼。
    是几位姐夫中最垃圾的一个，王封一拱手淡然道：“多谢金将军相邀，忙过这段时间，我会登门拜访。”
    忙过这段时间？松山副将夏承德诧异道：“刚刚一场大战，难不成王院正还要出击？”
    跟你犯得着说话么？按照历史轨迹，几年后松锦大战中，然后夏承德暗中勾结清军，以子夏舒做人质约降。
    夏承德纯粹是大华奸！崇祯十五年二月十八日夜，豪格率清军由南城登梯而入，攻克松山城。
    次日清晨，夏承德率部生擒洪承畴及巡抚丘民仰、总兵王廷相、祖大乐等，邱民仰自杀，曹变蛟等战殁。
    这样的家伙，不弄死他是没逮着机会，王封打个哈哈：“学员们伤病太多减员达半数，本院正肩负疗伤之责，故而还请见谅。”
    辽东宁前卫参将杨玉衡点头称是：“可以理解，我等已经送来最好的金疮药，还有最好的良医，希望孩子们尽快恢复健康。”
    前屯卫参将叶镇东，看王封是有点别扭的，身为王院正的姑父，却曾经被一顿暴打。
    只是王院正刚刚大胜而归，他还真不好说些不三不四的，不过叶家四兄弟都选择了闭嘴。
    最开心最有面子的，无疑是宁远副总兵叶秉义，这位算得上宁远卫最牛岳父了。
    因为女儿嫁了宁远卫最牛女婿：“咳咳！王封事务多多，即便有点时间也还是要照顾霜儿的。如果哪位想要请客吃饭，老朽还是可以替代的！”

 第258章 狂啊!

    哈哈哈！所有人爆笑，大学士巡抚辽东方一藻笑道：“叶将军好福气！王院正的确是太优秀，相信此次战绩上报，必然会引发轰动！”
    怎么可能不轰动？杀多少人其次的，连下八城才是最牛的，多少年宁远卫没有主动出击了？
    此次清人入关劫掠，武书院学员进入清国境内报复，算得上是一次对等反应。
    杀得好啊！王定宸感慨万千：“大明军队第一次，在正面交战中连续给予清军重创，特别是那两把大火。直接烧没了皇太极的傲气，以后再也不敢轻易犯边了！”
    王将军想多了！王封微微一笑：“总兵过奖！清人蠢笨不懂开发农田，导致大好的良田被荒废。他们狗眼不识金镶玉，不知道自己生活在最好的一块地上，居然还在找什么生存空间，愚蠢至极。”
    啊？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呢，罗文耀诧异道：“王院正是说，这冰天雪地的辽东，居然是洞天福地？”
    哼哼！王封点点头：“正是如此！今年秋天的收获，已经很说明问题，这还是辽西山地。若是到辽东松嫩平原，大力开发那片黑土地，足以养活全国人口！”
    啊？怎么可能？大家都惊呆了：“辽东一地养活全国人口？”
    “即便江南也不敢如此说吧？那里可以做到一年两熟，甚至三熟也是可以的！”
    “就是，这边简直是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你还说这边好！呵呵！”
    居然学会呵呵了，王封冷笑道：“不要用你的智商看东北的黑土地！这里拥有世界上最适宜种植粮食的土地，有最肥沃的土壤和最深厚的腐殖质，有最好的光照和气候条件。”
    不要用你的智商看东北的黑土地！这话太狠了，直接羞辱将军的智慧了，偏偏没有人敢硬钢姓王的。
    这家伙外表的文质彬彬，不过是假象罢了，动起手来真狠啊。
    眼前这帮将军，都曾经因为武书院学员五百多人牺牲，被小王秀才暴揍过。
    谁还敢招惹疯秀才？王封不管别人咋想：“这里的粮食最好吃，这里的瓜果仅次于西域的甜，至于说产量多少，那是你不知道东北有多大！”
    四百年后，全面开发的东北黑土地，养活一亿多东北人口，还保证全国最大的粮食输出地位。
    眼前这些将军是不可能知道的！副总兵江翥表示不服：“我们在辽东驻守半辈子，你们王家来这边几年？这么说是不是太搞笑了？”
    疯秀才摇摇头：“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今年秋天收获的玉米，将会优选成为种子。如果明年继续扩大种植，相信我基本上可以解决宁远卫粮食问题，这不是危言耸听！”
    真的假的？要知道现在宁远卫的粮食补给，九成以上仰赖漕运，需要从富庶的江南转运粮草。
    那些粮草经过长途消耗，还有巨额的运输成本，到了宁远卫以后粮食价格翻一番。
    有时候会更多！松山副将朱文德愣了一下：“还记得上次出使金国，你曾经指点他们种地，只是不知道皇太极能不能听你的。”
    嘿嘿！宁前卫副总兵陶宗仪道：“那帮野猪皮懂什么？我看王院正的心思白费了，你倒是菩萨心肠霹雳手段！一边要让双方不动刀兵，一边却又杀人无算，嘿嘿！”
    嘿嘿啥？守前屯卫总兵李鸣凤笑了：“一手拿刀一手拿馒头，王院正才是真正的战略家，我喜欢。”
    向李鸣凤竖起大拇指，王封笑道：“正是如此！刀让野蛮人懂规矩，馒头让他们能活下去，而不是狗急跳墙。只可惜皇太极还是少了点见识，若是能听劝东北是他的，若是自寻死路，天知道他和他的部族会去哪儿！”
    这话看似简单，却杀机无限！偏偏没有人敢笑话王封，因为到现在为止，只有他有这么说话的底气。
    武书院几次跟清人交锋，保持着百分之百的胜率，包括那一次被数倍的敌人偷袭。
    如此的强人，绝非宁远卫这帮渣渣将军可以相提并论的，只是真的能驱逐皇太极和他的族人？
    太假了吧？送走各位将军后，方一藻再一次留下来：“你说最近很忙，是不是真的打算入关？”
    “入关还是算了吧，”王封叹口气，“刚刚说的真心话，一旦我入关之后，势必要受到多重辖制。”
    军人出身的王封，习惯了服从命令听指挥，前提是你是聪明的命令，而不是脑残的指挥。
    王封冷笑道：“届时恐怕不止有来自皇上的，有来自兵部的，也有来自巡抚的，还有来自总兵乃至种种。我不想冤死，更不要被一帮蠢猪指手画脚，那样会死的很惨。”
    大明王朝如何作死，方一藻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是王封却很清楚啊。
    他不想成为党争的牺牲品，更不想成为崇祯帝的背锅侠，那样的老板太恐怖了。
    方大人狐疑道：“可是你准备的那些战备物资，难道是担心清人再度来袭？”
    呵呵！王封摇摇头：“方大人您就不用管了，或者你让宁远卫的将士，前往清人回家的路上拦截？没准可以有大收获！”
    大收获？方一藻叹口气：“还是算了吧，上次大好的局面都被他们浪费了，我不想害死更多无辜的将士。”
    提到上次的伤亡，王封心情大坏：“恭送方大人回府！”
    居然被人赶出来了！也只有王院正能做出这种事，王封不管方一藻咋想的，身为巡抚大人，不能整顿军纪本身就是废物点心。
    这段时间学员们辛苦至极，终于迎来了久违的休养生息，只是他们还要到觉华城做义工。
    这个义工是义务工作，不赚钱的那种，随着时间推进，八一步枪越来越多。
    只是冬天风力推动机械不错，潮汐能却彻底完蛋了，不过制作枪管的技术越来越成熟。
    现在已经拥有了二百支八一步枪，全新改进后的炸药，让子弹穿透力更强射程更远。
    二百支枪每天不闲着，五营背嵬营、玄甲营、虎豹营、怯薛营、北府营，还有火器营六营轮流操练八一步枪。
    每天数千发子弹发射出去，在冰天雪地中，在一望无际的冰原上，在觉华城的胡同中。
    到处都是学员的身影，锦州城一战，对少年们刺激极大，他们终于认清了差距。
    现在学员们主动操练，跟当初的被动操练完全不一样，过了年少年们长一岁。

 第259章 最长一夜!

    武书院重启也已经一岁了，这一年发生太多事，三十这一天，一大早王院正家就没断过人。
    那些将军自然不会亲自登门谢师礼，但是学员还是在长辈的陪伴下，来到院正家中拜年谢师。
    两千多学员呢，就算是有十分之一过来，还有足足二百多呢，真心是累呀！
    岂止是二百多来访？仅仅是还礼就累的腰酸背痛，不过收获也是显著的，房间里堆满了谢师礼。
    还好不都是吃食，否则吃到明年都吃不了，到了下午封门之后，家里一下子清净下来。
    太好了！王封长叹一声：“这社交还真是个累，还不如打仗轻松呢，好好过个年吧。”
    这顿饭很丰盛，王正廷还是有点不习惯，儿媳妇也就罢了，另外六女算咋回事？
    居然还有一个道姑！最要命儿子没有规矩啊，经常性八个人一张桌吃饭，这还是自己在场给个面子。
    否则又是一起坐下大吃大嚼了，王秀才瞅个空档问：“她到底是谁？”
    疯秀才微微一笑：“您未来的儿媳妇，这几位都是王家媳妇，只不过没来得及进门。”
    还不算进门？说实话老王很上头：“如果是那就娶进门，给人家一个名分，再说这般住在一起有伤风化，有辱斯文！”
    娶进门？崇祯皇帝完蛋之前，晚照真人别想娶进门，否则不只是他有砍头之祸。
    全家人都逃不掉！几千年来的历史，谁见过皇后下嫁一个芝麻官的？
    王封摇摇头：“晚照真人和袁霜妍身份有点特殊，住在这里可以，要是跟我有点什么说法传出去，你儿子会被杀头的。”
    啊？王正廷脸色大变急道：“还不赶紧送走？你要气死我吗？”
    咋还变脸了呢？王封苦笑道：“让她在这儿也是某些人授意的，这些事您别馋和，享受你的人生。或者我给您娶一个继室，免得您无事可干！”
    啪！王正廷一筷子抽在王封脑袋上：“逆子！气死我了！”
    嘿嘿！王封不在乎，七女恍若未见，她们此后爷俩吃饭，实际上王封没吃几口。
    几乎是看着老爹吃完了，他就跑到内宅，跟七女一起享用美食。
    已经显怀懒洋洋的叶霜看着王封：“听说挨揍了？咏呼啥呀？”
    咯咯咯！夏荷忍俊不禁笑道：“他呀！当众说要给老爷子找一房继室！”
    啊？所有人都笑喷了，没见过这么混账的儿子，王封一脸无辜：“我想让老爷子享受晚年有错么？”
    这么一说女人们终于不笑了，叶霜眯起眼：“公公马上五十了吧？比我家老爷子年长十九岁，你确定要找一个小妈？”
    说着话还向晚照真人脸上瞄一眼，王封一瞪眼：“别胡思乱想！嫣姐姐是我的！”
    你！张嫣羞得粉面桃花，万万没想到，疯秀才敢这么说出来，尽管大家早就心知肚明。
    但是当着小姑奶奶的面这么说，这家伙简直是作死，就不怕被收拾？
    张嫣实在是受不了这小两口挤兑，起身就走：“我吃饱了……”
    “别走！”王封一把抓住宝珠皇后的手，“今儿去旧迎新的好日子，我的心思大家也都知道，霜儿也没有反对是吧？所以呢今儿就定了吧，你们谁都不能走，都是我的妻子！”
    啐！袁霜妍和春夏秋冬四美齐齐啐一口，却都没有反驳，最尴尬的还是宝珠皇后，毕竟她身份在那儿呢：“放手！”
    小姑奶奶冷哼一声：“放手是不可能放手的，当初在庙里他就心存不轨，现在不过是光明正大说出来而已。嫣姐姐你也不用矫情，今天是辞旧饭也是你们入伙酒，以后都是一家人，也别说两家话！嫣姐姐我敬你！”
    这顿饭吃的有点尴尬，还好没有外人，春夏秋冬四美早就知道自己的宿命。
    袁霜妍也在监狱的时候，早早拿定了主意，唯一纠结的还是张嫣。
    自家人知自家事，宝珠皇后知道，崇祯皇帝不会任由自己在外面享受的。
    尽管远比皇宫中辛苦得多，张嫣却非常喜欢现在的生活，有烟火气有人情味：“谢谢妹妹！”
    吃得差不多了，宝珠皇后被叶霜拽到一边说悄悄话，不一时宝珠皇后逃之夭夭，甚至不敢看向王封。
    小姑奶奶远远瞪一眼王封：“还不去？霜妍去帮他个忙，憋了好久，防止他到外面胡混。”
    我是那样的人么？不过能获得小姑奶奶的恩准，王封心花怒放，在宝珠皇后关上门前一瞬瞬挤进去！
    “不要！”
    没有用的，这一天王封等了太久，大明第一艳后啊，堂堂的宝珠皇后！
    仅仅是猎奇心态，就已经让王封热血上头，倒是苦了袁霜妍，人家黄花大闺女呢，居然要伺候着。
    这种事在皇宫中寻常见，却也轮不到袁霜妍这个罪臣之女，此后皇后和皇上那个啥。
    今儿袁家女儿算是开荤了，这一次王封大展神威。几乎折腾了一夜，如果不是宝珠皇后身体好，后果不堪设想。
    早餐的时候，袁霜妍昏昏欲睡，宝珠皇后却光彩照人。
    只是走路有点不方便，故而晚照真人面上是难以掩饰的娇羞，连小姑奶奶都怦然心动了。
    疯秀才很久没有释放过，昨晚上着实癫狂了些，主要是对手太让人欲罢不能了。
    天启皇帝的皇后啊！崇祯皇帝的皇嫂！大名鼎鼎的大明第一艳后！
    这一系列头衔，就已经是最猛的那啥药了！怎么可能停的下来？这是最长一夜……
    没有****已经是身体强悍了！只是那些场面少儿不宜，着实不敢写出来，此处省略三万字！
    小姑奶奶心情不大好：“我要喝肉粥！人肉粥！”
    咳咳咳！王封瞬间从昨晚的旖旎中清醒：“人肉粥？没有问题，回头我去找皇太极，让他给我娇妻剜下来一块肉，给你煮一锅粥！一碗民间龙肉粥！”
    哼！打岔本事一流！叶霜狠狠瞪一眼王封：“我要吃你的肉！”
    噗嗤！春夏秋冬四美齐齐笑出来，王封叹口气：“你要吃没有问题，那也要等女儿见了我一面之后。总不能让女儿成为遗腹子，再说更不能让女儿吃父亲的肉吧？”
    这家伙总有唠的，小姑奶奶白一眼男人：“就煮一顿粥死不了，或者把你的手指头切下来，煮猪蹄粥！”
    哈哈哈！连宝珠皇后都忍不住笑了，王封很认真的拿起剪刀，龇牙咧嘴在手指头上比划半天。
    在七女的瞩目下，终于心疼的剪下手指甲：“给你！”
    “你混蛋！”连小姑奶奶都气乐了，“滚！不想看到你！”

 第260章 清人来袭?

    滚就滚吧！这一夜太幸福，事实证明宝珠皇后无愧第一艳后的称号，她的美好外人无法感受到的。
    那个谁还真是暴殄天物，最美好的女人都不能好好享受，让宝珠皇后独守空房十年之久。
    现在便宜了疯秀才，这家伙没滚多远，带着宝珠皇后春夏秋冬四美，一起到岳父大人家里探望。
    按照规矩，正月初五之前，女儿女婿是不能登门的，所以王封才打了个时间差。
    到岳父大人家，帮忙做一顿好饭，然后跟岳父大人喝两杯，完美！
    额！叶秉义满面红光：“年后要武生试，所有人都看好你的武书院学员，不要让大家失望。”
    必须的，王封义正辞严道：“武书院不需要向外人证明什么，光辉的战功已经彪炳史册。但是武书院需要广而告之，让更多人知道，我们的少年英雄了得！让他们知道，武书院培养模式非常重要！”
    如果大明王朝多几个武书院，当然是疯秀才这样的武书院。而不是从前糊弄人的武书院的话，相信大明王朝的军队不会这么渣。
    武书院不只是培养少年们的战斗力，这里不是培养勇士的，而是培养未来的将军。
    这是正儿八经的军校啊！叶将军连连点头：“说的好！额呼呼呼！”
    老丈人居然喝醉了！是幸福的醉了，本以为女儿嫁了一个怂货，结果却是一个冉冉升起的巨星。
    只是当几个人离开叶秉义瞬间清醒了，继室有点不懂：“你不是很欣赏他？为甚装睡？”
    哼哼！叶秉义冷哼一声：“他是来炫耀的！是要告诉我五女都是他的，包括那个道姑在内，这混蛋太过份了！”
    真的假的？叶霜的继母还真没看出来：“你是如何得知？为甚会找一个道姑？还是那么丑的道姑！”
    女人看脸男人看身材，不过这话老爷不会说破：“那个道姑身份不简单，霜儿几次透露过，万一道姑出事就是灭顶之灾，以后小心些！”
    啊？这么严重？继室被吓一跳：“我不会出去乱说的，真奇怪了，道姑比王封年长的多。以他的条件，找最好的女子，最好的家世都没有问题。”
    疯秀才早已经成为宁远卫，乃至整个辽西地区，女性心目中的偶像。
    下到刚会走上到九十九，女孩女人和老妇人，都非常看好疯秀才。
    主要是小王秀才太过优秀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前途无量，只不过这是闺房之中的密语，老叶自然不知道。
    这话叶秉义听着不舒坦：“不要乱说话，这些话被霜儿听到，怕是半年不会回家。明儿带东西去看看，霜儿第一次怀孕没经验，你这当后妈的多去走走没坏处。”
    “我也没有生养……”见男人变脸，继母赶紧答应一声，“是老爷！我明天就去探望。”
    说起来继室对叶霜是有怨念的，若非小丫头以死相逼，她是有机会生养的，现在却只能当后妈。
    后妈难当啊！这位继母，却没想过，没有了亲妈的小丫头，是如何的难过。
    从岳父大人家出来，王封带着五女去了觉华城，天上飘起大雪，仿佛整个天地都被大雪覆盖。
    现在孩子们绝大多数都回家过年，武书院那边只有辅兵照料，剩下的学员都在觉华城。
    包括一帮夜不收的老兵，张四川红光满面：“年前为止，已经生产了三百支八一步枪，顺便生产了一百门八一炮。按照疯子的要求，炮弹还是以燃烧弹为主，开花弹很少。”
    所谓的八一炮，实际上就是迫击炮新型，这东西在这个时代太好用了。
    不再是用多尔衮的小炮改造，而是开始生产四百年后的炮，这东西注定会给清人惊喜的。
    连疯秀才自己都有点期待，期待新式火炮阵前发威的那一天，势必会给皇太极君臣一个巨大的惊喜！
    王封双手抱拳：“多谢师父们的大力支持，地雷怎么样了？”
    火油改造的地雷，是要给多尔衮惊喜的，赵老广笑道：“整个仓库都是地雷，从陶罐的到铁疙瘩的，几千个有了吧。”
    妥了！王封冷笑道：“如此甚好！这些都要送给清人做礼物！”
    魏犟汉忽然道：“对了据说最近清人有异动，居然开始仿造我们的大型冰车，估计目标会是这边。”
    啊？几位师父都是连连点头，胡巧手喝口茶幽幽道：“要当心啊，清人睚眦必报。”
    一帮伤残老兵，帮王封打造的情报网太给力，特别是配上全新的望远镜之后，情报人员不用贴近侦察。
    如此一来安全性大增，获得的信息却更加的完善丰富，王封笑了：“求之不得呢！今儿晚上有活干了！紧急集合！”
    我勒个去！年三十晚上啊！一帮少年被王院正折腾起来，却敢怒不敢言，只能希望院正别折腾一夜！
    疯秀才笑容可掬：“大过年的，本来想要让大家过一个祥和的好年，但是清人想要来偷袭，我们要给他们一个惊喜！现在跟我去库房！”
    当初觉华岛的冬天防范措施，纯粹是靠老天爷，欺负清人没有强大的水师，只要海面不冰封就没事。
    后来的觉华岛惨案说明，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王封从来没有靠过别人。
    今天依旧如此，他是骑着马过来的，现在带着一群少年，架着冰排来到海面。
    不愧是小冰河时代，四百年后常年不冻的海面，居然冻了一尺厚的冰。
    每一个冰排上，都有一个巨大的炉子，里面燃烧着煤炭，上面放着几个炮弹壳。
    炮弹壳的上面焊上一根铁棍，当炮弹壳烧红了，就拿到冰面上，转眼间沉下去一个圆洞。
    先在冰窟窿里面放上两根铁棍，零下三十度的铁棍放进水中，挨上冰层立刻冻上，此时铁棍上面可以固定一枚地雷。
    然后地雷的拉绳拽出来，冻在冰面上，再把之前的圆柱状冰塞回去，淋上水转眼间冻成一体。
    只要把上面多余的冰块铲掉，任谁也看不出来，这块冰只有三四扁指厚，踩上去必然陷落。
    人多好干活，加上方法巧妙，一个时辰后，三百枚地雷埋入冰面。

 第261章 神奇的信息传递

    如果是白天的话，很容易看见冰下面被做了手脚，用铁板在冰面上走几遍，再扬上掺了煤灰的脏水。
    完美！现在除非清人凿穿冰面，否则绝对看不到下面的地雷。
    跟来的晚照真人诧异道：“你确定他们从这边走？万一他们绕远怎么办？”
    王封笑了：“如果他们宁愿绕远我也没办法，但是我相信，以清人的急性子，绝对会从最短距离杀过来。而且我们已经覆盖了近半面积，还有上面的马蹄印和车辙，相信清人不会让我失望的。”
    一行人终于回到觉华城，重获新生的宝珠皇后，正当虎狼之年，居然开始痴缠疯秀才了。
    两个人直接躲进城墙的藏兵洞，里面炉火通红温暖如夏，瞭望口可以清晰看到北方。
    依偎在少年怀里，张嫣已经不再拒绝少年的手，甚至开始享受男人的侵犯。
    这就是那一夜的成果：“今晚应该陪霜儿的，啊不要，一会儿孩子们来了看到，你让我怎么做人？”
    嘿嘿！疯秀才可不管那些，此时的他，比古代荒唐的皇帝，还要更混蛋一点。
    只是这家伙手段高超，以至于宝珠皇后这么贞洁自爱明理的女子，居然也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半晌藏兵洞中终于安静下来，宝珠皇后早已软成一滩泥：“太过份了！今年是你跟霜儿婚后第一个春节，怎么可以把她扔在家里？”
    王封笑道：“放心吧！我不是喜新厌旧的，我喜新也恋旧，春夏秋冬去接霜儿了。也许今晚会有一场热闹呢，你瞧那边她们应该来了！”
    外面传来马嘶人喊，打开瞭望口的窗子，远远看见一盏气死风灯带路，冰排从冰面上饶了一个大圈，奔着觉华城而来。
    宝珠皇后赶紧整理衣服：“你！坏死了！赶紧收拾一下，这味道被霜儿闻到，不知道说出什么呢！丢死人了！”
    哈哈！以叶霜的性格，还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而且小丫头还长了一个狗鼻子。
    打开窗户，任凭大风吹进来，王封不想二女之间有隔阂：“走吧！我们去迎接霜儿，然后你陪她去城主府，我还要盯着这边呢。”
    当二人来到城门口，冰排刚好赶到，宝珠皇后紧走两步迎上去：“妹妹辛苦！”
    嘶嘶！正如张嫣担心的，小姑奶奶狗鼻子狂嗅：“这么香？”
    这是炉子里扔了一点檀香，才打造的效果，宝珠皇后做贼心虚有点赧然。
    倒是二皮脸的王封，毫不介意道：“本来想要带你看热闹，只是嫣姐姐担心你身体，要带你回城主府，你去哪里？”
    这家伙坑人呢！宝珠皇后恨得牙根痒痒，她很了解小女人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去藏兵洞看热闹？
    果然，小姑奶奶不想去城主府：“还是去看看热闹，清兵真的会来吗？晚上还是白天？”
    疯秀才稍一沉吟：“按照行程应该今晚就到，而且他们知道觉华城的存在，加上几次被我们夜袭，于情于理都要夜袭反杀回来。”
    哦！叶霜打个哈欠：“那还等什么？走走去看看，上次觉华岛惨案本小姐没遇上，这一次是要亲眼见识，他们是如何败在我男人手下的！”
    小丫头是真的好奇心强，宝珠皇后心下忐忑，恨不得赶紧逃之夭夭，偏偏还不能走。
    其实张嫣想多了，王封没想过要刺激小姑奶奶，直接把一帮人带到城上。
    城墙上面登高望远，尽管是在黑夜之中，那种天高海阔的感觉，还是让人很舒坦。
    远处的夜幕中，红色的星光一闪一闪，小姑奶奶大为好奇：“那是斥候的信号？说什么？”
    尽管早就体验过这种信号灯的神奇，但是小姑奶奶却懒得记，每一个灯光闪烁代表的意义。
    疯秀才微微一笑：“说前面传来消息，敌人马上到达战场，相信今晚不会让我们失望。”
    “真的假的？”袁霜妍反而是最少跟王封出征的，她更多负责家中的事情，确切的说更像是王封的管家婆。
    若是在宝珠皇后身边，就自然恢复宫中的身份，照顾这位曾经的主子也是现在的主子。
    这个也许是职业道德还是什么？或者两女已经情同姐妹了吧，毕竟同样从皇宫走出来的。
    彼此的感觉更亲近，王封点点头道：“我们最远的监视哨在百里开外，清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掉。灯光传递消息，能让我们早半天甚至更早，获知清人想消息。”
    好神奇啊！小姑奶奶看着恢复沉寂的夜幕：“可是如何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发信号？万一看不到错过了怎么办？”
    疯秀才笑了：“信号灯是相互的，这边也有信号源，他们彼此定期沟通。你瞧那边，开始向对方发布信号，告诉他们我们知道了！”
    好厉害啊！七仙女感觉小王秀才简直是学究天人，你瞧他什么都能做，简直是无所不能了。
    其实城墙上风很大很冷，只看了一小会儿，王封就把小姑奶奶领进碉堡内。
    这个是针对攻城战准备的，此时房间内燃烧着火炉，炉子上面居然一个硕大的火锅。
    原本还恹恹欲睡的叶霜，嗅到麻辣辛香的味道，顿时困意全无：“这就是我们的年夜饭么？”
    哈哈哈！王封大笑：“当然！今晚我们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自然要吃一顿团圆饭，一边涮羊肉牛肉马肉，一边涮猪肉馅饺子，岂不是快哉！”
    啐！七女齐齐轻啐一声，叶霜撇撇嘴：“小疯子伺候着！娘娘姐姐请上座，本宫今儿要享受一下下，除了肉还有什么？”
    也只有八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叶霜才会称呼张嫣娘娘。
    今儿大年三十儿，这里没有外人，这话却有了一点别的意思，小丫头太敏感了。
    还是感觉到了什么，张嫣脸上一红轻声道：“妹妹太客气，我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女人罢了，我给你切点鱼肉，院正说鱼肉补脑子的，给小家伙补补脑子。”
    鱼肉补脑么？小姑奶奶牵着张嫣的小手：“姐姐你坐，让他伺候着就好，这是我们姐妹给他的机会，以后可不容易了呢。”
    哈哈！王封哈哈一笑：“以后我们会始终在一起，没准将来到南方找一个海岛，逍遥自在岂不是幸福满满？何必在别人手下受气？”

 第262章 清兵夜袭

    这家伙不是第一次表态，厌烦在人手下，还真是一个不甘居人下的家伙。
    宝珠皇后有一瞬瞬的失神，忽然有种荒谬的想法，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没错就是上了贼船，疯秀才更像是山大王，而自己成了压寨夫人！
    就连压寨夫人都不是唯一，甚至不是正印夫人，人家有小姑奶奶呢！
    说不失落那是假的，曾经的国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却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
    好丢脸啊！小姑奶奶摇摇头：“去南方还是算了吧，那年去生活了大半年，又潮又热受不了。到了冬天冷的要命，还没有这边享福呢，来来来吃肉喝酒……你们喝酒我喝汤！”
    哈哈哈！小姑奶奶见王封一瞪眼，赶紧放下酒杯改口，难得见到叶霜害怕王封，诸女都笑出声。
    疯秀才浑然不觉，把肉片切的薄薄的，放在火锅内一涮之后，夹到叶霜碗中。
    绝世好男人！最少在宝珠皇后眼中，王封就是绝世好男人，对女人足够好的男人。
    张嫣想起跟王封在一起的日子，居然远比皇宫中更值得纪念，现在皇宫中的生活已经记不起来了。
    她更享受跟现在的生活，疯秀才笑道：“多吃，火锅汤里面油腻太大，实在是不适合你和孩子，你们也别喝火锅汤，想喝汤还是做营养清汤的好！”
    切，小姑奶奶撇撇嘴：“你啥都懂，为什么就不能自己生个孩子，让我搁这儿遭罪！”
    哈哈哈！大家笑出了眼泪，王封也是无可奈何，小丫头啥话都说呀！
    其实冻海鱼很腥的，赵老广不知道怎么泡制的鱼片，居然特别的鲜香，腥味几近于无。
    在这个温暖的房间里，八个人吃的那叫一个香，小姑奶奶居然吃的鼻尖冒汗：“过瘾！小疯子手艺不错，明儿还吃这个！”
    这顿还没吃完呢，就开始想着下一顿，吃货没跑了，严重怀疑小姑奶奶肚子里那个，是一个更能吃的吃货。
    疯秀才喝掉杯中酒：“今儿守岁怎么能没有联欢？小生给各位娘子献上一曲……”
    唱歌啊！小姑奶奶顿时兴趣大增，小女人始终是疯秀才的粉丝，还是那种脑残粉。
    前一秒还是吃货本货，下一秒眼中都是小星星，这时候的小姑奶奶，绝对不会怼男人。
    王封敲着筷子：“财神来敲我家门，娃娃来点灯！新夜红包加鞭炮声，多财又多福……”
    万万没想到，王封居然唱一首如此欢快的歌曲，尽管好听到了极点，可是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袁霜妍看傻了，从第一次刺杀，被他抓住之后极致羞辱，到后来跟他同流合污。
    感情那都不是真实的他，眼前小丑一般的男人，简直是搞笑至极。
    “好运来接著来，恭喜恭喜发大财！客人来心花开，生意兴隆笑开怀……财神来敲我家门，娃娃来点灯……”
    宝珠皇后明白哪里不对了，跟在王封身边久了，早已经习惯他武书院院正的身份，更适应了他为人师表的做派。
    但是这首歌却加上了唱跳动作，院正忽然变成杂耍的小丑，难怪看着不舒坦。
    再看小姑奶奶，满脸痴迷看着男人，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叶霜似乎只好这一口啊。
    当初找王封，一个一无所有的穷酸秀才，多半是因为他会唱歌，似乎小姑奶奶不止一次表示过。
    大家甚至忘记了吃饭，王封唱着最欢快的歌，跳着最律动的舞蹈，内心中却想哭。
    他想起前世的妻儿父母，想起前世的大年夜，想起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看着春晚抢红包！
    即便去了中东地区当雇佣兵，除夕夜也能视频团聚，只是那一天再也回不来了。
    嘘！张嫣的芳心一痛，她居然感觉到，男人跳闹之中隐藏的孤独和悲伤，甚至看到眼中闪过的晶莹。
    哭了？第一次看到少年的眼泪，尽管没有流出来，宝珠皇后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直觉。
    为什么会哭？七个美女伴在身边，居然还不能让他幸福快乐，是什么让他如此感伤？
    除非想起了父母亲！王封哈哈一笑：“喝酒喝酒！今儿有点放浪了，倒是让各位见笑！”
    小姑奶奶笑靥如花鼓掌不停：“真好听！我就爱听你唱歌，还有什么歌？听你唱歌都不困了……”
    轰隆隆！外面突然传来爆炸声，大家猛地起身奔到窗前，打开贴着窗纸的窗户。
    一股寒风夹着雪花扑面而来，只是大家已经顾不得：“清兵来了！”
    轰隆隆隆！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黝黑的远处一串串火光照亮了夜空，人喊马嘶的声音在爆炸声中异常的惊悚。
    这就是觉华岛的除夕之夜啊！宝上次除夕之夜还是在皇宫，那时候身边宫女太监围绕身边。
    却总是感觉到孤独，现在八人在一起，很真实很温馨，也很有安全感！
    珠皇后轻声道：“他们终于还是来了！”
    疯秀才微微一哂：“放心吧！今儿给他们准备的大餐，会让他们终生难忘，下辈子都不敢觊觎我的觉华城！”
    小姑奶奶一脸兴奋：“这就是地雷么？好厉害啊！炸死他们！大过年的不让人消停，这世间没有清兵多好，让我们好好过个年。”
    她还真敢想，王封笑了：“没有他们是不可能的，即便将来我征服整个东北地区，也不会上演灭族的大屠杀。”
    啊！几女齐齐看向疯秀才，这是王封第一次袒露心迹，他居然说什么，要征服整个东北地区。
    尽管大家不知道，整个东北地区有多大，但是却能知道，那一定是囊括整个清国了！
    狂妄还是梦想？女人们有点懵，更有点神往，男人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人家不是吹牛的，能跟清兵作战胜率达到百分之百的，也唯有眼前的少年了。
    也许他真的可以做到，不久的将来，征服整个清国？
    最少张嫣对未来充满了期待，那个时候的少年，肯定不用在逃避崇祯皇帝，自己也可以仰仗他的庇佑了吧？
    外面爆炸在继续，觉华城内紧急集合哨响起，学员们快速集合登上战斗岗位。
    城墙上藏兵洞内所有人，看着冰面上的爆炸像是在看节日焰火，只是鬼哭狼嚎的声音有点刺耳。
    小姑奶奶一脸古怪：“你埋了多少地雷？”
    嘿嘿！王封笑笑神秘道：“此次不过是给清兵一点教训，下一次才是真正的报复，毕竟他还欠我一万多人命呢！”

 第263章 水葬千军万马!

    轰隆隆！外面爆炸在继续，觉华城内紧急集合哨响起，学员们快速集合登上战斗岗位。
    城墙上藏兵洞内所有人，看着冰面上的爆炸像是在看节日焰火，只是鬼哭狼嚎的声音有点刺耳。
    小姑奶奶一脸古怪：“你埋了多少地雷？”
    嘿嘿！王封笑笑神秘道：“此次不过是给清兵一点教训，下一次才是真正的报复，毕竟他还欠我一万多人命呢！”
    早就听说，王封要杀五万人为牺牲的少年复仇，大家还真没当回事。
    清兵的彪悍众所周知，要杀五万清兵，最少要五十万大军才行。
    现在似乎已经实现了吧？小姑奶奶嘟囔道：“堑壕战灭敌近两万，火烧大营灭敌八千余，合计两万六千余清兵死于非命。”
    宝珠皇后接道：“纵横十天跋涉八百里，夺八城灭两万三千余清兵，前后灭杀的清兵，已经超过五万了。”
    超过了吗？王封愣了一下：“剩下的是利息，借钱还要给利息呢，何况杀人！”
    “总有理！”袁霜妍撇撇嘴轻声道，“我们不出去打扫战场吗？”
    只能是打扫战场了，始终没见清兵冲到近前，应该是被阻止在地雷阵外面了。
    王封大笑道：“不需要打扫战场，现在清兵都已经沉入海底了，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马。可惜了那些战马，回头务必把战马弄出来，把马肉全都做成罐头。”
    啊！七女终于想明白，小姑奶奶叫道：“难怪你不急着出去，是要淹死他们么？能不能有漏网之鱼？”
    出去就掉水里了，这是一场很特殊的战斗，双方甚至看都没看见更不要说搏杀。
    漏网之鱼？王封摇摇头：“地雷阵前疏后密，但是引线在前面，清兵只要引爆地雷阵，唯一生路就是觉华城这边。现在没有人过来，就是说全军覆没了，想要逃怎么可能？这也是为当年觉华岛惨案报仇雪恨！”
    正在此时外面响起少年们的吟诵：“自盘古开天，三皇定国，五帝开疆，凡国遇大事，男必在祀与戎泯躯祭国！”
    连女人们都背下来了，跟随少年们一起唱诵：“即燹骨成丘，溢血成河，亦不可辱国之土，丧国之疆……”
    这些年宁远卫死难的烈士，成为清人历史上浓墨重彩的光辉功勋，却也是大明军队的耻辱柱！
    而宁远卫的少年们，一举扭转了局面，一次次把清人打的大败亏输，给他们的父辈祖辈洗刷了耻辱。
    这首校训，让除夕的夜，抹上一层悲壮的色彩：“……遂沧海横流，儿立身无愧；任尸覆遍野，唯精魂可依！”
    外面终于恢复平静，一股子硝烟味笼罩了觉华岛，不知道多少人因此丧命。
    估计清兵甚至来不及发射一支羽箭，就已经全部葬身海底！
    王封扬声道：“今晚加岗！点燃所有的气死风灯，务必防范漏网清兵杀上来，记住两刻钟一换岗！”
    “是！”
    孩子们对院正言听计从，而王院正却带着女人们，回到城内的大宅子。
    觉华岛面积不大，平房未免有点奢侈，这里全都是楼房，是入冬以后才完工的。
    而且觉华岛上，所有的房屋都有暖气取暖，这个在整个大明王朝，都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一进门，小姑奶奶长吁一口气：“真舒服啊！为什么武书院那边不搞这个？”
    说着话身手去摸暖气管，结果被烫了一下，王封上前帮她脱掉貂裘：“进屋先脱衣，否则寒气内侵很容易得病的。这边是弄了一个蒸汽锅炉，用来搞生产用的，暖气不过是废物利用。”
    废物利用？七仙女都古怪的眼神看着王封，这家伙居然只穿了单薄的内衫，宝珠皇后羞得转过脸去。
    倒是夏荷早就习惯了：“真享福啊！嫣姐姐、霜妍，你们当初住的地方，也有这东西么？”
    袁霜妍摇摇头：“那里没有这个，不过有些地方是有地热，就是在地下弄个火炉子。其实绝大多数房间，没有地热只有火盆取暖，也有的是暖炕和火墙。”
    啧啧啧！秋月摇摇头：“还不如觉华城呢，公子的奇思妙想举世无双，住在这里乐不思蜀了呢。”
    能享福就不能遭罪，王封笑道：“以后就住在这里好了，现在觉华城物资储备远超武书院。最主要这里足够安全，有了此次地雷战的损失，相信他们不敢再来了。”
    除夕之夜，疯秀才和他的学员，放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焰火，第二天少年和觉华城的居民，奔到冰面上看稀奇。
    小姑奶奶也要跟着去，王封一瞪眼：“孕妇要多多接触美好愉悦的事情，否则生养的孩子性格奇葩，到时候如何是好？”
    啊？叶霜鼻子差点气歪了：“怎么这么多说道？要知道这么麻烦，我都不……呜呜呜！混蛋！”
    前世的疯秀才，是无神论者，重生以后的他，却开始是玄学的信奉者。
    还真不敢让小女人啥都说，他直接用嘴堵住了娇妻的嘴：“不可以乱说话，乖乖在家待着，有嫣姐姐陪着你，不要乱跑！”
    太惨了！一万多人马尸体冻在冰内，露在外面的人头马头，都已经变成了冰俑！
    那表情异常的惊悚，有的仰面嘶吼有的龇牙咧嘴，有的眼珠子都冻爆了，有的已经爬出冰面。
    甚至在冰面上爬出十几步，却最终被冻结在冰面上，这个人当时是多么的绝望？
    最惨的几个人，从爆炸点奔出去一里多路，最终却变成冰面上的冰雕，一个个保持着生前的造型。
    如果身上不是被炸伤，也许他们真的能逃出生天，但是那些地雷爆炸造成的伤害，足以让他们送命。
    学员们散出去清点战果，确认人头的清兵，就有一万多人，全部命丧大海之上。
    啧啧啧！疯秀才很遗憾的摇摇头：“白瞎了这些战马！”
    王院正不心疼死了多少人，只心疼这些战马死掉了，更心疼马肉没有物尽其用。
    水葬千军万马啊！背嵬营营长金修贤嘿嘿憨笑：“要不我们把战马抠出来？”
    听营长这么说，副营长巴特尔连连点头：“一匹马几百斤肉呢，就这么在冰里面冻着，没准会被鱼给啃没了。”
    金疙瘩咽口口水：“是呀是呀！院正我们动手吧！”

 第264章 借兵?

    见觉华城居民都双眼放光，王封笑了：“武书院学员负责警戒，随时注意冰层不要大面积开裂。今日挖出来的马肉，谁挖的归谁所有，愿意卖给觉华城的市价收购！”
    噢噢噢！觉华城居民兴奋的大叫，一帮少年苦了脸：“我们要警戒啊！”
    有居民嚷道：“武书院少年帮我们警戒清兵，挖出来的马肉均分，谁也不得私自贪占！”
    “要得！”
    “应该的！”
    少年们开心的笑了，这里交给孩子们，王封纵马前往宁远卫。
    噗！王定宸一口茶喷出去：“你说什么？昨晚清兵一万多人葬身海中？你是如何做到的？武书院也放年假了吧？觉华城一共有多少人？”
    难怪大家难以置信，王封幽幽道：“这一战甚至没有人员接触，就已经大获全胜，全赖海面作战，清人还以为是觉华岛惨案时候呢。”
    提起觉华岛惨案，在场的各位将军脸色很难看，那是一场大屠杀啊！
    在座的各位，几乎全都是当年觉华岛惨案的亲历者，事后也都到觉华岛上凭吊过。
    疯秀才冷笑道：“清人以为觉华岛居民还是要刨冰窟窿，阻止清兵登陆作战，却万万没想到会如此凄惨！”
    几位将军有点坐不住了，这一年来，小王秀才的表现太过优异。
    把其他人都比没了，连方一藻都要去现场：“你到底是如何灭杀一万多人的？随后会不会还有清兵报复？”
    还真是好奇啊，王封正色道：“用地雷炸开冰面，把所有的清兵都送到海底。相信没有后续军队了，毕竟他们绝对想象不到，一万多人如此的不堪一击。”
    不堪一击？将军们感觉心口遭受重创！没见过这么装x的少年，清兵如果真的不堪一击，宁远卫的军队算什么？
    此前一次次败给清兵，岂不是比清兵更加的不堪一击？不带这么骂人的！
    不只是骂人更是打脸啊！啪啪的打脸，方一藻轻咳一声问：“院正此来只是为了通报？”
    什么话？王封正色道：“还请宁远卫派人前往核实战果，这是武书院全体学员的战绩，还请各位不吝赏赐。对了还是要钱哈，功劳还是给各位的好！”
    咳咳！咳咳咳！将军们感觉脸上发烧，王封横空出世不到一年，创造的战绩已经远超宁远卫全军数年的。
    这些年宁远卫将士，加在一起也没灭杀这么多的清兵，这位杀清兵赶上杀羊了。
    副总兵江翥打个哈哈：“那个我这就带人前去，打捞清兵尸体，老规矩战利品是武书院的，我们不会要一支羽箭！”
    明白人好说话，王封连连点头：“多谢江总兵成全！”
    嘿嘿！松山副将朱文德：“应该我等谢你！大过年的清兵来袭，如果是针对宁远卫，很难想像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啊！”
    宁前卫副总兵陶宗仪也连连点头：“正是如此！”
    大过年的马放南山了，谁能想到清人会来？也只有武书院的少年们，才能时刻准备着！
    明白就好！王封忽然一转话题道：“入关劫掠的清兵，马上就要返回关外，各位没想过半路截杀一番么？”
    啊？疯了吧？王定宸轻咳一声：“跟清兵野战，实非宁远卫将士能力所及，武书院诸位若有想法，我等当竭尽全力辅助。”
    真怂啊！其实不怪这些将军，他们这些年跟清兵战斗，从来就没有占过上风。
    都已经有心理阴影了！王封微微一哂：“也罢！请宁远卫借兵于我！那日在锦州城外，看着我杀死逃兵的那些士卒。多了也没有用，让我选拔五千即可！”
    “此战过后，这五千士兵按照阵亡处置，所有功勋全部归属宁远卫，我只要战利品！”
    卧槽！太狂妄了！居然要五千人，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军队乃国家重器啊！谁敢蓄养私兵？罗文耀冷笑不止：“你就不怕被诛九族么？”
    将军们都异样的眼神，看着王封疯秀才，好好的少年为什么要作死？
    就是作死！王封不这么看：“我只想请问各位，阵亡五千人需要多大战功？或者说，各位用五千人命，换多少颗清人头颅，朝廷非但不怪罪反而大加赏赐？”
    还带这么算账的？将军们无语了，不过宁远卫每年都不少死人，有些数据真实性堪忧啊！
    “仅仅是今日一万五千清兵的死亡，交换五千士卒足够了吧？何况这五千人阵亡之后，各位不用承担任何抚恤金，这笔钱谁的？”
    没见过这样的混蛋，把一些灰色地带甚至黑色事件，居然全都摆在明面上谈。
    各位将军吃空饷吃惯了，贪占冒领抚恤金，也不过是寻常操作罢了，但是被人摆在桌面上谈，第一次！
    大家互相交换眼神，很多事不用明说，大家心知肚明。
    只听王封继续道：“各位很清楚，武书院已经成为大清国切肤之痛，恨不得把武书院学员斩成肉泥！武书院需要保护，问题是堂堂的宁远卫，并不能提供足够的保护，故而我要五千人！”
    这理由太正当了！毕竟保护武书院，就是保护将军们的子孙后代。
    金国凤稍一迟疑：“还是辅兵吧！”
    夏承德摇摇头：“辅兵更不妥，辅兵发生巨大减员，士卒没有减员说不通。或者可以部分士卒部分辅兵，五千人么，每个卫所几百人简单得很。”
    只要有足够利益交换，什么都可以交易，这帮家伙自己开始找理由，相信可以做到最好。
    这不是王封需要操心的，今儿来就是要通报一声，崇祯十二年即1639年二月了。
    历史上清亲王多尔衮率军饱掠后，从山东北返至天津卫，渡运河东归。
    三月初九，清军从青山口出关退回辽东，今生跟历史上不一样，有王封在清国境内大闹，没准清军提前回来也说不定。
    是时候准备出击了！觉华城的工场，从初三开始就连轴转，大过年的连学员都提前返校。
    学员们训练更加刻苦，初五王封应邀前往宁远卫，选拔两千明军充实武书院。
    这是宁远卫能给予的最大数量，两千已经相当不错，而且这两千绝大多数是底层士卒。
    他们亲眼见证过，疯秀才真的敢发疯，当着所有人的面，灭杀了近两千的明军。
    甚至包括大明的将军，这些最大二十岁的年轻军人，对王封真的是敬畏十分。

 第265章 完美开局!

    十五天时间，两千明军被往死了操练，几乎是没有休息时间，把这些明军练的欲仙欲死。
    偏偏全军没有一句怨言，不久前那一场军营内的屠杀，让这些年轻人忌惮非常。
    在十五天内脱胎换骨是不可能的，但是十五天打造一支绝对服从的部队，还是完全可能的。
    高压！超高压！加上之前形成的恐怖形象，这两千人对王封，真的做到了绝对服从！
    接下来的十几天，这些“新兵”才开始跟随学员训练，直到崇祯十二年二月初三，即1639年2月22日！
    武书院学员和辅兵，以及那一帮新兵凭空消失了！没错就是消失了，以往少年们是书院和觉华城两头跑的。
    当少年们几天不着家，当世家的家丁亲兵送去的美食和衣物，没有人接收的时候，大家知道武书院学员出动了！
    这是武书院重启以来，王封率领的最大规模部队，学员背嵬营、玄甲营、虎豹营、怯薛营、北府营600人。
    火器营燧发枪600人，八一步枪营扩张到四个连480人，炮兵营360人180门火炮，菜鸟营6个连720人。
    新兵暨关宁轻骑2000人，此外还有辅兵1200人，合计出兵5600人。
    加上一万匹战马，六千匹驽马三千部马车，真真是大队人马啊。
    就是这般真正的千军万马，却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仅此一点就让宁远卫的将军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连斥候都没有找到他们，能隐匿这么多人行进的路线，足见疯秀才做的多么周密。
    历史上清兵是从青山口返回的，但是王封不确定，今生多尔衮会不会临时起意改主意。
    因此，王封把伏击地点设在清国境内，前后设三个战场，这也是他带领五千多人的原因。
    人少了顾此失彼，首先前面要有阻援的，后面要有阻击清兵杀个回马枪的。
    中间才是最主要的战场，此战目的不是杀死多少清兵，而是要尽可能把清人掠夺的资源抢回来！
    杀人不过是搂草打兔子捎带脚的事情！如果宁远卫的那些将军，听王封这么吹牛x，肯定要群殴这个装x的混蛋。
    要知道，多尔衮带着最强清兵，这家伙居然说什么，杀人是捎带脚的事，不是装x是什么？
    从宁远卫到伏击地点二百多里，因为驽马和辎重车辆太慢，而且还要避开清人的巴牙喇，结果足足走了五天才到地方。
    这速度比奇袭大宁卫，驱赶牛羊回家还慢呢，没办法不能不慢啊。
    山路崎岖颠簸的很，车上又是地雷又是燃烧弹的，一不留神出使出事不是闹着玩的。
    为布设地雷准备阵地，足足用了两天两夜，不是埋下地雷而是只挖坑。
    到现在为止，清人还没有出现，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走既定路线。
    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反正就是要给清人挖一个巨坑，26日到达伏击地点，排兵布阵结束。
    这些坑最不济，也能充当陷马坑使用，倒是准备柴草费了一番心思。
    前面已经发来信号，清兵出现了！
    历史上清兵3月9日出的青山口，今生却在1639年3月1日，已经出现在预判的路线上。
    正如王封所料，清兵十万大军，前军三万一路疾驰返回，其后是庞大的辎重营，和从大明王朝掳掠的人口物资。
    后军三万防范大明军队追踪，中军三万多护卫多尔衮和辎重营，如此配置倒也寻常。
    尽管已经是三月，关里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在小冰河时代的关外，却还是积雪遍地。
    十万大军加上辎重营，和掳掠来的那些人口牛羊，足足绵延三四十里，这也正是王封想要的。
    后军在汤神庙扎营防范明军，距离中军多尔衮驻跸马家店十里，辎重营走到马家店前十里的黑沟宿营。
    前军突前二十里在建昌县宿营，四大营前后最远距离只有四十里，王封设计的两个阻援阵地，距离黑沟只有五里。
    当清兵在伏兵眼皮子底下安营扎寨，何振岳等人都傻了：“院正您是如何精准判断，他们会在这里扎营的？”
    “能说是九成运气么？”疯秀才也没想到，“主要还是算计清兵行军速度，然后给他们设置一点小障碍，再加上天佑大明！”
    只能说是玄学的功劳了，否则王封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清兵如此配合！
    预设阵地特别是地雷阵地，恰好是在黑沟两侧，原本预选在黑沟打伏击，现在成了在黑沟夜袭两侧打伏击！
    简直堪称完美！王封哈哈一笑：“所有人饱餐一顿，然后抓紧把地雷布设完毕，两个时辰后进入阵地！”
    既然清兵已经开始驻跸，那就不用担心跑了，估计因为回到国内了，感觉安全才会如此放轻松。
    武书院的人马都在附近山沟沟藏匿呢，在阵地上监视的，只是一帮斥候，再就是王封跟几位营长。
    清人绝对想象不到，距离他们几里地之外，就有一支五千多人的明军，光明正大的埋锅造饭呢。
    武书院学员吃了饭很快进入梦乡，倒是那些关宁轻骑，他们心下忐忑不安。
    饭后正是月黑风高，所有人悄然出发，赶到黑沟和马家店之间。
    掏出陷马坑中的柴草，快速把地雷埋进去，尽管已经操练过多次，大家还是很紧张。
    其实最紧张的还是王封啊，一旦地雷意外爆炸，一切准备都前功尽弃。
    疯秀才没有那么自大，面对清兵十万大军，能正面硬刚还全身而退。
    估计一旦出现那种情况，武书院只有全军覆没的份儿了，怕是逃走都难。
    幸好两个时辰后，学员们紧张有序的完成了布设地雷的任务！
    清人真的是太大意了，前后布设的警戒线，居然没有发现一个清兵巡逻。
    真的是到家了，才这么肆无忌惮，也幸亏他们肆无忌惮，才让今晚的偷袭有了完美的开局！
    各营在营长率领下奔赴各自的阵地，王封率领五营学员和关宁轻骑，直奔此战的主要目标辎重营。
    一千二百名辅兵十人一组，守护在大营外面，防止清兵走脱！
    武书院学员最强一百人，堪称一群准武林高手，在夜幕掩护下，快速接近辎重营。
    要知道这一百人，都有考取武进士的实力，如此高手偷袭，简直是作弊啊！

 第266章 辎重营团灭

    距离辎重营一百步，有清兵围着篝火在警戒，如此不可谓不小心。
    这样的篝火足足八个，每一个篝火边上，都有一伍的士卒。
    就是五个人，相当于武书院学员的战斗小组，这边也的确是战斗小组出击。
    金修贤带着十一人悄然靠近，十一部弩箭瞄准五人，一个清兵低头去切篝火上烧烤的羊肉。
    忽然颈间一痛，低头却发现一根箭矢顶住了下颏，他想要发声却只能是呃呃呃！
    对面的兄弟更惨，一枚弩箭直接射中太阳穴，几乎是第一时间毙命！
    自从有了觉华城的工业基础，连发弩一次次更新换代，现在的连发弩弓簧力道极强。
    距离近一点，直接能射穿头颅，五个清兵几乎同一时间遭受打击，毫无悬念的死于非命。
    其他的小组大同小异，只有一声惨嚎，却没有人当回事。
    几分钟功夫，八个外围警戒哨全部被拿下，四面学员继续搜索前进。
    清兵还是相当警惕的，只是他们遇到最强的学员，一个个流动哨巡逻队全部被杀！
    此时辎重营像是敞开门的金库，王封一挥手：“速战速决！清兵一个不留，明人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任何人不得妇人之仁，杀！”
    杀戮继续！镇压辎重营的六千清兵，人数是五营学员加关宁轻骑的两倍有余，只是一个筹备已久一个却酣睡入梦！
    也许外围布置太多，让辎重营内反而丧失了警惕性，少年们快速潜入大营。
    有心算无心，背嵬营副营长巴特尔左梦庚、徐仁爵、徐文爵，各自率关宁轻骑潜入营帐内，四人手起刀落！
    四个清兵颈项下狠狠一刀，四颗人头险些被斩落，只剩下白花花的颈椎，在昏暗的烛光下异常醒目！
    噗嗤！第二刀依旧犀利非常，又是四个清兵死于非命，营帐之内不断响起刺杀的声音。
    关宁轻骑夜战不行，却是三个人跟着一位学员，他们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高手。
    学员们负责摸哨进门，他们只负责杀戮！
    明明是比他们年轻的少年，一个个却是武技高超，让他们自惭形秽。
    这也激发关宁轻骑好胜之心，毕竟都是年轻人，杀睡着的士兵再杀不过，丢人现眼！
    每一个少年都在暗中较劲，倒是苦了大清的将士，他们在睡梦中直接去见了阎王。
    足足杀戮一刻钟之后，叶漳带人冲入第七个营帐之内，却发现有女人的啜泣生！
    不用想，肯定是从大明王朝掳来的女人，被清人欺负了！
    少年更加的怒火中烧，扑上去一刀结果了女人身边的清兵！
    啊啊啊！万万没想到一声惨嚎：“杀人啦！”
    这声喊却是明国的女人喊出来的，她被清人拽到大帐内侍寝，已然是认命了。
    却没想到，遭遇学员们袭营，学员对她真的是没下得去手。
    等到那女子喊出来，再想阻止太晚了！这一嗓子顿时全营炸锅：“敌袭！杀！”
    刚刚杀了一人的何文运，听到声音咒骂一声：“蠢货！院正说过不要有妇人之仁！都给我杀了！见者有份！”
    林海娃带着关宁轻骑刚刚冲入营帐，却见一帮清兵已经抓起武器！
    倒霉催的！林海娃弩箭连发：“杀！”
    关宁轻骑稍一犹豫，一个清兵挥刀砍下来，却被林海娃一枪刺中腹部！
    直到此时关宁轻骑才反应过来：“杀！”
    终于遇到硬茬了！要知道，辎重营不是地方守备部队，而是跟随多尔衮横扫大明王朝的精兵。
    也就是王封计谋无双，偷袭疲惫之师，才用两千六袭杀五千六的。
    现在清人被惊醒，面对的是当今最强的军队，这是一场硬仗！
    正在四处杀人的王封，身边只有二百个关宁轻骑，这是准备应急的预备队。
    见到数十名清兵抱团冲出来，王封刺刀枪一举，大喝一声：“随我杀！”
    关宁轻骑在大明军队中，沾染了欺软怕硬的毛病，但是在武书院却学会了绝对服从。
    眼前这位对逃兵真的下手无情啊！二百人紧紧跟在王封身后，一个冲锋撞上去。
    刚刚冲出大帐的清兵，甚至来不及反抗，就被屠戮一空！
    正面硬钢赢了！万万没想到杀清人如同杀羊一般，而且不是趁着清兵睡觉偷袭的！
    这一战之下，关宁轻骑士气大涨：“杀！”
    另一边四五十个清人聚集，二百人在王封率领下，一阵风般冲过去，砍瓜切菜一般屠戮一空！
    太过瘾了！关宁轻骑在宁远卫治下，一向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逃。
    未战先怯已经输了九成，今日跟随在王封身边，却是越杀越有信心。
    角落里居然涌出来三百多人，关宁轻骑有点心颤，却见王封依旧毫不迟疑冲杀。
    他们咬咬牙紧紧跟在后边，这三百多人也的确是精锐。
    一个个衣冠不整冲出来，只是刚刚冲出营帐的清兵，盔甲都来不及穿。
    战马更是遥不可及，手中只有马刀，已经杀红了眼的关宁轻骑奋勇向前。
    跟随王院正身后发起一个冲锋，骑兵对步兵，简直是臭不要脸的虐杀！
    仅仅是一个冲锋，就有一百多人死于非命，其中三分之一是被战马撞倒后践踏致死！
    太爽了！关宁轻骑没有如此辉煌的时刻，今儿却仿佛杀神附体！
    战马调转马头，王封一手马刀一手刺刀枪，向敌人群中冲去！
    关宁轻骑看得明白，这位简直把杀人变成一种艺术，刀枪齐出转眼间杀死六七个清兵。
    什么是疯狂院正？关宁轻骑终于见识到了，在如此彪悍的将军率领下，羊都能杀狼了！
    何况他们面对的是，拔了獠牙的没毛狼，第二次冲锋，剩下的一百多人一个不留！
    转眼间五六百人，死在二百关宁轻骑刺刀枪下，再看这些年轻人，一个个煞气十足！
    这二百零一人，就像是阎罗殿走出来的黑白无常，但凡冲出来的清兵，没有一个逃出他们的杀戮！
    辎重营内杀声一片，只是这声音在迅速减弱，单单是王封的团队，就杀了七八百人之多！
    足足杀了辎重营总兵力的八分之一还强！武书院学员悍勇无匹，带领关宁轻骑一往无前！
    两刻钟后，整个辎重营再无一个活着的清兵，王封下令：“所有辎重装车拉走！”
    那些明人在瑟瑟发抖：“你们是什么人？”

 第267章 第三把火!

    “我们是大明武书院学员！”王封扬声道，“现在你们自由了，从这里一直向南，二百里就是宁远卫！到了宁远卫就能向西回到大明，大家赶紧出发！否则多尔衮带兵追杀，各位小命难逃！”
    “多谢将军！快逃啊！”
    被掳掠的可不是老弱病残，事实上都是青壮年和年轻女人，清人要的是劳动力和生育机器。
    他们不会帮明国养育老弱病残的，只是没有人帮武书院学员搬运物资，这些青壮年早已经被清人吓破了胆。
    不过王封也不在意，那些辎重原本就是绑缚在车上的，现在被辅兵押运启程而已。
    清兵的收获绝大多数在此，大概是有金银在多尔衮的中军呢，此次的收获也够了！
    当辅兵的车队上路，王封吩咐道：“关宁轻骑前往东边头道沟，帮助菜鸟营和火器营阻击建昌县的前军。
    背嵬营、玄甲营、虎豹营、怯薛营、北府营随我向西，到石山太宝梁，跟八一步枪营和炮兵营，伏击多尔衮中军和后军，出发！”
    需要庆幸清兵的距离，十里路看似不远，却足以湮灭所有的声音。
    大家赶到石山太宝梁的时候，八一步枪营营长何振岳笑嘻嘻道：“我估摸着也快来了，这边逃出来一百多清兵被杀，三百多明人被勒令前往宁远卫。”
    “干得漂亮！”背嵬营营长金修贤给了何振岳一拳，回头看向王封，“院正啊，我们的地雷阵在身后，难不成要离开的时候，才能让清人尝鲜么？”
    疯秀才笑了：“知足吧，若是他们直接奔到建昌县修整，我们只能在他们最警惕的时候发动攻击。”
    何振岳一脸兴奋：“等清兵过来，先让他们尝尝，八一步枪的滋味。然后诱敌深入，让他们在回家的路上，品尝到地雷的味道。”
    哈哈哈！学员们大笑，王封再三看过阵地，皱紧眉头想了半晌，终于还是摇摇头。
    疯秀才不想学员有危险：“我改主意了，如果在此地打响阻击战，很有可能导致敌军扩散队形包抄过来。那时候地雷战，无法发挥最大杀伤力，我们还是后撤。”
    换做其他军队，统帅临战改变作战计划，肯定会引发将士们的不满。
    但是在武书院不存在这个问题：“撤到黑沟地雷阵那边，以清人的辎重营为饵，地雷阵一旦打响，两侧同时绞杀漏网之鱼！”
    一声令下立刻向后转场，现场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人能发现这里曾经有伏兵。
    向后足足撤退三四里，距离黑沟只有三里，甚至都能看到辎重营的帐篷，辅兵正在给大家做饭。
    疯秀才一声令下：“现在赶紧吃饭！养精蓄锐等多尔衮来尝鲜！”
    当太阳升起，远处终于传来人喊马嘶的声音，王封一声令下，所有的学员全部进入阵地。
    终于来了！近了更近了！甚至可以看清豫亲王的旗帜，如果炸死多尔衮的话，会不会改变整个历史进程？
    王封很期待一战杀死豫亲王，此时他的手中，已经从刺刀枪变成了八一步枪。
    尽管远远不及前世的步枪，但是这个时代能有如此彪悍的武器，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前锋部队已经要走出地雷阵，王封却依旧没有下令，学员们都紧张的等待着。
    眼看着多尔衮的大旗，进入到地雷阵中，疯秀才一声令下：“杀！”
    砰！话音未落，他的枪口已经飞出一枚子弹，以王封的水准，想要击中射程内的目标不难。
    只是人不该死总有救，就在王封射击的刹那间，多尔衮的战马突然向前一蹿，噗！
    这枚子弹击中多尔衮的肩膀！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被击中的瞬间大吼一声：“敌袭！杀！”
    轰隆隆隆！地雷被引爆了，开始就进入到高嘲，数百枚地雷此起彼伏炸响！
    顿时把清军最精锐部队，炸的人仰马翻，最前面的将士堪堪走出地雷阵！
    突然之间的炸响，瞬间惊到了战马，前锋十几匹战马居然逃出爆炸！
    就在他们冲锋向前的时候，隐藏在反骑兵堑壕里面的学员，连发弩瞬间射击！
    嗖嗖嗖嗖嗖！清兵瞬间被射杀当场，反倒是战马冲过封锁线，孤零零的奔向前面辎重营。
    砰砰砰！在轰隆隆的爆炸声中，八一步枪精准射向清兵的将校，八一步枪营本就是为精准射击准备的。
    原本就被炸的晕头转向，被子弹击中的时候，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是被枪杀的！
    第一拨打击，就有超二百名军官被射杀！
    背嵬营副营长巴特尔看得牙根痒痒：“啥时候我们也能装备八一步枪啊！太给力了！”
    的确是太给力了！射速快设计精准，跟火铳的懵圈射击完全两个概念，一个个清兵将校被射杀。
    金疙瘩咽口口水道：“快了快了！几位师公抓紧打造呢，这不四百多杆枪了，下次出击没准我们都换装了！”
    不是五营学员不够优秀，这四百八十名枪手，是从火器营中选拔的高手。
    长时间使用燧发枪，让他们有着更敏锐的嗅觉，使用八一步枪才能事半功倍。
    统左翼军大将军多尔衮万万没想到，已经进入家门甚至进入内室了，居然遭遇伏击！
    疯秀才那一枪痛得他咬碎了钢牙：“撤退！马上撤退！”
    撤退？豪格一呆：“前方就是辎重营……”
    剧痛的多尔衮怒骂道：“脑子让驴踢了？如果辎重营还好，怎么可能在这里伏击？立刻向后军靠拢，派人突出去，到建昌县找前军回师救援！”
    哦！阿巴泰一声痛呼，他也挨了一枪：“这是什么武器？这么远打得这么准，怕是大明武书院！”
    这些年也只有武书院敢袭击清兵，杜度连连点头：“没跑了！这个混账，据说不久前在我大清国一路烧杀掳掠，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说着话保护着多尔衮快速撤退，只是现在山沟内已经乱成一团，想要冲出去，就要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之下！
    正在此时，两侧忽然飞出一百枚燃烧弹，这些燃烧弹全部用火油打造，落地之后瞬间引燃地上的柴草。
    这才是真正的惊喜，转眼间山沟内燃烧起熊熊大火，睿亲王多尔衮大惊失色：“速走！谁敢拦路杀！”

 第268章 凯旋!

    清兵将领也知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一帮亲兵护卫着多尔衮，在大火中向西方猛冲！
    只是苦了寻常的清兵，在大火中四散逃命，问题是整个山沟都被布下上千车的干柴。
    困了一冬天的干柴，正是春季缺水的时候，地上的雪根本不足以阻止大火漫延。
    火焰快速扩张，很快连人马的尸体都被点燃，偏偏此时起风了！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大火不只是在山沟里燃烧，而是快速向两侧山坡上漫延。
    那些士卒亡命一般向山上奔逃，不用八一步枪射杀，转眼间就被大火吞噬。
    啊啊啊！整个山谷都是惨嚎声声，浓烟和恶臭味把山谷包围，很多清兵被熏得找不到方向。
    有的眼看着冲出燃烧区，却不知不觉冲向更深处！
    黑利、白诚毅、朱祥岱嗷嗷直叫：“烧得好！烧死这帮混蛋！”
    啪！黑利被王封打了一巴掌：“好个屁！没见大火奔我们来了么？发信号撤兵！去东面！”
    啊？这就走？还没看够呢，只是军令如山，发出信号，两侧山坡上藏匿的武书院学员，快速撤离阵地向东进发。
    走到黑沟的辎重营驻地，回头再看石山太宝梁已经被大火覆盖，萨基格兴奋至极：“能不能把多尔衮烧死？”
    彡枫一呆：“不好说！”
    李旻昊叹口气：“还没过瘾呢，这把火有点猛啊！”
    岂止是有一点猛啊？石山太宝梁上的树木全都被点燃，换做是四百年后，疯秀才是要坐牢的。
    马鸣哈哈一笑：“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们院正上任之后，的确烧了三把火！想必清兵一定铭记这一天，这是我们院正送他的第三把火！”
    哈哈哈！学员们狂笑着跃马狂飙，十多里路战马用了三刻钟就赶到了，关宁轻骑的将士心往下沉：“失败了？”
    “一定是给吓回来了，毕竟那是豫亲王多尔衮啊，还有数万兵将呢！”
    关宁轻骑窃窃私语，他们了解清兵的战斗力，在大明军队很多人看来，清兵是不可战胜的。
    特别是野战的时候，火器营的学员却是大喜过望：“这么快？多尔衮撤兵了？”
    只听何振岳哈哈大笑：“院正上演火烧石山太宝梁，两万多清兵被我们地雷炸的人仰马翻，随后是八一步枪的精准射击，再之后是炮兵的火油弹！整个石山太宝梁变成一片火海，多尔衮能不能逃出去，就要看老天爷照不照顾他了。”
    我勒个去！不会吧？关宁轻骑都惊呆了：“多尔衮多少人啊？”
    金修贤笑道：“消息称，多尔衮的中军足足三万人，在辎重营被消灭五千多，剩下两万五估计所剩无几。”
    这么狠？关宁轻骑都被这个消息吓到了，如果不是见识过王院正的本事，大家很难想像这是真的。
    疯秀才却没心思管这些：“辎重营全都开拔了，统计过战果没有？”
    昨晚上打完仗，忙着去阻击多尔衮，王封甚至没来得及统计战果，这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有人回答：“物资无数，其中有数十万两纹银……”
    噗！咳咳咳！王封被吓到了：“怎么会？纹银没有随多尔衮走？而是在辎重营？果然骄狂！感觉到家门口了，居然和银两脱节，黄金有吗？”
    “黄金没有！”
    咦？王封一皱眉：“不对呀！清兵掳掠怎么可能没有黄金？记住，回头我们去石山太宝梁打扫战场，那里一定有黄金！”
    这位还真是财迷，有人嘟囔一句：“能找到吗？那么大的火！”
    嘿嘿！王封笑骂道：“难道没听说过，真金不怕火炼么？”
    大家向用过午餐，静静等着建昌县清兵回援，没想到到了晚上都没有动静。
    难道是之前那一仗打得太狠了？还真如同王封所料，逃出生天的多尔衮，从北面绕行返回建昌县。
    见到前军统右翼军扬武大将军贝勒岳托，把岳托吓一跳：“豫亲王这是怎地了？”
    豫亲王浑身都是烧伤，如果不是身边有亲兵将士护卫，岳托都认不出来了。
    多尔衮痛的咬碎了牙：“又是王封那个小畜生！一把火葬送了我的中军大营，算上辎重营足足三万人丧命啊！”
    啊？岳托振衣而起：“岂有此理！小小的武书院院正，居然敢一再伤害我大清将士，我起兵征伐！”
    “站住！”多尔衮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有全新的火炮，有全新的火铳，这个伤就是那种火铳射击的。当时距离远超弓箭手射程，却被他一枪集中，若非玉顶乌骓马救我，现在已经葬身火海了！”
    岳托咬牙切齿骂道：“难道就让那小畜生逍遥？”
    多尔衮长叹一声：“必须彻查他们拥有什么样的火器，否则父汗的悲剧势必重演！”
    连王封都不会想到，多尔衮会如此的理性，换做是多铎的话，估计现在已经跟武书院学员打上了。
    大家守了一夜都没有见到，第二天大家回到黑沟，山谷里居然还有冒烟的尸体，太惨了！
    两万五千人马，逃出去的不到十分之一，剩下的全都死在山谷中：“打扫战场！人头都带上，这是给宁远卫的武勋！”
    火烧的两万多人头，加上昨天五千六的人头，足足三万多人头，足够跟宁远卫交换两千人的了。
    “院正！真的有黄金啊！”
    可不是么！在核心区烧毁的几部车子上，几千两黄金呢，加上昨晚上四十多万两纹银，赚大了！
    疯秀才哈哈一笑：“回去！”
    此次大战，武书院学员只有几十人受伤，辅兵和关宁轻骑倒是损失一百余人，灭杀清兵超过三万。
    劫掠清兵收获无数！回去比来时更慢，二百里路足足走了六天，主要是满载的辎重营。
    回到宁远卫，大海冰面已经消失，把所有的缴获直接送上觉华水师的舰船，全部运往觉华城。
    冬天结束了，王封重生后一年功绩彪炳，最让他满意的还是武书院，现在的武书院已经彻底成为名校。
    春天又有几十名武勋子弟加盟，那些初来乍到的学员，绝对没想到武书院规模如此大。
    居然是一座城池！而且城堡还在扩张之中，学员们用搬石头砌墙打熬力气，每一块石头都跟武举考试的石头一般大小。
    少年们把这种操练，当成了科举考试的预演，今年秋天有武举人考试。

 第269章 妖孽啊!

