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庶女很无敌》 第1章 穿越 夏日的杭州美不胜收,各地而来的游客挤满了整座桥,桥下就是闻名的西湖。 傅如歌被人挤在桥上动弹不得,只好牢牢地握住那根红色的木桩,以免被人群冲散。 都是公司惹的祸,要不是傅如歌所在的化妆品公司让她五一的时候去一趟杭州的西湖考查那里的风景和化妆品销售理念的关系,打死她也不会来。 其实傅如歌就是一个比宅女还宅的人,整天下了班窝在家里看各式各样的宫斗片,宅斗宫斗的小说,说白了像她这样的人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傅如歌稍稍地叹了一口气,既然来就来了,说不定办好了这一件事经理就给她升职。 带着这样的想法,傅如歌心里竟然激动起来,仿佛那些香奈儿,迪奥,正在向她招手。 “让一让,大家让一让!”傅如歌在千军万马的桥上尽力把自己的身体缩小缩小再缩小。 正当傅如歌在桥上挤的像肉夹馍里面的肉一样的时候,突然一个肥胖的妇女蹲下身子捡东西,傅如歌被她弯高的屁股重重地弹了一下,竟然整个人“扑通”一声落进了水里。 糟糕,她不会游泳啊! 救命,谁来救救我……我不想死啊,下个月就要升职了,店里的衣服还没有买来,马路上她最爱的牛肉丸还没有打包……傅如歌一边想着自己的生活,一边慢慢地沉入水底。 水从自己的鼻子,耳朵灌进去,难受得紧,傅如歌试图挥舞着双手,可是水底太沉,根本举不起双手。突然,一个柔软的手紧紧地拉住自己的腰腹,用力地把自己拖上去。 “小姐,小姐?”绿月把傅如歌拖上岸,双手用力地按压她的小腹,想要让她把水吐出来。 忽而,那边一声粗旷的男声远远传来:“三小姐,奴才来救你了。” 话音刚落,绿月只听见一声“扑通”落水的声音,水里溅起一阵水花,那个奴才在水里游了半天,根本没有见到傅如歌,抬头一看,才发现傅如歌在岸上躺着。 绿月顿时心里发毛,双手交叠,加快按压着傅如歌的腹部,不一会,傅如歌便把喝下去的水给吐了出来。 “小姐,小姐,您醒了,太好了。”一声清脆的女声唤回了傅如歌的意识,她渐渐地睁开眼睛。 咦,她没有死啊,被人救了,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混账奴才,你怎么能下水救小姐呢?这岂不是有了肌肤之亲?你说该怎么办?”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清亮严肃的女声,便见傅婉絮移着莲花小碎步款款走来。 刚从水里爬出来的奴才听到傅婉絮这么说,眼珠子快速地转了两圈,又看了看躺着的傅如歌,心里暗暗有了计较。一个是受宠的嫡小姐,另一个是不受宠的庶小姐,要站在谁那边,就看他的选择了。 “奴,奴才也不知道,但听大小姐处置。”奴才拧了拧自己的袍子,低头说道。 傅如歌这才转眼认真看了看傅婉絮,她整个人犹如仙女一般,清丽脱俗,白色的绣花紫罗兰长裙素衣平铺于地,整个人出落地如同水中的莲花一般清丽。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2章 你去嫁吧 美,真是太美了,这要是搁在现代,怎么着也得是个校花级人物啊。 傅如歌看的目瞪口呆,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这傅如歌该不会落水之后傻了吧?这傻样还不成为她手里的面饼,任她揉圆搓扁。 “三妹啊,你不小心落水了,我们都不会游泳,只好让这个奴才来救你,现在你们有了肌肤之亲,我会去告诉爹爹,让这个奴才娶你的。”傅婉絮把自己的声音装的十分悲戚,不时用自己的手帕拭泪。 傅婉絮心里是有自己的打算,只要趁着这个落水的机会让傅如歌身败名裂,告诉大家她和奴才有了肌肤之亲,那么她只能嫁给这个奴才,这个傅府,就再也不会有傅三小姐了。 傅如歌皱了皱眉,她在说什么?这是个什么地方?她不是在西湖落水了吗?为什么会有穿着古代服装的女人?难不成,她穿越了? 傅如歌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猛地拉住绿月的手,把她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下,疑惑地喃喃:“好像不是拍戏的,这个演员没有见过啊,这些翠玉好像是真的哦,没有化妆,没有整容,是个纯自然美女。” 绿月焦急地任由傅如歌把她一圈一圈地转来转去,她很想告诉傅如歌大小姐要把她许配给一个奴才,可是傅如歌却猛地推开了她。 “小姐?你怎么了?”绿月急得都快哭了。 傅如歌看了看天空,她的男神啊,她竟然穿越了,这种狗血剧怎么发生在她的头上啊! “三妹你在做什么?还不回去换身衣服,晚上我就会告诉爹爹今天发生的事情,爹爹一定会为你的清白做主的。”傅婉絮渐渐地走到傅如歌面前,假装可惜地叹了口气。 “大小姐,是奴婢把三小姐救上来的,不关那个奴才的事。”绿月终于发现了什么端倪,急切地说道。 “你救的?胡说,明明就是这个奴才救的,绿月啊,你不要再偏袒你的小姐了,难道你不想让你的小姐恢复清白吗?”傅婉絮装作有些气愤地说道。 傅如歌听着她们的对话似乎明白出了些什么,慢慢地站起来,幸而现在在夏日,又是午时,太阳够大,她的衣服已经半干不湿的了。 “这位大姐,你是说掉下水里被奴才救了,就是毁了清白吗?” “对啊,三妹,你就乖乖地嫁给这个奴才吧。”傅婉絮忽感哪里有些不对劲,现在的傅如歌似乎有些阴冷。 “是吗?”傅如歌慢慢地把傅婉絮逼退,她一步一步地后退着,傅如歌缓缓开口,“那三妹我就不要清白了,就把清白让给姐姐你吧,让这个奴才救你一次。” “什么……” 傅婉絮话才说到一半,脚后跟竟然落空了,身子重重地向后垂去,她忽然伸手一阵乱抓,就要碰到傅如歌的衣裙的时候傅如歌把旁边奴才猛地一推,傅婉絮拉着奴才的衣袍,两人滚落到了水中。 傅如歌拍了拍双手,叉着腰,抬着眉头看着水里的两个人,心情大好。 而她身后的绿月已经目瞪口呆,连叫人来救她都喊不出口,这个傅如歌还是她的那个性格软弱,温和淑雅的三小姐吗?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3章 接受现实 傅婉絮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喝了几口水,那个奴才犹豫着到底是救还是不救,最后看到傅婉絮已经快坚持不住的样子,还是游过去把她救上岸了。 傅如歌见傅婉絮被救了起来,连忙拉着绿月跑开了。 “小姐,小姐,你跑慢点,奴婢跟不上了。”绿月在傅如歌身后紧紧跟着。 傅如歌双腿生风,不一会就跑出了好远,她要是不跑远点,被傅婉絮抓到了怎么办? 两个人在府里上演着你追我赶的戏码,不一会,便回了锦绣阁。 锦绣阁是傅如歌的闺房,在府里比较偏僻的南苑,傅赐延只给她配了一个丫鬟绿月,平时也不会有多少人来这里,虽然僻远,却也安静,乐的自在。 绿月紧紧地把门关上,气喘吁吁地问道:“小姐,你刚才把大小姐推下水里,怎么办啊?” 傅如歌却一点也不担心,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歇息了一下说道:“凉拌炒鸡蛋!” “什么呀?小姐您饿了吗?”绿月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傅如歌白她一眼,“就算是我推她入水的,她也不会告诉别人,你想啊,她是和一个奴才掉进水里的,如果告诉别人,那她的清白不就毁了吗?她不会那么傻的。” 绿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像是这样的,她不由得觉得傅如歌是越来越聪明了。 傅婉絮被那个奴才从水里救了起来,远处她的丫鬟橘音已经快速地跑过来,一见傅婉絮全身湿嗒嗒地坐在地上,旁边还有一个全身湿嗒嗒的男人,吓得舌头都打结了,连忙把傅婉絮扶到了清风阁。 一回到清风阁,傅婉絮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气愤地说道:“那个傅如歌,竟然把我推下水,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丫鬟橘音也随着傅婉絮一起咒骂傅如歌:“三小姐本来就是庶出的小姐,怎么能推小姐落水呢,真是大不敬,不如我们告诉老爷去?” 傅婉絮气的伸手敲了一下橘音的头,皱眉道:“你这个笨丫头,要是告诉了爹爹,我被一个奴才救了上来,爹爹会怎么做?” 橘音心下顿时了然,不再说什么,只是闭上了嘴。 在这锦绣阁里休息了几天,傅如歌终于了解了一点这个时代。 这里是大禹国横硕十二年,傅赐延是当今尚书,娶有五个妻子,共有一儿三女,分别是大小姐傅婉絮,二小姐傅婉熹,三小姐傅如歌是小姨娘生的孩子,很明显并不受宠,连一个婉字都没排上。还有唯一的一个长子傅起墨,常年驻守在边关,很少归家。 陆澜舞是最不受宠的一个姨娘,她的出生不高,之前是府里的一个丫鬟,只是因为能歌善舞被傅赐延看中,在一次酒后被临幸,有了傅如歌,才被扶为小妾。 傅如歌也从绿月口中了解到了一点事情的经过。那天之前的傅如歌在府里的湖边玩,见水里有鱼在游,兴奋地让绿月去拿网来捕鱼。可是傅婉絮却说这湖里的鱼是她养的,不准傅如歌捕,恰巧在两人争辩之时傅婉熹来了,傅婉熹给傅如歌指了一个方法,只要她能跳进水里把鱼捞上来,这鱼就是她的。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4章 诬陷 这天太阳渐渐地滑落下山,天边出现一抹红色的霞光,掩盖了苍白无色的天空,将整个兰安城映成一片火红的颜色。 晚膳时候是在正厅和傅赐延同用的,大夫人坐在傅赐延的左手边,右手边是二夫人,接下来再按位分排序,陆澜舞和傅如歌坐在了最边上。 这是傅如歌第一次见到傅赐延,她不禁多看了两眼,心中暗暗赞叹傅赐延的威严。 他端坐于正位之上,身着暗蓝色图腾长袍,腰上系着一条白色玉雕软带,双眉粗旷,面容不怒自威,很有震慑力。 傅如歌暗暗偷看了一会,便低头吃饭,饭桌上很安静,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真是如此。 只是桌子时常有珠链发出的碰撞声,傅赐延皱眉问道:“是什么声音?” 傅赐延一问,所有人都停下不敢动,大夫人微微环视了一下四周,还未说话,傅婉絮就举起手笑着看向傅赐延:“爹爹,是这个流苏坠子的声音。这原是娘送给三妹的,只是前几日,我见三妹随手丢在花园里,于是便上前问起缘故,三妹回答不喜欢便丢了,我看着挺好的,便捡来戴着了。” 傅如歌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傅婉絮,她又在搞什么鬼? 大夫人细瞧了一下,果然是她送给傅如歌的那条,不由得面色微变。这傅如歌竟然这么不懂事,竟然把她送去的礼物扔了,还让婉絮捡到。 “这确实是我送给如歌的礼物,”大夫人微微斜睨了一眼傅如歌,“只是不知道如歌为何要将它扔了。” 这扔别人送的礼物实在是大不敬,更何况是扔了大夫人送的东西。 陆澜舞疼女心切,急急帮助傅如歌辩护道:“老爷,如歌一定不是故意的,她真心喜欢这条坠子,天天都不舍得拿出来呢。” 傅赐延平日里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见到这种事情也只是淡淡的,傅如歌却知道他早就看不上她们母女,这件事情若是说不清楚,恐怕她们在这府里更加没有立足之地了。 此时傅婉絮更是幽幽开口:“也不知娘送的坠子哪里不好了,这色泽,质料,花色都是上层的,三妹若是不喜欢大可赏赐给丫鬟们,何必丢掉呢?” 这句话既然让傅如歌显得小气,而且还打了大夫人的面子,更让人觉得她是庶出的给傅府丢脸面。 傅赐延在主座上望着底下争辩的人,目光凌厉地扫过众人一眼,最后停留在傅如歌的脸上。他微带严肃地说道:“如歌,你为何要把姬安送你的东西扔了?你可知这是大不敬。” 傅如歌心里一转,急急地想了一个对策,站起来恭敬地答道:“爹爹,大姐戴的这个坠子并不是女儿的。” 此话一出,有的人面露不屑之色,有的人不信,可是最清楚的傅婉絮却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她勉强笑道:“三妹你是不是糊涂了,这明明就是你要丢掉那串,当初娘送给你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呢,就是这串。” 傅如歌却摇摇头,指着那条坠子看着傅赐延说道:“当初大娘送我的时候由于太过喜欢,所以把它放进匣子里不舍得戴它。从大娘送我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年,坠子的色泽并没有像现在这么好,应该是蒙满灰尘的。而大姐的这条太过干净,这可能是大姐自己重新造的一个。”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5章 原来可以原谅 傅赐延看着傅婉絮手上的坠子,沉声道:“把它摘下来给我看看。” 傅婉絮愣怔了一会,仿佛是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走转机,以前的傅如歌根本没有这么会说话,性子也比较柔弱,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不过嘴里依旧得应着是,手上的动作不缓不慢地把它摘了下来,递到傅赐延的手中。 傅赐延细细翻看了一下,这条坠子经过他手中一碰,他便知是什么年头的。确实如同傅如歌所说,这条坠子不像是放了两年之久的,倒像是新打造的。 傅赐延转头问傅婉絮:“你可真是前几日捡到的?” 傅婉絮神色紧张,偷偷看了一眼大夫人,随后大夫人便站起来笑着打圆场:“老爷,这条坠子是我两年前送给如歌的,可是这条坠子是纯翠玉打造的,就算放在匣子里几十年也不可能变色生灰尘。” 傅如歌接下去说道:“爹爹,就算如此,我当初在那条坠子的内侧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请您翻翻看这个有没有。” 傅赐延翻了两下,一个字眼也未曾见到。 大夫人见事情的风向要朝着傅如歌那边刮,依旧是巧笑倩兮地掩面说道:“如歌是这条坠子的主人,当然知道里面写着什么没有写什么,就算她真的没写,我们也未必知道。” 傅如歌歪头一笑,一点也不紧张,就在事情刚才发生的时候,她已经让绿月回锦绣阁拿证据,现在已经悄悄回到她身后了。 “绿月,把东西给我。” 傅如歌话音刚落,绿月已经把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躺着浑身通翠的一个月牙状半碎体的坠子。 “爹爹,这个才是大娘送给我的坠子,只是在一次赏玩时不小心砸到地上碎了,我又不舍得扔了,于是就把它装进了盒子里面,没想到竟然引来了这么大的误会。” 傅如歌把盒子呈到傅赐延的手中,只有让他相信了她们才能清白,要是他不说话,那她说这么多也是白说。 傅赐延伸手接过,傅如歌看了看傅婉絮,她的脸色已经变了又变,傅如歌继续说道:“这块碎玉上面还刻着我的名字,爹爹请细看。”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傅婉絮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要冤枉傅如歌,却反而被傅如歌占了上风。 傅赐延看了一会,点点头,这上面确实刻着傅如歌三个字。他转头问傅婉絮:“婉絮,这确实是姬安送给如歌的玉,那么你的坠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傅婉絮被噎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和傅如歌打的这一战是输了,大夫人眼神却瞟向傅婉絮,仿佛是在说这么鲁莽干什么。 大夫人见傅婉絮唯唯诺诺地说不出话,连忙站起来为她澄清:“老爷,婉絮她可能是认错了,这条坠子和如歌的太像了,几乎分辨不出来,这也情有可原。” 傅如歌歪在一边看着这母女俩手忙脚乱地解释,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傅婉絮面色潮红地向傅如歌勉强笑道:“三妹,实在对不住了,是我冤枉你了。” 傅赐延把坠子重新递给傅婉絮,并没有说什么,也许是因为傅婉絮是他的长女,是他疼爱的女儿,他并没有多加责怪,只是淡淡地说道:“好了,以后不要疑神疑鬼的,坐下吃饭吧。” 傅如歌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嫡女的优势了,就连肆意污蔑她人也是可以原谅的。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6章 刨冰 一顿晚饭每个人都吃的心不在焉,傅如歌吃了几口便告退了,回去的路上,绿月恨恨地把旁边新开的杜鹃折了下来,像是这杜鹃跟她有仇似的。 “小姐,今日大小姐那样污蔑您,您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日后她会越来越猖獗的。”绿月为傅如歌抱不平。 其实绿月的担忧未必没有道理,傅如歌却一笑而过:“绿月,你想想,在这之前大姐她是不是一直针对我?如果我贸然之间就突然对她实行反击,反而对我们很不利,我们只能避而远之,如果避不过,出手是下下策了。” 绿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狐疑地看着傅如歌,良久才唯唯诺诺地说道:“小姐,奴婢感觉您落水之后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傅如歌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皎洁如白玉一样,上面微微漂浮着的黑色瑕疵仿佛都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可是在现代,就没有这么漂亮的月亮了,就算有,她也没有心思去看,她的手上永远都有做不完的工作。 也许老天爷让她穿越到这个时代来,就是为了舒缓她的压力,让她将傅如歌的生活再继续下去。 既然如此,那么,她就要做一个真正的傅如歌,做回她自己。 第二日天色微熹,傅如歌感觉自己的身体处在一个火炉之中,周围熊熊烈火烤着她。实在是睡不着了,忙让绿月伺候她起床。 “这天气未免也太热了吧,绿月,府里有冰块吗?”傅如歌洗漱完毕,偶发奇想,这古代的人一定没有吃过刨冰吧。 “有,小姐您要用冰吗?”绿月疑惑地问道。 傅如歌点点头,神色清冽地微笑起来,在这酷暑严寒的夏季能吃到刨冰真是太好不过了。她似乎有点庆幸来的是尚书府,富贵人家一般都是衣食不缺的吧。 傅府里有一个大厨房,是专门用来宴请宾客,或者是大家一起吃饭时用的。大夫人,老夫人们用的小厨房,是她们房里自己专用的。不过小厨房里若是缺了什么,也是得去大厨房里面领的。 大厨房里面有几个白色长袍的男人在忙着,另外一边站着一个浅绿色大朵花纹的素锦衣,头挽一个简单的玉簪,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与她的浅淡容貌浑然天成。她正拿着一个棕色碗子来舀冰,厨房里的人似乎都对她很恭敬。 “若竹姐姐,最近天气炎热,你怎么还亲自过来?打发那些小丫头过来拿不就好了。”男人一边把敲碎的冰块收拾到碗里,一边掐媚对她说道。 被唤作若竹的女子叹了一口气,悠悠开口:“那些小丫头们生性爱玩,吩咐出去一时半会都见不到人影,老夫人一日里就等着她们,等到晚边时分才来,老夫人把她们都罚去打碎冰块了,自此不再让她们来了。” 男人笑着点点头:“姐姐说的是,老夫人最喜欢在夏日里吃刨冰,可是小丫头们办事不力,哪里有你沉稳。” 等到若竹离开之后,傅如歌望着她的背影问绿月:“这人是谁?” “这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若竹。” 傅如歌点点头,自从她穿来之后还没有见过老夫人,她低头看了看绿月手里的盅,笑意盈盈地迈了进去。 从大厨房里取了冰块,傅如歌又拿了草莓,荔枝等水果,还拿着几个漂亮的小碗和匙子,制作刨冰需要的材料都领好之后,回到了便回到了锦绣阁。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7章 深藏不露 制作刨冰的过程并不是很难,傅如歌在现代有自己制造过刨冰,自认为手艺不错。 傅如歌准备了两只碗,一只碗用来装水果,到时候食用的时候只要把冰块和水果蜂蜜汁浇到冰块上面就可以了。 “绿月,看看这颜色怎么样。”傅如歌把草莓的红和荔枝的白通通染成一色,交汇起来十分清目。 “小姐,真的很美唉。”绿月目光中已经有了点点的欣赏之色。 傅如歌对自己做出来的东西非常满意,舀了一碗给绿月:“你尝尝看。” 绿月皱着眉头摇摇头,她不敢接受,毕竟尊卑有序,她是个奴婢,怎么能接受小姐的东西呢。 “快点,再不吃我要生气了。”傅如歌嘟起嘴巴佯装要生气。 绿月见傅如歌要生气了,皱着眉头勉为其难地吃了一口,随后双目大睁,眉眼上抬,连连点头:“小姐,真的好好吃啊,您好厉害啊!” 傅如歌对于绿月的回答已经是在意料之中,在这古代她们原本的生活就不会多姿多彩,尝到了新鲜的东西当然会喜欢。 不过绿月还是对这个刨冰不太放心,狐疑地问道:“小姐,这个,刨冰,到底能不能让老夫人开心啊?” 傅如歌笑的深藏不露。制作刨冰的过程并不是很难,傅如歌在现代有自己制造过刨冰,自认为手艺不错。 傅如歌准备了两只碗,一只碗用来装水果,到时候食用的时候只要把冰块和水果蜂蜜汁浇到冰块上面就可以了。 “绿月,看看这颜色怎么样。”傅如歌把草莓的红和荔枝的白通通染成一色,交汇起来十分清目。 “小姐,真的很美唉。”绿月目光中已经有了点点的欣赏之色。 傅如歌对自己做出来的东西非常满意,舀了一碗给绿月:“你尝尝看。” 绿月皱着眉头摇摇头,她不敢接受,毕竟尊卑有序,她是个奴婢,怎么能接受小姐的东西呢。 “快点,再不吃我要生气了。”傅如歌嘟起嘴巴佯装要生气。 绿月见傅如歌要生气了,皱着眉头勉为其难地吃了一口,随后双目大睁,眉眼上抬,连连点头:“小姐,真的好好吃啊,您好厉害啊!” 傅如歌对于绿月的回答已经是在意料之中,在这古代她们原本的生活就不会多姿多彩,尝到了新鲜的东西当然会喜欢。 不过绿月还是对这个刨冰不太放心,狐疑地问道:“小姐,这个,刨冰,到底能不能让老夫人开心啊?” 傅如歌笑的深藏不露。 午后的太阳十分深沉,火热地烘烤着大地,傅如歌把制作好的冰块拿给陆澜舞尝了一下,得到了好评。 看来这现代的东西还真是有好处,让古代的人尝了新鲜玩意,又能收拢人心,看来日后一定要把她在现代的优势发挥出来。 傅如歌正在摇椅上面小憩着,忽而听见绿月大喊大叫的声音:“小姐,小姐不好了。” 傅如歌皱着眉头悠悠转醒:“怎么了?” 绿月气喘吁吁地指着门口,一只手拍着胸脯,话还说不出来一句,傅如歌见她这副样子,连忙倒了一杯冰水给她喝,绿月舒缓了一下才说道:“小姐,大小姐在扶水堂惹老夫人生气了,就是因为大小姐捧了厚重的冰块给老夫人生吃,结果被批评了一顿。” 傅如歌听了这个消息不禁大笑,这个傅婉絮真是蠢到家了,怎么会用厚重的冰块给老夫人吃,也难怪会被批评。 “绿月,带上我们的刨冰,去扶水堂。”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8章 欢喜 扶水堂是老夫人住的地方,平时一房二房三房们无聊时便到那里唠嗑唠嗑。府里除了傅赐延是最大的之外,还有一个老夫人也是众人巴结讨好的对象。 不过老夫人这个人并不怎么好亲近,对人比较苛刻,对喜欢的东西也比较挑剔,平时让人不好接近,不过老夫人的心地却是极好的。 还没踏进扶水堂,就听见里面传来嘤嘤哭声,大夫人立在老夫人的身边,傅婉絮跪在地上小声地哭泣,其他的几位夫人连声也不敢吭。 老夫人面目威肃地低眉看着傅婉絮,却显得她的慈祥之中又带着威严,她身穿华贵的素锦衣,与她的年纪相衬,发色全黑,想来是用黑墨给染的吧。 傅如歌一见到这个场面故作惊讶地叹道:“祖母,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从上堂座上微微抬眼看了一下傅如歌,并不是很感兴趣,不过还是淡淡开口:“三丫头来了。” 傅如歌迈着盈盈步伐,轻身慢步地走了进去,绿月把刨冰的盖子打开,一阵清香顿时飘散整个大堂。 “大姐为何跪着?”傅如歌想要伸手去扶傅婉絮,不料老夫人却厉声制止,“不许让她起来。” 话音刚落,老夫人却又道:“什么味道?竟然如此清甜。” 傅如歌从傅婉絮的身上缩回手,站起来把绿月捧着的一盅刨冰端到老夫人的面前,眉眼盈盈笑意:“祖母,这个是刨冰。” 老夫人微微一皱眉:“刨冰?是什么玩意?” 傅如歌把碎冰块舀到一个碗里,又往上叠加草莓荔枝和蜂蜜,再轻轻地加以搅拌,这冰块与水果融成一体的清香味飘在堂里,让人心境清凉。 “祖母,刨冰是用打成一粒一粒小碎片和水果汁加少于蜂蜜制成的,碎冰块经过水果汁的浇盖既显得不会太硬也不会太冷,入口即化,这是孙女精心研究了几天才做出来的,觉得十分不错,想着拿来给祖母尝一尝,尽一份孝心。” 老夫人听完傅如歌的话觉得很在理,况且她在酷暑的时候尤为喜爱这些冰物,只是苦于不能做的好。今日傅如歌竟然合着她的心意做了一份出来,她自然十分欢喜。 老夫人挑眉,笑逐颜开,不自禁地舀了一口尝尝,果然如同傅如歌所说入口即化,冰凉爽口,这是皇帝都享受不到的消暑圣品啊! “好,不错,三丫头真是心灵手巧。”老夫人吃的心花怒放,吩咐旁边的若竹,“去把我的玉镯子拿一对来,我要赏给三丫头。” 若竹应声去了,大夫人把傅如歌恨得牙痒痒,这个庶出的丫头马上就要在老夫人面前得到宠爱,她的婉絮还在底下跪着呢,没想到三丫头竟然这么深藏不露,功夫底子没有轻易显露了出来。 傅如歌见大夫人马上就要为傅婉絮说些什么,自己占了先机开口说道:“祖母,你就让大姐起来吧,大姐她也是为了祖母好。若不是我话没有说清楚大姐也不会贸然前来给祖母献冰块。” 老夫人放下匙子,看着傅如歌,轻轻地哦了一声,她此举就是在示意傅如歌继续说下去。 “刚才我在厨房领冰块的时候见到大姐也去领冰块,于是便说上几句话,大姐颇有孝心,说要用冰块制东西给祖母吃,我便想要不然将我知道的方法告诉大姐,正准备说时,大姐却说她有办法,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办法。”傅如歌一边说一边叹气,这就更加重了傅婉絮的罪孽。 众人都在感叹傅婉絮为何不听傅如歌说清楚再来制冰块,而是要自己想办法。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9章 奖赏 傅婉絮抬头正要说这是没有的事,却见大夫人双手拢在袖子里,死死地抓住袖子,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老夫人,婉絮只是一时心急,想要为您准备冰块而已,只是一时用错了方法而已。” 老夫人哼了一声,拿细长的眼睛斜挑了一眼傅婉絮:“起来吧,下次切记不可莽撞行事。” “是。”傅婉絮撑着隐约有些发麻的双腿站了起来,眼眶依旧是红红的,眼皮肿得像两个核桃一样,不过当着老夫人的面不敢有怨言。 大夫人拉着傅婉絮站到了自己的旁边,心里暗暗地咬紧这口气。从她嫁入傅府,先后为傅府产下长子长女起,她在府中的地位已然稳固,从上至下,无论是谁都得按着她的脸色办事。只不过府里的老夫人性情奇怪,偶尔责怪,却也没像今日这样发大火过,今日都是因为这个庶出的孩子让傅婉絮受了罪,来日她一定亲自讨回来。 此时若竹拿着玉镯子出来,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到那玉镯子上,没人顾及傅婉絮和大夫人的互动。 这玉镯子一看就是上等品,浑身通翠,里面还扣着丝丝红色血丝一样的东西,外面镶着金色花圈,识货的人都知道,这价值不菲。 “来,三丫头过来。”老夫人朝着傅如歌招招手。 这简直是莫大的宠爱,老夫人不仅赐了傅如歌手镯,赐给她的更是一份宠爱,无人能及的宠爱。 府里大大小小的人都希望能得到这样的宠爱费尽了多少心思,没想到却被一个年纪不过十四的孩子抢了去,众人自然恨得牙痒痒。而傅如歌却只装作不知道,戴上之后稍稍向老夫人福了一礼:“谢谢祖母。” 日头渐渐西移,大夫人带着傅婉絮先告退了,既然大夫人都领头告退了,其他人也没有再待下去,一一都告退了。 等到傅如歌时,老夫人却说道:“三丫头以后可得经常来做那什么冰给我吃。” 傅如歌点点头,乖巧温顺地答道:“祖母,是刨冰,就算祖母不吩咐,孙女也要经常来尽孝的。” 傅如歌见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才退了出去。 绿月看起来似乎比她还要兴奋,一路上叽叽喳喳地不知道说了多少话。 “小姐,老夫人她平日里最不喜欢和这些夫人小姐们打交道,没想到老夫人今日却对你这么亲切,还赏了你玉镯子。” 傅如歌嘴角勾起隐晦的笑容,深奥莫测,其实这些都是老夫人旁边的丫鬟若竹的功劳。若不是中午她在厨房门口见到若竹和厨房里的师傅们的对话,那她也不可能知道老夫人喜欢的是碎冰块,如果不知道,那她也不可能得到老夫人的喜爱,还得到了玉镯子。 可见这一切都是要有时机的。 “小姐,今日那大夫人和大小姐可气的够呛,就是要这样对她们,杀杀她们的锐气,要让她们知道,我们不是她们能欺负得了的。”绿月一脸信誓旦旦地说道,两腮高高鼓起,即使是生气,也十分可爱。 “我们也不要锋芒太露,必须沉稳行事才是。” 傅如歌目光深沉地看着远方,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她现在应该把大夫人和傅婉絮都得罪了,府里的姨娘们对她也是十分眼红,巴不得她出错…… 正想着,忽而从角落里钻出来一只白色的猫,十分肥胖,它非常用力地钻到傅如歌的脚下,重重地撞了进去,把她轻轻地撞了退后两步。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10章 猫归原主 这猫甚是乖巧,不怕生人,撞了傅如歌之后还是整个身子圆滚滚趴在那里,像是一坨白色的雪花一样。 “小姐,你没事吧?”绿月紧张兮兮地扶住傅如歌。 “我没事,府中哪来的猫?”傅如歌伸手把猫抱了起来,柔软的身子,顺滑的毛在她手里就如同羽毛一样轻巧。 绿月想了想,回道:“可能是四姨娘养的,四姨娘素来喜爱这种小动物。” 傅如歌双手轻轻地在猫的身上轻轻地抚摸着,这猫也不喊不叫,任由傅如歌双手在它的背上抚摸着。 “我们把它带回它的主人身边,绿月带我去四姨娘住的地方。”傅如歌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男人的叫喊声。 “死猫,别跑,有本事别让老子抓到你,否则一定让你好看。”男人粗旷的声音由远到近,粗鲁俗鄙的语言让人心生排斥。 一个穿着麻布粗衣的男人跑了过来,他气喘吁吁地停留在傅如歌的面前,傅如歌被他急促的气息吓得退后两步,绿月立马挡在她的面前,把脖子一横:“你是谁?竟然对我们三小姐这么无礼。” 男人见绿月死死地挡在他的面前,语气还十分不善,竟然有一种被吓得后退的感觉。男人向傅如歌稍稍福了一礼:“三小姐好。” “这只猫不是好好地在我手上吗?为什么要好端端地诅咒它?这只猫是怎么惹到你了吗?”傅如歌拧紧眉毛问道,古代的人也太残忍了吧,连一只猫都不放过。 手上的猫见到这个男人竟然十分有灵性地叫了起来,像是在像这个男人示威一样。 “三小姐,你不知道,这只猫偷吃了厨房里要用的鱼,现在时辰已经很晚了,不能出去买,老爷明日午膳要吃鱼,这您让奴才怎么做?”男人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是负责厨房里买东西的,现在这些鱼被这只猫给吃了,他心里只想要把这只猫给杀了。 傅如歌甚是觉得这只猫可爱,自然不会让男人把这只猫带走,不过这傅赐延要用的午膳不能马虎,傅如歌想了想,朝着男人说道:“你先回去吧,鱼的事情我会帮你办好,明日午膳前送到厨房。” 男人听了傅如歌的话顿时面露喜色,急急地告退了。 夜色微微降临,两人抱着手上的猫到了白鹿堂,这里是四姨娘住的地方。听绿月说,四姨娘喜欢清净独居,不喜热闹,所以白鹿堂离正厅很远。 还未走近,就闻到远远传来一阵清香,是夏日莲花的味道,傅如歌缓缓地走过去,里面微微亮着灯火。 刚到门口,里面就出来一个身着青花底色素锦衣的妇人,她着急地向四周看着,不一会,里面就出来一个湖绿色衣衫的女子,看样子应该是她的婢女。 “四姨娘,您别急,天涯它认识路,应该马上就会回来的,您忘了吗?上次也是这样,第二天它不就回来了吗?”奴婢劝慰道。 傅如歌一手挑逗着猫,一手把它紧紧地拖在怀里,这猫一动不动地窝在她的怀里,时而往她的衣服里面蹭去。 傅如歌缓缓地走近她们,四姨娘旁边的丫鬟立马眼尖地拉着她走过来,一见到傅如歌手里的猫就显得特别激动。 “天涯,天涯,你回来了。”四姨娘从傅如歌手里接过猫,一脸亲昵地蹭到它的柔顺的毛上,而猫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也叫了两声聊表欣慰。 “三小姐,谢谢你把我的猫送回来,如果不介意就进来喝杯茶吧。”四姨娘把猫递给旁边的奴婢,自己领着傅如歌进去了,而绿月却跟着四姨娘身边的婢女离开了。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11章 化妆 白鹿堂里面的布置很简洁,一看这里的主人就是喜欢安静的人,里面只有一张素净的桌子,上面摆放着茶具,全是没有花纹的,就连旁边的椅子也没有多少,零零散散地摆放着,虽然简单,但看上去却有几分淡然出挑之气。 四姨娘为傅如歌倒了一杯茶,接着缓缓说道:“多谢三小姐把天涯送回来,天涯自小就爱乱跑,生性又比较调皮,希望没有给你惹麻烦才是。” 傅如歌淡淡一笑:“天涯很乖,在我的手上一动不动的,不过四姨娘若是喜欢这只猫就不要让它出去乱跑,人心难测,难免会有人对天涯出手的。” 四姨娘面色一变,细长的眉毛微皱,但是这个三小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难道…… 四姨娘顿时一惊:“三小姐此话何意?难不成是刚才天涯差点出事了?” 傅如歌倒是浅浅一笑,拿起茶杯细细地品了一口茶,入口香醇,香气悠远。 “其实要论起伤害,这仅仅只是一只猫而已,没有人会好端端地去伤害一只猫,不过,那就要看是谁养的猫,也许四姨娘的猫今天没有事,不一定明天没事,后天没事,若是哪个人真的有心的话,那四姨娘千防万防也防不过别人。” 傅如歌这话轻轻一点,点到为止,四姨娘是个聪明的人,不会不明白的。傅如歌见她思索着,便携着绿月告退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绿月不是很明白她今天为什么要对四姨娘说那样的话,不过问起傅如歌,傅如歌并没有告诉她,因为有些事情她不必知道得那么清楚,知道得少,有时候反而是一种好处,也许也是一种保护吧。 月色已经朦胧地高高挂在天上,透过薄薄的云层洒落在地上,傅如歌小心翼翼地走着,心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她似乎有些想念二十一世纪的月光了。还有她的父母,他们若是知道她不见了,不知道该怎么样伤心了。 回到锦绣阁,傅如歌让绿月准备了水沐浴,木桶很大,她整个人坐进去还是绰绰有余的,就像现代的浴缸一样,不过在这里还有人伺候着,绿月在帮傅如歌搓背,虽然有些不习惯,但还是舒服地快要睡着。 傅如歌心里还在盘算着刚才答应了厨房里的人,她必须出去帮他弄一条鱼回来,这府里好像出去也不是很简单,尤其是这些未出阁的小姐们,要出去更是难上加难。 突然,傅如歌一拍木桶里的水,水花溅到绿月的脸上,换来她一阵哀嚎的声音:“小姐,您干什么?” “绿月,这府里有没有后门可以出去的?”傅如歌别扯过旁边挂着的那条纱布围在自己的身上。 绿月思索了一下,点点头:“有。” 清晨的傅府十分寂静,寂静地不成样子,府里的每一处角落都被清冽的晨风吹拂着,白茫茫的光洒在每一寸土地上,现在太阳还未出现,没有一点温暖的生气。 在这寂静的清晨,唯有锦绣阁里有轻微的动静,绿月帮傅如歌挽了一个男人的发髻,又寻出了帽子让她戴上,深蓝色的长袍穿在她身上显得比较宽大,绿月只好帮她的腰部紧紧勒住。 不出一会,只见一个大眼灿若星辰,双眉轻巧勾勒,整张脸倒没有了女孩的嫩气,但也不会英气十足,仿佛就像是一个哪家的贵气公子一样。 “小姐,你真漂亮。”绿月帮傅如歌打扮好之后,不由得发出声内心的感叹。 傅如歌警惕地提醒她:“还叫小姐?要叫公子了。” 绿月暗暗吐吐舌。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12章 青梅竹马 绿月对这府里颇为熟悉,据她所知,这府里一共有一处大门,三处后门,有的人要出去购买什么东西就要从后门去,在扶水堂的后面有一处后门,白鹿堂的后面也有一处,剩下的最后一处就是大夫人所住的秋庄堂的后面。傅如歌当然不会蠢到要去大夫人那里自寻死路,当然,老夫人那里她也不会去,她才刚刚得了老夫人的宠爱,不能再让老夫人讨厌她。 所以剩下的一处地方就是四姨娘的白鹿堂,昨日她才和四姨娘谈了几句话,想必若是出去也不会太过艰难。 现在天色还早,白鹿堂还是一片死寂,只有轻轻的几声天涯叫喊的声音,绿月带着傅如歌走到了白鹿堂的后门,果然,只有一道能容一人通过的后门,上面只是栓着门闩,并没有用钥匙来锁着。 “小……不,公子,快过来。”绿月打开了门,正招呼傅如歌过来,谁知不远处便传来一声木桶落地的声音。 “糟糕,被人发现了。”傅如歌急急示意绿月把门关上,两人寻着那一声木桶落地的声音找去,就在旁边的一处假山后面找到了一个男人。 男人见到傅如歌越走越近,从容不迫的把木桶捡起来,绿月见到这个男人,竟然指着他惊讶地叫道:“广顺?是你。” 那个被叫做广顺的男人点点头,见到傅如歌也不着急,只是福了一礼:“三小姐好。” 傅如歌不禁有些吃惊,她现在可是打扮成男儿身,为何他还能认出她。 “三小姐不必太惊讶,我天生就可以把人记得很牢,只要见过一眼,就能过目不忘。”广顺仿佛是知道傅如歌心里所想,竟然答出了她心里的疑问。 傅如歌狐疑地看着广顺,若是刚才发生的事情被他看见,他又不是她这边的人,那他说不定会把她的事情说出去,这对于她将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傅如歌眯眼警惕地问道:“你刚才见到了什么?” 广顺微微看了一眼后面的绿月,摇了摇头:“奴才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一不小心手滑就把木桶跌落了。” 还算是个聪明人,傅如歌不禁在心里暗暗赞叹,这个人不仅在记忆上可以过目不忘,还懂得察言观色,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你明白就好,今天发生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傅如歌微微端肃了一下语气。 “奴才不会说的,只是,若是小姐想出去,奴才可以帮您。”广顺偷偷地看了一眼绿月,目光又转了回来。 傅如歌见广顺的目光一直朝着绿月的方向瞟着,心下忽而明了,暗暗地猜测到了什么,这两人似乎是有些什么。 “绿月,你觉得呢?这个人可以相信吗?”傅如歌故意大声地问绿月,不知绿月会作何回答。 果然,身后的绿月竟然羞涩地低着头走到了广顺的面前,面色潮红:“公子,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真的不知?你们两个看起来关系非凡哦!”傅如歌挑眉。 “哎呀小姐!广顺是,是奴婢的青梅竹马。”绿月的脸已经红的快要滴血了稍稍抬头一看,却又见到广顺似笑非笑地看着绿月,绿月脸色就更红了。 傅如歌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点点头:“原来如此。” 三人走到了刚才的那个后门处,那里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傅如歌渐渐地放下心来,有了广顺在府里面接应,她们在外面办事也会比较放心。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13章 承诺 这次傅如歌出去并不仅仅是为了买一条鱼,而是她要观察一下这兰安城的地形,她有想过她的生活不能只局限在这个府里和夫人小姐们斗法,她不能沦落为封建社会的牺牲品,在这个社会里,她照样要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 所以说,什么尚书府什么三小姐,都不是她真正的目的,她需要的是钱,有了钱才能远走高飞。 广顺一边帮忙把门打开,一边对傅如歌说道:“三小姐,奴才会在府里帮你接应,一有什么消息就告诉你们。” 傅如歌点点头,沉稳地说道:“只要我有那个能力,来日一定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傅如歌说完之后,清楚地看到了广顺眼里的喜色,以及绿月含羞带怯的表情,她终于知道,没有什么能比成全二字来的幸福。如果她的成全能让身边的人高兴,那又何乐而不为呢?在现代她见过太多太多的因为爱情而发生的悲剧,如果她有那个能力,一定不会让这个悲剧在这里重演。 两人出了门,外面就是一片青石板的小巷子,没有人群来来往往。出了这个巷子,外面就是一片小贩的叫卖声,早餐的稀粥肉包都在这里摆摊,有的人坐在摊子上吃着早餐,然后再去忙碌自己一天的事情,这种感觉很不错。 早晨有很多的酒楼都开门了,小二们开门的时候会在中间放上一串辣椒,寓意着一天的生意可以红红火火。这兰安城很大,大多数的建筑都不同,傅如歌顺势走了几圈,有几家生意比较火的店都是在这一条街上。 傅如歌已经做好了要租店的打算,她要把她在现代的拿手东西全都展现到这里来,她要惊天动地地在这个古代干出一番大事业。 忽而,绿月已经在那边发现了鱼的踪迹,一条条鲜活的鱼在木桶里面游来游去,甚是自由自在,可惜它们并不知道自己的悲惨命运。 “老板,这鱼怎么卖?”傅如歌清一清自己的嗓子,尽力把自己装成一个男人。 老板稍微抬头看了一下傅如歌,只觉得她身上穿着的衣料十分名贵,看起来就是一个有钱人,尤其是那通身的气质,看起来更像一个名家的公子。 “公子,你还真是问对人了,这个就是全京城最好的鱼,也是最新鲜的鱼,只要尝过,就再也忘不了这个滋味。”小贩夸大其词地对傅如歌说道。 傅如歌又不是没买过鱼,哪里有他说的那么好,于是便说道:“不要夸大其词,说一个实价。” 小贩顿时被傅如歌熟惗的语气一惊,但是又很快恢复正常,捡起一条鱼说道:“一只鱼二十个铜板。” 傅如歌不知道古代的钱和现代钱的换算,于是转头问绿月:“是不是这个价格?” 绿月看了看这个鱼,点点头:“小姐,差不多了。” 绿月常常会跟着其他丫鬟出来买菜,虽然没有买过这些鱼,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总会有所耳闻。这个价钱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傅如歌点点头,指了木桶里的另外一只:“把这只给我包起来。” 小贩兴高采烈地把鱼装进了一个布袋里,傅如歌让绿月付了银子,两人提着鱼往其他地方走去。 城里的一切东西都开始鲜活起来,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傅如歌出来一趟自然要将这里的地形查的清清楚楚,以便于来日离开。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14章 不对劲 傅如歌故意以男人的姿势走了几步,侧边挂着的玉佩钱袋顿时噼里啪啦一阵作响。绿月跟在她的身后,叫道:“公子,公子救我。” 傅如歌回头一看,没想到绿月却被石柱旁边蹲着的几个乞丐给缠住了,几个头发凌乱,衣服破旧不堪,手里捧着破碗,浑身乱糟糟的乞丐把绿月的裙摆紧紧地抓在手里。 傅如歌脸色一惊,连忙跑过去把绿月紧紧护在自己身后,绿月已经被吓得面红耳赤,眼泪含在眼里不敢流出来。 “公子,公子,给点钱吧公子……”几个年老的乞丐向傅如歌伸出了乞讨之手,乌黑的大手在傅如歌的袍子上留下黑色的爪子印。 傅如歌顿时把乞丐的手重重一拍,怒气冲冲地闪避到一边:“放肆,别碰我。” 乞丐们丝毫不理会傅如歌的怒吼,几个年老的乞丐突然伸手把前面的几个乞丐往傅如歌的身上推去,脸上带着隐晦的深藏不露的笑容。 傅如歌心下了然,这应该是古代的乞丐帮派,如果和他们正面起冲突的话,想必今天就不要想离开这里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破财消灾了。 傅如歌从自己的钱袋里面拿出了几两碎银,随手一洒,如天女散花一般散落在各处角落里,乞丐们顿时松手放开傅如歌的袍子,转而去抢地上的银子。 傅如歌趁势急急忙忙地拉着绿月离开了那里,两个人跑了很远才气喘吁吁地靠在墙上用力地深呼吸着。刚才那副场面实在是太可怕了,这天子脚下竟然会发生这么恐怖的事情,傅如歌不禁哗然。 绿月却被吓得浑身颤抖,死死地扯住傅如歌的衣袖,紧紧地念叨着:“公子,刚才真是吓死人了,那群乞丐真是一群疯子。” 傅如歌脑海里忽然一闪而逝一个画面,心里顿时豁然开朗起来,她终于搞懂了事情发生的一切因果。疯子么,这也不是一定的,所有事情都不要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要用心去看。 此时已经快要午时,傅赐延应该马上就要下朝归来,而傅如歌出来这么久,一只鱼还没有带回去,她害怕傅赐延一发脾气会从厨房连接到自己身上,如若这样,那她这几日来的心思不都白费了。 傅如歌朝着绿月坚定地说道:“绿月,你先回去,把鱼放进厨房,我暂时还不能回去。” 绿月一脸苦涩地不依:“公子,您和奴婢一起回去吧,这样奴婢不放心,要是出了事,被老爷知道了会撵我出府的。” 傅如歌把绿月猛地一推,自己无奈地开口:“出不了事的,你放心。” 等到绿月回过头的时候,傅如歌已经跑得不见了,她加紧脚下的脚步追了出去,大街上人来人往已经找不到傅如歌的身影了。 绿月突然一拍自己的额头,心里是又气又急,她真是不应该,就算被小姐推,也要死死地拦住她才是。 本来她们从府里跑出来就是违反规矩的事情,要是再被人发现,抓住了把柄,那不仅她要被罚,就连小姐也要被罚,她自己受苦不要紧,不能让这么好的小姐陪她一起受苦。 绿月心下思索了一会,现在她能做的只有回去,帮小姐坚守岗位,出了事情自己顶上。 刚转出拐角,傅如歌就从墙后里跑出来,她当然跑得没有那么快,而是躲进了旁边的一处木屋外,等到绿月离开之后,她才出来。 对不起了绿月,也许我不该甩开你的,不过这么危险的事情我不能拖上你一起。 傅如歌跑到刚才乞丐的那个地方一看,果然,乞丐们都已经离开了,这一群打着乞丐名义故意搜刮平民钱财伪乞丐,傅如歌一定要讨回自己的钱。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15章 脱险 要说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很简单,刚才扔钱的时候,傅如歌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一个乞丐的手那么脏,一碰到衣服上就起一个黑色印子,可为什么他们的脚有那么干净,鞋子上甚至一层不染。还有,天气这么热,他们的身上还穿着很多件衣服,从他们跃起来的那一瞬间,里面的衣服竟然是干干净净的。 傅如歌立在原地,现在他们已经跑光了,找不到了,看来是功亏一篑了。 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正打算离开时,却听见那边传来一阵妇女的呼喊声:“救命啊,乞丐抢钱了。” 傅如歌心下一震,匆匆忙忙地跑了过去,只见一个妇人半卧在地,而那一群乞丐已经跑得没影了。 “大娘,您没事吧?”傅如歌把妇人扶起来,见她还能站的住,把她扶到一边,自己拔腿就追。 她在现代可是学校里面的八百米冠军,每一次的校运会她都能拔得头筹,要追这几个乞丐想必不是太难的事情。 乞丐们是一群而逃散,傅如歌紧随其后,跟着他们跑到了城外的一处树林内,看着他们进了里面的破庙。 傅如歌停下脚步,微微喘气,原来老窝点就是在这里啊!看现在还不把你们一举拿下。不,不行,傅如歌止住脚步她只有一个人,他们里面那么多人,万一被抓住怎么办? 还是先观察一下情况,之后再去报告官府,出了事,找官府总没错。 傅如歌轻轻地走近破庙,绕到后面的窗户外,轻轻地戳出一个洞,用一个眼睛往里面看去。 破庙里面的情景却让她心下哗然,刚才抢钱的几个乞丐已经全部被人推坐在地上,旁边有十几个手拿大刀的男人把刀架到他们的脖子上,地上散乱着一把把的碎银子。 傅如歌心下了然,这应该就是乞丐头子他们利用这些乞丐来搜刮钱财,得到了钱就要杀人灭口,这应该是他们一贯的准则。而中间却站着一个玄色衣袍,长身高挑修长的男人,从侧面看,他的五官精致,面容白皙,嘴角隐隐勾勒出一个弧度,竟然比女人还要美,不过在他的身上却尝到了一抹嗜血的味道,他比地狱来的撒旦还要可怕。 不知道为什么,傅如歌总有一种自己就不应该来的感觉,因为,这个男人实在是让她觉得可怕。 傅如歌轻轻地从窗子上下来,谁知脚下却踩到了一根树枝,声音非常轻,她松了一口气,以为里面的人没有发现,谁知刚一转身,就看到里面的人已经追了出来。 傅如歌往反方向跑去,几个男人已经把破庙重重包围起来,一见到傅如歌就立马追了过去。 “别跑……”一声声粗旷的吼声从傅如歌的身后传来。 傅如歌气喘吁吁地跑着,我不跑才怪,不跑难道留在那里被你们抓啊。 突然,身后飞来一支尖锐的钉子,直直地射进傅如歌的发髻里,把她的帽子一散而落,巨大的内力冲击让她硬生生地停下脚步,愣愣地站在原地。 慕容遥冷冷一笑,吩咐旁边的近侍:“高风,去把她带过来。” 被唤作的男子长的眉目凌厉,豪气冲天,他是慕容遥身边的得力侍卫,跟着慕容遥已经很久了。他点一点头,应了是,快速地往傅如歌的方向跑去。 高风飞快地跑上前,紧紧地把傅如歌的后衣领子,粗鲁地把她转过来一看,竟然是个女子。他自己也被大大地惊呆了。 “公子,这竟然是个女子。”高风拖着傅如歌往慕容遥的方向走去。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16章 真的不是故意的 “女的?”慕容遥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这倒是有趣了,女的竟然都跑到破庙来了。 傅如歌此时才回过神来,自己的后衣领子被高风拉的十分难受,自己使劲地往他的手上拍去,长发惊心动魄地散落在腰上,让周围观看的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是无辜的。”傅如歌面红耳赤地看着慕容遥。 慕容遥冷冷地看着傅如歌,吩咐高风:“放开她。” 高风依言放开了傅如歌,慕容遥觉得这个女子甚是有趣,年纪不大,不待在闺中待嫁,跑到这荒山野地来干什么。 傅如歌被慕容遥的眼神看的不知所措,大眼突然无所畏惧地直勾勾地瞪着慕容遥,怒气冲冲地开口:“你把我的帽子射掉了,连声对不起都不说,还让你的手下这么粗鲁地对我,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慕容遥听了这话嘴角隐隐抽动着,高风已经“扑哧”一声哈哈大笑出声,连同身后的侍卫们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傅如歌皱着眉头,看着这个男人,实在是有些奇怪,他看上去不是很平易近人,但是接触起来也不算是太坏,只是那眉眼之间散发出来的气势直直地要把人震死。不过傅如歌是在现代见惯了帅哥的,在这古代,一般的帅哥都是摧毁不了她坚强的意志力,仅仅只是一点,这个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让傅如歌觉得呼吸都紧张起来。 “你一个女子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如果没有一身武功怎么敢来,还想叫我怜香惜玉?”慕容遥双眉轻轻一挑,整个人就是邪魅与危险的结合体。 傅如歌的脑电波忽然快速地转了起来,竟然眯着眼硬生生地挤出了几滴眼泪,上前扯住慕容遥的衣袖,放在自己的眼睛上,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敢做出这样子的举动。 “这位大哥,我一个小女子从山野村庄独自一人来到兰安城,谁知道刚上街,就看到一群乞丐在乞讨,你也知道我一个乡下来的小女子心地善良,就给了几个铜板。 没想到,那几个乞丐竟然把我的钱袋给抢去了,没有办法啊,我没有钱就没有办法找亲戚,没有办法找亲戚就不能过日子,不能过日子我就会饿死,所以我就一路跟着乞丐来到这里,想要拿回我的钱袋,我真的不是故意偷看你们的。”傅如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说自己的心酸史。 傅如歌一边说一边偷偷地抬眼看了看慕容遥,他面色微变,从傅如歌的手里把衣袖抽回,像是很不忍心把自己的衣服给傅如歌擦鼻涕。 “既然如此,那你去里面寻找你的钱袋,找到就回家吧,不准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别人。”慕容遥冷冷地看着傅如歌,他并不是相信她所说的话,而是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来历不简单,要放虎归山才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傅如歌点点头,一个劲地道谢,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破庙里面收拾了几两碎银装进自己的钱袋,快速地离开了这里。 “公子,您就真的这么放她离开?”等到傅如歌的背影渐行渐远之时,高风终于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疑问。 慕容遥冷冽的双目如鹰肇般死死地盯着傅如歌离开的方向,嘴角轻动:“高风,你跟着我这么久,该不会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吧?” 高风嘴角的疑问凝滞了一下,随后清楚地笑了,派了几个人上前跟着傅如歌。 “公子,这些乞丐怎么办?”高风眼神往破庙里面微微一瞟,这些专门化成乞丐的地痞恶霸是今天从街上带来的。 他们表面上是以乞丐的名义博取人们的同情心,实际上是在人们给钱的那一瞬间抢了她们的钱袋,或者不给钱就不让她们离开,已经有很多的受害人报官,可是官府却受理不及时,以至于这种现象频频发生。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17章 问话 朝廷得知这件事情之后,派来了慕容遥来处理。 慕容遥是当今皇上慕容礼的长子,也是当今太子,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在朝中的名誉和地位都是极好的。慕容礼特意派了慕容遥来彻查这件事情,慕容遥让自己的一些人化妆成乞丐混入他们的队伍,才一举把他们抓获。 慕容遥将长袍一甩,自己跨骑上马,随后说道:“把那些人带回京城。” 傅如歌一路上都在消化着刚才发生的事情,那是多么危险的地方啊,竟然让她给跑出来了不是,应该是说,多么可怕的男人啊,她竟然敢用他的衣袖擦眼泪,这一擦可能连自己的小命都会擦掉,可是傅如歌若是不这样做,恐怕丢掉的就不只是小命了。 不过,那个男人看上去那么聪明,应该不会相信她的谎言,这么假的谎言应该很容易就会被戳穿,难不成…… 傅如歌心里一惊,这可不行,她还要回傅府,若是让那些人知道她的身份,不仅她一个人倒霉,可能整个傅府都会受到牵连。 傅如歌在一个卖雨伞的摊贩前停了下来,拿起一把雨伞细细观察着,没想到,自己身后右边就有一个男人在同一瞬间背过身去。傅如歌猜想的不错,那个男人果然派了人来跟踪她。 前面就是一个叫做天福的客栈,傅如歌心里稍稍一转,便装作是一个乡下来的小女子,手里紧紧的攥着自己的钱袋,可怜兮兮地走进去。 “掌柜的,我想住店。”傅如歌把自己的钱袋握在手里,仿佛里面装了很多钱的样子。 结果傅如歌去取出了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来,几十个铜板一起滚落在桌子上,掌柜的不由得大吃一惊,随后怒骂道:“一个乡巴佬,没钱就不要来住店,以为我这里是善堂啊?谁都可以住,赶紧给我滚滚滚。” 掌柜的怒骂把傅如歌骂到了门口外面,傅如歌还在可怜兮兮地扒拉住掌柜的裤脚:“求求你掌柜的,就让我住一晚吧,明天我还要去找亲戚呢。” “赶紧滚,找亲戚睡到对面的庙堂里面去,那里不用钱。”掌柜的把傅如歌手甩开,自己转身回了客栈。 傅如歌在偷偷抹眼泪的同时,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已经消失不见了,估计是汇报她的行踪去。傅如歌浅浅一笑,我可是经历过二十一世纪公司里的尔虞我诈的,就你们这小样还想和姐姐斗,先回去修炼两年再来吧。 夕阳西下,红色的霞光拖洒出一片的微光旖旎来,傅如歌兴高采烈地回到傅府的后门处,门轻轻一打便开了,她见四下无人,便急急地跑步回了锦绣阁。 绿月早就心急地等在了锦绣阁的大门,见到傅如歌完好无损地从远处而来,火急火燎地拉着傅如歌就往房间里面跑。 “绿月,怎么了?跑什么?”傅如歌大惊失色地叫道。 绿月一脸心急地从柜子里拿出衣服给傅如歌穿好,一边解释:“广顺刚才来说大小姐已经到老夫人的面前去告您的状了,说您今天一早起来就不叫人影,整个傅府找遍了也没有见到,现在老夫人正要传你过去问话呢。” 这个傅婉絮,就知道害人,想来是不把她逼到死路她就不开心是吧!绿月很快地帮傅如歌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拉着她就往扶水堂跑去。 此刻扶水堂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夫人,还有几个姨娘,傅婉絮,傅婉熹都在,正堂上坐着老夫人,她正闭着眼小憩,感觉上是昏昏欲睡,而底下却没有一个人敢去叫醒她。 “老夫人好,大娘,二娘,三娘,大姐,二姐好,大家怎么都在?”傅如歌一进门就见十几双眼睛齐齐盯着自己,有些诧异地走进去。 老夫人一听见傅如歌的声音,眼神微微睁开,见她来了,便问道:“三丫头,你今天一整天跑到哪里去了?” 傅如歌故作不知,天真地答道:“孙女一整天都待在府里,并没有去其他地方。” 老夫人眼睛斜睨了一眼众人,语气微带肃穆:“你们可都听清了?” 大夫人却不能让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失去,非得要抓住傅如歌的一个错处才罢休,不依不饶地追问:“三丫头今日在府上哪一处地方玩?为何大娘没有见到呢?” 傅如歌坦然答道:“大娘您也知道,这个傅府这么大,我去哪里为什么非得要让您看见呢?其实我也只不过是去了一个清净的地方舒缓一下心情而已。”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18章 同盟 大夫人顿时被她噎住,毕竟她是没有傅如歌出府的证据,不过就在今天,傅婉絮带人去锦绣阁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就连丫鬟绿月也不见了,问外面的小丫鬟也没人知道。于是她心生怀疑,借着自己钗头凤丢失的缘由,让人在府里各处都寻找了一下傅如歌的人影,结果得到的消息却是傅如歌不在府上。 大夫人不相信今天就会这么被傅如歌搪塞过去,她既然有了底,那就一定要让傅如歌擅自出府的罪行让大家知道。 大夫人脸上放柔和了表情,笑道:“三丫头,我们也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而已,现在外面的坏人多,你又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如果出府的话多不好。” 傅如歌面上没有太多表情的变化,整个人端得正正的,看上去她就是正义的那一方。 “那请问大娘口口声声说我擅自出府,有何证据?” 大夫人示意自己身后的一个婢女上前,手里拿着傅如歌的一个香囊,递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这个是我今天路过花园的围墙下面时捡到的,已经证明了是三丫头的,如果不是爬墙出去了,为什么好端端地会在围墙下面找到?” 在大夫人的丫鬟拿出来的时候,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若竹就已经快速地拿了香囊给老夫人,她微微看了一眼,便问傅如歌:“三丫头,这个是你的吗?” 傅如歌心里一惊,这很有可能是今天早上出门时不小心掉的,竟然被大夫人找到,如果不是故意的,又怎么能在那么偏僻的地方找到香囊,这只说明了大夫人现在已经是有意地针对她。 傅如歌装作十分镇定自若地上前看了一眼,脸上微微露出一点喜色地答道:“是孙女的,还真是要谢谢大夫人了,孙女在三天前就已经把这个香囊丢失了,还让绿月去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这个香囊可是孙女十分钟爱的呢。” 傅婉絮却指着傅如歌脚下的鞋子,大惊失色地叫道:“三妹,为什么你的脚下会有泥土?是从哪里沾染上来的?这傅府里似乎没有泥土路啊,怎么能走的满鞋都是泥土呢?” 随着傅婉絮的惊叫,所有人都齐齐地望向了傅如歌的鞋子,鞋边上果然沾染了很多的泥土,傅如歌自己也低头看了看,心下暗暗感叹,刚才匆匆忙忙换衣服的时候忘记换鞋子了,这鞋子又是去山林里面踩踏过的,哪里能不沾染上泥土呢。 老夫人也略有惊色地看向傅如歌的鞋子,上面的泥土十分明显地露出来,傅如歌轻轻地跺一跺脚,只顾心里着急,急急地想怎么应对,可是那边的傅婉絮却又迫不及待地说道:“三妹,是不是不能再说谎了,擅自出府就是擅自出府了,这就是违背的家规,要予以重罚的。” 傅如歌还未想出对策来回答,只听见门口传来一个娇俏轻盈的女声:“三小姐脚下有泥土是因为去帮我锄花地了。” 众人齐齐地往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浅紫色百合花叶千水裙的妇人款款而来,四姨娘携着丫鬟水秀进来,向老夫人稍稍鞠了一躬:“老夫人好。” 老夫人见到四姨娘似乎很诧异,不过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四姨娘至少还是府里的人,现在是傅赐延的小妾,虽然之前没有经常来,但是来这里也并没有什么错,她只是稍稍点了点头。 四姨娘又朝着大夫人稍稍福了一礼,众人见到她都是大惊失色的样子,四姨娘不顾众人的惊异的表情,只是一味地说傅如歌的事情。 “昨天晚上我的天涯不见了,让人出去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在我十分担心的时候,是三小姐把天涯给送回来了,当时我只认为三小姐是个好心肠的人。第二天清晨,我便见到三小姐带着丫鬟在白鹿堂门外的假山里玩耍,便邀请她们进来喝杯水,没想到三小姐看到了窗外种植的一片绿地,竟然想要去除草,我想着也不是什么太粗重的活,便让三小姐去做了,没想到竟然引来了这么大的误会。”四姨娘语气中带着歉意,委婉含蓄地表达了傅如歌这一天都做的所有事情。 傅如歌目光略过四姨娘一眼,她的目光真挚地让傅如歌差点以为这一切都是真的,不过既然四姨娘选择帮她,那么她也只有感激。在一个府邸里面没有一个同盟者是十分可悲,也是十分可怕的。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19章 危机解除 老夫人听了之后面色缓和了一些,但还是顾忌了一些大夫人的颜面,问道:“姬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大夫人面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绿,一整张脸上都写着尴尬,她身为一家主母,竟然带头怀疑女儿,情况还没有证实的情况之下就贸然指证,这是非常不好的,如果老夫人让她受罚的话,那她也只能乖乖接受。可是,她却又找不到一处缺陷来说,只好讪讪地立在原地。 傅婉絮见自己的母亲一言不发,她心中的怒火还没有发泄完,指着傅如歌咄咄逼人:“那为何你刚才不说,要到现在才说?如果四娘没有来的话,那你岂不是要白白被我们冤枉了?” 傅如歌此时已然恢复了镇定,走到傅婉絮的面前,镇定自若地说道:“因为四姨娘的白鹿堂比较偏僻,四姨娘本身就是一个喜欢清净的人,所以我才不想说,以免有的人又捕风捉影,寻了一点机会就去白鹿堂大闹,那可真是我的不对了。” “你!”傅婉絮被傅如歌说的气血上涌,面红耳赤,压根找不到话来反驳她。 傅如歌朝着傅婉絮眉眼一挑,转身的时候顿时转变了一张表情,用袖子捂着眼睛哭的十分伤心地靠近老夫人:“祖母啊,您可要为孙女做主啊,今天大夫人和大姐这样冤枉我,明天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手段出来冤枉我呢。” 傅如歌这一哭,半真半假,不过她的话真的所说不假,在这府邸里最容易遭受别人的攻击,什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都是假的,只要是人,就有人来犯你,除非你自己先变得强大起来,强大到她们无法忽视你的存在。 老夫人似乎有些被傅如歌的眼泪感染,连忙说道:“乖孙女,别哭,有祖母为你做主呢。姬安,你和大丫头没有查清事情的真相,道听途说,捕风捉影,冤枉了三丫头,我今天就罚你们抄一百遍的佛经,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再出来,你们可有异议?” 傅婉絮还想上前辩论,却被大夫人死死地拉住衣袖,缓缓跪下:“我们不敢有怨言。” 处理完这件事,老夫人打着呵欠说累了,大家见识了大夫人和傅婉絮被罚的场面,不敢太过放肆,于是都一一告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傅如歌慢悠悠地走在四姨娘的身后,她心里不由得暗暗感叹,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可是为什么又要把自己关在那么偏僻的院落里面呢? 夜色渐深,绿月扶着傅如歌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不禁被刚才的场面吓得又惊又喜,惊的是大夫人和傅婉絮的冤枉,害怕事情会暴露出来,喜的是最后竟然能力挽狂澜,四姨娘竟然能出来帮助她们。 “小姐,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幸亏有了四姨娘的帮助,我们才得以脱险,看到大夫人和大小姐受罚,奴婢心里真开心啊。”绿月十分激动地抬头看着夜空,傅如歌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开心了。 傅如歌轻轻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观点:“是啊。” 回到锦绣阁之后,陆澜舞已经等在了那里,门口的朦胧灯光前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影,等到傅如歌走近时,才发现是陆澜舞。 “娘,你怎么在这里?”傅如歌拉着陆澜舞的手,带着她进了房间。 陆澜舞紧紧地握着傅如歌的手,感觉十分不容易,自己唯一的女儿一出生就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没想到现在已经十四岁了,大夫人还是不肯放过她,真是个命苦的孩子。 “孩子,娘听说今天大夫人污蔑你私自出府,你没事吧?” 陆澜舞进了屋,把傅如歌整个人翻过来转过去,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这种感觉就如同在现代的时候,傅如歌的妈妈从小到大都非常熟惗的动作。傅如歌不禁有些伤感,她也好想自己的妈妈,想她做的糖醋排骨。 傅如歌吸吸鼻子,尽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转身紧紧地保住了陆澜舞:“娘,我没事,您不要担心,您自己要好好的。” 陆澜舞拍拍傅如歌的肩膀,突然记起了自己今天过来还带了一盅的冰糖雪蛤汤过来,赶紧让傅如歌坐下,把罐子打开。 “来,如歌,这是娘亲手炖的,你尝尝味道如何?”陆澜舞看着傅如歌一口一口地舀进自己的嘴里,幸福的感觉盈满了两个人的内心。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20章 回报 这些话句句发自陆澜舞的肺腑,傅如歌点点头,在她面前深深地点了个头:“娘说的话女儿谨记在心,不敢忘记。” 不过事情真的能那么简单吗?大夫人就甘心这样放过她们吗?傅如歌心里已经猜想到了,陆澜舞天生就不适合这种地方,而她自己不喜欢这种地方,如果有了机会,她一定会带着陆澜舞远走高飞。 送走陆澜舞之后,夜半三更的时候,傅如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绿月一直守在她的床边帮助她扇风,盈盈清透的凉风在她的耳边,忽而,傅如歌眉眼轻动,问绿月:“现在什么时辰?” 绿月迷迷糊糊地睁大眼睛,看了看天色,打了个呵欠回道:“小姐,现在已经丑时了。” 丑时了,傅如歌从床上爬起来,推了推绿月,让她起来帮自己梳妆,绿月也清醒了过来,帮傅如歌换上衣服之后才打着一个昏暗的灯笼出了门。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绿月看着昏暗的天色,浓重的雾气积聚起来,还没有完全散开,把这黑色的小路增添了一层恐惧。 “等会你就知道了。”傅如歌和绿月两人互相搀扶着,踏过一层层的黑暗。 花园边的杜鹃花的香气在这黑夜里绽放地更加清香,盈盈幽香从花园的两边散开来,直直地钻进两人的鼻子。月色从云层中稍稍地露出了一张萤火光似的脸,很随着云层的变化而变化,白色的光幽幽地笼罩在地上,将原本暗无天日的小路洒上了美丽的光芒。 再往前就是灯光幽暗的白鹿堂,四周泛着莲花,月光似乎又跑进了水里,把湖水荡漾出一层一层的波光粼粼,如同一块清脆的玉石一般波纹荡漾着。旁边栽着的几棵小树苗此时已经随着朦胧的灯光和月光如同银河一般洒下美丽的弧度。 两人渐渐走到了白鹿堂,里面还亮着昏暗的灯火,不敢点的太亮,怕别人疑心,傅如歌敲了敲门,里面立马出现了一个人把门打开,两人迅速地钻了进去。 四姨娘拉着傅如歌坐下,倒了一杯水给她,着急地问道:“你来的时候外面可有人发现?” 傅如歌摇了摇头,拿起水杯大口地喝了一口:“四娘觉得外面要是有人发现了,我还能来吗?” 四姨娘似是松了一口气,姣好美丽的面容上此时粉黛未施,更加显得楚楚动人,四姨娘的年纪并不会很大,反而还很年轻,虽然没有天人之姿,但是也是十分美丽的。 “我知道三小姐聪明过人,定不会让人发现的。”四姨娘欣慰地了夸赞了傅如歌。 随后她摒退了自己的丫鬟水秀,傅如歌知道她的想法,同时也摒退了自己的丫鬟绿月,两个丫鬟到外面去说话。 傅如歌当然知道四姨娘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来夸赞她,今天四姨娘会让她深更半夜来到这里,一定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和她商量。 “我想四姨娘一定比我更聪明,我还要感谢今天四姨娘在扶水堂的救命之恩,如果没有您,恐怕我现在已经被老夫人重罚了。” 两人互相称赞了一会,四姨娘接着说道:“我今早起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你从后门出去,我也没有多加怀疑,只是没想到今天下午扶水堂那边就传来消息说你今天出了府,大夫人已经去老夫人面前告状了,我想着你帮我找过天涯,现在是我回报的时候了。所以便去帮你解围。” 傅如歌手上转着这个茶水杯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上面的花纹,手指轻轻地拿到上面刮了一下,纹路清晰却不扎手,光嫩轻滑,晶莹剔透,里面没有一丝瑕疵,一看就是上等品。 “四娘的这个杯子好生精致,一看就是上等品,还有四娘的床帐以及梳妆的地方,虽然都是十分普通的色彩,却给人以一种高贵的感觉。四娘虽然喜欢僻静,但是这些年来的宠爱应该不会断,爹爹赏赐给你的东西也不算太少。”傅如歌三言两语便点出了四姨娘的心机,这些虽然都是表面现象,但是却让傅如歌捕捉到了一些细微的东西。 四姨娘也站起来,看着窗外的朦胧月色,轻轻地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我虽然喜爱安静,但是这些年老爷给的宠爱一点也不少,我时常都能有幸被老爷接见。只是自从某一天,我怀上了老爷的孩子,老爷十分高兴,我也很高兴能为老爷怀这个孩子,可是大夫人却害怕我肚子里的孩子会危及到她儿子的地位,竟然让人把红花参入我的安胎药中,让我没了孩子。这些还不是最可悲的,可悲的是,老爷后来知道了是大夫人给我下了红花,可是他却因为大夫人娘家的势力没有去追究,我的孩子就这样白死了,白死了。”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21章 报仇 四姨娘的目光有些狰狞,这样的狰狞与她平日温婉的气质不同,甚至有些可怕,不过傅如歌却能理解,理解作为一个母亲的苦。 “你知道吗?我有多恨,我恨不得把大夫人千刀万剐才解恨。” 傅如歌接下去说道:“后来你就养了天涯,让它来代替你肚子里的孩子,把天涯当做孩子一样来宠爱,不准任何人伤害它,是吗?” 四姨娘的表情有片刻的愣怔,随即点点头,看傅如歌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样了,她现在觉得傅如歌这个人不简单,十分地不简单。要是和这么聪明的人达成同盟的话,那么她今后的路一定好走很多,只是不知道傅如歌会不会和她达成一致。 “我说过三小姐很聪明,自从上次听了三小姐的一席话之后,我茅塞顿开,终于领悟到了其中的奥秘,也知道了想要让自己身边的人不受欺负,就必须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只是现在凭我一己之力还没有办法强大,所以想要和三小姐联手。”四姨娘最后的一句话说的很轻,甚至轻的让傅如歌有些听不清楚,不过就算听不清楚,傅如歌也能猜出她说的是什么。 傅如歌轻轻地掩嘴笑了:“四娘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 四姨娘贴近傅如歌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因为我们都需要。” 桌上的烛火噼里啪啦地响动着,似乎是在应和两人的话,微弱的灯火在房里映照着,红色的烛火霎时让两个人心生联合之心。 自此,再也不用多言,只是两人心心明白就好。 “四娘现在打算怎么做?”傅如歌问道,两人达成同盟之后,最重要的就是下一步的计划。 四姨娘轻轻地拨了一下烛心,烛火砰然一声响动了一下,却又马上亮堂起来。这个烛火,就如同她的心一样,渐渐地明亮起来,如果真的要让自己变得强大,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只有一定要去做的事情。 四姨娘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看着傅如歌,嘴唇轻动,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定一般:“我要复出,让老爷重新爱上我。” 傅如歌如漆黑的墨色一样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四姨娘,眼底有和她一样的热光在蠢蠢欲动着。 大夫人和傅婉絮在房里抄了一个晚上的佛经,第二天清晨才伸了一个懒腰从房里出来,路过花园里的轻澜湖时被旁边亭子里的歌声吸引住了。 大夫人和傅婉絮对视一眼,这个歌声就宛如天籁之音一般,时而如同天边的黄鹂在吟唱,高低起伏不定,婉转清丽,动听深邃,时而又如同漂浮在浅浅的湖面上,感受着清风微微拂过,像天空上面的风筝一样遥不可及,像陆地上面的氤氲的水汽一般一点就破。 这样美的歌声让大夫人和傅婉絮怔怔地停留在原地,而后才反应过来,像这样美的歌声实在是不宜出现在府里,如果让傅赐延听到,那么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两人步履匆匆地往轻澜亭走去,在小小的亭子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身着青花素身长裙,头挽一个轻婕简便的发髻,插着几根簪子,另一个则是穿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裙,头挽华丽玉蝶彩飞发髻,插着流苏飞玉镶金簪子,整个人就如同在艳丽的天堂来的一般,美丽地不同于常人。 大夫人皱着眉毛,双手紧紧地拉着傅婉絮的手,感觉快要昏倒,整个人就如同是风中的一缕残花,快要随风而逝。 “婉絮,婉絮,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大夫人的气息已经不平稳,看着前面的两个身影死死地盯着四姨娘。 傅婉絮也是气急败坏地看着四姨娘,她怎么就在这个时候出来,而且还是和傅如歌在一起,难道两人已经联合在一起了? “娘,别紧张,我们过去看看。”傅婉絮扶着大夫人往轻澜亭边走去,亭上的两个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歌声当中,似乎没有发现来到这里的傅婉絮和大夫人。 傅如歌轻轻转了一个身子,轻澜亭的左边又来了一个蓝色衣袍的男人,她目光顿时轻笼了一下,那个是傅赐延,她们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傅赐延过来可是前面又来了两个碍手碍脚的人,傅如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伏在四姨娘的耳边说道:“来了,右边后退三步,停下歌声。” 四姨娘依言后退了三步,踩到了一个柔软的脚,她侧眼看了看后面的衣角,顺势惊叫一声往后面倒去,整个人竟然错过大夫人的身侧,直直地往台阶下面倒去。 “四娘!”傅如歌大声惊叫道。 手刚刚伸出去的那一瞬间,仿佛一刹那就看到一个蓝色的身影从她的面前飞过,直直地搂住了四姨娘的腰身,在台阶上面飞璇几圈,随后傅赐延抱着她淡然落地。 四姨娘的脸由惨白变为鲜红,面红耳赤地看着抱着她的傅赐延,随后低着头,把傅赐延推开。 “多谢老爷。”四姨娘轻轻地仿佛是从喉咙底下发出来的悲戚忧伤的声音。 傅赐延看着昔日疼爱的小妾娇滴滴地站在自己眼前,心底竟然升起了一阵想要紧紧把她搂进怀里的感觉,刚才那阵熟悉的歌声把他吸引到这里来,他对于四姨娘的歌声是如此熟悉,在以前的那个岁月里,一直都是她的歌声陪他度过。 傅如歌立马迎了下去,向傅赐延微微福了一礼:“爹爹好。” 傅赐延眼中的疼爱之光不是假的,他眼中瞬息万变的光被傅如歌详细地捕捉到眼里,可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傅如歌看了看那个台阶,只有三阶,可大夫人已经踏上了第三阶,她顿时惊愕地朝着大夫人说道:“大娘,你为什么要把四娘推下去?” 此话一处,除了四姨娘和傅如歌,其他的人顿时愣住,良久之后大夫人才皱着眉头开口:“你说什么?我推了四姨娘?明明就是她自己撞过来的。” 傅赐延一听是大夫人撞了四姨娘,脸上的肌肉仿佛抽动了一下,他喜怒不形于色,可是刚才见到四姨娘的时候,脸上的惊喜已经暴露出来了。这次更不会轻饶了大夫人。 “姬安,如歌所说是真是假?”傅赐延威严的声音开在每个人的耳边,让人有一种寒冷的感觉。 大夫人心底顿时上升一顿冷气,在这炎炎夏日里头脚都被五尺寒冰困住,不是因为傅赐延的问话,而是因为傅赐延为了四姨娘而质问她。 “老爷,刚才我和婉絮只是听见这么好听的歌声便上来一看,只见是四姨娘在这里唱歌,我觉得好听便听了一会,没想到四姨娘却自己往我这边撞来,我真的没有撞过四姨娘啊。”大夫人急急地为自己辩解,她心里很清楚,今天是被人摆了一道了。 傅婉絮一听傅赐延在质问大夫人,她顿时急急地帮着大夫人解释:“爹,娘她真的没有撞四娘,真是四娘自己撞过来的。” 傅如歌自然不能让她们两人得逞,自然而然地顺口说道:“四娘自然不会自己摔下去,哪里有人会故意让自己受伤的呢?” 几个人的言词都不一样,傅赐延也是听得稀里糊涂的,可是只要一见到四姨娘那张楚楚动人的脸,他就难以不让温柔起来。 “乐宛,你来说,到底是姬安推你,还是你自己摔下去的?”傅赐延目光深沉地看着四姨娘,只要她说一句,他就相信,因为她从来不会骗他。 四姨娘低头看着自己的绣花鞋子,一滴清泪静静地划过自己的脸颊低落到地上,这样温柔娴静的一幅画面让傅赐延心底中了暗伤,四姨娘良久之后才低低说道:“是怎么摔下去的已经不重要了,老爷请您不要再为这种小事和大夫人折腾不休,如果您真的是为我好的话,就请忘了我,反正在三年前,我已经尝过了痛苦,现在的几个台阶并不算什么。” 此话一处,就连傅如歌都在暗暗赞叹四姨娘的聪明睿智,这番话不仅说出了她和傅赐延之间这么多年的情意,还体现了她的一片为君好的赤子心肠,最重要的是,把这次的事情全部都推到了大夫人的头上。傅如歌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幸亏四姨娘和她站到一边,否则,她未必不是一个很强的对手。 果然,一番话把大夫人,傅婉絮和傅赐延全部都怔住了,四姨娘说完就准备离开,可是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被傅赐延紧紧地抓住手臂。 “我相信你,你不会说谎的。”傅赐延这句话已经对四姨娘暴露出了真心,随后指着大夫人和傅婉絮说道,“你们竟然想要把乐宛推下台阶,真是可恨,回去面壁两日,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大夫人不言不语,傅如歌却听见了傅婉絮深吸一口气的声音:“爹爹,不要,娘她并没有。” 她们早上才从佛堂里出来,只不过因为贪恋这个歌声过来一看,却发现被摆了一道,又要被面壁两天,换作是谁都不会开心的。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22章 设宴 “老爷,这样不好吧?”四姨娘担忧地看着大夫人,轻轻地劝阻傅赐延。 可是傅赐延却不为所动,一意孤行地让大夫人和傅婉絮回去面壁思过。看着大夫人和傅婉絮哀怨的目光离开这里,四姨娘的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容。 “老爷,谢谢你今日救我,我先回去了。”四姨娘轻轻地向傅赐延点点头,自己转身离开。 这一招就叫做欲擒故纵,两人都已经有了感情的时候,不用太过细腻温存,而是要慢烘慢蓓,这样的感情才会更加不容易摧毁。 可是傅赐延却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让四姨娘离开,好不容易两人再次相见,怎么能说几句话就离开呢? 傅赐延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之前做的不对,在当初姬安在乐宛的安胎药里下红花的那一刻起,他就应该把姬安狠狠地处罚一顿,可是那时候的他有太多的事情牵绊着他,让他不能那样做。 如果他后来会知道乐宛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和他亲密过,他一定会狠狠地处罚姬安,只是有些事情没有早知道,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可是四姨娘嘴上虽然这样说,她哪里能放过这个好机会,走到一半的时候,脚下就装作不经意地扭了一个,整个人栽倒在旁边的树丛里。 傅赐延见她摔倒,急急地跑上前,把四姨娘紧紧地抱住,嘴里念叨着:“乐宛,你没事吧?” 就在此时,四姨娘突然搂住傅赐延的脖子嘤嘤哭泣,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依赖着傅赐延。 “老爷,你别走,我怕。”四姨娘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冰凉的泪水滴落到傅赐延的手背上。 傅赐延被四姨娘的热忱感动,这样熟悉的拥抱他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拥有过了,只是既然现在拥有了,他就不会那么容易地放开。 “我不走,你别怕,有我在没有人会伤害你,我送你回去。”傅赐延横手一抱,竟然把四姨娘横抱起来。 “老爷,老爷快放我下来,被人看见不好。”四姨娘纵使再想得到傅赐延的宠爱,可是这样毕竟太引人注目,这就与她最初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傅赐延却轻轻一笑:“许久未抱你,却沉了不少。” 四姨娘霎时伏在傅赐延的肩头,面红耳赤,一句话再也说不出来。两个人恩爱非常,似乎把旁边的傅如歌给忘记了,她一直都站在那里目睹了全过程,直到两个人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她才离开。 和四姨娘打的这一战是成功了,大夫人也得到了暂时的惩罚,不过这都是暂时的,没有什么永久的宠爱。等到四姨娘年华渐老的那一天,傅赐延迟早会抛弃她,找到另一个新欢。不过那个时候的事情傅如歌已经管不了了吧,她也将会离开这里,去寻找她自己的生活。 这两日来,从白鹿堂传来的消息很多,老爷日日都歇在白鹿堂,那里笑声歌声不断,灯光通明常常一夜,大夫人以及各个姨娘的房里寂静惨淡不忍直视,尤其是大夫人,一口气憋在心里,想发作,却又发作不得。 傅如歌从厨房里制好刨冰捧着去扶水堂,老夫人像平日一样热的把旁边丫鬟都骂了一通,吓得那些大丫鬟,小丫鬟一个大气不敢出。 傅如歌端着刨冰去的时候老夫人正自己拿着扇子不停地扇风呢,可是扇出来的风同样是惹热的,没什么用。 “祖母,您在做什么?怎么自己扇风?”傅如歌让绿月把东西放下,疑惑地问道。 老夫人见到傅如歌竟然有一种淡淡的安心感,仿佛只要傅如歌在,什么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三丫头,快来帮我想个办法,这个天气实在是热的不行了。”老夫人艰难地指了指若竹手上的扇子,“扇出来的风是热的,不顶用。” 傅如歌浅然一笑,回道:“祖母心静自然凉岂不更好,连扇子都不用置办了。” 老夫人笑的眼睛都弯了,也不曾责怪傅如歌,只是笑道:“三丫头就知道拿我寻开心,我知道你有办法。” 傅如歌果然是有办法的,她命人拿了一碗的刨冰进来,摆放在案台上,自己拿了一把扇子往四处扇开,不出一会,整个房间里都有了一层冰凉的感觉。 就连若竹都忍不住感叹:“三小姐果然是个有办法的,这一下,整个房间都凉快了。” 老夫人感觉自己的身心都凉快起来了,只觉得清爽冰凉的感觉迎面扑来,傅如歌又给老夫人呈上了一碗刨冰,今天的刨冰是不同于往日,上面还漂浮着点点的粉色的颗状物,水果的碎片就漂溶在四周,让这碗刨冰变得更加漂亮。 “三丫头,这碗刨冰似乎又更加别致了一些哦。”老夫人说着,情不自禁地尝了一口。 傅如歌点点头,看着老夫人喜爱她的刨冰自己心里也是非常开心,这就证明老夫人一时半会还离不开她的刨冰,那么她的生过就会更加有保障一些。 “祖母果然好眼力,今天的刨冰是用桃花的花瓣研磨而成的汁水,再在刨冰里面染上蜂蜜汁,把冰块和水果交融在一起,吃起来的味道是酸酸甜甜的。”傅如歌大眼忽闪忽闪地看着老夫人,一样一样地介绍自己的成果。 老夫人浅尝了一口,含在嘴里细细地品尝了一下,眉头开始微皱可是到了后面眉头渐渐地舒缓开来。 “果然不错,三丫头,这就叫做先酸后甜了吧。”老夫人说着,竟然把一整碗的刨冰都喝完了。 若竹见到老夫人一口气把刨冰给吃光了,不免担心地说道:“老夫人,您一下子别吃那么多,否则容易闹肚子。” 此话一出,傅如歌张大嘴巴紧张兮兮地看着老夫人,一脸无辜地低着头承认错误:“孙女不知祖母吃了会闹肚子,请祖母责罚。” 老夫人赶紧让傅如歌起来,双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臂,似有若无地感叹了一声:“罚什么呀傻孩子,你给祖母这么多的新奇的东西,祖母很高兴。” 傅如歌这才放下心来,顺着老夫人的手站起来,眼睫毛上似乎还带着点点泪花,甚是让人怜爱。 还未等老夫人开口,傅如歌就已经擦干了眼泪,破涕为笑地看着老夫人,两人的感情由此升温。 老夫人是真心喜欢她的,傅如歌心里很清楚,只是不知道老夫人对她的这份喜欢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如果在这府里没有了老夫人这个屏障,说不定大夫人和傅婉絮等人应该蠢蠢欲动起来,要把她逼入绝境。 傅如歌看了看桌上的刨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老夫人说道:“孙女最近也有做刨冰去给四姨娘吃,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天气又热,吃了很多的药还不见好,孙女就想让这个刨冰去让四姨娘舒缓一下身心。谁知,我去的时候,正看见爹爹陪在四姨娘的床头边说话,看来四姨娘是真的想要爹爹好,就算自己卧病在床也要唱歌让爹爹开心。” 老夫人听了傅如歌的话,眼里似乎闪过一抹精光,良久之后,她才说道:“乐宛这个人平时最喜素净,怎么会突然间唱歌给赐延听呢?” 傅如歌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还不是因为四姨娘看府里子嗣甚少,想要为爹爹延续香火,只不过大夫人一直不肯,难得了她的一片好心。” 傅如歌说完,转头看了看老夫人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必须先让老夫人相信四姨娘不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才出来重新获得宠爱,而是为了傅府的香火。这样才能在大夫人来挑四姨娘的错处之前让老夫人倾向四姨娘的那一边。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四姨娘的复出,不知道要让多少人不安心呢。 傅如歌见老夫人若有所思,心想:“既然目的达到,那就在添把火。” “祖母,这温度正好适合午睡,不如好生歇息,孙女就不打扰你了。”以退为进才是最好的方法。 老夫人还在沉思,肚子开始隐隐作痛,正想开口,却又不疼了,她也没理傅如歌,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天色已经不早了,如歌也回去多陪陪你娘。”显然是客套话,此时她恨不得如歌赶快走,刚刚要是说出来,那她的面子就没地方挂了,但在晚辈面前又不得不端起架子。 傅如歌听的一头雾水:“回去就回去吧,目的达到,她正好有此意。”但是聪明的她看到老夫人眉头突然皱起,但是一瞬间又舒展开了,心里认为老夫人没事,就离开了。 老夫人见小丫头片子是个懂事儿的,心里对她的喜欢又多添了几分,话说傅如歌的小心思老夫人一眼就看穿了,要不然怎么说是人精呢。 傅如歌对着老夫人行礼后,踩着小碎步缓缓离开,老夫人难得目送她出门。 就这样,四姨娘的事儿也算是有个交代。 窗外微风拂过,傅如歌刚从冷气房出来,被风吹的有些凉意,暗道:“这风什么时候变冷了?”她脚步开始加速,然后朝着锦绣阁走去。 绿月这时候也不知道跑那儿去了,她如今只有一人回去了。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23章 不服气 修长的青石板路布满整个院子,院子四周没什么人,只有零零碎碎的几个丫鬟在老夫人门口侍奉着,傅如歌一门心思的往前走,心里盘算她的大计。 “在这个豪宅大院儿,不学点儿本事儿,是不行的,当然前提就是要有钱,可是现在的她除了娘亲给的一些零散铜扳以外,她没有任何收入,她没什么特长,对化妆保养方面还是略知一二,不如……” 此刻她已经到了家门口,并没有看见陆澜舞在门口走来走去,她几乎是望眼欲穿,“她家闺女虽然性格上有些变化,可再怎么变化当娘的总是不放心,虽然这里面愧疚的成分多了一点儿。” “如歌,你没事儿吧!”一声急切又宠溺的声音把傅如歌拉回了现实。 “娘,这么热的天气,你怎么不回屋休息?”傅如歌第一次觉得她这个便宜娘是有多担心她,顿时心里甜甜的,好比蜂蜜一般。 “你没回来,娘怎么睡得着。”陆澜舞左顾右盼也没见到绿月的人影,心里疑惑着又没敢多问,如今的闺女已经不是从前的闺女了,她不奢望太多只希望她能安分守己保命就行了。 转眼道“绿月这丫头太没规矩了,怎么不侍奉小姐,又跑那儿野去了。”说是这么说,她只希望闺女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额,这个!”傅如歌也不知道这丫头去哪儿了,刚刚明明还看到她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这时傅如歌才想起好几天都不见这丫头了,出来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的,被一股奇怪的风刮了,就不记得绿月这回事儿了。 现在也不见绿月本人,傅如歌现在犹如炸了毛的小白兔,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无意识的说道。 “这里不会有鬼吧!” 陆澜舞听到女儿说的这么诡异,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闺女莫不是在说笑吧!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就突然不见了。 这太匪夷所思了,她一个小妾根本接受不了,所以无意识的大叫“啊……” 声音经过传播很快,一下子便传到老爷耳中,四姨娘是个妙人,自然能听出姐姐的声音,劝解道:“老爷放心吧,估摸着是那个新来的丫鬟不懂事儿惊扰了大家,我这就去看看,您先歇着。”明着是阻止老爷去姐姐那儿,暗地里还是不放心,刚刚和如歌联盟就出现此等怪声,她心中也是忧心匆匆深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毕竟大夫人也不是善茬。 外面这么热,他自然不愿意走动,看宛儿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事儿,就如她所说,是哪个不懂事儿的丫头,惊扰了大家,对着宛儿道: “早去早回,听声音好像是从南苑传过来的,你过去也替我看看澜舞。”说起她,老爷子根本没放在心上,所以自然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发生过。 在回到南苑,傅如歌真的被吓到了,回想起这几天都不见绿月的影子,自己只顾着她的大计,倒是疏忽了绿月这个小妮子。 陆澜舞二话不说,连忙在屋子里找来找去,傅如歌很快也加入队伍中,嘴里都喊到:“绿月,绿月……” 时间过得很快,四姨娘也赶到了锦绣阁,她穿着朴素的衣服,头发简单的挽了起来,像是要就寝的模样,一看到母女两惊心动魄的面容,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下。 绿月这丫头,到底去哪儿了,她家的丫鬟应该知道,乐宛立刻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叫娇儿和丽儿过来问话。 看她们母女两的表情,绿月这丫头多半是被暗算了,看来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除去她们了。 乐宛理了理然后朝着屋子里走去,只见陆澜舞无力的躺在椅子上,傅如歌也是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 “姐姐?如歌?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乐宛客套的问着。 “四姨娘。”傅如歌第一次觉得这么愧疚,居然把绿月给弄丢了,自责的同时也在深思。 “小妮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会不会是破庙的那帮人绑架了绿月?” 傅如歌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难不成身份暴露了? 仔细分析,如果不是大夫人,和傅婉絮她们,那就一定是那个男人。 她们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府中所有人,大家以讹传讹,大夫人借机落井下石,造出谣言:“这母女两就是灾星,肯定是什么妖魔附体,把自己家丫鬟给吃了。”反正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这下老爷子不出来都不行了。 这事儿也惊动了老夫人,这才一会儿功夫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老夫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吩咐若竹去叫老爷解决。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整个南苑挤满了人,为首的是老爷子,接着是大夫人母女两,二小姐也在旁边,之后的都是丫鬟婆子等候在身后。 大家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知道这母女两到底是不是被妖物附身。 大夫人第一个对着屋子里的三人吆喝:“两位妹妹这是在干嘛?居然闹得整个傅府鸡飞狗跳的。”这话夸大其词却也是真话,不过老爷子听见可发了火。 “你们还不给我出来!”声音非常大,怕是院子外都能听见,好在锦绣阁偏僻,无人问津,不然这事儿传到别人耳中,她们母女两,跳进黄河洗不清的。 一群人等着看好戏,傅婉絮首当其冲:“爹爹,你可要以傅家的名声为重。”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把他们母子两赶出去。 且不说妖魔鬼怪的事儿是真是假,就单单丫鬟失踪这个事情,母女两也得家法伺候,逐出家门。 古代名声可比人命重要,简单的说不是丫鬟的命重要,而是他傅家的面子重要。 谁愿意让一个心肠歹毒的小妾在家里养着,被其他官员知道还不给被吐沫淹死。 所以老爷子非常愤怒,屋子里三人商量好的坐在椅子上,仿佛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一般。 傅如歌这次可吓坏了,要是说出实情的死,不说就要被冤死,她想破头也只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把所有的事情一个人承担,千万不要让娘亲为此受牵连。 在一个,她也不希望把四姨娘扯进来,毕竟这是自己惹得祸,要让娘亲和姨娘来背,太不厚道了。 傅如歌已经铁了心要这么做,然,乐宛可不这么想。 现在她们两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没有姐姐和如歌,那么大夫人肯定会把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那么现在这事儿弄的自己毛毛的,绿月这丫头不可能真的被妖怪给吃了吧! 最后一个,陆澜舞,她心里满脑子想的都是天方夜谭,甚至绿月被怎么吃掉的她都给脑补出来了,一看脸色惨白就知道是惊吓过度,哪里有那个美国时间去想接下来的事情。 屋外他们还在继续呼喊,没有一个人敢踏入院子里一步,古代人就是这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 天空中夕阳西下,天色渐渐变得昏暗起来,一个个脑补着妖魔鬼怪的画面不经觉得里面是个地狱。 大夫人虽说是来看好戏的,可被气氛一熏陶,整个人都不好了。 傅赐延现在恨不得把陆澜舞和傅如歌给掐死,她的宛儿还在里面,莫不要生出不好的事儿才好。 焦急同时也在呼喊里面,可是一盏茶功夫过去了,里面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大家心里也是在打鼓。 “莫不是真的有鬼神之说?还是有人在暗中作祟?”大家相信前者居多,后者嘛都是一些有脑子的人才会信。 大家就这么等着,里面迟迟没有动静,这下火气大的傅婉絮忍不住了,她心里认为这几人肯定是做贼心虚,要不然怎么可能对他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里面一定有猫腻,傅婉絮提起裙摆就往屋子走去。 大夫人还没来的急阻止,女儿已经走到房门口了。 傅婉絮见门半掩着,一脚就给踢开了,三人被“碰”的一声拉回了现实。 傅婉絮朝着身后大喊,可是她怎么喊大夫人还有爹爹都不应她,这时傅婉絮觉得事情有些诡异。 居然害怕的动不了了,大夫人见女儿进门,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可是直觉告诉她,不能靠近那间屋子。 这下可把大夫人惊出一身冷汗。 老爷子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吩咐下人进去找人。 十几个侍从,从人群里走出来,他们一字排开的走入房门,可惜走到门口就突然不见了,这可是大家亲眼所见,一声惊呼从人群里炸开了锅。 天色渐渐变黑,几乎只能看到一个人影,老爷子赶紧叫人点火把,这才看清,屋子里依旧无灯也无影。 房顶上时不时有响声,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大家在惊吓同时根本没有留意到,屋顶是否有异样。 傅如歌也是醉了,刚刚听到屋顶的声音,更确定她的想法,只是她不明白,对方居然这么刻意的让他母女两去死。 这下傅如歌不服了,一股骜气儿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也根本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了。 这时的陆澜舞基本上都是神游状态,乐宛也不知道怎么的像是被绳子困在了椅子上一样,说不出话也动不了,只能干着急。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24章 虚惊一场 傅婉絮就不一样了,她可是真真切切的想要跑出去,可惜只听到她的声音,而且非常小,小的和地上的蚂蚁爬动一样。 傅如歌抱着报复的心态,也配合的演出了惊恐的模样。 只不过她不出声音,这黑灯瞎火的要不是心里素质高,早就被吓死了,不过对方这样做,她也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当做受害人却又能拯救大家才行。 她的表情此刻透过月光,被屋顶上的男子一览无余,他还没有玩儿尽兴,可不能就这么结束了。 刚刚大夫人,傅婉絮,傅婉憙他们的小心思全被他看在眼里,精致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只有冷冷的气息隐隐约约的漂浮在傅如歌的头顶。 屋外已经乱做一团,大家都被吓得不轻,在古代还没有一个不怕死的人,更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这下好戏越来越精彩了,屋顶上几乎都是活跃的气氛,傅如歌只感觉头顶有一群开心果一样。 他们笑个不停,却又很微弱,这种功夫恐怕是大神级别的,她刚刚还想斗妖魔来的,可现在她不敢肯定今天可以活着出去。 老夫人是整个的府中最有地位的人,他早就看出来里面的门道,知道是有心人作祟,其实她倒想知道如歌这丫头会怎么解决。 说到这几个孙女,他对傅如歌的印象要好的多,此刻老夫人居然打算,如果小丫头可以摆平这件事儿,那她就把和五皇子的婚事儿给定下来。 在过两天就是太后寿辰,得让她们几个丫头历练历练。 这个想法在老夫人心中扎根,随后吩咐若竹去禀报老爷,说这次的事情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叫他拿火把,把整个锦绣阁照亮,事情就能一目了然。 这边还在僵持着,那边若竹火急火燎的跑来南苑,来的时候看见整个院子乱糟糟的,老爷和大夫人躲在桃树下,一副惊恐的表情。 另外二小姐已经吓晕过去,正被扶着进屋呢,若竹看到这么震撼的场面心里也是若有所思。 “幸好知道这是假的,不然还真的以为是妖魔作祟呢!”若竹朝着老爷方向跑去。 丫鬟和侍从把老爷夫人小姐围在圈中,若竹一赶到,倒是被吓了一跳。 连忙解释:“老爷,我是若竹,不是什么鬼神。” 大家被今天诡异的事给吓怕了,如今若竹来了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娘总是见多识广,肯定对这件事有交代。”傅赐延是这么想的。 不一会儿大家对若竹的到来,到缓了口气儿,都竖起耳朵想听若竹说什么。 若竹看见这么多目光看向自己,心里也在打鼓,传个话也不至于这样吧! 嘴里也不含糊:“老爷,老夫人叫您把整个傅府的灯给点燃,外加一百盏灯放在锦绣阁周围。” 傅赐延一听,他心中心系宛儿的安危,只能按照若竹说的做。 下人很快便散开去拿火把,或者是点灯。 话说傅府的动静实在够大,为什么隔壁的人就是听不见也看不见呢?仿佛整个傅府消失了一样,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 傅府中灯火通明,可惜外人却怎么也看不见,晚上了大家基本上都已经早早睡下,也没人在意傅府是否消失了。 今夜注定静的可怕,要说他们怕也是情有可原,今晚傅府确实有东西在作祟,至于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屋顶上的男子眼见事情快要败露,干脆送傅如歌一个人情,这样也了却他心中的愧疚。 毕竟上次是误会了人家,还追踪过去,心里难免有些愧疚之意,今晚本来是拿他自己的法宝的,不料来一群不知所谓的胆小鬼坏了他的大事。 这次只是吓吓他们,下次他们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男子突然从屋顶跳落下来,屋子瞬间被砸了一个大洞,这时大部分人都去点灯了,只有小部分人留守在老爷夫人旁边。 这下子大夫人哪里还有落井下石的样子,整个人一副狼狈不堪的状态,还把自家闺女忘得一干二净。 可怜的傅婉絮,在房间里喊破喉咙也没人理她,最后虚脱的晕倒在门口。 这就是恶有恶报的下场! 屋子里黑麻麻的,伸手不见五指,三人都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只有傅如歌可以说话,突然一阵凉风吹来,她感觉到了旁边多了一股凉意,此刻她的汗毛都被束起来了。 要说不怕那是骗人的,可要是出声的话,那她们就中了敌人的诡计,所以打死也不能发出声音。 其实也是如此,玄天剑只对恶人有闭屏的功能,还能跟随主人的心情隐藏任何事物,或者生灵。 要不是今日会漂浮在锦绣阁屋顶上,他才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儿。 领着一群精英在这里捉迷藏,“”话说回来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识破的,居然从头到尾一声不吭,”他开始对她感兴趣了。 在这一刻他化身成为烟雾带走了并不属于他的东西,现场忽然变得明亮,傅府也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 隔壁老王被傅府的灯给吓坏了,今天也不是什么花灯节啊?怎么会有那么多灯在傅府中呢? 老王抱着奇怪的心态,往傅府大门走去,隔壁嘛,就三两步的路程,可是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却让大家的心情由阴转晴。 灯一明亮,就一目了然了,傅婉絮的裙子倒挂在门上,十几个人全部压在一起,头上还有一块门板落下压在众人身上,屋子里的女人几乎都是睡着了。 ”想必是累的吧!” 老爷子第一个走到门口,他见到如此场面心中不免汗颜,“这世上哪里来的妖魔鬼怪,都是自己吓自己。” 当然今天的事儿没人敢往外传,有脑子的人,都明白这是有人故意放过她们傅家。 那到底是为什么会放过她们呢?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 下人把侍从抬回后院的柴房,老爷子第一个拿着火把进入屋子,她看到苑儿惨白的脸色心中大怒,可是心里一想今天这事儿非常蹊跷,现如今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更何况是他呢。 傅如歌现在是非常清醒的状态,可是眼睛身体就是动不了,但是又可以完全听到爹爹的声音。 她要是知道今天这事儿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她肯定会把对方抽个百八十个耳光。 差点儿让她以为,自己会逐出家门,这可不是小事情。 所以,这个人,最后的确被打了一耳光,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在回到屋子内,绿月不知道从哪里和光顺一起回来,正在大门口和老王聊天。 老王:“你们傅里今天有人过生辰吗?”老王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广顺和绿月惊呼:“您怎么知道,今天是我家三小姐生日。” 老王一副知所以然的样子,然后踏步而回。 嘴里念叨:“什么时候一个小妾的丫头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两人不语,这隔壁老王就是讨厌!讨厌! 隔壁老王失望的走回自己家里,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今天是不是脚又抽风了,怎么跑去隔壁家了。”回头想想又继续回家睡觉。 话说现在南苑可不得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住不了人,老爷子吩咐下人让傅如歌和陆澜舞住最好的客房,虽说是客房,但是第一次把客房给小妾住倒是头一次听见。 傅赐延是这么想的:“先让她们住着,以后再说。” 于是傅如歌的生活突然升了一个档次,被丫鬟背着去了新房子。 按理说她该高兴才是,可是从头到尾她都没我有想通过,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想多了只会让人头痛,所以她现在更担心娘亲和绿月的安危。 当丫鬟把她安顿好了,且听他们说娘亲也安顿好了心中才吐了一口气。 可下一刻她要被绿月给气死,这家伙居然背着她和广顺出去买生日礼物。 其实到后来她挺高兴的,不过都是后话,眼下她可是生气的紧。 闹了半天天色已经亥时,大家安排好了就洗洗睡了,大夫人忙着照顾女儿也没有心思去整傅如歌母女两,一个劲儿的忙着找大夫,也没有那个美国时间算计她们。 傅如歌此刻躺在床上聆听绿月和广顺带给她的生日祝词。 傅如歌现在的心情犹如掠过春夏秋冬,心中也是五味陈杂,恨不得把小妮子抱在怀里狠狠揉尼。 唉! 这两人等主子醒来注定是悲剧了。 夜忽然变得安详起来,伴随着强烈的温度,大家的心思也渐渐平复。 今夜他们睡得比往日都好,也不觉得热,更不觉得不安全,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次日,大家醒来好似忘记昨晚的事情一般,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知道什么该遗忘,什么该不说。 早上,老夫人早早的叫若竹去把三小姐请来。 搞得神神秘秘的,若竹也是好奇的紧。 穿过走廊,然后一条条小道,天色还早,大家应该都在休息,所以一路上只看到丫鬟和侍从的影子,主子们都在睡觉,她也不敢打扰她们。 客房那边是北苑,相对于南苑来说条件好的多,但是有一点儿相同,那儿非常僻静,根本没什么人住那边,好在和四姨娘的白鹿堂离的近,这倒是个好消息。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25章 宣旨风波 绿月自从小姐醒来就一直罚跪在门口,这小妮子可是把傅如歌给气坏了。 “天底下没有这么大的巧合,她也不信这次的事儿就这么了了。” 傅如歌正想开始训训这丫头,若竹就悄然无息的来到。 当然愤怒的傅如歌是没有发现若竹的,只是绿月稍微提醒了一下小姐。 经过这么一折腾,若竹理解三小姐的愤怒,甚至有些同情绿月来了。 三人六目相对,若竹先开口道:“奴婢给三小姐请安,老夫人传三小姐过去呢。三小姐陪奴婢走一趟把。”若竹说的很急,傅如歌也不敢拒绝,这老夫人可是她的擎天柱,没了她,她就会被摔死,可不能怠慢了。 说着白了绿月一眼,示意我没回来,不许起来。 绿月秒懂,知道小姐是关心自己,此刻突然不觉得委屈,倒是非常享受这个过程。 在她回味的时候,她们家小姐已经不知所踪,不过不重要了,她知道小姐的苦日子也算到头了,她高兴,非常高兴,所以乐呵呵的跪在地上一天。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另一边,老夫人在软榻上乘凉,早上的温度是最适宜的,所以大家都睡得比较沉,她琢磨着让小丫头高兴高兴,期待丫头惊讶的表情。 傅如歌和若竹很快来到老夫人的房间,屋子里点有熏蚊子的草药,里面还加了淡淡的玫瑰香,既好问又不腻,香味调的非常恰当。 这时的傅如歌灵机一动,不如他也弄点儿面膜,给老夫人用,这样她的保命符就稳了。 老夫人,静静的看着傅如歌,不语。 她的这点儿小心思,老夫人自然看不出来,再说了老夫人又不是神,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看的真真的,再说了也一大把年纪了。 老人总有犯糊涂的时候。 傅如歌对着软榻上的祖母行礼,老夫人高高兴兴的对视傅如歌道:“如儿啊,今日祖母叫你来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一句话把老夫人对她的宠爱发挥到了极致。 一句话也把傅如歌吓得不轻?“终身大事?她才十四岁好吗?怎么可能就嫁人。”傅如歌当然不知道要十六岁的女子才可以婚配,就算她知道估计也不会同意。 所以跟着老夫人打太极:“祖母,如儿知道您心疼如儿,可是孙女还没到婚配的年纪,大姐明年就可以行成人礼了,倒不如给大姐说门亲事要更好。” 老夫人一听立马不高兴了,:“怎么,你以为老身还坑你不成。”意思是,对方不会太差,相反倒是很好。 傅如歌自然而然的理解为:“老夫人生气了,这可怎么办。”傅如歌表现出一副很为难的脸色。 但是在老人眼里,这就是矜持,不好意思的样子,所以也自动理解为她同意了。 也不在多说。 然,傅如歌以为老夫人懂她的意思,脸上浮出大喜的表情,在加上明天就是太后生辰,这事儿八九不离十。 老夫人吩咐傅如歌明天穿好看一点儿,今日就不用陪她了,明日穿好看一点儿来她这儿。 老夫人以为傅如歌懂了,然后示意若竹送小姐回屋。 昨晚的事情,她一定没睡好,所以…… …… 烈日从东方升起,一缕微光照耀在大地上,使得大地的生灵感觉温暖,和舒适。 老爷子是第一个醒来的人,他坐在床头观望他的宛儿,经过昨晚一事,他觉得宛儿在她心中的地位直线攀升。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会这么样。 第二个起床的就是傅婉絮,她一肚子火正找不到地方撒气,所以一大早的就跑去找她娘评理。 可怜的大夫人刚睡下,就被宝贝女儿给闹醒了。 第三个醒来的便是二小姐傅婉憙,她可不像大姐那么鲁莽,只是在楼上观望,北苑的方向。 她平时可很少在楼阁上观望,毕竟站在楼台上会引来外面的男子窥探,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自然是不能见人的。 所以她今日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就是等着看,傅如歌的笑话。 “大姐向来霸道,这次傅如歌有的你受的!”当然她的心里在狂笑,这样才解愤嘛。 傅赐延今日请了一天假,在家里陪同女儿和夫人们。 慈宁宫中。 太后传召小李子前来:“小李子。” “奴才在。”小李子朝着太后行礼。 “去,传我懿旨,宣傅尚书一家明日来宫中赴宴。”太后坐在软榻上慢条斯理的说着,她对着小李子招手。 …… 太后单独对着小李子说了一些话。 随后,小李子迅速的走出宫门,往傅府传旨。 太禹国在慕容礼的管理下,风调雨顺,百姓合家欢乐,衣食无忧。 但这只是离京城不远的城池。 比较偏远的,还是有吃不饱穿不暖的现象。 街道上车水马龙,一个个商贩呼喊着自己的广告词。 小李子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了城南傅府。 只见一个身穿太监服的男子,和一个瘦小的小太监从马车里走出来。 傅府门卫见宫里有人,急急忙忙去通报老爷,和夫人。 接着。 两人一前一后踩着猫步缓缓走入傅府内。 门卫恭敬的行礼,小李子挥了挥他的玉手,然后直接走向傅府大厅。 这个太监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名小李子,他平时就爱听拍马屁的话,整个人气质也妖里妖气的,不过小李子重情义。 想当初他被皇后诬陷差点儿送命,还是傅府的五夫人给她解的围,虽说傅赐延把这件事不以为耻,但小李子对傅府的关照还是一如既往。 “谁说他们无情,只是身在皇宫,他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一入宫门深似海,他能报恩实属难得。” 画面一转。 傅府有四个苑子,东南西北各一苑,北苑是用来招待客人,南苑就是丫鬟婆子住的地方,虽然比一般贫苦人家要好,但是小姐和丫鬟住在一个苑子,总是不好。 傅如歌已经回到了北苑,听闻娘亲还未醒,心里非常懊恼,如果被娘亲知道了父亲有多在乎四姨娘,估计又得哭成泪人了。 傅如歌守候在床边,等待娘亲醒来,但是手也没闲着,她叫绿月弄了一些各种各样的花瓣。 这丫头在研究调香水,现在是奔着试试看的心态制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儿事儿做。 两人在屋子里倒腾着,完全没把南苑的怨气放在心上。 另一边,桃花树下,两母子开始窃窃私语。 “娘,你今天一定要把那个灾星给我撵出去,不然我就绝食!”傅婉絮威胁姬安,试图达到目的。 “好了,絮儿,娘知道,该怎么做,你就别担心了,我这就去教训教训他们母子两。”说着抚摸着闺女的长发,安抚她的情绪。 傅婉絮嘟囔着嘴,表示不解愤。 大夫人在心里发誓:“乐宛!傅如歌,还有你陆澜舞!居然敢联合外人来作弄本夫人,此仇不报我姬安誓不为人,本夫人一定要让你们吃尽所有苦头,不然难解我心有之恨!”想归想,脚步也没停。 大禹国的天气都比较炎热,这会儿还不到已时,太阳就晒得大家脸上火辣辣的。 傅婉絮已经热的不行,但还是坚持让娘去收拾那对母女,可见傅婉絮的怒火有多强。 两母女,打算走去北苑,找傅如歌的麻烦。 路上,大夫人用眼神安慰她的宝贝女儿,见絮儿如此恼火,她心里也不好受。 所以路上她们没什么心情去看那些不重要的风景,只顾着径直的往前走。 穿过花园。 两人路过大厅,见宫里来人,心思又开始转向大厅。 府中丫鬟给大夫人说明缘由,便退下。 只留下两母女在原地微楞。 大夫人神色严肃,对着傅婉絮道:“絮儿,我们先去大厅,说不定宫里有什么好消息传来,你不是很想见九皇子吗?”姬安看女儿羞涩的样子,心里也暖了许多。 “娘!”傅婉絮不好意思的扭头,那样子要有多娇弱就有多娇弱,要是从远处看,还真的有一股柔若无骨的气质。 姬安用手拉着宝贝女儿:“好了,娘逗你的,我们快去大厅,不然李公公等久了,我们可有的受了。” 傅婉絮含蓄的点头,随后也没在闹着去北苑找傅如歌麻烦。 两人,笔直朝厅中走去。 另一边,傅赐延把四姨娘看的死死的,深怕她有个闪失,乐宛还在昏迷状态,根本不知道老爷子的反常。 所以当下人来报:“老爷,宫里来人了,您马上去一趟。” 按照规矩,太后懿旨是要全家领旨的,可傅家有一个常年驻守边关的将军,所以太后特准,“傅府只需要尚书大人,和夫人接旨即可!” “好,本官知道了。”傅赐延有些舍不得离开,眼里盯着乐宛久久不肯收回。 下人在外面催促,傅赐延最后狠下心来,决然离去。 下人,也蛮同情小姨娘的,现如今还昏迷不醒,老爷也从不过问一句,“唉!下人心里在为小姨娘默哀。” 再回到大厅,丫鬟奉命,给李公公奉茶,她手里拿着一碗青花瓷的茶盏,盏是半掩着的,一股幽幽的茶香开始飘入到公公鼻中。 “你家大人呢?太后娘娘懿旨,居然也敢怠慢?”说着说着就用手拿起了茶盏,开始品茶。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26章 入宫前夕 丫鬟吓得立刻跪在原地,:“奴婢不知,还请公公恕罪!”丫鬟不停的的在地上磕头,额头上已经有明显的红印。 李公公慢条斯理的品茶,一点儿也不在乎地上的丫鬟。 这个时间管家有事不在府里,夫人小姐们又受到惊吓,所以才没什么人主持大局。 小李子心想“倒是这位尚书大人,他有些奇怪,自己已经来了有些时候了,怎么还不见尚书大人前来听旨?”所以他才没理地上的丫鬟,继续品茶。 小李子踩着猫步坐在了主位上,心里思索着什么,一旁的太监自然当做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傅府的大厅非常奢华,这也拜大夫人所赐,她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土豪。 手中有田有地,一个月下来都有几百两的收入。 再加上娘家有些房产,生意,他们傅家真的不缺钱。 铃铃铃,一种金步摇的声音飘入李公公的耳中,他还是不客气的品茶,并没有起身。 屋外来的正是大夫人,和大小姐,两人穿戴整齐,头上手上挂满了首饰,一看就是土鳖那种。 母女两一前一后进门,小心翼翼的打探李公公的喜怒,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个阉人。 傅婉絮见到李公公的那一刻,眼睛已经在翻白眼,要不是大夫人训斥着,她就要耍大小姐脾气教训教训这个阉人! “一个太监,凭什么坐在傅府的主位上。” 她气的是,自己都没座上去过,到便宜一个阉人,她能不火吗? 李公公就这么干坐着,大夫人立直了身体站在大厅中央,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看的一旁的小太监,嗤笑不已。 “这尚书夫人,也太逗了,居然看到李公公不打招呼,这下有好戏看了。” 丫鬟还在继续,大夫人已经闻到了血的味道,但李公公不发话,她哪里敢说。 且不说今日她们没有按时领旨,要是李公公在太后面前说个一二,这不是要毁了他们一家的前程。 这种事儿她可不能做,要做也是陆澜舞那个小贱人做,一想到她,大夫人就恨的牙痒痒。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半刻钟的时间过去了,还是不见尚书大人的影子。 这下李公公坐不住了,他有心包庇,可惜时辰过得太快,再这样下去要是被传回了宫里,他吃不了兜着走。 小李子大手一挥,大怒:“尚书大人在何处?还不出来听旨!”小李子心里希望尚书能及时赶到,不然他也无能为力了。 门外传来跪地的声音,傅赐延拖着疲惫的身体跪在大厅门口,小李子见机行事马上宣布太后懿旨。 “尚书大人接旨,奉太后口谕,明日尚书大人可带家中女眷参加太后的寿宴,钦此!”小李子一气呵成,没有一丝停顿,换别人可没有这么大的肺活量。 大夫人和府外的下人早早跪下,李公公不说起来,他们只能跪着。 小李子现在也只能公事公办,实在是耽搁的时间太久了,他要马上回去复命,所以直匆匆的走了,也不理他们一大家子。 大夫人心中大喜,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要是能和太子结亲,那么絮儿以后就是皇后。 姬安想想就笑的合不拢嘴,也没在意老爷子的怪异,拉着女儿就往闺房走去。 “娘,你干嘛?”傅婉絮还真心不懂娘为何要如此,可是看她笑的那么灿烂,她也只好被拉着跑。 心中有些怨言,但还是忍了下来。 大厅里,只剩下丫鬟和老爷子,傅赐延一想到傅如歌那个丫头心里就来气,起身便开口。 :“来人去通知三小姐,明日和她娘不准踏出房门一步,否则逐出家门!”老爷子这次可真是火气不小。 “是,大人。”丫鬟前去传话,老爷子心里才舒坦了一点儿。 他心里想着二女儿昨晚好像晕倒了,不知道怎样了,得去看看。 “来人,把大夫叫去二小姐房间里,我随后就到!” “是,大人!”又一个丫鬟去离去。 大厅里越来越少人,老爷子也转身离去。 良久,来到傅婉憙的闺房之中。 傅婉憙的屋子非常奢华,一进门就是珍珠壁帘。 接着是上好的古董家具,在进去就是她的闺房。 傅赐延隔着帘子慰问二女儿。 傅婉憙又不是傻子,她刚刚看到父亲过来,就马上下楼并且还装作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可是接下来他听到父亲说话,脸色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憙儿,今日太后邀请我们一家明日去赴宴,原本为夫还想带你一起去,不料你的身子骨不行,所以明日你还是在家修养便是。” 傅婉憙一听脸色大变:“爹爹,女儿没事儿,只是天气有些闷热,不想出去走动罢了!”她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此刻她的床头还有冰盆子在冒烟,还说热?骗谁? 傅赐延也没想那么多,:“女儿没事儿就好,那为父先走了,你自己去库房挑一件礼物送给太后!”扔完这一句傅赐延就迫不及待的走了。 傅婉憙正想去北苑炫耀一番,说着带着贴身丫鬟香儿,去库房挑东西。 话说,大夫人也在库房里选着礼物,他们家也算的上是京城第一世家。 傅家祖上三代都是朝中重臣,所以家底自然好。 傅赐延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她们嫁的都比较远。 所以很少有来往,今日他突然心血来潮,想给姐姐没没没们写一封家书。 说着就往书房里走去。 北苑。 傅如歌在床头和绿月讨论用哪一种花瓣来配合香味,绿月自然是不懂,小姐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丫头趴在小姐跟前:“小姐你这是要办花瓣节吗?弄那么多花办?它们真的可以弄出香水?”打死绿月,她不相信小姐会这些。 在绿月眼里,小姐拿着一根小竹筒,放在一个茶杯里,而且里面放了一些各种各样的花瓣,底部是一个超大号蜡烛,此刻蜡烛正燃烧着熊熊烈火,把水杯里的冷水烧的滚烫。 绿月怎么也不懂就一个蜡烛,一个茶杯,外加一根竹筒,对了还有头上的琉璃盏! “小姐,这琉璃盏是用来干嘛的?”绿月终于忍不住提问,她已经憋了好久,现在才问出来实在难有些难为她。 傅如歌正弄的入神,哪有那个美国时间理小妮子,聚精会神的看着茶杯里的沸水,眼睛都没乍一眼。 绿月也学的有莫有样,眼睛盯着茶杯一动不懂。 算算时辰已经到了饭点,绿月的独自咕噜噜的响着。 傅如歌也同样肚子咕咕的叫唤。 不过她没有在意,这次香水提纯就看现在。 绿月也坚持了一小小下,见主子不为所动,干脆自己去厨房弄些吃的,自己饿了不要紧,可千万别饿着小姐。 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不需要节省什么生活开销。 绿月没打扰小姐,小心翼翼的出门,走时见小姨娘在床上坐着,吃惊了一下。 “您,怎么起来了,嘘!”绿月示意不要打扰小姐,她正在关键的时候。 绿月低声道:“夫人,奴婢先去弄些吃的,您先躺着,先不要吵着小姐,就那个东西她捣鼓了一个早上呢?”绿月怕夫人不理解小姐,万一让小姐功亏一篑,她肯定非常恨自己。 陆澜舞已经看了她们一个早上,要说话早说了,不过绿月这丫头可真的是忠心,居然敢和我这么说话! 陆澜舞也扔出一个理解的表情,然后继续装睡。 “还别说,有了闺女的冷盆子,在房里,睡觉也觉得舒坦,完全没有热的感觉。”陆澜舞已经把爱转接到闺女身上,至于老爷,她从来就没有奢望过什么。 只求他们母子平安! 库房。 傅婉憙和傅婉絮打了起来,大夫人在哪里已经hold 不住了。 傅婉絮:“我是大姐,这对金银耳环是我看到的,应该归我!”傅婉絮一向霸道,她才不会对妹妹客气。 傅婉憙此刻也没了淑女的气度:“大姐,你这样我可要告诉爹爹,你以大欺小。”说着一副可怜模样,看的大夫人想吐。 大夫人想插嘴,可是傅婉絮不让:“娘,你起开,我到要看看今天谁才是傅府长女。”傅婉絮这次怎么就长脑子了? 知道用身份压人!大夫人心中甚是欣慰:“絮儿不愧是未来皇后,居然能有这么大的气势,好样的棒棒的!”大夫人在心里为闺女加油。 现在她的心情犹如歌中所唱:“就这个feel 倍儿爽 倍儿爽!这个feel 倍儿爽 feel feel倍儿爽 爽爽爽爽!”(你们自己脑补一下画面!可以自由发挥。) 傅婉憙不服气了,她娘死的早,从小都是被傅赐延扔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宠爱。 以前他们老爱愚弄傅如歌,现在欺负不了如歌,就像往另一个方向发展。 所以傅婉憙红着个小脸,娇怒道:“大姐,欺负人呜呜……”她什么也不会但哭的本领可是一流的。 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哭了再说,她还以为傅婉絮还是以前的大姐,什么都让着她。 家里三个姐妹,就属二妹最得宠,今日她死也不会放手。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27章 蜜蜂无敌 傅婉憙见事情不妙,使了一个眼色给香儿,让她去找爹爹。 香儿和小姐非常默契,一点就透,不想绿月那个丫头那么实在。 香儿趁她们的注意力不集中在身后,所以悄悄地跑了。 说实话金银在那时候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但这对耳环非常特别,相传她有美容养颜的功效,是个神物。 在大禹国这中神物只有凤毛麟角,傅府能出现一个,就可见家底有多深厚。 傅婉絮见自己赢了,一点儿成就感也没有,欺负傅婉憙还是没有傅如歌过瘾,此刻傅婉絮一拍脑门:“哎呀?娘呢?”她左右查看,也不见娘亲的影子。 最后在墙角找到,原来娘被她推入角落里了,可见刚刚傅婉絮的力气有大多。 更搞笑的是,大夫人的坐姿势非常优美,臀部朝地,两手拖在地上,炸一看有点儿像是乞丐席地而坐的样子。 古代女子注重就是礼仪,和教养,这两样她们都没有。 “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在这里展现一点儿没错。 傅婉憙笑的非常含蓄,但在大夫人眼里,这个女人已经成为她的第二号公敌。 “咳咳!”大夫人优雅的起身,接着拉着闺女的手得意洋洋的走出库房。 傅婉憙那个鄙视啊,两人就是视而不见,嘚瑟的往外走去。 傅婉憙看的那个恨啊! 她们走了,傅婉憙也没有挑礼物的兴致,顺手拿了一对价值千金的玉如意,就往门外走去。 “欺负不了大姐,还拿捏不了一个庶女?”傅婉憙现在自信心爆满。 拿着玉如意,屁颠儿屁颠儿的走了。 北苑。 傅如歌已经练好五个小瓶香水,有清香型,性感型,浓烈型,魅惑型,淡香型。 这几种她觉得有必要拿去给老夫人试试。 “这个天气比较招蚊子咬,这种淡香型香水,特别适合老人。”傅如歌还特意添加了香草。 香草可以缓解疲劳,也能安神养生,最特别的是还防蚊子咬。 傅如歌眼看大功告成,简单收拾一下,然后急急忙忙跑去老夫人得院子。 半路上,傅婉憙在前面堵着傅如歌,后面是傅婉憙走来。 一前一后她无路可退,“好吧!既然你们自己找上门来,那不要怪我不客气!” 刚刚傅如歌研制了一种招蜜蜂的香水,记住不是招蝴蝶的那种哦。 等下就往她们身上死命的撒,看你两还嘚瑟。 傅婉憙:“妹妹这是去哪儿啊?怎么不给姐姐问好呢?”她双手叉腰,一手一个玉如意,看起来很是悠闲。 一边。 傅婉絮一见傅如歌就脑残:“你这个灾星,看我不打死你!”语毕,开始动手动脚。 傅如歌哪里是她的对手,见不对劲马上转头就跑。 傅婉絮可不是吃素的,今天不撒气,她可睡不着,所以她追着傅如歌到处跑。 …… 一炷香功夫后,傅如歌已经跑不动了,虽说是长跑冠军,也不是这么折腾的。 傅婉絮就更不用提,一张小脸红扑扑的,非常稚嫩。 她的气质有着少女的应有的朝气,还有属于女生特有的韵味。 傅如歌相比较就是一个大老粗,没什么气质,勉强算得上水灵。 一个小姐三餐吃不饱能长个吗?话说才十四岁不着急。 傅婉憙一直在旁看热闹,现在就是她的表演时间。 “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有请我们的作死冠军上场。” “呦呦!大姐三妹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傅婉憙故意嘲讽他们。 傅如歌,悄悄地在院子里撒下了香水,估计一个分钟时内蜜蜂便会赶来。 傅如歌不管他们怎么说,一股脑的往老夫人房间跑去。 姐妹两以为自己胜利,心中自我感觉良好,一种过瘾的感觉漂浮在他们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傅婉絮对着傅婉憙闷哼一声,转身就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傅婉憙也一样:“只要能欺负傅如歌,她就高兴,今天回去睡个美好的下午觉。” 时间一晃又是下午,傅府院子里的花草被烈日灼伤的七七八八,只留下一团奄奄的残叶生在树枝上。 院子外的花田里,有各种各样的蝴蝶,它们翩翩起舞,像是一个柔美的少女一般。 蜜蜂也随之采花蜜,它们舞动黄色的臂膀,在花蕊中吸取养分。 阵阵微风拂过,蜜蜂闻到了一种稀罕的香味,它们一股脑的往香味的源头飞去。 一大群蜜蜂,那可是有上万只,全部飞向傅府院子。 傅婉憙拿着玉如意早早的离开,“今日和大姐闹腾,可真费劲,光是这烈日已经要了她半条命了。”她现在回想自己怎么可能在院子里晒一炷香的时间,而且还不会感觉到热。 现如今一身的汗水,她可不喜欢那种臭臭的味道。 嗡嗡,嗡嗡,一大波蜜蜂正在来临。 傅婉憙已经看不到她的影子了,就留下傅婉絮一个人在院子里,晒太阳,她今天也真是闲的。 休息够了以后,傅婉絮也打算回去休息休息,“今天真的累的不行,得让娘弄些燕窝补补才好。”她的想法是,吃了才有力气战斗。 “话说好好强的人,都这么爱吃吗?” 嗡嗡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傅婉絮感觉到了异样,可是看来看去没什么奇怪的啊? 她的两只脚狠狠的踩在地上发泄一番,:“叫你们吓我?叫你们吓我!” 趁这个空挡,傅婉絮才撒完了气,心里才彻底的舒心。 傅婉絮也真是的,和一块石头较什么劲,还真的把自己当三岁小孩了? 正是幼稚! 蜜蜂的聚集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钟就飞到傅府上空,傅婉絮还觉得老天爷宠爱她,用云给她打伞,心中自信感爆满! 谁知,蜜蜂顺流而下,一群狂扫傅婉絮的小身子骨,那个锥心刺骨的感觉,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虽说是家蜂没有刺,但是被上万只蜜蜂蛰,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傅婉絮刚开始觉得像是有千万支针在刺入皮肤一样,接着就是疼痛感袭便全身,从额头到脚趾没有一处好肉。 可怜的傅婉絮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人理啊。 好在蜜蜂蛰了就走,要不然再来一下,她可受不了。 傅婉絮也是吓怕了,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躺在地上任蜜蜂蛰,那种痛苦是她这辈子都没有禁受过的。 蜜蜂来的如此突然?这一切难道是偶然?她不信,倔强的信念在她的脑海里发芽,她身体已经痛的痉挛都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可见她的意志力有多坚强。 院子里的没什么景物,就一颗桃花树座立在院子中央,四处就是一些花花草草,并没有什么特别。 傅婉絮愣是忍着疼痛走回了自己闺房。 此时已经过了午时,傅赐延已经吃好了午膳,今日乐宛还没醒,他也没了昨日的担心。 傅赐延身为朝廷命官,自然有大事要处理,所以基本上下午都不在府中,今日也一样。 挑好太后的寿辰礼物就是他今天的事情。 大夫人,也被傅赐延叫去陪同,毕竟女人懂女人,他一个大老爷们实在想不出什么花样。 老夫人住处。 “祖母,祖母。”傅如歌清甜的嗓音响彻在老夫人的屋子里。 这时老夫人已经午睡,被小丫头这么一闹,她哪里还睡得着。 “若竹,去看看是不是三小姐来了!”老夫人可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丫头。 若竹领命。 傅如歌是的懒散性子,不喜欢那种约束的礼仪,但是生在古代必须入乡随俗。 所以酸溜溜的说出:“祖母,午安!”心中有千千万个不愿意不愿意在脑海里浮现。 “如儿乖,来,让祖母看看!”老夫人招亲示意傅如歌来到她的床头。 傅如歌自然理解老夫人的意思,手里捧着那款淡香的香水,往床头走去。 若竹很是贴心的退下,在一旁守候,等待老夫人差遣。 “如儿,今天又带什么稀奇的玩意儿给祖母啊?”这话有期待的意思。 “呢,祖母您看,这是孙女专心研制的香水!可好闻了呢。”傅如歌把香水拿出来,然后打开瓶盖给老夫人闻闻。 “嗯,不错,有莲花的清香,茉莉的柔香,不错不错。”其实她爱的要死,但在晚辈面前还是要做做样子。 傅如歌也聪明了一次:“孙女这是专门给您研制的,您要是喜欢,孙女天天帮你弄!”心里吐槽:“可不能天天,这玩意儿可是会累死人的。” “如儿,真乖。”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 傅如歌见目的达到,也不敢多留:“那,孙女就不打扰您休息啦,这个呢只要涂一点儿在手上或者衣服上就可以了。”之后傅如歌把这款香水的功效制作方法传授给老夫人。 她虽然听不懂,但是觉得新鲜,她一把年纪了还没有见过这么稀罕的东西,这种可比香囊好的多。 老夫人是越来越爱这个孙女了,她们两这么聊着聊着就是一个时辰,傅如歌还想给四姨娘送些去。 这样她就能更好的抓住爹爹的心,这样娘亲的日子才会熬到头。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28章 入宫 北苑。 绿月拿着午饭在桌子上,等待小姐归来,可是一炷香过去了,又一炷香过去了,小姐还是没回来,现在都快两个时辰,小姐到底跑那儿去了。 陆澜舞很是担心,她觉得这两天有些太放纵女儿,不然怎么会成天见不到人影,但是直觉告诉她,女儿这是在为她们的未来做打算,一说到女儿,陆澜舞的心情就开始犹豫。 “都是自己太没用,没能给如歌一个良好的环境成长。”陆澜舞就是这样,一想到过去就刹不住车,老是往忧愁的方面想。 傅如歌已经往白鹿堂跑去,老爷子也在集市挑好了礼物,准备回家早些休息,明日参好参加太后的寿宴。 傅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其中走廊就有上百个,亭台楼阁更是数不胜数,傅如歌转了好大一圈儿才回到白鹿堂。 乐宛因为昨晚的原因,所以醒的晚,丫鬟见四姨娘起身连忙扶着她,怕她摔倒。 “芙儿,去把我的衣服拿来,我要去看看如歌和姐姐他们怎么样怎么样了。” 陆澜舞虽然比乐宛辈分小,但是私底下她还是叫她姐姐的。 这样显得亲切,本来妾都是一样也不分什么高低贵贱。 芙儿,担心主子吃不消,也不忍心告诉小姨娘的惨状:“心想这可如何是好。” 四姨娘从芙儿脸上看出端倪,便查问:“实话实说,别吞吞吐吐的。”乐宛有些生气。 芙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完,乐宛也听明白了,现在去关心姐姐确实不恰当,老爷开始注意她,心疼她,她应该高兴才是。 可现在的乐宛,没有她想象中的高兴。 毕竟姐姐也是老爷的夫人,她一个人独享老爷的爱,心里非常过意不去。 芙儿也是个聪慧得罪丫头:“四姨娘可不能这样想,您知道小姨娘的出身,就算老爷心疼她,也会被世人笑话,不是奴婢故意贬低小姨娘,这就是事实。”芙儿露出非常坚定的表情。 乐宛听完才安心一点儿,心中的愧疚才没那么浓烈。 路上。 其实傅如歌根本没打算进宫,她只想把老夫人哄高兴,然后让娘亲过得好点。 在古代,宠妾灭妻可是要浸猪笼的,傅如歌见不得娘亲吃苦,她在心中安慰自己“只要多多挣钱,让娘亲衣食无忧不也挺好的。” 傅如歌想着想着很快来到白鹿堂门口。 “芙儿?芙儿?”傅如歌径直走入房间,她的两只大眼睛环顾四周,嘴里念叨:“怎么没人?。 内堂。 四姨娘听到如歌的声音,顺口吩咐芙儿,给她更衣。 芙儿手脚麻利的给夫人穿上衣服,然后扶着夫人坐下。 四姨娘也不知道怎么的,身体总是提不上劲,“芙儿,你去外面把三小姐请进来吧!”她的手无力的放在梳妆台上。 芙儿担心的看了看,然后在往前厅走去。 一路上,芙儿还是很担心主子的身体,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门槛。 “碰!”芙儿的身体开始微微倾斜,突然一只小手把她拉住。 “吾”她被自己给吓到,要不是傅如歌眼疾手快,她肯定得摔在地上。 “芙儿有罪,差点儿撞到小姐,还请小姐恕罪。”芙儿怎么说也是丫鬟,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差点儿惊吓到小姐,自己心里当然过意不去。 傅如歌挥挥手表示不在意:“四姨娘好些了吗?芙儿?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傅如歌以为芙儿是不小心,并没有在意那么多。 “对了,三小姐,夫人叫您到屋子里去。”芙儿连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嗯。”傅如歌脚底抹油,没等芙儿反应过来,就往内屋跑去。 “小姐,您慢点儿。”芙儿关心道。 四姨娘一直是个喜欢清净独居的人,家里平时也没有备什么好的茶叶。 芙儿在前厅里左右为难,到底拿什么来招待三小姐呢? 想了想,还是觉得用昨日收集的晨露泡茶,比较妥当。 接着走出房门,往厨房去烧开水。 内屋。 傅如歌缓缓走进内屋,屋子里没什么摆设,除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就只有一个梳妆台。 此时四姨娘就这么无力的坐在凳子上,样子看起来颇为憔悴。 从远处看,四姨娘的容貌非常柔美,有闭月羞花之容,她精致的双眼,明亮无比,高高的鼻梁,像是雕刻上去一般,一张性感薄唇,妩媚至极。 她今日只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式,却也掩藏不了她的美,头上很素净,却给人一种清晰幽静的感觉,乐宛穿的衣服是米白色的锦服,上面是抹胸,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此刻她也不说话,从后面看真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 一旁,傅如歌故意放慢脚步,朝着乐宛身后走去,接着轻声道:“四姨娘。” 乐宛轻轻回眸,见傅如歌没事儿心里的石头才落地。 “坐如歌,姨娘有事儿问你。”乐宛也不知怎么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她的左手在太阳穴上按了两下。 “四姨娘,看您的脸色,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傅如歌露出担心的表情。 乐宛说的有些勉强:“我没事儿,到是你,我刚刚听芙儿说,明日太后寿辰,您怎么看。”乐宛还是担心傅如歌。 “有劳四姨娘操心了,明日如歌不想参合进去,您也知道大姐和大夫人的为人,她们肯定不会让如歌去的。”傅如歌才不想去皇宫,哪里可是是非之地,还是离得远远的比较好。 “说的也是,那这次我们便静观其变,你觉得怎么样?” 傅如歌的薄唇轻启:“四姨娘说的在理。” “对了,姐姐怎么样了?”乐宛关心道。 “回四姨娘,娘亲没事儿,只是被吓到了,休息几日便可复原;您说昨晚那是意外还是真的鬼神作祟?”傅如歌不敢肯定他的想法。 “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这事儿可以以后再提,眼下我们该怎么做?”乐宛说话也不那么拐弯抹角,就把如歌当自己人。 傅如歌也不想提起那晚,现在想想都不寒而栗,倒不如和她说说大姐的事情,“如歌告诉您一件高兴的事儿。” “哦,愿闻其详。”乐宛对傅如歌的话提起了兴趣。 …… 傅如歌把傅婉絮在院子里被蜜蜂蛰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乐宛开心的不行,双手拉着傅如歌道:“如歌,做事还是点到为止。” “嗯,谢姨娘教诲。” 一时间,傅如歌陷入沉默中。 乐宛见傅如歌站着说话,不经失笑:“你就打算这么站着。”乐宛看出她的小心思,故意岔开话题。 傅如歌这一刻才想起,自己是来送香水的,她快速从袖口里拿出香水递上。 “咦,这是什么,好香啊!”乐宛看见这么稀罕的物件,非常兴奋。 傅如歌解释道:“这个呢叫香水,是如歌自己调制的。”接着又开始把香水的用法给乐宛一一说道。 两个女人陷入无止境的讨论中。 烈日炎炎,院子里的温度都能可以烤熟地瓜,由于傅如歌的发明。傅赐延吩咐冰窖所有的冰都用来镇署。 冰在大禹国算的上第一稀罕物,因为大禹国常年炎热,所以大部分城池基本上缺水。 皇宫中。 从神武门到慈宁宫,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在忙碌着明日的寿宴。 此时的御花园非常热闹,几个皇子在谈论送皇奶奶什么寿礼。 大皇子,慕容洺为人忠厚老实,平常没少被弟弟们愚弄。 今日也一如既往。 “大哥,你看!地上有只老鼠向你跑来。”说话的是二皇子慕容逑。 他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愚弄大哥。 “二哥,你就别拿大哥开玩笑了,都已经火烧眉毛,你还有心思玩儿。”这位皇子排行第三,平时喜欢读书写字。 今天中午他们哥几个是来讨论送母后还有皇奶奶的礼物,刚到齐,二皇子就不安分。 “老二,你下次能不能说个新鲜点儿的,这个一点儿也不害怕。”慕容洺也是看弟弟们在,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镇定。 御花园里有一个石桌,兄弟几个坐在石凳子上,讨论今日的主题。 “往年母后生辰都是我们几个单独过得,今年为何要和皇奶奶一起呢?”老三提问。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三弟,不是二哥说你,你从小就不喜欢热闹哪里知道过生辰有多美好。”慕容逑得意洋洋的说道。 其余两人,不以为然。 “三弟,有什么就说,兄弟之间不用这么客套。”慕容洺显得非常不耐烦。 “就是,就是。”老三慕容文附和道。 “好吧,看在你们这么诚恳的份上,本皇子就大发慈悲。”慕容逑一副慷慨大方的样子。 “其实母后这次和皇奶奶一起过生辰就是为了给我们纳妃!”慕容逑说的口水直流。 “怎么可能?我们都没有到纳妃的年纪?”慕容文开始反驳。 “二弟,你到底知不知道,不知道可不要瞎说。”慕容洺好心提醒,这可是在宫中不是他们的府邸,小心隔墙有耳。 慕容逑哪里懂大哥的暗示,自己自顾自的幻想明日的情景。 “唉,二哥这是彻底没救了。”慕容文叹息的起身。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29章 故意坑害? 慕容洺也跟着起身,“今天看来是没时间讨论,唉,还是自己回家想想,要怎么送礼吧。” 御花园里只留下慕容逑一人在哪里幻想明日的画面。 天色越来越热,当微风拂过地面,一层枯叶被四面八方的风吹的到处都是。 一眨眼,一片黄色的叶子飘在慕容文的嘴唇上。 “呸!”慕容逑两手在唇瓣煽动,“噫,真晦气。”接着朝着他们的背影大喊“我会让你们知道我说的是真的。”慕容逑非常不满大哥和三弟的表情。 一个人对着空气大喊:“哼,走着瞧!”慕容逑利落的从石凳子上起身,走的时候还不忘摸摸他的长发飘飘。 哥就是这么自信,你能怎么着? 傅府门外。 一辆马车缓缓向傅府而来,紫色的车身略显神秘感。 日头正辣,车夫赶着马车全身湿透,车里的傅赐延也没好到哪里去。 “怎么回事儿?还没到吗?”车里经过能工巧匠的特殊处理,光是折射不到车厢里的,只有打开窗帘才会热。 这家伙肯定是逛街逛的不耐烦了,想来也对,堂堂尚书大人,买个礼物还要亲自动手。 能不发火? 傅赐延也陪夫人回府,第一时间往正厅走去,逛了一个上午他也有些乏了。 傅赐延扔下一句:“其余的事儿给我准备妥当,老爷我也乏了,先回屋。” 大夫人对着傅赐延行礼:“老爷慢走。” 大夫人毕竟是傅府的当家主母,只要是内院的事情她都会搭理。 一个穿着绿色长裙的丫鬟,手里拿着瓶瓶罐罐在姬安面前走过。 大夫人一看就知道是女儿那里的小丫头,语气严肃道:“忙忙慌张的,到底什么事儿?” 丫鬟吓得七魂不见三魂:“奴婢知罪,冲撞了大夫人,请大夫人恕罪。” 小丫鬟不停的磕头,想请求姬安夫人得罪原谅。 大夫人摆出当家主母的姿态:“你们先去库房准备好,本夫人随后检查。” 后面三个丫鬟领命,领着寿礼静悄悄的走了。 大夫人这才问道:“小姐出了什么事儿?你拿着那么多药瓶干嘛?” 丫鬟如实告知,见大夫人脸色铁青,一口气二儿也不敢出。 姬安大怒:“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小姐送去!” 丫鬟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向小姐的住处。 姬安心里想了一计:“这件事,一定是傅如歌搞得鬼,她今天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姬安快步走向老爷的屋子,心中期待“老爷可千万别睡下,不然絮儿的伤就白受了。” 景丽堂。 傅赐延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乘凉,丫鬟在旁边侍奉,日子过得非常惬意。 依姬安夫人的性子,肯定得把这件事情搞得人尽皆知。 说着她就哭丧着脸往这边走来。 屋外。 “老爷,老爷,你可要为絮儿做主啊!” 姬安夫人哭的梨花带雨,仔细一看还真的是那么回事儿。 傅赐延不高兴了,大白天的哭成这样,成何体统? 他挥了挥手,示意丫鬟退下。 接着起身站了起来。 大夫人哭了两句就开始开门。 丫鬟自知不该探听主子的事情,全部都一一退下。 傅赐延见不得姬安夫人的眼泪:“出了何事?竟然哭的如此厉害?” 他拉着姬安夫人的手,亲昵的安慰着。 没有那个男人可以见得女人哭,更何况是心机颇深的大夫人。 “妾身还请老爷做主。” 她猛的一下跪在地上。 傅赐延被她的举动给弄蒙了。 “夫人这是何意?难不成是怪为夫没有陪你?” “老爷误会了,妾身是为絮儿不值。” 傅赐延不明白,好端端的,这是闹哪样? “老爷不知,今日我们刚回府,就看见絮儿的丫鬟拿着一些药瓶。” “絮儿怎么了?”傅赐延的脸色突然一变?莫不是昨晚那人趁天黑对絮儿下手? “回老爷,今日我们刚出门不久,絮儿闲着无事在院子里散步,没想到在院子里一盏茶工夫不到,头上聚满上百只蜜蜂。” 姬安夫人说的非常玄乎。 “那絮儿怎么样了?”傅赐延知道此事不会这么简单。 “絮儿,还没来得及跑,那些蜜蜂就像被人操纵一样,一群群的往絮儿身上刺咬。” 姬安夫人想起女儿受苦,眼睛止不住的流眼泪。 她是真的为女儿难过,这可不是能装出来的。 傅赐延闻言,觉得有必要去看看女儿,这么多蜜蜂得伤成什么样子。 姬安夫人还没完:“老爷觉得这件事,难道是偶然吗?我可听说傅如歌那丫头今天在房间里捣鼓着那些香的东西。” “会不会是她看絮儿不顺眼?故意坑害絮儿?” 傅赐延觉得有理,:“走,我们先去看看絮儿再说。” 姬安夫人的脸上浮出阴险的表情,她一定要让傅如歌付出代价。 傅赐延拉着大夫人,边走边安慰:“放心,老爷我一定为你做主。” “老爷子英名。”姬安夫人拉着拉着老爷的手,两人一路上你浓我浓,丫鬟见状只好低头行礼。 大夫人那个得意啊,老爷终于开始关注她了。 很快,傅赐延拉着嗓子在闺女门外呼喊:“絮儿,絮儿。” 搞得搞像得了什么绝症似的。 “啊……”房里就传来女儿撕心裂肺的声音。 “不要碰我,都给我出去。出去!”傅婉絮朝着大夫发脾气,说什么也让把脉。 傅赐延对外还是很有礼貌的:“小女不懂事,让大夫见笑了。”她和夫人缓慢的走了进来。 “哪里,哪里。”大夫心中汗颜“堂堂一个尚书府大小姐,居然如此盛气凌人不把人放在眼里,她哪里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依老朽看,就是一个没有教养的野孩子!” 大夫心中不平,又不敢得罪大人,只能隐忍着。 大夫人出来打圆场:“小女言语上有些不妥,还请大夫多多包涵。” 一般能上尚书府的大夫,基本上都有两把刷子,光是看傅小姐的举动,就知道一定不简单。 “不如,老朽给小姐金丝诊脉如何?”大夫自己提议。 大夫眼下也只能如此,别无他法。 傅赐延爱屋及乌,对这位大夫也没有好脸色:“就这么办!” 屋子里几人面面相觑,大夫退在一旁坐着,随后把在他的药箱放在桌子上,药箱一打开,里面出现琳琅满目的药瓶。 那个时候的大夫都很有钱,光是药箱就用金丝楠木制作。 可见这位大夫不是一般的人。 大夫人看大夫准备就绪,示意一旁的橘音去打下手。 橘音自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她小步走向大夫,两只手恭敬的摊开。 大夫瞪了橘音一眼,心道:“趋炎附势的小丫鬟。” 鄙视归鄙视,东西还是得给。 他拿了一坨金丝线递给橘音,吩咐她:“只要缠在小姐右腕即可。” 橘音道:“知道了。” 尚书大人的态度给大夫心里加深不好的印象,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橘音已经牵好了金丝线,她双手递给大夫。 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一心一意的拿着金丝线诊脉。 “嗯,这个……”大夫表现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傅赐延询问:“小女如何?可否有什么异常?”傅赐延担心昨晚的事再来一次,要是真的那样,他可吃不消。 “大人放心,傅小姐只是长了些疹子,过几天就会好。老朽开几副方子,便可药到病除。”前者是违心的话,但后者确实实话。 其实他只是随便开了一个散热去火的方子,整理好了以后便离开了。 现在没有外人,傅赐延明明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故意在下人面前慰问。 大夫人眼尖看出老爷对女儿的关心,心里高兴极了:“老爷,絮儿能有什么事儿,肯定是那个不懂事的丫头,惹得她生气,这才发火。”大夫人这是在给女儿找台阶下。 傅赐延对傅婉絮还是很宠爱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傅赐延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橘音和一群小丫鬟吓得跪地请罪:“奴婢有错,还请老爷息怒。”橘音不敢告诉老爷实情,小姐的伤估计只能撒谎应付着。 傅赐延气的甩衣袖接着改口道:“絮儿,天色不早了,为父有些头晕兴许是中暑。”傅赐延的确也累了一上午,回来都没歇息。 要教训傅如歌当然不能当着下人的面,不然他多没面子。 “爹爹,女儿没事儿,只是脸上起了疹子,不方便出来见您。”傅婉絮随口编的瞎话。 其实这些都是做给下人看的,刚刚大夫不是已经交代过了吗?现在又问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大夫人一听急了:“絮儿,给为娘看看,严不严重?”姬安手忙脚乱的穿过珠帘,见到女儿的那一刻,她非常震惊。 傅婉絮满身都是水泡,更恐怖的是水泡中还有蜜蜂的刺。 大夫人知道这种事不能和老爷说,所以急中生智:“老爷,肯定是那母子两害得,你看我们走的时候絮儿都还好好的,现在却成了这样!”大夫人要开始哭的架势。 “哼。”傅赐延气的吹胡子瞪眼“走,去北苑。” 小丫鬟都跪在地上,听傅赐延的话,全部起身到一旁侯着。 大夫人也从里面出来。 傅赐延倒是怒气冲冲的走了,大夫人的脸上浮出一抹极淡的笑。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30章 受伤 另一边傅婉憙听说大姐身子不适,也想去瞅瞅那个整天知道耍横的大姐也会吃亏?打死她,她也不信。 话说老夫人在扶水堂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她平时对谁都不上心,刚好傅如歌带的东西稀奇又好用所以她是打心里喜欢这个丫头。 今日的日头也够大的,在屋子放了一盆冰都感觉不到凉快。 若竹拿着伞扇子对着老夫人轻轻摇曳,老夫人还是热的心烦意乱的,一见那个丫头不顺眼,就开始骂骂起来。 若竹只好侍奉老夫人,也没有多余的话。 一屋子的人静悄悄的,因为上次的教训,所以大气儿也不敢喘。 在回到北苑,傅如歌已经和四姨娘商量好了对策,现在暂时不能和大夫人起冲突。 所以闲着无聊和绿月在院子里制作刨冰。 哧哧冰块被利器刮着的声音传出。 绿月:“小姐,我们这次制作那一种口味的呢?”小妮子故意对着小姐撒娇。 “今日就用绿豆,你看天儿这么热,祖母一定热坏了,我们做好给她拿去降降火。”傅如歌拿起勺子利落的在哪里砍冰。 院子里都是一些绿色植物,它们有的呈原形,有的零零碎碎的散落各地。 绿月在旁边打下手,两人在这么热的天气,玩儿的不亦乐乎。 “小姐,你好坏!”傅如歌把手上剩余的绿豆,抹在绿月脸上,绿月整个人都不好,一股劲儿的埋怨小姐。 傅如歌调笑道:“小妮子生气起来,还蛮可爱的。”只见她摸着绿月的小脸,异常兴奋。 傅如歌和绿月的嬉闹,正好映入傅赐延眼帘中。 一股无名火在他心中乱串,大夫人一看就是好兆头,添油加醋的道:“老爷您看。” 不说还好,一说,傅赐延鼻孔都在冒烟。 他此刻有种冲动把这母子两,逐出家门。 且不说四姨娘身子不适,家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单单是傅如歌的孝心傅赐延就不敢苟同。 自己娘还在昏迷,她居然有那个美国时间刨冰,是谁给她的权利在冰窖拿冰? 回头他肯给的打五十大板,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在院子里嬉闹像什么样子。 傅如歌只感觉身后有一团火气,在向她发射。 绿月目不转睛的看着老爷和夫人,“难不成都被老爷夫人撞见?”绿月两手死命的拽着衣角。 傅如歌专心的制作冷饮,一大坨冰在这么热的情况下很快就要融化。 傅赐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吩咐侍从就把她给拿下。 两三个高个子的男孩儿,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个个长得面目狰狞,一身的鸡肉宣泄着他们的实力。 傅如歌冷不防的看到这一幕:“爹?你这是干嘛?如歌到底哪里做错事儿了?”事情来的太突然,她还没准备好。 “你这个不孝女,现如今你娘还在屋子里躺着,你居然还有心思嬉闹?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傅赐延道。 “老爷可不知道,她从来都没把妾身放在眼里。”大夫人懂得把握时机。 “你……”傅如歌竟然无言以对,两只手被两个高个子,拽的死死的,她怎么用力也动不了。 陆澜舞在屋子里听见外面的动静,连忙出来打圆场:“老爷,老爷,都是妾身的错,你不要怪如歌。” 傅赐延正在气头上,哪里听的进一句话。 “来人,去把家法拿来,今日我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孝女。”傅赐延义愤填膺的说道。 傅如歌心里盘算,“是不是早上的事情被爹发现了?还是大夫人的一面之词?傅如歌不确定是前者还是后者。” 丫鬟很快请来了家法,傅赐延拿着托盘里的皮鞭开始往傅如歌的脚上抽。 啪!陆澜舞第一时间挡在了闺女前面。 傅赐延打的很用力,陆澜舞已经痛的抽搐,她口的嘴唇被咬出了牙印。 状况很不妙。 傅如歌看到便宜娘痛的狰狞的脸,双眸的渐渐就出滴滴泪珠,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给娘亲带来这么沉重的惩罚。 “娘,这件事都是如歌的错,都是如歌的错。”傅如歌开始语无伦次。 “不孝女!”啪又是一鞭子打在陆澜舞的身上。 傅如歌泣不成声:“娘。” 陆澜舞的阻挡并没有让傅赐延消消火,反而让他更生气。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母。”大夫人不咸不淡的加了一句。 傅赐延又开始在陆澜舞身上抽鞭子,一下两下,五下…… 陆澜舞穿的本来就很素,被皮鞭一打,整个后背都漏风。 侍从礼貌的转身,这样才显得对夫人的尊重。 傅赐延哪里有停手的意思,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用家法,他突然觉得这种惩罚方式非常良好。 他也不管陆澜舞表情有多么痛苦,还有哭的撕心裂肺的傅如歌。 绿月在旁边被两个大汉禁锢,她看到夫人被打心中比小姐还要痛。 绿月在傅府十年了,这十年都是和小姐夫人一起生活,在绿月心里她早就把夫人当做娘亲来对待。 可悲的是,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她能做的就是不让小姐夫人少受一点儿伤害。 绿月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用手扶住两个大汉的手,接着一口咬下去。 “啊……”大汉吃痛的叫唤,只见他疼的直摔右手。 另一个大汉嘲笑道:“看你哪点儿出息。” 院子里全是皮鞭打在肉上的声音,陆澜舞的衣服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她痛的脸色紫青。 手紧紧的抱着傅如歌,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推不开娘亲的怀抱。 “不要再打了!不要……”傅如歌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推开娘亲然后自己替她挨鞭子。 绿月也不知从哪里借来的胆子,她徒手抓住老爷的皮鞭,跪在地上。 “老爷,您打奴婢,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不要打夫人,小姐好不好。”绿月也哭的撕心裂肺。 兴许是打累了,傅赐延难得停下手中呃呃呃动作。 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在嫌弃一双臭袜子一般,连看她的心情都没有。 “这次我就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放过你,要是你在这样胡作非为!我傅家容不下你。” 傅赐延对着陆澜舞就有一股气,再加上大夫人添油加醋,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来人,把她们和我锁在北苑,没有我的吩咐一律不许给饭吃。”傅赐延气鼓鼓的,陆澜舞表现的越脆弱他的心里就越气。 谁叫陆澜舞是丫鬟出身呢?在古代你要是骨子里是丫头,就算变成凤凰别人也会歧视你,陆澜舞就是最好的例子。 大夫人从头到尾都非常满意,“老爷,我们还是早些用午膳,天色已经不早了。”大夫人催促老爷子走,心里又怕他对陆澜舞生出怜悯之情。 要是那样,她的絮儿岂不是白白受委屈。 傅赐延气的前胸猛烈的起伏,大夫人对着老爷子又是哄又是拍马屁的。 直到她们走了很远都能听见傅赐延的怒火声。 傅如歌无力得罪坐在地上哭泣,陆澜舞对着傅如歌道:“如歌都是娘亲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她的这么一句话,简直把傅如歌搞得无地自容。 身为子女却让父母受这种皮肉之苦,视为不孝。 在外惹事,连累母亲视为不恭。 单单这两大罪状已经压的傅如歌喘不过气。 “娘!”傅如歌利用现代的常事立刻用布给陆澜舞包扎。 “娘,你先忍着,我马上就去找大夫。” 绿月担心的看着门口。 哪里还出的去,大门已经被锁住了,现在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更别说是人了。 夏日的天气,骄阳似火陆澜舞的伤势也因为署气的原因开始发炎。 绿月:“小姐,把夫人抬回床上再说,这么热的天儿,在晒下去会中暑的。” “好,我们一人抬一边。”傅如歌心里暂时记下这个仇。 屋里。 北苑的房子都是三房两厅,客房不比一般的住房,什么都没有。 在傅府客房里最多的就是文人用的文房四宝,再者就是一些雕刻花纹的桌椅。 傅如歌把陆澜舞轻轻放在床上,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流了这么多血,不白才有个鬼。 绿月拿着茶壶给小姐到了一杯水:“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夫人这种情况要是不看大夫,肯定熬不过三天。”绿月说的也是傅如歌担心的。 “绿月,你先去院子里放桶水,我刚刚看到大夫人把厨房的柴火都给拿走了,她这是在明着报复我们。”傅如歌道。 “那我们怎么办?这边又没有备用的药膏,夫人的伤拖不得的。”绿月道。 “你先去井中打两盆热水,放在太阳底下晒,这么大的太阳,估计三个时辰水就会热了。”傅如歌道。 “好,那小姐你先看着夫人,奴婢马上就去准备。” 绿月动作飞快,把她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 陆澜舞还是老样子:“如歌,你不用担心娘亲,娘亲的身体好着呢,不会有事的。”陆澜舞好不容易挤出这几句话。 “娘亲,您别说了,都是如歌太鲁莽没有考虑到您的安全。”傅如歌这次深刻的反省自己,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娘亲见到自己和四姨联盟,也没有做任何反应,她知道自己在老爷心中的地位,所以才默默支持傅如歌。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31章 老王! 当傅赐延与四姨娘天天行夫妻之礼时,陆澜舞心里是非常难受的。 现在被老爷打,她才觉得自己是真真切切的活着。 房子里没有抹布也没有手绢,傅如歌撕烂自己的衣服,然后一点儿一点儿的擦拭娘亲脸上的血渍。 这一次傅如歌深刻的体会到古代人的生活,他们被那些封建思想束缚着,稍微不注意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眼下被困找老夫人帮忙是没希望了,这时候只能靠自己。 “娘,你的伤口一定很疼。”傅如歌边给娘亲处理伤口,边哭着。 “傻丫头,只要我的如歌没事儿,娘受这点儿伤算什么。”陆澜舞的伤口都是皮外伤光看外表是流了很多血,但是伤口都非常浅。 “娘。”傅如歌抱着陆澜舞嚎啕大哭。 绿月打好了水放在院子里,她的手脚非常利落,三两下就把三桶水给盛满。 “夫人,小姐一定会想办法给您上药的,愿老天爷保佑保佑夫人,千万别有个三长两短。”绿月的智商有限,虽说不笨但是丫鬟的见识始终短浅。 并没有傅如歌那么多的见识。 傅如歌拭着转开娘亲的注意力,“娘,女儿会想办法给您找大夫的,您就安心躺着。” 傅如歌再三确认母亲的伤势无碍,才放心离开。 院子里。 “绿月,绿月?”傅如歌到处找小妮子的身影,可是左看右看还是没看到绿月的踪影。 此时的绿月手里端着两根凳子,傅如歌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终于在角落里发现绿月。 小妮子正在叠凳子,试图爬出墙外。 傅如歌看的哭笑不得,“就那么矮的凳子怎么可能爬的出去。”虽说丫头有些小聪明,但是还不够精。 “绿月,小心点儿,这么高摔下来怎么办?”傅如歌边走边提醒绿月。 “小姐?”绿月听到小姐的声音后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北苑的墙外是一片广阔的农田,因为天气热的原因,天里几乎都没有水。 一些劳作的农民在田里耕耘。 傅如歌吩咐绿月去照顾夫人,她自己想办法出去。 绿月不放心:“小姐,还是奴婢来想办法,这里这么高,摔倒了怎么办?” “绿月,什么时候你开始不停小姐的话了。”傅如歌说的像是要生气一般。 绿月对着傅如歌行礼,”绿月不敢!” “不敢就去屋里待着,今天中午你都没吃饭,我们刚刚弄的刨冰也被大夫人拿走了,现在屋子里也没有什么能吃。”傅如歌为难的说道。 “小姐,奴婢房里还有两个馒头,等下奴婢就拿给夫人吃,至于奴婢小姐,绿月真的不饿。”明明已经饿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响,还说不饿。 这丫头当傅如歌是傻子吗? 当然她只是不想让着小姐担心,所以才会这么说。 “绿月快回去,天气这么热,再不回去会中暑的。”傅如歌不敢保证绿月倒下了她一个人能扛起全部的家务。 在古代不必现代,做什么都轻而易举。 傅如歌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那好吧,小姐您慢点儿,有什么事儿叫绿月一声。”绿月也知道夫人的伤耽误不得,小姐早一点儿想办法,夫人就早点儿好。 绿月走后,傅如歌颠颠自己的口袋,“两文钱?拿来买包子差不多,看大夫怎么够? 天空的白云随风飘动,傅如歌此刻的心好想跟着白云飞翔,她如果可以飞出去,至少还能想办法,现如今只能出去再说。 傅如歌拿起地上的凳子往墙外扔去。 “呲”泥土混杂着水溅在田杆上,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叔大怒:“是谁乱扔东西,砸到人怎么办。” 傅如歌说她心里有愧疚感你们信吗? 她刚开始只是想把凳子扔出去,试探墙的背后到底有没有人,再说她是贴着墙壁扔的,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砸到人。 大叔一看就知道火气不小,“是谁,给我出来!”他在田里气的几乎疯魔。 傅如歌拉长着嗓门:“大叔是我,是我!”如果大叔过来质问她,那她不就是得救了吗? 这种法子也只有傅如歌这朵奇葩能想的出来。 田里耕耘的大叔果然如傅如歌想的那样,拿起田边的凳子,就朝傅府的墙角走去。 旁边的大叔调況道:“老王,你第一天体验耕田就遇到这种事儿,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说话的是兰安城有名的赌徒,白竹。 他前两天和老王在赌档里输了钱,老王也喜欢赌博于是两人商量,只要老王帮白竹耕地,白竹天天去陪他赌博。 其实他一个富家老爷哪里用的着干这些,要说老王今天出现在傅府墙角肯定不是偶然。 能让一个富家老爷帮着中田,那这件事情可见不一般。 白竹最喜欢看这些富家子弟做农活儿的样子。 所以才有刚刚的事情。 老王是兰安城有名的富商,他们家一般都是做木材生意。 就连皇宫里的龙塌都是出自老王之手。 这家伙的来头,可不小。 老王扯着嗓门喊:“到底是谁?给我滚出来。”男人一生气就会口不择言。 “是我,是我,你来打我也呀!”傅如歌继续作死。 老王那个气啊,深吸一口气后:“你等着,老夫现在就去叫人。”他光着脚小跑回家。 傅如歌见他要走,心里着急了:“有本事不要走,过来打我也呀!” 老王已经跑的老远,他现在顾不得老爷的形象,两只脚在地上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点儿泥姓印。 王府的家丁不是很多,因为天气热得原因大门一直都是敞开的。 老王回家自然不会顾忌啥,他直冲冲的往门里走去,:“来人,给我抄家伙,去拿十几个梯子,要很长的那种。” 家丁一听不乐意了,你一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凭什么对我们们吆五喝六的? “哪里来的乞丐,那边凉快那边带着去。”家丁根本不买账。 “你,你……”老王气的直哆嗦,他努力的深呼吸,自己这幅鬼样子,估计他夫人来也看不到。 且不说脸上全是泥浆,一张脸只留下两只眼睛在外面,现在就算他的亲儿子也认不出来。 更何况是家丁了。 老王正在气头上,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他只是觉得脸上有些泥浆,还没有到不认识的地步。 “陈松,陈松。”陈松是府中的管家,家丁认不出来他,老王可以理解,毕竟现在的形象是有些不妥。 家丁一听,管家的本名很少有人知道,一般来说大家都叫他王松,没有外人知道他姓陈。 家丁一听觉得不对劲,“会不会真的是老爷?” 谁会相信一个堂堂富商会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老爷?”家丁试图确认老爷的身份,万一真的是老爷,那他的饭碗怕是保不住了。 老王气的吹胡子瞪眼:“还不快去!” 家丁仔细一看,这好像真的是他们家老爷,只不过…… 家丁现在也没工夫多想,赶紧往管家房里喊人。 王夫人一听丫鬟来报,前门来了一个疯老头子,正在门口赖着不走。 王夫人闻言:“大胆!竟敢在我王府闹事,真是活得得不耐烦了。”王夫人是个练家子,而且脾气很暴躁的那种。 老王就经常在家受气,宁愿去种地,也不想看到他的媳妇。 王夫人携带一群丫鬟侍从往前门走去,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在走廊里。 这时傅如歌还在北苑大喊,外面只有白竹,就算她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搭理她。 傅如歌无力的坐在墙角,她的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整个衣服破破烂烂的和和老王还真的有一比。 王府。 老王以为很快就会来人,他现在这副鬼样子自然不能见人,可是要去洗漱太耽搁时间,于是他带着前门仅有的家丁,率先去了。 老王走在前面,后面有三个家丁,他们抬着楼梯走在老王的身后。 田里。 白竹简直被逗乐了:“老王这只是要干嘛?去丐帮打酱油吗?”一大把岁数了也不讲究讲究。 白竹的讽刺并没有引起老王的注意,他现在气的只剩下火气。 四个人就这么走到北苑的墙角。 三个家丁麻利的把梯子放好,老王很有气势的爬了上去,一旁的三个家丁两个扶着梯子,一个扶着老爷。 待老王爬到墙顶后。 “是谁,给我出来。”老王霸气的说道。 傅如歌被头上的声音惊醒,:“是我,是我!” 家丁一听就知道是和女孩的声音心里猜想,老爷莫不是看上了傅家丫鬟?为此才会这个鬼样子? 家丁的想法在下一刻彻底湮灭。 “老头,有本事把我拖出去,不然我在任一根凳子。”傅如歌开始激怒对方。 “来人,回去把夫人请来,老夫今天要讨个说法。”老王是气糊涂了,明明有大门不走。偏偏喜欢爬墙角,被人看见还不知道会怎么传。 “怎么害怕了?”傅如歌已经后悔了,眼下她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你等着,别走,等我!”老王就怕傅如歌看不起他。 按理来说古代的老人都不会这么没分寸,如果换成是现代,那就不好说了。 家丁听着心里也在暗暗打鼓,“老爷这是又抽哪门子风?”平常他家老爷总是脾气怪异。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32章 居然是老乡! 今天这事儿他们已经见怪不怪。 老王在头上注视傅如歌,他怎么看眼前的姑娘都不是这个时代的女子。 心里激动的要死:“难不成是老乡?” 老王的脾气都减下去许多。 傅如歌也觉得头顶上的男人非常怪? 要兴师问罪也得走大门,他也没见过就这么拿个梯子往别人墙角一放。 现在老王还在墙上大吼大叫,辛亏傅赐延把人调走了,不然传出去她和娘的名声都会受损。 依刚刚的思路,是现代人才会做的事情? “难不成他也是穿越过来的?”傅如歌想试探对方。 “老头子,你的手机掉了。”傅如歌突然来这么一句。 老王习惯性的找手机,我的苹果手机呢? 傅如歌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简单的来说就是两个字“高兴。” “咦,不对啊!这里是古代根本没手机?你丫的骗我!”老王总算找到一个可以自由说话的对象。 “大叔,大叔!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傅如歌请求道。 家丁完全没听懂他们说的手鸡苹果鸡?都是鸡,有什么区别吗? 难不成今天菜市场的鸡降价了。 阳光透过旁边的榕树折射一缕光晕出来,老王站在楼梯上嘚瑟的紧。 “你是中国来的?”老王想了半天就这么问。 “难不成你是非洲来的?”傅如歌笑的甜甜的,顿时心里也放松许多。 真的是老乡! 话,说到这里,他们已经忘记刚刚的事情,老王是个直肠子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像有的人说一套做一套。 在古代遇到老乡那可比天上摘星星要难得多。 两人的暗语,家丁不懂,三人都狐疑的看着老爷? “唉,天底下怎么会有人陪着老爷抽风?难不成真的是老爷相好的?”他们在墙角的下方,完全看不到傅如歌现在的样子。 如果被有心人看见肯定说傅如歌水性杨花。 “丫头,说的可是真的?”老王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客气起来。 “大叔,你放心咱们就是老乡,不用怀疑。”傅如歌也讨厌古代说话文绉绉的,和这位大叔说起话来他才感觉到自在。 “误会,误会,你先等着,我马上救你出来。”老王认为傅如歌穿越到这里被人关起来了,看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就知道没少被古代人欺负。 想当初他过来的时候被人用绳子绑着打,就是因为赌博,至于现在他喜欢赌博,那是有内幕的。 白竹从头到尾都在看好戏,“老王今天难不成又抽风了?不对啊昨天才跟我去赌博,今天不应该啊?”白竹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王夫人带着几十个人往这边走来。 老王见到夫人的那一刻腿已经发软。 “夫人,你怎么来了!你看天气这么热,你出来晒黑了不好!”老王道。 王夫人听的出是她家老爷的声音,他们府里的丫鬟家丁都知道老爷子每隔一个月都会抽风,大夫说这件疯病。 刚开始老王还想解释,当时越解释他们就以为老王是个神经病。 所以到最后老王干脆装傻,一个月来那么一两次,反正胡闹也不会有人怪罪。 “他的病可是经过皇帝的允许,只要是老爷子抽风时做的事情,他都可以不负责。”皇帝还给了他一块免死金牌。 这些事都是十四年前的了,现在很少有人知道,老王有抽风的毛病。 王夫人一看就猜到七七八八,趁大家不注意她一个转身就跳到墙里面去。 傅如歌用崇拜的眼神凝视对方。 她身穿白色锦服,头上带着许多金子做的头饰,脸看起来圆圆的,一双玉手胖乎乎的,非常有质感。 她的身材也不高,大概一米五六的样子。 王夫人拎着傅如歌就往墙那头飞去。 只见她的脚尖轻轻一掂,整个人飞快的跳了出去。 目测高度在三米左右。 傅如歌哪里受得了这种飞法,她以前看电视剧都不是这样的啊。 她们的姿势都非常优雅,哪里像这位女人一样,刚开始还好,接着就像青蛙跳水那般跳来跳去。 王夫人用的是蛤蟆功,一般最低等的功力要用双手双脚来挑。 王夫人用两只脚跳可见她的功夫已经达到如火纯情的地步。 老王看她们走远,自己也快速下梯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老乡,千万不能让夫人知道。”老王在心里祈祷。 一群人也匆匆忙忙的跟着老王回府。 北苑。 陆澜舞的身体非常虚弱,伤口开始化脓。 “夫人,您忍着点儿,小姐马上就会回来。”绿月不知道小姐出去了没有,眼下她也走不开。 “我没事,小姐去哪儿了?”陆澜舞担心自己的闺女,她怕如歌又跑去和他爹对着干,她现在可没有能力在救她一次。 绿月坐在陆澜舞旁边,时常给她说些有的没得。 陆澜舞听着听着便安然入睡。 王府大院。 王夫人把傅如歌放在院子里,接着围着她转圈。 “她到底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傅府的客房里?长得还不错,难不成是傅赐延的小老婆?”王夫人是个暴脾气,她把傅如歌领回家是害怕傅府知道老爷的病。 如今老王出了这么大一个丑,她总想找理由搪塞过去,可是想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干脆观察观察对方。 “你是哪里人?家住在何方?为何出现在傅府中。”王夫人一口气问三个问题。 傅如歌都不知道先回答那个,“小女子是傅府的丫鬟,今日母亲受伤,想出门买些草药,不料遇到王老爷摔到田里,奴婢好心的把老爷扶起来,之后老爷为报答奴婢的恩情,给了些治外伤的草药作为谢礼。” “好,还算是个懂事儿的丫头,知道有的事情不该说。”既然如此,“来人去把我们家最好的金疮药给我拿来,我要这些这位姑娘救我家老爷一命。” 众人哗然。 谁也没想到事情竟然转变的如此之快。 明明是她们老爷去别人家撒泼,眨眼之间就变成了救命恩人? 丫鬟们小声议论着。 王夫人大度的扶起傅如歌起身:“跟我回屋里一趟,本夫人有话要问你。” 王夫人拉着傅如歌的小手,走向自己的房间。 老王刚刚才赶到院子里,他现在的状况惨不忍睹,一脸的泥浆已经被阳光晒干,他说话的时候都会有干的泥土脱落。 见到老乡,自然顾不了那么多,仔细询问。 夫人把她带回房间,这现象倒是好事,不如先去洗漱一番。 现在这个邋遢样子,自己也看不下去了。 老王领着三个家丁往浴室走去。 王府的建筑风格比较现代化,从正门到后门一共五百多个小房间。 他们家的地,比傅府大三十倍。 单单是院子都有好几百,他们家的厂房,宿舍都在里面。 王府分三个部分。 前面一大截就是老两口的豪华别苑,里面假山池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 老王怕热还专门修了一个游泳池,夏天好乘凉,冬天泡温泉。 中间就是他的厂房,里面有自然空调,排风扇一应俱全。 最后就是员工宿舍,他们家的长工一共四百多个,另外还有丫鬟婆子,三十余人。 最后就是王府的护卫,从前门到后门,每一个门的背后都有护卫把门,在王府员工不能私自出府,要是被护卫抓到了要扣工钱,并且逐出府去。 老王这次就是去自己的游泳池。 另一边,王夫人拿着上好的金疮药给傅如歌拿着,接着让她去他们家密室。 傅如歌有些纳闷,“干嘛搞得神神秘秘的,不就是给她圆了一个谎,有必要搞得这么隆重?” 王夫人走到屏风后,突然一道石门从墙的里面转出来。 王夫人示意:“跟我来!” 她走在前面,傅如歌待在原地看了看,觉得非常好奇。 见那个女人走的远了,自己也快步跟上去。 里面有些暗,傅如歌模模糊糊的走着,王夫人见她有些害怕,她的手打了一个响指,隧道里的灯全部都给点燃。 这里的全满就像一个世纪花园,有俄罗斯的雕像,法国红酒,澳洲坚果,等等。 傅如歌已经非常确定这里就是她梦中想去的地方。 王夫人道:“漂亮吧!我还有更好的东西给你看!” 她突然从原地消失,傅如歌瞪的眼睛都圆了,她可是真真切切的消失了! 难不成她现在成了鬼?傅如歌不敢想象地府是个什么样子。 傅姑娘,别怕,我和我的夫君本来也是现代人,因为穿越的时候出现误差,最后变成了妖精。 王夫人说的是真话,她刚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就面临着巨大的灾难。 当时她还很小,并不知道自己穿越,直到后来她才发现自己变成了妖精。 在这个世界是存在鬼神,只不过他们在另一个空间,不能来到这个空间。 如果现在有一扇时空之门,那么她们就能从妖界来到人界。 傅如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王夫人已经变成一只青蛙在傅如歌面前。 “呱呱呱。”其实我们来这个世界是有任务的。 “你,真的是妖精?”傅如歌说什么也不信这世上有妖怪。 “那你你要怎么样才会相信!”王夫人不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法来叙述她的任务。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33章 那丫头呢? “除非你能让时间倒转!我就相信你!”傅如歌以为这是障眼法,说一个不可能的事儿,看你还能不能实现。 “好,那我就倒退到你刚刚穿越来的那一刻!但是你要记住我们这是去已经存在的空间,你不能和他们说话,也不能触摸他们。否则我们都会死!” 王夫人正要发功,傅如歌妥协了:“我相信你!你这么费尽心思的找我来,不会只是想找我聊天?”傅如歌道。 “你的确很聪明!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王夫人道。 “谁?”傅如歌道。 “救世主!”王夫人说的非常严肃,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傅如歌当然知道这种事不能乱说于是追问:“那要怎么样才可以找到?” “结婚!你将来会嫁给拯救这个世界的凡人,这一刻不会太远,但也不会太近。”王夫人说的玄乎。 “何以见得?难道这个世界将毁灭吗?”傅如歌以为对方杞人忧天。 “信不信由你,事实不会因为你不相信它就不存在!”王夫人道。 “这个……”傅如歌语塞。 “今日安排你过来,是想告诉你,在这个世界千万别动用你身体里的力量,就算是为心爱的人也不可以!”王夫人道。 “你放心,我就是一个凡人,不会有洪荒之力啥的,就算有我也不会乱用。”傅如歌破罐子破摔。 “是不是到时候就会知道,你只管答应我的要求。”王夫人从青蛙变回了人类。 “我……”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如果贸然的答应,她要是坏人那该怎么办? 王夫人见她还是有些犹豫。 “怎么?道现在你还不相信我?”她朝着傅如歌走来,傅如歌害怕的退了退。 “你,你,你,想干嘛?”她害怕这个妖精会吃了她,毕竟人妖殊途,不怕才有个鬼。 “哈哈”王夫人大笑,原来你是这么胆小的一个人,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从她的话中,似乎这个女人认识她,并且还非常熟悉。 傅如歌想半天也不记得认识这么一号人物。 王夫人看穿傅如歌的心思:“不用猜测,时间到了你自然会知晓。” 傅如歌听的茫茫然,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 “记住我说的话!千万不要用自己身上的力量。”王夫人在一次重复刚刚的话。 “你到底是谁?”傅如歌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压迫过,头顶像是有千斤重物压下来一样。 王夫人的手开始发光发亮。 她开始做法,把今天的事情全部消除。 他没有时间倒转的能力,不过让傅赐延忘记今天的事儿还是轻而易举,如果明天她不进宫,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王夫人用法力把傅如歌送回北苑。 接着开始做法。 她变回了原形,一只大青蛙出现在宽阔的地下室里。 “呱呱呱!”她发出的声音变成烟雾偏向傅府。 这一次傅府又消失了一刻钟。 陆澜舞的伤在这一刻被医好,整个傅府里的人都在原地熟睡。 夜的来临给傅府盖了一层薄沙,今夜的月亮特别圆,风呼呼的吹,世界音位它的频率而变得有节奏;树木开始扭动它的身躯,草木跳着优美的华尔兹,一切看起来似乎很美丽。 王夫人已经做完了法,她今日用的功力过大,不但要洗去傅家人的记忆,还要洗去他们家里人的记忆。 老王受了伤,已经没有了法力,现在只能靠王夫人顶着。 她心中希望明天可以一切顺利。 天注定的姻缘只为她而存在,趁现在有时间好好爱,洛瑶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次日清晨,傅赐延一大早就开始准备皇后还有太后的寿礼。 昨日的事情傅赐延也不记得,他只知道太后叫他把几个女儿都带进宫。 大女儿因为生病肯定不能去,只有带小女儿和如歌那个那头去了。 “来人,备车!我们去皇宫。”傅赐延对着下人吩咐道。 屋内。 大夫人刚刚起床,丫鬟扶她往着梳妆台上打扮。 姬安优雅的照镜子,“嗯,今天的发饰不错。” “大夫人不用梳妆也是府中最美的女人。”丫鬟违心的讨大夫人欢心。 “小丫头,嘴真甜。”姬安得意洋洋的夸道。 接着一本正经:“老爷起来了吗?” 丫鬟一边帮着姬安选发簪,一边回答:“老爷已经准备妥当,就等您过去呢。” 姬安指着衣柜:“去把我的莲花百褶裙给我拿来。” 丫鬟行礼:“好的夫人!” 今天是个大日子,几乎所有的官家夫人都要去参加寿宴,姬安本就好强所以今天绝不能因为妆容失了面子。 丫鬟在夫人身边呆久了自然知道夫人的喜好:“夫人您是要穿白色的?还是湖蓝色的?” 姬安闻言显得有些犹豫:“嗯,那就白色的,今日入宫不宜穿的太显眼。” 丫鬟一个箭步走向衣柜,在一叠衣服中找到那件绣着莲花的白色百褶裙。 姬安看她拿着衣服过来自己也起身准备换衣服,她的左手还有右手同时抬起心里担心老爷会久等便催促道:“快点儿,别让老爷久等。” 丫鬟战战兢兢的给夫人穿上新买的衣服,穿好衣服后姬安再次照了照镜子:“嗯,可以出门了。” 大夫人算是打扮好了,她带着顺心的两个丫头往正门走去,傅赐延已经等了好一会儿:“怎么还不来?到底在磨蹭什么呢!”傅赐延莫名其妙的发火今天的事情可不能耽误。 北苑。 绿月很奇怪的看着院子里的三桶水,:“怎么回事儿,我是什么时候把水放在这里的?” 绿月想了好久都想不起来是谁把水放在这里。 眼看已经五更天,小姐再不醒就会错过去皇宫长见识的机会,出于好心,绿月调皮的拿着一根小草,接着打开小姐的房门。 “小姐起来了,你看都什么时候了,老爷还等着你出发。” “绿月让我在睡会儿好吗?”傅如歌觉得全身酸痛,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难不成昨晚梦游了?“ 绿月看自家小姐自言自语,再次说道:“快点儿啦,不然真的去不了皇宫了。” “好,本小姐马上起来成吗?”傅如歌真的拿这小妮子没辙。 窗外已经蒙蒙亮,四周还弥漫着厚厚的浓雾,空气中只觉得有丝丝清冷,朝阳慢慢升起阳光也开始从云层里洒下来,它们穿过窗映射到傅如歌的脸上。 傅如歌用手挥了挥:“绿月,今天我们是不是要进宫来的。” “小姐”绿月知道傅如歌是故意的,所以只顾着给小姐更衣。 陆澜舞已经准备好早餐正拿进来:“如歌,赶紧来把早餐吃了,不然等下你爹又该说你了。” 她拿着一块烧饼和一碗豆浆放在案桌上,接着走到傅如歌身后。 “如歌,今日进宫,做事情千万不要鲁莽知道吗?娘这里还有一块家传的宝玉,今日你就拿去送给太后娘娘。” 傅如歌早就准备好了香水,不用娘亲的玉也能让太后和皇后开心。 “娘,如歌已经买好了礼物,您就不要操心女儿的事,娘你的身体不好,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女儿今天会乖乖进宫然后乖乖的回来。” 傅如歌乖巧的样子真的让陆澜舞欣慰,她总是担心女儿会出事儿,哪里放心女儿和大夫人一起去宫中。 宫里不比家里,要是说错一句话那就得砍头的,万一傅如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要她一个人怎么活? 绿月安慰陆澜舞道:“放心,有绿月在小姐铁定不会有事。”她只是想让夫人别担心。 接着绿月伸手拿了一块饼喂给小姐吃:“小姐,吃完了我们就去老夫人那里吧,老爷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去晚了估计又得挨骂。” 时间紧迫她们没有什么时间可耽误的。 扶水堂。 老夫人正在生闷气,她的孙女怎么还不来,儿子都催了好几次了,越想老夫人心中越心烦。 就这样看谁都不顺眼,只要丫鬟移动她就开始教训人。 若竹贴心的安抚老夫人:“三小姐兴许马上就来,老夫人可不要动怒,伤了身子多不好。” 傅赐延又派人来催促:“老夫人,我们该走了,二小姐还在外面等您,你看什么时候可以出发。”来人非常小心谨慎的说话,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老夫人拿来开刀。 若竹扶着老夫人往门口走去,一群身着青色衣服的丫鬟跟在身后而行。 傅婉熹站在步撵前恭候祖母,见到祖母过来便给她请安。 “祖母!”她端庄的样子并没有引起老夫人的注意。 院子里只有大家的心跳声,没人敢多说一句,怕的就是老夫人不开心。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 老夫人黯然的低着头似乎有什么事情想不开, 她不喜欢听傅婉熹的废话,索性直接走到步撵上,坐稳后右手轻轻一晃:“走!” 轿夫闻言稳稳的抬起步撵朝大门走去,若竹和五个丫鬟都跟在步撵的后边。 就这样,傅婉熹不高兴了凭什么老夫人就是喜欢傅如歌,她才是爹爹手中的宝,祖母不喜欢她却喜欢那个死丫头。傅婉熹怎么可能服气,最可恶的是还要在祖母面前夸傅如歌那个死丫头。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34章 寿宴 尽管她心里不舒服,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她的娘亲早逝哪里像傅如歌没事儿就拿自己的母亲来当挡箭牌,傅婉絮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傅如歌。 步撵一掂一掂的朝大门走去,轿夫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们只是稳当的抬着老夫人。 很快他们来到了大门口,傅赐延今天本来打算先行离去,可是想到母亲身子弱最后还是决定等母亲一会儿,至于傅如歌他跟本没放在心上。 马车分三辆,每一辆都是傅赐延精心挑选的,门口全部都是金色雕花,帘子用的是红色玛瑙珠子,还有外围的冰蚕丝布,在夏天这种布有消暑的作用。 傅赐延已经在车上,他拉开红色的珠帘,铃铃铃…… :”娘,儿子等你有些时候了,来我扶你上车。”傅赐延走下车来朝老夫人行礼。 老夫人哼了一声:“如歌那丫头怎么没来?”她说话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的傅赐延喘不过气来。 傅赐延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傅如歌的身影道:“还不去请三小姐?” 他的声音很大,侍从在一旁吓得刀都没握住:“是,奴才马上就去。” 侍从走后,老夫人才缓缓走上马车,傅婉憙厚脸皮的扶着老夫人。 马车里很宽阔,周围像一个正方形大概四平方米那么大,中间有一个红木案桌,老夫人弯着腰往靠边的位置坐去,傅婉憙也跟着坐下。 “祖母喝点儿茶。”傅婉憙拿着案桌上的茶水递给老夫人。 只见老夫人视而不见,傅婉憙黯然的拿回茶水,就这么坐在老夫人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车外,傅赐延也上了马车,他准备开始叫下人出发,转念又一想:“如歌还没来,要是娘在发火,那他就真的不孝了。” 这时,傅如歌快步走来丫环绿月:“小姐,小姐,你慢点,别摔着了。”绿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只小手快速的敲击胸口:“小。”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只顾着喘气儿。 傅如歌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站立在马车旁边。 老夫人闻言对着傅如歌到:“赶紧上来。”老夫人的话让傅婉憙更加记恨傅如歌。 她在马车里怒视车外,示意你敢上车本小姐就用眼神杀死你。 傅如歌在车窗外接收到傅婉憙的怒火得意的回个眼神儿:“姐就这拽,你能怎么着?” 傅婉憙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咬碎她的心都有了。 傅府门外的动作被老王一览无余,王夫人道:”怎么还不出发,都已经辰时了她们到底在磨蹭什么?” 老王拍拍夫人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着急。 王夫人皱了皱眉,嘴唇也开始微微下垂。 “你就知道向着她!”王夫人话里带着一点儿酸味儿。 在到这边,傅傅如歌怎么也不肯上马车,老夫人催了好几次都不见效果。 于是就有下面一幕。 三两个丫鬟抱着傅如歌上马车,她们完全不在意傅如歌的反抗以至于傅赐延发火。 偌大的傅府,一下子出来这么多人难免引起比邻的围观。 一个路过的农夫指着傅府门口:“夫人你看看,尚书大人今天奉命去宫中赴宴,还带有家眷,这是何等的荣誉,要是我们能入宫死了也值了。” 她的夫人猛的给他一巴掌,:“老不死的还不去干活儿,要是太阳出来了我看你这把老骨头能不能熬住。” “夫人,我只是说说,不要总是这么凶嘛!”农夫搓搓自己的脸颊,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走!”这位妇人揪着相公的耳朵,“看你还惦不惦记去皇宫!” 丫鬟见状含蓄的笑了两声,接着目送她她们离开。 像这种天气一般农夫很早就会出来做农活,不然太阳出来根蒸桑拿似的,晒黑还是其次,要是中暑挂了那她们的生活就会更不容易。 傅府的位置偏东南方向,旁边只有一户邻居,在傅府的北苑外全部都是农田,每日五更都会有农夫陆陆续续从傅府侧门走过。 其实老王家一户就顶别人好几十户,傅府的宅子是皇帝赐的,原本他们的位置处在繁华的金陵街中,以前还有几十户富贵人家居住,不过到后来都被老王给买走了。 因而,傅府才会有些冷清。 傅如歌上车后被死死的扣在马车里,绿月担心的在车窗外探望。 傅赐延见人已经到齐,吩咐车夫走人。 三个车夫拉着缰绳,马儿发出马鸣声,接着他们踏动步伐一步一步有节奏的跑。 车厢里,傅赐延的脸上冷的想一块冰,大夫人想说什么但是话一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老爷正在气头上,现在说话还不是时候,倒不如进宫在想法子惩治那个小丫头。 就这样,马车渐行渐远,一群队伍跟着马车飞快的跑。 大概一个时辰后才到神武门。 这时的神武门非常热闹,各家各户的小姐公子都在那里排队进去。 傅如歌她们是最后一个,入宫的程序很简单,只要看看有没有带利器就可以放行。 高高的城墙围绕着皇城,傅如歌一行人被太监领着往天池走去。 天池是一个巨型舞台,皇家的人没事儿就喜欢赛马啊,玩儿蹴鞠啊,唱歌跳舞啥的,反正是娱乐的地方。 正前方,太后坐在主位上,接着是皇上,皇后。 天池非常大,因为中间有一个琉璃兰花舞台,所以才命名为 天池。 老夫人在太监的安排下安然入座,接着是傅赐延夫妻两,最后是傅如歌和傅婉憙。 待它们入座后,接二连三的大臣小姐入座。 傅如歌闲着无聊,在案桌上玩耍酒杯。 眼前的座位围绕在琉璃兰花池周围,中间有个透明的舞台,全部都是用琉璃切好的。 光是银子就用了好几十万两,目的就是用来给那个贵妃皇后跳舞的,当然也有宫中的舞姬。 大家边喝茶边聊天,舞台上暂时还没有节目,大家都等着送礼环节。 慕容礼一共十三个儿子,大皇子慕容洺,二皇子慕容逑,三皇子慕容文,四皇子慕容泽,五皇子慕容胤,六皇子慕容禄,七皇子慕容亿,八皇子慕容修,九皇子慕容遥,十皇子慕容禛十一皇子慕容科,十二皇子早夭,十三皇子慕容谦。 她们几个依次坐在自己的母妃旁边,太后大寿如此盛况怎么会少了音乐助兴。 舞台突然开始旋转,因为是玻璃做的,古代人叫做琉璃,琉璃兰花台的中央有一块原形的石头,它可以承载五十人的重量,也不知道是哪个能工巧匠设计出来的。 一个美女赤脚站在琉璃兰花台上,她身穿粉红色舞衣,随着音乐的想起开始翩翩起舞。 大家猛烈的鼓掌,示意舞姬跳的好。 太后眼观四方,嘴上不停的挂着笑容。 “母后,人已经到齐,您看要不要开始叫他们表演。”慕容礼道。 “今天也是皇后的生辰,皇帝可不能只顾着哀家。”太后道。 “儿子听母后的,”慕容礼回答的非常干脆。 在人群中慕容遥第一眼落在了傅如歌的身上,五皇子慕容胤也跟随九第的眼神注视傅如歌。 “咦?怎么感觉有两道目光向我扫来?”她沿着目光的来源看见了慕容遥,此刻傅如歌气的顾着她的腮帮子。 慕容遥无所谓的耸耸肩,他今天只是来打酱油的,至于送礼后就走。 傅如歌哪里看的惯他的嚣张样子,她用自己的眼神警告对方:“前天的事还没有找你算账,今天你可不能跑。” 慕容遥回了一个你想怎么样就这么样的眼神。 傅如歌抓狂中。 他们的样子在老夫人看来,就是眉目传情,眼见丫头气的腮帮子鼓鼓的,她就想笑。 大臣们也开始聊天。 “王大人,今日你穿的可真有品位。”傅赐延道。 “哪里哪里,尚书大人谬赞,下官怎么担当的起。”李大人对着傅赐延作揖。 旁边也有将军,王爷,等等。 大家随便聊两句后就开始聊入正题:“我听说今天皇后娘娘会在这一辈的小姐中挑选儿媳 ?你们有什么看法?”刘大人道。 “我也听说了,只是此时还有待验证,你们切克不要多说,万一被皇上听见可是会杀头的。”户部侍郎彭大人好心提醒。 大家唏嘘不已,此刻也没了聊天的兴致,这一波没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没有聊天的兴致。 二皇子眼睛瞄着各家小姐,自己心中暗暗打算到底要那一款坐妃子呢? “这个,不行太瘦,那个恩,太矮,哎,那个不错,从外表到内心都是我的择偶标准。”慕容逑把心思打在傅如歌身上。 慕容遥哪里看不出二哥的心思,他现在觉心里毛毛的,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恨不得把二哥那副痞子德行给烧没了。 老八嗤笑不已:“慕容遥你也就今天。”平时在大家眼里,九皇子性格冷淡,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就算在父皇面前也不例外。 今日居然会因为二哥对一个女子眼神上轻薄,发出这么大的火,老八心里淡定不了:“九弟,你怎么了?太阳还没出来你的脸已经被晒得滚烫了。” 八皇子的调侃并没有对慕容遥起任何作用,老八那个气啊。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35章 技压群芳 主位上,太后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小李子扯着嗓门喊道:“辰礼开始!”意思是可以依次送礼了。 第一个当然是皇上送的礼物,太监宫女拿着一筐筐翡翠玉在在盘子里放着,太监宫女一字排开每个人都把手中的礼物展示给大家看。 翡翠一对,寓意绿水青山,延年益寿。 红珊瑚一个,寓意红红火火,笑口常开。 夜明珠一颗,寓意团团圆圆,合家幸福。 接着就是一大推金银首饰,大家被看花了眼。 大家见过皇帝的礼物以后,自己的都感觉拿不出手来了,一个个拽着衣角脸上假装淡定。 第二个送礼的是各宫娘娘。 炎贵妃,手里拿着一颗千年人参奉上,祝贺词:“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礼毕然后呈上礼物。 小李子喊道:“千年人参一颗。” 接着贵妃退下,往自己位置坐去。 第三个容贵妃。她也往太后跟前一跪:“祝母后长命百岁寿与天齐。” 她手里拿着的是一个黑色晶石,里面泛着黑色的光芒大家的眼球都朝着贵妃的方向看去,识货的在人群中解释道:“此等物件莫非是天山的黑玉?”大家闻言恍然大悟。 黑玉是世界上最罕见的玉种,它比玉金贵其硬度很高堪比钻石,但是比钻石多了一个优点就是不能切割,它们的形状都是天然形成的,所以最大的黑玉迄今为止也只有鸽子蛋那么大。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这个罕见物件可是他千里迢迢寻来的,前些日子贵妃说没礼物送给太后,于是向他讨要这个物件。 慕容礼向来对老婆都非常宠爱,后宫里的娘娘几乎都是雨露均沾,不然也不会有十二个皇子那么多。 “太后微笑的对着贵妃道:容贵妃有心了,哀家赐你一件金缕玉衣。” “来人,去把金缕玉衣给容贵妃送来。”太后一般都是财大气粗的,赏个东西也这么大方。 容贵妃大喜:“谢谢太后恩典。”接着起身回到自己座位。 小李子接着喊:“举世罕见黑玉一只。” 众人哗然。 送礼都是很枯燥的不过就是显摆显摆谁家更有钱罢了,贵妃过了就是嫔妃。 “臣妾祝太后永远年轻,年年十八。”婉嫔是个没文化的女子,因为是庶女所以在宫中很不受人待见,由于有个讨喜的二皇子,所以在宫里还没有人敢欺负婉嫔。 她今天带来的就是一对凤鸟朝风图。 两个宫女拿着秀好的凤凰图展现在大家眼前。 秀图上有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赤红色的羽毛秀的栩栩如生,大家被婉嫔娘娘的绣工给震撼到了天底下竟有如此美丽的秀图。 太后眼见非常喜欢,接着又开始赏赐:“来人,把我亲手抄的佛经送给婉嫔。” 丫鬟跑去慈宁宫拿佛经,你们别看佛经不值钱,这本佛经可是只穿给下一代太后的,婉嫔今后的待遇会和皇后平起平坐,这种赏赐几乎是可遇不求的。 婉嫔对着大家用水撒在凤凰图上,大家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那一副图。 只见凤凰了出来,一声凤鸣把大家惊愕的合不拢嘴。 “这就是失传已久的秀神?”大家被眼前的画面给定格住了,黑玉已经把他们手上的东西给比下去,现在又是一个秀神?还让不让他们活了,总不能现在回去在寻找稀世珍宝吧! 自古以来皇家的礼物都非常贵重,一个神图,和一颗黑玉根本算不上什么。 婉嫔还么有完,凤凰在天上旋转一圈后又回到了原地,接着就是一只青龙飞过,大家又是惊呼一声。 表演结束后,婉嫔起身回到座位上,别人不懂婉嫔的意思,太后却深知。 她这是在告诉大家,从今以后她的地位不仅仅是嫔妃那么简单,过了明天可是要升皇贵妃的。 看完了女人门的礼物,再来看看皇子送的那些奇葩物件。 大皇子坐在第二排,他手里拿着一个托盘,用红色的布给盖着,他遮遮掩掩的举动引得大家一度好奇? “难不成大皇子也有什么罕见的宝贝?”这只是太后的寿辰,下面还有皇后的辰礼要送,这位大皇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小李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大皇子手中的托盘。 慕容洺两腿跪着:“孙儿给皇祖母贺寿,祝祖母天天开心,永享天年。”慕容洺是个榆木疙瘩,你要他说些好听的话他也不会说。 太后好奇的看着孙子手中的托盘:“洺儿你手里的是个什么物件,为何弄的这么神秘?” 回禀皇祖母:“今日孙儿的礼物必须要晚上才能看,现在请李公公放到后面。” 大皇子一度卖关子,却也提起了大家的兴致:“皇儿有什么拿出来便是,今日是太后寿辰可不能无理。”慕容礼训斥道。 “儿臣不敢!”大皇子一听到父皇的吼声,就表现的底气不足。 “皇帝这是干嘛呢?”太后看不下去了,老大平时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怎么今天搞出这么多花样,太后也很是费解慕容洺的心思。 王爷大臣们也想知道大皇子送的什么礼物,傅赐延道:“大皇子不如给大家看看,也让下官们开开眼。” 大家异口同声道:“就是,就是。” 此刻的慕容洺有些下不来台,既然大家喜欢现在看那就给他们看,要是被吓坏了他可不负责任。 “儿臣有事恳请父皇应允。”慕容洺继续卖关子。 “说,朕准奏。”慕容礼道。 皇后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这下大家都把什么好的礼物都给母后了,那么她接下来都是一个俗物,她怎么会高兴的起来,索性也不送礼物了,只在哪里干坐着看表演。 台上就有一个吹箫的女子,皇后故意看的很入迷,假装不知道刚刚到现在发生是事情。 皇帝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皇后的心思,所以他也是假装没看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眼下大皇子道:“儿臣请大家退后两米。” “这是为何?”皇帝不解,大家也是不解。 慕容洺继续道:“父皇听儿臣的就好。”他非常坚持,害得皇后皇帝从位置上跑到另一边去。 半刻钟后,大家安然撤离。 这下子大皇子才打开他的红布。 里面是一只罕见的毒物,名金蟾。 这种金蟾可以解百毒,治百病活脱脱的赛华佗。 因为他只认一个主人,只要来人第一滴血在他身上,金蟾永世保她健康。 大家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平常看大皇子傻不拉几的,做起事儿来这么靠谱,这下有好多大臣的心思都落在了大皇子身上。 他也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既然能找到金蟾那他的武功肯定在五等以上。 在大禹国武功分三六九等,一等最高,九等最低。 大皇子送完礼后到了二皇子这朵奇葩。 “皇孙给太后祝寿,愿皇祖母年年有鱼岁岁有今朝。”二皇子照着对面对联说的。 大笑努力憋住不笑,太后已经回到了主位置上,她老人家难得的乐呵乐呵。 “逑儿,你今天给祖母带来的礼物是啥?”太后把慕容逑的处境转危为安。 “回皇祖母,今日皇孙忘记带您的礼物,还请您别生气。”老二说的委屈的紧,不像往日的作风,叽叽咋咋的说个不停。 太后想兴许是礼物没有大哥的好,所以不敢拿出来见人,他平时心高气傲的现在在这里吃亏估计心里也不好受的,太后和蔼的笑了笑:“无妨。” 皇祖母说话的时候慕容逑听的心里拔凉拔凉的,接着负气离开。 慕容礼还想说什么,却被太后的眼神制止。 小李子接着大喊:“和田玉一对。” 后面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就前面几个皇子和王爷听见。 大多数的大臣都在看表演,大家在看了大皇子的礼物后不敢看二皇子的,所以眼神都没有往这边瞄。 待小李子说完,就该老三送礼。 只见慕容文一袭蓝色锦袍,头上挽着一个发冠非常好看,丝带飘飘彰显着他的文质彬彬的气质。 “皇孙给皇祖母请安。”慕容文盈盈而跪。 “文儿快起来,你该不会像你二哥一样没带礼物把,太后也开始戏弄老三。” “皇祖母!”慕容文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让人一听心里就有飘飘然的感觉。 太后欣慰的一笑,文儿还是这么经不起调侃。 今日皇孙带来一个非常稀奇的礼物。 慕容文小心翼翼的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手上。 大家这时候的注意力又放在三皇子身上。 “莫不是三皇子又有什么宝贝?”众人疑惑的眼神在空中飘荡。 皇帝也是很有趣味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慕容文慢慢的打开盒子,里面什么也没有,大家的眼睛几乎都可以把盒子看穿,都没有看见任何礼物。 “难道是个透明的物件?”大家心里想着,到底是何方神物才有这种功能。 慕容文专心的解释:“这是一块上好的水晶墨,它无色无味却能写出这世上最美的字。 一块墨在稀奇大家也不会放在心上,所以小李子简单的报上礼物后,大家等着看第四位皇子送的礼物。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36章 逗比皇子 慕容泽是个花花公子,它哪里懂什么笔墨纸砚,就是水晶放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慕容泽简单的送了一个金钱龟,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在古代,乌龟代表长寿寓意贵寿无极! 想必之前的低了几个档次,大家心里才有一点儿自信。 天池的布局是这样的,它是一个圆圆的草地,占地面积非常广,里面有根多区域;比如琉璃兰花台这边就是一个大型的斗牛场。 最上的区域只有三个座位,接着下来就是后宫的娘娘,随后王公大臣,最底部才是琉璃兰花台。 在这个巨型的圆圈里,每一层都有排列有序的案桌,这些案桌一个圈下来就三十来个的样子,有时候有外人来就可以添加桌子什么的;这些案桌都是五个五个为一个区域,它们从上到下都是对的整整齐齐,圈子的中间有一排阶延绵到底部中间有的很宽有的就很窄。 座位分布如下。 从一个圈的起点开始,皇帝在圆圈的最正中,它独独占了一个区域,不过面积不是很大。 皇帝的下方就是一个平台,大概就是用来行礼的。 其余两边都是他的臣子家人。 然后就是位置的具体排列。 左边挨着正中的地方就是后宫嫔妃,接着是它们的儿子,然后另外一个区域就是王爷,侯爷什么的;在接着一个区域就是皇亲国戚,最后才是大臣,他们按照官位的高低依次入座。 四皇子送礼物的时候是站在平台上面的,来来回回还是要一分钟是样子。 下面的舞台是从底部上来人的,有点像暗道什么的。 所以他们不会从圈子里往下走,只会在一旁的升降台上来,然后在走上舞台。 歌舞还在继续,送礼的环节已经拉到了高潮的阶段,由于四皇子的礼物,太监站在一旁开始喊道:“五皇子,慕容胤。” 慕容胤只顾着看九弟,都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去看他们表演,至于他们今天送的礼物,他早就知道;所以当太监叫他的时候,他还在神游。 “五弟,五弟。”老四朝着旁边的弟弟喊道,这家伙没事儿就喜欢往对面看,也不知道在看哪家小姐。 慕容泽被四哥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刚刚只顾着和九弟斗法,也不知道该谁送礼了? “四哥,现在送到哪里哪里来了?”慕容胤道。 慕容泽慵懒的笑了一笑:“五弟可真会开玩笑,居然还有心思说笑。” 他们谈话期间,小李子和众人都朝着慕容胤的位置看。 “难不成到我了?”慕容胤这下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 因为离的有一段距离,太后认为胤儿实在酝酿情绪。 她对这几个皇子都非常的疼爱,最主要的还是他们的娘会做人,每一个都是能说会道把太后哄得一愣一愣的。 慕容胤急速起身朝着太后的区域走去。 大家看他孑然一身,不经又觉得郁闷。 “难不成有是什么高档的礼物?”众人都不敢想象五皇子会送出个什么物件。 一个个只是表面故作镇定。 一分钟后,五皇子对着头上的三位行礼。 简单的说出贺词后,接着拿起自己的手在空中飞舞。 按理来说今天他们也要给皇帝皇后行礼的,可是这么多人要是一个个耽误时间,那中午就不用吃饭了。 所以送礼的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其余的都是来打酱油的,他们会分批的祝贺词,送寿礼不会像这些皇室的人一样一个个的。 众人已经没有刚才的好奇,大家送的礼物要么是稀世珍宝要么是举世无双的绣工,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还有什么礼物比之前的礼物还要贵重。 现在他们的期待也没有像刚刚那么浓烈只是在座位上观看。 只见五皇子拿了一朵不起眼的黑色花朵。 大家不经唏嘘不已。 有些大臣还愤愤不平的道:“这种低俗的东西怎么拿的出手?” 皇帝始终保持着严肃的状态,他今天不想怎么说话,要是一句不对惹毛了母后和皇后,那他今后的日子也不会消停。 “容胤,你这是何意?”太后说话有些冷淡,大家都能听出火药味。 “回禀皇祖母,孙儿这是从高丽国带来的稀世花种,这朵花落地便会生根发芽,在烈日出升之际它就能绽放花香。” “孙儿得知皇祖母酷爱花草故意从高丽国引进这种品种。” 就那么一朵花,无根无叶要让他们相信落地生根,恐怕很难。 丞相和五皇子是一伙的,他见众人用鄙夷的目光审视五皇子,心中难免会不好受。 “大家稍安勿躁,且听五皇子示范给给大家看,就知虚实。”丞相的说辞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到时引起了皇帝的关注。 “老五这是有结党营私的迹象,回头可得好好留意。”慕容礼不动神色的计划着。 下面,五皇子对着旁边的宫女招手,宫女闻声而来低头与他交头接耳。 “去拿个花盆过来,里面最好放些水。”慕容胤道。 丫鬟领命接着转生走人。 这时傅如歌闲着无聊,还在和慕容遥干瞪眼。 老八非常享受着九弟的表情,时不时狂躁,要不要就是红着一张脸,在太阳的照射下,还是有那么点儿醉意。 什么送礼环节,都没有看九弟的表情重要,老八是这么想的。 很快宫女拿来了五皇子要的东西。 一个超大号的绿色瓷盆摆在太后下方。 慕容胤装模作样的对着花盆说话…… 众人无语中…… 要想讨好太后也得拿个有品位的东西出来吧,堂堂一个皇子居然喜欢胡诌,大臣对五皇子就是一种概念,“就算你说破天他们也不会相信。” 慕容胤忙活了一阵子大家统一认为这是在耽误时间,有的还想让五皇子下去,堂堂容妃之子却如此无礼,这下把老骨头们惹毛了。 丞相一干人等也是干着急,来之前不是这么商量的啊,他们原本约定送太后一颗番茄树。 别看它只是蔬菜,在这里是根本没有番茄这个物种的,所以番茄对于他们来说一定就是无价之宝。 丞相纳闷了,为何五皇子不拿出他们的宝物,拿一个破花忽悠谁呢? 这下连丞相都对五皇子失望透顶。 送礼还在继续,太后的脸色已经转化为猪肝色,只见她闷口不语。 慕容礼那个气啊,他现在瞪死慕容胤的心都有,要是在大臣面前失了皇家颜面,等回头他肯定把慕容胤打入天牢。 这明摆着是欺君嘛。 慕容胤对大家的表情非常满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当你认为一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是时候,你却做到了他们会因此崇拜你;甚至奉你为神,慕容胤的唇边挂着一抹极淡的笑。 忽悠大家的工作做完了以后,他才开始拿出自己的花往花盆里插。 只见花立刻在盆中生根,花的枝干上迅速蔓延开来,大家惊讶的坐了起来,恨不得往花盆里坐着;慕容胤淡淡一笑好似这些都是他意料之中是事情。 丞相见状不高兴了心里暗叫不好:“五皇子没有提前知会他们一声,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即将解除?”丞相稳如泰山的坐着,现在看来倒显得另类。 这些画面都映在慕容礼的脑海里,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皇位的人选估计是没戏了。 再回到这边。 花的枝干长好了以后就开始长绿叶,一片片青翠欲滴的叶子,嫩的出奇,大家的目光一致锁定那条枝干,都想看看到底会长出个什么东西出来。 因为慕容胤是背对着太后他们的,所以皇帝的表情他根本看不见,心里害得意道:“父皇这次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什么稀世珍宝,无价之宝,在它这里都只能算作渣渣。” 傅如歌也是惊奇的看着五皇子:“这世上居然有落地生根的物件?”她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蟠桃啊人生果之类的东西。 种种迹象表示,这一朵花是个神花,傅如歌现在才有兴致观看五皇子的表演。 慕容胤这下不得了了,九弟看上的女子都对自己刮目相看,他心里的自卑感瞬间消失,一种自我感觉良好的状态展现给大家看。 太后则是猪肝色变成腊肠色,老五有当中给她难堪的迹象,原本好好的心情被这么一折腾就算长出来是仙丹她也不会高兴。 慕容胤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太后会生气,只是眼下这种情况太后不好开口。 此刻叶子已经长得七七八八了,傅如歌的位置正好在慕容胤的斜对面,所以观看角度有些吃力,大家都伸长着脖子观看,只有皇帝和太后铁青着脸。 皇后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什么礼物她都见过了,不差这一颗神树。 五皇子成功的吊起大家的胃口,是时候开花结果了,只见他瞎诌咒语。 “麻利麻利哄!”接着还装模作样的指着那颗看起来只有凳子大小的神树,他此刻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如果在时间上算错那么众人都会看出端倪,所以他心里还是很紧张的。 慕容遥今天可以拿表情帝的称号了,对着傅如歌眉目传情,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37章 香水定情 老八非常关注九弟只要看出一点儿异常他都会觉得稀奇,慕容遥只不过脸色瞬间变化了一下,这样都能被八哥捕捉到,其实大部分表情都是八哥逼的;平时还能忍住,但是今天傅如歌在他想忍都真的好难。 “八哥今天是不是闲着没事儿干,眼看马上就要到他了,还有心思关注我。”慕容遥对着八哥睥睨中。 现场经过五皇子的卖力表演大家的反应相当热烈,有的大臣开始鼓掌,他们看花的生长速度心里非常着急,恨不得马上就能长出一朵仙花来。 花种嘛自然是长出仙花来,大家怎么也不会想到长出人参果或者其他的仙果。 五皇子现在的景象就像是魔术师喊出招牌词语的那一刻,“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是时刻。” 眼看一朵不起眼的小花开始从花骨朵儿蔓延开来,接着迅速凋谢,大家的心思仿佛和这朵蔫了的花一样,心中有期待也有失落。 相比之下傅如歌的表情算是淡定的了,在现代什么玄幻科技大片儿看多了,这种小把戏她也只是好奇世上到底有么有这种生物。 看爹爹和众人的表情自己又不好另类只能陪他们一起站着。 花盆里的书开始结果,重头戏来了。 一个红色的小果慢慢长大,一个两个……五十个瞬间挂满了整颗树。 大家刚开始还怀疑五皇子的作为,现如今慕容遥还有傅如歌只当看小丑表演。 然,皇帝也是颇有兴致的看着那颗所为的花种。 皇后给人展现的表情就是高贵冷艳,不说话只看,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后没来了,她向来以自我为中心的,今天办这个宴会本来就是闹得不开心,如今一个个好的东西都给了太后,那她一国之母的地位岂不是会让别过看了笑话。 所以,才是一副冷艳的姿态目视众人。 下方。 五皇子表演完毕还做了一个谢幕的手势,诈一看还真的和表演无异,大家心里都想尝试这个所谓花种的味道,一个王爷忍不住问:“此物乃何种花?为何本王没有听说过花也能长出果来。” 说话的是安王爷,慕容安是他们的皇叔,在皇帝心中地位非常之重,眼下被皇叔这么一问,五皇子到显得有些羞涩。 太后的腊肠脸瞬间爆发:“够了,胤儿的心意哀家已经收到,眼下天气渐渐变热,胤儿还是回座位休息。”太后隐忍不发的怒火终于爆发。 大家的心思都被太后看在眼里,如果真的是什么神果,那传出去可是有灭国的风险,她担不起这个责任只能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接着道:“只不过是一个落地生根的稀有物种罢了,来人拿去慈宁宫。” 太后的话给人一种震慑的效果,安王爷也不好说什么,到口中的话也只能吞下去。 “这次母后大寿大家送的礼物都非常昂贵,本王觉得事情有些棘手。”安王爷担心太后假借大寿的名义私自选定太子的人选,想当初皇兄就是这么着的道,被母后硬生生的培养成一个傀儡。 到后来虽然太后渐渐淡于朝政,皇帝的性子却怎么也改不过来,如今国家大事基本上都是这位皇叔解决。 然,安王爷才会坐立不安。 慕容胤展现他冷魅的笑容朝着一群小姐们放电,这些大家闺秀怎么接受到皇子的表情,一个个心里激动的要死。 小姐们的倾慕表情并没有取悦这位腹黑男,他今天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有心得罪皇祖母,大家的心里有各种猜测脑补的五花八门。 待他回到自己座位后,都能接受到许多官家小姐的眼神。 这种情况被老二看见,还不得气的吐血?大皇子样子平平所以大家闺秀并没有对他产生兴趣。 慕容胤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兰安城排名第四的美男子,只要他朝着女子微笑就会迷死一群花痴女,现在他想引起傅如歌的注意,能让九弟惦记的女人一定是这天下最好的女人。 可怜的傅如歌被别人惦记了还不知道,看见宫女拿走的小番茄,傅如歌有种想哭的冲动。 “古代也流行逗比吗?一颗蔬菜被当做神花来对待,你们古代人可真会儿玩儿。”傅如歌的表情被慕容遥尽收眼底。 看完逗比表演接下来就是六皇子送礼,只见他从座位上走出来,眼睛时不时的往傅如歌身上瞄。 “怎么感觉有股想吐的味道。”傅如歌不喜欢被那种伪娘款的男人注视,在众多皇子中老六和老九的关系最好,当然老八的也不错。 慕容禄以为傅如歌和九弟有那么一层关系,所以才礼貌性的一笑,却不料被傅如歌误会。 送礼环节也开始渐渐降温。 大家今天的心思都被这些礼物剧烈起伏着,皇子中送金银珠宝的那他们就不用担心等下送礼尴尬。 就这样慕容禄起身往台上一站,他很会说话,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把太后哄得乐呵乐呵的,傅如歌真的佩服这位皇子送礼都有送衣服的。 看他的样子也是个爱美的主儿,不知道她的香水会给太后带来什么样的效果,傅如歌想着想着还是去如厕好了。 刚才喝太多水,不像如厕都不行,和父亲说了一声,她就往圈外跑去。 偌大的斗牛场也被拿来开寿宴,傅如歌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慕容遥觉得有必要把破庙的事情给解释 清楚,至于那晚上的事情慕容遥觉得没有必要说那么多。 送礼环节还在继续,每个皇子都拿出了看家本领逗太后开心,可是无论他们送的礼物多稀奇说的话有多动听,太后只是心情平复并没有刚刚那种调侃人的兴致。 另一边,傅如歌找个茅厕跟逛菜市场一样,左看看右边看看,琉璃兰花台的旁边是一个小亭子。 穿过亭子才会到茅厕,傅如歌问也不问就直接跑出来瞎晃悠,慕容遥跟在身后也是有些焦急。 “找个路,真的那么难吗?”他一张冷气袭人的脸开始变得有温度,但只是一瞬就消失了,停留在他脸上的只有冷峻的眼神。 傅如歌走到旁边的走廊道:“早知道就问问宫女在哪儿了,刚刚出来的太急忘记问了。” 正在傅如歌为难的时候,冰山脸出现了,只见他身穿一袭锦袍,整个人挡住了傅如歌的去路。 慕容遥原本想挡住她然后让她往回走,转弯就能看见茅厕了,慕容遥的好心傅如歌哪里理解她认为慕容遥这是在挑衅。 “让开。”傅如歌不耐烦的道。 慕容遥移开他那遗世独立的身姿缓缓一转弯,接着他的脸对着傅如歌的脸,两个人面对面。 傅如歌想用手推开眼前的男子,可是刚动手就被对方钳住,对方还死皮赖脸的把她往走廊墙壁上挪,傅如歌抓狂中。 慕容遥被自己的举动吓到,明明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可是一见到她就忍不住想拥抱她,自己也觉得奇怪。 傅如歌咬了咬嘴唇,心想“天杀的美男子,你就不能收敛收敛一下你的尊容吗?老是这样占女孩子便宜真的好吗?”傅如歌心里居然有一点儿小兴奋。 她不是花痴啊,只是对方的容颜和现在的距离真的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傅如歌气自己不争气,一脚踩在对方脚上。 本以为他会喊疼,然后放开自己,没想到他居然纹丝不动,也没有大的反应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就这点能耐?”慕容遥原本想说我只是来解释误会的,可是话到嘴边就成了这个样子,他心里居然很享受对方的表情。 “自己到底怎么了?”慕容遥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自己又不愿意承认对傅如歌有意思。 傅如歌看见对方淡漠无情的眼神就想哭,她只是多想了,现在这种情况非常像电视剧里的男主角发火的状态。 “你看够了没有。”慕容遥说话天生就有一种冷厉。 傅如歌别开他的脸道:“尊架想保持这个姿势到什么时候?”傅如歌脑子里一片混乱,随便说了一句。 慕容遥陷入沉思中。 “你……”傅如歌气的胸脯剧烈起伏,只见她对视慕容遥:“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我们单挑。”只要让对方放手她就死命的跑,傅如歌才不信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会跑得过她。 慕容遥要是知道傅如歌的心思肯定会气死,见这个女人郁郁不乐的样子,他放开了双手。 “我只是想告诉你,茅厕在右边。”冷冷的话让傅如歌如同坠入深渊。 慕容遥自己不觉得,但是傅如歌才不会相信对方的话,提起裙摆就往反的方向跑走。 慕容遥还没有来的急告诉对方,前面是马场,哪里有很多烈马要是去惊动他们被踩到就不妙了。 只见慕容遥凌空飞起,三两步就飞到傅如歌的跟前。 “你是鬼吗?怎么还会飞?”傅如歌又往另一个方向跑。 这次还是么有跑对,慕容遥又开始堵在哪里,卓然不凡的身姿凌空而立,他只是想告诉对方茅厕就在亭子后面,其实说出来就可以了为何要这么麻烦呢?这是暗卫的想法。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38章 你到底想干嘛!? 从傅如歌出来的那一刻起慕容遥就派暗卫悄悄跟着她,要说主子没有对这个丫头上心,打死他们都不信。 老是这样跑来跑去主子真的不累? 虽然慕容遥的轻功已经到了可以凌空而飞的地步,可是这样浪费真气真的值吗?暗卫不止一次的担忧主子。 琉璃兰花台那边已经到了老八送礼,接下来就是他送礼了,暗卫在旁边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慕容遥脸色一变,猛的一下飞到傅如歌跟前,然后抱着对方往亭子方向飞去。 傅如歌只感觉耳边有风呼呼的吹,她只是想如厕并不像死,害怕的情绪填满她的脸颊。 “你到底想干嘛?”傅如歌在咆哮。 慕容遥见她小脸憋得通红,就觉得好笑:“我说了只是想告诉你茅厕在哪里而已,谁知道你这个小猫不听话要到处乱跑,本皇子只好送你去了。”他说的理所当然并没有什么不适。 傅如歌闻言耳根发烫,也忘记自己身在空中,一张脸埋在慕容遥的胸前。 慕容遥会心一笑,小猫还是有温顺的时候,眨眼间慕容遥带她来到了目的地,接着踮起脚尖凌空而去。 傅如歌居然舍不得这个男人,看的茅厕后第一时间决定开始放水。 一会儿后,她回到了琉璃兰花台中。 慕容遥已经在展示自己的礼物,傅如歌看也不看,只顾着在座位上玩水杯。 旁边傅婉憙一终于看到自己的男神上台,刚刚傅婉憙欣赏皇子们的礼物去了,她不像傅如歌有那么多见识,单单是一个黑玉她就已经内心澎湃了。 算算时间已经到了已时三刻,在这么耽搁下去,吃午饭看表演的时间都么有了。 慕容遥送的礼物很稀松平常就是一个寿桃,但是太后却对他刮目相看,接着对着慕容遥道:“遥儿,来皇祖母身边。” 慕容遥很听话的走到太后身边,接着两人开始窃窃私语。 傅如歌从头到尾都没有给慕容遥一个好脸色,很快皇子们送完礼物就轮到安王爷他们送礼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愿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样的台词一样的礼物种类,安王爷也送了一个寿桃。 太后嫣然一笑,对着安王爷说了几句就开始继续和慕容遥聊天。 送礼环节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其余诸侯见王爷送寿桃自己也把备用的寿桃送给太后。 接着只看到宫女太监收寿桃的身影,大概两刻钟后,他们一次都送了礼,连带皇后那份也送去了。 傅赐延一家和太后有着深厚的渊源,所以送礼环节是调在最后面的,当然这里面有慕容遥很大的功劳。 他在太后面前提议让傅如歌最后一个送礼,太后高兴随口就答应了。 以至于小李子来通报她的时候,她的眼睛直勾勾的怒视慕容遥,心想“这家伙又想出什么幺蛾子要来整她。”生气之余也在担心,要是被父亲知道刚刚她把皇子给打了,那父亲会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从昨天开始傅如歌就觉得傅赐延打心眼里不喜欢她,身在异国她没有办法去选择自己未来的道路,她能做的就是本本分分做人,要在这个世界混下去就得学会心狠。 旁边傅婉憙刚送完礼回来,手里捧着一个金丝雀,高兴极了:“我说三妹,你怎么不和我一起去送礼。” 刚刚她已经听到李公公的话,太后要求她最后一个送礼,傅婉憙只觉得太后想让她出丑便想多讽刺她两句。 傅如歌的脑子已经被慕容遥占据了,现在她不想和傅婉憙说话。 一个人闷在哪里,管你火不火。 傅婉憙气的牙痒痒,恨不得一掌拍死对方。 此时大皇子见傅婉憙娇艳如花的容貌甚是好看因此对她一件倾心,从他看上傅婉憙的那一刻起,大皇子就注定和皇位无缘。 热闹还在继续,大家基本上都对送礼环节忽略眼睛只盯着舞台上面看。 其实在今天这场宴会中傅婉憙算的上是佼佼者,因为尚书大人的关系非同寻常,所以大家都对傅婉憙非常客气。 以至于傅婉憙欺负妹妹也没有人出来制止。 台上已经没有人送礼,接下来就是傅如歌一个人的表演时间。 众人对傅如歌不敢兴趣,只盯着台上的舞姬入神。 慕容遥见到傅如歌来的那一刻心里已经被激起层层涟漪,哄好皇祖母不是他的专长。 慕容遥性子向来冷淡,太后心疼他才会忍受他的性子,要是别人和她板着个脸太后铁定生气。 就这样傅如歌无奈的走到太后身旁。 “你叫什么名字?哀家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是客套话,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傅如歌是谁。 “回禀太后,臣女名傅如歌,无字。”傅如歌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到符合太后的胃口。 “无字,那哀家便赐你一个名。”太后早就和慕容遥商量给傅如歌换名字,现在只不过顺水推舟而已。 傅如歌正打算献上自己的礼物却被慕容遥制止:“皇祖母,孙儿听说这位傅小姐有跳舞引碟的本事。 太后还在沉溺取名字的乐态之中,被慕容遥这么一句到有些下不来台。 “哦,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跳舞引碟的本事?”太后以为慕容遥只是逗她开心并没有放在心上。 慕容遥不死心的劝说道:“皇祖母不妨看看。” “你……”傅如歌想拍死慕容遥,不说话你能死啊。 她哪里会跳舞引碟,她又不是香妃可以招蝴蝶,傅如歌转念一想,她可以引来蜜蜂却引来不了蝴蝶,这个九皇子根本就是和他有仇。 太后端详两人的表情,她似乎看出些门道,然后精明的一笑。 “难怪遥儿会单独让傅小姐送礼,他是想让傅如歌讨哀家欢心,然后赐婚于他。”太后已经对傅如歌产生好感,既然慕容遥喜欢,那她今天就是站在那里,太后也会把她视如珍宝。 所谓爱屋及乌就是这个道理。 傅如歌努力回忆要怎么才能制作出浪漫温馨的效果,她从来没有尝试过用香水引蝴蝶。 上次是她无意中发明的款式为的就是蜂蜜,可这次她只带了一瓶魅惑款的香水。 这种香水能不能引蝴蝶她不知道,但是让在场所有人都闻到,这还是可以办到的。 在大禹国,还没有那一种香能让十步以外的人闻到,香这种东西是女人的最爱,比起那些奇珍异宝更为珍贵。 太后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傅如歌,要是慕容遥能纳妃,太后倒是乐意做媒。 “来人,去让傅小姐换舞衣,让下面的人停一下。”太后说完又继续和慕容遥道。 傅如歌哭笑不得:“好你个九皇子,等出了宫,本小姐一定让你好看,不就是跳舞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本小姐随随便便都能跳出一个惊鸿舞来。”傅如歌在和慕容遥置气,为此才会口不择言。 接着是太监李公公的声音:“小姐,请跟奴才过来。”小李子对着傅如歌行礼,然后指着下方。 傅如歌道:“有劳公公了。” “哪里,哪里,这些都是奴才应该做的,小姐请跟我来吧。” 两人渐行渐远,很快就走到升降台上,接着往地下而去。 下了升降台,这里就是一个密室,里面有很多人,有杂耍的在练习也有头顶上放着一个大缸的在转圈。 接着是舞姬跳舞的身影,再然后就是一间华丽的空房间。 傅如歌见状心里不经害怕,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何会这么空旷,接着询问公公:“李公公带我来此地又是何意?” 小李子对着傅如歌恭敬道:“傅小姐别怕,奴才马上就让你见到这世上最美的舞衣。” “广袖流仙裙!” “纳尼?”傅如歌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名字好耳熟怎么在哪里听过?不过细细想来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只觉得耳熟。 小李子打开繁重的机关,傅如歌目瞪口呆:“李公公,这就是所谓的机关术?” 小李子很有耐心的回答:“傅小姐真聪慧,一看便知这里面的奥秘。” 傅如歌不好意道:“李公公过奖了,我只是略懂一二并不深知。” 小李子见傅小姐这么端庄又不失礼仪,回道:“傅小姐跟随奴才的脚步行走,切勿走错否则会有生命之忧。” 傅如歌牢牢记住李公公的嘱托,接着在空房子里转圈圈。 其实他只是在里面解除那些机关术,只要不到特定以外的地方,他们就会安然无恙,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大概一刻钟的工夫过去,傅如歌和李公公打开了这个空房子的机关。 广袖流仙裙在女人的世界是的求之不得的舞衣,它代表的不仅仅是华丽和地位,它的功能可以当神物来形容。 要说黑玉是玉中之王,那么广袖流仙裙就是衣中之最。 小李子无意间得到这件宝贝,当时得到它的时候想留给陆澜舞穿的,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李公公多次上门扣谢都被陆澜舞委婉拒绝。 方才见小姐为难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至于能不能引来蝴蝶,那只有听天由命了。 小李子在心里祈祷傅小姐不会有事。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39章 出乎意料的结果 空旷的房间已经变了样,很多贵重的摆设都从地底下冒出来,傅如歌在一次发愣。 “古代人的智慧可不是现代人能比的,光是一个机关术已经媲美现代科技,不知道是哪位能工巧匠设计的,有缘的话她还想拜师学艺。” 李公公道:“傅小姐请随奴才过来。”小李子走在前面带路,接着七弯八拐来到房间的夹层里。 入眼是一个矩形的箱子,小李子走到箱子旁边,轻轻打开外面的锁匙。 傅如歌心中还在思虑引蝴蝶的事儿,并没有留意小李子拿着衣服往这边走来。 “傅小姐?”小李子看她出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道:“难为傅小姐了,太后也许只是想看傅小姐跳舞,至于后者多半是玩笑话,傅小姐切莫放在心上。” “多谢李公公体恤,我这就去舞衣,还请公公帮我拿些兰花花瓣来可好?”傅如歌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兰花的花香配上这款香说不定就能引来蝴蝶。 傅如歌拿起衣服朝更衣室走去。 不一会儿她换好了出来,只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站在小李子跟前。 这件衣服真的非常合适,粉红色的上衣配上橘橙色的裙摆,颜色搭配的完美无瑕。 傅如歌不会挽古代的发髻,只能用一根丝带简单的扎了起来。 黑色的秀发倾泻而下犹如瀑布般柔软细腻。 小李子被傅如歌的美貌吸引道:“傅小姐天生丽质,今日一定能讨得太后欢心。” “李公公过奖了,不知李公公有没有拿来我要的兰花?”傅如歌看小李子的态度非常好以为这个公公是个好说话的。 所以在他面前没什么忌讳。 “傅小姐切莫心急,奴才已经准备妥当,傅小姐稍等片刻宫女马上就送来。”宫中哪里有兰花给傅如歌啊,小李子是吩咐下去让他们在九皇子的寝宫去摘两片,这不宫女还在请示慕容遥是否割爱。 琉璃兰花台主位上。 慕容遥脸色冷峻,宫女看不出深浅只当九皇子不乐意,接着打算回去回禀李公公。 只见慕容遥破天荒的说道:“既然有人需要,那本皇子送她又何妨,来人,去把本皇子的兰花送给这位宫女。” 慕容遥说完话,宫女谢恩后就匆匆走了,太后道:“遥儿这是何意?” 让傅如歌跳舞的是他,让傅如歌引蝶的也是他,太后曾经听慕容遥提起过,他的寝宫中有一朵能引蝴蝶的兰花;方才宫女来请要,必然是小李子派来的,但小李子却不知道兰花可以引蝶,慕容遥到底想干嘛? “皇祖母这么聪明,孙儿的心思还望皇祖母成全。” 太后听完恍然大悟,他是想让傅如歌拔得头筹然后在让哀家把她留在宫里,看傅如歌的样子就知道,慕容遥不是她的菜;既然慕容遥提出来了,太后怎么好推辞。 “希望这一朵红莲能融化你这座冰山。”太后道。 “孙儿谢皇祖母成全。”慕容遥自从轻舞的事情后,一直对太后有怨言,虽然他表面上不说,但是太后总想弥补自己从前的过失。 现在场上只有音乐响起,太后见已经到了用膳时间道:“开宴。” 小李子不在,所以由另外一个公公喊道:“开宴。” 只见一群宫女拿着托盘往这边上菜,皇后的寿礼都是一些翡翠玉珠之内的贵重玩意儿,并不是很稀奇。 她早就想离开了,坐在这里看太后的脸色心中就不舒服。 皇后任性是因为她的娘家是开国将军,现在朝中兵权十有八九都在她父亲手上。 皇上现在手中并无实权,只能做个样子,再说了今天的事太后的确处理的欠妥当。 见皇后不乐意,她干脆送皇后一个人情,接着对皇后道:“皇后,今日也是你的生辰,哀家收了这么多礼物,你却寥寥无几;你不会怨哀家吧。” 皇后起身回道:“臣妾惶恐。”她仪态万千的朝太后行礼,皇帝见状突然有些愧疚之心。 “皇额娘说的什么话,皇后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才不会这么小气。”慕容礼道。 太后又道:“既然如此,那哀家是多心了,不如接下来的舞蹈就给皇后贺生辰如何?” 慕容礼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他怎么不帮自己的母后说话,慕容礼对于这个儿子时常头痛;两父子的关系也一直闹得很僵。 皇后是后期才立的,前皇后已经身故,按照规矩是应该立长子,可惜大皇子不争气,慕容礼也是有心无力。 皇后对于这个儿子都是爱答不理的,平常只对他的功课关心,可是骨子里皇后还是希望慕容遥常来看她。 要不是因为那件事,她和太后处理的不恰当,也许至今她们母子就不会是这种结果。 表面上看皇后对慕容遥冷淡,实际上是慕容遥故意疏远皇后。 所以才有现在这一幕。 皇后还在跪着,太后挪了挪身子道:“地上凉,可别受寒了,今日是哀家委屈了皇后,作为补偿,哀家把那老五送的铁树转赠与你,你可乐意?”太后一本正经的时候,说话就有很大的威慑力,镇的皇后都不敢回话。 慕容礼也想看看那颗所谓的稀有花种,于是道:“儿子替她谢皇额娘恩典。还不快起来。”慕容遥朝皇后甩眼神。 皇后会意道:“多谢太后赏赐。”接着挪动她那优美的身姿娟娟起身。 密室下,傅如歌如愿以偿的拿到十几片兰花的花瓣,现在只能把它碾碎了放在香水中混合。 小李子奇怪的看傅如歌的动作,他也没出声,就这样傅如歌的动作快速敏捷,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儿停顿,弄好了之后就叫李公公去准备事宜。 她要开始引蝶了。 太后和众人都等着傅如歌跳舞引蝶,众人都没见过人引蝴蝶的模样,这种技能相当于杂技的最高难度。 这些所谓的皇室还有官员对傅赐延刮目相看,丞相道:“尚书大人生的好女儿,竟有如此技能,着实让本官羡慕。” 傅赐延看旁边的女儿噘着嘴心里好像针扎了一下,傅如歌能引蝶自然好,要是引不出来,那么就会丢了尚书大人的面子。 傅赐延铁青的脸对着丞相道:“小女不才,兴许是舞蹈就叫引蝶,丞相莫要误会才好。” “哦,本官怎么听说你家三女儿是到舞台上引蝶的?”丞相一向和尚书不和,今天他巴不得看傅赐延笑话。 “丞相莫要胡语,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引蝶,要是被有心人听见还不知道会说成什么样子。”傅赐延道。 “真假与否一看便知,尚书大人也不要妄自菲薄,难不成尚书大人对自己的女儿没信心?或者是根本没关心过她?”丞相一下子戳到傅赐延的痛处,他得意的一笑。 傅赐延气的满脸通红,在酒精的作用下看不出是醉酒还是生气。 “丞相大人怎么学会说笑,下官只是……只是……”傅赐延语塞。 老夫人看不惯丞相以势欺人,怒道:“丞相说的话也破有几分道理,只是有欠妥当,堂堂一个丞相家风如此,老身人微言轻不知是否冲撞了丞相。”老夫人有节奏的说话,那股气势把丞相震的哑口无言。 众人吃着山珍海味,靠的比较远的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所以当傅如歌穿着广袖流仙裙出来。 大家被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给惊艳了,谁都没看出他是傅赐延的女儿。 只道:“天底下居然有如此清晰脱俗的女子!” 又一位官员道:“此女只有天上有,人间能的几回闻。” 傅如歌款步姗姗的朝兰花台走去,他的面色如桃,一张樱桃小口惹人怜爱,她的气质水灵秀气;舞台上乐师弹奏着天籁之音傅如歌顾盼流转,缓缓起舞。 乐声起,傅如歌唱道:解开我最神秘的等待。 傅如歌舞动左手,她的兰花指幽幽的游动,接着唱:星星坠落风在吹动…… 相信我你选择等待,再多苦痛也不闪躲,只有你的温柔能解救,无边的冷漠 。 …… 古筝和笛子的声音混合起来,凄美的旋律让皇帝心中一边颤抖。 太后已经流出了泪水,多么感人的歌词,傅如歌的慢舞在演绎神话这个故事。 从远处观望,你已不在我身边,当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心颤动。 你我相遇,是天注定,飞沙走石你将远去,我只能静静地在背后默默守护你;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值得。 时空的隔膜把你我分在两地,我多么想多看你一眼,可惜天意弄人。 我试着告诉自己,用生命去守护你,日复一日我做到了。 你曾说爱要永远埋在你我心中,就像那朵盛开的花一样,那时我才终于将你融入怀中。 我承诺无论经过多少寒冬,我都不会放弃对你的爱。 十指紧扣,谈何容易?只盼来生能与你擦肩回眸,再次的相守。 爱虽苦,我们都没有得到解救,你我同受,却连一句爱你都不能说出口。 每一夜被心痛穿越,思念永远都没有终点。 渐渐我们习惯孤独相随,习惯微笑面对。 我学会了将痛苦埋在心里,不在闪躲。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40章 入宫制香 牵绊与你我紧紧相连,只有你的温柔能解救我那残缺的灵魂。 说好给你的永久,这一次我不会让它溜走,我知道你会等我,无论百年千年,你都会等着。 爱是你我心中不变的神话,完! 蝴蝶这时候已经从空中飞来,他们舞动着翅膀在傅如歌的身上盘旋。 傅如歌一转圈,蝴蝶跟着转圈,大家被傅如歌的舞蹈哭的一塌糊涂。 百官只是默默流泪,只有那些管家小姐哭成了泪人。 傅婉憙也在其中,每个女子都期待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种跨越千年的爱让她心里的情根萌发。 慕容遥死死的看着对方,这不是在讲述他和她的故事吗? 傅如歌一个身在闺中的小姐怎么可能知道那件事。 慕容遥睁大了眼睛看着傅如歌,这一刻他对她产生浓厚的兴趣。 皇后看到傅如歌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一般,她对着傅如歌招手。 “宣,傅如歌觐见!”小李子道。 傅如歌吹散了蝴蝶,然后仪态端庄的往台上走去。 方才傅如歌把神话那首歌唱给那些乐师听,然后叫她们弹奏这个曲子。 乐师边听边写乐谱,不到三分钟时间乐师就学会了这首歌。 现在看到大家的情绪,傅如歌自信心爆满:“原来她也有跳舞的天赋。” 五皇子被傅如歌的舞蹈给吸引,他觉得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奇女子。 歌声优美如天籁,一代容华堪比仙女,这样的女子怎能叫他不动心。 眼看九弟在主位上悠哉的样子,老五就心里来气。 他坐在位置上猛的喝酒,把情绪宣泄在了酒中。 老夫人见到自己孙女这么完美的一面,心里乐开了花,她还想着让五皇子和傅府联姻,看到五皇子为孙女恼怒的姿态,她心里就高兴。 慕容遥是个不善于表达情绪的人,身在皇家他已经学会不喜形于色,自古帝王家无真情。 他与皇祖母,和母后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傅如歌已经走了上去,皇帝没有问话,只听见皇后说道:“你是怎么把蝴蝶引来的?快给本宫一一道来。” 傅如歌看了太后和皇上一眼,她也有行礼,皇后就直接问话,这样到底是先行礼还是先回答呢? 小李子看着干着急提点但:“太后娘娘和皇上皇后免了你的诡礼,你直接告诉皇后娘娘即可。” 小李子说完搽了搽汗,敢在皇帝面前提点一个丫头,那也只有小李子敢这么做了。 傅如歌如临大敌,不知道怎么跟皇后她们解释只好拿着香水登上。 “回禀皇后娘娘,臣女并没有引蝴蝶的本事,只是臣女懂得炼香,所以才用音乐把蝴蝶引来。” “哦,原来是这样,本宫还是第一次听说,香还能引蝴蝶?那本宫可要见识见识。”皇后很有兴致的对着傅如歌道。 “是。”傅如歌从腰间拿出那一个琉璃瓶展现给皇后看,她用手打开瓶盖,接着一股浓浓的香味沁人心脾。 皇后太后大喜一致决定,“本宫,哀家,的香都由你亲自调制。” 太后道:“各位爱卿慢慢享用美食,哀家有些乏了,就不陪你们了。” 群臣跪地恭送太后,接着皇帝和皇后是今天的主宰。 太后吩咐小李子把傅如歌和慕容遥带回慈宁宫,老夫人还想请旨赐婚,不料丫头已经跟随太后离去。 无奈之下老夫人只好作罢,然后继续品美食。 傅婉憙见皇后太后对她垂青,心里不是滋味。 对着爹爹就是一通撒娇:“爹,你看她得意的样子,您什么时候给她的广袖流仙裙群?女儿怎么不知道。”傅婉憙很是不服气。 大夫人也是费解:“老爷何时给的舞衣给如歌?你这样就有失公允,絮儿一直没有舞衣也不见老爷给她宽心,老爷把规矩放在哪里了?难不成要宠妾灭妻?” 大夫人一通质问把傅赐延问的惭愧至极他从来没想到大夫人原来是这个嘴脸,原本以为傅如歌是庶出不会给尚书府争气,眼下被他们这么一闹,面子全给败光了。 “都给我闭嘴!老爷做事何时要向你们禀报了,都给我吃饭。”傅赐延小声的怒斥道。 丞相心想“甩脸子给谁看?堂堂一个尚书大人,正三品的官员居然被女儿和夫人牵着鼻子走,他实在是看不起傅赐延。” 寿宴还在继续,什么唱戏的,耍杂技的,大家心里根本没看进去,脑中还在回忆傅如歌带来的情绪。 看来傅如歌的心灵鸡汤倒是给不少人喝下。 慈宁宫内。 太后在内殿里乘凉,慕容遥和傅如歌左右伴之。 太后道:“傅小姐好本事,未及笄就能制作出此等珍贵之物,傅赐延还真的是教女有方。” “大后娘娘谬赞,臣女不敢当。”傅如歌道。 太后欣慰一笑:“谦虚有礼,不错不错。宫里是太冷清了,你说对吗?老九?” “皇祖母说的极好,宫里太冷清了,需要找个人热闹热闹。” 傅如歌哪里听不出太后有意让她留下,然后回道:“太后娘娘!若是喜欢,臣女愿意留在宫中给太后制香。” “嗯,不错。”太后指着慕容遥道:“老九也对花颇有研究,不如你们两给哀家研制一款可以安神解暑的香如何?” 他这哪里是在问傅如歌的意见,如果傅如歌当真不答应那她就是薄了太后的面子。 慕容遥看到傅如歌扭曲的表情道:“皇祖母好意孙儿领了,就怕傅小姐不愿意和孙儿一同制香。” “傅如歌?你可愿意和老九一同制香?” 她们两个明摆着打劫,明面上是问你同不同意,要是惹得太后不高兴,说不定赏你一个一丈红什么的,那她下辈子就得在床上渡过了。 “多谢太后抬爱,臣女愿意和九皇子一同炼香。” 太后精明的眼睛朝老九这边看,她在私下一般都叫九皇子的乳名,不会直呼慕容遥的名字。 太后也真的是乏了对着两人挥手:“跪安吧!忙了一上午还没吃午膳,老九还不请傅小姐去你家做客!顺便讨论怎么研制香料;们每隔十日过来报备一下即可,哀家有些头痛就找休息了。” 慕容遥和傅如歌对着行礼:“孙儿,臣女,告退。” 大宫女扶着太后进入寝殿,慕容遥冷着脸走在傅如歌前面。 两人很快越过宫门来到神武门。 绿月在马车上望眼欲穿,终于看到自家小姐出来,急忙过来给小姐撑伞。 “小姐?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老爷他们呢?”绿月道。 慕容遥干咳了一声,出了宫门她已经不甩这个皇子,就算他咳破喉咙傅如歌也不会让绿月给他行礼。 绿月看着这位公子出神,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玉树临风的美男,他被慕容遥给征服了。 人家堂堂一个皇子,怎么可能让一个丫鬟这样打量接着冷气暴涨:“来人,把傅小姐请到府里去。” 侍从听到九皇子发话,然后给旁边的侍女甩脸色。 “还不快去请!”侍从故意加重请这个字。 九皇子的侍女都是练家子,要拎个傅如歌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只见傅如歌被侍女强行拖上马车,傅如歌朝绿月大喊:“绿月你先回去,太后有旨让我和冰山脸炼香,估计十天月回不来,你替我告诉娘亲一声,叫她不用担心我。”傅如歌拉开马车的帘子道。 绿月闻言心里怎么也觉得不对劲,她想去把小姐给接回来,但是对方人多势众,绿月只能隔着河和小姐对话。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转告夫人,您自己当心。” 慕容遥冷嗤一声,吓的绿月连连往后退。 慕容遥的府邸其实就在宫里,可是有些事情在宫里的话不方便,不如去他的宅子,这样道歉啥的也不会有人知道。 傅如歌说完后被侍女点穴,接着侍女才下车请主子上来。 慕容遥嘴角居然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容,看的绿月起鸡皮疙瘩。 不过在皇城脚下,慕容遥还是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顶多占点儿小便宜。 他提起袍子然后轻轻一点就上了马车,绿月被这遗世独立的身姿态又给沦陷了。 傅如歌愤恨的看着车门口,慕容遥厚脸皮的坐在傅如歌的对面,手里拿本书自由自在的翻阅,接着马车开始移动,他们往城外行驶。 车内非常豪华,车厢的宽度起码有七八平方米,傅如歌就算躺在里面也绰绰有余。 车面上铺了一层毛茸茸的坐垫,中间有一个圆桌安放在傅如歌与慕容遥的中间。 车身是用黑木打造,里面的温度冬暖夏凉,很是惬意。 傅如歌现在没有心思享受这个过程,只是朝着慕容遥做鬼脸。 这个家伙来来回回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冷漠,冷漠。 他从上车开始就听到傅如歌叽叽咋咋的声音。 于是他点了她的哑穴,那个位置可是在下巴两寸以下,在古代这叫轻薄。 慕容遥道:“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对你负责。”接着他又开始读书。 傅如歌嘴里喷薄着怒气,整个人都被慕容遥给逼疯了:“谁要嫁给你这个死变态!”她一字一句的说给慕容遥听。 对方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所以根本不理会对方。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41章 悬崖遇险 傅如歌现在就像是被放在空中的绳索,别人想怎么把你怎么样你就得怎么样。 至于她的怒气,慕容遥只当做小猫玩闹。 “也许,应该让她说话,不让小猫挥爪子,那么猫就不是猫了。”慕容遥没有温度道。 傅如歌被解开了穴道就往慕容遥脸上打入去。 她哪里是慕容遥的对手,刚起来没站稳又被马车晃倒下。 慕容遥难得一笑:“小心点儿,摔死了我可不负责。” 前面一句话听的还行,可是到后面傅如歌又起身朝对方打去。 “你认为可以打得过我?”慕容遥声音沉冷。 傅如歌才管你是冰山脸还是锅盖脸,得罪她的下场就是要用武力偿还的。 眼见打不过对方,有些心虚:“你一个堂堂皇子,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你不觉得羞愧吗?”傅如歌道。 “激将法对我没用,本皇子也不觉得你弱!”慕容遥连头也不抬的说道。 傅如歌气的坐在毛茸茸的坐垫上,嘴唇咬紧,接着用眼神说话。 “姐用眼神杀死你,本小姐就不信你能熬得住!” 慕容遥非常享受这个过程,对于傅如歌的怒视他视而不见,还对着傅如歌念起诗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什么意思?”傅如歌对诗句一窍不通。 