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宠》 序言 【序言 勤快小蚂蚁 术漓】 大家好,我是术漓。欢迎在豆豆小说阅读网阅读我的作品。 上半年度快速完成预定进度的五分之四,只差那临门一“书”了——若是写得顺的话,就有机会超过预定的计画了。 从四月初将《呛女猎夫》稿子寄出去后,捱到五月底终于以龟速完成了《争宠》,等到六月中旬收到邮局的招领通知,我心想大概是《呛女猎夫》被封杀了,不料来了个双喜临门,真是让人松了好大一口气。 前些时候因为在等待回音的期间,暂时没心情面对我心爱的工作伙伴——电脑,而是沉迷于电视节目,看了几出戏剧节目都在探讨妻妾巧斗心机所引发的问题,因此有感而发的写了这本书宝宝。 其实术漓本想好生惩治多情的种王爷肇禹,但碍于他是我的男主角(我还得靠他吃饭),只好小放他一马,拜托杼儿妹妹别让他太好过啰! 接下来的故事将转往春秋时代的吴国来发展,大概是因为看不到的永远最好,人家对最早出嫁的庄家大姊和三姊情有独钟,因为至今都未能与大家正式见面,所以在一连串的书宝宝中,术漓会尽可能的让读者窥知一二,不然多对不住喜爱她们的诸位呢! 算了算,人家勉强挤得进勤快小蚂蚁的行列呢!在一片景气不佳的声浪中,尚能保有那份收入微薄的工作,闲暇之余更不忘敲敲键盘替广大的读者们纡解烦闷的压力,所以说术漓懒虽懒,可也没让大伙失望呢! 对了,术漓有一个疑问耶!景气差出版业是不是该更蓬勃发展啊?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赋闲在家的人多了,总得要找些便宜的消遣来打发时间呀!总不能一天到晚上街举牌抗议吧,那样劳民伤神又于事无补。 而小说出租店三两步就一家,十多元的消费可以消磨个两三小时(因为刚开始总是看得比较慢,呵呵),多么经济实惠呀! 之所以突然有感而发,乃因我家附近的小说店和网咖店一夕间蓬勃发展,让人实在感觉不出景气的恶劣和民众生活痛苦指数的上升。 欢迎寄媚儿到hm-juli@pchome.tw,等您稍讯哟! 886——下回继续! 楔子 【楔子】 一顶华丽的轿子在拐过几个弯后,终于在一栋豪宅前停了下来。 “少夫人、大小姐,已经到种王府了。”老管事掀开轿帘扶着两名年轻女子下轿。 “你们先回去吧,等会我和小姐会自己找路回府的。”说话的人颇有架式地吩咐左右。 “是。”管事领着一干家丁抬着轿子回府。 “走吧。”庄芈率先踏上石阶,将拜帖递给种府的门房。 接过帖子的门房不敢怠慢,连忙领着贵客来到大厅,只见一名美艳的女子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季诏,好久不见了,这位想必是你嫂子吧。”种畹客气的打招呼。 “你好,我是庄芈。”庄芈大方的自我介绍。 “种畹。请坐。”种畹简洁的回道。 “谢谢。”庄芈落坐后环顾四周,“怎么不见种王爷呢?” “他可能又在哪个红粉知己那里销魂了。”种畹不屑的说着她那个风流成性的哥哥。 “王爷有很多红粉知己吗?”庄芈大胆的问。 “你们今天是为了提亲一事而来的吧。”种畹是个明白人,立刻就猜到了两人的目的。 日前兄长上季府求亲一事已众所皆知,令人惊讶的是她这位多年不相往来的友人——季诩,竟冒出三、四位仰慕者,害得她大哥无法如愿。 “嗯,不瞒你说,我们正是为此而来的。”季诩怯怯的道明来意。 实因她被娘亲给逼急了,这才听从准大嫂的建议,先来一探众多求亲者的底细。 被养在深闺中的她,极不愿意听从娘亲的安排随意嫁人,好不容易得到庄芈的帮忙,终于获得娘亲首肯,让她可以在四位求亲者中挑选,因此她们这才逮到机会出外溜达,顺便探听几位公子的人品。 “你们想知道些什么?”种畹直言地问道。 “种王爷既有许多红颜美眷,为何还要上季府求亲?”庄芈直截了当地把心里的不解问了出来。 “因为我那贵为吴王的表哥向他施压,若他能尽早成家收心,表哥准备把一座城交给他治理。”种畹早看不惯兄长的滥情,因此毫下隐瞒地说出求亲的真实目的。 “照你这么说,种王爷是个风流花心的世族少爷,王上怎么放心将这么重大的责任交给他?”季诏好奇的问。 “其实我哥很有才能的,但是他总喜欢把时间花在那些莺莺燕燕身上,这次他也想要有点作为,不过我想大概又是一时半刻的热度,他的认真通常不会持续太久。”种畹早就看透了没有责任感的兄长,他最认真持久的事就是拈花惹草。 “连你都这么说,可见他真的很糟。”庄芈摇头叹气地替小姑删去求亲名单上的这位纰裤子弟。 “季诩,看在我们曾是朋友的份上,我劝你不要葬送一生的幸福。”种畹语气真诚的说。 “谢谢,我一定会把你的话放在心上的。”季诩感激的道谢。 “如果你们问完了,那我就不送了。”种畹话里颇有送客的意思。 “那就不打扰了。”庄芈识相的起身告退。 临出门前,季诏旋过身嫣笑道:“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虽然我们多年未联络,并不代表友谊不存在了。”她终于有勇气说小藏在心里已久的话。 “种府欢迎你随时来访。”种畹释然地回道。她一直以为季诩不再当她是朋友了。所以才渐渐疏离她。 “我一定会再来的。”季诏忍不住流下感动的泪水,重新拾回这段尘封许久的友情。 “别哭了,虽然你们做不成姑嫂,但也还是朋友呀!”庄千真受下了这个情感丰沛的小姑。 “我控制下了。”季诏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 “少了个夫婿人选却得回失去的友谊,此行也算是有收获。”庄苄轻笑道。 “是啊。”季诩噙着泪水笑着点头。 第一章 【第一章】 “禹儿,既然季家小姐不愿意嫁你,我瞧你那位采莲表妹还不错,不如就娶她吧。”种府太君对着孙儿种肇禹说着她的安排。 “采莲这孩子是不错,但毕竟比不上育珍丫头来得伶俐,我觉得禹儿该娶育珍才是。”种夫人偏爱娘家妹妹的女儿。 “太君,夫人,这两位姑娘都不错,但毕竟娶妻的人是王爷,该让他自己拿主意才是。”一旁的老管事瞧见种肇禹脸色不豫,连忙将话带开,以免太君和夫人一言不合又吵了起来。 这婆媳俩从没一天和睦相处过,意见相左是家常便饭的事,因此千万不能让两人正面交锋,不然又要闹得王府鸡犬不宁。 “真要我说,我宁可谁都不娶,反正王兄只点明季家小姐,既然人家看不上我,那我倒还乐得清闲。”种肇禹神情悠哉地暍着茶。 “那丫头真没眼光,以为季家和王上亲近就了不起呀,我的孙子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呢!”太君骄傲地看着英俊挺拔的乖孙说。 “禹儿,你也老大下小了,咱们种家就你这棵独苗,你得早点成亲才是。”种夫人劝道。 “你若是愿意娶采莲,我这就去向王说说,他肯定同意将那座城送你当贺礼的,你放心。”太君连忙诱之以利。 “王已经答应了,只要你娶妻,那座城就是你的,现在只等你将育珍迎进门就行了。”种夫人摆明就是希望儿子娶外甥女。 “不行!要娶就娶采莲。”太君马上厉声反对。 “娶育珍。”种夫人也不甘示弱的回了句。 “够了!”种肇禹出声阻止两个女人的对峙,“既然你们各自有主意,我就全顺了你们。” “真的?”太君不敢相信孙儿会这么轻易就妥协。 “你要娶谁?”种夫人一脸期待的看着儿子。 “奶奶喜欢的采莲表妹可以进我种家门,娘所疼爱的育珍表妹自然不例外,如果她们愿意委屈为妾的话。”种肇禹故意给两人出了个难题。 “什么!”种夫人被他的话给吓了一跳。 “做妾?”太君不满的说:“再怎么说采莲也是好人家的姑娘,这未免太委屈她了。” “嫌委屈可以不要,我并没有勉强。”种肇禹嗤笑道,想嫁他的女人比比皆是,不差她们两个。 “外婆,人家不委屈。”躲在一旁不知道偷听了多久的渫采莲急忙现身。她巴望着要嫁给这个不知令多少女人心折的表哥已经许久了,即使是为妾她也甘愿,她单纯的认为表哥终会因她而收心。 “那好,采莲得当大才行。”太君连忙替她一向疼爱的外孙女争取,就怕委屈了她。 “那可不成,采莲得做小,育珍比较懂得持家,她该做大。”种夫人立刻反驳婆婆的话。这家已经让老太婆当了数十年,她可不希望继续看人脸色过日子。 “这家还轮不到你做主。”太君一句话引来她更大的火气。 “这家现在也不是你在做主。”种夫人丝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这家现在是我做主,我说她们两个都得当妾,没有大小之分。”种肇禹不高兴地开口,“你们喜欢的人我听话地娶了,但我保留正妻这位置给我所喜欢的人应该不为过吧!” “这……”太君和采莲互望一眼后,这才勉为其难地点头同意。 种夫人耸耸肩,“若是育珍同意我便没意见。”反正她的目的只是要靠这甥女夺回当家主母的权力,至于她能否拴住丈夫的心,可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她不同意就别嫁。”种肇禹语气高傲地说。 “我同意。”一名看来精明干练的女子出现在大厅门口,来者便是钟育珍。 瞧她个头小小的,可心机十分深沉,她想当种王爷的夫人已经很久了,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既然两位表妹都答应当我的妾室,那过两天就和我从妓院赎回来的侍寝一块进门吧。”种肇禹不容人置喙的迳自决定。 “你还要侍寝干嘛?”种夫人实在不满儿子的花心。 “下贱的妓女怎么能进我种家的大门?”太君也板起脸反对,他们神家是何许人也,怎容得下那种卑微的女子入门。 “琴岚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骨肉,如果你们不要这个孩子,我是不怎么介意。”要不是那女人拿孩子当筹码,他怎么可能答应让她这等身分的人进门。 “呀!那怎么可以,那可是我们种家的骨肉呢!”毕竟肇禹这孩子的心太难捉摸了,谁知道他娶了这两房妾室后,是不是真有心让她们怀胎,太君只好勉强应允。 “育珍,进门后你可得加把劲,赶紧替我们种家添孙才是。”种夫人心里想的是,千万不能让个妓女出头。 “禹儿,奶奶最想抱的还是你和采莲生的曾孙儿。”太君刻意施压给孙子,要他别想推卸做丈夫的责任。 “看看啰!”他心情好的话倒是不介意和她们同房。 “什么再看看?”种夫人一脸不豫的追问。 “先挑个好日子把采莲娶进门吧!”太君拍拍渫采莲的手,像是怕孙子反悔似的。 “别麻烦了,明天她们三个一块拜拜祖先就可以了,就这么说定,我明天还忙着出城办事呢。”种肇禹袖摆一挥便走了出去。 “采莲,委屈你了。”太君知晓孙儿的脾气,他能答应已经实属不易了,实在没法进一步勉强他。 “好好替姨娘争口气,一定要早点替我们种家添丁。”种夫人耳提面命地一再提醒钟育珍,这不单关系到育珍丫头在这家里的地位,还会影响到她在种家的分量。 “姨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替表哥生个胖小子的。”钟育珍嘴角噙着诡谲的笑容保证道。 她一定要得到当家主母这位置,谁都不能跟她抢,种家夫人可是她自小梦寐以求的,为妾不过是迈向目标的第一步罢了。 “咱们种家历来的规矩,生儿子的人可以出头持家,采莲,你得好生记住。”太君别有用意地斜睇着媳妇。 种夫人虽是种老王爷明媒正娶的正室,但她没能替种家添丁,膝下就仅种畹一女,因此始终没能掌控种家大权。 “太君说的话你可记住了?”种夫人隐忍怒气的问着外甥女。 她就是败在肚皮不争气,要不何必忍气吞声地将丈夫在外头拈花惹草来的私生子给抱回来,当亲生儿子般养大,疼他甚于己出的女儿,这还不是巴望着他能贴心。 “育珍谨记在心。” “你们两个都得努力,好让我们种家开枝散叶,我只希望别让那等出身的女人当上主母,否则你们可都要惨了。”太君语重心长的提醒两个孙媳。 “你们谁要真能拴住禹儿的心才行,他若肯收心下再流连花丛,你们才有希望,可别以为他娶了你们两个美妾,又加上一房侍寝就不会继续在外头风流了。”种夫人深知儿子的浪荡心性。 “最起码生个儿子就有机会扶正。”这是太君私心盼望的意思,就不知道孙儿能否接受。 四个女人四种心思,看在一直无言的种畹眼中真觉可笑,在这个家里轮不到她开口发百,因此她也乐得做壁上观。 奶奶和娘亲一向就处得不睦,现在大哥居然一口气纳进三房妾还不分大小,看来这几个女人要下钩心斗角、争着扶正,甚至上演全武行她才觉得奇怪。 只希望大哥真能如他所说早点娶个正室进门,但谁知道届时四个女人会不会将种家的屋顶给掀开了呢? 十个月后 “哟!杼儿姑娘,天还这么早就出来摆摊啦?”市集里专收霸王租的几个地痞围着一位水灵灵的俏姑娘打转。 “你们又想干嘛?”整天只知道游手好闲四处调戏良家妇女,看了就让人生厌。 “今儿个你大哥不在,我看谁还敢替你出头。”要下是碍于肜家大哥身手矫健,是个拜过师的练家子,哪里容得了肜杼儿这块肥美的鲜肉打他们哥儿几个的嘴边掠过。 “我哥等会就来了,到时候你们就要吃下完兜着走了。”肜杼儿仗着有靠山,压根不怕他们。 “是吗?”他们不怀好意地用着淫邪的目光打量着眼前姿色颇佳的美人儿。 “等我们先摆平了你,到时候大舅子也只好承认我们哥儿几个当他妹婿了。”话一说完,他一把扯过肜杼儿,硬是将她搂入怀里。 “放开我。”肜杼儿死命地挣扎着,亟欲脱离这令人恶心的魔掌。 “大哥,上了她呀!快。”等大哥玩过肜家这俏丫头就轮到他们了。 第二章 “救命啊!”肜杼儿扬声高喊就盼有人经过。都怪她不听劝告,天未光就出来摆摊,原是想多挣些钱却遇上这些无赖。 “你们猴急什么,等我玩过了自然轮到你们。”带头的粗壮男子将她拖往偏僻的小巷中,不顾她的尖声抗议将她推倒在地。 “啊!”疼死了,肜杼儿揉着撞疼的手臂,强自镇定的问:“你们……你们想干嘛?” “想干嘛?”粗壮男子仰头大笑,“哈哈哈!她居然不知道我们想干嘛!哇哈哈!” “大哥,这妞儿实在太嫩,真是对我的味。”一旁的小弟亟欲就地扑倒这令人垂涎的美娇娃。 “等我享受过就换你们了。”他朝几名手下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四五双手制住她的手脚。 “放手,救命啊!”肜杼儿急得眼泪夺眶而出。大哥出城去办货,没个两三天是不可能回来的。 唰!一群人迫不及待地撕裂她身上的粗布衣裳。 乍闻这裂帛之声,肜杼儿简直吓傻了,“啊!救命,谁来救我呀!”她声嘶力竭地呐喊着。 她那一身雪白肌肤惹得粗壮男子更是色性大发,动手就要扯去她那双挡住胸前春光的柔荑。 “不要……呜……”肜杼儿极力挣扎着,清白的身子要是被玷一污了,那她还不如死了算。 心里才这么想着,她便要咬舌自尽,没想到原本伸向她的魔爪竟然被打飞了出去。 “姑娘,你没事吧?”种肇禹关心的询问。 肜杼儿轻摇螓首,她的救命恩人虽然和善,可潜藏在他眼底的真实情绪却非良善。 “她没事,可你却有事了。”被踢飞出去的粗壮男子不甘羞辱地站了起来。 “是吗?”没有人敢这样对他出言不逊,种肇禹脸上的肃杀之意不容人忽视。 “敢坏本大爷的好事,你找死!”粗壮男子示意手下将他包围住。 “可我只见着有人干坏事,不知道是谁在找死呢?”种肇禹微微牵动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兄弟们,上。”仗着人多势众,粗壮男子胆子自然大了许多。 种肇禹轻松地回身出脚,两三下就将他们全打得躺在地上哀号。 “这么不经踢。”他耻笑道。 “快走。”粗壮男子知道对方有真功夫,连忙带着手下连滚带爬地逃之天天了。 “还不起来,这地上真这么好坐?”种肇禹此刻方才正视他救下的美人。 好个绝色佳丽,虽然此刻的她发乱衣敞好不狼狈,可那张小脸却是那么楚楚动人,让他不由得怦然心动。 “谢谢。”肜杼儿握住他伸过来的手起身,“不知恩公如何称呼?” “怎么?你想以身相许吗?”种肇禹语气轻佻的问道。要不是他受不了天香楼那群女人乏味的言语而离开,也不会碰巧救了她。 “恩公这话可坏了在我心中的好印象。”肜杼儿颦眉斜睨着玩世不恭的救命恩人。 瞧他长得人模人样的,出口的话竟是这么轻浮,很难和方才救她的那位英雄连在一起。 “我自认从没在女人心里留下好印象,她们只有因我而伤心哭泣的份。”种肇禹对她的话嗤之以鼻。 “你很喜欢女人因你而伤心吗?真是要不得的想法。”瞧他沾沾自喜的模样真是气人,也愈来愈看不起这位刚救过她的恩人了。肜杼儿没好气的想。 “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衔环以报、以身相许就很不该了,居然还开口指责恩人,啧啧……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种肇禹不改他一贯的狂妄口气。 “恩情我自是不会忘,但你才是该改善态度的那个人。”浮夸不实的男人。 “瞧瞧,我这小娘子说的哪儿话,相公我自觉态度颇佳,没啥需要改善的。”他突然兴起捉弄她的想法来。 “谁是你娘子,天知道你这风流种有多少娘子了。”看他如此轻佻的模样,她猜他肯定是“祸水男颜”。 “小娘子还真是聪慧过人,一说就给你说中了,我家里的确已经有三位娘子,外头的娘子嘛……我实在不知该从何算起。”种肇禹将之视为丰功伟绩般地炫耀。 “果然是个色胚。”这男人跟刚才那些痞子没什么两样,肜杼儿对他的评价更低了。 “非也,非也!”他摇摇头不同意她的说法。“女人趋之若骛地攀上我,这实非我的过错。” “一个知道分寸的男人不会像你一般来者不拒的。”人家喜欢他不代表就得全盘接受。 “可别又是个想拴住男人的蠢妇。”种肇禹在家里那三个女人身上已经得到印证,他是多么不智才会娶她们进门。 渫采莲,这女人整日妄想得到他的爱,迫于奶奶的缘故,虽不怎么情愿,他也只好勉强和她同房了几次。 钟育珍,眼里看到的都是种家的权势,城府之深他已然领教过了,就在三女入门的那天,胆敢下药同他春风一度,他就算悔恨也为时已晚,人家这会儿肚于里已有他的种,他还能说些什么。 琴岚,一介风尘女子也企图跟他玩心机,藉着他那时对她的迷恋,和她窝在房里过了一段快活日子,谁知就这样让她受孕,当荣华富贵触手可及时,谁会傻到放弃。 这些日子家里可热闹了,下过他一点也不想回去,因为他知道自己正是引发她们贪婪的起源。 “蠢妇?我瞧你才真是蠢。”肜杼儿看着他一身的锦衣华服,肯定他出身极好才会这么自大狂傲。 “喔?”不知为何,对她的出言不逊,他居然一点都下生气。 “你因女人想拴住男人而觉得蠢,可我却认为最蠢的莫过于三妻四妾犹不满足的男人,自以为在女人堆里吃香,殊不知色字当头一把刀。迟早体力不济而死,再不然还可能被吵死、气死、斗死。” ”这么说来我才是真蠢啰!”他不就是被几个女人给斗离家,以免因她们争宠而被吵得气死,加上终日流连花丛也实在操心劳力的。 “知道就好。”总算有所顿悟了吧。肜杼儿为自己的好口才而感到自傲。 “可我还是觉得女人蠢,为情想独占男人,为权势想当家为主,为名禄而处心积虑,以为男人独守她一人便能得到一切。”种肇禹不齿地说着那些下三滥的卑劣手段。 ”是挺蠢的。”听他说得这么愤慨,可见他家庭不和谐、婚姻不美满,既是这样又何必讨三个妻子受罪呢?活该! “你也同意吧!” “她们的确蠢,唯有情爱才能真正将男人的心兜在身上。”她是同情她们的。“不过蠢女人正好配你这个蠢男人,这才叫绝配。”肜杼儿一点也不同情他的遭遇。 ”看来你是个情爱傻子,蠢。”种肇禹对她崇尚爱情的想法感到可笑。 “我情愿当个情爱傻子,也不想重蹈某个娶了三个妻子仍不识情爱滋味的笨蛋的攫辙。”什么恩人嘛!原来是偏执的自大家伙。 “既然你这么大言下惭,那本恩人倒有个请求。”这女人对他的脾胃,不将之收为己用实在太可惜了。 “什么请求?” “带我认识情爱滋味。”他可是第一次这么虚心学习,因为对象是她,所以他十分乐意。 “休想!”她才不想跟这种自大的家伙谈情说爱,况且这种富家公子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为什么?”哪个女人不因他的垂青而雀跃,只有她这下知好歹的女人敢拒绝他。 “你只是我的恩人,并非我要的对象。”她还没笨到会看上这视女人如无物的公于寻。 “你……算了。”反正他也给不起她要的专宠,谁教他家里已经有三个小妾了。 “谢谢恩公饶了我,这恩情我记下了,改日有机会必当报答。”话一说完,肜杼儿便快步离去,急着回家换件衣裳。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娇小身影,他急忙问道。 “后会有期了。”肜杼儿朝他挥挥手便疾步跑离。 种肇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十分不舍,这女人无畏地和他强辩,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尤其她那吐气如兰的馨香、衣不蔽体的娇胴在在吸引着他的目光。 【第二章】 “杼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该找个好人家嫁呀?”肜译趁着晚饭时探询妹妹的意思。 这杼儿都二十好几了,要再不嫁人难免引来议论,街坊邻居的闲言最是伤人。 “哥,婚姻并非女人唯一的归宿。”肜杼儿扒了口饭,不在意的回道。 “话不是这么说,隔壁王大婶那女儿和你同年,虽然一脸的麻子,可人家还不是不到二十就嫁掉,你再拖下去就真的嫁不出去了。”肜译很替唯一的妹妹担心。 第三章 “你自己不也没娶妻,就不要说我!”她睨了他一眼说。 ”我?”肜译指着鼻头自嘲道:“我这仅图三餐温饱的人,哪家的闺女肯嫁我吃苦呢?” “虽然我们家无恒产,不过你长得也不赖呀!又肯吃苦耐劳,要不我托媒婆替你相?”肜杼儿对于别人的婚事倒是挺热中的。 “拿什么去相呀!”肜译摊了摊手,“连聘金我都拿不出来,更别说是养妻育儿了。”他们兄妹俩靠那小摊子仅够糊口,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剩下来。 ”你聘金都拿不出来,难道我的嫁妆就有着落吗?”肜杼儿拌了些酱汁到饭里。 “对街的大富和巷尾的阿贵要我问问你的意思,他们都说了,只要你点头,不但毋需嫁妆还愿意付聘金迎娶你。”他们两家都算得上是小康,不会委屈杼儿的。 “我没兴趣。”她放下碗筷,已无任何食欲。 ”怎么没兴趣呢?”肜译自顾自地往下说:“总有个比较吧,大富家有几分田地,嫁过去后日子应当十分好过。” “那又怎样,有钱也是他家的事。”她一点都不想嫁给铜臭味的富家,要不是哥哥偶尔去帮忙收成,他们哪能吃到这香喷喷的白米饭,不过多少还得归功于大富喜欢她。 “要不阿贵也不错,他爹在府衙当差,你嫁他的话也好过跟着我受苦。” “你这么喜欢不会自己去嫁呀!”肜杼儿说着就站了起来,连饭都不吃了。 “上哪儿去?”肜译看着她弯腰打点着做买卖用的东西问道。 “准备去市集呀!” “你不用去,以后我自己上市集做买卖就行了。”肜译对于日前妹妹受到那群地痞调戏的事略有耳闻。 “为什么?”她放下手边的工作抬起头问道。 “你只需要想想究竟要嫁谁才好,我回来后告诉我答案,我好去跟人家商量婚事。”说到底他就是打算着将她嫁出去。 肜杼儿不依地轻跺下脚,“我不嫁!” “杼儿,听哥哥的话,找个好人家总比跟着我强。”他也是为了妹妹好,市集那群混混觊觎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还是早点将她嫁出去,免得误了她一生。 “哥。”肜杼儿苦着一张脸试图用温情软化哥哥。 “哥是为你好。”说完,肜译就担起担子往外走,丝毫不理会妹妹的反应。 “哼!我就不嫁。”肜杼儿对着哥哥远去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不过,她哥决定的事是不容她反对的,趁着事情尚未底定前,她非得想个办法不可。 才想着,行动力一流的肜杼儿连忙往外走,她得去找份可以离家的工作,一方面能避开哥哥的逼婚,另一方面也好替哥哥准备娶妻用的聘金,不然她怎么对得超过世的父母呢! “咦,怎么种王府这么热闹?”肜杼儿站在城里最繁荣的一条大街,看着一群年轻女子围在种王府的门口不禁感到奇怪。 “请问,她们这是在干嘛?”她向在门口当差的守卫探问道。 “我们岚夫人昨儿个夜里生产,珍夫人也快要分娩,府里的人手不够正在找婢女呢。”守卫好心地替她解惑。 “婢女?”这可真是个好机会,在这种大户人家工作通常都管吃管住,唯一的缺点就是得签张卖身契,不过这对她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要什么资格吗?”她怎么瞧都是些个黄毛丫头来应征,不知道是否有年龄上的限制。 “你得自己去问问。”那守卫指着负责人事的管家对她说。 “谢谢。”肜抒儿向他道了声谢后,便往人群拥挤的地方走去。 “咱们若是能进王府做事,搞不好还有机会飞上枝头呢!” 肜杼儿经过一名小姑娘身旁时,恰巧听到她对另一名姑娘这么说,脸上还有着几分的期待与娇羞。 “为什么?”另一个姑娘似乎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种王爷娶了三个小妾,听说其中一个还是出身风尘呢!”所以她认为种府没有门第之见。“而且我见过种王爷一次,天啊!我打出生还没见过这么俊的男人呢!”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那还不快点挤进去。” “别急别急,先报上名来。”管家有些招架不住,急忙抬手阻止众女的推挤。 “写好名字的在一旁候着,一会儿主事会亲自来点选。”管家随意用袖子抹了一把汗,不过要几名婢女也能把场面搞得这么大,他怎么老被分派到这种苦命的差事啊! “都好了吗?”门里走出一名年轻的姑娘,看她穿着打扮似乎是主子。 “小姐,这是名册。”管家将竹简递给种府目前的主事者!!种畹过目。 “好,我念到名宇的往前站一步。” 话一说完,种畹便逐一念名字,很幸运的肜杼儿的名字有被念到,不过当最后要选出五人时,她却没有雀屏中选。 “就这五个吧。”种畹将竹简递给管家,便要人带着这批新进人员进府。 “等等!”肜杼儿叫住了她。 “还有问题吗?”种畹收住欲踏进门的脚,回过头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选人的标准是什么,但很显然并不以工作能力为主,不是吗?”肜籽儿不满地问。 “何以见得?”种畹也不生气,只是挑着眉问。 “既然是找奴婢,何以只凭名字和长相就决定用或不用?”肜杼儿相信自己的能力足以担当这份工作。 “难不成我得让所有人实地洒扫搬运一番?”种畹好笑道。 “可光凭一眼的印象又怎能知道那人是否适用呢?” “自然不能,所以留下的人会先被观察一段时间才决定要不要用。”种畹笑着解释。 “喔。”肜杼儿懊恼地垂下头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种畹出声叫住她,“这位姑娘,你很需要这份工作是吗?” 肜杼儿虽停下脚步却没回头,“有当然最好,没有也还不至于饿死。” “呵,很好。”这姑娘还真敢说。“你留下吧!” “什么?”肜杼儿惊讶地转过身,“我可以在这工作?” 种畹点点头。 “可你不是要先观察我的表现吗?”肜杼儿没忘她方才说过的话。 “我刚才观察过了,你的表现很精采,我决定让你跟在我的身边学习。”种畹十分欣赏她勇于表达的勇气。 “学习?不是伺候吗?”肜杼儿狐疑地看着她。 “你觉得你的个性适合伺候人吗?”以她这种不敬的态度没把王子气死那才有鬼,而偏偏他们种府的主子没一个有这度量忍受这种下人,为了她着想,还是不宜将她安排到任何一个院落。 “我可以学着伺候人。”她也知道自己这性子极容易得罪人,不过要赚人家的钱,当然得忍气吞声。 “我不信你学得来。”种畹自认还有几分识人之明。 “既然你认为我学不来,那又何必让我留下?”肜杼儿对她的用意实在不解。 “因为我觉得你很适合替我分忧解劳。”反正大哥都能不顾众人的反对将主母的位子交给她了,相信他也不在乎多个人替他持家。 “呵,那我不就因祸得福,奴婢当不成反倒成了女管事。”这可是个很好的机会,肜抒儿知道自己会接受的。 “只怕你不肯一辈子替种府卖命。”种畹好笑地说,不够坚韧的人还不足以担此大任呢。 “你怕我学成之后就溜了啊?” “怕呀!那不就枉费我的苦心教导了吗?”她也不知道还能待在家里几年,不先替大哥打算好,等她不在了,这家恐怕又要纷扰不休。 “放心,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这么一来,她就可以拒绝嫁人了。 “希望你能记住今天所讲过的话。”种畹温婉地笑问:“何时可以上工?” “现在、马上、立刻。”肜杼儿忙不迭的回答。 “不用跟家里交代一声吗?”种畹好奇地问。 “不了,等会稍封信同我的卖身银一块请人送回去便是。”她打定主意不同哥哥见面,以免他又啰哩啰唆阻止她。 “你认字吗?” “十岁前学过,就认识那么点字。” “挺不错的。”种畹轻点着头说,“那你跟我来吧。” “是的,主子。”肜杼儿做作地欠身行礼。 “太虚伪了。”种畹摇着头笑道。 “奴婢正在学习呀!”她刻意装出谦虚的样子。 “真服了你。”相信有这么个俏皮的姑娘和她作伴,以后的日子可精采了。种畹暗忖。 就这样肜抒儿开始展开她不一样的生活,虽然她是在种府为婢,可种畹却将她当成接班人地训练。 第四章 不单大小事情都让她参与,也时常征询她的意见,因此下人们给她起了个“地下主事”的称呼,有什么要大不小的事几乎都直接找上她解决。 “不好了,不好了。”一名丫鬟惊慌失措地冲进畹居,嘴里还不停地大呼小叫着。 “发生什么事了?”种畹正和肜杼儿商议着要给新生儿准备些什么东西,这小生命虽然是庶出,好歹是种家的长孙,自然马虎不得。 “方才岚夫人命我找奶娘抱小少爷回岚馆,可偏不巧遇上了珍夫人,她便将小少爷给硬抢了去。”那丫鬟一脸紧张地说。 “她自己也快要生了,抱走琴岚的娃儿做什么?”打琴岚生下儿子后,钟育珍便将她视为眼中钉,根本不可能没事抱她孩子哄。 “奴婢瞧珍夫人一脸的不善,因此赶紧来跟小姐报告。”她知道孩子落入珍夫人手里准没好事。 “杼儿,你随我到珍苑瞧瞧。”种畹赶紧放下手边的工作,领着两人便朝钟育珍住的院落定去。 “珍夫人应该不至于对个出生不久的娃儿怎么样吧?”肜杼儿好奇的问。 虽然她入府已有些时日了,不过和几位主子还未曾照过面,因此并不了解这些主子间的钩心斗角。 “那你就错了,育珍有我娘当靠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种畹对这位表妹可谓知之甚详。 “但总不至于杀人吧?”那可是犯法的事情呀! “难说。”她所认识的育珍不但心眼坏,更是心狠手辣得很。“要是对采莲,她还有几分畏惧,因为看在太君的份上,她也不敢造次。可琴岚就不同了,太君和我娘对她的出身颇有微辞,若是她被欺负,太君只会睁只眼闭只眼,我娘更不用说,搞不好这还是她默许的呢!”有时候她都不禁要怀疑谁才是娘的亲生女儿。 “她抢个小娃儿能有啥用处?王爷不是对这个儿子不闻不问的吗?”这位风流王爷娶了三个妾却不知疼惜,她入府这半个多月没见这位主子进门过,听说他址因为夜夜流连花丛,舍下得离开温柔乡。 “就是这样她才有胆敢这么做,若是大哥肯多关心这个儿子,她也不至于这么嚣张。”种畹对钟育珍的行径多少猜到几分。 “原来大户人家真的很不简单,没有点心机还真生存不下去。” “那是恰巧我们种府这样罢了,不是每个大户人家都有这问题的。”种畹可不希望她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那倒是,每个家庭都有各自的问题,像我和我哥只担心没钱付给出租房子让我们住的孙大叔,烦恼着怎么都存不了什么钱。”穷人家但求衣食无虞,哪像有钱人家还有心思玩手段。 “怎么,我给你的工钱还不够吗?” “足足够我们家两年的开销了,希望我哥能趁这机会娶个嫂子回来。”她最盼望的是能有个好女人愿意替她照顾哥哥。 “担心什么,缘分到了想躲都躲不掉。”种畹好笑地说,随即带头走进珍苑。 “珍嫂子,原来你在呀!”还以为这女人抱走孩子一定偷偷躲起来,密谋什么坏勾当呢! “抱她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居然还惊动到你。”对于种畹掌权一事,钟育珍是敢怒不敢言,不过她也不希望因为琴岚先生了儿子而夺权,因此这孩子自然是留不得,要不她肚子里的孩子岂不委屈了。 “孩子给秋月吧,岚嫂子还等着抱孩子呢。”种畹示意丫鬟将小娃儿抱走。 “去!不过是个娃儿,让人抱抱都不行。”钟育珍口里虽这么嘀咕着,但眼里闪着诡谲的笑意。 “你也快生了,好好保重自己要紧,别老是想些有的没的。”种畹瞥了她一眼,话中充满警告的意味。 “哼!你也别嚣张,当家主母这位子迟早要易主的,等你出嫁后这位子就得换人。”到时候她的机会就来了。只要继续怂恿姨娘将这碍眼的种畹给嫁出去,当家主母这位置迟早就是她的。 “就算我嫁了人,这家也不一定轮到你做主。” 种畹似乎和珍夫人处得不怎么好,这是肜杼儿的感觉。 “起码少了你这专向着外人的女儿,我和娘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原以为种畹当家她们定能捞些好处,没想到她啥事都要照规矩来,一点小通融都不肯。难怪娘觉得她不贴心。 “你和娘再这么不知节制,早晚会把这个家给败光的。”自从当家后她才知道娘亲花钱如流水的恶行,和钟育珍一心想揽权的野心。 “不用你来多嘴。”钟育珍下悦地斜睨着她。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权势在握并非你以为的风光。”种畹对于钟育珍一心想持家的用心多少明白,一方面有权颐指气使、一方面又能控制钱,她的想法很现实,既无无法得到丈夫的心,那就掌控丈夫的财产。 “当种府的主事少奶奶可风光了,只有你以为苦。”真是个蠢丫头,要是换成她早乐翻天了。 种畹摇着头苦笑,持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偏偏有人一心想夺权,殊不知主事的难处。 “孩子也抱回去了,我就不送了。”钟育珍不客气地下着逐客令。 “还真是谢谢你的合作。”种畹讽刺地开口。 “不客气。”反正她已经动了手脚,最迟明早就有好戏看了。 “咱们走吧。”种畹对身后的肜杼儿说。 “是的,小姐。” 走了一段距离后,肜杼儿才将心中的疑惑说出:“那位珍夫人似乎和你处不好?”瞧两人方才的针锋相对可见一斑。 “她和谁都处不好。”除了她那个娘以外,种畹暗自在心里嘲讽着。 “瞧她那样子,不可能只是将孩子抱来看看这么简单。”尤其她正巧瞄到珍夫人那奇异的眼神。 “就不知道她又在玩什么花样。”种畹当然也不认为她的动机会这么的单纯。 “希望孩子没事才好。”肜杼儿实在不忍一个白嫩娃儿出一丁点差池。 “我会派人多注意的,只希望他别连他爹的面都没见着就遭到毒手才好。”种畹有些担心的说。 “王爷真是个不负责任的爹。”孩子出生都半个多月了,这个当爹的人居然都不闻不问的,真是太下像话了。 “大哥从娶妻后就更少回来了,大多时候都是在封地,要下就是流连在哪个温柔乡中。”根本就忘了家里还有三个小妾在等着他。 “既然他这么不喜欢三位夫人,又何必娶呢?”放妻子独守空闺,这种丈夫不要也罢。 种畹只是耸肩以对,她哪里会知道大哥那天为什么那么好说话,居然答应把她们三个给娶进门。 原本似水火下容的奶奶和娘亲已弄得整个家很不安宁了,突然问又多了三个女人,更是搞得家里鸡飞狗跳的,而他干脆将这个烂摊子丢给她,久久才回来过问一次。 大哥这么做,弄得她四处不是人,娘对于她的公正无私十分气愤,太君对于她这个孙女当家很不高兴,钟育珍则视她为眼中钉,琴岚仗着儿子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唯有渫采莲对她还算服气。 “他大少爷大概是见不得我清闲度日,没把我搞得众叛亲离是不行。”原本她只要安分当她的大小姐即可,偏三人过门后明争暗斗的情形屡见不鲜,钟育珍挑明了说要当家做主,琴岚也抢着要主事,采莲在太君的怂恿下也加入搅和,就这样她便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只因为大哥说:“都不用争了,能当家的只有我妻子,既然目前尚无合适人选,那就由种畹暂代吧!” 这话决定了她坎坷的命运,虽然她也曾向大哥表示不愿接手,但仍遭到驳回,弄得地现在一身的麻烦。 【第三章】 “不好了,出……出事了!”秋月匆匆忙忙地跑进畹居,脸上布满了惊慌。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种畹语气淡然地问。 “小……小少爷,没……没气了。”秋月喘着气说道。 “什么……”种畹急忙起身往外走,边对着经过身边的春花道:“去把杼儿找来。”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种畹一跨进屋里就对着哀哀啜泣的琴岚问道。 “种畹,你可得替我做主啊!”琴岚抱着动也不动的婴孩呼天抢地的嘶吼,“我这孩子一定是被珍夫人害死的。” “这怎么可能?”昨天孩子抱回来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睡个觉起来就出事了? “她昨儿个一定是对孩子动了手脚,呜……我可怜的儿呀!娘对不起你,让你连名字都来不及取就夭折了。”琴岚痛哭失声地吼着心里的不平。 原以为藉着儿子就可一步登天,没想到啥好处都还没捞到,孩子就遭奸人给陷害了。 第五章 “你可别胡说八道。”钟育珍板着张脸和种夫人一块走了进来。“这孩子离开我那儿时还好好的,谁知道你这当娘的在做什么,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竟还想赖到我头上。” “琴岚,你不懂得照顾孩子交给奶娘便是,何必硬将孩子留在房里睡呢?”种夫人不悦的数落着。 “太君知道孩子死了,一颗心都拧了,这会儿还在房里掉泪呢!”渫采莲跟着出现在门口。 “那你不赶紧安慰她,还来这做什么?”种夫人没好气地说。 “就是太君要我过来瞧瞧的。”渫采莲对不喜欢她的婆婆回着话。 一直没停过哭泣的琴岚突然跑到钟育珍面前,作势要捶打她,“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种夫人连忙伸手将她推倒在地。“育珍现在怀有身孕,你可碰她不得。” “婆婆,躺在那的可也是你的孙子呀!”琴岚对种夫人的偏心十分不满。 “谁知道。”要不是太君一意孤行,她才不会承认这个妓女生的孩子是她的孙子。 “婆婆!”琴岚怒瞪着她们,“逗孩子千真万确是种家的骨血,要不王爷也不可能认他的呀!” “欢场女子肯定有些手段,要不表哥怎么会答应让她入门。”钟育珍褐风点火的说。 “没错,也不晓得给禹儿下了什么符咒。”种夫人十分赞同媳妇的话,要不儿子也不会娶这样的女人进门气她。 “我没有。”琴岚否认着。 “够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说这些。”种畹看不过去地打断她们的争执。 也不想想一个冷冰冰的婴儿还躺在床上,她们居然还有心情吵架。 “我的孩子是她害死的。”琴岚指着钟育珍的鼻子指控道。 “你少胡说八道。昨天种畹和另一名婢女也在场,我可是把孩子完好无缺地交到秋月手上,不信的话她们可以替我作证。”说着,钟育珍看向一旁的秋月,“该不会是秋月对孩子做了什么吧?” “岚夫人,昨天我将小少爷抱回来时,那时他还挺正常的,而且是夫人说要将小少爷留下,不让奶娘抱去睡的。”秋月赶紧替自己辩驳,深怕被人误会。 “是……是这样没错,可谁知道孩子在珍夫人那里时有没有被怎么了。”琴岚还是认定是钟育珍下的毒手。 “家里出这么大的事,禹儿呢?派人去把他找回来,孩子是他认的,孩子的娘也是他要娶的,这事该怎么处理叫他自己回来办。”种夫人头疼地对女儿说,希望这只是件意外。 她怀疑地瞄了钟育珍一眼,不可能,这孩子是她看着长人的,一定不会这么歹毒的。 “杼儿,你派些人去找找,或许在城可以找到他,不然就到青楼酒家去碰碰运气。”种畹着实头疼欲裂,这麻烦她不想管了,该是让始作俑者尝尝自作自受的报应了。 把一个家搞得乌烟瘴气后摆摆手撇下一切不管,这烂摊子她不想帮忙收拾了。 “是的,小姐。”肜杼儿转身就要走,想想叉回过头来,“要不要去找人来验尸,看看死因为何?” “也好,免得有人死不认帐。”琴岚连忙表示赞成。 “好啊!验就验,难道我还怕你不成。”钟育珍也挺胸表示她的无辜。 难道真的不是她?肜杼儿心存怀疑地想。 “就这么办吧,杼儿,你快去找王爷。” “是。”肜杼儿便急忙出府找人。 “王爷,有位姑娘求见。”种肇禹的随身侍从涅轩无视主子正在饮酒作乐,神情冷然地入内禀报。 “谁呀?”种肇禹任由怀里的姑娘在他身上磨赠着,丝毫不想阻止她。 “说是府里派来的。”涅轩目不斜视,只盯着主子的眼睛说话。 “让她进来。”好久没回家了,怕是太君或是娘又派人来催促他回去,要不就是种畹有什么事情摆不平吧。 “是。”不久涅轩便领着肜杼儿走进来,“王爷,人带到了。”说完,他便退了下去。 “奴婢见过王爷。”肜杼儿朝他福了福身。 王城里的青楼酒家几乎被她彻底翻过了一递,却没见着人影,她便匆匆赶到这离王城不远的惊城来。 “有什么事?”种肇禹眯起眼打量着低垂着头站在门口的女子,对这抹身影似乎感觉有些熟悉。 “小少爷原因不明地夭折,小姐命奴婢来请王爷来回府处理。”肜杼儿必恭必敬地回话。 “怎么回事?”他连孩子的面都未曾见过,怎么就发生这种事?“过来,把话说清楚。” 她依言上前几步,头仍然低垂着,“今天一早从岚馆传来孩子夭折的消息,由于昨儿个珍夫人曾将小少爷给抱了去,因此岚夫人觉得是珍夫人所为。但昨晚岚夫人并未将孩子交给奶娘,珍夫人便咬定是她照顾不周才害死的。” 不知道那两个女人又在搞什么把戏了? “你是哪房的丫头?怎么老是喜欢用头顶对着人说话。”种肇禹对儿子的死讯没啥激烈的反应,反而对眼前的婢女感到兴趣。 肜杼儿一听连忙抬起头来,“是你!”没想到还会见到那天的救命恩人,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居然是那个让他逼寻不着的俏姑娘。“你怎么会变成我府里的婢女呢?” “当然是为了赚钱呀!”肜杼儿这才发现他身上还偎着个衣衫半褪的女人。 她嫌恶地微皱鼻头,果然是个风流王爷,难怪有本事将一个好好的家搞得乌烟瘴气。 “你先下去。”种肇禹遣退身旁的艳妓,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希望让肜杼儿误会。 “王爷,是不是该回府了?”她催促着他。 “要是我不回去呢?”他笑笑地反问。 “王爷。”肜杼儿微蹙起眉。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他感兴趣地问。 “杼儿,肜杼儿。”她只得忍住不满乖乖地答话,“王爷当真不和奴婢回去?” “杼儿……我喜欢这个名字。”他饶富兴味地瞅着她直瞧。 “王爷,死的可是你儿子呀!”没见过这么冷血的父亲,居然对儿子的死不闻不问。 “我知道。”这女人干嘛一直提醒他儿子的事? “那王爷……”肜杼儿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想知道他究竟打算怎样做。 “好吧,回去。”有这小美人相伴。那个家或许就不那么难待。 种肇禹起身朝外头叫道:“涅轩。” 下久那名一脸漠然的男子又出现在门口,“王爷。” “这儿交给你,我和杼儿要回府一赵。”种肇禹故意挨近肜杼儿身边,伸手揽上她的纤腰。 “是。”虽然不赞同主子将他撇下这主意,不过涅轩并没有多说什么。 “有事你知道该怎么和我联络。”说完,他便搂着肜杼儿离开。 “王爷,请自重。”肜杆儿快步疾走脱离他的掌控。 望着悬在空中的手,种肇禹怀念着方才手中的余温,“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很有缘呢?”他嘻皮笑脸的凑近她身边问。 肜杼儿别开脸不予置评,她一点都不想和这个风流王爷扯上关系。 ”其实从那日以后,我时常想起你呢!”她的倩影无时无刻不在他脑海中盘旋,害得他对其他莺莺燕燕提不起半点劲,只好到惊城来消磨时间。 “王爷真爱说笑。”她嗤笑道。 这男人的话真是太不可靠了,明明刚才还抱着美人饮酒作乐,这会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的说浑话。 “我说真的,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你的符?”种肇禹嘲弄地自问。 “恐怕王爷是中了全天下女人的符吧!”只要是女人,他大概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眼中的我只有这样?”没想到他堂堂一个王爷在她心里居然就这么点评价。 “不。”她摇摇头。 “真的?”种肇禹大喜过望,心里燃起一丝期盼来。 “比这还要不如。”肜杼儿一点都不将这主子放在眼里,也不怕捋虎须会有怎样的凄凉下场,只是有话直说。 “你!!”神肇禹怒瞪着丝毫未见惧意的她。 “我是实话实说。”肜杼儿无畏地迎视他的怒焰,“王爷一点为人夫、为人父的担当都没有,难道我该称赞这样的人吗?” “真糟糕,没想到我居然被个小婢女批评得一文不名,看来我真该检讨检讨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语气平淡地说。 “你对我有很大的偏见喔。”这女人话里毫不掩饰对他的睥睨与不屑,可他居然一点都不以为意,真是怪哉。 “不,这应该叫真知灼见才是。”根据王府众人的说法,她早认定这位主子没半点可取之处。 “看来我该努力改变你对我的看法才是。”没想到让他头一遭动情的女子竟然这般看扁他。 第六章 “王爷该做的并非改正我对你的看法,而是正视几位夫人间的不和,以及种府的后继无人为要。”相信种府的安宁才是他所该关注的。 “女人就是麻烦。”老的不和,小辈也争相效法,弄得他有家归不得。“整天吃饱撑着就知道给我惹麻烦。” “王爷此言差矣!”肜杼儿忍不住又要仗义执言。 “若下是有人嫌家里头不够热闹,非得三妻四妾娶个不停,家里又怎会这么不安宁呢?”明明是自己沾惹来的,偏偏说得像是别人的过错。 “这么说倒是我的不是了。”非得让他明白自己自讨苦吃不成吗?这女人真是坏心呀! “可不。”自做虐,不可活。 “但那些女人都不是我中意的,而是太君和娘亲硬塞给我的。”他不过是当个孝顺的晚辈,称她们的心、如她们的意罢了。 “岚夫人可是你自己种的因,如今却波及到无辜的小生命,难道你不该负点责任吗?”肜杼儿对眼前这推诿责任的男人着实反感不已。 “孩子夭折怎么能怪我?”虽然他是对孩子不闻不问,但他可从没想过不认他呀! “你怎能确定孩子真是夭折呢?” “难道……”看来事情有些不寻常,种肇禹这才正视眼前的问题。 “王爷的家务事我和小姐都插不上手。” “种畹是我的妹子,也是种府的主事者,有什么事不能处理的?”神肇禹不满她的说法。 “小姐当家有诸多不便,现下老夫人正替她寻找婚配的对象,目的为何我想不用我多说。”种夫人一心想把种畹嫁出去,好圆她当家的美梦。 “找到人家了吗?”种肇禹不免怀疑娘亲是替种畹挑了什么好对象,她应该不会罔顾女儿的幸福吧! “什么?”怎么突然转移话题? “种畹未来的婆家呀。”这女人真是迟钝。 “喔,听说是邰戤。”肜抒儿将她所听到的说了出来。 “南吴三倬之一的却戤,娘还真是有眼光。”却戤可是吴王极为重视的臣子之一。 “这位却大人很好吗?”对于官宦权贵之家她不熟悉,肜杼儿仅能凭他的反应来推断。 “好哇!”种肇禹夸张地掀起嘴角说:“不过人家已经有了元配夫人,我真不知道娘亲怎这么有办法。”想必又是进宫怂恿王硬是将种畹塞给人家吧。 “什么原来那位却大人已经有了妻子,那夫人怎么还要把女儿嫁过去呢?” “我娘啥事都做得出来。”果真不能小观她的野心。 “可小姐是她的女儿呀。”哪有母亲这般对待自己的亲生子女的,身为人母不都企盼女儿有个好归宿的吗? “那又怎样?”种肇禹嘲讽着说:“她对我这抱来的孩子还好过自己的亲女儿呢!” “什么?”原来王爷并非夫人的亲生于。 “要不是她肚皮不争气,又何苦替别人养儿子。”幸好她很重男轻女,不然他可能会被凌虐长大。 “可夫人对你百听计从,就像个真正的母亲。” “因为我是种家唯一的继承人,爷爷和奶奶极为重视我,自然没人敢多吭一声。”这也养成他任意妄为的个性。 “唉!可怜的小姐。”虽然身在富贵人家,却一点也不受重视,还不如她曾有个温暖的家呢! “我才可怜。”种肇禹蹙着眉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这天之骄子可怜什么?”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被众人呵护长大还哀声叹气。 “婚姻不能自主,别人看我美妾如云,却不知我的痛苦。”早知会如此,他也不会揽上这大麻烦。 肜杼儿斜睨他一眼,“别人羡慕你还来不及,你却挺多抱怨的。” “我宁可回复到孤家寡人的生活,不用被家里争宠的女人给烦透。”他真是悔不当初。 “王爷整日流连花丛不知道要回家,奴婢实在瞧不出有哪点不比以往的。”她嗤鼻道。 “我瞧你挺不怕我的。”居然胆敢一再地犯上,而且不论明着暗里都在挖苦他。 “主子该是让人敬畏而非惧怕才是。” “说得好。”种肇禹愈来愈欣赏这敢直言无讳的小女人,心里对她的喜爱又更多些。 “但也有主子是让奴婢抬不起头来的。”肜杼儿接着又说了一句。 “例如……”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她是在暗喻着他。 “有的主子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还有那种镇日欺负下人、或欺压良民百姓的,更有终日只知饮酒作乐、以败光家产为业的公子哥。”她一口气唾弃工三种人。 “不知道杼儿姑娘以为我是属于哪一种?”种肇禹不恼也下气地笑着问她。 “我所知道的王爷,虽不至于欺负下人却欺压小姐,称不上游手好闲但也不务正业,当然啦!王爷家产丰厚,一时半刻怕也败不光,但风花雪月常不时听闻您的大名,不如王爷来告诉奴婢,您是哪一类的人。”肜杼儿聪明地将问题丢回给他。 “要我说,种畹早晚嫁入名门,当家的能力自然得多多磨练,而王将惊城交给我管理,怎能说我无所事事呢?你不也是在那儿找着我的?饮酒作乐只能说是调剂,尚不至于如外人所传那般不堪。”种肇禹一一替自己辩解。 “王爷怎么说怎么是啰!”她言不由衷地应道。 “你很不以为然?”依他对她的了解,她不可能这么快改变对他的坏印象才是。 “奴婢不敢。”她谦卑地表示。 “看不出来有什么是你不敢的。”这妮子还真是口是心非的最佳代表,明明对他极为不屑一顾,却又勉强自己说着违心之论。 “奴婢……” “在我面前你不是奴婢,杼儿。”种肇禹柔情万千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王爷。” “叫我肇禹吧。我不喜欢这么生疏的称谓。”他实在听腻了她左一句奴婢,右一声王爷的了。 “主仆有分,奴婢不敢腧矩。”她才不想跟他更进一步呢! 对她的拒绝,种肇禹有些生气,突然低下头攫住她的红唇,恣意汲取她口中的芳津蜜液。 “唔。”肜杼儿恍然回过神后,立刻不假思索地往他的舌咬去。 “啊!”种肇禹痛呼地放开她,“你这女人……” “我这女人怎样?”她双手擦腰怒瞪着她。 真是个小辣椒。“很对我的味。”种肇禹不怕死地轻抚着她的粉颊,“我要你当我的夫人。” “想都别想。”肜杼儿用力拍掉他的毛手转头就走。 “喂!等等我啊!”不是她来求他回去的吗?怎么这会反倒比他这个王爷还凶。 【第四章】 “杼儿,你真有本事,居然请得动王爷回府。”春花不禁对她感到佩服。 “他的家务事只有他自己能管,别人有置喙的余地吗?”小姐可没有那么好的本领可以管得动府里的夫人们。 “说得也是,平时小姐管事已经很费劲了,几位夫人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春花点头称是。 “反正过些时日小姐也要出嫁了,王爷早晚都得另觅主事的人选,现在不过是将事情提前。”肜杼儿轻描淡写地说! “你说得倒是轻松。”春花不以为然地摇头,“你也不想想那几位夫人都想掌权,谁肯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呢!” “有啊!莲夫人不就是。”她记得莲夫人对于争权并不热中。 “但太君属意的人选就是她呀!你可别小看太君的影响力,她虽已不管事,但在这个家说话仍旧有点分量。” “这我懂,可是莲夫人太单纯了,根本不是这块料。”渫采莲绝对压不住另外两人的气焰。 春花叹了口气,“但起码她的温和对下人来说算是福气,要是让珍夫人或岚夫人来掌权,咱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珍夫人和岚夫人最大的不同在于,珍夫人有野心但喜欢暗着来,而岚夫人则是毫不隐藏她的企图心。”肜杼儿将她的观察所得说了出来。 “可不是,她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颐指气使,最爱拿鸡毛当令箭了。”春花噘着嘴抱怨道。 “深有同感。”肜杼儿微笑地附和她的话。 “杼儿,你怎么还在这里?”秋月莽撞地冲了进来,一把拉起肜杼儿的手,拖着她就要往外走。 “怎么了?你拉我上哪儿去?”肜杼儿被动地任她拉着走。 “王爷等着你问话呢!”秋月急得满头大汗,她现在可是嫌疑人犯之一,要不小心被冤屈了,她可真欲哭无泪,幸好王爷还算公正,一回府就急忙澄清真相。 第七章 “问话?”春花不解,杼儿和这件事丝毫没有关系不是吗? “先走再说。”秋月忙下迭地拉着肜杼儿就往大厅跑去,春花不放心地紧跟在后。 “王爷,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呀!”琴岚嚎啕大哭地偎进种肇禹的怀里。 “王爷,你可得将事情查个清楚,好还我公道。”钟育珍在一旁看着琴岚和种肇禹的亲近,着实眼红不已。 “琴岚,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你怎能诬赖育珍呢!”种夫人不悦地指责。 “就是,”钟育珍仗着有人撑腰愈发大胆,“孩子的死搞不好是你自己的过失。” “琴岚,你实在不该将孩子留在自己房里。”太君难得地和媳妇站在同一阵线上,谁教这女人的出身让她无法认同。 “我……”琴岚满腹委屈地看着众人指责的眼神。 “太君,要不是育珍突然将孩子抱走,我相信琴岚也不会吓得将孩子留在身边。”滦采莲公道地开口。 “你这么说也对。”太君赞同她的说法。“育珍,你没事抱人家的孩子干嘛?你自己不也快要生了。” “人家就是因为即将生产,所以才对小婴儿充满兴趣,想将娃儿抱来瞧瞧。”钟育珍不慌不忙的辩解。 “第一次当娘的人都是这样,想当初我不也是一样。”种夫人回想着那时对肚里胎儿充满着期待,可惜种畹的到来却坏了她的美梦。 “种畹,验尸结果怎么说?”种肇禹将视线转移到默不吭声的妹妹身上。 “孩子是窒息而死的。” “看吧,我就说孩子一定是被她这个没经验的娘给弄死了。”钟育珍一逮住机会就奚落。 “许是让被子给捂住了口鼻。”种夫人猜测道。对于这个出身青楼的女人,她从没有好感过。 “真是造孽呀!”太君满脸的不舍,对于这个曾孙她可是十分的在意,没想到和娃儿的缘分下过这短短时日。 “怎么可能?”孩子怎么可能是因她的疏失而夭折?琴岚拚命地摇晃着头。 这……这不是要她的命吗?原本还想以此除去钟育珍这眼中钉,没想到是自己一手摧毁掉得来不易的幸福。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琴岚一脸茫然的看着前方,脑子里都是自己用手捂住小娃儿口鼻的画面! 她眼泪扑簌簌地直流,紧盯着颤抖的双手,喃声道:“不是我……不是我……”她怎么可能残害自己的骨肉呢! “你就认了吧!”钟育珍嘴角噙着一抹诡谲的笑意,“太君,这女人太歹毒了,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害死,不能让她继续留在种府。” “禹儿,我们当初同意她进门,可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如今她居然连个娃儿都照顾不好,留她何用?”种夫人也赞同将琴岚赶出门,这样钟育珍坐上主母之位就少了个对手。 “这女人太不祥了。禹儿,你自己说该怎么办?”太君语气严厉的质问。 “奶奶。”种肇禹不想做得这么绝。 “她留着不知道哪天会克死我或你母亲,你要是孝颐就休了她。” 种夫人不悦地睇了太君一眼,这老不死的要死也不忘拖她下水作伴,可她只敢怒却不敢言。 ”秋月呢?”种肇禹想问的是肜杼儿为何迟迟未出现,敢情这妮子真以为将他请回来就没事了? “秋月的嫌疑不是已经洗清了吗?”种畹不懂他突然提起她来有何用意。 不过,她口里虽是回答着种肇禹,但眼睛却死盯着钟育珍不放,她还记得是谁诬陷人家的清白。 ”呃……是啊!都怪我一时胡涂误会了她,这下总算真相大白了。”钟育珍一点部下为自己的随意栽贼感到汗颜。 这时门外传来春花的叫嚷,“秋月,你慢点嘛!” “不行啦!这攸关我的清白耶!”秋月脚步不敢稍作停顿,拉着肜杼儿就冲进大厅。 “王爷,人找来了。”她连忙将人推到种肇禹的面前。 “你找她来做什么?”钟育珍不高兴的问着秋月。 “是王爷命奴婢找杼儿来的。”秋月战战兢兢的回答。 种肇禹不悦地皱鼻轻哼,“我找人来还得先问过你吗?” “贱妾不敢。”钟育珍连忙退到一边,但眼里的恼怒是那么的明显,没想到种肇禹居然替个丫鬟出头,真是气死她了。 “不知王爷找奴婢来有什么吩咐?”肜杼儿无礼地开口。 “没什么要紧的,只是觉得应该要告诉你一声,你找我回来处理的麻烦都厘清了。”神肇禹舒展眉头笑看着她。 “喔?”这么快?该不会有问题吧? “验尸的结果证明孩子是窒息而死,大概是琴岚一时疏忽,将被子掩住娃儿的口鼻吧。一种肇禹丝毫没有半点为人父的感伤,许是他跟孩子的娘没感情,甚至连孩子的面也没见过。 “真是这样?”她抬起美目望向神色有异的钟育珍。 “死丫头,你这样看我什么意思?”钟育珍狠瞪着她。 “对下人这种态度还妄想当家。”太君不悦地看着她,这女人虽有当家的架式,却没有当家的温心。 “太君,我……”钟育珍只得赶紧仕嘴。 种夫人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年轻人就是这么不懂事,躁进得让她感到头痛。 “说到当家一事,禹儿,娘有件喜事要同你说。”种夫人眉开眼笑地看向儿子说道。 “是关于种畹的婚事?”种肇禹一点都下讶异她会挑这时候提起。 “你知道了?”这事是几天前才说定的,没想到他的消息这么灵通,种夫人觉得很惊讶。 “我不赞成这桩婚事。” “禹儿,却戤可是打着灯笼没处找的对象。”种夫人替未来女婿说好话。 “是吗?”他非常怀疑,撇了撇嘴问:“那敢问娘,种畹是要嫁入却府当大少奶奶吗?” “呃……”谁都知道却戤已经有个指腹为婚的妻子了,种畹嫁入却府只能做妾。 “邰戤同意纳妾吗?”据他所知却戤算得上是位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同意纳妾这种事。 “他母亲同意。”种夫人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 又是这些喜欢主宰儿女婚事的母亲搞的把戏,种肇禹十分不以为然。