    之后一路沿着半岛南下，再度连下木场驿、石河驿、黄骨岛堡、栾古堡、羊官堡十几个城堡！
    攻克复州卫、金州卫、旅顺城，整个半岛全部被武书院占据，此战在胶东半岛纵横驰骋二十二天。
    先后歼敌一万五千清兵，收获一万三千八百匹战马，三千匹驽马一千车物资。
    最大的收获还是三十艘半成品海船，清人倾尽全力打造的水师舰队，当年随孔有德投清的五十艘战船，全部被王封收入囊中。
    如此一来，虞朝舰队终于有了模样，只要俘获的舰船全部改造完毕，将有一百一十七艘战舰！
    再一次出海，再也不用木排船！当多铎帅五万大军前来报复，武书院的将士们已经鸿飞冥冥了！
    两日后从东海堡登陆杀死五百清兵，收获五百战马，随即北上二杀锦州城东部防线。
    此次来已经轻车熟路，全军步骑齐发奔袭十三山，灭杀一千清兵，收获一千战马。
    转向义州卫杀死三千清兵收获五千战马，同时虏获五百匹驽马五百马车物资，转而奔袭团山堡杀死一千五百清兵，再获两千匹战马。
    连下大茂堡、流水堡，杀死一千清兵收获一千战马，把锦州城周边五十个卡伦城堡焚烧一空，灭杀三千清兵收获三千五百匹战马！
    这一路下来折腾的不轻，清兵前线全部被调动，只是全部骑兵化的武书院学员，根本抓不到影子。
    每一次都是看到一地尸体，还都是没有头颅的尸体，清国将领真的是又气又急又怕。
    跟明军打仗，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即便面对几倍的明军，也没有这么被人欺负！
    一路把清人弄到草木皆兵，王封终于率领他的武书院学员和关宁轻骑，来到锦州城。
    从登陆到抵达锦州城，先后歼敌七千五百人，收获九千五百战马，七百匹驽马七百马车物资。
    疯秀才自留五千匹战马回家，给锦州城留下所有缴获，祖大寿尽力挽留：“务必请院正逗留数日！”
    王封大笑道：“自当跟祖大将军把酒言欢，只是武举秋试在即，本院正倒是没所谓。然则这些家伙都有武进士之资，若是耽搁了那些爷娘老子还不埋怨死我？”
    还真是！祖大寿深深一躬到地：“院正对锦州城数次相帮，祖家上下铭感五内，日后但有所命祖某必当效命。”
    效命？王封似笑非笑道：“此话当真？”
    祖大寿没来由的一惊，随即坦然郑重道：“祖某人一言九鼎！绝不敢食言！”
    不食言你降清叛清，王封哈哈大笑：“如此记下了！今日告辞！山高水长后会有期！请留步！”
    看着五千骑兵消失在远方，边上祖大弼诧异道：“刚刚王院正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看身边没有外人，吴三桂叹口气：“此人志向远大，绝非久居人下之辈。若是天佑大明，此人当飞黄腾达，一品大员也不过如是。若天下有变么，嘿嘿！”
    啥意思？祖大弼愣了一下忽然道：“据说关内贼兵再起！闯贼献贼其势如火，难道大哥担心，王院正会自立为王？”
    咳咳！祖大寿摇摇头：“不至于吧！且看他是不是参加科举吧，若是参加科举有意仕途，大明幸甚！辽东幸甚！”
    可不是么，整个辽东始终被大清压着打，只有王封横空出世以后，简直成了清兵的克星啊！
    清人一年半时间，战损九成九是王封和他的团队造成的，祖大弼嘿声道：“此人若是执掌宁远卫，五年平辽绝非虚言！”
    五年平辽啊！祖大寿脸色一沉，他想起了袁崇焕：“守好我们的锦州城吧，以后锦州城倒是成为皇太极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啊？祖大弼一呆：“为啥？之前没有王院正帮衬，我锦州城尚且稳固如山，现在……”
    嘿嘿！祖大寿叹口气：“此前我锦州城稳固，盖因皇太极志在中原而非辽东。现在被王封在后院一顿搅和，一时半会儿没实力再去关内，自然要把辽东拿下。估计先潮咸后锦州啊！”
    嘶哈！祖大弼倒吸一口冷气：“难怪，他一次次给我们送物资，难不成早已经料到？”
    妖孽啊！祖大寿点点头：“他是我见过最有潜力的年轻人，好像不到十六岁呢，且看他是不是参加科举吧。”
    很多人都好奇，好奇小王秀才会不会参加秋闱，王封回到宁远卫，就被老爸找上觉华城：“为甚不准备科举？”
    赶考么？王封摇摇头：“没那个打算，我已经是院正了，还考个什么劲？现在就很好未来会更好，一旦考上武进士或者进士，就要到京城被人辖制，我受不了。”
    一边说着，一边逗弄怀里的王棠丹，王正廷气的浑身发抖：“不孝子！你是王家唯一男丁，怎么可以不追求上进？必须去参加秋闱，否则我我打断你腿！”
    至于么？王封还是摇摇头：“我不想当大明的官员，不想给刻薄寡恩的朱由检卖命，我忘不了爷爷的悲剧！”
    老老王是冤死的，更是被人泼脏水，说是被崇祯皇帝吓死的，其实是特么活生生憋屈死的好吧？
    提到父亲王洽，王正廷脸色一暗，随即振作起来：“王家书香世家，世代忠君为国！不能到你这里一切都放弃，我不答应！你爷爷在天之灵也不会答应！你必须去！而且必须考上，否则我不认你这个儿子！逆子！”
    嘎哈呀！咋就逆子了？王封还要怼回去，却被小姑奶奶拦住了：“相公！父亲说的不错，应当去科举呢！”
    连宝珠皇后读连连点头：“若是不去，你想过上面咋看你？不能为朝廷所用的人才，只会给朝廷带来危险，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嗯？这个还真没想过，王正廷一呆：“你做了什么？他们不放过你？”
    说走嘴了，晚照真人轻声道：“王封惊才绝艳，早已经进入很多人的法眼。若是他一味的低调，会被人猜忌的，怀疑他有二心。之前已经有人谣传，说他要投靠清人，甚至跟清人有私下交易，甚至怀疑他杀的清人都是假的。”
    我的天哪！老王更加的着急：“你必须给我参加科举，否则我就跳海自尽！”

 第270章 袭击造船基地

    其实武举人考试，没有评书中说的那么复杂的格斗，一、二场考射箭第三场笔试。
    第一场试马上箭以三十五步为准；第二场试步下箭以八十步为准；第三场试策一通，“或问古兵法，或问时务”。
    这些看来十分简明，武艺唯取弓射一项，马上器械也省了，这对武书院学员来说难度不大。
    毕竟武书院学员，就是以科举为主要目标，平常练习弓箭的时候，纯粹为了应付考核。
    也幸好有应付考核的项目，学员们还算用心，距离秋天还有半年呢，武书院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武举上来。
    两次给予清兵重创，今年皇太极彻底安静下来，毕竟整个大清也就那么一点人。
    先后死在王封手中的清兵，都已经超过十万，尽管其中大半是地方武备。
    也足以让大清国伤筋动骨了，因此武书院和觉华城才能更好的发展，每天学员们操练的欲仙欲死。
    其实最痛苦的，还是两千关宁轻骑，他们被充当学员的对练，每天被打的灰头土脸。
    也正是因为对练的用法，宁远卫的将军们才算彻底满意，因为受益的始终是他们的子孙后代。
    1639年5月18日癸卯年三月廿九，正房嫡长子王棠丹降生，叶秉义乐得合不拢嘴：“丹这个名字不好，感觉有点女人了！”
    起名这种事，王封还是很有原则的：“霜儿第一个儿子，可以姓叶起名随您便，长房长子！我的儿子我做主！”
    噗！咳咳咳！在场的都被呛到了，这家伙也太耿直了一点吧？差点把叶将军怼个跟头！
    叶秉义一瞪眼刚要发火，却被亲家拽出去了：“将军这边请，我们喝酒！喝酒！”
    等外人都离开，房间里叶霜曼声道：“小疯子，你怕是要起两个名字呢！”
    啥意思？王封一呆：“难道是双胞胎？”
    啐！叶霜有气无力骂道：“你想累死我？我是说，你要给嫣姐姐的孩子起个名字！”
    什么？王封瞪圆眼睛：“真的吗？”
    “少爷不能进去！”
    “你不能您产房啊！”
    哪儿那么多说道，王封不管那些：“嫣姐姐也有了？”
    宝珠皇后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内心的幸福感无以言表。
    太医说她终生不能生育，万万没想到会有了孩子，最初根本不敢相信是真的。
    还以为有病了，最近才敢确认，却不敢跟王封说这件事，她害怕！
    没想到会被小姑奶奶戳穿，王封兴奋至极：“好好好！太棒了！我会给你应有的一切，谁也不能阻挡，现在委屈你了！”
    稳婆都走了，房间里只有七女王封和王棠丹，宝珠皇后热泪盈眶。
    能做母亲已经很满足，居然还能获得有情郎的关爱，出宫是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可是……”
    叶霜叹口气道：“以后你就住在觉华城，就当隐居在世外桃源好了，怕什么？”
    一旦皇宫知道宝珠皇后身怀有孕，估计很多人会掉脑袋，那个为了面子自己和国家都能舍弃的皇帝，肯定会举起屠刀！
    怎么可能不害怕？宝珠皇后比任何人，都清楚崇祯皇帝的狠辣：“我听霜夫人的！”
    霜夫人！这一句叫出来不简单，此前张嫣一向称呼叶霜为霜儿的。
    现在叫霜夫人，无疑肯定了叶霜长房大妇的地位，这对于做过皇后的人来说，不简单。
    最开心还是疯秀才：“哈哈哈！我要喝酒！不醉不休！”
    伏击多尔衮回到宁远卫是3月中旬，被操练了三四个月之后，不管是武书院学员，还是关宁轻骑战斗力都获得极大提升。
    但是不是能抗衡清兵，需要在实战中见真章，七月十八日六月初一，武书院和觉华城再一次空了。
    只剩下1628年以后生人的少年，五千多人一夜之间消失，连方一藻都不知道，王封去了哪里。
    这一次疯秀才目标还是辽东半岛，因为清人在那边打造战舰呢，这绝非什么好兆头。
    一旦清兵的海军壮大，觉华岛首当其冲，这是王封万万无法接受的，觉华城早已经被他视为禁地。
    此次随大军出征的，不只是三十七艘战舰装备的虞朝舰队，还有三百冰排改造的木排船。
    就是把冰排加固后四边包上铁皮，如此一来强度丝毫不弱于舰船，甚至犹有过之。
    看似简陋却是正儿八经的铁船，每一个木排船上面，承载二十个全副武装士卒没有问题。
    只是这些木排船动力系统差点劲，单纯靠船帆速度追不上战舰，只好被战舰牵引前行。
    三天后舰队出现在永宁，夜间舰队靠岸全军登陆，永宁远离前线也没有夏麦可收割。
    故而这里的守备军队高枕无忧，只是这一次清人失算了！
    依旧是夜袭，武书院学员早已经轻车熟路，高手登上城墙。
    清人的噩梦开始了！一群睡着的清兵，一个个全都沦为刀下亡魂。
    随即永宁城开放，打开城门迎接关宁轻骑进入，潜入城内展开厮杀。
    从军营开始，转而城主府然后是仓库，几乎全面开花。
    这种事学员们早就干顺手了，连关宁轻骑都已经习惯了，看似简单却也是最有效的暗夜袭杀。
    只是此时的关宁轻骑，只能是成为步兵了，以虞朝舰队的实力，还不足以转运数千战马。
    没有战马清兵有啊，全军快速拿下永宁城，随后把全部物资转运到舰船上。
    永宁城并非此战的目标，但是这里却获得了足够的战马，如此一来军队的机动性大增。
    五营学员上马一路狂飙赶到北汛口，这不过是一个小城堡，里面的守军着实有限。
    少年们一战而下！灭杀一千清兵，再度收获一千五战马！
    在战斗中强壮！王封带兵，完美诠释了这一点，他的武书院，几乎都是掳掠来的。
    从最初的巴牙喇的卡伦城堡，到现在的这些，以战养战才是王道。
    当再接再厉拿下南汛口，再度灭杀一千清兵收获一千五战马，清人的造船基地彻底暴露在眼前。
    而在这里的清军水师，孔有德等人为大清打造的造船基地，三十艘半成品海船全部被一锅端。
    四战四捷之后，向东拿下红嘴堡、归服堡；继而转向西南望海堡！

 第271章 进京赶考

    居然以死相逼，王封也是够够的了：“好好好！我去考试成了吧？那就考武状元吧，说实话文官集团太脏了，不结党营私活不下去。结党营私却又违背本心，我好难啊！”
    没见过这么臭屁的家伙，仿佛他已经笃定，能一举考上状元一般。
    谁成想王正廷不答应：“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一介武夫最终成就有限，再说战场上刀枪无眼，王家只有你一个根苗，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说啥呢？王封抱着儿子幽幽道：“老祖宗还不是兵马大元帅？再说我已经有儿子了，嫣姐姐也怀孕了……”
    啊！张嫣惊呼一声转身就逃，这家伙居然把自己曝光，羞得晚照真人没脸见人。
    什么？老王秀才张大嘴巴合不拢，伸手指着王封：“你！你居然做出此等有辱斯文的勾当！为甚不给她一个名分？”
    什么情况？还以为老爹会暴打一顿，毕竟未婚先孕么，没想到王秀才是这样的反应。
    小王秀才还是以四百年后的眼光看世界，不知道这种事在大户人家很寻常。
    动辄丫鬟怀孕，只是人家是晚照真人，这让王正廷有点受不了。
    幸好老王不知道，晚照真人是终南真人，是不允许婚配的。
    否则乐子大了，王封正色道：“那个已经有名分了，只是嫣姐姐身份特殊，切记不可宣扬出去，否则有杀身之祸！”
    杀身之祸？王秀才叹口气：“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傻，你当我看不出来么？她的易容术也忒差了点，跟刚来时候变化甚巨！你当我看不出来么？”
    没想到，老爷子居然早就看出来了，还真有点小瞧父亲了：“嘿嘿！有些事实在是不敢跟您说！”
    嗨！王正廷摇摇头：“你这是作死啊！她言谈举止绝非寻常人家女子，很多做派更是带着十足的贵气，难不成你把哪个大家族的贵妇人拐回来了？”
    老爷子还真是聪明，虽不中亦不远矣，如果知道这位是宝珠皇后，会不会吓尿了？
    真相啊！王封摆摆手：“别问了，知道了你更害怕，我答应你去参加科举不成吗？考不上别怪我，大姐夫方公子那么有才华，还不是名落孙山？”
    啪嚓！王正廷把茶杯摔了：“你敢！若是不能中进士，你等着发榜日给我收尸吧！”
    老爷子气鼓鼓的走了，剩下七女一男面面相觑，没想到老王秀才有这么大脾气。
    穷呵呵的时候没这样啊，王封苦笑道：“谁给他的自信啊？要说武状元还是有可能的，文进士机会不大！”
    小姑奶奶叹口气：“我看老爷子不像是吓唬你，从前也曾经一哭二闹三上吊……哎呦！你敢打我！”
    屁股上挨了一巴掌的叶霜，双眼冒火，王封骂道：“敢这么说你公爹，打你一下子算轻的，还不给我儿子吃饭？”
    哼哼！原本火冒三丈的小姑奶奶，一下子泄了气嘟囔：“我就是那么一说，儿子来来来，不搭理他！”
    不搭理是不行的，第二天一大早方一藻派人来请：“尽管院正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只是想要上进还是要科举，今日就跟随大队前往应试吧！”
    看看虎视眈眈的老子，王封只能是认输：“跟那些酸秀才一起还是算了，我一个人独行就好！”
    文科乡试是农历八月初八，故而又称作秋闱或者秋试。
    早期辽东隶属山东布政使司，然后需要绕一大圈，前往山东济南府公干。
    后来辽东改为北直隶承宣布政使司隶属，从此辽东举子方便多了，八百里就到了燕京城。
    这是王封第二次前往燕京城，上次跟小姑奶奶和春夏秋冬四美，跑一趟燕京城，把宝珠皇后和袁霜妍拐回来了。
    此次选择一个人轻骑进京，疯秀才不想自己成为别人伏击的对象，人越多目标越大。
    一个人即便遇上事儿，打不过逃之夭夭也方便，不至于像上次被人伏击，险些全军覆没。
    起早一人双马，中途也不休息，六个时辰赶到了山海关，足足跑出来二百五六十里。
    真慢啊！如果不是身体好，这二百多里路，已经被颠散架了。
    一帮骑兵从关门冲出，王封一带马缰绳让在路边，却听有人轻咦一声：“你是何人？”
    也难怪人家动问，王封戴儒巾穿襕衫扎着蓝丝绦，看上去文质彬彬。
    却足蹬皂靴，腰间挎着断曌刀，英姿飒爽武生气十足。
    就算他想要低调这两匹高头大马也不允许，王封一抱拳：“我乃进京赶考的秀才，各位请了！”
    咦？骑兵散开围上来，那个哨官盯紧了疯秀才的战马：“这马是清人军马，你从何处得来？我看你是奸细，来人把他拿下！”
    我勒个去！王封看出来了，这家伙心怀鬼胎，看中自己的战马了。
    一匹好战马几千上万两银子呢：“能骑着清人的战马，在大明境内纵横驰骋，你觉得会是什么人？你惹不起，不要给自己作祸！”
    这么牛？哨官恼羞成怒：“我看你就是清人的奸细，给我拿下，敢反抗格杀勿论……哎呦！你敢打我！”
    混账东西！王封掏出自己的路条：“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本座乃是大明武书院院正，速速滚开！否则别怪我刀下无情！”
    武书院院正？院正？天下武学数百县学府学上千，但是武书院只有一个，武书院院正也只有一个！
    这两年武书院院正可是蜚声鹊起，那哨官翻身下马，噗通一声跪在王封面前：“院正大人！请恕下官狗眼不识金镶玉，冒犯了您多多担待！速速散开！”
    不管院正多大的官，王院正手底下一帮子武勋子弟呢，包括山海关各位将军的子弟，都在他的武书院学习。
    这要是得罪了院正大人，哨官知道后果如何，王封冷哼一声：“免了！贪婪是原罪！这一次遇上我，下一次遇上其他人，你的小命留不住了！闪开吧！”
    都说王院正杀人如麻，没想到这么好说话，哨官赶紧起身：“我给您牵马缀蹬！万一这清人的马不懂规矩，在城里闹出祸事来，小人当不起啊！”
    溜须拍马的本事一流，王封摇摇头：“你还是做你该做的去吧，我要进京，在山海关只是打个尖而已，去吧！”

 第272章 三个少年

    说着话战马滴滴答答走近第一关，城门口的士卒中冲出一人，向王封一拱手打马冲进城门。
    应该是给谁报信去了，另一人迎上来：“院正大人！我等送您去吴少将军府，吴少将军等您多时了。”
    嗯？此人是吴三桂的人？到了山海关如果不拜会吴三桂，还真的有点失礼了。
    毕竟前有救命之恩后又成全之德，王封微微一笑：“你叫什么？”
    那人向王封深深一揖：“小人夏国相，乃是少将军亲兵，有幸见过院正大人。只是刚刚您的装扮，小的有眼无珠，还请见谅！”
    夏国相？历史上传说吴三桂阵营中，文武双全的战略级军政人才，早年生不逢时，空有一腔才华却无从施展。
    疯秀才心下一动：“好！我们就先去将军府，走吧！”
    说着话王封当先而行，夏国相带着二人，亦步亦趋跟在战马边上。
    此时王封才注意到，他们三位居然是牵着马的，看上去敬畏有加，事实上却是不卑不亢。
    三人不简单，王封真的开始欣赏他：“上马！这么慢耽误事，我可饿了！”
    “诺！”夏国相向身边两人道，“上马！”
    三人一起上马，那二位气质也是不凡，王封很是好奇：“你们二位姓甚名谁？”
    “郭壮图！”
    “王屏藩！”
    咳咳咳！我勒个去！难怪会被吴三桂派来等自己，这三人都是未来的风云人物，尽管现在还都是不起眼的少年。
    也许应该挖墙脚？这个念头一经升起，就像是春雨后的野草一般疯长！
    自己手底下缺人啊！别看武书院学员足够多，但是想要做在乱世生存还不够。
    想要面对五年后的天下大乱，手中筹码越多越好，必须要以质取胜。
    毕竟武书院不可能有太多学员，就算官家允许，疯秀才也养不起。
    养兵需要耗费巨资啊！连大明王朝都受不了，何况自己？王封笑道：“你们三人等我多久了？”
    居然被识破了，夏国相微微一笑：“将军早知您必然进京赶考，故而派人在城门口等候，我们四人一组。已经连续十天了，只是没想到，院正大人会这么晚才来，倒是我兄弟的幸事。”
    有意思，王封哈哈一笑：“是我们的幸事更是缘分，看你们年纪也不大，回头我跟吴将军招呼一声，让你们到武书院学习，将来更好的为国效力！”
    “多谢院正大人！”
    口中称谢，面色却很淡定，看来不相信自己能要下人，更说明三人心胸开阔没有患得患失，好苗子！
    吴将军府很气派，吴三桂早早等在门口，远远地快步迎上来。
    笑容可掬的拱手施礼：“院正大人好久不见，就知道你会参加文科考试。将来朝廷多了一个王守义，少了一员大将，我是该为你开心还是失望？哈哈哈！”
    不得不说吴三桂还是很有个人魅力的，难怪说是当年辽东女人的偶像，一表人才还身材魁梧。
    更是少年成名的英雄，王封大笑：“吴将军过奖！我只是运气好，那个在下实在是不习惯互吹，还是先吃饭吧，一天没吃饿死了！”
    额！哈哈哈！吴三桂和身边将军齐齐大笑，还以为这位院正大人，会相当的端架子矫情，没想到倒是很合军人的胃口！
    桌上早已摆上四荤四素八个凉菜，吴三桂搓搓手：“不知院正大人何时到，先准备了一点凉菜，热菜马上就来！烫酒来。我要跟王院正共谋一醉！”
    小王秀才摆手：“醉驾还是算了吧，另外既然吴将军如此招待，若是一口一个院正，岂不是生分？叫我王封就好，我高攀一句吴兄如何？”
    好！吴三桂从炭火上拿下酒壶，亲自给王封倒上：“当今天下英雄，三桂只对王兄佩服的五体投地，一次次给予清人重创，简直成了清人的克星，我们干一杯！”
    不喝是不可能的了，王封也不矫情，毕竟前世也是喜欢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干杯！”
    说罢一饮而尽，副将张国柱竖起大拇指：“爽快！说实话院正大人考劳什子举人啊？不若考武举人，将来拿下武状元也不过翻云覆雨。”
    又开始夸夸宴了，王封摇摇头：“我也想啊，只是爷老子以死相逼，若是此次不能中举，怕是会被打断腿啊。”
    哈哈哈！所有人爆笑，军人很清楚那些文人的矫情，书香门第通常看不上大头兵的。
    这是大明王朝的社会风气，即便你是将军又如何？吴三桂边笑边问：“他们说王兄一人孤身前来？”
    疯秀才叹息一声：“其他人都准备武举呢，若是带他们出来，岂不是耽误了？”
    信你才有鬼，堂堂的武书院院正，怎么着也找得出来几十上百个亲兵，人家不带亲兵这是绝对的自信啊。
    吴三桂诚恳道：“如此太过委屈兄弟了，或者我送你几个亲兵，能为你出生入死的那种，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哎呦！等的就是这句话，王封起身举起酒杯：“如此多谢三桂兄！既如此小弟不客气了，刚好三位接我过来的少年，跟我很是投缘。最要紧他们年纪相当，就让他们跟着我，回去加盟武书院，定能为大明培养三员虎将！”
    本来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王院正还真不客气，吴三桂也不是小气的：“来人！把他们三个叫进来！”
    夏国相、郭壮图和王屏藩三人联袂而入：“见过将军！”
    吴三桂大手一挥：“明儿起你们跟着院正大人，对待院正要绝对服从，你们可以死不可以让他受伤，记住了？”
    “诺！”
    说起来像吴三桂这样的边关大将，身边亲兵没有三千也有两千了，否则一旦遇到大战没有人为他卖命啊。
    边关大将都是如此，贪占全军的军饷豢养亲兵，亲兵享受超过寻常士兵数倍的待遇。
    到了战场上也的确为将军们搏命，故而这三人并没有让吴三桂心疼，只是觉得三人的气质有些不一样罢了。
    哈哈！王封大笑道：“如此甚好！来来来！既然要同生共死，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坐过来一起喝酒吃肉！”
    额！房间瞬间尴尬起来，军队中有着严格的上下尊卑，你让三个大头兵入席算咋回事？

 第273章 大失所望

    夏国相三人赶紧敬谢不敏：“多谢院正大人，我等今晚身负职责，不敢喝酒！已经在下面用过饭了，您慢用！将军在下告辞！”
    三人逃也似的跑了，王封也不介意：“难怪吴将军军威鼎盛，军令如山军规如铁，佩服佩服！小弟敬您一杯！”
    骂人呢！换做别人这么说，在座的各位都会得意洋洋，甚至自夸一番。
    但是眼前面对的，是几千人暴打清兵数千上万，甚至五千人伏击多尔衮五万，差点让他全军覆没的疯秀才啊！
    你这么聊天会聊死的！吴三桂尬笑三声：“院正大人太客气！说起带兵打仗整个大明，谁敢跟王院正相提并论？”
    啧！王封放下酒杯苦笑：“将军如此说让我如何喝酒？我不过是武书院院正，各位才是冲锋陷阵的将军，我不过是幸运罢了。拥有世间最优秀的少年，是他们一次次给予清人痛击，是他们把武书院的威名传扬天下！”
    这么说勉强能接受，毕竟武书院内多武勋子弟，其中也有不少山海关的子弟呢。
    如此算得上是互相吹捧了，吴三桂再度大笑：“倒是我等矫情了，来来来我自罚三杯！”
    好大面子啊，能让吴三桂自罚三杯的，山海关还真没几个，最少王封没那资格。
    眼前的吴三桂，还真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最少在大明王朝覆灭前，他没有背叛朱由检吧？
    疯秀才笑笑说道：“少将军客气！还是我敬将军吧！感谢将军救命之恩！感谢关键时刻援手，武书院跟吴将军部属，将会始终保持友好关系。”
    不错不错！二人一起举杯干掉，吴三桂笑道：“秋闱之后就是武举了，不知武书院会派多少人去？”
    说起这个上火，王封苦笑道：“若是多带一些学员，怕是武举就没有其他人什么事儿了，如此是不是太过招摇？”
    咳咳咳！没法聊天了，这家伙说话比吹牛还厉害，明明是实话实说，却让人难以接受。
    历来武举考试，一向以武勋子弟和军中低级军官为主，今年却多了一个武书院学员。
    参将王永庆尬笑道：“武书院学员固然很强，那些军官也是打熬出来的，还是有一点实力的，比方说刚刚那三位。”
    不好说呀，说武书院学员不行？那里最强的还真是武勋子弟，说行，你让那些低级军官咋想啊？
    前途没有了，张国柱笑道：“也不用纠结，毕竟武书院中，囊括了各方精英人才。加之在院正大人精心调教下，横扫武举倒也寻常，我倒是好奇，前十名有几个学员？”
    听上去是捧了一下武书院，实际上却带着深深的傲气，武书院不过是娃娃，前十名能进几个？
    前十名么？王封皱皱眉忽然道：“都拿下是不是太高调一点？”
    咳咳咳！所有人都被呛到了，见过狂妄的，没见过这么猖狂的，全拿下！
    真把武举人当成囊中之物？就算武书院学员打过几次胜仗，也不至于这么狂妄吧？
    张国柱冷笑道：“院正大人视天下英雄如无物啊！”
    天下英雄？王封笑笑：“如果在座各位上场，或者曹变蛟将军一般的高手上场，武书院学员甘拜下风。剩余那些**，也许有点本事，却没有战斗力，不足为道！”
    额！你咋不上天呢？可是想想人家王封说的，似乎没毛病，那些**子的确少了点战斗意志。
    一个个遇硬就躲，那是历次战斗中养成的习惯，他们不敢跟强者战斗。
    问题是武书院学员，很多是一帮纨绔子弟，他们就能正面硬刚么？
    没有人相信，在武书院学习一段时间，就真的脱胎换骨了。
    吴三桂打个哈哈：“来来来喝酒！”
    前一刻吴三桂还打算笼络，但是听了王封的说辞，他已经不再抱有尊重。
    这种傲娇的家伙，注定在仕途上走不远，也注定是半瓶醋瞎咣当。
    还别说，今儿王封的表现，让山海关诸将大失所望，反而让他省下诸多应酬。
    第二天一大早，吴三桂甚至没有来相送，只是让人送来一百两纹银，就把四人打发上路了。
    夏国相三人都是一人一马，王封索性把另一匹马充当驮马，四人的行礼全都绑在它身上。
    四人在滦州古城和宝坻古城各歇一晚，第三天终于来到了燕京城，还有几天考试，贡院附近客栈人满为患。
    疯秀才没有去客栈，而是来到鲤鱼胡同，找到一个四合院，这里倒是闹中取静的好去处。
    虽然没有王公贵族的宏大，却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前后两进的宅子，东西也有宽敞的厢房。
    正房标准的五间，郭壮图好奇道：“院正早就在京城备了院子？这是要准备进京当官么？”
    嘿嘿！王封摇摇头笑道：“这是我媳妇买的宅子，很久没有人住了，怪冷的！拾掇一下我们出去吃饭！”
    的确挺冷的，这里是袁霜妍购置的宅子，最初是给袁家人准备的，后来成了女人自己的产业。
    现在变成王封的了，四个小老爷们儿风风火火，把几间房打扫一遍，屋子也已经烧暖和了。
    各自洗漱一番，才施施然来到街上。每到科考季，大街上到处都是文人墨客，也到处都是之乎者也。
    四个人三个军士，这样的组合在酒馆中还真是罕见，一个书生自己霸占了一张桌。
    王屏藩走过去，马刀砰地一声砸在桌上，书生脸色一变，他身后的家丁急了：“你要干什么？”
    疯秀才微微一笑，坐在书生对面：“你们也坐，让你坐就坐，别矫情！老板上菜，都有啥好吃的？捡有肉有骨的，鸡呀鱼呀都来，顺便来一坛好酒！”
    真心没想到，王院正这般豪气，三个人感觉非常合胃口，只是对面的书生有点碍眼。
    夏国相凑到那书生面前：“啧啧啧，看您身后这排场不是差钱儿的，就吃这点东西？吃猫食呢？让跟着你的人都饿着？他对你们这般无情，还跟着他干嘛？跟我们少爷混得了！刚好我们缺几个管事的家人！”
    那书生恨得牙根痒痒：“与你等为伍有辱斯文！我们走！哼！”
    这么简单就被气走了呀！王封忍住笑：“店小二，赶紧拾掇一下，上菜！”

 第274章 倒驴不倒架

    真饿了，今儿算是走的路程最少，那也是一百七八十里呢，一大早出发半路打个尖。
    到了燕京城有拾掇屋子，前腔贴后背了，也幸好四人身体素质好。
    换做一般的书生，怕是要被折腾个半死了，店小二哪儿敢怠慢军士：“来啦来啦！这儿有卤肉烧鸡，还有烤鸭都是最快的，您要哪一样？”
    “都来！”王封哪有书生的斯文，比军士还粗犷，“暂时先来一只鸡一只鸭子，卤肉切三斤来，其他菜你看着办。米饭先上一盆，馒头来十个，肉包子十个！”
    我勒个去！酒馆内所有人都看向这一桌，四位也忒能吃了吧，饷银少都不够吃饭的。
    酒楼倒是喜欢这样的客人，那帮穷酸秀才吃得少不说还矫情的很，这四位啥都不在乎啊。
    这样的客人招待好了有惊喜：“您老稍候马上就到，先喝点乌鸡汤暖暖身子，小的马上就来！”
    贴心啊，没给茶水涮肚子而是鸡汤，看着就舒坦，喝一口更是唇齿留香还暖到了肠胃。
    鸡鸭肉都是现成的半凉菜，冬天回回锅热一下，一个炭火炉摆在桌子中间，一个锡壶放在上面。
    转眼间酒香四溢，店小二太殷勤了，那些书生看着都眼红。
    果然人敬有的狗咬丑的！夏国相要伸手却被王封拦住了：“这一路你们辛苦，我给你们倒酒！”
    “这如何使得！”三人都惊到了，“太失礼了！”
    亲兵出身的三人懂规矩，就算被主人赏识，也不会没有上下尊卑。
    这是被人教出来的，王封却不在乎：“在我身边的人，除了正事儿之外，都随和得很，来来来先喝一口暖暖胃。”
    嘶哈！虽然酒水不咋样，但是滚烫的酒液，从喉咙一路之下流淌，一条路全都暖起来了。
    三人齐齐干掉杯中酒，不只是身子暖，心里也感觉到了温情，这是跟吴三桂不一样的主人。
    夏国相他们，跟在吴三桂身边也有几年了，早期不过是无名小卒。
    后来三人表现殊异，才被选拔成为亲兵，吴家军规矩大的很。
    绝对不会有主将，跟一帮亲兵吃饭喝酒的场面，那岂不是乱了纲常？
    这几日跟在王院正身边，算是彻底颠覆了三人的认知，这位一点官架子没有啊。
    卤肉是切片上来的，鸡鸭都是整只来的，三人不好出手，王封伸手撕开，四条腿四个膀子一人一对儿。
    分享最好吃的肉，一起和一坛倒出来的酒，更是同桌共饮，这面子太大了！
    边上几个书生，眼前三个素材，一点荤腥没有，看着王封等人吃饭那叫一个香。
    “嘿嘿！难怪说穷文富武，瞧人家吃的多好！”
    “等我高中，比他吃的更好！”
    “真下饭啊！”
    看人家吃下饭？王封曼声道：“想要改变命运首先改变自己！否则这辈子看不到后脑勺，来来来喝酒，莫要辜负好酒！”
    感情！身为秀才的王院正，居然也看不惯这帮穷酸，夏国相摇摇头嘟囔：“没钱吃肉，有钱养书童，倒驴不倒架啊！”
    一句话把整个酒楼的书生都给骂了，听到的书生齐齐变脸，没见过如此嚣张的家伙。
    虽然秀才没有官帽子，去也是有身份的人呢，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个？
    若非看这几人睥睨四顾，感觉身上有股子瘆人毛的味道，一帮书生早就发难了。
    不等书生说话，王封笑骂道：“你给我闭嘴！这么多吃的堵不住你嘴，各位对不住哈，我觉得他说的对！”
    哈哈哈！三人开怀大笑，还以为王封真的生气了，没想到他也看不惯倒驴不倒架的。
    两个面子矮的书生，真心受不了他们的挤兑，索性起身带着书童离开。
    整座酒楼，这张桌最是热闹，那些书生信奉寝不言食不语，这四位却毫无顾忌大吃大嚼。
    看的那帮书生直流口水，吃的太香了，有人直摇头：“太没素质了！”
    “就是就是，吃饭一点规矩都没有，换做我家下人打断腿扔出去！”
    还真是胆大包天，王封眉毛一挑，指桑骂槐呢？
    还是当着和尚骂秃驴？向王屏藩打个颜色，后者嚯的站起身：“王八羔子！你打断谁的腿？”
    所有人都呆住了，在他们看来，书生似乎没说错什么。
    没想到大头兵恼了，那书生脸色一变：“我也没说打断你的腿啊！”
    哈！砰！王屏藩一拳打在桌上，桌上的碗、盘、碟子响作一团，要不是啪招来五城兵马司的人，这一拳能把桌子打碎了。
    王屏藩瞪着一双牛眼骂道：“没说我你说谁？你这直娘贼，真以为老子听不懂好赖话？今儿要是没有一个交代，我扭断你的狗头！”
    那书生吓的浑身发抖，赶紧向王封抱拳：“先生管教一下你的家人，我我没得罪兄台啊！”
    装无辜么？王封叹口气：“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你跟他讲理他跟你动拳头，仁兄聪明人，却喜欢指桑骂槐阴阳怪气，没挨揍已经是我家教严了！你好自为之吧！”
    就这还家教严？看着王屏藩那只大手，书生真的怕了：“我错了！求大侠饶我一条狗命！那个啥，你们的饭菜我花钱，老板那张桌会账！”
    聪明人啊！你说你都是聪明人了，为什么傻乎乎招惹大头兵呢？
    店老板赶紧过来：“谢谢！二两一分银子，小店不收宝钞！”
    那书生急了：“宝钞乃陛下认可之物，你敢不收……我给银子！”
    哈哈哈！王封四人狂笑不止，这家伙纯粹是个贱货，老板好言好语的说不干，有人拎着菜刀过来立马给钱。
    四人饱餐一顿，疯秀才掏出二两银子，店老板赶紧说：“那桌给您算账了！”
    王封笑笑：“他给的是菜钱和饭钱，我这份是给店小二打赏的！你这东西不错，回头给我准备进贡院的吃食，另外他们三个这几日就在你这儿吃了，这些银子是定金！多退少补！”
    说完一锭金子扔在桌上，老板深深一揖：“小人遵命！大人慢走！”
    看着四人扬长而去，一帮书生阴阳怪气道：“店家，一样都是书生，都是即将进贡院的考生，为甚叫他做大人？”

 第275章 收徒!

    一帮没见过世面的酸秀才，要不是看在银子面上，老板真不屑搭理。
    现在却不得不应酬：“那三位军爷不是大头兵，能让伍长甚至拾长伺候的，岂能是白丁？今儿某人没挨揍，还真是那位不计较。”
    还是个当官的？另一个书生不甘心道：“既然有官在身，为甚还要参加乡试？他的官如何而来？其中定有私弊！”
    一帮耍嘴炮的家伙，老板懒得搭理，此时王封四人一间回到小院，各自回屋睡了。
    乡试又称为秋试、秋闱，八月初八、初十、十四日进场，考试后一日出场。
    重生到明末，王封第一次参加科考，说实话对贡院的条件真心不敢恭维。
    贼啦冷，每个书生都带着暖炉，还带着一天多的饭菜，到时候可以自己在火上热一下。
    难怪贡院时不时着一把火，据说最严重一次，烧死了几十个考生呢。
    暖炉不需要自备，在贡院门口就有卖的，里面炭火都给你放好了。
    不过炭未必够两天的，那就需要你跟贡院内的人购买了，这个绝对是天价炭。
    也有精明或者说穷酸秀才，干脆背上半袋子炭，如此一来不用担心冻着。
    疯秀才不差钱，不过他不想被人宰，所以也拎了一袋子炭。
    见他带着炭和炭火炉，搜身的士卒态度恶劣，居然骂骂咧咧：“脱！都脱了！我怀疑你夹带！”
    夹尼玛！只是在贡院门口闹事，那可是大事件啊，是对当朝圣上不满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王封差点把自己脱光了，反正都是爷们儿，谁怕谁？
    前世在浴场几千上万人洗浴，谁还能捂个严实？倒是这个时代的文人，一个个臊眉耷眼的脸色通红。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秀才：“有辱斯文啊！”
    斯文？王封冷笑道：“真想斯文就学陶渊明！步入红尘别想什么斯文了，有那一天里子面子都没了，还说什么斯文？当官就不能担心斯文扫地！”
    这家伙牢骚多多，偏偏别人无从反驳，当了官了还讲究什么斯文？
    搜身的士卒毫无发现，悻悻然上一边折腾别人去了，显然卖炭的跟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没赚到钱，就可着劲折腾这帮秀才，那些有钱人倒是大摇大摆进去了。
    早一步晚一步而已，王封还想多在外面待一会儿呢，里面乌烟瘴气的真心不咋地。
    贡院内一个个小隔间，还真比高考严格，甚至看不见隔壁的考生。
    顶多能听到声音，不过如果有人发声，多半是要被赶出去，终身禁入考场的。
    试卷无非是之乎者也，这种八股文真心让人头疼，幸好还保留这具身体的意识。
    不愧是阆雅王家的子孙，这种程度的考试，对这具身体来说太简单。
    只是说实话，王封真的有点不适应，这种老太太裹脚布一般的长考啊！
    明明一个时辰答完卷了，却不让提前出去，非要在里面遭罪。
    在里面睡觉？真冷！严冬零下二十多度，隔间只是被一道布帘遮挡风雪，能把人冻死！
    还好带了行礼，把被子在炭火炉上煨热了，然后裹住身体睡觉。
    如果不是怕被搜身的士卒拆了，真想带一个睡袋来了，将就一下吧。
    似乎把这些天缺的觉都补回来了，第二天一大早赶紧出门回家。
    炭火炉炭烧没了，明儿还有第二场呢，夏国相等人没想到：“公子这么快出来了？”
    嘿嘿！王封摇摇头：“要不是这坑爹的规矩，我昨天就出来了，赶紧上热水暖暖身子，快冻成冰棍了！”
    哈哈哈！三人一起大笑，郭壮图道：“还是先泡澡吧！还以为您要晚上回来，我们帮您兑水，您一边泡澡一边喝茶！还是喝点热粥的好！”
    老郭照顾人还是不错的，只是不方便啊，王封皱皱眉道：“回头找几个下人来，这些事儿怎么能让你们做？”
    王屏藩赶紧回道：“伺候公子是我等的荣幸！”
    屁！王封骂道：“你们愿意我还不愿意呢！你们是未来的将帅之才，怎么可以做这种活计？岂不是暴殄天物？”
    万万没想到，王院正会如此高看自己，三个人都被感动了：“多谢公子抬爱！我等愧不敢当！”
    王院正脸色一整：“好男儿志在四方更要志在天下，不要被眼前的卑微，蒙蔽了双眼。人要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人要有梦想！三个人豪气顿生：“多谢公子！我等必不负所望！”
    这就好！三人本是大才，只不过跟错了人，才会导致骂名千古啊。
    说起来吴三桂何尝不是呢？如果朱由检换成朱棣，或者换成朱元璋，都不会沦落到投降野猪皮。
    生不逢时啊！不过一边泡澡一边喝粥，还真的挺爽的，如果袁霜妍在的话更好了。
    从皇宫中走出来的女人，伺候人的本事一流，远飞外面三个大老爷们儿所能比拟的。
    洗浴过后清爽了很多，身体内的寒气似乎都被蒸了出去，难怪这个时代读书人寿命短。
    仅仅是这个秋闱，就把人折腾个半死，九成九的人都要留下病根。
    那些答题慢，出来晚的更糟糕，小王秀才总算是好的。
    洗浴过后，房间里已经摆上丰盛的菜肴，吴三桂给了一百两纹银呢，随便花都花不完。
    坐在热炕头上，王封拿起酒杯：“你们要多看看书，未来的路还很长，最年长的都不到二十岁，风物长宜放眼量！”
    “多谢公子教诲！”夏国相没想到，王封会真心让三人学点本事，“我们也可以进武书院吗？”
    哈哈！王封大笑道：“你以为呢？不过武书院也有区别，有的是寻常学员，有的是本院正的亲传弟子……”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三人能在历史上享有大名，别管是臭名远扬，还是名留青史，都绝非那种无脑的武夫。
    这几日王封如何对待，三人心知肚明，如果此时还不明白，三人真是傻透腔了。
    人家明显在招徕，王封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轻叹一声：“能和你们三个相识相知，是本院正的福气！”
    郭壮图扬声道：“是弟子的福气！”
    疯秀才哈哈大笑：“是我们的福气！如此你们三人敬酒来，今儿我们师徒四人不醉不休！”

 第276章 红袖楼

    三人赶紧倒上酒，夏国相一脸惭愧：“今日拜师礼太过寒酸，待他日我等必将重新拜师，礼数缺不得！”
    王封也不客气，接过三人的酒杯，全都倒在碗里。
    三人足足九杯酒，差不多一大碗，王封端起碗一饮而尽：“好酒！好爽的酒！哈哈哈！起来吧！”
    “多谢师父！”
    能收三人座弟子，绝对是一个惊喜：“做我弟子，你们可知要学什么？”
    嗯？三人一呆，夏国相挠挠头：“难道不是武书院那一套么？”
    啪！王封一筷子砸在夏国相脑门上：“胡说！若是教那么点东西，我岂不是成了忽悠人的大骗子？亲传弟子，必须要有独门绝活！”
    真的假的？三人齐齐瞪大眼睛，郭壮图诧异道：“是太公兵法？还是诸葛神算？”
    都想什么呢？王封气乐了：“孤陋寡闻！你且看来！”
    说着话起身走到炕梢，从第一招转乾坤开始，就把三个人镇住了！
    我的个天哪！这还是人能做到的吗？只见王封的头，转一圈再度面向他们，简直断了一样！
    第二式神龙盘，身体环绕成蛇盘状；第三式啸天环仰首向天。腹部着地双足从肩上绕过来双手抱住！
    第四式虎生翼双手握住脚脖子，双环向外扩张伸缩，仿佛蝴蝶展翅一般！
    第五式麒麟踏天、第六式龙吸水、第七式龙摆尾、第八式玄武颈！
    王院正一边做一边说：“华佗曰：古之仙者，为导引之事，以求难老。吾有一术名五禽之戏。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
    咕咚咕咚！三人狂咽口水，难怪这位年纪轻轻，就贵为大明武书院院正，人家有真本事啊！
    尽管不懂这套功法，到底有什么作用，但是仅仅是王封的表现，就已经让他们惊为天人！
    “五禽戏是一种外动内静，动中求静的功法。未来以意引气，气贯全身，以气养神，精足气通，气足生精。那时候你等身强体健，在战场上必将成为万人敌，最要紧能延年益寿。”
    万人敌呀！哪一个武将，不希望自己成为万人敌？想想都血脉奔涌，三人眼睛都亮了！
    当王封收功站定，三人突然下地，再度跪在地上大礼参拜，这一次是三跪九叩：“徒弟多谢师父成全！”
    此前拜师还有点儿戏，因为他们不知道，武书院院正除了武书院那一套，还能传授给自己什么。
    拜师不过是要找一个靠山，将来在武书院的靠山，没想到人家是有真本事。
    王封也不客气：“武书院有为师几十个亲传弟子，大师兄是何振岳，是右都督何可纲的孙子。学了此功法之后，何振岳始终雄踞武书院数千学员首席！”
    何可纲的孙子啊！三人自然知道何可纲是谁，那是吴三桂舅舅祖大寿亲手杀死的英雄。
    没想到自己三人成了那个娃娃的师弟，夏国相一个头磕在地上：“弟子等必当谨遵师命，宗门内以大师兄为尊！”
    好！王封点点头道：“起来吧！在外面你们只是寻常武书院学员，不可动辄跪拜称呼师父，要叫院正！”
    “谨遵师命！”
    成了！手下多了三员虎将，让王封满意至极：“这几日你们要勤加苦练，入门晚就要把落后的时光追回来！”
    “是！”
    收了徒弟却也还要考试，一直折腾了七日，第八天疯秀才终于自由了。
    一出贡院，那三位等着呢，王封直接把炭火炉扔了：“走走走！先去找个澡堂子洗澡，然后去吃顿好的，找最好的酒楼，喝最好的酒！”
    太张扬了！贡院门口等着很多人，王封是第一个出来的，真怀疑他有没有答完卷子。
    王封也不在乎别人的眼神，直接带着三人，找了一家澡堂子，进去泡的舒坦啊！
    他肆无忌惮的泡澡，倒是三个士卒有点小尴尬，没见过这么不讲究的师父。
    在大明王朝，师如父啊！谁见过父亲跟儿子，在澡堂子赤果相对的？
    师道尊严毁于一旦啊！偏偏疯秀才不在乎，渐渐地三人也就适应了这位，不适应也不行。
    适应之后看过去，三人都被王封身上的伤疤震撼了，果然没有随随便便的成功。
    尽管曾经听说武书院院正的威名，但是没有一起作战过，谁能相信，一个文弱书生能有多大本事？
    但是看过身上的伤疤，三人对师父开始发自内心尊重，伤疤就是最好的证明啊！
    浑身是伤还没死，足见这位武功多强横了，他们对那个五禽戏功法，已经充满了期待。
    男人洗澡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出来了，四个人开始了扫荡之旅。
    几天功夫，吃遍了京城著名小吃，什么鸭子什么烧鸡什么火锅。
    上次来可没有这么幸福，今儿是发榜的日子，几个人直接去了红袖楼，这个可不是那种特殊场所。
    不过却也不是单纯的酒楼，跟对面的状元楼唱对台戏，只是这样的日子，状元楼爆满这边却冷清得很。
    谁不想讨个彩头呢？最主要一点，状元楼才是官方喜报的场所，红袖楼只能看热闹。
    疯秀才却不在乎，郭壮图很是诧异：“公子不想高中状元么？”
    嘿嘿！王封摇摇头笑笑：“高中状元有什么好处？伴啥如伴虎没听说过么？考个举人都是老爹逼得，否则我宁可在宁远卫教书，也不想来燕京城凑热闹！”
    呵呵呵！边上有人冷笑道：“现在的人，没有实力却说风凉话，我就不信，有那实力居然不考状元！”
    真是欠儿啊！王封斜睨一眼，是几个虎背熊腰的武夫，在别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将军，在疯秀才眼中不过是武夫！
    居然有人羞辱师父，夏国相长身而起怒道：“这位，说话不要夹枪带棒，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啪！对方猛地一拍桌子：“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老子是谁？分分钟弄死你！”
    牛逼大发了，夏国相还要说话被王封制止：“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这位大将军好大的威风！我等升斗小民不敢招惹，不过某个叫什么左梦庚的混球，我会让他好看！”
    嗯？对方一呆，几个人交换一下眼神，年长那个站起身握着刀柄：“你是谁？胆敢用小公子威胁我等，我宰了你，也是拯救小公子！”

 第277章 怎么解元了呢?

    哈哈！王封冷笑道：“厉害厉害！你家左大帅也不敢跟我如此说话，连尊师重道都不懂，你这辈子也就这么点出息了！”
    尊师重道？几个军人一呆，年长那个忽然问：“你是武书院的训导么？是小公子的训导吗？”
    哼哼！王封冷笑一声，夏国相扬声道：“这位是大明武书院院正！”
    啊？几个将军都呆住了：“宁远卫武书院院正王封？这么年轻的院正？骗谁呢？你怎么知道，我等是左大帅属下！”
    不只是几位将军不敢相信，酒楼内其他人也不敢相信，因为武书院院正名声太牛了！
    这一年时间，在东北那嘎达，但凡有一场胜仗，都是武书院院正带人打下的。
    别看功勋都给了宁远卫，但是像这种涉及到数千上万人的事情，也就是欺上不瞒下。
    甚至上下都知道，只不过所有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能拿到战功的，自然有拿到的本事。
    但是武勋给谁是一回事，仗是谁打的是另外一回事，谁感相信，悍勇无敌的武书院院正，居然是一个文弱书生？
    愚蠢至极！王封斜一眼说话的：“你这脑子智商归零了，搁这儿一个劲儿大吹法螺，你当我是聋子么？难怪左梦庚说，他父亲部下骄矜跋扈不守规矩，在燕京城都是如此，更不要说在下面了。”
    没错了，除了左公子谁敢这么说左大帅手下？当前左良玉剿匪有功，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谁敢批评左大帅？
    眼前的少年口气忒大了，不过几位将军，还真相信了。
    因为除了武书院院正疯秀才，这么年轻的家伙，谁敢如此羞辱左大帅？
    早就听说，这位因为武书院学员伤亡惨重，悍然杀了两千多大明军队呀！
    甚至把带兵的将校全都暴揍一顿，即便是皇帝陛下，也不能如此莽撞。
    万一当时激起兵变，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这位不只是做了，还没有人敢找后账。
    真乃神人！连宁远卫那帮骁兵悍将都噤若寒蝉的疯秀才，他们真心不敢得罪。
    何况这位是小公子的院正，左右小公子命运：“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院正大人宽宥则个。”
    宽宥？王封不为己甚一拱手：“几位客气，萍水相逢不存在得罪，不过看到你们，就知道左梦庚为什么不守规矩，还是缺少调教。”
    哎呦我去！几个人知道自己犯事了，给小公子惹了超级麻烦，回去之后不知如何泡制小公子呢。
    不等他们说话，有人冷笑道：“武书院如日中天啊！只可惜院正不过是个秀才，连举人都不是，简直是误人子弟。”
    挑衅呢！几个将军轻嘘一口气，他们知道没自己啥事儿了，有人为自己顶缸。
    疯秀才看过去，是老熟人襄城伯世子李公藩，李公子身边自然少不了叶枫和张家齐。
    这三位一向是狼狈为奸，也只有这帮武勋子弟，才敢跟武书院院正叫板。
    因为他们身后有人，王封冷笑道：“还真是嗑瓜子嗑出个臭虫，啥人儿都有啊！”
    卧槽！李公藩蹭地跳起来：“你特么……啊啊啊！你敢打我！”
    一枚鸡骨头，砸进李公藩的嘴，差点把门牙全都打掉：“出口成脏，自取其辱怪的谁来？我替你父亲教训一下！”
    李公子疼的直跳脚，一下子把身边张家齐方巾给打掉了，结果露出张公子疤瘌狗啃的头发！
    春节期间那次，给张公子头上留下了伤疤，这伤疤一辈子不长毛了。
    酒楼内很多人都窃笑不止，那样子太难看了，就像是一条癞皮狗一般。
    张家齐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李公藩！”
    叶枫赶紧捡起方巾：“戴上快戴上！不要受了风寒！”
    哈哈哈！酒楼内的人都爆笑起来，这几个活宝，简直成了小丑啊！
    李公藩指着王封：“我跟你没完！你别想走出燕京城！”
    啧啧啧！好狂的口气，疯秀才摇摇头：“对不起李公子，本人已经名草有主了，就算你有姐妹也别想得到我！”
    额！他说啥？所有人都是一呆，之后才反应过来，他占了李家的便宜，诸人笑的更加欢畅。
    李公子恨得牙根痒痒：“你们给我上！打死他！”
    打死他？所有人都看笑话一般，看着李公藩和他的跟班，那几个伴当傻眼了。
    他们不知道武书院院正多么牛叉，但是却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你看王封身边那三人。
    一个个眼中带着杀气，如果他们冲上去，绝对会死的很惨！
    不要说这帮伴当，就连李公子和叶枫等人，看着夏国相三人都有点打怵。
    正在此时对面状元楼下，来了唱喜报的官人：“……恭喜宁远卫王封王大人，高中北直隶乡试头名解元啊！”
    啊？所有人都惊呆了，如果不是疯秀才跟人发生冲突，绝大多数人不认识他是谁。
    现在所有人都看着疯秀才，感情武书院院正王封，居然是个大才子，高中解元！
    要知道中举比例相当低，今年两千多人考试，只录取一百多名，录取率还不到百分之五呢。
    即便四百年后的高考，也不至于这么低的录取率，今日中举以后就有机会当官了。
    而解元则是整个北直隶数千学子中第一名！最要紧的是，北直隶一向被视为物华天宝之地，但是天地之灵秀都在燕京城啊。
    这些年北直隶的解元，就没有出过山海关，这一次的解元居然出自宁远卫！
    宁远卫不是关宁军团所在么？不是一群武夫或者罪臣之后么？怎么可能出一个解元？
    其实连王封都傻了，他真的没想过高中解元，凭他的文章也绝对不会是解元。
    哪里出了问题？他傻了，夏国相没傻啊，一下子跳起来冲出酒楼。
    掏出三锭银子向对面叫道：“几位公爷过来，赏赐在这里！”
    咦？解元居然没有在状元楼吃酒，几位公爷见到那三锭银子，顿时眉开眼笑：“恭喜公子贺喜大老爷！”
    哈哈哈！夏国相大笑：“错了错了！我家公子在上面吃酒，太开心已经懵圈了，还请公爷不要见怪！这一点小意思拿着！”
    三十两纹银啊！没见过这么大方的主家，几位公爷哪里还有心情生气：“不见怪不见怪！那个明日鹿鸣晏，还请王公子不要错过！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真的是太惊喜了，当喜报摆在王封面前，他终于从震惊中惊醒：“怎么搞的？怎么解元了呢？”

 第278章 断袖之冯铨

    卧槽！酒楼内齐齐侧目，这家伙太能装了吧？考了个解元，瞧他的样子是万分不满意啊！
    小王秀才真心不满意，以他的意思，给亲爹一个台阶下，弄一个举人当当完事了。
    然后还是在宁远卫做一个院正，五年后最安全的地方，还真的是宁远卫。
    因为这里有大明最强军队，自己手中还有三千跨时代的学生兵，加上固若金汤的觉华城，足以保全自己和家人。
    但是高中解元，就不一样了呀，首先顺天府都不能放过他。
    就算不进国子监，也是要被授官的，即便只是一个头衔，那也是要给天下举子看的。
    麻烦大了！这家伙是想法太多，外面也有人呆住了，那就是庶吉士授翰林院检讨，王封表叔邢藩一家。
    今儿是放榜的大日子，邢家的女婿、邢公媛的丈夫张端，王封的叔伯哥邢公瀚，都参加了乡试。
    出身书香门第，他们对自己还是蛮有信心的，甚至自诩能高中解元。
    故而一家人早早在状元楼抢了好位子，正等着放榜听好消息呢，万万没想到！
    癸卯科乡试的头名解元，居然是被他们瞧不起的王封，这家伙不是一个武夫么？
    不是武书院院正么？院正这个身份，还是邢藩后来听说的，他这个做表叔的不过是从七品。
    曾经被他们羞辱的表侄，却已经是七品官了，还是崇祯皇帝册封的七品武书院院正，拥有专断之权啊！
    身在翰林院，自然知晓这些有的没的，现在王封更是高中解元。
    高中了解元啊！顺天府的解元，想必一个武书院院正，已经不再是他的极限了！
    噔噔噔！楼梯口那儿跑上来几个人，一露脸王封赶紧起身一揖：“二位表哥！小弟请罪！我错了！”
    冲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表哥孟海清、刘浩然，和表侄孟江云三人。
    他们居然不知道，王封来京城参加考试，这简直是骂人么！
    知道的是王封没有到亲戚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家慢待了疯秀才呢。
    正是三人满腹的牢骚，都被王封这句话堵回去了。
    孟海清笑骂道：“来了燕京城不登家门，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嘿嘿！王封满脸堆笑：“小弟这不是苦读诗书么！害怕去表哥家招待太过热情，小弟沉迷其中忘却苦学了。”
    我呸呀！夏国相三人齐齐侧目，他们始终跟王院正同吃同住，什么时候见他读过诗书？
    说实话在三人心目中，王院正来考试，不过是走个过场。
    甚至没指望这位能中举，万万没想到非但中举了，还是一个万中选一的解元！
    人家这是啥脑子？整天除了吃就是喝，再不就是逛街遛鸟，谁见他学习了？
    偏偏人家考中解元！牛人啊！刘浩然竖起大拇指：“表弟厉害！一考成名天下知！我等全副心思在乡试上，还不如你随便一考，居然中了解元！”
    我不想啊！这话还真不能说，搞不好要被任扔鸡蛋，多少书生看着呢。
    装大了真的要受伤，王封笑容可掬：“二位哥哥这边坐，江云来来来坐这儿，老板上菜！”
    哈哈！红袖楼朝奉大喜过望，解元在自己的楼上，这简直是无与伦比的广告效应啊！
    多少年了，不管是会试还是乡试，每逢大考状元楼绝对爆满，人家讨个彩头。
    您这红袖添香不敌状元及第呀！万万没想到，今天解元在楼上呢，朝奉赶紧奔过来。
    向王封深深一揖：“今儿解元老爷我请了！来人呀，重新上菜，上最好的菜最好的酒！”
    还有人请客，王封也不客气，此时拒绝倒是小家子气了，会让人误会自己清高，看不起商人的。
    正在此时上来一人：“仅仅是吃酒哪里够？在下请了最好的歌姬来，为解元大人唱上一曲！”
    请客还带抢的？酒楼上诸人羡慕不已，你瞧人家不过是考中解元。
    就有人抢着请客呢！朝奉向那人深深一躬：“冯老板！”
    酒楼的大老板？王封很难理解，只是区区一个解元，他真心没当回事。
    如果是武举人的解元，似乎还差强人意，文人的解元有什么意思？
    之前这具身体还考了童生试案首呢，不过人家给足了面子，王封起身遥遥一躬：“多谢！多谢老板厚爱，小生愧受了！”
    那老板哈哈一笑：“院正大人无须客气，红袖楼从来不少豪门权贵，童生试案首加顺天府解元，着实头一遭。在下冯铨恭贺院正大人！”
    冯铨？原来他就是小冯翰林？那个玩儿断袖之癖，达到青史留名的小冯翰林啊！
    疯秀才深深打量一番，难怪人家会被男人喜欢，果然风流倜傥帅气无匹。
    纯粹是男女通杀的大帅哥，而且是越老越妖，王封躬身施礼：“晚生见过冯翰林！”
    嗯？冯铨一怔，没想到王封知道他，而且自称晚生，最要紧称呼的是冯翰林。
    人家呈现出真正的尊重，冯铨居然有点感动，这位人脉广阔，甚至可以帮助亲家周延儒晋升大学士阁部！
    但是名声着实差了点，现在王院正表现出来的尊重，让已经经商多年的他，着实有点受宠若惊。
    要知道，大明的读书人一向重名胜过性命：“不敢不敢！冯铨老矣，得见当世少年俊杰，实乃是三生有幸！来呀，为院正大人奏上一曲！”
    从楼下走上来三个小女子，为首的珠翠罗绮，一派大家气度。
    尽管身后只有两个小女人跟班，却气场十足聚焦所有人的眼球，这个时代的大明星么？
    疯秀才懵懂，孟海清却瞪圆眼睛：“冯老板行啊！请来最红的歌姬楚云，这位可是价值不菲，我是说唱歌的身价。”
    越描越黑！王封也不搭理他，至于说楚云的美艳，的确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那些男人恨不得把女人剥光了，眼球似乎都粘在了女人身上，倒是主角王封眼神清澈：“有劳姑娘！”
    三女深深一福，把古琴放在桌上，为王封奏上一曲《高山流水》。
    遇知音么？不得不说演奏的绝佳，包括身边的两个伴奏，这冯铨还是很有鉴赏力的。
    冯铨很是诧异，像王封这般年纪正是少年沣流，这位却对美色毫不在意。
    老冯不知道，前世今生王封身边，都没少过绝色佳人，今生更是偷了第一艳后。
    这楚云虽然也算得上秀色可餐，但是跟第一艳后和小姑奶奶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第279章 刀剑如梦2

    连楚云都很奇怪，平常那些男人，看到她恨不得扑上来，这位却淡定的过分。
    几乎达到了无视的程度，无视自己这样的大美女，绝非寻常鲁男子，不是断袖之癖就是别有所图。
    女人不知道，小王秀才身边有七仙女呢，即便春夏秋冬四美，都不弱于她的美色。
    楚云再度一福：“妾久闻武书院院正乃人间奇男子，三把火烧的清人鬼哭狼嚎。大人威名享誉天下，今日一见大为惊奇，居然是如此俊秀少年郎。”
    咳咳！这个有点过了，王封还真不习惯被女人夸：“姑娘过奖，那些战绩都是我大明军队的荣耀，和我个人无关！”
    出头椽子先烂，王封不想当出头鸟，他更想当一个快活的土皇帝。
    就在宁远卫的觉华城，只要清人不招惹自己，他和七仙女还有诸多的学员，享受世外桃源的乐趣。
    只可惜那注定只能是幻想！首先皇太极不会安于现状，其次关内的起义军正风起云涌。
    难啊！冯铨哈哈一笑：“院正大人何必自谦？先有奔袭大宁卫，后有连破八城震慑敌酋！之后火烧皇太极的辎重营，再烧多铎的精锐骑兵，更是截杀烧死多尔衮数万大军，您这三把火不亚于诸葛孔明啊！”
    卧槽！啥时候自己这么有名了呀？王封真的被惊到了，不想高调的，甚至把所有的功勋都转让给宁远卫。
    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这帮人都知道，这帮家伙仿佛在宁远卫有耳目一般。
    不会有间谍吧？王封深深一揖：“冯翰林让晚生汗颜！”
    其实小王秀才小看了天下人，更是小看了冯铨冯翰林啊。
    这位别看赋闲在家经商，其人脉之广影响力之大，却绝非寻常官吏可比拟的。
    李公藩等人脸色极其难看，一年不见，姓王的已经成长到如此厉害。
    很难想像十年之后，这位会达到什么样的高度，怕是自己需要仰视了吧？
    若王封是大明武勋子弟的话，取得如此众多的战果，足够朝廷赐官封伯的了。
    现在没有受封，因为他是王洽的后人，朝廷似乎对他的功勋视而不见，这让很多人不解。
    楚云手指轻抚琴弦：“院正大人英雄了得，请让妾身为你演奏一曲《十面埋伏》，以壮行色！”
    言毕琴声铿锵，明明是一个弱女子，居然演奏出战阵冲杀的气势，不愧名满京华啊。
    仅仅是三人，却让人听出千军万马的宏大场面，似乎让人置身金戈铁马的沙场！
    厉害了！楼外喜报继续，表哥刘浩然和侄子孟江云，也都高中举人，尽管名次不那么称心如意，却也有了功名了。
    一曲奏罢，楚云居然喘息不止，足见用了心思的，来而不往非礼也。
    疯秀才一抱拳：“姑娘之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在下无以为报，也奉送一曲，还请方家品鉴，借琴一用！”
    哼哼！李公藩冷笑连连：“不自量力！在楚大家面前，也敢出丑演奏，就不怕丢人现眼么！”
    的确是班门弄斧，平常私下里抚琴弄箫也就罢了，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当着行家的面，玩儿大了！
    张家齐打个哈哈讥讽道：“没准儿人家也会两把刷子呢，只是在楚大家面前，五把刷子也是白给啊！”
    连叶枫都鄙夷的看着王封道：“真有不自量力的，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自知人恒侮之！非人侮之自取其辱也！”
    吊书包！张家齐等人终于找到了破绽，恨不得把王封踩到脚底下摩擦。
    奏一曲么？楚云却是眼前一亮，盈盈一福柔声道：“贱妾愿闻仙音！”
    很多年，没有男人在自己面前演奏了，大概是不想献丑。
    毕竟文人墨客玩儿琴，更多是玩儿罢了，绝非像楚云这般专业。
    男人不喜欢自曝其短啊，眼前的少年却不一样，是要跟自己一较高下，还是要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呢？
    稍一沉吟，王封上来就是高嘲：“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狂笑一声长叹一声快活一声悲哀一声，谁与我生死与共……”
    啊！这是什么曲子？太狂暴了一点啊，明明是一个文人模样，演奏唱诵的却如此狂放。
    的确是狂放，这是歌手八三夭，为手游《倚天屠龙记》改编的主题曲，名为《刀剑如梦2.0》。
    这首改编版本，少了周华健版的内敛，多了几分疏狂放浪，是王封最喜欢的版本。
    当初在中东，一个人在荒漠中行走，就喜欢唱这首歌解压释放。
    男人就应该如此的豪迈！这歌声一出，顿时让整座酒楼安静下来，只剩下王封清越高亢的歌声。
    太棒了！说实话楚云没想到，王封演奏演唱的如此精彩，刚刚借出琴的时候真心舍不得。
    现在才觉得那是琴的荣幸！女人从歌声中听到了悲怆，听出了沙场厮杀的热血，听到了袍泽兄弟死难的缅怀。
    细心的楚云，甚至看到王封眼中的泪光，女人心中一痛。
    明明是弱冠少年，歌声中却能听出人世沧桑，听出悲欢离合，听出无奈和悲悯。
    他经历过什么？才有如此丰富的感情输出，没有经历过，绝对无法唱出如此壮怀激烈的歌曲！
    歌姬不愧是专业人士，听出了王封前世今生的阅历，听出他对前世女儿和妻子的思念。
    “……红尘中儿女情相思何用？刀无眼情无常何以白头，这余生愿化作一叶轻舟，只在你天地里悠悠漂泊！一生爱恨情仇，一醉解套烦忧，手持宝刀屠龙，自己才是最强对手……”
    歌声铿锵激越，连状元楼的秀才们都坐不住了，每一扇窗户都打开，满街的人都驻足倾听。
    一首迥异于这个时代的歌曲，一首阳刚十足杀气纵横的歌曲，一首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歌曲！
    刚刚对王封等人出言不逊的几个将校，此时看向王封的眼神带着崇敬，这才是真英雄！
    太牛了！孟江云崇拜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表叔王封，果然是能者无所不能啊！
    当初只知道，这位是名满京城的江洋大盗，后来关注他才知道，还是一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现在尴尬拿了解元，却又能演奏如此动人心魄的歌曲，您还有什么不能的？

 第280章 钦点解元?

    前世的王封，嗓音有点沙哑，那是在军旅中喊出来的，今生的他却嗓音圆润。
    这还真不是他想要的，没有ktv的年代，唱歌好听又能如何？
    难不成去撩妹？已经把小姑奶奶撩上手了，继续撩会有生命危险的。
    今天他的歌声故意粗犷豪放，听的楚云如醉如痴，原来男人唱歌可以如此好听。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狂笑一声长叹一声快活一声悲哀一声，谁与我生死与共？”
    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如此洒脱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束缚他的身心？
    楚云醉了！没喝酒就醉了，如果能和解元大人发生点什么，就算是倒贴都值了。
    女人能感觉到自己面红心跳，感觉到男人澎湃的情感，感同身受男人的激情。
    “我看透刀剑如梦，做自己才是英雄！”
    当歌声终于停止，半晌大家都沉浸在余音袅袅之中，这首歌简直太牛了！
    跟那些靡靡之音不在一个水平面啊！楚云听的泪眼婆娑，小女人鼓掌大叫：“好！”
    这一声好惊醒所有人：“好！”
    小冯翰林竖起大拇指赞叹道：“院正大人果然少年沣流，不只是战场无敌横扫敌酋，这首歌都能灭敌三千！”
    我勒个去！就算是夸，您也稍稍收敛一点啊，王封双手送回琴：“是楚云姑娘的琴好！我只是……”
    “院正大人！我等向你请罪，先前多有得罪，还请您宽宥！”
    左大帅的部下起身告罪，王封哈哈一笑：“男人之间没有隔夜仇！你我共同的敌人是清兵，是搅乱我大明的乱臣贼子，你我顶多算是兄弟阋墙。”
    瞧瞧人家这气度，那几个将士抱拳：“院正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等铭感五内！今日就此别过，日后再遇我等请大人喝酒！”
    几位将军地位显赫，任意一个都比武书院院正级别高，之前只是因为左梦庚，不敢过于得罪王封而已。
    现在却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军人只尊重强者，而当今大明军队，能一次次虐杀清兵的，非武书院院正莫属啊！
    小冯翰林端着一坛酒，走到王封面前：“这乃是老夫十八年女儿红，想要请解元大人品鉴一番如何？”
    请人喝酒还要问？这不是杀鸡问客一般么？王封愣了一下：“多谢翰林厚赐，小生已经不胜酒力！”
    不胜酒力什么鬼呀？冯铨看出来了，这小子啥都不懂，根本不知道女儿红代表的涵义。
    冯铨笑容可掬继续蛊惑：“咳咳咳！或者这坛酒送予解元，带闲暇时慢慢品鉴，的确是封存十八年的好酒啊！”
    非要让我拿着？走在路上端着一坛酒，感觉像个酒鬼啊，王封不想给人错误的认知。
    小王秀才还是很注重形象的：“多谢先生，只是晚生要去拜见姑姑和姑父，带着一坛酒着实不方便，再一次拜谢！”
    遇到个大傻子！冯铨苦笑：“也罢！改日冯某登门拜访，好酒赠壮士，此酒非解元不能享用！”
    某人不懂，酒楼内很多人都明白，小冯翰林这是看上解元大人了。
    没有直接挑明招女婿，估计还是有最后的矜持，有可能是因为王封的先人，让冯铨有所顾忌。
    不管怎样，今儿王封出风头出了大风头！
    他再想回到小院自成一统，那是不可能了，直接被孟海清拽回家去。
    大爷爷家大姑姑王正娴，嫁给了吏部稽勋清吏司郎中孟兆祥的大公子孟章明，这都是未来的死忠啊。
    小王秀才厌恶崇祯皇帝和腐朽的大明，却发自内心尊重忠贞之士：“封叩见姑父姑姑！”
    跪地上直接磕头，王正娴笑得嘴都合不上：“快起来快起来，一年不见长大了很多，能高中解元是王家的荣耀。”
    我没想到中解元啊！王封不认为，凭自己的本事，全力以赴就能中解元：“姑姑过奖！侄儿愧不敢当！”
    挺明智的么，孟章明笑道：“你这解元可是不一般，据说是钦点的，你可知道？”
    钦点解元？王封一呆，朱由检钦点自己：“小侄不知，皇帝这么闲么？”
    噗！孟章明一口茶喷出去：“休要胡说！陛下必是念及你在宁远卫的文治武功，才会亲自出手，钦点你为解元的。”
    感情是这样，自己稀里糊涂的卷子，不知道有没有看吐朱由检啊？
    这不是舞弊么？王封不认为自己的卷子有解元的水平，那甚至不是他临场发挥最好的。
    现在却成了钦点解元：“如此倒是让他费心了！其实小侄没想过中解元，我更喜欢在武书院呆着，跟学员们在一起不会老。”
    委婉一点说，王封不想跟朱由检发生纠葛，按照佛家说法不想因果纠缠。
    一旦真的被崇祯皇帝看上眼，谁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向哪个方向改变？
    你才多大？王正娴气乐了：“封只比我家江云年长一岁吧？已经这般的出类拔萃，甚至入得官家法眼，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我的个妈呀！如果说王封最厌恶谁，无疑就是朱由检啊！
    无论如何他不想被崇祯皇帝看上，瞧瞧被朱由检看上的那些忠臣良将，哪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早期给你一点好处，临秋末晚就要杀猪吃肉，袁崇焕是这样，爷爷王洽也是这样。
    似乎朱姓皇帝都是这般，王封苦笑连连：“我想要把武书院打造成历史名校啊！我不想在朝中为官！”
    这个是心里话，只是别人不这么看，大姑姑笑骂道：“休要胡说八道！学会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在哪里还不是为大明王朝？”
    自己真心不是为了朱姓王朝，可是在死忠的孟家说这些，后果难以预料。
    疯秀才终于选择闭嘴，孟章明笑道：“有志不在年高，见封贤侄如此优秀，感觉江云还需要雕琢，不要给王家和孟家丢人现眼！”
    躺枪！绝对是躺枪，王封没想到会成为别人家孩子，给表哥和表侄带来伤害啊！
    孟海清和孟江云唯唯诺诺，孟家的家教好啊，和当初的邢家没有可比性。
    难怪五年后，整个孟家全家殉国，甚至包括孟家的媳妇！
    咳咳！孟章明轻咳两声，向王正娴递个眼色，这是有话要说么？

 第281章 三观惊奇

    王正娴笑了：“姑姑知道你已经婚配，不过呢大丈夫三妻四妾也很寻常。你四姑家浩月表妹与江云同年，有意许配给你为妻，你可愿意？浩月那丫头容颜秀丽，最要紧是大家闺秀，绝对是宜夫宜家的好媳妇。”
    感情要介绍对象，王封可不想近亲结婚：“多谢四姑和四姑父抬爱，只是小侄家中已有七女……”
    嗯？王正娴诧异道：“叶嫣不是生了一个儿子，叫做王棠丹的么？嫣儿也是出身辽西叶家，必然也是有肚量的，不会在意你有平妻。”
    听岔了，王封深深一躬到地：“小侄是说，家中有七个女子，不是妻子和女儿！”
    噗！孟海清直接喷了，这表弟是真牛，只有十五岁已经美女成群了。
    没见过这样的！孟江云也是一脸的古怪：“表叔！上次去给弟弟过百日，那六位都是您的……”
    真有七女？孟章明一皱眉：“你回来怎么没说？”
    孟江云苦笑：“当时被那帮学员灌酒，几天都迷迷糊糊的，还以为她们是书院的女训导呢。”
    到王封家喝酒的，都被学员们伺候的服服帖帖，绝对让你感受到最诚挚的热情。
    小孟知道返回京城还心有余悸呢，原本要去武书院学习，吓的再也不敢去了。
    他们真喝呀！王封笑了：“她们的确是武书院女训导，春夏秋冬四美还肩负武术教练。不过她们也的确是我的女人，虽然现在没有名分。”
    大姑惊呆了：“你这孩子，十五还不到十六吧？已经有了七个女人，还真是努力呀！王家能不能人丁兴旺，就看你的了！”
    弯儿拐的有点大！还以为会挨骂，疯秀才已经做好了承受疾风暴雨的准备，没想到是夸赞，这三观也没谁了。
    向大姑姑深深一揖，王封一本正经回答：“小侄正是这般想的，家中四世单传已经危及香烟后代，没柰何只好辛苦一些，为王家这一支繁荣昌盛做出贡献！”
    咳咳咳！孟海清、刘浩然和孟江云，全都被呛到了，才发现人家不止才华横溢，面皮的厚度才是最主要的。
    感情好色不叫好色，是为家族繁荣兴盛做贡献，好说的如此义正辞严！
    要脸不？王正娴一瞪眼：“想什么呢？这才是王家传人该做的，看看你们，学业不精连生孩子都不积极，简直岂有此理！”
    连这都能挨训啊？孟海清三人都无语了，小王秀才却乐开了花，终于感觉到重生在大明王朝的幸福了。
    原来妻妾如云不是梦啊！按照大姑姑的说法，以后不止七仙女都成。
    当然，前提是自己的腰受得了，千万不要铁杵磨成针！
    姑父孟章明连连点头：“夫人所言甚是！人丁兴旺才能为国为民，若是人人都厌倦生养，哪儿来的生员？哪儿来的壮丁？”
    好吧！幸福就是这么简单，晚上没电视没手机，不生孩子干嘛？
    有大姑姑提亲这档子事，去四姑家拜访，就有点不尴不尬的。
    跟大姑父相比，四姑父刘棠没那么死板，刘家也不是死忠之人。
    刘棠的父亲工部侍郎刘余祐，明亡附李自成，清军入关又降清仍授原官。
    顺治五年任兵部尚书，次年加太子太保。顺治八年改任刑部尚书，加少保。顺治九年，官至户部尚书；顺治十年因事被革职，不久卒。
    这位是妥妥的贰臣，甚至是三姓家奴了，不过对王封倒是挺好的。
    最终在四姑家又吃了一顿，这一天吃了五六顿饭，肚皮都要撑爆了。
    晚上王封还是不习惯住在别人家，直接回到自己的小院子，第二天参加鹿鸣宴，位置在国子监鹿鸣苑。
    乡试发榜次日报“鹿鸣宴”宴请新科举人，是各省的惯常举措，顺天府在国子监内举行。
    因席间乐奏《诗经》·小雅中的《鹿鸣》篇故名，跟童生试不一样，中举后就能充当下级官吏了，如县教谕、知县等。
    也就是说乡试，比四百年后的国考级别还要高，国考不过是有了公务员的身份。
    举人却能直接当官，而不是底层的办事员，连中、高级官吏中也有由举人出身的。
    只是人数不如进士出身者多，官场中称举人出身者为乙科出身，进士出身者为甲科。
    正因为身份不一样了，故而酒宴的规格也水涨船高，王封想要低调都不行。
    你是解元啊！最要紧你是钦点解元！
    顺天巡按韩文铨、顺天府府尹钟玠、顺天府丞张至发，乃至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张忻和翰林院修撰刘同升！
    都是为官几十年的人了，第一次见识钦点解元，四人看向王封的眼神，仿佛看着果女。
    我有那么好看么？疯秀才第一次有点发毛，这几个小老头，到底要干什么？
    解元带领全体举子，向上面四位大人深深一躬：“学生拜见诸位大人！”
    自称学生是没错，刘同升是此次乡试的主考官，剩下三位也是监考官或者副考官。
    按照传统，刘同升是此次乡试举子的座师，天地君亲师啊，仅次于父母双亲的存在。
    和其他省份不一样，大明旧例顺天乡试正考官，多以前一科一甲一名充之。
    如壬子则以庚戌状元主考，乙卯则以癸丑状元主考，丁巳则以丙辰状元主考。
    刘同升乃是崇祯十年丁丑科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此次自然成为癸卯科主考官。
    张忻哈哈一笑：“快快请起！此次乡试成绩斐然，圣上亲自调卷阅览，对尔等试卷大加褒扬。”
    一边说一边瞄着王封，老张搞不懂，明明是罪臣王洽的后人，凭什么被皇帝陛下赏识？
    说实话王封不舒坦，居然有贰臣张忻当老师，幸好主考官是刘同升，这位是为大明鞠躬尽瘁而死的。
    其实王解元也不懂，总归不会是，对他掳走宝珠皇后的奖励吧？
    韩文铨笑着看向王封：“听闻解元此前荣获案首？”
    啥意思？王封躬身施礼回答：“侥幸之至！宁远卫武生众多，文人少得可怜，学生充其量算是矬子里拔大个，见笑见笑！”
    哈哈哈哈！所有人都爆笑，这个说法还是很客观的，宁远卫一向是出武将的地方。
    文人中举的极少，解元更是大明王朝成立以来第一位，其他人还真不服气。
    钟玠笑道：“解元毋需自谦，从案首到解元，足见实力。来呀上酒菜，各位举子请就坐，解元这边请。”

 第282章 又见剽窃!