慕容遥慢慢接近对方:“如果被你知道了,那它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你,想干嘛?”傅如歌捂着自己的胸口,深怕这个皇子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只见慕容遥越靠越近,他身上的冷气便傅如歌扑去。 一股丝丝冷气向她袭来,对方的脸逐渐变得清晰,傅如歌只觉得心在扑通扑通的跳。 慕容遥已经离傅如歌一字之差,他刀削般的脸庞给人一种心神荡漾的感觉。 傅如歌此刻忽然迷失了自己,她越抗拒自己的内心,就陷得越深,对方已经快贴上她的嘴唇,傅如歌心跳速率加快。 她现在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跳声,脑子里非常混乱,他想推开对方,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慕容遥能说他用真气压着对方的身体吗?他不想在她不情不愿的情况下和她有什么。 即使要她,也要傅如歌心甘情愿。 傅如歌看对方要接触到她的樱桃小嘴,手用力的提起,可是无论怎么使劲就是动不了。 傅如歌鄙视自己,就为了一个帅哥?要妥协?那根本不可能! 傅如歌的脾气向来火爆,这下慕容遥把她的极限给激发出来。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静止,慕容遥的脸上只有冷然的表情,他对着傅如歌深吹一口气,接着缓慢离开她那柔软无骨的嘴唇。 “今日就到这里,我希望你别再挑战我的极限。”因为她的一颦一笑都印在慕容遥的脑子里,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控制不住情绪。 就感觉傅如歌身上有一种奇特的气质,深深吸引着他,无论慕容遥怎么逃避,他都注定沦陷。 “要死啊你!”傅如歌一巴掌给慕容遥打去,她的手被定在了半空。 “冰山脸,你放开我。”傅如歌很讨厌这种被戏弄的感觉,她甚至觉得对方有意嘲弄她。 就算是皇子也不会对她一个庶女感兴趣,傅如歌拿开了打慕容遥的手,接着想也不想的要跳车。 马车已经行驶到一个悬崖边上,因为慕容遥喜欢独居所以住的院落都在深山里。 现在傅如歌准备跳窗,慕容遥并不知情,车夫在前面驾着马忽然听到车窗有人落下。 “冰山脸,本小姐要是摔下去,我跟你没完!”傅如歌跳窗后直接落在半悬崖上,要不是一条藤蔓在那里挂着,傅如歌早就掉入悬崖。 慕容遥饶有兴致的道:“其实下面风景挺好的,不如等你欣赏完了我才来接你。” “你……死变态,你到底救不救我上去。”傅如歌气的爆粗口。 慕容遥还是一副冷冷冰冰的样子,暗卫已经在暗处禀报主子,小姐没事,下方也不深只是有一个水潭。 慕容遥迷人的双眼微闪,他似乎想到一个非常好的主意,暗卫还禀报道,下面有很多奇花异草,不如我们去看看? 慕容遥闻言对着下方的傅如歌道:“嗯,本皇子今天就陪你看看风景。” 傅如歌那里有那个美国时间去看风景,她的脚下就是悬崖,一望下去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下面有没有鲨鱼啥的,傅如歌已经有妥协的迹象。 只见慕容遥从悬崖上跳落下来,接着落到傅如歌抓藤蔓的地方,然后在用力把她抱起来凌空飞翔。 “啊……”傅如歌吓的直叫唤。 慕容遥故意朝着她说道:“我看到一条毒蛇往我们这边飞来。” 傅如歌害怕的抱紧慕容遥:“快,杀死它啊,你快些动手啊。”傅如歌真的被慕容遥给忽悠了,她们两个缓缓往山底落下。 慕容遥自然有分寸,所以他提高警惕,尽量在落地的时候让傅如歌赶到安心。 “已经到了,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崖低传来慕容遥清冷的声音。 傅如歌死死抱住慕容遥,她的头也紧贴着慕容遥的胸口,接着挪了挪小脸道:“不下去,死也不下去。” 慕容遥冷然一笑:“不下去也好,不如我找个僻静的地儿咱们把事情办了?”慕容遥对着傅如歌挑眉。 “流氓。”她看了看慕容遥并没有要下地的打算,傅如歌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九皇子要是喜欢她,那他就不会每次看她出丑了。 此时慕容遥就是想让她下去,傅如歌心想“门都没有,我差点儿就死在这里,怎么可能便宜了你这个罪魁祸首。” 在生气之余,傅如歌的自卑感也渐渐涌上心头,慕容遥看着怀里的人儿不闹也不哭,“心里纳闷?难不成她想……” 慕容遥不敢往下想,他现在还小不适宜玩儿火,原本只是想吓吓她,没想到这丫头还真倔;宁可在他身上呆着也不愿意下去,慕容遥决定要不就抱着她走算了。 悬崖底部有一个深水潭,慕容遥凌空屹立在水面上,此时的傅如歌也不清楚她们现在的状况,她的头埋在慕容遥的胸前;就是不看你,一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姿态。 “呵呵。”慕容遥破天荒的笑了,可是在傅如歌心里,这种笑声有魔性,这是坏人在做坏事发出的讯息;傅如歌怕他有什么动作干脆两只手死死的拉着对方的长发。 示意:”你要是想动本小姐,本小姐就拉掉你的头发。” 慕容遥的笑容更深了,只见她的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只要慕容遥一不对劲,她就马上往下拉。 “还不算笨。”慕容遥简单的说了一句就往岸边飞去。 水被慕容遥轻轻一点,她们如蜻蜓点水般掠过水潭,接着就是慕容遥落地的声音。 他的动作很轻,把傅如歌当兔子一样对待。 经过早上这么一闹,慕容遥的真气已经供应不足,身体也有发软的迹象,但是他不想让傅如歌觉得他不可靠,所以一直硬撑着。 悬崖下非常美有山有水的,在岸边可以看到潭中有很多游动的鱼儿,穿过这潭湖水就是一片森林;暗卫已经到达森林那边,去需找他们要的东西。 傅如歌被硬生生拉来这里还完全不知情,所以慕容遥得想个法子让傅如歌下来欣赏美景才是。 “如儿?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他改掉了本皇子的称呼,直接称呼为我,可见傅如歌已经在他的心里有非常高的地位。 “你随意。”傅如歌躲在他的怀里道。 “原来你的胆子这么小,连看的勇气都没有。”慕容遥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好像这丫头对自己的话有免疫力,你越怎么说她越不理,反而朝着你相反的方向而去。 慕容遥掌握了这点,要控制傅如歌就轻而易举,只是他现在不想让步。 风伴随着浓厚的热气往慕容遥脸上拂过,天气已经开始升温,岸边的草木非常茂盛,她们暂时还晒不到太阳。 气氛一下子变得宁静。 傅如歌已经在慕容遥的怀里待了半个时辰,因为天气热的原因她在慕容遥的怀里一点儿都不觉得热,只觉得有一股自然空调在给她提供冷气,总是这样抱着对方好像非常尴尬,索性她干脆睡觉。 眯了一下还是睡不着,现在的她没有那个脸从慕容遥身上下来,此刻她数着对方的心跳声一下两下……一百下……自己心跳的频率渐渐开始和他的同步。 可怜的老九抱着九十来斤的傅如歌就是一个时辰,他的精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眼看就要到戌时,晚上要是不找个地方歇脚说不定真的有什么野兽出没。 慕容遥拖着有些乏的身子往森林的方向飞去,看着甜睡的傅如歌冷然的笑了笑。 夜幕不知不觉的悄悄来临,太阳已经落山天色也将渐渐暗黑,慕容遥抱着傅如歌往森林里走去。 一路上没有看到暗卫的影子,慕容遥有些担心傅如歌的安危。 “如儿?”慕容遥对着傅如歌道。 “嗯,我在睡会儿,真的好困。”这一次傅如歌并不是自己想睡,而是森林里有味道让她睁不开眼。 撒花!喜欢请收藏哟!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42章 作死 慕容遥眼看不对劲,把傅如歌放在了大树地下,这里就是一个黑麻麻的森林,到处都是枯枝烂叶的味道;慕容遥是个在野外生存的老手。 只见他拿出身上的玄天剑给傅如歌做了一个屏障,这样他就可以去看看暗卫到底去了那里。 安顿好了傅如歌后,慕容遥迈开步伐往森林深处走去,森林很大慕容遥的速度也非常快。 他飞到一颗挺拔的参天大树上站了起来,大树可以观看到森林的全貌,慕容遥看着前方发愣。 这个森林就是一个无底洞,它没有边缘也没有生命的迹象,有点儿像高人布下的结界。 慕容遥脸色一变心中暗叫不好,他们闯入了别人的结界,如果不在天黑之前找到出去的方法,结界口被封印那么她们就会很难回去。 慕容遥发出凌厉的怒吼:“该死,上当了。” 既然她们是被人送进来的,暗卫多半已经遇害,现在慕容遥找不到方向,只能依靠剑灵把他带回傅如歌身边。 森林里传来冷嗤的笑声:“想不到皇族人也不过尔尔。” 慕容遥用最快的速度在森林里奔跑,他的眼前犹如走马观花般,此时他只顾着傅如歌的安全,并不想理会那个奇怪的笑声。 对方见慕容遥不搭理自己便怒了:“想找那个小姑娘是吧!” 这次慕容遥只说了一个字:“谁?” 面对惜字如金的慕容遥背后的那个人觉得不好玩儿,于是把傅如歌给弄出自己的幻境之外。 “小娃娃,有本事就来找老夫。”乌鸦老头道。 乌鸦是这个领域的地灵,也是大禹国仅有的神仙,乌鸦非常奇怪,凡人怎么可能通过他设定的结界? 先前有个杀手刚进入就被传送到来的位置去了,现在又来两个,乌鸦有种无奈的感觉。 慕容遥全身散发着冷厉的锋芒,即使这样乌鸦并不感觉到害怕,他只是想和眼前的这个小娃玩个游戏。 接着乌鸦试着窥看对方的身份……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们两个就是乌鸦等了已久的有缘人,前两日青青她们(青蛙精,老王和老王的夫人)来串门,说是这两日叫我每天出来溜达;会有意外的收获。 “难不成就是这两个小娃娃?”乌鸦激动的大喊。 森林中有乌鸦的声音袭来,慕容遥警惕的看着四周,准备随时出击。 乌鸦在兴奋之余也颇有兴致的朝慕容遥道:“想救她就得打开这个结界,否则…… 乌鸦笑的非常爽快,听的慕容遥打乱了思绪,在精明的男人也逃不脱美人关这一道坎儿。 “你敢动他试试?”慕容遥发出森冷的吼声。 这么一丢丢威慑力在乌鸦的面前根本不够看,唬唬凡人还有用,但是乌鸦嘛,难! “老夫给你一个晚上上的时间,如若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乌鸦唬起人来还真的有点儿仙风道骨的感觉。 可惜慕容遥并不领情:“此话当真?” 慕容要凭着直觉感觉对方并没有恶意,但是他赌不起万一对方把傅如歌怎了么,那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夜总是给人恐惧的感觉,因为你看不到面前的景物,也不知道危险会在什么时候来临,就这么惶恐着不愿意去面对那一片黑暗。 森林里,慕容遥拼了命的往外跑,无论他怎么动眼前的景象都是一样的。 慕容遥琢磨着是不是树木在移动,于是他在每颗树上画了一个图形。 这时,乌鸦带着傅如歌朝自己的住处走去,夜色越来越暗,幻境里的时间过的比外面快,而慕容遥正在森林疯狂的寻找,清冷的性子让他做事冷静:虽然找到了树木移动的规律但是没有真气的辅助,他只能突破第一层防线。 乌鸦老头在家里观看慕容遥的表演,看他轻松过关的样子,乌鸦老人倔强的脾气就不服。 “凭什么一个小娃都能破他的法术,乌鸦不服,于是开始往森林里注入法力。” …… 慕容遥身体已经透支,现在的他非常的清醒,因为他知道如果倒下去傅如歌就会没命,其余的慕容遥不敢保证;但是对方一定是个小气之人。 不然也不会因为自己突破第一道防线,就开始在结界里注入法力,要说慕容遥是怎么知道的,那还得从他小时候说起。 …… 简单的概括就是慕容遥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体质,他的体内有一种寒冰剧毒,每次发作他都会被冻成冰块儿,得道的高人说了这是他体内的魔性引发的。 这种毒性要一个纯阳之女才能解他的毒,毒会经过血脉沁入到骨髓,发作的时候会把当事人痛的全身痉挛,毒给他带来痛苦之后他就会重生。 不过这种毒慕容遥到现在只发作了一次,如今只是身体里有一股凉凉的气息,这股气息阻挡着他修炼,所以慕容遥的武功无论怎么炼都只能停留在原地。 乌鸦看到慕容遥发出的冷气,激动都在椅子上大喊:“真是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寒冰啊寒冰老夫总算找到你了,乌鸦是个豪放不羁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 他为了找到这种神功报仇,乌鸦老人费了很大的功夫,先是被凡人猎杀,之后又被凡人当作不吉祥物来对待。 经过凡间的历练,乌鸦老人心里对凡人很有偏见,此时他内心的澎湃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刚才他以为对方是等待已久的有缘人,如今嘛他不愿意傅如歌这个凡人躺在他家里,于是用手一挥。 傅如歌离开了原本温暖的床,她化作一道光回到了原地,接着继续死睡。 森林里有很多的毒蛇猛兽,在夜的隐藏下她们显得十分暴虐,一只黑灰色的土狼,正对着傅如歌流口水。 现在,慕容遥已经和她不在一个位置,结界也是分层的,而且每一层都是要找到生门才能出来。 森林的结界有九层,傅如歌在第一层,慕容遥在第二层。 傅如歌现在比慕容遥多了一层屏障,那就是玄天剑,小丫头在一把大剑上睡的老香,土狼饥饿难耐也不管对方是否有屏障就往里撞。 “碰,碰。”保护层被撞的嗡嗡作响,傅如歌被这种声音吵醒道:“谁啊!给我出来!” 只见她睁开那双黝黑的双眼,睫毛时不时的上下摇动,接着开始伸懒腰,傅如歌的一系列动作被土狼看的真真的。 土狼本来就很凶残,看到这个人类这么张狂那还不得抓狂了,土狼把吃奶的劲都给使出来了,还是撞不开这个屏障,土狼一声狼吼叫来了他的兄弟姐妹。 “啊呜……”狼是群居动物只要一个有难,其余的就会拼死守护,傅如歌正在迷迷糊糊的啜眼睛,看样子还想睡,本来就一天没吃饭了那里有那个美国时间想东想西的;能睡着都是很不错了。 土狼从一只变成十只,接着一倍两倍五倍十倍的加,因为保护层的关系傅如歌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能透过月光看见一堆黑色的小狗在外面撞来撞去。 “咦?冰山脸人呢?他该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吧。”傅如歌吞了吞口水整个人缩成一团。 她害怕啊,外面黑灯瞎火的指不定有什么怪物在那里,傅如歌用手摸了摸剑的边缘,只见一团烟雾向他飘来。 “你……是人是鬼。”傅如歌对着剑灵道。 “我就是慕容遥的分身剑灵!”这团烟雾有着慕容遥的脑袋,然后烟雾般的身体。 慕容遥对玄天剑有感应,在土狼攻击防护屏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所以才催动自己的真气,真气经过远程连接然后才和傅如歌说话。 ”不要废话,赶紧坐着玄天剑跑,外面已经有堆成山的狼在等你,你要不想被撕碎就跟着我念。”分身剑灵道。 “好,我都听你的,怎么念?”傅如歌根本没有那种死到临头的感觉,现在的她还觉得好玩儿。 慕容遥重重叹了一口气,连死的心都有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顽皮!”他发火想把周围给点亮,其实他并不想吓唬傅如歌;但是她老是觉得这没什么,会让慕容遥觉得很伤脑。 真气真的不多了,在这样下去他的性命将不保,没心没肺的傅如歌真的就是慕容遥的克星。 土狼越来越多,慕容遥又不能亲自操作玄天剑,不然他有五成的把握离开,现在带个拖油瓶心里急也不是办法。 “御剑飞行!”剑灵分身道。 “御剑飞行!”傅如歌跟着念。 “我是叫你御剑飞行!”那边的慕容遥几乎要崩溃了。 “我说了啊,御剑飞行!”傅如歌委屈的说道。 “算了我还是自己来,你给我站好。”剑灵朝着傅如歌甩脸色。 “站好就站好,我不是照着念了吗?凶什么凶。”傅如歌还有心思抱怨对方。 慕容遥在那边传送真气已经开始吐血:“走。” 玄天剑努力的挣脱土狼的攻击,土狼见这个人类要走,她们死死的夹住傅如歌这个水泡。 慕容遥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坐在地上冷森森的看着前方,似乎有种死不瞑目的感觉,难道老天爷就这么给他开玩笑?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43章 共患难 傅如歌在那边总算聪明了一回,她站在玄天剑上开始感觉剑的存在,然后把那股力量慢慢引入自己身体,接着玄天剑开始往慕容遥那边飞去。 实际上傅如歌被慕容遥强制控制,然后开始御剑,剑每走一分慕容遥就吐一次血,这时的傅如歌还嫌弃对方;想要努力挣脱慕容遥的控制。 “你要到底想干嘛?”傅如歌在埋怨慕容遥。 玄天剑也是有灵性的,看到傅如歌这么没心没肺只好配合主人快速朝第二层的方向飞去。 风的声音很大,傅如歌的脸被吹的火辣辣的疼,慕容遥想要傅如歌走出这个森林,无奈他的力量不足,只能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能救你一时也是好的。”慕容遥说完最后一句话然后倒了下去。 慕容遥从来没有这么在乎过一个人,他在生命垂危的时候恋恋不舍的不是她而是傅如歌,他不知道为何?这种被撕心裂肺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幸福。 玄天剑还在飞翔,慕容遥已经累的昏死过去,他的血染红了整件衣服,现在的他脸色惨白,无一丝血气。 傅如歌已经被安全送达,玄天剑化成无形飞回了慕容遥身体中,傅如歌看到眼前的景象脑子嗡的一下给炸开了。 慕容遥为了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她还只顾着埋怨她,一股愧疚的情绪涌上心头。 “冰山脸你不要死好不好。”傅如歌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果慕容遥还是醒着他会说:“皇祖母把你交给本皇子,我就有义务保证你的安全。” 傅如歌抱着慕容遥想止住他口中喷涌的血,可惜手擦了又擦血还是不停的往外流。 傅如歌开始恨自己为何这么没脑子,平白无故让皇子死在外面,要是被太后知道那她一定会被砍头的。 傅如歌不会觉得是慕容遥重视自己,才救自己的,她自认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去融化这陀冰山。 王夫人的话此时回荡在傅如歌的脑海里:“千万不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救心爱的男人。” 傅如歌想想自己在那里冷笑:“什么心爱的男人?这一切都是你们设计好的,她朝着空中狂吼。 “一切是虚幻还是真实有那么重要吗?”一个声音在傅如歌的脑海里回应。 “告诉我怎么才可以救她好吗?”傅如歌死马当作活马医。 “忘记他,离开他,我就能替你救他。”那个声音让傅如歌心碎。 傅如歌看着慕容遥虚脱的身体,没有思考的余地:“好,我答应你,只不过你也得答应我,必须要告诉我实情,我不想总被人洗去记忆。” “你想起来了?”那个声音依旧没有起伏。 “是,那又怎样?你到底是谁?为何愚弄我的命运。”傅如歌在脑海里挣扎。 “我是在帮你,以后你会感谢我。”那个声音还是那样淡然。 “你快救他,他快没气了!”傅如歌看到慕容遥面目全非,身上也被染成了红色。 “只要你离开他,他永远都不会受到伤害。”那个声音略显低沉。 “我说了,我答应你,你还要我怎么样。”傅如歌不想和他废话,听声音都不知道是男是女,她只想冰山脸活过来。 “记住你说的话,不然我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这句话他说的极为重。 傅如歌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他,所以打心眼里没有奢望和他在一起,再说了他对慕容遥没有任何兴趣,答应它只不过是还他的救命之恩罢了。 “你倒是救啊!”傅如歌的心情几乎疯魔。 慕容遥的身体开始起变化,那些血往傅如歌手腕上流,而傅如歌的血往慕容遥手腕上流。 森林里,大树下。 傅如歌狠狠的抱着他,这些血都被一层银光包裹着,它在朦胧的夜里照亮傅如歌的视线。 傅如歌目视俊美的脸庞发呆:“为何要这样?” 慕容遥没有任何反应,回应她的只有沉默,和无声的夜。 月光透过树木的枝叶洒下来,一缕光照耀着两人,红白相交的画面此刻定格在此,连风都不忍心打扰她们。 另一边。 现在的乌鸦老人已经失去了做仙的理智,他的心里只想着要报仇!所以务必要找到寒冰神功,虽说这种神功是宿主身体里长出来的;但是他经过调查只要找到纯阳之女,就能把这种神功嫁接到另外 一个人身上。 嫁接之后他原来的宿主会变成一个废人,对方就会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作为补偿,原来的宿主会得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愿望。 只是现在寒冰神功还没有成形,要想嫁接就必须等到成熟后才可以,乌鸦老人已经等了上千年不差这一百年。 那边,傅如歌已经深深的沉睡过去,换血还在继续,她们的手也紧紧相扣。 幻境外。 乌鸦老人满意的看着她们两个换血,也许她就是那个纯阳之女也不一定,乌鸦老人贼贼一笑。 再回到皇宫。 皇帝皇后今天玩的可开心了,傅如歌的香水不但能引蝴蝶,居然有醒神补脑的功效。 许多嫔妃用了就觉得精神百倍,都抢着要皇后赏点儿给他们。 皇后怎么可能乐意,如今全宫中就这么一瓶,要是给了她们,那她岂不是又不能挽回皇帝的心了。 皇后最讨厌容妃嚣张跋扈的样子,整天不来给她请安也就罢了。 还在皇帝面前说她的不是,如今后宫都是她协理的,皇后只是一个空架子。 现在好了升了皇贵妃那还不得飞天! 后宫的娘娘是全部消停了,无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后听说老九和傅如歌失踪了。 在慈宁宫大动肝火,脸色也非常难看。 且不说傅赐延和太后的关系,就是九皇子也是太后心尖上的人。 如今两人不知去向,她老人家当然大怒。 皇后还不知道老九的事情,此刻正在家里摆弄那瓶香水。 已经到了酉时,大家都关门开始歇息。 太后的寿宴已经结束,傅赐延和老夫人也赶回了傅府。 北苑。 陆澜舞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如歌在外面一定出了事请,现在她吃不下饭在内堂里走来走去,晃得绿月很不自在。 “夫人,您就别担心了,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绿月道。 陆澜舞还是放心不下,一个女儿家被皇子强行带上车,那她的女儿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九皇子是京城出了名的冷漠,对于一切事情都漠不关心。 曾经有相府千金去皇家求婚,不料被九皇子当场拒绝,丞相碍于面子最后把女儿嫁到济南去了。 陆澜舞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九皇子会注意她的如歌。 “绿月去把我的玉佩拿来。”陆澜舞的脸色微沉如今感应到女儿出事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不久后绿月拿来一块白色的玉佩,只见玉佩透明,周身都是白色的光芒覆盖,当然绿月是看不到这种光忙的。 陆澜舞真的很后悔没有让傅如歌带上这块玉佩去皇宫。 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 “夫人,您这是干嘛?”绿月搞不懂夫人在做什么。 陆澜舞拿着玉佩像是在念佛经,绿月在旁边看着,也不敢打扰夫人念佛,接着回屋睡觉去。 隔壁。 王夫人总是不放心乌鸦那个老滑头对着老王道:“老爷,如歌已经去了一天怎么还不回来?我心里有些发慌,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老王皱着眉头,也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接着王夫人又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感觉傅如歌这次好像有什么大麻烦,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化身成凡人去帮她们。” 老王一本正经的说道:“现在不是时候,等时间到了我自然会派你去的。” “死鬼!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王夫人故意装作吃醋的样子。 “好了,我先去乌鸦哪里看看别出事儿了才好。”老王看着夫人欲言又止。 “你去就去看着我干嘛?”王夫人道。 “唉……”老王吩咐管家备马车,然后去城外小树林。 路上马车辚辚,老王趁月色微亮吩咐车夫急速行驶,他坐在马车里焦急不安,总觉得会出什么事情。 “希望乌鸦老头不要冲动才好。”老王挎着个脸,看着窗若有所思。 出城的路好在不远,不到一个时辰老王就来到悬崖边上,他不像王夫人那样有法力,所以只能用绳索慢慢的走下去。 车夫在车的底部拿出一大捆拳头粗的绳子,接着朝老爷道:“老爷,已经准备妥当。” “嗯,你就在这里等着,如果本老爷天黑还没上来,你就回去禀报夫人,说赶紧来支援。”老王说完就移动身体开始套好绳索往下滑。 车夫似懂非懂的看着老爷往悬崖下面去,心想“老爷这是在干嘛?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荒郊野外跳悬崖?难不成老爷又抽风了?” 车夫想来想去还是不敢违抗老爷的命令,即使是老爷抽风他们也会跟着一起抽风,这是王府入门前就定下的规矩。 老王很小心翼翼的往下滑动,夜晚的风很凉老王的心更凉,他现在恨不得跳到悬崖下面,然后对着傅如歌大骂:“死丫头,能不能让爷爷省点儿心。” 老王很利索下到悬崖下面,接着他的停留在水上,手里紧紧的揪着绳子,然后大叫:“老不死的给我滚出来。”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44章 振作! 老王在水上拽着绳子荡来荡去,见乌鸦不理人眉心拧了拧。 半晌后,乌鸦还没出来见他,老王心里更急了,他吐了口气接着拍拍自己的胸脯:“看来只有游过去了。” …… 乌鸦老人还在帮傅如歌她们换血,见到老熟人过来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他隔空说道:“老王,三更半夜的来我这里凑什么热闹。”乌鸦老人欣喜若狂。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吗?”老王语气微重。 他现在在水里游,那里有那个闲情逸致和乌鸦聊天,要是不小心落到水底那就完了。 老王只觉得身体冷的不要不要的,身体开始在水里打哆嗦,嘴唇也开始变紫,他每游一步都很艰难;一大把岁数了还要受这种罪,这真的上辈子欠这个丫头的。 另一边,乌鸦老头抚摸花白的胡子低声道:“能。”他拉长了声线嘴角抽了抽。 “这老头子没事儿去寒冰潭游什么?”乌鸦百思不得其解,寒冰潭里面的水寒冷入骨,没事儿是没有人愿意找虐的,但是老王就例外的;肯定定是被青青给逼的,乌鸦同情的看着老王游过来。 闻言,老王只觉得心口凉凉的,平时乌鸦说话挺干脆的,现在怎么听都有一股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乌鸦,有没有一男一女闯入到你这边来?”老王也不确定傅如歌有没有在这里只能先探探对方的口风。 “没有!我没看到什么男的女的来我这里。”乌鸦的显得很心虚。 老王还在水里拼了老命的游,至于乌鸦说的什么他压根没听清,耳边只有水的声音,再加上冷气入骨;老王也是够拼的。 “老王,你今天来到底什么事?”乌鸦老人的声音盘旋在老王的头顶。 他此刻还在吐着气,银色的发丝被水凝结成冰,接着到眉毛鼻子,还有手。 老王什么本事也没有但是忍痛的本事还是一流的,这也是王夫人的功劳。 “我……”老王冻的说不出话来,要是换常人肯定得被冻死,老王嘛顶多受点儿皮肉之苦。 “呵呵。”空中传来乌鸦的笑声,乌鸦老人一边给傅如歌帮忙,一边和老王聊天。 乌鸦老人看见老王那副怂样就觉得心里爽快,接着道:“本大仙大发慈悲,救你一命。” 只见老王在水中游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拖了起来。 “你小子现在才动手,是要冻死叶问吗?”老王口中喷薄的冷气乌鸦在一里之外都能接收到。 “嘿嘿。”乌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很快老王被乌鸦传送到他的住处,两人面面相觑。 “哼。”老王刚就开始冷哼一声。 “别生气嘛老大哥,你看小弟不是帮你了吗?”乌鸦老人一副幽怨的表情。 老王动了动身体,把多余的冰块给抖动到地上。 乌鸦老人的家非常简洁,就是一个搭在河边上的茅草屋,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就是一个椅子,其余的地方都是空荡荡的。 老王在旁边想找个地方座都找不到,乌鸦老人尴尬得罪笑了笑。 “本大仙就是喜欢这种野外的生活,老大哥你到底来作甚?”乌鸦老人岔开话题。 老王斜睨乌鸦老人,对方被看的直哆嗦。 “你在干嘛?”老王看见幻境中的傅如歌。 “没事儿,就是和他们玩儿玩儿。”乌鸦老人的嘴角抽了抽。 “玩儿?你不是说人不在你这里吗?”老王喝斥对方。 “老王你说的什么话,为了一个小丫头居然跟我翻脸!”乌鸦老人气急败坏,人也开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怎么翅膀硬了就不听老夫的话了?”老王故作姿态。 “老大哥,你说他们到底是谁?我就把人给你。”乌鸦老人明知故问。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老王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个嘛……”乌鸦老人吞吞吐吐的,要说不敢说。 “你说,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尽量做到。”老王开始和他协商。 “只要不让她们在一起,什么都好说。”乌鸦老人斩钉截铁。 “乌鸦,你就真的不愿意听相信老王一句劝?”老王苦口婆心的劝着。 “那日的情景我现在还历历在目,你能忘我却不能,这个女娃子我可以给你,但是这个男的你休想带走。”乌鸦老人说着说着就开始翻脸。 “他们两个我都要。”老王气的差点断气。 “老王。”乌鸦老人突然降低了语气。 两个老头就开始无止境的争执,最后乌鸦宁不过老王只好把他们放了。 森林里,傅如歌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她现在心里想的就是慕容遥能够醒来。 森林里大部分都是树木,慕容遥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移动,傅如歌认为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行。 于是她放开了慕容遥的手,起身朝前面走去。 傅如歌只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人每走一步都非常艰难,她用手打了自己两下,对自己说道:“傅如歌你不能倒下,绿月和娘亲还在家等着你,你不能倒下。” 第二层不像第一层那么多野兽,这里大多数都是滕蔓与大树相连接,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只天网。 傅如歌抬了抬脚,却发现这些滕蔓在吸收他衣服上的血渍。 傅如歌被吓得坐在地上,她回头一看慕容遥人呢? 她只走了两步,离慕容遥就这么凭空消失,傅如歌心急如焚,她的樱桃小口对着空气喊道:“冰山脸,你到底去哪儿了?” 森林里只有傅如歌的声音回荡,这些滕蔓也不伤人,就只是吸收他们衣服上的血渍。 傅如歌突然想到有一种树木就是靠吸血为生,它不停的吸你的血直到血吸被干为止。 傅如歌站在原地愕然:“冰山脸你到底去哪儿了?” 傅如歌已经忘记自己失血过多,脚步朝反方向走去。 滕蔓识趣的收回了枝条,傅如歌一路上通行无阻。 直到她走出了森林来到河滩上,看到慕容遥躺在鹅石板上一动不动。 傅如歌不管不顾一路跌跌撞撞跑向慕容遥,她的样子非常狼狈,可慕容遥却是脸色红润唇红齿白。 “没事儿我就放心了。”傅如歌无力的坐在慕容遥身边。 此时的慕容遥已经有意识,只是身体还不能动,他很很庆幸傅如歌没事。 心中不知不觉有一股暖流往心口处注入,这种感觉就是幸福吗? 河滩上离乌鸦老人的房子只有一里,老王不希望傅如歌看到自己,叫乌鸦帮忙把他送了回去。 乌鸦老人清醒的时候对着两人叹气“都是老夫的错,一切都是老夫的错,要不是老夫被仇恨蒙蔽就不会给世界带来灾难。” 傅如歌就是那个纯阳之女,所谓的寒冰神功也嫁接到傅如歌身上。 乌鸦老人把寒冰元灵放跑,它已经去到另一个世界。 也就是是说,以前发生的事情都是今日乌鸦老人的杰作。 老王本不想泄露天机,发生过的事情最好不要去改变,不然时空混乱,像傅如歌这种穿越现象会越来越多。 事情到了这个样子还能怎么办?乌鸦老人不知道,他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所以用了自己五百年的法力才把慕容遥救活。 乌鸦老人一直还天真的以为,只要找到寒冰的宿主,就能得到不可思议的力量。 他在狂笑,那种笑声可以沁入人的心房。 河滩上傅如歌躺在慕容遥的身边休息了一下。 寒冰潭里的鱼儿是疗伤圣品,但是傅如歌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饿了。 她起身把慕容遥扶了起来,然后把慕容遥放在一个平坦得罪位置,自己独自往后面走去。 河滩上面一点就是森林,傅如歌不敢在进入到里面,只顺手拿了几根大的木棍。 木头的重量把傅如歌压了下去,她抱紧几根树枝咬着牙在坚持,心里不停的给自己打气:“你一定要振作,不能倒下,任性一次就够了。” 只见她东倒西歪的走在河滩上,傅如歌现在眼前都是朦朦胧胧的,时不时才清晰。 所以走在鹅石板上容易摔跤,她一步两步摔倒了又爬起来,重复在重复。 终于,傅如歌走到慕容遥的身边,她把手上的木棍放了放,然后爬着往潭边走去。 “也许喝点儿水就能有力气了。”傅如歌已经累的睁不开眼,完全是按照感觉走,她已经没有那个力气在起身。 应该说连爬的力气都没有,现在这种情况还能怎么办,只能靠自己的生存意识维系。 经过自己的努力,就十几步的距离已经快要了她的命。 傅如歌缓缓睁开眼,只觉得天地在旋转,自己也跟着转。 她摔了甩头,意识才恢复了一些,至少头不晕了,她接着继续爬道潭水中。 水沁湿了她的脸颊,冰冷的疼痛感从手上传到脑子里。 她疼的眼泪直流,这里的潭水让她清醒了几分。 傅如歌低头喝了好大一口水,冰冷的液体从喉咙划入到胃部。 傅如歌被冷的呕吐,她并不在意这点儿反应,只要能活就是泥水她也照喝不误。 冰冷的感觉渐渐变得麻木,傅如歌已经有力气站起来,她口中不停的干呕。 冷气给她带来的只剩下清醒,其余的都被她埋藏在心中。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45章 回家 此刻已经是深夜,月光的余辉非常洁白,眼前的景物也如同白昼。 傅如歌用手捧了一点儿水往滩上走去。 她的手跟着小,再加上潭水冷的刺骨,傅如歌被疼痛刺激着前进。 慕容遥就这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的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傅如歌的一举一动他都能给勾勒出来。 他想着傅如歌笨笨的去潭水边打水,接着两只手冷的通红,然后就放弃了给自己喝水的机会。 慕容遥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也许醒了就会知道了。 慕容遥听见傅如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有一双柔嫩的东西贴在他的唇瓣上。 慕容遥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清水划过齿间。 这种味道每一刻钟都会有一次。 随着时间的推移,傅如歌手里拿着木棍开始转木起火。 她的小手掰了一条比较坚硬的树枝,接着在鹅石板上找尖锐的石头。 经过一个时辰的忙活傅如歌终于陪齐了转木取火的工具。 她拿着凿好的木棒开始快速搓转,一圈两圈…… 第四十四章:共患难(下篇) 火被奇迹般点燃,傅如歌像是看到了希望,她用其余干的木棍开始惹火。 温度一下子被提了上来,傅如歌冷的缩成一团,接着把慕容遥挪到了离火光不远处。 慕容遥此刻一点儿也不觉得冷,他的身体本来就耐寒,所以并不会像傅如歌这般脆弱。 他能想象傅如歌冷的发抖的表情,嘴角不经意的笑了笑。 “小猫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忽然之间慕容遥想永远保护这个女人。 不仅仅因为她长得漂亮,慕容遥始终觉得傅如歌可以让他感到温暖安心,即使自己为她付出生命他也无怨无悔。 傅如歌点燃火后打算去河里捞鱼,对于傅如歌来说河和潭都差不多,反正都是湖来的。 她往潭边走了过去,接着拿着一根大木头往水里搽去,鱼儿奇迹般的不动,任由她把木棍搽入自己的肚子里。 鱼儿也没有动更没有张嘴,就像是故意送给傅如歌吃的一样。 傅如歌当然没有那个美国时间想那么多,能吃才是最好。 她徒手把鱼鳞给刮干净,然后用刚刚转木的木棍来划开鱼儿的肚子。 接着就是搭理这条一斤多的小鱼,傅如歌弄好之后再到潭边给洗了洗。 完成以后她苦中作乐:“没想到我的厨艺还是杠杠的。” 语毕,傅如歌拿着鱼往火堆中走去。 鱼被她架了起来,然后不停的翻转,慕容遥已经能闻到鱼的清香味。 能在寒冰潭里轻松捞鱼也只有傅如歌有这个本事了。 慕容遥开始挣扎他想起来尝尝丫头的手艺,片刻后,他的睫毛动了动。 傅如歌专心在烤鱼,并没有发现慕容遥的异常。 这时乌鸦老人无颜面对两人,他能做的也只有如此,接着他化成白色的烟雾飘走。 寒冰潭里只留下她们两人,慕容遥已经醒了,他睁开眼就把眼神落在傅如歌身上。 只见她一身的狼狈,衣服上全是污泥,最可爱的还是脸上的鱼鳞。 他朝着前面走了两步,傅如歌实在没有力气去在意旁边的动静。 她一门心思的想把鱼给烤熟,然后在喂给慕容遥那个男人吃。 慕容遥双手负立在身后,接着开始靠近傅如歌。 他的动作很轻柔,看见傅如歌睁一只闭一只眼的烤鱼,他的心里就暖暖的。 慕容遥把身上的衣服还给了傅如歌,接着夺过她手中的鱼。 傅如歌怔了一下:“是谁?抢了我的鱼?”她左顾右望就是没睁开眼。 慕容遥冷然的笑了笑:“如儿,是我。” 傅如歌听到冰山脸的声音就放心了,接着她躺了下去道:“鱼差不多好了,你自己吃吧。” 慕容遥摇了摇头:“自己都累成这样还要先给我吃,那是不是代表她喜欢我?” 慕容遥脑子里划过这个念头,却被傅如歌接下来的话给截止。 “好了就好,欠你的总算还清了!”傅如歌用最后的力气说完然后倒在了鹅石板上。 慕容遥哭笑不得,他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心中起伏的紧。 慕容遥拿着手中的鱼不知道该怎么才好,现在的傅如歌给她吃她可能也吃不下,不如自己先吃饱然后在带她离开这里。 这次的确是他拖累了她,慕容遥心里对她实在愧疚。 接着他坐在傅如歌的旁边给她擦脸:“你这个小花猫,连鱼儿都愿意为你牺牲自己,你到底是何人?” 慕容遥看着对方发呆,鱼也开始往嘴里塞。 俊冷的容颜只为傅如歌而皱眉,他盘腿坐在鹅石板上,然后把真气引入傅如歌体内。 “奇怪?怎么他的功力全无?”慕容遥警惕的看着傅如歌。 “她不可能吸掉自己的真气,不会的。”慕容遥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成了一个废人。 于是他用手在自己手上搭脉,半晌后,慕容遥又惊又喜。 他的寒冰毒解了,连带身体里那股奇异的能量也消失了。 慕容遥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开心,难不成是哪位高人在背后帮他? 慕容遥脸上浮出半抹微笑,他现在想给傅如歌搭脉,看她有没有伤到哪里。 处理好鱼骨头之后,他把傅如歌扶起来坐在自己退上。 接着开始把脉。 …… 他想放开对方的手,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融入到慕容遥的身体里。 傅如歌的脸色渐渐变好,慕容遥的真气也往他丹田里注入。 “难道她就是我命中注定之人?”慕容遥由心的笑了笑。 能解毒的必然是纯阳之女,那他的力量被纯阳之女精炼,那么现在他的真气岂不是升级为法力? 慕容遥激动的抱着傅如歌,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飞到天空中翱翔。 不出所料,慕容遥抱着傅如歌轻垫脚尖,接着飞入到云层里。 慕容遥端倪月光然后分辨方向,往自己府邸飞去。 夜色淡如水,一个俊美出尘的身影落在房顶上。 他原本想留傅如歌在自己家修养,可是转念一想高风他们一定在四处找自己。 慕容遥在房顶上朝着兰安城飞去,他路过之处不少鸟儿用奇怪的眼光看他。 “人类什么时候也长翅膀了,居然都能飞上青天?” 慕容遥淡定面对一群鸟儿围着他转,他用冷厉的目光看向那群鸟儿。 鸟儿接收到灼热的目光后吓得四处逃串。 慕容遥依旧是清冷的面容,他飞到城一个角落,就徒步抱着傅如歌回家。 傅府偏南边,哪里好像有一个作坊,慕容遥找到方位,走路跟狂奔似的。 他明明只走了一步却到了十步的地方,这样以此类推。 一盏茶后,慕容遥来到傅府门前,他用手敲了敲门。 现在已经是清晨,傅赐延和大夫人还在用早膳。 管家听闻有人敲门,就往正门走去,接着打开一看给楞了一下:“草民参见九皇子。” 管家朝慕容遥行礼。 慕容遥清冷的回了句:“起来吧!本皇子今日特地来你家喝茶,你大人不会不欢迎吧。” “这……小姐?喝茶?”管家的手重重拍了一下大腿道:“我家尚书大人请九皇子喝茶,还请九皇子跟我到内堂。” 慕容遥这是在维护傅如歌的名声,管家懂得其中厉害,所以带着九皇子去了北苑。 一路上管家开口。 “不如把小姐给奴才抱吧!毕竟我家小姐是奴才看着长大的。”管家害怕九皇子发怒。 “这里有什么小姐?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慕容遥冷喝一声。 “是是是。”管家吓得不敢多言。 走了一会儿他们来到北苑。 陆澜舞根本一夜没睡,绿月睡到一半也醒了,她们现在在大堂干坐着。 管家往里走了两步接着开始敲门:“夫人?夫人?小姐回来了。” 陆澜舞顾听到管家的话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如歌是被抬着回来的?要不然怎么会是管家前来禀报。” 绿月听见管家的话已经去开门,当看到九皇子的那一刹那绿月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你个没良心的公子,把我们家小姐怎么样了?”绿月有打慕容遥的架势。 管家扑头盖脸的一顿训:“绿月不得在公子面前放肆,这位公子特意把小姐给送回来,你还不谢谢他。”管家不敢说出慕容遥的身份,如果这事儿被传了出去小姐的名声也毁了,傅府的面子也丢了。 慕容遥朝着绿月道:“你们小姐房间在哪里?”接着又是一副冻死人不偿命的脸色。 陆澜舞已经缓了过来,她认识九皇子所以当九皇子不表明身份,她就知道傅如歌这次又惹麻烦了。 接着端庄的朝慕容遥行礼:“公子请随我来。” 绿月不知为何夫人会对他这么客气,但是夫人都这么说了她只好跟着后面走。 这时管家还是事情要忙就没有跟去,朝着慕容遥告罪了一声便离开了。 傅如歌傅闺房。 入眼就是一张极为精致的木床,屋子里的摆设都是古色古香的,以墨色为主,乍一看跟个客房似的。 慕容遥冷眼看了两下就把傅如歌放到软榻上去了。 陆澜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在旁边尴尬的站着也不敢吭声。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46章 嫉妒 慕容遥看了两眼确定傅如歌没事之后才起身朝陆澜舞看去。 “去做些好吃的,她醒来会用的上。”冰冷没有温度的话语让陆澜舞脑子一热。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公子关心。”陆澜舞道。 “夫人,那绿月现在就去准备。”绿月好不容易盼到小姐回来当然要抢在前面去做事情。 慕容遥黑着脸道:“本公子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她。”说完就不见其人影。 陆澜舞吓得心惊胆战:“如歌怎么惹上这号人物。”接着她朝床上的傅如歌喊道:“如歌,如歌。” 陆澜舞担心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女儿,接着给她换了衣服,然后才在床沿守着。 一个时辰后,陆澜舞一整夜都没有合眼见到女儿这幅样子心理还是很担忧的,她巴不得现在就问清楚女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可惜等了一个时辰女儿还没与醒,陆澜舞琢磨着让绿月请大夫。 绿月还在厨房,这一个时辰内她做了很多好吃的东西给小姐吃,深怕小姐以后都吃不到的心态。 弄好了之后就一碗一碗的端到小姐屋子里去,饭香的味道飘入傅如歌的鼻子中,傅如歌猛地从榻上做了起来。 陆澜舞哪里知道女儿这么突然,给吓了一跳:“如歌?你没事吧!” “娘?”我回来了吗?“傅如歌半梦半醒的柔眼睛。 “嗯,是九爷送你回来的。”陆澜舞没有说慕容遥的身份。 “九爷?是她送我回来的?”傅如歌还想起这个男人抢她的鱼来着“娘我好饿有没有吃的。” “有,绿月去拿了,娘扶你起来。”陆澜舞一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心都化了哪里还有心思去骂她。 绿月端着大碗小碗的饭菜往桌子上放,看到小姐醒来也不管身上是否干净就往傅如歌身上抱。 “小姐,你可吓死绿月了。”她抱着傅如歌眼泪刷刷的流。 “傻丫头,本小姐不是好好的吗?哭什么呢。”傅如歌往绿月头上敲了敲。 只见绿月缩了缩头,朝着傅如歌吐舌头:“小姐。” 陆澜舞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酸酸的,陆澜舞还想问女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见女儿的眼睛都落在那些饭菜上她摇了摇头。 “绿月,你这样抱着小姐,她怎么吃饭。”陆澜舞有责怪的意思。 小妮子擦了擦眼泪道:“是绿月疏忽了,来小姐绿月扶你去吃饭。” “好。”傅如歌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被绿月这么一耽误更饿,她现在估计能吃下一头牛。 绿月扶着傅如歌到凳子上坐下,傅如歌拿起筷子就往嘴里塞,那样子和乞丐三天没吃饭一样。 陆澜舞和绿月傻了眼同时道:“慢点吃,别噎着。” 接着陆澜舞给傅如歌呈汤,绿月给傅如歌捶背,两人忙的不亦乐乎。 “娘,绿月我没事,你们不用这么夸张。”傅如歌嘴里包着饭,三两粒往外掉。 “好了,你慢慢吃,不够娘再去给你弄。”陆澜舞道。 傅如歌对着陆澜舞狂点头,拿筷子吃饭不过瘾干脆扔了用手来吃。 ……两人无语中。 在欣赏完傅如歌的吃相后,管家来了。 “小姨娘小姐醒了吗?”管家在闺房外询问。 绿月道:“已经醒了,管家有何事找小姐。” 他隔着门朝里面禀告:“老爷让小姐去正堂。” “知道了,你去回禀老爷,如歌马上就来。”陆澜舞看着吃撑的女儿不经觉得好笑。 这时的傅如歌已经吃饱,正在打饱嗝:“娘,爹找我有什么事?从前他可是从来不过问我们的。” “既然叫你去,就去吧,兴许是宫中来人了。”陆澜舞不敢肯定的说道。 “宫中?难不成是冰山脸回来找我报仇?”傅如歌甩了甩头“肯定不是她,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陆澜舞看到女儿发呆便问道:“怎么了如歌?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傅如歌极力反驳。 陆澜舞用心打量了女儿:“快去正堂,不然你爹等久了你又的挨骂了。” “嗯,女儿这就去。”说完拉着绿月往正堂走去。 一路上绿月想着怎么问小姐去哪里了,想了半天还是觉得等小姐想说的时候再问比较好。 绿月和傅如歌来到正堂大厅,大夫人和傅婉憙他们还在用膳。 只见桌子上面多了一个男人,他身穿白色华服一身的冷气隔着门槛,傅如歌都可以感觉到。 “该死!”傅如歌低咒一声。 绿月跟在傅如歌身后不敢吭声,里面的人也是安安静静的,今天到底什么大人物来了? 傅如歌停在门口正打算回去,她才不想看到慕容遥这个冰山脸。 桌子上,傅婉憙含羞带怯的对着慕容遥夹菜:“公子尝尝这道菜,挺不错的。” 慕容遥没有拒绝,只是冷着脸优雅的吃着。 傅赐延被对方的气势压的喘不过气,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公子。”傅赐延终于忍不住问慕容遥,为何一大早来他家用早膳。 慕容遥继续吃饭,眼睛斜睨了傅赐延一眼。 傅赐延吓得手中的筷子落地:“公子,下官吃饱了,还请公子请便。” 傅赐延想离开这座冰山,大夫人看到傅婉憙含情脉脉的端倪慕容遥,心里就来气:“死丫头,居然敢攀附皇权,你姐姐都还没嫁,想嫁皇子?门都没有。” 大夫人怒视傅婉憙,傅婉憙一心只对慕容遥感兴趣,哪里会在意大夫人的动作。 桌子上只有慕容遥咀嚼食物的声音,管家来报。 “老爷,三小姐过来用膳了。”管家说完就退到一旁。 “知道了,去请小姐进来。”傅赐延今日早朝听说九爷失踪了,皇上,太后他们都急疯了,如今九爷在他家里。 要是被皇帝知道,他傅赐延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慕容遥吃着傅婉憙夹着的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夫妻。 傅如歌懒懒散散的走来,看到这么一幕,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女儿给父亲平安,给大夫人请安,二姐早安。”她朝傅赐延他们几个行礼。 傅赐延瞪着傅如歌:“这位公子,今日父亲请他来喝茶,你也不和他打打招呼。” “是,父亲,公子好。”傅如歌朝冰山脸做了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傅赐延这才眉头舒展开来道:“如歌,过来吃早饭,今日有你爱吃的红烧肉。” 慕容遥闻言皮笑肉不笑的凝视傅如歌,这个小小的动作被傅婉憙看在眼里。 她对着傅如歌阴狠狠的一笑:“三妹,爹爹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也不回应爹爹?”她的声音非常尖锐,整个人一看就是矫揉造作之人。 慕容遥还是继续吃饭,没有理会几人,傅婉憙的神态都在大夫人眼里,她现在恨不得傅婉憙去死。 “敢抢她女儿的夫君,那还得经过她的同意。” 傅赐延刚想走,傅如歌就来了,他能不瞪她吗? 几人吃个饭都跟打架似的,必须要有个高低才能结束。 绿月在外面等的心慌慌的,小姐刚刚吃了那么多东西,要是等下吃坏了肚子怎么办?绿月担心小姐的身子扛不住。 傅赐延见女儿越来越没规矩,训斥道:“父亲的话对你不管用了是吗?” “女儿不敢,只是桌上已经没有位置,父亲又何苦为难女儿。”傅如歌哪里是好惹的主儿。 “你……不孝女!”傅赐延气急败坏的指着傅如歌道。 “父亲要是没什么事,女儿先告退了!”傅如歌朝他们行礼。 这时候大夫人说话了,“如歌这是要干嘛?不就是吃个饭嘛,大娘让你就是了。”姬安故意在九爷面前装的大度宽容,想引起他的注意。 “那女儿就谢谢大娘了。”傅如歌恨不得拍死大夫人,她没事儿装什么贤惠?大度? 傅赐延见夫人要走连忙起身道:“夫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为夫先送你回房间。” 大夫人哪里不懂夫君的暗示,一瞬间就按着头,虚弱的对着众人道:“哎呦,头怎么有点儿疼了,来人扶我回房间。” 丫鬟扶着大夫人离去,傅赐延告罪一声也行礼离开。 饭桌上只剩下三人,傅婉憙怒火冲天的瞪着傅如歌。 她认为爹爹和大娘是在给自己制造机会,所以对不识趣的傅如歌心生不满。 “三妹不是要回去吗?如果有什么要紧的事可别耽误了才好。”傅婉憙迫不及待的想要傅如歌走。 不说还好,一说傅如歌骨子里的那骨傲气就往头上涌:“二姐说的哪里话,我堂堂一个小姐哪有什么事情,小妹还没有用膳,看你与公子吃的这么香,小妹的食欲也是大增。” 潜台词:“你不要姐留在这里,姐偏不走你能怎么样?” “既然如此到是姐姐失言了。”傅婉憙道。 傅如歌娟娟入座,她故意坐在慕容遥身边,接着拿起碗筷开始夹菜。 慕容遥一直在吃饭,傅婉憙又开始给慕容遥夹菜。 潜台词:“留下来也没有用,九皇子是我的,你一个庶女只能看着的份儿。” 傅如歌看到傅婉憙趾高气昂的样子就来气:“公子似乎永远吃不饱似的,小女子都看姐姐夹了几碗菜,公子还能吃的下,小女子真是佩服。”傅如歌讽刺慕容遥,顺带也罢傅婉憙骂了。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47章 你会的姐也会 潜台词:“你懂不懂照顾客人?一点儿也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 慕容遥一直都是冷眼相对,无论他们两个怎么闹,他总是淡定的吃饭。 就像是个无底洞似的怎么填不满。 傅婉憙气的直跺脚朝慕容遥撒娇:“公子,你看她!居然骂人。”傅婉憙娇怒的模样并没有引起慕容遥的怜惜。 傅婉憙看九爷的脸色显得不耐烦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可别惹怒他才好,要是气坏了怎么办。”傅婉憙很是心疼的对视慕容遥。 傅如歌眼里满满的鄙视,不屑:“跟姐玩儿,还嫩了点儿。” 大厅里,慕容遥也吃的别不多了,他拿好手绢开始擦嘴唇。 傅婉憙看的入神,一副花痴样子肆无忌惮的注视慕容遥。 以他平时的脾气早发火了,可今天他却故意迎合傅如歌。 傅婉憙只要能看到男神,哪里还有平时优雅端庄的样子,整个人就像是饥饿难耐的野狼,恨不得一口咬死慕容遥这块鲜美的龙肉。 傅如歌心里在偷笑:“叫你还抢我的鱼肉,叫你抢!”她心里乐开了花。 只见慕容遥肌肉抽搐,朝傅婉憙道:“傅家的二小姐,的确比三小姐懂得体贴人。”慕容遥故意加重最后三个字。 傅如歌哪里听不出贬低的意思,骂人都不带脏字,她也是服了慕容遥了。 傅婉憙微微一笑,接着给了慕容遥一个媚眼。 “小女子不敢当,多谢公子谬赞!”她得意洋洋的朝傅如歌甩脸色。 傅如歌心里在狂笑,可是嘴里却说:“二姐的确比三妹要贤惠。”她说的确的时候加重了声线。 慕容遥无语中…… “这丫头可是有仇必报,他以后可得悠着点儿,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上次在森林就是最好的例子。” 饭桌上的菜,傅婉憙没有动过一口,见男神吃饱了,就拉长了脖子往上贴:“公子,不如去院子里走走,今天的天气很是凉爽。” 慕容遥看了一眼傅如歌,接着道:“也好。” 他们两个起身朝大门走去,傅如歌坐在原地怎么也不甘心,她现在感觉自己像是被抛弃了一样。 小嘴嘟囔起来朝着门外的两个背影大骂:“叫你嘚瑟,本小姐再去炼种可以招蚊子的香,不把你叮和满头大包我就不叫傅如歌!” 绿月闻声而来,他的手在小姐背上帮助傅如歌顺顺气:“小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们去炼香好不好?” 绿月满怀期待的眼神,傅如歌就不忍心拒绝:“还是绿月好,什么都为我考虑。” 傅如歌对着绿月甜甜一笑,绿月道:“绿月不对小姐好,那对谁好呢。” 两人顿时喜笑颜开,完全把慕容遥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院子里,傅婉憙一个信步赶上慕容遥道:“公子,你走的太快了,婉憙都跟不上你了。” 傅婉憙说的非常肉麻,声音还有些发嗲,要不是为了让傅如歌吃醋,他才不会对傅婉憙多看一眼。 接着傅婉憙只看到慕容遥的背影,半晌后,背影也不见了。 傅婉憙气喘吁吁的站在花圃旁边,她的玉手轻轻的拍着胸脯,一口一口的吸气。 “公……”哪里还有人,就是人影都不见了,傅婉憙气的直跺脚,“都怪傅如歌那个死丫头,坏了本小姐的好事,我傅婉憙绝不让你好过。” 她气的鼻孔冒烟,接着踩着重重的步伐往北苑走去。 大厅里,绿月和傅如歌开始聊起天来。 “绿月你去帮我买些工具好不好。”傅如歌想练香就一定的要大量的工具。 绿月显得有些为难:“小姐,不是奴婢不愿意,而是我们没有那个闲钱去买那些东西。” “琉璃,金盏,还有银桶那一个不是昂贵的物件?” “难为你了!”傅如歌现在只想赚钱,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既然答应了别人,就一定要守信用,不见就不见有什么了不起的。”傅如歌试着宽慰自己。 绿月看小姐发呆:“小姐?”她的手在傅如歌眼前晃了晃。 傅如歌这才醒了过来,“绿月我们出府去吧。” 傅如歌期待的眼神绿月很不想拒绝,“要是被老爷发现,小姐会受罚的。” “绿月!”傅如歌加重了口音。 “好吧!小姐想出去绿月是拦不住的。”绿月扶起小姐往北苑走去。 傅婉憙走到北苑门口,接着一脚踢开了山水堂的大门。 陆澜舞坐在椅子上绣花,听见门外有声响便探头往外查看。 “难道是如歌回来了?”陆澜舞款款起身,接着踩着莲花碎步往门口走去。 陆澜舞不是喜欢打扮的人,只见他身穿墨青色的衣服,整个人就像劫后余生似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门外傅婉憙气势汹汹的走来,身后还有一大堆丫鬟婆子。 待陆澜舞缓缓开门,见到这么多人心一惊:“婉憙你这是要干嘛?”她的声音显得没有底气。 傅婉憙带着丫鬟婆子,鼻孔朝着陆澜舞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拿下!” 傅婉憙身后两个婆子朝陆澜舞凶猛的走来,接着架起她朝宗祠走去。 傅婉憙优雅的走在前面,脸上展现出春风得意的表情。 “婉憙,我再怎么也是长辈,你如此待我就不怕老爷知道怪罪与你。”陆澜舞说话的语气带着强硬。 “怪罪?五姨娘不知道吧!爹爹早就想休了你这个小妾,整天在家里白吃白喝又不做事。”傅婉憙直戳陆澜舞的痛处。 “你……”陆澜舞被两个婆子架着,一张脸涨的通红。 傅婉憙停了一下,接着优雅,两个婆子架着陆澜舞也停了下来。 “五姨娘,本小姐本不想找你麻烦,谁叫你生了一个好女儿,唉也只怪你福薄。”傅婉憙以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对陆澜舞道。 陆澜舞一听到如歌的名字心一下的被提了起来:“有什么冲我来,别拿如歌开刀!”陆澜舞一提到女儿就如同老鹰保护自己的孩子般。 “呦,原来五姨娘也会发脾气,本小姐但是第一次见。”傅婉憙的嘴角扯了扯。 “来人啊,救命啊!”陆澜舞朝花园大喊。 傅婉憙一下子就变脸色了,她舞动纤纤玉指然后朝着两个婆子道:“把她得罪嘴给我堵上。”傅婉憙恶狠狠的看着陆澜舞犹如凶猛的野狼。 别看的平时娇怯怯的,她可比傅婉絮要坚强的多,而且也是个有脑子的人。 花园里每到早晨都会有丫鬟过来浇水,今日四姨娘闲来无事,正带着芙儿往这边走来。 只见他穿着淡蓝色锦服,头上挽了一个好看的发鬓。 人看上去也挺精神的,芙儿眼尖第一眼就看到傅婉絮狂妄得罪样子。 “夫人,前面小姨娘被二小姐欺负呢,我们这要不要过去。”芙儿问。 “去,怎么不去,如今这府里还没变天,轮不到一个丫头来管事。”四姨娘有些微怒,整个人都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芙儿小心扶着,她是这两天才来伺候四姨娘的,可别有什么差池。 两人火急火燎的走向陆澜舞那边。 花园里的最多的就是花圃,今年种的最多的就是菊花,黄色的踏雪无痕,白色的游龙戏凤,橘黄色的是蝶舞翩翩。 中间就是一团红色的太阳花,它们朝着阳光的方向成长,一朵朵红的像血一样。 傅婉憙吩咐丫鬟找了一个凳子过来,把陆澜舞当犯人一样审。 花圃的中间有一颗榕树,他的枝干茂盛坐在下面乘凉刚好。 今天的天气也不是很热,凉风徐徐让人感觉舒心畅快。 傅婉憙朝着身边的丫鬟使脸色,接着丫鬟拿着一只翡翠手镯强迫陆澜舞带上。 “小小心意,还请五姨娘收下。”傅婉憙斜睨陆澜舞,口气有不可置否的意思。 “我不要!少拿这些虚无的东西讹我!”陆澜舞也不是啥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傅婉憙阴狠的脸变得扭曲:“敬酒不吃吃罚酒!”她又朝着两个婆子使眼色。 婆子受到小姐的示意,接着一个压住陆澜舞一个强制给她带上。 陆澜舞想脱掉还给傅婉憙可是任她怎么用力,手镯就像是长在里面一样,拿也拿不出来。 傅婉憙嘴角挂出一抹阴毒的笑:“五姨娘,你就被白费力气了,我已经在镯子上放了粘水(胶水)你就算把手砍下来,它也不会脱落。”傅婉憙狠毒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四姨娘走了过来,刚好看到傅婉憙的罪行,接着朝花园那边的侍卫大喊。 “来人!把二小姐给我拿下!”四姨娘不怒自威的气势,把傅婉憙吓得从凳子上落了下来。 丫鬟急忙扶住小姐,只见傅婉憙调整状态一副柔弱的样子对着乐宛道:“四姨娘,你总算来了,憙儿……”傅婉憙说着脸开始别来,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乐宛没有理她,只俯身把地上的陆澜舞搀了起来。 “姐姐可有哪里伤着了?”四姨娘语气非常柔和,整个人没有刚刚的气势。 “我没事,有劳妹妹挂心了。”陆澜舞眼里闪烁着泪花。 乐宛拍了拍陆澜舞的手,给她精神上的安慰,陆澜舞心中的感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48章 陷害 四姨娘看到陆澜舞通红的左手朝傅婉憙道:“五姨娘的手怎么回事?” 丫鬟婆子跪一地,连连磕头:“奴婢不知,奴婢不知啊!” 他们磕破头四姨娘也没有看一眼,然后对芙儿使脸色:“去把老爷请来。” 芙儿蕙质兰心,当然知道夫人的意思,从四姨娘的身后悄悄溜走。 傅婉憙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四姨娘掺和这件事,可不好办。 傅婉憙心里清楚四姨娘在爹爹心中的地位,如果贸然得罪她,那势必会受到爹爹的责骂,搞不好还会被爹爹冷落。 傅婉憙权衡左右还是先附和她再说:“四姨娘,你可要为憙儿做主。五姨娘仗着夫人的身份欺压于我,四姨娘可不能坐视不管。” “哦?那你说说五姨娘怎么个欺压与你?”四姨娘脸上有一股玩魅的笑容。 傅婉憙见状心里又是一紧:“这四姨娘道行挺深的,不过那又怎样,本小姐占上风,任你有多深的道行本小姐也一定赢定了。” “四姨娘事情的始末是这样的,今日憙儿有心去给陆姨娘平安,绿姨娘刚开始对憙儿很是有礼。”傅婉憙边说边看四姨娘的脸色。 “接着陆姨娘看到憙儿手中的翡翠镯子,那可是我娘留下来的遗物,四姨娘是知道的。”傅婉憙哭的梨花带雨,很是惹人怜。 “然后呢?”四姨娘拉着陆澜舞的手坐在凳子上俯视傅婉憙。 “接着陆姨娘说看看憙儿手中的翡翠镯子,憙儿见她没什么恶意,就给了。”傅婉憙妆模做样的本事非常高明。 陆澜舞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想反驳,被四姨娘拉住:“且听她说完。” 四姨娘拍了拍陆澜舞的手,想让她别那么冲动。 傅婉憙见四姨娘有意包庇陆澜舞心里一气:“陆姨娘拿了翡翠手镯就说是她的了,我人微言轻,斗不过陆姨娘只好找丫鬟婆子诉苦。” “丫鬟婆子看不惯陆姨娘的作为,都想着为我出头,憙儿死命的阻挡也奈何不了他们,于是四姨娘都看到了。”傅婉憙已经哭成泪人儿。 四姨娘怎么可能相信傅婉憙的一面之词,接着朝陆澜舞道:“姐姐可有此事?” 陆澜舞猛的一下从凳子上起身,“乐宛绝无此事!我陆澜舞愿意用性命发誓,绝没有贪图傅婉憙的翡翠手镯。” 四姨娘自然相信陆澜舞,要不然也不会对傅婉憙甩脸色。 “婉憙可真是苦了你了。”四姨娘嘴上这么说却对陆澜舞百般关爱,这不是在打脸吗? 傅婉憙气的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朝着丫鬟婆子使脸色。 “还请四姨娘给二小姐做主啊!”他们四个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四姨娘见而不闻,傅婉憙这下火了:“那,四姨娘准备怎么惩罚五姨娘呢?”傅婉憙咬着牙把话说完。 “那婉憙打算怎么做?”四姨娘把话给堵了回去。 “憙儿不求什么,只要五姨娘能把憙儿的翡翠归还,憙儿便不在追究。” “那怎么行,怎么能委屈了我们家二小姐,姐姐说是吧。”四姨娘损人的法子可不是一般的毒。 陆澜舞不知所以然的点头:“乐宛明明帮着傅婉憙说话,却一再的对我好,她脑子简单想不通这里面的门道。” 花园里陷入可以一厂大战,傅如歌正好带着绿月过来采集花瓣制香。 “绿月,你说我们是要菊花还是蔷薇花做底香好呢?”傅如歌难得问绿月的意见。 “小姐喜欢就好。”绿月道。 她们走在傅婉憙她们的背面,因为榕树挡着,再加上茂盛的叶子,根本不知道前面有人。 陆澜舞听到女儿的声音觉得不妙:“丫头这个节骨眼儿来干嘛?”陆澜舞心中倍感焦急。 四姨娘又拍了拍陆澜舞的手:“姐姐别怕,有妹妹在任何妖魔鬼怪都逃不出妹妹的手掌心。” 陆澜舞勉强一笑,并不是不相信乐宛而是担心傅如歌这个丫头。 “唉!”四姨娘叹了一口气,也不好怪罪姐姐。 傅婉憙哪里会放过傅如歌?她朝着丫鬟使脸色,接着两个婆子没有经过四姨娘的同意就起身往榕树后面走去。 绿月被两个婆子吓了一跳:“你们想干嘛?”她双手护着小姐。 “绿月,让她们过来,本小姐倒想知道在尚书府是她一个老婆子厉害还是本小姐厉害?”傅如歌根本没有警惕得罪意识,认为自己没做错事就不用担心有人故意陷害。 两个婆子一人拖一个把傅如歌和绿月压过来。 四姨娘大怒:“你们有没有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 傅如歌看到乐宛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娘,乐姨?你们怎么样在这里?”傅如歌最后一眼才落到傅婉憙的身上。 丫鬟婆子一口咬定傅如歌是自己开的,四姨娘人单力薄生气也没有用。 “有谁看见他们过去了?没有,园子里就这么几个人,傅婉憙还是占上风的。” “你……”四姨娘拉着陆澜舞的手都在颤动。 傅婉憙懂得占优势,站在这里四下无人,她有帮手,不想得罪四姨娘那是给她面子。 没想到这个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傅婉憙哪里会委屈了自己。 大不了就和父亲说,傅如歌欺负她接着乐宛和陆澜舞教训她。 想好了退路之后,傅婉憙开始肆无忌惮起来:“既然四姨娘要帮憙儿出头,那么憙儿也不能失了礼数。” “来人,把四姨娘请到一边,本小姐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她不敢对四姨娘下手,但是牵制对方还是可以的。 傅如歌简单傅婉憙这么张狂,心里笑开了花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往里闯。想欺负我娘和乐姨?那的问我这个女儿同不同意。” “我听说九爷还未走,正在和父亲下棋,不知道他看见姐姐这个样子有何感想。”傅如歌知道傅婉憙的命门。 “你说什么?九爷未走?”傅婉憙脸上乐开了花,“来人,我们走。” 丫鬟婆子面面相觑,“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到手的鸭子要给飞了?” 傅婉憙哪里顾得上她们四个,脚步生风的朝傅赐延的书房走去。 丫鬟婆子无奈只好跟着跑去。 四姨娘对着傅如歌竖起一个大拇指:“如歌真厉害,一句话就把对方给打发了。” 陆澜舞见女儿不急不躁的样子甚是欣慰:“如歌,走我们先回山水堂,不然傅婉憙要是折回来我们就难脱身了。” 绿月道:“夫人说的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四去。” 四姨娘却说:“不急,不急,好戏还在后头。” 傅如歌看到母亲手上红肿,心里心疼极了,“娘,这是不是傅婉憙那个丫头弄的?”傅如歌义愤填膺道。 绿月也看不下去,“奴婢这就去告诉老爷,总是欺负我们也不是个头。” 四姨娘是个理智的“你们别吵,先去我家坐坐如何?” 陆澜舞不好推迟只能听由四姨娘的安排。 “也只能如此了,劳烦乐姨了,如歌真的是惭愧不以。” 傅如歌朝乐宛娟娟一礼。 “如歌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生分,走吧,回去晚了乐没有好戏看。” 三人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四姨娘,然后在乐宛的带领下缓缓走向白虎堂。 另一边,书房。 傅赐延正如傅如歌所说,九爷今天是不打算走了,他吃完饭就往书房里跑,傅赐延哪里敢说什么。 九爷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好在有一手的棋艺能在九爷面前拿得出手。 慕容遥能说他是闭着眼睛下棋的吗?就这种水平,他光听声音都能赢对方。 亏得傅赐延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慕容遥冷着脸也不言语。 傅赐延当了一早上孙子,心里不平衡的紧。 “公子?”傅赐延见对方不落子心里七上八下的。 慕容遥闭着眼睛随手一下,傅赐延就满盘皆输,这下傅赐延才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 傅赐延再怎么说也是个礼部尚书,这点儿度量还是有的,输给别人他自当羞愧。 慕容遥就不一样了,他是兰安城中第一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武功高强,长相也是一流。 兰安城中的女子无一不把他当未来夫君对待,傅赐延心里突然有一个想法,“不如让她和憙儿结亲,这样就了了他一桩心事。” “看憙儿的样子就是倾心于他,九爷似乎对憙儿也很是谦让,”傅赐延想着想着就这么决定了。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下官一定做到。”傅赐延道。 “日头正热,尚书大人不请本公子吃午饭?难不成想晒死我不成?”慕容遥冷然的声音把傅赐延吓得直哆嗦。 他没有做错事更没有这种想法好不好,现在窦娥都没有他冤。 “公子哪里话,是下官极力婉求公子留下,公子无奈才在下官府上小住。” “那尚书大人还不安排客房?”慕容遥冷声道。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傅赐延如释重负的起身离开。 他一个礼部尚书看见皇上都没有这幅窘态,一把年纪的人勒居然害怕一个十九岁的小娃娃,说出去他的老脸都没地方放。 要知道太后皇上都害怕慕容遥这幅冰山脸,傅赐延能坐的住已经极好了。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49章 常住 傅赐延一出房门就赶紧吩咐人把北苑打扫干净,然后拨了二十个丫头去北苑。 慕容遥在书房里悠闲的写起字来,暗卫在房梁上跳下来道:“主人,何时回宫?太后和皇后非常担心您。” “就让她们担心去。”慕容遥写完一个歌字顺利的收笔。 “可是……”暗卫欲言又止。 “回去告诉高风,一切事宜都自己处理,什么小事都让我处理,拿你们来又有何用?”慕容遥冷厉的语气吓得暗卫连连后退。 “属下知道怎么做了!”接着脚尖轻轻一点就回到房梁上接着就不见人影。 慕容遥难得忙里偷闲,平时也不见他这么厚脸皮,别人都那样说了他还死皮赖脸的不走。 只见他抬起下巴凝视窗外,“今日的风,果然凉爽,连带心情也变得愉悦。”他放下笔看着宣纸上面的歌字入神。 暗卫无语中……“主人这是入魔了,居然放下一大堆事情来这里发呆?”暗卫心里很不是滋味。 北苑。 一群丫鬟婆子忙碌的身影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幸好傅如歌不在山水堂里,傅赐延也忘记了她们娘两。 在一旁指挥大家般东西,“把床给我换新的,桌子椅子都得换!”傅赐延张罗起来还有几分管家的样子。 丫鬟没有那个力气去般重物只能让侍从去做。 接下来又是一阵忙碌。 白鹿堂里傅如歌坐在乐宛身旁,陆澜舞哭丧着脸,在厅里哀叹。 “如歌,你也别担心了,姐姐的手,乐姨会想办法的。”四姨娘见到傅如歌担心的模样很是心疼。 “谢谢乐姨。”傅如歌朝四姨娘行礼。 绿月在门外把风,听到小姐他们说话,心里也是酸涩难耐。 屋子里。 “娘,你容女儿想想要如何才能让你的手恢复如初。”傅如歌努力回想,被胶水粘上要怎样才能弄下来。 她现在如坐针毡,一个人在凳子上扭来扭去,陆澜舞都看在眼里,她也帮不了女儿。 “如歌。”四姨娘压低了声线起身朝她拍了拍肩膀。 “乐姨已经派芙蓉去请老爷了,想必老爷会处理妥当的。”四姨娘宽慰人的工夫还是挺厉害的。 “嗯。”傅如歌努力回想中…… 陆澜舞看到女儿担心为难的样子,心里愧疚极了。 “如歌,娘没有事,你千万别在和你父亲对着干了,虽说太后对你青睐有加,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不用娘教你吧。” 乐宛经过那天晚上的事情打心眼里喜欢如歌这个月丫头,虽说她们的情宜并不深,但是身在后宅大院有哪一个会真心待你。 乐宛知道她一个妾是不能和大夫人对抗,能和小姨娘他们联盟是最好不过的,如今大夫人已经等不及要除掉他们,二房的丫头表面上看着娴雅,骨子里可不是好惹的主。 乐宛再三下定决心要和傅如歌坐在一条船s上,哪怕是豁出性命也一定要大夫人偿还她无子之痛。 乐宛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如歌,我听说兰安城里有一个新来的大夫,听说医术造诣颇高,不知道能不能帮姐姐。” “是真的吗?”傅如歌眼里浮现出一抹兴奋。 “只不过……”乐宛不想给了她希望,然后又看到她失望。但是不说心里也过意不去,毕竟她为了自己把陆澜舞都抛到一边,这种胸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想必她心里也是个有数的人。”乐宛眼里忽然出现一抹黯然。 “乐姨,您就直说,只要能让娘亲恢复如初,受在大的苦如歌也愿意。”她眼里满是坚毅的目光。 乐姨轻轻叹息,道:“这位大夫前两日给大房的丫头看了病,如今大夫扬言在也不为尚书府诊脉。” “谢乐姨提点,如歌就把娘亲交给您照拂了。”她想去会会那个大夫。 “也罢,去试试也好,总好过在这里干等。” “谢,乐姨成全,如歌就算肝脑涂地也一定报答您的恩情。”她朝着乐宛盈盈一跪,然后在行大礼。 “别啊,如歌!”乐宛起身把她扶了起来接着又说:“乐姨只是举手之劳,如歌不必行此大礼。” 傅如歌知道自己人单力薄,原来在古代社会并没有小说女主角那么好混,毕竟她只是一个凡人,地球没了她照样转。 只是陆澜舞要是没了她,必死无疑这也是傅如歌要努力成长的动力。 两人寒暄一阵,接着傅如歌行礼告辞,打算和绿月去找那个神医。 另一边,芙儿听说老爷在书房于是敲了敲门,砰砰砰…… 慕容遥被敲门声给拉回了思绪,脸色一沉,道:“进来。” 芙儿听到老爷的声音不对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道:“公子是?我们家老爷呢?”芙儿并不认识慕容遥,所以满心疑问。 “你们家老爷去客房了!”慕容遥的脸色冷的像冰,却还是提点于她,不过大部分都是暗卫来报,这个丫头是来救傅如歌的,不然他慕容遥才不会对一个丫头多说一句。 “谢公子提点。”芙儿行礼心里诚惶诚恐,这位公子的气场太大了,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还是早走为妙。 芙儿一走,书房里只剩下慕容遥一人,他突然有种画画的灵感。 一转身就往书桌旁走去。 烈日的余辉透过窗台折射到他的脸上,只见他的眉目如画,刀削般的脸颊如冰一样雪白无痕,墨色的双眼犹如深潭般深邃幽深,让人过目难忘,他的鼻梁挺拔,嘴唇微薄,整个人气质如寒冰,冷的让人刺骨。 他的眼眸垂下,拿起笔架上的毛笔,接着放好宣纸,一系列动作优雅娴熟像是经常画画一样。 他落笔轻佛,寥寥数笔就把傅如歌的轮廓给描绘出来。 浓浓的眉毛,高高的鼻子,还有粉嫩的嘴唇,他勾勒的栩栩如生。 算算时间傅婉憙已经走到书房门口,他看到慕容遥的那一刻心里激动的要死。 “原来九爷真的没走!”她含羞带怯的往门槛上踏去。 慕容遥听到轻柔的脚步声就知道一定是傅婉憙那个女人。 “九爷!”傅婉憙朝他行礼,样子别提有多高兴了。 “什么事?”他无视傅婉憙手中的笔也因此停下。 “九爷在作画?”傅婉憙认为慕容遥默认她过去,然后就走了两步。 “噫,这不是她吗?九爷居然把她画下来了。”傅婉憙的眼神对着慕容遥更加灼热。 傅如歌还是和傅婉憙有些像的,至少轮廓都一样,慕容遥还没有提笔,只是简单勾勒了一下。 慕容遥冷脸相对,也不说话。 “公子?”傅婉憙以为慕容遥画的出神,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她猜的果然没错,九爷真的倾心于他。 “傅二小姐?”慕容遥有节奏的说话,他抬眸看去,眼里有丝丝冷意。 但是在傅婉憙看来这是在羞愤,想想一个冷若冰霜的皇子,突然被心上人撞上脸面上多多少少挂不住,傅婉憙也没多想,朝着慕容遥就往他怀里投。 慕容遥冷喝一声:“傅小姐请自重!”暗卫已经在房梁上蠢蠢欲动,要不是主子示意,她早就摔个狗吃屎了。 傅婉憙不以为然,任然认为慕容遥是恼凶成怒整个身子往书桌上倾斜。 慕容遥气的一甩衣袖,接着转身让傅婉憙扑了个空。 “傅小姐请自重!”他的语气稍微收敛了些,现在暂时没有必要得罪尚书府,只能躲着她就是了。 如果对她太凶,傅婉憙一定会去找傅如歌的麻烦,说到底还是为傅如歌考虑的。 暗卫气的牙痒痒,“主子这是怎么了,竟然对一个庶女如此礼遇,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主子这样。” 暗卫在房梁上膛目结舌,而下面又掀起一番风雨。 傅婉憙饶有兴趣的看了看慕容遥,远远看去他的脸色微红,整个脸俊美无比,仔细一看到有几分羞涩的样子。 慕容遥那是憋的好吗?遇上这么一个厚脸皮的女人,他分分钟想捏死他,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 “让一个女人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滋味一定很甜。”慕容遥嘴边挂出一抹邪魅的笑,连带整个人也变得妖魅。 傅婉憙哪里受得了这种微笑,她的整颗心都开始化了,嘴里不停的吞口水,那个样子比一般的丫头都不如。 身边丫鬟全当做没看见,九皇子不喜欢亲近人这是众所周知,如今对他们家小姐另眼相待,这是不是意味,九皇子来这里就是因为二小姐? 丫鬟婆子都是见识浅薄之人,两个婆子虽凶狠,却也只是女子,要狠起来顶多欺负傅如歌这种软柿子。 她们想退下给小姐独处的机会,却不料傅婉憙的贴身丫鬟来报。 “小姐,小姐出事儿了。”一个身材高挑的丫鬟生的很是精致,一身绿色丫鬟服把她玲珑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 傅婉憙听闻脸色一沉,“好不容易让九皇子表明心意这丫头来搅和什么?” 傅婉憙的脸由晴转阴,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对着贴身丫鬟瞪了一眼。 秋菊是傅婉憙的贴身丫头,平时都为她打点儿院子里的事儿,很少到外走动。 今日莫名其妙的跑来定是出了大事才会如此慌张。 秋菊心里委屈极了,她并不知道小姐和公子在书房,只听到管事儿丫头说小姐往书房走去,秋菊两眼泛着泪珠,要哭要哭的样子。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50章 礼遇 “九爷,臣女还有些小事处理,就先告退了。”傅婉憙还没有傻到当着慕容遥的面说事。 慕容遥轻拂笔端一副冷死人不偿命的样子,傅碗熹就当他默认了,于是款款行礼接着带着几个丫鬟婆子里去。 门外,只看到傅碗熹急促的身影溜走,好像有什么人赶着她一样。 书房里,慕容遥凝视笔尖,那一撮被墨色渲染的鼠毛在这一刻仿佛能言语,“主人,你不要抛下我。” 慕容遥已经没有提笔的兴致,收起书桌上的画然后一手把她给焚烧了。 宣纸在空中一刹那化为灰烬,没有留下一点儿残余的灰尘,她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此刻的慕容遥黑着脸像是要屠城一般。 暗卫在房梁上打了一个哆嗦接着禀报:“主人,小姐已经出府是否要继续保护。” 慕容遥脸色一变,道:“去给傅家二小姐一个惊喜,谁的惊喜越大,本皇子赏!” 暗卫一听脸上出现一副震惊的表情:“主人这是在叫他们重操旧业吗。” 想当年他白眉可是江湖上有名的整蛊专家,为此他还得罪了武林上诸多人士,投靠主人后,那些人没少找他们的麻烦,接着又是主人一通训练才有今天的白眉。 “是。”暗卫对着慕容遥抱拳接着消失的无影无踪。 慕容遥一甩衣袖往大门外走去。 兰安城,七星阁。 傅如歌提起裙摆在街上奔跑,绿月那里跑的过傅如歌,之见她落后小姐一大截。 傅如歌已经打听到七星阁的位子,正想怎么进去时,回头一望发现绿月不见了? “这丫头哪儿去了?刚刚还在的。”傅如歌想起那天绿月莫名其妙的失踪心理就有阴影。 “可别又被什么脏东西给撸去了才好。”她心里其实知道绿 月是落在后面,可是心底里总是没底气老觉着有一个人在跟着她。 慕容遥遗世独立的身姿在屋顶上頓留,只见他冷然一笑傅如歌站在大街上都能接收到冰山脸的冷气。 接着傅如歌打了一个喷嚏,身体也开始起鸡皮疙瘩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一般。 她拍了怕衣裙然后故意整理:“不要自己吓自己,大白天 哪里来的鬼?” 绿月这时后也赶到了,气喘吁吁道:“小姐,女婢来迟了。” “绿月。”傅如歌莫名奇妙的抱着小妮子,她心里怕急了如果绿月出了什么事,那她在这个世界要怎么办? 绿月自然不知道小姐心中的想法,还以为小姐是因为夫人的事情忧心,所以安慰道:“小姐,别担心只要有希望就算让绿月死,绿月也心甘情愿。”她眼神里的流露出坚韧的神色。 傅如歌抚额,“小妮子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啊?”然后再绿月头上一敲。 “想什么呢,我们进去吧,不然娘亲该担心了。” 傅如歌离开绿月的怀抱,两人一前一后进七星阁。 七星阁是兰安城最有名的药阁,里面有很多稀世药材全部都是医神从四面八方给收集来的,神医是不会给人看病的他有一个规矩,就是阁每一年都会招一个入室弟子;他只让自己的弟子看病,自己从来不出诊所以渐渐的就被人遗忘了,乐宛说的那位大夫就是今年新近的入室弟子。 穿过门滥来到七星阁大厅,入眼便是整齐的药柜,傅如歌没有见过这种几乎和现代化相同的药柜,她心里充满了惊奇与惊叹。 “原来在古代就已经有人发明了用动力开关药柜。”傅如歌一路惊奇到二楼。 七星阁的东西都是能工巧匠设计出来的,药柜的背后都是齿轮,只要按经过处理的机关就能把柜子从头顶降落下来。 远远看起来就是像机器一样操作,所以不能小看古代人的智慧,虽然没有电但也是节能环保而且没有辐射。 欣赏完药柜的神奇后,傅如歌来到二楼的会诊室。 一个穿着蓝色衣袍的小男孩,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站在门口。 “两位姑娘请。”他的声音不快不慢也没有起伏就像是一个木头人说话一样。 傅如歌怎么看这位药童都不是常人,看他的眼睛就知道,眼瞳里忽暗忽明根本让人琢磨不透,这样的人不是杀手就一定是贴身护卫啥的,里面必定有身份尊贵之人。 傅如歌没想到刚来摊上这么好的事情,于是拉着绿月的小手往房间里走去。 药童突然开口,道:“只能让一个人进去。”说是这么说,他的意思很明确不要绿月进去。 听完傅如歌骨子里那股傲气又给上升到脑海里:“不去就不去,绿月我们走,谁稀罕你这个破地方。” 她的咆哮对药童没有任何作用,他挡住傅如歌的去路然后重复刚刚的话:“只能让一个人进去。” 傅如歌气的火冒三丈:“让开!。”她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呼啸,因为没有底气所以声音才会那么大。 绿月吓得已经不敢抬头,接着和小姐窃窃私语:“小姐,这个人看起来不好惹,他也许对我们么有恶意,不妨您去看一看,兴许有什么好的事情。” “你……”傅如歌恨铁不成钢的小声说道:“你个没用的小妮子,就知道服软,没看见他是一定要我去吗?这么明显的陷阱白痴才会去。”傅如歌狠狠的捏了绿月小手一下。 绿月吃痛的表情把药童给提点了:“小姐,我家主人有情,方心没有恶意,只是你身边这位丫头不便见我家主人。”药童说起话来温和有礼,且把事情意义道明,傅如歌如果再不去好像有失礼仪。 沉思了一会儿,傅如歌觉得告诉绿月,如果她在太阳落山之后没有出来,就跑去家里去请那个九爷来救她。 绿月听的一愣一愣的,不管小姐说什么她都信,至于请九爷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吩咐完后,示意绿月离开,药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接着傅如歌快步走向房里,“早去早回。”她是这么想的。 屋子的摆设及其奢华,光是紫檀木做的家具都有好几种,在加上猫眼石珠帘,玉床啥的,傅如歌只觉得这个人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富人。 光是那一张玉床应该都够整个京城子民过一辈子了,在她赏房间的时候,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在屏风后面说话。 “你就是傅如歌?”一个温润尔雅的声音突的想起。 隔着屏风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只是凭感觉对方一定是个知书达理的好人,并不像傅如歌心理想的那样。 “是。”请问公子知道那位神医在哪里吗?”傅如歌直接问也不转弯抹角,在聪明人面前其余的都是废话。 “我可以解决你的烦恼,只不过你的答应我一个条件。”他的声音浑厚老实给人一种安全感。 傅如歌沉醉在这个声音久久不能回神。 屏风后的他有些着急:“不愿意?” 傅如歌这才被拉回现实:“你先说,如果不是伤天害理且不违背原则的事情,我可以考虑。” 对方轻轻一笑仿佛在说是你多想了,人家根本就是礼貌用语,没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 “陪我一天。”他说得很干脆。 傅如歌这下火了:“陪你一天?你怎么不去死。”不知道为何傅如歌在森林里被什么东西改变了一下,性格突然变得这么暴躁,她其实想很委婉的说话,谁料一出口就这这样。 “如果可以,我愿意。”他朝着傅如歌行礼。 傅如歌骨子里的傲气变作戾气,直接把对方的屏风给踹飞:“本小姐叫你说,叫你说。” 屏风砰的一下落地,药童闻声而来,想抓住傅如歌,被郑安给制止了。 药童愤恨里去实在不解,为何公子会这么容忍一个野丫头,他可是少女心中的嫡仙一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对一个庶女感兴趣,药童很是费解,不甘愿的退回自己的岗位。 她发起火来很是可爱,郑安喜欢死了这副泼辣样。 “解气了吗?”郑安有种想帮她踹飞的气势。 “你……”傅如歌只觉得胸腔里有一股热气直冲大脑接着她朝对方走去,拉着郑安的衣襟道:“杀了你也不解气。” “你随意,只要答应我的要求,我满足你任何愿望。”郑安当作没听到一样,他就喜欢抢九皇子的女人。 对方这时刺络络的挑衅,傅如歌气的身体直冒烟,对方的一再容忍让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把她收为囊中之物了,你随意?这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吗? “有什么话就直说,可不要让小女子误会了才好。”傅如歌的转变在一瞬之间,郑安还没有从她娇怒的模样给回过神来,就已经诧异不已。 “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女人,难怪房顶上的人会那么上心。”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屏风是九皇子弄的,就凭她一个小丫头,一个金丝楠木的屏风能给踢翻了,当他傻吗? 慕容遥在房梁上气的吐血,这个郑安披着一副人皮脸在这里装模作样还不知道是何居心,光听他的话好像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先让傅如歌注意他而已。 慕容遥此刻恨不得把傅如歌给拍死,这么明显的示爱还不懂?他莫名奇妙的烦恼为何傅如歌会不明白对方的意图。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51章 求药 郑安感觉到房顶上的异样,准备试试这位传说中油盐不进的冷皇子到底有多冷。 “既然姑娘这么说了在下也不好兜圈子了,其实是这样的,本人听说小姐会制作一种很香的药水,我家妹妹甚是爱香,所以想让你留下陪本人一天,好让妹妹开心开心。”浑厚的嗓音让傅如歌卸下了防备,此时郑安也是发自肺腑想让傅如歌倾心于他。 傅如歌被他的声音又给打动了,居然就这么相信她所说的话,她不喜欢去看对方的长相,因为她心里知道这种人千万不能招惹,一旦沾染上就会永无宁日。 “公子为何刚刚不直言?”傅如歌道。 虽有责备之意却也同意了他的要求,郑安怎么可能不开心就是去抢也要抢个妹妹来。 “如此甚好。”他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却只给了一个答案,傅如歌有种掉入深坑中的感觉。 药童在房门口气炸了锅:“公子这是在提醒他去找她的妹妹。” 潜台词:让书童男扮女装,你们说他能不火吗? “公子是否帮小女子解围先才是。”傅如歌不做赔本的买卖。 “来人,备轿!”一个小厮往这边而来,接着俯首行礼然后恭敬的离去。 慕容遥在屋顶上冷然一笑:“好你个安公子?本皇子记住你了。”接着头也不抬的离去。 空气中只留下寒冷的凉风在屋顶盘旋,傅如歌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喷嚏。 郑安走过来温和的笑道:“今日多放了些冰屋子里有些凉了,还请姑娘不要见外。” 要不是郑安功夫底子高早就被这股冷气给冻成冰棍了,他只不过是脚上和背上结冰,问题不大除了有一丝刺骨以外其他的都还好。 “额。”傅如歌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今天本来就偏凉那里用的上冰?傅如歌只觉得这是某种暗示。 “还请姑娘到楼下,本人随后就来。”他的声音略显颤抖,听起来给人一种深沉的感觉。 “好。”傅如歌看见对方努力压制的情绪她就想笑“难不成冰山脸来过了?” 疑惑之于她也漫步离开,只留下郑安在原地跳跃:“好你个九皇子,给本公子来阴的看我怎么去府上收拾你。” 郑安迅速朝衣柜方向走去,用内力融化了冰接着快速穿好衣服赶去楼下。 车夫已经准备妥当,傅如歌已经早早坐在马车里,她等了好久这个所谓的公子都没来。 “莫不是放我鸽子?”傅如歌等不下去了,询问车夫道:“你家公子去哪了,怎么还不来?” “这个?”车夫并不知道公子的行踪,他为难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傅如歌答案。 “算了问你也没用,绿月你去问问到底去不去。”傅如歌说起郑安就有一股莫名的火气。 “好的,小姐。”绿月朝七星阁走去。 片刻后,绿月跟着这俊如嫡仙的男子出来,只见他一袭水蓝暗花鹤纹上衣,整个人温文儒雅,气质如云给人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傅如歌第一次认真看眼前的男子,虽然样貌上不及冰山脸,可是性格是她喜欢的类型。 郑安喜欢傅如歌这副花痴样,他恨不得天天让这位美妞到自己家做客,就算天天打他郑安也心甘情愿。 “走吧!”傅如如歌对绿月招手示意她上车,绿月从郑安身后走向小姐的马车。 这是在告诉他,不守时的人不配坐马车,给我架马去。 车夫惊讶的看着这位小姐:“居然敢和公子甩脸色,她是不知道公子的手段吧。” 车夫知道公子并没有用真是面貌,所以这位小姐的狂傲让他有些担心起来,“多好的小姐,可惜了。” 得罪郑安的女子没有一个是可以活到天亮的,所以公子让个马车也不足为奇,车夫是这么想的。 然而…… “有脾气,本公子喜欢。”郑安看到绿月上了车自己拎着一个大的紫檀木药箱往马车旁走去。 “你回去吧,我自己来驾车。”郑安道。 “是,公子。”车夫把缰绳递给郑安,接着朝车帘里道:“本人要开始驾车了,请小姐做好。” 温柔的话让傅如歌认为对方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他的谈吐举止就要比冰山脸好过千万倍。 “怎么想起那个人来了。”傅如歌拍拍自己的脸颊,接着朝郑安道:“没见过你这么啰嗦的人。” 慢慢的鄙视有木有,人家好歹是个神医被你这么一折腾真的好吗? 半刻钟后,马车平安到达。 傅府门外,郑安首先下了车,接着扶着傅如歌下来,那姿态就是一副讨贱样儿。 守大门的侍从见到神医的关门弟子心理那个激动啊,长安第一公子郑安,居然给她们家小姐当车夫? 有一个冷皇子抱着进府就已经撼动他们的内心了,现在又是这样的打击还让他们活不活了。 “相貌往往是男人最直接的死敌。” 傅如歌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哪里像是她去请人,绿月高兴的在旁边提点小姐:“这位公子对小姐真的很特别,比那个九爷要好太多了。” 丫鬟的话郑安收入耳中,那一句比那个九爷好太多,让郑安的内心澎湃:“多好的丫头和我们家‘妹妹’挺合适的。” 傅如歌担心傅碗熹去找娘亲麻烦,就把郑安给领回府中了。 穿过条条走廊越过假山池水,终于来到了白鹿堂。 厅中很是热闹,九爷在主未坐着说是想参观这里风景,傅赐延一直在左右伺候这位爷。 大夫人和傅碗熹都被叫去煮饭去了,留下陆澜舞还有乐宛在旁边干坐着。 气氛变得压抑无比,傅赐延已经有了跳楼的冲动,可见九爷施压的有多厉害。 傅如歌首个走入厅中,被眼前的阵仗给闷坏了:“她是去找大夫给娘治病,搞得和捉奸一样,傅如歌心理自然不悦。 “给九爷请安,父亲母亲请安,四姨娘请安!”傅如歌不情愿的行礼。 郑安跟在身后微笑并没有说活,只见两道火光在电光火石之间摩擦。 慕容遥冷冷的看着傅如歌好像能把她的心给戳个洞一般,斜睨了一眼道:“起来吧。”他的语气及淡仿佛就像平静的湖水宁静无波。 郑安朝着上方行礼:“傅尚书好,夫人们好,还有这位九爷好。”他故意把慕容遥放在最后一位,这样才显得有趣。 “想用激将法?这招可对我无用。”慕容遥始终都是淡淡的表情,既然人家说辞上没有任何纰漏又怎么能怪罪他呢。 慕容遥眼里散发邪魅的光,直击郑安的心房,接着嘴角挂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安公子驾临傅府是老夫的荣幸。”傅赐延在一旁朝着郑安挥手。 心想“来一个九爷已经招架不住了再来一个安王爷?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傅赐宴心理那个委屈啊,比窦娥还冤,素来听说九爷与安王爷不和,他们一见面就掐架,每次一他们在一起都要比个高低,肯定是安王爷听说九爷在他家所以就来傅府了。 傅赐延对着郑安皮笑肉不笑的,道:“今日是什么风把安王爷请来了,下官哪里当的起王爷行礼,还请王爷切莫折煞老夫。”傅赐延起身把安王爷给扶了起来,脸上僵的就和僵尸差不多没有血色也没有温度。 “傅大人有所不知,我与令爱情投意合,故此对大人行礼乃合情合理,大人切莫被这些繁文缛节给束缚了。”他的声音浑厚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这……老夫怎么不知安王爷与小女有来往?安王爷切莫拿老夫开玩笑。”傅赐延哪里相信眼高于顶的安王爷会看上她的女儿,再说了家里就熹儿能拿的出手,他自然是要留给前途无量的九皇子,至于这个异性王爷嘛;最多的也就是兵权在手,怎么能和九爷比? “傅大人有所不知,今日我于小姐一见倾心,不知傅大人是否割爱?”郑安一副讨要人的表情。 “安王爷说的哪里话,小女能被安王爷看上那是她的福分,只可惜我家闺女福薄受不起安王爷的抬爱。”傅赐延委婉拒绝,想必对方是个知书达理之人,肯定会知难而退。 傅如歌一听脸都绿了,从一进门他们都把她当透明的,更可恶这个所谓的大夫就是安王爷,傅如歌骨子里的那股傲气在身体里盘旋,久久不能冲上云霄。 陆澜舞对着女儿使脸色,今日大夫人都已经吃瘪,她可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才好。 四姨娘也在那里用眼神告诉傅如歌,切莫轻举妄动,原地待命,少说少错。 傅如歌接收到两个关心的目光脸色瞬间缓和许多,绿月跪在身后都已经不敢说话,“今天是要死人的节奏,家里气氛怪怪的,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上。”绿月心里想着。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脸色僵硬,只有郑安一个人笑得如沐春风,心情舒畅。 “傅大人可能误会本王了,本王只对傅三小姐有兴趣,不知傅大人能否割爱?”郑安说的慢条斯理句句诛心。 “你……”傅如歌死命的朝安王爷使脸色,她气氛不已,表明了不想嫁给这个所谓的王爷。 香网提供海量原创言情小说,欢迎广大书友们驾临投稿! 第52章 抢婚 “这个……”傅赐延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却不这么想,“用这个野丫头来换取安王爷的庇护,一定是老祖宗显灵。”傅赐延在心里拜了老祖宗n次。 “傅大人不舍得,本王也不好勉强。”郑安一副失落的样子,像是丢了心头肉般,俊逸的脸庞让人看得心碎。 “王爷说的哪里话,我家如歌能得王爷厚爱,那可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王爷切莫哀伤,只要您愿意择日成婚老夫也没有意见。”傅赐延说的急促深怕安王爷反悔一样。 “如此,那小婿在此见过岳父大人了,”郑安高兴的像是得到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并不像他表面所说的那样。 “父亲。”一道声音突然贯彻整个客厅,傅如歌的眼神里满是鄙夷的神色,摆明了这是要拿她去换傅府的前程,傅如歌怎么可能答应。 “如儿,你就别害羞了,我都已经禀明岳父大人,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郑安知道九皇子不是好惹的,所以不下硬功夫根本就不能让对方有所动作。 “父亲!” 傅如歌心乱如麻,她此刻脑子里很狠混乱,女人一旦沾染上情这个字,脑子就会变得秀逗。 傅赐延根本不理会傅如歌说的话接着朝九爷说道:“九爷怎么看?” 慕容遥一直冷着个脸,道:“府府的家事,还是尚书大人自己做主就好。” 潜台词:他也同意这门婚事。 傅如歌抓狂中…… 郑安是个异性王爷,在同一辈皇子之中,他是佼佼者。 虽说没有兵权,但是他的人脉广,且生意遍布整个大禹国,算起来他应该是大禹国第一富商;所以慕容礼才会封他一个闲散王爷。 而慕容遥则不同,他虽然是幼子却是皇后的儿子,就凭这一点儿他也是太子的人选。 两个人相比之下,慕容遥始终占上风。 陆澜舞在旁边坐着,想问问老爷,难道在他心中她们母子就如货物一般吗? 随意任他们送来送去? 隐忍的陆澜舞,眼眶里弥漫着一层水雾,四姨娘在旁边拉着她的手道:“妹妹,今日风大你的眼睛被风迷了眼,可不要在人前失礼才是。” “是,姐姐说的对,是澜舞失礼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衣袖被泪水染湿,脸上浮现出愁云惨雾的状态。 傅如歌现在中间心里也是酸酸的:“娘,如歌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傅如歌突然灵机一动道:“父亲,女儿有事儿禀报。” 吃一堑长一智,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 “如儿且说,你我父女用不着这么客气。”知道女儿要嫁给郑安,自然对她谦让几分。 傅如歌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爹爹不知,我虽与安王爷相识,其实是有原因的,女儿仰慕他的医术,如今女儿学医未成?怎能与安王爷喜结连理。” 傅如歌说的慷慨激昂,就像是真的喜欢学医一样,那种执着可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 “这个……”傅赐延语塞。 到是慕容遥和郑安都是事不关己的样子。 “老爷,如歌的年纪还未到婚嫁的年纪,不如让她和王爷多多相处,这样也能增进感情。”乐宛道。 “苑儿说的极是,就让如儿学些规矩,不然嫁到王府冲撞了哪位贵客就不好了。”傅赐延被九爷和安王爷的脸色逼的不敢说话,倒是乐宛给她解了围。 傅如歌自然知道不能明着拒绝,能拖延时间也是好的。 此时慕容遥开始说话:“原来三小姐喜欢医术?女子学医倒是头一次听见?” “女子学医难道有错?”傅如歌面不改色的说道。 “如歌这是干嘛?想学医和本王说就是,还学什么学,本王爷定然倾囊相授。”郑安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傅如歌气的脸抽搐,这个安王爷就是上天派来讨债的。 绿月在一旁已经跪的腿酸,她想提醒小姐千万别在说下去了,不然夫人又得受苦了。 客厅里就那么几个人,现在的布局是这样的。 慕容遥在主位上,旁边就是傅赐延,接着挨着的第一排右边是四姨娘和五姨娘,傅如歌和郑安站在中间,绿月跪在最后。 远远看去有点像审犯人架势,傅婉憙已经和大夫人联盟,如今傅如歌已经有兰安城第一富商撑腰,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得逞。 橘音在外面把经过听的一清二楚,想着告诉大夫人这个坏消息。 于是…… 大厅里,傅如歌直勾勾的看着郑安,恨不得把他蹬出一个洞出来。 可惜对方不吃这一套,就算你眼珠子蹬出来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慕容遥坐在那里雷打不动,就算天塌下来他也漠不关心,就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傅如歌还想寻求冰山脸的帮助,可一看到他冷漠淡然的样子,心里就更来气。 “好,慕容遥!还有这个安王爷!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是吧!” 傅如歌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打算用她的奇香来招呼各位爷。 “敢小看本小姐,就让你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绿月!”傅如歌突然叫起绿月的名字。 绿月在地上呆楞了一会儿,回道“小姐!” 傅如歌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把绿月给忘了?刚刚到底在想什么去了。” 傅如歌又气又恼,直勾勾的瞪着郑安这个祸国殃民的俊逸美男。 “都是你!” 郑安无辜的耸耸肩,“本王爷也想提醒你来的,可惜你不让!瞪我也没用!” 傅如歌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吃他的血喝他的肉。 对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像足了**。 慕容遥见傅如歌对郑安抛媚眼,心里有股寒气,直冲脑海。 “敢当着本皇子的面**我的女人,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慕容遥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心里已经波涛汹涌,一发不可收拾。 暗卫在房顶上那叫一个憋屈,“主人这是坐着干嘛?在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现在的情况基本上是板上钉钉,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暗卫暗暗叹了一口气,接着闭目养神,有的事情还是不要操心的好。 暗卫的叹息声被郑安第一时间听见。 他心里那个畅快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慕容遥自然也是听见的,可他就是不言语,没有表情,一副你能把我怎么着的姿态。 门外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傅婉憙和大夫人带来了满汉全席,那叫一个多。 什么东坡肘子,鲤鱼跳龙门,花开富贵,等等。 全部都是好吃的,十几个丫鬟曲膝一福,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玲珑玉装的精美食物。 光是香味已经让傅如歌流口水,谁叫她肚子不争气,这两天都没有好好吃饭。 绿月,你先回北苑。傅如歌悄悄跟地上的绿月交流。 “顺便把四姨娘和母亲带走,趁现在人多她们不会注意你的。” 绿月起身,抬起那双麻麻的腿,一个不小心又坐回了原地。 傅如歌歉意苦笑:“绿月,苦了你了!” 她扶起绿月起来,接着朝母亲使脸色,可无论她怎么暗示,母亲都视而不见。 傅如歌只好吩咐绿月去拿,她制好的香,接着扶起绿月往大厅外走去。 “九爷?不知道憙儿的手艺合不合您的胃口。”傅赐延对着慕容遥道。 傅婉憙自然也在一旁等候,敢在客厅吃饭的,慕容遥还是第一人。 接着傅赐延掐媚的献殷勤。 “憙儿还不快来给九爷布菜!”凌厉的声音让傅婉憙心里激动万分。 “女儿遵命!”她娟娟而立,一袭红白的衣裙把她衬托的美伦美幻,如仙子降临般雍容典雅。 郑安鼻孔里冷哼一声:“装模作样,还是我们家如歌好。” 郑安巡视,“他的未婚妻呢?” 混乱中,郑安寻找傅如歌的身影,看了一圈都没有人,随后想着“是不是和那个丫头出去了?刚刚看到傅婉憙那个狐媚样儿,他现在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咦,没想到堂堂一个皇子眼光这么肤浅。” 郑安鄙视慕容遥,非常鄙视。 慕容遥坐在哪里,细嚼慢咽,跟本就没把郑安当对手。 “心浮气躁?好像不是他安公子的作风?” “来,九爷,憙儿给您夹菜!”傅婉憙温柔娴雅的样子甚是惹人怜爱。 慕容遥又陷入一轮吃饭中,大夫人忙完上菜,见安王爷想要出门,于是拦住了他。 “王爷这是去哪儿?难不成民妇做的午膳不和您的胃口?”大夫人尖锐的声音听起来就让人不舒服。 “尚书夫人言重了,本王只是想去如厕而已,就不劳夫人费心了。” 郑安是什么人?能被一个大夫人左右吗?那怎么可能! 大夫人气的脸色发青,心里愤恨不已:“不知好歹的东西,叫你一声王爷那是抬举你,谁不知道他就是一个挂牌王爷,无权无势,尚书大人的官都比他的王爷来的实用。” “本夫人看的起你才愿意拉拢你,要不是看你有几个钱?本夫人门都不会让你进。” 大夫人姬安并不知道郑安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他是神医的关门弟子哪里会想那么多,一个闲散王爷?得罪了又有何妨? 第53章 得罪 大夫人鼻孔朝天,一副我最大的样子,接着才往大厅外走去,这里他一刻也不想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女儿的伤赶紧好,要不然真的被傅婉憙捷足先登,那就得不偿失了! 陆澜舞被四姨娘拉着手,她没什么胃口,看到曾经对女儿好的慕容遥心里就来气。 “最是无情帝王家!如歌可不要爱上这个冷血的人才好!” 陆澜舞朝着慕容遥叹息,慕容遥是何人怎么不知道陆澜舞的想法。 他只是嘴角划出一抹淡淡邪魅的笑,已经把傅婉憙迷的七荤八素,晕头转向了。 暗卫暗暗扶额“主人千万别引火上身!” 窗外,傅如歌扶着绿月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绿月,来我给你锤锤,还麻不?” 绿月增大了眼睛朝小姐福了福身子“小姐!” “好嘛!我不锤就是了,你自己跳两下试试?” 傅如歌试着邦邦绿月,接下来还有重要任务交给她,可不能让她有什么闪失! 片刻后,绿月恢复如初,整个人活蹦乱跳的。 两人窃窃私语。 “绿月,你去把我的香水拿来,本小姐今天要大杀四方!” 绿月一惊:“大杀四方?小姐你可不要胡来!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她担忧的眼神可不是装出来的,傅如歌看在眼里,解释道。 “绿月!平时你挺聪明的,今日怎么糊涂了?” 绿月茫然的点点头,“小姐要惩治他们?” 绿月怎么也不相信小姐敢和王爷皇子叫板! “绿月,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听我的就是!” 绿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还是放心不下,要是小姐乱来,连累夫人可怎么好。 “听见我说话了吗?”傅如歌见她出身用手在她的头上一敲。 “哎呦!疼!小姐!”绿月吃痛的叫声并没有让傅如歌停手,她还一个劲的连打几下。 “谁叫你总是不相信你家小姐的!活该!” 傅如歌故作生气,一副就是不原谅你的样子。 “小姐!”绿月委屈的差点儿眼泪都流出来了。 “好了,又不痛,看你的样子,就像一个小花猫!” 傅如歌朝她的鼻梁一刮,接着笑着进了大厅。 绿月虽不情愿,可是还是得按照小姐的吩咐做事,她只希望千万别弄出什么大事才好。 午膳的时间慕容遥吃的很欢,从头到尾口一直都没有停过,郑安那个惊讶啊! “原来堂堂的九皇子这么能吃,恐怕猪在他面前都要羞愤而死。” 这些人哪里知道慕容遥的苦,自从在森林里被饿了一天,他心里埋下厚厚的阴影,无论什么时间什么什么时辰都不能把自己饿着,如果再让她的如儿去找吃的,他永远原谅不了自己! 寒冰潭的鱼可不是谁想吃就能吃的! 无视众人的惊愕,慕容遥吃的优雅,有风度,也没在意傅如歌是不是出门了。 他才不会担心傅如歌的安全,整个傅府,从头到脚都有慕容遥的暗卫,所以傅如歌的任何动作他都会知道。 比如刚刚…… 傅婉憙正乐呵呵的给慕容遥布菜,郑安在外面没有看到傅如歌,所以早早折了回来。 看到慕容遥的样子他就食不下咽,怎么会有这种人! 八百年没吃过饭了吗?居然还在吃?他怎么也提不起食欲,只能帮旁边的四姨娘,五姨娘夹菜。 要说今天也巧,三皇子慕容胤听说安王爷去了傅府,全京城就两个安王爷,一个是皇叔慕容安,另一个就是兰安城首富,郑安! 他还收到消息九弟也在傅府,并且都已经住下,他心里那个急啊! “傅如歌是我的!谁也抢不了!” 慕容胤坐在傅府外的马车里,眼神飘忽不定,一个慧眼落在车夫身上。 “去禀报傅尚书,本皇子来了!” 车夫暗自叫苦:“大中午的不吃饭,来这个破地方,整条街就两户人家,也不知道三爷心里是怎么想的!” 车夫往傅府门口走去道:“去禀报你们老爷,三皇子驾到还不来迎接!” 车夫那叫一个嘚瑟,根本不把这些看门狗看在眼里。 看门的侍从道:“今日安王爷来访,所以老爷不便出来,再说了九爷也在这里!” “九爷真的在这里?”车夫提高了音量。 侍从淡然道:“是的!” 车夫连忙跑去马车边上,对着主子就说:“九爷真的在这里!” 慕容胤猛的拉开车帘,然后迅速下车。 “走,去会会传说中的两位美男子!” 他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怎么听都觉得不是在赞美。 车夫自然不敢进去,他的事情只是驾车,如今没事儿也回了自己家。 “想必他的主人会长住于此,估计得叫下人送来贴身的丫鬟,和衣物了!” 车夫架着马离去,慕容胤已经不见人影,他还想知道傅如歌到底有没有被九弟抢去,所以脚步加快了了几分。 小小的白鹿堂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傅赐延一个读书人都这么趋炎附势,大夫人可有不少功劳。 午膳刚刚用完,傅如歌再次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郑安一个劲儿的给她抛媚眼。 她想吐好吗?什么破未婚妻,别以为暗中帮母亲拿下手镯,本小姐就会感激你! 今天这笔账,本小姐可记着呢! 穿着绿色衣服的丫鬟清一色的从门口进来,她们拿起碗筷,接着打扫干净,然后退了出去。 傅婉憙现在又开始泡茶,在古代茶艺可是女子必备的绝技。 如今傅赐延教的好,所以傅婉憙的茶艺,还是能上台面的。 “清水芙蓉汤!味道清甜,入口有凉凉的感觉,性温和,清热去火,是夏日必备茶叶。” 傅婉憙坐在慕容遥对面给他泡茶,完全把父亲还有四姨娘她们当透明。 四姨娘一直都很低调,她现在只是想保护好姐姐,其他的问题都让傅如歌来解决。 “如歌,了没有表面上那么傻,只是有些事情她不愿意做罢了!” 乐宛也是纳闷,失踪一天回来性格大变样儿,她现在还没适应过来。 这时门外响起了慕容胤的笑声。 “哈哈,傅尚书好雅兴!居然在这后院接代可是!可真是当的起你尚书的官位!” 慕容胤一来就讽刺,傅赐延,他背后有丞相撑腰,哪里会怕一个小小尚书,只是他的关系与太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慕容胤暂时还不能动! “三哥!”慕容遥难得开口。 “九弟!你怎么来尚书府了,父皇和皇祖母可是把京城的地,都掘地三尺,难怪还是不见九弟的人!原来躲在这里!” 慕容胤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十足的讽刺之意。 “三哥,怎么会来这里?”慕容遥不理会他的话。 “怎么,你能来,三哥就不能来了吗?” 他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刚好在郑安的对面。 郑安只觉得脑仁疼,“来了一个九皇子他已经玩不下去了,在来一个?是不是要抢他的如歌?” 温文尔雅的郑安也变得严肃起来,收起了那副如沐春风般的笑脸,接着是严肃的表情。 “参见,三皇子!”傅赐延,四姨娘,五姨娘,一起行礼。 只有郑安没有行礼,他好歹也是一个王爷,未受封的皇子都只是虚名,他不必给他们行礼! 慕容胤笑的比花还要灿烂,嘴上说着:“起来吧!出门在外不必那么多虚礼!” “是!”三人异口同声道。 傅如歌没有行礼,她今天气不顺,就算天皇老子来,她也不见得会行礼! 慕容胤就当做没看见,行不行礼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傅如歌对他产生好感。 傅婉憙从头到尾都是在和慕容遥你一句我一句的,没有把三皇子放在心上。 当然傅赐延也是这么想的,你一个在有权势的皇子,终究不如皇后亲生,重要时刻还不是得看弟弟的脸色。 有九皇子撑腰,傅赐延的腰杆都直起来了。 也没叫两位女儿行礼! “不知九弟在此,有何贵干?”慕容胤问的一针见血。 “那,三哥又来作甚?”慕容遥反问! 他坐在主位上,破有几分兵临城下的感觉,现在郑安和九爷在城内,而三皇子在城外。 双方势均力敌,不相上下,就等傅如歌这个元帅来定夺,谁才是今天的主角! “提亲!”慕容胤已经等不及了,如果在晚些,恐怕傅如歌已经是九弟的囊中之物了! 慕容胤打开扇子摇了摇,面对傅如歌恭敬的福了福身子。 傅如歌突然有种暴跳如雷的赶脚:“你们!能不能换个花样愚弄本小姐!都喜欢提亲是吧!看本小姐怎么让你们娶!”最后一个子傅如歌在心里咬了重重的口音。 不把这群疯子赶出府,她就不见傅如歌! 陆澜舞越看事情越复杂,怎么又来一个三皇?待会儿莫不是皇帝?皇后都要来? 陆澜舞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手已经动不了,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可吓坏了乐宛。 “没事吧,别担心!如歌自由分寸,我们且看结果便是!” 乐宛舒心的话语让陆澜舞卸下几分恐惧,她还是担心女儿会捅娄子,要是阁三天前她完全不会担心,然而现在! 她坐着看也不会放心! 四姨娘又是哄,又是宽慰陆澜舞,两人在哪里窃窃私语,并没有参与这场大战。 第54章 同意否? 慕容胤就纳了闷了,怎么没人搭理他。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皇子,其次有个丞相外公,在不济他也是个皇室中人,怎么可以如此对待! 慕容胤心里非常不平衡,他向来是天之骄子,哪里受过这种冷落,心里肯定不好受。 傅赐延摆明了不喜欢慕容胤,看见他目中无人的样子心里就来气。 他现在可是有后台的!只要九皇子默认他的行为。 傅赐延在皇城衡着走都没有问题,慕容胤很是不讨喜,现在大家都把他凉在一边,这叫他情何以堪? 郑安脸色不乐意了,又来一个情敌,她的小辣椒怎么那么受欢迎? 俊逸的面容略显憔悴,整个人都是神游的状态,脑补了一下,把九爷和三爷的脸打个稀巴烂,自己最后抱得美人归! 傅如歌一看郑安的嘴脸就知道他在脑补什么,她此刻有扔茶杯的冲动,理智告诉自己,要淡定,淡定,淡定! 忍一时气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只是这三位能放过她吗?要放也是三爷放。 因为九爷和郑安已经沦陷,只有三皇子才是因为傅如歌的特别想拉拢过来的! 傅如歌见大家不说话自己找到了最好的时机! “三皇子既然来我傅府提亲?怎么没见聘礼在何处?”傅如歌优美的身姿在原地走了两步,接着朝郑安道。 “你说是吧!未婚夫?”她说的急慢,语气里有嘲讽的意思。 谁知郑安不以为然,接着搂着傅如歌道:“身子弱,就不要逞强,要是伤到腰了怎么办,本王可是会心疼的!” 这叫什么,刺落落的秀恩爱!三皇子一口气没上来,气炸了。 “安王爷什么时候和傅家小姐定亲?本皇子怎么没有听说。” 慕容胤就差咬牙切齿的说话,他的眼里满满的怒火,几乎能把整个院子给烧起来。 “三皇子没听说过的事情多的去了,像这种小事,怎么敢劳烦皇子,你说是吧如儿?” 郑安占便宜的功夫那可是一流,知道傅如歌现在有求于他,所以才这么厚的脸皮。 慕容遥的脸色始终没有起伏,他就是万年的寒冰,什么事都不足以让他融化! 傅婉憙已经在傅如歌面前显摆够了,轻挪她清丽的身姿朝三皇子福了福。 “婉憙见过三皇子!” 她没等三皇子说话自己率先站了起来,眼中满满的不屑。 “本小姐,就是看不起你!你能怎么着?” 一个尚书之女也能给三皇子摆脸色,这还是头一次听见。 慕容胤的火气一下子从胸腔爆发:“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拿下!” 门后没有一点儿动静,慕容胤这是忘了在尚书府家,幸好没下人在,要是被下人看了去,他的面子往那里搁? 退一万步想,就算今天的事儿说出去也没人敢相信,慕容胤今天是有嘴也说不清的。 “三皇子何必动怒,小女子的心脏不好,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三皇子负责吗?” 傅婉憙那个狂傲样儿,就像是皇后教训臣子般理所当然! 慕容胤哪里气的过,较好的面容已经黑的能滴出墨来。 可见傅婉憙这一句,火力有多大。 “白痴,人家在怎么说也是皇子,身后又有后台!就这么明摆着欺负人家,当他是死人吗?” 傅如歌很高兴,只要傅婉憙得罪了三皇子,那么她和娘亲就能少一个敌人。 慕容遥还没有表明立场,要不要娶傅婉憙还是个未知数,她就这么嚣张,难道她心里从来没想过! 慕容遥只是不想管这些事情,并非对她有意思? 那么尚书府今天给三皇子的耻辱?他能不报复? 慕容胤一双狭长的凤眉微微皱起,“既然有不怕死的!那他也不会客气!” 不要以为像慕容胤这么聪明的人只会一人前来,他算过了,不到一炷香时间。 他的人马必到,要不是看九弟在这里,他早就把傅婉憙给解决了。 “一个庶女也敢对本皇子无礼,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郑安坐在哪里看笑话,整只手在傅如歌腰间磨挲,他才不会关心慕容胤的死活。 都已经见过吃货九皇子了,在来一个草包皇子,那有什么稀奇的? 傅如歌现在想掐死这个安王爷,他很奇怪,一只手往她的腰间磨挲。 傅如歌只觉得腰间的骨头软软的,如春风佛过一般柔软舒适。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任由他磨挲,仿佛爱上了这种感觉,整个人陶醉其中舍不得移开。 郑安是什么人?他要占便宜也是的付出代价的。 用真气给傅如歌按摩,这世上恐怕只有郑安一人! 要知道真气乃是习武之人的能量源,如果真气耗尽那么在好的武功都只是招式,郑安这么做可见他对傅如歌的用苦良心。 慕容遥缓缓道:“三哥和一个闺中小姐置什么气?难不成你喜欢的是傅家大小姐?” 慕容遥冷然的声音把慕容胤给浇的透心凉! 谁会喜欢那个自傲的女人!慕容胤听到傅婉絮的名字就莫名的生气。 连带摇扇子也开始加速,他的狭长的凤眸已经能烧出火来,如同浴火凤凰般耀眼。 “九爷切莫拿小女开玩笑,只怕小女福薄配不上三皇子这么娇贵的人!” 傅赐延补刀的功力见长! 陆澜舞和四姨娘选择不参与,看你们今天能不能谈出一朵花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傅赐延以为有九皇子撑腰,那么天底下就没人敢小看他们傅府。 可如今就这么得罪三皇子,未免做的太没有退路,傅赐延的眼光终究还是短浅的。 “既然尚书大人都这么说了,本皇子哪里敢“高攀”贵府,只是本皇子中意的并不是你家大小姐!” 慕容胤狭长的凤眸眨了眨,仿佛能滴出水来。 傅如歌出身卑贱,母亲的地位向来低下,他慕容胤愿意娶傅如歌,肯定比安王爷强。 再怎么说他也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只要当上皇帝那还不是钱多多? 傅赐延衡量了一下还是拿捏不住主意,要用傅婉絮这个心头肉他肯定不会同意。 婉憙又有九皇子了,而不争气的傅如歌都许配给安王爷了,他家没有女儿可嫁的了,这可如何是好? 傅赐延坐在那儿深思,这边又开始新一轮辩论。 “那三哥莫不是看上傅二小姐?”他说起话来有一丝怒意。 慕容胤转念一想,难不成九弟真正心仪的姑娘是二小姐? 慕容胤狭长的凤眸眯了眯:“九弟何出此言?难不成你看上了她?” 傅婉憙听闻小脸红的像个番茄一样,整个人娇柔的不行。 郑安看不得这个场面,真气按摩他也hold 不住啊于是…… “如儿,不如我们坐着看,好戏还在后面。” 郑安贴在傅如歌耳畔细声道,接着扶着傅如歌入座。 慕容遥把郑安的动作看在眼里,他的眼眸处有一丝很小的变化,俊美的脸庞依旧没有温度。 如寒冰一样坐在哪里,让人不敢视而不见,也不敢怠慢。 生气不是因为三哥说的话,而是看郑安不顺眼,这下慕容胤可吃准了慕容遥。 “九弟真乃神人也,三哥不说你都知道!果然是兄弟连心。” 慕容胤狭长的凤眸没有放过慕容遥任何表情,他今天就是来抢婚的,至于抢谁都在九弟的一念之间! 慕容遥的脸色一年如一日,怎么可能被三哥看出端倪,他现在说不喜欢傅婉憙,恐怕慕容胤也不会相信。 因为他刚刚真的怒了,是怒了! “三皇子请慎言,下官虽是三品官员,但还是知道子女的婚姻要有父母做主。如今三皇子母亲健在,不问问就私自做决定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读书人就是不一样,骂起人来也不带脏字! “尚书大人的意思本皇子明白,不日定会请父皇母妃做主,必然不会让小姐受委屈!” 慕容胤就知道九弟一定是看上傅婉憙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哪里像傅如歌那般粗鲁,整个人都上不了台面。 鄙夷的目光朝傅如歌砸来,郑安第一时间给瞪了回去。 “要想在大禹国做生意,就给他闭嘴!他的女人可不是谁都能凝视的。” 慕容胤是聪明人知道安王爷眼里表达的意思,于是把注意力放在傅婉憙上。 傅如歌真的佩服这个安王爷,长得斯斯文文的瞪起人来还是挺骇人的,她刚刚偷瞄了一眼。 心跳已经不规律,看来此人是有意谦让自己,不然这么拽的三皇子被他一瞪,都能退缩? 傅如歌心想“也许嫁给他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不会为钱担心,可是转念又想,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无论在现代还是古代,女人只有靠自己才能被男人尊重。 郑安喜欢的不就是这股傲气吗? 局势瞬息万变,一下子众人的焦点都不在傅如歌身上。 她还没有说两句话就给晾在一边?折腾了这么久,想这么算了? 她不答应! “三皇子!臣女有话要说。” 傅如歌站了起来朝三皇子福了福身子,接着又走到大厅中央。 “既然今日这么多人来求亲,不如父亲拟个上联,如果谁在第一时间对上。且工整,那么谁就有权利留下。” 慕容胤狭长的凤眸笑的眯成了一条线,“有意思!本皇子同意,就是不知道王爷和九弟愿否?” 第55章 拿酒来! 他摇着扇子,缓缓看向九弟一眼接着是安王爷。 要比才情,那九皇子不是赢定了?再说有安公子名号的郑安,也有两把刷子,慕容胤这是在给自己挖坑跳。 “三哥都没有意见,那皇弟自然也没有!” 慕容遥知道只要自己放水。那么三哥和傅婉憙的婚事就算是水到渠成,倒时他想反悔都难。 “也不知道白眉准备的怎么样了?”慕容遥冷眉轻轻一皱,担心郑安又对她的宝贝如儿下手。 在慕容胤眼里这是心虚的表现,难怪出了名的冰山脸也会对傅家人厚待,慕容胤这才恍然大悟。 “傅如歌只是一个幌子,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察觉,九弟,你的心思在缜密表情往往会出你!敢和我斗!看爷怎么治你!” 慕容胤高兴过了头,并没有想过自己的文才不如九弟,眼下注定是要吃亏的。 “这个嘛!” 傅赐延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说话。 “既然三皇子和九爷都同意了,那下官也不好推辞,就在各位爷面前献丑了!” 要说武功心机他赶不上在座各位,论才学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自古以来都不缺绝对!他不会做不带表不会看! “南岳峰,峰上枫,风吹枫动峰不动。” 傅赐延随便给了一个绝对。 郑安轻松说出:“北河桥,桥下樵,瞧见憔行桥不行。” 温润的气质伴随他飘逸的丝带偏偏飞舞,整个人仿佛如谪仙降临。 傅如歌没那个闲工夫吟诗作对,现在她只想带母亲离开。 ”白鹿堂显然是不能呆了!” 傅如歌对着陆澜舞和四姨娘道,四姨娘娘看了她一眼。 “如歌打算怎么做?” 乐宛知道今日她是插不上嘴的,只有靠傅如歌自己。 “乐姨先回北苑,随后如歌才一一道来!” “嗯。” 陆澜舞回应了一声,拉着乐宛的手往门外走去。 傅赐延眉心拧紧,“这么难的绝对他居然出口成章?” 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决定在用一个绝对来吓唬吓唬这位安王爷。 清了清嗓子道:“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 说完得意的一笑。 郑安微微皱眉,心想“这不是千古对吗?至今还没有人对出来,反正他只是凑热闹,对不出来也无妨。” 郑安转头朝着傅如歌道:“如儿觉得如何?难是不难?” 对一个文痴说诗句,那相当于对牛弹琴,古人的这些才学并不是现代人背几句诗就能体会的。 “我不懂!” 傅如歌面对郑安已经卸下防备,所以实问实答。 “女子无才便是德,我的如儿不会那些文绉绉的诗句,本人也喜欢!” 郑安不嫌弃傅如歌到底有没有才情,比起那些庸脂俗粉的女人,她喜欢傅如歌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有些事情她不是不会,只是不愿意做罢了!” 慕容胤在旁边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如何应对下联,干脆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给九弟算了。 “九弟怎么看?难不成你也对不上来?” 慕容胤怎么可能放过看九弟的笑话。 “三哥说对不上,那就是对不上,皇弟向来不喜欢诗词歌赋,对不上来也是情由可原,只是三哥这么好的才学也对不上!那皇弟就更不用说了。” 谦虚并没有让慕容胤放弃看九弟笑话。 “九弟,可别这么说,谁人不知你是兰安城第一公子,饱览群书武功又高,三哥这点儿皮毛怎能与你相提并论!” 慕容胤干脆站了起来,接着走到傅婉憙身边,狭长的凤眸在她的身上掠过。 傅婉憙用嫌弃的目光望去,他才不要嫁给这种登徒浪子,他要嫁,就是慕容遥这种俊美如神抵一样的男子。 慕容胤给她穿鞋都不配,还敢直视她?活的不耐烦了! 厌恶的目光在傅婉憙眼中游荡,粉嫩的嘴唇就像是刚开的花蕊一样。 “三皇子莫不是对不出?所以才这么谦让?” 傅婉憙说话的声音牵动慕容胤的心弦,娇柔的面容让他忍不住想拥入怀中。 慕容胤第一次觉得,傅婉憙真的有摄人心魄的能力。 “让小姐见笑了!” 慕容胤完全无视对方憎恶的眼神,一个劲儿的讨好道。 “既然三哥这么礼让,那皇弟就献献丑!” “双木为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好,好,好!千年绝句都给对上来了!不愧是九爷!” 傅赐延高兴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拍手叫好! 郑安连同慕容胤也同时鼓掌,只不过慕容胤狭长的凤眸带着似有似无的嫉妒。 “有才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和本皇子比武!” 慕容胤很是不服,可表面上他还得装作崇拜的样子,也真够难为他了。 “傅大人!” 慕容遥冷然的声音让傅赐延停止了笑容。 “能不能不要那么大的气场?老夫年岁已高,不能承受这种威喝!” “下官在!” 傅赐延对着慕容遥行礼,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 他没有说错话吧!怎么九爷就无端端的发火? 慕容遥已经忍无可忍,郑安这是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本公子乏了,你们继续!” 傅赐延忐忑的等了几秒,却等来这句话,让他在晚辈面前怎么做人? 好歹也是个一家之主,总被这么唤来唤去也有失皇家礼仪! “那九爷先回去休息,来人去给九爷带路!” 傅赐延提高他的音量,把下人给唤来,接着慕容遥盯了傅如歌一眼。 她只觉得全身发软,从头到脚冷的不行,今天的天气也不热啊!怎么会突然起鸡皮疙瘩? 傅如歌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待慕容遥走后,傅婉憙自然也跟着屁股走,傅赐延哀叹了一声,然后坐回位置。 郑安看傅如歌冷的不要不要的,把自己的外袍脱给傅如歌穿上。 傅赐延眉头抽搐了一下,就当做没看见!反正傅如歌已经是她的人了,她也就见怪不怪了。 慕容胤自然是看不起郑安和傅如歌的,只是他现在不能走。 只要拉拢了傅尚书,他今后的路就会更畅通无阻。 于是开始新一轮辩论。 秋庄堂。 傅婉絮房间里大发脾气,听母亲说三皇子来了,心里有悲有喜。 脸色在一瞬间转换无常,橘音朝小姐行了行礼。 “小姐,可不要跟自己置气,如今三小姐可威风的呢!” “你说什么?傅如歌那个死丫头这两天都在干嘛?” 傅婉絮恼怒的看着橘音,丫鬟已经说不出话来。 “絮儿,发这么大的火儿干嘛?” 大夫人在帘子外劝导,她知道傅如歌今日出尽风头,可眼下三皇子和九皇子都对傅婉憙那个小贱人有意思。 大夫人阴狠的注视窗外,恨不得把那颗桦树当做傅如歌给拔了,省得她闹心。 “母亲?” 傅婉憙并不知道全部情况,只听橘音提起,见母亲的样子她也猜到七八分。 “你的伤好些了没?还能不能见人?” 大夫人总想傅婉絮今日出来露脸,在三个小姐中,她的闺女才是相貌最出众的,要不是这两日养伤,哪里轮得到她们两个,于是叫傅婉絮用胭脂遮住了快要好的脸。 两母子往白鹿堂走去。 厅内,郑安静的像空气一般,他只坐在傅如歌的身后,只要三皇子有什么异动他就会把傅如歌保护在身后。 傅如歌无语,冰山脸怎么走了,她接下来要放蜜蜂,心里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可是在心底她是高兴的,冰山脸不在那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看了这么久的戏,不表示表示也说不过去! 绿月在门外探头探脑的,总觉得小姐这样做不对,要是被老爷知道了,那她们岂不是会被赶出傅府。 在傅赐延的心里,傅如歌只是他两个女儿的垫脚石,他要出头就必须靠嫡女,或者出生名门的女儿。 傅婉憙虽然是妾所生,可这位妾的身份比大夫人要高得多。 为此才有的一比,看到三皇子的容貌也不愿意在白鹿堂多呆一刻。 “三皇子,下官突然有急事,不如你和安王爷移步正厅如何?” 老在后院坐着傅赐延的脸面还是要的,于是他们一行人离开了白鹿堂,往正厅走去。 大夫人已经派丫鬟时刻关注动态,此刻正去报信了。 傅如歌一个人在白鹿堂里坐冷板凳,心里不服。 “难不成老爷子知道自己的计划?然后带着他们三个逃之夭夭?” 打死傅如歌她也不信,于是呼唤门外的绿月。 “绿月我要的酒拿来了吗?” 绿月拿着一坛桂花酿,从门边走进来,眼里满满的不解。 “小姐是不是气糊涂了,怎么想起喝酒来了?” 绿月不知道香水的主要成分就是酒精和香料,如果单单靠花的精华液,只能维持一天的香气,并不能长久。 于是傅如歌想起自己香水的秘诀,原来她是忘记添加酒精了,所以香水才没有那么纯。 幸好在这古代,精华液已经是稀罕物,要是傅如歌真的弄出香水,那么她的前途是无可限量的。 傅如歌和绿月商量完了以后,准备外出设备,于是拿了一瓶精华液,到城东的当铺去。 眼下这种低级的香水可是宫中娘娘们讨论的热门话题。 第56章 一山还有一山高! 她傅如歌不敲诈个百八十两她就不姓傅! 绿月不知道小姐搞得什么鬼,只能跟在小姐身后打杂。 另一边,北苑。 慕容遥从进入山水堂,傅婉憙就只能在北苑门口张望。 “看来今天九爷是真的生气了,爹也真是的搞什么对对子,明明知道九爷才华横溢,却还在他面前弄。” “现在把九爷得罪了心里高兴了吧!傅婉憙完全无视自己的错误,始终觉得是父亲的错。” 还有那个傅如歌!她现在正愁没地方撒气,此刻正好有时间去收拾那对母女。 傅婉憙踩着莲花碎步往正厅走去,她的一贯作为就是找傅如歌的麻烦。 谁料到了正厅,只看到郑安和三皇子在哪里喝茶。 她没兴趣去和他们打招呼,咬了咬牙,还是进去了。 如果九爷因为这次的事情不愿意娶她,那么得罪了这两人任何一个,她们傅府都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娟娟走去,然后福了福身子。 “安王爷好,三皇子好!” 傅婉憙就当白鹿堂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下人们一致认为这两位贵客是刚刚才到。 “二小姐不必拘礼,本皇子上门叨扰了!” 慕容胤狭长的凤眸根本没有离开过傅婉憙,只见她穿着红白相连的衣裙,清丽娇艳的容貌,似芙蓉般雍容华贵,也像荷花般清晰脱俗,浓眉大眼,欣长的鼻梁,还有一张粉嫩的小嘴唇看的慕容胤就想咬一口。 郑安只觉得自己的胃在翻腾,他恨不得此刻去小辣椒哪儿玩耍。 方才傅赐延已经明确警告他们两个,白鹿堂的事儿谁也不能说,求亲的事儿容后再议。 郑安能不急吗? “傅小姐,我与三皇子一同到来也有些时辰,不如请傅小姐把尚书大人请出来,我们有些事情要处理!” “是。”她俯首行礼,然后头也不抬的走了,只留下一抹似残阳的背影。 三皇子和郑安都失望而归,今日他们是白来一趟,所以回去的首要事情就是找媒婆! 北苑墙角边上。 傅如歌来到老地方颇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绿月,我们是不是来过这里?” 绿月也觉得此情此景似成相识,也说不上来。 “小姐,我们到底来这里干嘛?有门不走翻什么墙?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绿月噼里啪啦说一大推,傅如歌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只道:“绿月,要不你就不去了,如今兰安城我已经熟悉的差不多了,你只需要告诉我,兰安城里最贵的东西被典当成多少银子!” 绿月总是搞不懂小姐在说什么,小丫鬟眼眸微垂,道:“七万两白银,小姐你问这个作甚?” “没事,你可以回去了,记住告诉母亲千万别出院子,还有四姨娘也别回白鹿堂了,再去把芙儿给叫过来伺候乐姨,听明白了吗?” 傅如歌再三叮嘱,一定不能让娘亲出来,绿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绿月其实想说:“九爷已经住进北苑,夫人和四姨娘已经移去别的地方。” 眼下小姐没有时间她只能等到晚上再说。 只见傅如歌轻而易举的爬出傅府,接着长长的墙壁,来到老王的侧门口。 门口有两只特大号的青蛙蹲在两边,大门也是奇奇怪怪的,上面有细腻的条纹,好似天书一般难懂。 傅如歌走了两步然后穿过一条条小巷来到大街上。 “菜了,菜了,新鲜的红萝卜不甜不要钱……” 商贩叫的声音落入傅如歌的耳中,她在旁边包子的地方停了下来。 “老板,包子多少钱一个?” 傅如歌吞了吞口水,实在饿的不行。 老板看对方的穿着也是个大富人家精明得罪眼眸一转。 “十文钱一个!” 傅如歌气不打一处来,不就是一个两文钱的包子,居然顷刻间长为“十文!” 她怎么会不火,只不过她不动声色道:“老板这是的什么包子居然十文钱一个!” 老板看对方颇有兴致的样子,道:“小姐有所不知,我家的包子都是现做现的,绝对是新鲜的!” “哦?那你把这些包子给那些小狗闻闻,看看他们到底吃不吃。” 老板见傅如歌上钩,于是拿了一个肉包子出来,准备拿去给旁边的小狗吃。 “老板,不知道小女子能否看一下,这个包子?” 傅如歌已经把袖口中的精华液抹在手上,不过是用来招蜜蜂的那种,闻着香让人不易察觉。 古代的女子都喜欢熏香,所以尽管老板闻到一股沁人的香味也没有察觉。 “好的。”老板以为这个小姐好忽悠,扔了一个包子,赚六文钱他怎么也划算。 于是恭敬的递给了傅如歌,只见她用手拿在鼻尖闻了闻。 “老板你这个是叟的!”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让老板诧异。 他是把价钱提高了,这包子的确是他早上柔好的面团,怎么可能会叟? 老板不乐意了:“小姐,可能是闻香味闻的多了,把叟的味道和包子的味道混为一起了。” 傅如歌还认真的点点头,“兴许吧,那老板你去给那只狗吃,你看他能不能分辨出来。” 老板一听乐坏了:“小的现在就去,请您稍等片刻。” 街上的行人纷纷往这边靠拢,大家都非常稀奇这个小姐是傻的吧! 一个十文钱的包子都要给狗先吃,脑子有病吧! 一个买菜的农夫朝这边指指点点,傅如歌就当没听见,坦然自若的站在摊位前面。 老板已经把包子给掰开,然后扔在地上,心想,这么好吃的包子它一定会自己扑过来吃的。 于是老板率先回到了摊位面前,指着那条小狗道:“小姐请看!它吃的多香!” 围在傅如歌身后的人惊讶的望着地上的小狗。 “连狗都不吃,这家的包子一定有问题,莫不是用人肉做的吧!” 一个老妇人惊恐的看着地上的包子,那叫一个害怕。 傅如歌嘴角扯了扯,道:“老板?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老板气的当场坐在地上,“不可能!不可能!” 他不死心的在拿一个包子给狗吃,那个包子正好在地上与原来的包子碰撞了一下。 精华液已经沾了上去,此刻别说是狗,叫花子也不会吃的。 老板很是不服,接着朝后面的叫花子一喊,“快过来吃包子了!” 叫花子蹲在墙角一听,马上围了过来,老板一个个的分发给他们。 然后统一口令命令他们吃,叫花子每人手机拿着两个,接着一字排开等待老板的命令。 蒸笼里包子已经见底,老板叫他们吃给傅如歌看,只见天空中飞来一群黄色的蜜蜂。 “呀!蜜蜂!” 一道声音从人群贯彻到街头巷尾,可见大家的惊呼声有多强。 傅如歌趁乱跑到当铺方向去了,大家在跑的时候,还不忘看身后两眼。 “咦!怎么那些蜜蜂往包子上面蛰呢?” 叫花子已经吃完了包子,蜜蜂把包子全部都给叼走,现在无凭无据,老板颓废的坐在地上。 脸上满是绝望的表情,他今天因为贪心把一天的劳动成果都给糟蹋了,他能不心痛吗? 傅如歌本来还想找他麻烦,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下次他肯定不敢了,于是转身离去,老板颓废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的包子,我的包子!” 人群里传来指责声:“黑心的商贩,知道错了吧!这就是报应咱们以后都不在他家买包子了。” 老板绝望的坐在地上,手不停的锤在地上,后悔不已。 “早知如此,打死他,他也不去坑别人的钱了!” …… 傅如歌很忙没有时间去和他说大道理,就当给他一个教训。 “昧着良心做事,总会得到报应的!如果老是抱着侥幸的心里,老板就是最好的下场!” “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 街上人来人往,傅如歌站在街道的中间感受到头顶传来的异样。 “怎么屋檐上有人影划过?” 她抬头望去只见屋顶上空空如也,傅如歌垂眸,视线转到街道两旁。 街道是笔直的,转弯处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 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傅如歌往前走了两步见一个旗帜上写着当铺两字,就知道这就是她要找的地方。 用手拿出精华液看了看,然后快步朝当铺走去。 当铺的大门很宽,傅如歌越过门槛来到当铺大厅。 “老板。” 屋子里空荡荡的也没有人回应傅如歌,此时她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向她靠近。 十步,五步,两步。 “你……” 慕容遥突然出现在傅如歌的身后,她身上散发的寒气把傅如歌冷的不行。 “你来干嘛?不去陪你的小娘子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傅如歌撇了撇嘴道。 慕容遥深邃的眸子注视对方,然后一个转身来到傅如歌前方。 掌柜在柜台清理货物,听到有动静接着站了起来。 “两位客官是否来当东西?” 老板一看就是一个贼精的人,眼睛看到他们时已经在发光,被慕容遥睨了一眼才收敛许多。 他穿着大蓝色袍子,手里拿个算盘摇了摇。 “我来当东西,就是不知道老板敢不敢收?” 第57章 你吓着我夫人了 傅如歌足了关子,朝慕容遥笑了笑,示意“坏了我的好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慕容遥面无表情只是站在傅如歌身旁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傅如歌被看的毛毛的于是想甩开对方:“我说九公子?你能不能别跟着我。” 对于傅如歌的不耐烦慕容遥视而不见,他向来沉默寡言自,从遇到傅如歌后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傅如歌提了口气又道:“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别破坏本小姐的好事就成。” 慕容遥挑挑眉,这个丫头胆子也太大了一个姑娘家置身前来当东西,她难道不知道当铺可不比山匪好到哪里去。 慕容遥见她不耐烦的样子也只好先不说话,如果坏了她的好事指不定的气到什么时候。 老板是个会做生意的人见小两口闹别扭劝解道:“这位公子,和夫人请到内堂歇息,我们细谈。” 老板说话的时候往傅如歌怀里看了看,接着才客气的领着她们进内堂。 “别去。” 慕容遥挡住傅如歌的去路不让她通过。 他看出老板眼中的狡黠之色,不想让傅如歌惹上麻烦,现在她可是用傅府三小姐的身份过来当东西,假如出了什么岔子傅尚书第一个倒霉。 这一点傅如歌并没有考虑到,她只想了香水换点儿钱,然后继续更好的香水。 “为什么不去。” 傅如歌嚣张的样子看的慕容遥想笑。 “我说不能就不能。” 慕容遥的语气很坚硬,冷淡的对傅如歌挑眉,示意“敢违逆我的意思试试。” 傅如歌哪里是冰山脸的对手,只能被他牵制怒吼道。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傅如歌的柳眉轻挑,一副我不示弱的样子。 “你说了不算。” 慕容遥邪魅的双眼变得冷魅无比,他拉起傅如歌的小手轻轻爱抚。 “小猫也有爱胡闹的时候,不过大部分主人都会纵容。” 低沉的嗓音让傅如歌怒气冲天,老板在前面见两人闹别扭然后转过头来笑嘻嘻道。 “公子,夫人,只要你们的东西值钱,那么我们这里是不会让外人知道的。” 傅如歌也觉得这个老板不对劲,正好冰山脸在这里不如和他一起走,说不定有希望。 慕容遥见她服了软皮笑肉不笑的对老板说道。 “我家夫人在和本公子闹别扭,老板你看不出来吗?” 冷森森的话让老板打起十二分精神,这两人今天恐怕是来找茬的。 老板脸色沉了沉对着傅如歌一甩衣袖,眼眸低垂怒道:“这里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老板,你吓着我的夫人了。” 慕容遥语气冷淡,神色里透露出威严的气势让老板不敢抬头。 “你们给我等着,我马上就去叫人,有本事别走。” 老板知道不是慕容遥对手,自然害怕慕容遥对他出手,所以他只能去找老大。 看傅如歌的样子一定有好东西,说不定这个公子是自己想独吞那个宝物,所以老板才强忍着一口气去通风报信。 傅如歌这下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冰山脸不让她进去,看老板的架势她们这是走不了了。 “原来古代没有想象中的好混。” 傅如歌对着慕容遥叹了口气,然后看着老板往门外走的身影道。 “他去叫人,我们是不是应该闪人啊?” 慕容遥看她脸上为难的神色就像是小猫做错了事情,期待主人的原谅一样。 “不走,等下有好戏看,你不是不想走吗?不如我们留下来看看风景岂不是更好?” 慕容遥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还对傅如歌招招手:“来夫君这里。” “谁是你夫人了。” 傅如歌面色潮红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愤愤不平的看着慕容遥。 “夫人不愿意,那为夫也不勉强。” 说着还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差点眼泪都流出来了,傅如歌气的在原地发抖。 “你……” 她心里有千千万万种骂人的话语划过,可是嘴上就是说不出来,她也只能干着急。 不久,老板带来一大帮人堵住大门口,还有关门的意思,傅如歌怎么说也是个女流之辈,怎么会不怕。 慕容遥慵懒的坐在凳子上冷冷道:“你们是一起上,还是单挑?” 说单挑是抬举他们只不过想让他的如儿知道人心险恶,不然他说再多都无用。 “好,本大爷就来会会这位公子。” 说话的是一位五大三粗的大汗,他长相彪悍,一身的肌肉看起来就很厉害的那种。 傅如歌咽了咽口水,接着怒视慕容遥。 “叫你走你不走,现在好了吧,被人给堵上了。”傅如歌道。 “夫人别生气嘛,生气可是要长皱纹的。”慕容遥道。 慕容遥扯了扯嘴唇邪笑的睨一眼,大汉被看的瑟瑟发抖,老板可没有说是个练家子,只说有一个富家公子来这里捣乱让他们收拾收拾即可。 傅如歌本来还担心不容易脱身,被慕容遥这么一捉弄骨子里的那股傲气直冲云霄。 “你能不能别找麻烦。” 傅如歌朝慕容遥甩脸色,可惜对方没反应。 慕容遥踮起脚尖在傅如歌左边晃来晃去,整个人悠闲的很,也没有要帮傅如歌的打算。 “不帮忙就不要在我面前晃悠。” 傅如歌真的服了这个男人,明明武功高强还要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动手,要不是有两下子早就被这些打手给制服了。 一群人都拿着弯刀往傅如歌身上砍,弯刀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往她的背后砍来。 慕容遥移动脚尖挡在了傅如歌的身后,弯刀被裂成了两半,打手气急有用手往这边扑来。 傅如歌被慕容遥抱起来然后踢在那个人的脸上,对方的门牙都给打出来了。 “噗。”落地的声音让其他的打手更为愤怒了。 傅如歌被慕容遥放了下来,两人背对背,打手没占到便宜心里不爽,他们围着傅如歌和慕容遥想要把他们分散。 大汉道:“把这位小娘子留下,本少爷就放你们一马。” 他笑的非常阴险,色迷迷的盯着傅如歌看。 “都是你,要不是你他们我们怎么可能被困在此。” 傅如歌背对着慕容遥道,她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对付这十几个打手,要是冰山脸不管自己,那么她只有用最后的杀招。 那瓶精华液傅如歌死死的跩在手心,害怕被对方察觉,要是那样她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怎么?怕了?”慕容遥道。 “怕什么怕,你不帮倒忙我就阿弥陀佛了。”傅如歌道。 慕容遥看傅如歌假装镇定的样子觉得非常有趣,不如在逗逗她让她明白明白这人世间的险恶也无妨。 慕容遥也想好好坐下来和傅如歌谈谈,这丫头的性子倔你越和她说道理她就越反感,所以慕容遥才出此下策。 如果今天慕容遥并没有来此,那么傅如歌也有逃跑的办法,她手上有秘密武器,所以面对七八个大汉还是有底气的。 现在被慕容遥这么一搞她心里怎么不火? “夫人就那么肯定为夫只会帮倒忙?” “闭嘴。”傅如歌已经被慕容遥这个人给气疯了,也不管对方说什么,一脚一个踢在那些个打手身上。 她也不想想要不是慕容要暗中帮忙,她怎么可能一脚一个? 老板在旁边冷哼一声:“今天我请客。” 打手一听能让铁公鸡请客那他们一定力,不就是个黄毛丫头他还有搞不定的吗? 大汉朝慕容遥身上扑去,慕容遥不多也不闪对方直接给跪在地上,那场面非常壮观。 慕容遥眼里满是轻蔑的眼神,他才不屑和这些人动手,不过能让美人有安全感,牺牲一下也是不错的。 大汉的退腿被跪在地上生疼生疼的,揉了揉朝他的弟兄道:“来人给我上。” 大汉是街上有名的恶霸,平时无恶不作最喜欢欺负这些富家子弟,看傅如歌手无寸铁的样子比较好下手,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往傅如歌方向扑去。 “呀。” 慕容遥眼见不对在人群中走了一圈,他们齐刷刷倒下,看的傅如歌目瞪口呆的。 “你刚刚是故意的。” “还不算笨。” 慕容遥在房子里转了两圈然后回到傅如歌身旁笑道:“杀鸡焉用牛刀?” 大汉忍着痛往傅如歌这边冲来,他紧紧握住拳头一拳打在傅如歌肩膀上,傅如歌只觉得肩上刺疼,双眼含泪一脚踢在了对方的命门上。 “啊。” 大汉痛的在地上打滚,那些打手看到老大受欺负一个个不顾身体是否疼痛,就往傅如歌这边围过来。 两人被分散,接着傅如歌又是一通乱打,只要有人扑过来她就用脚踢去,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的脚已经软了没有多余的力气。 慕容遥看傅如歌打斗的样子颇有几分英气,戏谑道“为夫是不是要帮夫人解解围呢? 邪魅的笑容看的傅如歌心慌,傅如歌推了推眼前的男子接着一脚踢在一个打手脸上。 “谁要你帮,那边凉快那边呆着去。” 傅如歌就算有满腔怒火也没有时间发,打手不去打慕容遥老是和她过不去,她一只手还要提起裙摆另一只手要挡住打手致命的攻击。 第58章 一刹那就好 她心里那个愤恨啊,恨不得把慕容遥给清蒸了,这个惹祸精就知道给她惹麻烦,偏偏自己又惹不起对方,所以只好打破牙齿往肚里吞。 “愣着干嘛还不帮忙。” 傅如歌终于忍不住向慕容遥求救。 “夫人有命为夫自当顺从。”慕容遥开始在傅如歌身后飞了一圈,几个打手摔倒在地。 “哎呦。”那人吃痛的一叫惹毛了身后的同党。 “兄弟们,给我上。” 大家看慕容遥怂了还躲在女人身后,气势疯狂的怒涨。 傅如歌一脚一个打的很吃力,看慕容遥躲在她的身后乘凉,气就不打一处来。 “夫人好身手。” “夫你个头。” 傅如歌脸都绿了,这家伙还有心思玩儿?当她是铁打的? 慕容遥冷然的笑了笑接着朝人群吹了一口气,当时傅如歌正好一脚踹在那个人的脑门上,那人往后一退全部都被吹到在地。 傅如歌两眼睁得老大:“什么情况?” “为夫说了,我家夫人就是厉害。” 慕容遥双手负立在身后,俊美的面容挂着似有似无的笑,看的傅如歌脸直抽搐。 十几个打手摸着疼痛的手面面相觑,没一个人敢往前再走一步。 大家被傅如歌身后的冷面男子给吓怕了,他虽然从头到脚都没有怎么动手,刚刚大汉看的很清楚,对方只吹了一口气然后众人就倒下。 那个所谓的夫人只不过是幌子罢了。 慕容遥冷笑了一声大家的魂儿都给吓没了,大汉眼看不妙朝老板作揖然后快速逃离这里。 老板对着傅如歌摇尾乞怜:“夫人绕过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饶?当她是傻子吗?刚刚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像这种人就得给他们一个教训。 “老板,你说今天事情我应该怎么和你算呢?” 傅如歌墨色的眸子如深渊一般深不可测,此刻的她突然变了一个人,她显然是怒了。 对于慕容遥的戏谑她已经让她忍无可忍,老板现在就算说破天她也不会饶了对方。 “夫人,夫人。” 老板哭的稀里哗啦,眼泪不停的流只盼对方可以饶过他。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傅如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接着怒视慕容遥:“还不给我结论了?” 她甩了甩衣袖往门口走去,慕容遥就像一个保镖似的跟在她的身后。 老板看两人走出大厅全身才开始放松:“终于走了。” 傅如歌走到大街上看慕容遥大摇大摆的跟在身后气就不打一处来。 “不是叫你解决吗?” 慕容遥对傅如歌点了点头,然后拿了一个面具带在脸上道。 “已经解决了。” 傅如歌不信把怒气往慕容遥身上撒。 “要想炼香,就得听我的,不然就算掉脑袋本小姐也会拉你做垫背!” 看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慕容遥冷然一笑,清冷的话语让对方更加气愤。 “能死在一起的再好不过了。” 他陶醉的样子就像是和心爱的女子共赴黄泉一样,傅如歌气的倒退回去,被他拉住了。 “也许你走到十步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傅如歌哪里还有力气走路,整个人就像废了一样,能跑出来都是吓唬吓唬老板的,要是慕容遥发疯再也不管她,她一个女子是不敢和老板当面打斗的。 “走就走。”她还巴不得快点儿离开这里。 一步,两步,四步…… 十步,后面传来噗通一声,房子全部倒塌此刻尘土飞扬,傅如歌摇了摇手掌。 “怎么回事儿?好好的房子怎么就塌了?” 慕容遥冷着脸也不说话,然后搂着傅如歌就往屋顶上飞去。 “你干嘛?放我下来。” 傅如歌恐高,她害怕这种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动作。 “刚刚怎么也没见你眨一下眼睛,这会儿这个表情是在装可怜吗?” 冰冷的话语把他刚刚做的事情全部抵消,傅如歌努力的想挣开对方的怀抱。 只见他死死扣住对方的腰间,脚尖落在屋顶上往傅府方向飞去。 “你放开我,本小姐还要去买东西,你放开。” 慕容遥停了下来对傅如歌道:“终于有时间炼香了?我还以为你忘记了。” “太后吩咐的事儿哪里敢忘,现在本小姐的事儿被你给搅黄了,你陪我的银子。” 傅如歌娇嗔声音极为动人,慕容遥很是享受小猫咪在怀里磨蹭的感觉挑眉道。 “我赔给你便是。” 傅如歌只觉得耳边有狂风呼啸听不清楚慕容遥说的是什么,隐约只听到一个赔字。 “那,现在就赔给我。” 反正已经被他牵制,不服软那就太傻谁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发疯。 “好,现在就赔你。” 慕容遥在心里回答傅如歌。 夕阳西下,落日在西边发出温热的光芒,慕容遥的脸上好像镀了一层金辉一样,整个人被光覆盖很是俊美。 他深邃的眼眸让傅如歌迷了眼,俊美的脸庞冷的没有温度,仔细看他并不是没有表情,那张没有温度的脸颊仿佛经历过无数的悲伤,才会呈现如此冰冷的容颜。 “看够了吗?”慕容遥抱着傅如歌嘴角挂出一抹邪魅的笑。 “哼。”傅如歌瞪了他一眼然后想起自己要买工具来的。 “我要琉璃瓦,还有金银盏,在加上天山水,还有……” 慕容遥突然在一颗树上停了下来,四周都是清一色的建筑物,树的枝干很茂盛郁郁葱葱的树叶有巴掌那么大,傅如歌抬眸见到他俊美的脸庞慢慢靠近;此刻他开始依恋对方的怀抱,很温暖很贴心让他觉得心头一热。 “你又想干嘛?” 傅如歌真的搞不懂冰山脸到底是怎么想的,第一次见在破庙他并不是这幅模样,第二次在千秋宴上他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带回家。 今天又莫名其妙的在他家吆五喝六,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要说话,一刹那就好!” 低沉的声音让人觉得奇怪,好端端的又发什么疯,虽然很反感冰山脸,他现在的表情让傅如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一个向来冷淡的人突然对你温柔似水,谁也反应不过来,别说傅如歌了,就连本人也控制不住自己。 “额。” “你别岔开话题,我的东西呢?” 傅如歌察觉到慕容遥的异样,感觉对方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让人看着都心疼。 “你没事儿吧!” 慕容遥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从小师傅教他不能喜形于色,不能和喜欢的人亲近。 不能吃喜欢吃的东西,不能让敌人知道自己的弱点。 慕容遥在这一刻发现原来自己是脆弱的,当傅如歌悄悄地走进他的生命里,他**了,愿意放下一切去守护他。 慕容遥回想刚刚的画面,她一个人对打比自己高大的打手,自己袖手旁观她也不怒还想办法帮自己。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何总让我这么入迷? 树上两人相拥的画面并没有人观赏,慕容遥落在这颗树上已经有一会儿。 只见道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行走,没有休息他们两个的存在,微风徐徐吹过连带树叶也飞舞起来。 随着夕阳落下,慕容遥恢复冰冷的表情,傅如歌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就当没发生好了。 “现在能去买我要的东西了吧!” 慕容遥冷然的笑一笑,抱着傅如歌纵身一跃。 傅如歌不敢看下去,双眸紧闭心跳也开始不规律,千万别摔下去了,千万别摔下去了。 傅如歌在祈祷,只见慕容遥的脚尖落地,慕容遥拍拍小丫头的肩膀道。 “走。” 慕容遥离开了原本温暖的怀抱,那张看不清表情的脸颊更让人琢磨不透。 “大白天的带个面具,装酷耍帅?”傅如歌自己在哪里喃喃自语也不管慕容遥走没走。 她就往反的方向走去,慕容遥以为这个女人会因为他的身份然后明白他的意思,谁料想她居然与自己背道而驰。 汹涌的怒气在心中澎湃,他冷淡的面容终于开始扭曲,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拒绝。 他不允许!也不会同意! 傅如歌哪里知道背后有人对她使脸色,她答应过别人要远离他,说道就要做到。 自己的身份不允许和他有什么关系,就算他对自己有想法也不能答应。 “傅如歌你要记住你只是一个庶女!庶女而已。像这种人别去招惹还是练好你的香才是你该做的。” 忙活了一天什么也没有配齐,她只好回去继续调用那种精华液。 “香水也是要慢慢练成的,只不过那天很是遥远了。” 街道上已经陆陆续续没人,傅如歌一个人找不到方向随波逐流,毫无目的的往前走。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抬眸一看,惊讶的一幕来了。 她居然误打误撞回到了傅府,暮色已经降临,傅如歌饿的前胸贴后背,走路都是一瘸一瘸的,甚至摇摇晃晃的。 门卫看到小姐问了问:“三小姐,老夫人找你呢!老爷说叫你去大厅!” “嗯,知道了。今天有没有别的人来过?” 门卫早就已经换成慕容遥的人,他自然会对傅如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安王爷,和三皇子在正厅与老爷聊天,说是讨论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婚事。” 第59章 制香 “什么?作死男又来了,她今天可没有功夫去招呼那个活宝。” 傅如歌动了动身子又问道:“老爷有没有找我。” “没有,三小姐从来就没有出过傅,一直在锦绣阁没出来。” “你……” 傅如歌不敢相信一个门卫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三小姐不用怀疑,小人以后都听你差遣。” 门卫朝傅如歌行礼,拿感觉就和死忠一个概念。 “不必了,告诉你们主子想监视我也得看我同不同意,别以为他权利大就能为所欲为,本小姐也不是吃素的。” 傅如歌虽然脸上生气可是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应该是冰山脸的人,现在至少还能用,别看是个门卫,他可是能免翻墙之苦。 “算他还有点儿良心。” 傅如歌安心收下这个侍从然后用的很是顺手。 “有没有看到绿月?” “她和一个叫广顺的奴才如外面了。” 傅如歌脸色微沉:“小妮子,就知道谈情说爱把本小姐的事情都没放在心上。” 门卫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盏灯出来,就像是变戏法一样,傅如歌瞪大眼睛看着。 “你是怎么做到的?” 门卫恭敬的回答道:“从今以后小姐要什么,他就能给什么。” 门卫心里话:这可是暗卫从十米外拿来的,只因小姐回来没有灯,刚才听到暗示所以才给小姐变出来,主子说了,这辈子只能当傅如歌的看门狗了。 “额。” 傅如歌对于突如其来的示好非常不适合,又不知道那个九爷发什么疯,一下子冷的像冰,一下子冷的不要不要的。 甩了甩头然后摇散脑子里的想法,接着拿好灯笼往锦绣阁走去。 路上没有人打扰她,所以傅如歌自己去花园里摘花。 “要想炼香还是得靠这些花瓣。来来去去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她只是想炼香而已真的就那么难吗?” 不知不觉傅如歌已经回到锦绣阁,在朦胧的灯光下,有一个身影在门口走来走去。 傅如歌朝门口喊了喊:“娘?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叫你带在房间里吗?” 陆澜舞哪里呆的住,闺女三天两头往外跑,她怎么会不担心,回来还弄些奇奇怪怪的花瓣,叫她怎么能放下心来。 “如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要是被你父亲知道你又要受罚了。” “对不起娘,让你担心了。” 傅如歌不忍心让陆澜舞担心,随口一说:“女儿只是出去透透气,没什么的,今天爹爹他们怎么样了?” 陆澜舞听到傅赐延的名字就很哀伤,:“今天本来打算回北苑的,谁料那个九爷住了进去,谁也不让进,直到一个时辰前才让你爹送吃的过去。” 陆澜舞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对不起自己女儿,“都是自己的身份害了她,让她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连婚姻都只是老爷趋炎附势的牺牲品。” “娘,你别这样!女儿会心疼的,外面凉我们回屋说话。” 傅如歌已经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回了锦绣阁,他一直认为这里是北苑,刚刚陆澜舞说冰山脸发脾气,她才想起这里是锦绣阁。 一想到这个毛骨悚然的地方,傅如歌心里毛毛的,好像被什么盯住一般,本不自在的感觉。 “四姨娘呢?” 傅如歌也没看到绿月,和乐姨,在人前她都称乐宛为四姨娘,在人后都叫乐姨。 “她已经睡下,今日为了娘亲她也劳心了不少。” “也是,改日得去白鹿堂谢谢四姨娘。” “好,我的如歌长大了。” 陆澜舞摸摸女儿的额头然后拉着它的手说道:“如歌娘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长大,到了成年的时候找个人嫁了,娘就放心了。” “说什么呢,女儿才十四,嫁人怎么也得六年以后,不用着急的。” “你啊你。” 陆澜舞拉着女儿的小手舍不得放,她眼里满满的**溺,陆澜舞希望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 “来,如歌,把祖传的玉佩带在身上。” 陆澜舞早就想拿来给女儿了,可是一直没机会,拖到现在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女儿未来的命运。 陆澜舞用手给傅如歌带上。 “你看,还是很好看的,虽然老气了一点儿,却也是漂亮。” “娘,这么贵重的玉还是您带着比较好。” 傅如歌知道娘亲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委婉拒绝。 “如歌,你在这样娘可就生气了。” 陆澜舞假装生气,然后背对傅如歌。 “娘。” 傅如歌还是坚持自己的意思,见娘亲不愿意转身,最终还是拗不过她。 “女儿收下便是,但是……”傅如歌很郑重的道。 “但是什么?” 陆澜舞一听女儿收下,转身过来朝着她说道。 “女儿希望娘亲能和女儿一起走。” 傅如歌很认真的说道,脸色变得严肃和平常温柔可人的她一点儿也不像。 “去哪儿?” 陆澜舞不敢相信女儿会有这种想法,自从她生下傅如歌就一直被老爷嫌弃,大夫人也不待见她。 如今女儿说要走,她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她一个妾!怎么有资格离家出走,她没有那份勇气。 “娘,相信如歌,过不了多久女儿就会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娘,相信你。” 陆澜舞肯定的眼神给了傅如歌很大的努力,陆澜舞知道离开是女儿的梦想,她不愿意去戳穿女儿的梦,陆澜舞更不相信女儿有那个能力离开傅府。 “那娘你早些休息,如歌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嗯,你去吧,太后要的香你也得抓紧时间弄好,不然她老人家怪罪下来,你我都逃不了。” 陆澜舞多看了两眼女儿,随后就往内堂里休息,只留下傅如歌一个人在厅里鼓捣花瓣。 大禹国时至今日朝纲不稳,皇帝膝下有十三个皇子,除去夭折的那个就还有十二个。 每个皇子都有经天纬地之才,比如三皇子,九皇子是皇帝最器重的两个儿子。 慕容礼给了慕容遥太子的权利,暂时还没有封他为太子,但在人前宣布他是皇帝的大儿子,且住在东宫。 对内一致宣称为九皇子,这些是慕容安搞出来的,国不可一日无君,储君在一国之中也是颇为重要,为了不让其他国家觊觎大禹国的土地,慕容安携手慕容礼打造了慕容遥这个神话。 也就是说,慕容遥乃是名义上的太子,只差受封大礼而已,在大禹国即使你已经是太子没有文书下来,你就是一个比较受**的皇子而已。 这也是太后皇帝**爱慕容遥的真正原因。 锦绣阁。 傅如歌拿着手里的花瓣不知所措,她今天只不过想出去买些工具回来,来回一折腾腰酸腿疼的,发鬓也有些松乱。 “还是先把香水给弄好先,不然太后怪罪下来她吃不了兜着走。” 理了理裙摆里的花瓣,她一片一片的放在桌子上,傅如歌已经累的不行,用手在腿上后背锤了锤。 “今天真的是要了本小姐的命,那个冰山脸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总和自己过不去,算了不想了,还是炼香去。” 傅如歌垂眸见皱巴巴的衣裙脸上不悦,她在房间里看了看,要用什么来装这些花瓣呢。 左右一看,在角落里发现一个红色的洗脸架,这种洗脸架很普通就是一个长方形木架,大概一米五的高度,中间有一个凹巢,是用来放脸盆的。 傅如歌移动疲惫的身体走了两步,来到洗脸架正前方,眸子一看,盆里的水很清澈可以用来洗花瓣,她端起盆子往桌上放去。 苦笑道:“越来越矫情了,连个脸盆都拿不动了。” 傅如歌好怀念绿月这个小妮子,她到底去哪儿了? 和广顺一起?到底能做什么事? 傅如歌一想到这两个人,心底就忍不住偷笑。 休息片刻后傅如歌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准备炼香。 她先去房间里拿来一个研钵,然后又拿了一个琉璃瓶,最后就是几根蜡烛和一个茶杯。 一炷香后,她准备齐全,擦了擦额角的细密的汗珠,然后继续工作。 傅如歌先把整理好的花瓣放入水中清洗,然后用了一个研钵给装了起来。 接着用力的把花瓣捣碎,这种花瓣也不知道是什么花,她随便在院子里摘的,想着先来看,毕竟古代能用的东西不多。 把花瓣捣碎后傅如歌闻了闻,香气浓郁给人一种眩晕感,她拿开鼻子边的研钵,然后放在桌子上。 茶杯就是用来装这个花瓣渣的,还有那天她做的精华液。 傅如歌首先倒入较淡的精华液,然后搅拌均匀。 接着想拿桂花酿出来。 “咦,怎么不见了?刚刚才拿过来的啊。” 傅如歌找来找去都没有看到,于是又回房间一趟,她往**头看了看,纱布和桂花酿不就在哪里吗? 接着傅如歌提起裙摆,然后到**边拿起桂花酿往厅内走去。 来到厅里以后,傅如歌开始分好的小工具。 首先这个研钵是从娘亲那里借来的,其次这个琉璃瓶是她在院子里的泥土中捡来的,然后才是这个桂花酿。 也不知道路绿月从哪里拿来的,傅如歌摆放好了东西以后。 把茶杯里的花瓣在搅匀一下,然后打开桂花酿。 第60章 秘密 一股淡雅的清香扑面而来。 傅如歌好想饮一口,这种酒太香醇了。 看了看桌子上的行头还是还是算了,现在不是贪杯的时候。 她把手放入坛子里,因为古代没有那种可以吸水的东西,只能用手一滴一滴的放在茶杯里。 酒精度大概五十度左右,十二滴就可以了。 香醇的酒在她的纤纤玉手上滑落,一滴两滴五滴的落下。 放完十二滴她又开始搅拌,搅匀后用纱布把茶杯密封,茶杯包成粽子以后放两天就能拿出来了。 整理好桌上的东西,傅如歌顺便去洗了个澡,忙来忙去已经到半夜。 她躺在大大的**上,整个人轻松不少。 看了两眼包成粽子的茶杯,心里乐坏了。 “傅如歌啊傅如歌,你也有这么窘迫的时候。” 她翻了一个身,累的已经睁不开眼,放好茶杯后,闭上双眸渐渐进入梦乡。 月光高高挂在天空中,天上繁星点点,傅府中的人已经就寝。 只有北苑的灯还在亮着,丫鬟和侍从都在院子里跪着,小李子在门外等候九爷回宫。 不日,高丽国使臣就会前来,需要这个名义上的太子迎接。 小李子来傅府传傅如歌进宫,无意间得知九皇子在此。 他可是奉旨和傅如歌一起炼香,所以小李子并没有往其他的地方想。 也不知慕容遥怎么了,一个人在房间里发脾气,惹得一群丫鬟和侍从都跪在地上。 慕容遥独自一人落坐在案桌旁,一言不发的盯着窗外发呆。 静谧的夜晚,除了敞开的大门伴随着倒卷的夜风吱吱作响,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小李子已经在门外等了三个时辰,他已经说的口干舌燥,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劝说慕容遥。 当然凭他的身份慕容遥是不允许他近身的所以只在门外等候。 小李子再怎么说也是太后身边的人,他代表的是太后的关心,所以不管慕容遥有多不喜欢他唠叨,还是得听的的原因。 “九爷,您就别和太后置气了,皇上说了明日在找不到你,他就把整个傅府给灭了。” 小李子尖锐的声音在门外回旋,更深露重,夜风吹来时他已经冷的卷缩在门边上。 屋里还是没有回应,慕容遥依旧落座在案桌旁,深邃的眼眸像是一个无底洞,让你分不清也看不明。 “九爷!” 小李子不死心的在门外劝说,他今天在这里已经耗了太久,太后已经派人前来宣他入宫,可这位小祖宗怎么劝他也不为之所动。 小李子也是一个头两个大,门外跪着的一半是宫里的人,另一半是傅府的丫鬟和侍从。 暗卫在暗中禀报慕容遥。 “主人,傅小姐已经入睡,我们是否离开?” 冷魅的眼眸被夜染上了一层水雾,他冰冷的容颜没有任何表情,遗世独立的身姿依旧让人沉迷。 此刻他已经回到那个威严冷漠的挂名太子,屋子里空荡荡的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回宫。” 小李子如释重负,一个没站稳给摔了下来,他高兴九爷终于想通了,于是朝下方的丫头侍从道。 “还不快去准备,九爷马上回宫!” 一大群丫鬟疯狂的往前门方向走去,小李子咳了一声,大家停止了脚步。 “去把傅小姐一同带入宫中,记住,就算抬也要给我抬去。” 他的意思毋庸置疑,很肯定的道,以至于后来傅如歌醒来自己的**都搬家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丫鬟们脚上生风,一个个跑去准备九爷回宫的程序。 只见二十多个强壮的丫头往锦绣阁走去。 陆澜舞被突如其来的人群给吓坏了,随便在**边拿了件衣服披上就往大厅来看。 丫鬟的声音很轻,见陆澜舞伸头出来看,也恭敬的向对方行礼。 “夫人,太后命我等宣傅小姐进宫,还请夫人放心入睡。” 陆澜舞不懂那些,她只知道自己的女儿不能随便给陌生人带去,她脸上的表情很明显不相信宫女们说的话。 于是…… “你们如何证明是太后让你们来的。” 陆澜舞缩了缩身子往傅如歌门口方向挡去,试图不让她们通过。 丫鬟们知道时间紧迫又不能吵醒傅小姐,她们也是很为难,就在这时候小李子公公气喘吁吁的跑到门口。 尖声道:“还不快去把傅小姐带上,九爷已经快到宫门口了。” “这个……”丫鬟们很是为难的看着陆澜舞。 陆澜舞遮了遮自己的衣服,脸色排红,道:“既然李公公在此,那我就放心了。” 李公公还没喘过气,丫鬟就抬着傅如歌的**往门口走去。 陆澜舞见状想说什么,不过看李公公的样子也不敢吭声,只得回房间里歇息。 傅府又一次灯火通明,只不过傅如歌这次进宫可不简单。 三皇子慕容胤已经向皇帝禀明自己喜欢上傅家二小姐,希望皇帝赐婚,谁料傅赐延居然不答应,还说女儿心有所属,三皇子一怒之下把傅如歌这个倒霉鬼给拉上。 她一定要娶傅婉憙为妻,傅如歌为妾,这是不争的事实,傅赐延就算有太后撑腰也抵不过丞相的三言两语。 所以今日傅如歌进宫就是给慕容胤送去,因小李子不知实情,故,才有此一幕。 傅府外火光满天,丫鬟们抬着傅如歌一步步往宫门方向走去。 静谧的小巷子蜿蜒到大街上,丫鬟前一刻还在往宫门走去,后一刻人已经不在软塌上。 这些宫中的丫鬟只抬了一个空的**榻去慕容胤哪里。 慈宁宫,大堂。 太后被突如其来的暗卫吓了一跳,对方怀里还抱着一个睡睡的女人,她摇了摇素白的玉手。 “老九?生更半夜不睡觉,来祖母这里作甚?” 暗卫身穿黑色衣服太后都能发现,对方的身份可见老九不是第一次前来祖母这里。 夜已深,伴随着朦胧的灯光看不清对方的脸颊,只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人影的存在。 慕容遥点了傅如歌的睡穴,这两日在傅府完全是脑子发热,可他并不后悔,但是想要保住如儿的婚姻他必须的让傅如儿没有回傅府的证据,这样就算慕容胤想要纳妾,那也得听皇祖母的意思。 眼下四处无人,慕容遥冷睨了窗外一眼道:“有劳祖母费心了,孙儿感激不尽。” 这是他第一次对祖母说客套话,太后习惯了慕容遥不冷不热的性子,一下子改变这么快,她也有些说不上来。 “老九,这几日你不在宫中,老三几乎一手遮天,皇祖母老了,也不想管你们后辈的事情,这个女人关乎我国命脉,哀家就当为子孙积德了。” 太后这是同意了让傅如歌来这颗大树下乘凉,慕容遥跪在地上叩拜祖母。 太后凤眸舒展开来笑道:“哀家还是喜欢以前的你,突然变得这么客气,哀家很是不习惯。” 慕容遥起身,道:“祖母对明天的事情有什么安排吗?” 太后坐在凤塌上,下半身用被子给盖好的,只漏了上半身出来。 她知道慕容遥今晚一定会来,所以故意在凤塌上睡着,贴身宫女灵犀吩咐下面的人不得打扰。 所以才有现在的一幕。 “把那个丫头放**上吧,哀家今日为她睡凤塌,希望她能对的起哀家的付出。” 慕容遥负手而立,幽幽道:“祖母还是不愿意相信孙儿?” 太后失笑:“这才多久就知道向着媳妇了。” 太后的打趣只是缓和缓和气氛,他老这么憋着也很难受,在人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无论是姿态庄严都必须到位。 如今能和孙子像普通人一样聊天,她很是享受。 “祖母还是喜欢说笑,孙儿一回到宫里就有人前来送喜帖,不知道他们看到**榻上没人会作何感想。” “老九,不是皇祖母说你,今日你做的事太过鲁莽,万一哀家没有等你,你岂不是要空手而归?” 太后语气里很严肃,但能看出她对慕容遥不一样的期望。 高丽国的使臣莫名其妙的来到大禹国,说是偶然谁也不信,就在一天前太后收到密报说是整个九州大陆都在寻找一个叫失心的女孩。 “老九你相信失心神女的传说吗?” 太后在私下就喜欢调侃这些个孙子,人老了总的有个爱好。 “祖母也相信这种天方夜谭?” 慕容遥冷眉清挑,满脸的不相信,祖母也会相信这些神鬼之说。 “呵呵……” 太后捂着嘴笑道:“老九你可是会飞的人?你跟我说不相信鬼神?是不是忽悠哀家年老体弱不中用了?” 太后挪了挪身子,在凤塌上翻身,这种金丝楠木的凤塌始终没有**榻软。 “祖母又说笑了,孙儿这不是拖你的福把毒给解了,才会有飞天遁地的本事,这还是祖母的功劳。” 太后凤眉轻皱,道:“是该让你知道我慕容家的秘密了。” 太后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沧桑与往日的高贵气息不同。 “祖母请说,孙儿洗耳恭听。” 慕容遥单脚垫在地上,整个人向背后倾斜,几乎是漂浮状态,只是脚尖掉在地上没有落地而已。 “我们慕容家原本是一个修仙大陆的人,祖上因为门中受辱,才来到人间,故才有我们这些后人。” 第61章 偷香 “孙儿知道,只是人间不是已经没有妖魔鬼怪了吗?为何孙儿在断肠崖下还是被妖怪暗算?” 慕容遥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那双被染红的双眸变得魑魅无比,犹如地狱修罗。 “按照常理来说这个世界是没有妖魔鬼怪的,每一个世界都有他的限制,如果在人间乱用法术会变成蛤蟆精的,永远不能位列仙班。” 只有在自己的结界处使用法力才不会变成青蛙。 慕容遥仔细的听着祖母一一道来,这些话他很早以前就想知道了,祖母那时候嘴巴很严,什么也不和他说,直到现在慕容遥还记得被祖母调侃的日子。 那才叫惨绝人寰,不过没有祖母也不会有他慕容遥的今天。 “祖母的意思是?……” 慕容遥不敢往下说? 他能御剑飞行,也能腾空飞行,这样难道不算违背法则? “不要用狐疑的目光看哀家,你会飞天遁地的本事和法术没半毛钱关系。” 太后说的这么干脆,慕容遥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失落了一下,他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仙的后代,谁曾料想;他只是一个修仙者的子孙,仅此而已! “怎么?不相信哀家说的话?” 太后看老九吃瘪的样子心里马上就平衡了,在人前他没少给太后脸色看,现在就当还礼了。 想不到太后还是一个老顽童。 “孙儿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孙儿身上的能力祖母怎么解释?” “还能怎么解释,哀家说过了我们是修仙世家,所以你身上只遗传了这一项功能,其余的功法秘诀都已经失传。” “你飞天的本事,在这个九州大陆上也是唯一的,现在这个世界只有你能来去自如,且还没有副作用。” 太后说话的时候有很深的愧疚感,再怎么说也算半个地仙,如今落到在凡间生活心里还是很不乐意的。 想当年她还幻想回到那个属于他们的世界,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知道了祖母。” “嗯,老九一点就透,也不需要哀家费心解释,要知道在你父皇这一辈中是没有人遗传到这个功能的。” 太后说话有种很铁不成钢的味道。 慕容遥诧异:“只有孙儿有吗?那其他的兄弟呢?” 太后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随口一说:“如果能一代一代传,祖母也不用熬到八十岁了。” 慕容遥楞然,不过一刹那又变回冰山脸,接着又开始聊回正题。 “失心神女只不过是有心人扔出来的靶子,只要有人去捡就会有一支箭往靶子上射来。” 慕容遥的分析让太后想起了她的第三个孙子。 “老三虽精明能干,却缺乏耐心,他只不过等了一年之久就不愿意在等下去。” “要知道自古无情帝王家,哀家年轻的时候对你父皇约束太多,才导致你父皇现在四面楚歌的状态。” “唉,都是哀家的错,不然也不会成现在这个局面,要你一个二十岁的幼子来担此大任。老九你不怪祖母杀了你心爱的女人吧。” 太后说的很轻,因为她知道这是慕容遥不能触及的伤痛,每次提到他都会离开,只是今日他很奇怪。 “难不成真的爱上这个天上调来的娃娃?” “老九?” 太后在朦胧的灯光里说话本就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在加上年老体弱哪里知道年轻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祖母时间不早了,天快亮了,孙儿得回去了。” 太后拖了拖被子道:“早朝就不用多说什么,等下了朝直接来哀家这里,哀家倒要看看是他的权利大,还是哀家的证据大。” 慕容遥对着太后行了一个礼准备离去,突然听到太后说了一句话。 “切莫乱用你身上的天赋!” 太后叮咛的意思很显然,就是不想让慕容遥成为异类。 竖日,清晨。 朝堂上,文武百官介在讨论傅如歌失踪一事,傅赐延最为激动。 “皇上请为微臣做主啊,小女如歌不知道被哪个人掳了去,到如今也渺无音讯!” 这老头说的悲痛万分,一副痛失爱女的样子。 主位上慕容礼对傅赐延的话半信半疑,“昨儿个不是把你女儿赐给胤儿了吗?今日你要什么人?在朝堂上哭哭啼啼你把天朝脸面放在哪里?” 慕容遥严肃的话语让傅赐延大气不敢出,只得跪到在地,然后对着慕容遥行礼。 “皇上饶命,微臣有罪,微臣有罪。” 慕容礼发起火来破有几分先帝的傲骨。 “退一边去,明日高丽使臣机会前来了解我国的文化,不知哪位爱卿愿意招待?” 说是询问,只不过做做样子,慕容礼眸光一扫众人,居然没一个愿意他怎么可能不火。 忍字头上一把刀,他还没有到没有理智的时候。 “儿臣愿意。” 慕容遥冷不防的说这么一句,文武百官都没有反应过来,丞相不解道。 “太子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丞相说的话字字珠玑,有讥讽的意思。 慕容遥不管对方的表情,只朝父皇行礼。 慕容礼点点头,心里拍手叫好,“不愧是我慕容礼的儿子,有胆量。” 高丽国的人口很少,而且非常缺水又穷,他们一般都用贝壳来当做钱币的流通,最珍贵的东西莫过于玛瑙了。 相传高丽国穷的只有皇宫像个样子,其余的地方都只是用木头和帐篷搭建,连房子都没有一个。 慕容遥接了这么个差事,丞相那边的人早就乐死了。 “太子年幼还未行封典大礼,所以没有资格接代他国使臣。” 丞相鸡蛋里挑骨头,就是不想让慕容遥好过。 “丞相说的是,儿臣并没有这个权利。” 慕容遥冷魅的面容勾勒出一抹极淡的笑。 “丞相有何高见?” 慕容礼黑着个脸,仿佛能把丞相给烧成灰一样。 “老不死的东西,老是坏朕的好事,待老九受封看你看还嘚瑟!” “皇上,微臣以为傅尚书才是最好的人选。” 火势慢慢往傅赐延这边蔓延,只见他失了魂般惊愕。 “微臣何德何能,倒是丞相位高权重说不定才能符合这次的标准。” 傅赐延补刀的功力已经练的如火纯情,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丞相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三言两语给打发了? “尚书大人这是在质疑陛下的判定。” 丞相一句话又把傅赐延给堵了回去。 “你……” 傅赐延指着丞相说不出话来,他怎么感质疑皇帝?这个高帽子他可不敢带。 “愿陛下明鉴,微臣一片赤子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同证!” 强硬的话让丞相收敛许多,三皇子只在后面看戏,说到底他才是最得利的人。 “那好,就让丞相去接代使臣,退朝!” 慕容礼不给丞相反驳的机会,直接退朝。 傅赐延得意的一笑,看丞相怒火攻心的模样他心里就乐的不行。 “你也有今天!” 皇帝走后,文武大臣也随后离开,慕容遥走在最前面,他第一时间去了慈宁宫。 三皇子早朝本来想说傅如歌失踪了,谁料想傅赐延来这一招,他根本不知如何应对,只能静观其变。 说到底傅如歌只不过是个幌子,傅婉憙才是他的目的,只是眼下不必为了一颗棋子改动他的大计。 丞相朝三皇子使了个脸色,昨天晚上慕容胤得到一个很特别的茶杯,里面包的严严实实,他打开一看原来是一种奇香打算献给太后。 所以他往慈宁宫走去。 慕容遥自然早早的回自己的东宫,既然要做样子就得全面。 那个所谓的东宫八百年都不见他进去一次,只是这次非同小可,只要坐实太子之位他就能压制住三哥的势利。 慈宁宫。 傅如歌还在凤塌上休息,太后已经早早梳洗完毕,贴身宫女在大堂伺候太后。 堂内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太后一个人用着早膳优雅的吃着。 只听内堂有伸懒腰的声音传来,贴身丫鬟去内堂侍候,太后凤眸垂了一眼。 “别吵到她了,天色还早让她多睡会儿。” 贴身丫鬟福了福身子道:“奴婢知道了!” 大堂里很快迎来一群人,慕容遥第一个到,接着三皇子,傅赐延,最后是老八。 几人齐刷刷的朝太后行跪拜礼,:“微臣,孙儿,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桌子上太后优雅的吃着早餐,对几人道。 “起来吧!” 接着继续吃她的早餐。 “微臣有事禀报太后!”傅赐延第一个说话。 “孙儿也有事禀报!”慕容胤道。 “孙儿没事儿,只是来给您请安!”慕容遥道。 他们三个站成一排,太后睨了睨眼前三人。 “挨着顺序说。” 太后说话很有节奏,语气里有不可忽视的威慑之力。 让人一听就觉得两脚发软的那种。 “那微臣先说。太后宣臣女进宫就没回来,这个三皇子在陛下面前说一定要娶如歌为妾,微臣,人微言轻最后还让三皇子的人把闺女的**榻都给搬去了。” 傅赐延把慕容胤说的蛮横无理,也把对皇帝的不满说到里面去了。 “然后呢?” 太后又夹了一块糕点往嘴里送。 “皇祖母,不是这样的!”慕容胤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局面,心里焦急万分要是真的惹毛了太后,他们的权利太后一样可以收回。 第62章 休息 “怎么办?难不成要放弃傅如歌这颗棋子?” 慕容胤不甘心,他经营这么久的计划被傅赐延搅黄。 “那是怎么样的?” 太后看慕容胤的表情怪异随口问了问。 “是孙儿年少无知,在父皇面前失仪了,还请皇祖母做主,还傅大人一个公道。” 他承认了自己的过错,但是用失仪来表达这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太后本意就是解决这个事情,当然站在三皇子这边。 所以只要三皇子松口,她就顺水推舟道:“傅大人别和小孩子计较,既然都是误会,那哀家决定让傅如歌与胤儿解除关系,你看怎么样?” “孙儿听皇祖母的。”慕容胤道。 大禹国现在至少有分三派,慕容胤和丞相自为一派,所以当慕容胤想要纳妾,皇帝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加上慕容遥不在宫里,三皇子不用有所顾忌,现在慕容遥回来了,他自然得做做样子的。 傅赐延看慕容胤不顺眼,在朝堂之上三皇子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昨晚女儿被宣进宫,傅赐延已经猜到这是太后的意思。 既然太后有意保三女儿,那么他也只能听之任之。 毕竟慕容遥这颗大树他是靠定了。 “太后英明!三皇子这样一笔带过,有失公允,小女的确失踪了,还请太后做主,还微臣一个公道。” 太后睨了睨傅赐延一眼道:“哀家从来不过问朝堂上的事,傅如歌的事情,老九怎么看?” 太后凤眼朝慕容遥方向看去,慕容遥冷魅的容颜,没有一丝变化,只见他悠悠道。 “三哥把婚嫁之事当作儿戏,父皇向来偏爱三哥,皇祖母要孙儿说,岂不是让孙儿和父皇对着干?” 宽大的长袖在地上磨挲,慕容遥看了一眼旁边的三哥,仿佛在告诉对方。 “不要太得意忘形!” 慕容遥明面上是说父皇偏爱,实际上实在用另一种说法,说慕容胤一手遮天连皇帝都不放在心上。 自古以来纳妾这些事都不能在朝堂之上大张旗鼓的讨论,慕容胤仗着丞相一党把慕容礼吃的死死的。 “老九!你说的是什么话,你父皇对谁都一视同仁,怎么会偏爱你三哥。” “老三你说来和老九说说。” 太后和慕容遥摆明了针对慕容胤,只见他摇着玉扇脸色铁青。 太后说完继续吃她的早餐,算算时辰傅如歌也该醒了。 “皇祖母说的极是,九弟这样说未免有些过了,父皇对我们兄弟几个都是一视同仁,三哥自认为父皇没有偏爱谁,倒是皇祖母偏爱九弟孙儿我能说什么呢!” 慕容胤合拢玉扇,一袭竹青色弹墨祥云纹织锦春衫落与地上,他轻抚玉扇狭长的凤眉能滴出水来,在外人看来这是极为委屈的样子。 太后整个身体立座与香檀木上,凳子的香气在空气中飘荡,显得她的品味独特。 白皙的素手优雅的吃着糕点,从远处看去她的头上并没有很多装饰,只简单的挽了一个流云鬓,用凤钗作为点缀。 “老三的意思是说哀家偏爱老九?” 太后年岁过高保养的也很好,脸上虽有细小的皱纹,却掩盖不住她的美,只不过年纪大了她懒得去打扮,此刻脸色微怒,像是要训人的架势。 灵犀贴心的夹了一块糕点放于太后碗里,只听她说起。 “太后切莫动怒,怒气伤肝如今这天气闷热再加上肺热,总归不好。” 灵犀是个聪明人,她的任务只是服侍太后,其它的她不会过过问两句。 “哀家吃不下,全部都给我端走!” 太后重重放下筷子,然后起身,灵犀扶着太后在堂内行走。 宫鞋的声音就像是雷声一样直入慕容胤的心房,太后向来不会明着收拾他,怎么这次有所不同了? 慕容胤狭长的眸子盯着太后的脚步走,“孙儿惶恐,惹您生气着实不该,还请皇皇祖母惩罚。” 他跪在地上轻轻的磕头,俯身后隐藏于衣袖里,他快速用手指在唇里一点抹在眼下,口水充当眼泪,那叫一个恶心。 “皇祖母!” 太后穿着宫装一袭长裙席地而落,胸口点缀着一只蝴蝶,只见她胸脯上微微起伏,灵犀见状只能低头扶着太后行走。 “不必说了,哀家早就听说你在朝堂上提纳妾之事,本来想息事宁人,既然老三如此道来,也别怪哀家无情。” 太后自动过滤慕容胤的哭诉,她只听自己喜欢的那部分,至于慕容胤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皇祖母,您这是偏心。” 慕容胤整个人跪在地上,头重重的叩了几下,地被振的砰砰做响,他的额头上已经开始益血。 “皇祖母,您偏心。” 相用苦肉计打动太后?慕容胤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在太后心里的地位,从寿辰那日,太后已经对老三失去耐心,早把他淘汰了,要不是看在容妃的面子上,慕容胤别说纳妾,就是进慈宁宫也绝无可能。 “来人,把三皇子送回寝宫去,没有哀家吩咐不得外出,否则削去身份发配边疆!” 太后气的坐在香檀木凳子上,灵犀松开了手然后在旁边守候。 “皇祖母您偏心!” 慕容胤头上已经血流成河,眼睛被血珠染红,一双狭长的双眸似火一般耀眼,他不甘心为何太后会如此对他。 小李子带着两个侍卫在旁边等候“还请太后示下!” 慕容胤不愿意走他们也不敢强拉,于是太后挥了挥手道。 “罢了罢了,哀家也是一时生气,既然老三都这样了,那你们先退下,今日之事不得外传否则,提头来见。” 慕容胤才不稀罕太后谅解他,从小他认为祖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他最好的人,可是后来九弟出生,把所有一切属于他的**爱夺去,他不甘心,为何一个幼子能得到太后的**爱? 就凭他母后是一国之母吗? 慕容胤本来排名老三,和他一起出生的有三皇子慕容文,四皇子慕容泽,他却成了五皇子。 在人前太后都唤他胤儿,在人后唤他老三,连慕容遥也是如此,他能不生气吗? 最可恶的就是傅赐延,他居然也叫自己三皇子,当时他只是没发作,心中忍了下来。 全部的委屈愤怒都在这一刻崩塌,慕容胤的双眸猩红,像是要把太后吃了一般。 理智告诉他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堂内气氛压抑,太后也没打算说话,估计是听到傅如歌的起**声了。 当事人在此,慕容胤怎么可能走,眼下她们都在等傅如歌起来。 窗外旭日东升,艳阳高照一轮红日高挂在蔚蓝的天空,傅如歌在**上打了个滚,然后才缓缓起身。 刚刚她已经醒了不过听到大堂里的说话声又倒下去睡了。 “这里是哪儿?怎么这么华丽?” 傅如歌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盘腿坐了起来。 这里金碧辉煌连枕头都是金黄色,一看就是在皇宫里,看屋子里的摆设应该是那个妃子或者是皇后宫里。 屋子里有五个丫头手里拿着托盘跪在地上,第一个端的是脸盆,第二个拿的是桃木梳,第三个拿的是衣服,第四个是鞋子,第五个是首饰。 宫女的打扮都是头上有一朵大的桃花,挽的是宫女特有的两云鬓,傅如歌敢肯定这里是后宫于是。 她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惊声道:“你们是谁?把我掳来这里干嘛?” 她很怕却要假装镇定看的一旁的宫女失笑。 “小姐,这里是慈宁宫您在太后这里睡着了,您难道忘了吗?”为首的宫女看傅如歌的表情惊恐,然后解释道。 “额,对对对,本小姐忘了这是在慈宁宫,太后雅量才会让我睡在这里。” 傅如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睡个觉都莫名其妙的来皇宫,她居然一点儿没察觉,有种不祥的预兆。 第一个宫女拿来一个脸盆还有一张洗脸用的锦缎。 “你们这是干嘛?” 傅如歌被宫女拉了起来,随后抬去在梳妆台上,然后五个宫女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开始给傅如歌梳洗。 “你们还是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傅如歌不习惯被几个宫女伺候,所以表情很尴尬。 宫女闻言全部跪在地上:“请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对您动粗的。” 为首的叫宫女纯儿,她是奉灵犀姑姑前来伺候小姐的,如今小姐不悦她们的性命堪忧,怎能不慌。 “好了好了,别跪在地上,我让你们弄就可以了!梳头的时候别弄的太复杂了,我喜欢简单的。” 既来之则安之,傅如歌也只能如此了。 宫女这才起身给小姐梳头,纯儿把一对耳坠放在傅如歌跟前道。 “小姐喜欢吗?” 耳坠是用玉雕刻的,色泽鲜艳全身玲珑剔透,放在阳光下一看还能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晕,傅如歌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我不喜欢这些,先放一边吧。” 宫女失望的放下耳坠,然后继续给傅如歌梳头。 古代的女人对头饰很有讲究,比如放在梳妆台上的这对耳坠,别看它小小的,一只都能低得上农夫一辈子的心血。 “太后人呢?” 傅如歌坐在凳子上任由丫鬟们洗脸上妆,嘴里还不停地询问。 第63章 该罚 纯儿是这几个宫女里管事的,所以对傅如歌的问题对答如流。 “太后在大堂,正和五皇子,太子他们聊天,对了还有傅尚书也在大堂。” 纯儿甜美的声音让傅如歌很是受用,道:“爹?他来干嘛?难不成来找我?” 纯儿停下了梳头的动作,道:“小姐多虑了,这几日小姐为太后炼香辛苦,傅大人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前来寻人呢,再说了慈宁宫是何地怎么会有人敢忤逆太后的意思,小姐是多心了。” 傅如歌微微楞了一下,心想:“她昨晚才进宫,这个宫女却说她一直没出宫?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直都在慈宁宫没出去过?”傅如试探性的问。 宫女柔和的说道:“小姐自从太后寿辰就不曾离开过慈宁宫!” 纯儿一本正经的说着还真的像那么回事儿。 “额,太后这是在包庇慕容遥,并冰山脸的能力好大,能让太后颠倒阴阳。”福傅如歌在心里排腹。 宫女见小姐也是个聪明人,心里暗自喘了口气。 “幸好不用在费力解释,那样的话时间就来不及了。” 纯儿道:“小姐哪里不舒服吗?” 福傅如歌摇摇头,道:“赶紧给我梳妆,我要去谢谢太后。” 纯儿利落的拿起梳子在读傅如歌头上飞舞。 她的三千青丝很滑,不用梳头水也不会打结,纯儿用了半刻钟时间把傅如歌长发梳的亮黑如墨。 接着用一根长长的粉色丝带挂在后脑勺中分处。 纯儿道:“小姐天生丽质,肤如凝脂,可是个大美人!” 傅如歌抚额:“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丫头恐怕是要来监视自己的,问个名字也好,要是被别人问起她也好应对。 纯儿道:“奴婢纯儿,是慈宁宫的大宫女。灵犀姑姑手下的管事。” “哦,我知道了,那她们四个呢?”傅如歌指着地上的四位宫女。 “回小姐,她们是春香,夏雨,秋菊,冬雪。” “奴婢参见小姐,小姐万福。”四位宫女道。 “我想要我自己得的丫头绿月,你们先退下。” 春香,夏雨,秋菊,冬雪齐声道:“小姐,不要赶奴婢走,不要。” 傅如歌抚额,道:“你们……” “请小姐明鉴!” 宫女的意思是,她们以后就是福傅如歌炼香的助手,等下还要给慕容胤看的,可不能让小姐讨厌她们。 傅如歌想了想,如今身在宫中她们也是身不由己,傅如歌看纯儿从容不迫的眼神拉着纯儿的小手低声道。 “太后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宫女与傅如歌的距离拉近让春香她们松了口气。 “小姐真是聪慧,太后说了只要小姐说这两日在宫中炼香,其余的太子会解决的。”纯儿用极低的声音贴在傅如歌的耳畔。 “恩,原来如此,那她们就是我的贴身宫女?” “小姐英明!纯儿在此谢小姐体恤。” 傅如歌罢了罢手然后对着纯儿道:“把我的丫鬟接近宫中,还有我的娘亲。顺便给我家四姨娘带话,说,有事去九爷府中找他。” “纯儿知道了,请小姐放心,李公公回会安排妥当的。” 既然是太后拨给她的人,以后她们刘就效忠自己了,也得看看到底能不能用。 傅如歌看纯儿还顺眼,毕竟是宫里**出来的,也识大体放在身边也好,只是苦了绿月那个小妮子了。 “小姐,更衣吧,太后她老人家等着您呢!” 傅如歌凝视镜子里的自己调整好状态,然后道。 “恩。” 傅如歌站了起来,春香拿的是里衣,夏雨拿的是外衫,秋菊拿的衣裙,东雪拿的鞋子。 纯儿依次给傅如歌穿上,傅如歌也没多大反应,来这里自己很久了所以对这些已经免疫。 “好了吗?” 她迫不及待的想出去看看,傅赐延到底搞什么鬼? 纯儿看时间刚刚好,扶着傅如歌往大堂走去。 “哦,对了以后你们就叫四喜。” 春香点头,“我们都是吗?”其余三人问道。 “那就大喜,二喜这样依次类推。” 丫鬟屈膝行李礼“谢小姐赐名!” 傅如歌倪了一眼四喜,然后拖着落地长裙走了。 纯儿在首,其余四位在后面跟着。 大堂內。 太后脸色成了猪肝色,道:“老三你不要太过分了!” 傅赐延就像是个哑巴似的,他来只是为了确定女儿有没有在慈宁宫,五皇子今天的做法实在太过于作做,明知道太后不愿意听慕容遥的坏话,他还敢着上去说,现在这幅样子就是咎由自取。 “太后,微臣头有些痛,想早些回去。”傅赐延知道皇家的事情不是他一个臣子可以解决的。 “滚!” 太后一甩衣袖,整个人气的站了起来。 傅赐延半弯腰的退出了慈宁宫,他今天本就是来打酱油的,谁知太后真的发火了,要是惹祸上身他家刘就不得安宁了。 灵犀端了一杯茶递给太后,她小声对太后说。 “小姐已经过来了,等下就到。” 闻言太后脸色才好了些。 慕容胤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干脆撕破脸,“皇祖母还说不偏心,我一个五皇子,被您说成三皇子,这么些年了,您别告诉孙儿您是口误!” 慕容胤狭长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太后,他的怨念埋藏的太深,以至于爆发的时候威力变大。 太后气的说不出话来,她以为在私下叫他老三胤儿的心里会好受点儿。 现在,他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他自愿的,而是强迫的。 “哀家问你,这么多年了为何不说清楚?”太后气的手直哆嗦,指着慕容胤道。 “皇祖母心知肚明。”慕容胤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 “三哥,不,五哥!你要是不喜欢为何不和我们说,九弟一直以为你喜欢大家私下这么叫你。” 慕容遥脸上出现一抹哀伤之色,整个人站立在慕容胤身旁。 “九弟,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要不是你出现,皇祖母怎么可能这样对我。”慕容胤真的开始流泪,他不甘心也不服为何皇祖母会这样对他。 太后无力的坐在凤塌上,道:“哀家小看你了。” 她的凤眸直视慕容胤,无形之中给了他一层压力。 “皇祖母!”慕容胤不相信一直疼爱他的祖母会这么对他,慕容胤心里悲痛万分。 这时傅如歌走了进来,她对太后屈膝行礼。 “臣女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原来是如歌来了,来哀家这里坐。” 太后对傅如歌招了招手,傅如歌福了福身子道。 “臣女遵旨!” 慕容胤看到傅如歌清逸脱俗的气质,眼中划过异样的神色。 慕容遥冷眉轻挑,傅如歌的的目光落在慕容遥身上。 他身穿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整个人气质如冰,清凉华贵让人见之忘俗。 太后捕捉到两人的目光,脸上难得出现笑容。 “胤儿,先起来,你们看你额头都流血了,来人还不快给五皇子包扎。” 一句包扎把慕容胤的心彻底湮灭,他从今以后恐怕不会再对太后恭敬了。 这一走,他就永远不会回头,也注定了他未来的命运注定坎坷。 “皇祖母,孙儿跪安了。” 他对太后行了最后一个大礼,然后看了傅如歌一眼,此时的慕容胤恨不得把慕容遥生吞活剥。 只是她他不能让外人看笑话,自己也得忍者着。 傅如歌无端端被剜了一眼很不自在,好想被什么东西记恨上的感觉。 慕容遥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也怕她惹出什么事来。 他的如儿可不是一般的没脑子,要是把慕容胤逼疯了,他也不会顾及太后的身份,直接把太后给软禁在慈宁宫。 “怎么了吗?”傅如歌不知所然的提问,满脸的疑惑。 “没事,如歌来给哀家看看,这两日都瘦了。” 慕容遥看大堂里没人,自己坐在皇祖母身旁自来熟的喝茶。 “你,刚刚不是这样的。” 太后失笑,道:“不知者不怪?考老九觉不觉得哀家是不是做的太轻了。” “皇祖母说的极是,孙儿也觉得处罚轻了。” 傅如歌语盲,她已经分不清到底谁说的话是真的,谁是开玩笑。 “太后?你们……说的是臣女吗?” 看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慕容遥心里就高兴,“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也会有怕的时候。” “呵呵……如歌可真会说笑,你起这么晚,难道不该被罚吗?” 太后慈祥的注视傅如歌,像是奶奶关心孙女一样,让傅如歌心头一热。 “臣女该罚。” “呵呵,老九你看看是不是很迷人?” 太后老毛病又犯了。 “祖母说什么就是什么。”慕容遥的意思就是和太后一样。 他的耳根微微发烫,俊美的脸庞清冷无双,低声道。 “孙儿还有事,先跪安了。” 慕容遥匆匆忙忙的离开凤塌,然后回眸看看了一眼傅如歌。 之后就不见人影了。 “太后?” 傅如歌跪在地上等太后发话,不料跪了一会儿也不见太后有动静,所以忍不住问了句。 “起来,起来,跪在地上干嘛。”太后目送慕容遥走后心思被傅如歌拉了回来。 “是,太后。” 第64章 是个可以摧残的对象 傅如歌跪在地上等太后发话,不料跪了一会儿也不见太后有动静,所以忍不住问了句。 “起来,起来,跪在地上干嘛。”太后目送慕容遥走后心思被傅如歌拉了回来。 “是,太后。” 她的仪态都非常得体,不像是传说中的那样粗鲁无知。 “灵犀,去把早膳给我拿来,哀家饿了。” 太后分明是给傅如歌准备的,却和宫女说是自己想吃。 灵犀懂太后的意思,所以命宫女只备了一份早膳。 傅如歌肚子饿得生疼,来这里那么久了,她都没有好好吃顿饭。 一听到吃的她就两眼放光,喉咙不停的咽口水。 太后凤眸落在纯儿身上,纯儿见小姐的饿的样子对傅如歌行礼。 “小姐,您的早膳自己备好,不知能否和太后一起用膳?” “纯儿,去拿来吧,哀家一个人也吃的无趣,想想要找个人来还找不到呢。” 太后的慈祥让傅如歌心生好感,这个太后也没有电视剧里那么吓人啊。 “谢太后恩典,臣女荣幸之至。” 灵犀对太后行礼,道:“御花园的瓜正开的茂盛,不知太后愿意去赏花否?” 太后看了傅如歌一眼,道:“如歌怎么看?” 赏花都要问意见,这不是在告诉她不能拒绝吗? 太后终究是太后不会为了看你顺眼刘就对你例外。 “臣女愿意,还请太后移驾御花园。” “恩。” 灵犀扶着太后走出大堂,傅如歌跟走,然后后面就是一大群宫女。 大堂门外已经有步撵等候,灵犀扶着太后入座,太监们稳稳的抬着,傅如歌陪在太后身边,步撵走多快,她就跟多快。 前面有带路的宫女,后面也有追随的宫女,灵犀很尴尬的看着傅如歌。 还没有哪个小姐不坐不撵都能走这么远。 灵犀在心里佩服这个傅小姐果然是太后看上的人,也不枉费九皇子的一片痴心。 看小姐的样子好像并不知情,灵犀决定有空的时候帮九爷一把。 步撵越走越快,太后被摇来摇去的,眼睛已经微闭。 昨天晚上她也没睡好,今天又起的这么早,当然困了。 穿过了永灵宫她们来到了御花园,园子里的花开的正茂盛,红白相交,绿黄满地,五彩缤纷的颜色让傅如歌吃惊。 “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大的花园!” 起码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这是什么概念。 整片花海就像是一个花花世界里一样,让人移步不开眼。 “太后?御花园到了。”灵犀轻言细语的对太后道。 “到了啊,来如歌扶哀家起来。” “是,太后。” 傅如歌拉着太后的手,不撵一翘,太后走了两部步就来到地上。 “太后,小心台阶。” 御花园是一个圆形的花园,它里面种的花都是从各国各地进贡来的。 每年花开都像是花海一样,花的清香伴随凤风的气息,闻着别有一番之味。 “如歌,你懂香,也懂花吗?” 太后随口问了起来,傅如歌当然知道花的作用,只是种花?不在她的技术范围之内。 “臣女只对香有研究,花嘛不是很擅长。”傅如歌悠悠的道并没有故意符合太后。 “恩,是个好苗子,得摧残摧残!”太后笑得两只眼睛迷成一道线。 “那你就说说香,怎么样?看你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不是害怕她们偷师?” “太后严重了,臣女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傅如歌脑子里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总不能什么面膜香水,精华液一个一个的说吧。 “也罢,那,你们先退下,把早膳传来,哀家肚子有些饿了。” 太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道。 “就从兰花说起如何?” 太后凤眸闪婚过一丝期待,要说女人不爱香,那是骗人的,就算他他她年纪大了也阻止不了对香的热爱。 “兰花是君子之花,以君子之花出名。” 傅如歌一说道这些花的香味,她烂熟于心,接着道。 “兰花,清雅香味醇正,幽香袭远,而且香味持久不易消失散。”傅如歌一字一句的和太后细说。 “如歌懂得挺多的。”太后被傅如歌的认真的样子给吸引了。 “那它的功效呢?没有其它作用了吗?”太后是个门外汉,自然要问的详细些。 傅如歌不急不难慢的说道:“兰花香可以缓解肺热和痰咳,对神经衰弱的人有好处,但不可过浓,否则会产生眩晕感。” “兰花有白兰花,白兰花呢可以杀菌,净化空气的作用。” 傅如歌指着那颗白兰花shuzi树道。 太后听完感觉很难消化,却又觉得很有道理。 “如歌,吗那郁金香的作用又是什么?” 太后被傅如歌的说法给提起兴致来了。 傅如歌也没有不耐烦继续对着郁金香道:“郁金香可以接触眼睛疲劳,也可消除烦躁。” 傅如歌看太后很是受用,所以说出来让她开心开心。 “难怪,房间里不放郁金香,哀家就觉得心口堵得慌,原来还有些这层意思。” 太后越来越觉得傅如歌博学多才,又开始问问题。 “那兰花能入药,或者其他用途?”太后胡诌d了一个问题扔给傅如歌,看她能不能答的上来。 “这个,太后容臣女想想,或许是忘记了。” 傅如歌哪里知道那么多,她肚子里墨水都给太后了,在叫她编她也编不出来啊。 太后很期待她能说出一点儿什么傅如歌也不忍心让老人家失望,所以绞尽脑汁的想白兰花的作用。 “恩,好像是兰花不可近闻,妙就妙在若有若无,似远忽近之间。” 傅如歌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哪里还有心思像白兰花的作用。 “想,想想……” 傅如歌灵机一动,突然想到然后对太后说道。 “其实白兰花也能入膳。” 傅如歌想起自己吃的白兰花花瓣,以前没事儿的时候老拿来油炸着吃,那味道简直绝品。 “哦,白兰花还能入膳?这还是哀家头一次听说,你切且说说看。” 太后被傅如歌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她这些要是在现代估计有千千万万人吐槽不过到了这里那就是神话。 “白兰花呢,她的花瓣肥厚洁白,可以油炸成玉兰片有很甜的香味。那种幽香在唇齿之间,能让人回味无穷。” 傅如歌在陶醉自己炸的兰花片中,那种享受的表情把太后的食欲给提起来了。 “来人,去把白兰花摘了如膳!” 灵犀闻言屈膝行礼,道:“是,太后,灵犀这就去准备。” 许久,太后都在听傅如歌说玫瑰啊,蔷薇花啊,等等,直到宫女端来午膳,她们才停了下来。 宫女低头把早膳给端了上桌子,然后步履轻盈的退下。 桌上摆满了用花做的甜品,糕点,还有琳琅满目的粥,那叫一个绝。 “如歌,来尝尝哀家最喜欢的桂花糕,还有金丝燕窝粥。” 太后素手在桂花盘上凌空停顿。 灵犀道:“太后怎能亲自动手,这种小事还是交给灵犀。” 灵犀把太后的手给扶了回来,垂头轻轻拿起一块糕点送入傅如歌玉碗里。 傅如歌笑了笑,然后用纤纤玉手拿起糕点送入口中。 太后看她不情愿的样子,嘴唇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她们身在姹紫嫣红的花园里,品着点心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 阵阵微风拂过,花的香气也越来越浓,傅如歌突然想到在这里选香的原料,给太后私人订制一款香水,她一定很高兴。 只见她眼眸发出精光,不经让人浮想联翩。 在场的宫女离太后和傅如歌的距离有三尺之远,她们全部垂头等候,只要太后一声令下她们就会过来。 隔着花坛的距离,宫女们是听不见太后和傅如歌的对话,即使是听见了也假装没听见。 身在宫中这点儿生存之道她们还是懂的。 灵犀从来没有见过太后这么喜欢一个官家小姐,傅如歌虽然没有倾世姿容,但十四岁长成这样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灵犀在心里对傅如歌品头论足,论身姿,样貌都是上上之选,没有娇纵的内涵,和傲娇的脾气,的确和庶女沾不上边。 只是,灵犀打量的目光撞在傅如歌那双深幽的眸子上,灵犀羞愧的垂头。 她一个宫女,还不配这么打量傅如歌,更何况太后还在此,她实在是唐突了。 太后打心眼里喜欢傅如歌,看她吃的不情不愿得样子,她心里就开心。 在宫女眼中太后这是不待见傅如歌,吃个早膳,都只是敷衍了事所以心里对傅如歌也没当回事儿。 “不要以为说个什么香水啥的就能博太后一笑,要不是看在尚书大人的面子上,太后怎么能如此容忍她,别以为麻雀飞上枝头就能变凤凰,一个庶女看你嚣张道什么时候。”宫女在那边暗暗交头接耳,动静不大,却惹来傅如歌森冷的目光直射。 几位宫女吓得一哆嗦,调整好姿态低头不语。 太后只当个睁眼瞎,想试试这丫头有几斤几两,如此看来也颇有几分傲骨,是个可以摧残的对象。 太后趁傅如歌和灵犀不注意的时候,盛了一碗粥给傅如歌。 当傅如歌回过神来,眼前的碗中堆积如山的金丝燕窝粥。 第65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臣女怎敢劳坐烦太后圣体,太后这万万使不得的。 傅如歌看到太后如此厚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既然要找靠山,那太后是最明智的选择。 “无妨,哀家难得遇上一个知音人,给你盛碗粥就当抬举你了。” 宫女一看顿时目瞪口呆,“今儿吹的什么风,她们完全是神游状态,太后不可能亲自动手给别人盛粥或者盛任何东西,傅如歌乃是当今第一人,能让太后盛粥也不怕折寿!”宫女们嫉妒得眼神在眸中游荡,恨不得把傅如歌踢下来自己坐上去。 能在宫中做宫女那个不是大家闺秀,只不过还是得侍候人罢了。 一个长相婉约的宫女直接把憎恶的目光投过来,傅如歌轻而易举的接下,回了一个冷眼。 只见她眼中泛着悠悠寒光,与往常的温柔可人的模样大不相同。 傅如歌的气质一下子从温暖的阳光变成刺骨的寒冰,能入骨三分让你骨痛皮不痛。 太后端倪了宫女们的怒火,可她就是不制止也不理会,其中深意灵犀也纳闷了。 灵犀怒瞪了一眼身后的宫女,示意她们收敛一点儿,惊扰了太后她她们可是要砍头的。 宫女被灵犀的目光给震慑到了,一个个乖的比兔子还温顺。 傅如歌不理会宫女暴跳如雷的眼神,优雅的吃起了糕点,这几个小角色她还没放在眼里。 思绪千回百转,按理说早膳都是什么鸡鸭鱼肉的,太后这朵奇葩怎么吃的这么素? 傅如歌巡视的目光被太后捕捉到,太后可是能洞察一切的人,她还看不出傅如歌的小心思吗? “怎么?不好吃吗?”太后故意说的很愧疚,让傅如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太后严重了,宫中的桂花糕入口即化,乃世间绝品,太后尝尝玉花片如何?” 傅如歌吃完不忘指着一盘油炸玉兰花片道。 “那哀家尝尝。” 灵犀给太后布菜,太后素手放入唇齿之间只听她,道:“果然有丝丝甜味,入口鲜嫩,而且咬起来脆脆的。” 此刻太后回味兰花的香甜,入喉清爽,她发出爽朗的笑声。 “妙哉妙哉!哀家还是头一次吃兰花做的点心,来人赏如歌一个宅子,黄金百两!” 灵犀一听,赏金银珠宝很是常见,这宅子?她实在消化不了,于是低于太后耳根前道。 “赏宅子恐怕有些不妥,傅小姐还没有出阁呢,太后你老人家这不明摆着要傅小姐分家吗?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恐怕有不少的麻烦。” 太后凤眸一眯,道:“赏宅子是寒酸了点儿,不如赏个府邸算了,我听老九说,他家隔壁有座空荡荡的府邸,丫鬟小斯一应俱全,不如就赏给你吧。” 太后对金钱从来都看得很淡,如今傅如歌被这么一说,心里的澎湃感已如汪洋。 “太后,三思啊,臣女不过是一介庶女怎能的太后如此厚爱,臣女是万万不敢接受的。” 傅如歌心里是高兴,可脸上还是诚惶诚恐的表情,甚至还跪在地上,太后越看越有趣。 “不喜欢吗?”太后故作疑惑。 傅如歌脸色瞬间变换,要是太后收回成命那该怎么办,傅如歌肉痛的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她只是说客套话,并没有说不要啊,太后难不成这么小气? 傅如歌又气又恼,惹的太后笑的流泪,灵犀用手擦了擦太后眼角的喜泪,当下就明白太后的深意。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灵犀这是见识了太后的手段。 “臣女惶恐!”傅如歌好不容易挤出这么几个字,深怕太后收回旨意,心里那个窝心啊。 太后就喜欢这种疼痛难耐而且奇痒无比的感觉,要想锻炼一个人必先锻炼她的情绪,傅如歌的表现已经是难得,好好摧残摧残说不定能胜过老九。 想当初第一次试探老九时,他都吓得尿裤子了,傅如歌能表现的这么从容实属不易,只不过身体的气息太明显,遇到高手就容易败露。 太后轻唇微启:“怎么?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一种无形的压力在傅如歌头顶铺天盖地而来。 她已经被震的动弹不得,原来太后也是练家子!她怎么一直没发现? 傅如歌连动口的力气也使不上来,她想说话,更想告诉太后她不敢不喜欢。 眼下被太后压制,怎么也动弹不得,除了一双眼睛能转悠以外,其他的身躯就像被麻醉一般。 太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看来你是喜欢哀家的赏赐,灵犀去让内务府把那个府邸打理好,明日就让如歌和她娘亲住进去!” 灵犀屈膝行礼,道:“灵犀这就去,请傅小姐稍等片刻。” 灵犀走后,太后突然开怀大笑,这丫头比她想象有趣。 “哀家今日高兴,如歌你也别跪着,地上凉快起来啊。” 傅如歌的脸在抽搐,她也想起来啊,总被这么死死的压住,她起的来吗?要是太后突然发起火来,她万死也难辞其咎。 太后凤眉一挑,道:“是不是嫌少了,还不愿意起来?”她的话中带有丝丝冷意,整个人也严肃了起来。 御花园顿时变得抑郁无比,宫女已经跪在地上,有胆小的还大小便**,可见太后的冷意有多深。 “……”傅如歌委屈啊,她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要她回答,那就是天方夜谭! 太后脸上的冷意逐渐加深,道:“来人,去把我的皮鞭给拿来,哀家今日难得出来赏花,不如就赏你一个万紫千红。” 万紫千红是一种刑法,由慎刑司的宫女执行,执行的程序就是用一根鞭子在身上抽,直到流血,全身发紫方能停手,故才叫万紫千红。 身后的宫女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她们不知道太后这是赏给谁万紫千红,傅如歌就更不知道了,所以她才表现出无所畏惧的眼神。 太后嘴角勾起的笑意更深了,既然要玩就得玩个刺激的,她倒想看看这小娃娃究竟有几分风骨? “怎么?还是不愿意起来吗?”语气中的冷意对傅如歌的冲击极大。 她能不知道太后这是变脸的节奏吗?如果她有那个能力早久就为自己辩解了,也不用这么坐以待毙的。 女人天生就有第六感,别看太后的样子挺吓人,可傅如歌没有感觉到太后对她有敌意,反倒是觉得太后有意试探她。 反正也不能动,什么万紫千红她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 空气中有污秽的味道飘向太后的鼻尖,只见她怒气冲天:“是谁?” 后面的宫女连连磕头,大小便**的那个宫女,往前挪了一点儿,惊恐的注视太后。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闻言,太后气的一拍桌子,起身道:“还不给哀家拉出去杖毙!” 为首的宫女把她拖了下去,只听见她嘴里喊着:“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尽管是垂死挣扎,她也要呼救,毕竟谁也不想死。 对于临死之人活着就是她们最后的希望,所以不管太后绕不绕她,她都会呼救祈求上天能怜悯她。 宫女居然敢在太后面前拉这些污秽之物,就算是带进来的叶子,太后也不会饶过那个宫女。 太后怒气匆匆的坐在石凳上,素手不停的打圈圈。 傅如歌还是没有察觉到危机感,眼下就那么跪着。 心里有千百种心思在瞬间化为乌有,她即使不抬头也知道刚刚那个宫女只是大小便**,估计被吓得不轻。 傅如歌心里在悲叹,古代的生命真的很低贱,只要别人一句话就能一致决生死,虽然心中不忍,但是要在这个世界生存必须的学会狠心。 当然狠心的定义对傅如歌来说就如同,抑制同情心泛滥是一个道理,世界太复杂如果不用眼睛去看,你不会知道真相往往就在你的身边。 半晌后,灵犀笑盈盈的走来,路过台阶时,突然闻到一股异味,眉头不经的皱了皱。 她用手在鼻尖扇了扇,道:“这是怎么回事?” 余下的宫女没有一个敢说话,全部埋头跪在地上,太后独自一人坐在石凳上到显得生硬。 灵犀蕙质兰心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她快步走下台阶然后屈膝行礼道。 “请太后移驾慈宁宫!” 灵犀的想法正中太后下怀,清了清嗓子道:“傅小姐这是干嘛?” 灵犀一过来看见傅如歌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体很僵硬一看就是不自然,灵犀不懂武功也没有傅如歌那么好的观察力和感知力,所以她对太后一无所知,还奇怪为何傅如歌会跪在地上,有一种想起来又不能起来的感觉。 “……”傅如歌努力的张嘴,嘴巴是能动了却没有声音。 “老天爷不带这么玩儿我的!再这样下去真的要死人的!” 傅如歌内心在呼喊也在狂叫,她怕死,更怕无缘无故的死,太后这时候的气息告诉她,危险马上来临。 灵犀瞅了一眼宫女,低声道:“还不如把折扇拿来,处理这些个味道!” 她说话的时候几乎是用嫌弃的语气,太后离宫女的距离还是有些远,要说闻味道也只有那一刹那,不过这样就足以让宫女命丧黄泉! 第66章 五彩蛇 在皇宫里没有规矩就不能成方圆,如果饶过这个宫女,那么整个后宫风气就会变得污秽。 刑法有杀一儆百的意思,也有提醒大家的意思,不过大多数的主子都是看心情做事,也就没有杀一儆百的说法了。 宫女这才如释重负的起身,往旁边飞快的跑去。 空气中的花香夹杂着污秽的味道,总让人感觉道想吐。 可太后却偏偏不走她要留下来看傅如歌的风骨到底有多硬。 再说了练家子会闻得到这种低级的味道吗?她早就把味道悄悄聚集到傅如歌的脸庞。 “咦!臭死了?怎么突然有种粑粑的味道,真的好恶心!” 傅如歌干呕了两下,幸好没声音不然被太后撞见那就要治她一个失仪之罪。 灵犀看得真真的,有一团忽明忽暗的飞雾在傅如歌头顶盘旋,如果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那是什么。 太后发怒宫女们自然不敢抬头,其余去拿折扇的宫女已经回来。 “呼呼!”人工的微风声,灵犀只看到傅如歌头上的怪雾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傅如歌在那里憋的脸色紫青愣是坚持没吐出来,她猜想这是太后给她下的套,不能就这么屈服。 “本小姐大不了不呼吸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傅如歌打算豁出去了,反正都是一死,早死晚死总好过臭死。 灵犀越看越惊讶,朝太后屈膝行礼,道:“太后?傅小姐她……” 灵犀一看太后的表情就不敢往下说了,太后又不是瞎子说她怎么可能没看见? 如果是这样,那么结果只有一个,这些都在太后的掌握范围内。 “交代给你的事儿办好了吗?”突兀的说出这么一句,让灵犀的心房也跟着颤了一下。 “灵犀已经准备妥当,马车就在宫外等候,明日就启程。” 灵犀和太后的对话映在傅如歌脑海里,她现在和后面的宫女无异,最可恶的就是头顶上时不时飘来“浓郁的奇香,”让她的呼吸变得很没有规矩。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一分钟,傅如歌已经坚持不住了,她的小脸憋的通红,又不敢出气,那个样子太后爱死了。 “如歌起来吧!老这么跪着怎么行。” 一股很强的力量在傅如歌身上拍了一下,她只觉得全身发麻,腿脚不利索站不起来。 柔声道:“谢太后恩典!” 灵犀看傅如歌的样子忍不住的过去拉了她两把,道:“傅小姐?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灵犀的话让傅如歌想买块豆腐撞死算了,或者拿根面条上吊也行。 “灵犀姑姑,你真的很会体贴人!”傅如歌在心里重重的说完这么一句话。 然后有气无力的被灵犀扶在了石凳上落座。 “如歌?你怎么了?哀家看你双眼凹凸,脸色发白,莫不是中暑了?”太后惊奇的俯视傅如歌。 “没事,有劳太后挂心,只是有些不适应罢了,无妨的。”傅如歌恨死了这个老太婆,把她慈悲宽怀的形象都给嚼碎了。 太后心绪也开始有平稳的趋势,这时一个小宫女拿来了皮鞭,太后眼里的笑让傅如歌不寒而栗。 “老太婆这是要干嘛?臭味才消散,这下又来?难不成要把我整死在郁花园里?”傅如歌心里排腹着,嘴唇被牙齿死死咬住。 太后坐坐样子在地上挥了挥,道:“好久没用了,倒是生疏了。” 鞭子所到之处全是一片狼藉,花的枝干都被鞭子抽落,根别说打在人身上有多疼了。 傅如歌咽了咽口水,理了理自己的气息道:“太后这是干嘛?臣女不知还请示下。”申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再这样下去她不被玩儿死,也会被吓死。 “这个死老太婆真的太精了,精的让人害怕,可想而知她的城府有多深。” 原本想找太后当靠山的心思全部给磨灭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的吃饭,只是好好的吃饭而已! “有意思,都这样了居然还有功夫骂哀家,不错老九没看走眼,你想让哀家给你个痛快,可哀家偏不,看你能忍多久。” “来人,去把笼子里的五彩蛇给我放出来!”太后严肃的口吻让宫女的速度翻倍。 片刻后,几十个宫女抬着一条七米长的大蛇,蛇头有桶那么大,蛇身估计有七八米长,整条盘卷在笼子里,一双幽幽的眼睛盯着傅如歌看。 傅如歌见这些宫女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她怎么也莫不着头脑。 “这么大一条蛇她们怎么会不怕?里面肯定有猫腻!”傅如歌非常肯定自己的想法,相比较下被打和看蛇,她只害怕于前者居多。 大禹国其实有很多这样的五彩蛇,她们被后宫的嫔妃们拿来当**物,特别是鞭子抽在它们身上的时候,会发出美妙的音乐声。 五彩蛇属于冷血动物,它的皮非常厚,就算用斧头也凿不开,蛇身冰冷滑腻,最重要的就是它们不咬人,平常以花瓣为食吐出的口水非常香。 被太医坚定过没有毒,且对皮肤好,所以后宫的人基本上每人都有一个,没事儿喂喂花,用鞭子揍乐什么的怡情。 傅如歌哪里知道那么多,她能保持镇定就已经很不错了,眼看宫女要放蛇她的瞳孔猛的一缩。 呲呲!蛇被放了出来犹如脱缰的野马向傅如歌飞来。 “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为了找到你你可知道我牺牲了多少子子孙孙!”五彩蛇以为傅如歌和她一样高兴,所以吐着信子往傅如歌脸上舔。 “啊……”傅如歌真的忍不住了,那是蛇啊,大大的蛇!居然在电光火石之间来到她跟前,她怎么能不怕。 “救命啊……”傅如歌狂吼的声音引一片哗然。 她这算是好的了,太后曾经让丞相府的千金参观,不料她当场就晕了,而且回去调养了一年都不见好,傅如歌这也算是有胆量的,居然还能叫的出来。 太后听到傅如歌的惨叫声越来越顺耳,怎么听都觉得不腻。 “如歌啊,你跑个步来给哀家看看。”知道她坐不住,所以允许她起身。 傅如歌闻言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死命的往外跑。 五彩蛇不懂人的语言,以为主人要和她去别的地方私聊,她兴奋的大叫。 傅如歌哪里还hold的住,提起裙摆拼命的往花园里跑。 “主人,别那么激动嘛!五彩知道你高兴!”五彩蛇以为傅如歌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开始吐槽她未来的主人。 随着五彩的叫声,其余的五彩蛇纷纷往这边赶来。 说实话这个御花园还真是这些五彩蛇的家,要不是因为她们一百年才吐一次口水,那么傅如歌的香水就很不值钱。 冥冥之中有些事看似巧合,其实不然。 呲呲,呲呲,越来越多的五彩蛇往这边赶来,太后在石凳子上笑弯了腰,这丫头太搞笑了,她从来没有在宫女们面前这么失态。 知**尚且如此,那不知情的只有惊恐了。 御花园四处都有细细碎碎的声音在动,宫女瞪大了眼睛看太后。 她们怎么也不明白太后怎么会笑成这个样子,越看心里越发慌。 于是惊天动地的一幕来了,万蛇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景象映在大家的双眸里。 那颜色可谓是只因天上有,人间能的几回见的韵味。 后宫里的五彩蛇加起来没有三千,也有五百,且都是这么大的个头。 傅如歌疯魔了,脑子在嗡嗡作响,她死定了,密密麻麻的蛇群向她扑来。 五彩蛇那个激动啊,恨不得往她身上吐口水! 太后已经笑抽,宫女们睁大眼睛盯着这一幕,心中那个害怕啊。 五彩蛇虽然不咬人,但它终究是畜生而且还是冷血动物,现在被傅如歌这么一闹她们的头皮发麻,特别是太后爽朗的笑声听的她们直抽搐。 花丛中已经看不到傅如歌的影子,只有五彩蛇向她扑去的画面。 灵犀看得在原地发呆已经忘记了这是在哪里,想必这样的奇景在皇宫就是万年一见也不夸张。 宫女们完全忘记自己的身份全部抱在一团,眼神里的惊恐足以上她们崩溃。 傅如歌哪里跑的过蛇,没跑两不就被裙摆给绊倒了。 嘴里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人都死去哪儿了!”傅如歌疯狂的呼叫,空气中回答她的只有蛇的呲呲声。 蛇是比较单一的动物,它们没有智慧只觉得你的表情是兴奋,或者激动什么的。 根本不会理解傅如歌害怕道暴的表情,五彩带着族人在花丛里给傅如歌磕头。 她激动的心跳差点儿停止,谁会看到上百只蛇来到你跟前,还会面不改色? 估计是慕容遥也会大声的叫人,或者飞出这个包围圈儿。 五彩蛇的移动引来了后宫所有的嫔妃。 御花园再大也装不下那么多蛇,和那么多人。 所以除了太后在最前排外,后面堆满了后宫嫔妃,连皇后也惊动了。 傅如歌看它们一动不动的围着自己,干脆把鞋子脱了,然后在头上拿只发簪自保。 她现在能想到的也只能如此,当危险来临的时候她惊慌不已,但是仔细一想太后不会这么大费周折的让她死,那么现在的情况只有一个,太后只是想吓唬吓唬她。 第67章 主人 “死老太婆!本小姐跟你没完!”这句话和当初的慕容遥属同一款,语气神态都如出一辙。 太后就是那种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 皇后和众嫔妃们朝太后福了福身子,齐声道:“参见太后,愿太后万安!” 太后收起了笑容然后对着众嫔妃道:“全部给我回去!否则都去慎刑司领罚!” 嫔妃们一听暗自交头接耳,宫女们也是一片哗然。 如果被她们这些人看了去,傅如歌不想出名都难,于是叫灵犀把御林军全部调来,把嫔妃们轰出去后,御林军把御花园围的水泄不通。 嫔妃们不死心的看着御花园门口,那叫一个憋屈。 “容姐姐,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怎么突然间五彩蛇像疯了一样往御花园里涌!”婉嫔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设么。 容妃一听心里很是受用,婉嫔平时对她都没有这么恭敬,今日的做法也只是想从自己口中得知一些线索,她才不理会婉嫔,只顾着注意御花园的动态。 御花园里。 皇后留在了原地不急不慢的道:“母后,如此镇定莫非是知道什么?” 太后身上散发的冷意很足,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身为后宫之首总得问问吧! 可惜太后正在气头上,皇后说什么都没有用,她怒道:“哀家不想再说第二遍!” 灵犀贴心的把皇后扶了起来,道:“放心吧,太后自有主张,您先回去即可!” 皇后颔首,然后不放心的看了太后一眼,才漫步离去。 再回到御花园里。 傅如歌现在死的心都有了,她不停的打骂那些蛇,只见她们泛着幽幽寒光向她射来。 “你们能不能痛快儿啊,是不是商量着把我瓜分了啊!”没了危机感傅如歌开始说说话壮壮胆。 暗卫在暗处看得全身痉挛,“傅小姐真是千年难遇的奇女子,看到这么多五彩蛇包围,脸不红气不喘,这样的胆量恐怕是世间绝无仅有的!” 暗卫认为有必要通知主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五彩蛇虽不伤人却也是个麻烦。 休休!暗卫一个弹跳就不见人影。 五彩试着和傅如歌沟通。 “主人?你能听到五彩说话吗?”五彩蛇对着傅如歌眨眼,样子萌萌的一点儿也让人感觉不到敌意。 越是这样傅如歌越害怕,危险往往藏匿于祥和之中,她不敢靠近蛇群,只能孤立无援的现在中间。 其余的五彩也对傅如歌眨眼:“主人!主人……” 傅如歌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脑子涨涨的像是要裂开一样。 蛇群对傅如歌的反应自动理解为:“你们好!” 偌大的御花园被蛇群压的扁扁的,有的五彩蛇还吃着花瓣,嘴里嚼着嚼着俯视傅如歌。 五彩的身体修长,她的鳞片是五种颜色相溶而成,这种颜色当中还有一种神秘的纹理,它看起来有点儿像指尖上的指纹,也有点儿像一个从里往外扩散的线条圆。 “主人这是干嘛?难不成要我们抱抱!”五彩自动理解为傅如歌不满她们的热情。 也是,清一色的母蛇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傅如歌这个失心的神女! 要解救她们的世界必须让主人了却自己的凡尘。 因此她们开始对傅如歌热情起来。 五彩探头探脑的俯视傅如歌,“主人?” 傅如歌抬眸对上一双幽幽的眸子,她似乎觉得这条蛇想和她沟通。 傅如歌拍了自己一下,道:“傅如歌!蛇可是冷血动物,她的眼神是错觉,不能被错觉所迷惑,傅如歌你一定要坚持住!。” 红彤很是不解,道:“五彩姐姐?主人为什么表现出不高兴的神态?难不成是嫌弃我们。”红彤扭动s形的身体,朝五彩吐信子,她全身上的鳞片呈红色,从头部到尾部有一条两色相容的线条,这种线条在五彩蛇之中各有所异。 旁边的心蓝,道:“红彤,主人这是激动过了头,才会表现出这等模样,你修要瞎说!”心蓝的身体和一般的五彩蛇无异,只是她的额头上有一个蓝色的蛇冠显得有些不同罢了。 传说蛇的头顶有冠就能得道成仙,其实不然。 蛇可以修炼成龙,如果像心蓝这样的,再过个一两年就能飞升成龙了。 红彤和心坎蓝都只是族里最低级的蛇。 在这其中蓝黄色的称为蓝彩蛇,她们的脑袋很大,身体的鳞片非常扎手,看起来凹凸不平,有的是橙紫色,这种线条以纹路来区分五彩蛇的等级。 最低级就是一条两色的线条,低级的就是四种的线条,中级的就是五种相容的线条,高级的就是七中颜色相容的线条。 注:她们大部分的颜色都是一种,只有蛇头到蛇尾才有那种两种相溶,或者是七种颜色相容的线条。 “怎么办,被一群毒蛇包围,那我岂不是死无全尸?”以前傅如歌在什么人与自然里见过,越毒的蛇长得越好看,傅如歌看它们表面上很和善,其实这只是让对方放松警惕,一想到要被这么多蛇给卡擦了断,她的心情就像是翻腾的海面,几乎能把轮船给激翻。 “心蓝?我们是不是得立起来,我感觉好挤呀!”青青很不满红彤的身材。怎么那么火辣,自己的身材小小的总是不被别人待见,此刻她心里更不爽了;青青是一条黑白相溶的杏青蛇它的身材很小,只有红彤的三分之二,所以红彤的尾巴落在她的尾巴上她就很生气。 “青青,你踩在我的尾巴上了,不要挤我嘛,你看人家的妆都化了。”粉莲吐着信子不满道。 这么大的太阳蛇都要抹花粉,被太阳这么一晒水分流失怎么可能不掉。 “我哪里挤你了,明明就是你挤我好不好!”青青挪动自己的身体,想挤到傅如歌的前面。 傅如歌一看这些蛇刚刚还趴在地上,突然间全部像领头蛇那样立起来,她吓得坐在地上四肢发抖。 “你们要干嘛?吃我也不用这么多蛇分吧!蛇大哥,求求你不要吃我好不好。”傅如歌试着让蛇同情她,装装可怜。 五彩回头看族人全部立起来,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场面很是宏伟壮观她自己都难以消化这个画面,更别提是傅如歌了。 “五彩姐你慌慌忙忙找我们来,就是吃饭的吗?”如花被挤在最后一排,它扭动灵活的身子想往前游,只知道一条乌黑的五彩蛇就是不让,它还没看见主人长什么样子,就算如花挤破头乌黑的那条蛇也不会相让。 “好了别说了,你看大家在后面吵的我头都疼了!”粉莲故作矫情。 “地方就那么大,我们能站在这里已经是个奇迹,还要想我们怎么样啊?”乌黑的那条五彩蛇怎么也不服气,族长了不起吗?要不是被那个人打入凡间,我们怎么可能去求一个人类帮忙,哼! 乌乌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傅如歌在地上脑补了一下这些五彩蛇聊天的画面。 “我们吃了她吧!”五彩。 “我看先吃嘴比较好,我看她的嘴挺嫩的,你看我的嘴美不美?”红彤。 “我要吃那只小手,看上去白白嫩嫩的,好有口感。”心蓝。 “不行不行,我先看上的,要不你吃脚趾,我吃手指怎么样?”青青。 “不成!”粉莲。 “你们有的吃就不错了,也不看看我们多少弟兄,一人吃一块皮都不够分,你们还在哪里吵什么,干脆我吃了算了,省的你们争。”乌乌。 “你敢!”粉莲。 傅如歌感觉自己身在电影大片中一样,巴不得有个什么飞船陨石从天而降,救她一命。 只是这些都是空想,事实告诉她,自己被困蛇窝,等待那位蛇大哥裁决。 “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天哪地啊!神啊!老王啊!来救我吧!” 傅如歌对着蓝蓝的天空磕头,心里五味陈杂,只求菩萨能保佑,她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你们看!主人在干嘛?”粉莲吐着信子低了两寸看着傅如歌。 傅如歌翻译:“你终于归我了!看我怎么吃掉你!” “怎么办?怎么办?要被吃掉了,怎么办?”傅如歌现在六神无主,完全找不到方向,连求神拜佛都用了,她没招了。 “粉莲,你不要去看主人,我觉的主人这是在害羞,不然怎么总是一副脸抽筋的模样。”心蓝道。 这群被人类**坏的蛇美人总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人类身上,她们有没有人类那样的面容,所以什么激动伤心对于她们来说都是一个表情。 沟通很重要,否则会引起很大的误会。 “我就看了,你能怎么样!”粉莲恶狠狠的看着心蓝,凭什么话都不能说了。 “好了,别吵了,你看把主人都忽略了。”红彤道。 傅如歌翻译:“她就是我的,你们再说一句,我就把你们全部吃了!”粉莲。 “好,你吃,我们看着。” 傅如歌突然想起老王来了,她来到这里唯一的老乡,现在身在皇宫远水救不了近火,况且老王的岁数都能当她爷爷了,就算是老乡也不好麻烦别人的。 傅如歌在圈子里走来走去,一想到老乡心里也开始渐渐平复,有的时候人越是恐惧她的心就显得越平静。 第68章 拥抱 傅如歌不会相信太后会用这么大的阵势来吓唬自己,被这些蛇这么一闹她的胆子却被练了出来,反正都要死,怕不怕也没有用,只好硬着头皮想办法。 傅如歌沉思了一会儿,却让头顶上的五彩莫不着头脑。 巨大的蛇身立于傅如歌跟前,她们吐着长长的信子,像是在审视猎物一般,不过她们的气息很弱;傅如歌的心情基本上稳定,那种危机感解除了就觉得这些蛇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她试着闭眼睛感受蛇群带来的气息;一种暖暖的柔柔的空气吹打在她的脸上,让傅如歌觉得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巴不得拥她们入怀。 “咦”二声延长! 傅如歌打了一个冷颤,双手抱于胸前对自己的想法鄙视到极点。 “傅如歌啊傅如歌,你脑子进水了吗?居然想拥抱蛇!是不是嫌命太长!” 五彩和众位族人交流,“姐妹们,你能能明白主人的意思吗?” 一个全身红彤彤的五彩蛇,道:“五彩姐姐,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显眼了,要是未来主人被当做妖孽,那我们岂不是帮倒忙?”红彤道。 这只五彩蛇还算有脑子,如果傅如歌真的被当成妖怪,那她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五彩想了想,在这个世界她们又不认识其他的同类,现在搞成这样也收不了场啊。 “红彤,你说的对。是我太鲁莽了,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五彩道。 幽幽的眸子被水雾覆盖,傅如歌睁大了眼睛仰视上方。 “哎呀妈呀,我的脑子坏了,居然看到冷血动物流泪了,我一定是疯了,一定是。” 傅如歌不停的来回徘徊,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她始终认为这是幻想!幻想!不能当真。 “五彩姐姐。”全部的五彩蛇都对着一条蛇吐信子,傅如歌被这么壮观的一幕看得直戳自己的眼睛。嘴里喃喃自语道。 “这不可能,幻觉!一定是幻觉!傅如歌你不能被她们的皮相所迷惑,不能被迷惑。”傅如歌用力的打自己的眼睛,双眸被打的生疼生疼的。 王夫人青青在白云之上笑喷了,“傅如歌啊,傅如歌你也有今天!哈哈……” 御花园石凳上。 一声巨大的呲呲声朝太后这边传来,她又不懂蛇语,怎么知道傅如歌有没有事情。 五彩蛇天生性格温顺,从来都不会发火,她们也弄不死,传说,曾经有一个**捉了一条五彩蛇想尽办法去杀她。 结果呢?蛇完好无损他累得半月都起不了**,后来那个人不信邪要生煮了五彩蛇。 后来那个**最后死了也没把五彩蛇煮熟,临终前含恨而终。 在冬天煮蛇,也就是他这种人才了。 太后沉稳的性格不会相信自己五彩蛇会把傅如歌吃了,眼前的这种景象她无法解释,虽说祖上有提示,但是现在这种状况也不是她一介女流能扛得下来的。 这事儿皇帝和大臣马上就会知晓,太后素手拽着一条橙色的丝绢,眉心拧紧都能夹一个鸡蛋了。 呲呲声还在继续,傅如歌已经没有力气打自己了,她的头晕晕的整个人摇摇欲坠的,五彩见状用信子扶了她一下,以免她摔倒。 傅如歌迷迷糊糊道:“谢谢!” 五彩呲呲的对其余的姐妹们道:“来,我们围城一个圈挡住外面的视线,然后把口中里的香气度给主人,以表示我们对他的尊重。” “好吧!”乌乌道。 心蓝和青青她们没出生声,只是听从五彩的命令。 其余的五彩蛇对着傅如歌点点头,她又开始打自己的脸了,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毕竟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是个人都接受不了,再加上她的心理素质都是半吊子,表现成这样很正常。 蛇群游动着自己的身体,五光十色的鳞片在阳光的照射下让傅如歌睁不开眼,那种夺目的闪光几乎让傅如歌的眼睛报废。 五彩见时机不对,用信子遮挡住强烈的光芒,傅如歌这才缓缓睁开双眸。 “老天爷!能不能不要这么玩儿我!” 她无力的坐在地上,嘴里嘀咕着,骨子里的那股傲气直冲云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傅如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眼泪刷刷往下流。 五彩以为傅如歌被那些彩光刺伤,心里非常内疚。 于是五彩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她能牺牲并不代表全部,有的事情还是自愿的好,以免将来发生什么意外。 五彩蛇是以香为食,她们体内最多的就是香灵,如果把这些香灵注入主人体内,那么主人也就会自己炼香了,这样她们的使命也算完成。 “姐妹们,你们愿意用自己一生的香灵度给主人吗?”五彩用大胆的想法告诉族人。 五彩蛇如果失去香灵,她们就会和一般的蛇一样,如果要度香灵,必须要五百头。 那样傅如歌会承受巨大的痛苦,以后这些五彩蛇的命运都和傅如歌连在一起,五彩算过了,她们已经在前两年依次吐了香。 她们要等,那也是一百年以后,到那时主人已经回到她们的世界,五彩蛇就会恢复本貌,原有的香灵也会回来。 如果不赌一把,那么她们会世世代代沦为人间的**物。 五彩蛇乃上古神兽怎么可能屈尊于此,她们要回到自己的世界,那个属于傅如歌的世界。 “族长,你是不是疯了?香灵可是我们的命!怎么说给就给!”乌乌原本平复的心情,一下子被提到了高点儿。 “乌乌,你别激动,族长这不是在和我们商量吗?况且香灵给了主人,我们回去还能恢复的。”红彤道。 “红彤,你说的轻松,要是没了香灵,我们怎么吐香,如果被这些人类知道实情,她们肯定又要把我们变着法的揉蘼!”粉莲歪着嘴道。 “想回去,我们就得有所牺牲,姐妹们你们说,对不对!”心蓝道。 “其实我还有别的办法,只是这样的话有些麻烦。”五彩吐着信子,转身说道。 “什么办法?”乌乌最见不得族长关子。 她们被挤在这里又不能动,所以大部分都放弃抱怨。 “是啊,什么办法,您倒是说呗!”粉莲蛇头抬得老高,斜视众蛇。 “如果我们一蛇度一口气给主人,这样既能保持我们的香灵又能帮助主人,岂不是两全其美?”五彩闪亮的绿眼眸幽幽的盯着众蛇。 “我没意见!”乌乌道,要是这样的话,既能帮主人,又不失去香灵,她没意见。 “我们也是!”红彤,心蓝道。 她们两个比较好说话,就是粉莲有些矫情,不知道她的想法。 呲呲…… 蛇群里突然被呲呲声覆盖,所有的五彩蛇都表现出黯然的神色,傅如歌已经没有力气去观察蛇群,什么恐惧感,害怕感全部都没有胡思乱想感强烈。 “呲呲!我们愿意,都听五彩姐姐的。”终于统一了意见。 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阵狂风吹过,花园的花瓣被风卷成一个球体空心的形状。 蛇群上的鳞片也开始变黑,慢慢的蛇头缓缓落下,扑在了地上犹如一张巨大的地毯。 傅如歌被那些五彩蛇的信子拖了起来,然后平稳的落入她们的身体中。 被风卷好的花瓣此刻朝傅如歌飞来,她被卷入花瓣中,傅如歌全身痛的使不上力气,眼睛也睁不开,四肢更是僵硬。 花球慢慢向五彩靠近,然后呈透明装,送入五彩的肚子里。 要传送,就得用一个媒介,不然傅如歌的身体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力量。 其余的五彩蛇纷纷往五彩身体里注入香灵,五彩蛇的鳞片也就是香灵的外观。 数百股奇异的光束飞向五彩身体中,这些五彩蛇的鳞片随着香灵的涌出,它们的鳞片变得暗淡。 傅如歌完全是昏死状态,身体的皮肤被烈火焚烧着,那种刺骨的灼热让傅如歌几乎断气。 “你们,把我吞入肚子里了吗?”傅如歌可以感觉到四周都是冰冷滑腻腻的,而且还有股蛇腥味。 她已经顾不得这种难闻的腥味,全身痛的不行。 注入的法阵已经开启,外围的五彩蛇护法,她们必须保存实力,这样才能保证度香灵的顺利。 大禹国从来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全部的百姓都被这场暴雨给惊的吃不下饭。 时辰已经临近午时,灵犀吩咐宫女拿来一把大伞,宫女唯唯诺诺的放好在石凳子上,然后悄悄退下。 各宫嫔妃也和太后一样,七八个太监撑着伞,然后在狂风中静静等待。 御花园里什么也看不见,这些五彩蛇就像疯了一样,躲在暗处的人却是不骄不躁。 “好戏还在后头,这只是刚刚开始。” 皇后派人前去通知慕容礼,估计马上就会到,她也只能站在狂风中,任雨水拍打在她的容颜之上。 这些个娘娘不顾自己的形象还是头一次。 婉嫔被十几个宫女扶着,迎着狂风对容妃道:“姐姐?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才不想这么漫无目的的等下去,现在妆也花了,衣服也湿了,连发鬓都被吹的东倒西歪,她现在比疯婆子好不到哪里去。 第69章 传说 睨了一眼皇后,愤愤不平道:“凭什么皇后就能用几十个太监当人肉盾,她只能被十几个宫女扶着。” 容妃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婉嫔的话全部被狂风吞噬,她只是想找个伴,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婉妹妹,婉妹妹。”容妃被十几个太监护着大喊。 宫女在里面一层,太监在外面一层,主子都被圈在中央。 即使离的近也听不到对方说话,婉嫔是个直肠子,看到对方有异动自己就往容妃这边移,很多力量才大。 宫女太监被风雨吹成了傻逼,脸上的肉被吹的颤动起来,嘴巴长得老大。 暴风雨中她们有义务把主子送到安全地,于是用腰带互相绑紧,然后一步步的移动,风吹的她们不敢睁开眼;雨水不停的落在她们嘴里,太监宫女们不停的往外吐口水,有的聪明一点儿的低着头,然后慢慢移步。 御花园里面。 风吹的雨伞摇摇欲坠,太后稳如泰山的坐着,这场大雨可是会引来不少麻烦。 “老九到了吗?”太后急切的问道。 灵犀双膝扑通的跪下,脸色紧张,道:“太后恕罪,灵犀派去的人都被一群黑衣人猎杀。暗卫来报这里聚集了九方势力。” 灵犀冒着风雨一字一句的告诉太后,她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染湿。 太后重重的吐了一口气,道:“天意,这就是天意!去把安王爷请来,就说哀家有情!”太后看也不看灵犀,然后离开了御花园。 御书房,太监来报:“皇上,出大事儿了!”太监王公公一脸焦急,恨不得把事情一股脑的塞入皇帝脑中。 慕容礼身穿金黄色龙袍,一股冷傲的气息萦绕在御书房里。 “出了什么事?”慕容礼淡淡的说道。 太监最讨厌皇上这种随性的性子,这会让人不理解他到底是在生气,还是没有生气。 王公公弯腰低头说道:“御花园出大事儿了,所有五彩蛇都聚集在哪里,太后已经让御林军包围了,皇后和众嫔妃也在离御花园不远处。” “此时外面正下着狂风暴雨,皇上!我们要怎么办?”王公公胆战心惊的说完全部局面,心里害怕死了。 “拍!”慕容遥重重的排在案桌上,脸上气的铁青。 “怎么不早点儿禀报!母后要是出了事,我要了你们的脑袋!”慕容礼气鼓鼓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指着王公公道。 “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慕容礼缓和了一下情绪,继续问。 “回皇上,御花园里暂时还没出事情,倒是皇后她们……”王公公说不下去了。 “去把老九叫去,朕去找丞相想办法!”慕容礼一甩衣袖然后怒气匆匆的有了。 王公公还想说外面风大,还是让丞相过来算了,于是…… 慕容礼走到门边,正想开门,听到门外狂风呼啸的声音,心里凝了凝。 慕容礼正想往回走,不料王公公死命的抱住他的大腿。 “皇上,不能去啊,不能去,外面风雨这么大,如果您出了什么事儿,那整个大禹国该怎么办啊!”王公公真心的劝慕容礼留下。 慕容礼心绪一理,然后怒瞪王公公:“放开朕!” “只要皇上不出去,奴才就放了您。”王公公也是个倔脾气。 “好了,这么大的风,朕不会出去的,你去宣丞相个傅赐延前来觐见!”慕容礼的语气软了下来。 现在没人来通报那就是没有事,五彩蛇那么温顺不会伤人,只是这么多蛇聚集在一起,她们到底是在干什么? 慕容礼突然想起失心神女的传说。 王公公看慕容礼没有要出去的意思才放开自己的双爪,道。 “奴才现在就去!”王公公偏头痛退到门前,然后敲了敲门。 “来人,开门!” 屋外的风很大,园子里都是侍卫用自己的身体挡着,所以门才没有被吹的吱吱做响。 王公公被侍卫护着出了门,一股强风吹入御书房,案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被吹了起来。 房间里就慕容礼一个人,砚台吹在他的脸上也没有人知道,他怒气哄哄的往门外大喊。 “来人!和我洗漱!” 一个被侍卫护着的公公往门里走去,见皇上如此狼狈,马上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慕容礼冷冷的看着对方,道:“立刻给朕洗漱!” 他这个包公样要是被大臣看见那还不得失了天子威严,所以现在他没有心情怪太监,他只想尽快的洗漱,沐浴更衣。 公公吓得瑟瑟发抖,心想这个天气抬桶水来,怕是有些难度。 于是他退到门口,然后让侍卫护着出门,最后往御膳房走去。 他走的十万火急,一刻都不敢耽误,下这么大的雨,又有狂风,真是可怜了这位公公了。 半柱香后,一百个宫女拿着桶往御书房移去。 她们把桶放在胸口,衣服被吹的满天飞,眼睛也睁不开,有的宫女分辨方位,有的负责喊节拍,就这样一路到了御书房门口。 侍卫看宫女淋的像个落汤鸡一样,心里实在不忍,皇上大雨天的沐什么浴!看侍卫心里很是心疼这些如花似玉的宫女。 所以待她们来到园子里,侍卫才小心翼翼的从她们手中夺过木桶,接着才安全的到达御书房。 慕容礼见水来了,然后就走到内室去沐浴现在的他也只能这样了,要不是御书房备有换洗的衣服,他今天丢人丢大了。 接着又是一阵忙碌。 另一边御花园里。 傅如歌已经被送出五彩的身体,她还是昏迷状态,御花园里不像别的地方有雨滴落下。 所以傅如歌的衣服没有被染湿,只是脸上多了七种颜色。 第一步已经完成,那么第二步就是让傅如歌自己醒来。 天空中的乌云像是长了眼睛似的,除太后跟前以外,整个御花园没有一滴水,而且处在上方的雨水流不下来。 太后心里考虑的事情太多也没有察觉到异样。 她只担心傅如歌会不会感冒。 五彩蛇的出现已经引起了很多暗中势力的关注,丞相早就知道了,他在家里安排好事宜,等待皇帝宣召。 傅府也是一样,傅赐延收到消息怎么也放心不下,他不是担心傅如歌,而是怕傅如歌给他们家带来巨大灾难。 直到宫里来人,请他入宫他的心情才好了些。 看来找傅如歌的不止乌鸦和五彩蛇两波。 半个时辰后,御花园里。 只见这些蛇往傅如歌身上哞足了劲儿的吐口水。 “一百年一口啊!”傅如歌这是修的哪辈子福气才有这种待遇。 口水落在傅如歌的衣服上沁入皮肤,接着到骨髓,然后布满全身。 傅如歌被冰凉的液体袭心,身体也开始不停的转圈儿。 她的脑子里很混乱,什么也听不到,眼睛也看不见,就像是被人束缚了一样。 五彩蛇一泼一泼的朝傅如歌吐口水,画面怎么看也不美观,就像是被人,不对,是被蛇唾弃一样,傅如歌满身口水,整个人只有两只眼睛没有被覆盖,其余的都是白色的液体,随着液体的增多,傅如歌身体开始快速吸收。 她痛的血脉膨胀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种痛犹如剜心,相比切肤之痛是小巫见大巫。 傅如歌好几次差点儿晕过去,脑子里不断重复王夫人的那句话:“不要为你心爱的人,动用你身体里的力量。” 这句话就像是魔音一般,让傅如歌崩溃到边缘,几乎是垂死状态。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后在哪里也淡定不了起来。 都这么久了还没动静,是不是看错人了呢? 灵犀看太后神色凝重的样子就明白,这事儿不好办。 五彩蛇还没有吐到这后面,她们自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一大堆蛇肉挡住了视线,它们贴的很紧,像是防止外人观看一样。 整整围了一圈儿,皇后本打算在阁楼上观看,不料这些畜生挡的一丝不漏,连个缝隙都没有。 阁楼最高才六米,围在外面的五彩蛇都有七米多长,皇后她们自然是看不见的。 暴风雨已经没有那么大,皇后已经搬了两个太师椅来坐着。 其余的后宫嫔妃们有样学样,个个吩咐宫女拿来太师椅过来坐着。 御书房里。 慕容礼坐在一个超大号的浴桶里,四个宫女分工合作。 “磨蹭什么!”慕容礼不想被丞相他们笑话,怒吼众人。 他乃是一国之主,被搞成这个样子说出去有损他皇家威严,这事儿宫女太监是万万不敢提及的,只低着头安安分分的在慕容礼脸上擦来擦去。 开玩笑那是墨汁不会那么容易擦干净,于是宫女擦了一遍又一遍。 慕容礼的脸被擦的红红的,眉头轻皱但是他没有吭声,因为他知道自己脸上的墨汁很难洗,母后被困御花园,还有皇后和爱妃,他心里的压力着实不小。 良久,宫女才把慕容礼脸上的墨汁给洗干净,这时风雨已经变小,傅赐延和丞相正往这边赶来。 收拾完后慕容礼重新变回那个姿态优雅的皇帝,只见他穿着一袭黑色长袍,边缘的部分是用金丝镶边,衣襟上锈着一条金色黄龙,从龙角到龙尾每一针都像是印在上面一样。 第70章 丢人 衣袖上秀着一圈金色的龙鳞,还有龙袍的开叉处也秀着龙鳞。 慕容礼一个信步走去,衣角的龙鳞就像是龙在呼吸一样,起伏有序一快一慢,空气中弥漫着似有似无的龙息之气。 慕容礼心绪一转:“来人,太后那边怎么样了。” 太监跪地禀报:“回禀皇上,雨已经停了。” 