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菊开吉时》 第1页 书名:快穿之菊开吉时 作者:amy格林 文案 深井冰少女的快穿故事 嗯,是少女不是骚年,是言情不是纯爱,有这种误会纯属意外,而且作者最喜欢的花不是菊花,起这个名字只是因为在起名字时刚好看见上一年过年时摆的菊花 隔日更,日更真的吃不消 看了之后又什么问题和感受,请多多留言,作者是新人,欢迎随时指教 文案 震惊!准大学生拿通知书死于路上?! 还好天地良心,被一棵大树所拯救,还开始了神奇的穿越之旅 只是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传说的金大腿金手指,装逼打脸反渣呢? 怎么一进去就死了呢? 还有那根木头,是我来给你温暖给你爱,拯救你于水深火热中,然后让你对我至死不渝的爱啊! 怎么反过来了呢?!剧本不是这样写的!拜託按照剧情来好吗?! 第一个世界:末日世界(get) 第二个:古风全息游戏:国宠幸运小帝姬vs战神冷酷大将军(get) 第三个:枪与玫瑰,吸血鬼与猎人,御姐和万年小纯情(get) ps:第一个世界是个黑洞,最好只看第一章,了解开头后,可以直接跳到第二个世界,后面有了灵感后会慢慢修补第一个世界的 内容标籤: 穿越时空 快穿 搜索关键字:主角:吉菊 ┃ 配角:沈穆 ┃ 其它:快穿深井冰少女 ================== ☆、相遇和末日 第一章 六月酷暑,窗外蝉鸣声嘶力竭。 屋里,吉菊穿着背心短裤,吹着风扇,看着八百年不变套路的新番。 “嗡——”,放在书桌旁的手机震动起来。 打开简讯一看: “吉菊同学您好,您的录取通知书已到达xx市第一中学的收发室,请您在这个星期内到学校行政楼一楼的收发室领取。” ‘哇哦。’ 吉菊撇了一下嘴,伸了个懒腰,抬头看见墙上的钟指着十一点多。 ‘去就去咯,顺便吃个饭。’ 换上衣服,拿上校卡和身份证,还有手机,撑着伞,吉菊顶着烈日出门。 站在铁板烧一样炙热的十字路口,汗流得像沖澡一样地等着绿灯,吉菊完全放弃了对脸部肌肉的控制权。 …… ‘好的咯,终于绿灯了。’ 吉菊挣着伞,遮住一半的视野,抬腿就往前走。 “刺——嘭——” 在被撞飞,身子凌空的时候,吉菊想:哇,我还不知道自己考到什么学校的咯。 吉菊再睁眼时,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已经不是十字路口了,而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哇,长这么大我都没去过内蒙古的咯。’ 蓝天白云下,绿油油的草地被阳光照得像洒了金粉一样。 吉菊站在一棵大树下,脸上肌肉的控制权还没有回来。 “您好,我是编号008系统,因为神的旨意,您被选为游戏体验员,您的任务是到各个世界完成游戏任务。” 吉菊抬起头看着被风吹得花枝乱颤的树,觉得可能还要十年抗战后才能取得两部肌肉控制权的胜利。 “是的,就是您所想的那样,这棵树就是我,我就是编号008系统,编号008系统就是这棵树。” “哇哦——其实我只是在想你和发简讯给我的那个是不是同一个。” “……” “如果您没有别的问题,我将为您进行第一次穿越。” 吉菊摇了摇头。 “好的,请您做好准备。” 一个蓝色的传送阵从吉菊的脚下亮起。 光芒即将消失的时候,吉菊问了句:“真的不是吗?”问完,吉菊明显感到传送阵抖了抖。 下一瞬,吉菊出现在一间公寓的客厅里,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 “这是一个末日世界,距离末日还有一个星期。因为您是新手,所以系统赠送您一个新手礼包,请您注意查收。祝您游戏愉快。” 编号008系统的声音刚消失,吉菊手里的手机就发出收到简讯的提示音。 “(xx快递)货号586您好!请收到信息到楼下的小卖部拿快递,现在点到19:30,谢谢!” ‘嗯’吉菊肯定地点了点头,‘就是同一个吧。’ 到楼下拿到快递迴来后,吉菊把包裹拆开,里面是一个粉色的小小的梳妆盒。第一层是镜子和一个手镯,第二层是一堆小小的瓶瓶罐罐。 吉菊把瓶子和罐子拿出来看了看,上面贴了一些标籤,写着:红药、蓝药、金、水、火、土…… 吉菊找了找,在箱子的底部发现了一张纸。 “镯子:空间 红药:疗伤 蓝药:补魔 其他异能药水” ‘哇哦,言简意赅哦。’ 吉菊把镯子戴到手上,心里默念:进去。 什么事也没发生,吉菊还是站在客厅里。 ‘哇,有点尴尬咯。’ 吉菊把东西都放回盒子里,绕着公寓转了转,在房间的抽屉里发现了xx银行的□□。 ‘嗯,可以买物资咯。’ 转悠了一圈,把公寓的情况大概了解一下后,吉菊决定开始买物资,于是躺在床上打开了手机淘宝。 天猫tmall,理想生活上天猫,一站购全,满88包邮,满99减50,满199减100,亲亲,都带走哦~ “刷刷刷”指尖在跳舞,“嗒嗒嗒”指针在转圈。 逛了一下午,吉菊终于体会到了有钱人的感觉——不用和别人凑单也可以满199减100咯,大牌子的优惠终于是真的优惠咯——因为平时降价要买很多的咯。 放下手机,伸伸懒腰,窗外已经华灯初上,吃饭时间到咯。 吉菊把手机重新拿在手上,打开了美团。 淘宝购物很轻松,美团外卖吃不愁。 半个钟后,吉菊一边吃着热腾腾的照烧饭,一边用手机给外卖小哥五星好评。 …… 日子就是这样“逛吃逛吃逛吃”地过的咯。 末日伴随着勐烈的暴风雨,席捲了整个世界。 窗外雨滴前仆后继地牺牲在玻璃上,屋里吉菊裹着被子蒙头大睡。 ‘暴雨天气最好睡觉的咯。’ 睡着睡着,吉菊突然想起好像不知道任务是什么。 ‘嗯……’ 吉菊从被子里伸出手,摸到放在床头的手机,找到“xx快递”的简讯。 “您好,请问游戏任务是什么?” “滴——” “您好,您的任务是拯救九九八十一个生命,任务的对象,将以定位的方式发送给您。为了更好的游戏体验,稍会会给您的手机系统升级。”
第2页 “好的,谢谢。” “不客气,祝您游戏愉快。” 一分钟后,手机升级完成,吉菊重新开机后,手机多了几个app。 大树地图:全息指引方向,3d呈现地图。 大树百科:百科查询,专家答疑。 大树…… 等到暴风雨停时,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事了。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吉菊没多大兴趣,让吉菊发愁的是堆满公寓的物资。 吉菊打开大树百科,输入“怎样把东西装进空间”。 “意念。” ‘哇哦。’ 吉菊伸出戴着镯子的手,闭上眼想像着把东西装进某个空间。隐隐约约的,吉菊仿佛看见了一个灰色模煳不清的空间,随着吉菊的想像,空间里出现了客厅里的东西。 虽然看得不清楚,但是吉菊能感东西具体是什么,并且知道东西放在空间的哪里,而且还能把东西进行挪动。 整个感觉就像晚上睡觉在梦中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一样,看得不清晰,但是感觉得很清楚。 成功获得新技能的吉菊,愉快地把所有的物资都收进空间里,并且有点强迫症地把空间里的东西一项项归好类,整整齐齐地放好。 “看”着井井有条的空间,吉菊成就感满满的,动手做了一碗面条犒劳自己。 吉菊盘腿坐在客厅的矮桌前,桌子上面放着梳妆盒里面的瓶子。 吉菊用大树百科扫描了一下瓶子,屏幕上显现出一个全息小人。 小人一边解说,一边演示了药水的用法。大概就是把异能药水喝了后就可以得到相应的异能,但是每个异能的使用时间只有30分钟,之后要冷却2个小时才能重新使用,而且最多同时使用3钟异能;至于红蓝药水,则可以无限使用。 吉菊数了数,金木水火土,风火雷冰,一共9种。 ‘哇~,果然不会是新手吗?’ 吉菊一瓶一瓶地喝完,药水甜甜的,像各种口味的果汁。 把剩下的红蓝药水重新装回盒子里,放进空间后,手机收到了一个定位。 吉菊简单地收拾一下,才打开大树地图。 三维的地图从手机放大到周围,四周所有能够移动的东西都一一标志出来,一个3d的红色箭头指引着方向。 顺着箭头,吉菊来到了客厅的阳台,红色的箭头垂直地直指地面。 “请使用风系异能”一段字体浮现在箭头上面。 ‘哇哦。’ 吉菊尝试着调动体内的异能,一股暖流从眉心涌遍全身。随着异能的调动,吉菊明显觉得身体变得十分轻盈,并且清晰地感觉到空气的那种细微的流动。 想着动漫里主角健步如飞的样子,吉菊轻身一跳,藉助风力轻轻松松地跳到了对面楼的阳台上。 ‘哇~’ 吉菊借着风力,连续跳跃几下,很快就到了地面上。 红色的箭头指着前方,吉菊顺着指引奔跑起来,“唿唿唿”的风声在耳边响起,两旁的街景急速倒退。 沿着箭头,吉菊飞奔到一所医院前,直接从医院的外面跳到箭头所指的七楼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十分混乱,明显经过一场恶斗,器材歪七八扭的,地面上还有血迹。不过还好,房门是锁住的,挡住了在走廊游荡的丧尸。 吉菊轻手轻脚地走到歪倒一边的床边,那里躺着一个人。那人头上标着一个绿色的倒三角,示意这就是任务对象。 吉菊关掉大树地图,跨过一个躺地的轮椅,蹲在那人的正面。 这是一个男人,男人的上半身倚在倾倒的床上,脸上头髮乱七八糟地挡住半张脸,下半身两条腿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跪着。 ‘咦呃~’,吉菊打了一个冷颤,男人的姿势真的怪异到令人肉疼。 从空间里拿出红药水,拧开盖子,吉菊直接把药水倒在男人的腿上。 因为瓶子很小,吉菊倒了一分多钟才把男人的腿全倒上药水。 药水的效果十分好,男人腿上的伤口以肉眼能看的速度癒合着。 把男人的腿摆正后,见男人还不醒,吉菊用手拍了拍男人的脸。 男人的眼皮抖动了几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直直地对上了吉菊的眼。 吉菊不习惯地移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文,请多多关照。 ☆、第2章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一个钟之内写的很短 大脑洞: 看着自己的文有人评论有人收藏本来很高兴的,但是突然想到: 给我留言的不会是审我稿子的那个人吧?! 收藏我的文的人不会是审编大大吧?! 纠结了一整晚 最后来个小剧场之年龄: 吉菊:你多大啊? 沈穆:二十八。 吉菊:哇,我以为你有三十八的咯。 沈穆:? 吉菊:不是说你长得老啦,只是觉得你很成熟啦,起码也有三十多吧,想不到你这么年轻。 沈穆:那你多大? 吉菊:十八! 这一次是真的更新了 “你没事了吧?”吉菊站起身,往后退了退。 “嗯。”男人双手撑地,尝试着起身。 “你的腿已经好了哦。” 男人闻言立即抬头看吉菊,吉菊耸了耸肩。 男人试着动了动腿,结果很轻松就站了起来,男人的扑克脸裂出了一丝震惊,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腿。 吉菊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街上乱成一团,人类和丧尸在玩你追我跑。 想着没有新的定位,吉菊决定还是留在这里算了,起码自己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吧,应该不会被以怨报德的。 等到吉菊回过头时,男人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并且把自己的仪容也整理了一遍,露出了自己原来的面容。 黑色短髮,剑眉星目,脸部轮廓硬朗,身材挺拔,吉菊才到男人的肩膀。 “沈穆。”男人向吉菊伸出手。 吉菊把手缩到背后,只说了句:“我叫吉菊。” 沈穆把手收回来,“谢谢你救了我,吉菊。” “不客气。” 吉菊真的不擅长交际,感觉有点尴尬,全身有点不自在。 “你是怎么把我的腿治好的?”沈穆双眼直盯着吉菊。 “嗯……”吉菊支吾着,在背后绞着手指,“就用药水啊。” “药水?” 吉菊想了想,想到末世文里的套路,于是伸出了左手,从空间里拿出了红药水, “就这个咯。” 看着突然出现在吉菊手心的红药水,沈穆瞬时缩了一下瞳孔。 看沈穆这样子,吉菊接着说:“我有空间异能,可以帮你收藏物资,但是你要保护我。” 沉默了一会,沈穆说:“可以,但我的要求是必要的时候你要听从我的要求。” “可以啊。”吉菊爽快地答应了。
第3页 吉菊走过去,把倒地的轮椅扶起来,拍了拍灰尘,“给你坐。” 沈穆一脸懵逼。 “小说里不是说了吗?在前期大boss一般都是隐藏自己真正的实力的。”吉菊理所当然地解释道。 “……”虽然觉得吉菊说得挺对的,沈穆却感到如鲠在喉。 “快点啊!”吉菊拍了拍坐垫。 沈穆沉默了一会,脚步沉重地坐过去,坐在了轮椅上。 这时系统发来了新的定位,吉菊拿出手机一看,有三个绿点正往房间跑来。 “有人要来了,会不会是你的手下啊?”吉菊低头看着手机说。 “你怎么知道?”沈穆看一眼吉菊的手机,又抬头看着吉菊。 吉菊立马抬起头来,想着:死咯,不会被大树(编号008系统)骂吧。 过了一会,没有收到任何来自系统的消息,又看到沈穆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吉菊才后知后觉地把手机揣回卫衣的肚兜里,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房门被“嘭”的撞开,冲进来三个穿着迷彩服的军人,大概是的吧。 “少校!”三人对着沈穆整齐划一地敬了个军礼。 ‘果然是军人哦。’ 沈穆回了礼,道:“外面情况怎么样?” “外面情况不太好,十分混乱,有些人发疯似地咬人,被咬过的人也会变得疯了一样咬人。不过政府和军部已经出动,尝试着控制局面。”一个人说道。 “只是事情发生得十分突然,而且范围十分广,几乎整个城市都有这种现象,甚至有消息似乎在其他的城市也有这种情况。”另外一个人补充道。 “嗯,我们先离开这里,去和部队会合。” “是,少校!”三人又整齐划一地敬礼。 于是,吉菊五人就出发了。 三个人之中的两个在前面开路,一个殿后,而吉菊推着沈穆走在中间。 ‘他们是不是忘记我了,我存在感又那么低吗?’ 因为之前有那三个人开过路,所以现在吉菊他们走的挺顺的,除了一些扑过来的丧尸,不过都被三个人干掉了。 只是在坐电梯的时候,吉菊在心里想:不是说遇到突发状况不要坐电梯要走安全通道的吗?这样真的“大丈夫”? 出了医院门口,五个人上了三人开来的汽车。 车上终于有人发觉了吉菊的存在,“少校,这是?” “吉菊,是她救了我。”沈穆介绍道。 “您好。”吉菊礼貌地笑道。 “你好。”那人一脸懵逼地条件反射。 三人都转过头看着沈穆,希望沈穆说一说情况。只是沈穆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情况,闭嘴不谈,好像很神秘的样子。 一时三人看吉菊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吉菊说完就低着头,玩着手机,完全在状况之外。 玩着玩着,吉菊就收到了大树的信息。 大树:“您好,恭喜您成功拯救第一个任务对象,特此送您一个礼包。礼包已投放到您空间的梳妆盒中,请注意查收。” 吉菊假装从衣袋里拿出梳妆盒,打开,里面躺着一对银质的藤蔓式的精灵耳饰。 ‘哇~’ 耳饰的下面还压着一张说明: “大树耳饰:无限量子通信,即千里传音。” ‘哇。’ 吉菊撩起耳边的短髮,把其中一只戴在耳朵上,随即耳中传来了大树的声音:‘欢迎使用大树无限通讯。’ ‘所以说这是为了方便系统和玩家联繫的吗?’ ‘是的。’ ‘哇,你怎么听得见我的心声?不这么套路,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抱歉,我只是个系统,而且请您放心,系统只能收到您意识表面的想法,您内心深处的想法是无法识别的。’ ‘哦。’ ‘感谢您的谅解,如果有任何问题,您都可以通过此来询问,编号008系统将全心全意为您服务。’ ‘好的哦。’ 汽车一路行驶,所到之处都是兵荒马乱的情形。沈穆四人看着外面都皱着眉头,这样混乱的程度简直是世界末日要来临一样。 打着麒麟的吉菊忽然收到了定位,就在车子的前右方。吉菊立马叫出声:“停车!” 这一声惊叫伴随着吉菊不自觉释放出来的异能者的威压,立马把开车的人吓得急剎车。 车内的五人由于惯性整个身子都向前沖,吉菊更是被前面的椅背撞得眼冒金星。 等吉菊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其他人都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 沈穆他们看着吉菊不单只是因为吉菊突然的尖叫,更多的是那种残留在心里本能的对强者的恐惧感和危机感。 但是吉菊压根不知道自己刚刚干了些什么,只是指着外面的任务对象说:“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人需要帮助?身为军人,我知道你们肯定是义不容辞的。”说话的时候,吉菊面上一脸真诚。 其余四人顺着吉菊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裙的少女被几个丧尸围着。 听到吉菊的话,三人转过头看着沈穆,沈穆点了一下头,示意下去救人。于是有两个人下了车。 一会,两人就带着白裙少女回到了车上,车子也重新开动起来。 车内两个穿军服的坐在前头;车的后头,吉菊和沈穆并排坐着,白裙少女和另外一个穿军服的坐在对面。 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白裙少女脸上还遗留着恐惧,吉菊对着少女笑了笑。 少女回了个苍白的笑容,声音怯怯地说:“谢谢你们救了我,我叫张舒玉。” “我叫吉菊,”吉菊指向自己,又指向一旁的沈穆,“他叫沈穆,而他……”指着斜对面的军衣小哥,吉菊哑口了。 一直没名字的小哥露出一排白牙:“我叫周志宏,前面开车的是杨建川,旁边的是林鹏成。” 林鹏程听见,回头笑了笑,点了一下头。 张舒玉回了一个微笑,然后看了看外面的情况,满脸担忧地说:“这是发生什么了?”说完,转过头看了一眼一直没说话却存在感十足的沈穆,又低下了头,纤细的手揪着衣尾,一副害怕的模样。 “大概是生化危机呗。”吉菊把手机放回兜里,双手撑脸,看着窗外。 沈穆侧过头看着吉菊的侧脸。 吉菊脸上的神情不再是那种无所谓的,沉浸在自己世界好像并不在乎周边发生什么,完全是在状况之外的神情。 吉菊漠然地望着窗外,眼睛里毫无波澜。 任何一个人,发现自己突然死了,然后又发现自己竟然穿越了,还是穿越到满是丧尸的末世,那么这个人会有什么表情呢?该是什么心情呢?心里想的又会是什么? 吉菊不知道,吉菊脑里一片空白,只知道根据外界的刺激,凭着本能做出相应的反应。
第4页 吉菊不能想,因为只要一思考,有什么东西就会从内心的深处一涌而出,然后把整个人淹没,把整个人击溃。 吉菊得把那个东西深深地锁在内心的最深处,锁得严丝合缝,只要有任何的一丝漏缝,那个东西的利爪就会把吉菊撕碎。 发现沈穆在看着自己,吉菊回过头,眨了眨眼,脸上恢復了以往的神情,“电影里不就这样演的吗?” 众人听吉菊这么一说,好像挺像的,但是谁也不想一语成戳,这可是关乎生死的事,可不是电影。 车子开着开着突然停了下来。 杨建川转过头,对着沈穆说:“穆哥,前面高速堵车了。” ☆、第 3 章 第三章 “穆哥,前面堵车了。”杨建川说。 沈穆看着不断往高速挤的汽车,皱起眉头,“调头走小路,从郊区绕过去。” 车子刚转头,一声爆炸声就从后面传来,马路上立马乱成了一锅粥,惊慌失措的尖叫声,轮胎与地面刺耳的急剎声,汽车碰撞的声音,此起披伏。 吉菊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就被撞出了高架桥,整个车子凌空,吉菊只感到一阵失重感,接着一阵剧痛,然后吉菊就晕过去了。 吉菊脑子里最后的一个念头就只有:‘哇,牛顿终于不用揪棺材板了。’ 等到恢復意识,吉菊感到脑袋一阵昏涨,想要伸手扶一下,却发现自己没有手了!吓得吉菊立马张开眼看看自己的手还在不在,还好手还在,只是没知觉了。 ‘您好,为了减轻玩家的负担,所以玩家的痛觉会随情况而相应的降低。’ ‘哦,原来如此,谢谢你了。’ ‘不客气。’ ‘那我的手现在都没知觉了,是不是说明情况很严重?’ ‘是的,您的手是粉碎性骨折。’ 吉菊看了看好像完全不是自己的手,感觉十分神奇,这种感觉就像你枕着自己的手睡了一晚,然后早上醒来看着横在头顶的手,十分惊讶地说:“呀!这是谁的手啊?”,然后摇了摇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手耶。 吉菊从空间拿出红药水,不要钱地往自己身上倒,不过好像真的不要钱的。 等恢復得差不多了,吉菊爬了出来。 吉菊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在一片废墟当中,其他人七零八落地夹在狭缝中。 ‘系统,我还要救他们吗?’ ‘任务完成后,任务对象就和您没有关系了。’ ‘哦。’ 吉菊走过去,艰难地把沈穆从夹缝里拖出来,但是吉菊太弱了,完全没法把人救出来。 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吉菊看了看四週游盪的丧尸,心里有点焦急,使出吃奶的力把沈穆往外拖。 拖着拖着,吉菊一拍脑袋才反应过来,可以用异能啊。 吉菊调动起木系异能,五根手臂粗的藤蔓“唰”一声从地里冒出来,一卷就把沈穆拖了出来。 ‘嘿,这简直是懒人的福音啊!’ 吉菊在沈穆的伤口上倒了些红药水,沈穆慢慢睁开了眼。 “大佬你感觉怎样?没事就和我救其他人咯。” 吉菊蹲在沈穆的前面,刚把话说完,就看见沈穆一副惊惧的模样看着自己身后。 “小——” 沈穆还没说完,一只丧尸从吉菊的背后一口咬住吉菊脖子上的大动脉。 吉菊还没感到疼痛,疼痛就被系统屏蔽了,吉菊只听到丧尸吞咽的声音,只感觉到失血过多的晕眩。 吉菊的意识越来越模煳,朦胧中好像听到了沈穆失控的吼叫,最后好像还闻到了肉被烤焦的味道?! ‘难道丧尸也不喜欢吃生肉?’ 终于,吉菊被黑暗完全吞没,再一次没了意识。 “您好。” 吉菊意识才回笼就听到了一声问好,下意识就回了句:“您好。” 等吉菊眼睛终于看清东西的时候,吉菊发现自己回到了大树空间。 “您好,您在游戏的身份已死亡,所以您回到了系统的空间,但是由于您并没有完成任务,所以您要受到相应的惩罚,还要再次回到游戏完成任务。惩罚的内容是您只能选择一种异能,不过红药水和空间您仍然拥有。请问您选择哪一种异能?” “嗯……水系的话是感应水分子然后利用水分子来攻击的吗?” “系统可以感应您的想法而具现,但是要符合原理。” “哦,那我选择水系。” “好的。鑑于您之前在游戏中的表现,系统为您量身订做了一个异能训练,您是否选择参加?” “这么好,我要参加。” 于是吉菊度过了为期三个月的地狱般的魔鬼式训练,结束的时候吉菊都不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果然免费的都不会是好东西! 和各种奇形怪状的只会攻击的生物度过了整整三个月,再次回到大树空间,吉菊仿佛来到了天堂。 “相信您经过训练后一定对异能的使用十分了解了。” “呵呵……” “为了完善游戏的剧情,系统为您在游戏的身份增加了新的背景,请问您是否接受剧情?” “接受剧情会头痛吗?” “这个请您放心,并不会有任何的不适。” “哦,那好。” “好的,请您做好准备,穿越后您就会接收到剧情。” 下一瞬,吉菊就回到了末世,还是原来第一次的房间。 “嘀——”手机传来收到简讯的声音。 “您好,请您戴上大树耳饰,准备接收剧情。” 吉菊从空间拿出梳妆盒,发现只有一只耳饰了。 戴上耳饰后,吉菊立即接收到了剧情。 在剧情中,吉菊的父母是沈穆母亲的保镖,两人为救沈穆而双双牺牲,而且吉菊和沈穆小时候就认识了。 那时候沈穆身为沈家的小少爷,所有人都围着他转,只有吉菊因为被自己父母宠坏了,对总是处于人群中心抢了自己风头的沈穆十分的讨厌,所以常常捉弄沈穆。 后来,吉菊的父母死后,吉菊就被吉菊的外婆带走了,沈穆和吉菊也就没再见过面。 至于现在,已经是末世三年后了。 吉菊兜了一圈公寓,基本上什么也没变,刚刚结束训练,身心疲惫的吉菊决定睡一觉再说。 吉菊是被手机消息的声音弄醒的。 窗外,城市一半笼罩在浓稠的黑暗里,一半暴露在惨澹的月色中。 街上,断了手没了腿,或者半边腐朽半边血肉模煳的丧尸,三三两两地游荡着,一时出现在月色里,像渡上了一层水银,一时淹没在恐怖的黑暗中。 吉菊看着外面的夜色,笑了笑,这种对于三个月的魔鬼训练来说不过小儿科,吉菊见多了。 这次箭头没有再指向窗户,而是指向了门口。