    不管人家是咋上位解元的，既然能被皇帝赏识，这几位还真不敢得罪他。
    谁知道有什么因果，张忻的儿子张端，也是今年乡试，今早快报说二儿子得了山东二十七名。
    跟眼前的解元，似乎差之甚远，但是见识过王封卷子的老张，却为儿子鸣不平。
    什么人都能当解元啊！不多时酒菜齐备，不愧是帝都，菜品之丰盛，绝非偏居一隅的宁远卫能相媲美的。
    见大家落座，韩文铨韩大人举起酒杯扬声道：“乡试乃是为大明选士，为陛下选材，为尔等鲤鱼跃龙门贺！干杯！”
    的确是鲤鱼跃龙门，举子中绝大多数，的确是普通人甚至是穷人。
    看看他们身上寒酸的衣服就知道，今日中举也就等于有了出身，日后当什么官还要看造化。
    诸举子齐齐答应一声：“谢大人赐宴！”
    如果没有中举，这帮人没有机会跟几位大人喝酒，很多人兴奋的满面通红心脏狂跳。
    今日之后再也不是穷酸秀才，已经有了候补官员的资本，不久之后就要飞黄腾达。
    刘同升一饮而尽，看着王封却不舒坦，要知道他是明神宗万历十五年生人。
    即是1587年的，到了崇祯十年就是1637年，才荣登丁丑科状元，五十岁才登上人生巅峰。
    眼前的解元，却只有区区十五岁，比他孙子还小呢，你说刘同升怎么可能舒坦？
    故而判卷的时候也没客气，没想到崇祯皇帝会横插一杠子，点了这么一个二五眼解元。
    刘修撰微微一笑：“今日聚集顺天府精英之才，怎么可以不吟诗赋词？就以初次相识为题如何？还请解元先来！”
    考试？非也！但凡文人相聚，必然要有以文会友的节目，这个还真不是针对谁。
    即便是针对也没有办法，这是鹿鸣宴上惯见的插曲，所有人都看向王封。
    解元有多少含金量，就看这回的了，疯秀才有点懵啊！
    这具身体写诗还是可以的，但是要符合解元的身份，还真的需要一首好诗才行。
    否则让人笑掉大牙，王封坐在那儿闭目苦思，全场一片沉寂，渐渐地有人说风凉话了。
    “不会是江郎才尽了吧！”
    “别胡说！不过小小少年，没有经历写不出好诗倒也寻常！”
    “就是就是！我看他就是太小了，怎么配得上解元的身份呢？”
    现场越来越嘈杂，几位大人有点看不下去了，张忻倒是轻嘘一口气，越发的为儿子不值。
    如果张端在顺天府，而不是在山东的话，绝对不会是二十七名，没准就高中解元……
    就在此时，解元终于说话了：“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所有人都以为，王封没有才情吟不出的时候，一首惊才绝艳的词脱口而出！
    这是清代纳兰性德的《木兰花·拟古决绝词柬友》，剽窃清朝人的作品，疯秀才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旧作？很有可能，否则怎么在如此短时间内，写出如此精彩的诗文？
    在场的所有人都怀疑，这首词不是应景之作而是旧作，其实他们都想错了。
    这首词根本不是解元写的，背诵一首词，当然简单得多啊！
    啪啪啪！韩文铨竖起大拇指：“好词！这首词堪与先贤相媲美，词情哀怨凄婉屈曲缠绵，骊山、夜雨霖铃、比翼连枝，引经据典毫无斧凿之感，解元大才！”
    刘同升也呆住了，他没想到自己随口出题，解元却是张口即来。十五岁少年如何做到的？
    疯秀才起身做个罗圈揖：“见笑见笑！献丑献丑！”
    举子们也都有点懵，之前某位一个劲暗示，解元的来历有问题，似乎是皇帝钦点的。
    考试就考试，你钦点解元算咋回事么？故而大家很是不屑一顾，看不起这么一个关系户解元。
    然后转眼就打脸，打那位暗搓搓的官员脸，这首词绝非寻常人能写出来的。
    咳咳！张忻也不禁叹息，能成为武书院院正，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只是不甘心，张大人哈哈一笑：“只是如何证明，此词乃是临场所做，而不是信手拈来？解元再来一首如何？”
    这就有点过分了，连巡按韩文铨和府尹钟玠，都感觉张忻有刻意为难的嫌疑。
    大庭广众之下，各位举子死死盯着解元，都想要知道，那首词到底是不是临场发挥。
    疯秀才笑笑稍一沉吟：“你见，或者不见，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又来一首？听着简单到令人发指的一首词，细细品味却是回味无穷！
    他是真有才啊！张忻终于服气了，最起码他儿子没有这般的才情，写不出如此精致的作品。
    孟江云如醉如痴，就知道表叔能力超群，却没想到会如此的大出风头。
    刘浩然竖起大拇指，孟海清摇头晃脑，居然在背诵这首词！
    “你敬，或者不敬，我的名就在你眼前，不悲不喜。做我的诗词，让它，流淌进你的心里，默然赏析！寂静欢喜！”
    改编自活佛诗人仓央嘉措的《见与不见》，更加的符合当前的意境，也让出题人无话可说了。
    啪啪啪！全场响起掌声一片，这首词听着简单，却蕴含着深深的情意。
    你敬或者不敬，解元的大名就在你眼前，看着不爽你却永远无法超越啊！
    简简单单甚至白描的词句，却彰显作词者难以掩饰的骄狂，我在这儿！
    看不上我你来呀！简直是变成了宣战的檄文，张忻脸色大变，他还真不敢过去。
    张大人尬笑两声道：“词是好词啊，只是今日乃是好日子，只有词没有曲，少了一点风雅情趣！解元以为如何？上琴！”
    考勤错了是考琴，还真的算不上刁难，因为按照规矩书生当习六艺。
    中国的贵族教育体系，开始于公元前1046年的周王朝，周王官学要求学生掌握的六种基本才能：礼、乐、射、御、书、数。
    出自《周礼·保氏》：“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这就是所说的“通五经贯六艺”的“六艺”，只是现在文人死读书，能兼顾六艺的还真不多。
    却也不算罕见，何况很多人都在昨天，听到王封高歌一曲，故而大家很是期待。
    初次相识？刚好遇见你？不妥，似乎有一首初见？王封想起来了！

 第283章 方光琛回来了

    不想高调的，只是这位张大人太能折腾，让疯秀才躲无可躲。
    那就来一曲呗：“夜未央月色凉映西窗，前尘事慎思量。梦悠长却总是聚散两茫茫，湿眼眶只盼你回望。伤在心里结成霜，忘不掉是你的模样。”
    之前简单粗暴的诗词，就像在跟你宣战一般，一转眼却变成婉约派歌者。
    如此风格鲜明的巨大差异，让在场的很多人不适应，这也太婉柔了。
    完全变成男女之间，再也不是同年之谊，可是这歌的确很好听。
    “回首初见，那从前相望的瞬间。抓不住伸出的指尖，离心碎空流泪人不归。”
    初见是电视剧《东宫》主题曲，绝对是古风没错了。
    幸好这具身体的记忆没丢，否则弹琴还真是一件技术活。
    这首歌不是唱给一帮大老爷们儿听的，是唱给前世的妻女，不知道她们的今生在哪里？
    “忘川之水静看红尘是非，时光倒回饮下忘情一杯。若如初见为谁而归！秋又去春又归，梦与醒轮回。”
    若如初见为谁而归！清楚记得第一次见到女儿，皱巴巴鲜红的小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自己。
    居然挤出一个笑，那就是传说中，喝了假冒伪劣孟婆汤吧？
    只可惜，这辈子找不到你，如果能找到女儿的今生，一定呵护她直到永远！
    泪水顺着腮边坠落，重生后似乎多愁善感了，王封飞快拭去泪痕。
    有点丢人呢，歌声缠绵悠扬，半晌才从意境中惊醒。
    刘同升竖起大拇指：“解元大才！好一个忘川之水静看红尘是非，倒是显得我等大俗了，解元明春必当高中三甲！”
    哎呦喂！前状元给王封如此高的评价，说实话疯秀才不喜欢，这不是捧杀么？
    来年开春，不管他是不是考中进士，不能高中三甲就是笑话了，这是把疯秀才架在炉子上烤啊。
    受不了！王封深深一揖：“学生只是有感而发，词曲不过是小道，与才情无关与科举无关。”
    您还是饶了我吧，张忻哈哈一笑：“十五岁少年有此感悟，已然让人刮目相看，老夫也看好你！”
    拉倒吧！最不待见的就是你，王封深深一揖到地：“学生献丑了！想我顺天府人杰地灵，诸多优秀才子，只是不想张扬罢了。学生对各位大儒，尊崇备至，乡试成绩不能说明说明，最少不能说明学生比各位强，这一点学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谦虚？拉倒吧，重生以后王封就没有谦虚过，但是有人想要把他树为靶子就算了，老子不受。
    果然听王封如此说，那些举人的脸色好了很多，一时之间酒宴终于热闹起来。
    只是疯秀才不习惯这种场合，除了开篇上演惊艳词曲之后，整个人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直到鹿鸣宴结束，顺天巡按韩文铨招呼王封：“明春会试可有安排？”
    据说解元是要接受上面安排，否则为啥叫解元么，就是要经省学政护送进京。
    只是王封不想：“学生家有老父需要照料，故而还是回去埋头学习，下月会陪武生过来参加武科举。”
    顺天府府尹钟玠连连点头：“孝乃是我大明立国之本，如此那就早去早回，期待武书院学员，在武科举中的表现。”
    大明武书院，此前不过是一个符号，但是重启之后却成为一面旗帜。
    一面抗衡大清国的旗帜，不到一年时间给予清人的重创，超过明清战争的总和了！
    这一点大明上下都心知肚明，故而此次钦点解元，也就没有言官叽叽歪歪的。
    必须的，王封一躬到地：“必当全力以赴！学生告辞！”
    终于回家了，王封甚至没有逗留，从鹿鸣宴回到小院子，立刻拾掇拾掇就走。
    夏国相三人好奇至极：“院正大人，不是还要各处拜望么？如此走了是不是失了礼数？”
    疯秀才哈哈一笑：“本院正最烦那种虚头巴脑的，我们还是回武书院，届时跟我一起参加武举，这文人太麻烦。”
    哈哈哈！三人大笑，四人纵马驰骋，渐渐地把燕京城甩在了后面，四日后回到的宁远卫。
    到了宁远卫，看到武书院城堡和觉华城，夏国相三人都被惊艳到了。
    这哪里是觉华岛惨案所在地啊，简直是世外桃源一般，尽管已经是深秋，岛上依旧花红柳绿。
    回到家，夏国相三人，就被王封交给了何振岳，他是大师兄啊，自然要承担起教授的职责。
    疯秀才还有的忙呢，八一步枪营还要扩张，训练是缺不了的。
    有枪不会打打不准的话，还不如刺刀枪管用呢，接下来几天八一步枪营的少年遭罪了。
    就在冰冷的地上趴着，在树丛中打造掩体，在山坡上寻找最佳狙击点。
    枪手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几天后正在工场的王封，外面有人来报：“院正大人，南面来了一个船队！”
    嗯？王封一怔，随即大喜过望：“说曹操曹操到！定是方公子回来了，幸好回来的早，过些日子封冰了！”
    果然是方公子回来了！一年不见，方光琛神采奕奕，不只是带回来最先进的设备，还带回来两个外国妞。
    疯秀才给方公子一拳笑道：“你就不怕方大人收拾你？对了不会是赶着考试回来的吧？”
    小姑奶奶窃笑不止，这家伙被老子逼着去考试，他要找几个同病相怜的。
    方光琛一呆：“没那想法，走出去才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把生命浪费在官场的蝇营狗苟，还不如到处看看西洋镜呢，你瞧这个千里眼如何？虽然不如你做的好，胜在量大便宜！”
    量大便宜啥话？王封笑了：“不是告诉你少买成品多买设备和零配件么？”
    疯秀才自己能生产，绝对不想银子被外国人赚去，这个年代白银内流才是常态。
    嘿嘿！方公子神秘一笑：“被你说着了，这东西我买来的全都是镜片，等着你自己组装呢。此外还有专门的打磨机，估计你会很满意的。”
    必须的！此次西行收获巨大，带回来的商品，只要稍加加工就能衍生数倍利润。
    让人把大姐王梅和外甥方学晖接过来，就在觉华岛为出海的船员接风洗尘，方光琛看花了眼。

 第284章 郎舅对!

    没想到觉华城变化如此之大，方学晖边上炫耀：“这算什么？上次在海上冰封清兵那才叫厉害，好多人都说，舅舅是神仙下凡，否则怎么就那么寸，把清兵人马全都冻死了？”
    原本是要听方光琛西行记的，没想到成了自己的夸夸宴，好不容易宴席结束，姐夫小舅子终于可以坐下来喝茶。
    方公子似笑非笑看着王封，直到小王秀才有点发毛才问道：“你是打算当山大王？”
    啊？王封眨眨眼：“说啥呢？胡说八道会死人的，我只是不想被人左右命运，你我不是同道中人吗？”
    不被人左右？方光琛单刀直入：“瞧瞧你的武书院，再看看觉华城，感觉你要自立为王啊！哎呦你干嘛！”
    疯秀才一口茶，喷了方公子一身：“告诉你别胡说八道，张献忠和李自成死灰复燃，你以为战局会向哪一方走？”
    如果不是武书院一次次进攻，现在大明王朝已经开始筹备松锦大战了，准备了两年之久，最后却是惨败收场。
    现在清国元气大伤，武书院这个bug的存在，时不时的就给清人放血一次。
    让皇太极和多尔衮苦不堪言，想要剿灭武书院谈何容易？
    方公子擦去脸上的茶水：“大明百姓苦不堪言！年前我曾经前往西北，那边天灾人祸不断。民不聊生纯粹是官逼民反，若是老百姓有饭吃，他们也不会揭竿而起。”
    还行！三观很正，王封点点头：“所以我们要积累足够的实力，最起码要在乱世中能自保，否则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么悲观么？方光琛问：“以你看来，未来崛起最强势力来自何方？辽东？西北？还是北方？哪一个能给予大明致命一击？”
    不简单，到现在为止，大明还维持着最起码中央帝国的辉煌，没有人相信几年后会灭亡。
    而方光琛却能想到最坏的结果，王封竖起大拇指：“姐夫目光如炬！堡垒总是从内部被攻克，故而大明必将亡于内乱，至于说逐鹿中原者是谁，现在为时尚早。”
    狂啊！方公子能真切感受到，小王秀才骨子里的傲娇，似乎全然没有把，当今实力强悍的几大团队当回事。
    方公子不甘心：“你以为张献忠、李自成会是大明心腹之患？北元有没有机会死灰复燃？皇太极有没有机会入关争雄？”
    难怪会成为吴三桂的幕僚，方光琛还是有点水平的，其他人绝对看不到这么高这么远！
    嘿嘿！王封微微一哂：“只要某人不作死，不对我和武书院下手，清人想要入关纯粹是做梦。若是武书院被某些人拆解的话，我相信辽东这帮垃圾，没资格跟清人叫板，只能是墙头草随风倒了。”
    为什么会如此自信？连关宁军团的未来都想到了，可是方光琛认真想想，关宁军团这帮人，似乎还真缺少一点霸气。
    更缺少与大清军队誓死一战的勇气，后者才是最关键的，当权者都没有勇气一战，后果可想而知。
    小舅子不简单！方光琛皱皱眉：“若是觉华城如此发展，很难保证不被人惦记，毕竟家父马上到任期了。”
    还真是这么回事，三年任期马上届满，下一个来辽东任职巡抚的，还能放任自己的觉华城发展吗？
    原来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不是清人而是明人，就像当初的袁崇焕后来的卢象升，还有孙传庭。
    其实明末真的不缺少良将忠臣，只可惜没有遇上好皇帝，否则也不会被野猪皮捡个大便宜。
    朱由检太能作死了！王封一皱眉：“或者我们迁往辽东半岛，占据金州卫以西全部地盘，把那里打造成我们的工业军事基地！如何？”
    咳咳！这家伙想单干无疑了，方光琛再无一丝疑惑：“孤悬海外要硬钢整个大清国军队，绝非偷袭一战即走，你确定能撑住？”
    哼哼！王封眼中绽放一丝杀机：“简单得很！只要把清人打痛！再也不敢侵犯即可，五年内只要我们和他相安无事，五年后整个辽东都是我的！”
    狂妄至极！这是王封第一次暴露野心，所有人都把辽东视为禁地的时候，他却当成自己的禁脔。
    太狂了！偏偏方光琛也被鼓动的浑身痒痒：“如此干他嬢的！何时出发？”
    “一个月后武科考试，”王封站起身，“三日内出发拿下半岛！而后开始迁移我们的工场，这里只是充当训练基地，和货物中转站。”
    觉华岛始终是弹丸之地，自从占据这里就开始绸缪，如果仅仅是要偏居一隅倒也罢了。
    问题是重生到这个时代了，如果不能扭转黎民百姓的命运，不能杜绝三屠十屠，重生的意义何在？
    军人出身的王封，心中的家国情怀丝毫不减，相反随着时间还在膨胀。
    现在他的目标是辽东半岛：“旅顺比这边有着更优越的地利优势，距离胶东半岛很近，而且可以就近从潮咸获得物资。”
    重生人士最大的优势，就是有上帝视角，对历史大势有精准判断的同时，也比其他人更清楚这个世界。
    在王封的眼中，辽东半岛看似一个死胡同，却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此刻王封双眼放光：“也可以更方便从江南水运获得铁锭，以及我们想要的诸多原材料，就这么定了！”
    越想越好啊！方光琛连连点头：“一旦我等在那边站住脚跟，山高皇帝远，辽东巡抚想要插手也难，问题是真的能抗衡整个清军？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皇太极不会轻易放弃的！”
    哈哈！王封大笑三声：“忘记跟你说了，我们的八一步枪营日渐强大，仅仅是他们和炮营，足以给予清军最大的杀伤！”
    之所以着急，主要原因天气越来越冷，等武举考试回来河流早已经封冻，一旦进入农历十一月，海面都要封冻了。
    此时不搬迁的话，就要等到腊月，整个冰面冻结实才行，那时候大型设备转运成为难题。
    历史上有定鼎三国的隆中对，今日却是一场郎舅对，今日的谈话影响深远。
    作为疯秀才身边最铁杆的拥趸，方光琛终于明白，小舅子就是那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人。
    从这一刻开始，方光琛死心塌地跟在王封身边，至于说未来，想那么远还不如做好眼前！

 第285章 再袭半岛!

    某些人注定不是慢性子，当天都等不了，立刻发布命令下去，整个武书院学员全部向觉华城集合。
    当学员们从武书院赶过来，已经是下午酉时初了，一见面马锋给何振岳一拳：“还是你们逍遥自在，我们快要被那帮老东西憋疯了！”
    哈哈哈！所有人都爆笑，叶百叹口气：“没办法啊！他们就怕我等考不上武举人，恨不得让我们连轴转，院正都说了没问题，还逼我们何苦来哉？”
    黑利连连点头：“我还以为，只有我要被逼疯了，感情兄弟们都一样，幸亏院正召集，否则一步家门都走不出来。”
    事实上每一个准备参加科举的学员，全都做最后的冲刺呢，毕竟只剩下一个半月了。
    故而小王秀才也没有逼迫大家，必须来这边全日制学习，只要每天到武书院跑操之后，就能回去开小灶了。
    每个世家子弟都在开小灶，还是那种多对一的小灶，把少年们操练的苦不堪言。
    今儿终于有机会逃脱了！杨剑诧异道：“按理说只有一个半月了，院正不应该有事才是，今儿……”
    不等他说完呢，王封已经出现在大家面前：“不用猜测，马上用餐！晚上出去打秋风！”
    太棒了！这帮武勋世家的娃娃，哪一个都不是读书的料的，一听说打仗倒是奋勇争先。
    最主要是跟在王封身边，打败仗的机会微乎其微，几乎每一次都是大胜。
    特别是晚上偷袭，到现在还没有失败过呢，损失大了都要被收拾的。
    晚餐非常丰盛，酉时末已经全员上船，大家终于明白去哪儿了。
    金骁骑嘿嘿憨笑：“我看院正是吃惯了嘴儿跑惯了腿儿呀，一定是辽东半岛，一定是金州卫！”
    大船全部开拔，这一次居然没有带着木排船，那东西毕竟能多装物资呢。
    叶漳忍不住问道：“院长大人，为甚不带着木排船？难不成不想要战利品了么？还是说打算去别个地方？”
    熊孩子！疯秀才笑了：“此次去金州卫，要把那里彻底拿下，那金州卫以西变成我们的根据地，从此不用再折腾战利品了！木排船还是要来的，不过是往这边搬运物资！”
    啊？学员们都惊呆了，向辽东半岛搬家么：“真的呀？觉华城怎么办？”
    一时间孩子们七嘴八舌，方光琛走出来：“以后的事情不是你等需要操心的，身为军人第一条，就是要服从命令听指挥！”
    夏国相、郭壮图、王屏藩三人，此前还是很傲娇的，毕竟山海关乃是天下第一关。
    守护第一关的关宁铁骑，更是被吹嘘为大明第一强军，但是跟学员们在一起，他们终于发现巨大的差距。
    仅仅是学员们渴望一战的勇气，就绝非第一关守军所能比拟的，那边的大明军队害怕跟清人交战！
    第三次攻打辽东半岛，还不算那次一击即走的，这一次轻车熟路。
    登陆之后没有战马，跟对少年们一路急行军，夏国相、郭壮图、王屏藩累的喘息不止。
    少年们却应付裕如似乎没有感觉，他们经历过什么样的操练，才能把自己强壮到这种样子？
    郭壮图三人，终于放下心中那点小傲娇，他们连小几岁的娃娃都不如啊！
    更恐怖的是进攻力，少年们仿佛不知疲倦，兵分三路发动进攻！
    疯秀才照顾三人的体力，让他们从旅顺城附近登陆，跟随八营菜鸟营向旅顺城发动进攻。
    三刻钟后登上旅顺城城墙，随后城门洞开，菜鸟营的少年们蜂拥而入。
    王屏藩跑的呼哧带喘，一边擦汗一边问：“这是武书院最强战斗力？”
    边上菜鸟营营长叶百摇摇头：“没听见我们叫菜鸟营么？我们是除了水师之外战斗力最弱的！杀！”
    额！战斗力最弱的？三人简直难以置信，眼看着少年们冲入军营，冲入营房砍瓜切菜一般杀戮。
    我勒个去！夏国相惊掉了下巴：“这是最弱菜鸟营？一刻钟灭杀整个军营近千人？”
    菜鸟营副营长杨腾飞，擦掉嘴角的血水：“很奇怪么？我在武书院排名六百开外呢，少说废话多干活，兄弟们打扫战场！”
    所谓的打扫战场，居然是吧整个旅顺城内，所有的清兵清理一遍。
    凡是有当兵历史的，一个不剩全都拿下，然后壮丁，不只是壮丁了。
    十岁以上无论男女全都被押着，向西边行进，郭壮图诧异道：“这是要全都杀了吗？”
    切！叶百满脸鄙夷：“要懂战略！这些人都是战略资源，要让他们给我们干活，这些女子是要婚配给我们的士兵，都能为我们生产未来的学员呢。”
    狼！夏国相三人真的被惊到了，他们同时想到了这个动物，整个武书院的学员都有十足的狼性。
    从旅顺城获得了战马，留下菜鸟营中的菜鸟，押着清人向西行军。
    菜鸟营中的强者，纵马向西，夏国相三人悲催的发现，他们成了菜鸟中的菜鸟！
    居然只能押送清人！战斗同时在三个突破口打响，尽管清人已经严加防范，但是在武书院学员面前却毫无用处。
    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木场驿、石河驿、黄骨岛堡、栾古堡、羊官堡等十几个城堡，再度落入王封的手中。
    有了战马的武书院学员，顿时像是猛虎插上翅膀，在辽东半岛上一路横扫！
    红嘴堡、归服堡、望海堡再度被拿下，金州卫大概是清人最后的体面，总算是抵抗了一刻钟。
    只是在强大的八一步枪营面前，那些弓箭手火铳手，全都成为送人头的。
    天明时分，辽东半岛上金州卫以西，全部清兵都被灭杀！
    一万四五千清兵，一万多匹战马数千驽马和无数物资，全部成为武书院的战利品。
    清人小孩子全部留下，壮年女性和男丁全部转为打工仔，就在金州卫开始干活。
    老弱病残全部驱逐前往盛京城，倒不是要在这里打造全新的星型城堡。
    而是要打造一道临时城墙，确切的说是修筑一道防御工事。
    一道能阻碍骑兵冲锋的工事，对当前的武书院来说，清人唯一的威胁就是轻骑兵的冲锋陷阵。
    另一边虞朝舰队开始转运物资，整个武书院和觉华城加在一起，也不过一万多人。
    偌大的旅顺城足够宽敞，连厂房都是现成的，搬家足足用了半个月时间。

 第286章 背锅侠?

    第十天，清兵的援兵终于到了，他们还以为武书院打了就跑，故而来的时候居然毫无防备。
    这样的清兵，对夏国相三人来说，似乎杀气冲霄阵容齐整。
    他们终于可以一展身手了，对三人来说，这几天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少年们横扫半岛，简直堪称是无敌之师，要知道三人是吴三桂亲兵营成员。
    那是千军万马中选拔出来的精锐，一向在山海关骄矜跋扈，在这边却一次次被虐。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上，没有人打他们，但是在精力旺盛的学员中，三人每天累成狗。
    跟不上学员的体能，今天战斗结果，再度颠覆三人的认知！
    此前灭杀的是地方守备部队，这一次却是清人轻骑兵，是清人最强悍的军队。
    被武书院学员在金州卫东三十里，打了一个伏击！
    一开始地雷把近半清兵送给了阎王爷，那种炮火连天的场面，彻底征服了夏国相、郭壮图和王屏藩。
    之前以为被王封选中，是因为自己足够强悍，现在终于明白是看中他们的潜力。
    清兵甚至没有看到武书院学员呢，就已经折损了一半人，夏国相握紧刺刀枪：“要冲锋了吗？”
    叶百鄙夷的斜一眼老夏：“你们给我消停点，轮到菜鸟营冲锋？武书院丢不起那人！”
    啊？冲锋是丢人？接下来的一幕，夏国相才算开了眼了！
    在清人弓箭手射程之外，八一步枪营学员发动攻击，短短一刻钟五千清兵全军覆没！
    从清兵出现到地雷战，然后是八一步枪营的远程射杀，全程跟清兵没有交集。
    菜鸟营沦为打扫战场的，夏国相悲哀的发现，自己真的是菜鸟营中的菜鸟。
    其实三人不知道，就连武书院学员都不懂，为什么会让八一步枪营全力以赴。
    因为王封要让八一步枪营快速成长，这是他手中的王牌，没有足够的战斗力如何保卫辽东半岛？
    为了打造自己的一方天地，王封不得不拔苗助长，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当代没有人能和八一步枪营相抗衡。
    这是一支堪称历史bug的部队，近二百米的超远射程，是清人弓箭手的噩梦。
    何况还有炮兵营呢，加上最简易却最实用的地雷战，王封相信辽东半岛已经属于自己了。
    第十五天，清兵第二波援兵来袭，这一次没有伏击战。
    八一步枪营、火器营、炮兵营协同作战，配合事先埋设的地雷，一万人再度被全歼！
    只剩下没有进入地雷区的士卒，跑回去向皇太极报丧，这一战给予清人的震撼绝对够强势。
    其实方光琛被震撼的更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
    他离开的时候，八一步枪营还只是设想，现在却超越时代了。
    小王秀才摇摇头：“还不够强，八一步枪营的敌人，不是眼前的清兵，而是北方的那头狗熊！”
    啊？方光琛张口结舌：“你是说沙俄？我在欧洲听说，沙俄人极具侵略性，只是他们离我们太远了吧？隔着北元余孽和清人呢，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们。”
    远么？王封笑了：“错了！北元的地盘就是我们的地盘！清人的地盘也是我们的地盘！现在沙俄人侵占的西伯利亚，同样是我们的地盘，迟早是要收回来的！”
    咕咚！方公子彻底被吓到了：“我还以为你的目标是……你真的不打算进关？而是当东北的汗王？”
    什么叫汗王？王封摇摇头：“中原逐鹿为时尚早，我们还是先把东北定下来吧。只要有了根据地，向哪里扩张都有足够的底气。”
    前提是能拿下东北，方光琛看着硝烟弥漫的战场叹口气：“皇太极和多尔衮，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就凭我们这点人？”
    武书院学员加上关宁轻骑，一共只有五千多人，这五千多还有诸多的武勋子弟。
    还有武勋子弟的伴当，不要小瞧武勋子弟和伴当，却是武书院中战斗力最强的群体。
    一旦他们被武将世家召回，武书院的战斗力，势必遭受巨大损失。
    王封哈哈一笑：“靠人不如靠自己！所以我抓紧增强八一步枪营啊，抓紧扩张炮兵营和水师营，尽快提升非武勋子弟的战斗力。”
    感情是这样，方光琛竖起大拇指：“你每一个部署都看到几年之后了？万一此次武科举，你被那位留着京城怎么办？或者武书院被迁往京城怎么办？”
    大明王朝内部，确切的说燕京城那一帮，始终是武书院和王封最大的敌人。
    毕竟武书院是大明王朝的武书院，而不是王封个人的武书院，人家掌握着王封和武书院的命脉呢。
    一旦人家盯死武书院，王封所有的梦想都会化为泡影，王封叹口气：“我也不想，只是他们所作所为让我太失望！”
    他是说当朝？方光琛大概是最了解王封的人：“不只是让你失望，其实中下层甚至包括封疆大吏，多少人对当朝失望？”
    嘿嘿！王封看向兴高采烈的少年们：“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朝代更替的轮回，什么时候能杜绝上演？”
    怎么可能？方公子倒是看得透：“任何朝代几百年后，都已经腐朽不堪，就如同老人病入膏肓。需要全新的朝代，需要全新的人和章法，这是几千年来必经之路！”
    行啊！没想到方公子觉悟这么高，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疯秀才幽幽道：“所以我需要一个背锅侠！”
    背锅侠？方光琛一呆之后，瞬间明白王封的潜台词：“我懂了！此次奔袭辽东半岛是我操纵的，造成武书院重大损失，那个老爷子那边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王封毫不客气：“不管是骗还是敲闷棍，无论如何把家人全都迁过来！反正老爷子年纪大了，就让他来这边享清福好了。”
    这一仗打过之后，王封把半岛一切交付给方光琛，自己带着最优秀的学员连夜赶回宁远卫。
    半个月后就要武举考试了，方一藻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武书院学员全都消失了。
    包括配给他们的两千关宁轻骑，此前武书院学员一次次神出鬼没的，这一次也太不招摇性了！
    现在终于抓到王封的影了：“我的院正大人，你还知道回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赶紧让他们回家去准备一下，明日就出发！”

 第287章 再去京城

    哈哈！王封哈哈一笑：“大人莫急，这边早已经准备就绪，你等各回各家，明日卯时三刻在巡抚衙门集合，我们要进京赶考！”
    “是！”
    一百名学员齐声答应，随即一哄而散，方一藻有点发呆：“去一百人？”
    嘿嘿！王封点点头：“武书院重启马上两年了，是时候让朝廷验收一下，若非担心会囊括员额，我会带上三百人的。”
    真敢说啊！不过想想两年来武书院学员的战绩，方一藻也不禁佩服：“不妥，北直隶录取武举人，不会超过一百名，这一百人太多了！”
    一百人还多么？王封挠挠头：“那就八十？不能少于六十了！”
    方大人苦笑，王定宸摇摇头道：“三十吧，三十人足矣，若是学员们真的足够强，全部入选武举人足够证明自己了。”
    三十人么？方一藻连连点头：“毕竟宁远卫低级军官，还有人要参加武举，若是把他们名额挤没了，似乎不大妥当啊！”
    麻烦！还真忘记了，以往的武举，都是在籍军人为主流，社会人士还真不多见。
    挤占底层官兵的员额，不是疯秀才想要的，王封还能说什么：“那就三十人好了！明日出发？”
    这么快么？方一藻诧异道：“不需要重新选拔员额么？”
    哪有那么麻烦？王封笑笑回答：“武书院一向是凭实力说话，刚刚有过月考，我们是按照月考排名取材。”
    早期辽东归属山东，自从归属燕京城之后，武举似乎不再那么出彩了。
    此次武书院的学员出马，到底能取得什么样的名次，整个宁远卫都期待的很。
    正选队员三十人备选二人，跟随王封一路飞奔。武书院学员早就习惯了长途奔袭，比王封自己去燕京城更快。
    当天下午就到了山海关，找了最好的酒楼饱餐一顿，随即下楼就走。
    却被吴三桂带人拦住了：“解元大人，从燕京城回宁远卫过门不入也就罢了，此次路过还不打个照面，太不给面子了吧？”
    没有办法不让人知道，这支队伍太扎眼了！三十三人每人双马，每一个都是英姿飒爽的少年。
    尽管长途跋涉，却依旧意气风发，看着这一帮少年，吴三桂终于明白，上次疯秀才没有吹牛比！
    疯秀才微微一笑：“吴将军错怪了在下，我只是要让他们昼夜兼程，锻炼他们的意志品质。武将不能享受温柔乡，一旦武将开始享受，他和他的军队，再也没有成为无敌之师的可能。”
    感觉敲打自己？吴三桂竖起大拇指：“原本我等对武举，还是有点期盼的，看你这些学员我甘拜下风！”
    哈哈！王封摇摇头：“方大人和王将军再三告诫，不得挤占边关将士的员额，故而只带三十人前往，希望不会影响第一关将士的成绩！”
    你不吹能死吧？吴三桂身边诸将，一个个直翻白眼，但是看王封身后，一帮精气神十足的少年。
    将军们不得不暗暗称赞，这是一群强人，尽管看上去年少，却透露出凶悍之气。
    甚至是透露出一丝杀气！吴三桂一挥手道：“如此我也不耽搁各位小英雄，来人上壮行酒！赠盘缠！”
    居然每人一百两纹银，你这家伙诚心的，当初王封四人才拿了一百两纹银。
    吴三桂抱拳道：“此去如此多诸人居住多有不便，本部在燕京城有驿馆，各位可以免费入住，千万不要客气。”
    怎么好意思？王封摇摇头：“多谢吴将军！只是此去跟宁远卫和山海关诸将，都是竞争对手，住在一起多有不便。我会带他们住最好的客栈，操练就要最狠，休息就要最好！将军请留步，我等告辞！出发！”
    “是！”
    轰然一声，三十三人齐齐上马，一起向诸将抱拳施礼，随即蹄声如雷扬长而去。
    后边张国柱轻叹一声：“难怪此人狂妄，文有解元之才，武有数千子弟兵，此人一旦成长不可小觑！”
    高得捷搓搓脸：“他么感觉被他打脸，上次还以为这小子胡吹法螺，现在看来还真是足够低调了。”
    王永清道：“据说武书院一向按照月考排名，这三十余人，当是最强的。不过夏国相三人居然没有进入前三十，到底是实力不济，还是被人排挤？”
    嘿嘿！吴三桂摇摇头：“疯秀才绝非那种蝇营狗苟的，我看到了赵旧枫，那是平辽将军赵率教后人。”
    赵公子！平辽将军赵率教后人啊，不得不说武书院藏龙卧虎，连第一关都有很多子弟在那边。
    只是他们没有机会进入前三十，这也是诸多将军恼怒的，关宁铁骑的后人那么不堪么？
    “之前听说排名五十，后来奋起直追成为武书院第五。我相信这是实力排名，而非人脉关系排名，否则不会只有这么几个武勋子弟。”
    还真是这么回事，三十多人中，武勋子弟不到十人，简直颠覆了各位将军的认知啊。
    不要以为武勋子弟武技不行，事实上家世熏陶，武勋子弟从小就武技超群。
    何况能进入武书院的，都是各大家族着力培养的人才，怎么可能是废材？
    张国柱深吸一口气：“我很期待啊！只是不知道朝廷如何想，武书院学员是当做边关员额，还是算内卫员额？”
    嘉靖二十二年开武举，仿文闱会试南北卷事例，分边方、腹里，每十名边六腹四。
    按照划分，北直隶一百余员额，边卫一共只有五六十人的名额，武书院学员就占了三十啊。
    看过刚刚那群少年，再无一人怀疑，武书院学员会落选武举人，差别只是排名高低而已。
    吴三桂眯起眼：“我更期待，学员结业的时候，这些少年归谁所有！武书院前五营的学员，每一个都是将佐之才，若是能拿到其中一百人，嘿嘿！”
    五营一共只有六百，若是吴三桂真的分到一百人，那该是何等逆天的一群啊。
    想想在王封率领下的战绩，想想那等逆天的战斗力，绝对堪称天下第一军。
    嘿嘿！高得捷忽然道：“将军难道没想过……”
    哼！吴三桂冷哼一声：“谁不想？你觉得圣上能放心，王封那等逆天的人才，放在任何人的麾下？怕是明春会试之后，王院正就要高升了！”

 第288章 下马威!

    疯秀才不知道山海关诸将咋想的，他带着学员们连夜奔驰，直到后半夜才在一个山神庙歇息。
    第二天一大早，简单吃过干粮罐头继续狂飙，两天两夜狂奔五百里，第三天上午终于赶到燕京城！
    一群人风尘仆仆却意气风发，守城门的京营校尉，被这一群吓一跳，哪里像是赶考的武生？
    尽管穿着最寻常的衣衫，但是那股子彪悍之气，绝对是久经战阵。
    能此时这般扮相出现在燕京城的：“来者可是武书院学员？”
    咦？居然认出来了，王封下马，三十二名学员齐齐下马，在城门口排成两队。
    动作整齐划一，一人双马笔直挺立，这一幕吸引了无数人旁观。
    真帅呀！王封拿出路条递上去：“在下大明武书院院正王封，带三十二名弟子前来参加武举考试，还请各位检验一番。”
    检验？开什么玩笑？的确有人想要找武书院的麻烦，但是早早就被人消灭在萌芽状态。
    不等校尉说话，城门洞里面走出来一人：“不愧是钦点解元，不愧是武书院院正！在下武书院监军锦衣卫千户李基，在此恭候院正多时！这位是武书院监军东缉事厂掌刑太监王应朝！”
    啥意思？武书院什么时候多了两个监军？这是要抢班夺权的节奏的，王封瞬间明白，有人不放心了。
    想来也是，如果任由自己在武书院折腾的话，崇祯皇帝也就不会是朱由检。
    只是这锦衣卫和东厂同时出现，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兵部没来人么？
    还是说文官团队没抢到？王封哈哈一笑：“终于来人帮忙了，这帮小崽子一个个桀骜不驯，都要累死我了！在下王封！见过二位大人！”
    人在房檐下不得不低头，到现在为止，他王封只是大明武书院院正啊，还没有资格不接受大明的节制。
    只是没想到，会在武书院重启近一年后，显然此前没有人看得上武书院。
    大概最近折腾的太欢，被官家盯上了，没办法实力太强，想低调也做不到啊。
    身材魁梧英气勃发的李基，眼神中却带着一丝玩味：“切莫如此！陛下金口玉言，武书院以王院正为首，我等只是监军，不会过多干涉。”
    尼玛！军中三权分立，居然出现在武书院了，事情在向最坏的方向发展。
    一旦武书院被东厂和锦衣卫渗透，王封不敢说做到绝对掌控，毕竟人在房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还是官儿小，如果自己是向祖大寿、吴三桂那样的大将，手中有数万人马的话，朱由检要动手也要掂量掂量。
    一念及此，王封哈哈一笑：“好说好说，今儿二位加盟是武书院的荣幸，过来见过二位监军！”
    “参见监军！”
    少年们齐声招呼，随即叶淦问了一句：“院正，我们是武书院不是军队啊，为什么要设立监军？”
    哼！李基冷哼一声：“你敢质疑皇上的决断？来人拿下！”
    下马威？所有人都愣住了，少年们都看向王封，疯秀才似笑非笑看着李基：“你说啥？再说一个我听听！”
    几个锦衣卫扑向叶淦，前一秒还和风细雨的疯秀才，突然暴起！砰砰砰砰砰！
    双脚连飞，四个锦衣卫全都被他踹飞，最后一脚把李基踹个跟头！
    李基一跃而起抽出绣春刀：“大胆王封！你敢打监军，简直是罪无可赦！给我抓起来！”
    呼啦一声！三十二个少年齐齐战刀王封身边，这帮少年，眼中只有武书院院正。
    根本没把东厂和锦衣卫当回事，几个东厂和锦衣卫番子傻眼了，动手么？人太少了！
    打不过！疯秀才弹弹身上的尘土：“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别特么乱扣帽子，谁敢在武书院胡作非为，不管他是谁，都给我杀了！”
    我勒个去！谁也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火爆，更没想到武书院院正，笑笑的七品官，居然敢暴打五品的锦衣卫千户！
    咋弄？李基身后四个锦衣卫的番子，持刀在手却不敢向前，姓王的身上杀气太重。
    尽管手中空无一物，可是这位展现出来的实力，让内行人绝对不敢小觑。
    高手啊！李基骑虎难下，他只是想要抓一只鸡立威，却没想到变成了王封的下马威。
    此时王应朝打个哈哈站出来：“二位二位，何必如此呢？你我都在武书院公干，因为教育孩子，自己剑拔弩张不值当嘛！不就是一个胡说八道的小崽子么？打一顿完了！”
    哼哼！王封冷冷盯着王应朝：“打一顿？来来来，我看看谁敢动手？nnd！叶淦不过是不懂问问，你们就特么小题大做，给你们脸了是吧？”
    你特么不知好赖呢？王应朝差点气昏了，自己明明是要和稀泥好吧？没想到姓王的不领情，还连自己都骂了。
    却听王封冷声道：“今儿把话撂这儿，不管将来我去了哪里，谁敢莫须有罪名针对武书院任何一个学员，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灭你满门！勿谓言之不预也！进城！”
    “是！”
    霸气！三十二个少年眼睛都红了，这就是他们的院正！在家里狠狠操练，恨不得把骨头炸出油来。
    但是到了外面，任何一个学员受欺负，都会招致院正大人的犀利反击，一如那次灭杀两千逃兵！
    疯秀才不再管两位监军，带着学员们昂然而入，一时之间群丑退避！
    能不能留在武书院不知道，但是凭小王秀才的身手，假如真的被他惦记上，灭门真的不是恐吓！
    除非先把王封弄死，问题是现在王解元冉冉升起，一年内缔造无数的奇迹胜利。
    谁冒天下之大不韪弄死他？连朱由检崇祯皇帝，也还是要注意面子的，否则早就把武书院褫夺过来了。
    李基恨得牙根痒痒，可是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身为武将的他，很清楚自己跟王封之间的差距。
    刚刚那一脚，他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一帮人还在城门口僵立，前面传来王封的声音：“还不给我等找寻住处，难道你们来武书院，是要吃屎的么？”
    忘八蛋！王应朝暗骂一声，也只好驱马上前：“学员已经被安排在军营之中，院正可以到驿馆去住……”

 第289章 挑战?

    哼！王封冷哼一声：“我的学员们第一次来燕京城，不想在军营中被约束，找一个好的客栈。另外记住，武书院的规矩，训导也好院正也罢，时刻跟学员在一起，不得有任何特权，接受不了滚蛋！”
    好吧！打不过你我忍了！王应朝身手不凡，但是王封踹出那几脚，他真心没把握躲过。
    郁闷啊！别地儿监军掌控大权，让带兵将领处处掣肘，到了他和李基这儿，却完全成了配角。
    简直给监军丢人现眼，王应朝苦笑：“那就一起住到驿站……我是说驿站边上，有一家客栈是为武生准备的。”
    有坑！王封敏锐感觉到：“只要能住下三十三人就好，另外我们只要独门独院的上房，战马必须得到最好的照料，它们是我们的战友！”
    燕京城大客栈不少，但是独门独院住下三十多人，还真要费一番功夫，其实王应朝说的客栈就有。
    问题是只有四个院套，三个都住人了，剩下那一个也就住下十几个人。
    王应朝挤出一个笑：“要不就这儿？楼上上房还能住人，一半院子里一半这边，武生还是要多吃苦，才能打天下！”
    哼！王封冷笑道：“武书院学员战场厮杀的时候，你等在燕京城享福呢！来燕京城就是要享受的，没有就住到驿站去，都过去了！”
    有人看不惯了：“啧啧啧！这就是武书院学员？一群没长毛的娃娃，偏偏还挑三拣四的，别到了比武场所哭鼻子！”
    学员们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那位，王封微微一笑：“看来你也是武生？住后院贵宾房的？打个商量如何？这三十二人，你随便选一个对手，赢了我给你一百两纹银，输了把院子让给我们，敢吗？”
    卧槽！要动手比武？客栈全都被武生占据，这帮精力过剩的家伙，巴不得见识一场大战呢。
    顿时有人大叫：“比一场！跟一群娃娃都不敢打，回家哄孩子去得了！”
    “敢不敢？你不敢我来！”
    真有看热闹不怕乱子大的！王封冷眼看过去：“你！就是你！住后院？住二等房掺合什么？没有下注的资本，就别搁这儿叽叽歪歪的，没看见这几位吗？他们是为武书院学员保驾护航的锦衣卫！”
    这个混账忘八蛋！李基想要杀人，姓王的居然把锦衣卫当成学员保镖，这家伙完全没搞清楚状况，到底谁才是武书院的主人！
    咳咳！王应朝倒是站出来：“大家都听到了？哪几位是后院的房主？站出来说话！比一场！输了我们拿一百两纹银，赢了房子倒出来！”
    武书院学员太狂了，刚来就要搞事情：“我住在后院，我就找你比试，输了我腾房房钱我出，赢了不要一百两纹银，跪下叫一声爷爷！”
    哈哈哈！全场爆笑，学员们幸灾乐祸看着挑战的家伙，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这么作死的，居然敢挑战疯秀才。
    曾经一个人吊打几十个武勋子弟的家伙，一个人暴揍一群宁远卫将军的猛人啊！
    能跟疯秀才一战的，应该是有，却绝对不会出现在武举考生中。
    此时的王封反而淡定下来：“好！你算一个！还有谁？赌注随便开，我只要房子，不敢接受挑战滚回家去！身为武者就要有被挑战的觉悟！没胆子凭什么参加武科考试？”
    太过份！士可杀不可辱啊！剩下那个院套的主人也出来了：“我也挑战你！”
    这位纯粹是被激怒了，在他眼中武书院学员太嚣张，最嚣张的无疑是这位什么院正。
    三人都要挑战王封，疯秀才点点头：“最起码还有点勇气！来来来一起上，别怪我欺负你们，看好了，如何教训不知天高地厚之徒！”
    你特么不带这样的呀！一挑三不说了，居然还把打仗当成现场指导，狂的没边了！
    第一个扑上来的是个彪形大汉，身上带着浓浓的行伍气息，显然是一个军中的考生。
    这种人肯定是边关来的，而且铁定上过战场杀过人，你看他气势截然不同。
    动手干脆利落，彪形大汉一招单峰贯耳，另一拳黑虎掏心。
    此人下盘扎实身形健硕，在军中绝对是肉盾型的武者。
    只可惜他遇上王封，疯秀才似慢实快，后发先至伸出双手，右手抓住对方的右手，左手抓住对方的左手。
    不等大汉反应过来，双手两边一分向前一送，大汉双臂环抱自己的肩膀，什么招数？
    人说想要四两拨千斤，首先要有千斤力，疯秀才的双手力大无匹。
    感觉自己的手被铜浇铁铸一般，大汉想要挣脱，却哪里做得到？
    万万没想到，看上去清瘦的少年，居然有如此巨力！
    轻敌了！一念及此大汉想要变招出脚，却已经来不及了。
    高手相争瞬息之间，王封一个弓步身子向前一挤，肩膀狠狠靠上大汉的双臂。
    这一靠把大汉撞的双脚虚浮，就在此时疯秀才飞起一脚，狠狠踹在大汉双臂之上！
    “好啊！”
    砰！一声闷响，彪形大汉被踹飞，狠狠砸在餐桌上，桌上的盘子碗碟遭了殃。
    几乎全都砸烂了！店老板恍若未见，每三年两次招待武生，早就习惯了这般打斗，不过是替换新物件的时候。
    最惨的一年，老板的餐具统统换过一遍，桌子椅子都换了一半。
    那大汉闷哼一声，半晌没站起身，这还是疯秀才手下留情。
    若非看他是征战沙场的士卒，这一脚不会踹在胳膊上，而是踹在胸窝。
    一脚就能踹爆内腑！王封幽幽道：“损失记他账上！你们两个一起上，放心不会下死手的。”
    强！在场的武生终于明白，自己遇上了高手，武书院学员大声叫好。
    现在撤出？开什么玩笑？在天下举子面前不战而退，以后不要在武生圈混了，见到谁都唾弃你啊。
    可以输不能退！两个人非常默契，一左一右一个攻击上三路，一个奔着中下三路攻击。
    疯秀才微微一哂，就在二人扑上来的瞬间，他身子一侧，恍若纸片人一般。
    谁也没看清，王封是如何从二人夹击中穿过的，瞬间从二人中间穿过，反手双拳击中两人后颈！
    毫无悬念，两个人应声而倒！学员们轰然大叫：“院正威武！”
    “院正无敌！”

 第290章 朝中争议

    李基看的目瞪口呆，他终于明白，自己跟院正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当初被踹飞，还以为是偷袭的结果，很不服气，现在却明白，人家深藏不露啊。
    换做是他，跟第一个武弁动手，怕是都要胜负难料，疯秀才却是一招制敌。
    疯秀才淡定转身向店老板：“麻烦把房间倒出来，另外房费让他们给。今儿初八，十五日武科结束，就住到十八好了！过来交钱，十一天的房费！”
    三个挨打的武生，还有点不服气，特别是膀大腰圆那位：“我不服！”
    不服！何振岳跨出一步：“院正跟你比武，着实是让我等汗颜！来来来你跟我斗一场，三招之内赢不了你，房子是你的，输了签下卖身契！”
    签下卖身契！其实这不过是个说法，实际上就是输了以后，大汉就要从此充任何振岳的马前卒。
    那大汉摇摇头：“我是军人，签卖身契是不可能的，但是输了我给你一百两纹银！”
    哈！叶淦冷笑道：“感情只值一百两纹银！”
    居然被鄙视了，大汉怒道：“什么东西……”
    叶淦跨上一步冷笑道：“怎么？还要跟我斗一场？先看看你的银包有钱没，武书院学员，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你们是武书院学员还是商人？所有人都无语了，跟啥人学啥人儿。
    院正贪财学员都爱钱，李基一阵鄙视，他不会知道，武书院的经济状况如何。
    最初朝廷给武书院的钱，只够养活几十个学生，还要半死不活的那种。
    现如今武书院五千人之众，却是整个大明王朝待遇最好的，宁远卫将士都艳羡不已。
    如果不会经营，怎么可能养活那么多人？
    彪形大汉气的面色发紫：“我不跟你打，来来来我看看你，如何三招打赢我！”
    说着话一个虎扑，一双蒜钵大拳头，双龙戏珠砸向何振岳。
    武书院学员幸灾乐祸，这大汉太悲催了，第一个找上武书院院正，第二个找上武书院第一人。
    别看何振岳何公子年纪不大，却绝对是武书院第一人，从第三个月考雄霸第一名。
    到现在半年多，武书院内没有人能胜他一招半式，这位绝对是高手高高手。
    壮汉还以为自己选了个软柿子！信心满满先声夺人，这一式架势十足攻守兼备。
    武生们齐齐叫好，这一招换做他们，只有倒退避让锋芒的份儿。
    只听王封轻喝一声：“每一次比武都是生死战，不得退让！”
    原本何振岳是要退让的，不是说打不过，而是照顾师父的面子。
    毕竟刚刚王封一招制敌啊，他如果也是一招制敌，岂不是把师父给比没了？
    疯秀才就是看穿这一点，才告诫弟子的，何振岳心领神会，瞬间动了！
    双手居然跟王封同样的招数，大汉拼尽全力输出，他不相信，眼前少年跟刚刚那个一样变太！
    只是他错了！何振岳双手抓住双拳的瞬间，身子突然一侧，双手向前一送。
    大汉的双臂被这一招顺水推舟，推向了何振岳的左侧，而何振岳却弓步上前，肩膀狠狠撞在大汉肋下！
    彪形大汉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右侧倾斜，何振岳一个膝撞撞在大汉胯骨上，那大汉噗通一声再度倒地！
    一招！又是一招！所有人都看傻了，如果是刚刚王封表现惊艳，那么何振岳的表现，就让所有人感觉到了危机。
    这一帮是一起的武生，都是来参加武举的，两人出马都是如此彪悍，剩下那三十一人如何？
    太强了吧？大家见鬼一样的眼神，看着这一帮少年，这就是武书院的实力？
    嘶哈！大家齐齐倒吸一口冷气，终于明白今日之局不简单，怕是武书院给大家的下马威。
    仅仅是两战，就把所有人的自信心打没了，上教军场如何赢得对方？
    其实武举没有对战的科目，但是身手超强的武者，力气箭法哪一个会是弱项？
    更不要说人家是武书院学员，在策论上怕是专门学习过的，这一点跟寻常武生没有可比性。
    今年武举难了！所有人都这般想，叶淦叹口气：“白瞎了一百两！谁还来？不用一百两纹银，五十两纹银我就陪你……哎呦呦！院正饶命！”
    前一秒嚣张恣意的少年，被揪住耳朵顿时变成熊孩子：“老子教你武艺就值五十两纹银？回去罚银一百两！”
    所有人都无语了，李基差点气的骂出来，还以为王封教训熊孩子，是因为他嚣张跋扈不守规矩。
    没想到，是因为熊孩子要价太低，搅乱了行情！
    没见过这样嚣张的家伙，即便东厂和锦衣卫的番子，也没有这么跋扈啊。
    武生在考试前有特权，朝廷中任何部门都不能主动招惹人家，要保证武举的顺利进行。
    当然武生自己作死不在其中，现在武生自己作死，结果被同样是武生的欺负。
    怪的谁来？叶淦赶紧向院正求饶：“院正大人学生错了，下一次要五百两纹银！”
    这还差不多，王封冷哼一声：“你等是武书院最优秀的，如果你们都只值五十两，你们的学弟们如何发财？”
    我勒个去！感情人家把举子们当成了发财工具，所有人脸都绿了，这特么是一群什么样的变太？
    人群中有人问：“王院正也参加武举么？”
    咦？所有人都看向王封，这位如果参加武举，就真的没有其他人什么事儿了。
    连李基都表情复杂，这位只是文科解元，就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一旦成为武解元会如何？
    他到底参加不参加呢？王封起身走向后院，随后飘来两个字：“你猜！”
    你猜？不知道多少人闷了一口老血，这家伙也太猥琐了，到底参加不参加倒是给个准话啊！
    其实参加不参加，还真不是王封说了算的，当朝也在争论这件事。
    “臣以为，王封身为文解元，还是武书院院正，不应当参加此次武举。”
    说话的，是今年五月加太子太保，进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的姚明恭，这位万历四十七年三十七岁才中进士。
    遇上少年得志的王封，自然看他不顺眼，在姚明恭眼中，疯秀才年少轻狂啊。
    一般人以上天才，只能是仰望而不会有嫉恨之心，就像小草仰望参天大树一般。

 第291章 杀还是用?

    但是半瓶醋不一样啊，一瓶不满半瓶咣当，就是说的这种人，也就是姚明恭这样的人。
    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林欲楫扬声道：“臣附议！人之精力有限，身为武书院院正，自当以文采飞扬为要，大可不必文武兼修！”
    都是嫉贤妒能！朱由检暗暗冷笑，林欲楫万历三十一年中解元，时年二十八岁。
    四年后万历三十五年才中进士，廷试二甲第十二名而已，跟少年成名的王封，根本没有可比性。
    有一点跟其他皇帝不一样，崇祯皇帝的皇位是他亲哥哥的，还是被宝珠皇后力荐上位。
    很多时候这位有点自卑，担心别人怀疑他这个少年皇帝的能力，于是就总想着证明自己。
    问题是当皇帝没有参照物啊，跟历史上的皇帝相比么？
    面临的情况不一样，拥有的资源也自不同，如何证明自己行？
    于是朱由检喜欢标新立异，喜欢那些少年成名的年轻人，似乎年轻人的成功，就能证明他的实力。
    太子太保、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张四知继续：“若王封大才，当明年会试高中，其时自可选材任用。”
    加太子少傅、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魏照乘，同样不同意王封双考：“臣附议张大人，朝廷需要新鲜血液。王封中进士之后，可以直接进入翰林院，武书院交给宁远卫直管。”
    交给宁远卫那帮蠢货？崇祯皇帝鼻子差点气歪了，多蠢的人才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就算崇祯皇帝年轻，也还是知道，大明王朝曾经有过两大武书院的。
    那时候的武书院，跟武学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培养出一批纸上谈兵的废物。
    到得后来武书院的学员，全都泯然众人矣，没有一个成为栋梁之才。
    但是王封手下的武书院不一样，他带领武书院学员打造的战绩，让大明王朝多少将士汗颜？
    哼！朱由检轻哼一声，距离远下面的文武大臣没听到，他身边的曹化淳和骆养性，却是听了个清楚。
    皇帝生气了！两人交换一下眼神，瞬间明白，皇帝有自己的主张。
    吏部尚书田惟嘉没说话，却看了一眼文选司主事吕大器，后者扬声道：“文武同修岂不是乱了朝纲？臣以为不可混为一谈！”
    感情文武同修就是乱了朝纲？崇祯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朱由检憋着一股气，似乎随时都要爆发出来。
    你们这是担心第二个王阳明吧？那位文武兼修功勋卓著，再看看朝堂之上，哪有一个能跟先贤媲美的？
    户部尚书李待问，特晋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阁办事蔡国用，礼部左侍郎王应雄，礼部侍郎何吾驺礼部郎中吴昌时默然不语。
    四人都是绝顶聪明人，小小的七品官，居然成为朝堂的话题，本身已经很说明问题。
    表态那几位，不是不够聪明，而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想要维持朝廷秩序？
    秩序是谁主导的？兵部左侍郎王业浩：“臣以为，当此国家用人之际，文武全才无疑是最佳选择。武书院一年来战绩辉煌，其中王院正功勋卓著。”
    终于有人站出来了，朱由检听了脸色稍缓，尽管王大人能力不咋样，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有人站出来，立刻就有第二个，兵部右侍郎金之俊：“臣附议！王院正武技高超，乃是陛下之幸我朝之幸，人才难得啊！”
    翰林院编修、少詹事经筵讲官王铎眯起眼，左看看右瞄瞄，这不是争一个小小的院正。
    是在争夺武书院的掌控权啊！眼下武书院如日中天，所有人都知道，武书院在谁的手中那是天壤之别。
    刑部尚书刘之凤正色道：“王封身为院正，多次不顾朝廷禁令，擅自出兵征伐本身就是罪臣，臣以为不可容忍，当问罪！”
    刑部右侍郎孟兆祥一皱眉，没想到王封会引发朝中大臣的攻讧，有争夺的有弹劾的。
    这些人到底要干嘛？老孟跟王家有关系，还真不好跳出来说什么。
    对王封那个少年，孟兆祥相当的欣赏，故而才会让儿子孙子跟他走近交好。
    刑科都给事中陈赞化刚要说话，崇祯皇帝轻咳一声：“钟炌你如何看？”
    都察院左都御史钟炌出班：“臣以为，王封乡试中平辽策切中时弊，实乃不可多得之帅才。若是假以时日成长，必当能成就一代名将，挺身而出抗衡满清大军，此乃我大明之福！”
    傻子！一群傻子！居然敢忤逆圣上，这帮家伙简直是自寻死路！
    别人不知道，钟炌自己很清楚，能在短的时间内从顺天府府尹，越阶被擢选为左都御史，盖因选送乡试王封《平辽策》上位啊。
    此时自然明白如何站位，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宋权皱皱眉：“王封其人在武书院为人跋扈，曾经虐杀两千大明士卒，当追究其死罪！”
    皇帝看向身边，皇宫总管太监、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曹化淳，和锦衣卫太子少傅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
    曹化淳赶紧走到前面跪倒：“宋大人此言差矣！王院正杀的乃是逃兵，当时正是这些逃兵，葬送了我大明最优秀武生的性命。战场临阵脱逃，历朝历代都是死罪，王院正不过是执行军法，何罪之有？”
    最了解皇帝心思的，非曹化淳和骆养性莫属，此时自然明白该如何说。
    何罪之有？曹公公的话，让很多大臣颠覆了认知，你特么双标啊！
    当初袁崇焕怎么死的？最大的罪状，不就是擅杀大将么？
    袁大人不过杀了一个毛文龙，姓王的却是杀了两千将士啊，这特么简直是阵前反戈！
    宋权梗着脖子抗声道：“王封当时暴打宁远卫诸将，纯粹是以下犯上，这种人天生反骨，当杀之以绝后患！”
    他想要干嘛？居然要杀了王封，简直是政治白痴，谁不知道王院正取得的辉煌战绩？
    明明是大明王朝的功臣，却被他说成是大罪人，简直是混账加三级！
    从最初的争夺，到现在的狂踩，显然文官集团对王封，有着深深的忌惮。
    能争夺成为自己的战友最好，挣不到那就毁了他，这就是宋权跳出来的真实目的。
    见宋大人已经图穷匕见，御史贾继春立刻挺身而出：“臣附议宋大人的意见，王封擅自扩张武书院，导致朝廷经费巨额流失。最主要他无法无天忤逆犯上，当众殴打武将，当杀之以正典刑。”

 第292章 质疑

    御史马逢皋也走出朝班：“宋大人所言甚是！击杀两千将士，简直是罪无可赦！必须要严惩不怠，否则国将不国矣！”
    怎么就国将不国了？骆养性走出来：“臣赞同曹督所说！王院正善练兵，但凡经他调教的武书院学员，包括宁远卫将士，战斗力获得极大增强。”
    风向不对！很多人都感觉到了，皇上最信任的两个人，居然都在为王封唱赞歌。
    这绝非寻常，当初王封杀两千将士，曾经引发朝堂激烈争论。
    若非随后有火烧多多、火烧辎重营的功勋，若非有连下八城的不世之功，姓王的早就被宰了。
    现在居然全都变成功劳，难不成那两千人白死了？
    只听骆指挥使继续：“武书院军纪森严，无疑是战无不胜的法宝。正因为军纪森严，才有后来的一系列胜仗，此事陛下曾有褒扬。”
    定了！大臣们暗叹一声，那些反对王某人参加武科的这个悔呀，怎么就没有摸准皇帝的心思呢？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看来姓王的要飞黄腾达了，王家人还真是代有人才出。
    崇祯皇帝敲敲金銮宝座：“历次武举都是纸上谈兵，最多选出弓箭手和大力士，此次要做出一点改变！”
    改变？群臣都有点晕，皇帝要干嘛？要做出什么样的改变？
    兵部右侍郎金之俊瞬间明白：“陛下圣明！要选拔文武全才的精英，还是要有沙场比拼。俗语说的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要选出来只会纸上谈兵的，更不要只有一把子力气的。”
    沙场比拼？真的如同演义小说一般比武么？这也忒儿戏了一点吧？
    年轻人还真是异想天开，居然模仿小说中的情节，上演什么校场比武。
    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宋权再度站出来：“臣附议！若是只要弓箭手和大力士，朝廷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三年一次从上到下的武科比试。还是要选拔栋梁之才，此乃我大明之万世之基也！”
    前一刻，宋大人还要杀死王封，现在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也不怕闪了腰岔了气儿！
    很多人对宋权嗤之以鼻，没见过如此没有节操的右佥都御史，简直是御史中的败类呀！
    都是一帮只会随风倒的蠢货，这种事居然要自己讲出来，都是一群废物！
    崇祯皇帝冷哼一声：“那就去着手准备吧，从北直隶的乡试开始，向其他省份推而广之。”
    “谨遵圣喻！”兵部尚书杨嗣昌不在，自有其他人按旨行事，这个跟其他人无关。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些朝堂之上发生的一幕幕，不久之后自有人通报疯秀才。
    在王封的客房，刘浩然讲的眉飞色舞：“七品官解元，就能让满朝文武争论不休，表弟你足可以骄傲了！”
    多大个事儿？王封摇摇头：“本来不想参加科举，现在却是不得不，我好难啊！哎呦！大表哥你干嘛？”
    孟海清实在是看不下去：“你这家伙太能装！简直是可恨至极！”
    怎么就装了，王封莫名其妙：“我说的是真话，别动手！那个看来是必须要参加，参加就要拿解元，否则上面不好交代。”
    大家齐齐翻白眼，没见过这么能装的家伙，偏偏人家实力雄厚。
    似乎还真有装的本钱啊，孟江云满脸兴奋的问：“表叔，你真的稳拿解元？”
    初来乍到大明王朝的时候么，王封不敢说自己武力值多高，毕竟传说中武将能举千斤鼎。
    现在他有五禽戏在身，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看上去瘦弱单薄，事实上他自己清楚。
    几乎每一颗细胞都蕴含充沛的能量，这些能量一旦爆发出来，绝对会让任何对手绝望的。
    所以他才敢发出宣言，谁敢针对他的学生，追到天涯海角也要灭人家满门的。
    没有实力的恐吓没有价值！王封笑笑：“不好说，毕竟高手在民间，表叔自当尽力而为！”
    东厂和锦衣卫两大监军的入驻，让王封有了深深的危机感，如果自己不能快速崛起，武书院是谁的说不上了。
    重生马上一年，费尽心机打造的学生军，绝对不能拱手相让，这是底限！
    想要继续掌控武书院，即便是调走也能有足够掌控力，有且只有一个可能，快速向上爬。
    还好大明王朝也不是那么死板的论资排辈，比方说眼前的武举，和明年的文武会试，就是一飞冲天的绝佳机会！
    这一刻王封不再有任何侥幸心理，马上进入1640年了，张献忠和李自成即将重新崛起。
    大明王朝危在旦夕！到了那一天如果没有一点实力，一个人或者几千人，在数万大军面前就是渣！
    崇祯十二年1639年11月21日，农历十月初九，北直隶武科乡试正式上演。
    初九日首场考试马射，靶子所在距离考生三十五步，但凡能来参加武举的，三箭中一真的是小儿科。
    那些不中的是心理素质不好，前面过千武生，居然超五百人不中，太奇葩了！
    似乎看出王封的不屑，王应朝笑笑：“很多武生家中只有驽马，少有骑射操练，这一点还是军中武生占优。”
    原来如此，李基冷声道：“不知道武书院学员，能有多少三中一？”
    能有多少三中一？王封认真想了想：“不超过五百吧，剩下的不是年纪太小身体素质不好，就是隶属菜鸟营，本就不属于武书院直辖，是宁远卫武学交给本院代管的。”
    咳咳咳！李基被呛到了：“锦衣卫有资料，据称武书院人马已经超过五千人，去掉两千关宁轻骑，也还有三千人吧？”
    资料倒是挺详细，不过王封也没想过这上面玩儿猫腻：“都说过大部分是武学的熊孩子，武书院正式学员只有六营七百二十人。这还是加上预备生源，否则官家只允许招收三百。”
    问题是你听官家的话么？李基冷笑不止：“不知武书院预备生源何来？宁远卫武卫学何来数千生员？”
    质问我？王封转向李基盯着他：“你什么东西？质问我？凭你也配！锦衣卫资料比我知道的都多，本院正没心情管别人，想知道自己去宁远卫查，跟我一文钱关系也没有！”
    骗谁呢？连王应朝都不相信：“院正太谦虚，武书院多少学子，都是何身份，您怎么可能不知道？”

 第293章 辽东柱石?

    老王还算说句人话，王封看向校场中：“去了武书院你就知道，上面无数个婆婆。从吏部到兵部再到宁远卫，再到巡抚衙门以及督军，特么都快把我逼疯了！老子只想教书，没想过养一堆爷！”
    额！这么说二人还真傻眼了，细细品味似乎真是那么一回事，小小的武书院七品院正是高配。
    宁远卫随便站出来一个，都能碾压小小的七品院正，更不要说朝中各位官老爷。
    终于轮到武书院学员出场，从第一个涂罕开始，三箭全中！轻松至极！
    随后的少年，就像是比赛一般，不只是全中而且变着花样射箭。
    想过武书院学员强，却没想过这么强，以往战马上各种花活射箭，都是骑射民族的专利。
    现在却在燕京城的校场上演！其他武生看的心中冰凉，有这一帮出手，自己还能有机会么？
    今年北直隶考生创纪录，足足上千人之多，寻常年份也就是三四百人考武举。
    竞争太残酷！李旻昊先是侧身一箭中的，随后藏身马腹下，一箭射中！
    第三箭身子后仰，几乎是躺在马背上射出一箭，依旧是中红心！
    “好！”
    “武书院少年真棒！”
    什么情况？叫好的居然是竞争对手，武书院学员没有喊，这不过是正常操作。
    咕咚！这么厉害？李基咽下一口口水，别看他是前左都御史李邦华重孙，却是实打实的武将。
    李家祖上是唐代名将李愬，家传武艺散轶殆尽，到了李公子这一代，倒是出了两个狠人。
    其中李千户的叔伯弟弟李叶，武技远超李基，只是其人更喜欢玩儿音乐，反而对功名无意。
    后面出场的武书院学员排名在前十位，一个个老老实实射箭，没有花哨动作。
    王应朝感觉不过瘾：“据说武书院火器已经普及，最惯用的是弩箭，是不是他们对弓箭不擅长？”
    还真是这么回事，王封点点头：“监军英明！弓箭在武书院是落后的技战术，操练这东西不过是怀旧，或者说应试教育。”
    应试教育什么鬼啊？不过人家应试教育拿出来都无敌天下，其他的举子真的是倒霉透顶，遇上一帮如狼似虎的少年！
    最后轮到王封，疯秀才不紧不慢纵马驰骋，非常随意的射出三箭，三箭正中靶心。
    已经快要淘汰的技战术，王封真的不屑于炫技，以后将是八一步枪的天下。
    马射比试结束，一千多举子乱哄哄向校场外涌去，武书院学员却好整以暇等在后面。
    监考官锦衣卫南镇抚司堂上指挥李若琏，纵马奔过来，李基赶紧上前行礼：“卑职参见堂上指挥！王院正这位是锦衣卫南镇抚司堂上指挥李大人！”
    李若链一挥手，下马走到王封面前，疯秀才赶紧深施一礼：“参见李大人！”
    果然少年英俊啊，李若链哈哈一笑道：“王老尚书后继有人了！本官过来认识一下，见识见识崛起的大明名将，你简直是大清的克星。”
    李大人的诚意满满，没有吹捧只是实话实说，到现在为止疯秀才的确是大清的克星。
    这一句话真是不黑不吹的说，金人立国以来几次大败亏输，全部是受疯秀才和他的武书院所赐。
    原本呈现进攻态势的清人，现在不得不被迫采取守势，似乎已经无力入关打谷草了。
    王封再度施礼：“大人过奖！在下仅仅是运气好，几次都是避敌锋芒，偷袭才大获全胜。”
    谦虚？李若链摇摇头：“不然！那些不自量力不懂军机正面硬刚的，才是蠢货！兵者诡道也，能计谋取胜，何必硬碰硬！”
    这话爱听，高人自然有高人的见识，王封却不好自吹自擂：“多谢大人夸赞！”
    李大人看向一帮少年，尽管刚刚通过第一轮考试，少年们却淡定异常，丝毫没有一点炫耀或者傲娇。
    三十二人平平常常那么一站，却有股子肃杀的气势，不愧是让清人胆寒的百战精兵。
    这一点京营将士，跟人家差之甚远！那帮京营的**官老爷，简直是没法看。
    老李也算见多识广了，能跟眼前这帮少年相提并论的，整个大明王朝，似乎只有第一关的关宁铁骑？
    似乎还是差点意思，李若链很是欣赏王封：“本官看好你，看好你的武书院，有你在辽东无恙！”
    哎呦我去！这评价有点高，王封赶紧施礼谦虚道：“大人过奖！我等只是尽自己本分，不敢自夸辽东柱石。”
    没有人说你是辽东柱石，是你自己说的，不过这话还真没有水分。
    辽东柱石啊！李若链哈哈一笑：“走吧！跟我这边走，本官送你们回去！”
    这面子大了去了，不过是第一轮比试，主考官就要护送出校场？
    疯秀才赶紧深施一礼：“多谢大人照拂，只是如此一来会让其他考生多想，在下为大人名誉计，为武书院学员荣誉计，不敢劳烦大人！您请！”
    懂规矩啊！李若链也就是随口一说，见王封如此说大笑三声：“好好好！今年能见证你等参加乡试，是我此生之幸事！告辞！”
    “恭送大人！”
    目送李大人从考官通道离开，王封终于一挥手：“上马！出发！”
    唰！三十三人齐齐上马，动作整齐划一，就连战马起步似乎都精准至极。
    反倒是两位监军，和他们的护卫，冷不丁闹的手忙脚乱，在后面紧紧跟随。
    校场外吃瓜群众无数，前面的武生一个个耀武扬威，在大街上纵马驰骋。
    最后出来的武书院学员，一个个英气勃发却又低调内敛，顿时让无数人赏心悦目。
    下面有人高喊：“武书院最牛！”
    “武书院当世最强！”
    嘎哈呢？王封有点晕，这是谁给捧臭脚呢，四下踅摸是一张张生面孔，只是这欢呼声有问题啊。
    这么冷的天，在大街上迎接一群少年，还没中举呢就这么卖力气，怕是武勋世家买的托吧？
    这么一想还真看出点问题，欢呼声最响亮的地方，总是人群最多的所在。
    不知道是谁家买的托？此次进京赶考的学子中，只有叶淦、叶百、杨威、黑元、黑衡、黑利等八人，是武勋子弟。
    嗯还有几个牺牲将军的后人，是谁家这么无聊搞这个，是要给子弟扬名，然后想要提前离开武书院入职么？

 第294章 傻眼!