慕容礼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他的心里已经心急如焚,此刻恨不得立马飞去御花园,早知道五彩蛇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他就不把这些好看的蛇送进宫,讨母后和爱妃们欢心了。 现在后悔已经没有用,不管五彩蛇做了什么,或者没有,大禹国已经注定不能太平。 洗了一个澡他居然拿出当面去征战沙场的气势,也就是说他担心大禹国今后可能不会太平,所以才会显露。 五彩蛇的本性善良,那它一定不会去伤害自己的母后和媳妇们。 只是,五彩蛇这一奇观要想瞒住那是不可能的了,他现在又不知道情况,该肿么办才好? 公公小心翼翼的问:“皇上?丞相他们到了,宣吗?” 慕容礼迈开步子道:“叫他们去乾清宫,就说朕已经过去了。” 太监顿时心领神会,然后去外面传达皇帝的口谕。 门外。 傅赐延被淋的像只落汤鸡一样,整个人不敢直视,相比之下丞相要好的多,虽然全身湿透但没有到失仪的地步。 所以傅赐延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出去,太丢人了! 公公掐着哑嗓子走来,道:“皇上去了乾清宫,你们去梳洗一番然后面圣!”公公眸子都没看他们一眼,就这样子见皇帝?不被批死才怪,趁着他们洗漱的时间皇帝也好转移阵地,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公公拂了拂自己的衣袖,然后淡然的往回走,傅赐延和丞相都跪在哪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下这么大的雨又刮风,能来就不错了,还能指望一滴雨不沾吗? 就这天气坐娇子会被吹上天,骑马也一样,他们是被护卫一步一步给护送来的。 两个大臣走后,慕容礼礼也去了乾清宫。 御花园里。 五彩蛇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回到了各宫,慢慢的五彩蛇减少,御林军一看! “怎么回事儿?五彩蛇又往回走?”一个身材矮小的侍卫道。 “我说你们啰嗦什么,今天能看见五彩蛇聚集已经是我们的福分,少说两句,不然统领大人又要罚我们了。”另一个侍卫道。 “嗯,说的有理。”他点点头,然后回到自己的岗位。 随着五彩蛇的减少,太后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楚,只见她捂着嘴看向御花园前方。 “来人,快去把傅如歌和我抬上来!”太后的神色惊恐,一看见满地的蛇香她心中激动的要死。 要知道五彩蛇一百年才一口啊!看傅如歌的样子,起码有五百口! 灵犀见状连忙吩咐御林军赶紧进来,这下好了,皇后和嫔妃们全部往御花园里涌。 御花园里的蛇香冲天,但是只在傅如歌的周围并没有蔓延到别处,武林军不敢靠近,她们在太后前方迟迟不敢往前一步,太后大怒,然后三两步来到御林军前面。 “额,怎么这么浓的香味,在外面怎么闻不到?”太后心思百转千回,这才知道傅如歌被这些五彩蛇给锻造了。 她不知道香灵的存在,却知道蛇香的作用,五彩蛇吐的蛇香不但可以用来研制香粉还能改造人体的骨骼。 这些知识只有修仙者才会知道,可傅如歌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凡人,虽然她的命格非同凡响,却也没觉醒啊。 她现在依旧是个凡人,没觉醒前就只是个打酱油的,这样都能得到五彩蛇的馈赠,太后实在是想不通。 “灵犀,你去找些人来把御花园的蛇香给装起来,在去找老九,都什么时候了,他到底去哪儿了。”太后道。 御林军一听这下可算是解放了,这么大的味道他们可吃不消,于是退到安全的位置,然后站好自己的岗位。 只听见盔甲相碰的声音传来,军人的气势一下子素娆在空气中。 灵犀慌忙的扶着太后,心里又惊又喜。 惊是傅如歌现在的样子,喜是因为傅如歌是大禹国的福星。 大禹国有这种奇观乃是上天赐予的,天降祥瑞她怎么能不激动,如今出现在大禹国,各国的探子观赏后立刻回去禀报自己的主子。 看来华夏大陆已经要开始变天了,傅如歌就相当于一个, “容姐姐!你等等我!”婉嫔拉着嗓门喊容妃,也不见她停下来,一个人被十几个丫鬟护着赶往御花园。 “娘娘别喊了,容妃娘娘已经走远了。”香儿好心提醒婉嫔,谁知却招来杀生之祸。 婉嫔眉头轻皱:“死丫头,本宫没长眼睛吗?轮的到你说三道四!来人把她给我抬出去打二十大板!哼!”婉嫔一甩衣袖,然后怒气汹涌的往前走。 香儿被几个太监拖着往身后走去,天上下着绵绵细雨,淅淅沥沥的,香儿使劲儿的喊。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香儿越是大喊太监干脆拿了一个碎布把她堵了起来。 婉嫔听到香儿的声音还在厌恶:“你们怎么办的差?还不快给本宫解决了!看着就晦气。”婉嫔眼皮子都没抬继续往前走。 宫女扶着她小心翼翼的,心里很是害怕,丝毫不敢懈怠。 “去把我的披风拿来!”婉嫔淡淡的说道。 宫女跪在地上道:“奴婢马上就去!” 婉嫔看了一眼头也不回的容妃,心里顿时心生怨恨,脸上也表现出非常不满的情绪。 经过雨水的洗礼,青石板上很干净,到处湿漉漉的容妃的衣服已经被沁湿,可她没有回宫的意思,只是让宫女拿来一个披风,然后往御花园里小跑而去。 五彩蛇来御花园,这可是天大的奇观她容妃可不能错过。 “婉嫔,本宫才不会像你这么蠢,就凭你那个样子,还敢和本宫称姐妹,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容妃较好的容颜略显不悦。 “娘娘,前面皇后娘娘没走了,我们要不要停下?”一个穿着宫女服的落儿对着容妃道。 “那就歇息一下,本宫的脚也有些累了,你们先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容妃心绪一转。 皇后都不敢往前走,那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如果再被安上一个祸国殃民的罪名,那她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不如就趁现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她,然后悄悄地回宫,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了。 “慢着。”容妃叫住想要走的宫女。 宫女回眸一看,然后踩着小碎步往回走,道:“娘娘有何吩咐。” “扶本宫回宫!”容妃一字一顿的说道。 宫女很是不解,刚刚还火烧眉毛,现在就平静如湖水,这……她们不懂,也不想懂。 “奴婢遵命。”宫女扶着容妃浩浩荡荡的转弯,然后脚步急促的往她的蕊银宫走去。 其余的嫔妃看容妃都走了,自己也跟着回去,也有不死心的跟着皇后走。 御花园里全是一堆白色的液体,那样子非常恶心,皇后看到傅如歌这颗摇香树,面容非常和善。 “来人,快去拿一件衣服过来,本宫要赏赐给傅三小姐。” 宫女领命,然后退步离开。 皇后的贴身宫女,静仪不明白皇后的做法疑惑道:“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皇后仪态端庄的看向御花园里,一百年一次的蛇香,大禹国从今以后在各国不会因为不出香而被人笑话,现在有了傅如歌这个香女,那她就是帝国最后好的和亲工具。 用她来香国的土地,那岂不是妙哉! 静仪没有考虑到这一步。她只认为皇后是个爱香之人,如此一来她的脸上应该是高兴的表情。静仪隐约看见皇后娘娘眉头一皱,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哪里这么多废话,还不扶本宫前去觐见太后。”皇后的声音突然提高几个分贝,静仪不经被吓了一跳。 “静仪遵命!”只见她扶着皇后走下阶梯,然后对着太后行礼。 “臣妾参见母后!愿母后万福。”皇后端庄的样子,让太后心情缓和许多。 灵犀在一旁扶着太后,也不敢出声,看皇后的表情似乎很满意现在的结果。 “起来吧,天气这么潮湿皇后怎么来了。”太后语气里的冷意很明显。 不是叫她回宫吗?怎么还在这里,太后自然不开心。 “回母后,臣妾也是担心您的凤体,不放心您一个人在御花园,您也知道今天天气这么不好,万一母后有个什么闪失,那就是臣妾的不是了。”皇后语气里带着些关心,还有试探,她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连太后也一样,总是一副宫里我最大的样子。 “罢了,罢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来人把傅小姐带回慈宁宫!”太后不想和她多说废话。她现在想知道傅如歌的骨骼被改成什么样子了,如果命格被开启,那么时间就会加速十年。 到时候她就不复存在了,所以必须赶紧回去看看,至于嚣张的皇后,他没工夫搭理。 第71章 魂游 “母后!臣……”皇后还没说完,太后已经不见人影,连带傅如歌也失踪了。 皇后向来跋扈,谁也不放在眼里,仗着她哥哥手中重兵,太后不敢明面上对她怎样。 要不是不被儿子待见,她也不会成今天这个样子,和太后闹翻了。 御花园里只有宫女忙碌的身影。 有的拿着木桶在地上捡那些蛇香,傅如歌被抬在娇子里。 她现在处在一个白茫茫的雾里,她依稀记得那些蛇把她给卷起来了,然后就被吞入蛇腹。 “这里是地狱吗?”傅如歌的灵魂飘荡在白茫茫的一片之中,那里没有尽头也没有建筑物,只有无边无际的死寂。 眼前只能看见白色的浓雾,她到挂在一根铁柱上,像是被受刑一样。 没有回答的声音,只有傅如歌温柔清晰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 在这片白雾之中,有千千万万个香灵在这里凝聚,绑在傅如歌身上的那条铁柱就是她的命格,傅如歌现在是倒转自己的命格,必须转回来她才能找到自己,重回地球,只是到时候她走还是不走那就另当别论了。 除了命格,傅如歌的身体已经被封印,这是一种远古的法术,像是被人很早就种下的,不然本尊也不会离去,然后让傅如歌顶位。 要想破解封印必须完成本尊在这个世界的使命。 至于现在,仙灵已经被寒魅打败,统治着那个世界,傅如歌要想解开被束缚的命格,那她就得完成在这个世界的使命。 老王,乌鸦老人,五彩蛇只是开始,只要还有仙国的遗孤,她们就会想尽办法的帮傅如歌,然后达到回去的目的。 傅如歌就像只游魂野鬼一样在哪里飘啊飘,完全没有方向感于是她闭上双眼然后用自己的直觉判定方向。 白雾幻化成一座宫殿,它的四周金碧辉煌,傅如歌感觉到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游荡,那种疼痛感也渐渐消失。 慈宁宫。 太后坐在主位上,等待太医的诊断结果。 **榻上,傅如歌已经被灵犀换好了衣服,她安静的躺在哪里,众人的眼眸里都有水雾弥漫。 四喜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主子,绿月被纯儿带着绿月从门口进来。 绿月水汪汪的双眸看着傅如歌,她还不能去照顾小姐,必须得经过太后的同意才行。 “奴婢纯儿给太后请安,愿太后万福。” “奴婢绿月给太后请安,愿太后万福。” 两人异口同声道,太后双眸紧闭,一只手拖在脸颊上,她受了风寒。 不过太后没有要太医看的意思,她用另一只手挥了挥。 灵犀用眼神示意她们退在一边。 御医理了理自己的胡子连连叹息,搞得太后和众人心绪不宁。 “有什么就说,别在那儿犹犹豫豫的。”太后凤眸轻起,双眸的睫毛有两滴雨露留在上面。 她不想等,只想知道结果,看太医的样子要说不说的,她心里着急。 灵犀俯下身给太后擦拭睫毛上的雨露,太后并没有阻止只是又眯了回去。 御医诊脉结果:“回禀太后,傅小姐并无大碍,只是她的气息和常人不一样,似乎多了两股不明的气息。” “什么叫似乎?”太后的猪肝脸开始启用,她只需要结果,而不是过程,这些个太医就会拖延时间她怎么能不火。 “太后,微臣只察觉到傅小姐身上有不明气息,还请太后宣护国寺主持前来察看,假如真的和微臣所料一样,那么请太后明鉴!” 老御医是个风骨奇倔的大夫,他认为人的身体只有一种气息,那么气息是由呼吸而来。 呼吸不正常了,那么气息自然就紊乱了,老太医这是在担心傅如歌这个小丫头。 可他又怕傅如歌是什么妖女,如今傅如歌深受皇恩太医没有蠢到让自己出头。 于是找了一个借口,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护国寺方丈。 “那就赶紧去请。”太后的声线加重。隐约带着点儿不耐烦。 灵犀悄悄的离开太后身旁,然后吩咐下面的人去准备。 小李子公公这才把九爷给请来。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锦袍的男子走来,一张俊美无双的脸颊仿佛能把所有的黑暗都给点亮,他就是少女心中的阳光,永远给她们温暖与关怀。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慕容遥一甩外袍然后跪了下来。 太后不想睁眼,只淡淡道:“现在才来?” “皇祖母有所不知,不是孙儿不开,是哥哥们不让孙儿过来。” 语毕,一群穿着华服的公子一股脑的给冲进来。 灵犀见事情不对朝他们大喊:“大胆,慈宁宫岂是你们撒野的地方,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 灵犀发起火来,还有几分威力,几个小皇子一句话也不敢说,挠开自己的头发道。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三哥小皇子道。 灵犀一看,原来是十皇子,还有十一十二皇子,她可是吓了一跳。 太后始终没有被他们影响,只是闭目养神,也看不出她的表情。 “都回去,哀家今天不想听任何解释!” 她的花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谢皇祖母。”三个小皇子见慕容遥没反对,立马跑出了慈宁宫,他们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皇祖母,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慕容遥也会关心人? 他的眼眸早就盯在傅如歌的身上,用真气查探了一番,他的如儿一晃眼就变成武林高手,这见他怎么消化的了。 “哀家没什么事,倒是你。”太后停顿了一下最后一个字。 “是孙儿的错,还请皇祖母责罚。” 见太后不理不睬他又加了一句话。 主位上,太后睁开了那双凤眸,接着对慕容遥说道:“哀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母后怎么样了?”太后转移话题,想知道等下会不会有人来捣乱。 “回皇祖母,母后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还有容妃娘娘同母后一起。”慕容遥在暗示太后,接下来要想个说的过去的理由来保护傅如歌。 “嗯,哀家乏了,至于你母后叫她改日再来,哀家要休息了,跪安吧!”太后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全部退下。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慕容遥刚说完,容妃和皇后一同到达。 “臣妾给母后请安!”皇后身穿大金色凤衣,仪态万千的给太后行礼。 容妃也在身后对太后请安!一时之间有股火药味儿在蔓延。 这边,绿月被纯儿授意去服侍自己的主子,眼泪止不住的流:“小姐,奴婢只是一天不见您,您就成了这个样子,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不好。”绿月在心里呐喊嘴上可不敢动半分。 眼下傅如歌好像能听到她们说话,只是不能动弹而已,她看见的宫殿原来就是慈宁宫,这下她可是气坏了。 “小妮子,我也很想你啊。”傅如歌在心里回答绿月。 外面开始争夺傅如歌大赛开始。 “母后,臣妾看这位傅小姐能引来蝴蝶,更能引来蛇香,不如送去大洛香国如何?”容妃这是告诉太后傅如歌不能留。 “妹妹这样说就不对了,本宫听说傅小姐擅长炼香,而且精通化妆之术,要是被送去别的地方,那得多可惜啊。”皇后表现出非常惋惜的样子。 后面宫女太监一大堆,都被太后给训斥出去了,只有两位娘娘在此坐着。 慕容遥看到皇后也没有请安的样子,就当她不存在。 敢打如儿的主意的先过他这一关。 太后捶打额头,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灵犀替太后道:“皇后娘娘,容妃娘娘,太后今日身体不适,还请你们改日再来。” 灵犀有一股请人的气势,皇后是谁,她怎么可能听灵犀的一面之词。 “既然太后身体不适,那臣妾就更不能走了,容妃妹妹你说是吧。”皇后含笑对视容妃。 “是啊,是啊,太后身体不适,我们自当在一旁侍候,这是做臣媳应有的本分。”容妃是个笑面虎,虽然不喜欢皇后,现在她也没办法只能跟着皇后的话走下去。 傅如歌在脑海里听到这么一幕,心情立刻激动的要死,感觉像是看宫斗片一样,皇后被妃子压着,却不敢明言。 想想她就偷着乐,于是笑出声把皇后给热毛了。 “大胆,是谁在哪里嬉笑。”皇后摆出一副吃人的架势,朝四周看了看也没有人,出了对面的儿子还有旁边的容妃,她看不到还有谁。 主位上的太后是不会说话的,那么灵犀也不会这么没规矩,除了她们那只有傅如歌身旁的六位宫女了。 “好了,你们既然要尽孝哀家就成全你们,先来给我捶捶腿。” 太后的话让皇后和容妃大惊失色,容妃也就算了她没机会反抗,可皇后就不一样了,她是一国之母,要她给太后捶背,她怎么可能答应于是。 “臣妾失言了,还请母后责罚,昨日臣妾吃核桃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手掌,如果把血渍染在母后身上那的多不好,还请母后责罚臣妾。” 第72章 梦境 皇后立马用自己的指甲划了一条浅浅的口子,痛没多痛,但对太后的恨却埋在心里,要不是想要傅如歌这个美容圣手,她才不会如此对自己。 一个不小心可是会留疤的,皇后是何等爱惜自己的手,被落叶划一下都得洗几手,可想而知她不是一般的爱美。 太后不动声色,容妃见惯了这种场面,所以但笑不语。 慕容遥就是一个透明的附属品,请安什么的他也就免了,容妃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皇后他都不行礼,更别说她这个妃子了,所以她脸上笑嘻嘻的给人一种温暖柔和的形象。 “怎么?都不愿意?是不是哀家老了,叫不动你们了,要不我还是把皇帝叫来吧,他锤腿的力道哀家甚是喜欢。” 太后的话让皇后和容妃立马跪下。 “臣妾不敢。” 她们头上的步摇被摇的玲玲的,太后从来都是淡漠相对,至于慕容遥她早就自动忽略了,女人之间的战争男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于是慕容遥闭眼,让剑灵送他去傅如歌的梦里。 房间有一道光快速闪过,太后只当没看见,皇后和容妃低着头也看不见,待光速到达**榻前的时候。 太后坐了起来,吼道:“你们有什么不敢!” 纯儿她们一听到太后发怒,全部齐刷刷的跪下,这时慕容遥才顺利的进入傅如歌梦乡。 “如儿?你在哪儿?”慕容遥朝着白雾面前大喊。 傅如歌倒挂在他的头顶,突然看到一张俊美无双的脸颊,她的心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动。 也不知为何就是不规律的跳动。 “你是大仙吗?长这么好看,傅如歌以为这个人是什么大仙。”她在这里听太后她们几个耍嘴皮子可闹心了。 “皇后总是那样自以为是,还有那个容妃,要我去和亲和你个头,等本小姐出来一定给你画一个吸血鬼的鬼妆。” 傅如歌进入醉人忘我的骂态之中,也也不管慕容遥脸色变化,她一直认为这是在做梦,从见到那群怪蛇开始,傅如歌对自己的视觉一点儿也不敢肯定。 她认为是幻觉,这就是幻觉,只不过慕容遥就可怜了,明明那么大一个活人在她面前,她都可以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朵奇葩是天上长的吗?怎么那么容易忽视人。 慕容遥脸上寒气逼人,道:“当我是透明吗?那本皇子就让你见识见识透明的厉害。” 他飞到傅如歌的身后然后轻轻握住她的小手,一种莫名的冷触在他心里激起层层涟漪。 “如儿!”慕容遥移动俊美无双的脸颊对视她,在这里被倒挂起来一定很难受,慕容遥手中莫名的拿出玄天剑然后一刀砍在铁柱上。 傅如歌的梦境开始坍塌,傅如歌已经回到了正常的视觉角度,惊呼道, “冰山脸,怎么是你?我的梦里居然有你!”傅如歌兴奋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慕容遥的嘴角已经在抽搐,“这个丫头该不会认为本皇子是假的?” 慕容遥深邃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傅如歌道:“这是你的梦,你做主。” 闻言,傅如歌在原地里飞了起来,她想打冰山脸一百六十五下,这样才能解他心头之愤。 慕容遥以为傅如歌会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心里又期待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正当慕容遥陷入沉思的时候,傅如歌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根手掌那么大的木棍。 哦,是刚刚绑在她身上的木棍,慕容遥轻而易举的破掉上古阵法,要是被老祖宗知道,他一定连连打喷嚏。 题外话,老王不知不觉的在家里打喷嚏,此刻他正在抽风所以很多家丁和丫鬟也跟着一起。 “我打,打打!”傅如歌棍子就往慕容遥身上砸,幸好对方的身手不错一个退步就躲掉了傅如歌的一棍。 “如儿,你干嘛?”慕容遥第一次用生气的眼神去看傅如歌,他还在幻想那啥,就被一棍子给打没了,所以他很生气,非常生气。 “看你往哪里跑,你不是说这是我的梦吗?那就我做主,在现实不能找你麻烦,梦里我还不能做主了吗?” 傅如歌认为在梦里做的事情就算在过分醒来就没事儿了,所以拿个木棍已经是对慕容遥的厚待了,要是脾气火爆一点儿的还不直接给卡擦了。 她没有那么暴力,只是想找机会报仇而已。 “有本事别躲!”傅如歌飞来飞去都抓不到慕容遥,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把对方的眼睛给刨了。 每每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她就觉得自己像是要被吞噬一样。渐渐的,她就失去自我然后慢慢被卷入那双深邃的眼眸。 慕容遥从不不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心绪,可在傅如歌的摧残下,他控制不了自己,无论是喜怒哀乐,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慕容遥的心玄。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体会到,他不但欣赏她,而且已经悄悄的爱上了这个顽皮的丫头。 想起她在那么多五彩蛇面前打自己壮胆的那一幕他心里就想笑。 原来世间还有这么纯真的女子,她喜欢的不就是那份纯真和傲骨吗?宁可自己受罪也绝不欠对方一个人情,她们的距离看是很近,却有中莫名的疏离。 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她一定的好好把握,能和她相处就算挨打也是值得的。 所以慕容遥停止了躲避,傅如歌一棍子打来正好打在额头上。 那下子可是用了八分力气,慕容遥不多不闪,傅如歌一下子征住了。 “你怎么不躲。”傅如歌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已经忘记这里是梦境,刚刚的那股怒气全部消散,如今的傅如歌看着慕容遥就哭个不停。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难过,灵魂不比身体,她不会因为傅如歌心中排斥就会对他做出过分的举动,人可以骗,但心不能。 “出气了吗?”慕容遥冷眉轻挑,一双深邃得罪眼眸看得傅如歌脸颊酡红。 “你看你,都流血了,你武功那么高,为什么躲?”傅如歌的心里话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被说出来,她明明只是心里想的,为何就说出来了呢? “你在关心我?”慕容遥不管额头上的雪珠流的有多厉害,他紧紧拽着对方的手质问。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我的梦里。”傅如歌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承认。 “哦,是吗?”他青挑的话语让傅如歌很不自在。 “我还是先帮你包扎,你看都流了好多血。”傅如歌提起裙摆然后一撕,一块两指大的布条出现在慕容遥的视线里。 这一次是他亲眼所见,他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傅如歌包扎。 “我慕容遥总有一天会让你亲口说出,你爱我!”这是他第一次对傅如歌说出心里的话, 相比之下傅如歌就当什么也没听到,这个**男居然能说出这么露骨的话,她有点儿接受不了。 或者说这是梦境,一切都不能当真的,傅如歌又开始鄙视自己,明明就是想教训他,可是教训后她又舍不得下手。 女人真的很难懂,这是慕容遥的想法。 再回到外面。 “请母后息怒!” 皇后和容妃声音提高,却不卑不恭。 太后本来身体就不适,心里对她们的厌恶已经到了极点,现在皇后的哥哥有重兵在握,老九始终站在她这边,所以皇后是不足为惧的,她是太后,要是她不让皇后起来,皇后就只能跪着。 就算你在嚣张她也是太后,按照规矩她就得服侍太后,侍候她。 “你们起来吧。” “谢母后!”皇后以为太后怕她了所以得意的起身。 谁料起到一半的时候太后朝皇后大吼:“哀家让你起来了吗?” 威慑性十足的话让皇后不得不低下头。 “臣妾知罪,还请太后责罚。” 皇后不情不愿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她的嘴唇被咬的死死的,很是不服。 容妃从来都没有动过,一副任人宰割的柔弱样儿。 太后知道容妃的心思,所以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们俩。 “哀家是让纯儿她们起身,灵犀去看看如歌怎么样了。” “是,太后。” 灵犀往这边走了两步,发现**上的傅小姐,表情怪异像是很痛苦一半,太医在一旁被忽略,他也不出声,既然太子在哪里坐着睡觉太后都不说,自己蹲在**边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他活了四十年,宫中女人的争斗从来没停止过,要懂得自保就要学会不听不问不看还有不说。 “太医。” 太后一句话把御医的魂都给吓没了。 “臣——臣——在。” 太医两腿跪在地上,口中吐词不清让太后的心情又降了几分。 “诊脉。” 太后又坐了回去,她现在精神好的很,完全没有刚刚的病态。 “是,微臣遵命。” 御医起身走了两步,然后对视灵犀姑姑。 “灵犀姑姑,请让一下老夫。” 御医说的很轻,他怕太后听见了又得拿他开刀。 现在这种时候太后摆明了不想理皇后和容妃。 皇后不怕太后也就算了,可容妃什么时候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敢对太后无礼。 难不成和五皇子有关?御医心里想着对面的战况,一只手隔着手绢诊脉心绪却放在后宫之争上了。 第73章 死因 傅如歌在梦里对着慕容遥道:“你的母亲被罚跪,你怎么不心疼?” 傅如歌那双深幽的双眸突然变得明澈,说明她是真的不理解自己的想法。 “你关心我的家事?”慕容遥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改为戏谑。 “谁要管你的家事了,就随口那么一问你都能想偏,真不知道你冷面公子是怎么来的。” 傅如歌的嘴唇嘟起,一脸的不悦。 慕容遥看得很是享受,她生气的样子总是让人忍不住想笑。 “呵呵……” 慕容遥笑的很大声,那种放声的笑好像把这些年没有笑的都补回来了。 傅如歌冷着脸不打算理这个**,你要笑就笑吧,反正本小姐有的时间陪你笑。 傅如歌觉得自己能做这么怪的梦,她很奇怪,为什么他会变得这么容易亲近人。 在现实他可是百年都不会变脸的,如今笑个不停,会不会是自己脑补过头了。 天真的想法! 梦境外。 太医还在把脉,太后在哪里已经等不及了,那个什么方丈差不多也该来了,真不知道这个御医稿什么名堂。 太后一向喜欢调侃人,只不过今天她没那个兴致。 “这老九也是,居然找个这么显眼的地方睡着了,让哀家怎么视而不见,一抬头就能看见。” “真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看你醒来哀家怎么收拾你。” 太后微妙的变化让容妃给捕捉到了,只见容妃用手中的绣花针扔向傅如歌的胸口。 “额,好疼!” 傅如歌在那片白雾中突然倒下,慕容遥已经笑抽停不下来。 所以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傅如歌的异常。 容妃得手后嘴角浮出一抹戚戚的笑容,她此刻完全没有那种柔美之感,反倒是蛇蝎心肠的“美”感。 太后眼尖,心道:“敢在哀家面前动手,看来老三是铁定要和哀家作对了。” 太后还是改不掉叫五皇子慕容胤的小名。 一时间太医不敢开口,傅如歌没有脉搏,刚刚还在跳动的。 太医急得像只热锅上的码字。 自己的脑袋被拴在裤腰带上,今天无论如何都逃不过太后的五指山了。 “皇上啊,您就快快前来救救微臣啊。” 乾清宫里,王公公带着傅赐延还有丞相来到正厅。 皇后早就去乾清宫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皇帝,谁料想还是晚了容妃一步。 皇后的心里对容妃至始至终都不待见的,后宫之中的嫔妃就容妃最得**,不就是会秀个神龙吗,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秀功在好,那也是下等人和皇后是没得比的。 所以慕容礼才淡然自若的坐在这里喝茶,他倒想看看这群大臣到底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是福是祸全在慕容礼一念之间,所以福傅赐延和丞相的态度也非常重要。 “臣,柳如星参见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傅赐延参见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行礼后,慕容礼道:“平身。” “谢皇上。” “谢皇上。” 丞相假装不知道傅如歌的事情,等待皇帝先开口。 傅赐延也是一样,他心里忐忑的不行,皇帝诏他前来莫不是傅如歌真的出了什么事? 看丞相的表情他也猜不透皇帝到底是几个意思。 他们在思虑的时候耳边传来皇帝的声音。 “柳爱卿,还有傅爱卿你们是朕的左膀右臂,如今宫里出了大事儿,你们的想办法帮朕解决才是。” 慕容礼的语气故意放低,如果说的太过于夸大其词,对他没有一点好处。 且不说傅如歌是个福星,能把一百年一口的蛇香当盐吃,慕容礼其实很欣赏傅如歌的胆识。 能在只是一只五彩蛇身旁那叫胆大,能在十条蛇旁站着那叫武功高强。 能在五百头五彩蛇面前镇定自若,那只有傅如歌这个奇女子。 所以不单单是慕容礼对她有欣赏之色,连带别国的皇帝听闻也想见见这位奇女子。 丞相一时间猜不透皇帝的想法,他试探性的问:“皇上言重了,做臣子的定然是给皇上办差的,如此说来就是折煞老臣了。” 丞相一副要跪地的姿态,看得傅赐延直甩头,不过是在心里甩的。 “丞相所言极是,皇上有什么事直说即可,臣等洗耳恭听。” 傅赐延和丞相对着慕容礼行礼,两人在衣袖之下暗暗较劲。 丞相对着傅赐延低声道:“傅大人养的好女儿,才进宫没几天宫里就出了大事儿,你说是不是傅家的风水不好,宅子太偏导致的。” 傅赐延最讨厌别人说他单家独户的,老王家里虽然有很多工人,却是一年都见不到一次,他真是个人才,不到半年时间把整条街变成他家的了。 傅赐延到现在还被其他同僚嘲笑,这是他最大的痛,丞相在这时候落井下石,他怎么可能不怒。 “我的女儿在好也不如贵府的千金,第一天进宫就惊扰了太后,相比较之下,小女的事情就微不足道了。” 傅赐延并不知道实情,只听说太后想试探她的胆量,放出一条五彩蛇出来。 只是后来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丞相恰恰是这其中的一个。 “傅大人可能还不知道实情,你要是知道了就不会这么说了。” 丞相不想和他多说,等到皇帝说出来了,他就知道厉害了。 先让他几分,之后有的他受得。 “哼,走着瞧。”傅赐延暗暗甩头,幅度并不大,皇帝也假装没看见两人斗嘴。 也许是深宫中太寂寞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勾心斗角。 “柳爱卿?傅爱卿有什么事不能和朕分享,一定要私下说?”慕容礼的样子是故作生气。 可在丞相的眼里,傅赐延也说了话,皇帝只指责他,不指责傅赐延那么傅如歌的事情就可能是好事。 如此一来他必须喝点傅赐延搞好关系,实在不行让儿子娶她做正房也行。 千思百绪在丞相脑子里划过,只见他迎上慕容礼的话。 “回皇上,微臣有罪请皇上革去丞相一职。” 丞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乐的慕容礼连连大笑。 “丞相这是何意,朕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不必当真,快起来让太监看见成什么样样子。” 慕容礼怎能看不出丞相是以退为进,如果真的把他给办了那倒好了,只是现在因为几句话他还不能出手。 丞相手中握有兵权,想要收回来并不是一朝一夕的,慕容礼现在能做的就是忍。 他之所以迟迟不愿意给慕容遥行大典就是让这些人以为太子之位还有别的想法。 为此,慕容礼很是愧对老九,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这也是迫于无奈。 慕容礼收回了心绪,改为悠哉的喝茶。 “微臣谢皇上恩典。” 丞相缓缓起身,抬头对上傅赐延那双犀利的眸子。 “别得意,好戏还在后头。” 傅赐延看皇帝的态度自己也猜到几分,如果真是是出了大的事儿,皇帝根本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对他们说话。 显然这是好事,现在傅赐延才觉得傅如歌这个女儿还不错,知道为家族争光。 “两位爱卿,朕这么着急叫你们前来,你们会不会怪朕不不通情达理?” 慕容礼想知道丞相会如何应对。 “皇上说的哪里话,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只是叫我们冒雨前来。” “丞相说的极是,皇上定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才会诏微臣前来,所以?” 傅赐延和柳丞相急迫的想知道傅如歌的事情,可慕容礼偏偏就不说,看你们能熬到什么时候。 傅赐延是太后一手提拔的,所以他的心和朕是一起的,至于柳丞相。 他是容儿的哥哥,慕容礼曾经一度信任这个所谓的哥哥,不过到后来他才发现他的蓉儿只不过是他哥哥的棋子。 柳丞相的野心不止是做丞相,他还想封王,他慕容礼这辈子是不会如他的愿了。 那么下一辈呢?慕容礼暗中调查过到底是哪位皇子离他有的近,起初慕容胤和柳丞相的相处并没有引起慕容礼怀疑。 他这辈子没有用心去爱过女人,容妃是第一个,他本来想把皇位传给慕容胤,可结果呢? 换来的是她一步步一步的算计,曾经慕容礼以为这个世上有真爱的存在,直到现在他觉得情感是男人最致命的牵畔。 为此柳丞相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慢性毒药在他的身体里蔓延。 所以慕容礼没有太多时间去部署,他能做的就是为慕容遥清理门户,好让他顺顺利利登上皇位。 慕容礼沉思的时候让两位大臣心绪不宁,慕容礼就是要吊足他们胃口,一看到柳丞相心绪不安的样子,慕容礼就觉得心里痛快。 在明面上龙不死你,还玩弄不了你? 慕容礼继续喝茶,只见茶水见底也不曾听他说过一句话。 沉闷的气氛让两位大人开始除出虚汗,柳丞相担心傅如歌被太子看上,傅赐延担心女儿在宫里闯祸。 三人各有所思,慕容礼就打算这么僵着,柳丞相不敢问,傅赐延也一样。 另一边,慈宁宫中。 太后已经等了一炷香时间,皇后跪的腿都麻了,她早就想起来了,这时候不是太医的错,他只想知道傅如歌的死因。 第74章 续命 梦境里,慕容遥已经停止了笑容,正巧一根细针扎在他的薄唇上。 “如儿?”慕容遥潇洒的扯出细针,朝四处大喊。 慕容遥以为傅如歌真的生气了,所以才没有生气,“如儿?” 找了两圈都没有看到傅如歌,对于慕容遥来说这里是清晰可见的,不同于傅如歌那样什么也看不见。 所以他找啊找,怎么也没找到傅如歌,最后慕容遥决定用玄天剑来寻找她的下落。 然后,骇人的一幕出现了。 傅如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口有一根超大号的铁柱,慕容遥眼睛直盯着那根铁柱,和手上的细针对比。 “竟是同一款?”他飞向傅如歌的身旁,开始注入真气给傅如歌。 眼前的小香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入到傅如歌的灵魂里。 慕容遥有些自责,要不是自己大意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内心深处的情根开始发芽,一片绿叶代表着慕容遥对傅如歌的爱。 “如儿?你好些了吗?” 慕容遥对着奄奄一息的傅如歌道,慕容遥的脸色虽然很冷,但傅如歌可以感觉到这个男人内心的温度。 她不曾知道慕容遥也有仰天长笑的时候,看他肆无忌惮的笑就觉得这个梦好真实。 因为现实里的慕容遥是绝不可能仰天长笑的,她莫名其妙的死了,然后又莫名奇妙的醒了。 “别浪费力气了,这只是个梦。” 傅如歌开始说梦话,把太医吓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鬼啊……” 太后根本不知道什么状况,御医一惊一乍的样子让她的眉头又皱了皱。 “太医?何事惊慌?” 淡淡的语气让太医寻回了自己的魂魄,整理了思绪然后才对太后道。 “微臣已经给傅小姐把脉,她没有任何不适,不日就会醒来。” 御医打死不认刚刚说的话,一口咬定傅如歌没事儿。 当太后是聋子吗?傅如歌那么大的梦话声她不想听见都难。 皇后已经顾不得去听傅如歌说的是什么了,她现在只想起来,双腿跪粉麻麻的,腰也疼的要死。 容妃就更不得了了,她的手可是比金子还值钱,现在被太后无视她的手已经有退化的现象。 秀娘的手是不能长期的保持一个动作,特别是秀神的手,她每天只秀一针只有这样她的手才会的到良好的休息时间。 如果过多的乱用,那么她以后连拿针的力气也没有。 只能做个平凡的秀娘,太后这是在警告容妃,要懂得在后宫之中还是她最大。 就算手里没有实权她也是整个大禹国的最值得尊敬的人。 皇后没工夫理太医是什么样子,她恨下心来求太后。 “臣妾知错,还请母后开恩。”皇后说的有气无力,实在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平时养尊处优的并没有觉得什么累,现在一炷香下来她的腰酸腿疼,头还晕乎乎的。 容妃见皇后搭桥忍着痛不去求太后,她认为太后会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不给她难堪。 现在嘛,她之前还有顾虑不对付太后,现在的决定她会让儿子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篡位。 “谁叫这个老太婆不识抬举,哼!”容妃在心里把太后千刀万剐了起来,别以为她跪着太后就不知道容妃心里想什么。 坐阵后宫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嫔妃可以这样无视她,皇后嚣张只是脾气大了点儿并不会对太后有意见。 她们之间有慕容遥做桥梁,说到底皇后和太后是一边的,反而容妃可是皇后的头号敌人。 在没生慕容遥的时候皇后受尽容妃的数落,她贵为皇后却得不到皇帝的心,傲娇的她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于是她想尽办法想处理掉容妃,可惜都被皇帝知道,差点儿还凤位不保。 要不是慕容遥的到来,皇后早就死在容妃收下,别看她们现在很和谐,私下她们不知道较了多少劲。 “怎么。你们有怨言?” 太后明知故问,就像看容妃失态的样子,皇后肯定是服软了,所以她低头认错。 “母后,臣妾错了,您就饶过臣妾嘛。” 皇后撒娇的样子还真有几分魅惑之力,太后听的鸡皮疙瘩掉一地,心里厌恶脸上却一点儿不显。 “既然皇后已经认错,哀家不予追究,至于容妃你?” 太后延长最后一个字要说不说的样子让容妃心里焦急万分。 “臣妾谢母后恩典,既然母后不舒服臣妾就先告退了。来人起驾回宫。” 皇后起身给太后一礼然后被宫女扶着往回走,她恐怕这两天都不会出来晃悠了。 容妃还是个硬骨头,她不说话也不求饶,就是想看太后要怎么样她。 既然已经撕破脸,她不会对太后低头,太后这个腹黑怎么可能放过她这个美人。 她今天心情正好有调侃人的兴致,不如找御医先给她诊诊脉。 “太医?如歌没事个你就不用照顾了,她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你个大男人在这里多有不便。” 闻言,御医巴不得太后让他走,他自己受够了傅如歌这怪人,能从鬼门关出来的人,这以后一定得办大事儿。 他惹不起傅如歌还躲不起吗? “微臣遵旨。” 太医双手抱拳,然后拿着自己的药箱打算离去。 没走两步,又被太后给叫了回来。 “站住!去给容妃看看有没有什么事,要是跪出个好歹,哀家心里也不好受。” 太后说话的语气就像是担心容妃受到什么伤害一样。 “是。” 御医也称做太医,反正都是一个意思。御医止住了脚步又往回走两步,打开药箱跪在地上给容妃诊脉。 御医离容妃的距离只有一尺,太后故意让容妃难堪,她岂会不知? “太后,臣妾并没有哪里不舒服,不需要太医诊脉。”容妃坚决拒绝,要一个小老头碰自己的手她千万个不愿意。 “看来跪的时间还不够长,既然如此太医你先退下,哀家有事会宣你的。” 御医吓得满身是汗,再怎么说容妃也是有后台的,他得罪不起但是太后的命令他也不能违抗,当个大夫可真的不容易。 容妃脸都绿了,她以为太后只是想让她难堪,谁知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失策了。 “太后。” 容妃还想说什么,被太后用手给制住,容妃不死心的还想说,刚张开口就见太后说道。 “纯儿,去把我的皮鞭拿来。” 扑通又是这句,太后不知道要惩罚谁,还是又要来了人蛇大战,她可不会在让五彩蛇出来了。 经过今天的事情,五彩蛇必须锁起来,不能只关在笼子里不上锁了。 有傅如歌在一天都不行,太后心里的想法她们怎么可能知道,于是容妃听到皮鞭五彩蛇就忍不住发颤。 “太后,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请您饶过臣妾。” 容妃顾不了那么多了,不就是面子吗?还是没有她的手重要,如今腿脚也麻了,腰和手掌疼的要命。 她自从生下慕容胤后腰就不好了,因为这事儿皇帝没少挤兑她。 容妃的忍让太后根本不屑听,只见她仪态万千的走向傅如歌那边。 根本不理会容妃说的任何一句话,要想和她作对那么太后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要想用傅如歌去换回你弟弟的性命,那的看太后同不同意。 容妃只能在原地暗暗生气,想不到太后也是这么小气之人。 绿月第一次进宫她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只能跪在一旁守护傅如歌。 看主子睡得香甜得罪样子她就忍不住想哭,能在慈宁宫睡觉的女人大禹国恐怕只有她家主子了。 回去的话就可以在大小姐和二小姐面前挺直腰杆,那样小姐就不会受欺负了。 太后漫步有了过来,灵犀和纯儿等人给他她请安。 行礼后太后示意她们出去,想和傅如歌单独说话,绿月开始还不愿意走。 灵犀在她耳边说了两句,之后绿月乖乖的和纯儿一起走。 屋子里只有傅如歌和慕容遥太后三人,皇后已经忘记了这个儿子的存在,容妃也一样她现在心里想的是怎么让这个老巫婆放了自己,现在她又不能叫贴身宫女前来。 如此要怎么办才好,容妃我还在心里想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很僵硬。 她心里对太后充满敌意,脸上还要保持一副笑容,怎么看傅如歌就怎么不顺眼。 “如歌,都是哀家不好没事儿带你去看什么花,如今你被热情的五彩蛇弄成这个样子,哀家心里怎么能安心。” 太后说给容妃听的,目的就是想让她嫉妒,然后对太后做出不规矩的举动。 容妃果不其然,听完恨得牙痒痒,她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嫔妃在御花园的前门等待,当时也没见她去安慰那些后宫嫔妃们。 现在到好为了一个庶女,当下太后的身份去祈求傅如歌理解。 容妃怎么不可能生气,她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不让自己发泄出来。 可太后会给她那个机会吗?答案是不可能! “如歌啊,都是哀家不好。” 太后的眼泪突然落下,手拉着傅如歌哭泣道。 “如歌你快醒醒,如歌……” 这句话是出于真心,太后的心思在慕容遥身上,这小子进去那么久了,到底在里面干嘛? 太后猜到慕容遥在为傅如歌续命心里觉得好笑至极,本来想亲自出马的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第75章 害羞 容妃听不得太后的言语,容妃甚至用手掐自己的肉。 她要清醒,一定要,不能让太后得逞,容妃脸上的表情由绿转白。 整个人的面色就像是突然被抽干血了一样,她忍忍忍。 指甲那么深而且容妃对自己可是下了死手,不然怎么能解太后的愤怒。 她的腰间全部是自己掐的淤青,就算太后不往后面看,她也能感觉到容妃肉疼的表情。 “想和哀家斗,还是去回炉再造再来和哀家斗!” 太后算计容妃成功,顺手把傅如歌心脏部位的细针给吸了出来。 “既然喜欢玩儿阴的,那哀家就让你永远拿不起绣花针。” 太后本来不打算去对付容妃的,后宫的事情她还是喜欢袖手旁观,就在刚刚她发现傅如歌的命格改变。 这才多久,命格就被改变了?太后突然对老九失望。 她心中叹了一口气,道:“哀家让老九去,不就是改命格吗?为何会这般失落?” 太后素手一挥,一根细针往容妃的玉手飞去。 容妃疼的眼泪直流,她的手被太后给废了,活了这么久她从来不知道太后会武功。 她自认为在后宫自己的地位远远超过太后,什么慕容礼全部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容妃以为在大禹国出了皇后这个死敌她不会再有别的敌人,太后对她的态度一向很好,容妃知道因为胤儿的事情,太后对她们母子多多少少有些关照。 往事历历在目,容妃不敢相信手中的细针竟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她疼的晕了过去,不是手上的痛,而是心里,她不甘心就这么直接被废了;更不甘心太后就这么得逞,事到如今她还能怎么样。 这一切早就在太后的算计之中,什么不问世事?不理后宫?今日她觉得都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太后假装没看见,“装晕?哀家会让你知道暗算傅如歌的下场!” 傅如歌躺在**榻上,太后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道。 “如歌,哀家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太后在心里告诉傅如歌,她知道深宫中的不易,那个身居高位的不是满手是血,一将功成万骨枯,要想成大事必须得斩草除根,不然春风吹又生。 大禹国现在兵分三处,皇后手中的兵马远远大于容妃手上的,可最大的那个是老二慕容逑手上的。 太后早就知道慕容礼会被感情冲昏头,在很早的时候就让老二握住兵马。 在外,傅起墨也有一部分兵力,太后认为傅赐延是她一首提拔的,所以傅赐延必须无条件的支持慕容遥。 “来人!” 太后怒喝一声,她心中也有莫名的焦虑,如此容妃是非除不可。 “太后。” 五个侍卫齐齐朝太后行礼,他们身穿明黄色盔甲,这是太后**的五个贴身侍卫。 圆一道:“容妃娘娘已经晕了过去,是否叫人来抬走?” 圆一暗示太后,是否需要处理掉他们,方才他们在门外听的一清二楚,太后这是在为慕容遥铺路。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逼五皇子出手,这些都不是太后的风格。 如果太后想让傅如歌成为太子妃,她没有必要兜这么大的一个圈。 圆一是几个侍卫中的首领,其余的五位分别是圆二,圆三,圆四,圆五。 “把她送回宫中,哀家自有打算。” 太后这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没有鱼饵鱼怎么会上钩呢。 圆一和圆五她们退了下去,他们的表情非常不满。 “这么好的机会,太后不把握,真是可惜了。”圆一道。 几个侍卫边走边聊,圆二道:“太后让我们在暗处,我们就得遵命,少说两句。” 五人出了房间门,一晃眼就不知所踪了。 宫女一直在门外低着头,不敢注意这五位将军。 只见三个身材高挑的宫女进门,她们看见地上的容妃,脸上出现惊讶的表情。 没有想那么多,她们三人对着太后行一礼。 “奴婢参见太后。”三人齐声道。 太后离的有些远,她们的声音又和蚊子差不多,太后听见了也不想理会。 素手立于半空,背朝着她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带着自己的主子离开。 宫女起身低眸看了容妃一眼,她居然没晕! 三位宫女面面相觑,然后容妃给了一个脸色,示意她们离开。 三位宫女这才分工合作,把容妃扶了起来悄悄的离去。 屋子里只剩下慕容遥和太后,这位冷俊美男子,从头到尾都被人忽略。 不是宫女的错,慕容遥的灵魂不在身上所以那股冷气袭人的气质也消失了。 “老九?” 太后试着和慕容遥对话,梦境里慕容遥正在修补傅如歌心口的窟窿,眼看就要完成,太后突然来这么一句,傅如歌原本昏迷,现在被吵醒了。 “你……” 傅如歌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此刻眼中的深幽变成了明亮,慕容遥的目光很温暖,这是傅如歌从来没见过的。 梦终究是梦,傅如歌怎么也不相信慕容遥会对她动情,她只是一个庶女不应该对太子有任何想法。 况且答应过别人的事又怎么可以反悔,傅如歌抑制自己的情绪想挣脱出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 她怕**也怕一旦陷入就永远不能自拔,最好的就是离他远远的。 傅如歌消失在梦境里,慕容遥抱着空气,眼神很涣散,他从来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女人,傅如歌给他的感觉让慕容遥心里微微的刺痛。 “她在梦里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两眼,难道自己分魅力真的那么差?” 他慕容遥从来都不信天命,如果这辈子傅如歌要远嫁他国,那么他就灭了那个国家。 如果傅如歌敢喜欢上别的男人,那么他会让那个男人生不如死。 属于慕容遥的冷傲在心里蔓延,他不会给傅如歌逃脱的机会。 风静静的吹,傅如歌的梦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原本空旷的地方变得风景如画,碧绿的草木,清澈的河水,还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立于中央。 慕容遥想去那边看看,谁知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往外拖,他不愿意离开,因为这里就是傅如歌内心的世界。 他想知道那座宫殿到底是什么,随着力量的增加,他离开了傅如歌的梦里,一道光从傅如歌的额头飞出。 然后落入慕容遥的身体之中,太后微微点头,心道:“这群苦命的鸳鸯,唉!” **榻上,傅如歌的睫毛轻轻眨动,长长的睫毛犹如弯月一样,清丽的面容让人感觉到舒适。 她穿着白色里衣,静静的躺在哪里,太后握住傅如歌的手道。 “如歌,如歌。” 轻柔的呼唤声让傅如歌眼睛猛的张开,她还在回味那个梦,见太后握住自己的手,脸色略显羞涩。 “臣女参见太后。” 傅如歌起身跪在**上,朝太后行礼,雪白的里衣被对面的慕容遥一览无余。 两道目光相对撞,慕容遥轻轻挑眉,然后注视对方。 傅如歌恨不得找个地洞给钻进去,她这幅狼狈样真的很丢人。 太后随着傅如歌的视线往后看,她会意的笑了笑, “如歌,你的身体还病着呢,赶快起来。” 太后素手已经去扶她,傅如歌有种受受**若惊的感觉, “臣女不敢劳烦太后。” 傅如歌改跪而坐,太后见状掩而笑。 “如歌还是这么可爱,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哀家让太医过来瞧瞧。” 太后的话让傅如歌震撼不以,她不敢对这个腹黑太后有任何想法,突然对她那么好,傅如歌真的适应不过来。 太后凤眸流转,道:“如歌?” “臣女无碍,有劳太后挂心,臣女不甚感激。” 傅如歌坐着又还为跪着说话,太后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 “罢了罢了,如歌没事儿哀家也就放心了,来人,送如歌回去修养。” 太后的话让傅如歌真的咂舌,她睡得是凤榻!这可是太后**的,她傅如歌何德何能? 太后看她膛目结舌得罪样子,心里暖暖的,也不枉自己对她所做的一切,太后心绪一转。 “如歌,你除了对香擅长以外,还有没有特别的美容养颜的法子?” 太后也就随口一说,不过是想看傅如歌的窘态罢了,谁知傅如歌的回答让她很满意。 “回太后,臣女会一些素净的妆容,不知太后愿意让臣女一拭?” 太后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所以到愿意让她试试。 “灵犀,给如歌更衣!” 傅如歌不好意思的看着太后,才察觉自己穿的是睡衣,在现代倒是没有什么,可这是古代。 傅如歌不好意思的往被窝里钻,太后见状简直乐的不行。 “老九!” 慕容遥负手而立,道:“皇祖母不是要成全孙儿吗?此刻正事时候。” “老九。” 太后加重了声线,她的意思是让慕容遥出去,女孩子要更衣,他难道想留下来观赏不成。 慕容遥尴尬的一笑,:“孙儿告退!” 俊美无双的脸被染成了红晕,刚刚看得太入神,没有注意到太后所说的话。 灵犀见太子失态到这种地步,也不由的会心一笑。 “看来不用她搭线太后也会为傅小姐做主的。”灵犀非常乐意傅如歌做未来的太子妃,单单凭她的那股傲气,就足以震慑后宫。 “如歌,老九已经离开,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第76章 变化 太后轻声呼唤傅如歌,只见他她探出小脑袋四处张望,确定没看到冰山脸以后才把被子给扔到一边去。 “太后。” 傅如歌不好意思的对着太后,她从来就没这么丢人过,更何况刚刚还梦见慕容遥来的。 “去更衣吧,哀家等你。” 太后轻柔的话让傅如歌突然起鸡皮疙瘩,“这又要闹哪样?” 傅如歌不知道太后葫芦里的什么样药,于是目送她走出门外。 太后只不过想让傅如歌发挥自己的长处,既然她会炼香那么其它的美容养颜法一定更多。 窗外被雨水洗礼过得桃树异常清香,小李子在门外侍候,太后已经去偏殿用膳,正午十分。 烈日悄悄来临,阳光照射在大地上折射出一缕光晕,花草树木仿佛得到了足够的养分快速生长。 傅府中,秋庄堂。 大夫人看着傅婉絮微楞:“絮儿,你的伤终于好了,你可不知道傅如歌那个死丫头最近有多威风。” 大夫人一脸憎恶的说起傅如歌,她的手却停留在傅婉絮的肩上。 从上往下看,傅婉絮的头发黝黑,加上倾国倾城的容貌更是让人倾慕,一袭鹅黄色长裙把她的身段展露的玲珑有致,雪白的肌肤几乎吹弹可破,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目视者的心玄。 不错,傅婉絮变漂亮了,大夫人见女儿楚楚动人的样子,心中欣喜若狂。 “絮儿你爹今天被诏入宫,可是个好机会。” 傅婉絮经过被蜜蜂蛰的教训脾气略收了几分,她红黑白分明的双眸疑惑的看着母亲。 “娘?有什么高见?” 傅婉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不由的向上扬了扬。 “也许上天这就是上天的旨意,傅如歌本小姐不让你尝进切肤之痛,我就不了叫傅婉絮。” 她的目光凝滞,脸上的表情柔和一点儿也没有那种怨恨之气,正好大夫人说的话让她想起了傅如歌的弱点。 “娘听说太后赐了一个宅子给傅如歌,在东边最繁华的地带,你爹已经安排人般东西过去了,我们也收拾收拾过去挑好点儿的院落。” “娘,我才不要住,什么破房子本小姐不稀罕。” 娇柔的脸庞让姬安心疼不以,:“絮儿,娘以为你已经懂得怎么压抑情绪,你看才多久你就暴露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忍,只要她一出宫还不是任由我们这宰割吗?” 姬安夫人觉得,这这日子被傅如歌牵着鼻子走太久了,怒气只会让她们不清醒,所以母女俩琢磨着让傅如歌外围言语上出错。 她一个从小在丫鬟堆里长大的能有几斤墨水,现在傅婉絮说句体面的话就能把傅如歌甩到长城外去。 “娘说的是。” 傅婉絮手里捋了一束头发顺了顺,她的嘴唇娇嫩丰盈还的多亏傅如歌的杰作,要不是她也许傅婉絮这辈子都没有争夺皇妃的信心。 她笑的高深莫测像是历经沧桑的贵女,那种从骨子里散发的贵气是傅如歌永远都不能匹及的。 偌大的傅府开始了搬家的行动,傅婉憙也在自己房间里暗自叹息。 “九皇子下次什么时候来,本小姐已经等了那么久了,他该不会是受什么伤了吧,今天这么大的风雨不知道九皇子有没有受风寒呢。” 傅婉憙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整天茶饭不思想着自己的情郎。 锦绣阁。 四姨娘坐在客厅里喝茶,陆澜舞几乎整夜没睡,现在好不容易睡着就被官家的敲门声给惊醒。 砰砰砰“四夫人,五夫人,老爷叫你赶紧收拾东西,我们要搬家。” 官家说完就走了,留下两个妇女在客厅的里干瞪眼。 “什么时候允许搬家了,她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待够了,走是所有人的想法。”乐婉心里想的也是陆澜舞想的。 “姐姐,我们去收拾收拾,老是住在这里对我们的身子也不好。”乐婉对着陆澜舞道。 她喝着茶,优雅的坐在那儿,看陆澜舞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的叹了声气。 “妹妹不知,如歌昨晚去了皇宫可是连**榻都抬去了,妹妹叫我搬家我哪有心思想那些。” 陆澜舞一只手拖着脸颊,柔弱的对着乐宛道。 “姐姐不用担心,如歌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绿月被宣进宫这是好事,表明如歌在宫里安然无恙,不然绿月怎么能进宫?” 乐宛分析的头头是道,陆澜舞自愧不如,道:“还是妹妹聪慧,不像我总是瞎操心。” 陆澜舞的语气有些沮丧,乐宛并非想让陆澜舞如此,只好说个高兴的话题。 “姐姐,多虑了,乐宛只不过在宅子里久了懂一些人情世故罢了,对了姐姐你知不知道这几日傅婉憙那个丫头,整天不吃不喝像是得了相思病。” 乐宛高兴的连茶杯差点儿打翻了,口中还有茶水吐字不清。 “妹妹怎么知道这么多?只要那丫头不来招惹我们家如歌我就阿弥陀佛了。” 陆澜舞就是软弱的性子,只要别人不来找她麻烦她是坚决不反击。 乐宛的面容有些不悦,“真是没志气的女人。”可是她能怎么办,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总不能把他她娘给踢下去吧。 话说傅如歌可是乐宛见过最精明的姑娘,这些日子她冥思苦想终于发现傅如歌的异常。 只要她生气脾气就会莫名其妙的发生变化,有时沉着冷静,有时爆发力惊人,好歹她都有能力解决自己的麻烦,这才是乐宛放心的。 如果傅如歌还是那么莽撞,她觉得有必要把她们母子扔下船去,这几日天涯不知所综,她心里很是沉闷又找不到个人说话。 她的心情也不好,还要去安慰陆澜舞任谁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偏偏这个女人又是个软弱无能的主,这让乐宛能怎么做? 客厅里短暂的沉默让乐宛缓和了一下情绪,继续道:“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还是去收拾细软,说不定如歌在新宅子里等我们呢。” “对,妹妹说的对,我现在就去。” 陆澜舞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走进女儿房间看到空荡荡的屋子她的眼泪顺流而下。 “如歌都是娘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她的哭泣声不大,外面的丫头正忙着搬家也没注意房间里的主子。 乐宛依旧优雅的喝茶,她没那个心情去去收拾东西,只想转移陆澜舞的注意力,谁叫她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主,要想劝说那是无用的只有找些事情给她做她才能安下心来。 “怪不得老爷不待见她。”唉! 乐宛曾经也想过让陆澜舞和自己一起侍奉傅赐延,只是陆澜舞这个样子恐怕是个男的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乐宛终于知道什么叫软弱害死人。 陆澜舞就是最好的例子,傅府还在忙碌,大夫人早早的离开去了那边的宅子里,早到那么好的院落就是她们的,只要傅赐延不说什么,那么傅如歌就算是这个宅子的主人那她也没有主导权。 一切都得看傅赐延的心情,不然大夫人难道是白叫的? 再回到皇宫里,傅如歌被灵犀穿的花枝招展的,一点儿也没有清晰脱俗的感觉。 绿月看着镜子里的傅如歌道:“小姐长得真好看,才几天不见变得越发的美丽了。脸上还多了几分成**子没有的魅惑气息,连绿月看了都忍不住惊叹。” 绿月说的醉人忘我,好像傅如歌是什么绝代风华的女子一样。 “这样穿会不会太暴露了。” 傅如歌为难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里面只有一件用软烟罗缝制的**,外面套了一件抹胸试的外衣,胸前的两座山峰饱满莹润。 其实就是一件抹胸的裙子,只不过外面套了一件外衣,在大禹国只有皇家女子才能穿抹胸式的衣服,太后这是告诉某某她同意傅如歌嫁入皇家。 不过傅如歌并不这么想,在现代穿穿也就罢了,可是在古代穿的这么性感她非常不适应。 再说了,这是皇宫穿的这么早显眼要是被皇帝看上了,她岂不是要在宫中待一辈子。 想到电视剧里的那些妃子傅如歌果断叫灵犀换一件简单的衣服,这件衣服虽漂亮但她不适合。 “绿月,去给我找件短裙,我不喜欢这种落地长裙,穿起来走路都要慢上三分。” 傅如歌嘟囔着嘴很是惹人喜爱,绿月闻言看向纯儿,纯儿在看向灵犀。 几个丫头六目相对,傅如歌说了半天没人理她于是她咳了两声。 “咳咳!” 灵犀看傅如歌实在不喜欢太后送的衣服,他只好拿了一件太后年轻时穿的衣裙。 这件衣服可有来头了,她不敢做主于是她对着傅如歌行礼。 “傅小姐请稍等,灵犀去给您拿一件素净的衣裳来。” “嗯,这些灵犀姑姑体恤。” 傅如歌礼貌的回了句,只见灵犀踩着小碎步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留下绿月纯儿,四喜等人。 “小姐,您可真有本事,这件衣服可是太后专门为你挑的。你竟然敢拒绝。”纯儿有心提点傅如歌,毕竟以后她们都会追随傅如歌的。 傅如歌满意的点点头,这个纯儿还不笨知道提醒自己的主子,双眸流转。 “我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留绿月一人伺候我就可以了。” 第77章 来,吃一口 傅如歌一醒来犹如脱胎换骨,脸上的清丽之色全部都没魅惑之息给代替了,她的五官并没有任何变化,就是那股气质让人离不开眼。 香灵改变了傅如歌的心境,一个人的内心变了那么她的面容也会变,就如同慕容遥那样,原本是万年冰山脸,但遇到傅如歌以后就能拿表情帝了。 偏殿里,太后这次没有吃太多的东西,只是吩咐御膳房煮了些清淡的粥来吃,此刻已经在软榻上休息。 “太后,灵犀姑姑回来了,好像有什么急事。”宫女甲道。 “让她进来。” 太后躺在哪里,虽然已经是快到花甲的年龄,这么侧身一看还是有几分风韵的。 灵犀急匆匆的给太后行礼,直接道:“傅小姐不太中意那条裙子。” 灵犀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她本想委婉的说两句,可是话已经说出口再也收不回来,这可怎么办。 “那就换一套她喜欢的便是,这么小的事情也要请教哀家吗?” 冷厉的声音从软榻上传来,灵犀听的战战兢兢的,见太后还没生气,自己悄悄的离开偏殿。 能让太后把主殿留给傅如歌,旁人早就把傅如歌捧上了天。 大家只知道太后非常喜欢傅如歌炼的香,还有后宫的嫔妃们,也是对傅如歌青睐有加。 这些传言也不知道是谁放出去的,现在整个大禹国每人不知道傅如歌的名字。 她现在可是美容圣手,只要是女子都希望能见她一面。然后让傅如歌帮他们变美。 半柱香后,傅如歌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往偏殿走来。 衣服的衣襟处点缀着茉莉花,袖口秀着两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一个素净又清丽的女孩儿站在太后跟前,只听她的空灵的嗓音道。 “如歌参见太后。” 傅如歌微微福了福身子,并没有行大礼,这是灵犀姑姑教的以后都不用对太后行大礼。 简单舒适的短裙非常贴身,傅如歌就喜欢这种感觉,走起路来都不用太费劲。 太后被宫女甲给扶了起来,道:“准备好了吗?” “如歌准备好了,请太后移驾。” 太后说话的时候多了几分疏离,比起在正殿中她的语气冷了几分。 傅如歌不知道太后到底想让她怎么样样,既然如此只好尽力而为了。 宫女甲还有灵犀姑姑扶着太后到梳妆台旁入座。 那身落地长裙让傅如歌移不开眼,原来太后也是一个美老人,她的脸上虽然有皱纹却也遮挡不住她的气质。 傅如歌只闻到一股茉莉花的香味,清晰又香醇。 慢慢的两人开始靠近,灵犀和宫女甲在一旁守候,傅如歌拿起一直经过特殊处理的毛笔在太后脸上轻轻拂拭。 灵犀从来没有见过用笔毛化妆,她们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傅如歌的手。 只见她认真的在太后脸上拂来拂去,胭脂的香味弥漫在屋子里。 良久,傅如歌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傅如歌简单的化了妆一个裸妆,太后的皱纹被遮得罪完美无瑕,根本看不出是快到花甲的年龄,现在的太后犹如三十岁的妇人。 脸上看不出有化了胭脂,一种自然的美呈现在众人面前。 灵犀惊愕道:“傅小姐真的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太后被您这么一大板,兼职年轻了好几十岁。” 太后凤眸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好久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自己的容颜了。 女人都爱美,她从来没想过化妆也能把岁月的痕迹给遮住。 太后喜极而泣,道:“如歌果然不负哀家的厚望。” “太后谬赞了!如歌只是做好自己的的本分罢了。” 懂得谦虚,看来那群五彩蛇没有才吓,这丫头的心智可比进宫前要强的多。 傅如歌就这么站在太后身旁她也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发出的魅惑之息。 这种气息能让人为之倾倒,也能让人觉得身在地狱。 “不错,如歌饿了吧,哀家吩咐了老九做了些好吃的,马上就能拿来,你在在给哀家调试几种香水。” “是,太后。” 偏殿里传来太后爽朗的笑声,她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一个时辰后,慕容遥领着十二个宫女过来,她们手中全部都是傅如歌喜欢的菜色。 片刻后,慕容遥来到了偏殿门外,他回去换了一件衣服。 依旧是蓝色的锦袍,他优雅的又进门,十二位宫女跟着进门。 “孙儿,奴婢,参见太后。” 行礼后,太后叫他们起来,然后对着傅如歌道:“你的午饭来了。” 这句话怎么听都有另外一层意思,特别是太后的那双凤眸,看得傅如歌尴尬得罪要死。 想躲谁,谁就来,她不想看见冰山脸好不好,这个男人和她犯冲每次见他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斜睨了慕容遥一眼,对方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看得傅如歌就想起火。 “不作就不死,看本小姐怎么惩治你。” 太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哀家有些不适,老九你可得替哀家好好的招待如歌。” 太后说话就是一种命令,所以慕容遥俯身一礼。 “孙儿遵命。” 这句话怎么听傅如歌都觉得不对劲,别看慕容遥长得人模人样的,傅如歌其实打心眼里排斥这位俊美男子。 送走太后后,偏殿又成了傅如歌的地盘,要说这后宫兼职就是傅如歌的天下了,什么慈宁宫,都被傅如歌轻而易举的住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傅如歌才是这里的主人。 慕容遥深邃的眸子望着她,“傅小姐,请用膳。” 慕容遥很有礼貌的给傅如歌亲自添副碗筷,俊美的脸庞笑的狡黠无比。 “冰山脸又要搞什么鬼,不会是来个全蛇宴把!” 傅如歌别开脸无视慕容遥这个冰山脸,她才不要又一次被她戏谑。 傅如歌瞅着桌子的菜色,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宫女还没有拿开盖子,傅如歌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东。 她光闻着味道就觉得怪怪的,不知道冰山脸搞什么鬼,每次遇到他都吃不饱,傅如歌也是醉了。 “来人,把盖子打开。” 十二个宫女一人一个盖子,香喷喷的味道飘入傅如歌的鼻尖。 仔细一看菜色,她吓得坐了起来。 碗里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蛇肉,什么清蒸,红烧油炸,五花八门。 傅如歌身体里的那股傲气直接冲上云霄:“你这个抠门的太子,给本小姐滚出去!” 一股风在慕容遥脸上划过,他俊美的容颜没有半分不悦,厚脸皮的给傅如歌夹菜。 “来,尝尝这个海鲜炖鸡肉。” 慕容遥说的面不改色,把香菇说成鸡肉,蛇肉说成海鲜,他真的是个人才,居然能说的这么坦然,仿佛那盘菜就是海鲜炖鸡肉。 “你……” 傅如歌气的,火气翻涌,她的锁骨现在都能放下一个鸡蛋,可想而知这个女人有多怒。 蛇肉在古代可是最滋补的东西,慕容遥认为女子吃了蛇肉就能恢复的快点儿,他的良苦用心傅如歌怎会知晓。 “来啊,吃一口看看,不符合胃口,本宫在吩咐御膳房重做。” 慕容遥夹着一块白嫩的蛇肉,正往傅如歌嘴里送。 傅如歌自从早上的事情后她已经对蛇产生了厌恶感,如果不知道还好可她偏偏知道这是蛇肉。 那股蛇腥味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看冰山脸的样子是非要她吃下不可,她是宁死不从的。 “拿开,本小姐吃不下。” 冷言冷语反而让慕容遥越挫越勇,“来,吃一口。” 慕容遥这是在命令傅如歌,这么多宫女在场他还说不出让傅如歌肉麻的话。 “你要我说几百次,不吃就是不吃。” 傅如歌没有那个耐心和他纠缠,怒声道:“绿月,四喜,都给我出来!” 傅如歌的声音贯彻整个房间,绿月在傅如歌的身后也不敢移动,纯儿拉住了她。 “别去,太子和小姐的事不是我们能差手的,我们就在一旁守候就可以了。” 纯儿拉着绿月的小手,只见绿月的双眸湿润,她不想看见小姐受委屈,可是又帮不了小姐。 “谢谢纯儿姐。” 绿月抹了两把眼泪,静悄悄的守候在一旁,慕容遥脸色平静无波,整个人犹如冰山一样屹立在傅如歌的身旁。 四喜也没有那个担子和太子叫板,主子的命令她们不敢违抗,而且太子的意思也不能违抗,她们一下子陷入纠结中,整个情绪就像是打了结的麻绳一样,怎么也解不开。 傅如歌瞪了两眼慕容遥,道:“滚!” 她的声音很洪亮,几位宫女的耳膜都被震破了,绿月担心的看着自家主子,像一只被惹怒的猫咪一样。 发出的怒火完全没有杀伤力,相反到让人越看越痴迷。 “怎么?不和胃口?” 慕容遥停在半空中的筷子并没有当下的意思,眼看就要送入傅如歌的唇齿只间,傅如歌芊芊玉手一挥。 筷子蛇肉落入地面,慕容遥脸色冷沉,看不出到底是发脾气还是不想说话。 绿月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被什么东西给敲了一下。 纯儿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四喜也是受过特殊训练,别看她们表面上弱不禁风的,其实每位都是高手来的。 第78章 情敌又现 太后安排这些也是想让傅如歌的安微得到保障,要不是早上太后把四喜她们留下,这会儿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傅如歌每次醒来就是想吃东西,每次吃饭都能看到这张令人讨厌的俊脸。 傅如歌一下子站了起来,却被慕容遥强迫给坐下。 “你到底想干嘛?” 傅如歌说出自己最大分贝的声音,朝慕容遥狂吼。 只见他俊美如玉,脸色冷淡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仿佛傅如歌不在这里一般。 “本宫说了,吃饭。” 他的话已经在警告傅如歌,这是命令也是强迫,潜台词就是:不想吃那就强迫吃,要是强迫不吃他就亲自喂他! “我也说了,本小姐不吃!” 傅如歌也不示弱,两人就这么僵着没有一人愿意退让。 纯儿悄悄过来把地上的残骸收拾干净,然后又添了一副碗筷。 “既然你不愿意自己吃,那么本宫就来喂你吃。” 冷魅的容颜让傅如歌怒火攻心,俊美的脸庞棱角分明像是冰雕雪铸一般,他身上的冷气不断的往外涌,就如同一座万年冰山在此一样。 “你——别欺人太甚!” 傅如歌是指对着慕容遥,一副要吃了她的架势。 “怎么?嫌人太多碍眼?” 慕容遥的冷眉轻挑,深邃如星辰般的双眸审视傅如歌。 “绿月,我们走!” 傅如歌拼命的想解开慕容遥的钳制,可惜她的力量太小不是慕容遥的对手。 她被慕容遥定在原地,手脚不能移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只有一张嘴可以动,她此刻有些害怕慕容遥会让她闭口。 “本宫说了,今天你的任务就是吃饭!来人给傅小姐布菜。” 端盘子的十二位宫女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太子出了名的冷淡无情,她们至今都没见过慕容遥如此仁慈的对待一个女人。 况且这个女人还敢吼他,宫女们难以想象傅如歌到底有多彪悍,她到底是怎么收复这个太子的。 宫中早就传开了,傅小姐是个美容圣手,听慈宁宫的宫女说,太后让傅如歌化妆脸上的皱纹都消去好多。 看起来至少年轻二十岁,这些丫头那个不是爱美的,于是都想一堵傅如歌美容的样子。 她们下定决心,只要太子不吩咐,打死她们也不走,这就是追求美的毅力,就算多痛苦多艰难她们也不愿意放弃一切。 领头的宫女甲病殃殃的起身就像是得了什么重病一样,看得傅如歌头上直冒烟。 “你有种,算你狠!” 傅如歌干脆闭眼不看宫女甲布菜,她非常想踢对方下桌子去,顾盼流转却见到慕容遥这个**。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漠的笑,她不服气凭什么每次都让慕容遥占上风,这次她也要冰山脸看看,傅如歌也不是吃素的。 只见她目光中怒火熊熊,像是快要燃烧掉慕容遥一般,冰山脸被这道目光刺痛,她果然变了不再是以前呃呃呃傅如歌。 此刻她的周围弥漫这些一种邪魅的**,慕容遥眼睛简直移不开眼,他被傅如歌的样子给吸引了。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慕容遥知道傅如歌已经不再是傅如歌,她可以轻而易举冲破自己隔空点的穴道。 只是她现在自己还不回我用这种力量而已,如果有一天让她成长起来那么他还有那个能力去保护这个女人吗? 慕容遥改变了策略,道:“去给本宫呈婉粥来。” 宫女甲伏在地上,抬头望了一眼慕容遥接着起身往门外有去。 傅如歌已经挣脱慕容遥的无形的钳制,她的口中现在都能喷出过来。 “你,成功的惹怒了我!” 傅如歌一字一顿的对着慕容遥说道,她的眼神犹如深渊一样寒森,让人的毛孔不知不觉的变大。 慕容遥第一次被一根女人逼的起鸡皮疙瘩,他也怒了。 冷眉星目,一股寒冰刺骨的气息撞墙那深幽的寒渊此刻冰已经凝固了这个无底洞,傅如歌怎么挣脱也没有用,她不服气不甘心。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能让慕容遥在全力防备的情况下给他施加压力,傅如歌是第一人也是最后一人。 两道气息从凝固变为融合,傅如歌努力的吞噬那一啜寒冰,冰冷的气息顺流而下,它不断的扩大不断的让傅如歌停止蔓延。 异样的气息让绿月感觉呼吸困难,绿月不同于出么去她们,所以她现在身体非常难受,有一种在水与火之中煎熬一样。 烈火焚烧她的嫉妒,冰雪刺入她的骨髓,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痛。 “怎么?不喜欢本宫给你做的午膳?” 慕容遥一句话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息,绿月吐气,她们家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居然能和第一公子一较高低。 刚刚那场无形的比试连她这个局外人都看到津津有味,如果不是身体太脆弱她道想看看,到底是小姐厉害还是慕容遥厉害。 慕容遥收回了自己的气息,傅如歌也察觉到绿月得罪异样她也收回了功力。 这一刻时间被静止,慕容遥喝点傅如歌都不想说话,那十一位宫女已经疼的爬不起来,谁叫她们刚刚给傅如歌夹菜来的。 饭桌上的菜经过烈火和冰雪的摧残已经不成样子。 那些婉已经有裂痕,只要我有人一碰它们就能碎掉。 慕容遥冷眉星目流转,道:“这下你满意了。” “别得意。” 冷魅对上邪魅,怎么看都有一股**的气息在空中幽幽的散发。 “傅小姐此言何意?” 慕容遥明知故问。 “太子殿下乃一国储君,在此为难一个小女子不觉得害臊吗?” 武斗不行那就来耍耍嘴皮子,她傅如歌一定得让慕容遥跪地求饶。 “原来傅小姐还知道本宫是一国储君,那么你对本宫出言不逊那该如何?” 慕容遥拿出一国储君的帝王之气,这种感觉让傅如歌越来越愤怒。 “出言不逊?有谁听见了?又有谁作证?太子位高权重说什么就是什么,哪里像我们这些官家女子人微言轻。” 傅如歌应对如流她还没有傻到在文字上输给冰山脸。 “在傅小姐心中,本宫如此不堪?” 他说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是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总之臣女乃一介女流怎么说都是您有理。” 耍横谁不会,她就这么理直气壮看你能把她怎么样样。 “傅小姐原来这般爱开玩笑,本宫甚是喜爱,不如请皇祖母做媒将你赐予本宫那岂不是更好。” 他笑的很轻,在傅如歌眼里这就是莫大的耻辱,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定要! “慕容遥!你不要太过分了!” 傅如歌已经忍不住想把慕容遥给拍死,这个家伙就是上天派来祸害她的。 “看来傅小姐也同意本宫的想法,不如……” 傅如歌实在忍不住了她的两脚踩在慕容遥的脚背上。 这点痛他还不放心眼里就当被蚂蚁咬了一口。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你瞎说什么!” 傅如歌已经没了刚刚的闲情逸致,她要离开这里,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跑,总可以了吧! 慕容遥淡眸一扫,道:“刚刚傅小姐不是已经暗示本宫了吗?要本宫展示给宫女们看吗?” 慕容遥说的淡然,而傅如歌听的火冒三丈。 “你无耻!” 她起身指着慕容遥俊美的脸颊,然后提起裙摆狠狠的一踩。 “我让你暗示,我让你暗。” 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打情骂俏真的好吗?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她们的头早就埋在了地里,耳不听眼不见。 在这么下去她们有种想跳楼的冲动,气氛变得如此之快,她们还没有适应,对是没有适应。 “傅小姐这么激动,看来我的快点儿让皇祖母做媒才是。” 语毕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袭锦衣,头上三千青丝被挽了起来,一条长长的丝带飘在身后,这一刻仿佛有种谪仙临世的感觉。 郑安摇了摇手中得罪玉扇子,眼中全部是他的小辣椒。 “如儿?有没有想郑郎?本王想的你好苦!” 郑安**倜傥的气质让在场的宫女不由惊叹,“小姐真的好福气,这兰安城的两大美男子都拜倒在小姐的石榴裙下,一个冷魅高贵,一个俊郎如玉,简直就是人间没事。” “就是不知道小姐喜欢哪一个。” 绿月偏爱郑安一点儿,因为他总是让着傅如歌不会给她难堪,慕容礼就不一样了,每次小姐被她都气的水里火里的,一刻都不得安宁。 虽想的好看,气质好些,但绿月还是觉得郑安这种温文尔雅的男子才配的上她们家小姐。 十一位宫女也被郑安浑厚的嗓音给打败了,她们对慕容遥是惧怕,对郑安就是一种纯粹的崇拜,敢问谁家的小姐不会喜欢这种男子。 “作死,你来干嘛?” 傅如歌没好气的道,眼里的火苗也变得淡了不少。 相反,慕容遥的眼里满满的火光,在最重要的时刻情敌出现这见他怎能不生气。 “安王爷!” 慕容遥重重的咬音被郑安无情的忽视,能让万年冰山脸愤怒那可是天底下最美的事。 “怎么了啊?看你瘦的,是不是这两天没休息好?来本王给你带来了最好吃的青椒肉丝。” 第79章 吃醋 比起蛇肉,她宁可被辣死,“算你有良心。” 一句话把慕容遥的苦心甩到九天之上,就一份简单的肉丝都比他的蛇肉好,他的心被傅如歌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表面上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冷眉星目,一副高贵优雅的姿态。 傅如歌已经饿的能吃下一头牛,没有那个美国时间观众冰山脸的表情。 她现在只想吃饭?仅此而已!无关于喜欢谁或者不喜欢谁。 但在郑安的眼里傅如歌的心思就截然不同。 郑安认为傅如歌是喜欢自己的,虽然自己走的时候作死但傅如歌从来都没有明面上拒绝他,事实上傅如歌也觉得郑安不错,只是老顶着这么一张假脸对着傅如歌他的心里也是愧疚至极。 “有时间一定得让傅如歌看看他的真面目,虽然和现在差不了多少,但是却不是这种斯文脸。” “来,尝尝这是我亲手在御膳房做的。” 郑安拿出来一盘盘青椒炒肉,让傅如歌觉得有种不好得罪预感。 他吵的能吃吗?答案只有尝了才知道。 话说郑安今天进宫可是废了高大的力气,先是在家做了一大桌美味佳肴,然后让厨子边走边做,为的就是能让傅如歌吃到香喷喷的饭菜。 郑安非常有自知之明,他叫厨子调好用料的比例然后再让厨子把菜切好在一旁指导。 最后经过一个早上的努力,才做出这几盘像样的饭菜。 看傅如歌嫌弃的样子郑安心里实在受挫,“不愿意吃,本王也不勉强。要不如儿还是吃桌子上的蛇宴。” 郑安说的傅如歌心里实在不忍心,好歹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就这么无情的拒绝实在不妥,不如吃一口意思意思也不往人家的心意嘛。 “额。安王爷说的哪里话,你我还用的着这么客气吗?” 傅如歌对着慕容遥说出这句话,他只觉得心口犹如万箭穿心,为什么郑安的三言两语就能让傅如歌如此受用,而自己的一片苦心却被她当做毒药一般。 慕容遥吩咐十一位宫女把他的全蛇蝎宴给拿走,然后郑安拿出了他一个上午的成果。 这些汤何尝不是他亲手做的,为的就是让她的心口处的伤快些好。 眼下他觉得没有必要让傅如歌吃了,于是让十一位宫女拿出去倒掉。 纯儿不明所以然的看着傅如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开始同情慕容遥这块冰山脸了。 慕容遥的脸色如常,俊美的脸庞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傅如歌想吃却怎么也拿不了筷子。 “要不你喂我吧!郑郎?” 这句话郑安听的心里美滋滋的,他巴不得为小辣椒服务。“如儿喜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郑安拿起筷子然后往傅如歌嘴里送,青椒嚼在嘴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甜中带辣辣中带鲜。 古代的肉就是好吃,傅如歌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再来一口,两人你浓我浓的看得慕容遥满头黑线。 傅如歌这个女人太放肆了,他在这里最大,不说话只是不想让丫头饿着了,所以她选择沉默。 一盏茶后,傅如歌吃了整整两碗饭,把郑安的成果全部扫光,郑安心满意足得罪样子让慕容遥看得恶心。 堂堂七尺男儿却给一个女人喂食,这不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他已经忘记自己曾经也给傅如歌喂食,这下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如儿,吃饱了了吗?” 郑安温柔体贴得罪样子,傅如歌很是受用,擦了擦嘴角。 “嗯,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青椒炒肉。” 她说的是实话,能把青椒吵的这么入味,这个安王爷真的有两把刷子,“不当厨师可惜了。” 慕容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原来丫头把郑安当厨子使了,不知为何他的心里莫名的高兴,此刻看郑安深情款款的看傅如歌,心里也没有气。 不吃他的蛇羹代表她在意,吃郑安的青椒代表她并不在意。 “好吃,以后本王天天给你做,就怕你有一天吃腻了会嫌弃我。” 郑安说的像个小媳妇一样,他已经放低姿态去迎合傅如歌,那种牺牲可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做到的,至少目前还没有。 “怎么会,放心吧你以后有的是时间。” 傅如歌说完她就后悔了,刚刚也没有把作死放在心上,一下子就被他给绕晕了,这不是间接告诉别人她们有什么么吗? 慕容遥看这个女人一副挠头的样子,嘴角不停的抽搐。 “安王爷做居然有当厨子的潜能,本宫怎么不知?” 冷言冷语让郑安的眼神流转到慕容遥身上。 郑安以为慕容遥会容忍自己一直下去,他对傅如歌是认真的。 “能为心爱的女子烹饪,本王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本就是一个闲人,小点事做到了了他一桩心事。 “如此,倒是本宫小题大做了?” 强烈的威压向郑安袭来,他只觉得手中得罪玉扇不停得罪摇曳,他不是慕容遥的对手所以慕容遥始终都占上风。 两人暗自较量被傅如歌看在眼里,可傅如歌第一眼是落在慕容遥身上的,其次才是郑安。 “还有比下去的必要吗?如儿还是喜欢慕容遥,尽管她自己不承认,但自己能感觉到她对慕容遥的担心。” 傅如歌只是不想让郑安受伤。所以才第一个看着慕容遥,这个冰山脸总是在背后给人一刀,他不知道郑安会不会是他的目标。 如果因为自己让他们结仇,傅如歌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的,毕竟和慕容遥经历过生气死,她只是出于诺言才对他退避三舍。 这下到好一个误会越来越深,她要想解释起来几乎也没人相信,算了还是去找后宫娘娘玩儿吧,这里不适合她。 “那个,打扰一下!本小姐还有要事,你们那慢慢聊!” 傅如歌起身想躲开她们两,这里不是久留之地,的快些走,傅如歌心里想着脚步也轻盈许多。 两个美男子想要公平对决,所以没有制止她离开,反而怒视对方。 纯儿绿月和四喜跟着傅如歌出了偏殿,傅如歌深呼吸。 “憋死本小姐了,里面太闷了,我们还是去找皇后玩儿。纯儿去把我的美容箱拿来。本小姐要在这个后宫成为神话。” 傅如歌陶醉其中,纯儿掩唇笑意很浓,道:“奴婢遵命!” 纯儿离开后,就剩绿月和四喜了。 “小姐,你今天可真厉害,去哪里学得的武功,也教绿月几招好不好。” 绿月对着傅如歌撒娇,傅如歌摸了摸绿月的鼻梁,道:“小妮子,小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要说武功,本小姐真的不会。” 面对傅如歌的坦白绿月不知所以然,认为小姐不说有不说的道理,然后闷着不说话。 “小姐?我们真的要去皇后哪里?”大喜水溜溜的眼睛望着主子道。 “放心,本小姐会让皇后爱上美容的,你去拿一些芦荟和丝绢来。记住一定要新鲜的芦荟。” 傅如歌嘱咐很认真的嘱咐道,一喜水溜溜得罪眼眸流露出疑惑之色。 “她们家小姐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皇后早上才来过,只是那时候小姐不知道罢了。”既然已经跟定小姐,那么她们只能唯命是从。 “嗯,小姐奴婢这就去。” 一喜离开了,就留下二喜,三喜,四喜,还有绿月等人,两道宫墙树立在两旁,长长的宫道让傅如歌头痛。 “二喜,皇后的寝宫离慈宁宫远吗?” 傅如歌探头探脑的望着远处二喜就忍不住想笑。 “小姐,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就是看小姐能不能坚持了。” 二喜觉得官家小姐肯定不喜欢走路,出门都是娇子步撵,这几步路才说远也远,说近也近。 “少给我绕圈子,大概多少米?” 傅如歌以为二喜在和他她兜圈子,心想这丫头莫不是皇后身边的人? “小姐若是想去,二喜去给您找个步撵。” 二喜屈膝行礼,很有礼貌的询问傅如歌的意见,三喜四喜也同时行礼。 三喜道:“小姐,如今这后宫之中不宁,小姐还是在家好些。” 三喜担心傅如歌又捅什么篓子,出了五彩蛇的事情傅如歌是她们严重看护对象。 “三喜说的对,冬雪也觉得不妥。”四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忘记傅如歌给她起的名字了。 “奴婢不是故意的。” 四喜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傅如歌已经无语。 “没事儿,我也觉得发现喜二喜没有你们原来的名字。好听,不如你们还是叫回原来的名字。” 傅如歌沮丧的脸让三个丫头脸色一凝,傅如歌愿意给他们起名字那是把她们当自己人,现在这样也就是说傅如歌想把她们退还给太后,那么她们的结果只有一死。 生命和名字比起来谁轻谁重很明显的。 “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您罚奴婢也好打奴婢也好,我们都愿意受罚。” 三喜对着傅如歌表现出坚定的眼神,那种打心眼里的害怕让傅如歌觉得奇怪。 “你们喜欢我取的名字吗?” 傅如歌只是尊重她们的意见没有试探她们得罪意思。 二喜,三喜,四喜,“喜欢!” “那好,你们喜欢就好。” 第80章 对决 语毕,大喜拿来了傅如歌想要的芦荟还有丝绢,纯儿也拿来了临时准备的美容箱。 “走吧。” 傅如歌领着绿月还有纯儿她们往皇后的寝宫走去,一路上傅如歌对这里的建筑非常感兴趣。 另一边,慈宁宫偏殿,郑安和慕容遥开始一轮争夺之战。 “太子,本王想跟你挑战,你可愿意?” 郑安吩咐宫女前来收拾桌上的碗筷,玉扇摇个不停。 “难得王爷有如此雅兴,本宫假如不答应是不是说不过去呢?”慕容遥冷面霸气十足。 “既然如此,那太子选地点,是文斗还是武斗?”郑安道。 慕容遥起身站了起来,一个凌波微步迅速转移到门外。 郑安也快速飞去门外,两道人影往墙上飞去,宫女们根本没有看清两人的脸庞,只是看到两个影子在房顶上飞过。 “能赶的上本宫,算你赢。” 慕容遥在房顶上如履平地,飞的老快,郑安轻功在好也不是慕容遥的对手。 他们根本就没得比! 傅如歌正在观赏美景,突然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大喊。 “喂,你们在干嘛?出去玩儿也不叫我!” 傅如歌的话几乎让两人吐着,他们的样子像是去玩吗? 这个丫头不把他们气死恐怕是不会罢休了。 “安王爷,你的速度也不过如此!” 慕容遥发出轻蔑的笑,让郑安的尊严收到践踏,他武功才学的确不如慕容遥,但是轻功在大禹国还没有人敢和他叫嘁。 “太子殿下武功见长,不过在本王得眼里速度只不过是个词语而已!” 郑安无比自信的飞出慕容遥一大截,傅如歌看得很是带劲,“冰山脸怎么回事不是轻功挺好的吗?怎么连个王爷都搞不定!” 傅如歌朝郑安挥手,“安王爷加油!” 傅如歌得罪一句话成功激怒了慕容遥,他只是轻轻的走了两步郑安已经觉得吃力,要是用上几分力傅如歌看热闹的心情岂不是要被磨灭。 慕容遥这是为了让傅如歌开心,他知道只有自己出丑傅如歌才会开心。 “安王爷的轻功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你遇上了本宫不然在整个大禹国你将是轻功的首位者。” 慕容遥间接的夸郑安,是因为欣赏他的才能和武功,虽说这个男人总是去刻意讨好傅如歌,但是他的才能不比自己低,如果单单用凡人的身份来比较。 他未必比得过眼前的安王爷,别看他平时**成性,其实这些都是表面现象,想要给傅如歌一个太平的天下,那么只有登上皇位,而安王爷是他需要的帮手。 慕容遥知道,这个男人不能收为己用那么就会是她他最大的敌人。 比赛还在继续,傅如歌看得非常起劲已经忘记自己要干嘛了。 慕容遥每每超过郑安故意放慢速度让郑安超过他。 刚开始郑安还觉得慕容遥这是我硬撑,到后来他才发现慕容遥根本没有用几分力。 郑安扔去手中的玉扇,砰的一声玉扇被扔出几十米外,郑安身上的气息瞬间转变。 俊逸的面容让他内心的平稳转化成一只孤傲的野鹰。 屋顶上,慕容遥卓然而立,一袭锦袍随风摇曳。 冷厉的眼神向郑安射来,他只觉得身体被一股冰冷的气息覆盖。 气息在身体里四处乱串,郑安眼中的野性十足,就像是一只刚刚捕捉到的野鹰。 慕容遥想要驯服他,首先得遮住野鹰的双眼。 他只有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性格才显得没?那么暴虐。 “安王爷。” 慕容遥语气平缓,遗世独立的身姿让郑安的野性猛烈的爆发。 “太子殿下。” 郑安一字一句得到对着慕容遥说道,他眼中散发的野性让慕容遥有驯服的冲动。 两道绝美的身姿立于房顶之上,现在已经是下午,烈日高挂在白云之上。 宫中的人基本上已经午休,右边的走廊里有巡卫的身影走,过。 离这里不远就是皇后的凤熙宫,四处金碧辉煌每条柱子上都有祥龙的图案,在烈日的照耀下,柱身的金箔闪闪发光,一股属于龙的气息游荡在整个皇宫。 房顶之上,一股火药味蔓延在空气里,慕容遥闻言脸色冷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郑安,眼中没有轻蔑更没有鄙视,而是一种属于强者的欣赏。 “你是个不错的对手。” 强者之间的对决不亚于在战场之上,慕容遥是天生的霸主,而郑安却是个将相之材。 两者皆有不同,却不分高低。 “你也是本王见过最强的敌人。” 郑安温柔的面容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他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眼中的野性让他的气息变得暴虐。 战争一触即发,犹如海底波涛汹涌的潮水,凶猛至极。 “安王爷此刻也不愿意用真面目示人?” 冷厉的言语像是把冰刃割在郑安的心上,他的双眼泛红努力隐藏的气息让慕容遥感觉到不安。 “太子殿下还是不要看的好,本王可不确定你能承受后果。” 郑安有些意提醒慕容遥,不该知道的事就别问,别以为武功高就有什么了不起,他郑安的长处不在武功之上,而是医术。 “本宫硬要看呢?” 慕容遥说的轻描淡写,不怒自威的气势强压这些郑安,他本来就是一只野性十足的一方霸主。 现在两人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不分出高低他郑安誓不罢休。 “那就得看太子殿下有没有这个本事。” 郑安手中突然多出一把扇子,扇身呈黑色,有鹰爪的条纹,材质是一种玄铁,在人间非常少见,可称得上是一克千金。 慕容遥猜想,这个郑安莫不是猎鹰的什么人?或者就是他本人? 一股异样的请与我在慕容遥脑海里转动,“那本宫倒想看看,安王爷是如何的有本事。” 激将法用到此处在合适不过了,郑安像是在顾及什么,出了身上的气息微微变重以外他没有任何的攻击举动,这才是慕容遥好奇的地方。 “慕容遥,不要挑战本王的极限。” 强烈的警告对慕容遥没有一点儿威胁,相反他倒是应对自如没有任何的不适。 这是一种自信,属于强者的自信。 “本宫说了,想看看安王爷到底是如何的有本事,极限?吓唬本宫吗?” 慕容遥一而再再而三的咄咄逼人,郑安顾不了暴露身份,他用内力逼出慕容遥的寒气,然后双眸变红。 脸上的**脱落,整个人变成了一个妖治的男人,他的头发被风吹散,脸上的容颜变得妖魅无比,在阳光的照射下,雪白的肌肤玲珑剔透,整个人款款而立。 郑安的气质让慕容遥自愧不如,不在容貌上比较,他的美胜过千千万万的少女,俊逸之中多了些妖治。 这种气质和**倜傥根本沾不上边,慕容遥有些理解他为何不愿意以本面目示人。 是人都爱美,唯独男人对美的追求限制在俊美之内,而郑安已经超出俊美的范围之外,在世人的眼中超出就意味着是特别。 而特别往往容易让人产生恐惧,那么特别就会变成恐惧,恐惧被魔化就会成为妖孽。 “你……” 慕容遥的脸色带有一丝的愧疚,他不是有意让郑安出丑,更不知道郑安的容貌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美,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太子殿下。” 森冷的语气让慕容遥变得平静,只见他款款走来,秀发飘飘慕容遥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这么用心的看,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原来如此。” 简单的四个字概括了全部,郑安隐瞒的太深,而现在他的气息不稳,慕容遥突然不知道应不应该把他他驯服。 “太子殿下是不是觉得本王太过于俊美,只至于您也不敢直视?” 郑安戏谑的笑让慕容遥恼怒不已,在这个世上还没有人敢和他这么说话,不发脾气并不代表他就没有脾气。 冰冷的气息越发的浓烈,这让郑安的情绪非常不稳定。 他第一次在人前展示他的真面目,不安的情绪在心底泛滥,郑安已经闻到了傅如歌的味道。 那种带有甜腥味味道让郑安痴迷,情绪上的波动更大。 只见郑安贪婪的吸取空气里残留的血腥味,傅如歌双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在房顶下大骂。 “天杀的郑安,别让本小姐找到你。” 愤愤不平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慕容遥双眸一凝,见郑安的表情不对劲,正想提示傅如歌千万别在往前走,可终究是晚了一步。 郑安已经轻轻越于地面,妖治的容颜让慕容遥联想到猎鹰组织里的少主,喜爱喝人血。 江湖上传闻只有失心神女的血才能解救这位少主,那么郑安故意接近傅如歌那就是早就设定好的? 慕容遥迅速的越于地面,然后对着傅如歌道。 “你给我站住!” 只见郑安已经恢复如初,并没有刚刚那种贪婪之色,慕容遥还是不放心郑安这个邪教中人,所以对傅如歌的语气比往常冷了几分。 “本宫叫你站住,没听见吗?” 慕容遥已经很努力的压制住怒火,他已经提前猜到傅如歌的表情,细想之下也只能用强的了。 第81章 合理的解释 傅如歌看到郑安气就不打一处来,身体里的那股傲气变为无数股。 “冰山脸,不要让本小姐在看见你,最好不要。” 一股强烈的口风吹向慕容遥,他用袖子挡住了傅如歌的口水,冷淡道。 “我的玉佩落在慈宁宫了,你现在陪我去找。” 慕容遥负手而立,不同于刚刚的威严,语气当中有那么一丝丝妥协。 傅如歌听闻果然冷静了不少,“怎么不早说?”害得她以为慕容遥又要找他什么麻烦。 郑安在一旁摇着那把被傅如歌染上血的玉扇。 傅如歌回眸,“你,现在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傅如歌说完瞪了一眼慕容遥,示意她解决完再走,慕容遥心领神会,可他就是想让傅如歌离开,解决?她真的能解就好了。 一个连自己都不能确定的人,她一个半吊子怎么能解决。 慕容遥在心中狠狠的抽了傅如歌一下,示意她记住,以后不认识的人千万别走的太近,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郑安喜欢在傅如歌身边转悠,他可以抑制住心中的**,只盼能在傅如歌身边端茶递水。 一切的一切他都可以不在乎,那种甜甜的血腥味儿,让郑安着迷让他痴醉。 他沉寂在自己的的世界里,没注意傅如歌的变化更不想看慕容遥的变化,从太子的眼中他已经知道慕容遥对他的欣赏。 所以他没有对慕容遥出手,一直以来郑安把慕容遥当做第一对手,傅如歌只是他意气用事想抢夺目标而已。 而现在,郑安把她当猎物,是那种可以拥入怀中的猎物。 野鹰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让他的猎物逃走,傅如歌已经被他盯上,所以无论如何她都逃不掉的。 白转千绪后,从一个**倜傥的美男子变成一个软弱无能的傻大个。 “本王错了,如儿你打我吧。” 语气带着哽咽,大男人要哭不哭的样子甚是让人怜爱,傅如歌的心瞬间被化开。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本小姐不和你计较。” 她能说这是在皇宫不能对太子和王爷太过分吗?如果这是在宫外她一定得把他们两大卸八块,然后扔进护城河里喂鱼。 “如儿,你太好了。” 郑安不顾形象的抱住傅如歌,纯儿发现安王爷的鼻尖好像在吸取什么美味的东西。 见他没有对傅如歌动手所以自动忽略掉了,设想。 “也许只是她看错了,安慰王爷那么温文尔雅的人怎么可能那么粗俗。” 四喜一直低着头,她们几个小宫女没有恋爱的经验,所以她们只能害羞的低头,不同于纯儿那般精炼。 绿月捂着嘴在哪里偷笑,好不容易看见一个顺眼粉男子,长得也俊逸和她们家小姐可是天生的一对。 “小姐,差不多就可以了,这里那么多人呢。”绿月小声提示,闻言傅如歌一脚给郑安飞去。 “死远点儿。” 不过一刹那的时间气氛变化的太快,傅如歌起的连往郑安脚上踩。 她的这几下还不够郑安挠痒痒的,所以郑安并没有躲。 慕容遥倒是一副看好戏粉样子,踩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她可是要发飙的。 慕容遥突然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不忍心看到下一幕,被傅如歌见到那又是另一个意思。 慕容遥这是在嘲讽她,笑她不知廉耻和陌生男子有身体接触。 身体里的傲气已经化为怒火直直的喷向郑安。 最后一脚踩断了他五根脚趾,痛的郑安眼泪直流,这就是轻薄她的下场。 “哼,我们走!” 傅如歌捂着自己的伤口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慕容遥刚好错过这一幕,直到傅如歌走出了这里他才意识到,郑安不见了。 傅如歌也不见了,慕容遥始终觉得郑安是个危险人物,偏偏傅如歌就是不怕死的一类,慕容遥也是头痛的很。 空荡荡的走廊只留下他一人,慕容遥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当然放纵的成分比较多,这位面冷心热的美男子就是喜欢自虐,要让傅如歌知晓估计又是一个天方夜谭。 清雅幽静的走廊让慕容遥冷静了几分,“不是有纯儿在吗?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冷笑了几声,然后才漫步走去皇后的寝宫,他已经好久没去看她了,也许现在是个机会。 另一边,傅如歌气鼓鼓的走回慈宁宫,绿月在一旁再三劝说都没有任何作用,她不知道小姐在生谁的气。 也搞不懂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快速的走动并没有让她们出汗,纯儿觉得奇怪。 “为何今日的天气如此温和,没有一丝的热气?抬头望天,烈日还是那么毒辣啊?这一切到底是为何?” 纯儿心中想的和四喜想的截然不同。 大喜:“小姐的武功太好了,改天我们的组团跟她学习。” 二喜:“安王爷太弱了,太子一个动作都能让小姐的情绪剧烈起伏,看来安王爷是没戏了。” 三喜:“小姐啊,小祖宗你能不能别去捅娄子啊,下次太子要是发飙,我们也招架不住的,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千万让小祖宗别闹了。” 四喜:“小姐不会把安王爷同太子得罪了?要是这样我们几个姐妹的性命难保,小姐啊你能不能做着些不让我们操心的事。” 烈日的毒辣并没有对傅如歌有一丝的影响,她甚至觉得一点儿都不热,纯儿绿月等人也是同样的感觉。 现在只有慈宁宫到乾清宫这一段没有那么热,托傅如歌的福,这里的温度都在二十三度到二十五度左右。 绿月瞅着自家小姐很是大胆的拉住傅如歌,道:“小姐,不能再走了,万一冲撞了哪位贵人那该怎么办。” 绿月苦口婆心的劝说傅如歌,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头上顶着一个大窟窿,也没人关心啥的,绿月总是在耳边叽里呱啦的听的她脑仁儿疼。 “绿月,我只是想回去,你个小妮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傅如歌停下脚步回身敲了一下绿月的鼻梁,笑嘻嘻的对着她。 绿月不好意思的低头不语她只是担心小姐好吗?她没有错的。 纯儿见状劝解道:“小姐,您的伤需要处理一下,我们先回慈宁宫吧。” 大喜不乐意了,一双水溜溜的眼睛瞪着纯儿。 “小姐想做什么岂是你我能干涉的。”大喜认为小姐并没有什么异样,留点儿血什么的很正常,有必要说的那么严重吗。 大喜别开了头无视纯儿,用行动不满纯儿的表现。 二喜是个感性之人,她不偏袒于任何一方,只会觉得弱的一方比较可怜。 “纯儿姐,大喜姐说的也有些道理,您看小姐现在不是没事儿吗?” 傅如歌听完只觉得喉咙有股血腥味儿往上涌,她差点儿就吐血了,这几个宫女简直就是极品。 抚了抚额,让绿月扶着听他们继续。 三喜:“你们也不看看小姐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我赞同纯儿姐的说法,你们两个也不想想小姐是个弱女子,被那么一把大扇子砸中,怎么可能没事儿?” 三喜气的手直哆嗦,她只向大喜和二喜。 四喜是个胆小之人,她不愿意说话,所以保持沉默低头不语,绿月看得一个个宫女这么待她家小姐,心里不明来气。 “都给我闭嘴,我家小姐岂是你们也能讨论的。” 绿月趾高气昂的样子颇有几分灵犀的风范,傅如歌心里暖暖的。 重要时刻只有绿月才会为她着想,她的头只不过被蹭了一块皮,倒是流了不少血,只是这些血居然不翼而飞,这才是傅如歌最奇怪的。 越想越头痛,干脆让绿月去处理算了,她的头实在是痛的不行。 “绿月,你可别忘了这里是皇宫,我才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你只是一个侍女凭什么在这里吆五喝六的?” 纯儿不服气,她从来没有被一个丫头骑在脖子上,现在也不管傅如歌有没有事,她一定得讨个说法。 当然前提是看出傅如歌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纯儿的潜意识被怒火所覆盖。 “贴身宫女又如何?别以为你们宫里的人就了不起,想欺负我们家小姐就得经过我的同意,否则天王老子来了,绿月也不怕。” 小妮子说的信誓旦旦,傅如歌已经哭笑不得,她哪里看出纯儿对她不好,明明是大喜和二喜两个糊涂虫好吗? 唉,傅如歌不忍直视,索性现在一边不说话,看他们今天能不能讨论出一朵花来。 大喜听见纯儿被欺负了她不乐意了,性子直爽也没有底线:“绿月,是不是想让我们几个收拾收拾你,才知道厉害。” “就是就是。”二喜附和道。 三喜已经面临崩溃,这种局面要怎么去保护小姐,我看没被别人打死,自己人就先打起来了;三喜在心中祈祷,千万别让他她们打起来,千万别。 四喜听到打的字眼儿,头埋的更深了,傅如歌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的心情,只要不对绿月下手,她就不插手,这是傅如歌的底线。 在皇宫她不想惹上麻烦,可绿月这个小妮子现在的脾气犹如弓箭,箭在铉上不得不发,要是把铉给蹦断了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第82章 什么样的女人 现在只能任由她们自生自灭,纯儿这个丫头可不简单,从一开始傅如歌已经察觉,在此正好试试她们的忠心程度。 绿月护着傅如歌,已经有明显的怕意还是强撑着护住傅如歌。 纯儿和四喜相视一笑,她们再怎么也不会去打傅如歌的不过这个叫绿月的丫头,她们一定得收拾收拾不然以后这个丫头得坏事儿。 纯儿以大局为重,傅如歌的沉默让她知道小姐这是在考验她们,上一次她们已经让傅如歌不满意。 现在如果只是意气用事那么傅如歌回头就会和太后说,她不喜欢欢让我这么多丫头侍候。 前两天都愿意,今天就不愿意了,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几个丫头惹傅如歌不高兴了,然后她只是想找个借口让太后收回成命。 如此一来,几人的生命凶多吉少,纯儿忍了忍心绪,不停的朝四喜使颜色。 傅如歌自然是没看见,可绿月看到了,小妮子认为纯儿想让她们几个对小姐不利,看她们凶神恶煞的眼神,绿月只觉得心头一震。 “小姐,等下他们扑过来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声,躲在绿月身后就好。” 傅如歌配合的点点头,如果这几人对绿月动手,那么她也绝不可能对她们客气。 纯儿的意思被几人误解,大喜认为纯儿姐同意了自己的想法,二喜到觉得绿月有些可怜,心中不忍,三喜对着天空发呆,像是在祈祷什么。 四喜不用说了,整个人蹲在墙角一副你爱们爱怎么样怎么样的姿态。 绿月眼尖看出了大喜是她们中最喜欢挑事儿的人。 “大喜,你同我一样是侍女,如今你要是打了我,那么小姐追究起来你认为她是站在你这边,还是我绿月这边。” 绿月自信的样子让傅如歌刮目相看,她还以为这几个丫头把自己忘了,完全当自己的透明的。 想插个话都难,于是看她们怎么演下去。 傅如歌也不明说只觉得这几个丫鬟好像在演戏给谁看一样,她随着纯儿的目光看去,远处走廊的柱子后面有两个人影。 绿月这个丫头要是让她演估计也演不出这种效果,倒不如让她自由发挥,傅如歌从绿月的身后探了一个脑袋出来。 她第一眼落在纯儿身上,两人的目光同时往一个方向看,那么以纯儿的智商她已经懂小姐的意思。 原本难以收拾的残局被两个偷听的宫女撞见,那么这就是一个下台的好机会。 现在只能任由她们自生自灭,纯儿这个丫头可不简单,从一开始傅如歌已经察觉,在此正好试试她们的忠心程度。 绿月护着傅如歌,已经有明显的怕意还是强撑着护住傅如歌。 纯儿和四喜相视一笑,她们再怎么也不会去打傅如歌的不过这个叫绿月的丫头,她们一定得收拾收拾不然以后这个丫头得坏事儿。 纯儿以大局为重,傅如歌的沉默让她知道小姐这是在考验她们,上一次她们已经让傅如歌不满意。 现在如果只是意气用事那么傅如歌回头就会和太后说,她不喜欢欢让我这么多丫头侍候。 前两天都愿意,今天就不愿意了,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几个丫头惹傅如歌不高兴了,然后她只是想找个借口让太后收回成命。 如此一来,几人的生命凶多吉少,纯儿忍了忍心绪,不停的朝四喜使颜色。 傅如歌自然是没看见,可绿月看到了,小妮子认为纯儿想让她们几个对小姐不利,看她们凶神恶煞的眼神,绿月只觉得心头一震。 “小姐,等下他们扑过来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声,躲在绿月身后就好。” 傅如歌配合的点点头,如果这几人对绿月动手,那么她也绝不可能对她们客气。 纯儿的意思被几人误解,大喜认为纯儿姐同意了自己的想法,二喜到觉得绿月有些可怜,心中不忍,三喜对着天空发呆,像是在祈祷什么。 四喜不用说了,整个人蹲在墙角一副你爱们爱怎么样怎么样的姿态。 绿月眼尖看出了大喜是她们中最喜欢挑事儿的人。 “大喜,你同我一样是侍女,如今你要是打了我,那么小姐追究起来你认为她是站在你这边,还是我绿月这边。” 绿月自信的样子让傅如歌刮目相看,她还以为这几个丫头把自己忘了,完全当自己的透明的。 想插个话都难,于是看她们怎么演下去。 傅如歌也不明说只觉得这几个丫鬟好像在演戏给谁看一样,她随着纯儿的目光看去,远处走廊的柱子后面有两个人影。 绿月这个丫头要是让她演估计也演不出这种效果,倒不如让她自由发挥,傅如歌从绿月的身后探了一个脑袋出来。 她第一眼落在纯儿身上,两人的目光同时往一个方向看,那么以纯儿的智商她已经懂小姐的意思。 原本难以收拾的残局被两个偷听的宫女撞见,那么这就是一个下台的好机会。 现在只能任由她们自生自灭,纯儿这个丫头可不简单,从一开始傅如歌已经察觉,在此正好试试她们的忠心程度。 绿月护着傅如歌,已经有明显的怕意还是强撑着护住傅如歌。 纯儿和四喜相视一笑,她们再怎么也不会去打傅如歌的不过这个叫绿月的丫头,她们一定得收拾收拾不然以后这个丫头得坏事儿。 纯儿以大局为重,傅如歌的沉默让她知道小姐这是在考验她们,上一次她们已经让傅如歌不满意。 现在如果只是意气用事那么傅如歌回头就会和太后说,她不喜欢欢让我这么多丫头侍候。 前两天都愿意,今天就不愿意了,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几个丫头惹傅如歌不高兴了,然后她只是想找个借口让太后收回成命。 如此一来,几人的生命凶多吉少,纯儿忍了忍心绪,不停的朝四喜使颜色。 傅如歌自然是没看见,可绿月看到了,小妮子认为纯儿想让她们几个对小姐不利,看她们凶神恶煞的眼神,绿月只觉得心头一震。 “小姐,等下他们扑过来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声,躲在绿月身后就好。” 傅如歌配合的点点头,如果这几人对绿月动手,那么她也绝不可能对她们客气。 纯儿的意思被几人误解,大喜认为纯儿姐同意了自己的想法,二喜到觉得绿月有些可怜,心中不忍,三喜对着天空发呆,像是在祈祷什么。 四喜不用说了,整个人蹲在墙角一副你爱们爱怎么样怎么样的姿态。 绿月眼尖看出了大喜是她们中最喜欢挑事儿的人。 “大喜,你同我一样是侍女,如今你要是打了我,那么小姐追究起来你认为她是站在你这边,还是我绿月这边。” 绿月自信的样子让傅如歌刮目相看,她还以为这几个丫头把自己忘了,完全当自己的透明的。 想插个话都难,于是看她们怎么演下去。 傅如歌也不明说只觉得这几个丫鬟好像在演戏给谁看一样,她随着纯儿的目光看去,远处走廊的柱子后面有两个人影。 绿月这个丫头要是让她演估计也演不出这种效果,倒不如让她自由发挥,傅如歌从绿月的身后探了一个脑袋出来。 她第一眼落在纯儿身上,两人的目光同时往一个方向看,那么以纯儿的智商她已经懂小姐的意思。 原本难以收拾的残局被两个偷听的宫女撞见,那么这就是一个下台的好机会。 要是以后解释起来,也不会那么费劲,纯儿恨死了自己,怎么会如此鲁莽要不是这两个宫女前来;那么她们此刻到底如何收场? 做戏就得做全套,看绿月清澈的眸子纯儿有些为难。 要让她配合估计的吃点儿亏了,小姐是万万不能伤着,绿月是小姐的心头肉更不能。 大喜。算了打了她估计得把绿月给打残,二喜倒是可以考虑,三喜嘛不行她的武功太高自己没胜算,四喜?她的轻功太好就算打了她,万一她一个不小心跑去宫外三天三夜不回来就麻烦了。 纯儿最后拿定主意,就二喜了下手轻儿她都能演出十倍的作用,嗯不错就选她了。 傅如歌看纯儿对几个丫头品头论足,心想这个二喜就是个墙头草,只不过她是那边弱就往那边飘不同于那些奸诈之人。 如此看来在宫里有人在盯着她的动向,这个人不会是太后,慕容遥不可能刚刚才走,郑安?也不像他的作风。 皇后?她也没和皇后结仇?傅如歌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是谁知在注意她,此刻头顶上有一个男子的身影一直注意着他。 此人正是五皇子慕容胤,他刚刚路过此处见傅如歌怒匆匆的走来于是越上天花板,蹲在上面观察下面的举动,只要有人敢对傅如歌出手他就跳下去阻挡。 片刻的冷静让四喜变得温顺,她们自知已经越界,看小姐的表情就知道一定对她们失望透顶。 大喜意气用事就罢了,二喜感性的性格最容易让误会延伸,三喜和四喜都差不多的,一个个脾气都已经学会了抑制的啊,今天怎么会逐个显露? “纯儿姐,你说个痛快话到底怎么解决。”大喜已经等的很不耐烦,催促道。 “这个嘛!”纯儿迟疑道。 大喜越想心里越有把火在燃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越说越来劲。 “纯儿姐不说话,那大喜就自己解决了!”大喜朝绿月的方向走去,纯儿吓得脸色惨白。 大喜一出手那可是要人命的,假如绿月挂了她们的命也会挂的,纯儿觉不允许大喜伤害绿月。 刚刚脑子里明明想好了怎么应对大喜的话,可到了口中却变味儿了,纯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眼看大喜的位置越来越近,绿月的心跳如雷,她毕竟只是一个侍女,强硬的语气只不过是吓唬吓唬对方罢了,要是拼起命来她可不能保证小姐的安全。 绿月始终认为傅如歌就是她的天,只要傅如歌有什么不开心她就得替傅如歌出头,不能总让小姐受欺负。 家里的那群人就算了,在外面她绿月可管不了那么多。 “大喜,你可想清楚了,小姐今天受伤我大可以说是你打伤的,到时候太后问起来,那就别怪绿月无情了。” 绿月眼里满满的轻蔑,只为了不让对方看出一丝破绽,要想保护小姐还是得靠嘴,动作是行不通的在皇宫她家小姐好歹是主子,你一个丫鬟身价在高也只是一个低等人。 怎么比也比不上她们家小姐,绿月吃定了大喜是个吃硬怕软的人,然,才会用言语激怒她。 至少现在小姐是安全的。 慕容胤在顶上看得真真切切,这个绿月可不简用三言两语就把春香给堵了回去,她傅如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慕容胤看得很是不通透。 第83章 不好猜 大喜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有小姐在她们暂时死不了。 这也是几个丫头对傅如歌言听计从的正真原因。 二喜突然心中充满了罪恶感,她不想这样的,可是话已经出口那该怎么办? 三喜从头到尾都是一副阿弥陀佛的样子,死不死的已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至于四喜她还在默念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屋子里的有很大一个屏风,前面是客厅后面是一个凤榻被屏风挡了起来。 四喜的位置刚好在客厅的正中央,太后在一侧,而纯儿在离门口不远处。 房间里安静了一阵子,四喜和纯儿个有所思,太后心里却是笑开了花。 只要能让傅如歌出出现异样的表情,她就高兴,有时候作弄人成了一种兴趣那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话说慕容遥可是深有体会,不然也不会对人一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许久之后,傅如歌才领着绿月一同前来,太后的猪肝色变成了红润通透的正常色。 “臣女参见太后。” “奴婢参见太后。” 傅如歌同绿月一同跪下,然后行礼。 “平身。” 太后依旧闭上双眸没有要睁开眼的意思,她左手放在脸上背对着傅如歌。 “听说你受伤了,眼中吗?” 冷冷的话语让傅如歌头大,这个太后真是阴晴不定,中午对自己还千依百顺,到下午就变脸了。 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傅如歌心里排腹着,口中却不这么说:“臣女无碍,有劳太后挂心。” “既然没事儿,那哀家也就放心了,如歌啊,你是不是有个丫头叫绿什么来着?” 太后放低了语气对傅如歌说道,傅如歌只觉得头痛,太后又在闹哪样?难不成又在打绿月的主意,这可不能有,是绝对不能有。 “回太后,臣女有个异性妹妹名绿月,不知突然问起是何意?” 傅如歌起身站在太后身后,绿月也退在大喜的旁边。 六目相对,怒意十足。 “异性妹妹?哀家怎么没听说?” 太后一下子又坐了起来,吓得几个宫女丫鬟花容失色。 绿月,“太后的气场太大,她完全不敢直视怎么办?已经被点名道姓。” 绿月吓得小脸煞白,不会是这几个宫女告状了?要是连累小姐那该怎么办,绿月恨死自己了,脑海里不断的给自己扇巴掌。 纯儿,“太后的语气分明是向着小姐的,仔细一听又觉得太后说的话有些怒意,太后到底想我们几个怎么样?轻舞的事情太子已经放弃了她们,到现在她们才得以重用不能让大喜坏了她的好事。” 大喜,“太好了,太后不会怪罪我们了,太好了。” 二喜,“我就觉得绿月是个乡下丫头,留在小姐身边太恐怖了,得像个办法让太后解决掉。” 三喜,“菩萨终于显灵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四喜,“小姐怎么会来?会不会是来找我们算账的?”越想四喜觉得心里毛毛的就怕太后把她们给了解了。 傅如歌回眸看几个人的脸色,眼眸一凝,道:“臣女虽和绿月是主仆,却胜过姐妹。” 太后凤眸眯成了一条线,眼里全部是狐疑之色。 “既然如此,那哀家就不予追究了,但是。”太后故意咬重最后两个字。 “恕臣女愚钝,不知太后圣意。” 傅如歌福了福身子,太后却视而不见。 “哀家最近妆容好像化了,不知去如歌能否常日来宫中,这样哀家心情或许会好些,心情好了如歌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不愧是压榨帝,这样都可以,傅如歌哭笑不得,太后这是闹哪样? “臣女自然愿意侍奉太后,这是臣女的荣幸。” 傅如歌又福了福身子,她的腰好痛,额头被绿月缠了一个大包,太后就当没看到不闻不问。 这让傅如歌很尴尬,太后的心思真的不好猜。 “既然如此,春香,夏雨,秋菊,冬雪你们以后就跟着傅小姐,每日进宫给太后制香,你们可有意见?” 说是征求她们的意思只不过走个过场,现在只等四喜同意然后出宫炼香。 这个太后无时无刻不想着压榨傅如歌,太后要不是看她头上那个包,她早就让傅如歌笑不出来了。 有时候太后的同情心还是很好的,所以只小小的惩罚了四喜。 把她们赐给傅如歌也就是让傅如歌自己去处理,至于要怎么样那就是傅如歌的事情了,过会儿太后又要晚膳了,傅如歌这个吃货她才不想和傅如歌一起吃饭。 “如歌还是回去看看新宅子,说不定有什么惊喜。” 太后总是说一半留一半,傅如歌也猜想,回去是不是又的和傅婉絮周旋,也不知道乐宛和娘亲怎么样了。 最近事儿太多她都没有时间做做面膜啥的,不如就拿早上的芦荟给太后试试,这样她明天就不用进宫了。 “太后,臣女有话要说。”傅如歌屈膝行礼。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太后不给傅如歌说话的机会。 她不想让傅如歌反悔,当然不会给傅如歌反驳的机会。 “臣女有别的事情请教太后,望太后能倾听臣女一番话。” 傅如歌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保持屈膝的动作她的脚酸死了。 “何事?如此郑重?” 太后被这个丫头给难住了了,还有什么事能让她那么坚持? “臣女今日苦思冥想,又找到一个美容方子,不知太后愿意拭吗?” 太后一听到美容心里就乐滋滋的,眼眸中满满的期待,她还琢磨赏绿月呢,得,现在正是好机会。 “大喜,还不去拿芦荟和丝绢。” 大喜默不作声的抬眸,望了一眼傅如歌才起身道。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大喜走后,二喜也跟着出去,她去拿小姐的美容箱。 “三喜你去拿盆清水,四喜原地等候。” 傅如歌吩咐完了满意的看着绿月,示意以后你可以随意使唤她们了。 她们可以无视傅如歌,但是不能无视绿月,这是傅如歌的底线。 “如歌?你拿芦荟来干嘛?又不能吃更不能用还一身的刺?”太后这个门外汉最喜欢问问题,总觉得新鲜。 “太后等下便知,臣女先个关子。” 看到傅如歌如此,太后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月丫头,真是时刻不忘报复哀家,嗯有前途。 不久之后大喜拿来了芦荟和丝绢,她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同二喜一样。 不过这两个丫头都是平稳的递给傅如歌手中的重物,即使自己在累她们也没有要抱怨的意思。 傅如歌没有垂眸看两位宫女,她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又何须对她们客气。 再说傅如歌不知道太后葫芦里的什么药,这几个丫鬟她是断然不敢怠慢的,也许对他们在严厉些或许能让她们改掉自己的坏毛病。 “如歌?你倒是说说看芦荟和丝绢的作用?”太后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要是有美容秘方她就能永葆青春。 整天燕窝鱼翅的,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会老,当然她也是有保养的不过都是些土方法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傅如歌这么说来引起了太后重度关注。 “太后不必心急,臣女马上示范给您看。四喜去给我拿个过来,顺便拿个碗。” 傅如歌说完对着太后解释道。 “丝绢是用来敷在脸上的,绿芦荟必须经过处理然后敷在脸上,需要用一些精华液中和,这样可以更好的吸收。” 傅如歌解释的很详细,太后听的糊里糊涂的,只觉得有理。 “那还等什么,赶紧啊。” “太后您看,四喜还没回来呢,臣女怎么给您弄呢。” “大胆四喜,居然敢让哀家等候,来人赏四喜三大板,以儆效尤。” 大喜和二喜三喜吓得冷汗直流,在不经意间傅如歌让她们尝到苦头,看来不能小瞧了这位小姐,她比纯儿她们想象的要精明。 领教过太后的脾气后,傅如歌利落的剥落掉芦荟然后取了些水中和,最后用精华液和丝绢侵泡在水里。 待水中的丝绢沉底傅如歌在用玉手拧干。 丝绢贴在太后脸上,一下子又被拿了下来,傅如歌从美容箱里拿出一把剪刀然后剪出面膜的模型,接着又给太后贴了回去。 “太后只要半盏茶即可,时间不可太长也切不可太短。” 傅如歌不敢期满太后,要报仇现在也不是时候,估计这个丫头以后不会让自己好过。 但太后高兴,傅如歌能对着干证明她很有潜力不枉费太后的一片苦心。 太后只觉得脸上凉凉的,皮肤像是在呼吸一样感觉非常舒适。 时间但可以以后已是旁晚,太后没了吃饭的兴致并不代表傅如歌没有。 她现在不想别的,只想好好的吃顿饭,没有别的要求,看太后满意的样子心里才放下绿月的事儿。 敷完面膜之后,傅如歌用清水给太后洗了一个脸,最后再用珍珠粉涂抹在太后脸上。 现在是最容易吸收的时候,敷上珍珠粉会功效加倍,只不过不宜过多,这样既浪费了也没有多大效果。 别看一颗珍珠虽小那可是鱼命用自己的性命堵来的,古代的珍珠可不比现代。 洗漱好了以后,傅如歌打算离开,太后到不愿意了。 “如歌,你把方法留下来,哀家这几日放你的假不让你进宫你觉得如何?” 想用放假来忽悠她,当她是刚刚进宫吗?太后一句话千万不能当真,只要她心情好说放你十天半个月,有事不照样宣她进宫,所以太后说的话最好自动屏蔽,不然到时候死的自有自己。 第84章 希望可以帮你啊 “怎么?哀家看如歌的样子很不愿意?”太后冷厉的语言让傅如歌想哭。 她已经在太后面前说出方法,和的工具,太后就是不听她有什么办法,或者说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太后这是在找傅如歌麻烦。 “太后?灵犀姑姑哪呢?怎么不见她的身影。” 傅如歌的拿太后没办法,总是找自己麻烦,从理论上来说太后是看中了傅如歌才会如此培养。 否则不会用几个忠心的丫头给自己,却是个惹事儿的主。 除纯儿以外,绿月,大喜二喜三喜都插不上话,她们只有等傅如歌把太后伺候高兴了自己才能得到小姐的赏识。 经过今天的事情估计小姐在已经对她们失望,大喜心里是这么想的。 二喜一副怨天尤人的样子,三喜照样的拜佛祈求平安。 四喜被打了几板子现在还起不来,躺在傅如歌出宫的马车里。 她发誓一定得让小姐看到她们的长处,不然她决不回宫,四喜虽胆小意志力却是最坚定的一个,只要她认定的事情就没有人敢改变。 想想自己淤青的屁股四喜对傅如歌就有一用打心眼里的佩服感,能让她在瞬息之间受惩罚,傅如歌是第一个。 一般来说太后都不会打她们的屁股,基本上都是用皮鞭因为她们必须出现在在人前,还要做事情,所以只能用有皮外伤不能有过重的伤势。 太后与傅如歌僵持了一会儿,灵犀才匆匆忙忙的赶回来。 太子出事儿了,是出大事儿了,灵犀脚步急促来到太后跟前,接着暗暗低语。 太后的脸色又变成了猪肝色,“来人,摆架东宫。” 傅如歌还想着自己可以回家了却被太后后一句给熄灭了。 “如歌你也一起去。” 灵犀扶着太后走在前面,她现在也是饿着肚子,所以傅如歌哪里敢提吃饭,只好跟着太后一同前往。 夜晚月色皎洁,银色的光芒布满大地,夜晚的蛙鸣声很重,池水里的鱼儿不安分的在水里游动。 傅如歌盯着池塘里的荷花,一看到水就想起慕容遥这个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什么饿啊恼怒啊全部都没有冰山脸重要。 不久以后,太后等人到了东宫。 只见这里富丽堂皇,却没人把手,太后只让傅如歌和她进去,其余的人都留下。 绿月本想和小姐一起去,想起这个什么九爷的,她心里就烦的要死,根本不想去见他。 因为他总是让小姐难过,绿月不喜欢看小姐难过。所以讨厌慕容遥,不是非常厌恶慕容遥才对。 大喜不知道情况只能侯着,二喜呢也不喜欢凑热闹,三喜还是在阿弥陀佛,替姐妹们祈祷。 傅如歌不情愿的扶着太后往里走去,穿过走廊来到了慕容遥的房间。 只见他用手不停的拍打在强上,地上全部是死蛇。 满地的血腥味儿,让傅如歌忍不住干呕。 “他这是在杀蛇?给自己做蛇宴?”傅如歌不敢相信**上一排的锅子全是热腾腾的水。 慕容遥这是在干嘛?这里的蛇都是五颜六色的,一看就知道毒的要死,看冰山脸,脸色惨白就知道一定是中毒了。 傅如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后到道:“哀家去对面休息休息,你们处理好了再叫哀家。” 敢情太后只是带傅如歌来,根本不打算解决,他被咬的地方可是胸口,胸口啊! 这是在古代,傅如歌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被太后算计。 “别看着哀家,你们继续哀家就先过去休息了,幸好也没人。” 傅如歌嘴巴张成了o字形,她觉得太后真的是个人才,居然把自己都算在里面了,还特意带自己过来,说她是用心良苦真的不过分,真的不过分。 太后走后傅如歌心乱如麻,慕容遥这是把自己往死里整,这么多毒蛇傅如歌只觉得头晕晕的,好像被什么咬了一下。 一条红色的小蛇在傅如歌的腿上留下两个牙印。 “主人,不如我帮帮你好了,放心没有毒的,只是轻轻咬了口,回有麻醉的感觉,你可不要让我们的兄弟白死啊!一定要争气。” 小红蛇慷慨激昂的说完这番话,居然被傅如歌给听懂了。 “你给我站住,小红蛇。” 慕容遥的眼睛还是能看见的,他以为傅如歌在吗骂那条毒蛇,心想,“傻丫头你骂它有用吗?就算你喊破喉咙它也是听不懂的。” 小红蛇吐着信子道:“不是我的错,要找就去找五彩姐姐,我可是牺牲了好多的子子孙孙的,主人不看人面看蛇面呐。” “你有种!”傅如歌说完最后一句话接着倒下,慕容遥还要自己逼出毒血去照顾傅如歌,他很奇怪为什么毒蛇没有向她吐蛇毒,还是她身体的蛇香可以勉毒。 傅如歌哪里有那个美国时间去想慕容遥,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感觉道一点儿嫩柔的东西在脚踝处蜻蜓点水。 之后脸色才好些,眼睛才能睁开,慕容遥艰难的给傅如歌吸完血,然后在去**上把锅里的蛇肉翻魂。 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更没有如此尽心尽力过,好在高风和暗卫都被他谴退了,不然这幅样子真的见不得人。 要不是这些蛇太难杀,他也不会亲自动手,所以才有现在这幅样子。 慕容遥其实很不愿意去做这些,但郑安的出现盘古他觉得微笑在靠近,假如不让傅如歌赶快好起来,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如果有一天他离开这里,那么就没有人去保护她了,慕容遥只想做完自己认为力所能及的事。 “如儿。”慕容遥轻声呼唤,让傅如歌心头一热。 俊美的脸庞凑过来她突然觉得呼吸急促,有些不规律。 “冰山脸你想干嘛?”傅如歌惊恐的看向头顶上的慕容遥。 “如儿?你就这么讨厌我们吗?” 慕容遥不是铁打的,他也有自己的情绪,借着蛇毒发作他说出了心里话。 他种的毒又叫失心毒,这种毒蛇可以让人的意识变得很模糊,甚至产生幻觉,要不是慕容遥把毒逼了出来,还不得把傅如歌当蛇给我宰了。 不幸中的万幸,慕容遥解了三分之二的毒,至少心绪还是清醒的,只有些余毒在身体里乱串。 有两只没死透的小红蛇道:“主人啊,你能不能别这么倔,他就是你的良人,你到底要我们牺牲到什么时候?” 傅如歌听的一头雾水,她没有听错这是蛇在和她说话,真的是蛇和他在说话。 在惊愕的同时也试着用眼神和对方交流。 “牺牲?你们会不会想太多?我没被你们在吓死已经很幸运了,你说牺牲会不会太严重了?” “主人,我们说的牺牲不是指生命牺牲,每个蛇都有自己的使命。而我们的使命就是被您吃入腹中。” “少来,我可不吃这套,你是人是妖我都不清楚,一下子说那么好听你觉得我会信你?还是觉得本小姐太笨容易骗?” 经过太后摧残还是很有用的,要阁进宫前她肯定无条件相信这条蛇,她居然能和蛇沟通就证明自己的特别,于此蛇说的话她只能信三分,留点儿心眼儿总是好的。 “你倒是说说你怎么牺牲了?” 慕容遥看着锅里的蛇肉,在盯着傅如歌看,总觉得她怪怪的,没事儿和蛇对什么眼,更何况还是一条要死不活的蛇。 慕容遥心想,既然如儿想发泄就让她发泄,有时候发泄出来就不会太难过了。 小红蛇翻了个身,然后游动自己的身体去把头给链接上,总是这么说话他很费力的。 “主人不知道吗?您现在已经拥有五彩蛇的香灵,可以和任何的蛇类沟通,还可以自己炼香。” “什么炼香?我只是一个打酱油的,炼香和我没什么关系,只是赖于生存才出此下策。本小姐也是迫不得已的。” “主人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是说您的任务就是炼香,还记得您是怎么来的吗?” “飞来的呗,还能怎么来?”傅如歌翻了一个白眼。 “我的意思是进宫,不是那个意思,您听没听完别先下定论好吗?” 小红蛇无奈的解释,怎么和傅如歌沟通起来那么难,说句话反应都这么激烈,他可是要垂死的蛇啊,能不能尊重一下蛇。 “那你什么样意思,我真的不明白。”傅如歌回答的理所当然,小蛇的问题太深奥她不能理解好吧,什么叫怎么来的? 难不成飞来的?肯定是用脚走来的啊,小蛇就是上天派来的逗比。 “好吧,主人我竟然无言以对,您忘记了我是快要垂死的蛇了?而不是人。” 小蛇说完这句光荣的牺牲了,傅如歌只觉得心里有满满的恶感。 听不到也就算了,可惜听到了心里就不能放的下。 听小蛇说她能听到蛇说话,那么只要找一条蛇做见证不就证明了吗? “喂,你能不能去给我找一条没有毒的蛇?”傅如歌带着商量的口吻对着慕容遥说道。 慕容遥已经没有太大的力气了,还要他出去,这不是要了他的命? 他现在的样子肯定不会让自己的下属知道,所以果断拒绝傅如歌的请求。 “要撒气,明天在撒,今天本宫没空。” 冷然的话扔给傅如歌,她的火气直线上升。 “你去还是不去。”傅如歌居然学会威胁慕容遥,或者是慕容遥对她太过于放纵,才导致傅如歌对他没有一丝的怜悯之心。 她现在只想断绝慕容遥对自己的的念想,这跟男人太可怕,她惹不起。 “好,本宫现在就去。”慕容遥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非常难过的,他不求傅如歌对他有什么特别,他只希望自己能帮上她。 第85章 想做太子妃? 不知为何自己会这般作死,他也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还是傅如歌给了他新的生命?帮他解毒?只为了报恩? 慕容遥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他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小红蛇起透了都给气了活了,道:“主人的心真的是铁打的?” 傅如歌不去理会那条死蛇,有些东西该断就得断,答应的就得遵守,不能反悔。 要是乌鸦老人知道事情如此他早就让傅如歌忘记他说的话了,只不会过现在慕容遥说破天也没有用。傅如歌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 只见慕容遥穿着皱巴巴的锦衣,然后举步艰难的移动,每走一步慕容遥只觉得心口在剧烈的疼痛。 他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心口痛还是伤口痛了,只有疼痛感驱使他前进。 傅如歌心中突然不忍起来,道:“别去了。我不知道你种毒了。” 不说还好,一说慕容遥心里觉得苦涩的紧,刚刚太后已经明示暗示傅如歌慕容遥已经中毒。她现在这么说岂不是在剜慕容遥的心。 他乃是堂堂皇子,放下姿态与你说话已经是傅如歌的荣幸。 慕容遥还抽风似的为傅如歌付出那么多,他现在觉得自己好蠢,蠢到家了。 傅如歌的冷漠只会让慕容遥的征服心越来越重,他要的女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这辈子傅如歌是逃不掉的,无论她对慕容遥躲在无情,这样只会增添慕容遥的征服感。 “没必要,我欠你的不止是生命,还有……”慕容遥没有说下去,他暗指傅如歌救她。 傅如歌只觉得惭愧至极,每次都要冰山脸就来救自己,现在傅如歌反到成了救命恩人。 听上去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讽刺呢? 傅如歌真的是恨透那条小红蛇,她现在动弹不了只能用两只眼睛和慕容遥交流。 说话她已经放弃,因为慕容遥是根本不会理会她的,现在这又是要闹哪样? 傅如歌不明白,心里在沉思,事情一件件一桩桩每每都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慕容遥不知道去捉了多少这种小蛇,他现在只是去角落放出一条小蛇,几步的距离让他很是吃力,他不相信一条蛇毒能让他连路都走不了。 其实大多数都是心情在控制毒性,心情绪越糟,那么毒性就会越大。 能力越大,毒素也会越大,整个大于国就那么几十条小红蛇,现在已经濒临绝种,傅如歌真的不忍心慕容遥在伤害这些无辜的蛇类。 或许是已经与他们有共同的,所以才如此,又或者说这只是一种属于保护朋友的心态。 慕容遥好不容易走到蛇笼,放出了仅有的十条小红蛇。 道:“这下你满意了?”慕容遥虚脱的坐在地上,剑眉星目冷厉无比,他这是在和谁置气? 傅如歌背对着慕容遥,她看不见冰山脸到底在干嘛,还以为这个人去了外面。 十条蛇快速的游动到傅如歌跟前,然后训了两句。 “主人,您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为什么您不愿意相信我们说的话呢?” “不是我不信,自从上次被五彩蛇围攻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你们让我相信,也得拿出点儿证据;这样才能说服我。” 傅如歌的言语已经软化,她还是得留个心眼儿,说不定是什么苦肉计蛇羹计啥的。 “您现在可以用手触摸自己的伤口,那样蛇毒就能很快化解。”其中一条小红蛇抬着头吐着信子和傅如歌说道。 “我现在动不了,你们说完怎么自愈伤口?”傅如歌说的很直接,语气里带有一丝的怒气,这些小蛇也不知道要怎么证明她们的诚实度了。 “如儿?”慕容遥看到一群小红蛇站成一排,感觉很奇怪,这些蛇攻击力极强他还想看傅如歌求救的样子,然后自己英雄救美。 可现在?他不懂了,蛇为什么会那么听话?还有这些蛇吐着信子和傅如歌进行眼神交流。 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傅如歌和它们在对话? “嗯,有趣。” 慕容遥盘腿而坐,然后运功疗伤真气在身体里快速游走,慕容遥只觉得心口剧烈的疼痛。 似有千千万万只蚂蚁撕咬一般,他疼的冷汗直流,汗水染湿了他的锦衣,慕容遥深邃的目光落在傅如歌身上。 “聊完了?”慕容遥突然在傅如歌身后来了这么一句。 傅如歌还在和小红蛇交流。 “主人要是愿意,我们可以解你身上的毒。” 小红蛇游动到傅如歌的脚踝处,轻轻的咬了一口,她只觉得从脚到头有一种被解放的感觉。 她摇了摇双手可以动了,然后又试着抬腿,结果让她很失望。 她上半身能动,而下半身却不能,这叫哪门子解毒? 小红蛇委屈的趴在地上,他能做的都做了还要人家怎么样嘛。 “看你们这么有诚意,本小姐姑且相信你们一回,以后要是被我发现你们骗我。那我就用你们的残骸贱满整个屋子。” 傅如歌魅惑的容颜散发出不一样的气息,那种柔中带刚给人一种迷醉的感觉。 傅如歌无厘头的威胁让小红蛇心里发凉,难得为人类付出那么多却得不到信任,这是一种多大的痛,只有蛇能理解。 “主人说完了吗?说完了那我们来谈正事儿。”小红蛇也是有情绪的,蛇本就冷血,却也有例外。 “说。”傅如歌用手掌触摸伤口,被蛇咬到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傅如歌站了起来然后走向墙角,这里没什么东西,除了一张大大的**没有任何的家具,房间里空荡荡的;宽大的地毯铺满整个房间,傅如歌踩在印花地毯上径直走到慕容遥身旁。 “把手拿开。”傅如歌指着慕容遥吾在胸口的手。 “她不会想……”慕容遥发出一个冷眼,想让傅如歌知难而退。 “要我说第二遍吗?”傅如歌趁慕容遥虚弱的时候,手掌不经意的落入他厚厚的胸膛。 伤口快速愈合,疼痛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慕容遥冷眼看傅如歌,觉得她就是一个怪物。 “你?”他见傅如歌收回去的手,心里又冷了几分。 “扯平了。”淡淡的一句话让慕容遥犹如身在寒冰之地。 看她绝世倾城的脸颊,慕容遥变回了那个伪装的自己。 “对,扯平了。”冷淡的话让傅如歌心头一震,这不是她想要的吗?为何心中会这般不忍。 离开,对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傅如歌睨了一眼慕容遥最后还是让他吃完自己做的蛇羹。 傅如歌反正是不会吃蛇肉的,不管这些东西对她的好处有多大,总之她不会吃。 给了小红蛇一个眼神:“你们也走吧,不要在被人类捉到了。”语毕这些小蛇消失的无影无踪。 慕容遥还想去抓回来,看傅如歌的脸色后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只见傅如歌去**边看那几祸汤,走到**边用手在祸里倒腾了几圈。 冰山脸会煲汤?傅如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不成这个男人是因为郑安给我自己做饭他不服气?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男人,傅如歌甩了甩脑袋,看祸里的蛇肉有种违和感。 既然已经煲了她就放着作料进入,然后在给冰山脸补一补。 慕容遥注视傅如歌在**沿边走来走去,**的里面已经有一个大窟窿,估计就是用来烧火了。 傅如歌不满慕容遥暴谴天物,肉疼的紧。 “这可是正宗的楠木,阁现代可是不可多得的宝木,他慕容遥太浪费了还不如和给她呢。” 傅如歌很是心疼这些楠木,手里还不停的把楠木往小灶里塞。 片刻后,锅里的蛇肉已经炖好,傅如歌闻了闻味道盛了一碗起来。 慕容遥看她的认真的样子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向傅如歌。 “怎么?舍不得离开?”面对慕容遥的话傅如歌只有听着的份儿,他现在是病人,所以得将就他。 蛇肉是从城外捉来的,他在宫外买了几个祸然后带回宫里。 高风在城外处理帮中的事宜,这些日子慕容遥喜欢一个人独居。 他本就不喜欢东宫能一把火烧了他更解气,于是才想到用这里的家具当材火。 搞了半天杀了几条天音蛇,他费尽心力炖这些蛇肉,当然他不敢保证有郑安的好吃,他用心做的这点儿心意,可比郑安投机取巧来的真实。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怎么会那么冲动,难道傅如歌真的有那么大的能力可以让自己失控。 慕容遥一遍遍的问自己,不断重复在重复。 傅如歌已经把蛇肉给弄好了,她连味道也没有尝,只是用鼻子闻了一下然后把锅里的蛇肉捞起来。 片刻后,傅如歌对慕容遥的性格提升了一个新的高度。 五和祸里,一个祸一坨蛇肉,而且还是手指那么大点儿,一共就五坨? 傅如歌非常不满慕容遥的做法,为了做蛇汤把那些蛇搞成那个字样子。 傅如歌回眸算了算地上的蛇身,嗯一,一,一。 数来数去只有一天?为何会满屋子血?难道这些事慕容遥的?傅如歌瞳孔开始放大,不死心的往身后走去,不料撞在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俊美的面容依旧冷然,淡淡的疑问让傅如歌不知所措。 就如同他问的那般,真的迫不及待吗?她只是一个庶女,庶女而已不配和太子在一起。 傅如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给自己敲警钟。 傅如歌再次理了理自己的情绪,疯狂的脱去慕容遥的上衣。 慕容遥打趣的看着傅如歌,她这是我在干嘛? 傅如歌只觉得头顶有一股灼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如果冰山脸为了她一身伤,傅如歌是怎么样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现在有治愈的能力不如全部还清了好些,她不想欠慕容遥的。 打开一看,傅如歌征住了,别看他的外表俊美,从锁骨下三寸的地方全部都是淡淡的伤痕,虽然不是很明显,却让人看的触目惊心。 “怎么?想做太子妃?”慕容遥冷淡挑眉看的傅如歌。 “我没有。”傅如歌极力反驳却让慕容遥越来越兴奋。 “你的行动出了你。”慕容遥贴在傅如歌的耳边,深吹了一口气。 他不管傅如歌想干嘛,放纵了她太久是得管管了。 第86章 卡住了卡住了 傅如歌绝世倾城的脸酡红,柳眉不停的皱了皱解释道。 “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傅如歌极力解释自己的举动不想被慕容遥看不起,一股自卑感束缚着她。 “本宫知道你没有。”慕容遥话中同意傅如歌的说法,他的语气却在说不用狡辩本宫都懂。 两人就这么抱着怎么看都**十足,傅如歌想挣脱慕容遥的怀抱。 任她怎么动也逃不出慕容遥的手掌心。 “慕容遥,你别得寸进尺。”傅如歌发起火来就像着一只小猫咪。 似乎在说喵喵喵…… 傅如歌怒视慕容遥眼里带着一丝威胁,慕容遥冷眉轻挑。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同样的话却是另外一个字意思,傅如歌只想清蒸了慕容遥这个冰山脸。 每次都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傅如歌张开自己的的五爪向慕容遥抓去,慕容遥一点儿没在意,轻松钳制住那两只细嫩的双手。 “不要玩火。”慕容遥被傅如歌在身上噌来噌去,怎么可能没反应,他又不是死人更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年。 “谁玩儿火了。”傅如歌已经气的双眸含泪,整个人都被慕容遥压着,心里憋屈的紧。 “你说今天的事我应该怎么和你算。”慕容遥抬高双眸俯视着她。 一张俊美如神邸的脸让傅如歌的脸颊更红,傅如歌还没有和男孩子这么亲密接触过,所以脸颊红的像个苹果。 “什么怎么算?你想怎么算。”她的口气隐隐约约有那么一丝撒娇,傅如歌不敢直视慕容遥。 毕竟人家上半身不着寸缕,傅如歌恨死自己了,为何会这般冲动,后悔已经来不及只能躲着他。 “傅小姐你得对本宫负责。”慕容遥故意在傅如歌的耳边低语,她只觉得耳边痒痒的忍不住用手去推开慕容遥。 “什么负责,太子殿下!”傅如歌驳回慕容遥的话,来个抵死不认。 慕容遥似笑非笑的眼神让傅如歌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不会要让自己那啥。”傅如歌埋在慕容遥灼热的胸膛中。 “你也有怕的时候。”冷魅的气质让俊美的脸庞变得更完美。 棱角分明的脸慢慢向下靠近,直到贴在她的墨发之上。 “我认输。”潜台词就是我对你负责。 慕容遥笑的很清脆,笑声落在傅如歌耳中却又刺耳无比。 慕容遥放开了傅如歌的手,两人被弹开,他优雅的穿回自己的衣服,然后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然本宫会让今天的事公之于众。”也就是说傅如歌只能受慕容遥压迫。 “门就在那儿,不送。”慕容遥赶人的气势可不是唬唬人那么简单。 傅如歌咬紧薄唇瞪了一眼慕容遥道:“别得意的太早。” 傅如歌理了理混乱的思绪,心中对慕容遥的憎恶逐渐增加。 “我一定要出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凭她的手艺要在兰安城混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想着想着心情才平复许多,怒视了一眼慕容遥。 头也不回的往对面走去,房间里什么血腥味儿,蛇腥味儿都没有傅如歌的怒气重要。 人一旦生气就会失去理智,而傅如歌属于爆发型的那种,慕容遥好比火苗而傅如歌就像是鞭炮。 两人一碰就会擦出火花,却也响的惊天动地。 对面,太后假装在椅子上睡着,一袭长裙落在椅子上,白皙的面容显得雍容华贵。 太后闻言脸上略显不悦,傅如歌进门的时候她已经知晓。 “太后?”傅如歌在门外敲的砰砰砰的,里面没什么反应。 太后不满老九的做法,心里还置着气,这下傅如歌又要倒霉了。 她一个未出阁粉女子是不能一人出这个东宫的,天色已经是深夜,傅如歌举头望明月,看天上的白云遮盖了洁白的月光。 傅如歌环顾四周,只看见清一色的房门,古代的门都是用一种薄薄的纸贴上去的。 傅如歌灵机一动,以前看电视别人偷窥啥的用手指戳和洞就可以了,傅如歌也照做于是脸贴在门上然后用手在嘴里啜了一下在把那层纸给桶开。 傅如歌用左眼贴着门洞里看里面,屋子里没有照灯,扶绥县只看到黑麻麻的一片,她接着月光换了一个姿势看。 太后好像在椅子上,看样子似乎睡着了,傅如歌用力的贴着房门。 太过素手一挥,房门被打开傅如歌猛的一下摔在地上。 “哎呦,我的腿。”傅如歌趴在地上两条腿已经被蹭破了皮。 脚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心里不悦极了。 “太后就是故意的,这个老妖婆没一天是消停的,偏偏又不能和她明着干。”傅如歌越想心里越难过。 “呜呜……” 太后假装没听见,道:“如歌啊地上凉怎么没事儿趴在地上呢,要是砸到花花草草怎么办?要是把地戳和窟窿怎么办?怎么不小心点儿呢。” 太后说完面色不改,一如既往的高贵典雅。 “太后,我们是不是该回宫了。”傅如歌就不相信太后不累。 “老九的事儿处理完了吗?”太后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命令傅如歌回答。 “解决了。”傅如歌只想把太后给拍死,她总是和自己玩游戏,这次玩的有点大,要是在笨点估计就是慕容遥的盘中餐了。 太后借着月光看傅如歌的表情,脸色沉了几分。 “走。”太后手抬了起来示意傅如歌去扶着她,两人漫步离开了东宫。 一路上傅如歌不敢说话,太后就像是有什么事想不开一样,身上散发粉威压特别大。 傅如歌只感觉到恐惧,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太后的气息并不是对傅如歌的。而是房顶上的黑衣人。 傅如歌没有内力,光靠香灵只能自保,如果硬要打架的话她只能束手就擒。 太后和傅如歌每走一步,头顶上的黑衣人走两步。 他的声音很低气息也压呃呃呃非常低,慕容遥看祖母和傅如歌离去的背影,独自坐在窗台上饮酒,顺带把那几坨蛇肉吞入腹中。 从头到尾慕容遥只想杀两只小红蛇,至于房屋里的血痕,都是那些黑衣人的。 太后来本就是想帮助慕容遥的,看他自己已经解决,太后才给傅如歌和慕容遥独处的机会。现在房顶上的人又是另一波的,太后一个人倒是可以对付,但这样就暴露了她的身份。 回眸看了一眼慕容遥,太后鼻子都气歪了,老九一个人坐在那儿喝酒,也不来帮帮她这个老人家。 “如歌我们回去。” 太后一个急转弯拖着傅如歌转身,傅如歌只听到头顶有个声音传来接着脖子上就被驾着一把长剑。 傅如歌吓得花容失色,整个人属于呆滞的状况。 太后冷声道:“放了她。”威严十足的气息扑面而来,黑衣人被太后的气势给吓到了。 手不停的哆嗦,道:“我只要这个女人,太后应该会舍得的,不是吗?”此人阴险狡诈,他说的话太后怎么可能信又怎么会听。 “开什么条件,直说不必在哀家面前绕弯子。”太后开门见山的说道。 “听闻太后乃是大禹国的顶梁柱,如今所传非虚,在下只不过想请傅小姐在一叙,太后可愿意?”他的剑离傅如歌只有一尺。 黑衣人随时都可以要了傅如歌的命,不过傅如歌的脾气也不是好惹的。 “你快动手啊,在不杀老妖婆就会先杀灵犀我。动手啊你。”傅如歌表现的不耐烦一副赴死的心态,就像她说的那样太后本来就要杀她的只是黑衣人来早了些。 黑衣人寻思着也是这个理,他们家教主想让这个女人当儿媳妇,所以他不能伤着对方。 既然太后是她的敌人那么就没有必要在挟持她了。 黑衣人暗暗道:“小姐,你先走我掩护你。” 黑衣人用剑对着太后怎么看都有一种违和感,傅如歌也是醉了他就这么相信了?这也太好骗了,堂堂一个杀手智商怎么长这样。 傅如歌鄙视的不能有在鄙视,又道:“好的,那我也先走了,你一定得帮我收拾这个老妖婆。” 傅如歌走之前还不忘对太后更一声,黑衣人这下成了傅如歌的出气筒。 太后看得嘴角直抽搐,“这丫头可真是有仇必报,不过脑子还行。” 太后心里很是欣慰,面儿上却是大怒:“老妖婆岂是你可以叫的。”太后发出的威压已经把黑衣人给跪了,他抬着头嘴里吐字不清道:“你——有——种。”然后暴毙当场。 太后一拂衣袖,这个黑衣人顷刻间化为灰烬。 傅如歌自然是看不见的,慕容遥还要用到这几个人的实体,要不他满身的蛇臭味儿怎么和下面的的人解释。 一个人独自久了道而行忘记自己有多大的能力了,他只要动动手指傅如歌就会成为他分囊中之物。 太后仪态万千的往门口走去,已经不见傅如歌的影子,太后暗自叹了口气,接着拎着灵犀她们扬长而去。 傅如歌躲在门缝里边隔着一丝缝隙喊道:“绿月。我在这儿”声音有点儿小却被绿月给听到了她停止脚步然后往回走,大喜二喜三喜四喜,还有纯儿也有一同往回走。 宫门口的马车已经等的花儿都谢了,现在已经在门外等候就差傅如歌出来了。 “小姐?太子没事儿吧。”纯儿关心道。 “小姐我们回家。”大喜不满纯儿的关心,真的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太子是她们家小姐的。 “是啊,我们回家。”二喜,三喜,四喜,异口同声道。 “别吵了,让小姐清净会儿。”绿月拧了拧眉心道,这几个丫头真是太不懂事儿了,小姐还在门缝之中就说个不停,当她是透明的吗。 “绿月,来帮帮我,好像卡住了。”傅如歌绝世倾城的脸被卡的像个大饼。 第87章 炖了 “小姐,你可别吓我。”绿月当场就哭了,她担心傅如歌有什么三长两短,哭的梨花带雨的。 大喜实在看不下去,一脚把门给生生的劈开,二喜三喜四喜接住离傅如歌最近的门板。 “你们……”傅如歌被几个丫头护着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下一刻她就高兴不起来了。 “这门可是太子府的门,你们活腻了?”傅如歌发生的训斥几人,不料她们的回答让傅如歌膛目结舌。 “放心,太子若知道这很门卡住小姐,他会直接让这道门化为灰烬的。”大喜说的很认真,和往常的大喜完全不同。 “你确定?”傅如歌还是不信大喜话,所以才满心的疑问。 “走吧小姐,夫人该等不及了。”绿月擦干了泪水,然后抱着傅如歌噌啊噌。 “知道了,这就走。”傅如歌摸了摸绿月的头发示意她不用担心。 纯儿现在只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在她们的话语中她根本插不上话。 只能在一旁干站着,论武功她不比四喜高,论才智她比对方高出好几倍。 纯儿不甘心为何几个傻丫头都能博得傅如歌一笑,而她可是一个二等宫女,比绿月高出不知多少倍。 嫉妒的种子在她的心中萌芽,绿月成为了她第一个要除去的对象。傅如歌接受到一股杀气,源头来自于纯儿? 她对这个宫女已经有了防备之心,道:“纯儿,去把我的马车架过来,我要出宫。” 纯儿一听脸都绿了,口中却说:“是,小姐。” 待纯儿离开后,傅如歌对着纯儿的背影嗤笑两声,想要打绿月的主意?得先过她傅如歌这关。 大喜道:“小姐别理她,纯儿平时架子可大了,这会儿指不定在骂您呢。”大喜说的绘声绘色听的傅如歌不知说什么才好。 四喜虽有缺点却是真心的待她,傅如歌这才知道有的人能用,而有的人是万万不能用的。 良久,纯儿架来咯马车,恭敬道:“小姐,我们可以走了。” 马车只能座三人,里面两人外面一人架马,傅如歌没理纯儿这个心机婊。 “四喜,今天是考验你们轻功的时候,可不要让我失望。” 傅如歌说完拉着绿月的小手上了马车,纯儿不敢相信的看着傅如歌,她想尽办法弄来这么一辆破车为的就是看大喜胡闹。 被傅如歌一句话给解决了她很不甘心,“凭什么一个庶女也能收到太子的**爱,还有从来不近女色的安王爷。”他们可是兰安城排名第一第第二,听说第三的慕容胤也去了傅府求亲。 纯儿心想着要不要再路上把傅如歌给解决了,这种嫉妒的种子开始发芽慢慢的走向成熟。 “纯儿,我们走。”傅如歌吩咐完了倒在绿月的怀里睡着了,她今天好累好累,心口不知为何总是隐隐作痛。 绿月安静的坐着好让小姐睡个安稳觉,她从来没有看见小姐这般有气魄,看来皇宫真是一个磨人的地方。 四喜守护在马车两旁,大喜和三喜在左边,二喜和四喜在右边。 无论纯儿架马有多快几个月丫头轻而易举的跟随。 眼看就要到宫门口,纯儿想除了我一个很好的办法。 出了宫门有一处小湖,那儿僻静正好可以解决掉绿月和四喜。 纯儿本想和傅如歌回去再暗算她,像现在这种机会可不会天天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她们给了结。 大不了去投奔杀手组织,在他们的羽翼下纯儿的生命就无忧了。 马车停在了宫门口,纯儿拿出腰牌给守城门的侍兵看。 几个士兵一看是傅如歌,直接给刷脸了,没有看纯儿手中的腰牌直接开门。 纯儿气的咬唇,傅如歌什么时候也能刷脸了,她来来回回这么多次只要不带腰牌她永远都出不去,为何傅如歌会例外? 仇恨的种子开始开花结果,纯儿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她开始恨傅如歌,无厘头的恨。 或许是太后带他来东宫之后,纯儿才对绿月起了杀心。 要说这个纯儿,她的本名为“轻舞。” 太后用的这步棋谁也看不懂,以至于纯儿刚刚才想起自己以前的回忆。 往事让轻舞沉醉其中,慕容遥是个非常体贴的男人,他总是给自己一些意外的惊喜。 城门已经开了,纯儿却没有架车的**,四喜坐在马车的顶部,一个个打着盘腿给人的感觉就是在念佛。 侍卫看到什么也没有顺更不会问,他们几个也是可以刷脸的。 马车粼粼,傅如歌已经陷入沉睡,绿月睁大了眼睛盯着纯儿。 她总觉得今晚有特别的事儿发生,仔细一琢磨怎么也想不透。 马车飞奔而去,傅如歌被颠簸的从梦中醒来,四喜始终都是闭眼没有看驾车的位置。 纯儿已经不见人影,她的容貌改变了,或者说是有人在她的脸上做了手脚。 不行她不服一定要郑安帮她换回自己的脸,纯儿疯狂的往七星阁飞去。 马儿很听话的往前走,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人架车。 “人呢?”傅如歌探出一个脑袋出来问道。 她还没有微笑的意识,因为马车非常稳所以她不担心。 “人走了,小姐您的人品太差,看都没人敢驾车了。”一种古怪的声音飘入傅如歌的耳朵。 “谁?给我出来!”傅如歌汗毛都竖起来了,大晚上的可别吓她。 “小姐?和谁在说话呢。”绿月在傅如歌身后询问道。 “呼呼。是我,老马。”马儿边跑边说道。 “你?马?”傅如歌已经对动物说话有免疫力了,能沟通反正不是件坏事儿。 “小姐,真聪慧。呼呼。”马儿架的很是平稳,让头顶上的四个宫女惊的说不出话来。 大喜:“小姐,这样都可以?”她不敢相信傅如歌可以控制马速。 二喜:“小姐乃神人也,我们没有跟错人,纯儿人呢?”二喜摸着耳朵不明白为何没人驾车都能走的这么平稳,比人架的都要好。 三喜:“菩萨终于显灵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她依旧在拜天。 四喜:“小姐的能力太强悍了,连马都能搞定,以后跟着她的留心着点儿,不然一个不小心又得被咔嚓了。” 哒哒的马蹄声让四喜的心情各有所异,傅如歌继续和老马套交情。 “那丫头什么时候走的?老马?”傅如歌坐在驾车的位置上悠闲的聊天。 “呼呼,刚刚看她神色匆匆的飞走了,看样子挺急的,小姐您的人品太差,连老马也看不下去了。” “额,你不损人能死啊,我真的怀疑你不是一匹马。”傅如歌和老马对话让绿月着急了。 不单单是绿月,四喜也是非常担心,她们依次关心道。 “小姐,你又不会架马赶快进来,让纯儿来。”绿月不知道纯儿已经离开,四喜却知道,傅如歌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绿月本想说什么看傅如歌的表情也就冷静下来,道:“好吧。”绿月放下车帘靠在了车箱里。 傅如歌仰视头顶向她们做了一个手势,四喜瞬间心领神会,然后轻轻移动到边缘处。 大喜:“小姐?纯儿人呢?”她用手势比划道。 二喜也跟着瞎比划,道:“小姐?纯儿那人靠不住你的小心。”二喜用手轻轻的点自己的头示意纯儿很危险。 傅如歌看不懂大喜二喜在说什么一副茫然的状态看得四喜不知怎么办才好。 “你的头很痛?”傅如歌费尽心思才理解了这么一句。 大喜闻言一句话也不想说,小姐的智商还…… 二喜同情的看着傅如歌,道:“小姐,您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唉。” 傅如歌被马车颠颠颇颇的,本来就已经饿的不行现在深更半夜的,叫她如何集中精力去想那些。 傅如歌直爽的说道:“你们比划什么?我没看懂。”傅如歌指着自己的耳朵然后指眼睛最后又指嘴巴。 三喜轻声翻译道:“小姐说看不懂你们比划的是什么。” 大喜白了三喜一眼,四喜呢沉默寡言两只脚在顶上来回的荡悠。 二喜也学乖了,不能说话就不说她可不想让小姐觉得她没用。 老马看不见她们的动作只道:“你家的丫头在前面,小姐你的人品……”老马没说完话,傅如歌猛的一踩。 老马发出马鸣声,痛的直跺脚。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傅如歌绝世倾城的脸非常不悦,眉头皱的老高,大晚上的她真的是没那个精力了。 马车上有一盏纸糊的煤油灯,傅如歌借着朦胧的黄光看向前方,她什么也没看见只看到两旁黑麻麻的一片。 前方不远处有昏暗的灯光闪烁,傅如歌半眯着眼睛道:“喂,你的眼睛好使一点儿能不能转个弯,我们回皇宫。”傅如歌难得用商量的口吻。 老马停下了脚步,道:“来不及了,我们已经被包围,小姐您的人品……” 傅如歌最讨厌这种落井下石的马了,气呼呼的道:“在说一句,我把你炖了!” 深幽的双眸让老马看得直哆嗦,不满道:“开个玩笑嘛,那么认真干嘛,早知道不和你说话了,人品太差连带本马也跟着倒霉。” 四喜只看到马儿呼呼的出气,一个劲儿的傻叫,然后回顾自家小姐的表情。 还是视而不见的好,那眼神太吓人她们不敢直视。 绿月在车厢里倍感焦急最终还是忍不住掀开车帘,道:“小姐?你一个人在嘀咕什么呢?”月黑风高几个女子外围外赶路说不怕那是骗人的。 绿月担心的的看着傅如歌,担心她今天受了什么刺激,那个什么九爷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欺负她她们家小姐。 绿月打心眼里不喜欢他,什么太子皇子?都没有她小姐的心情重要。 “我没事,绿月你回去歇着大晚上的别鬼嚎。”马别走走的时候到不觉得,现在停下来到感觉我有那么一丝丝的害怕。 四喜充当保镖眼睛落在两旁的草丛里,突然有一条小红蛇从地上游来。 第88章 傻逼土匪 绿月吓得坐回了车厢里,四喜全部都站了起来。 大喜:“小姐快躲开。”大喜跳下了马车,然后徒手抓住了小红蛇。 “放开我,我要去找主人!”小红蛇的身体在打圈,蛇信子一吐一吐的。 二喜:“大喜千万别松手,这条蛇的毒性极强,你的小点。”二喜面容严肃与往常悲天悯人的心情有所不同。 三喜坐在车顶上祈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切不可杀生,阿弥陀佛……” 四喜从来都很少话,她坐在边缘处手上拿了一片叶子,四喜随时都在注意小红蛇的动向,只要它敢对傅如歌不利,那么她手中的叶子会把小蛇劈成两半。 大喜高兴的拿到傅如歌身旁邀功,道:“小姐,我们有晚饭吃了。” 傅如歌见她开心的样子实在不好告诉她实情,道:“放了它,以后跟着我第一条就是不能吃蛇肉。” 大喜还想说什么被二喜拉着,两人幽怨的表情让傅如歌有些为难。 “小姐,你的人品……”老马在前面补灵犀一刀,他开玩笑的本事有待提高。 “闭嘴!”傅如歌怒视老马,可惜它背对着傅如歌根本就看不见,老马找到一个能交流的人类,它内心的激动怎么会让傅如歌知道。 偶尔说句话刷个存在,以前不也是这样的吗?也没见有人说它或者是骂它。 老马心里非常不平衡,凭什么只准小姐放火不准它点灯呢?这不公平,有失公允。 “你就别添乱了,我知道你只是随口一说,但不要每次都拿人品说事儿。”傅如歌看老马不高兴的表情,怕它把自己给扔出马车,接下来回去还得靠它的。 “这才说了句人话,好了我们继续赶路,坐稳先。” 老马甩动它的四蹄,马鸣声很响亮傅如歌意思意思的拿起缰绳开始学架马。 大喜拿着蛇舍不得扔见小姐走远了,心里十分的不舍。 “小蛇你要是能听懂我说话我就放了你。” 小红蛇贼溜溜的眼睛望着大喜,大喜一看心里乐坏了。 “你真的能听懂?”她放下了小红蛇,因为害怕还是离它有一定的距离。 小红蛇一落地就往傅如歌的方向追去,它是来通知傅如歌别回家的,现在搞砸了五彩姐姐会把它扔去湖里的,小红蛇不会游泳水是它的天敌,所以不能失败。 “你别跑啊。”大喜追着小红蛇赶上了肩膀上,吐着信子道:“主人,别回去,有只大看过在你家门口等你。”小蛇吐着信子在傅如歌耳边低语。 “什么呼呼,大老虎,我看是大青蛙还差不多。”老马一边跑一边挤兑小红蛇。 “对啊,什么大老虎?能吃吗?”傅如歌这次站在老马这边。 绿月看小姐的表情已经僵硬,不知道小姐前看看后看看的干嘛。 最恐怖的是她的肩膀上有一条非常毒的蛇。 “小姐。”绿月压低了声音呼唤傅如歌。 她现在聊的正起劲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理绿月,对她摇了摇手示意她回去。 绿月第一次觉得小姐在在敷衍她,顿时心中不平赌气坐在车厢里睡大觉。 二喜三喜四喜只五年制自己的本分工作,看小姐的样子就知道没危险,大喜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马车直勾勾的看着小姐肩上的小蛇。 一路上还算太平,穿过这片湖就能到大街上了,天色已经渐渐变亮,傅如歌眼中的疲惫之意非常明显。 “不管他大老虎还是小老虎,有四喜在他们通通都不是问题,你就别瞎操心了。”傅如歌摸了摸肩上的小蛇,然后又眯上了眼睛。 “主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有一个叫大老虎的人在你们家的门口埋伏,说是要把你抢回去做儿媳妇。” “纳尼?”傅如歌猛的一下睁开了双眼,看得起四喜也是心惊胆战的。 “儿媳妇儿?有没有搞错!才十四!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什么大老虎小老虎的。” 四喜看傅如歌的瞳孔突然变大眼睛也跟着变大,傅如歌的心情转换过来,她们也同样转换了过来。 “小姐,您的人品……”老马继续挤兑傅如歌。 “哪儿都有你,小蛇去咬他,看他还挤兑我不。”傅如歌胸有成竹的坐在那儿,吓得老马差点儿翻车。 “你能不能认真点儿?”傅如歌绝世倾城的脸红的像跟辣椒。 “还不是您老人家,说什么咬不咬的,老马我最害怕蛇了。” 车子的晃动对四喜没有任何的影响,只见傅如歌用小蛇的身体当枕头,很是悠闲地睡觉。 四喜从头到尾都是赞赏之色,她们家小姐越来越刷新她们的认知了。 就算太子来了也做不到拿毒蛇当枕头,一看那条小蛇被压的扁扁的,四人身上就起鸡皮疙瘩。 “小姐,您能不能和我说两句啊,天色那么黑,人家也会害怕的。”老马没事儿找事儿总想让傅如歌不消停。 “你今天的话很多!”傅如歌累的睁不开了眼睛,她又困又饿的,哪里有心情和老马对话。 一路上老马还算消停,时不时的说两句刷存在感,四喜就纳闷了这匹马每过一段时间他都会回头看看,像是担心的傅如歌一样。 四人心想自己连一匹马都不如,连马都知道护着主子而她们只会给小姐添麻烦,四喜顿时心里拔凉拔凉的。 绿月在车厢里睡着了,现在在已经是寅时,再过一会儿就会天亮了,折腾了一晚上大家都挺累的于是她们小小的歇息了一会儿。 直到有异样的声音发出,傅如歌猛的坐了起来,看远处有朦胧的光线,心里不由的低咒了几句。 “还让不让人活了。”傅如歌回眸看了一下头顶上的四喜,接着又缩成一团继续睡觉。 远处传来轻微的草动声,傅如歌正在进入梦乡没时间去注意那些。 那边有一群山匪和纯儿对峙。 纯儿对他们小声说道:“杀了她们,本小姐给你们一百两黄金。这里是五十两黄金,余下的事成之后结算。” 十几个山匪你看我我看你的,其中山匪头子不屑道:“杀了你这五十两金子不也归我们了吗?”此人长得面目凶陋,大大的香肠嘴笑起来非常恶心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 纯儿路过这里,见有现成的帮手,她就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土匪今晚出来打算去城里,谁知遇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们他们怎么会放过这种机会。 土匪头子道:“姑娘跟着大爷,你想杀谁本大王就杀谁。”山奎笑的很猥琐,香肠嘴还隔空的送了一个飞吻。 纯儿看得都想吐那么丑的一个男人对着她示爱,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被苍蝇黏住一样。 秀气的容颜气的火冒三丈,道:“本小姐是告诉你们结果,并不是征求你们的同意!” 杀气从她的身体中散发出来,土匪头子也不是吃素的这种小伎俩他见惯了。 山奎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睛落在身段较好的纯儿身上,他恨不得把她的衣服给看穿。 纯儿哪里看得下去随手摘了一片绿叶,扔向土匪头子。 只见绿叶如刀,一瞬间把土匪头子的小腿给划了一道口子。 血即刻染湿了裤子,土匪头子疼的直叫唤,他整天好吃懒做的哪里受过这种伤。 就算破块皮都要哭上三天三夜,更何况是流血了,他很气愤非常的气氛,这丫头不知好歹,山奎已经没有了怜香惜玉的兴致。 他的香肠嘴不停的吹着他的伤口,还哭天喊地的,看得纯儿不忍直视。 “兄弟们给我上!”土匪头子气的直吐口水,那样子恶心极了。 山奎哪里受过这种气,平常都是他欺负别人,现在这个小姑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可不答应。 三十个黑衣人朝纯儿砍来,一群人来势汹汹,纯儿暗叫不好。 “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纯儿的双眸被杀气覆盖,强烈的杀气,愣是让土匪们不敢动。 土匪头子哪里看的下去,吐了点儿口水往伤口上抹了抹,然后起身道:“谁杀了她就是我山奎的恩人。”意思是以后可以好处多多。 难得山奎这么大方,铁公鸡可是一根毛都不拔的,现在有例外他的那些手下还不乐翻了天。 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冲向纯儿,人太多她占下风,只有先伤了他们才能打持久战。 “既然如此,你们就等着受死!”纯儿用掌力击飞了旁边的枯木树枝。 黑衣人一窝蜂的冲过来被枯木树枝戳的一身是伤。 “哎呦。”的声音从纯儿的四面八方传来,她现在凌空而立手掌用力把那些树枝给击飞起来。 土匪们受了轻伤一个个叫唤不停,土匪头子一看更火了。 “杀了她谁就是下任帮主!”土匪头子也是豁出去了,管他的,现在他还是帮主来的不是吗? 其余的土匪一听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往纯儿的方向仆去。 纯儿立于杂草之上,他们暂时够不着只能在下面跳来跳去。 土匪头子不甘心手拿刀一下子把纯儿脚下的杂草给削平了。 其余的土匪连连叫好,三十个人同时鼓掌,纯儿又越到另一片杂草之上让土匪头子很没面子。 “来人给我放箭!”土匪头子不能让一个丫头失了威信,所以气急败坏的说道。 三十个黑衣人选择包抄纯儿,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手掌大的木弓,纯儿不屑道:“就你们还敢自称土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纯儿的话彻底激怒了土匪头子,只见他一声令下那些弓箭朝纯儿射去。 只见纯儿来来回回的躲避那些小箭头,一个两个…… 纯儿开始应接不暇,甚至肩部中箭她咬着牙往土匪头子那边飞去。 顿时一群黑衣人不敢射出手中的弓**。 “叫他们去给我杀了拿几个贱人,不然我要你死无全尸!”纯儿阴狠的话让土匪头子觉得亚历山大。 “没问题,女侠千万别冲动,我山奎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只要你给钱什么都好商量。”眼看打不过人家只好认怂。 第89章 收我为徒吧 有钱收也不算是亏本粉买何不让让他她? “现在立刻赶紧给我去!她们就在一里外。”纯儿迫不及待的想要傅如歌死,以前她认为太子和傅如歌是天生的一对,可现在不同了她恢复记忆想起以前的种种那么傅如歌就必须死。 “好好好,您别激动我现在就叫他们去。”土匪头子山奎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他说了接这笔买就不会食言。 纯儿放开了挟持土匪头子的手,心中还担心对方使诈,谁想他居然遵守诺言纯儿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高兴。 “来人,都给往前走要用跑的!”土匪头子下达命令后自己拿着金子也跟了上去。 傅如歌她们穿过小树林来到大街上,眼看就要进入到街道中,谁知老马突然往城外跑去。 傅如歌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老马更是不知道所以只会跟着感觉走,他现在也饿了,得找个有青草的地方填饱肚子再说。 天色已经微微大亮,凌晨的雾悱恻大它们就像是一层薄纱笼罩在整个兰安城一样。 老马穿过城门来到了城外的小草地上,他肯啊肯,头埋在草堆里使劲儿的吃。 这里四周都比较空旷,地上都是些草丛大概有人那么高好在离得比较远,老马也是要为傅如歌的安全着想的。 四喜也摆在车顶上睡的死死的,她们一路上看老马的表演所以才累的睡了。 暗处几个暗卫叹了口气,继续跟着傅如歌前进。 亏得他们家主人还担心傅如歌,看她睡得那么香连暗卫都不忍心打扰她。 也许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配的上他们家主人吧。 土匪头子走了两里路连人影都没有看到一个,心里那个狂怒啊。 “他***,竟敢戏耍本大王,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你!”土匪头子吐了两口唾沫。 不满意的往城外走,天色已经大亮他们这么多人只能去城外躲避,等到今日深夜才能动身。 一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他们没一个心情是好的。 这边老马已经吃饱,他正坨着傅如歌往城里走谁知半路上遇上几十个黑衣人。 他们包围傅如歌的马车让她们不能进退。 一个领头的黑衣人道:“此路是我买,此山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其余的人同时拔出身上的长刀。 刀光反射到傅如歌的脸上有些刺眼,马儿踢了两下马蹄道:“小姐,你的人品……” “闭嘴!”傅如歌朝老马大喊,却让这群土匪吓得倒在地上,傅如歌揉了揉双眸很是不满道。 土匪头子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女人,她的气息却让他们毛骨悚然,从那双深幽的眸子里他们看到无数只蛇向他们咬来,每一条都是五颜六色的。 带头的那个黑衣人吓得哆嗦让后面的兄弟不解,“大哥?你冷吗?”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说道。 另一个瘦小的看大哥的样子也是不解:“大哥?我们是截?还是不截呢?”瘦小的男人挠头问道。 其余的弟兄已经亮出长刀,傅如歌不急也不恼,只淡淡道:“四喜,你们都是吃素吗?” 四人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儿落了下来,刚刚才睡醒就听到有人打劫一个个心里还是很不爽的。 她们齐声道:“小姐,我们错了。”接着刷刷的跳下马车一脚一个,四喜的速度极快基本上是一脚一个,傅如歌气的头冒清烟。 “小姐,我只是调解一下气氛,您别和一匹马计较。”老马不知道傅如歌有四个打手,所以抱歉的说道。 “闭嘴!”傅如歌坐在架马的地方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几十个黑衣人全部被四喜打到在地,草丛里纯儿冷眼看着这一切。 她搞不懂,为何今日会想起以前的记忆,那么冒充自己的那个女人又是何人指使? 纯儿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太后算的太精她根本不是对手,纯儿跟着山贼一直走,好在又遇上了傅如歌心里怎么会甘心。 一路上看那匹用重金买来的老马纯儿心中甚是愤怒。 傅如歌那个贱女人命太好,连马都帮她纯儿怎么可能不生气,一张秀气的脸让她的呼吸变得不稳定。 “等着瞧。”纯儿转身越过草丛躲在暗处冷眼看看土匪要怎么解决傅如歌。 刷刷刷,全部都是倒地的声音傅如歌身体的那股傲气直冲云霄。 “全部给我解决掉,还有完没完了!”她现在又困又饿哪里受得了这等刺激。 四喜看到老马就非常的力,管他饿不饿的直接一脚一个。 不但一刻钟的时间全部倒在地上,四喜一起跪在了傅如歌身旁。 “给我咬死他!什么破山匪小蛇?”傅如歌环顾四周也没有看到小蛇的影子,一下子火气更大了现在都能煎鸡蛋了。 草丛里的乌蛇听到傅如歌的召唤一溜烟的样子这边游来。 呀,密密麻麻的乌蛇排满一地,土匪头子见了眼里满满得了恐惧。 他不怕死也不怕被人砍,就怕蛇啊!我们摊上事儿了,还是大事儿。 土匪头子捶胸顿足的对兄弟道,心里悔狠莫及。 “大哥?我们该怎么办?难不成要葬身蛇海?”三十个黑衣人双双抱着对方,一副四也不撒手的姿态。 傅如歌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本来就没睡好还被饿了两顿,她总觉得吃饭都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你们去给我买着吃的,我要清蒸鱼,红烧肉,东坡肘子,盐焗鸡,……”傅如歌噼里啪啦说可以一大推,三十个黑衣人面面相觑,然后等待土匪头子发话。 “去,去买个满汉全席回来给这位小姐,记住我们不差钱。”土匪头子说完朝傅如歌跪地一拜。 其余三十个人退着走向城里的方向,然后顿时跑的不见人影。 “您收我为徒吧!您是怎么看控制这些小蛇的请您教我。”山奎第一次展露出钦佩之色,他从来都是眼高于顶,所以才被人称作铁公鸡。 傅如歌懒得和她废话,一个人坐在马车上把老马,骂得狗血淋头。 “你说你怎么跑的?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在这里晃悠?你不是能找到路吗?路呢?”傅如歌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突然觉得口渴。 “人家不是故意的,你饿本马也会饿的啊。”老马道。 “你还有理了?你知不知道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留宿会被世人传成什么样样子,你也不想想饿的时候忍耐两下啊,我们都一条没吃饭也不是照样撑过来了吗?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作为一匹马你就要有马得,你不是常说小姐在我的人品不好吗?那你自己的呢?下次再这样我让你三天没马粮!” 老马好歹遇也是宫里出来的,他平时都有人伺候,能这么对傅如歌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她还想本马怎么样? “好嘛!!人家下次不敢了。”老马呼呼的发出马叫声,土匪头子听的起鸡皮疙瘩。 他感觉到有一股撒娇的气息蔓延在这里,也没有看到其他人所以才会起鸡皮疙瘩。 “那个?您能收我为徒吗?”土匪头子看一地的乌蛇眉头皱的老高连眼睛都给眯上了。 “你起来走吧,他们不会咬你的。”傅如歌淡淡的说完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您别啊,只要您收我为徒我山奎做牛做马我也想愿意。”土匪头子是认真的,想拜傅如歌为师。 一声冷嗤听的土匪头子直哆嗦。 “你以为我会让个土匪头子做徒弟?”深幽的双眼犹如无底洞,她能吞噬周遭的一切。 土匪头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犀利的目光,心一凝,道:“小人有自知之明,不求小姐能给我一个师徒的名分,只求小姐以后见到小人能指点一二,我山奎从此以后决不为匪!”山奎早就厌倦做土匪,整天打打杀杀的,又不能讨媳妇他心里实在憋屈。 “从良?你认为我会相信?”傅如歌的话幽幽的传来,让山奎的自尊心受挫。 “您要是不相信我山奎,现在就死给你看!”他拿起手上的长刀对着喉咙就是一割。 一股铁锈味儿在他的喉咙里蔓延,土匪头子睁大双眼的看着傅如歌,他没有求救只是证明给她看。 “有骨气!如果你死了我就收你为徒!”不冷不热的的话让土匪头子心头一凉。 难得他这么有良心却无人相信,心里鄙视自己不能在鄙视,一生作恶多端他是死有余辜。 “谢师傅成全!”土匪头子居然给傅如歌磕头。他真的是想改过自新,不如。 “你们说救吗?”傅如歌朝一群乌蛇问道。 “不救它们人类杀了我我们这么多兄弟姐妹,不救。” “救,他已经改过自新了,给他一个向善的机会。” “我觉得你们太激动了,救不救得主人说了算。” “你们,会不会太激动了?”傅如歌小心翼翼的问,怕他们一个不小心给仆了过去。 到时候人没死,就被他们咬死了。 “小姐,我看他挺可怜的,您就放过他吧,您看多好的苗子不用可惜了。”老马道。 “我又不是医生,怎么救?”傅如歌双手抱胸的说道。 “小姐?”大喜看小姐没反应呼叫道。 二喜三喜四喜都跪在地上没有出声,偏偏大喜不信邪要问问小姐。 如果换做慕容遥大喜已经被罚,现在傅如歌嘛。 “去帮他包扎,马车里好像有块破布。”傅如歌说完拉开车间帘看了一眼绿月**溺道。 “着火啦,着火啦!”绿月一听整个人颤动的厉害,道。 “哪里着火了,小姐,小姐您在哪儿?”绿月左顾右盼没有看到傅如歌的身影,她起身猛的拉开车帘看到傅如歌坐在前面心情才安稳下来。 “小姐!”傅如歌往她的鼻尖上一滑,道:“没事,叫你起**而已。” 绿月走出来看到满地的乌蛇下意识的,脚往回缩了缩。 道:“小姐,让他们走我害怕。”绿月抱着傅如歌说道。 “好,听你的。你们回去吧!记住白天不要出来活动,没事别乱咬人。” “嗯……” 一群乌蛇游啊游的游走了,大喜不情愿的往车厢里走,然后往香肠嘴那边走去。 第90章 原来是美男 土匪头子已经血流成河,大喜用手在他身上点了点道:“不想死就别说话!” 土匪头子很乖的让大喜给包扎,颈处的血开始凝固。 “谢谢神仙姐姐。”土匪头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得丫鬟,不但性格直爽还懂得体贴人。 土匪头子山奎第一次用倾慕得眼神去看一个人。 他是铁公鸡没错,不过从今天开始他铁公鸡的日子已经到头了。 山奎对着傅如歌道:“师傅,这不是我的真实面貌,您别老皱着眉头,出来混要是不弄得凶悍点儿,都对不起土匪这个字。” 傅如歌没想到一个土匪头子都易容了,那么慕容遥郑安?是不是也易容了?傅如歌这次打算研究一下**是怎么做的,没事儿她也来一张,出门在外她认为有这个必要。 只见土匪头子把身上得黑衣服还有脸上的**脱落。 原来他的嘴唇上用了两根红色得香肠,怪不得嘴唇会长那样。 大喜这下改变了态度,只见土匪头子长得还算不错脸上居然出现了红晕。 “你……”二喜三喜四喜无语中…… 土匪头子长得太像一个书生了,和刚刚丑陋不堪的脸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像他这样的顶多算的上俊俏,眉目清秀,鼻梁平平,嘴唇薄凉,整个人就是一个白面书生。 大喜似乎对他有种莫名的感觉,傅如歌见状掩唇一笑。 绿月抱着傅如歌不撒手,见大喜的样子自己也会心一笑。 二喜三喜四喜笑的最大声,老马呢总是唉声叹气的。 “唉看脸的时代,要我这匹马怎么活?小姐您的人品……” 傅如歌一听气不过,老是说她人品有问题,她到底哪里有问题了? “四喜,把这匹马往死里打!”傅如歌双手叉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大喜证在原地,二喜三喜四喜已经拿着一根滕蔓往这边走。 “不要啊,小姐我只是开玩笑的您别太认真。”老马后悔死了早知道他就不去惹傅如歌了,都是我自己作死又能怪谁呢? 三人用滕蔓往老马身上抽,他疼的直叫唤,眼泪刷刷得往下掉。 “再有下次就不是滕蔓这么简单。”傅如歌最讨厌被人讽刺还是这么毫不掩饰的讽刺。 打你算轻的了要是换郑安直接去阎王殿报道,一匹马也敢骑在主人头上他郑安可不是好惹得主。 土匪头子和大喜两人你侬我侬的,傅如歌看的眼角直抽搐这丫头太直爽了,人家就是换个脸就对别人的看法转了380度,傅如歌也是汗颜。 “回府!”傅如歌走在前面然后绿月跟着最后二喜三喜四喜也停止手上的动作伴随其后。 这边只留下大喜还有土匪头子,两人都不好意思的低头。 “你叫什么名字?”土匪头子有些不好意思。 “我叫春香,现在小姐改为大喜。”大喜红着脸朝土匪头子说道。 “这是师傅的风格大喜很适合你,真的,我觉得很好听。”土匪头子违心的说道,几乎有种醉人忘我的境界。 “时间不早了,我的走了。”大喜很不舍,刚刚很讨厌他的,可眼下却舍不得,女人心海底针真的是不容易理解。 “嗯,我们会再见面的,我保证!”土匪头子柔和的目光看向大喜,两人四目相对然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这边,老马厚着脸皮的跟着傅如歌,道:“主人,我错了!”他前腿跪在地上祈求傅如歌原谅。 “你还是走吧,我傅如歌人品有问题,不适合坐你这两宝马。”傅如歌讽刺自己其实也是把老马当做朋友。 既然对方不乐意那么她也不会优柔寡断。 “主人!”老马发出马鸣声,让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刺耳。 “别再白费力气,你走吧!四喜把他的缰绳和马鞍退下,然后放他走。”傅如歌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姐?马车不早了吗?他好像在跪着呢?小姐?小姐?”绿月跟着傅如歌的步伐往前走,纯儿在草丛里看到这样一幕,脸上都能煮鸡蛋了。 “傅如歌,你等着瞧。”接着她往城中飞去。 天色已经大亮太阳从东方升起,正好有时间看日出,傅如歌越走越快绿月跟不上节奏直呼唤傅如歌。 “小姐,小姐,您等等绿月好不好?小姐……”绿月跌跌撞撞的走在凹凸不平的官道上。 大喜已经跟上其余姐妹,然后四人合力解放了老马。 只听老马叹声道:“小姐,谢谢您,我以后会好好的当一匹好马然后生一推小马来给你报恩。” 四喜已经离开可老马却不知道去往哪里,于是它往回走了走。 看到土匪头子在坐在地上他有种说不出的情绪,两只眼灰溜溜的,白色的绒毛非常深一看就知道是好品种。 土匪头子见这匹马有缘便对他说道:“以后跟着我吧,我会替你保护好你的主人。” 土匪头子说完这句话然后起身,接着骑上没有马鞍的老马往东走去,路上只留下了四个马蹄印。 这边四喜已经跟上傅如歌的节奏,只有绿月累的气喘吁吁,一行人好不容易进了城听见一对夫妻说道。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可是尚书府乔迁的大日子,我听说傅大人摆了流水席,我们快去不然晚了就来不及了。”一个妇人带着自己的孩子和几个妇人说道。 “我也听说了,我家那口子还没来,李家娘子等等我们可好。”另一个妇人道。 “娘子,我们别去了好吗?那种地方不是我们老百姓去的地方,我还听说这个院子是太后赏给三小姐的,就这么空手去总归不好。”中年男子也是个爱面子的人,虽说穷但也是有骨气的。 “你傻呀,去晚了就没有什么东西可吃了,你看咱家二蛋瘦成什么样子了,你没本事就算了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得带儿子去吃饭!”大婶不是想吃什么,而是儿子太瘦了小孩子总想吃点儿好的,这并没有什么错。 “好听娘子的。”男子看看瘦小的儿子忍着泪道。 “咳咳!”傅如歌假装没听见,和几人打招呼。 大喜:“唉,可怜的孩子,小姐不会不管的。” 二喜:“回头给他弄些好吃的,再有这样下去估计的饿死,好可怜的小娃娃。” 三喜…… 四喜…… 绿月道:“小姐?我们是不是?”她不敢说完,知道小姐在生着气不敢多说。 “你们找的到傅府?”傅如歌淡淡的说道,她只是想回家,谁料却是这个鬼样子。 “我们知道,就在前面不远处,您是要去赴宴吗?”妇人拉着小孩子的手更紧了,她去的话不一定能进的去。 如果跟着这位小姐就不一样了,能进去让二蛋吃顿好的也是值得,反正也是顺路。 “你叫二蛋?”傅如歌柳眉挑了挑。 “快说话啊你。”妇人打了一下自己的儿子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傅如歌闻言眉头皱了邹,道:“你想去傅府吃鸡翅燕窝吗?” 小孩子很纯真的回答,“想。” 傅如歌会心一笑,那姐姐带你去,但是得打包回家吃,你高兴吗? “嗯,二蛋谢谢姐姐,呢这个是爹爹打猎时给我捡的象牙骨头,姐姐如果不嫌弃就收下。” “呵呵,二蛋真乖,既然这么贵重你还是留着吧,姐姐不是不喜欢而是太喜欢了舍不得要。”傅如歌不可能要二蛋的东西,想必他们家最值钱的就是这对象牙了,傅如歌还没有到骗小孩子钱的地步。 “小姐?您同意我们和您一起去了吗?”妇人问的很小心,也显露他的好想去的决心。 “我有说过不带你们去吗?”对于这种人能帮则帮不能过于的帮他们,否则他们只会觉得你小气。 还是琉璃一点儿好,“你们带我去傅府,作为酬劳我愿意请你们吃大餐。”傅如歌出了宫也学会太后财大气粗的坏毛病,她现在身无分文,要回去弄盘菜还是轻而易举的。 “谢谢小姐,二蛋,相公还不磕头谢谢小姐。”妇人高兴过了头,连拽着儿子和相公对傅如歌行礼。 傅如歌别开脸道:“不用跪我,这是你们应得的。” 四喜这下才算认识她们家小姐,这种处理方法她们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既给了对方面子,自己又不是身份,嗯不错。 除了妇人的脸色欣喜之外,哪位中年男子始终低着头,他知道傅如歌的意思并没有看不起他们。 一份酬劳一份工作,他们互不相识却能做到这样,这比那些富家小姐要好到哪里去了。 “小姐!”绿月不懂为何小姐会这般说,明明就是保护他们,可小姐却说这是他们应得的,绿月搞不懂,也不想懂。 一家人在前面带路,傅如歌走在中间,她现在回去只想好好的吃顿饭,这年头回个家真的不容易啊。 一行人穿过热闹的街道然后七拐八拐的走到傅府门前。 走到门口妇人和她的丈夫头缩了缩,有种打退堂鼓的感觉。 绿月已经先进去了,傅如歌站在大门旁陪着她们等。 绿月回去拿他们的食物,至于傅如歌为何留下,她是想看看隔壁到底住的什么人。 门里面传来热闹的声音,傅如歌远远看去好像有作死的身影。 她后背凉了凉,今天回家可别出什么幺蛾子,她饿,她想睡觉,不如找郑安来当做挡箭牌,顺便把慕容遥和慕容胤请来,那么她就能安稳的睡大觉了。 妇人不知道为何小姐会陪他们一起等,这都有一会儿了怎么不进去?难不成是个冒牌货?妇人看她的样子兴许是在想什么,低声和丈夫说道。 “她该不会是和我们一样吧,要是去不了那二蛋怎么办?”妇人很是担心傅如歌。 这时候她光顾着想她的大计了没有注意到这两口子。 可气四喜却听到了。 第91章 讨厌的聚会 大喜:“不知好歹的东西,小姐能让你们带路那是给你们机会,你可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可是太后赏给小姐的。”大喜抬着下巴和他们说话,她就是听不惯那个妇人说小姐的不是。 “太后?赏赐?三小姐?”妇人只觉得头痛的要死,她可的惹不起这位三小姐。 听说和安王爷太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两人都是兰安城最有名的人。 妇人跪在地上打自己的脸,“是我有眼无珠,是我有眼无珠冲撞了三小姐,我该死,我该死。”妇人一边扇巴掌,一边拉着丈夫儿子一起扇。 绿月这时候提了些好吃的出来,见小姐发呆吼了两声。 “小姐?安王爷在后面呢?您要不要和他聊聊?”绿月笑的可甜了。 傅如歌闻言满头黑线,道:“怎么回事?”转头看向大喜问道。 “小姐她们藐视你,我气不过!就。”大喜越说越小声,最后连自己都听不见了。 “绿月,把东西给他们,打发他们走吧,也别跪了,大喜!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说话。” 语毕傅如歌越过门槛往里走了进去,有的人就是不知好歹,就算你帮了他,他们也会觉得你是理所当然,因为他们穷,你们富,施舍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一进门就看到郑安那副讨贱的样子,他身穿紫色锦袍,棕色的双眸让人看了有种妖娆的感觉。 这人是不是去变性了,一天不见气质完全不一样,“你是?”傅如歌明知故问。 “如儿,是我啊郑安。”他摇了摇手中的玉扇谄媚道。 “帮个忙?去把我大姐和二姐引开,再去请太子和五皇子来,成吗?”黑溜溜的眼睛满满的祈求。 “如儿说什么就是什么。”郑安已经换回自己的容貌傅如歌这个大老粗自然是没有观察到的。 “如儿,本王就告辞了!”他舞动偏偏玉扇整个人显得妖治,傅如歌从来没有看过男人能美到这种高度的。 吞了吞口水道:“他是郑安吗?” 四喜不敢相信安王爷对小姐言听计从,一个个看的发呆。 绿月掩唇笑了笑,道:“小姐,您看安王爷多疼你,您让他干嘛他就干嘛。” “闭嘴。”傅如歌走向人多的地方,看着爹爹和娘亲她们理了理裙摆然后优雅的走去。 园子里坐着很多客人,傅如歌身后一群猪丫头引来了大家的围观。 桌子摆放的顺序由高到底,前面是一些官员到中间是一些官员的家属,最后面就是一些商铺老板,和几个有钱的员外。 傅如歌穿过人群来到了主位上,看傅赐延正坐在最上方,脸色红润甚是高兴。 大夫人和傅婉絮坐在一起,然后傅婉憙坐在四姨娘的旁边,陆澜舞坐在老爷子的右边同大夫人一起在主位左右。 傅如歌朝爹爹盈盈一礼:“爹爹,大娘,四姨娘,娘亲,大姐二姐好。” 傅赐延对傅如歌已经刮目相看,现在对她可比傅婉絮要好太多。 “来如歌到爹爹这里来。”傅赐延让大夫人挪了一个位置,自己坐了上去,难得父亲对她和颜悦色。 “如歌谢谢爹爹。”傅如歌入坐后,绿月她们在身后伺候。 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傅如歌一看到虾两只眼睛都冒金星了。 看了傅婉絮一眼,她清晰脱俗的气质让傅如歌一证。 “什么时候她的气质也变了?没有原来的厉气反而增添了一种出尘脱俗的气质?” 她的确很美只是傅如歌没有注意过罢了。 “三妹,你辛苦了,来大姐给你夹菜。”傅婉絮温婉如雅的给她夹菜,傅如歌只感觉头顶一热。 “她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傅婉絮?不对她一定是伪装了自己,一看他清晰的双眸之下隐藏着深沉的狠厉,虽只是一瞬却让傅如歌足以分清黑白。” “谢大姐。”傅如歌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今天这顿饭太反常了。 傅婉憙道:“三妹好本事,能让太后青睐乃是我傅府的福分。”她不咸不淡的说道眼里满满的不屑,可还是要假装应付傅如歌。 “二姐说的哪里话,都是爹爹教女有方,如歌才能幸得太后垂爱,二姐可比如歌出色多了,只要进宫肯定能博得太后一笑,如歌哪里能比得上。”傅如歌对答如流,见桌上那么多菜,肚子不听话的咕咕叫。 “呵呵,来如歌吃点儿好吃的。”傅赐延慈祥的面色让傅如歌很不自在。 已经习惯了,就这么突然改变她还真的是不适应,看到大姐和二姐憋屈的样子傅如歌不吃都觉得饱了。 门外出现三道美丽的风景线,慕容遥身穿白色春衫踏步而来,衣襟和袖口处都秀有白色的兰花,称的他的君子之风如天神降临。 第二位身穿红衣,宽大的外袍让她的俊逸显露的淋漓尽致。 只见他款款而来,脚步生莲如出水芙蓉般艳丽脱俗,他就是兰安城排名第二的话题了美男子郑安。 只不过以前**倜傥的面貌已经不复存在,他现在要以真面目示人。 傅如歌见状只感觉自己进了皇宫一圈儿又穿越了,这些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她埋头细嚼慢咽的吃东西,并不去在意那最后一个人。 只见他飘逸如仙,身着月月白色刻丝藤纹云锦,衣襟上有两条古老的藤纹还有袖口和开叉处。 他的气质不像郑安那么妖娆也不像慕容遥那般清冷,隐约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让人觉得可靠安心。 三人同时走过来,众人的视线都往慕容遥身上看去,他的气质虽冰冷让人不敢靠近,可容貌却是三人之中最出色的。 傅如歌见状心里也像三喜一样祈祷,“千万不能找我麻烦,俺真的扛不住了。” 慕容遥冰冷的目光落在傅如歌身上,剑眉星目总让人看不透。 “恭喜傅大人。本宫备了一份薄礼还请收下。”冷厉的威压让傅赐延头疼。 “来一个冰山就算了,现在连带一座玉山,泰山一起来,他真的吃不消。” “臣参见太子,参见王爷参见胤王爷。” 今天本是慕容胤封王的大典,刚刚举行完毕,就赶来了,三人同时出席又不知迷倒多少女子。 下面的爱慕之色多如牛毛,仿佛今天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看他们三说话的。 傅如歌还在扒饭,见慕容遥走了过来心情也是蛮激动的。 “不要找我的麻烦ok?姐真的没那个精力了。” 朝郑安使了个脸色,他又跑回去换衣服,红色的袍子让人看了怎么都像是新郎官。 傅如歌有种被出的感觉。仿佛今天就是她要嫁人似的。 “本王也备了一些薄礼,还请傅大人收下。”郑安送完礼,就往傅如歌跟前凑。 是郑安还好她可以掌握,要是慕容遥和慕容胤那就麻烦了,这两个人一个冷漠无情,一个倔的像头驴,她可惹不起。 “爹爹,女儿的肚子突然想有些疼,还请爹爹允许女儿告退。”傅如歌捂住自己的肚子,绝世倾城的脸表现的痛苦不堪。 众人见状,都不忍心去拒绝她说的的话,傅赐延心里不高兴,可嘴上却不这么说:“如歌既然不舒服,绿月赶紧扶她回去休息。” 大夫人非常满意傅如歌的态度,懂得进退也省的她费力气了。 “本王有空,不如让本王送她她回去。”郑安不会放过她的小辣椒。 “也好,那有劳安王爷了。”能走一个是一个傅赐延是这么想的。 傅婉絮见傅如歌被安王爷扶着走了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她家的胤胤来了,心里怎么会不激动澎湃? 傅婉憙也是同样的心情,如今三大美男子都对他家女儿垂青,这下把傅赐延乐坏了。 “来人,赐坐!”傅赐延一副当家人的气势吩咐官家添碗筷。 四姨娘和陆澜舞没有说话,他们对着傅赐延行了一礼,然后各自回自己的屋。 桌子上只剩下慕容遥,慕容胤,还有大夫人,傅婉絮,傅婉憙等人。 慕容遥从坐上桌子他就没说过一句话,身上散发的寒气也是让众人觉得凉爽。 不用吹空调了,他们自然觉得舒适,只不过慕容遥的气息会让人感到压迫感。 慕容胤看傅婉憙的眼神很奇怪,她长得还算温婉动人,可惜少了一份灵气。 慕容胤觉得自己爱上了傅如歌这颗充满荆棘的树藤,只要他往前进就会流血。 这样自己不但会更疼,也会有刺激的感觉那样的爱情才让他不枉此生。 一生一世只爱一人那是多么美丽的画面。 “太子,胤王爷!”傅婉憙和傅婉絮两人娟娟一礼。 “平身。”冷淡无温度的话语,让慕容遥的脸上渡上了一层冰雪。 “两位小姐快起来,要是磕到哪儿就是本王的罪过了。” “一个美艳动人,一个温婉动人,傅大人生的好女儿。”慕容胤变着法的赞美傅婉絮和傅婉憙两人。 她们毕竟是闺中小姐,被慕容胤这么一夸赞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胤王爷严重了,臣女面容一般哪有王爷说的那般美艳。”傅婉絮说的含蓄有礼让人听着身心舒适。 “姐姐说的对,妹妹也这么认为。”傅婉憙把文静大方显露在外,只有这样才配的上惜字如金的慕容遥。 “来,大家坐着吃饭别光顾着聊天。”傅赐延干笑了两声道。 另一边傅如歌带着五个丫头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新房子就是大,一个花园都够她走半柱香了,这样到房间岂不是要一个时辰? “绿月?我们的房间在哪儿?都走了多久了,还没到?”傅如歌不是走不动她是累的,一看到慕容遥她就莫名的来气。 “你今天怎么这幅鬼样子?吓谁呢?”傅如歌还有心情调侃郑安说明她心情还是不错的。 “如儿不喜欢吗?”她温润如玉的气质已经不复存在,郑安的动作轻灵快活,妖治的气质把傅如歌都给比了下去。 第92章 谁最帅 空气中多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傅如歌只感觉眼皮好重,怎么也睁不开眼。 郑安看她非常不悦,道:“如儿喜欢原来的我?还是现在的我?”美目流傅如歌竟不知所措。 “这个。好难回答,用我家乡的话来说。就叫人妖!”她说的很小声却还是被郑安给听到了。 “家乡?她是在和本王开玩笑吗?还是说自己是人妖?”郑安美目流转,见傅如歌疲惫的样子心里有几分不舍。 “如儿,应该喜欢现在的我?不是吗?郑安说的很肯定。 “我没见过男款的人妖,你的确太美了,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你看看你红润粉嫩的肌肤比女人还细滑。 “在看看我,虽有较好的容貌却是个黄皮肤。”她说的很委婉也很谦虚。 “如儿不要妄自菲薄,我再美也只是一个男人,与你不同。”郑安捋了捋自己的发丝,然后给傅如歌自信。 “为何要用**骗我?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傅如歌不知道为何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总感觉好累好想睡觉。 “对不起,如儿。”郑安对傅如歌非常的歉疚。 “懒得管你了,绿月到底到了吗?”傅如歌不想问也不想听解释,于是便催促道。 “到了到了,穿过这片湖就能到了。”绿月指着那座桥道。 郑安想说什么见傅如歌不愿意提起,他也识趣的选择沉默。 “不行,我的找个地方坐坐眼皮实在抬不起来。”傅如歌席地而坐让郑安眉头皱了皱。 “怎么那么随便?地上脏不如我们去亭子里坐坐?”郑安担心傅如歌受凉,昨晚上她可是没怎么睡,今天应该很累。 “没事,我就是粗人一个不在乎那些的。”傅如歌半眯着和郑安说道。 和他在一起就是感觉没压力很自在想干嘛就干嘛。 “要是不愿意走,需要我带你飞过去吗?”郑安美目目不转睛的盯着傅如歌道。 “改天吧今天没心情,对了你见过纯儿没有?她失踪了。”傅如歌就当她死了,没这个人一样。 “嗯,听如儿的。”郑安道。 “纯儿?失踪?怎么可能?”郑安不相信纯儿会背叛她,更不信傅如歌说谎。 “我也不知道就反正就是失踪了,走了也好不用我整天提心吊胆的,还有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傅如歌眯着眼睛都在邹眉头,不问的话心里有不平衡。 “如儿,假如有一天我们可以成亲你愿意嫁我吗?”郑安这句话出自肺腑之言,没有半句掺假。他不想提起那件事,于是岔开话题。 “假如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嫁你,我们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不可能嫁他。”傅如歌只觉得郑安对自己有太多的隐瞒,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失落,那种跌入谷底的失落。 “如儿,我有哪里不好吗?”郑安继续忽悠傅如歌。 “我们不适合。”傅如歌迷迷糊糊的说道,眼睛已经睁不开她好累,心口好痛,整个人已经没力气。 “睡吧,我会守着你无论是百年千年我都会守着你。”郑安看她得眼神不一样,那种被心灵沁染的双眸显得很有毅力。 绿月退到一旁给两人腾时间,心道:“小姐,您可别睡着了,那样就枉费绿月一番心思了。” 话刚想完傅如歌睡得跟头死猪似的,郑安优雅的抱着她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也许,你还不懂爱,我会等你一直等你。” 烈日炎炎沉闷的天气总让人的心情变得莫名的糟糕,而郑安选择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有的东西看一看就知道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而有的东西就算能拥有一辈子他也开心不起来。 绿月悄悄地跟在郑安的身后,他已经把这里记得非常清楚大到房间小到走廊。 很快郑安带傅如歌回了房间,把她放下后自己去了前厅。 有的事情还是早些做决定,不然会后悔一辈子的。 前厅大家还在吃饭,一个个热的满头大汗却吃得不亦乐乎。今天的菜色都是郑安亲自准备,每一道菜都是经过层层把关才能上桌的。 有这么一个女婿傅赐延也觉得不错,有一个用不完的钱袋他当然高兴。 桌子上,慕容遥冰冷的气息总是提醒他们,他虽然不说话,但不能无视他的存在。 “爹爹,女儿不如跳舞给你们助兴如何?”傅婉憙恨不得在慕容遥面前显示自己的舞姿。 “也好,太子和两位王爷认为呢?”傅赐延询问道。 “我觉得行。”郑安甩动他的玉扇,轻柔的摇曳,绝美的面容总给人一种温和感。 “我没意见。”慕容胤看九第的表情补充道:“太子同本王一样。” “嗯,那憙儿就舞一曲助兴。” 傅婉憙脸色欣喜,道:“女儿遵命。” 只见她用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一股掐媚的神色往慕容遥方向飘去。 傅赐延有意无意的提醒太子,他女儿如何的好如何的能干。 傅婉絮只对五皇子感兴趣其余的她都抛在脑后。 “胤王爷?”傅婉絮轻言细语的对他说道,无奈五皇子的眼里根本没有她的存在,只把她当空气。 朝母亲使了个脸色,嘟着小嘴很是不满。 姬安用手在桌子底下拍了拍女儿叫她忍住,这么些天傅如歌一跃成凤凰,如果她们还不采取行动那么以后得事情就只能被傅如歌牵着鼻子走。 大夫人可不像以前那么傻,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忍忍忍。 “你看看,傅婉憙都知道用跳舞来博取男人的喜爱,你也可以用你的美貌去**五皇子,天下没有不**的猫。”傅婉絮心里有个声音对她说道。 傅婉絮顿时感觉到一种深深的领悟。 慕容胤看的入神,他把傅婉憙联想成了傅如歌,那翩翩起舞的舞姿简直就是傅如歌的盗版。 想必她花了不少工夫,可见她对慕容遥的真心。 此刻慕容遥心里全是傅如歌张牙咧嘴的表情,时而高兴时而忧伤。 他实在坐不住,看郑安得意得意样子心里不明的恼怒。 身上散发的冷气越来越大,直到在场所有人都察觉到太子的异样。 “太子殿下?”傅赐延轻声道。 “本宫有些乏了先回府了,你们慢慢吃。”寥寥几句让傅婉憙的努力全部白费。 她一边跳舞一边看慕容遥离开的身影,心中莫名的酸涩。 “为何你总是对我忽冷忽热?为何当我愿意靠近你时你却拒我于千里之外。” “这一切都是傅如歌搞得鬼,一定是她在太后面前说了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阴狠的目光隐藏在深处,傅婉憙舞动优美的身姿僵硬的在原地跳动。 慕容胤是什么人?见九弟离开他也想知道慕容遥到底喜欢那个。 于是也找了一个理由离开。 郑安见两人都走了,道:“傅大人,您说我与如儿的婚事应当何日举行?”郑安已经收敛了他绝美的容颜,现在看起来只是多了份儒雅的气韵。 “安王爷,您不是不知道我家如歌的婚事儿老夫也做不了主,您不如去问问如歌的意见?”傅赐延见他怕傅如歌,所以用傅如歌当幌子,郑安一定没话说。 大夫人一点也不喜欢郑安,脸色垮了下来的道:“安王爷,我家如歌还未及竿,您是不是太着急了?”大夫人低眸斜睨郑安,眼中的轻蔑非常明显。 傅如歌好歹也是太后的人了,以前可以随便定亲而现在她这颗棋子可不能随意挥霍。 “傅大人?傅夫人说的有理,是本王唐突了,那本王王就告辞了。”郑安只是想知道大夫人和两位小姐的想法。 现在他知道了,以后办事情也不会有所顾虑,毕竟他的小辣椒不是一般的辣。 傅婉憙见最后一个客人都走了,于是坐回了桌子上。 傅赐延看她的宝贝女儿嘴唇翘得老高,便询问道:“絮儿?你今天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傅赐延说完紧张的看着她,大夫人最爱傅赐延这种眼神。 “老爷终究还是喜欢絮儿的,傅如歌别以为有太后撑腰你就得意,你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姬安心里想着。 “爹爹,今年就是絮儿的成人礼了,您是不是会大摆宴席?”傅婉絮期待的目光看的傅赐延心都化了。 “当然,当然,我们家絮儿快要及竿,为父怎么会让你受委屈。”傅赐延这是在打包票。 “嗯,谢谢爹爹,那女儿先回屋了。”傅婉絮天真的笑容,仿佛就是一个不食烟火的仙子。 傅婉憙也是文静的一笑,道:“姐姐走好。” “切,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宴会那吗?有必要在爹爹面前撒娇?”傅婉憙正找不到地方撒气,这下傅如歌一定的付出代价。 她今天出丑都是拜她所赐,所以接下来傅婉憙想去找傅如歌的麻烦,见爹爹心情好便说道。 “爹,女儿见三妹身子不适,也想去探望探望不知道爹爹允许吗?”傅婉憙清晰的眸子让傅赐延欣慰。 他的女儿都懂事了,不用自己操心以前傅如歌被欺负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看大女儿的修养提升,二女儿的脾气变好,他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去吧。”傅赐延用手挥了挥,见夫人在一旁生闷气,便安慰道。 “夫人这是怎么了?如今女儿们都长大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傅赐延拿起桌上的玉盏喝起酒来。 “老爷有所不知,您看我们搬来这里也是托如歌的福气,不如妾身让绣娘做几件新衣服给她如何?”姬安最会装大度了。 “也好,那就这么办吧,如歌这次真的为我傅府争光。 傅赐延说话的时候眼里是泛着笑意的,大夫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老爷?如今我们是搬来了,那院子的分配应该怎么分?”姬安故意说的很委屈,想博取傅赐延的怜爱。 “你是傅府的夫人当然由你做主,难不成这点儿小事也要为父来分配吗?”傅赐延红着脸道。 “妾身只是想问问老爷,毕竟我们是拖了如歌的福要是被别人听了去,还说我们厚脸皮搬进来呢。”姬安看傅赐延听闻越来越火,心里就高兴的要死。 第93章 开始出击 “放肆,太后赏她,是看在老爷我的面子上,你还真以为太后会赏她一处宅子?”傅赐延气的吹胡子瞪眼。 手中的玉盏也捏的老紧了,姬安还想添把火。 “老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太后素来对朝廷之事冷淡,老爷今日来的都是达官贵人,你慎言。”姬安左右看了看,提醒傅赐延不可胡言乱语。 “哼!”傅赐延捏碎手中的酒杯,对傅如歌唯一一点儿的喜爱已经被姬安磨灭的一干二净。 “老爷,您喝醉了,妾身扶你回去休息。”姬安起身把傅赐延扶了起来,两人离开了宴席。 现在的傅府有四苑五阁,正院当然是傅赐延和老夫人住。 这次搬家老夫人受了风寒所以没出来,在苑子里休息。 现在傅如歌住在琉璃阁中,哪里比较偏远却是整个府中最舒适的地儿。 而大夫人母女两住的是东院,她们占尽所有的奇珍异宝,院子里有九房一厅,可谓是非常之大。 傅婉絮已经住了进去,天气那么干燥她在自家院子里乘凉,才不想和傅赐延一起晒太阳。 西院也是正院,老夫人住进去傅赐延就决定不住了。 兴许是心虚不想和老夫人在一个院子里。 西苑分九楼三居,傅赐延本想让几位夫人住在一起,细想之下还是自己一个院子毕竟妥当。 南院淡雅幽静,四姨娘选择住了进去。 北苑高大华丽,适合傅赐延住。 现在府中的丫鬟翻倍,傅赐延肯定要去外面打理生意的,如此家里的闲钱就会越来越少。 大夫人送老爷回北苑,一进院子就是一个长方形的花园。 下人还在搬东西,见大夫人和老爷来了齐齐跪下。 “老爷夫人好。”清一色的绿衫丫头齐行礼。 大夫人喜欢这种感觉,道:“去做自己的事,今天务必把苑子收拾干净。”大夫人给新来的丫头一个下马威,让她们知道傅府的规矩。 “是夫人。”众人齐声道。 大夫人待人开始尖酸刻薄起来,她心里的怒只有在她们身上发泄。 琉璃阁。 傅如歌睡得正香,她感觉到有两股气息靠近,眼睫毛动了动。 “你怎么在这儿?”慕容遥遗世独立的身姿,立在窗台,却见屋内有一红衣男子。 她们虽然离得很远但慕容遥看的非常不爽。 冷酷的看着对方。 “太子殿下?您这般?是不是有损皇家脸面?要是被别人知道,他们又会怎么看?”郑安平静无波的眸子看向慕容遥。 只见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台。 傅如歌安静的躺在**上,中间隔了一个屏风,慕容遥剑眉星目冷了几分,看的郑安连连叹气。 “怎么?只允许你来?本宫就不可以了吗?”语气的冷意让郑安恼怒起来。 “慕容遥你别太过分了,你们不适合。”郑安开门见山的说道。 一双美目骇人的很,只见他轻移步伐,走到窗台边上。 “你敢靠近一步试试?”郑安美目中满是火气,他不允许傅如歌在受伤,破皮也不可以。 “怎么?一日不见安王爷的底气这么足?”慕容遥可不是吓大的,他很淡定的抚摸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这可是他今天刚买的,骨节分明的手来回的移动玉扳指。 慕容遥垂眸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的郑安眼冒火苗。 “太子别欺人太甚!”郑安已经把傅如歌当做是自己的心上人,那么慕容遥就是他的头号敌人。 “安王爷!”慕容遥加重语气,俊美的容颜渡了一层薄冰,寒冷的气息包裹郑安。 他只是微微发怒郑安已经落了下风,这叫他如何能不怒。 天气本来就热在加上房间里的火苗味,傅如歌半眯着眼睛坐了起来道。 “你们两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在说一句全部打入冷宫永世不得翻身!”傅如歌慷慨激昂的说完便倒下又睡着了。 “起开!”郑安美目不屑的端倪慕容遥,示意他让个位置。 郑安谁也不怕唯独对他的小辣椒言听计从。 一点也不把男人的自尊心放在眼里,只要可以他能把傅如歌**上天。 当然慕容遥就是挑,无论郑安怎么**她,傅如歌迟早都是他的。 一袭白袍显得他俊美无双,冰雕雪铸的容颜让空气冷了几度。 “安王爷难道也怕打入冷宫?”慕容遥嘴角挂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要你管。”郑安气急败坏的说道,慕容遥总是让他失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本宫可管不了。”慕容遥双手摊开,一副我无能为力的表情。 郑安听闻脸红的像根辣椒,恨不得喷慕容遥一脸,看他能得意多久。 慕容遥始终都是淡淡的表情,相反郑安倒是表情十足。 “慕容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也是为了她的身份才靠近的吗?”郑安鄙视慕容遥尽然竟然为了我一个女人放弃千秋霸业,这得多大的心才能装的下傅如歌。 “何以见得?”慕容遥冷眉轻挑看的郑安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少来,说吧要怎样才能离开她?”郑安本来就对慕容遥有心里阴影,怒气只会让他更讨厌慕容遥。 与其如此倒不如和他商量到有些胜算。 “安王爷说完了吗?”慕容遥冷淡的话语让郑安几乎抓狂。 “你……”他纤纤玉手指着慕容遥,半天你不出来一句话。 “安王爷说完了,那就该本宫说了。”慕容遥一个凌波微步瞬间来到了房间里。 “下次警告别人之前记得漱口,味道太重本宫这次就原谅你。”冷厉的目光射向郑安。 他哪里口臭了,这小子存心让他难堪,明知道自己有洁癖还故意说他口臭。 郑安现在就像是拔了毛的老虎,没有一点儿威严。 “慕容遥,你别得意,如儿这辈子都不会选择你,不信走着瞧。”郑安笃定慕容遥不敢反口。只可惜现实往往残酷。 “一辈子很长,安王爷话别说的太满小心闪了舌头。”慕容遥俊美的脸庞突然凑近郑安,现在对方已经有害怕的迹象,三分真七分假。 郑安是什么人,外号作死,只是想和慕容遥玩玩罢了。 “安王爷可以继续伪装,本宫不介意看这张有瑕疵的脸。”慕容遥缓缓离开他的视线,有节奏的走着。 “太子果然目光如炬,这都能被你看见,那本王是不是可以认为太子殿下喜欢我呢?”郑安走了两步,跟随他的节奏走动。 两人一前一后围着桌子转圈。这里也没什么可走的,睨了一眼屏风然后快速的收回目光,转了回去。 原来他只是想看看丫头,所以才带着郑安转圈。 “安王爷谬赞,本宫可担不起喜欢二字。”慕容遥冷酷的眼神直穿郑安的美目。 红色的外袍落地三尺,他走起路来端肃严正一股萧杀之气萦绕在眉。 “本王开玩笑的太子也认真未免太过于幼稚了。”郑安眼中的肃杀之气越来浓。 绝美的容颜微微扭曲,只见他甩了甩衣袖直瞪着慕容遥。 “幼稚?王爷是在说自己吗?从本宫进门安王爷一刻也没有停过,与其说本宫幼稚倒不如自己承认。本宫不会计较。”慕容遥停止了脚步又偷瞄了一眼傅如歌,确定她没事才应对道。 “彼此彼此。”郑安肃杀的目光渐渐收回,美目流转自己也演不下去了。 “有些话不方便在这里说,安王爷可否移步?”慕容遥冷然的笑了笑,并不是在征求他的同意而是告诉他。 傅如歌能听到他们说话,有些事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请。”郑安加重了口音。玉手轻轻指向门外。 慕容遥一个凌空飞步瞬间离开了房间,只见郑安也跟着出去。 阳光停留在两人脸上,白皙的面容此刻熠熠生辉,映得双方睁不开眼。 “说吧,你混进大禹国到底目的何在?”慕容遥冷眼相对,已经显露出他的反感。 “目的?难不成太子殿下是没有目的的接近傅如歌?你觉得我会信吗?”郑安一改姿态,连连逼问慕容遥。 “郑安,本宫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只要你敢伤害傅如歌,本宫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慕容遥一字一顿的警告他,脸上的寒气也多了几层。 空气中只留下了他清冷的面容,让郑安不知道应当如何去解释。 “放心,本王就算自残也不会伤害她一根汗毛。”郑安说的很郑重。 慕容遥却听的冷淡:“最好记住今天你所说过的话,不然……” 慕容遥凌厉的目光对上那双美目,郑安加强了了气韵还是抵不过慕容遥的一个眼神。 “你真的很强。”郑安这次输得心服口服。 “现在来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慕容遥冷眉轻挑,看的对方很不自在。 郑安已经收敛的许多,从温文儒雅到美丽妖治,他完全是不同的两人。却因为傅如歌一句话暴露自己。 应该说他傻呢?还是傻呢? “太子请说?本王洗耳恭听。”郑安已经和慕容遥站在站在统一阵线。 “不日就会有外国使臣来我大禹国,现在我们兵分三路。安王爷选择在吗那个阵营?”也就是说想拉拢他。 “自然是如儿这边,不过我有条件!”郑安美目中映出对傅如歌的情愫。 “如此甚好,不过我也有条件。”他才是故事的主宰,想怎么样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不如我们来个赌约如何?”郑安眼里的野性开始泛滥。 慕容遥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说。 “谁先让如儿爱上,谁算赢。”他此刻散发出的野性让慕容遥觉得越来越有趣。 “假如你输了呢?”慕容遥问的极其平淡,没有一丝的表情变化如万年冰山。 “如果本王输了愿意投在你的门下反之,你必须放弃储君之位投入我的门下。”那双美目野性十足,如孤傲的野鹰性及凶暴。 第94章 想追她?我同意了吗 “个人爱好,让太子见笑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说出了他的不得已。 “安王爷还是那么爱演,且看身后。”冷然的话让两人的警惕心加重。 “两位好兴致,来三小姐屋顶晒太阳吗?”慕容胤俊逸的面容,映出一丝杀气。 “他刚刚才找到慕容遥的踪迹,不能让他和郑安联盟,这样他就会失去左臂。”棕色的眸子定晴一看。 “三哥?不应该叫你五哥,你不也来这里晒太阳吗?我们之间有什么区别。”冷厉的话让慕容胤的杀气更重。 “太子殿说笑了,你与安王爷在此是否有什么有趣的话题,不妨说来听听。”慕容胤看他的神越来越浓烈,恨不得一口气把他们全部消灭。 天气非常炎热阳光接触到他们的皮肤会有一股灼热的温度逐渐加深。 “日头这么大五皇子可真有闲情逸致,本王就不奉陪了。”他不想参合皇子之间的斗争,还是早点回去练练厨艺。 他的下半辈子就堵在傅如歌身上了。 只见他一甩衣袖然后迎风而去,大热天的穿个红色袍子,想必他也是够拼的。 “外人已经走了,五哥何不痛快点。”慕容遥依旧面冷如霜,连烈日都融入不了半分。 “这次傅如歌接代他国使臣,本王要你不允许插手。”他还想抱得美人归,怎么会让慕容遥坏他的好事,所以才火急火燎的找他。 “五哥什么时候也管起这些琐事了。”慕容遥看向远处,剑眉星目淡然无波如秋水一般。 他的眼眸中似有一股雾气让慕容胤看不透他的想法,从小到大他都是如此的自信如此的不可一世。 “九弟。”慕容胤带着商量的口吻,俊逸的目光散发的杀气越来越近。 “五哥这是在威胁我?还是恐吓?”慕容遥回眸凝视他,吓得慕容胤身子往后缩了一缩。 慕容遥俯视慕容胤,他的身上天生就有帝王之气,此气霸气浑然天成,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慕容胤从骨子里害怕。 那种不同于恐惧,而是从内心深处的害怕,他的目光很有魔性只要让人看一眼,就能让你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呵呵九弟怎么会那样认为,五哥那么疼你怎么会威胁你呢?”慕容胤尴尬的一笑,不想让慕容遥看笑话。 他也是很强的好不好! “既然如此,本宫劝你少参合傅如歌的事,否则别怪我不念兄弟情义!”慕容遥这是客套话,潜台词就是,想追她,也得他同意才行。 放纵郑安是有心收为己用,而慕容胤是死敌他不会让傅如歌和他有一丝关键,一丝也不可以。 慕容遥俊美如神祇的脸隐下暴虐,眸光森冷的凝视慕容胤。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他加重了声线让慕容胤心里一凝。 “九弟!”慕容胤也不是吃素的,他开始动起手来。 只见他的袖中暗藏一把雪剑,气势汹汹的往慕容遥刺扑过去。 慕容遥不躲也不闪淡定的看慕容胤刺过来。 雪剑透出森寒的剑光,慕容胤嘴角挂出一抹轻蔑的笑,手起剑落,雪剑定住在慕容遥的衣服外,无论慕容胤怎么用力雪剑就是不动一分。 “怎么可能。你的武功修为到底有多深?”慕容胤惊恐的看着慕容遥,他不信自己连半根汗毛都碰不到慕容遥。 藏在袖中的雪剑也被他露了出来,寒光凛凛阳光折射到慕容遥的脸上,他没有躲闪只是发出一丝怒气,雪剑瞬间段成两截。 “本宫说过,傅如歌的事五哥最好是别管!”森冷的目光犹如剜心之痛,让慕容胤根本没有力气反击。 那可是天下第一神兵,雪剑啊!被慕容遥秒杀慕容胤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颓废的坐在房顶上,屋子上的瓦片被他坐落滑了下去,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 “五哥不是想和我切磋吗?不如今日如何?”慕容遥一个凌波微步凌空飞到慕容胤跟前。 “你别得意?本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慕容胤说完就愤恨的离开,他要去找对付慕容遥的办法,能一瞬间隔空截断雪剑的人根本不可能存在,除非他是修仙者。 可大禹国已经数年没有修仙者的消息了,现在突然崛起?是不是意味着世界将要发生点什么。 皎阳似火,琉璃阁外的树叶都被晒的蔫蔫的,慕容遥神情远望前方,却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流汗。 他用自己全部的力量警告慕容胤,他的女人可不是谁都可以动的。 慕容遥法克鱿一个响指,高风不知从何处飘来,冷酷道。 “主子,小姐已经醒了,好像在捣鼓什么瓶瓶罐罐,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属下实在不知如何解释。” 慕容遥就住在隔壁他只要轻轻一点手指暗处就有无数人前来保护,高风这些日子可被主人坑惨了。 他已经几个日夜没有睡觉,刚回来就被主人派去保护小姐,他很想说,本宝宝也想睡觉,想睡觉…… 慕容遥眉头皱了皱,冷厉道:“回去准备本宫成婚的用品,一月以后本宫要办喜事!” 高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打了自己两巴掌道:“公子当真?” “高风!”慕容遥提高了海拔让高风瞬间闭嘴。 冷酷的面容没有一丝起伏,可他的心里已经激起千层浪,“什么情况?成婚?他只是不在几天?到底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家公子倾心?”高风非常好奇,脑子也没往傅如歌身上想。 他就认为太子只是欣赏傅如歌炼香的本是,说实话他也是非常佩服。 迟疑道:“是!”接着凌空飞跃隐藏在琼楼玉宇中。 慕容遥凌空而下,脚尖轻轻落地,见傅如歌在房间里忙碌,一挥手,门被咯吱的一声打开。 “你干嘛!”傅如歌被突如其来的动静给吓坏了,她怒视慕容遥,一脸的不高兴。 “如儿,本宫只是想你了,来看看你不行吗?”慕容遥一副陶醉忘我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思念的情绪。 “想你个头!”傅如歌直接朝对方怒吼,她才不想看见慕容遥这个灾星,以她对慕容遥的了解这个男人没事不会找自己。 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少在哪里装高冷,本小姐不吃这一套。”傅如歌自我陶醉中,也不管慕容遥什么表情。 “夫人。”慕容遥深情的一唤,让傅如歌身子颤动了一下。 嗯,有戏! “死冰山脸臭冰山脸。不要脸的冰山脸!”傅如歌气的大骂,管他太子不太子,他已经免疫了。 看她暴跳如雷的样子慕容遥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笑。 “夫人害羞了。”这是他第二次这么叫她,看她的反应并不是很排斥自己。 “你……”傅如歌穿着一件中衣完全没有把男女有别放在心上,慕容遥既然已经决定娶她那什么避讳不避讳的都是浮云。 不管为了什么,他都要让傅如歌成为自己的女人,是必须要! “你给我滚出去!”一阵口风让慕容遥眉头皱了皱,他用手掏了掏耳朵。 悠闲道:“夫人的河东狮吼有待提高!”接着淡然的入座。 桌子上有一个琉璃杯,还有几根蜡烛,最后有几片叶子。 慕容遥看的很认真,不知道傅如歌又在搞什么花样。 “本宫有个东西给你。”慕容遥从怀里拿出她那个木乃伊茶杯。 傅如歌高兴的跳了起来,:“怎么会在你这里?我找了好久!”她不知道自己的**已经不见了,所以才那么激动。 慕容遥见她高兴的样子心里也是暖暖的,能看见心爱的女人笑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奢侈。 特别是像傅如歌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女人,他更觉得难。 “那天在路上捡到的。”慕容遥随口一说,听的傅如歌满脸的鄙视。 “是不是你偷去的?”傅如歌才不信他说的话,芊芊玉指指着慕容遥道。 “本宫有必要骗你?还是茶杯乃无价之宝?”意思是他不屑去偷一个满身是布的茶杯。 “你有没有打开看过?”傅如歌警惕的看着她的香水,再怎么说也是她第一次炼的香,可不能就这么糟蹋了。 “没有!本宫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稀奇便送给你了。”他说的冷淡无波,没有要解释的姿态。 “没有就好,要是不能用了本小姐要让你陪,对了你还欠我一套工具什么时候还?”傅如歌双手抱着茶杯一副讨债的模样。 慕容遥冷眉舒展开来,微笑道:“现在!” “你说真的?”傅如歌来了兴致,期待道。 “傅小姐打算就这样出去?”慕容遥灼热的目光扫了她一眼。 心道:“还是太小得多吃点。” 傅如歌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个中衣,在现代可以理解为睡衣,但古代不行。 傅如歌脱口而出:“捏的对我负责!” 慕容遥等的就是这句话,能从傅如歌嘴里说出来不容易啊!上次已经让傅如歌妥协,这次只不过让她有中种意识,她是自己的。 “夫人说的哪里话,夫君本就是你的何来负责?”这么露骨的话亏得他说的出来,一看到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慕容遥就莫名的高兴。 “谁是你夫人了,你在说话我把你嘴给缝上。”傅如歌娇怒只会让慕容遥的兴趣越来越浓。 “好了我出去还不成吗?记得不允许在别的男子跟前这样,人都进来一会儿了也没有安全意识。”慕容遥语气里有那么一丝霸道。 傅如歌低语:“我太累了没注意不行吗?”理由很牵强自己都说服不了更别说是慕容遥了。 “你倒是出去啊,看什么看。”傅如歌拿起凳子就往慕容遥身上砸。 只见他悠然的走了出去还礼貌的关门,傅如歌就气的直跺脚。 “天杀的美男子!”她气的挠墙,眼里的火光冲天。 慕容遥出门后噗呲的笑了出来,“孺子可教也。” 傅如歌不放在慕容遥还特意在门口听了听,他到底有没有离开。 确定后才放心下来,然后才往衣柜走去。 她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的走神。 第95章 讨价还价 这是一张绝世倾城的脸,轮廓分明的脸让她觉得自己很不真实。 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只好认命。 突然镜子里出现一道人影,她的脸庞和自己的一样身体在镜子里来回走动,小的很是可爱。 “你是谁?”镜子里的人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下去。 “老王!”他的声音变得苍老,没有一丝朝气。 “老王?你这样是闹哪样?e y?”傅如歌不敢相信老王会出现在镜子里? “那个,你还是先换衣服。”老王始终都是闭着眼睛,难怪傅如歌觉得哪里不对劲。 “咱都是现代人不讲究那些俗礼,有什么事你说?”傅如歌知道老王找她有急事,所以才直奔主题。 “小人背对着傅如歌表示对她的尊重,要是被慕容遥知道那还不得抽死他!镜子里的小人打了一个冷颤。” 看的傅如歌哈哈大笑,:“什么事?你倒是说啊。”她是个急性子。 “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实情,免得你总是走歪路。”老王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不懂?您老想表达的意思。”傅如歌左右环顾见没人把披风给穿上。 道:“转身吧,背朝着我,真的很不自在。”王夫人在另一边偷笑,看来老王那边的习俗真的很开放。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夫人回头见傅如歌身披披风都凉了一节。 “怎么?很失望吗?”傅如歌嘴角的笑意很浓。 却不知头顶上有一道能杀气空气的目光盯着她,傅如歌竟然不理会,她只是不想动怒无视比较好,因此才自觉的披上披风。 大热天的也够难为她的,要是隔现代都是超短裙的世界。 “我来真的有很重要的事的。”王夫人说的很郑重。 “我知道,然后呢?”傅如歌看出了些端倪,这人不是老王,不如试试他? “这个,那个,这个。”王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只是心血来潮想看看傅如歌和慕容遥发展成什么样子了,关心是没有错的,只是场合不对。 “你家的西红柿熟了没?最近想吃西红柿炒鸡蛋了。”傅如歌一副饿死鬼投胎的表情。 “对对对,我是来送西红柿炒鸡蛋的,你看我多贴心。”王夫人笑脸迎了上去,却见傅如歌满脸黑线。 “王夫人!你要到底来干嘛?”傅如歌真的是火了,古代没有西红柿就是有也在太后哪里,他根本不可能拿来炒鸡蛋,再说了老王虽然脾气怪了点儿,却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只有王夫人才喜欢装神弄鬼,她一想便知晓了。 “不好玩,如歌我带你去个好玩地方如何?”王夫人总想到世间走一回,谁知老王一直不让好不容易有机会她一定的玩儿疯。 虽说是个千年老妖但不能磨灭掉她的童心。 “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呢,你自己玩好不好。”傅如歌抱歉得语气让王夫人气的大吼。 “你不可以这个样子的,不可以!”王夫人等了数年才有的机会,能让傅如歌糟蹋吗?答案显而易见。 不可能! “那要怎么样子才可以,王夫人啊,如歌真的很忙的又没人帮我制香水,也没有有人帮我买工具,你说我的命苦不苦啊。”傅如歌说着说着眼泪刷刷的直流。 看得我王夫人瞬间有些不忍心,但之后她的心还是很坚定的。 “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陪我玩好不好。”王夫人改为撒娇萌,就赌傅如歌心软。 她怎么看不出王夫人的心思,不过是一个寂寞的青蛙罢了陪陪她也许是做了一件善事。 “你说说看?我考虑考虑。”面对王夫人不能心软,这个人精不小心就会被她整死,傅如歌才没有那么笨。 “这个,你的保证以后绝对不乱用,不然我就不说。”王夫人别开脸不看傅如歌。 “有那么严重吗?”傅如歌不满关子的王夫人,又道:“不愿意也就罢了,我还没有时间陪你去玩。” “好嘛!人家说就是了。”王夫人妥协的样子让傅如歌不经觉得好笑。 房梁上慕容遥终于知道傅如歌的小秘密,他也肯定傅如歌的身份,从前还有疑虑而现在是百分一百确定。 他可以带她回自己的家乡,慕容遥能不激动吗? 傅如歌等得有些不耐烦,道:“不说是吧,那我去找冰山脸喝酒去。”傅如歌说话的时候已经把慕容遥当自己人了,她却浑然不知。 王夫人想笑却没有,要是惹怒了傅如歌那么她千辛万苦的牵线不就是白费了。 “我说了你不能情绪化,不然我不说。”王夫人继续关子道。 “爱说不说,冰……”傅如歌想叫慕容遥却被王夫人用虚的手势给止住了。 “说不说?”傅如歌最后一次问,她才休息一个时辰,慕容遥就跑来捣乱,还有郑安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她这辈子怎么遇上些奇葩,傅如歌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的压制怒火。 “其实你可以不用传统的炼香方法,可以直接提取花的精华然后用手炼香。只是这样你的身体会变弱不会有太大的杀伤力。”王夫人捂着耳朵,深怕傅如歌发怒。 果不其然傅如歌对着镜子怒吼:“你们太可恶了,总是玩儿我!”傅如歌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也平复不了情绪。 房梁上慕容遥挑了挑眉,原来他找到一个香饽饽,嗯以后不用愁钱花了。 “不用解释,我不想听。”傅如歌双手抱胸,脸也垮了下来。 王夫人就知道不能说,他已经预料到傅如歌的表情,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如歌,我发四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王夫人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她最近也是被虐的挺惨的,这可是她们夫妻两的杰作,不然太后怎么会把傅如歌往死里整。 “不行你的补偿我。”傅如歌情绪一转变,王夫人暗叫不好。 “呀!上当了!这丫头!” 傅如歌幽深的眼眸如深潭般深邃,只见她得意忘形的说道:“给我寻一个好地方我要做生意。”傅如歌现在非常缺钱,娘亲和四喜她们也不知去哪儿了。 “这个好办。”王夫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慷慨道:“要多少?” “我说的是店面不是钱,您老想多了。”傅如歌不满王夫人财大气粗的样子。 她何尝不想伸手要钱,可是别的的钱用着实在是不顺心,只有自己挣得才会感觉到满足。 一个人要是没点梦想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没问题!”王夫人想直接送她一座城池,她知道傅如歌不会要,于是叫收下的人准备去看房。 “这样还不够!”傅如歌补充道。不让王夫人出点血她不会长记性。 “要是钱好说好说,你要多少我给多少。”王夫人满不在乎的说道。 傅如歌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道:“我要一个空间,种花用的。”傅如歌补充道。 王夫人惊的从镜子里跳了出来,她呈现出原形。 头上挽着一个牡丹鬓,琳琅满目的头钗让傅如歌应接不暇,她果然是个富婆。 一袭浅水红窄袖夹衫,下裳是百褶裙,鞋子上秀着点点红梅,妩媚的身姿,妖娆的气质和郑安有的一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娘亲。 “怎么样?姐姐美吧!”王夫人是个自恋狂。 “嗯,不错。”傅如歌点点头。 慕容遥站在的情绪非常复杂,面对王夫人他居然有种敬畏的感觉。 很奇怪,慕容遥非常想不通,所以一个人独自思考起来。 “走吧,愣着干嘛?”王夫人趁傅如歌没回过神,吹促道。 “我的移动空间呢?”傅如歌以前听说只要是妖精啥的都会有个随身携带的真你空间。 要钱太俗,要么就要个实用的没事还可以种种花陶冶情操。 “如歌不要这个样子那,谈钱多好又不伤感情,我给你十座金山怎么样?”王夫人抛出诱饵等傅如歌上钩。 “我像是缺钱的人吗?把我当什么了!”傅如歌不会让王夫人得逞,要钱多没创意。 人家都说谈钱伤感情,到了王夫人这里钱到成了米了,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随便叠。 “如歌,商量商量呗,在加十座。”王夫人就不信,是人都爱钱,她会是个例外。 “我的人品就值那么一点儿?”傅如歌不屑道,对王夫人很是失望,一点也没有晚辈的样子。 “一口价,再加一座钻石山!”王夫人可是下了血本。傅如歌还不答应她就真的没辙了。 “十座钻石山我也不要,有些东西是钱买不来的。”傅如歌自命清高,一副醉人忘我的姿态。 “真的没得商量?”王夫人不知道为何,在傅如歌面前总没有底气,她始终都是有求于傅如歌,牺牲一下移动空间到没什么,只是老王哪里可不好交代。 现在就剩唯一的一个,老王虽然没用可不代表王夫人就能胡乱送人,这才是王夫人为难的地方。 “没有,一口价,给不给一句话。”傅如歌敲竹杠的本事可不是说说而已。 慕容遥看的脸直抽搐,十座金山也不要?移动空间?是个什么鬼?一片土地吗?这也太亏了。 “这个败家女,真的不懂得为为夫考虑。”慕容遥不知她为何视金钱为粪土。 自己那点儿财力怎么敢往她身上放,他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好穷,嗯一次的叫高风把钱换成金子,银票太虚无还是金子来的实在。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傅如歌在凳子上转了一圈,翘着二郎腿很是惬意。 王夫人走来走去手拽着丝娟在和心里做斗争,“给还是不给,给还是不给……” 傅如歌见头上有股异样的目光,冷声道:“给我出去!” 慕容遥可以想象傅如歌那股口风有多么的激烈,不过是想想罢了,现实她可没那么粗鲁。 第96章 美人心碎 好吧,既然如此他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不如回去多准备些首饰贿赂贿赂她,对于金钱慕容遥一直否决。 待他走后傅如歌的脸色才好了些,道:“阴魂不散的死男人,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傅如歌满腔怒火正愁没地方撒。 “没事请王夫人出去。”傅如歌冷厉道,她现在的心情非常糟,没心情和王夫人周旋。 王夫人一厅一双杏眼直盯着傅如歌,道:“不要这样子嘛,如歌。”撒娇对她没用,她现在气的能把王夫人给拍死。 王夫人面露为难之色,来回徘徊整个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难耐。 “如歌!”王夫人使出绝杀技,娇嗔道。 “又来一个作死。”傅如歌的情绪收了收,又道:“门在哪里不送!” 她决然得样子让王夫人有种被抛弃的感觉,这人怎么那么词语演?难不成和郑安有什么? 不可能,这个老妖婆怎么会是郑安的娘,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一双杏眼不停的眨巴眨巴,看的傅如歌不忍直视。 “没得商量。”非常肯定的回答让我王夫人的心在滴血。 假如这次回去了就不能出来,她不想被关在家里,她要出来玩玩。 即使只有一天她也豁出去了,“好,我答应你。”王夫人咬牙切齿的回答。 她现在才发现傅如歌可不是一般的腹黑,坑人都不带重样的,也就他能承受的了了。 反正老王也逃不出她的手心不是吗?也许这是个不错的交易。 “拿来看看先。”傅如歌不相信王夫人这么爽快应,现在正是讨价还价的时候,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你,小心眼儿。”王夫人转怒为娇嗔。 “给还是不给?”傅如歌一定要王夫人拿出来才算要,要是事后她不认账随便给个金山钻石山的,她就亏大了。 “你等着,先把衣服换了,我要去个很好玩的地方。”王夫人杏眼迷离,妩媚的容颜让人痴醉。 假如他是男人也会为她心动,如此美艳的女人,可谓是人间妖物。 “好。”傅如歌看她离开的背影心里就酸酸的,她不会穿衣服更不会梳头那怎么办? 走到衣柜她都不知道穿什么,看了一件银纹绣百蝶度花裙觉得太花,然后又看了一件撒花烟罗衫嗯太厚,最后是一件百花曳地裙;傅如歌注视了很久,一看到复杂的穿衣顺序她就头痛,最后在柜子底部发现一件云纹绉纱袍,又轻巧又透气,看起来简单大方不错就穿这件了。 傅如歌先把中衣拿出来,然后穿上打底衫,最后套上纱袍照镜子一看,落地长袍真太隆重了,不如找一件朴素的衣服? 傅如歌又往里面翻了翻,这些衣服都是原来的主人的,傅如歌并不知道所以才翻来覆去的找。 努力了半天都没有中意的裙子,最后她无力坐在地上,感觉到有些困意倒在柜子里睡着了。 慕容遥许久都不见傅如歌出来听房间里有没有动静,于是破门而入见傅如歌席地而坐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一定是很累了,自己怎么那么粗心,连她睡了多久都不清楚。”慕容遥抱着傅如歌回了**榻上,他贴心的给傅如歌盖好被子,然后自己守在旁边,见她眉头轻皱心想。 “如儿不会是没喜欢的衣服?慕容遥回眸见她的表情,心想,能在衣柜里睡着,她应当是第一人了。” 慕容遥给她盖好被子后瞬间离开,门被风吹咯吱咯吱作响,一晃眼慕容遥已经来到热闹的大街上。 只见他径直走向成衣店然后星眸一扫,没喜欢的款式,要么太华丽要么太花哨,要么就是太素净。 成衣店见慕容遥没有中意的衣服便揣测道:“公子是否想买简单大方一点儿的衣服?我们店里新来了一位裁缝,她做了一件新款的衣服,不知公子愿意看吗?” 来人是成衣店的老板,他看起来瘦弱矮小,一双清澈的眸子让人看了觉得舒适,没有反感。 “拿来。”慕容遥惜字如金,他不喜欢在外人面前多说话。 老板站在慕容遥身旁只感觉有一股威压逼来,他只感觉到身体动弹不得,走起路来非常吃力。 老板艰难迈出几步,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苏绣月华锦衫。 衣服做工精细,上面的图案秀工非常的纯熟,裙子底部是鱼鳞裙,看起来优雅又有灵气,适合傅如歌的气质。 “老板包起来,就这件了。”慕容遥拿出一张银票然后提起衣服就走了。 他生平第一次买衣服就这样结束了,暗卫在暗中独自黯伤。 “主人这是操的哪门子心,连吃喝拉撒都管起来了,真的是有**份!有**份!”暗卫嫉妒傅如歌能让不动如山的慕容遥跑腿。 他们这辈子全是白活了,暗卫又一想白眉那家伙去哪里了,怎么能那么久不见人? 疑惑之余也跟着主子的脚步前进,半晌后,慕容遥回到了琉璃阁。 **榻上他安静的睡着,慕容遥突然想抚摸她,他的耳朵非常灵敏听到有人过来,慕容遥越上房梁,然后闭目养神。 他可不想当偷窥狂,现在这样是迫不得已,谁叫他爱上一个不该爱的女人。 王夫人拿着一个手镯火急火燎的赶来,见傅如歌睡得像头猪,眉头皱的能夹鸡蛋。 “如歌?醒醒?”我拿来了,你好歹也看看。 王夫人不满傅如歌的度态度,这太不尊重人了。 “我在睡一下下,空间的事儿明天在说我有的是时间。”傅如歌已经睡下哪里有那个心情去看移动空间。 瞌睡虫不断的催眠她,傅如歌不想起来,真的不想。 “如歌,你再这样我就不给你了。”王夫人故作生气以为傅如歌会翻身爬起来,谁料她纹丝不动,正和周公约会呢。 “傅如歌!”王夫人气的炸了锅,语气也开始加重。 “不要吵我。”傅如歌眼睛都睁不开,一副你说破天也没有用的姿态。 “你,你你……。”王夫人已经拿她没辙,现在是王夫人有求于傅如歌,只有让她醒来自己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王夫人杏眼一动,眸子里散发出一丝狡黠之色。 王夫人启动自动认主环节,用手在傅如歌的手指上戳了一个洞。 血流了出来,王夫人笑的不知道多开心,然后引导傅如歌说出口诀。 “如歌啊,我们不去了好不好,干脆换一个地方睡觉怎么样?”王夫人杏眼迷离,让人看不清也道不明。 “嗯,嗯。”傅如歌敷衍道。 王夫人又说:“如歌啊,你跟着我念,我想去白沙。”王夫人对傅如歌进行催眠然后开始引诱她。 “白沙。”傅如歌不知道王夫人搞什么鬼,就叫了一个名字。 奇迹的一幕来了,傅如歌瞬间移动到草地上,身体紧贴着嫩草一股凉风吹打在她的脸上,王夫人见状笑的嘴唇已经都合不拢了。 “如歌,你再不醒要是被野兽给吃掉我可不管哦。”王夫人调皮起来还有几分可爱。 傅如歌从温暖的**榻到柔软的草地别提睡得多香了。 王夫人的话对她不起作用,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她真的是一个撑不住了。 王夫人才不会管傅如歌睡不睡的饱,她只想让傅如歌和慕容遥在一起,那么她的任务就能玩完成,自己也不用总是被束缚。 “如歌。”王夫人轻轻呢了一声,见傅如歌纹丝不动心里也是又气又急。 她今天算好了有个女人暴毙而亡,她正好可以去附身,这样她就可以拥有凡人的身体。 那么就能在人间自由行走,她可不想一辈子都当青蛙。 “王夫人,您老别闹好吗?大白天的不去逛街来折腾她。”傅如歌死抱着青草不动。 “如歌,我拿来了移动空间,你要是不想知道口诀,就在这里睡个百八十年的,那我先走了。”王夫人说的黯然伤神,非常的不舍。 “你赢了。”傅如歌半眯着眼睛坐了起来道。 “乖。”王夫人走到傅如歌跟前又道:“白沙。” “白沙。”傅如歌照着念然后想着离开这里,一刹那她们离开了那个地方,傅如歌眼前一黑回到了温暖的**榻上。 “走吧,如歌。只要你今天陪我,以后你叫我干嘛就干嘛。”王夫人又抛出一个诱饵,想让傅如歌上钩。 只见她缓缓起身,道:“帮我穿衣梳头我就帮你。” 现在傅如歌才是重点,什么移动空间都是浮云。 “没问题。”王夫人见**头有一件衣服便给傅如歌穿上。 王夫人陷入忙碌之中,傅如歌也是从头睡到尾任王夫人摆弄。 良久,一位美丽倾城的佳人出现在王夫人的眼帘中。 优雅大方的裙摆让傅如歌的美增添了几分,墨眸如水,鼻梁高,樱桃小嘴薄凉粉嫩,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走吧。”王夫人架着傅如歌出门,随后慕容遥跟了出去。 天色还早还没到已时,王夫人还有时间。 只见她架着傅如歌快速去**,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两人来到洛瑶的房间。 只见门前一扇屏风,后面是一个紫檀木桌子,对面是一张美人榻。 两边墙壁上有许多字画,接着地上是铺了一层花色的地毯,然后有一个梳妆台,衣柜,相邻而立。 最后就是房顶上丝绸围绕的五彩结,它如同一朵妖艳的玫瑰,花瓣清晰,颜色艳丽让整个房间的增添了魅惑的韵味。 “来你去给我坐下。”王夫人不指望傅如歌能醒来,她只是带她来打酱油罢了。 洛瑶刚落气,身体还是温热的,王夫人二话不说直接附身。 傅如歌半咪眼睛,见王夫人鬼鬼祟祟的,惊得坐了起来。 只见对面有一个身穿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紫色的衣服让他显得更魅惑。 只见她魅态横生,妖媚无比,一张美艳的脸和王夫人有的一比。 她的妩媚不同于王夫人的,自然和后天美是不可同日而语。 也不知道王夫人去哪里了,傅如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又睡下。 这时一双水眸水溜溜的睁开,洛瑶被王夫人附身,她的魅惑指数也直线上升。 第97章 玩的开心就好 “如歌,看我美不美。”她妩媚的姿态傅如歌没心情欣赏,只顾着睡大觉。 “嗯,好美好美。”傅如歌口不对心的回答。她能来已经是很不错了,还要她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什么移动空间她可有可无的,别拿这些东西来和她的瞌睡虫比较。 “如歌认真点好吗?我不允许你这样。”王夫人就喜欢撒娇萌,老了来装嫩也不知道是什么癖好。 “来,我看看。”傅如歌睫毛如弯月,眼眸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 “呀!鬼啊!”她惊愕的跳了起来,什么情况?大变活人吗? 傅如歌仔仔细细的端详此人,她到底是不是王夫人。 看了有一会儿王夫人道:“如歌好坏。” 傅如歌鸡皮疙瘩掉一地,道:“打住打住!你刚刚叫我什么?”傅如歌疑惑道。 “如歌啊,难不成我现在是哑巴吗?还是你聋了?”王夫人说的一本正经,傅如歌却听的眼冒金星。 “闭嘴。您老就是不消停,现在还玩儿上瘾了是吧。”傅如歌微微发怒,这老家伙为老不尊。 “不要这个样子嘛,我会不好意思的。”王夫人把撒娇发挥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傅如歌已经雷的说不出话,随后叹息道:“您老请便我不陪您玩了,我回家可以吧。” 傅如歌一副要又走架势,看的王夫人眼泪汪汪。 “如歌,你不可以这个样子对我的。” “我怎么样了?”傅如歌柳眉弯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冷肃的表情让王夫人非常着急。 “如歌,你不可以这个样子的。”王夫人杏眸眨巴眨巴的祈求傅如歌。 只见她移步到傅如歌跟前,一副乖巧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 “撒娇对我没用,您老直接告诉我你想干嘛?我就原谅你。”傅如歌已经没了睡意,整个人坐了起来。 王夫人睨了一眼傅如歌,杏眸含水,道:“我只想玩儿一天可以吗?” “王夫人,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嘛。”傅如歌忍不住想发火,一想到老王却又忍了下来,对方并不是很过分只是爱玩了罢了。 “如歌,如歌,如歌。”王夫人撒娇的本事越练越精湛。 只见她瞬间移动到傅如歌身边不停的摇晃她的身体。 傅如歌只觉得头晕晕的,无奈之下她做出了回答。 “答应你了,不过你的从这位姑娘的身体出来,不然没得商量。”她就不懂了,刚刚也跟着一起来啊,为何一定要附在别人身上才能玩。 “如歌有所不知,今后……”王夫人说不出口,觉得自己愧对于她。 “今后什么?”傅如歌不明所以,见王夫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更好奇。 她能说自己是故意来救活她的吗?洛瑶本是青青附身的凡人,她修炼成仙以后就让洛瑶得了不治之症,现在是回来还她一命,洛瑶这个名字本是青青的本名,后来老王说太俗才改为青青的。 “如歌,我带你去天山玩好不好。”王夫人现在不好施法,只能转移傅如歌的注意力,心里想着补偿洛瑶对傅如歌的伤害,虽然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趁现在能弥补多少算多少。 毕竟洛瑶和她有捋不清的关系,如果因为这样不去救洛瑶王夫人心里会过意不去。 “您老请便。”傅如歌不去看王夫人的表情,眼眸落在了屋子里。 这里装饰很艳丽一看就是风花雪月之地,屋子里弥漫着浪漫的气氛让让傅如歌感觉自己身在姹紫嫣红的花海里一样,特别是头顶的玫瑰花瓣,傅如歌看的出神。 “这里不会是**吧!”傅如歌脱口而出让王夫人不好意思起来。 “如歌怕了?” “我怕什么?只是您老太会玩儿,我hold不住。” 语毕,王夫人呆证的看向傅如歌,后不住?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后不愿意住? “不是后不住,是hold不住。来跟着我念hold不住。”傅如歌轻言细语的教王夫人说未来语言。 只见王夫人嘀咕:“不就是后不住吗,有什么不会的,如歌就是喜欢小题大做,懒得搭理你。” “额。”傅如歌无语中…… 这时屋外传来彤姨的声音。 “洛瑶给妈妈开门。”彤娘是倚怡怡红楼的老板娘,而洛瑶是这里的金牌花魁。 她每天只需要露露脸就能让一群男人为之疯狂。 此刻彤娘正是来请洛瑶出去接代贵客,有一位皇族贵人来这里点名要洛瑶接代。 “王夫人?你怎么回事?难不成你要去接客?”傅如歌深幽的双眸瞪着王夫人。 心中忍下怒火等待王夫人解释,要是她玩疯了想体验风花雪月的生活那不是害了自己吗?