第5页 吉菊在自己身上套了个水罩,把自己的气息全屏蔽,优哉游哉地走在过道里。 一路上遇到的丧尸,都被吉菊用水泡罩住头部。吉菊控制着丧尸细胞里面的液体,一点一点地把丧尸脑中的晶核挤出来,然后收到空间里。 这种对异能细微的控制,吉菊在当初的巨蚁窝里练到了极致。想起那密密麻麻连绵不断的蚂蚁,吉菊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丧尸的晶核是末世后一个月被发现的,晶核可以用于升级异能,后来成为末世的流通货币,可以用于买物资,或是进基地缴纳用。 出了楼吉菊就不是坦坦荡荡地走了,而是沿着躲避物,躲躲闪闪,悄无声息地来到目的地——一个加油站,当然吉菊还是把路上的丧尸勒索了一遍。 把在加油站附近徘徊的丧尸全扫光后,吉菊从空间里拿出一条绿箭,剥开吃了才走了进去。 加油站里面的超市只有一条灯光是个幸运儿,至今还能亮着,在这黑色的夜幕中,尽责地散发着自己最大的光芒,为在末世中逃难的人们照亮前进的方向,给予他们希望。 昏暗的灯光下,吉菊在收银台的后面找到了任务目标——赵月。 赵月,三级冰系异能,二级锁定辅助异能。 吉菊没有走过去,而是吹了一个泡泡,“啵”一声破了,赵月却没有任何反应。 吉菊也不急,凭着系统开的夜视眼,吉菊把超市里躲藏的那么一两只丧尸弄倒,把超市的门锁上了,才走过去。 赵月蜷缩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一头漂亮的金髮用黑色的发圈扎起,眼睛紧闭,身上一套深色的紧身衣,外面披着黑色的风衣。 赵月对吉菊的走进无动于衷,看来是受了严重的伤陷入了昏迷中。 吉菊仔细瞧了瞧,在赵月的腹部找到了一个窟窿,暗红的血正从那窟窿里流出来。 凭着之前的经验,吉菊判定这个窟窿是由粗粗的藤蔓捅出来的,因为吉菊自己在魔鬼训练中试过太多次了,对这个简直不要太熟悉。 吉菊用水把红药水兑稀了,才餵到赵月的嘴里。喝了药水后,赵月腹部的伤口就不在流血了。 等到天大亮的时候,赵月才醒了过来。 吉菊悄悄地站在赵月的背后,突然出声:“嗨喽,你好呀。” 看来三个月的魔鬼训练不但把吉菊的异能练熟练了,连吉菊的性格也发生了变化,又或者是受到了剧情里的“吉菊”的喜欢捉弄人的性格的影响,把吉菊骨子里阴暗的一面悄悄地牵起了一个角。 吓得赵月反射性地反手就甩了一个冰锥,被一直预备着的吉菊用水泡包住了。 吉菊笑眯眯地看着,浑身散发着自己是纯良的信息,然而经歷过末世三年的赵月怎么可能会相信。 赵月全身肌肉紧绷,手里凝出一把冰刃,厉声喝道:“你是谁!” “哎呀,别紧张啊,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要杀你的话早就杀你啦。”吉菊笑容不变,手里把玩着刚刚的冰锥。 “你为什么要救我?”虽然听到吉菊这样说,赵月并未有放松警惕。 听着小说里熟悉的台词,吉菊觉得,哎,一点新意都没有。 “我看你天赋异禀、骨骼惊奇,是万中无一的异能奇才,肯定十分符合做我小弟的条件,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吉菊说完,还毕恭毕敬地做了一个揖。 “你开什么玩笑!”赵月对吉菊的行为十分的生气,这人把人命当作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不好看啊?这小说? ☆、第 4 章 第四章 见赵月这么生气,吉菊正经道:“好吧,我不开玩笑了,你别生气,对你伤口不好。我只是恰巧遇到你才救你的,你别想那么多,我和你一样也是女生,能对你做什么。虽然已经末世了,但还是有好人的,不是吗?” 吉菊坦荡地说,双眼看着赵月的眼睛。 赵月直盯着吉菊的眼睛,感觉吉菊不像在说谎,才放松了身体,略带嘲讽地说:“呵,好人可是很容易死的。” 吉菊心里说:是啊,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赵月挣扎着想要从地上起来,吉菊伸出手:“我扶你吧。” 赵月借着吉菊的力从地上站了起来,“谢谢。” “不客气。”吉菊笑了笑,“我叫吉菊。” “赵月。” 赵月低头检查自己的伤口,那么深的伤口竟然结痂了。 “你怎么把我治好的?你是治癒和水系,双系异能者?” “不是哦,我是空间异能者。” “怎么可能,刚刚我分明看到你使用水系异能。” “因为那是我空间里面的水啊,只要是我空间里的东西,我就能控制。” 怕赵月不相信,吉菊把旁边货架上的士力架收进了空间,向赵月演示了一遍自己的空间异能。 “那你怎么把我治好的?” “这个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的啦。” “你睡了那么久,肚子饿不饿?要吃早餐吗?”吉菊转了个话题,“我这里有很多种早餐哦,豆浆油条、饺子蒸糕、包子白粥等等,随便你挑。” 在末世前,吉菊买了各种各样的高级自热军粮,国家制造,质量有保证。 “随便。” 在生命都没保障的时候,有的吃就很好了。 吉菊从空间里拿出虾饺、白糕、油条和白粥,分了碗筷给赵月,两人就吃起了早餐。 早餐吃完后,赵月提议去附近的基地,吉菊现在没有任务,去哪里都没所谓,所以就答应了。 临走时吉菊把加油站一半的汽油都据为己有了,至于超市里的物资,吉菊在赵月昏迷的时候就摸了大部分进空间。 “你会开车吗?”吉菊问赵月,赵月点点头,“那太好了。” 吉菊把一直珍藏在空间的越野猎豹拿了出来,“给你看看我的珍藏。”那模样就像是小朋友把自己喜欢的玩具和别人分享一样。 “你喜欢车?”赵月绕着看了一遍,确实是很不错的车。 “不是啊,我觉得车长得都一样。” 两人上了车,很快就开到郊外。 郊区的树林长得简直就是西幻世界迷雾森林的翻版,吉菊忽然就被勾起了兴趣。 “停车,我们走树林呗,可以直达基地。”吉菊兴致盎然地解开安全带。 “那个树林很危险。”赵月不贊同。 “你怕什么,我可是很强的。” 在训练里,别说这种新手级别的树林,地狱级别的吉菊都照样过了,这种不过小菜一碟。 说走就走,吉菊拉着赵月下了车,毫不犹豫地进了树林。 树林里,颜色深到接近黑色的树木高耸着,尖尖的树枝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的,阳光只能从隙缝中露出些许。 整个树林昏暗无光,又安静到诡异,除了吉菊他们踩在枯叶上发出的声音,连一点风声也没有,更不要说小动物的声音了。不过,在这种环境下,有鸟叫声,恐怕只会更恐怖。
第6页 赵月神经绷紧,留意着西周,做出随时出击的姿态,一点也不敢放松。 吉菊却轻轻松松地走在前头,游览着两边的风景,还哼着歌,一副观光的模样。 在进树林的开始,吉菊就把自己九级的异能威压释放到树林的每一个角落,除了七级以上的,其他的都会被威压镇制住,即使是七级以上的也会产生一种对高阶者的恐惧感。 这个树林里能有什么呢?变异的巨蟒、巨大的蝎子和蜘蛛?还是吃人肉的怪藤和会攻击的变异树? 在训练里有一个森林,简直是五毒的圣林,里面有由无数条毒蛇堆积成的“蛇树”,有缩起脚收起尾巴就是一块巨石的巨蝎,有小到只有尾指指甲大小却铺满地面的蟾蜍,有吐出的丝能把人的手和脚都割断的“黑寡妇”,有胖胖的十分可爱的张大嘴却可以把人整个吞进去的蜈蚣宝宝。 虽然吉菊在训练中是不死的和无痛感的,但是中毒后的晕眩噁心、焦灼难受,还有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不见了的怪异感,都随着时间在吉菊的脑中无限放大。 每一次忍耐到最后,吉菊都不得不佩服人类生命的坚韧。到最后吉菊甚至感觉不到感觉了,那种不适、那种怪异仿佛成了吉菊身体的一部分,是那么的平常,如同唿吸一样。 在训练中,有时候吉菊会放弃对这种感觉的抵抗,让自己完全沉浸在其中,放大自己的每一个触觉,去感受这种感觉是否真的那么不可以忍受,去探究这种感觉真正的感觉是怎样的。 然后吉菊就发现,到最后自己好像还是有那种感觉,又好像什么感觉也没有,自己仿佛离开了自己的身体,那种感觉好像只存在现实的身体上,而在意识里是没有的,这种状态就像吉菊的灵魂在旁观着吉菊的身体。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 “你放松点嘛,一直这样子会很累的,我都说了我很强的咯。”吉菊转过身,停下来等后面的赵月。 赵月看着吉菊,一缕阳光从吉菊的身后射过来,模煳了吉菊的面容,赵月只知道吉菊是笑着说的。 “而且,你害怕什么呢?死亡吗?但是如果你死了的话,你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呀,甚至你连自己的死亡也是不知道的。所以对于你来说,现实里就只有一种结果啊,那就是你没死,因为只有你还活着,你才会有意识啊。” 吉菊的眼睛直盯着赵月的眼睛,仿佛洞穿赵月的内心,让赵月无处可逃,“所以你在担心什么?你在害怕什么?” 赵月被吉菊的这番话镇住了,对于来自生命的威胁,所以的生物都会有一种本能的恐惧,并且会激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 赵月从来没这样想过,为什么要对这种威胁害怕,为什么要对死亡恐惧? “因为我想活着。”赵月凝视着吉菊的眼睛,坚定地说,“就算你这样说,即使是恐惧,我还是想要活着,哪怕下一秒命运要我死去,我的意志还是要活着。就像你说的,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活着一切才有意义。” 吉菊面对着阳光,看着在阳光中漂浮的细小的灰尘,笑了笑,“好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 吉菊侧过头,看着赵月,“走吧,快到尽头了。” 出了树林,只要再穿过一条小村庄就到基地了。 基地位于一个小镇上,因为这个小镇有着十分优越的地里位置。 小镇一面环山,又有古代遗留下来的坚固城墙,旁边还有一条河流过,加上小镇的人口不多,清理起丧尸来也比较容易,而且小镇的基础设备完善,完全是一个理想的基地,所以在末世后不久,一个基地就在小镇上成立了,到现在已经发展成为一个规模比较大的基地了。基地的总人口数接近五万,其中异能者占了十分之一。 出树林口的时候,吉菊见赵月捂着腹部走得满头是汗。 “说真的,你想做我小弟吗?” 赵月倚着路边的大石块坐下,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呵,谁会喜欢做别人的小弟?” “我可是很强的,刚刚我让你平安无事地走出树林,你就应该知道啦,为什么不愿意啊?我只是想试试做大佬的感觉,我又不会让你做什么。” 吉菊说到最后,就像是小孩子央着父母要做云霄飞车的语气。 “而且,你差一点点就可以升级了吧?”说到这,吉菊挂起恶作剧的笑容,“我可以帮你哦。” 吉菊说完,一堆晶核出现在赵月手边。 “如果你做我小弟,这些都归你。以后我也会给你晶核,只要你做我小弟。” 吉菊双手背在身后,脚跟点地,一副小孩子自己有糖别人没有,十分神气的模样。 赵月心里好笑:这是做大佬吗?哪有大佬给小弟晶核的? 赵月勾起嘴角,“给多少?” “你想要多少?”一听有戏,吉菊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我要多少你就能给多少?” “嗯……大概吧,我也不知道耶。”吉菊为难地皱起眉头。 看着吉菊一本正经的为难的样子,赵月笑出声。 “好吧,那我就承认你是我的大佬吧。” “真的吗?嘿嘻嘻……”吉菊高兴地发出不知名的声音。 “哈哈哈……”赵月被吉菊的笑声所感染,不禁也大笑起来,一直以来被死亡笼罩着的抑郁心情好了不少。 “咳咳,我可不要这样笑,大佬都是又冷又酷的。”吉菊板起脸来,“你不要笑了,快点把晶核吸收了吧,我在一旁帮你看着。” “好。” 赵月把心情收拾好,盘坐在大石上,手心放着晶核,沉下心来吸收晶核。 吉菊在赵月的周围放了个水罩保护着赵月,自己在一旁,一边看着,一边无声地练习着异能,蓝色的水在吉菊的手里凝结成各种形状。 ☆、番外。沈穆。流萤 番外。沈穆。流萤 鲜红的血就这样溅在沈穆的脸上,殷红的,温热的,像母亲的手抚摸过脸庞。 定格的人脸,瞠大的眼睛,微张的嘴,还有喷射而出的血,绚烂的像烟花一样。 除夕,元日前一晚,年兽已除,旧岁即辞,阖家欢乐,万家团圆,无数的烟花欢庆着。 红的、黄的、蓝的,照亮了半个天空。 “神木哥哥,吉菊也要放烟花。” 小小的吉菊拉着小小的沈穆的衣角,婴儿肥的脸上一双眼睛倒映着整个夜空的烟火,宛如琉璃。 “好。”小沈穆宠溺地笑着,伸手摸摸吉菊的头。 小吉菊嫌弃地躲开,“你把我头髮弄乱了。” 那时候吉菊四岁,沈穆七岁,两人青梅竹马。 沈穆第一次见吉菊的时候,吉菊才小小的一团被抱在吉菊妈妈的怀里。 小沈穆踮起脚,攀着吉菊妈妈的手看吉菊。在吉菊大大的眼睛里,沈穆看到了自己清晰的身影。
第7页 那么纯粹的一双眼睛,把整个世界都装了进去。 “你要抱抱她吗?” 小沈穆点点头,伸出手把吉菊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小婴儿的身体柔软得令人吃惊,比沈穆吃过最软的布丁还要软,沈穆想可能只有天上的白云才有这么软。 那么小的生命,那么的不可思议,就被沈穆抱在怀里,软软的,热热的,如此鲜活生动,填满了小沈穆的内心。 小沈穆想它那么小,那么弱,需要自己的保护才可能长大。 小沈穆用脸碰了碰小婴儿的脸颊,嫩嫩的,就像布丁一样。小婴儿被小沈穆的发梢弄得痒痒的,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咯咯咯”的声音是小吉菊的笑声吗? 沈穆睁着眼,看着丑陋的丧尸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吞着吉菊的血肉,咬碎骨头的声音就像小婴儿发出的笑声。 沈穆张大嘴,喉咙干涸得像有火在烧,沈穆想要叫出来,却只能发出几个破碎的音。 “神木哥哥”、“神木哥哥”,小吉菊奶声奶气地叫着,像是沈穆就是自己的全世界。 即使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小吉菊突然就不喜欢粘着自己了,反而还老是想要捉弄自己,沈穆还是一如既往地宠着小吉菊。 那么小的一个姑娘,她的世界黑白分明,五彩缤纷,她用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世界也清晰的倒映在她眼中。 不像其他的人,明明还是小孩,却早已沾染上大人的黑色。脸上笑着,嘴上夸赞着,转身却换上另一张嘴脸,把你诋辱到泥土里,令人噁心到只想吐出来。 她所有的心情都那么明白的写在脸上,即使是讨厌,她也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纯粹的让人只能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要不然一不小心就会摔碎了。 吉菊的头侧着,身体随着丧尸的蚕食而无力的摇摆着。 不可以这样的,不应该这样的,自己明明说过要保护她的,说过要保护她的。 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懊恼,所有的自责,所有的悲痛,都汇聚在沈穆的心中,压得沈穆几乎不能唿吸。 沈穆的心脏一下一下抽痛着,所有的情感在沈穆心中坍塌成一个黑洞,接着慢慢地收缩,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个黑点,然后所有的情感都在一瞬间,勐然全部爆发出来! “不——”沈穆发出野兽濒临死亡般的嘶吼。 一道紫色雷电随着沈穆的吼叫,狠狠地砸在趴在吉菊身上的丧尸上,丧尸一下子变成了黑炭。 沈穆将丧尸一把推开,颤抖着手把吉菊抱起来,一如当初小沈穆抱小吉菊一样。 沈穆紧紧抱着吉菊,低头痛哭。 鲜红的血混着眼泪从沈穆的眼角流下,滴在吉菊耳朵的耳饰上,翠绿的耳饰就像是藤蔓上开出了鲜红的花。 红色的,一如那朵从七岁那年就刻在沈穆心里的。 七岁那年,发生了很多事,沈穆也记得不太清了。 是谁告诉自己的母亲死了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好像吉菊的父母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也死了? 七岁的沈穆穿着黑色丧服,站在灵堂前,母亲的黑白照就摆在中间,傍边是吉菊的父母。 白色的雏菊,黑色的人,灰色的灵堂,整个世界像是老旧的黑白电影。 沈穆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点不明白,怎么都死了呢?人的生命是这么脆弱的吗?说没了就没了,说死了就死了,怎么就这么简单呢? “沈上将、小少爷请节哀。”吉菊的外婆强忍着悲痛,声音沙哑地说。 沈穆抬起头,看见小吉菊站在外婆的后面,身上穿着同样的丧服。 吉菊发现沈穆在看自己,于是转过头来,看着沈穆。 沈穆看着吉菊的眼睛,那里黑黑的,一点光亮也没有,吉菊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整个人安安静静的,像高高摆在玻璃橱窗上的娃娃,毫无生气。 “这是吉菊父母的遗物。”一旁的沈父手里拿着一个木盒,木盒里面放着一对耳饰,沈穆曾经在吉菊父母的身上看见过。 银色的藤条上镶嵌着绿色的叶子,鲜红的血点在上面,像一朵朵红色的小花,是这黑白灰里的唯一颜色。 “谢谢。”吉菊的外婆双手颤抖地接过,泣不成声。 后来怎么了?沈穆不记得了,只有那一点红色变成沈穆梦中的唯一角色,有时它是沈母身上的红裙,有时它是沈母身上流下的血生成的小花…… 失去母亲的悲痛,几乎就压垮了沈穆,沈穆不知道如果连自己的父亲也没有了,自己还会活着吗?沈穆不知道。 每每想到这一点,沈穆就痛得唿吸不了。 她还那么小,怎么可能承受得了?明明自己说过要保护她的,可是她的父母却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死了,三个人都死了,自己的母亲,她的父母都死了。 “爸爸,我该怎么办?” 沈父摸摸沈穆的头,“所有人都会死的,但是有人还活着。活着就要学会忍受痛苦,忍受离去之人带给我们的痛苦,然后好好保护那些,仍然活着的,我们想要珍惜的人。” 可是父亲,现在连我想要珍惜的人也走了,我该怎么办? 漂亮的娃娃,睁着黑黑的眼睛,从高高的玻璃上坠下来了,“啪”的一声,掉下来了,眼球“咕噜噜”的在地上滚着,红色的血从娃娃的身体里流出来,染红了纱裙,红色的纱裙铺散开来,像一朵开到极胜的花。 沈穆用头蹭着吉菊的头,眼睛已经流不出任何的眼泪了,里面空空的,心里也是空空的。 沈穆什么也感受不到,沈穆也不想去感受,就这样就好了,吉菊在自己怀里安睡着,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就这样一直到永远吧。 游荡的丧尸,横躺的尸体,这个世界在吉菊倒下的那一刻早就颠倒,末日了又怎么样了? 我要保护的人已经不在了。 黑色的云在天边笼罩着,无声的风静默地从破碎的街道吹过,发出沉沉的的嘆息。 忽然,吉菊的身体亮起淡淡的光,然后慢慢地,吉菊的身体化成一点一点的萤光,缓慢地向天空散去,就像沈穆和吉菊在后山上看过的夏天夜里的萤火虫,一点又一点,连绵不绝,无数的萤光从草丛中升起,在黑夜的呢喃中,随着夜风飘到远方。 夏夜里,无数流萤从草地里升起,升到空中,化成夜空无数的繁星。 “神木哥哥,长大了我也要做像你妈妈那样的女将军!”小吉菊双手捧着脸,“沈妈妈真的好帅哦!” “只是因为帅,你才要做女将军吗?”小沈穆笑着用手戳了戳吉菊的脸蛋。 “哎呀,你别戳我!”小吉菊揉揉被戳的地方,“嗯,既要帅,也要像沈妈妈那样守护这一片土地!我喜欢大家都好好的,这样我也会很开心!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 说着,小吉菊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可是每次看到别人开心的样子,我这里就会暖暖的。我喜欢这种暖暖的感觉!”