    很有可能，王封暗暗冷笑，不管是谁，武举过后自然分晓，届时倒要看看他们打算如何？
    对那些二心不定的，还有那些想法多多的世家子弟，王封还真不待见，趁早滚蛋比啥都强。
    少年们没有被欢呼声影响心情，一路优哉游哉的回到客栈，远远地看见，红袖楼老板冯铨居然在门口等着。
    见武书院学员来了，冯铨抱拳施礼道：“在下参见解元！恭喜武书院学员首战告捷！”
    小老头有意思，王封下马上前招呼：“劳烦翰林门前相迎，实在是失礼至极，您里边请！”
    冯铨哈哈一笑：“在下得知武书院少年们英雄了得，特意前来迎请各位，到小店享受一顿晚宴，我做东！”
    这么客气，王封笑道：“翰林太过客气！盛情难却恭敬不如从命，都拾掇一下，去吃饭！”
    “是！”
    有人请客吃饭，还有比这更好的么？一群少年离开客栈，跟着小冯翰林，步行前往红袖楼。
    此时红袖楼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而对面的状元楼，和这边相比显得冷清得多。
    不得不说小冯翰林经商头脑一流，居然还有热烈欢迎武书院学员的字样。
    学员们被请上二楼，上菜的速度超快，转眼间四张桌摆满了各色美食。
    孩子们看的狂咽口水，只是疯秀才没发话，所有人端坐不动。
    这素质真强，冯铨上前招呼：“院正和二位监军，一起上三楼如何？”
    怎么可能？王封摇摇头：“二位监军请吧，我跟学员一起用餐。”
    你都不走别人怎么走？王应朝笑笑：“咱家也是一起吧，武书院只有一个规矩，我们改了规矩不妥当。”
    什么破规矩？李基扯扯嘴角，出身官宦世家的他，着实不想跟一帮熊孩子为伍啊。
    别看他是武将出身，却总是端着文人的架子：“那就在二楼好了！”
    说实话，李公子着实不想跟少年一起用餐，只是在强势的王封面前，他上了三楼就等于自绝于学员。
    以后在武书院的日子没法过了，小李毕竟也不是初入官场的雏儿，这么一点常识还是懂的。
    冯铨赶紧招呼：“快快快！把三楼的美食搬下来，不要耽搁三位大人享用！实在是抱歉，在下不懂武书院的规矩，让三位大人见笑了！”
    疯秀才摇摇头笑道：“您太客气！李监军去算账吧，不要以为冯老板请客，我们就能随便大吃大喝。这是不合规矩的，难道你想要让冯翰林走沈万三的老路么？”
    啊！冯铨吓得一哆嗦，原本想要拒绝收钱，此时哪里还敢说一句？
    忘八蛋！李基这个气呀，姓王的一点不给他留面子，居然把他当成打杂的了。
    没一时饭菜摆放妥当，酒水也都倒上，王封端起酒杯：“今日只是第一轮考试，距离大获全胜早着呢。故而这顿饭不是庆功宴，毕竟弓箭手不可能是你们的职业，也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这么打击孩子好么？李基为少年们愤愤不平：“今日成绩还是很好……”
    “闭嘴！”谁也没想到，王院正这么激烈，李监军脸色涨红，手按在了刀柄上。
    只是疯秀才根本没搭理他：“武书院只能有一个声音！监军有事监督，无事给我一边待着，没你说话的份儿！”
    够狠啊！连王应朝都被吓一跳，这位在武书院这么嚣张跋扈么？
    看学员们的态度，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老王忽然感觉，自己的监军不好当啊。
    小冯翰林也吓一跳，这位强势的可怕，幸好自己的目的是交好，而不是跟小王秀才作对。
    疯秀才继续道：“即便是拿到武举人的功名，也不是你等可以骄傲的，因为我们的目标不是武举。”
    我们的目标不是武举！霸气四溢的话，却说的如此平淡，足见人家骨子里的傲娇。
    冯铨似乎想起了少年时代的自己，那时候的他也是少年意气，也是目无余子。
    疯秀才冷声道：“区区武举第一场考试，如果就能让你们开心的敲锣打鼓，那么武举过后就滚出武书院，我的学生不至于那么鼠目寸光！”
    真强势啊，换做自己敢不敢这么说？李基扪心自问，发现根本没那个想法，姓王的狂得很啊！
    岂止是狂妄，这家伙根本没把武勋世家当回事，凭李基和王应朝的信息渠道，自然清楚这三十人都是什么身份。
    八个武勋世家子弟，哪一个跳出来，人家的背景都远超王封，问题是疯秀才没放在眼里。
    王院正高声道：“武书院学员的前三百名，都有武进士的实力，你们是前三十名。如果因为武举人就心满意足，你们在武书院混吃等死么？”
    谁也没想到，王院正会发火，更搞不懂为什么发火。
    但是王院正的说法，让少年们兴奋莫名，自己有武进士的潜力啊！
    王封环顾所有人：“这杯酒敬给牺牲的战友和同窗！你们要用最好的成绩，向他们在天之灵献礼！谁在武举中名落学员以外，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武书院的规矩！敬酒！敬牺牲的学员！”
    “敬牺牲的战友！”
    “敬牺牲的兄弟！”
    整个二楼声音震天，楼下和楼外一群人，听的心潮澎湃，这才是有前途的少年啊。
    胜不骄败不馁，难怪人家取得一个个战绩，对比之下看看状元楼那些武生，居然已经开始庆功了。
    三杯酒敬完，王封一声令下：“开动！”随即转身向小冯翰林，“这杯酒在下敬翰林，感谢您为学员们所做的一切，在下这厢有礼了……额！”
    此时从楼梯口涌上来一群人，这绝非是一帮食客，而是一帮……什么人啊！
    疯秀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势，一个个中年男女冲到各桌前，贪婪的眼神盯着少年学员们。
    “啧啧啧！真俊呐！孩子你结婚了吗？你瞧这是我家千金的画像，不说是国色天香，也绝对是千娇百媚！”
    “我家女儿知书达理，本人乃是当朝翰林，文武结亲乃是最佳组合啊！”
    “我家老爷乃是大将军，家中只有这么一个千金，平常当宝一样。公子跟我家小姐结为连理，比别人少奋斗十年啊！”
    ……
    二楼闹成一团，王封看傻了，这是来招女婿的？怎么会这样啊？
    他傻傻的看向小冯翰林：“那个冯老板，这是……何意？”

 第295章 抢女婿

    咳咳咳！冯翰林苦笑：“院正有所不知……哎哎哎！别挤！王院正是我的！我家女儿要嫁与王公子！”
    我勒个去！一帮人拿着画像凑过来，就像前世卖楼的经纪人，纷纷推销自己的女儿或者孙女。
    尽管听人说过，乡试过后会有抢女婿环节，却没想过这么的火爆啊！
    “院正大人年少有为，跟我家小姐匹配，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家小姐？解元，我家小姐那是千金之躯，她父亲乃是当朝侍郎，小姐只对你一往情深。上次文科，若非公子跑得快，现在已经婚配了呀！”
    额滴个神呐！王封被吓到了：“各位各位，本人早已婚配，家中已然有妻妾七人，着实是没有更多精力再娶。”
    啊？有人质疑：“怎么可能？解元不是刚刚十五么？”
    十五咋了？王封终于逃出人群，站在上三楼的楼梯口：“在下家中已有一儿一女，正妻乃是辽西叶家后人，还请各位不要……咳咳！你们可以找我的学员，只要你们家世好，只要女子贤良淑德，我可以代为转达他们的父母亲。”
    这么小有了七个女人？还有了两个儿女？小冯翰林顿足长叹一声：“迟到了一步啊！”
    忽然想起王封的话，冯铨眼前一亮，几步挤到王封身边：“解元大人，谁是学员最强还请指点一二！”
    嗯？王封愣了一下笑了，不愧是小冯翰林，绝顶聪明的人啊：“何振岳过来！”
    到目前为止，疯秀才还是很赏识冯铨，如果能跟这般知情识趣的做亲家，王封还是很满意的。
    何振岳满头大汗挤开人群，来到王封面前：“院正大人，他们太疯狂了吧？”
    嘿嘿！冯铨抚须颔首：“公子有所不知，地方上每次乡试，都会出现抢女婿的场面。那些出身贫寒的考生，有了岳丈家财力物力的支持，未来前途可期。”
    还真是这么回事，王封笑笑：“振岳也老大不小了，冯翰林家世清白，家中有适龄女儿。如今要与你结为秦晋之好，你父亲不在了，为师代父做主你可愿意？”
    院正做主结亲么？何振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家母曾经再三叮嘱，师父就是学生的再生父母，学生自当尊师命。”
    哈哈！江启鸣哈哈一笑：“如此最好不过，冯先生，今儿起你我就是亲家，稍后我会准备聘礼登门拜访冯家。”
    还真是干脆利落，冯铨看着何振岳有一点点的失落，毕竟之前他的目标是王封。
    只是疯秀才已经有七女，冯家女儿是决计不会当小甚至做妾的，除非是王公贵族。
    小冯翰林大笑，掩饰心中的失意：“如此甚好，在下期待的很呢！”
    三十二名学员啊，每个人身边都站了几家人，整个二楼都挤满了人。
    疯秀才苦笑：“有家室或者已经定亲的，都给我站到这边来。我的学生不许当陈世美，谁敢抛弃糟糠妻，我打断他腿逐出武书院！”
    这么狠么？两位监军都吓一跳，超半数学员走出来，这批学员最年长的，比王封还大一岁呢。
    十七岁没有婚配，在这个时代很难想像，除非家中徒穷四壁，或者臭名远扬才没有对象。
    原本何振岳家中清贫，但是在武书院当了几次首席生之后，就已经赚的盆满钵溢了，比土豪还土豪呢。
    之所以没有婚配，是疯秀才眼光高，把所有前来说亲的媒人都赶跑了。
    今儿遇上小冯翰林，王封还是很满意的：“剩下的有孤儿也有寻常人家的孩子，各位想要结亲，本院正不反对。但是一切请按照规矩来，武书院不会强求谁家女儿，却也不像辱没了学员或者姑娘。”
    院正大人这话说的敞亮，只是现在武书院一个少年身边，居然站着两家甚至三家人。
    他们谁都不想让步，王封也是一阵头大：“各位，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不过呢也请自己掂量一下实力。你们守护的少年，每一个都是未来的国之栋梁，最少是千户起步的。如果没有匹配的条件，还请自行撤出，我会亲自登门考察亲家的。”
    哪里像是院正？更像是选媳妇的家翁，问题是他自己也只有十六岁，所以这场面有点滑稽。
    不过没有人怀疑王封的话，还真有四五个家庭悄然退出了争夺，本来是要浑水摸鱼的。
    现在王封明码标价了，不相匹配的家庭，此时不选择体面的退出，以后面对面是要丢人现眼的。
    剩下的还是有点多，疯秀才看向冯铨苦笑道：“先生教我！”
    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场面，冯铨哈哈一笑道：“各位家长，不妨把家世和生辰八字留下来，武书院院正会一一评判一番。有合适的当登门拜访，届时双方结为亲家可好？”
    似乎只有这么做了，各位家长都心动了，他们是真的相中了武书院学员。
    尽管只是第一场骑射比试，但是三十三人雄霸榜首，没有人怀疑这帮少年的实力。
    王封扬声道：“我的学生正当少年，没有万贯家财充当聘礼，也没有显赫的背景。那些嫌贫爱富的，或者在意家世背景的，请体面的离开！”
    谁会承认自己嫌贫爱富啊，丢不起那人，大家都没动弹。
    再说能到红袖楼抢人的，还真没有几个在乎钱的，抢女婿抢的是人才，是投资的未来。
    谁在乎你现在有没有钱呢？疯秀才继续：“我的学生即便是娶了贵家女，也绝对不会低三下四，谁敢给我学生脸色看，不管是岳父还是岳母，本院正登门教训！”
    啊？还有这样的院正？这管的也太宽了吧？清官难断家务事，即便亲家翁，也不至于管到家里去。
    但是瞄一眼强势的王封，还真有一少半人选择退出，原本他们是要招入赘女婿的。
    以他们的家世背景，找一个初出茅庐的武举人做上门女婿，真的不算是辱没对方啊。
    只是疯秀才要求有点高，剩下的少年，一人身边还能平摊一个半家庭，这就好选择了。
    王解元躬身施礼：“今日就到这儿，改日王封当登门拜访，带着学生去下聘礼，各位请回吧，让我们师生好好吃一顿饭。”

 第296章 相亲

    有人大笑：“院正大人客气了，这一百两银子是我送给未来女婿的，权做这几日花费，告辞！”
    人家有备而来，六七个都留下钱了，这是势在必得的节奏啊。
    尽管王院正足够强势，但是人家用钱砸的做派，还是彰显亲家的底气。
    终于可以坐回酒桌，这么一折腾，桌上饭菜早就冷了。
    幸好小冯翰林早有准备：“速速换下去，这些饭菜都被玷污了，如何给举人们吃？”
    咳咳！涂罕弱弱的问：“院正大人，结婚了还能回武书院么？”
    疯秀才一愣：“如果你想要提前毕业我不反对，不过大家都想清楚了，人家选择你们选择的是未来。现在你们离开武书院，成就仅限于此，但是继续深造前途无量。”
    涂罕满脸大汗：“院正大人您误会了，我是怕不让回书院，我不想留在燕京城，住着不舒坦。”
    哈！李基等人大笑不止，土包子一个么，住在燕京城还不舒坦？
    他们不知道，在觉华城学员们多自在，在燕京城真心不自在。
    疯秀才笑骂道：“说话大喘气！他们几个都结婚了，那个谁还当爹了，不都在武书院么？别以为女人家会缠着你，能来抢女婿的，都不是鼠目寸光的人。告诉你们，我可是既当媒人又当亲家翁，别特么给我丢人，否则我饶不了你。”
    “遵命！”
    一顿饭混来十几个亲家，王封看向李基：“劳烦监军大人，把这些家庭都给我调查一遍。我们武书院学员的家属，必须家世清白，必须要三观正。女孩必须贤良淑德，否则会影响武书院的安定团结，这种事不可不防。”
    尼玛！让我搞调查？李基差点爆粗口：“院正大人，你把锦衣卫当成什么人了？居然要为他们的婚姻服务，简直是……”
    嗯？王封脸色一冷冷哼一声：“简直是什么？让你做婚前调查有错吗？一旦这里面有敌国奸细，或者有意图谋反的，或者有残疾的，你觉得不会影响武书院？还是没把我们的学员当回事？”
    怎么什么事到了王封这边，都会上纲上线到一定程度呢？偏偏李基无可奈何，这个混蛋强势的过分。
    身为李家嫡孙，还是锦衣卫冉冉升起的新星，自然知道之前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
    陛下对疯秀才的重视，已经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凭他李基真不敢跟王封杠上。
    最终吃亏的只能是自己，李基一把夺过那一沓子生辰八字，从牙缝里基础两个子：“我查！”
    贱！敬酒不吃吃罚酒，王封却也没有打加一的念头：“那就多谢监军大人，对了还要劳烦王监军，别忘了帮我们的学员看一眼，姑娘长相是否过得去。”
    噗嗤！王应朝直接喷了，老王苦笑，当宦官这么久了，居然还要帮武书院学员选老婆。
    皇上选秀不外乎如是：“院正大人想法奇特，咱家第一次遇上这种活儿。为了武书院的发展，这活儿我接了，你们这些小娃娃以后可要好好孝敬我，否则帮你们找个无盐夜叉，嘎嘎嘎！”
    这笑声太特么难听了，不过王封也笑了：“笨蛋！还不过来敬酒？难道真想领回去一个丑八怪？”
    “监军大人我敬您一杯！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转眼间王应朝被围上，一群熊孩子真不客气，差点把老王灌死，最后是抬着上轿拉回去的。
    接下来几天，其他武生紧张筹备第二场考试呢，武书院这边却忙着相亲！
    没错就是相亲！不得不说锦衣卫的效率超高，当天晚上就拿到了部分资料，就是那些官宦人家的。
    有几个富商的作为备选项，第二天王封带着何振岳，带着表哥孟海清、表嫂，还有孟浩然，一起来到冯家。
    这阵势足显重视，就是没有聘礼显得寒酸，不过冯铨却也不是凡夫俗子，他有的是钱。
    根本没想过找一个有钱的女婿，大家寒暄过后分宾主坐定，茶水都上来了，还一个劲有人窥视。
    显然是后院的家属，王封开门见山：“振岳是我亲传大弟子，虽不是父子却胜过父子，至不济将来也是要传承武书院衣钵的。以振岳的能力，未来上位将军，甚至超越当年何都督也不是太遥远的事情。”
    没想到，上来就是一阵大夸特夸，何振岳羞得满面通红，没想到师父对自己这么好。
    表嫂直接去了后院，奉命查看冯家女儿的条件，如此郑重其事，足见服务对大弟子的重视程度。
    小冯翰林非常满意这般做派，这是王封足够重视的表现，越是如此越说明何振岳的优秀。
    这一点冯铨拎得清：“我相信！何公子出身名门，何可纲将军，乃是我等敬仰的当世英雄。能跟何家结亲，是我冯家的荣幸。为此冯家愿出十车嫁妆，同时在京城和宁远卫，给二人置办两个宅子。”
    这么土豪啊，王封被吓一跳，当初叶霜家陪送十万两纹银，也装不上十车嫁妆吧？
    看来何振岳有福了！王封点点头却不说话，房间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王院正在等消息。
    没一会儿有人送来一张纸条，孟海清看过之后递给王封，上面写着：大家闺秀端庄大方温婉贤淑天生丽质！
    这十六个字，是表嫂写的，王封顿时哈哈大笑：“实在是抱歉，我们来燕京城匆忙，没有什么准备。”
    主要是王封不懂规矩，不知道乡试过后，还有抢女婿的做法，上次他乡试结束逃之夭夭了。
    着急回去跟清人找麻烦呢，那些抓女婿的没抓到解元大人，才让他躲过一劫的。
    冯铨笑容可掬：“亲家太客气！在下知道何都督在世的时候，两袖清风毫无积蓄，故而没想过计较聘礼。冯家会拿出足够的……啊！”
    却见王封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包来，打开银包拿出五枚硕大的东珠，即便见多识广的冯铨也被惊到了。
    东珠乃是皇家贡品，这位从哪儿搞到的？王封却很淡然：“从宁远来带东西不方便，所以带了几颗珠子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日用上了，这五枚南珠充当聘礼，希望不要辱没了冯家千金！”

 第297章 高中解元?

    南珠？糊弄鬼呢？以冯铨的见识，自然一眼认出那是东珠，而且不是低劣的日本珠。
    东珠有两种，一种是东北产的淡水珠，另一种是日本产的海水珍珠。
    南珠和南洋珠是海水珠，所谓的东珠不如西珠，西珠不如南珠中提到的东珠，是指来自日本的海水珠。
    真正的东珠或称北珠、大珠、美珠，指的是东北产淡水珠，产地是黑龙江、乌苏里江、鸭绿江流域而不是大海。
    极品东珠的特点，跟一般的淡水珍珠相比，粒大、圆润而富有光泽，那是皇家贡品市场上难寻其踪。
    哪一个不要命的商人，想要弄点供珠出来销售，距离全家问斩不远了。
    所以市场上说东珠不如南珠，因为市场上充斥的是日本珠，而不是皇家专供的东北淡水珠。
    眼前这五枚珠子，晶莹剔透润泽光洁，似乎都能映照出人的影子，怎么可能是南珠？
    不过疯秀才这么说，也是为了规避风险，冯铨自然心领神会。
    傻子才会戳穿：“不辱没！不辱没！太珍贵了，五枚珠子足以超越十车嫁妆，冯家非常满意！”
    满意就好，说实话王封很想弄得有排场一点，不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而是为了何可纲烈士的荣光。
    只是这些不够，王封正色道：“此乃纳彩之礼！六礼一样不会少，只是小生缺少经验不懂规矩，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你才十几呀，要是啥都懂才是见鬼了，冯铨慨然道：“在下曾经跟何都督同殿为臣，他的后人也是我的后人。此事冯家全权办理，你们公务繁忙尽管去忙，婚礼之事必不辱命！”
    像样！说实话让王封操办婚礼真的抓瞎，前世今生都没干过这个。
    前世自己结婚，都是一切就绪之后，从军队赶回家就当新郎。
    一切都是家人和妻子操办的，今生规矩更大说道更多，他着实拎不清。
    别看在宁远卫操办过，但是那种边关简化版婚礼，跟世家阀门的婚礼真真是天壤之别。
    毫无可比性：“多谢先生！”
    给何振岳定下一门亲事，此次燕京之行值了，大家在冯家喝杯茶就走了。
    冯铨回到后宅，冯夫人笑道：“那个院正大人真有趣，明明自己只有十六七岁，跟我家孙儿差相仿佛，却偏要成为老爷的亲家。”
    嘿嘿！冯铨看向幼女冯源苒笑问：“源苒对那何振岳可还满意？”
    十三岁的小丫头，长的真真是花容月貌，这是遗传自冯家的优秀基因。
    小冯翰林容颜超高，乃是大明王朝第一美男子，他的基因怎么可能差了？
    冯源苒娇羞无限，极轻的声音回答：“全凭父母亲做主！”
    那就是满意咯！冯铨叹口气：“原本为父看好那王封，只是辽西叶家捷足先登。解元还真是性急，一下子娶了七个女子。不过这何振岳是他大弟子，也是武书院历次月考第一名，前途不可限量啊！”
    大弟子？冯源苒的姐姐冯源珺诧异道：“那个王封也不过十六七，跟何振岳年纪仿佛，怎么就成了师父？不就是院正和学生么？”
    院正和学生，师父和亲传弟子，完全是不一样的概念。
    前者院正桃李满天下，毕业后师生不来往也很寻常，但是亲传弟子却是可以传承衣钵的。
    冯铨摇摇头：“具体情况不大清楚，据宁远卫来人曾说，王院正收的亲传弟子，被传授超强武技。这批人才是武书院的精英，而何振岳身为大弟子，看得出王院正足够重视，当成亲生儿子了。”
    夫人叹一口气：“本来是要选择院正的，没想到……”
    “此话再也休提！”冯铨正色道，“王封其人极为护犊子，因为数百学员惨死，他敢在军人杀死两千逃兵。大明王朝成立以来，第一次有人真正批量杀死逃兵，你想激怒他么？”
    这么狠？夫人脸色大变：“源苒嫁过去会不会被欺负？”
    蠢女人想啥呢？不等冯铨说话，冯源苒柔声道：“母亲毋需担心，女儿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婆婆的。”
    这就开始婆婆了，女儿这是有多满意啊，冯夫人轻叹一声：“不知他能不能……”
    现在说什么没有意义，几天内，王封拜访了每一个要结亲的亲家，给每一个少年选择妻子。
    只是其他人就没有东珠奉送，这玩儿意不多，或者说够得上贡品水准的不多，而且绝对是犯忌的东西。
    一旦被人抓到把柄，居然敢拿皇家贡品当聘礼，小王秀才休想活着走出燕京城。
    接下来十二日考试步射，武书院学员再度轻松过关。十五日考试策论，这个原本就是武书院复习的内容。
    少年们轻松过关，按照以往的乡试到此结束，但是今年却增项了，增加了校场比武的项目。
    所有人都在等，不是等校场比武的到来，而是等常规考试的结果出炉。
    来了终于出来了！红袖楼和状元楼门口窗口，挤满了人头，大街上也挤满了人。
    那些曾经在第一场竞考就抢女婿的，更是紧张的不得了，其中最紧张的是邢藩一家。
    他们早已知道，那个熊孩子又来考试了，据说还是武解元的大热门，还有天理吗？
    邢公媛坐在暖轿里患得患失，那个熊孩子比他丈夫张端小七岁，却跟张端一起参加今年的乡试。
    结果张端在山东省获得二十七名，而王封却是拿下了北直隶的解元，偏偏上次邢家对他百般羞辱。
    如果这一次，姓王的再度折桂，邢家真的要成为京城的笑话，太丢人了！
    被人说成是狗眼看人低啊！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传出去的，把上次羞辱王封的场面，居然编成话本在街头巷尾流传。
    丢大人了！邢公媛身边，庶出妹妹邢公淑更是坐卧不安：“姐姐，你说王封真的能夺魁么？”
    嗨！邢公媛斜一眼人丑事多的妹妹：“谁知道呢，不过就算他夺魁又如何？不是还有校场比武么？文人出身能有多大本事？我看就是样子货！”
    邢公瀚冷笑道：“夺魁又如何？举人而已，就算是解元也不过是举人……”
    “喜报！恭喜宁远卫王封王老爷高中副榜解元！”

 第298章 武书院刷榜!

    如果没有校场比武的话，这个副榜就是正榜，也就是说王封已经是事实上的解元了！
    躲在自家店铺里的叶华面色阴晴不定，没想到，差点被他们害死的王封，居然高中文武双解元。
    跟谁说理去？对面张杰冷笑道：“有个屁用？还不是给皇家卖命的？我就说你妹妹鼠目寸光，放着皇上不嫁，居然嫁给了一个穷酸！”
    叶华狠狠瞪一眼张杰：“你给我闭嘴！”
    啊？张杰噌的一下跳起来：“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哼哼！叶华冷笑道：“怎么着？还以为张皇后主事呢？张皇后失踪了！有人说是跟人私奔了，给皇家脸上抹黑了，你们张家完了！”
    “你这臭娘们！”张杰勃然大怒，扑上来挥掌劈向叶华，“胆敢胡说八道！此乃大不敬之罪！我抽死你！嗷嗷嗷！救命！”
    宝珠皇后失踪乃是禁忌，只有极少人才知道，那些在紫竹院现场的宫女和宦官，全都被屠戮一空。
    就是害怕这种丑事传出去，现在叶华敢这么说话，这真的是无所顾忌了。
    万万没想到，叶华身形灵活如狐，避开那一掌，双手呈抓状，飞快的抓向张杰的脸！
    那张粉嫩白皙，比很多女人都美丽的脸，瞬间变成美人蕉。
    仿佛一幅惊世名画，被人在上面泼墨一般，这算是轻度毁容了呀！
    偏偏叶华有种异样的快感，这张绝世容颜早就看腻了，居然比她的脸还美丽。
    更恶心的是，这个混蛋仗恃一副好面孔，居然跟王公贵族勾勾搭搭。
    真把自己当成牌位了么？叶华总算是扬眉吐气一回：“跟我动手？谁给你的胆子？还以为是以前的张家么？”
    眼睛差点被抓瞎了，张杰又气又怒又害怕：“你！你敢跟我动手！”
    呵呵！叶华那双手像是鹰爪一般：“今儿起你给我老实点，少到外面撩骚，小心惹祸上身。告诉你，皇帝看好的是武将，当此乱世武将才是国之栋梁，你这种国戚已经完了！”
    完了？张家完了？张杰万般不同意，可是现实残酷的很，他知道张家已经被边缘化，甚至有人倡议再度剥夺张家的封赏。
    我招谁惹谁了？张杰欲哭无泪：“你这个忘恩负义趋炎附势的小人！难怪古人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叶华上前一步，掐着腰瞪圆眼睛：“再说一句我打出你屎来！惹急了老娘带着丫鬟，大闹张家一场，让你们张家从此抬不起头来！”
    还有什么好说的？当年张叶两家结亲，叶华堪称是下嫁，张家的国戚并没有那么高贵。
    相反叶家世代出名将，绝对是大明真正的世家贵族，而不是凭女上位的国丈。
    现在被武勋世家出身的叶华欺负，张杰欲哭无泪，动手打不过，闹起来张家丢人！
    当初怎么就糊涂，娶了这么一个母夜叉？只听外面继续唱诵：“恭喜宁远卫何振岳何老爷，高中副榜第二名啊！”
    成了！始终忐忑不安的冯铨，开心的合不拢嘴：“上菜！上酒！今儿我请客，但凡酒楼内的客人都不要走，跟我女婿一起享受荣光！”
    女婿呀！一句话就明白了咋回事了，有那老街坊拱手施礼：“恭喜冯老板！贺喜冯老板！”
    “同喜同喜！哈哈哈！”
    真开心啊！尽管冯家潜势力依旧庞大，但是日薄西山也是事实，如果在没有新鲜血液出现的话，冯家真的要落末了。
    现在有了何振岳不一样啊，外面唱名在继续：“恭喜宁远卫叶淦叶老爷，高中副榜第三名！”
    “恭喜宁远卫杜大山杜老爷，高中副榜第四名！”
    “恭喜宁远卫叶百叶老爷，高中副榜第五名！”
    ……每一次唱名，都引起外面一阵欢呼，是红袖楼这边的欢呼声，状元楼那边鸦雀无声。
    谁也没想到，宁远卫会如此的强势，前三十三名全都是宁远卫的举子，确切的说全都是武书院的学员。
    这一幕前所未有，一个团队囊括前三十三名，这简直是痴人说梦啊！
    偏偏这一幕发生了！躲在角落的邢藩，浑身冰冷心里更冷，他知道王封的崛起，已经是势不可挡！
    单纯文武双解元也就罢了，最要命的是，他掌控着大明武书院，拥有大明最有潜力的一帮少年。
    以翰林院检讨的身份，邢藩表叔自然很清楚，凭王封调教学员的本事，势必成为皇帝的新宠。
    当下大明王朝缺少的就是人才，而大明武书院调教的人才，还是如此的年轻，如此的少年意气！
    孟海清、孟江云和刘浩然爷三个，手掌都拍红了，他们为王封高兴。
    武解元价值一般般，但是调教出一群武举人，还是北直隶前三十三名的武举人，身为院正的王封前途无量啊。
    全国每三年涌现出十几个武解元，但是最有含金量的，还真的就是北直隶的武解元。
    很多年前，辽东镇、蓟州镇、宣府镇的武生，就在北直隶参加武科考试。
    这三镇也是九边重镇最最重要的三镇，其中名将无数，武生质量自然也是最高的。
    只是在重文轻武的制度下，北直隶武解元也许武力值最高，但是却绝对当不上武状元。
    这一天整个燕京城街头巷尾，都是谈论王封和他的大明武书院，还有他那些逆天的学员。
    十月十八日，第四场考试校场比武！教军场挤满了人，点将台那边打造了一个硕大的主席台。
    主席台上高朋满座，主考官都察院左都御史钟炌，向主席台上遥遥拱手施礼，随即一声令下：“校场比武开始！”
    锦衣卫南镇抚司堂上指挥李若琏，骑马赶到诸多举子面前：“校场比武乃是全新科目，任何人都可以下场，连续十场比斗可以休息。”
    “十场比斗胜率在七成者进入优胜区，可以争夺最后的前十名，淘汰区不分排名，现在谁先来！”
    很多菜鸟跃跃欲试，没想到王封跨马上场，向李若链拱手施礼：“大人请了，我先来！”
    高手都是最后出场的呀！这位却第一个出场，主席台上，很多人窃窃私语，太不矜持了吧？
    只听王封扬声道：“我在这里，谁来挑战？”
    我在这里，谁来挑战！霸气无双！那些武举人面面相觑，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我来也！”

 第299章 不服!

    校场比武毕竟不是生死斗，故而个人用的是木枪木刀和木棍，那人刚刚冲到王封面前，不等他打招呼：“回去吧！”
    砰！木棍直击武举人的腰部，一棍把他打下马背，哎吔我去太快了吧？
    整个教军场瞬间安静，谁也没想到，第一场校场比武会如此的儿戏。
    这位看上去勇猛异常的汉子，就像是颠颠儿跑来送人头的，跑到近前瞬间结束战斗！
    崇祯皇帝一皱眉：“怎么回事儿？不宣而战？连通名报姓都没有？”
    咳咳！这位皇帝是被话本小说误导了，英国公张世泽轻声解读：“身为武将，不会让对手靠近身前，这才是武将战场上最正确的反应！”
    边上骆养性也道：“王封多次上阵厮杀，战场经验丰富，自然不会犯错。”
    感情是这样，户部尚书李待问笑道：“我还以为王院正偷袭呢，最起码互相打个招呼再动手，却是如此的干脆利落。”
    可不就是干脆利落么，战场上谁跟你打招呼，说话的功夫死了三次了不止了。
    直到此时武举人还发懵：“什么情况？你偷袭！”
    偷袭？王封冷笑道：“进入我五步之内，坚持一息算你赢！我在这里，谁来挑战？”
    我勒个去！没见过这么狂妄的家伙，一个身形壮硕的武举人冲出来：“看我如何战胜你这狂徒……嗷呜！”
    刚刚那个只是很平和的摔落马下，甚至没有受伤，就灰头土脸的回归。
    这位嘴上带脏字，王封也就不客气，任凭他欺近身前，杂毛五花骢非常人性化的侧跨一步。
    那壮汉的战马向前一冲，二人战马交错，壮汉没来得及变招，王封已经出手了！
    木棍抡圆了带着风声，狠狠抽中壮汉的后背，二百来斤的大汉，居然被一根儿臂粗的木棍抽飞！
    的确是被抽飞了，整个人惨叫一声，被抽离战马，掉地上翻滚着出去三丈远。
    这下子摔的不轻啊！咕咚！很多武生都被吓了一跳，前一场感觉胜之不武，明明是偷袭么。
    但是这一次却是实打实的对战，大块头也算是武生中小有名气的，在私下比斗的时候没有输过。
    但是在王院正面前，却只是走了半招就完蛋了，太凶悍了！
    半晌大块头才站起来，再看向王封的眼神，像是见鬼一般。
    疯秀才却浑然不觉叫道：“我在这里，谁来挑战？”
    挑战你？对照一下大块头的战斗力，所有的武生沉默了。
    有人冷笑道：“你上？你打得过那只虎么？连赵虎都打不过，还想跟他打？”
    也有不认识赵虎的武生：“赵虎很有名吗？”
    另一个人幽幽道：“有没有名不知道，这家伙乃是军中一霸，若非出身低微现在已经是校尉了。”
    “活该他倒霉，武书院院正啊，没点本事能当上院正？”
    连喊三声居然五人下场，这就有点尴尬了，几位监考官紧急磋商，上主席台那边请示之后。
    李若链回到武举人面前扬声道：“五声之内没有人下场，王封进入优胜区！下一位！”
    刚刚被打翻的大块头，万分不服气的冲上来：“在下赵虎！我在这里，谁敢挑战……嗷呜！你是谁？”
    话音未落，已经被何振岳一枪抽落马下：“在下大明武书院何振岳！谁来挑战！”
    武书院的武生！而且是武书院第一人，看看刚刚大块头被打掉马背的样子，很多人沉默不敢上前。
    这特么不愧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不愧是王院正的弟子，抽人下场的样子别无二致。
    赵虎都要哭了，他的腰也不是钢筋铁骨啊，抽一下真的很痛。
    大块头哭丧着脸下场，倒霉催的，遇上本次武举最强二人，怎么可能不倒霉？
    怪只怪之前不做功课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输了也是正常。
    “在下大明武书院何振岳！谁来挑战！”
    第四声的时候，终于有人跳出来：“我来战你！看棍……哎呦！好痛！”
    来得快去得更快，甚至没有跟何振岳发生武器碰撞，就已经被木棍抽落马下！
    又一个没来得及通名报姓的，主席台上很沉闷，吏部尚书田惟嘉笑了：“不愧是师徒，出手一般干净利落！”
    另一人摇摇头：“骆大人，王封师徒在此耀武扬威，如果上战场对上清人如何？能不能打得过巴图鲁？”
    问得好，崇祯皇帝更想知道，自己选拔的武举人，是不是只会窝里横。
    骆养性斜一眼问话的礼部郎中吴昌时：“王封曾出使清国，比武赢得皇太极赏识，赏赐断曌刀一把。至于说那少年，历次随王院正出征，一向身先士卒未有败绩！”
    这么强？真的假的啊？文官很难相信：“感觉打的太假，怎么会一招结束？”
    咳咳！曹化淳轻咳一声幽幽道：“战场上没有机会，能一招制敌绝对不要第二招！化繁为简才是王道，王院正的学生深谙其道，此乃真正的勇士。”
    没想到，曹化淳会对王封师徒如此赏识，质疑的文官闭嘴了，朝堂之上可以文武争锋。
    但是跟皇宫总管太监、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曹化淳较劲，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么？
    “在下大明武书院何振岳！谁来挑战！”
    这师生也太牛了，根本不给别人机会啊，还有人敢上前么？
    算了吧，这位是武书院院正以下第一人啊，一帮武举人终于有了清醒的认知，没有人敢上前挑战。
    何振岳向大家拱手施礼，转身向监考官和主席台拱手施礼，这才纵马到王封身边。
    下马深深一揖：“学生幸不辱命！”
    说完规规矩矩站到一边，丝毫没有获胜者的炫耀和得意，武举人终于放心了。
    一个挥舞木刀的汉子，怪叫着冲上教军场：“谁敢挑战某家……卧槽！”
    刚要说出姓名，却见一人纵马而来，木枪直刺他的心窝。
    汉子挥刀格挡却扑了个空，二马交错的瞬间，大汉被使枪的一脚踹落马下！
    胜者手举木枪扬声道：“在下大明武书院叶淦！谁来挑战！”
    卧槽！又是武书院的学员，武生一个个这个气呀，有人注意到名字：“就是副榜第三名的叶淦么？”
    “又是武书院的，他们真的那么强？怎么可能？我不服！”

 第300章 徇私舞弊?

    全场武生都骚动了，不带这样的，连续三人无敌之姿进阶，以后的武生怎么办？
    简直是不给人活路啊，大家来武举考试，可不是为了混个脸熟走过场的。
    再说这帮武书院少年太年轻，一个个就像是无害的邻家少年，怎么可能让一帮武生服气？
    最起码你也要长相霸气一点吧，不服气的再度冲出来一位：“休要猖狂！我来也！哎呦！”
    冲到叶淦面前，只来得及挥舞木棍砸下来，叶淦木枪连挡格的姿势都懒得做，直接一枪刺中来人的胸口！
    幸好胸口有制式护甲，否则这一枪，绝对能把对手刺个对穿！
    即便如此，对手还是被刺落马下，痛的跪倒在地，半晌才喘过气来。
    当他站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身边三个同病相怜的伙伴，这么会子功夫，叶淦已经战胜三人！
    强！武书院学员表现出来的强势，让一帮武举们面面相觑，这是第三人啊！
    礼部尚书加太子太保进文渊阁大学士薛国观，皱紧眉头问道：“他可是辽西叶家子弟？”
    问谁呢？似乎只有骆养性能回答，只是你特么如此摆谱，有点装大了吧？
    别看老薛是大学士，骆养性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崇祯一朝换得最勤的就是内阁成员。
    没有一个干过三年的，而骆养性却已经辉煌十二年了，从崇祯皇帝上台，他就是死忠一枚。
    不过骆指挥使不动声色：“是！他是前屯卫副将叶镇南之子，是辽西叶家第十三代，算起来叶淦要称呼王封姑爷爷。”
    还有这样一层关系？为人刻薄的薛国观，冷哼一声：“既是亲眷何不避嫌？武书院数千人，参加科举的只有三十几人，其中选拔学员是不是符合规矩？还是任人唯亲？”
    怎么就画风突变了？周边几位面面相觑，就算你是大明王朝的阁部，这也管的太宽了吧？
    武将第一个不答应啊，文官居然要向武书院伸手，这是问问不可能的。
    兵部左侍郎王业浩幽幽道：“据我所知，武书院每个月都有月考，是全院校学员互相比斗争锋。来参加武举的，应该是排行前三十的学员，骆大人下官所说属实否？”
    骆养性点点头：“属实！此来三十二人，就是武书院排行前三十二位。其中只有八个武勋子弟，完全按照月考排名选拔。”
    还有这事儿呢？薛国观冷笑道：“不过是皇上恩赐的七品官，就妄想左右学员的命运，此人野心太大。”
    尼玛！如果王封在这儿，搞不好给老薛一嘴巴，这张嘴太臭了，居然说的全对！
    有人附和薛国观：“薛阁部所言甚是，七品官就能左右学员人生，简直是狂妄至极。难道他不知道，如此闭塞才学之士出人头地，乃是暴殄天物么？简直是罪无可赦！”
    “当彻查此事！选拔人才乃是为皇上分忧，怎么可以随便一言而决？荒谬至极，此人不配当武书院院正！”
    一时之间七嘴八舌，仿佛王封真的犯下了滔天大罪一般，连崇祯皇帝都开始皱眉头。
    面前的火炉青烟袅袅，衬托朱由检那张青白色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是活人。
    幸好皱皱眉，感觉还有了一点生气，王封远观崇祯皇帝，心中腹诽不已。
    只是他没想到，主席台上文官开始攻讧他，怎么就上纲上线了？
    王业浩一脸古怪：“各位大人，应该不知道武书院的情况，这也难怪。据我所知，王院正打算带一百名参加武科考试，被辽东巡抚方一藻方大人劝退了。”
    嗯？薛国观愣住了：“方一藻大胆！”
    “我看方大人老糊涂了。”
    “掐断精英人才上升之路，乃是我朝大忌，特别在国家用人之际。更应该不拘一格降人才，怎么可以如此闭塞升迁之路？”
    居然群情激奋！骆养性实在是懒得搭理这帮子文人，一个个吹毛求疵本事一流，干实事啥也不是。
    远远不及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偏偏一个个身居高位，这是在找存在感么？
    问题是崇祯皇帝看过来：“选拔名额可有隐情？武书院人才可曾被埋没？你等查过没有？”
    皇帝动问，曹化淳赶紧过来跪倒在地：“回皇上！方大人劝阻，是为了避免武书院学员囊括全部名额。”
    “啊？怎么可能？”
    “荒谬至极！区区一个武书院，就能霸占乡试全部名额？咋不上天呢？”
    “我看方一藻的确应该致仕，太老了，已经老糊涂了！”
    薛国观冷哼一声：“武书院学员真有这般本事？”
    骆养性向陛下施礼：“武书院最初为五营，其中背嵬营和玄甲营最强，两营加在一起只有九十八人。原本学员就有武技根底，被强化训练，和多次实战之后，两营学员的确有武进士水准。”
    啊？武进士的水准？吏部文选司主事吕大器瞪圆眼睛：“十几岁少年有武进士水准？怎么可能？我不是怀疑骆大人，而是怀疑传递消息的人。”
    任谁都不敢相信，一帮少年有武进士的水准，你让四五十岁考上进士的怎么活？
    简直是啪啪打脸啊！还是规模打脸，九十八人可以考中武进士，这特么也太逆天了！
    少年英雄么？薛国观怒道：“若是如此，更不应该埋没人才，方一藻其心当诛！”
    英国公张世泽不爱听了：“薛大人管得太宽了吧？刚刚已经说过，方大人不想学员挤占名额。若是本科举人全都是武书院学员，你让边关那些低级军官和士卒作何想？这是他们一飞冲天的机会！”
    边六腹四！所有人想到了这个规矩，武定侯郭培民冷笑连连：“如果全都是武书院学员，这边六腹四如何分配？学员来自各方，全部取自学员的话，这武举考试还有意义？”
    额！文臣们终于闭嘴，如果武举结果全都是武书院学员，还不如就在武书院考试得了，何必兴师动众耗费国家钱粮？
    还有人不死心：“未必如此吧？武书院学员真的如此厉害？怎么可能？”
    呵呵！西宁侯宋裕德冷笑道：“武进士很强么？若非今科圣上加项，区区比力气比箭术比策论，不正是武书院所传授的么？”
    可不是么，薛国观闹个大红脸，他忽略了武书院是干嘛的，说白了专门教人应对武科考试的。

 第301章 不服打服!

    永康侯徐锡登笑了：“武书院学员考试不是问题，让我好奇的是，王封如何教导的。一帮少年，会考试也就罢了，实战能力如此强，这才是我等需要深思的。”
    文官更加的尴尬，老徐戳破了一层窗户纸，科班出身的学生，只会考试干事业却不成！
    “这才是为圣上选拔人才的捷径啊！”定国公徐允祯轻叹一声，“若是没有此次武举增项，朝廷不知道武书院学员如此强大，也不知道院正功勋卓著。”
    能一次性培养出如此众多优秀学员，绝对是功勋卓著，任何人也抹杀不了。
    一帮子武勋为武书院唱赞歌，让文官们很不舒坦，王院正原本是秀才后来是举人。
    出身也是书香世家，怎么就成了武官的宠物了？
    吏部尚书田惟嘉幽幽道：“武书院重启，乃是国子监主持，此乃近年最成功的范本。记得当初请兵部出资，兵部各位严词拒绝，认为武学走出来的都是纸上谈兵的废物，呵呵！”
    老混蛋！不带这么打脸的，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仍掌兵部事兵部尚书杨嗣昌不在，其他人在场啊。
    兵部左侍郎王业浩打个哈哈：“尚书大人忘记了，宁远卫给予武书院最大支持，其中选拔生员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优秀的生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兵部右侍郎金之俊连连点头称是：“不只是宁远卫的生源，为了武书院的前途为了大明王朝的前景！兵部特批武书院全国选人，也就是说武书院聚集全国最优秀少年，怎么可能不强？”
    抢起来了，都在抢功呢，这种事朝堂之上每天都在上演，可是兵部和吏部争功算怎么回事？
    都是文官系统的，倒是让武将们看笑话，老田是真的老糊涂了吧？
    叶淦战胜六人，再无人敢上场，终于纵马来到王封面前。
    只见他下马抱拳施礼：“学生幸不辱命！”
    优胜区三个人，人家是师生三人，这一幕未免有点刺眼啊。
    很多武生不服气，可是这三位的强大，也绝非他们可以抗衡的。
    校场上没有丝毫的耽搁，一人纵马冲入校场中央：“在下大明武书院杜大山！谁来挑战！”
    “武书院院正以下第三人？这个不会那么强了吧？”
    最先出场的壮汉，连续败给王封和何振岳二人，不服气的他再度冲上来：“某家来也！卧槽！我不服！”
    不服？杜大山的木刀，就在他咽喉前一寸：“如果不是比武，你的头颅已经是我的战利品。看你也是一条汉子，给你一句忠告，不要挑战武书院任何人，你没有机会了！”
    鲁莽的大块头，连续挑战武书院最强数人，败的也是最彻底最惨的。
    大块头欲哭无泪，还有什么好说的，打不过只有不上了。
    一人都只有十战的机会，一共只有七个胜率，败给这位就剩下七个了。
    转眼间败给王封师生三次，再败一次彻底淘汰，幸好之前没有挑战叶淦。
    壮汉垂头丧气走了，身后杜大山扬声道：“在下大明武书院杜大山！谁来挑战！”
    “哇呀呀呀！气死我也！我不服！我要挑战！”
    一个络腮胡的家伙，居然举着硕大的木槌，纵马狂奔冲向杜大山。
    别看是木槌，有战马冲击力的加成，加上木槌的重量，这要是被搥上，妥妥的去了半条命。
    前提是搥上对手，络腮胡双眼泛红口中嘶吼不断，仅仅是这股子士气就让人折服。
    问题是他选错了对手！杜大山没有等待，而是双脚一磕马肚子，战马迎着络腮胡冲上去。
    沙场之上战马是最好的伙伴，武书院学员的战马，都是从战利品中精挑细选的。
    前后俘虏无数战马，每一个学员都换了几匹马，杜大山的战马却始终没换。
    因为这匹战马，是他从小养大的，跟他配合的亲密无间，几乎跟骑射民族养马程序一般无二。
    就在双马马头临近的刹那，杜大山的战马，突然张开大嘴咬过去！
    双马相对冲锋，即时相向速度超过百里每小时，这一咬是绝无可能咬到目标的。
    问题是络腮胡的战马被惊吓到了，什么时候见过这么不按牌理出牌的战马？
    一个武生的战马而已，甚至没有经历过战阵，被杜大山的战马一吓，顿时唏律律一声嘶鸣。
    那匹马猛地前蹄高高扬起，不得不说络腮胡骑术精湛。
    尽管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双腿却还是死死夹住战马，居然没有掉下去。
    这姿势保持的还算挺帅，可惜只保持一秒钟，杜大山的刀已经到了！
    木刀刀攥杵在络腮胡的胸口，一下子把他杵下战马，狠狠的摔在地上。
    “在下大明武书院杜大山！谁来挑战！”
    这样也行？武生们看傻眼了，不只是武书院学员碾压武生，就连他们的战马都欺负马呀。
    连主席台上崇祯皇帝都看笑了：“杜大山么？倒是养了一匹好马，那匹马可是名驹？”
    英国公张世泽躬身回答：“启禀圣上，臣看不出那是一匹宝马良驹，不过对武将来说最好的坐骑，就是跟自己心意相通的。那个少年跨下战马，应该是骑乘五年以上，甚至是从马崽子开始养大的，才有如此默契的配合。”
    真的假的？吏部文选清吏司员外郎林孕昌不服气：“据说武书院多次抗击清兵，战马淘汰率极高，能骑乘五年以上的战马，应该不多吧？除非骑乘者不敢上阵冲锋！”
    呵呵！张世泽冷笑数声：“陛下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宣杜大山过来一问，自当知晓。”
    蠢货一个！吏部尚书加太子少保谢陞，差点把林孕昌踹下去！
    跟英国公谈战马，这特么不是蠢货是什么？张家世代为将，对战马熟悉程度，超过文官手中的笔啊！
    嗯！崇祯皇帝也是兴致大增：“宣！”
    “宣武生杜大山近前见驾！”
    还在叫阵的杜大山，听到宣召一阵迷糊：“宣我见驾？”
    宣召的锦衣卫气乐了：“没错就是你，赶紧随我前去见驾，到哪儿别忘了下马跪拜！能面见圣上，小崽子好福气，回去值得吹嘘一辈子的了！”
    真的假的？杜大山瞄向主席台侧面的王封，后者做了个手势，杜大山立刻心领神会。

 第302章 陛下的坑

    有人注意到了师徒二人的互动：“王院正的手势啥意思？”
    没有人回答，曹化淳和骆养性眯起眼，他们是知道的，武书院有专门的手势语言交流。
    只不过这手势语言是绝密，非武书院学生，外人根本没机会接触。
    杜大山已经奔到跟前，战马远远停住，杜大山翻身下马跪倒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武生杜大山奉皇命见驾！”
    这距离有点远，崇祯皇帝扬声道：“近前回话！”
    这么麻烦？别看杜大山是烈士子弟出身，对大明皇帝还真没有什么感觉。
    武书院重启之前，或者说遇上王院正之前，他和一帮烈士子弟，过的是最凄惨的人生。
    是王封的出现，改变了少年们的命运，甚至改变了他们家族的命运。
    因为月考的奖惩条例，让排行前一百的学员，全都赚的盆满钵溢。
    几个月始终保持武书院第三的杜大山，自然也是一个暴发户了，而这一切跟朝廷无关。
    不过院正吩咐乖一点，杜大山跪行十步停下：“武书院学生杜大山拜见圣上！”
    杜大山身高五尺半就是一米七，个子不高却孔武有力，方面大耳双目有神，看上去就是武将的苗子。
    崇祯皇帝喜欢这副样貌：“起来回话！”
    啊？杜大山叩谢：“谢皇上！那我就站起来了？院正说不能站着，可是又说要听皇上的话，我听您的。”
    哈哈哈！主席台上所有人都笑了，骆养性却是暗叹一声，这少年怕是要给王院正招祸了。
    优先选择听从王院正的话，然后才是皇上的话，这要是被人抓住把柄，王封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幸好现在没有人注意，或者说在这种场合，没有人敢扫了崇祯皇帝的兴致。
    皇上微微一笑：“难得你保持赤子之心，朕且问你，这匹马跟你多久了？可是宝马良驹？”
    问这个？杜大山顿时来了精神：“回陛下，这匹马比我小五岁，跟我已经十一年了。它是我父亲骑过战马的孙子，它的母亲是一匹野马，一开始野性难驯别人驾驭不了，只跟我好。”
    真的是从小养大的，林孕昌老脸一红，张世泽却似乎浑不在意。
    崇祯皇帝笑笑：“你的武技是家传还是武书院学的？可是另有师承？”
    啥意思？文官武将都有点诧异，如此问不妥当啊，换做其他人问了也就问了。
    皇上如此问却是含有深意，骆养性暗暗摇头，皇上还是多心了。
    这位一向疑神疑鬼的，很显然不放心武书院的王封，担心教育出来的学生只知有院正不知有皇上！
    还好杜大山不是真憨货：“回陛下，学生本是宁远卫馀丁，是吃皇粮长大的。更是蒙圣恩进入武书院学习，才有今时今日成绩，学生感激不尽！”
    真会说话啊！在场的文武大臣，都替王封松一口气，这些能陪着皇帝，顶风冒雪来看武科举，都是官场老油条。
    一个个狡似鬼，对这位多疑的皇上，自然是了解透透的。
    若是杜大山回答不对劲，怕是真的要给王院正招惹祸事了，最少也会调离武书院吧？
    在场的人不知道，王封身边有一个礼仪训导，就是大明的宝珠皇后。
    礼仪教学是每一个学员的必修课，甚至加入月考的项目，能排行前二百的，没有一个在礼仪上挂科的。
    幸好王封未雨绸缪，否则今天麻烦大了，再看崇祯皇帝的脸色，已然好看了很多。
    皇上难得笑容可掬问：“真观你器宇轩昂人才难得，可愿到京城来为朕效力？”
    什么情况？就算皇帝赏识一个武举，也不至于直接选拔到身边来吧？
    这也不符合崇祯皇帝的个性，骆养性和曹化淳交换一下眼神，俩人都知道，这句话不是问杜大山的。
    很显然，是要知道，在武书院的学员，到底是对皇上忠心一点，还是对王封忠义一点。
    皇帝吃醋了？是吃王院正的醋？还是始终不放心，不放心偏居一隅的武书院，会被某人带跑偏啊？
    杜大山也是一呆，随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在地上磕一个响头：“学生感激涕零！呜呜呜！我要光宗耀祖了！父亲在天之灵你可看到了？呜呜呜！谢陛下恩典！”
    咦？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这么一答应，朱由检反而意兴阑珊，对自己老是不够忠诚的学生？
    恐怕对自己也未必忠贞呢，崇祯皇帝笑容消失了：“如此武举过后留下吧！”
    留下？到底是再度磕头：“谢皇上恩典！只是学生还没毕业呢，陛下对武书院的圣谕，就铭刻在武书院门口石墙上。您说过要忠君爱国有始有终，不能三心二意半途而废，我是遵从圣谕还是……”
    作死的节奏啊，居然敢怼皇帝，这不是说皇上出尔反尔么？
    很多人露出怜悯的表情，毕竟是个少年，说话之间没有分寸。
    如此不是没有天理！曹化淳闭上眼，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几个武勋想要开口说情，瞄一眼骆养性木木的，几个人随即老老实实站定。
    有几个文臣幸灾乐祸，说实话这武书院，着实不受文官集团待见。
    明明是一个秀才搞起来的，却全然偏离了轨道，现在成了纯粹的武将生产基地。
    这特么跟谁说理去？武书院是书院啊，毕竟不是军队，现在却变性了！
    咳咳！秉笔太监王承恩轻咳两声：“住嘴！敢质疑圣上，掌嘴！”
    啪啪啪！杜大山也是个狠人，居然毫不犹豫自己掌嘴，这家伙真的是忠厚老实？
    最少骆养性不相信，可是十几岁少年，如果有城府和心机的话，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骆指挥使不会知道的，宝珠皇后张嫣身为礼仪训导师，灌输给武书院学员的，就是服从严格服从！
    特别是来自皇家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有一丝违背，否则校规伺候！
    也幸亏第一艳后和袁霜妍严苛的操练，让少年见圣上的反应成了本能，不得不说张嫣未雨绸缪的本事。
    一边的王封暗自庆幸，崇祯皇帝居然哈哈大笑，一干文武大臣随即附和大笑。
    刚刚以为皇上会恼羞成怒呢，没想到皇上会如此开心，果然是圣心难测！
    崇祯皇帝大笑后：“好好！好好好！难得你赤子之心毫无杂念，朕赦你无罪！那就回去好好学习，学一身本事回到京城来可好？”

 第303章 武解元!

    砰砰砰！杜大山磕头如捣蒜：“谢主隆恩！皇上，学生今日记下了，日后有人问起，我可就是您的人了！”
    感情武书院学员拍马屁的本事，一点也不比战斗力差呀，皇上大是欣慰：“赏！用刀的是吧？回头给找一把好刀！”
    时间飞快，三刻钟不到，大明武书院的学员，只剩下最后的涂罕了。
    涂罕和格日勒，原本是替补成员，现在却成了正选，再看优胜区那边！
    教军场所有人都无语了，那边三十二人全都是武书院的人，这特么成了武书院内部考核了！
    之前被警告过的壮汉，纵马出来绕一圈又回去了，他真的输不起了。
    其他人互相看看，结果来参加武科举最菜的涂罕同学，在师兄们的强大表现下，居然不战而胜。
    剩下的武举人，互相捉对厮杀，远比武书院学员比武好看。
    看台上终于再度活跃起来，崇祯皇帝一边烤着火一边问：“他们就是武书院最强？”
    边上骆养性轻声道：“是！武书院每个月都要比武，都是同窗之间的战斗。据说没有人能谮越这个排名，他们都是多次战场厮杀的英雄。”
    少年英雄么？崇祯皇帝感觉自己不虚此行：“没有人能战胜王封？”
    嘿嘿！骆养性回答：“每一次月考，都有学生群体挑战的项目，最少十人一组挑战院正。到现在为止，最多一次是五十七人，全都被王封一人打趴下。”
    简直强的没边了，剩下的一百二十个举子，只有二十人笑到了最后。
    优胜区五十三人中，有三十三人是来自大明武书院的，这一幕简直是太耀眼了。
    终于到了最后时刻了，李若链来到优胜区：“接下来循环挑战模式，无人挑战为优胜者，成绩最好十名争夺前三！大家务必竭尽全力，事关前途命运，不可舞弊！”
    不用舞弊！王封缓缓来到校场上：“谁来挑战？”
    武书院学员齐齐保持沉默，开什么玩笑？在武书院被虐的还不够么？
    在武书院没有人跟院正大人比武，除非是被强制的，否则就是作死么！
    疯秀才哈哈一笑，看向后面的二十人：“各位可有想法？没有？可以一哄而上的，上来群殴在下，不妨事！”
    群殴你？那个最终成为二十人之一的壮汉，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说啥也不跟武书院的人比武。
    连续的败仗，差点让大汉怀疑人生，幸好接下来的七场战斗，屡战屡胜才重新拾起自信。
    现在还要被人虐？拉倒吧！连最猛的壮汉都不敢出头，其他人更是选择沉默。
    真的没有人站出来？好吧我尽力了，王封做了一个团揖：“多谢诸位相让，在下静等结果！”
    居然不战而胜！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每一个学员站出来，都没有人敢挑战。
    主席台和监考官们都傻眼了，武书院学员根本不打，完全是按照人家院内排名。
    疯秀才被招到监考官面前，都察院左都御史钟炌气乐了：“你们不能不打啊！”
    为啥？王封摊开手：“早就知道结局为什么一定要打？那不是耽误大家时间么？”
    合着你们真把这里当成武书院月考了？你让特意赶来看热闹的大人们咋想？
    你让打算见证自己改革成果的皇帝咋想？太随便了吧？
    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宋权摇摇头：“此事不妥！必须要打一场，否则对上面不好交代。”
    什么话？感情不打不行？王封微微一笑：“遵命！来来来，都向我进攻！”
    说着话已经走到校场中间，拎着一根齐眉短棍，等着少年们发起进攻。
    院正已经命令了，何振岳第一个扑上来，木枪直指疯秀才胸口。
    只见王封一侧身让过枪尖，随即木棍横扫过去，直接把武书院第一人打个跟头。
    随后冲入学生中间，一根短棍左右开弓，转眼间把少年们打的人仰马翻！
    太假了吧？宋权老脸黑了下来：“简直是胡闹！”
    “宋大人冤枉了解元！”司礼太监方正化摇摇头，“王封的确没有舞弊，他的学生跟他的差距，的确不可以道里计。”
    嗯？换做别人这么说宋大人不相信，但是方正化这么说，却不能不相信了。
    方正化山东人司礼太监，崇祯十七年二月复出总监保定军务，城陷击杀数十人，自认为总监被杀死。
    能阵前击杀数十人，绝非一般的武将可以相提并论的，其人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啊！
    真正的武技就是杀人技！而方正化看似人畜无害，战场上却是悍勇无敌，宋权还是知道一点的。
    锦衣卫南镇抚司堂上指挥李若琏点点头：“此战没有猫腻，那些学员畏惧之情也是必然，估计始终被院正大人教训来着，怎么可能不害怕？”
    在主席台上，骆养性也在解读：“看似轻松，实则却是大巧若拙！王封武技已经达到全新的高度，他的学生想要给他造成威胁都做不到。”
    最初骆大人也有点怀疑，但是认真观看每一个细节，不得不承认一点，疯秀才武技超群。
    这样啊？看来自己真的得到一员猛将，崇祯皇帝难得露出笑容：“明春武会试同样增加校场比武，不如此怎么可能选出人才？王封不错武书院不错！”
    能被挑剔的崇祯皇帝如此夸赞，王封足以自傲了，问题是这不是他想要的。
    区区武解元而已，还真不被疯秀才放在眼里，从始至终他对大明王朝没有认同感。
    确切的说是对朱姓王朝没有认同感，朱家人生性凉薄，给他们家打工，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疯秀才不想做袁崇焕、熊廷弼，也不想做孙传庭和卢象升，战死沙场可以，首先要为值得的王朝战斗。
    最后的比试，居然一这样的方式结束，崇祯皇帝也不能不接受：“宣！”
    王承恩扬声道：“宣武解元王封御前受赏！”
    赏赐什么？疯秀才很好奇，来到朱由检不得不跪倒在地：“微臣大明武书院院正王封，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认真看看王封，半晌终于扬声道：“赏一百两纹银！”
    “谢皇上恩典！”
    心里却在嘟囔，只赏赐一百两纹银，还不如跟武生赌一次的呢！
    真给大明皇帝丢脸！崇祯皇帝不这么想：“真要把武书院迁进京都，王卿以为如何？”

 第304章 花样作死!

    呵呵！王封扬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如此下届武书院学员，就会变得比京营将士更孱弱。一个个如同贵家子弟一般，除了遛鸟吃喝嫖赌之外，再无一丝战斗力！也许战斗力都在女人身上了！”
    “放肆！”宋权大吼一声，“敢在圣上面前胡说八道，简直是罪无可赦！”
    每一个文武官员，都怜悯的眼神看着疯秀才，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啥话都说。
    如果不是皇上现在心情好，估计已经被拖下去砍了脑袋，你瞧皇上的脸色。
    前一秒还夏花烂漫，现在已经山雨欲来风满楼了，这小子真的作死。
    哼！王封冷哼一声答道：“说到你的痛处了么？或者请京营最强武将出来，各出三十三人，我们对战一场。武书院输了，我为他们免费培训一千人，京营输了给我十万两纹银充当经费，敢不敢赌一次？”
    京营将士无人应答，外人也许不知道，京营将士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位把皇太极多尔衮和多铎，都打的望风而逃，不要说京营将士，就是九边最强军队，三十对三十也只有被虐的份儿。
    只是这混蛋，如此踩吧京营将士，这份仇要记在账上了！
    小王秀才不懂，能打不可能无敌天下，特别是在官场中更是如此。
    如果勇将无敌的话，李存孝咋死的？白起咋死的？吴起咋死的？
    武将战死沙场少，更多的死于狂悖不羁！这一点数千年来都是如此啊！
    你瞧岳飞的能耐大不大？还不是死在秦桧手中？
    崇祯皇帝诧异道：“为甚武书院迁进京都就没有战斗力了？”
    蠢货！王封大声回应：“武书院学员的战斗力，是靠一次次战斗获得的。在学院内在宁远卫，在教室里学不会战斗。只有实战一次次的冲杀，才能锻炼出最强军队。”
    说的好像有道理，方正化、骆养性和曹化淳这一帮，都是连连点头。
    身为武者他们很清楚，闭门造车练不出绝世武功，但是战场厮杀却能诞生绝世名将。
    如果武书院进京，怕是真的要废掉了，现在就看皇帝的态度。
    是要把武书院牢牢掌控手中，还是放手让王封去干，为大明王朝培养一批未来的名将？
    朱由检看着王封：“这批学员去往各军之后，能否还保证战斗力？”
    “要看主帅是否相信，是否给予学员足够的自主性，是否能跟学员形成默契。同样一把刀，我能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在厨师手中能打造丰盛的酒宴，在蠢货手中就只能割了自己的手指头，甚至自刎。”
    这家伙太敢说了！各位大臣脸色巨变，这家伙说的话，明显在指桑骂槐。
    此前一次次大败亏输，都是指挥失误造成的，但是没有人敢在皇帝面前说出来。
    现在却被他戳破窗户纸，武将恼羞成怒：“毛都没长齐，凭几场胜仗，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我看你是作死！”
    之前还为武书院争呢，现在算是彻底被王封惹毛了：“陛下！此人狂悖孟浪，绝非国之栋梁，当贬为庶民永不叙用！”
    “臣附议！”
    哼！王封冷哼一声，却怡然不惧，巴不得被贬呢，回到辽东有更广阔的天地。
    实在是不愿意与这帮废物为伍，朱由检问：“你有何话说？”
    疯秀才扬声道：“这个世上能打败名将的，只有陛下和大明王朝的一帮嫉贤妒能之人。若是陛下想要阿谀逢迎之辈，朝堂之上这些人足以，若是想要人帮您守卫边关，用我就好！”
    “狂放之徒！”
    的确是太狂妄！没听说过，自己把自己叫做名将的，就算你有名将之资，也要低调一点吧？
    小王秀才几乎得罪了所有人，满朝文武看他都不顺眼，包括此次乡试的几位主副考官。
    “目无尊长该死！”
    目无尊长？王封冷笑道：“那也要是值得尊重的，如果年纪大就是尊长，秦桧岂不是成了先贤？据我所知，历次改朝换代，最先投靠敌军的，恰恰是朝中大臣。”
    咕咚！边上一帮学员惊呆了，自己的院正太猛了吧？
    居然当着大明王朝最有权势的一帮人，这么说话，这是花样作死的节奏啊。
    骆养性眯起眼端详王封，此人绝非不知轻重的，为什么要如此说？
    成心的么？怀有什么目的？对他有什么好处？只是为了激怒一群大臣？
    连曹化淳都被惊到，见过无数狂妄之徒，却没有一个这么狂妄的，简直无视所有人。
    疯秀才语不惊人死不休：“各位谁能保证，当那一天来临，你们真的能为大明王朝一死效忠？怕是不到十分之一吧？”
    太混账！一帮大臣都恼羞成怒：“此子该死！”
    “居然敢诅咒我大明王朝，请圣上赐他死罪！”
    呵呵！王封傲然道：“我说过，名将忠臣都是死在你们这帮垃圾手中，历史不外如是！我刚刚说的话，请参阅鲁肃鲁大都督赤壁之战前所说的。”
    额！这么一说，那些义愤填膺的文武百官，忽然闭嘴了。
    当初鲁肃跟孙权说：“如肃等降操，当以肃还乡党，累官故不失州郡也，将军降操，欲安所归乎？位不过封侯，车不过一乘，骑不过一匹，从不过数人，岂得南面称孤哉！”
    这混蛋简直是太恶毒了！大明皇帝本就是疑神疑鬼的性格，听了这话会怎么想？
    他不只是自己作死，还把所有人都置于危险境地，说不上谁要被皇帝猜忌了。
    果然崇祯帝脸色更难看：“如此说来，武书院只有建在边关，才是最好的选择了？”
    必须的呀！王封郑重回答到：“此前我大明有两个武书院，即便在全都荒废之前历次考核，南武书院也不如辽东武书院。”
    也不知道这些数据，王封是从哪儿弄来的，当年南北武书院，似乎没有直接的比斗吧？
    不过参考刚刚结束的比斗，所有人都相信了王封的话，差距真的是太大了。
    “无他，无非是战斗带来的学生素质提升，臣愿为我大明培养最优秀的武将！前提是在边关，让学员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成长！”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马蹄声急，有人冲到校场口，被御林军挡住，随即有人冲过来：“辽东急报！”
    啊？所有人都是一惊，骆养性看一眼皇上：“速速报来！”

 第305章 噩耗!

    只听来人沙哑着嗓子禀报：“辽东巡抚方一藻之子武书院院正方光琛，擅自带武书院学员远征辽东半岛，被皇太极带十万大军围杀全军覆没！方巡抚畏罪自杀！”
    卧槽！王封扑上去掐住来人脖子大吼一声：“不可能！武书院绝不会擅自出征，你说谎！”
    疯秀才多高的武力？双手能掐死战马，那个报信的，差点被王封掐死。
    幸好骆养性扑上来拯救了那人：“咳咳咳！这是宁远卫急报！据称是孔有德余孽，动用清兵全部火炮，把武书院舰队全部轰烂炸毁！船上数千学员和关宁轻骑，全部罹难！只有留守的部分学员逃过一劫……”
    “气煞我也！额！”
    噗通一声！站着的疯秀才，直挺挺摔倒在地，头摔的咣铛一声，谁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巨变。
    文武百官全都惊呆了，尽管看不上王封狂妄不羁，但是武书院学员的素质超一流啊。
    刚刚大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算白痴都知道，这些学生一旦走出书院，未来对大明军队来说有百利无一害。
    现在居然全军覆没！这绝对是巨大的损失，最要命的是，武书院有太多的勋贵子弟啊！
    主席台上武勋齐齐骚动起来：“死了多少人？剩下的有名单吗？”
    “卧槽！怎么什么都没有？速速去查！”
    “来人去查！去查你家孙少爷……”
    现场乱作一团，事关家族未来传承，这帮武勋已经顾不上皇上，更不要说倒在地上的王封了。
    三十二个武书院学员，齐齐扑向王封：“院正！”
    “院正大人醒来！”
    “呜呜呜！我的兄弟呀！你死的好惨啊！”
    “我要为兄弟报仇！”
    “杀死皇太极！”
    “为武书院学员报仇雪恨！”
    原本一场完美的比武，正想着如何安排武解元呢，却传来如此的噩耗，朱由检心情大坏：“回去！”
    “起驾回宫！”
    没有人管校场上的武生，没有人管昏倒的王封，没有人管武书院学员。
    甚至有几个武官，想要冲过来杀人：“姓王的你还我儿子命来！”
    “我的好孙儿！我要给你报仇！”
    还是骆养性骆指挥使反应快：“都住手！方光琛做下的事情，跟王院正有什么关系？都给我滚回去！”
    也只有骆养性，敢对这帮骁兵悍将如此说话，换一个人还不被撕了？
    校场上转眼间冷冷清清，文武百官走了，守卫校场的御林军走了，参与比武的武生也都走了。
    最后何振岳主持，把王院正抬上战马送回客栈，整个客栈都悲戚戚，再也没有了欢声笑语。
    得到消息的孟海清、孟江云、刘浩然赶来，连小冯翰林都赶到了，还有那些跟学员结亲的官员。
    所有人都以为，武书院这下子完蛋了，尽管没有王封的责任，但是他已经没有了崛起的资本。
    居然有人要求悔婚：“我家孙小姐誓死不从，我们老爷也没有办法，还请见谅！”
    这个还是说话客气的，有不客气的：“速速把婚书拿出来，否则我家老爷放不过你等！”
    一时间客栈内乌烟瘴气，冯铨等人百般维护，只是能被疯秀才选为亲家的，哪有一个好相与的？
    醒过来的王封，有气无力的挥手：“退婚就退婚，大丈夫何患无妻？我武书院学员不缺少媳妇！冯先生你也是来退婚的吗？”
    冯铨摇摇头：“冯家还不至于落井下石！得知武书院噩耗，本人筹措一万两纹银，希望能帮到武书院。”
    雪中送炭！王封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是悲悲戚戚：“我的学生好可怜啊！我！我要杀了方光琛！”
    咳咳！何振岳轻声道：“院正大人，方公子已经殉国了！”
    殉国！王封歇斯底里骂道：“那不是殉国，那是自寻死路，他死有余辜！我的学生啊！”
    前来探望的骆养性，和曹化淳交换一下眼神，只能是对王某人投以怜悯的眼神。
    他们被派来，吊唁和探望都是假的，他们是带着任务来的。
    现在看来还算正常：“王院正还请节哀顺变！圣上口谕，让武书院诸人速速返回宁远卫，处置后事。同时重建武书院，朝廷没有经费，还是要王院正多多绸缪。”
    想让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朱由检还真刻薄寡恩，特别是武书院遭逢大难，崇祯皇帝的薄情寡义可见一斑。
    幸好自己早有准备，王封挣扎着在榻上施礼：“微臣领旨！来呀整顿行装，我等连夜出发，还请二位大人送我等出城。”
    武书院一帮人连晚饭都没捞着吃，就被赶出了客栈，赶出了燕京城。
    学员们也没心思吃饭，只是远离燕京城之后，王封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太多。
    何振岳有点担心：“院正大人您没事吧？”
    嗨！王封长叹一声：“一年打造的基业没有了，一切从头开始，你说我能没事吗？两位监军哪里去了？”
    边上有人回答：“据说以现在武书院情势，已经不需要监军大人了，故而他们没有跟来。”
    哎呦，还有这好事儿呢？王封的精神状态更好了，叶淦狐疑道：“院正大人，辽东半岛不是我等……”
    啪！王封一鞭子抽在叶淦屁股上：“闭嘴！快马加鞭回去！额回去奔丧，到山海关置办孝服，即日起武书院全员素服！”
    什么情况？学员们心中满是疑惑，可是王院正下了禁口令，还真没有人敢乱说话。
    只是所有人都对那个消息存了疑问，第二天才在半路上用了一餐，下午终于赶到了山海关。
    事先得到消息的吴三桂，居然带着带着几匹充当孝服的麻布，在客栈为王封等人接风。
    只见疯秀才憔悴不已：“吴将军我好命苦啊！”
    吴三桂心不在焉：“节哀顺变！王院正节哀顺变！或者你把武书院搬迁到山海关？有我的军队保护，谁也别想伤害你们！”
    要强取豪夺武书院么？做你的春秋大梦，王封摇摇头：“陛下要求武书院尽快恢复，然后整体搬迁回京，我这里多谢吴将军好意了。”
    这样啊，吴三桂不死心：“或者送我几个学员？不管他们中的谁，来山海关就是校尉！”
    滚！王封差点爆粗口：“呜呜呜！我对不起各位学员家长……”
    正在此时门外闯进来一帮武将：“姓王的你还我孩儿命来！我要杀了你！”
    卧槽！终于来了，沧喨喨！何振岳、叶淦、杜大山抽刀在手：“找死！杀！”

 第306章 弥天大谎?

    嘁哩喀喳！冲进来的十几个将校，全都被打翻在地，马刀横在这帮人颈项之间：“院正大人！”
    卧槽！吴三桂万万没想到，武书院学员敢在山海关动手，这是他的地盘啊。
    原本要强取豪夺武书院学员，这帮冲进来的将校，也不过是演戏罢了。
    无非是逼迫王封就范，没想到学员们如此反应，外面的学员齐齐抽刀在手：“杀！”
    院子里的亲兵，十数息之后，全都被学员打翻在地，屋里屋外只剩下吴三桂站着了！
    疯秀才挣扎着站起身：“干什么？我还没死呢！你们想要造反吗？都给我放手听见没？简直是无法无天！回去各自领取十两纹银赏赐！”
    噗！吴三桂差点被呛死，前面一顿臭骂，后面却要赏赐，你特么是有多能嘚瑟？
    吴将军脸上阴晴不定，王封轻轻拍拍吴三桂肩膀：“这些学员是武书院的希望啊！是武书院重新崛起的种子！不要说你，皇上来跟我要也不给，除非我死了！”
    “误会误会！”吴三桂皮笑肉不笑，“本将只是欣赏武书院学员，想要给他们更好的前程。既然是武书院的希望，我就不夺人所好了，还不给各位小将换装？”
    不愧是枭雄啊，尽管碰了一鼻子灰，却似乎根本不在意。
    王封长叹一声：“抱歉吴将军，在下心情太坏，若有照顾不周请见谅。他们几个没死，要庆幸我身体欠佳，谁敢算计我的学员，不杀他对不起我自己！”
    感情您还是手下留情了，吴三桂还真有点后怕，这位敢灭杀两千逃兵，敢暴打宁远卫一干武将。
    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吴将军挤出一个笑：“了解了解，院正大人情绪欠佳，我就不奉陪了！你们伺候好武书院各位，谁敢怠慢我饶不了他！告辞！请留步！”
    何振岳等人，替疯秀才送山海关诸将离开，回来赵旧枫问：“院正大人，他们会不会玩儿阴的？或者我们这就走？”
    嘿嘿！王封摇摇头：“以吴三桂的心胸，还不至于这么做，何况我还没死呢！大家放心大胆休息，明日一早再走！”
    此时的院正大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过度悲伤的样子，学员们悄悄交换眼神。
    大家隐约猜到了什么，却不敢私下嘀咕，这件事牵涉太大，最低也是一个欺君之罪啊！
    一夜无话，第二日吃过早饭，少年们外面罩上孝衣，纵马飞奔离开山海关。
    关隘城门楼上，一帮武将看着这一队人马：“将军为何不强留？我有数万大军，难道还怕了他们三十几人不成？”
    哼哼！吴三桂摇摇头：“此事再也休提！回头送武书院一万两纹银，选拔优秀少年，忠诚于我军的少年，去武书院学习。每人自带百两纹银充当学费，学习期间家人务必厚待。”
    啥意思？张国柱一愣：“将军以为武书院重新崛起在即？只是我们损失的那些学员如何说？难道不追究责任么？”
    追究？吴三桂冷笑数声：“我见过方光琛，其人绝非莽撞之辈。以王封对武书院的掌控力度，没有他的授权，没有人能指挥那些学员。”
    高得捷眼前一亮：“将军是说，全军覆没之事子虚乌有？可是他们敢吗？那可是欺君重罪，所有知情人都要灭三族的！”
    吴三桂摇摇头：“你有证据？你能找到武书院学员的踪迹？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讯问大清的皇太极，是否曾经灭杀武书院学员，或者你去问？”
    可是，张国柱愣愣回道：“纸包不住火，此事涉及数千人生死，迟早是要被爆出来的，他怎么敢这么干？”
    如果是欺君重罪，不要说王封，武书院所有人都跑不掉，甚至会牵连宁远卫。
    谁能为王封承担如此重罪？即便是家人都不能，高得捷不敢相信：“可是方大人怎么说？一世清誉就这么葬送了？甚至连性命都……”
    笨蛋！吴三桂冷笑道：“能泡制如此弥天大谎，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方大人早就想要辞官养老，只是朝廷不答应，要求他主持跟清人的和谈。算了此事再也休提，武书院那边要尽快去人，各种物资要尽快送去，这是我们的机会。”
    把武书院当成培养自己人的机会么？诸将瞬间明白：“遵命！”
    不管别人咋想，几天后王封赶回武书院，宁远卫诸将找上他：“还我孩儿命来！”
    砰！王封一脚把一员虎将踹飞，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一丝丝病恹恹的情状：“你跟我要人？我特么跟谁要人？何振岳！任何人敢在武书院闹事，杀无赦！”
    “是！”
    学员们齐齐答应，武将们想要杀人，事实上他们都是带着亲兵，剑拔弩张出现在武书院的。
    只是在武书院学员面前，他们真的没有动手的底气，尽管这里只有武举返回的三十二人，和留守的数百名武勋子弟、菜鸟营学员。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动手的话，仅仅是王封一个人，就能冲阵杀死带头人。
    谁都不想自己死，曾经热闹的武书院冷冷清清，王封看向王定宸：“王将军，请宁远卫帮忙料理后事，我要为武书院牺牲学员开灵堂，设灵位！”
    还能怎样？王院正甚至没回家，直接在武书院操办起来，人多力量大。
    忙活一夜之后，整个武书院充斥着悲怆的气息，休假的学员，病假的学员，和莫名其妙被方光琛赶回来的学员。
    居然还有近千人之多，这些人全都披上麻布孝服，大清早为牺牲的学员做法事。
    没错就是做法事！其实按照通报的名单，勋贵子弟死难的没多少，大概只有十几人。
    还不到学员内，勋贵子弟总数的二十分之一，这也是宁远卫没有大动荡的原因。
    否则真不敢想象，那些死难学员的家属，会不会带兵平了武书院。
    给学员守孝三天后，王封带着剩余学员穿过冰面，来到觉华城。
    觉华城内也是惨淡一片，能搬走的全都搬走了，倒是王封的家属还在。
    终于回家了，七女死死盯着王封，疯秀才却眉开眼笑抱着女儿王棠妍：“啧啧啧！这么小就已经如此美丽，长大了一定是国色天香。”
    不对呀！叶霜冷哼一声：“方光琛出事是假的？”

 第307章 胆大包天!