“种畹同意吗?” “由不得她说不。”种夫人不假思索的说 “我没意见。”种畹冷然地看待自己的婚事。 “这样一来,种府的当家主事得重新选出个人来。”听闻女儿的话,种夫人眉飞色舞地开始计画着未来。 “看来你已经有人选了。”种肇禹毫不怀疑钟育珍就是她属意的人。 “禹儿,奶奶知道采莲还有待磨练,但希望你也将她列入考虑。”太君开口提醒他。 “琴岚——”种肇禹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人硬生生地打断。 “她不行。”钟育珍立刻表态。 “就她不行。”种夫人也马上反对。 “我是想说她的去处该如何安排?”种肇禹对性急的婆媳两人感到无奈,她们就非得这么急吗? “休了她吧。”钟育珍不假思索地开口。 “琴岚,你的意思呢?”他将去留交由她自己决定。 “或许我和王爷今生无缘吧!”人家说强摘的瓜不甜,她藉着孩于硬是赖上人家,没料到却赔上一条无辜的生命。 她也看开了,富贵人家的争权夺势不适合她,强求来的结果不如预期的美好。 “休了我吧!”她虽有野心却怎么也斗不过钟育珍的。“只求王爷能保我往后衣食无虞。” “真贪心。”钟育珍抿着唇小声地嘀咕。 “好,你到帐房去拿银两。”种肇禹大方地同意她的要求。 “这下她的问题解决了。”种夫人连忙将众人的注意力栘转回来,“我们刚讨论到哪儿了?” “种畹掌事这么久了,心里应该也有不错的人选吧?”种肇禹想听听看她的意见。 “虽然杼儿跟我的时间不久,但我觉得她很有潜力,假以时日定能独当一面。”她可是很用心地在培养人。 “是吗?”种肇禹瞥了肜杼儿一眼。 “禹儿,你该不会真想让个没关系的奴婢坐大吧?”种夫人惊讶地看向一脸莫测高深的儿子。 “没关系可以找呀!有亲有故后就不是奴婢了。”种肇禹语含深意的说。 “你在说什么?”种夫人听不懂他的意思,“太君,你也说句话。” “有能力做事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我都破例让种畹管事这么久了。”太君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跟她作对,一向重视门第、血缘、亲疏的她居然会说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话来。 “种畹是我们种家的女儿,不能相提并论。”种夫人这时可不忘承认种畹和这个家的关系。 第八章 “哪有奴婢做女主人大位这道理?”钟育珍愤恨的眼神直射向无辜的肜抒儿,“除非……”她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立刻住口。 “除非她也是个主子。”种肇禹接口道。 “禹儿,你该不会真对这小婢有兴趣吧?” 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哪点强,居然让视婚姻为畏途的孙儿又起了色心,太君打量的眼神下住地往肜杼儿身上瞟去。 渫采莲脸色苍白的僵在当场。表哥又有了喜欢的姑娘,平常她看不到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当着她的面对其他女人表示兴趣,那她殷殷企盼的爱情呢? 以往她们三人都不是种肇禹所在意的,因此她还可以抱着希望,而今表哥确切地说喜欢,那不就表示她今生无望得到他的爱了。 “我说过正妻这个位置得是我喜欢的人,杼儿是我第一个看对眼的女人,奶奶,你不会让孙儿失望吧?”种肇禹知道太君一向疼爱自己,只要他喜欢,相信她老人家是不会为难的。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了了。”太君有些为难自己帮谁都不对,但私心仍旧溺爱唯一的孙儿,因此也不好表态反对。 “我不答应,她是出身什么样的人家,怎堪与咱们种府匹配。”种夫人不满的抗议。 “咳咳咳!请你们尊重一下我这当事人的意见,行吗?”肜杼儿见他们为她起争执,不由得感到好笑。“首先,王爷只说喜欢我,并没说要娶我。” “但我有这意思。”种肇禹嫌事情不够混乱地补充道。 这话引来众人的瞪视,其中尤以似欲置他于死地的那抹厉光最能引他注意。 “其次,我无意瞠这淌浑水。”意思就是她没有意愿嫁给他。 “就算你不愿嫁我,但我相信种畹看人的眼光,若你不想主事,那你必须替我找个适合担当此重任的人。”种肇禹虽不急于逼她,却也不让她置身事外。 ”这我同意。”只要不是跟她抢主母之位,她好商量得很。钟育珍立刻同意这样的安排。 “我也不反对。”这是不是表示她还有希望获得表哥的爱?渫采莲满意地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直到杼儿提的人选让我满意为止。”他相信肜杼儿为求脱身一定会敖衍地提议,因此特意留下后路。 什么……该死的男人,她根本就没答应他任何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而且他还贼兮兮地留一手,摆明就是有预谋,什么叫直到她提的人选让他满意为止,这分明就是居心千良的说词。 用膝盖想都知道,他一定会对她提的任何人选予以反驳的嘛! 真是该死! “杼儿,王爷找你呢。”春花走到肜杼儿的身旁,边说边帮她整理府里几项新添的用品。 “又找我。”那个男人没事就喜欢找她的碴。“有什么事吗?”肜杼儿微蹙眉的问。 “谁知道,王爷好像特别喜欢你耶。”春花压低嗓子别具深意地看着她,府里的人纷纷揣测杼儿很快就会成为种府里最有分量的夫人了。 “他喜欢女人的速度比换件衣裳还快。”意指这只是他一时兴起,他很快会失去兴趣。 “可他从没像现在这么认真过,王爷最近哪儿都不去,镇日就是待在府里。”王爷真的变了许多,尤其是在杼儿的面前,一点也不像平时的王爷。 “那才烦人。”有事没事总爱传唤她,搞得她一听到他的名字就犯头疼,像现在不知道又想给她出什么难题了。 “不会啊!我看你就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王爷三不五时命人带些珍奇珠宝送给杼儿,好令人羡慕呀! “我无福消受他的恩宠,他要有时间该多陪两位夫人才是,珍夫人这几天就要生了,莲夫人近来也挺无精打采的。”肜杼儿替这两个不得丈夫欢心的妻子感到可悲。 “王爷从没喜欢过她们,都是太君和老夫人做的主。”春花替王爷的身不由己感到几分的同情。 “娶了人家就要真心相待,即使没有感情也不应这么无情。”想到已经离府的琴岚,肜杼儿就替地感到不值。 爱上一个男人,即便她是别有所图,可好歹替他生了个儿子,要说没情,又为何将她接回府中?但要说有情,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没瞧上一眼,甚圣孩子死的时候他连滴泪都没有掉下。 “王爷的心思没人能懂,你还是自求多福要紧。”春花好心提醒她。 “为什要我要自求多福?”肜杼儿不解地拾眸望着她。 ”依王爷对你的宠爱,相信珍夫人不会让你的日子好过。”那女人可是出了名的歹毒。 “我才不怕她呢!”肜杼儿自然听说过钟育珍的残暴面目,对于任何威胁到她地位的人,她是丝毫不会客气的。 就连下人偶尔犯点小错,她都当成要不得的大事来处理,似乎这样才能彰显她在这个家的主子地位似的,因此很多人都怕得不敢到珍苑伺候。 “还是小心为上。”春花是喜欢肜杼儿的,不只因为她善良的个性,也因她打理府里的大小事情有条不紊,对众人的赏罚也都公正分明。 “糟了!”春花这才想到她和杼儿闲聊这么久,王爷想必等得不耐烦,她这传命的人要遭殃了。 “怎么了?”肜杼儿微蹙着眉问。 “王爷……”春花边说边看向门口,倏地倒抽了一口气,“王……王爷!” “别理他。”由于肜杼儿背对着门,根本下知道被她唾弃的人正一脸阴鹭地倚在门边。 “别理谁呀?”种肇禹轻淡的问话中充满着不悦。 “春花,怎么我才要你办个小事都办不好?”他将矛头指向在场唯一可以出气的人,指责的质问。 “王爷恕罪。”春花抖着身子急忙跪下。 “别怪他,是我不去的。”肜杼儿护着春花替她说话。 “我是王爷,我传唤你,你居然还摆起架子。”种肇禹毫不掩饰他的气愤,何时他这个王爷当得这么窝囊。 “你没见到我手上还有事在做,就不能等等吗?”她故意当着他的面翻看帐册。 “这种小事交给别人做不就得了,干啥影响你伺候我呢?”他不满的质问。 “我不是来伺候你的,你要人伺候,禹轩多得是仆佣。”肜杼儿的脾气也上来了,一手反叉腰的瞪着他。 “我不要他们,我只要你,我是王爷,说了便算。”他拿身分压人。 “不然你大可到青楼酒馆找姑娘伺候。”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上青楼了?”自从他再遇上她后就没涉足过那种场所了。 “目前是没有,但不保证未来会怎样。”肜杼儿撇着嘴表示对他的作为不满。 “绝不再有!”他信誓旦旦的对她提出保证,“我只需要你的伺候,不管是在日常生活或是……”在床上,他实在期待这辣蹄子躺在他床上的模样。 “如果你不怕种府败掉就尽管指使我好了。”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肜杼儿只想着现在要不是有她在做牛做马,种府说下定已经四分五裂了。 “你……”他为之气结。 他当然知道肜杼儿的重要性,因为就是他给她权力的,可这女人老是不将他放在眼里,着实气煞人。 种肇禹冲动地将她扛上肩,大跨步地走出去。 【第五章】 “放我下来,你要带我去哪儿?”肜杼儿不断地在他肩上挣扎着。种肇禹轻拍了下她的臀部,“别乱动。” “王爷,你快放我下来,我头晕。”忍住脑袋充血的不适,她缓声地央求。 种肇禹一脚踹开房门跨了进去,而后脚一勾又将门给关上,“不准叫我王爷。” “我好难过,你先放我下来,行吗?”她放低姿态地讨饶。 “不行!”他满意她收起爪子的娇柔媚态,“除非你叫我禹。”他得寸进尺的要求。 “……” “嗯?”一听到让他不舒服的称谓,种肇禹立刻冶哼了声。 “禹。”肜籽儿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字,“可以放我下来了吧?”这个奸佞的小人。 种肇禹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这才像话。”他故意在她耳边呵着气说。 她耳根子一热,急忙推开他,“别靠我这么近。” “害羞啊!”他故意用指腹轻扫她白里透红的脸颊。 肜杼儿眼一瞪,拍掉他的毛手,“羞你个头。” “你这脾气真是要不得。”才一下又将爪子伸了出来。 “王爷。” “忘了刚才说过的吗?要叫我禹。”种肇禹不满她的健忘。 “那是逼不得已的。”她没好气的回了句。 “你!!”这女人真有惹怒他的本事,害他老是有股拧断她小脖子的冲动。他气不过吔低下头堵住她的小嘴。 第九章 好滋味,虽然是第二次吻她,但她还是这么生嫩,不知如何反应的她还颤抖着身子呢!种肇禹更深入地企图用舌撬开她的牙齿。 肜杼儿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怎么阻止他滑溜的舌头进犯,只能闭紧牙不让他得逞。 “张开你的嘴让我进去。”他诱哄道。 她的回答是拚命地摇头。 “那把你的舌头伸出来。” 真脏,肜杼儿打死也不愿意这恶心地供他玩弄,她气愤种肇禹将她当成一般的贱妓。 “这也不要,那也不行,那我改亲别的地方好了。” “不可……”剩下的话语都落进了他迫不及待的嘴里。 肜杼儿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白白便宜了这个奸邪的男人。 种肇禹愈吻愈是深入,不可自拔地掬饮着她的甜美,手上的动作也愈渐放肆了起来。 “该死!”随着他的咒骂声,唇角淌下了一丝血迹,原来是他的唇 办受伤了。 “你搞什么鬼!”他气愤地质问着面前的人儿。 可恶!他居然又一次地被她给咬伤。 怪不得他要火大,被她撩起的欲火因得不到满足而胀痛不已。 “是你自作自受。”肜杼儿嘲讽地回道。 “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说完,他一把推倒她,无视于她的惊惧神色。 “你不能这样对我。”肜杼儿故作镇定地睨视他。 “我是王爷,没什么是不能的。”虽然他从不强迫女人,但是一碰着她就什么原则也没有了。 随着他用力撕裂她身上的衣裳,肜杼儿怒瞪着他道:“不要让我恨你。” “我不介意多个女人痛恨我。”反正他对不起的女人又何止一两个,只是乍闻她会恨他的话,让他心中闪过一抹慌乱。 “你!!”他的话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都让我轻薄过了,早晚都要嫁给我的。”女人对于名节看得比什么都重,相信她也不例外。 “要说轻薄,难道你忘了我那天的遭遇吗?”肜杼儿提醒他两人初次见面时,她早已被那些登徒子给轻薄了。 她要真看重那些狗屁名节早一头撞死了,还会苟活至今吗? “那不一样,我救了你呀!”就是那一天害得他失了心、丢了魂,不知是被她的绝美所惑,抑或是因她不逊的言词所迷,反正打那以后就让他牵念至今,所以他说什么都不会放手的。 “那你现在是在要求我报答你啰?” “这跟报答扯不上关系,只是纯粹一个男人想要自己的女人。” “我不是你的女人。”肜杼儿立刻反驳他的自以为是。 “早晚会是的。”种肇禹肯定地表示。 “那是早晚的事,现在快晌午了。”她可不想因他而坏了胃口。 “这个笑话不好笑。”种肇禹沮丧得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 听这口气,肜杼儿知道自己逃过一劫了,她好心情地笑问。。“你的午膳要在房里用吗?” “又不是大姑娘,干啥躲在房里吃饭?”他没好气地啐道。 “可不管你在府里哪儿用膳,都是一个人。”打她进府至今,这个家就派系分明:太君一定要渫采莲陪她用膳,而钟育珍会腻在种夫人那儿说长论短,琴岚窝在她的岚馆,她则是陪着种畹工作,不一定会在哪儿吃,有时甚至忙得忘了吃饭。 “以后你都得陪着我用膳。”有她作伴相信他会胃口大开,只要不让她给气死就好。 “不行。”肜杼儿摇头拒绝。 “为什么?”怎么他这个做主子的反而要问她这丫鬟的意思呢?真是太窝囊了一点。 “我习惯陪小姐用膳。”她一点也不将他的不悦放在眼里。 “她用不着你陪。”种畹又不是娃儿了还要人陪。种肇禹不开心地暗忖。 “你也不需要我陪呀!”这男人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那你们都来陪我总行了吧。”为了每餐都能见着她,他愿意让步允许种畹的加入,反正那妮子过不久就要嫁出去了。 “我得问问小姐的意思。”肜杼儿说什么都要以种畹为优先,“若是小姐不愿意,那我就不来了。” “好。”他绝对会让种畹点头同意的,等着瞧! “那我可以先出去做事了吗?”她直视着他,等待他回应。 他只得不甘不愿地起身,“去吧。”总有一天他会要她下不了他的床。 肜杼儿闻言,立刻逃也似地飞奔离去,留下不甘心的他在身后咬牙切齿。 “哎哟!”珍苑里传来一声声哀号。 “快去找产婆呀!你们这些蠢奴才。”钟育珍大声的嘶吼着。 “育珍,你还好吧?”种夫人一接到消息,便立刻从晴院赶过来,一进门就焦急关切的问。 “娘,我痛死了。”钟育珍一改方才对待下人的傲慢姿态,对种夫人撒娇地轻声细语。 “呸呸呸!别提那个字。”她可不希望钟育珍和孩子出什么状况才好。 “去通知少爷和太君了没?”种夫人转头问着一旁的婢女。 “已经派人去禹轩和宜园了。”婢女连忙回话。 “产婆呢?我这宝贝孙儿可不能出差池才好。”种夫人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钟育珍肚子里的娃儿身上,只希望她能争气点,生个白眫小子来。 “来了。来了。”外头传来丫鬟的叫嚷声。 “产婆来了吗?” “不是,是太君和莲夫人来了。” “产婆还没到吗?”太君一进门便忙问道。 她很重视这个曾孙的,不管她对媳妇和这个孙媳妇有多不满,但毕竟人家肚子里怀约可是他们仲家的种。 已经失去一个曾孙了,这次说什么也要见到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不然怎么对得起种家的祖先。 “太君,产婆来了。”秋月急忙领着产婆进门。 “你们都先出去吧。”产婆吩咐众人将该准备的东西备妥后,便毫不客气地赶人。 “走走走,都到外头去等。”太君率先走到房外。 “少爷呢?”种夫人见儿子始终没出现不觉有些纳闷。 “少爷说他对女人生孩子没兴趣,不过来了。”春花连忙回禀。 “这怎么可以,再派人去叫他,一定要把他给带来。”种夫人不悦地板起脸道。 “我看让杼儿去吧。”种畹示意春花去找肜杼儿。“大哥对杼儿的话比较听得进去。” 其实说他被肜杼儿给制死了也不为过,也不知怎么搞的,她那一向霸道不好亲近的大哥,就只对肜杼儿有好脸色。 为了让杼儿答应和他一同用膳,还拉下脸来拜托她,这几日的相处让她愈来愈觉得好玩,没见过大哥这么吃鳖的模样,看来杼儿真是生来克他的。 “那个小婢女行吗?”种夫人不层地撇撇嘴。 “杼儿很得大哥的缘呢!”种畹忍不住替肜杼儿说好话。 “放着两个如花美眷不过问,反而和个没身分的小婢女瞎混,这像什么话?”她听说这些日子来儿子和肜杼儿走得极近,原本育珍是希望她能插手管管,可她怕禹儿容不得人家说。幸好还有个种畹夹在两人中间,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乱子,因此她也就没多过问。 可现在育珍都要生了,禹儿居然还不闻不问的,这要让育珍知道了,只怕会闹翻天了。 “禹儿会有分寸的。”太君一颗心向着唯一的孙子。 “他要有分寸也不会把个青楼女子给迎进门来,要下咱们种家也不会出那乱子。”种夫人立刻反驳婆婆的话。“我看那孩子是愈来愈下像话了,净找些出身低下的女人。” “出身好又有什么用,没人能捉得住他的心。”采莲和育珍不都出身大家,可就是没本事拴住孙儿浪荡的心。 “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至少可以母凭子贵,得不到丈夫的心却还拥有权势。 “是吗?”太君不齿地看着她,对这媳妇的心思她还不知道吗? “琴岚不也替他生了个儿子,结果呢?你不也看到了,我就不相信育珍会比较特别。” “那怎么能相提并论呢,育珍和琴岚的出身可大不相同。”她太了解婆婆注重门第的观念,虽然她不喜欢育珍,却认可她的出身。 “自然。”太君点点头,“要生得出孙子来我绝无二话。”只要钟育珍生下儿子,当家主母的位子自是属于她的。 “我相信育珍一定会给咱们种家生个白白胖眫的孙子。”种夫人信心满满地拍胸脯保证。 “最好是这样。”太君瞧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渫采莲,“唉,你呀,真是不争气。”同时间娶进门,人家就有本事怀胎,偏偏采莲的肚子就不争气。 第十章 “我……”她也很想怀表哥的孩子呀!可表哥跟她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怎么有办法说要生就有。 “唉!”太君长叹了一声。 她知道这也不能怪采莲丫头,禹儿打成亲后就很少回府,都要她再三催促他才肯上采莲那儿,这怎么好怪罪她呢! “哇……哇……” “生了,生了。”种夫人紧张地瞅着房门。 “不知道是男是女。”太君也盼着房门赶紧打开。 过了一会儿,房门“咿呀”一声打开,产婆抱着清洗干净的新生儿走出来。 “恭喜,恭喜,是个千金呢!” “什么?”种夫人闻言立刻垮下脸。 “春花,将孩子抱下。”太君从容不迫地命令道,“秋月,带产婆下去领赏吧。” “是。”两人赶紧照主子的话去做。 “没本事还装什么腔。”