第8页 小沈穆看着小吉菊这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用自己的脸蹭了蹭吉菊的脸,吉菊不服气地也用脸大力蹭回去。两人你来我往的,闹成一团。 沈穆呆呆地看着那些萤光随风散去,感受着越来越轻的怀抱,直到最后,所有一切,都随着光芒的消散而消失,只留下一只染血的耳饰。 沈穆捡起耳饰,把它贴在脸上,冰凉冰凉的。 沈穆抬起头,环顾着四周,倾斜的建筑,裂开的地面,横七竖八的尸体,游荡的丧尸。 “神木哥哥,我要守护这片土地……”、“神木哥哥,我要大家都好好的……”、“那样子我就开心了”“神木哥哥……” ‘……对……我要守护这片土地,我要让大家好好的……这样她就会开心了……她就会开心了……’ 沈穆站起来,紫色的雷电萦绕在身体的四周,像正在蓄力的龙,沈穆抬起手,紫色的雷电勐然沖了出去,咆哮着向着街上游荡的丧尸席捲而去。 雷电炸裂的轰隆声炸起,引发的飓风捲起漫天的尘土。 等尘埃落定时,街上除了沈穆还站着外,其他一切都倒在了地上。 紫色的雷电包裹着染血的耳饰,在雷电的拉扯下,耳饰慢慢地变成了花纹一样的手镯。 沈穆把手镯轻轻地戴在自己的手上,放在嘴边,亲吻着。 ‘我会代替你守护这片土地的,吉菊,我们约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问一下,你们看了之后有什么感觉?觉得吉菊是一个怎样的人?还有沈穆又是一个怎样的人? 想知道自己写的是不是和自己脑中想表达的一样。 ☆、第五章 第五章 冰蓝的霜雪围绕在赵月的周围,将最后一颗晶核吸收后,赵月成功晋级。 异能者每次升级后,身体就会得到重塑,不但体质会增强,之前所受到的伤害都会大幅度减小。 升级后,加上之前吉菊的药水,赵月腹部的伤口几乎全好了。 “走吧,小弟。” 第一次做大佬,第一次拥有小弟,吉菊心情雀跃,开开心心地在前面带路,赵月无奈地跟在后面。 村庄完全保留了古代的风格,红墙绿瓦,飞檐斗拱,石道土路,古朴苍老,歷史感厚重。 吉菊脚踩在青砖上, “哒哒哒”的声音迴响在幽深的巷子里。 “是不是有首诗,叫什么……一个像丁香花的姑娘……什么什么的?” “那是戴望舒的《雨巷》,”赵月扶额。 沉寂千年的古巷,响起赵月略带清冷的声音——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 吉菊从空间拿出一把油纸伞,撑着,走在前面。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 ” 微微转过头,耳边的碎发轻轻拂过,吉菊眼睑低垂,眼睛里时光闪动,神情忧伤而悲戚。 巷子里阳光斜照,似乎有雨丝纷扬,寒漠、凄清,又惆怅。 “咦?空间里好像有相机哦?” 忧伤的氛围瞬间被吉菊打破,赵月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两下。 吉菊把油纸伞递给赵月,让赵月走在前面回眸一笑,自己则拿着相机在后面拍。 既然大佬都发话了,做小弟的赵月无可奈何地走到前面。 漆黑的风衣,笔直的长裤,白色的衬衫,俨然的现代风,与古风的油纸伞原本完全不搭,却在赵月的身上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不请自来的风轻轻扬起那金色的长髮,卷而翘的睫毛,宛如黑夜的眼眸,立体而精緻的五官,紧抿的嘴巴,美人慢慢地转过身来,仿佛冰原上缓慢绽放的雪晶之花。 黑色的镜头,利用光和影的作用,将这曼妙的姿态记录。 正在吉菊赵月两人旅游观光的时候,吉菊收到了新的任务,定位就在附近,没几分钟吉菊就到达目的地。 粗俗的骂声,难听的污言秽语,夹杂着淫/盪的笑声,以及沉重压抑的喘息声。 赵月一见那情景就怒了,七八个歪瓜裂枣围着一个清瘦的少年干着伤天害理之事。 “你们在干什么!” 尖锐的冰锥随着赵月的喝叫声破空而去,“噗噗噗”的入肉声,惨叫声随之而起,那些歪瓜裂枣躺了一地。 吉菊看见了被围在中间的少年,鼻子瞬间变得酸涩,眼泪涌在眼眶,喉咙里堵着难受。 皮肤如玉一般白皙的少年,赤/裸地躺在骯脏的地上,身体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鲜红的血混着污浊的白色液体,从少年的下/体流下来。 赵月马上脱下自己的风衣,盖在少年的身上。 少年侧着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吉菊。 心口一阵抽痛,吉菊下意识地深唿吸。 ‘大树,我可以杀人吗?’ ‘这些人对于您来说并不是真实的。’ ‘可是我心里难受……’ ‘……您可以做一切您想做的事,但是法则是不会改变的,这些人会有自己的结局。’ ‘那我把他们杀了也可以是他们的结局,不是吗?’ ‘……抱歉,我只是个系统。’ 无色的水从那些歪瓜裂枣的脚下升起,慢慢地蔓延上来,那些人露出惊恐的神情,他们挣扎着,却徒劳无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水淹没他们的口鼻。 最后一刻,无色的水“哗啦”一声散开,流了一地,歪瓜裂枣们奄奄一息地瘫在地上,喘着气,距离死神只有一线之差。 赵月抱起少年和吉菊一起去了一所安全的房屋,至于那些罪有应得的人,会有丧尸来料理。 少年虽然睁着眼,对周围却没有任何反应,只能由赵月帮少年,用吉菊的药水兑稀过的热水清理身体。 换上干净衣服的少年,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的动作。 ‘恭喜玩家完成任务,任务奖励为精灵女王祝福过的,具有保护佩戴者的项鍊,奖励已投放空间,请玩家注意签收。’ 吉菊用双眼看着少年,少年十分的漂亮,一看,就知道他是上帝精心雕刻的作品。 白色接近透明的短髮,温顺地伏在少年脸颊的两旁,五官的比例几乎完美,淡色的眉毛,藏着星辰的眼眸,挺立的鼻子,浅粉的唇色,像天鹅一样修长的脖子,在烛光下如玉晶莹的肌肤。 少年裹着素色的衣服,安静地坐着,像是夜晚里,从美丽月神那里倾斜而下的一抹银色,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少年更美的颜色了。 吉菊看着少年,这是吉菊第一次看到,有和书上所描写一样漂亮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夸大,甚至,少年比描写的还要美丽。
第9页 但是美丽的东西总是会比较脆弱,总是更加容易吸引罪恶,而那样子的破碎,也更加令人惋惜与痛心。 ‘大树我想要人物资料。’ ‘资料已传送。’ 吉菊看着大树给的人物资料,只觉得心里难受得厉害。 曾经那里有一座白色的城堡,城堡里面住着一位银色的王子,但是某一天,末日来临了,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一开始,王子曾经找过人帮忙,那人是被人称赞的女神,王子想那人是可以帮助自己的,那人也满是怜悯的接纳了王子,还说会帮助王子的。 可是呢,世界到底能有多黑暗呢?掩藏在皮囊之下的人心到底能有多噁心呢? 王子透过人群,看着那人伪善的嘴脸,失去了表情。 无数黑色的粘稠物,像洪水一样,汹涌而来,把白色的城堡围得水泄不通。 后来,那人还走过来,嘴上说着维护的话,背地里却用手把王子推向了深渊。 王子抬起头,仰望着深渊之上的那人和众人,无数骯脏的手,在王子身上拉扯着,遮住了王子最后的光。 王子闭上眼,有什么关系呢?一次又一次,身体早已是脏的了,再多一次又有什么差别? 白色的城堡轰然坍塌,黑色的粘稠物迫不及待地涌进城堡,占领了每一个角落 。在仅剩的残檐断壁,王子自己抱着自己,以一种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姿态。 吉菊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泪却从眼角无声地落下,像断了线的珠子。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忍心破坏美好的东西,美好的东西不是应该好好珍惜的吗” 赵月看着少年,声音低沉,“因为人会有欲望,因为人会自私,会想要占有美好的东西。” “我不懂,”吉菊摇摇头,“即使这样做他们也不可能占有啊,即使攥在手里,即使藏在任何人不知道的地方,两件不同的东西也不会融合在一起,即使融合在一起了,灵魂也是不一样的。除了自身有什么是属于自己的呢?” 说到最后,吉菊把眼泪擦干,“我喜欢美好的东西都是好好的。” 吉菊走过去,跪在少年的前面,双手捧着少年的脸颊。 “你,想死吗?” 吉菊贴近少年,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那里本该藏着星辰,可是这个世界却给了少年太多的伤害,所有的星辰早已破碎消失。 太久了,黑色包围着城堡的废墟,隔绝了世界,银色的王子封闭了自己,沉睡在这黑色之中,宛如黑夜里独自旋转的月球。 一只满是伤痕的手,撕扯着黑色,艰难地伸进王子的世界。 “死了,一切的痛苦就没有了,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 那只满是伤痕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王子,为王子带来了永久之前失去的温暖。 “死了,你就不会有自己的意识了,你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了,你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那么——”吉菊恶作剧地笑了起来,“你要不要把你的命给我,反正,你本来就不想活了,不是吗?” 温柔的声音从远处传进王子的耳朵,像是很久之前母亲睡前的低语,王子的眼皮不安地颤动着。 “你把命给我,为了我而活。” 那个声音太过诱惑,王子忍不住睁开了眼。一道无色的水帘展现在王子的眼前,在黑色的空间里,无声地流淌着。 吉菊盯着少年的眼睛,一字一句,犹如恶魔的低语,“你已经死了,你已经不是你了,你是为了我而活的,所有以往的一切与你已经无关,你是全新的。” 伤痕的手牵引着王子,王子拉着那只手,慢慢地接近水帘,王子伸出手轻轻地触碰着水帘,水帘无声地流淌着,发着柔和的光。 王子闭上眼,垂下头,轻轻迈出脚,穿过水帘,无色的水流过王子白瓷一般的肌肤,温柔得像是母亲的怀抱。 吉菊笑着,像是黑暗中绽开的彼岸之花,“从此以后,你就是为了我而活的——霜。” 最后一滴水珠流下,王子仿佛得到了新生,身体变得十分的轻盈。 “霜……”少年张开了嘴巴,清脆的声音像是小石子不经意间投进泉水发出的响声。 “嗯,你就是霜。”吉菊的声音仿佛带上了催眠的魔力。 王子转过头,看着水中黑色的人影随着水流渐渐消散。 “我……就是……霜。”少年断断续续地说着,像是刚学说话的婴儿。 吉菊把刚刚得到的项鍊,戴在霜的脖子上。 “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吉菊跪在霜的前面,双手撑在霜的双腿之上,仰望着这个美丽的少年,笑得像钩人魂魄的恶魔。 包围了很久的黑色在一瞬间破碎开来,无数碎片之中,温暖的光芒照射下来,明媚的光明为王子编织着新衣,王子用脸颊轻轻触碰着伤痕的手,依偎着,微微地笑了起来。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就……如你所愿吧……反正……我已是已死之人…… “记住,你是为我而活的。” 古老的屋子里,昏黄的烛光,少女如是对少年说。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还有两个星期就期末考了~~~ 考完之后,还要军训~啊~~~ ☆、第6章 第六章 从一天文单位之外,用八分钟跨过星空,到达地球,晨曦跃过地平线,划过半圈,单脚点下,张开背后的双翼,双手胸前交叉,俯身,亲吻这一片大地。 叶尖之上,从睡梦甦醒的蝴蝶,伸出慵懒的触觉,扇动羽翼,从地上飞到空中,飘舞着,流下闪动的光迹,来到流淌千年河水旁的村庄。 挺立百年的飞檐,推开琉璃的窗户,有人在清晨,对着镜子,绾青丝,画蛾眉,点朱唇。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齐眉,三梳……” 木椅之上,霜安坐着,吉菊在旁边拿着梳子,轻轻地梳着长发——吉菊给的假髮。 金绣的花纹,丝做的流纱,绸制的长裙,红色的裙摆摇曳到地上。 “这……是嫁衣吧?”赵月奇怪地问道。 “是啊。”吉菊理所当然地回答,嘴上哼着歌,“妈妈……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太早……” 赵月仔细去听,但是声音太小,听不清。 阳光从窗外的枝头跳下,越过窗棂格,像一尾雨蝶,停歇在霜的鼻尖。 霜仰着头,吉菊低着头,眉笔蜿蜒如溪,妆粉扑飞如蝶;胭脂抹上眼角,怜色染上星眸,额间点下硃砂,红梅雪中开放。 玉指如葱,红纸若火,惹人的唇色微张,诱惑着不经意的一眼。 “……夜深……飘落的发……” 吉菊单膝跪着,拿起红色的绣花鞋,为霜穿上。霜伸手搭着吉菊,站起来,在吉菊的牵引下,慢慢转了一圈。
第10页 “……秘密……红色……白色……” 金丝缠绕成凤,红裙绽开如花,珠玉相碰,金银互撞,发出琐碎的曲调。 银色的长髮缠绵着红色的纱,青黛描绘的精緻,硃砂晕染的妩媚,仿佛青丘白狐幻化,勾人灵魂,动人心魄。 吉菊看着霜,热泪盈眶,轻轻笑了起来,心中犹如夙愿已成,满是感动。 ‘原来,真的有,这么漂亮的人啊。’ “你怎么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赵月倚着门框,“我真是服了你了,大小姐。” “之前买的呗。” 吉菊开开心心地让霜转了好几圈,才捨得走。 吉菊在前面心情好得都要蹦起来了,赵月却只能无奈地在后面为霜撑着油纸伞,陪着因为穿着长裙只能提着裙摆的霜,慢慢走。 走着走着,三人来到了村里的祠堂,吉菊好奇地走了进去。换做以前,吉菊可没这么大胆,不过现在仗着九级的异能,才敢这么撒野。 祠堂的庭院中,立着一棵古树。古树的树冠几乎遮挡住整个庭院的天空,青、苍、碧、绿、蓝,枝叶漫天;树干上千沟万壑,歷经风霜;地面落叶铺地,从黄到红,灿如朝阳,艷若桃花;树根土中游龙,盘结交错。 这是一棵异能十级的古树,从还没有这条村庄开始,从还没有那条流淌千年的河开始,古树就已经存在。古树见证了人类的歷史,见证了这个末日的开始。 吉菊走过去,仿佛受到古树的唿唤。 伸手贴在满是皱纹的树皮上,岁痕深如刀刻,吉菊环抱着三分之一的树干,把头靠在其上,侧耳倾听树脉中清水流动的声音。 ‘古树,我想要你的力量,可以吗?’ 无形的风吹来,摇动满树的枝叶,破碎的阳光洒在吉菊的身上,像游动的锦鲤。 吉菊退后一步,一旁的霜走过来,吉菊抓起霜的手贴在树干上,传说手心相接之处,是心灵沟通之道。 土地的记忆,沧海桑田,皇朝更迭,春耕秋收,酷暑严冬,黄髮垂髫,子孙不绝;黑色的回忆,暗如沼泽,无数的人手交织成一张无处可逃的网,扭曲的人脸,撕开艷丽皮囊暴露出的令人噁心的丑陋人心,腐烂、发酵,变成粘稠的黑色。 无色的水珠慢慢聚集在两人的周围,同时,树干上升起绿色的萤光,缓缓汇集在双手交握之处。 浓稠、翻滚的黑色,一点萤光,一枚新绿,从中慢慢地缓缓地,却无法阻挡地,长出来,一点点攀高,一片又一片叶子,一条又一条枝丫,越来越多的绿光浮现,汇集到生长着的绿树那里。 古树的叶子由绿变黄,接着随风飘落,漫天的落叶围着吉菊两人飞舞。 纷纷扬扬的落叶中,霜侧过头看吉菊,吉菊仰着头,看着古树,脸上的神情分不清悲喜,只是眼中有光在跳动。 似乎古树所有的生机都凝聚在绿光之中,随着绿光慢慢在霜的手中汇集成晶核的形式,古树渐渐枯萎,生命一下子从春天走到了冬天,枝叶掉落,树干灰白。 无数的藤蔓,从黑色的沼泽中,螺旋向上,蜿蜒着,生长着,枝干、绿叶组成遮天的树冠。 吉菊把叶子形状的晶核,放到霜的项鍊的凹陷处,无色的水包裹着晶核,刚好嵌合其中。 晶核的中心光芒闪烁,仿佛有一个星系在转动。从光芒的深处,长出绿色的藤蔓,霜顺着牵引,缓慢地升到半空之中。 藤蔓从霜的胸口绕到背后的琵琶骨,然后一条接一条地伸展开来,无数条纤细的绿藤组成一双张开的翅膀。 银色的长髮与红色的流纱在空中缠绕,发如白雪凌舞,纱若磷火跳跃;珠玉金银碰撞之声,清如百灵,脆若黄莺。 阳光从头顶洒下来,霜闭着眼,双手在胸前合十,神情虔诚,仿佛在神前祷告的信徒。 银灰的废墟之中,一棵大树生长着,抽枝长叶,发芽开花,绿色与白色交叠,生长在废墟的每一个角落,柱子、屋顶,撑起一座城堡。城堡之中,银色的王子安然地睡在,白色花瓣组成的柔软的大床之中。 光芒交汇,古树的力量一点一点地和霜的身体融合,绿色的花纹在霜雪白的皮肤上生长蔓延,像远古时代的神秘图腾,其中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吉菊看着这一切,脸上无喜无悲,垂下眼,吉菊靠在树干上,心中忽然漫上一股悲伤。 ‘时间有多长?旧的生命逝去,新的生命从中诞生,如此轮迴无数,好像没有开始和尽头。’ 光芒散去,绿藤消失,绿色的花纹最后收缩在霜的额心,其他皮肤之上的花纹都悄然隐藏起来。 霜从空中轻轻落下,长长的裙摆铺在满地的落叶之上,红黄交错,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赵月走过去,为霜撑起油纸伞。 “吉。菊。”霜的声音很好听,像深山里的清泉。 吉菊抬起头,红色长裙的背后,仿佛有一棵绿色的大树,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挺立着,吉菊忽然释然,笑起来,“嗯?” 三人从祠堂出来,走到村口,途经一座小西洋楼,在这一片全是古风的建筑中,十分的突兀。 西洋楼顶尖高耸,是中世纪的哥德式风格。锈迹斑斑的大门后面,是开得极其灿烂的玫瑰,衬托着灰黑色的建筑,仿佛炽热燃烧的火焰一样。 吉菊死性不改地走了进去,西洋楼荒废到,连道路的中间也是怒放的玫瑰。 推开房子的大门,尘封已久的记忆盒子被打开,老旧的时光里,玫瑰仍然鲜红依旧。角落里、柱子上、楼梯、家具,所有的一切都被玫瑰缠绕着。 就像生死相随的伴侣一样,红色的玫瑰陪伴着这座屋子,度过无数次月满月缺,直至尘埃将一切回忆与歷史掩盖,玫瑰依然依偎着这座屋子。 吉菊走进去,无色的水浮现,把大厅的灰尘抹去,吉菊拉开尘封已久的窗帘,阳光在隔了那么多年之后,提起金色的裙摆,再一次迈进了屋子里,就像以往参加的那么多次的晚宴一样。 光泽如旧的油画,五彩缤纷的壁毯,前朝的青花瓷,吉菊惊嘆于建筑的结构,装饰的华丽,最后坐在壁炉前的毛毯上,吉菊从空间里拿出煤油锅,“咱们在这里野炊咯。” “……” 赵月收起油纸伞,和霜坐在吉菊的旁边。 吉菊把材料递给赵月,“你煮呗,我不会。” 赵月就知道会这样,认命地接过,开始动手。 青菜牛肉金针菇,青椒八角红辣椒,食物的香味伴着“咕噜噜”的响声,随着白腾腾的蒸汽,飘散开来。 基地“古城”——前文吉菊要去的基地,由南军区的军队所控制管理,突出的异能者有五级雷电的沈穆上校、四级治癒和三级空间的花柔、三级治癒但有“神射手”之称的张舒玉等。 几天之前,有人报告说,在基地前面的村庄里发现了四级的变异植物,于是,基地决定派人去查探情况,本来决定由沈穆和张舒玉带队的,花柔却说自己去可以加多一份保障,与花柔一直不对付的张舒玉立马就不去了,最后的人选变成了沈穆和花柔。
第11页 张舒玉对此轻蔑一笑。 车上,气氛一度尴尬,虽然基地里流传着沈穆、花柔、张舒玉三位大佬的绯闻,虽然作为茶余饭后听着津津有味,但是身处其中,直接面对面看着当事人,吃瓜群众表示压力山大。 “阿穆,听说你上次受伤了,让我看看,可以吗?” 花柔声音柔美地说,脸上的笑容一般人是无法拒绝的,可是沈穆不是一般人,是我们这部书的男主,所以对于不是来自女主的关爱和搭讪,当然是毫无悬念的是免疫的啦。 沈穆眼角也没有扫一下,依旧撑着头看着车窗外。 今天一早,沈穆就感到心里一阵焦躁,似乎有什么在唿唤着自己。沈穆蹙起眉头,抚摸着手腕上微微发热的镯子。 西洋楼里,吉菊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口吸饱酱汁的蘑菇,好吃到脸都扁了。 不吃人间烟火的霜,也吃到鼻尖冒汗,唇色鲜红。 作为老妈子的赵月,看着吃得一脸满足的两人,颇感欣慰地喝了一口热汤,不枉费自己的一番心血。 屋里,三人吃得热火朝天,外面,同样是干得热火朝天,连屋子也抖了抖。 “what happened ”吉菊咬着一半的金针菇问。 能和植物沟通的霜,“外面有人打起来了。”说着,霜摸了摸用花瓣蹭着自己的玫瑰,带着点抚慰的意味。 “哦。”吉菊一脸不关我事,继续埋头苦吃。 赵月对这样的事早就见怪不怪,最紧要的是在波及之前,填饱肚子。 忽然一股烧焦的味道传来,吉菊嗅了嗅,皱着眉头,“我怎么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 这味道特像自己死之前闻到的味道。 吉菊抵不住好奇心,放下碗筷,擦擦嘴,去瞅瞅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嗯……番外和剧情上是有连接的……嗯 ……7号就要考试了,哭…… ☆、番外。沈穆。镜像 作者有话要说:  啊~差点忘记已经星期六…… 背书背到呕了,整整两个星期啊~ 然后就忘记星期五更新了…… 因为今天考试……然后就差点忘记已经星期六了…… 抱歉 还有……因为考完试要军训,不知道还能不能码字 如果能够就继续更新,如果不能…… 可能还是会更新的,只是并不是这一篇文,是以前写了开头就卡的一篇,可能以后会继续写? 番外。沈穆。镜像 从那天起,沈穆就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隔着一面镜子,身边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镜子里面的镜像。 沈穆隔着这面镜子,眼睛注视着镜子里的世界,所触碰的只是镜面的冰冷。 沈穆用手碰了碰戴在手上的手镯,把它轻轻贴在脸上,这是沈穆唯一能感受到的温度。 那一天,沈穆在放出那一下大招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异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最后被赶来的杨建川救了。 沈穆醒来后,就和杨建川一起去找其他人。 期间,周志宏问了句吉菊去哪了,沈穆摸了摸戴在手上的手镯,“她……先走了……” 什么叫先走了?周志宏还想要问,被林鹏程拦住了,林鹏程摇了摇。 然后沈穆、杨建川仨和张舒玉五人就继续赶路,和部队会合。 一路上,所看到的都是混乱的街道,崩塌的建筑,以及永远在游荡着伺机寻找食物的丧尸。 靠着沈穆的异能,五人的旅途还比较顺利,不像别的逃难的人那么容易就被丧尸咬了。 大概是一个星期后的某一个晚上,除了沈穆之外,其他人都发起了高烧,还好当时大家是在一个比较安全的旅馆里。 那个晚上,沈穆独自一人守着,侧着头看着窗外的天空。 尖尖的月牙像一个倒挂的微笑,尖角上散发着惨白的光。 那晚太过安静了,不要说风声,连从末日开始就一直存在的丧尸的吼叫也消失了。 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沈穆盯着窗外,看着黑色的天空,一点一点地被不知哪来的红色染红,直至整个天空完全变成红色,像涂上了无数层的红颜料。 然后在那一层厚厚的红膜中,似乎有什么在翻滚着,那翻滚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最后终于将那一层膜捅破了,无数的闪电蜂拥而出,顷刻间就倾泄到地面,建筑被拦腰斩断,大地被撕开一道道巨大的裂缝,天崩地裂的声音随之而来。 忽然,手腕上传来暖暖的感觉。 沈穆摸了摸手镯,温暖的感觉从指间传来。 走到阳台上,沈穆伸出戴着镯子的手,红色的闪电感应而来,那原本在天地间咆哮着的闪电,却在沈穆的手上,温顺的犹如兔子。 闭上眼,沈穆感到一股暖流从手心一直流遍了全身,隐约中沈穆好像窥见了什么,只是,那一闪而过的实在是太快,沈穆还来不及反应,就已消失不见。 等到沈穆睁眼时,所有的闪电已经消失,只有棉絮一样的黑色灰烬,从被撕开的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下来。 第二天早上,杨建川他们奇怪的高烧奇异地好了。 断裂的大地,破碎的建筑,一如既往的丧尸,铺着一层黑灰的世界,一阵悲哀笼罩在杨建川他们的心头。 看着外面真的如同世界末日的景象,杨建川他们再也不抱着侥倖的心理了,世界末日,真的来了。 沈穆看着这景象,什么表情也没有,所有的一切只是反射在镜面的光和影罢了。 那一晚之后,沈穆他们就发现丧尸变强了,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上,丧尸基本上都要比普通人要强。 “啊——”张舒玉发出一声惨叫,但是受伤的并不是她,而是周志宏。 在沈穆他们一边杀丧尸一边走的时候,一只丧尸突然从旁边的建筑上跳出来,一爪就往队伍中间的张舒玉袭来,旁边的周志宏随即用手臂格挡,一块肉就被丧尸硬生生地扯了下来,鲜红的血即刻喷流出来。 那丧尸闻见血腥味变得更加兴奋,喉咙里发出吞咽声,嘶吼着又冲上来,被沈穆一道雷电击成了焦炭。 因为周志宏受伤,沈穆他们立即迅速撤退到附近比较安全的地方。 杨建川扶着周志宏顺着墙壁坐下,周志宏手臂上的伤口不断的流着血,林鹏程帮周志宏包扎伤口。 一旁无法帮忙的张舒玉强忍着眼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说道最后,张舒玉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对不起……” 张舒玉跪在地上,双手掩面,哭得不能自已,心里的自责,一直以来对自己无能的怨恨,在这一刻全都一下子喷涌而出。 为什么自己这么无能?为什么还要把别人连累了?为什么会有末日?为什么?! 忽然淡黄色的光芒从张舒玉身上亮起,慢慢地聚集在半空,形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光球。在张舒玉的无意识的控制下,光球飞到周志宏的伤口上,慢慢地融了进去,伤口的血立刻被止住,随着光芒的渐渐消失,伤口甚至开始结痂,最后只剩下一个淡淡的疤痕。
第12页 其他人都诧异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看来张舒玉是觉醒异能了。 这一插曲过后,陆陆续续地杨建川他们也在各种危难中获得了异能。虽然这样,但是沈穆他们的路并没有变得比较好走,反而变得更加艰难。 一路上沈穆他们遇到了不少的逃难者,身为军人,不可能看着人民深陷危机却不救,因此沈穆的队伍越来越大,加入的人不只有异能者,更多的是老弱病残,这明显加重了队伍的负担。 更可怕的是丧尸开始进化,甚至有些像人类一样也有异能,虽然这只占很小的一部分,但让人类的处境变得更加的困难。 一天,沈穆的车队来到一个小镇,然后,沈穆遇到了一个少女,一个和她十分相似的少女。 极其相似的五官,但是沈穆知道少女并不是她,无论多么相似,也不过是像而已,她的模样早已深深刻印在自己的心底,沈穆怎么可能认错。 黑色的短髮,发尾俏皮的捲起,白色长袖的打底衫和浅绿的背心短裤,还有黑色的帆布鞋,独立而有点要强,并不是那个少女那样的因为被保护的很好,而显得的纯白和脆弱。 沈穆知道的,虽然自己说过要保护她,其实她并不需要自己的保护,虽然纤细,但在她瘦弱的身体里是像阳光一样的希望和绿藤一样的坚韧,她从来都是越挫越勇,像蚕丝,看着脆弱却无法被割断,她从来都不会放弃希望。 虽然样貌上相似,但是沈穆知道少女并不是她,她们是不一样的白,少女是白纸的白,隔着镜子,泛着塑料的质感。而她是绿色的白,灵动的,就像那个夏夜里的萤火虫,漫天地飞舞,令人捉摸不定。 沈穆摸了摸手镯,温暖的感觉从红色的小花那里不断地传来。 张舒玉他们吃惊地看着少女,真的太像了,简直是失散的双胞胎。 “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少女的声音有着一股独特的甜美。 声音也不像…… 少女见沈穆一直盯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用手抓了抓的发尾。 “呵呵,没什么只是你有点像我们的一个朋友。”杨建川微笑地打破气氛道。 “是吗?”少女用眼角偷偷打量着沈穆,面无表情和一言不发的沈穆给人的感觉就是神秘和强者的气息。 “我叫花柔,你们可以叫我阿柔,我真的和你们的那个朋友很像吗?” 张舒玉看着花柔,皱起了眉头,脸上明显表现出十分厌恶的样子,周志宏用手轻轻地碰了碰张舒玉。 张舒玉却一改平时的温柔,声音冰冷地说:“还好,一般般。”说完,转过头对沈穆说,“穆哥,您能过来一下吗?我有事要告诉你。” 沈穆点点头,两人就走到一边去了。 花柔似乎被张舒玉的语气吓到了,声音怯怯地说:“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吗?” 杨建川连忙打哈哈,缓解刚刚的尴尬。花柔虽然听着,但是眼神却一直在沈穆身上。 晚上,周志宏问张舒玉白天为什么要那样,张舒玉发起脾气说:“就她那样,我一只就知道她是什么的人,想要干什么!” 杨建川做和事佬,就说:“别这么说,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哼!”张舒玉却不买帐,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过了一晚,早上沈穆他们就走了,自然花柔也跟着走了,就像以往的逃难者一样,加入强的队伍,在这末世里,生的机会才会大一些。 本来张舒玉就很不满花柔的加入,在张舒玉照顾伤患病人的时候,花柔还过来凑热闹。 一个不喜欢的人却总是在眼前晃来晃去,还打扰到自己的工作,张舒玉简直要气炸了,忍不住大声说了花柔几句,花柔却一副想哭不敢哭被人欺负的样子,然后张舒玉不出意料的就被一些吃瓜群众骂了。 wtf!老娘帮你治伤你还骂我!?老娘不干了,我告诉你! 张舒玉撒手不干后,花柔就十分的愧疚,说既然舒玉姐姐不喜欢我,那我就走吧,说完一直忍住不流的眼泪,在沈穆出现的那一刻就关不住水龙头的流了下来,不过脚上却一动也不动。 一旁的吃瓜群众就更愤怒了,指手画脚地指责张舒玉。 沈穆并不关心发生了什么,只是这样子吵下去只会招来丧尸,沈穆皱起眉头,用冰冷的眼神扫了一遍人群,放出高阶异能者的威压,“闭嘴。” 被威压镇住的所有人都默默地闭上了嘴,乖乖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接下来的几天就没有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却传出了有关沈穆、张舒玉和花柔三者之间的各种狗血纠结的传闻。 什么花柔长得很像沈穆大佬的白月光,是白月光的替身啊,而张舒玉就是害死了白月光的小三,本想自己三位却想不到被人横插一脚,所以恼羞成怒,什么什么的。 张舒玉,呵,给你一个白眼要不要?! 花柔每每听到这样子的话时,就各样解释,只是好像越描越黑,坐实了谣言的样子。 至于沈穆,只负责打丧尸,救人,对于他来说这不过是发生在镜子表面的默剧而已,况且最需要解释的那个人也不在。 至于后来,花柔觉醒了空间和治癒异能,张舒玉更加觉得如梗鱼刺,虽然这对于队伍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是张舒玉就是心理不舒服,对花柔更加不喜欢。 看到花柔在后勤,张舒玉就去了前线和周志宏一起作战,然后就发现自己在用枪上游刃有余,简直是神枪手,张舒玉就更加不愿意待在后勤,转而狂奔在暴力奶妈的道路上。 而花柔则一直致力于对伤者的救助,对弱者的关怀,赢得了一众普通人的爱戴,被人称作女神。 在前线开路的异能者们就拿这事打趣张舒玉,说以前那个温柔的提灯女神“南丁格尔”怎么不见啦,张舒玉一梭子飞了过去。 差不多一个月后,沈穆他们才与部队会合。 部队决定在一个小镇上建立基地,好保护民众,等待中央的救援。 这一扎根就是三年,人们几乎是习惯这末世的生活了,打不完的丧尸,越来越少的资源,人的阴暗面越来越暴露。 但这一切与沈穆都没有关系。 三年,每天重复的日子,所有一切都只是在镜子中变幻的镜像,没有了最重要的人,世界便没了颜色。 时间定格在你消失时,镜子隔离一切之外 即使外面世界,春天已经来临 我仍然希望,这里寒冬永恆, 冰雪冻结在与你相依的那一刻 紫色的雷电直击四级变异玫瑰的主体,张扬的荆棘无力地垂下,红色的玫瑰散成无数的花瓣,像破碎的玻璃四处纷飞。 在这红雨中,沈穆看见了—— 时间这一瞬间开始流逝,心脏重新跳动。 眼睛酸涩,沈穆笑了。 真好,这个世界你依然存在。 ☆、第七章 月下三人 作者有话要说:  嗯……本来我是想写搞笑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越写越悲伤……可能是因为没什么人留言吧,然后就感觉好像没人看得样子,自己心情低落,搞到剧情也悲伤起来
第13页 其实之前我一直在努力搞笑的,不知道有没有get到我的笑点 隔日更好像不太可能了,因为有很多事情要忙,在这里说声抱歉,但是我会努力的 第七章 古老的大门,因时间沉淀而斑驳的金色花纹,与少女纤细如玉的素手形成强烈的对比。短髮的少女,伸出白皙的手,轻轻推开了大门。 沉寂千年的门扉向两边缓缓打开,随着摇曳的阳光像舞台的幕布一层一层地掀开,少女的面容一点一点地显露。 时间冻结的镜子,被那一只手轻而易举地点碎,纯白透明的玻璃碎成无数的星光,轻轻落在沈穆的心里,像羽毛一般,撩拨着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 这一瞬间变得那么缓慢,阳光停下了舞步,清风忘记了弹奏,无数的红色花瓣失了神丢了魄,呆呆地看着从灰色古堡里走出的少女,连大声唿吸都似乎会惊动了那个——一直以来都只出现在梦中的人。 熟悉的面容,一样的神情,沈穆双眼直直盯着从大门那里,缓缓迈出的少女,只感到一直停止的心跳,随着少女的脚步,不受控制地狂乱地躁动起来。 “吉……菊……” 带着手镯的男子,嘴巴一张一合地发出,因为极度的喜悦以及不敢置信的震惊,而破碎的声音。 那声音里包含了多少个无法合眼的黑夜,多少次因为孤独而极度的绝望。沈穆几乎要忘记自己坚持的理由,几乎忘记自己最初即使捨弃生命也要保护的是什么了。 不过,还好,一切还来得及,在沈穆要忘记之前,她,终于,回来了。 红雨之中,少女的出现如同梦幻一般,多少次梦中,沈穆看着少女也是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只是在梦中,那刺眼的殷红总是突然出现在少女的身上,无论如何唿喊挣扎,沈穆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女被那红色的野兽撕咬着,最后永远定格在少女被咬断颈脖侧着头,睁着一双空洞眼睛的画面。 但是,这一次不会了,这一次并不是梦,少女是是如此的真实,阳光披在她身上像一层金纱。 少女抬起头,眼神与沈穆空中相遇,瞬间一切都生动起来,阳光点起脚尖跳着惊鸿,清风撩起衣袖坐下来弹着流水,红色的花瓣欢快地飞舞着,笑得花枝乱颤。 沈穆笑起来—— 真好,这个世界你依然存在。 吉菊隔着花瓣,看着对面的沈穆,看着沈穆失而復得的笑容,心中涌现出一股奇异的情感,涨涨的、酸酸的、涩涩的,却又甜丝丝的。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也太陌生了,吉菊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摸摸胸口,眨眨眼,吉菊笑了起来,但是这种感觉也不坏咯。 吉菊走到沈穆的面前,踮起脚尖,用双手蒙着沈穆的眼睛,开玩笑地说:“猜猜我是谁?” 沈穆张开嘴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吉菊感受到手心之下,沈穆的眼球在急速地转动着。 尝试几次之后,沈穆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吉菊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心竟然传来温热又湿湿的感觉。 沈穆竟然哭了,一个一米八的壮汉,竟然在自己面前哭了起来,吓得吉菊差点掉线,手忙脚乱地擦着眼泪,“喂,你怎么哭了,你……不要这样啊……” 吉菊越说沈穆哭得更起劲,最后吉菊扶着沈穆跪在地上。 “你不要哭啦,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别哭了,好不好?” 吉菊一脸懵逼地像安慰小动物一样,用手轻轻抚摸着沈穆的后背,沈穆却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哭得声音都哽咽起来。 哭得差不多了,沈穆才止住了眼泪,声音沙哑地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吉菊捧着沈穆的脸,看着那双被泪水浸润的眼,里面深邃得像一片深谷的水潭,水潭的表面倒影着自己清晰的身影。 用手把那眼角的泪珠轻轻擦掉,吉菊笑了笑,“对不起,我来晚了,以后不会了。” “真的?”沈穆双手覆在吉菊的手上,小心翼翼地问道。 “真的。”吉菊反手与沈穆十指相扣,额头抵在沈穆的额头,真挚地说道。 “再也不分开?” “不分开。” “再也不一声不吭就走?” “不走。” “永远在一起?” “嗯,永远在一起。” “说好了?” “说好了。” “不反悔?” “不反悔。” 沈穆破涕为笑,把吉菊紧紧抱在怀里,笑得像个傻子。吉菊双手环抱着沈穆的腰,被感染得也笑了起来。 吉菊在接触到沈穆的时候,就接受到了自己离开后沈穆的所有记忆。 这个人,一直挂念着自己,整整三年,想念着自己,三年里那么多日子,这个人都全心全意地思念着自己,没有一丝别的杂念,一心一意地记挂着自己。 一直以来,吉菊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吉菊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在哪里,除了无边无际的黑夜,从来都只有吉菊自己,独自一个人吃饭,独自一个人睡觉,吉菊从来没有体会过被人挂念的滋味。 一开始,吉菊不知道自己是孤独的,只是那么一个晚上,黑夜一如既往忠诚地守护着吉菊,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户,无声无息地洒在白色床单上,银色与白色相互交融,宛如一对殉情的交颈的天鹅。 看着窗外圆圆的月亮,吉菊忽然发现原来自己是寂寞的,原来在自己心底不断滋生蔓延的黑色,原来叫做孤独啊。 吉菊伸出手,接住银色的月色,凉凉的,像冬天飘落的雪花。吉菊仰着头,望着天上的圆月,黑夜的纯色在心里蔓延,悄悄的却又那么肆意。 眼角泌出一丝冰凉,吉菊伸手摸了摸,却没有眼泪。心里的黑色涨到快要溢出来,吉菊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能说什么呢?能和谁说呢?黑色夜风宛如刺客般掠过,刺客手里刀刃的反光一闪而过,徒留一地的碎月。 吉菊双手环抱着自己,头颅埋在膝盖之间,白色脖子暴露在冰冷的夜里,仿佛濒死垂下头的鸟儿,只要一只手,那么轻轻地一捏,就能把这一条生命,轻而易举地,送给拿着黑色镰刀的死神。 透明的脚趾甲乖顺地附在圆润的脚趾上,脚趾甲中月牙泛着不干净的紫色,冰凉从四肢开始渗透,一直蔓延到心脏,却被里面的空洞瞬间吞没,无声无息,无痕无迹。 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吉菊知道的,在自己的内心很深很深的地方,埋藏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知道在哪里,吉菊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么一个故事: 据说,在很远很远的之前,有一个魔鬼被封印在一个瓶子里,瓶子被埋很深很深的海底。一开始,魔鬼很想出去,并且承诺会实现放自己出去的人的三个愿望。一百年过去了,没有人来过,魔鬼就想如果有人放了自己,那就实现那个人两个愿望。又一百年过去了,依然只有海底永恆的黑暗,魔鬼就想只要有人来自己就实现那个人一个愿望。然后过去了很久很久,陪伴魔鬼的只有那微微浮动的海水,魔鬼睁着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心里想如果有人把自己放了,那自己就——杀了那个人!