    嗯？王封扫一眼，屋内只有七女和两个孩子，他向袁霜妍使个眼色，袁霜妍立刻出去巡视一圈。
    回来之后点点头道：“没有人！”
    疯秀才双眼放光：“没有人死亡！我们的人在辽东半岛，以后那里是我们的家！”
    啊？六女齐齐惊呼一声，这也太大胆了吧？把数千人送上辽东半岛，然后说什么全都阵亡了！
    真真是作死！叶霜怒骂道：“猪脑子啊？难道就不怕皇太极暴露？纸是包不住火的！”
    倒是张嫣最淡定，跟在王封身边久了，比叶霜更清楚，小王院正是什么人。
    宝珠皇后智商超群：“你是打算把我们也迁居过去？”
    聪明人好说话，王封点点头道：“我要把辽东半岛打造成自己的基地，那里是我们的未来。大明王朝没有前途的，那个刻薄寡恩的，和他一帮子只会贪腐阿谀逢迎的官员，注定要把大明埋葬。”
    居然给大明王朝宣判了死刑！叶霜目瞪口呆：“你混蛋！等等，你说是那个人和官员，把大明王朝埋葬？而不是清人？也不是北元余孽？”
    嘿嘿！王封点点头：“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只不过大明这些年腐败的更严重，腐烂的更快而已。这是历史的必然，我相信大明王朝寿命不久，所以才要在辽东半岛未雨绸缪。”
    第一次跟女人们如此掏心掏肺的解读，也是第一次说明大明王朝的未来，小王秀才心情相当的复杂。
    “我不想等到那一天来临，我的家人被人为奴做婢！更不想任何人死于刀兵之灾，我要你们和我白头到老，不希望任何人半途而废。”
    这大概是最动人的情话，七女齐齐羞红了脸，却都是心满意足。
    叶霜咬着嘴唇：“为什么瞒着我们？我还为他们哭了好几场，嫣姐姐是不是早就知道？”
    吃醋了！张嫣明显感觉到危机：“小姑奶奶多心了，我一无所知，只是相信他。相信他不会让学生去送死，相信把那些家底都搬走，肯定有万全的安排。”
    他他他！好烦啊！叶霜扁扁嘴冷哼一声：“你不想叫他一声相公么？孩子都生了，还有什么张不开嘴的？”
    啊！这下子轮到宝珠皇后羞不自胜，脑袋差点钻进胸前的沟壑：“夫人大量，张嫣感激不尽，多谢夫君的收留，多谢给了我当母亲的机会。”
    说着话已经泪流满面，这下子轮到叶霜慌了：“别哭！你别哭啊！我们七姐妹在一起，不是挺好的么？现在还有了女儿，虽然不是儿子，可是我儿子也是你儿子，这么想不就是儿女双全了么。”
    好人啊！小姑奶奶太大量了，王封凑过去在叶霜脸上香一记：“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啐！叶霜又羞又恼：“滚犊子！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离开么？王封笑着摇摇头：“暂时不行，如果皇太极恼羞成怒，能配和我们演一场戏，我们就能全部离开。”
    说的啥意思么？叶霜一呆没听懂，张嫣轻声道：“你是希望清兵再度来袭？然后火烧觉华城，我们一起迁居辽东半岛么？若是全都走了，怕是后果很严重，或者我跟你留守这边？”
    一旦武书院全部消失，傻子都知道有问题，这个还真不能不考虑。
    如果被朱由检知道，武书院整个叛逃了，结果怕是非常严重，首先武书院学员的家属怎么办？
    还有王家人，有王家的姻亲，还有整个辽西叶家，根本没有办法交代。
    辽西叶家是不可能跟王封发疯的，叶霜撇撇嘴：“还是我留下的好，嫣姐姐本身就被人盯着呢，你留下来只能是给他添乱。别想让我们全都走，那时候说不上多少人给你保媒拉纤呢。”
    怎么拐到那儿去了？王封哭笑不得：“好好好，听你的，那就霜儿和四美一起，去燕京城探亲吧。回头清人来袭，嫣姐姐和袁霜妍一起离开，前往辽东半岛生活。”
    还是要分手了吗？张嫣万分不舍，叶霜恨声道：“为什么要去燕京城？难道你想让我们母子做质么？”
    小姑奶奶又开始胡搅蛮缠了，王封摇头苦笑：“一个是辽东半岛，一边是燕京城，你自选。去宁远卫不管用的，甚至会引发更多的猜忌。燕京城那边估计要呆一年左右，然后再回来，我们应该就能逍遥自在了。”
    一年后李自成张献忠强势崛起，同时朱由检要跟清人谋求决战，到时候忙的焦头烂额，想必没心思管自己一家了。
    还有的选择么？叶霜一脚踹在王封屁股上：“你就不怕露馅？”
    不是没有可能的，王封微微一笑：“你是辽西叶家小姑奶奶，想要动你还是需要一点勇气。最要紧一点，那个人唯一让我佩服的，是没有处置过罪臣的家属。”
    感情他都想到了细节，张嫣犹豫一下：“我……”
    疯秀才叹口气：“嫣姐姐只好委屈一下，在武书院教授礼仪了。此次能顺利回来，你的礼仪课程功不可没。若非你调教的好，杜大山那个小笨蛋，肯定会出大事的。”
    袁霜妍默默站在张嫣身边，叶霜帮她问了一句：“霜妍姐就跟着嫣姐姐么？”
    还是算了吧，王封摇摇头道：“辽东半岛要成立女兵……”
    “女兵！”叶霜蹭地跳起来叫道，“成立女兵不早说？不去了！打死也不去燕京城，我要当女兵的第一人。”
    咋忽视了这个呢？王封哭笑不得骂道：“刚刚说好的！”
    啐！叶霜一瞪眼：“跟谁说好了？我不管！谁愿意去谁去，或者找个人冒充我去都行，我就要去操练女兵！”
    真是要被气死，小王秀才长叹一声：“你说了算！”
    哈！小女人顿时大喜过望，她着实没想到，王封会改主意答应自己，其实小姑奶奶做了两手准备的。
    见小姑奶奶如此开心，王封也算心满意足了：“春夏秋冬，你们谁愿意替代霜儿去燕京城？明年会试我是要去的，绝对不能被朝廷知道真相。否则我们弱小的基地，就会招致来自大清和大明的双重攻击。”
    冬雪站出来：“奴婢……”
    疯秀才一瞪眼：“早就说过你们不是奴婢，都是我王封的女人，重说！”

 第308章 复仇!

    啊！几女齐齐都红了脸，冬雪咬咬嘴唇轻声道：“妾身跟小姐几分神似，老爷都说过，我们二人装扮一下，外人是认不出的。”
    还真是！此前忽略了四美，现在仔细看看，的确神似小姑奶奶：“那就冬雪了！”
    宝珠皇后忽然道：“不妥当！夫人毕竟刚刚生育过，冬雪还是处子呢，稍加留意都能分辨得出，除非……”
    春夏秋冬四美都是黄花大闺女，从这一点上来说，疯秀才还算不错。
    除非什么？所有人都是一怔，随即都反应过来，冬雪一下子涨红了脸：“夫人我去看看小公子……”
    小女人羞跑了，叶霜咬牙切齿骂道：“便宜你个大坏蛋了！当初看你老老实实，现在越看越不像是好人！速去准备，今夜给冬雪一个完美的婚礼，还好事先有所准备。”
    怎么会？王封一呆：“难道夫人早就知道我的谋划？”
    切！小姑奶奶傲然道：“谁管你如何谋划？本夫人只是想到你能凯旋而归，打算给你一点甜头的，只是没想到会是冬雪而已。”
    太完美了！只是婚礼不敢广而告之，外人知道了，这边死难数千人，然后武书院院正却在娶小妾？
    那不是作死么？这一晚自然是幸福之至，接下来的一个月，冬雪都是伺候疯秀才的主力军。
    终于当冬雪开始闹小病的时候，带着奶妈带着王棠丹，带着一队护卫上京了。
    这边冬雪离开，何振岳悄然来到王封房间：“师父，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大部分跟随夫人返京了，这边剩下十几人不足为虑，或者我们弄死他们？”
    弄死？王封摇摇头：“不用管他，传令下去，我们要为死难烈士报仇，准备出征！”
    原本是要等皇太极来报复，结果等了一个月没有动静，夜长梦多！
    现在只有自己主动出击，何振岳行礼：“谨遵师命！”
    已经化妆的叶霜，眼中兴奋的发光：“我能去辽东半岛了么？”
    这丫头，王封一瞪眼：“你就那么想要离开？”
    啊？小姑奶奶一呆，居然有点窃喜也有点小委屈：“是你说让我去练兵的呀，我要在那里为你操练一支最强女兵，或者干脆成立一个女子武书院好不好？”
    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这么一位夫人，让王封很无奈：“随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这份名单是我的亲传弟子，关键时刻他们可以为你去死。”
    那么危险？叶霜瞪大眼睛：“你怕清人倾巢出动攻击我们？”
    明白就好啊，王封点点头道：“谁让我们已经成为清国的威胁了呢？只要有武书院在辽东半岛一天，皇太极就不敢大肆进攻大明。为了防范我们，清人最少需要五万人，堵住辽东半岛进攻的门户，你说他难受不难受？”
    还真是这么回事，小姑奶奶恨声道：“明知道危险，为什么还要去那边？”
    傻女人啊，王封摇摇头：“富贵险中求！现在清人在积蓄力量反击，他们不会知道，越晚一天跟我们的差距就越大。到时候我的八一步枪营，超过一千人，占据地利的情况下，他倾国而来也只是送人头。”
    尽管见识过八一步枪，小姑奶奶还是难以想象，那种枪能造成多大的伤害。
    现在小姑奶奶关注点不在这里：“我也要八一步枪！”
    就知道是这么回事，王封点点头柔声道：“好！不过呢不是八一步枪，是全新的轮发枪，可以连发不用重复上膛的那种，特别适合女子使用。”
    还有这种枪？太棒了！小姑奶奶对王封深信不疑：“那我等你！我们什么时候去辽东半岛？”
    想了想，王封道：“先去锦州城，然后从那里下海去辽东半岛，去之前必须甩开或者杀死跟踪者。”
    嗯？小姑奶奶还不搞不懂：“为什么去锦州城？”
    “那就要看祖大寿跟我的默契了！”
    三天后，武书院剩余一千余人出发了，真的是没有人了，连孩子们都带上。
    队伍中有一帮人，足足二十几个，他们或远或近盯着王封，一旦疯秀才有任何异动，怕是都要招致最犀利的打击。
    战马和冰排的组合，在沙滩和冰面结合处前行，速度太慢了，何振岳等人第一次经历这么慢的进军。
    武书院出击一向讲究速度，今天行军却没有了速度，整个队伍都披着麻布孝服。
    一面惨白的白棋上，写着血仇两个字，这支队伍三天后，终于到了锦州城。
    祖大寿亲自出城相迎：“还请王院正节哀顺变！祖某得知学员们遇难，感同身受痛彻心扉！”
    能不心疼么？武书院中不只有宁远卫子弟，也有锦州城的子弟。
    现在全军覆没，让这些做长辈的如何不心疼啊，幸好武勋子弟全被方光琛剔除在外。
    疯秀才深深一躬回答：“谢谢祖将军！”
    见王封一脸悲戚，祖大寿摇摇头：“只是还请您不要意气用事，千万不要以卵击石，毕竟今时今日的武书院，不复当日之勇。”
    祖家军各位将军深以为然：“若是院正大人伤心过度，不妨在锦州城歇息一段时日，然后再回转也不迟。”
    全身缟素的王封摇摇头：“不能为学员报仇，我不配做武书院院正，祖家军不用劝我。不过这些小娃娃不能跟随，他们留在锦州城，等候我们凯旋的消息。”
    真的要去啊？队伍中的某些人，开始纠结，跟对王院正出征，九成九可能是要丧命的呀。
    这么一点人还都是少年，居然妄想跟强悍的清人厮杀，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祖大寿看看王封身后跟着的少年，还有那些年幼的孩子：“咳咳！请院正大人放心，这些孩子在我这里不会有任何问题。”
    疯秀才转身向身后的少年：“十二岁以下含十二岁的全部留下，家中只有一个男丁的留下，不愿意赴死的留下，剩余的跟我走！”
    我勒个去！这家伙真的要找死么？那帮负责监督王封的，一个个脸都绿了，跟着还是离开是个问题。
    一群人终于默默地走向留守的孩子们，祖大寿看到这一幕一愣，随后心下了然。
    这些年祖家军，对锦衣卫和东厂番子的伎俩不要太熟悉：“院正大人此去山高水长，可还有话要说？”

 第309章 野心暴露

    难怪能把皇太极玩弄于股掌之上，老祖明白了，王封向祖大寿深深一揖：“话不多说！多说无益！若封此去杳无音讯，还请把这些孩子送回去，告辞！”
    说完话一拨马，带着四五百人扬长而去，所有人都惊呆了：“王院正这是伤心过度糊涂了吧？”
    “四五百人能干嘛？这不是自寻死路……”
    “闭嘴！”祖大寿怒吼一声，“院正大人视死如归，是我大明军人的楷模。若我关宁军团的军人，有三成这般悍不畏死，清人岂敢踏进一步？”
    不敢！我们不敢以他为楷模啊！眼睁睁看着大石头，却用头硬生生撞上去，这种人学来干嘛？
    那些监视疯秀才的，一个个傻眼了，总不能跟着去送死？
    其实他们想多了，如果真的跟着去的话，不管有没有清兵都会死，王封不会允许他们活着回去。
    疯秀才身边四五百人，到了海边冰排上扬声道：“本院正此去九死无生，想要回去赡养父母的留下，帮我们看着战马。”
    少年很想都跟着，却被王封硬生生赶回来二百多人，如此一来他只有二百出头，相当于两个营。
    看着两营学员，驱动冰排扬长而去，海边的少年哭成一团。
    不管怎样，队伍中没有一个奸细，学员们操控冰排，沿着海边快速前进。
    走到半路上，把小姑奶奶一帮人带上，然后继续向东飞驰。
    在辽东湾绕了一圈，没办法，不能往大海深处去，搞不好全都要掉进海里的。
    不管你会不会水，这个时节掉到海里，不是淹死就是冻死，王封没有那么傻。
    多走了一倍半近两倍的路，幸好辽东湾冬季的风足够大，风帆带来的动力足够强劲。
    一天一夜之后，终于来到胶东半岛，远远的武书院学员就发现了冰排。
    学员快速回报上面，方光琛带着一帮人迎上来：“怎么才来？我家老爷子差点杀了我，赶紧去帮我劝劝！”
    劝劝？王封连连摇头：“你饶了我吧，方大人耿直忠贞，让我这个败家孩子去劝说他老人家……方大人！学生这厢有礼了！”
    万万没想到，老方就在后面跟着呢，其实方大人刚刚四十出头。
    过度操劳的他，看上去像是七十岁的老人，难怪历史上这两年就去世了。
    方光琛吓的跳起来，一回身见他老子方一藻，拎着一根棍子。
    小老头虎视眈眈要杀人：“原来你也有份！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想要投靠皇太极？还是要自立为王？”
    不见面还真有点怕，见了面那就说道说道吧，王封笑笑道：“方大人不要急，我们饿了一路了，咱们边吃边聊如何？”
    辽东半岛物资丰富的很，觉华城那些储备全都运过来了，之前还有从清人手中抢夺的物资。
    加上辽东半岛前哨，还能下海捕鱼，有疯秀才发明的捕鱼神器，每天收获的海鱼都上千斤呢。
    这个时代辽东湾渔产丰富，远不是四百年后的贫瘠，那些鱼吃不了全都打造成罐头。
    现在餐桌上异常丰盛，只是方大人面沉似水：“先别吃！说清楚咋回事！”
    有啥好说的？王封开门见山：“我要取皇太极而代之！”
    啊？惊呼出声的是方光琛，他没想到，王封会如此直截了当，更没想到他的目标是辽东。
    之前方公子以为，王封如此宏大的布局，目标应该是大明王朝啊。
    却不料是辽东！方一藻愣住了：“就你这几千人马？想要当辽东王？真当皇太极是泥捏的？”
    呵呵！王封冷笑道：“皇太极是不是泥捏的我不知道，但是在我的八一步枪营面前，他们连土鸡瓦狗都算不上。”
    狂妄啊！小姑奶奶却看的目眩神迷，就喜欢看狂妄的王封，没想到比她想象的更狂妄。
    早在两人初相识，就感觉少年很不一般，却没想过这家伙野心如此大。
    咳咳！方一藻差点被呛死：“简直是痴人说梦！不要以为打了几次胜仗，就能横扫辽东！清人十数万人马，都是能征惯战的精兵良将，怎么可能被你征服？”
    小王秀才给方一藻倒上一杯酒：“时代不一样了，不是说人多就能取胜的，相信我。过不了太久，人最多的某个国度，会因为内部腐败而彻底灭亡的。那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到时候逐鹿天下舍我其谁？”
    终于暴露了野心，方光琛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害怕而是兴奋，说起狂妄方公子才是真的狂。
    这家伙比曾自比管仲诸葛呢：“真的要逐鹿天下？人生在世，如果默默无闻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别瞪我，反正方家有后了！”
    现在反对也没有意义，方一藻知道，自己被两个混账玩儿意坑了，再也回不去了。
    遇人不淑啊，被儿子和王封算计太冤了：“你们太过异想天开，看来我这把老骨头是要客死他乡了。”
    哈！王封笑道：“伯父太过颓废，即日起您那是辽东半岛第一任巡抚，执掌辖区内所有政务，您可要担起担子啊！”
    啥都没有呢，就开始给自己封官了，方一藻气乐了：“我还有的选择么？”
    哈哈哈！大家齐齐大笑，江启鸣正色道：“姐夫还要出海，尽快打通我们和西方的商路，同时保证海上信息畅通无阻。争取找到海盗的老巢，这边给予清人痛击之后，我们到海盗家中去黑吃黑！”
    真敢想啊！不过正如方一藻所说的，现在没得选，辽东半岛有多少资源？
    巴掌大个地方，没有外来资源的帮助，连生存都是问题，难怪王封会对海盗有想法。
    方光琛忽然双眼放光：“或者我们可以去潮咸，此前不打他，是因为潮咸跟大明王朝交好。现在我们不再是大明王朝的人了，而潮咸也成了清人的附属品，打他又如何？”
    连方一藻都点点头：“如果有实力，潮咸的确比辽东半岛强得多，最少有腾挪空间。最要紧却是有人，而且那边有资源，还能跟倭人做交易，何乐不为？前提是有足够的武力。”
    嘿嘿！王封笑笑问方光琛：“没带伯父去看过八一步枪营么？我们这就去看一眼，否则吃饭不香呢，走吧！”

 第310章 噩梦?

    饭菜吃到一半，就去看八一步枪营，这家伙太能折腾，实际上小姑奶奶也想看看呢。
    什么样的武器装备，才能给予王封如此狂妄的勇气，居然要挑战整个清国？
    八一步枪营就驻扎在金州卫，这里也是王封集团在辽东半岛的最前端。
    没有办法人数太少了，占据太大地方，都没有那么多人填充，到时候被人钻空子才要命呢。
    冬季防守的任务重，毕竟清人可以从冰面偷袭，不过有上次冰冻万军的先例，估计清人长记性了。
    一边走，王封一边为方大人介绍：“随着机械厂快速发展技术进步，八一步枪生产速度加快，如今八一步枪有多少？”
    说着话看向方光琛，毕竟这段时间他主持半岛的事务，方公子满面红光：“足足有一千多近两千支，孩子们都要求鸟枪换炮呢。”
    其实已经还了，现在前五营全部鸟枪换炮，都换装成为八一步枪营，原八一步枪营扩张到1080人。
    紧急集合哨音响起，全部战斗人员出现在校场上，这群少年一个个杀气腾腾。
    跟宁远卫的士兵完全不一样，方一藻不由得感叹万分，难改王封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不管小王秀才人品如何，练兵的本事，绝对是大明王朝独一份。
    只听王封大吼一声：“射击训练开始！每人三发子弹，脱靶的没饭吃，二十环以下的没菜吃，从背嵬营开始！”
    砰砰砰！砰砰！几个人人手一支望远镜，这个是来自西方的原材料，经过这边加工打造而成。
    跟四百年后的光学望远镜有的一拼了，二十人一拨上前射击，三发子弹快的可怕。
    全新的后装弹步枪，和三百年后的步枪几无二致，所差的大概是使用寿命。
    毕竟此时的枪管，远远不如三百年后的枪管，这个是系统工程，不是一时之间能改变的。
    砰砰砰！背嵬营的少年，手中不再是刺刀枪了，而是纯粹的大杀器！
    百步开外的靶子上，一个个单孔触目惊心方一藻倒吸一口冷气：“这换做是弓箭，绝对射不到那么远。”
    嘿嘿！王封笑道：“最关键一点，八一步枪改变了敌我态势。此前远程攻击，骑射民族从小操练，我们的战士无法比拟他们的战斗力。现在只需要短短几个月，就能操练出神枪手，这才是最大的仪仗。”
    不要说方一藻，就连小姑奶奶几人，也是第一次见识，八一步枪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
    二十人就能造成这样的效果，如果这些人全都列阵攻击，清人的轻骑兵根本没有机会呀！
    方公子瞄一眼老子，发现老爸完全被震撼：“父亲您不知道，封公子弄出来的火炮更厉害，还有燃烧弹地雷，每一样都是清人的噩梦！”
    噩梦么？仅仅是眼前的八一步枪，已经是所有敌人的噩梦，方一藻一声长叹：“以后战争死亡的人更多了！”
    方大人不是方公子，他才不相信王封的鬼话，什么取皇太极而代之。
    如果对大明王朝没有想法，王封不会心怀鬼胎跑到半岛来，很显然是害怕朝廷抓到把柄啊。
    问题是真的能逃掉吗？方大人严重怀疑，王封正色道：“战争没有柔情蜜意！本人不愿战不想战，但是为了生存，我们别无选择。”
    谁威胁到你了？方一藻横一眼王封：“有野心就说有野心，别搞得好像是逼上梁山，太虚伪。”
    老爷子不懂，王封耐心道：“伯父有所不知，小侄曾经做了一个梦，梦道四年后大明王朝轰然坍塌。然后清人入关取而代之，随后整个中原陷入异族统治，长达二百多年，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一个梦？方一藻啼笑皆非：“为了一个梦，你就搞出这些东西？你觉得我能相信？”
    老头子如果心存芥蒂，未来会是辽东半岛的巨大隐患，王封不想这样。
    所以认真解答：“伯父请看，这些武器都是梦境中学会制作的，此前的我可没有这本事。还有能娶到贤妻，能一次次运筹帷幄，给予清人重创。换做是做梦前的我，还不如姐夫呢，怎么可能有这本事？”
    这话疯秀才第一次说呢，方公子一呆：“你这么一说我终于明白，难怪你变了一个人一般。似乎是从唱《送亲》那天开始的，那时候开始你就全然不一样了，连你姐夫都说你被那一棍子打开窍了！”
    原来早就被人怀疑，王封微微一笑道：“正因为梦中所见，太过凶残和野蛮，我才要想着改变。这一年来，给予清人的重创，让他暂时失去南下的实力。”
    尽管老方信奉：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儿子所说的，从青梅竹马被叶老四娶走，王封的确像是变了个人。
    只是听着这么不靠谱呢，一个梦梦到这么多？方大人不信，却又不得不信！
    疯秀才意气风发：“之后就是让皇太极不敢对半岛有觊觎之心，然后我们快速崛起壮大，直到有一天……”
    有一天么？方一藻感受手中八一步枪的质感：“那一天是四年后？梦中真的四年后，大明王朝就灭亡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如日中天啊！”
    还如日中天？王封摇摇头：“伯父还是不敢认清现实么？大明王朝已经病入膏肓，他最大的敌人，不是皇太极也不是李自成，恰恰是他自己！”
    你说崇祯皇帝？说实话方一藻对皇上还是有感情的：“此话怎讲？尽管老夫不能回去，却也不允许你妄自玷污圣上！”
    圣上？哈！王封冷笑道：“如果他真的是圣上，家祖不会冤死狱中！如果他真的足够睿智，袁崇焕不会死！如果他真的值得效忠，卢象升不会死！”
    提起卢象升的死，方一藻还真心疼：“那是杨嗣昌之流，瞎指挥造成的恶果，不要妄图给皇帝身上泼脏水！既然你知道卢象升会死，为什么不前往救援？提醒也是好的！”
    哈！王封笑了：“伯父忘记了吗？我提过醒，还是跟您商量过的，您不过四十出头，不会这么早就得了老年健忘症吧？包括多尔衮进关劫掠，我都提醒过的，谁把我的话当回事了？”

 第311章 堡垒和基地

    咳咳咳！方一藻忽然想起来，小王秀才的确写过匿名信，而且还是自己参与过的。
    难道他真的梦到过？方大人一脸震惊：“你还梦到过什么？让你如此的焦灼？似乎担心明天就有灭顶之灾，我没见过这么绝望的少年，还是一个每战必胜的一代名将。”
    梦到……小姑奶奶听的迷迷糊糊，可是却对疯秀才深信不疑，这是她的夫君，是她选择的丈夫。
    相信他甚至超过相信父亲！王封深吸一口气：“我梦到过尸山血海！梦到那个人煤山自挂东南枝！梦到清人屠城，梦到即将开启的松锦大战死伤无数！梦到左梦庚带着八十万大军投降清人！”
    呃！所有人都呆住了，小姑奶奶眨眨眼：“所以你不喜欢左梦庚？也不喜欢那个人？对清人更是恨入骨髓！”
    没错！就是这样，王封叹口气：“我不想梦中惨剧上演！不想上千万人死于非命，不想华夏民族因此停滞不前二百余年！所以我要改变，要改变清人入主中原的噩梦！”
    真的假的？方光琛忽然问：“我呢？梦中我的未来会怎样？”
    你？王封怜悯的眼神，看的方公子直发毛：“梦中的你倒是活了很久，但是下场极惨，想象不到的惨。我不想我姐我外甥跟你坠入深渊，才会把你弄到我身边，而不是跟着吴三桂走向绝路！”
    啥意思？跟着吴三桂走向绝路？方光琛瞠目结舌：“当初我的确对吴三桂推崇备至，但是你崛起之后我就……你是说如果我跟着吴三桂，会家破人亡？难道吴三桂要造反？不像啊！他忠于大明……”
    的确是要造反，却不是造反大明，王封摇摇头冷声道：“他不会忠于任何人，确切的说他只忠于自己！问太多没有意义，你只要知道，除了我所做的改变了你，也改变了很多人之外，没有预测错误一件事！”
    这么一说大家都恍然，还真的是，他说多尔衮入关劫掠，连路线都预判的精准无比呀！
    伏击多尔衮大军，就是在预判精准的前提下，还有他对跟皇太极谈判的预知。
    这一切都让大家感觉到神秘，方一藻犹豫一下问：“他真的会自挂东南枝？难道就没有办法改变？他不死是不是大明就不会亡？”
    老爷子还是死忠，王封冷笑连连：“伯父您搞错了因果！有因必有果，他的报应是他的个性。如果袁崇焕能活转来，如果孙承宗一家能活转来，如果他不是擅杀大臣，而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切都能挽回，可能吗？”
    这都是不可能的，最起码那位的个性，任谁都没有办法改变！
    老方终于闭嘴，王封继续道：“那个人没有安全感，不信任所有人，却又盲目轻信耳根子软。这种人如果没有逆天权势，如果不是同时拥有决断力，一切还能挽回！”
    的确是，有没有安全感不知道，但是用人多疑却是他的标签，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
    “多疑擅专！神经质却又骨子里歇斯底里！”王封的话让方一藻心下冰冷，“每一样都足以葬送一个国家，所有的个性都聚焦在一个人身上，偏偏他还是一言九鼎，你说谁能改变？”
    呼！方一藻长长吁一口气，他知道王封说的不错，因为多尔衮入关劫掠，擅杀几十个大臣。
    已经足以佐证王封的判断了，方一藻终于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回头路。
    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不管崇祯皇帝是不是要杀死自己，听王封的梦境说，大明王朝只有四年寿命！
    小姑奶奶一脸雀跃的问：“我呢？梦中有我吗？有嫣姐姐么？”
    咳咳！谈正事呢，小姑奶奶跑偏了，看到叶霜期盼的眼神，王封一下子心软了。
    向女人柔声道：“是你的出现改变了梦境，所以你不在梦里。嫣姐姐也因为你的出现，才改变香消玉殒的命运。你是我，是很多人的救世主，你改变了我和这个世界！”
    啊！小女人一下子羞红了脸：“啐！又胡说八道，我哪有！”
    真的是你改变了一切，疯秀才转过脸：“说太多无益，今儿起我希望，大家竭尽全力打造一个坚固的根据地。辽东半岛会是我们发家的本钱，也是中原无数民众不死的希望，我们任重而道远！”
    这一刻的王封，哪里还有十七岁少年的样子，整儿一个神棍啊！
    所有人都被他忽悠了，方一藻正色道：“请公子放心，老朽必当竭尽全力，经营好这一片土地。只是我们的资源还是不足，现在的储备大概只够到明年年底的。”
    老人家想得远，也难怪，王封点点头：“我懂！辽东半岛不具备自给自足能力，但是我们已经开始打造工业基础。生产的军工产品和民用品，可以销往世界各地赚取资金，这才是我们迁移到此的真实目的！”
    要把这里打造成堡垒，打造成工业基地，的确是道阻且长，但是也不是没有机会。
    疯秀才一挥手：“这里数千平方公里，咳咳！我是说这里面积广阔，具有天然的不冻港，还能联通南北东西。我们可以跟所有人做生意，赚所有人的钱，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啊？方一藻一呆：“还能跟倭人、潮咸人和番鬼做生意吗？”
    必须的，王封点点头：“大杀伤力武器是不可能卖的，但是诸如罐头刀枪剑戟，还有即将淘汰的弩箭，都能卖。后装弹武器不能卖，前装弹的燧发枪可以卖。我们的火炮不能卖，老式的火炮改造一下可以卖。”
    想钱想疯了吧？小姑奶奶骂道：“你就不怕，卖给他们之后，回过头来向我们出手？”
    哈！王封笑了摇摇头：“你想弩箭和燧发枪遇上八一步枪会如何？那种射程只有三四百步的弹丸火炮，遇上我们射程七八百步，还是装填开花弹的火炮，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还真是，连清人最擅长的弓箭射击，在八一杠步枪面前，也只有逃之夭夭的份儿。
    这一点方大人深信不疑，老方忽然发现，曾经被他忽略的少年，居然拥有如此的逆天才华！
    王封继续道：“我们不卖他们会向西方商人购买！我们卖给他们的东西，跟自己用的有三代以上，甚至四代的代差，这个是他们根本无法弥补的巨大差距。”

 第312章 送人头的来了!

    三四代的代差！几个人懵懵懂懂，却知道巨大差距，不是清人倭人番鬼可以弥补的。
    已经足够了！方一藻看着英姿飒爽的少年：“难怪你不要十五岁以上的学生，就是为了重塑他们的信念？只是人太少了啊！”
    的确是少，王封苦笑道：“没有办法！锦衣卫和东厂太厉害，不过我们可以暗地里调人过来。把那些学员的家属调过来，最早也是两年后的事情吧。因为太早的话，辽东半岛会面临巨大的危机。”
    方一藻摇摇头：“不妥！既然时间只有四年了，还是要在半岛严密封锁消息的好。这里许进不许出，绝对不能让人回到大明，一旦暴露这个基地，这里会面临灭顶之灾！”
    终于开始投入角色，王封哈哈一笑：“那是方大人的事情，这里住下上百万人没有问题的，前提是打通商路。让无数的海船，在海上为我们服务，为我们的基地源源不断的输送人口和物资，然后用我们的制成品去换！”
    一次完美的海岛建设游戏，而且外面的敌人，是超乎寻常的强大。
    尽管大明王朝病入膏肓，但是却有着二百万的军队，是这个时代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
    还有东北的皇太极，率领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想想都刺激啊！
    面对两个无法战胜的敌人，面对强大超乎想象的对手，却要打造史诗级的创业梦想。
    想想都让人心潮澎湃，王封双眼放光：“我们要吸引众多的人才，不只是军事人才更要有建设人才和管理人才！我们要为未来绸缪，同时制定严格的纪律和法规。”
    要为那个啥绸缪？似乎太早了一点，这位还真是好大喜功，或者说有点太性急了。
    也只有小姑奶奶欣赏王封，她最庆幸的是，今日自己参与而没有张嫣，这就是大夫人的专属权！
    疯秀才可不知道霜儿咋想的：“大明王朝之所以走到今天，是因为严刑峻法没有用正地方，如果始终保持对官员的高压态势，然后给予他们足够的好处，也不会造成今时今日的局面！”
    今天的一番谈话，彻底跟方家父子交底，也正式拉开王封升级打怪的序幕。
    接下来王封整编重组学员，背嵬营、玄甲营、虎豹营、怯薛营和北府营，全部改造成一营两个连240人。
    悉数装备八一步枪，六营火器营改造成特种营，装备为地雷、火油、火箭、燧发枪。
    此时火器营的燧发枪，实际上是改造猴版八一步枪，威力提升一大截。
    七营菜鸟营只剩下两个连240人，八营八一步枪营变成九个连1080人，九营炮兵营增至1200人，拥有480门新式火炮。
    关宁轻骑只剩下800人，那一千二百人训练成绩优异，思想改造过关的填充其他各营。
    思想改造计划始终都在进行，这个是团队凝聚力的基础，是打造强军的命脉。
    只有思想统一才能更好的升级打怪！增加辅兵营和俘虏营，随时从辅兵、俘虏兵等补充员额。
    虞朝舰队原有一千名水师，其实绝大多数是寻常海员，改编后打造海军陆战队240人，普通海员800人。
    最主要，九大营的学员，全部要有水战的能力，就是说要全部变成水陆两栖的强军！
    现在王封的八一军团合计6160人，已经达到大明军队一个标准卫所的兵力，但是战斗力怕是十个卫所也无法比拟。
    整编操练足足用了二十天，一晃已经来到1640年1月18日，农历腊月初八，崇祯十二年已经要过去了。
    消息传来，清人起兵五万向半岛而来，八一军团整编后第一次战斗，在金州卫东部打响。
    这一次没有伏击，只有硬碰硬的阵地战，两千二百多支八一步枪，七百多支猴版八一步枪，加上四百八十门火炮！
    金州卫东十里，横亘起一道堑壕一道人造土岭，跨越土岭已经成为清兵的噩梦！
    当清兵潮涌一般冲上土岭，王封一声令下：“射击！”
    砰砰砰砰！砰砰砰！枪声爆豆一般响起，这是整编之后第一仗，每一个学员都憋足了劲。
    只听各营营长副营长都在大吼：“瞄准了打！一枪一个！千万别客气！”
    “兄弟们，我们背嵬营是最强的！今儿看我们的了，绝对不能让一帮小弟比过去！”
    一排排清兵，从战马上跌落！数千轻骑兵一齐冲锋的场面，方一藻和方光琛都见识过。
    每一次都会把大明军队冲的七零八落，但是今天，这些轻骑兵成了武书院学员的活靶子。
    方一藻也激动了，拿起身边的一把八一步枪，举枪瞄准：“我这里能打到清兵么？”
    第一次见到老大人这么好奇，王封笑了：“步枪也是熟练工种，没有经年累月大批量子弹的磨砺，不可能打到目标，看我的！”
    说着话举起枪，几乎没有停顿就打响了，冲在最前面举旗的清兵应声而倒。
    小姑奶奶大为好奇：“你怎么可以打这么准？你也没时间练枪吧？”
    你老公前世射击的子弹，都能给自己打造一座坟茔了：“我是天才！”
    噗！方光琛喷了，方一藻哈哈大笑，小姑奶奶狠狠瞪一眼男人：“天才，多杀几个我看看，能不能百发百中？”
    要考自己么？王封兴致大增：“看好了，让你知道什么是神枪手！那一片弓箭手，距离最远，八一步枪勉强能达到，来了！”
    砰！砰！砰砰砰！连续五枪五个弓箭手应声而倒，嘶哈！方光琛竖起大拇指：“我相信你是天才！”
    小姑奶奶眼睛里都是小星星：“厉害！我也要学枪法，我也要当神枪手！”
    咳咳咳！方一藻摇摇头：“夫人，以后你是辽东半岛的主母，万众瞩目不可如此，还是要有一点矜持的。”
    啊！叶霜脸一红，没想到被老夫子教训了，可是主母什么鬼呀？
    自己不过是一个快活的小女人，现在居然要当什么主母么？
    可是反驳方一藻？叶霜毕竟是大户人家走出来的，就算是武勋世家那也是有规矩的。
    被说了只好乖乖地有一点淑女的样子，王封窃笑不止，手中却是没闲着！
    砰砰砰砰！他们在武书院学员的最后面，弓箭手在清兵的最后面，方一藻放下望远镜：“这枪到底能射多远？”

 第313章 碾压式战争?

    射程一向是火铳的硬伤，方大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却从来没有见过，射程这么远的步枪。
    疯秀才笑道：“一般情况下，二百步以上。若是狂风骤雨的天气，估计不会超过一百步。当然还要看射手的技术，我基本上把八一步枪发挥到极致了！”
    吹大牛！小姑奶奶很想踹男人一脚，瞄一眼身边的方大人，叶霜还是放弃了这么诱人的想法。
    只是看着他当众夸夸其谈，小姑奶奶总感觉心里痒痒的，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算你便宜！叶霜咬咬牙，还是很在乎方大人看法的，小姑奶奶不想自己被人说三道四。
    换装八一步枪之后，这是第一次大规模实战，每一个学员都受到了锻炼。
    这是火器诞生以来最密集的弹幕，尽管清人有五万强悍的骑兵，在弹幕面前却只能是沦为靶子。
    后面多尔衮心如刀割，每一个倒下去的将士，都是大清国的精英啊。
    脸上有着烧上疤痕的多铎，咬牙切齿骂道：“姓王的！不是他不足以消我心头之恨！”
    闭嘴！多尔衮很少这么训斥弟弟：“他们用的是什么武器？有多少？怎么可能这么强？不是说只有几千人吗？”
    你让我闭嘴的，可是瞄一眼多尔衮的脸色，多铎还是乖巧的回答：“到现在为止，没有详尽的信息，那边防范森严，但凡遇上我大清士兵立刻砍头！”
    蠢货！多尔衮冷哼一声：“找孔有德的士兵来，没有剃发易服的，让他们潜入进去。我就不信了，偌大的地方，能被他们经营的水泄不通！”
    亲王殿下是真的生气了！能不生气么，皇太极都暴跳如雷了，如果不是身体欠佳，都要御驾亲征了。
    在大清国的腹心之地，居然冒出来一支大明的军队，战斗力还是如此的彪悍。
    多尔衮咬着牙：“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全部灭杀这里的清人，否则你我寝食难安！”
    “王兄所言甚是！”多铎也不是傻子，“此地的出现，让我大清国腹背受敌，从此之后永无宁日。万一他等凭借如此犀利的火器，从此地向盛京城攻击，后果不堪设想！”
    诸将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就目前的战斗情况来看，清人根本没有抵抗这种火铳的办法。
    呀呸！多尔衮气的手都在抖：“他们的火铳，覆盖距离太远，我们的羽箭根本无法达到对方面前，这仗怎么打？”
    一员将官忽然道：“或者用火炮？我们的火炮大概能达到对方阵地。”
    嗯？多尔衮冷哼一声：“你忘记对方的火炮了么？我很奇怪，明明有强大的火炮，为什么今日……来了！”
    “亲王殿下小心！”
    “来人！掩护亲王殿下！”
    前面只是开胃菜，现在才发动火炮攻击，火炮比八一步枪射程更远。
    狂暴的开花弹，直接在大清中军在变回那个炸响，轰隆隆！轰隆隆隆！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再一看原本严整的队列不见了，无数的将士被炸的人仰马翻！
    整个中军乱成一团！多尔衮躲过一劫，震惊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多铎哭丧着脸：“他们的火炮打的太远了，那种炮弹落地爆炸，杀伤力是我们红夷大炮的数十倍！”
    他总算是说明白一件事，现在知道也白搭了，太晚了！
    多尔衮忽然脸色大变：“后撤！让火器营火炮和辎重营后撤……”
    晚了！完了！火炮开始延伸射击，一排排炮弹向后延伸，辎重营还没动窝呢，就已经被火炮覆盖！
    轰隆隆隆！这一次是辎重营的火药被引爆，转眼间辎重营化为一片火海！
    驽马士兵狼奔豕突，只是那炮弹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精准的覆盖每一篇土地。
    “如何是好！”多尔衮脸色惨白，“他们何来的火器？我们必须购置！购置同样威力的火器，否则这仗没法打！”
    差距太大！看着辎重营笼罩在一片火光之中，一帮逃过一劫的将校，一个个心有余悸。
    多铎咽口口水：“有了如此犀利的火器，已经没有安全的后方，万一这种火炮进入盛京城附近……”
    嘶哈！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要知道这里距离双方鏖战的前线，足足有数百步之遥。
    现在军营的后方，居然比前方损失更大，这彻底打击了清人的士气，躲无处躲藏无处藏啊！
    今儿着实给清人上了一堂生动的大课，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代差，什么是降维打击！
    五万最精锐的清兵，在强大的火器面前，连伤害对手的机会都没有，百米开外就已经被射杀。
    清人赖以自豪的弓箭，在八一军团阵地前长满了，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麦子一般。
    射程最远的羽箭，距离阵地还有十几米！有少年兴奋的站起来：“来呀！蠢货！杀我呀！哎呦！营长！”
    “你才是蠢货！给我爬下！谁敢不遵守军规，回去打二十大棍！”
    兴奋过头的少年们，一个个终于乖乖地趴在地上射击，确切的说是趴在羊皮上射击。
    防卫作战，让武书院学员有着充分的准备时间，王封可不想自己的学员冻伤。
    这一幕如果被多尔衮看到，估计会气吐血的，他视为生死战，这边却在享受福利！
    火炮齐鸣的场面，那是超级震撼，彻底把方一藻吓到了：“这就是你说的碾压式战争？”
    放下望远镜，王封点点头：“没错！清人不懂火器的重要性，充其量只知道火炮好用。那是因为他们的火铳，射程只有四五十步，还不如羽箭的一半呢。”
    的确是这样，方一藻长叹一声道：“难怪你会如此有信心，如此大杀器在战场上，的确是轻骑兵的噩梦！现在他们死在阵前的，已经过万人了，接下来如何追击？”
    追击轻骑兵？王封摇摇头：“不追击！今天这一仗，是给清人划下一道红线。以后只要不跨越红线，我们彼此相安，否则就等着灭国吧！”
    真狂啊！可是疯秀才的确有狂妄的本钱，这一点任谁都看得出来，可是清人能答应吗？
    方大人苦笑：“清人若是给你一年时间，我们的八一步枪就会剧增近万支，那是真到了清人灭国的时候了，他们能给我们时间吗？”

 第314章 觉华城的噩耗!

    变了，方一藻不再说你们，而是说我们，这就是认同感，有了认同感以后就能死心塌地。
    疯秀才哈哈一笑：“这就是温水煮青蛙啊，就算明知道必死无疑，他们没得选择。要么现在送死，要么过几年送死，除非他们向东向北迁移，否则没得选择！”
    狂啊！曾经让大明王朝欲仙欲死的大清，居然被一个卫所级战斗团队，给打的狼狈不堪。
    清人的攻击停止了，傻子都看得出来，眼前的战斗只是送人头。
    这边进攻刚刚停，对面的枪炮声瞬息停止，什么意思？
    对面的多尔衮仰天长叹：“王封！当初没杀你，是我最后悔的事情！”
    多铎恨声道：“他们是不是没有弹药了？”
    没有弹药？多尔衮斜一眼多铎：“说话前用点脑子！他们是要做出一个姿态，我不进攻他不反击，是要形成既定事实么？”
    啥意思？有人诧异道：“难道他们只是想要既得利益？想要霸占这里？”
    正是如此！多尔衮看着南方：“这片领地多半收不回来了！”
    真的假的啊？清人不甘心，这些年一向只有他们侵占别人地盘，现在居然被王封割肉！
    “报！那边来了信使！”
    信使？多尔衮一呆：“叫上来！”
    来人是清人的金州卫守兵：“奴才拜见豫亲王殿下！”
    嗯？看着眼前被刮光一根毛没有的士兵，清将都快要气炸了：“欺人太甚！”
    “奇耻大辱！”
    “姓王的简直罪无可赦！”
    辱骂有什么用？能死人还是能伤人？多尔衮忍住气：“他让你说什么？”
    清兵不敢抬头双手呈递：“这是他给您的信！”
    “念！”
    有人上前接过信朗读：“豫亲王殿下一别经年甚是想念！因皇太极使出的龌龊手段，本人不见容于大明，只好在辽东半岛寻一落脚之地。若是你我相安，则是双方将校的幸事。”
    你特么侵占大清地盘，却把锅甩给了大清皇帝，没见过这么垃圾的家伙！
    “若是清人要赶尽杀绝，他日我帅兵马踏盛京城。若是不信，尽管继续进攻，或者半个时辰内不撤兵，我会让你五万人死无葬身之地！”
    沧喨喨！多铎抽出腰刀虚砍一记：“狂妄至极！不要被我抓住，抓住他点天灯！扒皮抽筋！凌迟！”
    几位清将也都是义愤填膺：“岂有此理！”
    到底是谁赶尽杀绝？多尔衮气的浑身发抖，可是生气没有用，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再不撤兵，我将挥师追杀，一直追到盛京城为止！你可以不信，记住！距离金州卫二百里内，有一个清兵，即视为挑衅行为，我会做出最激烈反应，勿谓言之不预也！”
    “欺人太甚！殿下我愿带一支人马，跟他们誓死一搏！”
    “殿下我去干死他！”
    呼！多尔衮差点心脏病犯了，不过他是多尔衮不是多铎，没有那么脑残要拼死一搏。
    如果拼死一搏有用的话，大清用死去上万人吗？那可都是大清最精锐的部队！
    看着还未散去的硝烟，耳中听着伤兵的惨嚎，多尔衮几乎是从牙缝里冒出两个字：“撤兵！”
    撤兵？谁也没想到，大清第一战神多尔衮，会被一封信吓的撤兵，偏偏人家拨马向回走了。
    顾不上打扫战场，明人也不可能让他们打扫战场，清兵终于灰溜溜的逃之夭夭。
    看着清兵撤退，王封一声令下：“打扫战场！把清兵人头给我装上冰排，我要带回去庆功！”
    啊？方光琛一呆：“一万多颗人头啊！”
    疯秀才点点头：“一部分算是你们杀戮的结果，过一过火新旧看不出来，放心吧！这也是给锦衣卫和东厂，留下一点念想。”
    这是什么操作？方家父子目瞪口呆，前面说方光琛带兵被全灭，现在弄出这么一出。
    你这是癔症了呀，还是把所有人都当成癔症了？方一藻瞪圆眼睛：“你是给那个人一点念想吧？”
    嘿嘿！王封点点头：“时间还早，有些事太过匆忙，留下诸多的后遗症。这些人头算是一次弥补吧，希望可以让他们犯迷糊。”
    走的时候带去二百多人，回来的时候带回来六百多人，近两万颗头颅，回到锦州城真的是都傻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疯秀才长叹一声：“这段时间武书院幸存的学员，始终在跟清人搞游击战。此去那边把他们接回来，顺便接回当初学员的战利品。”
    这六百多人，实际上是整编后的火器营，加上之前带走的二百人，他们全部配备猴版八一步枪。
    即便是猴版的八一步枪，也绝对傲视这个时代了，足足一个月，那些少年都等在锦州城。
    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被这一幕吓一跳，方光琛带着学员出境已经快俩月了，居然还有生存的学员。
    这帮少年到底有多强啊！那可是在清人的腹地，能在大兵围剿之下生存，仅此一点足以傲视群雄！
    武书院学员恢复到一千五百人，几乎是巅峰期的半数，不算辅兵和关宁轻骑。
    祖大寿佩服的五体投地：“能否帮锦州城，培训一批学员？我知道武书院的规矩，保证都是十三岁以下的少年，而且孤儿居多。”
    明白人啊！王封郑重点头：“就是学费有点贵，朝廷不再补偿资金，一切都要靠武书院自己筹措，还请祖将军理解。”
    不理解也要理解，祖大寿也没钱，但是为了学员还是拼了：“放心这笔钱，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你！”
    武书院的队伍返回宁远卫，惊掉了一地眼球，居然还能带回来一帮少年：“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故事早就编好了，王封甚至都不管，直接带着学员要去觉华城。
    却被王定宸挡住了：“咳咳！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觉华城被清兵焚毁……”
    “我草拟打野皇太极！”王封一个高跳起来，随即伸手指着宁远卫诸将官，“你们都是死人啊？连觉华城都守不住，留着你们何用？”
    换做别人这么骂，怕是会被武将们分尸，但是被疯秀才这么骂，没有人敢扎刺。
    穿过冰原走到觉华城，眼前被烧成了废墟，王定宸苦笑：“是我等疏于防范，他们直接从海上来的，我们看到火光才知道，这里出事了。”

 第315章 京营欺生

    你们怎么可能知道？这把火是王封让人放的，因为毕竟觉华城有太多隐秘，一旦被朝廷知道绝非好事。
    疯秀才却还在演戏呢：“幸亏我家人都去了燕京城，或者我的武书院，也搬迁到燕京城好了。宁远卫十几万大军，居然不能保护一个武书院，滑天下之大稽！”
    你咋说咋是吧，现在王某人入得崇祯皇帝的法眼，尽管还没有升官，但是崛起是指日可待。
    何况再有一个多月，就要会试了，以疯秀才的本事，文武双进士等着呢。
    谁知道中进士之后的王封，会达到什么样的高度，还真没有人敢跟他叫板。
    官场中宁欺老莫欺少年穷啊！此次回来最大的好消息，是武书院骤然增加三千学员，是锦州城祖家军的少年。
    还有山海关的少年，以及从各边卫内卫赶来的少年，只是素质参差不齐，更有明显年纪超大的。
    真把自己当成为人做嫁衣的了？那些年纪超大，或者看着就带着目的来的少年，全部被编为全新的关宁轻骑。
    很多人不服气：“我们是来当学员的……”
    “闭嘴！”王封一瞪眼，“都特么孩子爹了，还当学员？在武书院学习第一条服从，第二条绝对服从，第三条不服从杀！”
    卧槽！你是武书院院正啊，还是阎王爷啊？这也太狠了吧？
    “我们要回家！”
    回家？王封冷笑道：“回家可以，学费不退，现在要回家的出列！”
    被编入新关宁轻骑的都想要回家，但是听说学费不退，一个个全都不敢走了。
    那钱是特么身后的势力，用来买断他们余生的，不只是学费，安家费比学费更贵。
    将来从武书院结业，是要回到那些势力中，为他们效命的。
    现在却只能是留下来了，尽管明知道，关宁轻骑不过是武书院的护卫。
    重新改编的关宁轻骑，还是两千人，就是说新来的学员，三分之二被王封改造成了关宁轻骑。
    每天操练不少，但是跟学员却两种待遇，首先关宁轻骑没有资格参与月考。
    全部编制完毕都过腊月初八了，这一次王封把一千五学员中，选出年纪超过十二岁的全都带着。
    足足一千人，以长途拉练的名义，前往燕京城。
    这个是事先奉召报备的，否则带着一千军队，还是战斗力彪悍的军队，前往燕京城回被当成造反的。
    有皇上的圣旨，一路上地方官好生招待，此外还有银钱打赏，不是给王封，而是给每一个学员。
    简直是抢劫一样啊！何振岳看着那些官员的脸窃笑：“院正大人，为什么皇上会下达这样不通情理的命令？地方官似乎也不宽裕呢！”
    岂止是不宽裕？王封叹口气：“那位奇葩，舍不得钱给武书院，却还想要武书院为他卖命。就只好搜刮地方官了，否则怎么可能大过年的，让武书院学员进京演武？”
    此次命令的确很突兀，王封甚至怀疑，崇祯皇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想要在燕京城对自己下手。
    可是富贵险中求啊！无论如何这趟燕京城是要去的，除非现在就逃到半岛去自成一统，否则还能怎样？
    武书院学员行军速度超慢，但是在每一个地方打秋风的本事超快，不但要吃还要拿着走。
    这个是奉旨打秋风啊！吴三桂苦笑不已：“王院正此去京城，势必要一飞冲天，末将提前恭贺了！这些银钱……”
    疯秀才向吴三桂深深一躬：“首先多谢将军历次相助，封以及武书院上下感激不尽！只是此次奉旨打秋风，绝非小生本意，还请将军见谅！”
    他真敢说，这不是给皇帝抹黑么？换一个人不敢这么说啊，也只有这个少年口无遮拦。
    吴将军笑容更苦：“朝廷艰难，身为大明一员，贡献一点力量还是应该的，王院正毋需如此客气。进京的学员，只有这么多么？”
    你当我傻？王封点点头：“新来的都在武书院埋头苦修，务必要争取在两年内，超过他们学长的水平。这些都是半年以上的老学员，有些是最开始入学的，三十二名武举是要参加武会试的呀！”
    其实这一千人，很多都是菜鸟营的，除了曾经参加武举考试的，绝大多数精英都被留在辽东半岛。
    若非担心崇祯皇帝追究，这三十多最强学员，都不想带到京城去，谁知道会不会被各方瓜分了。
    上次武举乡试，各方就有这样的苗头，幸好方光琛给的消息及时足够震撼，才会让王封等人顺利返回。
    腊月十八武书院学员入驻京营，一群老**子围观，毕竟是大明王朝招牌的京营，瘦死骆驼比马大。
    人家的装备强过武书院学员太多，不过精气神差距有点大，一帮学员仿佛没看见老兵，直接入驻为他们准备的营房。
    疯秀才带着人去了食堂，里面的米居然都发霉了，王封恼了：“把这些霉米霉面给我装上，还有这些烂菜帮子烂萝卜，我们去找襄城伯说道说道。”
    说着话转身就走，身后跟着三十二个武举人，每个人腰间挎着一把马刀，这个是武书院的低配了。
    八一步枪是不可能呈现给朝廷中人，总督京营五军营戎政襄城伯李国桢，兵部侍郎协理京营戎政陆完学。
    京营五军营中军都督、恭顺侯吴惟英，京营五军营左哨都督、定国公徐允祯，都在京营中等消息。
    几人都被当初狂妄的小子气到了，现在诚心给他一个下马威，只是他们没想到，一帮武举人找上门。
    李国桢面色阴冷：“怎么？武书院学员这么不懂规矩么？聚众找上本将，是要做什么？”
    真能装犊子，王封比他更冷，哗啦一声，把霉米霉面倒在李国桢身上：“你说干啥？你家吃这个？”
    襄城伯等人全都惊呆了，要知道襄城伯那是当朝一品啊，虽然只是个牌位没有调兵权，那也是朝中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这家伙居然敢如此，李国桢随手抽出宝剑，一招力劈华山：“我杀了你！”
    砰！砰砰砰！沧喨喨！其他人没看清，王封是如何出手的，宝剑被踹飞刺中房顶，而李国桢却被踹倒桌子底下去了！

 第316章 小鬼难缠

    呼啦啦！冲进来一帮士兵，刀枪在手随时要发动攻击，一帮学员默默站着，刀没出鞘人也都毫无反应。
    偏偏陆完学感觉到极大的危机，因为他从少年们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屑和杀机。
    这是漠视生命的不屑，陆完学赶紧上前：“王院正住手！有什么事儿好好说，这里是军营，万一引起兵变罪过大了！”
    兵变？王封回头看向门口的士卒：“来来来你们变一个我看看！变啊！看你们这怂样！给我的学生们霉米霉面，姓李的我看你是找死！”
    找死？李国桢想要爬起来，被疯秀才一脚再度踹回去：“你敢！来人！杀了他！”
    一帮亲兵往前就冲，何振岳冷哼一声，突然出刀劈过去！
    带着刀鞘的马刀，换做一般人使用没有杀伤力，但是作为武书院学员第一人，何振岳多强？
    只见他风一般冲上去，连刀带鞘劈向亲兵的软肋，那个亲兵想要格挡，却不料刀鞘向上一撩。
    刀鞘狠狠撩中亲兵的腋下，这下子痛的亲兵惨嚎一声，当时就委顿了下去！
    腋下最敏感啊，何振岳却根本不管他的反应，第二个亲兵已经被他踹中膝关节！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与此同时叶淦也动了，他手中的马刀平平拍过去，狠狠拍在第三个亲兵头上。
    前冲的亲兵甚至没来得及呼痛，就被这一刀拍昏了！
    叶公子毫无顾忌，第四个亲兵被黑元踹中股骨沟，差一点点就被他打成太监。
    只有五个少年动手，前后也不过三四息的功夫。转眼间十三四个亲兵，全都被五个少年打倒在地。
    此时疯秀才踩着李国桢的脸：“喊！接着喊！草拟打野的！欺生也不看看是谁，老匹夫敢欺负天子门生，惹急了我特么带人吃住在你家里！”
    我勒个去！哪里是武书院院正啊，妥妥的一个无赖，居然要住到襄城伯家里！
    简直是讹诈！王封却不管：“现在马上立刻给我好米好面好油，还要肉食和蔬菜，少一样我跟你没完！”
    太凶残了！谁也没想到，文武双解元这么狠，在军营中敢对主将下手，一边几位从始至终没有机会插嘴。
    咳咳咳！恭顺侯吴惟英走上两步，见学员对他虎视眈眈，赶紧停住脚步：“解元，米面油好商量，我马上让人给你送去，都是自家人何必动手？”
    送去？王封终于抬起脚：“老匹夫你咋说？你是京营名义上的一把手，今儿不给个痛快话，我这就抓你上朝面君！”
    谁特么老匹夫？其实襄城伯1618年出生，不过比王封年长六岁而已，今年才二十三啊！
    李国桢都要气死了，咬牙切齿回答：“还不快去送粮！谁敢闹幺蛾子我弄死他！气煞我也！噗！”
    老李终于还是被气吐血了，王封却根本不管他：“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我们这就走！襄城伯记住我的话，但凡我的学员对后勤不满意，我的一千人会到各位大人家中用餐，不信你们尽可以试试！”
    说着话扬长而去，后面始终没说话的定国公徐允祯，终于爆出一句：“这特么不是耍流氓么！”
    话音刚落，门口露出王封那张脸：“我特么就是耍流氓了怎么滴？有能耐你咬我！别特么跟我面前装大瓣蒜，狗屁公猴母猴，都是祖上的荫蔽。今生各位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真特么丢人现眼！”
    得！房间内几位全给骂了，那帮地上的亲兵，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说话，这帮少年太野蛮了。
    很难想像这是一帮武生，不知道的真以为是山大王，特别是带头的，哪里像是一个文武双解元啊。
    偏偏他们拿王封毫无办法，的确有人想要给下马威来着，万万没想到反转了，居然让一帮娃娃欺负了。
    这简直是李国桢的奇耻大辱：“我要上朝面圣！我要弹劾他！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李大人压抑的咆哮，已经让人感觉到色厉内荏了，陆完学幽幽道：“如何解释这些霉米霉面？这种事如果闹到朝堂之上，怕是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还真是这么回事，那些武举人，无论如何是天子门生呢，谁让崇祯皇帝在乡试时候到场了。
    所有人都知道，癸卯科北直隶的乡试，最终是皇帝陛下主持的，那一届学生也自然而然成了天子门生。
    就是这些天子门生，却被迫要吃霉米霉面，李国桢终于发现，他给自己挖了一个深坑：“气死我也！”
    气死也没有人搭理你，武书院一帮人回到营地，不大功夫一车车物资送进来，这一次没有人敢捣鬼！
    全都是最新的米最新的面，还有诸多的菜蔬，最难得是有羊肉和猪肉，还有小鸡。
    果然是奸人！不打一顿真的以为武书院好欺负，王封一声令下，学员们自己动手泡制美食。
    吃饭的时候疯秀才大声道：“都给我听好了！武书院学员是天子门生！不管谁，敢来我们的地盘搞事情，往死里打！不管对方是谁，就算是王公大臣敢来惹是生非，打死勿论！”
    “是！遵命院正大人！”
    外面本来要找茬的一帮老兵，听了这话双腿打颤，太残暴了，谁还敢给襄城伯找回场子？
    前提是能找回场子，而不是被人家弄死，这帮少年简直是一帮小鬼啊！
    安顿好学生，王封终于进了燕京城，回到当初袁霜妍留下的小院，现在小院吞并了边上一个大院。
    这里已经比宁远卫的王家更大了，冬雪见到王封羞不自胜：“奴婢……贱妾……啊！”
    疯秀才上前公主抱小女人，顺手在那啥上拍一记，q弹软滑手感超好：“这是对你的惩罚！以后只要自称为妻就好！”
    小女人把脸深深埋在男人怀里，以极低的声音呢喃：“哪儿敢？上面有小姑奶奶和嫣姐姐呢，妾身不敢谮越。”
    傻女人，王封把嘴凑到小女人耳边：“在这里你才是大夫人，不要露馅了，小心打屁股！”
    啊！冬雪终于摆正位置：“少爷、相公吃了么？我给你温一壶酒，弄一点小菜？”
    某人不管边上的丫鬟婆子，双手包括嘴都不闲着：“我想吃你！想了很久了！速速准备热水泡澡！”
    “是少爷！”
    冬雪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少爷！先去拜望老爷，我陪你去。”

 第317章 告御状!

    懂事！王封就那么抱着冬雪，直到父亲的院子，才放下小女人帮她整理容妆。
    此时的冬雪，那张脸已经变成熟透的西红柿，还好王正廷只是寒暄两句，就把二人赶走了。
    回到自己的地盘，自然是狂浪一番，当一切都安静下来，冬雪强忍着倦意：“小姐在那边可好？”
    某人的手享受着回答：“放心，那边一切都好，到你你和老爷子在这边辛苦了，还要应付那些有的没的。”
    提起这个，冬雪一下子精神起来：“小姐的族姐叶华，几次邀我过府一叙，妾拒绝了，担心被她看出破绽。”
    聪明！王封香了一记：“不搭理那帮势利眼，你在这边高冷范儿就好。我媳妇没有必要巴结谁，将来说不上嘿嘿！”
    谁能说得准将来？疯秀才没有继续说下去，冬雪也乖巧的不问：“少爷我帮你擦拭一下早些休息，明儿还要早起呢。”
    在这个时代的京城，王封没有归属感，更没有安全感，若非皇帝相招，他甚至要老婆孩子热炕头一个冬天。
    一大早上朝，真不是人干的事，正是鬼呲牙的时候，一帮人却在冰冷的朝房等着。
    身为文武双解元，王封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一边，也没有人告知他，似乎都想要看热闹。
    也更想知道，凭小王大人的本心，到底是奔着文官多一些，还是奔武将多一些？
    谁也没想到的是，王封哪儿也不去，就在外面雪地上，居然打拳！
    太极拳慢慢腾腾的，看上去一点也没有杀伤力，但是襄城伯却眼含热泪。
    只有他才知道，貌似文弱的王院正，动起手来多么的暴力多么凶残，老李着实打不过。
    文武百官都很好奇，小王大人能打多久，外面真的很冷：“你说他能坚持多长时间？”
    “少年人没长性，估计马上就要回到哪个朝房了，再不回来冻死他。”
    “瞧着吧，这套拳我见过，张天师曾经打过。的确是慢，也要不了一刻钟，看他打完拳干嘛，哼哼！”
    大臣们想多了，王封一边打拳一边运转内息，他神奇的感到，在紫禁城内练拳，内息运转速度成倍增长。
    卧槽！不会这里真的是风水宝地吧？然后蕴含的气场超级强悍，才会让自己的内息大幅增长的？
    有了这样的认知，王封全副身心体会，果然不一样，绝对不一样。
    他甚至进入了忘我的状态，直到一声高唱：“宣文武百官觐见！宣武书院院正王封觐见！”
    咦？居然特意提到自己，王封缓缓收起拳式，跟在武官后面缓缓进入大殿。
    屋里就比外面暖和，正感慨呢，却发现宦官在放火盆呢，难怪这么温暖。
    估计皇帝也不想，来一次朝堂半数官员感冒，额这个时候不叫感冒，似乎叫伤风？
    只听王承恩扬声问：“诸位有本……”
    不等老王说完，襄城伯李国桢抢上几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求圣上做主啊！”
    嗯？以纱巾遮面的李国桢，摘下那块纱巾之后，文武百官全都愣住了。
    谁这么胆大包天，居然把总督京营五军营戎政襄城伯李国桢，打的鼻青脸肿啊！
    这孙子！连王封都没想到，老东西居然敢跳出来告状，他冷笑着看着这一幕，倒要看看崇祯皇帝如何判罚。
    连崇祯皇帝都是一怔，随即脸色一沉：“谁打的？敢打本朝的襄城伯，简直是无法无天！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襄城伯一喜，哭嚎着大声叫道：“是武书院院正王封，他在京营无法无天，对微臣大打出手。”
    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转身看向最后的七品小官，这家伙居然敢出手暴打当潮一品武将，还是武勋！
    这可是襄城伯啊！就算你是天子门生，也不过是七品芝麻官，谁给你的胆子打一品大员？
    作死么？李国桢鼻涕一把泪一把：“臣念在他是陛下欣赏的人，故而没有反击，也阻止了官兵骚乱。只是臣在京营蒙此大辱，诸将官群情激奋，还请皇上为我做主，以平民愤。”
    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生张四知扬声道：“岂有此理！此事必须严查！若是此事不能严查，势必造成极其恶劣影响，届时所有人都敢以下犯上，天伦纲常何在？天地君亲师的纲常何在？”
    加太子太保、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姚明恭慢悠悠说：“太过荒谬！且不说品阶上巨大的差距，就是面对如此年纪的长者，也不当出手打人吧？”
    太子少傅户部尚书、文渊阁魏照乘扬声道：“简直是令人发指！若非襄城伯识大局，京营内势必引发哗变，届时谁能平息事端？此事重大，当三公会审，严惩不怠！”
    吏部尚书加太子少保谢陞冷哼一声：“老夫在朝中多年，第一次看到，七品小官敢暴打一品大员！此事还请圣上做主，否则我等老迈之人，哪里还有一点自保之力？”
    真的是激起民愤了！偏偏王封若无其事站着，甚至都没有抢上来认罪伏法，这家伙是有多嚣张？
    吏部尚书田惟嘉扔个眼神，吏部文选司主事吕大器扬声道：“此事若是属实，吏部将会严惩！目无尊长目无王法的官员，必须清除出去，否则对天下人难以交代，对文武百官难以交代。”
    户部尚书李待问欲言又止，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林欲楫皱皱眉，却选择沉默不语。
    特晋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阁办事蔡国用：“襄城伯，我想请问一句，他为何打你？见你就打了？还是有什么缘由？无风不起浪，一个巴掌拍不响吧？”；
    终于有人替自己说话了，王封深深看一眼，边上有人轻声说：“蔡国用蔡大人，东阁大学士！”
    啧啧啧！好人啊！礼部左侍郎王应雄、礼部侍郎何吾驺、礼部郎中吴昌时、礼部主事姜埰……
    一个个唯恐天下不乱，纷纷跳出来指责王封，也难怪他们会恼怒，如果朝中大臣以武力论高低，以后朝堂必然是武将的天下。
    你让文官们如何自处呢？半晌，大殿内终于安静下来，崇祯皇帝看向王封：“王封近前回话，你可有什么好解释的？”

 第318章 无节操!

    疯秀才抢前几步跪倒：“回皇上，昨日没有一刀杀了李国桢，着实因为皇上因为国法。既然此獠敢在圣上面前进谗言，就请圣上做个明断。若是圣上以为他无罪，臣愿慷慨赴死！”
    卧槽！至于赌这么大么？多大个事儿居然要以死证清白？文武百官呆住了，刚刚力挺李国桢的有点后悔。
    作为文武双解元的王封不是傻子，敢这么说定然有把柄在手，被李国桢坑了！
    李国桢磕头如捣蒜：“臣冤枉！臣只是一时失察，那些军中蠹虫，居然敢给武书院学员发放霉米霉面，结果王封不查清楚就对我下手！臣冤啊！”
    原来如此！啪啪打脸啊，还是被李国桢禽兽打脸，这个混账忘八蛋，居然敢给武书院学员霉米霉面，难怪王封打他！
    张四知痛心疾首道：“简直岂有此理！此事必须严查！若是此事不能严查，势必造成极其恶劣影响！长途跋涉来京的武书院学员，居然被人赐予霉米霉面，襄城伯难辞其咎！绝非一句失察，就能逃避罪责的！”
    姚明恭冷哼一声：“荒谬！荒谬至极！若是老夫没记错，襄城伯今年二十二岁吧？只比王院正年长几岁，却在对打之际毫无招架之力，足见其人身体孱弱毫无用处！身为武将，打架都打不赢，还能指望他带兵打仗？”
    这也行？王封气乐了，前一刻对自己口诛笔伐，转眼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到底是干嘛？
    魏照乘恨声道：“简直岂有此理！李国桢罪该万死！若非武书院院正王封识大局，武书院学员势必引发哗变。那其中有武乡试前三十三名，一旦哗变谁能平息事端？此事重大，当三公会审，严惩不怠！”
    疯秀才无语了，官字两个口，果然咋说咋有理，只是这帮文武大臣，真的不要脸了么？
    换做是他绝对不会如此，前面不会没有调查核实就混乱站位，后面更不会调转枪口，无耻之尤！
    谢陞冷笑：“老夫在朝中多年，第一次看到，七品小官暴打一品大员如此的大快人心！该打打得好打得妙！此事还请圣上做主，否则军中毫无规矩可言，李国桢之流简直是祸国殃民啊！”
    激起民愤？王封哭笑不得，说实话同样是一个人，甚至说话都极为相似。
    只不过这帮大臣，前面对疯秀才大加鞭笞，后面却恨不得踩吧死李国桢，这帮文人已经没有了节操啊。
    难怪说，从大礼仪杖毙十几个御史开始，大明王朝就已经呈现灭国之兆了。
    朝中大臣如此无耻下流，毫无节操没有信仰，这样的大明王朝，怎么可能不灭亡？
    天理难容啊！满朝文武九成三观不正，一个个为了一己私欲毫无节操可言，灭国危机近在咫尺！
    吏部尚书田惟嘉扬声道：“此事若是属实，本官请圣上严加惩处！目无王法的官员必须清除出去，否则对天下人难以交代，对文武百官难以交代，对京营十几万将士无法交代。”
    如此的墙头草随风倒，也没谁了，王封没想到，文武百官这么的无耻，最起码有一点自己的态度啊。
    这不是明显顺情说好话么？前面听李国桢一面之词，若非崇祯皇帝问一句的话，估计当堂打死自己都有可能。
    难怪朱由检说，朝中都是亡国之臣，的确没有几个能撑起大梁的！
    王封有点怜悯崇祯皇帝了，只是想到这些人，都是崇祯自己选择的，那也就没有什么好可怜的。
    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哼！崇祯皇帝冷哼一声：“李国桢你可知罪！”
    李国桢大悔：“臣罪该万死！然则臣是陛下的人，就算是该死，也不当被王封打！而且臣压制军营骚动，着实是劳苦功高，还请圣上宽宥则个。”
    不要脸至极，说什么压制军营骚动，你咋不说自己平叛有大功呢？
    无耻之尤！王封冷笑道：“启禀圣上！当时李国桢显然早有准备，在营中准备了亲兵。只是臣身边有您的门生，数百亲兵被我三十二名学生打趴下了。”
    真的假的？几百个亲兵，被三十二名学生兵打趴下，京营的脸丢大了！
    随即想起来，那三十二名学生兵，乃是北直隶武乡试前三十二，有如此战绩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是想想那一帮少年，把一群老兵打倒在地的画面，还是让人感觉太过失真。
    疯秀才的声音响亮：“武力震慑之下，整个京营居然没有人敢跳出来，若是敌军来袭又如何？一个不能保护自己主将的军队，还能在战时保卫自己的国家，保卫我的陛下吗？”
    忽然发现，李国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他后悔没听劝，最终还是来到朝堂之上告御状！
    这些话太诛心了，正如王封所言的，不能保护自己主将的军队，怎么可能保卫自己的国家保卫陛下？
    果然崇祯帝脸色越发难看：“你好大的胆子！”
    哎呦喂！李国桢再度磕头哭诉：“是小将的错，请陛下狠狠责罚，是我御下不严，以至于出现这种龌龊勾当，臣知道错了。”
    这家伙唯一的好处，就是对崇祯帝足够忠贞，若非知道他未来的表现，王封能打他个半死。
    怎么可能让他来朝堂之上告御状？抬进来还差不多，皇上不搭理李国桢，任凭他在下面跪着。
    朱由检看向王封：“几日后跟京营演武，你可有信心战而胜之？”
    感情不是自己人对战啊，王封忽然问：“不知京营出多少人马？若是出三千以上微臣认输，毕竟武书院学员损失巨大，剩下能征惯战的不足三百。”
    这家伙不吹牛能死啊！折损大半的武书院学员，居然还狂妄的说，要跟对方三倍认输对战。
    你咋不上天呢？估计能打的，也就是那三十多个武举人，剩下的不过是一群娃娃而已。
    现在如此大吹法螺，真真是让官员们看不起，几年前曾经有个能吹牛的。
    当时吹牛五年平辽呢，结果被皇太极打到燕京城下，那个人被皇上凌迟处死了！
    现在又来一个吹牛大师！崇祯皇帝也是一脸古怪：“听说你把十二岁的娃娃都带来了？”

 第319章 要红包出人命?

    心塞啊！王封叩首：“正是！一共一年级学员只剩下一千五，还包括最初菜鸟营的娃娃。现在严重缺人，只好把能上阵的都带来了，毕竟武书院荣耀人人有责！”
    真会说话，皇上点点头：“很好！好一个武书院荣耀人人有责！若是文武百官都这么想，国家荣耀人人有责，大明王朝定能重新复兴！”
    故意的吧？一边吹捧自己，一边踩吧满朝文武百官，这不是让自己四下树敌的节奏么？
    这就是所谓的帝王心术？也太特么龌龊了一点，身为一国之主，居然需要这种手段制衡文武百官，本身就落了下乘。
    若王封真的是十六七的少年，被皇帝这么吹捧会飘飘然，但是疯秀才身体内藏着一个油腻大叔的灵魂啊。
    果然，文武大臣看向王封的眼神不一样了，随即大殿内的气场也不一样了，这算咋回事么？
    如此一来，让每个人都陷入到勾心斗角之中去，根本没心思也没有精力去干实事，愚蠢的朱由检！
    疯秀才给崇祯皇帝下了定义，崇祯皇帝却自说自话：“那就各出五百人好了，正月初一在京营演武。”
    大年初一？连春节都要加班给你表演？是不是太过份了一点？
    最起码让孩子们过个好年，这边却把孩子们的演武当成娱乐消遣，王封越想越气。
    索性扬声道：“谢陛下！武书院学员都是娃娃，最大的只有十七岁，他们想要在京城玩耍。只是孩子们囊中羞涩，还请圣上准许他们进京，赐予一点银钱充当过年利是，孩子们必当感恩戴德。”
    没见过当面要钱的，文武百官古怪的看着王封，这位少年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不只是年纪小，为人处世更是幼稚。
    崇祯皇帝皱皱眉，终于还是点点头：“准了！每人赏赐十两纹银，户部要即刻拨付！”
    户部尚书李待问上前一步：“启禀圣上，国库空虚没有银钱，这一万两纹银实在是拿不出来。”
    堂堂的大明王朝，连一万两纹银都拿不出来，也太穷了吧？
    据说崇祯皇帝内帑有的是钱，李自成攻陷京城后，把紫禁城内的银钱搬出去，居然拉了很多车金银珠宝。
    不过这个未经证实，王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一点却可以肯定，皇上没有他表现的那么穷，最起码袁霜妍可以作证。
    大殿之内气氛更加的诡异，这边王院正要钱，然后户部不给，刚刚承诺的崇祯皇帝如何是好？
    打脸啊！皇上的金口玉言是不能不作数的，但是瞧李待问梗着脖子的样子，这一万两是不肯出了。
    朱由检有点恚怒，偏偏拿户部尚书没辙，总不能为了小小的武书院，就把户部尚书给罢免了！
    礼部郎中吴昌时此时跳出来：“启禀圣上，王封擅自讨要封赏，全然不顾君臣之礼，实在是罪无可赦！臣请重重责罚！”
    卧槽！没钱就说没钱的，居然要惩罚什么鬼？这就是大明王朝的官员？这就是他们的三观？
    谁能知道，你一国之主的崇祯皇帝，连新年红包都给不起呀，只不过是一万两纹银罢了。
    兵部右侍郎金之俊：“臣附议！大明王朝立国二百余年，还没见过如此胆大妄为之徒，居然敢挤兑陛下，着实死罪！”
    给不起红包，就要把要红包的自己弄死？简直是荒谬至极！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生张四知：“臣附议！”
    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姚明恭：“臣附议！”
    户部尚书、文渊阁魏照乘：“臣附议！”
    忘八蛋！都跳出来了，这帮混账东西欺人太甚，王封要被气傻了，都是什么虫鸟？
    哈！王封冷笑道：“真是天下奇闻！我只不过为孩儿们讨要过年利是，诸位大臣家中没有孩童么？难道过年都不给利是的么？此乃是让孩子们跟陛下加深感情交流，让孩子们对天子门生更加烙印深刻。”
    这话没毛病，谁家孩子不给新年利是？就算是贫民小户人家，新年没钱也要意思一下的，再说钱数还是皇上定下的。
    你特么不给娃儿们红包，玩儿想让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的套路，玩儿人么？
    疯秀才继续道：“你等没有能力给国家赚钱，连孩子们的利是都给不起，居然有脸栽赃陷害于我，你们还要脸么？”
    真狠啊！把几位大臣的脸都给打了，而且那句“没有能力给国家赚钱，连孩子们的利是都给不起”太有杀伤力了。
    特别是几位户部大臣，三位户部尚书，全都脸色铁青，被一个小娃娃鄙视了。
    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仍掌兵部事兵部尚书杨嗣昌，深深看一眼王封。
    尽管老杨半年多在外奔波，对王院正的大名却如雷贯耳，只是没想到，是这般年轻的小娃娃。
    杨嗣昌忽然道：“据闻武书院经费严重短缺，一向是王院正亲自出手筹措。如此不妨王院正为圣上分忧，赚一笔钱为孩子们发放利是如何？”
    这一手锅甩的漂亮，难怪老杨能博得崇祯皇帝的欢心，难怪卢象升之死都没有撼动老贼的地位。
    就凭这一手不显山不露水拍马屁的本事，就已经跟和珅和中堂不相上下了吧？
    你瞧瞧你瞧瞧，崇祯皇帝身边都是什么玩意儿啊，一个个除了阿谀奉承，还能做什么？
    吏部尚书加太子少保谢陞抚须轻笑：“臣附议！王院正乃是天子门生，天纵之资，赚钱也不过是区区小事而已。”
    吏部尚书田惟嘉、吏部文选司主事吕大器：“臣附议！”
    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林欲楫轻叹一声：“此事不妥吧？小王大人初来乍到，让他如何赚钱？难不成带着学员上街演武么？”
    一帮老家伙，挤兑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的确过分，偏偏一个个乐此不疲，要给自己一个深刻的教训吗？
    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阁办事蔡国用：“此事的确不妥，王院正历次筹措物资，据说都是从清人处劫掠而来，你让他此时去何处劫掠？”
    礼部左侍郎王应雄出班扬声道：“王院正一路西来，路上地方官多方照拂，这也是皇上恩典，再要新年利是不妥啊！”
    大殿之上热闹的很，崇祯皇帝终于咳嗽一声：“王卿以为当如何？”

 第320章 再卖幸运号?