太君冷笑地看着媳妇,随即领着渫采莲离去。 “怎么会这样?育珍,你怎么可以给我生个女的……”种夫人喃念道,她的梦又碎了,又是被个女娃给坏了事。 亏她方才还说着大话,这下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想当初她不就是这样才让婆婆看不起的吗? “王爷,你别睡了,珍夫人就要生了。”肜杼儿站在种肇禹的床边直对他嚷着。 喊了半天也没见他有啥动静,她只好动手掀开被子,“我看你怎么睡。” “会冷耶!”种肇禹怒目瞪着她,伸手就想抢过被子。 “有个女人正在替你生孩子,你居然还在这儿呼呼大睡,你有没有良心呀?”肜杼儿故意将被子抛得远远的不让他得逞。 “生孩子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别为这种小事来打扰我睡觉。”他说着又要躺下。 肜杼儿哪容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硬是拖着他的手不让他睡,“起来,你别睡了,先去看看珍夫人吧。” “你很吵耶!是不是想分我的床睡?”种肇禹打了个大呵欠,睁开一双睡意浓重的眼。 “你胡说什么!”她生气地瞪着他。 “你生气的模样好迷人。”他瞟了眼她单薄的珍衣,隐约可见里头肚兜的花式。 “王爷,你正经点!”她双手赶忙揽紧衣襟,刚才急忙赶过来,忘了加件外衣。 她这一放手让他的手获得自由,种肇禹立即揽住她的纤腰往怀里一拉。 “啊!”她整个人扑倒在他胸口,“王爷,你不要乱来。” “我又还没乱来,你紧张什么?”他奸整以暇地瞅着她笑。 肜杼儿抡起双拳拚命捶打他,“你不要这样无礼。” “喔!你别乱动。”种肇禹按住她不让她轻举妄动。 “你……怎么了?”看他脸色有些怪异,肜杼儿不禁担心起来。 “快被你折腾死了。”他故意用那一触即发的热 源顶向她,“你瞧,这可是你的杰作。” “啊!”她羞得想躲开他下身那坚硬的抵触。 为了自己好,种肇禹只得放她离开。“这下你可真的把我的瞌睡虫给赶跑了。” “王爷,珍夫人还等着你呢!”她脸上的红晕一时无法褪尽。 “等我做什么?”他可没答应要去看她。 “你的夫人临盆,你怎么能不闻不问?”她气愤的反问。 “又不是我强迫她生的。” “是你的杰作不是吗?”肜杼儿拿他方才的话顶回去。 “当然不是,是她自己的杰作。”种肇禹十分不齿当初钟育珍设计他圆房的行径。 “喔?”光她一个女人有办法生出孩子来吗? “你不用拿这种表情看我。”好像他多十恶不赦似的。“那女人为了地位太不择手段了,这是她自作自受。” “总不是她拿着刀逼你娶她的吧?”依她所知,这门婚事可是他自己点头同意的。 “但是她使计强迫我和她圆房。”用春药逼他就范这就该死。 “呵呵!”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种肇禹不是滋味地看着她。 肜杼儿不屑地开口:“王爷的风评可是众人皆知,说什么强迫不强迫的,还不是碍于你的自尊,这才如此气愤。” “我不愿意就是强迫。” “可你还不是常常强迫别人就范。”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家伙。 “我强迫谁了?”他从不勉强女人的,都是女人自动送上门寻求慰藉,他不过是来者不拒罢了。 “没有吗?”上回他不就强吻她,方才还对她毛手毛脚的。 迎视她发怒的眼光,他好笑地问:“你说的可是你吗?” “哼!”还有脸说,她的拒绝他从没当真过。 “你哪只眼睛见到我强迫你了?”他每次不都忍下来,从没真的对她谕矩过。 “我……”是还没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但难保以后他不会啊! “所以啰,我并没有强迫你什么,反倒是你,老是对我这不满那不满的。”种肇禹万分委屈地诉说。 “奴婢不敢。”肜杼儿故作谦卑地回答。 “看看,要不就奴婢长,奴婢短的,像是我的不是似的。”种肇禹最痛恨她自称奴婢,像是故意拉远两人的距离。 “王爷,你要是说够了,该去看看珍夫人了。”不想听他继续抱怨下去,她连忙催促着。 “我有说要去看她吗?”他还巴不得她痛死呢! “你已经错待一个孩子了,难道还要再铸下另一个错误吗?”没见过这么冷血的男人,连自己的亲骨肉部不屑一顾。 “你!!”他并不是冷情的人,可愈和钟育珍牵扯不清愈是难办,况且这孩子也真来的不是时候。 “请王爷移驾珍苑,就算不想见孩子的娘,好歹也关心一下自己的骨肉吧。”肜杼儿动之以情。 “我若听你的有什么好处?”他故意这么问。 “王爷!”这人真是不可理喻,明明是他该做的事还要什么好处,又不是她欠他的。 “一个吻。”种肇禹指着自己的嘴说,“不要就拉倒。” “你!!”肜杼儿还在犹豫,突然被他拉进怀里。 “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说完,他低下头覆上她诱人的红唇,吻了个尽兴才肯放开她。 她咬了咬被他吮肿了的下唇,“可以走了吧。”真是个无赖。 “行,但是我露个脸就要走了。”他可不想在那里瞎耗时间。 “得了。”地也没奢望他太多。 “那走吧。”他起身搂着她的腰往外定。 “你可不可以把手拿开?”还说不勉强人,这不就又来了吗? “没搂着你,我怕我走不了太远,万一到不了珍苑,你可不能怪我喔。”他安分地将手移开。 她翻翻白眼,主动将他的手拉了过来环在腰上。 种肇禹也下客气地将她搂紧,“这次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不能又怪我了吧!”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快走啦!”懒得跟他争辩,肜杼儿加快步伐往前走去,他只好快步跟上。 【第六章】 “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该是怀着高兴的心情迎接新生命的到来,可肜杼儿和种肇禹一到珍苑却发现气氛不对劲。 只见种夫人一脸的失望,呢喃骂道:“该死!育珍啊!你怎么跟娘一样不争气呢?” “发生什么事了?”肜杼儿向一旁抱着婴儿的春花问道,“孩子不是已经平安产下了冯?怎么老夫人的反应这么奇怪?” “还不是因为珍夫人没能生个儿子,这才让老夫人这么失望。”春花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 “女娃不好吗?”依她看这娃儿长得挺讨喜的,肜杼儿轻抚着躺在春花怀中的婴儿。 “当然不好,你就不晓得,太君和老夫人可都是非常重男轻女,加上府里一向男丁单薄,因此她们特别希望有个孙子可以抱抱。” “可上回岚夫人生的不就是男娃,我就没瞧见太君和老夫人有特别偏爱。”要不也下会造成悲剧的发生。 “那不同,岚夫人的出身不够高贵,太君是勉为其难接受孩子,却一直嫌弃着孩子的娘。”太君的心思全府的人都很清楚。 肜杼儿点点头,“是这样呀!” “娘,你也累了一晚,先回晴院歇歇吧。”种肇禹低声劝慰着一脸失望的种夫人。 真搞不懂她们是怎么回事,一直催着他成亲,成了亲又逼着他让媳妇怀孕,这会儿孩子部生了,她们竟然连性别都想左右。 “禹儿,从明天开始,我要你每晚都上育珍这儿,尽快让她给我添个孙子。” “娘,育珍还得坐月子,似乎不宜……你懂的。”种肇禹不好将话说得太白,只得委婉地道。 “懂什么呀!我的孙子要紧。”种夫人此刻也顾不得心疼媳妇,只想着媳妇赶紧替她生个孙子扳回面子重要。 第十一章 最最要紧的是方才婆婆承诺过了,要是育珍能先生个儿子,那这个家就是她们的了。 “娘,你这样让我很为难,若是奶奶知道一定也会逼我上莲坊的。”他好不容易才摆脱这两个麻烦,说什么他都不愿意这么牺牲奉献。 种夫人不悦的瞪着他,“那又如何,你在外头拈花惹草不也一样左搂右抱的。” “这事再说吧。”种肇禹转头对一旁的婢女说:“扶老夫人回晴院休息。” “是。” 种夫人见状,只得不情愿地离去。 “好了,我人也来过了,可以走了吧?”种肇禹不耐烦地对肜杼儿摊着手道。 “你还没抱抱小小姐呢。”肜杼儿不满他的敷衍。 “我只说来瞧瞧,可没说要抱她。”他皱着双眉看着襁褓中的娃儿。 “她是你的女儿耶!”肜杼儿手杈腰瞪着他。 种肇禹撇撇嘴将她带入怀里,在她耳边轻言细语,“要是你替我生的就好了。” 肜杼儿霎时双颊染上一抹红晕,“你瞎扯什么?”她实在很难在这时候摆出一副凶婆娘的样子来。 “瞎扯?”他轻摇着头,“我可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我才不要替你生孩子呢!”这种贵族世家,她要真是嫁给他,先不说名分排到哪儿去,光是她的出身就很可能遭到非议。 “由不得你说不。”他决定的事是不容人更改的。 “哼!”肜杼儿嗔怒地看着他,“我说不嫁就不嫁。” “你非得嫁!”他可不允许他的女人说不。 “就算要嫁也绝不嫁给你。” “你只能嫁给我。”种肇禹咬牙切齿的宣示。 “屁!”肜杼儿毫不文雅地吐出这个字,随即转身离去。 春花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原来王爷是真的爱上杼儿,甚至开口说要娶她了。 她得赶紧将这个天大的消息散播出去才行,王爷这回居然看上府里的婢女,而且还是最不屑他的杼儿,这可是个大消息呢! “你听说了没有?”这几日府里沸沸扬扬地传言着种肇禹爱上婢女肜杼儿一事,听得种夫人是胆战心惊的。 “娘,是什么事啊?”钟育珍边喝鸡汤边问。 “你真是的,丈夫就要被人抢走了,还有心情喝汤。”种夫人不由分说地抢下她手中的碗。 “谁?谁这么大胆子?”警觉到事情的严重性,钟育珍连忙拉着婆婆的手追问。 “我就说嘛!打禹儿这次回来我就觉得有蹊跷。”种夫人自顾自地说:“那孩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以往咱们三催四请的也不见他肯听话,这回居然一个婢女出马就哄得他自愿回府。” “是她!”那个胆大妄为的婢女!钟育珍立刻明白传言中的人是指谁。 “难怪,相公一直不愿表态谁才是接任种畹的人,原来他打的是这主意。”怪不得说人选得由她找,原来他一心包庇那女人。 “你呀,还不争气的生了个女儿,要不这下你已是当家主母了。”种夫人抱怨道。 “我也不想要她呀!”钟育珍没好气的说。 “我看你得多加把劲,赶紧替禹儿生个儿子,要不然等那女人入门可就糟了。”虽然肜杼儿是个身分低下的婢女,却是禹儿第一个说喜欢的女人,对她们的威胁性很大。 “可是相公根本不愿意跟我同房啊。”要不她早使出浑身解数缠死他了,哪会让他有机会去抱别的女人。 “总有办法的,要不,再一次对他下药?”上回下春药的事,种夫人也有参与。 “可那次惹得相公对我大发脾气。”才一次就成功受孕,只可惜是个女儿。 “管他气不气,最要紧的是让他上你的床,不然你哪有机会怀孕?”种夫人一点也不因设计儿子而感到羞耻。 “好吧,我再去找那个郎中试试。”钟育珍也乐得有机会和老相好见面。要不是种肇禹不理会她,她也不会和别的男人勾搭上。 “这事得快点,不然等那女人真进了门,你可就更受冷落了。”种夫人语重心长地提醒她。 “我知道。”钟育珍心里自有她的打算,要是事成的话,肜杼儿也进不了种家大门。 “那好,我先走了。”种夫人这才感到满意的离开。 “来人,帮我到东大街去请吕神医来,我身体感到有些不适。”钟育珍装出一副娇弱的模样,吩咐一旁的婢女。 “心肝儿,你胆子怎这么大?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叫我来。”吕伟一见到钟育珍,立刻猴急地一把将她搂上床。 “瞧你急的。”钟育珍推开他的脸,“我有正经事找你。” “什么事?”他才不管她要不要,一手迳自往她衣里伸了进去。 “嗯……”在他的抚摸下,她不一会儿就兴奋地呻/吟着,“我想跟你拿上次那种chun药。” “没有。”吕伟摇头拒绝。 “什么嘛!”钟育珍愤而推开他。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拿那药是要伺候谁的呀!” “你吃醋啊?”她故意用丰腴的臀往他xia|体磨赠。 “废话!你拿我的药去讨好别的男人。”吕伟双手扯开她的衣襟,将她压在身下。 “什么别的男人,他是我相公。”钟育珍一说完便感到下身一凉。 “那我呢?”吕伟莽撞地夺取他的想望,态意地在她身上驰骋,“我算什么?” “啊!快……”她闭上眼睛享受着好久没获得的满足,直至两人都尽兴方才罢休。 “我根本用不着什么chun药就可以整得你娇喘连连。”吕伟淫笑道。 “你强,我知道。”要不是为了种家的家业,她又何必曲意承欢地央求着一个不要她的丈夫垂怜。 “不过你也知道,我要这个相公可不是因为这个。”她精明的眼神微眯,脑子里想的都是钱与权。 “好吧,我给你,但是这回的药更猛,非得要处子否则不可解。” “什么?”那她不就没机会和种肇禹来上一段了,可她又不能当着吕伟的面说,只得陪笑的问:“为什么非得处子不可?” “这你就不懂了,非得处子的紧实才够快感,佐以处女鲜血方得以解。”吕伟解释道。 “这给你。”他从药箱中拿出一瓶药给她。 ”这是什么?”钟育珍拿在手上把玩着问。 “你才生了个孩子就松弛了,这东西勤擦点,可帮助你回复紧实。”他眼睛瞄往她两腿间说。 “有办法紧得像处子一样吗?” “那是当然。”他对自己调配的药有信心。“不过你可别异想天开以此解我的春药,别忘了还得要处子之血。” “去!那我要它何用?人家就是想跟他有个孩子,你这药不妥。”钟育珍不悦的瞪着他。 “孩子我们加把劲就有了。”吕伟存心不良的搂着她奸笑。 “可孩子要不是他的,日后又不能帮我争夺家产。”她将心里的打算说了出来。 “就是我的这才好呀!”吕伟笑得阴险,“日后我就可以靠着你们娘儿俩享福。” “说得简单,若是不跟他同床谁会相信孩子是他的。”钟育珍白了他一眼,暗指他的愚蠢。 “你就不会弄个处子给他吗?和那么多女人共侍一夫你都肯了,不差多一个吧?” “好吧,就便宜他这次。”钟育珍不太甘愿地答应,“不过,到时你还得帮帮我。”下然她可没这么大本事偷天换日。 “放心,我这不是随传随到。”话一说完,吕伟抱着她又是一阵亲热。 “上哪儿呀?”种肇禹拦住正往外走的肜杼儿。 “王爷。”她有礼地点头。 “杼儿,你一定得这么生疏吗?”对此他实在感到挫败。 “咱们本来就非亲非故。”肜杼儿不冷不热地回答。 “谁说的,我可是老早就把你给订下来了。”他咧着嘴笑道。 “我可没允你。”没事惹上这个男人,又不是嫌自己的麻烦太少。 “这事我说了算,你以为你做得了主吗?”他可是堂堂的王爷,有谁敢说他下对。 “你这么说是企图强抢民女啰?”肜杼儿嫌恶的看着他。 “嫁给我真有这么困难吗?”别的女人都当他是块上好的肉巴不得嫁给他,可怎么在她眼里他什么也不是了。 “可不。”她毫不迟疑的点头。 “你可真懂得伤我的心。”种肇禹苦着张脸。 “天下女人何其多,多得是喜欢王爷的人。” “可我偏犯贱,就喜欢你这唯一不受我吸引的女人。”许是上天有意惩罚他过往的滥情吧,他谁不去爱,就只有这没大没小的丫头片子让他心生占有的念头。 第十二章 “王爷难道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肜杼儿很乐意提醒他,“你最讨厌妄想拴住男人的蠢妇,不是吗?”初次相遇的那番口舌之争,她仍铭记在心。 “我……”他不否认自己曾说过这话,但如今他已识得情爱,想法自然与以往不同。 “杼儿,那日你不愿领我进情爱之门,可无形中我仍旧受你吸引,现在我希望同你一般当个情爱傻子,可好?”他放下身段央求着她。 “不好。”她摇着头拒绝。 “为什么不好?”他圈紧她的腰间。 “你只是因为没受过别人拒绝才对我穷追不舍,若是我打一开始便和其他人一样赖住你,今天你便不会这样说了。”她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从未想过拴住他。 “不会的,上天注定了我们的缘分,即便你像别人一样对我有所图谋,我仍旧会爱上你,更甘心被你所利用。”种肇禹深情的说。 “骗人。”他这话不知道对多少女人说过,肜杼儿微皱着鼻头暗忖。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果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合该是我欠了你的。” “你……”她迟疑了。 这样深情的告白,实在很难让人不心动。 可理智却一再告诫她,不要轻易相信这个男人的话,依他过往的纪录,这种话他肯定对许多女人说过了。 “你还是不肯信我?”他都说到口水快干了,怎么她还是不愿信他一次,难道他做人真这么失败吗? “这……”她该说什么呢? “你真这么讨厌我?”他偏着头又问。 “也不是真那么讨厌,可你真的令人难以轻信。”她挺认真地思考后才回答。 “好歹得给我一次机会嘛!”种肇禹期盼地看着她。 肜杼儿仍旧是一脸怀疑地瞅着他,她自认没啥傲人的优点,实在不明白种肇禹怎会如此迷恋她,可他认真的态度叉不像是在寻她开心。 “这……”她真不知如何才好。 “别这呀那的了,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不由分说地牵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你要带我上哪儿去?” “去了你就知道。” 种肇禹带着肜抒儿来到城郊一处小山丘,她吸了口新鲜空气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好美的地方。” “就知道你会喜欢,这才想带你来的。”看着她甜美的笑靥他也感到欣喜。 肜抒儿开心地褪去鞋袜,赤足在草地上跑来跑去,“好久没有这种轻松的感觉了。”她笑嘻嘻地说。 “我最喜欢躺在树荫下什么都不去想,就只是看着天空和云发一下午的呆。要不就认真地思考一些烦人的问题,厘清思绪。” “那你这会儿是想还是不想呢?”她在他身边坐下,好奇的问。 “想你。”种肇禹深深看进她的眸中。 肜杼儿脸色一赧微偏过头去,“我人就在这儿,有什么好想的?”她不自觉地流露出小女人的娇态。 “想我这小娘子不知何时才肯嫁我为妻。”他凝望着她娇俏的容颜,半戏谵说。 “八字都没一撇呢!”她好笑地看着他,“我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值得托付终身的,你也未免太心急了。” “我以为你会急着将终身托付于我呢!毕竟你年纪也下小了。” “我的年纪是不小,但你还不够格嫌弃我。”虽说她都二十多岁了,可谁规定女人就一定得要嫁人。 “是是是,我风评不佳,可配你刚刚好。”种肇禹一把将她拉入怀里。 “谁这么倒楣要配你呀?”肜杼儿斜睨着他问。 “不就是你吗?”他低头轻扫过她的唇 办后才问。。“可以吗?” “你说呢?”她淡淡地笑着反问。 “我怕你牙齿磨得正利,准备攻击我可怜的舌头。”他已有两次被咬的经验,当然得小心点。 “那你还来。”果真是不怕死的。 “为了一亲芳泽总是得要冒风险,不是吗?”他忽地低下头偷得她一记香吻。 “唔……”肜杼儿被他紧搂在怀里,只能乖顺地任由他狂猛的索求。 “这次这么合作真让我受宠若惊。”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来,种肇禹才放开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调侃起她来。 “都被你吻了两次,我总不能连个中滋味都搞不清吧。”肜杼儿轻笑着回道。 “那敢问姑娘觉得如何?”他轻捏她的俏鼻笑问。 她耸耸肩,“不就是那样。” “敢情是我没能让你满意啰?”种肇禹坏坏地问道。 “你……”肜杼儿警觉到不对时已经被扑倒在地,来不及逃离他魔魅的唇舌,只能任由他放肆约狂吻了。 【第七章】 “喂!