第14页 那时候吉菊不明白为什么魔鬼会想要杀了那个放了自己的人,可是现在吉菊好像有点能够理解魔鬼的想法了——如果自己想要出去,而有人放了自己,那自然是感激的;可是过了那么久,所有的希望全没了,只有绝望了之后,自己却重获自由了,在自己安慰自己不出去也没关系的时候,突然一切的禁锢都消失了,这种突如其来的自由仿佛在嘲笑着自己的自我安慰有多可笑多可怜,就好像在说不要挣扎了,自己就是个可怜虫。 吉菊扬起头,眼睛里盛满了月光。一直以来吉菊都认为月光是世界上最美的了,没有什么能够像月光那样凉凉的,多了一分会灼人,少了一分会伤人,非玉非银,非白非透,月光就是月光,月色就是月色,一个人也好,两个人也好,楼顶也好,窗边也好,月亮永远从初一圆到十五,从十五缺到初一,不管是开心还是悲伤,月亮永远挂在那里,陪伴着,又非陪伴,只是存在着,只是这种存在,对于永远都只是一个人来说,已经是一种最好的陪伴。 那个秘密就像永远挂在天边的月亮一样,一直深深地埋在吉菊心底,一直挣扎着想要重见天日,可是怎么能够呢?因为如果那个秘密浮出了水面,吉菊就可能不存在了,每个人都会害怕自己的消失,所以啊,吉菊怎么可能让把那个秘密放出来呢。 不说,就可以欺骗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一如既往地过下去,直到生命自己自然地终结。 有一种刑罚,是把犯人关在一个房间里,让犯人自己一个人在里面,期间没有任何人,连黑暗也没有,只有总是亮着的白炽灯,到最后,那些犯人没有例外全都,疯了。 吉菊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心里大概也是有病的,不然为什么,有时候自己会想如果能够有一个人,就算不是人也可以的,哪怕是“gui”,只要能够陪在自己身边就好了呢?但是这一份渴望被吉菊摺叠着摺叠着,埋藏着埋藏着,最后成为连吉菊也不知道的秘密。 吉菊将头靠在沈穆的胸口,一声一声的心跳声,有力而生动,彰显着存在,彰显着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 ☆、第八章超音速的撕逼 第八章 黑色的古堡为背景,红色的花瓣作气氛,故事的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终于重逢,金色的阳光落下了帷幕。 “你是谁?”独属于少女甜美的声音,带着一丝错愕与惊讶。 吉菊闻言抬起头,仿佛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 ‘哇……’ 吉菊勾起嘴角,心里调皮的那根筋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我叫吉菊。”吉菊歪着头,笑得人畜无害,伸出了自己的手。 趴在吉菊后背的沈大少爷,吃味地鼓起脸颊,用手拉着吉菊的衣袖。 ‘之前我们都没有握手呢~’ 吉菊悄悄用小手指挠了挠沈穆的手心,沈大少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啊,你好,我叫花柔。” 太惊讶了,花柔从没想过世界上会有人如此像自己,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 “发生什么事了?”赵月和霜后一脚地从屋子里走出来,然后看到了两个“吉菊”,沈穆队里的其他成员同样一脸吃惊,不得不说那两个人真的太像了,不只是同卵双胞胎,简直是复制人。 身为主角之一的吉菊却一脸自然地和另外一个主角握着手,背后还背着一个原本是大冰块,现在却是大树懒的沈穆,然后在围观群众一脸玄幻的表情下,回去了基地。 回到基地,沈穆万般不舍却不得不和吉菊分开,一个人去报告任务,留下吉菊和花柔,还有吉菊的小弟,赵月和霜,以及一群吃瓜群众。 一众人坐在大厅里,花柔用余光偷偷地打量着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吉菊,吉菊却笑眯眯地光明正大地看着花柔,把花柔从头到脚扫视了好几遍,弄得花柔这个小姑娘脸上热热的,红彤彤的,像长在树上的红苹果,诱惑着人来咬一口。 看花柔害羞的样子,吉菊嘴角的笑容更深。 受不了吉菊太过直白的目光,花柔弱弱地问:“吉菊和阿穆很久之前就认识了吗?” “阿穆?”吉菊在衣兜里捏了捏手指,“我们是青梅竹马,而且——我们已经结婚了哦。” 吉菊用手撩起耳边的碎发,笑得一脸甜蜜,仿佛是蜜月期的新娘。 花柔瞳孔微缩,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巴,眼睛不经意看到了吉菊耳朵上的耳饰,那个花纹和沈穆手上的手镯的花纹一模一样,花柔一双大眼不禁蓄满了泪光。 “抱歉……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说完,花柔掩面而去,转身的瞬间留下了一串晶莹剔透的泪珠。 “没事,不舒服的话就早点休息吧,记得多喝水哦。”吉菊一脸担心,看着花柔离去的背影嘱咐道。 一旁的吃瓜群众都惊呆了,说好的撕逼呢?怎么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呢?要知道基地里传的最多最久的花边新闻,就是“木玉花”三者之间的各种狗血绯闻。 本来因为沈穆对两者都是十分冷淡,所以大多数都是各自的cp粉在暗处暗戳戳地yy而已,可是现在出现了疑似的“正宫娘娘”,而且沈穆还对这位“正宫娘娘”亲密非凡,这之间没有些什么说出去都没人信,谁哪只狗眼看到过沈大冰块笑得如此花枝招展过? 一群吃瓜群众捧着瓜排着小板凳,就是为了看一场世纪级的大剧,谁知道这剧情如同那黄果瀑布,可谓是一泻千里,最熟练的老司机也没有这么快的车速。 在吃瓜群众以为没有瓜吃的时候,绯闻事件的另一个重要人物却紧跟后脚地出场了。 张舒玉老早就听到有人说沈穆带了个和花柔长得很像的人回来,略微一思考张舒玉就知道是谁了,可是还是有点难以置信,所以就拉着周志宏等人来一探究竟。 “吉菊?!”虽然之前就猜到了,可是张舒玉还是很吃惊,“真的是你吗?!” “是我,你是——”吉菊打量着眼前的人,个子不高身材纤细却气场十足的小御姐,虽然变化很大,但吉菊还是认出这是自己死之前救过的人,“张舒玉?” “你……”张舒玉指着吉菊,心里有很多想问的,张开嘴却不知道怎么说。 “嗯,我回来了。”吉菊侧过身,看着张舒玉身后的周志宏他们,“你们过得好吗?” “啊?我们挺好的……只是你……” “我过得也挺好的。”吉菊笑了笑。 这一边,吉菊几人叙着旧,那一边,沈穆用最快的速度报告完,亟不可待地回到大厅,回到吉菊的身边。 沈穆很怕自己再一次赶不上,然后吉菊又一次消失不见。 吉菊,“好了?” 沈穆,“我们回去吧。” 吉菊,“嗯。”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更新了,只是字数少了一半
第15页 难过……卡文了,想写第二个世界,未来全息游戏,幸运可爱病弱小公主vs? ☆、第九章 第九章 吉菊的到来虽然一开始激起了一点涟漪,但并没有引起多大波澜,毕竟现在已经是末世三年后,各基地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无论是异能者还是普通人的生活都已经步入正轨,人们更加关注的是对丧尸的清理,对大城市的收復。 不过,霜却成为了继吉菊和沈穆他们之间的“虐恋情深”之后的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毕竟霜的外貌真的是太妖孽了,加上吉菊每天对他热情不减的精心打扮,可以说是倾国倾城,甚至有别的基地的人跨过尸山尸海,就为看一眼传说中的倾世美颜,后来甚至有人说看一眼仿佛身心得到了治癒,人生得到了升华,最后霜成为了吸引强者到古镇基地的活招牌。 而事情的开始要回溯到前几天,吉菊他们在前线清理着丧尸。本来霜在人前一直是戴着斗缝的,只是打着打着,一不小心帽子就滑了下来,露出了霜的倾世美颜,一旁的异能者都被美到呆住了,差一点就被丧尸灭掉。 吉菊扫了几眼惊呆的人们,发现花柔一脸苍白,手指紧张到微微颤抖。 然后吉菊就发现后来的几天,花柔也不和自己“争风吃醋”了,反而是有意无意地接近霜,作为只对吉菊有反应的霜当然是鸟也不鸟,后来没办法了,花柔才放弃了这种试探,转而回到了对沈穆的“抢夺”中。 有时候吉菊都不得不佩服花柔的勇气和毅力,面对着屁也不放一个的“冷屁股”和周围各种同情蔑视鄙视的眼神,花柔还是一如既往地笑脸相对,发挥着愚公移山般的锲而不捨的精神,不禁让吉菊想起了当初高考是自己对数学的“永恆不变的爱恋”——“数学虐我千百遍,我对数学如初恋”。 末日里,弱者度日如年,强者却肆意妄为,为所欲为,法律与规则荡然无存,人性的黑暗与欲望前所未有的自由,道德在生死存亡前有多少总量? 一所秘密的地下实验室里,花柔手里握着冰冷的手术刀,平时里温柔的脸因为欲望和妒忌而扭曲变形,嘴里阴森森说着最恶毒的语言。 “你不应该回来的,”锋利的刀刃在霜精緻的容颜上划下一道红痕,“既然你还活着,就应该躲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你还是都得死,谁让你知道了不能知道的秘密?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你自己乖乖地在某个角落苟且生存不就好咯,干嘛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花柔手起刀落,就要一刀捅进霜的心脏,霜被禁锢在手术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毫无反手之力。 在刀刃刺进心脏的一瞬间,一只纤细的手凭空出现,轻轻地捉住了刀刃,红色的鲜血顺着指尖滴在雪白的衣服上,花柔勐然瞬移到墙边。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吉菊把流血的手指放在嘴里吸允着,铁锈的味道充斥着口腔,吉菊皱起眉头,“呸”的一声把血吐了出来。 “你这么进来的?”花柔捏紧手里的手术刀,心里的暴躁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随时会沖笼而出。 “走进来的啊。”吉菊理所当然地说,心里默默加了句:谢谢大树地图,地图在手,谁能拦我。 吉菊解开霜的禁锢,揉了揉霜的头,安慰一下霜受伤的小心灵,虽然对方好像一点影响也没有。 “霜之前所受的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吧。”吉菊整理好霜的衣服,面对着花柔说。 自己的阴暗面被暴露在空气里,花柔的面容扭曲了瞬间,却又笑了起来,“是又怎样,既然你们知道了我的秘密,那就都得死!” 吉菊笑了笑,“你有什么自信这么说?” “呵,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选择这里?”花柔在墙上一按机关,四周的钢铁墙面缓慢上升,露出了透明的玻璃,玻璃外面是无数只疯狂嘶吼的丧尸,那一只只丧尸眼睛通红,身材肿胀,显然与一般的丧尸是不同级别的。 花柔露出残酷的笑容,“你们就死在里面吧!”说话的瞬间花柔同时按下一个按钮,隔离的玻璃缓缓升起,里面的丧尸蜂拥地扑过来。 花柔飞退出去的时候,看见吉菊脸上无奈的笑容,心里涌起一丝不安,但很快被花柔按了下去,那么多变异丧尸就算是沈穆也是必死无疑。 在花柔就要跑到大门时,被人一把掐住脖子举了起来。 浑身雷电的沈穆仿佛被触到逆鳞的龙,暴躁到声音里也带着雷电,“吉菊在哪?” ☆、第十章 第十章 花柔挣扎着,脸上憋得通红,“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沈穆的手上青筋突出,可见用力之勐,花柔被掐到说不出话。 两人胶着,忽然里面传来一声巨响,建筑怦然坍塌,沈穆左手一挥,紫色的雷电把飞来的碎片击碎。 一片尘土中,一棵大树拔地而起,巨大的枝丫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着,直插与云端,直至整棵大树连贯着天地。 缥缈的绿光之中,白衣猎猎,霜双手在胸前合十,宛如远古向神灵祈祷的巫祝,虔诚地祈求上天的庇护。 吉菊坐在树枝上,轻轻一跃,明明和沈穆隔着很远的距离,却一下子就跳到了沈穆的面前。 “不是说了我出去一会很快回来的么,你怎么就这么急躁?” 吉菊一只手搭在沈穆的手上,沈穆手上一松,花柔“啪”一声掉到地上。 沈穆把吉菊紧紧抱在怀里,颤抖的双手泄露内心的不安,“我害怕,害怕你一下子就不见了,要很久很久才会回来。” 吉菊双手抚慰着沈穆,“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吉菊把沈穆的头拉下了,两人额头对着额头,鼻子对着鼻子,“你应该相信我的,好吗?” 沈穆眼角红红的,睁着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像在撒娇的松狮,吉菊被萌得小心肝跳了跳,亲了亲沈穆的额头,无奈道:“好吧,我以后无论去哪里都带着你,好不好?” “嗯。” 沈穆把头窝在吉菊的肩窝,蹭了蹭,吉菊被沈穆的头髮痒到,轻笑出声。 一边跌落在地上的花柔,捂着自己的脖子,干咳出声,看着吉菊他们,眼睛里的恶毒仿佛能挤出黑汁来。 “为什么?三年了,我陪了你三年,爱了你整整三年,为什么你就是不看我一眼?!”花柔声嘶力竭地吼出来,把三年里放在心底的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说完,花柔已经泪流满面。 “因为他不喜欢你,他喜欢的是我。”吉菊看着花柔,笑容满面。 花柔看着沈穆眼睛里的悲伤似乎能将人淹没,沈穆却趴在吉菊的背上,合着眼仿佛睡着了一般。 看着沈穆这般模样,花柔自知绝望,痛到极致花柔反而笑了出来,“呵,他是喜欢你,那你呢?你也喜欢他吗?”