    还是让自己赚钱？王封回答：“若是朝中诸位大臣毫无办法，微臣愿意一试。只是赚来的钱，请陛下特许专供武书院未来经费，任何人不得索要扣押，否则就是大不敬之罪，可以当场格杀！”
    啥意思？礼部侍郎何吾驺惊问：“王院正，你要做甚？不会是要在京城内劫掠吧？”
    这家伙一向是胆大妄为，现在听他要什么当场格杀，可不就是要劫掠么！
    简直是作死！礼部主事姜埰：“休要胡闹！”
    兵部左侍郎王业浩：“太过荒谬！”
    如何赚钱？武将们还是向着疯秀才的，这是文武全才的少年郎，是大明未来的名将。
    尽管感觉桀骜不驯，却始终是武将的未来，故而武官对王封的态度截然不同。
    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总督陕西三边军务余应桂：“若是武书院愿意为本督训练三千人马，我愿倾尽家财为陛下分忧！”
    老余狡猾呀！王封摇摇头：“抱歉，本书院乃是为我大明王朝为我皇，培训三观端正、忠贞无二、勇敢无畏的学员，他们会是我大明未来的精英。”
    小王秀才对自己的学员好到无以复加，不只是冒险发声为孩子们讨要利是，还不断夸耀学生。
    这一点，跟严师出高徒的模式完全不一样，大明王朝的老师，一向喜欢高压式教学。
    最少不会如此夸孩子，不是说当面教子背地教妻么，孩子就是要批评教育。
    疯秀才却反其道而行之：“那些**即便经过我的操练，却无法改变他们骨子里的龌龊，此事恕难从命。”
    学员花钱来学可以，不只是为各方培训人才，最主要是要被王封洗脑，以后要成为他的人。
    你弄一帮二十郎当岁的青年，早就三观紊乱的混蛋，培训出来也是为人做嫁衣，真把自己当成冤大头了？
    工部尚书加太子太保刘遵宪笑了：“武书院不给人操练军士，你又拿什么赚取钱财？”
    翰林院编修、少詹事、充经筵讲官王铎冷笑道：“不会打算欺压良善吧？”
    每个人都好奇的等着看热闹，这个大吹法螺的少年郎，拿什么在几天之内赚一万两纹银？
    大家都很好奇，崇祯皇帝微微颔首：“朕答应你，赚来的每一文钱，都充作武书院的经费，即便寡人也不得动用分毫，现在能说你如何赚钱了么？”
    成了！疯秀才向上面一躬到地：“吾皇万岁万万岁！微臣要借助此次演武的机会，为我皇探索一条赚取财富之路。”
    又又又开始吹牛！弄出什么新奇招数，然后骗点钱似乎难度也不大，现在居然说有赚钱之路。
    吹吧你！王封朗声道：“不只是这一次机会，以后陛下可以常态化赚钱。只是此事赚钱太便给，会让无数人陷入疯狂去觊觎和模仿。”
    什么样的赚钱模式，居然能让文武双解元如此看重，居然还视若珍宝了。
    文武大臣冷笑不已，大明王朝缺钱，而且是严重缺钱，否则也不会一再加税。
    比方说辽饷！王封却不管群臣的反应：“因此要绝对严控，不得任何人私下模仿操作，否则就是大不敬之罪！夷三族！”
    刑部尚书刘之凤幽幽道：“什么样的赚钱方式，能让人陷入疯狂去觊觎和模仿？莫要危言耸听！”
    崇祯好奇心大起：“你切说来，若是真有这样的模式，朕准奏！任何人胆敢模仿和操作，一律夷三族！”
    成了！王封再拜道：“简单得很！发行国家幸运号！”
    国家幸运号？那是什么鬼？都察院左都御史钟炌诧异道：“难不成是赌博？我大明虽不禁赌，但是官员是严禁赌博的，此事断断不可。”
    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宋权冷笑道：“这就是你的好主意？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哼哼！王封不管对方是啥人：“此乃为我皇分忧解难的绝佳办法！发行此次演武的幸运号，五十文一注，压中全胜获取千两纹银……”
    哼！礼部尚书加太子太保进文渊阁大学士薛国观冷哼一声：“就如同你在盛京城所做的？陛下此事万万不可！现在盛京城内，博彩已经成为万恶之源！王公大臣纷纷设局，那些百姓都妄想一夜暴富，根本没心思劳作赚钱。”
    崇祯皇帝看向身边，太子少傅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躬身施礼回答：“确有其事！乃是王院正的一条毒计，出使回来曾经向朝廷报备，而且再三声明我朝不得有人模仿，否则必将追究刑责。”
    有意思，崇祯皇帝看着王封：“你如何说？”
    一帮蠢货！王封正色道：“当时为了搞乱清人的经济，就如同秋季烧荒一般，的确是不择手段了一点。但是凡事有利弊，喝水能呛死不喝水了么？吃饭能噎死不吃饭了么？”
    当初在盛京城搞的几招绝户计，引雷放火不是最狠的一招，最狠的恰恰是幸运号营销。
    幸运号的横空出世，彻底激活清人贪婪的驭望，每一个王公大臣都在卖号。
    一本万利的买卖，谁不想分一杯羹，结果就如同薛国观所说的，现在清人的幸运号已经泛滥了。
    “凡事在可控范围内执行，自然有百利无一害。反之，科举有利华夏民族上千年，还是有舞弊的行为，难道取缔科举？我朝官员考核项目繁多，固然会偶尔造成冤案，难道就此废了祖制？荒谬至极！”
    又被他骂了！这家伙这张嘴太犀利，文武百官居然无言以对，这家伙的嘴厉害呀，简直是舌战群儒了。
    皇帝稍一沉吟：“试试也无妨，你要如何操作？”
    试试就上瘾！王封扬声道：“首先此次演武不能单纯混战了之，要分多兵种分批次战斗。可以最少有马战步战分组战，有将校一对一战斗，有沙盘比拼，也有协同作战。”
    原本只想双方对战一场，却被小王大人搞出这么多的花样，顿时吸引了崇祯皇帝的兴趣。
    “如此就形成一系列的战斗胜负局，比方说十三局，全中一千两纹银。十二中一百两纹银，十一中十两纹银，十中一两纹银，九中五百文！”
    这家伙全盘抄袭足球彩啊，反正大明王朝没有人追究他侵权，那就不妨放开膀子干一场。

 第321章 犀利王封

    疯秀才讲的吐沫横飞：“此外可以压单局胜负，赔率按照固定方式算出。还可以押注武书院和京营大比分，无论哪一种方式，都由朝廷坐庄。每一注都可以抽取税率，中奖后奖金要上税百分之五十，如此朝廷可利于不败之地！”
    即便朝中大臣没学过概率学，不知道什么叫做赔率精算，也知道这是一个深坑啊！
    一个朝廷稳赚不赔的神坑，却也是那些赌徒的深坑，这家伙咋想出来的？
    皇宫总管太监、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曹化淳首先反应：“启禀圣上，老奴愿为圣上分忧！辅助王院正启动售彩模式，为大内赚取部分钱粮，以解朝廷的燃眉之急。”
    老曹做的是啥事？动辄需要给皇上擦屁股的，就是朝堂中干脏活的，对跟赌博有关的自然明白好处在哪儿。
    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魏照乘扬声道：“此事万万不可！此乃是亡国之术也！势必让百姓沉迷其中，如同清人一般。”
    似老魏这种人，不过是挂个户部尚书的荣誉称号，不管户部的事情，自然也就不管朝廷缺不缺钱，
    小王大人冷笑连连：“沉迷么？明妓暗娼也有沉迷的，怎么不见魏大人禁止？喝酒也有沉迷的酒鬼，怎么不见你禁酒？还有沉迷懒惰睡觉的，有沉迷喝茶八卦的，魏大人你说如何是好？”
    呕！老魏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特么能一样么，这家伙简直胡搅蛮缠啊。
    管事的户部尚书李待问不这么想：“臣以为此事可行！只是不可以皇上名义操作，吾皇怎么可以沾染铜臭味？此事户部元出面操作，在户部专门设定博彩员外郎，同时请都察院、锦衣卫和东厂，联合监督发行，获取钱财用来改善民生。”
    开始抢班夺权了，满朝文武都知道，崇祯皇帝纯粹是属貔貅的，一向是只进不出。
    如果这个博彩业给了皇宫大内，赚的钱就没有朝廷啥事了，这特么太恶心人了。
    有人抢的项目才是好项目，王封没想过吃独食，他不过是给濒危的大明王朝，注入一剂强心剂罢了。
    若是崇祯皇帝不太傻不作死的话，大明王朝多一些改变，应该还有救。
    吏部尚书谢陞忽然扬声道：“臣附议！皇宫着实不该参与此事，否则一旦被百姓得知，有损我皇威名。获取钱财使用，的确应当有严密的监管和审核制度，否则就会出现清人的乱像。”
    吏部文选司主事吕大器：“臣愿为我皇分忧！请圣上准许微臣去户部，专门为陛下销售博彩，必能为我朝赚取相当财富。”
    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林欲楫摇摇头：“此事于礼不合！朝廷陷入银钱之中，会带动整个国家三观紊乱，此后不再是君子耻言利。臣以为，此事可做特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礼部左侍郎王应雄：“臣附议！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此乃老祖宗传承的理念，现如今却在考虑如何赚钱，着实让圣人蒙羞啊！”
    真特么能装，王封冷笑道：“王大人喝西北风能活？都是吃五谷杂粮的俗人，就别伪装成超凡脱俗的仙人了吧？王大人肥头大耳吃穿不愁，甚至家中良田万倾，你想过边关将士么？”
    这家伙说话夹枪带棒的呢，王应熊一呆怒斥到：“你胡说八道！我哪里有良田万倾？”
    呵呵！王封冷笑道：“纵然没有良田万倾，你也是吃穿不愁锦衣玉食吧？你想过连粮饷都拿不到的军人了么？有的饭都吃不饱，更不要说养家人了。”
    “你危言耸听！”
    老王缺了一点底气，王封冷笑道：“你做过调查研究么？边关将士饿着肚子保卫朝廷，保卫你们这帮*****，我替他们不值！”
    大家发现了，小王大人出口就是一人群殴满朝文武，没见过这么作死的七品小官。
    若非皇帝为他做主，估计被满朝文武打死四五次了吧，太欠了！
    小王大人继续：“陶渊明能不为五斗米折腰，因为他衣食无忧还能收租，前线军士能行吗？要当陶渊明请离开朝堂，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也是万万不行的。”
    再看王应熊，脸都变成紫绀色，估计马上就要爆血管了，不管心血管还是脑血管。
    礼部郎中吴昌时抗声道：“荒谬至极！与民争利乃是当朝大忌，更是祖制所不允许的，你不只是与民争利！更是在坑害民众，此事万万不可行！”
    傻叉！王封点点头：“一切按照祖制来？我想请问你按照哪一个祖制？太祖高皇帝对官员有着诸般限制，对贪腐官员施以酷刑，今时今日又当如何？”
    提到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很有些人心中小鹿乱撞，这不是情窦初开而是被吓的。
    阎王皇帝的大名，绝非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即便过去了二百多年还是如此。
    疯秀才道：“我们不妨做一次彻查，彻查每一个官员的财产，看看是否跟他的收入不符？一旦不符，必然是有问题，当诛则诛，该剥皮的也剥皮，你等可敢么？”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姓王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提出这么严苛的说法。
    当朝文武百官，如果真的彻查财产的话，大概没有一人能说清楚，自己的财产全都来源合法。
    实际上有些事真怪不得官员，大明王朝对官员极度苛刻，后期就形成很躲心照不宣的赚钱手段。
    比方说下去地方监考的，每一次都是大收利是的时候，还有新官上任。
    每一次也都是大收利是的时候，这些从大明中期，就已经开始形成规制了。
    人人如此谁会追究？没想到今天被王封戳穿，简直是神坑圣手啊！
    小混蛋咋啥话都敢说呢，倒是他年纪小没机会拿外快呢，吴昌时脸色一白：“岂有此理！你胡搅蛮缠！”
    呵呵！王封冷冷道：“我只是想要干点实事而已，你等却为了虚名，全然不顾当朝困窘的实情。若是你等有能力为朝廷赚钱，何必连一万两纹银都拿不出来？”
    感情在小王大人的心目中，官员就是为了赚钱？这是哪门子论调？
    在儒家学说熏陶下成长，最终也是以儒家治国的官员，根本无法理解这种论调，他们信奉君子耻言利！

 第322章 打起来了!

    小王大人却不管：“君忧臣死！各位上不能为圣上分忧，中不能为朝廷办事，下不能为百姓谋福祉！活着还白拿俸禄，活着对朝廷有价值吗？对天下黎民百姓有价值吗？”
    太狠了！群臣没想到，这家伙像是疯了一般乱咬人，满朝文武都被他咬了一口，还是深可见骨的一口啊！
    不用多说了，原本就喜欢疑神疑鬼的崇祯皇帝，看着一帮尴尬的大臣，已然明白咋回事。
    小王绝对是触到了他们的痛处！一个个全都是没有用的货色！
    王封向上深深一躬：“圣上您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想赚钱？因为朝廷的困境和他们无关，他们不需要为钱操心，因为他们有您给的俸禄，因为他们家有产业不愁吃穿。”
    各位大臣脸都绿了，姓王的太狠了，这张嘴绝对比五步蛇的毒还厉害。
    偏偏他说的都是实情，满朝文武谁家也不差钱，当年天下第一廉吏海瑞，还能娶三妻两妾呢。
    没钱折腾得起么？海瑞尚且如此，其他官员怎么可能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只是骗鬼呢！
    小王的话句句诛心：“所以一个个置朝廷危难于不顾，还说什么君子耻言利，饿死这帮尸位素餐的，就知道钱到底有没有用了！”
    一连串的炮轰，把文武百官轰得外焦里嫩，谁还敢站出来驳斥？
    跟小王大人争辩太难了，姓王的简直是挖坑圣手，一不留神就玩出一个巨坑啊！
    坑死人没商量！皇上冷哼一声：“都听清楚了？准王封所奏，由王封主持第一次幸运号销售，所得去掉费用全部赐予武书院。以后再有幸运号销售，有曹化淳和户部联合销售，就这样吧，散朝！”
    真的让他卖什么幸运号？皇帝对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信任有加，就不怕他给朝廷挖一个巨坑？
    疯秀才真不管别人咋想的，不等皇上离开：“陛下，印制幸运号需要宝钞司配合，同时还需要都察院派人监管，户部派人管账。此乃我朝第一次销售幸运号，务必做到秩序井然制度完善，防止任何人徇私舞弊。”
    不容易啊，皇上明明已经把权利给了他，王封却要求权利分摊，也就意味着利益分摊。
    文武百官忽然看不透小家伙了，按理说皇上金口玉言，把所有的权利给他。
    换一个人屁颠屁颠出去捞钱，小王大人却不是，而是首先把制度建起来。
    只见他一脸正色：“幸运号无本生利，很容易让人产生贪欲。故而从最初建立完善的监管制度，防止有人火中取栗，才是此术长存的关键啊！”
    户部几位大人，看向王封的眼神终于变了，不再是杀人一样的眼神了。
    还以为姓王的只想捞钱呢，现在看来人家对钱没那么大兴趣，或者说没想过在幸运号上捞取私利。
    难道他真的只是为了大明王朝？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王某人就厉害了，君子爱财却不贪！
    崇祯皇帝越发欣赏王封：“此事交由内监户部都察院和武书院协同，第一批幸运号的销售，你打算如何分配？”
    你真的是皇上？居然操心利益分配，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即便是自己也还是要有点分寸的么。
    但是皇上问起来，王封扬声道：“需要宝钞司负责印制幸运号，这个成本之外是要给予利润分享的，就在成本之上加价两成好了。”
    不要小看这两成利润，首先成本这种事谁说的清？然后才是附加的利润，宝钞司有外快了。
    曹化淳有点欣赏小王大人，会赚钱还懂得让利，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
    不止如此：“都察院和户部也都有人员成本在其中，可以从利润中分享两成。如此剩下四成纯利润，为武书院享有，税收三十取一足矣。”
    瞧瞧！这位看似年轻，出事却异常稳妥，连税务都搞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连那些大臣都无话可说，明明可以拿到八成以上，最终却只要了四成，还要缴税呢。
    户部尚书李待问忍不住问一句：“第一次武书院分享四成，以后销售幸运号，有富余该如何分配？什么时候可以销售幸运号？”
    大家都盯着王封，后者一摊手：“原本不该我说话，既然各位大人看得起，我就给一点小建议。乡试会试童生试，甚至初一十五二十四节气，都可以销售幸运号。任选号码销售，买的人只要跟朝廷的号码对上，即可中奖。”
    幸运号是一个相当繁复的工程，王封说到口干舌燥，终于让大臣们了解到，这是一个一本万利的项目。
    难怪人家说能赚钱呢，只要印刷出来就能卖钱，一张纸片子多少成本？
    赚钱的生意，谁都愿意做，很快组成有内监宝钞司掌印太监唐文征、兵部侍郎协理京营戎政陆完学、京营五军营左哨都督定国公徐允祯、都察院左都御史钟炌，户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史可法和王封组成的团队。
    正式开始运作销售幸运号的事宜，印制幸运号宝钞司很擅长，设计什么的都不是难事，反而是发行成为各位大佬担心的。
    这一点疯秀才交给武书院学员，一千学员全都撒出去，到大街小巷去销售，同时销售的还有赌输赢的幸运号。
    实际上就是一场大赌局，还是奉皇命搞出来的超级赌局。
    连续五天，武书院学员根本没有操练，都在各处销售幸运号。
    引来无数的非议，疯秀才却根本不管那些，直到有人回报：“院正大人，您的学员跟人打起来了！”
    什么情况？王封迅速赶到现场，原来是跟赌场的打架，太嚣张了吧？
    几个恶奴守在胡同口放赖：“来人呀！武书院学员杀人啦！”
    碰瓷？没打架啊，王封气乐了：“遇到放赖的还找我？能不能干点啥了？”
    边上淮徐兵备佥事何腾蛟次子何文运愤愤不平：“院正大人，我们已经打了好几场，这帮混蛋要自己设赌局，不允许兄弟们在这条街上卖幸运号！”
    啊？还有这事儿？王封排众而出：“哪一家赌馆敢阻止？”
    见来的也是一个少年，那帮无赖更加的嚣张：“这里是谁的地盘打听过吗？一帮乡巴佬，燕京城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

 第323章 大杀四方!

    “谁敢进来卖幸运号打断腿！兄弟们抄家伙！”
    说着话，涌出来一帮无赖子弟，只是瞧他们的站位，却绝非寻常的市井无赖。
    联想起当初的赌局，王封明白了，这里是某个大人物设置的赌局！
    想要跟自己争利？再看看一边的吃瓜群众，不止有吃瓜群众，其中居然有五城兵马司的人看热闹。
    很显然，有人想要看自己的笑话，更想看幸运号的笑话，王封脸一沉。
    突然转身飞起一脚，把左梦庚踹个跟头：“你们都是死人么？京营的官老爷都不怕，居然怕一群街头混混？给我杀！你们是奉旨销售幸运号，敢阻止就是欺君之罪！不杀留着过年吗？”
    他敢杀人？所有人都呆了，五城兵马司的人面面相觑，睡也不敢相信，王封敢在京城惹是生非。
    这里是皇城根儿，这里是天子脚下，这里是京畿重地呀，谁敢杀人？
    带头的那家伙冷笑道：“你敢在这一片杀人？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真敢动手啊！那家伙还在耀武扬威，左梦庚已经抽出腰刀扑上去，不等他反应刀光一闪已然是人头落地！
    “嗷呜！”
    就在其他混混还震惊的刹那，徐仁爵扑上来，一脚踹翻一个随后一刀！咔嚓！
    像左梦庚、徐仁爵、徐文爵这帮勋贵子弟，在家里都是小霸王一样的存在。
    连父母亲都管不好，才送到武书院来接受再教育的，一个个那都是敢把天捅个窟窿的主儿啊。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他们害怕的人，就只有身后这位武书院院正了。
    现在王院正一声令下，学员们如狼似虎一般冲上去，抽出腰刀就砍！
    正在耀武扬威的带头大哥，第一时间被左梦庚砍了头，这下子炸锅了！
    “杀人啦！”
    “武书院学员杀人啦！”
    一边喊着一边挥舞手中武器反击，淮徐兵备佥事何腾蛟次子何文运，避开袭来的一棍，马刀向上一撩。
    噗嗤！一刀刺中对手腋下，换做一般的斗殴，这已经是重伤了。
    即便在大明律也是要触犯刑律的，但是何文运却刀把一翻，咔嚓一声斩掉了对手的人头！
    不只是院正大人的命令，这是历次战斗中形成的习惯，有人头才能跟宁远卫换战功。
    才能为武书院换银子，这已经是武书院学员根深蒂固的做派，有一个混混要偷袭何文运。
    只是何公子根本不搭理他，就在那混混自以为即将得手，边上杨胜强的儿子杨毅，横插一刀！
    直接把那个偷袭的家伙干翻！学员们战斗中互相配合的技巧，是从进入武书院那一天开始，就要形成条件反射的。
    如果身边有战友遭遇偷袭，你却没有及时反映，那么你会被疯秀才亲自教你做人！
    混混们万万没想到，会遇上一帮杀神，一个个出手狠辣。
    明明只有十几人，还不到混混的一半人数，却杀的他们大败亏输！
    “五城兵马司的官老爷救命啊！”
    救命？五城兵马司的士卒都吓傻了，这帮武书院学员，简直是阎罗殿跑出来的恶鬼。
    堵住街口的三十多个无赖混混，手中明明带着刀枪棍棒，但是遇上这帮少年，却连一个回合都扛不住。
    最狠的是，武书院学员出手就是砍头啊，那帮混混第一时间吓傻了，反应快的转身就逃。
    只是院正下令，武书院学员真的不敢放走对手，否则回去有的受。
    “杀！”
    疯秀才很满意何振岳的布置，什么样的人去哪里销售幸运号，还真选择的没错。
    来情况最复杂街区的，几乎都是武勋子弟，都是一帮无法无天的小霸王。
    也就是在武书院那帮师兄手底下，一个个乖巧的像个孩子，在这里他们就是哪吒闹海！
    一旦出手杀人，少年们眼中只有对手没有其他，追逐着逃跑的混混猛砍。
    “啊啊啊！”
    “杀人啦！”
    本来混混们是有逃命机会的，毕竟他们是地头蛇，对燕京城的胡同远比学员们熟悉。
    只是这边大杀四方，得到消息的武书院学员，快速赶来增援。
    最可悲的是，这帮混混看到学员们的装束，居然还敢出手。
    你特么不出手，没准蒙混过关了，一出手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敢袭击天子门生杀无赦！”
    “杀！”
    整条街都乱了，大家是来看热闹的，可不是来看杀人的，转眼间三十多个无赖混混横尸街头！
    无一生还！没错无一生还！五城兵马司的一帮，一个个都吓尿了，拿着刀枪不敢上前。
    这特么太残暴了！满街筒子人头咕噜遍地都是啊，雪地上猩红一片，看着都腿软。
    不要说京城的老百姓，就是五城兵马司的军士，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凶残的场景？
    地上那帮无赖混混，一个个死不瞑目，因为有人告诉他们，没有人敢对他们动手。
    只是没想到，遇上了胆大包天的王封啊，遇上无法无天的一帮学员！
    如果说他们是穿着混混衣服的士卒，那么武书院学员，就是穿着学院制服的凶神恶煞。
    刚刚还喧闹的街道瞬间冷清下来，除了武书院学员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再没有一个喘气的了！
    杀戮让人热血沸腾！左梦庚转向五城兵马司的人，五城兵马司的人差点跪下，左公子双眼血红！
    真是杀红眼了！五城兵马司的，被学员们堵在街边：“不要！我们是五城兵马司的！”
    五城兵马司？左梦庚咬牙切齿骂道：“五城兵马司算个屁！现在想要阻止我们，之前我们叫你们来主持公道，你们装死人么！”
    被逼问的士卒差点哭出来：“不是装死人，这条街我们不敢管也管不了，饶命啊！”
    噗！一股子臭味瞬间弥漫开来，左梦庚勃然大怒：“我草拟打野的！你想要恶心死我吗？我杀了你……”
    砰！左公子被王封一脚踹了个跟头：“你特么是不是傻？你们的目标是那些赌场！他们敢怂恿人妨碍销售幸运号，就是对吾皇万岁的大不敬，都给我砸了！”
    还要继续？学员们都是一呆，王封却不管那些，既然要跟自己玩儿，那就玩儿一把大的。
    上次在京城，被某些势力一路追杀，不得不逃到紫竹院，那是他的奇耻大辱。
    现在终于可以找回场子了，疯秀才怎么可能放过？何况不只是杀人啊！

 第324章 京城劫掠?

    没好处的事儿谁干？王封厉声道：“赌场从业人员敢阻止的，都给我杀了！全部资金都是要跟皇上幸运号争利的，全都给我没收！”
    高手真是高手！左梦庚等人终于明白，跟院正相比，自己还是太嫩了。
    已经开始动手了，如果不捞点好处，那还是武书院的风格么？
    少年们大声回应一句：“遵命！”
    只听何振岳叫道：“所有人听着！武书院学员奉皇命销售幸运号，赌场暴力相抗死有余辜，谁敢阻拦与尔等同罪！杀！”
    武书院学员第一人发令，少年们成进攻队形，扑向这条街上的每一个赌馆。
    跟清兵战斗过无数次，早就形成一整套的战斗模式，首先就是堵门。
    堵住每一个目标的房门，然后武力值超高的，直接破门而入。
    第一个赌场的里面，有看场子的，大部分都死在外面街道上了。
    场子里剩下的绝大多数，是荷官是朝奉是女人，哪里敢阻止这帮凶神恶煞：“饶命！”
    何文运的刀架在朝奉的脖子上：“银子！把所有的银子交出来，否则领着银子去阎罗殿花吧！”
    那特么能花出去算啊：“在后面！在银库里！”
    没有人不惜命，何况银子是后台老板的，命却是他们自己的。
    我勒个去！有人赶紧飞报各处，这特么有人敢在京城大开杀戒，简直是无法无天啊！
    这条街本就是娱乐一条街，黄赌毒都在这儿呢，跟清末民初的八大胡同相仿佛。
    七八个赌馆的打手，看到一帮浑身浴血的煞神过来，一个个早就吓尿了。
    别看他们平常敢耀武扬威，那是因为身后有靠，而且靠山一定比来闹事的大。
    现在遇上一群恶鬼，这也特么不是有靠能解决的呀：“快跑吧！杀人啦！”
    一群少年冲进赌馆大砸一通，遇上人抓住就问：“是不是要阻止我们卖幸运号？”
    您都这样了，谁还敢阻止：“妹妹没有！我不是赌馆的，饶命啊！”
    又吓尿一个！京城的士兵都承平日久，更不要说老百姓和这帮混混，遇上这场面谁都尿啊。
    “银库在哪里？把赌场的银钱全部交出来，少一文要你狗命！”
    哪里还是武书院学员，简直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强盗，这些年谁敢在燕京城劫掠？
    偏偏武书院学员做到了，一个个赌馆被洗劫一空，每一个学员都背负上千两纹银走出来！
    还是燕京城有钱，打劫十几个赌场，居然比劫掠清人一座城收获都大。
    一边抢，何振岳一边吩咐下去：“务必拿到证据，把赌场接受下注的证据拿到手里，不要让院正被动！”
    学员们答应一声：“遵命！”
    左梦庚嬉皮笑脸回答：“老大你就放心吧，绝对不会理亏的！我们还抓了一帮子证人呢！”
    可不是么，荷官朝奉一大帮，一个个正瑟瑟发抖，趴在地上写罪证呢！
    干得真漂亮！半个时辰后锦衣、卫东厂，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衙门的人全都到了，都被街口的惨状吓到了。
    再看武书院院正王封，人家玉树临风的站着，根本没把杀人当回事：“那个跟我们去顺天府走一趟！”
    说的没底气啊，王封冷冷看着：“去顺天府？这里出现大不敬以下犯上的重罪，顺天府的各位官老爷，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摆谱？或者说这帮混账东西，是你们暗中指使的？”
    我勒个去！不带这样的，你特么扣帽子也找找对象吧，我们这帮升斗小民，错了是最底层的胥吏，哪里承受得起？
    那个皂吏硬撑着：“休要胡说八道！我等乃是衙门内的官爷，怎么可能跟混混有关系？”
    没有关系？王封一呲牙：“没关系之前干嘛去了？这些人阻止学员卖幸运号的时候，你们这帮父母官在哪里、”
    小吏硬着头皮：“不要说那些，跟我们去衙门回话，否则……”
    “否则怎样？”
    不等王封说话呢，几个学员已经背着战利品走过来，一个个浑身浴血的样子恐怖至极。
    吓的顺天府小吏脸色惨白：“别过来！你们要干什么？站住！”
    锦衣卫的指挥走上来：“在燕京城当街杀人，而且杀了如此多，你是第一人！走吧！跟我们去诏狱！去面见骆大人！”
    骆大人？王封踏上一步，吓的锦衣卫后退三步：“是不是缺心眼？你特么搞清楚状况没有？”
    这家伙强硬的过分，锦衣卫的挡头都被镇住，整个大明王朝，跟当街叱骂锦衣卫的有几人啊？
    那不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了么？眼前这位却毫无顾忌，不只是骂人。
    你看看他身边的少年，一个个眼冒凶光，手中拎着滴血的马刀，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节奏啊。
    没错锦衣卫强势，锦衣卫在大明王朝是超然的存在，那也要看面对的是谁。
    当他们四年后面对闯军的时候，数万的锦衣卫，能为国搏命的也没多少。
    何况眼前他们面对的，是比闯军更凶悍的武书院学员，带着浑身的杀气呢！
    疯秀才步步紧逼：“这帮混账，敢阻止学员们奉旨售卖幸运号，你们部队他们下手，反倒冲我来，是骆养性教你们的吗？”
    不对呀！情报说他是七品小官，跟锦衣卫挡头相比都差几级呢，怎么感觉比骆养性大人都牛叉呢？
    此刻五城兵马司的士卒就位，一排弓箭手瞄准，跟这帮煞神近身格斗？
    算了吧，这帮家伙是谁？那是横扫顺天府武举的存在，不要说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就是京营的那一帮都不行。
    整条街都被五城兵马司控制起来，瞧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在武书院学员眼中却是如此的可笑。
    少年们指指点点，这种程度的对手，真心不被孩子们放在心上。
    王封冷笑道：“武书院学员，帮尔等缴杀忤逆犯上欺君之罪的恶棍，居然被你等如此对待？你们敢伤了我学生一根毛发，我灭了你等全家！”
    太猖狂了！顺天巡按韩文铨、顺天府丞张至发齐齐赶到，王封向二位大人深深一揖：“学生拜见老师！”
    你拜见老师？大过年的把我们逼出来，这就是对老师的尊重？坑师的货色差不多！
    韩文铨皱紧眉头：“你等所为何事？为何在京城街道上大开杀戒？难道你就不怕王法吗？”

 第325章 杀人有理!

    在老师面前，王封很懂规矩：“回禀老师，武书院学员奉旨售卖幸运号，这帮恶徒不只是手持凶器阻止，还妄想伤害学员。”
    真的假的？韩文铨看向一帮胥吏，他们也是一脸懵：“启禀大人，我们来的时候已经遍地人头，五城兵马司的人知道情况。”
    可不就是么，最初发生对峙和冲突，是五城兵马司负责的，杀人了官府众人才出现。
    再看最早来到现场，五城兵马司那个小队，十几个人都吓的浑身颤抖，好几个都吓尿了。
    韩文铨皱皱眉头，还是问一句：“他说的可都是真的？”
    还真没撒谎，一帮士卒小鸡啄米一般点头：“真的！的确是那帮人先启衅的，只是这些人反应太过残暴……”
    疯秀才却没有让他继续废话：“我的学生已经做了最大的忍耐，但是他等依旧无视我大明律，无视皇上圣旨的尊严！”
    没有吧？从开始到你出现，你的学员也没有忍耐，之前就动手打人了。
    后来你出现了，一声令下就杀人！只是这话五城兵马司的士卒，还真不敢说出口。
    没看见一帮子学员么，一个个眼露凶光，随时都要杀人灭口的呀！
    王院正义正辞严：“如此一意孤行，那也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杀了就是！”
    说得轻巧杀了就是，你当是杀鸡屠狗呢？
    此前没发现，小王秀才居然如此的凶残很辣，最少相当一部分人，不知道疯秀才的光辉事迹。
    别看武书院在外名声显赫，在燕京城内，却是需要有一定圈子才知道的。
    因为有人不想让武书院太过张扬，不想让王封的大名太过招摇，功高震主啊。
    武书院的战绩，韩文铨还是知道的，毕竟是堂堂的顺天巡按，但是却不知道王封真的这么疯狂。
    杀了人还侃侃而谈呢：“倒是五城兵马司的，还有府衙的一帮人，居然在这里看笑话！”
    不管是韩文铨还是顺天府丞张至发，对这条街都清楚，不是五城兵马司和府衙的人不管，而是管不了。
    这条街道看上去很平常，但是能在这条街站住脚的，没有一点背景那是痴人说梦。
    就连能在这里开杂货铺的，都需要一点资源，否则早就被人清理出去了。
    因为这里是燕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因为这里日进斗金，因为这里能给那些豪门带去足够丰富的利润。
    这样的地方谁敢管？实际上下面这些人很有分寸，对这条街发生的事情，绝对是睁半只眼闭上一只半啊！
    即便这里发生什么案子，也绝对不会插手的，一旦插手连他妈上司的上司都处理不了。
    今儿却遇上了浑人！眼前的疯秀才就是一个浑人：“我想请问，你们把大明律置于何处？把皇帝陛下的威严置于何处？”
    别的且不说，疯秀才扣帽子的本事，估计在大明王朝数一数二了。
    原本是双方争利，一方要售卖幸运号，一方要在自己的场子里设赌局赚钱。
    一来二去就杠上了，一向在燕京城内目无余子的一帮，万万没想到会遇上横行无忌的一群。
    这一群杀人无算，还把整个接到的赌馆，全都抢了一遍。
    只是那些赌馆的朝奉等人，还被逼着写供状呢，没有人能过来告状。
    头顶上悬着滴血的马刀，谁敢跟这帮凶神恶煞硬钢？活不耐烦了？
    小王秀才声音响亮：“一群尸位素餐的混账，若是不能严加惩处大明国威何在？学生不才愿意代师执法！”
    所有人都沉默了，本来是要抓王封的，但是现在还真不好动手。
    有一点没说错，维护皇帝尊严，是每一个官吏的职责，否则就是大不敬啊。
    真的没毛病，毛病在于你没有执法权啊！如果谁都能在燕京城杀人，大明王朝的京都乱了！
    锦衣卫指挥同知金星耀冷着脸：“谁给你的权利当街杀人？”
    呵呵！王封冷笑道：“怎么？遇上外敌侵略国境，我是不是还要请示当朝？遇上有人侮辱吾皇万岁，我是不是还要请示回报？”
    两句话问的金星耀哑口无言，没错官大一级压死人，那也要看对手是谁。
    更要看场合和环境，换做是其他地方，就算是在武书院，金星耀都敢明人抓起王封。
    前提是他能打的过这位，但是眼前，一帮杀红眼的学员虎视眈眈呢。
    不要说金星耀啊，就算是骆养性在这里，也绝对不会刺激这帮少年的。
    那是作死啊！王封向皇城方向一抱拳大声道：“君辱臣死！他们连皇帝圣旨都敢不尊，如此明显的忤逆犯上，锦衣卫毫无作为反而来质问我？”
    咕咚！韩文铨和张至发咽下一口口水，互相交换一下眼神之后，都已经暗自决定了。
    今儿的事儿，不是他们能解决的，尽管眼前的王封，只是七品的小官，在他们面前啥也不是。
    要知道这二位，明明是大明京城的父母官，地位尊崇，连皇亲国戚都要敬畏三分的。
    但是听了王封的话，两个人知道今天的事儿大了，不是死去三十几个人的问题，也不是抢了赌场的问题。
    有人跟皇帝的幸运号作对，这个可是王封为皇帝找到的发财路！
    有人要堵住皇帝赚钱的门路，不是作死是什么？问题是，到底是下面的人，还是后台出手针对皇上！
    小王秀才唯恐天下不乱：“你我让骆养性来评评理，你等熟视无睹陛下尊严被践踏，是不是他授意的！”
    我草拟打野的！不带这样的呀，一个个大帽子扣过来，不要说他们几个，就是骆养性在的话，也不敢说自己有理吧？
    真憋屈！锦衣卫指挥佥事许梦琳，手握绣春刀厉声喝道：“在燕京城杀人，不是你等可以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已经犯下重罪！”
    哈哈！王封打个哈哈：“放你嬢的狗屁！大明王朝贵不过皇上！我等赤胆忠心一心维护皇帝尊严，居然就是犯下重罪了！这也是骆养性教你的？”
    许梦琳张口结舌，有一点疯秀才没说错，他的确是在维护皇帝尊严。
    谁都知道幸运号是皇帝亲口下旨，责令王封等人泡制售卖的，这可是皇家的旨意。
    偏偏有人不知死，居然妄图阻止幸运号的发售，这特么不是跟皇帝唱对台戏么？

 第326章 怎么可能?

    王院正死死盯着许梦琳：“我且问你，维护皇帝尊严是犯罪，是不是逆反朝纲不是犯罪？你好大的狗胆！你到底是何居心？谁给你的胆子？”
    所有人都傻眼了，如此说来人家非但无罪，甚至还是大功之人，你大爷的！
    许梦琳瞠目结舌无话可说，没想到王封给他扣这么大一锅，这特么会死人的好吧？
    没想到姓王的这么狠呢，不要说他一个锦衣卫佥事，就算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骆大人，也顶不起这口锅！
    要命了！许梦琳咬牙切齿：“你血口喷人！”
    半晌张至发冒出一句：“抢掠赌馆又当作何解释？”
    解释个屁！王封一躬到地：“回老师的话，那些赌馆才是幕后黑手！他们在京城皇城根下，居然蓄养一群无视皇家尊严的武装分子。此事若不彻查到底，皇城危矣皇帝危矣！”
    人家那是维持赌场秩序的，许梦琳想要替那些死鬼辩解，刚要张嘴被锦衣卫指挥同知金星耀瞪一眼。
    老许终于没有再大嘴巴，一边是不能说话的死人，还是被人利用的死人。
    一边是堂堂的武书院院正，在崇祯皇帝面前的当红炸子鸡，继续杠下去真的是作死了！
    “这些赌馆绝对不是真正的大人物，他们身后还有人，必须劳烦各位一查到底，否则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燕京城大难临头了！”
    大家已经无力反驳，合着抢掠赌馆这种肥差，被你们武书院学员做了，彻查后台的这种巨坑交给我们？
    谁不知道赌场有后台？不只是有后台，还是超级硬扎的后台，在场的即便是顺天巡按，也不敢触人家霉头啊。
    这混蛋到底要干嘛？这帮混蛋要干嘛呀？你瞧小王大人身后的一帮熊孩子！
    一个个大包小裹的背着，还有人推着车呢，车上装着什么？
    总不会好心给人转运垃圾吧？太明目张胆了吧？没见过这么过分的。
    打劫！还是当着五城兵马司的军人，当着顺天府衙门的大佬，当着锦衣卫官员的面打劫！
    赤果果的张扬！王封不想干嘛：“各位，这里后续调查交给你们了，我等没有执法权。武书院学员，只对突发状况负责，剩下的各位请吧！走啦！”
    卧槽卧槽卧槽！太尼玛牛逼大发了，杀了满街筒子人，就这么走了？可是谁敢阻止啊？
    你看看那帮少年，一个个目露凶光拿着马刀，只要有人敢上前阻止，绝对会被斩杀当场啊。
    惹不起！真特么惹不起，谁也没想到，姓王的如此强势。
    站在红袖楼三楼，打开窗户看着不远处这一幕，冯铨感觉自己热血沸腾。
    他也是年少成名少年得志，但是绝对没有这么张狂，确切的说是不敢这么张狂！
    太遗憾了！当初就应该选择王封，而不是选择何振岳嫁女！
    管他几个女人？小冯翰林丝毫不觉得冷，他的心内火热，这才是少年意气该有的样子！
    只是这一幕的后果如何？不只是小冯翰林在想，这当街杀人一幕，以最快速度传遍京城。
    庶吉士授翰林院检讨，疯秀才的表叔邢藩，听了这个消息，手中的毛笔掉落地上：“真的敢当街杀人？”
    老邢脸色大变，仿佛看到王封拎着滴血的刀，站在自己面前狞笑！
    邢公子邢公瀚连连点头：“都传疯了！那个家伙就是个疯子，敢在燕京城当街杀人，我看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会不会牵连我们邢家？”
    邢家大小姐邢公媛都要哭了，她和丈夫张端，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大街上。
    第一时间赶回家：“父亲，会不会牵连到我们家？我我我！这个混账东西忘八蛋，好处捞不到，坏事躲不开！丧门星！”
    张端皱紧眉头：“你也别急嘛，毕竟王家跟邢家关系很远了，再说他顶多也就是凌迟处死，不会夷三族更不要说我们了。”
    凌迟处死？庶出的邢公淑居然有点兴奋：“那个家伙挺帅，真想看看他被凌迟处死，一定很精彩！”
    丑人多作怪呀！王封听到邢家的反应，不知道会气成啥样呢，如果是武书院学员听到，估计邢家会有超级麻烦。
    这件事持续发酵，连皇宫内的朱由检都知道了，文武群臣一个个噤若寒蝉。
    谁也不知道，惹下这么大的祸事，武书院学员会面临什么样的狂风骤雨！
    只听皇上陛下一拍桌子怒骂：“谁给他的胆子？他无凭无据就敢当街杀人？什么理由？”
    完了！骆养性和曹化淳交换一下眼神，皇上问理由，就等于是给王封找理由呢，有理由就无罪呗！
    文武大臣也都听出来了，皇上是有多赏识那个姓王的混蛋啊！就这么放过？
    骆养性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现在有证人在外面守候，只是他们被学员的杀戮吓的屎尿齐流，不敢污了圣上视听。”
    你都说了还有什么不敢的？曹化淳以为，骆养性会给王封小鞋穿，只要歪歪嘴，疯秀才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骆养性却没有，而是实话实说，没有一句话的偏袒，这不容易。
    尤为难能可贵的是锦衣卫掺呼其中啊，骆养性没有帮自己人说话，很显然感觉到崇祯皇帝对王封的赏识。
    哼！崇祯皇帝冷哼一声：“好大的狗胆！朕不与民争利，某些人居然得寸进尺。他们还抢了赌场？收获多少银两？”
    皇帝居然关心这个，文武大臣都感觉很无力，一个皇帝不应该关心金钱啊！
    骆养性回答：“具体数字不详，赌场说损失惨重，毕竟刚刚开了赌局。很多人都参与其中，赌注超过五十万两，只是未得到武书院的证实。不过据说，当时武书院离开，是推着车走的。”
    哈！谁也没想到，皇帝居然笑了，真的笑了！一向不苟言笑，特别是秋季杀了三十几位官员的皇上，居然笑了！
    因为武书院那帮熊孩子，明目张胆在京城劫掠杀人，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什么情况啊？
    在场的文武大臣都面面相觑，皇帝不会是被气疯了吧？怎么感觉不对劲呢？
    只听皇上说：“一边狗胆包天，一边是桀骜不驯，果然是棋逢对手。去训斥王封，让他对学员严加约束，再有任何违禁之事，着有司一并惩处。同时安慰一下赌场，朕允许他们设赌局，告诉武书院那边不要再去找茬了。”

 第327章 校场演武!

    我的个天哪！皇帝这是变性了吗？这么大一桩事，居然仅仅是训斥，还帮武书院擦屁股。
    这跟几个月前，对文武官员大开杀戒的皇帝，反差也太巨大了。
    几个御史跃跃欲试，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宋权冷哼一声，这帮自诩耿直仗义执言的御史，一个个全都蔫退。
    傻子都看得出来，崇祯皇帝对武书院学员，已经好到了极致，甚至堪称是放纵。
    这个时候弹劾王封，岂不是自寻死路？只听皇上问：“据说只有十几人，杀了对方三十几人？”
    谁说的？曹化淳和骆养性都是心下一惊，要知道他们没有说到这个细节呀，但是皇帝却知道了。
    也就是说除了他们二人，皇上另有耳目啊，幸亏自己没有偏袒，否则事大了！
    骆养性暗暗擦一把冷汗回答：“是！尽管来燕京城的，不是武书院全部精锐，但是也绝非那些混混能抗衡的。毕竟武书院学员，如果没有出事的话，已经是辽东最强的一支军事力量。”
    哼哼！提到这个崇祯皇帝冷了脸：“那些人真的是混混？”
    这话怎么回答？下面的朝臣，有些人开始腿肚子转筋，怎么可能是单纯的混混？
    混混怎么可能不把五城兵马司的人当回事？即便是混混，也绝非寻常的混混，最起码身后的背景深不可测。
    骆养性轻声道：“据说战斗力很强，很有可能是被开除军营的**。只是他们的战斗力，只能跟老百姓叫板，遇上武书院学员，那帮横扫武举乡试的少年，就只有俯首就戮的份。”
    嘘！很多人长吁一口气，他们知道欠了骆养性一个天大的人情，这么回答简直太妙了。
    皇上挑不出毛病，同时给某些人解围，这一句话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命。
    不愧是骆养性骆指挥使！连崇祯皇帝都很满意：“罢了！杀了那么多人已经够了，让这几天王封禁足，直到校场演武，成绩不好一起算总账！”
    真的要出大事的节奏，皇帝如此放纵那帮熊孩子，怎么可能不出事？
    其实这些大臣真的想多了，武书院学员相当的守规矩，前提是不被侵犯利益。
    兵部右侍郎金之俊出班奏报：“陛下，臣以为一千武书院学员，在京城就是不稳定因素。是否把演武提前，结束后除了参与会试的举子，全部打发回去？”
    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仍掌兵部事兵部尚书杨嗣昌：“臣附议！如此桀骜不驯之辈，在燕京城很容易招惹事端，特别是当此新春佳节之际。”
    说起来武书院是兵部下属，万一真的搞出什么大事情，老杨也是要担责任的呀。
    刚刚这件事就把他吓一跳了，幸好皇帝没有追究，否则一个御下不严是绝计逃不掉的。
    “臣附议！”翰林院编修、少詹事，充经筵讲官王铎，“在边关长大的娃娃，一个个缺少礼教，不守规矩容易肇事，及早送回去才是最安全的。”
    几个大臣先后表态，都要把少年们赶回去，崇祯皇帝半晌才应道：“那就改为腊月十八演武！着各方抓紧准备，不要让朕失望！”
    接下来卖幸运号的和设赌局的，双方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
    在很多人的期待中，终于到了腊月二十八，今儿就是跟京营演武的日子了。
    有之前武书院学员的宣传，数万京城民众赶往京营，都想要看看这场大比，毕竟这是前所未有的一次。
    来到营门口，却见几百个身着统一服装的武书院学员，在通道上销售幸运号。
    一个个热情至极：“下一注吧，赌赢了喝酒吃肉，输了也不过五百文钱。”
    最初定为几十文钱的，但是跟皇家挂上钩，几十文就是搞事情了。
    于是幸运号的价码直线上涨，居然涨到了五百文，够一家人一个月粮钱了呀！
    只可惜这幸运号的定价，还真不是王封能控制的了的，也只有任凭宦官们瞎定价。
    幸好能来看比武的，都是中等以上人家，还真不把五百文当回事，何况还能有希望赌赢了赚钱。
    “给我来十注！”
    “我来十两银子的！”
    “我压五十两！赌京营获胜！”
    “一百两赌武书院获胜！”
    正如王封所料的，之前宣传武书院惨状，获得同情分的同时，也让人不看好武书院的前途。
    绝大多数人都在押注京营获胜，与此同时京城内，红袖楼为中心，有数百人在兜售幸运号。
    当皇帝和各位大人全部登上主席台，下面的比武正式开始，第一局双方各出一百人，比试步射和骑射。
    这个结果一目了然，武书院两场连胜！
    这让京营各位大佬非常没面子，一张张稚嫩的面孔，居然赢了一帮大老爷们。
    兵部侍郎协理京营戎政陆完学黑着脸：“无论如何！下一场再输，带兵的带头受罚！”
    京营五军营左哨都督定国公徐允祯冷声道：“输了降级罚薪！”
    第三场二百人步战，实际上就是群殴，没有武器的群殴。
    所有人都盯着，双方参战人员也都很兴奋，只是双方的样子差距很大。
    京营选拔二十七八到三十五六的军人，这样的年纪无疑是武力巅峰。
    有强悍的体能，却又有丰富的对战经验，而且一个个身强力壮……应该是大肚腩吧？
    没错，在王封的眼中，京营的将士每一个都有大肚腩！
    有大肚腩不是错，问题是你是军人啊，随时上战场杀敌的军人。
    居然挺着大肚腩上阵！监考一声令下之后，双方发出一声喊：“杀！”
    京营将士结成方阵，带着强大的气势，呈碾压的态势，向一群青涩少年扑过来。
    冲到近前，武书院少年突然炸开，从一个硕大的方阵变成五支队伍。
    一支八十人结成却月阵，在正面硬钢对方二百人，剩下的四支队伍冲向京营将士的侧翼。
    双方瞬间撞击在一起，大战随即展开，京营将士冲在前面的，居然一下子冲进却月阵！
    “哈哈哈！蠢货！却月阵都能……”
    狂笑的襄城伯，像是突然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冲进却月阵中的将士，同时遭受三个方向的攻击，几乎是眨眼功夫，冲入阵营的京营将士全军覆没！

 第328章 胜之不武

    真的是全军覆没！三十几个冲进去的将士，到底遭遇了什么？会在如此短时间内被ko？
    只有寥寥数人看的清清楚楚，第一个冲进却月阵的，是一个七尺高的壮汉。
    真的是七尺高，王封目测比大姚还要高一点的样子呢，身大力不亏呀！
    那简直就是一个人形坦克，毫无阻碍的冲进人群，紧接着重心向前倾斜！
    是刚刚避开正面撞击的学员，同时闪电出手，抓住人形坦克的手臂向前牵引。
    而侧面何振岳脚下使绊，另一腿狠狠一个上冲膝撞，直中人形坦克腹下！
    就在人形坦克发出绝望嘶吼的刹那，身后叶淦跳起来在大汉膝弯上踹一脚！
    能断碑开石的一脚，还是跺在了关节上，那壮汉张开双臂想要抱住谁。
    只是武书院学员配合精妙至极，就在叶淦踹一脚的同时，何振岳的掌刀一脚劈到人形坦克的颈动脉！
    不要说人形坦克，就是真坦克被击中命门也没辙，大块头毫无悬念昏倒在地。
    这前后不到一秒钟！真真是闪电般的攻击，大块头倒下那一刻，后面的京营将士才跟上来。
    没有了人形坦克，还有一帮大肚腩的京营将士呢，他们不会甘心失败！
    刚刚闪过大块头的齐格勒，不退反进突入京营将士阵营！
    如齐格勒一般，突入京营将士阵营的，足足十三位，却月阵瞬间变成了刺猬阵。
    要知道留在正面硬刚的，十五位是顺天府武举人，这冲进去的十三人，每一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强人。
    齐格勒盯死身前的目标挥拳暴击，对面的大汉毫不示弱：“来得好……”
    哪那么多废话？大汉只来得及说出三个字，齐格勒一脚已经踹在他的胸腹之间，同时另一拳击中颈下动脉！
    这不是生死斗留手了，若是生死斗，这一拳会变成掌刀，一下子就能劈碎哽嗓咽喉！
    即便如此，那大汉也是毫无反抗之力，几乎是交手瞬间就被ko！
    同样充当突刺的巴特尔，身强体壮却身形灵活，对手只来得及挥手格挡。
    却被一把抓住手脖子，不等他做出反制，眼疾手快的巴特尔暴力往怀里一带。
    那个人身不由己向前一冲，却被巴特尔一脚踹飞出去，狠狠撞中身后的袍泽兄弟。
    咕噜噜三个人滚作一团，而巴特尔却趁机全身而退，仿佛从来没有突击一般！
    另一边孙老巴看上去瘦小枯干，迎面的是肥硕的个大块头，狞笑着张开双臂要熊抱！
    绝非友好的熊抱，一旦被黑熊一样的大块头抱住，就算不窒息也会被锁死。
    孙老巴的回应极其迅速，大块头面前突然没有了目标，随即胯下剧痛：“嗷呜！我要……啊啊啊！”
    大块头噗通一声扑倒在地，再大的块头也有致命之处啊！
    老孙出手也太猥琐了，差点把大块头变成宦官，而他已经一击即退！
    每一个武书院学员的突刺，如同青蛙的灵舌一般，闪电般突入，向一个目标发动雷霆一击之后，瞬间倒退！
    京营将士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十七八个袍泽已经被撂倒在地，有人遭受池鱼之殃。
    当京营将士反应过来，前冲要捕获十三位高手，却迎上随后而至的二十六人！
    一个身形精干的京营将士，追踪齐格勒而至，堪堪就要抓住齐格勒的脖子！
    那双蒲扇一般的大手，一旦抓住目标，想逃也逃不掉。
    只是他那双大手，突然被两侧学员抓住，随即双臂被向两侧一分！
    再看这位勇士，成了一个中门大开的大字，原本急退的齐格勒突然变退为进！
    闪电般冲到毫无防范的对手面前，两拳一脚把对手打的狂吐不止！
    追踪孙老巴的，咬牙切齿要为袍泽报仇：“忘八蛋！别跑！哎呦不要脸！偷……”
    能说这么多，这家伙的嘴已经足够快，因为他身边的高手更快！
    在他不知不觉进入学员阵营的刹那，左右肋下齐齐招致暴击，随后一个背摔砸向京营将士！
    冲出来的京营将士，转眼间变为被三人围殴，毫无悬念第一时间被打倒在地！
    先后不过一息的功夫，京营将士跟武书院学员交战的中间，已经有四十余人被打倒在地。
    这其中没有一个是武书院学员，主席台上，骆养性为崇祯帝讲解：“臣第一次见到如此运用却月阵！”
    嗯？朱由检也是有学问的，跟木匠皇帝不一样：“如何不同？”
    骆指挥使侃侃而谈：“通常来讲，却月阵是弱者逢强敌使用的阵法，一般是纯防御，能硬抗对方疾风暴雨的进攻。但是武书院的却月阵，却攻守兼备，简直是让人大开眼界！哎呦！”
    此时战况大变样了，两侧迂回奔袭的四支队伍，向京营将士侧后翼发动攻击。
    尽管看到武书院学员来袭，但是为了保持阵容齐整，京营将士仅仅是转过身抵抗。
    这种最粗鄙的反应，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四支队伍每支三十人，每三人成一个战斗小组。
    三十个战斗小组，变成三十支攻城弩，攻击箭头跟阵营内士卒刚一接战，就把对手顺手牵羊带出队列。
    二人打斗前冲或者后退，原本是寻常的很，问题是武书院学员三人一组啊。
    那个京营将士刚刚冲出自己的队列，瞬间被两侧的学员偷袭，两肋同时重拳重脚挨上！
    这还是身手矫捷的，遇上不堪的京营将士，第一时间就被对手打倒在地。
    根本不需要费二遍事，没有办法，武书院学员强大的超乎想象，绝非一帮富家子弟的京营将士能比拟的！
    转眼间三十人软倒在地，不要说继续战斗，半个月能恢复如初就不错了。
    前面四十余人，侧后翼三十人被击倒，超过三分之一丧失战斗力，接下来毫无悬念！
    其结果就是京营再度大败亏输，武书院学员的配合简直是天衣无缝，每每形成三打一的局面。
    主席台上，崇祯皇帝冷冷看向襄城伯李国桢：“襄城伯，你作何感想啊！”
    额！襄城伯汗都下来了，原本很冷的天，可是这一幕太糟心：“臣无能臣有罪！”
    文武百官都看不下去了呀，这差距太大了，一群少年，不到十息功夫，就把同样人数的京营将士全歼。
    咳咳咳！骆养性轻声道：“臣以为，京营将士输的不冤！”

 第329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咦？李国桢送了多少钱啊，骆养性居然为他出头狡辩，崇祯皇帝冷着脸：“此话怎讲？”
    骆指挥使躬身回道：“武书院学员，是按照未来名将培养的。从选拔三十二人，就能横扫武举考试，足见他们战斗力之彪悍。”
    诸位文武大臣终于醒悟，骆指挥使没有为李国桢狡辩，顶多是就事论事。
    顺天府武举那一幕，大家还记忆犹新呢，打的整个北直隶的武举人，没有人敢上去挑战。
    武书院学员拥有如此彪悍的战斗力，跟一帮久疏战阵的京营将士战在一处，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其实骆养性已经很偏袒了，否则襄城伯绝对难辞其咎：“按照王院正的说法，他的手下是将军营，而不是少年营。”
    哦！很多人恍然大悟，可不就是将军营么，尽管没有将军的权利和历练。
    单纯从武力值来说足够了！整个大明军队中，将军也不都是靠武力值上位的。
    骆大人侃侃而谈：“而京营将士就算是优中选优，二百人中最多三成校尉，战斗力也绝无可能横扫武举考试。这帮武举人是天子门生，很有可能成为武进士的，这是王院正说的。”
    这么一说崇祯皇帝心情大好：“有理，赦你无罪，滚一边去，别让我看着碍眼！”
    “谢皇上不罪之恩！”襄城伯汗流浃背，感激的向骆养性看一眼，这份人情是要还的。
    的确是一份大人请啊，刚刚只要骆养性歪歪嘴，襄城伯就算能全身而退，撤职赋闲回家也是最好的归宿了。
    搞不好就是削爵，让襄城伯的传承就此中断，那时候他李国桢就是李家的罪人！
    感谢苍天感谢老骆啊！第四场持械步战，武书院学员手中的兵器，引发全场的好奇心。
    崇祯皇帝忍不住问：“那是什么？”
    “回禀皇上！那是刺刀枪，是王封王院正发明的武器，这个只是模型，没有太大杀伤力……”
    你说没有杀伤力？双方刚一接阵，京营将士杀气腾腾，他们手中的木枪是长枪。
    长枪什么概念？那是用来阻挡骑兵冲阵的枪，枪长足足有两丈，齐齐如同倒下的巨树向少年刺来。
    嘶哈！文武百官很多没见过战阵，看到武书院学员面前林立的枪林，感觉根本无法发动攻击。
    但见少年们不慌不忙，一人一枪对上长枪，双枪格挡的刹那，刺刀枪上的部件起到了作用。
    顺溜溜的长枪，被刺刀枪轻松格挡到了一边，顿时让枪手门户大开。
    而此时边上的少年，已经身形一矮突前，刺刀枪的木头尖，闪电般搥到长枪手的胸口！
    尽管是木头枪，但是杀伤力绝对不容小觑，这一下差点把对手搥死！
    长枪在战阵中的确是无敌的存在，可以拒敌于阵营之外，但是一旦近战，长枪就有了短板。
    一旦被对手格挡，长枪手顿时门户大开，而刺刀枪无疑是长枪的天敌！
    砰砰砰！看上去一排长枪无懈可击，武书院学员却毫不畏惧，挡开空挡就冲上去！
    如此一来长枪手门户大开，想要反击，长枪已经不敷使用，只要扔掉长枪徒手夺枪。
    假如对手相当，或者侥幸遇上不如自己的，空手入白刃还是可能的。
    问题是京营将士遇上的武技高手，刺刀枪堪堪被抓在手中，突然前刺变成横扫。
    枪头木质枪头，狠狠打中腋下，这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更是防护服这挡不住的弱点。
    被木枪大力击中，痛的手臂耷拉下来，再也没有还手之力。
    趁你病要你命！武书院学员的刺刀枪随即转向，刺刀向后枪柄向前，砰砰砰！
    一个个京营将士被枪柄砸倒，真狠啊！不顾头脸砸下来，有反应快的自己扑倒在地。
    还算是躲过一劫，倒霉的反应不过来挨一下，半张脸瞬间肿起来，有的半口牙被砸掉了！
    原本自以为毫无悬念的比拼，这一场却输得更惨，参加的京营将士几乎个个带伤。
    崇祯皇帝双眼放光：“假枪有如此战斗力，真实的刺刀枪什么样？战力如何？”
    骆养性回答：“武书院学员，历次以拉练名义进攻清军，之所以大获全胜，相当程度上得益于武器的优良。据说参加有歼敌数千，自身无一死亡的战例。”
    这么强？朱由检此前还不相信，一群娃娃而以后，此时看来还真有可能。
    躲在角落里的李国桢，已经彻底绝望了，本以为仗恃优中选优的武者，能在对战中占据上风。
    现在看来，只要不输的太难看，就足以应付过去了。
    老李很清楚一件事，他能成为京营名义上的老大，不是因为能力出众，而是因为足够忠诚。
    兵部侍郎协理京营戎政陆完学、京营五军营中军都督恭顺侯吴惟英、京营五军营左哨都督定国公徐允祯！
    三人凑在一处愁眉不展，输的这么狼狈，绝非李国桢一人的事情。
    接下来就算皇帝不想追究，那帮御史也会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陆完学长叹一声：“丢人啊！”
    吴惟英嘴角抽搐：“没法子！这帮兔崽子太厉害，即便换做锦衣卫那帮人，估计也不是对手。”
    锦衣卫？徐允祯摇摇头：“你想多了！换做是身边的近卫亲兵，也许还能少输一点，姓王的小子果然是人才。”
    咦？定国公居然夸赞那个混蛋，吴惟英倒是刮目相看：“你啥意思？还想把人弄过来是咋地？”
    哥两个是发小，小时候一起惹是生非，一起挨板子。
    长大了一起上窑门开荤，先后脚继承爵位，成为京城中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彼此很清楚对方是啥心思，陆完学轻笑一声：“怎么可能？”
    不可能吗？徐允祯看着场上幽幽道：“大败亏输未必是坏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啥意思？陆完学眯起眼，随即双眼放光：“定国公是说……”
    第五场持械马战，京营将士杀红眼了，像是输光了的赌徒，嚎叫着冲上来。
    问题是他们的马战冲杀，是在军营中教官传授的，而眼前的武书院学员不一样。
    这帮少年中绝大多数，本身就成长在边关，马上冲杀就算不如骑射民族，也不逊色多少。
    进入武书院后，每天高强度的操练，加上一次次实战，这帮少年的战斗力逆天了！

 第330章 懊恼!悔之晚矣!

    双方战马还有五尺的距离，京营将士的长枪已经刺到少年面前，场外观众发出无数声惊呼。
    如此高速相向冲击，看着都心惊胆战，但是心惊胆战的绝对不是武书院少年！
    在奔袭大宁卫回归的路上，在奔袭辽东湾八城的时候，在锦州城下跟清兵决一死战的时候！
    少年们经历的，远比这一幕更惊悚，那是血花四溅的真杀真打，眼前不过是游戏！
    就是游戏的心态，只见少年的刺刀枪横向格挡，然后长枪就失去了作用，整个大枪被格挡到外围。
    京营将士随即抽出腰刀，狠狠劈向少年们，就算是木刀，如此拼尽全力一击也够呛。
    很显然京营将士打出真火了，他们想要扳回一局，前面输的里子面子都没了。
    只是真刀又如何？武书院少年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就在马刀劈下来的刹那间，刺刀枪的长处彰显无疑。
    枪身上的部件，隔开腰刀的劈开轨迹，随即枪身横扫打在对手身上。
    没有一丝的阻碍，一个个京营将士被抽落马下，幸好为了防止践踏队形稀疏。
    如果此时是战场上的密集冲锋队形，坠马的将士多半是要死翘翘了，更倒霉的是被刺刀枪刺落马下。
    即便这是演练用的木枪，巨大的冲击力，也还是给对手造成重大伤害。
    有的木枪头甚至刺穿防护，直接在胸部刺了一个洞，有的则是被撞断了胸骨！
    京营将士没想到，准备如此充分都被击败，武书院学员真的无敌了么？
    转眼间地上都是京营将士，武书院少年轻松拿下全部对手，一个个列队绕场一周。
    行至主席台前，所有少年齐齐持枪向崇祯皇帝行注目礼：“吾皇万岁万万岁！为大明而战！”
    这一刻少年们帅爆了！周边传来无数人的欢呼，其中不乏曾经抢亲的家人。
    小冯翰林眉开眼笑：“小何好样的！”
    他终于不再纠结女婿是谁，因为他看出来了，何振岳是武书院学员中最耀眼的那一个！
    身边蒙着面纱的小女子拍拍胸口：“太吓人了，能让他离开军营吗？”
    这位就是何振岳未婚妻，冯铨摇摇头：“傻女儿，他是天生的将军啊，是要干大事业的人，怎么可以小儿女心态？”
    小女人不管那许多：“可是我真的好害怕！”
    能不怕么？刚刚冯铨也很紧张，搏斗厮杀都是有危险的，一不留神就命丧黄泉。
    老冯叹口气：“做什么不危险呢？你父亲我，当年在朝堂之上，远离战场也危险，甚至更危险。”
    啊？怎么可能？冯小姐还真难以理解：“伴君如伴虎么？也不至于比战场更危险吧？父亲莫要唬我。”
    嘿嘿！小冯翰林仰天长叹：“朝堂之上勾心斗角，那些明枪暗箭远比战场上更凶险万倍。相比之下还是军中清净一点，何况有王院正庇佑，相信我那是最适合振岳的！”
    叶霜的族姐叶华族兄叶枫，也都在贵宾席就坐，此时看了比武心中百味杂陈。
    在叶华的身边，已经没有张杰的身影：“没想到，这王封如此厉害，如果武书院赢了，我当登门拜访霜儿。”
    哼哼！叶枫冷哼两声：“几次给她下帖子，居然不识抬举！不过是七品官的内人，连诰命都没有，就如此摆谱，太过嚣张！”
    嚣张么？叶华轻叹一声：“那是人家有嚣张的本钱，京城的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你瞧瞧，今儿你我都沦落到这边，不再见融于他们中间了！”
    还真是，叶家在辽西那是鼎鼎大名的存在，几百年来为国征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但是在燕京城，一向是跟红顶白的，你家历史上多荣耀，就算曾经是亲王也百搭。
    大家更看重现实利益，叶枫万分不甘：“我还就不信，区区七品官，赢了演武又能如何？”
    哼！叶华冷哼一声：“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今儿完事找个机会，去拜望他！顺便把张家齐送过去，争取进入武书院，也许家媚也该找人家了！”
    其实张家媚已经十五岁了，换做其他人家，就算未婚也早已经许配定亲。
    但是张杰想要攀高枝，偏偏张家和叶华完美的基因，没有遗传给女儿，张家媚更多继承两个人的缺点。
    所以高不成低不就，成了贵族圈子里的剩女，叶枫一呆：“还要嫁给武将么？不是要跟文官结亲吗？”
    嗨！叶华长叹一声不再言语，当初她跟张杰可不也是这么想的，问题是女儿恶名在外，没有书香世家敢娶回门啊！
    翰林院检讨邢藩很冷，是那种骨子里往外的冷，曾经被他们鄙视的小子，将势不可挡的崛起。
    在翰林院自然知道很多事，那里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自然得到风声，皇上赏识王封。
    难怪，毕竟从万历三大征到现在，大明王朝内乱外战不断，武将已经开始吃香了。
    身边邢公媛抱着暖炉：“父亲，您看这一场演武，真的能决定那个人的前途吗？”
    邢大小姐的丈夫张端冷笑道：“你想多了，我朝重文轻武乃是祖制，为的是防止武将做大。你看这些年，但凡有点本事的武将，哪有一个善终的？就连七十多的孙承宗，还不是满门尽忠？”
    疯秀才的叔伯哥邢公瀚摇摇头：“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民贼愈演愈烈，东有清人虎视眈眈，北有蒙元余孽蠢蠢欲动。连西洋人都开始在南方下手，此乃用人之际，皇上必然有所选择。”
    邢公淑忍不住问：“就是说那个家伙，迟早是要崛起的？若是会试名落孙山又如何？”
    邢藩叹口气：“会试对王封来说，顶多是锦上添花，却不会妨碍他的上位。若非上次辽东出事，相信上次他就已经进入朝堂了。”
    那么厉害？邢家人居然齐齐打个冷战，此时各个心中祈祷，祈祷武书院学员输掉比赛。
    听着一群少年响亮的欢呼，崇祯皇帝大喜过望：“有赏！”
    跟京营将士山呼海啸的不一样，朱由检更喜欢眼前的少年郎，他们才是大明王朝的未来！
    王承恩尖着嗓子吼道：“皇上有赏！”
    胜之不武啊，就这都有赏么？疯秀才看着学生们回归本队，主席台上那些京营大佬，一个个灰头土脸。

 第331章 可愿加盟武书院?

    杨嗣昌咬牙切齿：“太丢人了！五场比拼一场不胜，还是跟一群娃娃战斗，这要是遇上清兵，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你装什么大瓣蒜啊？李国桢很想怼老杨，身为武勋后代，他有怼老杨的资本。
    但是瞄一眼开心的崇祯皇帝，老李明智的选择闭嘴，被说两句又不会掉块肉。
    第六场十名高手对战，三十二名武举人全部登场，李国桢想爆粗口，这特么不是欺负人么？
    老李不懂什么叫做降维打击，但是却知道，这帮佼佼者登场，他的所谓高手，只能是被虐菜。
    第一个登台的武书院学员，是武书院第一人何振岳，站在擂台中间不显山不露水，绝对看不出是一个高手。
    京营将士想要扳回一局，第一个派上京营最能打，也是军中武教头的存在。
    看上去高手是绝对稳赢的节奏了，武教头个子并不高，但是身形壮硕，隔着夹袄都能感觉到浑身的肌肉。
    这样的高手最难缠，杨嗣昌瞄一眼李国桢：“此人是何来历？”
    兵部输不起了，急需一场胜利扳回面子，继续输丢死人，其实京营将士何尝不想赢？
    襄城伯傲娇的扬起头：“此乃军中武技教头，曾经有过十场不败的纪录，之前没有登场，是担心打坏小娃娃。”
    真的假的？无论如何群臣希望京营赢，最起码赢一场也好，否则小鬼当家让这些老人颜面无光啊。
    崇祯皇帝喝一口参茶：“你觉得结果会如何？”
    问的是身边伴当王承恩，这位绝对是隐藏高手，从小在皇帝身边充当隐形护卫。
    现在皇上动问，不想打击襄城伯，却更不能胡说：“奴婢看好武书院。”
    嗯？襄城伯不乐意了：“公公莫要长小人志气，灭我京营的威风，姜还是老的辣。”
    呵呵！王承恩没有跟襄城伯犟嘴，马上就会出结果，斗嘴有意义么？
    擂台上，那个武教头一步一步向何振岳欺近，犹如一座移动的大水缸，下盘稳到了极致。
    让几十米外的诸人，都能感觉到擂台的震颤一般，感觉真的是超级高手。
    武书院第一人不丁不八站定，就在武教头进入攻击范围的刹那，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
    啪！一声脆响，再看武教头的脸侧向一边，此时武教头的双手还在上升途中。
    很显然挨了一下却来不及防护，只有几位武技高手看得清楚，何振岳一记劈掌抽中武教头的脸。
    就在武教头防护的瞬间，几乎挨巴掌的同时，何振岳的鞭腿抽在武教头肋下。
    武教头胳膊快速下沉，显然只要夹住何振岳的鞭腿，高手相争最忌高踢腿之类的招数。
    因为一旦被对方抓住那条腿，基本上只有输得份儿了，只是武教头依旧慢了半拍。
    何振岳的鞭腿闪电般回收，感觉这条腿还没有落地，另一条腿依旧抽中另一边的肋下！
    速度简直快到了极点，连续十几个鞭腿和掌刀，大家只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完全看不清何振岳的招数。
    那位高手武教头，只来得及防护，却是防不胜防，每每被对手告诉突破。
    武教头颜面尽失终于暴怒：“我要杀了你！”
    居然不顾连受重击，不管不顾的冲上来，想要给予何振岳致命一击。
    奈何他的个子太矮了，手脚都短，而何振岳的双手双脚，都比他长了一节呢。
    当把手脚当做兵器，一寸长一寸强依旧有效。
    之间何振岳双手双脚，闪电般击打在武教头身上，每一次重击都带来剧痛。
    其实武书院第一人很厚道了，以何振岳的手速和技巧，完全可以一招击中要害，比方说胯下。
    只是何振岳不屑为之，暴怒的武教头，追踪何振岳已经来到了擂台边上，他想要用身体把何振岳撞下擂台！
    如此不管承受多少次打击都值了，因为下了擂台就是输掉比武，武教头真的是豁出去了。
    只是最后护住头脸撞出去的刹那间，发现眼前突然没了对手的踪影，武教头想要紧急刹车。
    晚了！身形如电的何振岳，闪开武教头的攻击的刹那，在侧面飞起一脚踹在武教头胯部。
    砰！如同重锤击中败革，武教头像是一个装满了粮食的麻袋，从擂台上重重摔下，居然把地面砸的一颤悠！
    全场瞬间沉寂，前一秒钟还是武教头步步紧逼，尽管身上不断被打击，但是打不倒等于无效打击。
    军营比武可不是奥运会的规则，这里不计点数的，只有打倒起不来或者打下擂台，才算是最终结局。
    在很多人眼中，何振岳的拳脚轻飘飘，对武教头无法造成伤害。
    万万没想到，转眼间武教头被踹落擂台了，这特么咋弄的？
    很多人都懵圈了，王承恩为皇帝解读：“那位少年，能如此高速打击对手，不可能没有足够的力道。估计只是不想伤人，那位武教头身上肯定都已经淤青，若非何振岳留力的话，估计早已经骨断筋折了。”
    真的假的？李国桢不服气，襄城伯咬牙切齿骂道：“给我查验，若是身上无伤，按照临阵怯战处置！”
    有人扑上去，不顾武教头的反抗，强行扒掉他身上的夹袄。
    嘶哈！看了之后查验者都眼中含泪了：“回禀将军，武教头浑身重创，怕是废了！”
    难怪半天爬不起来，浑身哪里是淤青都黑紫了，没办法场上争胜，何振岳要为师弟没打头炮。
    要赢的精彩赢的漂亮，只是没想到，这位武教头如此能抗。
    只听襄城伯骂道：“废物！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打不赢要你何用？给我扔出去，开除京营！”
    主席台上没有人怜悯武教头，一个打不赢没有用的教头，还是被废掉的武者，留着只能白吃饭。
    忽然有人高喊：“住手！何振岳去问问，若是他不嫌弃可以加盟武书院，本院正愿亲自为他疗伤！”
    干嘛？现场挖墙脚？所有人都看向襄城伯，那几个要抬走武教头的，也都看向襄城伯。
    李国桢勃然大怒：“看什么看？不扔出去等着丢人现眼吗？”
    那几个人抓手抓脚就要抬走，何振岳从擂台上轻飘飘跳下来：“没听到我们院正的话吗？放开他！找死！”
    那几个家伙哪里敢放开，何振岳这一次毫不留手，拳拳到肉脚脚狠辣，转眼间把几个士卒打倒在地。
    然后蹲在武教头面前问：“在下武书院何振岳，奉院正之命问你，可愿加盟武书院？”

 第332章 大获全胜!