都出来这么久了,怎么没人来找我们?”肜杼儿坐在草地上看着夕阳,微蹙眉问道。 “他们才没空理我们。”种肇禹嘴角衔了根草回道。 “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她们呢?”肜杼儿将头转向身旁的俊伟男子,对他的作为实在不解。 “她们?谁呀?”种肇禹被笼罩在夕阳余晖中的肜杼儿给迷住了心神,根本没法专注在她的话里。 “当然是你的夫人呀!” “我的夫人不就是你吗?”他一手撑起头看着她,装傻笑道。 “我可还没点头呢。”肜杼儿将手里小花的花办一片一片地撕下来。“说真的,你就这么讨厌她们吗?” “你说呢?”他瞅着她娇美的脸反问。 “是看不出有喜欢的样子。”她皱着眉看他,“可你还是娶了她们。” “所以我现在才会这么痛苦不堪。”他早后悔了,可这是他自找的,又能怨谁呢? “你说我该怎么办?”他捉住她的手问。 “也许你该试着去改善你们之间的关系。” “很难。”他摇头苦笑道。 “你不愿意改变态度,又如何能改进夫妻间的关系?”肜杼儿对他的反应颇不以为然。 “要是你的话,我自然就会考虑。”他搂住她的腰,一脸认真的说。 “你不要老是提我。”肜杆儿挣开他的怀抱。 “说真的,你很介意她们吗?”他瞅着她问。 “为什么不?”她毫不回避的迎视他的目光。 “你又不想嫁给我,为什么要在意她们?”种肇禹好笑地看着她。 她微挑一眉,“你又知道我不想嫁给你了?” “是你自己一直这么说的呀。”他重燃起一丝希望的问:“难道你……” “我只是看不惯你对妻子的态度罢了,你可别想太多。”肜杼儿再次申明她的立场。 “我才没想太多呢!你分明对我有意,难道你敢说不是?” “那又怎样?” 她难得一次肯承认心里也有他的存在,这怎不令种肇禹开心呢! “我还是看不过去你的作为。”她不忘浇他冷水。 “好吧,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好?”他聪明地将难题丢给她。 “这……”要她说怎么都不好。 若要种肇禹对她们两人好,以她现在的心情怕是不能接受,因为她绝不和人分享丈夫。但她也看不过去他那种冷情的态度,这着实让她感到为难。 “最起码你不要凡事漠不关心。”肜杼儿还是忍不住数落他一句,对他的态度颇为不满。 “好,都听你的,行了吧?”他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宠溺。 “这还差不多。”她斜睨了他一眼,傲慢地道。 “我对她们要是太过关心,看你不吃醋才怪。”种肇禹取笑她。 “她们是你的妻子,你就算要关照到床上去我又能怎样。”肜杼儿语气之酸很难让人忽视。 “你还真敢说,姑娘家说话竟说得这么白。”他听得都傻眼,真不能拿常人的标准来看她。 “这有什么不好启齿的,真是。”肜籽儿白了他一眼啐道。 这么说还是他大惊小怪啰?种肇禹暗忖。 “天色已晚,我们也该回去了。”她站起身拍拍裙上的草层。 “遵命。”他拱手作揖地陪着笑。 “禹儿,你瞧育珍多么用心。”种夫人眉开眼笑地走进禹轩,身后跟着端着一盅汤药的钟育珍。 “这是干嘛?”种肇禹微蹙紧眉头的看着她们,不知道两人又要搞什么鬼。 “育珍知道你近来为了公事劳心伤神,特地为你熬了这碗补药,你赶紧趁热喝了吧。” “放着吧。”种肇禹语气淡然的说,无意接过冒着热气的补药。 “好歹你也喝一口,别辜负了育珍的美意。”种夫人婉言劝说着。 “是嘛,相公,人家可是辛苦熬了一个时辰的。”钟育珍柔声道。 种肇禹想起对肜杼儿的承诺,好吧,看在杼儿份上,对钟育珍好点。 第十三章 他迅速将补药喝了下去,“好了,我已经喝了,你们可以让我安静的办正事了吧?” “当然,当然。”种夫人笑嘻嘻地连声道好。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钟育珍笑得可开心了。 待两人走后,种肇禹才略带疑心的瞄向汤碗,“该不会有问题吧?”也难怪他会这么疑心,这对婆媳实在很难令人不得不起疑。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燥热难耐,体内似有一把火烧得他无法集中精神,“不会吧?”他甩甩头有些不支的往墙边靠去。 该死!钟育珍一定又在汤里动了什么手脚,他居然又被她给设计了一次。种肇禹气愤地咒骂着。 说什么他都要把持住,绝不能让她再次得逞。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钟育珍蹑手蹑脚地溜进来,媚眼一勾就急忙往他身上靠了过右。 “相公,你一定很想要吧?”瞧他脸色异常的红润,呼吸急促,想必药效已经发作了。 吕伟那家伙存心不让她快活,但她怎可能放着这一等一的男人不要,等她先好好解解饥,再让那女人来解他身上的chun药。 钟育珍伸手扯掉他腰间的系带,“相公,人家好想你。”她双手不安分地往他胸前画去。 “走开!”他怎么头愈来愈沉,视线也愈来愈模糊了。 种肇禹推开她,“滚!”他可不想做出对不起抒儿的事情,杼儿好不容易才接受他。 “你会需要我的。”她连忙褪去身上的衣服就往他贴了过去,热情的在他身上磨蹭着。 果然,他那禁不起挑逗的惹火处马上就一柱擎天。 “你也需要我的,不是吗?”她一双勾魂眼直盯着他挺立的下腹。 “不,我不需要你。”种肇禹强忍着欲火,硬是将她推开。 被推倒在地的钟育珍难以置信的望着他英俊的脸庞,“哼!我就不信你定力真这么够。” “他压根就不想要你,干嘛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呀!”门口传来讥笑声,只见吕伟肩上扛着一个昏睡不醒的女人走进来。 “你可来了。”钟育珍一点也不遮掩她的裸露,只是略显心虚地瞟了床上正受折磨的种肇禹一眼。 “既然他不想要你,我看你就别勉强他了。”吕伟讪笑道。 “你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也不怕他会知道我们的事。”钟育珍不悦的说。 “他现在神智不清了,不过我相信那是除了你以外,其他的女人他早已分不清了。”吕伟嘲笑着她失常的魅力。 “哼!”钟育珍冶哼一声,“反正我明天还是会让他后悔的。” “走吧,别妨碍人家恩爱了。”吕伟放下肜杼儿后便搂住她,“我们也去快活吧!别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你猴急什么。”离去前她还不忘狠瞪了床上的男女一眼,这才快快不快地走人。 床上只闻粗重的男性呼气声,“走开!”种肇禹误以为身旁是恼人的钟育珍,大手一挥就往她脸颊扫了过去。 “思……”昏沉沉的肜杼儿被他给弄醒。 “我怎么了?”她浑身绵软无力,连抬个手都有困难。 “杼儿?”种肇禹只觉得眼前闪过好几个肜杼儿的影子,“不,你不是杼儿,你又想设计我。”他误以为眼花将钟育珍错看成肜抒儿,还拚命提醒自己别上当。 “我是杼儿啊。”肜杼儿脑袋虽还是昏昏沉沉的,不过还清楚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别想骗我了,你知道我只要杼儿,就装成她的模样想蒙骗我。” “真的,我是杼儿。”她一手扶着头看他,终于瞧出他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你别过来,你不能强迫我任何事。”种肇禹挥开她的手。 “为什么?”肜杼儿好笑地问。 看来这一切都是有人预谋的,而且还是那个突然送汤给她喝的钟育珍,幸好她喝一口后觉得不适,又不便拒绝人家的好意,便趁着她不注意时吐掉,现在才能清醒。 “我什么女人都不要,只要杼儿。”他嫌恶地皱眉。 “她有什么好?”她好心情地套着他的话。 “她什么都好。”种肇禹不经思考地回她。 “才怪,我才没你想像中的完美呢!”肜杼儿俏皮地吐着舌头。 “杼儿?”他困惑地唤了声,眼前这杼儿怎么好像真的,还对他露出这么友善的回应,“不,你不是杼儿。” “我是,我真的是。”肜杼儿捉住他的手抚上她的脸,“你摸摸。” 种肇禹迟疑着没敢有所动作。 “你怎么了?”瞧见他脸色丕变,她关心地询问。 在他体内窜烧的火苗愈发不可收拾,种肇禹强忍着阵阵热浪侵袭,就是不肯遂了“钟育珍”的心愿。 “别碰我。”他口气不善地回绝她的关心。 “你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奇怪?”肜杼儿不顾他的拒绝伸手往他额头采去,“又没发烧,怎么脸这么红?” “不要你管。”他挥开她的手恶声恶气地说。 “搞清楚,我这是关心你耶!”真是不识好人心,肜杼儿噘着嘴丛不心里的不悦。 “不要这样看我。”这么诱人的姿势他会受不了诱惑的。 “怎样看你?”她眨巴着眼问。 “喔!该死!”他的呼吸更加粗重,“你这样我会控制不了。” “控制不了什么?”他的话实在难懂。 “我会想吻你。”那张小嘴在他面前张张合合地好不诱人。 “好啊!”她噘着嘴主动送上前去。 “你——”种肇禹双眼直盯着她那两办红唇,“你就这么寂寞难耐吗?”他还是以为眼前人是钟育珍假扮的。 “什么?”肜杼儿还来不及发问就被他给压在身下。 “既然你这么渴望,那就来吧。”他恶狠狠地撕裂她身上的外衣,俨然将她当成了钟育珍对待。 “啊!不要这样。”她吓得捉住衣襟深怕春光外泄。 “这不是你最终的目的吗?”种肇禹拉开她的手,另一手扯下她蔽体的衣物。 “你在干嘛?”她不过喜欢他的吻罢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别假惺惺了,你不就是要我这样待你吗?”他再也顾不得其他了,体内的热 源频频催促着他行动。 “住手!我不要这样。”肜杼儿哭喊着要他清醒点。 “杼儿……”他怎么看到杼儿在他面前哭泣呢? “你不要这样,很吓人的。”她噙着泪水望着他说。 “好好,你先别哭。”他急忙哄着怀里的泪人儿,“我会温柔点的。” “可是你刚刚好恐怖。”肜杼儿被他方才的模样给骇住了。 “那是因为我等不及要爱你了。”仲笔禹耐心地对地解释,“都怪那碗汤害我现在难以自持。”他实在懊悔一时的心软。 “你也喝了汤?”那碗汤到底有什么作用?肜杼儿满怀着不解与困惑地看着他。 “杼儿。”他轻声唤着,姑且当她真是令人朝思暮想的杼儿吧! “我要你,杼儿。”种肇禹低下头含 住她的小嘴,品尝她口里的蜜津。 …… 【第八章】 “快呀!你动作快一点。”钟育珍指挥着吕伟将肜杼儿给带走。 吁!幸好她及时起来先穿上衣服,不然可就白白便宜了他们的眼。肜杼儿微睁开眼打量着尚未察觉事情有异的两人。 她倒要瞧瞧这两个人怀什么鬼胎。居然敢设计到她头上来。 “你赶紧躺下,这女人我自会处理。” “你可别打她的主意,最好赶紧出府以免引来麻烦。”钟育珍深怕事情生变,不放心地提醒他。 “这我知道,我一将这女人原封不动的送回房就走。”他也下想沾惹上任何麻烦事。 去!还原封不动咧! 肜杼儿在心底嗤哼。是他们将她送进种肇禹这恶狼的手中给拆封了! “那就快点。” 待吕伟离去后,钟育珍动作迅速地将沾有血渍的被褥换下,以免留下破绽。接着褪下身上的衣裳,躺进种肇禹的臂弯中装睡,等着给他迎头痛击。 谁教这男人居然这么不给脸,她卖力地诱惑居然不领情,但没关系,这回他仍旧栽在她的手中了。 “嗯……”种肇禹神智逐渐清醒,对于昨晚的旖旎仍有几分的恍惚。 “你……”怎么是她? 昨晚他明明是和杼儿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的呀!种肇禹立刻拉下一张难看的脸。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甩甩头试图摇醒昏胀难受的脑袋。 “你忘了,昨晚是你搂着我不让我走的。”钟育珍一脸无辜地说着假话。 “不可能。”他不可能错得这样离谱才是。 “是真的,你还直叫我杼儿呢!”她故作委屈的抱怨。 第十四章 “杼……杼儿?”难道他真的将她当成了朝思暮想的人儿了? “就是。”钟育珍撇着嘴嗔道。 倏地,种肇禹想起发生什么事,指着她骂道:“你这该死的女人,居然又给我下药。” “要不这样,相公又如何会和我同床呢?”钟育珍一点都不以觉得羞,反倒沾沾自喜地说:“不同床,咱们又怎能再有孩子呢?” “呸!我根本就不想和你有孩子。”他痛恨这种无力的感觉,更痛恨又一次栽在这阴险的女人手里。 “可惜,或许已有了呢!”她得意的笑着。 就算没有,她也有的是办法让肚子里多个孩子。 “没这么刚好的事。”他就不信自己真这么神勇,每发必中。 “这可由不得你我,全看上天的旨意。”她拾起一旁凌乱的衣物从容地套上。 “哼!就算有又怎样,只要我一天不承认,你就休想掌控这个家。”种肇禹气愤道。 “你!!”太过分了,钟育珍差点沉不住气地大声吵骂起来,随即想到婆婆前些日子说过的话,这才压下心里的怒气。 “要是我这胎是个男娃,太君自会替我做主,到时也由不得你了。”她高傲地抬起下巴,斜睨着他说。 “可惜你这胎会不会有着落还是个未知数。”他兜头泼她一大盆冷水。 “肯定会有的。”她自信满满地摸着肚子。 “你怎么这么肯定?”连他这个当事人都未必有把握,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该不会又想从中搞鬼了吧?依他对她的认识与了解,相信这狡诈的女人心里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我对相公有信心。”她一脸谄媚的说。 “可惜我没你有信心,还请你希望落空时别太悲伤。”他冷冷地嘲讽着。 “你!!走着瞧,我一定能替种家生个儿子的。”她气愤的走了出去。 “我等着看你变啥把戏。”种肇禹讥嘲地回了句。 待钟育珍离去后,他才颓然地坐了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昨晚明明是那么的美好,为什么偏偏会是她呢?” 这全都怪自己做什么一时心软,才会让钟育珍那女人有了可乘之机,万一她真的怀孕可怎么办? “该死!”他叉低咒了声。 “你在骂谁该死?”肜杼儿推开门采头进来问道。 “杼儿。”种肇禹急忙起身将她拉进房里,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两臂将她给缠得死紧。 “喂!你要勒死我了!”她连忙呼救。 他这才赶紧松手,“对不起。” “你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她看着他难看的脸色问道。 “唉!”他再次叹了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肜杼儿是明知故问。 “杼儿,你昨晚……” “昨晚?怎么了?”她强自镇定不去回想那引人心跳加速的夜晚。 “睡得好吗?”种肇禹心不在焉地摸着她的头。 她根本没能好睡,怎么会好? “你睡得不好吗?”她反问道。 “我……还好。”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实话。 “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要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原谅我?”他们好不容易才有进展,没想到却发生这种难以启齿的事。 “那要看是哪方面的事。”他该不会真的想对她承认自己“出轨”的事吧? 肜杼儿感到有点好笑,其实他若是不说也没人会晓得,可见他还有着诚实的优点。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除了你还有别的女人的话,你是不是会很生气?”种肇禹试探地问道。 “你现在不就有除了我以外的两个女人吗?问这问题未免太无聊了吧。”她故意堵他的话。 “我的意思是,更亲密的那种关系。”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想知道她对他的重视到何种程度。 “多亲密?”肜杼儿张着大眼兴味盎然地问。 “就……就你不能忍受的那种亲密关系。” “你知道我不能忍受还问我?”真是笨蛋! “真的很不能忍受吗?”他搔了搔头,不知道该不该对她承认昨晚的失误。 “你是不是背着我和哪个女人搞上了?”肜杼儿好心情地看着他忐忑的神情问。 “没有。”他马上矢口否认。 “真的?”撒谎,她在心里犯嘀咕。“一定有事,不然你不会这么反常。” “说嘛!到底什么事?”她不住地催问着。 “杼儿。”他将她抱到腿上,“我爱你。”他轻声地对她告白。 “讨厌,人家又不是问这个。”她听得脸红莫名,只好轻推开他的脸。 “你一定要相信我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种肇禹一脸认真地说。 “我相信你。”她神秘地笑点着头。 肜杼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不过并未告诉他真相,因为她还等着看场好戏呢! “你们听说了没?”春花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嚷道。 “听说什么?”秋月放下手边的工作走到她身边。 “珍苑又传出喜讯了。” “是哪方面的喜讯呀?” “听说珍夫人又有喜了。”春花将她方才从珍苑下人口中得知的消息说了出来。 “不会吧,珍夫人不是才刚坐完月子吗?”一名小丫鬟不太相信的说。 “况且王爷几乎成天黏着杼儿,怎么可能会上珍苑去呢?”秋月也觉得不可能。 “可孩子要不是王爷的,珍夫人敢告诉人吗?”春花这话让其他人无话可反驳。 “男人果真都不可靠,我还以为王爷这次真会为了杼儿而收心呢!”秋月立刻发出不平之鸣。 “就是,昨儿个我还看见王爷买首饰讨好杼儿呢!”小丫鬟摇头叹气,“唉!难道王爷只当杼儿是一时的对象玩弄?” “那也是没办法的呀!”春花感慨地说:“谁教咱们福薄,生来就是丫鬟的贱命。” “我还以为杼儿对王爷而言是不同的。”还好杼儿一直没接受王爷,要不这下肯定要伤心死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一样坏。”春花有感而发地说。 “你们在说谁呀?”肜杼儿一进门就察觉气氛不对劲。 “杼儿!”她们互觑一眼不知该怎么说。 “怎么了?”肜杼儿见大伙眼神闪烁不定,感到一阵纳闷。 “杼儿,你也不用太在意,男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春花拉起她的手安慰着。 “况且王爷又是那么有权势、有地位,还长得一表人才,莫怪会让女人心碎。”秋月也开口道。 “王爷怎么了?”那个男人又做了什么令天下女人愤慨的事了吗? “王爷虽然待你特别,可你也知道他已经有过三名小妾了,你就别太计较了。”春花说着自以为是的安慰话。 “幸好你也不欣赏他的为人,不然这会可又要多个伤心的女人了。”小丫鬟插嘴道。 “到底怎么了?他又做了什么事?”肜杼儿微笑的问着。 要是她告诉她们自己和王爷情投意合,不知道她们会吓成什么样子。 “你别瞧王爷近来对你特别殷勤,可这贪鲜期一过还不是又让珍夫人有了。”秋月老实的告诉她。 “才要赞他转性了呢!”春花接着说,“没想到珍夫人还在坐月子,他就按捺不住了。” “珍夫人有孕了?”这可真让她惊讶。 “也不知道珍夫人怎这么有办法,才刚坐完月子就又传出喜讯。”春花对这位主子的手段不由得要佩服起来。 “王爷巴着要娶你,就算不成也还有个莲夫人呀!可他偏偏抗拒不了珍夫人的美色,不顾她还在坐月子又让她怀了孕。”秋月实在很难理解王爷的行为。 “还有啊,大家都说王爷在杼儿这儿吃了闭门羹,因此淡了对她的兴趣,改而宠幸珍夫人,显然最有希望坐上当家主母位子的人会是珍夫人。”春花将她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真的吗?”