第16页 听到这话,沈穆张开了眼,抬起头看着吉菊。 “难道我表现得不够明显吗?”吉菊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呵,你哪里表现过?我看你不过是迫于沈穆三年的等待,心里愧疚的怜悯而已,你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了。”花柔满脸讽刺。 “那你呢?除了刚刚,三年里你有说过一句喜欢吗?是你自己放着白白的机会不要,怪得了谁?”吉菊的笑容里掺杂着一丝诡异,“或许……只要你把自己的心意表明了,本来是有机会的,只是……” “闭嘴!”花柔厉声打断了吉菊的话,不能听,花柔告诫自己,她只是想击垮自己而已。 绿色的枝条在地上四处蔓延,所过之处所有的丧尸皆被吸干了能量而化为灰烬,方圆百米之内瞬间被清扫干净。 霜顺着枝条轻轻落在地上,静静地立在吉菊的一旁,沈穆看着霜,两人对视中充满了浓浓的□□味。 “我问你一句,”吉菊收起脸上的笑容,没有情绪地问道,“让人轮女干霜是你吗?” 花柔瞳孔一缩,瞬间抬头看着沈穆,沈穆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就转过了头,心里痛到不能再痛,花柔惨澹一笑,看了神色平淡的霜一眼,别过头,看着吉菊,“是啊,就是我。你要问我为什么么?因为我嫉妒啊。谁让他长得这么好看,这不明摆着让人去害他吗?更何况谁让他自己蠢,明知道自己长得这么漂亮也不多留个心眼,别人说什么就信。以为自己是生活在童话里吗?这可是末世,谁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啊?更何况即使不是我也多得是想害死他的人,只不过是被我得手了而已。” “怎么?大小姐要做卫道士,要把我这颗毒瘤清除掉吗?”花柔在嘴边扯出讽刺的笑容,“呵,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听到花柔这么说,吉菊皱了一下眉头,沉默了一会才说:“我喜欢美好的东西,我不希望美好的东西在我面前破碎。” “你希望?这个世界可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是吗?”吉菊笑了笑,“别的世界可能不是,但是这个世界是可以的。” 无色的水珠在花柔的身边聚拢,仿佛在膛上的子弹,吉菊一抬手,霎时水光四射,红色崩裂出来。 最后一刻里,花柔笑着说:“你就不好奇我们为什么如此相像?” 吉菊放下手,看着开了满地的红花,“是我知道的我必然知道,是我不知道的我又怎会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想快点写完,开始第二个世界 我知道这个世界十分无厘头,因为卡文了,后面我会重修的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末世第四年,各基地势力割据各地,人类已经习惯了与丧尸共存的生活,对大城市的清扫进入初步阶段。 末世第五年,在人们以为劫难就要过去的时候,丧尸皇横空出世,带领着同样进阶的其他异能丧尸,以及丧尸大军进攻人类基地。彼时,丧尸皇的异能等级为六级,而人类虽有两个同样六级的异能者,但是丧尸既不会感到疲劳也没有情感,而且被感染的人类也会变成丧尸大军的一员,导致两者只能是互相僵持,甚至人类处于稍微劣势的一方。 末世第六年,丧尸皇率先进阶七级,同时人类阵队的沈穆也进入了七级,可是丧尸那方还有三个六级七个五级的,而人类只有一个六级和八个五级,异能等级即使只有一级之差,其能力确实天差地别的,一个七级异能者能够轻易地捏死一个六级的异能者。人类处于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丧尸皇也发起了对人类的全面进攻,人类与丧尸的生死存亡之战已然爆发。 是夜,血月当空,气氛沉闷到连以往一贯狂啸的夜风此时也收敛声息。 丧尸的强势进攻让人类几乎没有招架之力,人类只能通过别的途经抵挡,方法就是——刺杀,让唯一的七级异能者沈穆去刺杀七级的丧尸皇,一如史书上记载的荆轲刺秦皇,明知道毫无意义却只能放手一搏,因为人类已经没有退路了。 血色之下,吉菊依偎在沈穆的怀里,夜色之下吉菊的面庞忽明忽暗。 沈穆用手抚慰着吉菊纤细的背嵴,沈穆当然是不可能自愿的,他想要保护的只有吉菊,可是沈老爷子却下了死命令,必须让沈穆去。 “你忘了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吗?!你不去怎么对得起你父母捨去性命也要保护的这一片土地!你不去也得去!” 九十岁的沈老爷子气到鬍子飞起,拐杖跺在地上仿佛要把地板敲碎。 “去吧,”吉菊拉过沈穆的手放在嘴边,“你会回来的。” 沈穆摸着吉菊的脸庞,这是自己想要放在手心呵护的珍宝,即使是放弃掉生命也要保护的最重要的人。芸芸众生的性命可以不顾,可是逃不了的,总有一天自己珍宝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只有放手一搏,自己心爱的鸟儿才能继续畅游于这天地,而无畏无惧,即使前路满是荆棘又何妨,为了她,生命也只是可以随意丢弃的指间沙。 从黑夜里偷来的一身衣服,吉菊为即将远行的人披上斗缝,指尖划过对方的喉结,对方反射性地滑动了一下。白皙的手指顺着衣领来到腰间,吉菊握着沈穆的手,摩擦着绿叶红花的手镯。 “走吧,这次换我等你。” 再难捨的送别总要分离,月色铺就的道路明灭可见,暗黑的衣角隐匿于夜色中。 “新任务:击杀丧尸皇,拯救剩余目标人物。” 吉菊笑了笑,“我的异能不是九级吗?不是可以轻易捏死丧尸皇吗?” “……您太弱了?” “呵呵,这理由我服。” 暗红的天空预示着不详与兇恶,规律的日出被紫色的雷电硬生生推迟,大地满目疮痍,巨坑之中一人一尸对峙着,气氛犹如满月之弓一触即发。 雷电咆哮着一以无所畏惧的气势沖向丧尸皇,紧随着沈穆手握利刃以惊人的爆发力刺向丧尸皇的头颅,晶核的所在之处。 丧尸皇脸上覆着面具,嘴边轻蔑一笑,抬手间青色火焰化成浴火重生的不死鸟嘶叫一声,迎面沖向雷龙,同时丧尸皇右跨一步侧身避过沈穆的利刃,反手捉住沈穆的右臂,黑色的指甲深扣入肉,张嘴就要一口咬在沈穆的大动脉。沈穆矮下身脚上一扫,右手顺势向后狠划丧尸皇的背部。丧尸皇右手一松,反身左手抓向沈穆的喉咙,沈穆异能一凝,紫色的雷电把丧尸皇震开,两人同时向后飞退出去。 所有一切发生在火光电石之间,沈穆单膝跪地,胸口激烈起伏,暗红的血顺着右手流向大地,反观丧尸皇站在对面仍然云淡风轻,青色的不死鸟在其身后飞舞着。 吉菊站在不远处的高楼之上,俯视着这场战斗,右手之下水珠凝成无色的匕首,吉菊右手一挥,无色的匕首以音速无声无息直刺丧尸皇。九级异能者要想隐匿声息,即使同级也很难察觉,更何况只是七级。无色的匕首如入软泥,直接穿过丧尸皇的头骨,瞬间把丧尸皇的晶核击碎。
第17页 丧尸皇受力后仰,嘴张开却已无力说话,青色的不死鸟发出悽厉的啼叫,在主人死亡的瞬间化成无尽的火焰,把半边的天空染成苍茫的青色。 从高楼之上,几个跳跃,吉菊就来到沈穆的身边。 “我等不及,所以就来接你了。” 沈穆皱起眉头,“太危险了。” 吉菊把沈穆拉起来,把药水倒在沈穆的右手,狰狞的伤口瞬间癒合。 “你要相……”吉菊话没说完,却被沈穆一下反过身来,两人瞬间换了位置,吉菊只听见刀刃入肉的声音,殷红的鲜血就从沈穆的嘴角流了出来。 “……信我嘛……”吉菊喃喃着把话说完,右手颤抖着把那刺眼的红色抹掉,失去支撑的身体压向吉菊,吉菊无力地跪在地上。 “你怎么了……” 鲜血不断从沈穆的口中涌出,吉菊颤抖着双手想要抹干净,却怎么止也止不住。 “不要开玩笑啊?你到底怎么……” 说到最后,泪水早已模煳了双眼,吉菊把沈穆抱在怀里,只剩半截的铁片明晃晃地插在沈穆的背后,几米之外原本躺着的丧尸皇半跪在地上,双眼含着毒针阴森森地盯着吉菊,青色的火焰漫上丧尸皇的脸颊,烈火之中,随着惊天动地的鸟叫划破天际,不死鸟的身影再度出现,等到漫天火焰消去时,丧尸皇已然重生,而且竟是八级! 青色焰火中,之前一直遮住丧尸皇面目的眼罩不在,在火光的映照下,丧尸皇面容分明。 丧尸皇竟然是花柔?! “想不到吧。”丧尸皇的声音嘶哑,却不能掩盖其中的恶意。 吉菊看着花柔,面无表情,并没有理会花柔的挑衅,八级对于九级来说一样只是跳樑小丑。 漫天的风云被吉菊所搅动,黑云翻滚之中,无数闪电酝酿着,轰隆的雷鸣震耳欲聋,远在千里之外的基地里的人们被其惊动,人们抬起头看着汹涌翻滚的天空,心里的不安急速上升,天空那激烈的阵势仿佛是激怒的上天要惩罚这天地一般,即使是末日来临的那天,人们也没有感受过此刻深入骨髓的恐惧,那是对即将到来的天罚的本能的恐惧。 “轰”一声,无数的闪电撕裂天空,毫无阻碍地倾泻而下,对着那渺如粟粒的不死鸟狂啸而去,青色的火焰一次又一次被闪电所浇灭,不死鸟一次又一次地涅槃重生,最终还是涅灭于无尽的闪电之中。 不死鸟发出最后的一声鸣叫,丧尸皇的躯体随之化为粉末。 花柔死不瞑目,瞪着血红的双眼,“为什么……” 吉菊却没有理会外界发生了什么,抱着沈穆,感受着怀里逐渐流失的温度,吉菊想当初沈穆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懊悔不甘悲痛一下子涌在心房,像是要把一切撕碎,最后连绝望也不剩,只有空如宇宙的黑暗。 “任务完成,恭喜玩家完成第一个游戏世界。” “即将回归系统空间,请玩家做好穿越的准备。” 吉菊没有反应,静静地抱着沈穆,眼睛不知道看在哪里。 “……” “请玩家谨记这只是游戏而已,沉迷游戏于身有害。” 吉菊轻轻一笑,脸上尽是无所谓,擦拭沈穆脸上血迹的手却温柔非常。 “游戏啊……” 把血迹擦干,吉菊吻了吻沈穆的额头,就像以往的晚安吻一般,双手环抱着沈穆,抓着那半截铁片慢慢的往下用力,直至铁片把自己和沈穆的心脏相连,就像小学时黑板上粉色粉笔画的连心图案。 腥味涌上喉咙,吉菊把它咽下回味着,留恋着心脏传来的疼痛,想把这种疼到骨子里的痛刻在心上,想把这种暖到心脏里的爱恋印在灵魂里,哪怕因此生生世世痛苦,也不想忘记,哪怕因此永生永世孤独,也不想遗忘。 咽下喉咙里的腥甜,吉菊把唇印沈穆嘴上,眼里笑意流潋。 “沈穆,惹了我,你逃不掉的……” “大树,我们走吧。” 话落,蓝色的传送阵亮起。 蓄谋已久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洗刷着污秽与干净共存的世界,洗刷着殷红的血液,洗刷着令人悲伤的过往。 淅淅沥沥的雨滴会有停止时,乌云终会消散,人们抬起头看着雨后稚嫩如婴儿的阳光,希望也仿佛随着光照进人们的心里。 歷史的车轮滚滚前行,书尽所有的英雄事迹,写着今人所创造的辉煌。时海浮沉,歷史永恆。 黑夜已经过去,黎明即将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码了一天终于把第一个世界完结了,终于可以开始我心心念念的全息游戏了,因为自己太倒霉,一百多的符啊,一个ssr也没有,所以想自己写一个幸运爆表的!!! ☆、第零二零一章 古风全息 第零二一章 带着花香的微风吹过,蓝天白云下,绿叶摇动,抖落无数的碎金。阳光跳动,少女睡容安详,白色的衣摆藏与草间。 纤长的睫毛颤抖如蝶翼,千山万水,轻舟越过,终于露出了那倒映宇宙的眼。 吉菊睁开眼,“我睡了多久?” “三个恆星涅槃,五个新星诞生。” “这么久?” 久到当初浓烈的感情沉淀成灵魂深处最深的烙印。 吉菊眯着眼半靠在树干上,梳理着长至脚踝的头髮。铺满尘埃的歷史相册,被微风一页一页翻开,泄露出曾经的色彩。 “人找到了吗?” “……” 用草把头髮绑起,吉菊笑了笑,食指放在嘴上,做出禁声的动作。 “第二世界已经投放,请玩家做好准备。” “对了,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呢?” 一颗红色的果实从树上落下,裂开露出一个耳饰,曾经的耳饰变了花纹,绿色的藤蔓长出了九个花苞,其中一朵已经完全绽开,是一朵红宝石的彼岸花,仔细看去宝石中央是不断绽开的花,赤色烈如地狱燃烧万年不灭的业火。 但是吉菊并没有把它戴在耳朵上,而是用一根草串起来挂在脖子上。 “这么轻易地丢下我,总该得收到一些惩罚。” “第一游戏世界奖励‘幸运荷包’已投放,穿越开始。” “抵制不良游戏,拒绝盗版游戏。注意自我保护,谨防上当受骗。适度游戏益脑,沉迷游戏伤身。合理安排时间,享受健/康生活。” “噗!”吉菊忍俊不禁,抬头看着头上的枝叶,“谢谢,大树。” 蓝光骤起。 世界分为东秦、西英、南澳、北罗,东秦是一个五千年的古老大国,秦之前的歷史和吉菊那个世界的歷史差不多,只是这个世界至秦统一后就没有分裂过,而是一直延续了几千年。 正是因为统一使得东秦的文明高度发展,与吉菊所在的世界相比可谓是超现代超未来。只是东秦十分注重传统,虽然科技十分发达,但其风格并非是极简风格,而是偏于古风。
第18页 东秦的政治制度与吉菊所熟知的秦朝差不多,只是更为完善,而且秦氏皇族深得民心,一直以来都是国民的信仰。 吉菊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秦皇的二公主,其上是长公主,其下是三太子。 秦二公主降生时天降祥瑞,地上百花齐放,枯木逢春,天上极光笼罩,日月同辉,更有龙吟凤啼鸣于耳边。 其后三年瑞雪连连,丰收年年,于是被世人称为天之宠儿,国之圣女,深受国人喜爱,是东秦所有人的“国宠”。 与国民的欣喜不同,秦帝与皇后反而是忧绪挂眉,因为据东秦古书记载,伴随这种祥瑞而生的皇子帝姬乃天上神灵的转世。 这当然是极好的喜事,但神灵又岂会轻易下凡,神灵下界必是因为凡间将要遭遇大劫,才会让神灵下凡帮助世人渡劫。 既然要神灵帮助才能度过的劫难,必定是世界的浩劫,秦帝又怎能不担心,更何况要担起如此大任,这孩子的命运又怎会是坦途? 皇后看着自己怀里的玉雪婴儿,不禁落下泪来,反观初降人世的吉菊摇着自己的短肥的手臂,咯咯咯地笑得十分开心。 转眼十八年过去,当初的小婴儿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这十八年间,不只是秦帝,连东秦举国上下对这位“天宠”可谓是宠溺万分,每天最热闹的话题非小帝姬的日常莫属,其粉丝后援会连他国之人都有。 只是出于对小帝姬的保护,小帝姬一直养在深宫之中鲜少出现于公众前,因此世人并未窥见过小帝姬的真容。 但这并不能稍微减少世人对小帝姬的疯狂热情,每天都有无数人爆料自己看过小帝姬的真容,虽然最后都被识破,但是人们就是如此乐此不疲。 十八岁了,吉菊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上星网的权利,谁能想到堂堂东秦帝姬竟然连“入梦”也没有? 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独属的星网终端,在东秦被叫做“入梦”,但是秦帝却以保护为由并没有给吉菊配备“入梦”。 一直以来吉菊能够触碰到的只有最古老的书,加上这具身体天生羸弱,吉菊就只能整天沉浸在大无边界的藏书楼中打发时间。 有了“入梦”吉菊才能进入“千古”,才能开始自己的任务,根据这具身体的身世吉菊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当然是拯救世界,帮助世人度过预言中的浩劫。 至于“千古”则是流行千年的能够提高精神力的由东秦先贤开发的一款全息游戏,而精神力对于科技高度发达,差不多所有东西全由星网控制,星网的使用则需要精神力来说可谓十分重要。 “入梦”可以根据个人的喜好选择不同的造型,吉菊的是一只蝴蝶形状的尾指,套在吉菊的小尾指上。 一般进入“千古”时,人们都会躺在营养仓中,因为这样更利于提高精神力。 吉菊躺在玉床造型的营养仓里,闭上眼,心情雀跃地进入了“千古”。 这是一个空灵的空间,蓝天在下白云在上,吉菊踩在一朵巨大的莲花之上。 “欢迎来到‘千古’!” 迎接吉菊的是一个敦煌飞天仙女模样的小姐姐,小姐姐声甜人美,十分讨人喜欢。 “很久很久之前,女娲未造人盘古未开天,世界还是一片虚无,混沌自虚无中诞生,千万亿年过后,盘古醒来,手执巨斧,开天闢地……” 小姐姐述说着“千古”的游戏背景,在空间的四周则重演着歷史,其真实深刻到刑天不甘的怒吼震得吉菊的头髮飞扬。 “……直至如今神灵隐世,仙魔、妖灵、道凡共存。” 吉菊眼前一一闪过各种族的详细介绍,玩家开始可以选择的有妖灵道凡,仙魔是升级以后的事情。 “种族一旦选择则无法更改,请玩家谨慎选择。”小姐姐笑容温柔,耐心等待着。 “嗯……”选择困难症的吉菊左看看右看看,还是下定不了决心,“小姐姐可以帮我选吗?” 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的小姐姐不免错愕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端起笑容道: “道与凡是最受人欢迎的,但其玩法也就比较普遍普通,有少数人会选择凡,体会皇侯将相商农伶的生活,而灵是最少人选择的,不过也因此玩法并未被人所知。” 吉菊与小姐姐对视,小姐姐眨了眨眼。 “好吧,我选择灵。” “请问玩家是否确定选择灵?” “是。” “玩家种族选择完毕,游戏开始,祝玩家游戏愉快!” 底下的莲座化为无数的蝴蝶,纷拥入眼,吉菊不得不闭眼,再次睁眼时已进入了真正的游戏世界。 身下柔软如棉,天碧云白,差一点吉菊就以为自己会到了大树空间,只是大树空间没有这花香鸟语和绿水青山。 吉菊撑起身,发现自己在一朵花上,不知道品种但十分巨大,看着周围巨型一样的花草,吉菊心想自己不会是变成指母姑娘了吧? 摇了摇头,吉菊打开了人物面板,上面有着各种人物属性,只是玩家名字那一栏还是空的。 吉菊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花精灵”,当然最后还是填了“吉菊”,不然别人叫着不尴尬,自己都恨不得找个洞躲起来。 灵者,自然之灵也,乃创世之神的精魄所化,居于天外灵域,避世而存,与世无争,但据说灵者之骨可炼神器,灵者之肉食之可长生。 看到这里吉菊仿佛感到了来自世界的深深恶意,终于知道了小姐姐藏在笑容里的深意,果然“笑没眼”的都是深井冰。 灵者与其他不同,玩家是从幼童开始的,随着等级的身高,玩家的体型会生长,所以吉菊现在还是个小豆丁,好不容易才长到十八岁瞬间又变回婴儿,吉菊的内心是崩溃的,下定决心一定要快速升级,长成御姐。 打开新手礼包,除了常见的物品外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因为小帝姬十八岁生日所以多送了一个礼包。 礼包里面是一套小帝姬小时候穿的衣服,吉菊一脸人有三急中的一急不通的样子,十分嫌弃地把那套衣服扔进了储物袋的角落。 除此之外礼包还赠送了一次抽奖,吉菊毫不例外地抽到了这个世界的唯一的金手指——“幸运荷包”。 上一个世界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大树才给了个豪华新手大礼包,这次不同,吉菊的金手指只有“幸运荷包”和剧情,连大树空间也给大树关闭了,原因是不符合这个世界的设定。 灵者生于灵生花海,无父无母,自得传承,也就是说在吉菊完成新手教程后并没有新手任务,而是靠自己全程探索,吉菊默默在心里给小姐姐举起了顺数第三倒数也是第三的手指。 在没有任务的情况下,吉菊自好自行探索。 天外灵域不愧是天外,除了山水树木,连个鬼影也没有,越想吉菊就越觉得迎新的小姐姐是个大型挖掘机,挖坑害人的技能绝对练到满级,这个天外灵域荒凉到吉菊有种灵这个种族只有自己一个傻逼的错觉。
第19页 不过好在,有“幸运荷包”这么一个幸运max的buff,吉菊没有开始打怪升级的旅途,而是走上了挖宝吃灵药的升级道路。 作者有话要说:  每日三千是会死人的,特别是手指像逐渐僵硬的笑容一样的天气 ☆、第零二零二章 古风全息 第零二零二章 吉菊在天外灵域闲逛了一个多月,多亏了十八年沉迷于图书楼的修炼,吉菊才没有变成荒岛野人,而是升级成为十四五岁的小萝莉。 粗糙的储物袋也变成了芥子空间——捡来的,里面装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天材地宝,既有无名的没有任何用处的草根,也有说出去有市无价的灵草。 只是吉菊从不关注游戏攻略,看了也不过脑,根本区分不了其中的区别,看见好看自己喜欢的就扔进空间,反正空间大得很。 期间吉菊下线的时候,面对秦帝和皇后的嘘寒问暖,吉菊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阴谋。 要知道一开始他们可是极力反对,即使同意后也是要求吉菊必须在长公主或者三太子的陪同下,在以命反抗后吉菊才获得了“自由身”。 可是吉菊下线后他们反而不关心有没有碰到坏人,而是问了些有的没的,还一副言辞闪烁的模样,让吉菊一度怀疑小姐姐这么坑人是不是受到了秦帝的指使,不然这么漂亮的小姐姐这么可能这么腹黑。 面对秦帝和皇后虚情假意的问候,心知肚明的小帝姬“哼”了一声,傲娇地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啪”一声关了房门,让秦帝他们碰了一鼻子灰。 把天外灵域的地图跑熟后,吉菊终于找到了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出口,吉菊开心得泪流满面,痛哭流涕,然后毫不留情地走了。 出了天外灵域,吉菊把自由出入的玉牌收好,打开游戏地图,终于不再是灰色的了,吉菊有一种重见天日的出狱的感觉。 因为没有攻略没有任务,吉菊按照自己的喜好满世界地跑,在“幸运荷包”的加持下,吉菊触发了几个隐藏副本,只是苦于没有实力。 在第n次被守门的小怪一招秒后,吉菊终于放弃,自暴自弃地坐在附近的树底下。 十四五岁的小萝莉脸上肉嘟嘟的,因为生气而显得红彤彤,像刚熟的小苹果,嘟着嘴巴,异常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吉菊郁闷地揪着地上的草,忽然头上降下一阵阴影,一颗倒挂的头颅突然出现在吉菊眼前,吓得吉菊把手里的草反射性地怼了过去,那颗头颅瞬间弹开数米落在地上。 原来是一名玄服男子,之前在树上休息,看着吉菊可爱郁闷的模样,就想下来问问是否需要帮忙,谁料反而吓到了吉菊。 “你是谁?想要干什么?”吉菊摆出皇家拳术的格斗姿势,虽然身子骨弱,但是身为皇室子嗣应学该习的,吉菊一件也没有落下。 一直是别人热脸来贴自己冷屁股的沈大将军何曾被人如此质问过,一时之间也不知应做出什么反应,冷冰冰地挤出了一句,“沈穆。” 心里为自己之前感到的一丝悸动而奇怪,这可不符合自己一贯的风格,平时自己怎么管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是看到这人露出这样的神情,沈大将军却不由自主地想要出声,为这人抚平眉间的皱褶,想让这人永远只是快快乐乐的,不用管这世间的忧愁。 这份情绪突如其来,没有源头,沈大将军不但不觉得抗拒,反而是一种等了千万年终于求得结果的欣然。 吉菊听到这在心里念过千万遍的名字,惊喜却不意外,吉菊就知道自己和这人终有一天会相遇。 在脑海中翻了翻沈穆在这个世界的身份: 沈穆,出生于将军世家的将神侯府,十六岁上战场,十八岁歼灭外敌,一战成名,受封少将军,成为各郡主贵女的梦中情人,追求者络绎不绝,排队的人可以绕皇都三四圈。 之后更是逢战必胜,以二十一岁的年龄受封大将军,成为歷史上最年轻的大将军,战神的名号实至名归。 但是和自己这个国宠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吉菊有点小得意地勾起嘴,又快速压了下去,小心思滴熘熘地转了几圈,脸上装出一副懵懂模样。 “你想干什么?”吉菊挥了挥从天外灵域捡来的烂树枝——万年古木,炼器上级材料。 完全没有应付这种场合经验的沈大将军,既不想吓到小萝莉,但又不知道怎么做,只能硬邦邦地憋出几个字,“组队。刷副本。” 看着沈穆明明就是面瘫,却硬要挤出一丝微笑缓和气势的怪异神情,虽然心里笑开了花,脸上吉菊却丝毫不显,反而皱起眉头思考了几秒,放下树枝,才一副大恩不言谢地说:“好啊。” 接受沈穆的组队要求,两人迅速进入副本。 沈穆等级为76,吉菊才20多级,游戏满级为90,玩家80级时可以选择成魔还是成仙。 据说90以后会有成神的可能,但至今也没有人见过活的成为神的玩家,只有传说中几百年前有过。 副本是三四十级的副本,对于沈大将军来说连小菜也不算,放一下元婴的气息就把怪秒掉。吉菊跟在后头,看在眼里酸在心里,想着自己修什么好。 “千古”的修道系统是不分种族不分门派的,但是与等级挂钩,一旦放弃重修别的,只能从头开始。 修道有很多种,主要分为仙魔两别,最基本的是剑法兽阵符,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比如乐修、药修、鬼修等等。 与修道系统相辅的是灵根系统,不同的灵根会与不同的修道相适合,不过影响不太大,而且有多种选择。 沈穆是剑修,灵根是极品变异冰灵根,吉菊在心里又酸了一下,不过想到灵者身为自然之灵虽然没有灵根,但是与所有的灵气都是十分亲近的,可以说是全灵根,吉菊才觉得心里的酸味没那么重。 吉菊玩游戏一贯是跳剧情的,等沈穆把怪刷完,大致了解到副本讲的是一个悽美的带点血腥的爱情故事后,吉菊迫不及待地去摸箱,仗着幸运buff,开出了一把上品紫武。 “千古”的武器等级分为白青紫橙金,而且还分上中下品级,上品金以上的武器成为仙器、魔器和神器,会附加不同的技能,并且一些传说中的武器会有神圣或暗黑属性,以及一个必杀技。 系统赠送的武器一般是橙以下,且一般是中下品,金以上的武器主要是通过副本刷出来,但是多数都是低品的,上品武器的概率一度被人传言没有百分之一。 吉菊第一次开箱就拿了个上品紫武,可见幸运buff的厉害。 摸出的紫武是一条“流云绸”,是一个防御法宝,可抵御三次四五十级以下的攻击,对于沈穆来说用处不大,且极为女式,毫无例外地落在吉菊的袋里。 不过即使不为这些,沈大将军也会一言不说地递到吉菊手里。 谁让一直以来冷酷无情的沈大将军对这个十四五岁的小萝莉有一种说不清言不明的情愫,让一直觉得自己十分正直的沈大将军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恋/童/癖。
第20页 一个副本结束,“福娃”小萝莉又开始了另一个副本,一次下来吉菊就升到了三十级。两人互相加了好友,约好明天继续刷本后,现实里传来消息,吉菊就下了线。 一睁眼,吉菊就看见皇后那张放大到骇人的漂亮脸蛋,吓得小帝姬“咕噜噜”掉到床下,皇后急忙把人扶起来。 “母后,你干嘛?” 被吉菊大声了那么一点,皇后就双眼一红,鼻子一酸,拿出小手帕,“嘤嘤嘤”地哭起来。 “人家这不是看你睡了这么久,怕你一睡不醒嘛,人家关心你,你还凶人家,嘤嘤嘤……” 一边说一边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下来,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可怜。 被皇后一手带大的小帝姬熟知自己母后的所有,见她小尾指一翘,就知道皇后演的是哪一出。 吉菊坐在床上,风雨不动,任由皇后自己一个人哭唧唧,等到皇后湿了好几条手帕,自觉无趣收了眼泪后,才说:“父皇又扔下你一个人和将神侯跑去狩猎了?” “小吉吉你会陪我的吧?”皇后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 吉菊抽抽嘴角,“皇姐和皇弟呢?” “他们一个去了西英,一个被你父皇提了去军队。” 无处可逃又不想被皇后的眼泪淹没的吉菊只好起床穿衣服,捨命陪君子,被皇后拉去御花园,喝了一肚子的水,又被拉去换了一屋子的衣服。 等皇后扮娃娃的欲望满足后,吉菊整个人被人蹂躏得可以扭出水来。 头一粘床吉菊就睡了个天昏地暗,第二天才醒来。被皇后拉去不知是人遛狗还是狗遛人了几圈后,吉菊才上了游戏。 小桥流水,古藤老树,鸟声清越,霞光万里。花树之下,玄衣男子挺立如松,目光远眺状似等人。 微风吹来带来一群蝴蝶,小萝莉的身影出现其中。 “等了很久?” “嗯。” 吉菊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根糖葫芦,新手礼包送的,口感酸甜很好吃,一共五根,吉菊吃了三根,还剩两根。 “给你,算赔礼。” 男子气势又冷又沉重,拿着不符画风的糖葫芦,有点搞笑。在吉菊期待的目光下,沈穆不得不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口,游戏很逼真,清新的甜味在口中蔓延。 沈穆一贯是不喜欢甜味的,可是在吉菊的目光下,沈大将军却觉得甜味也并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糖葫芦只有那么几颗,沈大将军一两口就吃完了而且还有点意犹未尽。 “走吧。” 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刷图。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总是写完开头就卡文,果然是过去太久都把剧情忘光了,哭唧唧…… ☆、第零二零三章 古风全息 第零二零三章 经过几天磨合,吉菊和沈穆默契十足,沈穆剑修主输出,吉菊选择了乐修辅助,很快吉菊就到了40级,可以开始副业系统了。 虽然仗着幸运buff,吉菊摸到了很多上品武器,可是都是些攻击系的,并不适合吉菊这么一个乐修,给沈穆又太过鸡肋,只好放在商城卖了。 因为卖的都是些中上品的武器,吉菊也就在【世界】里出名了,每次商品一上架瞬间就会被抢空,即使价格贵得离谱,人们还是抢破了头。 因为上品武器实在太难得,刷十次副本也没有一个中品武器,更何况越高级的武器副本越难,导致拥有一个品质好又适合自己的武器难之有难,还有很多人纷纷留言要订购。 由此吉菊也得了个“百宝箱”的称号,同时兜里的灵石和钱急速上升,冲进了“世界富豪榜”,成为了人们众相竞抢的小金/主。 【世界】有了这么个“移动武器库”,吉菊和众人开心了,不过沈大将军却不那么开心,明明是自己的小福娃,现在却多了那么多蜜蜂蝴蝶,吃味的沈大将军真想把小萝莉藏在屋里,除了自己让任何人也看不见。 正因为没有称手的武器,所以吉菊的副业选择了炼器师,想亲手打一件适合自己的极品武器,虽然炼出好武器的概率同样很低,但是吉菊表示“幸运荷包”在手,上品武器手到擒来。 “千古”的副业系统是需要拜师的,拜师需要去到特定的地点,而炼器师拜师去的是炼器峰。 去到炼器峰,两人走进炼器厅,一贯冷清的炼器大厅,如今却人满为患,人声鼎沸。 只见人群之中,一名女子明眸皓齿,细腰若柳,身披五彩流霞,婀娜多姿,手里拿着一把利剑,剑身隐约闪着金色的光芒。 “天啊,竟然是【万仞】!” “不得了啊,这可是上品金色武器!” “那人是不是给钱了呀?人品也太好了吧!” “啊啊啊!果然不会是‘千古’的第一女神【花柔入梦】!女神女神爱你!” “不过【花柔入梦】是药师吧,做这剑干什么用?” “哎呀,你还不知道?肯定是专门为【禾白】大神做的啦!谁不知道【花柔入梦】一直都对【禾白】大神落花有意,只不过流水无情罢了。” 听见有人说沈穆的名字,吉菊看了【禾白】的本尊一眼,沈大将军对望着吉菊,一丝心虚也没有,本来就是没有干系的人。 【花柔入梦】抬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人群边的沈穆,当即绽开美丽的笑颜走了过来,后面还跟了两个人。 话题的中心转移了阵地,一群吃瓜群众也跟着转移,一转就碰见了话题的另一位中心人物,人群更加骚动了起来。 好不容易甩开了那群想买武器的狂蜂浪蝶,正准备着和小萝莉两个人过走炼器师的任务,过上二人世界,现在却又被另外的一群围观,沈大将军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周身的气温瞬间降到零度以下,吓得吃瓜群众立马走远躲在角落里观看。 一旁的吉菊用手肘碰了碰沈穆的腰间,又主动牵住了沈穆的手,拿小尾指在沈穆手掌上勾了勾,沈大将军的天气表才由阴天转到了晴天有云。 众人看见两人的小动作,眼睛都要突出来了,夭寿咯,生人勿进总是拒绝任何雌性动物进入百米之内的【禾白】大神,竟然公然允许一个小萝莉对自己动手动脚,不但没有摆出那张冰封千年的冷脸,还一脸享受和宠溺,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还是这个世界太玄幻? 其他人内心世界波澜壮阔,吉菊和神沈穆倒是毫无波澜,从见面的第一天起,两人就是这种相处模式,早就习以为常。 【花柔入梦】自然也看见了两人之间暧昧的互动,眼睛里闪过一丝委屈,但很快【花柔入梦】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对着沈穆温柔笑意,声音如同黄鹂鸣翠,十分婉转动听。 “真巧啊,阿穆,你怎么来炼器峰了?” 阿穆? 吉菊松开牵住的手,掐了一下沈穆的腰,沈大将军委屈地抓住吉菊的手握住不放,两人的动作可谓是很明显,让人不注意也不行。