    还有的选择么？武教头忍住眼泪：“我愿意！”
    成了！何振岳一挥手，一帮武书院学员冲上来，帮着武教头船上衣服，随即用担架抬着回归本队。
    这一幕有点伤人，崇祯皇帝冷哼一声，他对李国桢的做派，说不上反感却很不满意。
    不满意在结局，那个武技高手，居然被武书院收归麾下，以后怕是会成为武书院的死忠了。
    第二个上台，自然是武书院第二人叶淦：“对面的听好了，本人出手不会留情，打不赢的补药死撑。输掉了不怕，京营不要你就来武书院！做不来学员就当关宁轻骑，有一条必须是不怕死的，武书院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这家伙要干嘛？崇祯皇帝被逗笑了：“他是谁？”
    边上骆养性赶紧回答：“辽西叶家前屯卫副将叶镇南之子，是武书院月考第二名，也是事实上的武书院第二人，在北直隶武举中第三人。”
    武勋世家子弟么？崇祯皇帝幽幽道：“边关的武勋世家还有人才，京中的武勋世家中，还有人才吗？”
    主席台上鸦雀无声，那些武勋后人一个个不敢说话，京中的武勋子弟，一个个招摇过市玩猫遛狗是好手。
    跟别人争风吃醋打架斗殴是好手，怎么可能跟边关的相比？
    边关武勋子弟那是战斗中成长起来的，特别是在武书院能排在前茅的，哪一个是白给的？
    倒是骆养性替武勋世家子弟说话：“平贼将军左良玉公子左梦庚，魏国公徐弘基家两个少年公子徐仁爵、徐文爵、淮徐兵备佥事何腾蛟次子何文运，都在武书院中小有名气。”
    尽管不是京中武勋世家子弟，总算是没有让辽东诸将独领风骚，崇祯皇帝冷哼一声。
    那叶淦吐沫横飞：“怎么着不敢来了？军人首先要敢出手，输赢另当别论，连出手都不敢还是爷们儿么？还能保家卫国么？还是大明军人吗？”
    “说的好！”崇祯皇帝难得笑了，“就是嘴碎了点，赏！”
    王承恩尖利的声音：“兀那少年皇上有赏，还不跪下谢恩！”
    啊？这就有赏？王封目瞪口呆，叶淦不过是耍耍嘴皮子，居然就赏了！
    而何振岳初战告捷，而且赢的那么精彩，结果连个屁都没有。
    如此赏罚不公，难怪大明王朝会越来越败落，全都是这位皇帝的缘故啊。
    台上叶淦倒是反应神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向皇上叩头：“辽西叶家后人叶淦，多谢圣上恩典！叶家十四代守卫边关，未来还有十四代继续为我皇戍边，谢主隆恩！”
    真特么会说话，王封不禁竖起大拇指，这家伙平常很逗比的，到了场面上还是表现很不错。
    这个绝对能给辽西叶家加分，果然崇祯帝大感欣慰：“世代忠义彪炳史册！赏赐辽西叶家匾额！”
    哎呦我去！你可下子大方了一把，居然是赏赐一个匾额，这就完了？
    疯秀才还等着下文呢，见崇祯皇帝没动静，叶淦还在擂台上磕头谢恩呢。
    他背向主席台做个手势，对面的武书院学员立马心领神会，叶淦获胜离场。
    第三个上去的，是火器营一连连长杜大山：“在下武书院杜大山，家父为国捐躯，我子承父业为国征战！各位没有本事的上来比划一下就好，千万不要以死相博，本人身负国恨家仇自当全力以赴！”
    所有人都看向疯秀才，尽管不知道他做手势那回事，但是他的学员啊，这介绍算咋回事？
    前面叶淦世代为国守护边关，几百年如一日，毕竟家族传承还在。
    现在这位父亲为国捐躯，老子英雄儿好汉，儿子继承父亲遗志为国征战，这是——逼宫么？
    此时崇祯皇帝不能不做出一点表示：“赏！父忠子孝国之干城！”
    第四个是菜鸟营营长叶百，这位也是辽西叶家的，多说无益打过就走。
    第五个是赵旧枫：“在下平辽将军赵率教孙儿，并非家祖嫡传，因为赵家嫡传子孙大多为国战死沙场。小子不才，愿继承家祖遗志，为我大明王朝守护边关，驱逐鞑虏！”
    “好一个驱逐鞑虏！”崇祯皇帝鼓掌笑道，“赏！旌表赵将军一家，此子赐锦衣卫百户！”
    直接封官了！王封一愣，这可不是好兆头啊，皇帝要干嘛？
    想要把武书院学员全都分散切割么？王院正脸色不大好看，难道自己的小伎俩，被朱由检看穿了？
    故意顺水推舟，然后把武书院学员全都拿下？不是没有可能，而是大大的可能啊。
    三十二个武书院少年，每一个都战胜对手，即便名列最后一名的涂罕，依旧强大的不可想象。
    今日这场高手比拼，收获最大的却不是武书院，而是主席台上的崇祯皇帝。
    他终于了解了武书院学员的构成，原来都是大明王朝的忠贞之士后人，如此让皇帝陛下安心了很多。
    之前皇上的确怀疑，小王同志会有野心，会把武书院学员带偏。
    现在终于不用担心了，学员们有家族传承的，是大明王朝的顶梁柱啊。
    正如李国桢所料，高手对战是最轻松的一场比拼，也是最搞笑的一场比拼。
    校场正中的比武台上，成为京营将士的噩梦，一个个全都被踢飞摔下演舞台！
    最后京营将士没有人敢上台挑战！场边无数人鼓掌叫好，也有很多人捶胸顿足。
    绝大多数人没想到，武书院学员强悍至斯，这简直是要无敌了。
    彻底完蛋了，多少人买了京营赢啊，现在只有哭的份儿了。
    有哭就有笑的！那些买武书院获胜的，拿着幸运号和押注回执开心不已。
    第七场五百人战阵厮杀！第八场沙盘对战，第九场主将对战！
    疯秀才骑着马步入演武场的时候，全场一片欢呼声，这必将是一场龙虎斗！
    大多数都这么想的，只是京营那边迟迟没有动静，什么情况？
    所有人都盯着京营那边，连崇祯皇帝都盯着：“京营何人出战武书院院正？”
    何人出战，只听京营战阵内，传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回答：“此战京营决定认输！”
    噗！居然连战都不敢战，就这么认输了？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疯秀才居然不战而屈人之兵！真正的牛人啊，吓的对方不敢出战！

 第333章 大赚一笔

    任谁都没想到，京营一场都没赢，输的文武百官颜面无光。
    皇帝气的摔了杯子，京营诸位官员，吓的浑身发抖噤若寒蝉。
    没错天气挺冷，不过每一个大老爷身边都有暖炉，时不时的还有热水供应，人家真的冻不着。
    但是崇祯皇帝的脸色比天气还冷：“朕每年几十万上百万两纹银花出去，豢养的是些什么东西？李国桢你告诉我，豢养的是什么东西？”
    啪啪啪！襄城伯不断的抽嘴巴：“臣该死！微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赎罪！只是臣冤枉啊！”
    你还冤枉？他身边跪着的京营几位大人，恨不得把李国桢踹下主席台，这时候能喊冤？
    作死么？果然皇帝脸色更难看：“你且说说冤自何来？说不清楚，孤剐了你！”
    真怒了呀！崇祯皇帝上位以来只用了一次剐刑，似乎那一次之后感觉后悔，从此再也没有剐刑了。
    今儿要剐了李国桢，襄城伯痛哭流涕：“陛下臣真的冤枉！大明武书院乃是我大明唯一，是为我大明培养栋梁之才的地方。相当于翰林院的那些进士，让他们跟童生试的秀才比拼，实在是胜之不武啊！”
    文武百官都用见鬼一样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位襄城伯，这里有都能找出来？
    你是多不要脸？可是细细品味，似乎还真有点道理，可是武书院真的有翰林院那么高的地位么？
    崇祯皇帝也不相信：“翰林院乃是进士聚集所在，武书院充其量出了三十三名武举人，你如何拿来比较？”
    有门儿！能听进去话自己就死不了：“陛下您是被武书院蒙蔽了！北直隶乡试，王封曾要带一百名学员参试，当时被方一藻方大人制止，言说不想占据边军的员额。”
    武乡试之后不久出事，随后朝廷去宁远卫彻查，最初的参试名单都出来了。
    京营诸将知道也不稀奇，当时朝廷大发雷霆，如果一百人都带着，岂不是给皇家留下更多的种子？
    襄城伯磕头如捣蒜：“以臣所见，不要说一百名，武书院三百名学员都有武举人的资格！您看过今日演武就知道，王院正一代名将，练兵绝对是当世第一人！”
    噗！王封直接喷了，没想到是对手吹捧自己，这特么是何居心？
    捧得越高摔得越狠啊！尽管襄城伯是为了给自己和京营解围，毕竟对手越强说明他们输的越冤枉。
    不过三百人都有举人资格，这句还是让小王大人有点沾沾自喜的，的确是这么回事啊。
    如此一说，皇帝脸色稍稍缓和：“岂不是说你等无罪？帮助朕发掘出武书院的人才，莫非还要大肆封赏？”
    文武百官都知道，襄城伯又逃过一劫，皇帝如此说真的没有大事了。
    李国桢早已经浑身湿透：“不敢！臣有罪！臣当选拔京营有潜力的士兵和馀丁，前往武书院接受王院正的教导，如此才能辅助京营为陛下操练出一支强军！”
    不得不说，襄城伯是真的很会说话，几乎句句搔到了陛下的痒处。
    朱由检从始至终渴望建一支强军，前提是自己的强军，而不是袁崇焕的关宁铁骑，也不是卢象升的天雄军！
    是一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天下第一军！现在似乎有眉目了：“回朝！”
    两个字，不知道让多少人长吁一口气，演武终于结束了，各种投注也都有了结果。
    获益最大的自然是武书院，销售幸运号跟各方分享，武书院得到两万两纹银。
    这笔钱说好了，是给学员们的新春红包，疯秀才自然不会亏了自己的学生。
    区区两万两纹银，也真不被他看在眼里啊，让学员悄悄去下注对赌，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没错就是学员自己下注，不只是在朝廷这边押注，还在各方设立的赌局押注。
    每一个赌局都没少下，结果自然是大获全胜，居然足足赢了一百一十八万两纹银！
    足足收获一百二十万两之巨，三十取一上税还剩下一百一十六万两纹银，王封送给崇祯皇帝六十六万两纹银。
    这算是上税吧，剩下的五十万两，王院正要给几个学员娶亲了，这笔钱也算是专款专用。
    此次对战让武书院一战扬名，其实王封还真没当回事，胜之不武啊！
    区区京营这帮老爷兵，着实不被他放在心上，腊月三十除夕，王封购置丰富的美食跟学员共度佳节。
    此时皇上在宫内延请群臣：“王封没来？”
    说实话看着眼前文武百官没食欲，崇祯皇帝自身才二十九岁而已，整天跟一帮小老头油腻大叔在一起不舒坦。
    所以他才会重用襄城伯，因为李国桢足够年轻，最少看着顺眼一点。
    曹化淳赶紧答应一声：“奴才亲自去请了，王院正说，除夕夜必须跟学员在一起。说学生们远离家乡远离父母亲，他要代表皇上，让孩子们知道皇恩浩荡！”
    啧啧啧！真会说话，文武百官忽然发现，那个冉冉升起的官场明星，还真要强势崛起了。
    因为不只是会练兵会教书育人，更会溜须拍马，这本事才是官场中飞黄腾达的关键。
    果然崇祯皇帝很满意：“赐御酒一百坛，牛一头羊十只猪十头，菜蔬若干！务必让学员们过上一个好年！”
    真抠！文武全才都侧目而视，小王大人足足送给你六十六万两纹银，然后你就赏赐这么一点东西？
    加在一起不到二百两纹银，不愧是历史上最抠的皇帝，如此这般谁愿意给你卖命？
    得到消息的王封，也是无语了，他给孩子们准备的美食，比皇上赏赐的多得多。
    一千人牛一头羊十只猪十头够干嘛的？如果不是害怕被定为大不敬，他很想把这些赏赐，都拿出去捐献给乞讨者。
    不过管那些没有意义，疯秀才跟少年们狂欢一个晚上，凌晨时分才回到家，冬雪早就睡着了。
    接下来就是拜年，疯秀才在京城中亲人有限，去了孟家刘家，还去了几位老师的家中。
    规矩就是如此，尽管几位主考和监考，一天也没有教授过王封，也还是他的老师。
    随后剩下的，就是他接受学生拜年。王封事先打过招呼，任何人不得带礼物，否则全都棍棒加身打出去。
    在家里拜年太耸人听闻，一千人一起拜年啊，还不被御史们喷死？

 第334章 一锅端?

    疯秀才在军营内，搞了一次团拜会，给每一位学员发放红包利是：“这个是皇上赏赐的，大家要向紫禁城方向跪拜叩谢！”
    “是！”
    一千人齐齐跪拜，别看学员们年纪不大，却都知道这钱是谁赚来的。
    疯秀才跟皇帝讨赏差点被追究的事儿，早就在大街小巷中传开了，谁还把这钱当成皇帝的赏赐？
    等看到内臣送来的赏赐，尽管学员们表面上恭敬有加，一个个却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马上要科举考试，武书院中不止王封自己要双开，同时参加文武会试，也有其他人要双开呢。
    所以过了初一，武书院的军营彻底喧闹起来，上午操练下午文化课，少年们乐此不疲。
    早上干嘛？每天早上，疯秀才带着一帮孩子去下聘，没错就是给当初结亲的亲家下聘礼。
    那几个没有抛弃武书院学员的亲家，都获得丰厚的聘礼，包括小冯翰林家里。
    冯铨眉开眼笑：“院正大人太过客气，说好了，振岳的聘礼我出，怎么好让院正破费？”
    说的哪里话？王封正色道：“何振岳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也是武书院第一人，让岳家出聘礼，让我这张脸往哪儿搁？”
    话没毛病，你分谁说的，眼前少年满打满算不到十七岁呢，说话却像是四五十岁小老头。
    后堂一众女眷，听了这话啼笑皆非，冯夫人摇摇头：“还是振岳稳重，他的老师有点太欢脱了，在官场中走不远呢。”
    啊！这话可不是乱说的，冯小姐轻声道：“母亲不要乱说，传出去会让王院正生气的。”
    呵呵！冯夫人摇摇头：“相信你父亲也想要告诫他，少年老成未必是好事，我说出来比你父亲说出来更好。”
    疯秀才不知道冯夫人对自己的评价，他这几天忙坏了，一个早上去了三家下聘。
    这规格足够为伍，十几二十个学员助阵，一帮子挑夫披红挂彩，简直是燕京城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大年初五，大朝会，王封再度应召进宫，他搞不懂要干嘛，小小的七品官，有必要出现在朝堂之上么？
    还不如让自己老婆孩子热炕头呢，小王大人还是站在最后面，靠近殿门的位置。
    一身文官服饰，偏偏站在武将后面，跟那些膀大腰圆的武将相比，王封显得清秀单薄。
    初五的朝会，更多是歌功颂德，对上年度功绩的宣扬。
    大明崇祯十二年，还是很有些政绩的，比方说差点把两大贼寇消灭一空，比方说打跑前来劫掠的多尔衮。
    后者似乎很丢人损失惨重，而且最后的胜利，是武书院学员做到的，和满朝文武没多大关系。
    但是并不妨碍文武百官吹嘘，吹的王封都要睡着了，就在他以为今儿朝会跟自己无关的时候。
    上面有人说话了：“启禀圣上，武书院学员已经是事实上的军人，臣恳请把一千人编入京营，提升京营战斗力。”
    我勒个擦！李国桢你特么太不要脸了吧？王封差点跳起来，只是他看到都察院左都御史钟炌盯着自己，并且缓缓摇头。
    已经踏出一步的王封瞬间收回那只脚，钟炌是谁？不只是崇祯十二年癸卯科顺天府乡试监考官，也是癸卯武科顺天府乡试监考官。
    是疯秀才的双重座师呢，这位生性耿直人品绝佳，他的暗示王封不能不听。
    只是真的生气啊！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就要被人弄走了，那种心情谁能理解？
    尽管早就有心理准备，甚至早早把绝大多数学员藏起来，真的到了这一天，王封还是难以承受。
    武书院不是为大明王朝殉葬的！要知道重启武书院的初衷，是为自己打造一支强军。
    一旦到了最后时刻，能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超级强军，绝非为崇祯帝打造一支强军！
    不只是李国桢跳出来，兵部侍郎协理京营戎政陆完学：“京营将士战斗力孱弱，若是王院正愿意纡尊降贵，带武书院学员来京营练兵，京营上下欢迎之至。”
    我呸！给你练兵？训练一帮三观不正，整天玩猫遛鸟的纨绔子弟？我特么要喝三斤烧刀子，也不可能能答应你！
    京营五军营中军都督恭顺侯吴惟英扬声道：“京营需要一次大练兵，武书院学员朝气蓬勃，势必能给京营带来新气象，还请圣上准奏！”
    京营五军营左哨都督定国公徐允祯：“臣附议！”
    附你个头！文武大臣全都看向王封，后者仿佛睡着了一样，根本不搭理那些大臣。
    李国桢洋洋自得：“王院正不说话是答应了……”
    我呸！咳咳咳！谁也没想到，王封差点啐了襄城伯一脸，幸好两个人距离有点远。
    一个在大殿门口，一个在皇上脚下，只是这家伙也太狂妄了。
    朝堂之上如此针对襄城伯，别忘了你只是区区七品官，被皇帝赏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么？
    想要把自己学员一锅端！王封冷笑道：“好大一张脸啊！自家儿媳妇生不出好孙子，不从儿子身上找原因，却要别人家儿子来帮忙，你活不起了是咋地？”
    噗嗤！文武大臣都喷了，这家伙说话太糙了，居然当着皇帝的面这么说话，简直是作死啊！
    可是你细品细细品，还真是那么回事，京营自己培养不出好兵将，却让武书院的少年帮忙，可不就是不要脸么！
    就连那些御史言官们，都听的忍俊不禁，甚至忘记了弹劾小王大人。
    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啊，没见过这么胆大包天的混蛋，哪里像是饱学之士武书院院正，妥妥的一个无赖子啊！
    李国桢几个人气的脸色涨红，这几位高高在上很久了呀，谁敢在他们面前大放厥词？
    早就一刀斩了，但是面前的王院正，他们想杀都杀不死啊！
    都察院左都御史钟炌忍得好辛苦，没想到文武双解元，居然能如此的惫懒。
    这叫什么话么？李国桢伸手指着王封：“你你你！简直是岂有此理，在大殿之上口出秽言，陛下此乃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是个筐啥都往里装！”王封冷笑道，“食君俸禄为君分忧！京营上下十几万将士，却培养不出五百个战胜武书院学员的军士，你有什么脸请武书院帮忙？”

 第335章 赢了嘴炮输了学员!

    京营诸将脸色非常难看，但是却没有一句能反驳，毕竟几天前的惨败是事实，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王封却不放过：“难不成皇上每年付出上百万两纹银的俸禄，只是养了一群猪？还是不能杀了吃肉的猪么？就算是养猪也还是有收获的，养你们收获在哪里？”
    太狠了！文武百官都不忍心看，看京营诸将的脸色了，把整个军营将士都骂成猪，也只有这位敢啊。
    难道他就不会怕，除了皇宫，会被愤怒的京营将士偷袭么？
    想起李自成破京城时候，京营诸将官的表现，王封恨不得打死眼前几个废物。
    如果京营给力，击退一群乌合之众的闯军，也就不会有清军啥事了，毕竟是号称全国最精锐的京营啊！
    可惜他们是群废物：：“武书院重启后，一共拿到朝廷拨付的五千两纹银，再看看我们的战绩！前后灭杀清兵十数万，仅仅是上缴宁远卫的人头就超过十万，这五千两纹银的投资值得不？”
    还有这么算账的？不过还真挺有道理的，崇祯皇帝就在想，如果朝廷的投资都如此，岂不是赚大了？
    给武书院五千两纹银的投资，朱由检丝毫不觉得自己太抠搜，甚至还在为自己的投资回报沾沾自喜呢！
    疯秀才战斗力爆棚：“五千两纹银换十万颗人头，多高的投资回报率？你们每年花多少个五千两啊？若是京营将士有这本事，现在天下太平，再也没有一个敌人了吧？”
    文武百官怜悯的眼神看着京营一班人，招惹这位也算倒霉透顶，这家伙太能说也太敢说了。
    所谓的投资回报率，还真的让人眼前一亮，只是听着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呢？
    真的是五千两纹银换十万颗人头？一两纹银换二十颗人头？这特么也太夸张了吧？
    能这么比么？李国桢怒道：“若清人真被你杀死十万人，怎么还入关劫掠？整个清军有多少人？”
    所有人都等着看王封的笑话，都知道清人没有多少人，据说控弦之士不过二十万。
    哈！王封冷笑数声：“问得好！我也怀疑，清人为什么会越杀越多？审讯了部分俘虏之后，我才知道，很多都是大明军队投降过去的。”
    咳咳咳！武将们一个个颜面尽失，尽管那不是他们的军队，毕竟是军人啊。
    小王大人斜睨襄城伯：“比方说襄城伯的京营将士，就凭你们的战斗力，遇上清兵十有七八是要沦为俘虏，然后就成了清人的帮凶！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噗！李国桢一口鲜血喷出去：“圣上为我做主！气煞我也！”
    不吐血咋整？皇帝都勃然变色了：“王封你所言当真？”
    必须真啊，王封向上拱手施礼：“启禀圣上！整个满清人口不过四五十万，控弦之士不过二十万而已。但是他们征服了蒙元余孽，现在拿下了潮咸，附从兵超过二十万，后备兵员超过五十万。”
    当初王封都怀疑，清人哪儿来的那么多兵源，屡次战斗中终于发现了真相。
    其实，清人真正壮大，就是在全面汉化之后开始的，因为他们把自己融入到华夏大家庭中来。
    被俘的将士并没有太多的隔阂，实际上辽东满人，饮食习惯跟汉人跟明军毫无二致。
    唯一不同的，就是丑陋的法式罢了，只要过了剃发那一关，俘虏都会沦为清人的走狗。
    “此外历次入关劫掠，财富都是次要的，壮丁人口才是他们的目标。伏击多尔衮火烧辎重营，拯救十几万百姓和俘虏，其中俘虏兵和壮丁超十万。”
    “如果这些人任凭他们进入清人领地，势必沦为为虎作伥的走狗，就如同京营将士一般！”
    不带上京营将士你能死啊？几个京营将领脸都黑了，偏偏这种事没有办法反驳，越描越黑啊。
    你咋说？崇祯皇帝冷冷看向骆养性：“可有此事？他说的可是实情？”
    骆养性赶紧跪倒：“的确如小王大人所言，那些俘虏兵在清人高压制度下，一个个沦为疯狗一样的杀戮机器。一旦被剃发易服之后，数典忘祖的将士，往往爆发出决死的气概，让我军挡无可挡。”
    哼！崇祯皇帝真的怒了：“一群亡国之臣！亡国之将！”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崇祯十二年八月，皇上下旨把颜继祖、祖宽、倪宠、邓希诏、孙茂林等一批文武大臣共三十六人，被集体押解到京师西市，当街开刀问斩，酿成整个明朝都十分罕见的杀戮官吏事件。
    这位干别的不行，杀臣子那是绝对不手软啊，谁也不敢触霉头，谁知道会不会下一个被送到西市问斩？
    李国桢后悔了，只听崇祯皇帝继续道：“责令京营整顿，抽调五千人，同武书院学员合并一处。京营将士全部听从学员培训，王封准备文武双会试吧，高中之后朕有大用！散了吧！”
    o!王封傻在当场，万万没想到，自己嘴上占尽上风，却把学生推到了京营那边。
    我勒个去！文武大臣看着王封也不禁好笑，少年人光顾着斗嘴，却未免有点炫耀，皇上怎么可能放过。
    疯秀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圣上不妥呀！武书院学员只学习了一年，很多都不到一年。他们只学会如何战斗，还远不到指挥打仗的水准，更不要说练兵。”
    “臣请陛下收回成命，让他们学满五年，否则很容易闹出大事的，我担心方光琛之事再度上演！”
    这家伙真敢说，让皇上收回成命，简直不知死字怎么写，李国桢冷笑不止。
    今天被疯秀才埋汰够呛，但是最初的目的达到了，襄城伯得意洋洋。
    崇祯皇帝一挥袍袖：“此事已定！朕相信，你能做到的，你的学生也能做到。此后那些学生与你无关，你好生准备会试，去吧！休要多言！”
    文武百官笑眯眯从王封身边走过，这家伙仗恃皇帝的赏识，居然把满朝文武都得罪了。
    现在看皇帝给他吃瘪，一群大臣怎么可能不开心？钟炌走到王封身边：“好好读书，武书院院正算什么？”
    你不懂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话不能说，王封悲痛欲绝：“我心疼那些娃娃，不足以担当重任啊！”
    钟炌摇摇头：“何必纠结呢？学生迟早是要离开老师的，你当为弟子自豪才是，莫要做小儿女形态！”

 第336章 大闹花灯!

    好吧！王封深深一揖：“多谢恩师指点！我回去闭门苦读！”
    幸好老子早有准备，回到家，疯秀才还恨恨不平：“欺人太甚！”
    冬雪上来帮王封宽衣，被疯秀才赶到一边：“老爷！”
    小女人也会撒娇了，王封笑道：“为你好，我可不想你受风寒，今儿起为夫在家苦读诗书，劳烦贤妻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
    “小女子遵命！”冬雪嫣然一笑，“我这就给夫君烹一壶热酒暖暖身子，酒足饭饱才好读书。”
    接下来，王封真的窝在家里，每天看书写文章，连朝中大臣都好奇，那么年轻的少年，居然能收敛心性。
    正月十五是燕京城最热闹的时候，满街都是逛街的人，今日疯秀才难得出门，跟冬雪到红袖楼赏灯。
    何振岳规规矩矩坐在一边，对面是小冯翰林，王封举起酒杯：“今日赏灯乃是捎带脚的，振岳和令嫒的婚事，才是主题。”
    哈哈哈！冯铨大笑道：“固所愿尔！有王院正帮振岳做主，我这当岳丈的不操心。这是三月的良辰吉日，院正以为如何？”
    日子都选好了，王封微微一笑：“选的好！刚好是会试之后，届时振岳金榜题名，还能双喜临门，再好不过！”
    小冯翰林尬笑两声，的确就是这么安排的，没想到直接被小王大人戳穿：“如此就这么定了！”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大乱，只听有人大叫：“杀人啦！京营内讧！”
    啊！王封瞬间起身：“振岳保护师娘，我去去就来！”
    话音未落人影已经消失，这速度简直了！王封冲上街道，跟奔逃的老百姓逆向而行，终于看到一帮人在拼杀！
    居然是四五个少年，跟百余名京营将士厮杀！地上有二十几人，不知道受伤还是死亡，但是其中有学员装束的身影！
    忘八蛋！王封当时就急了，大吼一声：“我草拟打野的！谁敢伤我学员！”
    话音未落，已经扑上去，一脚踹飞一个士兵，这一脚差点把那人踹死。
    随后如同虎入羊群，赤手空拳把百余名京营将士，打的人仰马翻！
    见院正出现，学员们大吼：“院正来了！杀！”
    真杀啊！那些少年捡起地上京营将士扔下的刀枪，冲入京营将士中一顿砍杀，转眼间百余人全都躺倒在地。
    周边关灯的看客，一个个都看傻了，算上倒地的学员和王封，一共只有八名武书院的人。
    却把一百多的京营将士干翻了，这一幕太过玄幻，简直是令人惨不忍睹啊。
    躺在地上，被王封打倒的顶多骨断筋折，被几个暴怒学员干翻的，足足死了二十几个。
    这可是个大事件！何况还是在元宵花灯节，要知道多少贵人都在看花灯呢，现在出了这档子事。
    消息快速传递出去，这边王封已经扶起受伤倒地的学生：“怎么样？”
    学员咬牙切齿：“多谢院正！学生只是皮肉伤！”
    皮肉伤？王封一脚把左梦庚踹个跟头：“京营将士想要谋反，持械意图伏击当朝贵人，被天子门生出手制止！尔等全都遭受重创，全都血呼连拉的才是，还等什么？愚蠢至极！”
    啊？懵逼的左梦庚瞬间反应，在地上捧起一把刀，咬咬牙砍在自己腿上，随后把鲜血涂满身子：“杀人啦！”
    当面作假！地上的京营将士都看傻了，之间那些武书院学员，一个个纷纷自我伤害！
    然后也不管谁的血，转眼间把自己涂成了血人，连死在当场的京营将士，看上去都没有他们惨。
    这是人干的事么？京营将士心往下沉，如果武书院学员受伤不严重，今儿这事儿多半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别看他们死伤惨重，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事情是他们惹出来的，死伤也是自找的。
    现在武书院学员玩儿自伤，这特么纯粹是在挖坑呢，要坑谁？还用问么？
    此时小冯翰林也赶到了，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却也为王封的机变暗暗点赞。
    杀了二十几人，还是在举国欢庆的元宵佳节，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
    果然一群羽林左卫、羽林右卫的将士，快速从各个胡同赶到，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闲杂人等闪开！”
    小冯翰林赶紧闪到一边，包围圈里面只剩下一地的伤兵，还有一个站立的就是王封王院正了。
    “怎么回事？”
    此时王封一身道袍干净整洁，根本不像是打过仗杀过人的样子：“本官乃是武书院院正！听闻这边打斗急切间赶至，却发现是京营将士作乱谋反，妄图杀死营中的武书院学员！”
    “冤枉啊！”
    剩下的京营将士，绝对不敢背上作乱谋反的大锅，这是要夷三族的罪名啊！
    一群伤兵哭嚎的那叫一个惨，羽林卫的将领也是一阵头大，换做一般人全都送进诏狱再说。
    眼前却是当红炸子鸡王封，还有他更受皇帝宠爱的武书院学员，这帮学员直接被安插进京营中任职。
    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实职，据说要在武会试后，决定学员们担任什么职务。
    现在这帮京营将士冒天下之大不韪，居然敢围杀这帮天子门生，就算不是谋反，也是死罪啊！
    问题是现场这帮人，不是羽林卫能决定命运的，单单是一个王封，他们就不敢动粗。
    双方正大眼瞪小眼呢，锦衣卫的缇骑冲到：“怎么回事儿？谁敢在花灯节闹事？给我抓起来！”
    哗啦！羽林卫的将士齐齐让开，尽管他们是皇家亲兵，在花灯节承担防卫的重任。
    但是他们还真不敢趟这趟浑水啊，锦衣卫的番子冲上来，两个人直扑王封。
    新来的吧？羽林卫一帮人乐得看热闹，平常他们看锦衣卫不顺眼，却始终不敢招惹。
    眼前却是看笑话的好时机，这帮嚣张跋扈的家伙，居然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抓人！
    刚刚扑到王封身边，却以更快的速度飞回来，只听两声惨嚎：“嗷呜！救命！”
    太残暴了！在燕京城敢对锦衣卫动手，两个被踹飞的袍泽，胳膊腿扭曲成异样的角度。
    显见得遭受重创，这家伙如何做到的呀？只是接手一招而已！
    一招就把人打成这样，万万没想到，会遇上武技高手！
    一帮锦衣卫番子如临大敌：“有人谋反！”

 第337章 众矢之的!

    草拟打野的！王封厉声喝道：“一群白痴！连目标都没弄清楚，你们是一帮傻瓜还是故意的？或者说你们是这帮谋反者的同伙！”
    卧槽！不带这么扣帽子的：“你是何人？”
    疯秀才挺直腰杆：“本官武书院院正！得知有人在此谋反，居然设计谋杀武书院学员，故而赶到此处拯救学员，你等可明白了？”
    不明白也要明白呀！校场比武之后，大明武书院如日中天啊，这位就是武书院的院正大人。
    刚刚的确是唐突了一点，锦衣卫的校尉赶紧躬身施礼：“本将唐突还请见谅！速速召唤人手，把京营将士全都绑了，送进诏狱大刑伺候！”
    为什么没有怀疑？因为武书院的院正和学员，都已经成为崇祯帝眼前的红人啊。
    人家都是天子门生，一个个被安置在京营之中等待重用，这个时候人家前途无量。
    怎么可能反了？再说所有人都知道，现在武书院院正被架空了，学生全都被京营抢走了。
    即便这帮武书院学员出事，也跟武书院院正无关，这位顶多是仗义出手罢了。
    后来的锦衣卫官员，客客气气请王院正离开，尽管他们比武书院院正级别高得多。
    甚至有四品武将出场，但是还真不敢招惹天子门生，首先就是打不过。
    武解元啊！还是最有含金量的武解元，是靠一身本事打出来的武解元啊！
    此前的武解元，都是纸上谈兵，充其量有把子力气，也许还要加上骑射不错。
    顶多也就是不错罢了，这位却是实打实的功夫，谁惹得起？
    疯秀才也知道，今儿跟自己无关了：“尔等回到京营，告诉你们的同窗，但凡敢私下报复武书院学员的，见一个打残一个！一个不留！打不过全体学员出手，还打不过你们都给我自杀谢罪！”
    “是！”
    我勒个去！不知道多少人要倒霉，嘱咐完毕王封终于转身离开，现场的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将士。
    包括府衙的皂吏，都感觉轻松不少，刚刚那位七品小官，居然带给大家如此的压力。
    简直是不可思议啊！再看那七个学员，一个个双眼绽放绿色光芒，就像是饿狼寻找猎物的光芒。
    这帮愚蠢的京营将士不会知道，他们打开了少年们身上的枷锁，此前武书院学员是被限制的。
    现在限制被王封取缔了，接下来的京营，注定要热闹非凡！
    回到红袖楼，何振岳赶紧迎上来：“老师，学弟们如何了？或者我马上赶回京营！”
    小冯翰林抚须摇头道：“还是稍安勿躁！你老师已经震慑群丑，而且现场杀了一批人，此事已经闹大了。这个时候，武书院越低调越好，切不可冲动行事。”
    是批评自己反应过度么？但是王封真的忍不了：“多谢翰林指点，那么振岳回去吧，让他们忍一时之气！记住这笔账不能算了，只等武会试之后，你等上位之后秋后算账！”
    这位是真护短啊，简直是睚眦必报，不过冯铨喜欢，这样的王封才能为学员遮风挡雨。
    让何振岳出头这种事还是算了，冯铨一挥手：“这些银子拿去，老夫知道你不缺钱，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如今在军营当差，很多人情罔顾不要吝啬，特别是你的学弟们，就当成亲兄弟。”
    未来的岳丈给钱？何振岳有点发懵，下意识看向王封，和冯铨的关系远不如跟老师的关系。
    小冯翰林有点吃醋了，王院正笑骂道：“这是你泰山大人给你的，还不赶紧拿着？听岳丈的话没错的，今儿就这样，我们也要回去了，告辞！”
    还是特么亏大了，回到家的王封咬牙切齿，武书院学员今晚吃亏了，不在乎杀几个人而在乎自己人是不是吃亏。
    冬雪拉住男人的手：“少爷莫生气，妾身听闻学员遇袭心惊肉跳。以后少爷要多加小心呢。或者找两个人陪在身边，一个人来去不安全呢。”
    没想到让女人操心了，王封一伸手揽住女人的腰肢：“我会小心的，你也不用担心。为夫别的不敢说，要杀我还差点本事，别的不成逃跑还是可以的。”
    前世的他是特种兵，一向只有袭击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被偷袭？
    噗嗤！冬雪小手轻轻在男人身上拍一记：“夫君什么时候做过逃兵？那倒是天下奇闻了！”
    小女人真会说话，疯秀才忽然情绪高涨抱起女人：“当此良宵美景切莫辜负，夫人我们早些歇息吧！”
    嘤咛！冬雪可没有王院正的厚面皮，身边婢女还在呢，小女人把脸藏进男人的怀里，感觉天下最幸福莫过于此。
    闹花灯之事，成为正月十六朝堂热议的话题，这一次王封不请自来，只是没资格上殿。
    朝堂之上一边倒，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宋权痛心疾首控诉：“必须严惩那些学员，简直是无法无天！”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张忻扬声道：“一群家伙胆敢闹事，目无王法目无君上，若是不加以惩处，国将不国！”
    礼部尚书加太子太保进文渊阁大学士薛国观：“在燕京城诛杀二十几名京营将士，真的是开创了一个恶劣的先例！”
    兵部右侍郎金之俊：“不只要严惩学员，连同王封也要严惩，是他教导无方！”
    所有人都针对王封和他的学员，因为武书院这段时间太风光，如果不加以打压，这帮少年真的要上天了。
    不能让武书院快速崛起，这是所有人的共识，尤其是那么强悍的王封，更不能让他成为第二个王阳明。
    因此文武百官齐齐跳出来，大殿内只有一个声音，就在此时百步之外朝房之内，传来一声喊：“臣冤枉啊！”
    大殿内突然安静下来，谁也没想到，这家伙会在那边喊冤，崇祯皇帝一怔：“是王封？”
    骆养性赶紧躬身施礼回答：“是！王院正在朝房候旨！”
    “宣！”
    真的被文武百官吵烦了，崇祯皇帝干脆让王封自己上来，让他自己跟文武百官争，且看他自己怎么说。
    王院正似慢实快，须臾之间出现在大殿之内，这速度把武官们吓一跳。
    如果是在外面，这家伙出手偷袭的话，在场的武官文官没有人逃得掉啊，他是故意炫耀武力！

 第338章 暴力王封

    疯秀才一进门跪在地上：“皇上臣冤枉！武书院学员冤枉！请皇上为您的学生做主！某些人想要自毁长城！”
    卧了个槽！如果大明王朝扣帽子分等级的话，这个疯秀才绝对是超一等，随随便便扣上一顶大帽子。
    混蛋玩儿意专业卖帽子的吧？最要命上面那位，恰恰是耳根子软的，好的不听坏的听啊。
    而且有点被迫害幻想症，最喜欢这种扣帽子，群臣真的是有点心惊肉跳，特别是京营的几位大佬。
    崇祯皇帝冷哼一声：“冤从何来！”
    能有机会述说就不着急了，王封挤出两滴泪大声说：“臣之前说过，武书院学员年少轻狂，因为刚刚学了一点本事没学规矩。就如同三岁娃娃拿着火铳，能开火却不知道目标是谁，因为他们不懂规矩！”
    好大的胆子！这家伙居然敢对皇帝指桑骂槐，这纯粹是作死啊，因为之前他的确说过，武书院学员学不足五年不能担当大任。
    但是皇帝没管他，直接把一千武书院学员都给吞了，现在姓王的在这里找病呢。
    敢找皇帝毛病的官员，大概整个大明王朝，也只有眼前这位了。
    王封却不管那些：“武书院学员比三岁娃娃更危险！因为他们长期在边关征战，精神时刻处于紧绷状态。昨夜突然被一群人偷袭，他们第一反应不管对手是谁，在燕京城敢杀人越货就是皇帝的罪人。”
    啊？啥意思？感觉话锋不对呢，那些偷袭的京营将士，怎么成了皇帝的罪人？这个帽子有点大！
    疯秀才声音清朗：“因为他们是天子门生，因为他们忠于皇帝，所以不顾双方十倍的差距。没有逃走而是当场反杀，他们是我大明军队的标杆，是皇帝最忠实的军人，是随时为陛下献身的勇士！”
    怎么听都没毛病，可是文武百官一个个面容古怪，前十分之一刻钟，他们还大肆鞭挞武书院学员呢。
    到了王某人这边改了，学员们非但无罪，反而有功，还是“皇帝最忠实的军人，随时为陛下献身的勇士”！
    再看崇祯皇帝，脸上已经浮现出笑容了，这家伙这张嘴也太能说了，死人都能说活了。
    小王大人还不满足：“各位大人谁家没有熊孩子？没长大的娃娃，犯点错能跟大人一样处置么？就如同海瑞那般，孩子犯点错就弄死，我想请问各位还有后人吗？”
    他疯了！真的啥话都敢说，连死人都敢怼，着实没见过这么胆大妄为的家伙。
    可是有那么比的么？再说谁承认武书院学员是孩子？都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了呀！
    据说有的已经结婚了，怎么还能算作是没长大的娃娃？
    小王大人继续喷：“不要说后人，你们还能活在世上吗？不要跟我说各位大人从未犯错！如果谁敢说自己从未犯错，臣请皇上诛他九族！”
    动辄诛三族诛九族的，这家伙多狠啊，如果他是上位者肯定残暴至极。
    “不教而知礼仪乃是圣人，天下圣人只有皇帝一人，谁敢站出来说自己是圣人？”
    几个打算站出来的，差点吓尿了，这个坟坑挖的太狠了，一旦跳进去就是万劫不复啊！
    总算小王大人还算厚道，只要他稍稍停顿一下，就有人跳进坑里了。
    没办法，现在要拯救学员，王封不能乱来，必须集中火力而不是四面开花。
    现在就是攻坚的时候：“在武书院的时候，有校规校纪有训导有我在，学员们只会奋勇杀敌。但是到了京营，那群**除了一大把年纪，能给学生们带来什么样的榜样？”
    说起京营那些**，谁都无法为他们说话，着实不是什么好鸟，
    一个个真真都是**，偷鸡摸狗欺压良善欺男霸女，几乎是无所不作无所不为。
    现在被王封拿出来说事儿，谁能帮他们：“特别是昨晚，居然当街围杀武书院学员……”
    襄城伯李国桢大叫：“血口喷人，他们顶多就是教训那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娃娃！”
    砰砰砰砰！王封猛地跳起来，冲到襄城伯身边一顿狂踹，不管头脸的真踹呀！
    边上文武大臣都吓坏了，真的害怕被殃及池鱼，一个个向后狂退。
    没有人帮忙：“终于找到幕后指使，居然是你这国贼！纵容下属谋杀天子门生，还说什么只是教训，天子门生也是你能教训的？是不是太子也要服从你的管教？大逆不道！”
    到底谁大逆不道？刚刚王封动作兔起鹘落，速度快到极致，吓的王承恩、骆养性和曹化淳，齐齐挡在皇帝面前。
    这家伙如果不是袭击李国桢，而是刺杀的话，他们三个不敢保证，自己的反应速度来得及拯救。
    再看王封已经跪回原处，仿佛从来没有动过一般，如果不是地上襄城伯的惨状，大家甚至怀疑看花眼了！
    小王大人哭诉：“陛下在上！请您为您的门生做主！有人心怀不轨，想要把您的精兵扼杀在摇篮之中，此时若不施以雷霆手段，将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太狠了！前后一息的功夫啊，再看襄城伯李国桢，满头满脸都是血，满口牙全都没了！
    连下巴都被打掉了，李国桢只能呃呃呃的发声，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文武大臣都被吓傻了。
    除了当年诛杀锦衣卫指挥使，谁敢在朝堂之上杀人？这家伙虽然没有杀死，可是这一幕太过血腥，比杀人更震撼！
    连崇祯皇帝都被吓一跳：“大胆！”
    两个字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张忻跳出来：“王封狂悖不羁罪该万死！臣请皇上诛杀此獠！”
    御史贾继春指着王封：“敢在圣上面前如此，当诛三族！”
    御史马逢皋：“其人若是心怀叵测吾皇危矣，立刻逐出朝堂，凌迟处死！”
    呵呵！骂吧都骂吧，不是王封有被虐的幻想症，而是他发现了，崇祯皇帝有点逆反心态。
    若是所有人都为自己讲情，今儿怕真的难逃一劫，相反所有人都跟自己杠上，崇祯皇帝绝对不会针对自己。
    这就是狗屁的帝王心术，就是所谓的制衡，其实狗屁不通，去年秋天能连杀三十五位大臣！
    如此强权的皇帝，需要什么制衡？果然崇祯皇帝冷哼一声：“王封你好大的胆子！”

 第339章 一个人的朝堂

    不是拖出去问斩就没事，王封越发笃定，对付崇祯皇帝还是需要一点小技巧的。
    疯秀才磕头：“陛下臣是为我皇万岁惩奸除恶！这襄城伯想要害死您的门生，居然不惜在万家团圆的时刻，组织上百人伏击十来名武书院学员，其心当诛！其行当诛三族！”
    现在襄城伯被他卸掉了下巴，想要反驳为自己辩白都做不到，只能在地上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真真是好惨！御史周宗建抗声道：“王封妖言惑众！看似为学员喊冤，实则为自己辩白，臣请陛下严惩！”
    御史王心一紧跟出列：“陛下臣附议！在燕京城纵徒行凶，简直是令人发指，此例不可开，必须严加惩处以儆效尤！”
    老混蛋！你咋不说杀鸡骇猴呢！疯秀才腹诽两句，其实他很享受这帮人的弹劾。
    崇祯朝某位首辅，就是打造自己十三不靠的人设之后，才被皇帝赏识的。
    眼前这位被宝珠皇后推举上位的皇帝，始终没有安全感，或者说缺乏最起码的自信心。
    不得不在朝中搞什么分而治之，无非是实力不够信心不足而已，否则何必如此？
    愚蠢至极！不过现在朱由检的这个毛病，对王封来说却是护身符，因为文臣武将都在攻讧他。
    他成了朝堂之上，事实的孤家寡人，这也正是崇祯皇帝想要的人才啊。
    御史马鸣起站出来：“臣请陛下诛杀此獠！大明王朝建国以来，有谁敢当街诛杀京营将士？毕竟京营将士是皇帝的亲兵，谁敢针对皇帝的亲兵，就是意图谋反！”
    说的好！简直是帮自己说话呢，这家伙怎么当上御史的，简直是敌我不分胡乱开炮。
    如果现在地上有一面镜子，一定可以看到，疯秀才嘴角已经裂开了，他开心啊！
    杀了京营将士还暴打了京营一把手，现在还有人帮他脱罪，简直不要太幸福。
    房可壮和曹溶纷纷站出来，一帮子御史都纷纷跳出来，包括各科给事中，一个个恨不得把王封吃了的模样。
    疯秀才一出声，立刻碾压众人：“臣曾经言说，京营是豢养贩夫走卒纨绔子弟的地方，绝对不能训练出强军。若是武书院学员，一个个如同国子监的乖宝宝，他们如何上阵杀敌？如何保家卫国保卫皇上？”
    什么理由？偏偏大家无从反驳，军人的确不能是乖宝宝的，乖宝宝无法上阵杀敌这话没毛病。
    可是感觉哪里不对劲，京营将士一样不是乖宝宝，一样不能战斗，一百多人居然被八个人反杀。
    简直是丢尽了职业军人的脸，然后你看看，王封在为自己的学生说话呢！
    王封越说越理直气壮：“武书院学员不是乖宝宝，他们是征战沙场的骁兵悍将！他们是大明军队的未来，前提是这些学员，必须满足五年的学习，否则臣不敢保证，他们以后不犯错。”
    咦？陆完学瞪着王封：“你一再提及五年学习，到底是何居心？五年之后当如何？从实招来！”
    尼玛！这种语病都能挑出来：“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额！这家伙居然吊书包，拿香山居士的诗来怼自己，是在说自己不学无术么？
    陆完学气的满面通红，王封冷笑道：“还有一句话叫做：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人心难测，海水难量！”
    什么情况？明明是一场讨伐王封的朝议，现在完全变了呀，变成王某人鞭笞其他人了。
    王某人现在气场全开，朝堂之上他成了主角，这反差也忒大额一点吧？
    偏偏没有人能阻止王封：“臣想要为陛下打造一支铁军，首先要打造一支忠君爱皇的军队。如果不能忠诚于陛下，强大的军队只能是祸害，比方说江湖中的两贼！”
    这下子真没有人反驳了，谁敢说什么？说不用忠诚于陛下？那不是作死么？
    崇祯皇帝沉吟半晌：“闹事的京营将士，不管死活一律追究责任！活着的一律处死！被伤害的武书院学员，善加抚恤，学员们复归一营准备科举！”
    够狠的！原本以为今天是打击武书院的机会，没想到皇帝为武书院学员撑腰，诛杀所有闹事的京营将士。
    皇帝真的被王封迷惑了，这家伙在此次弹劾中，居然毫发未损还大获全胜！
    文武百官不知道，疯秀才很生气！就是说武书院学员还是在京营辖制内，还是跟他疯秀才无关，小王大人这个气啊。
    偏偏他拿崇祯皇帝无可奈何，不过王封也不在乎，那帮学生都啥样，他比谁都清楚。
    比方说此次被伏击的七兄弟，有辽东马家将的马鸣、马锋、马镝，有魏国公的从子徐仁爵和徐文爵，有左梦庚和何文运。
    这七人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就此算了，连王封都会看不起他们的家族。
    果然定国公徐允祯先走出来：“启禀陛下！臣为魏国公两位公子伸冤！”
    你怎么也跳出来了？崇祯皇帝脸色阴郁：“朕已经说过，善加抚恤，要最高的抚恤标准。受伤的七人，授忠显校尉，就这样吧！”
    “臣谢主隆恩！”
    其实定国公也就是做个姿态，没办法谁让魏国公和定国公同宗同源呢，如果他没有一点姿态，会被人看不起的。
    不过授给从六品武散官，朱由检你是故意的么？老子才是七品院正，学生反倒是提前上位从六品了。
    恶心谁呢？算你狠！官帽子在皇帝手里，王封也是没辙，那就只好回家继续读书了。
    不过先赶到京营，当着京营将士的面，告诫何振岳：“约束武书院学员，不要以为现在不是武书院的人，就敢胆大妄为。别把自己当成高人一等，不管谁惹是生非，只要被我抓到把柄，别以为我不敢打你们！”
    这话没毛病，无非是老师对学生的告诫，学员们一个个唯唯诺诺，京营将士也都感觉很懂事。
    正如王封所想的那样，那七个熊孩子别看杀了二十几人，但是被偷袭的仇恨怎么可能忘记？
    平常没事都要找事，现在有事了自然要找回来，不过疯秀才告诫了，不是高人一等的老实呆着！

 第340章 糟心的京营!

    没错那句话的潜台词，只有学员们听得懂，还有一句话就是不要被抓到把柄。
    没有被抓个现行就能肆意妄为！于是没有后台的烈士子弟、猎户子弟，和馀丁学员乖巧的很。
    晚上，京营之内一片宁静，不过像这种军纪散漫的军营，少不了有人违规。
    一个营房内，灯火通明喊声不断：“天地虎头搂！哈哈哈！来了来了！”
    “五六不要七，二四来登基！”
    耍钱呢，房门一开进来几个人，正在玩儿牌的赌棍，谁都没有回头：“开牌！”
    “我赢了！哈哈哈！通杀……”
    的确是通杀，五个赌徒甚至没看见对手是谁，全都被打晕在地，桌上的赌资被席卷一空。
    五人全部被剥光捆绑，然后被泼上残汤剩饭扔在一边，幸好房间里温度足够高。
    否则这五人都会被冻死！即便如此，五个赌徒被弄醒之后，也是大病一场。
    另一个营房内，几个家伙正在欺负一个小兵：“让你拿钱钱呢？”
    啪啪啪！抽嘴巴的声音，军中的这种霸凌每天都有发生，弱小者永远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被打的军人匍匐在地护住头脸，打人的火了：“还敢躲闪？我弄死你……嗷呜！”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几个欺压袍泽的猝不及防，偏偏对手强大从超乎想象。
    几乎全部是一招制敌，没有一个能硬抗第二招的，转眼间几个人全都被打倒在地。
    那个被欺凌的军人想要抬头，被人一帮子打昏：“你还是晕过去的好！否则后果你承受不起！”
    另几位也都被打昏，跟那位不一样的是，欺负人的几个人，被打的骨断筋折，能活着都是运气。
    武勋世家的子弟，悄然结成团伙，在京营内每每偷袭京营将士，几乎每个晚上都有人被暗算重伤。
    没死人是王封的威慑在呢，否则以这帮熊孩子的曹性，真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不到一个月，京营内意外伤残多达数百人，偏偏抓不到任何人的证据。
    一时之间京营之内人人自危，达到了晚上不敢出门的程度，五六个人在一起都被暗算。
    谁都知道是谁干的，但是你抓不到行凶之人，又能如何？
    傻子都知道，敢出手的绝非寻常人，想要没有证据就抓人的话，后果他们承受不起！
    疯秀才不管京营将士的烦恼，春闱时间到了，他进入考场迎接大考。
    每个人都比他紧张，小王大人却浑不在意，考上考不上，他还是喜欢当自己的院正。
    也许期待后面的更多一点，但是要说胡考一次真不敢乱来，这里是燕京城，是天子脚下。
    朱由检等着看自己的卷子呢，乱来真的会死人的。其实王封才华中上之资而已，如果没有重生这档子事。
    疯秀才充其量是武书院的训导，考中进士的机会十分渺茫，毕竟全国数百万读书人，应届考生四五千。
    一次只录取三百人，十五六取一的比例，竞争的激烈，远超四百年后的硕士考试。
    紧张和王封无关，二月初八，皇帝钦命大学士或礼部尚书释奠孔子先师，释奠结束后，由礼部主持的会试便正式开始，考生入场。
    考试地点位于京城的东南方明时坊的贡院，会试和乡试一样，三天考一场共三场，而且中间不得离开贡院。
    也就是说考生得呆在自己的号舍九天，吃喝拉撒全在贡院里，吃食还得自己准备。
    若是带了不容易保存的馊掉了，那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所以一般都是带点熏肉、咸菜、大饼和少许米饭即可。
    疯秀才带的，是红袖楼给准备的食物，还有冬雪亲自带人制作的罐头、肉干、烧鸡烤鸭，以及几张西域之法制作的烤饼。
    相比于乡试的严格搜查，会试的入场搜查只是例行公事，毕竟都是举人甚至官位在身，应该得到充分的尊重。
    一夜无话，二月初九第一场考试正式开始，考生需做三篇四书文，四篇五经文，只要在第二场之前交上就行。
    毕竟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这些对疯秀才来说不算个事儿，能不能被考官赏识拿高分才是关键。
    二月十二，第二场考试的考题下来，考的是“论”“诏诰表”“判语”。
    “论”可以简单理解为议论文，虽然出题也是从四书五经中摘取，但并无规定得用八股文来答，自由发挥即可。
    “诏诰表”即“诏”、“诰”、“表”的合称，可以简单理解为公文。
    要求士子模仿上位者的言行，写出相应的诏、诰、表，一般都是汉表、唐诰、宋表。
    “判语”可以简单理解为对下级递呈上来的文件所下的批语，考察士子对《大明律》等法律条文的熟悉度。
    二月十五，第三场考试的考题下来，考的是“策问”。
    二月十六上午，王封开始收拾整理考卷，中午交完卷走出贡院。
    对很多考生来说，三年一次的会试告一段落了，后面的评卷只能听天由命。
    没想到，冬雪居然等在外面，王封赶紧过去：“这么冷的天出来干嘛？”
    小女人在车里浅笑盈盈：“公子凯旋而归，自然是要迎接的，请公子上车！”
    咳咳！忽然有人轻咳两声：“霜儿！为甚不肯见姐姐一面？”
    叶华来了？冬雪慌极了，刷的放下窗帘，王封看向身后的马车：“张夫人一向可好？抱歉我要回家沐浴，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说着话等车而去，后边叶枫恨得咬牙切齿：“这才是小人得志便猖狂！”
    嗯？叶华却皱紧眉头：“霜儿怎么了？怎么会不想见我？不对是不敢见我！”
    叶枫一呆：“那死丫头胆大包天，怎么可能不敢见你？”
    哼哼！叶华摇摇头：“我就是感觉不对劲，霜儿的表现太离谱，好像是怕我，怎么回事？”
    别的考生都焦灼的等待着，王封却忙着给一帮学生筹备婚事，这几天根本不关注会试成绩。
    仅仅是这份淡定，就让满朝文武赞叹不已，他们不知道，王封根本没把即将殒命王朝的科举当回事。
    他更关注宁远卫的消息，二月二十二蓟辽总督洪承畴奏陈：宁远城有镇守、监军、巡抚、兵备等官，营伍纷杂事权制肘。请命军务听总兵官节制。凡监军、巡抚、镇守等官同于一城的，亦依此例。
    崇祯帝允准！这个在很多人眼中，不过寻常的消息，却让王封感慨万千。
    历史上这个奏陈，应该发生在正月初二，本以为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历史走向。
    没想到仅仅是延迟了一个半月，洪承畴还是走向辽东战场，从这一刻起，松锦大战正式拉开帷幕！
    终于要终极一战了！大概谁都想象不到，大明王朝倾尽全国之力，筹备两年的大战，会大败亏输吧？

 第341章 高中会元!

    如此看来，武书院迁回燕京城才是最正确的，因为王封不想为大明王朝殉葬，更不想让自己的学员为大明王朝殉葬。
    文科状元王封没想过，但是武科状元势在必得，届时只要他被皇帝看中升迁到朝中，就有机会把武书院弄回来。
    最少也要迁移到山海关！二月廿五日，各房同考官和主考官齐聚一堂，从第十九名起——即各房的第二名——将试卷号码填入草榜中。
    填好后放让外簾将原本墨卷送进，然后再锁起门来，将朱卷和墨卷一一对号，经查无误，则将朱卷和墨卷捆起封存储于堂中，待廿六日正式填榜。
    二月廿六日，众人又齐聚一堂，开始填乙榜。这其中，各房卷首十八分答卷是和其他答卷分开拆的，在此之前皆由主考官保存，不填入乙榜。
    二月廿七日，开始填甲榜也称正榜，从第六名开始填。第六名到第十八名的名次决定权，主要还是在主考官手中。
    后面五经魁是众人一起商量了，同考官有权力反驳主考官选定的经魁，最终选出来的经魁必定是大家皆认同的试卷。
    二月廿九寅时，准备放榜了，然而在此时，王承恩带着一纸诏书来到主考官手中：“……陛下要调阅甲榜试卷！”
    甲榜试卷？下面有人答应一声：“赶紧送去，还有时间，若是晚了改榜来不及了。”
    另一人忽然道：“稍等！”
    所有人都看向他：“怎么不想给皇帝送去？”
    嘿嘿！那位摇摇头：“各位大人，皇帝是要看这十八名的试卷？还是要看某人的试卷？你们以为呢？”
    大家脸色古怪，忽然想起最近如日中天的某人，主考官擦一把汗：“速查！王封的卷子在哪里？”
    “报！前十八名没有！”
    我勒个去！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期待文武会试之后重用的武书院院正，如果连正榜都没进入，那就是一场灾难。
    未必是王封的灾难，绝对是各位考官的灾难：“找！”
    “报！王封的试卷在乙榜一百三十七名！”
    乙榜一百三十七名？考官们面面相觑，这要是直接提上甲榜，未免相差太过悬殊。
    稍一沉吟，王承恩笑了：“把各位眼中的十八名拿上，顺便把王院正的卷子拿上！”
    也只有如此了！一刻钟后，王封的卷子拿在崇祯皇帝的手中，说实话这份卷子顶多算是中规中矩。
    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呀！崇祯皇帝向来是一个情绪化的，在他眼中，王封的卷子那叫一个好。
    居然没有进入前十八，朱由检斜一眼王承恩：“他们判定王封的名次是多少？”
    王承恩轻声回答：“乙榜一百三十七名！”
    居然是乙榜一百三十七名？崇祯皇帝一掌拍在桌上：“一群庸才！怎么可能为国选出卓越之士，王封为会元！”
    “是！”王承恩躬身接过卷子，“奴才这就去吩咐！”
    此时贡院内诸位考官，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你们说，他一百三十七名，真的能被皇上选中？”
    啪！主考官一巴掌拍在桌上：“所有人都给我记住，再有人敢说一百三十七名，以欺君之罪论处！”
    额！所有人都呆住了，没想到主考这么暴躁，下面有人道：“多谢大人提醒，各位别忘了，钦点解元！”
    钦点解元！所有人恍然大悟，没错，当初能钦点解元，为什么不能钦点会元呢？
    不多时王承恩回来了，把王封的卷子递给主考官：“此乃钦点会元！发榜吧！咱家回去了！”
    “恭送王公公！”
    真的被主考官料到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临时改榜，各位大人一顿神忙。
    最要命的是，之前王封名列乙榜一百三十七名，他之前一百五十四人全要改名次，总不能直接把会元换成一百三十七吧？
    正要动手的主考官，忽然停住了：“皇上甚至没看之前的会元？”
    已经走到门口的王承恩，回头笑道：“陛下说庸才不堪大用！”
    额！明白了！主考官一拱手：“把魏藻德同王封换位！”
    可怜啊！只因为崇祯皇帝一句话，事实上是王承恩的一句话，历史上最无耻最不要脸的状元魏藻德，直接跑到二百丈开外去了。
    再也别想凭借一张嘴忽悠朱由检了！马上要放榜，贡院外面那面墙，承载了无数人的期盼。
    感觉自己有希望金榜题名的，全都聚在榜单前，等待那惊心动魄的一刻到来。
    此时王封却坐在红袖楼，跟冯铨最后确定何振岳的婚礼事宜：“我已经给振岳在京城买房……”
    疯秀才起身深施一礼：“如此多谢！房钱我给！不要拒绝，我不想振岳婚后，被任何人指摘或者龃龉，我希望他从始至终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不要让人以为，我家振岳是入赘冯家，若是有风言风语传出来，我可是不答应的。”
    这位也太护犊子了，冯铨连连点头：“好好！好！全凭院正大人吩咐！冯家得此佳婿，乃是一大幸事，任何人不敢有不敬之词，否则我第一个不答应。”
    那就好！王封举起茶杯：“如此让我们共饮此杯，只等……”
    “喜报！王封王大老爷高中会元啊！”
    我去！高中会元？王封呆滞了，冯铨惊喜莫名：“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喜得头名会元！作为亲家，冯某与有荣焉！”
    怎么就没选中王封当女婿？现在却只能以亲家的身份，王封举杯动作不变，其实他是被惊呆了。
    就凭他的水准，居然能高中会元，这会试有多水：“咳咳！亲家太客气！天大地大不如振岳和令嫒的婚事大，会元而已，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冯铨差点把茶水泼在王封脸上，没有这么装人的吧，装的太大了，会引起民愤的！
    不等冯铨愤怒呢，楼下冲上来一群人，侄子孟江云几乎是跳上来的：“表叔大喜！高中会元啊！侄子讨赏钱来了！”
    这家伙，王封笑骂道：“你要什么赏钱？哎呦！你不提醒我忘记了，没给赏钱呢！”
    他真的是懵逼了，赶紧起身打开窗户，外面的几位还在吼呢，就见楼上扔下来十锭银子。
    我勒个去！太大方了：“多谢会元大人！”

 第342章 何振岳大婚

    一百两纹银的赏钱，绝对是足够大方的了，一般十几两纹银好不错了。
    疯秀才看向身边的冯铨：“亲家过分了！怎么好让你打赏？”
    哈哈哈！冯铨大笑：“百两纹银何足挂齿？来人，弄一桌大餐上来，让夫人去院正家里，把院正夫人请来同贺！”
    真会来事，人家能成为大明王朝隐形吏部尚书，还真的有真材实料，最起码王封做不到如此。
    表哥孟海清、刘浩然走过来双双抱拳：“恭喜会元！”
    疯秀才回礼道：“二位表哥太客气，相信你们也能金榜题名，给你！便宜你了！”
    王封把手中的金锭扔给孟江云，几位都被惊到了，足足五十两的金锭啊，比把一百两纹银大气多了。
    孟江云抱着金锭笑傻了，孟海清一瞪眼：“还不还回来？”
    哎！王封一挥手：“送出去的如何能还回来？坐坐坐，几日后何振岳大婚，江云要多出点力，你们兄弟之间要多多亲近。”
    小孟收起笑容正色道：“请表叔放心，小侄定当竭尽全力，振岳的事儿就是我的事，我会找一帮兄弟帮忙。”
    那是最好不过，王封对学生的婚事，可算是操碎了心，居然连会元都不当回事了。
    小冯翰林的心中，对王封师徒的看法，提升了两个档次，父子也不过如此吧？
    正说着，楼下闯进来一群人：“恭喜院正大人！院正大人讨赏啊！”
    额！一帮熊孩子来了，居然来了二十几人，王封笑骂道：“随便进出军营，你等可知罪？”
    嘿嘿！为首的叶淦浑不在意：“今儿我们有假，我们是代表学员，向院正大人讨赏的。”
    混蛋玩意儿！一千人呢，都给赏银会破产的，王封骂道：“你们已经不是武书院学员了，要什么赏银？就算是有赏银，那也要等到武会试，届时少不了你等的赏银！滚！”
    怎么可能滚？叶淦嬉皮笑脸：“院正大人！都不再是您手下的学生了，更要讨赏了呀！还请院正大人恩典！兄弟们表示！”
    扑通扑通噗通！一帮少年齐齐跪在面前：“讨赏！”
    这帮混蛋居然逼宫！王封气乐了：“我出来喝茶哪儿来的赏银？还不滚回去？等回到武书院一并有赏，肯定让你等欲仙欲死！”
    这是恐吓啊！大家都哭笑不得，这师生之间，真真是关系好到了极致，否则怎么可能如此？
    只是学员们死活不起来，还是小冯翰林看不下去：“有赏有赏！来人取银子来！”
    你那点银子哪儿够？王封摆摆手：“他们是替整个武书院的学生讨赏，去府上取五千两纹银，每人五两纹银滚吧！”
    “多谢院正大人！”
    一家欢喜一家忧，王封的表叔翰林院检讨邢藩，从四更天开始，便带着家仆开始在贡院外张望等候贴榜。
    有那中了的一声欢呼，瞬间引来周遭人的热情问候和恭喜，邢藩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儿子邢公瀚，和女儿邢公媛的女婿张端，都参加了今年的会试，可是到了现在没有叫到名字。
    多半是要落榜了！邢公瀚和姐夫张端，眼巴巴看着那面墙，直到会元王封的名字出炉。
    两个人垂头丧气往家里走，去年被他们羞辱的家伙，居然连中两元，解元和会元！
    其实他们不知道，童生试的时候，王封还中了一个案首，已经是事实上的连中三元了。
    好心人有好报，孟海清和孟江云父子，包括刘浩然全都上榜，红袖楼再度火爆起来。
    其实王封很纳闷，那个史上最无耻的状元去了哪里？就算自己取代了他的会元，似乎也不应该距离太远啊。
    最起码应该在前十八名吧？事实上魏藻德消失了，在遥不可及的一百多名，老魏注定不可能遗臭万年了。
    贡士们要三月十五参加殿试，在这期间，王封一帮人为何振岳操办婚事。
    这是武书院大师兄的婚事，武书院学员一千人悉数到场，迎亲的队伍挤满了胡同。
    全体武书院学员，衣着齐整光鲜，骑着高头大马，簇拥着大师兄到冯府门前接亲。
    这排场简直惊人啊！新娘的花轿出门，两侧有武书院学员护卫，一路上吹吹打打招摇过市。
    给何振岳买的宅子很大，比王封自己住的宅子更大，此时王封和冬雪在主位上，充当男方的主婚人。
    一切手续繁而不乱，拜过天地整个院子里开席，阴历三月份的京城，艳阳高照暖意融融。
    小冯翰林对今天的婚礼非常满意，说实话他没想到会真风光，也没想到王封如此大胆。
    趁着喝茶的间隙，冯铨低声问：“会不会太招摇？御史们怕是不会让你舒坦的。”
    嘿嘿！王封冷笑道：“这是同窗情深，如果连同窗之情都被批，那群御史是作死！”
    也许吧，冯铨终于明白，王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学生，他只是充当主婚人。
    现如今武书院学员不是王大人管辖，想要弹劾也做不到，难不成弹劾京营那帮大佬？
    管不了这帮天子门生啊，别人不知道，小冯翰林很清楚，眼下这帮天子门生已经成为京城一大害了。
    他们不祸害平民百姓，专门祸害京营将士，连京营将士的家都遭殃了。
    就在昨晚上，襄城伯李国桢的家，被几个大盗光顾，据说损失惨重。
    偏偏没有抓住人，现在你看看街面上，五城兵马司的锦衣卫的，还有府衙的官差如临大敌。
    他们真的担心，这帮少年会借机惹是生非，事实上所有人都想多了，在王封面前没有人敢作妖。
    叶华居然前来庆贺，冬雪一阵心慌：“夫君！”
    王院正摇摇头：“你闹小病了，现在回去休养，家里没有主妇她进来干嘛？或者让冯夫人招待就好了！”
    “是少爷！”
    啊！说错话了，冬雪赶紧从后面悄然离开，冯夫人真的迎上去：“张夫人能来，让舍下蓬荜生辉，里面请！”
    说实话，叶华真心不习惯这种场合，在外人眼中规规矩矩的武书院学员，在她眼中却是粗鄙不堪。
    可是为了改变跟叶霜的关系，叶华也算是拼了：“冯夫人太客气！说起来我们也是婆家人呢，如何好老家娘家人来迎接？霜儿呢？”
    谁知道王院正搞什么？居然把夫人打发回去了，不过冯夫人笑容可掬：“王夫人身子不爽，被院正大人遣人护送回去了。”

 第343章 皇帝动问

    霜儿不在？总感觉叶霜躲着自己呢，叶华顿时没有了兴致，总不能让她跟妹婿交流吧？
    那家伙也不好聊天啊，叶华挤出一个笑：“既然霜儿不在，我就不进去了，来人把贺礼留下，我就告辞了！”
    这就走了？冯夫人一怔：“这如何是好？太失礼了，还是请夫人入内吃杯喜酒，也好跟霜夫人交代。”
    我差你那杯酒？叶华挤出一个笑：“多谢夫人，今日还是算了，改日再来，告辞！”
    其实外面还有人，邢家人想要进去送礼，他们知道，这也许是最后跟王封修复关系的机会了。
    他们已经在外面转悠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二位请留步！”
    啊？居然还有军人堵门，邢公瀚笑容可掬：“我们乃是王会元的姐丈和兄长，进来为何振岳恭贺，这是礼单。”
    邢家人么？看门的学员早就接到通知：“抱歉！这里只是武书院内部宴饮，外人一概不得进入，请回！”
    当面撒谎啊！大门洞开，里面不只是有武书院学员啊，还有他们的同年贡生，和同年的举人呢。
    可是硬闯进去？开什么玩笑？这帮少年恶名在外，谁敢跟他们作对，报复是无所不在啊。
    邢公瀚和张端面面相觑，似乎只能离开，刚要走里面走出一人：“走可以，礼物留下，礼单就算了。”
    我勒个擦！啥意思？不让进门却把礼物留下，就算没几个钱，那也是钱啊！
    没见过这样的主家！太阴了！两个家伙差点气昏头，张端怒道：“简直岂有此理……咳咳咳！我是说我们该走了！请留步！”
    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两个人仓皇而逃，哪里敢跟一帮学员动手，那不是要命么！
    何振岳的大婚，成为燕京城街谈巷议的话题，学员们有序撑场面，然后规规矩矩的离开。
    根本不像是传说中的那么劣行昭彰，让京城的百姓，重新认识了这帮少年。
    离开出城回营，一路上那叫一个整齐威武，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少女的眼球。
    特别是今天武书院第一人的婚礼，成为燕京城的一个传奇，但凡有适龄女儿未出嫁的，都在谈论。
    给何振岳成婚，王封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随后十几个少年，全都举办了婚礼。
    每一个热闹非凡却又丝毫不乱，倒是让那些盯着的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的番子，一个个好奇不已。
    那位武书院院正，居然能如此震慑一帮熊孩子，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要知道王某人已经不再是武书院院正，却还能威慑那些娃娃，足见这位在学员心目中的地位如何。
    此时皇宫之中，朱由检刚刚放下朱笔：“这几天王封在忙什么？”
    崇祯皇帝第一次，如此关注一个会元啊，看来小王大人崛起指日可待。
    曹化淳轻声答：“给他的学员办婚礼，给每一个人在京城买了院子，不过是在皇城外买的。院子倒是不小，就是位置一般般，故而价钱也有限。”
    哦？朱由检喝一口汤羹：“如此折腾，他在赌场赢的钱，花费的差不多了吧？”
    “陛下英明！”曹化淳回答，“每个婚礼都很奢华，每一份聘礼都价值不菲，给足了学员面子。他说这是师生一场的告别仪式，以后不在一起了，剩下的都是回忆。”
    回忆还是收买人心？朱由检冷哼一声：“他倒是好算计！学员在京营还折腾么？”
    皇帝什么都知道，曹化淳低声道：“会试之后都在忙婚礼，京营将士不敢约束他们，故而双方倒也相安无事。”
    哼！崇祯皇帝冷哼一声：“年纪不大倒是老谋深算，还是说那些学员真的不好管教？骆养性你说呢？”
    这话不好说，点到名了不说不行：“臣以为着实不好管教，从武书院重启，锦衣卫始终盯着。最开始那些熊孩子，把王院正折腾够呛，若非他武技超群，换一个人估计早就被搞到半死不活。”
    这么凶悍么？朱由检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他是如何压制那些熊孩子的？”
    骆养性认真回答：“强势打压！谁敢惹是生非就严惩，同时重罚，罚金让武勋子弟长辈都开始心疼。于是那些家族长辈开始出手，如此学院和家族内外交攻，那些熊孩子终于还是屈服了。”
    原来如此！朱由检笑了：“他倒是精明，知道给家长世家压力，在京城成家的，都是孤儿么？”
    骆指挥使稍一沉吟：“是！凡是王封充当主婚人的，都是家中只有寡母，甚至连母亲都不在了。那些有家长的，王封从来不会管，家中有钱的一向是被罚的对象。”
    说他收买人心么，却又不像，毕竟孤儿能有多大的势力值得收买？
    收买死士？谁见过死士娶妻生子的，还是在燕京城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如果蓄养死士，应该在宁远卫，在那个觉华岛，为他们打造一个基地才是。
    现在觉华岛没有了，宁远卫没有发现蓄养死士的蛛丝马迹，王某人真的只是师生情深么、
    以朱由检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相信的，骆养性继续道：“故而那些世家子弟，对王封又怕又恨。有人一年之中，被罚银超过五千两！”
    嘶！这么狠？崇祯皇帝脸色古怪：“那些桀骜不驯的武勋，就任由王封作威作福？”
    怎么可能？骆养性回答：“最初是不肯的，但凡不肯的学员都被驱逐出学院，之后学员一次次战绩辉煌，武勋世家也就默认了。”
    能把一群熊孩子，打造成武功卓著的少年英雄，换做是谁都愿意的。
    对这个崇祯皇帝还是知道一点，做信王的时候见识过，那些熊孩子干别的不行，败家本事一流。
    在外面惹是生非，有些世家偌大的家产，硬生生被熊孩子给败祸没了。
    而王封却能把熊孩子管教好，那些武勋世家花再多钱，也还是求之不得的吧？
    “再后来因为锦州城外学员伤亡惨重，王封为学生出头，杀了两千逃兵打了所有武将，打那以后武书院说一不二。”
    感情是这样，朱由检点点头：“倒是一个狠角色，不是说有人让他去带兵么？为甚拒绝？”

 第344章 第一甲第一名魏藻德!(两千七百字，补偿引用的字数)

    皇上真的要重用？骆养性再度回答：“微臣曾多方求证，王封不喜被人约束，却喜欢调教学生。吴三桂曾经允诺副将，方一藻曾经允诺偏将。”
    “只是他不喜欢军中约束，更看不起那些大明将士，不愿意同流合污，故而始终在武书院安贫乐道。”
    安贫乐道么？忽然想起给自己的那些银子，崇祯皇帝终于有了一点笑容：“他倒是不爱财。”
    不爱财？细细想来还真是，曹化淳笑着回答：“王院正擅长劫掠，这一点跟清人相似，武书院的经费，七八成都是从清人那边搞到的。拿到手的钱，王院正极少用于个人，都是给学员或者给书院用了。”
    收买人心！转眼间皇帝脸色变了：“他对军中将领也如此大方吗？”
    这句话问的有杀气，骆养性毫不迟疑：“王封跟地方官和军中诸将关系不好，方一藻是姻亲长辈，也仅仅是公务往来。其他人到武书院去，王封甚至不予接待，从未主动拜访任何将官。”
    是个孤臣么？想起日前在朝堂之上的场景，崇祯皇帝有点满意：“武书院学员真的要学习五年？”
    嗯？骆养性一呆：“这是武书院重启之初定下的，实际上已经学习一年，再有四年也就学成出师了吧？正如王封所言，这一年来真的是以武技学习为主，兵法策论都是应付考试，的确没有其他方面的教学。”
    哼！朱由检冷哼一声：“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既然他没有做好，就让他继续教学生去吧。着令武书院迁移京营，务必在近日内重启教学，办去吧！”
    “臣领旨！”
    会元还当武书院院正，这大概是最严厉的惩罚了，要知道这位如果继续沐浴皇恩，极有可能成就三元及第伟业的。
    到那时最少是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这儿直接降了半级，真真是雷霆雨露皆是皇恩啊！
    这些事对于王封毫无意义，三月十五殿试如期而至。
    卯时341名贡士在礼部侍郎的带领下，穿过千步廊，齐聚承天门，也就是如今的天安门前。
    按照会试的名次依次排列，门前值守的金吾卫的例行搜查，准备入宫。
    经过在承天门外两侧整齐排列的专门，为了殿试调派而来的两百来个大汉将军的注目礼下，众考生接受完搜查，继续跟着礼部侍郎的脚步穿过承天门。
    承天门至端门这段路左右两侧为朝房各26间，东边朝房正中有太庙街门，西边朝房正中有社稷街门，分别通向太庙和社稷坛。
    穿过端门后，便可望见午门，午门正面有五个门洞，两旁有两城阙，整座门呈“凹”字型。
    除了一眼就看见的三个门洞外，有两个掖门开于城台两侧的基座，从正面是看不见的，只能从侧面看。
    两边城阙南侧东有阙左门，西有阙右门，均为从午门外向出入之门。
    阙左门和阙右门南侧有联檐通脊的朝房各42间，东朝房南侧有太庙右门，西朝房南侧有社稷坛左门，太庙右门和社稷坛左门南侧至端门间各有朝房5间。
    阙左门和阙右门北侧至午门两观之间各有朝房3间，除了这6间朝房为王公朝房，是王公、官员们集会和侯朝的地方外，其他的朝房皆为六科值房。
    也称六科廊，即吏、户，礼、兵、刑、工六部的办事机构所在地。
    在午门前，贡士们按照在会试中名次的单双数，单数走东侧的左掖门，双数走西侧的右掖门。
    两个掖门只有在殿试以及大朝之时才会开启，正常情况下，王公百官进宫时走的是午门正中门洞两侧的门洞。
    正中的门洞除了皇帝出入专用外，迎娶皇后时，皇后可以走这个门，再来就是殿试结束，状元、榜眼、探花出宫时也可以从此门离开。
    除此之外，都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规定着，一旦走错门是很容易惹来杀身之祸的。
    穿过午门，映入眼帘的是整个紫金城最大的宫门奉天门。午门至奉天门的这段路南北侧各有11间联檐通脊的庑房，东侧设实录馆、玉牒馆和起居注馆，西侧设会典馆。
    辰时一刻，崇祯皇帝朱由检走出来，所有人均进入大殿，跪拜在地，行五拜三叩礼。
    随后首辅宣读圣旨和策问的题目，宣读完毕，众考生依次入座，执事官开始发放策题、答卷纸答题。
    答策题就好比写篇议论文，要提出自己的主张和见解，针对当前朝政弊端。
    疯秀才想了想，还是决定秉持本心，为大明王朝尽最后一份心，崇祯皇帝能不能听进去那就是命。
    到午后王封交卷离开，至此便是静候三日后的传胪大典了，通常殿试是不会黜落的情况发生的。
    因此学子们的科举之路划上圆满的句号，今后是会被发放到各地当官，或者进翰林院继续深造，各自听天命吧。
    三月十五日晚，文华殿灯火通明，受卷官将收上来的296份考卷交给弥封官，弥封官盖上弥封关防印送掌卷官。
    殿试墨卷不须誊录成朱卷，直接送到东阁读卷官处，等待十六日早上读卷。
    由于没有眷录，读卷官若有遇到自己熟悉的字迹且赏识时，这位考生可以说便是比其他考生多了点优势。
    三月十六日卯时，十七位读卷官入东阁开始评审试卷。受卷官往往会先把会试前十的试卷挑出来，先进一步提前呈交给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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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甲前三名往往便是在这十份试卷中产生，其他的七份也会占据二甲的前几名。
    毕竟会试是经过了半个月的阅卷，经由同考官、主考官层层筛选，加上会试考察方面也俱全，比相对考察面较窄的殿试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参考意见。
    阁老预先挑选出了明天用于读卷的试卷共计12卷，并决定于皇帝面前朗读的试卷顺序。
    而剩下的试卷便让其他读卷官评卷、分类，评卷官会在卷子上画“o”或“x”，“o”越多，则最终名次会更高。
    三月十七日辰时，皇帝来到文华殿，由读卷官至御前跪读。朗读完毕后，司礼监官接卷放至御案，再由下一个读卷官朗读下一份试卷。
    最先读的三份试卷是阁老预先判为一甲的试卷，读毕三卷后，除非皇帝下令继续读卷。
    否则剩下的读卷官则会把直接让司礼监官依次接卷，全放在御案上，然后各官便会退出文华殿，等候皇帝钦定第一甲第一名，第一甲第二名，第一甲第三名。
    钦定完后，阁老领回这些试卷，皇帝也就回宫了。而阁老则是立马赶回东阁，赶在今天傍晚前填好黄榜。
    然后交由尚宝司用皇帝宝印钤于榜上，制敕房官随即开写传胪贴子，黄榜授给礼部尚书，传胪贴子授鸿胪寺卿筹备明日一大早的传胪大典。
    同时礼部官员会差人将进士服预先送到每个进士的手中，用于明日的传胪大典上，这些衣服都是事先定制且需要还回礼部的。
    因此若有不合身的衣服，士子需要自行和他人或来礼部更换，还不能自行裁改。
    三月十八日辰时过，朝中文武百官，只要没有特殊情况，一律皆得出席这场三年一度的传胪大典。
    己时，文武百官全部入宫准备就绪后，在承天门外等候的进士们才开始入宫，他们的次序排列和殿试时是一样的，而传胪大典的所在地依然是皇极殿。
    皇极殿广场前，文武百官按文武职分别站立于丹墀之内两侧，进士也分为两列站于其后。
    所有人站定，礼乐响起，内阁大学士手捧黄榜置于黄榜案上。等到皇帝到来后，升座，众人行五拜三叩礼，一众官员便入殿开始典礼的下一步。
    在殿内，鸿胪寺官开始宣读制诰：“……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说这些都是浪费口水，下面的贡生早就等急了，问题是从古到今各种庆典，废话总是占据六成以上篇幅。
    很多时候，干货只是最后一点点，现在读卷官终于拆卷唱：“第一甲第一名魏藻德！”

 第345章 一家之言不喜勿喷!