小丫鬟对于那颐指气使的珍夫人感到万分惧怕。 “不然,你想还会有谁?”春花反问道。 “我比较喜欢杼儿当我们的主子。”小丫鬟嘟着嘴说。 “杼儿又不肯。”秋月摊摊手,“而且这下子王爷八成会将杼儿打入冷宫,没望了。” “你在胡说什么呀!”肜杼儿好笑地睨了她一眼,“我连正宫都没住过,哪来的冷宫?” 春花摇摇头,“你要有座偏宫可住就不错了,还想住正宫?”也不想想王爷是何等的尊贵,她不过是平民女子,居然妄想攀龙附凤,真是太异想天开了些。 “难道我没那资格吗?”肜杼儿抬起下巴自傲地问。 “你的出身若能再好些或许有点希望。” 第十五章 真是这样吗?肜杼儿但笑不语。要不是她不能接受他有众多妻妾,她早早就答应他的求亲了。 “杼儿,你不觉得王爷太无情无义了吗?”秋月探询着她的看法。 “是啊!一边哄着你,一边又和珍夫人在一起。”春花也看不过去地指责。 “真是太差劲了。”小丫鬟气愤得忘了压低音量,适巧被赶来解释的种肇禹给听到。 “谁太差劲了?”他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王爷。”众人连忙散开,假装非常忙碌的认真工作。 “王爷,有事吗?”肜杼儿不卑下亢地问道。 “我有话跟你说。”种肇禹示意她跟他走。 “有话请说。”她一点要动的意思都没有。 “我要单独和你谈谈。”他急得就要伸手拉她。 “是为了珍夫人有孕之事吗?”她一语道破他焦虑的心思。 “你知道?!”既然她都知道了,怎么还能这么平静,连一句指责都没有? “放心,珍苑那边若欠缺什么,我都会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肜杼儿观察着他阴郁的神情说。 “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个。”他就怕不赶紧解释清楚,肜杼儿会误会他对她的感情。 “喔?”肜杼儿显然不想让他的心头好过,仍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是要跟你解释育珍怀孕的事。”种肇禹也顾不得还有好几双耳朵正聆听着他们的对话,他只想尽快将事情解释清楚。 “那倒是不必。”详细的情形她自认比他这被人设计的呆头鹅更加清楚。 “你听我解释……”他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的妻子怀孕是天经地义的事,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她佯装不解的问。 “真的不是我自愿的!!”他尝试着要说明清楚却被打断。 “难不成有人拿刀子胁迫你和妻子同床?”肜杼儿这话一出口马上引来旁人的一阵讪笑。 “差不多了。”他真的是身不由己才和那女人发生关系的,为什么杼儿就是不肯信他?难道就只有女人会因被胁迫而失身,男人就不会因不乐意而有受强迫的感觉吗? 她对他一脸的委屈感到好笑,“王爷,你说这么多不就是要我信你吗?” “你信吗?”他仔细观察她,却发现在她脸上找不到一丝不悦。 “信啊!”她怎么可能不信这笨男人,那夜的事她可是受害者呢!肜杼儿暗忖。 “你真的相信?”为什么现在反倒是他有所疑虑? “嗯。”肜杼儿认真地点头。 “那你愿意支持我吗?” “我这不就支持你了。”她可是一心相信着他的清白。 “如果你能用行动证明的话更好。”种肇禹意有所指地说。 “什么行动?” “嫁给我。”种肇禹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一旁的人也等着肜杼儿的回答,四双眼睛直盯着她瞧,让她很是不自在。 “我还得考虑。”她还没对他那两位妾释怀呢! 更何况现在钟育珍又怀孕,她不该选在这时候瞠这淌浑水的。 “你让我等太久了,这次说什么我都要把你娶进门。”他已经等不及让她成为他的妻子了。 “娶进门?怎么,当你第几个夫人呀?”肜杼儿语带嘲讽地瞅着他。 “自然是当我的正室,种府的大夫人。”这是他最想做的事。 “可是你别忘了,我是不和人分享丈夫的。”她再次重申她一贯的坚持。 “你不用和她们分享我,因为你已经独占了我,用你的情爱将我的心兜在你身上了。”种肇禹深情款款的说。 在一旁的三个人听得脸红耳热,直觉得恶心,但当事人并不这么认为。 “是吗?”其实她心里是从未有过的雀跃,但仍旧嘴硬地下肯软下态度。 “杼儿,你总得给我机会吧。”他低声下气的恳求她。 “难道我这阵子的表现还不够好?”他整天缠着她示爱,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是很好啊!好到让珍夫人怀孕呢!”肜杼儿嗤声的嘲讽。 “你又说你信我?”这回叉翻起烂帐来着。 “我是信呀!”但她气他到现在还笨得没有发觉那一夜的人是她。“但谁教你蠢得让我受不了。” “我又哪儿蠢了?”他就算不是聪明绝顶,但也不蠢吧。 “不然怎么会傻得让人设计呢?”她语含深意的说。 【第九章】 “发生大事了。”种夫人脚步匆忙的走进珍苑。 “我怀孕当然是大事了。”钟育珍心情甚好的说。 “还有件更大的事。”种夫人急忙将她方才听闻的消息说出来,“我听说禹儿央请太君出面上肜家提亲去了。” “什么?”他当真要把那下等女人给娶进门来? “而且还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呢!” “这怎么可以!”那就算她真的生个儿子又有什么用? “你大概没听到下人们是怎么在传这件事的吧。”种夫人对她们的计画愈来愈没信心了。 “什么意思?” “听说那日禹儿一得知你怀孕就急忙去找肜杼儿解释,还当着众人的面向她求亲,说什么她不用和别的女人分享他的爱,因为他的心都兜在她的身上了。” “这种假话他居然也说得出口。”真是太气人了,钟育珍气得一张脸都快扭曲了。 “人家听得可心花怒放了,当场就点头答应,咱们在种府的地位快要不保了。”枉费她们用尽心机设计种肇禹让钟育珍怀孕。 “不会的,只要我先生个儿子就能保住地位。”钟育珍脑子里又浮出一条害人的毒计。 “怎么保呀?她又不是不会生,你不过是个妾,她可是正妻呀!” “那又怎样,现在她还什么都下是。”得趁早除掉肜杼儿,若等她进了门就来不及了。 “你有办法?”种夫人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现在还没有,但我会想到的。”钟育珍不想将心里的打算说出来。 “你心底有数就好了,可别用尽心机却到头来一场空。” “放心,种家早晚都会是我们的。”等她将肜杼儿赶走后,主母之位就指日可待了。 钟育珍阴险地撇嘴,她得先做些准备,才好嫁祸给肜杼儿那蠢女人。 “来人,小小姐呢?”她问着一旁的婢女。 “在奶娘那儿。”婢女恭敬地回答。 “去将她抱来,这几日我想她想得紧呢!”钟育珍摆出一副慈母的样子。 “杼儿,我和奶娘有事出去一会儿,你可否帮我看着这孩子?”钟育珍和善地问着肜杼儿。 “夫人要出去?”肜杼儿接过她硬递入怀的婴儿后问。 “别这么生分,咱们就快要是一家人了,杼儿妹妹。”钟育珍拍拍她的手说。 “现在还不是。”肜杼儿语气淡然的回了句。 “也对。”她耸耸肩,“我是想趁今儿个天气好,到注生娘娘那儿求她送我个儿子,这事奶娘她懂些,所以我得请教她。” “没关系,小小姐交给我好了。”反正她也挺喜欢这女娃儿的,不介意照顾她一段时间。 “那就有劳你了。”话一说完,钟育珍便带着仆人出门去了。 “杼儿,你实在不该答应她的。”秋月不赞同的说。 “无妨。”她逗着怀里的小婴儿笑道。 “谁知道她没事上什么香,况且,府里佣仆多得是,她谁不好找偏要叫你?”秋月嘴里不停地叨念着。 “我可没她想像中的好欺负,你放心。”肜杼儿抱着娃儿走向凉亭。 “这我知道,但她那人不得不防。” “防什么,她总不会连自己的孩子都忍心伤害吧?”肜杼儿盯着怀里的漂亮女娃直瞧,这娃儿还真安静。 “最毒妇人心,你没听说过吗?”对于上回被钟育珍诬陷的事,秋月仍记忆犹新。 “虎毒不食子,这你总该听说过吧。”肜抒儿对于人性还是抱持着良善的态度。 “但不知道适下适用在珍夫人身上。”秋月摇头道。 “你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对于秋月的偏见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因此也不以为意。 “没办法,那女人让我余悸犹存。对了,要不要我去厨房拿些什么过来?” “提壶茶水过来好了,顺便拿些糕饼,叫大家过来休息一下。”她认为佣仆也要休息,因此不时会让大伙休息一下。 “好。”说完,秋月便到厨房去。 过了一会儿,一群女孩就吱吱喳喳地出现在凉亭四周。 “哇!杼儿,你哪儿抱来的娃儿?”春花第一个冲上前去。“咦,这不是小小姐吗?” “小小姐今儿个真乖。”一向最爱哭闹的小婴儿不寻常的乖巧,这让时常出入珍苑的几名丫鬟感到怪异。 第十六章 “她一向不乖吗?”肜杼儿好奇地问道。 “她很爱哭。” “可我瞧她挺乖的。”从刚才到现在都没见她哭闹过。 “这就怪了,方才珍夫人还因为她一直哭而大发脾气呢。” “是吗?可现在这娃儿乖乖的。”春花指着小女娃说。 “所以我才纳闷呀!”这和方才在珍苑鸡飞狗跳的情形大相迳庭。 “大概是杼儿比较有母爱吧,这才让娃儿这么听话。”秋月笑着说。 “会不会是生病了?”一个丫头突然问道。 “是啊!小孩子不会说话,搞不好是病了。”有人点头附和。 “不对。”春花马上摇头。 “为什么不对?”两个丫鬟狐疑地看着她问。 “孩子要有什么痛苦都会大声哭闹,怎可能这么异常的安静?” “说得也对。”两人点点头。 “可是你们瞧,她似乎真的不太对劲。”秋月发现女娃呼吸急促,脸色也异常的潮红。 肜杼儿将脸颊贴着她的额头试探她的温度,“没发烧呀!” “可你瞧她整张脸涨得通红。” “真的耶!” “糟糕,小小姐真的病了。” “快,去叫王爷,顺便请大夫。”肜杼儿镇定的吩咐众人。 众人急忙依言行事,肜杼儿则抱着女娃到禹轩。 “怎么回事?”种肇禹一看见肜杼儿便关心的问。 “小小姐好像病了。”她担忧地说。 “她怎么会在你这儿?” “珍夫人托我照顾的。”肜杼儿这才发现事情有异,恐怕真让秋月给料中了,这事不单纯。 “那女人,自己的孩子不顾好,反倒跑出去逍遥。”种肇禹下满地斥责道。 “孩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肜杼儿话一说完,就见大夫摇着头走了出来。 “大夫,孩子怎么了?”她急忙冲上前问道。 “怕是熬不过今晚了,除非送进宫里或许还有机会。”大夫老实的回答。 “怎么会呢?”肜杼儿实在无法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大夫微蹙眉的说。 “怎么说?” “我发现孩子的脉象有异,好像是服了某种毒物。” “你是说,有人毒害她?”种肇禹惊讶的问。 “很有可能。”说完,大夫收拾好药箱便离开了。 “难道……”肜杼儿和种肇禹互觑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上次的事件。 “这女人真狠心,连怀胎十月的女儿都忍心下毒手。”种肇禹气愤的说。 肜杼儿知道自己真的惹怒了她,她才会做出这种泯灭人性的事。 “我有话跟你说。”她顾不得众人的讶异,拖着种肇禹就往外头走去。 “你要跟我说什么?”种肇禹见她神色紧张不免跟着提起心来。 “这事不单纯,这孩子和上回夭折的孩子都是被人毒害。” “我也这么猜想,不过孩子是她亲生的,她真狠得下心吗?” “可事实摆在眼前,除了她还会有谁呢?”肜杼儿真替两条无辜的生命感到可悲。 “她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总不会无缘无故害死自己的孩子吧? “陷害我。”肜杼儿肯定地说。 “害你?”他狐疑地眯起眼。 她瞪了他一眼,“谁教你到处跟人说我们的婚事,这对她来说可是莫大的威胁。” “这是喜事,当然要昭告天下。”种肇禹将她搂近身边说道。 “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你说。”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如果我说我们其实有过肌肤之亲,你信吗?”肜杼儿偏着头问道。 “这怎么可能……”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怎么他这个当事人居然会毫无所觉。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信你,当然是因为我知道那一夜的真相。” “那一夜?”难道那次和他发生关系的真是杼儿? “没错。”肜杼儿将那晚发生的事全盘说了出来。 “太荒谬了!”他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钟育珍那女人的心机实在太深了。 “那孩子是谁的?”既然他没有碰钟育珍,那她肚里孩子的爹就不是他了,可究竟是哪个野男人的种呢? “你这么确定孩子不是你的?”肜杼儿故意这么问他。 “废话!”对于她的怀疑他心生下满,“我八百年没碰过她了,怎么可能会让她怀孕。” “真的假的?”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他的坏名声多少有所改善了吧,应该不似以往那么糟糕才对。 “谁教你纪录不良。”莫怪乎会让人怀疑。 “说正格的,我们该怎么办?”种肇禹转回原来的话题。 肜杼儿想了想,低声说:“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孩子呢?”钟育珍一进家门就立刻去找肜杼儿。 “孩子病了,幸好我们发现得早,已送到宫里医治了。”肜杼儿解释道。 “怎么会?”钟育珍马上恶声恶气地开口,“孩子明明好好的,怎么才让你照顾一下就出问题了?” 她怀疑的语气听起来颇为刺耳,很明显地她认为是肜杼儿的错。 “你怀疑是我下的毒手?”肜杼儿冷笑着问。 “难道不是吗?”钟育珍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精了,这下看她怎么解释。 “孩子是我抱的。”种肇禹在她身后无声无息地出现。 “你……”怎么会?她明明亲手将孩子交到肜杼儿的手上才离开的呀! “你前脚才走,王爷就将孩子给抱了去。”肜杼儿摊着手表情无辜的说。 “相公不是不喜欢孩子吗?”钟育珍小心翼翼地问。 “就是王爷发现小小姐不对劲的。”肜杼儿煞有介事地说。 “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本想一口咬死肜杼儿的,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和预期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钟育珍想想还是不要逞一时之快,不然栽贼不成反倒惹人注目,那事情就不好摆平了。 “应该会没事吧。”肜杼儿朝种肇禹暗示的眨了下眼。 “应该吧。”种肇禹点点头附和,“太医说孩子的病因可能不单纯,得多观察一阵子。” “不……不单纯?”她颤抖着声音问。 可千万别东窗事发才好,钟育珍在心里祈求着。 “那我要不要进宫去照顾孩子?”虽说她不想理会孩子的死活,但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起码也得做做样子。 “不用了,我已经交代卢太医全权照料。”他可不希望孩子真的死在亲生母亲的手扣。 “既然这样,那我明儿个一早进宫去看她吧。” “也好。”种肇禹点点头。 钟育珍惴惴不安的离去,而她一走,种肇禹和肜杼儿便跟在她身后准备一探究竟。 钟育珍鬼鬼祟祟地溜出种府,朝东大街快步走去,一会儿就来到一间药铺外头。 “吕伟,你快出来。”她拍着门唤道。 “谁呀?”吕伟将门打开,一看清来人后,连忙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儿,一把将她拉了进去。“你真大胆,这时候也敢找上门来。” “你给我的药没问题吧?”钟育珍担心地问。 “哪一帖?” “让人突然没气儿的那一帖呀!”那帖药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不然她可死定了。 “上回你不是见到它的功效了?”吕伟不解的问。 “可这次会不会有麻烦呀?”她将孩子被送进宫中的事告诉他。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吕伟斥责她的粗心大意。 “我怎么知道会这么倒楣,让他们给瞧出不对劲。” “这会儿进了宫,你说怎么办才好?”要是一般的庸医也许没这么大能耐,可宫中的太医非等闲之辈,万一被查了出来就该死了。 “我要知道怎么办还会来找你吗?”钟育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早叫你不要同样的把戏玩两次你偏不听,这下要被查出来,咱们就死定了。”吕伟烦躁地在屋里踱步。 “我还不是怕那女人一旦进了门,我就什么也不是了。”钟育珍睨了他一眼道。 “可现在事情演变成这样,你要我怎么办?” “我就是不知道才来找你呀!”她六神无主地说。 “这样吧,先看看太医怎么说。”他搔搔头后说。 “这……好吧!”也只好这样了,总不能主动坦承罪行吧! “有消息要马上通知我。”他可得先做好打算。 “你该不会想抛下我一个人偷跑吧?”钟育珍怀疑的睨视他。 “你说这什么话,我是这种人吗?”吕伟见心思被拆穿,马上变脸。很难相信他不是,可这话钟育珍聪明得没说出口。 “信你就是了。”要是事迹败露,她绝对会拖他下水,他别想置身事外。 第十七章 【第十章】 “想不到她真有别的男人。”肜杼儿好奇地躲在窗下偷窥,“可见你这个丈夫做得有多失败。” “够了没!”种肇禹一脸挫败地看着幸灾乐祸的她,语气有说不出的无奈。 “别恼羞成怒,我说的也是实话。”她装出一脸的无辜。 “我们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拆穿她?”他真想立刻冲进去掀了这对奸夫淫妇的底。 “别急,难道你不想知道是否有其他人涉入其中吗?” 他微蹙起眉,“你还怀疑谁?”这妮子怎么能这么沉稳呢? “不知道老夫人是被蒙在鼓里还是帮凶。” “我看这事多半出自她的主意。”娘明着暗里净是在帮着钟育珍,她不会不知道才是。 “难说,没查清楚前,可不能妄下断语。” “娘一心一意向着育珍,这事她肯定脱不了干系的。”种肇禹还是认为她们这对婆媳都有问题。 “或许吧。对了,卢太医怎么说?”肜杼儿抬头问道。 “回天乏术。”简单四个宇却说明他心里的惋惜与无奈。 “唉!一条无辜的生命又枉送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都怪我,要是我当初没答应纳妾,或许她也不会做出这种事。”他很后悔当初轻率的决定。 她拍拍他的手臂,“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还是将他们绳之以法要紧。” “得想办法让她自己坦承罪行才行,要不她肯定死都不会承认。”他相信钟育珍颠倒黑白的能耐。 “这我知道,但要怎么让她坦承呢?”肜杼儿皱着眉头思索,“还有,这事非同小可,是不是该禀明太君?” “告诉奶奶?”种肇禹挑高一眉。 “总不能一直瞒着不说吧。” “唉!也是。”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咱们先回府吧。” 