第21页 围观的群众更是倒吸一口气,天要下红雨啦,【禾白】大神不但让别人牵自己的手,还自己主动牵别人的手了! 得不到回答的问题自然是尴尬的,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花柔入梦】顿时感到自己的心脏一痛,脸上露出黯然的神色。 见沈穆不说话,跟着来的两人其中一人就主动出声道:“会长,不知道这位小妹妹是?” “吉菊。” 话一开头,气氛就顺畅起来,几个人互相道了姓名。 那两人一个叫【胡天飞雪】,另一个是【一夜春风】,连同【花柔入梦】都是沈穆工会里的人。 根据剧情吉菊知道这两人都是沈穆的副将,是髮小,真名分别是斐白和袁清风,两人都是世家子弟,曾经沈穆一起征战,都是很出名的少年将军,在“千古”里自然也是排在【世界】前列的。 【花柔入梦】笑意融融,却只让吉菊觉得周身发冷,对着吉菊说:“你好,我叫【花柔入梦】,你可以叫我花柔。” 花柔? 吉菊不小心手里用了点力,感觉到的沈穆低头用眼神询问,吉菊摇了摇头,看着【花柔入梦】的眼神藏着一丝探究,对方却笑容不变,只是眼神里仿佛淬了毒针,吉菊再认真一看,却只看到【花柔入梦】眼睛里波光流潋。 【胡天飞雪】是个长相可爱性格活泼的少年,【一夜春风】却人如其名,人长得一表人才,衣冠楚楚,却是那种流连花丛不沾一片叶的人。 “吉菊小妹妹是来拜师的吗?” 【一夜春风】笑得温文尔雅,声音充满让小女生耳朵怀孕的磁性,但是,吉菊最讨厌这种风流之人,对这种人从来都是漠视。 吉菊面无表情看了【一夜春风】一眼,转过头,对着【花柔入梦】言笑晏晏。 “你好,我叫吉菊。” 被吉菊如此打脸的【一夜春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一旁的【胡天飞雪】毫不厚道地笑了一声,【一夜春风】暗地里一脚踩了过去,正准备再次撩拨吉菊,抬头就看见自家的顶头上司阴森森地看着自己,视线冰冷入骨,【一夜春风】打了个冷颤,立马什么也不敢做了。 三个男人在这边较劲,那边两个女孩的感情却迅速“升温”,同样是炼器师的【花柔入梦】主动提出带吉菊做任务,有人带吉菊自然欣然答应。 自觉被人抢了人的沈大将军看着【花柔入梦】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如果眼神能杀人,沈大将军早就把人千刀万剐了,不过在吉菊的安抚下,才不情不愿地跟上。 躲起来偷看的吃瓜群众看着那一行人飘然而去,瓜都掉了一地,摔,说好的二女抢一男的撕逼戏码了?怎么疑似情敌的两人变成了好朋友一起刷任务了?果然不愧是【禾白】大神吗?后宫就是和谐?! 拜师任务并不难只是琐碎,需要满地图地收集材料,【花柔入梦】非但没有一丝不耐,一边收集材料一边还很有耐心地教吉菊这是什么,有什么用途,只不过不知道【花柔入梦】是真心想教吉菊,还是为了一直跟在吉菊身后的【禾白】,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呢? 四个大神和一个新人,想不惹人注意也不行,一路上的围观群众就没断过,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在场的当事人,除了吉菊,全都被好友的私信挤爆了邮箱。 “【千树梨花】:大白,穆哥真有嫂子了?” “【散珠入帘】:大白,嫂子叫什么呀?长什么样子啊?求截图!” …… 看着那“99+”的消息,【胡天飞雪】默默地点击了屏蔽。 拜师任务的最后一项是打造一件青色武器,材料都收集好了,并不难。炼器师在成为大师之前都要在炼器峰打造武器的,不过如果加入了工会,也可以在工会打造,然而,吉菊并没有加入工会。 沈穆为什么不拉吉菊进自己帮会?因为沈穆本来想着是自己一个人养小萝莉的,根本就不打算让别人知道,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没过多少天就让自己工会的人遇见了。 后来在工会那群小妖精不断作孽之下,沈穆才不情不愿地问吉菊要不要进工会,那语气那神情分明是不想吉菊答应,但吉菊还是笑眯眯地答应了,然后轻声轻气地哄了沈大将军一个多星期,才把人哄好了。 吉菊打的是【玉笛】,十分适合四十级的乐师,因为是新手任务,不可能不成功,只是在开炉后,没人会想到【玉笛】的属性这么好,还是个上品武器。要知道一个新手炼器师能打出个中品也是很稀有的了,上品?简直天方地谈。 【胡天飞雪】他们差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花柔入梦】才出了个上品,现在连一个新手也出了个上品,原来上品是这么容易出的吗?以前我们都做了些什么? 面对着【胡天飞雪】他们的震惊脸,吉菊笑笑不说话,后面还会有更精彩的了,现在就这么震惊,到时候可能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花柔入梦】同样是一张笑脸,只是怎么看都有点僵硬。呵呵,一个快大师的人了,打了个上品就被一堆人称赞,别人一个新手也打了个上品却只是笑笑不说话,这不是炫耀虚荣吗? 【花柔入梦】表示好气哦,可是还是要保持微笑。 完成拜师任务后,会有一系列的炼器任务,吉菊知道急不来,而且也该下线了,不然皇后有得唠叨。 离线前的几分钟,沈穆终于可以和吉菊过二人世界了,可是今天一整天的时间都没了,沈大将军表示自己不开心要抱抱亲亲。 看着沈穆委屈着一张脸,吉菊无奈地用剩下的材料打了个装饰品,【水墨扇】,在扇面上吉菊选了一首《上邪》写在了背面。 沈大将军这才把自己的晴雨表跳到了晴天,最后和吉菊依依不捨地下了线。 作者有话要说:  啊,终于码完了!从两点码到现在,终于码完了!太不容易了@-@本来早就想好剧情的,可是时间太久全忘了……只好重新想……宝宝委屈,想哭,也要抱抱亲亲才起来@-@ ☆、第零二零四章 古风全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和妈妈去逛街了,所以码不了字。拼尽全力也只码了1500,大家凑合这吧…… 第零二零四章 沈穆的工会叫【长河落日】,与【纵横天下】和【百越江山】一直占据【世界】的前三。 【长河落日】在之前一直是第一的,里面的大神们曾经消失了几年,导致【长河落日】的名次下落,直到最近那些大神们才开始重新上线,不过都是玩票性质,即使这样【长河落日】也重回到【世界】的前三。 【纵横天下】以前一直屈居第二,视【长河落日】为死敌,两家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后来【长河落日】没落后就一直占据第一,工会里面的人就十分嚣张,而且蛮横不讲理,经常欺负其他小工会,在【世界】里臭名远扬。 【百越江山】是一群职业玩家,以前与其他两家一般没什么冲突,后来【长河落日】退出后,就成为了【纵横天下】的主要枪口,两家不止一次爆发过重大的工会大战。
第22页 在“千古”里面,每个工会都有自己专属的工会家园,工会家园是可以升级的,像【长河落日】这种【世界】大工会的工会家园差不多可以算是一个城了。 【纵横天下】的工会家园,园如其人,嚣张霸气,金碧辉煌,就像一个皇宫;【百越江山】则是园林水乡,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长河落日】的工会家园处于大漠戈壁,高脚吊楼,高塔似峰,长桥若龙,復道如虹,正如大漠歌谣中的楼兰古城。 初到工会家园的吉菊来不及细看那精美绝伦的建筑,因为家园里挤满了要来看“传说中的嫂子”的【长河落日】的成员,一进门,吉菊就看见了人山人海,那好像火山爆发的热情扑面而来。 “咦?那就是嫂子吗?” “看起来好小啊,不会还没成年吧?” “夭寿咯,会长要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咯!” 等吉菊进到厅里,众人立马禁声停止八卦,一个个挂起怪叔叔怪阿姨的笑容。 “哎呀,小妹妹多大啦?” “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呀?” “小妹妹怎么和会长遇见的呀?” 吉菊一一微笑回答,只是脸颊上红晕如霞,笑容怯生生的。 众人见此才不好意思地收敛起自己的如火热情,在会长死亡光线的目光下各自散去,做任务的做任务,刷本的刷本,看风景的看风景,只是私信里的白鸽乱飞,实时直播着最新的现场。 各路妖魔鬼怪走后,沈大将军终于可以牵着小萝莉的小手逛家园了。 只是四处藏也藏不住的偷窥视线让沈大将军心里窝着一团火,暗戳戳在心里密谋着什么时候选一块地皮建一座房子,然后来个金屋藏娇,再也没有人来打扰。 沈大将军越想越觉得极好,看着吉菊的视线越发热烈,正惊嘆于宛如鬼斧神工的建筑的吉菊忽然感到一阵恶寒。 家园很大不可能一天看完,急于升级长个子的吉菊大致浏览了一遍,就开始刷本。 这次同行的多了几个人,有包括听见【禾白】上线紧追而来的【花柔入梦】。 几个人顶着【禾白】杀死人的视线,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头,毕竟死了可以復活,八卦错过了就没有了。 副本是个70级的副本,人多嘛,来个高级的副本经验也多,而且这个副本出极品武器的概率比一般的都要高,通常人满为患,等了几轮才到吉菊他们。 副本有四关,第一关秒过,小boss才50级,在七十多的大佬面前不堪一击,第二个也不难,只是小怪多花时间,在【禾白】、【北风白草】两个剑修和【胡天飞雪】、【千树梨花】两个道修的强攻下也不过是花了一刻钟就过了。 第三关也不难,考验的是技巧。 在第三关和第四关的之间隔着一个天堑,两者之间只有一条铁链相连,而且过去的时候还有一些会飞的小怪时不时地偷袭,一旦被小怪咬伤就会晕眩,也必定掉下去,所以绝对不能被咬伤,哪怕是擦到。 铁链只容许一个人过,要保证不被晕眩只能由一个辅助张开保护罩,而一个辅助最多能带两个人,【一夜春风】和【散入珠帘】都是符修,他们两个带了【北风白草】他们,【花柔入梦】则主动提出要保护吉菊。 吉菊等级还太低连自己也保护不了,更不能指望带人了。众人意味深藏地看了一直挡在吉菊身前的沈穆一眼,这是醉翁之意不在山水之间,而在酒啊。 过铁链时,【花柔入梦】提出自己走在后面,说这样更好护着吉菊,对自己竟然保护不了吉菊而自我厌恶的沈大将军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而吉菊就走在中间了。 ☆、第零二零五章 古风全息 第零二零五章 吉菊三人走在众人的末尾,前面的人看不见后面的情况。 旁边是小怪撞在蓝色的防护罩上,发出“砰砰”的声音,脚下是黑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让人心跳得快要出来。 当你凝视着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吉菊摸着铁索的手抖个不停,却看着底下的深渊眼也不眨。深渊之下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吸引着吉菊不断地往下低头,忽然吉菊重心一歪整个人掉了下去。 “小心!” 【花柔入梦】的惊叫从吉菊耳边擦着而过,吉菊看着【花柔入梦】惊慌失措的神情,看见了【花柔入梦】嘴边来不及收起的笑意。 沈穆一听到声音就反身跳下去追吉菊,却被【花柔入梦】的云袖一卷停在半空,沈穆抽剑一砍脱身而下,继续向吉菊追去,徒留【花柔入梦】在上面喊了一声“禾白”。 因为刚刚停了一停,等沈穆追过去的时候,吉菊早已不见了身影,只见浓如稠墨的黑暗。沈穆追到最底下,直至地图的边界,来回巡视了几番依然没有吉菊的身影。 不得已,沈穆只能御剑回到铁链上,众人见【禾白】寒着一张脸,周身的气温降到零度以下,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沈穆盯着下面的深渊,握剑的手青筋暴露,声音含冰,“继续走。”副本不能中途退出,只能是通过或者覆没。 一群人默不出声地走着,【花柔入梦】满是自责,眸子里泪光闪烁,几度开口却看着沈穆冰冷的视线说不出一句来。 见此,一旁的【一夜春风】沉声道:“吉菊怕是在副本的復活地点等着我们。”末了,看了沈穆一眼,“何况这只是游戏而已。” 沈穆当然知道这是游戏,只是在看见吉菊掉下去的一瞬间,沈穆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翻天覆地的恐惧如海啸淹没,刺骨的冰冷蔓延四肢,跳下去是身体原始的本能反应,护着她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是刻在灵魂里的命令。 沈穆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过了副本,【长河落日】的成员们从未见到过如此暴怒到失控的【禾白】,每一招狠辣无比,每一式招招致命,甚至让【一夜春风】有种如果到了外面却不见吉菊的话,【禾白】就会毁了这游戏的错觉。 好在众人出去后,果然在復活地点看见了完好无缺的吉菊。 沈穆紧抱着吉菊,身体因为极度的后怕而浑身颤抖,吉菊双手抚摸着沈穆的后背,轻声安慰着这匹精神受创的野兽。其他人见此情景皆是识趣的离开,留下这两人说伴侣间的悄悄话。 “吉菊?” “我在。” “吉菊?” “我在。” “吉菊?” “我在。” “不要离开我,不要突然在我面前不见。” “好。” 等沈穆的情绪稳定后,两人也没有刷本的心情了,沈穆御剑带着吉菊,好好的把“千古”的美景浏览了一番,之后两人停在了一无名湖的湖心亭中。 湖水碧绿如翠,红荷似火,日光下澈,游鱼嬉戏,微风轻拂,带来阵阵花香。 吉菊坐于椅上,背靠亭柱,沈穆侧身而卧,头枕在吉菊的大腿上,闭目养神。湖外林中鸟声传来,天上白云舒捲,空中纤尘浮动,气氛安谧得让吉菊以为回到了大树空间,自己就在那大树之下,沉睡了不知几年。
第23页 吉菊从芥子空间拿出一个宠物蛋,蛋壳上纹着一圈银色的花纹,十分远古的古老图腾,像是一只抽象的野兽。这是吉菊在深渊里得到的,在那里吉菊还遇见了一位故人。 掉下深渊的失重感觉像是在坐电梯,吉菊以为下落的时间会很久,谁知不过十几秒就到了底,其实也不能说是底,吉菊掉进了一个湖里。 吉菊明明是一直往湖底沉,却从湖面出来,天地仿佛颠倒了一样。 扒拉到湖边,上了岸,衣服湿哒哒的紧贴在身上,吉菊从芥子空间里拿出夜明珠,藉助微弱的萤光,吉菊发现这是一个溶洞,湖的四周都是岩石,只有一个方向开了一个口,隐约传来亮光,很像之前吉菊在铁索上看到过的。 穿过小口,是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道,一只发光的蝴蝶忽然出现在前面,上下翻飞着像是在指引吉菊前进的道路。 跟着蝴蝶,吉菊饶过宛如迷宫的道路,来到一个豁然开朗的地方,原本漆黑的空间也亮堂起来。 那是一个祭坛一般的地方,只是因为时间久远而变得破败不堪,透过那灰白色的残垣,依然可以看见沉浸的恢弘壮阔。 走进了吉菊才发现在祭坛的中央横卧着一架巨大的野兽骨架,一束月光从头顶的空洞倾斜下来,白色的骨头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闪耀着银色的光,晶莹剔透,在这黑沉沉的空间里异常奇特美丽。 白色的骨头触手冰凉,吉菊感到指尖一同,红色的血晕染开来,与骨头的白色对比鲜明,仿佛开在灰色三生石上的曼珠沙华。 蝴蝶停歇在沾血的骨尖之上,合拢起来的蝶翼上面的花纹像是一串神秘古老的咒语,吉菊发现自己竟然能看懂,不由轻声念了出来。 “┄╞ ┇ ┩┠ ┚╕” 随着吉菊的声音,祭坛上篆刻的图案发出浅色的光,那滴红色的血也越发红艷,最后竟燃烧起来,连同那蝴蝶。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最初只是一点的火苗越烧越大,晶莹的骨头被映得艷红,灼人的热浪让吉菊不禁后退。 红色的火焰蔓延至整个祭坛,像是一层又一层在风中摇曳的彼岸花,红色的火光映在人的眼里,热得灼痛。洞穴也被这火光彻底的照亮,庞大如山的骨架完全展现在吉菊眼前,那是仿佛来自远古神兽的震撼,哪怕如今只剩下铮铮白骨,也非凡人可亵渎。 吉菊静立在一旁,袖手旁观着这一场大火,被火光照得忽明忽暗的脸上面无表情,一双眸子闪着异常的光芒。 白色的骨头于红火中湮灭,化成无数的蝴蝶,由最初的蝴蝶带领着,顺着那一袖倾斜而下的月光碟旋而上,然后勐然地俯冲下来,吉菊不得不抬起手臂护着自己的面门。 等吉菊再次睁眼时,一切已经安静下来,火光、蝴蝶、白骨全都消失不见,只遗留下一地的银灰。 满地的灰烬像是一层沾了尘的雪,一个灰色的人影悬空在上面,那是吉菊曾经见过的这世界上最漂亮的人,吉菊不可能忘记,那个人影就是自己命名的——“霜”。 “霜”和吉菊隔着一地灰烬对望着,无言落在两人中间。 忽然间,吉菊就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办了,明明是上个世界的人,怎么在这里遇见了呢?那个“花柔”也是,这是人为的阴谋吗?是谁?为什么?吉菊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想,不想思考,想要……想要什么呢?吉菊看着眼前的人影,忽然觉得一阵疲惫从灵魂里传来,全身疲惫到吉菊只是把目光放在前面,连看得力气也没有。 沈穆,你在哪里? 缓缓合上眼帘,黑暗将吉菊包围,隔绝外面的世界,吉菊感觉累极了,放任自己的思绪于黑暗中,就这样,让自己睡一下吧,只要一下就好。 等吉菊再次醒来时,已经会到了副本的復活地点,而手里则拿着一颗蛋。 吉菊端详着手里的宠物蛋,蛋壳上面的花纹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微弱的跳动从里面传来,证明着睡在里面的小傢伙是多么生机勃勃。 把宠物蛋放回芥子空间,低头看着沈穆的侧颜,吉菊不自觉地用手细细描绘着,纤细的手指从嘴唇到鼻尖,沿着挺直的鼻骨一直往上,最后停在沈穆长长的睫毛上。 轻如蝶翼的抖动从指尖传来,沈穆睁开眼睛,仿若山岚吹开了雾气,露出藏在山间的深潭。沈穆仰望着吉菊,黑色眸子里全是吉菊的身影,仿佛一名少女来到潭边看着水中的倒影梳洗装扮。 看着沈穆眼里自己的倒影,吉菊笑了笑,之前的所有疲惫一瞬间消失不见,压在心口上的大石也不知去了哪里,整个人整个身体忽然就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无论未来怎样,前途如何,即使渺茫,即使疲倦,这个人总会一直陪伴着自己,不放弃不抛弃不捨弃,一直牵着自己的手,陪着自己从黑夜到破晓,从风雨到晴天,一直紧握不放手。 有什么好可怕的呢?这个人一直在自己身边啊。 长发从肩上滑落,暗影投来,吉菊把唇印在沈穆的眼上。 “沈穆,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你不在了,我也活不了的,所以陪在我身边吧,一直,一直,好不好?” 吉菊稍微抬起头,长发落在沈穆的肩上,与沈穆的长髮纠缠在一起。 沈穆抬起手,抚摸着吉菊的脸颊,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好,只要你不放手,我就一直握着你的手,即使你放开了,我也会追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不是在写网游,而是在写修真…… 每天三千真的会死人的,我现在就头疼到不行 每天每天除了码字就没干别的 我们改成一半好不好? ☆、古风全息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什么也没看到! 哎,捨不得,良心不安,所以即使做不到日更,还是不想放弃 第零二零六章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吉菊已经升到70多级,沈穆也将近80级。 个子嗖嗖的往上长,吉菊开心地与沈穆比较着,已经长到沈穆胸口的位置。 沈穆任由吉菊摆布,看人的目光宠溺到可以滴出糖来,自己养的小福娃长大了。 春节是东秦最隆重的节日之一,“千古”也推出了相应的活动,新出了【年兽】副本,终极奖品是上古神器【女娲石】,无范围群攻,自动锁定,一击必杀。 消息一出,【世界】轰动,这是“千古”出的第五件神器,距离上一件神器降世已是百年前的事了,而且每一件神器的拥有者必定是名动世界的人。 如今神器现世,即预示着不久后就有惊世之人出现。 整个“千古”,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副本【年兽】上。 副本的开启条件十分苛刻,门神、春联、窗花、福字、年画、炮竹、压岁钱,一共七种,每一种都要通过一个小副本,而且数量要求多,至少要花三个星期的时间才能收集完毕。 【纵横天下】、【百越江山】和【长河落日】,三大工会最先收集好材料开启副本。
第24页 三者都想要第一个通关副本,首次通关不但神器的掉落的机率有加成,而且还会赠送上品金色武器【刑天?干】和【刑天?戚】。 副本第一关:万年创歷。 玩家需要在一座山上寻找守关boss【万年】,将其击杀方可过关。 山头十分大,且小怪不断,且玩家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一旦超时就会判定为失败,需要从头开始,即重新花一个月的时间收集开启副本的材料。 在吉菊这个小福娃的带领下,【长河落日】最先找到boss,率先通过。【百越江山】紧跟其后,【纵横天下】却一直找不到人,气得他们的会长见着个人就骂。 副本第二关:驱鬼镇邪。 这一关有四个boss,分别守在鬼域的四方,玩家必须同时将四个boss同时击杀,才能过关,只要任何一个不是同时死亡,则是失败,玩家必须从第一关开始。 第一次,吉菊和沈穆组队去了东边的boss,【花柔入梦】和【一夜春风】则去了西边,其他人各自去了剩余的两边。 结果失败了,【花柔入梦】和【一夜春风】慢了一步。 【花柔入梦】很是抱歉地说:“对不起,因为以往都是和【禾白】组队的,所以……”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和【禾白】组吧,我和【北风白草】,可以吗?” 吉菊笑了笑,看也看沈穆一眼,就拉着【北风白草】去了北边。 【北风白草】顶着自家大佬的死亡视线,以一种壮士一去不復返的英勇就义的气概,跟着嫂子走了,心里则缀满了泪水,你们一对小情侣吵架拉我这个无辜的路人甲干嘛? 其他人则在心里为【北风白草】默默地点了根蜡烛。 眼见吉菊都走了,再说什么也只是浪费时间,沈穆只好一身低气压地去了东边,后面跟着的【花柔入梦】笑意盈盈,努力和沈穆搭话,似乎看不见沈穆脸上的冰霜。 这一次终于没有再出岔子了,【长河落日】很快过了关,不过因为刚刚那一出,第一个通关的是【百越江山】,而不是【长河落日】,而【纵横天下】也终于找到了【万年】过了第一关,来到了第二关。 副本第三关:门神守岁。 玩家必须协助门神追杀从鬼域逃跑的妖魔鬼怪,保护人们平安地度过除夕。 这一关会有不断的小怪从四面八方出现,玩家必须保护自己守护的村庄不被攻击,坚持的时间是一刻钟,之后【鬼王】会出现,玩家将其击杀后方可过关。 沈穆在前方跟小怪厮杀着,后面的辅助却不是吉菊,而是【花柔入梦】。 转过头,沈穆幽怨地看着在队伍另一方的吉菊,吉菊却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明明是一个琴修,下手的攻击却比剑修的【北风白草】还狠辣。 见吉菊不理自己,沈穆就转而盯着【北风白草】,那眼神似乎要把人冻成冰棍,吓得【北风白草】差点就被小怪干掉。 “专心!”一直是个软妹子形象的吉菊喝了一声。 “是,嫂子!”一个哆嗦,【北风百草】把私底下对吉菊的称唿说了出来。 “呵!”吉菊轻轻哼了一声,脸上神情稍微缓和下来。 终于将【鬼王】打死后,沈穆避开迎面而来的【花柔入梦】,一个瞬步迫不及待地去到吉菊身边,一把拉住就要转身的吉菊。 “别走!” 沈穆把吉菊禁锢在自己怀里,“我和她就组过队几次队,而且都是和工会的人一起,在遇见你之前,我都是自己一个人的。” “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说的都是真的。” 沈穆把头靠在吉菊的肩上,低声和吉菊耳语。 吉菊把头埋在沈穆胸前,双手紧紧怀抱着沈穆的腰,把自己烦躁的心情抛开,闷声闷气地说了句“好”。 【花柔入梦】看着前头手拉手并肩走的两个人,指甲不禁深扣入肉。 凭什么,明明是自己先遇见他的! “花柔?”旁边的【一夜春风】担忧的问了句。 【花柔入梦】转过头,眼里是渗人的恨意,等【一夜春风】仔细看时,【花柔入梦】却还是平时的温柔模样,那稍纵即逝的恨意仿佛是错觉。 连过三关,众人终于来到了副本的最后一关:炮竹一声辞旧岁,桃符万户换新春。 在最终boss【年兽】之前会有九个小boss,这九个小boss都是中等智能ai,会针对不同的玩家组成不同的防守队形,而且会根据情况而调整队形策略。 这完全几乎是两对人互相拼火,而且对方还都是80级的boss,而最终boss则是90级的超级大boss。 因为这一关确实是很难,所以一共有三次机会,三次机会都全军覆没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只能重头来过。 这一次,三个工会同时到达,在最后一关的传送法阵亮起前,所有人的兴奋不已,看着对方的眼神充满了挑衅,最后的胜利就在此一战。 大敌在前,【花柔入梦】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吉菊和沈穆也顾不得那些儿女私情,所有人都全神贯注于这一战之中。 最终boss之战激烈异常,五颜六色的光照亮了半边天空,厮杀声攻击声震耳欲聋,终于两个钟后,【百越江山】第一个通关。 “【世界】:恭喜【百越江山】顺利通过【年兽】副本,获得上品金色武器【刑天?干】和【刑天?戚】!” 此系统通知一出,【世界】频道瞬间被弹幕淹没。 “卧槽,【百越江山】简直666……” “哎呀,我还以为会是【长河落日】,【禾白】大神不是回来了么?” “啊啊啊?,不知道有没有神器【女娲石】,不能拥有,看一看也好啊!” 不管【世界】如何,这边【长河落日】也终于通过了副本。 “【世界】:恭喜【长河落日】通过【年兽】副本!” 紧接着系统又播出一条信息: “【世界:恭喜【纵横天下】通过【年兽】副本!” “哇靠!【年兽】副本原来是这么容易的吗?大佬不愧是大佬!” “啊~人家也好想是大佬啊~” “梦里你也不可能是!” 面对着地上的宝箱,【长河落日】的众人兴奋不已。 “谁来开啊?” “这【年兽】副本也太逆天了吧,差点就全军覆没了。” “一定要开到神器啊,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吉菊瞧了瞧【花柔入梦】,对方向着吉菊柔柔一笑,吉菊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去吧。” 身怀外挂的吉菊大步向前,正要把手摸向宝箱,一个白影却比吉菊更快,嗖的一声就撞在宝箱上,顿时光芒大盛,同时【世界】里滚出一条消息: “【世界】:恭喜【长河落日】的成员【吉菊】获得神器【女娲石】,大地之母,传世神话,五色之石,修补天地!” “哇靠!”