傅如歌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想什么呢,小脑袋瓜子竟是些乱七八糟的。”王夫人的话让傅如歌深信不疑。 “您老打算怎么解释?”傅如歌道。 “就这么解释,本姑娘就是一个解释。”王夫人踩着猫步轻缓的往门口走去。 房梁上慕容遥满脸黑线,他现在只想把傅如歌给拖走,她要是敢接代客人。 他一定把王夫人给秒杀,一股杀气在头顶上袭来。 “王夫人,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房间怪怪的。”傅如歌的感觉灵敏见王夫人不在意自己也没有多想。 “洛瑶?你倒是给妈妈开门啊。”彤娘又加重的声线。 傅如歌已经看不下去王夫人走的那个猫步让她不忍直视。 “您老真的……”傅如歌心里在排腹脸上僵硬的表情让慕容遥的怒气冷了几分。 “这还差不多。”慕容遥躲在花瓣海里面,他今天来**已经很给傅如歌面子了,如今还要让他看傅如歌接客,他肯定气的杀人。 “女人,最好不要做让本宫生气的事,否则!”慕容遥已经用鼻孔出气,灼热的目光看的傅如歌怪怪的。 “来了来了。”王夫人扭动自己的**部,那股妩媚劲儿让慕容遥鄙视的不能在鄙视。 良久傅如歌都没有从王夫人的走态中缓过来,整个人木征在哪里。 彤娘见洛瑶开门脸上笑开了花,只见一个身着性感的女人站在门外,她的头上带着花花绿绿小花,身上也是廉价的首饰,王夫人半掩着门不让彤娘进门。 “妈妈,找洛瑶有何事?”洛瑶妩媚的样子让彤娘很满意。 “没想到一天不见,洛瑶身上那股娇媚劲儿提高了这么多看来她是想通了。”王夫人隐藏了眼底的不屑道。 “哎呀,洛瑶啊怎么不让妈妈进去坐坐呢。”彤娘见屋子里有个人影,想进门一看究竟。 只见彤娘移动丰满的身体,她走左边王夫人就挡在左边,彤娘没见到屋子里的人,脸色颇有些不悦。 “妈妈,没事儿洛瑶要休息了。”王夫人可不会让彤姨看见傅如歌。 以她爱钱的的性子还不把傅如歌给吃干抹净。 所以一定不能让彤娘进门。 这时彤娘在门外徘徊,一双小眼睛见洛瑶不想让她进门便放弃了,道:“今天有位贵客点名要你如去看看,你可别让妈妈失望哦。”彤娘语音拉的老长,眼睛不停的往屋子里瞄。 “知道了妈妈,我换件衣服就来。”王夫人不理彤姨的表情轻柔的关上了门。 傅如歌见王夫人走过来,刻意的躲开她几步。 “你想干嘛?”她可不想被王夫人给了。 “还能干嘛?来,如歌别怕别怕。”王夫人径直往这边走来,看的傅如歌心惊胆战的。 不是怕王夫人把她给了而是担心这个**会被她给拆了。 她身无分文,要她怎么赔? “王夫人。”傅如歌也学会那套撒娇萌的套路。 “如歌,别王夫人王夫人的叫,还是叫我青青比较亲切。”王夫人杏眼迷离,恨不得把傅如歌给化了。 “青青?”傅如歌自己都听的浑身冷颤了一下,又道:“别太过分。” “好了,你害怕我吃了你不成。我只是想委屈你一下,不知如歌愿意否。”王夫人手指轻轻一点,指尖有一道粉色的光芒飞向傅如歌。 她被光芒笼罩身体慢慢开始隐形,直到完全看不见她。 “您老怎么不先商量一下。”傅如歌已经彻底清醒,骨子里的那股傲气直冲云霄。 “别生气别生气,你要是不隐形我怎么办事呢。”王夫人边说边换衣服。 傅如歌绝世倾城的脸已经红的能滴出血,道:“别太过分了。” 傅如歌身体散发出诡异的香味,这让王夫人脸色沉了几分。 “不能让她动怒,不能。要是她学会控制身体的香灵那她还有的玩吗?”王夫人绝对不允许傅如歌发火。 “息怒,息怒!走带你去玩玩。”王夫人拉着傅如歌往门外走去。 傅如歌被王夫人拖着走出门外,四处都是一些穿着暴露的女人。 她们脸上厚厚的胭脂让傅如歌作呕,“这里的人口味太重了,化个妆搞得像鬼一样。”对于她来说这就是直白白的侮辱化妆一词。 “看什么看?”王夫人在傅如歌脑袋上敲了那么一下,然后拖着往大厅走去。 穿过走廊她们来到楼梯口,傅如歌已经眼冒金星。 “你有本事拖我下去看看。”王夫人太过分了,她已经忍无可忍,要不是看她送自己移动空间的份上,她早就让王夫人那股玩劲立马消失。 王夫人接收到傅如歌得眼神,杏眸迷离,低语道:“别怕,我们不下楼。” 走廊两边都有女人,她们见到洛瑶过来自然会打招呼。 一个个眼神不屑的看着洛瑶,嘴里还要说恭维的话,傅如歌懒得听,任王夫人拖着往前走。 这时傅如歌难得的欣赏风景,倚怡红楼的装潢很华丽,这里分三层,每一层代表着不同的客人。 一楼为平民楼,二楼接代的是一些达官贵人,三楼很少接代客人。 房子的顶部有个琉璃天窗,烈日得余辉透过琉璃撒下来,朦胧的光束让人看不透。楼梯和走廊是联通的,它的梯子从一楼大厅层层叠叠的向上延伸。 从天空俯视看,它的形状呈半月形两边有扶手的围栏,木质的围栏雕工细腻,上面的花瓣清晰可见称得上是鬼斧神工。 第98章 愉悦的反击 很快她们穿过修长的走廊,不远处就是彤娘的房间,两人来到门前。 傅如歌被拉的又想睡觉,王夫人的玉手始终没有放开过傅如歌,那种深深的愧疚不是傅如歌能看的出来的。 有的东西王夫人已经学会了放在心里,只有这样她才能显现出成**人的魅力。 砰砰砰!入眼就是一扇木质的大门,房间里有人影,依稀能看见她在梳妆。 “妈妈?”王夫人轻轻的敲门,傅如歌看的一脸的怒气。 “王夫人!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傲气十足的傅如歌了。 彤娘在房间里打扮,这次来的客人可不一般,得打扮得体些。 片刻后,彤娘打开了房门,见洛瑶过来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 一开门彤娘就想着洛瑶为她赚钱,什么好话她也懒得说了,发出大白天的她困死了,晚上还要工作现在她只想睡个美容觉,不过得伺候好了三楼得爷才行。 “洛瑶啊,不是妈妈不体谅你,而是今天来的客人非同凡响,你可得好生伺候,明白了吗?”彤娘发光的双眸只想着钱,钱钱。 “好的妈妈,您放心吧。”王夫人福了福身子道。 彤娘非常满意洛瑶额度态度,只要她听话妈妈不会多说什么,她只想挣钱其余的她不会关心。 “洛瑶客人在三楼要不要妈妈陪你过去?”彤娘很识趣,有的事情她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 “妈妈,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您老还是歇着,别累着了。”王夫人妩媚的举止又不失优雅让人看了觉得迷离。 “嗯,洛瑶乖,就在三楼的天字号房记得别说不该说的话,那人可大有来头。”彤娘总觉得洛瑶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忍下疑虑微笑应对。 “嗯,那洛瑶先走了。”王夫人优雅转身一袭紫色衣衫显得魅惑无比。 “别再拉我了,我自己可以走。”傅如歌反抗不了还不能抱怨吗。 “如歌,别急,马上就到了。”王夫人语言柔和,听的傅如歌冷眼相对。 身后慕容遥已经有掐死王夫人的冲动,他看不见傅如歌也听不到傅如歌说话,只能从洛瑶的言语中分析傅如歌的方位。 古代的房间都是雕梁画栋,每隔三四米都会有一个原形的柱子,它上面雕刻着金龙腾蛇,很是壮观。 傅如歌被王夫人拉着手往前走,她想甩开王夫人的手。 “青青放开我,我已经清醒了,别再拉我了。”傅如歌本来还有一丝睡意现在嘛。 她只想找块砖把王夫人给拍死,都怪自己无能才会被子王夫人左右,傅如歌已经暗中打算,只要有机会她也得去学学法术什么的。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有的事情还是做好两手准备的好。” “走。”王夫人拉着傅如歌往楼梯口走,她们身处二楼,大白天的也没几个人。 “回头再找你算账。”傅如歌被王夫人优雅的拉着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夫人掐着兰花指走呢。 三楼并不高,每一层楼层都有数十间客房,这些客房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 天字号房最高黄字号为最低,一路上慕容遥眼中的暴虐之气不断的上升。 “傻丫头,你都不知反抗分吗?”在慕容遥得心里傅如歌可是一只利爪锋利得小猫。 慕容遥轻掂脚尖又继续跟了上去,他还是放心不下傅如歌和我王夫人在一起。 三楼天字号客房。 傅如歌知道反抗没用所以停止了愤怒,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那叫愚蠢。 王夫人敲了敲门,道:“公子,奴家可以进来吗?”洛瑶的声音带着几分魅惑之息,听的醉酒的慕容遥沉醉迷离,仿佛看到了绝世倾城的傅如歌一样。 房间里没有人回应王夫人,除了沉静还是沉静。 王夫人不信这个邪偏要进屋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来三楼。 话说这个地方可是先帝爷来过的地儿,换句话说只有皇家人才能来到三楼。 只要是大禹国的人都知道这件事,皇家的丑闻又怎是平明百姓可议论的,她们只能遵守不能逾越。 傅如歌见王夫人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经的笑了笑。 “你也有吃闭门羹的时候。”傅如歌难得的笑出声,只见房间里有个任务影迅速来到门口。 咯吱的一声门被慕容胤打开,他脸颊红红的,整个人处于摇晃状态。 道:“如歌?是你吗?”醉酒的人总是爱说真话,因为他们放下自己的面具用真实的一面对待自己。 慕容遥从来不知道慕容胤会爱上傅如歌,不止是他连慕容胤本人都不知道为何。 也许是嫉妒心也许是他的占有心,总之他似乎要开始沦陷了。 “如歌?找你的。”王夫人冷不丁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显然她是故意带傅如歌来的,真不知道这个妩媚女人大妹子想干嘛。 “青青别乱说,他可能叫错了,我明明听到的是婉憙,怎么会是如歌。”傅如歌怎么也不相信慕容胤会喜欢她。 “哦,是吗?我怎么听到的是如歌。”王夫人杏眼深邃,看的傅如歌面红耳赤。 她不是羞的而是怒的,慕容胤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难道不是吗?”傅如歌突然表现出坚毅的眼神,王夫人懂得点到为止,它才没有太后那么狠心。 “是,如歌说的对,是我听错了好吧。”王夫人推开慕容胤径直的走了进去。 傅如歌未能幸免的被拉了进去,一入眼帘全是奢华的摆设。 用紫檀木雕刻的屏风上修着秀丽壮观的山河。 客房很大分为内室和外室,里面是睡觉的地方,而外室华丽容雅。 慕容胤被子王夫人踢得转了一圈,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并不在乎她的举止。 慕容胤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清新的茉莉花香味,这味道的确是傅如歌没错,只是他看不见罢了。 “来,如歌我跟你讲个故事。”王夫人用法术定住了慕容胤,接着消除了慕容胤的记忆。 可怜的慕容胤就这样摔倒在门前,额头被门槛撞得淤青,估计醒来得疼个十天八天的。 傅如歌就搞不懂了,王夫人怎么比太后还要难搞? 这里是没人敢上来的,暗卫也是如此,别看这里冷冷清清,外面可是有高人把手。 至于目的没人知道,只是来这里讲故事一定不会泄露出去,这才是王夫人放心的。 “您老请便。”傅如歌坐在了凳子上,与其反抗倒不如听听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嗯。”王夫人清了清嗓子,酝酿了一下情绪。 老王只给了她一天的时间,如果再有一天之内回不去,她就等着一辈子变青蛙,爱美的王夫人怎么肯;就算砸锅铁也要把任务完成。 酝酿半天王夫人也挤不出一个字,看的傅如歌心力憔悴。 “您老又想怎么样。”傅如歌已经对王夫人无语了,她真的太能折腾,傅如歌要不是被太后训练出来,她肯定会被王夫人玩儿死。 “这次是认真的。”王夫人对着傅如歌抛了一个媚眼。 “少恶心我,您老说吧,我听着。”傅如歌起身走向软榻,王夫人现在她跟前莫名的看着她。 “如歌!”王夫人娇嗔道。 “您老请说,我听着呢。”傅如歌本来已经没有了睡意,见王夫人这么爱演她也来个回礼。 “那好,你可不能睡着了。”王夫人杏眼微眯,得逞的笑容挂在她妩媚的脸上。 接着又开始酝酿情绪。 老王是修仙界的而青青只是一个凡人。 他们本来不允许相爱,最后因为战争他们逃离了修仙界来到了人界。 嫁给他是青青一生中最美的选择。 事情要回到数年前,那是一个风雨交加得夜晚。 修仙界。 天元大陆,从高空俯视看下去,就像是一个圆盘。 中间群山起伏延绵万里,东边巨树遮天蔽日郁郁葱葱,一股清幽的灵气萦绕在圆盘里。 天元大陆本是盘古大神眼睛幻化而成,它夹在人界与仙界之间。 夜晚的风很大,大雨倾盆而下,慕容玉林带着心爱分女人躲入一个石洞中。 那时他才二十岁。 “什么情况?大白天得怎么突然就黑了?”慕容玉刚刚还在家里打游戏,现在就被搞到这里来了。 心情非常的愤怒,见旁边有女人询问道。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慕容玉迷茫的眼神让洛瑶手足无措。 “玉郎?”洛瑶不知道真正的慕容玉已经死去,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躯体,灵魂早就被调换。 这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她无法改变更不能去反抗。 “玉?郎?”慕容玉没听错这位弄姿的美女就是叫他玉郎? “难不成穿越了?”慕容玉鼓着腮帮子沉思,看的洛瑶心惊胆战的。 “玉郎该不会被雷劈傻了?”疑惑的目光看向慕容玉。 “这个……”慕容玉还是不信自己会穿越,也许这只是一个梦。 只见他用头撞在石洞上,洛瑶看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玉郎?你到底要干嘛?”洛瑶拉住慕容玉的手不让他去撞墙。 “哎呦。”慕容玉痛的到抽一口凉气。 “疼吗?”洛瑶一双杏眸水雾弥漫看的慕容玉心都化了。 他今年二十三岁还没有交女朋友,所以看到洛瑶艳丽的容颜心里狂喜。 “我没事。”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为了一点儿小伤喊痛,慕容玉是个倔脾气,只要他认定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看都流血了。”洛瑶轻轻抚摸慕容玉的伤口,心疼的看着他。 山洞里非常狭窄只能容得下两人,而且也不深这时雨水慢慢的沁湿下来。 慕容玉是男人怎么会让洛瑶淋雨,道:“等着我。” 慕容玉想去外面找一个可以真正能休息的地儿,也顺便看看到底是不是穿越了。 洛瑶不放心慕容玉一个人出去,魔教中的人在外面她不想慕容玉去冒险。 “能不能打住?慕容玉是谁?”傅如歌不知道所以这个问题必须问问清楚。 第99章 又被坑了 “老王!”王夫人不耐烦的说道然后又继续回味。 傅如歌还想说什么却停了下来,也许这是个不错的故事既然她想说自己就听听,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了,闲着也是闲着。 “怎么了?”慕容玉不知道美女在担心什么,他虽然算不算正人君子,却也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男人。 “别出去,他们会杀了你的,你已经死过一次还想在试吗?”洛瑶说的咽梗。 “你知道我不是本尊?”慕容玉惊愕的看向洛瑶,他不认为眼前的女子也是穿越来的。 “玉郎,我知道重生以后你的记忆会被抹去,我不在乎的。”洛瑶对慕容玉是真心的,她唯独没有爱。 “那个,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慕容玉想告诉洛瑶实情。 “玉郎你不用说了我都懂。”洛瑶不想让慕容玉为难只能说些宽慰的话。 “你真的懂?”慕容玉猜测美女的想法,看她意志坚定忍下心中那份澎湃,继续道。 “有的事情恐怕我说了你也不能理解,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我不是你的玉郎,从前是但现在不是。” “没关系,只要你能活过来,是不是你又有何分别?”洛瑶黯然的眼眸让慕容玉吃不准。 “古代的女人就这么柔弱吗?还是他太强硬了?”他想的直挠头。 “算了,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总之你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就可以了。”慕容玉还想离开这里,可惜天气太恶劣叫他怎么出去。 “嗯。”洛瑶冷的坐在地上她的衣服已经被沁湿,身体冷的颤抖。 “没事儿吧你。”慕容玉关心洛瑶,毕竟人家只是一个女人,在这荒郊野岭的不安全。 “玉郎放心,洛瑶没事的。”她只是一个凡人怎么会像慕容玉那样水火不近。 “我怎么不冷?”慕容玉一想到自己不冷,脱了外袍给洛瑶穿上道。 “不嫌弃就穿上,应该会暖和点儿。”说着 慕容玉就把外袍脱给了洛瑶。 这是慕容玉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贴心,从前他只是爱冷着个脸,不喜欢说话,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 唯独对洛瑶特别,因为她是个凡人,一个从人界来的凡人。 “玉郎!”洛瑶不知道为何,面对眼前分男子她竟然有种动心的感觉。 只过了一刻钟她的心就给了他吗? 洛瑶不相信自己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动心,只能麻痹自己。 “我只是报恩而已,报恩而已,没有别的情绪在里面,没有!”洛瑶摇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怎么会一刹那就对玉郎改变想法呢? “美女,有什么事儿尽管说,能帮我就帮,待会儿我还想想办法回家,你看你的样子应该会法术什么的,你还是自己回去吧。” 慕容玉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难不成还要他去伺候这位美女不成? “玉郎?你能再说一遍给我听吗?”洛瑶不敢相信我自己得眼睛,慕容玉从一个惜字如金的冷面男,突然转换成暖男,又是在这种时候。 怎么不会让洛瑶动心,应该说她的心里早就已经埋下情种,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说什么?”慕容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一副迷茫的状态。 “没什么。”洛瑶以为慕容玉改变了,没想到都是她的幻听,自己也真够蠢的。 “美女?美女?”慕容玉用手在洛瑶眼前晃来晃去。 “难不成是脑子摔坏了?”洛瑶还是不明白为何慕容玉的变化会这么大。 “那个打扰一下,你说的洛瑶是?”傅如歌刚刚没问完王夫人又开始讲。 她现在心里也是很平静的,没有王夫人那种陶醉之感。 “如歌,你能不能别打扰别人说话,这样会断片的。”王夫人拿出撒娇的本领,傅如歌只能说。 “您老继续!”接着趴在软榻上,她有种想睡的心情。 “美女?看什么呢!”慕容玉不知道洛瑶大妹子要干嘛,他还想着这个女的帮我自己回去。 眼下她的样子慕容玉怎么也说不出口。 “虚!”洛瑶做了一个虚的手势,天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惊雷落在了石洞处。 慕容玉无意中使用法术招来了魔教中人,山洞外黑烟泛滥,慕容玉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 “老大,前面有人!好像是个凡人!”一个声音响起在半空中。 “走,去前面。”一个粗鲁的声音回答道。 一团黑雾慢慢化成一个个人形。 数十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持刀而来,慕容玉吓坏了。 “自己真的穿越老?”他用了家乡口音。 “要不得要不得,不可以在勒里,一定要回去。” “玉郎?你在嘀咕什么呢?”洛瑶完全听不懂四川话,一个劲的问。 “外面那些人到底是人是鬼?”相对于洛瑶他还算淡定的。 “玉郎真的不记得了?”他们成亲第二天就被追杀,后来慕容玉为了保护洛瑶自己被雷击中于是才有他起死回生的说法。 “不记得了。”慕容玉本想解释什么,看她的表情还是决定不说了。 黑衣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石洞的门口。 轰轰! 一道惊雷落入地面,傅如歌只觉得全身筋骨疼痛,整个人趴在泥土中,要有多狼狈就有狼狈。 黑衣人简单傅如歌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溜烟的跑了。 洛瑶和慕容玉呆滞的看着危险来临,又被傅如歌轻松吓跑。 “偶买噶!这里到底是哪里。”傅如歌的话让老王异常兴奋。 “来司徒迷途。”慕容玉张大嗓门喊道。 傅如歌一见不对劲,这不是洛瑶说的故事吗?她怎么会来这里。 三楼客房。 洛瑶坐在慕容胤的位置喝酒,淡淡道:“傻丫头,这一刻我们才刚刚开始,帮我们逃出哪里,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说完洛瑶化作烟雾消失在了原地。 慕容遥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傅如歌是怎么离开的,他要去保护傅如歌。 话说那个时候慕容遥还不知道在哪儿,如果慕容玉和洛瑶逃不出来,那么历史就会被改变,这边的慕容遥也将不复存在。 “老乡,老乡。”慕容玉不顾大雨往傅如歌的方向走来。 “你是?”傅如歌明知故问,没办法她总不能说他们是老乡吧。 “老乡啊,你不是二十一世纪来的吗?”慕容玉不满傅如歌的智商。 “我是,怎么了?”傅如歌脸上全是泥浆,口中还有雨水,对方真的有那个闲情逸致聊天,都不来扶她两把,她也是醉了。 “你爪子老哦。”慕容玉突然说自己的家乡话。 “那个……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一下,我刚刚被雷劈了。”傅如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话。 她只是听不懂不是故意让对方难堪的。 “住手!”洛瑶从后面跟了出来怒斥道。 傅如歌一见是青青心口松了口气。 “青青,哦不对,是叫洛瑶,洛瑶啊你能不能帮我回去,我可不想穿来穿去的,心脏不行。” 傅如歌就差捶胸顿足了,遇上这么个爱玩的主她真的怀疑太后是她们的亲戚。 “你认识我?”洛瑶见眼前的女子法力高强还以为是魔教中人,所以才让慕容玉停下认亲。 “怎么回事儿?你也穿越来了?”慕容玉问的很急切,听的傅如歌不知如何回答。 “算是吧,倒是你,你是怎么来的啊?”傅如歌还趴在地上,慕容玉这个白痴都不懂的怜香惜玉,他就在雨中淋着我不愿意拉傅如歌一把。 话说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刚刚还在危险的边缘而现在老天送给了他一个老乡,慕容玉怎么可能会不高兴,他现在兴奋死了。 “美女很高兴认识你。”相对于洛瑶慕容玉还是觉得傅如歌亲切,他只是把傅如歌当亲人而不是那种可以过一辈子的人。 慕容玉是个单细胞男人,只要他认定的事儿他就不会改变。 雨越下越大,森林中有一只乌鸦飞来,只见他通体泛光一双墨黑的翅膀散发出一片片黑色的羽毛,就像是从翅膀上掉下来似的;让人看了不经觉得神奇,乌鸦俯视几人,见地上泥人腕了她两眼,最后目光落在慕容玉身上道:“你们干嘛呢?组团逃跑?”乌鸦不敢相信堂堂半仙慕容玉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他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慕容玉见头顶上有一只乌鸦飞过感觉心里很不自在,却又恨不起来。 “老王?谁啊?”慕容玉看洛瑶希望她能解释解释。 “玉郎,他叫的是你。”洛瑶垂眸眼中多了一丝悲凉。 “我什么时候改性了?”慕容玉以为这个身体得主人叫王玉,所以不喜欢这个名字,他目不转睛得了凝望洛瑶希望她可以给自己一根满意的答复。 “玉郎,你的本命叫慕容玉,不是什么老王,你别听乌鸦乱说,他那人就喜欢把字拆开念。”洛瑶娇柔的语音让慕容玉心都化了。 “嗯,不在乎真的不在乎。”慕容玉嘴上这么说,心里实在不平衡,慕容玉和老王相差十万八千里,真搞不懂“老王”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在他思虑的时候乌鸦在天上盘旋了几圈,见老熟人不理人心里十分的不悦。 “我说老王,你也有今天。”乌鸦不识字以为玉就是王反正看着都差不多,他是这么认为的。 “你等等,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是玉不是王,要叫也得叫老玉,不能叫老王。”洛瑶很是不满乌鸦的称呼。 想当初她还是乌鸦带来的呢,现在通往人间的大门刚刚已经关闭,她回不了自己的世界。 乌鸦皱着眉头见地上的泥人有种异样的感觉,他乌黑的双眼仿佛能洞穿一切。 “她怎么也是凡人?”乌鸦只带了洛瑶来至于这个女人他不认识。 森林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黑色的脚印,傅如歌看的头皮发麻。 几人聊天已经忘记了傅如歌,她恨不得起来拍死他们,傅如歌用手努力的支撑住身体,接着慢慢立起来。 第100章 原来是这样 她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不说别的单单这道雷已经把她劈的外焦内热。 “你又是谁?”慕容玉不喜欢乌鸦脾气,什么都说的那么直白和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王啊,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连自己的兄弟都不认识了。”乌鸦最喜欢欺负老王了。 “闭嘴!”傅如歌实在看不下去了,这都什么人?完全当她不存在。 “你又是?”乌鸦不认识傅如歌,只感觉到她身上的奇异力量,有点像神兽的气息。 想必应该是个神兽契约者,或者是个契约师。 “不好意思我兴奋过头了,你有没有事。”慕容玉还想拉傅如歌起来,却被她拒绝。 “别碰我。”傅如歌这次真的发火了,她不惩治这几个老熟人决不会善罢甘休。 骨子里的那股傲气怎么也消退不了,慕容玉见状不知道能说什么,而洛瑶也一样。 乌鸦就更不用说了,拍拍翅膀走人,他现在相当于传信的鸽子。 一股黑烟迅速移动到另外一个方向,傅如歌疼的倒抽气,“还不扶我起来,愣着干嘛!”她的语气凌厉,洛瑶本来胆子就小,被傅如歌一吓心里更害怕了。 “玉郎,她到底是谁?你们认识?”洛瑶本来不在意傅如歌是谁,现在她已经嫁给了慕容玉,所以容不下傅如歌了。 “那个,别误会我只是打酱油的。”傅如歌不知道事情始末。 “玉郎。”一声娇嗔听的慕容玉飘飘然的。 “别在意这是贱内,你叫什么名字啊?又是怎么来的?”慕容玉也想知道傅如歌的经历。 “我叫傅如歌一不小心就穿越来了,你呢?是什么时候来的?”傅如歌被慕容玉扶了起来,雨水落在她的脸上,把那些污泥冲的一干二净。 “你好我叫慕容玉来自未来。”慕容玉总喜欢抽风。 “嗯。”傅如歌回应道。 洛瑶冷眼看傅如歌和慕容玉对话,她怎么也插不上一句话,一张粉嫩的小脸红的像个苹果。 “玉郎我的头好痛。”洛瑶摇摇欲坠的样子看的慕容玉心生爱怜。 “不好意思她身子比较娇弱,你多担待点。”慕容玉便傅如歌拱了拱手,然后移步到洛瑶身边。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不是叫你在石洞里躲着吗?怎么出来了。”慕容玉语气里是责备,心里却是心痛不已。 也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本尊的关系才会对我这位美女甘之若饴。 “你们差不多可以了,还有我这个五百瓦灯泡在这里,秀恩爱别出去现在不是时候。”傅如歌冷厉的话让慕容玉佩服不已。 原来现代的女人来到古代都是你女强人,那么他岂不是可以娶好几个老婆? 洛瑶见慕容玉完结泛着光,忍下洛瑶心中的怒气,假装很难受。 “玉郎我的头好痛。”洛瑶妩媚的姿态才是慕容玉的菜,而傅如歌只能说杨柳细腰虽是倾国倾城,却不是慕容玉喜欢的类型。 “好,那我们去那边看看有没有地方躲雨。”慕容玉对傅如歌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然后抱着洛瑶往森林里走去。 傅如歌气的大骂;“重色轻友的家伙,别让我在看见你。”虽和他才相识,傅如歌却有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仿佛慕容玉就是他的亲人一样。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傅如歌狼狈的样子被天空中一朵乌云窥视,只见他她头顶乌云覆盖,大雨越下越大,雨滴落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刀子划一样,那种疼痛不重却要人命。 “有没有搞错?难道真的是我人品不好吗?”傅如歌想起老马的话,心里的酸楚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 某人似乎对傅如歌的话非常感兴趣,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 “来人,去把那个女人给我带回来。”戚寒对着镜子吩咐道。 魔教在修仙界无恶不作让修仙之人避之不及,其教主戚寒法力高超一张俊美无双的脸绝世无双,甚至有很多的修仙女者为他甘愿付出细节的性命。 乌云散开,傅如歌手脚疼的起不来,心中对慕容玉的怨气又多了几分。 森林中慕容玉找了一个比较茂密的树躲雨,洛瑶的小脸娇羞的红扑扑的,这还是她第一次面对慕容玉不好意思。 要是以前他只会说:“冷吗?或者是我带你走。”同样是一个意思却没有慕容玉来的直接。 也许女人就是那样她们喜欢听好听的,洛瑶就是如此,而且还是一个喜欢吃醋分女子。 “洛瑶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慕容玉只顾着自己的妞把老乡忘得一干二净,怎么说也不厚道。他穿越成一个半仙而对方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慕容玉现在想起来已经晚了,傅如歌正被一群魔烟卷飞到戚寒的宫殿。 “救命啊老王……”傅如歌的声音极大,洛瑶听见傅如歌的求救心神顷刻间慌乱了。 “玉郎快使用法术去救她。”洛瑶焦急的仰视天空,看到傅如歌被魔教中人绑架心里惭愧万分。 “怎么救?法术怎么样用啊?”慕容玉哪里懂什么法术,他就是一个白痴加傻蛋。 “玉郎现在不是抽风的时候。”洛瑶气的从地上坐了起来,两只脚不停的踩在地上。 “那好吧我试试。”慕容玉努力接受本体的记忆,脑海中慕容玉只感觉到有个声音在向他招手。 良久慕容玉只呆呆的站在原地,洛瑶气的晕了过去,她怎么会变成这幅怂样。 傅如歌已经被卷去戚寒的神殿,只见大殿阴森恐惧,中间有一个大窟窿,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对应之上有一个超大号的椅子,上面泛着黑色的光,好像还有四肢脚。 那个黑袍男人移动几步,它也跟着走几步。 傅如歌扔在烟雾在地上心里悔恨不已,她怎么会答应洛瑶出来玩,这不明摆着坑人吗? “你们都退下。”森冷的声音在傅如歌的头顶响起,她努力的爬了起来,大怒道:“别以为你是魔了不起,别以为你可以号令天下了不起,不吃饭你不照样的死。”傅如歌气的胡言乱语,她只想发这些心中的怒火,大不了一死像这样迟早都得被洛瑶玩死。 她并没有发现自己手上的镯子发出黑色的光芒,戚寒冷眉凌厉,看的傅如歌连连后退。 这是一个及俊美的男子,五官如雕刻上去一样棱角分明,一身白皙的肌肤胜雪剑眉星目看的让人入神。 “冰山脸?”傅如歌摇了摇头,不认为冰山脸会穿越过来,也不一个样自己为何突然会想起他。 面对戚寒她只有恐惧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有趣。”戚寒阴森森的气息慢慢靠近傅如歌,傅如歌感觉身体冷的像陀冰。 怎么也动弹不了,道:“你想干嘛?”深幽的眸子让戚寒更为肆虐。 他的薄唇印在了傅如歌的脸上,道:“香味非常清晰舒畅,是本尊喜欢的味道。”他的语气邪虐让傅如歌打心底里害怕。 魔鬼般的双眼,妖孽的脸庞还有无敌的法力?是不是代表她不能回去了? 傅如歌不想绝望,但对方是她一个女人可以解决的了吗?傅如歌开始气馁起来。 然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彻底刷新了对自己的认知。 “你以后只属于我。”邪魅的话语让傅如歌骨子里那股傲气怎么也刹不住车。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一股口风吹像戚寒,他破有兴致的看向傅如歌。 “你有意见吗?”冷森的语气让傅如歌再一次陷入疯狂模式。 “魔就了不起吗?你有本事自残给我看否则决不答应。”傅如歌自己都佩服自己说话。 她这是你哪里来得勇气和魔尊说话,简直是嫌命太长。 “哦,这样你就可以属于我了是吗?”他语气里的霸道让傅如歌更为猖獗。 “你敢吗?”一身优雅灵气的衣服已经褴褛,一副落魄的样子看的戚寒兴趣十足。 自从自己瞪上魔尊的宝座从来没有女人敢对她吆五喝六,甚至指责他。 还让他去死?她到底哪里来的勇气? 戚寒已经把修仙者虐待体无完肤,慕容玉本是救世主,却被戚寒调换灵魂。 一切神秘些才好玩不是吗? “你的到来让我非常意外,我允许你活过今日。”森冷的语言直穿傅如歌的心季。 “不稀罕!”她吃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她什么风浪没见过,卑躬屈膝她做不到。 “你成功的惹怒了我。”森冷的眸子变得暴虐一双蓝色的双眸如同天空一样蔚蓝。 “你也成功的激怒了我!”比个子高她不行,撒泼嘛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两道灼热的目光在电光火石之间摩擦,傅如歌是个认输的人吗? 被洛瑶耍的团团转也就算了,还被老乡给扔在森林里,她的怒火来自于压抑。 或许是觉得对方很亲切她才这样,要换做傅婉絮那么她只会让她跪地求饶。 “有骨气,本尊到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勇气。”戚寒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被一个凡人质疑怎么会不火。 戚寒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发火了久到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面对修仙者不堪的言语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如今气的头上冒青烟是他自己始料未及的。 原来他是可以生气的,戚寒已经快忘了生气是什么滋味,而傅如歌给了他新颖的感觉,他怎么舍得杀她。 不过是想把她就在身边罢了,见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戚寒森冷的气息变得有一丝暖意。 “谁怕谁!”傅如歌挺直了腰杆直视戚寒,一点也没有把恐惧放在眼里。 君临天下又如何,法力高超又如何?谁都不懂他心里的弧度。 戚寒离开了傅如歌身边一只手把玩一把尖利的。 疼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恐惧,那种让你不寒而栗的恐惧深入骨髓,它能折磨你也能摧残你的意志。 这才是魔! 第101章 邪尊 “就是你的武器?”傅如歌不屑的眼神彻底把戚寒给逗乐了。 “那你想要什么样样的武器?弯刀还是长剑,或者是皮鞭?”邪虐的眼神非常可怕,他如同地狱般嗜血无情,浑身散发的阴冷之气让傅如歌全身颤抖。 “原来你也只是逞强?”又是一句凌虐的声音响起。 “你不陪活在人世。”傅如歌也不是省油的灯,反正都得死还不把怒火宣泄出来,她就不是傅如歌了。 “何以见得?”戚寒再一次临近傅如歌,暴虐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一代魔尊欺负一个弱女子,说出去你也不怕笑话。”傅如歌没想那么多只是信口拈来。 “我何时欺负过你?”凌虐的语音让傅如歌身体分那股傲气蠢蠢欲动。 “现在!”傅如歌脱口而出,她没有时间去想对策,只要稍微不注意对方杀气她如同捏死一个蚂蚁一样简单。 “你希望我放了你是吗?”森冷的气息渐渐疏远傅如歌。 “放又如何不放又如何,这里不都是你的天下我能逃到哪里去。”傅如歌像看白痴一样看戚寒。 “我说我爱上你了,你信吗?”戚寒语气中的冷意逐减了几分。 如果有魔族中人在场,他们会把傅如歌当做神来膜拜。 “我说我想要你死,你信吗?”傅如歌威胁的话对他来说如同挠痒痒一般。 不过看傅如歌的情绪她似乎是心有所属,戚寒邪魅的双眼变得凌虐。 “你逃不出我的手心。”戚寒的霸道并没有让傅如歌妥协。 “你也得不到我的心。”坚定的眼神也在凌虐戚寒的内心。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戚寒解开了傅如歌的禁制放她离开。 大殿之中只有森冷的宫殿,戚寒一声令下传来一个白袍男子。 如果傅如还在她会说土匪头子?你来这里作甚? “主人。”戚白身穿一袭白色锦衣,头发如同去瀑布一样撒下来,五官清秀,站在这里如同一只白色的小天鹅纯洁无暇白净脱俗。 戚寒收起了眼中的暴虐,一双眸子变得淡如秋水,没有一丝波澜。 只见他负手而立森冷的面容看不出喜怒,他只淡淡道:“去查那个女人的身上世,我要她这辈子都找不到依靠。” “主人,这样会不会做的太绝?”戚白担心杀戮过重影响他主人的情绪,再者把他们逼疯了也会乱咬人。 “你在质疑我的命令!”戚寒邪虐的目光犹如利刃刺穿他的肌肤。 “属下不敢,只是这样的话您就不能存在于人世,这样的话您的必须依附在一个男人之上,这样做值得吗?”魔也是有魔的规矩,上天给了你生杀大权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有的东西就叫因果。 “戚白,谁给你的胆子来质疑我的决定!”戚白是他的弟弟,一直以来他都希望哥哥能停止杀戮,他不希望自己的哥哥陷入永世不能轮回,只能依靠别人的身体存活;他想劝戚寒回头,这种想法几乎已经被戚寒磨灭。 “是属下遵命!”无论什么都没有他哥哥的命令重要,他只知道哥哥为了他牺牲太多,既然劝不了那就一起入地狱。 戚白起身飞了出去,戚寒眼底的不忍才呈现出来。 他恨世人无情更狠天道无情,所以他要凌虐于世人之上,他要主宰这个世界包括人心。 一切的一切都在重复的上演,傅如歌回到了被戚寒撸的地方。 天色已经是深夜慕容玉蹲伏在地上,身躯不申貌。 心道:“都是我害了她入了魔窟等同入了地狱。”魔君的残暴凌虐于道德之上。 他已经不是人而是灭绝人性的魔鬼,慕容玉哭丧着脸懊恼不已。 这时傅如歌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她又一次被扔在地上如同贱泥一样低贱。 “看来老天真的要和她开玩笑,与其努力起来被打趴下,倒不如睡在泥土中安眠,也许是个不错的体验。”傅如歌不管别的现在她只想休息。 闭上眼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慕容玉和洛瑶被一群黑衣人追杀,连带那只臭乌鸦也一样。 四处都是血腥味,傅如歌褴褛的衣服变得血红,这一刻她才正真意识到什么叫掠杀。 空气中有许多鸟虫鱼兽的悲鸣声,接着一波的黑衣人肆虐的屠杀,大到人类小到蚂蚁。 傅如歌想用手去抓他们,身体越用力她的头就疼的越厉害。 戚白带着魔宫里的人正在地毯式的屠杀,这时已经到了傅如歌身旁,戚白无情的在她的头颅之上划了一刀。 如果她是地狱的来源,那么就让她下地狱吧! 傅如歌睁大的双眼死不瞑目,这时慕容玉被魔宫的人赶了出来。 洛瑶见傅如歌四肢不全的死在地上,脸上充满了害怕与惊恐。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傅如歌只感觉自己轻飘飘的飞了起来。 她的眼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武林风的黑暗。 所以他只能凭着感觉飘着走,慕容玉哭泣的声音让戚白放过了他们两。 乌鸦躲在了自己的移动空间躲过一劫,还有些稀有的种族通过自身法宝保住了小命。 黑夜掩去了戚白心中的暴虐,他还是忍不下心去赶尽杀绝,邪恶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倒是一些善良的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做没看到。 一场灾难如同暴雨一样来临,整个修仙界被戚寒搅的天翻地覆,无数冤魂有房子在地狱林中。 傅如歌也是一样,此刻她不知道有双眼睛在盯着她,戚寒眼中的暴虐如同河水一样泛滥。 戚白?难道你认为我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改变自己的决心吗?戚寒在问自己的心。 他要杀光所有负他之人,因此戚白变成了刽子手。 只是傅如歌的灵魂让他有有一种不舍的情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戚寒不会在意更不会为了她破例。 这一切如同现实一样发生,此时森林里蔓延着浓郁的杀气,鸟儿都被惊的四处逃窜,洛瑶和慕容玉收拾傅如歌的残体,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 “对不起如歌,都是我我害了你都是我!”慕容玉用力甩自己的巴掌,他此刻恨不得腕了自己的心。 “她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自己把她扔在了荒郊野岭还被魔族中的人肆意杀害,他痛心,与其这样没有尊严的活着倒不如一死了之。 洛瑶见慕容玉不对劲用力在他的脸上拍了几个巴掌:“你死了她就能活过来吗?我才是你的妻子!你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居然要去赴死,你把我当什么了!”洛瑶觉得撕心裂肺,她不知道慕容玉真实的想法,现在这个时候醋坛子打翻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你别胡闹好不好。”慕容玉瞬间成熟了不少,他已经把洛瑶当做自己的妻子。 “胡闹?你是说我在无理取闹吗?”洛瑶嗤笑了两声,仿佛对慕容玉失望透顶。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大动肝火,傅如歌都这样了他身为一个男人自责也是合乎情理,慕容玉会傻到真的去死吗? 他只是在自责而已,然,洛瑶的醋坛子被打翻让慕容玉再一次陷入头痛。 “洛瑶,能不能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长得像那个样子。”慕容玉极力解释洛瑶只会觉得他越描越黑。 “我不管,你必须现在马上离开这里!否则你我恩断义绝!”洛瑶说的决绝。 “够了!路在哪儿我不送!”慕容玉不是那种会把傅如歌丢在荒野之中,再怎么样他也会让傅如歌入土为安。 这时候慕容玉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为傅如歌报仇,不让魔宫覆灭他就不叫慕容玉。 “你……”洛瑶气的大哭,以前她总是爱在慕容玉面前撒娇,对方总是沉默的容忍她。 而现在慕容玉简直换了一个人不但对她吼来吼去,还让她离开洛瑶怎么会服气。 “不想走就给我闭嘴!”慕容玉用衣服包好傅如歌头颅,轻轻的放回原处。 现在他顾不得血腥和污垢,洛瑶看他的眼神软了几分。 冷静下来的洛瑶也意识到自己的娇纵,下意识的低头不语任慕容玉在哪里自言自语。 “如歌你我第一天相识我就害了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慕容玉跪在地上对自己的行为不耻。 现在后悔没有用,他努力想挽救傅如歌,他不是半仙吗?一定有办法让傅如歌复活的。 慕容玉突然想到一个借尸还魂的办法,只是这样的话傅如歌的身体会变成一个纯阳体质的女人。 她必须要五彩射的香灵来维持自己的寿命,现在这个节骨眼他到哪里去找五彩蛇? 洛瑶一直低头不语这样慕容玉对他的语气缓和了几分。 “你知道哪里有五彩蛇的踪迹?”慕容玉的话还是略带冷淡,女人就不能**。 洛瑶犹犹豫豫的说道:“有,也被魔宫的人杀害了。” “带我去她们的老巢!”慕容玉抱起傅如歌的残躯,只见血滴落在傅如歌的手镯之上。 慕容玉消失了,他和傅如歌不见了! 洛瑶吓得失声大喊,空气中只有她的唾沫飞舞,森林里如同地狱一样冷僻。 洛瑶知识点凡人她害怕森林带给她的冷僻,死一般的寂静让洛瑶也冷静洛瑶下来。 她以前是依赖慕容玉然而现在只能选择独立,从某种角度来说她是不是应该谢谢傅如歌。 移动空间里,慕容玉映入双眸是一个巨大的宫殿。 华丽的装潢让慕容玉很是迷茫,“怎么回事儿?”这又是哪里?难不成又穿越了? 慕容玉不想吐槽自己的遭遇,此刻傅如歌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神殿中。 戚寒森冷的眼眸恨不得焚化她的躯体,为何自己的命运会和她绑在一起。 慕容玉想去宫殿中看看,他踏步而去只见宫殿瞬间消失。 一股奇异的能量包裹着它,慕容玉实在担心傅如歌的安危干脆大喊。 “有人吗?”清亮的声音穿过空旷的草地,戚寒不喜欢有人打扰,大手一挥。 慕容玉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洛瑶现在人已经不知去向,他还想回到刚刚哪里。 第102章 你是我的 慕容玉来来回回的起身,刚刚就是在这个位置穿越的,这里一定有虫洞。 雨水再次落下,山林间的弥漫了一层血雾,慕容玉疲惫的倒在傅如歌落气的地方。 他回不去了,也就是说傅如歌的身体也丢了。 神殿中。 傅如歌的灵魂被戚寒收下的人寻了回来,此刻他自己都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为何你总是让我破例?”戚寒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傅如歌只看到一片漆黑更听不到任何声音。 唯独他却是例外:“你到底想怎么样?”傅如歌死了都不愿意消停。 “你还有心情生气。”戚寒语气淡淡,一股强烈的霸气凌驾于傅如歌之上。 “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就不怕遭天谴!”傅如歌已经没有了理智。 “你在跟我说教?”邪虐的双眼随时都能让傅如歌灰飞烟灭。 “你……”傅如歌不是戚寒的对手,他现在打算救这个女人。 “你让我找到宿主,或许我该救你一命!”戚寒违心道。 “不需要!”傅如歌果断拒绝。 “这由不得你!”戚寒强硬的语气不容傅如歌反对。 宫殿中戚寒跳入那个冒火的窟窿,傅如歌的身体也渐渐复原,而慕容玉只感觉到身体中有一股凉意。 “总有一天你会帮我出来的!我会等你!”戚寒说完最后一句消失在了无底洞里。 傅如歌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戚白这时完成了任务回来禀报魔尊。 见魔尊已经离去心中暗自庆幸,道:“傅如歌欠你的我会用一生来偿还你!” 戚白散播出谣言,只要能找到寒冰神功就能改变历史。 一月以后戚白用用整个魔族的力量打开人界的大门,然后把傅如歌送了回来。 接着傅如歌回到了怡红楼的三楼。 洛瑶看她的表情呆滞洛瑶也不忍心说话,有时候过去也代表着未来。 直到现在洛瑶对她还有敌意,因果就是这么来的。 慕容遥已经在这里等了整整一年,他在外面为傅如歌奔波,派高风十二个时辰盯住洛瑶。 慕容胤被洛瑶变相囚禁了一整年。 傅婉絮已经及竿傅府没有傅如歌,陆澜舞和四姨娘被大夫人虐待很惨。 四姨娘倒是有主意却奈何不了陆澜舞这个拖油瓶。 现在她们被关在琉璃阁,只有绿月和芙蓉服侍。 现在四姨娘旧伤复发现在的情况犹如雪上加霜。 慕容遥直说让傅如歌去天山采雪莲了,现在已经整整一年。 听说和那个**金牌花魁还有五皇子去的就没人敢质疑。 这是慕容遥第一次帮五皇子造谣,柳丞相以为自己得的外孙被慕容遥囚禁,所以加倍的打击慕容礼。 甚至还在他的饮食中下了毒,慕容遥没有时间在这里等傅如歌,倒是他相信一个青女子可以一年不吃饭,就知道傅如歌会回来。 哪怕是一辈子他也会等。 高风看见傅如歌的那一刻心情激动的从房梁上摔了下来。 一年到头他除了吃饭以外都在盯着傅如歌消失的位置。 除了吃喝拉撒睡有人顶班以外他的一年时光都在房梁上度过。 这还得感谢傅如歌,因此他的轻功现在练的出神入化。 见期待已久的未来皇后,他的心里除了激动就是激动。 洛瑶看她也挺可怜的所以没有理他。 “如歌?你……”洛瑶知道傅如歌现在的情绪很乱,她只能让傅如歌理清了情绪才能走。 一天时间变一年这也是拜她自己所赐,老王在家里等待洛瑶的归来。 他并不急,因为这是他欠傅如歌的,无论是怎样都是他引起的。 一切只能让他的后人慕容遥来偿还了。 阁楼里高风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皇宫,今天可是公子的大日子,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洛瑶见状没有理他,经过一年相处高风的脾气她简直了如指掌。 …… 今日也是慕容遥正式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子的日子,对于慕容遥来说也许是个值得庆祝的时候。 傅如歌不在他做什么事情都不在意,每天问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她回来没有。 此刻朝廷上正在举行太子的封典大礼,所有官员都已经到齐,只差慕容胤这个备选太子。 慕容安一个人顾不上来现在趁慕容胤不在让慕容遥坐实了太子爷之位,只要稳住了超纲一切都不是问题。 高风的速度极快他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力的跑过,一年以来他的等待盘古他学会了做事不要那么急躁。 大典还在继续,高风的表情已经让慕容遥猜到结果,即使他不说慕容遥已经明了。 “如歌?你真的回来了吗?”慕容遥眼眸之中多了一丝森冷,那种凌驾于世人之上的森冷。 朝堂上全是恭贺的贺词,慕容遥什么也听不进去他只要傅如歌哪怕让他抛弃所有,他也只要傅如歌。 慕容礼无力的座在朝堂之上他已经没有了皇帝的权利,这一切都是他的爱情毁了自己。 因此慕容礼觉不允许慕容遥重蹈覆辙,他觉不允许傅如歌的出现,绝不! “退朝!”慕容礼虚弱的说出退朝两个字,他以后上朝的日子不多了,现在他能做的就是为慕容遥铺路。 傅赐延始终处于中立,只要太子娶傅婉憙他就帮慕容遥夺得皇帝的宝座。 现在柳丞相已经和傅赐延水火不容,傅婉憙又喜欢慕容胤,听说和傅如歌去什么天山,她都把天山给翻得底朝天也不见他的五皇子。 傅赐延在傅婉絮的坚持下所以保持中立,无论是傅婉憙嫁给太子还是傅婉絮嫁给五皇子他都是赢家。 双赢岂不是更好。 柳丞相就看不惯傅赐延嚣张的样子,两人一一下朝就对着翻白眼。 “傅大人,你现在可是左丞相了,不知老夫是否能到你家做客?”柳丞相被暗卫告找到慕容胤的踪迹,所以一定要去傅丞相府。 “柳丞相说的哪里话,本官只是承蒙皇上厚爱,柳丞相不会是心生嫉妒想去我家闹事吧。”傅赐延神清气爽的走在柳丞相前面。 这时慕容遥已经快速走了出去,听高风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他才漫步走向皇宫的大门。 他早就学会不喜形于色,傅如歌的失踪让他的表情变得一成不变。 尽管他心中非常期待和傅如歌见面,表面上还是得装作不在乎,高风想说些什么。 最后见后面的大臣离公子远远的,也就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另一边,傅如歌突然失声大哭,洛瑶安慰她,把她抱在怀里。 慕容胤第一次上**就被关了一年,在这一年之中**所有人的记忆都被洛瑶短时间封闭。 今天正是时候,洛瑶回复了慕容胤的回忆,有些事就算他消除了慕容胤也迟早会知道的。 那么洛瑶就不用浪费法力了,慕容胤醒来衣服已经破烂不堪。 “你把如歌怎么了!”慕容胤醒来就大动肝火,王夫人也识趣的离开。 现在洛瑶已经复活,一切都已经回到了正轨,青青的任务已经完成,她要带着慕容玉回到修仙界,然后去拯救那些被岁月沉淀的可怜人。 傅如歌已经止住了泪水,她不希望洛瑶走虽然和她认识的时间不长,她理不清思绪只好顺其自然。 “说你呢,放开我的如歌!”慕容胤往这边又来。 他没有关系自己的窘态,这一年之中还是有人给他送饭的,除了不能动和不能说话以外,其他的都还好。 因此他有万腔的怒火无处撒,对傅如歌那是不可能,所以只有选择洛瑶了。 “姑娘,姑娘!”洛瑶柔声道,见她衣服破破烂烂还有慕容胤的样子非常不解。 出于好心洛瑶轻轻放开眼前的女子让她趴在桌子上。自己走了出去。 慕容胤见她要走挡在了门口,道:“出去帮我们带两件衣服。”语毕他收回自己的手。 洛瑶第一次见到身穿破烂衣服的公子,心中忍住不去嘲笑然后优雅的走下楼去。 “如歌?”慕容胤快步走到傅如歌跟前想安慰她。 谁知被傅如歌抱着就不撒手,“呜呜……” 傅如歌哭的像个泪人,看的慕容胤心中犹如万蚁噬心。 慕容胤用了一年的时间去看清自己对傅如歌的情感,他越在意自己就陷的越深。 “没事有我在我慕容胤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见他的样子让傅如歌想起了老王,她好舍不得青青和老王。 眼泪不要钱的往下落,听的慕容胤也是手足无措。 片刻后,傅如歌停止了哭泣,这时洛瑶带着一群丫鬟和小厮过来。 后面还跟着一位身着华服的公子,四喜见傅如歌还活着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自从她失踪傅赐延就把四喜赶出了傅府,现在慕容遥是名正言顺的太子,那么来**的三楼是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这里本来就是他们的专用之地。 傅如歌揉了揉眼睛瘦小的身体映入慕容遥的眼帘。 慕容遥也注意到慕容胤搭在傅如歌肩膀的手,她现在哪有心情去管慕容胤。 连看四喜慕容遥的心情也没有,她现在只想回家。 大喜用披风包裹住了傅如歌,慕容胤礼貌的站在傅如歌跟前不让慕容遥窥探。 “五哥真是好兴致,柳丞相已经把大禹国给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到五哥本人,兴许是本宫凑巧,刚好碰见你。”慕容遥没有提及傅如歌半分,要是被人知道她来**,十张嘴也不够说。 “太子严重了,皇兄只是醉酒误事还请太子宽宏大量帮皇兄隐瞒此事。”慕容胤对着慕容遥一礼。 他已经穿上太子服那就证明慕容遥已经被正事封为储君。 慕容胤见到他自然是要行礼的。 傅如歌没有心思去理慕容遥,她现在的样子估计亲娘都认不出来。 慕容遥拉长了声线道:“去侍候皇兄宽衣洗浴。”一大群丫鬟小厮架着慕容胤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现场只有四喜和傅如歌等人,洛瑶识趣的离开而四喜也同样离开。 想必太子应该有很多话和傅如歌说,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 傅如歌不敢抬头见人,她现在的的样子最不想冰山脸看见,心中忍下那股傲气,不看慕容遥。 第103章 几个傻丫头 慕容遥往前走了两步傅如歌见他的冷厉的双眸,下意识的被吓了一跳。 “你想干嘛!”傅如歌连连后退,让慕容遥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薄凉的两片唇瓣微微向傅如歌贴近,她只感觉到全身酥麻身体还不停的颤动。 这就是初吻的感觉?慕容遥不死心的索取对方的甘甜,他恨不得现在就让傅如歌融入他的灵魂之中。 傅如歌不停的反抗,她的两只手被慕容遥钳制住。 唇齿间的香甜迷住了慕容遥,他把这一年的思念全部都用行动来表示。 “如歌,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慕容遥不由得加重了力度展开进攻,只见傅如歌一直防守。 无论她怎么防守慕容遥一直都用最猛烈的攻势,渐渐的傅如歌放弃了反抗,任慕容遥在那片方寸之地发挥。 “嗯嗯……”我快断气了!能不能放开我!傅如歌用力推开眼前的男子,他身上淡淡的龙延香味特别好闻。 慕容遥依依不舍的放开她的粉嫩的樱桃小口。 “如歌别离开我!”几个字让傅如歌不知道如何应对。 “我们不应该在一起。”傅如歌认为青青说的对,她不能和慕容遥在一起,不能! “对不起,请你以后别来烦我,否则我就消失给你看。”傅如歌狼狈的跑了出去,四喜在楼梯口接应。 只留下原地的慕容遥站在那里道:“你以为我不来找你你就不会来找我了吗?如歌你太天真了。” 慕容遥从容的离开**,洛瑶这时候还在侍候慕容胤洗浴。 几个丫鬟忙的不亦乐乎,厨房里已经烧了十几桶水,慕容胤本来就有洁癖。 不洗干净他怎么会甘心,于是一个上午就被耽搁了。 另一边傅如歌被大喜和二喜扶着回家,傅如歌见眼前的小巷子没人于是询问四喜娘亲的事,道:“我娘她们怎么样了?” 大喜道:“小姐!”四个丫鬟齐刷刷跪下。 二喜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都是我们不好,让夫人和四姨娘被大小姐欺负。”二喜可以想象到傅如歌抓狂的表情。 四人跪在小巷子中,傅如歌身穿白色斗篷,四喜看不出她的表情只能等着。 时间过去一会儿傅如歌没有说话她心里在盘算,这次回去不能太被动,她的好好劝劝陆澜舞。 这时候广顺在路过街上,见四喜在这里连忙打招呼。 广顺拉着嗓子喊道:“四喜姐姐!你们等等我!”广顺小跑往巷子里走来,见四喜跪在地上心中愤恨不已。 “你们三个叛徒亏得小姐那么信任你们,现在四姨娘病重不已,陆姨娘也受了伤你们……”广顺已经泣不成声,他心疼小姐更心疼绿月。 小姐不在绿月成了大夫人小姐们消遣的对象,绿月隔三差五的就被大小姐叫去做粗重的活儿。 每天绿月都累的半死不活的回来还要照顾四姨娘他们广顺怎么看的下去。 明里暗里帮了绿月许多只可惜敌不过大小姐一句话。 傅如歌耐心的听广顺说完,她心中的那股傲气已经冲破心房。 “够了!”一声冷斥让广顺的心跟着抖动起来。 如果他没听错这是小姐的声音,广顺含泪看那个白色斗篷的女人。 “您是三小姐吗?”广顺不确定的问。 傅如歌拿掉了斗篷,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看的广顺不知所措。 “三小姐?您……”广顺想说这一年她都去哪里了,太子在找她,老夫人在找她,太后也一样。 三小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各国使臣纷纷要三小姐和亲。 傅府拿不出人只好拿陆澜舞说事,傅赐延就说被陆澜舞藏了起来。 一年之内大禹国成了他国觊觎的对象,好在三股势力都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暂时放下偏见一起对敌。 “走吧回府,我倒想看看大夫人能嚣张几时。”傅如歌带回了自己的斗篷然后和广顺四喜一起回府。 广顺走的后门,绿月托他去买些治风寒的膏药,大夫人背着傅赐延说四姨娘去护国寺为老爷祈福,其实把四姨娘软禁了起来。 这一切陆澜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傅如歌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让傅赐延把四姨娘**上天。 然后带着娘亲远走高飞,他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一个时辰后,琉璃阁内屋,绿月眼泪汪汪的守着四姨娘。 傅如歌被广顺带进门,绿月先看到广顺,哭的梨花带雨,接着见踏步而来的五人心中不免有气。 “你们来干嘛!”绿月以为四喜投靠了另外的女人。 广顺想解释被傅如歌制止,她倒想看看一年没见的小妮子到底成啥样了。 只见绿月嘴里噼里啪啦的说一大堆:“你们还好意思进琉璃阁的门,小姐回来第一天就失踪了你们到底怎么保护她的,还好意思过来,你们到底有没有长心的。” 大喜大哭起来和绿月还真有的一比。 五个丫头抱头痛哭不是她们不尽心而是没了主子的女人,她们就算武功盖世也会被赶出府。 “好了好了,哭的我头都疼死了。”傅如歌脱掉斗篷然后,四个丫头瞬间停止了哭泣。 “小姐!”绿月不管傅如歌全身脏兮兮的直抱住傅如歌不撒手。 傅如歌亲昵的抚摸她的秀发,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 “小姐,你摸在就好了怎么这幅样子回来?是不是被欺负了。”绿月哭着哭着想起**榻上的四姨娘。 “小姐,有件事情得告诉你。”绿月抽泣的说着,傅如歌已经看到四姨娘躺在**上。 她现在得梳洗一番不然有人来了又得说闲话了。 “绿月去给我烧热水,我要洗漱。四喜去请安王爷过来给四姨娘请脉。” 四喜非常为个个面面相觑,看的傅如歌眼冒金星。 “到底怎么回事?”傅如歌看出了端倪问道。 “不满小姐,安王爷说了这辈子也不踏入傅府了。”二喜小声的说道。 其余的人连连点头,傅赐延已经用明文规定,安王爷不得入傅府。 这可是王爷下的旨意就算是安王爷想来他也有心无力。 更可恶的是大小姐派克了个人盯着绿月和芙蓉,只要她们一出去就会被打的体无完肤。 傅如歌越听越生气,大夫人欺人太甚:“绿月你还是去给我烧水,事有轻重缓急,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有句话说的好,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小姐我们也去帮忙。”四喜齐声道。 “去把去吧,娘亲呢?”傅如歌左看右看都不见陆澜舞的身影。 “夫人在厨房里熬药呢,她看见小姐一定很高兴。”绿月道。 傅如歌放下心来道:“去把快去快回,四喜小心点别被大夫人知道我回来了,遇到人就说是慕容遥让你们来的。” “是小姐。”四喜屈膝行礼。 绿月带头走出房门,接着广顺也离开了,房间里什么什么也没有,都被大夫人给搜刮去了。 没想到一年不在大夫人变得尖酸刻薄,一点贵族女人的风范都没有。 **榻上没有被子四姨娘较好的容颜变得苍老,一张皱巴巴的脸明显是被人烫伤的。 伤疤在左脸处四姨娘别来脸不愿意见傅如歌,道:“如歌我没有保护好你娘亲,真的对不起!” “来,乐姨别担心如歌可以让你变得更美!相信我好吗!”傅如歌不是想安慰四姨娘,而是她真的有治愈伤口 能力。 只需要划破一个小口子四姨娘的伤疤就能痊愈。 其实不用也可以只是傅如歌不懂的如何用罢了。 “真的的吗?”四姨娘怎么也不信傅如歌说的,一年不见她长得越发的水灵了。 “当然,相信我!”傅如歌笃定的眼神让四姨娘不忍拒绝。 “只是……”傅如歌不想伤害乐宛,一点小口子也不行。 但在乐宛看来傅如歌只是安慰她,也许她这辈子都不能见人了。 四姨娘要不是为了保护陆澜舞也不会成今天的模样,陆澜舞就是天生的软弱。 “苦了你了乐姨,我娘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傅如歌道。 “如歌,乐姨知道你娘亲心善,我不会怪他的倒是你说的伤疤愈合?真的可以吗?” “可以!”傅如歌给出肯定的回答,只是…… 傅如歌的话又卡在喉咙里,她实在没有见面和乐宛那样说话。 “你说无论有什么难处乐姨都会克服的。”乐宛已经下定决心只要能让她变回原来的自己,她一定不会妥协。 “就是得在您的伤疤处划开一点儿小口子,这样才能愈合。”傅如歌说的干巴巴的。 “就这样?”乐宛咳了两声坐了起来,傅如歌想去扶她却见自己手里全是泥浆。 “如歌你怎么全身污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乐宛也想知道傅如歌到底哪儿去了。 如今大禹国和各国都把她的画像挂在门前,说句不好听都能辟邪了。 可见这样的画像有多少。 “我都知道他国求亲的事儿了,放心我不会妥协的。”傅如歌让四姨娘安心。 她为了傅如歌付出这么多要是她一走了之乐宛肯定必死无疑。 最重要还是得让四姨娘在老爷心中的地位稳固。 “如歌我的伤什么时候治都可以,倒是你肯定在外面受苦了。”乐宛是个聪明人她怎么会看不出傅如歌的酸楚。 “没事,您闭上眼睛我开始划了。”傅如歌拿出一把在乐宛的伤疤上轻轻一划。 血珠流了出来傅如歌用手按住伤口,血被傅如歌吸收,而伤口和伤疤恢复如初。 乐宛看不到变化她只觉得脸上痒痒的,特别想去挠。 傅如歌去梳妆台上拿上铜镜给乐宛看,只见她焦急的老自己的面容。 “我的容貌恢复如初了,如歌你太厉害了。”只要她的伤疤能好她就能让大夫人一败涂地。 “乐姨现在还不是收拾大夫人的时候,您先贴上这一块假的疤痕,免费她们起疑。”傅如歌手里拿出一个假的伤疤,她现在想要什么好像可以信手拈来。 第104章 不相信 目前来说只拈来了假的伤疤,傅如歌又想一件漂亮淡雅得衣服。 然后衣服出现在乐宛的眼眸中,接着她想要一个木桶。 轰轰! 一个木桶从天而降,傅如歌的手镯不停的发光因为很弱没有人会观察到。 傅如歌简直停不下来,一会儿衣柜一会儿药膏的,一念就没完。 乐宛不知道要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傅如歌现在的疯狂举动。 “如歌?”乐宛打断了傅如歌的思虑,她睁开眼一看,地上全部都是她的快递。 傅如歌嘴巴张成了o字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傅如歌想立马收入移动空间里不然被别人看到还会把她当怪物。 “乐姨,您能不能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皇宫都把傅如歌神话了,现在傅如歌的举动已经比神话中的傅如歌有过之而无不及。 “嗯,乐姨什么也没看见。”她现在已经恢复如初,乐宛试着下**走动。 傅如歌想去扶却被乐宛委婉拒绝,她已经没事就不用傅如歌麻烦了。 想必她以身泥浆肯定很不好受,乐宛心想:“绿月怎么还不来?这都什么时候了。” “如歌,等下大夫人会过来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千万别被她看见了。”乐宛走到门前观望,看有没有人过来。 “嗯,我去别的地方沐浴您会**榻上躺着,可别累着了。”傅如歌打开移动空间瞬间移动了进去。 这时陆澜舞已经熬好药端了进来,见乐宛可以下地心情那个激动。 “妹妹?怎么样下**了。”听上去是责备却带着厚厚的关心。 她除了性格软弱以外还是有优点的,至少她比任何人都贴心。 “没事的姐姐,你过来是看如歌的吧!她去别的地方了,你在等等大夫人就快过来了,准备好大哭的情绪。”乐宛想让陆澜舞演一场戏。 自从让乐宛受伤以后她知道自己的主意会让身边的人收到伤害。 因此她不会在发表意见以后所有的事都听乐宛或者傅如歌她问都不会问。 “嗯,妹妹还是去躺着,不然被如歌看到了我又得被说了。”陆澜舞只是不想让乐宛站久了。 她现在还病着呢因而不能太劳累。 两人等了半天也不见大夫人前来,乐宛道:“去把门带上,我去叫如歌出来。”乐宛非常小心一旦让人知道傅如歌回来那么陆澜舞又会被大夫人软禁。 她们现在还没有能力自力更生,乐宛想起了做生意,不止是她傅如歌也是这么想的。 移动空间里,傅如歌躺在小溪中愉快的沐浴,刚刚变出来的衣服正好用的上。 空间的风景优美除了森林中间的神秘宫殿这里没什么建筑物,傅如歌已经洗浴完毕,这会儿在河滩上晒太阳。 “唉,要是能天天在这里那该多好。”傅如歌在修仙界走了一趟不免有些感触。 空间外。 “如歌?你在吗?”乐宛小心翼翼的在**沿边喊,许久也不见傅如歌回应,四喜在这个时候那着洗浴的用具过来。 只见四个丫头挽着同样的双环鬓,发鬓的侧边有几朵水蓝色的小绢花,身着清一色水绿色儒裙,上儒是交领的走起路来感觉很轻盈,大喜是个大老粗手上抱着一个大木桶,步履显得很笨重可见她手上的东西不轻。 二喜相对于大喜要好些,她手拿一个托盘里面放的是傅如歌的衣服,今天小姐回来她也是很高兴的,在这一年之中她们四个可是受了特别的训练,眼下战争一触即发没有人知道未来的路是怎么样,所以四喜必须做好自己的本分。 她们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保护傅如歌还有爱护她,从前是太后放任而现在是慕容遥说了算一切的一切部署的有些仓促。 三喜跟在二喜身后,她的性格沉默内敛所以不需要特别改造,她手里拿着的是一盘花瓣,傅如歌喜欢练香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要是没了花瓣那还是傅如歌吗? 四喜拿的比较实用,绿月叫她拿好清粥,大喜太粗鲁不适合,二喜拿又太麻烦,她总是喜欢说些有的没得,三喜太内敛跟她说半天也不见她回应,所以只好叫四喜来拿了。 绿月走在最后,挽着同样的发鬓,她穿的是一件窄袖绿色褙子,除了衣领和裙摆有镶花边以外其余的都是清一色的绿。 此刻看来她的气势比四喜强太多,颇有一股大丫鬟的狠厉,眼神明亮透彻脸上的稚嫩已经不复存在,现在能看出的是一股若有若无的狠厉。 虽说四喜的衣服比绿月高了那么一个档次,只是在气势上绿月是占上风的,虽不及她们武功高但这一年之中绿月学会了很多,至少她现在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两位姨娘,还能让老爷夫人挑不出刺儿,想必这一年当中慕容遥可是花了很大的心血。 被压迫久了的人反弹的几率是以前的几倍,绿月聪颖明透一点就通不像四喜几个榆木疙瘩怎么改造都还是老样子,武功精进了不少而性格一点也没有改变,无奈之下慕容遥也只能如此。 四人依次走了进来,陆澜舞还在观察门外的动静而乐宛叫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应。 房间里响起了乐宛优雅的声音。 “这丫头去哪儿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乐宛见傅如歌这么不靠谱,然后转身往回走。 房间里的陈设都被大夫人给收刮干净,连地上的地毯也不放过,现在房间里除了一张**和梳妆台连一张凳子都没有。 乐宛在没有陈设的阻挡下三两步来到四喜跟前,只见四喜对她礼貌行礼。 “四姨娘好,夫人好。”四人齐声道。 绿月和她们一同行礼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在旁边等候主子发话,没了傅如歌她的性格变得严肃。 乐宛没有挽发三千青丝披在后背,身上穿的是一件米白色中衣,裤子也是一样的颜色,只见她走到四喜跟前双眸打量几人道。 “你们消失了一年为何会突然回来?别告诉我你们只是碰巧看见如歌的。”乐宛的话让四喜惭愧至极。 大喜:“四姨娘,不是我们不愿意留在傅府您是知道的,老爷让我们这辈子不得踏入这里,现如今小姐回来我们只是来送小姐的,没有其他意思。”大喜成了四喜的代言人,其余三人同时伏地叩头。 乐宛见状脸色才缓和许多,不是她多心而是这个府中太多勾心斗角,她不是那种软弱之人所以看待任何事都非常犀利。 四喜的举动让陆澜舞觉得过意不去,她们好歹也是宫中出来的如今太后弃子她们已经成了废人,傅如歌还肯收留她们那是她们的福气,这点四喜看的很通透。 “起来吧!”陆澜舞挽的发鬓很普遍,发鬓偏垂在一边,因为没有贵重的首饰只简单的插了三根珠钗,尖尖的下巴和傅如歌一模一样,身穿羽蓝色直领褙子,袖口宽大衣襟处绣着一个圆形的花纹,从远处看还颇有几分腕柔的气韵,她的声音柔和带着那么一丝软柔听的四喜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大喜脸色焦急要是解释不好那么保护小姐的任务怎么进行,在这里还不能见光这是几个丫头最为难的地方。 陆澜舞见乐宛没有要几人起来的意思她只好默不作声,闭月羞花的容颜略显失意。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乐宛披着长发在四喜面前走来走去,看的四喜心里发慌,她们不怕乐宛罚,只怕乐宛把她们赶出去,太子可是下了死命令,如果在保护不了傅如歌那么她们只能等着领死。 二喜稳不住了所以抱着坦白从宽的心态说道:“四姨娘不满您说我们是来保护小姐的,你们因该知道我们是太子的人,太后选择弃子也是让我们暗中去练武功,等小姐回来我们就暗中保护她,按理说我们不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只是小姐向来爱捅娄子重我们只能贴身跟着。”二喜说着说着要哭起来了。 大喜默不作声只听二喜道,她知道自己嘴巴太快要是让乐宛起了什么不好的疑心那么她就是死也说不清了。 四个丫头虽焦急眼眸很清澈不像是在说谎,乐宛刚恢复也不能站太久,见几个丫头没有威胁后才让她们起来。 “绿月去后面看看如歌怎么还不出来,水都快凉了你们几个再去打些热水来。”乐宛嘴上是松口了,可心里还是提防着她们,因此才把她们支开只让绿月留下。 “是,夫人。”绿月缓步走向**沿边,只听她脆生生的喊道:“小姐小姐?” 绿月不敢太大声要是把人给叫来了那她岂不是要气的跳河。 喊了半天还是没影,傅如歌现在还在晒太阳别提有多舒服了,那里听得到她们的呼唤。 空间里,突然有一阵阴森的微风吹过傅如歌脸上滴了两滴河水,只见她朝空中大喊:“谁?到底是谁?给我滚出来!”突然被人破坏兴致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傅如歌没有大骂已经很客气了,在这里如果有人那么方才她洗浴不是被…… 傅如歌不敢想所以脑子里全是脑补的画面,戚寒在一旁询问:“丫头好久不见,想我没?”戚寒头上束玉冠,一根玉簪横于冠中,俊美邪虐的眼神看的傅如歌目光呆滞,黑色的长袍给人阴森的感觉,仿佛从地狱而来,他生来就有让人害怕的力量,而这种力量只会让傅如歌越来越愤怒,一双麒麟靴在不占地,就那样俯视傅如歌。 只见他越来越靠近傅如歌,眼神开始变得暴虐残忍似乎要把傅如歌吞入腹中一样,那种被血模糊的眼眸只会让人觉得害怕。 “你你你,到底从那里冒出来的?为何会来到我的空间?”傅如歌葱白的玉手指着戚寒,强硬的语气只会让戚寒越来越有兴趣。 他能说只是为了感觉一下爱是什么滋味就随便改变历史吗?他能说他和慕容遥是一个人吗?这些说了傅如歌也不会信,不光是他估计连慕容玉也不会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不是你不相信它就不存在的,有的东西就是那样你越觉得不可能它就离真相很接近。 第105章 戚寒 “我从那里来重要吗?还是你想我了。”戚寒的语言冰冷给人一种凉飕飕的触感,傅如歌不喜欢这种被惦记的感觉,强撑道。 “想你,你未免太自信了,我傅如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男人,你的脸真的是城墙做的吗?”傅如歌气的深吸一口气锁骨都能夹鸡蛋了。 戚寒邪魅的眼神落在傅如歌身上,那种肆无忌惮的注视让傅如歌再一次发火:“你敢……我就灭了你!”她已经被戚寒气的神志不清那里还有那个理智去想这个魔尊到底有多厉害,总之她的空间她做主,很快傅如歌就恨死了自己天真的想法。 “灭掉我!现在吗?”同样的话却被他说出**的意思,傅如歌那里还听的下去直接就给他扇一巴掌,可惜身高差距最后扇在了空气中。 “你有本事下来!”傅如歌说完她就后悔了,戚寒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妖孽,下来还得了现在后悔还来不来的急?傅如歌心里也在祈祷:“他没听见,他没听见,他一定没听见。” “呵呵。”冷魅的笑声让傅如歌后背的衣服慢慢被汗水沁湿,脸色也越来越没有血色,戚寒见状只觉得有趣。 小河边上这时没有其他的生物,除了流水声就只有傅如歌的心跳声,她怕戚寒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更怕自己又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要是激怒了对方,她才是最倒霉的那个,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生气。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总是出现在我身边?”傅如歌不是傻子洛遥让她穿越回去一定有什么阴谋,为何她第一个见得就是慕容玉? 这个穿越者到底去哪儿了?慕容遥也姓慕容两者只见有什么吗?还是巧合? 傅如歌才不相信有这样的巧合里面一定有猫腻,道:“不说我也知道。”傅如歌来个投石问路。 “你知道什么?关于我们的事情?还是我们未来的事情?”冷魅的声线让傅如歌脑子不清醒起来。 “未来?我们?你没吃错药吧!”傅如歌冷嗤一声。 “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邪虐的眼神再次凝视傅如歌,他那种明目张胆的窥视让傅如歌心里非常不爽。 “最好别窥探我心里想什么,要么我就死给你看,看你还得瑟。”一系列的事情让傅如歌明白有人想让她死,然有的却拼命的让她活下来,所以她试探戚寒到底是敌是友也得做好防范。 “本尊不需要窥探只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想干什么。”傅如歌讨厌他那种冷魅的眼神,她甚至觉得他和冰山脸就是同一个人,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可能,他们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只是那种熟悉感是从那里来的? 傅如歌脑子一片混乱想什么都会疼,不知道为何她的心口处开始渗血,衣襟被染成了紫色。 她中毒了! 戚寒没有碰她而是很有礼貌的用法力拖着她往前走,一路上傅如歌精神抖擞一点儿也米有中毒的样子。 “丫头五毒河里的水你也敢洗浴,要不是我出现的及时你就见不了明天的太阳了,难道在你心中我就那么不堪吗?还是你认为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如果你愿意我愿意从善只要你一句话我能让所有人臣服在你的脚下,就一句话而已真的很难?” 一路上没有两人的脚印她们都是以悬浮状态行走,不久傅如歌来到了很熟悉的地方。 “你放我下来,死不要脸的你到时放啊!”傅如歌喊破了喉咙戚寒也没有回一句,久而久之傅如歌就像是一个人再唱独角戏一般,很是没趣。 “说完了吗?”邪魅的语气很是惹人迷离,那张绝世无双的脸傅如歌在熟悉不过了,不就是冰山脸的翻版吗?还是自己的错觉?从一开始她就在麻痹自己不让自己正视戚寒的外貌,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救我?我到底是谁?为何总被你们牵着鼻子走,洛遥说不要让我用身体了力量去救爱的人?他到底是谁,你到时说啊。”傅如歌受够了戚寒了冷魅,她不想去窥探天机只是现在这种局面她面临崩溃。 “你真的想知道。”冷淡的声音就像是说今天吃馒头一样简单自然,没有起伏也没有表情,除了一脸的阴森邪虐傅如歌看不出其他的。 “是。”傅如歌会的的简洁干脆。 大殿中,戚寒给傅如歌注入一道黑色的光速,只在顷刻间傅如歌的血液被抽的一干二净,可恶的是戚寒贪婪的吸取傅如歌的血液,那种有限制的贪婪让傅如歌非常不爽。 “你到底想干嘛?”傅如歌讨厌这么被动总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眼下她一定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戚寒见她急的那个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救心爱的男人。”戚寒不想成为宿主的附属品他要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哪怕是一秒他也无怨无悔。 “你……”说了等于白说。 傅如歌骨子里的那股傲气已经不复存在,她现在要学会冷静冷静,不能总被人牵着鼻子走,想要对方生气,那就无视他说的每一句话,看他怎么得瑟。 “我已经说了,你听不听那是你的事情。”戚寒说的很无辜好像是傅如歌在欺负他一样,这搞得颠倒黑白一样,傅如歌气的脸都能滴出墨了,愣是不回答戚寒一句。 戚寒俊美的脸庞被阴森覆盖,黑色的袍子就像是枷锁束缚着他,傅如歌就是那把钥匙只要她还在戚寒就有自由的机会,假如傅如歌没有了那戚寒也会随着消失。 “女人,本尊命令你说话。”戚寒眼神越来越暴虐,每一次对视都像是把傅如歌凌迟一样,可惜对方就是不鸟你,看你怎么得瑟。 不就是一个黑鸭子吗?有什么好得瑟的她也会装深沉。 戚寒越问自己越控制不住情绪傅如歌越沉默他就觉得自己越清淡,戚寒不允许傅如歌无视他,就算是恨也要让傅如歌把他刻入骨髓,沁入心房留在永恒的记忆中。 霸道,**溺是戚寒给予的,可傅如歌吃这一套吗? 见他气的连鼻子都是黝黑的,傅如歌开始大笑:“你也有被人无视的时候,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 傅如歌横躺在半空中,眼睛俯视下方眼睛还是挺累的,身上的儒裙被风吹的乱舞,修长的头发掉落在空中现在看来她就是一个女疯子。 “女人想知道我是谁吗?”戚寒喜欢傅如歌探险的精神。 “男人你倒是说,你已经忽悠了我一次,爱说不说我还不像知道了。”傅如歌脸别在另一边不去看戚寒的表情,一副我就是不让你如意的表情。 “女人,不要挑战我的极限!”戚寒不满傅如歌的态度反而发起火来,那股阴冷的火像是要燃烧傅如歌的衣裙一样让傅如歌焦急不安的。 “男人,你也别挑战我的耐心!大不了一死她怕什么?一个穷的只剩下生命的人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你会妥协的,记住我对你说的话,否则你心爱的人也保不住,到时候想杀我还是杀我?就由不得你了。” “死**少在这里说些虚无的,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你给我滚出去!”傅如歌闭着眼睛大骂,这个戚寒实在是太讨厌了,她不想发火都难最可恶的就是还长成一样讨厌的脸,她怎么会不生气。 “女人,本尊想吃掉你了该怎么办?”傅如歌已经进入癫狂模式那里听得出戚寒转变的柔声。 她翻译道:“女人我就是不走你能把我怎么办。” “滚。”傅如歌拖长了尾音她把自己的力气全部都用在说这一个字上面了,戚寒听的津津有味。 “不错的音乐本尊喜欢。”戚寒听的醉心忘我把傅如歌的情绪增添到一个新的高度。 “说好的冷静呢,不对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傅如歌你要忍住只要不说话就不会让他得逞。淡定淡定。”傅如歌一遍一遍的和自己说道她也不明白为何会被一个黑木头气的语无伦次,她现在恨不得把对方排在城墙之上展览。 “好你不是说让我不要救心爱的男人吗?那我就救给你看,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傅如歌冷静下来还是挺聪明的,她怎么早没有想到呢,应该是被气糊涂了。 “无所谓,本尊怎么样都不会有损失,只是你……”戚寒停止住了话语,他不认为傅如歌没有问下去的**,不是他不愿意说就算说了傅如歌也不会信,那他还不如保持神秘,这样至少知道她爱谁多一点。 “是吗?为何我从你的眼中看出来怒火,身为一代魔尊连自己的心也要欺骗吗?呵呵……”傅如歌不屑的长笑如一把弯刀刺入戚寒的心房,正中他的弱点。 “女人,你给我闭嘴。”语气森冷的话已经不能让傅如歌害怕,相反她已经免疫了,难不成就你会生气?她也会好不好。 “男人,嘴长在本小姐身上爱怎么说怎么说,你管的着吗?我就要说你杀掉我呗。”知道戚寒的弱点戏弄他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女人。”戚寒加重了声线让傅如歌乐的差点儿从空中**,她还没有这么高兴的大笑过。 戚寒气的冷把这个大殿给冰冻起来,即使傅如歌是冰棍她也是一个快乐的冰棍,寒冷已经不能侵袭她的内心,只有面对才能让她冷静。 戚寒停止了说话,宽大的袖袍甩了甩,喉结处吞了吞口水,傅如歌正在打转往戚寒的方向飞去。 “你到底要干嘛。”傅如歌不敢相信戚寒居然会这么霸道,她要反抗! 意念在映在脑海里,一股好闻的茉莉花香味飘入戚寒的鼻尖,:“晚了!” 四片唇瓣已经相连,傅如歌已经找不到东南西北,仿佛她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一样。 第106章 你赢了 “看我不咬死你。”一口紫色的鲜血流入傅如歌的唇齿中,腥苦的味道让傅如歌皱眉,戚寒冷笑离开那块方寸之地。 “好吃吗?”**的话让傅如歌忍不住想吐,到底是什么让他的血液都是苦涩的?还有她的血怎么是紫色的,和方才自己流的血一样? “你不走我走,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这点总愿意告诉我吧。”傅如歌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想知道吗?让本尊开心了就告诉你。”他的语气渐渐变得柔冷,这是戚寒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事。 “切,谁稀罕。”傅如歌正对着戚寒眼眸中都是轻蔑之色,戚寒没把她挠痒痒的眼神放在心上,欣赏她的窘态。 话说这时候的慕容遥突然觉得口中有一股苦涩的味道,还有属于她的琼浆玉液的味道。 “在我们的心里你早就赢了,而我们两都输的一败涂地,假如没有你或许他不会存在,我只会做一个平凡的太子,是你启动了我的命运,而你自己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这一切是注定还是因果。” 他们在这一刻都想拥她入怀,现在就连拥抱对于他们来说都只是奢求,看她哭的样子心中有一股奇异 的力量驱使自己去安慰她,她怎么会哭上了。 “女人,不准哭。”戚寒这个睁眼瞎根本没有跟着自己的感觉走,而是被另一个人给带走了。 “额,你脑子被病吧,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哭了。”傅如歌甩甩双脚就立马落地,早知道这么容易她也不会被对方那个啥了。 “女人,你已经让我出现幻觉,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戚寒的话差点儿没把傅如歌给噎死。 “你说什么?”傅如歌以为自己幻听了,这人脑子有病吗?鄙视的眼神在眼里游荡而对方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让傅如歌穿越回那间客房,仿佛站在眼前的不是戚寒而是慕容遥,脸可以一样,但是那股美如神祇的神韵是独一无二的,那么戚寒到底是谁? 傅如歌不会相信慕容遥会吃饱了撑的来这里**她,那这个男人会不会是分身啥的?或者是歌妖怪,来搞模仿秀?傅如歌脑子里各种猜想五花八门的想法,戚寒只看到她的眸子一下子变得清明一会儿变得深幽,那股如同山谷的幽静让人心疼。 “女人我得走了,你自己保重,记住这里每一样东西都有毒,不想死就别在进来,假如你不听就别怪我违背誓言。”戚寒森冷的气息慢慢开始消失,傅如歌也回到了**背后,被**帘挡住半边脸,看的大家奇奇怪怪的。 乐宛:“如歌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又出了什么事?”乐宛担心在出什么幺蛾子。 陆澜舞:“如歌,我的如歌,娘亲终于盼到你回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陆澜舞激动的泪,她不舍得打扰傅如歌因为她失神时候是最让人心疼的时候,女儿是娘亲身上掉下的心头肉陆澜舞怎么会不心疼。 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失恋了一样,陆澜舞也没有听说女儿喜欢谁啊,难不成在这一年之中女儿喜欢上了自己中意的男子? 大喜:“小姐这是在干嘛呢?打坐吗不像啊,难不成在默念心经?”大喜瞟了傅如歌两眼又继续跪好。 二喜:“小姐是遇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为何自己看了好想流泪,这到底是为什么。”二喜的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洒,眼眸已经湿润,滴滴泪珠就像是珍珠一样珍贵。 三喜:“小姐啊小姐,阿弥陀佛保佑小姐,阿弥陀佛保佑小姐……”三喜习惯性的祈祷,小姐就是她们的天小姐高兴她们就高兴。 四喜:“原来小姐也会有自己喜欢的人,一定得查出来到底是谁然后告诉主人一定的做好防备工作,不然小姐跑了那主人哭的机会都没有了。”四喜是个重情谊忠心之人,所以看待什么事情都非常理智。 绿月直接扑了上去抱着傅如歌抱头痛哭,见傅如歌神不守舍的样子一看就是失恋,她只是在想那个男子到底是谁,还有那个移动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遥到底搞什么鬼,老王?慕容玉?有什么直接的吗,年龄相差太多而且姓都不一样,不可能是同一个人那老王也是穿越过来的那么只有找到他才能解开谜题。 “对去找老王和洛遥不对她现在叫青青。”傅如歌也不知道用什么思路想的就想到穿越上去了。 只有找到慕容玉还有老王才能知道她为何存在还有那个男人到底是何人,慕容遥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不觉傅如歌已经对慕容遥开始改观还有上心,有的东西她很奇怪明明就存在你却不知道也看不见,有的时候还会疑惑。 傅如歌回过神来见屋子里有悲伤的气息,回头一看绿月已经哭成了泪人,傅如歌轻柔的在她的脸上滑了一下。 “小妮子哭什么呢,小姐还没有死你哭那么伤心是想小姐归西吗。”傅如歌的话让再厂之人都收拾起了自己的情绪唯独二喜例外,她还沉醉在自己的情绪里不能自拔,或者换个方式来解释,脑补太严重现在想收拾情绪也收不住了。 绿月停止了哭泣,还在不停的抽鼻子,含糊不清道:“小姐,奴婢不要你死,要死也是奴婢死,小姐你不要死,千万不要死啊。”本来停止抽泣的现在又开始大哭。 “小妮子,小姐逗你呢,你还当真了,别哭了好吗?在哭小姐会心疼的。”傅如歌的劝说还是很有用的,陆澜舞听绿月说话她心里也是同样的想法。 “绿月来我们出去老在这里卡着出不去我的头会被磕疼得。”傅如歌被绿月一个熊抱挤得抽不开身。 “看着干嘛,你们还不来帮忙。”对四喜只有命令而绿月不同她的心完全是属于傅如歌的,不同于四喜的保护。 大喜很迷茫,小姐怎么会突然又改变了一个人,难不成又去什么地方历练去了?大喜的想法总是跑偏。 二喜是个行动派小姐叫她们她第一个冲了过去,三喜同四喜跟在二喜身后,傅如歌看大喜的样子脸都绿了。 “这雅图还是老样子,总是爱瞎想还不知道在脑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傅如歌和绿月卡在了一起,二喜和四喜打算把**移开然后才让小姐出来。 三喜负责看小姐是否受伤连带指挥两位尽量让小姐不受到创伤,二喜和四喜好不容易把**给移开了,却遭到四姨娘的阻拦。 “你们不能动我的**,否则今天别想踏出这里。”现在正是试探她们的好时机反正傅如歌已经可以自己出来,自己说话她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 但是绿月她就不敢保证了,想必傅如歌会自己应对,乐宛毫不担心收不了场。 “那个,绿月你别动我的脚好嘛别动哦。”傅如歌怎么会不知道乐姨在试探四喜,傅如歌只是用的顺手她们老是爱出状况,要是自己在对他们好言好语还不知道会不会被飞上天。 乱说话还是其次,要是得罪了什么大官那么她的小命就会平白无故的消失,所以坚决听乐姨的让她们吃点儿苦。 绿月只担心小姐有没有事至于四喜她都是很淡漠的,毕竟没什么感情还老是让绿月误会她怎么可能喜欢的上来。 陆澜舞一听傅如歌说脚都麻了心里那个心疼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两人给拉了出来,绿月到没什么,傅如歌心口的伤口不知为何就是好不了。 甚至还有发炎的迹象傅如歌捂着胸口直呼疼,屋子里的人都围了过去,深怕傅如歌有个什么意外,现在的她是众人的心灵寄托所以不能少了她。 乐宛看傅如歌的情况不对连忙让四喜去请大夫,:“四喜你们别忙活了,如歌好像晕倒了,绿月你让开我看看。” 乐宛走到两人面前看傅如歌的表情非常奇怪,她的脸色淤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中毒,可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干嘛了,所以才急的出了眼泪。 大喜闻言快速的往门外走去,然后几秒钟之后不见人影,二喜和四喜还在移动大**,最终让两人出来。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三喜是个头脑清醒的人虽说爱祈祷却也不笨知道仔细分析傅如歌的情况。 陆澜舞率先把傅如歌扶**榻,只见傅如歌到:“娘亲我没事只是有些饿了,你别担心。”她只是余毒未情要不然怎么会脸色淤青呢,在一个也是疲劳过度没休息好,这些日子太多事让她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如歌要是身体不适就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来喝了这碗清粥填饱肚子在休息。”乐宛见傅如歌和陆澜舞有话说领这绿月和其余三人往内楼上走去,现在她要给傅如歌和陆澜舞独处的时间。 几个丫头都是明白人不知道的还有知道的人在提醒,脚步声移去了楼梯口,陆澜舞坐在**沿边上深情的看着傅如歌。 “如歌?你在听娘亲说话吗?”陆澜舞没有听到傅如歌说话心里的石头怎么会落地。 傅如歌也真是够佩服自己的,居然被三两句话给击倒了,道:“娘亲女儿不再的这些日子您过的好吗?都是如歌不好离开那么九让您担心了。”傅如歌的话让陆澜舞非常欣慰又很心疼她。 傻孩子娘亲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哪怕付出娘亲的生命都是没有所谓的。 “傻孩子娘亲好着呢怎么会有事,到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出门在外肯定吃了不少苦。” “没有娘亲,女儿可好这呢。”傅如歌说的很勉强连自己的听不下去了。 “没有就好,来先把粥给喝了不够娘亲再去热。”陆澜舞并没有说出自己的不适而是让傅如歌安心的睡母女两都在为对方着想,谁也不让谁。 傅如歌一口气喝完了粥然后到头睡下,也许是太累了又或许是手镯作怪,陆澜舞见他睡的这么香甜放下**帘然后悄悄离去。 第107章 买工具找店铺 她这一睡就睡了七天七夜,这些日子郑安差点尔没把琉璃阁的房梁给踏破,除了他还有各路的人马都在四喜的监视下探望完毕然后走人。 这七天唯独没有慕容遥的影子,他这两天忙着洛遥分配的任务在给傅如歌找一件像样的房子开店。 找了很久今天才让郑安把房间给重新装饰了一下,现在就等傅如歌上钩了,这两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一条裤子了,危险会把两个无力还手的人连在一起,她们两就是最好的例子。 傅如歌睡的饱饱的醒来就看见桌子上好多好吃的,她二话没说起身就往这边过来,房梁上慕容遥看她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不经觉得好笑。 “丫头你可知道我到底有多想你。”慕容遥这些话只能藏在心里,他知道现在不是说爱的时候,现在还不是他的天下整个大禹国利用傅如歌美容的传言把她吹成了失心神女。 这两天闹着开坛做法让傅如歌去祭祀她们的祖上,这个消息要是被傅如歌知道还不得跳墙。 这些事情都是慕容遥暗自为她解决的,只不过能解决一日算一日,他家的如儿休息最大,管他什么皇子国王统统都没有她的如歌来的重要,假如没了她那么他去争皇位还有什么疑义。 此刻又有一批不怕死的死士前来鲁傅如歌都被戚白,还有高风和暗卫解决,这几日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杀了多少人,傅府的后院几乎已经血流成河,当事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个劲的吃她的东西。 她不是傻子早在慕容遥来的那天她就知道了,他身上的龙延香非常特别这还是她随手一弄的,根本没有任何人在意可他却每天都用了,难道是想变相的告诉她,自己一直都在吗? 窗外已经是深夜,傅如歌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出去走走收拾好桌上的碗筷然后想出门,谁料刚出门就被慕容遥堵在门口。 “夜深了不允许出去。”这是在命令傅如歌不是在和她商量。 “凭什么?我就要出去你能管的着吗?”傅如歌一看到慕容遥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心里就来气,深吸一口气然后调整心态道。 “回去。”一声冷肃傅如歌非常不悦。 “你凭什么来我家。”傅如歌一看到慕容遥就忍不住发火。 “你说过你会对我负责。”淡漠的话让傅如歌耳根一红,这家伙不会还记得那天的事情吧,相想傅如歌就觉得来气。 “慕容遥你是太子,太子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好多的女人喜欢你,你为什么总在我的眼前出现,我不像在见到你,不想。”傅如歌闻到他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她已经猜到这几日到底有多少人来光顾琉璃阁,她越想推开慕容遥这样就会让自己陷得越深。 “本宫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身份,至于那些狂蜂浪蝶你不必担心我的心里只有你,太子妃只会属于你一个人,要是不像天天见到我那我就住你家,这样你就可以看不见我了。”他霹雳扒拉的说一大堆,傅如歌听完已经要有杀人的气势。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不像看到你,是不像看见你。”傅如歌声线加重连自己都控制不住情绪眼泪不停的直流。 慕容遥手中满是鲜血只有脸上是干净的,他申了申头往傅如歌脸上曾,那些泪水滴在他的下颚上,傅如歌歌想反抗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如儿,相信我好吗,我会给你一个太平的天下,让你做我独一无二的皇后,你愿意等吗?”不得不说慕容遥深情的时候是不会给人有反击的力量。 俊美的脸庞深情的眼神,他没有说谎一直以来他都是默默的守护傅如歌,别人不清楚难道傅如歌不明白吗,只是她答应过别人要远离慕容遥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走开,走开。”傅如歌的两只小手打在他的胸膛,慕容遥那里不知道他的如儿在想什么,那天他听见傅如歌对那个人说的那句话,只要能救她什么都可以。 在那一刻慕容遥爱上了这个傻里吧唧的女人,誓言又如何只要他坚持慕容遥相信傅如歌总有一天会和他在一起,就算她不同意慕容遥也会让她心甘情愿。 门外的打斗声很激烈慕容遥的身体在颤抖,这些日子他在里面郑安在外围白天的时候郑安守着,晚上慕容遥守着,他们两一刻都没停过。 “如歌。”慕容遥亲妮的呼唤这还是第一次,他不懂得如何去诉说心里的话只能用最简单除暴的方法来诉说。 结果傅如歌给了他一巴掌完毕,慕容遥就是不明白了他到底那里说错了,是不够认真还是不够细腻,这一切好像没有他想象的顺利。 女人真的是好难懂,慕容遥微微发愣在原地,傅如歌已经关门继续睡觉,这个爱情白痴肯定认为傅如歌拒绝了。 砰的一声慕容遥被拉回了现实,询问暗卫道:“本宫说的不够深情款款吗?还是表情不够认真让她误会了。”慕容遥还是第一次请教别人怎么去追女孩子。 说是问暗卫其实只是让她们回答罢了,一个暗卫到:“主人,小姐可能是不喜欢你,您又何必 去碰钉子呢,天涯何处无芳草。”傻帽,你主人已经爱的深入骨髓你还有心情说这些就等着被批吧。 “去外围换高风回来。”暗卫一听才知道自己食言,他能后悔吗?可不可以重来问一次,他一定不这么说他只会说小姐这是在不好意思,主人只要坚持自我就可以了。 外围全是高手要他出去拼命也不是不可以,那样就看不到主人深情的样子了,特别是那句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后,他听了都觉得心动更何况是小姐了。 暗卫也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爱是个什么东西所以给不了主人意见,到是高风好像有个相好的也许能帮的上忙。 “是主人。”暗卫一瞬间消失在原地,不一会儿高风拿着一把长剑来到慕容遥身后。 “给我守着,本宫回去了。”傅如歌醒来了他就得休息,不然白天就没有机会和心爱的女人相处,现在还有一个情敌可不能掉以轻心,所以休息好了那自然是机会多多的。 “公子有句话属下不知道应不应该对您说?”高风觉得有必要让公子记得小姐喜欢委婉一点儿的,那要直接说你就是我的唯一的,那样还不把小姐们都给吓跑了。 “说,要是没说出个所以然你就等着上天山摘雪莲!”慕容遥可不是开玩笑的,天山可是一个极为凶险之地,别说雪莲了你就是能找到一点儿水那都是奇迹,在哪里都是四季如东每天都下雪有的雪山堆得很高,渐渐经过沉淀的积雪就变成;棱角多的多边形雪山了。 “其实我只是想说主人你不必想的太悲观了,小姐并不是不喜欢您直接表达的方式,只是你得常常送些小礼物然后说说笑话让她开心,这样才能让小姐觉得你有趣才能让你抱得美人归。”高风说完识趣的退到暗处,慕容遥闻言还是觉得有几分道理,不如下次买些礼物送给她算了。 “记住有什么特别的事发信号。”慕容遥嘱咐了最后一句才轻轻飞掠而去,现场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暗卫。 一个小脸的暗卫问道:“统领?主人这是在认真的吗?为何我听着总感觉怪怪的。” “站好你的岗没事儿八卦什么,小心我把你的舌头给割了,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否则我马上执行。”主子的事儿岂是下人可以讨论的,现在高风只想一剑刺死他。 公子一定没有走远还在观望,要是被公子听见他的小命今天算是完了,幸好慕容遥赶着回去睡觉不然他难逃一劫。 夜晚静的出奇却让这些来人越来越多,慕容遥保护的越好就越招人惦记,有句话说的好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 所以傅如歌的价值是所有君王可以看见的,所以她们不会伤害傅如歌大多数都是想娶傅如歌,这让慕容遥怎么可能甘心。 所以才有现在的厮杀,总之傅如歌是不会嫁去任何一个国家,她只属于慕容遥一个人的。 次日破晓。 旭日东升,烈日的余晖折射在不远处的房间里。 这时候傅婉熹端坐在窗台前,她那一头黑色的墨发随意洒落,沉鱼落雁的容貌略显忧愁。 她静静的凝视窗外,院子里的梨花布满枝头,一朵朵粉红色的小花散发出阵阵青香,傅婉熹见粉色的花瓣被微风吹落,它在空中转呀转转呀转直到落地,傅婉熹的心也跟着落地。 “太子?为何你总是对我忽冷忽热,自从傅如歌离去你连正眼都没瞧过我,难道我还比不上一个丫鬟的女儿?”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傅如歌在出现,就是因为她你才不会多看我一眼,傅如歌,别怪姐姐无情,能让你早点上极乐世界你应该谢谢姐姐才对。” 傅婉熹脸上闪过一抹阴狠之色,不除掉傅如歌她誓不罢休! 房间里,秋菊拿来洗脸的铜盆,只见她步履轻轻的走来。 “小姐,洗脸了。”秋菊端起洗脸盆放在洗脸架上,随后往窗口走去。 傅婉熹温婉动人一点也没有刚刚的狠厉之色。 她眼皮也没有抬一下,秋菊俯身把右手抬高。 傅婉熹倪了一眼秋菊,接着道:“大姐这两天怎么样了,听说爹爹要给大姐选女婿,秋菊你认为爹爹爱本小姐多一些还是大姐呢?” 傅婉熹被秋菊托着往前走,然后在秋装桌前坐下。 闻言秋菊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道:“自然是小姐您了,大小姐刁蛮傲慢哪里有小姐这样温婉动人,如果我是老爷也会爱小姐多些。” 秋菊走到洗脸架庞拧了拧洗脸帕,然后往回走递给了傅婉熹。 她接过边擦脸边道:“大姐私底下嚣张跋扈我又不是不知道,她在人前还不是装作如仙女般脱俗清晰,这点爹爹很是受用。” 第108章 老夫人 “如今傅如歌深得太后喜欢,宫里的娘娘隔三差五的就往府里跑,这才让皇上升了个丞相。” “你说我们是不是得拉拢拉拢大姐?如果傅如歌回来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傅婉熹洗完脸随手拿给秋菊,秋菊接过洗脸帕然后走了过去。 “小姐,秋菊有一事不明,不知小姐有没有观察到。”秋菊放好洗脸帕又走过来道。 “何事不明?”闭月羞花的面容透出疑惑之色。 秋菊拿起桃木梳给小姐梳头,边梳头边道:“现在我们傅府不必从前,老爷升官以后很少在家里,这样府里就是大夫人的天下,您看这一年来,大夫人给小姐添置的东西虽说金银首饰不少,却没有一个铜板,现在我们穷的只有首饰了。” 秋菊不是在吐苦水,而是大夫人越来越刻薄,自从傅如歌走后她就想着法的惩治傅婉熹,一副谁惹我一时不快她就要那人一世不痛快。 傅婉熹懂的自保却没有反抗的力量,当一个人没有那个能力,再好的心机也只能深藏在心里。 “又没银子了吗?”傅婉熹语气中的冷意让秋菊吓得一哆嗦。 “不是的小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秋菊跪了下来,见傅婉熹不说话,心里忐忑的要命。 傅婉熹对着镜子里的美人道:“把那些首饰拿去当了。”傅婉熹也在家蹲了一年,这一年之中傅婉熹在琴棋书画,还有舞蹈上下了很大的功夫。” 自古以来帝王都不只一个女人,就算以后傅如歌皇后那么她也会是个皇贵妃。 在说了以后她也能争取皇后的位置。 容妃照样是皇贵妃,但皇后没点头她就只能是妃子。 那么以后傅如歌想做皇贵妃也得有她的同意才行。 回神见秋菊还跪在地上,脸上满是阴狠之色:“需要本小姐亲自动手给你拿吗!” 秋菊听闻原来是这个意思,接着才起身拿好首饰急匆匆出去。 另一边老夫人住处。 若竹在软榻前守候老夫人,自从傅如走后她没有一天是舒心的,总觉得不如意,现在地上伏着十几个丫鬟等待老夫人发落。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你们连早餐都做不好,要你们有何用!”老夫人躺在软榻上没有其他的动作心情却是糟糕透了。 若竹也没有办法了,老夫人搬来新家就没有一天消停过,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无论是吃饭还是干嘛老夫人总是莫名其妙的生气,别看她脸色无波澜,她的语气现在好比魔音。 只要一说话就能让丫头们害怕不已,现在他们巴不得傅如歌快回来。 “奴婢有错,还请老夫人责罚!”统一口音如口号般每天响起。 只见老女人不语,若竹打了一个首饰让他们出去,老女人的脾气就是这样,若竹也只能安静的伺候。 “老夫人,听老爷说下个月就会给大小姐选夫婿,这不还在搭台子呢,老夫人要不要去瞧瞧可热闹了。”若竹说的色彩丰富也没有提起老夫人半点兴致。 “大丫头嫁出去了也好,整天在我面前走开走去,晃得的我脑仁疼,你去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不够钱我来出。” 老夫人最不喜欢傅婉熹那副掐媚样,在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老夫人年纪大了不喜欢看她们表演,这一年来连个说话的伴都没有,她心里的孤独没人能懂。 若竹曲膝一礼,然后往门外走去,房间里只有老夫人一人,若竹关门后傅如歌在旁边悄悄溜了进来。 老夫人听门口有异动,转了个身看向傅如歌。 一个身穿粉色襦裙的女子在门前探头探脑的,额前明月珠子很是眼熟,老夫人定晴一看。 “如歌?”她激动的坐了起来,不是因为傅如歌喜欢用东西讨好她,老夫人见这丫头有缘所以就放心上了,此刻见到她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老夫人不比绿月,她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能把喜怒哀乐不暗藏在心地。 短暂的高兴转化为冷倪,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我眼睛还没有到瞎的地步,想偷东西,也得我批准才才行。” 傅如歌已经很小心了,她今日一早做了一个面膜想给老夫人悄悄送来,谁知刚进门就被老夫人逮到了。 “老夫人,奴婢是来给您送东西的不是盗贼。”傅如歌以为老夫人老眼昏花没有认出她来,所以随口撒了个慌。 “哦?你到时说说是那个院的丫鬟,我怎么没见过你。”老夫人看她侥幸的脸色,脸上不不由一乐。 心道:“算这丫头有心,一回来就给自己送礼了,看在礼物的面子上本老夫人,就不和你一个晚辈计较了。” “这个……那个……”傅如歌还不知道傅府的格局。除了琉璃阁她连大门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时候广顺路过走了进来,他把小姐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在耳朵里,看到小姐不能抽身他自然要帮忙的。 只见他身穿浅蓝色短褙子,头发被帽子给盖了起来,脚下一双半新旧的鞋子,只听他说道:“奴才给老夫人请安,这位姑娘是三小姐的朋友,今日来替三小姐送礼物,还请老夫人宽恕这位姑娘。” 老夫人倪了一眼广顺沉默了片刻,道:“什么礼物给我看看,三丫头一年没音讯了这次突然给我这个老婆子送礼物,那我的看看到底是什么礼物。” 老夫人跃跃欲试的样子惹急了广顺,道:“奴才该死!不应该隐瞒三小姐身份。” 老夫人的语气已经让广顺察觉到不对劲,反正老夫人那么喜欢小姐还不如坦白从宽,免得以后大小姐和二小姐找些事端。 “三丫头?广顺你说的可是实话?”老夫人语气平淡没有要生气的样子。 “老夫人。”傅如歌跪了下去,戏没法演了,刚刚本来就说的心惊胆战现在广顺说出来她的心情才缓和些。 “怎么了如歌?为何跪在地上。”老夫人有坐起来扶的架势。 傅如歌连忙起身,歉意十足:“老夫人我……”她七分真,三分假这点老夫人是个明白人所以就没有拆穿他。 “如歌,你说什么了吗?我怎么刚刚才看见你。”老夫人故作糊涂。 “那广顺?”傅如歌指着地上的家丁道。 广顺跪在地上不知道老夫人会怎么处置他,既然原谅了小姐那么自己老夫人会如何处置? 屋子里很安静,若竹点了安神香,老夫人没事的时候用喜欢一个人独处,也许是看多了人心险恶,想找块清静之地而傅如歌的到来让她蠢蠢欲动的心开始懵动。 “广顺?这里除了我们俩还有其他的人?”老夫人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广顺再不走,老夫人可是要发火了。 只见他快速退了出去,傅如歌不可思议的看着,难道老夫人有意帮自己? “如歌?”老夫人看她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 “老夫人,如歌给您拿了一点面膜来,还请您笑纳。” 老夫人一听面膜?心里顿时乐急了自从傅如歌出宫这面膜就成了太后和皇后的专用品,除了太后宫中的宫女没人知道是怎么做的,保密工作做的特别好。 “拿来给我瞅瞅。”老夫人道。 傅如歌往前走了两步,来到老夫人狠前然后轻轻拿来手中的茶杯。 她现在只能用茶杯当工具了,要是拿出空间里的东西那还不得给娘亲添麻烦。 傅如歌道:“老夫人想现在试吗?” “看在你这么有孝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试试。”老夫人话里有话,傅如歌怎么会听不出来,只见她用手拿出了手绢,上面被剪了三个洞。 老夫人见传说中的面膜心里还是很激动的,当傅如歌敷在她脸上时有一股清凉舒适的感觉,老夫人睁开眼觉得有些不适道。 “这是什么东西做的,竟然如此清爽?”傅如歌看老夫人享受的样子,心里的计划全是有谱了。 “老夫人喜欢就好,这就是聚会做的没有其他什么特别之处。”傅如歌守在老夫人身边。 “三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忽悠我这个老婆子了,我可是听说了太后的那种面膜可是有香味的,你拿来的这个为何没有?”老夫人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傅如歌这样到是没有违背太后的旨意,可她心里还是想用太后哪款香香的。 傅如歌差点儿笑了出来,道:“这个和太后的那款是不一样,今天才回来所以没来得及去准备周全,明天一定让老夫人看到各种各样的款式,只是……”傅如歌露出为难之色。 老夫人平躺在软榻上,手绢让她不好移动,看她的样子应该是缺钱才过来的,虽有目的但老夫人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接着道:“要是钱的问题祖母给你解决,刚回来就把规矩忘了,老夫人是你叫的吗。”见傅如歌两眼发光,老夫人也是心中一喜。 “孙女还有一事请求祖母。”傅如歌低眸心中也是五味陈杂。 “如果怕有人打扰就来祖母的后院住,在傅府祖母能保证没人敢来打扰你。”傅如歌听闻乐开了花。 “祖母万岁。”她不小心又说漏了嘴。 老夫人爱斥道:“如歌切不可胡言乱语,万岁是你能说的话吗。” 傅如歌吐了吐舌头道:“那孙女就去看房间了,祖母您敷半刻钟就能拿下来了,记得要用清水清洗。” “去吧,祖母在睡会儿。”见傅如歌如风的背影老夫人若有所思的思考。 “住在祖母院子里应该看不见冰山脸了,算了回去给祖母做面膜,顺便去找傅婉熹算账,还有我心爱的大姐!” 傅如歌那双魅惑的眸子如深渊一样幽深,房顶上有个人影走过,傅如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人是谁。 既然来了她就要让郑安光明正大的走进来,太后的旨意很难得吗? 傅如歌思绪转变:“还要去老王家,到底是先去给祖母做面膜还是去找大姐二姐算账,还是去老王家?” 傅如歌一回来就忙个不停,不如去找个免费的飞机,见房顶上的人影消失已经也悄悄的回了琉璃阁。 第110章 大夫人还会求人? 慕容遥知道暗卫不可能出现在他呢眼前,首先得经过高风的意思,其次他们有自己的规矩。 除非有什么人或者什么特殊的事他们才会出现,现在慕容遥想的,就是傅如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看他们一个个像得到自由的小鸟,那叫一个自在,一个个跑的比麻雀还快,眼见如此,慕容遥的心才落地,自己的人一看便知道结果。 知道傅如歌没事他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这丫头可是越来越会折腾了。 他一半的人力都注入在傅府了,可见他的实力有多强。 一炷香内暗卫把傅府闹得鸡犬不宁,府中大夫人还有傅婉絮已经被吓出病了,还有就是受伤的傅婉熹。 待暗卫归位后傅里好比着了抢劫一样,到处都是被吓坏的下人。 可惜她们命不好,就算被吓去了三魂七魄也得干活。 姬安找不到发泄的对象,一个劲儿的让她们做事情。 院子里,姬安手里捧着傅婉絮的玉手,不停的呼唤。 “我的絮儿你倒是醒醒,你可别吓娘啊,絮儿。”别看傅婉絮平时挺凶悍的,一到这种事她就被吓晕了。 姬安连忙叫人请来了大夫,只见大夫在院子里把脉。 大夫人姬安把傅婉絮放在一个软榻上,中间用屏风遮住了,大夫需要用金丝诊脉。 此刻正在诊断傅婉絮的病情,大夫的医术有限他看不出傅婉絮到底哪里病了。 脉象平稳,心平气和没有任何的不适,大夫顺便查看了其他病因,都已无碍告终。 最终大夫以为是自己医术不精看不出傅婉絮的病情,所以连连摇头看的姬安脸色一阵倾一阵白的。 “你倒是说话啊,我女儿大妹子怎么了。”姬安的催问并没有让大夫回答。 他只摇了摇头然后让旁边的丫头给自己收金丝。 姬安看的气的大叫:“没用的东西要你们何用!” 过两天就是絮儿选夫婿的日子,她是一定不能出岔子的,要让傅婉絮的病好就得求助七星阁的人。 就算请不动郑安也能让那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来,姬安权衡了一下利弊,这下还是得请太后降旨,然后才能让他的人进门。 院子里都是姬安咆哮的声音,傅婉絮已经昏迷不醒,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绝症。 暗卫只是点了她的睡穴,大概会睡睡上三天,三天之后自动解开,我也算暗卫为傅如歌报仇了。 他们没想到自己的做法到帮了傅如歌,这样的话就能让郑安名正言顺的进门那样陆澜舞和乐宛的伤就能痊愈。 琉璃阁。 傅如歌见傅婉熹还是清醒的,现在正往这边爬来。 窗外霞光万道布满大地,烈日的光芒从窗口投射进来,强烈的光芒让傅婉熹睁不开眼。 那闭眼的光芒就像傅如歌一样看似没有伤害,实际上就是让你睁不开眼看不清任何东西。 傅婉熹眯着眼睛好不容易爬到丫鬟婆子边上,现在已经是人尽皆知,她没有必要让几个丫鬟婆子活在这世上。 想必爹爹会知道四姨娘根本不是去了什么寺庙而是被陆澜舞关了起来,那么好戏就会上演。 无论是大夫人还是陆澜舞她都可以把事情退的一干二净,现在她没东西解决掉几个丫鬟。 娇美的容颜死死咬住嘴唇,然后用自己的金簪给她们胸口一人一下。 忙活完了再给自己的左手来了一下,脚不能受伤,右手要吃饭,那么只有让左手的手臂受伤了。 傅婉熹忍着痛用簪子给了自己一下,鲜血顿时四溅,她的娇容还有衣领处全部都是鲜红的血液。 傅婉熹忍着痛看四处没有东西可用,然后把自己的裙摆给撕烂。 她一个大家闺秀是没有力气把锦缎撕烂的,更何况只有一只右手。 因而她才没有止住血,无奈之下傅婉熹只有用自己的牙齿帮忙。 果然,有牙齿的帮忙她撕开一小块裙摆。 傅婉熹无法形容自的苦涩,只有用牙咬着锦缎一圈圈的给自己缠上。 血沁湿了锦缎,傅婉熹忍着痛不断的倒抽气,趁傅如歌没醒也来给她一下。 暗卫怎么可能让她得逞,一个个给傅婉熹使了些小手段。 白眉,用自己的痒身粉赐予给她。 另一个暗卫甲用自养的毒蝎子给傅婉熹来了一下。 只见一只黑色蝎子张开两只钳子慢慢悠悠的爬过去,待爬到傅婉熹的伤口处,吭的一下咬了下去。 傅婉熹疼的眼泪直流,她不敢出声要是惊动了她们自己也讨不了好。 四喜她们冷眼看着这一切,大喜不满傅婉熹的表情给她加了些料。 一股奇怪的掌风向傅婉熹吹去,她只感觉胸口闷闷的,提上气呼吸也变得困难。 深吸好几口气也不能得到氧气,傅婉熹吸气的时候锁骨都能夹鸡蛋了,可惜还是不能得到足够的氧气。 大喜的绝杀技,“无极吸!” 其寓意就是让人不能呼吸,却又不会死,只会让你呼吸缓慢得不到足够的氧气。 在加上蝎子的毒,傅婉熹哪里还有力气去找傅如歌的麻烦。 现在傅如歌又没有看到他们做的太多傅如歌也看不到,既然没看到她就会让傅婉熹加倍偿还她欠下的债。 黑蝎子的毒能让人剧痛,而且是撕心裂肺的那种痛。 它不会让人死,只会让人痛不欲生,傅婉熹这次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她不甘心所以忍着痛爬到傅如歌跟前给了一下。 因为手没有什么力气,所以用力的时候只用了一分力气。 簪子被一百个暗卫用内力给阻挡,傅婉熹能下的去才有个鬼。 多试了几次还是放弃了,他们可没有傅如歌那么善良,一个个都是有绝技的人,久了没发挥个个手痒这着呢。 既然傅婉熹承受疼痛的能力那么强,不如他们在加把料看她如何能撑得住。 不远处已经有脚步声传来,傅婉熹扔掉手中满是血液的簪子,然后假装倒在傅如歌跟前。 她呼吸不顺畅,躺在地上就更难呼吸空气,一张粉嫩的笑脸被憋的通红,现在她只想一头撞死。 那滋味越来越难受,她的身心都在受极大的煎熬。 敢惹暗卫,她还是第一个,这还算手下留情了,遇上个不讲情面的直接让你三五个月躺在**上不能动弹。 他们只是让傅婉熹短时间难受,并没有长远的打算,这不都是傅如歌的意思吗? 被人在胸口拍了几下她还是有知觉的,只是用眼神和暗卫交流,最后才保傅婉熹一个条小命。 她现在还有用,傅如歌要让她们狗咬狗,这样才解气。 她不是圣人敢伤害她的娘亲这就是下场。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傅如歌只听到傅赐延哀嚎的声音。 他进门就只看到乐宛,而自己和娘亲他根本不闻不问。 傅如歌只觉得胸口闷闷的,这就是本尊的父亲吗? 他好绝情真的很绝情,因为没有本尊的那种情愫,所以傅如歌只是对傅赐延失望透顶。 说白了她也想有个家人疼自己不过这些只能藏在心底,她有娘亲就够了,能让他对乐宛倾心不就是自己若期望的吗? 一想到娘亲的感受傅如歌心如刀割,没办法身在豪宅大院儿,只能认命。 但傅如歌是认命的人吗?她不会让傅赐延只对乐宛一人好。 她要让傅赐延对她们两**上天还要娘亲找回自己的尊严。 傅如阁被傅赐延的声音给拉回了现实,傅赐延说道:“熹儿?你到底怎么了。” 傅如歌明知道如此心里还是很失落就像是期待一样内心纠结最后得到结果又重重的被摔落。 傅赐延带着五个丫头过来,听说宝贝女儿来了琉璃阁,又听说有黑衣人来此,他第一个还是担心的傅婉熹。 也许是对她娘亲的愧疚让他觉得应该对傅婉熹好点,傅赐延从没有想过傅如歌的感受。 他以为能给傅如歌吃饱穿暖就是他给的最大的爱,至于其它,傅如歌不配,更甭想拥有。 她母亲本来就是傅赐延的耻辱,这辈子傅赐延都不会正眼瞧她一眼。 长得好看又如何,傅赐延在乎的是家世,而不是容貌。 “熹儿?来人把小姐抬回房间里,记住一定要轻轻的。” 丫鬟领命,五个丫头分别抬着手脚往傅婉熹的住处而去。 绿月站在门口等待老爷发话,只听他说道。 “照顾好你家夫人和小姐。”说完就一甩衣袖离开了。 傅如歌只感觉头顶有一盆凉水浇来,那种透彻心骨的冷让傅如歌学会了取舍。 能保住娘亲的位置已是不错,接下来就是要提高娘亲的身价。 四姨娘已经不用自己在出力量,傅赐延已经对她动了情,只有和四姨娘打败大夫人才是她现在首要做的事情。 暗卫在一旁也看不下去,心道:“这都是什么爹来的居然如此绝情,还不如街上的小狗。你给他吃的它还会汪汪的根你叫唤两声。” 他们不会同情傅如歌,因为强者只会让人尊敬而不是同情。 只有弱者才会让人同情,强者是不需要那些的,至少在成功以前不需要,成功后就难说了。 屋子里傅如歌无力的坐了起来。然后又满血复活。 不叫大夫更好,她还可以为娘亲治伤,这样就不会受到大夫的怀疑。 傅如歌正愁没机会给娘亲疗伤,现在正是机会。 一回来就遇上这么多事儿她也是心力交瘁。 不过好在大夫人没来不然她的头恐怕都得炸了。 这些个磨人的小魔女,她全是领教了,特别是暗卫整人的手段堪称一流。 要怪就怪傅婉熹太无心,没事儿总喜欢欺负娘亲,不就是看自己不在吗? 这次她要挣很多很多的钱,实在不行找洛瑶借些。 话说她还差自己一座金山,再怎么说也够她娘亲花一辈子了,这样傅如歌就放心了。 傅如歌一身粉色的襦裙很是可爱,都怪那个冷面男,把她的衣服搞成这样,傅如歌暂时没有换衣服的打算。 她步履轻盈走在地毯上没有任何声音,没几步路她来到陆澜舞面前。 第111章 有点担心 已经是第二次被傅婉熹弄伤了,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还不知道傅婉熹到底是怎么对待娘亲的。 傅如歌越想心就越疼,她的娘亲温柔善良为何总被那些个欺负。 傅如歌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那么她以后就得让陆澜舞改变自己的观念。 这样就算自己不在她也能保护好自己,傅如歌担心娘亲要是不改掉软弱的性格,她这辈子或许都得不到傅赐延的爱。 想归想现在还是要给娘亲疗伤的,只见她用意念催动香灵,接着五彩的光晕照射在陆澜舞身上。 不到半刻钟的工夫,陆澜舞恢复如初,红润的脸颊让傅如歌心安。 绿月和四喜她们见到这么神奇的事情,对傅如歌又崇拜又惊喜。 他们四个躲在**下面看好久了,现在出不来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傅如歌回头看了看,**被四喜她们搞得摇来摇去的,傅如歌只好当做没看见。 这几个丫头就是天生的捣蛋鬼,傅如歌抱起陆澜舞把她放在**上,然后吩咐道:“绿月,我们去**瓣,四喜,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娘亲,知道了了吗?”傅如歌对着**底下几人道。 绿月有些迟疑道:“**瓣?又要练香吗?”上次的香水连尸体都不见了。绿月很难相信傅如歌练的香不会被人偷走。 “小姐。你刚回来能不能消停些。您不记得上次去花园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更何况这次本小姐请了老夫人做后盾,他们没话说的。” 以前呢是她考虑不周,但现在傅如歌会让大夫人和傅婉熹得到应有的惩罚。 “走吧,愣着干嘛?”傅如歌率先走出了房门,绿月跟在身后。 两人去了花园。 路上遇到傅赐延,傅如歌只简单的行礼,然后冷漠的离开。 原本傅赐延是不在意的,他怕傅如歌生出嫉妒之心,所以让傅如歌回去闭门思过。 一年不见人影,闭门思过已经很宽容了。 也许在傅赐延的心底他也是爱傅如歌的,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傅赐延这一年之中白头发多了不少,一身墨青色的锦衣也遮挡不住他脸上岁月的痕迹。 看着傅如歌离去的背影他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情感,忽然觉得自己太忽略对方。 叹了口气就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紧接着离开那条小道。 傅如歌被赶了回去心里正生气,绿月不知道怎么去劝说只好沉默。 也许让小姐冷静下才是最好的安慰,绿月蹲坐在门口,天色慢慢变热,一轮红日高挂在云的顶端。 只见娇阳似火热气腾腾,绿月被灼热的阳光照的满头大汗。 可她没有要回屋子的意思,只见傅如歌往楼上走去,绿月担心傅如歌这才起身跟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穿过楼梯,二楼布局很复杂,门口被上了锁大夫人用尽全力也没打开,最后放弃用了十把锁在原来的锁上面。 傅如歌见到一连串锁,心里那个鄙视大夫人,这人是不是掉钱眼儿里去了,怎么连个阁楼都要锁十几把。 不止傅如歌惊讶,绿月更为不解,她从来没有上来过,现在还是第一次上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大夫人还真的对得起刻薄两字,绿月安慰的眼神看傅如歌,她接受到了以后打了一个响指。 锁奇迹般断裂了,绿月看的目光呆滞眼神只盯着那串厚厚的钥匙。 “小姐你还说没有武功,那么这又是如何解释?”绿月不满傅如歌期满她武功的事,现在心里不平衡了所以小妮子很生气。 “好了好了。说实话我只是想活动一下手指,谁知道它会自动解开。反正解开了我们去看看也无妨。”傅如歌用手在绿月鼻梁滑了一下,**溺的目光满满的。 傅如歌打响指是暗示,他们暗中帮忙她可没有那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绿月还是担心傅如歌有什么不测,接着阻止道:“小姐我们还是别去了好吗?要是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就麻烦了。” “好吧听你一回。”傅如歌只想找个地方静静,其他的她真没想那么多。既然小妮子不愿意自己去,那么她就满足小妮子一次。 绿月看傅如歌止住了脚步暗暗松了口气,道:“小姐太好了,绿月爱死你了。” 傅如歌看她高兴的样子自己也觉得开心,她不明白为何丫鬟要穿绿色的衣服,见她清秀的面容傅如歌都舍不得她出嫁了。 “小姐?您想什么呢。”绿月在傅如歌眼前晃了晃,她又怕傅如歌出了什么事。 好在一切都是有惊无险,没什么大碍,绿月好比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担心小姐出事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琉璃阁只有一栋阁楼,后院是一个柴房,绿月收拾干净和陆澜舞在哪里睡。 绿月睡地上,陆澜舞睡**上,这时候傅如歌从走廊上看见后院的房间。 里面只有一张**和桌子,好像地上还有块木板,傅如歌不明所以询问道。 “后院的房间有人住吗?为何会多了一块木板?”傅如歌随口问道。 绿月清秀的面容僵持住了,她不忍心告诉小姐,所以撒了慌。 “回小姐,那是我给猫儿做的小窝,小姐可别笑话我才好。” 绿月自认为演的很好却还是被傅如歌一眼看穿,绿月不说还好,一说她到是好奇起来。 “是真的吗?”傅如歌眼光变得冷厉,看的绿月缩了缩脑袋。 “小姐。”绿月不愿意对傅如歌撒谎所以才会表现出那个字样子。 “傻丫头,遇上你是本小姐这辈子的福气。”傅如歌道完滑了她的鼻梁一下。 绿月微低头表示默认下来,接下来要搬去老夫人的住所了。 “绿月,你照顾好娘亲,这两天我会去外面物色好店铺,今后你和娘亲一起来帮我,就不用在家里老是被欺负了。” “店铺?小姐要开店吗?还是?”绿月脸上写满问号,小姐这是猜出了还是没有? 绿月拿不定主意只好放在小姐说话的上。 “对啊,有问题吗?”傅如歌轻笑了两声。 “我们现在这种情况别说买店铺了,就算维持日常生活都不行。” 这还得靠广顺的月钱过日子,绿月自然不敢告诉傅如歌实情。 “放心吧,有人替我们出钱以后就不用紧巴巴的过日子了。” 傅如歌凝往远处,那重峦起伏的山间被霞光映射。 傅如歌好像带绿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傅婉熹全是消停了,那大夫人又得来找麻烦了。 现在就是因为傅赐延不在乎她们,所以陆澜舞谁都可以欺负她,现在只有让老夫人帮忙了。 “绿月,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一下,中午我去弄些好吃的,你不用做饭了。” “小姐?您也会做饭吗?”绿月不敢相信傅如歌会煮饭。 “小妮子小看本小姐是吧,等会儿让你知道什么叫人间美味。”傅如歌信誓旦旦的样子,看的绿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总之小姐开心就好她不奢求什么,只求小姐能看开些。 “嗯,小姐小心,奴婢会照顾好夫人的。” “走吧,绿月我们下楼。”傅如歌下楼往老夫人的住处走去。 绿月留了下来,她还要看着夫人,不能让大夫人和2小姐的人在欺负她了。 傅如歌前脚一走橘音就来报道,见绿陆澜舞睡在**上脸色难看至极。 “去叫你们夫人起来,大小姐生病了没人烧水你们快去。” 橘音说完左顾右盼希望没有傅如歌的身影,绿月实在忍不住这口气道。 “橘音你没吃错药吧,让五夫人给大小姐烧水,傅府的丫头都死光了吗?”面对绿月的肃厉橘音也是被吓了一跳。 这丫头什么时候性子变了,敢顶撞她不想活了是吗? 绿月的月钱就是橘音发的,从前绿月还会忍,现在小姐发话她就不用估计生计的问题了。 “绿月,你到底想不想要这个月的月钱。”橘音有恃无恐的说道,像是吃定绿月一样。 “橘音,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可别不信。”绿月肃厉的样子很是决绝。 “好你给我等着。”橘音气急败坏的走出房门,她不敢对绿月和陆澜舞怎样,只是欺负她们好说话罢了。 绿月看她走了心底舒了口气,又愁道:“不知道小姐说的午餐靠不靠谱。” 最后绿月去把大门给锁死,然后去了后院秀手帕。 自从傅如歌用手绢做面膜,兰安城的手绢非常受欢迎。 绿月一个月的秀品都被广顺个精光,现在她不指望傅如歌的午餐,只有自力更生才是硬道理。 更何况她愿意为傅如歌付出,这点很重要。 另一边傅如歌走在弯弯曲曲的过道上,一些丫头不满傅如歌的做法,老爷明明让她闭门思过,她还明目张胆的跑出来,这不是找罪受吗。 丫鬟哪里懂傅如歌的盘算,现在去老夫人院子里,她还要住下管你们说什么。 她就当没听见,看你们能如何,几个丫头见傅如歌面不改色,接着停止了言论。 待傅如歌走远后又聊了起来,傅如歌粉红色的襦裙在阳光的照耀下煜煜生辉,她绝世倾城的脸颊有种无形的魅惑之感。 丫鬟还在继续说傅如歌的不是,只漂了她一眼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原来三小姐这么漂亮,比仙女还要美,而且身上那股魅惑的气息让女人都忍不住沉醉其中。” 丫鬟痴醉的样子被暗中的人看在眼里。它暗自去禀报自己的主子说傅如歌有蛊惑人心的妖术。 傅如歌在丫鬟的瞩目下穿过过道,往老夫人院子走去。 不一会儿傅如歌来到老夫人门口,她走在门外徘徊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请她帮忙。 无奈之下,若竹被老夫人叫了出来,能在这个时候过来肯定只有三丫头了,想必是为了庇护自己来的。 若竹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见傅如歌的焦急万分,心中也闹心起来。 “三小姐有事?”若竹出现在傅如歌的眼中。 只见她挽着一个流云鬓,两缕发丝垂落在两鬓,头上的几朵蝴蝶型银钗做工精美让人看了仿佛见那几只蝴蝶翩翩起舞。 第112章 逗老夫人开心 素绿的春衫包裹着她娇小玲珑的身段,腰间用一种特制的要带束着。 傅如歌见若竹露出为难之色,自己也不好去打扰老夫人。 她不是不敢而是在等待时机,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她不可能和老夫人说,老夫人就会同意的。 祖母喜欢她但不代表她可以无条件帮助傅如歌。 老人就是这样高兴的时候什么都好说,不高兴了什么都免谈。 若竹是个聪明人,她是特意试探傅如歌对祖母的态度。 这丫头不会因为自己的的利益去刻意求老夫人,这点儿若竹非常认同。 见到傅如歌的做法后,道:“三小姐请稍等,若竹去去就来。” 若竹离开后傅如歌到松了口气,心道:“这求人的事儿得怎么问才好呢,既要得体又要让老夫人心甘情愿。” 这倒是两难了,傅如歌伸脖子看了房间两眼,祖母在屏风后面她什么也看不见。 等待了一会儿若竹笑嘻嘻的走出来,见貌美如花的三小姐,脸上笑开了花。 “老夫人请您进去,三小姐请跟我来。”若竹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傅如歌提起裙摆往门槛里走了进去。 若竹见傅如歌走进去,她退了出来顺便把门给带上。 傅如歌一看到老夫人不说话心里就忐忑。 她还是躺在软榻上,人老了就不喜欢动,老夫人喜欢穿素的锦衣在软榻上休息。 傅如歌顺着祖母的视线往远处眺望,她见到一处非常美丽的别院。 老夫人的房间偏高,所以看风景啥的最好。 怪不得老夫人喜欢坐在屏风后面歇息,原来还有这等风景。 “丫头,你看见了什么?”老夫人没有回眸看傅如歌,只盯着远处看的入神。 “回祖母,院子,一个风景如画的院子。”傅如歌不敢在老夫人面前耍心眼儿。 “只看到院子吗?”老夫人不满意傅如歌的回答。 “孙女还看到了墙壁上的爬山虎。”傅如歌瞎掰道。 “如歌在看看有什么特别的。”老夫人还是不满意傅如歌的敷衍。 对面是一个四合院儿,中间有一个用木头搭建的花蓬。 上面长满了各式各样的花,五彩缤纷,颜色艳丽很是美观。 四合院的房子也没有什么讲究,就是门前有一个小小的狮子头。 不是大门才有的狮子头吗?怎么房门前也有? “祖母难道说的是狮子头?”傅如歌不确定老夫人要自己看什么,反正她就挑奇怪的说。 老夫人看不见什么狮子头,她只想告诉傅如歌,现在她的处境就像那个院子,虽然四四方方没有出路,但中间的花蓬可以走的出去。 她就是那个花蓬,而傅赐延是正面那间房,大夫人是左边那间房,傅婉熹是右边那间房,只有乐宛下面那间房离她最近。 傅如歌就是那几个狮子,每一道门前都有她的存在。 所以傅如歌成为她们碍眼的人,他们需要把她除掉。 “孙女还是看不见。”傅如歌不懂老夫人的比喻,只觉得纳闷。 “来,如歌扶我起来。”老夫人笑了起来,看傅如歌不知所然的样子,打算去琉璃阁看看,这家里到底被姬安搞成什么样子了。 其他的她不会管要是姬安坏了傅家的名声,那老夫人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再说了,老夫人想管也是怕姬安做出什么有背伦常的事,她儿子现在是丞相了不比以前,那么老夫人只会维护傅府的名声;她当然会站在傅如歌这边,是时候让家里的人消停些了。 “嗯,祖母。”傅如歌扶起她,只见老夫人往前走。 傅如歌被迫无奈只好跟了上去,老夫人走的很快,傅如歌还不至于跑不过老夫人。 只是她的做法让傅如歌很是不解,这好像是回去的路,何老夫人不愿意啃声就走了。 “如歌!来我们去琉璃阁坐坐。”傅如歌听完老夫人的话心里又过不去。 老夫人看她愁云惨雾的脸色,心情莫名的好。 “如歌在想什么呢?说出来给祖母听听。”老夫人是想去琉璃阁看看。 大夫人到底做到何种地步,她也可以让若竹代步。 兴许是老夫人躺久了想活动活动,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震慑其他的人,让她们没有胆子过来找傅如歌麻烦,再怎么说丞相府的脸面还是要的。 “没什么,到是祖母为何想起去琉璃阁看看。”傅如歌道。 两人的背影出现在暗中的人眼中,她又开始回去转告她的主子。 这次大夫人没了辙,打算让傅赐延去请旨意,安王爷不允许进门可是秘密宣旨,现在让他过来替女儿看病,不知道他愿意否。 这时候大夫人也想去琉璃阁打算和陆澜舞商量,那么傅如歌和老夫人她们两去就正好。 良久,琉璃阁。 门外大夫人先到,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应,绿月在后院,而琉璃阁就两层,楼下有一个客厅还有内室;楼上相对于复杂的多,只是傅如歌没去罢了。 随后老夫人被傅如歌搀扶过来,大夫人警惕的看傅如歌。 “这丫头怎么回来了?陆澜舞一个人她还有把握控制,傅如歌这个贱蹄子,她不好明面上说什么,现在老夫人又过来她更是不能出什么岔子。” “传出去大夫人虐待庶女可是要被街坊邻里笑死的。” 别说老夫人不允许就算是傅赐延他也不会同意。 平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算了,总之大夫人做的还算可以,说好的叫裁缝制衣服,这都一年了也没有音讯。 只见一个粉红色的身影和一个素色的锦服的人往这边走来。 大夫人早就酝酿好情绪打算和傅如歌和解,要是女儿四天后没有醒来,那傅婉絮这辈子算完了。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让傅如歌同意,姬安输不起,她只有傅婉絮一个女儿,儿子远在关外远水救不了近火。 很快三人六目相对,大夫人先开口道:“老夫人怎么过来了,妾身正打算给如歌量尺寸,谁料如歌真的回来了。” 说的她好像很关心傅如歌似的,老夫人听闻不语。 “如歌谢谢在这里谢谢大娘,既然大娘来了如歌可不能让你在外面站着。” “来进门说。”傅如歌轻而易举的打开房门,大夫人死死的盯着傅如歌的手。 方才她就差没有砸门了,现在见傅如歌轻而易举的打开大门,心底还是很疑惑的,但脸上还是不能露出半分。 “如此甚好,那老夫人先请。” 傅如歌扶着老夫人走到了客厅里,她坐在主位上而傅如歌站在老夫人身旁,这时陆澜舞已经起来,她不动声色的给老夫人泡茶,随后就退到一边。 大夫人也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房间里空荡荡的,衣柜也破破烂烂的,老夫人独坐在唯一的凳子上,而大夫人找了一个小凳子坐下。 老夫人眼眸扫射四周,见到如此景象她怎么会不生气,当场鼻孔就冒烟起来。 “姬安,你倒是给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老夫人语气寒冷一副要秋后算账的样子。 屋子里,大夫人不急不躁的解释道:“昨日来了黑衣人,想必老夫人是知道的。” “今日妾身过来就是看五姨娘这边到底破坏到什么时候,不是妾身多心,这如歌刚回来就出现这等奇异之事,这个……” 大的夫人不敢明说,要是惹怒了老夫人谁也得不到好。 “哼”老夫人气的鼻孔冒烟,冷哼一声。 黑衣人的事老夫人不会认为傅如歌有这个能力,再说了她一个庶女无钱无地位怎么可能请那么多高手过来。 老夫人思绪百转,大夫人说的也合乎情理,黑衣人不可能只对琉璃阁做出破坏,那么这里的陈设痕迹不像是刚搬走的。 老夫人听说乐宛曾经在琉璃阁,那么事情就说的通了。 大夫人因为嫉妒对其余的两个小妾使阴招,现在败露找了一群盗匪过来滥竽充数。 大夫人的举动已经严重影响到傅府的声誉,这时候的大夫人不说别,害怕肯定是有的。 “谁给他们的胆子,敢来丞相府捣乱,此事的彻查!”老夫人发起过来能燃烧人的内心。 让你焦急难耐,又不敢顶嘴,这才是她最高明之处,说白了傅府还是老夫人说了算。 “老夫人。”姬安坐在摇摇晃晃的小凳子上,脸色堪比锅底,那黑的能滴出墨来,偏偏自己又不能发作只能听老夫人训斥。 傅如歌不语,老夫人最看中脸面,现在正好让她收敛收敛,现在大夫人可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陆澜舞。 老夫人也只是说了两句,并不会真的对姬安怎么样,喜欢傅如歌是一回事,维护傅府的名声远比傅如歌要重要的多。 “马上让人添置些家具过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罚你三天不能出门。”老夫人冷厉的说完,然后用鼻子出气。 那张被岁月侵蚀的脸变得扭曲,傅如歌还是不说话的好只让老夫人出面。 陆澜舞心底的酸涩却泛在了眼里,她终于有出头之七了,老夫人已经对她的女儿上心,那么她还奢求什么呢;有了这些她就算死也许值得了。 “是,老夫人。”姬安愿意领罚只要让老夫人顺了这口气,让郑安来傅里看病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傅如歌尽管很不满意老夫人罚的太轻,但她知道大夫人的实力相当想要把她搬到,那么就得忍。 这次老夫人明显站在她这边,那么以后得事情慢慢来,她不着的。 屋子里片刻的安宁让陆澜舞已经知足她往前走了两步大胆道:“老夫人,贱妾有话要说。”陆澜舞唯唯诺诺的样子看的老夫人心里更来气。 倪了一眼傅如歌,看在她的面子上不予追究,只道:“说。” 陆澜舞心底的苦涩与无奈此刻显露的淋漓精致,她只想让老夫人给傅如歌指个好人家,希望能沾上大小姐的光也选夫婿。 “贱听说过几日就是大小姐选夫的日子,明年如歌即将及竿,贱妾斗胆请老夫人给她只个好人家。” 陆澜舞跪了下去,想请老夫人答应,这也算是对自己讨个补偿。 老夫人道:“你说的我会考虑考虑的,以后得事情以后再说。” 第113章 暂时休战 老夫人可不想大丫头和傅如歌一起选夫婿她要亲自看傅如歌选夫婿,至于陆澜的意见她心里还是采纳了。 “贱妾知道了。”陆澜舞凄凉的眼神让傅如歌不忍心。 道:“祖母。”她的话让老夫人的心软了下来。 只听她说道:“罢了罢了,府里好些日子没热闹了,就让如歌先选夫婿,下个月在让絮儿选好的,姬安你可有意见?”老夫人剜了她一眼,警告道。 “你敢不答应试试看!” 姬安认为傅如歌就算先选夫她也不会有人过来,一个庶女能选到哪里去。 此刻正是时机让姬安说出条件,想选夫那就得答应他说的要求才行。 “老夫人说的极是,只是絮儿这两天昏迷不醒,看了好多个大夫都不见好,听说安王爷医术高超,不知能否请来。” 老夫人闻言满脸黑线,姬安这是在条件,不就是让郑安入府看病吗,老夫人自问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安王爷前来,可别怠慢了人家。”老夫人说完把大夫人乐的找不到北。 “如此那妾身没有任何意见。”大夫人说完眉飞色舞起来。 老夫人也是一样高兴,她还想看万草争艳的情景,傅如歌就是能让平静的湖面掀起千层浪的人。 “如歌,扶我回去。”老夫人起身想回去单独和傅如歌聊聊。 傅如歌想去开店今天差不多可以实行了。 大夫人先走出门外,而陆澜欣慰的看傅如歌离去的背影。 她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如歌也终于可以找到归宿。 烈日的阳光,闪亮的光芒照射到一老一少的身上,高低不一的影子在地上移动。 老夫人见到傅如歌之后就没有了夏日的暑气即使在猛烈阳光下依然觉得舒适。 老夫人是聪明人怎么也猜不透傅如歌到底用什么解暑,她现在不是去想那些的时候,她早就有打算让五皇子娶傅如歌。 现在水到渠成,那么请皇帝下个旨意还是可行的,于是老夫人张开略紫的嘴唇道:“如歌,可有中意的夫君?” 傅如歌不知道对郑安有好感算不算,道:“还没有。” “那如歌愿意听祖母安排吗?”老夫人用得罪语气很柔和,不像是强迫傅如歌的样子。 “孙女都听祖母的,只是。”傅如歌道。 大夫人此刻在建筑物旁偷听两人说话,青石板的小路直通老夫人的院子。 道路两旁是清一色的草地,不远处有个池塘里面的花开的正艳,微风徐徐吹来空气中可以闻到清晰的香味。 “贱丫头,别得意,本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姬安恨了两眼傅如歌然后往自己得罪院子走去。 路上没有外人老夫人问起傅如歌的心事来:“如歌,你对五五皇子感觉如何?” 老夫人停下脚步看傅如歌的脸色,她的脸颊酡红,身上的粉红色襦裙把她衬托的绝美无双。 那骨子娇羞劲儿让老夫人看了也有心颤的效果,别说是男人了她老太婆都不愿移开眼。 “祖母,孙女没有和五皇子有什么交流,并不知道她的人品。” “这样啊,那祖母明天派人去请他过来坐坐,你们聊聊如何?”老夫人没有往前走的意思等待傅如歌的答案。 不远处的落水声让傅如歌的心跟着颤动的一下,只道:“祖母可能不知,如歌明日还要去准备您用的面膜,恐怕……” 傅如歌没有往下说,老夫人看她委婉拒绝,故不死心的道。 “明日容妃娘娘请祖母进宫,说是想商量商量与傅府的婚事,先帝曾经指婚傅府,所以我们府中的女子都有资格嫁入皇家;难道如歌不愿意嫁入宫中?”老夫人不是那种喜欢强求的人。 所以一切她只顺其自然。 “祖母误会了,是如歌福薄不配进入宫中。” 老夫人以为傅如歌是担心自己庶女的身份,便安慰道:“如歌别自卑,祖母告诉你个秘密。” 老夫人用嘴唇贴在傅如歌的耳畔边,道:“祖母的身份和如歌的一样。” 傅如歌被老夫人的话给震撼到了,一股自然的风吹过她的脸颊,风吹醒了傅如歌的意识。 迟疑道:“祖母真爱说笑。”接着扶老夫人继续往前走。 另一边,傅赐延的住处。 乐宛坐在软榻让,傅赐延半蹲着身子伏在乐宛身上,他的眼里全是对乐宛的思念。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他没有见到乐宛,傅赐延打心底里心痛乐宛。 可惜他没有选择,傅府偌大的家业必须要用银子来维持,虽然在官场上傅赐延的懂的趋炎附势,却也是个好官。 在他手下还没有什么冤案的,因此傅赐延很受百姓的爱戴,不像柳丞相总是被百姓暗地里唾弃。 “老爷看把你吓得,妾身没事。”乐宛拉着傅赐延的手安慰道。 傅赐延贱人一变,双眸被染红道:“宛儿怎么不托人告诉为夫一声,这么久了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傅赐延他不爱大夫人,现在她还有利的价值,所以傅赐延只会纵容她。 “真的没事,老爷想多了。”乐宛柔声能把傅赐延的心给融化了。 房间顶部四面都是落地珠帘,下人在外面低头守候,识相的放下第二道帘帐。 一时间傅赐延的视线变得暗淡,丫鬟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傅赐延要干嘛。 随后传来阵阵欢快的声线。 皇宫,慈宁宫中。 太后独坐在风榻上,此刻正在品茶很是悠闲,傅婉歌不在的这段时间她无聊得罪要死。 今儿个没事让暗卫来报傅如歌到底回来了没有。 灵犀蹲坐在地毯上给太后捶腿,她很小心力道也不大,此刻暗处传来淡淡的声线。 “禀太后,小姐回来了。”暗卫说完后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太后眼眸中满是精光,她还没有把傅如歌练出师,要是以后被老九欺负怎么办。 来回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摧残傅如歌这多奇葩。 灵犀不明所以道:“太后打算活动筋骨了吗?” “去打探纯儿的下落,她这两天会有动作。” 暗中没有声音响起,暗卫悄然无息的飞出皇宫外,巡查纯儿的下落。 兰安城,柳丞相府。 五皇子慕容胤一袭古藤色锦袍立于窗前,他正在和外祖父商量要何时娶她的小女儿柳知棠。 柳丞相身着一身墨青色朝服,头上带走官帽,脚下踩着朝靴,一脸的威气压的慕容胤喘不过气来。 “胤儿,祖父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柳丞相踏动朝靴移步到窗台前。 慕容胤俊逸的脸庞顿时僵住,他不想娶小表妹,更不想娶任何女人。 傅如歌的好处他已经和母妃说了,想必外祖父定然知晓,现在又来和他谈婚事这叫他如何拒绝。 “胤儿,你可别忘了外祖父对你期望有多深,你你娘的期望有多重,如果你要为了儿女私情不顾大局,那么别怪外祖父无情。”柳丞相气的衰衣袖。 而慕容胤脸色淡然,道:“外祖父教训的是,胤儿没有意见全听外祖父安排。” 窗的景色被慕容胤凌迟,他狠自己没有慕容遥那样有实力。 自己只能依附外祖父的力量,现在连自己婚事都做不了主。 他狠慕容遥,更狠自己的无能,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区别。 过几天是皇家狩猎的日子,傅如歌也被应邀进了皇宫的狩猎队伍之中。 狩猎开始,士兵击响了兽皮大鼓,声牛角号响起了之后,四面八方就传出一声声的号角声,骑兵们从四面飞马摇旗呐喊,藏着数不尽的动物纷纷四处逃窜,号角声滔天,在茂林丰草之中潜伏的猛兽们必定大吃一惊,撒开蹄子,便四处奔跑翱翔。 在那些贵族公子小姐之中,明显是慕容遥最为骁勇,他带着的护卫一个个挽弓搭箭没一会功夫就打了许多猎物,说是女子也可以狩猎,但是也不见得有多少女子愿意做这种有失优雅的事,因此狩猎的女子就只有傅如歌、以及两位弱不禁风的两个小姐,一起三个女子,傅如歌望着无数的猎物被他们砍得血肉模糊,在草丛中打滚、挣扎、哀鸣,想到了弱肉强食一词。 “如歌,你的弓箭怎么比我们的小了许多?”问话的是长小姐。 傅如歌微微一笑:“这样的话,好用一些,我的箭也是从新打造的。” “那么今日我们来个比赛,看谁打的猎物最多谁就赢,赢的那一个人可以要求输的人说出一个秘密,这是我们女子的游戏。”长小姐嬉笑道。 “好。”傅如歌只能答应,她感觉傅婉熹不会放过她的,一定会让人趁这个机会来暗杀她,只能是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所以就远离皇家两位小姐,她不想她们受到牵连。 “那我就先走了。” 长小姐骑马和护卫离开,然后二小姐朝傅如歌点头。 望着远去的人群,绿月上前来:“小姐,一切准备就绪。” “好,走吧。”二姐,你给我送了份大礼,我也该怎回你这份大礼不是。 傅如歌的身边除了绿月,还有两名普通护卫,傅如歌独自骑着一匹马,偶尔看见一只兔子就拉动弓箭,然后一射,不过每次都没有射中。 第114章 狩猎激战 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冷笑一声,目光紧随其后。此时,一头发疯的小鹿已经趁着他们转眼的瞬间向飞奔而出,绿月上箭,执起长弓就要射出去,小鹿死了,谁知片刻之间,三支黑色的弓箭朝他们射来,不知怎么回事瞬间手中竟然只剩下了箭而不见了弓。 回头时,只见跟着她们的两个护卫已经把绿月背上的箭拿去。 绿月大怒:“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刺杀三小姐么?” “三小姐,别来无恙啊,都出来吧。” 傅如歌立刻勒紧了缰绳,一下子的功夫,四周布满的黑衣人,一个中年老头从黑衣人中缓缓走出,奸笑得意,“你敢对二小姐动手,今日就是你的丧命之日。” 傅如歌见是傅婉熹的狗腿子钢牙,叹气:“你们可真是贼心不死啊。” “嘿嘿,那又怎样?” “钢牙,你若在这里杀了我,傅赐延会放过你?” 钢牙大笑:“这个就不牢三小姐操心,狩猎混沌,动物们受惊,攻击身边没有一个护卫保护的三小姐,不会有人怀疑什么,只要把你的尸体做得像是被熊撕烂的就可以了。” “被熊撕烂,傅赐延看了也不对谁起疑心,更不用查我的死是不是有人为之,好计量。” 钢牙一声冷喝:“杀了她们。” 十来个黑衣人飞快地下了马,迅速上去围死了她们两个人。只见绿月拔下腰间佩剑,然后长剑在瞬间刺入了一个黑衣人的胸膛,那名黑衣人的脸上充满了不敢置信,她的动作太快,快到他们无法捕捉,随即绿月一把抽出了长剑,血花四溅。 这一幕除了傅如歌外每个黑衣人大惊失色,他们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凶悍的女子,绿月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一连串的杀人剑法丝毫不拖泥带水,很快就在这二十来个黑衣人就只剩下十来个,然而剩下的黑衣人的身上也留下了斑斑血痕。 傅如歌的模样令钢牙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傅如歌起来,嘴角含着笑,笑容恬淡,仿佛是一副审视的眼神,但是那个眼神只有一匹生活在黑暗中的饿狼才会有的眼神。 钢牙飞快的去攻击傅如歌,哪里知道,傅如歌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你在快也没有傅如歌的箭快。 只见她拔箭,然后射出,钢牙冷笑,笑她烂得可以的箭术,但是在他还没有接近傅如歌时,那支又细又尖,十分古怪的箭射穿自己的心口…… 钢牙惊讶的看着傅如歌,嘴角吐出了一口献血,“你会射箭?”然后像个垃圾一样倒在地上。 众人惊骇,绿月杀人时飞溅的血沾到了她的裙摆上,只见那里站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们,我师承于羽太妃么?她教我的东西可不只有琴棋书画这么简单啊。” “杀了她。” 傅如歌冷笑,不知死活的东西。就在此时,远处传来的马嘶声仿佛惊雷一般,傅如歌还没注意,几名男子策马而来,于此同时,一只长箭嗖地飞来,射杀了袭击傅如歌的一名黑衣人。 傅如歌的裙子上沾了鲜艳的人血,慕容胤见了凛然大怒一声,道:“给我杀光他们,一个不留。”他这句话说出来,手中的长剑轻轻一动,寒光凛冽,杀气四溢。 郑安惊讶一愣,便知道他动了杀机,完了,从不杀生的主子竟然为了傅如歌杀人。无尘再三警告,不可杀生!少顷片刻,所有钢牙的手下齐齐从马上倒地,就在傅如歌以为钢牙已经死了的时候,慕容胤来了! 慕容胤骑着一匹黑色骏马,墨发飞扬,一双颠覆众生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傅如歌,傅如歌也静静的回望着他,身上的月白色锦袍如流云般掠过,光影流动间如白日月华,晴间冰雪。 傅如歌一眼瞧出,他衣裳的做工料子显然极其讲究,连领角的扣子都是用上好的玉石打磨而成,与往常的想比好要好看几分,她不由得痴痴看了起来,这个人的样貌确实让她迷恋,不知道怎的,每次看到慕容胤,她总会在想他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而心里的愧疚又是从哪里来的? 慕容胤跃下马背,他的呼吸,有一瞬间都是停滞的,心脏荡漾不定,竟分不清是震惊还是狂喜。 傅如歌到他脸色苍白如纸,额上还布上丝丝虚汗,她能看出他的担心和焦急,慕容胤跑到她面前,“有没有哪里受伤,要不要我找太医来看看,该死,竟然有人敢伤害你。” 傅如歌一愣,随后笑了,这个人啊,果然奇怪呢,她明明已经说了不要再接近她的啊,傅如歌和谦朝慕容胤福身,道:“谢谢您的担心,我没事。”傅如歌见慕容胤身后还跟了四名骑装侍卫,他们的军容齐整,看上去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军士,绝非是一般的护卫。 傅如歌望向钢牙逃去的方向,她刚才那一箭射向的明明是钢牙的心脏,她相信,箭头深深的没入了血肉之中,只等他丧命与此,可是慕容胤的出现令她放松了警惕,钢牙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他额头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仿佛已经接近疯狂,他恨透了傅如歌的模样,他眼睛发红道:“丫头,老朽今日栽在你手里,来日方长,这笔血债我钢牙一定会血债血偿。” 钢牙的眼神也透出了无尽杀意,那凛冽的神情让傅如歌不禁心头一跳,他可以凭着自己的身份在傅赐延面前说出今天的事,傅如歌叹息,看来又留了一个祸害了,慕容胤看出傅如歌的担心,笑容比这月光还要皎洁三分,上前来道:“别担心,他不会活着回去。” 慕容胤收起脸上的淡笑,眼神突然变得可怕起来,幽暗森寒,他向身边的护卫轻轻做了个手势,原本在他身边的护卫拿着,却没有一个人发出一丝声音,慕容胤可那一道道冷锐的目光望向他的侍卫:“我不想再看到钢牙。”然后有两名侍卫齐齐消失在树林中,这个速度虽然还比不上银发人们。但是确是高手中的高手,和绿月有的一比。慕容胤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嫌弃道:“你们把这些尸体都收拾干净吧,不要留下一丝血迹。” 那些护卫低声应了一句,便动作麻利地收拾起来。不过短短的一刻功夫,这些黑衣人的尸体已经被人带走了。 傅如歌不禁皱眉:“别为我杀人。”她当染认为杀了钢牙就一了百了,永绝后患。可是这里是狩猎地区,未必没有隔墙有耳,钢牙杀她,她杀钢牙,在傅赐延面前她可以反驳,但是慕容胤不同,他是北冥国皇子,一举一动代表着北冥。 慕容胤看着钢牙逃跑的方向,然后缓缓转头,望着这个他等了千年的女子,他找了千年的女子,他爱了千年的女子,心头漫过一丝暖意,慕容胤笑嘻嘻的,眼神也越发的温柔道:“没关系,为了你,杀尽天下人又何妨。” 傅如歌怔怔的看着这个男子,难道以前的谪仙模样都是装的?现在这才是他该有的狂傲不羁,君临天下,闻言慕容胤的话后,若有所思,随后停顿片刻才开口道:“钢牙杀我也许是傅婉熹唆使的,但是想想又不太可能,那么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玉后,这次狩猎玉后是没有来,可是她的爪牙却是来了的,五皇子,请你不要插手我的事。” 慕容胤深深皱起好看的眉头:“你是不是还有说五皇子,请你不要在和我见面。” 傅如歌看到慕容胤眼中的伤痛,顿时心里也有许多沉闷和莫名的心痛。 “如果我说不呢,你也不会杀了我。” 傅如歌只是略一点头道:“确实不会杀五皇子,但是为何?为何一定要与我纠缠?你就不怕你身上的诅咒?你那一次见我,不就是生一场大病,每次都差点丧命,所以够了,我傅如歌不想害一个无辜之人的性命。”她虽然行事狠辣,不留情面。但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从来不会滥杀无辜,说拿他们家人威胁,但是她从来没有伤害过那些无辜百姓。 慕容胤秀美狭长的凤眼微微抬起,几乎大怒:“你没有害我,你是害过天下人,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害过我,是你告诉我的,‘我命由我不由天’是你让我和天斗的,现在又让我随其自然,听天由命!” “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认为我救你,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如果真的说有目的,那我的目的就是娶你为妻,为了你我可以连命都不要。” 她相信,她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她相信他在他心里的重要。可是傅如歌这个人给不起他想要的爱。 傅如歌的冷漠令人发狂:“殿下,这世间女子何其之多,比我好的多了去,向来都是你挑女子,哪里有女子挑你的,所以你选的哪一个女子都会比我好。” 慕容胤冷笑:“这话你为了拒绝慕容遥时,也对他说过吧?” “你怎么知道?”傅如歌的皮肤十分洁白,竟像是透明的,嘴唇十分的红艳,那一双漂亮的眸子更是在阳光下熠熠的闪着光彩。 第115章 针锋相对 “是啊,我怎么会知道呢,既没有再你身边安插什么探子,又没有心灵相通之说,如歌,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待你及屛之时嫁给我,我就告诉你。如歌,你怀里的狐狸真好看,就是不见了灵气,如歌,难道你虐待它没有给它吃的?” 傅如歌一听这话就火大,什么叫虐待,什么叫不给它吃的,她每天都给狐狸肉吃,但是都不见狐狸胖。傅如歌面笑肉不笑,举态仿佛十分谦卑:“五皇子,你确定生病了不去治疗非要跑到这里来受罪?” 风轻轻拂过,傅如歌的脸上有几丝乱发,显得极为魅惑人心,慕容胤痴痴的望着,笑道:“病里有真,病里有假,真假难辨,就算是真,有如歌便是百毒解药。” 傅如歌的笑容更深,慕容胤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果然还是喜欢那个文文静静,陪她喝茶谈五味的男子。 “慕容胤,我不会嫁人,所以就不会嫁给哪个男子,你也是,慕容遥也是。” 慕容胤点头,“我知道,因为你害怕你会落得跟裴蔻一样的下场,所以你说不会嫁人。” 傅如歌再次惊愕的看着慕容胤,为什么这个人这么了解她? “但是我和傅赐延不一样,娶你的时候我会把我所有的权利财产都交给你,这样我就不可能在外面养女人,你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以,反正我也厌恶那些女子,你不需怀疑哪一天我不爱你,你就把我给锁起来,因为没有那一天,只有你不爱我的时候,我才会把你锁起来,锁在只有我能看见的屋子里,就陪我一个人,生是我的人,死也只能是我的。 如歌,我不会把你逼的太紧,因为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我会等你,等你为我打开心扉那一天。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忙,可以让人来驿站找我,不管我在哪里,都会来找你。” 傅如歌叹息一声,这个慕容胤到底是喜欢她什么啊,能让他这般?好吧,现在也只能用年纪还小这个法子了。 “我说过,可以等到你及屛。” 竟然也猜得到她在想什么? “我喜欢你,就喜欢你这个人。” 傅如歌的笑容一如往常,十分的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中带了一丝说不出的讽刺:“喜欢我的心狠手辣?喜欢我杀人如麻?还是喜欢我冷血无情?” “都喜欢。”慕容胤那一张俊美的容颜,飞扬如剑的长眉,琉璃一般动人心魄的双眸,越靠越近。傅如歌一下子浑身僵硬,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慕容胤已经将傅如歌佣人怀中,“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你,下棋陪你,喝茶陪你,杀人陪你。” 傅如歌脸上在夜色之中涌起一片嫣红,这个人,怎么,竟然这样的大胆妄为!这是哪里,也不看看场合,当这别人的面又**了她一次,虽然这一次不一样。 为了转移话题,傅如歌道:“我得回去了,要是钢牙捷足先登,估计傅赐延不知道要怎么给我使脚绊子了。” “我陪你玩去吧。” “嗯,既然来了我也得和傅赐延打个招呼不是。” 不管如何,傅婉熹是留不得了。 阳光照在傅如歌和慕容胤身上,光华俊逸,墨发飞扬,两匹马并肩而行,惹来众人羡慕的目光,郎才女貌,铺出一幅天籁画卷,谪仙出尘。一路上还是引来无数人侧目。她姐姐尹仙瑶的艳名早就传遍皇室民间,不少人也曾见过她,每见她一次,都会如初见时那样惊若天人。但是慕容胤不同,他可以不笑不怒,只要随随便便地站在一个地方,整个花园里的花都能黯然失色。这样的美人,只怕世界只有慕容胤一人。 傅如歌是一个奇怪的女子,这是所有人认为的,她怀里的红色狐狸就是一件足够令人惊奇的事情了,如今皇帝傅赐延,虽然对她不管不问,但是却没有在打她的注意,让她嫁给谁谁,看得出皇帝重视她的意味有待思量。 傅赐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傅如歌身上,这个女儿,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一直在想,傅如歌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傅如歌看见慕容胤得意的笑,就知道钢牙没有回来:“如歌拜见父亲,请父亲原谅,如歌技不如人,没有打到猎物。”傅如歌睫毛低垂,在脸上投递下一片阴影,嘴角的笑容恰到好处,与高调而张扬的傅婉熹相比,她显得十分温柔可亲,而且平易近人。 “起来吧,你没有学过箭术,无碍。” “谢父亲。” 傅赐延转头看向慕容胤,慕容胤发一双眼睛刺裸裸的看着他身边的傅如歌,心思立即飞远,或许傅如歌能够实现他的愿望,这份关系值得他利用:“微臣原想五殿下身体不适就没有请五殿下,请殿下不要介意。” 慕容胤顿时微笑起来:“无碍,所以今日病好了,就快马赶了过来,在树林中正巧遇到三小姐,就一同来了。” 傅婉熹也注意到了傅如歌,原先在她的眼里,这个野丫头是个低调没有心机很好对付的人,但是她没想到傅如歌竟然如此狡黠,如同狐狸一般。可是此刻看到她妆容整齐,肌肤似玉,面带微笑,虽然裙摆沾了不少血债,也没见她受到什么伤害,她几乎要怀疑,钢牙有没有出现杀她。 傅婉熹言笑款款走出,声音极为动听:“三妹妹的裙摆怎么有血债?” 傅如歌春暖花开一笑:“在狩猎的时候沾到了猎物的血,二姐姐不必担心。” “妹妹,你回来拉。”人群中一个衣衫脏兮兮的人一扑而出,一把扑进傅如歌的怀里,头发毛茸茸的男子,往她身上蹭蹭,努力呼吸她身上的香味,但是很快,当男子闻见血腥味的时候,放开傅如歌,退了好几步远。 众人这才看清男子的面容,那张脸与傅如歌的一模一样!只是穿着不同,才能看得出他像一个男子。 对于一个傻子傅赐延视若不见,傅起墨的死活他不会管,自然也不会蠢到去和傅如歌作对,傅如歌对他来说还有重要用处。 傅如歌的美丽眸子带着一丝柔情:“哥哥怎么嫌弃妹妹起来了?哥哥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 傅起墨意识到什么,就对傅如歌撒娇,拉起她的衣袖道:“没有没有,我没有嫌弃妹妹,只是妹妹身上有我讨厌的味道。” “好啦,妹妹没有生气,我这就去把这件裙子换下,哥哥也要把衣服换了,看你,玩得一身泥。” 慕容胤静静望着她们,一直没有说话,垂下长长的睫毛,眸色复杂,傅如歌和傅起墨按理说是不会成为兄妹的啊,为何这一世竟会有这么大的变动?无尘说傅起墨的傻病不是与生俱来,所以更不会一直持续下去,这要看他在那时死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弄得自己这一世如此悲凉,难道是因为她么?或许是吧,他为她做了那么多无法挽回的错事,所以她欠他太多了。这一世轮到她来还了么,还是他纯属就想当她的亲人,就陪着她。 “小姐,夏神医在帐篷等你很久了。” “知道了。”傅如歌缩在袖中的手慢慢握紧,竭力不让自己流露出太多兴奋的情绪,有他,傅婉熹此生就算是完了。 回到帐篷后,就见一身布衣的夏神医,他名字叫夏楚炎,面容干净,五官俊逸,嘴角间着微抿,眼底留下淡淡的笑意,好一个不问尘世**的翩翩公子。 夏楚炎抬眸向这边望过来,正好与傅如歌的眼神对视:“你终于回来了。” “不知道夏神医找本小姐何事?”傅如歌走到他对面坐下,然后慕容胤也坐到傅如歌身边,起时,夏楚炎看见慕容胤时也是极为惊讶,他没想到慕容胤接到千秋灵谋杀傅如歌后竟然赶了过来,郑安站在一旁,其他四名侍卫还没有回来,“难道是因为吕乐而来?” 夏楚炎的笑容像张面具,但是听到傅如歌的话后,额头裂出一道缝隙,最后扩延到全部,哐啷碎开:“你怎么会知道夏某一定会问吕乐的事?” 傅如歌倒了一杯茶水,端起来慢慢品味,望着夏楚炎陡变的神情:“因为你看她的眼神不同,所有我就猜测,你是不是认识她,可是吕乐却没有向我提过她有认识你,她只是有说过她有一个已经去世的妹妹。” “她妹妹叫吕悦。” “吕乐的身世本小姐派人查过,没有显赫的出身,只不过是渔民家收养的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她就被家人送进了皇宫,她的父母不是大禹人士,应该说是青龙国的人,青龙国发生兵乱,他们一家人逃到了大禹,靠打鱼维持生计。 后来有一个小小的村庄突发了一场瘟疫。然后逐渐蔓延到的渔村,就短短几天时间,两个村庄的人全都死了,只有进了宫廷当宫女的吕乐活了下来,再后来她又被发配到落日城照顾两位太妃,禄太妃和羽太妃,禄太妃这个人为人毒辣,苛刻,年纪小小的吕乐没少被她打。” “那么三小姐可知道夏某也是青龙国的人?” 第116章 皇家宴会 傅如歌瑶瑶头,对于夏楚炎她是没过多的调查,因为她觉得此人不会和她有任何牵连。 “青龙国有一户姓呼延的人家,呼延家族也是一个贵族,他们是青龙国最富有的家族,但是青龙皇帝忌惮他们的富有,因为呼延家真的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所有青龙皇帝设计引发了一场兵乱,说是呼延家族蓄意谋反,于是各大贵族,朝臣,一同灭了呼延家族,呼延家族的所有财力充公,都进了青龙皇帝的口袋,什么叫树大招风,呼延家族就是,有时候财富也会引来自己国家统领者的忌惮。 呼延正家,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呼延依依。二女儿叫呼延雅雅,呼延夫妇曾经救过一个五岁的男孩,所以那次,他们拜托那个小男孩带走两个女孩,但是一路上追杀他们的人一批又一批,男孩没有办法就把两个女孩藏在了草堆里,自己去引开敌人,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会跑得过那些训练有素的杀手呢,于是他被抓了,不管那些人如何打他,他也没有说出那两个女孩藏身的地方。” 见傅如歌和慕容胤认真的听着,夏楚炎又说道:“那时候有一个异常美丽,衣装奇怪的女子救了那个男孩,短短时间内那名女子就杀了那些黑衣人,女子说她叫羽临凰,来自遥远的地方,她在找一个人,男孩求那个女子帮他救救那两个孩子,出奇意外的,女子没有拒绝,但是,当他们感赶到草丛的时候,两个孩子都不见了!无论他们怎么找,都不见那两个孩子。 后来女子没有耐心再陪他找,他苦苦哀求,女子终于答应也帮他一块找,男孩拜了女子为师,她教他医术,教他武功,直到第三年,他找到你那两个孩子的下落,但是当他赶到的时候,村庄的人都死光了,没有一个人存活。你们应该已经猜到,我就是那名男孩,而我要找正是三小姐身边的吕乐,不,因该说是呼延依依。” 傅如歌秀眉轻挑:“吕乐是本小姐身边最得力的丫鬟,夏神医难道要把吕乐从本小姐身边带走么?且不说这个,就说夏神医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和吕乐说明她的身份,又要以什么样的身份让她心甘情愿离开皇宫,你应该知道,吕乐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即使出了宫廷她能做什么?这个年纪的她谁又会娶一个老女人呢,依本小姐看,她呆在皇宫里最好不过,至少老了之后有八皇子照顾她。” 夏楚炎想到那个真生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的八皇子的时候,微微皱眉,照顾她,看什么玩笑,他自己都需要人照顾,况且,吕乐呆在皇宫里真的太危险,皇宫豺狼多虎,指不定那一日做错什么事来就没了小命。 “不过,最近本小姐在想要不要考虑一下吕乐的婚事,毕竟本小姐是怎么说,但是女大当嫁,留来留去也会留成仇家,吕乐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有一些疙瘩的,既然夏神医和她有些关系,那么夏神医觉得龙家公子龙征如何。” 龙征是个人渣,慕容胤不知道傅如歌怎么会怎么想,但是看到夏出言已经变色的脸色时候,顿时明白了过来。 果不其然,夏楚炎立刻否决了傅如歌:“比起让依依嫁给那个人渣,不如我娶她。” 傅如歌淡淡一笑:“如果夏神医帮本小姐一个忙,那么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夏楚炎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中计拉,这个傅如歌果然让人讨厌啊。但是为了呼延依依,“好,不是杀人放火的就行。”虽然他现在还不喜欢呼延依依,甚至她的年纪都比他大上三岁,但是他可以做到待她很好,可以试着去慢慢喜欢上她,如果不是呼延夫妇,或许他早就被乱棍打死了。 “绿月,去把我带来的那个凤凰扣拿来。” “是。” “凤凰扣?夏某记得没有错的话,这是一把音韵极佳,凤凰游弦的古筝,但是已经消失了十几年,很多人都在找它,可是都没有找到,三小姐如何得来?” 傅如歌眼眸深光,寒刃于中,脸上却是他们都看不明的深意:“这是我母后的遗物,夏神医只管将这把琴送给傅婉熹小姐就好,不是也帮了你的忙么,几日前,傅婉熹向夏神医讨要一把百鸣初音古琴,夏神医没有给她,估计她应该记恨上了你,正好夏神医可以让小童把这把琴送给她,但是不管谁问起这琴是从哪里来的时候,望夏神医不要说,甚至不要承认这是你送出去的,绿月的新郎官可不能死呢。” “夏某知道该怎么做。”傅如歌是一定要傅婉熹的命啊。 “天一黑,宴会也要开始了,夏神医请回吧。” “五皇子怎么还不走?莫不是要看女子是如何换的衣衫。” 慕容胤一听,俊俏的脸蛋立刻红了打半,然后急急忙忙跑出了营帐,傅如歌一乐,就什么也没想了。 宴会开始,郭明若和罗登婷走在一块,然后闻见女子们用的香味,齐齐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个小姐在婢女们的拥簇下袅袅而来。 她们梳着高高的发髻,别着一对对插彩云簪,仪容端丽,衣着豪奢,两个人在看看今日自己的着装,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也是满头珠翠,遍体绫罗,仍然无法掩饰身上的男子的那份豪爽之气。 罗登婷唉声叹气:“今日是你赢了,说吧,你要问什么?我的秘密随时奉上。” 其实郭明若最想问的是傅如歌,只从钢牙的女儿死了以后就没有见过他了,北家所有人也都悄悄会了金都。 大篷的中央,美女环绕,琴音悦耳,皇帝傅赐延坐在正席上,一袭金色绣锦龙服,面容英挺,极为引人注目,戴着高高的玉冠,令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光芒耀眼。下来才是众大臣们,以及他们身后的女眷。 慕容遥和慕容胤两个人的座位离得不远,看他们仿佛民间的好兄弟一样,笑着坐在一起饮酒交谈,傅如歌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错觉。火光照在傅如歌身上,她依旧是一身的红衣,鲜红夺目,宛转蛾眉,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淡淡的冷清。 傅婉熹无论什么时候看见这个傅如歌,她都是这副没所谓的模样,却偏偏心思奇巧,手段毒辣,傅婉熹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脸上却绽放了春花般的笑容,端起一杯香酒迈出盈盈步子,走到傅如歌面前,道:“三妹妹可真是漂亮呢,你看迷倒了不少男子。” 傅如歌看着傅婉熹,樱唇红润饱满,柳眉弯弯,娇丽而风情万种,脸上的笑颜又为她填了独特的几分韵味,头上的金黄色丝带留在脑后,丝丝玉珠垂在面颊两,随着头摇曳开来,“二姐姐说哪里话,今日姐姐才是最漂亮的。” “皇上今日弄了宫彩头,谁的表演最好,谁就能赢得,妹妹可要好好努力,莫要让那些郡主小姐们比了下去。” “谢谢二姐姐关心。” 傅婉絮看见傅婉熹又去找傅如歌,顿时脸色不好看起来,傅如歌行事谨慎,聪明稳妥,不是谁都能随意捏圆搓扁的人,偏偏傅婉熹要去招惹这个诡异的女子。 宴会的彩灯缓缓升了起来,傅如歌看向那一个个被放飞的彩灯。 “你别再扯了,要坏了。”傅如歌身边的这两个活宝,真是让人头疼。 夏楚炎就坐在她右边:“美人和俊逸的公子们真多。” 傅如歌随他的目光望去,淡淡道:“大禹王朝的男女之防不大,更何况这种宴会,往往是贵族男女之间变相的相亲宴,照这样子看,不久的哪一天或许就有礼要送了。” 宫中的文祥郡主,她今日穿了一身华服,端庄地坐着,她眉眼细长,肤若凝脂,宽阔的额头显得极为秀丽,时不时看到尹素玉的脸,她的脸上立刻露出少女的红晕,随即意识到自己是女子的身份不好过于殷勤,便立即低下头去。 一开始是一位小姐的吟诗,后来是弹奏。吴曦小姐的琴音十分的美妙,像游龙一样缓缓流出,蜿蜒盘旋于幽深的竹林之中,然后变成了缭绕旋转的音符,缓缓浸入所有人的身体里。傅婉熹时候做不住了,傅如歌讥讽一笑,傅婉熹,你不知道今日就是你的祭日么? “在看什么?”九皇子的问话,惹来慕容胤和慕容遥的侧目。 傅如歌突然一笑:“再看有没有哪家小姐配得上咱们的七皇子啊。” “都是胭脂水粉,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看那个吴曦小姐,相貌绝佳,琴技高超,我啊,可弹不出这么好的琴音来。” 酒至半酣的时候,慕容胤摇了摇玉杯中的玖,傅如歌不会女红,不会琴技,不会书画,更不会什么舞蹈,这些他都知道,不管是那一世,她都是如此,因为她是他要的那个人,所以他比谁都了解她:“虽然如歌不会这些东西,但是如歌确有一颗别人都没有的七窍玲珑心,这便是独一无二的。” 第117章 轮流上阵 第二天的狩猎,每个人的收获都是颇为丰富,再得到皇帝的赏赐的大臣们一个个都精神百倍。几家开心几家愁,也有没有得都赏赐的人。 傅如歌端坐在席子上,掩面而笑,乐师把手指移到琴边,美妙的琴声缓缓流出,中央的舞姬优雅的旋转,柳枝的细腰,娇好的容颜,令大臣们的眼睛都看直了,然后又被自家妻子狠狠掐了一把。琴声非常的婉转、温柔,变幻成叫人无法捉摸的情丝,在空中轻盈流转,却又牢牢地勾住每个人的耳朵。 从始至终,慕容胤都没有看上那些美姬一眼,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甚至于,也懒得看这些人的勾心斗角。唯一令他目不转睛的唯独只有傅如歌,他一直再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似呼看不厌,看不完,想要牢牢记得这张容颜,记住这个人,他怕一个瞬间,她就会永远消失,再也找不到,或者还要他再等上千年之久,可他不想再等,所以这一世,就算倾尽所有,他都要保护她毫发无损。 慕容遥见傅如歌一丝轻松喜悦的神情都没有,就静静的端坐再席子上的时候,勾起唇畔,放出朗朗的声音,道:“今日宴会正好,在座的小姐们想必都精通乐器,不如请她们为大家演奏一二如何?” 皇帝大笑:“甚好甚好,众位爱卿不介意吧?” 大臣俯拜:“臣等愿意。”他们当然愿意,再做的都是大家贵族子弟,还是看上了他们女儿,那岂不是一件美事。 慕容遥又道:“既然要开始,那么就请尚书府的三小姐先领个头如何?” 绿月和高风一惊,眉头皱紧了,傅如歌虽然聪明,但是她什么都不会啊,别说琴技,她连最简单的书画都不会,说她是羽太妃的弟子,可是这些东西她真的没什么天分,在众多诸位千金小姐面前,她又能拿得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呢?再加是皇帝开了口的,若是—会她开口道:“什么都不会。”皇帝的脸面往哪里搁,回去后皇帝还不找她麻烦?两个人都在为傅如歌担心,而傅如歌却面不改色,平静如常。 然而在皇帝看来,虽然傅如歌是在尚书府长大,可那里应该也有教养的嬷嬷,再则她还是天下第一人美人羽临凰教出来的,寻常千金小姐学的那些东西,她总会比她们学的更好,总不至于什么都不会吧,但是皇帝哪里知道,傅如歌对这些东西,免疫。 在慕容遥提出傅如歌时,众人纷纷望向傅如歌,只见那位三小姐身上有一双月下幽暗的眼,极清而深,眼底有坚韧不倒的坚冰横亘在那里,让人摸不清,融不化。 皇上冷冷地望着傅如歌:“如歌可想好了要表演什么?” 傅如歌淡淡一撇,回到:“回禀皇上,如歌已经想好了,只是少了伴奏的人。” 慕容胤好整以暇地微笑道:“我来为你抚琴如何?” 傅如歌一愣,她没想到慕容胤愿意为她抚琴,听说慕容胤的琴技天下一绝,无人可比,想听他弹琴的北冥皇帝都没有那个福气,最后傅如歌点点头:“多谢五殿下,但是如歌还差一件兵器,就是剑,皇上可否让如歌持剑?”按理,不管是任何宴会,都不允许有人带着利器赴宴,当然除了侍卫。 众人皆为震惊,都不明白就是表演个节目,为何要用剑。皇帝疑惑的问道:“要剑何用?” “请皇上允许就可。” “朕允了。” “谢皇上。”各家小姐的琴棋书画都是从小培养,在座的千金小姐们无一不是这方面的高手,而她傅如歌对于这些东西就是免疫,不管怎么学都是学不会,曾被羽太妃嘲笑过几次,因为学习琴技和书法,都很难学有所长,所以她另辟蹊径去学习舞蹈,可是还是一塌糊涂,最后羽太妃没有办法就教了她一套剑法,然后慢慢演变成了一套剑舞,这个世间没有的一种舞蹈,当然是无法和从小学习舞蹈的这些千金小姐相比的,所以,不能走寻常路,必须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舞蹈,傅如歌微笑起来。 郭家的郭世瑾冷笑一声:“哼,故弄玄虚,不过是跳舞而已,又想弄出什么花样来。” 郭大小姐郭明若和这些哥哥弟弟的交集不算太好,但是为了郭家,她可不想郭家和傅如歌为敌,所以郭明若听到弟弟口无遮拦的说傅如歌的时候,大骂这个话不过大脑的弟弟:“六弟,请你慎言,莫要给郭家带来什么祸害才是。” 高风玩着手中玉杯疑惑问傅起墨道:“八弟,你妹妹有练习过舞蹈么?” 傅起墨鼓起脸,睁着大大的漂亮眼睛,眼睛里有丝丝闪闪晃动的水雾,摇摇头:“没有哦,妹妹每天就知道拿着一本书看。” 这时候,众人的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好奇,一袭红衣的傅如歌进走进了中央之中,众人只能看见一道窈窕纤细的影子,傅如歌面部蒙上一丝纱红的丝巾,完全看不见傅如歌的面容了,就看见一双十分好看的眼睛,美眸惹目,他们不由得更加好奇。乐起,慕容胤用的是用的是破阵子的高音调,傅如歌舞动长剑,由慢而快,带着节奏感缓缓的动起,身子旋转过去,宽广的衣袖下,手中的剑,刺破纷扬的云霞,头上珠珠急促的玲玲摇晃作响。 一阵风迎来,无数的桃花的花瓣纷纷扬扬拂过她的鬓,将她的整个人团团包围,踏碎这一场盛世烟花。在花瓣雨中,她的腰肢柔软如柳,渐次仰面反俯下去,轻音舞剑,羽衣蹁跹,一曲惊鸿,美不胜收,她秀发飘洒,过后不久,人跳向空中,衣袖飘动,双足旋转得更疾,此时已是霞光最绚烂的时辰,火光倒映在她的双瞳中,相映生辉。琴弦奏渌水,长袖转回銮,一双具应节,还似镜中看,舞剑的人儿,红衣如火,风华绝代,一招一式,如梦如幻,惊艳了红尘,众人没办法看到她的脸,只看到那坚韧华贵的绝代佳人,如同天上的隐士仙女,落到人地上。 众人看得都愣住了,他们还从未见过这种舞蹈。平日里看的舞蹈太多,可是也就那几种,但是傅如歌真的做到了什么叫风华绝代,什么叫天下第一舞,她是第一美人羽太妃的弟子,自然不会拿出那些庸脂俗粉的舞蹈来对付他们。 慕容胤的琴音拨断时,傅如歌还在舞,他痴痴的看着那个红衣似血的美人,这是他愿铺红妆十里,愿等轮回百世的女子。 众位小姐看到傅如歌那一舞,差点跳了起来,瞪大了一双圆圆的眼睛,这是什么舞,她们怎么没有见过? 傅起墨小脸兴奋的通红,猛烈地拍起巴掌来:“好看好看!妹妹跳的最好看了。” 傅如歌向傅起墨点点头,然后再向慕容胤抱以微笑,回到了座位上。 皇上微笑,道:“一舞惊人,怪不得羽太妃也愿意收你为弟子,如歌,告诉皇上,这是什么舞?” 傅如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笑道:“回禀皇上,这是剑舞。” 皇上点点头,招了招手,示意一旁的太监捧了一个托盘过去,傅如歌接过,盘子上是装满珠宝的锦囊,傅如歌满面笑容地谢了恩,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傅婉絮还是一副自信的地望着她,傅如歌不以为意,冲她淡淡一笑,径直坐下了。慕容遥还沉侵在傅如歌的剑舞之中,几乎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却笑了起来,他就知道傅如歌一定不会让人失望,她这个人,的确是要聪明的多了。论舞蹈,论书法,傅如歌都及不上各家小姐,既然不能力拼,便只能智取,那么就来了个必须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剑舞今天的这场表演,她用了新奇十分的法子表现出来,当然会给人极端震撼的感觉,远远超过所有庸脂俗粉的舞蹈。 罗家的大小姐罗登婷问道:“傅姐姐,你这等奇巧的舞,我还从未见过呢,不知道是那位导师教的?” 傅如歌低眉眼笑:“我的导师是羽太妃。” “原来如此,相传这个羽太妃很受先皇疼爱,娶她的时候金叶铺地,十里红妆,其嫁妆长达至大禹城门之下。” 慕容遥点点头:“是啊,那一场盛世婚礼可以和千年前的云皇娶美人的时候有得一拼。” 傅婉熹啪嗒一声,右手尾指的指甲断了半截,这轻微的声音,谁都没有察觉到,因为此刻,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了傅如歌身上。然而傅如歌的听觉是极为的好,她能听见侍卫们听不到的声音,所有很快她就注意到了傅婉熹,仿佛所有的惊艳都被她夺走,傅婉熹就痛恨她一样。 此刻点燃的烛火通明,慕容胤浑身沐浴在明亮却又柔和的光线里,轻轻挑起眉毛,淡淡一笑道:“只要傅婉熹安分守己,可以不用管她的。” 傅如歌微笑望着慕容胤,点点头,慕容胤说得对,只要傅婉熹不找她麻烦就没有必要去花心思管她,但是如果傅婉熹像千秋灵一样非要找死,别怪她心狠手辣。 第118章 自寻死路 小姐们都显露了自己的才艺,虽然比不上傅如歌的一舞惊人,但是还是看得过去,郭明若的表演也是跳舞,但也是极为常见的莲舞,罗登婷就搞笑了,自己写了一幅大好河山的字来,但是整个人成了一个方法从墨水里走出来的黑人,惹来众人大笑,有时候傅如歌挺羡慕这个罗小姐的,可以肆无忌惮的大笑,可以不顾常论世俗去男子的学堂受业。 罗登婷惹皇帝大悦,于是他便吩咐一名女官取来一面巧夺天工的镜子,四周都镶嵌着耀眼的七彩宝石,宝石的光在火光下闪闪烁烁,这是一件极为金贵的宝物,七彩水离镜是千年前那位美人最爱的镜子,皇帝竟然把这个价值连城的宝物赐给罗登婷!众人皆为惊讶。看到罗登婷笑魇如花的脸,傅如歌不禁为她担心起来,虽然在所有人看来这是一件极为荣耀,让人羡慕的事,但是在她看来不是。 高风看见傅如歌眉头皱起,不禁担心的问她:“怎么了?” 傅如歌眨了眨眼:“皇上选秀是什么时候?” 高风想了想:“明年初春,各大家族里合适的女儿都要人选,这次选秀,皇后已将在筹备了。怎么了?” 明年初春,傅如歌想了想,明年初春他们都及屛了吧,傅起墨和高风可以娶妻生子,而她也可以嫁人了,但是她还不想这么快就嫁人,必须想一个办法让皇上打消让她嫁人的方法。 “在想你们一及屛就可以娶漂亮媳妇了,如何,怎么多美人小姐,七皇兄就没有一个看得上的?我现在倒是觉得罗家小姐不错。” 慕容胤哪里不知道傅如歌在想什么,看得出皇帝对罗登婷有意思,她不想让罗登婷嫁给一个可以当她爹的男子,而且皇上身边还有一个可怕的玉后,还有两个万年不倒的姬安和夏妃,她若成为皇上的妃子,指不定她那小命能活多久。 “都不要,三妹妹应该想想八皇子要娶什么样的女子。”他就看没有那个女子愿意嫁给傅起墨。 的确,傅如歌看到自家哥哥为了一块糕点和高风吵架的时候,无语了,他的媳妇难找啊,但是只有皇上的谕旨一下,那些女子不嫁也得嫁。 这时候,和熙郡主便站了起来道:“陛下,还有一个小姐没有表演呢。” 皇上疑惑问道:“哦,还有谁?” “尚书府的大小姐,你还没有表演哦。” 众人只见一个少女一身白衣,肤白胜雪,款款地走上来,她恭敬地朝皇上施了一礼。 皇上的目光落在光彩照人的傅婉絮身上:“轮到婉絮了,婉絮可不要让朕失望才是。” 傅婉絮得意一笑,道:“婉絮就献丑了。” 众人不禁好奇,十八般节目都被表演过了,不知道这位美貌过人的尚书千金,又有什么独特之处。难道也和尚书三小姐一样惊艳全场? 傅婉絮挥了挥手,一旁的婢女送上来一架被粉色丝绸蒙着的物件,看那个模样应该是一把琴,但是是什么样的琴竟然用丝绸遮盖去来!众人不禁开始对这把琴好奇起来。 傅如歌认真的看着所有人表演完,然后看着傅婉絮拿出凤凰扣的时候,突然低下了头,掩住了唇畔不怀好意的笑容。大姐,这一回,可是你自己找死,可不要怪我。 众人只见傅婉絮轻移莲步,十指纤纤亲自掀开了红绸,露出里面的东西。众人大吃一惊,这琴以百年的花梨木薄板制成,琴箱下端镶有鲛人泪的玉珠。它的外形纤细,中间微微突起,底板呈平面或近似于平面,琴弦一端拴于下方横木的弦钮上,另一端系于曲形的背部。张有二十一弦,均为直径相同的丝弦,每一琴弦下面安置了精致的码子,这种码子可以上下移动,用来调的音律天下一绝,古琴的两头的其中一头是一只初鸣的凤凰,凤凰的雕琢极其精致,仿佛是活着的一般,凤凰的眼睛用一种奇异的宝石镶嵌,只要除去火光,它就能发出盈盈的光晕,一波一波的回荡,整架古琴的四周也镶嵌了同一颜色的宝石,看似华丽又极为鬼魅。 一片惊叹中,唯独皇上的面色微微发青,一旁的女官欲言又止地望着傅婉絮,似乎想要提醒她什么,然而,那个没有想到后果的尹繁进还沉浸在马上就要大出风头的喜悦中,马上就能盖过傅如歌那一舞。傅婉絮款款坐下,就开始低头弹奏。她的琴音十分的美妙,像游龙一样缓缓流出,蜿蜒盘旋,仿佛变成了缭绕旋转的音符,琴音婉转纠缠,相依相偎,先是为众人描绘了一个绝美的画卷,月色清朗,风吹过草原,青草的香味若有若无,踏月和追风一起闲散的在河边游荡,一个红衣美人安静的坐篝火旁,美人依偎在俊美男子的怀里,笑容甜美,看似十分幸福的样子。 众人震惊痴迷,琴的声音好像是从幽深的山涧绿水发出的,清脆动听,尹素玉一直盯着傅如歌看,傅如歌表现得很认真的在听,捧起一杯清茶,慢慢喝了一口,发现有一个异样的眼光投来,傅如歌饶有兴趣的微微抬眸,便对他微微一笑。 叹人生无常,道繁花乱眼,错付无情郎。 是非因果,乱世纷纷两相忘,暖炉药熏,烟冉长。 前路茫茫,心也彷徨,流云荡。 往昔回想,柔情似水撩拨情意,愿给一缕青丝,解相思。 桌前铜镜,许三生不负,许三生不离,愿写一情诗,愿得一芳心。 又怎料残局难免,君心难挽,万念俱抛。 画卷的画面随着傅婉絮的歌词,铺天盖地的转变,深宫佳人,无人留意,美人容颜逐渐苍老,琴音美妙,喉婉转动听,唱的又是深闺女子会唱的曲子,美人美曲美乐,这场面的确是很震撼。 芊芊玉指在琴弦之间游走,泉水般圆润的琴音飞泻而出,琴音婉转低沉,白嫩的手指渐渐转快,那明亮清脆的高音,结束了这一场表演。 众人还停留在琴音出,曲子结束好久,众人才如梦初醒,回味刚才,简直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傅婉絮得意的看向傅如歌,然而傅如歌朝她露出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她不知道傅如歌为何那般笑,就好想她看在一个被弄死了的杀父仇人,是的,她是用看一个死人的眼神在看她! 果不其然,端坐再高位了皇上一把推开桌面上的食物,勃然大怒的站了起来,指着傅婉絮的鼻子劈头盖脸的就骂:“傅婉絮,你好大的胆子!” 众人吓得鸦雀无声,本来受众人瞩目的傅婉絮,云里雾里,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她的皇上大怒,傅婉絮吓得急急忙忙跪在地上:“皇上在生何气?” 皇上的眼睛里涌现出滔天的怨愤,他捡起一个玉杯,狠狠砸向傅婉絮,只见傅婉絮的额头立刻涌出鲜红的血来:“来人,将这个大逆不道的丫头给朕拖下去,赐五十大板。” 姬安一听,脸色发青起来,不知所措的立即跪在皇上面前,哭道:“陛下开恩,就算婉絮犯了错,也念她年幼无知,绕了她吧。” 傅婉絮杨声问道:“皇上,微臣犯了何错,如果是因为这些淫词艳曲,那么前几个小姐也有唱,为何只罚微臣?”傅婉絮气得要发狂,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然会惹怒了皇上,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下一刻他就要赐她刑法,而且是五十大板,这样打下去她还能有命活?还是皇帝已经气到了非要杀了她才恨? 皇上的脸色依旧是滔天的怒气,一字一字从他的牙缝里挤出:“凤凰扣是那个贱人的琴,你唱的歌词也是那个贱人作的,傅婉絮,你真大胆,什么错付无情郎,什么又怎料残局难免,君心难挽,万念俱抛,你是再骂朕是负心汉?负了那个贱人?” 众人一听,只道这个大小姐完了,谁都真的这个裴后是皇帝最恨的人,也是禁忌,裴后嫉妒玉后,杀了皇上的儿子,这是所以人都知道的内幕,皇帝赐死了裴后,有关于裴后的所有东西都被烧毁,不让人再碰,更不让人在他面前提到裴后,十年前有一个宫嫔十分受皇帝的**爱,但是那位宫嫔无意间得到了一支精致的桃花玉簪,那支玉簪是当年皇帝送给裴后的,当皇帝看到后就把那个宫嫔给赐死了。 然而今日,傅婉絮竟然弹了裴后的琴,唱了裴后作的词,让皇帝想起了这个人,皇帝还能放过她? 这些年来皇上一直再做噩梦,噩梦里是裴后布满血的脸,他吃过不少能安眠的药,但是裴后都如影随形,挥之不去,傅如歌冰冷的眼神落在皇上身上的身上,虽然这个内幕没有人知道,但是看到皇上那么恨她母后时就猜道了。她越能影响他,他就越恨她。 姬安知道皇上的禁忌,楚楚可怜的爬到皇上的脚边,抱住他的腿,“陛下,请你念在婉絮年幼无知的份上绕了她吧,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看见皇上脸上的怒色减少了几分,傅如歌走到中央,直直跪下,道:“皇上,你就绕了大姐吧,大姐在宫中生活了多年,是您看着她长大的,念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绕了她吧。” 第119章 绞杀对手 姬安猛地回头,像是毒蛇一样盯着傅如歌,她直觉这件事情一定和傅如歌有关,一定是的!难道是那个凤凰扣,是她把凤凰扣送给了傅婉絮! 傅如歌也悄悄看向姬安,在众人都低下头去,不敢看皇上的时候,朝她笑了笑,姬安娘娘,这个凤凰扣一共有两把,一把在羽太妃手上,裴后没有告诉外人,后来她的那一把不是被大火烧了,而是被她自己砍烂了,两把凤凰扣,不要说他们这些外人,就连皇帝都不知道,而她能够知道,还要多亏羽太妃曾经在她面前弹过琴。所以为了生存下去,她总得挖空心思打探每一个人的秘密好加以利用,托羽太妃的福,她才能得知很多有趣的事情。 傅如歌不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皇上的脸色发青,傅婉絮大怒的站了起来:“傅如歌你是再害我么?”说她在宫中生活了多年,不就等于她知道裴后的事情,她是知道皇帝极为厌恶有人提起裴后,但是她并不知道这个凤凰扣是裴后用的琴。当年皇帝下令烧了裴后的东西,但是难免不会有人阳奉阴违偷走裴后的东西,拿出宫去。 傅如歌震惊,眼眸中露出闪闪的泪光,表现得极为无辜可怜:“我……我没有,我只是想和皇上求情绕了大姐啊。” 皇上的神情突然变了,厉声快要落下时候,傅婉絮笔直的跪下:“皇上,这把琴不是微臣的,是有人故意送给微臣,陷害微臣,清皇上明察。” “你说什么?” “微臣曾经向夏神医讨要过一把古琴,今日夏神医的小童突然送来一把古琴,就是这把凤凰扣,夏神医必让微臣在宴会上大出风采,请皇上明察,是夏神医要陷害微臣啊。” “夏神医为何要陷害你?” “这个微臣不知道。” “夏神医何在?”皇上一声暴怒,众人的头低得更低了。 慕容胤想笑,却只是勾起一个浅笑,他是最清楚这件事的人,傅如歌给夏楚炎凤凰扣,然后在送给傅婉絮,让傅婉絮在皇上面前露一手,虽然算准了傅婉絮必定会在今日弹奏,但是傅如歌却没有想到傅婉絮会如此的作死。 等她把这火种下了,傅婉絮在劫难逃,她必死无疑,传令夏楚炎,也是无济于事,因为送琴的那名小童是傅如歌身边的暗卫假扮的,她只需要借助夏楚炎的名义送琴而已,只要夏楚炎抵死不认是他送的琴,就万事大吉。 慕容遥望向那美丽如一轮皓月的傅婉絮,可是他的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那人相貌身份都不如尹仙瑶和傅婉絮,可是那个人的性子却是她们都没有的,她隐忍狠毒,仿佛一匹饥饿的狼,她在他面前温和淡笑,举止优雅,欺骗他有如是一件风轻云淡的事。 此时,众人只见夏楚炎站了出来,他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袍子,素白的袍子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巧夺天工,精美绝伦。一双眼睛散发着如同月光清辉一般皎洁又幽静的光芒,骨子里就透露出来的清冷,火光在他的脸上笼罩出一层淡淡的金光,显得他的面孔格外俊美逼人,明亮闪烁的光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草民拜见陛下。”夏楚炎跪下,施礼。 “夏神医,婉絮说这个凤凰扣是你给她的,是么?” 原来傅如歌是要杀傅婉絮,难怪她要借他的名义送琴给傅婉絮:“陛下明察,草民没有送琴给大小姐,众人皆知,大小姐向草民讨要一把百鸣初音的古琴,那架古琴是家父的遗物,所以就没有给大小姐,而大小姐却说这个叫凤凰扣的琴是草民送的,怒草民愚钝,草民不知道,草民没有送过大小姐什么琴。” 傅婉絮指着夏楚炎大怒:“夏神医,你怎么能怎么说,明明是你让小童送琴给本宫的。” “请问大小姐,凤凰扣和百鸣初音这两把琴谁比较贵重,显而易见是凤凰扣,草民不懂音律,不会收集什么古琴,而这把百鸣初音只是家父的遗物,草民才留着,再说了,草民只是一介大夫,哪里有能力寻来这个连北冥皇后都寻不来的凤凰扣呢。好有,大小姐说是草民的药童送来的琴,可是小童人在山庄,没有与草民一同来临福山。” 夏楚炎说这话时候,傅婉絮清楚的看见他目光中的淡然和数不尽的冰冷,他以前眼眸流泄出的是如水般的清雅,如今却是这样的淡漠,冰凉如水一样的眼睛。她知道了,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去。 这里谁最恨她?傅如歌一定是知道了是她唆使千秋灵杀的她,她一定是知道了她唆使北业刺杀她的事,当北业没有回来的时候,她就猜到北业已经死在了傅如歌手上,可是她好不甘心,为什么傅如歌每次都能逃过,而她就不能,老天爷真偏心,所以就算死也拉着傅如歌陪葬。 傅婉絮悲凉的大笑,从头上拔下一支玉簪,一下子玉簪就抵在了傅如歌的脖子上:“你们都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姬安惊讶道:“婉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傅婉絮冷笑,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知道啊,不管我说什么都没用,皇上已经判了我死罪,所以就算死我也要拉着傅如歌这个贱人陪葬。” 傅如歌的面上还是一片清冷和平静,目光中却有一丝清洌的冷光闪过,脸上竟然迅速出现了一丝讨好的笑容,“大姐,你不要吓我啊,我会害怕的。” 傅婉絮将玉簪往傅如歌的皮肤一抵,就见一丝腥红的血随着玉簪流了下来:“傅如歌你不要在装了,都到了这个份上,你再装也没用。” 慕容胤大怒,乘傅婉絮和傅如歌说话之际,轻轻换了个位置。傅如歌看见慕容胤的动作开始对傅婉絮说道:“其实想想,我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你又何必如此。” “确实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慢慢的我回不了头了,是我嫉妒你,为什么慕容胤喜欢的人是你不是我呢,我明明比你要好看啊,可慕容胤是真的喜欢你,我就借她的手,只要杀了你,凭借我在大禹的身份,慕容胤就会是我一个人的。” “都说慕容胤喜欢我,你又哪里知道在……。” “你闭嘴……”傅婉絮一把抬起手,向傅如歌的脖子赐下去,顿时被一张大手紧紧拽住手腕。 突然出现的慕容胤一掌打飞了傅婉絮,傅婉絮被冲上来的士兵迅速拿下,至始至终皇上的脸色都是极为难看的,皇上一声怒喝:“姬安,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挟持自己的妹妹,嗯?把这个逆女给朕带下去,行刑。” 不论傅婉絮如何挣扎,她还是被拖了下去,姬安仿佛老了几十岁的模样,颓废的坐在地上。皇上生气的离开,随后是傅婉絮撕心裂肺的叫声,慢慢的,她的声音慢慢的减小。 傅起墨泪眼朦胧的冲到傅如歌一把抱住她:“好可怕好可怕,妹妹痛不痛?” 傅如歌还沉侵在皇上那个冰冷的眼神中,那个眼神她记得,当初他毫不犹豫的的杀了她母后凤曦宫所有宫女时的眼神,顿时间,她全身冰冷。当她感受到傅起墨怀里的温暖时,全身的冰冷才渐渐消除,温和笑笑:“没事,就割破了一层皮,几天就好了。” “妹妹痛不痛?” “啊,有点痛,不过很快就不痛了。” 姬安的一双狼似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傅如歌,傅如歌,你给我等着,今日的杀女之仇,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第三日的狩猎和第四日的狩猎,傅如歌没有参与,自称抱病卧**,于是也没有参与晚宴,梦里还是裴后死的那一幕,皇上冰冷的眼神,寒入骨髓的话,是她永远的噩梦或许她已经习惯了,每次从梦中醒来额头上只是有些汗,并不像以前那般被吓醒,身体冰凉。太阳中天时分,傅如歌走下**榻,看不见一个人影子,到是外面怎么吵吵闹闹的,难免奇怪。 “绿月。”傅如歌朝帐篷外喊到。 随即绿月从帐篷外走进来,为傅如歌披了一件外衣。 “出了何事?外面怎么如此吵闹?” “今日早上,南宫将军捉了一只大黑瞎子,外面看的人很多,自然就吵了些。” 黑瞎子!如果傅如歌没有记错的话这只黑瞎子曾经伤过裴蔻。十二年前,她和傅起墨才两岁,虽然不知道怎的,她竟能记得自己很小的琐事,比如他们每天吃的三餐都是些什么,裴后每天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或许一个正常人更本不会记得自己五岁以前的事,但是她和傅起墨都能分毫不差的记得。在她两岁的时候,皇上带着侍卫去打猎,一天没有回来的消息,裴后十分担心,后来有人禀报,皇上落进了黑山崖! 黑山崖里有一只庞大的黑熊,他们称它为黑瞎子,因为黑熊有一直眼睛是瞎的。那一次裴后带人,连夜马不停蹄奔波八百里,前去救他,赶到时,皇帝已经奄奄一息,那只黑熊就在他旁边,裴后拔剑射了黑瞎子肩膀一箭,救了皇上,可是激怒了黑瞎子,它朝裴后跑去,后来,虽然黑瞎子被打跑了,皇上也获救了,但是从那次后,裴后被黑瞎子抓伤的左手再也抬不起来。 第120章 死相很惨 醒来的皇帝也没有来看望过她,到是对玉妃极为**爱了。 想来,应该是玉妃抢了裴后的功劳吧。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那只黑瞎子。” 天气清朗,傅如歌深深吸了一口起,突然想到吕乐的事,立刻问道:“这两日都不见八皇子和乐乐,你可知道他们都在做什么?” “最近八皇子和郑雅走得很近,昨日八皇子还说要娶郑雅为妃,每日和郑雅到处玩乐,也不让吕乐和望秋跟着,吕乐和望秋闲下来后,就呆在帐篷里缝衣裳,不过夏神医到是经常往哪里跑。” 傅如歌一笑,可是那个笑容在绿月看起来很是恐怖:“八皇子要娶郑雅为妃?这到是个新鲜事,他怎么会知道娶媳妇了呢。” “长大了呗,八皇弟要娶媳妇了,三妹妹应该高兴才是。” 高风突然站到傅如歌身边,逐渐俊逸的轮廓让他身边的宫女看呆,披着的鹤氅和傅起墨的差不多,浅玫红的茧绸面子上用金线绣出了云花纹样,边缘则是用金线勾勒云纹,虽然是春天了,但是这风还是挺冷的,他们用的鹤氅也就的暖和了许多。 两天前还说不会有人嫁一个傻子,怎么现在又改变学想法了呢。傅如歌叹了口气,这两个孩子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主。 “是啊,该高兴才是,可是七皇兄怎么忘了,你们都是皇子,婚事都是由皇上做主的,皇上怎么会让皇家中的孩子娶一个平民百姓为妻,这可是有损皇家威严的事,况且就算他要娶郑雅,那也只能是个小妾,或者连小妾都配不上,应该说是暖**丫头。” 高风看得出尹千骄十分不喜欢那个郑雅,如果不是因为八皇弟喜欢她,或许傅如歌早就一脚踢开郑雅,任她自生自灭了。 “如果八皇弟非要娶那个郑雅呢?” 傅如歌的眼睛幽暗阴寒,抬头望向了天空:“那她就没必要在留在这世上了。” “可是这样做的话,八皇弟会恨你的,你也要杀她?” “恨?哈哈,不会的,他恨的将会是那个不知死活也要嫁给他的郑雅,以他现在的心智,你觉得他真的知道什么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么,他不知道,虽然我还没有查到郑雅那个丫头为什么要接近他,也不知道郑雅用什么迷惑了他,但是我绝对不会,让她的奸计得逞,当初望秋告诉我郑雅向他求救时,我就开始怀疑,一个正常的女子是不会向一个傻子求救的,除非她另有目的。” “怎么说,郑雅有问题,那你怎么还留她在八皇弟身边?” “七皇兄可听说过,放长线钓大鱼?就算这个大鱼很难钓起,但至少也知道郑雅的目的,好了,七皇兄也要去看看那个黑瞎子么?” “我就不去了,怪渗人的。” “死了?” “嗯,死状很惨,头都被砍下来了,三妹妹还是不要去看了,免得晚上做噩梦。” “无碍,正好我还有事去看望一下容妃娘娘,上次容妃娘娘送了我一张狐狸毯子,很是暖和,今日我也备了礼物去看看她。” “那你去吧。”慕容谦刚走了两步,意识到什么,立刻叫住了傅如歌,宫女会意,不多会儿捧出来一个小小的雕花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是首饰! 傅如歌看了过去,只见到里面放了一只海棠花钗子,那钗子雕工精细,上头雕刻的海棠花晶莹通透,可谓是价值连城,慕容谦是送过她不少首饰珠宝衣服,但是那些东西都没有这个来得贵重,“你送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我都用不了,这支玉簪过于贵重,我就不收了。” “我也想这个是我送给你的,但是这支玉簪是五皇子走的时候要我帮他送给你的,如果你不收的话,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在还给他吧,我只复制将它给你。” “慕容胤走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前天,他向你道别的时候,你那时还在睡觉,他让人不要打扰你,所以你当然吧知道。他走的时候很匆忙,三小姐,你好像很在乎那个五皇子啊,不要,你只能在乎我啊,其他人都跟你没有关系。”慕容谦突然撒娇起来,拉住傅如歌的长袖,惹来众人掩面低笑,不过被慕容谦一个怒眼,谁都不敢笑了。 傅如歌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个孩子,哪怕逐渐长大,几日不见个子也逐渐长高,可是慕容谦对她来说,真的还是会撒娇的孩子,“呼,十三皇子可以帮我个忙么?” 慕容谦立刻耍宝宝的性子起来,表现得像一个乖孩子:“我知道我知道,去帮你监视你哥哥,让他不要和他的未婚妻郑雅的平民生娃娃。” 生……生娃娃!傅如歌吓得一愣一愣的,她还什么都没有说呢,虽然她想让慕容谦多多去找傅起墨玩,让傅起墨忽略那个郑雅,减少他对郑雅的依赖,她可没有说什么让慕容谦监视他们不要生娃娃的话。 拍了拍慕容谦的肩膀,万分无奈:“你们还只是孩子,这种什么生娃娃的话以后就不要说了,我也只是想说让十三皇子多多去找我哥哥玩,没有要你监视他们。” “难道不是让我去拆散他们么?”慕容谦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扮得十分可爱,这些招数都是和傅起墨学来的,想要得到傅如歌的疼爱就得扮可爱,傅起墨就一样,虽然傅起墨可以不用扮,不过百试百灵。 慕容谦和傅起墨已经高出了傅如歌一个头,抬起头看了看慕容谦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什么叫拆散!说得她好像是棒打鸳鸯的恶人一般。 “十三皇子怎么想就是什么吧,总之,不要让他们走得太近就可以,如果还是不行,十三皇子可以约其他皇子一起玩。” “好,知道了,我就先走了。” 望着慕容谦走远,绿月开口:“小姐不是不喜欢慕容祀和八皇子走得太近么?” “不管如何,慕容祀接近傅起墨的心思可没有郑雅的心思来得恐怖,慕容祀接近傅起墨只是想和傅起墨做朋友,不会做出伤害傅起墨的事情来,相反的,慕容祀还会想方设法的替傅起墨治病,而郑雅不同,我是在猜不到这个人想要做什么,接近傅起墨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比起她,我还是希望傅起墨和慕容祀在一块玩。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个黑瞎子。” “是。” 马场上已经集满了人,就算那只黑熊已经死了,可还是被关在大铁笼子里,身上全是深深浅浅的伤痕,都是利剑砍伤,最致命的应该是它胸前的那个血窟窿,死了之后在被人砍下了脑。 傅如歌听到一个女子的叫声,冷冷一笑,既然害怕,为何还要来看,这不是自讨苦吃,自作自受。在很远地方的慕容遥就看见了人群中那一抹亮色,她今日穿了一身绿色绣襦罗裙,髻上戴了一对精致玉钗,脖子上戴浑然天城的翠玉珠子,眉心点了一颗红痣,脸颊白皙粉嫩,从一开始的淡装变成华贵衣装的小姐,不管是那一面的她都是一处惹人眼的景色。傅如歌抱着红色的狐狸,一只手时不时的抚摸狐狸的绒毛,静静的看着那只已经死了的黑熊,仿佛在想什么事。 虽然傅婉絮的死不是她造成的,可是也跟她脱不开关系。慕容遥走到傅如歌身侧,就闻见她身上奇异的香味,疑惑的问:“如歌用的是何香?我从来没有在那个女子身上问见过。” 傅如歌朝慕容遥点了一下头,“是婆萝香,这种香有安神的作用,只有无法入眠的女子才会用,不过用多了会让人产生幻觉,所以你很少见其她小姐用。” “怎么说如歌是因为有心事无法入睡所以才用这种香?” “也不是,只是不知何为难以睡着才用,太子,这只黑瞎子是你带人捕杀的么?” “正是。”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只黑瞎子是一只雌的,它可有孩子?” 慕容遥不知道傅如歌问的话是何意思:“你想说什么?” “黑山崖离这里有八百里,只要没人去打扰它,它是不会攻击人的,更不会离开黑山崖,你们兴师动众带兵去捕杀它,如果它有孩子估计一定会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吧,如果真是那样,山下的那些住户要遭殃了。” “既然我能杀它也能杀它的孩子,这有何难。” 傅如歌一笑:“是啊,既然能杀死大的,杀死小又有何难,在没有人的地方,那个小的可要好好长大,变得比母亲还要强大,像狐狸一样狡猾,这样才会活得长久,不会那么容易死。本小姐还有事情要做,就不打扰太子了。” 慕容遥顿时觉得傅如歌说的那个小熊就是她自己,她也长慢慢变得强大,不让任何人轻易杀了她。 皇宫的凤曦宫里,云烟缭绕,铜镜前的美人微微皱起眉头,一袭粉色的底衣已经退到肩头,露出白皙的肌肤,黑亮的芊芊细发如瀑布般倾下,头上没有戴任何发饰,就这样随意的散开。娇好的容颜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声音却带了三分怒气和四分冷漠:“皇帝真的杀了傅婉絮?” 第121章 疑问 一个侍卫跪在玉后面前,把头低的很矮,几乎贴到地面上,沉声音回答道:“是的,婉絮小姐的尸体已经提前带到尚书府安葬,没有举行任何仪式。” “皇帝真是够狠毒的,人家再大的错也是尚书的女儿,要想杀了傅婉絮后还不让其举行葬礼。” “姬安夫人在帐篷外跪了一天,请求以官家的仪式安葬婉絮小姐,但是陛下看都没有看一眼。” “也是,当年皇帝有一个极为**爱的宫嫔,无意间得了裴后的一支玉簪就被皇帝杀了,剥了皮挂在树上以儆效尤,别看皇帝对她有多喜欢,只要碍了他的眼,他也照杀不误。” 玉后身边的容夏说道:“这个凤凰扣不是被裴后砍烂了么,怎么还会出现?” 容夏是玉后的利爪眼睛,管理皇宫中的大小俗事,玉后不方面处理的事物都是由她暗地里执行。 玉后冷笑,站了起来,腰间的纱带也随之缓缓滑落,玉后躺倒了美人塌上,风姿妩媚,迷惑人心,那名侍卫将头低得更低了。却还是听到玉后的声音后面色红了起来:“或许这个凤凰扣有两把呢。”玉后的手轻轻枕着头。 容夏一惊:“两把?” “世人只知道这凤凰扣只有一把,凤凰一出,百鸟臣服,却不知道其实凤凰是两只,所谓凤求凰凤求凰,自然也就是一凤一凰。那位打造这琴的人恐怕是知道所以才打造了这一对凤凰扣。” “可是婉絮小姐是如何得到这把凤凰扣的?” “这个就要问你们的盛平小姐了,她是羽太妃的弟子,羽太妃博学多才,奇门遁甲、机械技巧、琴棋诗画、医卜星相、阵法韬略,无一不通,无一不精,这天下间怕是没有她不知道的东西。至于傅如歌到底学了多少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玉后的声音声音圆润,如玉珠走盘,清脆悦耳,又像出谷的黄莺般令人心头迷恋。 “如果真是这般,那个傅如歌不容小肆。” “最近那两个孩子都在干什么?”即使说到慕容瑶和慕容禛玉后也面无表情,似呼他们都不是她的孩子。 容夏恭恭敬敬回答道:“花卉小姐每日都在学习刺绣,十皇子……又跑出宫去了。” “一个人你们都看不住么?罢了,随他吧,他这个年纪也不能一直强制管他。至于傅如歌,她弄出了这么个事来,本小姐也留不得她了,听闻太医说皇帝最近老是做噩梦,梦见裴后可有此事?” “奴婢不知。” “看来皇帝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做噩梦的事,本小姐一直奇怪,傅婉絮就用了裴后的凤凰扣,让皇上想起裴后,皇上就杀了她,那么傅如歌呢,傅如歌是裴后的女儿,每次看见傅如歌不可否认他记不起裴后,他怎么会容忍傅如歌在她他眼皮子地下活怎么久?难道……”想到这里玉后的眉头扭紧,傅如歌对皇上来说还有用,她的用处比傅婉絮的多。在他的眼里,傅婉絮已经是一个没有用处的废物,所以皇上才毫不犹豫的杀了她。如果慕容瑶没有用了,以皇上的脾气,他也会杀了慕容瑶! 至今她都没有弄清楚,皇上对裴后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为什么他不愿意记起裴后,甚至深深的厌恶见到裴后的东西?说什么不愿意记起,可是所以死去了妃子中,你唯独只记得她。 “为本小姐更衣,本小姐去看看花卉小姐都在绣什么。” 玉后挥手,示意那个侍卫离开,玉后换了一身红色龙凤呈祥的罗裙,腰间盈盈一束,益发显得她的身材纤如柔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之姿。头上戴了十对金崐点珠桃花簪,长长珠玉璎珞更添她惊艳的劫绝色,黑白分明的眼眸闪闪微光,嘴唇微抿,不笑亦寒情。迈着莲花步子离开了凤曦宫。 傅如歌是留不得了。 尚书府,百花争艳,傅如歌就和绿月在花亭里有说有笑。 傅如歌突然问道:“绿月,咱见过了不少男子,慕容洺随性慵懒,俊郎非常,五皇子慕容胤,谪仙出尘,公子无双,平王殿下和大寰的四皇子,温文儒雅,这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还有慕容逑,英勇善战,有不败神话之名,这慕容逑可是文武双全,各家公子也都是人中龙凤,如果本小姐要从中择一良人,绿月,你说说,那个适合?” 绿月一听,恍恍惚惚的整个人起劲,她们家小姐快要及屏,皇帝陛下一定会为她选择驸马,可是傅如歌每日除了看书什么都没兴趣,要是换了平常家的小姐,一定在和朋友们商讨哪家哪家公子如何如何,可是却迟迟不见傅如歌上心一点,哪想到今日傅如歌竟然自己提出来问她,这个整叫人不兴奋。 “小姐要听奴婢说么?”绿月小心翼翼的问。 傅如歌点点头,“这里就只有绿月最合适说,本小姐的终身大事可要好好磨磨。” 绿月认真起来,粉红色的纱裙偏偏扬起,露出了一对红色鞋子,鞋子上各绣了一个戏水鸳鸯,边走边想,“二皇子确实是个俊逸的人,但是这个二皇子性子**,又是个懒人,外面都传他不喜欢和女子打交道,这人也许认为女子心如蛇蝎,都不是什么好的,不行不行,五皇子慕容胤,相貌过于美丽,性情温和,也很好说话,听无尘大师说他不能杀生,不能荒淫,心里一定比谁都要纯洁干净,可是他常年病魔缠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远离人世,”绿月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傅如歌想,或许慕容胤给绿月的印象真的很好,但是前提是,绿月还没有见到慕容胤生气变得恐怖的一面。 “平王殿下和四皇子,小姐,虽然他们这两个人也不错,但是请小姐不要有这个念头,他们都是小姐的亲人,不可以结为夫妻。”唉,小姐果然还是个孩子,她一定认为只要是男的就可以成婚。 “南宫将军也不错,论人品相貌,文武双全,都是不可挑剔,沙场英雄,百姓的英雄,至于其他公子,怒奴婢无能,不清楚这些人。” 傅如歌听完后,抿了一口茶水,淡笑道:“这么说,绿月的意思是选择南宫将军咯。” “不管奴婢说得再多,还是要小姐喜欢就行。” 傅如歌假装很认真的想了想,“绿月觉得夏神医如何?” “夏……神医?” “嗯。” 薇儿见到绿月变色的神色,琢磨着三小姐的这招好用,先是一一列出那些男子的名字,然后在引出夏神医,看看绿月对夏神医是什么样的表情,果不其然,绿月在三小姐说道夏神医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在狩猎营时,夏楚炎就经常往八皇子帐篷那跑,不是带吃的就是带穿的给绿月,对她又是嘘寒问暖,两个人在一起,聊的不亦乐乎。起初,傅如歌是答应了将绿月嫁给夏楚炎,但她还是会考虑到绿月是否愿意的,如果绿月不喜欢夏楚炎,那么你让她嫁过去也不会开心不是,所以还是要看看绿月的想法,才做打算。 “夏神医好,为人善良,医术又高超,年纪轻轻就成为了闻名四国的神医,大寰的很多女子都想嫁给他,如果小姐喜欢的话,想必陛下不会不同意的,能和夏神医结亲也是好的。” “薇儿真的这么认为?可是本小姐听说在狩猎营时,夏神医经常去找你。” 绿月一听,急急忙忙跪在地上:“小姐息怒,夏神医找奴婢也是为了八皇子的病,他见奴婢是八皇子身边的贴身丫鬟,所以和我说了些如何照顾八皇子的事项,奴婢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请小姐明鉴。” 傅如歌皮笑肉不笑盯了绿月一眼:“去和你说一次就够了,他怎么三番四次往你哪里跑呢,每次去,正巧八皇子都不再,而且会给你送些东西,说没有什么,本小姐可不敢相信啊。” “真……真的没有什么。”绿月的脸已经吓白了,瘦弱的身子微微颤抖,傅如歌也不好在演下去,直接进入话的中心出。 “微儿,本小姐问你,你可喜欢那个夏楚炎?” “不……不喜欢。” “是不喜欢还是因为有本小姐在,你不能喜欢,不敢喜欢。” “奴婢出身卑贱,没有那个福气,所以小姐放心,奴婢对小姐决无二心,不会背叛小姐,更加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唉。”傅如歌叹了好长的起,“两个月前,夏神医还向本小姐讨要你,他说很是喜欢那个叫绿月的宫女,所以问本小姐能不能割爱,他想娶你为正妻。” “什么?”绿月惊讶的抬头,原来在狩猎营时,他说要娶她为妻都是真的,当时她已经他只是说着玩玩,谁会娶一个比自己大三岁的老女人!那时候她还骂了他,还说了以后再也不想见他的话。 傅如歌走到绿月身边,扶起她:“要不是夏神医每天都请人传话,催本小姐快做决定,本小姐今日也不会急着问你喜不喜欢夏神医啊,绿月,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想想嫁人的事了,可是如果你不喜欢夏神医,本小姐也不难为你,如果你喜欢夏神医,本小姐就让他八抬大轿,娶你回去,千金白银,绫罗绸缎,送你出嫁。”要让一个宫女嫁出宫去,傅如歌是可以做到的,所以这些事不需要禀报皇帝。 第122章 追查 “奴婢……” “夏神医此时就在芙蓉亭,你们好好淡淡,芙蓉亭四周,本小姐都派人看守,不会有人打扰,绿月,我一直把你当成姐姐,所以,我希望你能幸福,这是我唯一的愿望了。” “可是小姐,绿月不想离开你和八皇子。”三小姐和八皇子都还只是个孩子,没有她的话,八皇子一定为被郑雅那个丫头骗的。 傅如歌当然知道:“绿月,你不用担心我和哥哥,你知道的,我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他,如果你怕嫁给夏神医后见不到我们了,我们可以去夏庄看你的,哥哥也需要夏神医的治疗啊。 “可是小姐……” “绿月,本小姐不奢望什么,就希望你可以幸福的出嫁,王侍卫,带绿月去芙蓉亭吧。” “是,小姐,走吧。” 绿月的身影渐渐远去,突然一道明亮的声音传来:“想不到三小姐对一个丫鬟这么好。” 傅如歌缓缓转身,看见走过来的俊俏男子,清秀的五官让人移不开眼:“平王殿下怎么还没有出宫?”按理说,已经退朝很久了,他怎么还不走? “想三小姐一件事。” “你说的可是有关龙怔**夜三小姐的事?这事跟本小姐无关,本小姐的能力还没有触及到去命令一个贵族子弟**女子。”傅如歌挥一挥衣袖,做会加了垫子的石凳。 一个月前,夜笙歌和丫鬟上街买胭脂,那日风清天朗,杨柳依依,也正是个出门的好日子,在去的时候,不巧遇上了从赌放出来的龙怔,输钱了的龙怔脾气很不好,可是当龙怔见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夜笙歌时,什么气都消了,就想**她,他和几个大汉将夜笙歌团团围住,不让她们走,画雨为了保护自家小姐被龙怔一掌打飞,随后龙怔伸手去摸夜笙歌的脸蛋时,被及时赶到的慕容文一脚踢飞几米远。 怒火冲天的慕容文拔剑看死了龙怔。第二日,龙怔的父亲来到金銮殿像尹天靇告状,说平王殿下不问青红皂白杀了他唯一的儿子,龙家三代单传,就只有龙怔这一个独苗了,什么话,说得鼻涕眼泪溢出,但是却被慕容文一句话给卡住了。 “他**的是本王的正妃,玷污皇家儿媳,就凭这一点足以将你们龙家满门抄斩。” 那日,虽然傅如歌没有去看,不过大致上的经过就是这样了。 她只是对夜笙歌说说,哪里想到她真的会用这个办法,凭借慕容文对她的**爱,间接杀死龙怔,而且还让那龙大将军有苦说不出,有冤无处申。 “本王什么都没说,小姐怎么知道本王问什么?” “你疑心本小姐这么久了,难道会不认为是本小姐动的手脚,平王殿下,杀龙怔的人是你,本小姐没有叫你杀,想必夜三小姐也没有吧,都是你自己动的手。” “难道不是你的计谋?” 傅如歌掩面而笑,美眸眨了眨:“本小姐能预算到夜三小姐和龙怔的相遇?能让那个龙怔**她?然后又指使平王殿下去杀了龙怔?原来本小姐有怎么大的能耐,本小姐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傅如歌是要极力否认的,只要她不承认,平王也不会把她如何。 “本王今日来不是来谈这件事,是我师弟慕容逑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傅如歌不打算接信,确切的说她不想和慕容逑有什么牵扯。 平王淡笑,不以为意,“他今日就要走了,三小姐不去送他情有可原,因为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可是本王那个师弟对三小姐是……” “平王殿下,本小姐还有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本小姐先走了。” “三小姐可以看看这封信,也占不了三小姐多少时间。” 慕容逑一直停留在大寰的原因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慕容逑此人不是能交往的主,南国动荡不安,依照慕容逑的性子,不起兵很难,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和慕容逑有牵扯。 “薇儿。” 微儿示意,接过慕容文递过来的信,和傅如歌离开了花亭。慕容文叹息一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傅如歌是不会喜欢慕容逑的。 “小姐,为何不喜欢南宫将军,南宫将军对小姐的心意,小姐是知道的。” 傅如歌看了薇儿一眼:“说慕容胤喜欢本小姐,本小姐会相信,那是因为慕容胤的喜欢不掺杂任何利益,他就是单纯的喜欢我这个人,他对了说了喜欢,他不会逼我一定要做出决定,他只想我好好的,而慕容逑不同,慕容逑对我的,不是喜欢,是占有,他对于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我曾经拒绝了他,所以他会认为从来没有人拒绝过他而感到气愤,他把这当成一种游戏。所有本小姐怎么会喜欢他,如果答应他,等他哪天对我没了兴趣,我的悲剧也就开始了,到时候,我就是另一个裴后。” 微儿一惊,她只知道这世道无常,却不知道原来人心这般恐怖,她可以一刀就结束别人的性命,但是你永远也猜不到别人是否在你背后又设计了什么陷阱。傅如歌说的对,要平平安安的在这个深宫里活下去,不是空有一身武力就能保护自己,还有要空前绝后的脑袋,这样才能看穿别人的诡计。 “走吧,看时间,素雅宫也安置好了。” 此时的素雅宫已经安置好,傅如歌遇刺那一晚打坏的也都换上了新的,一踏上触感分外柔软的地毯,就感觉到屋顶变得高多了,整个素雅宫也进行了一次性改动,层采挑高设计的设计也都与和景宫差不多,内屋宽敞异常。穿过水榭小阁,就到华丽客厅,侍者掀开覆住拱门的布幔,露出一间极宽大的卧房来。彩红锦幔,屋里擅香缭绕,化妆台放置了多件装首饰的盒子,窗台是插着一枝桃花的玉瓶,这是她原本住的寝宫。 远远的,傅如歌就看见傅起墨和郑雅从朝阳宫走来,身后跟了几名宫女。郑雅戴着雪白的银狐皮对紫围脖,蔷薇红的粉色花纹百褶裙,头上的玉簪雕工精致,晶莹剔透,论穿着,论身份,她不该穿得如此华丽,她走在的其他宫女们中显得更出挑,可配上她那极为美丽的容貌,又是极为显眼,把其他宫女们都给比了下去。此刻,她正微笑着和傅起墨说笑,娴静之极。傅起墨看起来很开心,尹夜离说,他和他们在一起,简直就是多余的,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傅起墨也懒得理他。久而久之,他也没那个功夫在去监视他们。 当傅起墨看见自己妹妹后,笑盈盈的朝她跑去,“今天郑姐姐陪我去抬宛院玩了。” 傅如歌的眼睛轻轻扫了郑雅一眼,抬宛院是以前宛美人住的地方,是彝族的小姐,可是至她进宫起,可是皇帝从来没有**幸过她,渐渐的她才被迫住进了凄凉辽无人烟的抬宛院,后来因为得罪了刘嫔,有一年冬天,冰湖里就发现了宛美人的尸体。许多人都说,宛美人是自杀,可是在傅如歌看来确实被刘嫔所杀,尸体才被刘嫔扔进了冰湖里。 从那日抬宛院出了命案后,再也没有人去那里。 傅如歌疑惑的又看了自家哥哥,面容却是笑颜:“好玩么?” 傅起墨猛的点点头:“嗯,好玩。” “好玩就好,我们从和景宫般回来住了,以后哥哥天天可以来找我玩。” “好,那我和郑姐姐先去换件衣裳,然后过来找妹妹,然后一起吃饭。” “我在素雅宫等你。” 傅如歌望这傅起墨离开,眼色黯淡了下来,沉声道:“去给我查查那位宛美人和郑雅的关系。” “小姐,你是怀疑郑雅和宛美人认识?” “抬宛院离朝阳宫那么远,而且郑雅才刚到皇宫两个多月,她怎么可能知道去抬宛院的路?你认为八皇子会知么,不会,他除了和庙,我们的素雅宫,太后的慈宁宫,皇后的凤曦宫,他就没有去过那个宫,恐怕是郑雅带他去抬宛院,那里一定有郑雅想要的东西,或者抬宛院的宛美人一定和郑雅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可是一个平民女子,怎么会和彝族的小姐有关系?” “有可能她不是郑雅呢,她可以还有一个身份。” “奴婢这就去查。” 郑雅,你接近傅起墨到底是什么目的? 素雅宫,凉风起了,宽敞的屋子里显得有点冷清,屋外是的呼啸的风声和凛冽的雷声,傅如歌站在窗子旁,怔怔的望着那颗桃花树,郑雅不是郑雅!那么她到底是谁?。架烛台上的烛火微微摇晃着,将她纤细的影子老长地投到素白的幔纱上,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落寞。 微儿从屋外进来,又点上了一盏烛火,使整个屋子更加通亮,然后又为傅如歌披上一件衣裳:“小姐,时候不早了,要休息了么?” 傅如歌缓缓转身:“我还不想睡,你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是。” 宽敞的闺房之中,傅如歌的书桌上堆满了书籍,这是她每天都要看的书,虽然微儿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看这些书,傅如歌和其他女子不一样,她不喜欢女孩子家的那些女红,她甚至像男子一样练习射箭,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和其他女子一样开始爱美起来,尹夜离送过来的什么护肤霜,什么护手霜,她都用上了。 第123章 睡一起 傅如歌坐回椅子上,盏烛火嗞嗞烧着,照得她深沉的侧脸忽明忽暗。她的目光又落在那些枯黄的书籍上,只是阖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小姐,刘嫔怀孕了。”微儿偷眼瞅着情绪阴沉的主子,试探着问道:“刘嫔怀孕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可是今日,陛下才刚刚知道,陛下龙颜大悦,赏赐了许多东西给刘嫔。” “刘嫔怀孕是喜事,明日备上礼品,我们去看看她。”待孩子还不稳定时,刘嫔是不会说出去的,因为还有三个恐怖的人,玉后、月妃、雪妃。 傅如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一个冷情到极点的魔鬼,跟她没关系的事,她绝对不会看上一眼,管她是否怀孕,都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如果刘嫔没有和抬宛院有牵扯,她也不会去看望她。 “去找慕容洺,让他来宫里找傅起墨玩。他和郑雅的关系太好了,如果郑雅死了,他一定会难过,从现在起,尽量让他疏离郑雅。” “是。” 微儿离开,轻轻合上门,突然,—个黑色的人影从傅如歌闺房的窗子跳了进来,这个跳窗户的动作,一点也不适合他这样绝世无双的人,爬墙翻窗似呼很是熟稔。 傅如歌无奈扶额,道:“这么晚了,五皇子不休息,跑进宫来做什么?” 慕容胤停顿了一会,他总不能说想见你所以偷偷进宫来吧。傅如歌也不脑,虽然不知道这个人要干什么。 “五皇子的身体刚好就开始闹腾,不怕无尘大师又找你麻烦?” “他去云游去了,说是找一个人。”慕容胤想了想又说道:“一个女人。” “女人?”这个话题引起了傅如歌的好奇。 “听说无尘这一身也有一个情劫,和善说在他还没有出家时,有一个女子寻了他几千里,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出家,后来那位女子也就嫁人了,听和善说她是这天地间,最能和无尘容貌比拟的人。” “我见过的美人只有一位,她的美貌是尹仙瑶不可比拟的,也包括你,她是我师傅,不过已经死了。” “不管他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他笑嘻嘻地说道,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锦囊,锦囊里是一张写满字的纸。 傅如歌接过细看。 慕容胤拉近了和傅如歌的距离,“我知道你最近在查刘嫔和宛美人的事,还有宛美人和郑雅的事,虽然我没有查出是不是刘嫔杀的宛美人,但是郑雅确实和宛美人有关系。” “郑雅是宛美人的金兰姐妹,她原来的名字叫赵娉婷,这世上确实有一个郑雅,不过郑雅的父亲死后她生了一场大病,因为无人照顾,家里经济拮据,没有钱治病,死了后恐怕是赵娉婷帮她安葬的。赵娉婷的出生还算显贵,不过父母破产,家里欠一下一堆债务,所以双双自杀,然后留有赵娉婷一人,是宛美人救了她,宛美人进宫后,两个人是写信来往,我给你的这个就是宛美人写给赵娉婷的信。赵娉婷还有一个儿子,今年才五岁,赵娉婷把他安置在一个老妇人家里。” “她有一个儿子?” “嗯。” “难怪她能让傅起墨那么喜欢她,因为傅起墨从她身上找到了他母后的感觉,让他对她产生依赖,这个赵娉婷果然好手段。” “她嫁过人,又有一个儿子,八皇子能栽在她手上不足为奇,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会选择你哥哥?” 傅如歌脸上杨起一个笑容,似呼是一种讽刺:“因为比起其他人,傅起墨要好对付,她只需要几句甜言蜜语,傅起墨都会掏心掏肺给她。” “那你打算怎么做?” “静观其变,她要怎么做我不管,但是她做的事如果威胁到了傅起墨,那么她就没有必要活在这世上,所以想伤害傅起墨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慕容胤显然是知道傅如歌派人去盯着郑雅了,在烛光下看,那双淡琥珀色瞳仁格外的清澈剔透,他弯起眼眸,和煦笑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傅如歌一愣,低下了头去,然后又缓缓抬起来,看着慕容胤那张异常美丽的脸,一时间,傅如歌又突然发现慕容胤的肩膀上湿湿的。不等慕容胤回神,伸手去触碰,红色的?血的味道! “你受伤了?怎么受的伤?难道是偷偷进宫的时候被发现了,是那些士兵伤了你?”傅如歌焦急的问。 慕容胤转头一看,自己的一身黑衣竟然隐隐渗出血丝,他已经很注意不被伤到了。 见慕容胤不会答,果然是因为进宫见她被那些士兵伤的,“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慕容胤立刻闪开了傅如歌伸过了的手,急忙道:“没事,不用担心,一会就好了。” “给我回来坐好,把衣服脱了。”傅如歌一声怒喝。慕容胤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如果一直流血话,恐怕会虚弱到连站都站不稳吧。 见傅如歌生气,慕容胤只好慢慢走回到傅如歌身边,然后做到她前面。傅如歌缓缓解开慕容胤的外衣,动作十分小心,似呼在害怕弄疼了他。一件一件解开,然后傅如歌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慕容胤的背后全是一条条大大小小的鞭痕,看那些鞭痕,伤到的时候一定很深,看到这里,傅如歌的内心忽然一阵阵苦涩和难受,这么一个完美的男子,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傅如歌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伤他的人站在眼前,她一定会将那个人大卸八块,不,大卸八块都不解恨。 慕容胤发现傅如歌迟迟不动,疑惑问道:“怎么了?” 傅如歌小心翼翼的抚摸他背上那些鞭痕,柔声问:“疼么?” “已经不疼了。” “这些都是谁打的?”傅如歌极力压制自己的怒气,她从来没有怎么生气过,除了那次见到傅起墨伤了脸的时候。 “我没有皇后,是皇后抚养了我,小时候不懂事,被罚也是难免的。”慕容胤在她面前表现出受伤的样子,她很少心软,更加不会对男人心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慕容胤,她会因为看见他悲伤而心痛,也许是他曾经豁出性命从菩提庙赶去救她,那么有时候心软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傅如歌深深吸了一口气:“伤口不大,你等一会,我去拿药。” 她为慕容胤包裹伤口时,尽管她已经非常小心,可他的身体还是剧烈的震了一下。傅如歌看他别扭,轻轻淡笑出声,也强制性压下了心头些许说不出口的酸涩,定了定神,干脆利落的替他处理伤口,这才意识到,曾经她皇后跟她说过,孤男寡女不可共处一室,但是如今,他们在同一室里,她还看到了他的裸背! 烛火忽明忽暗,照的傅如歌的脸蛋一会明一会暗,长长的睫毛微微抬起,盯着慕容胤转过来的脸颊:“你是傻了么?竟然为了送一封信给我,夜闯皇宫。其实送信给我的话你有很多种方法啊。” 久久,慕容胤低下头去:“想……想见你。” 想见我!傅如歌怔住了,他是想见她才夜闯皇宫! “我有哪点值得你喜欢的呢?慕容胤。” 慕容胤一笑,眨了眨弯成新月的淡琥珀色眼睛,唇畔含笑,目光灼灼,“我也不知道,看见你我就很高兴,看不见就很想念,如歌,如果我说,也许我们前世就认识,你会信么?” “会的吧。” 慕容胤眼睛一亮:“那如果我说我是千年前杀人如麻的云皇,而你是惊艳天下的娇美人,云皇的恋人,你会信么?” “你是不是又要问,其实我寻了你一世世,你会信么?” 慕容胤眼眸一暗:“你果然不会信。” 傅如歌看见如此的慕容胤,也颇为难过:“煌,我不管前世如何,我只在乎现在,我的心,我的人,我的命,只能由我主宰,我不会像那个千年前的娇美人一样娇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最后害得云皇为她大开杀戒,被天下人谩骂。终有一天,我会站在最高的位置,不再任人摆布,天也不行。” “好,我陪你,看这天地浩大。” 他陪她,不管兵临城下,血流人家。 他陪她,不管几度前生,饮尽多少砒霜杀伐。 他陪她,不管青梅竹马,踏碎过几次盛世烟花。 他陪她,不离不弃,至死方休。 “我允许你陪我,可是慕容胤,我这个人很自私。” “我知道。” “如果你背叛我,天涯海角,我也会抓到你,所以,你休想逃离我身边。” “我不会背叛你,除非你不要我了。” “我讨厌和别的女人分享你。” “慕容胤此生只会娶你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要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女人,当然你可以有你的生母。” “只会有你一个,从我出生到现在,我没有见过她长什么样。” “好,你是皇子,一定会卷入储位之争,如果你选择那个位置,我陪你。你赢,我陪你君临天下,共看天地浩大,你输,我陪你东山再起,兵临城下。” 慕容胤怔怔的看着傅如歌,虽然他不问政事,但是并不代表他真的没有想过爬上那个位置,可是他原本想,如果傅如歌想过山水田园的生活,他不介意为她放弃所有功名利禄,虽然做起来很难,但是他会努力,努力安排好一切。可是傅如歌竟然说陪他,不管他的选择如何。 第124章 抬宛院 傅如歌之所以不阻止慕容胤夺谪,因为她看出眼前的人宏图大略,远比当今北冥大皇子睿智强硬,她为他算过,他命主紫薇,有君临天下的命格。此人又生在皇室,定为一代明君,是为百姓之福,可偏偏此人身体比女子还要娇弱。 可看他能去能忍的性子,日后定会起兵夺位吧。有可能在战场上,慕容逑和慕容胤会成为对手吧。 “今晚你就先别回去了,万一再遇到那些士兵,又要受伤了。明日我会让微儿送你回去。”傅如歌说这话,到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对于男女之间的事,她又不怎么清楚,所以无法理解慕容胤脸红的原因。傅如歌又道:“你放心吧,除了微儿可以进我这里,其他宫女是不会进来的。” 傅如歌走到**沿,抱下两**被褥,然后一张被褥铺在地上,一**被褥是盖在身上用的。 “我……我还是回去吧。” 傅如歌一声暴厉:“你想被他们抓住?你知道后果么?如果被抓住了,明日你要怎么说,说北冥国的五皇子夜闯大寰国的皇宫,你是想听,你居心叵测,刺杀皇帝,还是你想听,我不知廉耻,**五皇子都**到皇宫里来了。” “不,不是,我是害怕毁了你的闺名。”他的声音低哑,带些许受伤。 傅如歌一笑:“现在知道害怕毁我闺名了,你夜闯皇宫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好了,今晚我睡地上,你睡**上,明日我让微儿带你出宫。” “我睡地上,你睡**上。”不想再惹脑傅如歌,他也只好服从。也许他还不知道,他这一服从,就是一生,当他都成为皇帝了,世人都说一向严明的北冥皇帝害怕皇后,所以一生,他就娶了一个女子。 傅如歌立刻否决:“谁是伤患?” “是我,怎么了?”慕容胤疑惑,为什么傅如歌会怎么问。 “你想加重你的伤势?然后明日在继续躺在我素雅宫?” “我……”其实他想说自己还没有这么娇弱。傅如歌哪里容他再说,掐灭烛火,自己盖上被褥睡觉去了。 就这样,一个睡**,一个睡地,两个人**无话,或许两个人太累了。 第二日清晨,微儿在推门进来,看到了地上的傅如歌然后目光又移到了**上那个异常美丽的男子,如果她是普通宫女,看见这一幕一定会扯开嗓子大叫。 慕容胤睡得很熟,或许是因为傅如歌身边有高手暗卫,他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杀他,也或许是因为傅如歌。 “来了,你带五皇子出宫吧,不要让人看见。”微儿进来时候,两个人就已经醒了。 慕容胤走的时候,傅如歌说:“以后不要这么鲁莽了,想见我的话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宫,或者我去看你也行。”然后不等两个瞪大眼睛惊讶的人,傅如歌有回去睡回笼觉去了。 刘嫔住在深夏宫,坐落于碧波湖畔,清幽宁静,她的深夏宫的正是风景是最好看的,也是风光最为秀丽之处。自从深受皇帝**幸,她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更别提每日去她那里请安了。皇后也是个怪人,既然刘嫔不来请安,她也不怪罪,还派人送礼品给她养胎。 这几年,谋臣们也劝皇帝多多走访后宫,因为皇帝的子嗣太少了,那些谋臣的话他都没有驳斥,但是也没见他有多多走放宫嫔们的寝宫。 这次刘嫔怀孕,几家愁来几家喜,刘家怕是已经高兴得飞天,哪里还想到刘广死时的悲伤。 慕容泽看了一眼棋盘上被大片黑色棋子包围着的白棋,微微笑道:“母妃真有兴致,刘嫔怀孕,母妃不去看看?” 月妃笑了笑,有意无意的看了儿子一眼,悠然道:“现在宫里的人都往刘嫔那里去了,现在也落了个清静,雪妃都不去,更何况我呢。” 慕容泽看了自己母妃一眼,红润的面颊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带了一丝试探。他苦笑道:“母妃放心,我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 月妃叹了口气,道:“这就好,你可以争任何东西,但是绝对不要去争那把椅子,我们只要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好,至于那些心机叵测的人,你也不用去理会,我会替你拔干净。”说完了,又仔细看了一眼棋盘,状似不经意,又似一种警告,道:“别去惹傅如歌。” “母妃!” “行了,我还是要去看看那个刘嫔的,否则会有人说闲话,说我嫉妒什么的。” 这时候,一个宫女进来:“娘娘,尚书府的三小姐来了,说想一同和娘娘去看望刘嫔。” “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傅如歌是一个自私自利鬼,跟她没关系的人她看都不会看一眼,这次她怎么会想到去看望刘嫔?而且要和她一块去? 难道…… “如歌怎么会想到去看望刘嫔?”月妃款款走来,但是笑容上却有些僵硬,她似乎对傅如歌又不少的敌意,但是傅如歌却是笑笑,当作没看见。 “皇上皇后都去了,如歌作为一个臣子,也该去看看。” 月妃的身边是慕容泽,距离狩猎结束,即使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可是却没有见过面,月妃的双鬓微微白了起来,原来并不怎么明显的,可自从那件事之后,月妃仿佛**之间苍老下来。所以不难知道,慕容泽才是她的所有。月家,她已经不在乎,皇帝,她已经不爱,她的一切就只有慕容泽了。 “四哥怎么没有和文祥公主在一块?”傅如歌的声音极为好听,有如山涧的鸟鸣。 慕容泽一双丹凤眼怔怔的看着这个尚书府的三小姐,傅如歌今日穿了一身素白,墨发披肩,头上只戴了一支玉簪,那是一支别样的簪子,十分精致,慕容泽看得出,这玉簪的价格可称得上是价值连城。 “她和友人出宫参加宴会去了,如歌没有收到邀请么?” “如歌事物繁忙,就没有去。”朋友的邀请?她可没有什么朋友,再则那些小姐怎么会邀请一个不受**的废材小姐参加宴会呢,她去了岂不扫了她们的兴志。 “如歌应该多多和各家小姐们交好,一个人呆在宫里,岂不是无聊至极。” “四哥说的是。” 慕容泽想到她母妃说的话,担心起文祥,当初文祥欺负过他们,傅如歌是一个很记仇的女子,不知道她会不会对付文祥:“如歌,文祥误解你哥哥的事,四哥在这里替她向你道歉,望你不要往心里去,文祥公主已经知道错了,所以她不会在做出什么错事来。” 傅如歌漂亮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暗光,慕容泽的意思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怕她还在记恨文祥公主,又弄出什么事了,杀了文祥。傅如歌掩面而笑:“四哥放心好了,那件事如歌已经忘了,只是四哥要好好的照顾文祥公主,大皇姐回了青龙国,留有文祥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大寰,人么,有时候难免会想家,所以四哥要好好保护文祥公主,不要在让她做了什么错事,皇上的脾气不好,四哥是知道的。” 慕容泽其实这两年已经订了一门亲事,还是皇帝亲自赐婚,便是大司马犹安的嫡女,然而这位小姐还未过门便已经香消玉殒,慕容泽十分“伤心”,因此至今皇帝再没有提及慕容泽的婚事。 其实这件事,只有慕容泽最清楚,大司马这样的门第,也是不错的,可是月妃却极为不喜欢那位那位小姐,若非皇帝赐婚,依照月妃的眼光,是瞧不上的,这位应家小姐原本身体康健,好端端的却突然得了急病就这么死了,实在是让人怀疑。但这话向慕容泽说,却是不管用的。 那个时候,慕容泽还生了病,不停地咳,恳求月妃和他她说实话:“母妃,茵茵的死,可是你动的手脚?” 月妃回答他:“你可知道大司马犹安是皇帝的人,把他的女儿嫁给你,无疑不是想要控制你,他女儿太危险,你娶不得。” 慕容泽大怒:“我早已说过,若是母妃不同意我娶她,我便终身不娶正妃!” 然而现在呢,傅如歌冷冷一笑,慕容泽不是又喜欢上了问祥公主。 月妃也笑笑:“你九妹说得对,文祥公主是青龙国的人,宫中的事什么都不懂,你要好好教教她。” “儿臣明白。”他明白傅如歌的话,如果文祥在和她作对,那么她一定不会放过文祥,哪怕借皇帝慕容礼的手杀了文祥公主。 傅如歌突然转头看向月妃,说道:“昨日我哥哥和宫女去了抬宛院,我一听,抬宛院这个新词,难免奇怪,皇宫中有这个地方么?月妃娘娘可知道抬宛院?” 抬宛院!月妃想了想,疑惑傅如歌怎么问起抬宛院起来:“抬宛院以前是戏院子,陛下经常去那里看戏,后来陛下讨厌看戏后,就把那里改成了宫嫔们的寝宫,那里曾经住过一个宛美人,不过宛美人不幸落水身亡后,抬宛院已经废弃了,现在也没有人住。” “为何会没有人住?只要从新打扫一番,就可以住人不是?” “如歌也是道听途说,宛美人的死有蹊跷,最近宫里又传,抬宛院闹鬼,是宛美人的鬼魂回来复仇来了,宫女们说宛美人去了趟鬼界,鬼王说她厉气太重,不让她轮回,所以又回到了抬宛院化为了厉鬼,等待害死她的人。” 第125章 迷雾重重 慕容泽听了之后,怒道:“都是无稽之谈,这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 傅如歌点点头:“如歌也不信,怕是有那个人散播的谣传,想必过一段时间,皇后就会将此事压下去了,月妃娘娘不用担心。” “刘嫔怀孕的好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这么多年了,陛下一直没有填上一个子嗣,如今陛下,整天满脸容光,抬宛院这事也就没有理会。” 好消息?皇宫又能有什么好消息呢?傅如歌的眸光扫过月妃,最后凝在了慕容泽的身上,三皇子慕容文、四皇子慕容泽、七皇子慕容祀、八皇子慕容修、十皇子慕容祀,除了慕容修不能保护自己,所有皇子哪一个背后不是有庇护之人,他是生的可爱又聪明,可是那是从前,如今的他只是个痴儿,他是嫡出的,皇帝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那些妃子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她不阻止皇帝与众妃子们开枝散叶,因为那都与她无关紧要,但是那些若是生了儿子的妃子,就会一步步往上爬,一旦刘嫔有子嗣,她就会想要自己的孩子爬上那个位置,所以这些皇子就是她的阻碍,唇角的弧度如花朵绽放,带了两分隐藏不住的阴暗,道:“那么月妃娘娘就只有祈祷刘嫔生下的是一个女儿,而不是一个皇子,不然这个皇宫又多了一件惹人脑的事了。” 一踏进宫,就看见令她想要呕吐的温馨画面,太后,皇后,皇帝,这三个人都齐聚一堂,对刘嫔不是关心这关心那,而皇帝则亲自喂刘嫔吃东西,眼角,脸,露出的无一不是对刘嫔的**爱。 太后的声音带了三分温和,对在场的妃嫔们说到:“你们也要加把劲,为我们皇室多多开枝散叶。”太后的脸上,难得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以前太后非常不喜欢这个刘嫔,更不会热笼,怎么她一有孩子她就变了心现在的表情,简直说得上对她很满意,像极了婆婆对一个媳妇的好。 玉后见傅如歌进来,连忙起身去拉她的手:“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傅如歌立即跪拜:“如歌叩见皇上皇后,皇上皇后吉祥,叩见太后,太后吉祥。” 玉后轻轻扶起她:“如歌来评评理,实际上昨日刘嫔前半夜腹痛不止,赶紧招了太医来看,才知她是有了身孕了,而且已然两个多月了!刘嫔自己都不知道,可是有错?” “是错了,错就错在,刘嫔没有照顾好自己,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不过如歌现在这里恭喜皇上又添了一个子嗣,恭喜太后,又添了一个儿孙。” 慕容礼满脸笑意:“是啊芊芊,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朕老来得子,如虎添翼,如果腹痛的话,可千万要小心了,千万不可有闪失。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下人,让他们都到内务府去拿。” 刘嫔的手下意识地停在小腹,微笑道:“陛下不必担心,太医说臣妾的孩子健健康康的在成长着,虽然有时候有些隐隐的腹痛,但是无妨的,陛下不必紧张。” 太后脸上担心对刘嫔说道:“你有了身孕,又是头一胎,你可是一定得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都交给这些奴才。” 刘嫔红润的面颊上出现了羞涩,道:“是,儿媳一定给您生个健健康康的皇孙来。” 傅如歌冷漠的看着这一幕,觉得十分刺眼,婆媳融洽,夫妻和睦,怎么看怎么让她恶心。皇后,你努力了一生,什么都没有得到,而别人就因为刚刚怀孕得到了你永远得不到的关心。你生我们的时候,陪伴你的不是慕容礼,而是寒冷彻骨的凄凉。 月妃见傅如歌的眼神奇怪,什么话也没有说。 刘嫔微突然楚楚可怜起来,她也在担心,如果生的是女孩的话:“陛下,芊芊年纪轻,如果这一胎是个女儿,请陛下不要怪罪。” 慕容礼道:“说什么啥话,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朕的孩子,朕怎么会怪罪于你呢,朕要谢谢你才对,为朕添了一个子嗣,皇宫有多少年没有小孩子了。” 太后重重的将茶杯往桌上一放,道:“这才刚刚两个月,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不管是男孩女孩,那都是皇家的皇子小姐,生母怎么会有什么罪过。” 皇后立刻笑道:“会是皇子的会是皇子的。” 皇子,若是生了皇子,最急的不是你么?刘嫔生下孩子,所有的皇子都会成了绊脚石了吧!只是很多时候,是不必把情绪放在脸上的,所以她微微一笑,道:“刘嫔也不必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定会是皇子的。” 傅如歌看了一眼她五姐慕容雨儿,慕容雨儿原本正在考虑如何保养皮肤,自己皇后说了话,立刻递了一碗茶过去,玉后朝慕容雨儿点点头,微微一笑。 太后柔和一笑,转而看了一眼静静坐在一旁的傅如歌,口气温和如春风:“眼看着这皇宫就要热闹起来了,哀家心里真是高兴啊!如今最要紧的是刘嫔的胎。你们护着,你也好好养着,万不能掉以轻心,奴才们也都给哀家警醒着点儿!” 傅如歌从始至终带着温和的笑容,仿佛不知道刘嫔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似的,“不知道刘嫔喜欢什么,如歌让人去给你寻来。” 月妃忙道:“刘嫔以前喜欢听戏,自从抬宛院的戏子们都走了后,我们想看也看不了。” 月妃说道抬宛院,慕容礼的眉头在一瞬间突然皱起。皇帝之所以关闭了抬宛院,是因为在看戏的他被戏子刺杀过,那一日,慕容礼大怒,一声令下,杀了抬宛院的所有戏子,腥风血雨,哀嚎声整整响彻整个抬宛院。从那时候起,皇帝再也没有听过一次戏,也将那里改成了宫嫔们的寝宫。 刘嫔一听到抬宛院,眼神也是微微一变,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傅如歌是看在眼里,淡眸笑了。 一段时间的寒碜,皇帝吩咐了几句也都一一离开。傅如歌也在月妃和刘嫔说话时离开了,刚一走到们外,就看见雪妃,比起从前的容光焕发,如今的整个人显老了许多,难怪皇帝会**爱年纪轻轻的刘嫔。雪妃狠狠瞪了傅如歌一眼,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她已经被杀了好几百次了。 傅如歌笑盈盈的上前,态度是说不出的恭敬:“雪妃娘娘怎么还没有回去?难道是在等人?” “傅如歌,你害我女儿性命,他日如歌必要你百倍的还回来。” “雪妃娘娘说的是什么话,六姐姐激怒了皇上,所以在被罚,这和如歌有什么关系,那日如歌也为六姐姐求情的啊。” “你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雪妃如同恶狼的眼睛看着傅如歌,仿佛此刻就要将她杀死。 傅如歌不卑不亢,迈出莲花步子,走到雪妃身旁,府在雪妃的耳边冷冷道:“当初你女儿和千秋灵设计杀我,我已经放过你女儿一次,我原想,我和你女儿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她自己活不耐烦找死,竟然与北业沟通,狩猎时暗杀于我,那么我只好送她一程了,不过……”尹千秋突然一笑,笑意森寒,令雪妃打了个微颤,“雪妃娘娘,失去亲人的滋味如何?不错吧。” 雪妃立即推开傅如歌,退后了一步,“你……” “时候不早了,如歌先走一步,娘娘保重。”眼眸温柔,淡笑如夕的尹千秋朝雪妃施了一礼,迈步离开。 任雪妃楞楞的还站在原地,这时候她在意识到,傅如歌是如此的可怕,她回来是向她们报仇来的,她要他们这些人,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刘嫔传出怀孕的消息开始,整个冷清的皇宫不要知道喜庆了多少,只要肚子闹毛病,不是寒了就是动胎气了,光是太医就不知道叫了多少回,皇帝三天两头的震怒,斥责身边人照顾刘嫔不力,别提有多热闹的了。 次日,傅如歌沐浴在阳光之下,暇意的靠在长椅上:“你看外面那些急急忙忙的太医,今天一个来回就是七八次了,那个宫的事还真多。” 微儿为尹千秋乘了一杯清秋,陈述今天发生的事:“听说雪妃娘娘动了胎气,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陛下还请了新上任的大祭司无崖子为刘嫔驱邪。” 皇帝的这个大祭司是白瞳死后才来的,皇帝迷上了神道之说,所以在各个道家聘请了得道高人,再则皇帝厌恶巫蛊之术,德妃就是一个例子,皇帝相信,使用巫蛊害人的人都会被高人们找出来。皇帝曾经想邀请无尘大师,可是想到无尘大师已经是北冥国的大祭司,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傅如歌微微一笑:“无崖子是远近闻名的道士,当然,比起无尘,相差太远,无崖子不过是江湖术士罢了,如歌还不会放在眼里,只是能迷惑皇帝的眼睛,这个人也有不少本是。” “那么抬宛院闹鬼的事,小姐要如何处置?” 傅如歌面色平静,只是眼睛里却没有多少笑意,抬宛院闹鬼!不是抬宛院闹么,怎么到了她的寝宫了,想来又是那个人搞的鬼,不过为了傅起墨的安全,她才没有动手罢了。 第126章 推理 “最近八皇子都在做什么?连个人影也不见。”若不是慕容洺有事离开的北冥驿站,傅如歌不会在放任郑雅每天都和傅起墨在一块,踏雪和黑影是个侍卫,郑雅当然会知道避开这两个人,所以他们向她汇报的事,多多少少也有不清不楚的。 “带八皇子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 见傅如歌的神情不对,不由奇怪道:“有什么问题么?” “给我盯住郑雅,还有负责刘为刘嫔把脉的赵太医。” “是。” 傅如歌的眼眸闪过一丝冷漠的光芒:“我怀疑,刘嫔更本就没有怀孕。” “小姐?” “慕容礼这没多年一个孩子都没有,不是他没有找过后宫的嫔妃么,而是他有可能已经生不出孩子了吧,你想想,宫里有这几个皇子,玉后就已经够心烦了,她怎么还会让皇帝再有一个子嗣,不可能。” “可是刘嫔确实怀孕了啊。” “太医会诊出刘嫔喜脉来,这个又不是不能作假。假设是作假好了,十个月后总要生出儿子来才行,皇家门禁是森严,但是按照刘嫔的本事,把一个孩子弄进皇宫来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这件事又会和郑雅有什么关系呢? 半夜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争执的声音。正因为素雅宫外面的环境十分的寂静,此刻听到这声音,听起来就特别的清晰。睡眠一直不好的傅如歌一下子就清醒了,在暗夜里睁开了眼睛,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出了何事,为何如此吵闹?” 薇儿急促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小姐,八皇子病了。” “怎么不先去请太医,就来小姐这里通报了?” 绿月也不知道说什么,八皇子病了也是郑雅说的,郑雅让傅如歌赶快来朝阳宫。 “去了,去请了。”见屋里毫无动静,仿佛屋子里的人都睡得很死,根本不管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绿月急了,想起傅起墨开始疏远傅如歌,怕是傅如歌已经生气了,道:“小姐,您一向最疼八皇子,如今八皇子是不亲近你了,可是您是他的妹妹,您去看一看他吧。” 傅如歌哪里不急,她刚出傅起墨的院子没多久,傅起墨就生病了,难免不让人奇怪,这个郑雅到底要做什么? 屋里传出傅如歌的声音:“绿月,你先回去,好好照顾八皇子,如歌很快就来。” “是。”外头一阵脚步声,似乎是绿月已经离去了,也在守夜的祥瑞不屑地撇了撇嘴,微儿却冷眼看着祥瑞,随后进入屋里,用小扇子在面前的香炉上轻轻扇着细风,让屋子里充满宁神的香气,傅如歌的睡眠很不好,半夜里经常被噩梦惊醒,可是每次当她们问起,傅如歌总是对做了什么梦避而不谈。 祥瑞心里犯嘀咕,如果不是你心狠手辣杀了那么多人,至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么。 “如歌不睡了,还是去看看八皇子吧。” “奴婢这就为您更衣。” “查得如何?” 微儿道:“奴婢已经去调查了那个给刘嫔看病的赵太医,他的确是个医术很高的人,可是赵太医和刘嫔的关系有些见不得光,多年前,在刘嫔还未嫁入皇家的时候和赵太医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们两家门当户对,已经答应两个孩子长大后就结为亲家,刘嫔貌美如花,赵太医英俊潇洒,是一对十分般配的人,几年后的狩猎季节开始,刘嫔参加的狩猎,从那时候起,刘嫔对赵太医的态度转变,对他不冷不热,后来刘家毁了婚约,将刘嫔送进了皇宫,长伴君侧,赵太医也入宫为官。” “郑雅呢?” “郑雅倒是没有和赵太医来往,但是她和八皇子去太医院时,应该也是去调查赵太医。” 尹千叫沉吟了一会:“郑雅被刘嫔发现了,怕是要牵连八皇子。” “小姐!” “走,咋们去会会刘嫔的手段。” 傅起墨的病惊动了许多的人,傅如歌赶来的时候,皇帝和皇后已经在场,似呼很是气愤,院子里的奴婢跪了一地,包括绿月,画面太过熟悉,这是她皇后被打入冷宫那一幕。 半夜里,无崖子跟他说了,刘嫔之所以会日日做噩梦,梦见鬼怪纠缠,甚至经常意外绊倒,这些都不是意外,全是有人陷害,此人精通巫蛊之术,愈加刘嫔于于死地。无崖子查出祸的源头是朝阳宫时,他非常生气,因为那两个孩子都是裴后生的,所以还会生出什么好东西来。当然,皇帝路过素雅宫时,看到素雅宫继续关门的时候,表情也有一瞬间扭曲,难道这事跟傅如歌没有关系?” “皇帝没真的上门去打扰。潜意识里,他对傅如歌已经有一种说不清的畏惧。对方已经跟他说的明明白白,自己只想在这皇宫里活命,如果有人陷害,那就别怪她六亲不认。傅如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已经是不想惹人眼,如果还有人不知死活的去招惹她,他有一种预感,慕容胤喜欢她,慕容逑喜欢她,她可以借助这些关系,利用他们,然后连他一起收拾。这个丫头,什么都不怕,大寰的存亡也与她没有一点关系,所以大寰灭不灭亡,她都不会有什么损失,也就不再意。她就是这样冷血无情的人。 皇帝这样一想,自然打消了去责骂傅如歌的念头,只好将矛头全指向了傅起墨身边的丫鬟们。 “给朕去搜。”这一次,还有慕容礼好会挑明去查,若是以前,他直接脱去砍死了。 “皇上,这是发生了何事?”尹千骄的声音十分柔和,但是喜怒不形于色,“皇上这是要收什么?” 慕容礼冷道:“你在阻挠朕?” “不敢。” 皇后道:“刘妹妹肚子里的孩子不保,大祭司说是有人陷害,在另一个地方扎小人。” “给朕搜。” 傅起墨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很害怕这个皇上,因为只要他的这个皇上不高兴就能要了人的命。小脸不自然的苍白,应该是得了风寒。 结果不知道怎的,皇帝派去的人搜了半天什么也没搜到,一个个颓废的回来禀报。风过云往,气氛十分安静诡异。刘嫔震惊,“不可能,一定有。”她明明派人在八皇子的枕头边放了小人才是。 为什么却没有搜到? 她不说还好,一说皇帝就见傅如歌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冷厉:“刘嫔的意思是没有搜到那个什么小人,很是失望了?” “刘嫔!”皇帝微微一怒。 刘嫔吓得跪在地上,楚楚可怜道:“妾身也是听大祭司说朝阳宫有巫邪之人。” 傅如歌一挥长袖:“八皇子只是个痴儿,皇上皇后认为一个痴儿能懂什么巫蛊之术?去陷害刘嫔?” 皇后假装担心:“如歌,这么说的话,你可是在说你是陷害刘嫔的人?” 傅如歌冷笑:“如歌什么也没有做,你们如何查都一样,如歌只是希望皇上英明,当面问清楚大祭司,到底是谁想陷害刘嫔,误要污蔑了好人。” 傅如歌现在终于承认,这世上总有让她疏忽的人,因为他们太狡猾太狠毒,总是像毒蛇一样隐藏在暗处,趁着你不注意咬你一口。她和刘嫔没有什么过节,裴后也没有,但是刘嫔却要致他们于死地,那就别怪她无情。 “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朕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们一个请白。” “谢皇上。”傅如歌跪拜。 望着慕容礼和玉后离开的背影,傅如歌的眼睛闪过一丝很辣的厉光,微儿上前去扶起傅起墨时,傅起墨却转身去扶起郑雅,哪知道,傅如歌一把打开他的手,用力一拽,将他拽到微儿身边,傅起墨没有站稳,摔在地上,他怔怔的看着妹妹,怒红的眼睛,肃杀的冰冷,这是他的妹妹么? 不等傅起墨回神,傅如歌就迈步进了屋里。 “绿月,去请李太医,微儿把八皇子扶进来吧,外面冷。” 傅如歌压下心头的怒气,其实她可以完全不用理会郑雅的,要知道郑雅进宫是为了替宛美人报仇,事事险恶,她不想牵扯进来。傅如歌坐到雕花椅上,傅如歌目不转睛地望着郑雅,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撕碎,带着强烈的愤恨。屋子里的望秋一下子惊呆住了,她离得远,可是看到三小姐这副失态的样子,她的心里涌起了无限的恐惧。而一旁的微儿,手已经扶在了长剑之上,只要傅如歌一声令下,她就能一剑摸了郑雅的脖子。 傅如歌冷冷地盯着他,不知为什么,她的那种眼神,令郑雅有一瞬间的呼吸困难。 “妹妹!”傅起墨在担心,他宫里的奴才们都害怕他这个妹妹,虽然她他一直在力争他妹妹是好人的,但是这些奴才一听到三小姐的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不知道何时,踏雪和黑影已经站在傅如歌身边,然后只见黑影把一个扎了银针的草人递给了傅如歌。 傅如歌的手指划过玉杯,然后为自己倒了一杯玉茶,将胸前的那一片花瓣拂去,冷冷道:“这是刘嫔令人放在八皇子枕头的蛊人,因为刘嫔看见你和八皇子去了太医院,所以想要借皇帝的手杀死八皇子。杀死八皇子的原因,如歌想你应该比如歌清楚。赵娉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如歌曾经警告过你,远离傅起墨,别整天像是条哈巴狗一样跟着他,然后利用他。” 第127章 无力回天 “如歌会很讨厌,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如歌就怀疑你,没有一个正常女子会去向一个痴儿求救,你接近她,纯属是因为他好利用,好骗,你知道么,他是被人说傻,可是他却是比谁都看得清,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你接近他一定会有什么目的。” “他不想连累对他好的绿月和望秋,也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他在以他的方式保护你,所以他渐渐疏远了绿月和望秋,陪你到处跑陪你到处寻找宛美人死的真相,可是你做事从来不顾及他的死活,谁都知道八皇子身边有一个宫女,八皇子和那个宫女很好,八皇子许诺过她娶她为妃,你进太医院调查刘嫔怀孕的事,刘嫔当然会将矛盾安在他的身上。” “我……” “你不顾及他的死活,让他陷入危险之中,如歌就留不得你,来人,将郑雅脱出去,杖毙。” 郑雅被丢在原地,一阵冷风吹过来,她只觉得从头凉到脚,就在刘嫔说话的时候,就看见了傅如歌眼底彻骨的寒意,那种气息,仿佛不属于一个活人,仿佛她是一个从十八层地狱爬上来的魔鬼,寻仇来了。伤害过他们兄妹的,她会一个个折磨致死,连骨头都不剩。 傅如歌话一刚说完,就见傅起墨想都不想的挡在郑雅的面前,不让谁靠近。 “你们不要伤害她,她不是坏人。” 微儿暗叫不好,她看见了傅如歌眼角里无尽的杀意,如果,傅如歌站了起来,走到傅起墨身边,指着郑雅,对这个与她血脉相连的男子道:“傅起墨,你看清楚,她是谁?她不是我们的皇后,你在她身上找到的母爱不是你的,她对你好是在利用你来达到她的目的,她不会在乎你的生死。” “所以你死了,她也不会为你伤心,在这皇宫里,我才是与你血脉相连的妹妹,我才是最关心你的那一个,我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所以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她不一样,她只是在利用你啊哥哥。”最后一句话,傅如歌吼出了声,这是她第二次吼傅起墨,第一次是在和庙遇见他的时候。 “不是你说的那样,雅姐姐不是坏人。”傅起墨推开她,紧紧抱住郑雅。 “你到底给我哥哥吃了什么?他这般维护你。”傅如歌无力的坐回到椅子,最后傅如歌还是下令,“拉开他们,把郑雅给我关起来,如果八皇子执意不肯,连八皇子一起给我关起来。” 傅起墨完全不能相信,他不相信自己的妹妹竟然会想要杀他在乎的人,他不相信妹妹会威胁他,恐吓他,甚至他觉得傅如歌真的很可怕,虽然都是为他好,但是除了她,傅如歌可以冷酷的杀任何一个人,就像他皇上。 傅如歌微微一笑,澄澈的眼眸里似乎跳动着寒冷,她突然站了起来,手指离开玉杯,面对面看着八皇子,轻声道:“哥哥,我劝你不要再说什么为郑雅求情的话,不管是杀她还是留她,你都不要在过问,否则你一定会为你自己的决定后悔,你恨我也好,不恨我也罢,只要你活着,活在我看得见的地方,什么都好。我已经失去了皇后,不想再失去你。”傅如歌离开了朝阳宫,剩下的都交给了绿月和踏雪他们。 素雅宫桃花静静的开着,傅如歌突然觉得好饿,让微儿去御膳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去拿些酒来。” “小姐!是。” 这是第二次傅如歌对八皇子生气,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只要郑雅还活着,他就会惹她不开心。 傅如歌想到自己哥哥为了一个郑雅连命都不顾,她就愤怒,她冷冷一笑,举起酒杯一口饮尽。 “五皇子!”在屋外的微儿见到跳进素雅宫的黑衣男子,感受到五皇子的气息,惊愕的道出了声,他怎么又冒险进入皇宫了,不过想起傅如歌脾气不好在喝闷酒的模样,难免担心,这好了,慕容胤来了,也许他劝劝她,就好了。 “怎么了?”在外面他就能闻见从屋里传出来的浓浓酒味。 “八皇子惹三小姐生气了,三小姐现在借酒消愁呢。” 慕容胤一听,快步走进屋里,然后就听见傅如歌说的话:“酒能忘忧,亦能解愁,都说我小小年纪老气横秋。”傅如歌才喝了一杯,就感觉屋字在晃动,然后模模糊糊看见慕容胤的身影,“啊,我明明没有醉,却看见了日思夜想的美人,美人美人快过来,姐姐给你糖吃,呵呵。” 慕容胤听见什么日思夜想的赐的瞳孔不经意的微微一缩,眸底有道感动的光芒闪过,然而接着又被郁色笼罩,走到她身边坐下,傅如歌看清了他眼底的神情,不由自主发觉自己心头在那一刻竟然涌起一阵心疼,“不要再难过了好不好,看到你伤心我也会心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吧,即使不想注意你,但是还是想要知道你的消息。” 就算全世界我都可以放弃,可还是会想知道你的消息啊。 慕容胤没有说话,把傅如歌的身体一把揽在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知道她活得很累了,眼睛里酸酸的,泪意上涌,一想到他病好后最终要离她而去,他的心竟然痛得揪结起来。他多想在去这里一直陪着她,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傅如歌在不适的在慕容胤的怀里挣扎,“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把我当成孩子,我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傅如歌将他推开,将一对筷子塞进慕容胤的手里,还亲自夹了一块糖醋鲈鱼塞到他嘴巴里,“好吃的好吃的。” 见她又拿起酒杯喝酒,慕容胤一把抢过她手上的杯子,刚要放下,她却手快的抢了酒壶,又是一饮而尽,顿时慕容胤气了,没见过有哪个女子这般喝酒的。这么喝,不伤到身子才怪,明明身子都不怎么好。 “好喝!”傅如歌微笑,一缕黑色的发丝卷过她晶莹剔透的脸庞。烛光下,她眼如烟波,婉转清淡,表情带着一丝苦笑:“不要老是管我,你不知道的,我哥哥也不知道的,你们谁都不知道。” 慕容胤微微一怒:“你喝醉了,别再喝了。” 傅如歌死死的抱住酒壶,怎么也不让慕容胤碰:“没有喝醉,才一小壶而已,你看,我还站得起来。” 傅如歌刚一站起来就摇摇晃晃,摔下去时被慕容胤接住:“你说我们都不知道,那么你告诉我,我们都不知道什么?” 傅如歌逐渐粉红的脸蛋,笑得妩媚:“我呢,我的身体里住着我皇后的灵魂。” 那次朝阳宫一阵闹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平静下来,皇帝没有从无崖子口中得到任何消息,也就是说,对刘嫔下巫蛊之术的人还没有找到,不过矛头全指向了素雅宫和朝阳宫,八皇子是痴儿,不可能懂这些东西,所以三小姐的嫌疑罪大,只是不知道三小姐为什么要害刘嫔,如果是想让八皇子继承皇位,那也说不通。 因为八皇子是傻子,怎么可能继承得了皇位,宫中传言一个比一个离奇,还有传言这个三小姐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专门索命来了。一传就到秋后时节,有关三小姐的传言也被平王殿下婚事的喜讯覆盖。 平王大婚前一日,皇帝本该亲自为他疼爱的孩子操办,可是他却怒气把傅如歌召进了御书房,皇帝面色铁青,威严的坐于正堂上,地下是一地散乱的奏折,显然是被皇帝扔的。傅如歌赶到的时候,看见地上还有一个宫女的尸体,宫女的胸前破了好大一个口子,地上的剑沾了红红的血,是慕容礼杀了这个宫女,兴许是宫女想要刺杀皇帝,却被皇帝杀死。 那么皇帝叫她来做什么?不会是宫女死的时候说是她指使啊。这世间的奇事真是离奇不有。 “如歌叩见皇上,皇上金安。”傅如歌见偌大的御书房只有他们两个,冷笑起来。 慕容礼仔细打量着这个尚书府这个大名鼎鼎的三千金,素衣淡妆,一日一个模样,虽然她比不上慕容雨儿的绝色倾城,也没有尹繁锦和和熙的娇俏可爱,但是不管她在哪里,举态端庄优雅,却能惹了人们的眼去。慕容礼压低声音问道:“先起来吧,你可知道朕找你来有何事?” “谢皇上,回禀皇上,如歌不知。”傅如歌不卑不亢回答慕容礼的话,这个更让慕容礼觉得奇怪了,她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可认识地上的这名宫女?” 傅如歌抬头,望向地上惨死的宫女,这个宫女是她寝宫里的小丫,是厨房的烧火丫头,傅如歌说她做事毛毛躁躁,怕她不小心也把厨房烧了,所以又让微儿把她安排到了院子里扫地。不过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个丫头了,最近八皇子的事又让她生气,就没有管哪个宫女进出素雅宫在哪里,都做了什么事。 至她把郑雅关起来后,傅起墨天天上素雅宫闹腾,每次闹腾累了才哭着回朝阳宫,不过慕容洺经常来看望他,他也就忘了郑雅,但是后来,渐渐的,连同慕容洺一块也来素雅宫闹腾,说无论如何也要放了郑雅。傅如歌被闹腾得心烦,对于他们两个,她是直接吩咐,如果慕容洺和八皇子来,就说她不在或者关门。 第128章 承认了? 这样做,慕容胤和慕容祀没少笑话她,怎么也和小孩子斗气。 “认识,她是如歌素雅宫里一个扫地的宫女。” “她装扮成打扫御书房的宫女,乘朕看奏折累时刺杀朕,既然她是你宫中的宫女,那么你可是承认了是你谋害朕的事实?” 要是慕容雨儿和尹繁锦听了这话,怕是立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喊冤叫屈吧,而傅如歌则淡淡微笑,低眉低眼,朝慕容礼恭敬鞠躬,吐出三分慕容祀的声音来:“请皇上明查,如歌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想要行刺皇上啊,这名宫女名叫小丫,不过几个月前不知道为何她突然离开了素雅宫,如歌一直没有找到她,至于她为什么要行刺皇上,怒如歌愚钝。” “你的生母裴后是朕下令关进冷宫的,他的死朕也很痛心,难道你不是回来向朕报仇来的么?” “裴后妒心太强,杀了皇上的子嗣如歌的弟弟,她自是要罚的,关进冷宫的她仍然知错不改,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如歌怎么会为了一个罪人杀皇上呢。即便她是如歌的生母,错了就是错了,如歌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去怪罪皇上。”说这话,诋毁自己皇后,可想而知傅如歌的咬牙切齿和心痛,但是她还是要表现得面无表情,让慕容礼觉得裴后的死对傅如歌来说,只是不痒不痛的事。 刚刚听皇帝说了什么!傅如歌大惊,皇帝说他只是把裴后关进冷宫并没有下旨杀她?他说裴后是自杀?怎么可能,裴后的确是被皇帝赐死的啊。鸩毒她皇后没有喝,那么她的皇后是上吊自杀死的,可却是玉后假传圣旨杀了她皇后! 慕容礼疑惑的看了这个孩子一眼:“那么这个宫女死的时候为何说是三小姐为了给皇后报仇刺杀朕?” “人想要为一个人命,要么那个人抓了她的亲人做威胁,要么自己身中剧毒需要解药,要么为了钱财。”傅如歌走到宫女身边,打量了一下她睁开的双眼,“小丫没有中毒,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了,皇上可否派人去查小丫的亲人在何处,威胁她不顾生死刺杀皇上的人还要她死的时候把罪名按在如歌身上的人就会浮出水面了。” “朕不喜欢太聪明的孩子。”慕容礼的眼睛立刻出现阴霾,傅如歌太聪明,她会从很细微的夹缝中找到没有人在乎的痕迹来为自己开脱,她这个的人不会甘愿受到谁的控制,相反的,她会反过来,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咬你一口。 傅如歌淡淡一笑:“皇上哪里话,如歌是您的孩子,自己的孩子聪明全是自己所赐,怎么会不喜欢自己孩子聪明呢?” “如歌,你会愿意听朕的安排?” “您是皇上,如歌的生死、婚姻,一切皆有您来安排,如歌哪时说过不字,只是皇上,如歌和哥哥只想要活命,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有时候如歌会为了保护自己和哥哥,做出错事,也是情有可原,望皇上不要怪罪。” 慕容礼大怒,一拍案桌:“你的意思是朕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 “皇上息怒,如歌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朕问你,慕容胤和慕容逑此二人,你心属谁?” 正题来了,慕容礼撇开所有奴婢太监,就是问她喜欢谁,然后好好精打细算,利用她达成自己的目的。不管她说谁,慕容胤与慕容逑对他来说一样重要,南国皇帝已经年迈,膝下又没有子嗣,只有几个小姐,南国皇帝曾经将三小姐许配给慕容逑,后来这位三小姐和情郎逃出了皇宫,后来这两个人还是被皇帝抓获,三小姐和情郎双双自杀,三小姐死也不嫁慕容逑。至今,慕容逑常驻在外镇守,婚事也一拖再拖。 傅如歌假装害羞,说话吞吞吐吐,慕容礼也知道女子说这中事难免不会害羞。楞傅如歌在强悍,但是她依旧是一个十四岁的花龄少女。 “是慕容胤吧。”慕容礼一语道破,傅如歌对慕容逑不冷不热,甚至在慕容逑暗许心意时,傅如歌是反对的态度,说什么这天下还有比我好的女子,随意选一个都比我强得多,而慕容胤不同,慕容胤和傅如歌的关系比较亲密,他得到消息,傅如歌和傅起墨去看望慕容洺时曾经救过慕容胤,想来这两个人已经心属对方。 “朕会安排你们的婚事,明日就是你表哥大婚,他和夜三小姐都希望你们这些兄弟姐妹能去,明日你就和朕一同去平王府。” “是。” “回去吧。” 傅如歌也不再言语,出了御书房的门槛,带着微儿婷婷袅袅地离开了,慕容礼一直用异样的眼神注视着她,面上浮现了一丝怪笑。 华丽平王府家里大红灯笼悬梁,灯笼上各贴了一对双喜,惹得慕容礼十分高兴,也为了他一直以来的怒气,慕容礼还特意命人将平王王府原本住的院子修葺一新,连后花园草木山水,都专门请人重新打理过,整个府里头都显得喜气洋洋。一早上,王府的从正门一直到夜家的正门都是铺着厚厚的红毯。红绸锦缎一直挂到平王王府家大门,里里外外无一不是鲜红的红色,十分喜庆。 大臣贵族们纷纷进了大门,流水一样的一抬抬礼物被送进来,金银珠宝,玉制珊瑚,绫罗绸缎近达两百多抬。热闹一直持续到了黄昏,在震天的鞭炮与锣鼓声中,慕容文的身上挂着红绸骑着黑骏大马,纵然那张俊郎的脸上笑容如阳般灼眼,此刻被四处鲜红的颜色映衬下,染上更多的的喜悦。平王向来喜欢素衣,今日一身喜服,更显得身材颀长、文质彬彬,又是一个俊俏的男子。花轿落地,傅如歌听得外面有些喧闹之声,便也与相熟的郭明若和罗登婷一起站在内门里头看热闹。轿子外头站着一个喜娘,喜娘上前掀了帘子,又递了条红绸带在新娘子手里,扶了她下轿,慕容文接过她的玉手,轻轻的拉着她跨过一个朱红的马鞍子,这才走上红毯,一直到喜堂来。 进了大堂,众臣就看见高堂上坐着的皇帝和皇后,能让皇帝丢下政务亲自参加平王殿下的婚礼,可想而知这个平王殿下是有多受**。随后三礼完成,傅如歌远远看着,便只是微笑,她知道,盖头下面的夜笙歌必然也是一脸的笑容。这个世上,不是谁都能找到自己心爱的夫君明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仇人的儿子,但是夜笙歌还是爱上了他,或许这就是缘分吧。想到这里,傅如歌一个冷笑,夜笙歌喜欢慕容文,如果有一天知道了真相,不知道她还能这般笑么,怕是要哭么。 不知那时,慕容胤突然出现在傅如歌身边,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感受到一丝温暖,傅如歌缓缓转头看向慕容胤。慕容胤温柔淡笑:“以后我会给你一个像云皇一样的婚礼,比这个还要好千倍。” 傅如歌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到那时候在说吧。你看平王殿下就是有福气,得了这么个好媳妇儿,你看他刚才笑得嘴巴都拢不住了,往日里可从没这么开心。”傅如歌在这一片笑声中,看到每个人脸上荡漾着喜气,这样的笑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其实,若是不去争不去抢,裴后和他们原本都可以过得很好,就为了那一点什么皇位权利斗得你死我活,实在是可笑可悲。 “这份喜悦又能维持多久?她什么都不知道。” “哦,你知道?”傅如歌抬眼。 “因为如歌知道,所以我就知道。如歌,是不是还有一场戏没有演?” 此刻,喜娘已经高声道:“新郎新娘送入洞房。”傅如歌淡淡望去,“是啊,还有一场戏还没有演,她昨日对我动手了,留不得她了。” “还好你对皇帝还有用。” “是啊,这得多亏了你。” “你说慕容礼会放弃一个?” “嗯,不是放弃我就是放弃慕容雨儿,如果慕容雨儿被慕容礼放弃了,那么慕容雨儿就只能沦落到死的下场,她失去了清白,为了皇家威严,慕容礼留她不得。如果放弃了我也无关紧要,大不了在从新找一个,不过他找的话,应该是慕容逑。” 长长的袖子底下,慕容胤捏紧了傅如歌的手,冲她微微一笑。傅如歌同样点了点头,慕容胤不会让她嫁给慕容逑,她自然懂得。 “如歌,我不会让慕容逑娶你。” 傅如歌汕笑:“怎么,难道你想杀了慕容逑,只有死人才不会娶我。” 慕容胤冷笑:“你想多了,没人会跟我抢的。”敢和他抢女人,找死。 夜笙歌在喜娘搀扶下,往后院走去。慕容胤赶紧拉了拉傅如歌的袖子:“要不,我们也去看看吧。” 这句话惹来傅如歌笑了,这些都是女孩子家喜欢凑的热闹,你一个大男子怎么也喜欢凑这种热闹呢。到了新房里,傅如歌还没走进去,便听见和熙笑盈盈道:“快掀盖头,大家好好看看新娘子。”众人正说得热闹,与此同时,却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听见有人说什么不好了不好了。 第129章 好戏连连 傅如歌是第一个听见声音的,不由冷笑起来,看来好戏上演了。 傅如歌看见平王殿下脸上出现阴霾,进入他大喜,为了给夜笙歌一个完整的婚礼他已经是千叮万嘱不要让府中出任何事端,现在可好,怎么防都防不了。慕容文把目光移向傅如歌,傅如歌同时也对上了他的眼睛,她摇摇头,表示这次事件真的和她没关系。 慕容胤惊讶,傅如歌说慌竟然能脸不红耳不赤,表现得十分无辜! “要不平王殿下去看看,出了何事?” “对不起,我去去就回。”慕容文握紧了夜笙歌的手,盖头都还没有来得及揭开,大步离开,随后和熙慕容雨儿一等人也都一一离开。屋子里还剩下喜娘、傅如歌和慕容胤三人。 “你先下去吧。” “是。” 傅如歌见喜娘也一同离开了,“恭喜夜三小姐喜得良缘,嫁了个如意郎君,望两位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夜笙歌淡淡一笑,“谢谢三小姐赠言,不过三小姐,你骗得了慕容文三小姐认为能骗过我么?” “不能,所以如歌没打算骗你,只是借夜三小姐的婚礼除掉一个人而已。” “何人?” “有结果了,夜三小姐自然就知道了,如歌也要去看看,这出戏没有如歌可是很难演下去啊。” “三小姐就不怕你们皇帝陛下找你麻烦?” “如歌对他还有用处,他不会对如歌怎么样,夜三小姐不必担心,倒是夜三小姐,慕容文大怒杀了龙征,想必他父亲一定会恨死你们,你们一定要好好保重,勿要愚钝,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三小姐的警言笙歌记住了。” “如歌先走了。” 正堂闹得开心喜庆,刘嬷嬷匆匆而来,跪在慕容礼面前,额头上竟然全是冷汗。慕容礼震怒,“给朕住口,今日是平王大喜的日子,说什么不好了。”慕容礼不由沉了脸,这是他心爱孩子的婚礼,他希望慕容文的婚礼顺顺利利的进行,这该死老奴才是突然疯了吗。 刘嬷嬷顾不得那么多了,忐忐忑忑说道:“刘嫔……刘嫔的胎儿不保啊。” 众人一听内心压下一股子气来,平王大婚,刘嫔怀孕,慕容礼是怎么也不让刘嫔来的,可是经过刘嫔一再哀求,他终于答应,让刘嫔肚子里的孩子也沾沾喜庆,但是一进平王府,皇帝就把刘嫔安排在后院,不让她出来,害怕哪个毛毛躁躁的奴才冲撞了去。慕容礼皱起眉头,第一个来到后院里,然而整个院子此刻都是一团忙乱,他们一见到慕容礼急急忙忙跪下。 “不用跪了,快给刘嫔治。” 赵太医跪在慕容礼面前吞吞吐吐道:“陛……陛下,刘嫔肚子中的胎儿怕是不保。” “你在说什么?” “刘嫔肚子中的胎儿怕是不保。” 慕容礼面色铁青:“说,刘嫔为何变成这般?” 众人沉默。 远处就看见一个丫头捧着一盆热水快步的跑进来,看见慕容礼又吓得跪在地上,慕容礼用变了调的声音喊道:“朕在问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刘嬷嬷一阵心惊,回头望了望傅如歌,然后又急急忙忙低下头去,她的这一动作做得十分明显,在场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刘嫔本来还好好的,她说在院子里待久了身体不舒服,所以就奴婢就陪她出去走走散散心……哪里知道一个毛毛躁躁的丫头撞了刘嫔。” 昏昏沉沉的刘嫔苍白的面孔盯着慕容礼,用最后一点力气哀怨地说道:“陛下,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臣妾可以用我的命换他的命,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慕容礼快步过去抱住她,脸色更加不好看起来。 “那个丫头在何处?” 刘嫔眼中出现一抹得意的笑,纵容傅如歌查到了又怎么样,大不了弄一场落胎的戏扳倒傅如歌,看她还敢和她作对。傅如歌看刘嫔变化的深色,冷冷一笑,并不说话。 玉后看着刘嫔靠在慕容礼怀里,哀哀地哭个不停,却并不走过去关心,只是站在一旁,不时的扫过傅如歌,这件事难道和傅如歌有关? 傅如歌打量着屋内所有摆设都古香古色,红木梳妆台,雕刻着精美并蒂莲,古色铜镜里印着桌上皮纸灯笼,里面火苗红红地燃烧着,雕花香木**,躺上去定然十分舒适安逸,**沿上挂着精细绣花帐,红色帐子随着阵阵微风,轻轻地摇动着。 “对了,八皇弟弟哪里去了?” 郭明若抬眸,看见一身华装的慕容祀,一张英俊脸,眼睛深邃而神秘,只是脸上少了许多幼气可爱多了许多精明干练的表情。郭明若知道慕容祀在慢慢成长,终有一天他会比慕容泽和慕容文还有出色,或许……只是,当他看到傅如歌后,这么美丽容颜竟配上这么俗气性格,他会为了和傅起墨争**扮可爱,向傅如歌撒娇,博得她不为人知的笑。 傅如歌看着楚楚可怜的刘嫔,眨了眨眼,今日她是和慕容礼一同乘辇车来的,为了低调她只穿了一件紫色的流裙,腰间一束淡紫色玉带,精致的玉带上用金色丝线绣着出水芙蓉,腰间还挂了一块刻意九字模样的玲珑玉佩,这张玉佩象征了她的身份,皇家的每个孩子都有一块不同的玉佩,男子的玉佩刻着蛟龙,环边红玉研磨,还有一连串的宝珠镶嵌围绕,女子的玉佩上刻着的是浴火凤凰,凤凰双羽托着数字,凤凰的眼睛是世间极为罕见的玻石镶嵌,要说唯一相同的是都刻了一个数字。 “他在闹脾气,为了不让他闯祸,我让他留在宫里了,回去的时候带一些好吃的给他就好。” 郭明若捉摸不透她的脾气,有时候看傅如歌笑的温柔无害,那只是假象罢了,毕竟她们的身份都摆在这,不过这样井水不犯河水最好。其实只有郭明若是这样想的,郭家早就惹到傅如歌了,郭家几个男子因为傅如歌用计陷害了北城卉,郭大少爷郭世溪恨透了傅如歌。 慕容胤低声清咳了几番,手绢上皆是斑斑血印,这一现象他没有让傅如歌看见,他轻声道:“他上次还在跟我说你的坏话,说你关了他喜欢的宫女,还不让他们见面。” 傅如歌抬眸,看着慕容胤,慕容胤狭长的睫毛在说话时微微摇曳着,凤眸如墨,眉目如画,这么精致的五官却配着一张极白的面容,唇色也是淡得毫无血色。消瘦单薄的身子裹在华贵的衣服中,这般绝色的容颜也不能遮挡他流露的一股子病态,似患有重病之症。傅如歌看来,关心道:“要不要去休息一会?” 傅如歌的温柔令慕容文和慕容祀一阵,他们所知道的傅如歌何时变得这么温柔体贴了,慕容祀敲敲脑袋以为自己看错自己听错了。 “无碍,习惯了。”慕容胤神情倦怠,却还是露出让傅如歌安心的笑。 她一定要找到治疗慕容胤的办法! 刘嬷嬷一咬牙,跪倒在皇帝的面前,又磕了几个头:“陛下,您是知道的,刘嫔身子骨向来好,有个小病小灾的也不常吃药。自从怀孕后,皇后娘娘送来的助胎的珍贵食材刘嫔都有吃的,刘嫔也只喝些滋补养胎的药汤,太医也说这个孩子是健康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若不是因为那个作死的丫头,刘嫔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无缘无故落了啊,陛下,您一定要为刘嫔做主啊。” “陛下,臣妾的孩子还在,臣妾的孩子还在,您救救他吧救救他吧。”刘嫔就看向慕容礼,目光先是期盼再是可怜,苍白的脸蛋只剩下无比的柔弱,仿佛全部的希望都在慕容礼的身上。 “撞了刘嫔的人在何处?” “是……是奴婢。” 众人放眼望去,见一名长相极为清秀的女子跪在地上,这个宫女他们认得,是八皇子身边的郑雅!郭明若和慕容胤惊讶的看向傅如歌,她不是把郑雅关起来了么? “你不是八皇子身边的宫女么,怎么会在这里?”玉后沉声,她看不透傅如歌,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郑雅被她关了起来,她放她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让刘嫔落胎? “奴婢是随三小姐来的。” 众人皆为震惊!是傅如歌带她来的,那么刘嫔落抬是傅如歌设计的? “如歌!”玉后装得十分惊讶,“这个宫女不再你身边伺候,怎么跑到后院来?” “如歌,你有何话要说?没有你命令这个宫女是不会来后院。” 刘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陛下,刘嫔对如歌一直很好,刘嫔把如歌当成女儿一样对待,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如歌,即便你是为了八皇子,但是十二皇子也是皇室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夺了他的命。” 为了八皇子!傅如歌在帮八皇子扫除一切障碍,然后扶八皇子登基为皇,陷害未出生的弟弟,要算起来,不管哪一条都能要了她傅如歌的命。刘嫔对她的恨夹杂了刘广死的恨,还有郑雅调查她怀孕的恨,两者明明都与她没有多大关系的啊。刘广龙怔,这些人欺男霸女人人得耳诛之,死了也不令人可惜。 第130章 风雨欲来 “如歌,你要做何解释?” 刘嬷嬷和刘嫔三言两语,你这就是下定决心要审问她了?傅如歌垂下眼睛,冷冷一笑。是,她承认慕容礼对子嗣的重视远远超过一般人,但是他为何这般对待她和和傅起墨,他们也是他的孩子不是?你的迫不及待要抓到凶手,让她厌恶。 一屋子的奴才跪了一地,每个人都老老实实地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郑雅确实是我带进平王府的,可是进府后,我就再没有见过她,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一概不知道,因为要和郭小姐和罗小姐看新娘子,所以就没有再意郑雅的去向。” “难道不是如歌指使她进府后去谋害刘嫔肚子里的子嗣么?” “郑雅也只不过是个娇弱的女子,怎么她轻轻一碰,刘嫔就落胎了呢?如果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也是极有可能的不是?” 刘嬷嬷脸色一白,道:“如歌,奴婢当然不敢怀疑平王殿下!赵太医也检查过了,刘嫔并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才落了抬,的确是因为这个奴婢撞了她,才导致刘嫔落胎。”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让人觉得马上就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原本喜气洋洋的平王府,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叫人窒息的讶异之中。 傅如歌冷冷一笑:“本小姐刚才说了,郑雅所做的事情本小姐不知道,你们大可以问她,为什么要撞刘嫔?” 这时候,就见刘嬷嬷紧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傅如歌,既似衔恨,又似隐忍,大声哭起来:“陛下,如果不是如歌指使这个奴才,她与刘嫔无冤无仇,怎么会害刘嫔呢,您要还给刘嫔一个公道啊!” 傅如歌冷笑一声,道:“刘嬷嬷,郑雅是个老实的人,你们都还没有问她为什么撞了刘嫔,就先把罪名按在本小姐身上,本小姐想问,你们到底有何意?” 刘嬷嬷暗暗冷笑着,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如歌,奴婢不过实话实说,你又何必恼羞成怒呢?” “郑雅,如歌说她没有指使你,你有何话要说?” “如歌确实没有指使过过奴婢,都是奴婢一人所为,因为奴婢和刘嫔有似海深仇,”郑雅朝慕容礼重重磕了一个头,“陛下可还记得抬宛院的宛美人,宛美人是奴婢的金兰姐妹,宛美人的死不是意外,是有人陷害。当年宛美人因为被陛下看上,就在第二天,宛美人不小心打碎了刘嫔送来的夜光杯,罪了刘嫔,那时候刘嫔明明嘴里说无碍,不就是一个夜光杯么。” “下次她一定会送新的给宛美人,当然宛美人拒绝了刘嫔没有在接受她送来的礼物,可是几天过后,一个公公约宛美人到花池,说是陛下想见宛美人,那时候宛美人以为能见到陛下精心打扮了一番到了花池,然后硬生生的被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刘嫔推进了冰河,活活冻死。奴婢一直和宛美人在信中来往,在宛美人最后一封信中,宛美人提到,她得罪了刘嫔,按照刘嫔的性格一定不会放过她,这是当年宛美人给奴婢的信。” 郑雅将信递给了慕容礼身边的宫女,然后宫女将信呈到慕容礼面前。 刘嫔一见急忙道:“陛下,臣妾没有害过宛美人,陛下你要相信臣妾啊。” 傅如歌扬唇一笑,却是冷冷的、阴阴的,叫人看着心里发寒。她心中其实再明白不过,当年刘嫔害死宛美人是因为她妒忌宛美人先比她受到皇帝的喜欢,皇帝把宛美人送进抬宛院,完全是为了保护他喜欢的女子,如果玉后知道慕容礼的心思一定不会放过宛美人,所以宫女们才说宛美人其实不受皇帝**爱。 她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裴后对她说过,即便宛美人不受**爱,但是他们和宛美人的待遇确实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裴后说,皇帝是喜欢宛美人的,他对她冷漠全是为了保护她。刘嫔,你不知道吧,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冤枉我便算了,可是你要为当年你的所做付出代价,你杀了慕容礼喜欢的女人。 “陛下,你要相信刘嫔,她没有害过宛美人。”刘嬷嬷在地上磕头,头皮头磕破了,却不见慕容礼说话。 傅如歌面色冷凝,慕容文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 刘嫔面色当即更加难看:“傅如歌,明明是你指使这个丫头陷害我,说什么都是我害死了宛美人都是你的污蔑,如今你还要害我肚子里的孩子,你简直是太心狠手辣了,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肯放过,就不怕有报应吗?” 整个房间都是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着傅如歌证明自己清白,刘嫔战战兢兢地看着傅如歌,却见她面色十分平静,竟然像是半点都没把此事放在心上的模样。此刻的境地,傅如歌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可她却是倨傲地斜睨着刘嫔,只觉得她是多么的懦弱和可笑。说来也真是讽刺。 慕容礼整日里呼来叱去地不可一世,可是对于爱人女子确是极为**爱的,说宛美人死的那一刻慕容礼有还几个日子脾气都不太好。他明明知道宛美人死的这件事情背后另有隐情,却偏偏要表现得毫不在乎。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他受到了那时候玉后的控制。 傅如歌叹息一声,“皇上,其实这件事如歌是不想说的,但是如今欺君之罪不可饶恕,如歌也不得不说了。” 刘嫔惊愕的看着傅如歌:“你……你要说什么?” “皇上可知道刘嫔为何一定要致如歌于死地,那是因为八皇凶和宫女郑雅去了一趟太医院,就问了刘嫔怀孕的一些琐事,其实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是八皇子想问太医刘嫔会生男孩还是女孩,皇上也知道,八皇子性子单纯,喜欢小孩子陪他玩,所以才去问,哪里知道刘嫔认为八皇子和郑雅是去调查她,所以设计陷害八皇子,虽然这些如歌没有证据但是却知道刘嫔狼子野心。八皇子是痴儿,不可能调查她,所以有将调查她的事按在了我身上,她这才百般想要如歌死。刘嫔,如果你没有见不得光的事,怎么会如此害怕我呢?” “你……你胡说。”刘嫔指着傅如歌。 傅如歌淡笑,仿佛春日桃花般好看,看得慕容胤一阵失神:“胡说么,那么刘嫔可愿意让其他太医把脉,看看你是否真的怀孕?赵太医你也累了,不如坐下来好好休息,听听其他太医怎么说。” 慕容礼抬起了冰冷腥红的眼睛,沉声道:“传李太医上来。” 这个李太医,傅如歌认得,上次慕容雨儿的事还要感谢他呢。 傅如歌看出了刘嫔刘嬷嬷和赵太医的紧张,笑得越发开心:“刘嫔在紧张?别紧张,如歌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皇上查查刘嫔是否欺瞒了皇上而已,要知道这可是欺君之罪,要灭九族的。”说着,她笑得更加灿烂,开口缓缓道:“皇上节哀,兴许宛美人的死真的是个意外。” 慕容礼冷冷地盯着这个尚书府的千金,什么叫意外,这封信已经诠释了宛美人的死是刘嫔干的。然而傅如歌只是睁着一双深如古井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地面。她仿佛置身事外,这些事情都跟她没有关系,她说的只是在陈述一件可大可小的事。 慕容礼心头的火气莫名被一盆冰水从头灌到脚底,原本想要发怒的,竟然被这种冷幽幽的眼神盯得极端不自然,只能硬邦邦道:“李太医可查出了什么?” 李太医是皇帝的心腹,他说的话皇帝基本上都会信,李太医眨了眨眼睛,怔怔的看着慕容礼,要怎么说呢,刘嫔的脉象看似曾经怀孕过,但是那个胎儿已经落了,怎么又怀上了?而且这次刘嫔的脉看不出是落胎的现象,到像是药物导致她落胎的现象,李太医又转头看了赵太医一眼,最后跪在慕容礼面前,道:“怒臣无能,把不出刘嫔是否怀孕的脉。” 刘嫔扑倒慕容礼脚边:“陛下,你要相信臣妾,臣妾没有骗你。”不可能,她吃了赵太医给的令女人怀孕的假药,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查出什么来,而这次落胎她也是吃过药物的,李太医怎么会脉不出她滑胎的事来? 看见慕容礼发怒,跪在地上的每个人都在瑟瑟发抖:“李太医此话何意?” 李太医看看地上的赵太医,一咬牙:“启禀陛下,臣没有把出刘嫔滑胎的现象,然而臣也没有把出刘嫔怀孕的脉。” “你说什么?”慕容礼大惊失色,满是不敢相信。 “臣没有把出刘嫔滑胎的现象,然而臣也没有把出刘嫔怀孕的脉。” 刘嫔凄厉大怒:“李太医,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般陷害与我。” “这还不明显么陛下,刘嫔是假怀孕。”和熙不知道怎么的在火上又浇灌了一把油。 “皇上,刘嫔和赵太医欺君之罪不可饶恕,望皇上严惩此二人。”傅如歌睁着一双古井般剔透的眼睛,很是认真地看着这一幕,然后忽然勾起唇畔。她和傅起墨本就生得十分秀丽,此刻唇角轻轻一扬,表情并不显得如何尖锐,可看在旁人眼睛里,却是笑得异常冷酷。 第131章 勃然大怒 皇帝勃然大怒,一把掐住刘嫔的脖子,似呼对刘嫔恨道了极致,也是刘嫔不但骗了他,曾经还杀了他喜欢的女子。 “将刘嫔和赵太医一干人等打入死牢。”慕容礼还是顾及了今日是慕容文大婚,所以强行压制怒气不杀刘嫔。 在刘嫔被拖出去中,她欺厉破骂的声音传进所有人的耳朵:“傅如歌,你的心肠究竟是怎么长的,怎的如此狠毒,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的声音沙哑,每个字都是从齿缝里逼出去的。 “都下去吧。” “是。” 傅如歌和众人踏出院子,婚礼依旧进行,有喝有笑,全然忘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罗登婷和郭明若北被罗草微叫了去,慕容胤静静的走在傅如歌身边。 “你不用再意那个女人说的话。” “我何时在意过?她挖好了陷进等我跳进去,一切都是算计好了的!她自以为自己聪明,可是却落入了我设计的陷阱!成者王,败者蔻,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如果有一日我也败了,也没什么好怨恨的。” “如歌,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陪你。” “好。” 夜路难行,秋风落叶,灯笼里的光微亮,这个深秋之夜是如此冷彻骨髓,死牢里的赵娉婷,却静静的蹲在一个小小的角落,她此行进宫,就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对面传来的撕声已经麻木了她的耳朵,就是还有一个牵挂,她的孩儿恐怕再没有娘亲了。 她不能在陪他了,孩子对不起,娘亲不能再陪你。就在这时候,突然听见外头喀拉一声,赵娉婷吓了一跳,不过片刻,外面却已经是电闪雷鸣,打闪的光照透过铁窗,窗外的风雨,像没有明天一般地肆意冲刷着,滂沱大雨落在地上,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头。零零碎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关押她的牢房前。 赵娉婷微微抬眸,看见女子一身白色绒衣,纱裙拽地,清秀的容颜没有喜怒,这个女子是傅如歌! 傅如歌脸上带着异常冷静的表情,看起来仿佛有一种极为冰冷的残酷,缓缓道,“皇帝已经下旨,你图谋不轨谋害皇子,赐白绫一条,虽然你并没有真的谋害皇子,但是他也容不得你。” 赵娉婷淡淡一笑:“我知道,但是能为宛儿报仇死了也没关系。如歌,可以代我向八皇子说声对不起么,你说得对,去太医院的时候,我没有考虑到他的安危,让他白白被刘嫔诬陷,差点丧命。他对我真的很好,而我却伤害了他。” “傅起墨不傻,他的只是停留在了两岁而已,所以他一开始就知道你接近他是有目的地,如果他真傻,他又如何一个人活到现在,赵娉婷,平王殿下的婚礼一旦结束,就是你们的邢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小姐一定知道我还有一个孩子吧?” “知道。” “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慧儿,我死后,千万别将我死的消息告诉她,也别说我是怎么死的。” “念你曾经照顾过八皇子,我会以我的名义收养那个孩子,让他一世无忧。” “谢小姐谢小姐。”赵娉婷跪了下来,至少她现在不用担心她的孩子将来会恶死街头了,如果这个人答应照顾她的孩子的话,一定会做到。 “你也不用谢我,我也是为了八皇子,他一个人太孤独了。” “这世间没有妹妹会对哥哥这么好的,甚至已经超出了范围。” “哦,那么你认为我对他的感情是什么?” “仿佛向是一个母亲在对自己的孩子。小姐扮演妹妹的同时,又扮演了一个母亲。” “或许吧。” 傅如歌走到关押刘嫔的牢房,头发凌乱的刘嫔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眼里的毒牙已经渐渐清晰。傅如歌的话勾起了她的万般哀怨:“昔日的辉煌,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可怜的人都有可恨的地方吧。” 刘嫔不由咬着牙齿,嘴边的冷笑彻底绽放开来:“成者王败者寇,我输给你,不过是没有你狡猾而已。等我有朝一日翻了身,你未必不会落在我手上,到时候你一定会比我惨。” 傅如歌笑了笑,道:“皇上已经下了圣旨,你觉得还有可能翻身吗?刘百万一家子也被打入死牢,你也别指望他们了,他们现在,巴不得撕了你的皮呢。” 刘嫔惊恐的看着傅如歌,仿佛她是出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得罪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当刘嫔想到傅如歌的母后是裴后时,笑了,她的笑让傅如歌极为不喜欢,但她也没有问她。 “下辈子见,刘嫔。” 第二日,平王殿下和爱妻进宫请安,这一对郎才女貌让人好不羡慕,进宫时他们还碰见的郭家的马车,平王殿下和郭明若闲聊了几句就惹来夜笙歌的不高兴。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为自己吃醋的模样,平王笑得开心。或许夜笙歌不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她也不是真正的夜笙歌,她接近他只为报仇,那又如何,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只要她还喜欢他,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就陪着她。面见完皇帝和皇后,夜笙歌抽时间去看望素雅宫的傅如歌,如果不是她要分清仇人和爱人,或许如今她也不会嫁给心爱的男子。 近些日子,傅如歌迷上了看戏,皇帝允许她在自己院子里搭建了戏台,戏台前,傅如歌正在悠闲地听戏,面前摆放的小茶桌上,满满都是果盘,装着京都最有名的点心铺产的点心,八皇子喜欢吃的芙蓉糕,还有一些新鲜的瓜果等,桌上还有生产在北冥国的紫玉葡萄,远处就能闻见那些葡萄散发出的香味,令人捶延。 “有人来看你了。”傅如歌身边的男子吐出十分好听的声音。慕容胤的脸颊像用白玉精心雕成的,一双干净的眼睛,略一眨动。 “今日是平王殿下和夜笙歌进宫请安的日子。”傅如歌那长而纤细的睫毛就会带给人一种清秀可人的感觉。一身的云白色的流仙裙,配着蓝宝石的蝴蝶钿,搭配得恰到好处,显得无比的秀。 “原来如此。” 夜笙歌看见那名男子,先是一愣,最后款款上前施了一礼:“见过五皇子。”而傅如歌也向夜笙歌施了一礼:“如歌见过表嫂。” 夜笙歌微微打量了慕容胤,外面传道,五皇子喜欢如歌,难道这些都是真的? “小姐的兴致勃勃,今日有空,我就来看看小姐,望小姐不要嫌弃才是。” 傅如歌温和淡笑:“怎么会,表嫂能来我素雅宫,如歌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嫌弃表嫂,如果真的嫌弃了,不知道平王殿下要怎么数落如歌呢。” “你瞧,没有哪个小姐小姐的日子有你这般好,什么都不闻不问,闲暇自得享受其乐。” 傅如歌听出慕容胤的嫉妒,微微一笑,轻轻靠到坐垫上,说:“有空的时候就得开心开心,世上不如意的事太多,一条条一件件,压都能吧把人压死,如果走不出了还会变成疯子,所以我何必遵循那么多框框条条非把自己往死里逼。”她喜欢听戏,因为她觉得人的一生就像一出戏,有好有悲,无味聚杂,然而戏又和人的一生不同,因为每一场戏都已经写好了结局,人的一生却不同,是要你自己去创造。她的每一步,步步惊心,步步为营,若有一个闪失,再无翻身之地。 “眼看就要冬季,表嫂可要穿得暖和些,明年如歌兴许就能抱上侄子了。” 祥瑞汕笑,为这三位华贵的人倒茶:“小姐可说错了,女子怀胎九月,就算如今怀上,明年春,小姐也不能看抱上。” 傅如歌闪闪发亮的眼睛,露出疑惑:“本小姐还以为表嫂怀上了孩子,本小姐很快就能抱倒小宝宝。” “我也是怎么认为的。”慕容胤也是一脸疑惑的模样,惹来夜笙歌一笑。 “看来你们都要好好的补补学识,不然将来成婚了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听夜笙歌一说,傅如歌和慕容胤红了脸,纷纷撇开脸不敢看对方。 聊了好一会,夜笙歌行礼告退,不紧不慢地出了素雅宫。眼前的尚书府正是冬季,比初春的时候寥落了许多,瓦泥灰冷,花叶憔悴,草丛里只是零星地点缀着灰白的萎花,尚书府极其安静,明明皇宫的人最多,但是总让人莫名地觉得寒冷,夜笙歌却显然并不在意,她只是一路从颓败的景象之中走过,神情若有所思。 慕容文看见夜笙歌若有所思的样子难免担心,问道:“怎么了?” “没事。” “今日宫中有一场宴会,晚些我们在会府。” “嗯。” 又到了宫中的宴会,因为皇家又增添了一位身份华贵的平王妃,所以这次宴会是为夜笙歌而准备,皇帝高坐御座之上,玉后坐在他身侧,玉后头上戴着名贵的珠宝,在烛光下,闪出奢华的荧光,雪妃的位置紧紧挨在皇帝一旁,倒比皇后看起来还要更高贵一些。 月妃陪居在下首,这一次,她整个人显得十分的安静,让人似乎根本无法感觉到她也是后宫四妃之一的存在。不过这并不奇怪,四妃之中,只剩下雪妃月妃了,因为慕容泽的事,她变得越发的低调。不管是暗地里还是什么地方,她都不会和玉后对上。 第132章 帝凡城 傅如歌虽然坐在离他们较为远的地方,却敏锐地看清了皇帝的表情,不过低下头微微一笑,皇帝想废太子,另立新太子的原因,怕是为了平王殿下吧。 这时候,她突然察觉有道怨恨的目光在她身上一转即逝,傅如歌微微抬起头,却见慕容雨儿坐在不远处,怨恨仿佛要杀了她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这这她看,不知道皇后又跟慕容雨儿说了什么。从那时候开始,慕容雨儿就在没有找过傅如歌麻烦,不只是慕容雨儿,就连慕容康也是。她虽然知道宫中的人见到她基本上都绕道而行,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如歌,招来杀身之祸。 夜笙歌和平王殿下坐在一块,今日宴会慕容胤没有参加,此时在朝阳宫和狐狸、傅起墨玩,傅起墨参不参加宴会,没有谁再意,这也是他能留在自己宫里的原因。 “如歌,明年你不会要嫁人了吧?”慕容祀面色愁容,似乎不太愿意人家嫁给五皇子! 傅如歌知道他是在闹脾气,微笑:“嫁人的话还早呢,七皇兄都老大不小的了,在闹何脾气。明年春,皇兄们也要选妃了,皇兄可有物色好的小姐?” “没有,都是胭脂水粉。” 慕容祀的可爱模样让傅如歌笑看了花。 “四皇兄或许会娶文祥公主,四皇兄喜欢文祥公主也不是何秘密了,皇上好像也同意他们在一起的事。就是不知道青龙国皇帝会不会答应。” “有利与青龙国的事,怎么会不答应,现在有异样心思的只怕是北冥国和南国了。大禹在和青龙国联姻,北冥皇一定会有所猜疑,不过开战应该是不可能的。” “为何?” “不是还有一个南国立在那里么,南国皇族的南宫家可不是吃素的,慕容逑是战场上的不败将军,不是什么小角色。如果那一天真的开战了,也不关咱们的事。” “慕容胤呢?” “在朝阳宫陪八皇兄。” “八皇弟的病会好么?夏神医应该会有办法救他。” “不知道。”夏楚炎已经明确的告诉过傅如歌,八皇子的病其实不难治,他是因为失去了裴后才变成了这般,如果再让他亲眼看见自己重要的人也死了,在刺激他一次的话,也许他就能好过来。 无聊的看完舞蹈,晚宴终于结束,傅如歌站了起来。与微儿快步离开。得知慕容胤离开了朝阳宫,傅如歌看不见人,一阵失落,慢慢走回素雅宫,踏门而入时见着的便是这般场景,慕容胤一袭白衣,手拿着一本书懒散地斜靠在软垫上,他身材纤弱修长,肤若凝脂,却难掩那满身的雍容华贵。柔软的黑发简单地以一支白玉簪束起,几缕青丝微落,随着清风飘扬,拂过那张比女子更为精致的五官,若不是那副体弱多病的身子,眼前这位仁兄当真是妖孽啊! “你没有走?” 昏暗的灯光在慕容胤的墨发上洒了一层淡淡的金粉,纤弱俊美的外貌,忧郁迷离的气质,还有空气中丝丝缕缕缠绕的令人压抑的寂寞和冷冽,静谧得让人怜惜。不知为何,傅如歌的心忽然疼得揪了起来。 “嗯。”慕容胤放下书,“至少要见到你我才会放心走。”慕容胤缓缓抬起头,脸色虽白,却姿貌端华,眉目如画。 傅如歌眉目含笑,走到**头,拿出一件加了厚厚绒毛的披风,然后轻轻的为慕容胤披上,这一个动作,她似呼不觉得害羞,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她一直为他这么做过。 “已经深秋,夜里凉得很,以后不要这么晚会去。” 慕容胤黑玉般的眼瞳幽幽地望着傅如歌,光华流转,他温柔一笑将傅如歌揽进怀里:“有你真好。”说话的语气又像极了一个孩子。 “主子,宫门要关了。”惊蛰是他的暗卫之一,也是慕容胤的贴身保护,他精通于易容,跟踪,刺探消息,刺杀,但是自从跟了慕容胤后,他们的杀戮减少了许多。一年几乎杀的人屈指可数。不是慕容胤不让他们杀,而是慕容胤不能沾上杀戮,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我要走了。” “嗯。” 深夜慕容胤在烛光下突然咳嗽了起来,他一咳嗽,脸颊异样的绯红,面若桃花。惊蛰望在眼里,总觉得他那副柔弱的摸样仿佛日子不多。 “主子!” 慕容胤坐在软榻上好气笑了笑。慕容胤单手搭在眼睛上,有气无力道:“无尘走的时候有说了什么么,我已经记不清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慕容胤的记忆逐渐消失,可以说是减退,当他不再拥有一丝记忆,就如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什么都不知道了。 惊蛰突然跪在地上:“主子,你就离开大禹吧,不要再见那个如歌了,她是你的死劫,慕容逑也是。回到北冥国就什么都好了。” 慕容胤幽幽的目光看着惊蛰,又猛的咳嗽起来,咳出了血来,惊蛰又点亮的一盏烛光,漆黑的房间瞬间亮了一起来,惊蛰忐忑地扭头,他惊悚地发现,慕容胤手里的锦帕皆是触目惊心的血迹,不止是他的锦帕,下颚上的华衣子上是斑斑血迹。慕容胤整个人痛苦地蜷缩在长椅上,额头不停地冒出急汗,原本白皙的脸庞如今更加没有血色。 药,药在枕头地下,惊蛰急忙到枕头下拿了药。见慕容胤意识迷糊,惊蛰咬牙,“主子,怒属下无礼。”然后用力捏住他的脸颊,翘开了他的嘴,他顺势将白色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随后倒了些水给慕容胤喝下。 吃了药后,惊蛰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走到**沿,发现他双眸半睁半合,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惊蛰跟了他多年,学过一些医术,下意识地为慕容胤把了把脉,脉象很弱,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了!即便他迷迷糊糊的。 “我不会回去,她还在这里,我离开过她一次,不想在离开。”他害怕一离开就再也见不到傅如歌。 “可是……”不管他说什么也没有用,因为慕容胤决定的事没有谁能改变。 “无尘大师说,如果主子还是选择为了如歌留在大禹的话,你就与天抗衡吧,或许能赢得过天。” 梦里,那个女子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她站在海边,她不再对他笑,她眼睛里的伤痛也掩盖不了她对他的痛恨,阳光没有照在她的身上,他知道,她已经**,为了他堕了人道的平凡,脱离了九天红尘,不再受神所眷顾。 她说“羽太妃的角色,我已经扮演完了,现在的我是羽临凰,羽家二小姐,曾经是你了无尘的女朋友。你因为道而抛弃我,你因为责任而冷漠我,那你告诉我,为何道?你的责任是什么?你的道就是怜悯,你的责任就是对得起这世间,听由九天神明。呵呵,什么狗屁神明,它有什么资格主宰我的一切,了无尘,你怜悯的苍生,你没有负天下,可你唯独负了我,就算形神具灭,永不超生,我也要诅咒上苍,是它将你从我身边夺走,诅咒你信奉的神明,爱不得果,恋不得果,天帝的所有儿女,一个一个都背叛他,离他而去,他所俯瞰的万千世间不再受他主宰。了无尘,将来有一天,那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别来求我,我不会帮你,更加不会再见你。有多远,我就离你多远,对你的爱有多深,恨也就有多深。” 如果她连恨都没有,他们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帝凡城不受任何国家统治,准确的说它与四国一点关系都没有,城主帝凡天便是那里最高权威的人。弑神谷位居帝凡城边界,是这个世界灵气最多的地方,弑神崖上建立了一座九层宝塔。塔顶挂了一顶青铜大钟,钟的周围还挂了不少的青铜铃铛。进入谷的青铜门外不论老幼伤残都排成了长长一队,应该是来求她治病的人。 无尘在青铜门上敲了几次,最后出来两个年纪轻轻的妙龄少女,其中一个带这队伍的第一个人进了弑神谷,而另一少女仔细打量无尘的衣装,见他留了一头披肩的墨发,问道:“请问,你可是无尘大师?” “是的。” 少女望了一眼无尘的装扮:“抱歉,你找的人不在谷里。” “贫僧什么都没有说,施主怎么知道贫僧找的人不再谷中?” 少女白了无尘一眼,没好气道:“你找的可是我们的谷主羽临凰?” “正是。” “她不再谷里。” “可否让贫僧进谷等她。” 少女大怒道:“你等也没用,我们谷主没时间见你,你还是走吧。” “为何?” “要见我们谷主的人多了,排队你也要排到明年,你看看,这些人都排了好几月,你问一下他们愿意将自己的位置给你么,当然,如果无尘大师不介意的话也可以为他们治疗,然后队伍中的人少了,大师就可以很快见到我们谷主了。” “贫僧知道该这么做了,谢谢施主赐言。” 无尘在谷外不辞辛劳的为这些人看病,日复一日,见人逐渐少了,心里的大石头也就落下了,但是一个声音在他耳边想起:“想不到鼎鼎大名的无尘大师竟然怎么好骗?”一名男子从一棵桃花树上跳了下来,男子一身简单青色玄衣,宽大的袍子罩在修长的身躯上,有若无的遮挡住那双带着戏谑的眼眸,他就那么随意的站在树下,就夺尽了这些人的眼睛。 第133章 很被动 “施主此话何意?”这个人他第一天来的时候就见过,但是也只是匆匆一撇。 “难道大师没有看到那块挂在门左边的牌子?” 无尘确实没有注意,抬眼望去,牌子上写了见不到谷主的事项。 “不治奸邪狡诈之人,不治**贼子花无缺,不见普度众生大师无尘。看到吧,你是第三条,她不见之人。不过,无尘大师到底得罪了谷主哪里,令她这般讨厌你。” “那么花小姐又为何得罪了谷主呢?”无尘淡笑如夕霞。 花无缺怔了怔:“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花无缺?” “因为你无病无灾,却每天都来这里,看得出你似呼对这个谷主很感兴趣,帝凡城有一个**大盗,但是此人却采不弑神谷谷主的花,甚至还被谷主打了一顿。贫僧见你脸上有淤青,想必你就是被她打过的**贼,她很少打人,当然,如果把她惹及了,你应该深有体会。” “虽然不懂你谁说的逻辑,但是你说对了一点,我就是**贼花无缺。我花了好多关系才找到找到一个地方,如果谷主不在谷里,那么她一定会在那里。” “你知道她在哪?” 花无缺走到无尘身旁,揽起他的肩膀,又道:“当然,听说那家店的名字叫黑猫咪酒吧,一个奇怪的名字,是所有有钱家的公子小姐们经常去的地方,而且不是有钱就能进去,你还要有什么会员卡,那里的酒是这天下间最好喝的,美人更多,城主大人就经常去,人们又称那里为**神域,你会在那里见到脱离了世俗一切的东西。你看,我偷到了两张会员卡。” “你何为一直对那个谷主如此执着?她明明打了你。” “如果我说,我不当盗贼了,想娶她为妻,大师信么?” “你要娶她为妻?” “是啊,有什么不可以,能娶到这么个美娇娘,一生都满足了,谁不想。” “两位是要去**神域么,可否带上白某?”突然出现在他们后面的人,令两个人同时吓了一跳,无尘缓缓回头,看见一个异常漂亮的男子,金色的长发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他的头发微卷,额前几缕细丝垂下来,若今正眼一瞧,那长发遮挡下的蓝宝石的眼眸,仿佛是蓝天深处最幽深的颜色,沉积了世界所有的色彩,用无尘的话讲,他就像是太阳神阿波罗的**儿,让人一看,就被吸了进去,几乎让人移不开眼。 他此时觉得这个人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花无缺眼睁睁的看着无尘和这为姓白的男子,这世间,竟然会有如此漂亮的两个人!他以为能和无尘睥睨的只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北冥国五皇子,而今又出现了一个! 只是从头到尾,这名金发蓝色眼瞳的男子一直垂着眼睛,他是个瞎子!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去**神域?”花无缺问。 “在下是斯尔曼族人,在大陆的名字叫凤息,去**神域找一个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答应过帮我找我的族人,我们来大陆做生意,不幸遇到了山匪,我和我的族人都失散了。” “平僧法号无尘,愿施主早日见到自己的族人。 “谢谢大师赠言。” 花无缺自认自己是人见人爱的美男,但是和这两个人比起来,他真想找一个地方钻进去。 **神域在城中心,是一个高高的楼房,但是这确是帝凡城最华丽的房子。这里有**的,有**暴富,有**倾家财,有美人如画,为博美人一笑,散进千金。同时也是让人**的地方。他们凭借会员卡进入了里面,为了不被人看出凤息没有卡,他就假扮了无尘的书童。无尘褪去袈裟,高冠束发,穿了一身紫色华衣,外披一件白色纱衣,腰间挂了一块玲玲玉佩,风采夺目。 耀眼的五彩灯光在华丽的屋顶上闪烁,中央的美人们穿着现代的衣服在跳着激情四射的舞蹈,空气中还有一丝丝**香,很淡,不足以迷倒人,到是更加让这些人痴迷与其中快乐。楼内的设置也是按照现代酒吧安置,酒台,调酒师,一层层楼,按照不同的娱乐布置。她们穿的都是露肩,露大腿的衣服,她们哪里还像什么温雅娴熟的大家小姐,分明像极了现代人的打扮!看她们如此疯狂,摇头晃脑的跳舞,想到了他们会不会嗑了药。 无尘看见身边的花无缺已经看痴,三魂不见七魄。他不得不佩服羽临凰,这些不可能在古代出现的东西,她都做了出来,服装、娱乐,乐器和酒,虽然他没有和她读同一所大学,但是从亲戚们的口中得知,羽临凰是个天才,只要她想,她就能诠释所以不可能的疑团。就比如,她一直在研究他们是怎么来得的这个世界,但是无尘知道,羽临凰的到来不是意外,或许她比他更清楚,只是她不想记起而已。 如果她把所有的知识用在军事上,那么,这个世界的王将会是羽临凰,也可能是第二个秦始皇。世人说秦始皇是人,可是他却做出了超越人的事,他是史前没有之一,将来也不会有,可是羽临凰曾经说过,如果她生在秦始皇那个时代,那么她也会像秦始皇一般,一统天下,哪怕血流成河。后来她被历史老师罚站到门外。美国科学家说过,羽临凰的智慧可以创造一个国家,亦可以毁灭一个国家。 “我们去二楼看看。”一楼人众多吵杂,要找一个人几乎办不到,况且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在优雅的酒厅听着交响曲。 “要找人你可以问这里的小二,为什么要一楼一楼的找?多麻烦。”花无缺不明所以。 离昕动了动长长的睫毛,道:“我们是偷偷进来的,如果被人知道,我想会被赶出去吧。” “离公公子说得对。”无尘点点头。 “那么要这么找?” “除了一楼的混杂区,我们去**安静优雅的茶天室,或者高雅的酒厅找。” 花无缺疑惑的看了无尘一眼:“大师怎么知道那个谷主会去这些地方?” “我!不知道呢。”无尘悲凉一笑,在这个世界,他不能和她有任何关系,但是明明之中,他们又牵连无数,怎么也断不了。 “三位要找什么人的样子,可以告诉我么,或许我可以帮忙。”走过来的女人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直条纹衬衣-,隐隐能看到里面傲人的弧线,以及一抹紫色的文胸,下面是一条黑色的包**七分裤,修长的美腿显得很是纤柔。她肤色白皙,下巴尖尖的,瑶鼻精巧,漂亮的大眼睛,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地垂在右肩一侧,妩媚动人。这是现代的打扮! 花无缺的眼睛几乎冒出了红星,迷迷糊糊的,如同一匹恶狼,如果身边没有人,他就能将前面的女子压倒。离昕是瞎子,所以对于女子却只是淡淡一笑。 “看你们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我是这里的管理员,我叫繁烁,繁星闪烁之意。” “有劳姑娘了。” “**神域一共有十三曾,每一层的娱乐不同,有美食有美颜,也有前所未有的法术表演,当然价格也不同。看三位公子相貌俊美,应该不需要去美颜,那么我们可以不用去六楼。二楼是美食,第九曾楼是包间,如果客人们累了可以到包间里休息。请随我来。” “这里的管理井井有条,都不见什么人敢来砸场子啊。难道这里的主人是城主?” 繁烁露出职业的微笑:“我们的老板不是帝凡城城主。这里的安逸自然有属于它的规矩,如果有人来砸场子,一般都是只有进没有出的,无论你武功高低,我们这里的就算一个没有保安的护卫都能要了你的命。当然,我们老板不喜欢暴力,所以还是会给这些人一次机会的。” “原来如此。” 无尘抵着下颚,羽临凰讨厌暴力?他怎么不知道?比起很好的说话来解决问题,她更喜欢暴力啊,她一直相信的是以暴制暴。“请问,你们老板今日在这里么?” 繁烁狐疑的扫过无尘的脸,这三位人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但是她对美男没什么兴趣,准确的说这种男子一般都很花心,见一个喜欢一个,自然,追她的男子们见到一个比她漂亮的就去追那个漂亮的了。 他们楼主教育过她们,什么是男女平等,女的也可以三妻四妾,只要你足够有钱,魅力无限,也叫那些男子一个个都败在你的石榴裙下。如果不爱、讨厌,就没有必要去理会他们,如果爱了喜欢了,就算不择手段,也要抢到手。 她说,这是她着摸出来的道理…… “我们老板一般都在十三楼。” 歌声优美悲伤,唱歌的女子一袭蓝色长纱连衣裙,修长的玉指优雅的弹着一架白色钢琴,身姿招摇,樱桃红唇上扬,眼角弯弯,十分精致的五官,倾国倾城。泼墨长发由一条白色丝绦,发上插了一朵白色花,更为她添了几许自然之资,美得如误入凡尘的精灵。这名女子比领路的繁烁美了许多。 第134章 无话可说 “她是七楼舞厅的乐师,叫蓝精灵,追她的男子排了几十个队,但是没有一个被她看上,蓝精灵所在的地方不能有人靠近,为了不到打扰她弹琴。” “好奇怪的箱子,竟然会发出声音!” “这种乐器我们老板起名叫钢琴,为了建造这一台钢琴,就花了七千两白银,随后找到了诀窍,再造其它的钢琴也就容易多了。” “你们还这种乐器?”花无缺惊愕。 “当然。买了钢琴的人还可以免费学习。” “等等,你们造一台钢琴就需要七千两白银,那一台岂不是要万两?” “考虑到人们的经济,五百两就可买到,如果平常百姓还是买不起的话,也可以分期,同时如果她们不怕抛头露面,我们还会她们在这里工作。” “例如你么?” “是的,不过我没有要买任何东西才在这里工作,我是老板收养的孤儿。为了报答老板的养育之恩,帮她打理这家店也是应该的。蓝姐姐,这里有三位刚来的新客人,你帮我招呼一下,我去一趟三楼。” 美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微微抬起眼眸,一笑倾城。无尘见过不少美人,如果非要给他见过的美人排一个名次,那么羽临凰排第一,慕容雨儿第二,这位蓝色裙子的女子便是第三了。 “三位公子喜欢什么娱乐么?吃喝**,武术竞技,**神域什么都有,看你们也是第一次来,蓝儿可以免费为你们指路。”女子的声音极为好听,但是句句都有说不出的冰冷,仿佛她只是一个被人设定好的机器人,不带任何感情。 无尘自嘲一笑,羽临凰应该还没有任何材料出这种机器人吧。 花无缺讪笑,道:“那位繁姑娘没有像我们收取钱财,怎么到了蓝姑娘这里就要收取了呢。” 蓝精灵的容貌也算是极出挑的,肤白柔嫩,青丝如墨眉如黛,和那些官家小姐比她起来样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蓝精灵眨了眨墨黑明亮的眼睛,缓缓道:“除了规定要付钱的娱乐,我们老板同意,如果有额外的服务我们可以向客人收取费用,当然,这个费用多少,我们自己决定。” “意思是她们想收多少就收多少,他们老板不会管,因为这是她们自己赚的钱,她们老板也不会向她们要。”无尘完善了蓝精灵的话。 “是的,刚才为你们带路的繁姑娘,这是她的工作,所以她才没有向你们收取费用,不过我刚才也说了,‘看你们也是第一次来,蓝儿可以免费为你们指路’的话。” 凤息绽放出一个浅浅淡淡的笑容,舒舒展展地向蓝精灵施了一礼,用不流利的话问,但是却能听懂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来**神域,主要是找一个人。” 蓝精灵仔仔细细的打量的一直静静站在他们身后的男子,碧色的瞳孔!脸色微微闪过一丝恭敬,她刚要回答离昕的话,哪里想到一个穿着靓蓝绸缎裙子,头上插着一股金簪,耳边挂着金耳环,白白净净的女子从远处走来,她笑着道:“指不定又是来寻找哪位美人,然后要求要娶回家的色鬼呢。” “缘儿,不可胡说。” “是是是,我就说说而已。” 印修缘,印家大小姐,帝凡城有三大家族,印家位列第一,帝凡城的富裕全靠这三大家族维持,帝凡城的城主帝凡天也是第二家族的四少爷,三个家族成了一个铁三角,缺一个也不行。可是帝家和万家在八年前结下的梁子,两家大人不在有经济和婚约来往,然而导致这个事件的还是两家少爷同时喜欢上了**神域神域的老板,两个男子都想要娶她为妻,然后在大街上还出手打了起来,这个一个导火线又惹来两家的不满,他们连手想要杀死**神域的老板,哪里知道反被**神域的老板狠狠教训了一顿,两个大家族如今还欠**神域老板的天价巨额,估计要还下一代去了,从此他们再也不敢去惹那个女子。 两个少年对自己家的大人们颇为愤怒,闹了一年冷战,但是两个人还是对女子死缠烂打,也没有那次成功过,而女子也没有理会过他们一次。至于印修缘,她是自己来**神域工作的,她说在这里可以学到商机,所以印家也没有反对。 刚来时候被这一幕幕画面弄的脸红耳赤,不过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思想跟上了她们老板。 “好啦好啦,我这就去换衣衫去了,精灵姐莫要被这些花心大萝卜骗了才是。” “我看起来向是花心大萝卜么?”花无缺扮可爱的指着自己鼻子问。 无尘和凤息没有说话,无尘注重礼貌谦和这词,自然不会回答花无缺了。至于凤息,抱歉他看不见。 “几位要找何人?”虽然她看到凤息时就已经知道他们要找的人是谁,但是她还是想确定是不是,因为他们今日得到传话,那位公子失踪了,他们老板非常生气。 “弑神谷的谷主羽临凰。” 这时蓝精灵突然变了脸色看无尘:“你又是何人?” “贫僧法号无尘。” 无尘刚一说完话,蓝精灵大怒:“抱歉,那位谷主不在这里,大师请回。” “那位谷主应该是你们的老板,贫僧猜想,此刻她应该在十三楼。” “哦,那么两位确定能安全的达到十三楼?来人,有人擅闯酒楼,抓住他们。” 楼外的太阳终于完全隐没,一弯明月夹带着满天星斗,骄傲的向大地散出属于他们独特的光芒。逼人的热风,被月光温柔的轻抚,也变得清凉,拂在身上,非常舒爽宜人。酒楼开始一片混乱,奔跑的三个人打碎了许多东西,花无缺抬眸,看见一个被他们大碎的花瓶,如果他的眼光没错,那个九龙花瓶是帝繁天送给店主的礼物,话说价值连城! “都住手,你们会伤到凤公子的。”一名小女叫住了他们,男孩年龄可能在十二三岁左右,穿着一身着雪白的银狐皮对襟旋袄,海棠红流云纹百褶长衫,论穿着,他并不比蓝精灵出挑,可配上他那极为可爱的容貌,站在那里就是显眼,此刻他正在瞪着无尘和花无缺他们。 男孩的那双手很白皙,可是却几乎找不到几两可以捏得上手的肉,一头又长又乱的乌发,随随便便在头顶绑了个结,虽然他刻意低下头,可是那双又黑又深邃的大眼睛,闪闪发亮,充满了不可描述的奇异之感,这个一个可爱的孩子。 “可儿!”蓝精灵和繁烁齐齐说道。 任可儿是他们老板收养的义子,他说的话就代表的他们老板说的话,一般人都不敢得罪他。 “母亲有话让我带给无尘大师,无尘大师,你还是回到你该呆的地方去吧,她不会见你,她说她可以见这天下最邪恶讨厌的人,她都不会再见你,你死你活跟她没有关系,相同的,她死她活也跟你没有关系。” 任可儿又把目光停留在凤息身上,然后缓缓走到凤息身边,拉起他的手。温和道:“爹爹,母亲没有生你的气了,我们这就去见母亲。” 爹爹!母亲!无尘被任可儿说的话惊到,愣愣的站在原地,仿佛有什么东西把他的力气全部抽干,她什么时候成的亲?什么时候有的孩子?是慕容礼皇上的?不,不可能,他当初娶她只是为了保护她,他们没有夫妻之实过,那么羽临凰怎么会有一个孩子,难道是凤息的? 为什么?无尘悲凉的看着凤息和那个小孩离开的背影,内心一阵抽痛,他想起来了,凤息像谁,凤息的模样和哈克连一摸一样,他不是不会失去,他已经失去了,当初无情抛弃她出家的那一刻起,他和她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无尘大笑,笑出了泪水,什么道?什么红尘?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让他失去了唯一的所爱。就算有三世的爱恨经历又如何,他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用她的话来说,他就是犯贱,失去了才来后悔。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歌声依旧,但是却隐藏悲伤。 此时,九楼的一间包间里,帝凡天刚刚从**上爬起,昨日他明明只喝了一杯羽临凰亲自调的酒,然后一直昏睡到现在。千杯不醉的他竟然只喝了一小杯酒,就醉了。说出去一定会被人笑话。 “啊,完了,要去公堂。” 万子楼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傻了呀你,今天是休息日,你可以不用去公堂。”然后他把把调味料放进去,用筷子搅散了,打了个鸡蛋在水里。水刚沸腾的时候他把鸡蛋捞出来,挂面下进去。八分熟的时候丢了一把青菜,有菠菜和小白菜。熟透后,将事先煮好的嫩荷包蛋摊在上面,拿了双筷子,和醋瓶子,摇摇晃晃走过来。这个煮面的方法是羽临凰告诉他们的,方便有好吃。 端出一碗热腾腾的面,递到帝凡天面前:“吃吧,我吃好了。” 帝凡天将碗筷一推,困倦得不行,又躺下便迷迷糊糊睡着了。得知道羽临凰已经嫁过人,他们两个彻夜喝酒,接过他自己喝醉了,然后应该是万子楼背他进来的。 第135章 王子豪 万子楼帮他收拾,碗底一颗嫩嫩的荷包蛋,一口都没有动过。他看着那颗蛋,上面有面汤滚圆细小的油珠,粘了两根深绿色的白菜叶。他一口一口把荷包蛋吃光,然后扫了万子楼一眼,离开了屋子。 其实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不管他们如何努力,费尽心思,羽临凰都不会答应嫁给他们任何一个,因为羽临凰知道,他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不想因为她的关系,他们似对方如仇家。羽临凰把他们当成朋友,不然他们家要杀羽临凰的时候,羽临凰早就灭了他们两家了。 “不是告诉过你世间险恶,不要出谷么?” 任可儿抬眸,羽临凰穿了一件玫瑰红镶麝鼠皮袄子,头上插了金珠,耳畔的红宝石耳坠摇摇晃晃,脸上巧笑嫣然,半点也看不出她刚刚生气、沮丧和懊恼的样子,他的这个美丽的母亲对这个金发男子很好,他从来都没见过羽临凰对谁好过,不管对谁,要么是冷面对待,要么是皮笑肉不笑对待,然而这个金发的男子,他似乎得了羽临凰所以的喜怒哀乐,和一颗心。 他们说羽临凰会嫁给这个男子,羽临凰也说他可以叫这个男子为爹爹,但是这么男子却告诉羽临凰,他有一个妻子了,所以他不可能娶她。 “对不起,但是我真的很担心我的族人,他们一定也在找我。” 凤息刚一说完话就惹来羽临凰大怒:“你除了关心你的族人,关心你的妻子,我呢,你何时会关心我?凤息我告诉你,是我救了你,为了救活你我花了所有的积蓄和精力,你的命是我的,所以我不管你要怎么做,你都只能在我身边,陪着我,现在我不想谈论这个,你一定没有吃饭吧,我让人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羽临凰又变得温柔,与刚才的天壤之别。 但是送来的饭菜却被凤息打翻在地,羽临凰也没有生气,反而越发的温柔:“你置气也好,也要吃些东西才是,不然你要怎么逃走呢。” 是的,从羽临凰囚禁凤息那一刻起,他逃跑过很多次,但是他的眼睛不好,每一次都会被抓回来,上次一逃跑,羽临凰告诉他,她会帮他找族人,可是一连几天,羽临凰都没有出现,他才出来找她的。 从头到尾,羽临凰就没有注意到任可儿,但是凤息的目光没有一刻是看向她啊,甚至都不打算再理会她。羽临凰被所以人爱上,追求她的人无数,但是她却只对这个凤息死心塌地,在外人眼里,羽临凰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到一丝属于人的感情。 “你到底要如何才能帮我找族人?”跟前的这个女子,有着丝毫不逊于帝凡天的意志力和行动力,她强悍到让人害怕和战栗。正因如此,他才会想要离开她。 “在找,可是你也知道,即使找到了又如何。”羽临凰从新躺回美人塌,举止优雅的拿去一串紫色葡萄,开吃起来,宽大的衣襟滑倒双肩,妩媚动人。任可儿叹气,羽临凰在漂亮也没有用,因为凤息是个瞎子,他有看不见。 “你们是四国北方的一个地广人稀的部落,位于海外,以面食为生,民风十分优雅,多年来和四国通商,一直很平安,但这十年来不知为何你们的商品无法流人四国,三个国家和北冥国的关系十分的微妙,一直暗藏狼子野心,当初和你们签下通商条约的北冥国,对你们抱有极为期待的态度,斯尔曼族的马、羊、驼、貂皮等物来四国的丝织品、瓷器、金银器、茶和铁器等等东西,又设了专门的官员控制两边货物的价格,尽量使得交易公平,这样一来,所以在四国内看见你们的族人不足为奇,但是你可知道现在,四国齐力捉拿斯尔曼族人。” “为什么?” “因为你们进贡的水果毒死了北冥皇帝最疼爱的妃子,所以你们在来大陆后就遭到了官府的袭击,凤息,你的族人们抛弃了你,回到了你们的国家,而你的妻子爱上了你的哥哥乌里克,你说,既然他们都不要你了,你为何还要回去,你对他们来说就是累赘。” “不……不会的,他们不会抛弃我,你骗我,你一定在骗我。”他一直坚信,即使他找不到他们,他们一定也会找他的,原来都是自己骗自己,他的妻子是个贵族小姐,怎么会喜欢他这个双眼残疾的人呢,他早该知道的,知道他哥哥和妻子的关系。 羽临凰见他漆黑的双眼流下一行行泪水,内心一阵心疼,她当初救他是因为他长得像哈克连而已,然后和他相处,她也分清楚他不是哈克连,但是她还是会心疼这个男孩。羽临凰走下美人塌,向他走去。轻轻抱住他颤抖的身体,“没关系的,你还有我啊,我不会抛弃你。”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当初你选择救的人是我?” “如果我说,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你信么?如果我说我曾经在遥远的未来失去过你,然后我又回到了过去找到了你,你信么?其实不管你爱不爱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你去哪里我都允许,当然,你要带上我啊。” 凤息顿时想到了一个人:“那么那个无尘大师怎么会找你?” 意识到凤息话中的一些醋味,羽临凰微微一笑:“他曾经是我的表兄,后来他出了家,我就在没有见过他,因为他曾经抛弃过我,所以我发誓,永远不见他的。” “可是,他找你一定有什么事。” 不关心自己倒关心上了别人,这个坏毛病果然还是和哈克连的一模一样,不过她喜欢:“他是民间传道的无尘大师,什么事情会难到他,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你打翻的吃的,我们只能从新叫吃的了。” “我的族人有谁被抓没有?” 终于有任可儿插话的细缝了:“其实,母亲拜托人救了你的那些族人了,他们已经安全回了祖国。” “羽小姐……” “凤息,如果你要谢我的话呢,就赶快娶我吧。” “嗯嗯,爹爹你是不知道,母亲以为长得太漂亮,所以被很多人喜欢的,帝凡城主喜欢她,万家堡主喜欢她,那个花无缺的**贼也喜欢她,每天上**神域提亲的媒婆都把咱们的门槛给踏平了,所以爹爹赶快娶了母亲吧,娶了她你一定不会后悔的,母亲可漂亮了。母亲又会赚钱,又会给人看病,没有谁能比她还要好了。” 羽临凰这才发现自己收养的这个孩子这么能干,给他束起了大拇指。 凤息没有说话,羽临凰也知道他需要时间,反正她有的是时间,终有一天,她会带着凤息回到属于她的时代,老头说过,她已经做完了她该做的事,扮演完了羽太妃,培养了女主角,回去,也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至于了无尘,他本该就属于这个世界。 “吃完饭后,我们回家吧。” “谷主,城主前来拜访,可见?”名叫扶图的丫鬟是羽临凰身边的贴身丫鬟。看容貌,这个女子应该只有十五六七岁,鹅蛋脸,樱桃唇,容颜白皙水嫩,一身蓝色裙纱拽地,腰间一块紫玉,典型的一个美娇娘。 这个时节,弑神谷的花已经落败,红叶桑树,染红了遍地,对于风景来说,羽临凰并不怎么再意,那个家伙死了之后,她想过征战四国,但是她知道,就算得到了这个天下又如何,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终有一天自己会回到自己的时代去。 “去看看吧。” 流水小居是弑神谷招待客人用的地方,如果没有客人来,一般是不会开放。 远远的,俊郎的帝凡天就看见那款款而来的美人。羽临凰有一双光芒闪动的眼睛,既似井水般悠然沉静,又如云霞般多姿善变,只一眼就叫他不禁看得痴了,堪比谪仙的容颜世间没有之,墨发垂在脑后,头上别了两对蓝色的流苏,长长的睫毛仿佛浮着水雾,耀眼的阳光下,光彩夺目,他不惊叹道:“美人太美,不是这个世间任何一个男子可以瞎想的,一双看破红尘的眼睛却是如此出众,但是王兄千万不要爱上这个谷主哦。”待他醒了神,才发现身边的男子已经看羽临凰看痴了,所以后面一句是在警告他。 “不知道城主找本谷主有何事?莫不是来还钱?”王子豪看这个女子,虽然她的笑容虽然谦恭,但是却没有丝毫热情,只有冷意,隐隐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不禁非常懊恼。 帝凡天当做没有听见,苦恼地笑笑:“谷主有所不知,我向来清廉,也不关心家族生意上的事,哪里有对于的钱财还临凰你呢。” “怎么说,你们帝家和万家是打算不还了?” “当然是要还的,我今日来是诚心的邀请谷主参加今晚的人宴会,我身边的这位是北冥国霖王爷小儿子,王公子。” 羽临凰抬眸,打量着眼前的这位男子,男子的年纪不大,和帝凡天的差不多,二十四五岁左右,一张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孔,脸上的轮廓很深,两道剑眉压在深深的眼窝上,高挺笔直的鼻梁和气质刚毅的嘴唇无一不显出勃勃的英气。 第136章 烦恼的问题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玉冠,玉冠上面镶满金银片饰和珠宝玉石,长长的墨发披在背后,如此打扮,应该还没有成亲,因为北冥国的风俗和其它三国不同,对与仪态十分重视,男子、女子成婚后就不能将头发披散开来,成年的孩子也有属于自己该梳的法式。 穿了一身紫色华衣,衣服上面缀着深红或深绿的玉珠,与个个皇朝穿着精美丝绸的年轻男子不同,他的身上则穿着珍稀异常的金豹皮裘,腰间一柄黄金为鞘、象牙为柄的弯刀格外触目,这是王宫贵族们的装饰。 她没有去过北冥国,但是北冥国一些俗事她还是知道的。北冥国供养的是狼神,以狼为图腾刻在皇族男子和女子们的身上,比如男子出身时候,狼图腾便刻在男子的右臂上,女子则刻在左肩,他们的刻图狼头颇为狰狞,正张着血盆大口嘶号,好一副凶猛的样子。 羽临凰冷冷地望了一眼,随后收回眼神,和谦道:“王公子好。” “嗯。”王子豪和他的哥哥相比还算是和礼,如是换成了他哥哥王子睿,今日他就要讨了羽临凰做老婆了。 羽临凰坐到正堂,婢女扶图为他们斟了一杯玉茶,茶香入鼻,她浅浅喝了一口。帝凡天亲自来弑神谷邀请她,这一层意思她不会懂,应该帝凡天知道她一向不会参加什么宴会,如果闲的无聊,顶多去去**神域玩乐玩乐,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凡是有什么聚会,都会在**神域举办。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王公子应该还有一个哥哥是世子,莫不是他点名要邀请我去参加?”羽临凰话音刚落,帝凡天一震,羽临凰猜对了,确实是王子睿点名要邀请她去,一开始他就怀疑王子睿的心思,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关系到帝凡城的安危,我一定要去对么?” “那个……临凰!” “好吧,我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了无尘,我如今变成了这般模样,都是你害的。 “这次宴会可会见到弑神谷的谷主羽临凰?” 万子楼眨了眨眼,心道这个无尘大师好生奇怪,这是他问的第九遍了,这个无尘大师到底和临凰什么关系,弑神谷中,最后一条,“不见普度众生大师无尘”!尹子楼点点头:“会来的。” 于此同时,万家人因为得到无尘大师也来了帝凡城的消息,万家的家住前去邀请之,然后晚宴时间,他也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殿里空旷的地上坐满华贵人物,琴瑟鸣响。不一会儿,便看见舞姬们优美勾魂摄魄的舞蹈,步步生莲的舞姿随这奏响的音乐翩翩起舞。宽敞的大殿外站了许多,带着面具的高大侍卫,将这里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以防有刺客偷袭王世子。 宴会上,帝凡天和世子殿下又说有笑,即便帝凡天笑不出来,他也要陪着这个性格暴力的世子笑,王子睿仅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和一个身份起眼。 其它的可以说是惨不忍睹,猥琐的猪脸猪体型,还是独眼,枯黄的牙齿,一笑便露了出来,更令人恶心的是,牙齿上面还沾了几片绿色菜渣渣,身上散发的肥臭味,令人呕吐。印家大小姐尹修缘露出一丝嘲讽的笑,那个死胖子怎么臭,你一个城主竟然能眉开眼笑,厉害。 见王子睿在四处寻找什么,帝凡天疑惑的问:“世子殿下在找什么?” “你不会骗本世子吧,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了都不见那个美人来?” 看出王子睿开始发怒,帝凡天咬了牙咬牙,强行压住怒火,不要发脾气一掌拍死这个胖子,帝凡天扬起笑:“世子殿下不知道,这个女子出门自然是要花些时间打扮漂亮的。” “你们看那位公子。”众人开始窸窸窣窣去来,不知道在兴奋什么。 王子睿抬眼望去,吃了一惊,瞪着眼前出现的翩翩公子,见那人一袭白衣盛雪,身材倾长,笔挺乌黑的眉下那双清透凤目纤尘不染,顾盼间横波流转,不知天上人间,世上最珍贵的明月星辰都不足以与他双眸争辉,王子睿见过不少英俊少年,但是也没有这个男子来得谪仙出尘,他站的地方仿佛令四周黯然失色。 他不禁问道帝凡天:“那个男子是谁?” 帝凡天也看向那位男子,同样也是极为吃惊,绝世容颜足以颠倒众生!帝凡天摇摇头,但是看见那名男子身边站了清秀的万子楼的时候也开始奇怪。 万子楼什么时候交了真没个朋友了,他怎么不知道? 而那个绝美的男子扫了四周,还是不见。这个人正是无尘大师,无尘虽是出家之人,可是也没有规定出家人必须要穿佛袍,再说了,他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怎么穿。为了见羽临凰,他只好请万子楼帮忙买了一件衣服。 “我们请了**神域的舞姬媚儿前来,世子殿下可有眼福了。” “可是闻名天下的舞姬姬媚儿?”王子睿睁大了色色的眼睛,嘴角变边留下一连串的口水。 “正是。” 几年前一桩谋杀案,牵扯到了姬媚儿,从此姬媚儿就消失在了四国,那时候,为了见姬媚儿一舞,天下才子纷纷前往北冥国,北冥国的那些纨绔子弟们更是为了见她一面,白来箱的银子,求娶的人无数,今日竟然能见到那个姬媚儿!王子豪惊讶的看了一样帝凡天,这个**神域的老板到底是谁,竟然能请得姬媚儿前去舞! 就在这个时候,三名红衣服的男子鼓手敲响了打鼓,随后鼓槌轻轻落在鼓面上,那声音仿佛是山涧突然迸发的溪流,又仿佛是石子突然跌入深渊的震动,而且很快,一声接着一声,越发激烈和急切起来。一名红衣女子突然出现在殿中央,面带红纱,星目眼眸,闪闪发亮,较长的睫毛刷着红色粉末,如墨的长发仅仅用一根红色发呆束在脑后,双手双脚佩戴银色铃铛,一步一舞,铃铛微微响起,磨人心扉的柳枝扭动,妖娆妩媚勾人心魄,王子豪和众人看呆。红色的长袖扔出,转了一个圈。鼓手旁边的乐工们也纷纷开始弹奏手中的乐器,一时之间琴瑟琵琶声音加入了鼓点,却半点没有减弱鼓的声势,舞步也加快了速度,让这个一个如火般激扬的画面增添了无限慷慨激昂。 激动人心的画面,众人仿佛看到眼前出现了千军万马列阵冲杀的场面,大火熊熊燃烧,火中有一个美人在跳舞,似飞蛾扑火般壮美激烈,鼓手打到如今,已经是挥汗如雨、脸色凝重、全身而动了!而跳舞的女子随着鼓声的减少,慢慢收起了动作。一时之间所有的乐器仿佛也都停止了,但是人们还停留在那一场壮烈的画面之中无法自拔,见惯了柔美歌舞表演的众人都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人,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直到片刻之后,鼓声戛然而止,众人才惊醒过来。 帝凡天大喝:“好舞技。”虽然也看过姬媚儿跳过无数次舞,但每一次都让他震惊。 姬媚儿浅笑上前,盈盈朝王子睿施了一礼:“媚儿恭迎世子殿下,望世子殿下事事如意。” 王子豪静静的看着那位红衣美人,虽然他已经见过了羽临凰,也被羽临凰的美貌所震惊,但是羽临凰的美丽是不能玷污的美,就像这个万千红尘,他们就在这个红尘之中,儿羽临凰便是红尘的局外人,有着他们这些人都不能去初犯的神圣存在,他在他们国家的无尘大师身上见到过,如果无尘不是和尚,那么这天下间也只有出尘脱俗的无尘可以和羽临凰睥睨。 当他再看见自己哥哥那双淫秽的眼睛时,王子豪叹息,以他这个哥哥的性格,不但要羽临凰这个美人,恐怕这个姬媚儿他也不会放过吧。 “免礼免礼,今日有幸能见到姬媚儿的舞姿,我王子睿不枉来一趟帝凡城。” “媚儿应该也舞累了,不如到位子上休息一会,一起和我们看其他人表演的节目。” “是。” 姬媚儿坐到女子坐的袭位上,然后言笑盈盈的看着又出来表演的人。其中,眼光还扫了一眼高位上的王子睿,那个眼神充满的憎恨,这一个动作很不幸被无尘看到了,但是他也没有说什么。 姬媚儿北冥国的烟雨楼舞姬,艺不身,豆蔻年华的人也会恋爱,曾经也有一个爱人,是一个书生,两个人互定终身,姬媚儿靠着跳舞赚来的钱全给了那个男子,希望他考上科举,两当两个人要成婚时,那个男子因为得罪了太傅的儿子,被活活打死在街头,姬媚儿赶到的时候,男子的尸体被人悄悄处理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姬媚儿再没有去过烟雨楼,应该说,她再没有出现在北冥国出现。那么她消失后是来到了地凡城吗?,然后是羽临凰收留了她? 可是为什么姬媚儿看王子睿的眼神充满憎恨,她该恨的不是太傅之子么? “无尘大师难道凡根未免,也喜欢美人?”说这话,万子楼纯属是在宴会上的无聊劲,当他看到无尘大师一直盯着姬媚儿看的时候,就想调笑一下,解解闷气。 第137章 难以置信 无尘听了这话也没什么不适,淡淡的表情一直留在面目上,仿佛万子楼说的话,跟他无关,“万公子说笑了。” “那么大师为何没有梯度?仍然留着墨发。” “都说三千烦恼三千银丝,虽已出家,但是贫僧也有烦恼,说放下,就能得道,可是贫僧也只是一个凡人,有些事却放不下。” “那么大师有什么事放不下?” 无尘低头不语,什么事放不下?“俗事太多,贫僧忘记了。” “既然已经忘记那就不要记起,走大师该走的路就好了,何必执着于忘记的事呢,也只是一个累赘。” “忘了,不代表能放得下,万公子,有一天你也会遇到想要忘却却不能忘却,想要记得却不记得的事,或许是件物品,也或许是一个人,总会令你牵肠挂肚。” “大师话寓意颇深,我会好好记得,大师久居北冥国,可知道这个世子殿下来帝凡城的原因?” 北冥皇帝虽然已经老了,但是他的野心还在,帝凡城不受四国的其中任何一个国家支配,他不会放任自己无法控制的人在他的眼皮子低下存活,那么这次他派世子殿下来帝凡城,不难猜测是和城主谈判,将帝凡城收为麾下,但是如果凡城不同意,那么不出一个月时间,北冥皇帝的百万大军将兵临城下。 无尘叹息:“看你们城主的意愿了,一城的存亡,要看你们的态度。” “大师此话何意?” “收编帝凡城,让帝凡城成为北冥国的附属城,如果你们的城主不同意,那么北冥皇帝不会留有他无法控制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么说,那个世子殿下是北冥皇帝派来的说客?” “可以这么说。” “需要联姻么?一般收编,不是要什么联姻的事么?” 无尘微微一笑,不以为意道:“你靠联姻来维持关系,到哪里都一样,如果贫僧没有猜错的话,北冥皇帝应该这样跟世子说,你看中了哪一个小姐,就可以娶那个小姐为妻,最好是三大家族中的女子。” “不能随便选一个么?只要是她喜欢的不就可以了么。” “随便选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女子?你错了,你们没有接触过北冥皇帝,还不知道他的心狠手辣,他要的是那个女子在帝凡城的地位,这个地位足以牵制住帝凡城不会起兵造反,你们三大家族,不管是哪一个家族的女子,都会成为王子睿的目标。三大家族成了维持帝凡城的铁三角,缺一方都不行,所以一旦有一个家族和其他两个家族的关系破裂,帝凡城就没有日后了。” “你的意思是,三大家族的其中一个家族的女儿联姻之后,如果其他两个家族不再乎那个女子是死活起兵造反的话,那么女子的那个家族就会和那两个家族撕破脸皮,帝凡城的三个角失去了一个,帝凡城就毁了对么?” “嗯。” 万子楼看了一眼那个穿金戴银的死胖子,突然感觉到他们帝凡城女子祸事的降临,特别是他们三大家族的女子。印家有两位小姐,三位公子,大小姐印修缘,她是帝凡天的未婚妻,长得貌美秀丽,因为有一个羽临凰在,至今他都不肯娶印修缘。四小姐年纪太小,只有六岁。帝家四位小姐,但是有三位小姐已经嫁人,还有一位小姐帝城昕,虽然长得漂亮又清新,但是是一个药罐子,大夫说过她命不久矣,活不过两年至于他们万家,女子虽然有五位,但是这几个的脾气都是不好惹的住。他在家里排名第三,大姐万长琴江湖儿女一个,几本上不着家门,他们想找到她也难,二姐大部分时间打理店里的事。 还有一点就是,他二姐讨厌成婚,羽临凰说,她有成婚恐惧症,其他几位妹妹虽然待字闺中,却也是活泼捣蛋的主,万家大人们没有一个治得了她们的。 可是回想过来,既然印修缘不可能联姻,那么就只有他们万家的女儿…… 想到这里,他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高坐的席位,而帝凡天也恰好在这个时候对上了万子楼的。万子楼的那眼神,褪去了平素的冷静、理智、疏离和漠然,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复杂杀机。徐徐流动在眼底,隐微却让人无法忽视。帝凡天一惊,希望自己想错了。 “我绝对不会让我万家的女子嫁给那个死胖子。”宴会的音乐声,众人叫好了声音,覆盖了万子楼说出的话,但是他身边的无尘却听得清清楚楚。 “以她们自由自在的性格,嫁给他,岂不是把她们从火坑里推。”他很自私,他只在乎家人,所以帝凡城百姓的存活与他无关,如果需要牺牲他的姐姐妹妹的生命,才能换回帝凡城百姓的命,他绝不会同意。 “万公子……” “这个迎客大殿真大。” 迎祥殿是帝凡城最有威望的房子,更是帝凡城光辉盛世的象征,在帝凡城百姓的心里,地位无以伦比的重要,平日里帝凡天都会派了专人把守,片刻不离,再加上殿内还没有住人。至于那些客人,就居住在迎祥殿的后院,哪里建在水湖中央,十分华丽。 “不见我们老板的影子啊。”印修缘伸了给懒腰,哈欠连天,一双凤眼巡视四周,也不见他们老板的身影。 “可能她不会来吧,你看,老板和姑爷好不容易和好,老板当然要“”好好陪陪姑爷了。”坐在印修缘身边的繁烁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手上永远也不离开吃的糕点和水果。“还真是谢谢你,邀请我来这种宴会。” “朋友一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知道你喜欢吃好吃的,这种宴会自然少不了你咯。” 繁烁放下手中酒杯:“话说追我们老板的男子很多,有温文儒雅的王臣贵族,威武霸气的战场将军,甚至还有高高在上的青龙国皇帝,但是老板却只喜欢凤息一个瞎子。凤息虽然长得俊郎,但是除了好看外什么用处都没有,还一个怪人,金色的头发,蓝色眼睛,怎么看怎么怪,真心不知道老板怎么会喜欢他。” “老板本来就不是寻常人,喜欢的人自然也不寻常啦,不过老板真的很爱姑爷呢,天天亲自下厨做饭给姑爷吃,还不辞辛苦的帮姑爷治眼睛。” “希望凤息不要辜负了老板,否则老娘弄死他。” “嗯嗯。” 王子睿环视四周,仍然不见羽临凰的身影,突然开口高声道:“帝城主,我听说羽小姐德才兼备、娴淑知礼,不知道她可有婚配?” 帝凡天听到王子睿突然点名叫他,马上微笑以对,可是等听清了王子睿说的话,他反而愣了片刻。德才兼备、娴淑知礼?这个王子睿难道想迎娶羽临凰? “已经成婚了,如今我们都称她为凤夫人。” **神域的店主,弑神谷的谷主羽临凰的夫君是凤息,三天前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帝凡城,家家户户,老老幼幼没有哪一个是不知道的。王子睿面色难看起来,但是很快,帝凡天发现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又开始和他说笑起开。 “难怪羽小姐没有来,莫不是在家里相夫教子?” “是。” 王子睿暗笑,纵容她嫁人了又能如何。这次来帝凡城他本来就是要选一位女子成为世子妃,而且还是北冥皇帝保的媒,即使嫁了人,只要那个人死了,还不是只能是他的,他想要的人没有得不到的。凤公子,你活着就是一个障碍,一切都怪不得他,纵然他们都知道你是本世子杀的又如何?没有一个人敢对我怎样。 睿回头看了弟弟王子豪一眼,他正一手把玩着琉璃酒盏,眼帘低垂,几乎透明的脸上全不见喜怒哀乐,王子睿一股嫌恶之意顿时涌上心头,这个弟弟心机深沉,诡谲莫测,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法让人放心,如果不是那个死老头硬要他带这个弟弟来,他怎么会带一只虎视眈眈的狼。 宴会结束后,帝凡天送走了北冥世子,看见万子楼身边的俊美男子,又想到刚才万子楼弑杀的目光,忍不住叫了他万子楼一声,但是他却看见万子楼和那名男子说了些什么话后,快速的离开了,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急事。走进那名那名男子,他这才看见男子眉间哪一点红色朱砂,男子身上散发出的气质超出凡尘,宛如他第一次见羽临凰时的感觉。 “公子是何人?” 无尘礼貌道:“贫僧法号无尘。” “你就是无尘大师?” “正是。” “我有问题需要向无尘讨教。”北冥国突然来御使,他已经猜道北冥皇帝的心思,但是他并不知道如何做,三大家族的弱点就是护短,他们不会把女儿嫁到远方去,也就是说,他们不会把女儿嫁给王子睿。联姻吧成功,北冥皇帝就会对帝凡城起疑心。 “施主请问,贫僧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想知道王子睿和王子豪这两个人可信得过?” “王子睿手段残忍,喜好美色,王子豪深沉隐忍,冷酷无情,次二人,贫僧不敢妄言,但是贫僧确实知道北冥国的一些琐事。” 第138章 引来众怒 王子睿和王子豪并不是一母同胞,王子豪在家中排名第六,母亲只是一个洗脚丫头,王子睿是正室之子,所以一生下来便是世子,表面上王子豪对哥哥恭恭敬敬,但是背地里不要知道做了多少王子睿不清楚的事,每一件都能要了王子睿的命。可惜每次,王子睿不仅没有倒,还捞了不少功劳,并且获得了北冥皇帝的赏识。如今北冥皇帝派他出使帝凡城,足以看见北冥皇帝有多重视王子睿了,世子通常犯错,王爷很少追究起嫡子的过错,他王子豪也没法坐收渔翁之力。相反,正因为有王子睿的存在,他才需要王子睿挡在前头。王子豪不仅想要世子的位置,他还想要王爷的位置。 但是王子睿高位权重、年轻有为,是北冥皇帝重视的人,显赫的家世背景,而且被天子派来出使帝凡城,答应他迎来帝凡城的千金小姐,做媒金殿赐婚,这是一件求也求不来的恩**,同样也是不能随便拒绝的恩**。 无论他有多出色,他的功劳全都王子睿的,就算皇帝都知道,但是皇帝的心思从来没有动摇过。北冥国的京城流言蜚语充斥着市井民间,也不见得都是真的。王子豪喜欢结交朋友,那些力量愿意支持他,不管出了何事,拥有那些幕廖也就等于多了三分胜算!女子对王子睿来说,不过是个女子,如同一件衣裳,又有什么甩脱不得呢?如果地位比他高的人喜欢,他让与那些人又何妨!如果是难以收服的女子,他也会想方设法的收服她,哪怕折磨她。 不听话的女子,他便用鞭子抽打她们。 无尘顿了顿,微微前倾了身子,看着对方道,“不过王子豪不同,虽然女子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但是他不会对哪个女子这般残忍,他没有明确的喜欢哪位女子,对她们也都是以礼相待,他认为女子都是温和的的,但是如果你们把她们逼急了,反倒会为她们所害,如此不能掌控的女子,他还是不愿意和她们有交集的,怎么说呢,就是说,王子豪害怕女子这一种生物。 帝凡天顿时呆住,皱眉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对方温润如玉的笑意中,似是隐约闪过一丝冷冽,他一怔,只觉得周身不寒而栗。他直直地想着王子豪的模样,对女子疏离的样子,许久后,突然笑道:“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害怕女子!说出去岂不是笑死人。” “这个原因或许是王子睿母亲的原因,王子豪的母亲是个洗脚丫头,生出王子豪后就死了,原因是内部大出血,后来他就由王府的女主人养育,恐怕是受过虐待或者领教过女子的心机产生的阴影。” “如果帝凡城没有的三大家族没有女子愿意嫁,可以从各家小姐找出一位愿意嫁的,这也不行?” “施主的问的话万施主已经问过了,不可。” “可是世子殿下似呼喜欢的是弑神谷的谷主羽小姐。” “羽小姐这样聪明的人若是用武力可以驯服的,她不喜欢的事,你们逼她也没有用,反而如果惹脑了她,你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了无尘无奈,眼前这个城主分明是太在乎帝凡城存亡,一门心思要解决联姻的问题,全然不顾是否会被羽临凰反咬一口。王子睿若是用鞭子和刀对付羽临凰,只怕不到三天没了性命的人反而是王子睿才对,羽临凰可从来不会对打她主意的人手软。在现代时候,她可以一脚踢开恶意接近她的男生们,朋友对她的心思不纯,她便会与他们断绝关系。 他当即笑了,退后一步,拱手拜道:“谢谢无尘大师警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断不会打羽小姐的主意。”帝凡天疑惑的看了无尘大师一眼,心想他怎么会怎么了解羽临凰? 正要离开,帝凡天突然问道:“大师,你好像知道羽小姐的所有事?”对,他一定知道羽临凰来自哪里,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以前查过突然出现在帝凡城的美人,但是探子回禀的是一无所获,羽临凰成了一个谜团,接近她的时候,自己和朋友都爱上了那个冰山美人。 无尘顿了顿,笑得平静。何止是知道,简直是彼此的秘密,他们还是拥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来自同一个地方。 “贫僧未出家时是她的表哥。” 一语令帝凡城惊讶的瞪出了双眼,不……怎么可能,无尘大师出现在四十多年前,世人都说无尘大师拥有不老不灭的谪仙容颜,所以见到如此年轻的他,不会有人惊讶,但是羽临凰…… 如果无尘说的话是真的,那么羽临凰到底多少岁了!她怎么不会老! “施主不必惊讶,贫僧出家前也是一个凡人,有家人兄弟姐妹不为奇。”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和羽临凰的时间似呼停止了,从穿越到这个时代的那一起,他们的容貌也停止在刚来的时候。不管王子睿是否要娶羽临凰,羽临凰都不会同意,宴会结束都没有看见她,那么她也就没有把王子睿放在眼里。没本事的男人要是把羽临凰娶回家,就等于供了一尊阎王回家,不听劝告的王子睿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衣服的小斯,急急忙忙跑进了大殿,他径直走到帝凡天面前跪下,惊慌的说道:“大事不好了,世子殿下被人杀死了。” 无尘看见帝凡天震惊一顿,随即冲出了迎祥殿,旁边的繁烁脸上有焦急的神情一闪而过,随后她快速地向身边的印修缘说了什么,只见印修缘急急忙忙的也冲出了迎祥殿,无尘摇了摇头,不知道到底是谁杀的,繁烁的脸上便显得更加急切,可就在这时候,她又能如何,对了,去找老板。 然后无尘又看见了繁烁离开的身影。 众人来到后院的水中居,看见王子睿整个人扭曲的躺在地上,胸前有一个黑色的血洞,他的尸体旁边有一把沾了王子睿血的刀,众人脸上都露出极为震惊的神色。水中居,是为了客人们休息而修建,秋日温和,夏日凉爽,水中居宽阔,即便多年来也不见旧去,负责看护的人也都是顶级高手,因此,很难有人潜进来刺杀王子睿。 帝凡天不顾一切地大步朝王子睿的尸体走了过去,众人见他服下身去试探王子睿的鼻息,王子睿的的侍卫跑了过来,脸上惊讶而慌乱的神情,和周围的人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了无尘的目光悠然地望着原本要强占娶羽临凰男子,笑容中带了一丝鄙薄。他不是原来那个只会在家里看推理小说的宅男了,如今的他,凡尘俗事再与他无关,出了慕容胤的事,他不想在管任何事,所以他不打算出手帮王子睿找出凶手。应该凶手已经很明显了。王子睿的弟弟王子豪一直居心叵测想要夺得世子之位,王子睿就是一个阻碍,王子楼呢,王子睿要娶三大家族的女子,护短心切的他也不会想王子睿活。 还有这些局外人,他们真的是一个局外人么? 三大家族的女子出现在水中居,原本三大家族是想要推拒这门婚事多的是法子,但多少要费事,这场刺杀实在是太及时了,简直像是为他们量身订造好的,专门为了推辞这门婚事而天降的刺杀,等一等,王子睿死了,那么北冥皇帝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王子睿可是他派来的御使,被人杀死在帝凡城,不就是说,帝凡城的人不接受收编! 气愤走来的王子豪冷冷对帝凡天说到:“帝兄,不是我要怪罪与你,但是我们出使帝凡城,不到一天时间,我哥哥就死在你们帝凡城,请你给我们一个交代。” “到底是谁?”帝凡天恼怒的问着众人,他当然想过杀死王子睿,但是这样做的话,北冥皇帝一定会踏平帝凡城。到底是谁这般没脑子,突然想到万子楼,帝凡天使出内力,镇得落叶飞荡。 “去把万家主给我抓来。”万子楼怎么会杀王子睿? 不远处的焰火台上早已树起了数百个大小不一的银架,分别用五彩丝带做装饰,顶端则立着各种各样的烟花火筒,十分的壮观,周围的烛火油灯全数熄灭,点燃了烟火,无数朵烟花腾空而起,碎裂之后,美丽的焰火一朵朵,流泻而下,焰火越来越多,逐渐连成一片,成为一幅一幅连绵不断的美丽画卷,死人一幕配上一幕美丽画卷,说不出的诡秘气息。 万子楼来的时候,帝凡天的脸色已经青到不能在青,在看看地上王子睿的尸体,也是为之一震:“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自然是不知道的,难道城主怀疑是我杀了世子殿下?”万子楼凌厉的眼睛布满气愤,帝凡天竟然怀疑他。 “你们为何不跟着世子殿下。”王子豪怒问王子睿身边那些侍卫。 一个跪在地上的侍卫说:“殿下说他还有事,让我们不要跟着,所以我们才没有跟,请六公子饶命,都是世子殿下的命令,我们也不得违抗。” 第139章 忘恩负义 “他有何事?” “世子殿下好像看见姬媚儿往这里走来,他命我等先回去,独自一人跟了过来……” “你说什么?”帝凡天大惊失色。 “我们看见殿下和姬媚儿在一起。” 一语惊起众人,了无尘的脸色越发苍白,周围的人心中都是想法各异,唯独万子楼,面上露出担忧的神情。虽然和姬媚儿有过几面之缘,但都是他帝凡城的百姓,又是临凰的朋友,他怎么能不担心呢? 一直静静观察局势发展的王子豪也是疑惑,帝凡天的脸色在那个瞬间变得异常恼怒,这么多年来,最令他伤心忧愤的,姬媚儿生性仁爱宽厚,总以善心待人,她自幼丧母,他们对她都很要好,她为什么非要把帝凡城推进火坑,她难道不要知道这会害死帝凡城的百姓么? 帝凡天见状厉声问道:“那么姬媚儿现在在何处?” “可能逃走了吧。”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话,引来众人大怒。 杀了人就逃走!把帝凡城推进火坑,早知道就不要收留这么个白眼狼了,到头来还害了他们。 帝凡天矍然变色,怒意浮上眉间,只得强压了怒火道:“全力捉拿姬媚儿,无论她在哪里,都要找到她。” “你们最好给我们一个交代。”说着,王子豪让侍卫抬起王子睿的尸体大步离开了。 众人一个个的额头上都早已沁出密密的汗珠,心里都在“咚咚咚”地擂鼓,但每个人都咬紧牙关尽量将身子站得笔挺,睁大眼睛看着局势的结束。如果真的是姬媚儿做了这种事情,那么北冥皇帝一定会雷霆震怒…… 至始至终,了无尘都没有说一个字,他就这么听着、看着,似呼在看一出戏,无尘的笑容在眼底一闪而逝,这出戏可是越来越精彩了,王子楼如今的下场,也是以前中的因果,只是这会害了帝凡城所有百姓。 一会后,只见帝凡天的手下带着推去红纱罗裙的姬媚儿款款走来,印修缘和繁烁都同时警惕地盯着帝凡天,面色十分不善。她们害怕帝凡天一个怒气把姬媚儿一掌劈死,因为姬媚儿所做的关系到帝凡城的存亡,别看帝凡天平时吊儿郎当,一到正事审判得比谁都要严厉,所以帝凡城这些年来都很太平,姬媚儿弯弯的细眉有如两勾新月,小巧挺直的鼻子,柔软嫣红的菱唇,那双眼更仿佛是盈盈的秋波,清清亮亮的,只要一眼,就能摄去人的魂魄,除了眼眸中多了几分莫名的暗光之外,是个美人胚子。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女,少女的眼睛珠子乱转,不一会儿,眼睛就定在了万子楼的身上,开始绽放出异样的光彩。她生得十分漂亮,万子楼见过她,她好像是羽临凰的丫鬟,叫扶图。 姬媚儿眼神顾盼间盈盈流淌,甚是迷人,心中就明白扶图是看上万子楼了,不由摇了摇头,她知道扶图只是喜欢万子楼的容貌,世上没有人会喜欢莫名其妙的爱慕,更别提只是为了虚无飘渺的容貌。 帝凡天见姬媚儿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由薄怒,难道她就不怕死么,“姬媚儿,世子殿下的侍卫说,世子殿下在死的时候是和你在一起对么?” 姬媚儿抬眸:“是。” “这么说,你承认了是你杀的世子殿下?” “我……”姬媚儿看了印修缘和繁烁一眼,只见她们朝她摇头,姬媚儿淡笑如花,你们的心她又哪里不知道的。 “你们看,姬媚儿的主子来了……” 女子带着一个婢女向这边走来。无尘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停在这女子的身上,见她容貌雅致,身材窈窕,一双眼睛寒星一般,叫人心中怦然一动,她一身蓝天色的长缎水袖轻振,髻上插着的流苏步摇顿时摇曳生姿,流水一般地淌出无限情意,她微微侧头,一双美丽的眼睛流光溢彩,踏步生连,绣裙翩舞,清雅的芳香暗溢,羽临凰不喜不怒的走来,明明已经看见了人群中的他,她却没有看他一眼,从他身边擦过,黑眸寒冷。 王子豪道:“凤夫人……”他以为羽临凰回来阻止,因为他听说羽临凰足智多谋,很难对付。 羽临凰不动声色地观察他们,众人看见了她也是忍不住的交头接耳,其实印修缘已经告诉了她刚刚发生的事情……王子睿世子突然被杀,这是一件足以撼动帝凡城的大事,如今他们也在担心,姬媚儿被召集到了这个公堂里面,面色焦虑地等待着审判的结果。 “夫人,媚儿姐姐一定是被冤枉的,你一定要救救她啊。”印修缘跑到羽临凰身边。 “夫人,帮帮媚儿姐姐吧。”繁烁也紧紧跟了上来。 万子楼也在用一种急切的目光看着羽临凰,他不知道羽临凰会不会救姬媚儿,毕竟这关系到合谋的罪名。 姬媚儿目光温和,声音之中也带了一丝感激:“你们都不要为难夫人了,夫人,谢谢你一直照顾媚儿,媚儿感激不尽。” 羽临凰的眼睛如月亮一般,清冷、淡漠,听了姬媚儿的话后也不为所动。公堂都是犯了罪而进入的地方,见到月下一片红云悬浮。院子里秋菊盛开,花朵之中,放置了奇形怪状的石头,在月光之下隐隐发亮。公堂的院子不大,却十分齐整。 这个地方,极少见这么多人。 帝凡天再次问道姬媚儿:“迎祥殿守卫严谨,密不透风,一般刺客是进不来刺杀世子殿下,只有迎祥殿里面的人做得到,而且世子殿下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一个侍卫守护,杀她的人也只有你,姬媚儿,你可之罪?” “是我杀的,你们又能如何?他已经死了,活不过来了,他色迷心窍,拦住我的去路想要轻薄于我,出手杀他只为自保而已。” 帝凡天和众人一惊,他们以为姬媚儿会百般争辩为自己开脱罪名的,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承认了是自己杀的王子睿! “一个强壮的男子死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手上,几乎不太可能,我大哥死前的时候有反抗过,胸前的血洞很深,如果不是有武功的人不可能留下那个血洞,姬姑娘,你会武功吧?” “一个女子行走,自然会学一些武功,不然我怎么会一个女子从北冥国走到帝凡城。” 不,不对,万子楼百思不得其解,这个不是姬媚儿杀王子睿的理由,一定还有其它理由,她非杀王子睿的理由。王子睿一丝,帝凡城就会面临灭城的灾难。这个她不是不知道。无尘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羽临凰,她对他的冷漠让他难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冰冷的,他说喜欢她的时候,她给过他一次机会,然而他却推掉了这份感情,她从爱他到恨他,如今连恨都没有了…… “你应该知道我大哥一死,帝凡城面临的将是什么。”王子豪似呼很难办的样子,他不想得罪任何女子,确切的说他不希望哪个女子受伤,他害怕见她们哭泣,他听官家说他母亲每日以泪洗面的事。 “就算世子殿下想要轻薄你,你也不要杀了他啊。” “你的心肠怎么这么黑。” “帝凡城的人见你无依无靠收留你,你不但没有报恩,反而害了帝凡城。” “舞姬果然无情无义。” 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姬媚儿仿佛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万子楼也想为姬媚儿说话,但是姬媚儿如今在刀子口上,不管她认不认罪,帝凡天都不可能留着她。她也承认了是自己杀了王子睿,不是别人。万子楼担心的看向羽临凰,一身淡黄色罗裙,惹人遐想的婀娜多姿身段,精致的面孔没有一丝担心和焦虑,甚至不在乎姬媚儿是死活。暗暗心惊,姬媚儿不是她店里面的舞姬么,她怎么会如此冷漠? “我说临凰,姬媚儿是你店里面的舞姬,你不为她说什么,她杀了王子睿,帝凡天不会放过她,只要你说一句呼求求帝凡天,也许就能救姬媚儿。”万子楼漆黑的眸子在夜里看起来带着无数复杂的情绪,他是喜欢羽临凰,并且深深了解这个女人,她从不和他们谈感情,她只肯和他们交朋友或者交易。 羽临凰只是疑惑地望着他,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在看看被按跪在地上的姬媚儿。羽临凰原本想要离开的想法突然停住了,她微微抬眸,认真地看着姬媚儿,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对于她们是她人生的过路人,她的心是冰冷无情的,她可以眼睁睁看着姬媚儿被处死,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不,或者说姬媚儿落到这个地步,是她自己选择的,与她无关,既然想死就不要牵连到别人,她有警告过她,不要因为仇恨蒙蔽了双眼,你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然而她从来都没有听进她说的一句话,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再管她。 一直没有说话的羽临凰突然开了口。她缓缓走进姬媚儿,目光冰冷的扫视众人。吐出寒入骨髓的话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收留姬媚儿是我吧,你们有哪个时候收留过她了?当初她在帝凡城门外死死挣扎,饿得饥肠辘辘,你们有谁给过她一个馒头,寒冷的深夜她冻得瑟瑟发抖,你们有谁给过她一点火光,如今你们在这里说她狼心狗肺,忘恩负义,请你们摸着自己的心问问,自己有什么资格说她,你们收留她?天大的笑话,收留她的人是我,我都没有说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说呢。” 第140章 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女子勃然大怒:“她杀了世子殿下,北冥皇帝不会放过帝凡城,都是因为她做出愚蠢的事,害了整个帝凡城百姓。” 羽临凰**一声,“她在做什么,她自己知道。” 姬媚儿惊讶的抬起头看着羽临凰,最后道:“我是北冥国的人,所以你们放心好了。” 王子豪沉声道:“如果是北冥人杀了我大哥,帝凡城或许不用负任何责任。” “还有一个,就是你大哥所犯的罪过,你们不是说世子殿下轻薄姬媚儿,世子殿下可以不用死么,那么姬媚儿,你告诉他们,你到底为何要杀王子睿。” “我丈夫的死都说是北冥国太傅的儿子杀的,他哪里又得罪过他呢?我的丈夫和李公子是很要好的朋友,他们把酒言欢,便是到深夜,李公子怎么会害他。一日,李公子和我丈夫还有许多朋友约好在临香楼喝酒作诗,那个时候王子睿也在那个酒楼里,我丈夫看见他在**一个女子,就上前救下了那名女子,众人纷纷离开,那些人知道我丈夫得罪了世子殿下,都不想在和他有焦急,所以宴会结束后,我丈夫的尸体躺在冰冷的街上,没有人为他报官,没有人为他收尸。你们可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我的丈夫是被王子睿那混蛋活活打死的,他的尸体还被他们收走,扔在了树林,又被野狼啃得尸骨无存,叫我不恨,怎能不恨,如果你们的丈夫本来考上了科举就等上榜了,然而你的丈夫却被人打死,而你们沦落成了**,你们难道不恨?王子睿该死,我自认没有做错。”一滴眼泪从紧闭的双目中淌下,直至最终的泪流满面。 “冤冤相报何时了,姬媚儿,为了杀一个人渣脏了自己的手这又是何必?”万子楼叹息。 “我无怨……无悔。” “姬媚儿!”见姬媚儿嘴角流出一丝黑色的血,颜色迷离,缓缓倒了下去,万子楼快速的接住她摔下去的身体,为她把脉,她脉混乱不堪,渐渐微弱,“姬媚儿!” 姬媚儿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把她抱在怀里的男子,清秀的眼睛和她丈夫的一模一样呢,第一次在**神域看见他的时候,她以为她丈夫回来找她了…… “万公子,谢谢你一直在为媚儿说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亲切……但是像我……这种出身,根本不配和你说话……所以,就没有和你说话。” “你别说话了,我一定会救你的,临凰,你不是会医术么,你救救她。” 万子楼说的话几乎在颤抖,羽临凰却无动于衷。 “你在杀了王子睿后服毒了,为了不连累你们帝凡城,毒入攻心,无药可救,我也没有办法,姬媚儿,你还有什么遗愿么?” 姬媚儿看着前方,仿佛看见了什,她微微一笑:“你来了,我一直在等你。”万子听见她最后的话,紧紧的抱着她的身体站了起来,一步步朝大门外走去,这个世间不公太多,你想要好好的活下去,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不会放过你,就算你再努力又如何。 得知自己的爱人因为因为救了一个女子而丧失性命,那种痛苦,绝非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他从不曾经历过,当看着她慢慢走向死亡,感到自己无力而懦弱,这种痛一下子来临的时候才会越发的鲜明,同样的,他心中也必定会燃起对王子睿和北冥国的怨恨,而这种怨恨,希望不要将他推向和从前截然不同的道路。想到这里,他突然微笑起来:“姬媚儿,我带你离开。” 我带你离开这些喧嚣,离开这些邪恶的人,姬媚儿,如果有来生,别再轮回到这个世间。 讶异的一幕,沉吟不语的叹息羽临凰缓缓开口,对着众人说道:“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毕竟这里有一位能在北冥皇帝面前为你们说上好话的人,只要他说一句话,帝凡城就不会被北冥皇帝毁灭。” 众人面面学相视,都在猜羽千凰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普度众生的无尘大师要一直站在那里么?” 这时候,印修缘和繁烁等人看见一名极为俊俏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这个是在大殿上一颜惊人的男子,男子眉如墨画,繁星点目,难道这个男子就是无尘大师,听说不知道为什么无尘大师留有一头齐腰的墨发,说他是出家的和尚,倒不如说他是九天凌霄上的神明。 “贫僧还以为凤夫人不会再见贫僧。”话音也是极为动听。 王子豪十分震惊,因为他的身份低微,所以没有见过驻扎在北冥国的无尘大师,别说是他,世子殿下的王子睿也没有见过,除了皇帝和四位国公其他官员也极少见过他的尊颜,如今这么谪仙的男子就是他们北冥国的无尘大师! “子豪见过无尘大师。”王子豪恭恭敬敬的朝无尘行了一礼。因为无尘对北冥皇帝来说很重要,只要他说一句话,北冥皇帝就会照办,皇帝重视无尘北冥国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人死不能复生,施主节哀顺变。” 无尘的道貌岸然令羽临凰冷视,但是也没有多大的感兴趣:“大师已经看见了,既然罪人已经死了,大师回去可以一五一十的告诉北冥皇帝,王子睿死的事与帝凡城无关。帝凡城不会违背北冥国,所以下次,北冥皇帝就不要在派出什么使者,来了也是挤压百姓钱财。” “大师……”帝凡天还在惊愕当中。 “这个自然,请帝凡城的众人放心。” “烁儿,我们走吧。”羽临凰转身就要离去,却被无尘叫住。 “贫僧有一件事想要和凤夫人请教,不知道凤夫人可有时间?” 该来的还是会来,躲也躲不掉,羽临凰沉沉叹息,这个模样的她似呼经历了无尽沧桑,红尘看破。了无尘,了无尘,如果不是为了北冥好煌的事,你也不会来找我吧,罢了罢了,这是你选择的,都是你的命数,我又怎能干涉,只希望不要在与你纠缠不清。 “明日,我会去**神域,到时候你在十三楼等吧。”月下,只见到庭院清冷寂静,浓重的黑影投在青砖上,有一种荒凉而阴森的感觉,了无尘觉得自己仿佛在一个空寂的地方。 印修缘伤心的看了帝凡天一眼,也随羽临凰一等人离开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姬媚儿听见王子睿来帝凡城的时候变得古怪起来,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羽临凰不让她参加这次宴会,她非要参加,原来都是为了替丈夫报仇,她应该隐忍了,苟且偷生的几年,才熬到了如今,如果时间可以回到姬媚儿在跳舞的时候,她一定会好好的守着姬媚儿,不要让她服毒。 一切都已经晚了。时间冲刷不了仇恨,反而会令仇恨越积越厚,直到令人发狂。 王子豪静静的站在一旁,他没有料到姬媚儿这个美丽的女子会自杀,她明明可以不用死的,只要无尘为她说一句话,北冥皇帝就会放过她,而且还是王子睿先杀害了科举状元,还将罪名推到了李公子身上,按理,他虽然不会死,但是王子睿的前途也就算是毁了,死不死也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无尘大师……子豪明白。” 无尘叹息道:“谁又能掌控命数这一词,生能生死,死能解脱,姬媚儿的丈夫一死,心便已经死了,她认为的解脱,也许就是替丈夫报完了仇,也随着离开,也许她是为了不连累帝凡城才选择了死,你也看见了,她在死的时候是笑着走的,她一定看见了什么。” “那大师认为她看见了什么?” 无尘微微抬头看向外面的冷月,道:“她的丈夫吧。” 羽临凰回到谷里,正屋里有烛光,就在这时候,帘子突然响了一下,“喵呜”一声,一团东西跳了出来,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不过是一只小猫而已,还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她,她一动不动,那猫儿就跑了。这屋子好像是内外两间,外间收拾的相当华丽干净,衣柜,**,桌,椅,花几都是崭新的,上面浮花累累,很是古朴,羽临凰看见她心心念念的男子坐在烛光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是扶图养的猫儿,没有吓到你吧。” 男子微微一笑很倾城,蓝色的眸子水灵灵的:“没有,都怎么晚了,怎么才回来?”话中含着担心。 羽临凰走到他身后,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凤息:“凤息,外面好冷。” “以后不要回来这么晚。” “嗯。” 乌云密布,惊雷撕开一片云霄,空气压得低沉,使人很难呼吸起来,惊蛰的天气极少出现在帝凡城,确切的说这里是热带地区,一年四季,也就只有春和冬天有惊蛰。弑神山崖顶峰,烈风吹响青铜钟,钟声回荡,并没有令人心生敬畏,倒是惹人心生厌烦之感来。 九层宝塔,开始脱落一片片的石块,四周已经空无一物,修建宝塔的山石压断了一棵棵树枝,水源地直接被填平去,不过这个并不影响弑神谷中的饮水问题。塔下站了一位绝色倾城的白色连衣裙女子,长发披肩,迎风翩舞,四周并没有花香,但是她身上散发的异香勾人摄魂,让人无法自拔,红唇薄薄的,黑色玫瑰的瞳孔,又如黑色宝石般深邃。 第141章 逆天行事 “既然来了,为何不出现?”女子的声音回荡在弑神山崖之巅,淡淡的,没有任何感情。 “还有六天时间,你停止的时间要流动了。”来人相貌儒雅、俊朗,穿着四团蟒袍,腰间一串缡文九龙玉牌系着如意穗,阳光之中只见二层顶冠上十颗东珠微微颤动,晶莹生光,富贵逼人中又带着清华文雅,举手投足一副大家风范,他似乎来得太急,额头上挂着汗珠,尽管如此,却也丝毫没有坠了那天生的贵气和仪态。当他看到羽临凰仍然年轻的容貌还是惊讶。 “你怎么知道我躲在钟后?” 羽临凰抬头看向塔顶方向,淡淡道:“你身上有一种香水的味道,这种味道像极了勃勃生机的芳草清香,不管是在哪里,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就能感觉得到你的存在。” “说得好像情侣一般,丫头在这个世界过得还好么?听说你已经嫁过一次人,还是一个皇帝,怎么又嫁给一个年轻的男子了?”男子抱手,凝视羽临凰。为什么许久不见,这个丫头还是这么没趣?不过有一点他猜对了,羽临凰对这里没有任何留念。 “起初来的时候,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一个陌生的世界,我以为没有关系,至少这里还有一个了无尘,还有一个我认识的人,但是很不幸,他抛弃了我,不管我的死活出家当了一个和尚,后来我越过众山,滑过湖泊,只为找到他,途中遇到了寻找两个小孩的孤儿夏楚炎,收留他,教他医术,然后我是找到了了无尘,但是他已经不再记得我了,我嫁给了大寰的皇帝,他十里红装迎娶了我,他对我很好,但是只要我不喜欢,他从来不碰我,说白了,我们也只是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羽临凰开始回忆,那些岁月:“他对的保护欲极重,后来我站到了皇后的阵营,成为皇后的爪子,为他的儿子铺出一条血路来,皇帝知道也只是勃然大怒,并没有找我的麻烦,他最疼爱的儿子尹池翼也在我的手里丧命,于是他对我又爱又恨,最后含恨离开了尘世,他死的时候我问,当初你为何娶我呢,如果你不娶我的话,你的儿子就不会死了啊,他说他也不知道,他没有爱过谁,不懂怎么去爱,但是每次见到我就很开心,哪怕我从来没有爱过他,至少他是所有男子最幸福的了,他说他娶了我。皇帝一死,皇后的儿子登基为皇,我和禄璃成了大寰仅仅活下来的两位太妃,虽然你说了无尘出身在我的那个时代是一个错误,这里才是他该呆的地方,那么他为何不出生在这里呢,为何我要与他相遇,如果你告诉我是什么三世情缘,那么多我没有算错的话,这三世情缘已经没有了,这一世我不可能与他在一起。他的出生是我一直没想通的。我不喜欢被人耍的团团转,神明也不可以。” “丫头,这座九层霄塔是不是快要塔了?”男子叹息一声。 羽临凰静静的看着逐渐脱落了塔壁,点点头。 “这座塔你可知道是谁而建立,建立了多久?为何别人都见不见这塔?唯独你看得见。” “何人?” “了无尘的前世,他是为你而建,只要这座塔还在,不管是那一世,你们都会有纠缠不清的情缘,看这塔,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们也没什么结果,他的情丝已经被抽走,虽然对你有着记忆,但是他对你的爱已经没有了,丫头,你可以恨所有人,但是你却不能恨他,这世间最可怜的,除了被上苍所诅咒的慕容胤,还有一个可怜的他。命运主宰了所有,当他要放下时,也就是他的死期。” “我现在已经不恨他了。” “你应该也和她见过面了吧?” “啊,岂止是见过,她还是杀了我的人呢,我教了她宫廷斗,这个世间的诗书礼仪,什么都教了,就是没有教她武功和我那个世界的知识。为了离开落日成,我听从了皇后的命令,至她于死地,然后又设计我进入死牢,让她以为我已经死了,但是李尧发现的那具尸体不是我的,只是一个宫女的。她踩着我和禄璃的尸体,一步步踏进了皇宫的大门。” “唉,你这又是何必呢,没有必要让她恨你啊。” “如果不增加一点恨,她怎么能成为千年前的娇美人,怎么和玉姗斗,不,应该说是玉小雨斗。” “她的穿越只是个意外,并不是命中注定。” “但是为了那个后位,玉小雨可是杀了傅如歌的母亲,有些人可以杀,有些人杀不得,穿越人与穿越人的宫廷斗,有趣。以前我找不到对手,现在她的对手又多了。鲜明的对比。” “她是你的学生。” “从我们彼此算计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恩断义绝了。再没有老师和学生之分,我该做的也已经做了,老头,我想回家了,羽不悔一定很担心吧。” “啊,你的家人们都很担心你,你也是时候回家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治好凤息的眼睛?” “美国的医疗技术应该可以,你可以带她去试试。” “你怎么知道我要带他一起走。” “上苍不会如此薄凉,既然他它要你穿越一次,自然有她的道理,或许你穿越只为找到他呢。” “可是他不是哈克连啊。” “不管身在何方,只要是同一个灵魂,就可以。” “你到底是谁,如果说了无尘是大智大慧的大师,可是他连自己的命运都不知道,你却知道,我怎么感觉你又是一个无尘大师呢。” “哈哈哈,丫头你的想象力不减初时,不过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啊。” “姑姑,姑爷找你。” 一个年纪二十六七岁的俊俏男子上了山崖,男子和慕容礼有几分相似。 “池翼,你先去告诉凤息,我很快就来。” “是。” “罢了,你不说罢了,反正我们也不会再见面。” 羽临凰掰掰手,离开了弑神崖,男子看着羽临凰离开的背影,下一刻他的黑色长发瞬间变成了白色,容颜也开始苍老下来,今日是他最后一天的生命,为了再见她一面,不惜千里赶来,已经知足了。原本的设定,羽临凰不可能在回到她的时代,而他为了能让她回去,以生命为代价,逆天而行。 临凰,或许你忘了,你曾经用自己的血浇灌的佛陀花。 临凰,或许你忘了,佛陀花修炼百年也要化为人形出现在你面前。 临凰,或许你忘了,你曾经说要嫁给我的誓言。 临凰,你说过,花开花谢,不相见。 对不起啊,太想见你了。 花瓣凋落,说不出的哀愁,阳光下的男子一身白色长袍,静静的站在红叶树下,长长的,仿佛羽扇的睫毛微微一动,男子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猫,和她以前养的猫一模一样。 “在想什么?” 风凤息一听是羽临凰的声音,顿时眉开眼笑:“我们出去走走吧,上次在**神域里听的琴音很好听。” 羽临凰脱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慢慢为凤息戴好,以前哈克连就经常不会照顾自己,和他在一起后,都是她在照顾他,他有时候像一个小孩子,还会像你撒娇。“好啊,虽然距离冬天还有一些时日,但是天气还是会有些凉。” “羽小姐,你到底喜欢我哪里里呢,我一个废人。”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啊,是从千年之后来到千年之前,找你的啊。” 人声鼎沸的闹市之间,一顶豪华的轿子停在了**神域门口,眼看一群鲜衣怒马的贵公子进了入到了里面,最前面的是一个极为年轻,一袭华美的绯色长袍,凤眉修目,朱唇瑶鼻,精致的五官完美得找不出一丝瑕疵,这个是了无尘。了无尘后面跟了两个也是十分俊俏的男子,只从花无缺来过一次**神域后,几乎每天都带着不走了,而刚刚死了哥哥的望王子豪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和羽临凰道歉。 远处,羽临凰的目光遥遥看着正在和王子豪说话的无尘身上,映着阳光,了无尘秀美的面庞似发出着柔和恬淡的神采,缕缕青丝随风飘扬,仿佛镀了一层绚丽的金色。她淡淡地凝望着,轻轻道:“他何时变成这个模样了,以前明明很普通的啊。” 羽临凰一说完,扶图轻轻咳嗽一声,谷主,你要说的话别当着姑爷的面说啊,姑爷会吃醋的。果然凤息两湾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凤息病弱美人的形象简直是男版的林黛玉。 昨晚凤息为了等她回来,染上了风寒,临凰让他好好休息,哪里知道,他却要和她来**神域。 羽临凰轻轻拍着凤息的背,满是心疼,扭头对着呆滞的扶图道,“还不给我去倒水!”水来了,她低头吹了几下水杯,扭头对着凤息嘱咐道:“息啊,这水有些烫,我帮你吹吹,马山就好了……” 羽临凰的声音一顿,她瞧见凤息直愣愣地望着自己,此时,那双漂亮的蓝色水眸正泛着奇怪的亮泽,她的心忽然一慌,握着杯子的手也局促了起来。羽临凰的目光太热烈,即使他看不见,还是能感觉得到。 第142章 依依不舍 随后,羽临凰呆呆地望着凤息,好半天才吸了一口气。她知道凤息俊美,但没想到,当他的墨发倾泻而下,若隐若现着精致白皙的锁骨,往日苍白的脸颊因水的热气晕染泛起红晕,是这般让人移不开目光和惊艳。 “还是我家凤息长得好看。”乘凤息一个回神,羽临凰立即搂过凤息的腰,在他白皙粉嫩的连山巴扎了一口。 吓得一旁的扶图直接想找一个细缝钻进去,她们谷主也太不注重女子的矜持了,竟然当着外人的面,亲自己相公,就算凤息是你相公,你也要看看场合不是。 被亲了一口的凤息楞住,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然后羽临凰看他那么可爱的模样又忍不住再亲了一口。这时候凤息直接红了半边脸。 “息啊,我们已经有肌肤之亲了,你不娶我也难了,等我办完了这个世界的事,我就带你去治疗眼睛。” “谷主,姑爷的眼睛还可以治?” “能,我的家乡什么病都能治。” “那么谷主和无尘大师的家乡在哪里?” 羽临凰叹息:“很远的地方,很远。” 扶图先下了马车,然后是羽临凰和凤息,凤息要去听蓝精灵弹琴,羽临凰的面色不太高兴,其实她会弹,比蓝精灵弹她的要好的多,但是谷里没有安置钢琴,所以她只能带他来这里。羽临凰已经决定,以后将店里的事全部交给尹池翼和任可儿,她要好好陪凤息,把没有陪哈克连的全被陪回来,首先她要在谷中安置一台钢琴,然后每天弹不同的曲子给他听,如果他想学就教他。扶图看出羽临凰的吃醋,道:“姑爷,如果你想听的话可以让我们谷主弹的,她弹的琴比蓝姑娘弹的好几倍,姑爷若想学,谷主也会教你的。” 凤息一听,惊讶问道:“凰儿会?” 凰儿,凰儿!凤息竟然叫她凰儿,羽临凰放大笑脸,极为开心道:“sure。” 和凤息依依不舍的离开,羽临凰让任可儿和扶图照顾好凤息,自己则去了十三楼。羽临凰穿什么衣服都有别样的韵味,活生生的衣架子。 “两位要喝什么么?”羽临凰挥手,示意调酒师离开,她来招待这两个客人。羽临凰出门是就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外披了一件蓝纱。 无尘和王子豪坐在酒台上,精致的容貌若来不少女子的观望,起初王子豪以为这种建筑奇怪的酒楼并没有什么稀奇,在北冥国多得是,但是一进来他的两只眼睛几乎吃惊的落了下来,振奋人心的音乐,中央椅着一根杆子跳舞的美姬,那种淫秽的舞蹈他几乎想要骂那些女子不知廉耻,但是再看看这里的人,每个人的着装有几乎一样,身边的无尘大师果然是高人,看见都等于看不见,不闻不问。 “凤夫人已经是有夫之妇,为何打扮如此不得体?” 羽临凰一笑,惹来王子豪的不解。“小鬼,不懂这里的规矩就不要来,这里可不适合你们这些老古董啊。玩乐玩乐,要会玩会乐,只要不杀人放火,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就好,人啊,一生就短短数十载,自然不能有任何遗憾不是。这是我开的店铺,规矩也和点名相差无几,**神域,自然以**为明。” “恢复这些吧。”了无尘开口。 “表哥,恢复一切我吃什么?我谷中人和这里的三百多人吃什么?你养他们?还有,你来这里不会是来教训我的吧。” 王子豪一惊,“凤夫人怎么叫无尘大师为表哥?” 羽临凰眨了眨眼:“他的母亲是我父亲的妹妹,我不叫他表哥叫什么。” “可是你的年纪……” “我很年轻?呀,王公子真会说话,真是个可爱的孩子,今日姐姐请客,王公子要喝什么?” “随意。” “表哥呢?” “谢谢,贫僧不喝酒。” “可是以前你喝过酒,对了,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出家当和尚。”羽临凰对了无尘的态度又大为转变,或许她是觉得以后真的见不到了,或许是可怜了无尘不能爱任何人才开始对他好,但是她的话中仍然没有任何感情流露。 “贫僧这次来是希望凤夫人帮帮他们,你在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一定都知道了吧。” 羽临凰为他们调着一杯蓝色的酒,点点头。 “我是知道了,但是我已经帮过她了,至于他们在一起的事,抱歉啊,我无能为力。” “什么?” “如果我真的厉害的话,你怎么会出家呢,我一定阻止得了的啊,也不用弄得我这么仇恨你不是,好了,这是蓝色生死恋,放心,古代的酒精度不高,所以不会醉。我想调出能让一头大象醉的酒,但是这里毕竟是古代有些东西真的做不出来。” 王子豪端起酒杯,一口饮下结果还没有说一句话,直觉倒在桌上不动了。 无尘放大了眼睛,这就是羽临凰说的酒精度不高,小小一杯就能放到一个人。 “长话短说,你回去告诉他们两个,自己的命自己主宰,别人削想干涉。外人帮不了他们,你也一样,了无尘,你只是一个人,还不是神。我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走吧。” “临凰……” “我已经不恨你了,每个人的道路不同,既然你不得不选择这一条,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呢,我啊,可能要走了,可能不会在见到你。” “回去么?” “这里不是我的时代,所以这里已经容不下我了,如果真的有来世,希望我们还是朋友或者兄妹,再见。” 无尘双手紧紧握起,直盯盯的看着羽临凰为他调的就,蓝色生死恋,结局是一个悲剧,小时候,羽临凰跟他说过,男主角没有和女主角在一起。 女子的声音鼎沸于南绣院之间,南绣院是秀女的居住地,南绣院占据三百亩地,足够容纳两百多的秀女,三面百花园环绕,中隔一个芙蓉花池,六座花雕离亭,路边的盆栽是精心挑选牡丹花,先把各个花园的鹅卵石路上用花盆簇拥起来,然后又特地选择了最名贵的牡丹花品种,按照不同颜色不同的图案排列起来。 花枝招展的秀女们近来,只见到院内栽种着一池茂盛的牡丹花,正中央是排极为珍贵的六株捶泪亭亭玉立。院子中央搭着一架藤萝,此刻正是开花的时节,散发出阵阵花香,隔开老远,便闻见那沁人的香气。众秀女都是大家闺秀,见过不少事物,但是最为显眼的还是那六株捶泪。 秀女们的食物懂是从各地调来美味的珍馐,选最上等的美酒。 如今朝中只有两位妃子,那么这次皇后便会在这些秀女选出两位妃子,其中一位已经是皇帝内定好了的,虽然这次那个女子没有在这次秀女中,但是选秀一结束,她便随着一个儿子进宫为柔妃。然后还在这些女子中选出二十四位秀女来充实后宫。 “快接轿子。”宫嬷嬷急忙喊人去迎接出来的女子。 又有三顶豪华的轿子停在了南绣院门口,出来的第一个女子极为年轻,年龄似呼只有十六七岁,一袭绯色罗裙,凤眉修目,朱唇瑶鼻,精致的五官完美得找不出一丝瑕疵,这个是外朝七品官,郑州郑大人的女儿郑婉,身后跟着一位老妈妈,年纪四十左右,一身青衣罗裙,狐皮背心,头发梳理得丝毫不乱,看起来干净利落。随后是两位年轻的女子,容长脸蛋,十分清秀,衣装也是极为华美,大理寺卿黎大人家的小姐黎曦和丞相的侄女轩辕灵珠。 黎曦和轩辕灵珠是好朋友,因为大人们的关系,从小一块长大,感情自然是好的。两个的脾气相反,黎曦的性格委婉,多愁善感,而轩辕灵珠则是猛打猛撞,做事不顾后果,脾气也是极为暴厉,曾经有一个丫鬟不小心打碎了她心爱的花瓶时,她不但叫人拨皮了那个丫鬟的皮,还让人将她挂在野外的一棵低矮的树上,任由那些饿狗撕咬。那一幕可说得是极为恐怖森寒。 看见一个比自己长得漂亮的郑婉,轩辕灵珠,一肚子火气,走进郑婉:“哎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郑野丫头啊,怎么了,嫌在**宴上不够丢脸,现在又来皇宫丢脸了?” 轩辕灵珠和郑雅曾经一起参加过江州的**宴,那一次,郑雅的一支舞蹈没有招来蝴蝶,倒是招来了无数野蜂,脸都給蛰出了几个大红包,在家里休养了几个月才见好转,那次她可真是丢进了掩面。 这一个记忆,郑婉极力想要忘却,她明明没有惹轩辕灵珠,轩辕灵珠为什么老是找她麻烦,郑婉皮肉苦笑,低声下气,轩辕灵珠的身份比她的娇贵,出门的时候,她的父亲多次跟她说,不要惹是生非,“轩辕姐姐安好。” “我就说一个小官的女儿能有多大能耐,还不是见了我也要行礼,见了都晦气,曦儿,咱们走。” 一个上午就这样不愉快的结束。吴嬷嬷笑着道:“各位小主,请随分配好的宫女回到自己的住处,记得每天晚上,自己的房门都要锁好的,等到第二天清晨才打开。还有,南绣院离朝阳宫就隔了一个花园和一个凉亭,小主们不要到那个花园去,更不要接近朝阳宫。” 第143章 锦绣苑 一个长得十分清秀的女子疑惑的问道:“何为不能去那座花园?比起其它花园,那个白云花院最好看啊。” 吴嬷嬷笑嘻嘻的脸色立即拉了下来,想要怒瞪那个女子,但是一想到这个女子的身份,马上轻声道:“八皇子生了病,要是再去冲撞了他,你们有多少条命可以担待。” 是的,自从刘嫔和锦华公主死了之后,宫中的宫女太监们都十分怕这位三小姐,都说得罪她的人都没有一个活着的,手段是和玉后有的一拼的人,如今整个后宫,除了不要得罪玉后,还有一个是不要得罪三小姐,能躲就躲,更加不要去打扰八皇子。三小姐很疼八皇子,所以出言辱骂八皇子的人一定会被拔了舌头。 吴嬷嬷一想到冬天季节,就因为一个刚刚进宫来的宫女,不认识八皇子,八皇子就碰了她手一下,一怒之下就打了八皇子一巴掌,就给三小姐绑了起来,让一个强壮的大汉,一掌一掌的扇破了那个宫女的脸蛋,都肿成了五官都分不清的肉团子。小命是留住了,可是变成了一个十分丑陋的丑八怪,被派到浣衣房去洗衣服。皇帝不会管后宫的事,相同的,三小姐做什么他都不会过问,因为三小姐是是北冥国五皇子内定好的正王妃。 “各位小主,这个后宫中,除了太后娘娘,就是皇后娘娘最大,这两位大人物勿要诋毁更不可以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事来今日,小主们路途劳累,先回去休息,明日在教各位小主宫中的礼仪,然后是一批批的选拔,小主们都是有福气的贵人,以后的路就要看小主们自己了。” “谢谢吴嬷嬷赐言。”黎曦身朝吴嬷嬷施了一礼,动作优雅,不**份。 吴嬷嬷狐疑的看了这个小主一眼,眉目如画弯弯如月牙,软软嫣红的唇,一双眼睛目若秋波,极为清凉,一袭蔚蓝色广袖琉璃裙拽地,清雅不失贵气,比起这个大红大紫的轩辕灵珠穿的那身衣裳,这个显得秀丽多了。吴嬷嬷转身,缓缓道:“今日就到这里,各位小主好好休息。” 两百多的秀女,分别两人一间,轩辕灵珠没有和好朋友黎曦一间,倒是和问问题的青衣女子在一块,这命青衣女子是雪妃娘娘的侄女上官幻诗,所以吴嬷嬷才没有对她发脾气。 郑婉却一个人到了一间极为狭窄的屋子,郑婉身边的宫女精彩,开始抱怨起来,其它屋里不仅宽敞,而且到了晚上还挺暖和,哪里像她们这里,漏风漏雨,离训练的宫殿还十分远。 精彩看见郑婉静静的看着窗外,道:“奴婢叫精彩,已后小主叫奴婢精彩就可以,小主不要太难过了,现在咱们是住的不好,但是只要小主努力,就能住更好的宫殿了,而且这次选修,有可能会选各为皇子的正妃,三皇子,四皇子,都还没有正妃,不管被哪一个看上都是好的。”她好像说错了什么,三皇子慕容文还在边外驻扎! 屋里没有看见另一个小姐进来,郑婉疑惑:“还有一位小主怎么不在?” 这个照顾她的宫女叫精彩,郑婉眨了眨眼睛,见眼前的宫女大眼睛、圆圆脸蛋儿,生得十分俏丽,笑嘻嘻地看着自己,露出了一排白牙,丫头连忙向她福礼,圆润的脸上爬满红晕,看起来可爱得很,“这个,奴婢不太清楚。” 素雅宫里的桃花开得正艳,躺在长椅上的这个少女,面容清秀,神情镇定,一双古井般的眸子没有波澜,傅如歌只穿了一袭桃花颜色的绣裙,黑发仅仅用一簪桃花玉珠插起,躺着看一本小孩子看的画册,长袖滑下,露出白皙的手,就看见手腕上戴着的一支翠绿色的玉镯子,慕容祀眼巴巴的看着她,不敢打扰。 微儿站在一旁,静默不语,慕容祀实在受不了这个气氛,突然想到当初傅如歌问她罗家小姐是否也在花名册时,说道:“如歌,你可还记得罗小姐?” 看书看得入神的傅如歌一愣,回道:“记得,怎么了?” 慕容祀坏笑道:“今日是秀女们进宫的日子,罗家只有一位女子,所以今年有罗家的女子,而且她就是罗登婷罗小姐。” 傅如歌从长椅上坐起,凝视微儿,还是不确定的问:“微儿,今日是秀女们进宫的日子?” “是的公主。” “看吧,我没有骗你。” 傅如歌感觉到有些渴了,端起玉杯中的茶,饮了一小口。举手投足却透露出高贵和修养,已经一年,慕容祀生得儒雅、俊朗,他今日穿了一件四爪子蟒袍,腰间一属于皇子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七字模样,阳光之中只见二层顶冠上十颗东珠微微颤动,晶莹生光,富贵逼人中又带着清华文雅,举手投足一副大家风范。 “难怪今日这么热闹,皇宫的热闹又要了一处了,只是如今已是春天,这个北风还会往哪里吹呢。” “如歌,你不要说些我们都听不懂的话好不好,已经是春天了哪里还有什么北风?” 傅如歌淡淡一笑:“北风亦可以是物,亦可以是人,七皇子只要好好看戏就好,没有必要参合进来。” “是是是,你总是这样,对了,八皇弟可愿意跟你说话了?赵娉婷死后他就不理你了,好像。” 说起尹天骄,傅如歌一笑,赵娉婷死后她收养了赵娉婷的孩子,让那个孩子成为了尹天骄的书童,整日陪他一块玩耍,两个三岁脑子的孩子每天玩得不亦乐乎,哪里还记得生她的气,只是最近一直不见他们人影,黑影来报,他们也只是在朝阳宫的四周玩耍,并没有去哪里。傅如歌知道她哥哥不会在乱跑了,也就安心了许多,只要有吕乐陪着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夏日,吕乐就要嫁进夏神医的山庄了,皆大欢喜。 “微儿,备上礼物,咱们去看看罗小姐。” 微儿备上了一小箱子的东西,傅如歌看了一眼,那是一套女子头上的发钗,没一支钗子都是用金子打造,上面镶嵌着红宝石,玉珊瑚磨成的项链手链,做工十分精致,这是夏妃娘娘送给她的。箱子里大多都是她从来没有戴过的,一直放在银库的地方簪钗、手镯、戒指、牌子,精工巧匠。这个箱子还有一个底层,里面也放了吧少碧玉手串,和一些银票,碎银子。 傅如歌心道这个微儿越来越懂事了,知道打理宫中一切事物需要银子,从进宫开始,只有流银子没有进银子的。其实这些银子都是皇帝赏赐的,还有皇后赏赐的,一般她都用来拉拢一些宫女用。 “我也想去看看啊。”慕容祀朝傅如歌抱怨道。 傅如歌眨了眨眼睛:“南绣院不是七皇子能去的地方,哪里可是皇上们的妃子,等你们都有了自己的妃子,就要搬出宫去了。” “你不是说这些秀女中也会有我们这些皇子的妃子么?我去看看又如何。” “七皇子莫要惹太后生气了,还是快些回去把功课做完为好。这几位皇子中,可是属七皇子的功课最不好的啊。” “已经做完了,骑马、射箭、练武,夫子要我写的文章也做完了,还有练字,我是做完了功课才来看如歌的,每次来你这素雅宫没多久就要赶我走。”慕容祀顶着一张俊郎的相貌,生气起来果然还是一个孩子。 傅如歌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不是不带你去,是南绣院不能有男子进去,你已经长大了,一些事情是要知道的,你们夫人应该教过你男女有别,以后我这个素雅宫,你也不要经常来。” “哦,放心吧,我知道了。”傅如歌说得多,他是男的,如果经常来素雅宫,难免不会惹出非议。等等,为什么尹天骄就可以畅通无阻的进素雅宫? “那我下次再来看你。” “好。” “我就说每次每次起**晚了,让她们叫我的。”在屋里没有也帮着整理的郑婉听见一个声音进了屋子,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是个秀丽的女子进来,好看的眉如远山墨戴,穿着打扮都显得极为阳光可爱,一双水目也在盯着她看。 “难道你就是何为住在一块的郑小姐?” “嗯。”郑婉点点头。 罗登婷乐呵呵的跑了过去,握起她的手,激动道:“郑小姐好,我是罗登婷,你叫我婷婷或者小妹就可以。看你的年纪,应该比我小,你还是叫我婷婷吧。以后多多照顾。” 罗登婷生得明眸皓齿,艳光四射,坐在那里宛如花树堆雪,琼压海棠,虽然称不上是一个国色天香的人儿。但是她满头裴珍珠翠,一身华服,也是个美人儿。这次进宫选秀,你是怎么也不想来的,但是皇帝已经下了旨,如果不进宫就是违抗圣旨,杀头的死罪,所以她不得不进宫了。出门时,她哥哥罗草微还说,不要嫁给老皇帝,样嫁给年轻的皇子们,如果实在不喜欢也行,只要不被选上,他们还是会想办法接她回去的。 大官家族的女儿如果没有被选上,是可以接她们回去的,小官家的女儿如果没有被选上,只有在皇宫里当宫女,二十五岁后才可以回家。但是二十五岁出来的宫女谁敢娶?一个老女人了,所以她们会选择伺候有潜力的主子,待主子怀上了龙子,就是她们享福的时候了。 第144章 罗小姐 “妹妹可以叫我婉儿?” “小姐……小姐这边请。”又一声音传了进来,吴嬷嬷第一个踏入,看起来十分惊慌,额头上都还有汗水,显而易见她是有多害怕那个人。然后还没见到人,她们就闻见一股清香,十分迷人。这个香味罗登婷记得,是她身上的香味,她曾经问过她,用的是什么香味,她说是婆萝香。 “叩见三小姐!”罗登婷一愣,然后又急忙跪下。 傅如歌上前,亲自扶起罗登婷,柔声道:“罗小姐不必多礼。” 郑婉看了一眼眼前面容清丽、气质冷淡的女子,十分陌生的女子,听见罗登婷说什么三小姐,意识到什么也急忙过下:“叩见三小姐,三小姐吉祥。” 傅如歌也看来跪在地上的郑婉一眼:“起来吧。”然后在看看罗登婷住的屋子,凝视吴嬷嬷。 “吴嬷嬷,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离白云花园那里有一件屋子没有人住吧。这个地方漏风漏雨,两个姑娘家怎么住得贯。” 吴嬷嬷一听,吓得跪在地上,她哪离知道这个罗小姐是三小姐的朋友,这次那些好的屋子都给那些有背景的小姐住了去,就只能委屈这两个小姐。但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罗小姐是三小姐的朋友,如果她知道的话,也不会把罗小姐安排在这里啊。 “那……那间屋子还在打理,奴婢是想等整理好了就让罗小主们住进去,望公主息怒。” “也好,等整理出来了就好罗小姐们住进去吧。” “是。” 傅如歌见到罗登婷感激的看着自己,叹息,罗登婷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待在宫里啊。如果可以,希望她不要通过选拔,回家嫁给一个如意郎君,比嫁给她皇上要好得多。 “罗小姐,本宫在素雅宫一向无聊,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来素雅宫陪陪本宫啊,今日就到这里,本宫也要回宫了。” “是,婷婷有时间一定会去看望公主。” “一言为定,罗小姐可不要食言。” “不会。” “罗小姐好好休息,本宫先走了。” 傅如歌让微儿把东西给了罗登婷后也跟了上去,吴嬷嬷摸了一把汗水,笑盈盈的对罗登婷说到:“等那个屋子整理好了两位小主就可以般过去了。” “谢谢吴嬷嬷。” “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夜色朦胧,含香缭绕,天还没有亮,凤曦宫就已经站满了众位宫嫔,两位妃子,雪妃和月妃。雪妃一身白色绒绣牡丹裙,玉带抹腰,柳枝的细腰盈盈一握,婀娜多姿,外披了一件雪绒纱,美丽的容颜几乎看不出她已经是有一个二十岁儿子的母亲。粉色珊瑚磨出的玉珠做成耳环,手上,脖子上无不佩戴价值不菲的首饰,这些首饰都是皇帝赏赐给她的,每日戴是出来,惹来众多女子的羡慕,这令她洋洋得意。如此华丽的穿着,如果知道玉后要赈灾救民需要钱财,怕是她要吐血了。 月妃不已为意,假装没有看见雪妃,任由她想怎么炫耀就怎么炫耀,如今你已经死了一个女儿,还不好好伺候皇帝在生一个,在这里花心思,有必要么? 雪妃拈了绢子,轻轻掩着唇畔笑道:“这批秀女一个个长得花容月貌,看咱们这些老的哪能和其她们比,不过月姐姐,横竖是丑不到哪里去的。只要好好打扮想必陛下会抽空去看妹妹的。”她的声音如黄莺般婉转动听,一口细牙如珠似玉,叫人心折。 比起雪妃月妃的衣装也只有端庄华美,梳了一个妃子的鬓,头上戴了十对珠花玉钗,淡紫色的云雾紫广袖裙,一连串的玉珠抹腰,月妃唇畔带了一丝冷笑:“生得再美也是无用,如果不成器,不成好的,进宫来也只是献丑罢啦,啧啧,只是有些人,妹妹是乡野丫头也敢来参加宫中的选秀,瞧着恐怕也是那些胭脂水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月云殇说的是雪妃的侄女程幻诗,程幻诗是外朝官扬州六品官的女儿,不过程幻诗是庶出,她还有一个妹妹,程幻琪才是程大人的嫡出,心思单纯的姐姐其实是一个阴险毒辣的女人,原本进宫参加选秀的人应该是程幻琪,不过在进宫当天,程幻诗突然抱病身亡。 程幻诗固然可恶,这程幻琪也不是什么好的,总是喜欢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实际上嘴巴和心思摆明了更毒辣,偏偏一到了那些公子面前就会作出一副天真软弱的模样,每次都让人以为是她受了欺负。程幻诗本来就很讨厌这个程幻琪,更讨厌那些男人总是护花一样地守在她旁边,杀她也是时间上的事了。 雪妃笑道:“姐姐这话不要说得太早,郭这些秀女们都是好的,必定要经过一番教导的才成气候。”看出月妃头上的几跟白发,雪妃掩不住唇畔那一丝居高临下的鄙夷。 她们虽然口中这样咄咄逼人,心中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和她和月妃一直不和睦,这是天底下众人皆知的事情,连带着月家家和雪家也互别苗头,但因为两家都是肱骨之臣,谁也不能拿谁怎么样,数十年来反倒是相安无事。最重要的是,皇帝希望他们两家牵制住支持玉后的皇甫家,皇甫家的主人是大寰的国公,这几年皇甫向河一直抱病在家中休养,但是他还有三个年轻力装的儿子,每一个都是精英,但是他们都没有在朝中任官职,不知道玉后是如何想的。 “两位娘娘安好。” 这样突兀一句,雪妃立刻回过神来,便也跟着回头望去,果真见到八个侍你跟在慕容康和慕容雨儿身后,两个容颜俊俏的人儿从那边走过来,虽然他们是玉后的一双儿女,但是雪妃并不畏惧,索性轻蔑地看着他们,娇滴滴道:“两位皇子公主可真是孝顺,天还未亮就来给皇后请安,要是让陛下知道了你们的孝心,一定会高兴的。” 慕容雨儿微微一笑,仿佛百花之王缓缓绽放,十分耀眼,她缓缓道:“仙瑶和皇弟每日都来给皇后请安的,今日因为有急事所以就和皇弟来得早一些。” “两位娘娘好像吵架,而且还吵得热火朝天,怎么了,看见了我们就不吵了?”慕容康冷冷一笑。 “明郎。”慕容雨儿一声怒喝,这个弟弟怎么说话这般不计后果。 雪妃微怒:“十皇子,好像本宫和月妃娘娘没有吵架,不管你的事吧,十皇子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宫宫礼仪,要是以后有什么大人物来大寰,惹出了什么事来,想必陛下应该会苦恼的吧。” “看雪妃娘娘今日打扮,仿佛没有为自己女儿的死伤心,有雪妃娘娘这样的母妃,明郎真为锦华姐姐难过。” “慕容康你说什么?”雪妃大怒。随后就听见一个极为清淡的声音响起来,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青衣女子款款走来,小小的碎步,白皙的脸蛋仿佛透着荧光,虽然未施脂粉,却是肤光如雪,两行入鬓的黛眉,配合那双清澈如古井的明眸,容色淡定而高贵。 傅如歌只是微笑,丝毫不受她的影响道:“本宫想来,皇后一定不会喜欢有人在她的寝宫闹事,本宫劝两位想想之后的后果。皇后向来家教良好,若是她知道十皇子背着她在外面胡作非为,败坏了她的名声,岂不是要责怪十皇子么?如今皇上选秀在即,如果临时闹点事情,两位可是无所谓的,但是皇后是大母仪天下的大人物,现如今又管理着后宫所以事物,劳心动众,废力心神,这万一办不好,怪罪下来,可还是雪妃娘娘和十皇子啊。”一句话,点出了如果你们在这里闹事,让玉后伤了心神,有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 慕容康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原本泫然怒气的神情立刻收了起来,玉后已经千万叮嘱,不要在这些时日惹事,锦华公主的事还让皇帝生着气。 只从慕容雨儿失了贞德之后,皇帝就很少去仙瑶宫看她,甚至都不让她随便出仙瑶宫,说是面壁思过,更像是囚禁,最近皇后为慕容雨儿求情,皇帝这才答应她出仙瑶宫。 慕容康知道,就算他皇后是皇后又如何,他依旧不会太子,朝堂三番四次进言皇帝立太子,结果都被皇帝怒气回绝,说这些皇子年纪尚青,立太子还早,有待学习。一派胡言,三皇子慕容文已经二十岁了,至今也不见皇帝下旨令他进金都,四皇子也是一样,论人品相貌,大功又有,也不见得皇帝有立太子的想法。 大寰至今只有一个太子,但是因为尹天骄变成了一个痴傻的人,皇帝这才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如果傅如歌治好的尹天骄的病,那么皇帝是不是要恢复尹天骄的太子之位? 慕容康心头冷笑,嘴角一扬,描得细细的柳眉飞扬而起,毫不示弱,“如歌不需要担心,本殿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也好。” “等等,花卉公主刚刚说的什么急事?今日不是来请安的么?”什么急事?她怎么不知道? 第145章 目瞪口呆 凤曦宫的门开了,宫嫔们排号对,陆陆续续的进入,傅如歌和月妃一同跟了进去,却看到地上铺的是光滑如镜的金砖,头顶上挂着美丽的八角宫灯,宫灯的四周垂下一串串的水晶石。凤曦宫里有紫檀木嵌象牙花映玻璃的楠木隔段,雕工繁华,令人叹为观止。其余家具全都是花梨木与酸枝木所制,极尽奢华之能。凤曦宫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傅如歌不免看呆。 傅如歌看了一眼珠帘后面的宫女,微微露出一张女子娟秀的脸,尖尖的下颌,脸颊上还带着可怖的伤口,惊愕之中,珠帘后的女子已经意识到被发现了,扭头就走,转身之际,只有那红缎的衫子一角倏忽一现,珠帘猛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动起来。 那名宫女好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傅如歌并没有在意的样子,和众人拜见了玉后。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吉祥。” 皇后穿着一身华贵的衣装坐在正堂上,容颜绝色,见她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傅如歌冷冷一视。就听见她淡淡回道:“起来吧,今日本宫叫你们来是有要事商量,你们应该还不知道金都城外有许多难民吧。” 慕容雨儿立刻柔声道:“皇后,这件事瑶儿是知道的,瑶儿还在想办法帮皇上解忧。” “那么瑶儿可想到了什么办法?” 傅如歌一震,幽深的眼眸中浮上几丝兴味。 “这些灾民来自凌州,凌州地震乃是天祸,实在不可避免,却可以用人力设法解决。难民们进入金都无非是想找一条活路,我们要做的就是如何安排这些难民,第一则是开仓放粮,在各大衙门口设立粥铺,解决灾民的燃眉之急。难民们吃饱了就不会闹事了,皇上说要举行一场祭天仪式,邀请满朝文武百官和京都的达官贵人们同去祈福,这个办法并不能解燃眉之急如果由皇室带头捐款,百官应和相应。有皇室和群臣作表率,京都达官贵人自然不敢怠慢,到时候可以募集到数不清的财物,也可以解燃眉之急,这样还能表现更陛下的仁心仁德、亲民爱民之心。” 听到这里,众人不由露出吃惊的神情。傅如歌也不例外,雪妃地看了慕容雨儿一眼,傅如歌不怎么起眼,但是她你永远也不知道她下一步想干什么,而慕容雨儿是玉后这么多年精心培养的才女,有慕容雨儿出头的机会,皇后还会放过?只要能在百姓中树立一个好名声。倾国倾城的她就能更好的在四国站住一定的位置。 傅如歌缓缓道:“皇姐说得甚好,百姓们不会关心谁好谁坏,他们关心的还是自己能否吃饱,能否穿得暖。但是难免不会有贪官污吏,即便是朝中发放的金银,贪官们也会照贪不误,按照姐姐的方法,这次灾民一定能很好的解决。” 玉后看来傅如歌一眼,她到底是同意慕容雨儿的法子还是不赞成,说了一堆跟救灾政策的无关之话,什么贪官污吏? “那么,既然要从皇家开始,看雪妃娘娘的衣装,想必皇上一定赏赐了许多礼物给娘娘,如果娘雪妃娘?有多余的银两勿要私藏,皇上哪里一定也为感到欣慰。” 傅如歌冷哼,慕容雨儿你这不是在树立仇恨么?雪妃的东西你们也敢肖像,唉,你这样一个一个是收刮下去,这些妃子还不设计要你的命,不过你应该高兴,即便她们在恨你。想要你死,只要有玉后在,她们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傅如歌缓缓从手上退下玉后曾经送给她的百花争艳图翠玉镯,开口道:“如歌也没多少财务,这是皇后送给如歌的玉镯,正好,如何有帮得了那些灾民的,如歌一定会帮。” 傅如歌你竟然把这只玉镯出来,还要它来化成钱财救那些难民?慕容雨儿微微一怒,强制笑道:“妹妹有心了,下次姐姐看到好的玉镯一定给你送去。” 雪妃看见傅如歌也捐赠了玉镯。如果她不拿出什么来颜面也不好过,于是只见雪妃也从头上,手上摘下了一些首饰,她好后悔今日,自己是发了什么疯竟然带这么多首饰出门,让慕容雨儿这个贱蹄子给蒙了去。 傅如歌又说道:“姐姐收集的这些财务就交给皇后处理吧,如果再给你外朝官的人怕是要贪污了去了。” 玉后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傅如歌,随即一阵笑声打断了她们的注目,却是皇帝走了过来,一身风度翩翩的龙袍,脸上笑容无限促狭,他注视着傅如歌,像是看到了天上有鱼儿在飞,口中道:“如歌说的对,朝中确实养了不少酒囊饭袋,朕一定会派人查证。” “皇上英明。” “那么如歌认为朝中有谁合适担任?” “陛下……”皇后一惊。 傅如歌也是大惊失色,但是面部上却没有出现一丝惊慌,傅如歌柔声道:“皇上说笑了,如歌只不过是一届女流,望皇上怒罪。” 慕容礼疑惑的扫了一眼傅如歌,最后淡淡回道:“算了,你们也回去吧,这件事朕只有定论。” “是。” 午时分,傅如歌坐在花园里看着戏台上的跳舞的舞姬,院子里的牡丹花开得妖艳,闻到花香袭人,不一会儿,又响起箫管悠悠、琵琶铮铮,戏子们伴着乐声的节奏,美人也跟着婉转绰约的乐声翩翩起舞,舞姬一身翩然的红裙那翻飞的云袖,伴着柔软的腰肢和那动人的舞步,让所有在场的宫女都看得津津有味。 慕容泽踏进素雅宫的时候见到这个场面为之一惊,在自己院子里搭建戏台,恐怕整个皇宫只有素雅宫有这个权利了。 “稀客啊,四皇子怎么有空来我素雅宫了?平日你可是忙着陪伴文祥郡主的。” 不知道为何,傅如歌不喜欢和他有来往,甚至可以说傅如歌实在讨厌他。慕容泽不笑不怒,皇帝将赈灾的事情交给他来完成,不知道是皇帝自己想到的还是一开始就是傅如歌设计好的。 “我很谢谢你当初救了我,但是我有话问你,你不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皇上为把赈灾的事情交给我。” 傅如歌一笑,收了一下长袖,缓缓道:“瞧四皇子说的我好像是神仙一般,什么都知道似的,皇上把赈灾的事情交给你不是相信四皇子能够做好么,这是一件荣耀的是啊,让可以让月家后悔当初没有进言救你是的事。” “你当真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说,“四皇子难道来一趟我素雅宫,四皇子喜欢听什么戏,我让他们准备去。” “不了,我还有其它事。先走了,就不打扰如歌看戏了。” “四皇子,文祥郡主确实是个好姑娘,但是皇上的意思四皇子还是好好猜猜为好。”在慕容泽转身离开的时候,傅如歌躺在长椅上,突然说到。 慕容泽一愣一愣的,在回头看傅如歌时,她已经专心的再看舞姬跳舞了。此时的凤曦宫里,居中暖榻上坐着的玉后身穿五福捧寿纹样的宝蓝色纻丝大袄,头上戴着中间缀着一颗翠玉的银鼠皮昭君套,见慕容雨儿盈盈行礼,她淡淡点了点头,只说了一句话:“看住你弟弟,不要让他在这几日闹事。” “皇后……”为什么她皇后会叫他看住慕容康? “你弟弟是不是跟你说要和你一块杀了尹天骄?” “皇后!”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慕容康那点心思如此明显,慕容康还小,他如今的年纪才十一岁,虽然本宫很少管他,但是我并没有对他不管不问,如果让你们皇上知道,他要杀尹天骄,慕容礼还会坐视不理,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傅如歌,本宫派人暗杀过她,然而她如今还活生生的站在你们面前。” “皇后,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傅如歌治好尹天骄的病,皇上恢复他的太子身份么?” 玉后眼中突然露出森寒了凌厉,冷冷说道:“皇帝不会恢复尹天骄的太子身份,你们放心好了。”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主,“尹天骄的事,你们不要管了,下去吧。下去吧。”慕容礼的心思,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此日,白云花园传来男子的哭声,一声一声唔咽的哭泣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哭得泪雨如花的脸蛋惹人心疼,任由身边的人怎么劝,怎么安慰,他都没有听进去。男子的模样看起来极为清秀,十五六岁的样子,白皙的脸蛋吹弹可破,水汪汪的漂亮眼睛纯洁无暇,梳着男子的成人发式,三千青丝迎风飞舞,一袭紫色玄袍包裹着他瘦弱的身体。 男子边哭边说道:“呢温堵死换坏银,品我哗呜呜呜呜呜呜。” 宫女望秋欲哭无泪,八皇子两句话就说对了两个字,“坏”和“我”字!心疼的看着尹天骄哭泣,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尹天骄已经很久都没有哭过了,他每日开开心心的玩耍,无忧无虑,那个索命阎王也没再来朝阳宫找她们麻烦,她看了看一直默默无闻的两个侍卫,你们的职责还真是只保护八皇子的安全啊,不过她也不求他们安慰,因为他们根本不会安慰人。 第146章 不满意 “殿下,这三个秀女不是故意弄坏你的花的,你别生气了,大不了我们在重新种。” 望秋指了指立在一旁的三位华衣女子,一个个都是极为漂亮的美人,唯一一位最为突出,婀娜曼妙的手段,垂星闪烁的星目,如万籁夜空中新月的秀眉,五官精致仿佛巧夺天工,红唇薄薄的,软软的,穿了一身蓝色宫装。黎曦和轩辕灵珠还有程幻诗三个人看见白云花园翩飞的无数彩蝶,翩翩起舞,迎风而过,花瓣飞上了天际,仿佛下着一场白雪般美丽梦幻,然后她们就看见站在花雪中的男子,男子俊美异于常人,纤瘦的骨架,墨发飞扬,长长的睫毛动了动,颠倒容华,男子难道是从天上下凡的花仙君!然后她们三个人忘记了吴嬷嬷说的话,忘记了怎么走进的花园,怎么踩坏的花。 当她们回神时候,就听见男子怒瞪着她们,骂了她们几句慢慢的哭了起来,然后越哭越伤心,三人满腹惊讶,怎么漂亮的男子竟然是一个傻子!一想到白云花园,傻子两个鲜明的词,她们突然想到吴嬷嬷说的八皇子。她们是大家族的女儿,宫中的事当然知道一些,所见也就听说过当年的太子变成了傻子一事。 还以为是四皇子,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傻子,晦气。轩辕灵珠在心里暗骂,她原先以为这个俊逸的男子是四皇子,因为皇子们还没有成亲时是要住在皇宫,而成了婚后就要封王,搬出皇宫,所有皇子都没有成家立业,自然也就包括四皇子,她进宫是想成为四皇妃,她可不想嫁给可以当自己父亲的老皇帝。虽然皇帝也不怎么老,而且在狩猎宫宴时,她也见过皇帝,俊逸的容颜根本不显老,但是皇帝已经有很多妃子了,不会缺她一个,要嫁的话让黎曦她们嫁去吧。 “殿下,莫要在伤心了,我们会陪你花的。”悦耳动听的声音令望秋一愣,打量了这个美丽的女子。黎曦彬彬有礼,不失贵族端庄,一举一动优雅自得,这让望秋觉得她也许能和如歌一比。 黎曦哪里知道要如何哄一个孩子,还是个傻子,但是如果在这般哭下去,让人看见了,她们的名声也不好,果然,一个凌厉的又森寒入骨的声音传了过来。 “想不到三位如此健全的人竟然欺负一个孩子,真不知道大寰的贵族是怎么教你们的。”来人墨发白衣,肤如凝脂,倾长的身材一步一步向她们走来,慵懒的气息,翩若惊鸿,宛如游龙,飘摇兮如清风只回雪,惊艳众人。 “参见北冥二皇子。”这个男子经常带她们皇子出去玩,望秋自然是认得他的。 北冥溪缓缓的在傅起墨跟前蹲下,看见原本绝佳的美人,那嫩嫩的眼皮带着明显的红肿,一看便知道他哭得有多么厉害,头发也都凌乱的加错在一起,紫色的华衣满是污泥,可见有多狼狈。于是北冥溪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睛突然的变得狠厉起来。 他今日忙完了千秋灵的事情,便赶来陪傅起墨玩,可是朝阳宫哪里有他的人影,他又去问了一下素雅宫的人,可是素雅宫里的宫女说,傅如歌一早就和宫女出去采办去了,这是皇后要求的。他想到几日前送给傅起墨的花,于是才来到的这里,哪里想到,在远处就听见了他的哭声,他没有见过他哭过,每一次要么他是生气不吃东西的模样,要么是开怀大笑和宫女们玩耍的模样,他哭,没有见过。 也许还跟傅如歌保护得太好,也许是他不经常出门的缘故。 “别不哭了,再哭的话要变成小花猫,你妹妹看见了会伤心的。”北冥溪掏出帕子轻轻的为傅起墨擦去泪水,眼中满是疼惜。 傅起墨听见熟悉的声音,微微抬头,眨了眨水雾朦胧的眼睛,然后往他怀里一扑,,一个熊抱,又哭了起来,泪水打湿了北冥溪的衣服,“花花死了,对不起,我有照顾好好的,我有照顾好好的,每天都来浇水。” “不就是一躲花么,我们陪就是了。”轩辕不知死活的说道。 北冥溪听了更加气,难怪傅起墨会哭得这般厉害,原来是遇到了如此泼辣狠毒的女子,“陪?那么姑娘要怎么陪,这谪仙花乃是从天上运下来的花种,经过无尘大师精心培养才发芽的花苗,你要怎么陪?” 黎曦一听,大惊失色,神情开始难看起来,谪仙花已经绝迹,百年来再没有见过这种花,因为谪仙花很难存活,而且这种花具有灵性,不是什么人都能养的,怕是无尘大师离开以后没有人照顾这花,就把这花给了北冥二皇子,而北冥二皇子也怕养不活,又把花送给了八皇子,因为八皇子虽是给傻子,但是他的心死纯洁,没有一丝瑕疵,这才能养活谪仙花,如今这花竟然被轩辕灵珠一脚踩在脚下…… 程幻诗不知道这花到底有什么重要,不就是一朵花么,有什么大不了,再买一棵不就好了,但是在听见这位二皇子说的什么天山花种,无尘大师精心培养,就知道了这花的昂贵。 能让无尘大师培养的花,一定很难发芽,况且就算她们从天山找到花种,也不可能请得动无尘大师帮忙培养啊。 “赔就赔,本小姐不信买不到这种花。” “灵珠!”黎曦阻止道,然后又惹人怜爱的朝北冥溪道:“二皇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轩辕姐姐吧,轩辕家一定会感激二皇子的。” 美人计!望秋原本还喜欢这位秀女的,但是一见到她竟然对北冥溪使用美色,难免一阵恶心。于是望秋道:“黎小主你这话,应该向咱们八皇子说,因为你们踩死的是八皇子的花,而不是北冥二皇子的话。” “这……”黎曦颇为为难。 “就算说了他有听不懂,一个傻子……” 轩辕灵珠还没有说完就能见一个十分响亮的声音,“啪”的想起来。轩辕灵珠被扇倒在地。轩辕灵珠惊愕的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 一个侍卫竟然敢打她!“你竟敢打我,你可知道本小姐是谁?” 打轩辕灵珠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跟在傅起墨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黑影,黑影不卑不亢,没有因为打了轩辕灵珠而害怕什么,他道:“这位小主,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莫要责怪属下,属下的主子有令,保护八皇子的同时还要打出言辱骂八皇子是傻子的人。这人,不分老幼,不分男女,不分伤残。如果不是看在小主你是秀女的身份上,属下打的就不是脸这么简单了,如果您有怨气,想要惩罚属下,那么先去如歌哪里告状,属下的主子是如歌。”傅如歌十分护短,你去了也是百塔,她不会罚他,罚的也许是你也说不定。黑影冷冷一撇。 “你们给我等着。”轩辕灵珠还没有搞清关系,明明是她踩了他们八皇子的花,八皇子都没有说什么,你倒是反了过来了。 望秋崇拜的看着黑影,不出手默默无闻,一出手惊讶全程!踏雪面无表情,如果不是黑影抢在他面前,打轩辕灵珠的也许就是他了。一开始他们两个人都很抱怨,竟然被分配来保护一个心智癫疯的皇子,可是后来,渐渐与傅起墨相处下来,发现只要你好好跟他说,他都能听懂,而且你教他什么,他也很快就能学会,而且滚瓜烂熟,除了贪玩了一点,令人操心一点,他对每一个人都一视同仁,不会因为自己不开心打骂下人,他们见过其它宫中的宫女欺负他宫中的人,都会跑过去挡在他宫女的面前,怒视人家。 这个护短的性格也和傅如歌的一模一样,所以很快他们就不讨厌这个傻傻的皇子了。 北冥溪拍了拍傅起墨的背,发现他有瘦了好多,还是以前婴儿肥的身体好,“坏人被黑影打跑了,不要哭了,花死了,我下次在送你花便是。” 傅起墨缓缓抬头:“真的?” “我哪时骗过你了。” 他摇摇头,好像北冥溪没有骗过他。 “我在外面买了一只会说话的鸟,要不要去看看。” “在哪里在哪里?”傅起墨突然不哭了,好奇的睁大眼睛看看北冥溪的全身上下。 “在驿站里,要不要去看?” “要要要,可是妹妹说不要跟陌生人离开朝阳宫。” 又是傅如歌,以为这样他就没有办法带傅起墨出宫玩了么?北冥溪道:“可我不是陌生人哦,我是如歌最喜欢的朋友。” “嗯嗯,阿溪不是陌生人,所以我能跟阿溪出宫的。” 皇帝不会管皇子们出宫的事,所以傅起墨出宫也不需要向慕容礼禀报。 出宫采办的傅如歌突然想到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慕容胤了,很是想念,所以命令宫女们把采办好的东西送回皇宫,以她还有要买的东西去了北冥驿站,如同往日,只从大寰的女子们都知道的慕容胤喜欢如歌之后,驿站门已经不像以前那般集满了莺莺燕燕。但是还有用不变心的女子为了见见他一面等了好几天。傅如歌不禁叹息,慕容胤的魅力果然厉害。 第147章 好犀利 刚刚踏门而入时见着的便是这般场景,慕容胤一袭白衣,手拿着一本书懒散地斜靠在软垫上,他身材纤弱修长,肤若凝脂,却难掩那满身的雍容华贵。柔软的黑发简单地以一支白玉簪束起,几缕青丝微落,随着清风飘扬,拂过那张比女子更为漂亮的脸。 耀眼的阳光在慕容胤泼墨的发上洒了一层淡淡的金粉,纤弱俊美的外貌,忧郁迷离的气质,还有空气中丝丝缕缕缠绕的令人压抑的寂寞和冷冽,静谧得让人怜惜。每次见到慕容胤,傅如歌都像冲过去紧紧抱住他,给他冰冷的身体一丝温度。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慕容胤缓缓抬起头,脸色虽苍白,但是他笑起来极为好看,激动的起身:“你怎么来了?” 傅如歌姿貌端华,眉目如画,笑道:“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傅如歌不知道这话,慕容胤听了有多高兴,因为冬天一过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夏楚炎有不让他去找她,说什么你这两个月去找她的话,以后你就永远别想再见到她了。 今日傅如歌竟然来找他了,好说想念他!怎么能不高兴。 但是傅如歌看见他就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裳,生气的瞪直了眼睛,心中又急又气,“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慕容胤淡笑:“如果娇儿现在就嫁给我,以后就可以照顾我了。”见她三千青丝用粉色的发带束起,头插翠绿色的桃花钗,金亮的色泽让她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脸上薄施粉黛,引得慕容胤贪恋的目光,不管是衣装华丽的她还是朴素的她都让他迷恋。 “你还贫嘴,在不听夏神医的话,谁也救不了你。”慕容胤在这么灼热的目光下突然咳嗽了起来,他一咳嗽,脸颊异样的绯红,面若桃花。傅如歌望在眼里,总觉得他那副柔弱易压倒的摸样是那么让人怦然心动,无法生慕容胤的气来,“到**上休息一会,今日可有按时间喝药了?”傅如歌扶着他走到**边坐下,表情又和之前凶悍蛮横的样子判若两人。 “喝过药了,娇儿无需担心。”慕容胤一笑,他笑傅如歌一会恨不得揍他一顿,一会又唯恐他的病情加重,心疼他。短短一时间表情千变万化,心思全摆在脸上,让人一看就透。可他记忆里的傅如歌明明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女子,别人也肖想知道她心中所想,如今的表情是自然不是以往在宫中的做戏,宫中时候的傅如歌心机太深,手段毒辣,还被她们传道是什么索命阎王,极为恐怖。 在扶着慕容胤的过程中,傅如歌摸到慕容胤的脉象,还是若有若无,要么就是混乱不堪,她不知道慕容胤所中的毒是究竟是什么慢性毒,这种毒可以说是与生具来,是一种十分阴险的毒。中毒者身体会一日一日衰弱,类似现代慢性心力衰竭的假象。 “可有吃过饭了?” 说到吃饭,一旁的惊蛰马上抱怨道:“回禀如歌,主子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我们让他吃一点东西,主子又说不饿,怎么也不肯吃。” “你是小孩子么?”傅如歌更家气愤了,朝惊蛰说道:“惊侍卫,把你们主子的饭菜摆出来,今日本宫要守着无皇子吃完饭。” “是。” 不一会,桌上立即摆满了香饽饽的饭菜,傅如歌的目光扫到一道菜,然后拿碗乘了许多递给慕容胤吃,海参白果炖母鸡,白果在民间用以抗痨杀虫、敛肺定喘。海参具有补肾益精、养血润燥的功效。母鸡肉味甘,性温,可温中益气、补精添髓。此道海参白果炖母鸡是妾身精心准备,为神疲乏力、咳血盗汗者之药膳。 闻见一丝药味,慕容胤微微撇开脸去,每日吃这些药的饭菜,闻见味道都想吐。惊蛰心道,看吧如歌,他就是不吃东西,比八皇子还难以伺候,八皇子只要你哄一哄他就吃了,可是他们五皇子不会说是哄一哄就吃的主。 “你吃不吃?”傅如歌沉声。 “不……不饿,娇儿就不用费心了,我饿的话会自己吃的。” “恐怕我一走你也不会吃吧?” 好犀利的眼神!慕容胤暗暗心惊。 “五殿下确定不吃?”对付他们这种不吃饭的主,有两个傅起墨和慕容祀摆在哪里,往常你好说歹说,他们就是不吃东西的话,那么她只有一个办法,就算他们哭也没有关系。 “惊侍卫,如今你们殿下生病了,力气应该没有多少吧?” “是,是的。”妈呀这个如歌到底要敢什么?怎么会问他这个? “惊侍卫,你是不是希望你们殿下好好吃完饭?” “这个当然,如果殿下一直不吃饭的话身体一定会垮掉。” “如果说本宫可以让你们殿下吃饭的话,做吃什么无理的事来,莫要怪罪,也不要阻止啊。” “一……一定不会,如歌都是为了殿下好。” 慕容胤还是一脸朦胧,傅如歌想干什么,他是不会吃饭的。 然后惊蛰就听见傅如歌一身厉喝:“微儿给本宫绑住五皇子,本宫亲自喂他吃饭。” 啥?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现在慕容胤终于知道傅起墨为什么这么听傅如歌的话乖乖吃饭了,如果你不吃,她就让人把饭给你从嘴里灌下去…… 慕容胤实在没有办法,对于傅如歌的手段,他终于被迫妥协:“我吃。” 傅如歌笑了笑,“微儿,放开五皇子吧。” “是。” 刚才惊心动魄的一面彻底吓住了惊蛰,慕容胤不吃饭,谁敢逼他吃,没有人敢,傅如歌竟然叫人绑住他,想要硬灌下去,难道她也是这么对待八皇子的?八皇子好可怜。 “惊侍卫,以后你们殿下若是不吃东西,如果你们不敢绑他的话,传信来给本宫,本宫一定会来教你们殿下如何吃饭。” 傅如歌没有料到,她说的话成了让她一直往北冥驿站跑的原因。只要慕容胤想要见她,只要不吃饭就能见到。 “娇儿,我得到消息,玉后相对你哥哥出手。” 傅如歌点点头:“我当然知道,我们是先皇后的儿女,傅起墨又是废太子,如果傅起墨的傻病治好了,她们都在怀疑皇帝会不会从新恢复他的太子之位,因为傅起墨是因为变成了傻子才被废除太子之位的,玉后不会放过她,太后也不会,所以支持她们的大臣们都不会放过我哥哥。” “要不,你们离开大寰吧,来我北冥国,我照顾你们,不会让你们有任何危险。” “你放心吧,没有谁能耐我何,大不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可是……” “没有可是,我大仇未报,我不会离开大寰的,你应该知道,所以煌,别再劝我。” “那我帮你。” “好。” 慈宁宫里,老人慈颜和睦,端坐在太师椅上,面容泛红,一双慈目望着怀中的猫儿,小猫有一双蓝色的宝石眼睛,极为漂亮,长长的白毛被梳的极为柔顺,太后很喜欢猫,可是皇后却养了一只黑色庞大的狗,每次看见她的猫儿,那只大狗就往前扑过去追着猫儿跑,有几次猫儿被追到树上不敢下来,很长时间了,桂嬷嬷不见猫儿回来吃饭,就四处去找,哪里知道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猫儿是太后的救命恩人,这说起来也是一件很是离谱的故事。 傅起墨和傅如歌出生那日,裴后的凤曦宫就成了冷宫,皇帝专**玉妃的时日,那个时候,慈宁宫的守备并不森严,让刺杀皇帝的歹人进入。因为刺客并不熟悉皇宫路行,也没有宫中的地图,所以刺客误打误撞闯进了慈宁宫,刺客发现这里并不是皇帝寝宫,是太后的慈宁宫,于是歹意衍生了起来,心里想到,只要抓住了太后害怕皇帝不肯就范,所以原本想要刺杀皇帝的行动变成了挟持太后。 太后的睡意一直很潜,没有练过武功的她自然不知道自己寝宫里已经潜入了一个刺客。 就在刺客离开偏阁进内阁的时候,一只白色的小猫从窗外跳了进来,正好跳到了太后的**上,太后醒来,发现自己寝宫的空气中有一个陌生的味道,她的鼻子一向很灵,所以就猜到知道的寝宫是不是进入了刺客。 太后悄悄下**,躲进早在慈宁宫建造的暗阁里,待刺客找不到太后的时候,离开了慈宁宫,一出去就见太后怀里抱着猫儿,身后是众多的士兵,他一下子懵了,没想到这个太后竟然这般厉害。从那时候开始太后每天把猫儿供着养,她认为那次是猫儿救了她的命。 桂嬷嬷最后在一棵树上找到了猫儿,但是猫儿已经被皇后养的狗给咬伤了。太后让太医好好为猫儿包扎好伤口,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太后年轻的时候是一个传统的女人,一旦爱一个人,就很爱很爱他。和先帝四十几年夫妻,她自认全心全意为他,哪怕天底下人都站在他的对立面,她也一心一意护着他、爱着他,不惜生命。 他们在一起四十几年,整整四十八年年,对着一个不喜欢的人,八天都觉得辛苦,何况是整整四十八年,所以她不得不佩服先帝,居然演了那么久的戏,居然直到他登基,她才知道他当初真正看中的是羽临凰!那个贱女人。其实杀死羽临凰的不是傅如歌,而是她,虽然她从未爱过先帝。 第148章 误会 后来设计让羽临凰成为她的利爪,专门为她办事,羽临凰聪明的大脑,卓越的才华令她感到害怕,但是有一日,她们在御花园喝茶,羽临凰就无声无息喝下了她下的巫蛊,只要她想,羽临凰就便死无疑,后来皇帝死了,她也想过杀她,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她又认为将来的某一天或许还需要她。十年之后,一个女孩出现在她的慈宁宫前,从女孩的身上她仿佛看到了原先的她,一个人力图掌控别人掌控不了的事物,她很喜欢那个孩子,于是她便让羽临凰把全部的都教给她,那个孩子就是傅如歌。 如果不负众望,傅如歌靠着自己的手段进入了皇宫,真正成为了大寰的如歌。 “丫头怎么还不回来?” “回禀太后,皇后娘娘让如歌外出采办去了。” “胡闹,外出采办的不都是宫女们干的是么,怎么能让一个公主屈尊去办。” “这个,奴婢不太清楚。” 回来后的傅如歌,正好撞上慕容雨儿盈盈从院子里走出来,阳光下,她的面容显然经过精心的修饰,愈加显得斜眉入鬓,发如远山,身上披着件香色斗纹锦上添花大氅,脚下露出重重叠叠的姹紫嫣红牡丹长裙,裙摆缀有无数流光溢彩的细碎晶石,让人一眼望过去,只觉得灿烂夺目。 慕容雨儿手上牵着一只庞大的黑狗,是那日慕容雨儿失贞洁的时候见到过的,没想道慕容雨儿和一只狗怎么和得来。 “公主安好,今日好巧,能在这里看见公主,公主这是要去何处?” 傅如歌还扫了一眼慕容雨儿身边的男子,这个人是上官玄,是一位将军,父亲世袭荣国侯,他们的嫡长子高远入宫读书,荣国侯却在那一次刺杀中替她哥哥挡箭英年早逝,于是有人上奏,奏请皇帝特赐恩旨,赐荣国夫人的荣耀。没了文武双全的丈夫,荣国夫人越发将儿子上官玄捧在手心里,这上官玄生的眉目清俊,仪表堂堂,然而自小长在腥风血雨的战场上长大,骨子里就是个憨厚的男子,年纪都二十有三了,至今都没有娶妻,因为当年上官玄便是夜大人的的得意门生,也就是也笙歌的父亲,夜大人便经常带着上官玄来夜家,希望自己的女儿们能喜欢他,一个原因是上官玄的身上,他在学业上有些进益,第二原因是想上官玄在战场上小有所成。长大后定然有出息,只是,上官玄谁也不喜欢,他不喜欢那些闭月羞花,娇滴滴的女子,所以他也就不喜欢夜家的女儿。上官玄还有一个弟弟,明明都是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为什么一个文韬武略,另一个却是眠花宿柳的浪荡公子。夜家放弃上官玄后想将上官懿收为门下弟子,但是教导了两三次,见他不成才,也就罢了。容国夫人对这个上官懿也很纵容,这样子下去早晚出事。 后来,夜笙歌回到大寰后,见过一次面的上官玄深深的爱上了夜笙歌,但是夜笙歌是平王殿下的,任夜大人想将夜笙歌嫁给上官玄那也要看平王殿下同不同意啊,得罪了平王殿下,那就得罪了阎王,都说皇帝非常**爱这位殿下,只要他微微说一句话,夜家也只有灭族的份。 “参见如歌。” “免礼吧,上官将军怎么会和本宫的公主在一块呢?本宫的公主可是要嫁人的人,如果被人看见你们两个在一块可不太好,要是传出了什么留言怕是要玷污了公主的名声啊。”名声?慕容雨儿,你没有名声可言了吧。 世人都知道你命好要嫁给北冥国三皇子,但是却不知道你那张美丽的皮下已经多么肮脏污秽了,怕是已经生荠了吧。 “傅如歌你说什么,本宫只是出宫遛狗而已,没想到狗跑了,是上官将军替本宫抓住的。”慕容雨儿暴怒,厌恨的看着傅如歌。 “如歌误会了。” “哦,原来是这般,刚才真是错怪公主了,公主原谅,只是上官将军还是快些离开宫吧,才宫中逗留也不是什么好事。” “谢谢公主赐言,末将这就离开,五公主,为了公主的名声,怒末将不能送你回仙瑶宫了,末将先行告退。” 看着上官玄离开的身影,慕容雨儿终于大怒,劈头盖脸的朝傅如歌破骂:“傅如歌你到底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咯,如歌送公主一句吉言,请为了皇家的名声要洁身自好啊。” “傅如歌你……” “好了,太后找我有急事,就不打扰公主遛狗了,我就先走了。” 贱人贱人贱人,我就不信明日弄不死你们,看看父皇能不能保护你和那个傻子。 阳光从寒梅掩映的花格窗里投进班驳的影子,照耀着桌子上的玲玲玉壶子,听着从慈宁宫传出的破碎而惨叫的**,傅如歌的唇边却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缓缓踏进慈宁宫。 地上是一地的血被活活打死的宫女已经被人架起,准备拖走,傅如歌静静的看来一眼,这种场面她见多了去,皇帝画的,皇后画的,禄太妃画的,哪一个不是沾满血腥。傅如歌的狠,或许还真的来自慕容礼。 “你来了,你都看到了什么?” 时隔数日,傅如歌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太后了,应该说从上次太后说不要在往她这里跑的事。她就真的没在踏入慈宁宫,傅如歌缓缓福身朝太后施了一礼,道:“太后希望如歌看到什么,如歌就看到什么。” “那个宫女名叫小花,是哀家花园里的宫女,负责为花浇灌,她原本是其它宫中的一个扫地丫头,本宫见她很会照顾花才向妃子们讨要了过来,只从她来到慈宁宫后,慈宁宫的花一年比一年开得好看,她的努力哀家一直看在眼里,哀家还把花园的所有权利交给了她,哀家这样跟她说,只要你每天照顾好哀家的花园,你在哀家的慈宁宫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吃什么就跟御膳房的人说,所以她一直很勤奋,但是渐渐的,哀家的花园里的花开始枯萎,然后今日被一只野狗给踩坏了,没有抓到狗,所以不知道是那只狗给糟蹋的,如果小花没有去皇后的凤曦宫为花看病,哀家的花园也不会毁掉。对于吃里扒外的宫女,擅离职守的宫女,哀家绝对不会放过。” “如歌知道。”傅如歌低头,没有去看太后。太后是怕她到头来吃里扒外,没有按照她的心思走。 “丫头,你可知道当初哀家为何给你取名为傅如歌吗?” “如歌不知道。” “当初你小小的身体在哀家的慈宁宫前跪了几个时辰,虽然说是为了和傅起墨去和庙为裴后守孝,实际上是为了保护傅起墨吧,那个时候,傅起墨一醒来变成了傻子,你担心玉后还会加害与他,所以才行想方设法的保护傅起墨,但是丫头,即使你们去了和庙,玉后也不会放过你们,因为和庙就在皇宫的紫竹林深处。哀家在想,你也许是为了傅起墨而生,为了保护他而出生,哀家就为你取名为如歌。” “谢谢太后赐的名,如歌也很感谢太后救了哥哥一命,让我有如今的辉煌,太后放心,如歌不会有背叛太后的一日。” “呵呵”太后沉吟一声,继续说道:“丫头,如果哀家说要傅起墨的命呢?他是大寰唯一的一位太子,虽然因为傻病被皇帝废了太子之位,但是如果傅起墨的傻病好了,也许皇帝会恢复傅起墨的太子之位。” 傅如歌微微一愣,太后果然想要杀傅起墨,绝对不可以,想要杀傅起墨,笑话,除非她死了。傅如歌不卑不亢的抬起头直视太后,回道:“太后,如果您对如歌不仁,那么就不要怪如歌对您不义,您要杀傅起墨,那么请先考虑七皇子的命还在不在您的手上?只要傅起墨一死,我傅如歌必将毁家灭国,你们想要的皇位也将不复存在,看你们还在争什么。” “你说什么?”毁家灭国,她这是要毁了大寰么? “傅如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与傅如歌血脉相连的哥哥,那就是傅起墨。” 如果没有他,她会变成行尸走肉。 如果没有他,她会变得无家可归。 如果没有傅起墨,大寰的生死与她何干,没有依恋的人将就变成杀人工具,变成杀人如麻的魔鬼。 “太后若不信如歌,大可以试试,看看如歌能不能做到让慕容祀死在慕容礼的利剑上,看看如歌能不能让大寰流血成河,被天下人憎恨又如何,大不了连这天下的人一块杀干净,于是乎,什么都干净了,什么都安静了。” 太后和桂嬷嬷惊恐的看着傅如歌,傅如歌的思想异于常人,如果傅起墨真的死了的话,心里没有任何牵挂和支柱的她也许真的会变成一个魔鬼,宫中传道的索命阎王,傅如歌就像一个疯子,一个极为**的疯子。 太后突然想到,小时候曾经有一个道士跟她说过,大寰的命运将来会掌握在一个女子身上,女子兴,大寰便兴,女子亡,大寰便亡。当初她认为的那个女子是玉后,因为朝中一半的势力就是玉后的。现在她看来,也许她一直都错了,傅如歌才是那个掌握大寰生死的女子,因为她是羽临凰的弟子。 第149章 谈话 “太后,别把傅如歌往绝处逼,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她真的会疯掉,只要太后别再打傅如歌哥哥傅起墨的注意,傅如歌还是您的利剑,慕容祀还能活命,整个大寰还可以存在,望太后三思而后行。” “罢了罢了,哀家也不会在打他的注意。” “请太后放心,不管傅起墨的病有没有治好,傅起墨都不会成为太子,因为皇帝不想傅起墨成为太子。” “可是皇后却不怎么想,雪妃,月妃,还有一个还没有进宫的柔妃,她们都不会怎么想,明日祭天仪式,也许她们就会出手了。” “如歌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回去吧。” “如歌先行告退。” 太后看着傅如歌渐渐缩小的背影,眼神变得锋利起来,“桂儿,这个傅起墨果然是个煞星,但是他妹妹就难对付了。” “如今傅起墨身边的侍卫是咱们阎王殿的,只要太后一声令下……” “先看看吧。” “是。” 已经跟太后明了,暂时,太后不会想要杀傅起墨,但是以后呢,她不敢保证太后不会改变注意,不行,如果一直被动,那么他们永远才是最危险的,太后,你可别让我失望,否则别怪我了。 傅如歌走到花园一处,看见一个偷偷摸摸的宫女,傅如歌让微儿紧紧跟上那名宫女,宫女的来的方向是皇城大门哪里,看两手空空的样子,不可能出去,在说一个人出宫怎么能不换便装。 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因为明天的祭天仪式? 灰蒙蒙的天气,大雨倾盆,低沉的客气,让人沉闷,这是一个灰色的寝宫,桃花、榕树、芙蓉花池、宫延的房梁、人都是黑色的,然后城墙在眼前倒塌,惊蛰把皇宫的城墙劈开了。产婆对着一个穿着龙袍的英俊男子说道,“恭喜陛下,是对龙凤胎。”的时候,城墙坍塌,英俊的男子紧紧皱着眉头,没有看孩子一眼就对产婆了一句“告诉皇后,男子叫傅起墨,字无争。” 小小的无争在她前面跑过,为了给妹妹抢回一颗糖和其他太监们打了起来,小小的他在两岁被封为太子,每一个宫女太监都想要他的命。男孩渐渐消失,转眼睛是一个女子,一个女孩蹲在她脚步,水灵灵的大眼睛十分漂亮,女孩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自己的皇后,女子一身暗黄的布衣,裴家人没有来看过她,皇帝也没有在踏进凤曦宫一步。裴蔻静静的坐在冰冷的石上,反手拨动琴音,行云流水一转调全成杀场的戾气,歌声幽怨婉转。 是否冥冥之中注定你我没有结果为何还要飞蛾扑火是被情所困、是为爱蹉跎是傻是对还是错也许缘分注定你我擦肩而过既然如此何必难过看花谢花开看潮起潮落、看世界悲欢离合往事随风我随往事漂泊越逃避越受折磨、旧日如梦我被旧日淹没、除了回忆还剩什么曾经恩恩爱爱卿卿我我如今孤孤单单只剩寂寞什么缘分已尽只想一个人过难道这就是你给的承诺曾经风风雨雨一起过如今孤孤伶伶泪眼滂沱怎么爱得越深付出就越多…… 女孩问皇后:“皇后,这是什么歌,歌词好奇怪哦。” “曾经有一个女子,她的容貌被自己无情的丈夫毁了,后来有一个九岁的皇帝爱上了以成为王妃的她,她一生凄苦,最后也也了……” “这是她作的词么?” “也许是也许不是,很就以前的故事了。” 裴蔻停下琴,不再唱歌,她咬破嘴唇,嘴角挂着血,却奇异的在笑。场景变换,又是一个阴暗的天气,仿佛这就是裴蔻的心里世界一般,永远也没有阳光照进来。 傅如歌一步步走进那个桃花树下的美人,她没有在笑,她在哭,哭得很伤心,她身边的两个孩子都已经熟睡,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小声哭泣,一个人在绝望的边缘挣扎,皇后,皇后,别在哭了好不好,你还有我们啊,你还有我和哥哥,任由傅如歌大喊她依旧听不见。 “陛下,裴皇后一生完皇子,城墙就坍塌了,江州出现雪灾,这难道不是上天在警告陛下这个皇子是灾星么?请陛下明鉴,立即处死八皇子和如歌。” 皇甫家所有人一同觐见,但是都被皇帝驳回。 “朕只有打算,你们不要在觐言了。” “陛下三思而行啊,如果不处死八皇子和如歌,大寰不保,江山不保啊。” “朕就不信区区两个小孩就能让整个大寰覆灭,朕的江山可不是他们说主宰就能主宰的。” “陛下……” “都给朕滚。” “臣等告退。” 傅如歌仿佛进入了一个看不见她,听不见她的世界里,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皇帝会在裴蔻生完孩子的时候离开,因为他们出身就是不详,天空惊蛰,劈塌城墙,江城又是天灾**,慕容礼认为他们是灾星,所以冷落了裴后,他连他们的面都没有见过,就认为他们是灾星!哈哈哈哈哈哈,多可笑啊,什么天灾**,什么城墙坍塌,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两个孩子能干出什么事来?禄太妃说她是白女(白女:扫把星的意思)克死了自己的皇后,逼疯了自己的哥哥,真的都是她么?裴后是玉后害死的,哥哥也是玉后逼疯的,她哪里有错,慕容礼我们不是灾星,不是。 你知不知道身为太子公主的我们过得有多苦,就因为皇甫家一句话,改变我们的一切。你好狠的心,你对得起我皇后,你对得起我皇后,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为救你一命,她连命都不要,你兵败时陪在你身边的不是玉妃,救你出黑风涯的不是玉妃,是裴后,是爱你爱到没了自己的裴蔻,可是她得了的是什么,是你的一纸休书,哈哈哈哈,你对她可真好,你对她可真好啊…… 傅如歌颓废的坐在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上,来来往往的宫女们在下一刻全都消失了,熟悉的琴音又开始弹奏,这首曲子仿佛成了她心中的噩梦,每日都在困扰着她,她能梦见裴后死的场景,她能感受到裴蔻死时候的绝望和痛苦中挣扎,有时候她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傅如歌还是裴蔻,她的皇后。 傅如歌一步步走近琴音处,裴蔻削肩细腰,长挑身材端坐在白云花亭中,这里她非常熟悉,是离傅起墨的朝阳宫很近的地方,傅如歌抬眸,裴后还是那般美丽动人,俊眼修眉,顾盼神飞,一袭透着粉玫瑰色素罗衣裙,裙子上绣着灿若云霞的芙蓉花,腰间盈盈一束,还挂着一块琉璃玉佩,益发显得她的身材纤如柔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之姿。 发式也只是挽着一枝金崐点珠桃花簪,长长珠玉璎珞更添她的美丽之色,有一种清新而淡雅的美。可能是因为天气有些冷的原因,裴后还披了一件鹤氅又轻又暖,浅玫红的茧绸面子上用金线绣出了牡丹纹样,边缘则是用黑线勾勒云纹。 裴后微微抬眸看着傅如歌微微一笑倾城,然后才吐出十分动听的声音:“以前的丫头已经长大了,你父皇可为你取了名字?” 傅如歌鬼使神差的摇摇头,裴后一脸哀愁:“唉,他始终都不给你赐明。如今你还没有名字么?” 傅如歌摇摇头,终于鼓起了勇气,“皇后我有名字了,是太后给我取的,和哥哥的差不多,叫傅如歌,后来我回到皇宫,父皇又给我封了号,叫盛平公主。” “傅如歌,盛平。孩子,终于有名字了,皇后真的很高兴。” “皇后……” “看见你们茁壮成长,皇后很高兴。” “皇后,你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哥哥就不会有任何危险,伤害过我们的,我一定会加倍向他们讨要回来,玉后那狗皇帝做了那么对不起你的事,就算把他们抽筋扒皮、削肉放血、挫骨扬灰都不能解恨,终有一天,我会一一向他们讨回来。” “如歌!都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你们,如今你才变成这般模样,都怪皇后不好。”裴后哭了起来,傅如歌立刻为怕了怕裴后的肩膀,安慰道:“以前我们都太善良了,所以才会被别人欺负,现在善良这一词,臣女不再需要,如今臣女能保护哥哥,我们要很好的活下去,活的要比他们久,所以伤害我们的,想要我们命的,臣女一个都不会放过,皇后别再担心我和哥哥了,我们过得很好,你是没有看到,哥哥被臣女我养得越来越胖了,如今长高了臣女一个头,臣女和他说话要抬头呢。” “还有啊,臣女找到了一个良人,他对臣女很好,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如今我也交到了许多朋友,罗家的小姐罗登婷,无尘大师,慧明大师,还有鼎鼎大名的神医夏楚炎,哥哥和北冥国的儿皇子成了好朋友,二皇子每日都来找她玩,皇后,我们过得很好。” “如歌,放弃仇恨吧,别再与裴后作对了。” “皇后,如果你要我放弃报仇,怒臣女不孝,臣女做不到。” “唉……你这又是何必。” 第150章 祭天仪式 “如果我放过了她们,她们就会放过我和哥哥么?不会,等到我松懈那一刻,她们毒蛇的尖牙就会狠狠的咬向我,毒蛇的毒液会慢慢侵蚀我们的身体,到时候也许我和哥哥会死得更惨。” “可是你是逗不过玉后的啊,听皇后一句吧。” “不,我傅如歌不会放弃仇恨,绝对不会,就算你是皇后也不行,她们所对我们做的,我都不会放过,你不是我的皇后,我的皇后不会这般善良,她不会让我放弃仇恨的,你是谁我已经不想知道了,给我滚出我的梦境,滚出去,你不是裴蔻。”裴蔻在死的时候发下毒誓,慕容礼和玉妃不死,她便永不轮回,愿意在这世间化为厉鬼也要诅咒他们不得好死。 “公主,公主醒醒,公主醒醒,祭天仪式快要开始了。” 傅如歌突然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微儿,最后微儿这才为她穿戴衣服,祭天仪式是为了祈求上苍不要在降下灾难到大寰的各处了。今日日子特殊,不可穿戴华丽丽颜色的衣服,所以傅如歌就挑了一件淡青色的裙子,脸上轻轻的打了一层粉底,红唇本来就是这般,所以不用沾红纸,耳环是一对白色的南海珍珠,这一对珍珠还是上次和傅起墨第一次出宫的时候买的。 慕容胤送过她很多首饰,但是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她捐赠了很多首饰,但是唯一没有捐赠出去的还是慕容胤送给她的东西,平日里送的东西本来就多,就连当初承诺过她送她布料做裙子的事他都记得,所以时隔数日他就送啦好看的布料。 “公主,今日祭天北冥五皇子也会去,正好公主可以见到他啦。” “祭天仪式本来就要隆重,不仅仅是慕容胤还有北冥溪也会来,只是不知道这阴暗天气的风向要去转到那一边。” “公主的八皇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微儿一定会保护公主。” “嗯。” 院子中挖了一条如玉带般的湖,在阳光下闪动着粼粼波光。四周是一些栽了一些普普通通的野草和花,虽然叫不出名字,却能看到晶亮的露珠在叶子上和花朵上滚动,比任何的珠玉宝石都要耀眼。傅如歌面色沉静,目光冷凝,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然而眼睛里却是冰冷的。微儿知道,这是她心情很不好的时候才会有的表情。 “玉后这次是真的想要我们死啊。”想到昨晚那名宫女的话,傅如歌脑头上仿佛浇灌了一盆凉水,玉后不出手,她就怀疑她的手段也不过耳耳,一出手就能致他们与死地。 “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天?我可不信,好了,咱们也去看看八皇子准备好了没有,一定又睡过头了。” “是。” 祭天的台按在凌霄宝殿的前面,一张大大的方形桌子上,摆放了许多贡品,有鸡、鸭、牛头、羊头、猪头等等,还有一碗米。无崖子在祭台上念念有词,全是一堆听不懂的话。 傅如歌看见在女子群中的郭明若,款款走过去用声音圆润,如玉珠走盘,清脆悦耳,有像出谷的黄莺般令人心头迷恋的声音问道:“听说郭小姐懂奇门遁甲、机械技巧、琴棋诗画、医卜星相、阵法韬略,无一不通,无一不精,被称之为接近天下第一才女羽小姐之名,今日郭小姐可看出了什么?” 郭明若一愣,微微惊讶,她越来越不喜欢这位会耍心机的如歌,如果得罪了她,你永远别想活命,她已经离傅如歌很远了,为什么还会来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奇门遁甲、机械技巧、琴棋诗画、医卜星相、阵法韬略,这些都只是别人的夸耀,而明若只是略懂写皮毛而已。” “郭小姐也不要这么妄自菲薄,其实本宫很佩服郭小姐的。” “如歌真是折明若了。” 就在这个时候,白胡子的无崖子突然听了手中动作,一声大喝,做好急急忙忙的从天台上跑了下来,说着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傅如歌冷冷一哼,对郭明若说到:“看来,本宫的麻烦又来了,郭小姐要远离啊。” “大师莫慌,到底出了什么事?” “有,有妖女乱世,有妖女乱世,坏我大寰江山啊陛下。” 郭明若疑惑的看着傅如歌,这就是她说的麻烦?但是无崖子为什么要诬陷她? 傅如歌的确很强悍,可还没有强悍到可以应付一切危险的境地。尤其是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如果无崖子说她就是那个祸乱江山的妖人,那么皇帝一定会当面杀了她。 死亡?傅如歌当然比谁都还要害怕,她没日没夜的梦境里,看见母就在冷宫里凄迷的色彩和不断滴落雨水的屋檐,她甚至都能体会到裴后的恐惧,这样的恐惧,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就不会懂得。 所有人都以为她坚强,以为她无所畏惧,事实上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她害怕,她害怕自己一旦软弱下来就会被打倒,所以她才会不惜被别人说自己心狠手辣,傅如歌满头乌发,一阵风吹过,墨发在空中高高飞扬,长发淌至腰间,华美得令旁人呼吸凝窒。从披散纷拂的乌发中,她仰起脸来,目光冷冽带着几分狠毒。 慕容胤愣愣地望着她,那是一种扑朔迷离的美,如临水照影,总也看不真切,只觉得难以逼视,眩人眼目。 他紧紧的握住傅如歌的手:“别怕,有我在。” 傅如歌微微一愣,最后一笑倾城。好,有你在,我不怕。 无涯子说:“次女子一直以娇好的容颜深藏于人群中,刚才贫道不惜减寿的风险窥探到一丝天机,也只看到妖孽的出生非凡。” 玉后无奈道:“这个样子也不能找出是那个人啊。” “那个妖女可在这次的人群之中。” “在,所以贫道还要在看看,有什么法子能让此妖女现形。” “那就有劳大师了。” 无崖子有开始回到天台上打坐,很久也不见他动一下,就在所以人心灰意冷的时候,他突然跳了起来,看了看天,仿佛又在窥探什么。 “贫道终于找到方法啦。” 办法?什么办法?众人都十分惊讶,也在各自揣测,这个妖人到底是谁,会不会是自己,只有几个人都十分平静的看着这一幕,玉后惊疑的看来傅如歌一眼,以你的聪慧,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都是争对你来的,傅如歌,你是在想要如何解围?还是真的不知道? 祭天仪式开始,傅如歌让北冥溪无论如何也要呆在傅起墨身边保护他,太后已经对傅起墨起了杀心,所以踏雪和黑影不能再留在傅起墨身边,如果有一天,太后出手,那么就是他们的死期,因为傅如歌这一切都是太后给的,太后要收回去也是时间上的事了,一定要想办法阻止这件事情发生,大不了。 如果太后真的出手了,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在说什么仁义,杀了太后,夺得一切权利便是。殿外的地上铺着厚厚的红绸的地毯,树上挂满了精巧的彩绘宫灯,结着绚烂的绸子,大殿外四周有八对高高的铜柱子,祭天台上摆着十对蜡烛,蜡烛在奋力燃烧着,整个场景中弥漫着一种诡秘令人讶异的气息。 傅如歌静静的观摩这整个场景,四周,因为是隆重的祭天仪式,所以四周都是士兵,天气变化,黑云压城,甲光向日金鳞开,天空出现一道裂痕。羽太妃说过,什么狗屁神明,什么天意难违,这只不过是一种天气,如果天气真的能随人的意愿而变化,如果一个人真的能印影响天气,那么她不就是神了么? 世界上没有妖**乱朝纲之说,没有什么红颜祸水之说,都是人,都是人的诬陷。杀了美人,天下也不会太平,杀了妖人,朝纲也不会静下来,如果主宰者是一个废物,那么他才是真正的祸乱天下的人,是他自己祸的国,是他自己无能朝纲才会乱,把所有罪过往别人身上推,这叫人渣。 人渣?傅如歌一笑,她喜欢这个词,慕容礼真的是一个人渣。无崖子说什么有妖**乱大寰江山社稷,无崖子是睁眼说着瞎话,虽然谁都知道所谓的妖人之说纯属胡扯,但只要皇帝相信,他们就得相信,而现在江州那边正好是地震时期,又是她和傅起墨出生时候的天灾,恐怕皇后是想借这次天灾除掉傅起墨。尹天假明明已经杀了为什么还是有人要杀他? 傅如歌不由觉得苦笑,玉后所演的只不过是一场戏罢了,戏中的主人的人是皇帝,她和傅起墨是戏中的坏人,不,应该说是妖人才对,皇帝信了,他们就没有命,皇帝不信,他们就能活命。 傅如歌这样想着,目光不由落在了玉后的身上,说起来,玉后真美得不同凡响,端庄秀丽,倾国倾城,往那一站宛如九霄神女下凡,花树堆雪也不及她一撇发容颜,将原本今天所有盛装打扮的宫妃都显得毫无光彩,果然有这样的母亲,臣女的容貌自然而然也坏坏不到哪里去。 第151章 无崖子 事实上,若非慕容雨儿过于美貌,谁都不会正眼瞧她一下的,她的光辉事迹,虽然已经到处传遍了四国,但是又如何,她还不是要嫁给一个残忍对待女子的**,虽说当北冥国的皇子妃是一件十分荣耀的事。 但是嫁给一个喜欢虐待女子的**还不如嫁给一个真心爱自己,会呵护自己的普通人。锦衣玉食可以没有,但是只要两个人相亲相爱,什么艰难险阻都会无地盾形。已经一年时间,怕是北冥司已经骑着白马,一身红衣,前来迎娶慕容雨儿的吧。 慕容雨儿看了傅如歌一眼,她额上抹了一对八宝玉珠,身上穿着的是一等缎子做成的大袖衣和束腰的长裙,乍一看去是紫色,实际上却是一层薄薄的紫纱轻轻笼罩在衣裙外面,勾勒出了一幅美好的曲线素衣裙子。 但是显得素净而清新,远远看去,她的一举一动,一撇一笑,在微光下闪出淡淡的光彩,乌黑的云鬓吊着绿色的玉珠的佩戴,就像是迷离蓝天下的活力充沛的精灵。傅如歌的肤色本白,根本不需要搽粉,今日微儿略搽了一些,显得肤色更为白净。就像早晨初升的云霞,娇嫩美艳,让人怀疑它吹弹可破,傅起墨都站在那里了,不是让人怀疑,是肯定。 傅起墨也是穿了玄黑色的锦衣,样貌和傅如歌如出一辙,但是看那身衣装,根本和傅起墨的气质极为不搭调,甚至可以说说是诡异,今日傅起墨特别安静,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站在北冥溪身边,也没有嘻嘻哈哈的指着谁谁笑,仿佛傅如歌已经治好了傅起墨的病。 慕容雨儿十分惊讶,但是又不太相信,才短短一天时间他的病就被治好了?不,绝对不可能。傅起墨的病并没有好,夏楚炎说只要他在经历一场生死离别或者亲人死的打击,或许他的病就能好了。 傅起墨安静的呆在北冥溪身边,出门的时候北冥溪和夏楚炎告诉过他,一会出去绝对不要惹是生非,不要给你妹妹添加麻烦,因为如果你做错了什么,你妹妹会被那些坏人杀死,很多人想要你妹妹死,所以你要乖乖的,你妹妹就会好好的。 哄骗一个孩子,只要好好说他就能听得懂,所以不是什么难事。当然这对于北冥溪来说是这样的,夏楚炎可没有这个耐心慢慢跟他说,夏楚炎原先是十分是喜欢这个八皇子的,因为他绝对他太窝囊了,但是后来想想,他也挺可怜的,一个傻子能干什么,什么都不能,如果有一天他也变成的傻子,或许他会比傅起墨更惨吧。 慕容胤一动不动地坐在傅如歌身边,竟然舍不得眨一下眼睛。傅如歌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冷漠的样子,会变得更美丽多了,见她的时候,她不过十四岁而已,身段和脸蛋都未长成,一晃一年多过去,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少女,昔日娇嫩的花蕾已经怒放开来,她这般美丽的容颜,在他的眼睛里也更加令人迷醉。 “你在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傅如歌鄙视的看来慕容胤一眼,这个家伙怎么一直没有看够,从她出素雅宫的大门时看到现在。 “可是还是看不够啊,如歌越来越漂亮了。”是啊,他的如歌越来越漂亮的。 今日慕容胤也只穿了一身白色的华衣,肤色如玉,更兼体形修长,修眉纤纤如月,白皙略带病态的面孔,看见傅如歌看他的眼神,细腻肌肤上映出淡淡红色,仿佛那纤细的脖子是透明的一般。红唇单薄,鲜艳欲滴,让人想一亲芳泽的冲动,当然不管是男的还是女子,男子也都没见见过比慕容雨儿还要漂亮的男子。 而这个男子真的做到了比男子还要漂亮,浓密的睫毛像一把扇子,微微一动,一举一动,一撇一笑,如果穿上女子的纱裙,估计四国境内的男子都会想要迎娶她,如果能得到这样的美人,征战天下又如何。傅如歌叹息一声,慕容胤还是如此的俊逸,在场的所有女子纷纷看呆,说你没有桃花谁信纳。 其实慕容胤说对看一半,他是有桃花,但是那些桃花都被他扔在门外了,任由践踏,如果是自己不喜欢的人,他可以不在乎的残忍虐待,当然那是以前了,现在他的双手已经沾满了血腥,救为了傅如歌一人。 “如歌,小心这些人。”月妃一直在看傅如歌,当傅如歌的目光和她的目光交错时,月妃动了动唇形,她在要她小心一点。 傅如歌一笑置之,这令月妃非常不爽,月妃冷冷一哼。 “陛下,贫道算出此妖人心思狡诈奸猾,非一般人,若非出身在皇家,绝对不可能能有如此能耐,望陛下让所有皇子和皇女都伸出手掌,贫道一看便知道谁是妖人,因为妖人的手掌上会多出一条和常人不同发掌纹来。” 玉后扫视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了傅如歌的身上,虽然只是一扫而过,却带了一丝冷笑,只要傅如歌一死,傅起墨还不死么,没有保护伞,看你还能活多久,傅如歌,你不要怪我,怪就怪你是裴蔻的臣女,你们是她生出来的贱种,我是不会多事来害你的,但是你可知道。 皇帝已经决定,等到夏楚炎治还了傅起墨的病,他就会恢复傅起墨的太子身份,所以要杀傅如歌,只能先铲除你。想到这里,她微笑道:“陛下,无崖子大师可是从来没有算错过,他既然说了这殿中有妖人,必定是真的,否则,无缘无故又怎么会引发江州的地震呢,陛下就听无崖子大师一言,让众皇子公主还有郡主们出来,无崖子大师一看便知道了。” 玉后还特意强调了江州的地震两个字,不知怎的听在慕容礼的耳中就特别的刺耳,他的心中,也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慕容礼看了傅如歌和傅起墨一眼,他们两个在出生时候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皇城坍塌,江州发生雪灾,民不聊生,百姓们流离失所,有家归不得,这一次又是江州,虽然他知道傅如歌和傅起墨的出生极为不详,但是却不知道原来这般严重。 难道说天意留不得他们?在远处的慕容文冷冷瞧着,越看越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到底什么原因无崖子要说妖人的出现,还是皇家的人,不管是皇家的那个孩子,他和和熙都得接受盘查,玉后怕是知道了什么,如果不要要设计陷害傅如歌,那么就是他。皇帝对他的**爱比其他皇子公主好要好,玉后不会放过他的,看来要小心应对才是! 众人之听见皇帝道:“让所有皇家的子孙到朕的前面来。” 北冥溪笑道:“滑稽之谈,什么狗屁妖人,我看都是那个死老头说的一推屁话,你们的皇帝竟然还答应?脑子有问题吧。” 夏楚炎讥讽道:“皇帝当然应允,不但如此,皇帝还要什么郡主啊,世子啊也要接受盘查,一旦找出妖人,皇帝立刻下令斩杀妖人,不管这些皇子和公主们信不信,皇帝信就行,因为在大寰,皇帝在是最高权利的人,你们北冥国难道没有这种事情发什么?” 北冥溪看来一眼在台上的无崖子,无崖子披着发,在祭天台上神鬼乱舞,“我们国家的无尘大师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他说‘什么狗屁神明的指示,什么天意难违,这只不过是一种天气,如果天气真的能随人的意愿而变化,如果一个人真的能印影响天气,那么她不就是神了么?世界上没有妖**乱朝纲之说,没有什么红颜祸水之说,都是人,都是人的诬陷。杀了美人,天下也不会太平,杀了妖人,朝纲也不会静下来,如果主宰者是一个废物,那么他才是真正的祸乱天下的人,是他自己祸的国,是他自己无能朝纲才会乱,把所有罪过往别人身上推,这种人叫人渣。’无尘大师心系百姓,心系天下苍生,是不会杀戮的。” “呵呵,你们似乎把无尘大师夸得太好了,是个人总会有犯错的时候,不然他怎么会留下三千长发,一直没有梯度。” “无尘说过最让人笑的话,他说他前世很丑,矮矮的个子,普通的相貌,因为是一个普通人,无家无钱,一直没有娶妻,如今他变得这般漂亮,梯度了长发,岂不是很丑。” 夏楚炎十分无语,这个无尘大师! “如歌,一会不管发生什么,好好呆在你妹妹身边,不要说话。”北冥溪看来一眼傅起墨。 “知道了,我一定会跟着妹妹的。”傅起墨可爱的点点头,脸上放出笑脸。 皇子公主们纷纷走到皇帝的跟前,慕容文和和熙郡主也不例外,也都出列了,凡事和皇家有血缘关系的家族的臣女和儿子都要接受盘查,傅如歌微笑地走在尹天娇的身边,冷冷的看着一切,一语不发,直到傅起墨缓缓拉住傅如歌的手的时候,她才悄声道:“哥哥别怕,有妹妹在,不会有人能伤害你的,待会儿一定会有很有趣的事情发生,所以哥哥,一会不要说话,妹妹说就好了。” 第152章 她是妖怪? 傅起墨俊美的脸孔在眼前熠熠闪光,大大的漂亮眼睛纯净无暇,如阳光般的笑容一点瑕疵都没有,十分的温暖,这就是傅起墨给傅如歌的温暖,这也是傅如歌想要守护的东西,傅起墨就这样好好的就好,开开心心的笑就好,杀人的事她来,什么污秽的事她来做。只要傅起墨不要再离开她。 “嗯嗯。”可爱的傅起墨点点头,对妹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望秋和乐乐说如果想要妹妹开心就多妹妹笑,他也想妹妹天天开开心心的。 皇子们战成一个圆,无崖子在众皇子的身边点燃九盏青铜灯,然后又有一队太监手持灯帽将周围蜡烛全数点燃,虽然是白天,但是在众多烛火的照耀下,圈子里的皇子们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黄色之光,使整个仪式都蒙上了几分神秘色彩。 祭天台上的无崖子看来一眼地上的皇子们,一个目光悄悄的扫过傅如歌,突然大声地道:“我朝陛下乃一代明君,没有懈怠之,为何天不肯赐大寰江山风调雨顺?如今江州百姓民不聊生,有家不能归,上天为何这般对大寰?我们已经找到妖人,妖人就在这些皇子中,陛下定当会严惩之,望苍天息雷霆之怒。” 这时候,天上却是阴云密布,闷雷阵阵,像是很快便要下大雨的征兆,但是傅如歌清楚,这种天气不会下雨,等多闪个电,打个雷而已。无崖子在祭天台上跳着祭神之舞,说是舞还不如说是在发疯颤抖,他的头发被风吹乱,真的像极了一个疯子。 突然,天空有数道闪电将了下来,风也骤然间大了起来,挟着尖厉的呼啸声刮进入门的耳朵,窗户吹得吱嘎乱响,大风大祭天台上的东西全部扫摔在了地上,花花果果,滚到地上,慌乱的人一脚踩得稀巴烂,惊雷一刀狠狠劈下,然后只听见轰隆一声有什么高物聚然坍塌,震得四周的人战都没有站稳,有的还摔在了地上,站着的人们同样目瞪口呆地看到了这一幕。 皇帝大怒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有谁能够告诉朕?” 此时,有四个士兵急急忙忙跑到了皇帝的面前,他们齐齐朝皇帝跪下,带头的是禁卫军副统领王世珩,他焦急说道:“陛下,西城门的强……西城门的城墙坍塌啦。” 皇帝惊恐的看着王世珩:“你……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陛下,西城门那边的城墙坍塌了。” 台上,无崖子在一片风云变色之中,仿佛老了十来岁的样子,他缓缓走到皇帝前面,欲言又止:“臣原本想求上天饶了那位妖人的命,毕竟是皇家的子孙,不可说杀就杀,但是陛下也看见了,是上天不允,上天不允饶了那个妖人的命啊。” “给朕找出来,是谁要毁朕的江山。”尹天啦死死的拽过无崖子的白色长袖,把他拽到自己跟前,手指着烛光里的众位皇子和公主们。 慕容文的眉头深深皱起,但是皇后想除掉的是他? 在一旁的玉后冷冷笑了一声,傅如歌身为大寰的如歌,又是慕容胤的未婚妻,要想一下子将她击倒,很难,但是只要让皇帝恨她,害怕她,皇帝就不可能还留着傅如歌,哈哈,一如歌一死,傅起墨也跟着完了,我在等,等你们永远的消失。一会只要在众人面前亲自表现这一幕,待会儿只要说祸害的是傅如歌,那么她这条命,就算是到头了! 无崖子缓缓走进烛光的里,笑得奸邪狡诈,傅起墨看见他的那个笑容,恶心加害怕的躲进傅如歌的怀里,傅起墨拍了拍他的背,心中满是苦涩。 对不起哥哥,不管我怎么保护,你还是会牵扯进来。 对不起哥哥,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对不起哥哥,又让你有不好的回忆,晚上一定又会做噩梦睡不着吧。 “各位殿公主下不要担心,贫道只是想看看你们的手掌而已,并没有意思。” 什么看手掌,还不是逢场作戏,演过一场戏后,就说那个妖人是她。只要她一死,傅起墨就没有保护伞了,玉后说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那么,请让贫道看看众位皇子公主的手。” 无崖子一一看了平王殿下的手掌,然后到和熙、慕容雨儿的,之后到傅起墨,这个过程中,傅起墨十分不安分,怎么也不肯把手从长袖里拿出来,他可怜兮兮的说无崖子是坏人,要打他。最终傅如歌说了话,他才把手抬起来给无崖子看,无崖子摇摇头,最后到傅如歌。 “小姐,怒贫道无礼。” 傅如歌笑了笑,如四月里的太阳十分耀眼,“无碍,大师请看便是。” 无崖子疑惑的凝视了傅如歌,心道这个如歌怎么这么平静,别人伸出手的时候都是很紧张的,为何她的心境能保持这么安静,傅如歌突然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那双仿佛看死人一般的眼睛也盯着无崖子,无崖子被看得毛骨悚然,一股寒流从头流到脚。傅如歌是最后一个,众人都把眼睛锁死在她的身上,只见无崖子大惊失色,惊恐的看着傅如歌那只纤细的右手。 “她……她就是妖人。” 一语惊起四座,鸦雀无声。傅如歌是妖人!郭明若瞪大了眼睛,她立刻看向自己的两位哥哥,郭世珩和郭世溪摇摇头,这件事情他们郭家最好不要插手,郭明若缓缓低下头去,她明明知道这是阴谋,是有人设计的阴谋,但是为了郭家,她没有帮傅如歌的必要。 “她就是妖人?”皇帝无比震惊,几乎说的话都带有几分颤抖,为什么是傅如歌?他原先以为傅起墨才是妖人,因为傅起墨是第一个出生,城墙也在在那个时候才坍塌的,傅起墨才是妖人吧,怎么回事傅如歌? 他们是一母同胞!他怎么忘了。 无崖子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把头低得很低,玉后跟他说过,这件事非常危险,傅如歌是皇帝新的棋子,皇帝对她的态度逐渐好转,傅如歌将来会和北冥国的五皇子慕容胤成婚,所以皇帝不会轻易杀她。 “是的陛下,此妖人虽然美貌聪慧,但是心思极为歹毒狠辣,陛下,恐怕您的臣女早就被这个妖女给吃了,夺了她出生于世的机会,您眼前的这位是害江州民不聊生的妖人,是毁大寰江山的妖人啊,望陛下不要姑息此妖女。” 众人纷纷低头交耳的说话,还用一种嫌恶的眼神看她,难怪这个如歌一回到皇宫,皇宫就发生那么多的事,难怪很多人都怕她。 “杀了吧。” “是啊,一个妖怪害得大寰人心惶惶。” “杀了大寰就平安了,江州的百姓就会少一些人受灾了。” “咦,别看这个妖女人模人样,都是变化的,真正的如歌死得好惨。” “可怜的如歌。” 众人议论纷纷,声音虽然很小,但是皇帝可是听到清清楚楚,这个傅如歌是妖怪,一起的傅如歌在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已经被吃掉了。皇帝面色铁青的用一种陌生加害怕的眼神看着这个女子。 玉后幽沉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漠的光,徐徐道:“陛下,此事还是斟酌一下,莫要冤枉了如歌啊,如歌平日可是连门都不出的,怎么会害到江州的百姓。”当她说完看向傅如歌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 平日都不出门?如果她没有出门,宫中的那些宫女怎么会如此怕她?如果她不是妖怪,怎么能遇到刺杀时还能安然无恙? 所有人都在指责她,都想要她的命,呵呵,傅如歌嘲讽一笑。 “妹妹不是妖怪,你们才是妖怪,你们是坏人。”傅起墨突然把自己的妹妹抱在怀里,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敌视着这些道貌岸然的人,不让谁靠近傅如歌一步,都说他的妹妹是妖怪,你们才是妖怪。 “你话说八道什么,如歌怎么可能是妖怪。”慕容祀也站到傅如歌面前,傅起墨保护不了傅如歌,那么他来保护,谁要伤害傅如歌,先从他的尸体上跨过去。 “陛下,奴婢……奴婢有话说。” 突然,一个粉色宫装的女子跪在皇帝面前,瑟瑟发抖,众人见那个宫女容貌出众,细皮嫩肉,肤色如玉,更兼体形婀娜,纤纤如月。这样的美丽的女子竟然是一个宫女?这个宫女傅如歌认得,素雅宫的人都认得,是玉后派给她的宫女祥瑞! “你要说什么?” “奴婢是如歌身边的宫女,名叫祥瑞,陛下,奴婢知道如歌的一切事情,当初陛下说要将如歌和五皇子和亲,如歌说那个二皇子为人毒辣,不是她能控制的主,为了不嫁给五皇子,如歌设计让陛下改变主意,将花卉小姐嫁给五皇子。陛下,锦华小姐是冤枉的啊,锦华小姐在狩猎宴会上弹奏的凤凰扣不是锦华小姐的,是如歌从她皇后的陵墓中寻来,悄悄命令下人将凤凰扣交给锦华小姐的,还有刘嫔的事,都是如歌设计陷害的,刘嫔和如歌无怨无仇,按理说如歌不可能杀她。” “但是陛下,你可知道如歌的心思有多歹毒,她为了替自己的生母裴蔻报仇,想要让陛下再也没有子嗣,刘嫔确实没有欺骗陛下,刘嫔确实是有身孕,但是却被如歌的害死了,然后在刘嫔的饭菜里下药,这样做的话,刘嫔就算怀孕了也不会被诊断出怀孕啊,奴婢受如歌虐待,如果说出来的话,如歌一定会打死奴婢,如今如歌被无崖子大师看出破绽,定不会在嚣张了,奴婢这才说出了的望陛下明察。” 第153章 咬牙切齿 “傅如歌。”此时的皇帝,极为无情,冷酷,简直和往日里判若两人,就连皇后都暗暗心惊,一旁的诸位妃子们都不敢开口,原本幸灾乐祸的也觉得帝王翻脸无情,他性情暴躁易怒。 傅如歌叹了一口气,皇帝迷信道教,在这种情况下,他是宁肯错杀一千,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了吧!所以纵然有做靠山,纵然无数人为她求情,皇帝在盛怒之下也绝不肯原谅她,没有人可以祸害他的江山,没有人! “给朕拿下次妖孽。” 士兵渐渐朝傅如歌们走去,百名士兵将傅如歌团团围住,他们的脸上出现一丝害怕,他们认为傅如歌是妖怪,一定会性情大变,吃了他们。 人群中有两个人还是不相信傅如歌是妖怪,那就是罗登婷的哥哥罗草微和昨日出现过的闪上官玄,此二人站在一起,还是朋友的关系。就在他们也在替傅如歌捏了一把汗的时候,一个明朗是声音从一个方向传了出来。那个白衣缺缺的俊美男子立在人群中。 “你们要杀本殿下的皇子妃,是不是要先问过本殿下呢?” 慕容胤说出不符合他谪仙出尘的话来,一双墨玉的眼睛冰冷的扫视了众人,怒意凌然的脸不苟言笑,身上散发出一种强大而压人的气势,仿佛踏过了无数人尸的山峰,经历的无数的腥风血雨的战场,那种冷漠孤傲,那种君临天下是魄力,这种气势慕容礼在慕容遥身上见到过,是王者是霸气,不,比慕容遥的还要狠厉百倍。 玉后连忙说道:“五殿下,这个女子不是我们大寰的如歌,她假扮如歌多年,如歌已经被她残忍的杀害了,她是妖怪,不是五皇子你的皇子妃。” 慕容胤冷冷一笑,寒芒冷视玉后,然后走到无崖子身边:“无崖子,你确定如歌就是妖女?” “是的。” “可是本殿下很是奇怪,为什么无尘大师要收一个妖女为徒,岂不是想要她害死自己么?” 什么?傅如歌是无尘大师的徒弟?这个怎么可能,慕容雨儿不敢相信,当初她想要拜无尘大师为师,无尘都没有答应。无尘大师怎么会收一个贱种为徒弟,为什么傅如歌都能得到最好的,她得到了慕容胤,如今又是无尘大师,而她什么都没有,却要嫁给一个有虐待女子嗜好的北冥司。 皇帝也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傅如歌,傅如歌是无尘大师的徒弟,那么她就不是妖怪,无尘怎么会看不出傅如歌是妖怪呢。那么为什么无崖子要说傅如歌是妖怪? “五皇子,敢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傅如歌是无尘大师的徒弟?” “就凭无尘大师把心爱的十狐送给了如歌,这件事众人所见,如歌养一只红色的狐狸,那只狐狸她自己买来养,而是无尘大师所送给徒弟的见面礼,天下只有一只烈火。原本本殿下是不想说出如歌的身份,但是遇到一个神棍在散发谣言说什么如歌是妖怪,可笑至极。” “贫道……”无崖子惊恐的抬头看着慕容胤,皇后没有跟他说傅如歌是无尘的徒弟啊,如果说了的话,不管玉后给他多少钱多少权利名利他都不会要啊,他是道士,如果得罪了无尘,这个天下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啊。 “怎么?你们是在怀疑无尘大师是不是眼瞎,收了一个妖怪当徒弟?” 此时的玉后已经咬住牙齿,仿佛下一刻她就能咬碎自己的牙齿,该死的,傅如歌怎么会是哪个臭和尚的徒弟,她怎么忽略了傅如歌养的那只狐狸。 “你们如今想要杀她的徒弟,他回来找徒弟的时候,你们要怎么跟他解释,还是你们要说,你眼睛是不是瞎了,你的徒弟是一个妖怪,你怎么收一个妖怪当徒弟,你们杀无尘大师的徒弟,杀本殿下的皇子妃,这个就是你们对北冥国的友好?” 北冥国?一个惊天霹雳盖在了慕容礼的头上,即便他再怎么恨北冥国,但是一想到北冥国的强大,他也会害怕。北冥国的强大不是和两个国家联手就能打败的存在,它的强大是能与千年前圣云国比拟的国家,浮尸百万,流血千里,短短一个月就能灭掉一个国家啊。 “如歌,你是无尘大师的徒弟你怎么不和朕说清楚,朕冤枉了你啊。” “皇上你也知道,无尘大师为事低调,自然而然是不希望如歌乱说了。”傅如歌在这一瞬间,看到了玉后投来的不可置信的眼神,玉后,这件事还没有完呢,好戏还在后面。 就在这个时候,慕容雨儿生气的跺着脚跟从人群中走了出去,天空巨变,黑云压城,一道白色的光劈了下来,站着的人们同样目瞪口呆地看到了这一幕,慕容雨儿如同破布一般被由天上陡然降落的白光击中,所有官员呆若木鸡。 皇帝突然大声喊道:“给朕去看看,快叫太医。” 立刻有太监不顾从头降落的暴雨飞奔而去,然而他回来的时候,却是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太监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咚的一身跪在了皇帝的面前,身体才颤抖:“陛……陛下,花卉小姐……花卉小姐的身体被闪电烧焦,面目全非了。” 傅如歌在他们身后眼睛十分冰冷,内心却在冷笑,慕容雨儿,你想不到吧,一向爱美的你被闪电劈得面目全非,成了一块焦炭了。玉后,你可喜欢这份大礼。 慕容雨儿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在下一刻就死了呢。看烧焦的身体,众人感到毛骨悚然,想慕容雨儿原来是多么美丽的女子,如今却变成了一堆焦炭。皇帝颓废的看着被雷电劈得面部全非的慕容雨儿,意味不明。这时候众人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皇上,也许皇姐才是妖女也说不定,你看,无涯子大师说妖女就在皇子和小姐当中,既然如歌不是妖女,那么妖人就是别人,我们没有找出祸害大寰的妖人,说明妖人法力无边,无崖子大师没能看出来,这也没有什么,但是上天震怒,找出了妖人,并且劈死了她。或许小姐早就被这个妖怪给害死了,才假扮她的。姐姐一向身子骨弱,又长得漂亮,所以妖怪看上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是。” 慕容胤立刻补充道:“难怪看见一向娇弱的花卉小姐怎么变得如此强悍。” 你一言我一语,气的玉后大火直冒,什么妖孽,都是胡编乱造,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让傅如歌这个丫头反手乾坤,傅如歌你可真会隐藏。皇帝已经无力再去听他们说的任何话,头一昏,直接倒了下去,傅如歌冷冷一哼,慕容礼,没想到慕容雨儿的死对你的影响这么大,如果死的人是我,你是不是还会拍手叫好,设宴三天呢。 皇后大叫:“快传太医。” 然而众人纷纷随皇帝离开的时候也跟着走了,地上还跪着祥瑞和无崖子大师两个人,慕容雨儿的尸体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傅如歌冷冷一笑,目光森寒的看了一眼祥瑞,祥瑞也惊恐害怕的看着傅如歌,顿时一愣,刚刚她对她笑了!跟在傅如歌身边久了,她自然知道傅如歌非常痛恨背叛她的人,凡是背叛她的宫女,没有一个是活着走出素雅宫的! “煌,你先和哥哥回去吧,我还是要去看看皇上的。” “那你小心点。” “嗯。” 皇帝的寝宫跪了一地的太医,李太衣见道傅如歌进来的时候,脸上立刻露出一丝惊喜,他跑上前问道:“如歌可还有花?” “只是还有一叶子的。” “陛下就有救了,微臣的药就差这一味。” “微儿你去素雅宫里取给李太医。” “是。” 傅如歌看到玉后焦急的看着慕容礼,完全忘记了要给自己臣女收尸的事。许久,皇帝被救活,玉后也离开了寝宫,当她看到傅如歌的时候,走了上去。 “傅如歌,你真好,好的很。” 傅如歌冷冷一笑,幽暗的黑瞳闪出一丝冷光,像草原一恶狼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猎物,冷酷,无情。傅如歌的笑令人寒入骨髓,玉后顿时打了一个颤抖,她吐出的声音,毫无温度。“那是当然的,对待皇后娘娘,如歌怎么敢怠慢呢。如何?今日的戏好看么?如歌认为十分好看的。” “嗯,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杀了我臣女就算是赢了我么,愚钝至及。” “赢?输?皇后娘娘以为我会看中这些东西?我要的是皇后娘娘的所有人一个一个一个的死干净,我要的是慢慢的折磨你,让你的亲人一个一个的比先死。皇后娘娘,不,应该叫你玉妃娘娘,你夺走了我皇后的后位,你夺走了我的亲人,逼疯了我的哥哥,这些仇恨我不会忘记。玉妃娘娘,你可知道我在落日城是怎么活过了的。” “因为年纪小,好欺负,那些宫女太监们玩儿弄,那些受皇家虐待过的宫女,那些心情不好的宫女,拿起鞭子,狠狠往我身上抽,禄太妃,就因为我洗破了她的一件衣裳,拿起棍子,在棍子上涂上辣水,那种疼没人能忍受得了,那时候我才八岁,经常被关在小黑屋里几天都没有饭吃。” “我一一忍了,我从死亡堆里爬出来一次又一次,我一次次告诉自己,我不能死,不能死,我哥哥还在宫里,我一定要回去,他已经疯了没有谁能保护他,终有一天我要回到这里,当年虐待我的宫女们我一个个弄死,我踏着两位太妃的尸体回到了皇宫。我说,看玉后就在你的前面,你只要比她狠比她毒,比她多算一步,她的命将会慢慢在你手里缩短。” 第154章 意想不到 “你的臣女慕容雨儿,在皇宫里锦衣玉食,享受着我们都享受不了**爱,只要她的一双眸子氤氲着水汽,透出一股无法形容的美感,两排睫毛仿佛马上就要**的泪珠,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她就能得到这世界的一切。然而这些,我从来都不想要,我只要我皇后,我哥哥活得好好的,如此简单的一件事,可你们却硬生生的将他们都夺走,我回来就是为了向你报仇,我发誓要将你所有的亲人一个个夺走。” “皇后娘娘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们的计划么,皇后娘娘可知道那个叫芙蓉的宫女为什么还没有回来。我昨日看见芙蓉从西门那里过来,一个出城的宫女怎么不走北门,偏偏走西城门,于是我去西城门那里看了一下,发现城墙上多了一些金属的东西。你可以在西门的城墙上动手脚,雷电来了,城墙坍塌,我为何不能在你臣女的衣服上动手脚,雷电来了,你臣女丧命。” “能跟皇后娘娘摊牌,确实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但是如歌总得让皇后娘娘知道想要你命的人是谁吧。” “本宫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当年能杀你皇后,如今也能杀你。” 傅如歌淡淡一笑,如盛开的鲜花般耀眼:“那么咱们都拭目以待,如歌恭候皇后娘娘,微儿咱们回宫。” “傅如歌,本宫不会放过你。” 一支利箭穿破空气,扎进百米远的箭靶上的红心,傅如歌又将戏院子改成了练箭场,烈阳高挂,阳光下的俊美男子一身戎装干练绝佳,高冠束发,脸上红扑扑一片,一双水晶似的宝石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染上一层银白色的水珠,额头也有不少汗水。 “八皇子练了多久了?”傅如歌从皇后宫中回来,一袭桃花色广袖琉璃裙拽地,琼压海棠,清雅不失贵气,显得秀丽多了,细腰盈盈一握,逐渐描绘出美人的脸越来越像裴蔻,眉目如画弯弯如月牙,软软嫣红的唇,一双眼睛目若秋波,极为清凉,清凉中又含有三分幽暗和冷漠。而傅起墨则褪去婴儿肥,越发纤瘦起来,越来越俊美。 傅如歌听腻了唱戏,在慕容祀的要求下不得不把戏园子改成了练箭场,然而自从那次慕容雨儿惨死后,傅起墨不知道怎么的开始对剑术起了兴趣,而且不是一两日,如今他每日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天衣无缝,练剑,练箭,读书写字,似乎想要将这些年来遗漏的都要狠狠的恶补回来,但是他还是心智不熟,说白了就是夏楚炎还没有找到治疗他的方法。有时候,傅如歌都不懂他,原本以为傅起墨只是玩玩而已,但是看见他每天缠着薇儿和慕容祀的样子,看来他是认真的。 不得已,她才亲求皇帝命令教皇子们读书写字的夫子和教皇子们骑马练箭的武夫来教他,当然提前是,他只能在她的眼皮子低下,因为她不敢保证那些皇子世子不会找他麻烦。 薇儿扫了一眼又拉开弓箭的傅起墨,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回禀小姐,八皇子已经连了两个时辰了。”傅起墨才练习了两个月的射箭,虽然在剑术上没有什么长进,但是这个射箭确是万中无一的天才,短短两个月他就能连射出三发箭,并且每一箭都能射进红心!她没有见过这样的绝世奇才,如果他没有傻的话,估计他绝对是一个传奇人物。军事上也决对是一个百战百胜的文武将军,他慕容遥怕是也比不上这样的人儿。 傅如歌说过,若傅起墨不傻,这个天下会是他的! “哥哥,五皇子来找你玩了。”傅如歌款款走进自家大哥,闻见他身上略有略无的汗水味,还是选择靠近他,从他手上拿下弓箭递给微儿。 傅起墨吧眨着漂亮的眼睛,露出洁白的牙齿,十分高兴的样子:“在哪里在那里?” “在你的朝阳宫,人家都来了好长时候了,听乐乐说他还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 “哦哦,妹妹要和我一块去么?”傅起墨拔腿就跑,想起自己的妹妹还在原地不动,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傅如歌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一些事情,你和敏书去玩吧,记得早些回宫。” “我走了。” 傅如歌踏进屋里,闻见清谈的药香味环绕四周,让人闻了心旷神怡,傅如歌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自从得知慕容胤的病症后,她开始研究起药物起来,各种药香,那个人所说过的药浴,虽然奇特,但是她不得不佩服那个教了所以的人。傅起墨走后没有多久,没多久,青莲来报,说裴夫人求见。 来的人除了王氏还有裴韵,是那日如何要和他们兄妹恩断义绝的男子。 如歌向微儿吩咐几句,微儿应命匆匆而去,傅起墨已经自个儿回到朝阳宫,她也会了闺房。先命青莲传水沐浴,换了一身家常的宽松水雾裙,外套轻烟拢纱半臂,取一本书,懒懒的靠在美人榻中翻看。任由王氏站了许久。 王氏柔声道:“知道如歌喜欢云花,所以民妇命人从郑州采办而来,然后精心培养才出了这一个品种,希望如歌会喜欢。”望着越发美丽的傅如歌,王氏低下头去,当初傅如歌降贵来他们府上,他们是怎么对她的,王氏记得,记得清清楚楚。本以为裴瑶一定会被流放,但是出手救裴瑶的竟然是被他们遗弃的傅如歌! 她知道表面上傅如歌不会说什么,但是她的心里清楚,她不会在和他们交好。下次也不一定会救他们裴家。 “如歌?”傅如歌还是不打算理会王氏,自顾自的看书,表情闲暇自得。 裴韵怒瞪,眼睛都快瞪了出来,最后他忍无可忍朝傅如歌大骂:“傅如歌……” “韵儿,你给我退下。”王氏大怒,然后十分温和的面对傅如歌,“小儿年轻不懂事,还望如歌不要怪罪。” “年轻不懂事?裴夫人说得本宫好像很老似的,本宫的年纪可比这位裴公子小得多啊。” “民妇不是这个意思,民妇是……” “行了,你们都起来吧。” “谢小姐,民妇知道如歌一定还在生裴府的气,但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出手救了裴瑶,民妇感激不尽。” “出手救裴瑶事出有因,本宫不希望大寰的律法乱了去,任凭一个贱民可以屈指,既然裴夫人和裴公子也到了皇宫,礼物也送了,裴夫人和裴公子也可以离开了,本宫还忙着。”傅如歌缓缓抬头,眼睛森寒冰冷,“怎么?裴家不会遇到了什么祸事需要本宫的帮忙吧?” “不……不是。” 傅如歌微微一笑:“不是就好,本宫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小姐,能有多大的能耐帮裴家些什么呢。裴夫人,你们是民,君臣有别,君民有别,如果不是看在你们裴家是本宫的外婆家,恐怕想要进这皇宫也难吧。” 裴韵一听傅如歌的话,几乎气的吐血,小小的小姐!没有权利!开什么玩笑,能轻而易举的杀了尹繁锦、刘嫔、慕容雨儿的人绝不是普通之辈,那慕容雨儿可还是玉后的臣女啊。 傅如歌看见他们二人的木那的样子,叹息一声,将书籍放到一边端坐起来,“说吧,裴夫人找本宫到底有何事?” 裴韵一惊,眼睛里满是对这个女子的疑惑,傅如歌是裴蔻的臣女,他听父亲说过,裴蔻单纯善良,十分心软,没想到傅如歌也会心软。 其实有一点裴韵说错了,傅如歌的确是裴蔻的臣女,但是她可不是裴蔻,如果裴家当了她的路,她也会毫不留情踏平他裴家。 “裴家被人诬陷贪污从郑州运来的金矿。” “从郑州运来的金矿?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这可是皇帝陛下要送到北冥国去的贡品,一向是由你们裴家商行负责,如果不见了那一批金矿,你们裴家被人诬陷是贪污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倒是如果交不出金矿,你们裴家也就活到头了。抱歉,如果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本宫还可以帮你们裴家一一解决,毕竟我皇后是你们裴家的孩子。但是这可是关系到北冥国和大寰的盟约,怒本宫帮不了。” “小姐!” “青莲,送客。” “是,裴夫人裴公子,请吧。” 望着两人的离开,傅如歌整理衣裙,从新躺到美人塌上,然而她却没有拿起书籍,缓缓仰头,看着房梁,心情似呼不好的样子,最后慢斯条理问道:“微儿,你说本宫是不是太过苛刻了?” “如歌要帮裴家还是不帮裴家,都是如歌自己决定,裴家当初和小姐恩断义绝,小姐大可不必帮他们,但是说到底,小姐的生母是裴家臣女,血缘上关系不浅,小姐又不能眼看着裴家就此从这世上消失,可是小姐,这件事真的和玉后每天关系么?” “别说玉后,那个恨我入骨的雪妃也不是什么善茬啊。” “那么?” “好久都没有去看望平王妃了,我们去看看她吧,听说平王妃怀了小宝宝了,再过几个月,皇家又要添新人了。” “奴婢这就去准备。” 第155章 不敢相信 花枝招展百花齐放的御花园,进选的秀女们得了自己的封号,应邀盛装来到御花园,郑州知府的臣女郑婉封号婉美人,要比玉殊低一级。上官玄诗、南辕灵珠、黎曦皆被封号为玉殊。最为不可置信的是罗登婷竟然成了玉王妃,就是慕容文的妻子!其余没有选上的千金小姐们,背景大的人家,基本上都将小姐们接回了家,而没有什么背景的却成了宫女。 八皇子呢,如今宫中最为关心的存在,宫中传言,八皇子的傻病已经好了很多,就算这次选秀皇帝没有为八皇子选妃,但是也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素雅宫内,余烟缭绕,微儿在为傅如歌梳发,“小姐,今日百花宴,皇后娘娘派人来请小姐去,您可要摆架前往?” “皇后?”只从那日慕容雨儿一死,玉姗就没有再见过她,说说话,不是没有见,而是根本见不着,因为她去了和庙。她的儿子慕容康也比见了踪迹,都说皇帝派他外出学习去了。 谁信?反正她傅如歌不信。 “上次裴夫人说的事,你让人去查查。” “小姐,您不是有说过不管这事么?”微儿疑惑。 看着镜子中这张逐渐熟悉的脸,傅如歌的眼神微微一怔,最后嘴角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缓缓道:“平王殿下最近很忙,帮,你说,他帮本宫那么多事,本宫是不是该去帮他的忙呢?” “奴婢知道了。” “这件事,怕是玉后也脱不了干系。咱们走吧,八皇子那里就不用通告了。”傅如歌抬眸,“这种场合,那个人也会来吧。” “小姐说的可是北冥五皇子?” “是啊。” 走廊上,一个妖娆美丽的女子和一个相貌俊郎的男子交谈甚欢,此二人便是和熙郡主和陈晨烈,和熙郡主喜欢争强好胜,但是却总是被慕容雨儿压上一把,后来慕容雨儿死了,皇帝就把对慕容雨儿的疼爱都移到了她的身上,因此和熙越来越狂妄自大。但是有一个人确是她要提防的厌恨的,那人就是傅如歌。 傅如歌得了她最喜欢的男子的所有爱…… “听说北冥五皇子也来了,郡主可以解相思之苦了。但是您真的不怕那个魔鬼?”陈晨烈认识和熙也是宫廷宴会上,渐渐的两人就熟悉上。 和熙微微一笑,道:“只要有阻碍我利益的东西,又有什么不敢的呢?你要知道,想她死的不只是我一个。”实际上,她根本不愿意看见陈晨烈这张脸,偏偏他还喜欢热脸贴冷屁股,以为世上的女子都可以任由他捏在手心里搓圆揉扁么,以为她是尹华锦那个傻子。 远处和熙就瞧见慕容胤那漂亮英挺的两道眉下,琥珀色眸子反射着晶灿的光芒,似呼在寻找什么,高而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这个男人有着,不可思议的完美容貌。 尽管她见过不少美人,她还是还是被慕容胤的俊美震撼。而且,她总觉得这份美越发不真实。就像他不属于这个世界。 和熙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这一次她一定会得到慕容胤:“五皇子可是在找什么人?”她当然知道慕容胤在找那个贱人。她就不信,凭相貌而言,她会比傅如歌差。 就算和熙再漂亮,再娇媚,但那又如何呢?在慕容胤的眼中,不过是一具骷髅壳而已。但是他还是微微一笑,很有礼貌地道:“郡主,本殿下还有事,先走一步。”好不容易进一次宫,当然是要去看他未来皇子妃了。 和熙脸色铁青,白色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个贱人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待在落日城,为什么要回来。傅如歌,慕容胤是我的,你休得到他。 远处,傅如歌看见和熙郡主和慕容胤那一幕,自然也看到了和熙郡主脸上的阴狠,傅如歌的笑意仿佛水中的波光,一闪而逝。玉后和雪妃都不会随意找她麻烦了,想不到和熙竟然不怕死的要和她作对!确实有些可笑。 慕容礼曾经警告过她,和熙是他最后的棋子,她绝对不能动。慕容雨儿和尹繁锦都死了,如今只剩下和熙。但是傅如歌也说过,只要和熙不找她麻烦,她就不会动和熙,井水不犯河水。 “小姐,五皇子会来么?” “为何怎么问?” “最近五皇子都没有进宫找八皇子玩,八皇子的心情似呼很不好。” “谁知道呢。” 微儿把目光转到和熙走远的身上,以为傅如歌缓心,就道:“小姐,这个和熙郡主一定不会安分,您一定要小心。” 傅如歌冷笑道:“明易躲暗箭难防,我再如何小心,该来的也还是要来的。饮水思源,虽然麻烦,但是不无道理。同样,只要和熙出手,我就能抓住她的尾巴,你不必担心。”想到和熙见慕容胤神情冷淡,便不再说这样的话题,反而百般地挑逗、引诱,虽然慕容胤不是装着不懂,便是借故闪开,但是她也会有莫名的难受。是她的,她会拿,不是她的,只要她喜欢,她就会去抢去夺,哪怕不择手段。 慕容胤已经是她的,谁敢夺走,她就灭了谁。 和熙郡主回到位置上,一想到慕容胤的冷漠,心头恼怒起来。难道自己的魅力和权势都没办法打动对方吗?!怎么会?!还是傅如歌就那样出众?她的眼神向屏风背后飘去,傅如歌同时也看向她,傅如歌微微一笑就撇过了头。 “如歌,你可来了,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呢。”罗登婷一袭华丽端正的绣裙,额头抹上八宝琉璃珠,脸上粉黛打得恰到好处,腰间丝带更是盈盈一束,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灵动可爱。 罗登婷身边还跟了一个雪妃,当罗登婷热情的和傅如歌打招呼的时候,雪妃脸色一夸,怒气冲天的把罗登婷拉到自己身后,不让罗登婷和傅如歌说话。 郑婉一坡新人随着月妃款款而出,每次看到到那个女人,雪妃的眸子里都有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吗?那可不是恨意!而是疑惑,想到过去的种种,难道月妃真的成了傅如歌那一派的?如果真是,雪妃越发愤怒。不过新人之中,能爬到今日地位的,绝不是善茬,上官玄诗、南辕灵珠、黎曦皆被封号为玉殊,她们会安安分分的么? 傅如歌端庄的喝茶,慕容胤说是去找她,如今也不见个人影,此时,青莲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在傅如歌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她眉头微微皱起,然后慢慢缓平。 “没事就好,去把少爷带回朝阳宫,他今日的作业可没有写完。” “可是公主,少爷已经和三皇子来了……” 傅如歌太头,眼眉一挑,傅起墨身边确实站了一个年纪亲亲俊郎的人,十分像雪妃。 “妹妹。”傅起墨看见自己妹妹,一个猛扑,就扑在傅如歌身上。 众人闻声望去,却都愣住了。少爷身边站了一位年轻的公子,发束白玉冠,身着黑色织金锦袍,领沿腰间繁复白藻纹,均是手绣,玉扣巧如天工雕刻得十分完美。美玉雕成的俊脸上带着一抹雍容而闲适的浅笑,就这么意态悠闲地走进来。御花园明明有上百号人,却是静悄悄的,全都专注的看向这名男子。 男子上前:“凡殊拜见皇后,拜见母妃。”一语炸起四周。这个男子是三皇子!而罗登婷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俊郎的男子竟然是自己夫君! “哥哥怎么就一个人?乐乐呢?”吕乐不是和傅起墨在一块么?而且踏雪和黑影又在何处,最近太后和慕容祀似呼在做什么的样子,不能让她知道的。 傅起墨想了想,笑嘻嘻的回答道:“我叫乐乐去帮我到宫外买糖葫芦去了,溪哥哥都不来找我玩了,也没有带吃的给我……妹妹,为什么他不来找我玩了,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傅起墨从开心又到伤心,傅如歌也只好叹气,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了。 “他一定很忙,所以没时间陪哥哥呀,等他有空了就来找你玩了,对了,哥哥怎么和三皇子在一块?”傅如歌虽然是怎么说,可是她那双森寒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慕容文,慕容文怎么会回京,再则他是雪妃的儿子,尹繁锦的死想必他也知道都是她做的,那么接近傅起墨是不是就可以说通了。 “是三皇子救了我哦。” “救了你?” 慕容文微笑,言行举止说不出的谦谦君子,是了,像慕容胤的伪装,“我路过花园,看见八皇弟从假山上摔了下来,救出手救了他。” 傅如歌点头,微微福身,“那就谢谢三皇子了。”在傅如歌低下头的过程中,除了慕容胤,谁也没有看见她她眼中闪过了阴狠,那一丝血芒。傅起墨身边没有一个侍卫那是因为已经有了踏雪和黑影,如果他们都不在了,那么傅起墨就会有危险,而而背后指使者除了太后还会有谁能跳动阎王殿的杀手,太后无疑是想傅起墨死。 既然您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如歌不比行此礼,都是一家人,看见八弟有危险哪有不救之礼,不过八弟心智单纯,难免会遇到不还好意之人,如歌还是多多关心八弟的事。”对于自己的亲妹妹尹繁锦他是讨厌的,所有尹繁锦死的消息传到他耳朵的时候,他都没有伤心。倒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见过傅起墨兄妹,却很在乎他们,所以当他见到傅起墨被推下假山的时候,不由生出一份怒气来。 第156章 不会恨你 “三皇子说的是,如歌一定会好好照顾哥哥的。” 宴会依旧进行,舞蹈音乐,煞是勾人心魄,一花一草,一叶一木,一歌一舞,繁华盛目。花香四处流转,众人言笑款款,桃花树下,粉色佳人,可是却少了一些生机多了三分恐怖。四处无人,傅如歌就平静的站在桃花树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既然微儿是太后身边的人,那么她找了一个理由让她回了素雅宫。“我讨厌背叛我的人,不管是谁。”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背叛你。”慕容胤从傅如歌的身后环住了她的腰肢。 青莲看见来慕容胤来,悄悄的退了下去,青莲是慕容胤命令过来保护她的,如今傅如歌最信任的也就是她了。 “太后要杀傅起墨。”傅如歌把头靠在慕容胤肩上。 “那你想怎么做?”他知道,太后对傅如歌有恩,傅如歌不会杀了太后。 “啊,到底要怎么做呢,羽太妃背板我,如今太后也要背叛我,改怎么做呢,苦恼啊。” “你们都给我让开。”门外一声怒喝。 “让他进来吧。”随后一个慈祥的声音从门里穿了出来。 慈宁宫内,太后靠在太师椅上,闲暇趣意的听着鸟鸣,雕桃花梁挂着三个精致的鸟笼,笼子里是三只一模一样的金色百灵鸟,弘然金色的百灵鸟十分稀有。桂嬷嬷端来慕容祀喜欢吃的桂花糕还有桃花酥,太后见了点点头。 “怎么这么无礼,你的礼数都学到何处去啦?”语气虽然愤怒,却不见眼睛中的怒气,显而易见,太后极为疼爱这个七皇子。 怒气冲冲跨进慈宁宫的男子俊眉秀发,五官精致,黑色玄衣,玄衣上绣着栩栩如生的佛陀花,一朵朵妖艳的盛开着,金丝勾勒的绣边,慕容祀得知傅起墨从假山上摔下来他怎么能不气,这一切一看就知道是太后所为,“太后,为何要杀傅起墨,你这不是逼着傅如歌和你反目成仇?” 太后淡淡回眸,凤眸凌厉,“逼她?是她不听哀家的话,逼哀家要和哀家为敌,她的一切都是哀家给的,哀家想收回来就收回来,那能她说个不字,傅起墨的命,她的命也都是哀家给的。没有哀家,她们怎么能活到现在。你想想,若是傅如歌把傅起墨的病治好了,他就是你最大的阻碍,他的太子之位是因为痴傻被废,如果病好了,皇帝就会恢复他的太子之位。” 慕容祀错愕的看着太后,“就因为这个要杀傅起墨!” “最近皇帝很关系傅起墨的病情,几次召见夏神医,哀家不得不出此下册。” “姥姥,你杀了傅起墨,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从来就不希望和傅如歌为敌,更没有想过和傅起墨争太子之位,你这么做将我至于何地?” 太后一双精明的目光落在慕容祀身上,有意无意的吐出一句话来:“你爱上傅如歌啦?”慕容祀一听,全身上下震得颤抖。 “逆子,她是你妹妹。”太后怒起,一拍太师椅。 “你哥哥如果扮成女子一定很漂亮。”和熙大步走进傅如歌,冷嘲热讽道。目光扫过傅起墨,最后停留在慕容胤身上。 “和熙郡主说的哪里话,本宫的哥哥是男子,怎么会扮女子呢,不过和熙郡主说的话确实有礼,哥哥扮起女子来,其美貌一定塞过和熙郡主。”傅如歌淡笑,言行十分优雅,比大家闺秀还要大家闺秀。 “你……”和熙一听,顿时大怒,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傅如歌,因为是她非要拿傅起墨比,怎么比?一个女子一个男子。 慕容胤想到过去,北冥溪手上有一只女子的耳环,北冥溪“郡主,如果本宫是你的话就安安分分的做自己的郡主,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什么的身份就该有什么样的态度,皇子的身份不管从那些方面都要比你的高得多吧,还是一个郡主的身份都要比皇子的高?” “我不是……”和熙突然想到傅如歌是为了损她就转移了话题,“呀,三皇子怎么不去陪陪皇子妃,还在这里做甚?” 慕容文有一双温和的目,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窝,十分好看,“正要去,九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可以,和熙郡主,本宫先走走一步,你自己玩着。” “婉儿可有看见如歌?” 郑婉摇摇头,明明知道傅如歌和慕容文往花池那边走去,可是为了罗登婷,也只能闭嘴。现在谁都知道雪妃和傅如歌不和,三皇子找傅如歌,怕是也没有什么好事。 “也许和北冥皇子在**什么的。” 众人听到这话,便都好奇起来,谁敢这么大摇大摆的说那个阎王,可是却见到一个美貌的高挑女子缓缓走来,她的耳朵上带着硕大的玉珠耳环,身上的衣着也十分艳丽,是价值连城的天雪蚕丝绣成。手上和脚上都挂着浑然天色的绿镯,走起路来别有风情,是元霆的侄女南辕灵珠,如今的玉殊。 “我说谁呢,原来是说话不经脑子的南辕玉殊啊。”罗登婷修眉一敲,在她们还是秀女的时候,这个南辕灵珠和上官幻诗,可是十分讨人厌的人,装着自己背后有人,没少欺负别人郭明若在一旁含笑不语,陈晨烈挺拔不说,头脑也很聪明,巡视四周也没有上去插话。而慕容康有一种冷冰冰的气质,如今的他英姿勃发,在大寰中就已经很招女子喜欢,如今不管他再如何冷漠,还是有人不顾一切往上贴。这大概也和他皇后是皇后的事有关系。慕容康回来,也是皇帝下的玉旨,不明所以。 “罗登婷你别得意。”别以为你嫁了一个皇子就变成凤凰,慕容文常年在边塞,你也不过是个空壳子罢了。 南辕灵珠的笑容添了一丝嘲讽,终有一天罗登婷会为此后悔莫及。 “瞧姐姐说的,凡事嫁到皇家的都是皇家的媳妇,有何得意之说。不过论身份,见面的时候我确实该向你行长辈之礼。”当然要行礼,你可是皇帝的妃子。 “你可真好我们走着瞧。曦儿,我们走。” 观众之多,可言而论。 “三皇子有何事要问如歌的,如歌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慕容胤跟在傅如歌身边,好看的眉弯弯如月,嘴角勾起一抹如沐春风的笑,却什么话也没说。慕容文扫了慕容胤一眼,大寰上上下下都有传言,谪仙的慕容胤对大寰的如歌一见钟情,一有时间就会往皇宫跑,并且皇帝已经允许了两个人来往,就等北冥皇帝联姻的队伍了。一开始他以为这些只是传言,他相信,传言终究是传言,慕容胤不会喜欢任何女子,因为他天生残疾,女子对他来说就是剧毒,当然,北冥皇帝也不会同意慕容胤娶妻。 然而,当他回京后知道,这些都不是传言,慕容胤真的喜欢上了他这位九妹。慕容文的目光停留在傅如歌身上,白皙近似透明的皮肤,素颜秀发,一身粉蓝色的罗裙,外披了一件白色婆喽流纱,腰间是一块和他们一样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九一字。比起御花园中的那些美人,傅如歌确实不出色,为什么慕容胤会喜欢傅如歌?如果傅如歌穿上傅起墨的衣服,两个人你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其实慕容文说错了,即使傅如歌穿上了傅起墨的衣服,慕容胤也能认出傅如歌来,因为傅如歌可是他追了一世世的爱人。 “是为了我以后的路,我不会恨你设计杀了尹繁锦的事,所以想跟你说清楚。”慕容文突然认真起来。 “呵呵。”傅如歌挑眉,对于有恩与傅起墨的慕容文,其实她怎么都不会杀他的。 “雪妃的确是我母妃,尹繁锦是我妹妹,可是我对他们却没有任何感情,怎么说呢,你应该也知道,我一生下来就被送往边塞,途中进过鬼门关几次,然而每一次都与皇后有关系。雪妃从来不过问,仿佛我活着就行了,我一死也无关紧要,有时候我在想,慕容文到底是不是她的孩子。对于尹繁锦这个妹妹,她死也好活也好,这就是皇宫残忍,如果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的话,死也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傅如歌和慕容胤静静的听着,雪妃对这个三皇子不怎好,对尹繁锦都比他要好得多,她曾经怀疑,慕容文既然在边塞多年,为什么雪妃和她的家族大臣们从来不向皇帝觐言把慕容文从边塞调回来,但是慕容文确实是雪妃的孩子,一开始她认为也许雪妃是为了保护慕容文才把他安置在边塞。慕容文在边塞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威武将军,十三四岁时的他就与将士们上战场,奇门遁甲、机械技巧、琴棋诗画、医卜星相、阵法韬略,聪明机智的他绝不逊色于郭明若和郭平。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古之真理,如歌,如果你没有杀尹繁锦,那么尹繁锦就会杀你,所以我不会恨你,而我这次回京……” “带罪会回京。”傅如歌一针见血,慕容文不可能回来,除非是出了什么事,皇帝不得不让他回来,毕竟皇帝的疑心很重。 第157章 冷酷 “你知道?”除了皇帝和元霆还有禀报皇帝的暗卫外,没有谁知道他是带罪之身。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如今的我已经沦为刀俎,就待那个人腾出时间来要我的命了。三皇子放心,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好,皇宫中的争斗我不想干涉,这次回京和皇上交涉清楚后,我也要回边塞了。” “交涉?”傅如歌冷笑,“愿三皇子得偿所愿。” 这次花宴,明了是皇帝的相亲宴会,实际也不过是皇后今日无聊临时举办的,要知道这次选出的妃子们,皇帝可一个都没有见过,除了被他点名成为三皇子妃的罗登婷。 “如歌,怎么不见你皇上?”慕容胤背手,和傅如歌站在水桥上,冷眼看那些花枝招展的美人们。 “皇帝腾不出时间。”傅如歌冷笑。什么腾不出时间,他根本就不想来。 “怕是忙着怎么处理慕容文的案子,还要裴家贪污一事,如今裴家人都被打入死牢,那日裴夫人和裴公子见了你之后,刚跨进家门就被官兵抓了起来,这是也奇怪,怎么他们一回来就被抓了呢。”至裴家被告贪污后,慕容胤对调查了裴家,结论却不言而论。裴天成的**,裴瑶的花楼,都被查封,定安王年迈,皇帝念及他生平所建立的丰功伟绩就免去了他的牢狱之苦,在定安王府内被人看守着。说也奇怪,裴家上上下下全都在**之间被抓,但是却有一人逃了出来,那就是裴瑶。 “不管是三皇子的案子还是裴家的贪污我都无能为力了,那个人已经剥夺了我所有权利。即使我想要帮裴家也不可能。况且这个时候微儿已经告诉那个人了,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解决。”他们所站的地方远离的人群,所以说的话没有人能听得见。 “你说的可是太后?” “我想不到除了她还能有谁能剥夺我的权利。” “即便如此太后想要杀你也没那么容易,对皇帝来说你可是我看中的皇子妃,你可以考虑和皇帝连手,当然如歌可以考虑马山嫁给我,成为北冥国五皇子妃,这样太后杀你也要看看两国的合约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或许这一切都是有关联的,你不用担心,不管我有没有太后给的权利,不管谁要杀我,都不可能得逞,就是要五皇子帮个忙罢了。” “什么忙?”慕容胤睁着漂亮的眼睛,疑惑问道。傅如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让她能怎么自信。 “你不是有调查过裴家和三皇子慕容文的事么?这件事对你来说很简单的。”傅如歌微微一笑,笑容十分明朗。 “难道裴瑶在你的手上?”好吧,他承认不管是多少年,他想猜清傅如歌的心思也得猜上很久,更别提那些不了解傅如歌的人了。 裴家出事那日,裴瑶从朋友家出来后就失去了踪迹,他原想会不会是裴瑶得罪了什么人…… “裴瑶确实有得罪老丞相的孙子陈晨烈。” “所以如歌又救了他?”他可不可以嫉妒那个裴瑶,或者乘傅如歌不注意的时候杀了他。慕容胤的妒忌心十分可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嗯,不过五皇子,你的病好了?”对于慕容胤离开驿站,傅如歌没有哪时同意,而慕容胤却一意孤行,只要夏楚炎不注意,慕容胤就逃出来。 “好……好了。”虚汗,这次也是逃出来的。 “刚才有见到你和和熙说话,可有说什么?” “没什么。” 从远处快步走过来的惊蛰在慕容胤的耳边说了什么后,傅如歌说到:“又不见傅起墨了,我去看看,你要去么?” “你去吧。” 傅如歌一走,慕容胤的脸色变得冷酷起来,眼神中也闪过一抹厉色。慕容胤回到亭中温文儒雅的端起一杯清茶喝了一口,玉面珠颜,绝美的容颜令众人回眸,和熙郡主几乎看痴。 “五皇子,我们又见面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如歌呢?” 和熙郡主见慕容胤的神情依旧冷淡,便不再说这样的话题,“传言五皇子不近女色。”反而百般地挑逗、引诱,然而慕容胤不是装着不理,便是借故闪开,临安公主见了,心头恼怒起来。难道自己的魅力都没办法打动对方吗?!怎么会?她的眼神向傅如歌离开的方向飘去。 一个时辰前,陈晨烈和和熙郡主同在一间雅致的屋里,两人交谈甚欢。 和熙面带怒色,双手紧紧握着,吐出十分狠毒的话来:“皇帝已经明摆了将傅如歌嫁给慕容胤,我一定不会让她得逞。”一年前的娇俏可爱,如今已然变成了惹人心生厌恶的妒妇。 陈晨烈一笑,想起来当初尹繁锦也说过类似的话,千秋灵喜欢慕容胤,因此借助千秋灵的手杀傅如歌,既能杀了傅如歌又灭了一个情敌一箭双雕,可惜傅如歌城府太深,一个黄毛丫头怎么都得过老奸巨猾的如歌呢,这次和熙也是为了得到慕容胤,要杀傅如歌。虽不能说杀,但是毁了她也是可以的。慕容胤确实是美得颠倒众生的男子,喜欢他的人很多,你不可能杀得光吧。 “和熙郡主,如歌心思缜密,步步为营,你是都不过她的,况且她后还有皇帝做后盾。”不过可以朝慕容胤下手,众人皆知慕容胤不会武功,而且身体弱不禁风,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或许慕容胤比傅如歌好对付吧。 和熙冷冷一笑:“她身后确实还有皇帝做后盾,那又如何,这一次我一定要想个法子,让她永无翻身之地。”今日她也受到皇后的邀请,如果能让傅如歌在众多人面前出丑,慕容胤会讨厌她也说不定。 陈晨烈杨眉,“我倒是有一个方法,不知道郡主可否一听。” “是何办法?快说。” 不管傅如歌有多受**,要知道女子的名节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只要和熙郡主**与北冥五皇子,五皇子就不得不娶你。” 和熙一听大怒,**与慕容胤,为了两国友好他就不得不娶她,但是傅如歌和慕容胤的有婚约在先,以后慕容胤封了王,傅如歌就是王妃,而她真能是妾。“你让我做小?” “不不不,郡主你先听我说,依照傅如歌的性格,她不可能会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所以知道慕容胤和郡主发生关系后,慕容胤娶你,她一定会退出,这一年来,想必郡主一定知道傅如歌的性子,是那种亏待别人都不会亏待自己的人。请郡主相信我。” “的确如此,要怎么做?”和熙相信了陈晨烈的话。 “在宴会中让慕容胤喝下准备好的**茶,然后支开慕容胤身边的侍卫,郡主找个借口离开宴席来到这里。” “派人把慕容胤送到这里?” “是。”陈晨烈点点头,“这里地处偏僻,没有人会来,郡主大可放心。” 和熙突然想到自己和陈晨烈没有过大的交往,疑惑问道:“你为何帮本小姐?” “为了报仇。”陈晨烈抬头。 “傅如歌设计杀了尹繁锦的事我也听说了……”和熙还傻傻的以为陈晨烈帮自己是为了替尹繁锦报仇。 “这是能迷倒一头大象的药,你只要和慕容胤敬酒的时候让他喝下就可以了,其余的我来安排。” 和熙接过陈晨烈递来的一包迷药然后收到长袖里,冷眼而笑。 慕容胤喝了一些酒,其实他喝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茶还是酒,因为味觉在慢慢丢失。神色开始缓缓呼呼,他摇了摇头,想要自己清醒一点。 和熙担心的问道:“五皇子这是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服么?” 慕容胤不以为然道:“可能是旧病复发并无大碍,只是有点头晕而已。”慕容胤虽然这样说,表情却也是很奇怪。就在两人说话期间,慕容胤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皱起眉头,仿佛想要将眼前模糊的景物看得清楚,就在此时,慕容胤身子一软,整个人倒了下去。惊蛰更加的吃惊,扶着他唤了两声,却是毫无反应。 和熙问惊蛰:“你家主子是不是旧病复发?可有要?” 惊蛰摸了摸怀里,皱着眉头道:“没有。” “那还不快会驿站取你们主子的药,如今你们主子的身体一定坐不了马车。” “可是……”惊蛰惊慌,他怎么能离开慕容胤身边,但是一想到没有带药又怕出什么事来。 “我会先让太医为你家主子看病,你快去取药。”和熙又对身后的婢女说:“赶紧将五皇子扶倒百瑰院去。” “是。”惊蛰只要快步离开。 和熙的面上掠过一丝淡淡、却又得意的笑容,随后她目送惊蛰的离去。寂静的雅室之内只有她和慕容胤在。支开碍事的婢女们,看着躺在**榻之上面容苍白俊美的慕容胤,和熙心中顿时波澜顿起。 她本是大寰郡主,又是容貌绝俗,受人追捧,可是为什么慕容胤对她十分冷淡,不管她怎么打扮自己,每日到北冥驿站去等,他都不会见她,自己明明比傅如歌漂亮,为什么他的目光从来没有落在她身上,难道就因为傅如歌是公主,她是郡主么? 第158章 只是想让你吃醋 今日为了见他一面,她千方百计的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想要让慕容胤看看她的美丽,可是慕容胤始终把目光围绕在傅如歌这个贱人的身上。 公主和郡主,为什么要有那么大的差别?她不甘心,凭什么傅如歌可以拥有慕容胤,相貌、才智、武艺她哪一点比不上傅如歌。 此刻看见慕容胤躺在**上,她的心头不禁闪过了一丝喜悦,目光更是变得温柔和煦,与平日的清冷高贵、拒人千里判若两人。当陈晨烈向她提起这个计谋的时候,她高兴得不得了,只要**与慕容胤,就不怕慕容胤不娶她。她很快就能得到慕容胤,慕容胤很快就只能属于她的,这世上只有慕容胤这等俊美的男子才能与自己匹配。 傅如歌,你输了…… 此刻,雅间的窗子都是关好了,整个屋子里光线幽暗,不禁让人产生出**的感觉。和熙心跳加快,而且香炉之内,焚烧的香料味道十分浓郁,她的心头越发的躁动,终于,她走向了慕容胤。当她退去流苏裙,缓缓爬**的时候,房门却突然被人大力的推开。 和熙吃了一惊,猛地回过头来,厉声道:“谁!” 傅如歌快步走了进来,看见雅室中的情景,她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杀意,当她看到和熙扶着慕容胤往这里走的时候就已经怀疑,和熙是不是在玩什么把戏,原来是这个把戏。 傅如歌也不说话,只一挥衣袖,两个侍卫走上前来,其中一人将雅间之中的香炉扑灭。其中一人快步走到和熙身边,和熙刚要叫自己的人,却被这个侍卫用力捂住了嘴巴,和熙支支吾吾想要发出声音,却听到傅如歌那森寒刺骨的声音传来,道:“堂堂大寰郡主,竟然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爬上了男人的**,真是丢尽了大寰的脸面,为了得到慕容胤,你就只能这卑鄙污秽的计量?慕容胤,你还要睡到何时?再不起来,你以后就别想再见到我。” “对不起嘛,我只是想让你吃醋而已,谁叫你最近一直不理我来着。” 很好,慕容胤的苦肉计,确实让她心生嫉妒了,而且嫉妒得发狂,当她看到和熙爬**的时候,她恨不得将和熙挫骨扬灰! 和熙浑身巨颤,她几乎不敢相信,原本躺在**上的慕容胤却突然站了起来,神情清明,目光冰寒,根本没有刚才那副神智不清的模样! 怎么会?慕容胤明明喝了那杯茶!为什么没有昏迷? “和熙郡主,你是现在是不是在疑惑我不是喝了那杯茶了么?怎么还会清醒过来,”慕容胤跳下**,走到傅如歌身边,“可是我家如歌为了不再让我无缘无故被人下毒,所以送了我这个香囊,这是保平安的,没什么用。不过那杯茶我确实没有喝。” 这时,惊蛰从窗户外跳了进来,他从外面扛进来了一个男子,那个男子用麻袋包裹着,像一个大大的种子,打开麻袋,里面的人竟然是陈晨烈!和熙不知对方想要做什么,面孔之上露出了十二万分的惊慌。 傅如歌冷眼,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和熙郡主如此恨嫁,我这做妹妹的也该为替皇上谋划谋划,替郡主找个如意郎君才是!”说着,傅如歌挥了挥手,原本捂着裴宝儿嘴巴的那黑衣人,一劈手,和熙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刚要惊叫,无奈身躯一软就晕了过去。 傅如歌冷淡地道:“脱了她全部衣裳,和那个男子一块放到**上去,在吧香炉点起。” 两个护卫都按照傅如歌所说的去做了,而傅如歌将目光投到了慕容胤的身上,慕容胤意识到自己错了,像傅起墨一样对傅如歌撒娇,这也是他近日发现的,这招百试百灵。 “我知道错了,如歌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慕容胤拽住傅如歌的袖子,轻轻摇晃,一脸无辜模样,惊蛰和那两个侍卫嘴巴都张的老大,不会吧!自己主子竟然也会装可怜!撒娇! 比起生气,她只是更加嫉妒而已,但是她却没有表现出来。傅如歌看见慕容胤模样,也就消了一大半的气了。 “如果再有下次,你就等着一辈子都别想出门吧。” 慕容胤恶寒,傅如歌这是要将他锁在房子里啊!不过他还是很高兴。 “然后怎么办?” “当然是看戏咯。” 雕花漆红的百瑰园内,便是宽阔的小花园,种了一大片绿色的芭蕉、千年松,还有不少的鲜花,没有特定的品种,零落有序地遍布了整个院子,却是很有意趣。 郑婉带着一行人往这里走来,雪妃看见傅如歌和慕容胤说得开心,眼中顿时闪过耀眼的寒芒,她望着对方那一双漆黑的眼睛,只觉得她眼睛微微的挑着,眼尾线稍稍高于眉尾,外表看似温柔、稳定与宁静,可在雪妃看出来,这女子的眉眼之间隐藏着很深的戾气。 玉后定定地也看着傅如歌,仿佛要将这女子的容貌看在眼里,傅如歌突然有所察觉,一双眼睛向皇后的方向扫了过去,皇后撇开了目光,避开了那道闪着寒光的眼睛。明明和慕容胤说话的时候,柔和到了极致,然而她当她移开眼光,一抬眼轻扫过来,就让人冷飕飕的,仿佛针一样刺在她的心上。 “姑姑,这个傅如歌怎么老和北冥五皇子在一块,都不知道羞耻的么?恐怕她已经没了清白了吧。”上官幻诗冷笑。 “贱人生的孩子能好到哪里去。” “贱人说谁?”傅如歌走到她们身边,微笑着问道。 对傅如歌的突然到来雪妃和上官幻诗一惊,她难道真的是鬼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没……没有说谁!”雪妃打了个马虎眼,而慕容文静默的观看着,什么话也没说,皇宫的事他不想参与,当然也不会理会这些勾心斗角。草微说的对,回宫后皇宫的事什么都不要过问,很快他就来接他会边塞。 “贱人说的是如歌你啊。”上官幻诗以为自己也算是傅如歌的长辈,对她说教也是应该的。 “哦,原来上官玉殊是贱人呐,既然是贱人,怎么能进得了皇宫呢?那些嬷嬷也真是,教出了个这么个贱人。” “你分明是贱人,女子尚未出格,竟然天天和男子在一起,怕是已经没有清白之身了吧,说你是贱人也不为过。” “上官玉殊,请你说话慎言,你这是在构陷本皇子么?”慕容胤一听怒了,如果这里不是大寰而是北冥,如果傅如歌没有在这里,他一定撕了这女人的那张烂嘴,要了这个女人的小命。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要诬陷五皇子的意思。”上官幻诗吓得够呛,慕容胤生气起来那叫一个恐怖。 “下次我可不希望在听到类似的话,若不然我一定会像你们皇帝讨一个说法。” “都是年纪轻不懂事的,五皇子不要介意才是。”皇后马山圆了场子。 随后,当她们真的接近百瑰园的时候,听见了女子的**声和男子的喘息声,十分的淫秽,皇后勃然大怒,叫了人去把们狠狠踢开,众人惊呼,看到了那恶心的一幕。 傅如歌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和熙,这都是你自己找的,可别怪我,我倒要看看皇上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皇宫里的人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时间乱纷纷的,都前往事发地奔去。皇上也是很早就收到了消息,立马遣人过来查看。 和熙的婢女们原本与已被和熙支开,如今时机成熟了,自然而然就朝这地方而来,可是傅如歌到是希望她们谁都不要来,众人站在门口,玉后听着那个淫秽的声音面色铁青,怒道:“何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皇宫私通?”屋里没有人回答她,和熙的那些婢女们不免十分惊讶,却又不敢说话。 “怎么不见和熙郡主?”傅如歌的话令所有人一惊,对啊,怎么不见和熙郡主? 玉后看了傅如歌一眼,下人们推了一把门,门轻轻的开了,玉后随着一行人走了进去,探头一望,却见**榻之上,纱帘之下,有两个人影交缠在一起,影影幢幢看不真切。 众人吃了一惊,玉后一挥手,便有婢女蹑手蹑脚走了上去,掀起了帘帐,这也不怪她们多事,只是这是皇家的后院,如今妃子们都来了,哪里会有什么双宿双栖的鸳鸯呢?那婢女掀开之后,面色突然变得惨白,她倒退了三步,惊呼道:“是、是、是和熙郡主!怎么会是和熙郡主!”她捂住了自己的脸,几乎是不敢看帐中之人。 玉后一愣,随即快步上去,惊得目瞪口呆,那鸳鸯帐下睡着一双男女。那女子容颜绝美,皮肤雪白,一头青丝却是散乱的,身上不着寸缕,还带有丝丝青紫的痕迹,明显是受了疼爱的模样,不是和熙,又是谁呢?可是那男子,是元丞相家的侄儿陈晨烈!玉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不是她大惊小怪,而是眼前这个人,怎么会和和熙出现在这里!而且是…… 她完全想不到这件事会跟傅如歌有关系,因为和熙和傅如歌井水不犯河水,并没有什么怨恨,傅如歌要设计陷害的话也是她和雪妃。 第159章 记得选对人 陈晨烈和和熙清醒过来,和熙直接是一声尖叫昏了过去…… 陈晨烈跪在中间,郑婉挑眉一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随即便看到了站在一旁面色冷淡的慕容胤和其他几皇子。 上官幻诗微微一笑,转过头来看着周围的贵夫人道:“想不到堂堂大寰的郡主竟然在皇宫内和男子发生了苟且之事。” 玉后冷冷地道:“陈晨烈,你可知罪?”她的声音十分严厉。 陈晨烈叩首下去,将头低的几乎贴近地面上,道:“皇后娘娘明察,我是被冤枉的,借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万万不敢对和熙群主无礼啊。” 除了慕容雨儿,和熙就是皇帝最疼爱的孩子,这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来,她要怎么跟皇帝交代,皇后刚要发火,却被傅如歌淡淡接过:“谁都知道和熙郡主是皇上最疼爱的孩子,见色起心便是你的动机,而和熙郡主又有贵族身份,攀附权贵便是你的目的,于是便有了进入这一出,本宫说的对不对?” 看来这一次,傅如歌确实是生气了。 陈晨烈猛地抬头,冷冷望着傅如歌道:“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件事情我确实毫不知情,在花园的时间却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晕,送到这张**上,我是无罪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傅如歌的脸上却露出玩味的笑容道:“笑话,皇宫戒备森严,护卫们更是人来人往,又有谁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对你动手呢?陈公子,你就不要再狡辩了,这屋子内早就被人动过手脚,这催情香便是最好的证据,你还敢狡辩。” 陈晨烈面色一变,急忙说道:“请皇后娘娘明察,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催情香,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啊!”他的心头此时已经恼怒到了极点,原本设下这个陷阱,是为了让慕容胤身败名裂,也是为了逼他迎娶和熙。只要慕容胤娶了和熙,他就有会因为这次事件,威胁和熙为他做事。哪里知道反被慕容胤设计了去…… 这个时候和熙已经醒了过来,可是哭得泪水哗哗,一张小脸白的令人心生怜惜,“我是被人陷害的,皇后娘娘,您一定要为和熙做主啊。” 傅如歌冷淡地看了她一眼道:“和熙郡主,是你自己要进入这里,若不然陈公子他又怎么会挨到你的边,又怎么会设下催情香来陷害你呢?” 和熙突然想到自己是扶着慕容胤到这里的,然后是慕容胤陷害的自己…… 众人唾弃一声,和熙群主可真是丢进了皇家的脸面,真是恶心,这那是贵族小姐会做出的事情来,分明是**的那些女子。 “天骄你看,以后不要相信美貌的女子,不然什么时候被算计了也不知道。”慕容胤站在傅起墨右侧,傅起墨笑嘻嘻的,似看懂了,又似没有看懂,他只知道这个和熙郡主一定是个坏女人,不然她妹妹不会这样针对她。 “嗯,我知道了,漂亮的女人都是坏人,虽然我妹妹很漂亮,但是我妹妹不是坏女人。”以后除了他妹妹,他一定不要相信别的女人。 “好孩子。” 慕容胤摸摸傅起墨毛茸茸的头,傅起墨的确长得比女子还要好看,他虽然和傅如歌长得一模一样,可是每次见到傅起墨的时候,他不会把傅起墨认成傅如歌,他不会,相信北冥溪也不会,难怪北冥溪会…… “你们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你和傅如歌陷害我的,你旧病复发,我好心送你到这里休息,可是你联合傅如歌一块设计陷害我,皇后娘娘,这都是傅如歌和五殿下所为,我是无辜的。”如果知道慕容胤不像外表一样无害,她一定不会听从陈晨烈的话,如今害了自己,那些奴婢更加该死。 众人的目光落在傅如歌和慕容胤身上,可是却见到傅如歌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慕容胤的目光和傅如歌的目光微微一碰,随即错开,漫不经心地笑了道:“这么说是怪我恩将仇报,但是我为什么要陷害和熙郡主你呢,郡主真是个有趣的人,被当场捉奸却还有时间去牵扯到傅如歌身上,试问在事发的时,傅如歌在什么地方。” 傅如歌杨眉:“我自然是和郑美人她们在一块,没有一刻离开过。” “郡主,你说我旧病复发,好心扶我到这里来,那么我问你,可有人看见。” 当然没有人了,和熙大惊,设计慕容胤自然是不能让人知道的,况且她有意支开了自己的婢女们,来这里的时候,她还是朝偏僻的地方走。 郑婉盈盈走到皇后身前道:“傅如歌确实和我们在一起。” 傅如歌淡淡到:“皇后,我看您还是和皇上商量一下,谈谈和熙郡主和陈公子的婚事是吧。” 和熙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众人,她鬓间的发丝已经散乱不堪,眼睛之下也是乌黑一片,脸颊上的腮红更是早已被泪水晕开,那张绝丽的面容变得如此不堪,她突然尖叫一声,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地道:“不,我不要,我绝对不要嫁给陈晨烈!他配不上我,我要嫁的应该是慕容胤!今天这一切,原本就是别人来陷害我,我凭什么要嫁。”说着,她突然回头瞪向傅如歌,指着她道,“都是你,都是你害我,是你设计了这一切!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故意迫害我!” 傅如歌讽刺的看着和熙:“和熙群主这是什么话,既然知道我和你无冤无仇,我怎么会想要害郡主呢,况且郑美人也说了,我和她们在一起,怎么会来害你呢。” “除了你还有谁,你嫉妒我比你美貌,比你更受皇帝喜欢,害怕慕容胤喜欢上我,所以你就设计陷害我。”说着,她再也顾不得别的,突然扑到了皇后的身侧,大声地道:“皇后娘娘,傅如歌是想要除掉我,所以她才会这么做,您一定要救我,皇帝不会希望我嫁给一个没有官位的花花公子的,我不要嫁给他,我绝不嫁给他!”她声嘶力竭地喊着。 “呦,好可怜呐。”月妃假装同情的看了一眼和熙。 “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瞧和熙群主平日,乘着陛下的**爱在外面作威作福,侍**而娇。养了这种性格也是她咎由自取,活该。” 傅如歌笑容里并无轻蔑:“雪妃娘娘说得是呢。皇后,皇上如今再忙,也得好好为和熙群主的事考虑考虑。” “把和熙群主带会平王府,让平王殿下好好看住自己的妹妹,三日后,让平王殿下进宫一起商讨和熙群主和陈公子的婚事。” “是。” “等等,皇后娘娘,或许他们都是被人陷害的,您看这个香炉?”雪妃得意的看来傅如歌一眼,和熙这件事是一定是傅如歌设计的,这一次我看你死不死。 “母妃……”罗登婷惊呼一声,刚要说什么,却被慕容文拉住了手腕,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插手皇宫中的争斗。罗登婷心道,如果真是傅如歌设计的,如果查出来,她岂不是…… “确实要好好看看,别遗漏了什么才是,否则和熙群主岂不是很冤枉。”傅如歌掩饰眼中的笑意,雪妃,是你非要找死,可别怪我,罗小姐,你也别怪我杀了你婆婆。我原本不想现在就要雪妃的命的。“皇后,这催情香是粉末状的,论时间来算,陷害和熙郡主的人身上一定还有这种药,因为她没时间将这药扔掉,您只要搜一搜在场各位的身,一定能找出陷害和熙群主的人。”傅如歌走到香炉旁边,打开香炉,取出一些碎末闻了一下,随后又回到傅起墨身侧。 “妹妹,我饿了。”傅起墨嘟起俊俏的脸,对这一幕毫无兴趣,反正他是傻子,什么也不懂,没有必要和他们瞎掺和。 “等皇后搜完我们的身,我们就可以回家吃饭了。”傅如歌温和的微笑,刚刚还咄咄逼人将和熙往火坑里推的泼辣模样,现在却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子,在和自己哥哥有说有笑。 “给我搜。”玉后原本顿了片刻,因为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傅如歌到底想干什么?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尖叫响了起来,那是雪妃…… 在傅如歌接近雪妃她们的时候,她早就把那些粉末放在她们身上了。 对傅如歌来说,玉后才是她最重要的仇人,雪妃不过是跳梁小丑,原本她一位雪妃可有可无,可是她也不是什么小角色。稍有不注意,就能削起风浪来,留不得了…… 慕容胤心道,雪妃后面还有一个雪家,如今又有一个上官幻诗,恐怕皇帝不会要雪妃的命,顶多禁雪妃的足。可是看到傅如歌那张笑脸,疑惑起来,难道傅如歌有什么办法? 是他!对了,他不会放过雪妃的。 “哥哥,咱们回宫吧。” “好。” 众人散去,留有和熙群主和自己的婢女们,和熙颓废的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慕容胤看见一直**自己的和熙还在地上,冷笑了一声,道:“和熙郡主希望你下次**男人的时候,好好选择一下对象才好。” 第160章 天赐良机 傅如歌微微一笑,转身离开,慕容胤看都不看和熙一眼,追着她离去。和熙怒气冲冲地推开刚要扶起自己的婢女。她这算是完了。 当初尹繁锦也是这么死的……她喜欢慕容胤,为了杀傅如歌和北城家合作,结果北城家主无缘无故死在树林里,而尹繁锦最后也是被皇帝赐死,只要是和傅如歌敌对的,傅如歌都会杀了她……和熙突然看到了傅如歌那张狰狞的脸,那是嗜血的眼睛,那是最冷酷无情的表情,那就是傅如歌! 看到这场闹剧结束,玉后的额头隐隐的爆出了一根青筋,她没有想到,和熙原本是针对北城煌的一出好戏,竟然会是这等收场。陈晨烈虽然是个有才干的人,可他毕竟没有官位,不管他如何努力,皇帝都不会希望陈晨烈娶和熙,他若是娶了和熙,这事情可就麻烦了,等待他的只能是索命阎王了。 陈晨烈是元霆的侄子,元霆一生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他女儿嫁给镇国候生下陈晨烈,可是镇国候一家叛国收藏刺杀皇帝的刺客,除了元霆出面包住陈晨烈,全家生下当被斩首示众,元霆把陈晨烈当宝一样看待,以至于让他养成了这般性格。 皇帝杀陈晨烈,不是要和元霆翻脸么?况且有一点很奇怪,为什么傅如歌要设计拉陈晨烈下水,元霆不是太后的人么?他不应该会杀陈晨烈啊…… “姑姑在苦脑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年轻男子突然从外面大跨步地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袭蓝色的锦袍,腰间挂着碧玉琅环,身形挺拔修长,容貌俊美,目若寒星,举手投足之间从容优雅,顾盼神飞,他微笑着看玉后。夏侯纯! 夏侯纯是太尉的义子,十八年前,夏侯铭接旨上山除匪祸,救下了一个男婴,太尉不得已之下收养了那个男婴,也就是如今的夏侯纯,夏侯铭还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夏侯繁星和夏侯忠。夏侯繁星嫁给了草原上的三世子,至于夏侯忠成日吊儿郎当,夜夜宿醉,唯一成器的就只有这个义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可是夏侯铭和妻子都不喜欢这个义子,他成年后他们两个人就把他送往郑州,名义是除匪祸,可实际上是把这个义子弄得远远的…… 有一年出京城,她遇到了儿时的他,见他以聪明的才智巧言**诸侯,皇后觉得他有趣,后来发现他是夏侯铭的义子,对他格外的好,久而久之,她就让他寒自己为姑姑! “你怎么回来了?” 说话,夏侯纯却已经转过眼睛来看着越发美丽的皇后娘娘,明显是被她的美貌迷住了,但是也只是处于纯属的欣赏而已并没有邪念,是望向皇后道:“皇后娘娘,我刚到夏侯府上,便已经有人将一切告知了我,如今这局面,不知皇后娘娘意欲何为呢?” 皇后看了夏侯纯一眼道:“这件事情实在是棘手,按照傅如歌所说,和熙应当嫁给陈晨烈才能保住名节。”事实上,和熙哪里还有名节可言,这件事情只会让她成为整个大都的笑柄。 夏侯纯却是淡淡打量了一眼皇后宫里的香炉,目光之中十分平静道:“这事情已经是众人都亲眼目睹,如今不管说什么,都不可能改变,不如就让陈晨烈娶和熙群主,当然,这件事还要看元丞相的意思了。” “看元霆?什么意思?” 夏侯纯目光微动,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藏着寒冰,慢慢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更不能只听一面之词,陛下是因为陈晨烈没有官职而不希望他娶和熙,若元丞相想要给陈晨烈一个官职就早给了,何必等到现在,怕是元丞相另有所图才会脱到现在,所以纵然真要嫁娶,也该好好和元丞相商量一番,若不然,陈晨烈必定会被陛下暗杀,到时候元丞相一定会和陛下翻脸,起兵造反,皇后娘娘也不会得什么好处,反而当初有牵制住元丞相的官员们也会进入火口,然而这恐怕也是皇帝陛下所希望的局面,皇帝身边还有一个郭家,根据我的情报,郭家手握重兵,只要发生内乱,一切都会成为皇帝所期望的局面。”夏侯纯所说的绝不是危言耸听,他能想到这个局面一定有他的证据。 “那你所如何?” “将和熙郡主嫁给陈晨烈,让元丞相为我们所用,傅如歌已经和元丞相翻脸,不,恐怕已经和太后翻脸,所以现在,正是能瓦解太后也元丞相的关联,再次傅如歌没有了太后的依丈,皇后娘娘要对傅如歌出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轻而易举?她身边还有一个慕容胤!虽然慕容胤不问朝政,谁又知道他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多次打听慕容胤的事,就只有这些没有的。 皇后靠上自己的美人塌,放松身心,笑地意味深长:“既然如此,那你就自便吧。”其实,夏侯纯也很想知道皇后究竟会怎么做,但是眼前这局面,怎么也无法翻身了。和熙群主如果不想嫁给陈晨烈,那就只有两条路,不是死就是挥刀自宫。纵然皇后手眼通天,她也没办法再辟出第三条路来!毕竟皇后不希望那个局面出现。 “是,请皇后娘娘放心。” 夏侯纯走出凤曦宫后,不知道怎的他并没有出宫,而是一个人去的云花园。 响午,傅如歌喝了一口茶,却听见旁边的慕容胤道:“这位夏侯公子可是出了名的狡猾多段、不择手段,你可不要掉以轻心了。” 傅如歌微微一笑道:“无妨,我只是想知道玉后身边究竟还有多少这样的人物,不把他们一个个逼出来,要对付玉后,不容易。” 慕容胤煌勾起了唇畔,似笑非笑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夏侯纯不会就这么简单走你铺好的路。” 傅如歌的神情异常镇定从而显得有些冷酷,没有对慕容胤的话作出任何反应。他只是看向慕容胤,微微一笑。其实,她并不在意和熙群主到底能不能洗脱这名声,她只是要让皇帝添堵而已。当然,慕容胤本身就是一个外表无害内心毒辣的人,他竟然如此评价夏侯纯,可见对方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还有,元丞相不是太后的人么?你怎么会设计陷害陈晨烈?”这也是慕容胤一直不明白的地方。 “呵呵,太后啊,是她背叛我在先,我警告过太后不要对傅起墨起杀心,是她不听我也没有办法,如今元丞相已经对太后有了疑心,他恐怕不会在对太后死心塌地了。”这也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都是太后和和熙群主咎由自取,怪不得她。 傅如歌端起换成五味的茶水,动作行云流水,似笑非笑,那笑容观之可亲,可眼神却寒如冰霜,冷如利刃。至于雪妃,她有自己的去处,多年轻她和一个美人同时怀孕,可是生产那日她的孩子一出生就死了,而她为了掩人耳目,杀了那个美人,得了美人的孩子,也就是当今的三皇子慕容文,慕容文知道了杀自己母妃的人,他怎么会放过雪妃呢,这可是天赐良机,他岂会错过! 雪妃,必死无疑。 慕容胤略带担忧地看着傅如歌,他素来知道这夏侯纯是个聪明厉害的人物,却不知道他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或许行军打仗他很能干,但对于这等勾心斗角的事情,又是众目睽睽,他要怎么做。 “我会派黑鸦保护你哥哥,你不用担心。” “黑鸦不是你是暗卫么?”傅如歌吃惊,如果让黑鸦来保护傅起墨,那他呢? “你不用担心,我身边不是还有惊蛰么,我没有弱到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慕容胤对她的好她当然知道,青莲,黑鸦,都是他派来保护她和傅起墨的,可是现在有些事情她还不能告诉她,不是不信任他,而是她不想慕容胤因为她有任何闪失。玉后想要除掉她,可能会先除掉慕容胤。 回到平王府,和熙群主手中的银筷捏紧了,她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一口都吃不下去,几乎想要立刻站起身离去,可是慕容文却用一种冷漠的眼神望着她。那眼神中的意义她十分的明白,慕容文警告过她,不要去惹傅如歌那个阎王,她就是不听。和熙郡主对于这个哥哥十分的畏惧,别看他整日嘻嘻哈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实则也是一个不容易看透的人,如果陈晨烈不娶她的话,恐怕她就不是损失名誉这样简单,而是要被慕容文挥刀杀了,所以现在她只能用愤恨的骂傅如歌那个贱人了。 “三日后,我会进宫和元丞相商议你们的婚事,这几日,你就不要出门了。”慕容文冷眼看了一眼这个妹妹,和熙吓了一跳。 “我……我知道了。”如果此时她在反抗慕容文,恐怕慕容文就会一巴掌劈死她了。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夜笙歌轻笑道:“这事也不全怪和熙啊,你不必这么生气。” 夜笙歌一说话,慕容文的眼神立刻变得柔和起来:“和熙的事你就别管了,先吃饭吧。” 第161章 非常奇怪 深夜,平王府一片安静,慕容文站在屋檐下不知道在想什么,夜笙歌敢要靠近,就听见一个一个黑影跃到她面前,呈一封信给夜笙歌后又混进了黑暗中,夜笙歌缓缓打开,看见里面的字迹,那是她师妹的笔迹,她的师妹无乐不是死了吗?怎么会? 御书房内,慕容礼脸色阴暗却一言不发,身边的宫女太嗯更是吓得不敢出声,脸呼吸都是极为小心翼翼。 探子来报,今日的事他已明了,是和熙算计慕容胤,慕容胤才算计了和熙,可是这件事他有隐隐约约觉得跟傅如歌有关系。 “朕累了,你们下去吧。” 待宫女和太监们一一走干净后,三名黑衣人出现在慕容礼面前。 “去给我监视傅如歌,看看她最近都在干什么。” “是。” 傅如歌原是太后的人,那么她为什么要背叛太后,如今恐怕元霆也会背叛太后了,不过没有太后的依丈,傅如歌也就成了任人宰割的主了,她要怎么才能保护自己和傅起墨呢?慕容胤毕竟是北冥国的皇子,远水也救不了近火,通过这是事件皇后也不可能放国过慕容胤了。 夏侯纯走过一片桃花树林,这个时候,桃花开得别有味道,落花飞舞,粉色几乎将黑色的土地全然覆盖,月色朦胧,没走一步,青跑便随意摆动,墨发及腰,几缕碎发让他环在耳边,美男如玉,好一个谦谦君子…… 他记得第一次进宫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才十岁,太尉把他一个人扔在后花园里,独自去见皇后,季节也是在春天,什么都不知道的闯进了其它人的宫殿,被宫女们打了出来,宫女们以为他是那个宫中的太监,所以出手很重,然后就遇到了那个女孩,是那个孩子出面救了他,女孩说“那些老女人是坏人,以后不要在去那里,会被打的。”他笑了笑,被女孩的天真无邪打动,那个时候女孩穿着粉红色的宫女服装,头发没有人帮打理,所以特别凌乱,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一半的脸,十分狼狈,他也很狼狈。 他至今都还记得女孩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干净,纯洁,没有一丝杂质,他还以为女孩是那个仙人的没落孩子。女孩带他到长满云花的花园去,女孩说她喜欢花,喜欢好多好多花。苍茫的花园,广阔的蓝天,碧蓝与柔白结合在一起,仿佛踏进了人间仙境,飘渺如幻,真假难辨。可是后来,他再次进宫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那个女孩了,他问过那些宫女,宫女们摇摇头,云花园一直没有那个宫女在打理,有的只是朝阳宫的几位太监而已…… 朝阳宫是八皇子的寝宫,傅如歌的哥哥住的宫殿。 “我都说了如果不浇水的话,花花会死的。”远处傅起墨怒不可遏的朝望秋发脾气,紫色锦袍有些脏,白皙的脸蛋也沾上了一些泥土,但是却不减他的英俊,有望秋的打理,傅起墨的头发并没有乱。 望秋对这个八皇子实在是无语凝噎,八皇子喜欢种花,她们知道,可是没天每夜都要来花园看一看,还乐此不疲,她真是有够佩服傅起墨的耐心的,望秋说话温柔,道:“八皇子,如今刚过冬季,晚上凉得很,我们快些回宫吧,不然生病了又得喝那苦苦的药了。”主要是如果让傅如歌知道她带傅起墨大晚上出寝宫大门,估计明日傅如歌就会扒了她的皮…… “你们一定没有给我的花花浇水,它快要死了。”傅起墨说哭就哭,一双水汪汪的漂亮眼睛楚楚动人,让望秋不知所错。 “殿下,明日太阳出来,这花就会活了,您不要担心。” “你骗人,我要去告诉妹妹,你们欺负我。”傅起墨指着他面前的四个宫女怒道,这次傅起墨也是真的生气了,以往他可不会这么说,至少他不会说要和傅如歌告状的话。 “陛下怒罪,这话真的不是我们弄成这样的。”除了望秋,三个宫女吓得立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起来,心道这下完了,可是这个季节花儿一道晚上就会关包,当然有的还会软在地上,让人看去当然像死了的样子,只要明日太阳出来就会好了,但是要怎么和八皇子说,他听得懂么! “这花没有死。”夏侯纯走了过来,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走到傅起墨身边缓缓蹲下,轻轻抚摸那棵死气沉沉的花,道:“这是迎阳花,没有太阳的光它就会是这个样子,明日太阳出来它就会活过来了,况且这个季节不要给花儿们浇太多水。” “请问公子是什么人?怎么会到这里?”望秋疑惑的问道。 “在下夏侯纯,参见八皇子。” “夏侯公子怎么会到这里?” “夏某见月色通明,看到这里又十分别致,所以情不自禁就过来了,还望八皇子怒罪。”夏侯纯朝傅起墨鞠了一躬。 “我是不是在那里见过你……”傅起墨不哭了,看到夏侯纯眼睛下的泪痣,傅起墨回忆起以往的记忆,但是很快,那个记忆一闪而过,无法捕捉。 “八皇子住在宫中,夏某进宫几次,也许在哪里见过吧。” “原来是这样啊,你也喜欢花么?”傅起墨眼睛里还闪烁着泪光,把要惩罚宫女们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兴致勃勃的和夏侯纯聊起来怎么种花,喜欢那种花。 “自是喜欢的,可是我长年在外,一直没有时间养。”傅起墨很好说话,况且他还是傅如歌的命脉,如果能利用他…… “哦哦。”傅起墨跑开,摘了好多花,然后又跑到夏侯纯的面前,将花递给夏侯纯,“花很漂亮,给你,它,能让你精神起来,不要难过。” 夏侯纯惊讶的看着傅起墨,他看透了他!傅起墨怎么知道他有心事? 夏侯纯微微一笑,接过他摘给他的花:“谢谢八皇子。” “八皇子,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好,大哥哥,以后也要来找我玩哦。”傅起墨笑嘻嘻的和宫女们都离开了,夏侯纯望着那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花很漂亮,给你,所以不要难过。” 那个女孩也送过花给他,很多年前,他被欺负得很惨的时候。 第二日,傅如歌翻开一本账本,里面记录了裴家运的那批货物的名单和关于那批金矿的事。得知道大寰出了金矿,短短的十日便再次集结了大批的北冥国的军队。他终于意识到,北冥国比他们强大的不仅仅是丰饶的土地,数不清的钱财,还有可靠的的消息通,就这最后一点,是大寰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赶得上的,大寰不可能知道北冥国的事,北冥国的强大,小国家们必须每年北冥国上贡,贡品都是最好的骏马、牛羊、皮毛,绸缎,金银珠宝等等,北冥皇帝给他的物资回报也非常丰厚,足够他们度过干旱的季节,所以各国与北冥国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这件事让你们主子帮我去查吧,太后那边开始有动作了,我抽不开身。” 青莲回道:“是,公主朝阳宫的宫女小小来报,说昨日八皇子见到了太尉的义子夏侯纯。” 傅如歌却是不作声,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门外。青莲轻轻吸了口气,目光投向傅如歌,傅如歌的眼神之中闪过的是彻底的冰寒,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凝固起来,连微儿此刻都不敢出声,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傅如歌和夏侯纯之间有一种诡谲的气氛在流动,纵然他们之间没有见过面,没有说一句话,但是暗中,他们已经过了无数招一般。青莲盯着傅如歌,傅如歌也突然抬头也看着她,只觉得那瞳仁如同一口冰泉,倒映出她的影子,却是望不见底,也瞧不出对方的心思,那种死一般的沉寂。 青莲从未在别人的身上见过的,除了她们主子。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微儿留下。” “是。” 傅如歌自认,自己擅长观察人心的总是能从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到得意、欢快、愤怒、悲伤的情绪,可是这个夏侯纯,接近傅起墨的心思,这让她觉得不安,甚至从心底升起来一种惶恐。 傅如歌抬首再望去,青莲和宫女们已经离去。青莲的步子跨得很大,身上的青衣瑟瑟随风摆动,也莫名添了一丝寒冷,傅如歌望着对方的背影,却是冷冷一笑。 “公主,有三个黑衣人在我们素雅宫周围。” 傅如歌沉吟:“定是慕容礼派来监视我的,他要看看我到底在做什么,你说他不去监视太后和皇后,来监视我做甚,可笑。” “杀了他们么?” “不了,留着,杀了他们,不知道皇帝又要做什么了。” 一大早,朝阳宫内已经是热闹非凡,宫女和太监们是上蹿下跳,就为了找他们的主子……只从昨天晚上,他们的八皇子遇到了太尉府上的公子夏公子后,他们的八皇子就一直待在屋子里,不知道在翻找什么东西,总之动静很大。 今天早晨,望秋和几个宫女进来,看见屋子了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八皇子的身影,望秋和宫女们找遍的整个朝阳宫和花园,影子都没有见到。 “望秋姐姐,这个八皇子到底去哪里了,都这个时候傅如歌马上就过来了,要是看不见八皇子……”一个宫女哭哭啼啼的,那叫一个可怜。 “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八皇子到底去哪里了。”望秋也着急啊。 “三小姐到。”就在这个时候,傅如歌带着一行人走进朝阳宫,以往她一来,那个肥胖的身子马上围了过来,这次不仅没有见到傅起墨,却见到整个朝阳宫乱糟糟的,的确奇怪。 第162章 质问皇子 傅如歌凝视着这些宫女和太监,今年春天,吕乐被夏楚炎接走,当然这也是傅如歌所希望的,吕乐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如果夏楚炎不娶她,估计也没有人娶她了。如今她又把黑影和踏雪调走,现在他们也回到了太后身边,所以在傅起墨身边的也只有望秋了。 “望秋,傅公子呢?本宫怎么不见他的人?”傅如歌笑得吓人,眼眸似闪闪水光,实则别有韵味,十分恐怖。 宫女和太监们跪了一地,瑟瑟发抖,谁都不敢抬头看傅如歌,傅公子对他们和傅如歌对他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天上是没有脾气的傅公子,可以好吃好喝的戴他们,而地下不是别的,就是这个傅如歌给她们鞍的尖刀,只要一个不小心落下去就是千刀万剐,谁不怕啊。 “怎么了,本宫又不是什么才狼虎豹,怕什么,说吧,傅公子去哪里了,本宫不追究就是。”傅如歌的话谁信?没人信。 “奴……奴婢们也不知道殿下去了哪里,进来的时候殿下已经不再了。”望秋小声回答。 “不见了?” “是……是的。” 傅如歌一听完,站起身来,不顾女子的矜持快步走进傅起墨的屋子,被子确实有些乱,可是是折叠好了的,也就是说傅起墨起**后自己把被子折好才门的。那么他会去哪里? “御花园和其它地方都找了么?” “回禀小姐,都派人找过了,没有。” “我看不管如歌怎么找,恐怕都不会找到。” 就在她很是苦恼的时候,一个年轻男子突然从外面大跨步地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袭蓝色的锦袍,腰间挂着白玉琅环,身形挺拔修长,容貌十分俊美,目若繁星,今日不见,慕容祀越发俊美起来,难怪他一来,宫女们都纷纷抬起头痴迷的看他,傅如歌冷笑,不过和她哥哥傅起墨比还缺些火候。 “不知道七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傅如歌的话略有怒气。 慕容祀知道太后对她哥哥动手的事,也知道傅如歌设计让元霆和太后翻脸的事,如今他们已经是形同陌路,如果傅如歌愿意,他也会被她算计。 “我起**炼箭的时候看见一个很像傅公子的人出了南门,如果傅公子没有在朝阳宫的话,那么那个人就是傅公子了。” “既然七皇子话已经带到了,可以会去了。”傅如歌冷眼,话中带了几分冰冷。 “你可是在怪我?” 傅如歌挥手,宫女们一一退下,留有青莲在身边。傅如歌微微一笑,如三月朝阳,耀眼的很,“七皇子这是何话,我一个小小的百姓,怎么会不知死活的怪罪七皇子呢。” “你分明是在怪我没有保护好傅公子,我……我知道,我没有要害傅公子的意思,都是太后的……啃……的意思。” 出乎傅如歌和青莲的意料,慕容祀身边的婢女蔷薇也很惊讶,自家主子竟然像一个孩子一样哭了! “傅公子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我……我不知道。”慕容祀哭得像小孩,很是伤心,傅如歌擅长从一个人的表面,看出她怀的真假,而慕容祀是真的哭了,为了她的不信任,她的冷漠无情,而嚎啕大哭。 慕容祀和傅起墨,他们一快成长,一块玩闹,一块算计别人,慕容祀经常抱怨她对他一点也不公平,慕容祀是什么样的人,她在清楚不过,对傅起墨和对慕容祀,两个都是她重要的哥哥,就因为太后设计杀害傅起墨的事,她也怪在了慕容祀的身上。 “都是她的错……我不知道她会杀傅公子,那天我去宫去了……呜呜,回来后蔷薇就告诉我,假山的事。” 慕容祀已经哭得稀里哗啦,泪水沾满了脸,哪里还有一个皇子的样子。 “好了,这件事不怪你。”傅如歌妥协,拿出手绢帮慕容祀擦去泪水,“好了,怎么哭得想过小孩一样,如今都是要娶媳妇的人了,还哭。”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傅公子。”慕容祀突然抓住她的手,认真道。 “我知道这件事与你无关,可是你是太后的人,你知道。”如果慕容祀能脱离太后,但是也要看他的心愿。 “不管怎样,我一定都会听如歌的话。”除去一切权利他只有傅如歌了,就像傅如歌除去一切,就只有傅起墨了一样。 “你可知道太后要杀我。” “这件事我知道一些,所以这次来我想知道如歌要怎么对付太后?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太后,况且,我不希望你死……” 这话傅如歌相信他,可是要怎么对付太后,她还在想,太后有可能是刺杀,有可能手设计,不管那一样,她都不会让太后得逞。 羽临凰说过,如果实在不知道别人怎么出招的话,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呵呵。 “还没有,你先回去吧,只要你不帮太后一起杀我就行了。” 他怎么会杀她呢,他希望她好好的活着,活得比谁都要好,当他成了皇帝,他就会娶傅如歌为后,即便这是多么**的想法,即便是否被天下人臭骂,那也没有关系,他只要傅如歌一个人。 “嗯,傅公子应该去北冥驿站了,听说北冥溪来了,还有一件事,”慕容祀附到傅如歌耳边不知道有说什么,傅如歌一听,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杀意。 北冥驿站!难怪他会自己一个人去,因为她不让傅起墨出宫,一般情况下都是北冥溪进宫找他玩,可是有一点,就算她不让他出宫,为什么他不带一个侍女呢?望秋也没有带。 还好昨日慕容胤对傅起墨说不要轻易相信漂亮的女人,他一定是听进去了,所以才没有带。 “太后怎么做也是以防万一,所以骄儿,你一定要小心,我身边都是太后的人,你知道……” “嗯,你放心,慕容胤已经派人来保护我了,再说皇帝也不会不管我的死活,如今整个大寰可就只有我一个小姐,和熙郡主名声以毁,皇帝断不会将她嫁到别国去,如今只有我才是皇帝最后的棋子。” 以往傅起墨都是坐在马车上,如今出了皇宫,自己竟然不知道走哪里!一步步,越走越离开人群,自己分明是个路痴,还不知死活的自己一个人出宫,其实傅起墨不是去看望北冥溪…… 茂密的森林,潮湿的黑土,乌鸦站立在枝头,冷冰冰的看着他,这时,身后追踪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只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子,经历的事情原本少之又少,听见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饶是他是一个傻子,此刻也被吓得心脏怦怦直跳,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坏人手里,因为他不想再没有找到他就死了。 偏偏他越是害怕,脚步便越是不稳,好几次,人都差点摔到山下。 这片山虽然不高,可如果真的摔下去,就算不丢命也会断手脚。 身后传来男人凶恶的声音,这个声音将傅起墨吓得失声尖叫。 一瞬间,一支利箭从他身后射了过去。对方的箭法大概是不准,这支箭越过傅起墨的胳膊“嗖”地被射到了一棵大树上。傅起墨只能是大惊,如今的情况不容许他哭泣,因为傅如歌说过,危险的时候哭也没有用,所以他只能拔腿就跑,不管是宫内还是宫外,都是危险的地方,难关妹妹不希望他离开她的管辖范围,如今后悔也没有用,此时天空的乌云散去,露出耀眼的阳光,傅起墨回头一看,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拎着弓箭,一边跑,一边对着他射冷箭。 “傅公子,傅如歌没有告诉你不要一个人出宫么。”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傅起墨疑惑的看着黑衣男子,这个人似呼在哪里见过,对了,是那个坏女人(坏女人是皇后)的侍卫! “傅公子一定再猜我是皇后的人吧,可惜不是,既然你都要死了,我就让你死得瞑目,杀你的是太后,然后嫁祸给皇后,那么……” 男子一步步向傅起墨紧逼,傅起墨欲跑,可是绊到一块树枝,整个人都摔倒在地上,手臂那一箭留下的伤口还在流血,而黑衣人射出的这一箭,不偏不倚,正好射傅起墨的右腿,他痛得尖叫一声,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地,一连滚了好几圈,最后竟顺着山坡直挺挺地向山下滚去。 这时,那个射箭的男人依旧越逼越近,眼看着对方离黑衣人只有咫尺之远,他双眼一闭。衣袖大概是被树枝刮了一下,袖口处被刮出了一个大口子,腰间的那块玉佩竟然掉落了下来,然后滚了下去,正好掉到了一块石头上,被硬生生砸成了两半。 那是妹妹说过的玉佩,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弄丢,如今竟然摔成了两把!由于心里过于紧张,他无意识地捏紧双拳,已经破损的玉块因为断裂而出现尖锐的棱角,被他这么重重一捏,尖锐的地方竟狠狠刺进了他掌心的肉里,痛得他险些大哭出来。 黑衣人已经走到他前面,满是刀疤的脸上露出怪笑,他要死在这里么?早知道的话就听妹妹的话不要出宫,不要私自离开她了…… 第163章 禁足 黑衣人抽出剑,冷笑:“傅公子,不要怪我,是太后要杀你,下辈子记得不要得罪太后,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利剑出鞘,直逼傅起墨的玉脖,就在这个时候,一只飞镖狠狠打开了黑衣人的剑,他的手也直接骨折,这是何等内力能做到的?救傅起墨的人的武功一定在他身上,黑衣人准备逃跑,又被一只飞镖打断的腿骨,忍不住痛叫出声,傅起墨不敢睁开眼睛看,只知道自己落日一个很温暖很温暖的怀抱。 “还好你没事!太好了。” 傅起墨听出这话熟悉,微微睁开眼睛,最后心里一酸,飞也似地将眼前的人抱紧了,吓死他了,他以后一定不会一个人出来了,救他的人衣冠楚楚,五官俊美,丹凤眼睛煞是好看。傅起墨抱着北冥溪放声大哭。 “好可怕,好可怕,我以为会被黑衣人杀死……呜呜呜呜呜……” “没事了没事了,他不会再伤害你的,别怕。”北冥溪拍拍傅起墨的背,安慰他。 傅起墨哭了好一阵后,总算是止住了眼泪,随后,北冥溪才发现傅起墨的右腿被箭射穿,伤得非常严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怒视那个在地上爬的黑衣人,北冥溪打撗跑起傅起墨,将他他抱到一块岩石附近躺了下来,慢慢拉开他的衣襟才发现,这人受了很严重的箭伤,伤口处仍在汩汩流血,他急忙将买给傅起墨止血药敷到了对方的伤口处,看到这里,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双眼,如果他来晚的话,傅起墨就死了……耳边嗡嗡直响,他恨不得马上就将这个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傅起墨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给拉了起来,跌进了北冥溪的怀抱,动作粗蛮无礼,彷彿要将他整个人给彻底融进他的血液里。 “阿溪……我是来找人的,你可以放开我么?”傅起墨闪着漂亮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北冥溪,他当然知道北冥溪对他很好,但是有时候他也觉得北冥溪很奇怪,说不出来的奇怪。 “找人!你难道不知道傅如歌不让你独自一个人出宫么,你难道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杀你和你妹妹么,如果你被他们抓走或是杀了,你要你妹妹一个人怎么过,她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所有人都想要她的命,你怎么不为你妹妹想一想,要是我的人说在街上看到你一个人朝这里来,我没有来的话你就会被这个人杀了。”北冥溪怒了,他到底要找什么人,非要一个人出宫,还差点丢了小命。 “我……我找小时候的朋友,他……他叫夏侯纯,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傅起墨又欲哭,北冥溪立刻变得温和起来。 “好了,不哭了,我不怪你。只要你好好的就好,你要去找谁,我和你一起去找,可是你的脚受伤了,等你的脚好了,在去找。”北冥溪微笑,眼中放出柔和,他还真怕对那黑衣人的恨意吓着了他。 “不行,我就要找到夏侯纯,我要找到夏侯纯,我已经很多年了没有见到他了。” “夏侯纯?此人是谁?”北冥溪问赶来的侍卫。 “是太尉的义子,可是太尉是皇后的人,那么夏侯纯恐怕也是皇后的人。” 那么夏侯纯是傅如歌的敌人咯! “起墨,这个夏侯纯是坏女人的手下,他是你妹妹的敌人啊,昨日夏侯纯去见过皇后,那么也一定是去商讨怎么对付你妹妹。” “对付我妹妹?”不可以,绝对不行,如果那样的话…… “你一定不希望你妹妹死吧?” “我当然不希望我妹妹死,我要保护妹妹的。”可是我也不希望他死啊,他小时候明明那么可爱的,为什么长大了就变坏了呢! “那么这个夏侯纯你就不能见了。” “不要,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你不让我见他,你就哭给你看,我就告诉我妹妹,你欺负我。”傅起墨撒娇的途中也在怒视着北冥溪。 这是什么话啊,不让他见夏侯纯他就哭给他看…… 北冥溪身边的侍卫已经对这个傅公子无语凝噎了,不过他们主子不介意,他们更不敢说话了。 “好。”北冥溪起身去抱傅起墨,接过被傅起墨那干净的眼睛打住了动作,“我背你去。”最后他背过身去,傅起墨爬到他身上,傅起墨的双手也环住了北冥溪的脖子。 “说吧,你为什么要找那个夏侯纯,他应该是近日才回的大寰,他怎么就成了你的朋友了?”傅如歌可不会让自己的哥哥见夏侯纯这种人。 “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才这么高,他比我高一个头,我应该是六岁。”傅起墨比划着,北冥溪也没有看见。 六岁的事情?他自己都不记得六岁以前的事情了,傅起墨竟然记得清清楚楚! “阿溪知道他在哪里么?” “你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你怎么还出宫找他?” “我没有想那么多,只知道他就在宫外……” “我没有来看你,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傅起墨怎么瘦了!难道……不可能,傅如歌把傅起墨放在手心上疼,怎么会虐待他呢。北冥溪立刻打掉这个想法。 “有的,我每天吃了好多好多好吃的。有鱼,那是锦华宫养的鱼(慕容禄的寝宫里的东西都被搬到的素雅宫)有肉,可好吃了。”一谈道吃的傅起墨就兴奋,当然,自从傅如歌回宫后,傅起墨所吃的比太后皇后的还要丰盛还要好,原本傅如歌还怕他会胖,但是他怎么越吃越瘦呢?这肉到底长到哪里去了,傅如歌懂医,所以她知道傅起墨没有病,要不然太医院定要忙个顶朝天。 “什么时候到?”一路上,傅起墨一直问,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到,全然忘记了伤口的痛。 “到了,就是这里。” 北冥溪背着傅起墨出了茂密的树林,黑衣人被他的其中一个侍卫秘密送回了北冥驿站让慕容胤自己审问去。面前是一座华美的宅子,门梁上悬挂一块匾,匾上刻着太尉府,金漆刷过这三个大字。这个大户人家,应该就是夏侯纯住的地方了,傅起墨这么想着。 “我找你们夏侯纯公子,麻烦通报一下。”北冥溪彬彬有礼,却不失华贵,那人见了认为是他们是二公子交的那个贵人,于是匆匆忙忙跑进了府里。 “好阴暗的房子。”傅起墨一眼就看出这个房子阴暗,不是房子被乌云遮住的缘故,而是他自己的直觉,傅起墨的直觉很准。如果说傅起墨擅长看一个人的眼睛就能看出端详来,那么傅起墨就擅长直觉,也可以说和傅如歌擅长的没什么区别,只是他不愿意相信,不愿意去说罢了。 他在宫中活了这么久,自然而然就能分辨那些人对他好那些人对他坏了。虽然玉后温和端庄,可是心思却极为毒辣,擅耍心机。 “傅公子何出此言?”从大门里走出一个风度翩翩的俊美男子,白衣温雅,墨发也用一个别致的玉冠束起,路过的女子妇女都要停下脚步痴迷的看上许久。 “小哥哥,找到你啦。”傅起墨一激动,要是没有北冥溪,差点从北冥溪背上摔下来。 “这是你的东西,你弄掉了。”傅起墨从北冥溪背上下来,从怀里拿出一个包的很精致的东西递给了夏侯纯。 夏侯纯缓缓接过,并没有打开,他以为是昨天晚上自己一定丢了什么东西,夏侯纯看到傅起墨,心中生起一技。 “看傅公子受了伤,不如进府坐会,我去找大夫。” 北冥溪怎么不知道他在打什么注意,北冥溪笑了笑:“谢谢夏侯公子的好意,我的马车就在不远出,我带傅公子去北冥驿站就好,那里有更好的大夫。”他说的大夫自然是夏楚炎。 “看傅公子的伤很重,北冥二皇子怎么还让他颠簸,万一伤口裂开……” 北冥溪一听,勃然大怒,拽起夏侯纯的衣领,怒道:“要不是他为了给你送什么东西,一个人出宫,也不至于被人追杀。夏侯纯我警告你,不要耍什么心思,他的命威胁不了傅如歌。” “阿溪住手,你不要欺负小哥哥。”傅起墨甩开扶着他手的侍卫,欲要冲过去阻止北冥溪,但是刚跨出一步,脚腕上的痛剧烈袭来,痛得他眼睛直冒泪水,可是他并没有哭。 北冥溪放开夏侯纯,冲到傅起墨身边,“你没事吧。” “小哥哥,不要和我妹妹作对……”所有和他妹妹作对的人都死了,我不希望你死。傅起墨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北冥溪焦虑的抱起傅起墨去了最近的医馆。 夏侯纯还站在原地,他挥手,下人们才收回了武器,傅起墨为什么喊他小哥哥?又为什么一个人出宫送东西给他?夏侯纯百思不得其解,当他打开傅起墨送给他的东西后,夏侯纯楞在了原地…… 是那个孩子,小时候他在宫中见过的那个女孩,不是他找不到她,而是他弄错了她的性别,他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女孩,因为没有一个男孩可以长得像女孩一样漂亮,不是他要穿宫女的衣服,而是那些宫女们欺负他是一个傻子,所以他讨厌那些宫女…… 第164章 十分伤心 小哥哥,那个孩子一直呼唤这的名字?怎么会,他怎么会是他要对付的人的哥哥! 三天过后:“小姐,陛下让人过来说,希望今晚和各宫主子一起用膳各位王爷也要一起。” 和熙郡主的事情解决后,得了妃子的皇子们都被封了王,三皇子凡殊封为殇王,正妃罗登婷,赐殇王府。四皇子慕容泽封玉王,正妃是文祥郡主,赐玉王府,七皇子慕容祀封为秦王赐秦王府,正妃是玉浮华,太后的亲侄女,玉浮华的父亲皆是小官。傅公子因为重病,无法娶妻,任然留在宫中。十皇子慕容康封卉王,但是因为年纪过小,虽然封了王,却可以留在宫中。 “小姐,您意下如何?” 傅如歌在铜镜前整理自己的秀发,然后插上自己喜欢的桃花玉簪,慢悠悠道:“自然要去,几天晚宴,不仅是皇后也要到场,就连太后也一定要去,若不去,别人会说我是怕了她们。皇帝如何处置雪妃了?” “回禀小姐,陛下并没有怪罪雪妃,只是禁了她的足而已。” “禁足?啊,也对,雪妃身后还有一个雪家,雪峰他们不容小觑,皇帝还是怕的,不过我要的只是雪妃死,雪家!他们的手伸不到我这里。” “所以小姐要在今晚动手么?”青莲疑惑,就算傅如歌恨雪妃,她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杀了雪妃啊。 “不急,自会有人杀她。裴瑶公子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她救起裴瑶的时候,裴瑶姐已经身负重伤,而且还中了毒,要是她晚来一步,恐怕裴瑶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助裴家,明明裴家先抛弃了她和傅起墨,所以裴家生,裴家亡,都跟她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呢,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裴家就此灭亡。 “好多了,只是情绪不太好。” “现在还有时间,我们去看看他。”傅如歌没有叫上微儿,如今的掌侍,**之间成了一个浣衣局洗衣服的丫头,说来也是可笑,不过太后却让微儿从新回到了太后身边伺候。 傅起墨没有回来,傅如歌只知道他在北冥驿站很平安,北冥溪会保护他。要说北冥溪没什么优点,那么这个护短的就是北冥溪的优点了,北冥溪可不喜欢别人伤害他在乎的人,否则他的朋友也不会四方都有。再说了不是还有一个北冥么,北冥溪在怎么不可靠,慕容胤绝对不会让人伤傅起墨一根寒毛。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北冥溪没有告诉傅如歌傅起墨受伤的事,要不然他们一辈子也别想再见傅起墨,要知道傅如歌的保护欲极强。 紫竹的叶子,迎风摇拽,紫竹林深处有一间优雅而不华的木屋,木屋四周全是紫竹林,没有一条通往的路,只能曲曲折折的绕道而行,这是当年裴后收藏樱重楼的木屋,要到这里必须通过暗道才能进入紫竹林里,裴后也在在一次偶然的机遇进入了这里,通常她喜欢安静,或是思索事情而不通时,裴后才会到这里来。她和傅起墨来过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裴后说,这里曾经住了一位有趣的人,每当她伤心的时候,那个人总会想法设法的逗她开心。裴后没有告诉傅如歌那个人的名字,不过现在她已经知道了。 母后,如果当初,你喜欢的人是樱重楼,一切都不一样了,因为樱重楼不会让你伤心难过。 木屋下,一位蓝色玄袍的男子眼眸无神的站着,有许多不解,有许多不能释怀,更有许多无法相信,裴家已经退出了官场,不再与皇家有任何关系,只从裴蔻一死,裴家死伤无数,如今只剩这一脉,为了保全这一脉,裴耀处处小心,只与熟悉的官人打交道,都不敢逾越半步,为什么玉后还是肯放过裴家?刺杀他的人,虽然不清楚是谁,可是他知道一定和玉后有关系。裴家的人都进了死牢,只待皇帝一句话,裴家生死就掌握在他手上,裴家是否已经毁了? “表哥在想什么?如此专注?”突然传来的声音令裴瑶一愣,抬起头来,来的女子一身黄白色绣裙,千金小姐的头头式,头上仅仅有一只粉色桃花簪,小巧玲珑,既不显寒酸也不显华贵,言行举止,优雅端庄,仿佛这就是傅如歌的天生的仪态,与生俱来就有。 白色的丝绸被风吹得飞舞,墨色的秀发,如梦似幻。 “裴瑶参见三小姐。” 傅如歌见他跪下也没有阻止,走进木屋里。 “起来吧。” “谢三小姐。” 傅如歌微微一笑,“表哥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刚才在想什么?” “三小姐如此聪明,不用我说,三小姐应该也知道了吧。”裴瑶明眸,却不敢有丝毫的想法。 “想救裴家对么,既然来了我也就长话短说,我想知道裴家都是和那些大臣来往,那批金矿是怎么不见的?” “你……你有办法救裴家?”傅如歌为什么三番四次帮裴家?想到这里,裴瑶一阵苦笑,裴家明明那么对她不仁不义,傅如歌竟然还能不计前嫌。 “我帮不了多少,只能为裴家洗脱冤屈。”王氏是太后的人,太后应该不会让王氏死,除非王氏对太后来说已经没有用处了。再则,裴家没有交出那批金矿,皇帝怒气之下将裴家问斩的时间提前,五天后,裴家所有人都会被斩首示众。裴耀,裴天成,裴韵,王氏……只要她一插手,玉后就会将所有的矛头都转向她,到时候,玉后不杀她,皇帝也不会放过她。 你们不争就能活命么?你们不争玉后就会放过你们么?可笑。 “裴家一直和太尉府有来往就没有了,夏侯大人和我父亲是同窗,所以我父亲辞官后只和夏侯大人来往,宫中一些事情也是从夏侯大人那里知道,宫中所缺之物也是由夏侯大人。” “不是由内务府上通知道买宫中所缺之物么?” “我一开始我也奇怪,可是我父亲说他们都是朋友,夏侯大人经常进宫,也就由夏侯大人那里通知了,而那批金矿是在一个雨天不见的,没有运送的痕迹,仿若凭空消失。” “太尉知道那批金矿的事情么?” “这种事情是重要的机密,外人不敢泄露,不过我想太尉应该是知道。” 玉后摆明了是让夏侯那混蛋取得裴家的信任后找一个机会一起铲除干净。 “不管怎么说,裴家是要为看守不利付出代价的,而你们的命就是代价。裴瑶,如今外头一直在抓你,没事,就不要离开这座紫竹林。” “你不是说过有办法救他们么?”裴瑶一慌,开始猛烈咳嗽起来。 “你且告诉我如何救?没有证据证明你们裴家是冤枉的,那批金矿又不知道在何处,如今我能做的就只是包住裴家最后一个血脉。” “不……不可能的。”裴瑶颓废的软在地上,看起来很可怜,也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去,这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傅如歌叹息:“你好好养病吧。”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裴瑶,“玉后为什么要杀你?你一定知道什么,而那件事对玉来说是致命的一击。” “我没有和士兵们一起参与运输,而是先回的花楼应邀,确实有一件事很奇怪,我看到太尉和一位容貌十分俊美的男子也在花楼里喝酒。” “你知道那位男子是谁么?” “不知道。” 晚宴开始的时候,所有的人穿着艳丽的华服,一大长桌上,每一个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向和熙,原本她们都十分羡慕和熙绝色的容貌,心中也对她满怀着嫉妒,可是如今看着她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态。但是谁都知道,和熙在皇宫被人捉奸在**,不要脸不说,这种事还让平王殿下还亲自进宫商讨她和陈晨烈的婚事,有够不要脸的。 “这个好吃。”慕容泽亲自夹菜给文祥郡主,文祥娇羞一笑,面若桃花,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傅如歌正在与身边慕容祀的人谈笑着,慕容祀身边的妃子玉浮华恶狠狠的看着傅如歌,似呼想用眼神傅如歌一般,当然这么明显的举动,她无视不了,可是她好像没有得罪过玉浮华吧。和熙恨不得走到傅如歌的面前,用尖利的指甲划花对方平和的脸才好!她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天的耻辱,忍了又忍,她终于是忍不住,一把将茶杯摔在了地下,这清脆的一声响动,引来旁人的注视。 往日里那些羡慕的眼神全都化为了嫌弃与鄙夷,和熙再也忍不住,泪水滚滚而下。就在此时,她听到一道阴冷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你还有什么脸面哭!”和熙转过头来,看着尹天辰冷淡的表情,那表情里面甚至看不到一丝的感情,尹天辰漠然地望着自己的妹妹,语气十分的平和,外人只以为他是在安慰,却绝想不到他在说这么冷酷的话:“把眼泪擦掉,不要再丢皇家的脸。” 第165章 好孩子 “行了,辰儿,都是一家人,今日好好吃饭,不要在怪罪你妹妹了。”皇帝温和出声。 玉后脸上的笑容十分平常,夏妃在一旁冷笑,而尹天辰又并非那种真正豁达的人,此刻他的心中一定将慕容胤恨到了骨子里,这个死结看样子是不会轻易解开了。但那又如何,尹天辰和慕容胤早晚有一天要对上,不过是时间问题,又有何惧之? “怎么不见傅公子?”这个时候,黎曦突然问道。 若不是四妃只剩下一妃,黎曦和南辕灵珠上官玄诗也不可能坐上她们的位子。 傅如歌突然抬头,笑意不明:“夏神医让小童把人带走了,为了哥哥的病,我自然是不能拦着的不是?”傅如歌说这话还不忘看了一眼慕容礼,她要治好傅起墨的病,慕容礼好像没有说过什么话,倒是皇后和太后两个大佛坐不住了。 “希望傅公子的病早日恢复。” “谢黎玉殊吉言。” 整个晚宴结束的时候,慕容祀陪着傅如歌向外走,谁知就在这时,一个美人十分突兀地闯到了她的面前,气急败坏的模样。傅如歌明亮的眼眸望向对方,眸子里带了三分冷淡:“我还想是谁,原来是和熙郡主,怎么了,可有何事?” 慕容祀静静观望,并没有说话。自从那日整个大寰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和熙群主的,如今托傅如歌的福,她成为了大寰的名人,守候在旁边的奴婢们看见和熙郡主怒气冲冲地闯了过来,不敢阻拦,都跪在了一旁。和熙群主压抑着怒色,厉声道:“傅如歌,那件事情我一定会记住的!我承受的屈辱,一定会千倍百倍地还给你!”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慕容祀轻笑道:“怎么和熙群主还以为自己是大寰高高在上纯洁的郡主么?事情已经了出去,出个门都会被人笑话,本王若是你,就会现在立刻平王府,从此之后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也省得丢你哥哥平王殿下的脸面!” 和熙群主怒极攻心,气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颤抖,仿佛连五脏六腑,都要被慕容祀嘲讽的话气得跳出来。 傅如歌只是淡淡微笑,仿佛毫不在意一般,就在此时旁边斜伸出一只手来,拦住了和熙群主。傅如歌淡淡地一瞥,这月下的美公子正是太尉府上的夏侯纯。 “秦王,得饶人处且饶人,和熙群主只是一介女子,秦王难道非要抓着一个女子的痛处使劲踩么?” “当然要踩,本王最喜欢踩别人的痛处,夏侯公子的权限还管束不了本王吧。” 傅如歌却是不作声,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夏侯纯。夏侯纯轻轻吸了口气,却并再不理会慕容祀,而是目光投向傅如歌,那眼神之中闪过的是彻底的冰寒。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凝固起来,连和熙郡主此刻都不敢出声,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傅如歌和夏侯纯之间有一种诡谲的气氛在流动。 “和熙郡主,平王殿下正在找您。” 傅如歌抬首再望去,夏侯纯已经带着和熙群主离去。他的步子跨得很大,身上的青袍瑟瑟随风摆动,也莫名添了一丝寒冷,傅如歌望着对方的背影,却是冷冷一笑。手掌紧握,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看样子,就连傅如歌都夏侯纯厌恨到了极点,不,凡事和玉后有关系的,她都会厌恨到极点。 可是她是此事之中最无辜的人,从头到尾和熙群主设计慕容胤反被慕容胤设计,可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然而皇帝,太后,皇后,偏偏要把这笔账算在她的头上,还真是可笑之极。 月色如水,傅如歌抬头看了一眼皎洁的月牙儿,微微一笑道:“不管是大寰还是北冥还是青龙,都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不强,我们就只能死在别人手上。皇兄,夜深了,我们该回去了。” 春风吹过,金色的光芒笼罩着盛京之下的街道,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名英俊潇洒的黑衣护卫追在一名男子的身后,男子一身华贵锦袍,看起来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爷,与之不同的是,男子长得极为秀美,一个男子很少用美一字来形容,除非他长得真的比女子好要美,男子的柳眉微微上扬,秀气的眉宇间有着不符合气质的可爱,水雾似的大眼睛纯洁无邪。 一辆马车突然飞驰而来,黑鸦大惊失色,以迅雷贯耳的速度也不能救下傅起墨,众人皆惊,马蹄声越来越进近,看到傅起墨时,马夫拼尽力气一拉马缰,黑马发出一丝长鸣,抬起前蹄,也要踏在傅起墨的身上,本以为会看见一地碎肉的时候,一摸黄影闪电速度的抱起傅起墨,跳了过去,一切恢复平静。 黑鸦心中惭愧,同时也在责怪自己无能,要是自己保护的傅起墨就这么死了,慕容胤也不会在用他了,搞不好慕容胤还会杀了他。 “黑侍卫不必自责,那种距离,就算是三介高手也救不了傅公子。” 黑鸦没有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人,二十焦虑的冲到傅起墨身边,巡视他有没有受伤,看到他没有受伤的时候,松了一口起,正要感谢救傅起墨的人时,抬起头……这是一个怎样的美人!虽然不及慕容胤俊美,可是却让人有一种惊艳的错觉,衣阙飘飘,那张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可可那笑又如腊月寒冬一般冰冷!给人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细细回味,竟然是傅如歌! 救傅起墨的男子的服装是他们北冥国的样式,绸缎也是最昂贵的用那种天雪丝织成,腰间的玉珠挂吊恐怕也是价值不菲! “你果然和你妹妹一模一样!”说话间,樱重楼的手已经抚上了傅起墨的脸。 傅起墨也巴眨着大眼睛看着这个救自己的人,最后露出太阳般耀眼而灿烂的笑,“嗯,妹妹和我是一起出生的,所以他们说我们长得很像。” “怎么就你一个,你妹妹呢,她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按理说傅如歌是不可能放任她哥哥一个人的啊! “我在阿溪家住呢,每天都有一个很恐怖的人逼我吃苦苦的药!”傅起墨一说,十分委屈的样子。 “药?”影重楼移眼,看向黑鸦,他记得黑鸦,这是他们北冥国五皇子的侍卫!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有,看样子黑鸦是保护傅起墨的,这又和慕容胤有什么关系,虽然他知道慕容胤也在大寰。慕容胤因为有病无法长途跋涉,所以就一直停留在大寰,况且大寰还有无尘大师在,这也是北冥皇帝没命令慕容胤回国的原因之一。 黑鸦不认识樱重楼,可是见樱重楼看傅起墨的眼神仿佛很**溺的样子,认为他不会伤害傅起墨:“夏神医每天都来为公子治病。” 病?樱重楼拉着傅起墨的手腕,这个儿子是傻子,他知道傅起墨是为了救自己的妹妹替她喝下了鸩毒,虽然救活了,可是也变成了一个傻子!傅如歌一定是想要夏楚炎救傅起墨吧。 樱重楼叹息一声,却什么也没再问,“起墨喜欢吃什么,我买给你。” “糖葫芦,糖葫芦。” 他错过了他们兄妹的童年,“好。” “这位公子,你不能带我家公子走……”黑鸦连忙阻止,可是却被两个人拦住,这个两个人的武功每一个都与他旗鼓相当。 “黑侍卫放心,我家老爷是不会伤害我家公子的。” “你家公子?” 两个护卫都没有回答黑鸦的话,沉默了下去,樱重楼也带着傅起墨消失在黑鸦面前。 “起墨,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啊?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傅起墨啃着糖葫芦,巴咋问道。 “你父皇对你好么?” “他从来不见我,我被坏女人和太监们打的时候他也不帮我,我不喜欢他,妹妹也不喜欢他。”她妹妹还说,如果他也和坏女人一样要杀他的话,她就要杀了他。当然,这个话他不会对谁说,因为说了的话,他和妹妹都会被杀。 他们的家里的人很恐怖,要不是他妹妹,他可能活不到现在。 “因为他不是你亲生父亲,所以他才会对你不好的。”樱重楼试着一点一点的让傅起墨相信自己才是他的亲生父亲。 “因为不是我父皇,所以才会对我不好的么?” “嗯。”樱重楼点点头。 “那谁是我父皇?” “我才是你父亲。” “……”傅起墨抬头,脑子冒着无数泡泡,不过这个人确实比那个父皇对他很好。 “不过,你见到我的事情不要告诉你妹妹,今天跟你说的事也不要跟谁说,如果你说了,皇帝会杀了你妹妹的知道么?” 傅起墨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对了,让慕容胤把这个交给你妹妹。”樱重楼从长袖里掏出一个锦囊交给傅起墨。 “我知道了,一定会交给煌哥哥的。” “好孩子。”樱重楼摸摸傅起墨毛茸茸的头。 安静如常的北冥驿站,花园依旧百花齐放,紫藤萝妖娆围绕椅墙,荆棘栏杆冒出一朵朵妖艳的蔷薇花,余烟寥寥的屋顶,饭香开胃,一批批抬进北冥驿站的绫罗绸缎,一盆盆奇花异草,北冥溪眼巴巴的瞧着远处,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外出游玩的傅起墨还没有回来? 第166章 全城轰动 “殿下,属下不知有话当讲不当讲?”北冥溪的侍卫展无双迟疑道。 “什么话,你说吧。”他是好主子,所以不会朝属下发脾气,但是如果背叛他的话,他会很生气很生气。 “殿下,您这个样子好像是媳妇在眼巴巴的等丈夫归来的情景。”展护卫有什么就说什么,他也不怕北冥溪生气,反正他就会这种话,北冥溪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和作风。 “其实你可以考虑说成怨妇。” “呵呵,陛下知道就好,其实陛下,既然您担心傅公子,为什么不和傅公子一块去呢。” 北冥溪想去,可是慕容胤那个混蛋偏偏要他去够买什么绸缎,让下人去不就行了,为什么是他!其实慕容胤知道北冥溪做事的认真度,所以才会千叮万嘱的要北冥溪去。然后他是去了,可是无法陪傅起墨出去玩了……欲哭无泪。 狩猎的树林里,穿着白色月牙袍的男子骑在马上,因为他身上那种清傲如月,贵介如兰的清贵气质,让在他身边的人都黯淡成了惘忽透明的影子,而他只是长睫微垂,清清定定的眸中不见半点俗世烟尘。 慕容胤看来一眼被树林重重包围的动物们,就看到夏楚炎朝自己微笑,慕容胤朗笑一声,邪魅的眼眸暴射出锐利光彩,他先仔细观察一番周围地势,待瞧准猎物突地策马飞驰,双腿控马,反手从背后箭囊抽出一只长箭,在急驰中挽弓疾射。 箭如霹雳弦惊,随着尖锐的破空啸响,一只狂奔逃命的麋鹿应声倒地。一箭得手并未停歇,慕容胤飞快抽手摘箭,三支铁箭同搭硬弓,放手疾射,三箭连珠朝三个方向飞去、麋鹿、大雕、狍子同时中箭倒地,挣扎不起。 “我看你是好得全然没有病态了。”夏楚炎夷笑,拉紧马缰。 “离开人群,就是自由。”慕容胤这个人看似温润柔弱,其实,却是个惨烈到骨子里的人。 “不过,也多亏了三小姐。” 前段时间,傅如歌在藏书阁里翻阅无数医术,讲的是几种特殊的解毒方法,一种是以毒攻毒。马钱子的毒必须用蜈蚣之毒和蝎毒双毒齐下才能解。蜈蚣毒和蝎毒采集方法十分困难,还伴有生命的危险。虽然种方法都解了慕容胤体内的毒,但对身子仍是大伤,虚弱养病少则三年,多则五年。 可是慕容胤哪里会乖乖听话,他的缺点就是不会乖乖听话,要不然惊蛰费劲心思让慕容胤吃饭和药啊。 “作为大夫,我希望你好好养病,作为朋友,我要提醒你,傅如歌的话该听还是要听的,她生起气来,你可招架不住。” “就想今日好好放松……”慕容胤开始嘀嘀咕咕,惹来夏楚炎一个白眼。 夏楚炎跳下马,慕容胤也跳下了马,走到惊蛰推起的猎物处。 “裴家的事,你想怎么做?” “在调查,一直找不到那批金矿是怎么凭空消失的。” “殿下认为这个世上会有这种事?” “没有。”就算是被传为天神下凡的无沉大师也做不到,区区一个玉后,怎么能做到让人凭空消失的事情,可笑,虽然他不相信,可是也不知道玉后是怎么做到的。 “具体情况还是要当面问问裴耀。”可是他们如今在死牢里。 慕容胤一愣,最后一笑,“啊,说得也是。” “不过,那可是大寰的死牢,戒备森严,想要进去谈何容易。” “这天下没有我烈云煌进不了的地方,千年前是,千年后亦是。” 两日后,各王爷正式迎娶王妃们,说是什么三喜临门,实则皇帝是懒得在出面主持婚礼,而第三日便是裴家行刑的日子,青莲不是关心裴家的存亡,而是比较关心七皇子慕容祀,青莲花的脸上便露出疑惑的神情,在她心中,觉得慕容祀对自己的妹妹傅如歌一往情深,想必不会这样快就变了,但傅如歌的神情又是如此笃定,倒叫她心中越发不解。 事实证明,傅如歌说的没有错,一开始慕容祀和太后闹翻,怎么不肯也娶玉芙蓉,而玉芙蓉居然也不同意和七皇子成婚,非要太后和陛下收回成命。但是太后为了慕容祀,不得不让慕容祀和玉芙蓉成婚,想要看到自己孙儿成家立室,这也是人之常情,更是孝之根本,请七皇子顺应天意、即刻成婚。最后事情就真的成了。 傅如歌听到从外头打探消息回来的吕乐义愤填膺地帮着七皇子说话,“小姐,七皇子和你们一块长大,如今七皇子他不想娶那个玉芙蓉,小姐为什么不去向陛下求求情,如今你的话陛下都会听一些的不是。” 蔷薇也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吕乐哑然,随后又道:“就算七皇子娶了玉芙蓉,这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幸福啊,要平王殿下和夜三小姐那种两情相悦才是一对。” 傅如歌有点意外,道:“七皇子喜欢谁都是他的自由,难道就因为我是他的皇妹,便不许人家娶媳妇啦?” 蔷薇今日也来到了素雅宫,希望傅如歌出面让皇帝取消这一门亲事,“可是外头人说的多难听啊,他们说我们家主子根本不喜欢那个玉芙蓉,偏偏那个玉芙蓉却喜欢我们家主,我家主子成了个千古最委屈的一个人了,好在主子还有三小姐,可是三小姐却不帮七皇子,还将七皇子的事情忘到脑后了,我们家主子现在伤心得连门都不愿意出了。”蔷薇分明是气得眼睛通红,险些要落泪,而在傅如歌看来,慕容祀要娶天上的仙女也不干她的什么事啊,为什么你们这些家伙非要她出面让慕容祀和玉芙蓉解除婚约呢。 傅如歌的唇角微微牵动,引出一丝浅淡而和煦的笑意:“行了,你们不是不知道,这件事可不是皇帝定下的婚事,而是太后,太后希望七皇子娶玉芙蓉,本宫真的是有这个心帮,可是却没有那个权利干涉啊。” 吕乐恼怒,不由眼圈都红了,眼泪汪汪地道:“小姐,难道就让七皇子娶玉芙蓉么?!” 傅如歌淡淡一笑,道:“是啊,因为我也没有办法干涉,不管七皇子是否娶了玉芙蓉,人家玉小姐也是一个大家闺秀,差不多哪里去。”这种事,大寰还少见么?接二连三的有啊,最后谁谁成亲是否出自真情,是否愿意,她都不想理会了。慕容祀的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按理说玉芙蓉的身份确实不配身为皇子的慕容祀,可是太后却硬要慕容祀娶玉芙蓉,而皇帝却没有拒绝,这事有待深思,这些人到底打的是什么心思? 她傅如歌,从来不靠九天神佛,不惧阴谋鬼祟,更遑论是一个皇帝和太后,如果那些人再在背后放冷箭,到时候就真的别怪她六亲不认,一群可笑又卑微的蝼蚁!她站起身来,看了吕乐一眼,道:“傻姑娘,把眼泪擦了,如今你可是身怀有孕之人,可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身子,要是有什么闪失,夏楚炎还不找我拼命。” 一提到夏楚炎,吕乐红了脸,羞怒道:“小姐怎么也学会贫嘴了?” “嘻嘻,好了,青莲为我好好准备三位王爷家的礼物。” 青莲疑惑地看着她:“小姐要给三位王爷送礼?” 傅如歌点了点头头,真是个傻丫头:“当然了,礼物一定要厚实,莫要让别人看了笑话说我素雅宫真的是一贫如洗。” 青莲道:“奴婢遵命。” 不过想到两日后就是这些王爷的婚礼,那么第三日就是裴家的刑期,慕容胤那边还没有消息,这可如何是好? “乐乐,那日你就不要去了,如今你已有身孕,我怕不会太平,你家相公应该也不会同意你出山庄。”当然了,这次乐乐进宫来看望傅如歌,她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夏楚炎没有办法的办法才让乐乐进宫的,途中还千叮万嘱自家护卫,让他们好好保护夫人。 为此傅如歌欣慰笑了,夏楚炎是真的很照顾吕乐,当然也不排除夏楚炎是真的爱上了吕乐的事,否则吕乐怎么会怀孕呢。 两日后,七皇子慕容祀迎娶玉家小姐玉芙蓉,三皇子慕容文迎娶罗家小姐罗登婷,四皇子慕容泽迎娶青龙国郡主文祥,因为文祥小姐身份贵重,宫中皇帝下了玉旨,特赐一副鸾驾前往迎接。不只如此,皇帝还亲自出宫观礼,这可是从未有过的荣耀,一路更是吹吹打打,红绸遍地,全城轰动,贵不可言。 三位新娘都到了玉王府门前,喜娘引导着那一身喜服、满身香气的玉芙蓉下了轿,慕容祀轻轻握住喜娘递过来的红绸子,转过头来却不自觉地开始搜寻堂上那个人的身影——但冠盖云聚,却见不到傅如歌的人影。现在这里观礼的人太多,他真的傅如歌不喜欢这种人满为患的场合,必定是找了静谧没有人的地方独自坐着,慕容祀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因为皇帝出宫观礼,所以他们无需进宫去参拜,直接在礼堂上就拜见皇帝,随后是三队夫妻交拜。在堂上观礼者的欢声雷动中,礼成。 第167章 出乎意料 接下来,三位新娘又随红轿子回了自己夫君的王府,傅如歌拜别了玉王和殇王后和宫女们一行也去了秦王府,三位王爷的婚宴,可苦了这些大臣们,礼物要筹备三份,而且三份礼物的贵重一定不能有一点相差,毕竟皇帝还没有封太子,他们谁也不敢得罪,三个王府的摆酒设宴,他们也没有三个身体,这就苦恼了,所以还是要选择到底站在哪一边。 宴宾客,慕容泽神色飞扬间顾盼夺人,微笑着与众人周旋,他今日迎娶文祥郡主,皇帝也因为文祥的身份也多在玉王府停留了许久。 皇帝面色无比的欣慰,皇后也陪伴在他的身侧。尽管如此,皇后还是发现皇帝的笑容之中仿佛带了一丝勉强。这勉强并不是因为他不满意如今的婚事,而是有两件事情让他心头忧虑。一是三皇子慕容文的逆谋之事的真假,二是裴家致死都不肯说出那批金矿的去处。这两件都不是小事,已经让他烦恼已久。 这大宴宾客的现场,皇帝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他的心绪不宁,所以他一直面带笑容,接受臣子们向他的恭贺。在一片热闹之中,一切猜疑也不可能得到结果。 皇帝疑眼看来一眼慕容泽,面临那日南灵雪的诬陷,不骄不躁,此子当成大器,心中难免为那个孩子担心起来。因为事情关系到青龙国,所以皇后尹子楼也要到场。 秦王府内,所有人又一次涌过来,向慕容祀敬酒,而他一边喝酒。面上的笑容却是很冷淡,仿佛一个陌生人在看着眼前的这场戏,自己却完全超脱在外。整个婚礼,他仿佛是一个外人,被人牵引着完成这桩婚事。 慕容胤原本也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他本来是不愿意来的,可是听说傅如歌要来,他也就来了,备上了一份丰厚的礼物,进入的秦王府,其它王府的事跟他没有关系,所以他也懒得花钱去买礼物送给玉王和殇王,再说了,他还要赚很多的钱娶傅如歌呢。 北冥溪要在北冥驿站陪傅起墨连箭,也没有时间来,夏楚炎出诊去了,也没有时间来。 此时,郑美人拉着傅如歌已经进了新房,新房里坐了几位与皇室较为亲近的贵夫人,此刻见到傅如歌和郑美人,连忙站起来行礼。郑美人挥了挥手,兴高采烈地走过去,对着新娘子道:“好漂亮的美人啊。” 新娘子刚刚揭开了盖头,她有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孔。脸上浅浅地抹了一层胭脂,陪衬着雪白的肤色,就像早晨初升的云霞,娇嫩美艳,肤如凝脂,再配上高挑的娥眉和那大而清亮的凤眼,更叫人觉得美不胜收。 傅如歌也赞叹道:“人家都说玉小姐漂亮,我却一直没机会见到你,一直好奇你长的究竟是什么样子,今天见到了才知道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你比传说中的更加漂亮啊!” 玉芙蓉闻言,立刻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那双美丽的凤眼流露出友善的光芒,道:“芙蓉哪里有三小姐好看,都是外人随意传道的。” 傅如歌抬眸,这个玉芙蓉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全家一起吃饭那日,她看傅如歌的眼神可是妒忌和怨恨,怎么今日就变了呢,还是太后和她说了什么,她才会做事谨慎起来的,也对,太后可是知道一些她的事啊,自然要玉芙蓉处处提防她了。 玉芙蓉一眼看到傅如歌,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好奇,指着傅如歌身边的郑美人到:“这位是?” 傅如歌回答道:“这是父皇的妃子,如今的郑美人,本宫和她是好朋友。” 好朋友?还没有到那种程度,顶多是一个盟友而已,郑婉在宫中只要罗登婷不在身边,经常被欺负,她出手救了她,然后郑婉说自己想要在皇宫活下去,主动找到了傅如歌,只要傅如歌帮住她爬上高位,她就帮傅如歌做任何事情,不过傅如歌和郑美人的事皇帝不知道罢了。 郑美人事皇帝的妃子,没有过门不来看看新娘子的道理,再加上自己也要去看望罗登婷,所以便一起过来了,想着见一见便走,算是尽到了礼数,免得新娘子听到京都的流言蜚语而心头不快。其实她真的很羡慕罗登婷,嫁给了一个皇子,如今成了殇王妃,而自己竟然成了皇帝几千妃子中的一个,自己也不怎么受**。 可是玉芙蓉却心无芥蒂地笑了起来,主动地站起来,给郑婉行礼道:“见过郑美人。” 这一下,把傅如歌也了一惊,如今玉芙蓉事秦王妃了,按礼术她没有必要朝一个小小的郑美人行礼。 道:“王妃快快请起,您这是折煞妾身了。”郑婉此刻的笑容里,没有一丝的杂质。 不知道为什么,傅如歌突然觉得这个玉芙蓉不简单,她很像一个人,一个她很熟悉的对手,不由冷冷一笑,玉芙蓉看着她,先是困惑,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露出冷意的神情,突然不笑了,转头对周围的人道:“你们都先出去吧。这里留着她们陪我就好了。”旁边的人面面相觑,傅如歌连忙道:“没听见秦王妃的话吗?都出去吧。” 众人闻言立刻站了起来,纷纷告退,在场的只留下玉芙蓉的心腹。 玉芙蓉看了傅如歌一眼,脸上就流露出很不安的神情,这种神情,完全不是装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忐忑,她上去抓住傅如歌的手,道:“三小姐,我知道七皇子喜欢的人是你,在每次宫宴的时候,我见到七皇子很喜欢和你在一起,你们说说笑笑,我没有见过七皇子和谁这般要好,就连太后也没有,他总是一个人,他从来不亲近谁,可是自从你回了皇宫,七皇子就变了一个人,而我嫁过来也不求七皇子对我好不好,我只求能在他身边就好。三小姐,我不会要求你离开七皇子,也希望你能好好帮助他。” 傅如歌完全愣住,她没想到玉芙蓉会说出这一番话来,等她醒悟过来,便立刻冷笑道:“秦王妃,请你说话慎言,什么叫七皇子喜欢本宫,本宫是大寰的三小姐,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怎么能用男女的喜欢来衡量我们兄妹?难不成要我们**?这可是会遭天谴的。秦王妃,还好这里没有外人,要是有人听见了这番话,指不定要真没陷害秦王,下次请您位秦王考虑一下。” 三小姐是见过孙沿君的,立刻便明白过来,道:“是啊,我也觉得娉婷郡主跟……你家二少夫人笑起来很像。”与其说是五官相似,倒不如说那种明媚的笑容,同样都有感染别人的力量。 玉芙蓉就露苦笑的神情,带了一些茫然地看着眼前两个人。傅如歌先笑了起来,道:“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不该说这些话的。” 玉芙蓉反而不好意思地笑:“能嫁给七皇子也是芙蓉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会好好珍惜的。” 郑婉和傅如歌听了这话,完全就愣住了,原来玉芙蓉不是不想嫁给七皇子,而是她的目的就是嫁给七皇子,不过七皇子可从来没有喜欢过这个玉芙蓉,恐怕见都没有见过吧,突然就有了点惋惜。 玉芙蓉却不想再说下去,转而拉住傅如歌的手腕道:“三小姐,我很喜欢您的性格,我很喜欢你的!希望我们能做好朋友,你反抗皇后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不光如此,我还让那些人给我讲了一遍又一遍,我对你真是很佩服!” 李未央根本想不到,娉婷会这样说,她微微一笑:“本宫可就没你说的那么勇敢,本宫从小在落日城长大,父皇也没有过问,如今我回了皇宫,他才让我继承小姐之位,就因为我是他的女儿。哥哥姐姐弟弟们整日里在本宫跟前耀武扬威,想活生生把我气死了!我年纪小,就没办法了反抗,还因为这样总是被父王忽略。” 玉芙蓉不知道傅如歌想要说什么,只能疑惑的抬头看着她,傅如歌很漂亮,可是漂亮的女子多不胜数,也没有哪一个有她这般耀眼夺目。 她哪里知道自己有什么光辉事迹,只是外面传到她是一个厉害的人物,能和玉后匹敌的小姐,听玉芙蓉说的,自己多少有点意外。郑婉也知道傅如歌的事迹,:“原来秦王妃也知道三小姐的事情啊!” 傅如歌看得出来,玉芙蓉真的不想和她做对,而是实实在在的想要和傅如歌成为朋友。而且,因为玉芙蓉和她一样特殊的经历,也是被人设计到了外地,遭受过虐待毒打,造成她对傅如歌有一种莫名的崇拜感,这真是天底下最奇怪的一件事。 起初玉芙蓉抱着对她有敌意,恐怕也是嫉妒慕容祀和她要好的关系。 傅如歌显然也很喜欢活泼可爱的玉小姐,几乎是一见如故,开始说起慕容祀一些坏毛病起来,两人说着说着,竟然把青莲和蔷薇忘在了一边,旁边玉芙蓉的丫头连着向玉芙蓉使眼色,玉芙蓉却道:“你这丫头怎么了,眼睛抽筋儿了吗?”再一瞧,却发现门外站了一位红衣华服的俊美男子。 第168章 有刺客 丫头连忙跪下道:“奴婢参见秦王。” 玉芙蓉赶紧站起来,赶紧也跪下:“望王爷怒罪,臣妾和三小姐聊得盛欢不知道王爷到来,还望王爷怒罪。” 傅如歌连忙笑道:“七皇子也别介意,我怕秦王妃一个人无聊,就和郑美人一起来了,不过郑美人还要去看望殇王妃就先离开了,我也要改天我去专程拜访殇王妃呢,秦王妃可要一块起?” “谢谢三小姐的邀请,芙蓉一定要去的。”玉芙蓉心思单纯,听了这句话便又重新高兴起来了。 “如歌不祝福本王?”慕容祀皮笑肉不笑问道。 “人生四喜,洞房花烛,如歌怎会不给七皇子道喜呢,愿七皇子和七皇嫂百年好合,来年能抱一个大胖小子。好了,我也不打扰七皇子的美事,改日在来看两位。” 傅如歌出了新房,然而她此刻的心情却很复杂,她好像对这位玉小姐,有这一点嫉妒?!但这嫉妒,并不是因为慕容祀,而是因为玉芙蓉的天真烂漫。她看得出来。虽然玉芙蓉天真烂漫了些,但却是很聪明伶俐,有太后的保驾护航,她的秦王妃会做的很稳当。将来,哪怕是慕容祀登基做了皇帝,也会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对这个妻子多多爱护。 可是人说后宫狡诈,可若玉芙蓉和慕容祀能走到那一步呢?如今有太后的保护,谁也伤害不了她了。这一点,老谋深算的太后比谁都要清楚,可是太后死了呢,她已经一把年纪了,也活不来多久了,到时候谁来保护玉芙蓉呢?慕容祀么,慕容祀对玉芙蓉可没有任何爱意,恐怕玉芙蓉死了,他都不会眨一下眼,流一滴眼泪,他的性子,她岂会不知道。 傅如歌轻轻笑了笑,虽然父亲皆是小小的父母宫,但却一直得到太后的疼爱,甚至不惜破坏原本的中立立场也要为她求一个最高贵最好的前程,有这样的太后作后盾,玉芙蓉终究还是很幸福的,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有人疼,有人**,能活得开开心心的,还有关心在乎你的家人和朋友,而她能没有亲人疼,没有亲人爱。 青莲看着傅如歌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担心道:“小姐?!”话说了一半儿,突然有人来了,青莲住了口,警惕地看着来人。可是惊蛰恭敬地跪在地上,道:“三小姐,我家主子一直在找你。” 花园内:傅如歌笑着道:“我去看了玉小姐,真真是个美人,先要恭喜我七皇子了,哦,不,应该是大寰的秦王了。”慕容胤看着傅如歌,声音不由自主变得低沉:“你刚刚见过玉小姐?” 傅如歌微笑,完全没有一丝芥蒂:“她是个非常热情,非常坦率的人,虽然出身不高贵,也没有骄矜之气,我相信,她会是一个很好的王妃。” 慕容胤看着她,突然冷笑了一声:“她那是伪善,你才见过人家几次面就急着替人家说好话” 傅如歌皱起眉头,她不明白,慕容胤这是在说什么?!玉芙蓉伪善?!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胤的眼神似呼想要将那个玉芙蓉撕裂开来,冷冷地道:“玉芙蓉事太后尽心培养的棋子,也是将来的皇后,她对你好,也是有计谋的,因为只有你和慕容祀的关系最好,打入了你这里,慕容祀就会慢慢的接受她。她一定真的如果要和你成为朋友只能用心,不然你一眼便能看出端详,这不是前功尽弃么。” 傅如歌的笑容逐渐在脸上消失:“难怪我觉得还有什么不适,照你这么说,玉芙蓉这个人不容小觑。” 慕容胤点点头:“的确,不过一切都是慕容祀自己的决定,你虽然一直帮助他,却从未对他的婚事指手画脚过,全都是他自己要娶那个玉芙蓉,但他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为了得到你!然而你却在他面前笑着说祝福他和玉芙蓉,这样的话仿佛毒蛇一般盘旋噬咬着他所有的理智。如歌,以后你也要小心你的那个乖宝宝了。” 慕容胤说得对,可是傅如歌还是选择相信慕容祀,慕容祀一定真的自己不会得到她的,因为他们是兄妹。 慕容胤似呼看出了傅如歌的心思:“你真的这样以为?实在是太愚蠢了,你可是天底下最会谋算人心的女子,你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勉强你!就算他做了皇帝,你若是一句不愿意嫁给他,他又能如何,用皇帝的权势逼迫你吗?如歌,人心不可信。”你以前可是很决断的。 “不管这么说,现在的慕容祀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娶了玉芙蓉,追逐了帝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过,慕容祀的婚事和我无关,他娶谁是他的事,”傅如歌的神情十分冷淡,声音更仿佛坚冰一样冷酷。 慕容胤看着傅如歌古井一般幽然的眸子,瞳仁剧烈收缩了一下,忽然道:“如果是傅起墨呢?你也能这么说么?” 如果是傅起墨?!那是多么冷酷的事啊。 “我不知道呢,可是像他这个样子,能娶到一个媳妇难了,谁会愿意嫁给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呢?” 唉……慕容胤叹息一声,“你没有半点留情地回绝帮慕容祀,一丝一毫的希望都不肯给。是的,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对待自己哥哥傅起墨的时候,你的态度根本不是这样的,你会考虑到你哥哥的心意,想方设法减少让你哥哥受伤的可能。如歌,有时候你真的很自私。”慕容胤悲凉一笑,慕容祀确实有傅如歌的帮助,能遂他登基,可他登基,最想要的人却是她啊!慕容胤也会嫉妒。 在没用记起傅如歌的时候,实际上他已经冰封了自己的七情六欲,他懂得审时度势,也会看脸色,当他见到傅如歌后什么都变了,他会去争取任何对傅如歌有利的事情,他会对傅如歌身边的男子产生嫉妒,他想要傅如歌一辈子只能看着他一个,只能见他一个人,可是就因为千年前是这样对影无娇的霸道,导致她离开了自己,所以他必须适时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扯动了嘴唇,居然笑了:“好了,我们去吃些东西吧,你一定饿了。对了,这是你哥哥让我给你的。” “什么东西?”傅如歌疑惑。 慕容胤看着她,她唇的弧度极为美好,唇角微微上翘,十分适合微笑,事实上,她也一直在笑,可是她笑起来的时候,又有些冷:“我也不知道,你哥哥说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上,你放心吧,不是毒药。”只要傅如歌爱着他,不管到底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保护傅如歌。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有了一点动静,慕容胤扬眉,道:“什么事?” 惊蛰禀报道:“主子,有刺客闯入了礼堂,请主子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身。” 傅如歌和慕容胤的神情都发生了变化,两人对视一眼,傅如歌突然道:“皇帝如今在何处?”这些刺客不会是皇后太后一伙的,她一直不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但今天刺客无缘无故闯入礼堂,却是一定会暴露他的意图,如此,才是最好的。傅如歌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找出蛛丝马迹。 “皇帝和太后如今也在秦王府里。” “什么?”这话一出口,傅如歌的眼神疏忽变得凌厉起来,那些刺客难道是想要谋杀皇帝么? 黑衣人们立刻看见了傅如歌和慕容胤,其中就有一位黑衣人的眼神望见了傅如歌,重重花园之中,她就那样静静站着,眼眸漆黑,深不见底。在那一瞬间,他突然笑了起来,傅如歌,你永远不会成为最后赢家的。 这些人怎么都赶着在裴家的刑期找麻烦,刚发现一个玉芙蓉对自己有敌意外,现在又来刺杀,是刺杀她还是刺杀皇帝还是太后?估计是刺杀她,又是玉后的安排吧。 “快走。”慕容胤拉着傅如歌的手朝人多的方向跑,这一世的傅如歌没有武功,慕容胤是知道。一切发生的这样突然,简直可以说是猝不及防,所有人都怔住了,傅如歌任由着慕容胤拉这自己奔着跑出去,大声地呼喊着。很快,他护卫冲了进来。 护卫们手中的长剑全部出鞘,寒光闪闪地包围起他们。 慕容祀想到傅如歌,急匆匆的冲出了屋子里,玉芙蓉完全愣在那里,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脸色苍白,看见慕容祀不顾自己死活,心底涌起阵寒意,踉跄后退,脚下不知是被何物一绊,险些坐倒在地,狼狈之至。 傅如歌心头掠过一阵明悟,原来如此,脑中浮起的依旧是那双阴冷的眼神,是夏侯纯和皇后干的好事,难怪他们能毫无阻碍的进入秦王府,原来是皇后的安排,这次皇后是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和裴家斩尽杀绝才会安心的。 青莲和惊蛰都被拖住,慕容胤与黑衣人厮杀,最后现在拉着傅如歌躲开了黑衣人的一剑,如今只有慕容胤拉着傅如歌跑,最后他们躲进了一个收藏兵器的房子。 第169章 神箭 慕容胤的右手受了严重的刀伤,脸色开始苍白起来,“他们现在不会追到这个房子,不过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 这次换傅如歌扶着慕容胤走了,说实在的,此时此刻慕容胤觉得自己很没用,受一点受留一点血就昏昏沉沉的,整一个懦夫。不过傅如歌很奇怪,她扶着他已经很难跑了,为什么她还要拿着一把弓箭背上箭筒呢?她会射箭他是知道的,顶多也是射射小动物什么的,花拳秀手而已,要说杀人,她的力气应该不够用…… “怎么突然就安静了?”傅如歌疑惑的巡视四周,刚刚还是救命的喊声,怎么他们意出来,就安静了许多。 慕容胤也觉得奇怪:“会不会是你父皇他们已经离开秦王府了,刺客们也跟了过去?” “不,不会,刺客要杀的可是我,不是皇帝,所以他们应该不会走,一定还在某个地方。”但是到底是什么愿意非急得皇后要杀她呢,傅如歌突然想到慕容胤给她是锦囊,从长袖里掏出锦囊,打开一看,这是一封信……难怪皇后迫不及待的想要杀她了,知道信已经在她的手上,一切都完了,可是傅起墨是怎么得到这封信的?这确实是皇后的笔迹没有错,到底是什么人在帮他们? 草丛露出莎莎声,傅如歌抽出利箭,拉弓成满月,射了出去,只见一个黑衣人从树上掉了下来,傅如歌的动作行云流水,一点也不像是初学者,仿佛是身经百战的弓箭手,可是傅如歌的弓箭能射杀人,他怎么不知道。 “他们在那里!” 几个黑衣人朝这里赶来,傅如歌抽出三支箭,一起扣在弓箭上,拉弓,放手,三个黑衣人瞬间毙命!好厉害的箭术,凭他慕容胤也不可能一起射出三支箭,就算能也不可能一击射杀三个高手,顿时慕容胤突然对傅如歌的而是儿时感兴趣了,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出来的,况且还要有很高的天赋异禀才可以。 傅如歌凌厉的眼睛扫视黑衣人,再次拉开弓,黑衣人知道傅如歌的箭一出一定会死一个人,他们甚至怀疑自己得到的情报是假的,傅如歌不是一个娇弱的小姐么?怎么跟他们杀手一样,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快走。”乘黑衣人不敢在靠近一步,傅如歌扶起慕容胤就走,“不知道慕容祀他们怎么样了?” “如歌,你应该担心的是我们而不是慕容祀他们,皇后要杀的可是你,如歌很厉害呢。”慕容胤是打眼底的佩服傅如歌,若是换成了别个女子,除了哭还是哭,而傅如歌却能冷静的看待眼前的状况,不慌不乱,不骄不躁。 “不管学什么总要学一些能防身的,我的老师就是这么教我的。”她是这么告诉傅如歌的。 “咻”的一声一支箭穿过了厚厚的土墙,朝傅如歌射去,慕容胤来不及细想,身体已出于本能一侧,将她大半个身子紧紧护住。在瞬息间,用后背去挡着那长箭铁箭,利箭从他肩膀直穿而过,后半截还打着颤,看在傅如歌的眼睛里,却是无比的惊骇。 慕容胤身上的鲜血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淌,他的身子摇晃,伤口热血有如泉涌。就在此刻,一名黑衣女子从墙上跳了下来,抬起头来,柔美的眼神如同一柄利剑拔出了鞘,寒气四溢,竟让傅如歌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黑衣女子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烁的短剑。此刻女子手中的短剑已经快如闪电、势如惊雷般向她们刺来。慕容胤的兵器也亮了出来,他将傅如歌护在身后,冷光幻作冰凉潮水,持剑猛回击而去。 “啊……”一声熟悉的尖叫声,傅如歌来不及想,而是朝声源的地方跑去,那是吕乐的声音,她不是跟吕乐说不要来这次的婚宴么?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一地的尸体,粉蓝色华衣的女子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满是血的脸,活着的时候应该是受了多大的痛苦才造成的!傅如歌一步步走进那个女子的身边,靠近,靠近,再靠近是吕乐! 肚子已经被人一剑刺穿,留下红彤彤的血来,她急得吕乐的肚子里还有孩子!那么那个在吕乐肚子里还没有成型的孩子已经死了…… “不……不可能的,这不是真的,她不是乐乐,乐乐应该在敏月山庄才对,她答应过不会来的。” “是夏夫人!”慕容胤也过来赶了过来,傅如歌紧绷的一根玄,断了…… 然而就在此刻,屋外、窗户、房梁、悄无声息地跃出无数黑影,无声无息地包围了他们,慕容胤怒斥一声,将傅如歌护在身后,“一会我杀出一条路,你逃出去……” 可是尹千却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如歌,如果你周围全是要杀你的人,你要怎么办?” “可是我只有一支箭啊,还是会被杀。” “一支箭也可以。” “不可能的,没有谁能做到用一支箭杀人。” “箭本身就是千千万万个木枝构成,将它分解,然后一起射出去。” “可是人会走到的,不可能乖乖的等你来杀。” “那你的箭必须也会随着人跑。” 刺客们十分的疯狂,几乎是见人就砍,当下就向他们扑过来。这时候,微儿突然出现与几名黑衣人厮杀起来,软剑隔开了他们的攻击,然而越来越多的刺客们涌过来,发疯一样地向微儿袭击,微儿虽然武功高强,可却也寡不敌众。慕容胤则抓住傅如歌的手,急切道:“快走!” 可是她却甩开慕容胤的手,眼睛满是腥红,她缓缓抽出箭,“世上有一种叫追魂箭,不追到它的猎物,绝不落地。” 慕容胤睁着眼睛,却瞧见傅如歌满面的泪水,他的眼中露出疑惑,只见她拉开弓,然后放箭,一支箭竟然碎成了六支尖的木枝,六名黑衣人的心脏皆被刺穿,其中一名黑衣人用箭去挡,可是那支木枝仿佛活了一般,越过了白刃,直插黑衣人的咽喉。 “风会告诉它要走那个方向,风会告诉它,该要谁的命。” 傅如歌已经失去的理智,愤怒告诉她,这些黑色衣服的人都该死。 住手!慕容胤想让傅如歌住手,这不是傅如歌,她太可怕了。 “乐乐怀着孩子,孩子还没有成型。”黑衣人冲向傅如歌,可是还没有看清傅如歌的动作,他们就全都滚到了地上,远处的一个黑衣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震惊的看着傅如歌! 傅如歌每射出一支箭,那支箭就会碎成无数支木枝,然后不偏不离的射穿黑衣人人心脏,到底是谁教会了她这种箭,就算他结合千年也不可能出现这种箭术!追魂箭,仿佛是黑白无常的追魂锁,谁也逃不掉。 “如歌,我教会你这种箭,却不能常用。” “为什么?” “因为这会减少你的寿命,你没有内力,却要学这种箭,所以危害很大,对你的身体来说。” “我记住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用的。” “好孩子。” 慕容胤颠簸的伸出手想去摸她的脸,如歌,不要露出那个神情,很可怕啊,你会吓到你哥哥的,可是却发现自己一伸出手去,她的脸上便满是红艳艳的鲜血,他意识到,这些血都是自己的,不由蓦地惨然一笑,他从后面抱住傅如歌,轻声道:“我就在你身边,不要哭,不要哭,你还有我啊。” 敏月山庄:傅如歌已经到来,整个山庄满是哀嚎的哭声,吕乐被人用一块白布盖着,有些孤零零的,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吕乐都为她的孩子取好了名字! 傅如歌走到吕乐面前,揭开了白布,她生前是多么漂亮的女子啊!苍白的脸根本不合适她…… 傅如歌一个颠簸,差点摔在地上,慕容胤连忙扶住她:“还好么?” “我没事。”傅如歌这样说着,她的脸色却变得一片青白,身体也有些发抖。她推开李慕容胤,自己朝外面走去,她不会怪夏楚炎,因为夏楚炎已经做得很好了,可是吕乐还是死了,和她的孩子……最后,她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的石阶之上。 眼前忽然一黑,一股温暖的气息罩上她的,随即她被纳入一个怀抱—— “没关系,有我在,别怕。”慕容胤轻声道,手下用力更加紧地抱住她轻颤的身子。 好恨!好恨!劈天盖地的恨意和愤怒迅猛的袭来,是她的身体所无法承受的,所以她才会昏倒。吕乐的死令她冲破了的冷静,让她一刻都没办法遏制,她想要找出那个凶手,将他撕成碎片!她的灵魂在蠢蠢欲动,她的怒火无法控制。 慕容胤将她抱起,火速地抱她回到了马车上,让她不要再去看吕乐的尸体,他知道吕乐对她来说很重要,也知道吕乐是她唯一的朋友,同时也是姐姐。在落日城的时候,是吕乐对她的悉心照顾,是吕乐让傅如歌学会相信人…… 慕容胤紧紧的抱着她,希望自己的体温能将傅如歌捂暖,可是她的身体还是冰凉无比,他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过,没有。回到北冥驿站后,慕容胤焦急地准备唤人去准备热水。 第170章 别赶我走 傅如歌躺在**上,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失神,慕容胤,你到底喜欢我哪里呢?你一直小心翼翼地守着我,帮你处理一切的事情,认真保护着我,我哪里值得你为我这么做? “如今你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你可以回北冥了,你走吧。” “你在赶我走?是怕我会像吕乐一样被人杀了吧?傅如歌,我知道她死了你很伤心,但是你还有我在你身边啊,我不会离开你,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我不想再失去你,我会永远陪着你的,别怕,我不会那么轻易死,能杀我的人还没有出生。”慕容胤在**边蹲下,将傅如歌拉进怀里,他在她的身边,并不想别的,只不过想着能多帮她一点也好,只要能在她身边就行。 她开始害怕,害怕自己的亲人,自己喜欢的人会一个一个的离开她,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不要,她不要一个人,所以她想破了脑袋也要算计别人,就为了保护的人。 “明日的葬礼你去吧,至于裴家的事情你别担心,有我在,他们不会有事。”裴耀、王氏、裴天成的死一定不要让傅如歌知道,否则她真的无法承受这种痛,会疯的。 北冥溪带着傅起墨也进来,傅起墨看见自家妹妹苍白的脸色,轻声道:“妹妹,跟哥哥说说话好不好,如果妹妹不开心,至少要让哥哥知道……” “哥哥别担心,我只是有些累了,北冥溪,帮我照顾好我哥哥。好了,你们出去吧,我想休息。” “妹妹!” “如歌!”她为什么要赶走他们呢? 慕容胤的呼吸一窒,有那么一种熟悉的钝痛一下一下地挖掘着自己的血肉之躯,骄傲如他是皇子,有自自己尊心,可是在傅如歌的面前,他是不要自尊的。再无赖也好,他也要留在她的身边,可如今他必须帮傅如歌做完她要做的,傅如歌在乎裴家,如今活的只有裴韵和不知道在哪里的裴瑶!太尉府,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身体的冰冷让傅如歌颤抖,她应该从一开始就不该动心的,她应该狠心一点让吕乐不要呆在她身边,她不应该带吕乐回宫的,夏楚炎总有一天会找到她,他们应该快快乐乐的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吕乐不认识她的话吕乐就不会死…… “我应该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才对。”口气很淡,没有一丝感情,“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就不会爱人,不管是谁,还是你,我应该不能爱人才对,我爱的人都会死,你走吧,回到你的北冥国去,哪里才是你该呆的地方。” 傅如歌笑了笑,心跳却剧烈地跳动着,越来越快,引发一阵痉挛似的微微疼痛,是,我很在意慕容胤,是很爱他,但我不想要这种在意,我不需要这种喜欢,他总是在我身边,让我不得对他产生依赖,可是这确是我最致命的毒药,一旦吃上了就会上瘾,可那不是我。我活着就为了报仇,我要让欺负过我的那些贱人们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亲眼看着皇帝和皇后那对狗男女被我折磨致死,对,我不改有任何牵挂,不该有任何感情,我活着就应该为了报仇。 慕容胤凝住了笑意,琥珀般的眸子,瞬间黯淡,似冬季晚间将黑时候那片抹不开的昏暗,雾蒙蒙,没有焦点,更没有神采,只是愣楞的看着傅如歌,看着她依旧熟悉的面孔,却抵挡不住内心传至眼中的刺痛和酸涩,藏在袖中的右手逐渐握拳,随后,他突然笑了起来:“好,帮你做完最后一件事,我就走,不会再让你看见我,不会再让你厌烦。” 傅起墨知道自己妹妹喜欢慕容胤,可是为什么要赶慕容胤走呢?“妹妹,别生气了好不好?慕容胤哥哥做错的事情他一定会改的,不要赶他走好不好?你看,这是慕容胤哥哥给你买的桂花糕,可好吃了。” 傅如歌抬手打开了傅起墨递到她面前的挂画糕,整个桂花糕撒在地上,一片狼藉…… “你们怎么还不走?”傅如歌大怒。 “妹妹!”傅起墨被傅如歌一吓,眼睛开始冒出水雾,最后,大滴大滴的眼泪齐刷刷的流了下来,傅如歌见了也只是撇开头去,没有看傅起墨。 “起墨,你妹妹可能是累了,我们不要打扰她了。” “嗯……” “北冥溪,带我哥哥一起走,去北冥,找一个叫樱重楼的人,他会照顾他的。” 玉姗,明日就是你的丧期! 虽然是大获全胜,可是青莲的笑却有些悲凉,慕容胤一行人已经离开的大寰,前往北冥国的路上,傅如歌率先进入殿内,青莲也随着她款款走过,傅如歌唇畔的笑意亦渐渐加深。 玉后知道有人来访,勉强坐直了身体,只见些许的阳光斜斜映在傅如歌身上,她莲步款款,步步间却似乎有熠熠的光,在一瞬间点亮了整座黯淡的宫殿,“来人,将逆谋皇后拿下,将其打入冷宫。”傅如歌一声喝令,侍卫立刻冲了进来,将玉后团团围住。 皇后同样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傅如歌的身后,低眉顺眼的傅如歌。她心头冷哼一声,瞥了一眼,怒问:“出了什么事?值得这样大声喧哗。” 青莲与傅如歌分别向皇后行礼。皇后淡淡挥了挥手,算作免礼。她因面向着日色,神色越发的阴暗,片刻后缓缓道:“到底怎么了?” 傅如歌垂下头,眉宇间都是柔顺,道:“皇后娘娘,太尉已经招供,说是您指使他设计陷害忠诚的裴家,那批金矿裴家根本就没有私藏,而是被人劫了去,您命人再哪里挖下能装下十几辆车的深坑,当车子到的时候,释放烟雾,然后拉动机关,十几辆的金矿都会落下去,然后那个人再关上机关,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诡秘消失一事了。 金矿不见,裴家自然而然脱不开关系,皇帝必定大怒,裴家也算是完了,我不知道您为什么容不下裴家,但是我需要告诉您的事,我与裴家真的没有关系,现在我也不是在帮助裴家,而是我不喜欢看见您得意的样子,如果提前告诉皇帝,然后太尉被抓起来审问,你一来,和皇帝说几句话,皇帝就放了太尉,所以我的人提前将他抓了起来,严刑拷打,结果他就真的说了,还有三皇子慕容文逆谋一案也是您指使探子谎报给父皇的吧,一开始您做好了斩草除根,杀人灭口的事,可是世上没有谁能做到这么干净,我的人还是得了你给密探的信!” “哦?信?这倒是奇怪了,既然我没有写信,三小姐如何得了这封信,这么就证明这是本宫写的?”怕是来看我怎么还不死的吧!皇后心中冷笑。 傅如歌默不作声,雪白眉下的眼极快的抬起,扫过皇后,复又安静垂下眼眸:“是不是皇后娘娘写的我不知道,是否相信,主要是父皇相信就可以,谋害裴家,陷害皇室子孙,父皇念及皇后多年的苦劳并没有剥脱你的性命,只是除去了您皇后的称号打人冷宫而已。” 皇后心头愤愤然,眼角搀杂了焦怒和讥讽,似不堪重负地伏在引枕上,声音越发尖锐:“将我打入冷宫?本宫记得没有错的话,那个应该是你母后的下场吧,怎么?用到本宫身上来了?以牙还牙么?” 青莲看了傅如歌一眼,没有说话,傅如歌淡淡道:“皇后娘娘,您说错了,什么以牙还牙,如歌可没有那个心思,如歌明明很希望你死的,恨不得将皇后娘娘抽筋扒皮,挫骨扬灰,可是皇帝不让,皇帝还舍不得皇后娘娘死,所以就将皇后娘娘打入冷宫而已,待父皇想起皇后娘娘来,再回复您的皇后之职。” 皇后发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句话说出口,她仿佛察觉了自己的失态,不由紧抿了嘴巴。 傅如歌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当然是说皇帝是喜欢皇后娘娘的啊,一日夫妻百日恩,皇帝还没有那么无情无义。这些侍卫们奉命再冷宫里看守娘娘,不允许任何人进出。现而您若想再想要出去,怕是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宫女们都垂下了头去,谁也不敢开口回答。 傅如歌现于唇角本就极淡的笑容迅疾地敛去,眸光忽的散射出凌厉:“皇后娘娘,不知道十皇弟如今在何处呢,啊,忘记告诉您了,十皇子如今在难民营里,父皇让太尉解决这些难民,他却出了一个骚注意让太尉收刮了那些难民们唯一的食物,让他们活活饿死,这样难民们就全部死了,干净。皇后娘娘可知道这些难民有多恨十皇子么,估计现在他的皮都被人拔下来了吧。” 皇后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她变得异常困惑,死死盯着傅如歌的脸:“你说什么?”怎么会,她明明让慕容康离开大寰的,他怎么会在太尉府!? 傅如歌微笑,声音仿佛一层淡淡的烟雾,说出口就散了:“皇后娘娘,我说,十皇子如今在难民营里,死在了难民营里。” 第171章 错综复杂 这一刻,殿内那样的安静,静到众人可以听到胸口里心脏的跳动,这种安静,可怕得让人难以接受。皇后的表情,仿佛被傅如歌的这一句话彻底撕碎了,她猛地站了起来,身体却摇摇欲坠:“你再说一遍!” “慕容康死了,被那些难民活活打死。” 皇后反手,狠狠地给了那傅如歌一个巴掌,而傅如歌反手也给了皇后一巴掌,那声音,几乎响彻了整个宫殿。随后她快步向殿外走去,猛地盯住她,恶狠狠道:“你等着,回头再找你算账!”随后,她便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半点都没有皇后会有的仪态,可见她已经震惊恼怒到了何等地步! 傅如歌看着她的背影,冷笑,可惜啊皇后娘娘。 青莲口气仿佛惋惜,道:“皇后如今跑出去,要是逃跑了怎么办?她的那些权谋们可在皇帝书房前都跪着求情。” 傅如歌被皇后扇了一巴掌,脸如今变得通红,她终于微笑起来,深以为然道:“皇帝不会改变主意的,求情的人越多,皇后的下场就越惨。” 两人带着宫女刚刚走到殿门口,便看到皇后和那群侍卫僵持着。侍卫首领跪倒在地上:“皇后娘娘,陛下有令,您不得随意离开这里!” 没等他说完,皇后就暴喝出来:“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我!”说着双眉猛地立起,喝令左右:“快把这大胆的东西乱棒打死!”然而,周围没人动作。因为侍卫首领不过遵命行事,他的背后,可是皇帝。 然而皇后却是恼怒到了极点,她已经无法再等待下去,傅如歌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那么,慕容康真的死了,被那些贱民活活的踩死,他才十一岁啊!皇帝为什么无动于衷,为什么不派人救他?一旁皇后身边的宫女一直胆战心惊地跟在皇后身边,想劝又不敢劝,此刻见事情闹大了,不得不出声劝阻:“娘娘……” “住口!”皇后勃然大怒,竟然从一旁的侍卫腰间抽出一把长剑,架在了侍卫首领的头颅上,“叫他们放行!”然而,侍卫首领一动不动,所有的侍卫便也都跪在皇后面前,封死了她要出去的路。皇后一咬牙,众人眼前已经一片血红,那侍卫首领的头颅掉在了地上。 傅如歌把皇后的底线杀了,没想到皇后竟然发怒到了这种地步,宫女们生怕她会迁怒自己,不禁吓得魂飞魄散,身体就像被浸在冰水里一样彻骨寒冷。傅如歌看了皇后一眼,是,皇后现在可没心情跟他们计较。皇后越是暴怒,这事情越是难以收场,她的目的,就是要闹得越大越好! 正在僵持无措的时候,忽然又传来一阵骚乱,宫人们都伸长了脖子,接着全部面如土色地缩回来:皇上来了。 众人还在愣神,皇后已经脚步不停地闯了过去,“陛下,明郎呢?明郎在何处?”她此刻的模样显得异常苍老,本就只能算得上端庄的容貌,在半白的鬓边还垂着几丝乱发的情况下,看起来十分的衰败。 “死了,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事情。”他刚刚到了这里便瞧见她眼角带着泪痕。 “陛下!”皇后连连泪水道:“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臣妾,臣妾是您的结发之妻啊!明郎是您的孩子,如今不明不白死在难民营里,您怎么不派人去调查呢?” 皇帝皱起眉:“皇后怎么真的明郎死在难民营?既然知道,那就一定知道,你儿子干的好事了吧,他伙同夏侯一起绞杀我的百姓,让朕被整个大寰的百姓痛骂,如今他被那些难民踩死,他是自作自受,要怪的话也是怪你没有好好教导他,让他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傅如歌!这个不要脸不知礼的贱女人!”皇后手一扬,指着面色发白的傅如歌,“她是什么?不过是一个妖言惑众的女子,真的以为她是你女儿么?不是,她是别人的女儿,裴寇给你带了一顶绿帽子,她是你的克星。”她虽然气急败坏,还不至于忘记傅如歌才是主要敌人,她也知道牵扯了傅如歌的身世,预备先将她一棒子打死,可是现在也不算太晚。 傅如歌面授机宜,知道该如何应对,此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只是流泪叩头:“父皇,皇后娘娘如今还这样侮辱如歌,侮辱您,她这话是让皇家丢脸,让您丢脸啊,父皇去裴氏进宫,裴氏的为人父皇还不知道么,她哪里敢做出对父皇不利的事。” 裴寇那么爱他,怎么会背叛他呢,他当然知道…… 皇后一听,心知对方反将了她一军,不免气得面色发白,猛地道:“我是皇后,你一个小小小姐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母后,没了十皇弟,您还有如歌啊,为什么要说如歌不是父皇的孩子呢?这不是让父皇难看么?”相比较皇后的咄咄逼人,傅如歌磕了个头才扬声道:“父皇,如歌不过是出于关心才来看望母后,却不料母后如此震怒,都是如歌的错,请父皇责罚。” “胡说八道!”皇后怒到极点,竟然不管不顾,指着傅如歌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贱人,装什么!分明是你设计杀了我的明郎,你还有脸说!” “好了,住口!”皇帝不理她,径自走上前去,亲自扶起傅如歌,转头冷冷道:“把皇后带进冷宫去,终生都不能踏出冷宫半步,谁赶违抗朕的旨意,处以绞刑。” “冷宫?呵呵,你要将我打入冷宫?慕容礼你对我可真好,我为你出谋划策,坐稳皇位,你就这样对我……”皇后突然想到当初裴寇也是这样对慕容礼说的,当初裴寇的下场与她的一模一样,哈哈哈哈,皇后抬眼,看着傅如歌,一样的眼睛,和裴寇那时候一眼怨恨的眼睛,一样的容貌,一样的狰狞!你回来了么?回来看我的下场?“你到底是谁?是傅如歌还是裴寇?” 皇后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也许傅如歌就是裴寇的影子,也许裴寇的魂魄就居住在她的身上,就为了看她的下场! 皇帝听到她提起裴寇,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皇后见他面无表情,心中一惊,只不过因为皇帝向来尊重她的缘故,她向来强势惯了的,很少像其他妃子一样软语哀求,都是直接向皇帝发怒便可以达到目的,此刻不禁道:“站住!” 皇帝冷着脸,回过了身,只是神情却已经在暴怒的边缘。 皇后大声道:“慕容礼,你有爱过裴寇对么?” 她这句话,是她最不愿意提起的,傅如歌听后也是一惊,惊讶的看着慕容礼,她知道自己的母后喜欢皇帝,可是皇帝喜欢裴寇么? 她得到的答案是不喜欢的,皇帝甚至厌恨裴寇,可是有一个裴家在,他需要裴家的扶持,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会废掉裴寇,玉姗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皇帝,他猛地呵斥道:“将皇后杖责三十。”一瞬间一股怒火裹着怨恨就从他的眼中冒了出来,转眼间把他整张脸都烧得红若灼炭。 “呵呵,我一直不明白,您为什么每次听见裴寇这个名字都会生气呢?为什么呢?为什么那么很裴寇?现在我知道了,爱得越深恨就越深,因为她不是你要找的人……”皇后勉强站住,手却在不停地颤抖,心砰砰跳得快要蹦出来,胸口也是一片冰凉。 傅如歌微笑,玉姗是从一个小小个宫女爬到了后位,皇帝十分器重她,她帮助皇帝评定内乱一事里就能够看出来,可是,皇帝的心随时会变的。有一点她不明白,皇后为什么说“爱得越深恨就越深”什么“不是你要找的人”这些都跟她母后有什么关系,难道慕容礼真的爱过裴寇?不,绝对不可能,如果爱裴寇的,为什么冷落裴寇那么多年,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裴寇惨死却不出手救她? 不管如何,玉姗今日没有死成,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尝尝裴寇所受过的滋味! “傅如歌,告诉你一件事,慕容胤、北冥溪、傅起墨这三个人,恐怕已经进了阎王殿了,所以我不算败。”皇后突然对傅起墨说到,得意一笑。 “你……你说什么?” “我想你的后盾是慕容胤,如果慕容胤死了,你也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了,在说你不是皇帝的孩子,你也就完了,可是你却比我早一步,我心甘情愿,可是老天待我不薄,后一步晚了,可是前一步却是完美成功了,断崖里埋伏,他们不死也改落到悬崖下去了,什么粉身碎骨不是不可能。” “他们是北冥国的皇子,走的时候一定会带上许多护卫,你的人会得逞么,笑话。”傅如歌冷眼。 “当然不会了,可是如果在他们的水里投毒,三小姐觉得那几十个护卫能保护得了自己的主子么?不能,因为在他们动用内力的时候,就会毒发身亡了。” 傅如歌一听,牙齿咬得嘎嘎作响,玉后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那么恐怕皇后说的是真的…… 第172章 恼怒 傅如歌向出皇宫的方向跑去,青莲知道事情的严重也消失在人群中,皇帝不敢相信的看着玉后,她派人杀了慕容胤和北冥溪!如果北冥皇帝知道他的两个儿子都死在他们手上,大寰就真的完了…… 看出慕容礼的担心,玉姗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任由着侍卫将自己带走。呵呵,不管慕容礼爱不爱她,她都不希望慕容礼和她的大寰覆灭,她都不希望慕容礼死!为什么呢?明明自己已经决定不会爱他了呀,可是不管他如何对自己,自己还是会沦陷进去,当初裴寇也是这样的吧。 慕容礼!慕容礼!慕容礼! 是你当初将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是你告诉我要成为别人不敢欺负的人的!我一步步爬上的美人的位子,一步步爬上玉殊的位置,一步步爬上四妃的位置,最后爬上了…… 满地的狼藉,一片腥红,马车的残骸碎在崖顶,一地的尸体,有刺客的,也有护卫的,崖上的寒风凛冽,吹得人打颤,搜索的士兵在四处寻找可能存货的人,绝对是一无所获。傅如歌也在四处寻找仅有的一丝线索,她以为他们一定会留给她一点有利的信息,能证明她们没事的信息,可是不管傅如歌怎么找也没有找到,唯一的就是悬崖上车子的碎块! 傅如歌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湿了,她实在难以想象,一天前的时候他们都还活着,可是为什么玉皇后落败的时候他们……竟然变成了……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残忍,为什么都要夺走,她什么都没有了!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要慕容胤他们离开的,不然他们应该在北冥驿站里,这样就不会出事!都是她的错,是她说话伤了慕容胤,逼着慕容胤离开……如果他们真的……不,绝对不可以,他们一定还活着,活在他们没有找到的地方! 一定还有他们遗漏的地方没有找! 万丈深渊下,除了车子的碎片和慕容胤他们的衣服的碎片,就什么也没有了,傅如歌惊呆的看着地上的血迹,车子被压在碎石里,车子已经变形,傅如歌什么也没有想,跑到碎石处开始刨了起来。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青莲连忙拽过傅如歌的手,一看,已经是斑斑血迹,一双白皙的手血肉模糊,看起来极为狰狞恐怖。 “他们一定还在下面,他们一定还活着。”傅如歌用尽的力气,朝青莲大吼,以往的平静,小姐的仪态早就没了。 青莲一阵苦涩,她没有见过这样的傅如歌,五天内的时间,她就失去了三个重要的人,自己的亲人,自己喜欢的人,自己的朋友,全离开她了……傅如歌一世算计,可是她连自己在乎的人都保护不了。 “小姐,您清醒一点,殿下们从万丈悬崖上掉下来……”尸骨无存呐。青莲不忍心说出口,傅如歌是赢了玉皇后,可是她却失去了所有。 “你给我闭嘴。” 青莲还想要说什么,微儿却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多言。青莲咬住嘴唇,急了,转身走了。微儿却叹了一口气,走到傅如歌身边,才低声道:“小姐,请节哀顺变吧。” 这时,慕容祀也带着士兵赶了过来,看到傅如歌疯狂的抛开一块块石头,双手都是一片血腥,心疼的走过去缓缓抱住她,他知道慕容胤和傅起墨的死令她很伤心,可是他们已经死了,你可还活着,你要好好活下去不是?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半张脸蛋,眼睛几乎哭红了,裴后死的时候她也是这般,无力的想要挣脱慕容祀的手,可是怎么也挣不开。 “如歌,慕容胤傅起墨已经死了,从悬崖上掉下来是粉身碎骨,你找不到他们的啊如歌。”他无情?那就对傅如歌无情一次吧,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还在这个世上活着,在他看得到的地方,就算她恨他也没有关系。 “没死,他们没有死,你和玉姗一样都是骗我的,你滚。”傅如歌眼睛布满血丝,伟岸的慕容祀一看,内心几乎布满的怒气,“傅如歌,你睁大眼睛看看,这里可有他们的尸体?没有,连马车都摔碎了,他们人肉凡身,能好到哪里去?你一向稳重聪慧,怎么会不知道。”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是我逼着他们离开的,若不是我,他们也不会离开驿站,更加不会死……都是我的错。” “这不怪你。”慕容祀抱着哭红眼睛的傅如歌,想到慕容胤一行人走的路线,条条大路通北冥,可是他们走的确是最远的一条路,也许慕容胤怕被人埋伏,所以选择了这一条,可是为什么皇后会知道慕容胤所走的路? 难道慕容胤身边有见奸细?还是北冥溪身边有? “没关系,他们不在了,你不是还有我么,我会照顾你的。”慕容祀轻声道,手下用力更加紧地抱住她轻颤的身子。 脑海一片眨白,愤怒,难以压抑的愤怒,他们是她最后的支撑,玉后真的毁了她的所有,这样的愤怒,冲破了她的冷静,让她一刻都没办法遏制,现在,你想冲回去将玉皇后撕成碎片!这样的怒火,却跟她柔弱的身体并不匹配,她的灵魂在蠢蠢欲动,她的怒火无法控制,最后傅如歌昏了过去…… “如歌!” “小姐!” “小姐!” 慕容祀火速地抱她回到马车上,命人赶快将傅如歌送回秦王府…… “出了何事?”这时,出来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女子绫罗绸缎,打扮是女妇的华装,头上别了十对喜鹊金钗,粉红色的的脸蛋,施上粉黛,十分精致漂亮。 玉芙蓉身边跟了六名年纪轻轻的丫鬟,其中有一个丫鬟道:“是王爷带三小姐进府了,听说三小姐在崖底下昏迷,如今太医都来了。” “王爷怎么不把三小姐送回皇宫,留在王府做甚?”怎么又是傅如歌,她还真不怕,留言蜚语么。 “恐怕王府这里近……,所以王爷就先带三小姐来了。” “行了,我知道了。” 傅如歌发了很严重的高烧,脸本就白,如今更是毫无血色。慕容祀坐在**沿,看到如此虚弱的傅如歌,愣了一下,突然探身,仿佛是要替李未央拉过锦被,可是还没等他碰到她,她的手已经推了他一下,她的指甲很尖利,他的脖子,立刻显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傅如歌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不忍,随后别过脸,像是无法忍受和他说话:“给我出去!” 慕容祀见她面色奇怪,不由有点忐忑,却强自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青莲送了药水上来,傅如歌却不喝,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慕容祀。 “吕乐的丧礼办得很隆重,看在你和夏楚炎的面子上,意外地去了不少显贵。玉王和殇王算是意外之外的客人。按照道理说,吕乐这样的身份,两位王爷根本不需要到访,不止如此,哪怕派个人来送吊仪,便已经是极为客气了,可她亲自来了,一下子所有人都分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全部愣在那里。”他知道傅如歌没有去吕乐的葬礼,也一定很再意。 傅如歌的的眼睛,变得更加冷淡,那一双漆黑的眼睛也变得更加冷沉,顾盼之间从未有过这个年纪的少女应该有的天真烂漫,慕容祀不小心望过去,那双眼睛便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随后又昏了过去。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醒来…… “王爷这……”青莲也十分担心。 “让她休息吧,谁也不能打扰他。” 几日后,玉芙蓉来看望傅如歌,说是看不如说是闹,自从傅如歌进入秦王府,慕容祀天天去看望她,没有一次来过芙蓉院,听太后说过,慕容祀很听傅如歌的话,很是尊敬傅如歌,只要是傅如歌说的话他都照办,慕容祀逐渐想要脱离太后,可是太后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想要控制慕容祀只能从傅如歌下手,除掉傅如歌便是最好的办法,可是慕容祀对傅如歌的保护欲极强,无从下手。 “那个贱人怎么还在?”玉芙蓉终于爆发,恨不得将傅如歌一脚踢出王府,她有皇宫的锦衣玉食,她怎么高贵,不呆在皇宫非要在秦王府! “可是王妃,三小姐一直没有醒来,太医说三小姐不能移动,所以陛下来玉旨,说三小姐可以留在秦王府养病。”慕容礼当然希望傅如歌不回皇宫了,如今慕容胤已经死了,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可是只要傅如歌还有那张漂亮的脸蛋,对慕容礼来说就是可以利用的。 “王爷呢?” “回禀王妃,可能在三小姐的屋里!” 于是一场闹剧开始了……傅如歌还在昏迷当中,一直没有醒来,梦中有她的母后和哥哥,他们还小,每天开开心心的跑,让裴后恼怒……可是一片血腥什么都没有了。 她是孤儿,受尽养母的毒打,姐姐的伪善,让她失去了双脚,弟弟的恶毒,让她嫁给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进入人家还遭受白眼和虐待,所以她死也要拉着所以欺辱她的人一起,她雇人将他们全都绑在了一起,一起活活被活烧死…… 第173章 离开 哈哈,这样结束了,她的一生,她的凄惨命运,一切的一切,全淹没在大火里,她没有亲人,所以不会爱,只会恨,恨上天对她的不公,都是上天如此薄凉,可是从出生开始,她就没有父母,以为到了好人家,可是都是利用她,既然命运这般对他她,为她安排了一切,那么死,至少是她唯一的自由吧。重生,让她有了两个亲人,裴后,哥哥,她要保护这两个亲人。 可是上天为什么还要如此对她,既然给了她亲人,为什么还要夺走,为什么! 玉芙蓉看着躺下**上的傅如歌,狠了狠心,道:“来人,给我把三小姐叫醒。”立刻便有四个仆从过来,硬生生地把傅如歌拉起来,青莲刚刚踏进屋里,便扔掉温水,将五大三粗的仆从们打翻在地,个个脸上是涕泪横流,皆是狼狈不堪,屋子里已经是一团混乱。 “不知道王妃这是做甚?” “做什么,一个堂堂小姐,且不说她是小姐,就说一个未出嫁的女子,怎么能在我们秦王府逗留这么久,我也是为三小姐的名声着想。” “王妃是想赶我们小姐走吧。” “都给我闭嘴,好吵!”一声凌厉的声音,吓得她们回转过头来。 玉芙蓉和众人惊讶的看着傅如歌,白皙的脸蛋,森寒的眼睛,还有那白色在风中飞舞的头发!慕容祀和郑妃就是原来的郑美人,一同跨进屋里,刚要生气玉芙蓉竟然不听他的话来打扰傅如歌,可是鲜明的白色却夺了他所有目光。 “小姐!你的头发!”青莲惊呼出声。 “我的头发!”傅如歌凝眼,略起一缕头发,却并为感到惊讶。 “快传太医!”郑婉焦急道。 “太医,三小姐的病如果了?”郑婉问道李太医。 李太医同情的看向了傅如歌,心到这个孩子真是可怜啊,他朝慕容祀道:“丧兄之痛令三小姐心力衰竭,在加上没有好好的休息,这才白了头发,恐怕不好医治,臣尽力而为。” “玉芙蓉!”慕容祀伸手扇了玉芙蓉一掌,响声明亮,震惊了身边的丫鬟,就连李大人也是惊讶的看着慕容祀,他又说道三小姐是没有得到好好休息的缘故,在看看几个鼻青脸肿的人,一看就是被人打的,那么玉芙蓉带人来看望,不,是来闹事被青莲那丫头打了,现在秦王殿下为三小姐打了玉芙蓉也没什么奇怪的,秦王殿下和三小姐的关系向来就好…… “本王说过,谁若敢打扰三小姐的休息,本王便杀了他。”慕容祀怒气,几乎想掐死玉芙蓉。 “王爷要杀容儿?” “来人,将王妃乱棍打死。”慕容祀一声喝令,李太医忙要阻止,看到几个侍卫冲了进来,这个时候,傅如歌已经换好了衣服,慕容祀才不怕让侍卫们进来。 “王爷,玉王妃是父皇点明的王妃,杀她不得,反正三小姐也没什么事,饶了王妃吧。”李太医为玉芙蓉说道。 “哼。”慕容祀冷哼,“杀。” “我们回宫。”傅如歌越过众人的肩膀,离开了屋子。 玉芙蓉的哀求和哭声传进了傅如歌的耳里,这时李太医也不想此事闹大,急急忙忙跑了出来:“三小姐,帮王妃说句好话吧,要是秦王真的杀了王妃,事情可就大了。” “如歌,你身子还很虚弱,不要到处走动。” 傅如歌的眼睛昏暗,仿佛地狱魔鬼的恶眼,没有生机,一片死寂,雪白的头发,艳丽的华服,看起来极为妖媚又华贵,声音更是令人彻骨的寒冷:“死也好,活也好,都和本宫没有关系。”并没有替玉芙蓉说话的意思。 “三小姐!” “如歌!” “我们走吧。” “三月朝阳盖金城,人家不许白衣衫,烟雨惊蛰天来怒,霹雳洪荒命运错,之道今非人无面,嘉熙何来还山东,金戈铁马人陌了,碎花落叶半世残,上求如来平安世,观音坐莲不问世,空一场,忙一场,红尘谁能离开过,哭一场,笑一场……”如阳,傅如歌独自在桃花树下,芊芊玉手轻轻波动琴弦,琴音低沉,令人沉闷既又冷凌苍凉,什么空一场,忙一场,什么哭一场,笑一场,落却桃花染得格外妖异。 黄衣绣花,一头白发,两边的银发环在脑后插了一支桃花玉簪,留下两缕银丝垂下,面带银纱,带了三分飘渺四分冷酷,长长的睫毛将死灰的眼睛覆盖,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怒哀乐,单薄的身子骨盈盈,仿佛只要风大一点,就能将她吹走一般,青莲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不敢打扰,只从傅如歌会来后,皇帝命太医每日来给她治头发,可是其他宫的人,见了傅如歌就躲,深怕下一刻死的就是自己。 如今宫中传言,傅如歌是妖女,只要你得罪了她,就活不到明天,因为她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吃你的魂魄!狗屁,都是狗屁,虽然这件事皇帝不管也不在意,传言始终是传言,可是就因为如此,谁都不敢接近傅如歌了。 “青莲姐姐,三小姐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了,你说三小姐会不会怎样啊!” 是啊,傅如歌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这根本不是她,她所知道的傅如歌是强势的,坚强不饶的,没人谁能将她打败的存在,如今这是怎么了,非要这般折磨自己不可! “依旧做三小姐喜欢吃的,她饿了就会吃了。”青莲叹息一声。她饿了,就会吃了。 “可是因为宫中的传言?” “你们别管这些,好好做好自己的事就好,既然小姐都不再意,你们再意什么。” “是。” 琴音停下,傅如歌挥了一下衣袖,这是地上出现一个长相玲珑的美人,此人正是微儿,微儿一身黑装,看起来极为干练,要上一把银光剑,冷厉如常。 “人可抓到了?” “回禀小姐,人是抓到了,可是有一件事……” “何事?” “皇后不见了,皇帝怕这件事让人生意,所以将消息封锁了。” “不见了!啊也对,怎么说大家都是穿越人,羽临凰是,了无尘是,玉姗是,就连我都是,穿越人与穿越人在古代的勾心斗角,有趣,有趣,甚是有趣,难怪我当初斗不过她,难怪羽临凰能活到这么久!小小一个冷宫,岂能关的住玉姗!” 微儿疑惑,她总觉得傅起墨死了之后,小姐的性格开始怪异起来,说她疯疯癫癫说的话他们一句也听不懂,说她心机深沉,可是却又能让他们明白一些其中之意,她是越来越看不懂傅如歌了。 “如今皇帝也没有派人去找。” 傅如歌微微触眉,看向那跪在地上的微儿,突如其来又微笑道:“罢了,她终有一天定会出现的,她的弱点可在这里。” 在微儿看来,傅如歌的笑十分恐怖,她可以笑着看着皇帝活活打死一名宫女,她可以笑着看着那个宫女被恶狗撕裂身体来吃。如今她都害怕这个傅如歌了。或许她知道,当一个人什么都没了,就什么都不在乎,不会惧怕,不会开心,能支撑着她的只有对皇后的仇恨。 “捉到的人在哪里?” “密室。” 夏侯纯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冷冰的地上,嘴角的血丝和脸颊上的青紫显现出他刚刚受了刑,看向傅如歌的眼睛之内除了恐惧还有绝望,夏侯纯此刻已经瘫软在地,神情变得木然起来。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夏侯纯心道你明明已经知道,这时候还装什么蒜,分明是希望他开口说话,却不知道傅如歌究竟有什么打算,当夏侯纯微微抬起头时,看见跟前的女人是一头银发,竟然笑出了声音,傅如歌,想不到你也有这一天,是什么让你白了头发啊,哈哈哈哈。 “夏侯纯,你死了不成,怎么不回答小姐的问话。”微儿震怒,正要他的时候被傅如歌制止了。 “听说你和我哥哥从小就认识,我不需要你的什么信息。这样吧,你去陪我哥哥好了,他在下面很需要朋友的。” “你说什么?”什么下面? “我哥哥掉下万丈深渊,你说怎么了?”傅如歌微笑,笑得看着她的人一阵哆嗦。 “不可能,玉皇后答应过我不会杀傅起墨!” “哦,你还挺有义气,不过皇后可是十足的骗子,她的话你们也信?呵呵。微儿送夏侯公子上路。” “慢着,我还有话说。” “遗言么?”傅如歌冷冷一笑。 “是关于你的母后裴后的,皇帝是爱过你母后,那是因为他认为儿时的那个女孩是你母后,得知道原来裴后不是那个女孩,平王殿下的母亲才是那个女孩,所以皇帝冷落了裴后,也设计杀了他的皇兄得了了平王殿下的母亲,因此也生下了平王殿下和和熙群主,可是有一件事,皇帝还是弄错了,你母后才是那个女孩,因为她的手臂上确实有过桃花瓣的胎记。” “你怎么知道?” “偶然的一次机会,听见我养母说的……”说完,夏侯纯咬破了事先藏在嘴里的药丸,一瞬间神情变得异常痛苦,很快就倒在了地上不醒人事,嘴角流出了黑色的血液,微儿大惊,主动上前摸了摸夏侯纯的颈脉,随后对着傅如歌摇了摇头。 第174章 形势危急 “埋了吧。”傅如歌凝眼,如果傅起墨还在,她应该不会杀夏侯纯,因为他会哭着求她……可是傅起墨不在了,慕容胤,乐乐都不在了。 “微儿,等处理完大寰的事,如果那个时候我还活着,我们去北冥国吧,至少要让那个人知道,他已经去找我母后了,如果我死了,你就带着我的骨灰去吧,我们葬也要葬在樱家的土地上。” “是。” 三年后…… 元霆意外身亡,侄儿陈晨烈继承丞相之位,和熙群主成为丞相夫人,当然离不开皇帝的扶持,人家娶了皇帝心爱女人的女儿,他自然不希望女儿受委屈了,丞相夫人,那可是一品浩命夫人哪,地位高过郡主的身份,因为郡主是二品。上官玄要娶郭明若那天,突然暴毙,说是意外染病。 说来也可笑,为什么当上官玄要娶郭明若的时候突然染病呢,呵呵,一看就知道又和皇帝脱不开关系,郭明若是皇帝内定的皇后,将来的儿媳,你上官玄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竟然赢得了郭明若的心思,两个人两情相悦,本来就要成婚了,皇帝倒打一耙,使人家阴阳相隔,真够狠的。荣国夫人死了两个儿子,**之后变得疯疯癫癫,最后不小心死在了自己家的池子里,说是被水淹死的。 郑婉,黎曦,成了四妃中的一位,还有一个被皇帝亲自接进宫的柔妃,柔妃膝下有两个儿子,一个喜爱下棋的叫慕容涛,一个喜爱唱戏叫慕容华,不成什么气候,喜欢下棋的被封了溪王,喜欢唱戏的被封了明王,各有一座华丽的府邸。 还有一妃是话雨仙,此人是青龙国大小姐皇帝的妹妹,为人谦和,不喜欢与人来玩,进宫一年之后出宫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她认为那个话雨仙是一个极为漂亮的美人,不输于失踪的玉后。说到皇后,如今的皇后是月妃,应该说是月皇后了,儿子玉王被封为太子的第三天,慕容泽府中遭遇刺杀,慕容泽当场毙命,从后,太子之位还是空着的! 至于殇王慕容文,带着妻子罗登婷离开了金都,不愿意在踏进金都一步,皇帝也不再找他们麻烦。金都变化无常,物是人非,事事不休,在金都的也只有平王,秦王,溪王,明王,小姐只有傅如歌一个!皇帝有意封平王为太子,因为时机未到。 他还要铲除太后和慕容祀这两个个毒瘤。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她他慕容礼却是六亲不认,见一个杀一个。说到心狠手辣,傅如歌还是比不过他的。裴家两个兄弟,离开了大寰,走的时候只有裴瑶一个人来看望过她,看到傅如歌一头银发的时候,先是震惊后是苦涩。 “小姐,听说皇后娘娘三日后要在御花园设宴,宴请各宫主子一起吃解暑的果子呢,皇后娘娘邀请了小姐。” 傅如歌极少出门,但是外面的事情没有一件逃过她的监视的。穿上华衣,带上头缦,一话也不说的出了门。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去朝阳宫,青莲随后跟上。 夜晚,一阵风吹来,吹灭了朝阳殿中的烛火,阴暗的光线之下,只见到傅如歌额上的南珠在黑暗之中熠熠闪着光彩,照着傅如歌整张绝美的面孔露出一层淡淡的流光,可是看起来却分外的诡谲,她突然轻声笑了笑,却是摇了摇头:“太后,你就这么沉不住气?我的存在似呼严重威胁到你了?”青莲向来是十分冷静的人,可是此刻却是极为恼怒,几乎是目眦欲裂。 大火开始烧了起来,慕容祀带着侍卫统领匆匆赶来,瞧见青莲焦急的脸色,慕容祀声色俱厉,“快大水来扑灭火。”众人不敢多言,快速地去打水了。慕容祀穿过警戒线,一路喘息着跑到朝阳宫殿最近的地方,眼前熟悉的朝阳宫彻底陷入一片火光,那疯狂的火蛇舔窗而出,灼热的气浪让人感到呼吸困难,到处是浓烟弥漫,四周人头攒动,傅如歌身边的侍女开始嘤嘤哭泣。 烟熏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如歌!”慕容祀大叫,因为紧张,几乎是没人能听见他在说话,他急忙抓住一个太监道:“你们小姐呢,她如今在哪里?” “还……还在朝阳宫里没有出来!”其中一个宫女瑟瑟发抖道。 整个大殿已经被大火吞噬,连高耸的屋顶都红成一片,露出整个朝阳宫的支架开来,那太监战战兢兢地说:“小姐喜欢来这里帮傅公子照顾花草,一定……一定还在里面没有出来!”他们都是看到火光赶来救火,至于这大殿里面的宫女太监们没能跑出来几个…… 慕容祀完全怔住,此时眼前的火势已经越来越大,救火的人不断的往火场里浇水,却也不断往后退,太后和皇帝也赶到了朝阳宫,皇帝疑惑的看了一眼太后,这件事一定跟这老不死的有关。因为他们用来扑灭大火的水缸和水桶与所需要的水相比不过是杯水车薪,慕容祀看到这种情形,几乎是痛急了,快速向火场冲去,侍卫统领不由焦急,此时这种情况傅如歌已是生死不明,若是再添上一个慕容祀,想到这里,他大声冲着身后道:“快!快进去救秦王殿下!” “哦,秦王殿下怎么在火里?”一声清亮的声音从太后的背后传来,哪里站了一位红衣女子,漂亮而妖媚脸蛋,高贵而华丽的仪态,那一头泛光的银丝,随风扬起,仿佛九天上的青娥神女,飘渺无常。 “你怎么会在这里?”太后惊恐的看着傅如歌,仿佛在看一个十分恐怖的魔鬼一般。 傅如歌冷笑,“瞧太后说的我好像就应该在火里似的。不过,托太后父皇的福,如歌今日没有进朝阳宫,所以就免除了这一场浩劫,对了,什么秦王殿下在火里?” “傅如歌,离儿为了救你,跳进的朝阳宫!” “哦,那真是可惜了,如歌不在朝阳宫啊。” “你……” 片刻之后,就在众人已经放弃希望以为秦王葬身火场了,却突然看见火海里面冲出一个人,他的面色青灰,头发凌乱。没跑出十步远,众人突然听见“轰!”的一声,火浪瞬间冲击而来,那重重光影之中分明看见一根巨大的横梁突然坠下,猛地砸在正殿之上,曾经大气庄严的殿堂终于轰然倒塌,火浪噼啪之声不绝于耳,尘烟四起。 “行了,既然秦王殿下没事,打水灭火就好。”皇帝又比谁都消失得快。 慕容祀看着傅如歌,而傅如歌却看着朝阳宫,慕容祀知道她没事也就放心了…… 傅如歌看着慕容祀因为吸了很多烟气昏迷了过去,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太后一声怒气震得众人把头低下去。 “你别得意。” 得意!她得什么意?傅如歌面对太后,粉色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说的话似警告,是叙述:“太后,做事烦得考虑后果,别得不偿失了,不过既然太后送了如歌这份大礼,如歌当然也要送太后一份大礼咯。” 兄弟情深怀心宫内,一个娇美的美人端坐在美人踏上,风眉星目,粉色嘴唇,华丽端正的锦衣,玲罗有致,娇好的容颜根本看不出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纪小柔抱着一只猫儿,若有所思。 皇宫如今的形式,皇帝是后宫的旁观者,基本上不管后宫的是事,任由宫嫔们闹去,如果事情严重到需要皇帝出面解决的时候,皇帝这才出面解决。后果做主的是皇后太后,皇后也太后素来不交往,各立旗杆,不过她得到消息是,整个后果遍布太后的爪丫,一举一动都被太后监视其中,想必皇帝和皇后也知道这些事吧。 不过,后果还有一位厉害的大人物,那就是三小姐,皇帝的五小姐和六小姐都死了,五小姐慕容雨儿长得倾城倾国,因为玉皇后说三小姐是大寰的灾星,反倒过来,竟然自己的女儿是灾星,被天雷劈死了!皇帝最喜欢的和熙郡主失真嫁给的陈晨烈,原先的陈晨烈只是一个连官职都没有的纨绔子弟,整日只知道游手好闲,竟然娶了和熙郡主,然后陈晨烈成了当家丞相! 听说这个三小姐的生母是裴后,因为裴后妒忌玉妃,下毒杀了玉妃肚子里的孩子,所以皇帝将其打入了冷宫,裴后的一双儿女都被德妃所养,一年后,裴后上吊自杀,傅公子因为思念母后成疾,变得疯疯癫癫,儿三小姐也被皇后送到了落日城去照顾禄太妃,十年后三小姐傅如歌进宫,一切就开始了,仿佛是一场又一场的屠杀游戏。 先是六小姐慕容禄惹怒皇帝被皇帝赐死,后是刘嫔惨死,六小姐慕容雨儿被雷电劈死!雪妃和新妃子上官玄诗设计陷害和熙郡主失真,被皇帝关进冷宫,两个后,雪妃上吊自杀,之后是十皇子慕容康死于难民营!玉皇后被打入冷宫! 她不能想象是太后做的,因为太后被皇帝看得很严,那么只有那个冰冷矜持的三小姐,因为这些人都是得罪过裴后,得罪过她的人,所以他们都死了! 第175章 绝世棋局 纪笑小柔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这个三小姐十分可怕,她不动就是风平浪静,只要她一动,就是一条条命,她可以面无表情的杀人,还可以让自己的手不沾任何血腥,这样的人恐怕很难对付,别说是对付,见到的话也要绕道而行,因为你也不知道皇帝到底留着这个三小姐要干什么? 难道是为了多付太后?可能性很大,如今能对付太后的也只有三小姐,所以皇帝不会轻易将三小姐嫁出去,可是对他们这些人来说确实在身边留有一个亮闪闪的凶器…… “你们两个,怎么还藏着?既然进宫了,一定有什么事找本宫帮忙吧?” 这时,外面走进来两个俊郎的男子,一个年纪要小一些,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一个年纪大些,十**岁的模样,大的是喜欢下棋的慕容华,小的是喜欢唱戏的慕容涛,两个人一进来,纪小柔身边的宫女们都秀红了脸色,低下头去。 按理,慕容华早到的娶妻的年纪,可是他至今未娶,连一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其实慕容华已经有喜欢的女子了,可是此人身份见不了台面,只是一个乡野丫头,所以纪小柔拒绝他们来往,慕容华抵死不从,无论如何只娶常月为妻,多次往外跑去找那个女子,一次,纪小柔实在那慕容华没有办法,只好将目标锁死在了那个女子身上,趁慕容华不外出游玩的日子,纪小柔将那个女子打死了,尸体就扔在了有狼的山上,任由那些狼吃了那个女子的身体。慕容华回来后,纪小柔告诉他,那个女子已经嫁了人离开了大寰,虽然慕容华不相信,可是无论他怎么找也没有找到的时候也就相信了纪小柔的话。 不过他至今未娶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皇帝,他的婚事自然由皇帝做主。 “母妃!” “什么事,两个一起进宫?”平常请着两个人进宫一次都难以请动,今日怎么都来了,估计又没有什么好事吧,几天前她生了病,这两个孩子只送了一些东西来看望她以外人都不见一个。为此她生气了好久都没见原谅这两个儿子。 “事情是这样的,弟弟看中云花园的一种花,名字叫豆蔻年华,这花很是好看,不过非常稀有,宫外一般都没有这种花。所以来问问您,他可不可搬一些到府上去种?” “云花园……”她没有记错的话那是紧贴着朝阳宫的花园,是当初皇帝赐给傅公子种花的花园,那么,“不可!” “为何?”慕容涛疑惑道,搬几盆花应该没什么打不了的事吧。 “进宫的时候本宫可对你们说过什么?” “母亲说皇后有两人惹不得,不能对太后不敬,让太后生怒,还有一个是三小姐,三小姐能活到现在一定非比寻常,所以能不和三小姐打交道就不打交道。可是母亲,云花园有何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慕容华也疑惑。 “三小姐有一个哥哥,那花园是皇帝当初赐给傅公子的,傅公子死后一直都是三小姐在打理,你们去偷她的花,她一定会生气。” “听说这个三小姐极为**溺自己的哥哥。”慕容华若有所思。 “他哥哥还是一个傻子,啧啧。” “总之,别去招惹三小姐,如果出了什么事,本宫可不会管你们,要知道皇帝正抓皇帝们的把柄。” “是。” 出了怀心宫,慕容涛眼巴巴的看着云花园那个方向,虽然他们没有见过那个三小姐,可是在宫外的时候也听说过了她的传闻,那是传的神了,什么智斗恶母,脱离虎口…… “不如我们弄些东西,去看望那个姐姐吧。”慕容涛闪着天真无邪的眼睛,能养成这种性格,也多亏了她母亲,事事保护着他。 “明日就可以看见了,皇后不是要在御花园设宴么?她回去吧。” “哦哦。” “你不是说会来么?人在哪里呢?”慕容华无语自家弟弟,别人家是巴不得那个三小姐不要来,巴不得见不着她,你倒好,非要见到人家。 一袭华丽宫装的黎曦和郑婉言笑融洽的谈得甚欢,宫中是没有几个人知道黎曦是如何爬上妃位的,除了傅如歌和郑婉,原本被选为妃子的应该是南辕灵珠,皇帝那天翻了南辕灵珠的牌子,不知道怎么的,南辕灵珠触犯龙威,被皇帝关押了起来,试试嘘嘘之间,南辕灵珠没几日就疯了,整个事件仿佛和黎曦没有关系,可是关系可大了,她知道南辕灵珠很再意美貌,经常吃一些令人皮肤白皙容颜焕发的东西,那一次她只是放出了南辕灵珠吃的碧玉蝎子,恐怕是吓到了皇帝,皇帝这才怒气之下打了南辕灵珠。至于她为什么疯了,还是黎曦搞的鬼,她害怕皇帝反悔,从新恢复她的妃位,所以命人在南辕灵珠的食物里下的毒药,而这种毒药无色无味,常人根本看不出来,普通太医也很难查出来,不过她还是很庆幸,夏神医的妻子死了之后,他就失踪了。要不然皇后请夏神医进宫来为南辕灵珠治病的话,一定会知道吧。 “你问问不就行了。”慕容华微笑,却看到他似呼没有在听他的话,一个人抛开了,唉,他何时才能长大呦,当初他们兄弟原本不想进宫,可是如果不进宫她母亲不好和皇帝交代,万一皇帝生气了怎么办,要知道皇帝可是可怕的人物,一声令下,他们逃到哪里都会被抓到。 “你弟弟呢?”这时,纪小柔盈盈走来,看见儿子少了一个,她也不怎么喜欢他们两个兄弟进宫,因为要是惹了什么事可就难办了,因为她只是一个富人家女儿,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万一出来何事皇帝不会出手救他们,因为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障碍,除非他们都臣服与平王,站在平王一边,况且这两个家伙,偏偏对朝堂的事情又不感兴趣,她信,可是皇帝不信,一切对平王不利的人,他都会一个一个杀光杀尽,逃不了,躲不掉。 走一步是一步…… “不知道,刚刚还在。” 纪小柔一楞,急道:“皇后娘娘马上就要道到了,还不快去把你弟弟找回来。” “是。” “出了何事?”月后一身华服,面容绝美,脸上含着淡淡的笑容,她环视四周,目光似乎在黎曦的身上轻轻掠过,最后落在了柔妃的身上只是淡淡一笑随后从她身旁走过。“参见皇后娘娘。”纪小柔在一旁行礼,只能瞧见月后那层层叠叠如同祥云一般的裙摆从她的眼前掠过,纪小柔禁眯起了眼睛,这般气势和声威,天下唯皇后所有而已! “好了,都平身吧!”直到月后走到座位之前坐下,宫女们连忙匍匐着替她整理好裙摆,她才轻轻挥了挥手,所有人纷纷站了起来,“看柔妃着急的样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柔妃毕恭毕敬的回答到:“回禀皇后娘娘,是小儿贪玩,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男孩子难免贪玩了些,柔妃不必在意,玩累了,自会回来的。”可她的孩子,他们永远也不能见面了…… “是。”月皇后不想玉后手段毒辣,她当年是英姿飒爽的豪爽女子,却因为家族进宫做了皇妃,生下一个儿子慕容泽,可是新太子做了没几天,府上遭遇刺客毙命了去,听说皇后娘娘几日都是昏昏沉沉,茶饭不思,皇帝为了安慰她,赏赐了很多价值不菲的东西,想来也可笑,作为一个母亲,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能比过自己的孩子! 如今皇后成日伴佛,除了皇宫的事,她一概不管不问。 慕容华按着慕容涛走的方向,看看一个女子在花园的凉亭内独自一个人在下棋,精致的华衣,飞舞的银丝,粉色水嫩的面颊,冷厉的灰暗仿佛如死人一般的眼睛,只要对上她的眼睛似呼就会陷进寒冷的深渊,无论如何挣扎,都怕不上来,会令人窒息,会令人心生害怕,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美丽,高贵,优雅,却又冰冷。女子的年纪看起了与自己的差不多,可是为何却白了一头秀发!? 看女子的着装,那是云雾锦缎,只有皇宫的贵人才能穿,比如四妃,比如皇后穿的都是这种布料,可是这个女子是谁?难道是宫中的那个妃子的亲戚?! “小姐,有人来了。”青莲道。 傅如歌并没有抬头,还是盯着棋盘,一颗一颗摆着棋谱,这是慧明大师命小和尚送来给她的,说是什么可以让你心思静下来,你的戾气太重了,没事的话摆摆棋谱。 “这位小姐是何人?怎么会在皇宫里?皇后娘娘设宴,小姐不去么?小姐……的头发为何白去?” “听说明王殿下是个棋痴,不知道这棋明王殿下可能解?”傅如歌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摆好棋后让慕容华解。 慕容华自认是个棋艺高手,可是当他看到面前女子所摆的棋俊眉一皱,白旗和黑棋打得不可开交,最后黑棋和白旗各退一步。 第176章 步步紧逼 可是黑棋已经没有退路了,进攻是死路一条,不进攻那也是等死,白棋占据天南地北,就等黑棋怎么落字了……这是谁摆的棋谱,竟然是怎么绝密? “这是菩提庙的慧明大师摆棋谱,她让我解!如何?明王殿下可有把握赢得白棋?” 慕容华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尹千秋一笑,慕容华几乎看呆,面前这个女子笑起来很美,可是为何他觉得女子的笑如同腊月寒冬一般冰冷! “这样吧,明王殿下持白棋,我持黑棋,若我输了,我便告诉殿下我是何人,为何会在宫里,头发为何而白。”傅如歌依旧笑着,那个笑容一点也没有变化。 “姑娘,无论你如何下,都赢不过白棋。”他不想别人说他乘人之危赢了一个女子。 “不下下怎么知道,人的好奇心会让一个人做出原本不是本意的事来。” 慕容华拾起白子和傅如歌下了起来,过来很久,傅如歌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金丝楠木前,她用手轻轻采撷了花瓶里一朵盛开的美人笑,纤长的手指落在了花瓣之上,缓缓地将那朵花捏在了手心里,青莲见状不由有些惶恐,不知道为什么傅如歌脾气有古怪起来,确实,自从那件事之后,傅如歌的脾气越发古怪,她笑,你不知道是不是开心,她愤怒,你又不知道她是不是愤怒,总之她很奇怪却又残暴。 慕容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黑棋明明已经无路可退,为何就因为女子最后一子,竟然扭转了乾坤! 只听见傅如歌的声音远远传来:“别人擅长挖沟设计,乘人之危,而我却擅长绝处逢生,见招拆招,人心险恶,明王殿下那把椅子能远离就远离,别像落了个玉王的下场,青莲,我们走吧。” “是,小姐。” 小姐!慕容华大惊,朦朦胧胧的看着那个华衣女子,难道她就是三小姐!可是为何白了一头秀发!她不是小姐么!应该是高高在上,锦衣玉食的小姐啊。 “恩明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你母亲正在找你呢。”这时白西月小姐跑到了凉亭里,西月小姐是南康侯的女儿,西月小姐当时见到慕容华的时候,被他与身俱来的贵族气质、下棋时的风雅态度以及身上那一种成熟儒雅的味道,深深的吸引住了,她一向被南康侯捧在手心里呵护备至,活泼开朗、浪漫天真,除了宫中宴会之外,几乎没怎么出席公开场合,所见男子本来就少,更自觉没有一个可以与皇子们相比,因为每一个皇子都是俊郎。 “你可知道三小姐的头发为何白了?”他和西月的感情很好,可是对西月的感情也只是小妹妹那种,并没有男女之情。 一听道三小姐这个词,西月脸上的神色马上拉了下来,她担心又带有一丝警告道:“恩明哥哥,以后不要接近那个三小姐,大家都说她是恶鬼投胎,专门来索命来的,至于她头发为什么白了,也许是和傅公子有关。” “傅公子?” “你们刚进宫一年,在加上皇帝已经封锁了傅公子的事,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我听我父亲说,傅公子和五皇子一起掉下来悬崖死,还有她的婢女,就就是夏神医的妻子也死与遇刺中,所以她一病不起,昏睡了很多天,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头白发,秦王殿下为此还杀了她的妃子玉芙蓉,他把错都怪在了玉芙蓉的身上。皇帝大怒,禁了秦王殿下六个月的足。” 慕容华叹息,如果是他,他也无法承受住几天之内自己所有亲人都死了的伤痛。 “南康侯身边的蓝夫人是谁?” 青莲一愣,傅如歌怎么会提到南康侯?三小姐最近又在做什么?微儿回答道:“南康侯是皇帝必须近日的**臣,深得皇帝陛下信任,南康侯的妻子是皇帝陛下的表妹,是凤溪郡主,而蓝夫人是南康侯新迎娶的小妾,南康侯说她身家清白,可是调查之后发现那不过是南康侯是为了掩人耳目做出的假身份,特意找了个家庭收养她而已。她原本是**女子,据说是罪臣之女,却生得花容月貌,更兼才艺双绝,引得不少达官贵人、豪门公子争相缠头,趋之若鹜。南康侯对她倾心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是在她的追求者之中,比南康侯更年轻才俊的男子多的是,她为什么偏偏看中南康侯?要知道寻常人是不会皇家为敌的,这可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除非她的背后有更加强大的后台。” “不错,近日不见你倒是聪明了不少。那个蓝夫人是太后派去监视南康侯的女人,去把这件事告诉皇帝。” “告诉陛下!?”微儿和青莲都疑惑起来。傅如歌不是要帮助秦王殿么,怎么帮的是陛下!她想干什么。 “可有听过一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没有了依丈,没有了用处,皇帝却还是留这我,你们就没有想过么?” “小姐?” “他留着我是应为只有我能在后宫和太后斗,他是皇帝,过于干涉后宫的事是会被笑话的。而太后和秦王殿下死的那一刻,才死我死的那一刻,因为我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威胁。” “是,奴婢知道了。” 微儿一走,令傅如歌没有想到的是,一个男子暴利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令傅如歌微微皱起眉头,好烦的声音,消失了该多好。走进声音之处,眼前拳脚相加的两个人,一个便是南康侯的世子爷钱敬,而另一个则是新王溪王,两人因为在宫中都没有携带武器,皆是赤手空拳,却是打的火热。溪王武功强了些,竟将钱敬那一张漂亮的脸蛋打破了,嘴角更是血迹斑斑。钱敬则满面怒气,身子微晃,表情狰狞又狠毒,却是出拳如风,一副要将溪王置之死地的模样,傅如歌冷眼见奴才们在一旁不停地要求他们住手,可压根没有人理会他们,不禁冷笑,溪王慕容涛手明王慕容华的弟弟,两兄弟感情很好,机会没有吵过架,弟弟天真活泼,生性善良,哥哥成熟稳重,温文儒雅,如今两人都是王爷又没有王妃,可是千金小们的香饽饽,谁都想嫁的男子。 “我们走,别多事就是。”傅如歌正要带着青莲和几个宫女离开,却听见溪王说:“你推翻了云花园的花,就不怕三小姐找你麻烦么?” 钱敬冷笑:“她!也敢!我姐姐说这片花园她看上了,叫我来推翻这些云花和这些不知道名字的野花,种她喜欢的牡丹。” “你……”慕容涛看到这个钱敬竟然一脚踩死豆蔻年华,气不打一处来,什么野花,豆蔻年华可是十分罕见的真品,如今被他一脚踩死…… “哦,本宫不敢?”听到这话,钱敬看着这一张清丽面孔,还有那一头惹眼的银发,顿时想起了她就是三小姐傅如歌,而在一旁虎视眈眈宫女就是杀人如麻青莲,他也知道傅如歌的身边素来随身带着这一个武功高强的婢女,就算这个青莲身上没有武器,可是她的拳风丝毫不亚于他们这些男人,如今看到她身上配着一把剑!绝对不能轻易动手!他强压住怒火。 “你……”看着傅如歌那双满是戾气肃杀之意,钱敬吓得后退。 “不敢!呵呵,那就去阎王哪里问问,本宫有什么不敢的!”傅如歌冷冷一笑,青莲眼眸之中透出蚀骨的寒意,手风疾落,只听见“咔”的一声,骨头被打断的声音,那是钱敬的双手被挑断的声音,伴随着钱敬一声惨叫,那声音极为凄厉,几乎震动周围树上的飞鸟。钱敬整个面孔怪异地扭曲着,谁也说不清那是什么神情,狂怒或者大哭,像是痛苦到了极点,整张面孔已经没办法保持一个表情了。傅如歌不是不杀他,而是她喜欢折磨一个人慢慢的死去,那才是最痛快的趣事。 “你小小一个小姐竟然敢杀我,不怕我父亲告上皇帝,刺杀你么?” 傅如歌淡淡一笑,竟拔下自己发间的簪子,顿时一头银丝披散开来,飘渺美丽。轻轻抚摸了一下,随后缓缓上前两步,将那锋利的簪尖抵住了对方的咽喉,她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地道:“钱公子,本宫不喜欢被别人威胁,每次人家威胁本宫,本宫心里就会很害怕,对,很害怕,而让本宫害怕的人,本宫都会杀了他!” 钱敬看着傅如歌逐渐通红的眼睛,吓得屁滚尿流,却还是鼓起勇气认为傅如歌不会杀自己,“我死在这里,皇后一定会知道是你做了,倒时候陛下也会杀了你,快……快放了我。” “杀了你,谁陪我的花?你推翻了我的花,你可知道那些花有多昂贵?一棵豆蔻年华就是四百两银子,一棵盛世繁华就七百两银子,一棵九天素娥就是一千五百两银子,你们想都不想就叫人全部采了,那么算起来应该是十八万六千两银子。 “你……你开什么玩笑,你一个小小小姐哪里有那么多钱买这种花?” 第177章 吓出病来 “本宫当然没有,可是这些花都是北冥国的皇子送给傅公子的,如今也就是我的了,你不会好好跟你家父亲说,让他把钱送过来,或者将云花园的花全部给本宫摘上,若不然,你们一家就等着被灭族吧,我傅如歌说道做到。” 官家女眷进宫,并不一定要一直在宫中待着,是可以去御花园逛一逛的,这算不上逾矩,只是碰到贵人一定要回避,不可以莽莽撞撞上前拜见。等女官带着郭明若来到花园,却远远瞧见那边香风萦绕、花团锦簇,这还是上官玄死后她第一次进宫,她不知道上官玄的死是否和皇帝有关,因为皇帝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敢相信罢了。 皇帝的做法虽然不明却,却是最让人头疼的事。三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也可以改变一个人。 “道了,郭小姐。”丫头指着不远处的凉亭,果然见慕容祀和几位女眷坐在那里,郭明若看这个阵势,突然觉得头皮发麻。倒不是说她怀疑慕容祀什么,而慕容祀和傅如歌是一伙的,她与傅如歌水火不容的模样,怎么会和慕容祀交好,她想,上官玄的死一定和傅如歌有关系,这是女人的直觉,她的直觉不会错的。 可是郭明若哪里知道,上官玄的死和傅如歌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她都不知道上官玄是什么时候死的,因为那个时候傅如歌整日迷迷糊糊,宫门都不出,哪里有心思去设计陷害上官玄,情况上官玄的父亲对傅起墨有嗯,她又怎么会杀他呢,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慕容祀知道别人对自己过于友好未必是好事……心中稍微犹豫了片刻,“几位夫人的着装很是漂亮,都用的是和布料?”慕容祀也看见了郭明若,不过并没有抬眸看她。 郭明若脚下的步子却是一点都没有减慢,她不喜欢这样的谈话,因为都是浪费口舌而已,她在想,终有一天,她一定会查出傅如歌和慕容祀的勾当。空气中十分闷热,尽管身上不过是薄薄的纱衣,郭明若只是走上一趟,仍旧会一身大汗淋漓。她走进凉亭,凉亭四角摆着冰块,又有数个丫头打着扇子,倒不显得如何炎热。 各位夫人坐在凉席垫着的椅子上,而其余的人群已经散去别处看景了,傅如歌不在这里她有点提不起精神,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南康侯的夫人以及郑妃说着话。郑妃穿着水蓝色荷花镶边的裙子,坐在那里仿佛一朵幽静的莲花,的确是很是漂亮,难怪皇帝曾经独**过她,再加上她的名字和曾经被刘嫔害死的那个婉美人一样,名字也有一个婉子。 “听说啊,金都来了一个马戏团,可好看了,妹妹可要好好去看一下。”南康夫人笑盈盈的,面颊上露出两个酒窝。 “我也听说了,那个马戏团要来皇宫表演呢,到时候大家都可以一起看了。” “说得也是。”然后一阵欢快的笑声。 此时此刻,一个极为狼狈不堪,鼻青脸肿的男子跑了过来,那是南康侯的儿子钱敬,南康夫人看见自己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顿时气了起来,“你是怎么搞的?竟被打得如此凄惨?” 郑婉不理不睬。 慕容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郭明若眼中闪过一丝皎洁。 众人惊愕,谁这么大胆,竟敢大南康侯的儿子!? “是三小姐,她一话不问,就命身边那个武功高强的青莲打了我,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 在南康侯和夫人的眼里,这个孩子一向乖巧,怎么会无端端的惹是生非,定是那个脾气古怪的三小姐看他不顺眼就打了他,要是真的如此,那还有没有王法,将我们南康侯府至于何地?这个三小姐也太过分。 “哦,本宫过分?”傅如歌笑了笑,虽然那张面孔美丽,悲伤过度在她的眼眸里染上了细腻的恶毒,在她露出这样笑的时候,这张脸有些狰狞,像一朵雍容盛放到了极致的牡丹花。 傅如歌微微一笑,向月皇后娘娘行礼,对方与她一样是皇族的南康夫人也行了礼数,南康夫人说得上是她的长辈,皇帝的表妹,那不就是她的表姑姑么。南康夫人却有点惊讶地看了这个三小姐一眼,显然对傅如歌的彬彬有礼不太习惯。传言中这个少女十分跋扈厉害,可是南康夫人却听自己的夫君说起过,傅如歌所为无一不是为了自保,她也觉着,世上没有那般厉害的姑娘,传言大概只有三分真实罢了,可是看见自己的儿子断了两只胳膊,证实了这个三小姐的手段毒辣。而郭明若却立刻站起来,她可是没有品级的,不可能坐着受小姐的礼,强行忍住杀了傅如歌的冲动,迫使自己脸上扬起微笑着向傅如歌福了两福,其余美人也福了身,各各都显得腰身纤细,楚楚动人。行完礼,郭明若一双眼睛微微抬起来,看了傅如歌一眼,又垂下去。 “小姐为何要对我儿下如此重的手?” “是啊如歌,钱公子是金都做事稳重有名好人,如歌为何让人出这么重的手?”月皇后娘娘也补充道。 青莲一听,一怒,正要发作,却见傅如歌看了自己一眼,连忙顿住。 “这个小姐脾气古怪,以后见到他要躲开。”有人在警告自己的儿子和女儿。 “是啊,你看,不问青红皂白就让婢女断了人家公子的胳膊,恐怕钱公子一辈子也拿不起剑了。” “三小姐如此恶行,真为皇家丢了脸面。”南康夫人怒斥,而钱敬竟然在一旁得意的笑,你一个失**的小姐,怎么能和我斗。 “如歌,要是你父皇知道,一定会怪罪你的。”月皇后也对傅如歌失望。 郭明若看着慕容祀,他怎么还有心思平静悠闲的喝茶,他不担心傅如歌么,要是以前他一定挡在傅如歌面前为她开脱,怎么?难道真让消息上所说,傅如歌已经和太后断绝来往了?又见傅如歌走了过去,在慕容祀身边坐下,慕容祀自然而然地笑着望她,神色亲昵,“让你经常来我秦王府上坐一坐,你偏是不肯。” 傅如歌端起慕容祀倒给她的茶,喝了一口,这些人如狼似虎的针对傅如歌,只见她动作优雅,笑容恰到好处,只是那一双眼睛过于冰冷,过于可怕,“可说完了?”众人皆是震惊,“那就轮到本宫说了,南康夫人可知道你家好儿子欠了本宫多少银两?” 南康夫人一愣:“三小姐此话何意?什么银两?” “当然似字面上的意思,溪王殿下可以作证,难道就过了一会功夫,钱公子就忘记了,一棵豆蔻年华是八百两银子,一棵盛世繁华是一千六百两银子,钱公子推翻了本宫整个花园,那是本宫已逝的朋友从不同地方,不同国家,花上重金买来,又经过精心培养才养活的花,所以本宫算了一下,一共是十六万八千八百两银子,怎么还想抵赖不成,至于本宫为何打你家宝贝儿子,那是因为他出言诋毁本宫,说本宫是个贱种,你说本宫该不该打。” 傅如歌一话,让众人吸了一口气,十六万八千八百两银子!那是一个天价的数目啊!她们确实听过傅如歌说的那些花,那些都是极为罕见的名花,一棵说它几百亮已经很对得起他南康侯府了。贱种!那是侮辱皇家啊,就算傅如歌不得**,可是人家是一个小姐,代表的可是皇家!你明目张胆的说小姐是贱种,那么皇帝是贱人!? “你撒谎,你刚才说是六万两银子而已,怎么变成了时六万两!你分明是讹诈!”钱敬暴怒,后来他意识到了什么惊恐的看着傅如歌,中计了!傅如歌要的是他承认出言诋毁她的事情成为真的!那么他的罪可就大了!出言诋毁皇族可是灭族之危!好一个傅如歌,我给你一个大不敬之礼,你却要我满门灭族! 傅如歌低头看了钱敬一眼,钱敬投了个好胎,尤其是出生在南康侯府成了二公子,起点比别人好的不是一点半点。他亲娘是皇帝的表妹,父亲是皇帝的重臣,一生下来就是受万般**爱,再加上他是父母亲中的好儿子,刻苦上进,外表也很不赖,站出去照样迷死一大片姑娘。但是,他最悲催的地方在于,养成了目中无人,皇宫中有一个得**的玉殊就杨翻了天,她只是一个玉殊而已又不是妃子,况且就算是皇帝的四妃之一,也不敢对我大不敬,小小玉殊,受着一点**爱就目中无人了是吧,好,今日我到要看看,你们南康侯府的主人和皇帝如何保你们! 傅如歌笑意不减,银发翩飞,粉色玉珠子的耳环摇摇晃晃,荡荡悠悠,“钱公子掩盖了真相,本宫实话是说而已,怎么,难道本宫的花园不是你让人推翻的么,难道本宫说错了!” “皇姐姐说的没错,钱公子确实出言诋毁皇姐姐。”一个少年从凉亭外走入,正是风采翩翩的年纪,生得俊朗潇洒,眉眼之全是天真与活泼,一身素色袍子,更衬得如松似月,最重要的是,一看就知道是个好脾气的人。是慕容涛! 第178章 冷酷的人 “小姐!钱公子年纪尚轻,难免会出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钱公子吧。”说话的是南康侯府的友人的妻子。 傅如歌微笑:“论身份地位,我想这位夫人没有权利和本宫说话吧,还是你要帮着南康侯府的人一起针对本宫?” 那个夫人忙道:“臣妇不敢逾距。”然后在一旁皱起眉头,若非眼前的人身份高贵,她一定会帮助南康侯府的啊。 傅如歌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看着这些道貌盎然的嘴脸,“这样吧,本宫也不想为难你们,把银两还了,这事也就算了解了,如果还不起银两,帮本宫把花园原本的那些花全部种上,就可以了。” 什么?!众人皆惊讶,全部的花!你说得好听,且不说那些花如何昂贵,就凭借不知道那些花从何处而来,你让人怎么找,想买都不一定买得到!不然溪王也不会想要找你买花啊!那就只能是还银子了,可是十六万八千八百两银子,南康侯全部的俸禄都没有那么多啊。 “你开什么玩笑,那些花怎么可能找得到,我只是奉命推翻你花园的花,与我毫无干系,还钱没有,让还原花不可能。”钱敬冷冷一哼。 “奉命?”傅如歌笑得令众人冷吸了一口气,“不知道钱公子是奉了谁的懿旨?皇后的?太后的?还是皇帝的?宫中只有这三位有资格命令奴才们摧毁花园!还是你们假传圣旨?”傅如歌不笑了,空气中凝固着莫名的死寂与数不尽的压力,那是皇帝曾经给过的压力,她们很是熟悉! 刚刚帮过钱敬说话的妇人们一时间百味交加,好后悔帮钱敬说话,要知道这个假传圣旨可是比那诋毁三小姐的罪可大得多了,不过都是灭九族之位,要么钱敬就承认,是自己擅自做主推翻的花园,南康侯府赔钱,或者还原原来的花,要么说是假传圣旨,可是那是杀头之罪,别说是你,你全家都得一起死! 南康夫人心中极为惊骇,这宴会原本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就背上了假穿圣旨的罪了呢,如果真是那样,陛下要灭了他们南康侯府不是不可能,尽管南康侯受皇帝器重,可是他的位子还是有点不稳,因为伴君如伴虎,这个儿子怎么愚蠢到要犯上作乱的地步,,这光天化日的,竟敢出言诋毁小姐,好将小姐的花园全部推翻,她当然知道这一定不是他的过错,一定是她的大女儿钱倩的主使,都是一群没脑子的荤小儿。 “三小姐,你何出此言?”南康夫人脸上一把冷汗。 “南康夫人,本宫敬你是本宫的表姑姑,也看在了南康侯府上的面子上才将钱的事压低了一半,您的儿子出言诋毁本宫,本宫也是看着您的面子上不再与你们计较,但是你的儿子竟然想推卸责任,好吧本宫可以让你们推卸责任,可是……”傅如歌微笑,仿佛腊月初八的太阳,在别人看来是冷入骨髓,在慕容祀和慕容涛看来十分好看,“可是南康夫人应该知道这个假传圣旨的罪名有多严重。” “你……”南康夫人气结,如果傅如歌不是小姐,她一定撕了她的皮!“敬儿,跪下给三小姐认错,三小姐花园的修复银子,我们南康侯府赔。” “母亲!” “跪下!”南康夫人一巴掌扇在钱敬脸上,可想而知她现在有多生气。 钱敬忍着怒气,咬牙切齿的朝傅如歌下跪,郭明若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其实她知道傅如歌怎么罚钱敬已经很对得起南康侯府了,如果傅如歌将钱敬假传圣旨的事情坐实了,南康侯府也算是到头了,可是傅如歌为什么要怎么容易就放过了钱敬,要是从前,她一定会让钱敬生不如死,慢慢折磨他才对。慕容祀瞧着郭明若,冷冷一笑,继续喝茶。 “行了,起来吧,以后莫要在糊涂……”月皇后娘娘圆场,可是看到傅如歌没有说话,自己也闭了嘴,对傅如歌的性子她还是知道的,如今除了太后皇帝,谁也那她没有办法,不过依她的性子,他们想要找傅如歌麻烦,估计也很难得逞吧。傅如歌还在这个皇宫,就是为了找到玉皇后娘娘。 “如歌怎么强悍,会嫁不出去的。”慕容祀悄悄在它耳边道。 晚了,她的强势名声让她很难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不然那些进贡的小部落小族,怎么不向皇帝说求娶三小姐呢,她的名声已经传出了大寰,嫁人的话很难,因为没有人会娶一个母老虎回家,除非他是脑子有问题,或者不知道她傅如歌的名声的,那才会娶她。大寰也没有人敢娶她啊,一年前,皇帝想要她嫁给西伯侯的大儿子,可是那个儿子一听到要娶傅如歌,第二天直接把在外面的小老婆和儿子待会了家门,被西伯侯打得鼻青脸肿,打断了腿,他倒是宁愿被西伯侯打断腿都不愿意娶傅如歌! 这件事过了很久,百姓都还传到傅如歌克夫,这还没有嫁呢,丈夫在外面就养了小老婆,最后腿都断了…… 世上年纪最大,嫁不出去的小姐,恐怕也只有傅如歌了。 钱敬跪了好一会后,傅如歌才说话,“起来吧,皇后娘娘说得对,以后莫要犯浑了。回去好好治这双手。” “是。”钱敬还是咬牙切齿回答。 “妹妹,好疼。” “妹妹,好疼啊。”傅起墨抱着沾满血的肚子,血泪大颗大颗的流下到脸颊,到脖子,他最喜欢的衣服也都破破烂烂。 哥哥!傅如歌走过去,想要为他包上伤口,可是傅起墨却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开始跑,不停的跑,拼命的跑,却无法到他身边。哥哥,你等等小妹……他看着她,看到她一头白发,吓得往后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不是我妹妹,你是妖怪,走开,走开。 傅如歌一阵心酸,好想哭出来,我是你妹妹,她多想告诉他,她不是妖怪,她的头发变成了这个鬼样子她也没有办法,无论她怎么医治,还是这样,哥哥,我不是妖怪,请相信我。黑暗压来,傅起墨逃跑开,消失在黑暗里,一地的血,全是他的…… 画面转换,一切又不一样,血淋淋的场景,她看到看到有人被长剑切成两半,血花四溅那种血腥的场面,任何人都会无法忍受,这是哪里?她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的一生,看过的可怖场景何止这样,虽然上次已经见过杀人的场景,可那是有心理准备的,这是梦么?啊,又是梦,慕容胤为她裆下一剑,利剑刺穿了他的心脏,滚烫的血染在她的衣上,她伸出手,却发现慕容胤的脸血肉模糊,这不是她的血,还是慕容胤的,一把出现在自己右手上,是她杀了慕容胤!是她杀的慕容胤!不是的,她那么爱他,怎么会杀他!慕容胤绝望的看着傅如歌,他问,为何要杀我? 不,没有,我怎么会杀你!无法忍受那么残酷的场景,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现在慕容胤居然责怪在一个在她身上的身上。对啊,是她,是她非要他离开她,是她非要他们走的,都是她。求求你们,我知道错了,别离开我啊,慕容胤,你要我怎么都可以,我没有讨厌你,没有不爱你,别离开我,别只丢下我一个人。哥哥,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你说过会保护我的,为什么都要离开我…… “啊……”入夜已深,傅如歌从**上惊醒。 “小姐!”青莲听见声音,担心的推门进入,又看见傅如歌没噩梦吓醒,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呢,傅如歌的睡眠本就不好,再加上连续这三年的噩梦,她的头发到底那时候才能好。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傅如歌压低心境,使自己平静下来,声音平静,没有跌宕起伏。 “回禀小姐,快要天亮了。” “为我更衣。” “是。” 这时,一个明亮的声音突然传来,吓得青莲一愣,这个秦王殿下,到底有完没完啊,还真是变本加厉,每天都来看望他们小姐,没有那一天不见他的影子,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不可能在一起,可是这个秦王对他们小姐的感情也太明显了,瞎子都看的出来,秦王殿下喜欢自己的妹妹。 “如歌,你起**了没有,我有事跟你说。” 傅如歌回过头来,却看见来的人已经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锦缎长袍,腰束八宝琉璃玉带,面若冠玉,剑眉星目,端的是一副皎若玉树的好相貌,不是慕容祀又是谁!可是慕容祀不是讨厌穿白色的衣袍么? 慕容祀看见一头白发的傅如歌,眼中满是心疼,都怪他,没有好好保护她。其实他不是慕容祀,慕容祀中了毒,躺在密室了,而假扮慕容祀也是两个前开始的,他喜欢这个要强的女子,当初她要他离开她,他**都不曾睡过觉,哪里知道就因为如此,旧病复发……连她哥哥也没有保护好。 第179章 执行任务 话说这慕容祀,竟然是丽淼淼的儿子!难怪太后那么疼他,丽淼淼是太后姐姐的女儿的,从小太后看着丽淼淼长大,十分疼爱这个侄女,丽淼淼为了陪伴太后,有一年皇帝选秀,丽淼淼进宫做了秀女,然后被封为丽美人,后来丽淼淼生下慕容祀后,突然暴毙,不过想也知道是谁干了,除了玉皇后还能有谁干得出来。 就因为如此,太后就和玉皇后水火不容。丽淼淼死后,慕容祀由一个小小的玉殊抚养,为了避开锋芒,太后只在暗中保护慕容祀,并没有亲自抚养,直到傅如歌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太后眼前,她的一切计划也就开始了。 他原本是疑惑,为什么太后对慕容祀比对其它皇子小姐还要后,傅如歌查了也没有查到,他也是在北冥国的密史上查到的。不过他在琢磨要不要告诉傅如歌,如果告诉了她,依她的聪明一定会看出他不是慕容祀,到时候……她又不想看见他!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傅如歌。 至于慕容祀为什么会中毒,那就和皇帝有关了,不,应该确切的说和平王殿下有关,说真的,要不是他的情报网,估计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平王殿下的真实面目吧,傅如歌都被他给骗了。 “秦王殿下,时辰这么早,怎么会来我这个小地方?”傅如歌的个性其实极为酷似本朝皇帝慕容礼,前一瞬间她可以和风细雨,下一瞬间她可以变成雷霆暴怒,眼见慕容祀抬笑,如此做小伏低,对她无比在意的样子,换了旁人还不知道要如何开心。可是对傅如歌来说,却只是静默了半晌,道:“说吧,有何事找我。” 慕容祀在门外站着,觉得身体一阵发冷一阵发热,其实他很早就来了,坐在大厅里静静瞧着宫女太监们奔来忙去,不时听见刺耳的哀嚎声。他原本应该进去叫醒傅如歌的,可现在他却只希望傅如歌好好休息,不想去打扰到她。 “是这样的,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听到消息。”慕容祀做到垫上一块红锦的凳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闻了闻,道:“清秋虽然好,但是五味要比清秋好得多,娇儿为什么还不把清秋换成五味?记得你不是说要换的么?”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傅如歌惊愕的抬头,慕容祀从来对茶都不感兴趣,他怎么对清秋和五味这么清楚。好有,蔷薇已经很久都不见踪影,慕容祀也只是说她有任务要完成,所以派出去了。 蔷薇执行什么任务?难道跟平王殿下的事情有关?平王已经脱离了她,说白了,那就是他认为自己有能力保护夜笙歌,也对,看尹天辰对夜笙歌的保护得密不透风,谁都无从下手。平王没有在金都,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除了皇帝。皇帝明摆了是让平王继承太子之位,当然会有人反对,可是反对的官员们都死得差不多了。 “你来这里就为了说这些?”傅如歌也觉得这些年里慕容祀很奇怪,就是她知道慕容祀对的感情,可是也从来不会表现得怎么明显,看她的眼神很是妩媚,她也没那些心思管这些事,所以任由他了。 “当……当然不是。”她每次都对他那么冷酷,笑一笑不会死人。不过他也很庆幸,傅如歌对慕容祀的感情没多少。“今日我出门的时候,听见管家来报,说南康侯府的二公子杀了明王慕容华。” “钱敬杀了慕容华?”傅如歌震惊,面上却是无波无澜。那日钱敬让人推翻了她的花园,这钱还没有还完就杀了慕容华!这不是闲着没事干找死么?慕容华是一个王爷,南康侯府的人承担得起这个责任么?恐怕不能。 “你不好奇钱敬为什么杀慕容华么?慕容华可是王爷,钱敬一个官职都没有。再说了,慕容华一死,柔妃和南康侯府的人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他不相信傅如歌不知道,慕容华一死,事情的发展方向变化是不知道的,那是对别人来说,可对傅如歌和他来说也就不同了。 “他的死与我无关,一开始我也警告过他了,要么依附平王殿下,要么是皇帝你就能活命,不过不管是依附谁,钱敬杀明王的事也会发生,钱敬没有脑子也就罢了,慕容华没有脑子那是他的问题了。” “你知道?”傅如歌足不出户,有时间也只是到其它宫或是御花园走一走。接触的人也不多,就是她身边的几个宫女和青莲。她怎么知道钱敬和慕容华的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到御书房的慕容礼一拍案桌,案桌上的折子全都落到地上。慕容礼怒问钱包,钱包就是南康侯。中年的年纪,眉清目秀,想来年轻时候的钱包也是一个俊美的男子,不然郡主怎么会看上。 “臣……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钱包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才回京,一回来就听到自己儿子杀了明王殿下,如今柔妃在御书房前一直跪着要求见皇帝,可是皇帝见都不愿意见她。 “不知道!不知道你的那个好儿子是怎么杀了朕的儿子,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朕?虽说慕容华整日玩忽职守,可是她他的性子,朕还是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找你儿子麻烦,说,钱敬为何杀当朝王爷?” “臣才办案回京,真的不知道啊。” “不如臣来说吧。”进了的男子五官俊美,锦衣华服,腰间一块玲珑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辰字,玉佩的材料是皇子们腰间的玉佩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也只是哪一个字不是数字。踏步凛凛,折扇一打开,如沐春风,尹天辰看着鬓发如霜的亲生父亲,却是叹了一口气,脑中闪过那一幕说教的激战,如火如荼,你死我活了。钱敬身边的护卫将整个王府围得密不透风,而那些王府的护卫本就少,见到这情况,纷纷逃得不见踪影,两方对峙起来,自然是钱敬赢了。 事情办完后,思念妻子心切的尹天辰快马加鞭的赶回了金都,可是哪里知道会听到这一噩耗。 傅如歌瞧见对方已经坐下来要听的样子,微微福身也坐到了慕容祀对面,“你可知道有一个叫素娥的女子?” 慕容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可是和他们的事情有什么关系,那个素娥只是钱敬保养的**女子而已。 傅如歌倒了一杯茶放到慕容祀面前:“素娥是**女子不错,可是他原本可不是**女子,钱敬在街上遇到了被几个**欺负的她,见她长得漂亮,于是有了一个英雄救美的佳话了,两个人情投意合,堪比连理枝,有了钱敬这个南康侯府的小主子,一般人都不敢去招素娥,说明了些,钱敬用了大量的金银珠宝保养了素娥,钱敬不在乎素娥的身份如何,想要娶素娥为妻,可是钱敬已经有一个妻子在南康侯府上,素娥的身份是**女子,连做妾都不能,南康夫人和南康侯当然不同意他怎么做,并且没收了钱敬所以财力来源,而素娥一直在**里。” 傅如歌顿了顿,继续道:“明王是一个棋痴,那种肮脏污秽的地方他不会去,为什么会认识素娥?这也是我一直不解的地方,钱敬见素娥不再搭理自己,于是处于好奇,那日他跟踪出门的素娥,却见她在河边与一个华衣的男子见面,他本想恼怒的冲上去骂那个贱人见钱眼开不是好东西,可是钱敬忍住了,不是钱敬心胸宽广,而是她见到那个人是明王殿下,你想想,他一个小小的世家公子,怎么能和王爷斗。” 直到钱敬知道,那次素娥找明王的事,素娥怀上了她他的儿子,而明王却想将这件事情告诉南康侯和他的妻子,素娥那日去见明王也是为了此事,她明王高抬贵手放过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明王一把推开素娥,素娥摔到地上,孩子就落了胎,素娥觉得对不起钱敬,没有保护好他的孩子,于是投湖自尽了,至今也没有找到尸体,听人说尸体当然是被湖里的鱼給吃了,哪里还能找到什么尸体。 怒气冲冲的钱敬带着四十几名护卫冲进了明王府,他大声道,“慕容华你給小爷出来。”然而就在此时,府里也冲出了王府的护卫,看到这一幕,钱敬的脸色一下阴沉下来,他没有想到明王竟然是这种小人,逼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和一个还没有成型的孩子,那是他唯一的孩子,这么多年他一直想要一个儿子。 可是他那屁都不放一个的女人怎么也不肯他纳妾,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孩子了,竟然被明王活生生摔死了!眼睛瞧见慕容华被人护送着离去,他心道:好啊,小爷来捉你,你却逃走,你分明是做贼心虚,不要以为我就此罢手!哪怕你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到你以完此仇!他大声道:“明王殿下,你杀我儿杀我妻,今日不报次仇,誓不为人。”他说完这句话,自己率先冲了上去,后面的护卫们也跟着他一路向前。 第180章 假好心 整个明王府,如同迷宫一般,杀声震耳欲聋,慕容华见其他人却都已经不知分散在何处,全被那重重的护卫牵扯。虽听见四下里杀声震天,可是王府的护卫一个一个倒下,不知不觉间自己身后的侍卫也受了不少的伤,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却还在艰难的支撑着。钱敬为何要杀她他,他恐怕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人拼杀成了一团,死伤无数…… 慕容华护卫的衣袍头脸都已染成殷红色,鲜血淋漓的往下淌,他抬手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污痕,看了副将一眼,冷声道:“王爷,你先走,这个小子是真的要杀您啊,他既然带了这么多人来,就不会怕皇帝的责备,要是堂堂一个王爷死在一个疯子手上,岂不是会成为这全天下的笑柄!你们护着王爷撤退,我留下来!”他的意思很明白,他让别人走,自己却是不肯走的。说完,他提振士气,又带着人向前冲去,保护王爷是他的使命。 “我不得不佩服那个慕容华的护卫,所以就让微儿救下他了。”微儿在一棵树上看得分明,不由一震,没有想到哪一个护卫竟然如此骁勇,本以为慕容华就这样完了,却不料会出现一个见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护卫。 “不过我还是不希望这件事闹得太僵,所以救下那个叫孙贵的护卫,以防止南康侯府的反手。” 傅如歌原本就不希望明王和南康侯府出现冲突,因为明王对傅如歌来说还算是有用之人,他却要接近一个**女子,她警告过他不要在和那种女子纠缠,可是他却说她甚是可怜,不能看着不管……然后呢,都得到了什么下场,说什么跳湖自尽,恐怕如今的她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快活,冷眼看你们的下场吧。 慕容华死了,他的胸口被穿透了一个血窟窿!杀他的是钱敬。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真是可笑至极。 “慕容华死了之后,钱敬焕然大雾,扔下剑,不知道逃去了哪里,事情也就是这样。” 慕容祀吸了一口气,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娇儿想对付南康侯府!” “对付南康侯府!哈哈,是也是,不是也是,那个人会怎么做呢?笑了,哭了,悲了,都不会,因为他的后面还有一双眼睛,那就是太后,太后到底在想什么呢,皇帝此刻又在想什么,难猜,亦难懂。”傅如歌又开始疯癫起来,青莲马上去取傅如歌的药来,接过被傅如歌恶狠狠的打开:“滚开。”然后又开始笑,“难猜,亦难懂,哈哈。” “难猜,亦难懂。”傅如歌走回屋内,慕容祀也只好离开。 担心傅如歌的病情,慕容祀向太医院的方向走去,而御书房内鸦雀无声,钱包不知道皇帝的心思,只觉得不说话的皇帝很是恐怕,尹天辰站在一处等待皇帝的发作。柔妃依旧跪着,皇后劝了几次也没有用处。 她的孩子胸下面的刀口深入数寸,鲜血仍在已经凝固,可见那个钱敬下手之狠辣!虽然没有见过南康侯府护卫,可是她也知道南康侯府的护卫一个个都是极为精悍,而她儿子的府上呢,皇帝害怕他对平王有什么动作,给他的只是一个文职,手上没有兵力。 他的那些护卫哪里打得过钱敬带去的护卫,越想心中越发的不甘,面色越来越苍白,眼神却越来悲伤,他身边的禁军原本虽然人数虽多,她能想象她儿子当时身影所到之处,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自己也成了剑下亡魂,凭什么,一个臣之子竟敢杀一个皇子。 “妹妹,你在这里跪着也不是办法,这件事情没有差清楚,陛下也不知道怎么给你一个交代不是。” “妾身只是一个小小的富家之女,没有什么家世背景,可是也不能任由一个小子欺负了去,皇后娘娘,我儿死得冤枉,求皇后娘娘为我主持公道。”纪小柔朝月皇后一拜,眼睛里的泪珠全都滚了下来。 “你拜我也没有用处啊,如今钱敬已经逃跑了,陛下一定会拜人去追的,妹妹就放心好了。眼下,妹妹请节哀,你还有一个儿子需要你保护。” “保护!”纪小柔一哼,如果皇帝不在乎他们,要怎么保护都不可能逃得了皇帝的魔抓不是,就像她的儿子恩明,如今真是扑朔迷离,她实在想不通,恩明的个性淡泊名利,与世无争,为何这些人还是不肯放过他啊!他不该卷进这样的事情来,不该啊。 月皇后瞧她一副风一吹就倒的模样,不由蹙起了眉头,都还好好的,怎么这两日变得如此消瘦,她已经不想在管这些事情,她能够体会一个母亲失去儿子的痛苦,可是她帮不她。突然之际她又想到了那个女子,在纪小柔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纪小柔一愣。 “本宫也帮不了什么,你或许可以去找她,看看她又什么办法,毕竟这种事,她一定知道什么吧。” 慕容礼看着外头纷纷落下的雨丝,目光变得意味深长,如今太后是步步紧逼,一步都不肯放松,这样也好,就让他这个儿子看看您究竟能使出什么样的招数。 “陛下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钱倩,知道慕容礼在想什么,一切都是钱敬惹的祸事,如今她三妹整日以泪洗面,别提有多伤心了,那个明王殿下是西月喜欢的人,钱敬不是不知道。 这场雨下了整整**,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有停。细密的雨丝之中,南康侯府的马车来到明王府门前,门口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事情看着这辆马车。有些刚走到门口的宾客们面面相觑,完全不能想像南康侯府的人居然敢在这个时候上门,这算上门请罪?他们这样想着,便用一种近乎看热闹的表情看着这一切发生,眼中充满了嘲讽。 西月在众人面前有一丝忐忑,迈出去的步子也有些僵硬了,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家人,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傅如歌和慕容祀都是神色自若的站在一旁,丝毫也不曾受到外界的影响,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西月望去,心中不免暗暗的佩服,这两个人还真是淡定,对什么都不在乎! 南康侯府的人为了不让自己过于失态了。他们定了定神,这才率先进了明王府。明王府早已经布置好了幡旗,一踏入门内便可看到高高的幡旗插在院中,迎风飘飘,取其**之意,意思就是要引着慕容华的魂魄随着这飘扬的幡盖归来。西月站在那足有那三四丈高的大幡面前,眼泪开始往下流去。她不明白她哥哥为什么要杀慕容华,他明明知道是慕容华是她喜欢的人,他明明知道她此生非他不嫁,为何啊二哥,为何要杀明王殿下! 报丧的人大喊出声,南康侯府的人道的时候,大咧咧的声音传了出去,一直穿过重重的院落,在每一个人的心中落下了一层阴影。在院子里出现的情形跟大门口一模一样,明王殿下的亲眷,正在忙碌的仆妇随从,皆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眼神看着南康侯府的每一个人,甚至就连原本正在唱经的和尚们都停了下来。 皇帝为什么没有将他们抓起来,难道南康侯府的人不用负杀害明王殿下的罪么,难道皇帝就这样放过了南康侯府的人!陛下,您虽然不**爱明王殿下,可是他好歹是一个皇子,皇家的子孙,您难道就任由臣之子杀了他么,要是传了出去,大寰的颜面将在这四国如何立足! 在一片寂静之中,纪小柔已经越众而出。她恶狠狠的看着的南康侯府的每一个人,脸色变得冷沉下来,可以看出来她是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可是声音还是微微颤抖地道:“你们南康侯府的人还有脸来这里,是来看望我儿子有没有死透,还是来看望这里有多凄惨,你们滚,明王府不欢迎南康侯府的人。” 这也是他们能够想像到的场景,可他们还是非来不可,若是南康侯府的人没人来,皇帝那边不好交代,皇帝已经明示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钱敬身上,如若不然,南康侯府就等着灭族之危吧,楞柔妃再恨他们。 可是那又如何,皇帝无论如何都会保南康侯府,一个柔妃不足以畏惧,钱包冷冷一哼,鄙视的扫了纪小柔一眼,可是面上却保持着一抹悲伤,钱包上前恭敬地道:“柔妃娘娘,请您相信我们不是带着恶意来的。我们这一次来,只是为了吊唁明王殿下,并没有其他意思,请不要误会!” “呵呵,为了吊唁我的孩儿!你们不是来看望他有没有死透么?给我滚,我不需要你们的假好心。”钱包的话令纪小柔脑中的一根弦蹦断了,她开始不顾形象歇斯底里起来,哪里还有一个皇妃娘娘的形象。 慕容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力压抑着心头的愤怒的情绪。他看着信钱的一等人,能够感觉得到对方完全没有一丝歉意的模样,心说不怒,那怎么可能。 第181章 淡定若水 他恨不得立刻将南康侯府的人碎尸万段,千刀万剐,他大哥哪里有得罪过他们南康侯府。若说他性格懦弱,无动于衷,那他岂非是**吗?他是慕容华的弟弟,也是大寰的王爷,一个皇子,可是他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那他这个王爷做了有何什么意思? “明儿他是一个多么温和的孩子,只知道下棋,与世无争,从来不会和任何人起争执。可你们南康侯府的人做了什么?杀了我的儿子,将他杀了,他打不过钱敬?不是,是你们以多欺少,钱包,我自认没有得罪过南康侯府的任何人,你们为何要杀我儿!” 纪小柔哭得泪流满面,说不出的可怜,众人看来,心是微微一凉,这个南康侯府的人真是欺人太甚。现在还惺惺作态故作客气! 傅如歌却上前一步,声音冷淡地道:“南康侯,眼下这一幕虽然不是你们所希望看到的,不过你们还是走吧,难道真要气死柔妃娘娘,你们才甘心么?” 南康夫人突然一怒:“三小姐你说什么,什么叫我们非要气死柔妃娘娘不可?” 傅如歌神色从容,完全没有昨日的疯疯癫癫的模样,:“本宫也是为了你们南康侯府的人好,您瞧,这里有多少人是欢迎你们的,恐怕没有一个人吧,在还没有出什么事,你们还是走吧。” 钱包身体一震,凝视着傅如歌平静的面孔半响无言,气氛一时之间沉积到了极点,人人心头都捏着一把冷汗。良久,钱包别过了脸,这就是默许了,西月也看明王府中的仆妇随从身上都穿着白衣,一个个皆是面露愤怒之色,不由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父亲!” 钱包袖手,厉声喝道:“我们走。” “不送。”傅如歌微微一笑,仿佛十月花开,可是那一双美目却像极了一把锋利的刀子。 慕容祀静静的看着傅如歌,他去问过太医院的李太医,李太医一直在医治傅如歌,可是李太医却告诉他,傅如歌的病恐怕和傅起墨还有慕容胤的死有关系,傅如歌和傅起墨一母同胎,是一对孪生兄妹,且不说他们孪生兄妹之间到底有什么,这种孪生孩子,大寰很少见,几乎没有。相传孪生孩子之间,如果一个孩子死了,那么另一个孩子恐怕也活不了多久,就算没有死,也一定是病弱之体,心境变化也许和另一个孪生子的死有关系。傅起墨和傅如歌一定有。 傅如歌走到慕容华的牌位前,不知道在看什么,仿佛她想从那一个字上看出什么来,慕容涛突然听到傅如歌说的话,神色却很淡漠:“本宫可以理解溪王此刻的心情,但你若是因为一时的恼怒,而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只会被别人利用。若是南康侯府的人他们还真的不敢杀明王殿下,他们的实力不足够杀了明王殿下侯逃之夭夭,为什么呢,因为皇帝那里可不允许。如今皇帝的意思是让他们把所有的罪推在钱敬身上,这样南康侯府就不用为明王殿下的死负责,皇帝有意保护南康侯府。” 傅如歌说的话只有慕容涛和慕容祀听见,慕容涛惊呼,却不多语。傅如歌微笑,银丝用一根蓝色的玉簪梳起,两边鬓角留下一缕银发,银色流梳玉摸额,一身明蓝色的流苏裙拽地,显得高贵冷艳,“这件事你们就先忍住,听说皇帝会去看望你母妃,你把这个给你母妃,她知道该怎么做。好了,本宫出来也有些时候了,在不去太医院,不知道李太医又该唠叨到何时了。” 傅如歌出了明王府,慕容祀自然也跟了上去:“可找到了钱敬?” 慕容祀得意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皎洁,“自然是找到了。” “好好看住他,还不能让皇帝找到。这件事一完,玉姗也该出现了吧。既然没能抓到那个素娥,恐怕她已经在皇帝手上了。” 慕容祀心头猛地一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傅如歌,神情之中简直是震撼到了极点。如果真如傅如歌所说,那个女人说出太后,然后慕容祀岂不是也完了!傅如歌不会不管慕容祀! “皇帝很快就会和太后摊牌,可瘦他们不知道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写道理。” 傅如歌刚回到皇宫,慕容礼就让人叫她过去,悠悠深宫,枯草簌簌,一路上她的一头银发惹来了多少瞩目,每当她踏进御书房,一股无形的气压瞬间压来,地上又是一个宫女的尸体,看似已经死了才一会功夫,想来这个宫女应该不是月皇后的,因为她已经不管俗世纷纷,心许慕容礼已经知道了是谁的。 御书房内,鸦雀无声,站在一旁的宫女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傅如歌冷眼看来地上的宫女,却是无话,对她自己虽然是毒辣的,可是和比慕容礼比起来就是大巫见小巫了。 傅如歌默默无声。 宫女们等待皇帝的发作。 皇帝疑惑的抬眼看着傅如歌那一头白发。 “你回来啦?” “是的,不知道皇上找千娇何事?”傅如歌低眉,声音温和,你根本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可是慕容礼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他和傅如歌极少谈话,可是他却知道这个孩子心思慎密,喜怒哀乐不于颜面,你永远也知道她要做什么,她就像是一团迷雾,让他找不着方向,慕容礼看了一眼宫女们,她们得意,几天太监急急忙忙上前拖起死去的宫女纷纷逃开,慕容礼做回位置上:“你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皇上说的是哪件事?” 慕容礼微怒,却不落及傅如歌:“明王一事。” “皇上要听如歌的真话还是假话?”慕容礼果然会来找她,傅如歌微笑。 “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慕容礼厉眼,仿佛一把刀子,若是别人,看来会害怕发抖,可是傅如歌却神色从容。 “假话就是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不用费一兵一卒,处处谋划就除去了一大敌人,尽管明王没有夺位的心思。” 他的心思,傅如歌看出来了也不奇怪,“说真话。” “皇上一定知道如今朝上的形式!太子慕容泽已经毙命于玉王府内,文祥公主不知去向,于是曾经支持太子的官员们,要么投顺陛下您,要么就是平王殿下,要知道谁都知道皇上您是最疼爱平王殿下的,没有投顺的,也死得差不多了。皇后所有一个称号,不过也是一个人藕罢了,没什么实权,各宫中的妃子,柔妃有两个儿子,地位绝对不低,大儿子二儿子是皇上的私生子,可是柔妃只是一个富家小姐,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不足为惧,所以皇上就封她成了四妃之中的一位,也可以说母凭子贵。” 傅如歌在御书房右侧坐了下来,黑色的木椅冷凉,很合适这个炎热的天气:“柔妃的两个儿子已经死了一个,必定会想方设法的保护这个儿子,哪怕不择手段去投靠太后。这也就是如歌接下来要所的了,太后心机叵测,她可以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人,也包括我,当我的做法威胁到了她,她可以不念旧情的将我除掉,皇上现在也知道了太后想要扶持慕容祀登上您的宝座吧,那么皇上不仅要杀太后还要说慕容祀。言归正传,明王的死表面上和南康侯府有关,可是深究下来,最大的利益者却是太后,还有那个如今在皇上手上的素娥姑娘。” “接着说。”慕容礼听了傅如歌的话后,先是一愣,他没有想到傅如歌竟然能联想到太后!而且还知道那么多!留着她不知道是个祸害还是一个有用的人。 “素娥和钱敬有交情,却要在钱敬面前和明王殿下纠缠不清,最后假装自己被明王殿下推倒在地,说实话,恐怕明王殿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钱敬对明王殿下起了杀意,这是铁板上真真的事,而太后的目的就是瓦解皇上身边的人,太后想毁掉南康侯府,让素娥唆使钱敬杀了明王,南康侯府也就犯了谋杀皇子的罪名,大寰的律令,南康侯的上上下下应该被处以极邢。可是皇上却让南康侯府的人将全部的责任推给钱敬包住南康侯府。虽然会得罪柔妃,可是那又如何,柔妃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 “朕只知道素娥是太后的人。”慕容礼看着傅如歌,觉得她很不可思议。 “皇上,不光是素娥,还有南康侯的蓝夫人也是。那么皇上还没有说找如歌来所谓何事?” “朕希望你能用你的方法让平王成为太子。” 用她的方法!皇帝是希望她用她的方法除掉太后么?这时傅如歌才骤然发现一向以为无坚不摧的皇帝此刻竟显得有些苍老,那一张与自己十分酷似的俊美面容也早已染上了寒霜。从前一向靠着杀人树威的人不知不觉变成了如今模样……她不禁想到,只要是人都会老的,哪怕这个人再强大,他也无法抵过岁月的侵袭! “恕如歌会让皇上失望。” 第182章 你是幸运的 皇帝随手丢在一边的奏章,他知道那是什么,也知道朝中最近喧嚣尘上的流言。一瞬间,他突然明白过来,慢慢地道:“你在害怕?” “如歌读的书虽然不多,可还知道什么是狡兔死走狗蒸的道理的,等太后,慕容祀都死了,一旦平王殿下登上太子之位,如歌还能活么?很显然不能,如歌是会对付太后,因为太后曾经对我哥哥下过杀手。” “这是朕的命令,朕没有要征求你的同意。” “如歌知道当初皇上为什么留我,也是为了对付太后,既然如此,平王殿下的事皇上做主便可,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 “傅如歌,既然知道朕为何留你,你就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慕容礼大怒,傅如歌淡笑出声。 “好,但是如歌需要皇上的令牌。” “什么令牌?” “当然是出宫的令牌,太后的生辰快到了,她想请外面的戏班子进宫来祝寿。到时候,如歌还希望皇上和如歌演一出让太后相信。” “好。” “那么,如歌先行会宫了。” “可是朕知道如歌和老七的关系很要好。” “是的,不过皇上方向,如歌知道。” 御书房内,慕容礼和慕容辰两父子面对下棋,周围已经没有一个宫女太监,整个御书房仿佛只有落棋的声音。慕容辰知道皇帝有意将皇位许给他,他也乐意接受,但是并不代表他会娶郭明若,郭家势力确实不容小觑,再则郭家是皇帝的最后的一把刀子,他知道娶了郭明若,郭家就会支持他,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愿意娶郭明若,而皇帝恐怕也不会如他所愿。 慕容辰落下一子,道:“如今这场棋局已然是走到了危险之处,辰儿,朕想问问你。”慕容辰一愣,随即看向皇帝。皇帝很反常的笑了笑,眼眸中冷光森寒,那双眼睛又让他想起来傅如歌,可是玉皇后说过,她得到了傅如歌不是皇帝孩子的情报,那么傅如歌为何像皇帝!:“上一回朕围困了你的的棋子,你却从西面出棋避开朕的锋芒、围了朕的要害,迫使朕不得不调转头来救,以至放弃了大好的局面最终输给了你,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不过他也记得上一会皇帝说让他娶郭明若的事情。 “这盘棋,输赢已经很明显了,不过这出谋划策的,若是留着将来必定也是一个祸害,你说是不是。”傅如歌答应除掉太后,扶持慕容辰登上太子之位,最后皇帝也不会留着傅如歌,一个皇帝的阴暗历史是不可能留着,而傅如歌注定只是慕容辰的垫脚石而已。 “陛下难道忘记了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七皇子!七皇子和三小姐的感情十分要好,三小姐不会背叛七皇子,除非七皇子先背叛三小姐。” “如歌最怕的就是背叛,一切背叛过她的,她都不会原谅,直到死她也不会原谅那个背叛她的人,要老七背叛她,恐怕不太能,况且这把椅子不好坐,你自己努力,朕已经做了该做的。既然你记得那场棋,那么你一定记得朕跟你提过郭家小姐的事。” 皇帝所做的事情他只是坐观山斗,并没有插手,况且皇帝曾经为了保护他以防皇后动手,将他送往南国。即便回到了大寰,他也要表现得不思朝政的样子。“陛下,臣已经有一个妻子了,恐怕郭小姐不会同意坐妾。” 慕容礼一愣,最后一笑:“做妾?不,朕的意思是平妻,你回去和夫人商讨,选一个良辰吉日将郭小姐娶过门吧。” “陛下……” “啊,来了。” 慕容辰抬头望去,迈着莲步走进来的女子一身衣裳颜色极为华丽,凤眉星瞳,笑容可掬,是郑妃!皇帝亲自下旨让她绣一对鸳鸯送给平王殿下和郭小姐,皇帝给的期限又已经到了,所以在请了旨意之后,她只能亲自将绣好的山河图送来给皇帝看表面上是这样,实则皇帝叫她来是有重要的事情,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会碰到慕容辰,难道傅如歌说的是对的,平王殿下是皇帝的亲生儿子!那么和熙群主也是皇帝的亲生女儿! 慕容礼冷眼看来郑婉一眼,郑婉吓得低下头去,“陛下,您让绣的鸳鸯戏水已经绣好了。” “有劳郑妃了,太后的生辰快到了,都是是三小姐和皇后在办,你去帮一下三小姐吧,若是有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来告诉朕。” “是,那么臣妾先告退。” “陛下!”太后的生辰和他要娶郭明若有关系?况且郑婉和傅如歌有过盟约么,怎么会听从皇帝的话! “咱们接着下棋。”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纪小柔始终不见傅如歌有所行动,甚至她不曾派出任何一个人出去找钱敬,也不曾参与她和慕容涛之间的讨论,更加不曾替她儿子报仇做丝毫的准备。纪小柔看在眼中,越发觉得纳闷,眼看着明天就是慕容华的头七,纪小柔不禁觉得其实自己也是过于高看傅如歌了了,她必定只是一个为出嫁女孩子,让她出主意,本来是不妥当的事情。 “明儿的事情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 “是,太后。” “瞧着哀家的生辰也快到了,哀家请的戏班子让众人好好高兴。”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玩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的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慕容祀走进素雅宫的书房的时候傅如歌落下最后一笔。 慕容祀的毒已经解得差不多,如今在疗养当中,夏楚炎说慕容祀的毒可能和皇帝有关系,而慕容祀身边的人除了太后命令去保护的杀手外就是蔷薇。慕容祀如何中的毒? 他当初赶来的时候慕容祀正在被人追杀,追杀他的人是土匪的打扮,按理也不可能中毒,算了,为了傅如歌救下慕容祀,对他慕容祀已经够好了,还管他是谁下的毒。再过一段时间,慕容祀回来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如歌…… “你来了。”傅如歌淡淡出口,眼睛却不看慕容祀。 “嗯,太后的生辰快到了,听说你和皇后一起采办,娇儿,我……”他想说的是我不是慕容祀。 而傅如歌却弄错了,她以为慕容祀谁说的是太后的事,“一开始,太后认为不能永远保护你了,她说她的年纪已经大了,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她不知道你能不能逃过那些材狼虎豹,所以她从一开始就培养了我,可是我却违背了她的心意。如今她要杀我。太后不担心皇帝为难你,因为她相信你毕竟是他的儿子,可是她不知道皇帝连亲生儿子都下得了手,为了自己喜欢的儿子。而她担心的是如今还活着的玉皇后与平王慕容辰会对你不利。玉皇后为了保护自己唯一的儿子慕容康,处处为皇帝马首是瞻,但是也在清除所有能对皇位构成威胁的人,你说不定就会因此而遭到皇后的毒手。” 傅如歌深知太后的心思,她早已看出太后暗地里一直在帮助着慕容祀。而且,太后拥有自己的军队,因为在太后看来,保护自己的最好办法,就是把军队掌握在自己手里。慕容礼早已谋划许久,明着平王殿下不会插手朝政,可是暗者却一个个将威胁他的人全部除掉,留下归顺自己的人。 傅如歌将毛笔递给青莲,清了手,坐在椅子上“你是幸运的,夜离。” “我……”慕容祀静静的看着傅如歌,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一个月前,我宫中来了一个位宫女,是月皇后送过来的,名字叫忆秋,一听这个名字,和望秋的一样。觉得好听就收下了,这个宫女十分能干,我宫中的活儿全让她一个人做了,所以很对人喜欢她,不过这个人沉默寡言,很少与人来往。我觉得她老实,便将我的衣橱和首饰盒交给她保管。青莲,她昨日在本宫的衣橱里放了什么?” “是草人,穿着太后衣服的草人。” “你瞧,近日太后说头儿疼,不知道是否和这件事有关系。毕竟是月皇后送来的人,我也就由着她去了。” 太后的心思风云变幻,心存杀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她在思考,待会儿若是去和月皇后讨个说法,那么太后那边一定会警惕起开,楞她有三头六臂也奈何不了太后,若是将忆秋软禁,那是多此一举,说她触犯了宫禁,直接被处死了,太后也会有猜疑…… 慕容祀相信,他相信太后不会明目张胆的杀傅如歌,除非傅如歌犯下什么过错。 傅如歌继续道:“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也许狂妄大胆,也许会触犯太后,但,不得不说。首先,蒙太后垂青,我能在这后宫中扎根,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鱼跃龙门,但于我来说,却不是好事。” 第183章 太后生辰 “因为我有对太后有用出,太后所以首肯,这不过是因为我善于谋略,将来能够襄助你。但是现在,我和太后是敌对,当初她唆使皇帝让我嫁到塞外去,可是皇帝知道,一旦我嫁到塞外,只怕会心生报复,将来辅佐丈夫攻打大寰,所以皇帝也就打消了念头。夜离,无论如何太后都不可能留我,那么为了报仇,我只能毁了太后,我知道太后对你来说是亲人,杀她你一定不愿意,甚至会和我为敌,可是你别怪我,是她逼我的。” 慕容祀盯着李未央,他知道,对方的顾虑全都是真的。慕容祀爱慕傅如歌,但最要紧的关系是他得不到,只要他是皇子,不会得到她的,他知道慕容祀对傅如歌特别的执着,所以他相信太后的死对慕容祀没有什么影响。 慕容祀走到前来,轻轻握住傅如歌的玉手,她的手像冰块一样凉,“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你想要杀谁都没关系,杀不了,我帮你。” 傅如歌听了慕容祀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是不解,慕容祀给她的感觉像极了一个人,那个人生病的时候比女子还要楚楚可怜,还要动人,病好的时候,有时冷酷无情,说的话既霸道又任性,想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有时温文尔雅,如玉公子。慕容祀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顶多他会说什么难道就没有挽留的余地了么。 “太后请进宫的那批戏班子,你要小心,恐怕太后会逼宫!” “我知道,还有,到时候你留在皇宫,一有事情马上动手,不用担心平王哪里,我知道该怎么做。”傅如歌看向窗外,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霸道的照进整个屋子,“夜离,我该为你做的已经都做好了。接下来看你自己。每个人都有弱点,而夜笙歌和孩子是平王殿下的弱点,平王殿下和皇帝的弱点,玉皇后的弱点,我当初以为是慕容康,估计我错了,她的弱点是皇帝。我们重生的人真是可笑,爱了就死心塌地爱着,哪怕那个人不爱自己,哪怕那个人要杀自己,自己有不愿意伤害他。如果一开始玉皇后想要皇帝的江山,明明唾手可得,可是她却任由皇帝所做。呵呵,玉姗,说我可笑,你不是更可笑。” “慕容胤不会杀你……”慕容祀脱口而出,紧张的看着傅如歌。 傅如歌没有笑,也许是笑不出来,“夜离,我们认识多久了?” “四年了。” “这么长了啊。”我偷偷活了三年,该结束了。 “不长,才四年而已。”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累了,你回去吧。” 慕容祀迟疑一会后,慢慢的转身朝外面走去。 “太后喜欢四季花,本宫三年前就开始培养的四季花开了,如今京都里要问太后贺寿的大臣们大肆搜四季花的消息,有的花上千两白银买,皇帝也在搜寻,看来太后的这次生辰是很热闹了。青莲,明日你将那些花送到凤曦宫去,让皇后自行安排,我一个不详的白发人怎么能出场呢,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都怪在我身上了。” “是。” 半月后,太后的寿辰到了,皇帝数日前已经发下诏令,命三品以上官员、学士、王爷等人携家眷进宫。当天晚上,所有受到邀请的人早早入宫城等候,天色一黑,人们便开始按照指定的位置入席。 傅如歌看了一眼,整个宫殿都是张灯结彩,各处点满了灯烛,殿内各处无不华丽,就连穿梭于不同的座位之间倒茶、捧着果盘的宫女们,都是身着彩衣,显得金翠绚烂,这又是第几次宫宴?已经记不清了……恍恍惚惚之中,一抹白色立于人群中,月牙白的锦袍,修长的身行,黑的发亮的墨发散在背后,慕容胤!傅如歌想尽办法靠近那个男子,理智告诉她,那个人不是慕容胤,慕容胤已经死了,和你哥哥一起死了,你醒醒吧。可是,她还是选择相信,慕容胤就在自己面前,他说过不会离开她的,他说过会保护她的。 “你走吧,我不想在看见你,我已经厌倦你了。”想起她对慕容胤所说的话,傅如歌楞在了原地,那个身穿月牙白袍的男子也转过身来,果然不是他,就算他是慕容胤,想必慕容胤也恨了她。 傅如歌入座后,便听到鼓乐齐鸣,各种珍馐、美酒如同流水一般地上来。傅如歌看着一片歌舞升平的场景,眼底压着冷笑,却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在上位者的眼中,太子之位已经定好,是平王殿下,反对人没有,全是支持,皇帝自然可以安心为太后过生日了。再加上今日太后的归期,她的下场,皇帝此时心情恐怕好得不得了,谁又敢在这时候上前去责怪皇帝不管城外难民们的死活问题呢。 太后坐在高高的座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面上带着微笑。皇帝和月皇后陪在一侧,而受**的郑妃大腹便便地坐在另外一侧,看起来红光满面,微微丰腴,却丝毫没有因为怀孕影响到她。 “三小姐!”一道惹弱的声音突然传进傅如歌的耳朵里,来人一袭华丽端庄的华裙,绣着一串紫色抢春翠,玉珠宝带,金钗流苏,浮光之下,一点也不像是两岁孩子的娘亲,她美丽温柔,皮肤白皙,可是傅如歌这么看这么觉得夜笙歌憔悴了许多。啊,她忘了,皇帝要平王殿下娶郭明若,夜笙歌拍是在为这件事心烦。 “平王妃安好。” 夜笙歌也用一种打量的眼光看傅如歌,一头银色长发,仅仅用一支价值不菲的碧玉簪子将鬓角两边的银发勾在脑后,两边留下一缕,额上摸过一颗淡灰色寒玉珠,配上她的那双冰天雪地的眼睛,极为清冷,一身的云白色的广袖流仙裙,金丝线环边,底裙上绣着五朵盛开到极致的曼珠沙华,华贵猩红,如果不知道傅如歌是大寰的公主,不知道她是皇帝的女儿,不知道她是女子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会认为傅如歌是一个妖怪,生活在雪地里的妖怪。她给人的感觉太过可怕,可怕到不敢跟她对视。 “我有话想请教三小姐,不知道三小姐可有空?”夜笙歌小心翼翼的询问,害怕傅如歌不同意。 “当然可以,要找一个安静没人的地方,还是这里?”就算她谁的话有对么温柔,可是在夜笙歌看来,都是森寒的。 “这里不方便。” “我知道这皇宫有一个地方,几乎没人会去,跟我来。” 夜笙歌命身后的人退下,和傅如歌来到了一片树林,树林里没有多少宫女,几乎看不见哪一个宫女朝这边走。扒开茂盛的树枝,夜笙歌看见一座凄凄惨惨戚戚的宫殿,四周生满的高高的枯草,通行的路被严严实实的覆盖住,宫墙坍塌,一棵桃花树似张牙舞爪的魔手,在空中招摇,宫殿里没有灯光,月华将这里照得清亮,傅如歌背对着夜笙歌,夜笙歌站在她的身后。 “这里是哪里?” 傅如歌没有回头,而是走近宫殿,将门推开,“咯咯”的声响,门开了。夜笙歌也走了进屋,看见屋里,凳子,窗子,花盆,石**,附上了一层层尘埃,看样子已经有十几年没有人来过了。傅如歌淡淡道:“这里是冷宫,是专门关押皇后的冷宫。” 夜笙歌一怔,刚刚她听到了什么,那么这里是闹鬼的冷宫! “我的皇后就是在这里死的,她死的时候,脸全部被抓烂了,她说,不过奈何,不入轮回,她也要在这世间化为厉鬼,诅咒他们不得好死。啊,抱歉,本宫说了不该说的,那么,平王妃来找本宫何事?” 夜笙歌深吸了一口气,龙祈战死沙场,被魏觞活捉,因为不肯说出大寰的战略部署图被折磨致死,如今这件事情,大寰的人谁都知道,就算傅如歌足不出宫,想必傅如歌一定也听说过了,龙祈死后一直愧疚当年屠了蓬莱谷数百条人命的事情,可是他是逼不得已在这么做,龙祈不像龙怔,龙祈确实是一个铁骨真真的大将军,断不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来。 “三小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蓬莱谷的事!” “知道。”傅如歌没有必要在撒谎。 “告诉我,我师傅到底是谁杀的。” “告诉你可以,不过你应该知道本宫从来不做亏本生意。”傅如歌微微一笑,魅惑迷离。 “三小姐想要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要平王妃在我这里呆上三天而已。” “你想要用我来威胁慕容辰!” “不错,慕容辰对你是爱超乎我们所有人的想象,他为了你拒绝娶郭明若,就算娶了郭明若,等他利用完了郭家,郭明若也不会活太久,慕容辰的骨子里确实很皇帝很像,爱就爱到发狂,不爱就任其自生自灭,或者她不灭,自己再加一把火,烧得连渣都不剩,你在慕容辰身边三年,一定知道他的性子吧。” “然后三小姐要怎么做?”她一定要为师傅报仇,既然慕容辰说还在调查,还在调查,可是她等不了了,她足足等了三年。 第184章 想知道吗? 等她报完了仇,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相夫教子,和慕容辰恩恩爱爱的过完最后一世。 “你这是同意了!” “是,三小姐要怎么做?” 傅如歌的眼睛突然一冷,吓了夜笙歌一跳,“宴会中途,你就回府,带上你和你的儿子离开平王府,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们出府,然后到这个地方呆上三日,等事情结束了,平王殿下回去那里接你们,这封信,切记等到第二日,你才能看,如果我说的这些你都食言了,那么你一辈子也别想知道是谁杀了你师傅和师妹她们,你要知道,皇帝掩盖罪证的方式没有人知道啊,不管你们如何调查都是一样,除了我没人知道。” “好。”夜笙歌点点头。 “那么,平王妃,再见。”傅如歌转身,离开了冷宫,解决了慕容辰的后路,接下来就是太后的陷进了。 当她回到宴会中的时候,平王殿下有意无意的看了傅如歌一眼,刚才有侍女来说,平王妃和三小姐离开了宴席,之后又看见夜笙歌也进来,慕容辰松了一口气。随后便见到数十名宫女太监鱼贯而入,抬入了数百盆牡丹花,一时引来大殿中人人惊叹。那些绿叶苍翠鲜嫩,更加衬得红色的、紫色的、黄色的牡丹花瓣娇艳欲滴,纷纷摆设在宫中墙边,傅如歌远远坐着,都能闻到那阵阵的牡丹花香味,芬芳浓郁,几乎叫人都醉了。 整个过城中月皇后都没有看傅如歌一眼,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另有所图。月皇后隐藏了那么久,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听闻玉皇后为了太后的生辰没少下功夫,你说这月皇后难道是在巴结太后?” 说话的人是慕容涛,看见傅如歌身边没有人,慕容涛就做到了他身边。柔妃称病没有到场。 傅如歌抬眸看见慕容涛那双水汪汪的漂亮眼睛,顿时看呆,她还以为是……不过慕容涛说对了,月皇后和太后的关系确实不简单,当初她救慕容泽,太后只是生气而已,并没有做什么举动,更加没有动手杀慕容泽,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月皇后也是太后的细作,想想,傅如歌就觉得头疼,太后的人到底还有多少!至始至终慕容祀都没有出现,傅如歌杨起一个冷笑。 傅如歌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被月皇后背叛的愠怒,反倒都是笑容道:“月皇后的心意实在难得,本宫也带了礼物,只是和她的心意相比未免过于寒酸,都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慕容涛不由疑惑,她会带什么礼物!“是什么礼物?” 傅如歌不由失笑,皇帝这是也在说笑,却又不是说笑,看台下的傅如歌,明显是龙心大悦道:“如歌准备了什么礼物?” 傅如歌站起来,微微福身:“回禀皇上,听闻太后经常头疼,如歌命人从南寻来一种香,此香名为落荷,对太后的头疼症有治疗功能。” 众人一声惊呼,落荷!天下间专治头疼症的灵药,这三小姐是如何得来的!听说一两落荷香料就是七百两银子!见宫女呈来一方精致的盒子,盒子是打开着的,就算没有将香料投入香炉里熏,空气中也弥漫着压过牡丹花花香的香味,盒子里眨着白光,可见是灵物! 傅如歌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月皇后,你就这么希望我死!很好,很好,既然如此,你的儿子也就不必给你留着了,我说过,如果你那一天背叛你,既然我能救出你的儿子,也能将他送进去,是你逼我的。 这时,宫女突然摔在地上,从她的怀里掉下一个北被插满针的草人,草人身上穿着太后的衣裳……众人惊呼,皇帝突然大怒。 “你掉下的东西是何物?” 忆秋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话都不敢说。 “来人,大邢伺候,朕倒要看看,你到底说不说。” “奴婢……奴婢说,是……这是三小姐的东西,奴婢不知道是什么。” 三小姐!小娃娃!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傅如歌,傅如歌的额头饱满,下巴尖巧圆润、微微突出,嫣红的樱唇微微地抿着,凤眼清若秋水,灿若朗星,还隐隐含着淡淡的他们说不清的冷意,引出无限旖旎。 那一头银色的秀发……最为耀眼! 皇帝看向这个女而,他很清楚傅如歌如今在这盘棋的重要,傅如歌,不是我不出面救你,这次要考你自己走出太后的布局,若你走不出,证明你无能,休要怪谁,“老久,你有何话说?这是你宫中的宫女,从她怀里落出这个东西,可是你安排?” “不是。”傅如歌没有过多的解释,只说了不是,这时微儿没有在她身边,自从太后背叛她后,她身边的侍女换成了青莲,至于微儿,自有她的任务。 月皇后惊疑,却又表现得特别哀伤,“如歌,怎么说太后都是你的亲人,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事情来!” 黎妃也在一旁附属道:“三小姐,本宫进宫多时,也听过一些传言,三小姐进宫的时候是太后怜你可怜对你百般**爱,如今太后身体不适,对三小姐的**爱少了,三小姐就怀恨在心,诅咒太后么?” 郑婉美丽的脸上不带半点情绪,眼睛里却始终带着一种嘲讽的神色。这一幕映入傅如歌的眼中,忽然间,就有了那么点异样的心情。 傅如歌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呢:“难道……” 没一会,傅如歌移开的目光,目光落在月皇后身上,视线依旧望着她,却又像是穿透她在看着别的什么,淡漠而冰凉。 “陛下,皇后娘娘,不是三小姐做的,都是奴婢一人所为,不关三小姐的事,你们不要责怪三小姐,奴婢愿意已死谢罪。” 说完,忆秋跳起向壁上撞去,不待人上前去救,最后只看见一个娇小的身体倒在地上,额头都开了一个口子,太医上前试探了忆秋的鼻息,朝皇帝摇了摇头。 傅如歌淡淡的看着,不禁叹息,这太后好恨的计量,来个死无对证,不过你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么!笑话。 “如歌,这忆秋是你最为信任的宫女,她也最为忠诚,你让她做这种事,良心可过得去……” 翻来覆去还是认为她逼死忆秋的! "三小姐,你好毒辣的心思。"黎曦又附属道。 “我看三小姐本就是一个妖怪,你们没见到她的面容变得这般恐怖么!”和熙早已盛装打扮坐在女客的席位上,她的艳丽引起了不少人的称赞。看见傅如歌就要完了,当然要在加一把油了。 “陈夫人说这话是何意?若说三小姐是妖怪,那么陛下是什么?也是妖怪!”慕容涛听了和熙的话就气,傅如歌到底有多少人恨啊,明明没有和这些人结过仇怨啊。 和熙一听,怒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胡编乱造什么。” “行了,都闭嘴,如歌,如今忆秋已经死了,朕要你的解释。” 当所以人把目光看向傅如歌的时候,李太医忽然惊起道:“陛下,三小姐送给太后的香料有毒!” “什么?”这次不禁皇帝,连太后和皇后都开始惊讶起来。 太后勃然大怒起来,脸上的皱纹深了又深:“如歌,哀家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对待哀家,非要将哀家至于死地不可。” 慕容涛开始为傅如歌担心起来,礼物是傅如歌送的,礼物有毒,罪名在傅如歌身上,忆秋是傅如歌的宫女,小人从忆秋怀里落了出来,罪名有落在了傅如歌身上,这次……难道傅如歌劫数难逃! 傅如歌看着旁边盛开的吐火如荼的海棠,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拂过开得最盛的一朵花,默立许久后,才僵硬的抬手,把最美丽的一朵摘下。那朵花的颜色竟是极艳极红,在烛光下,宛如鲜血。她的手慢慢握紧,花瓣在指掌中扭曲,然后,狠狠一掷,花瓣碎了一地。 众人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个三小姐既可怜又可恨,然后便听见傅如歌缓缓吐出的声音,冷漠无情:“为什么都把错怪在本宫身上呢,本宫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忆秋是本宫的宫女没错,可是忆秋可是皇后娘娘送给本宫的啊,既然她自己承认是她要诅咒太后,就不要把罪名怪在本宫身上啊。还有这香,你们可知道是谁寻来送的?皇后娘娘想知道么?” “是……是谁?”月皇后胆战心惊的看着傅如歌。 傅如歌看着殿内的太监们处理着尸体,混乱之中,和熙躲在躲在陈晨烈的背后,看都不敢那具尸体,其它贵族家千金小姐更是吓得的面色惨白。傅如歌冷冷一笑,低下头,看着一个太监拖着那忆秋的宫女出了宫殿。不管忆秋死没死,忆秋给她安上的罪名都不可能成立,忆秋可是月皇后送给她的宫女,所以诅咒太后的罪名也与月皇后有干系,这么多疑点,还治不了她的罪。 傅如歌脸上杨起笑容,在别人看来十分灿烂,可是在月皇后看来,却是极为恐怖,傅如歌曾经对她说过。 第185章 死而复生 如果她背叛她,那么她既然就有办法救慕容泽出水火,那么她就有办法将慕容泽推进水火中,怎么出来就这么进去。可是慕容泽已经死了,傅如歌还有什么办法多付她呢。 “皇后娘娘,请您睁大眼睛看看,那是何人?” 来人一身紫色锦绣长袍,金丝雀巢流映带,腰间一块刻着四字模样的玲珑剔透的玉佩,俊眉修目,金冠束发,顾盼神飞,似山间流水般优雅,赏心悦目。