    咳咳咳！殿内鸿胪寺官员惊呆了，所有人都认为，会元王封板上钉钉是状元人选。
    怎么就变成了魏藻德？魏藻德是什么鬼？除了几位阁老，提前一步知道，文武百官都瞠目结舌。
    鸿胪寺官员看向读卷官，读卷官咽口口水重来一次：“第一甲第一名魏藻德！”
    确凿无疑！鸿胪寺官员重复这句话：“第一甲第一名魏藻德！”
    在大殿门口的丹樨上，还有鸿胪寺官员继续重复这句话：“第一甲第一名魏藻德！”
    丹樨下的状元魏藻德闻听大喜过望，踉踉跄跄出班上前由鸿胪寺官员引导，入殿就拜：“学生魏藻德谢主隆恩！”
    嗯？怎么是这么一个老头子？朱由检有点后悔了，最起码王封比这位看着顺眼，只是那个混蛋文章太过犀利。
    罢了！崇祯皇帝冷哼一声，甚至没说赐平身，随后读卷官唱：“第一甲第二名葛世振！”
    “第一甲第三名高尔俨！”
    鸿胪寺官先后引榜眼和探花出班，一甲三人姓名，都会传唱三次。
    之后还会唱第二甲第一名姓名等若干人，唱第三甲第一名某人若干名，都只唱一次，并且不引出班。
    其他人的姓名则不会唱，王封甚至没有获得唱名，什么情况？
    满朝文武包括近三百贡生，全都被惊呆了，会元做错了什么，让皇帝剔除了他？
    所有人都看向此前站在第一位的王封，这位倒是很淡定，历史的车轮没有被他扭转。
    他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打造武书院打造辽东半岛的基地，否则中了状元，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
    唱毕三鼎甲于殿前以此谢皇恩，殿外诸进士再谢，礼乐再奏，皇帝召贡士四十八人于文华殿。
    没有被宣读姓名的王封，却以第四十九人的身份，被王承恩特召进殿。
    外面由礼部堂官捧榜，用云盘承榜，伞盖鼓乐引导，出奉天门、午门，诸进士、王公百官皆随榜而出，至长安左门外张挂。
    写着近三百名进士姓名和名次的黄榜，会在宫墙上张贴三日，三天之后，会将黄榜送到内阁。
    由内阁转送到国子监，将众进士姓名刻碑，随后黄榜会被保管在国子监内，以供后人查阅。
    至此，三年一度殿试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十九日还会有礼部赐宴，二十日新科进士会再次入宫，上表谢恩，并接受朝廷颁赐的朝服冠带和进士宝钞。
    二十一日则会前往国子监拜谒孔庙，题名立碑。然后，就是等待授官了。
    此时四十九名进士，齐聚在文华殿内，王封在最后面，他对这个四十九狐疑不定。
    到底是谁在决定大明王朝的命运？周易有云：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自己算是四十九，还是算遁去的一？历史上只有四十八人进殿，现在多了个自己，偏偏自己算是一个赏菜！
    这叫什么事儿？最少不能算是变数吧？只听崇祯皇帝问：“边隅多警，何以报仇雪耻？”
    魏藻德对曰：“以臣所见，使大小诸臣皆知所耻，则功业自建……”
    历史终究无法改变么？魏藻德娓娓数百言，自夸当初守通州的战功，果然会说话。
    最主要是纯文人，居然还能守城，四十八人先后慷慨陈词，听的王封昏昏欲睡。
    此时那些在殿内的高官，没有人关注其他人说什么，包括魏藻德说什么，都已经不被人关注。
    所有人都盯着王封，从钦点会元到寂寂无名，这位似乎不在乎啊，他真的没把状元当回事？
    其他人都说完了，崇祯皇帝微微颔首：“状元授修撰，榜眼、探花授编修，二、三甲考选庶吉士，皆为翰林官。”
    那就完事了呗，把王封叫进来，却没有让他发言，很多人已经猜到，一定是这位的殿试策论，让皇上不喜了。
    除此之外别无缘故，当所有人都以为要结束，崇祯皇帝忽然看向王封：“以上对答，王卿以为如何？”
    额！啥意思？皇帝未免太任性了一点，明明看不上王封，却让他点评四十八名排行前列的进士。
    这是什么神操作？诸位进士和官员都有点懵，不过雨露雷霆皆是君恩，还真没有人敢质问。
    疯秀才稍一沉吟扬声道：“闭门造车死读书本，是无法诞生名臣名将的。各位纸上谈兵侃侃而谈，于我而言毫无价值可言，一家之言不喜勿喷！”
    全场鸦雀无声，被皇帝赏识的状元榜眼探花，还有前四十八名进士，全都被他一句话给否掉了。
    这家伙核心就一个意思，除了我王封之外，余子碌碌，莫足数也！
    你特么也太狂了！你把皇帝置于何地？你把前四十八人置于何地？把选择他们的阁老置于何地？
    还一家之言不喜勿喷！就是不让人点评呗，合着你点评别人犀利至极，别人点评你就是喷？
    难怪皇帝不选他，这家伙果然一张臭嘴，估计那篇策论也是触及了皇帝的痛处。
    哼！崇祯皇帝脸色很难看：“你更适合武书院院正，做好你的院正吧！下去！”
    除了一甲三名可以直接入翰林外，二、三甲进士要么选择考取只有十几个位子的庶吉士，或者等待朝廷的安排。
    二甲进士授给事中、御史、主事、行人这些正七品京官，三甲进士放外职为知县、推官之类的从七品官。
    由于明朝中后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非翰林不入内阁”，因此虽说庶吉士的待遇不如京官高，身份也相当于“翰林院见习生”，还要熬个两三年才能正式入翰林，但为了能接触到皇权高层，其竞争往往也很激烈。
    小王大人因为自己的狂妄，连入选庶吉士的资格都没有，而且还官居原职，大概是最惨的进士了，也是最惨的会元。
    大家看着最惨会元扬长而去，这位今儿算是得罪了所有的同年，以后有好日子过了。
    疯秀才却浑不在意，走出紫禁城的时候，无数人看着这位，只风光了几天的会元，此时应该是落寞的吧。
    只是王封却是开心至极，来到冬雪的车前：“夫人我们回家！”
    “是相公！”
    马车滴答滴答驶离，在外人眼中，这位会元倒霉至极，他们不知道王封终于可以放轻松。

 第346章 大闹兵部!

    是崇祯皇帝放弃了他，也就等于朱由检自己，放弃了大明王朝最后的机会。
    作为重生人士，这一点自信还是有的，如果崇祯皇帝选择王封做状元，疯秀才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跟大明王朝共存亡。
    前世的军人，最起码的爱国还是基本品德，前提是这个国家不负他。
    现在朱由检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也给他王封做出了抉择，从此心理无障碍。
    回到家，没想到小冯翰林居然在：“恭喜亲家！贺喜亲家！”
    嗯？王封笑了：“你贺喜我？不是在骂我？”
    没想到，冯铨摇摇头：“非也！冯某人看到了三甲姓名，也看到了二甲进士的人选，那些人跟亲家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不与他们为伍，乃是明智的选择，铨支持你！”
    耶？没想到，小冯翰林会赏识自己，想到小冯翰林的性取向，疯秀才一阵恶寒：“多谢冯先生！里面请！你我共谋一醉！”
    喝酒还是可以的，其他的还是算了，尽管疯秀才对这方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反感，但是轮到自己还是算了吧。
    小冯翰林哈哈一笑：“早已准备好了，振岳带人在里面，只等院正大人回来，大家就要痛饮一杯！”
    感情大家都在，不只是何振岳一个人来了，还有叶淦等一帮熊孩子：“恭喜院正大人高中进士！”
    叶淦凑过来挤眉弄眼：“让学生猜一猜，以院正大人的性格，一定喜欢继续做院正泡制熊孩子。故而大人一定会动用手段，让自己重回武书院，学生猜的怎么样？”
    砰！王封一脚把叶淦踹一边去骂道：“有长进了，居然开始了解我了。没错，圣上钦点本人，继续做武书院院正，颤抖吧熊孩子！哈哈哈！”
    所有人都爆笑，感觉不像是丧失了状元，更像是获得了第一人。
    饭菜都是红袖楼的厨子，从红袖楼带来的美食，这边得知疯秀才走出皇宫，就已经有人飞马返回。
    故而当王封和小冯翰林落座，饭菜已经开始上桌了，王封拿起酒杯：“本人没有太高的追求，桃李满天下足以！今日皇上厚赐，封感激不尽，这杯酒敬皇上！干杯！”
    院正大人是真喜欢教书啊，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疯秀才说的坦然，根本没把失去状元当回事。
    小冯翰林稍一沉吟说：“据我所知，朝廷已经命人前往宁远卫，要把武书院整体搬迁到燕京城，院正可知？”
    真的搬迁？王封一呆苦笑：“我大概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也罢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学院搬迁过来，应该把那一千人还给我回回炉，否则整天惹是生非，丢尽了我的脸！”
    说着话狠狠瞪一眼叶淦几个人，几个少年恍若未闻，只要不在战场不在学院内，院正大人没有架子。
    哈哈！冯铨哈哈大笑：“我听说，武书院经费都是劫掠而来，以后在燕京城，怕是要过苦日子了。”
    苦日子么？王封眼神古怪：“还真是头疼，不给粮草还要让马儿跑，这日子真的不好过啊。”
    岂止是不好过？半个月后武书院搬迁到了燕京城，朝廷把武书院安置在一处废弃的军营，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可是朝廷居然不给钱，疯秀才带着剩余的五百名学员，到兵部讨钱：“不给钱，让我和一帮熊孩子咋活？或者给钱，或者干脆解散武书院得了！”
    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仍掌兵部事兵部尚书杨嗣昌，没想到王封敢到自己这里撒野：“放肆！兵部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滚出去！”
    哎呦！厉害了！王封站在杨嗣昌面前：“你给我做个示范，怎么滚出去的？老匹夫！别给脸不要脸！”
    兵部所有人都惊呆了，此前都以为会元是一个文绉绉的书生，尽管在武乡试上大放异彩，整体给人的印象还是很有素质的。
    没想到，一旦翻脸张口就骂，杨嗣昌勃然大怒：“来人！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呵呵！王封抱着双臂看着杨嗣昌，等着冲进来一群人，瞬间被五百少年围住！
    叮叻咣啷砰！转眼间，冲进来的十几个人，被少年们打的鬼哭狼嚎，一个个骨断筋折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从始至终疯秀才没说话，杨嗣昌又气又怕：“简直是胆大包天！来人！我要告御状！”
    点心！王封冷笑道：“你这个投降派卖国贼，导致卢象升大人壮烈殉国，导致清人入关劫掠我大明王朝损失惨重！你就是一个丧权辱国的奸佞之徒！”
    他是真敢骂，杨嗣昌气急败坏，居然一挥手打向王封。疯秀才躲都没躲，身后一个少年冲上来，飞起一脚踹在杨嗣昌腹下！
    嗷呜！所有人都听到杨大人一声惨嚎，顿时摔倒在地，抱着下腹部在地上打滚。
    转眼间一股子骚臭味弥漫开来，居然大小便失禁，这一脚有多狠？
    兵部的一帮人吓傻了，从来没有人敢在兵部闹事，现在这帮熊孩子却翻天了。
    消息快速传递到朝堂之上，崇祯皇帝大怒：“竖子敢尔！马上派人，全都给我抓起来严刑拷问！”
    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林欲楫出班：“陛下此事不妥！”
    嗯？朱由检一瞪眼：“难道就任由他们恣意妄为？”
    林欲楫扬声道：“臣听闻，武书院搬迁到废弃兵营之后，没有粮草没有住宿地方，甚至连水井都是坏的。兵部却一文钱不拨付，那些熊孩子经不得饿的，怎么可能不闹事？”
    真的假的？文武官员都被惊呆了，这么做也太过分了一点吧？
    此前在宁远卫，你不给钱也就罢了，毕竟距离有点远，学员们不可能跑到燕京城来要钱。
    所有的麻烦都是宁远卫的，现在你把武书院搬迁到燕京城，却还是不给钱就过分了。
    崇祯皇帝向骆养性：“怎么个情况这么惨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骆养性躬身回答：“武书院搬迁，全部家当被宁远卫扣留，据说那是宁远卫出资的。回到燕京城，朝廷没给钱，学生连吃的都没有，每日三顿饭都是王封出钱买的，据说支持不下去了，毕竟五百多熊孩子呢。”
    五百多人吃一家，换做谁都够呛，崇祯皇帝脸色一沉：“户部何在！”

 第347章 据理力争

    户部尚书李待问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户部没钱啊！去年筹措全部资金为缴平匪患，后来遭受清兵劫掠，到处挪用才弥补各地损失。”
    文武群臣面容木讷，朝廷缺钱不是一天两天，不是户部不给力，而是朝廷千疮百孔。
    收上来的赋税，到处补窟窿都不够，每年战乱花费巨大，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李待问带着哭腔：“现在朝廷国库空虚，蓟辽总督那边需要大批的银子，京营要银子提升将士战斗力，臣难为无米之炊啊！”
    到处哭穷，崇祯皇帝也是没辙了，兵部左侍郎王业浩：“陛下为兵部做主啊！”
    兵部右侍郎金之俊：“陛下杨大人冤枉啊！”
    都上来喊冤，病根还是在武书院，崇祯皇帝脸色极为难看：“解散武书院！”
    啊？所有人都呆住了，去年一年武书院光芒万丈，成为整个大明王朝的亮点。
    最后在北直隶武乡试上大放异彩，现在皇帝居然要解散武书院，没有人跳出来为王封说话。
    包括那些武勋，一个个全都选择闭嘴，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位老大一向是情绪化。
    这个时候你说什么都是错的，一旦错了轻则丢官罢职，重则有锒铛入狱的危险，甚至有性命之危。
    你说保留武书院，那么你去筹措银子，否则就是欺君之罪。
    你附和说解散武书院，等到日后反悔的时候这就是你的重罪，到时候死活全看这位的心情啊！
    京营五军营中军都督恭顺侯吴惟英忍不住问：“京营中的学员如何处置？如果按照军人算，已经欠了两个月的饷银，如果按照学员算，是不是也该遣散？”
    说实话这段时间，京营将士被那帮熊孩子折腾惨了，偏偏还不能过度处置，但凡惹是生非的熊孩子，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上面那位脸色非常难看：“武书院在宁远卫的时候王封如何处置？为甚到京城之后没有银子？是不是他故意刁难？”
    曹化淳站出来：“回禀圣上，在宁远卫武书院也没钱，王院正总是带着学员前往劫掠。有了劫掠的银子，武书院才得以苟延残喘。”
    这个谁也模仿不来的，即便是宁远卫那些将士，看着武书院的银子都只能是眼馋。
    想要学人家去抢银子么？银子没抢来，那些人自己倒是会沦为清人的俘虏，甚至送了性命。
    “此外武书院经营宁远卫城外大片耕地，那些耕地是农户荒废的，一年产出足够武书院两年用度。现在出了觉华城被焚毁一部分，剩余都被宁远卫扣留了！”
    感情王封不只是文武双全，抓经济也是一把好手，文武大臣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
    这是皇帝自己挖的坑，没有人会替他往下跳，因为所有替皇帝背锅的，全都不得好死。
    崇祯皇帝脸色数变，终于还是开口：“宣王封觐见！”
    两刻钟后王封来到大殿：“学生叩见皇上！”
    朱由检冷哼一声：“为甚大闹兵部？你可知罪？”
    卧槽！王封扬声道：“如果为天子门生争取生存权利也是罪，那么臣有罪。臣请陛下免去臣的武书院院正职务，臣实在是看不下去，那些正在长身体的孩子，整天饿的面黄肌瘦！”
    有那么惨么？文武百官难以置信，之前王某人还大张旗鼓给学员办婚礼呢。
    怎么忽然之间，就没有了银子吃饭呢，不是成心搞事情么？
    疯秀才声音响亮：“甚学员至开始偷鸡摸狗，长此以往曾经威震清军的武书院，势必沦为一群流寇！”
    真敢说啊！这家伙居然敢当面指责皇上，很多大臣都在幸灾乐祸，也有为他担心的。
    疯秀才不管那些，要么你放我走，老子回到辽东半岛，山高皇帝远当个土皇帝。
    要么你给我的学生，足够的生活费和俸禄，所以王封不只是为五百人来的。
    也是为一千京营中的少年来的，他有钱是他的事儿，总不能让王某人用自己的钱，给朱由检养兵吧？
    再说私蓄军人可是重罪，当年沈万三之死，不就是因为犒劳三军么？
    朱家人一向特么不讲道理，你为了他玩命干活拼杀，最后却啥都不知道咋死的。
    啪！崇祯皇帝狠狠一拍桌子：“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威胁朕，你该当何罪？”
    呵呵！尼玛！王封索性当堂把官帽子摘下来：“学生有罪！罪在不该重启武书院，罪在不该把武书院发扬光大！”
    辞官么？有人默然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感觉到惋惜，毕竟王封展现出来的才华足够惊艳。
    现在仅仅因为没钱，就要被迫辞官不干了，简直是大明王朝的悲哀。
    小王大人扬声道：“臣罪在不该让那些学生成为骁兵悍将！学生请辞武书院院正！从此回归故里，永不出仕！”
    你奶奶的！就你这虫鸟，老子不伺候了，疯秀才真的是够够的了，这朝堂之上没有几个能让他看得下眼的。
    特别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简直就是一个神经病，一个不知所谓的脑残富二代，什么玩意儿！
    朱由检显然没有料到，王封会如此的决绝：“你好大的胆子！拖下去杖毙？”
    “凭啥！”王封抬起头，扫一眼扑上来的力士，“虽然学生在陛下眼中不过是蝼蚁，然则蝼蚁也是生命，请您给我一个杀我的理由，否则如何安天下人之心？滚！谁敢动手？”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见过这么牛叉的家伙，这是要倒翻天纲啊！
    连皇帝的命令都敢忤逆了，只是回头想想人家说的没错，你凭啥杀人啊？
    那些力士僵在当场，因为他们从王封的眼中，看到了浓烈的杀意！
    此时谁上去都是个死啊！骆养性轻咳一声：“陛下！王封有罪罪不至死，臣请把他送入诏狱之中，待臣等问他一个罪名再说不迟。”
    骆指挥使好人呢，这是给双方台阶下，果然历史没有蒙人。
    这位骆指挥使，在朝堂之上的确做过很多好事的，现在出手帮助王封，也是为了大明王朝。
    不想王封扬声道：“学生还请各位大人，捐一点钱给我的学生，把他们送回家吧。”

 第348章 解散武书院?

    王封冷眼看着兵部官员：“尔等把孩子们骗到燕京城，却置身于饥寒交迫的窘境，此乃兵部*****重罪！”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咬人一口，这家伙真是疯子啊！
    兵部诸位脸色极为难看，可是他们也的确没有做好，兵部到底有没有钱？
    反正这两个月，京营其他人没缺钱，不给武书院学员，无非是欺软怕硬罢了。
    别看武书院学员能打，能打不假却不能在官场内横行霸道，难不成你敢在燕京城内劫掠？
    没想到这帮熊孩子，真的这么干了，还把杨嗣昌杨大人给打了。
    简直是胆大包天！王封却不管别人咋想的：“学生家财已然散尽，如是入狱之后，无人照顾那些娃娃，我担心有饿死的。”
    人家根本没把皇帝的怒火当回事，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几个力士拿着金瓜斧钺，却站在王封身边不敢上前。
    因为骆养性给了他们眼色，此时如果真的激怒了这位武技高手，一旦爆发起来，满朝文武会死多少人？
    还真不好说啊，此时曹化淳、骆养性和王承恩，都站在有利的位置，随时准备出手救驾。
    凭疯秀才那日暴打李国桢的手段，没有事先防范，还真不敢说能防得住他。
    谁也不敢相信，相信疯秀才会束手就缚，这家伙绝非那种任人欺凌的。
    崇祯皇帝脸色数变，终于一挥袖子：“滚出去！”
    滚出去！所有人都长吁一口气，终于不用死人了，一旦动手到底谁死？不好说啊！
    这才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王封表现出来的强势，让文武百官都心有余悸，原来外表纤弱的家伙，性格如此的刚硬。
    疯秀才起身就走，声音远远飘过来：“武书院学员饿死是不可能的，我会带着学生到各位大臣家中化缘，不给钱的别怪我约束不了他们，毕竟本人现在只是叫花子头！丐帮帮主王封来也！”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这是跟皇帝杠上了，居然要去当什么丐帮帮主，果然是一个不怕死的家伙。
    声音也传到朱由检耳中，崇祯皇帝恨得牙根痒痒，可是这件事他还真不占理。
    总不能真的杀了他吧，以莫须有的罪名，朱由检还是要脸的。
    走出紫禁城，一千五百名学员，正跟守卫皇城的将士对峙，尽管学员们手无寸铁，那些将士却依旧如临大敌。
    见到王封，学员们齐齐单膝跪地：“参见院正大人！”
    疯秀才一挥手：“我已经辞去武书院院正职位，即日起武书院被皇帝解散。”
    啊？武书院学员都愣住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呀？
    学员们没想到，不久前他们刚刚成为大明王朝的骄傲，是大明军队的明日之光。
    万万没想到，那次北直隶乡试，成为他们最后的辉煌最后的巅峰。
    现在居然被解散了，现在自己何去何从？孩子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咋办。
    毕竟是一群孩子，最年长的也不过十七八岁，在家里还都是听家长话的。
    什么时候让他们决定如此重大事项了？这可是关系到未来，关系到他们以后的命运啊！
    正在此时，身着京营军装的何振岳，第一个脱去军装：“学生追随老师！”
    “我等追随老师！”
    那一千名在京营中挂靠的学生，全都把京营的盔甲扔在地上，一个个披头散发站在那里。
    原本没有主意的五百少年，看到学长做出了选择，瞬间也有了决断：“学生追随老师！”
    疯秀才也不多话：“朝廷不给你们粮食，本人家中银两被你们这帮饿死鬼消耗殆尽。现在跟我到各位官老爷门前讨钱去，不给就给我砸！出发！从杨嗣昌的家开始！”
    哎呦我去！官兵都吓傻了，还有如此疯狂的家伙，有人赶紧狂奔进入皇城：“报！武书院一千五百名学员，跟随王封去抢杨大人的家了！”
    兵部左侍郎王业浩：“大胆！陛下！臣愿带一支兵马，把他们全都斩杀殆尽！哎呦！定国公你敢打我！”
    打你是轻的！定国公徐允祯收回拳头：“知道那些学员都是什么人？宁远卫参将马炤的孙子马鸣，裨将马燃儿子马锋，裨将马尘儿子马镝。”
    辽东马家将的后代呀，他们的曾祖辈祖辈和父辈，前赴后继为大明王朝死难，你现在要去杀马家后人？
    文武群臣对王业浩侧目而视，这家伙本身就是兵部的，居然如此针对武勋世家后人！
    “平贼将军左良玉儿子左梦庚，魏国公徐弘基从子徐仁爵、徐文爵，淮徐兵备佥事何腾蛟次子何文运，还有祖大寿的孙子，吴三桂的侄子，你去把他们都宰了吧！”
    朝堂之上安静的可怕，原本只是钱能解决的事情，经过崇祯皇帝这么一折腾，却要愈演愈烈。
    都宰了？不需要都宰了，只要这帮孩子在燕京城出事，怕是整个大明王朝遍地烽火。
    这一点毋庸置疑，你这是把武勋世家的后人，当成质子还是当成祭品了？
    作死皇帝不是一般的能作妖！所有人都等着一个声音，崇祯皇帝却一挥袍袖：“散朝！”
    “散朝！”
    所有人都一脸懵逼，什么情况？没说让人去抓捕那群学生，也没说不让人去，你倒是给个说法呀？
    忽然有人惊呼一声：“下一个是谁家？快走！千万不要起冲突！打起来会出人命的！”
    这边皇帝刚刚离开，文武大臣疯了一样往回跑，家里人不知道啥样呢。
    但是他们知道武书院学员啥样，能把一向劫掠成性的清人打的龟缩城内不敢出头，武书院的学员战斗力多强？
    再说校场演武见识过，京营将士在武书院学员面前，纯粹是白给的一群废物。
    京营将士都不行，更不要说官员的家丁，更是白给的的呀。
    题目顶多装装门面，搞不好激怒了那帮熊孩子，真的要出大事。
    出了事也没有人帮你出头，就如同刚刚定国公所说的，没看那帮熊孩子都是什么来头。
    真的杀了几个，怕是要逼反一帮武将，届时真的要天下大乱了！
    当有人路过杨嗣昌府邸的时候，都被眼前一幕惊呆了，武书院学员有秩序的进里面去。
    再出来背着米面粮油，还有衣服被褥，甚至还有锅碗瓢盆，银钱更是不在话下。
    而杨府的那帮家丁，一个个骨断筋折躺在地上，京营将士、五城兵马司官兵，还有锦衣卫的东厂的！

 第349章 明火执仗的抢!

    所有人傻乎乎看着，弯弓搭箭都不敢发射，再看一身平民单衣的王封，坐在杨嗣昌杨大人府门口的狮子上。
    浑不在乎周边的弩箭刀枪，看上去一箭就能毙命，只是谁敢尝试？
    周边吃瓜群众好奇至极，没见过这么胆大包天的家伙，这是把杨阁老家生抢了呀！
    只听有人在门口高唱：“某年某月某日！原武书院学员叶淦，向杨嗣昌求借粮米银钱，以供养早已断炊的学弟们。今日借款如下，纹银三万八千两……”
    只听王封扬声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杨阁老只有三万八千两真心不多，不过那些文玩儿字画古董，你们拿着也没有用，送到古玩店换钱。记得叫上杨家人作证，那些店敢坑你们，砸了就是！”
    噗！这家伙真的不知死啊！一帮熊孩子，真的抱着抬着拉着，杨家的古董去换钱。
    两刻钟后钱拿回来了：“帮主！足足换了二十万两纹银，对方说不能再多了，他们害怕被官家索回去只给了两成价格！”
    两成价格二十万两？也就是说那些古董，最起码价值百万两纹银，杨大人清廉的人设崩了哎呦！
    只听王封再度说话了：“这才是杨家真实的家底，这还不算房产地产，这就是朝中各位所说的清官！走啦！今天这些钱，足够你们遣送回家的了，所有人跟我回宁远卫！”
    再看杨家，那叫一个惨啊，只剩下生活最基本用品了，连古董大床都被拿出去卖了。
    还真没有人敢黑熊孩子，得知是杨阁老家的物件，谁敢不给高价？那是作死呢！
    足足二十三万八千两纹银，除了还给疯秀才一万两纹银之外，剩下的二十二万八千两纹银，被他就地分赃。
    一个学员一百两纹银，剩下的七万八千两纹银，被当做武书院的资产：“这些钱留着路上花费，现在我们出发！”
    真走了！抢了兵部尚书走了！被打残的杨嗣昌杨大人，让人抬到紫禁城门前喊冤，问题是所有人都对他侧目而视。
    一向标榜的清官，居然能被抢走二十三万八千两纹银，如果这也算是清官的话，天下没有贪官了。
    而此时，王封带着家人，带着一帮熊孩子上路了：“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一路上歌声嘹亮，根本不像是被解散的书院学员，这就是王封的凝聚力，孩子们从来没有对院正失望。
    王院正也从来没有让孩子们失望！大明武书院被解散的消息，在最短时间内传递出去，甚至比武书院学员行走的速度更快。
    一路上，大明军队如临大敌，只是他们的押送不如说是护送前行，连超车都不敢。
    太憋屈了！也不知道是奉谁的命令，那一千五百少年，根本不搭理身后数千全副武装的军人。
    晚上刚刚安营扎寨，骆养性居然出现在大家面前：“见过王院正！”
    咦？什么时候骆指挥使这么客气了，王封深深一躬到地：“骆大人太客气，学生已然辞职，不再是院正，也不再是官场中人。”
    他还真干脆，骆养性哈哈一笑：“那些都不重要，来此找会元有一事相商，我们进去聊？”
    有意思，骆指挥使亲自登门，找到自己说私聊，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对很多人来说，被贬谪的王封已经完了，已经是人生低谷。
    没有人知道，王封对这个结果那是非常满意，因此对骆养性的到来，真没有什么好期待。
    两个人进了帐篷，王封诧异道：“难道朝廷想要留下我？还是留下我的人头？”
    居然一点都不打怵，骆养性摇摇头笑了：“是我，确切的说是锦衣卫，想要你带着你的学员，加入我的锦衣卫，放心你的待遇不会低。”
    当锦衣卫？王封打个哈哈：“不好意思骆大人，我只喜欢当老师。你也看到了，本人情商超低不会说话，动辄得罪人。在官场中厮混，得罪无数的人，将来啥都不知道咋死的。”
    他还知道得罪人啊，骆养性诚恳道：“或者我们成立锦衣卫内部的武书院，你还做你的院正，只要有我在，保你和你的学员无事。”
    有你在就没事？问题是骆大人啊，两年后你也被朱由检拿下了，靠山山倒靠人不靠谱啊。
    疯秀才再度深深一躬：“学生知道，我能有今天，一定是大人在朝中为我美言。说起来是我欠了骆大人的人情，人情迟早是要还的，只是加盟锦衣卫还是算了，我性格懒散不适合被人约束。”
    居然拒绝了！跟随骆养性身边的人，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王封，现在疯秀才已经成为过街老鼠了。
    不只是杨嗣昌，朝中文武大臣，恨不得把王封弄死，这家伙的存在威胁太大。
    能保住王封性命的极少，除了崇祯皇帝，排第一的就是骆养性，这家伙居然拒绝了骆大人！
    疯了吗？骆养性也是一呆：“好！如此我就不勉强了，以后多多保重，关键时刻记着，京城还有我这个老朋友。如果有人为难你，不妨提提我的名字，还是会有点用处的。”
    岂止是有点用处？王封沉吟半晌，向骆大人深深一躬到地：“学生感激不尽！日后定当厚报！大人请回！”
    没有人相信，疯秀才所谓的厚报能有几分真，骆养性是什么人啊？
    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一个被罢黜的武书院院正，拿什么厚报骆指挥使？
    骆大人却没那么浅薄：“好！来人，把礼物送上来！本督没你那么大胆，也不敢抢谁的，这一万两纹银送你和你的学生，一路保重！”
    哎呦我勒个去！这人情太大了，别人别说有没有一万两纹银，即便是有一万两纹银，也不敢拿出来啊。
    这是给自己找病么？王封再度一躬到地：“学生感激涕零！若有朝一日先生离京，还望不弃来找王封，学生当有回报。”
    嗯？所有人都是一怔，骆养性眼中精光一闪：“好！一言为定！告辞！”
    离开武书院学员的军营，骆养性的妹夫，锦衣卫佥事赵弘祖忍不住吐槽：“这家伙啥意思？是说大兄要外放任职么？”

 第350章 你来我往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几乎没有机会出京办事，唯一的机会就是外放，或者就是被罢黜了。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外放的机会微乎其微，整个大明王朝二百多年，也没有几个锦衣卫指挥使外放的。
    只不过赵弘祖不敢说的那么直白，骆养性眯起眼：“此人是我见过最惊才绝艳之辈！嗯明天把祚昌、祚久都送到他门下，你家娃娃也送去吧！”
    啊？赵弘祖一呆：“可是武书院已经不在了呀！”
    不在了？哼哼！骆养性摇摇头：“方光琛其人智慧如海，绝非那种莽撞之辈！别的不要多问，只要把孩子们送过去就好，有百利无一害！”
    你是大舅哥你说了算！王封也没想到，骆养性会把儿子和外甥送过来，看来骆指挥使为自己隐瞒多多啊。
    都是聪明人，骆养性能把儿子交付给自己，定然知道或者猜到，自己在辽东半岛所做的事情。
    锦衣卫！嘿嘿！锦衣卫啊！这一刻王封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全盘拿下锦衣卫，为自己为武书院服务。
    只是现在太早了点，骆养性似乎两年后，才被崇祯皇帝以贪腐的名义拿下。
    到时候能不能来找自己，就看骆养性的造化了，现在王封已经确定，自己不会为大明王朝殉葬！
    既然如此，那就离开好了！只是他想得美，走到半路，
    定国公徐允祯追上来：“先生何必走得如此匆忙？”
    啥意思？徐允祯称呼自己先生，本身意味深长：“学生见过定国公！”
    哈哈！定国公大笑：“本爵今生最服气的，就是先生你！一而再再而三被你打败，却终于认清一件事，你是大明王朝不可多得的人才。”
    吹捧么？没有必要么，人家是定国公啊，几百年的世家豪门。
    不客气地讲，定国公拔一根汗毛都比他的腿粗，今儿来找自己什么意思？
    不好说，王封躬身施礼：“定国公谬赞！”
    怎么可能是谬赞？徐允祯正色道：“本爵今日来此，向你发出最诚挚的邀请，当然是替魏国公而不是为了我自己。”
    啥意思？没听说魏国公和定国公这么好啊，尽管两家一个祖宗，可是过去二百年了，那点血脉亲情早就不复存在了吧？
    不过想起定国公为学生两次仗义执言，王封再拜：“多谢魏国公和定国公的赏识，只是学生已经心灰意冷，不想再趟这趟浑水了。”
    哎！定国公摇摇头：“应天府和顺天府不一样，你到了那边就知道，魏国公一言九鼎。有魏国公罩着你，你的武书院可以重启，而且绝对不会有缺少资金的困扰。”
    这倒是真的，应天府什么地方，那是大明王朝的财税基地，是大明王朝的钱罐子聚宝盆啊。
    只是到江南去，远离军事斗争的中心，怎么可能培养出优秀的军人？
    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但是仅有钱也是万万不行的，特别是军队。
    精兵不是钱能堆积出来的，否则大明王朝最有钱的京营，也不会被武书院学员虐成渣。
    去那地方享福还是罢了，王封摇摇头：“抱歉定国公，我对江南没兴趣。而且温室养不出参天大树，我的学员必须在战场上，在战斗中成长。”
    他果然不想放弃，定国公笑了：“或者可以折中一下，由魏国公出资，你帮他训练一批……学员。保证符合你的要求，十三岁以下，身世清白。此外地点任你选择，这条件怎么样？”
    一招鲜吃遍天么？疯秀才想了想似乎不吃亏：“如此甚好！若是魏国公有诚意，就请用舰船，把准学员送到觉华岛。舰船多多益善，舰船上物资多多益善，你懂？”
    还真是不客气，不过定国公不在乎：“哈哈哈！一言为定！我马上派人通知那边，你放心，一定让你满意！”
    魏国公练私军么？不应该的呀，要说谁对大明王朝最忠心耿耿，就算徐家人不是唯一，也绝对是其中之一呀。
    现在明目张胆的找自己练兵，绝无可能是练私兵，难道是为了朱由检么？
    可是为什么呀？真心搞不懂这帮政客，什么事都搞的几里拐弯的，就不能耿直一点么？
    对了！江启鸣正色道：“这里有几个人，如果魏国公能让他们带队，训练学员事半功倍。”
    几个人么？定国公接过名单：“一切如你所愿！告辞！”
    如果魏国公真的能做到，如果真的能把自己需要的人招来，一切都值了，何况还有水军舰船呢。
    到现在为止，王封手下水师是短板，有了超强的大明水师在手，不久的将来，辽东半岛就不再是客居之地。
    第三天曹化淳来了！我勒个去，对这位东厂厂督，王封还真有点怵。
    比锦衣卫更狠更黑的组织，大明王朝谁不怕？估计连朱由检都忌惮三分，否则也不会最后解散。
    不过老曹是好人呢，对朱由检忠贞不二，即便被罢黜了，最后还是来京城为崇祯帝收尸。
    大明王朝那么多的亡国之臣，没有谁做到这一点，故而王封对曹化淳尊重有加：“见过曹督都！”
    曹化淳笑容可掬：“咱家来帮你慰劳一下学员，同时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不情之请？疯秀才很想立马拒绝，但是一个不允许出京的东厂督主，能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的身后之人呼之欲出。
    惹不起那就招待呗，王封深深一躬：“请督主明言！”
    老曹拈起兰花指：“东厂严重缺少人才，想要跟王先生要几百人……”
    噗！王封一口水喷出去：“停！我的学生是堂堂正正的军人，未来是要拯救国民于危难的将士，绝无可能成为东厂番子！此事休提！”
    哼！跟在曹化淳身边的几个人，居然抽出腰刀，没有人敢这么拒绝曹督主，何况此次曹督主不是自己来的。
    而是奉命前来，只是王封对身边的刀枪恍若未见，这么一点人，就算有点身手也不被他当回事。
    何况一旦真的动手，外面那一千五百人，可不是吃瓜群众！
    分分钟碾压这帮番子！曹化淳尬笑两声笑道：“先生是不是对东厂有什么误会？东厂的番子都是锦衣卫的人，你的学生不必要成为宦官，也不可能成为内臣的。”

 第351章 香饽饽不好吃!

    嘘！忘记这茬了，东厂的番子还真就是锦衣卫的人，只是那也不行。
    王封摇摇头：“对不住曹督主！其他事好商量，比方说让你的人来我这儿操练，卖学生这种事我做不来。”
    有些事绝对不能做，不管这些学生，未来是不是跟自己走到底，都不会在这时候卖掉。
    何况还是卖给臭名昭著的东厂，尽管对曹化淳没有成见，但是疯秀才对这个组织有着很深的成见。
    “他们都是有父有母的，那些孤儿也都是有宁远卫身份的，不可能从我这儿带走！如果曹督主真的需要，不妨直接去宁远卫，跟他们要人。”
    呵呵！拒绝了！曹化淳也不生气：“如此也好！也许东厂真的需要培养自己的人才，先生不会对初割的小宦官有什么成见吧？若是没有，本督会挑选机灵的，前往宁远卫接受先生训导。”
    o！王封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东厂居然要让自己帮忙培训小宦官，还是什么初割的宦官。
    偏偏现在还不能反悔：“好！学生恭候！”
    哈哈哈！曹化淳大笑而去，怎么感觉自己掉坑里了，老曹似乎就是让自己接受这个的。
    学校突然增加一群小宦官，一个个身上骚哄哄的，然后都拈起兰花指，想想都冷啊！
    还有别的选择么？王封只能是捏着鼻子忍了，现在的他，没资格拒绝曹化淳。
    第四天终于到了山海关，远远地就见吴三桂，带着一群兵将等着呢：“欢迎凯旋而归！”
    不带这么骂人的，王封苦笑抱拳：“吴将军莫要取笑，武书院都被取缔了，算得上是大败亏输啊！”
    若非疯秀才足够强势，这一千五的学生，都要被人家瓜分了。
    怎么可能？吴三桂哈哈大笑：“朝廷取缔了武书院，我山海关恰好成立武书院，聘请王院正正式赴任，请！”
    草！想得美！王封摇摇头：“吴将军开玩笑，皇上亲自取缔的武书院，如果我在山海关重新开起来，我的小命不保。这还不算，搞不好你吴将军也要被连累，所以你还是先获得朝廷的认可吧。”
    疯秀才不是没想过，在山海关搞武书院，远离燕京城那个是非之地，同时远离松锦大战中心。
    这里无疑是最好的地点，问题是看吴三桂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王封还是决定算了。
    居然还拒绝自己？这家伙哪儿来的底气？换做其他人，吴三桂绑也要绑来，但是对王封还真不敢。
    首先这位武力值超高，就算身边有数百亲兵猛将，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逃过王封的追杀。
    这种事还是不要尝试的好，吴三桂笑道：“这一点请院正放心，我们不用武书院的名义，而是以山海关训练营的名义如何？”
    老吴还真够精明的，只可惜打错了算盘，疯秀才看着他听他白话。
    “虽然是训练营的名义，我会给予院正副将的待遇，训练营你全权负责，没有人能妨碍你如何？”
    就是给了一个虚名呗，实际上朝廷没编制，你特么忽悠谁呢？
    如此一来武书院学员成了他的私军，而疯秀才也就成了他的幕僚，真把自己当成三岁娃娃了？
    难怪被人戴绿帽！王封笑笑：“感谢将军的抬爱，只是我要带学生回去反思一下此次京城之行，还请吴将军见谅。”
    啥意思？拒绝还是拒绝？被王封几次三番拒绝，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吴三桂本就不是泥塑的菩萨。
    这一刻吴大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先生不再考虑？”
    嗯？味道不对呀，王封似笑非笑看着吴三桂，吴将军在渐渐后退。
    退到队伍中间就安全了？疯秀才冷笑道：“吴三桂！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敢打我学生的注意，我就敢打你满门的主意，勿谓言之不预也！”
    卧槽！敢恐吓吴将军！吴三桂身后亲兵，居然齐齐弯弓搭箭，瞄准了王封一个人！
    “杀！”
    不等王封发令，何振岳一声令下，一千五百学员，齐齐持枪冲上来，这一刻真的是要发动绝杀啊！
    别看一张张面孔稚嫩的很，可是但凡不是傻瓜，谁不知道武书院学员的丰功伟绩？
    这帮少年是在杀戮中成长起来的！真的惹急了啥事都干得出来，吴三桂急了：“放下！都给我放下！”
    开什么玩笑啊？如果真的发动箭阵，最先倒霉的肯定是自己，没见王封已经盯死了自己么？
    那些将士终于放下弓箭，就这么一瞬瞬的功夫，武书院学员的刺刀枪，已经近在咫尺！
    “停！”
    此时何振岳的枪尖，距离吴三桂只有一尺之遥，吴将军甚至都能感觉到，那枪尖上透出的寒气！
    这帮学员简直是杀神降世，出手太过迅速，如果不是自己的亲兵及时住手，今天要吃大亏。
    就算有地主之利，吴三桂也不敢冒险：“误会误会！我对先生一向敬仰的很，从那次拯救到后来数次赠银，你我合作还算愉快吧？”
    呵呵！怂了！王封笑笑伸手拍拍吴三桂肩膀：“生命很宝贵只有一次！下次千万不要冒险！在武书院刀兵面前，只有一次机会，你已经用过了！告辞！”
    说完话王封一马当先，后面武书院学员，雄赳赳气昂昂纵马冲入山海关，一阵风一般穿城而过。
    尽管刚刚王封赤手空拳，吴三桂却深切的感觉到了杀机，他真的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回。
    这个人太危险，吴三桂看着武书院学员扬起的沙尘，轻叹一声：“此人不为我所用，终将是我大敌！”
    老吴想多了，王封根本没把他，和他名义上的十万关宁铁骑当回事，还不够八一步枪营屠戮的呢。
    终于明白，为什么吴三桂会向满清投降了，这家伙没有追求没有信仰啊。
    纯粹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呀，居然想要打造自己的私军，还用武书院的班底。
    咋想的？天上掉馅饼呢？十天后武书院学员回到宁远卫，老营居然已经破败了。
    王封面无表情：“安营扎寨，此处军管，谁敢闯营杀无赦！”
    “是！”
    一千五百人，却爆发出上万人的气势，紧随而至的宁远卫将士，全都被震慑了。
    一个个居然畏惧不前，因为武书院学员已经画下禁区，这个禁区曾经有人挑衅过，结果就是死！

 第352章 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偏偏有人不信邪，蓟辽总督洪承畴，还不知道武书院的厉害，居然纵马而来。
    王定宸急了，赶紧冲上来挡住：“大帅不可！”
    嗯？洪承畴一皱眉：“这里是宁远卫，还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有！的确有！王定宸苦笑：“这帮熊孩子只听王院正的话……”
    “武书院已经被解散了，他王封还摆着个谱想要干什么？本帅奉皇命总督军事，谁敢不从！”
    这话喊出来，无非是给王封听的，也是给全体武书院学员听的。
    疯秀才远远看着洪承畴：“你特么叫唤啥？草拟打野的！老子已经不是武书院院正了，老子就是要占山为王，你特么敢近前一步杀无赦！”
    “杀无赦！”
    学员们一声怒吼，吓的洪承畴的战马踏踏踏踏连连后退，即便洪承畴见惯了战阵，也被这气势夺了锐气。
    这一幕看在宁远卫将士眼中，是如此的正常，他们哪一个没挨过王封的打？
    仅仅是吼一嗓子，已经给足了洪大帅面子，偏偏洪承畴不这么想，他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严重的侵犯！
    “大胆狂徒！来人给我……啊！”
    噗！一支弩箭，射在了洪承畴的头盔上，很显然王封已经手下留情，否则低一点就要了洪承畴的老命。
    洪大帅绝对没想到，王封敢如此大胆：“姓洪的别给脸不要脸！老子不再有官身，任何官家规矩于我而言无效。”
    不是武书院院正，就不守规矩？你特么还是大明王朝的草民，难不成连大明律都敢不遵守？
    洪承畴气的浑身发抖，倒是他身边的宁远卫将士，一个个麻木的很，
    姓王的从始至终，也没守过规矩吧，否则怎么可能斩杀数千逃兵？
    怎么可能暴打一群武将？小家伙就是一个疯子，还是超级疯狂的疯子。
    “即日起这里是疯子武书院，不再是大明武书院，是我私人领地！谁敢踏进一步，我杀他全家！”
    疯子武书院么？这家伙终于暴露了自己的企图，王定宸嘴角抽搐不止。
    似乎从重启武书院开始，这里就成了疯秀才的私家领地，现在不过是官宣罢了。
    太猖狂了！洪承畴的亲兵大喝一声，就要冲阵，对面的武书院学员，一个个稚嫩的脸上，却带着与年龄不相匹配的冷酷。
    那眼神仿佛看死人一样的眼神，让洪承畴心下冰冷：“率土之滨莫非王土！”
    也只有这句话，能带给洪大帅一点底气，你姓王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反了朝廷不成？
    呵呵！王封冷笑道：“是皇帝抛弃我们的，这里是我们的领地，我再说一遍，谁敢来杀无赦！”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为所欲为，王封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从此跟大明朝堂没有一文钱关系了。
    “或者你可以纠结十万兵马来此！我的学员打不过，我会让他们放下武器，但是我在此向天发誓！”
    十万大军攻打书院？洪承畴没疯呢，不可能做出这种脑残的事儿，姓王的纯粹是呈口舌之快。
    问题是少来少去的将士，似乎真的打不过眼前这帮少年，这可是一帮悍匪啊。
    在燕京城抢了杨嗣昌杨大人回来的，在燕京城都没事，他洪承畴能如何？
    “不管谁敢伤害我的学生，我就算是追杀到燕京城，也要灭你满门为学生报仇，我看看谁能保护你！”
    尼玛！这个威胁，让宁远卫诸将官直翻白眼，谁能抓住疯掉的王封？
    不要说杀掉他，这家伙真的跟你玩儿阴的，怕是看不到影啊。
    可以毫不客气的讲，一旦惹怒了姓王的，势必是一场灾难。
    “天下私人书院无数，朝廷允许他们的存在，就要允许本人的疯子武书院的存在。”
    疯子武书院？这家伙真疯了，如果王封说决一死战，洪承畴没准真的会师杀上去。
    但是王封说会放弃抵抗，然后专门追杀主帅，这特么谁受得了啊。
    双方大战死伤的是士兵和下级军官，主帅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这个混蛋不按常理出牌。
    要对主帅家人灭门，这特么谁也不想，为了朝廷做出来的蠢事，让自己的家族买单。
    “跟那些书院不一样的地方，本疯子武书院有自保之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人！
    这句话太有威慑力了，谁也不想招惹这么一个家伙，双方一时之间僵持在当场。
    洪承畴感觉自己丢大人了，偏偏还是他自己作出来的，现在被所有人看笑话。
    丢人现眼！只听王封冷声道：“王定宸！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限你立刻马上还我武书院的财产，猪牛羊送来，其他物资送到觉华岛去。少一斤米一块木板，我拆你一块骨头！你不够用你家人抵债！”
    尼玛！王定宸想要爆粗口，可是骂也骂不过呀：“看什么看？赶紧回去，把武书院的东西全都还回去，快快快！”
    没有人比王定宸更清楚，小王秀才真的什么都敢干，得罪他生不如死。
    宁远卫其他人也知道，现在只有赶紧还账的份儿，不还回去真的会要命的。
    很多人都在抱怨崇祯皇帝，怎么就把这么一个疯子放回来了？
    直接在燕京城解决了岂不是好？现在让王封回来，祸害宁远卫祸害洪承畴洪大帅。
    都跑了？洪承畴傻眼了，现在就剩下他自己了，宁远卫的将士全都跑掉了。
    万万没想到，武书院的威名如此厉害，还以为自己带着大军已出现，武书院就能变成土鸡瓦狗散了。
    没想到散了的是他的部下！王封大吼一声：“埋锅造饭！水开锅之前，宁远卫不把粮米肉食蔬菜送来，我们就去抢回来！”
    忘八蛋！哪里是武书院学员啊，简直就是一群强盗，还是那种无敌的强盗。
    连大明军队都退避三舍的强盗啊！洪承畴灰头土脸的走了，他带着几十个亲兵，站在武书院对面特别傻。
    还不等他回到宁远卫，就见宁远卫一帮人赶着马车，车上载着猪羊鸡狗：“快快快！疯秀才要发飙了，你们作死么？赶牛的快点！先让那帮家伙吃上饭，否则你们吃饭的家伙就要掉了！”

 第353章 没有傻瓜

    无语了！到宁远卫这么久，洪承畴的命令，从来没有如此贯彻执行，从来没有这般的效率。
    结果王封那边一声令下，比皇上的命令都管用啊，这是被打怕了！
    其实洪承畴想差了，不是被打怕了是被杀怕了，宁远卫的将士都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一个真疯子。
    埋锅造饭还真不容易，武书院啥都没了，连烧柴都没了，学员们只能暂时搭灶子。
    这边灶子搭好，宁远卫的补给大军已经到了，连烧柴都给送来，送到门口。
    他们不敢越雷池一步，乖乖等在红线外面，王封挥挥手：“放进来！”
    带队的小官心惊胆战来到王封面前：“参见院正大人，王总兵让我问，剩下的粮食全都送去觉华岛么？若是学员们要登岛，宁远卫负责提供舰船。”
    不错！王封点点头：“多谢王总兵，吃过饭我们就要出发，请为我们准备舰船吧！此外跟王定宸说，这里要为我修复一新，以后这里是我们练兵的场所。”
    “是！下官立刻回去告知！”
    一个时辰后，学员的营地弥漫着饭菜的香味，远处警戒的宁远卫将士，一个个馋的直流口水。
    他们还真不敢凑近，学员们饱餐一顿，王封站在高处：“即日起，大明武书院更名为疯子武书院，愿意继续追随的，跟我去觉华岛。不愿意的可以自行回家，一刻钟后出发！”
    没有人离开，大家早已经习惯在武书院这个大家庭中，因为这里带给他们无数的荣耀，带给他们最温暖的的体验。
    甚至比家都温暖，一刻钟后一千五百人出发了，直接穿过宁远卫，在众目睽睽之下穿城而过直奔海边。
    城门楼上的洪承畴，不再是羞愤的表情，而是艳羡，没错就是艳羡。
    执掌军队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看到，军容如此严整的队伍，最主要是学员们的精气神：“人才啊！”
    嘿！王定宸秒懂：“的确是人才！跟清人战斗保持不败！唯一一次败绩，其实算不上学员们的败绩，那次是被宁远卫的将士拖累。”
    那次事件轰动全国，却不是因为那场败绩，而是因为那场败绩被王封杀了的两千将士。
    到现在都是宁远卫的禁忌，不过在新领导面前，王定宸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也瞒不住啊，洪承畴叹息一声：“若是能为我所用，辽东大清，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只可惜嘿嘿！”
    的确是，王定宸长叹一声道：“王封就是清人的克星，他就是为了克制清人而生的，只可惜人也是桀骜不驯。”
    的确是桀骜不驯，京城发生的事情，早就传遍了边关各卫所。
    正因为王某人在京城的发疯表现，各地军方才不敢妄动，这位连皇帝都不当回事，杀别人还不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疯秀才在宁远卫的种种表现，说明的确没有人能控制这个疯子，当初方一藻作为姻亲长辈还差不多。
    其他人就别想了，洪大帅很懊恼：“为什么留不住人才？”
    为什么留不住人才？这话王定宸不敢接腔，前有熊廷弼后又袁崇焕，不久前有卢象升，这些人的死怪谁？
    有些事不敢说，说出来那是灭门之罪，要知道朝廷耳目众多啊。
    王封带着他的学员登上舰船，一百三十艘舰船全部满载，船上全都是武书院的财富。
    而这还不是全部，觉华岛已经重新整饬一新，只不过上面只有营房，再也没有工场了。
    这里还有当初留下的关宁轻骑和辅兵，他们倒是很好的守护了觉华城，宁远卫和洪承畴，没敢把这些人收归麾下。
    学员们各归各营休息，这几天虽然不是极限强行军，少年们还是累惨了。
    主要是身心俱疲！王封跟冬雪回到家，冬雪肚子已经非常大，疯秀才小心翼翼搀扶。
    夫君真好，冬雪幸福的想唱歌：“少爷，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小姐？”
    其实疯秀才也想了：“这几天安顿好这边，我们就去那边，或者先把你们母子送过去。我这边大概还要等人，等曹化淳的人骆养性的人，还有魏国公和吴三桂的人。”
    啊？冬雪诧异道：“不是差点跟吴三桂打起来吗？他还会给我们送人吗？送来的似乎没有人回去，他继续送人岂不是傻？”
    哈哈！王封大笑道：“天下人都是傻子，官员也不会是傻瓜。见识过武书院学员的战斗力，带给他们无尽的想象空间，如果能放弃才叫怪了。”
    就是无尽的想象空间，只要送来的那些人，有一半学成归来，就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对此骆养性、曹化淳知道，吴三桂和定国公也知道，故而他们不想放弃这样的机会。
    现在已经是崇祯十三年三月廿二，阳历1640年4月30日，清太宗皇太极吸取过去强攻宁远、锦州受挫的教训，制定了长围久困、迫其出降的作战计划。
    命郑亲王济尔哈朗、多罗贝勒多铎等人领兵修筑义州城，在此筑城屯田，实际上是建立了攻锦的前哨阵地，同时一旦攻锦，此地又是一个绝佳的后勤补给基地。
    疯秀才知道，再过两个月，皇太极指挥清兵兵临锦州，开始了围城的持久战。
    到底出不出手拯救祖大寿？一旦出手拯救祖大寿，势必造成松锦大战逆转，这一点王封毫不怀疑。
    而松锦大战逆转之后，带来的是历史的巨变，届时大明王朝十几万精兵犹在，李闯王还能攻入燕京城么？
    要知道一个周遇吉，区区数千军队，在宁武关就给予闯军重大杀伤，咦？周遇吉啊！
    王封忽然笑了：“雪儿你好好休息，为夫去一趟锦州城！”
    一百三十艘舰船，被武书院扣下三十艘，作为书院和宁远卫交通的运输工具。
    现在王封带上五百名学员，连夜乘坐十艘舰船前往锦州城，第二天一大早赶到锦州城下。
    远远地，锦州城守将就看到，武书院学员那一身鲜明的衣甲，赶紧派人去回报：“将军！武书院来人了！”
    嗯？别看武书院被解散，早已经传遍全国，但是在辽东在宁远卫在锦州城，没有人相信武书院会消失。
    因为武书院有王院正，真的是快速起身：“迎接！”

 第354章 定计!

    不只是因为几次拯救锦州城于危难，更因为祖大寿对王封的敬畏，能让悍将祖大寿敬畏的，整个天下也只有王封一人了。
    当祖大寿赶到城门口，王封已经到了近前：“祖将军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祖大寿哈哈大笑：“好好好！托院正的福一切都好，快请！来人杀牛杀羊招待武书院学员！”
    这个时代杀猪，绝对不是上讲究的，杀牛才是招待最高档人士的做派，要知道寻常杀牛乃是犯罪啊。
    但是真的有大人物来了，牛羊就是一道菜，大家联袂进城，进入城主府坐定。
    疯秀才也不客套：“我刚回来就听闻，皇太极命郑亲王济尔哈朗、多罗贝勒多铎等人领兵修筑义州城？”
    嘿嘿！祖大寿苦笑连连：“可不是，清人狡似鬼，这是要为长围久困锦州城做准备。一旦义州城修造完毕，势必发动对锦州城的最后一战，届时锦州城危矣。”
    不愧是一代名将啊，对形势判断远超常人，如果不是预知历史，王封还真比不过这些历史上的强人。
    疯秀才点点头：“学生也是如此想，清人在义州城筑城屯田，实际上是建立了攻锦的前哨阵地，同时一旦攻锦，此地又是一个绝佳的后勤补给基地。”
    嗨！祖大寿长叹一声：“实是我大明军事羸弱，导致清人步步紧逼，否则灭他娘的！”
    说归说没有意义，疯秀才知道，锦州城是祖家的根基，祖大寿绝对不可能放弃。
    自从朱由检擅杀袁崇焕之后，祖大寿就已经对大明王朝失去了信心，也没有了什么忠臣死难的想法。
    之所以能孤城硬抗清人十几年，无非是守卫自己的故土而已，和忠诚于大明没有关系。
    缺乏家国观念啊！王封微微一笑：“或者我们可以有应对之策！”
    啊？祖大寿眼前一亮：“还请先生教我！”
    如果说谁能拯救锦州城，就算是朱由检拍胸口保证，祖大寿都不会相信的，但是他相信王封。
    因为眼前少年，是能创造奇迹的英雄，有他在心里有底啊。
    之前就没少帮助锦州城的祖家军，甚至还送粮送物资，这些连大明朝都没做到。
    疯秀才也不藏着掖着：“首先深挖洞广积粮！然后向朝廷要一人，之后我帮你去骚扰义州城，如此三管齐下锦州城必然屹立不倒！”
    真的假的？祖大寿双眼放光：“深挖洞广积粮我懂，只是做起来很难，现在青黄不接之时，如何广积粮？”
    现在东北没有早熟的粮食，加之明清双方互相祸害对方，每到收获季节就开战。
    不是把对方的粮食都给收割走了，就是把已经熟了的粮食一把火烧了。
    因此绝大多数粮草，都要从关内补充，这也是锦州城的软肋。
    这些祖大寿都要问明白：“向朝廷要一人，要谁？院正帮锦州城去骚扰义州城，祖某感激不尽，必当身为马前卒。”
    马前卒就算了，王封笑道：“其人叫做周遇吉，乃是善攻善守的一员良将，有他来此锦州城守十年也没有问题。骚扰义州城需要一个契机，主攻我负责，你准备车马拉粮就是！”
    啊？真的假的？祖大寿难以置信：“可是，武书院只剩下一千五百……”
    呵呵！王封微微一笑：“这些不劳祖将军操心，记住准备足够的车马拉粮，此外准备足够的粮仓。还要把城内建筑加固，防止攻城战中对方炮火袭击，包括羽箭甚至火箭的袭击。”
    守城战祖大寿内行，毕竟跟清人斗法十几年了，自从大明军队辽东失势，锦州城就成了一座孤城。
    如果不擅长守城，这里早就被拿下了，但是在崛起的名将王封面前，祖大寿还真不敢自诩无敌。
    人家才是真正的无敌战将，跟清人战斗无一败绩，而且历次都是以少打多。
    这一点关外各军，没有一个不佩服的，祖大寿郑重回答：“祖某听先生的！”
    听话就有希望，说实话江启鸣还是很看重祖家军的，能守家才能卫国。
    至于说忠诚，还是要看忠诚于谁，王封继续道：“此外把你手下的蒙人满人交给我！我把关宁轻骑送你！”
    啊？祖大寿惊喜莫名：“这个如何是好？”
    祖大寿手下的蒙人和清人，都是历次战斗的俘虏，然后被打造成他的部下。
    尽管是俘虏，战斗力却相当强悍，但是那也要分跟谁比啊。
    不要说跟武书院学员相比，跟武书院下属的关宁轻骑比，那也是远远不及的呀。
    如此交换赚大了！疯秀才笑道：“这些人平时还好说，一旦锦州城陷入十面重围，他们必然成为最危险的一群。”
    嘶！祖大寿倒吸一口冷气，鼓不敲不响，被王封这么一点拨，瞬间明白这其中的危险性。
    不得不说疯秀才足够厚道啊，如果人家不说出来，在锦州城内就是一个巨雷。
    一不留神就爆掉了，王封继续道：“此外我操练的辅兵也给你，他们虽然战斗力一般，在锦州城却也能充当一线部队了！”
    岂止是一线部队，真的是很清楚自己军队的战斗力，也清楚王封手下的战斗力。
    这位操练出来的军队，就是无敌的代名词，祖大寿动容了：“祖某为锦州城十数万百姓叩谢！”
    说着就要下拜，王封赶紧搀扶：“莫要如此！此后请祖将军多多关注义州城的进展，只要那边开始运粮入城，我们就开始准备动手，先给皇太极一个下马威！”
    按照历史轨迹再过两个月，皇太极指挥清兵兵临锦州，开始了围城的持久战。
    疯秀才就是要在开战之初，先给清人一个教训，然后这边加强守城加强城内粮草储备。
    如此松锦大战打起来，倒霉的是洪承畴，绝非锦州城，至于说死难十几万大军？
    那些毫无战斗力的家伙，留着也是浪费粮食，让他们消耗清军战斗力，届时自己出手必能得渔翁之利！
    就是这样，王封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但是想要夺得天下，这是必要的一步。
    祖大将军抱拳施礼：“多谢院正，锦州城上下感激不尽！”
    感激还是算了，不过是拿你做诱饵，不只是清人的诱饵更是明军的诱饵，而王封则是下饵人！
    封公子哈哈一笑：“就这么定了，我先回去，记住情报很重要，错过了时机锦州城危在旦夕！”

 第355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帮助祖大寿，也是帮助自己，现在的王封心怀天下，而锦州城也许就是撬动天下的一枚棋子。
    把明清两大势力焦点吸引到这里，然后在这里上演绞肉机的戏码，无疑是最完美的战略构想。
    有一个问题，如果自己继续在辽东半岛折腾，皇太极敢不敢大举南侵？
    换一个角度来说，现在自己成了皇太极的心腹之患啊，王封起身告辞离开。
    带着五百学员，直奔辽东半岛，这个时代信息传递太困难了。
    万一辽东半岛有失，王封真的要悔恨终身了，那里是他的全部希望所在。
    是重生一年多的心血结晶，绝对不容有失，一天后舰船来到辽东半岛。
    舰船的船员首先被控制起来，这里是王封的绝对机密，学员们可以知道外人不行。
    疯秀才安顿好这边，直接带人去了金州卫，还好一切如常。
    远远地，学员就拿着望远镜看到大叫：“院正大人来了！”
    “院正大人来了！”
    一群少年列队相迎，王封挥挥手纵马进入金州卫，赶出来的方氏父子大笑：“你终于回来了！”
    方光琛笑道：“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了，小姑奶奶都等急了，你瞧！”
    可不是么，叶霜在远处含情脉脉看着呢，江启鸣跟方一藻打个招呼走到爱人身边。
    凑到霜儿耳边：“回去洗白白等着！”
    砰！小姑奶奶给了王封一脚，娇羞无限的逃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混蛋。
    这家伙此次回来性情大变，简直是太不要脸，叶霜就算是再彪悍也是明末的小女人啊。
    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个？没羞没臊的王封大笑着，跟方一藻和方光琛回到房间。
    三人刚刚落座，疯秀才就单刀直入：“清人有没有动静？”
    嗯？方一藻摇摇头，方光琛说：“最近挺消停的，我们的哨探在五十里外，定期前出百里观察，那边有动静不会不知道的。”
    王封点点头：“估计应该很快了，我确定皇太极即将南下攻打锦州城，在此之前肯定会对我们下手。”
    还真是，方一藻回道：“若是真的南下，之前一定会清理后方，防止被人在后面捅一刀。问题是会多大规模，能承受多大的代价，我对学员充满信心。”
    必须的呀，王封点点头：“只是我不想给皇太极太沉重的打击，最好的办法是杀他两万人吓跑更多。然后让皇太极认清现实，承认我们的存在，这个似乎需要一次谈判。”
    谈判？听上去很荒谬的说法，毕竟那边是建国的大清，这边却不过是一个山大王，加一起全算上不到两万人。
    这其中包括诸多辽东半岛的土著居民，方一藻忽然说：“或者我去盛京城，跟皇太极交涉一下。”
    哈哈！王封摇摇头：“我可舍不得方叔，您是辽东半岛最高行政长官，不能跟皇太极见面。我的意思很简单，严密监控清兵，等着他来了遭受重创之后，再告知我们的要求不迟。”
    疯秀才还真敢想，不过似乎是最好的办法，方光琛问：“觉华岛那边现在怎样？”
    把那边的情况一说，方一藻叹口气：“自毁长城啊！若他能重用王封，只要你带着武书院立足辽东，大明王朝无外患矣。现在却要面临内忧外患，着实让人唏嘘。”
    嘿嘿！王封笑了：“只等魏国公曹化淳骆养性和吴三桂的人过来，我们的舰队马上出发，把觉华城所有人和物资全都搬迁过来。”
    看似无欲无求的疯秀才，实际上却是贪婪的很，方一藻感觉当初自己瞎眼了。
    这家伙从重启武书院开始，就已经开始绸缪，现在才一年多就到了收获的时候。
    老谋深算的功夫，即便朝廷那些老东西，在疯秀才面前都望尘莫及。
    “等此次跟皇太极一战之后，我们要向南向东扩张。绕过清人进入潮咸，掌控潮咸半岛，把那边当成我们的基地。”
    终于要扩张了么？方一藻诧异道：“向南是要作甚？”
    嘿嘿！王封冷笑道：“我们要黑吃黑！横扫南部沿海周边海盗，聚敛钱财的同时扩张我们的队伍。而前往潮咸，也是扩张势力，我们的人太少地盘太小。一旦机会来临，没有足够势力逐鹿中原啊！”
    终于算是暴露自己的野望了，方一藻神色一暗，所谓大明王朝曾经的官员，老方对朱姓王朝还是很忠心的。
    疯秀才开解道：“请方叔放心，朱由检在一日大明王朝不算灭亡，我不入关！”
    啊？这个承诺太大了！崇祯皇帝不到三十呢，等他驾崩最少二十年吧？
    让一世枭雄，做出如此承诺，还真的不容易。
    没错在方大人眼中，王封就是一代枭雄，是堪比张士诚、陈友谅的一代枭雄。
    尽管到现在为止，疯秀才手中控制的地盘，只有辽东半岛这么一丢丢。
    手中的人口加在一起不到两万，但是手下军队的战斗力，却是举世无双。
    这一点历史上，大概只有千军万马避白袍的陈庆之，能跟他的学生军相提并论。
    问题是现在，没有能压制王封的名将，连所向无敌的清兵，都被小王秀才打的大败亏输啊。
    也许他真的能成事？方一藻轻嘘一口气：“十几二十年么？相信那时的你足够强大，入关当势如破竹。”
    嘿嘿！没有人知道，朱由检会作死自挂东南枝，现在是崇祯十三年1640年五月，还有三年半多一点，朱由检就完了！
    这三年半时间紧迫呢，王封笑道：“故而我们当加强自己的实力，我倒是开始期待皇太极了，让学员们严密监视。来了之后迎头痛击，随后给他们一个甜枣吃，只要把潮咸给我们立国，彼此相安！”
    要潮咸立国，方一藻皱皱眉：“立国的话，清人未必能答应，即便答应也是缓兵之计吧？”
    随他，王封冷笑道：“不答应又如何？在绝对实力面前，他们的阴谋诡计没有任何用处。我们的官兵足以碾压清人，放心吧方叔。”
    真的能放心么？一旦清军来的足够多，这边人少是巨大的弊端，很有可能被人围殴啊。
    方光琛忽然想起一事：“我们已经打造了岸基炮台，如果清人或者明军水师来袭，一定可以让他们有来无回。”

 第356章 一触即发!

    哈哈哈！王封大笑：“如此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好好准备我回家，看媳妇去了！走了半年多，想死我了，走啦！”
    这家伙也太有辱斯文了一点吧？方氏父子啼笑皆非，看着王封潇洒离开。
    太潇洒了，方一藻忽然问：“你以为，有生之年能回到关内吗？我是说你，老夫怕是难以回归故里了！”
    啊？方光琛一愣之后摇摇头：“父亲您想多了！您跟疯子接触久了就会知道，他有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你看他给学员设定的学制。五年啊，就是说最多四年之后，天下肯定有变！”
    怎么可能呢？方一藻被惊到了：“四年后皇上春秋正盛，大明王朝依旧如日中天，怎么可能有巨变？”
    嘿嘿！方光琛摇摇头：“我有个直觉，武书院就是他为自己打造的班底，这是他绝对不想为人做嫁衣的。所以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也提前把诸多学员送到辽东半岛。有且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已经预感到，最多五年这里会有巨变。”
    如此说来还真是，方一藻双眼放光：“他如何得知？难道真的会周易预测么？怎么可能？即便开超刘伯温，也不敢如此预言吧？”
    嘘！方光琛摇摇头：“管那些作甚？我相信王封，只要听从他的安排就好，相信他能带领我们走向辉煌。”
    儿子彻底被王封迷晕了，方一藻皱紧眉头：“莫非哪一个王爷要篡位？没有人有此实力啊，实力最强的福王殿下，手中无兵无将，如何造反？难不成还有其他人？”
    老方还在纠结，王封已经跟娇妻美妾用餐了：“还是家里的美食好吃，过几天觉华城全部搬过来，我们一家人就能重新团聚了。”
    宝珠皇后笑笑看向叶霜，别看张嫣出身最尊贵，却也是最懂规矩的。
    尽管女人芳心乱跳，却始终保持淡定，在家中夫人才是最大的，包括男主人在内。
    叶霜有点小迷糊，主要是之前某人那句话刺激的：“学员也都回来么？这里粮食储备不多呢，必须想办法解决粮食供应啊。”
    没想到小媳妇想这些，疯秀才点点头：“所以等我们人员齐聚，将会向潮咸进军，把那里当成我们的基地。”
    终于还是要扩张，尽管张嫣早就怀疑过王封的野心，今天却是他第一次明目张胆说出来。
    这是彻底要跟大明王朝决裂了，此次回来真的不一样了，不知道在燕京城受了什么样的刺激。
    “这里还是太小了，但是潮咸不一样，特别是南部是海洋气候。降水丰富温度适宜，还有大片的平原耕地，养活半个明朝都没有问题。”
    真的假的？女人们不会相信，她们不知道几百年后，潮咸半岛总人口几千万呢。
    不过男人说啥是啥吧，似乎很有默契，今晚只喝了一点酒，王封早早拥着叶霜回房。
    小姑奶奶想要反抗，可是全身都是软的，哪里还能有力气反抗？
    结果是被疯秀才公主抱进房的，夏荷三人满脸羞惭，上前帮疯秀才沐浴。
    没办法，小姑奶奶嫌疯秀才身上有味儿了，只好全面清洗之后才……
    这一晚可把疯秀才累够呛，前半夜折腾小姑奶奶，后半夜溜到宝珠皇后那边。
    第二天小姑奶奶和张嫣，两女都是水灵灵的，像是刚刚雨露滋润过的花朵。
    小姑奶奶再也没有彪悍的气质，霜儿低声细气问：“冬雪还要多久回来？她们母子可好？”
    必须好啊，疯秀才点点头：“一切如常，最晚一个月就能回来，毕竟还要等魏国公的人呢。”
    各方送来的人，最这边来说都是资源，王封不想错过任何一个人，或者说任何一群人。
    至于说安全问题，不管来多少人，在武书院学员强大的武力面前，他们除了服从还能干什么？
    知道此时，宝珠皇后才开口：“按照夫君所言，若是那帮人来，我们的保护需要加强。夫人培训的女兵，武器装备需要加强，避免被别有用心者袭击。”
    说的好！王封点点头：“正是如此！同时找五十个少年，第一批加盟武书院，却年纪不到十四岁的少年过来保护。”
    嗯？宝珠皇后一怔却没说话，叶霜却忍不住：“你还不如弄一帮太监！”
    咳咳咳！你真敢说，王封一脸的幽怨：“我是说那帮孩子更忠诚，因为他们从小接受我的教导。但是年纪不大不会招人注意，但是他们的战斗力不弱。”
    “比方说叶镇西家的叶冰，比我小三岁，武力值却可以进入一百名。比方说四姐家的李成玉，比我小五岁，却已经战斗力不俗了。”
    武书院学员一百名，都有获得武进士的水准，而李成玉更是强悍至极。
    这下子叶霜不好意思了：“那你不说明白？哼！对了昨晚上你说，曹化淳会送来一帮小宦官，你打算怎么做？”
    哈！江启鸣笑了：“首先是要经历思想政治教育的，直到洗脑力度到了，他们开始忠诚我们的时候，才能为我所用。所有外来人员，军事技能学习是次要的，政治思想教育才是第一位的。”
    几女都知道，这位的思想政治教育相当霸道，能把所有少年们洗脑，都死忠于他一个人。
    就连那些世家子弟，都绝对的忠诚，这一点堪称神迹，甚至比王某人的武力值更可怕。
    接下来几天，王封道辽东半岛各地探望学员们，把学员全部集中到金州卫前线。
    然后把辅兵和这边的关宁轻骑，部署到旅顺口沿线，而水师则随时准备二次搬家。
    该来的还是会来，清兵将领睿亲王多尔衮为大将军统军，帅扬武大将军贝勒岳托、贝勒杜度、爱新觉罗·巴哈纳等。
    统帅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向辽东半岛杀来，同时水师都督豫亲王多铎，帅佟国纲、朱国治、李国翰、佟图赖等人，乘一百艘战舰从水路而来。
    居然水陆同时进攻！清人霸占辽东半岛多年，自然知道哪里最适合登陆作战。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边早就修建好了岸基炮台，就是等待他们前来的。
    多尔衮不知道，自己的水师已经快要踏入鬼门关，他的大军来到金州卫前二十里，就停步不前安营扎寨。
    要等水师的消息么？王封冷笑不已：“等清人靠近了再打！”
    岸基炮台啊，那是武书院军工部，打造当世最强的火炮，注定成为木质舰船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