第25页 “666666……” 瞬间【世界】被满屏的“666”刷爆了频道。 “天啊!真的是神器耶!” “哇,我竟然亲眼看到了神器,我死也无憾了!” 晶莹剔透的石头似玉非玉,闪耀着五色的光芒,五颗石头呈五芒星排列,中心是一个不停旋转的星系。 而这美丽异常的神器【女娲石】则是被一只像狐狸不是狐狸的白毛畜生叼在嘴里,“嗷呜”一声就被这畜生吞进了肚子里,末了还打了个饱嗝。 what?! 【长河落日】的人都吓呆了,发生了什么?神器了?我都没摸到了,怎么不见了? “霜?”吉菊皱起眉头,那只白色畜生就是当初那个来歷不明的宠物蛋,后来孵化出来后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霜】听见吉菊的唿唤,乖巧地回到吉菊的身边,用头蹭蹭吉菊的手,一副求称赞的模样。 “这是……吉菊的宠物吗?” “哈哈哈,可以刚刚是它把神器吃了吗?是不是我太累了出现了幻觉?哈哈哈……” “……” ☆、古风全息 第零二零七章 还未从神器被吃的悲惨结局反应过来的众人,下一刻就感到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地动山摇。 周围的景物呈现出信号不稳的时隐时现,还发出电信波的“滋滋”身,所有人因为地底的震动而西倒东歪,有人害怕到发出悽厉的惊叫。 “怎么回事?” “游戏里也有地震?!” “千古的逼真效果也太厉害了吧?!” 吉菊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昏死过去,最后似乎看到沈穆飞扑过来的身影。 黑暗从天空的某一点,隐秘而又悄无声息地,缓慢又迅速地扩张到整个天际。 无边无际的黑暗像是一块幕布笼罩住整个星球,天际之下,大地之上,没有任何一丝光亮,整个世界宛如死去一般,寂静无声。 仿佛过了很久,吉菊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从“千古”回到了现实世界。 头有点疼,吉菊从床上坐起来,打量着四周,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皱起眉头,下床来到镜子前,还是自己的模样,难道又穿越了? 不对,吉菊习惯性往脖子摸去,一直戴的项鍊不见了,而且尾指上的“入梦”也不见了,反而耳朵上多了一个耳环,明明记得自己没有打过耳洞的。 仔细瞧了瞧镜子里的人影,吉菊发现这并不是自己,虽然很像,但是不是同一个人,自己没这么矮,而且髮型也不对。 到底是怎么回事? 吉菊在脑海中唿叫“大树”,“大树”却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吉菊记忆中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是吉菊的幻想一样。 恐惧在吉菊的心底悄悄轻轻地伸出一根触角,怯生生地探索着这全新的领域。 “笃笃”忽然响起敲门声,吉菊还没搞清楚状况,害怕露馅,就没有开门,而是隔着门说: “什么事?” “郡主你醒了吗?杨柳急事要告诉郡主!” “说。” “刚刚宫里传来消息,说、说小帝姬……薨落了……”说着,杨柳的声音带了一丝哭腔。 “吉菊”死了?还以为是“花柔”占了自己的身体,不过也对,自己本来的任务就是为天下殉身的。 呵,想必“花柔”意想不到吧。 吉菊勾了勾嘴角。 “所以……” “皇帝陛下让所有的皇族世家明天进宫觐见。”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准备一下下午茶,我等会下去。” “可是……” “我说的话,你不听吗?” “是,郡主。” 杨柳虽然奇怪郡主为什么有点漠不关心,明明平时郡主最关注小帝姬的,但是让杨柳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自家的郡主已经换了芯,而且芯子就是小帝姬。 “哒哒哒”的脚步声远去。 郡主?据说有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郡主,难道就是现在的“我”。 扫视一番房间,吉菊发现梳妆檯上放了一张纸。 ‘吃惊疑惑吗?真想看看你现在的表情呢?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哦,也知道你是谁哦,吉、菊。可是你不知道我是谁呢?嗯……给你一点提示好了,我是你第一个杀死的人哦。嗯,这样你就完全可以猜出我是谁了吧,吉、菊。’ 花柔,毫无疑问,现在自己就是“花柔”,但是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会变成她?她又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份?难道她也和自己一样?为什么没听“大树”说过? 嗯……它也好像没有说过只有我一个穿越者,可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的吗?像现在撞车了该咋办呢? 吉菊稍微收拾一下自己,走出房门下到楼下。 大厅里的桌面上摆了几个糕点和茶水,旁边站了一个女僕,应该就是刚刚的杨柳了。 “郡主。” “嗯。” 吉菊坐下来,杨柳帮吉菊沏了一杯茶,伺候着吉菊吃下午茶。 “其他人了?” “王爷他们都在封地,只有郡主你回了皇都啊。”杨柳奇怪地说道。 “嗯。”吉菊喝了一口茶,茶香清新回甘,配的茶点也不太过甜腻,松软的口感,让吉菊稍微舒缓了情绪。 “你去帮我准备好明天进宫的事物吧,我自己一个人就好。” “是。” 杨柳走后,吉菊看着院子里的风景,一边喝茶一边思考。 吃完一碟点心,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再吃完一碟,还是什么也想不到。 把所有的点心吃完,吉就打了一个嗝,头脑还是一片空白。 算啦,怕什么,自己都是已经死过几次的人了,有什么比死亡还重要恐怖的? 既来之则安之,吉菊懒懒的,窝在贵妃椅上,抱着一个毛茸茸的抱枕,眼睛半阖,要睡未睡。 屋外庭院,夕阳斜照,橙红橙红的,落在吉菊的脸上,翘起的睫毛投下蝴蝶一般的阴影。 作者有话要说:  “嘭”一个漂亮的大甩尾,有没有被我高超的漂移技术吓到? 很好,以后就按照这种过山车一般的车速来开车吧 明天应该还有一更 谢谢一直看到现在的小天使,么么哒 ☆、古风全息 番外。花柔。梦蝶迷 “吉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凭什么呢?自己就只是恶毒可怜没人爱的女配,她就是人见人爱的主角? 世界为什么就是那么不公平呢?明明自己比她努力多了,到头来除了谩骂什么也得不到,她什么也没做,却得到了一切,甚至是她根本不需要的。 凭什么?自己和她有什么区别,看,相貌都一样呢。
第26页 “吉菊”,不,是“花柔”,摸了摸镜子里的“吉菊”,笑得人畜无害。 现在“你”还不是变成了“我”。 镜子里的“吉菊”绽开灿烂的笑容。 花柔拉开窗帘,外面的世界如同屋内一样黑暗,看不见任何一丝光亮。 看着从脖子取下来的项鍊,花柔嘲讽道:“如果把它扔了,不知道你会有什么反应呢?真希望亲眼看一下啊。” 花柔把尾指摘下来,蝴蝶形状的戒指在指尖跃然欲飞,把血液滴在上面,默念心底熟练于心的咒言。 吸血膨胀的蝴蝶缓缓展开翅膀,光芒闪烁,一圈圈符文随着翅膀的抖动扩散开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法阵。 银色的闪电在法阵中炸裂,随着一声类似于虎啸龙吟的咆哮声,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出现在法阵之中,那分明就是吉菊在“千古”里面得到的宠物——“霜”。 “她呢?”白色的野兽口吐人言。 “怎么见到我很吃惊?”花柔笑了笑,无名的风捲起长长的头髮。 “你把她弄去了哪里?” “不用担心,你知道我不能伤害她的,她现在很安全,反而如果你不帮我,可能,她的任务就完成不了呢。” 只见如黑幕般的天际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破了一个,红色的浓稠如血液的东西缓缓不断地从洞里流到大地之上。 “霜”见此情景,没有废话,矮下身体,载着“花柔”就走,几个跳跃,就到达东秦的圣德大祭坛。 圣德大祭坛是东秦最神圣的地方,是举行东秦重要活动的地方,也是东秦辞旧岁迎新春时祭天的地方。 传说在东秦建国之初,始皇帝就是在此接受天谕,成为代表上天统治天下的管理者,由此创立了延续几千年的东秦。 祭坛位于峰顶,由上往下,可以俯视整个东秦大无边际的疆土。 以往盛世繁华的东秦,现今却宛如一个死城,黑暗笼罩大地,世界寂寞无声。 只见远处天空破开的洞正缓缓流着红水,从洞口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红光闪耀。 “霜”背着“吉菊”落在玉石台阶上,“吉菊”从“霜”的身上下来,站在地上,按住耳边被风吹起的头髮,看着祭坛,看着天际的洞,漠然无声。 祭坛呈天圆地方之形,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依次耸立着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方神兽,中间是一个凹下去的四四方方的天水池,水池中有一个整块白玉做的莲花宝座。 祭坛的周围插着十二面封神旗,分青红白墨的四季之色,与四象一一对应,十二面旗帜上绣的是十二生肖,代表时间轮迴。 黑色的符文从旗帜一直延伸到祭坛的中心,在莲花宝座的中心汇集成千瓣莲花。 因为正值春节,祭坛额外拉起了五色的彩带,五色的彩带和十二面封神旗,在从天洞之中吹来的黑色的风下,被吹得猎猎作响。 这是花柔第一次站在这样的情景之下,耳边是不尽的风声,天边是随时的危险,而前面,是等待的死亡。 如果吉菊在这里会是什么心情了? 花柔忽然想到,这样一步一步迈向自己註定的死亡,吉菊抱的是什么心态? 花柔不可能知道,“花柔”现在正睡得香呢。 “吉菊”一步一步走上祭坛,长发在身后飞扬,面无表情的,一步一步走进天水池里,长发因为沾了水而变得十分乖顺,乖乖地贴在“吉菊”的身后。 红色的光正从天洞里随着红水,缓缓涌动着,倾覆而下,将大地淹没。 “吉菊”用尾戒化成的□□,深深在掌心一划,鲜红的血液顿时流了出来,“吉菊”把手心印在千瓣莲花上,莲花的符咒瞬间发光,从莲座一瞬传到十二面封神旗上。 旗上的十二生肖随着光亮,勐烈地挣脱封印,从旗面上跳了出来,咆哮着带着后面的发光符咒,向着四面八方腾跃而去,直至到达了天际才停下来。 掌心的血很快流尽,“吉菊”又划了一刀,鲜血再次流了出来,白色的莲座被染得血红。 无尽的符文从莲座一圈一圈,宛如莲花向着大地绽开,一层又一层,直至将大地完全覆盖。 天边红光渐进,那红光竟是由密密麻麻的数不尽的虫子组成,虫子闪着萤光从天洞无声无息飞进来,远远望去,仿佛一片岩浆流动。 “霜”对天长啸,往地用力一蹬,向着天洞一跃而去,张开大口对着那一片红光,喷出无数银白的闪电,瞬间灼伤一大片。 守在四面八方的十二生肖跟着“霜”,同时也对着天洞迸发出自己的力量。 十二道不同颜色的闪光,连同“霜”的银白闪电,一起止住了天洞涌进来的红光,只是那红光源源不断,“霜”和十二生肖却是会有力竭尽的时候,红光的突破只是时间问题。 更可怕的是,在红光背后还有着一个巨大庞然的黑色身影。 鲜血不断从手心涌出,“吉菊”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似乎身体里的血即将流失殆尽,浑身无力地靠在莲座上。 可是还没有,还不够,还不能停下。 “吉菊”强撑着,手脚并用地爬上莲座上,费劲全力瘫坐着,“吉菊”摸索着颤抖着手,用□□狠狠划向脚心,第一刀偏了,喘着粗气,“吉菊”又划了一刀,顿时鲜血从脚心汩汩流出。 “哈哈哈……”“吉菊”大笑着,把自己的双脚划得鲜血直流。 “呵”,□□从无力的手上滑落,掉进了水里,透明的水把鲜血晕染开来。 “吉菊”深吸一口气,四肢撑地,艰难的爬起来,摇摇晃晃地站在莲座上,张开唇色发白的嘴,声细如蚊,唱着: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声音因为无力而断断续续,“吉菊”却挣扎着举起自己的双臂,伴着歌,跳起东秦祭天的舞。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鲜血随着“吉菊”的动作,飞到空中,划出一道弧,落在水中,纯色的裙摆旋起,迎风张开,悽美如蝶舞。 “瑶席兮……玉瑱……盍……将把兮……琼芳……” “霜”和十二生肖的力量逐渐减弱,红光却源源不断,那个庞大的身影也已出现在洞口,露出白赤赤的巨大头骨,紧接着是白色巨大的利爪。 那利爪打横一抓,迫使“霜”不得不远离天洞,使得那庞然大物从洞口露其巨大的身躯。 那怪物全身白骨骷髅,人头兽身,尾巴三岔,四肢趴在黑色的天幕上,空洞洞的眼孔,侧着头打量着这个即死的世界。 “……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
第27页 血染的白玉莲座,素衣翩跹,歌声悲凉,泪水从眼里滑落,鲜血从手脚流出。 舞一身祭天,歌一生祀地,祈上天垂怜,祷大地怜悯,助我世间,就我众生! 覆盖大地的符文霎时光芒大盛,无数的花苞浮现,一朵、两多、三朵……红色的花苞绽开,漫山遍野的曼珠沙华开遍了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与此同时,银色的闪电包围住“霜”,银色的弧线迸发着,将天际划破,“轰隆”一声,银色的闪电炸开,膨出的银丝呈莲花的形状向四周散开,以迅雷不如掩耳之势袭向那白骨怪物。 怪物闪躲不及,一下被闪电击中,空空的喉咙里发出悽厉的惨叫声,巨大的尾巴勐得扫向“霜”,却被散开的银色闪电挡住。 随着银色闪电的散开,里面的白色神兽已然化成人形,同时,银色闪电洒落大地,大地之上遍开的曼珠沙华在接触闪电的瞬间骤然闭合。 紧接着,一棵大树在“霜”的身后拔地而起,无数的枝丫撑满了半个天空。 随着大树出现的瞬间,合拢的花朵一下绽开,变成白玉雕琢一般的莲花,一朵又一朵,剎那开遍大地。 刺眼的光芒散去,露出霜的身影。 霜漂浮在半空,双眼合闭,双手捧在胸前,手心之上是五彩的补天女娲石。 五颗女娲石旋转着,发出五行之光。 一旁的怪物见着五彩石就要扑过去抢夺,身后跟着一大片红光,霜身后的大树立马伸出无数的绿色枝条挡住怪物和红光的去路。 霜紧闭的双眼,缓慢睁开,碧色的眼睛里倒满了星辰。 “去吧。” 双手伸前,五彩石旋转着脱离霜的手,向着天际的大洞飞去。 被大树挡住的怪物见此攻击越发勐烈,不断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声,其身后的红光也不再往前,而是反身回去天洞那里。 可是大地之母女娲之神炼就的补天之石,又哪是这区区的怪物和红光所阻挡。 五彩石所过之处众神退让,毫无阻扰地直飞天洞,接近时洞口五石分开,落在天洞的五角,五色阵法浮现,光芒盛起,同时怪物发出惊天动地的悽厉的叫声。 “……五音纷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 一歌唱毕,一曲舞尽,“吉菊”再也支撑不住,颓然落地,黑髮素衣高高扬起,又无力落下,长长的发尾和裙摆垂落在水中,随着水波轻轻浮动。 最后一滴血流尽时,朦胧之中,“吉菊”看见五色光芒从天际落下,带来终于来临的晨光,照耀大地,原本沉睡的大地也终于醒来,开满了无数的白莲。 光芒之中,完整的苍穹之下,撑天的大树之前,一个居高临下的身影俯视着大地,碧色的眼睛里无喜无悲。 眼皮越来越重,在 “吉菊”即将闭上双眼前。 “任务完成,准备穿越。” 终于,来了呢,等了那么久之后。 “吉菊”勾起嘴角,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只可惜,现实总是那么残酷,临死前的挣扎,除了主角,其他的不过徒劳。 以为自己终于自由的花柔不知道,在前面等待的并不是出口,而是万劫不復的深渊。 删除数据是那么容易迅速,在还没意识到前,已经消失。 蓝天白云之下,一只蝴蝶蹁跹,停枝头,而上,一棵大树迎风而立,等待着真正的宿主。 作者有话要说:  歌摘自屈原《九歌·东皇太一》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三千五百多啊!码了我一整天! 喜欢的小天使请留个爪,不喜欢的小天使也可以踩个脚印啊~ ☆、古风全息 第零二零八章 站在台阶之下,“花柔”看着座位上的秦帝,厚重的珠帘,坚毅冰冷下颚,帝王的霸气,上位者的威严,与在家人面前的身为丈夫的温柔、身为父亲的慈爱,完全不同。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角色,都要承担不同的责任,面对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面目,处在不同的场合要控制自己的心情。 即使是至亲之人的死亡,也要隐藏悲伤。 为王者,从不是身为一个人,而是一个国家,在其位谋其责,为君者,必然不是凡人,必然要捨弃。 走出宫殿的时候,“花柔”遇到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 沈大将军沈穆只身孤影的,一个人走在落满余晖的宫道上。 苦涩,得不到的绝望,由爱而生的怨恨,溢满了“花柔”的心脏,混乱不已的心跳仿佛要爆炸一样。 强行压下的泪水把眼角染得绯红,“花柔”声音干涩。 “沈将军。” 沈穆闻声停下,黑色的眼珠随着天空的光芒变幻。 “花柔”站在墙壁的阴影下,脸上一半光明一半黑暗,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郡主。” 清冷的声音里隐藏着一丝疑惑。 嗯,怎么不疑惑呢?明明是无关的人,却有自己熟悉的气息,明明以前没有的,如今怎么就有了? 问好后,“花柔”并没有和沈大将军过多交谈,只是点点头,就擦肩而过。 沈穆转过头,看着“花柔”渐行渐远的身影,皱起眉头,心中抑郁如忽然涌现的泉水,缓慢而不断,流出来。 按着心中早已烂熟的地图,“花柔”很快来到停放小帝姬尸体的地方。 走进去,冰凉入骨,穿着白色寿衣的小帝姬静静躺在千年寒玉上,安详的面容仿佛在沉睡一般。 伸出手,触手凉冷如寒冰,鼻下没有唿吸,胸口没有起伏,看来是真的死了呢。 “花柔”看着尸体,歪着头思考。 嗯……该怎么办了?“大树”联繫不上,自己的身体死了,要怎么回去?拿现在的身体自杀吗? 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小说电影里不是这么演的么? 摆成北斗七星的长明灯,焰火明明灭灭,将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半掩的门扉,晚风偷偷把一丝夜色藏进来,引来白色月光偷窥的目光。 “花柔”打量着房间,寻找可以自杀的工具。 可惜没什么利器,只有白色的绫带垂落在地,被月光拿着一个角,在手里好奇地摆弄着。 上吊?如果吊不死挂在上面咋办? “花柔”摇摇头,否决了这个念头。 还是喝□□吧,干净利落。 将门关好,把不听话的夜风和月光通通赶出来,“花柔”趁着夜色回到自己的府邸。 温暖的灯光从窗口照在夜晚,跟着回来的夜风和月光,同着灯光玩起了捉迷藏,真是一刻也停不下来的孩子。 捧着茶,窝在沙发里,氤氲的热气模煳了“花柔”的面目。 杨柳小心翼翼地在旁边侍候着,生怕一不小心就刺激了自家郡主脆弱的小心灵,毕竟以往郡主就最关心小帝姬了,如今听到人不在了,不知道有多伤心呢。
第28页 想到这里,杨柳看着“花柔”的目光更加悲悯。 “花柔”莫名其妙地享受着杨柳的贴心照顾,觉得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这人和那个人一样奇怪,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窗外,夜风藏在草丛里,月光躲在树上,找不到人的灯光,关了电源,回家睡觉。 可怜那夜风和月光藏了一个晚上,最终被第二天准时上班的太阳赶回了老窝。 小帝姬的灵堂摆在了圣德大教堂,穿着白衣的小帝姬仿佛融进了白玉做的莲座。 水池边摆着的白帆,迎风招展,像是来接人灵魂的使者。 来祭拜的人络绎不绝,乌压压的一片,黑色的丧服,白色的花,挤满了整个祭坛。 “花柔”看着人群,忽然天空暗下来,红光、吞噬的黑洞、闪电、白骷髅、大树、彼岸花、莲花,无数的片段闪现,炸得“花柔”头痛欲裂。 “你是谁?” 一道声音将“花柔”拉回现实,抬起头,原来是沈大将军。 “花柔”笑了笑,“将军贵人多忘事,我是花柔啊。” “你不是花柔。” 声音那么斩钉截铁,“花柔”心里缀满了蜜。 看着沈大将军一脸不得所解的郁闷神情,“花柔”有心想逗逗沈穆,可是想到这不是自己的身体,又泄气一般放弃了念头。 “将军还是莫要说话吧,毕竟……”“花柔”转过身,回过头,“让自己喜欢的人知道了,不高兴就不好了。” 说罢,“花柔”毫不犹豫地走了,脚边的裙摆被清风调皮地揪起。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祭坛之上大祭司跳着送魂舞,“花柔”隔着人群远远看着,仿佛之中,似乎看到曾经也有人在那里跳着舞。 蹁跹如蝶的衣裙,艷如烈火的鲜血,没有一个人,独自旋转着,祈求着,哀求着,哪怕只有一个人啊,也想要被知道。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郡主?!”杨柳吃惊地小声叫了一声。 “嗯?” “郡主你……哭了……” “花柔”摸了下脸,凉凉的,确实是从眼睛流出来的水。 杨柳把手帕递给“花柔”。 “小帝姬突然去世,果然郡主很伤心吧。”杨柳嘀嘀咕咕道。 “花柔”擦着眼泪,这并不是自己的泪水啊,这是她的,可是感情是相似的。 一样的孤独,一样的寂寞,一样渴望有人陪伴。 但是还是不一样的。 “花柔”把眼泪擦干,抬头看见对面的沈穆,那人若有所觉地回过头。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两人的目光隔着人群相遇,一剎那,沈穆仿佛把“花柔”看成了那个人。 那个人…… “吉……菊……” 一股悲伤无声无息地涌上沈穆的心头,让喉咙哽咽,说不出话来。 那么想……多么想……一起啊,哪怕只有一秒…… 不想那个人再悲伤流泪,不想那个人再彷徨无助,想在那个人的身边,想要保护她。 如果真的有神灵的话,可不可以听见我的祈祷,所有一切都可以承受,只要她过得好。 吉菊你在那里……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人群纷拥,转眼“花柔”就看不见沈穆的身影。 笑了笑,“花柔”把手帕还给杨柳。 不一样的,不只是因为沈穆,还因为自己不仅是想要有人陪啊,还有…… 永远的,一旦开始,就没有结束的:完全的,属于自己,从指甲到髮丝,都是自己的。 既然招惹了,就不要想着退缩。 没有退路的。 因为呀,本来已经不奢望了啊,是你自己要来的:明明已经习惯了的,为什么要来呢? 一旦、只要,那么一点,接触了、尝到了,从未有过的滋味,就会无可救药的,想要、想要,再一点、再一点,不能停止的,更多的、更多的,将自己淹没,停不下来。 笑容在嘴边绽开,暧昧:涟漪在眼里流潋,勾人。 杨柳看着自家郡主的这副模样,觉得郡主真得被小帝姬的死刺激到了,都傻成这模样了。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天边乌云似万马奔腾,风声低泣。 沉默、无声,人们站着不动,任由凉风在黑色的衣角边奔跑,捲起白色的花瓣。 高台上,秦帝扶着哭晕过去的皇后。 三太子和长公主并肩站在祭坛上,长公主手上捧着一个银色的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碧玉做的青莲,里面是跳跃着的绿色火焰。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绿色代表希望,希望已死之人能够安息,希望往生的灵魂能够自由。 “花柔”沿着人群边,来到悬崖边,低头俯视,云雾缭绕,多么像“千古”里面的深渊。 ‘吉菊……’ 久违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你……” 转过身,是沈穆。 ‘任务完成了。’ “我之前说过了。” 沈穆却是不相信,始终疑惑心里的熟悉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悬崖……’ “不相信?要走过来看仔细吗?” 沈穆皱着眉,迟疑一下,还是忍受着走进了一步。 “花柔”伸出手就要碰到沈穆,沈穆反射性向后一步,手上一空,“花柔”重心不稳,一下就往后倒。 ‘跳下去……’ 沈穆瞳孔一缩,伸手想要抓住“花柔”,“花柔”一侧身避开,笑着,整个人向着悬崖跌下去。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三太子眼睛通红,双唇死死抿在一起,从银盘里拿起碧玉青莲,紧握的双手不自主地颤抖,一步一步走到白玉莲座。 绿色的火焰倾泻而下,瞬间蔓延,所有一切都在焰火中消失殆尽。 “你应该相信你自己的,我是……” 心脏勐然收缩,沈穆眼睁睁地看着“花柔”坠落悬崖。 “嘭——”,沈穆跌跪在地上,用力揪住胸口,熟悉的恐惧紧紧地握住心脏,喘不过气,沈穆大口大口地唿吸着,额头青筋蹦出,冷汗顺着眼角滑落。