两人像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去,准备回种府商讨对策。 “禹儿,你可回来了。”种夫人一见到儿子便焦急地迎向前去,“孩子没事吧?” “孩子有没有事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种肇禹难掩讽刺的口吻。 “我?”她才从下人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等着要问个清楚,怎么禹儿会这么说呢? “娘,我不相信你对育珍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种肇禹激动地脱口而出,这才想到不该这么说话。 “你说育珍怎么了?”种夫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地问。 “孩子是被亲生母亲下的毒手,或许孩子的奶奶也有参与。”既然都说出口了,干脆问个清楚。 “你……你说什么?!”种夫人惊愕地指着他追问:“什么毒手?什么参与的?要育珍设计你好怀孕是我的主意,但这关孩子的病什么事?” “怎么,你该不会要说琴岚那孩子的死与你无关吧?”他讽刺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怎么又扯到琴岚那个早夭的孩子? “卢太医已经查明孩子的病情了。”肜杼儿开口道,“她是被下毒,要不是及早发现,可能会像上回岚夫人的孩子一样被误认为猝死。” “真有这种事!”种夫人这才惊觉自己被儿子当成了共犯。“你……你认为我也有份?”她急得眼泪都要掉了下来,“你居然是这样想我的。” 枉费呀!她把儿子拉拔到这么大,儿子却这样怀疑她。 “老夫人,你别急,王爷不是这个意思。”肜杼儿赶紧安慰伤心的种夫人。 “他就是这意思。”种夫人泪如雨下,哭得好不伤心。 “老夫人可能真的不知情。”肜杼儿拉着他的衣袖说。 “但她难辞其咎。”是她执意要他娶钟育珍的,如今她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她也必须负责。 “我不相信育珍真这么狠心。”种夫人实在难以相信她一心一意信任的媳妇居然是蛇蝎心肠。 “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件事更是让你想像不到的。” “什么事?”她有着很不好的预感。 “她还在外头偷汉子。”种肇禹轻蔑地嗤哼道。 “不……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巴望着做禹儿的夫人吗?怎可能还有别的男人。 “是我们亲眼所见,还会有错吗?”他没好气的说。 “她有了你怎么可能还看得上其他男人?”种夫人还是有些不相信。 “多谢娘的抬举,可惜的是我这个丈夫做得太失败了,她才会忍不住爬墙。”种肇禹语带嘲讽地说。 “那……那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 “你们这回的设计并未得逞,你说那孩子有可能和我有关系吗?”他扬起一边的嘴角冷笑问。 “没得逞?怎么会?”育珍不会大胆到连这都敢信口雌黄才是。 他冷哼一声,“她一定还以为我被蒙住鼓里,幸好杼儿够机灵,识破了她的诡计。” “这……”种夫人这会也没法再替钟育珍辩解些什么了。 “我真是错看人了,才会铸下这等大错。”她对自己识人不明感到后侮。 “老夫人,你别这样。”肜杼儿安慰道。 “哈!我争了一辈子,结果却引狼入室。”她果真不是持家的料,连这点识人的眼光都没有。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种肇禹还是狠不下心厉声斥责养大他的母亲。 “禹儿,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些事我完全不知情。”种夫人期盼的看着儿于。 “唉!”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如由老夫人出面套她的话,或许能让她俯首认罪。”肜杼儿突发奇想地提议。 “可行吗?”种肇禹语带保留地问。 “我想应该可以。”肜杼儿用力地点头。 “那就由我去套育珍的话吧。”种夫人很高兴自己有这个赎罪的机会。 “育珍啊!你可知道出大事了。”种夫人慌慌张张地冲进珍苑。 “娘。”方才回府的钟育珍还来不及喝口茶,就见婆婆冲了进来。“什么事?” “你今天一整天是上哪儿去了,孩子出事了你晓不晓得?” 钟育珍点点头,“听说了。” “我刚从禹轩经过,正巧听到他们在谈论这件事,你猜怎么着?”种夫人故意吊她胃口的问。 “怎么了?”她急声追问。 “听说孩子是被人下毒,而且他们还怀疑是你干的。”种夫人边说边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怎么可能!”钟育珍马上大惊失色地否认。“娘,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没事了,但卢太医查出孩子是中了毒,所以他们才会怀疑到你头上来。” “中毒?那肯定是肜杼儿干的好事,她一定是怕我同她争宠才会下毒手。”钟育珍逮到机会马上栽赃嫁祸。 “可听说孩子的情况和琴岚那孩子一个模样,难道……”种夫人一脸的怀疑。 “娘,你这是在怀疑我啰?”钟育珍不悦地板起脸来。 “谁教这两件事太过巧合了。”种夫人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不知该不该相信她是清白的。 “娘,你等着接收种府就是,至于其他的事就让我烦恼。”钟育珍决定豁出去。 “这么说你真的……”没想到育珍真的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 “嘘!小声点。” “你害别人的孩子就算了,怎么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放过?”种夫人气愤的质问。 “娘,有舍才有得。”钟育珍丝毫不觉愧疚,“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可也不必连小娃儿都不放过呀!” “谁教她要是个女娃,要是儿子的话,太君早做主让我当家了。”说到底她就是怨生了个赔钱货。 “但你现在不是又有了吗?”看来她肚里的孩子果真不是禹儿的。 “肜杼儿就要娶进种府了,就算我这胎生个儿子又怎样,太君也不可能替我说上任何一句话。” “可你也不能拖累无辜,况且还是你的亲生女儿啊!”种夫人对此深感不谅解。 “娘,你还不是为了别人的儿子疏于照顾自己的亲生女儿,我可一点都不觉得这样有错。”钟育珍嘲讽道。 报应,真的是报应。种夫人难堪地别过头去。 她对种畹所做的和育珍其实没有两样,同样都是在伤害自己的亲骨肉,她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 “没错?”种肇禹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居然还不知悔悟。” “你……”钟育珍惊愕地看着他。 “你刚才已经坦承罪行了,这下我看你怎么赖。”种肇禹怒瞪着她。 “我说了什么?”她佯装不解的问。 “你下毒杀害两条无辜生命,你难道不怕孩子晚上来找你哭诉吗?”他厉声控诉她的罪行。 “孩子没死,你想骗我呀!”他笑看着他。 “是吗?”种肇禹嘲讽地勾着嘴角,“杼儿。” 第十八章 肜杼儿抱着已经断气的娃儿走进屋里。 “孩子在这,既然你是她的娘亲,就让你来陪她这最后一夜吧!”说完,他命人将孩子留下后全退了出去,并把门从外头锁住。 “不!不要!”钟育珍猛拍打着门板叫喊着。 “反正你又没害她,尽点母亲的责任不为过吧。”种肇禹冶声道。 “我不要,我不要,你快放我出去。”钟育珍吓得魂不附体,一双眼直盯着一动也不动的孩于,眨都不敢眨一下。 “你一天不愿承认,就得多陪她一天。”这招虽然不人道,可对做过亏心事的人来说却十分有效。 “不!”钟育珍凄厉地尖叫。 “不要来找我,不是我。”她见鬼似的拚命挥舞双手,像在赶什么东西一样。 “谁给你药的?” “是他,不是我。” “他是谁?”种肇禹总算松了口气,他还在想不知要跟她耗到什么时候呢!没想到做坏事的人真禁不起吓。 “是不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爹?”他叉问道。 “你……你……”他怎么会知道孩子的事?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其实是杼儿吗?”他嘲讽地问道。 “你知道”这怎么可能?钟育珍十分惊讶,她还以为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 “那晚我有些不舒服,所以把药给倒掉了,因此对于你们的一举一动清清楚楚。”肜杼儿庆幸自己当时清醒过来,要不还真莫名其妙失了清白呢! “什么?”钟育珍疯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做了什么蠢事啊,哈!” “你们想捉我到官府,我偏不如你们的愿。”说完她便朝柱子用力撞去。 “等等!”没料到她会自杀,众人将门打开冲进去。 “育珍,你怎么这样傻?”种夫人上前扶起她的身子。 “娘……谢谢你疼我……我辜负你了……”钟育珍说完眼一闭就断气了。 “育珍!”她们婆媳汲汲营营地究竟追求到了什么,种夫人欷吁不已。 “娘,你节哀。”种肇禹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 “我累了。”种夫人一下衰老许多,似乎精力在这一刻都被榨干了。“关于那个男人,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她便要婢女送她回晴院。 “王爷,太君有请。”一名婢女走到他们身边,恭敬的说。 “太君不会已经知道这事了吧?”种肇禹皱眉道。 肜杼儿耸耸肩,和他一同前往宜园。 “奶奶,还没睡呀!” “府里出这么大的事,我哪还睡得着。”太君在渫采莲的搀扶下起身。 “奶奶都知道了?” “唉!我人虽老,但心未盲。”太君幽幽地叹了口气。 “奶奶,这事已经结束了,你就别忧心了。”种肇禹走到她身边,试图劝慰她老人家。 “都是我和你娘一意孤行才害得整个家鸡犬不宁。”太君轻拍孙儿的手说。 “我也有错,要是我坚持不娶的话,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憾事。”他对于自己当时的轻率深感后悔。 “幸好你还是找着了真心爱的人。”她看着肜杼儿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眼波中流转的都是情意,这让一旁的渫采莲看在眼里有几分的心酸。 “我找你们来是为了采莲丫头的事。”太君清了清喉咙后说道。 她这话一出口让两人呆愣了一下,面面相觑了好半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太君看出他们的担忧,连忙说:“你们别急,采莲丫头有意退出这团混乱。” “退出?”肜杼儿打量着渫采莲,对这位深居简出的夫人不甚熟悉。 “我不懂。”种肇禹不解的说。 “其实采莲对你的情愫,与其说是男女之情,不如说是兄妹之情还来得恰当。采莲丫头自幼失去双亲,自然不希望继续在外颠沛流离,因此最好的方法就是留在这个家中,我当然乐见其成,可惜的是……” “采莲可以一直留在种府,没人会赶她走的。”种肇禹这才明白这对祖孙的心情。 “若你不要她,她拿什么名目留下?” “这……”他求救的看着肜杼儿。 “太君放心,我和莲夫人可以和平共处的。”虽说她千百个不愿意和人分享丈夫,可她才是坏人家庭的女人,这会儿又有什么立场说什么呢! 太君微微一笑,“你有容人的雅量我很高兴,不过采莲已决定要回乡祭祖了。” “祭祖?”种肇禹对她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感到疑惑。 “其实是因为邻人来访,说我家祖坟塌了一角,因此我决定返乡祭祖修坟。”渫采莲将事情说了一遍。 “另外,我做主将她许配给她那个邻家大哥,这样不就皆大欢喜。”太君笑咪咪的说,“你们都是我疼爱的孙儿、孙女,我也不喜见你们空有夫妻之名而活得痛苦,这样一来各自有了归宿,不是很好吗?” “可采莲的名声恐怕有损。”他还没死,她又另嫁岂不是引人议论。 “待你明儿个宣布休离妾室,就只当种府另一个小姐出阁罢了。” “那好。”种肇禹欣喜轻松解决此桩麻烦事。“采莲,表哥可要恭喜你了。”他开心地对渫采莲道贺。 “我也要恭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渫采莲也真心地对两人说。 “改明儿个就将杼儿娶进门吧!” “遵命。”种肇禹顽皮地躬身作揖。 “你将吕伟送到官府去了吗?”肜杼儿问道。 种肇禹点点头,“是啊!他才刚要偷溜,就被我逮个正着。” “他认罪了吗?” “没有,他将所有的罪都往死人身上推。”反正钟育珍也无法反驳他的话了。 “可恶的男人。”自己做错事还死不肯认罪。 “算了,他一定会有报应的。”这点他现在倒是看得很开。“娘呢?” “夫人镇日足不出户,看来这次的事伤她很深。”肜杼儿实在很为她感到可怜。 “还夫人,要叫娘了。”他轻捏她的鼻于纠正。 “一时改不过来嘛!”丫鬟当惯了,要当入主子还真是不习惯。 “你也别老让那些下人杼儿杼儿的叫你,一点规矩都没有。”他实在听得刺耳极了。 “大家习惯了。”他们要改口叫她夫人,她才会不习惯呢。 “习惯了也要改。”她马上就要成为他的妻子,总不能还让人当成下人般对待吧。 “是的,王爷。”肜杼儿巧笑倩兮地说。 “还王爷,你就不能改改口吗?”他不悦的看着她。 “原来你真正在意的是这个呀!”她打趣地笑道。 “没错。”他最讨厌听到杼儿正经八百地喊他王爷了。 “这样也生气。”她好笑地看着他的怒容。 “我是你的夫君,你总不能只有在床上才喊我的名,一下了床就喊我王爷吧。” “你小声点啦!”肜杼儿赶紧将他拉到角落处。 “你还会害羞呀?”真看下出来这女人还懂得脸红呢! “大庭广众的你说这个干嘛?”以前她是很敢言没错,可今非昔比,那时她什么都不懂,现在她可知羞了。 “杼儿。”种肇禹眉目含情地看着她,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你……你不会想……大白天的……”她被他的举止吓了一跳。 “我就是想。”他已经好久没碰她了,实在等不及到新婚之夜。 “不行,得等到成亲后。”肜杼儿十分坚持。 “为什么?”他实在下明白,两人又不是第一次了。 “不然显得我太随便了。” “我才不会这样想你。”说完,他低下头覆住她的唇 办。 “嗯……”肜杼儿被吻得差点站不住脚,幸亏有他强健的臂膀撑着她虚弱的身体。 种肇禹大掌往她衣内探去,却被她给阻止。 “不行!”她拉好衣衫。 天啊!种肇禹哀怨地抚额轻叹,真是难搞的女人。 “过两天就要成亲了,你急什么嘛!”真是个急色鬼。 “杼儿,你这是在折磨我。”他将下腹的欲/望紧抵在她的腰间。 “难道你只是要我的身体?”肜杼儿嘟着嘴问道。 “当然不是。”他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那你就不能为我忍一忍吗?”她就是想看看他对她有多重视。 “可以。”种肇禹十分困难地吐出这句,“但我要听你叫我的名字。”他提出交换条件。 “好嘛!”肜籽儿在他耳边轻喃,“禹。” “这么小声。”他不满地皱眉。 “种肇禹!”她瞪着他。 “这么凶。”想来他娶了个不好驾驭的凶婆娘了。 “你说什么?”竟敢嫌她凶?有没有搞错啊! “没,我是说,你在床上时叫得更是好听。”他笑着揶揄她。 “去死啦!”肜杼儿羞得整张脸都涨红了。 尾声 【尾声】 洞房花烛夜,新房内却不时传出男人的叹气声。 “干嘛这么哀怨?”肜杼儿边享用美食边问。 “唉!”他真是倒楣,怎么连一亲芳泽的机会都不被允许。“今天可是我们的好日子,你叹什么气嘛?” “还真是好哪!”他撇着嘴不表赞同。 “双喜临门有什么不好的?” 早上她呕了一堆酸水,不禁惊动了种府上下,还劳烦卢太医过府一趟,这才知道她早已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想来是在那一夜就受孕了。 “当然不好。”他忍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盼到两人的新婚夜,谁知会发生这事。 “卢太医说了,我的情况很不错呢!”肜杼儿为自己的好胃口庆幸,因为很多孕妇初期都是食不知味的。 “是喔!那为什么不能行房?”他最介意的就是这一点。 “你就不能想些正经的事吗?”整天就想着那件事。 “这还不够正经吗?男欢女爱可是天经地义的事。”种肇禹自有他的一番歪理。 “胡说八道。”肜杼儿心情可好了,尤其见他面有菜色更是难掩她的快乐。 “看我这么苦恼,你好像很高兴。”他下悦的指责。 “才没有。”她觉得这算是报应,谁教种肇禹过往的女人实在太多了,今日会有这苦果只能说是自找。 “我也认了,反正现在除了你,我对别的女人是兴趣缺缺,既然今晚啥事都不做,辨就睡吧。”说完他和衣躺在床上。 “这样不是太委屈你了吗?”她轻笑道。 “不委屈。”他闷闷地说,“为了心爱的娘子着想,为夫也只好忍耐了。” “这样吧,我待准你在我怀孕期间去外头解决,你看怎么样?”肜杼儿有意试探他的忠诚。 “你欠打啊!”种肇禹不悦地瞪视着她无辜的睑。 “要不是看在你是孕妇的份上,我一定痛扁你可爱的小屁股。”他轻抚上她的俏臀警告。 “人家是替你着想嘛!这么凶。”她嘟着嘴说,“是你一直表现得没有女人会死掉,我这才勉为其难的提议。” “谁说我没有女人会死掉!” “你的表现就是这样呀!”她可是听了他一晚上的哀号了。 “那是你,我才想。”种肇禹将她给抱到身旁,“听好,杼儿,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不要说些惹我生气的话。” “你真的会当个忠实的丈夫?”她显然捋虎须上瘾了,不肯罢休地质疑着他。 “我就这么不值得相信吗?”他轻抚她的发闷闷地问。 “禹。”她沉醉在他的温柔中,轻声唤着他,“你会爱我多久?一辈子吗?” 种肇禹却摇摇头,“一辈子哪够,我要爱你生生世世,你别想脱离我的纠缠。” “那好,我也要紧紧缠着你,不许你多看别的女人一眼。”肜杼儿占有欲十足地说道。 “那你还准我到外头找别的女人?”真是善变的女人。 “你要真敢去,我就杀了你。”她微眯起眼警告他。 “我就说你哪时这么好意了,原来是想测试我。”幸好他中了名为肜杼儿的情毒,对其他女人都提不起半点劲,不然肯定早早就玩完了。 “呵!不然你真以为我有那么大度量呀!”她可是十分小气的女人,说什么也不会跟人分享丈夫的。 “该不会足你串通卢太医想藉此试验我的忠诚吧?”不然好端端的,卢太医干嘛特地交代他不能行房。 “你说呢?”她有这么无聊吗?肜杼儿打了个呵欠转头便要睡。 “说真的,你是不是诓我的?” 无奈佳人已被睡神给召唤了去,根本没有替他解答的打算,害他想着这个问题直到天明。 至于最终种王爷有没有获得解答,这就要问问以折磨人为乐的种夫人啰! 【全书完】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shu)】 【豆豆小说阅读网电脑站:.ddshu;手机站:m.dd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