第29页 张大嘴,喉咙堵着嘶吼声,说不出话来。 不要!怎么可以? 沈穆颤抖着,站起来,心脏的抽痛让沈穆忍不住咳嗽,红色的血从指缝流出来。 为什么? 艰难地,走到悬崖边,放松身体,沈穆倒了下去。 吉菊……你……真的……喜欢……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歌摘自屈原《九歌·国殇》 这么勤奋,给个贊嘛 ☆、大树空间·转场 大树空间里,吉菊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怎么回事?花柔是谁?” 风的一只手从树叶掠过,留下一串沙沙的音符。 “我不知道。” “你不想告诉我。” “还不是时候。” “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一个系统,按照程序执行命令。” “我……又是谁?” “……你是你自己,一个死后的灵魂。” “我什么时候可以知道?” “时机会来的。” 吉菊没说话,坐在树下发呆。 想什么?一团乱麻,没头没脑,自己就一个普通人出车祸死了,却又活了,以另一种形式,打破常理的。 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歷,吉菊绝对认为相信穿越的人不是中二病就是太天真,现在轮到自己了,吉菊却发现是那么理所当然。 不是不希望穿越是真的,那么好的事情,谁不想要,回到过去改变未来,走上小说一样的人生巅峰,那么短的捷径,谁不想走? 可是现实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馅饼掉下来啊,没有依靠,天真是活不下去的。 谁不在黑夜里妄想,谁不在白天做梦,可是有用吗?什么也没改变。 面对那永远是人来人挤的公交地铁、饭堂宿舍,不现实不理智,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还是奢望的,无论知道现实多残酷,还是有那么一点天真埋在心底,妄想着,自己拥有超能力,自己生来不同,可能是被抱错的富贵人家的儿女,可能是忽然觉醒异能的超人,可能是全能的天才…… 可是不会说出来,因为害怕被人笑,因为害怕自己会哭,因为现实是自己并不是,即使有这种可能,凭什么就是自己? 所以还是没有比较好,那样所有人都一样,自己努力了,起码有成功的一天,而不是从一开始就被决定了命运。 可是…… 吉菊抬起头看着那蓝天白云,多么幸运啊,命运多么喜欢开玩笑,被选上了呢,怎么可能不开心? 所以,即使是什么也不知道,还是那么欣喜,这样子的套路不是在电影小说看多了吗?最差也不过是一个炮灰的命运。 只要知道自己曾经的幻想不是妄想,就已经是奇蹟,没有比这个还要美好的事情了。 “下一个游戏是什么?” “根据前两个游戏的数据报告,系统进行了相应的改动更新。 下一个游戏叫做《月下恋人》,男主是吸血鬼亲王,女主是普通少女,男主遇见女主之前有一个白月光,白月光也是吸血鬼,男主为了白月光陷入了沉睡,千年之后才甦醒,遇见了酷似白月光的女主。 在两人暗生情愫时,白月光回来了……” “然后白月光妒忌女主,千方百计刁难女主,却智商下线,每次都被男主看到。 男主认清白月光的恶毒嘴脸后就变得十分厌恶白月光,同时也发现女主是那么清新善良不做作,于是无可救药地爱上女主,对白月光由此态度大转变。 在把白月光残酷弄死后,从此对女主宠溺非常,最后和男主和女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吉菊打断“大树”,“我说的没错吧?” “……你可以选择女主和白月光。” “我拒绝,无论哪一个。”吉菊有些厌恶,“喜欢我的人无论是过去现在和未来,从始至终从头到尾都只能喜欢我,哪怕一秒也不可以。” “改成一女二男?” “不行,除了我喜欢的人可以喜欢我,任何人都不能喜欢我。”吉菊说得斩钉截铁。 “世界模型已经建好,不能更改。” “加多两个没什么关系的角色。” “好,数据载入中,10、9、8……2、1,数据加载完毕,世界生成,请玩家做好穿越准备。” “穿越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第三个世界,大概是吸血鬼和猎人? ☆、吸血鬼与猎人 第零三零一章 最深的黑暗总是存在于光明的背后。 “轰隆隆”,冒腾的白色蒸汽,一卡一动的齿轮,缓慢飞逝的风景,一望无际的平原。 “呜——”,一声长鸣火车停了下来。 暗红天鹅绒装饰的包厢,白色蕾丝的桌布,剔透的水晶杯,鲜红如血的葡萄酒,沾有晨露的新鲜水果。 穿着燕尾服的僕人,戴着白色的手套,旋开金色的绣着花纹的门把。 “mydy,站到了。” 银色的马车在外面等候着。 黑色华贵的长裙在暗红的地毯掠过,露出一点圆润的鞋尖。 车夫一打马鞭,白色的马嘶叫一声,金色的车轮与地板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马铃摇动,穿过繁华的街道,转过香榭树的拐角,走上青砖铺就的大路。 白色的大门玫瑰缠绕,缓慢向两边打开,一条大路延伸,两边开满了白色的玫瑰。 教堂的大门早就敞开,黑白的长袍,修女牧师,穿红袍的主教站在中间,站得笔直,所有人都注视着缓缓而来的马车。 长鞭一扬,马车停下,僕人打开车门,等候的人们弓着身,恭迎远道而来的尊贵的客人。 “mydy,您的到来是我等无比的光荣。” 黑色的裙摆滑出,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墨色的长髮如瀑布落在背后,夜色的眼眸缀满星辰,玫瑰色的红唇是花瓣一样的弧度。 从马车下来,站在地上,吉菊抬起头,看着眼前气势恢宏的建筑。 洁白如云的墙壁,宛如雅典娜手中圣剑的塔尖,逼真巨大的雕像,精緻繁复的花纹,描绘圣经的彩色玻璃,圣洁高贵,仿佛一位耸立在绿色平原上的女神,脚边是盛开的月色玫瑰。 红衣主教引领吉菊来到大堂,圣母玛利亚的雕像站在中间,悲悯地俯视着众生,七彩的光芒从背后的玻璃照下来,为圣母披上一层神光。 “非常感谢您能到来,mydy。” 红衣教主单膝跪在吉菊前面,左手放在右胸上。 “感谢全能的主,回应我们虔诚的祈祷,将您送到我们面前。 您是唯一能够带领我们走过红月之夜的黑暗,迎向黎明的曙光的人,您是我们所有的希望,mydy.
第30页 我们是您最忠诚的骑士、僕人,请您引领我们,带领我们,指引我们走向光明,mydy.” 红衣教主的后面跪着十二名穿着银色铠甲的骑士,锃亮的铠甲上缠绕着月色的玫瑰。 吉菊站在台阶上,俯视着下面的,精緻的脸庞,宛如父神亲手雕琢,嘴边挂着温柔好看的微笑,声音如同金色阳光拂过白色竖琴,高贵优雅。 “愿无上的主垂怜,光明的圣光普照。” 教堂里所有的修女牧师全部跪下,和红衣家主与十二骑士一起,大声宣誓。 “吾等誓死追随!” 圆圆的月亮高高挂在天边,颜色鲜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夜色之下,熊熊烈火映照着惊慌失措四处逃命的人影,吓破胆的夜风慌不择路地捲起无数的灰烬,发出悽厉的悲鸣。 刀枪火影中,黑色的恶魔和银色的骑士纠缠着,冰冷的刀刃,染血的利爪,嘶叫着,怒吼着,刺向心脏,划破喉咙。 吉菊站在高台上,平静地看着下面的人间炼狱,黑色的长裙被害怕的夜风狠狠揪着,红色的火光将其眼眸映得绯红。 一旁的僕人——霜,打开黑色的伞,为吉菊挡住过于炽热的火光。 “谢谢。” 吉菊笑笑,绽开花瓣弧度的嘴巴,吟咏着圣经上记载的神灵话语。 宛如竖琴演奏的声音,仿佛从几万年前的远古传来,带着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以及摧毁一切黑暗的力量。 黑色的恶魔在吟咏中癫狂,银色的骑士在吟咏中获得力量,没有悬念,白色的刀刃划破恶魔的喉咙,刺穿恶魔的心脏,黑暗再一次败给了光明。 死里逃生的人们纵情欢唿着,热泪盈眶,抱着倖存的亲人痛哭流涕。 十四岁的沈穆茫然地跪在亲人尸体的旁边,周围是烧成废墟的家。 父亲、母亲、哥哥、妹妹,所有人、所有一切在一夜之间化成了黑色的灰烬。 鞋子踩在灰烬的声音,沈穆抬起头,空洞的眼里无声地流着泪。 一生,沈穆都永远记得吉菊来到自己身边的这一幕。 黑夜裁剪的长裙,深海底色的头髮,星辰宇宙的黑眸,红色玫瑰的嘴唇,美丽神秘,从珍藏百年的油画上,缓缓走下来,黑色的夜风眷恋地抚过裙边。 那个圣洁不可亵渎的人,一步一步来到自己面前,弯下高贵的背嵴,伸出白皙几近透明的手,指尖轻轻点在自己脸颊上,温柔地帮自己把泪水擦去。 脸颊上指尖的温度凉如清水,沈穆忍不住侧头轻轻蹭着那只美好如白玉的手,那么小心,害怕惊扰,明知是亵渎,却抵不住心里极度叫嚣的欲望。 沈穆垂下眼帘,眼角瞅见那人白色手腕上的银色手镯,绿色缠绕的树藤,红色的彼岸花,白色的湖水清莲,还有七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为自己的骯脏,对神明的亵渎,沈穆几乎又要流出眼泪,却听到了那人好听如清风掠过的笑声。 “呵”,吉菊好笑地看着如同小猫撒娇的少年,只觉得自己被那长长的睫毛撩得心口发软。 双手抱起这个骨瘦如磷的少年,吉菊决定要把少年养得圆润又水灵,然后藏在自己的城堡里,不让任何人知道,只有自己才能,一个人独享少年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回老家所以没时间码了 女主吸血鬼御姐,男主猎人小奶狗 ☆、吸血鬼与猎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情人劫快乐啊哈哈哈 因为今天包角子所以只要这么多…… 第零三零二章 黑色的暗影,狰狞的笑容,父亲高大的身影,母亲护着妹妹的手臂,哥哥牵着自己的手,一闪而过的尖牙,有红色的东西喷涌出来。 父亲竭嘶底里的嘶吼,母亲与妹妹痛苦的尖叫,哥哥最后挡住自己的手掌和嘴角流血的微笑。 沈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脏那么疼,像是被火烧掉一样。 彩色描绘的拱顶,布幔缠绕的床顶,柔软白色的大床上,月色的玫瑰傲然绽放,少年陷在床的中间,白色的绒毛围在脸庞,黑色的碎发散在枕头。 少年睡得不好,秀气的眉头紧锁,淡色的嘴巴微微张开,呢喃着破碎的声音,无色透明的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无息流下来,被一只白得几乎和床单融为一色的手轻轻抹去。 吉菊坐在床边,看着梦魇中的少年,眼中满是怜惜,轻轻拥住少年,动作轻柔得仿佛一个不小心就把手里的人捏碎。 “不要怕,我在这里,不要怕。” 温柔的声音如清风吹过,清晰地传进耳中,将沈穆从黑色浓稠的噩梦中唤醒。 睁开眼,沈穆看见了宛如神手雕琢的侧脸,一丝黑色的长髮落在自己的锁骨,像是羽毛一般的轻柔感觉。 “你……” 沈穆忍不住用手抓住落在手边的长髮。 “醒了?” 吉菊拉开两人的距离,仔细看着沈穆的脸,在吉菊专注的目光下,沈穆的脸不可控制地一点点变红。 沉醉在那一双如同星辰一般的眼睛的沈穆,觉得脑袋昏昏的,温度一点点在攀高,除了那双眼睛,沈穆再也看不见别的。 吉菊看着沈穆一脸迷煳,轻笑一声,声音仿佛被清水洗涤过,一字一字轻轻点在沈穆心尖。 “怎么还没睡醒?”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激得沈穆忍不住整个身体颤抖了一下。 挨得极近的吉菊只觉得怀里的小奶狗的抖动,宛如雏鸟在手中因为陌生有点害怕而忍不住颤抖,那种他的生命完全有自己掌握的专属,将吉菊的心脏涨得满满的。 “别怕。” 吉菊亲昵地用鼻尖碰了碰沈穆的鼻尖,突出的热气喷在沈穆的脸上,让沈穆的脸越发发红,仿佛一颗熟透的红苹果。 吉菊和沈穆离得极近,沈穆的鼻里全是吉菊的气息,清新的,从东方吹来的清风,带着绿草特有的味道。 明明是第一次见的陌生人,沈穆却觉得吉菊的怀抱那么熟悉,自己是那么的渴望,渴望到连死亡都变得没有意义。 只要和这个人在一起,沈穆就觉得哪怕下一秒世界末日都是无憾的,或者才是最好的,因为这让两个人就再也不会分离,永远在一起了。 “醒了,就起来吧,太阳都晒到屁股了,小狗砸。” 吉菊把少年从被窝里捞出来,自己亲手将少年穿戴好,牵着少年来到阳台上吃早餐。 少年穿着白色的长袍,露出白皙的锁骨、手腕、脚踝,细细的,骨架还未长开,精緻脆弱。 吉菊捏了捏拿茶杯的手指,放开,隔着氤氲的白汽,看着少年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早餐,纤细修长的手指搭在银色的餐具上,高贵优雅,就像贵族精心圈养的小王子。 吃完早餐,吉菊牵着沈穆来到开满月色玫瑰的庭院,手把手地教自己的小狗砸。 白色大理石的凉亭,柱子上缠绕着月色玫瑰,中间的石桌上对着一垒厚厚的书。
第31页 “杀死我亲人的是吸血鬼吗?” 少年的嗓音带着不沾尘世的清澈。 吉菊把少年轻轻带入怀中,“你想要报仇吗?” 少年把头埋在吉菊的胸口,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却无比清晰,“每一天晚上我都会梦见我的亲人,”抬起头,沈穆看着吉菊,“他们满身鲜血拉着我说,很痛苦,很痛苦。” 吉菊轻轻抚慰着少年瘦弱的背嵴,亲吻少年的额头,看着少年清澈的眼睛,笑得很温柔。 “我会帮你的。” 少年双手抱着吉菊的腰,声音微不可查,“为什么?” 为什么地位堪比皇室亲王的大祭司会亲近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平民?为什么还要为不过蝼蚁的人报仇?为什么? 少年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却又害怕答案,可是不能的,少年不想迴避,少年不想两人之间隔着东西,两人之间除了彼此不应该有别的。 ☆、吸血鬼与猎人 第零三零三章 晾久也听不见回答的少年,不禁抓紧了吉菊的衣服,颤抖的双手透露内心的害怕与恐惧。 在少年几乎绝望的时候,吉菊伸手揉着少年的头顶,语气轻柔,像是一阵清风用指尖轻轻撩过少年的心弦。 “因为是你。” 绚烂的烟火炸开,少年的心脏涨得可疼可疼的,可是好喜欢,好开心。 吉菊好笑地看着少年红到滴血的耳尖,坏心思地靠过去,对着少年的耳朵吹了一口气,立马感到怀里的人颤抖了一下。 浑身无力的少年软了腿,跪趴在吉菊的怀里,整个人红得像煮熟的小龙虾,让人忍不住想尝尝究竟辣还是不辣。 “你不……” 少年的嗓音软糯如棉花糖,看着吉菊的眼睛像是春风吹开的湖面,里面荡漾着一圈一圈的涟漪。 “我什么?” 吉菊压低声音在少年耳朵说话,玫瑰色的嘴唇几乎要亲到少年的耳垂。 少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心里乱成一个毛球,毛球的一根线被吉菊攥在手里,少年的心随着吉菊的手一上一下的,像是浮在云里,耳边因为吉菊的热气麻麻的。 这种感觉美好得不像话,少年想要不停的同时又十分害怕,害怕这只是梦,害怕自己被丢弃。 想要又不敢,停下又捨不得,矛盾的心情让少年不禁觉得委屈,眼睛湿润润的,像是湖水溢满出来。 看着人家被自己欺负得眼都红了,吉菊也知道不能太过了,把人从自己的怀里捞起来,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大腿上,拿起放在一边老久的书,终于开始认认真真地教书。 吉菊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皇室教廷的大祭司,地位仅次于教皇,人美心善,又厉害,十分受人们爱戴。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吉菊的真实身份是吸血鬼亲王的女儿,不是纯种,而是吸血鬼和猎人的——禁忌的混种。 百年前,吉菊的父亲,月之亲王与玫瑰之公国结成联盟,定下约定,月之一族的吸血鬼不再随意狩猎人类,协助公国的教廷追捕没有人格的嗜血者,而教廷为月之族提供血源。 虽然两者结成了联盟,但两者之前都是世仇,表面和平暗地里摩擦不断,双方从未将对方视为朋友,不过是暂时利益相同的合作者。 吸血鬼除了吉菊父亲的月之一族外,还有其他的亲王,但是吸血鬼自视甚高,自傲无比,一向不愿意出现在人类面前,大多是隐世而居。 但是总有几个是例外的,有些吸血鬼就是喜欢虐杀人类,将人类变成无人格的嗜血者。 这些嗜血者没有人的意识,只会为了吸血的欲望而不断地攻击杀死人类。 虽然人类有吸血鬼猎人,但是毕竟人类也不过是人类,和吸血鬼相比还是处于劣势,所以一直以来教廷都十分希望和吸血鬼结盟,但是骄傲的吸血鬼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直到吉菊的父亲——月之亲王遇见吉菊的母亲——教廷的上一任大祭司。 两人相爱相杀,纠缠了十几年,最终,月之一族和教廷结盟,吸血鬼和猎人的混种——吉菊的诞生。 红月之夜是吸血鬼始祖诞生的夜晚,是所以吸血鬼狂欢之夜。在红月之夜,不但吸血鬼的力量会显着增强,嗜血者同样也会得到几倍力量的提升,而倾巢而出地猎杀人类。 这是人类的灾难,却是吸血鬼的狂欢,即使月之一族和人类结盟了,但是一向没有吸血鬼会愿意不去狂欢的宴会,而去保护对吸血鬼来说不过蝼蚁一般的人类。 吉菊提出亲自去,可是让一众的吸血鬼惊掉了无数的尖牙,在听说吉菊还在那里带回了一个人类少年,几乎所有的吸血鬼都要怀疑鬼生了。 因为虽然吉菊看上去很好相处的样子,总是笑眯眯的,但从来都是和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是高不攀的存在。 现在却和一个人类的少年如此亲密,所有人都对这个少年无比好奇,奈何吉菊将少年保护得密不透风,除了吉菊的亲信,没有几个人见过少年的真人。 各种流言不断,吉菊却没有任何澄清的意思,任由外界猜测,自己则专心饲养着自己的小奶狗,等待着成熟的那一日,将人连皮带骨一点也不剩地吃入腹中。 流言传进沈穆的耳中,有时候沈穆很想不管不顾地质问吉菊,却害怕得到自己死也不愿意听到的答案,连想一想的勇气也没有。 沈穆看着一脸温柔教自己的吉菊,心里想,即使流言是真的又怎样,自己心甘情愿,哪怕活在谎言之中,自己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好呀 哎,为什么大过年的会卡文啊 卡文真的很痛苦,就像便秘一样 ,比便秘还要难过十倍 ☆、大结局 第零三零四章 眨眼四年过去,吉菊养的小奶狗成年了。 吉菊坐在凉亭里,成年的小奶狗说要给自己一个惊喜,感谢自己的养育之恩。 看着灿烂阳光下,白得刺眼的月色玫瑰,吉菊很期待小奶狗所说的惊喜。 一个人,所有一切都是自己给的,能给自己送些什么呢? 吉菊很好奇。 尽量放轻的脚步声传来,吉菊勾起嘴角,依旧看着前方的花草,假装没听见。 脚步声越来越近,阴影笼罩下来,一个冰凉的东西从后背穿过心脏,一直捅到前面来,凉凉的直戳心窝。 吉菊机械地低下头,红色的鲜血从银色的十字匕首流下来,滴在黑色的裙面上,很快就被吸收,悄无声息。 “……” 吉菊张嘴,红色的血从嘴角流出来,顺着白皙修长的脖子,流进黑色的衣领,说不出的瑰丽魅人。 银色的匕首在血肉里翻转着,发出令人牙齿酸软的声音。 沈穆低下头来,靠在吉菊的肩窝,声音低沉,像是优雅的大提琴演奏出来的乐音。 “我记起来了,”微微侧过头,沈穆看着吉菊的侧脸,“前几个世界的事情,我记起来了,惊不惊喜啊?”
第32页 那尾音微微颤抖着,勾得人心肝发颤。 吉菊用眼角撩了一眼沈穆,声音因为疼痛而暗哑,“哦,我以为还要一段时间,这么快吗?” 沈穆搅动的手一顿,“你知道?” “也算不上是知道,但也不意外,反正也差不多吧。” 沉默一阵,沈穆把匕首抽出来,鲜红的血液成股成股地流出来,吉菊忍耐不住地咳嗽几声。 沈穆站在吉菊背后,看着背影,没敢把人转过身来,嘴巴几次张张合合,最后才把一直藏在心底的问题说了出来,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声音里有着掩盖不住的颤抖。 “吉菊……你喜欢……我吗?” 最后那几个字小到微不可闻,吉菊没听清,“什么?” 脸上一阵难堪,沈穆张开嘴巴却没了说话的勇气。 血液渐渐流失,吉菊看到脑袋阵阵眩晕,眼前发白。 “你在再不说可能没时间了。” 吉菊的声音微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碎。 深吸一口气,沈穆声音不大但意外的坚定,“你喜欢我吗?” “喜欢?”眼前的玫瑰白得刺眼,比阳光还要灼人,“我不喜欢你,喜欢的话,怎么会忍心那么对你?你在开玩笑吗?” 沈穆瞠大眼见,抓着匕首的手青筋暴露。 吉菊微微扯着嘴角,想要笑,心脏却一阵抽痛,呕出一口血来。 “我没开玩笑。” 吉菊却笑出了血来。 “不喜欢,但是爱你。” 狂喜充满了心口,“真的?” 收敛了一下笑意,平息一下心脏的疼痛,吉菊认真道:“真的,我爱你。” 沈穆的耳朵以肉眼的速度变红,声音里缀满了蜜糖,“我也爱你。” “所以下一个世界,还要和我一起玩吗?” “没有下一个世界了,我们会现实结婚吧。” 沈穆扔掉匕首,从背后抱住吉菊。 “可是我还挺想玩的。” “不要。” 沈穆抱着吉菊撒娇,吉菊最受不了沈穆这样,没骨气地答应了。 沈穆眉开眼笑,“我们走吧。” “好。” 蓝色的光亮起,等光芒消失后,原地除了一地鲜血和一把银色的匕首,什么也没有。 远处,一棵大树背后的黑色身影,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一阵扭曲,咬牙切齿,“你以为这样就结局了吗?哈!吉菊我们永远没完!” 黑色人影的眼睛里的怨恨仿佛会泌出毒液来。 忽然一直白色的手捂住黑色人影的口,不顾那人影的挣扎,手的主人——霜,冷眼看着黑色人影——花柔,“我们也回去吧。” “大树。” 霜唿叫一声,一棵大树拔地而起,绿色的光芒笼罩在两人身上。 “不——”随着花柔的尖叫,光芒亮起,两人身消失不见。 空地上,一阵微风吹来,月色的玫瑰相互推推嚷嚷着,像一群打闹着的少年少女。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撒花ヾ(??▽?)ノ 谢谢一直收看的小天使,被着我这个让作者,很辛苦吧,大过年的我就不为难你们了,所以大结局啦ヾ(???ゞ)这样大家都可以放松过年啦,不要辣眼睛啦?(?????)? 下一本不写快穿,快穿不是我这种新手可以驾驭的(╥╯^╰╥)应该是游戏,对,就是“千古”的延续,打算写一个自己想要玩的游戏(`?ω??)因为现在的游戏都是按键盘一点都不过瘾,特别是我这种手残,好想有全息游戏啊(* ̄? ̄*) 可是现实中不可能的,就算发明出来了,可能也是我百年之后了ㄟ( ▔, ▔ )ㄏ 所以只能靠自己幻想了ヾ(o??`o)? 有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哦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