众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那是……那是太子慕容泽!太子身后还跟着一位体态优美的女子,女子穿着青色的裙裾迤逦而下垂到地上,很美丽,眉目精致如墨所画,眼眸转动时流转着动人心魄的光芒,帐内的光影勾勒出她几近完美的侧面轮廓,眉睫浓长,那是文祥公主! 怎么回事!慕容泽不是死了么!不仅众人惊讶,就连皇帝和慕容辰都是惊讶的。 “儿臣拜见皇上,拜见皇后,拜见太后,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皇儿……你是皇儿!”月皇后还是不肯确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是,儿臣没有死,那日刺客冲击玉王府,儿臣的侍卫一一倒下,儿臣也身负重伤,醒来就时候才知道是如歌妹妹救了儿臣,然后就一直在菩提庙静养,难道如歌妹妹没有告诉皇上皇后儿臣的事情么?” “太子哥哥莫怪如歌,如歌只是想给皇上皇后一个惊喜而已,所以就没有说。” “如歌救了我,我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怪如歌呢。” 在慕容泽还没有被刺杀的时候,她得到消息,有人要刺杀慕容泽,后来她派人监视了玉王府,将他救下,裴氏一族的人在乡下建造了一座极为豪奢的宅子,将来准备裴家的人养老所用。这宅子虽然并不是裴耀所建,却是裴蔻所建,而且,这宅子修得极为华丽,虎将拱门、重门家园、百转千回、曲廊雕栏、华丽无比,不说别的,单好的金丝楠木就用了五十根,这样的金丝楠木,一千两才能勉强买一根,宅子顶端的夜明珠,都是价值连城,没有人知道裴家所建立的宅子,所以傅如歌就把慕容泽养在了哪里,直到一个月前,她让文祥公主去接他到了菩提庙。 如歌微笑,走近慕容泽,小声道:“希望太子哥哥接下来也不要怪我,怪你皇后吧,是她逼我的。” “那么,既然太子哥哥的寒碜已经结束了,是不是该说说刚才的事情。” 众人看着傅如歌,只觉得她格外的恐怖,明明她是笑着的,明明她是这里美丽的女子,眉间一点红色朱砂痣隐隐约约明显起来。月皇后惊恐万状的站起,大喝一声:“傅如歌!” 她知道了,傅如歌为什么没有把慕容泽还活着的事情告诉她,因为傅如歌从来不信任何人,包括她!难怪什么事情傅如歌都不会跟她说,难怪……一开始她为自己留了一张底牌,那是她的命脉。好厉害的心机,她果然斗不过她! “太子哥哥,你可记得这是什么?”傅如歌从太医手里拿回玉盒子,让慕容泽看,全然不顾月皇后的怒气。 慕容泽笑着点头:“自然知道,这是如歌妹妹让我训来送给太后的礼物。” “那么,皇上,既然太子哥哥已经承认了,如歌是不是无罪了呢!” 什么!慕容泽不可质信的盯这着傅如歌。 月皇后已经软在地上,仿佛老了几十岁的样子。 一开始,她是遵循着太后的计划,甚至就在昨天,她也想要按照对方的计划进行下去的,可她觉得,太后的计划太小儿科了,傅如歌那么精明,不可能上当,皇帝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当她看到他们一步步将傅如歌逼上悬崖的时候,她因为傅如歌就这么完了,只要慕容祀当上了皇帝,她就可以为儿子报仇了,可是哪里想到慕容泽根本就没有死,他还活得好好的,如今因为她的失误,反过来却将他逼上绝路…… “太子哥哥,就算如歌让你准备礼物,可你也不能在这里面动手脚谋害太后啊,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 “我……我没有。”傅如歌怎么会反过来害他,她不是救了他么。 “太子哥哥,这可是你送的,我可没有碰过,而碰过这个礼物的人是忆秋,不过在你来之前,忆秋已经死了,她畏罪自杀了,既然盒子没有打开过的痕迹,那么忆秋不会在多此一举在盒子里动手脚,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了。”傅如歌坐回位置,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郑婉以为她会就此罢休,可是她又听见傅如歌缓缓说道:“太子哥哥,认罪吧,忆秋是你皇后身边的人,她已经让你皇后失望了,不再在让你皇后对你也失望。” 傅如歌明摆的说,忆秋是皇后的人,如果他不认罪,那么就是忆秋在盒子上动的手脚,那么这罪名将会落到皇后娘娘身上!傅如歌十分谨慎,很难抓到她的把柄,尤其在对宫中的心机上。 傅如歌冷笑,她原本不想为难慕容泽,因为慕容泽跟她没什么深仇大恨,可是后来她发现,月皇后有问题,她和太后走的很近,几乎没有丝毫的掩饰,所以她并没有把慕容泽没有死的消息告诉任何人,就连慕容祀都不知道,慕容泽是她在今日的底牌,只要皇后念及当初的誓言,不要对她出手,不要背叛她,那么慕容泽就不会有现在在危机,说白了,都是你自作自受,与她无关。 慕容涛倒了一杯酒給傅如歌:“皇姐猜皇帝会怎么惩罚太子?” 傅如歌将酒水倒掉,倒了茶:“怎么惩罚!没那么简单,不是还有皇后理在哪里么,这出戏还有看头。” “皇上,这件事情真的跟太子殿下无关,如果太子殿下在这上面动手脚,儿媳一直在他身边,怎么可能没发现。”文祥公主跪在地上,朝皇帝狠狠嗑了一个头。 “皇上,儿臣没有做啊,再说儿臣也没有人理由谋害太后,儿臣千辛万苦训来,怎么会在上面动手脚。” 慕容泽也跪了下来,那模样说不出的可怜。 黎曦冷哼,“你没有琴亲自动手做,难道就不会命人做么,真是可笑。”这样居高临下的口吻,让人很不舒服。黎曦向来是贤良淑德的形象,傅如歌不得不怀疑,这个黎曦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文祥公主面孔扭曲,恨得全身发抖,她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用仅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黎妃娘娘,你如此污蔑太子殿下,可有证据?若那不出证据来,污蔑皇族可是大不敬之罪,你可承担得起。” 傅如歌突然笑了笑,笑得很甜美:“溪王你瞧,本宫这杯酒水中可多了一条小小的虫子,这恐怕就是酒虫吧。” “酒虫?什么是酒虫?”慕容涛倒是配合的向傅如歌踢出疑问。 “这酒虫可大有来头,人们酿造的酒的过程是千辛万苦,好的酒便能上好的价钱,可是好的酒偏偏会生虫子,儿这虫子也很是奇妙得很,喜欢好酒,不喜欢坏酒,于是造酒的人们就很奇怪,这虫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他们找了所有酿酒的粮食,一包包的检查,也没有看见哪里有虫子,于是他们又检查的酿酒的器子,也没有虫子,人们开始陷入疑惑中。有一天,一个老头路过他们的酒庄,上门买酒喝,看到了酒杯中漂浮的一只虫子,笑了,老头说,他知道这酒虫的来历,这酒虫啊,本身就寄生在这酒里,有酒的地方便有虫子。” 傅如歌摆明的是骂黎曦是那酒虫子,哪里都有他的份,哪里她都要插一句。慕容涛笑笑,目光看向黎曦,黎曦怒瞪了他们一眼:“三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骂本宫是酒虫?” 傅如歌微微一笑地看着她,“瞧黎妃娘娘说的,本宫不过是在说本宫的碗里有虫子,可没有说黎妃娘娘是虫子,怒本宫愚昧,还是黎妃娘娘认为自己就是虫子呢,” 黎曦脸上一敛,双手握拳,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傅如歌你好大的胆子,本宫也算得上是你半个母亲,你竟然出口狂言,诋毁于本宫。”看着傅如歌,黎曦气得浑身发抖,双目圆睁,贱人,你凭什么,凭什么! 傅如歌扬眉看着她,倒是有点奇怪她为什么露出一副要把她吃掉的神情。想来也是,自己的年纪都跟她的差不多,可是却嫁给一个可以当自己父亲的老男人。 傅如歌冷哼:“本宫可没有像黎妃娘娘这么年纪轻轻的娘亲。” 黎曦脸上一僵,傅如歌说到了她的痛处,月皇后和文祥公主惊厄的静静看着,这个傅如歌她们实在不懂,她不是设计害慕容泽么,怎么又来为慕容泽说话了。其实傅如歌哪里是帮慕容泽说话,她只是看不惯黎曦那张得意的脸而已,况且黎曦注会和太后有,既然如此,毁了也是好的。 月皇后左思右想,怎么才能挽回如今的劣势? 第186章 咄咄逼人 怎么救慕容泽,就算不是慕容泽亲自动的手,就如黎曦所说的,也可能是他命令属下干的,不管太后信不信,反正皇帝都会相信,因为最想要慕容泽死的是皇帝和平王殿下!而傅如歌一足了准备拉慕容泽下水! 月皇后抬眸看着那正襟危坐的傅如歌,娇好的美貌,白皙略施粉黛的肌肤,黑暗森寒仿佛如死人一样的眼睛,一头万年寒雪的银发,冷酷无情的神色,这就是傅如歌,她可以无情到令天神共怒,她可以步步为营,不相信任何人,一个人孤身作战,面对朝堂上的百口蛇蝎,她可以凭借自己一个人,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力挽狂澜,为何要与傅如歌作对?月皇后给自己提出了一个疑问。 傅如歌喝了小口玉茶,缓缓道:“今日是太后生辰还是赶快解决的好,文祥公主要证据是吧,好啊,本宫这里正好抓到了一个人,相信你们都认识,青莲,带那个罪人进来。” 众人把头往外转,看见一袭粉色宫装的宫女和两名侍卫将一个男子带了上来,宫女的剑正好架在男子的身上,男子面容憔悴,身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一身的黄袍衣裳也被血迹染红,特别是脸上那只血淋淋的眼睛,准确的说,瞳孔里已经没有眼睛了!男子的眼睛被挖了出来。 青莲把男子一拽,嫌恶的往地上一丢,道:“公主,此人已经带来了。” 傅如歌放下茶杯,将一块肥嫩的回锅肉夹给了身边的慕容涛,慕容涛乐呵呵的笑笑,夹起肉吃了一口,“好吃。” “皇后,这个男子是你当初派给太子哥哥当贴身护卫的,想来他是辜负了您的期望了,太子哥哥也辜负您的期望了,不管太子哥哥有没有谋害太后的理由,现实已经摆在这里,邓侍卫,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要如实回答啊。” 邓侍卫是慕容泽当上太子后,月皇后派给慕容泽的贴身侍卫,后来在太子遇刺当中悄无声息的消失,月皇后一直在调查这个无缘无故消失的人,可是一直没有找到他!难道北被傅如歌捉了去!不可能,看傅如歌的样子,她也不知道这个邓侍卫曾经消失过的样子,但是她又怎么抓到这个人的呢? 男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慕容泽谋害太子的事情,全都是傅如歌对他屈打成招,如若不按她说的话去做,傅如歌就会杀了她,“是……是太子殿下悄悄命令小的在香料上撒上毒粉,这种毒粉无色无味,但是经过常年累月下来,吸入的人毒越来月多,最后就……太后怒罪,不关小的的事,都是太子殿下让小的怎么做的,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太后恶狠狠的扫了一眼傅如歌,心道她的心思不简单,如果她处罚了慕容泽,那么月皇后哪里必定会和她结仇,若不处罚慕容泽,全都有人看着,这谋害太后的罪名慕容素玉是当上了,“素玉,哀家自认对你不错,更加没有亏待过你什么,你真是让哀家太失望了。” “不……太后,孙儿没有谋害您,自从玉王府遭遇刺客袭击后,这个邓侍卫就失踪了,孙儿没有见过他又怎会指使他呢。”慕容泽一直在想整个过程,傅如歌救了遇刺的他,然后把这个侍卫安排在他身边,以为是皇后派来了也就把搜寻礼物的事情交给了他,怎么会反过来咬他一口,难道真是傅如歌!所有的可能只能是她,不会是别人!为什么傅如歌要杀他? 他懂了……他终于懂了,是月皇后,是她的皇后背叛了傅如歌,所以傅如歌才会要杀他。 文祥公主一听,心道不妙,泪眼立刻流出眼泪来,苦苦哀求道:“皇上,请您相信太子殿下的话,他没有谋害太后。” 傅如歌冷酷一笑:“太子哥哥,你说这邓侍卫在你遇刺的时候消失了,那么他又怎么会在这里呢?又怎么会在上面做手脚,既然消失了,那就远远的离开大寰,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生活才是,还跑到这里来活受罪你说是不是。” 文祥公主绿了脸色,死死的瞪这傅如歌,如果她现在不是处于劣势,一定冲过去扒了她的皮做鼓,血肉拿去喂狗,尸骨撵碎,真正的挫骨扬灰!“三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太子殿下也是你的皇兄不是么?” “是啊,可是太后不是太子哥哥的亲人么,太子哥哥竟然也下得了手,邓侍卫太子殿下给你的毒药可有些?” “有……有的,在……在小的身上。”邓侍卫马上抢道。 李太医上前去把包得密不透风的毒药打开,拿出弄玉簪子,轻轻扒开毒粉,沉重的回答道:“陛下,这毒药和落里的毒粉一样!” “素玉!” 皇帝一脸的失望,却没有说要怎么治他的罪。 傅如歌冷眼含笑,银发纷飞,静静等待。 太后无动于衷,不再考虑月皇后的事情,反正这次没有搬倒傅如歌,好有下次机会。 月皇后却在焦虑不安,不知道要怎么为慕容泽辩解。 就在众人以为太子要完了的时候,看见正堂上那个女子铿锵有力的跪在皇帝面前。 “是臣妾,是臣妾指使邓侍卫谋害太后”,不关玉儿儿子事情。” 原本还表现的咄咄逼人的傅如歌立刻变了一张脸一样,嘲笑道:“自己犯错却要推给儿子,还真是一个好母亲啊。!” “三小姐这话可要斟酌,什么叫皇后娘娘不是一个好母亲。”黎曦就是黎曦,喜欢扮演者主持公道的一方,表现的端庄得体、善良可亲,让前生的自己从一进府就下意识地对她产生了好感,最后从背后捅了自己一刀的,却正是这个和蔼可亲的皇妃,比起那个骄纵刁蛮、仗势欺人的南辕灵珠来,黎曦更有心计。 慕容涛调侃道:“不是皇后娘娘自己承认谋害太后的么,既然自己要谋害太后,为何还要将罪名推给太子殿下,分明是为了自保,栽赃陷害。” 朝堂上,你一言我一语,皇帝脸色铁青起来,这傅如歌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要除掉慕容泽么,怎么又换成了皇后,“皇后,你为何要谋害太后?” “一切都是臣妾做的,跟太子殿下无关,臣妾无话可说,请陛下处罚臣妾吧。” 在别人看来,太子犯的罪,皇后独自承担,在清楚傅如歌心思的郭明若看来,其实一开始,傅如歌想要对付的是皇后娘娘,而太子不过是她的一步棋子而已,虽然如此,太子还是不能免除罪名。因为皇后是太子的母亲,她做的事情难道就不知道,所以皇帝会认为皇后和太子练手谋害太后。 “将皇后打入天牢,太子剥去太子之位,降为庶人,从此不得在进入大寰。若发现者,格杀勿论。” “陛下圣明。”傅如歌垂首,目光看向太后,只见太后刚要说什么,却往回咽了下去。 宴会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插曲结束,皇后和太子被带走后,又是载歌载舞,热闹非凡,一点儿刚才的沉闷都没有。 “明郎,你送了什么礼物?” “当然是文明四海的琉璃盏。”宫女将礼物呈上来,从礼物上看,虽然她送的东西看起来比不上慕容涛这华丽耐看的东西,可实际意义要选超过它,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心里有数的。太后的脸色因此越发阴沉了,她看了一眼傅如歌,却见到对方只是表情平淡地坐着喝酒,仿佛半点没有察觉到场面上发生的一切。她狠了狠心,站起身,跨前一步,微笑道:“让哀家看看仁儿挑的是什么礼物。” 皇帝咀嚼着嘴巴里的羊肉,抬起头看着慕容涛,他们两个人的礼物有待深究,这琉璃盏是太后极为讨厌的东西,不过没多少人知道,话说羽太妃喜欢收集各种琉璃物件,然后因为一件琉璃盏,先皇帝对太后大打出手,为此宫中不再有琉璃盏之类的装饰,因为有失颜面,所以这件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傅如歌又是怎么知道的! 黎曦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表现地如此慎重,而表情又如此的严肃,难道又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傅如歌冷笑,望着场内表情各异的人,最后落在了郭明若的脸上。那笑容仿佛是在说,如果不不阻拦我的话,我就告诉你上官玄是被谁杀死的。有时候这些可靠的消息果然是有用的。不过今晚一过,可能会牵连出很多人,当然也包括郭明若,一个都跑不掉。 傅如歌说的没错,郭家只是皇帝的垫脚石,他根本不在意他们郭家那些人的死。她是皇帝的棋子,为了让平王殿下登上太子之位,相反,当她喜欢谁的时候,皇帝就会出手杀了那个人,他背地里算计着什么,她郭明若可不是傻瓜,不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但是她也不会原谅傅如歌,因为这个女人竟然敢当用上官玄的事情来威胁她。 “是,太后。”慕容涛得令,笑容满面的将琉璃盏呈了上去。 第187章 周欣 太后看似笑容可掬,可是心里已经不知道把这个慕容涛骂上了千百遍,或许等她掌握朝中大权,第一个杀的是慕容涛吧。 “哀家很喜欢,仁儿有心了。” “这都是仁儿该做的。” 傅如歌看着太后脸上欣慰的笑容,低下头,双眼掩盖在睫下,唇角抽起一丝迹近于无的冷笑。太后,很快,很快你就知道当初杀害我哥哥是一定要付出代价的! 不多时,仙乐和鸣,皇帝不再言语,眼睛却望向几名艺人的身后,慕容礼诧异,痴痴看望。只见长长的红席那头,一位白衣秀裙的妙龄女在几名戏子的拥簇下袅袅而来。走在最后面的少女一袭华丽却不失素净的罗裙,有着海棠花的艳丽却无一丝俗艳,举手投足间灵气逼人,两旁盛开着一簇簇品种名贵,姿态万千的梅花,大朵大朵的花怒放着,梅花傲雪的奇景,竟然生生被眼前的女子的美丽硬生生压了下去。 她收集到了平王殿下母亲的画像,特意找来这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子,当然,她才她的脸上动过手脚,她才会如此相像,不然怎么能真正迷住慕容礼,可是真正的王欣却恨极了慕容礼。 王欣和平王慕容贺是青梅竹马,嫁娶后两人恩爱有加,生下一个可爱乖巧的女儿慕容香,这是皇帝一直都不能让人知道的秘事,慕容贺为了王欣和皇帝闹翻,而皇帝又为了得到王欣设计慕容贺背上了逆谋之罪,平王府所以奴仆**之间被抓紧大牢,除了王欣。后来王欣被接进皇宫,而她和慕容贺的女儿也在那一次逆谋案中病死。既然王欣恨慕容礼,还是为慕容礼生下了一双儿女,有时候她觉得慕容礼挺可怕的,没有他得不到,没有他做不到,只有他不在乎不想要的,王欣生下小女儿和熙郡主后,子宫大出血死亡,恐怕她到了那个世界也没脸见慕容贺吧。 慕容贺想都没有想到,自己一死,爱妻竟然和自己的弟弟生下了一对儿女!傅如歌冷冷一笑。 平王殿下也是惊讶的看着款款走来的女子,简直和她母亲长得一模一样!这批戏子是太后找来的,难道太后知道这个女人的事情! 足手之间,舞出一条白色绸缎,音乐响起,扭动的舞姿,细细蛮腰,好似盈盈一握,一颦一笑让慕容礼想起了平王殿下的母亲……太后疑惑的看向傅如歌,傅如歌微微一笑,黑色的眸子里隐隐显现的幽光,让太后有了种被寒刃剖开的错觉。然而这只是一瞬间,很快傅如歌的眸子里就只剩下清明,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女子长得好像平王殿下的母亲王夫人!”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传进皇帝的耳朵里,皇帝突然杨起笑意来,没有愤怒,只有不明的笑。女子舞完,皇帝拍手喝彩,问道:“姑娘让朕大开眼界,来人,赏千金,赐玉绫罗。” 女子盈盈一拜,声音更是清脆悦耳,有像出谷的黄莺般令人心头迷恋,“谢陛下。” “看陛下,眼睛都望穿了。”郑婉调笑,眼睛却不离那位白衣女子。虽然白衣女子长得没有玉皇后好看,更没有慕容雨儿绝色倾城,但是也是一个活脱脱的美人儿。 “你叫什么名字?”太后突然问道,这让那个女子一惊。 “民女姓周名欣。” 周欣!不仅长得一样,连名字几乎一样!这暗示了什么?暗示了欣儿又回到了他身边!皇帝龙颜大悦,又赏赐了周欣更多的礼物。 春日的桃花树开满了粉色的桃花,顺着一阵风吹进了窗户,傅如歌正好坐在窗户下,有些桃花落在傅如歌的头发上,有些落在她的肩膀上,给向来面容冷漠的傅如歌添上了几分柔软,慕容涛几乎看呆,其实傅如歌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子,他没见过慕容雨儿所以不知道,但是傅如歌的美是不可抵挡,无法忘记的。 “一会看见别人晕倒你也跟着倒,然后借助混乱,悄悄离开这里到七皇子的寝宫去,那里是所以地方最为安全的。”傅如歌的声音很是温和,去察觉不出一丝温暖,她明明笑起来很好看。 “为……为什么?你不跟着走么?我……我也会保护你的,相信我。”他知道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傅如歌已经答应他把钱敬交给他处置,可是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希望她平平安安的,她的一生太悲,希望她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离开这些勾心斗角,知道一会将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傅如歌不会武功,虽然她身边有青莲和微儿,难免不会出意外。 傅如歌看出他的紧张,却是笑而不答。死了也好,不死也罢,这出戏,在这么平静下去,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我会带着母妃离开大寰,你可以跟着我们走。”慕容涛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傅如歌抬眸看着这个可爱的孩子,“其实你们不用离开,将来的新皇帝不会为难你们,你还是你的溪王,你可以把母妃接回溪王府,然后一起好好的过日子。”慕容祀会看在她的面子上不会为难慕容涛,但是郭家,雪家,月家,丞相府可就不一样了,她清楚慕容祀的性格,一旦他登上皇位,也避免不了一场屠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古之真理,谁又能怨得了谁。 “就算棋盘上有遗漏的棋子,但是下棋的人是不会离开棋盘的,知道分出身负为止。” 待周欣以姿走到离皇帝最近的地方谢恩的时候,时间仿佛停顿了片刻,周欣抽去藏在袖下的力入狠狠朝皇帝刺去:“昏君,换我父王命来。” 郑婉和黎曦哪里见过如此危险的画面,于是吓得抱着头,躲到了一旁,而周欣的剑已经接近皇帝的脖子,欲刺进脖子去,慕容辰正好在离皇帝不远的地方,拾起玉杯掷向周欣的肚子,然后周欣手一偏,只割下了皇帝的几缕碎发,随后慕容礼欲发作,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周欣又抬手刺向皇帝,一切都太过突然,而那个时候太后只见众人纷纷倒了下去,看见慕容涛一倒,那些进宫的戏子纷纷持剑跳进了正殿。慕容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去救皇帝,他很庆幸夜笙歌已经带着儿子离开了。 青莲把剑与所有人厮杀,却被微儿一声怒喝:“青莲姑娘,还不住手,否则三小姐的脖子可就葬在你手上了。” 青莲抬头,万万没想到微儿竟然用剑架在傅如歌的脖子上! 清醒的人已经落到戏子们的手上,皇帝负伤,就算慕容辰快也没有快过周欣的利剑:“平王殿下,住手吧。” 这是危险,**裸的威胁,这是他第二次被人用亲人的命威胁他! 慕容辰放下剑,怒谔谔的看着那张与他母亲一模一样的脸。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想来也不会记得吧。”周欣讽刺一笑,却是极为的狰狞。 “你到底是谁?”他也疑惑,按理说王欣没有妹妹,也没有什么亲人才对。 周欣忽然大笑起来,“我父王对你忠心耿耿,你却说他逆谋!狗屁。你当真忘记我了么?我可是你二十四年前亲自封的绫清郡主。” “你是我姐姐?”慕容辰记得他母亲还有一个女儿,不过在平王逆谋一案中,她病死了!怎么会? 不仅是慕容辰,连傅如歌都不知道周欣就是王欣的女儿。 “姐姐!我可没有你这个贱种的弟弟,父王在死的时候一直不明白,两个好兄弟的慕容礼为何容不得他!原来都是因为母亲,慕容礼为了得到我母亲,不惜杀了我父亲,他到死都不得瞑目。慕容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就在这个时候,傅如歌突然杨声:“周小姐请等一等!本宫有话要说。” “说何?”周欣凝视着傅如歌,她知道这个三小姐的身世,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她白了一头秀发。 她可怜傅如歌,可是傅如歌却没有可怜她的意思。 傅如歌笑容和煦,容色清冷道:“周姑娘,你错了,你父亲的死跟陛下毫无干系,你父王确实犯了逆谋之罪,否则陛下怎么在在他的书房找到所有逆谋人的花名册呢!所以周姑娘,不应该是凌清郡主,当年的事情你还小,无论别人怎么说,你都会认为你父亲是无辜的,因此你假死,为了有一天能为父亲报仇,可是凌清郡主,如果你父亲真的是无辜的,那么你的母亲又怎么会离开你父亲呢?” 凌清身体一震,看着傅如歌的眼睛突然变得恶狠起来,这是她的禁忌,绝对不相信深爱父王的母亲会和狗皇帝在一起,还生了一堆孽种,想起来就恶心,所以她宁愿没有母亲,她宁愿她和她的父王一块死,这样就不会被人笑话,恶心,恶心,“是狗皇帝逼的,我母亲不会背叛父王,都是狗皇帝逼的。”最后她选择相信都是狗皇帝的错,利剑逼进慕容礼的脖子,一丝血红流到剑上,然后滴落在地上,融进地毯里。 傅如歌冷笑,看着逐渐崩溃的凌清郡主。 第188章 赤果果的威胁 道:“凌清郡主,请你认清一个事实,是你父王才散了一对恩爱的恋人,当初陛下要比你父王先认识王欣,也说过此生会娶王欣为妃,可是后来王欣一家离开了大寰,当她再次回到大寰的时候,王欣就嫁给了你的父王,陛下没有才散你们一家,是你们才散了陛下和王欣。” “你……你撒谎,你撒谎,不可能。” 傅如歌犹豫三分,扭曲真相,逼疯一个和自己毫无瓜葛的女子,自己和那些坏人有什么不同呢,不过只要她一想到自己不能亲手杀死慕容礼什么都不在乎了,再说慕容礼还有用,不能死。 “不知道为什么凌清郡主不愿意相信,还是不敢相信。如果不是你父王,王欣已经是皇后了,你看到了了他们的结局不是,否则王欣又怎么会进宫?世人都知道你父王为何而死,为何你非把所以的错推给陛下!你父王是一世英明么?你确定!在当年在兰州水祸因何而成,你不会不知道吧,若不信你大可以到史阁去看看,那里可是记录了你父王如何贪污银两,贪污了多少,导致堤坝不稳固,兰州死了多少百姓,其实你父王一开始就想要谋反吧。” 其实当年兰州一案,贪污一事虽然和平王有关系,但是却不是他贪污,他为了帮住朋友,把贪污的事情揽在了自己身上,这件事情,皇帝也是知道的,否则平王不是早就死了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不……” “行啦,不管是你父王的事情还是你的事情,皇帝不是已经在你手上了么?”太后突然出生。 “太后娘娘,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逆某篡位,可是杀头之罪,就算你是太后。”傅如歌冷笑。 “那你觉得哀家该做什么?”太后一步步走向傅如歌,“难道你从来没有怀疑过微儿?微儿可是哀家的人,当初把微儿给你,全是为了监视你而已。” 傅如歌冷笑:“还是没有怀疑过,就算她是太后的人,微儿忠心谁,只有她自己清楚,不过我败在自己手上我无话可说。” 太后微怒:“当初你是怎么答应哀家的,可还记得你跟哀家都说了些什么?” 傅如歌抬头:“自然记得,当初我初入皇宫,希望得到太后的依丈,为太后做事,可是太后,您当初也答应过如歌,无论如何都不会杀我哥哥,是您出尔反尔,怪不得我。” “好!好!好!要不是你执意要治你哥哥的病,哀家岂会要杀他。” “太后,如今说这些有何用?你已经是赢家,我在你手上,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会碎尸万段,只是我一直很奇怪。” “奇怪什么?”太后疑问! 傅如歌巡视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到那把龙椅上:“太后,既然羽太妃比我还聪慧,你为何让她活到先皇去世都没有杀她?还让我当她的弟子。” “因为我要他们两世相隔。” “你说的可是先皇帝和羽太妃!” “除了他们还有谁!哀家没有帮先皇帝生一个孩子,那个时候整个皇宫没有一个公主,只有两个皇子!后宫佳丽三千,可是皇帝只**羽临凰一人,哀家妒忌,当哀家知道羽临凰不爱皇帝后,觉得皇帝和哀家一样可怜,于是哀家身为流宫之主,手养了慕容礼,至于另一个孩子,已经在慕容礼当上太子的时候就死了,而羽临凰也成为了哀家的人,皇帝怒级攻心眼看着心爱的儿子病死也不能救他,他**暴毙。” 这件事情,羽临凰没有杀那个孩子,她当初还在落日成见过,眉宇间她觉得那个男子很像皇帝,查证后,皇宫一共有两个皇子,“太后,你不知道吧,羽太妃进宫多年,却一直是处子之身!皇帝虽然爱她,不过皇帝可从来没有碰过她。” “你说什么?”只从羽临凰进宫后,皇帝就没有去过其她妃子的寝宫!到底谁才是下棋之人!都说羽临凰附属太后,可是皇帝却从来没有对这件事有过任何不满,羽临凰的盛**也在那个时候结束,为何她一直是处子身! “皇帝真心爱羽临凰,所以只要羽临凰不愿意,皇帝不会碰她,因为皇帝害怕羽临凰恨自己,很怕很怕,他爱的太懦弱,她他的爱,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羽临凰何等出色,为何要嫁给年纪比自己还大的皇帝!不是她贪图富贵,而是皇帝为了保护她才娶了她,太后,这件事情,恐怕没有谁知道了吧。羽临凰爱的人是无尘大师,她气无尘大师出家,才嫁给了皇帝。” 真相往往很难让人相信,但是结合太后记忆的种种一切都说的过去了,不管羽临凰当初爱的是谁,不管她为何要嫁给皇帝,然后成为她的棋子,都不重要了,太后突然大笑,悲凉大笑,原来自己才是最可怜的哪一个,生在贵族,家族一呼百应,痴心妄想的爱,却也抵不过羽临凰一颦一笑来得重要! “你输了!” “我没有输,太后。”太后走进傅如歌,看看她冷冷一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微儿抽开架在傅如歌脖子上的利剑,落到了太后脖子上。 “都给本宫住手,放下你们手中的剑,想必你们也不希望自己的主子死在这里吧。” 傅如歌一声令喝,局势转变,太后刚才得意的笑烟消云散,换来的是不可置信,是惊讶,错在哪里? “太后,你错在不该太过自以为是,微儿嘴上说忠心于你,可是这心里可没有,都是一场戏,你身居深宫多年,怎么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呢?这戒备心少了些,可是致命的毒药啊。” 从一开始她就跟微儿挑明了,终有一天她会和太后翻牌,所以微儿选择了她而不是太后!这也成了今天太后败的棋局。 “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您让祥瑞在我花盆里动手脚开始,蜻蜓罗兰和我原来用的香结合,会让女子在没有生育功能,可是我在那个时候已经换了一种香,这种香叫婆罗,和我身上原来用的香一样。太后,是您背叛我在先,吧是我,一直都是你。如今是你输了。”看见太后并没有因为失败而愤怒的时候,傅如歌突然笑了:“难不成你还在等宫外的士兵吧,可惜他们来不了了。” “离儿呢,离儿在哪里?”太后急了,怒了,看着这个冷血的女子。 傅如歌杨眉:“慕容祀逆谋害自己的父亲,当然已被处死。” “不……不可能,傅如歌,他和你一块去长大,你怎么如此狠心!” “是你逼的,一切都是你逼的,慕容祀也是你逼死的。” “不……”太后的样子仿佛老了十岁,头发凌乱,十分狼狈。 傅如歌的双眸似寒水,带着极深的冰冷,仿佛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银发垂到腰间,缓缓解下发带,一头的银发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手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玄女一般,而她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容,既美丽又冷酷。 “羽太妃曾经问过我,一开始,一结束,一回生,一回死,一束花,一片叶,这万千星辉的世界,理在何处?我说,理是人定,若我不喜欢,若理阻拦我,那我便毁了这理。” 皇宫,夜凉如水,月华泛着淡淡的清寒,花园里有一汪碧波湖水,却是死水,借以聚财之意。湖中水光洌洌,间或有锦鲤游来游去。一阵风吹过,湖水泛起了微微的波纹,微儿施施然推开了素雅宫的门,走了进去。而她的身后则跟了慕容祀!亦步亦趋,十分忐忑的模样,全然不复往日里的镇定。 她杀了太后,也难怪他会生气。 “是来杀我的?夜离!” “不……不是,我并没有怪你。”慕容祀说话都在颤抖,他不是担心太后死没死,他是在担心傅如歌。 “那是你的亲人!”傅如歌挑眉,却没有笑,深色有几分的严肃几分的戾气。 “是你,是你救赎我的,你告诉我变得强大,你告诉我不可轻易相信别人,你告诉我,如果不想被别人欺负,如果不想居与人下,那就变得强大起来,坐上那个位子,我一直都在努力,努力让你认可我,努力保护你,太后是我的亲人,可你也是。” 慕容祀站在傅如歌面前,眼睛里一直在忍着泪水,不让它掉下来。傅如歌说过,他长大了不可以再哭泣,所以他不哭,不能让她生气。 “是她先违背和你的条约,是她先出手对付你,不管你的事,如果你今日不还手,那么她一样会杀了你,我知道她的性子。如歌,我不会救太后,但是……” “但是你也不会帮我的对么?”傅如歌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并没有喝,可是却把目光落在了玉杯上,眼睛深色似有似无,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189章 十分气愤 “我……”慕容祀话结,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所措,开始回避傅如歌的眼睛。 “哼。”傅如歌冷笑,当初还说她杀谁都没有关系,还说要帮她呢,怎么一两日不见,变化如此大!“麻麻,你要怎样随你,但是太后,我是不会让她善终的,顶多答应你不伤她性命就是。明日,”傅如歌突然抬头看着慕容祀,“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你放心,宫里的事情我都会亲自打理。 可是如歌……慕容礼怎么说也是……你真的决定?” 说到这里,慕容祀惊讶的看到傅如歌那双死灰一样的眼睛,森寒,冰冷,仿佛来自地狱里的恶鬼:“他逼死我母亲,逼疯我哥哥,一切都是他的错,不是他的默许玉皇后怎么能杀得了她!会遭天谴又如何,不报此仇,我死了也不会安息。”李太医说,她的命恐怕也只有两三年可以活了。她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樱重楼,让傅起墨回家,在那之前,她要报仇。 深宫内,一位女子款款走进御书房,女子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 ,即腰的长发因逆风吹的缘故偏偏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带着华丽的林罗钗装饰,十对点珠玉簪,一条深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垂在脑后。颈上带着一条粉色水晶链,水晶微微发光,衬得皮肤白如雪,如天仙下凡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眉如墨画,一条天蓝手链随意的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清丽的容颜,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慕容礼抬头,微微看来郑婉一眼,又地下头去,郑婉审身后是慕容辰,只听他说道:“陛下?” 慕容礼放下手中毛笔,“你们都看到她的手段了吧?” “陛下是说三小姐?”郑婉疑问。 慕容礼冷冷一哼:“三小姐!她和傅起墨不过是一个贱种,朕可没有她那样的女儿!” “陛下!”难道皇帝知道了傅如歌和傅起墨不是他亲生的事情! “朕可不想知道那个贱人的人事情,让们来,可不是为了这件事!” “那是为了什么?”郑婉隐隐约约猜到皇帝的想法了。 “那个贱种留不得了,你们想办法今晚和太后一起除掉。” “是。”对不起了三小姐,虽然你对我有恩。 “是。”你不能在挡着我的路。 最深的黑暗将整个素雅宫笼罩,素雅宫内传来阵阵琴音,抚琴女子绝色倾城,玉指划过之处便有此起彼伏的声音,幽怨却无悲伤,含着无尽恨意,月光透过斑驳的莲花窗,落在她的面容之上,从用过御膳后没有片刻的时间说过一句话。她的面容显得有些冷寂:“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呢?让别人看见了说我这个公主大逆不道要郑妃娘娘站在门外吹冷风呢?” 郑婉沉默了半响,最后踏进屋子里:“三小姐弹得可真好,本宫可比不上三小姐这么多才多艺,可是本宫记得三小姐不会抚琴才对!”郑婉抬头,看着逐渐变得绝色倾城的傅如歌,以前她明明只是普通的美人而已,满大街都是这样的美人,可是她怎么越长越妖孽!虽然她知道当年裴蔻也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可是以前的傅如歌却不及她一分美丽。 傅如歌的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仿佛被阳光染上一层金色的光芒,手覆盖上她的琴,抬起的灰色眸中,有几分近乎试探的深色。“在皇宫里难免无聊就学了抚琴,才学不久,是青莲教的。郑妃娘娘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郑婉突然一愣,笑道:“瞧本宫这脑子,平王殿下在搜查凤曦宫的时候发现了一件玉琉璃,听陛下说那是裴皇后当年的嫁妆,也不知道怎么会落到月皇后手上,本想带来给三小姐确认一下,不过陛下的意思你也知道,凡事裴皇后的东西一律都毁掉。可是三小姐对本宫有恩,于是本宫想就算陛下要毁掉那样东西也太可惜了毕竟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三小姐不妨去向陛下求求情,将那件玉琉璃赐给你。” 傅如歌只是笑:“郑妃娘娘不是不知道,我生母的东西,皇上一向厌恨,我去求情他可能不但不给我,好会将我杀了,就像锦华公主一样。” “三小姐也不能这样说,现在陛下已经不同从前,他一心想着平王殿下的事情。”郑婉知道慕容辰是皇帝的儿子,这也多亏了傅如歌,不然如果她不去讨好平王殿下的话,估计皇帝也不会多看她一眼,更不会有如今的位子。 傅如歌想了想,道:“也好,毕竟那是皇后唯一留下的东西了,就算皇上还是要毁掉她,那我也得去看看。”不知道他们又想玩什么把戏!姑且去看看吧。 在郑婉出去的时候,傅如歌把一件像是令牌的东西留在了桌子上,随后跟在了郑婉的审身后出了素雅宫。郑婉盯着傅如歌的脸庞:“三小姐的年纪也不小了吧?” “是的,已经十八了。” “是啊,像公主这样的年纪,如果不是因为仇恨,估计也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吧,三小姐可有想过今后有何打算?”郑婉对傅如歌已经有一种说不清的畏惧。 “姑且看看吧,原本想所有事情结束后,我就和傅起墨离开大寰,过着平平静静的生活,然后看着他娶妻生子,可是一切都不变了,希望没了,愿望没了。”傅如歌的面部有了悲伤,可是眼睛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神情。 “三小姐也别太伤心了,三小姐应该还好找一个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驸马才是。” 傅如歌淡笑:“可是李太医说,我只有两三年可以活命了呀,还怎么嫁人呢,郑妃娘娘,你要带我去哪里,这里不是去凤曦宫的路。” 夜色未央,郑婉微微一笑,转过头去,图然的杀意,从她身上四散开来。月皇后不可能在翻身,慕容礼允若过她,只要月皇后和太后一倒,她就是皇后,母仪天下。**,权利,不甘与人下,她要让黎曦她们知道被欺负是什么滋味,要她们偿还她所有的债。 “三小姐,别怪我,我不想只当个妾,我要的是皇后之位,你不能给我,慕容礼能给我,所以别怪我。” 傅如歌回顾四周,荒芜的小径,坍塌的围墙,枯竭的漫藤爬上围墙,无一人,到时是有一只黑色绿眼的猫儿从她们面前跑过,这是去冷宫的路 ,而且好死不死的就是当年去裴皇后冷宫的坟墓!青莲警惕性的将傅如歌护在身后,左手已经塔在了腰间的剑上。 郑婉恨厉的看着青莲的一举一动,之后十六名黑衣人跳进来,将青莲和傅如歌团团围住,其它不禁事的宫女已经吓得软在地上,瑟瑟发抖。 “是皇帝要杀我?”傅如歌一直微笑着,一点害怕的没有,见郑婉不回话又道:“看在我曾经帮过你的份上,至少让我死个明白也好啊。” “三小姐不是很清楚了么?”郑婉冷笑。 “啊,也是,反正他知道了我和傅起墨不是他孩子的事情,不过就算我和傅起墨是他的亲生孩子也会这般对我们吧,就像他当初对付太子一样,我那个太子哥哥明明只想当一个闲散王爷,不料皇帝还是想杀他!自古皇帝多薄情,谁又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呢。郑妃娘娘,我和你打赌,我的下场或许就是你以后的下场,凡事对他没有用的,凡事挡他路的,沦落的不过是他狠心的残杀而已。” “三小姐放心,我不会和陛下为敌。” “因为他能给你皇后之位!我死了什么也改变不了,相反的,黎曦她们会闹得更厉害。” “有陛下在,相信她们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再说,黎曦没有子嗣。她能扶谁。” “是啊,黎曦没有子嗣,将来也不过手一个太妃,就算是太妃,也要看看她能不能活过你的手掌。郑婉,你和罗登婷是朋友,你杀了我,不怕她恨你么?” “恨?”郑婉冷笑,“不会了,因为陛下已经秘旨暗杀殇王,罗登婷恐怕也逃不了。” 傅如歌脸上的神色,开始变得凝重而阴沉,罗登婷是武门罗家的女儿,家里只有一个嫡出的哥哥,她拥有高贵的出身,罗家又是清贵之家,世享隆恩,罗登婷自小便是锦衣玉食,千万个**爱在一身的。 傅如歌还记得,那位罗登婷有着一张精致可人的瓜子脸,修长纤巧的淡淡眉,好看的水灵灵的大眼睛,见到人便笑,看着就叫人欢喜。自从她嫁给不参与皇宫纷争的慕容文后,就离开了金都,为何慕容礼还不肯放过他们! “平王不会当皇帝的,他不配。郑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站在我这边,一起对付皇帝,我就不杀你,如果你非要与我为敌,我不会放过你。” “对不住了三小姐,我想要的,您给不了,陛下有旨,谁杀了三小姐,封袭位,赏黄金。”郑婉下令,十六名黑衣人袭向她们。 第190章 离开皇宫 青莲的身子一僵,却不敢退后一步,开始拼命地和黑衣人厮杀在一块,利剑出鞘,银光乍现,青莲迅猛的转身,裆下刺向傅如歌的剑。而傅如歌则享受着这一幕画面,听着剑相碰的铿锵声音,目光诡异的陶醉。荒芜的冷宫外,噼噼啪啪地剑相碰的声音不停,地上渐渐凝聚起一团团血迹,青莲脸上的皮肤都被划破了,流下血来,郑婉的笑容就越是灿烂。 寒冷的月下,飞檐黑影,庭院雕窗,浓重的黑影投在很大很空旷的荒园里,有一种叫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青莲冲在傅如歌前面,几乎是拉着她的手往远处的宫门逃去。 “你们逃不掉,为了能杀你,皇帝将皇宫的锦衣卫调走,所以三小姐,不会有人救你。”郑婉的声音传进两个人的耳朵里,郑婉以为傅如歌会有一丝害怕,可是她的脸上哪里有什么害怕,没有喜怒哀乐,没有生机盎然,有的只是冷漠和死亡的气息,傅如歌仿佛在用看一个可怜者的眼睛看着她!不会有人来救她的,慕容祀被皇帝派往边境调查慕容文被暗杀一事,就算他知道一切不过是皇帝设置的局,也赶不回金都救傅如歌啊,那么傅如歌在自信什么! “七皇兄赶不回来,郑妃娘娘放心好了。” “哼,就算他赶回来了,也进不了皇宫,三小姐不会有人救你的,你在皇宫已经没有依丈了。” “你说得对,谁都想要我死,可是我偏不死,你们能耐我何。” “那就看看,青莲能不能救你出这座皇宫。” 郑婉冷冷地盯着她,然而傅如歌只是平静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郑婉心头的火气莫名被一盆冰水从头灌到脚底,原本想要发怒的,竟然被这种冷幽幽的眼神盯得极端不自然。 “你们是不是要将我好太后一起铲除?”傅如歌的声音幽幽的传出,果然她猜的的没错的话,等她一死,皇帝就说是太后的余党救太后时杀了她,而皇帝却没让太后得逞,一箭双雕。 “确实如此。” 傅如歌想了想:“那么玉皇后呢,玉皇后逃出皇宫是不是和皇帝有关?”没有皇帝的沉默,玉姗怎么可能逃得出皇宫,就算她有人接应,也逃不出皇宫啊。 “玉皇后没死?” “谁告诉郑妃娘娘玉皇后死后了!她只是逃了而已,我在想她能逃出皇宫是不是和皇帝有关,没有皇帝的帮助,好吧,就算皇帝没有帮助她,没有他的阻止,你想想凭借玉姗她自己能逃的出皇宫么?不可能。” “不管如何,她注定不会回到皇宫了。三小姐,你关心的应该是你现在的处境,而不是玉皇后的事情。” 这时,一个黑衣人乘青莲不注意,跳出围困,一剑刺向傅如歌。 “郑婉,你也太小看我了。”傅如歌冷冷的看着郑婉,刺向她的黑衣人不知怎么的,直接落在地上不动了,一瞬间,黑衣人的脸上布满紫色斑点,然后在众人眼前慢慢溃烂,流出恶心的脓水来。 郑婉和其他黑衣人惊愕的看着似鬼魅的傅如歌,她竟然在笑! “什……什么!”郑婉被傅如歌的眼神吓得后退,脸色苍白。她看见过傅如歌这幅样子,腥红的眼睛,幽暗森寒,嘴角挂着的笑比魔鬼还要恐怖万分。 “郑妃娘娘,你看看你的周围,有谁?” 郑婉回头,看见四名银发紫色衣服的人!那是十殿阎王的修罗! “既然微儿能背叛太后,那么这些人为何不能!我能赢太后,你们就不奇怪!太后身后有阎王殿,可是只从太后被关押,阎王殿的人一个都没有来救她,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凡事要多考虑一步,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黑衣人被紫色衣服的人全部杀光,有的甚至都没有出手,脖子就被摸了一刀。郑婉此刻额上青筋几次迸裂,无法遏制的怒气,化为厉声呼喝,“傅如歌!”她看起来极为骇人的模样。 傅如歌冷眼瞧着,却只是并不作声,仿佛只是默然地等待着郑婉发疯为止。黑影将傅如歌从地上扶了起来。青莲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以为就凭这几个人,就能逃得了么?”郑婉整张脸色都已经涨紫了,几乎连气都透不过来的样子。 “我没打算出皇宫,在皇帝还没有出宫之前,我没打算出皇宫。” “你说什么?” 傅如歌走向郑婉,脸上挂上笑意,但是在他们看来,傅如歌没有笑,绫萝的纱裙在风中瑟瑟,头上的金步瑶玉坠相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银发飞舞,好似九天玄女般清冷,华贵,冷傲。,“很累,很烦,却不能稍停片刻。我不会信任任何人,当然会包括你了!所以在你和平王交涉之时,我就已经怀疑你们,可是你们千算万算,也算漏了一点,就是把我看得太简单,以为只要慕容胤一死,以为只要慕容祀一走,我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你们宰割,可是呢,你们却遗忘了一点,阎王殿下主人,如今是我而不是太后。平王殿下,你要看到何时?这可不是有趣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本王在这里?”慕容辰疑惑,俊美的脸上出现一丝杀意。原本他是懒得看傅如歌死的模样才不想出来。 “呵呵,皇帝命令你们来杀我,怎么会猜不到你一定在哪里呢。你很会伪装,骗过了我,骗过了慕容遥,也骗过了夜笙歌,都说我很会伪装,却不及你半分啊。” “因为本王才是皇帝最爱的儿子,你们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无所谓了,我们来做个交易吧,皇帝和你妻子夜笙歌还有你儿子慕容慧,选一方如何?” “你什么意思?” “你妻子和儿子早一些离开皇宫,那么你真的确定她们回到了平王府么?” “你……”慕容辰面色铁青,因为他知道傅如歌不会开这种玩笑。 “其实你只要为我做一件事情,我就告诉你她们母子在哪里,若你拒绝,大不了我死的时候,有她们陪伴也是不错的。” “说吧,要我为你做什么?” 慕容辰毫不犹豫选择了夜笙歌,恐怕如果皇帝知道自己不如一个女子在他心中的重要,一定会气得半死吧。 “那么就这样说定了,当玉皇后出现的时候,我会派人告诉你她们母子在哪里,”傅如歌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又问道,“慕容辰,你难道真的爱上夜笙歌了?嘛,就当我自言自语, 你不必回答了。”你做得这么明显,傻子才看不出来。 “慕容辰,我只想要玉姗的命,只有皇帝才能引她出来,皇帝知道玉皇后也是一个威胁,只要她不死,皇帝就不可能把皇位传给你,那么皇帝一定会想要杀玉皇后,你只要引皇帝去黑山崖,就可以了。你放心,玉姗一死,慕容礼下位,你就是皇帝,到时候这天下就是你的,而我也不会成为你的威胁,因为我只有两三年可以活命了,李太医说我心力衰竭,无药可救,青莲我们走吧。” 青莲拉住傅如歌的长袖,傅如歌回头看着郑婉,“怎么处置你好呢?”她抬起郑婉的下颚,蛇一般的眼睛寒光四射,“听说大寰有很多中酷刑,每一种都让人不死但是却痛不欲生,这落花便是其中一种。你应该不知道什么是落花吧,就是把人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切下来,切成一个血坑,然后在坑里放撒上盐,在倒油,将犯人架在火架上烘烤,仿佛在做菜!那滋味你能想象么?”傅如歌没说一个字,郑婉都吓得脸色发紫。 一个成年男子都受不了这种酷刑,更何况是一个官家出生的千金小姐! “不,不要,平王殿下救我,救我……”郑婉爬到慕容辰脚下,猛的磕头,楚楚可怜地她在求救,眼睛里渗出泪水,样子别提有多可怜,可是慕容辰却默默地,冷酷的看着她。 “滚开!”慕容辰一脚踢开郑婉,眼神满是嫌弃,然后对着傅如歌说道 ,“希望你信守承诺。” 傅如歌轻轻一笑,清秀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痕迹,只是淡淡道:“当然,我这人还是讲信用的,平王殿下大可放心。”是啊,她是讲求信用,但是告诉你的那一天,就是你死的那一天,你骗了夜笙歌,是要付出代价的。 “青莲,送郑妃娘娘走。” “是。”青莲架走挣扎的郑婉,见她十分吵闹,直接将她打昏过去。 这出戏没有玩,既然皇帝已经出手,那么她也不必念及什么父女之情,谁能下赢这盘棋,谁才是赢家,而输的人则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素雅宫中静得如无人一般,几个胆小的宫女看见傅如歌一回来,早己吓得瘫软在地,筛糠似的发抖。脸上顿时露出畏惧的神情。傅如歌并不言语,轻飘飘地从她们之中走过。 傅如歌打开窗户,目光落在远处的云花园里,云花一年四季都开,从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凋谢,或是它永远也不会凋谢,叹息一声道:“踏雪,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离开皇宫。” “是。” 第191章 到处追杀 这些人之中,也有曾经被月皇后或太后买通了来盯着她的,现在让她们知道,背叛主人是什么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那么就这样说定了,当玉皇后出现的时候,我会派人告诉你她们母子在哪里,”傅如歌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又问道,“慕容辰,你难道真的爱上夜笙歌了?嘛,就当我自言自语, 你不必回答了。”你做得这么明显,傻子才看不出来。 “慕容辰,我只想要玉姗的命,只有皇帝才能引她出来,皇帝知道玉皇后也是一个威胁,只要她不死,皇帝就不可能把皇位传给你,那么皇帝一定会想要杀玉皇后,你只要引皇帝去黑山崖,就可以了。你放心,玉姗一死,慕容礼下位,你就是皇帝,到时候这天下就是你的,而我也不会成为你的威胁,因为我只有两三年可以活命了,李太医说我心力衰竭,无药可救,青莲我们走吧。” 青莲拉住傅如歌的长袖,傅如歌回头看着郑婉,“怎么处置你好呢?”她抬起郑婉的下颚,蛇一般的眼睛寒光四射,“听说大寰有很多中酷刑,每一种都让人不死但是却痛不欲生,这落花便是其中一种。你应该不知道什么是落花吧,就是把人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切下来,切成一个血坑,然后在坑里放撒上盐,在倒油,将犯人架在火架上烘烤,仿佛在做菜!那滋味你能想象么?”傅如歌没说一个字,郑婉都吓得脸色发紫。 一个成年男子都受不了这种酷刑,更何况是一个官家出生的千金小姐! “不,不要,平王殿下救我,救我……”郑婉爬到慕容辰脚下,猛的磕头,楚楚可怜地她在求救,眼睛里渗出泪水,样子别提有多可怜,可是慕容辰却默默地,冷酷的看着她。 “滚开!”慕容辰一脚踢开郑婉,眼神满是嫌弃,然后对着傅如歌说道 ,“希望你信守承诺。” 傅如歌轻轻一笑,清秀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痕迹,只是淡淡道:“当然,我这人还是讲信用的,平王殿下大可放心。”是啊,她是讲求信用,但是告诉你的那一天,就是你死的那一天,你骗了夜笙歌,是要付出代价的。 “青莲,送郑妃娘娘走。” “是。”青莲架走挣扎的郑婉,见她十分吵闹,直接将她打昏过去。 这出戏没有玩,既然皇帝已经出手,那么她也不必念及什么父女之情,谁能下赢这盘棋,谁才是赢家,而输的人则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素雅宫中静得如无人一般,几个胆小的宫女看见傅如歌一回来,早己吓得瘫软在地,筛糠似的发抖。脸上顿时露出畏惧的神情。傅如歌并不言语,轻飘飘地从她们之中走过。 这些人之中,也有曾经被月皇后或太后买通了来盯着她的,现在让她们知道,背叛主人是什么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傅如歌打开窗户,目光落在远处的云花园里,云花一年四季都开,从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凋谢,或是它永远也不会凋谢,叹息一声道:“踏雪,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离开皇宫。” “是。” 幽幽的竹林里,十几名黑衣人穿梭在黑暗中,淡淡的月色下,一名白色玄袍的男子手里包着剑假靠在绿竹上。 “我说,你真要去救那个叫玉姗的女人!” 柳云溪吃了一惊,瞪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翩翩公子,见那人笔挺乌黑的眉下那双清透凤目纤尘不染,顾盼间横波流转,世上最珍贵的明月星辰都不足以与他双眸争辉,民间流传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柳云溪向来自诩英俊少年,见到个比自己更出众的人,有一丝惊喜和笑意,在听到他说的话后,脸色变得很难看,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冷声道:“是,傅如歌设计害玉儿,我怎能不救。” “玉姗是你救的吧?”慕容胤幽幽出声,这个柳云溪是他在游玩时认识的朋友,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他是北冥皇子,他是白月山庄庄主,一起拜师学艺,一起练习剑术,可是他却爱上一个比自己大的女妇!二那个女妇竟是大寰的玉皇后!后来为她当牛做马! “是。” 慕容胤微微一怒,真想狠狠将这个混蛋打一顿,最后也只能叹息一声:“我不会阻止你,但也不会帮你,皇帝知道玉姗在哪里。如歌是通过慕容礼引出玉姗,其实不管她想要如何,两个人都活帮过今晚。” “跟你没关系。”柳云溪不屑一顾,他不需要慕容胤的关心。当初接近慕容胤是为了继承白月山庄主之位,也能拜在无尘大师门下。说白了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和慕容胤当朋友。 阴森的黑山崖,无数剑光交错,烈风阵阵,自慕容礼出宫门后,身边的杀手就告诉他,有很多人跟在他们后面。想也知道是谁派出来的!除了那个女儿还能有谁。他们到黑山崖的时候,那些跟在他们后面的紫色衣服的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紫衣杀手步步杀招,极为恶毒,慕容礼绝对想象不出,金都还有什么人能教出如此冷血的杀手来。 树林瑟瑟, 转眼之间,身边的杀手一个个倒下,最后只剩自己! “你们是阎王殿的人!”阎王殿附属太后,太后一死就由傅如歌掌管。 紫衣人没有回答慕容礼的话,握紧手中的剑,一名紫衣人刺向慕容礼时,一个人影挡在了慕容礼面前! “陛下!” 慕容礼一怔,随即看向玉姗,她的那双眼睛里光芒闪动,却有那般悠然沉静,只一眼就叫他不禁疑惑,玉姗原本有一双干净漂亮的眼睛,如今却变得沧桑冰冷。 玉姗看起来很是紧张,拉起慕容礼就跑,身后是追赶的紫衣人。 “陛下,你怎么出皇后了!”对,慕容礼是绝对不会出皇宫的,除非他是为了杀她才出了皇宫!“傅如歌那个贱人是为了杀我才引你出来,难道您不知道么?”玉姗的语气有些微怒,哪里还管慕容礼是不是来杀她的。 “她为了引你出来,设计朕?她敢!”慕容礼勃怒。 刚才玉姗只是面部微怒,并没有向谁发脾气,这次玉姗对着慕容礼吼了起来:“慕容礼,你看看你的面前的是什么,按照傅如歌的性子,当你踏出皇宫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是皇帝了,你注定不可能回去。就算你儿子慕容辰在皇宫,但是他那点兵力不过是鸡蛋碰石头,慕容祀才是掌握了整个皇宫存亡的人,我一直在监视傅如歌,发现原来都是她设计的一场局。你叫郑婉出傅如歌,而她又叫慕容辰出你,这一切都是从慕容辰娶夜笙歌开始,你输了。阎王殿的主子,如今是傅如歌。我一直被阎王殿的人追杀,可是云溪却救了我。知道为什么她会用你来引我出来么,因为她知道我的弱点是你!我爱着的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你!”多可笑,可笑自己做不到看着你死,可笑自己爱你爱到痴狂,就因为你将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 玉姗整理好情绪后,捡起地上的剑挡下刺杀向他们的紫衣人。 深夜的郊外,微儿一挥手,十四名黑衣人突然出现,手中皆持着利刃,柳云溪愤怒到了极点,抽出腰间长剑,与这些人战在一起。玉后扶着慕容礼躲在他的身后。 柳云溪毕竟是出自名师,从小习武又十分用心,寻常武士根本没办法奈何他,可是阎王殿的杀手又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个个出手狠辣,微儿又从旁指点,专挑柳云溪的软肋下手,短短的片刻之间,柳云溪身上受伤极重,鲜血喷溅,继而在袍子上急速扩散成一片污黑,只听到噗地一声,他捂住了右眼,发出了惨叫,那凄厉的声音在此刻听来就像是绝望的嚎叫,随后那些黑衣护卫毫不留情,一把长剑过来,砍断了他的右手。 杀手们便将玉姗和慕容礼团团包围,他们已经身重剧毒,一条长蛇慢悠悠的爬过他们身边。顿时间毒发,他们痛苦的蜷缩在地上,脸上的神情痛苦至极。 就在这时候,他们都听见了一个清亮的声音,三分温柔,七分冰冷:“皇上,皇后,原来你们在这里,你们真是让如歌好找啊。”仿佛是感叹,又仿佛是笑意,听起来却是异常熟悉,是傅如歌! 红衣白发,妖异非常的脸,是傅如歌!柳云溪失去右手,全身上下也被砍了数刀,血糊了眼睛,仅剩下的一只左眼视物模糊。但他还是勉强听出了这声音,厉声道:“傅如歌!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弑父杀母么?你犯的这是死罪。” 傅如歌微笑,从一边慢慢地走了出来,她一出现,微儿和阎王殿的杀手们全部停了手,乖乖地跪倒在地。傅如歌的双眼似是深不见底,流转动人她没有回答柳云溪的话,而是看向了玉姗和慕容礼两人:“呀,皇上皇后,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伤得如此严重?” “傅如歌你别再假惺惺了,一切根本都是你安排的吧,你还真是毒辣,连自己的生父都杀。”玉姗努力睁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傅如歌,恨声道。 第192章 卑鄙无耻 傅如歌轻轻一笑,发带被一阵狂风吹走,银发便随风飞舞:“哦,是么?论起狠毒,我又怎么及得上大寰的皇后你呢?一次次你都想要将我哥哥置诸死地,如今我不过向你学了三分而已啊!” 柳云溪跌坐在地,面带伤痕,身上血如泉涌,他绝对不会在傅如歌面前示弱,更加不会求饶!他扶胸喘息着说话:“你杀自己的生父,就不怕遭天谴么?” 这下傅如歌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缓缓道:“怎么还有一只蚊子在本宫耳边叫呢?” 随后微儿一剑摸了柳云溪的脖子,只见柳云溪的身体倒在地上再也一动不动,玉姗惊恐的惨叫,“傅如歌你不得好死。” 傅如歌杨眉:“我不得好死?啊,随你怎么说吧,反正你们都已经落到我的手上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杀你们的,将你们送给那些**,夜夜折磨你们不是更好么。” 玉姗大怒:“你好卑鄙,你以为这样就算是赢了么?” 傅如歌轻声道:“输赢对我来说不重要,我承认我的确很卑鄙。但这高尚两个字,对你我而言,什么都不是啊,你说对不对呢皇后。我不过是个寻常人,可是为了报仇,既然狠就要狠到底,何必假惺惺地手下留情呢?” “你皇后是死有余辜,你哥哥是死不足惜,怪不得谁。”慕容礼沉沉发出声音。 李未央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仿佛成了狰狞的魔鬼,怒道:“你给我闭嘴,什么叫死有余辜?什么叫死不足惜?他们都犯了什么错,非要沦落到惨死的下场,你告诉我,既然不爱就不要娶她,既然不爱就让她离开,为什么要杀我皇后?我和傅起墨除了皇后什么都没有,我们从来都不与人为敌,可是你们都不放过她,裴寇一死,我就只有一个哥哥了,可他竟然被你们逼疯,他什么都不懂的,他从来不和那些皇子争取任何东西,更加不会争什么皇位,可是为什么,为何还要杀他?” 玉姗没有否认,只是更深地加深了那个笑意,脸上的神情变得得义。而慕容礼也许那其中有愧疚,可那又如何,傅起墨死了没有错,一个傻子什么都不会,这是皇家的耻辱,大寰的耻辱,留着傅起墨也只是个笑话,令各国嘲笑大寰的笑话而已,他还要感谢皇后替他出手杀了傅起墨呢。 傅如歌是神色变得不同寻常,明明在崩溃的边缘却依旧保持着一份不属于活人该有的执念,慢悠悠的整理了一下鲜红的绣裙,道:“我的生母很漂亮,最注重女子的名节,可是却有人毁了她的名节,毁了她的脸,能唱出好听的歌的嗓子都被毁了,衣衫褴褛,漂亮的眼睛满是腥红的血,这是玉后的功劳。我一直记得哥哥最怕疼了,稍微用一点力气碰他的脸,就能红上半天,贪玩爬上树子,不小心摔下来,就要再**上躺两个月,皇上你看,我哥哥是不是比我还很娇弱呢。他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一定很痛吧,对啊,一定很痛。这是玉后的功劳。最后连尸骨都没有了,是被野兽叼走了呢还是真的摔得粉身碎骨呢,这是皇上的功劳,皇上皇后,你们要不要尝尝那个滋味?” 傅如歌笑得恐怖,慕容礼和玉姗打了一个激战。 “给我打断他们的双腿。” 傅如歌一声令下,众位杀手纷纷上前去,有的举起刀柄,有点举起劈下的树枝,用快如闪电的速度将慕容礼和玉姗的腿打断,那凄厉的惨叫声在深夜里听来就像是绝望的嚎叫,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叫都不会有外人听得见,更不会有人来救他们,因为此时此刻大寰的皇帝已经不是慕容礼了,而是慕容祀。 一地的鲜血淋漓,傅如歌挥手,杀手们纷纷退下。 这一切都是傅如歌设计好的局,慢慢瓦解玉后的同谋们,慢慢支离慕容礼的忠臣们,最后将他们一块杀掉,她想过借慕容礼的手来杀玉姗的,因为被自己爱的人所杀,那种滋味一定不好受,可是她不敢赌慕容礼会不会真的杀了玉姗,她不知道慕容礼到底爱不爱玉姗。 “呵呵,怎么不杀了我?”玉姗吐出几口血,全身疼痛的躺在地上。 “杀了你?我说过我不会杀你们的啊,不过你们失败的原因我可以告诉你们。” “什么?” “是平王殿下出了你啊皇上。” 慕容礼猛的睁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傅如歌。他最信赖的人就是慕容辰,可最后背叛他的,正是这个他爱人的儿子,他一手养大的儿子。他以为慕容辰知道自己是亲生父亲所以不会背叛他,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都是自己骗自己。可笑他慕容礼,还把慕容辰视如珍宝一样疼爱,可笑,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被你不信任的背叛,根本无关紧要,可是被你真正相信的人背叛,才是天底下最痛的事! 傅如歌太了解他了,她之所以不杀他,根本不是念及什么父女之情,而是要让他尝到,什么叫被人背叛,什么叫痛到发狂! 傅如歌淡淡道:“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皇上你说是不是呢,你可以让郑婉出我,我为什么不能令你最疼爱的儿子出你?” 慕容礼愤怒地快要发狂,满腔怒火阴沉凄烈地跳动着,如果可能,他已经扑过去,狠狠扼住傅如歌的脖子!然而他自己已先倒下了,满嘴都是苦水。只要说一句话,全身痛到令人发疯,眼前一阵一阵开始黑下来。此刻的慕容礼,终于尝到了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也尝到了死亡的绝望。他第一次感到痛苦,这种绝望甚至于让他没办法承受,比身上的中的毒还要痛苦! 玉姗无力的抬起头,这里的每个人都在望着她,那目光像是在看一具尸体,是啊,傅如歌不会放过他,可是也不会放过她。她眼前却渐渐模糊,之后昏迷了去。 慕容礼努力睁着眼睛,似呼想用眼神杀死傅如歌,可是却被傅如歌那一个熟悉的笑意弄得昏昏沉沉,他此刻已陷入了回忆之中,他仿佛看见了梦境中的那个笑容满面的女子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然而片刻之间,却又变成了一张清冷无比的面孔。 她说:“不过奈何,不入轮回,我也要在这世间化为厉鬼,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如今他们真的沦落到不得好死的下场。 他原本是高贵的皇子,在他心中,先皇喜欢的儿子们都是幸运的,因为他们一个拥有高贵的血统,从小就受到奴才们的欺负,他不甘心,多年的隐忍和打拼,就这样被忽略与葬送,他也是皇子,他不甘心一辈子甘居人后。所以他雄心万丈地预备着登上皇位。为了爬上那个位置,他必须要娶一个权位桌高的女子为妻,那个女子就是裴寇。他千方百计让裴寇爱上自己,非自己不嫁。他娶到她了,然而在别人面前,他永远不能流露出自己的野心,他要把自己的野心牢牢控制住。 为了皇位,他隐忍,他虚伪,娶自己不爱的女子为妻,还要百般假装对她好,当他登上太子之位时,他要用尽权利向皇帝展示自己的才华,然而他渐渐变得心如铁石,不管是谁,只要挡了他的路,只有死路一条。哪怕是孤独一人,他也不怕,因为他不需要任何人。 他终于得偿所愿得到皇位了,也遇上了自己喜欢的女子,可是她确是他皇兄的妻子,为了得到那个女子,他设计杀了他的皇兄,强迫她和自己在一起,当她生下慕容辰后竟然大出血死亡。 他看着傅如歌,他以为自己已经够狠,却发现,原来世界上最狠的,不是背叛,而是被唯一可以信赖的人辜负,这比任何一个背叛都要痛苦。说他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也没有及得上傅如歌的狡诡如狐。 他心头除了愤恨,更多的却是说不清的悲凉,这一切的原发地竟然是因为裴寇引起。 裴寇的身份让他当上了太子。 裴寇的一句话让先皇帝让位给了他。 如今裴寇的女儿让他一无所有。 只因裴寇已经死了。 傅如歌利用了所有能利用的一切来为她自己效命,而他呢什么都没有了。 如今,他的双腿被打断了,面上也是一片血肉模糊,身边众叛亲离,一无所有。堂堂的一国皇帝居然沦落到了今天这么一副模样,可笑,太可笑了。他想要笑出来,可是傅如歌却轻轻挥了挥手,一个黑衣杀手走上来,银光一闪,在他的喉咙上轻轻划了一道,在那个瞬间,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会死,然而,那长剑只是带来一道极小的血痕,张开口,他想要说话,却再也不能说话了。 傅如歌要让他和玉姗变成不能说话的哑巴! 接下来那人划断了他们的四肢经脉。 “你的国家,你的士兵,全都不复存在了,现在当上皇帝的是你最不关注的皇子慕容祀,而你的好儿子慕容辰和自己的王妃死在密室里,啊他们终于可以再一起了。” 第193章 不见芳踪 傅如歌轻飘飘地道,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每当她这样笑,便会带给别人巨大的痛苦。 “皇上,你别那么看着我,我可没有杀你的儿子,是他的妻子杀的。” 慕容礼勉强抬起头,却看不清她的面孔。 刚才,他已经不知道对这个女儿到底有多恨,她的心机有海一样深,甚至比玉姗的还要深得多,为此她才会赢过玉姗。 “皇上,你为什么会那么深爱慕容辰的母亲呢,如今我知道了。那个女子的手腕上有一块桃花瓣的胎记,你登记那日看到了她手上的桃花胎记,所以认为那个女子就是你小时候遇见的女孩是么?想来也是。毕竟那个女孩说只有学会隐忍,你才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这活下去。” 慕容礼震惊的看着傅如歌,为什么她会知道他小时候和欣儿的事? “可是皇上,你弄错了,当年进宫的女孩不是王欣,而是裴寇。裴寇手上也有一块桃花胎记,就在那一天皇宫大火,她为了救你,烈火烧伤了她的手腕,所以那一块胎记就被割掉了。你爱错了人,害死了自己真正要爱的人。”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个**,慕容礼的**就是对皇位的执着,这种**推动着他不断前进,然而,同样也是这**最后摧毁了他。 裴寇只是一枚棋子,她活她死也要有价值,但是正因为这些东西蒙蔽了他的双眼,害死了裴寇。傅如歌从他身上学到的最重要的一个道理是:谁够狠,谁就可以活下去。 慕容礼盯着傅如歌,他知道,她不会杀了自己!可是与其这样屈辱地活着,他情愿结束自己的性命,因为他是大寰的皇帝,可以死却不可以没有尊严! 傅如歌看懂了他的表情,然而她只是微微笑了起来,洁白的鞋子不染纤尘,一路踩过地上的枯叶,终于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皇上,您是我的皇上,我是您的女儿,所以我可不想背上弑父的罪名啊。” 慕容辰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的面容铭记在心,充满了恨意。然而,傅如歌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会杀皇上您的。” 傅如歌看着玉姗,却只是道:“我不杀您和玉姗,不仅如此,我还会给你们找一间房子,让你们就好好活着,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活的越长越好,就你和玉姗。你们不是相爱么,那就好好的在一起,永远也不要分开。” 慕容礼想要怒骂,却发不出声音,甚至于,他的脸上都没办法摆出愤怒的表情,因为脸上的经脉都断了,连嘴巴都张不开。傅如歌轻轻一笑,道:“不必为张不开嘴巴而担心,到时候自然有人掰开你们的嘴巴,喂你喝水吃饭的。你说,我对你们是不是很好?” 对他们这样的人,最好的折磨不是杀了他,而是让他们日日夜夜承受这种痛苦,一直到死为止。他们只会不断地追悔,不断地发狂,不断地自我折磨,可惜,他如今不能走,不能写,不能哭,不能怒,不能笑,甚至连最起码的吃饭都需要别人掰开他的嘴巴。不过,她还是好的,留了一个他的妻子在身边,让他的妻子好好看他的惨状。 微儿低下头去,还好当初自己的决定没有成为傅如歌的敌人,不然慕容礼的下场就是她的下场了。所有阎王殿的杀手都不敢看傅如歌,他们见过很多折磨人的手段,见过无数狠毒的法子,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不杀你,留着你,永生永世的折磨,而且这折磨还是来自你自己内心的,这才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刑罚。 傅如歌的笑容突然变得轻松起来:“好了,送他们夫妻俩上路吧。” 黑衣人不言不语,抬起了慕容礼和玉姗,傅如歌最后看见的,是慕容礼绝望的眼神,那种绝望,比死更惨。她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始。 皇帝和玉皇后的事情告一段落,第二日一早,押着钱敬囚车的车轴滚动着,一路向刑场而去。沿街无数的百姓围观,纵然士兵们一直围堵着,不让任何人进来,却还是好多人将身体探了出来,伸长了脖子观看。 两旁的茶楼酒肆早已被人预定一空,所有的达官贵人也是争前恐后地伸出大半个身体,居高临下地对着囚车指指点点,所说的无非是钱家如何不自量力,得罪的皇家杀了明王殿下,这一回可好,钱家的儿子被处斩了……在他们口中,慕容华已经变成了可怜的受害者了,柔妃连损失了一个儿子,早早承受丧子之痛的柔妃变得郁郁寡欢,听说已经一病不起。 一开始皇帝陛下再不株杀这杀人凶手,将所有的罪名推给钱敬,南康侯府得意包住,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钱敬为什么要杀明王殿下,谁都知道这明王殿下对人很好,就算是对待他们这些平民都没有什么架子,这个钱敬真是该死。听说皇帝带兵去了黑山崖至今未回来,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过他做的那些事情已经号召天下,百姓的心已经不随他了,新皇帝是七皇子,就是秦王殿下,这个秦王殿下还算是一个好皇帝吧,一来就抓住了杀害明王殿下的杀人凶手,明王殿下才得意安息,不过……不知道以后这个皇帝会如何了。说着有一个人捡起竹娄的鸡蛋狠狠砸在了钱敬脸上,随后许多人也朝钱敬脸上扔石头。 旁边的竹楼里,带着一顶头幔的黄衣女子喝了一杯清秋茶之后,缓缓将帷幔放了下来:“走吧。” “公……小姐,不和七爷说一声么,想必他现在一定找您找到发疯了。” “不了,太医说我命不久矣,留下来也是徒增伤心,悄悄的走也是好的,至少他不用眼看着我死去,再说我和天骄也该回家了。”是啊,她和傅起墨不是慕容礼的儿女,那么他们死也不能死在这个地方。傅如歌抱紧了傅起墨留下的遗物,其实都是一些他的东西,虎头娃娃,北冥溪送给他的花种,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傅起墨为什么喜欢花。 这时的皇宫,正如微儿所说,慕容祀找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有找到傅如歌。他不知道她去哪里,李太医说傅如歌只有两三年的寿命了,如果她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话,恐怕只有一年半载可以活了。当他知道后就冲去的素雅宫,宫女们说,自从昨晚上开始,傅如歌就没有回来。没在素雅宫,没在朝阳宫,没在凤曦宫,也没在她皇后待过的冷宫。傅如歌说她已经没有亲人了,不知道该去哪里,她像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就是为了找出玉皇后报仇,既然仇已经报了,那么…… 没有回来!那么她会去哪里?难道和慕容礼同归于尽了!不……不可能的。 如歌!如歌!如歌!如歌! 你在哪?告诉我啊! 皇帝和玉皇后的事情告一段落,第二日一早,押着钱敬囚车的车轴滚动着,一路向刑场而去。沿街无数的百姓围观,纵然士兵们一直围堵着,不让任何人进来,却还是好多人将身体探了出来,伸长了脖子观看。 两旁的茶楼酒肆早已被人预定一空,所有的达官贵人也是争前恐后地伸出大半个身体,居高临下地对着囚车指指点点,所说的无非是钱家如何不自量力,得罪的皇家杀了明王殿下,这一回可好,钱家的儿子被处斩了……在他们口中,慕容华已经变成了可怜的受害者了,柔妃连损失了一个儿子,早早承受丧子之痛的柔妃变得郁郁寡欢,听说已经一病不起。 一开始皇帝陛下再不株杀这杀人凶手,将所有的罪名推给钱敬,南康侯府得意包住,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钱敬为什么要杀明王殿下,谁都知道这明王殿下对人很好,就算是对待他们这些平民都没有什么架子,这个钱敬真是该死。听说皇帝带兵去了黑山崖至今未回来,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过他做的那些事情已经号召天下,百姓的心已经不随他了,新皇帝是七皇子,就是秦王殿下,这个秦王殿下还算是一个好皇帝吧,一来就抓住了杀害明王殿下的杀人凶手,明王殿下才得意安息,不过……不知道以后这个皇帝会如何了。说着有一个人捡起竹娄的鸡蛋狠狠砸在了钱敬脸上,随后许多人也朝钱敬脸上扔石头。 旁边的竹楼里,带着一顶头幔的黄衣女子喝了一杯清秋茶之后,缓缓将帷幔放了下来:“走吧。” “小……小姐,不和七爷说一声么,想必他现在一定找您找到发疯了。” “不了,太医说我命不久矣,留下来也是徒增伤心,悄悄的走也是好的,至少他不用眼看着我死去,再说我和天骄也该回家了。”是啊,她和傅起墨不是慕容礼的儿女,那么他们死也不能死在这个地方。傅如歌抱紧了傅起墨留下的遗物,其实都是一些他的东西,虎头娃娃,北冥溪送给他的花种,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傅起墨为什么喜欢花。 第194章 漂亮的人儿 这时的皇宫,正如微儿所说,慕容祀找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有找到傅如歌。他不知道她去哪里,李太医说傅如歌只有两三年的寿命了,如果她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话,恐怕只有一年半载可以活了。当他知道后就冲去的素雅宫,宫女们说,自从昨晚上开始,傅如歌就没有回来。没在素雅宫,没在朝阳宫,没在凤曦宫,也没在皇后待过的冷宫。傅如歌说她已经没有亲人了,不知道该去哪里,她像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就是为了找出玉皇后报仇,既然仇已经报了,那么…… 没有回来!那么她会去哪里?难道和慕容礼同归于尽了!不……不可能的。 如歌!如歌!如歌!如歌! 你在哪?告诉我啊! 初遇美人血龙国强大,黎国为了国民平安免去战争,黎国皇帝忍痛割爱把自己最喜欢的小儿子送到血龙国为人质。这个让合并了国家送人质过来是为了以防他们连同其它国家背叛,狴犴想出来的办法。 现在血龙国全国上下白绫挂门前,白色灯笼悬梁,三日前的红红火火,琳琅满目的绸缎,金丝挂缎至今哀哭遍地,李冰缘是众民爱戴的千金小姐,因为她,许多贪污困潦的人过上了温饱的日子,因为她,他们的王减少了许多杀戮,犯人之邢减倍,她嫁给狴犴是众百姓所愿,他们相信只有李家小姐才治的了那昏君。 众民为她祈福,愿她幸福,谁知道那天灾令她那娇小的身躯变成了一具焦炭。 “咻”的一声,一只铁箭射下一个男子头上的红枣,皇宫的炼箭场里,狴犴一身干练的黑色戎装,满脸阴沉,双眼也布满血丝,李冰缘,难道朕就这么配不上你?你连死也不愿意嫁给朕?朕就令你如此恨?“咻”,又是一箭,而被他用来顶箭的人正是黎国太子犹息。 犹息生性温和,相貌俊郎,是个十足的美男子,更是黎国第一美男。犹息一袭青色华袍,面对狴犴的很辣不卑不亢,好像自己的生死与自己无关紧要,如果他能露出一点害怕,如果他能臣服于狴犴,也许狴犴也不会对他百般刁难。狴犴开始恨他,因为他的骨子里像极了那已经死了的李家小姐李冰缘。 见犹息仍然微笑着,狴犴一气之下又令人将他头上的红枣换成比红枣还要小的葡萄,在一旁观望的婢女们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可是在她们心中也在祈祷着犹息能逃过着一劫。犹息对她们很好,也没有什么太子架子,他教她们写字,教她们画画,在她们干活的时候吹萧给她们听,有时候还会帮她们干一些活儿,犹息对她们的好她们当然记得,可是她们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有息一步步走向死亡的边缘,不能救他……她们是婢,狴犴是皇帝,如何救? “喂,难不成那李小姐死了,你要拿他陪葬?”一直躺在房梁上乘凉的影无娇缓缓睁开眼睛,头靠在双手上,长长的红衫罗袖也随之从手腕上滑下,露出白皙毫无瑕疵的的肌肤。影无娇的墨发披散着,如瀑布般垂下房梁。影无娇赤着一双小脚,摇了摇脚上的铃铛,又不上了眼睛,一副慵懒的模样。 婢女们知道影无娇是皇帝的跟前的大红人,其关系比亲兄弟还要亲,影无娇能在这皇宫自由行走,也是得了皇帝的意思,只是她们还是不敢相信,影无娇这种穿着不得体的行为,皇帝竟然不为此震怒,还很纵容! 婢女们不知道的是,狴犴的地位是如何的来的,绝对不是狴犴的皇上给予的。 七年前,影无娇十四岁,狴犴十六岁,他是血龙国第十三位皇子,母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论出手论背景他都是最卑贱的皇子,从小受尽欺辱,人家皇子都在做什么,他们都在炼箭骑马,锦衣华服,山珍海味,他呢,只能和母亲吃着别人的剩菜剩饭,每日都在为温饱想破脑子。为了一个馒头和一个太监争吵起来,动手也大不过人家,因为自己太虚弱了,那个时候他遇见了那个叫影无娇的孩子,她问他,想不想爬到那个位子去?想不想踩死曾经欺负你的人们?他坚定的告诉她,他想。 太子是他的的五哥眦牙,他的皇上驾崩后,继承皇位的应该是眦牙,但是狴犴不愿意当一个小小的王爷。 他不甘心,不甘心,他要那些曾经欺辱过他们的人付出代价。 “我帮你夺得太子之位,让你继承皇帝如何?” “你只是一个小丫头,如何帮我,况且太子还是你的未婚夫。” “他!不配。” “如果你能让我继承皇位,将来我一定娶你为后,母仪天下。” “母仪天下就算了,我要的只是自由,只要你给我自由,我愿付一切代价。” 随后,皇帝的遗照被影无娇挥笔,让继承皇位的人变成了狴犴,而眦牙却被活活气死。 有一天,狴犴问她为什么背叛眦牙,你可是他的未婚妻。影无娇笑了笑,她说,因为眦牙要她下跪过,除了父母,她不会跪任何人,所以眦牙就该死。 …… “你说呢?”狴犴精致的五官散发与生俱来凌驾人之上的气势,隐隐透露着摄人魅力。 影无娇略带嘲讽道:“第一,你还真想杀了她为那李小姐陪葬,第二,你要攻打黎国的事也可以提前了,第三,也就是他该死,你妹妹三番四次违抗你的意思也要救他,失了你的掩面,他就该死。”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多问?”狴犴冷眼。 “你可别忘了,他可是喜欢那李家小姐,你杀了他,不就等于让他们在那个人世界相聚了么,要我说,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让他们阴阳相隔,生生世世不得相见,还有啊,李小姐下葬的时辰快到了,你真的不去?” “你怎么不早说!”狴犴甩下弓箭跃上房梁,少顷,背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影无娇耸了耸肩,依旧闭目养神躺在房梁上乘凉。 站了几个时辰的犹息见狴犴一走,立刻软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婢女们仿佛上前扶起他离开,在离开的途中,犹息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红衣女子。 犹息是血龙国的太子,可是他居住的地方比下人居住的还要不好,在整个皇宫的西面有一个废弃的庄园《素玉院》。庄园四周破破烂烂,仿佛要坍塌的模样,院子内的中央还有一口龙井,宫女们引用的水都是从那里取来,庄园内曾经死过很多人,因此有人说这里闹鬼,男官很少从这里走,一些胆子小的婢女就更不用谈,直接绕道而行。所以犹息在那里住也落了个清静。 四年里,犹息在庄园里种植了许多紫竹和一些花草,常常摘取一些花送给婢女们,而那些婢女们,如果皇帝开心了赏赐她们一些好吃的,她们也会送一些给犹息。 “好姐姐,干才那位女子是谁?”虽然犹息住在皇宫里,可是却没有见过影无娇。犹息坐在园子中,一个看起来十分清秀的婢女帮他包扎头上箭留下的伤口,婢女叫绿珠,是犹息在这里认识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朋友。而绿珠对他好也是因为他长得想像她过世的弟弟,对犹息并没有什么杂念。 “她……”绿珠的深色开始惊慌起来,不过为了他好也要提醒他。为犹息包扎好伤口后,附身坐到了他面前,“她是我血龙国神医,这天下没有她治不了的病,解不了的毒,她是皇帝的爪丫,影氏一族与皇家百世交好,她是影氏一族的三小姐,影无娇,从小和皇帝一块长大,我们原以为她长大后会嫁给皇帝成为血龙国的皇后,说真的皇帝竟然喜欢李家小姐,要娶李家小姐为后,不过我们更愿意皇帝娶李家小姐而不是影御医。” “为何?按理说,影御医和皇帝的关系,封影御医为后是理所当然,为何姐姐希望皇帝娶的是李小姐为后?” “唉,”绿珠叹息一声,“影御医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她杀的人比她救的人还多上几陪,你以后若是见着了她,能躲就躲,千万别去招惹她。” “嗯。”犹息点点头。 风渐渐起,樱花簌簌而落,忽而一片随风而至,柔软的粉色飘飘落落于地上。风过后一片死寂。 “老师,有人在咱们医馆等你,如今已经等了有些时日了。” “人?”影无娇抬眼,黛眉红唇,白肌如雪,淡淡流光在脸上笼罩,双眸清澈无物,没有一丝温度,“是何人?” 小童深深低首道:“是王大人带来看病的人。” “知道了。”影无娇跳下房梁随小童离开了练箭场。 医馆内,异香盈盈,一个男子端坐于堂,脖子的肤色细腻,高贵的仪态甚是不俗,有一侍卫双手抱剑,头微微低下,看不清容貌,而那男子一身雪纱华衣在这天气竟然生出几分清冷。影无娇走进清楚的看到男子的面貌。公子如玉,有一双迷死人不偿命的星目,宛如天神一般俊美的相貌。 第195章 半真半假 可是却有些苍白,朱砂红唇,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影无娇见过不少美男,今日也见过的黎国太子的容貌,却都不及这位半分,活脱脱一个妖孽啊。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好漂亮的美人。 “这位公子,您得了何病?竟然能要我前来救治方可。” 烈云煌抬头,这是一位很是特别的女子,红衣素颜,长发披肩,头上除了一根桃花色的玉簪别无它物,王海懿说他们血龙国的御医是右相的千金,原本想她一定是小家碧玉,羞羞答答的华服美人儿,可是这位千金小姐却是平常百姓的打扮,简简单单的一件红衣,腰间只挂了一块黑色不知名的纹暗玉佩,影无娇巴掌大的脸上浮起浅浅的梨窝,眼眉之处笑意黯然,那双清澈的眼睛让他有些不自在,仿佛心会被她看穿一般。 烈云煌将手递到包枕上,影无娇挑眉,嘴角一直挂着微笑,伸手过去为他把脉,烈云煌的侍卫追风看见影无娇眉头稍微一皱,影无娇的眸子瞬间隐去了清冷,只剩清脆的一汪深谭,她的声音不温不怒,似平常语气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中日不落?” 影无娇除了医术卓越外还精通毒术,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拨弄一些毒药,或者自己研制毒药,日不落就是她研制的剧毒,通常时候她不会任意对谁使用,除了那次有刺客刺杀狴犴一事,虽然那些刺客还是逃了,但是影无娇相信没有人可以解的了这日不落的毒,那些刺客必死无疑。 她可不记得自己对这个人下毒过,怎么说呢,她喜欢美男,喜欢看美男,因为她觉得他们很漂亮,所以对这个男子下毒绝对不可能。如果杀她的人是一个美男的话,她一般不会杀他们,顶多把他们手脚胫挑断,永远关起来,当展览物,每日送吃的给他们,当然,也有不少人因为自己尊严被人践踏而咬舌自尽,但是……影无娇还是用了自己的办法将他们的尸体侵泡于药水之中,让尸体无法腐烂……她的癖好令家人发指,为此狴犴没少说过她的坏话,但是狴犴清楚一点,影无娇不会因为美男而丧命,她可是将自己的命看的很重。 那么就只要一个可能,这个男子正是当初刺杀狴犴的那些刺客之一! “普通人而已。”烈云煌眼睛上的睫毛很长,很密集,几乎像一把扇子,很是好看。 “普通人!怕是不会吧?”影无娇一笑,仿佛三月花开般灿烂。心道这个男子有趣,明知道来找她不就等于自投罗网么,如此大胆,她还是第一次见。 “我喜欢美人,越是美好的人我越是想要得到,哪怕是一具尸体。”影无娇依旧微笑着。 而在一旁的追风听了她的话后一阵恶寒。 “人家喜欢收集古董玩意,而我却喜欢收集美人,不论男女,不论生死。当然,死了的话更好,这样可以减少许多麻烦。这位公子,您是要成为死人呢还是要成为行尸走肉,你们刺杀血龙国皇帝,他可不会放过你,如果你成为我的药奴,美人中的展览品,你就可以活命!” 烈云煌皮笑肉不笑,优雅的为自己倒了一杯玉茶,轻轻端起,喝了一口,一连串的动作说不出的华贵,道:“什么刺杀?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有一日,有一个人突然闯进我的府上,将我打昏,然后我醒来时就中了此毒。” 影无娇凝眼,迅速拉过烈云煌的左手,再次为他把脉,最后惊呼一声,“怎么会?毒竟然是从另一个人逼到你身上的!怎么能传?” 然后两个人就看见影无娇急急忙忙冲进里屋子,再也没有出来过,倒是出来一个白色衣服的小童。 “这是解药,绿色那包是用来沐浴的,红色那包是用来吃的,三碗水一碗,毒就解了,你们可以走了。” “多少银两?”烈云煌温和的问道。对影无娇的举动也只是好奇而已,并未深究。 “老师说,你们是无辜之人,所以不需要付钱。” “请替我谢谢你的老师。” 烈云煌和追风出了医馆,他说的话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真的是中毒的人确实将日不落的毒逼到了他身上,假的是他是自愿的。 “来了这么久,我们也该去拜见那位血龙国皇帝了,回去准备一下。” “是。” 此时影无娇正在看自己写的卷轴,卷轴上记录了她曾经研制日不落毒药的过程…… 小童回来,看见师傅认真的样子,又苦恼起来,她这样子,估计要很长时间也不会离开那个位子了。 “师傅,他们走了。” “嗯,我知道了,你也下去吧。” “是。” 三日后:右相府内,影无娇的父亲催着妻子加快速度弄妆,今日宴会来的都是大人物,举国大臣都要携带妻儿到场。 烟火一簇簇升起,没有什么繁琐奇特的花样,只有绚丽的金色,还有鲜艳明丽的红色,在天空上妖娆地绽放。犹息抱臂依靠在画廊处,他不喜欢烟花,烟花的转瞬即逝总是让人生闷气来,皇宫明明是安静的,却还能听到众人的微笑和对烟花的欢呼,他目光渐渐清冷起来。 “不冷么?今日有冷风。”一个声音在画廊对面传了过来,犹息缓缓隐去眼底的清冷。 来的人身子纤细,翠衣黄衫,只是那双眼睛清澈见底,但也是清澈的冷漠。这种人,你永远也看不透。犹息早就感受到这个女子的气息,只是毫无杀意也就没有再意,只当是喜欢自己的宫女在跟踪自己而已。 “影御医。”犹息对影无娇作辑。 “趁着今日的自由,你可以好好到自己想去的地方走走。”几乎是一个转身的时间,影无娇已经移到犹息面前。 犹息因为影无娇的移动,明显轻功卓越,而自己竟感觉不到她的内力所在,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影无娇的武功在他之上,影无娇会武功!好像没有人知道,就算是狴犴也不知道。 “我就要回去了,影御医留步。”犹息微微施礼,背过身去,朝着回廊另一边走去。 “啊啦,也是有趣的一个人。”温文尔雅只是伪装,却逃不过她的眼睛,明明他的眼睛是从清冷到淡漠,从坚强到隐忍,被自己的亲生皇上弄到这里,说不恨那是假的,他可是皇家的孩子,恨意不是奢侈的感情…… 狴犴,他或许会成为一位很棘手的对手,你要怎么做? 玉楼台上,彩光交错,宴会已经接近两个时辰,此时已经没有了舞者歌姬,在座的大臣和贵宾们皆有醉意,而皇帝依旧如初,没有一丝一毫的醉意,拥有千杯不醉的他怎么会因为这几坛子的酒水而罪。 被众女子瞧上很久的烈云煌四处寻找着那位影御医,难道她没有来么?看不见她,他竟然觉得心生闷气来,那日见了那位影神医,回去后把他们如何如何的过程说给了自家弟弟烈云溪听,结果烈云溪抱着肚子笑了半天,一个喜欢收集美人尸体的**,怎么会是御医! “怕是不会来了……”烈云煌叹息。 此时,台上却见几个侍卫抬着鸣天大鼓登上台来,红色的大鼓被抬在台边缘,随后侍卫们留下了一位,全都退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数名舞姬,一个个皆是美女,雪白的流苏罗裙,柳枝盈盈一握的细腰,每一个都是绝代倾城,空气开始凝结,伴随这一声琵琶抹弦的高音,彩绫纷飞,舞姬们开始跳舞,没一会后,只见歌姬们全都聚集到一起,彩绫纷飞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一声声的琵琶音断断续续,琵琶音乐戛然而止,换来的竟是一阵擎天鼓声!声音红亮,却不见粗犷,甚至还有浠水叮叮咚咚的错,这是什么节目? 一阵白烟澜过,舞姬们消失在台上,留下一个红衣的女子女子面带红色纱巾,打扮妖娆,那具娇小玲珑的身影在台上灵动的移动,纷飞的彩缎,踏出的莲步,鼓声响起,红衣女子换了一个舞姿,红光将台上照的唯美。 众人一阵惊愕,这是失传已久的的火莲舞,那优雅的姿势,那仿佛拥有生命的长绸,众人在舞蹈中沉醉,当所有的一切戛然而止的时候,众人再从惊艳中惊醒过来,看完舞蹈的他们酒意去了大半,脸上浮现出一种愉悦的、欣赏的感觉来。 烈云煌并没有像众人那般赞赏地笑,他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那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一步步走下台来,嘴角的笑意没有人看到,明郎的声音响了起来,但是她却没有跪下:“愿我血龙盛世太平,千秋万代。” 这个声音是影无娇的!众人皆为惊讶,影涛和影凌木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影无娇明明不会跳舞,别说跳舞,她连女子的琴、画、刺绣也都不会!她只对医术感兴趣啊。其实影无娇只是喜欢做别人做不了的事而已,并不是喜欢上了跳舞,待影无娇摘下面纱时,他们才相信那是影无娇。 第196章 护教大师 “难怪这三天都不见你的影子,原来是学跳舞去了。”正因为狴犴知道影无娇学跳舞的原因,所以才不会认为她学跳舞是为了他。 “臣三天就学会这火莲舞了,可见这不是什么难学成的舞蹈,火莲舞被他们传得如此神奇……呵呵。”影无娇依旧没有跪,狴犴也没说什么。 烈云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影无娇和狴犴,他来血龙国的时候已经听说过,左相的女儿和皇帝的事,原本世人都以为皇帝会娶右相的三小姐为后,可是皇帝却要娶左相的女儿李冰缘为后,他们都说皇帝不喜欢影无娇。 影无娇,难道你喜欢的人是狴犴? 看见影无娇跳舞,和皇帝抬笑的模样,烈云煌以为影无娇喜欢狴犴。 宴会结束后,影无娇也随着家人离开了宴席,当然她还看见了那日去她医馆看病的公子。 黑月当空,风高簌簌,素玉园被黑暗笼罩,紫竹叶唰唰作响,流水开始寂静,静悠悠的波动水中涟漪,已经坍塌的墙坐着一只眼睛闪亮了黑猫,在黑风下安静的坐着,像似一种监视,又像是偶尔路过停下休息。 “你怎么来了!”犹息回到素玉园,看见屋里有一个黑衣人……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一个穿着黑衣服面带黑纱的女子出现在他身侧,犹息紧张的转过身,女子见状噗呲一笑,摘去面纱,正眼看着犹息。 “师傅?”犹息惊喜的看着这三十多岁的却有着一张十七八岁容貌的女子,脱口而出。 “您怎么会来这里?” 女子拉着他走进里屋,见没有人后又把门关上,“你皇上让我来救你回去,没想到狴犴那狗贼人竟然出尔反尔,不仁不义,他向我们黎国下了站贴,十五日后就会攻打黎国,你皇上怕狴犴会用你来要挟所以命我来救你回去。” “真的要打了么?” 犹息的目光闪过一丝哀伤,最后点点头,示意离开,但是当他突然想到绿珠后,停下了脚步,“我还想在带一个人。” “师傅知道你要带的人是谁,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看守你的士兵我已经杀了,相信很快就会有人发现,乘天还没有亮,快走。” “把这间院子给我围住。”就在犹息和林幸子要出门的时候,一声厉音传了进来。 两个人听到外面的声音,一时间士兵把整个小院围得密不透风,火把把整个小院照得通亮,林幸子冷冷一笑,她堂堂莲花教教主,岂会怕了这些无名小卒,拽起犹息的手腕,跳出窗户,杀了出去,月色下他们的剑光闪烁,飞电走石,林幸子的白刃在剑峰之中眨出点点红光,而那红光所到之处便是一条血路来。林幸子和犹息终于杀出重重包围,跳上围墙,向出皇宫的武门方向逃去。 漆红的围墙高高耸立,犹息脚上带伤无法跃那么高,况且狴犴封了他的武功,他们后面的追兵又紧追不舍,飞箭随身。 “混蛋。”当武门离他们只有几十米的时候狴犴那修长的神影映入他们眼眸。 狴犴一袭黑色玄袍,袍子上绣着金色大龙,龙剑挂腰,一张俊逸的脸杨毅着一股莫名的笑,让人看了去全身上下一阵寒冷,狴犴靠在武门上,血龙国皇帝的武功没人见过,因为见着的人都死在他的剑上,林幸子知道这一点所以怒骂出生。 “师傅,你先逃,这个墙的对面是东门,哪里或许可以逃出去,我断后,您放心,狴犴不会杀我。”狴犴当然不会杀他,折磨他倒是有可能。或者把他送给那个鬼医当药人也可以,他很是乐意。 “不行,你先走,你的皇上命我来救你,怎么能空手而归。”犹息的话被林幸子的话一口否决。 “师傅,不然我们谁都别想逃。”林幸子被犹息拉到身边,他用尽了全力把林幸子甩飞上了强,而墙外正是通往另一个出口的东门,那里连接医士府和山林,越过医士府就可以出宫了。 此时天已经大亮,清晨微冷,可是太阳已经逐渐出来,“为救自己师傅,牺牲自己,朕甚是佩服。”狴犴缓缓睁开眼睛,嘴角上勾起一抹邪笑,不过林幸子不足为奇,只要抓住犹息就好,其他事就当没关系。 “狴犴,你这个狗贼,竟然出尔反尔。” “这不能怪朕,明明是你们先撕毁盟约,杀了雪灵公主,你要知道,雪灵公主是血龙国和黎国的的和亲公主,朕把雪灵嫁给你二哥,可是你二哥却将她活活打死!摆明了是不把我血龙国放在眼里。” “雪灵公主!”为什么师傅没跟他说雪灵公主死的事? 不,不对,这件事一定和狴犴有关,难道是狴犴自己派人杀的雪灵公主! “活捉黎国太子。” 正当众士兵活捉了犹息后,林幸子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狴犴眉头紧皱,他好像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血的味道开始从武门迎来,林幸子的白刃被鲜红的血染红,而她那血红的剑正在架在一个容貌普通的女子身上。 “老犴,你的这份大礼我似呼不怎么喜欢。”能这般称呼狴犴的人除了大寰的御医影无娇还能有谁。 两天前,影无娇和狴犴说过,她的医士府的医们太少了,所以她要在东门举行一次医士考试,那天他还和影无娇说自己要送她一份大礼…… “放开太子,不然我杀了她。”林幸子的白刃紧迫在影无娇的脖子上,鲜红的血从白皙的脖子上缓缓滑下。 狴犴紧握拳头,全身上下撒发出一股威压凌厉,他竟然把这件事忘记了。看着影无娇的脸色渐渐苍白,狴犴一咬牙,命令士兵放了犹息。 “为我们准备一辆马车,送我们出境。” “出了境又如何,我血龙国还不一样要攻打你们黎国吗。不如投靠血龙,一统天下如何?”影无娇嘴角流出一丝血,但是她还是一副不卑不亢,临危不惧的模样,让人看了去的,不免沉闷。 “你们狼子野心,如今有谁不知道,可惜这么大块肥肉你们吃不了,少废话,备车。” 武门被守门的士兵开的盛大,影无娇的大哥影凌木架着马车快速驶来,看到影无娇那狼狈的模样,影凌木冷笑一声,将马车给了犹息后,林幸子的挟持着影无娇跃上了马车里,飞驰而去。 狴犴一句话也不说,士兵们也不敢看他,影凌木十分疑惑,狴犴到底是如何看待影无娇的?是喜欢她?还是觉得影无娇在他身边是理所当然,影凌木一直不明白,影无娇又是如何看狴犴的?斗志斗敌帮狴犴攻打别国,不顾生死为帮狴犴解毒,那自己的身体试毒,影无娇喜欢狴犴么?说实话,他真的看不出来影无娇喜欢狴犴。 一下午,御医影无娇被敌国人劫持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血龙国,原本影无娇身为女子却整日和那些男御医们在一块,名声已经不好了,更有传说影无娇比**女子还要脏,已经和许多男子发生过关系,为此影无娇至今都没有嫁出去,不是她不想嫁,而是真的没有人敢娶……有一日,她突然心血来潮,对狴犴说自己想要嫁人了,得知内幕的那些没有娶妻的男子们马上离开了血龙国,右丞相更是为影无娇的终身大事想得头都破了,最后没办法,影无娇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今她有北被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劫持,以后怕是真的嫁不出去了。 一家客栈内,两个年轻男子突然从外面大跨步地走了进来,一位男子穿着一袭紫色的锦袍,腰间挂着碧玉琅环,身形挺拔修长,容貌俊美,目若寒星,是一位少有的美少年,而另一位男子一身白色锦袍,丹凤眼睛,长长的睫毛密得像一把黑色羽扇,比女子还要美丽的容貌,气质更是谪仙,樱桃红唇微微抿着,眼睛也看向窗外,如今京都戒严,恐怕也和影无娇被劫持有关系。 “二哥,你说这影无娇怎么会被林幸子劫持?她难道不会武功么?”烈云溪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全身撒发出慵懒的气息。 “就算她会武功,打不过林幸子也是情有可原的。”烈云煌优雅的到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二哥不是喜欢她么?怎么不担心她现在在哪?” 烈云煌一听,藏在袖里的一双玉手紧紧握起,他怎么会不担心,知道影无娇被劫持后他立刻派人去追了,可是至今没有一点消息,但是当他想到自己不同寻常的时候,他疑惑了,自己明明才见过影无娇两次,称不上是朋友,只能用陌生人来形容,可是他为什么会这么在乎影无娇。 “你怎知我喜欢影无娇?” 烈云溪嘻嘻的笑:“从皇宫回来后,二哥整日魂不守舍,不,应该是从医馆回来后,我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二哥,根据我多年经验,得出结论,二哥恐怕是有心上人了,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二哥如此呢,只有近日二哥见过的影无娇。二哥我说得对吧。” 第197章 死路一条 “其实我不介意你去说书。” “你还想否认,明明喜欢人家。”烈云溪大笑,他长这么大还真没有见过烈云煌这样,“不过二哥,别忘记了你的身份,影无娇是狴犴的爪丫,各国吃了多少亏都是拜影无娇所赐,虽然我们云国没有吃过什么亏,将来一定有我们好受的。”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把影无娇弄到云国去。” “什么?”烈云溪惊愕,他没有听错吧,把影无娇抓到云国去…… “你觉得能让各国吃亏的女子,这世上有多少?她会是任人宰割的猪么,一个女子能有如此计谋,就足以证明她有多聪慧。恐怕整个血龙国的核心不是狴犴而是影无娇吧,你要知道,自从狴犴身边多了一个影无娇,狴犴登上了皇位,短短时间内将血龙国做大。” “难怪狴犴一定要找到影无娇。” 烈云煌摇了摇头,道:“恐怕狴犴不会找影无娇,而是杀了影无娇,如果影无娇不能再为他所用,他也只有杀了影无娇了。” 其实烈云煌说错了一点,如果不是影无娇,就没有今日的狴犴,而狴犴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当然,他只会对影无娇重情重义,所以他不会杀了影无娇的,若影无娇不嫁给他,他不会逼她,顶多把影无娇永远关押起来,一辈子都不能离开皇宫。他们不是**,可以说是朋友,也可以说是兄弟。狴犴会尊重影无娇的一切选择,提起是影无娇不能背叛他,所以影无娇为了不失去这个朋友,才会豁出命去救他,他也知道这一点。 “那我们要救影无娇么?” “影无娇不会背叛狴犴来我们云国,那么只有让狴犴背叛影无娇,这样影无娇就会找狴犴报仇,到时候我可以以我的名义邀请影无娇。” “让她爱上你岂不是更好,我不信她不会帮自己的丈夫打天下,以二哥的美貌,我还没有见过那个女子能免疫的。” “呵呵,你的这个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不过比起美人,她更喜欢美人的尸体。” “额,好**的癖好!”烈云溪汗颜…… “要不我们也去找一找。” “好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个弟弟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不乱啊。 血龙国的千里之外,彩灯悬梁,池中白色莲花齐齐绽放,街上的百姓,锦衣华服,大紫罗裙,这里是最富饶之地,紫烟镇。紫烟镇不受各国控制,犯了事可以没有官府插手,所以别看街上富饶,这里打架斗殴常有。如果为了美人,这些人可以厮杀成一片,最后胜的人才有资格得到美人。紫烟镇,强者生存,而弱者想要早紫烟镇活下去,要么变强,要么成为魔教教徒,只有这样,在紫烟镇里就没有人敢欺负。 “还没有查到么?” 紫烟镇的玉容楼最为华丽,经过百年的雷雨的洗礼,玉容楼都不曾有过损坏。楼里的一扇雕兰窗旁,坐了一位白衣女子,女子头戴帷缦,完全遮住了她整个面部,女子的声音很轻,就算站在她身边,没有武功路术的护卫跟本听不见她说什么。女子的纤纤玉指轻轻滑过酒杯边缘。 “没有,这些都是魔教外面的教员,内教的教徒十分隐蔽,他们的防伪很高,就算是教员也不可能进入内教查出什么来。不过小姐,明日就是魔教的盛装宴会。”回答白衣女子的是一个长相普通的护卫,陈用是邹冰缘最信任的人。 邹冰缘微微一愣:“盛装宴会?那是何?” “盛装宴会是魔教的传统节日,每当八月十五魔教就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邀请各路豪杰喝酒吃肉,不管是正派人士还是十恶不赦的杀人魔,只要被邀请到,如果你不去,那么盛装宴会这一天没有见到你的影子,盛装宴会一过,月亮出来,就是那人的死期,魔教原来的教名叫明月教,后来因为很多人无缘无故被杀,所见人们便说这是魔教,不过魔教教主有一个喜好,就是跳舞,明日的宴会上还有许多舞姬,世界各地的舞姬都去了,一旦谁跳的舞最好,那么魔教的人就会将那个人奉为上宾,不限男女。盛装宴会上魔教教主不喜欢有血腥,所以明日不会有谁在街上打架斗殴。” “哦,这般有趣,明日我们也去看看吧。” 邹冰缘突然的觉得让陈用为之一振,小姐要去参加那什么魔教的宴会!虽说他们有求与魔教教主,可是明日……陈用一想到那个场景,女子们衣衫褴褛,有失女德的舞蹈,还是不喜欢他们小姐去,他们小姐是大家闺秀,是一个公主,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血龙国有什么动静没有?”自从她假死后,狴犴真的没有找邹府的麻烦,还赏赐了许多东西慰问她养父。 “自从龙家小姐失踪后,狴犴一直没有对哪个国家发动进宫,听说这个影三小姐已经死了吧。” “死了也好,省得我找她算账。” 紫烟镇的风铃北被风吹得叮叮当当作响,原本安静的之夜,本一振刀光剑影打破,紫竹林深处是一片混乱的厮杀,浮尸数具,三个身穿紫色衣服,面带紫色面纱的男子手持银光雪剑站在紫竹叶上,冷漠的看着下面的厮杀。当他们看到属下纷纷倒地的时候,身高较矮的紫衫噗噗一笑,而他身边的两个男子眼睛迷成一条细缝,似笑非笑。 这三人是正明月教的四大护法之中的三位,银花、银雪、银月。 “我莲教与你们明月教无冤无仇,为何处处下杀手?”只从林幸子和犹息逃出雪龙国后,一路上就被这些人追杀到现在,她已经身重剧毒,一路的追杀她已经遍体鳞伤,衣服也被鲜血染得更黑,犹息到还好些,他只是衣服沾满了林幸子的血,加上脱力,脸色极为苍白而已。 “难道你们已经投靠了血龙国,是狴犴派你们来杀我们的么!啊,想来也是,都不你们明月教铁骨真真,哪里想到真的成了魔教。”林幸子朝他们吐了一口唾沫。 三个紫衣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看到林幸子和犹息身后的影无娇后,纷纷消失在了月光下,留下不知所措的两个人。 “噗……”敌人一走,林幸子终于忍不住把咽在喉咙里的血吐了出来,软在了地上。 “师傅!”犹息匆忙上前去将他师傅扶到一棵树下靠着,林幸子昏迷不醒,这时他想到了一个人,影无娇!他记得影无娇是太医,而且是很厉害的太医。 在他们打斗的过程中,影无娇一直坐在一旁看着,仿佛在看一处精彩的戏剧,把玩着手中一支开了花朵的树枝,刚才的厮杀根本不管她的事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因为手脚都被林幸子用千锤百炼的寒锁锁着,行动不便的她只好一直坐着不动了,而且刚才那些家伙看了她一眼就走了,很好,最近长脑子了。 林幸子何时中了毒,中了什么毒,她比谁都清楚,只是她就是见死不救,林幸子死不死关她鸟事,影无娇到现在都还在心疼着被她杀的那些医们,多可惜啊,就这么死了。 “你当真不救我师傅?”犹息的长剑抵在影无娇的脖子上,影无娇是他见过最独特的女子,没有什么大家闺秀的架子,更加不会因为自己被绑架了哭哭啼啼,穿着也是平常百姓的那种,朴素却优雅。 影无娇踢了踢脚上的铁链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道:“不救。你认为一个大夫会救绑架自己的人么,显然不会。” “你……” 当远处的人看见犹息的剑抵住影无娇的脖子,白皙的脖子滑下一丝血的时候,已经忍到极限的他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将影无娇抱在怀里,瞬移了几步,而犹息却被突然出现的人一掌打飞。 烈云煌不知道为什么,影无娇长的普通,不是什么美人,但是看到她那单薄的身体,眼中的淡然,让他忍不住心疼她,好像全世界都将她抛弃一般,使她不得不比任何人都看的淡。都四天了,她脖子上的剑伤还没有痊愈,烈云煌加重的力道,紧紧的抱着影无娇。 “没有谁会伤害你,别怕,有我在。” 别怕,有我在!影无娇甚至都还没有看清来的人是谁!长什么样子!就听见他说要保护她的话,她不会想到是狴犴,因为狴犴对她可没有这么好,更加不会说这种话来,狴犴对她没有任何的男女感情,有的只是利用。 犹息原本不会杀影无娇,可是林幸子身负重伤才让他失去了理智,缓慢的从地上爬起,盘坐到林幸子身后,运功企图将林幸子体内的毒逼出来。 烈云煌知道什么不对,立刻放开了影无娇,而影无娇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生他占了自己便宜的气,更多的是看向了犹息运功为林幸子逼毒的那一幕。 “你明明身中神泣,离死不远,如果你再用所剩无几的内力去帮她逼毒,我相信你三个月的生命将会缩短到七天。” 第198章 脑子有病 “师傅带我如亲人,是他看着我长大成人,我早已将她当成我的母亲,儿子见母亲生命垂危,哪有不救的道理,哪怕只剩七天的生命,我也心甘情愿。” 林幸子奋不顾身的到帝宫救犹息,现在犹息有用生命换取她的重生!这等亲情,如果发生在她身上,前是不是不会惨死了呢,不会死就不会到这个世界,就不会在五岁的时候成为俘虏,在牢狱里被那些士兵侮辱……她不是影涛的女儿,她是影涛从牢狱里就出来的亡国公主,影涛关心她。 可是那是有目的的,她的亲姐姐呢,邹府的小姐,她最恨的人,为什么是同样的身份,同样的地位,为什么她却比她好要幸福,上天对她为何就如此薄凉,她什么都要去争,不争的话就会成为别人的棋子,为别人去死,所以她和狴犴结下了契约,她用一切来换取自由,哪怕手上沾满无数条人命的血,她都不在乎,哪怕将来死了下地狱她也不在乎。 她恨,所以她帮好过,她邹冰缘也别想好过,所以她才处处针对邹冰缘,都是她的错,自己才变成了今日这幅鬼样子。别以为她那时候小,忘记了你们将她抛弃在荒山野岭的事实,她记得,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红的是解药,吃的时候让她先和一些谁。”影无娇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扔到犹息面前,然后又坐会了原来的位置。 烈云煌疑惑的看着影无娇,实在不懂影无娇,这两个人明明要杀你,你为何还要救他们,好给他们解药。 “我想你脑子应该有病,你自己是大夫,难道不知道自己脑子有病么?” 影无娇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微笑道:“嗯,我的脑子是有病,而且病的不轻,那么你呢,你脑子救没有病了,我们应该指见过一次面,你就这样关心我,难道是爱上我了?” “嗯,不过你说错了,是三次。第二次是皇帝举办的宴会,这是第三次。” 影无娇邪魅的一笑,突然环住烈云煌的脖子,将他的脸拉近自己的,笑的不怀好意:“你真是可爱,小鬼。不过你确实是我见过最美丽的男子,抱歉不用能英俊来形容你,因为你真的比女子还要美。” “所以呢,如歌可还满意?”烈云煌也是邪魅一笑。 “满意当然满意,不过只怕你不敢娶我,我的名声可不太好。” “烈云煌天不怕地不怕,还怕娶你,笑话。” 两个古怪的人的对话,犹息倒是没有听清楚,而活过来的林幸子看见犹息脸色苍白,知道他一定动用了内力。走到影无娇和烈云煌面前,道:“既然你能轻而易举的解我身上的毒,也一定能解息儿身上的毒是么?” 烈云煌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如果不是影无娇在,他一定捏死这个不要脸的林幸子。 影无娇没有回答她的话,林幸子想到是他们劫持了影无娇,还杀了影无娇的那些太医……“如……如果你救我徒儿,我莲教比定奉你为上宾,永远为你做任何事情。” 影无娇眨了眨眼睛,“泣毒攻心,无药可救。” “你算是什么神医,小小神泣,你解不了还是什么神医,我看你是庸医。” “林幸子。”烈云煌立刻掐住林幸子的脖子,极为生气的样子像极了修罗,“林幸子,你若在说一句侮辱如歌的话,老子今日便杀了你。” 影无娇倒是为烈云煌的举动感到吃惊,不会吧,难道这个人真的喜欢上自己了,不可能,自己长的又不漂亮,而且自己还是一个嗜好怪异的**,是男的都不可能喜她的。 “神泣,令神都哭泣的毒药,我一个小小的凡人怎么解得了,神医也好,庸医也罢,不过都是你们给我的称呼,我无所谓。满月揽蝶,群魔乱舞,白鬼夜行,之教神哭,看来这两天是不会有太平了,现在出紫烟镇,恐怕也晚了。” “你在说什么?”林幸子不懂。 倒是烈云煌很乐意解释:“紫烟镇的盛装宴会,所以在哪之前咱们先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如果被选中,那就是尸骨无存。” 魔教圣女璎淑,蛮撗,凶恶,仗着自己被教主的恩**,在外为所欲为,从来不把四大护法放在眼里,璎淑杀人无数,在教主面前是娇滴滴的女子模样,在教主身后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四大护法都要让她三分,不为别的,就是看在她是圣女的份上不与她计较而已,所以她抓人来练就邢天功的事情,他们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魔灯堡的大门缓缓被人拉开,一座巍峨的山峰映入眼帘,山峰上是要做庄严的人城堡,城堡在月光的照耀下,黑色城堡顿时眨着银光,万紫千红的灯笼从山顶上一跃而下,小镇的天空仿佛染上了一层红纱。四周被一声声的琴音渲染,伴上不知道从何处散来的迷香,更令人如痴如醉,各路的武林好汉纷纷进入魔灯堡,大门这才沉重的关上。 “我着摸着,他们一定在这个堡垒中。” 灯堡是奇奇怪怪的巨大院子,院子中各类房屋在不同的地方,腊梅院,梅花院,紫竹院,白莲院,无论身份如何,身价如何,居住的院子都是相同的院子,他们居住在梅花院。狴犴化名念缘,随着犹息一人的足迹,赶来到紫烟镇,也和化了名的影凌木参加了这次魔教的宴会。 一开始进入的地方,有一块巨大的圆盘,圆盘下是一层层的溪水在潺潺流动,一连串的紫竹楼悬挂与四壁上,又分十六间小屋,这个时候每一层就象征着不同的身份,第三层石壁里,狴犴看下石台,石台边缘人影无数,都是强壮的武林中人,石台上是载歌载舞的妖娆的舞姬,狴犴背手,一身霸气不显外漏,这件屋子内除了狴犴和影凌木之外还有一个面带银纱的男子,身边跟了不少护卫。 “公子为何要找到我三妹,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夫而已,要知道她的名声可不太好,敢娶她的人屈指可数。” “因为她对我有用,她在我身边帮我固然是一个好的,若她去帮了别人,那么她就没有活下去的权利了。”狴犴冷笑,影无娇对于他来说是不可缺少的人物,但是一旦这个人再也无法掌控,那么她就是死路一条了,有时候狴犴真的很残忍。 在他们很远的地方,两个人冷静的看着他们这边,就算他们的声音很小,但是烈云煌和影无娇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影无娇一声叹息。 “看来你们的皇帝似呼也容不下你。”烈云煌试探性的看了一下影无娇,影无娇一身青色莲花裙,眼睛黑白分明,炯炯有神却又冷漠的几分,嘴角上一直微微抿着,一头秀发随意披散在脑后,发上没有任何发饰,她的皮肤很白,几乎白的透明,可是她却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这是一张极为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脸蛋,一点也不配她看破红尘的气质,右手上的戴了一串银铃,十分精致,不过银铃身上的图案她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影无娇微微一笑,带了三分嘲笑四分冷漠,她坐回到木凳上,独自到了一杯玲珑茶喝了一小口,“若容得下,他就不是狴犴了,他的性子便是如此,得不到就毁灭,得到了又处处提防,世人都以为狴犴皇帝会娶影家三小姐,可是并非如此,影家三小姐不适合在后宫与那些妃子们争风吃醋,她只适合朝堂上的尔虞我诈,狴犴深知这一点,所以狴犴不会娶影家三小姐。既然我已经被犹息他们一行人抓了,他在担心我会不会背叛他,而他这次来只有两个目的,一是救我,二是杀我。”影无娇放下茶杯。 烈云煌一愣,既然她知道狴犴的目的,为什么她还能说得事不关己! “可看见了狴犴对面的那个面带银纱的男子?” 烈云煌朝她的目光望去,看见那个男子在和身后的护卫说话。 “她是一个女的,而且还是已经死了的邹冰缘邹小姐。不知道她来这里有和贵干,或许是寻求魔教教主的帮助,帮她复国,或许是来借人,刺杀狴犴。嘛,都不重要了,魔教教主已经换了人,不再是那老不死的老头了。恐怕他们这次是白跑一趟。” 影无娇看了烈云煌一眼,深深记起他这张俊美的容颜,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世上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或许他们的相遇,注定会让这个世界轩起波澜,光明,黑暗,说是光明谁又是黑暗呢,也许她是黑暗,邹冰缘是光明,那么黑暗永远也不可能战胜光明。 动听的音乐环绕着整个魔灯堡,有悠悠凄凉哀意也有气势磅礴的壮美,听此音乐的人不同,自有不同的意境,影无娇喝了很多酒,烈云煌不知道她实在发泄心中的怒气还是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不满,烈云煌抢下她手中的酒杯,“别喝了。” 影无娇揉了揉太阳穴,头疼欲裂。 第199章 不好的预感 台下的比武已经进行了过半,看着看着,影无娇皱了一下眉头,明月教做事猖狂,视人命为蝼蚁,她不是不知道,但是她不讨厌,反而乐在其中,这本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她的师傅告诉她,弱者灭亡,强者生存,只有变得强大,才能活下去。不过她算尽天下,唯独遗漏了一人,璎淑! “你可知道这明月教源于何处?” “明月教原本是一个国家的护法之教,哦,类似与莲教,不过明月教不同,它不归皇帝管辖,十六年前,明月教叛乱,试图篡夺皇位,然后两个国家练手,才得意将明月教的人镇压,不料一个月后明月教的教主出关,**之间杀光所有那个皇宫中的人。至于是那个王朝,就不得而知了。”烈云煌滑开折扇,半迷起眼睛,遮盖眼眸中的锋芒,他和狴犴一样有一统天下的野心,他从来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明月教能奈何得了他云国,可是这明月教日益壮大,他不是没有灭除之心,只是除了云国之外还有一个血龙国。 “从那时候起,明月教隐居与不同国家,这里只是一个据点,掌管这里的主人是明月教的圣女,名叫璎淑,她深受明月教主的**爱,教主闭关后,教中大小事物交由她处理,哦,对了,这个教主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老头,而已一个女子,这女子是十二年前担任教主之位的,至于酒店教主,好像不知所踪。” “不是不知所踪,而是已经死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影无娇淡淡道。 烈云煌疑惑她怎么知道,罢了,反正影无娇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就是。 狴犴一身金色玄虎的黑色长袍,褐色玉麟冠将墨发束在脑后,俊美的脸色挂着霸气得意的笑,似万年不变。魔灯堡的美丽女子本就多,偶然一个抬眼,这一个微笑的动作就能让禁起女子心中数道波澜,这世上见过狴犴真颜的不多,就算在皇宫时狴犴都是带着银色面具,这次外出,狴犴竟然没有带!这个举动,对影凌木来说,并不奇怪。修长的手指拾起石桌上的酒杯,闻了闻,这明月教出手可真舍得,百年佳酿,放在他雪龙国,能喝上的人又有几个! 自从他进入这里后就闻见一阵清香,原本不没有再意,现在他和影凌木不得不在意了,他们处于好奇,转身看着看见石楼里右边坐下的一位白衣男子,男子面带银纱,虽然看不清相貌,可是那个身形,狴犴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位女子,而且还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 呵呵,有趣。狴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角落里的女子,女子一身素白的衣裳,身后站了几个面无表情的护卫,护卫穿的都是上等的袍子,不过那布料不是他们血龙国的,护卫如此,可见这个女子的身份一定不俗。女子的手上也带了一个银色铃铛,和她的一模一样,狴犴看惯的那些华丽穿着,弄装艳摸讨好男子的女子,这种素颜淡装的女子,他一生只见过两个,一个是邹府的千金邹冰缘,一个是影府的三小姐影无娇,现在是不是可以加进这个人了呢。 夜的深邃而银光乍现,清风明月啧啧生辉,狴犴已经将全部的目光定格在那白衣女子身上,并没有发现对面坐这着的烈云煌和影无娇他们。天际上明月撒下淡淡余晖,笼罩在魔灯堡之中,银光闪闪,仿佛有烟雾生成一般,几如仙境般飘渺优美,这里可是魔教,用这话来形容,可真是讽刺了。台下较量,分不出胜负。 “这茶凉了。”女子的话音一出,在场的人都傻眼了,略带明郎的语气,但是非常好听,狴犴一听,嘴角挂上一个不明的笑。 “在下这里有好酒,”不等白衣女子同意,狴犴一屁股做到女子对面,装扮出一副地皮**的样子来,又道,“不知道兄台可否赏脸?” 女子给狴犴的感觉像极了邹冰缘,所以他才会这般吧,狴犴想着。 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醒来,傅如歌第一眼就看见一张清丽绝伦却又哀戚苍白的脸庞。微儿蓦地瞪大双眼盯着面前的人,惊呼道:“公主!” 傅如歌淡淡说着,平静语气是世间任何一种力量都无法撼动这种淡然:“我昏迷多久了?” “已经半个多月了,公主,我们得找一个客栈,您需要养病,再怎么赶路您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放心吧,死不了就是。”微微讥诮,她看着微儿,眼神是一季寒冷过眼后剩下的荒凉。那个梦是让我记起从前么!却不知道那一场魔教宴会竟是各国战争的开端! 幽暗禁城关门闭户,寒冷瑟瑟,强势的风吹断灯笼的线,极度的寒冷逐渐侵蚀魔灯堡里人们的的身体,场上比武的男子仿佛中毒了一般,趴在地上,脸色发青,有的口流白沫。紫烟云起,阵阵铃音回响于四周,斑斓树枝倒映,狴犴扶着桌子,吃力的抬头,身边的人倒了一地,白衣女子也倒在他面前,幔巾落下,他清楚了看见了她那张灵秀动人的容颜!是邹冰缘! “宴会还是要添上一戏趣事才好看。”动听的声音传进所有人的耳朵,云烟中,数十几提着琉璃宫灯的紫色柳裙的女子从不远处娉婷而出,在夜风的吹拂里,有九天仙女落凡尘的清灵之感。十几名花一样娇羞的女子,在比舞场中开始翩翩起舞。此刻会场的不远处的焰火台上早已树起了数百个大小不一的银器,那些银器上的图案和影无娇手上的银色铃铛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哈欠!” “披上会暖和一些。” 影无娇打了个寒碜,烈云煌急忙脱下外衣披在影无娇身上,他一定不知道就冲着他这个行为已经是对血龙国女子的求婚了,把男子外衣给女子穿的暗语是“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庇护你。” “等等……”影无娇突然回神了过来,惊讶的看着烈云煌,“你怎么没有中毒!” 烈云煌脸上挂上得意之笑:“这多亏了我弟弟云溪,他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毒药,这一点和你很像,然后他给了我一个香包,就是这个。”烈云煌还不忘拿香包给影无娇看。原来他中日不落的时候,烈云溪却解不了那毒,后来烈云溪说他之所以不明白,因为那该死的影无娇竟然用自己的血炼制日不落,当然也要用她的血才能炼制解药,**吧,很**,烈云溪几乎想一刀砍了影无娇的。 “云国的琉璃花!你是云国人!”影无娇这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烈云煌点头并没有否认:“嗯,我是云国人,而且还是讨人厌的皇帝。”他是真的很喜欢影无娇,所以不想因为什么被她误会和讨厌,挑明的说,让她更加的接受他也不错。 “皇帝!”影无娇显然不信,哪个皇帝会离开王国那么远出游,不可能。 “那是谁?”烈云煌指了指楼下的紫衣女子。 “是璎淑 ,魔教圣女,能让她出现的场合不多,这里一定有其他重要的人物,就比如血龙国皇帝!” “还有其他皇家公子,这个教主到底想干什么?”烈云煌突然觉到不好的事情发生。魔教教众分布各国,如果闹世,必定又是一场浩劫。 在烈云煌身边的影无娇变得狰狞恐怖,眼中布上一片腥红,“战争、厮杀、血腥,她喜欢的是这天下打乱,流血千里,她背叛师傅,背叛所有,只为要这世间跟她一样尝尝何谓痛,何谓绝望。” “如歌!”烈云煌不知道她为什么说,只想紧紧的抱起她娇小的身体,“如歌,没事的,别害怕,有我在。”烈云煌猜对了, 除了那名叫璎淑的圣女,所以人开始相互残杀起来,璎淑放跑了各国一些公子哥的护卫或一些皇族。烈云煌拉着影无娇向楼外跑,几乎是人山人海,跑都跑不了!烈云煌只好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蹲下,随机应变。 “他们怎么了?” “中了一种剧毒,鹤顶红加神泣露,还都是双份的,鹤顶红是剧毒,但是这个神泣露是巫蛊之毒,能控制人心。虽然鹤顶红颜色鲜艳且有微微腥气,神泣却很好的去除这个腥气,两者中和在一起,无色无味,一般用银器也是测不出来的,喝下去的人不会立刻中毒,不容易被察觉,但不出半柱香后,毒性便会彻底爆发,毒性更是加倍的厉害,这自毒之人很高明。”再则烈云煌没有中毒,也是另有原因。 “魔教教主想挑起各国战争!” 影无娇没有否认,目光落下不远处一抹青色玄衣的年轻男子身上,是犹息 ,明明不让他来,竟然和林幸子一起进入了魔灯堡,那就不要怪她了。 魔灯堡的人逃的逃,死的死,一地狼藉,狴犴被林幸子和犹息联手砍伤手臂,加上体内中的毒,趴在地上动不了,“一会你找机会逃。”都这个时候了,狴犴竟然还在关心邹冰缘! 能伤狴犴的两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200章 伟大的理想 他们不是受到控制,而是想,如果狴犴死在这里,他们王国就会避免一场血战,只要狴犴和影凌木死在这里,没人会知道是他们杀的,没有人认识他们。 原本邹冰缘是讨厌他的,可是现在竟然讨厌不起来!“别死,我们会活着出去的。” “呵呵,你那么讨厌我,死都不愿意嫁给我。我死在这里以后就没人烦你了……” “有趣有趣。”璎淑连连拍手叫好,“嘛,反正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哼,杀我狴犴,你还不够资格。”狴犴冷哼。 “看你们前面,可有谁还活着?没有,没有一个人活着,只要你们这些太子皇帝都死在这里,我云国将会成为一统天下的霸者。” “你们附属云国!难怪。”邹冰缘想起魔教一直没有附属哪个国家,是因为人家已经附属了云国。 云国!魔教附属云国,烈云国几乎瞪出眼睛,他怎么不知道,一定是栽赃陷害。 “称霸?只要有我血龙国在,你云国只能是提鞋的份。” 提鞋!你爷爷的,烈云国紧握起手掌,要不是有影无娇在,不想吓到她,估计狴犴说完这句话后,一定踢了他的脑袋。 这时一声爆炸响彻云霄,白色云烟将周围团团围起,璎淑大怒:“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顷刻间,活着的人都不见了,魔灯堡大门敞开着,一地的鲜血,一片的腥味,“去追!” “不用了,放他们走吧。”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冰冷,是她? “你是何人?”璎淑察觉到一股阴寒的冷气,后退几步。 “淑儿,你想把本座的计划打乱么?”影无娇款款走出。纤细的手指缓缓抬到左脸,轻轻私下**,露出一张精致绝美的容颜,浓密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洛下一一道漂亮的蝴蝶阴影,颠倒众生的细眸黑白分明,有几分傲骨几分冷酷,樱桃红的薄唇微闭,白皙近乎透明的皮肤几乎使那张妖孽容颜更加的秀丽动人。烈云煌被影无娇眉间朱砂吸引。 璎淑瞪大了眼睛,随后和众魔教人齐齐跪拜:“属下恭迎教主,愿我教洪福齐天,千秋万载,攻占天下。” “都起来吧,都把这里弄干净,本座不喜欢教里有这些气味。” “属下马上命人弄干净。”璎淑说的话有些颤抖,她似呼很怕影无娇。 影无娇走进阁楼内部,穿过层层精致的红木门来到一处云烟飘渺的宅院,院子周围全是盛开的白色牡丹,牡丹白色为王,壮志雄心,一簇簇牡丹都是盆栽,以便它死后从新换上新的。内屋极冷,烈云煌抬眼,靠西面放着一张千年寒冰**,白色的幔纱垂下,装饰也很单调,冰玉的圆桌,圆桌上盆栽了一盆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银花,银花只有两片叶子,一张寒玉打造的太师椅。 “公子请跟我来。”影无娇没有理会烈云煌,让她被一个紫色柳裙的丫鬟带走。 “教主,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奴婢就在外面,教主要传话的话,唤奴婢一声。” 丫鬟离开,影无娇脱去了衣裳…… 影无娇是血龙国御医,也是魔教教主!为何她要挑起各国战争?让各国知道云国想要称霸天下,然后一起进攻云国!开什么玩笑,就算他自认自己的国家强大,就算他们拥有最精锐的兵器,一手难敌四脚啊。嘛,不是他怕,只是不想打这场不明不白的仗。烈云煌躲开前面的丫鬟,按原路返回到影无娇住的地方。他必须要问清楚,影无娇为什么要背叛狴犴,为什么要多付他云国。 “如歌……”看见她门前站了一些侍女,就从窗户跳进了屋里,勾人心魄的香味,不知道是什么花炼制而成,刚进来的时候这个房子是没有香炉的,更加不会有什么花香,潮湿的雾气,细微的水声,然后……看见了不该看见的画面。 “抱歉,我马上走。”烈云国跨步离开时却被影无娇叫住。 “怎么,看了就想走。”依旧是冰冷的声音,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我……我不是故意……”烈云国楞住了,影无娇已经踏出水来,就算有水雾隐隐约约围着,但是她身上的伤疤深深浅浅,从脖子一直蔓延到大腿!那些都是鞭痕,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肌肤是完好无损的,在她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谁伤了她,烈云国没有想什么污秽的事情,只是在怒谁伤了影无娇,一定要找出来,将他千刀万剐。 “想不到你真的是云国皇帝,但是烈云煌,我不会为你云国的事情道歉。” “你的伤是谁干的?” “什么!”他不是应该关心自己国家的事情么?怎么关心她的伤。 烈云国拿起浴衣,走到影无娇身边,将她露在外面的身体紧紧围住,然后出乎影无娇意料的他紧紧抱着她,她的身体逐渐冰冷下来,明明才洗过澡,“如歌 ,对不起,如果我在你身边的话,你一定会好好的,一定不会让谁伤害你。如歌,做我的妻子吧,我会保护你。” “你脑子没坏吧!”知道她是魔教教主,知道她的杀人如麻的魔头 ,还看见了她都觉得难看而狰狞的身体,竟然还说什么要娶她的话?这人是脑子坏了吧。 “嫁给我,你要这云国,我给你,我要这天下,我帮你夺来,你要全天下人的性命,我帮你杀。” 影无娇再次叹息,这个人怎么会爱她爱到如此 ,“好,但是我现在不会嫁给你,当我得到想要的东西后……” “到时候你就嫁给我?” “是。” “好,到时候我万里红妆,以天下为嫁妆 ,迎娶影无娇为妻。” 这个人爱她哪里,说实话,她不知道,他们甚至才见过几次面,她都没有试着了解过这个人。 三个月后,云国的城墙上站了两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女子一双美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白皙透明,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长发披肩,青丝随风舞动,体内发出的异香勾人夺魄,腰肢纤细,着一袭红衣委地,上锈曼珠沙华,腕上白色铃铛衬出如雪肌肤,神情淡漠。 男子明净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黝黑深邃的眼眸,泛沉迷人的色泽,浓密的星辰如星星般。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倾长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男子似珍宝一般的握着红衣女子的手,温和淡笑。“打赢这场仗,如歌可不要食言。” 杀场厮杀震天,荒芜的平原竟是鲜红一片,积尸成山,邹冰缘望着这怨气冲天的平原,恨意几乎撑爆的她的身体,她识破一切阴谋时,已经晚了……云国不费一兵一卒坐得罪大利益,她的国家已经没了,却也不想看到别人国破家亡。各国都是实力大伤,也只有团结一致才能除掉云国。 “影无娇!你竟敢背叛我。”血龙国内狴犴摔碎了影无娇曾经送给他的那些东西,琉璃盏,玉月瓶,名家画,深海墨,等等,这些是他最喜欢的东西,他可以容忍一切人的背叛,就是影无娇不行。他不能容忍,更不会原谅。邹冰缘知道,狴犴是真的在乎影无娇这个人,把她当成亲人一般对待。 举各国诸侯,百万雄兵,兵临城下,在云国城外怒声满天,不是下战书,下战书没有必要各国一起集结,而是让云国皇帝交出祸害世界的影无娇,不,应该说是明月教教主。烈云煌看着桌上的东西,叹了口气,这已经是第十二道让他交出影无娇的奏折……不知还有多少人躲在暗处试图以有意忘国之名加罪给他。这根基未稳的新帝国,不会因接二连三的战乱而分崩离析。 “不论烈云煌交不交出影无娇,我们都会踏平云国。”然后才他们后面捅一刀,坐拥各国,狴犴一生的愿望,就算没有影无娇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狴犴,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影无娇是我的妹妹。”没成想,那个孩子竟然还活着,当初她没有出言阻止,所以她一定很恨她吧,她们是不是很有缘,都生活在血龙国。 “朕知道,她跟我说过。你们在逃难的时候,她染上了瘟疫,你家中的人为了保命,随便找一个地方将她扔了,可她却没死,成了乞丐,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抓进了大牢,直到被影豪遇见收养。” “她记得!”那个时候她应该才五岁而已,怎么会记得? 狴犴沉吟片刻,终于提笔执毫,饱蘸徽墨,在白如雪的宣纸上一笔一划,郑重无比地落下一句,“挟天子以令诸侯”。 城墙之上,云国的士兵用异样的眼睛望着那个红衣美人。冰魄的眸子,脸上浮起笑容,她的这一笑极美,也极冷,仿佛挥手间笑看一切灰飞烟灭的从容。 第201章 万万没想到 三个月的相处,烈云煌一直不懂这个女子,他不知道她到底要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而他对这个女子的爱却只是默默的支持她而已,只要她想,他愿意为她做一切,只要她开心,他死都可以。 “姐姐,多年不见,你越发俊俏了呦。胜过我这个妹妹。” “我没有你这个妹妹!” 邹冰缘的无情,让影无娇袖下的手紧紧握起。到现在你还是不肯认我,狴犴恨不得撕了她皮的眼睛,影豪失望的眼睛,众士兵咬牙切齿的恨意,是不是不交出她,云国就会被这些人踏平!她算来算去,又遗漏了一个邹冰缘。嘛,反正她已经输了,这一生就只有两个愿望,扰天下之大乱,毁芸芸之世界。 “姐姐,我哪里比不上你,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我样样比你优秀,为何皇上皇后从来不看我一眼,就算死也要拉上我一起死为救你。我和你们一起逃,我染上瘟疫,你们就把我像垃圾一样丢了,你可知道我那次被抓进地牢,受到怎样的侮辱!我才五岁。不过说这些,你也不懂。所以呢,我现在最想知道的事,这一次战乱都死了多少人?有多少妻离子散,哈哈哈哈,看看你们的脸,想把我千刀万剐的怒气,有趣有趣。” 邹冰缘脸色发青:“影无娇你这个恶魔,你会不得好死。” 影无娇没有理会邹冰缘,而是缓缓回头,深瞳望着身后的烈云煌,微微一笑,“呐,全天下的人都要杀我,你也会杀我么?”影无娇站上城墙,烈风吹起的红衣的裙摆,“会的吧,不管你怎么爱我,一旦知道我的身体有多肮脏,你也会弃我于不顾的吧。”在所有人眼前,影无娇的一袭头发瞬间变成了白色。 "我没有错,错的不是我,错的是这个世界,错把我生出来却又抛弃我,错在这世上什么都没有我的。"对,既然这世界抛弃了她,既然谁都恨不得她死,那么她就要破坏一切,让战争破坏别人家庭,让别人像她一样无家可归。从出生开始,无尘和尚便说她克亲,所有人都远离她,影豪虽然领养了她,可那又如何,他还不是像防贼一样防着她!他救她也只不过是报恩而已。她为了练就盖世神功,不惜投靠杀害自己皇上的明月教教主,她是肮脏,肮脏到令自己想吐,为了报复这世界,她什么都可以忍,内心溃烂,仿佛只剩一张人皮包着,多恶心。 “邹冰缘,我羡慕你,羡慕你的一切,所以便恨你,没有你该多好。”银发飞扬,那一笑美得颠覆众生。 “杀了影无娇。”邹冰缘勃然大怒,你个贱种也配当我的妹妹,应该是我说要是你没有生出来那该多好吧。 烈云煌的母亲也在他们背后,通了一刀,每日见影无娇迷得他儿子找不着北,整日荒淫无度,“杀了这祸国殃民的妖孽。”只要杀了她,云国就能免去血战,况且她也十分厌恶这个女子。 影无娇冷笑,就凭你们也想杀我,笑话,如果我会这么轻易死了,那我岂不是活不到现在,就在这个时候,烈云煌站到影无娇前面,拔剑砍死了一名接近影无娇的士兵,大声怒道:“若谁敢伤她一根头发,我便杀尽他全家,”然后又将长剑指向城下的人,“踏平他全城,若她今日死在这里,我便杀尽天下人为她陪葬。” 影无娇楞住了!为什么到头来还是你?我一直在利用你啊。 “皇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不过,狴犴,邹冰缘,犹息,你们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死么。各位,你们真的不回自己的国家去看看自己的国王还在不在?擒贼先擒王,古之真理,是杀我呢还是救整个皇室重要?我想我那些阎王殿的杀手们,区区几个护城禁卫军,还是能杀干净的吧。哦,我忘记了,就算如此,你血龙国是例外,所以求救不如救近,你们的国王我给你们带来了,大家一起聚个会吧,要不要一起死,要不要让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国王。”影无娇一说完,只见五个华服男子被人用绳子栓着从城墙上吊下来,而犹息清楚的看见自己的皇上也在哪里,而城下竟然是一条沿着城墙挖的大坑!大坑不深,所以他们清楚无误的看见,大坑里插着尖锐的竹子! “影无娇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众人都吓傻了,什么场景!每个国家的皇帝都被明月教的人抓住用来要挟,只有狴犴还是清醒的。烈云煌很想笑,眼睛中满是对影无娇的**溺,此举只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都想不到的做法吧。 影无娇从璎淑手里接过冷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也知道,只要一砍断绳子,他们落在木桩里,然后脑袋、脖子、肚子、手脚,全部都扎满了木桩,然后他们的血都流在这里,这里成为了他们的坟墓。你们些将军诸侯,都要背负逼死自己皇帝的罪名。反正我是要死的,有这些伟大人物陪我,是我的荣幸。” 邹冰缘觉得影无娇是一个很**的杀人魔,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你要怎样才能放过他们?” “姐姐真是令人佩服,他们明明跟你没关系,你却要救他们?” “影姑娘,我国愿意退兵,不再踏入云国境地,以前的纷争我愿意一笔勾销,只求你放过我皇上。”犹息认为影无娇一定不会杀他们,她只是想救云国而已。 谈判结束,影无娇望着褪去的士兵,冷冷一笑。 “你就这么放过背叛你的人了?”邹冰缘骑在马上,有意无意看了狴犴一眼,起初,狴犴在她的眼里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人魔鬼,以暴治暴的昏君,甚至多次出言侮辱他,嫁狗也不能嫁给她,但是经过这么久以来的朝夕相处,她好像爱上了这个壮志雄心的男子。 “我狴犴此生最恨的事,就是背叛。”狴犴说这句话不是单方面说给邹冰缘听,而是所有人。 一年后,影无娇睡在屋檐之上,璎淑就坐在不远处,静静做着针线活,可是很明显,她心情十分喜悦,无意走神,手已经被扎了好几次,影无娇看着她,不以为意,自己从屋檐上跳了下来,将灯芯拨的亮了些,黯淡的烛火之下,她的面容浮动着闪烁的光影,没有悲喜,宛如一尊雕塑。 “教主,你怎么还不慌不忙的,明日就是你出嫁之日,云皇帝亲自送了好多彩礼来,足足百十来辆车,红装从皇城内铺到这里。”她是这样说,可是眼睛却没有半分羡慕。有的只是钦佩。 沙漏缓缓过了一个时辰,影无娇脱下外衣,将头依靠在枕头上,好似睡熟一般恬静,屋外仿佛有一阵奇异的动静,影无娇换了一个姿势,继续假寐。以为这**会很安静的过去,她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动静,是刀锋划在纸窗上面的声音,脚步很轻,如果不是她的话,就连璎淑也不可能听得出来,影无娇的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对付她,却只用十来个顶尖高手,要说这个人是傻子呢还是白痴,区区十个反手之间足以要他们的命。 外面十分寂静,想必烈云国派来保护她的人都命丧在他们剑下,影无娇从上往下地看了璎淑一眼,不由扬起笑容,她飞身从梁上跃下,行动却快的惊人,犹如鬼魅一般漂移,但是转眼之间,影无娇则从房梁上摔了下来…… 提不上一丝一毫的力气,内力全无!影无娇抬头,惊讶的看着桌上那杯茶,“教主,怪就怪在你太信任我。” 她当然信任她,因为她是她抚养长大的人!“淑儿!” “狴犴答应我了,只要在你的茶里放入化功散,我就是血龙国皇后,荣华富贵,金衣披身,我在你这里什么也不会有,对你来说我只不过是你使唤的丫鬟而已。你不要有任何希望,烈云煌不会来救你。” “你把他怎么了?”影无娇脸上出现怒色。 璎淑邪笑:“他是皇帝,我能怎么,不过是告诉他,你喜欢紫烟镇的谪仙花,他当然会为了讨你欢心,亲自去找了,不过,去的话也只是邹小姐挖好的陷进而已,能不能活着回来就看他命大不大了。” 那个笨蛋!“噗……”影无娇吐出一口血,用尽力气使自己依旧站着。 “啊,忘了告诉你,我还在你的茶里放了一味名曰神泣的剧毒,我知道,这毒你没有解药。” 那十名黑衣人杀进屋内,兵器亮出,冷光幻作冰凉潮水,一浪高过一浪的香影无娇猛击而去,影无娇退到**边,拔出自己的佩剑,就算你没有内力,可是却能挡住刺向自己的剑,影无娇从窗户跳了出去,沿着树林方向逃去,落花飞舞,凄凄凉凉,寒冷入骨,然而让她更加不敢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前面的桃花树下站了一个男子,男子一身紫色玄服,月光轻纱,湛蓝幽静,月光照在影无娇白皙的面上。 第202章 大开杀戒 她的眼中粼粼波光闪动,倒映的一切更加清澈,男子看到这张脸,不由自主的,既恨又欢喜。 “哈哈哈哈哈哈哈,狴犴,多日不见你越发俊毅了。”影无娇每一次说话,毒发也就越快,白色的头发,阴冷的眼睛,一袭风华绝代的红衣,嘴角还残留着血,越发的妖美。 “你要杀我么?”她声音很柔,面容浅淡如春花,无比的绚烂。 狴犴的牙齿,恐惧地开始发抖,当他知道多年陪伴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出谋划策的朋友是明月教教主的时候,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在做梦,一系列的思想斗争都在瞬间发生,狴犴的脸色变了数次,却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发抖的手脚,他不想杀影无娇的,可是她却是背叛他的人。 “狴犴!你还在等什么,快杀了她啊。”邹冰缘的声音像魔鬼一般的传进狴犴的脑子里,仿佛洛下烙印,让他拔出她曾经送给他的屠龙剑。“咯嚓”一声,狴犴玉带上的玉佩,在一瞬间碎成两半,曾几时,那个女孩说“狴犴,玉佩粉碎之日,便是你我生死之时,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它啊。” 寂静的肃杀,阎王招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寒风瑟瑟,众世间的月牙冷漠的俯瞰着他们,仿佛它只是一个旁观的看戏者。谁也不会来救她,璎淑断了她所有后路,呵呵,到头来还是会死。影无娇讽刺一笑:“如今放眼天下,谁都想要我死,呵呵,谁都认为我错了,可是狴犴,我不会错。所以就算死,你们也别想杀我。” 影无娇提起剑,插进自己的肚子,无语,惊骇,她还在笑,眼睛溢出了血,流到脸颊,洁白无暇的牙齿也沾上血来,眼睛巡视他们,“无尘大师说我是灾星,会毁了这世间,所以从我出生开始,你们就想要我死。哈哈哈哈,待我归来时,便是世间灭亡日。”剑,狠狠插进她的心脏,一切安静了…… 她放下了诅咒,却从来没有一个叫影无娇的女子出现,而血龙国便成了以后的北冥国。 烈云煌颀长挺拔的身形包裹在白色的月牙袍中,那上面的金龙张牙舞爪似要破衣而出,他抱着树下冰冷的尸体,三天三夜一直没有放开过,他坚毅的轮廓,如今满是胡渣和木那、悲伤、那飞扬的浓眉,唯我独尊的姿态,,从次不见。 影无娇的死令他变得疯狂,短短一个月时间,他举兵,仅用数十万黄金铁骑踏平的血龙国,**之间,杀光了血龙皇朝所以人。楚国夏国汤国黎国,大陆沸腾,生灵涂炭,琼楼玉宇,画梁飞檐,落在眼中,一片白茫茫的空荡。 “若你死了,我便杀尽天下人陪葬。”剑尖扎在烈云煌的心口,殷红的血染在白色的月牙袍上,描金龙袍上,晕成了一朵朵曼珠沙华,说不出的妖异,冰冷的剑尖一豪一豪刺入他的身体里。 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流出,他抬头,声嘶力竭:“血染江山,人命草芥,都是为了你呀!” 他君临天下,可是却疯狂入魔,因为没有你在身边。 一直记不清她的笑脸,只记得那一年桃花开得灿烂,只记得你倾城之舞,桃花被春风吹了满地,像雨一样下得极是好看。 骗子,说好的等我回来的。 你说你欠狴犴的,那么你欠我的呢,为什么不还。 你背弃了天下,也舍了他! 悲痛与不甘占据了他身体的每一寸,那毁灭性气息,令人战栗而疯狂。你逃不了的,就算是神阻止,我也会找到你的。 风雨无阻,雨水打在他的肩上,他孤独伫立在白玉阶上,眼泪血流不止,脸色苍白虚弱得似乎会随时倒下,远远望去,竟是那般伶仃孤寂。一声惊雷,淹没了一切腥味。 如歌,你怎么忍心,舍了我呢。 这天气,将花以暖气薰开,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傅如歌缓缓睁开眼睛,病好得差不多了,这一觉不知道睡到了多久。又是一年春,自己也十八岁了,傅如歌蹙眉,在这个世界,自己竟成了一个老姑娘!看着青莲指挥着踏雪他们将东西放到指定位置。 傅如歌看着一盆海棠花,这海棠一看便知是名品,未开放的海棠花蕾红艳,似胭脂点点,而大部分已经开放的则俯仰错落,浓淡有致。叶子也陪衬得好,嫩绿光亮而细致,真如绿鬓朱颜,令人有忽逢绝艳之感。这是北冥溪送给傅起墨的种子,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将种子投进的土里,微儿觉得可惜,便用一个花盆将花种放了进去,今年却开出了花来。 阳光太过耀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原因,做完那个梦,她终于知道慕容胤为什么对她死缠烂打,她终于知道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为什么都认为在哪里见过,原来他找自己,竟然了找千年之久!慕容胤,你那么爱我,我对你的爱又有多少?不管我怎么拒绝你,你还是会呆在我身边,我该说你傻呢还是说你笨,可是你却笨得让我喜欢啊。原来这个世界,她来过,她来过,这是第几次呢!第一!第二! 傅如歌用手塔在眼睛处,眼泪一颗颗流了下来……她想放声大哭一场,可是她却连哭的资格都没有,没能保护好他,如果早知道的话,她就不会赶他走了。慕容胤,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小姐!”微儿走进马车,看见悲伤的傅如歌。 傅如歌忍下泪水,咬紧牙关,淡淡道:“到何处了?” “已经到北冥国边境了,小姐可饿了?” “不饿,你们继续赶路吧,天黑之前务必进入北冥国。”她的不辞而别,慕容祀一定很生气,不过她已经留了一封信给他,不要挂念,我只是你一生中的过客,不要哭泣,你已经长大,不要寻找,我只是想一个人走…… 夜离,保重。 “是。” 傅如歌离开大禹,她一共只带了四个人,黑影、踏雪、微儿、青莲四人。这三个人都是武艺高强的护卫,所以一路上出现的山匪全被他们四个人秒杀,不愧是阎王殿的高手,其余剩下的杀手傅如歌全部留给了慕容祀,他是皇帝,自然少不了被人暗杀,所以那些杀手留下来保护慕容祀也是他们最后的选择。 路过一条流水潺潺的小溪时候,傅如歌就听见了打斗声,正巧黑影骑着黑马来报:“小姐,前面有车辆被十几名黑衣人围杀,我们的马车走不了。” 傅如歌不想多管闲事,于是问道:“可有别的路能走?” 黑影想了一会后道:“没有。” 没有!“走吧,如果他们连这辆马车都拦的话,全都杀了吧。”傅如歌说这话,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也很冷漠,对他们来说这些都是一些武功不入流的杀手,可轻而易举砍掉,可是傅如歌说随便杀,傅如歌简直就是似人命如草芥! 他们的马车并不华丽招摇,一看那辆马车,只带了两个侍卫!当然,青莲和微儿都坐在马车里,所以看起来并不富裕,但是路上还是有人会打劫。 比起前面被黑衣人围杀了华丽马车,他们的马车真的普通得不能在普通了。黑影他们缓缓前进,碍于傅如歌大病初愈,他们不能走太快,而傅如歌要在天黑之前感到京城内,马车的速度又不能太快,若是踏雪没有把握好两匹马的速度,后面就有青莲的一巴掌给你扇过来…… 黑影看那些人的打扮,应该是北冥国的官兵,山匪不会愿意跟官兵对着干,在看看那些黑一人,那么就是刺杀,坐在马车里的人一定是一位大人物。 黑衣人看见有一马车朝他们过来,马车的速度不快不慢,他们以为那些人都是白痴,看到这里的状况竟然能不慌不乱的过来!官兵门以为是救援,松了一口气,可是听到马车里传来一个明亮的女子声音后,打斗的人一下子顿住了。 “我家小姐说了,麻烦各位英雄让出一条路来,等我们过去,你们在打不迟。” 这个的时候天空还是晴的,现在又吹起了大风,打在马车的车幔上飒飒轻响,那风声又密又急,不一会儿功夫,只见车窗的窗幔被吹开。傅如歌正巧也了一眼车外,皱起眉头将窗幔放了下来。这样子,恐怕他们是不会让路了,伤脑筋。 黑衣人听见这么狂傲的语气,气就不打一处来,除了和官兵打斗的黑衣人,全都朝他们围了过来,踏雪抱手一笑:“青莲姑娘,你确定小姐是这样说的!这些黑衣人一听,马上就如猛虎吃人一般扑了过来。” 傅如歌没有说话,青莲道:“小姐只说,谁挡路,杀谁。而我为了减少时间,不想杀害无辜,就这样说了。” 黑影一听,不管是小姐说的还是你说的,这些黑衣人都会杀过来。 “如果你们两个不顶用,要不要我和微儿一起上,小姐可是希望越快越好。”虽然青莲的武功没有微儿的厉害,也没有黑影和踏雪的厉害,但是杀这些黑衣人却不再话下的。 第203章 摄魂香 微儿是他们三个中武功最高的,不过一般都不用她出手,他们都解决了。 “青莲姑娘和微儿姑娘照顾好小姐就好。” 黑影骑马迎上那些不知死活的黑衣人,而靠近马车的黑衣人却被驾车的踏雪一脚踢开。黑影擅长用剑,而踏雪则擅长用女子刺绣时用的针,所以扑过来的五个黑衣人还没有贴近马车,白衣男子一挥手,他们的同伴就诡异般的摔在地上不动了。然后他则架着马车跑起来,那时候黑影也杀光了所有黑衣人。 杀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傅如歌喊了一声住手,黑影挑断了那个人的手筋和脚筋,剩余的六个士兵面面相觑,只见马车里一个粉色衣服的女人扶下一个白色衣服的女子,白色衣服的女子,面带银纱,繁星美眸,还有一头白色的秀发!女子仿佛是从天下下凡的仙女,美丽,优雅,高贵。 傅如歌迈着莲步,不看地上一具具雪淋淋的尸体,而是走到黑衣人身边。黑衣人也睁着眼睛看走进他的女子,然后看见那一双不似活人的眼睛,灰暗,仿佛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鬼的眼睛。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给人一种高冷又附有可怕气息的女子。 “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人一听,冷冷一笑,然后傅如歌看见他的嘴里吐出一口一口的血来,皱了一下眉头。 能在北冥国境内齐聚杀人,想必一定是北冥国的哪位大人物,本想问好了以后若是见着了,躲来便是,可是这个哪里想到黑衣人竟然咬舌自尽了。 华丽的马车内的木鱼声顿时停了下来,车内的老夫人穿着莲青绣百子缎袍,背靠着大红湘绣福字枕,正坐在榻上念经。闻见一股异香的她破天荒的走出了马车。 这股异香是……这异香是…… 是摄魂香! 老夫人从马车上下来,看见香源之出站了一个白衣女子,银发!老夫人董看着傅如歌,虽然看不清那女子容貌,可是她走路的言行举止却是沉静如水、优雅从容的,比起大小姐,是另外一种味道。过度的美丽总会让人不安,而那女子的恰好,赏心悦目又不具威胁性,可是那眼睛太过冰冷可怕。 “姑娘请留步,老身见姑娘戾气太重,会祸害身边的亲人。” 这位女子身上的异香她绝对不会弄错,那是摄魂香,天生异香的人很少见,反正他们北冥国绝对没有这种人,想必面纱下一定是一个绝色倾城的美人,就像当年那位一样,可是这样的美**国殃民,是个红颜祸水,来到北冥国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在看看女子眼中的肃杀之意,身上的戾气,这样的人恐怕真的应验了那句古老的话,“待我归来时,就是世间灭亡日。”“错的不是我,错的是这个世界。” 老夫人很小的时候,就听见大街小巷说书人们所说的故事,唱戏的人所演的故事,存在他们北冥国的故事,挥之不去,灭之不尽。她以为只是某个书生写的小说而已,直到她嫁人皇家,在宝库里看见的那一幅画,那一件千年来都没有变质的华丽红衣,红衣身上有种异香,皇帝告诉她,那是摄魂香,每个闻见这种香的男子都会沉迷,仿佛北被勾去了魂魄,他说,这是衣服主人身上天生的体香,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散去。 画中的女子,长挑身材的美人,她俊眼修眉,顾盼神飞,一袭透着淡淡蓝色的素罗广袖裙,裙子上绣着逼真盛开的云花,腰间盈盈一束,益发显得她的身材纤如柔柳,发式亦简单,只挽着一枝点上银色珠子的桃花簪,那只玉簪更加显示出了她的华贵气质来,碧蓝的天空下,她就那么站在,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美人的,是那时候她看见那副画!百花齐齐绽放,仙鹤环飞,浑浑然间,三魂七魄似已被夺去了一半。她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哪怕它只是一副画,她也能体会到皇帝看那副画的痴迷与爱慕。 皇帝说这个女子是千年前云国皇帝的美人,美人死后,云国皇帝**白头,为了替美人报仇,他踏平了血龙国和其它国家,那时候真的的浮尸百万,聚尸成山,血流千里,每一条河都被献血染红,他如此恶行,遭遇到了上苍的愤怒,于是降下天雷,劈死了云国皇帝。 美**国殃民。不过后来北冥国的皇帝娶的妃子,都是有一星半点的像那画中女子,特别是她,因为长得像画中女子,她当上了皇后,母仪天下,而皇帝死后,要求她把那副画和他一起陪葬,她恨,她嫉妒,她对皇帝来说竟然比不上一副没有生命的画,所以她并没有把那幅画和他一块下葬,如今画和衣服在三年前已经被偷走,不知去向了。 傅如歌看见老夫人发呆,冷冷道:“与你和干?” 老夫人一愣:“姑娘,听老妇一句,放下心中的怨念,便能重生。” “不放下又能如果,死么?” “确实如此,不过姑娘,念你救老妇的份上,不如姑娘便和老妇一起吃斋念佛,方能脱离苦海。” “哼,”傅如歌冷冷一笑,“脱离苦海!老夫人,你这话和曾经有一个叫无尘大师的人也对我说过,可是你们好像忘记了,只要生在红尘中便脱不得苦海,当你们脱离苦海的时候就是你们死的时候,我从不信佛,不信命,不信上天诸神,我只信自己。” “姑娘……”这话,怎么和她孙子讲得一模一样!当初她孙子煌儿无尘大师说,他命不好,杀气太重,让他和无尘一起到了尘山上去念佛,可是煌儿那孩子竟然拒绝了。 “生何惧,死何妨,我命由我不由天。心中的怨念我是放不下了,当我放下的那一天就是我死的那一天。微儿,开路,我们走。” 放下,如何放得下,她的怨恨,不甘人下,不愿受人欺辱,唯一的路就是成为权利最高,是这世界不再有谁能阻碍她的位置,绝对的自由,她要的是绝对的至高无上的权利。 “是。”微儿福身,恭恭敬敬走在傅如歌前面,然后转身扶着傅如歌上了马车。 老妇人眼睁睁的看着那白衣女子走上马车,然后马车动了起来,离他们越来越远。 不知道阳光为什么会这么刺眼,傅如歌躺在树荫下小眠,银色的头发散在草坪上,仿佛一朵绽放的白莲花 ,他们只到了周边的小地方,还没有到盛京。就算如此,他们也是没见进市集,而是在一条湖边休息。皇帝住在北冥国的盛京里,说白了盛京是北冥国的首都。 “谁知道盛京里会出现这档子事啊,不知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青莲说话,口水都吐了黑影一脸! “你不是去市集看了么?怎么会不知道。”黑影也颇为不满,他们的事物已经吃光了,最后剩下的几个馒头给了女子,而他和踏雪只能饿着肚子。一早,青莲进市集,不论她出多少钱,别人就是不买东西给她,还合起伙赶她出去! “就算去了,谁知道那些平民会这么野蛮。”见她就打。 “会不会你凶神恶煞,他们把你当贼人了!”踏雪调笑,玩弄着自己的暗器。针有什么好玩的! “你觉得她长得像恶煞?”黑影疑惑,就算青莲不是什么倾城倾国的美人,但是青莲好歹也是一个美人,恶煞这个词,她边都沾不上。要说谁能和恶煞沾上边,那只能是……黑影把目光落在傅如歌和微儿身上。 踏雪没有抬眸,倒是看着平静的湖面:“不像。”有些不慌不慢的语气。 “啊~~~踏雪,要不你去看看,顺便买一些吃的回来。”要你也尝尝被人追杀的滋味。 这里离盛京很进,只隔了一座山的距离,可是这里的风俗十分古怪,街上的人都穿着紫色的衣服,寺庙供奉的不是众神中的谁,而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绝色女子。女子银发飞扬,手中握着一把用金子打造的玄剑。 “会不会这里有什么习俗是我们不知道的。”微儿突然出生。 “青姑娘,你不是五皇子身边的护卫么,按理说北冥国的习俗你都知道不是么。”踏雪说话带了些讽刺。 “我住在盛京,没有住过这里,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事情,再说了,我一般都是和殿下在外头,不过有一点,北冥国的打扮和大禹国的不同,穿戴都比大禹的华丽,但是盛京里也没有这么穿紫色衣服的人。大禹对女子的待遇,你们大禹注重女子的矜持,但是北冥不同,北冥国允许女子和男子一样上学堂,做男子可以做的事情,比如做官。我们北冥国的威武将军就是一个女子。” “这么说来,虽然这里都是北冥,习俗还是不一样,我们换上紫色衣服,从这里通过就行了。” “同意,对了微儿姑娘,小姐呢?”踏雪微笑,十分灿烂。 “小姐不是和你们在一起么?”微儿惊讶。 “没有啊,她一直都是和你在一起的。” 第204章 心爱的男子 他们担心的跑到马车里,那里已经空空如也,哪里还见什么影子。他们在车里找到了傅如歌流的字条,字条上写道“勿寻,我会在樱府等你们。” “怎么说,小姐丢下我们先走了?” “很明显。” “原来是这样啊,变了很多呢,很恨我吧,任性的我,邪恶的我,从来不顾及你心情的我,忘记一切的我,很恨我吧。煌,这一世我又负了你呀。” 桃花盛开,落英缤纷,仿佛一个妙龄少女尽情的在跳舞,美丽,寂静,粉色的花瓣染红了半边天际。傅如歌轻抚着一棵桃花树,冰冷的,褐色的树皮,仿佛能听到水在树的身体中流动,经历了无数岁月终于茁壮成长。傅如歌一身红色的海棠绣裙,紫燕百秀彩云玲珑带,浓密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半遮盖那一双暗淡又漂亮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或许真如无尘所说,她是灾星,身边的亲人都会被她一个一个的害死。更变不改的满头的银发! 眼中浮现的却是那些毅然离去的亲人,回眸的凄绝,一笑而过的凄凉。 时间会剥夺她眼睛的权利,如果她用后半生的积善,苍天会不会博怜她,让他们再见一次面,哪怕匆匆一别也好。呵呵,真是可笑,明明自己不信上苍,不信鬼神,逆天而为,却在这里凄凄惨惨戚戚,真不像她啊。 北冥元年,正月初一。 天空悠远而清淡,虽有日光铺洒,却也敌不过乍暖还寒的时节,虽然只是清晨,但染着冬霜的大道上早已是人声鼎沸,叫声络绎不绝。 一抹红色与白色映入眼眸,勾人夺魄的异香肆意,紫烟镇上香的民众纷纷驻足,抬起头,惊愕,不知所措,脑子一片空白,拿着东西的人,东西掉在地上,玩乐嬉戏的孩童楞在原地,叫的人停住了叫,只见寺庙里走出一个美艳绝伦的红衣女子,女子一头瀑布的银发迎风飞扬,判若星辰的眸熠熠生辉,那张惊天动地的脸和石像的人一模一样! 最后有人尖叫了起来:“她回来了!”神话手真的,那个令天下灭亡的女子回来复仇来了! “喽啰们,我影无娇回来了,膜拜吧,颤抖吧。”有的人还在认为不过是一个长得像的女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却听见那个女子这样说…… 于是……“鬼啊!”全都跑了。 其实她是看到他们错愕的表情像想欺负一下的说,没想到,这紫烟镇的人还真是! 傅如歌看着这刚才还拥有熙熙攘攘的人流,热闹喧哗,车声马嘶人嚷汇成了一片,一股充满了生机和活力的集市,变得清静下来,这些人既恨她,那为何还要拜她? 走在街上,偶尔胆子大一点的就偷偷望着她,要么以为她是妖孽,要么以为她是恶鬼,总之不管哪一个,他们都怕她。明明都过了这么久了,为什么她的传说没有消失,还被当成魔头影无娇。 傅如歌微笑,不以为意,刚要离开这里时,裙子被拉住,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拉着她的裙摆。 一头凌乱的长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和脸,完全看不出他长什么样子。 “你是大魔头么?你回来是要毁灭这世界么?可不可以帮我毁了这里。” 傅如歌拉开小乞丐的手,给了她一些钱,准备走,可是小乞丐又拉着她的裙子,这次傅如歌这才看清了他的眼睛,既灰暗又充满恨意,脸上很好的掩饰住了他神情的波动,和十三年前的她很像。 “我不要你的钱。” 傅如歌终于开口,“我不打算毁灭这里,也不打算毁了哪里。” “那你回来做什么?” “孩子,你看看我是不是鬼。”傅如歌抬手触碰小乞丐的脸。 “暖和的!你不是鬼,那你是谁?” “只是长得像你们供奉的人而已,我是人。你对紫烟镇有什么仇恨?” “有,我恨不得杀光这镇上所有人。” “我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被人诬陷偷盗,盗取了李员外家的金银财宝。有一天,官差来到我们住的地方,将我爷爷带走了,后来……后来他们竟然杀了我爷爷。”小乞丐咬牙切齿,谈到爷爷的事情,小乞丐脸上的神色开始变了,与刚才的他判若两人。 这世上的冤案多多少少就这些,“你们这里当官的必定和这个李员外有勾当,而你爷爷一定的看到了什么他不该看到的,所以才惨遭破害。” “你怎么知道?”他都没有说! “猜的,孩子。以你现在的能力做不了什么,李员外家家丁无数,你们这里的父母官又是官冕加身,你冒冒失失给你爷爷报仇,顶多是鸡蛋撞石头,弄得个粉身碎骨而已,报不了仇,反而丢了自己的性命。” “我该怎么做?才能为爷爷报仇。” “你没有父母么?你父母呢?” “没有,我从小就一直和爷爷在一起。”至他有记忆开始,他爷爷就告诉他,他是从死人堆里捡到的他。 傅如歌低头看着这个五六岁的孩子,那双眼睛似呼在哪里见过,和慕容胤的眼睛很像,但是她绝对不会想到这个孩子是慕容胤的儿子,因为他不能近女色,忽然将目光落到小乞丐手上的草绳上。那可不是普通草绳子,而是蛮荒进贡的金线子,也十分稀有,所以一般皇亲贵族不会认得,更别提普通百姓了。金线子不是钱能买到的东西,金线子具有疗伤,顺气,抗毒的功效,特别是在毒方面,金线子可是能解百毒,更有能起死回生的传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这种东西,一般只有皇帝,皇后,太后才能拥有,这小小乞丐怎么会拥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如果我是你,我会成为比他们更强,地位更高的人,将他们狠狠踩在脚下,到时候自己想杀他们中的谁就他们中的杀谁,蹂躏,践踏,岂不痛快。” “成为比他们更强的人!” “孩子,不如这样吧,你把栓在你手上的绳子给我,我教你四书五经和武功,将来考取功名,爬上高位,让他们蒲苇在你的脚下,如何?” “我……”小乞丐怔怔的看着傅如歌,爷爷说这是他捡到他的时候就有的,如果他的父母还活着,一定会找他,到时候就可以拿着这个认亲,但是……爷爷的仇也要报。 “你的力量太小,什么都做不了。” “邪。” “邪!邪,好名字。”傅如歌断言,这个孩子的身世一定不俗,安静之时,又突然而来的吵杂,佩戴着金盏花标志的聊盟士兵一队又一队地出现,从小镇的大门如潮水般涌来,滚雷般的轰隆声震得人耳膜疼。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能罢出这么高端的架子来,而且还大摇大摆的从市集上走过,傅如歌不免好奇起来。少倾,士兵护着的白色男子,重重包围,想必地位不是皇子就是那个皇亲国戚。 马上,是那一个令她愧疚,爱到骨髓的男子,墨色的长发微微绾起,几缕青丝随着清风,轻轻摇晃着,隐隐约约露出一张清美之极却又白得几乎透明的容颜。一身白色月牙的长袍,衬得他纤长消瘦的身材有一种弱不禁风的柔感,但是他的脸却惨白宛如同厉鬼,此刻,那双温润宁静的墨色双眸正倒映着自己的脸,傅如歌觉得呼吸稍有停滞,甚至片刻失神。马走过她身边,仿佛失去时的痛苦大声叫住了那个男子。 “慕容胤!” 马队停下,月牙袍的男子拉住了马缰,缓缓回头。 那千万次回眸之为换那惊鸿一瞥。 时间停顿桃花飞舞。 当盛衰荣辱斑驳了绝世,当千载过后洗净了铅华,只余下那个顶天立地,绝不服输的骄傲男子。 他还活着! 海棠的红衣,月色的银发,绝色倾城的容颜,和画上的女子一模一样!黄金铁骑军,将傅如歌团团围住,举剑指向她。而傅如歌一步一步向那个男子靠近,珍惜的看着马上的那个人。 “慕容胤,你是慕容胤吧?”是他,没有人可以像他这般好看,那灿烂流星熠熠生辉的美丽眼瞳,颠覆众生的骄傲男子。 “大胆,太子殿下的名讳也是你这个妖人可以叫的?” “呐,你是慕容胤吧。”傅如歌没有理会那个侍卫,而是一步一步靠近那人。 男子疑惑的看着这红衣的女子,原先还以为画中女子走了出来,可是想想又不太可能,但是这个女子,自己为什么这般熟悉? “大胆,若你在靠近太子殿下一步,休怪尔等对你不客气。”剑抵住傅如歌的脖子,傅如歌终于停下了脚步。 “姑娘,本宫正是慕容胤,当今太子,不知道姑娘有何事?”慕容胤语气谦和却十分疏远。 “姑……姑娘!”傅如歌话颤抖,害怕,楞在原地,鼓起勇气,“你不是慕容胤么?为什么不记得我!”看着他疑惑陌生的眼睛,心顿时被什么刺痛,然后又被一刀一刀的割着,难以呼吸,笑容也略带苦涩。 “妖女,太子殿下的名讳不是你能叫的。” 第205章 民女长的丑 剑指着傅如歌脖子的侍卫一用力,当剑刺破傅如歌脖子一层皮的时候,傅如歌红袖一甩,飞退数步。 红色的液体留下到白皙的锁骨,侵湿了衣裳。 慕容胤半响无言。 慕容胤……慕容胤…… 为什么你会忘记我。 既然相爱,却如梦如幻。 不痛么? 很痛啊,宁愿痛一生一世,也爱你不悔。 可是…… 她笑笑,泪水夺眶而出。 心中悲恸,他陌生人的眼睛不留一丝缝。 仰起脸,朝他温柔一笑,蹲下,捡起了地上的树枝。 “飞花摘叶,杀人无情,你刚刚伤了我。”傅如歌一跃而起,一道强风略过,只见刚刚伤了她脖子的侍卫从马上倒了下去,胸口上插着断了的柳枝! 那些士兵紧张的朝傅如歌刺去,却发现她从他们眼中消失了,而他们太子殿下的马上却多了一人! 傅如歌轻盈的蹲在马上,银发妻绝的飞扬,“为什么你会忘记我,我不懂。你原来跟我说,当我哪时后累了倦了冷了,你能给我可以倚靠的肩膀,让我得到安慰与希望,当我失败了难过了伤心了,你并不是只眼睁睁看着我没入黑暗中安静地等待绝望,而是能,给予我最后温暖和希望。煌,对不起,我不该那么无情的对你,对不起,别忘记我好不好。”傅如歌在祈求着,却发现眼前的这个人警惕的看着自己。 她悲凉一笑,如昙花一现的绝美:“你与生俱来便身中泣毒,莫要再沾酒沾油腻的东西,我会想办法帮你解毒,身边的人都要留意,不能每一个人都相信,你身体不好,房事……不要近女色,想必你父皇应该跟你说过。”傅如歌站了起来,“煌,你活着真是太好了。”之后跳上房梁,消失了。 慕容胤还楞着,为什么那个女子这么关系他,还知道他的事情!他不记得他认识他,更没有见过她,怎么会说他忘记了她呢。 “请殿下将罪,尔等没有保护好殿下的安全。” 慕容胤挥挥手,“罢了那个女子没有杀意,本宫也没事,赶路吧。” “是。” 红日露出一角,刺目红芒喷薄欲出,金光耀眼,风吹云散,云海翻卷,飞岚流雾被金光驱赶。 现在她是不是可以痛痛快快哭一场,淋淋漓漓笑一回,如果慕容胤还活着,那么她哥哥是不是也还活着? 小乞丐走在傅如歌后面,“那是云皇对吧,可是,他如今是北冥国的太子。” “小鬼,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其实很迷信八卦。” 傅如歌换下一身红衣,穿上一袭简单朴素的黄色绣裙,带上头幔,命令小邪将他自己洗干净,坐在桌子旁,看着那个小孩自己慢斯条理的整理着自己的着装。那个头发…… “过来,我帮你梳头。” 小邪乖乖的跑到傅如歌身前蹲下:“你会梳头!” “以前帮我哥哥梳过。” “姐姐还有哥哥?” “有,不过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一直在找他。”如果慕容胤没有死,那么傅起墨一定也好活着,她只能这么保存一丝希望。但是傅如歌没有想到,如果傅起墨还活着,那么他为什么不回大禹来找她呢。 “你要去哪里?” “去盛京,慕容胤不是五皇子么,怎么成了太子?” 大皇子北冥昙喜欢书画,怎么看都不可能和皇位有什么关系,慕容胤也没有跟她提过有关于他们兄弟的事情。二皇子北冥溪天性慵懒,喜欢到处旅游,不知道是死是活,慕容胤活着,那么他一定也活着,按照北冥溪喜欢自由的性子,对皇位也不会感兴趣,三皇子北冥司,她的死对头,喜欢美人,慕容雨儿一死,他一定恨不得活剥了她吧。四皇子北冥萧酷爱美酒……这些皇子能和皇位粘上边的只有北冥司,因为他阴毒手段很辣。 “嗯……我在茶馆里听说,太子北冥昙一死,皇帝怒气攻心,一场大病后岌岌可危,恐怕撑不了多久了,所以在大臣们施压从新立太子的时候,皇帝竟然立了没有母族的五皇子为太子。” “大皇子死了?” “嗯,听说是被人杀毒害死的,凶手至今都没有找到。” 北冥昙的母亲是皇后,皇后何等手段,整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 “那皇后岂不是气得吐血。” “皇后好像也是大病一场。那几天闹得沸沸扬扬,有的还传说是五皇子毒害太子,才当上太子的。” 难怪他脸色比鬼还要苍白,都是这些人闹的。太子不好当,想他死的人一定很多,日防夜防,总会有意外。 “你们的二皇子呢?” “二皇子!嗯……听说他不上早朝,不涉朝政,整日只知道游玩,或是往樱府跑。皇帝气都没有力气气了。” “樱府!好了。”傅如歌帮小邪梳好头发,可爱粉嫩的脸蛋,加上一直北被头发遮盖,脸蛋比较白皙,蓝色的袍子穿在身上,显得十分精神,只是他很瘦,不是正常人的瘦,怕是经常没有饭吃才会如此的吧。 “走吧,我们去吃东西,明天进盛京。” “姐姐去盛京做什么?” “找人。” 天际绽开一抹紫红色的朝晖,瞬间将小镇上的房子涂上一层金黄的耀芒。紫烟镇已经上恢复如初,热热闹闹的集市,点上彩灯,小孩童围成一圈编花。来到这北冥国,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愿你们一切平安。 煌,如果你还是太子,很快我们就会见面了。 哥哥,你可还好,妹妹很快就会来见你。 “唉,你听说了么,樱府的公子要成亲啦。” 喧嚷的市集,路人纷纷,云空白云,客栈里人满为患。 “楚国公的儿子,是三年前找到的那个?” 三年前,难道是傅起墨!她身份肯定那一定是傅起墨。 “是啊,听说樱府和刘府有婚约,楚国公的和刘大人年少时是朋友。要是二小姐还好,可偏偏是那张扬跋扈的大小姐。” “这个大小姐怎么了,她可是有名的秀女。”那人吃着瓜子,好奇问道。 “你是不知道,我的一个朋友是刘府上的,他在哪里当家丁。别看那个大小姐平时温和可亲,那都是装的,那个女人可毒辣了,她身边不是有一个叫小柔的丫鬟么?有一天,那个小柔的丫鬟在打扫她房间的时候,不小心弄碎了她的花瓶,接过你才怎么着。一开始下人们以为大小姐一向带人亲厚,应该不会重罚了小柔,可是哪里想到,大小姐让家丁将小柔拖下去活活打死,这还不算什么,她竟然命令家丁把小柔的皮拔了下来做成罗鼓。” “啊,有这种事?”另一个人十分惊讶,她还挺喜欢那个小姐的。 “骗你们做什么。”那个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全然没有发现走进客栈里的人。 “世风日下啊,那她嫁给樱逸轩,倒霉吹的岂不是樱逸轩,我听说那个樱公子为人很好的,今年还在罗丽州布施赈灾了,如今是盛京女子垂涎的人物,这个刘大小姐不知道哪里修来的福,竟然能嫁给樱公子。” “放你们的狗屁,是那个樱公子不知道修了什么福才能娶我们家小姐。” 傅如歌的目光穿越过所有人的容貌,仔细的看着那个丫鬟审身后的女子,清秀白皙,眉如黛,肤胜雪,双唇饱满而娇嫩,单凤眼,向上微挑眼角,让她凭添了几分气质。这张脸虽然算不上绝色,但也让人眼前一亮。 傅如歌安静的坐着,看小家伙认真的吃着东西,她很少吃东西,一路上,就是着小家伙不停的吃。 刘惜笑笑道,几个护卫连忙上前将桌上的三个人一顿毒打,女的也被打得鼻青脸肿,刘惜走到他们前面,一脚踩在那人的胸口上:“张开你的耳朵,是他樱逸轩配不上本小姐,是本小姐才不稀罕她。”冷酷无情,阴晴不定,除了那张媚惑脸,她身边的奴婢害怕的缩了缩脑袋。 “姐姐,你的头发是怎么白的?”小邪吃着鸡腿,满嘴油腻。 傅如歌凝神了一会,手枕着下颚,回答道:“忘记了。”继续为他布菜。 “我吃饱了,我们走吧。”小邪跳下凳子,擦擦小手,拉起傅如歌的袖子。 “走吧。” 刘惜看见角落里那头戴围幔的红衣女子,曼妙的身段,估计是一个美人。刘惜挡到傅如歌面前,傅如歌不以为意,绕道,结果她又挡在傅如歌面前,这下傅如歌的眉头微微皱起,她可不想在盛京里闹什么事。 “这位小姐,民女可有得罪小姐的地方?”傅如歌缓缓开口,语气并没有怒气。 “没有,就是看你不顺眼而已,这大热天的,你怎么待着一个头幔,是自己长得太丑害怕被人看见?”刘惜讽刺一笑。 傅如歌低头道:“小姐说的没错,是民女长的太丑了,害怕伤了别人的眼睛。”语气平静毫无波澜,仿佛说着跟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 “那就把头幔摘下来,让大家看看你究竟有多丑。”乘傅如歌不注意之际,一把把她的头幔打开。 …… 片长寂静,他们看到了什么? 第206章 刁蛮的大小姐 飞舞的银发、血红的柳裙,冰寒的眼睛,精调玉拙的脸,绝色倾城。柳惜被那一双眼睛吓得摔在地上,身体竟然害怕的颤抖!刘惜吐字不清道:“你……你是什么人?” 傅如歌巡视害怕她的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刘惜,目中闪过一道耀眼的寒芒:“你们不认得我么?我是影无娇啊。” 北冥国没有影的姓氏,准确的说一些姓氏都碾没在千年前那惊天地泣鬼神战争的血洗里,影氏也从此消失于世上。 “什……什么?”刘惜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傅如歌蹲了下去,纤纤玉指划过刘惜的脸,“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是你先招惹我的。” 一阵强风吹沙走石,傅如歌和她身边的孩童消失不见,随之的是刘惜的尖叫声音,其实在吹起风的时候,她迅速的提着小家伙跳出了窗外,动作轻盈,一点也不像原来的公主形象。 “我们去樱府吧,哥哥要成亲了,我这做妹妹的怎么能不去道喜呢。”以前她可是说过要亲自为傅起墨挑选妻子的啊。像刘小姐那种女子,指不定怎么欺负傅起墨了。 她明明在笑,可是他怎么觉得那笑是一个恐怖的东西! 樱府里,鸟语花香,慕容胤和傅起墨在凉亭里对熠。 慕容胤望着这样粉雕玉琢,眉目如画的翩翩男子,哪个少女不怀春,慕容胤一身白衣衬着他俊雅非凡,眉目温润:“听说你要娶刘家小姐?” 傅起墨抬起头,那双星辰一样明亮夺目的墨眸,盯着慕容胤,缓缓道:“是也不是。”只要一想到那成天来他府上说这件事的北冥溪,就头疼。他已经不傻,也记得在大禹发生的那些事情,但并不代表他的一切事情可以任北冥溪胡闹。 “我在紫烟镇见过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因为她有一头白发,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妖怪。”慕容胤落下一颗白子,再抬头时却见傅起墨精神失常的看着他。 白发?她竟然白了一头秀发!妹妹,都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 “那她现在在哪里?”傅起墨抓住慕容胤的袖子,棋盘上的棋子撒落在地上。 “逸轩!你认识她?”慕容胤认真问道,虽然他也觉得很诡异,但是他也没说他有一个银发的姐姐妹妹之类的。 “她……她是我的双胞胎妹妹傅如歌,是你发誓要娶的妻子,你果然忘记了。” 在他们得救后,傅起墨一行人都受了重伤,但是即使如此,慕容胤还是要去大禹,于是他假扮成慕容祀,一直在她身边,可是傅如歌突然失踪,他在找她的时候,被人算计,摔下悬崖,无尘大师救活了他,可是他却忘记了所有人,包括他们。 “抱歉,我不记得。”他承认自己对谁都没有印象,所以也承认他不记得傅如歌的事情。说得理所当然,一点也不难过。 傅起墨几乎想狠揍慕容胤一顿,最后还瘦安静的坐了下来,捡起一颗颗的棋子,放到棋盘里:“殿下没有错,错的是陷害你的人。” “你要去找她么?”慕容胤也跟着傅起墨捡起了棋子,问道。 “她会来找我的。” 第二日,刘惜大惊失色,铜镜前的魔鬼是她,白色的睡衣沾满的鲜艳的略带黑色液体的红色,脱落的头发融在血衣上,她完完全全成了一个血人!额头上一块巴掌大的脸皮开始腐烂,肩膀、脖子还在不停淌血,手臂上有无数花生米大的黑点,全身有多处是她自己的抓伤,为什么会这样?刘惜的脸狰狞得可怕,随之因为她情绪的不稳定,脸上又出现了数道裂缝,一块一块的血肉一样的东西往下掉,那场景让侍女们简直难以置信,他们小姐的皮肤已经全部溃烂、发紫,上面不断地流出脓液,看起来无比的恶心,这简直是从腐烂的尸堆上趴出来的尸体!既恶心又恐怖万分。 侍女们都顾不得被刘惜责怪,匆匆逃了出去,拼命地向刘大人方向跑去,靠得不远处的刘惜尖叫一声,一下子晕了过去。 刘谋看到众人惊恐的神,踏进女儿的屋里,虽然被这一幕吓到了,可还是控制不住隐忍下来。脸上只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一个美丽水灵一样的女儿,居然变成了这个鬼样子,全部溃烂了的脸流着黄色的浓汁叫人几乎快要吐出来。 “快去叫大夫,这是怎么回事?”刘惜大怒出生。 “爹爹,爹爹救救我,我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爹爹救救我。”怎么办,她好不容易争取到能够嫁给樱逸轩的机会,明日就是她大喜的日子,怎么会这样? 刘惜软在地上大哭起来,刘谋勃然大怒:“滚,全都滚我出去!”这件事情一定不要传出去,要是被樱重楼知道他的女儿变成了这个样子一定会取消婚约,到时候怎么跟皇后交代。 “爹爹!”刘惜抬起血淋淋的眼睛。 “你给我说清楚,你近日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变成这样鬼样子。你别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知道怎么会一觉醒来就这个这般模样?” 刘惜想了想,她得罪的人很多,但是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是……是昨天,“爹爹,我昨天碰见了一个白发苍苍的女子,一定是她害的我,她昨天碰了我的脸,然后第二天就是这样了。” “白发的女子?”刘谋疑惑。 “是的。” “大夫……大夫来了。”一个侍女忐忐忑忑道。 “快请。” 一会后,只见那个大夫朝刘谋摇了摇头。刘谋惊骇,“大夫,我女儿怎么了?” “小姐的病很是奇怪,反而不是病,仿佛中了什么毒,怒草民无能。” “你是盛最好的大夫了,如果连你都没有办法的话,我女儿还有谁能救。” 大夫想了想,道:“了尘山的无尘大师心许可以,太子殿下的病就是无尘大师医治。” “爹爹!”刘惜苦苦哀求。 “送大夫回去。”开什么玩笑,他一个小小的父母官,怎么请得动无尘大师!如果什么疑难杂症无尘都会帮医治的话,那么了尘山岂不是人满为患了。然而对一个美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在众人面前变丑再可怕的事情了,而她不仅仅是变丑,已经变成了比世上最丑陋的女人还要可怕的丑鬼!成为最恶心的腐烂人的尸体。 刘谋叹息一声:“你好好休养,我看看能不能拖延娶亲的时间。” “不要,爹爹,我不要,我好不容易能嫁给樱逸轩,眼看就快成亲了。”就算刘惜哭泣,可瘦流下的眼泪也掺杂着浓血,十分恶心。 刘谋狠狠甩开女儿的手:“你看看你是什么样子,那个樱逸轩会娶一个恶心吧啦的魔鬼?” “那怎么办?我不要一直这样子,爹爹帮帮我,你去了尘山求求无尘大师。” “你好好休息。”刘惜转身出了门。 远处的一棵树上,一个紫色衣服的男子哼哼一笑,慵懒的躺着,俊美的脸上挂着得意,默默的看着这出好看的戏。 “这么对一个女子,显得你一个大男人很小心眼。”一声女子的声音,传进男子的耳朵。红色的海棠花一朵朵在华裙上绽放,在空中飞舞的银发特别耀眼。 北冥溪一惊,但是他并没有认出傅如歌来:“哦,难道姑娘是这刘大小姐的朋友,所以来为刘大小姐抱不平?” 傅如歌冷眼,她昨日碰刘惜的脸,那是因为她发现刘惜脸上怎么会有她当年的无颜毒粉!“在怎么说刘惜好歹也是楚国公未来的儿媳,你这么做不但得罪了樱逸轩,还得罪了整个国公府。” “啊,没关系,只要樱逸轩不会娶那个蛮狠的刘小姐就好。” “呵呵,你怎么知道樱公子不喜欢那个刘小姐,万一他喜欢的人正是刘小姐呢?你这不是棒打鸳鸯?” “棒打鸳鸯?”北冥溪听后讽刺一笑,“他连那个刘小姐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再说了只要他一出门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都把他的马车围得严严实实,几个月前,一个女子还上门说她怀了他的孩子!让他几天都没有安宁,他现在家门都不敢出,怎么会见过那个刘小姐,更别提他喜欢她了。” 虽然她知道自己哥哥是一个美男子,但是这也太夸张了!被围攻,男女老少通吃。和慕容胤有的一比。 “不过这个婚事有猫腻,并不像表上那么单纯。”北冥溪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和这个奇怪的女子说这些。 “刘家除了有刘惜外可还有一个刘嘉。” 北冥溪抬头时,那个红衣女子已经不在了。莫名其妙的耸了耸肩,继续看着刘府的戏。 傅如歌只是在怀疑,刘谋让女儿嫁给樱逸轩的事情上不会单纯,比如她看到刘谋的二女儿刘嘉今天就收到了喜服!大女儿不能嫁,那么把二女儿嫁了吧,反正只要是刘家的女儿都可以,楚国公府是不会介意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整个刘府都是红色的,充斥着欢喜的气氛。 第207章 表明身份 但是实际上确实另外一种景象,因为刘府的大小姐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病了,所以妹妹的婚礼她自然不能来参加了。 一袭红色嫁衣映着她桃花般的容颜,目光流盼之间闪烁着绚丽的的光彩。红唇皓齿,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动人的娇媚。白皙的皮肤如月光般皎洁,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头戴的凤冠和头上点缀的稀世珍珠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好一个美人,比她姐姐要美多了,傅如歌眼看刘嘉的眼睛,淡淡一笑,恐怕这心机也比那个没有脑子的刘惜好吧。 傅如歌的目光落在那个红衣服的男子身上时,她的目光温和了下来,虽然是夜里,但是傅如歌看得非常清楚,傅起墨身穿一身华贵的红色长袍,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三年不见,幽暗而干净的双眸,如浩瀚的星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粉色红唇,完完全全的巧夺天工恰到好处。看他的样子,傻病应该治好了吧,毕竟北冥国的医术是很好的。 她从来没有恨过傅起墨,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去大禹找她,不找也好,至少在樱重楼的保护下,他不会有什么危险。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异香,新娘的害羞和北冥溪的怒气夹杂在一块,可真是好看的画面。除了傅起墨外的俊美男子外还有三个俊美的男子,北冥溪懊恼的在想怎么阻止这场有预谋的婚礼,一边喝酒一边气。慕容胤在众多大臣的包围里喝酒,这让傅如歌微微一怒,而一位便是她的亲生父亲樱重楼!樱重楼也是一身红衣,容颜也很年轻,你几乎看不出来,他是两个十八岁孩子的父亲,他拥有有女子的清秀,魅惑,也有男子的气息,樱重楼明明比慕容礼俊美,为什么她母亲还是喜欢慕容礼呢。 一切进行的都非常的顺利,有些繁琐的礼节他在做完,北冥溪也没有闹,没有出任何问题,这毕竟是人家的婚礼,北冥溪应该不会在他们俩的婚宴上闹出事情来。 “一拜天地”接着“二拜高堂”刘谋以为这亲结定的时候,一声明朗的声音响彻众人之耳。 “我反对这对婚姻。”在北冥国,虽然恋爱自由,不限制地位身份男女恋爱,但是人只有得到家人的同意才能成为成亲成为家人,这也是傅如歌可以光明正大提成反对的原因。傅起墨极速的抬头,瞪大眼睛看着哪一个面带银纱的女子,你果然来了。 刘谋听到声音,眼里恢复了一贯的冷漠,眼神里的杀意没有一丝掩饰,看的刘嘉背后一阵冷意。她很庆幸刘惜变得像鬼一样,这样她才有机会,只要刘惜活着一天,不管是什么好处永远都是刘惜的,而她只能是铺垫的份,就因为她的母亲是侧室不是正室。嘛,还得感谢那个让刘惜的脸腐烂的人。 众人一听脸色一变 ,只见从大门外走出一个穿着广袖流仙裙的女子。 傅如歌的笑仿佛是犀利的风刀,眼睛迷着,却不失危险,杨声:“我不同意这庄婚事,因为我有资格。” “她是妖女。”有人大声指出傅如歌。 一瞬间,刘府的护卫将她团团围住,密不透风,在傅起墨他们看来,傅如歌不会武功,可是他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傅如歌和以前的她不同,不再是娇弱,浑身散发出致命的气息。慕容胤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深黑的瞳仁里,始终带着一种温柔,彻骨的温柔,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妖孽,你伤我大女儿,这次又来毁我二女儿婚姻,我可不记得我们刘家有得罪过你。”刘谋的眼睛怒,仿佛想要撕了这破坏婚姻的白衣女子。 “哈哈哈,你怎么知道你家小姐没有得罪我,你当时又没有在场,恐是你怎么想就怎么说吧。”傅如歌停顿了一会,“这好像不是当初那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是二小姐,奇怪了,为什么我听说是大小姐成婚呢,怎么变成了二小姐了。” “你闭嘴,若不是你,惜儿不会卧**不起。” “刘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樱重楼见事论事。 “楚国公不是你所想的,你先听我说,都是这个妖孽害了我女儿。” “所以你就善自主张换了人!” 什么,换了成婚的新娘!众人焕然大误,难道刘家大小姐摸不是像刘谋所说卧**不起,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吧,如果是卧**不起,可与楚国公商量,延长婚事,怎么能做出换人如此违逆之事。人家楚国公的儿子将贵娶你家女儿,你还骗他,怎么想都替楚国公不值。 “你……”刘谋面色铁青,看傅如歌几乎瞪出眼睛。 “姑娘,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和姐姐,原本姐姐才是新娘,可是姐姐说她时日不多,求我代替她嫁给樱公子。你们放过姐姐吧,只要你放过姐姐,嘉儿可以以命抵命。”刘嘉向傅如歌走去,护卫们让出一条路来,扑通一跪,刘嘉跪在傅如歌脚边,那样子说不出的可怜。 说完这话,几乎把傅如歌推上了毒妇的恶名。傅如歌轻轻移动脚,却见刘嘉远远一扑,仿佛是她踢飞的刘嘉。 “这还没嫁入樱府呢,你就这么诋毁我。”傅如歌一巴掌落在刘嘉脸上,顿时,刘嘉的脸出现红色的手印。谁都没有想到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会这么毒辣,冷酷。 “妖孽,我杀了你。”看到自己的女儿脸上的红印,想到了他那还卧病在**的大女儿,怒不可褐。 “住手!”樱重楼大怒,却不料已经来不及。 刘谋拔剑,刺向傅如歌,傅如歌侧身,利剑挑下了她的面纱和头幔,众人楞住了,伴随着一声惊呼!落下安静。鸦雀无声,倾城绝色的容颜,墨发垂腰,头上戴着一一支粉色宝石的簪子,形状是栩栩如生的桃花的模样,上面用轻薄的金箔打作花朵,花苞却是粉色的宝打造,戴在头上,既华贵又美丽。白裙拽地,纤纤身段,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北冥国第一美人沈子樱也没有她这般耀眼!况且女子的容颜和樱逸轩一模一样! “妹妹。”傅起墨扔掉大红花,跑到傅如歌身边,他笑了笑,露出两个酒窝,眼睛深邃,笑起来弯成月牙形状,显得格外温和无害,仿佛都睫毛上挂着细碎的笑意,仿佛傅如歌的回笑是对他最大的奖赏,不顾凡俗礼节,一把抱住傅如歌,呼吸着他熟悉的香味,因为她在,所以他才觉得这个世界美好,因为有她在,所以他才会想要成长,保护这个妹妹。 “我回来了,哥哥。”傅如歌眼露柔情。他们是患难一共的兄妹,这一层,谁都不能插入。 慕容胤静静地看着傅如歌,眼瞳深黑,仿佛是毫无表情,可是当他看到刘谋对她拔剑相向的时候他担心害怕她受伤,恨不得把刘谋碎尸万段,让他生不如死。慕容胤又沉默了,长长的睫毛覆了下去,遮住眼睛。 “这是我的小女儿樱逸娇。”樱重楼表明了她的身份,完善了她不久前所说的话,她有资格不同意这场婚事。 刘谋和刘嘉面色青了又白,她刚才诋毁小姑子!他刚才说她是妖孽!复杂的情绪让他们羞愧又愤怒。 “她一直在外休养,近日我才派人接她会盛京,刘大人,你说她是妖孽!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我国公府的金枝玉叶怎么就成了妖孽。”樱重楼冷道,他本来就护短,这次还是自己的女儿,怎么能不气。 傅起墨微微皱眉,那样好看的眉毛皱起来,带了一丝天真的孩子气,果然,不管他是否记起,但是他的心思还是很干净。对傅起墨安慰一笑,自己没事。他才放心下来。 “是……是刘某认错了人,那个妖孽是银色的头发,也和樱小姐一样带着头幔,所以……” “刘大人,且不说你和刘小姐诋毁我小妹的事情,你竟然欺骗我父亲,这场婚事恐怕再不能进行下去了。” 站出来的男子,剑眉修目,五官俊美,气质上多了了几分豪气。他应该是樱重楼的义子林逸萧。十几年前,林逸萧还是一个乞丐,樱重楼见他聪慧就把他收为养子,十几年的时间都是他在照顾樱重楼,后来他便成为了北冥国一品状元郎,深受皇帝信赖。苍王北冥溪、太子慕容胤、林逸萧此三人成了无话不淡的朋友,北冥朝野,这一权倾朝野的三角连皇后都不敢轻易动。 不过,皇帝不会让樱家做大,那么傅起墨应该不会在朝为官。 “我们走。”刘谋一甩衣袖,带着刘家一行人都走了,不欢而散。这亲没有结成,刘谋不会好过吧,因为不知道怎么和皇后交代。 北冥溪眼眸流转,拉着傅起墨去换衣服,“走走走,既然不成亲了我们去把这一身红皮换了,你妹妹舟车劳顿,我们明日再来打扰他。” 傅起墨知道,北冥溪是想给慕容胤和他妹妹相处的机会,但是哪里不是还有一个樱重楼么。 第208章 锁在身边 “女儿,府上还有事情要处理,太子殿下熟悉我们府的环境,就由他带你去休息吧。”这不是使唤太子,这是给他们机会,当然,他真的很不想女儿这么快嫁人。 幽幽路径,傅如歌小步走在慕容胤后面,却一话不谈,傅如歌还是鼓起勇气,缓缓开口。 “无尘大师回到北冥国了?” 慕容胤停住脚步,凝视着她,不由自主的沉下眼眸,“你……” 傅如歌微笑:“我们来下盘棋吧。” 慕容胤点头,面对傅如歌,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高兴又难过。走进一个布置华丽的院子,一片盛开的桃花树林,在大禹的时候还是夏天,自己竟然用的几个月时间才到北冥国。潺潺流动溪流,溪中还有许多金色的鲤鱼,盛开的花估计是傅起墨种在这里的,从很久以前她就喜欢种花。 “猜子吧。”慢斯调理的打开装棋子的盒子。 清脆的落子声音响起,门外换好衣服的傅起墨和北冥溪已经到了,可是他们并没有走进来,在远处安静的看着。此刻棋盘上已是一片厮杀,白子黑子混乱不堪,分不清谁敌谁手。傅如歌缓缓道:“我们相遇是在大禹的金都的茶楼里,后来渐渐相知相守。我以前不怕死,也不怕杀人,可我会觉得孤单,觉得这世上所有人都在畏惧我,我不想变成慕容礼真那样的人,但是你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保护我,陪我。”说到这里,傅如歌凝望着他,“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很可怕,一心只想为母亲报仇,一心只想逆天而为之,凡事想要我和傅起墨命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杀人变得麻木。你却对我说,就算全世界都怕你,我也不会,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你,我也不会,所以我得到救赎了,因为有你。” “樱小姐……” 傅如歌的笑既温柔又让他安心:“你追了我两世,这次换我来追你吧,你要杀人,我帮你杀,你要当北冥国的皇位我帮你夺,谁想要你的命我就先要了他的命,我不会成为你的敌人,也不会拖你的后腿,你中的毒我帮你解,所以别留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别难过啊,慕容胤多想抱着面前的女子,可是却不能,因为他记不得他。既然他去过大禹,在大禹认识了她,为什么他的父皇说他没有去过大禹?他的父皇为何骗他! 慕容胤回神的时候,傅如歌落下一子,让他赢了,“你看,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傅起墨听得怒气冲冲,她妹妹是多么冷傲的女子,怎么会轮落到爱得如此凄绝,用力一掐,北冥溪惊呼了起来,“你生气掐我做甚?”果然,北冥溪还是觉得那个傻傻的傅起墨最可爱了,至少不会对他动手,可恶的无尘,还我天骄! “你也别担心啦,他们事情一定会缓和你,你看,三日后不是选太子妃么?楚国公府的如歌一定要参加的吧。到时候我们帮帮他们不就好了。” 傅起墨陷入沉思,道:“那个时候一定会有很多名门小姐吧。” “不,参加者只能是北冥国的贵族家的女儿,而且只能是嫡出,庶出的女子是不能参加的。你不会对自己妹妹没有信心吧。” 傅起墨白了北冥溪一眼,做后笑笑:“不会,我对我妹妹很有信心。” “可是我父皇那里,恐怕已经有选好的女子了。” “你说的是沈子楼?” “要是以前的你和我同屋倒不是什么,毕竟你只是给孩子!”傅如歌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四周一片宁静,深蓝的夜,隐隐的雾,一方屋檐,两张席子,长廊畔梅蕊落水的声音响在耳畔,给此刻平添了一种幽静。只见傅起墨雪白如玉的手指揭开一个青铜碧流炎月杯的器顶,往里头放了些东西,又慢悠悠的盖上,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思考傅如歌下的那一步棋。棋盘的边缘,放着一尊鎏金青铜四脚温炉的案,炉中橘黄色的炭火正静静的燃烧着。温炉上是平底长方形耳杯,器顶盖呈镂空状,有思思热气冒着。 “就算现在我的病好了,依旧是你哥哥。”傅起墨素手拿起案上的茶杯,掀开炉上的茶壶盖,将枓伸进去晃了晃,才舀了一勺,倒入杯中。 傅如歌望着在淡淡的冒着热气的茶壶,浓郁的茶香混和着满院梅花的清香在这小小一方辗转**,别有一番感觉,“我可没说不是,所以哥哥深夜来到我这幽兰居所谓何事?” 傅起墨落子,堵住傅如歌棋子的去路,微儿虽然不怎么懂棋,可是也看得出来,棋盘的走向偏向傅起墨这边,傅起墨抬起头,浅笑着举着青铜斜柄枓,慢慢的倾倒盛清凉的液体混着月光倒入她的的茶杯中,傅如歌端起茶杯,鼻尖浸满了淡雅之极的幽香,似梅香,似幽泉的香味,听着他准备要说的话。 “既然你来到北冥,那你准备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做樱家小姐么?如果你想,我们都会保护你不再受伤害。”他说的是真的,傅如歌太累了,羽临凰给她灌溉的是仁心不能救人,宽容不能帮人,以杀止杀、以战止战,杀出一条血路来,便有生还的可能。如今他以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会藏在她身后,被她保护的人,现在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傅如歌,哪怕倾尽所有。 “我刚来,还不知道盛京的情况,但是有一点我还是知道的,樱家的仇人是沈家,你,慕容胤,北冥溪,林逸萧,你们此四人,是皇帝都会关注了对象,树大招风,且不说皇帝为何会让慕容胤当太子,就说我们樱家选择和太子共同进退,站到了他那一边,我们樱家的存亡就注定和太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生,我们便生,他亡,我们便亡。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当一个局外人,绝对不可能。拿你们的命来赌,我赌不起。再说了,父亲今日对所有人说,我是樱家三小姐,那么这趟浑水,我是逃不掉了。” “你怎么知道?”傅起墨垂下长长的睫毛。 “哥哥,你今日成婚,看到北冥溪,慕容胤都在,可想而知,你们不是已经向别人说清了么,樱家站在太子一边。” “所以你还是会插手。” “哥哥,你可知道盛京城外有一个紫烟镇?”傅如歌反手乾坤,一子扭转了局势,将茶杯凑近,轻轻一嗅,真正的沁人心脾,没有一丝熏人的茶味,轻呷一口,满嘴的清冽幽香。 “知道,那里是千年古镇,那里不受北冥皇帝约束,简单说,紫烟镇没有官差。”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哥哥可知道为什么北冥国女子的名字里没有娇一字?”见傅起墨懵懂的样子很是可爱,笑了笑,“因为对他们来说,女子不能用娇字来起名,名字有娇字的女子,会是祸水,北冥国的人相信,那个故事真实存在,而那个女子能凭借过人的聪慧改变一个国家,甚至毁灭各国。不过,毁灭各国的不是她,而是爱她的那个男子。就是云皇。” “无尘说慕容胤就是云皇,而你就是那个娇美人。” “看来你知道,不过都是那么久的事情了,诅咒也没有实现不是,至少我可没有那个能毁掉所有的能力。” “还有一件事,后天就是选太子妃的典礼,你要参加么?” “哥,你何时学会了试探人?”傅如歌挑眉。 “如果你成了太子妃,咱们樱家就真的和太子绑到一块去了。” “听你这话你是希望我成为太子妃呢,还是不希望我成为太子妃呢。” “你喜欢就好。”她喜欢就好。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那你好好休息,这是北冥溪从皇宫带来的云雾茶,如果你想要的话我让人送过来。” “送五味的茶就好。”云雾茶虽好,但是她不习惯改变,就喝他的五味吧。 “好。” 傅如歌微微闭上眼,又突然睁开,慕容胤选妃! “微儿,我出去一趟。” 月光下云云烟雾,冰月淌了一地,一位临月低眉的白衣男子坐于窗之下,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拨旋着琴弦,琴案边,袅袅的熏。 男子那双眼睛,美丽耀眼,好似世界最温润的宝石,也最是迷幻莫测,好似万里星空最浩瀚的深渊,吸得人不住的往下沉。那张比她还美的连,用男子的俊美都不能来形容他。白衣墨发,桃花千匝,他们注定纠缠不清,生生世世。 他等她,他追她,现在他忘记了她,无碍,她会将他锁在身边。 风吹灭烛光,琴音忽停,感觉到温和的指尖在自己胸前轻挑,衣带勾应声而开,接着缓缓的滑到地上,慕容胤呆了一刻,解腰带的动作定住了,傅如歌眼睛直直的望着缓缓滑落的衣带勾,收回目光,拉着他到**边,将他推到在**上,然后轻轻的为他盖好被子,温和道:“别动,好好休息。你今日喝了酒,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沾酒么,惊蛰呢,他怎么没有阻止你。” 面红耳赤的慕容胤撇过头去,不敢看傅如歌,悠悠回道:“他出任务。”他知道傅如歌是关心他,所以不顾女子名声跑来看他,可是太子府戒备森严,就算她会武功,她怎么进来的。 第209章 家教 “青莲是你的护卫,你当初把她给我。”意思是是她放我进来的,傅如歌戳戳慕容胤红润的脸颊,真像亲上一口,“好了,好好睡觉。”傅如歌拍拍被子,这个动作让慕容胤一怔。 慕容胤还想说什么,原本没有睡意的他,竟然昏昏沉沉睡着了,可能和傅如歌身上的异香有关。傅如歌静静的看着他,手不由自主的扶上他修长的眉,俊挺的鼻,肤色因着这昏暗的烛火有些偏向蜜色,狭长的眉眼低垂着,薄薄的嘴角,最后在他唇上吻了下去…… “晚安,我的爱人。” 午后的太阳十分温和,阵阵凉风卷来,四周的景物似乎都在无形的晃动着,也幸的驰道上有些窸稀稀疏疏的枝叶遮阳,傅如歌一身蓝色罗裙,躺在长椅上,边看小说边晒太阳,说不出的暇意。 她看的小说叫轮回录,说的是一个女子和用男子在死的时候约定,来生再相守的故事,可是世事难料,男子出生的时候,女子已经成了一个十六岁孩子的母亲,她和她的丈夫相敬如宾,十分恩爱,而男子因为爱上了那个女妇,却不能为了私欲而破坏别人的家庭,终日郁郁而终。是女子食言了,还是天意如此。 另一个故事更是离奇,两个男子相爱的故事!一个风华绝代,一个英勇善战,两个人尽力千辛万苦终于走到一起,他说他可以为他袖手天下,他却说不可。当他赢了天下,却输了他。傅如歌看看作者的名字,竟然是北冥溪! 这个北冥溪会不会脑子有问题,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得阻止傅起墨和他来往,她承认她哥哥比女子还秀美,但是…… “姐姐,逸轩哥哥让你去大厅一趟。”小邪短胳膊短腿的和赵娉婷的儿子跑进幽兰居,怀里还抱着红色狐狸。 “他找我做什么?” “说是商量太子选妃的事情,二皇子替你报了名。”小邪明声道,然后抱着狐狸和他新交的朋友跑去玩了。 微儿扶着傅如歌起身,去了大堂,然后看见那个人。身材修长清瘦,白衣广袖,华发盘髻,姿态高雅,他微微一笑,就能静静的使暗沉的远方明亮起来,眼光潋滟带着让人沉醉的暮色撞进眼帘,她或许真的对美男免疫了! 慕容胤抬手,一个太监把用桃花木雕琢的精致木盒放在桌上,示意傅如歌来看看。傅起墨在一旁静静的喝茶,北冥溪嬉皮笑脸的把玩着一只绿色宝石的耳环,她认得那只耳环,是傅起墨的,在大禹,男子有耳洞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长辈怕小孩长不大给他们打了耳洞,而北冥溪手上那只耳环正是裴蔻当年给傅起墨打造的,也可以说是护生符,四年前,他的耳环不知道掉在了哪里,竟然被北冥溪捡到! 北冥溪发现傅如歌在看他手中的东西,笑笑道:“那可是五弟让百名秀女连夜赶出来的罗裙,价值连城哦。”说着还不望看了一眼面色微红的慕容胤,想不到你也会有这种表情啊。 傅如歌走上去,打开那个木盒…… 昨日,傅如歌走后,他缓缓从**上爬起,来到宽敞的书房之中,他的书桌上堆满了美女图,慕容胤坐在椅子上,房里只有一盏烛火嗞嗞烧着,照得他深沉的侧脸忽明忽暗。他的目光却没有落在那些美人图上,只是阖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一幅幅他自己所画的女子,此刻终于露了出来,自己无意中勾画的女子,竟然是樱逸轩的妹妹!他看着画上巧笑倩兮的美人,不由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着宣纸上淡墨线条,若有所思。他不记得几个月前的事,包括以前的记忆。 如果他们说的都是对的,那么以前,自己是有多爱她,才会就算忘记了她,明明中绘出她的容颜! 他是忘记了傅如歌,可当他看见刘家的人朝她刀剑相向的时候,他会生气,愤怒,恨不得灭了刘家所有人。 当他看到樱逸轩抱着她的时候,他会妒忌,疯狂的希望她是属于自己的,谁也别想看到她,将她藏在只有他能看到的地方。 会过神来,慕容胤苦笑,就算忘了,自己竟然爱她至此。 太子府,清风起了,屋子里显得有点冷清,他甚至能听见屋外的呼啸的风声。烛台上的烛火微微摇晃着,将他寂寥的影子老长地投到素白的墙壁上,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冰冷。一年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与皇后和朝臣的明争暗斗、无疆的危机四伏、大堆大堆的事情忙的他焦头烂额,无力分心它事,同时也在樱逸轩在自己身后大力的支持和帮助。樱逸轩的设想周到和紧密布置实在让人钦佩,皇帝那里又处处提防这樱家,他哪里还有什么心思选妃,不过当他看到傅如歌的时候,他迫切的希望他的太子妃是傅如歌,而不是沈家小姐沈子樱。 他父皇给他预备的太子妃是沈子樱,他极度厌恶的女子。 傅如歌打开木盒,看见里面一件不知道什么料子做的裙子。裙子上绣着灿烂云霞的曼珠沙华,做工细致,裙上没有染香,颜色亮丽,染色匀称,一颗颗宝石打造的玉珠扣子,腰部是一串南海玉珍,这条裙子看似华丽又不显庸俗,况且裙子还是红色!她对穿着没有什么讲究,但是也知道这裙子恐怕连那些宫中的娘娘都穿不起吧。 “妹妹可喜欢?”见慕容胤欲言又止的样子,傅起墨替他问道。 傅如歌灿烂一笑,“啊,很喜欢。” “这是送给你明日进宫穿的,考虑道你本身就有体香,所以五弟就没有让人染香。”北冥溪插话。 “你可以带侍女去,到时候我会来接你。”慕容胤几乎没想什么后果。 “你还是不要来接她,否则一定会遭的攻击,女子的嫉妒是非常恐怖的。” “可是……”慕容胤犹豫不决。 “如歌是我的女儿,我会亲自送。”他才不是空气,他好歹是一家之主,站在这里就没有人看见? “父亲,你这是要当娘还是要当爹啊?”看樱重楼穿着男子的华服,脸上画着女子的妆容,傅起墨笑得瘆人。 “应该是两个都当,叔叔喜欢扮女装。”这时候进来三个英俊的华衣男子,有一个傅如歌认识,是她的大哥林逸萧,而其他两个相貌有几分相似,应该是兄弟。大的那个男子的年纪应该和慕容胤他们差不多,小的那个大概十五六岁左右,比她和傅起墨要小。 “妹妹,你还不知道吧,”傅起墨拉着傅如歌的手腕,介绍着她不认识的两个男子,“这是琪琪格的两个儿子,大儿子汗尔颜德,小儿子成吉珠珠。” 傅如歌一一作礼,两人用北冥国的礼仪回礼。 “小姐姐怎么瘦成这般!难道你已经是养父虐待你?”成吉珠珠心疼道,不知道在胸前摸索什么,“这是糖,给你。” 比起他们草原强壮的姑娘,傅如歌确实很纤弱,“你们父亲呢?”樱重楼问道。 汗尔颜德恭敬回道:“父汗去追姑娘去了。” “说是要娶那个姑娘来着,不过那个姑娘没小姐姐这么漂亮。” 傅如歌接过成吉珠珠给的糖果微微一笑,那笑比三月盛开的花还好看,汗尔颜德和成吉珠珠定了目光。 “小姐姐好漂亮。”成吉珠珠拍手称赞。 “行了,如今妹妹最大的对手可是沈家小姐,你们有什么计策?”北冥溪戳中重点。 “我想沈子樱没有娇……樱小姐风华绝代,我相信她。”慕容胤开口,惹来众人白眼。 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 第二天,樱重楼和傅起墨作为家属陪伴傅如歌到了皇宫门前。樱重楼再三叮嘱,不管做什么都要要万事小心。傅如歌应下让樱重楼不要担心。这两日里,樱重楼对她的关心比慕容礼好上几百倍,不,他们根本没得比,慕容礼怎么比得上樱重楼。她能体会到的亲情原本只来自于傅起墨,可是那时候傅起墨需要她的保护,只能依赖她,现在她却可以依赖他们。 眨眼间,各家小姐们已经被宫嬷领进御花园,小姐们都是名门贵族,不过能当上太子妃的身份怕是寥寥无几。 “你可是樱小姐?” 傅如歌抬头,看着和自己达话的女子,女子穿着一身粉蓝绣襦罗裙,髻上戴了十对精致孔雀金钗,脖子上戴着赤金璎珞的玉珠,瓜子脸,丹凤眼,脸颊白皙水嫩,笑不露齿,女子身边还站着一个一样粉嫩白净的穿着粉红罗裙的女孩子。那个女子也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傅如歌,发现她的容貌竟是她们谁都比不上的,肤白柔嫩,青丝如墨眉如黛,一身红色绣罗裙,削肩细腰,眉如墨画,一双迷倒众生的眸子,这等美人,仿佛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傅如歌脸上挂着的笑恰到好处,“是的,不知道这位小姐有何事?” “没事就不能叫你么?”沈子樱就是看不惯比她好看的女子。 “当然可以,只是别人会认为沈小姐没有家教而已。” 沈子樱的眼睛已经瞪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她一出生就养尊处优,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话,她以为这位樱家的野丫头会是一个担心怕事的贱民,哪里想到会是这般伶牙俐齿。 第210章 这位仁兄当真是妖孽 冬冬看着傅如歌,这个陌生的女子带着一种明露春晖般的干净,纯净无暇的不染丝毫沧桑。然而那一双安静深邃的黑瞳却由浅转浓,表情难分悲喜,因太复杂而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樱小姐绝不是什么善类……冬冬的心里,不由这样想着。 “樱小姐,我是冬府的小姐,我叫冬冬,如果有失礼之处还望樱小姐见谅。” 傅如歌微笑:“逸娇也有错,也不全怪沈小姐。”她看的出来,这个叫冬冬的女子看沈子樱的眼神是充满恨意的,但是为何要跟她在一起,其中的原尾谁知道呢。 太阳终于完全隐没,一弯明月夹带着满天星斗,骄傲的向大地散出属于他们独特的光芒。侵人的热风,被月光温柔的轻抚,也变得清凉,拂在身上,非常舒爽宜人。傅如歌刚到,就有一个蓝色衣裙的女子跑到她跟前来,“你好厉害,竟然让那个沈子樱哑口无言。” 傅如歌不禁感叹,这北冥国难道出的都是美女么,怎么全都是美人,傅如歌不打算招惹这个小姐,但是听到她的话后关心了起来。 “你哥哥可好?”她问傅起墨的时候,脸竟然红了。 傅如歌温和的回答道:“甚好。”难道这个女子喜欢她哥哥?或许真的是,毕竟她哥哥的容貌还是很英俊的,不过……她不想嫁给慕容胤么,不管哪一个方面慕容胤都比她哥哥强。 “我叫唐微,你可以叫我小微,跟你说啊,”唐微拉着傅如歌的手走到一边去,“其实呢我不想来参见太子选妃的事,但是我父亲以死威逼。非要让我来,樱小姐,其实我喜欢的是你哥哥樱逸轩,知道他没有娶刘小姐之后我很开心,觉得自己是有希望的。” 傅如歌一愣,这个唐微还真实能说啊。 “对了,你哥哥有喜欢的人么?”唐微眼睛几乎放出星星。 “没……没有。”北冥溪算不算?除了她意外傅起墨和北冥溪感情最好,所以女子的话,应该没有。 “跟你说啊,那个沈子樱原本就和太子殿下有婚约,可是怜妃死了之后,这个婚约就取消了,而沈子樱身边的那个冬冬从小和太子殿下一块长大,和沈子樱是死对头外还和那个失踪的千秋灵是死对头,别看她们平常友好的样子,背地里都巴不得对方早点死呢。” 傅如歌顺着唐微纤细的手指望去,只见冬冬和沈子樱突然笑了起来。她身上穿着藕荷色的袄裙,淡雅的颜色与玉颜一映,越发显的下巴尖尖,唇红齿白,潋滟出清冷的光芒,恐怕难对付的不是沈子樱,是冬冬吧。 冬冬容貌不同于沈子樱的国色天香,也不同唐微的艳丽妩媚,而是一种精明能干的美。 “你怎么知道?” “我弟弟说的,那个冬冬喜欢太子殿下。” 慕容胤,喜欢你的女子还真多啊,看来有她受的了。不过没关系,谁敢跟她抢慕容胤,大不了杀了便是。 暖日芳菲,莺语花啼,梨花飘落。傅如歌和唐微没少见美人,北冥皇后与众妃款款走来,皇后一身金色凤袍,金凤宝珠钗,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青丝花容,皮肤白雪,绝色的容貌看不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到像极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模样,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华而端庄。 “参加皇后娘娘。”众人跪拜。 “都起来吧,给太子选妃的时间还早,晚上才正式开始,你们在此之前可以尽情的玩乐。” 玩乐!在皇宫尽情的!这是什么意思,唐微疑惑的找不着东西,谁都知道皇后表面上和蔼可亲,可是在她哪和蔼可亲的一张脸下,藏着冷酷,弑杀,凡事挡她路的人都每一个活的。 “呦,姐姐来得好早,都不等妹妹。”清脆如鸟鸣的声音落进众美人的耳朵里,一个身披洁白的轻纱,腰间用一条月白软纱轻轻挽住的女子摇拽而来,贴身的华裙将她凹凸有致的优美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妩媚袅娜,墨玉的长发斜插着雕花木簪,峨眉淡扫,略施粉黛,却将她的绝色容颜尽显。和皇后比起来,这个人显得妖娆妩媚。 “今日曦妃妹妹怎么来了,陛下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么。”说是这样说,可是眼泪却没半分情绪波动。 曦妃!难道是北冥溪的母亲?皇帝的三宫六院中,唯独这个曦妃盛**不衰,但是皇帝却对北冥溪并不怎么感冒,既不喜欢也不讨厌,可以说是放长了线,随他闹去玩去,变得纨绔子弟,少不了这个皇帝的载培。皇帝为了博得曦妃一笑,散了打量金银,人力,为她寻来一块叫苍生录的石壁,曦妃的儿子犯了错,大部分都是小惩小罚而已,至于其它皇子,受不得皮肉之苦的慕容胤除外,哪一个没有被皇帝打过骂过。这不打不成才,在北冥国体现得玲离尽致。 “要多出来散散心,这病呀才好的快,本宫今日还带了糕点,分下去给小姐们尝尝。” 一张张的椅子抬进御花园,千金小们随意找地方坐下,傅如歌墨玉般的青丝插着一金步摇和几根朱钗,随着她莲步轻移,发着一串玲珑的的轻响,皇后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出色的容貌,看不出一丝喜怒的眼睛,脸上是挂着可亲可近的笑,可是眼里却是一片冰冷,幽暗。她举杯喝茶的动作更是优雅华贵,比受过宫中礼仪的公主们做的还要好。皇后不禁好奇是什么样的大家族能养出如此人来。 北冥国的太子选妃,不想大禹的,只要交上自家女儿的画像,由皇帝看画像来选,而北冥国不同,都是集结太子妃名单的女子进宫,各施才艺,第一的女子才能是太子,所以这身份的高低根本派不上用场。也因为如此,北冥国对女子的无才便是德的制度极度不喜,所以对女子的教育方面也不低于男子,她们除了要学女子的女工,还要学习识字。 当然,大部分贵族家的小姐都会认字,不然怎么吟诗作对。 北冥国从来都不缺才女,譬如沈子樱,便是一岁认字,三岁背诗,五岁熟读百家书,一直是同辈中的佼佼者,被各大世家称赞,皇帝会看上也不足为奇了。 “樱小姐会什么才艺?”唐微好奇的问道。 傅如歌抬眸,觉得唐微的眉十分漂亮,微笑道:“我会的想来你们都会,一样的琴棋书画。” “要说这拿手的,我可一样都没有。” “怎么会呢。” “能吃算么?” 宫宴开始,皇帝已经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贵族官员们坐满迎来殿,声歌载舞,傅起墨笑嘻嘻的坐到傅如歌身边,还不忘给她带了盛京最好吃的糕点,他一进迎来殿,凡事未出嫁的女子们,便纷纷看向他,“妹妹,今日没出什么差错吧。” 傅如歌拾起一块桃花模样的糕点,吃了一口,道:“还算是平安,你看着沈小姐跳得舞怎么样?” 傅起墨抬头,看向舞池中的女子,花瓣之下少女翩翩起舞,清澈如镜的秋瞳璀璨如星,墨玉青丝随风飞舞,白色长裙自他脸颊吹拂而过。她回眸一笑,巧笑倩兮,顾盼生辉,漫天的梨花在她身畔纷飞。倾世之舞,出尘如仙,阵阵箫音,悠扬婉转,春风吹过,吹起一片淡雅芳香,眨巴着眼睛,缓缓道:“难看。” “……”当傅起墨说难看的时候她差点吐了出来,难看!不会啊,她觉得很好看,以前专心复仇,每次宫宴,自己才不会认真看,但是这次不同,若自己输了,慕容胤就会是别人的,“哥哥,沈子樱和二皇子北冥溪比起来,谁好看。” “北冥溪是男子,如何比?”傅起墨想都不想的回问。 傅如歌微笑:“哈哈哈,确实比不了。慕容胤呢?怎么不见他,今日可是他选妃的日子。” “昨天回去后,他的药里被人下了毒,今天一早就被送到了尘山看病去了,妹妹放心,他死不了。” “……”被人下毒! “太子到。” 傅如歌迫切的转向宫门,见着的便是这般场景,慕容胤一袭白衣,身材纤弱修长,肤若凝脂,却难掩那满身的雍容华贵。柔软的黑发简单地以一支白玉簪束起,几缕青丝微落,随着清风飘扬,拂过那张比女子更为精致的五官,眼前这位仁兄当真是妖孽啊! 明亮的灯光在慕容胤泼墨的发上洒了一层淡淡的金粉,纤弱俊美的外貌,忧郁迷离的气质,还有空气中丝丝缕缕缠绕的令人怜惜,傅如歌的心忽然揪痛起来。 “父皇怒罪,儿臣来晚了。” 来晚了,来晚了,你应该不要来的,好好在府中养病不会掉快肉,傅如歌拽紧了衣袖。 “父皇,请容儿臣说一句。”慕容胤没有任何人,而是看向了樱家所坐的位子,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此刻,他自己病势沉重,与她说话的时候,表情也是如此的温柔,都说他救赎了傅如歌,让她找回人一丝人类的感情,可是谁也不知道是傅如歌救赎了她。让她成为了自己最温暖与放松的一处心灵港湾。 与慕容胤几分相似的皇帝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和她母亲是那么的像,可是却比她母亲坚强了许多,怜妃是他一声最爱的女子,没有任何女子能比得上怜妃,**爱曦妃,也不过是因为曦妃的家世而已,而皇后,不过是他为了皇位不得不娶的女子而已。怜妃不同,怜妃没有家世背景,他们的相遇更是满天樱花,美丽,梦幻。 第211章 惊人的琴技 皇帝一直怀疑,怜妃的死和皇后有关系,可是一直没有找到证据,最后皇帝叹息一声,眼里满是对慕容胤的**爱:“胤儿有何事?” “儿臣这次来是想告诉您,儿臣已经有喜欢的女子,儿臣只会娶她一个,望父皇不要在为儿臣选妃了。” “你……你说什么?”皇帝怒了脸,他希望慕容胤娶沈家小姐,沈家实力颇大,能与千秋家抗衡,北冥国七大贵族,千秋一族、云氏一族、沈氏一族、顾氏一族、王氏一族、樱氏一族、冬氏一族、唐氏一族。唯独千秋一族最为强大,沈氏一族,沈祖光是北冥国元老,一共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大儿子沈雷是魁国公,二女儿沈明恩是萧淑妃,三儿子沈社是镇边将军。 沈雷膝下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 大女儿沈子耽曾经是北冥昙的太子妃,北冥昙一死,身怀有运动沈子耽在太子府静养。二儿子,沈子涛。三儿子沈子明是刑部尚书。四儿子沈子聪是守城郎,手下九百黄金铁骑。五儿子沈子涵,六女儿沈子樱,北冥国第一美人。如此家世,足以和千秋一族抗衡。 “此女子在大禹救过儿臣的性命,与儿臣定下海誓山盟,儿臣此生非她不娶。”信誓旦旦的誓言,回响众人之耳。 傅如歌则惊讶无比的看着他!难道他记起来了? “你说的这个女子可在这里?”皇帝很好奇,能让慕容胤在自己面前明声出言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绝色女子,要知道慕容胤的在他这些皇子当中,沉默寡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能独自在自己的宫里呆上几天。 “在。” “那她手哪家的女子?”如果是小官员家的女子,大不了暗中解决了就好,以免破坏了他的计划。 “是楚国公的女儿。”慕容胤的目光一直落在傅如歌身上,她原来到了北冥,难怪他一直找不到她。 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唇,她的脸,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都能勾起他心中的温柔。 如歌,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如歌,你能来北冥真是太好了。 “楚国公!”他也是最近才知道楚国公寻回了多年丢失的女儿,她怎么和慕容胤有关系?难道那个女子曾经住在大禹!“楚国公家的小姐可在?”皇帝的声音略带冰冷。 “在。”清脆的声音圆润,如玉珠走盘,清脆悦耳,有像出谷的黄莺般令人心头沉迷。然后众人只见那款款而出的红衣女子。 看到这名红衣的女子,人们的瞳孔瞬间放大,就连皇帝都觉得眼前一亮,女子的容貌极其美丽,比过这里在场的任何一个美人,她们的光辉被她足足压了下去,女子有一双动魄的黑眸,雪肤黑发,玲珑身姿,身上散发着一种难言的风情与华贵,配着这身精致打扮,方一出现,便将人们的注意力吸可了过去,男性们更是对之投去炙热的视线。眉间一点红痣,风华绝代。 “你叫什么名字?”皇帝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这个女子的名字。 “臣女叫樱逸娇。” 樱逸娇!娇字为名!“是你原来的名字还是?” “臣女在大禹的名字叫王逸娇。”如果她说自己是大禹尚书府的三小姐,难免不会被谁拿来做文章,她这么说也不怕皇帝查,阎王殿的人处理她以前的过去还是干净的。当初平王和夜笙歌不是也查不到她在落日城的事情。 “果然是一个美人,可是规矩不可改,只有第一的女子才能是你的妻子。”皇帝依旧坚持他所想的沈子樱,就算这个樱逸娇比沈子樱绝色,家世也充当得上太子妃,可是这个樱逸娇不过是一个花瓶罢了,帮不了慕容胤什么。 “狴下,不如这样吧,既然太子认定只娶我一个,想必其她小姐内心一定不甘,要不,陛下下令,让这些小姐和我比试,琴棋书画、吟诗作对、奇门遁甲、机械技巧、医卜星相、八卦阵法,只要她们愿意,我便接受。输一向,我便退出太子的选妃大典。” 众人冷吸一口气,好狂傲的语气,单挑所有参选的女子! 史上没有出现过,更是空前绝后的举动! 单凭借自己一个女子,挑战所有才华横溢的女子! 北冥溪微笑,换了身剑士装束,买了一把双手剑背挂在腰上,将黑发扎成马尾,打扮得很是潇洒,不过那俊美至极的脸庞扎进了平庸的面孔中。然后溜到傅起墨身边,坐在傅如歌的位置上,时不时的碰碰傅起墨的手,好像发现新大陆的宝宝一样。 北冥皇帝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傲然屹立,风华绝代,飞舞的墨发,如血红的罗裙,骄傲得令人眼前一亮,仿佛世界上所有事物的光辉都被她的光辉比了下去,那张容颜,那张容颜……北冥皇帝似呼想起了什么,惊讶的看着樱逸娇,娇,娇字为名,是她,是她回来了!云皇的美人影无娇回来了。 那不可一世,那逆天傲骨,那美貌、智慧、能力及一身的女子,怎么能让人遗忘! “朕允了。”他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她,连他自己都震惊,竟然跟着她的话走。 傅如歌微笑,比绽开的桃花还要好看,“谢陛下,那么哪位小姐先来?” “我。”沈子樱离开了沈家的位置。 “不知道,沈小姐要怎么比?还是随意挑一样你最擅长的?” “琴技如何?”沈子樱言笑以对,她最在行的便是琴,北冥国无人可匹敌,要赢樱逸娇唾手可得,樱逸娇,我就等着你的跪舔。 “可以。”她似呼不为所动,而下面的人都觉得这个樱逸娇会输,应为沈子樱从小学琴,就连无尘大师都说她琴技惊人。 “你妹妹好像不擅长琴吧?”北冥溪坏坏的笑,朝慕容胤看过去。 “我记得她会**,可是这琴方面,很少见。”傅起墨也开始担心了起来。 沈子樱的琴音初时很微弱,让人非得侧耳细听,渐渐的,琴声变得婉转盘旋,如同穿花拂柳一般旖旎而出,音律连绵不绝恍若高山流水,琴声反反复复,清新而流畅,让人逐渐生出一种荡起回肠的感觉。众人一边听琴,一边幻想。众人听着,好像进入了一个**明媚,白鸟纷飞,的世界,没有战争,没有喧嚣,安逸,唯美。琴技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人普天之下只有他们北冥国的沈子樱而已。烛光下的美人,衣炔偏偏,绝色出尘。 抚完琴,沈子樱离开了红席,之后是其他男子热烈的目光落在沈子樱身上,而他感觉良好,又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情。沈子樱这样在宴会献艺,对自己的琴技十分的有信心,也是在向慕容胤展现自己的才绝横溢罢了,可是在她看来,对方的琴技也不过如此。她很久以前听过很多这样的琴音,只觉得过于婉转低回,萎靡无力,令人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到我了?微儿,琴可带来了?” “小姐,带来了。” 不一会,一个用红色帆布盖着的琴缓缓放在迎来殿中央,只见傅如歌优雅是揭开红布,露出凤凰头的古琴,这把琴所有人都认得,是皇后寻了多年的凤凰扣! 而傅起墨也是惊讶,最后一把凤凰扣不是被慕容礼命人拆毁了么,她怎么又会有。其实凤凰扣被慕容胤救了下来,简单说是被调包了,皇帝毁的那把凤凰扣是假的。真正的凤凰被运送到了北冥,藏在慕容胤的府上。 傅如歌的琴音一开始也是微若,刹那之间,恍若银瓶乍破,铁骑突出,急促的笛音仿佛千军万马一般,纵横驰骋。伴随着笛声的爆发,她的琴音变得浑厚沉着,杀机隐伏。一旁的慕容胤却突然抽出腰间玉笛,放在唇边吹了起来。厮杀的战场,熊熊烈焰,其实在其实上沈子樱已经输了,凤凰扣乃是排名天下第一的乐器,一个不会弹奏的女奏凤凰扣,都会是一首仙乐,只要她持着凤凰扣,谁也别下比过她。 之后,傅如歌又换了一首曲子,慕容胤停了下来,琴的声音在表现战场厮杀方面不如那样波澜壮阔,而是表现得悲恸、凄苦哀婉、歌声也随着缓缓而出。 一念之差兵临城下。 乱世繁华独有撕鸣煊杀。 忘不掉的伤疤换来生死无话。 凤临天下美人毒辣。 愿时光倒流我为你染江山的画。 我错了无情错了桃花树下。 我错了银发错了奈何桥下。 世间寂寥泪如脸颊。 忘了你一颦一笑没有惩罚。 陪我厮杀陪我君临天下。 隔江万里等一世世没有答案的结局。 我错了无情错了桃花树下。 我错了银发错了奈何桥下。 我负了天下也负了他。 傅如歌抬头,眼中满是对慕容胤的情意,我错了无情错了桃花树下,我错了银发错了奈何桥下,我负了天下也负了他。煌,对不起。千年前的一幕幕仿佛呈现在慕容胤的脑海里,桃花树下,她红衣银发,冰冷的身体卷缩在地上。他从来不很她,她害天下人也没有害过他,她是负了他,那又如何,只要她能陪着他,只要她能为他笑,毁了天下也罢。 傅如歌收回手,看着还沉侵在幻觉的人,“陛下!” 皇帝回过神来,看傅如歌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怪物一般,如果她真的是那个娇美人的转世,那么他的五儿子岂不是那个云皇! “陛下觉得如何?” 还问他如何,你分明已经赢了,“樱家小姐的琴技更剩沈小姐一筹。” 第212章 十分头疼 众人复首,一出场沈子樱就输了,这令参选的女子大降气势,而沈子樱则是心不甘口不服的想要反驳,却被她大哥拽着衣袖,“你已经输了。” “那么还有那位小姐?”傅如歌微笑,刚才的寂寥消失不见。 “我……” 傅如歌看着出来的女子,精致的鹅蛋脸,一双美目盼兮的丹凤眼,眼神如同清澈的溪水。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肤如凝脂,齿如含贝,浑身散发着股幽兰的香气,青丝花容,却又透着一股温婉的小家碧玉,“小姐是?” “我叫钱叶。” “钱小姐要比什么?” “棋如何?”她拿的自然也是最擅长的。 当她说出棋的时候,北冥溪突然大笑出声,惹来众人目光,这个纨绔皇子究竟在搞什么鬼,不过是下棋而已有什么好笑的。 傅起墨狠狠的掐了北冥溪大腿一把,很疼,但是北冥溪只能是哭笑,“别笑了。” 北冥溪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如果上一句你妹妹是靠凤凰扣赢,那么这一居你妹妹势在必得会赢,她的棋艺连无尘都不敢小觑。” 傅如歌笑得温和:“钱小姐,下棋的话一定会花很长时间,不如我们让陛下摆一盘棋,我们来解如何?谁先以最短的时间破解,谁就赢。” “好。”琴技她虽比不过沈子樱,那么这棋她可没输过谁。 “陛下意下如何?” “可以。”傅如歌的要求,皇帝都答应了。 一会后,宫女小心翼翼的将布好的棋盘呈到她们面前,“如你们所见,棋盘上胜负以分,朕还想说的是,这虽然是樱小姐和钱小姐的对局,但是参选的千金小姐们都可以一起解,谁能扭转乾坤破解这盘棋谁就赢的今日的比赛成为太子妃。” 小姐们也上前来,看了棋局,白子已经胜过黑子,这还怎么赢?就在众小姐都在思考的时候,傅如歌只看了一遍黑白棋的路数,拾起黑子落了下棋,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次不只是皇后惊讶了,而是皇帝!他出的这盘棋是无尘大师出给他解的,他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解了无尘的棋局,樱逸娇竟然在短短时间内落字!皇帝顾不得皇帝的形象,走到棋盘跟前,一看,讶异的瞪大了眼睛!黑棋找到了一处生机,不……不能说是找到,而是…… “我比较喜欢绝处逢生,凤凰涅槃。”在皇帝还在思索时,她又说道,“陛下,怒逸娇斗胆,您出的棋的路数很像无尘大师的风格,逸娇在大禹的时候,曾在菩提庙与无尘大师对懿,那个时候许是逸娇幸运,赢了无尘大师。” 赢了无尘大师!幸运!看什么玩笑,如果棋艺不是高过无尘,那么怎么会赢。 “看来五弟的妻子非樱小姐莫属了。”北冥溪的声音响起,怎么到哪里都有你说的。 输赢见分晓,就算皇帝想沈子樱胜出,可是想到沈子樱目光短浅的样子不枉生气,能长久陪在慕容胤身边的一定要是一个有头脑的女子,比如樱逸娇。刚才有人来报,慕容胤病发的时候正是樱逸娇出手救了他,这样一个能文能医的女子,再适合不过了,况且这个樱逸娇怕不是什么王逸娇吧,可是大禹尚书府的三小姐怎么成了樱府的樱逸娇了?她哥哥恐怕也是那个坠下悬崖的八皇子。 大禹尚书府三小姐的事迹他也有耳闻,凭借一己之力搬到杀害自己母亲的玉皇后,帮她七皇子继承皇位。让樱逸娇成为太子妃真正原因不是她赢了今日的比赛,更重要的是她的诡秘心机。慕容胤需要这样一个人在背后出谋划策 ,那个人非傅如歌莫属。 皇帝想想,开怀大笑,“既然如此,选一个良辰吉日泽婚。樱爱卿,一会你可要留下来商谈两个孩子的事。” 樱重楼苦笑,这还没有好好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女儿就要嫁人了,无奈头疼:“是。”憋出一个字出来。 大局已定,慕容胤开心一笑,这次她再也逃不了,她是他的。 “走开,我妹妹要回来了。”宴会依旧进行,太子选玩完妃子,就轮到其他皇子,傅起墨甩开北冥溪拉他衣服的手。 北冥溪躲开小姐们投来的目光,他才不要慕容胤不要的垃圾。北冥溪这种心思……要是被她们知道一定会惹来不少女子的哭泣吧。北冥司怒眼一直瞪着傅如歌,他知道傅如歌的身世,所以才没有告发她,要是傅如歌比是樱重楼的女儿,他一定会会让傅如歌活着走出皇宫的大门,在想傅如歌的事情,哪里还有空选妃。北冥萧喝着百年佳酿,美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不过是一个发泄的工具而已。 “司儿,萧儿,你们可看中了哪家小姐?今儿一并办了。” 厉王北冥萧是皇后的小儿子,表面上,皇后对这个儿子并不怎么感冒,可北冥萧的确是她最疼爱的儿子,都说母亲有恋子情节,皇后对北冥萧的母爱胜过对北冥昙的爱,为了保护这个儿子,她才对北冥昙越来越好吧。 北冥萧恭恭敬敬道:“父皇,儿臣军中的事物繁多,恐怕无暇顾及娶妻,等儿臣处理完所有事物在娶不迟。” 皇帝对这个老四也是并不怎么关心,除了体弱多病的慕容胤外,所以皇子都是任其自生自灭,“朕看,”皇帝巡视了一圈婀娜多姿的小姐们,目光落在唐微身上,唐家也是贵族,不过唐家实势力贩微,更是七大贵族名列第七,千秋一族名列第一、财力物力都在其它贵族之上,皇后千秋乐是千秋晋的三妹,大儿子北冥昙曾经是太子。之后到沈氏一族、樱氏一族、某些原因,樱氏一族被仇家歼灭,只剩下樱重楼这一点血脉,不过樱家有太后保护着,想要动樱家很难。云氏一族排名、顾氏一族、王氏一族、冬氏一族、唐氏一族,排列下来,实力也不可知。 “唐小姐才貌双全,和你十分般配,等太子大婚一过,你也赶快娶了吧。至于来老三和老二,封钱叶为烈王妃,冬冬为苍王妃。”不管他们是否同意,皇帝冷酷的安排了他们的婚事。 皇后在一旁,脸青了下来,但很快消失匿迹,傅如歌将皇后的一举一动看着眼里,自然也发现了她刚才的生气。的确唐微的骄家世背景很微,皇后看不起唐家也是情有可原。 “是。”即使北冥萧不愿意也得同意这场婚事。 而即将成为王妃的三个女子有的开心,有的生气,有的无奈,钱也嫁给北冥司是开心,她不过是户部尚书的女儿,能成为王妃那多是极为荣耀的事情啊。冬冬是是生气,没有和傅如歌比,因为她拿手的也是棋,皇帝说谁能解棋局谁就赢的时候,她开心的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和慕容胤在一起了,可是她绞尽脑子都没有解出来,傅如歌不过只看了一眼,就解出了棋局,她输了,输得不甘心,却也无话可说。她学一身武艺却没有用处!然后又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子为妻,怎么能不气。 唐微无奈,怎么绕来绕去还是和北冥萧勾搭上!虽然她当初喜欢北冥萧,后来知道北冥萧的毒辣后,开始害怕他,开始讨厌他,不过渐渐的也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不要啊,父皇我宁愿娶樱逸轩为妃,也不要娶那母老虎回家供着。” 谁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拒接皇帝的安排!除了不怕死的北冥溪还能有谁。 果然,皇帝听后为之一怒:“你敢抗旨?” “父皇,儿臣还有事情,下次在带好吃的来看望您和母妃。”北冥溪一说完,腿一伸,一溜烟跑了。剩下冬冬那咬牙切齿方模样 ,剩下傅起墨那恨不得砍了他的模样。 “哥,我些话不知道当不当讲。”如果她还看不出出来,北冥溪对她哥哥有别样的情愫,那她就白活两世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当初我是个傻子,只有北冥溪愿意当我的朋友,所以北冥溪对我来说和你一样重要,不过我和他只是朋友,最好的朋友而已。”有些事情是不能逾越的。 “可是北冥溪不会这么想,他是一个不被世俗所牵绊,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人。” “由不得他。”他会断了他的念想。 “不惜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么?” “……是。” 最后她只能叹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花林之中有一片空地,原本想必是种着花木的,自从她住进樱府后,樱重楼就让人清理了出来,特意搭了一座棚子,里面放了一张石桌四张石凳,傅如歌一边说笑一边喝酒。见到慕容胤微微一笑,她身上穿着红色的衣裙,脸上淡淡施了脂粉,肤光如雪,两行入鬓的黛眉,配合那双美丽的眸子,真是叫人不得不动容。慕容胤亲热靠近傅如歌,随后上来拉住从她的背后将她抱在怀里,呼吸着她独特的体香,“我等的好苦,如歌,如歌,如歌。”他一声声呼唤她的名字,刻在他血肉里的名字。 “对不起,我来晚了。”傅如歌靠在他的怀里。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和慕容祀换回来后,我就一直在找你。” “换回来,什么意思?”对于奇怪的话,傅如歌都会弄清楚。 第213章 无奈叹息 “慕容祀在我们走后一年中了毒,后来是我易容成他的模样一直在你身边。你说不想看到我,我才没有告诉你真相。” 难怪她每次见蔷薇都不在他身边,难怪她说要杀太后的时候,他说要帮她。难怪那时候她觉得慕容祀很奇怪,原来他不是真的慕容祀。 “告诉我,那个时候你们是怎么逃出玉姗的包围的。” “是无尘救了我们,那个时候北冥溪考虑到我的病情,所以选择了一条道路平坦的路,哪里知道北冥溪身边的人竟然是玉姗的人,然后我们就遭到了埋伏。傅起墨在混乱中撞到头部,奇迹般的记起了所有,而我也在一年的养伤才恢复了过来。”其实他不过中简略的说的当时的情景,那时候九死一生,傅起墨能活下来真的是一个奇迹。 “不说这个了,骄儿,你很快就是我的媳妇了。” 傅如歌听出她的开心,转过身来,在慕容胤的红唇上轻轻一碰,“不是还没有嫁给你么,你高兴什么。不过慕容胤,你的野心你的雄心抱负,我允许你去做。但是你要给我活着,不能比我先死。”我倾尽所有也会保护你,就像你当年保护我一样。 慕容胤面色红润起来,呼吸也急促,“你做了一件错事,竟然引诱我。”慕容胤扶住傅如歌的头吻了下去。没有过分的深入,只是唇和唇这麼轻轻地碰著,在一片烛光下,闲得圣洁而美丽。傅如歌手足无措地僵持著,圆睁的眼睛可以毫无困难地看清楚慕容胤头发上的金冠,正闪烁著柔和而摄人的光芒,让她慢慢失了神,闭上了眼睛。呼吸悠长而缓慢,贴著的唇慢慢分了开来,慕容胤首先睁开眼睛,看著傅如歌好看的睫毛抖了抖,然後无暇的晶亮眼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由自主地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他可以感觉到傅如歌的迷茫、迟疑和不安,但是他现在什麼话也说不出来,傅如歌竟然这么害怕他的离开。 “我会活的好好的,别怕。” 几日后,傅如歌躺在院子的长椅上,看着小邪他们在院子里玩,傅起墨也躺在她的右测看书,樱重楼拿起鱼竿在钓鱼,那是他养在傅如歌院里的鱼。傅如歌和慕容胤的婚事定在了夏初,樱重楼真的不想让傅如歌嫁人,但是一想到她的年纪也不小了,女大嫁人,留来留去留成仇家,所以还是妥协吧。 这时成吉珠珠急匆匆跑了进来。 “大事不好啦,我哥大哥被官差抓起来啦。” 如果说汗尔颜德被抓进大牢够让他们惊讶的,那么沈子樱被汗尔颜德玷污更让他们震惊了。傅如歌眼睛幽暗,如果汗尔颜德出了事情那么跟汗尔颜德和成吉珠珠一起的慕容胤会怎么样……今早三个去了尘山取药,按照他们的速度,这个时候两人应该会回来了。傅起墨想的和傅如歌想的不同,他想的是,就算沈子樱长得漂亮,可是不是阿颜喜欢的类型啊,强也强自己喜欢的不是,强自己不喜欢的不会想吐么?出了这挡子事,阿颜不会娶那个沈子樱吧。 “不能让阿颜娶沈子樱,大不了抵死不认就是了,管她沈子樱的死活去。” “父亲,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如果事情简单,慕容胤一定会派人送消息出来,怎么是珠珠回来报信。珠珠,到底是怎么回事?” 珠珠一边哭一边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到了尘山后并没有见到无尘大师,无尘大师的小童说,无尘大师云游去了,不过他走的m时候留了药给太子殿下,他去取药,让我们等等,我们出来后遇到了沈家小姐身边的侍女,看她的样子很焦急,那时候太阳很大,风很大,沈家小姐的侍女说她家小姐昏倒了,怎么也找不到人,太子殿下没有理会,拉着我大哥就要走,可是我大哥却说见死不救非君子,所以我们就去了,看见沈子樱摔在地上不动,我大哥就抱着她进了一间屋子,小童去娶了水来。原本我们就要走了,可是突然醒来的沈子樱却要答谢我们,结果耐不住沈家子樱的纠缠我们还是答应了。太子殿下说小妹你不让他喝酒,所以他只是装个样子,并没有喝,但是我大哥和沈子樱越喝越起劲。” 成吉珠珠回忆那时候的事情,“我们三人喝完酒后,看天色不早了,太子殿下和找小童拿药,大哥说他想喝水,于是他们三个就分开了,我想跟着大哥的,可是我太贪玩没有跟着大哥。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在沈家子樱的屋里……沈子樱在哭,地上还有沈子樱五哥沈子涵的尸体!之后沈子涛进来,怒气冲冲的他又和我大哥大了起来,然后大哥就进了大牢!” 一语激起千层浪,沈子涵的尸体!怎么说汗尔颜德强占了沈子樱,被沈子樱的哥哥发现,沈子涵要杀汗尔颜德,于是武功不挤,反被汗尔颜德杀了! “现在大哥拒绝不认有对沈子樱做什么事情,被你们北冥的官差打得血琳琳的。” “怎么说呢,我感觉这件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有时候傅起墨的猜测很准,仿佛天生就具有这种警惕,和疑心。 “不知道,恐怕真的是他醉了而已。毕竟他喝醉了。” “你们两个不去看看阿颜,他被用邢了。”女装的樱重楼瞪着和兄妹一样漂亮的眼睛,这个两个孩子不但相貌一样,几日的相处下来,他们出了性别兴趣爱好外基本上都一样,比如着算计人的心思如出一辙。 “见死不救非君子,他是自找的。”两人同时说道。傅起墨知道傅如歌最后想要说什么,于是道,“至少让他知道什么是教训。” “沈子樱不是省油的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了尘山,还是无尘没在的时候,你们不觉得太巧了么?”傅如歌的面容没有丝毫的变化,眼眸却变得更加的冷酷,她的心中对沈子樱没有丝毫的好感,甚至充满了憎恶。如今她甚至比慕容胤还要期待看到沈子樱的死亡,所以她淡淡地道。 “你刚才不是说你不知道么?”樱重楼疑惑。 “我的不知道是,我不知道男子喝醉酒之后会做出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来。人们不是常说酒后乱性么。” “行了,我们还是去看看阿溪吧,他父亲把他们交给我,要是出来什么事情,我怎么和他们父亲交待。”这时候樱重楼仿佛变了一个样子,没有一点女子娇媚的样子。换来了一丝精明和冷酷,这当爹又当娘的,他也扮得下去。 地牢里,那血衣的男子像垃圾一样被扔在地上,全身上下都是用刑过的痕迹,看着怪可怜的,成吉珠珠一见到自己的哥哥变成这个样子,立刻哭了出来。昏昏沉沉中,汗尔颜德闻见一阵清香,极力睁开眼睛,一双红色绣花鞋,鞋的主人正是樱逸娇! 樱逸轩和樱重楼站在她身边,三个样貌美好的人仿佛绘了一幅画好看的卷,成吉珠珠边哭边说:“哥哥,这么一会不见他们就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傅起墨仿佛在向他们陈述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情,道:“还看不出来么,当然是屈打成招了,这是北冥国惯用的招数。不过他们动手很快。” 樱重楼白了自己儿子一眼,你们两个到底想不想救人了,“阿颜,你告诉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子涵真是你杀的?” “我没有杀沈子涵。” “你是不是还要说也没偷吃沈子樱?”傅如歌幽幽道,最后一笑,“其实吧即使偷吃了也没关系,沈子樱那种女子,最合适先奸后杀,颜德哥哥应该完事后立马杀了她,在没有人的时候在逃跑,这样就没有沈子涵撞见的事情发生了。” 先奸后杀!在哭泣的成吉珠珠吓得回神,他刚刚没听错什么吧,这种话也能出现在樱逸娇口子! 傅起墨付首,点点头,十分崇拜道:“妹妹这注意好。” 除了回来的慕容胤外,三个人都是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他们两个,你们脑子是怎么长的啊,脑子里一天都有什么东西。 “好啦,听他怎么说。”慕容胤也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渴,想喝水,找水喝,被人从后面打昏,醒来看见沈子涵光着身体在哭,然后沈子涵冲了进,什么也没问就拿剑杀我,我只是打昏了他而已,并没有杀他,我逃出来后没一会就被人抓了,哦,抓我的人是沈子涛。” “好清楚,好清晰,好明白的陈述,你是不想说那**经过还是在掩盖那**经过。”傅如歌称赞拍手,可是眼睛中却闪过一片寒光。 “我们先走了,你好好想想,自己做错哪里。”傅起墨跨步离开,随后他们也跟了上去。 “你们不救我大哥啦?”成吉珠珠有些生气。 “放心吧,你大哥死不了,这件事恐怕已经惊动了皇帝,没有皇帝的旨意,你大哥还死不了,你快去找你父汗,咱们要去沈家提亲。”慕容胤笑可怕。 “你在幸灾乐祸什么,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事情,还不是因为那个沈子樱对你不死心。”傅起墨冷哼。 第214章 百花争艳 “是呀,我也觉得你的桃花太多了,怎么办呢,我嫉妒了呢,煌。”很危险,傅如歌的笑比他的危险十几倍。 沈子樱站在不远处,看着慕容胤和傅如歌站在一起,是那样的赏心悦目,心头掠过一丝妒火。第一次见面是在宫宴上,她的一颗放心,便落在了慕容胤的身上,她从没见过那样的男子,从没见过那样谪仙的风华,从没见过那样绝色的相貌。她在心中暗暗发誓,将来有一天,总要让这对所有女子都不屑一顾的男子,对她产生青睐。可是当她知道他是五皇子之后,她失落了,谁都不知道他们的五皇子是一个病秧子,注定活不过二十五岁,所以沈家不会同意她嫁给他,沈家不会对一个没有权利没有用处还是一个命不长的皇子感兴趣。 知道他的病有好转的机会,他也成为了太子,于是她费尽了一切的心思,去赢得他的注意。 百花争艳,她在御花园中偏偏起舞,走在街上看看他时,把自己的面纱摘下,所以男子纷纷被自己的容貌迷住,让他为自己的美貌出众所迷惑,她暗示自己就是他的未婚妻,他喜欢穿白色的衣袍,为了配得上她,她换下了华丽的柳裙,着简单的白裙,可是他却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的沈份如此华贵,太子慕容胤怎么会对她视若无睹呢。不管从哪个方向看,自己怎么都比北冥国的任何一个女子漂亮,原以为他因为病情的缘故不能接近女色,所以没关系,她可以等,嫁给他之后她可以等,只要他是属于她的。 她松了一口起,慕容胤对每个女子都是忽冷远离,直到樱逸娇的出现,只差一步,只差一步自己一定能够成为堂堂正正的太子妃,都是因为她,都是她的错,沈子樱的心中愤怒的想着,不留意间,咬碎了一颗牙,她的面上掠过了一道寒光。 所以她一定要想办法成为太子妃,在樱逸娇还没有嫁给慕容胤之前,她想到了这个办法,慕容胤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去了尘山,她得到无尘大师不在了尘山的时候她以为连天也在帮她,和自家哥哥谋划了这场局。自己装病,让侍女去请慕容胤,然后在以答谢为由邀请他喝早已被下了药的酒,支走侍女,让暗中藏着的侍卫去将他喝醉酒的他劫持来,然后被她哥哥发现,然后大功告成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了,慕容胤不得不娶她为妻,可是哪里想到侍卫竟然劫持错了人,劫成了汗尔颜德! 一切都毁了,她的一生竟然葬送在那个混蛋之上……她将会成为沈家的弃字,原本的用处毁在自己手上,指不定沈家还会杀了她。不,不要,凭什么她樱逸娇能如愿以偿,凭什么这么对她,就算死也不能让樱逸娇得逞。 傅如歌发现沈子樱的目光,面上带着一丝冷笑,淡淡移开了目光,她知道,是沈子樱在暗中策划着一切。低声地道:“看来这场事故是因你而起啊,女人心海底针,一旦逼得她们走头无路一定会做出可怕的事情来啊。” 两个人的描述大致都一样,而且漏洞颇多,整理出来,唯有两点让人费解。汗尔颜德说自己没有杀沈子涵,将沈子涵打昏后逃了出来,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对沈子樱负责,然后遇到了沈子涛,于是进了大牢,这么说来,沈子涛的武功在汗尔颜德之上。奇怪的就是汗尔颜德明明没有杀沈子涵,为什么沈子涵却死了?汗尔颜德和慕容胤去了尘山并没有带兵器,了尘山绝对不能让人带兵器进入,这是无杀无念无尘的作风。 一切的一切也正好赶上无尘不在了尘山! “你父亲和你大哥二哥都进宫了,你怎么没去?”从关押汗尔颜德的大牢出来后,傅如歌就回了樱府,樱重楼和林逸萧皆被宣进宫,没一会功夫,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大部分都说草原的男子都不把中原的女子放在眼睛,糟蹋完了还杀了人家哥哥。幸好上天有眼,把那畜生抓了起来。但是她更希望汗尔颜德糟蹋完沈子樱后再杀了她。 这种人是自作自受,怪得了谁,窥视她丈夫,死有余辜。 “我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不干涉政策,”傅如歌望着流淌的溪流。 “手无缚鸡之力!”第一次在北冥国的地盘看到他的时候可是杀了他一个护卫呢,他坚信傅如歌一定记起了从前。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无尘说过奇迹一直存在,世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很多,奇迹是背叛神明的存在,“是是是,如歌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我真的没有喜欢过那个沈子樱,她是我的未婚妻没错,当我母后死后,在加上无尘说我活不过二十五岁,他们沈家便擅做主张解除了婚约 。那个沈子樱还拍手称快,这种女子我怎么会喜欢,再说了,我原先都不知道我有这么过未婚妻,更没有见过他。如歌,你不要生气。”慕容胤握住傅如歌微凉的手。 “谁告诉你我有生气?”傅如歌挑眉,美丽的眼睛闪烁光辉。 “你从进府后就一直没说话。”所以他只能以为傅如歌生气了。都怪那个沈子樱,要死死远一点,怎么还祸害上他呢。 “我是想汗尔颜德的事情罢了。你不觉得这个场景和和熙群主陷害你的时候一样么?” “当然记得,不过她后来嫁给了陈晨烈,她是活该。” “那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大禹,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我听说新皇帝很喜欢他的三小姐,三小姐被人害死后,他就杀了很多凡是害过三小姐的人,想必他们也逃不了吧。” “夜离!”傅如歌抬头,看着慕容胤,慕容胤的睫毛很长,肤色是病态的苍白,但是却掩盖不住他的俊美,每次见他,几乎被他那双漂亮如星辰的眼眸吸尽去,无法自拔。傅如歌握紧他温暖的手,扬起一个笑脸,能爱上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是自己多么幸运的事情。 谢谢你,对我不离不弃。 谢谢你,一直在寻找曾经忘记你的我。 谢谢你,爱我如初。 “这次事情和和熙群主的不同,它涉及到理不清的杀人。” “没有理不清,这不过是沈家为了剥开你们樱家和琪琪格的关系而已,你想想,琪琪格的儿子在你们的保护下被杀了,还是北冥国的人,到时候他真的是恨你们入骨。而沈家,大不了把沈子樱嫁给汗尔颜德,反正沈子樱**了,对于稳固权利的沈家来说她已经没用了。不如送给琪琪格,琪琪格也会给个人情不对沈家刁难。” “你的意思是……” “天机不可泄露,只不过要知道沈子涵是怎么死的,沈家接了沈子涵的尸体。” “沈子涵的尸体不是在邢部么?”怎么会接走,还没有查清事情的原尾,这不和规矩。 “当然可以,沈子涛的三弟就是邢部尚书。有这层关系沈家在邢部是畅通无阻,皇帝一直忌惮沈家的原因还有两个,就是他们四弟,沈子聪是守城郎,他叔叔沈社是镇边将军,拥有兵符,手下有二十万的士兵。” “我们樱家有什么?”想来她都不知道樱府的势力。 慕容胤想了想,害怕傅如歌生气,又害怕不告诉傅如歌,傅如歌还是生气,“有太后。” “太后?” “太后也姓樱,叫樱北北。所以准确的说太后是你爷爷的姐姐。所以只要太后还活着,沈家不敢动樱家。好了,别介意这些,你不是还有我么,将来整个天下都是你的了。” “慕容胤,”傅如歌突然认真起来,“整个天下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致命的**,但是如果用你的命来换取的话,我宁愿不要。” “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我可以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你一个。如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去找沈子涵的尸体。” “去沈府?” “这个时候,你父亲他们应该也到沈府了。所以咱们乘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去找沈子涵的尸体。放心,对付一个小喽啰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不,不是说这个,你怎么知道他们把沈子涵的尸体藏在哪里?” “当然是让我的暗卫偷偷调查的。” 此刻的皇宫后院,沈明恩听到自己最疼爱的侄子的死讯,面色完全的变了,在这一瞬间,她的脸色竟然僵的如一张可怕的脸,起身打算去沈家,可是一出门就看见皇后身边的侍女过来,侍女朝萧淑妃鞠了一躬,道:“淑妃娘娘,皇后娘娘有请。” “本宫这就去。”沈明恩的声音蓄意变得柔和,让她身边的侍女们只觉得一阵的阴寒。 “妹妹来了,瞧本宫这里可是乱糟糟的,这些奴婢也真是。” 沈明恩抬头看着千秋乐的眼睛,心头在这一瞬间变得寒冷。她太了解千秋乐了,她是一个偏心的母亲,同时也是一个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就是连皇帝都猜不出她的心思。 第215章 死翘翘 “快来快来,这是无尘大师从弑神谷带来的香茶,想要和妹妹呀,尝尝看。” “谢皇后娘娘。”沈明恩坐了下来,侍女为了她倒了一杯香喷喷的茶。 千秋乐的面容,与昔日绝美一致,只是多了冷酷,高高的额头,大大的眼睛,一张刻薄的嘴,微口:“妹妹,咱们都是陛下的女人,陛下就是我们的天,我们呢好好为皇室延续香火就是。” 皇后的意思是不要插手这件事情! “陛下正在恼上,可不要在出什么事端让他生气了。” “是……”沈明恩咬牙切齿回道。 皇后微微一笑,这就好,北冥国太乱了也不好。 “这是剑伤?”傅如歌显然一惊,“可是这伤口很奇怪。” “这是一种带有鲨齿的剑,只要找到这一把剑,谁就是杀害沈子涵的凶手,而且这个凶手沈子樱一定知道。” 和沈子樱有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哥哥被杀,这个沈子樱果真心狠。 “怎么说你们是来替那个草原公子求情的?滚,这里不欢迎你们。”沈雷一共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如今死了一个儿子,怎么能不气。 “求情?不不不,我们是帮汗尔颜德向你家小姐提亲的,出了这档子事情,我们也要为沈小姐的名声着想不是……”傅起墨笑得和蔼可亲,但是在林逸萧看来,那是充满了恨意了笑,林逸萧不禁觉得樱重楼的生的怎么都比魔鬼还恐怖。替汗尔颜德提亲是假,落井下石是真吧。儿子死了,女儿**了。 “滚,我不会把樱儿嫁给那个畜生。你们也等着为他收尸吧。” 傅起墨的双唇微抿,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温和笑容,偏生今天这笑容里,却夹了一丝令人心寒的意味,眼中跳动的,是勃然的杀机。 “哥哥,我们还是走吧,在这里也是惹人怒罢了,不过这收尸,我看还是算了,颜哥哥死不了。”突然穿来的这一句,众人便都愣住了,纷纷朝门外望去,女子一身华服衣袂翩飞,生得容貌温柔,这些年来稚气渐渐退去,美丽的面孔上竟也历练出一丝迷人的英气来,顾盼之间风采照人,那一双美丽的眸子更是凌冽之级。 “妹妹!”傅起墨的眼睛仿佛能放出光来,她不是回樱府了么,怎么会来沈府!还有慕容胤竟然没有跟她一起,微儿和青莲跟在他身后,从进樱府开始,她就把黑影和踏雪给了他,两个人的武功他是知道的,但是微儿是一个女子,她对傅如歌的保护能力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傅起墨对微儿有几分间隔,毕竟微儿曾经是那个老太婆的人,武功上他也没有见过,当然会担心傅如歌。 傅如歌冷酷的面容让人心寒,满脸的漠然迫视,在听见傅起墨的话后微微一笑,温暖如风:“大哥,二哥,父亲,我们回去吧。” 沈雷一拍桌子,脸色都绿了:“我沈府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傅如歌的声音如浮水在水面冷冷相触的碎冰,道:“我们不过是来慰问一下魁国公而已,怎么?还想在这里将我们樱家的人全都杀光么,魁国公啊,如今不同往日,就算你手中有熊兵又如何,还是要将皇帝放在眼里的。我们来也是奉了皇帝的命,魁国公还要对我们动手么?” “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对我说这种话。” 樱重楼轻哼一声,阴鸷深沉的眼,用最缓慢的速度扫过沈雷那愤怒的容颜,目光慑得人几近呼吸窒息,“她是什么身份?呵呵呵,魁国公难道不知道她是楚国公府的小姐,当今的太子妃,你又在以什么身份和她说话?” 樱重楼不是吊儿郎当,而是他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了起来,不是他隐忍胆小,而是还没到时候,一旦时候到了,他会脱下温暖的人皮,变成嗜血的魔鬼。他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被屠杀,他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内心早已扭曲,哪里还会正常。 默默无闻的沈子明看着樱家的人,这也是他能够想像到的场景,可是皇帝如今还摆在哪里,他们樱家的人是非来不可,若是樱家没人来,沈樱两家的关系进一步恶化,到时候就算皇帝出面,怕是樱重楼鱼死网破也要啦沈家同归于尽。沈家和樱家本就有血仇,沈家那些不成器的儿们,平时打打闹闹就好,这才还牵扯到了樱家,谁不知道樱重楼和草原太军是好友,沈家挑拨离间,樱家还能活命!楚国公亲自来,毕竟他身份不同,所以事情的严重一定威胁到了樱家! 现在他只能竭力阻止了,沈子明上前恭敬地道:“楚国公,请您原谅我父亲的不礼貌,我五弟的死也让心神大乱,还请原谅。” 傅如歌看着这个让他们进牢房,看望汗尔颜德的沈子明,沈子明一身骑射服,平静少见的凝在俊美的面孔上,风鼓衣袂,满头黑发绾束,腰间还挂着一把佩剑,显然是会武功的人,精明干练的眼睛闪着无数光点。这个沈子明说狡诈又略带些正气,不然汗尔颜德恐怕早已在沈家的策划中死翘翘了。为何这么说呢,如果沈子明要杀他,而以落为阶下囚的汗尔颜德很轻易就会被折磨致死。 傅起墨道:“啊啦,终于有一个正常的人说话了,你知道我们不是带着恶意来的。我们这一次来,也是为了吊唁沈公子,并没有其他意思,请不要误会!” 没有其它意思,你们刚才不是说来提亲的么,耍他们玩吧。 “吊唁!吊唁什么,那汗尔颜德又不是你们樱家的人,你们来吊什么唁?”沈雷依旧不坏好意,如果他们不是皇帝让来的,他早就将樱家的人全部杀了。 傅如歌的眼里,一道神光暗了下来,变得越发幽深:“那么魁国公都知道些什么?” “大致上的事情我父亲并不知道,而我只知道是小妹在别院休息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被汗尔颜德闯了进去,汗尔颜德强占了我妹妹。那时候我二哥离去后不久,当他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弟弟被人杀死在屋中,身上中的是剑伤,樱儿说是汗尔颜德。可是我也有些奇怪,樱儿怎么会去了尘山。”沈子明说这话并没有什么生气的模样,仿佛沈家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傅如歌忽然想到慕容胤跟她说关于沈家的一切。沈子明出生卑微,母亲是大房夫人的洗脚丫鬟,有一次喝醉酒的沈雷把那洗脚丫鬟看成了夫人,阴差阳错之下,那个丫鬟便怀孕,九个月之后就生下了沈子明。庶出的孩子在大家族里并没有什么地位,当初大夫人还让他母亲打掉他,后来被老夫人阻止,沈子明才活了下来。傅如歌虽然是正出,可是却被其她姐妹欺负,没有权利,没有地位,吃不饱穿不暖那是家常便饭,有时候还挨打,那么这个沈子明必定也有一段灰暗的童年。她也就能明白这个沈家的男子有多无视沈家了。 “你怎么吃里扒外!”沈子涛颇怒,这个贱种果然不会按照他们沈家的立场走。 “我只是以我该有的身份说出疑问而已。” 对于沈家自己的内讧,樱重楼不感兴趣,“那么请邢部尚书好好查查你弟弟的真正死因,你妹妹真的是你们所想的一样纯洁?你们的待客之道我樱重楼受教了。” “汗尔颜德杀我五弟,毁我妹子,他就等着应有的惩罚吧。就算他是蒙汗的儿子,想必陛下也会公平办理。”沈子涛的了沈雷称赞的目光,更加放肆起来,“来人,沈家比欢迎樱家的人,送客。” “那咱们两家就拭目以待吧,这鹿死谁手还不要说呢。”傅如歌的眼里无边无际,唇边浮起若有所思的笑意,轻轻拉起傅起墨的手腕离开的沈府。 因为慕容胤的插手,汗尔颜德在大牢的日子好过了许多,至少没有在遭受刑法。那日后,沈家处处找有关于汗尔颜德的恶性,什么**成性,什么强抢民女,当然那都是沈家出来的罪过罢了。归根到底,都是有人刻意陷害汗尔颜德,而樱家的人竟没有丝毫动静。樱重楼用自己的方法帮汗尔颜德洗脱冤屈,可是了尘山的人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线索就断了。在进了尘山,也难了。 “如歌,明天阿颜就要被宣进宫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在绣花?”林逸萧也不想逼傅如歌,可是迫在眉睫,沈家掌握的恐怕会对汗尔颜德不利。傅起墨邀约去参加什么赋诗大会三天,至今为归。他们还真做得住阿。 “我的婚期不是快到了么,女孩子家家自然待在深闺里绣绣花,弹弹琴。”傅如歌穿了线,以前她绣的花四不像,现在绣得好像进步了不少吧。 “小姐,你绣的小鸭子好像呐,好可爱。”青莲为傅如歌倒了一杯茶。 微儿却说:“这那是鸭子,分明是掉进水里,落魄的鸟儿。” “是鸭子。” “我说是鸟。”微儿拔刀。 “是鸟是鸟。”青莲练练称赞。 “大哥不必担心,明天二哥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们一起进宫去吧。父亲去接蒙汗去了,明天才回来。”傅如歌放下绣布。 “既然你已经有主意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第216章 鸡飞狗跳 “微儿送一下的大哥。” “是。” 傅如歌见林逸萧一走,对着美人屏方向说道:“还不出来。” 然后一个穿着白色月牙袍的俊美男子走了出来,傅如歌瞧他一副风一吹就倒的模样,不由蹙起了眉头。前些日子,慕容胤服了无尘的药,脸上也出现了红润,怎么这两日又变得如此消瘦,难道是汗尔颜德的事情?傅如歌不动声色,只是走上前,关切地道:“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自己出手,你养的那些人应该不会吃白饭的吧。” 当着青莲的面环上傅如歌的流腰,细腻道:“是最爱的人让我办的事情,我当然要亲亲为了,你绣得芙蓉真好看,绣技精进。” 芙芙芙芙芙……芙蓉!不是鸭子么,不,不是鸟么,落进水里的鸟!等等,如果她们小姐不会刺绣,那么太子殿下选妃那日,有人挑战刺绣的话,她们小姐岂不是会输! “恐怕也只有你才会认出我绣的是什么啦。”傅如歌无奈扶额。 空寂的明阳殿中,皇帝的声音在四周飘荡,樱重楼、林逸萧、沈子涛、沈雷、沈子明、琪琪格等人听了却都不免带起一阵寒颤。而林逸萧见皇帝脸有怒色,心中不免忐忑。除了安静的傅起墨和慕容胤,傅起墨和樱重楼跪在地上,整个宫殿重唯一站着的是慕容胤。 皇帝长相比较像慕容胤,但是他眼中并不是慈祥,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冰冷,森寒,让傅起墨想起来他妹妹的那双眼睛,至今为止,他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浓厚戾气,不知道来自哪里,仿佛这就是她天生具备而来的。李公公低着头心中暗暗忐忑,他不敢轻易揣测这个皇帝的心思,尤其眼前这位还不是一般的难伺候的他。如果不是他向无尘大师学习针灸之术,如果不是他对这个皇帝有用,恐怕早就呆不到现在。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你们在玩什么,一向低调处事的樱家也插手进来,你们樱家不是应该在准备婚礼么?” 傅起墨心头划过一丝冷意,他很清楚这种情况确实对他们不利,如果不是沈家处心积虑对付他们樱家,何至于闹到如今的地步?一旦其它世家抓住这个把柄,一步一步逼着他们樱家和琪琪格翻脸不是不可能。 “陛下,求你一定要为臣做主啊,臣的小儿子死于蒙汗儿子之手。” 皇帝冷冷地盯着沈雷,目光之中似笑非笑,不带一丝温度的问道:“朕还听说,你女儿沈子樱也被他儿子糟蹋啦。”皇帝指着琪琪格。 傅起墨见过琪琪格多次,可是每一次都是他们草原华丽服装,这次见琪琪格竟然穿着他们北冥国的服装,想来他一定在北冥国境内游玩,那么汗尔颜德的事情他一定知道,自己儿子要出事了怎么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呢,仿佛汗尔颜德的生死都跟他没关系? 沈雷没想到皇帝突然会提起这件事情,“是……是的。” 樱重楼在一旁悄悄的冷眼瞧着,不由也对魁国公十分敬佩。光说这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就表现到了极致。虽说樱家是太后的娘家,皇帝也是一个孝顺的儿子,皇帝对樱家也不感冒。只要太后还在,皇帝就不会动樱家。当年皇帝的出生并不合适参与争夺太子位,太后只是一个富商的女儿,太后生下皇帝,可是天生体弱他他甚至都不可能活过十五岁,有一年他生了个怪病,御医告知只有一年的寿命,是太后带着他不惜万里求医为他治病,从大夫,到道士,到和尚,什么偏方,什么仙药都用了,可是却没有治好他的病,反而越来越严重,听说昆仑山有一位仙人可以救他,太后连夜赶路,累死了十几匹马,带着七岁的儿子来到昆仑,可是却没有人为他们开门!雨在下,太后跪在了大门前,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她的苦苦哀求换来的不过是一碗闭门羹。北冥峰在哭,摇摇晃晃,他见到自己的母亲没我尊严的跪一个平民,他见自己母亲苦苦哀求他们,他哭着说母妃,我们走吧,峰儿会没事的,什么没事,他还不是昏倒在大雨中。 太后紧紧的抱着他,哀求的声音越来月沙哑,直到自己也快昏厥的时候倒在一个温暖的怀里,那个墨发披肩,拥有天神般绝色相貌的男子救了他们,白色月牙袍,俯瞰众生温和和疏远的眼眸,高贵,惊艳。至今太后都还记得男子说的话,“众生明明平等,为何还冷酷的对一个巧笑盼兮的女子。”而那个人便是慕容胤的师傅,了无尘! 世人都知道无尘大师救了北冥峰,但是太后渐渐变老,那个孩子也在渐渐变老,可是无尘大师的容貌却一直没有变过!都说他是怜悯众生的神仙,才下凡而来。 皇上的目光在他们的面上一一扫过,目光深处含着一丝说不出的阴冷,众人都跪伏在地,静静地等待着皇帝的发话,“琪琪格,你养的还儿子!”皇帝这话不知道是问琪琪格的罪,还是什么,傅起墨觉得皇帝并不在乎这次事情。 琪琪格抬头看着皇帝,恭恭敬敬道:“陛下,我儿子是什么养的人我还是知道的,可是这污蔑沈家小姐的事,我还是有所怀疑。” “陛下,臣有话说,汗尔颜德说自己没有杀沈子涵,将沈子涵打昏后逃了出来,但他并没有否认自己玷污我家小妹的事情,他逃出来后遇到了臣的二哥沈子涛,哥哥见他朝小妹居住的方向跑来,还衣冠不整的样子心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于是他便捉住了汗尔颜德,这便是知道了臣五弟的惨遇。那天太子殿下也在场,因为了尘山的规矩,臣也只是派人收了臣五弟的尸体接回了六妹。”沈子明身为刑部尚书,这个案子当然和他有关系。 皇帝听得怒色凌然,在他的管辖下竟然还出了这挡子事情,还是一个外族人!最重要的是竟敢在了尘山?了无尘对他们有恩,这份恩情,北冥一族还都还不清,如果当初不是无尘大师救了他和他的母妃,如果当初无尘大师没有教他帝王之术,恐怕他也不会成为千古皇帝,无尘无欲无望,留在北冥的了尘山图个清静,可是这些人竟敢…… 这时候,小太监给皇帝奉上了一碗热茶,皇帝想也不想就掀翻了,“你们竟敢在了尘山闹事?还出了人命,你们那肮脏的血怎么能污秽了尘山?”众人都是低下头去,一副诚惶诚恐地模样,樱家和沈家两家斗得鸡飞狗跳,他都可以不管,只要不斗得你死我活就行,可纵然是这样,因为太后的意思,他也是可以忍耐,“朕说过多少次,无尘大师喜欢清静,你们想要闹事,就给朕离了尘山远点,怎么了,当朕的话是废话?耳旁风?” “还请父皇息怒,突发的事情也是不能预测的,那日,汗尔颜德陪儿臣到了尘山取药,儿臣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原本汗尔颜德见沈家小姐昏倒,好心救她,沈家小姐为了感恩,邀请他们喝酒,想来汗尔颜德不过是酒后乱了性而已。”慕容胤不卑不亢,朝皇帝说道。 “然后呢,他酒后乱性又杀了发现他玷污沈子樱的沈子涵?”皇帝挑眉。 “儿臣不知道。”慕容胤直接否认,傅如歌的话是尽量不要为汗尔颜德说话,否则汗尔颜德会死得更快。皇帝已经知道他和樱家一派,自然会保护和樱家有关的一切,但是这样的话,皇帝会认为他会谋朝篡位而打压他。太子不必皇子王爷,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能脱离皇帝的控制范围外。 “汗尔颜德人在哪里,你儿子的人如今在哪里?”皇帝指着琪琪格,大声问道。琪琪格好歹是草原老大,但是在这个人面前他也只能低头,背叛北冥皇帝对他们草原来说就是死亡,没有北冥的给予他草原上的平民就会饿死。 “回禀陛下,汗尔颜德在刑部。”沈子涛得意的说道。 “把人,给朕带上来”一丝细缝都不能发不过,傅起墨终于知道什么叫刻不容缓。 “是。”沈子明俯首听命,原本对他来说汗尔颜德死也好活也罢,都跟他没有关系,可是盛京的贵族们已经在拉帮结派,等着皇帝嗝屁,一旦樱家和沈家闹翻,一旦北冥过的和琪琪草原闹翻,恐怕坐收渔翁之利的这有这些贵族们,不然为什么千秋家如此安静,还不是等着看好戏。千秋一族和云氏一族联姻,千秋晋娶了云飘飘,云花是云飘飘的弟弟,又是南越侯,千秋家的实力不低于沈家,或许比沈家还有雄厚,这些没脑子的东西,竟知道和樱家斗来斗去,也看不到背后的才狼虎豹。终有一天,沈家会毁在他们手上。 至始至终,樱家的人一直没有发话。 皇帝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樱重楼出面,琪琪格救了樱重楼,琪琪格是樱重楼的救命恩人,在某些方面,琪琪格也是樱重楼名义上的大哥,也就是说汗尔颜德是樱重楼看着长大的,出来这种事情樱重楼不会坐视不管,平常沈家的挑衅,樱重楼都无视,这是问题严重了。 第217章 不卑不亢 樱府的花园凉亭里,傅如歌轻轻地翻动一幅幅美人画像,每一个都是娇俏秀丽的美人,优雅的动作,垂下眼眸动了动,“微儿,你说我二哥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娇俏可爱的?清理脱俗的还是妩媚动人的?”将画送到微儿面前。青炼则托腮坐在一边,百无聊赖的模样。小姐,你怎么不关心宫里的的事情?都现在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微儿接过画像,并没有看,而是回答着呢傅如歌的问题:“只要是二公子喜欢的就行。” 他喜欢的?麻烦了呢,都不见他有什么女性知己。傅如歌看见青莲的样子,低声一笑:“怎么了?” “小姐,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白燕偏飞,温和的阳光穿进树丫,轻轻撒在她们身上,“为何笑不出来呢,他好歹是我的同胞哥哥呀。慕容胤不能插手,可是他却能。”傅起墨比她聪明吧。 “小姐说的可是二公子?” “嗯。”现在皇宫里一定很热闹吧,拜托慕容胤找的东西也找到了。 汗尔颜德被抬了上来,全身上下皆是严重的伤口,看的人一阵惊心动魄,这分明是往死里打才会留下如此痕迹,林逸萧顿时间怒了,朝着沈子明怒问道:“沈大人,陛下都还没有审问汗尔颜德,你们怎么就先动用了私刑,你们这是杀人灭口还是有什么目的?”他更想说的是屈打成招。那日去看望汗尔颜德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今日却只剩下半条命!汗尔颜德苍白的脸,布上血的脖子手腕,这是沈家在向他们樱家的挑衅。 沈子明暗中一暗,当汗尔颜德满身是伤的被人抬上来后他也被震撼住,他根本就没有让刑部的人再动用任何刑法,还命令人好吃好喝的招待汗尔颜德,怎么会,难道是他们趁他不再刑部,对汗尔颜德下的手!一群白痴,混蛋,你们是要把樱家往绝路上逼啊,皇帝最害怕的是什么,他最害怕的是背叛,所以绝对不能脱离他的手掌做任何事情。 “陛下,臣冤枉,臣并没有对汗尔颜德动用私邢。”怎么办,汗尔颜德好歹是草原之王蒙汗的儿子,草原上的公子,他好歹要看在他的身份上不会对他动用刑法。 皇帝冷冷一笑:“冤枉?怎么,你当朕是空气,人都被你打成这个样子,你让朕还怎么审?难道真的如他们说话,你们是想杀人灭口,你弟弟被杀的事情另有其因?” 沈雷俯首磕了三个头,忐忐忑忑道:“陛下,这也不能怪沈大人,他不过是因为这个人杀了他弟弟引发的愤怒,望陛下不要怪罪沈大人,要怪就怪臣没有好好教导这些孩子。” 好,好,好。父亲,你对我可真好。为了替死去的沈子涵报仇,为了你最疼爱的女儿讨一个公道,为了对付樱家,把我推进万丈深渊,还得很呐,你对我真好。 皇帝冷笑一声道:“怪罪?你们以为朕当真不敢杀了你们?沈大人这次事情你最好给朕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当他听到沈雷竟然让他背上黑锅的时候心彻底对沈家失望了,只要沈雷想,他沈子明便是可抛弃的棋子罢了,那么从今往后,我沈子明不再是沈家的子孙,沈家生,沈家亡,都跟他没有关系。 “臣甘愿受罚!” 他甘愿受罚,离开不属于他的喧嚣。 他甘愿受罚,不再触碰汗尔颜德的事。 他甘愿受罚,从此与沈家不再有任何关系。 皇上的目光在他们的面上一一扫过,目光深处含着一丝说不出的阴冷,沈子明跪伏在地,静静地等待着皇帝的发落,皇帝的眼神又换来了疑惑,沈子明不能死,他对他来说还有用,既然沈家把他往绝路上逼,想必以后这个沈子明会帮到慕容胤也说不定:“来人,把沈大人拖到白虎门重打三十大板,罚俸一年。” 突如其来的插戏让慕容胤始料未及,可是表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谢陛下。”其实他也很惊讶皇帝没有杀他,要是以前,皇帝另可错杀也不放过违背他的人啊,更何况他没有禀告皇帝就对汗尔颜德施邢!当然那是沈雷的计谋。至于皇帝为何留着他,他不经意就慕容胤身上扫了一眼,一定和这个太子殿下有关系。 皇帝嗤笑道:“好了,多余的事情解决了,樱大人,从进这里开始你好像没说什么话?” 樱重楼一听,磕头道:“陛下,臣在想,切且不说汗尔颜德是臣看着长大的,就说蒙汗把汗尔颜德托付给臣照顾,一旦汗尔颜德在臣的这里出了什么事或者死了,那么蒙汗是怪罪臣没有照顾好他的儿子,还是怪罪杀害他儿子的那个人。” 皇帝眯眼,反问琪琪格:“蒙汗,你认为呢?” 怎么把事情推到他身上来了,“当然是怪罪楚国公了,我和楚国公是朋友,信任他在把儿子交给他照顾,我儿子在他身边还出了事情,当然会把所有的错怪在楚国公身上,重则变成死仇,轻则一命换一命。” 变成死仇!一命换一命!这两个人真的是朋友,慕容胤很惊讶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相处的,恐怕提前是不要触犯对方的底线吧。这么说来,那么如果汗尔颜德是冤枉的,那么一定有人在挑拨樱家和蒙汗之间的情意,这么明显只有沈家了。 “哦。”皇帝拖了一声长音。 “陛下,汗尔颜德醒了!”这次是沈子涛出声。 皇帝抬高声音中的冷度:“汗尔颜德,你可知罪?” “臣无罪。”汗尔颜德好像用尽了力气回答着皇帝的话。 皇帝勃然大怒,“你没有罪?没有罪那沈家的五公子是怎么死的,你没有罪,那沈小姐为何会失了清白之身?你还不要脸的说自己没有罪。” “陛下,臣若有罪,便会以死谢罪,但是若冠上罪名,臣就算死了,也绝对不会瞑目,请陛下明查。” 皇帝眼睁睁的看着吃力跪在地上的汗尔颜德,沈雷冷笑:“陛下,这纨绔子弟在盛京是为非作歹,臣这里是有证据的啊,想是他早就对臣的小女儿怀有叵测之心,才会对她出手。” 皇帝接过沈雷呈上来的奏折,打开一看,一把摔在蒙汗的脸上:“你看看你养的儿子,都做了什么?当街**良家妇女,恶毒小儿。” “臣相信汗尔颜德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是有人诬陷。”琪琪格磕了三个头,忐忐忑忑道。 “陛下,望别听蒙汗的一面之词放过了这杀还臣儿子在的恶人。”沈雷的点火似呼很有用,皇帝的脸已经是青色的了,如果不是还要审问汗尔颜德,恐怕他马上会被拖出去砍了,这是皇帝的作风。 “陛下,草民有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傅起墨没有官职,所以顶多用一般自称用语来跟皇帝说话。 皇帝突然放大了眼睛,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三年前和慕容胤北冥溪一起得救的樱逸轩。倾城绝色的容貌不亚于慕容胤,漂亮的黑眸闪着泪色的余光,皮肤白皙近乎半透明,这个男子你说他楚楚动人,却又带着一份属于男子坚强不屈的傲气,更何况他长得和樱逸娇一模一样你也不会把他看成女人。他知道樱逸轩是慕容胤府上的谋士,所以他不会想要杀这个樱逸轩。 “你有何话要说?”皇帝同意没有任何身份的傅起墨说话,其一,不是因为他是慕容胤的谋士,其二 ,不是因为他是樱家的儿子,而是他想知道这个樱逸轩在沈家的处处相逼下,到底会怎么救汗尔颜德。 更何况他长得和樱逸娇一模一样你也不会把他看成女人。他知道樱逸轩是慕容胤府上的谋士,所以他不会想要杀这个樱逸轩。 “你有何话要说?”皇帝同意没有任何身份的傅起墨说话,其一,不是因为他是慕容胤的谋士,其二 ,不是因为他是樱家的儿子,而是他想知道这个樱逸轩在沈家的处处相逼下,到底会怎么救汗尔颜德。 傅起墨缓缓道,不卑不亢,他也是一个男人,有自己的雄心壮志,也有自己的骄傲,不甘于人下,既然他以不再是皇子,那么他可以爬到更接近于皇帝的位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陛下,不管是沈公子还是沈小姐的描述,大致都一样,但是漏洞颇多,整理出来,唯有两点让人费解。汗尔颜德是说了自己和沈小姐有过肌肤之亲,可是解决承认杀沈子涵,他的说辞中,只是将沈子涵打昏后逃了出来,,然后遇到了沈子涛,于是进了大牢,这么说来,沈子涛的武功在汗尔颜德之上,这不奇怪。奇怪的就是汗尔颜德为什么要否认自己杀沈子涵,如果他没有杀沈子涵,那么为什么沈子涵却死了?汗尔颜德和太子殿下去了尘山并没有带兵器,陛下,您知道,了尘山绝对不能让人带兵器进入,这是无杀无念无尘的作风。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节日,您是不允许谁进了尘山的,那么又奇妙了,为什么沈子涛,沈子涵,沈子樱却在了尘山?”他的推测和傅如歌的如出一辙,只是他还考虑了沈家为什么能进了尘山,谁允许了? 第218章 丢脸 皇帝听到此处,目光一暗,冷道:“你不会让朕猜吧?”语气威严,似君临天下。 魁国公心中一凛,“陛下,小女得了重病,所以才会在了尘山。” “得了重病?”傅起墨反问,“无尘大师不再了尘山,这就奇怪了,沈家小姐怎么还会去?” “我……我们原先是不知道,后来才知道无尘大师不在了尘山。”沈子涛急道,他好沈子樱哪里知道无尘不在了尘山啊,他们只是打听了慕容胤的去向而已,谁知道那个该死的下人,竟然搞错了对象,错把汗尔颜德当长慕容胤,他已经将那个人扒了皮做鼓,肉剁成粉末喂狗,可是却没有解恨。 “那为何沈公子带了武器?汗尔颜德身上有多处都是利剑所伤,如果不是沈子带了剑,汗尔颜德身上怎么会有剑伤呢。”傅起墨目光深处,含着一份说不出的阴冷,所有人都是站在的,他笔直的身体一股优雅之气点缀,薄薄的红唇欲滴,忍不住惊叹他的俊美。 慕容胤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难怪那家伙对他死心塌地,可是这条路很难走哦,二哥。 “我……我是为了保护妹妹,所以才带的兵器。” “住口。”沈雷的阻止已经晚矣,皇帝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陛下,沈公子已经承认是自己杀了自己的弟弟沈子涵。” 其实汗尔颜德不过是这两家的迁怒品而已,这次事件的所有缘故还是归根于沈家和樱家的世仇。所以汗尔颜德何其无辜,他也被牵扯进来。当年沈家主沈祖光,威武霸气的大将军,有两个儿子,一个女。一个儿子是沈魁,女儿则是萧淑妃,一个是镇边将军,皇帝刚登基不久,权位不稳固,后来还出现的叛乱,负责平叛的便是沈祖光。 那时候樱家和沈家并不是仇敌关系,而是感情要好的朋友,沈家主和樱家主同窗,一个文员,一个武将,两个人在朝中无人敢窥视,既不受贿,也心系百姓,又是开国元勋,深得皇帝信任。一起的一起安排就绪,直到皇帝遇刺的事情动荡着整个盛京。 寒风呼啸,夜色黑暗,安静的盛京变得人心惶惶,动荡不安,各大贵族皆被沈祖光手下监视着,寒空中流淌刺鼻的腥味,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人上报朝廷说谋反的初始人正是樱重的的父亲,樱家的人**之间被沈将军的人全部杀光。 那时候樱重楼还很小,在护卫的保护下才逃脱,他目睹了自己的父亲被沈祖光杀死的场景,他体会到母亲的绝望和哭泣的悲伤,后来她母亲不甘受辱,也自尽了,他不知道他们樱家到底做错了什么,他父亲楚国公一向清廉,众百姓心中的好官,为何,为何皇帝要这么对待他们樱家? 后来他回到了北冥国,皇帝的人找到了他,告诉他樱家的清白的,他们被人诬陷了而已,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沈家就屠杀了樱氏一族!皇帝说补偿他们樱家,他成了楚国公。哈哈哈哈哈哈,补偿,补偿!他的父亲母亲也不会活过来了,现在他们樱家只剩下他一个孤零零的血脉。 所以带着满腹的恨意,一步步谋划着如何将沈家的人全部杀光杀尽。那为何沈家的人也恨他们樱家呢,那是因为沈祖光的双手双脚被他全部砍断,留着他一口气。他要让沈祖光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沈家是如何灭亡的。 为此他也付出了代价,那就是他没有及时去救裴蔻,当他醒来的时候,知道裴蔻已经死了,留下了两个孩儿,而且还是他的孩子。没人知道他悲伤中的喜悦,他有孩子了,他们樱家有子孙了。他为了弥补这些年没有找他们,开始了既当爹又当娘的生活,而且两个孩子都是出奇的乖巧聪明,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可没有别人欺负他们的份。 可是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让这两个苦命的孩子卷进沈家和樱家的仇恨中来,当他和两个孩子挑明意思的时候,他们却说“我们是樱家的子孙,不把沈家挫骨扬灰,我们还是别当樱家的子孙了。”两个孩子坚定的眼神打动了他。 樱重楼看着自己的儿子,微微扬起嘴角,有这样出色的两个孩子,他就算死了也对得起樱氏一族的祖先了。 “樱逸轩,我承认什么了?我只说我有带兵器进了尘山而已。”沈子涛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樱逸轩是什么意思。 傅起墨看了一眼沈家的的方向,微微一笑,开口道:“陛下,草民刚才说的,汗尔颜德和太子并没有带武器进了尘山,所以怎么可能杀得了沈子涵。那么沈子涵究竟是谁杀的呢。草民在沈子涵的尸体上看到,沈子涵的是被利剑刺穿心脏,然后毙命。陛下,能杀得了沈子涵的人必定是带见之人。”傅如歌把沈子涵死于剑上的事情告诉了他,当然,这种理由并不足以治沈家于死地,,所以他要的是沈家一个接一个死于非命,要沈家家主痛彻心扉,崩溃。 “你胡说什么,沈子涵是我弟弟,我怎么会杀他,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杀了沈子涵?”沈子涛心不在焉,可是面上却没有一丝动摇。 傅起墨微微一笑,仿佛繁花盛开,耀瞎了众人的眼,“沈公子,我可没有说是你杀了你弟弟,我只是用事件的漏洞来解释我的疑惑和猜测罢了。当然,沈公子的弟弟身上的剑口就不言而喻了。想必你们沈家的人还没有检查沈子涵的剑伤吧。陛下,沈子涵的剑伤颇为奇怪,若是普普通通的剑口,必定是一条痕迹,可是沈子涵身上的剑口却有多处裂痕,陛下,草民猜想,这会不是用剑之人的剑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皇帝面色一变,“魁国,你儿子应该还没有下葬吧?” “是……是。”魁国公忐忐忑忑的回答道。 “那可否把他抬上殿前?”皇帝这话不是询问,而是命令,不管沈家同不同意,沈子涵都必须来大殿。 “是。” “怒陛下,沈大人原谅,饶恕,草民早已将沈公子的遗体侯在大殿门外。” “你……”沈雷恶毒的眼睛盯着傅起墨,他什么时候把沈子涵带来了。 “带进来。”皇帝下令,他也在惊讶傅起墨是怎么弄到的沈子涵,沈家戒备森严,他的暗卫都进不去,他们是怎么进去的?他越来越对这个谋士感兴趣了。他的背后究竟有谁,但是他敢肯定不会是樱家。 沈子涵的尸体上盖着一块白色的布,傅起墨揭开白布,沈子涵的脸已经是一片死人的灰色。身上也出现了淡淡的尸斑。傅起墨不顾沈雷的反对,不顾沈子涛的愤怒,决然解开沈子涵的衣服,道:“陛下请看,草民没有撒谎。伤沈子涵的剑一定非比寻常。” “呀,这个伤口……这剑大概和沈公子的佩剑一样吧,都是鲨齿。” 皇帝挑眉,邪邪的看着沈子:“鲨齿!” 沈雷脸色蜡白,他叩头道:“陛……陛下,这件事情一定和沈子涛没有关系。请陛下明查,请陛下明查。” 傅起墨不依不饶道:“魁国公,就算我生在大禹,可是也读过兵书,这鲨齿普天之下只有一把,在名剑谱上排名第七。你别告诉我,鲨齿有两把,正好那天和你的剑撞上。” 林逸萧道:“什么撞上,分明就是他狠心杀了自己的弟弟吧,就为了嫁祸给汗尔颜德。” “我……我没有,父亲你相信我,我没有杀五弟。”沈子涛开始慌了,脸上开始冒着汗水。 蒙汗也不是吃素的,你们沈家会装可怜他就不会啊,“陛下,小儿蒙受冤屈,还被打成这般模样,陛下,臣知道没有什么功劳可也有苦劳啊,求陛下还我儿一个公道。” “别说得他没什么错,他玷污了我妹妹。” 皇帝没有说话,但是慕容胤看的出来,他已经生气了。慕容胤站了出来,道:“父皇,儿臣有话说。” 皇帝深色缓缓温和问道:“胤儿你有什么话?”他起初给他起名字的时候用了“煌”一字,子从火,从皇,“皇”字本意是“大批跟随者的王”,火为皇,光明,光亮的意思,希望他以后能够成为一个仁义的皇帝。结果他看到的是他对世间的薄凉,他曾经想过,慕容胤可能是知道自己本来就活不久的缘故,才会对所有事物不闻不问。 “儿臣查到那日,沈家小姐在儿臣的酒杯里下了药,那具茶杯就在无尘山上,儿臣去找小童的时候,小童正在洗刷碗筷,看见沈小姐用的那副茶具有一些粉末,儿臣把粉末给太医查明,太医说这是民间一种低级下三滥的媚药,原本儿臣也不相信沈小姐会做出这种事情,可是事实就摆在儿臣眼前,儿臣不得不相信。”慕容胤才不会顾及沈子樱,他现在最相见的,最喜欢的,最在乎的只有傅如歌,况且两个人还是两情相悦,只等结婚成为娶妻,想想以前那些苦,那些等待的心酸都已经不重要了。“父皇,儿臣不知道原来贵族家也能养出这种小姐来,真是丢尽贵族的脸。” 第219章 找上门来 “太子殿下,你怎么能这么说老臣的女儿,她可是一直都喜欢您,您这么说她,她一定会难过。” “难过,她难过不会要本宫娶她吧!一个残花败柳,也肖想本宫,魁国公你不恶心,本宫都觉得恶心。” “太子殿下,你……”沈雷被气的血,差点昏倒在地上,他在吃力的硬撑这身体,不让他倒下,沈子樱怎么会做出如此事情来!沈子涛竟然还杀了自己的弟弟,他究竟都养了些什么样的孩子,一个比一个恐怖残忍,“你……怎么能杀你弟弟?” “父……父亲,你听我说,我都是为了沈家……” “啪”的一声响起,沈雷狠狠扇了沈子涛一巴掌。 “陛下,这么说来,那就是沈小姐想要和太子殿下生米煮成熟饭,和自己的两个哥哥联手设计太子,可是阴差阳错之下,弄错了人,错吧汗尔颜德当成了太子。然后发现弄错的沈子涵就上前去杀汗尔颜德,反过被汗尔颜德打昏,沈子涛见弟弟趴在地上,为了让事情浑浊,不如将错就错,杀了沈子涵,嫁祸给汗尔颜德。而从头到尾,沈家小姐都知道事情的经过。看似混乱,却又清晰。沈大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恐怕都不知道你养的究竟是多么残忍恐怖的人吧。”傅起墨的咄咄逼人,又让沈雷气的吐血。 皇帝勃然大怒,道:“沈子涛蛇蝎心肠,竟杀自己弟弟,判水邢。魁国公,念及你不知道事情的原尾,可是你教养无方,让他们都走上邪路,罚俸两年,在家中面壁思过去吧。至于你女儿,既然**于汗尔颜德,朕就替蒙汗做主,选一个吉日,将沈家小姐嫁给汗尔颜德。以后相夫教子,莫要在出什么事来。”不要再出什么事,皇帝可是咬牙说道。 傅起墨本以为事情就可以告一段落了,说真的皇帝却说:“樱逸轩,你放着自己的才华,不为国效力,成日事事无为,你也有罪。今年的科举考试,你若不参与,朕就不得不治你的罪了。” “是。”皇帝怎么会想到让他当官?其实他不用科举考,只要樱重楼隐退他就是楚国公。北冥国实行的是世袭制,嫡子可继承父亲的位子。 其实皇帝是想看看他的实力究竟有多少。 樱府内,商量完事情的人都从书房出来,琪琪格看起来十分的生气。樱家的道歉是因为樱家和沈家有仇,所以才会闹到大殿上去,而原本的根源就是好心肠的汗尔颜德。如果你见死不救,或许就不会出着挡子事了。沈子涵心机叵测,谁知道这种人会不会对你出什么幺蛾子呢。 “父汗!”见琪琪格一出书房的门,汗尔颜德一脸愧疚的上前来,琪琪格一巴掌扇在汗尔颜德脸上,也不说话。 傅起墨看了傅如歌一眼却不为汗尔颜德说什么求情的话,傅如歌看了一眼汗尔颜德,其实在皇宫里那仿佛就要死掉的样子,全是傅如歌让她假装的,而不明白她心思的人也多,傅如歌微笑道:“颜哥哥,经过此事,应当知道以后做事情要多留给防人之心。” 傅起墨心想,还不是你家慕容胤的桃花债太多,怎么反到过来奚落汗尔颜德了!不过话说这么说,一想到被那个坏女人算计差点送了命,傅起墨不由淡淡地道:“今天若不是我们力挽狂澜,恐怕你不能活着走出皇宫,汗尔颜德,都是你爱心泛滥,那沈子樱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是你真的爱上那个女人,才会救她!” 傅如歌和众人一愣,在他们的印象中傅起墨从来没有生过气,而且是这么大的气!傅如歌也气了,因为傅起墨气了,“颜哥哥,好好回去休息,准备娶沈家小姐吧,你得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让我哥哥娶那个坏女人?妹妹你想想办法,我哥哥不能娶那个小姐。”成吉珠珠急道,拉着傅如歌的衣袖,然后被慕容胤使劲拽开成吉珠珠的手,男女有别,你不知道啊,快拿开你的脏手。 汗尔颜德一愣,抬起头看着傅如歌,却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她以为傅如歌不会同意他娶沈子樱,要知道这对沈家来说将会是好事不会是坏事,原本他其实并没有真正意识到这件事情有多么的严重,却听到傅如歌继续说下去,“虽然你杀了沈子涵,可你却和沈子樱发生了关系,你不娶她谁会娶一个残花败柳,没有人会。” “反正我不会娶就是了。”慕容胤补充道,话中只有傅如歌才能听出来的讽刺,**裸的讽刺。 最后汗尔颜德咬牙道:“大不了我娶就是了!” 傅起墨恢复了神情,微微一笑,道:“娶回来,给我们虐待行不?” 那一笑明明明朗万分,可是在他们看来万分恐怖。成吉珠珠和林逸萧哑口无言,娶……娶回来虐待!? “二弟,那是人不……不是玩具。”林逸萧对这个弟弟很喜爱,但是有时候也很无奈,或许是他曾经是一个傻子,所以他可以保持着一颗童心,但是他保持的童心却是算计人的心。他不讨厌他,樱府拮据,都是他帮樱府度过了经济上的危机,比起他这个大哥,他显然比他聪明。 成吉珠珠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讶的看着自己哥哥:“等等,你不是受邢不能站起来么,怎么看起来你没有受伤的样子?” 不光是成吉珠珠,就连林逸萧也很惊讶。终于轮到慕容胤说话了,他看起来很高兴说这件事情:“是我让人潜进地牢,让汗尔颜德假装成被打成重伤的样子,不然皇帝知道他在了尘山闹事,一上来估计就被拖下去重打,而且还有一个原因他必须这么做。” 正当慕容胤要说真正的原因的时候,傅起墨突然插嘴道:“为了调拨沈子明和沈家的关系。” “沈子明的心里其实厌恶沈家,这次沈雷把错误往沈子明身上推,沈子明当然会翻脸。可是皇帝没有杀他,这很让人费解。”樱重楼说出了自己的不解。 “确实奇怪。”琪琪格很清楚皇帝的毒辣冷酷,凡事一点小错误他就会要你的命。当初在朝堂上皇帝问了让太监把一盆花带进来问大臣们,朕觉得这白色的牡丹很漂亮,你们认为呢,一个外朝官说,陛下,这是红色的牡丹花,您弄错了。于是那个外朝官员就被拖出殿外打死。皇帝绝不容许有谁跟他对着干。 傅如歌含笑,目光落在了慕容胤身上,或许她现在可以肯定皇帝的心思了,“听说刑部尚书被陛下打了三十大板,太子殿下不去看看?父亲不去看看?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是去不了的,若我是一个男子,一定会去。” “娇儿,你不能是男子,我是男子就够了,哥哥会保护妹妹的。”傅起墨突然拉住傅如歌的袖子,一个孩子在撒娇。 “哥哥,你没有回来的时候,北冥溪把你房间里重要的东西都偷走了,比如你的私房钱。” “北冥溪,你个混蛋!我跟你没完。”那是他存给他妹妹买首饰的钱,要知道他们樱府很穷很穷,丫鬟都没有几个,都是他在盛京里开了一家娱乐场所才支撑起整个樱家的开销。他当初进樱家的时候,什么就荒芜,什么叫穷,都让樱家体现得淋漓尽致。樱重楼也是爱心泛滥,动不动就开仓放粮救那些贫苦的百姓,拜托他家没有那么多粮食! 他承认樱重楼明正清廉,可是你在这么下去,你让我们喝西北风啊。好不容易存了私房钱,没想道给那个北冥溪偷去了。哈哈哈哈,好气好气。 傅如歌是这么说着,已然转身离去,慕容胤也告辞,汗尔颜德看着傅如歌的背影,却是越发迷惑,她真的希望他娶沈子樱!还是这个妹妹另有打算…… “父亲,我们府上拮据,但是妹妹的陪嫁绝对不能含糊。”傅起墨出乎意料的和慕容胤出了樱家大门,看两个人的方向,应该不是一起,傅起墨估计去找那个偷他钱的小偷了。 事情不了了之,而回到太子府的慕容胤让人带上礼物去了沈府,沈子明是刑部尚书,有属于自己的宅子,没有住在魁国公府。傅如歌让他去拉拢沈子明,恐怖她是看出了皇帝不杀沈子明的原因。 傍晚,沈子明吃力的站在庭院里,默默看着眼前的雨丝,神情有些捉摸不定。侍女看到他如此,便上前为他披上一袭披风,低声道:“公子,天凉了,您要保重身体。” 沈子明轻轻叹息一声:“今天太子来看我,说真的,不管,多么努力,就算当上了刑部尚书又如何,在他们沈家眼里我还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孩子,利用完就可以随便扔掉,有罪就把罪往我身上推,红烟,你说我该如何?” 他身边的侍女叫红烟,看着沈子明长大的丫鬟,在某些方面也是沈子明的精神支柱。沈子明最信任的便是此人。沈子明的母亲是一个洗脚丫鬟,母凭子贵,他母亲成为沈雷的第十六位小妾,生下沈子明后,就由红烟将她带大。 第220章 脏得很 红烟嫣然一笑,道:“公子,你从眼前的利益来看,既然沈家如此对你不仁不义,你又何必对他们念及旧情,太子殿下华贵,没有人会拒接太子殿下的拉拢,你想想,既然太子殿下能亲自来看望公子你,就证明刑部尚书这个人对太子来说占了重要的位子。一旦太子当上皇帝,你就是功臣,想必太子不会亏待了你。” “你又哪里知道太子是真心招揽我,不过是为了对付沈家而已。”沈子明叹息道。 红烟想了想,“公子,你又怎么知道太子殿下不是真心想招揽你呢,你知道皇帝的性子,恐怕这次也是太子殿下暗中救了你也说不定,否则你一回来,太子怎么就来咱们府了呢。”红烟说得头头是道,可是心里却不是在为沈子明着想,只要她找到沈子明背叛沈家的证据,她就可以解脱了,也可以嫁一个如意郎君。她已经三十岁了,没有了青春没有了美貌,都在沈子明身上荒废,她嫉妒那些貌美如花的女子,妒忌到心里扭曲疯狂,所以在整个沈府里,你根本看不见什么漂亮的丫鬟。 沈子明没有再考虑红烟的话,而是问到:“红烟,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红烟回答道:“红烟十三岁就跟了你,那时候公子还很小。” “日子原来过得这么快,不知不觉就已经二十三年了。”红烟听到沈子明如此感慨的语气,不由有些疑惑。沈子明瞧她一眼并不多加解释,只淡淡地道:“这几年来,我经历了不少的风雨,每一次我都觉得能够平安度过,可是如今我却第一次觉得没有把握。” 红烟不知道沈子明话中之意,只是疑惑,什么不能把握?“公子!” 沈子明看来一眼屏帐,道“你回去休息吧,不用伺候了,有什么事情我会传人进来。” “是。” 看着红烟离开,沈子明的眼神暗了下来,压低声音道:“出来!” “哦呀哦呀,想不到沈大人竟然能发现我?”那人缓缓走了出来,俊美的五官,修长的身姿,华美的紫裳昙花袍,腰间挂着一块玲珑玉佩,这种玉佩只有皇子才可以拥有,沈子明看着那浑身散发着慵懒气息的人,那不经意的邪笑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他是北冥国的二皇子,北冥溪。当年他刚当上刑部尚书的时候,这个男子被皇帝亲自送进了地牢,那是他最黑暗的日子。这个皇子没有犯什么错,就是经常去烦别人无法工作而已,为此大臣们上告,皇帝一气之下把北冥溪关进了地牢反省,所以他既不能打也不能骂,还要好好的贡着。 那个魔鬼一会说渴了要喝水,一会说饿了要吃饭,明明他才喝过水,然后百般刁难想要找他陪他说话!原本以为只有一会,但是这个混蛋每隔一个月就会被人送进刑部,你们当刑部是他家啊,每次都送来这里。 “不知道苍王爷找下官何事?”沈子明以臣之礼对北冥溪施礼。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北冥溪笑了笑,仿佛自由进出沈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然不是,这天下都是北冥家的,苍王是北冥家的小主子,当然想去哪里都可以。”沈子明抱以微笑。 北冥溪坐在凳子上,拿起一个果子吃了起来,“听说我五弟来找过你,呀,你别紧张。我对你们的勾心斗角不感兴趣,当然也对皇位不感兴趣,这次来是想求你件事?” “能帮苍王爷是我的荣幸?” “我手头有点紧,能不能借我百八十两银子?” “借银子?苍王殿下开玩笑吧,您是王爷,应该比下官更富有才对。” “富有!我的银子不知道谁偷了,连跟毛都没有给我剩下,所以我破产了。子明,我和你也算是老朋友了,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当然,我会和你告诉你一定秘密换。” “下官府上拮据,只能借王爷三百两银子。” “三百两!好吧,其余的我在想办法。对了,我要告诉你的秘密是,小心你身边的红烟,她的身份可不一般。” “晨曦公主!北冥朝!她怎么会邀请你去参加赏画会?” 念娇酒楼的一间雅间里,谈谈的含香环绕,房间的布置优雅,窗下,顶梁下,全是一盆盆盛开的紫色蝶恋花,应该说这个酒楼的花全是蝶恋花。酒楼建在流水潺潺的湖中,有些像大寰的锦绣阁,锦绣阁是大寰最宏伟华丽的娱乐场所,是有钱人才能去的地方,而念娇楼和锦绣阁一样,整个楼分四层,外观大气,内置优雅,是北冥国王公贵族聚集最多的地方,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念娇楼是傅起墨花巨额,仅用了一年时间建立,当然念娇楼为他赚了不少钱。 “听哥哥语气,哥哥好像不喜欢那个晨曦公主?”傅如歌吃了一块鲜嫩的红绕鱼肉,感觉口感很好又吃了一块。 “他是不喜欢,但是也称不上讨厌,北冥朝性格柔弱,她喜欢你哥哥。曾经还写过表明心意的信给你哥哥,不过被你哥哥无情拒绝了而已。”慕容胤似呼还乐在其中,在一旁用水浇灌着花,水流越来越大,花盆里却没有漏出水来,直到水淹没的花,他才罢手。 “晨曦公主相貌如何?”傅如歌问。 “很漂亮吧,我没怎么看过她的容貌,因为每次见她,她都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该怎么说呢,就好像她很怕你会打她一样。” “哥,”傅如歌认真起来,“你可见过那个晨曦公主?” “当然见过,怎么了?”傅起墨疑惑,感觉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没感觉,自然是不喜欢的。我会娶一个我喜欢的人,不管她是谁,不管她富贵还是贫贱,只要我喜欢。但是你要我娶一个我不喜欢的,我宁愿出家。” “那你当初怎么会同意娶刘小姐?” “那不一样,那是因为父亲他……”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樱重楼,非要让他娶刘家小姐,他也反抗过说要娶你娶去,可是樱重楼就真的像一个女人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酒楼里的事情他也没时间忙,最后那个北冥溪又到插一脚,没有办法之下他直接妥协,娶刘家小姐。但是傅如歌闹婚那日,他没有想到樱重楼没有阻止,反而出言毁了这个婚姻。 “好了哥哥,我不会干涉你的婚事的,你喜欢谁就娶谁。”她哥哥怎么越来越可爱了呢。 “到时候我陪你去。”不顾傅起墨是否还在场,环住傅如歌的腰肢,将头搭在傅如歌的头上。一副**溺的样子。 “好。”傅如歌笑得是温柔。 在一旁开始愤怒的眼睛,直瞪瞪的看着那两个可恶的人,最后实在忍不住,道:“你们当我是空气啊。”掀桌,楞他修养好,欺负他没有喜欢的人,他怎么会做的住,北冥国情侣什么的全都死光光,除了他妹妹外。 第二日,马车一路到了宫中,傅起墨和傅如歌下了车,随后穿过重重宫墙,跟着引领的宫女来到了的宫前。 傅如歌看着不远处沈子樱和冬冬,无奈道:“真是狭路相逢的,微儿,你说是不是?”说着,她微微一笑,已经举步向前走去。女官心头恐惧,要知道他们是知道沈家和樱家的过节的,这个沈子樱素来是不对付的,樱小姐是以后的太子妃,若她在宫中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她想到这里,越发恐惧不安,可离得这么近了不去打招呼也是不礼貌之罪,她连忙吩咐人赶紧回去向晨曦报信,这才匆匆地跟上了傅如歌和傅起墨。 “沈小姐近日可好?”傅如歌笑容可掬,浑身上下散发着阳光般的温暖,可是在冬冬看来,刺眼,恶心,寒冷。 沈子樱原本的心情很好,可是看到樱家的人,脸立刻垮了下来。傅如歌一身红色的绣罗裙,宝珠一串串挂腰,一走动起来玉珠子碰撞从而发出清脆的声音,裙上是金丝寒丝勾勒的海棠花,裙角**边,一身华服配着绝色的容颜,更加惹眼。傅如歌的法式既简单却不失华贵,踏出的莲花步优雅从容。 傅如歌虽然笑着面对沈子樱,可是心却是寒冷的,沈子樱长得很漂亮,瓜子脸,画中描眉,捎肩细腰,一身白色幻纱服,气质真是谪仙出尘,和她比起来果真是一个恶魔一个天使。 “谢樱小姐关心,很好。”好个屁你们让我嫁给一个讨厌的人,我恨不得杀光你们樱家。怎么会好。她如今不过是一个没有的废物,在沈家里得到的待遇比那些卑贱的丫鬟还惨,都是谁害的她,都是樱家的人。沈子樱恶狠狠的目光扫了傅起墨一眼,都是因为这个混蛋,她一定不会发不过他的。 “都出了那种不要脸的事情,怎么不在家里呆着,出来丢人现眼?要是我的的话,我一定呆在家里不出来。”傅起墨冷冷一哼,抱手道,“妹妹,以后不要再和这个人见面,脏得很!” 第221章 毕竟是嫂子 傅如歌一双凤目扫来,听到她哥哥说出的话是却并不惊讶,只是淡淡一笑道:“哥哥,你别这么说沈小姐,沈小姐不是很快要嫁给颜哥哥了么,怎么说她都是我们的嫂子啊。嫂子你别跟我哥哥一般见识。” 沈子樱面色一变,随即怒道:“你们!樱逸轩,樱逸娇你们……你们……”沈子樱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傅起墨得意一笑,准备拉着傅如歌走,冬冬一双瞳仁一瞬不瞬,目光落在傅起墨的身上,她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咄咄逼人的傅起墨,在别人的眼里,傅起墨都是一副翩翩公子,温文儒雅的华贵样子,在她的眼里傅起墨和慕容胤一样,浑身散发着不能亲近的气息。出口伤沈子樱!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不免有些惊讶 ,“樱公子,不管沈小姐都发生过什么,她都是受害者,你怎么能出言伤害她,这恐怕有失你的君子风度。” 傅起墨没有笑了,换来的却是森寒的眼神:“冬小姐,你觉得沈小姐是受害者,可我不觉得,罢了,你是北冥溪未来的王妃,我不想和你成为仇家。我们樱家与沈家的事情,你也别多管闲事,否则哪一天出了什么事不划算。” 冬冬皱了一下眉头,她最烦的就是有人告诉她你将来是苍王妃,“依我的本心当然是希望两家能够握手言和的,但是沈家和樱家闹到这个份上,谁也干涉不了。” “你知道就好。”傅起墨不讨厌这个冬冬,以前在各种宴会上看过她,但是每一次她都和沈子樱在一块,所以就成了既不讨厌也不喜欢。如果可以他还真相和冬冬交朋友,“沈小姐,记得以后出门要戴面纱,你的脸已经丢尽了。”傅起墨拉着自己的妹妹离开了,在和沈子樱呆在一起,恐怕他都要吐了。 “很好看是不是,你现在一定觉得很爽是不是,冬冬,你别以为你刚才为我说话我就会感激你,你们都给我等着,终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们一个个跪在我面前。” 傅如歌一走,沈子樱就把气撒在冬冬身上,冬冬刚才还一副关心她的样子,现在冷冷一笑:“跪在你面前?呵呵呵,沈小姐,你怕是忘了吧,我可是苍王妃,而你将会远嫁到鸟不拉屎的草原去,你已经输了。” 冬冬挥袖,也跟着宫女们离开了,剩下气得直跺脚的沈子樱。 沈子樱,我以为我最大的对手是你,没想到你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根本不值得跟我都,现在我的对手是樱逸娇不再是你,所以你有多远死多远,而樱逸娇,你以为我成了苍王妃,你就可以得到慕容胤么,不能,我爱慕容胤那么多年,你怎么能比得上我,他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 傅如歌眯起秀长眼睛,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绣着精致海棠花的袖子,问道:“哥哥,你不会喜欢上那个冬小姐吧?” “喜欢她!没有。”为什么他妹妹会这么问? “可是我看见你看她的眼神不同于看沈子樱的。”傅起墨看冬冬的眼神有一丝恨意,因为很淡,所以恐怕连傅起墨自己都不知道吧,但是她能看出来,他的那份恨意。为什么呢,按理说冬冬没有得罪过傅起墨,难道是因为冬冬是北冥溪的未婚妻的缘故?事情大条了,如果真的如她所想,虽然她不介意,但是这两个人恐怕不会怎么想。 傅起墨严肃起来,道:“妹妹,你要小心那个冬冬,她可是和千秋灵,沈子樱一样喜欢慕容胤,但是她和千秋灵,沈子樱不同,她很善于隐忍伪装。” “不管冬冬喜不喜欢慕容胤,冬冬都会成为苍王妃,而不是太子妃。”冬冬只能嫁给北冥溪,而不是嫁给慕容胤,如果冬冬不安分,那么就别怪她心狠手辣,凡是和她抢慕容胤的人都得死。慕容胤是她的一切一切,不能被抢走,就算是皇帝都不可以。 花园里,只有一种两种花开放,她认得这中花,紫色的花瓣像极了了蝴蝶,欲偏偏起舞,这花是傅起墨花园里种的蝶恋花,但是花的品种要低级的多,没一朵蝶恋花的花瓣有一些的斑斑点点,不知道是不是生了病,还是没有照顾好的缘故,看起来死气沉沉的让人极为不舒服。 晨曦公主是皇帝最后一个诞生的女孩,皇帝对自己的孩子都怎么关心,更别提这个无人问津的公主,还好晨曦公主由北冥溪的母亲收养,所以不会被别人欺负。不过没有听北冥溪提过这个公主,这是不是证明北冥溪从来不待见这个公主呢。北冥溪不喜欢这个晨曦公主! “樱小姐!” 傅如歌抬头,看见急匆匆走出人群的堂微,她记得唐微好像成了北冥萧的未婚妻!唐微的性格不禁让她想起了那个不明不白而死的罗登婷,她一直愧疚的人,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快乐开心的孩子会死,虽嫁给慕容文不是她的初衷,可是那个孩子在离开的时候是笑着的,笑得很幸福。她知道就算慕容文不喜欢她,可也对她很好。 想着想着,傅如歌有一些苦涩,你还好么?远离的喧嚣的尘世,你一定要过得幸福啊。 “樱小姐,你怎么了?”唐微看出她的悲伤突然担心问道。 “没事,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个故人而已,她和你很像。”傅如歌回过神来,微微一笑。 “原来如此,樱公子。”唐微的目光依旧炽热的落在傅起墨身上。面色微红,一点也不想像是即将成为厉王妃的人。 “唐小姐!”傅起墨君子风度的回礼,无视唐微的眼神。其实他怕女人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玉姗,大禹玉皇后。 “樱公子是陪樱小姐一起来的么?”唐微问。 “是。”傅起墨微笑回道,说不出的礼貌。从头到尾,傅起墨都是一副可温和不可亲近的气质,这让唐微想到太子慕容胤。总感觉这两个人都把她们当成什么猛鬼野兽一样。 “樱公子可知道盛京里都在流传什么?”唐微套近乎,很想让这个男子记住自己。 “不知道。”傅起墨摇摇头。 “樱小姐知道么?”唐微又朝傅如歌问道。 傅如歌想了想,道:“可是北冥国的美人排名?” “美人排名?”他在外怎么不知道。其实傅起墨不知道那是因为这都是女子们的八卦事件。 “北冥国美人旁上有两个,蓝色旁和红色旁,蓝色旁是男子的排名,红色旁是女子的排名。北冥国第一美男是太子殿下,这第二么,就是哥哥你了,哥哥出身名门,是女子们眼中的香饽饽。” “樱小姐可是红色旁旁首哦,大家都在家樱小姐和太子殿下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哪里,唐小姐才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 “晨曦公主到。”随着一声宫女的声音,众人纷纷回过头去。 宫女的包围中,傅如歌看着那个公主,她一身衣裳颜色极为素净,面色白皙又红润,鹅蛋脸,丹凤眼,盈盈柳腰,温和仿若暖阳的笑,额上一抹明艳艳的红色玉珠,耳坠是极其少见的深海粉红色珍珠,既素净又不失公主气质的装扮,在容貌平平的宫女中,晨曦公主仿佛是一朵在万丈红尘中脱颖而出莲花。 悲伤!没有谁内心的隐藏可以逃过傅如歌的眼睛,在这个晨曦公主的眼睛中,被一层浓厚的悲伤占据着,那是不甘,那是恨意,是杀人的恨意。傅起墨不是看出来,而是他能够感受出这个拥有漂亮容貌的女子被悲伤包围着,挣扎不开,逃不出来。 “拜见晨曦公主,公主跪安。” “起来吧,今日的从克罗带了一副画像,一直解不开画中究竟画了什么,想要给为才绝横溢的小姐们帮帮本宫。”北冥朝微笑,笑容可掬。 “是。” 北冥朝的目光在唐微和傅如歌二人的脸上扫过,只见唐微相貌清丽,而傅如歌却是风情无限,宛如两种截然不同的花,各自绽放着美丽的光彩,说不出谁更夺目,他们身边站了一位俊美的男子,男子一身白,雪白的锦袍、雪白的狐领。 衬得一张白皙的面孔更加面白如玉,加上相貌俊秀,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带出一份王族才能具有的自傲和优雅,让人观之就不禁生出些许自卑之感。她记得他好像是樱逸轩,是樱逸娇的哥哥。她面上难得慈和道:“希望本宫今日能够知道这画中之意。” 傅如歌目光落在那幅被宫女展开的画,画上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笼子下是万千的插在土里的断剑,笼子外一只蓝色的鸟在飞,它落在笼子上,和金丝雀对上眼睛。旁边是两个字。“生”和“死”。一看画便知道是是什么意思,金色的笼子是指皇宫,而金丝雀一定是某个人或某件物品,但是不可能是物品,因为金丝雀是活着的。 “知道答案后让宫女告诉本宫一声,本宫还有事,若给为小姐累了,可以在这里休息。”北冥朝和宫女离开,留下疑惑的人。 第222章 我要你 “哥哥知道这画是什么意思?”傅如歌走进凉亭,坐在绣凳上,微儿立刻为他们两个人倒了茶水。 傅如歌摸着玉杯,微微一笑,淡淡的阳光洒落下来,在她洁白面孔上染了一层淡淡的光影。只瞧着唐微快步地从外头走了进来,她抬起眸子,“哥哥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我们都不要插手。” “啊。”傅起墨回声。 “北冥溪呢,最近都不见他的影子,若是往常,他可是一有时间就往咱们府上跑。”傅如歌邪笑,有些幸灾乐祸。 “我听说苍王离开了北冥,不知道又去哪儿游山玩水去了。”进来的唐微说道,“所以皇子当中,属苍王最逍遥了。” “我看他不是游玩,而是逃婚吧,毕竟像苍王这种性子,要他娶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他当然不会娶,哥哥你说是不是?”傅如歌微笑。 “就算他不喜欢冬小姐,他也必须娶,违抗圣旨可是杀头之罪。” “你们都不要说苍王了,快想想晨曦公主留下的问题啊。” 傅如歌和傅起墨同时一愣,最后一笑。晨曦回到宫中后,颓废的做到美人踏上,她身边进来通报的宫女说了什么后,在晨曦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清鸣看着自家主子,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吃惊的神情,不管在任何时候,晨曦都是对所有事情漠不关心,可是今天她却显得特别的颓唐,原本绝美的面孔虽然依旧动人,却是无比的坚定。此时,风吹动宫殿房梁上的虫洞,发出既像叹息又像呜咽的声音,北冥朝缓缓睁开眼睛,道:“无论如何,我一定不会嫁给那个人。” “公主!”清鸣担心道。 “凡是有答案的小姐,你们就让她进来吧。” “是。” 凉亭外,只有亭子里的三个人有说有笑,分明不见在思考的样子,这时候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让凉亭里的人停了下来,不禁抬起头朝西门的方向看去。男子俊颜剑眉,嘴角含着邪魅的微笑,身穿一身黑色的锦袍,袍子上是腾云而出的玉龙,玉龙是用金丝线勾勒,煞是威严,腰间抹上一条淡黑色色玉带,还挂着一块碎金色刻上龙纹的玉佩,龙眼上的红宝石璀璨夺目。他一举一动散发出帝王的气息,傅如歌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男子,第一个向她告白,第一个让她厌烦的男子,上官冥,南国的威武将军,不,现在应该说是南国的皇帝才对。 远处时他就看见了那个无情决绝他的女子,奇怪的心思让他变得很辣,他发誓终有一天要得到傅如歌,然后摧毁她,折磨她,他要让她知道拒绝他的后果。 “好久……”说的话被人打住。 “好久不见啊,上官将军,不,现在应该叫你平武皇帝,”正当上官冥要和傅如歌打招呼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上官冥回头,看见,院中立着穿着暗紫色云袍的慕容胤,云袍上秀着连绵不断的金色的四爪蛟龙,腰间比配一条浅紫色要带,宽大的衣袖上秀着栩栩如生的曼珠沙华,俊美的脸上一双幽暗的眸子附上浓烈的意,令整个人看似狰狞而恐怖。慕容胤当然知道这个上官冥在窥探着他的娇儿。 “啊,好久不见,太子殿下。”上官微笑。 “那么不知道平武皇帝来这里做什么?”慕容胤恶意道“当然是来看望我未来的皇后,难道太子殿下不知道你父皇将晨曦公主许配给我了么?”上官冥陈述着,眼睛却落在了傅如歌身上。 “哦,本宫倒是第一次听说。”看见他看着傅如歌,他恨不得一剑砍死这个混蛋。他可不管晨曦的死活,自然不会知道晨曦的事情。 “听说她如今成了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太子殿下好福气,竟能娶到如此聪明的妻子,我很羡慕。” “晨曦也不笨,你娶她也不错。”两个人的对话落到傅如歌耳朵里,可是傅如歌拉着傅起墨离开的凉亭懒得理会这两个疯子。 光阳温柔的撒在两个容貌相同的人身上,华服的裙摆迎风飞扬,绝色的容颜挂着颠倒众生的笑,百花齐放,柔美的光线融进花瓣里,香味扑鼻却也抵不过这两个倾城绝色的人儿。 傅起墨邪魅一笑,道:“没想到妹妹的桃花开得这么好,要是开得不好身为哥哥的要怀疑那些人的眼光了,妹妹本来就长得很漂亮。” 傅如歌嗑呲一笑,她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太美,毕竟太美的话会很麻烦,就像慕容雨儿一样。没想到越长越像裴寇,甚至美过了她的母亲,“哥哥,你是在间接夸自己相貌长得好麽?” 傅起墨一愣,他是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男子汉,要美貌干什么,所以他和慕容胤一样不喜欢被人说长得如何如何,更不喜欢被拿去和女子相比较,“没有哪一个男子会喜欢被人说漂亮,英俊更合适他们。不过妹妹,这个上官冥很难缠,你要小心啊。” 难缠?啊,是啊,在大禹的时候他就是一个难缠的对手。来到北冥国,遇到以为已经失去的亲人爱人,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保护他们。她已经没有了对姗的恨意,所以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自己的病自己清楚,无论如何她也要活下去。背叛神明又如何,就算是只有以命抵命她才能活的话,她也会眼睛都不眨的杀之。 “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去看看,要是真的打起来,两边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事情就大条了。”当然。他会选择保护慕容胤,哪怕需要出手杀了上官冥。上官冥回到南国的第二年,南国皇帝突然病逝,皇后尹子楼思念丈夫心切,变得疯疯癫癫,皇后的状况和当年的他很像,一看就知道是上官冥搞的鬼。他不知道南国皇帝有没有皇嗣,就算有也只有被上官冥残杀的份。上官冥狼子野心,宁愿背上南国百姓的骂名也要登上皇位! 这次他来北冥国的目的恐怕只有他知道了。反正他可不相信上官冥是为了向北冥国是好,亲自来迎娶晨曦公主。 “两个人的武功很强,我打不过他们。”连傅如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当她注意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将话说了出来。 傅起墨疑惑的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傅如歌为什么会说自己打不过慕容胤和上官冥,他记得傅如歌没有练过武功才对,何止没有练过,她对武功免疫,根本就不想学,因为她说讨厌流汗。 “又不是要你去和他们打架!要打的话也是我打啊,怎么会让你出手,如果我打不过你还可以回家搬救兵,父亲的武功很强很强很强。”他看见过樱重楼会使出杀人于无形的剑气。他的武功就是樱重楼教的,当然才三年而已,他的武功不过平平,打不过就喊救命,然后机会有人来救他。 不知道傅起墨又在神游什么,傅如歌跨步离开,之后就真的看见两个人在无人的道上打了起来,两个人的武功相当,她能看出来,很难分出输赢,但是想到慕容胤身上有毒,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都给我住手。”傅如歌说完话,那两个人看来她一眼,又打了起来。 慕容胤的武功不低于上官冥,他所用的剑都是无尘大师赐给他的无情剑,北极寒铁所炼制,剑锋吹发,而上官冥则很轻易的就接住了慕容胤的招式。 一草一木皆在他们的招式中粉碎,旁边的人近乎都不敢插手,一个是太子殿下,一个是别国皇帝,谁敢出手,谁敢动?傅起墨抱着看戏的态度看着,反正以慕容胤的武功都不可能伤到。但是看见傅如歌蹙起眉头,也看不下去了。 “你们都住手,有什么话好好说。”傅起墨让身边的踏雪扔出暗器,被两个人轻易躲开,黑影要上前出手的时候,却被傅起墨拦了下来,随后只见傅起墨抽出黑影腰间的剑,加入了两人的阵势中。 侍卫一个一个如同石像一般凝在那里一动不动,原本所有发出剑声骤然停住,再次爆发的时候已经完全转变了氛围,慕容胤发出了地狱阎罗的肃杀之气,上官冥一剑划破他的肩膀,傅起墨想去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不过上官冥也好不到那里去,腰部被割了一个深深的口子。 “你们当真我不存在啊!”这时,傅起墨的身影在三个人的眼里出现,那森寒的眼睛露出怒气,似来自修罗场的尸体,挥舞这一把玄冰色的寒剑,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慕容胤和上官冥飞出一丈远,刚才发生了什么没人看出来,只知道傅如歌夺过了踏雪的剑,迎上了他们。 傅如歌将剑扔给踏雪,走到上官冥跟前,低下腰笑得恐怖,吐出阴森森的声音来,“上官冥我警告你,在你的南国好好做你的皇帝,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想也不会成为你的敌人,但是倘若你非要惹怒我与我为敌,我不介意让你活不出北冥。” 上官冥相信她说的话,可是那又如何。 第223章 满朝震惊 他一定要得到傅如歌,“你不敢,你如今是楚国公的女儿,你杀了我,楚国公一定会被追究责任。” “谁告诉我会亲自出手,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我既然能说出这话就自然有办法让你无声无息的死。” “没事吧?”只有在慕容胤面前,傅如歌才会显得格外温柔,对待旁人都十分冷傲,甚至可以说是古怪孤僻,说话从来不给人留下情面。 傅起墨面上微微尴尬道:“他应该没事,妹妹你不用担心。”可是,就算他是这么说,他更关心的事,傅如歌怎么会武功?而且有可能在他们之上,在他的记忆里,傅如歌除了箭术一流外,没有练过武功。如果他不确定她是他妹妹的话,他一定认为这是外人假扮的。 她的一颦一笑,不陌生,陌生的是她竟然会武功! “没事!哪里会没事,肩膀上的血还在流。”傅如歌蹲下来,从长袖中掏出手帕将慕容胤的肩膀抱住,精练的包扎竟止住了血!“青莲,快传太医。” “是。”青莲就当跑腿去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起了一阵喧哗,有一个女子朝他们跑了过来,她的头发蓬乱,身形单薄,似乎在说什么话,傅如歌有意无意的看了那个女子一眼,倒是没有看出来对方的长相有几分像北冥皇帝,想来,可能也是某个疯疯癫癫的宫女被欺负而已,本不欲管闲事,可是却见到女子身后的那些宫女更加嚣张,她没有出手救她,傅起墨已经出手了。 “你们怎么能如此欺负她?”傅起墨突然护住那个女子,话中有一丝怒气。 慕容胤轻轻皱了皱眉头,一眼认出那个女子正是星月公主北冥欣,北冥欣出身特殊,她是长公主的女儿,长公主府**之间被驸马爷的仇家血洗,那时候北冥欣被长公主藏在井里免遭难,可是救北冥欣的时候,她就生了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从此疯疯癫癫。 “樱公子,她是星月公主,我们怎会欺负呢,星月公主生了病,我们要带她回去吃药,公主来,奴婢带你回去吃药。”那个奴婢伸手去拉北冥欣。 “死……死了,晨曦姐姐死了,晨曦姐姐死啦,她终于死了哈哈哈哈。”北冥欣甩开那个宫女的手,宽阔的袖子一挥,傅起墨清楚的看到那白皙的手臂下红红紫紫的斑点,还有长长的红色印子!那分明是被人打成那样的。 “谁死了?” “是谁打了你?” 傅起墨和傅如歌的问题都不同,傅如歌也疑惑傅起墨怎么会怎么问星月公主。 傅起墨抓住北冥欣的手臂,北冥欣仿佛如同触电一般,身子轻微颤抖了一下,手停顿在半空揪住自己的领口,许久才怔怔地看着傅起墨放开,然而她却面色雪白,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嘴唇也是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晨曦姐姐死了,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北冥欣看向慕容胤,“我没有病哈哈哈哈哈,我没有病。” 傅如歌在一旁听了,却是脸上一瞬间乌云笼罩,“我们去看看。”傅如歌转身就走。 晨曦公主死了!为什么?她回头看了看北冥欣,看似疯疯癫癫,恐怕也知道什么吧。 华丽的寝宫,余烟寥寥,地毯上躺在晨曦公主的尸体。 身边是哭泣的宫女,当她刚到的时候,皇后妃子们都在长,千娇小姐们跪了一地瑟瑟发抖,她几乎能够猜到,晨曦的死可能跟他们有关系,晨曦的尸体被抬回**上,太医上前看了一眼,晨曦脸上发紫,显然是中了致命的毒药。那么会是谁杀了晨曦公主呢? “我们都是在一起的,只有樱小姐没有和我们在一起。”青色华衣的女子杨声。 这一幕,颇有些突然,傅如歌听得一愣一愣的。傅如歌认得她,是北冥司的未婚妻,她怎么会忘记呢。 皇后把目光落在傅如歌身上,傅如歌府身,道:“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 “晨曦公主出事的时候你都在什么地方?”皇后的神色冷淡,眼睛却是万恶。 傅如歌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回禀皇后娘娘,臣女不过是在花园随处走走。” “随处走走!我看你是在没有人监视的地方进来杀晨曦公主吧。”皇后一拍案桌,气得站起来,她气的是傅如歌的平静,那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皇后一发话,跪在地上的人颤抖起来,她们刚才都听见了什么,听见皇后说是樱逸娇杀了晨曦公主!可是谁都明白,樱逸娇没有任何理由杀晨曦公主啊。 “皇后娘娘,也许您误会樱小姐了,因为樱小姐是和樱公子一起离开的。”冬冬恭敬说道,看起来冬冬很平静,可是她的手里已经握了一把汗水了。 冬冬的话仿佛在说,傅如歌一个女子怎么能杀得了晨曦公主,必定是有人帮忙才对,而那个帮忙的人正是她的哥哥。 “那么就是你们一起练手杀了晨曦公主咯?”皇后挑眉,似笑非笑,她本以为傅如歌该急得跳脚,没想到当她看向他们的方向的时候,傅如歌已经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仿佛没有什么可以将这个女子打倒。 “皇后娘娘,您的意思是臣女杀了晨曦公主?帮手是臣女的哥哥?”谁说她,她都没关系,但是说傅起墨,绝对不行。傅如歌一双眼睛落在皇后身上,想着她的皇后的一切,千秋乐不但美貌过人,还有一头又黑又亮的头发,而且她极为爱护自己的美貌,她很喜欢她身上用的熏香。 如果宫女不小心弄错了她要用的香料,她会大怒,然后把那个宫女拉出去砍死,所以后来宫女都会把皇后要用的香料准备好,把其它的全部放在自己容易忘记的地方,以求避过杀身之祸。这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不恐怖呢。 傅如歌微笑道:“皇后娘娘,臣女还没有说完,臣女和臣女的哥哥是先离开,但是却遇到了平武皇帝,平武皇帝和太子殿下在一起,您可以去问问他们,臣女是不是和他们在一起。”如果你非要说是我杀了晨曦公主,如果你非要说傅起墨是我的帮凶,那么这两个身份不低的人物不会也是帮凶吧。 “你撒谎。”皇后不急,到是跪在地上的钱叶急了,话说,她好像没有得罪过钱叶吧。 “我为何要撒谎呢,等太子殿下和平武皇帝来了,就可以知道我有没有撒谎。倒是钱姑娘,你为何处处与我作对,我不记得有得罪过你。哦,对了,你是未来的烈王妃,在大禹的时候,我曾经与烈王有些过节,难道是烈王爷对你说了些什么,所以你才如此记恨于我?” “不……不是。”说中的钱叶的心事。 “那就是我误会钱姑娘了,实在抱歉。”比起钱叶的无礼,傅如歌表现得高贵可亲,我误会你,我就给你道歉。 “太医,晨曦公主中了什么毒?”皇后转移了话题。 那个太医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根据老臣多年的经验,这是一种可以让人迅速被毒死的绝命散了,无色无味,想必晨曦公主喝了被下毒的茶水,才会毙命。” “谁负责晨曦公主的饮食?”皇后暴怒问着瑟瑟发抖的宫女们。 皇后是一宫之主,晨曦公主无缘无故死在自己宫中,皇帝追究下来,皇后难免其究,但是曦妃娘娘是晨曦公主的养母,她怎么不慌不忙,甚是毫不在乎晨曦公主的死活?算了,那是北冥溪家的事情,她也懒得多管。 “是……是奴婢,可是奴婢没有在茶里下毒,奴婢冤枉,借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毒害晨曦公主啊。”那个宫女倒是机灵。 “凡事接处过玉壶的人都给本宫出来。”如果不是这个宫女毒害的,那么就只有接触过玉壶,乘机下毒的人。 “哦,竟然还有清鸣宫女!”唐微一声惊呼。傅如歌看向那个平平,一身粉色宫装的女子,清鸣个头不高,站在人群中,显得并不出色,但是这个叫清鸣的宫女却是晨曦最信任的人。可以说是朋友,但是在傅如歌看来,为什么自己的朋友死了,她除了脸上哭哭啼啼外,眼中却没有一丝伤心。晨曦公主真的死了么? “啊,原来是这样!”傅如歌突然想到那副画像,“生”字与“死”字,晨曦公主选择了死字。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轻易的选择的死亡,一般能让一个女子轻生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恋爱,晨曦公主究竟爱上的什么人,非要死不可! 傅如歌望着这屋子中的一切华丽装饰,自己当年身为公主的时候,什么没有见到过,又有什么可稀罕的!入了晨曦公主的宫的时候,却也不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来到北冥被华美的景象震惊,等到了富贵堂皇的皇宫时更是大开眼界。 傅如歌高贵,骄傲,却也不会再想要过那种没有饭吃的日子,一旦她失去所有,恐怕好会沦落到在落日城的生活吧。 第224章 漠不关心 想到这里她就不免觉得头皮发紧,北冥国富裕,就算是一个不受**的公主,过得也比他们大禹的皇后要好很多。 “真的看不出来,北冥国原来这么富裕。”傅如歌叹息一声。 唐微悄悄在她耳边说道:“那是当然,三国,那些部落,每年都要向北冥国上贡。” “你说这晨曦公主人这么好,为什么好有宫女想要害死她?”傅如歌也是很小声的回答道。 “不知道。”听说这个晨曦公主对下人们很亲切,从来不对他们发脾气,为啥呢死在下人们手上呢。 “启禀皇后娘娘,是……是清鸣姑娘为公主泡的茶,一定是……一定是清鸣姑娘杀了晨曦公主,皇后娘娘,真的不管奴婢们的事情。” 清鸣看在眼中,心头却不禁有些酸涩。 她平时对这些宫女,很好,现在她终于知道什么是祸到临头各自飞了。 “清鸣姑娘一直不满晨曦公主,清鸣姑娘的容貌平平,可是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爬到监官的位置,心计手段也丝毫不逊于任何人。如此才情,到哪里都该是一等的人才,应该被人捧在手心中万千个呵护的,可是她念自己都一把年纪了都不能离开皇宫,只要晨曦公主一死,她就可以离开皇宫了,所以清鸣姑娘杀了晨曦公主。”从妙龄少女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老女人!以至于她的心里不得不扭曲**,而她这些奴隶,这一路上吃不饱,穿不暖,睡没有好睡,更是日日提心吊胆的活着,几乎是想方设法的活下来。他们这些宫女哪一个不是比清鸣长得漂亮,可是他们主子确实嫌弃他们的。公主又不得**爱,皇帝更是不会来这里,所以他们想要麻雀变凤凰也是是痴心妄想。一个绝色美人被关在房间里是,独自看着铜镜里逐渐变老,简直是痛苦万分。 看着清鸣过得比他们还要好,都恨不得她快死。 “清鸣!本宫记得将你送给晨曦公主是为了照顾好她,这就是你的照顾?”这时曦妃开口了,很是动听的声音,可是却带了三分冰冷。 清鸣哭诉着,朝皇后和曦妃各自磕了三个响头,头都磕破了,看起来十分可怜:“奴婢蒙受皇后娘娘和曦妃娘娘厚爱,蒙受晨曦公主厚爱,怎么忘恩负义杀害晨曦公主,晨曦公主吃的每一样东西,奴婢都有先试吃,如果茶水里有毒,那么第一个死的是奴婢,不会是公主。” “难道你不会先吃解药在试吃么?”冬冬提出了疑问,却也是在陈述一件事情,你先吃了解药才没有被毒死,而晨曦公主没有吃解药,自然被毒死了。 “清鸣姐姐,你就承认了吧,在公主身边的一直都是你。” “清鸣,你不要害我们。” “清鸣姑娘,有机会下毒的就只有你。” 众说纷纷,把面色悲伤的女子一步步往绝路上逼,这个场景和当初傅如歌在大禹的时候一样,谁都不相信自己,谁都希望自己死,自己的存在威胁到了她们。傅如歌叹息一声。 “这个,臣女相信清鸣姑娘说的话。”这时候,傅如歌站了出来,一步步走到桌子前,伸出纤细的玉手提起玉壶,头一仰,豪气的喝了一口茶水。众人惊呼,微儿和青莲甚至来不及阻止,就见傅如歌喝下了茶水,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傅如歌独立的站着,顶天立地,那双眼睛藐视芸芸众般冷漠,微笑,“看,臣女说的没有错,这茶没有毒。太医,你好好看看,亲自检查自己的推论是否正确,误要害了清白的人。” 清鸣震惊,看着这个突然站出来帮她的小姐! 那个太医急匆匆走到傅如歌跟前,拿起玉壶,在包里掏出一个锦囊,用银针沾了沾水,银针没有变黑!“是……是臣疏忽了,可是就算晨曦公主不是喝茶中的毒,一定也是吃了什么东西。” 啊,说来说去你们还是把错怪在这个叫清鸣姑娘的人身上?傅如歌冷冷一笑。 “启禀皇后娘娘,晨曦公主所用的水果饭吃,晨都已经查过,没有下毒的现象。”太医道。这次他可是不能在马虎了,那个樱逸娇是未来太子妃,等太子登上皇帝,那么樱逸娇就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这个人得罪不得。 “那岂不是……清鸣姑娘是清白的咯。”唐微开朗一笑。 “这是自然。”傅如歌符合道。唐微没有什么心机,在她看来,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但是她更在乎人情。她看得出晨曦公主和清鸣姑娘的关系要好,清鸣姑娘不可能杀了晨曦公主。傅如歌的目光落在她的脸庞上,她将来要嫁给北冥萧,成为历王妃,心思单纯善良,没有心机可不是什么好事。 晨曦公主为什么会死,被谁杀,为何杀她?她相信凶手不是这些小姐,因为她们没有理由杀害晨曦公主。再看看清鸣眼中没有的悲伤,傅如歌断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是一出晨曦公主和清鸣姑娘演的戏。当然这地上死的应该不是晨曦公主本人。问题就来了,晨曦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人是否离开了皇宫?脑子里忽然想到上官冥所说的话,上官冥要娶晨曦公主为后! 晨曦演这一出戏是为了不嫁给上官冥! “皇后娘娘,怒臣女无礼,既然晨曦公主是中毒而死,不如让侍女收凡事接近晨曦公主人的身,想必那个人一定没有时间销毁证据,因为人多眼杂,凶手一定在我们当中。”既然这是一出戏,至少有一个扮演坏人吧,杀害自己的犯人。清鸣姑娘和晨曦公主是好朋友,晨曦公主不会害清鸣,那么她好奇的是,晨曦公主想要拿谁当垫背。 “老臣觉得樱小姐的提议甚好。” “那就按照樱小姐的提议做吧。”皇后挥了挥手,任由那些小姐不同意也必须同意。既然晨曦公主要那个人做杀手,一定接触过她,并且把东西藏到了那个人身上,所以傅如歌不得不佩服这个晨曦公主。 幽幽的异香令站在傅如歌身边的唐微昏昏欲睡,她努力睁着眼睛,不让困意来袭。这时候,一个宫女惊呼一声,只听见那个宫女说是她。众人纷纷望去,那是冬冬!宫女把从冬冬怀里的一小包东西呈给皇后。皇后又将东西递给太医,太医一闻,不可置信的看着冬冬,“是和晨曦公主一模一样的毒药!” “什么!”显然冬冬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奴婢记起来了,公主给了小姐们一副画像,让小姐们解答,但是要一个一个的回答晨曦公主画中的意思,最后一个和晨曦公主带在一块的是冬小姐。”清鸣突然开口道。 显而易见,在冬冬身上收到毒药,她又是最后一个和晨曦公主呆在一块的人,那么杀晨曦公主的自然是冬小姐了! 冬冬立刻跪在地上,磕头,颤抖道:“皇后娘娘,臣女冤枉,臣女不知道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臣女是最后一个和晨曦公主呆在一起,但是臣女没有杀晨曦公主,皇后娘娘,臣女冤枉啊。” 没有人为冬小姐说话,因为再找不出能证明冬冬是冤枉的证据来,曦妃叹息起来,“唉,你毕竟是未来的烈王妃,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你太让本宫失望了。”曦妃从叹息到怒气冲冲,夸步离开的夕霞宫。 “将冬小姐带下去,等陛下发落。”皇后又看来低头的傅如歌一眼,道:“好好为晨曦公主打扮,陛下会以她公主的身份安葬。” “是。”清鸣跪拜。 事情就这样结束,小姐们一个个都离开的皇宫,在走的时候,傅如歌留了一会,“清鸣姑娘,你好之为之。” “谢樱小姐刚才为奴婢说话。” “不用谢,我和二皇子是朋友,晨曦公主是二皇子的妹妹,你又是晨曦公主的侍女,救你是应该的。那么,我就先走了,望清鸣姑娘节哀顺变。” 清鸣读不懂傅如歌最后对她的笑,但是那个笑很诡异。 此时已是春末,虽然樱家的花园经过傅起墨的打理,已经十分美丽,树上的枝叶也依旧藏绿,湖面上流淌着水,鲤鱼在湖底自由自在的游,明晃晃的光照在冰面上反射出一阵凄冷的光芒。只听见北冥煌叹了一口气,堵了傅起墨的所有去路,“晨曦的死有很多疑点,那个冬小姐只是被禁足而已,刑部还在调查,除了不在场的你,所有小姐都要配合沈大人询问。但是娇儿,我有一点不明白,冬冬为什么要杀晨曦公主?” 傅如歌离开他们的棋盘,站起身来走到一盆芍药花跟前,纤长玉指随意地折了一朵,放在鼻下轻轻嗅着,不经意间转过头,冰冷的面容透出些许冷酷的气息,可在北冥煌眼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那美丽冷薄得像水一样流进他的心里,融进他的血液里。她看着北冥煌道:“晨曦公主可没有死,她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呢。” “没有死!” 中午时分,微儿领着新进府的婢女们将那些茶点送上来,就连傅如歌自己也不禁有些惊讶了。 第225章 逼宫 她知道她哥哥喜欢吃甜食,可是眼前眼前这些精制的糕点,芝麻酥、蒸竹糕、桂花糕、枣泥莲花酥、莲子糖、桃花糕,金阳酥,傅如歌不禁怀疑这些糕点是很精致,但是他究竟是怎么吃下去的啊?她看了一眼,压抑住眼中惊讶。 “哥哥,你别告诉我你每天就是吃这些东西?”她说着,轻轻捻起一块送入口中,却只觉入口即化、十分香甜。是很好吃,可是每天都吃不会得糖尿病么! “……”傅起墨不承认也不否认,就是在默默的说我每天都吃这些东西,怎么了!不可以啊。 要是以前傅如歌不会阻止他吃这些东西,因为对傅如歌来说,那个时候傅起墨不过是一个心智只有三岁的孩子,你不让他吃糖,休想安安静静的过一天,他哭都能哭死你,哭烦你。而现在,傅如歌一把夺过傅起墨手里的桃花糕,“以后少吃这些甜食,你嫌你还不够瘦啊。” “我……我喜欢,你以前允许我吃的。”泪眼朦胧,要是以前傅如歌的心会软下来,现在傅如歌看都不看一眼。 “微儿,让人重新做一份正常的饭菜,我父亲回来了没有?” “回禀小姐,老爷和公子在筹办你的嫁妆还没有从店里回来。” “知道了。” 想到三日后就是她嫁人的日子,脸上微微红了起来,北冥煌可不想错过这一幕。 “话又说回来,晨曦公主没有死是怎么回事?”北冥煌也想弄清楚,“晨曦已经下葬了,果然下葬的不是晨曦,那会是谁?” 傅起墨和北冥煌的棋子都到了打得不可开交,一片混乱的局势,北冥煌愁眉苦脸,怎么也解不开傅起墨的局,傅如歌眨吧着眼睛,道:“我想这件事情你得问问你二哥,他比谁都清楚。” “如今连个人影都找不到,怎么问。”北冥煌叹息,北冥溪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他宫里值钱的东西全都被人盗走,恐怕就是他自己盗走的。皇位的争夺,北冥溪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四处游山玩水,交朋友,但是当他知道他的秘密的时候,一开始也只是震惊,并没有嫌恶,毕竟那是他自己要走的路,那么既然他选择事事无争,那么他为什么连傅起墨都不见?两个人不会是发生了什么吧? 傅起墨也对北冥溪的去向,生死,漠不关心! “其实一切事情都是你家二哥策划的,他不喜欢那个冬小姐,自然会想办法解除婚约,哪怕让冬小姐陷入生死的万丈深渊。而这时候,他应该是知道了晨曦公主喜欢自己的一个护卫,于是便告诉晨曦公主,只要你帮我为难冬小姐,不,不是为难,是陷害,我就帮你和你的侍卫一起逃离皇宫,到时候你们两个人就可以双宿双飞。 这个条件对晨曦公主来说吸引力很大,所以她答应了北冥溪的要求。哪怕要冬冬死,他都在所不惜。在某些方面,你的这个二哥还是很毒辣的。你问代替晨曦公主死的是谁,那个人可是晨曦公主的好姐妹,宫女清鸣。” 傅起墨笑了笑,笑容带着一种眩目的光华,语气也是难得的柔和:“原来两个人爱要踩这一具尸体才能够幸福啊,呵呵。” “哥,你真的不知道北冥溪去哪里了?” “嗯~~~”傅起墨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你找他做什么?” “不,我只是问问,听说他和刑部尚书是好朋友。” “妹妹,你别老是关心这关心那,你应该关心三日后的婚事,多多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没事的时候参加那些贵族小姐们的邀请。上次给你添的新衣赏,都没见你穿过。不好看的话,我重新帮你订做。” 都说樱府清贫,可是她的衣服,首饰,光是衣服就有十几箱子,这还只是春夏两季的衣服,到冬秋季节,傅起墨说还要为她订制。她知道傅起墨很心疼她的过去,想把这世上最漂亮的衣服,最好看的首饰全都寻来给她,但是你也要考虑考虑他们父亲每天都吃的是什么啊,清粥小菜!要多寒酸就有多寒酸。如果这么跟傅起墨说,他一定会说,那是他活该,明明自己都没有钱了,还去难民营做施舍。要不是他,整个樱家都垮了。 傅起墨怔怔的看北冥煌输了还想抵赖,一把打开他的手,“妹妹你放心好啦,除了父亲他们给你准备的哪一点嫁妆,我还会给你准备的,至少你要像公主一样出嫁,不,比公主好要华丽。” “怎么说得我好像是空气一样?”北冥煌指了指自己,心道这个傅起墨果真是和傅如歌一母同胞,聪明,机智,心机,真不愧是盖的。他输给傅起墨几次了!他已经记不清了,“樱兄放心,你妹妹的婚事我一定会让她成为北冥国最耀眼的新娘。” 此刻的北冥国一番喜庆,吹锣大鼓,好不热闹,满盛京的人都知道今天是太子娶樱家小姐的日子。华丽八抬大轿,红色的轿子挂满的山海珍珠,轿子的边缘都是金子打造,红色地摊从皇宫的大门铺向樱家的大门后,一路下来金叶伴随这桃花的花瓣飘落,成群的人纷纷去抢,没有人见过如此大的场面,就连当年皇帝娶皇后的时候也没有,太子娶亲,没有大赦天下之说,但是到了他们太子这里,不仅大赦了天下,还废除了五种酷刑。北冥国举国欢庆。 只见他们太子早早在樱家等侯,那时候天都还没有大亮,太子殿下究竟有多喜欢这个樱小姐! 原本以为是高高兴兴的一天,谁知道噩耗也随之而来。 当被微儿从皇宫里出来并告之了情况的北冥煌赶到龙华殿外殿,看到的就是里面火光冲天的景象,看到里面燃起的熊熊大火,他的心脏几乎骤停,如果他得到的消息不假,那么皇帝此时应该正在里面! 他脸上瞬时间没了血色,随即腾身而起,几个纵跃就进了大殿,直扑向那个被烈火烧灼着的寝宫,却只来得及喊了一声“父皇”,就被一道杀意锁住,不得不抽出长剑,与来人搏击起来。 傅如歌也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北冥煌了进去,她的心也猛地停顿了,他看见和北冥煌打斗的那个人正是上官冥! “北冥煌”傅如歌担心的大喊。 那个人在烈火中飞入,俊美的脸上带着她的熟悉的焦虑,看到他安然无恙的瞬间,她眼睛一亮,但随即就被从旁边窜出来的挡住去路的北冥煌,厮杀起来。隔着这道燃烧起来的火墙,傅如歌依旧能够看清这个少年的模样,曾几何时,原来他这般强! “哥哥!”看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傅起墨,傅如歌冲了上去,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林逸萧为什么也在这里,他们不是应该在樱府的么?保护傅起墨的黑影和踏雪呢,他们在哪里,他们究竟都满了她什么?“傅起墨!你……你给我起来。”傅如歌抱着傅起墨的身体,用尽权利的摇晃他的身体,可是除了胸口上流淌的血,除了逐渐冰冷的身体,他的眼睛依旧是闭着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不管那一世都不让她好过。 看着火势越来越大,打斗中的北冥煌心急如焚,一不留神左肩又上官冥斩了一剑,鲜血一下子喷涌出来,他的腿一软,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这时候他才看见他父皇躺在火中一点也不动。周围的几名黑衣人刀剑齐上,朝他身上招呼了下来。 “人都来齐了……”皇后缓缓出来,火光映照下笑得肆意,她的笑容极为美丽,目光锁住了火种的北冥煌,似笑非笑的神情。随后她低下头,看着傅如歌缓缓道道,“对不起呢,在你的婚礼上闹出这一幕戏来。其实也是最好的机会,能让皇帝松懈防备的只有太子大婚。所以本宫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一批接着一批的黑衣人冒了出来,将樱家的人和皇宫的侍卫团团围住,林逸萧挡住那些死士,不让他们靠近。北冥煌已经消失在火中……殿内火光冲天,大殿上不断的有东西掉落下来,眼看这里就要成为一片火场。大火熊熊燃起,火光甚至在外面都能远远看见。 “启禀皇后娘娘,樱家的人全部都在这里,沈家的人被困在殿外。”青色的流裙,清秀的脸蛋,傅如歌死也记得那张脸,竟然是青莲!背叛她们的人竟然是青莲! “皇后娘娘,你这是逼宫!” “不是本宫,是你们借助嫁你女儿之际刺杀皇帝。” 樱重楼冷冷一笑,“让青莲骗取林逸萧和樱逸轩进宫护驾,用晨曦公主之由接上官冥进大禹,刺杀皇帝,龙华殿起火引来樱家的人和沈家的人,这一切都是你为你儿子等上皇位的计谋!” “是,反正做完事情,把刺杀皇帝的罪名按在你樱家的身上就好,而北冥司那个不成器的人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能够登上皇位的人只有我的儿子北冥萧,北冥煌会死在救他父皇的大火之中。” 第226章 我错了 谁,让她活到了现在。 谁,让她学会了爱一个人。 谁,愿意为她喝下鸩毒。 谁,愿意保护她变成一个傻子。 是傅起墨!她的亲人只有傅起墨一个。 北冥煌走进了她的心,所以这世上她只在乎这两个人! 谁死谁活更她没有关系。 熊熊烈焰中,似乎有人在放声长笑,那笑一声又一声,如同哭声一般,让人听了,心中发寒。 “哥哥,别怕,妹妹会保护你的。”傅如歌的话让所有人为之一震,惊讶的看着那个红衣的绝色美人……她的头发在一瞬间全白了! “哥哥,很痛对不对。”傅如歌轻轻的抚摸着傅起墨的脸蛋。 看着精神恍惚不正常的傅如歌,樱重楼的心楸了起来,他不想看见他们兄妹变成这般,他不想。可是他们突然来到了北冥,成了他的孩子,早已卷进了这个黑暗的漩涡中。 “哥哥,别怕啊,妹妹帮你杀了他们,全都杀了他们。”傅如歌抬起头,一行行的眼泪从她的眼角留下,那是一双血红的眼睛!留下的眼泪也是红色!她轻轻的放下傅起墨的身体,仿佛害怕弄疼了他,捡起傅起墨的柳仙剑,“我哥哥很怕黑,你们都去陪他吧。” 他们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嗜杀,冷酷,残忍,仿佛来自地狱里的恶鬼,带着千年囤积的怨气,恨意朝他们走了过来,和黑衣人厮杀在一起,遥望殿上冒起的滚滚黑烟,她的脸上带着笑意,再不复平日里的笑如朝阳,而是残忍变态。她的一招起一式落,便是被砍成一团血肉的人,黑衣人惊恐的看着傅如歌,这哪还是人,她分明就是一个魔鬼! 厮杀中,樱重楼再也看不见他的女儿,林逸轩和微儿手中剑再不停驻,如同染血的花,开遍周围人的胸前、身上,每一朵血花,都在火光中迸现出最美的风采。做好寡不敌众,纷纷倒了下去,只剩下那个在火光中流窜的一抹红衣。 皇后猛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傅如歌。利剑在她脖子上一架,鬼魅一笑,此刻,她不再是心机诡秘的傅如歌,而是杀人无数的魔鬼影无娇。利剑狠狠插进千秋乐的脖子,血像水一样哗啦哗啦的流了下来,“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了,你还要活着让他们放我们出去呢,你说是不是?尊敬的皇后娘娘。”。傅如歌甩了甩剑上的血,说了一些众人都听不懂的话后,只见三十几名紫色衣服的人,将黑衣人团团围住,“杀,一个不留,北冥萧,上官冥,一个都别放过。” 怒气和杀意在傅如歌的胸口翻滚,耳边重重叠叠的喊杀声,嘶吼挣扎的喊叫声……多多少少,那个天真可爱的少年离开了她的世界,只剩下她绝美凄艳的笑容。 “傅起墨呢?他在哪?”傅如歌转过身的时候,不见了傅起墨的尸体,刚才还在那里!傅如歌开始疯狂的找,没有目的的找,直到她的精神又开始恍惚起来,她握紧了手中的剑,朝那些黑衣人砍去,撕开他们的身体,挖出他们的内脏,傅如歌的行为让所有人心寒。 血溅在她的脸上,脖子上,吓得所有人缩了缩脖子,因为某些关系,紫衣人没有杀青莲,而是将她抓了起来,而昏迷的皇后,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跳出火中的北冥煌一出来就看见发了疯的傅如歌疯狂的砍着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娇儿!”她不是说她的一头白发不是治好了么?怎么会! 北冥煌紧紧的抱着傅如歌,火光中的那些身影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他小心翼翼写去拿傅如歌手中的剑,“没事了,娇儿没事了。他们已经死了,没事了,你还有我。” “煌!煌!”傅如歌颤抖道,他还在么?还在的,她的煌不可能死,不能死。那谁死了?好难受,好悲伤,她不想悲伤,那是谁死了,对了,是她哥哥,是傅起墨死了。傅起墨死……死了! “我在。”他又默默地抱了她一会儿,他这番举动似乎是在确定怀中的人无事一般。而傅如歌情绪却不安起来,哭泣着,“傅起墨死……死了,我哥哥死了!他刚才还在那里,为什么不见了。为什么不见了,不,我哥哥没死,他没死。” “娇儿!好了,你哥哥没死,他一定还活着。”北冥煌轻轻的拍着傅如歌的背。 “他不会死了,你说得对。”傅如歌笑了笑,可是在北冥煌和樱重楼看来,傅如歌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她袖子擦拭了下北冥煌脸上沾染着的灰烬,而她的手却被北冥煌紧紧握住。他的复杂心情,他对自己的没用生气,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次日,御殿之上,文武大臣已然分列站好。先皇丧期,朝中各项事宜都由太子殿下暂代。 此时,林逸萧站出队列,朝北冥煌叩首道:“太子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啊!奏本乃是诸位大臣联合上奏的,恳请太子殿下以国事为重,尽快继承大统,如此方可安定民心,延续万年社稷!” 见北冥煌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林逸萧,刚要说什么,樱重楼也站了出来,“启禀太子殿下,北冥国乃世界之主,是南国,大禹,青龙国之首国,殿下三思,国不可一日无军。” 北冥煌默默地扫视了下满朝大臣,脸上的表情在努力挣扎,过了半响之后,他的神色逐渐安定下来,眼眸也更加坚毅,就见他朗声说道:“既如此,本宫定不负诸位大臣所望!”言罢,就见他转身,一步一步地朝着御殿之上的那座金黄龙椅走去,待走到龙椅之前后,又慢慢转身,他凌厉的目光扫视过下方群臣。 “臣等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群臣的叩拜声中,北冥煌慢慢坐上了这把象征着帝王无限权力的皇位之上。 一系列顺序在朝堂之上便开始论功行赏,樱重楼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死了儿子,疯了女儿,怎么会好。但是要说疯也不尽然,就是……该怎么说呢,傅如歌给他们的感觉变了,很奇怪,他也有一点害怕这个女儿了。 如今北冥煌成了皇帝,那么他的女儿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他的心却渐渐地放松开来,将来的生活,一定会很美好吧,但愿如此。 傅如歌从紫烟镇捡回来的那个孩子是皇帝的私生子,皇帝还没死的时候就拟好了遗召,封北冥邪为宁王,赐柳州封地,一座宁王府,年纪年纪好小则交由新皇帝抚养,带到成年之时前往封地为王。 潮湿的地牢,硕大的老鼠来回流窜,黑暗将每一个角落覆盖得严严实实,两个女子的哭声,带着哀嚎与不甘,如果有灯光,你一定会被她们的那一张脸所震住,“好动听的声音,宛若百鸟争鸣,清脆悦耳!”火光将整个地牢照的通明,傅如歌一身红衣,一头白发,缓缓停在地牢外面。此刻傅如歌身边的宫女这才看清地牢里的人。 溃烂的皮肤,皮肤里还有蠕动的白色虫子,身上只挂了一块被绿色的血染成绿色的白布,鼻子耳朵都被割了,还被挖了了一只眼睛,剩下一个黑色的窟窿,传来的阵阵恶臭令傅如歌身边的宫女一阵狂吐,傅如歌微笑一声,只见那些吐的宫女皆被微儿砍死在地。 傅如歌素来就深邃的眸子寒光凛凛,目光冷峻得极端无情:“青莲,本宫给你安排的这个地方可住得安逸?” 青莲满心后悔,爬到傅如歌脚步,哀求道:“小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求求你,饶了我吧。” 傅如歌毫不留情地一脚揣在她的心口,青莲当场一口血吐出来,却惹来她森寒的目光:“青莲,我自认带你不薄,你竟敢背叛我。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也该知道我的性子,我这一生最恨的就是背叛。” 微儿悄悄看着眼前的傅如歌,傅如歌是那样美丽,美得得仿佛天上的太阳,耀眼无比,微儿从来都不懂这个女子,她不知道自己效忠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她对傅起墨可以温柔到何种地步,对背叛她的人可以无情到何种程度,甚至于,她不敢背叛这个人,从内心深处,她在害怕傅如歌。 傅如歌冷酷的面容让人害怕,满脸的漠然迫视着青莲和一话不说的千秋乐,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已经说不出来了:“北冥煌已经做了皇帝,你们千秋家……皇帝念及也有无辜不知情者,并没有全部杀,留了千秋寒和他的母亲浮云。如今千秋寒是晋王爷,看,皇帝对你们千秋家还是不错的。” 不错,千秋乐想笑,傅如歌是断了她所有的后路,那个千秋寒不过是一个孽种,他恨他们,所以就算他成了晋王,也不可能就她,哈哈哈哈哈,尹千秋好手段,收就收能掌控的人。 “小姐,不,皇后娘娘,都是这个贱女人让我这么做的,我……” 傅如歌神色平静,漠然地看着青莲,那种漠然,像是一点也不在乎,所以视而不见。 第227章 阴险毒辣 那种漠然,如此自然,似乎她天生就应该是这般模样,青莲说不出来了,傅如歌看她的眼神是在看一个死人。她后悔了,后悔听千秋乐的话,后悔背叛傅如歌。 “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是千秋乐的人,她把你安排在北冥煌身边监视他,后来阴差阳错北冥煌将你给了我。难怪我一直在怀疑,究竟是谁把北冥煌回北冥国的路线传播了出去,是你吧,青莲。所以你认为我会放过你们么,哼。” 她的神色令她的心猛然一抽,仿佛被一枚极细极锋利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了心扉,吓得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傅如歌轻轻哼了一声,径自垂下头,阴鸷深沉的眼,用最缓慢的速度扫过青莲和千秋乐那惨白的容颜,目光慑得人几近呼吸窒息:“你们放心好了,我不会杀你们,反而我会好好养着你们,慢慢折磨你们,每日我会让人放两只饿了一天一夜的狼进来,撕开你们的皮肉,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然后在让太医给你们疗伤,伤好了,在继续被狼吃。哈哈哈哈哈哈,好好享受吧。我要让你们生不能,死不得,日日夜夜受折磨,这是你们杀他的代价。” 地牢里,青莲的狂笑和诅咒响彻了四周,“傅如歌,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你会遭到报应的。”尽管这样,已经没有人听得见了。 于是每个夜晚,在这里把守的侍卫都会把地牢里的人蒙住嘴巴,让她能在说一句话。 四年后凤华宫的一座院落内,有茶香弥漫在空中。 傅如歌端坐在玉石打造的桌前,面上带着笑意,眸中神色更是有着从未有过的阴冷,在她身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套茶具,只见她芊芊玉手拿起水壶,微微一侧壶身,一道晶莹剔透的水柱便倾入茶碗之中,而身边是一身黑色玄衣的微儿,傅如歌荡出悠悠的声音,“今日宫中怎么如此吵闹?” 微儿恭敬的回答道:“启禀皇后娘娘,今日是陛下选妃的日子。”半年来,北冥煌对傅如歌是三从四德,三从,傅如歌出宫,北冥煌要跟从,傅如歌的命令,北冥煌要听从,傅如歌的指挥,北冥煌要服从。四德,傅如歌花钱他要舍得,傅如歌唠叨他听得,傅如歌化妆他要等得,傅如歌的生日他要记得,虽然是这么说,皇帝是真的真的很宠爱这个皇后。民剑都说皇帝是一个好皇帝,可是却是一个怕老婆的皇帝。 都四年了,皇宫之中,只有一个皇后,脸一个妃子都没有。于是诸位大臣的联合上书,请求皇帝纳妃。当然,起初皇帝直接拒绝了,但是不知道皇后突然发了什么疯,竟然同意皇帝纳妃!各家千金都知道这个皇后喜怒不形于色,你根本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干什么,其手段毒辣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于是选妃的千金小姐们从百来号人变成了不怕死的十几号人。 宫女们看着皇后阴冷的神情,都不由地打了个哆嗦,我们真心不想搀和到这些事情里去,因为皇后总让她们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只要多说一句话就好像谁挨上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来。轻则被打得皮开肉绽,重则乱棍打死,死相何其只惨。 在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后身边,她们得出一个结论,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能活得好好的,等到她们到了一定年纪,皇后就会放她们回家,并且给她们不少的银两过下半生。所以皇后对宫女们也算是不错的了。但是如果你不安分,想什么勾引皇帝,飞上枝头成凤凰的,那你等着死吧。 “哦,原来是这事?”因为选妃这件事情,北冥煌到现在都不理傅如歌,整天都是一张气脸,不想死就别靠近的气息,“太子和长公主呢?” 四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傅如歌和北冥煌生下了一对儿女,大儿子北冥雨,三岁。小女儿北冥雪,两岁。因为两个活宝都害怕他们的母后,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跑到他们父皇哪里,和他们父皇待在一起。 “恐怕又去找太后去了。”一想到那两个孩子,微儿就头疼,北冥雨像是遗传了北冥煌的腹黑狠毒,北冥雪则遗传了傅如歌的毒辣手段,一天到晚尽是闯祸。 对傅如歌来说,她和北冥煌很幸福,虽然像寻常夫妻一般起争执,他们还会吵吵架,但是曾经经历了那么多的他们更会珍惜彼此,不会轻易放弃彼此之间的感情。指尖滑过玉杯边缘,笑靥如花。 “哥,你说母后为什么要给咱们找后娘?”北冥雪对顶这一张可爱红润的小脸,眨吧眨的动了动睫毛,扬起不解的脸。 北冥雨那张异美的脸,挂着惨绝人寰的笑,拍了拍妹妹的背,“大人的世界咱们不懂。” “可我不想要后妈,微儿姨娘说后妈都会虐待正室的孩子。” “放心吧,没事,哥哥向你保证,那些要抢我们父皇的坏女人不会成为皇妃。”北冥雨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和很辣。 下午的光强行进入皇后的寝宫,傅如歌已经在梳妆台前打扮完毕,华丽的黄色凤袍,外披了一件暖和的白色裘绒,华美的发饰,头上插着一支金色凤瑶钗,两串金色的宝珠从她面颊的两边垂下。 “母后,我们要去看父皇选妃么?”看见高兴的小女儿冲进屋子,傅如歌微微一怔后,脸上出现了一丝温和的笑。不知道此番选妃又会有谁得意,又有谁失意。那些大臣知道皇帝后宫无妃,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家没有让女儿出嫁,在家里等着有一天皇帝选妃。不过大多数都知道她的手段很多小姐都退出了。 当傅如歌回过神来,谁知她的女儿北冥雪整个人却猛地扑过来,明显可爱的模样,还没等她挪开身子,只见她大儿子比他妹妹的动作更快,一个影子就往她怀里扑,傅如歌抱起她三岁的儿子,北冥雨很识相地在他母后的脸上巴扎的一口,脸上顿时湿湿的,刚刚打的一层粉底失了大半。 “你们怎么有空来母后这里,平常不是见到母后就躲的么?”傅如歌坏笑,平时她是对这两个孩子严厉了些,但是属于母亲对孩子的关心她是一分不少。别的小说中,男女主角的孩子都是亲近娘亲,她到好,到了她这里,她的孩子都是亲近父亲。 “母后,哥哥说他也想要娶老婆。”哼,我才不和你抢母后的抱,我回去要父皇抱我。 北冥雪的眼神和北冥雨的眼神在打架,这个样子傅如歌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只是没有点破罢了,确实,北冥雪比较偏向北冥煌,而北冥雨则比较偏向她。两个孩子的性格完全想法,不过有一点就是他们非常护短。 “你才想娶媳妇呢,我才多少岁,娶一个老女人回来供着啊。” “哥哥才三岁,而我才两岁。”北冥雪认真的说道,“更何况呀哥哥,我是女孩子,父皇说女孩子长大了要嫁人,男子长大了才会娶老婆生孩子。” 微儿听着两个小孩子的对话十分无语,他们一天到晚都学了些什么啊,什么娶老婆生孩子,什么长大要嫁人的。 傅如歌倒是面不改色的听着两个小屁孩的互掐,很乐意的看着,然后缓缓到:“你们都会有长大的一天,到时候你哥哥会成为皇帝,你会嫁给你喜欢的人,我们都不会阻止你。当然,除非你们都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这喜欢一个人呢就要一心一意,若三心二意可是会吃大亏的,女人心海底针,越是美丽的女子越惹不得,因为她们狠起来是非常恐怖的事情。雨儿,你将来一定要像你父皇一样。知道么?” “嗯。”北冥雨听进了傅如歌的话,要是他听不进,以后的以后就很惨很惨了。 “我和你父皇都会有老的一天,不能一直留在你们身边保护你们,所以你们要学会如何保护自己,你们是这世上血脉相连的兄妹,你们两个都要互相扶持互相帮助对方。雪儿,你们两个孩子当中就属你最机灵,你哥哥是北冥将来的皇帝,难免会遇到夺他位子的坏人,你也要好好辅佐他。” “皇后娘娘!”微儿突然道。 “好了,你们都还小,现在说这些你们都不懂,以后的事情以后说吧。”傅如歌开始疲乏了。因为傅起墨的刺激,她奇迹般的熬过了这几年,这几天的韬光养晦,身体也好了大半,就是嗜睡。 若说北冥雨和北冥雪没有听进去那是骗人的,他们父皇登基这几年,遇到的刺杀还少么?虽然他们父皇把北冥国治理得风调雨顺,但是还是有人会散播谣言说他父皇是暴君。如果哪一天他们的父皇和母后都不在了,那该怎么办,所以他们必须趁现在,在父皇和母后的羽翼下学到更多的东西,谁也不能欺负他们的本领。 所以后来的后来,妹妹和她的母后学会了如何察言观色,毒术,和哥哥一起向微儿学习武功。 第228章 一团糟 她每天的事情不多,就是往她母后的寝宫跑,而她的哥哥就非常累了,察言观色,武功,治国之术,学习很多很多的东西。 “母后,你为什么要同意父皇选妃啊?”北冥雪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开吃。她明明记得她母后不太喜欢吃桂花糕的啊。 “陛下,你还在生皇后娘娘的气?”惊蛰搬出一推推慕容胤要找的书籍,放到他面前。几年光阴,慕容胤和傅如歌终于结成连礼,两个人如今恩恩爱爱,或许以后会有平常夫妻之间的争执和吵架,不管怎么说,最后低头的应该会是他们陛下。 “没有。”慕容胤把头扎进书籍里。 自从皇后娘娘同意他们陛下选妃之后,他们陛下就没有去过皇后娘娘的寝宫,两个人这是在僵持的现象啊。 “陛下,今天是选妃的日子,你不去看看?”惊蛰也知道慕容胤不会去,可是既然你也同意了,选妃的话你还是要去的不是。他们皇后娘娘也真是,为什么要同意选妃呢,这不是把两个人往绝路上逼么,他很想问他们的皇后娘娘,可是每次都会被她身上的戾气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楚楚国公每次进宫看望皇后娘娘,都是捏一把汗。 自从那个人死了之后,皇后就变得极为异常。 “既然是她同意的,皇后去就行了。朕去做甚?”对,她去就行了,反正是她选妃又不是他选妃。 “陛下!” “行啦,这件事情就过了,珞珈草原突发的病变究竟是怎么回事?和北冥溪的家族的有什么关系?”慕容胤整理着文案。四年前傅起墨突然消失,他一直都认为是北冥溪搞的鬼,所以傅如歌每次发病,他总会用这话让傅如歌安静下来,“娇儿,你哥哥被北冥溪带走了,他那么爱他,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你哥哥一定会活过来。”没有谁知道她冷酷的背后,隐藏着那可怕的人格,这也是她生下北冥雨后他无意间发现的。所以没到十五,他都会让人全部离开她的寝宫,病发的傅如歌谁都不认识、冷酷、残忍、嗜杀,一头银发像极了地狱索命的阎罗。 他不敢告诉傅如歌,就在傅起墨死后的第十天,北冥溪想进来办法救治傅起墨,可是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会活过来,所以他的心力交瘁,抱着傅起墨的尸体一起躺进了棺材。他们找到的时候,都晚了……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两人怄气着,却不想傅如歌再次有了身孕。慕容胤心里终究有傅如歌的,一听到这个消息赶忙跑去她所在的行宫。 因为这次傅如歌的妊娠反应比一般人的要重,而慕容胤又是一个疼妻的人,因此在见到傅如歌这般受罪的时候,心里恨不得不要这个孩子了,不断的将宫中的太医都请来一一给傅如歌诊脉,希望傅如歌能够好受一些。至于原先两人的怄气早因为这个而烟消云散了。 可是所有的太医都来了之后,说法都是一样的,这是根据个人体质而言,皇后娘娘的体质偏虚,因此这妊娠反应就比一般的人重,况且如今皇后娘娘在怀孕期间,是万万不能有药物的作用的,否则会影响腹中孩子的健康,因此只能就这么的干等着,等到这段时期过去之后便会好许多了。 慕容胤坐在床边看着还在不停呕吐的傅如歌,看她吐得都有些脸色发白了,很是心疼的递过绢帕,十分关心的说道:“都是朕的不是,如歌,是朕让你受苦了,要是没有这个孩子,也就不会让你这般的难受了。” 正是吐得难受的傅如歌在听到皇上这么说的时候,不顾着自己的眼前是一片迷茫微微的睁开眸子,看了看面前的皇上,而后嘴角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来,看着皇上幽幽的说道:“皇上,这件事怎么能怪你呢?这个孩子是我们的孩子,也是如歌想要的,皇上给了我这个孩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候,许是这个孩子活泼的很,这才会让我这般的难受,太医也不是说了吗,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好很多,皇上,你就放心吧,傅如歌一定会好好的照顾这个孩子的。” 看着傅如歌这般,慕容胤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拿起手边的绢帕轻轻地擦拭了她额头上的汗珠,而后看着她的模样,心疼的说道:“如歌,你放心,等这个孩子出世之后,我们便不再要孩子了,无论她是男儿还是女儿,我们都不要了,朕不想你再受这样的苦楚了。” 闻言,傅如歌也不说什么了,这个孩子还真的是让自己吃了不少的苦,这种难受不像是日常感染风寒的那种难受,这种难受是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想着自己马上就要有一个孩子了,心里是开心的,可是这样的妊娠反应却是让自己难受的很,所以此刻的傅如歌倒是真的不想再有一个孩子了,只想着好好的将这个孩子给生下来,那便是最好的了。 就在这时,门外的清风突然对着里头说道:“皇上,慕容遥身边的王公公来了。” 正在照顾傅如歌的慕容胤在听到这声的时候,看了看傅如歌,见傅如歌似是睡着的样子,因此便轻轻地为她盖上被子,而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等到慕容胤走到门口的时候,看着外头的清风,见他脸上的脸色便知道定是有事情发生了,见此,慕容胤知道这次这个王公公来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于是慕容胤看了看他,而后轻声问道:“是不是里边出事儿了?” 清风在看到皇上眼角的乌青的时候,便知道皇上定是一夜没有睡着,如今皇后娘娘的身子贵重,整个皇宫的人都是紧张的很,毕竟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若是不能好好的留住的话,那皇上定是会伤心的,因此清风便想了想说道:“回皇上的话,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皇上,属下昨夜去打听,发觉宫中这段时间出了不少的事情,有很多事情都是一件连着一件的,因此这段时间宫里很是不太平,而且边关又出了那样的事情,皇上,估计这次王公公来皇宫也是因为这件事,请皇上一定要慎重对待,这件事可是个烫手的山芋,整个朝廷都没有敢去接这个事儿。” 站在那儿的慕容胤在听到清风这话的时候,眉头紧紧皱起,关于边关的事情自己是知道的,这件事情牵连甚广,无论是谁去处理这件事情都是一个难题,因此慕容胤也是有些为难的,看着清风说道:“恩,这件事情朕是知道的,如今的大明朝的官员接二连三的往大金那儿跑去,地方的官员也是稀缺的很,朝中的官员又没有人愿意去地方,这才导致了许多地方无人管辖的情况,只是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要处理起来的话去却是一个难事儿,好了,只是这人都来了,还是去见一见的好。” “是,属下明白。”而后就见清风跟着慕容胤一起去了大厅了。 刚一入大厅的时候,慕容胤便看到了站在那儿的王公公,见此,慕容胤咳了一声,而后走到上头坐下后,看着王公公问道:“不知公公深夜来此是所为何事?” 原本王公公以为皇上是不会来了,原先在宫中听到皇后娘娘的身子虚弱,皇上这段时间为了照顾皇上连早朝都没有上,想着皇上也不会来见自己了,可没想到皇上竟然来了,只见王承恩十分恭敬地给慕容胤行礼道:“属下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此,慕容胤看了看王承恩,说道:“有什么事直接说!” “是,”听此,只见王承恩从怀中拿出一个封好了的信封,手上呈上,恭敬地说道:“回皇上的话,慕容遥说了,这个皇上亲启,不要让外人知道。” 慕容胤点了点头,看着站在那儿的王承恩说道:“慕容遥有没有其他的交代呢?” “回皇上的话,慕容遥说了,这件事想必皇上早就清楚了,也不要求皇上在位真的做出什么功绩来,只是希望皇上能够扼杀住这些事情,让朝廷也稳定下来,毕竟只有朝廷稳定了,大明才会稳定的。”王承恩一五一十的将皇上先前说的话说与了慕容胤听。 而站在那儿的慕容胤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心中便开始有了想法了,虽然慕容遥没有说让自己真的将这股风给扼杀住,让王承恩来传话也是说的平常的很,就像是处理一件家常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要是自己做不好的话,也是难以在慕容遥那里难以交差啊,那可是不好的,这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实在是让人为难的很。 就在这时,站在一边的清风在见到皇上这般为难的时候,看着王公公在这儿,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只能看着皇上,幸好皇上也看到了自己,而后就听见慕容胤对面前的王承恩说道:“你回去吧,这事朕自由定夺。” 其实王承恩说到现在,等的就是皇上这句话。 第229章 起了杀心 在听到皇上这么说的时候,王承恩对着皇上十分恭敬地躬身道:“是,奴才遵命。”说完,王承恩跪安之后便离开了。 待王承恩之后,慕容胤看了看清风,而后走到一边坐下后,看了看清风说道:“好了,这件事朕自有分寸,对了,朕让你调查的事情你可调查清楚了,到底是谁对朕的皇后娘娘不利?” 闻言,清风知道自己是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因此在听到皇上问起了之前的那件事情时,清风的眉头一皱,看着皇上说道:“回皇上的话,属下已经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了,并非是皇后娘娘下的手脚,而是宫中的顺妃。” “顺妃?”在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慕容胤的心中是一阵疑惑,自己何曾与这个顺妃有过什么过节的? “回皇上的话,这位顺妃娘娘是皇上新晋封的一位娘娘,在宫中很是得慕容遥的宠爱,那日皇后娘娘说了要将当年的珊瑚赠予皇后娘娘的时候,顺妃也在,估计是她听到这个话,便在那珊瑚上撒了一些药粉,这才倒是皇后娘娘之前是那般的不适,不过也幸亏发现的早,索性皇后娘娘没有什么大的伤害。”清风将自己调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与皇上说了。 坐在那儿的慕容胤在听完清风的这番话的时候,脸色是越来越难看,看了看清风,而后沉声说道:“清风,朕不管这个顺妃是有多么的得慕容遥的喜爱,朕只知道她伤害了朕的皇后,朕就不会让她好过,清风,安排人下去,朕不想让她活的舒服。” 清风就知道任何人得罪了皇后娘娘的话,都会是这样的后果,因此清风是丝毫不觉得奇怪,看着皇上拱手道:“是,属下明白,属下已经让人安排了,请皇上放心,顺妃娘娘会很平安的离开的,不会有任何人察觉的。” 听到清风这话,慕容胤很是满意的看了看他,而后忽然想起一件事,看着他问道:“对了,清风,之前的事情你可都调查清楚了?还有边关的事情也查清楚了吗?” 天色快黑的时候,王承恩带着慕容遥的意思来到了宫中,传达了慕容遥的意思之后便回去复命去了,而后慕容胤便站在那儿,看着外头的景色,眉头紧紧的蹙起,很是不悦的看着身后的清风问道:“清风,这件事你怎么看?” 其实在这之前自己就与皇上说过了,不要轻易应允这件事情,可是皇上方才竟然没有想到自己说的话,就那么轻易的就应允了这家事情,而现在皇上竟然问着自己,实在是奇怪的很,只见清风仔细的想了想,对着皇上拱手道:“回皇上的话,属下实在不明白皇上你方才为何要答应去调查那件事情,请皇上明示。” 当站在那儿的慕容胤在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看了看夜空,而后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他道:“为何答应?清风,你当真是被边关的风吹的久了,竟然连老幼尊卑都不懂了么,如果钢带不得应,那方才王承恩就会回去禀报慕容遥,说是朕不配合,现在朕的根基很不稳定,当时候慕容遥一纸下来,另立皇帝,我就完了。” 清风方才只是想着不要答应慕容遥的事,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上面,只见清风在听到皇上这么说的时候,心中大惊,连忙拱手道:“属下无知,请皇上责罚。” 见此,慕容胤也不想多说什么,若不是看到清风一脸的劳累,自己还真的想让他好好的认错一番,不过眼下自己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就先放过他了,于是慕容胤看了看清风,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再次问道:“对了,清风,上次朕让你调查的事情你可调查清楚了,朕的母亲到底是如何中的七星海棠之毒?” 在听到皇上这话的时候,一边的清风的眸子忽然一抖,低着头站在那儿是一句话都不说,其实这件事情自己早就调查清楚了,也知道是谁下的毒,但这下毒之人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匪浅,若是自己告知皇上真相的话,估计皇上会难过的,但现在皇上问了,而自己要是不告诉皇上真相的话,那皇上定是会责怪自己的,如今的清风可谓是左右为难,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一边的慕容胤在见到清风的表情的时候,立马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看来清风是调查清楚了,只是清风不敢说而已,想此,慕容胤走到一边缓缓的坐下后,看着清风一脸严肃的说道: “清风,你应该知道朕的脾气的,朕让你去调查这件事情那是因为朕信任你,但你若是仗着朕对你的信任,故意不告诉朕的话,等到时候朕查清楚了之后,定是不会饶你。” 当听到皇上这话的时候,清风很是吃惊的看了皇上一眼,自己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事情是经历了不少,皇上对自己也是不一般的,但是就算是如此,皇上还没有这般的与自己说过话,因此在听到皇上这么说的时候,清风跪了下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那么的看着皇上,心想:若是皇上执意想知道那件事情的话,自然是有千万种的法子可以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告诉皇上,那便是不好,罢了,既然这是皇上想知道了,那自己便告诉皇上好了。想此,只见清风很是慎重的对着慕容胤磕了一头,而后直起身子,看着皇上认真的说道:“回皇上的话,当初属下在太后娘娘的遗体上查到了一丝七星海棠的粉末,本来属下只是认为是有人无意中撒在上面的,毕竟太后娘娘身份不一般,一般人是无法害到太后娘娘的,但是后来属下看到了太后娘娘的遗容,发觉太后娘娘的遗容很像是被人下了七星海棠之毒,因此才留心此事的,后来属下又在太后娘娘的右手的手指甲里头发现了七星海棠的粉末,而且太后娘娘的手指甲都呈现出黑颜色,明显就是中毒的迹象。当时属下还以为是太后娘娘自行了断的,但是当属下看到了太后娘娘左手上的勒痕的时候,便打消了之前的那个想法了,之后皇上便让属下去调查这件事情,属下也因此查到了顺妃娘娘那儿,属下无意中在顺妃娘娘的宫中发现了七星海棠,因为七星海棠在夜晚的时候会发出一种很奇特的光芒,若是平时不留意的话,是根本无法看到的,但也正因为如此,属下在顺妃娘娘的梳妆台上发现了七星海棠的粉末,当时属下还以为是顺妃娘娘下的手,但是后来属下发现顺妃娘娘也中了七星海棠的毒,只是目前的状况不明显而已,因此无人看得出,这七星海棠的粉末便是在顺妃娘娘的脂粉中发现的。” “什么?”当慕容胤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就是更加疑惑了,眉头皱的也是更紧了,很是疑惑的看着清风,不解的问道:“难道是有人要毒害那个顺妃?” “回皇上的话,属下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后来属下发现不对,因为属下只在顺妃娘娘的那唯一的一个脂粉盒中发现了七星海棠的粉末,而且量也不是特别的多,因此属下便排除了顺妃娘娘就是下毒之人的嫌疑,当时顺妃娘娘的位分仅仅是婕妤,是无法进入太后娘娘的慈宁宫的,因此她就更不是那下毒之人了。不过也就在这时,属下发现每日给顺妃娘娘梳妆的小宫女倒是可疑的很,因此属下发现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的身手也绝不是一般人的身手,就算是属下在她的那儿的话,也是得不到好处的,有几次属下差点儿被她发现了。”清风想起当时的情形,这心中便是有些担心的很。 闻言,慕容胤的心里大概有了一个底子了,看了看清风,而后自行的说道:“那个宫女是不是皇帝命人去伺候顺妃的?” “皇上您怎么会知道?”在听到皇上这么说的时候,清风一脸疑惑的看着皇上,很是不解皇上是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在见清风这幅表情的时候,慕容胤的心里就是一阵恶寒,心里的隐痛也开始发作了,不过还是忍着,看着面前的清风再次问道:“清风,你说是不是这般的?” 清风一直低着头,并没有发觉皇上有何不同,因此在听到皇上这话的时候,也是认真的答道:“回皇上的话,就是这样的,毒药是通过那个宫女的手中传到了太后娘娘的异常饮食之中的,这个是日积月累才导致的,而且太后娘娘定是也知道了自己中毒了,估计也知道是谁下的毒,因此才没有声张的。”说完,清风低着头跪在那儿,眉头也是微微的蹙起了。 当慕容胤听到清风这么说的时候,心里也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许是心痛难忍,伸手捂住的胸口,很是痛苦的说道:“清风,朕实在是不明白他为何要那般?太后也是他的母亲啊,难道他想被后世留下诟病,认为他杀害父母之人吗?清风,这样的人,朕竟然还对他如此之好……”话还没说话,就见慕容胤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了。 第230章 中毒 跪在那儿的清风原先没以为什么,但是突然看到了皇上喷出的鲜血的时候,心中大惊,“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来到皇上的身边,伸手敏捷的封住了皇上身上的几个大穴,而后为皇上把脉,忽然,清风一脸震惊的看着皇上说道:“皇上,您怎么也中了七星海棠的毒了?” 一口血喷出来之后,慕容胤的心口是更加的痛苦了,在听到清风这话的时候,很是淡定的将手腕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依靠在椅把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而后幽幽的说道:“朕早就知道自己中毒了,原先因为毒性较小,朕都是用内力抗住了,可是不知为何这段时间这毒性竟然开始猛增,朕也注重了每日的膳食,可就算是如此的话,朕体内的毒性还是加深了,朕也留心了傅如歌的身体,让朕更奇怪的便是这点儿,不知是为什么,傅如歌体内竟然没有一丝的毒性,朕每日与她同食同饮,可是她竟然没中毒,不过也幸好她没有中毒,否则朕定不会绕过那个人,就算是夺了他的江山,朕也不会犹豫片刻的。” 一边的清风在听到皇上这么说的时候,看了看皇上,没想到皇上对皇后娘娘用情竟然是这般的深:“皇上,您就算如此的话,也是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若是您中毒之事被皇后娘娘知道的话,皇后娘娘定是会担忧的。”清风知道这七星海棠的毒很难解,而且就算是解了,日后也会成为废人一个,看着皇上这般,清风就知道皇上是不想解毒的,可若是不解毒的话,那可是如何是好的。 当慕容胤听到清风这话的时候,看了看清风,而后挥了挥道:“不必告诉她,这件事她不应该知道的,朕曾经答应过她,朕要给她一个平静的生活,朕没有做到,清风,朕要你答应朕一件事情,从今日起朕不再是你的主子,皇后娘娘才是你的主子,你属于她,你要听她的话,好好的保护她,将她交给你,朕就放心了。”说完,慕容胤便是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了。 “皇上,皇上,皇上,皇上……”清风见听到皇上这话的时候,心中是十分震惊,可这震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便是担忧的很,只见清风忙对外唤道:“快,宣太医,宣太医……” 夜还是那般的黑,也不知是为何,今夜的夜色是那样的让人看不明白,只有些许的几颗星星在空中闪烁着,其余的星星早就不见里踪影了,月儿也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整个天空犹如一张巨大的黑布一般,看的人是胆战心惊的。 慕容胤的突然倒下倒是让不少的人都是一惊,但是由于皇宫里对外宣称皇上是因为感染了风寒,这才倒下的,休息一些时日便好了,不过就算是皇宫之中也是只有少数了几个人知道皇上到底是怎么了,因为皇后娘娘在安胎之中,便没有人去告知皇后娘娘皇上出事儿了,太医正在屋内小心翼翼的为慕容胤诊治着,一阵一阵的施阵。 等到最后一根针拔出之后,太医头上的汗珠已经滴落了下来,一脸汗水,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皇上,太医收好针之后,看着一边的清风护卫吩咐道:“皇上体内的毒性已经被微臣压制住了,暂时不会发作了,之前皇上是每隔一个月才施一次针,可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日后定是要隔几日便施针一次……” “但是就算如此的话,也是治标不治本的,这还是要从源头查起,皇上到底是如何中毒的,微臣也是查过一次,可是一点儿线索都查不到,因此最后微臣便给皇上出了一个主意了,让皇上与皇后娘娘同饮同食,可就算是如此的话,皇上体内的毒性是丝毫的没有降低,反而有增无减,实在是太奇怪了。”太医一边整理药箱,一边疑惑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皇上。 这件事情清风已经知道了,看了看躺在那儿的皇上,而后想到了皇上说的话,清风便看着太医说道:“这件事还劳烦太医能够守口如瓶,不单单不能对皇上讲起,就算是皇后娘娘问起的话,也是不能说的,皇上之前也吩咐了,这件事情除你我两人之外不许有第三个知道,若是还有人知道的话,太医,您是知道皇上的手段的,估计你我都是难逃一死。” 听此,太医明白他的意思,看了看他,而后很是明白的点了点头道:“你就放心吧,这件事下官心中是清楚的,之前下官来给皇上施针的时候,皇上也是这般吩咐的,这样的事情也是不好说的,还是要尽早的查出源头,这样才能够彻底的解除,不然就算是下官日日来给皇上施针的话,皇上也是不能解毒的。 对了,下官刚刚给皇上施针了,一个时辰之内能够醒来那便是最好的,而且想必皇上醒来之后定是会浑身疼痛的,到时候清风护卫给皇上倒一杯热茶,热茶下肚之后,稍稍便无事了。” “是,属下明白,多谢太医告知。” 随后清风便送太医出去了,等到太医出去之后,清风回到屋内,看着还躺在床上没有丝毫动弹的皇上,清风的心中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皇上要为那个人做到这般?就算是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是他做的,可是皇上竟然没有一丝的怨恨,甚至于皇上还是这样的甘心如此,实在是让自己无法理解,也是不敢理解。也就在这时,床上的慕容胤幽幽的转醒了,微微的睁开眼,看到了站在一边的清风,身上的这种感觉让他知道自己定是被太医施过针了,浑身的刺痛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只见慕容胤看了看身边的清风,而后轻声说道:“太医走了?” 见皇上醒来了,清风的心里也算是安了,方才太医说了,只要皇上能够在一个时辰内醒来,那便是无事的了,看着皇上如此,清风走到一边,为皇上倒了一杯茶,而后呈给皇上,等到皇上将茶喝完之后,清风很是不解的看着皇上问道:“皇上,您这般是何苦呢?他都那样对您了,可是您还是死心塌地的为他而筹谋,皇上,他并不知道您这般的用心良苦的,说不定在他的心中早就将你定义成了乱臣贼子,即将谋反的那个人了。” 刚刚苏醒的慕容胤一醒来便听到清风这话,很是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幽幽的说道:“清风,你不懂,若是朕真的想要那个位子的话,那么当年先帝爷驾崩之后,朕便可是拿到,可是皇上不愿意要那个位子,那个位子真的没什么好的。” “清风,你不知道,当年虽然有太后的因素在,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朕,是朕打从心里不愿意登上那个位子,当你坐在了那个位子上的时候,你便明白了什么叫骑虎难下了,若是不好好的处理朝政的话,不单单百姓会过得不好,就连你自己都会过的不好了,到时候民怨沸腾,可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慕容胤的力气还真的是用了不少了。 站在一边的清风在听到皇上这话的时候,虽然心中能够理解皇上的说法,但是这心里还是不愿意明白的,只见清风看着皇上说道:“皇上,您是这般的对他好,可是您不知道如今的边关都已经成了什么样子了,自从李成梁将军被他罢职之后,整个边关便是乱作一团,那女真族的人若是没有旁人的帮助的话,又是岂能那么容易的就夺得我大明朝的好几座城池,皇上,您还是醒醒吧,要是您再不用心的话,估计他下一个要除去的人便是您了。”说到最后,清风都快用一种求着皇上的语气说话了。 而躺在那儿的慕容胤在听到清风这话的时候,看了看清风,知道清风这是在关心自己,可就算是如此的话,自己还是要对不住他了,只见慕容胤闭了闭眼,而后幽幽的说道:“好了,朕有些乏了,你下去吧,待会儿皇后娘娘醒来了,你就告诉他朕休息了。”说完,慕容胤将被子往身上一盖,眼一闭便睡觉去了。 一边的清风在见到皇上这般的时候,心里虽然有话想说,但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罢了,自己终究是个外人,这件事说到底还是皇上的家事,若是皇上想这般的话,自己也是不好说什么的,于是清风轻轻的为皇上放下床帘便退了出去了。可是等到清风前脚刚一离开,后脚床上的慕容胤便睁开了眸子,想着方才清风说的话。 虽然自己已经不可能再成为那高位的人,但是有一句话清风说的是对的,自己若是不努力的话,那么不单单是自己会出事儿,就连傅如歌也会因此而受到牵连的,想此,慕容胤缓缓的起身了,不顾着自己身上的不适,穿上衣衫,在书架那儿取了一封书信,而后便通过窗户飞身离开了。眨眼间屋内又恢复了平静了,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第231章 父亲情深 王爷府中,方才回宫复命的王承恩将在皇宫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与慕容遥说了,正在批阅奏章的慕容遥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看了看王承恩,而后点头道:“恩,除此之外,他有没有其他的说法的?” “回王爷的话,皇上很是快速的便答应了,至于其他的倒是没有的,请皇上放心,既然皇上答应了,那皇上就一定会做到的。” 闻言,慕容遥的心里又何尝不知道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完成的,就算是太后在世也不是那般容易就能够做到的,他一个在朝中才三年的人,要是想完成这件事的话,估计还是不容易的很。 不过既然他答应了,那就让他去做吧,就算是给他一次历练的机会吧。想此,只见慕容遥看了看面前的王承恩,而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恩,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这样吧,好了,本王有些饿了,去拿一些点心来吧。” “是,奴才这就去。”说完,就见王承恩转身便离开了。 等到王承恩前脚刚一离开,后脚就见坐在慕容遥对着周围空荡荡的一切幽幽的说道:“既然来的话,那就出来好好的聊聊吧,毕竟是兄弟一场。” 慕容遥的话音一落,就见一身黑色箭服的慕容胤站在了慕容遥的面前,轻轻地将头上的斗篷取下,看着坐在那儿的慕容遥,拧着眉毛说道:“为何要那般做?太后到底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你竟然要那样的对太后?她可是你的生母啊!” 在见到慕容胤来的时候,慕容遥就知道他必然是知道了那件事情了,听此,只见慕容遥看了看他,顿了一会儿说道:“碍着本王什么事儿了?皇上,你会不知道吗?太后到底是碍着本王什么事儿了吗?” 只见慕容胤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这个兄弟,自己实在是不明白慕容遥他为什么要那么的对太后?为什么? 坐在椅子上的慕容遥在见到他这幅表情的时候,也不顾着他的心情了,直截了当的说道:“当初本王已经看上了张尚书家的长女,想着要立她为妃,可是太后为给你选皇后娘娘,竟然硬生生要朕将张氏给你,本王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从小到大太后都是那样的宠你,而对于本王,小的时候太后是不想看到自己,长大了之后太后更是对自己不闻不问,知道我现在长大了,才对我关心起来。皇上,都已经多年不曾关心的人,突然对你关心了,你是个什么反应啊?皇上!” 看着皇上这般,慕容胤知道他已经不在是之前的那个皇兄了了,也不是自己小时候的那个哥哥了,想此,只见慕容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内心的痛楚,看着皇上幽幽的说道:“三哥,太后不理你,是太后希望你能够早日成人,你成年之后太后不在乎你,是不想你成为别人眼中的眼中钉。” 那个时候太后很是得父皇的宠爱,也正是因为如此太后才会那样的对你,因为太后希望你能够早日的长大,而太后那般的对待臣弟便是在为三哥你挡着,让众人的眼光不盯着您,这样对于您日后的地位也是有所裨益的。 而等到成长之后,太后才那般的关心您,那是因为在太后的心中您还是十分的重要的,三哥,这是太后临终的时候皇上在太后的衣袖里看到了一封信,是太后留给您的,若是慕容遥您看完这封信之后还是怨恨太后的话,臣弟愿代太后受罚。”说完,就见慕容胤将手中的信呈给了慕容遥。 自从傅如歌醒来之后,先是问了一下慕容遥的状况,在得知慕容遥也在休息之后,傅如歌便没有多说什么,可是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看着外头的天都已经暗了下去了,可是慕容遥还没有醒来,于是傅如歌决定去看一看慕容遥。 在走进慕容遥的阁楼的时候,傅如歌发现清风护卫竟然站在门外,就像是站岗一般,见此,傅如歌走了过去,好生奇怪的看着清风护卫问道:“清风,你怎么在外头这样的站着?慕容遥还在里头休息吗?” 站在那儿的清风很早便看到太后娘娘来了,当见到太后娘娘来的时候,清风的心中一惊,慕容遥方才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若是太后娘娘这个时候来看出了什么的话,那可就不妙了。 于是清风便是硬着头皮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慕容遥还在里头休息,奴才奉命在外头守卫,请太后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好生的保护慕容遥,不会让慕容遥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的。” 听此,傅如歌的心中觉得十分的奇怪,看了一眼清风护卫,而后就要转身走了进去了,也就在这时,清风护卫忙拦住了太后娘娘,拱手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慕容遥正在里头休息,请太后娘娘莫要打扰的好。” 见此,傅如歌的心中就疑惑了,自己是这个皇宫里的太后娘娘,在皇宫之中除了慕容遥就是自己的地位最高,再说了,要不是自己知道慕容遥不会纳侧室的话,估计看着清风护卫这般的动作,心中定是会疑惑的。 只见傅如歌看着清风护卫疑惑的问道:“清风护卫,你这是在做什么?慕容遥是本王妃的夫君,慕容遥也是在本王妃的屋内休息的,本王妃怎么就不能去看看了,再说了,你这般做的话,要是一会儿慕容遥醒来了,本王妃可是不会饶过你的。” 站在那儿的清风在听到太后娘娘这话的时候,心中可是着实的冤枉,但是又不能说出来,于是清风就只能自己咽下这哑巴亏,低头拱手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慕容遥之前吩咐过了,任何人都不许打扰慕容遥休息,因此就算是待会儿太后娘娘要向慕容遥陈述属下的过错的话,属下也是认了,绝不会有任何的怨言,等候太后娘娘的责罚。” “你!”当傅如歌听到他这话的时候,这心里的气势不打一处来,看了看清风护卫,而后想到了自己腹中的孩子,嘴角微微一笑,问都没问清风一句话便向着屋内走去了,跟后的清风在见到太后娘娘这般的时候,连忙跟了上去了:“太后娘娘,不可啊!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这万万不可,太后娘娘……” “咳咳……”就在这时,屋内的门被推开了,而后就见慕容胤站在了门口,看着外头的傅如歌与清风护卫,有些不悦的说道:“怎么这么吵?本王难得休息一会儿就这般的吵闹,实在是心中不悦的很。” 当见到慕容遥的时候,清风是立马拱手道:“属下参见慕容遥,太后娘娘执意要见慕容遥,属下是拦都拦不住,请慕容遥责罚。” 听此,站在那儿的傅如歌看了清风一眼,而后幽幽的点了点头道:“恩,好了,你退下吧,本王只是累了,所以才休息一会儿,你是听本王话的人,而这件事是本王吩咐你的,因此这事儿自然是怨不得你的,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说完,清风转身就离开了。 等到清风离开之后,慕容胤也是转身走了进去了,身后的傅如歌在见到这个场景的时候,心中的疑惑是更加的厉害了,慕容遥从前一直没有这般的对过自己,可是今日自己站在这儿都已经有一会儿了,慕容遥却是连看都没有看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儿?随后傅如歌也是跟着慕容遥进了屋内了,二月则是站在外头候着。 只见傅如歌来到慕容遥的身边,拿了一件披风给慕容遥披上,而后十分关心的问道:“慕容遥可是有哪儿不舒服了?傅如歌看慕容遥的脸色不是很好,若是身子不爽的话,便召太医来瞧一瞧吧,耽误的话可是会出事儿的。” 感受着肩膀上的温度,慕容胤用余光看了看坐在一边的傅如歌,在听着她说的话,而后幽幽的说道:“傅如歌,当初你为何决定嫁给本王?是不是因为嫁给了本王,你就可以不用受着那些人的言辞了?还是你本身就不想进宫?” 坐在一边的傅如歌在听到慕容遥这话的时候,心中十分的不解,看了看慕容遥,没以为有什么了,而后接着说道:“慕容遥应该是知道的,当初傅如歌嫁给慕容遥并非是心甘情愿的,只是许多的事情集合在一起,这才导致了这样的事情的,而后来慕容遥对傅如歌倒是不一般,傅如歌也不是一个不懂得感恩的人,慕容遥对傅如歌的心,傅如歌也是看到的,后来傅如歌是心甘情愿的要与慕容遥好好过日子的,愿意一辈子待在慕容遥的身边。” 坐在那儿的慕容胤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其实慕容胤的心中不是不明白她说的意思,但是只要一想到方才在皇宫的时候慕容遥说的那句话,慕容遥早就看上了她了,可是自己竟然将她留在了自己的身边,也难怪慕容遥会那样的对自己,看来都是这个女人惹出的事情,只是自己对她早就是已经情根深种了,早就已经不能拔出了,对她自己是无法自拔,因此只能任由事情这样的发展下去了。 第232章 很压抑 想到这些,只见慕容胤微微的转过头来,仔细的看了看身边的傅如歌,而后幽幽的说道:“如歌,本王对你早就已经情根深种,自从你小的时候握着本王的手说让本王等你的时候,本王便对你动了心思了,当时本王还觉得自己是十分的可笑,竟然对一个女童动了那般不该动的心思。 可是当本王看着你一天一天的长大,你变得是一天比一天美丽,举止也是一日比一日的优雅,本王发觉自己的心早就已经被你牢牢的牵住了,本王没有办法,便是求了太后,让她一定要想着法子将你许给我做太后娘娘,如今你的确是成了本王的太后娘娘了,而且还是本王身边唯一一个女人,傅如歌,本王本是想着要好好对你的,可是现在……”说到后来,慕容胤的心中实在是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而坐在一边的傅如歌在见到慕容遥这般的时候,这心里头倒是疑惑的不行,不明白慕容遥这一觉睡得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之前还是好好的对着自己,可如今却说了这样的话?就在傅如歌疑惑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床边的鞋子,那鞋子边缘的痕迹足以可以说明一件事。 那便是慕容遥曾经出去过,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慕容遥没有出去过,而现在鞋子上却有了这样的痕迹,看来是方才清风说慕容遥正在休息不让自己进来的时候慕容遥出去了,只是慕容遥到底去见了谁?又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傅如歌的心中是实在的想不清楚, 不过想到自己现在的腹中已经有了慕容遥的孩子了,虎毒不食子,慕容遥也不是一个绝情的人,定不会那般的对待自己的,于是傅如歌看了看慕容遥,而后幽幽的说道:“慕容遥,傅如歌虽然不知道您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在成亲的那一日如歌便说过了,如歌既然已经决定嫁给慕容遥了,那便是经过了一番的深思熟虑的,所有的后果与前因傅如歌都原因承受,只要慕容遥能够好好的对待如歌,那便是如歌最开心的事情,如歌也愿意为慕容遥做任何的事情,慕容遥,您要是想说什么的话,您就直说吧,无论是什么,傅如歌都能够承受的住的。” 身边的慕容胤在听到傅如歌这话的时候,一脸吃惊的看着她,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她竟然就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了,实在是让自己吃惊的很,她的聪慧自己是清楚的,只是这般的聪慧自己还是头一次见到,但是在见到她颤抖的眼神的时候,慕容胤知道她定还是害怕的,于是慕容胤握着傅如歌的手,看着她的眼神幽幽的说道:“如歌放心,本王对你永远都是不离不弃的,从前如此,今后还会如此,请傅如歌放心。” 随后,慕容胤便将枕头边的密函拿了出来,看着傅如歌再次说道:“方才三哥说身边的王公公来过了,说了他的意思,本王方才就是在为这件事而烦恼,因此才说了那样的话,你看看吧。” 听到慕容遥的话,傅如歌一脸疑惑的看着手中的信纸,怔愣了一会儿,而后缓缓的将手中的信纸打开了,当看到了上面的内容的时候,傅如歌心中的惊讶已经不能言表了,只见傅如歌一脸吃惊的看着慕容胤的说道:“慕容遥,三皇兄的意思是想让你来做这件事情?” “恩,慕容遥的确是这样的意思。”只见慕容胤幽幽的点了点头,心中是无限的伤感,慕容遥对自己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啊。 只见傅如歌在听到慕容遥这样说的时候,看了看慕容遥的表情,而后义正言辞的说道:“慕容遥,您是万万不能去的,若是您去的话,估计是有去无回的,慕容遥。” 傅如歌并不知道慕容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儿,也不知道慕容遥见了什么人,因此在见到慕容遥拿出了慕容遥的旨意之后,傅如歌的心中是大惊,仔细的想过一边之后才幽幽的说道:“慕容遥,傅如歌认为这件事您不能去,也是去不得了,若是您去的话,那将会是……慕容遥。” 其实这种情况慕容胤心中是清楚的,也是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之所以将这道信纸给她看,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是站在谁一边的,如今听到她这话的时候,慕容胤的心中也算是安定了下来了,她终究还是心疼自己的,于是慕容胤看了看她道:“你说的这些本王心中都有数,但若是本王不去的话,三哥带着军队搞叛乱,也是不可避免的。” 闻言,傅如歌明白慕容遥的意思,看了看慕容遥,而后幽幽的点了点头道:“慕容遥,如今朝廷的局势虽然傅如歌不是很清楚,但是如歌至少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人心所向,现在的已经不是太上皇在世时的时候,现在没有从前的力量了,那些逃出的官员,一是看到了大金的繁华,二是不想成为他日战乱的罪魁祸首,那些因为战乱而被迫家破人亡的官员也是不在少数的,所以如歌认为这件事情是制止不了的,也是无法制止的,除非改朝换代。” “放肆。”在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慕容胤的心中虽然也是同意她的说法,但是现在毕竟是在大明,小心隔墙有耳,于是慕容胤的脸色沉了下来了,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说道:“你当真是大胆的,这样的话你都能说出来,若是让有心人听去的话,整个慕容胤府都会因为你的这一句话而惨遭荼毒,到时候你就成了罪魁祸首了。” 傅如歌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慕容遥,因此在听到慕容遥这么说的时候,心中先是一愣,而后连忙起身对着慕容遥行礼道:“请慕容遥赎罪,是本宫失言。” 见此,慕容胤看了看她,而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好了,起来吧,从今往后这样的话本王不再想听到,还有你若是还想好好的做你的太后娘娘的话,就好好的照顾整个皇宫,你放心,若是哪一日本王不在了,只要这座皇宫还在,你就永远是慕容胤妃,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更改的。” 听此,傅如歌的心中是疑惑的很,实在是不明白慕容遥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说了这样的话的,突然,傅如歌看到了外头的天已经黑掉了,又想到了自己来慕容遥这儿的目的,连忙换了一个话题说道:“回慕容遥的话,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想来慕容遥休息到现在定是没有用膳,还是先用膳吧。” “恩,传膳吧。” “是。” 今夜的夜色很是诡异,它不像是寻常夜色里的那般景致,而是一种看的人心中发麻的景致,那忽闪忽亮的星辰照在天空,月儿也是早早就看不到身影了,整个天空就剩下一张黑布了,看的人心都压抑的很。 伺候了慕容遥洗漱之后,傅如歌也是来到了浴房,虽说太医说了怀孕期间不能够长时间沐浴,但是泡在水里头的感觉却是好的很,也是舒服的很,因此傅如歌便吩咐了二月准备泡澡的一应用具之后便来到了浴房了, 当整个身子沉浸在水中之后,浑身的不舒服也就烟消云散了,身边的二月一直在伺候着,因为小姐现在有了身孕了,不能够长时间沐浴,但是小姐想,自己也是要好生的照顾的,于是二月就站在一边伺候着小姐。 感受着热水从身上流过的感觉,傅如歌只觉得这样的感觉很是舒服,暂时也忘却了之前的不愉快,不过在听到一边的二月向自己的桶内倒着热水的时候,傅如歌回过神来,缓缓的睁开眼,看了看二月,而后幽幽的说道:“二月,今天一整天都在府上吗?” 正在伺候小姐的二月忽然听到这话,很是奇怪的看了看小姐,而后不解的说道:“恩,回小姐的话,二月今天一天都在府上,不曾出去过,因为小姐的身子缘故,慕容遥也是不准奴婢出去的,所以二月今天就没有出去的,不过小姐喜欢吃的酸梅府上还是有的,小姐要是这个时候想吃的话,二月这就去拿去。” “不,不必了。”见二月如此,傅如歌笑了笑,而后看着二月笑了笑说道:“二月,你跟在我身边也已经有了十多年的时间了吧?” “回小姐的话,过了明年就是整整的十九年了,奴婢可是从小就跟在小姐身边的,与小姐一块儿长大的。” “恩,如今在皇宫之中除了慕容遥之外便属于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了,无论有什么事儿我都会第一个想到你的,二月,你跟在我身边的时间也够久了,你也已经十九了,要是再不嫁出去的话,估计日后就难嫁了。”只见傅如歌说的是漫不经心的,语气也是淡淡的,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一般。 可是站在一边伺候的二月在听到小姐这话的时候,心中大惊,因为自己曾经说过要一辈子伺候小姐,不嫁人的,可是现在小姐竟然要将自己给许出去,实在是让自己不能接受。 第233章 后宫争纷 于是二月站在一边福着身子说道:“小姐,若是二月做错了什么的话,您可以与二月说,万万不要将二月嫁出去,二月曾经说过要一辈子伺候小姐的,二月不想嫁人。” 见此,傅如歌微微转过头去,看了看一边的二月,而后幽幽的说道:“二月,我是知道你的心思的,也知道你待我的心思,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儿,我才会这样的关心的,你若是一辈子在身边伺候我的话,你就只能做一个伺候人的人,也就是奴才,虽然我不将你当成是奴才。” “可是旁人又是怎么看的呢,爹娘临走的时候已经收你做了李家的女儿的,我虽说是义女,但是也毕竟是李家的女儿,你就是我的妹妹,也就是慕容胤妃的妹妹,太后娘娘的妹妹要招亲了,试问这京城之中谁人不来踏破门槛儿的想要的将你娶回家,而且娶回家还必须是正室,这样你的孩子日后也就是嫡子嫡女,你也是主子的,所以二月,你若是执意留在我身边的话,我只是欢喜的很,但是我更想你能够嫁一个好人家,日后也能有一个好的归宿,这样爹娘的心中也就放心了。” 二月在听到小姐这话的时候,心里早就已经慌了神儿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小姐,不知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好端端的的说起这些话了?于是二月站在一边,眼眶也早就湿润了,但还是压抑住内心的悲伤。 低着头幽幽的说道:“小姐,二月说过了,二月要一辈子伺候小姐,如今小姐认祖归宗,嫁给了慕容遥,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虽然二月也想有一个家,但是二月现在更想的是能够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只有这样二月的心中才能够真正的开心,二月也想问一问自己的亲生父母,当年为何要将二月扔在雪地里,那般冷的天,若不是老爷与夫人捡到了二月,估计二月早就冻死了,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二月了。” 正在泡澡的傅如歌听到她这话,看了看她,在看到她滴落在手面上的眼泪的时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而后幽幽的说道:“哎,罢了罢了,既然这是你所想的话,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只要你能够开开心心的,那便是最好的了,快些加一点儿热水的好,不然一会儿可就凉了。” 在听到小姐这话的时候,二月立马回过神来,擦了擦眼泪,而后将手边的热水加了进去的。坐在木桶里的傅如歌在感受到热水的温度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而后幽幽的说道:“二月,你知不知道慕容遥今日有没有出去啊?” 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二月知道小姐想知道什么,可是关于今日的事情自己还是真的不知道,于是二月只能摇了摇头道:“回小姐的话,今日二月一直都是伺候小姐的,不曾出去过,因此也就不知道慕容遥到底有没有出去过,不过小姐要是想知道的话,奴婢可以去问一问清风护卫,想来清风护卫应该是知道的。” 听此,傅如歌看了看二月,而后想了想说道:“不必了,我只是随口问了一下,也没什么,不必放在心上的,好了,这澡泡的时间也有些时候了,还是起来吧。”随后就见傅如歌起身了,身边的二月立马拿了一件衣衫给小姐擦擦身子,而后就伺候小姐入睡了。 夜色也是早早的就暗了下去了,不知是什么原因,这整个夜空都像是着了魔一般,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自从那日傅如歌在见到皇上对自己有所隐瞒之后,傅如歌便知道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皇上定时听说了什么,但是皇上不愿意告诉自己,因此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的,想此,傅如歌便决定自己调查所有的事情,于是今日一早,在皇上上朝之后,傅如歌便决定进宫去,这一次自己可是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坤宁宫内,太后娘娘因为年岁大的缘故,早早的便醒来了,做了早课之后就坐在一边晒晒太阳,享受一下日光的照耀,顺便等着时候到了,各宫的嫔妃来请安了。 “太后娘娘,各宫的妃嫔都已经到了,您是不是现在就出去?”清韵轻手轻脚的来到娘娘的身边。 正在享受着日光的太后娘娘在听到清韵这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一笑,缓缓的睁开眼,在看到一边的清韵的时候,笑道:“今日她们来的倒是早,还真是天气暖和了,人起来的也是容易些,好了,既然人来的话,那便去吧。” “是,奴婢遵旨。” 早早的便来到太后娘娘宫中的各宫嫔妃们相互寒暄了之后,便坐在那儿不说话了,如今来为太后娘娘请安的除了日常的田贵妃娘娘、袁贵妃娘娘、还有一位顺妃娘娘,本来太后娘娘就不喜欢人多。 因此每日来请安的人便规定在只有妃位以上的人才能够在宫内请安,其余的妃嫔便是在宫外请了安之后就可离开了,由此也会树立太后娘娘的威风。就在这宫内的气氛快要凝固的时候,宫女的声音响起了:“太后娘娘驾到。” 三位娘娘在听到这声的时候,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来对着太后娘娘前来的方向躬身行礼道:“本宫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只见太后娘娘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走到上位坐下后,看了看依旧行礼的众人,嘴角微微一笑道: “好了,都坐下吧。” “是,谢太后娘娘。” 等到众人都坐好之后,太后娘娘先是关切的问了几句话,而后忽然看到了坐在那儿的顺妃的脸色不是太好,便关心的问道:“顺妃,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看上去不是好的很?你的身子一向弱的很,若是觉得哪儿不适的话,可是要尽早传太医去瞧瞧的很,可不能耽误的。” 坐在那儿的顺妃娘娘在听到太后娘娘这话的时候,手按着胸口,缓和了一会儿,缓缓的站起身来对着太后娘娘行礼道:“多谢太后娘娘的关怀,本宫无事的,只是本宫今早起来的时候觉得胸口闷的很,老是想吐,本宫也是觉得身子不舒服,便传了太医瞧了瞧,后来经过太医的诊治,说是本宫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这才有这些不适的。” “哦?真的?”当听到顺妃这话的时候,在座的几位娘娘都是有着不同的想法的,坐在上位的太后娘娘倒是一脸的笑容,连忙挥了挥手道:“既然如此的话,你就快些的坐下,免得累坏了,这有了身孕了,自己可是要注意着的,万不能劳累的,不过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儿,后宫之中也是有些时日没有喜事儿发生了,前段日子皇上还跟本宫说,让本宫好生的准备着在这宫中热闹一番的,也让各宫的姐妹热闹一番的。” “本宫就在刚才还是在愁着,愁着这次的宴会用个什么题目的好,没想到顺妃竟然有了身孕了,实在是大好事儿一件,本宫便借着为你安胎的名义好好的热闹一番,也就是为你的孩子谋一些福祉的。”忽然太后娘娘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看着身边的清韵吩咐道:“快,清韵,去将这件事告知与皇上,想必皇上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定是开心的很。” “是,奴婢这就去。”听到太后娘娘的指示之后,清韵微微福了福身子便退出去了。 这边的太后娘娘倒是开心的很,可是坐在一边的田贵妃娘娘在听到顺妃有了身孕的时候,心里就不大痛快了,之前自己怀孕的时候也没有见到太后娘娘有这般的喜气劲儿,而这顺妃还只是一个妃子,倒是让太后娘娘开心的很。 只见田贵妃娘娘看着她的肚子,故意装作开心的样子说道:“真没想到顺妃妹妹能够这么快就有了身孕呢?据本宫所知慕容遥上个月只是去过你的宫中几次吧,真是看不出来,原来顺妃妹妹是咱们姐妹之中最有福气的人,这孩子来的也是快速的很哪,有了这个孩子,妹妹以后的日子就不会那么孤独的了。”田贵妃娘娘一边说着这番话,一边看着上位的太后娘娘笑着。 只见坐在那儿的顺妃娘娘在听到田贵妃娘娘这番话的时候,心里知道田贵妃娘娘自是看自己不舒服,变着法儿的来说挤兑自己,不过如今自己有了慕容遥的孩子,还有太后娘娘再为自己撑腰,自己也就不怕什么了。 只见顺妃娘娘缓缓的站起身来对着田贵妃娘娘行礼道:“多谢贵妃娘娘明言,这福气不福气的也不是本宫说的算的,这些都是皇上与太后娘娘庇佑的缘故,若不是皇上与太后娘娘庇佑,本宫又怎么会有这个孩子呢,方才听贵妃娘娘说,有了这个孩子之后本宫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孤单了。” “本宫原先还在疑惑贵妃娘娘是怎么会知道的,不过后来仔细一想,原来是自从贵妃娘娘有了公主之后便开始慢慢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本宫惶恐,一定会好生的照顾自己,等到他日生下孩子之后,也好慢慢的领会贵妃娘娘这句话的真谛的。” 第234章 甚是想念 “你。”坐在那儿的田贵妃娘娘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满脸的怒气,很是不悦的看着面前的顺妃,就在田贵妃娘娘要发怒的时候,坐在上位的太后娘娘都是开口说话了:“好了,顺妃,你这般的受慕容遥的宠爱,等到你生下孩子之后,想必慕容遥对你的宠爱也不会有所变化的,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只要你能够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的话,那便是最好的了。” “是,多谢太后娘娘教诲,本宫定当谨记。” 这一次的对话算是顺妃娘娘胜了,坐在一边的田贵妃娘娘在听到就连太后娘娘都在帮着她的时候,这心里便是更加的生气了,自己生了一个公主,那又如何,陛下还不是照样因为自己生了一个公主而加封自己的位分了吗? 如今自己在这后宫之中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自己可是皇贵妃,不是她一个小小的顺妃所能够比拟的,想此,田贵妃娘娘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顺妃,而后便是不说一句话了。 这时,坐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袁贵妃娘娘都是笑了笑,而后缓缓的站起身来,对着太后娘娘行礼道:“启禀太后娘娘,本宫方才忽然想到太后娘娘前些日子吩咐本宫准备这次宴会的菜肴布置,本宫已经完成了,这是菜谱,请太后娘娘查看。” 闻言,太后娘娘也是回过神来,看了看面前的袁贵妃,拿到了那份菜谱,仔细的看了看,而后嘴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恩,袁贵妃做事儿,本宫的心中是十分的放心的,只是这一次顺妃的菜肴估计是要重新安排的了,如今顺妃有了身孕了,这有的菜是不适合她食用的了,因此还是要麻烦妹妹再去准备了。” “太后娘娘严重了,太后娘娘的吩咐本宫岂有不听之礼,请太后娘娘放心,本宫一定会好生安排的。”说完,袁贵妃娘娘便缓缓的坐下了。 早上的请安之礼也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结束了,太后娘娘最后说了一些话之后便让众人离开了,不过却是单独的留下了顺妃,明言说是要嘱咐她几句话,但是众人都知道太后娘娘的用意,因此也就没有说什么,跪安之后便退下了。 从太后娘娘的坤宁宫出来之后,田贵妃娘娘的心情便是不悦的很,但是也不能说出些什么,就在她一肚子不悦的时候,忽然看到走在自己前头不远处的袁贵妃娘娘,见此,田贵妃娘娘便是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等到袁贵妃娘娘从太后娘娘的宫中离开之后,还没走多远便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唤,听此,袁贵妃娘娘便放慢了脚步,停下之后转过身来看了看,只见田贵妃娘娘正在向自己走来,见此,袁贵妃娘娘也是稍稍迎上去了一下,看着田贵妃娘娘气喘吁吁的样子。等到她走进的时候,二人相互行了礼之后。 袁贵妃娘娘笑着说道:“妹妹这是做什么?有好好的轿撵不坐,非要走路,妹妹如今可是要好生的照顾自己的好,姐姐可是听说皇上这几日去的都是妹妹的承乾宫,有这般的恩宠,妹妹要想再次有孕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何必让那风头都给她一人占去。” 走近的田贵妃娘娘在听到袁贵妃姐姐这么说的时候,心里顿时觉得平衡了,看了看袁贵妃姐姐,而后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姐姐说的在理,谁说不是呢,瞧瞧她方才在太后娘娘宫中的那股劲儿,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还是与姐姐说话这心里头舒服,也难怪慕容遥会这般的宠爱姐姐,姐姐说话就是让人心里头高兴。” 闻言,袁贵妃刚好有事要说与她听,之前还在想着怎么才能说给她听,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实在是大好的一件事,想此,就见袁贵妃娘娘笑着说道:“还是妹妹不嫌弃姐姐的宫中简朴,既然妹妹想去的话,那咱们姐妹便一起去吧。” “是,妹妹多谢姐姐了。”随后就见田贵妃娘娘一脸笑意的与袁贵妃娘娘去了翊坤宫了,这二人虽然是挽着手臂的,但是这二人的心思却是不同的,因此这脸上的笑容也是不一样的。 这时,正在向宫内赶来的傅如歌这次进宫却是带着二月的,自从成为皇后娘娘之后,傅如歌还是头一次将二月带进宫去,因此这一次傅如歌觉得二月或许能够帮上自己一个大忙,所以傅如歌硬着头皮就将二月带进来了。 刚到了宫内,傅如歌便想着这件事情袁贵妃娘娘是帮不上自己什么大忙的,便是没有去翊坤宫,直接去了太后娘娘坤宁宫,在来的路上,傅如歌已经与二月说过了,让二月自己留心着,在宫中不比在王府,一定要事事小心,万不可出任何的差错,否则就算是自己都救不了她的。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来了。”只见一个小宫女来到太后娘娘身边,躬身说道。 正在与顺妃聊天的太后娘娘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而后眉头微微蹙起,想着她这个时候来定是因为这几日朝堂之上的事情,这件事奇景自己虽然有心要帮她,但是能帮她的也毕竟是有限,不过人来了,要是自己不见的话,也是不好的,于是太后娘娘看了看面前的宫女,而后幽幽的说道:“让皇后娘娘进来吧。” “是,奴婢遵旨。” 看着宫女退下的身影,坐在一边的顺妃娘娘倒是疑惑了,方才见到了太后娘娘的表情,似是不想见她,可是又为何要见她呢?想此,只见顺妃娘娘看着太后娘娘不解的问道:“太后娘娘,今儿也不是初一、十五的大日子,也没到各位皇上的妃嫔请安的日子,这个时候皇后娘娘来宫中,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还是要说什么吗?” 坐在那儿的太后娘娘在听到顺妃这话的时候,看了看她,而后淡淡的说道:“顺妃,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皇后娘娘不比其他的人,她可是皇上的正妻,是正室,而皇上又是与三皇子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她什么时候进宫都是可以的,不单单是本宫不能说什么,就算是三皇子也是不会说什么的,因此日后你这样的话还是少说的好,也不要在三皇子的面前说起,免得让三皇子听去了心中不悦,到时候你的位分可就不保了。” 在听到太后娘娘这番话的时候,一边的顺妃娘娘倒是大吃一惊,实在是没有想到太后娘娘会说自己,于是顺妃娘娘低下了头,坐在那儿是一句话都不说了。就在这时,傅如歌缓缓的走了进来了,来到太后娘娘面前,行礼道:“如歌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见到来人,太后娘娘连忙吩咐身边的清韵道:“快,去将皇后娘娘扶起来,你啊,如今身子都这么重了,还要行礼,本宫早就与你说过了,日后你见本宫不必行礼,要是因为一个行礼而伤了你的身子,那可是如何是好,还是快些坐下的好。”只见清韵快速的来到皇后娘娘的身边,很是轻柔的将皇后娘娘娘娘扶了起来了。 走到一边坐下后,傅如歌嘴角微微一笑,看着太后娘娘一脸笑意的说道:“多谢太后娘娘体恤,如歌的身子也没有这么娇贵,这些该行的礼还是要行礼的,免得让人说出话来,可就不好了。” 听到她这话,太后娘娘也不好多说什么,看了看她道:“你啊,就是与皇上一般的,都是这样的谨慎,你我可是最亲的关系,要是你我之间都这样疏远的话,那可就是真正的疏远了。” 听到太后娘娘这么说,傅如歌知道在这后宫之中是没有真正的的亲疏之别的,只有利益的驱动,因此当傅如歌听着太后娘娘这么说之后,傅如歌看了看太后娘娘,而后嘴角微微一笑道:“太后娘娘言重了,如歌正是因为敬重您是母后,如歌才这般行礼的,太后娘娘可以对如歌关心,而如歌更是要对太后娘娘敬重的,这样才会最好的。” 听此,太后娘娘知道是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于是太后娘娘看了看皇后娘娘,又看了看坐在一边的顺妃,很是满意的对着皇后娘娘点头道:“好了,这些客套话咱们也别说了,本宫也不跟你说什么打马虎眼儿的事情了,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 没想到太后娘娘这般的直接,当傅如歌听到太后娘娘这么说的时候,又看了看坐在一边的顺妃娘娘,傅如歌迟疑了一下,而后看着太后娘娘一脸笑意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如歌今日醒来之后,突然的感觉自己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太后娘娘,对太后娘娘甚是想念的很,因此如歌便与皇上说了一下便来到了太后娘娘的宫中坐坐了,上次与太后娘娘聊完天之后,如歌的心里是开心的很,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再与太后娘娘说说话,那便是最好的。” 第235章 请求 坐在上位的太后娘娘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看了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是言不由衷,于是看着一边的顺妃,笑着说道:“好了,你也先回去吧,如今有了身子了,自己可是要注意的很,万不可劳累,这段时日伺候陛下的事儿就交给后宫中的其他姐妹吧,你就好生的养胎吧。” 听到太后娘娘这话,虽然顺妃娘娘还想待在这儿,但是也是不好说的了,于是顺妃娘娘笑了笑说道:“是,多谢太后娘娘关心,本宫定是会好好的照顾自己的,不让太后娘娘担心。”说完,顺妃娘娘转身便退下了。 坐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太后娘娘说顺妃有了身孕之后,傅如歌的心中大惊,这段时日自己不曾过来,没想到宫中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坐在上位的太后娘娘看着顺妃离开的背影之后,突然看到坐在那儿一句话都不说的皇后娘娘,只见太后娘娘蹙着眉头仔细的想了想之后,幽幽的说道:“好了,如今人都已经退下了,有话你就直说吧,只要是本宫能够帮着你的,本宫定会帮着你的。” 发呆的傅如歌在听到太后娘娘这话的时候,猛地回过神来,看了看太后娘娘,而后缓缓的站起身来,对着太后娘娘行礼道:“如歌恳请太后娘娘救命。” 突然见到这个,太后娘娘大惊,忙起身将她扶了起来,一脸惊讶的看着她问道:“慢慢的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好端端的要救命了?” 顺着太后娘娘的手起来之后,傅如歌一把握住太后娘娘的手,看着太后娘娘一脸紧张的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想必这段日子朝廷上发生的事情太后娘娘定是听说了,本宫也正是因为这些事情来求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皇上与三皇子可是亲兄弟,打虎都不离亲兄弟,若是这次三皇子真的让皇上去边关的话,那定是凶多吉少的。” 傅如歌直截了当的一番话让太后娘娘倒是吃了一惊了,仔细的想了想她的话,而后眉头紧紧地蹙起,看着傅如歌幽幽的说道:“如歌,其实这件事本宫早就已经知道的,但是这件事本宫帮不了你,你也先别急,先听本宫与你细细的说说,等到本宫说完了,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本宫一定会一一为你解答的。” 一开始听到太后娘娘那么说的时候,傅如歌的心中倒是不悦的很,可是在听到太后娘娘之后的一句话的时候,傅如歌也是怔愣了一下,而后看着太后娘娘想了想说道:“是,本宫谨遵太后娘娘懿旨。” 见此,太后娘娘很是慎重的看了看她,而后也是仔细的想了想说道:“其实这件事本宫早就知道了,当本宫知道遥儿要让皇上去边关谈和的时候,本宫就曾劝过遥儿,但是遥儿执意而为,若是本宫再去劝说的话,那就会折了本宫的形象,因此本宫方才才会那样去说。” “但本宫知晓你是个聪慧的人,想来也是能够理解本宫的,只是如今你的身子也越发的重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问的好,你是皇后娘娘,这是当初先皇在世的时候册封的,这一点儿是任何人都无法更改的,就算是日后出现了什么状况了,你的皇后娘娘之位可是坐的稳稳的,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 听了太后娘娘这话,傅如歌已经明白太后娘娘要说什么,看了看太后娘娘,低着头仔细的想了一会儿,幽幽的说道:“既然太后娘娘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本宫也是不能要求太后娘娘做些什么的,只是本宫想请太后娘娘帮本宫一个忙,如歌想去御书房觐见三皇子,如歌知道,三皇子很少接见外人,还请太后娘娘相助。”说完,傅如歌再一次起身跪在了地上。 见此,坐在那儿的太后娘娘倒是怔愣了一会儿,而后起身来到她的身边,很是慎重的将她扶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幽幽的说道:“你说的本宫都明白,只是你可知道若是你与遥儿提起了这件事之后,遥儿同意了,那还是一件好事儿,但遥儿要是不同意的话,不单单是对于你,对于皇上也还是一件不小的事情,这些利害关系你都想清楚了吗?” 站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太后娘娘这话的时候,很是慎重的点了点头道:“是,太后娘娘,本宫已经想明白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本宫都与皇上荣辱与共。” 见此,太后娘娘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于是太后娘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嘴唇紧抿了一会儿,看了看她道:“好了,既然如此的话,那本宫便尽力为你布置,只是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本宫不会再过问,一切都要你自己去决断。” “是,多谢太后娘娘,如歌铭记大恩。” 初夏时节的天气倒是温柔的很,暖暖的风吹在脸上,那感觉就像是婴儿的手在抚摸着你一般,柔柔的,甚是舒适,湖面上微微荡起的湖水亲润着垂在湖边的杨柳,看的人心情很是不错。今日的早朝是早早的就结束了,慕容遥便看到了早早等在那儿的太后娘娘,在见到太后娘娘的时候,慕容遥倒是一阵疑惑,一边走进书房,一边问道:“不知太后这个时候来御书房,是所为何事?” 跟着慕容遥一道进了御书房,太后娘娘一脸笑意的看着慕容遥,说道:“本宫也不知是何故,今日一早早早的便醒了,许是年岁大的缘故,这人啊,醒的就早的,后来本宫想到自己已经许久不曾见到遥儿了,便想来看看遥儿。” 突然听到太后这话,慕容遥倒是一愣说道:“太后这话说的倒是见外了,太后,若是有话便直说吧,本王今日的事情很多,没多少时间。” 站在一边的太后娘娘在听到慕容遥这话的时候,知道慕容遥这段时间因为边关的事情忙了许久,因此就一句话没说,看了看躲在一边的傅如歌,示意了她一下,等到她来到慕容遥身边的时候,太后娘娘便退下了。正在那儿忙着公务的慕容遥已经批阅完了一小摞的奏章了,可是站在一边的太后娘娘竟然是一句话都没说,实在是奇怪的很,于是慕容遥抬起头来,正准备说着什么的时候,突然看到了站在那儿并非是太后娘娘,而是傅如歌的时候,慕容遥大惊,怔愣了一会儿之后,看着她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见慕容遥已经发现自己了,傅如歌连忙对着慕容遥行礼道:“三皇子好忙。” 见此,慕容遥也忘记了之前太后的事情了,看了看福着身子的她,在见到她的腹部隆起的时候,慕容遥原先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看着她淡淡的说道:“一般。” 看着慕容遥直截了当的说道:“三皇子,本宫有事请三皇子应允。” 见此,慕容遥先是疑惑,没想到她还能有事来求自己,实在是奇怪的很,于是慕容遥看着她不紧不慢的说道:“说吧,只要是本王能够做到的,本王就一定会照做。” 闻言,傅如歌仔细的想了想,站在那儿对着慕容遥淡淡的说道:“回慕容遥的话,本宫想与皇上一起去边关,希望我们不在的时候,能帮我们管理好我们的江山。” “什么?”当听到这话的时候,慕容遥大吃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奏章,而后看着她不解的问道:“你这是从何说起的?如今你已经有了身孕了,本王听太医说你的胎像不是很好,若是不好好保养的话,估计会对你日后的生产不利,本王安排皇上去边关也不是不回来的,你这样做却是为何?” 傅如歌就像是在知道慕容遥会这么说的,看了看慕容遥,而后一脸认真的说道:“本宫妾知道皇兄的意思,本宫也知道皇上去边关是有要事,可是本宫的孩子是一刻都离不开皇上的,每天晚上若是皇上不与本宫一道入睡的话,这个孩子便会在本宫的腹中踢打,闹得本宫是一整夜都睡不好。” “若是皇上真的去边关的话,那可不是几日的事情了,到时候本宫便会被这个孩子给踢打的不行的,因此本宫今日冒着天下之大不惟来皇兄这儿,只是想请皇兄答应本宫这个小小的要求,让本宫与皇上一起去边关。” 坐在椅子上的慕容遥在听到她这番话的时候,心情是更加的不愉快了,虽然她说的在理,但是自己本就不想让她去边关,想着等到她的孩子出生之后,过些日子自己也学习那唐明皇一般,将她纳入后宫里来,反正这一次皇上去了边关定是回不来的。 可是没想到她竟然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实在是让自己气愤的很,也是意外的很。听此,慕容遥看了看跪在那儿的皇后娘娘,而后仔细的想了想说道:“如今你有了身孕,这地上凉,还是起来的好,若是伤了身子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第236章 两人对话 听到慕容遥的话,傅如歌缓缓的站起身来,低着头站在那儿,慕容遥不说话,自己也就不知道说些什么了。等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站在那儿的傅如歌只觉得脚都有些麻了,坐在那儿的慕容遥终于出声儿了。 对着傅如歌幽幽的说道:“本王知道你与皇上的感情深厚,你俩之间也是情投意合的相结合,去边关这件事既然是皇上决定的,本王不应横加干预,但是这件事还是要皇上应允的,因此若是皇上不允许的话,本王也就是没有办法了,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皇上同意你去,只要他同意了,本王也不会阻止的。” 站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一激动,抬起头来看着慕容遥,连忙谢恩道:“本宫多谢慕容遥体恤,只要慕容遥能够允许,那便是本宫最开心的事情了,若是慕容遥无事的话,本宫就先退下了。”说完,傅如歌也没等陛下回答,转身便离开了。 傅如歌离开王府的消息在她前脚一踏出去的时候皇上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原先以为没什么,因此就没有在意,可是等到皇上下了朝回到王府之后,听到了清风的汇报,皇上的心中才觉得这件事的不对劲儿,就在皇上准备进宫一探究竟的时候。 突然看到了如歌从马车上下来了,在见到如歌的时候,皇上悬着的那颗心才缓缓的落了下来。刚下马车的傅如歌也是看到了皇上站在府门前,嘴角微微一笑,来到皇上的身边,看着皇上关心的眸子淡淡的说道:“皇上,如歌要与你一块儿去边关。” “什么?”冷不丁的听到这句话,皇上心中一愣,一脸疑惑的看着她,而后又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一句话没说,转身便向府内走去了。身后的傅如歌见此,也是立马跟了上去了,没一会儿就来到了书房了,刚一进书房,傅如歌的脚步还没有站稳,便听到皇上冷冷的声音响起了:“你今日进宫去见了慕容遥?” 站稳之后的傅如歌在听着皇上这话,看了看皇上,若是昨日在听到皇上这般说的时候,自己的心里或许会不舒服,但是现在听到皇上这么说,傅如歌的心里不单单没有不悦,反而是更加的开心了,走到一边为皇上倒了一杯茶,而后递给皇上,嘴角一笑道:“皇上,如歌可以理解您这是在担心吃醋吗?” “什么?”听到这话,皇上一愣,脸颊“噌”的一下就红了,看着距离自己只有一寸之远的那双明目,皇上的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挠了一下,看了看她,突然很是尴尬的接过她手上的茶杯,而后愣愣的说道:“本王才不会做这种小儿女才会做的事情,望皇后娘娘不要误解的好。” 站在面前的傅如歌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心里是更加的开心了,一脸的笑意,没想到皇上还有这样的一面,想此,傅如歌的心里也起了挑逗之心,而后傅如歌便来到了皇上的面前,继续笑嘻嘻的说道:“皇上,你就是吃醋了,以为如歌去慕容遥那儿,定是对慕容遥有所心思了,皇上,如歌也是最了解你的,若是如歌说错的话,那如歌就自己去慕容遥那儿了,问一问慕容遥有没有什么心思的。” 说到后面,傅如歌看着皇上的眼神就更加的挑逗了,直接将站在那儿的皇上看得害羞了,一脸羞涩的看着面前的傅如歌,非常尴尬的挪了挪身子,背对着傅如歌,深深地呼了几口气之后。 幽幽的说道: “你可不要乱说,本王岂是那样的人,再说了,本王是臣子,若是你真的愿意去慕容遥那儿的话,本王也是拦不得的,否则整个王府,甚至于一些宫外的人都会受此牵连的,不过你若是真的想去慕容遥那儿,请你将腹中的孩儿生下来再去吧,毕竟他会是本王唯一的孩子。”说到后面,皇上的语气是越来的越伤感,听的站在身后的傅如歌心中都是有些难过了。 听此,傅如歌向前一步,伸出双手,将皇上缓缓的环抱住,贴着皇上的后背,语气柔柔的说道:“皇上,如歌曾经说过,要与皇上荣辱与共,如歌对皇上的心难道皇上会不明白?皇上,如歌不知道您到底是怎么了,也不知道您是不是听说了什么,皇上,若是如歌真的是那样的人,当初也就不会嫁给皇上了,毕竟在当初慕容遥对如歌的心思如歌不是看不出来的。” “可是如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太后娘娘问如歌愿不愿意嫁给皇上的时候,如歌是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或许从前如歌是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现在如歌是深深的明白了,在如歌的心中已经全部都是皇上了,若是没有了皇上,如歌也不知道自己该符合存活了,皇上。” 被环抱住的皇上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一颤,这还是如歌第一次与自己说这些话,等到如歌说完这些话之后,皇上怔愣了一会儿,而后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如歌,皇上幽幽的说道:“如歌,你可知这是你第一次与本王说这些话,也是本王第一次听到你说这样的话,如歌,本王的心里真的很开心,如歌……” 说完,皇上紧紧的将傅如歌抱着,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皇上的心也觉得温暖了,三年了,自从如歌嫁给自己之后,这是她第一次与自己说这样的话,真的好让自己开心,真的很开心。 怀中的傅如歌也是感受到皇上的激动,静静的窝在皇上的怀中,傅如歌的眼眶也湿润了,也就是在御书房的那一刻,自己才深深地感受到自己对皇上的那颗心的,或许当年嫁给皇上并不是那般的心甘情愿,可是这些年来的相处,让自己对皇上多了一份心情了,也真正的爱上了皇上,想着要与他一同进退。想此,只见傅如歌贴在皇上的胸膛上,幽幽的说道:“皇上,待着如歌一起去边关吧!如歌不想与皇上分开,如歌不想。” 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的皇上突然听到如歌这话,心再一次恢复了平静,缓缓的将如歌松开,而后看着她的眼睛,还是一脸坚定的说道:“如歌,这件事本王还是不能应允你,如今的边关可谓是风险异常,一个不小心便会身首异处,如今慕容遥虽然是让本王去想法子留住那些离开大明的官员,但是这件事是无论如何都做不成的,因此慕容遥的真实用意是希望本王能够守住边关,将金人赶出大明的国土,只是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何其困难啊!” 闻言,站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皇上这般说的时候,眉头紧紧蹙起,一脸担忧的思索了一会儿,而后看着皇上坚定的说道:“皇上,这件事如歌也是想过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如歌才要与皇上一起去边关,皇上,如歌担心这一次会见不到皇上,还有如歌腹中的孩子也已经五个多月了,再过几个月她就要出世了,如歌想要皇上看着孩子出世,如歌不想与皇上分开,请皇上放心,如歌这一次跟着皇上一定不会给皇上惹出麻烦的,也不会让皇上为难的,请皇上放心,如歌定会好好的照顾自己,一切听从皇上的指示的。” 面前的皇上在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虽然心中是一百个不愿意她跟着去的,但是在听到她说起孩子的时候,皇上的心里还是软了下来了,是啊,算算日子,此次去边关少说要三个月,多则是一年半载的,眼下她的这个孩子最多的时日也不过是四个月的时间,若是自己不能够亲眼看着她出世的话,那才是自己一生最遗憾的一件事。还有若是自己走了之后,这整个王府没有人震住,就凭她一介女流是无论如何也抵不过男子的,更何况还有一人对她是垂涎许久了。 那个人也是如歌不能抵抗的,想此,只见皇上是仔细的想了想,眉头也是紧紧的蹙起,显然这件事的麻烦地方有许多,不过在经过一番思考之后,皇上看着如歌很是慎重的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的话,你就跟着皇上一起去边关吧,只是当你到了边关之后就在城内待着,朕每日都会回去看你,你万不可乱出去,边关情况不定,万一出了什么事儿的话,可就不好了。” 当傅如歌听到皇上这话的时候,一脸激动的看着皇上,眼眶也是湿润了,很是激动地看着皇上说道:“是,只要能够天天看到皇上,那便是如歌最开心的事情,不要说是让如歌只是待在城内,就算是日日睡在马上,如歌也是愿意的。” 闻言,皇上的心也是暖暖的,看着她冒着泪花的眼眸,皇上的心也软了,再一次轻柔的将她揽入怀中,嘴角挂上天天的笑容,这一刻的心是高兴的,是开心的。这边的皇上府中是安定了下来,皇上同意皇上府一起去边关。 第237章 心软 因此要带上的东西可是不少,而且原先是骑马的也改成了坐马车了,一切都是从头开始准备了,只是这一次皇上不单单将清风带上,还带上了王府上的三十名好手,这些人都是单单为保护皇后娘娘的,而傅如歌则是只带了二月一人,这一次可是一切都要小心应对的。 皇上府准备的倒是一切就绪的样子,而另一边的皇宫大内在听到皇后娘娘也要跟着皇上一道去边关的时候,有些人的心里就不大痛快了,原本以为皇上会念及她的身子不让她去边关的,可是没想到皇上竟然同意她去了,实在是让自己不能够理解,想此,只见坐在椅子上的慕容遥对一边的王承恩问道:“你说皇上这么说是不是有什么寓意啊?将皇后娘娘都带走了,难道他是不想回来了?” 皇上带着皇后娘娘一起去边关的消息一放出,不单单是朝中的大臣都开始有了不少的骚动了,就连皇宫大内都是出现了不小的动荡,尤其是坐在椅子上的那位,只见慕容遥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一脸沉重的看着身边的王承恩问道:“你说,皇上将皇后娘娘都一并带去边关了,难道他是不想回来了吗?这可是拖家带口的去啊!”慕容遥之前答应傅如歌让她与皇上一并去边关,那是因为想到如今她有了身孕了,想来皇上会因为她的身子坚决不让她去边关,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这实在是让自己不敢相信。 站在一旁伺候的王承恩在听到慕容遥这话的时候,这件事情自己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想着之前太后娘娘在世的时候吩咐自己的话,王承恩也是头一次没有站在慕容遥的那边,仔细的想了想,而后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回慕容遥的话,奴才倒认为这没有什么的,只是一些人想在背后挑拨慕容遥与皇上关系的人所造出的谣言。” “恩?何以见得?”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慕容遥的心里倒是一愣,有些吃惊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只见王承恩在听到慕容遥这么问的时候,站在一边十分恭敬地看着慕容遥,而后仔细的想了想才说道:“回慕容遥的话,奴才虽然是奴才,但是这些年来奴才看到了皇上为慕容遥所做的事情,奴才可是看在眼里的,若是皇上真的有其他的心思的话,依照奴才来看的话,估计皇上早就会去做了,可是皇上这些年都是在全心全意的侍奉着慕容遥,这一点儿奴才是看的清清楚楚的。”王承恩曾经受过皇上的恩德,因此说话也是有些偏向皇上的。 在听到王承恩这番话的时候,坐在那儿的慕容遥看了看他,眉头是微微的蹙起,而后仔细的想过一番才幽幽的说道:“你说的也是在理,毕竟这些年来在本王的身边真正是心甘情愿的为本王做事儿的,也就只有皇上一人了,只是这一次他带着皇后娘娘一并去边关也实在是有些过了,也就难怪那些朝中的大臣们对此是议论纷纷的了。” 一边的王承恩在听到慕容遥这么说的时候,嘴角是微微一笑,而后一边为慕容遥倒着茶,一边笑着说道:“慕容遥,您是大人有大量,那些言官们有的时候说的话是挺让人耳朵里不舒服的,慕容遥也不必听的太多了,免得心情不好,奴才今日看着外头的阳光很好,想着慕容遥批阅奏章也是有些累了,还是歇一歇的好。” 坐在那儿的慕容遥在听到王承恩这话的时候,看了看他,而后缓缓的站起身来,笑了笑说道:“你啊,就是这双眼睛看人太毒,什么事儿都是瞒不过你的眼睛,好了,既然外头的景色不错的话,那本王就出去散散心的好,本王都已经将尚方宝剑给皇上了,难道还不相信他吗?对了,如今顺妃有了身孕了,本王也是有段时间没有去看她了,趁着这个时候去看一看她也好,不必让人传话了,本王就这么的过去就好了。” “是,奴才这就让人去准备轿撵去。”说完,王承恩便转身离开了。 如今正在永寿宫内静养的是顺妃娘娘看着自己还没有显现出来的肚子,很是轻柔的摸着她,而后对一边的紫儿笑着说道:“紫儿,你说本宫的这个孩儿是个男孩儿还是个女孩儿呢?” 一边伺候娘娘的紫儿在听到娘娘这么问的时候,嘴角微微一笑,而后端着一碗参汤方才娘娘的面前,揉着娘娘的手脚幽幽的说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想着定会是个皇子的,老人们常说孕妇在怀着孩子的时候,怀着男孩儿的时候肚子是尖的,而怀着女孩儿的时候肚子是圆的,奴婢看着娘娘的肚子是个尖的,想来定是个男孩儿的,娘娘要是这一次能够生下一个男孩儿的话,他日册封为贵妃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到时候有了军功,册封为皇上,甚至于是九五之尊也是足以的。” “胡说。”突然听到紫儿这么没有谱儿的一番话,顺妃娘娘的脸上一冷,看着她一脸斥责的说道:“你这是在胡说着什么?也不怕旁人听去了,好了,这样的话也别说了,要是让有心人听去的话,不单单是你,就连本宫都是要受牵连的。” 在听到娘娘这么说之后,紫儿是立马回过神来,看着娘娘连声说道:“是,奴婢明白。”随后就见紫儿退了出去了,也就在这时,慕容遥来到了顺妃娘娘的宫中了,看着宫人都站在外头,便知道顺妃定是休息了,于是没有让任何人通传就走进去了。 寝殿里头的顺妃娘娘在让紫儿退下之后,便缓缓的起身来,走到一边拿了一个东西,仔细的看了看,而后嘴角渐渐露出一抹异样的笑容,眸子也微微的眯了眯,也就在这时,慕容遥走了过来了,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顺妃,她的模样很是奇怪,见此,慕容遥轻声的叫了一声:“爱妃?” 正在那儿算计着谁的顺妃娘娘突然听到慕容遥的声音,立马回过神来,连忙将手上的东西放了过去了,顺手拿了手边的一本书,而后故作惊吓的转过身来看着慕容遥,很是恭敬地行礼道:“本宫见过慕容遥,慕容遥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此,慕容遥连忙来到顺妃的面前,将她扶了起来,看到了她手上的书籍,虽然慕容遥的心中是有疑惑的,但也不好多说什么的。一边的顺妃娘娘也借着慕容遥手臂起身了,看着慕容遥笑着问道:“慕容遥这个时候怎么有空来到本宫这儿了?平时这个时候慕容遥都是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的,方才慕容遥可是吓了本宫一跳呢。” 面前的慕容遥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看着她的模样,而后拿过她手上的书,看着上面的字幽幽的说道:“怎么开始看《孟子》了?本王记得你不是喜欢看这些书的,平时见你都是看一些游记一类的,本王赏给你的书也都是那些,怎么现在开始看这些了?” 方才顺妃娘娘也只是随手拿了一杯书,并不知道自己拿的是那一本,因此在听到慕容遥这话的时候,先是一愣,而后微微的福了福身子道:“回慕容遥的话,本宫也是喜欢看游记的很,只是本宫想着自己也不能只是看着游记,有时候一些道理也还是要多多看的,昨日本宫去给太后娘娘请安,见太后娘娘看着《孟子》,便觉得应该是一个好书,于是就让宫人找来了,刚巧本宫方才没有睡着,想着看一会儿书再睡的好,可没想到竟然让慕容遥看着了,看来本宫下回要是做什么事儿的话,还是要注意着呢,不能让慕容遥看见呢。” 走到一边坐下的慕容遥在听到顺妃这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一笑,随手将《孟子》放在了她的手中,而后看着她笑了笑说道:“你啊,先坐下吧,等到坐下之后与本王说一说,你看着这《孟子》可是看出了什么来的?” 走到慕容遥身边坐下的顺妃娘娘就知道慕容遥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只是这本书自己也只是第一次拿在手上,并不曾自己的看过,因此这个问题可是难回答的很,于是顺妃娘娘坐在陛下的身边,低着头,故作思索的模样,就在顺妃娘娘想不出什么来的时候。 忽然的一个念头闪过,只见顺妃娘娘的嘴角微微一笑,而后看着慕容遥笑着说道:“回慕容遥的话,本宫也只是刚刚开始读这本书,若是有说的不好的话,还请慕容遥能够见谅。” 见此,慕容遥的心里倒是有了兴趣了,没想到她竟然还能有如此的心性,这个还真的是让自己惊喜的很,只见慕容遥看着面前的顺妃笑着说道:“好了,你尽管说吧,如今在这儿没有其他的人,无论你说什么都只有本王一个听众,放心,本王是不会乱说的。” “慕容遥恕罪,本宫岂是这般的意思。”见此,坐在一边的顺妃娘娘在听到慕容遥这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一笑。 第238章 不容小觑 看着慕容遥说道:“回慕容遥的话,本宫今日读到了一章节,所讲的就是妾妇之德和大丈夫之德,本宫读着很是有一股意思,孟子曰:‘是焉得为大丈夫乎?子未学礼乎?丈夫之冠也,父命之;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门,戒之曰:‘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 “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婬,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本宫在读到这一章节的时候,心中很是不悦,本宫觉得孟子说的很是不在理,若是人人都这般说的话,那岂不是说这个世上的人都是应该遵循这个规则了吗?可试问又有多少人是遵循了这个规则的呢?因此本宫说这个孟子说的不在理。” 顺妃娘娘说了那么多的一通话,坐在一边的慕容遥在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倒是奇怪的看着她,很是稀奇的问道:“哦?爱妃这么说倒是新鲜的很,那不知爱妃对这妾妇之德和大丈夫之德有何高见呢?” 闻言,坐在那儿的顺妃娘娘故意的清了清喉咙,看着慕容遥一脸笑意的说道:“回慕容遥的话,本宫认为孟老夫子虽说的话,应该是按照时代的更替来的,当时的孟老夫子所处的时代可是混乱的年代,那个时候的人们都还没有教化,有些道理都不明白,因此是需要这些条规来规范他们的,而且孟老夫子也在书中说了,自己说这些话是因为公孙衍和张仪的缘故,所为的富贵不能婬,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这说的也只不过是因为公孙衍与张仪所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让人不耻了,孟老夫子的说法含蓄而又幽默,书中通过言礼来说明女子嫁时母亲的嘱咐,由此而得出‘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只是本宫这段时日读书所认为,在那个时候的古人认为,妻道如臣道。臣对于君,当然也应该顺从,但顺从的原则是以正义为标准,如果君行不义,臣就应该劝谏。” “妻子对丈夫也是这样,妻子固然应当顺从丈夫,但是,夫君有过,妻也就当劝说补正。简言之,应该是‘和而不同’而且若是一味以顺从为原则,实际上也就是没有了任何原则。读到后面,本宫心中的想法也就是更多了,本宫想着这个孟子的挖苦人的功夫可是厉害着呢,瞧瞧这篇文章说的是平平淡淡的,但是说法倒是深刻尖锐的很呢,由此也只是能够看到孟子的只是对公孙衍、张仪之流深恶痛绝了。所以本宫一直认为孟老夫子的说法也只是他个人的说法,并不能代表众人的说法,因此本宫认为这位孟老夫人有的时候说的话也是不能轻信的。” 坐在那儿的慕容遥在听到顺妃这番话的时候,心中对顺妃的认识可以说是另眼相看了,从前自己只知道她有些才学,但是没想到她的才学竟然是这般的独特,经过她的这番说辞之后,自己发觉她倒是有她自己的一番认识的。 听此,慕容遥看着她笑了笑说道:“本王没想到在本王的后宫之中除了袁贵妃之外,本王还有一位顺妃也是如此的聪慧,你到底有多少的惊喜是本王所没有发现的呢!” 面前的顺妃娘娘在听到慕容遥这话的时候,脸颊一红,一脸羞涩的看着慕容遥,而后声音也是柔柔的说道:“回慕容遥的话,本宫的才学哪里比得过袁贵妃娘娘呢,本宫这些都是平日里与袁贵妃娘娘说话的时候听着袁贵妃娘娘说起的,本宫比不过袁贵妃娘娘的。” 顺妃知道在这后宫之中最有才学的就属袁贵妃娘娘了,当年袁贵妃娘娘可是慕容遥亲自册封的后宫第一才女,因此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比不过袁贵妃娘娘的,而且自己也是不必比得过袁贵妃娘娘的。 顺妃娘娘是这样想的,可是坐在一边的慕容遥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倒是不认为她是这样的的想法,以为她只是在谦虚的说着话的,因此当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慕容遥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眸子,轻声问道:“爱妃方才也只是说了大丈夫之德,这还有一德,爱妃还没有细说呢,妾妇之德爱妃要不要与本王好好的说一说呢。” 坐在那儿的顺妃娘娘在听到慕容遥这话的时候,看着慕容遥笑了笑,想起了这段时日宫内宫外发生的事情,想来慕容遥定是因为皇上与皇后娘娘一起去了边关一事变着法儿的来问自己,自己可是要好好的回答的,而那位皇后娘娘能够离开京城,这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儿。 因此在听到慕容遥这么问的时候,顺妃娘娘的嘴角微微一笑道:“回慕容遥的话,本宫认为这妾妇之德实在是简单的很了,也就是所说的三从四德,本宫想着本宫在进宫之前母亲与本宫说的话,那便是母亲在教本宫如何做好一个妾妇之德。本宫至今都记得母亲说的话,母亲说本宫进宫之后一定好处处为慕容遥着想,不可再像在家中一般有着小儿女的心思,也不可肆意妄为,在宫中要敬重太后娘娘,孝顺太后娘娘,尊敬各位在后宫之中比自己进宫早的各位姐姐。” “母亲也还说,若是本宫能够得到慕容遥的宠爱,那一定要好好的听慕容遥的话,出嫁从夫。这句话可是时时刻刻都在记在心里的,也要付诸于实践,定是要恭敬,要谨慎,不要违背慕容遥,更是要以顺从为原则的,这就是妾妇之道。一切都要以夫君的利益为重,时时刻刻的为夫君考虑,本宫现在有了孩子了,也要为孩子着想,慕容遥与孩子就是本宫的一切,本宫是万万不想离开慕容遥,也不愿离开孩子的。” 坐在那儿的慕容遥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着实是吃了一惊了,自己还是头一次听到自己的妃子说出了这样的话的,这个话语倒是让自己吃了大惊的,因此在听完这番话之后,慕容遥的心中对皇后娘娘与皇上一起去了边关一事也不是那般的耿耿于怀了。 慕容遥眉头微微蹙起,仔细的想了想,而后看着面前的顺妃笑了笑说道:“爱妃的想法当真是让自己吓了一跳了,这些年来虽然本王的后宫之中不缺乏女子,只是爱妃是头一个与自己这般说话的女子。好了,爱妃,本王出来也是有些时候了,折子还没有看完,本王回去继续批阅折子了。这本《孟子》是一本好书,爱妃也是可以多多看看的,好了,本王回去了,爱妃不必起来了,好生的歇着吧。”说完,慕容遥是起身就离开了。 “本宫恭送慕容遥,慕容遥万安。”顺妃娘娘站在一边很是恭敬的行礼道。 等到慕容遥走后,殿外的紫儿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了,看着娘娘一脸的笑意,就知道定是有好事儿发生了。见此,紫儿看着娘娘笑着问道:“娘娘笑的这般的开心,看来定是方才慕容遥与娘娘说了一些话了,看着娘娘开心了,奴婢的心中也是开心着呢。” 在见到紫儿来的时候,一边的顺妃娘娘的嘴角一阵冷笑,而后对身边的紫儿吩咐道:“好了,紫儿,让人传话去太后娘娘的宫中,就说本宫已经将一切都做好了,接下来就看太后娘娘的了。” “是,奴婢明白。”虽然紫儿说着这话,但是紫儿的心中却不是很明白娘娘的意思,不过也只能照办。 坤宁宫内,坐在上位等候着事情的太后娘娘看着外头的天空,没想到今日的天空是那般的亮丽,看的人的心情都会变好的,也不知自己吩咐顺妃做的事情她可是做好了? 就在这时,清韵轻手轻脚的低着头走了进来,来到太后娘娘的身边,对着太后娘娘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就见太后娘娘脸上的表情立马变了一个颜色,看着面前的清韵,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恩,没想到她的速度倒是快的很,让人传话过去,过几日就是本宫的生辰了。如今前线战线吃紧,本宫也不想太过铺张,就是后宫之中的姐妹大家聚一聚的好,让她也来参加吧。” “是,奴婢明白。”清韵得令之后转身便离开了,清韵是明白娘娘的意思的,每一年娘娘的生辰都不曾大肆铺张过,但是在娘娘的生辰宴上,能够被宴请的人,除了朝中那些一品二品的大员们,就是后宫之中的娘娘们。 只是后宫中的娘娘们也不是胡乱请的,都是一些位分在妃位以上的娘娘们才能够被太后娘娘宴请的,而这一次顺妃娘娘是刚刚被册封的,按照道理来说也不是那么迅速就能够在相请的名单上的,因此清韵在听到太后娘娘这话的时候,是立马就明白了今后在后宫之中众位娘娘们的地位了,看来这位顺妃娘娘今后的地位可是不容小觑的。 第239章 通情达理 天空之中渐渐露出了橙色的光彩,金灿灿的太阳渐渐落了下去了,现在的太阳就像是被一朵巨大的云给盖住了,只留下了一丝一缕的红霞,将这整个天空照耀的是金灿灿、红彤彤的,过了一会儿,太阳的光芒也没哟之前的刺眼的,慢慢的变得十分柔和,只是看起来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城外的护城河中,几个孩童正在河边玩儿着水中的“太阳”,不停地用手拨弄着太阳的倒影,一会热太阳不见了,可是眨眼间它又出现在河水之中了,看到这样的景色,那些孩童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容,笑嘻嘻的指着河水之中的太阳,抬头望去,那空中的鸟儿们也开始飞回去了,看到这样的景色,让人不自觉地想起了一句话“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好看落日斜衔处,一片春岚映半环。” 皇上带着皇后娘娘一起去边关的事情在朝中也总算是消停了一阵子,如今众人的眼中不再是只有皇上与皇后娘娘这二人了,而是这段时日边关一直传来前线战报的事情,听的众臣的心中都是惶恐不安,看着这样的局势,如今在朝中已经没有大将可以委派了,若是不能够一举将金人赶出关外的话,估计大明都会保不住的。 那些贪生怕死的大臣们在想到大明要是保不住的话,自己今后的日子也就不会不保,大臣们的心里便是害怕的人,已经有些大臣在往关外撤离了。 椅子之上的那个人在看到这个场面的时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知道他们是要背叛朝廷,但是自己又没有办法能够解决他们,想着如今在边关筹谋的皇上,慕容遥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倚重他了,如今也只有他能够帮着自己了。 也就在这时,从殿外一脸笑意跑进来的王承恩来到慕容遥的面前,激动地说道:“慕容遥,边关来信了,是皇上的信。” “什么?”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慕容遥倒是一脸惊讶的很,而后反应过来,连忙看着王承恩说道:“快,快,快将信呈上来。” “是,”随后就见王承恩将手上的信呈给了慕容遥。 坐在椅子上的慕容遥在看到手上的信,激动地手都拿不住信了,打开信之后,看着上面那熟悉的字迹,慕容遥心中的激动是可想而知了,已经两个月过去了,终于有了皇上的第一封信了。 待到慕容遥将信上的内容看完了之后,突然放松了身体,依靠在椅背上,嘴角露出尴尬的笑容,看着房梁,心想:母后,儿子终于明白你为何要让皇上立下那般的誓言了,的确,凭着他的计谋与才学,他才是应该坐在这九五之尊的位子上。 若是他能够坐在这个位子上,现在的大明也就不会是这样的一个状况,母后啊母后,儿子错了,儿子不应该那样的对您,直到现在儿子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母后,若是有来世的话,让儿子好生的对您,儿子一定会弥补今世的过错的。想到了母后,慕容遥的眼角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站在一边伺候的王承恩在见到慕容遥这个动作的时候,心中先是疑惑,而后在看到慕容遥眼角的泪水的时候,王承恩的心中就是更加的疑惑了,十分担心的看着慕容遥轻声问道:“慕容遥,您这是怎么了?” 突然听到王承恩的话,慕容遥立刻回过神来,坐直身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双鹰眼也开始聚神了,看了看身边的王承恩,而后仔细的想了想说道:“传本王旨意,封边关之将袁崇焕为兵部尚书,督师蓟辽,另外在给他传一道旨意,所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就是本王给他的另一道旨意。” 一道圣旨说完,慕容遥也已经将手中的圣旨给写完了,仔细的看了一下之后,将那圣旨卷好,看着王承恩道:“这道圣旨由你亲自去边关宣读,定要给足了袁崇焕的面子,让众将知道本王对他的与众不同。” 一边的王承恩在听到慕容遥这话的时候,先是一愣,而后立刻反应过来,忙双手接过圣旨道:“是,奴才遵旨。” 这边的慕容遥是听从的皇上的意思,开始重用的袁崇焕,也是为日后收复大明的失地与大金的军队做抗衡的一个筹码,而在边关的皇上倒是一肚子的担忧。 “皇上,属下已经查看过了,就在西边的城墙有一个缺口,周围也没有士兵站岗,等到夜间的时候就可以通过那个缺口离开边关。”一边的清风将自己探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与皇上说了。 只见坐在那儿的皇上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脸上的惨白已经显现出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今他体内的毒素已经越来越厉害了,早就侵入了五脏六腑了,估计是没有多少时日了,眼看着如歌就要生产了,估计自己是到不了那个时候了,而现在在边关自己能够动用的人也没有多少,若是如歌在这儿生产的话,估计会有危险,而且也会引起有心人的重视。 到时候自己唯一的孩子也会落入那个人的手中,因此皇上便是早早的就开始筹谋将如歌送到大金去,早年的时候自己与如今大金的王子舒尔哈齐有过接触,刚到边关的时候就已经与他取得了联系,也与他说了自己的状况,没想到他竟然是这般通情达理的人,一下子就答应了,而且还做了充足的准备,因此自己才会想着要在今夜将如歌送走,可是如歌那儿估计不是容易的。 想到这点儿,就见坐在那儿的皇上看了看身边的清风,而后点了点头道:“恩,很好,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准备着吧,今夜一定要将如歌送到舒尔哈齐那儿,明白吗?” “是,属下明白,请皇上放心,属下一定会好好的保护皇后娘娘的,绝不会让皇后娘娘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如今的清风虽然是皇上的属下,但是早在京城的时候皇上就让清风跟着如歌了,时时刻刻的保护如歌的安全,因此可以说现在的清风已经是傅如歌的属下了。 听此,皇上的最较为微微一笑,而后看着面前的清风,缓缓的站起身来说道:“好了,既然今夜皇后娘娘就要离开了,那就好好的准备一番吧,让她高高兴兴的,而后好将她送出城外去。”说完,皇上便向外走去了。 身后的清风在见到皇上消瘦的背影的时候,清风的心中十分的痛苦,自己可以感受到皇上现在所受的痛苦,那七星海棠的毒可不是一般的毒,若不是皇上功力深厚的话,估计早在京城的时候皇上就已经不在了,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想此,清风的眸子渐渐露出狠厉之色,皇上如今所受的任何痛苦,自己一定要让那个人百倍的承受,绝不会让他好过的。 在城内的傅如歌虽说已经是八个多月的身孕了,但是她没有寻常妇人有孕时的百般不适,因此傅如歌如今还是能够做一些事情的,只见傅如歌正在一边缝制着一件外衫,一件给皇上做的外衫,如今在边关,风沙大。 看着皇上的脸上与脖子都有不轻的刮痕,傅如歌的心中实在是心疼的很,便做了这件能够遮住脖子和后脑的外衫,想着脸不能遮住也就算了,这脖子遮住了身上也就不会整日都是风沙了。 “皇后娘娘,您的安胎药好了,二月已经吹了一会儿,应该不会太烫了。”只见二月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正在缝制衣衫的傅如歌在听到二月的声音的时候,缓缓的将手上的女工给放下,而后看着二月将手上的药碗接过来,轻轻吹了一下,而后一口便将这汤药给喝完了,紧接着就是拿起一棵酸枣放入口中,这才缓和了口中的苦涩味道。 接过皇后娘娘的药碗,二月看到了皇后娘娘正在做一件衣衫,一看就是给皇上做的,可是皇后娘娘如今的身子可是不能做这些东西的。 于是二月看着皇后娘娘有些责怪的语气说道:“皇后娘娘,您现在的身子重,这些事情就交个奴婢去做就行了,要是让皇上看到了定会责怪奴婢的,皇后娘娘,马上您就要生产了,因此这些事情还是不做的好,伤着了身子可就不好了。”说完,就见二月准备将皇后娘娘缝制的衣衫给拿走了。 “慢着,”在见到二月要将自己亲自做的衣衫给拿走的时候,傅如歌连忙将那衣衫给抢过来了,而后看着二月说道:“这件衣衫还有几个针脚就做完了,不用收起来了,我看着皇上脖子上每日都是风沙,我这心里头不好过,这衣衫是我特意这般做的,想着皇上穿上这样的衣衫定能少一些风沙的吹散的,这身上也就能舒服一些的。”只见傅如歌看着手中的衣衫,心里头暖暖的。 一边的二月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看了看小姐手上的衣衫,见小姐的模样,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整理了手边的碗。 第240章 平安锁 随即二月看着小姐说道:“好了,既然小姐想做的话,那二月就不拦着了,只是有一点,小姐你一定要注意歇息,万不可累着的。” 看着二月不收自己的衣衫了,傅如歌就像是个乖孩子一般,看着二月点了点头道:“恩,好的,我知道了。” “呼啦”一声,当门被打开的时候,外头的风也是一瞬间就灌了进来了,边关的风就是这般的猛烈,吹得人也很不舒服,一边的二月在见到这风的时候,立马就来到皇后娘娘身边,用身子挡住风沙。 也就在这时,皇上的脚步声响起了,看着这样的主仆,皇上的心里不自觉地就放心了,咳了一声道:“咳咳,今日外头的风沙大,你们也就别出去了,也不知是为何,这风沙是一天比一天大 ,看来秋日里到了,边关的风也是吹的更加的厉害了。” 皇上对傅如歌的安排可谓是用心用意的,不单单将她日后的日子都给安排好了,而且还将他们的孩子的将来的都一并安排好了,只是眼下这些事情是不能告诉她的,免得她知道这些便不肯离开了。 因此当皇上回到城中的住所的时候,看到了她刚喝完了汤药,便强撑着身子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红润的脸颊,心中暖暖的,坐下后幽幽的说道:“这几日外头的风沙大,你也不要出去了,免得让风沙吹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看到皇上来了,傅如歌的心里可是开心的很呢,缓缓的站起身来,褪去皇上的外衣,掸了掸皇上身上的风沙,而后接过二月递过来的绢帕给皇上擦脸。 等到一切都处理的差不多之后,傅如歌也是做到了皇上的身边,一句话都没多说,直接拿起手边的外衫,将最后那几针给缝制好了之后,看着皇上笑着说道:“皇上,这是如歌亲自做的外衫,您穿穿看可还合身?” 身边的皇上强力压制住胸口的痛楚,在看到她手上的外衫的时候,这件外衫倒是别有不同,与平常人所穿的衣服很是不一样,见此,皇上有些疑惑的指着她手上的外衫说道:“这次你做的这件事外衫倒是不一样,很是独特呢。” “回皇上的话,这件外衫是如歌根据边关的风特意制作的,如歌看着皇上每次从边关回来之后这浑身身上都是风沙,弄得身上也很是不舒服,因此如歌便想了一个法子,将这领子给竖高一些,这样这风沙也就不会那么容易灌入了。 一开始如歌还想着干脆做的高一些,只是忽然又想到,若是做的高的话,转头会很不方便的,因此如歌就干脆做的矮一些,而后再将这领子做的结实一些,这样来回转头也会方便的很,风沙也不容易灌入了。” 说完,就见傅如歌缓缓的站起身来,往皇上的身上比了一比,看着正好合身,傅如歌的嘴角微微一笑,很是开心的说道:“我就知道肯定会合身的,只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外衫,心里没有数,如今看着皇上穿起来刚好,如歌的心里也是开心的很呢。” 看着如歌的动作,面前的皇上心中也是暖暖的,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扶着她的身子让她坐下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幽幽的说道: “日后这些事情就不要亲自做了,如今你的身子重了,这些事情做起来伤眼,若是因为你为本王做衣衫伤了眼睛的话,本王可是会心疼的,还有本王的衣衫够穿了,从到了边关的到现在你就为本王做了不下于十件以上的衣衫,本王平日里都是穿着盔甲,这些衣衫也是穿不到的,因此你还是多多休息的好。” 在听到皇上这话的时候,傅如歌知道皇上这是在关心自己,于是也是嘴角微微一笑,看着皇上笑道:“是,多谢皇上的关心,如歌一定会好好的照顾自己,也会好好的照顾腹中的孩子的。” 闻言,皇上看了看她,看着她笑颜如花的眸子,皇上忽然会想起从前的日子了,还记得她小的时候自己之所以会对她念念不忘,就是因为她的这双眸子,她的这双眸子就像那天上的星辰一般,可爱又不失光彩。 想着想着,皇上的嘴角就渐渐露出的欣喜的笑容,坐在一边的傅如歌在见到皇上这个表情的时候,很是奇怪的看了看自己,而后又看着皇上疑惑的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如歌的脸上有什么吗?” 突然听到她这话,皇上立马回了神,看着面前的如歌,而后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眸中淡然的看着她,嘴角一笑的说道:“如歌,本王方才是想到了从前的时候,本王想到了你小的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你还是个整日里只喜欢在湖水里捉小虾的调皮孩子。” “本王记得有一次你偷偷跑出府来,带着侍女来到了城外的护城河,二人也不顾着自己是女儿家的身子,竟然脱掉了外衣与鞋袜就准备下河去捉小虾了,可是你们怎么知道那护城河的河水有多深,你倒是欢快,一个猛劲儿就跳了下去了,当时本王看到了可是吓了一跳,后来在看到你又上来的时候,本王才知道原来你是熟知水性的,也知道你是一个调皮的丫头。” 坐在一边的傅如歌在听到皇上说起了从前的事情的时候,脸颊微微一红,自己虽然已经知道自己小的时候是皇上看着长大的,但是头一次听到皇上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这脸上还是要害羞一阵子的。 于是傅如歌一脸通红的看着皇上说道:“皇上,都已经是从前的事情,如今如歌都快为人母了,以前的事情也就不要再说了吧,说出来也是让人不好意思呢。”说完,傅如歌害羞的都不敢看皇上了。 在见到如歌害羞的时候,身边的皇上倒是觉得好笑的很,看了看她,而后笑着说道:“你啊,当时怎么不见你有这样的害羞的呢,不单单在护城河中捉了一筐子的小虾,而且还好好的游了一次泳,你可知,本王在一边看着你的时候心里担心成了什么样子了吗?” “每一次看你在水里有一会儿没有上来的时候,本王的心里就放不下,若不是担心会吓着你,本王是真的想要将你提起来好好的打一打你的屁股,让你知道一点儿厉害,整日里疯的就是不成样子了。” 听到皇上还在说着这件事情,傅如歌的心里也是不好意思的很,看着皇上有些害羞的说道:“皇上,要是您在说的话,如歌就真的不理您了。”说完,傅如歌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背过身子不看皇上了。 见此,皇上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看了看手心里的迷药,又看了看外头的天,天色渐暗了,自己知道是时候到了,该是她离开的时候,就算是心里有一万个不舍也是不能再说什么的了。 只见皇上强撑着身子坐直,从背后将她牢牢的抱着,摸到了她早就隆起的腹部,皇上的心里一直说了一千个一万个的对不起,对不起孩子,父亲不能好好的保护你了,孩子,若是你我之间有缘分的话,下辈子的话,你再做我的孩儿,那个时候我定会好生的照顾你的,不会让你离开父亲的。 想着想着,皇上的眼角留下了泪水了,心中的痛苦无以言表,久久不愿将手从她的身上拿开,也不愿让她离开自己,可是这一切都是无法回头的了,只有继续往前走了,于是皇上将手一摊开,轻轻一抛,手中的迷药便全部吸入到了如歌的口中了。 还处于疑惑的傅如歌没来得及问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就已经迷迷糊糊的晕倒了,不过在最后闭眼的时候,傅如歌感觉到了脸上一颗滚烫的泪珠了,可是喉咙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一切都来不急了。 等到如歌晕倒之后,皇上看着怀中沉睡的如歌,心中的痛苦要将自己撕成两半了,眸中的颜色早就已经不清楚了,一切都是迷糊的一切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皇上知道时辰到了,若是误了时辰的话,那就一切都是真的来不急了,于是皇上对着外头轻声唤道:“来人。” 早早就在门外等候的清风与二月在听到皇上的叫声的时候,低着头,一脸沉重的走了进来了:“皇上,属下在。” 听到清风他们走进来了,皇上并没有抬起头来看着他,而后看着怀中的如歌,轻轻地摸着她的脸颊,从怀中拿出一个黄金做的平安锁,放在如歌的怀中,语气淡淡的说道:“清风,好生的照顾她,等到你们出了关外了,定会有人接应你们的,到时候你只要小心的应对,他们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有一件事你要记住,本王让你用你的一生去保护她,去照顾她,还有她腹中的孩子,本王全部都交给你了。” 清风在听到皇上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清风就想起皇上的身子,也知道皇上到底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看来皇上的时间不多了。 第241章 不能遵从 于是清风跪在地上,高举手中的宝剑,沉声说道:“是,属下遵命,属下在此立誓,定一生效忠于皇后娘娘,保护皇后娘娘,保护小皇上,此生不再另寻他主。” 听此,皇上轻轻地抱着已经沉睡的如歌,向着门外走去,在走到二月身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幽幽的说道:“你定要用你的一生对她好,好好的照顾她。” 身边的二月在听到皇上这番话的时候,心中的激动是可想而知的,不过在听到皇上后面一句话的时候,二月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小姐与皇上对自己的恩情自己是知道的,因此二月对着皇上很是慎重的福了福身子道:“回皇上的话,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的伺候小姐,照顾小姐,绝不会让小姐受苦的。” 听此,皇上便不再多说一句话了,抱着傅如歌便走到了门外的马车,轻轻地将如歌放在了马车上,看着她依旧沉睡的模样,皇上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口,眼眶之中的泪水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了,这一次就是真正的永别了,一切都结束了。 皇上将傅如歌送上了马车之后,便开始准备接下来的事情,如今皇上的身子已经不能支撑太久了。因此皇上就开始筹谋接下来的布局,自己知道自己的毒是何人所下,现在的自己也没有了顾忌了,既然他已经不顾着兄弟情义的话,那自己又何必受着那根本不足为虑的兄弟之情呢。 于是皇上将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全部用上了,这一次自己一定要让那个人知道自己的厉害。而另一边给皇上送到关外的傅如歌还处于深度的睡眠之中,许是迷药的劲道太强,以至于整整过了一夜了,傅如歌还是没有醒来,期间舒尔哈齐也来看过三次了,就连努尔哈赤都看过她了。 只不过努尔哈赤想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让大禹最贤明的皇上做出了这样的决断,将自己手中的势力悉数让给自己,可是在看到傅如歌的之后,努尔哈赤是丝毫没有看出她有什么过人的容颜,那额头的图案倒是新奇的很,只是这样的女子在大禹估计会被称为无盐女吧,也不知这位皇上是如何想的,竟然娶了这样的女子为妻,实在是好奇的很。 “舒尔哈齐,你半夜去接的就是这个女子?”只见努尔哈赤坐在上位,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弟弟,实在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想着做这样的事情。 舒尔哈齐就像是知道兄长会问这样的话似的,坐在那儿看了看上位的兄长,仔细的想过一遍说道:“大哥,是的,他就是我半夜去接的女子。” 闻言,努尔哈赤就奇怪了,他的这个弟弟难道是找了什么魔吗?怎么惹了这么一个麻烦呢?这实在是不像他的作风了,忽然,努尔哈赤的脑中精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 看着他很是奇怪的问道:“你莫不是对这个女人有了别的心思了吧?舒尔哈齐,其他的什么大哥都可以答应你,但是唯独这件事情,大哥是不能答应你,不单单说她是个汉人,而且她的肚子里还怀着大禹一位皇上的孩子,若是个女孩儿还好,但若是个男孩儿的话,你娶了他的母亲,他将来也是要夺你的首级的,大哥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决不允许。” 坐在那儿的舒尔哈齐在听完大哥这番话的时候,怔愣了一会儿,而后站起身来对着大哥拱手道:“大哥所说的一切弟弟都明白,只是大哥也应该是知道的,有些事情是不能回头的,既然已经动了情,若是想拿回来的话,那谈何容易,更何况弟弟本是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在见到她了。” “可是没想到竟然又能够见到了她,大哥,还记得当初弟弟去大禹京都借粮的那件事,若不是当时皇上鼎力相助,弟弟不单单会借不到粮食,就连小命都是保不住的,因此这次弟弟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她,就算是要了弟弟这条命弟弟都会照做,可唯独这件事,弟弟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她,不单单是因为弟弟的缘故,更是因为弟弟对老友的承诺。” 坐在那儿的努尔哈赤在听到他这番话的时候,看着他的样子,努尔哈赤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于是努尔哈赤缓缓的站起身来,看了看面前的舒尔哈齐,而后幽幽的说道:“既然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那大哥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有一点,就是你绝对不可因为你这个女子而耽误了你我之间的大事,你可明白?” 当听到个这句话的时候,舒尔哈齐知道大哥这是认了,只见舒尔哈齐一脸激动地看着大哥,而后连忙拱手道:“弟弟多谢大哥,请大哥放心,弟弟知道分寸。” 听到这话,努尔哈赤看了看面前的弟弟,然后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大哥离开了,站在那儿的舒尔哈齐嘴角微微一笑,而后转身便向后院走去了。就在舒尔哈齐刚到后院的时候,便听到一阵尖叫的声音:“啊……” 当听到这声的时候,舒尔哈齐一下,连忙来到那声音的发源地,只见是从那位皇后娘娘的屋子里发出的。只见舒尔哈齐来到屋内,看到了坐在床上泪流满面的皇后娘娘,还有跪在那儿的清风护卫与侍女,在见到这个场面的时候,舒尔哈齐的心里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看来迷药的劲儿过了。 她醒了,知道了一切,想来现在定是难过的很。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过去呢?不过就在舒尔哈齐犹豫的时候,床上的傅如歌一下子跳了下来了,根本没穿鞋子,急冲冲的就要往外头走去。 一边的二月在见到小姐这般的时候,眼中也都是泪水了,连忙拽住小姐的手臂,哭声道:“小姐,如今已经到了大金的地方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啊?若是您真的这个时候出去回去的话,那皇上的苦心可就白费了,小姐,皇上为了您可是费劲了心思的,小姐……” 被二月强拉住的傅如歌在听到二月这话的时候,呆滞的眼睛看着前方,而后幽幽的转过头来看着二月道:“二月,你们为何要答应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二月,你们明明知道我从京城跟着皇上来到边关是为了什么,我在他身边的话,慕容遥还能顾忌着一些的,不会对他动狠手。” “可是我若是不在他的身边的话,慕容遥便会毫无顾忌了,那皇上就会成为慕容遥的眼中钉了,那些在暗地里的人也就会对皇上不利了,二月,你们怎么能这般的狠心啊,让他一个人在那水深火热之中手受这般的罪责啊,二月……”一边说着,傅如歌眼中的泪水便是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看着身边的二月,强压住内心的苦楚。 跪在那儿的二月在听到小姐这话的时候,心中的痛苦也是无以言表的,皇上的身体早就出现的状况,这一点自己也是知道的,这些年来待在皇上与小姐的身边,见到了太多太多黑暗的东西了,小姐说的自己虽然也是明白的,但是就算是自己明白的话,那也是没有办法了,一切都已经没有办法了。 就在二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时候,傅如歌忽然挣脱了二月的手臂,径直向着外头走去了,也就在这时,清风忽然从门口站了出来,看着面前的皇后娘娘娘娘,清风低着头,强压住内心的悔恨与痛苦,沉声说道:“皇后娘娘娘娘,请您回……” “啪”的一声,清风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实实在在的挨了一个耳光,只见面前的傅如歌在看到清风的时候,脸上的怒气更盛,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清风说道:“清风,你当真是一个好的护卫啊,你是皇上的护卫,这个时候你不在皇上的身边保护皇上,你却在这儿保护我这么一个女子,你当真是让本皇后娘娘刮目相看啊,清风,本皇后娘娘可是要好好的与后人说一说你啊,看看后人是如何评价你这么一个背心欺主的东西。” 站在那儿的清风护卫在听到皇后娘娘娘娘这番话的时候,清风护卫的心本就是痛楚不行,对于离开的皇上却平安的站在这儿,清风一直是在犹豫当中的,可是每当自己想要离开的时候,又想到了皇上之前的吩咐。 如今皇后娘娘娘娘就要生了,若是自己在这个时候不能够保护好皇后娘娘娘娘,那皇后娘娘娘娘定会有危险的,因此清风实实在在的挨了皇后娘娘娘娘的一个耳光,而后双手将剑奉上,跪在皇后娘娘娘娘的面前。 一脸认真的说道:“属下清风拜见主子,皇后娘娘,早在京城的时候,皇上便已经将属下赐给了皇后娘娘娘娘,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属下便不是皇上的人了,属下是皇后娘娘的奴才,一辈子属下都会听从皇后娘娘的吩咐,但是唯独回到边关这件事,请恕属下不能遵从……” 第242章 事态紧急 “……若是皇后娘娘觉得属下不听从命令的话,大可以用这柄剑将属下给了结了,属下绝不会有半句怨言。”说完,就见清风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宝剑的落下。 只见站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清风这话的时候,一把拿起了清风奉上的宝剑,“唰”的一下将宝剑拔了出来,一眨眼便落在了清风的脖子上了,而跪在地上的清风在感受到宝剑的冰冷的时候,眉头微微一颤,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可是等了好长一会儿,只见那宝剑仍是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迟迟没有落下,这倒是让清风疑惑了一下。 可是站在那儿的傅如歌在看着清风这般无动于衷的时候,心一下子便软了下来了,清风是跟在皇上身边多年的,皇上竟然将清风派在自己的身边,这就意味着皇上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也就是说皇上是绝对不会躲过这一劫了。 也就在这时,傅如歌想着皇上的时候,肚子忽然疼了起来,“啪”的一声,宝剑掉落在了地上,而后傅如歌便是疼痛的捂着肚子,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跪在那儿的清风感受到皇后娘娘不寻常,抬起头来刚看到皇后娘娘的表情的时候。 只觉得眼前一阵黑色的旋风飞过,而后就见大金的贝勒舒尔哈齐将皇后娘娘抱在了床上了,随后就听到皇后娘娘一阵痛苦的尖叫声响起了:“啊……” 因为无法接受离开皇上身边这个事实,傅如歌的心情十分的痛苦,在与清风护卫说了一些话之后,心情是更加的不好了,痛心的直接动了胎气了,只见傅如歌十分痛苦的捂着肚子,一脸惨白的大叫一声:“啊……” 跪在地上拦着皇后娘娘的清风在听到皇后娘娘娘娘这声叫唤的时候,大吃一惊,一脸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皇后娘娘,刚准备扶住皇后娘娘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一阵风吹过,而后就见皇后娘娘娘娘被人抱上了床上了,只见那人对着床上的皇后娘娘娘娘轻声细语的安慰道:“不必担心,我会用最好的人来照顾你的,你不必担心。” 已经处于半昏迷状的傅如歌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睁开那迷糊的眸子看着面前的男子,只见那个男子穿着异族的服饰,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皇上看着自己的眼神。 在见到那个眼神的时候,傅如歌的心一下子被刺痛了,也不顾着什么了,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强压住身体上的疼痛说道:“帮我,帮我,帮我找回皇上,求求你……”话音一落,傅如歌便没有了神智了。 “如歌,如歌,如歌,你醒醒,你醒醒,你醒醒……”那个男子在见到她昏迷的时候,立马对外头大声喝道:“麻婆呢?人呢?要是再不来的话,老子就让她人头落地。” “来了,来了,来了,主子,麻婆来了。”而后就见一个身穿暗红色衣衫的老妇人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走了进来,看到站在床边一脸怒气的主子,麻婆知道是自己来的伺迟了。因此这语气也就沉了许多:“主子放心,有麻婆在,绝不会让她们出事的。” 说完,麻婆也不看男子的表情了,立刻来到床边,摸了摸傅如歌的肚子,而后麻婆的表情就开始冷峻起来了,忙对身边的侍女吩咐道:“快,去准备热水,越多越好,另外去准备催产的药,一定要快,不必熬的过熟,只要热了就行,你去,将所有的窗户都关上,如今她的身子较弱,受不了这样的冷风的,还有你,去准备布条塞到她的口中,免得待会儿她醒来再咬伤了自己。”只见麻婆有条不紊的吩咐着身边的侍女,那脸上的表情与方才进来的时候是天差地别的。 见此,站在一边的舒尔哈齐看着麻婆一脸认真的说道: “麻婆,若是你能够让她们母子平安的话,我答应让你恢复自由身,从今往后你的去留再不受我的约束,我也会给足你金银,让你不再忍受为人奴仆的痛苦。” 正在那儿看着傅如歌的麻婆在听到主子这话的时候,没好气的看了主子一眼,然后直接将他挡了过去,很是不悦的说道:“过去一些,不会,你们都出去,女人生孩子,哪是你们这些男子能够在的地方,快些出去,不要让麻婆生气。” 只见麻婆直接将舒尔哈齐与站在门边的清风往外头赶去,那生气的样子就连舒尔哈齐都有些发颤的。不过在看到床上没有生气的傅如歌的时候,舒尔哈齐也是听从了麻婆的话,直接转身出去了,到了门口的时候,看了看站在那儿的清风,示意了他一下,随后这二人便一起出去了。 等到他们二人离开之后,麻婆的心也开始紧张起来了,看了看床上的那个女子,自己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但是能够让主子将自己的奴仆身份给撤去的女子,看来也是主子心尖儿上的女子,主子这辈子可是够苦的,虽然一直不缺女人。 但是这个女子竟然能够让主子这般上心,看来自己是一定要将她救活的,只见麻婆看了看她的肚子,这月份也快到了,想着主子这般的担心,难道她的腹中是主子的孩子?就在麻婆疑惑的时候,身边的侍女将催产的汤药给端了过来了,来到麻婆的身边说道:“麻婆,药来了。” 闻言,麻婆也是回了神,看了看侍女手中的药,药熬的很好,见此,麻婆立马端过药,而后将药直接灌了进去了,紧接着麻婆就对身边的侍女说道:“你们一个个都准备好了,这一胎可是难接生的,你们都要好生地把握好了,万不可掉以轻心,这可是主子的孩子,一个个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是,奴婢明白。”那些侍女都是跟在麻婆身边学习接生之术的女子,一个个虽然没有为人妻,为人母,但是也是早早的便学会了这些活,因此在听到麻婆这般说的时候,那些女子都是提起了精神,不再多说什么了,准备接生了。 只见床上的傅如歌在那碗药下肚还没有一会儿呢,便幽幽的转醒了,刚转醒便感受到了腹中的疼痛,随后便听到傅如歌痛苦的叫声响彻整个寝室:“啊……” 正在门外等候的舒尔哈齐忽然听到这声,心中一紧,赶紧就要进去了,不过也就在这时,门口的侍女拦住了主子,低头道:“主子,您不能进去,麻婆说了,您不能进去。” 看着面前的侍女,虽然舒尔哈齐很想进去,但是麻婆的脾气自己是知道的,如今在整个大金能够救她们母子的也就只有麻婆了,因此在听到侍女这般说的时候,舒尔哈齐硬是将自己的脚步给停下了,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听着里头那凄惨的叫声,舒尔哈齐的心中虽说痛苦,但也是没有办法的。 站在一边的清风护卫虽说也是紧张皇后娘娘娘娘的身子,但并没有舒尔哈齐这般的紧张,因此在看到前头的舒尔哈齐的时候,身为男子,清风自然是能够知道他是怎么一回事儿。 见此,清风的心中对这位公子的印象就不大好了,皇后娘娘娘娘是皇上的皇后娘娘,岂是他所能够染指的,再说了,如今皇后娘娘娘娘在里头拼命所生的是皇上的孩子,他这是在做什么。想此,就见清风护卫走到舒尔哈齐的身边,对着他还是恭敬的拱手道:“多谢公子搭救之恩,皇上说了,等到皇上回来了,定会是重重的感谢公子的。” 一边的舒尔哈齐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自然是能够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是想告诉自己不要对傅如歌动心思,可是他却不知道他的主子是怎么与自己说的,也是怎么跟自己说他不会回来的。 只是这些话是不能告诉他的,因此舒尔哈齐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一边的清风护卫,缓缓的说道:“你不必这般的说,我知道你话中的意思,你就是想说让我不要对你的主子动心思,你的主子只属于你们大禹的恭亲皇上的。” “可是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也别想与你说明,你只要记住你自己的任务,你就是要好好的保护她们,只要她们安全了,那你就能够好好的活着,若是她们出了什么事儿的话,你最好当心你的脑袋,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说完,舒尔哈齐便将头掉了过去了,一脸冷峻的看着屋内,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她们能够平安。 站在那儿的清风护卫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的不悦更加上升了,一脸怒气的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男子,现在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底细,也不知道他的身手,因此就不敢与他做什么,皇上曾经与自己说过,这个人是可以信、 但是也不可以全信,等到自己了解了他之后,定会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想完这个,站在一边的清风护卫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一切还是要等到皇后娘娘平安的好。 第243章 顺利生产 现如今正在屋内忍受着痛苦的傅如歌看着那雪白的床顶,傅如歌的心中是十分的痛楚,想着自己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皇上了,那自己还生这个孩子做什么,一个孩子没有了父亲,那便是什么都没有了,就算是自己再怎么疼爱于她,她都是一个没有福气的孩子。 既然如此的话,那自己便不生她了,于是傅如歌便是有意的要将腹中的孩子给憋在肚子里。而正在一边接生的麻婆等了许久都不见孩子的头出来,一开始以为她是难产,可是摸了胎像之后并没有难产。 见此,麻婆便抬起头来看了看她,突然看到她憋红的脸,麻婆的心中暗叫不好,看来她是不要这个孩子了,于是麻婆立即伸手沾了一些酸水,放在了她的嘴唇上,感受到了酸味儿的力道,傅如歌硬是没有憋住,一下子串了气了,腹中的疼痛再一次袭来:“啊……” 见她终于是通气了,麻婆立马对身边的侍女吩咐道:“快,将布条塞在她的口中,不要让她伤了自己,还有准备助产的药,她不想生,一定要让她生下来,这血见的多了,若是再不生的话,估计连她自己都保不住了。” “是,奴婢这就去。”身边的侍女也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所以在听到麻婆这样说的时候,一个个也是紧张了起来了,整个产房里的气氛都快要被凝固住了。 正在房中忍受着剧痛的傅如歌一直在憋着一股气,不愿意将腹中的孩子生出来,她不想见到这个孩子,已经没有了皇上了,自己留着这个孩子又有什么用,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是不会幸福的。 因此傅如歌便是违背着身上的痛苦,硬生生的就要将这个孩子给憋回去,可是就算是她再怎么不想生也是没办法的,一边的麻婆也看出了她的心思,连忙吩咐人将她的嘴张开,也将助产的汤药给她喝了下去了,一切都准备就绪了,麻婆就在一边等着,等着药效开始发挥了,而后一鼓作气将她腹中的孩子给接生出来。 外头等候的舒尔哈齐与清风护卫两个人犹如门神一般一左一右的站在那儿,看着那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来,二人的心都是拧的很紧的,这样的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来,那这人还能够好吗? 只见一边的舒尔哈齐再看到又有一盆血水端出来的时候,一把拉住那个侍女,看着她急声问道:“她到底怎么样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生出来?麻婆是怎么说的?大人和孩子到底如何了?” 站在那儿的侍女在听到主子这话的时候,,忙稳住手上的盆,听着主子问了这么多的问题,侍女看了一眼主子,而后低着头说道:“回主子的话,麻婆说了,格格是自己不想生,在那儿鼓着劲儿。” “因此麻婆正在准备强行接生,但是麻婆也说了,若是到了关键的时候,格格还是不想生的话,那可可就麻烦了。”侍女说完这话之后,微微的福了福身子,而后转身就离开忙活去了。 舒尔哈齐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大惊,她怎么会不想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好端端的不想生了呢?这边的舒尔哈齐是一脸的疑惑,而另一边站在那儿的清风护卫在听到侍女这么说的时候,心中倒是伤感的很。 皇后娘娘不想生,自己实在是没有想到皇后娘娘与皇上之间的感情竟然是那般的深厚,要是皇后娘娘真的不想生的话,出了事儿,那自己可就是万死莫辞了,想此,清风连忙就要向里头走去了,一边的舒尔哈齐在见到他这个举动的时候,一把拉住了他,看着他一脸的紧张,不解的问道:“你要做什么?里头是你能够进去的吗?” 清风护卫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呆呆的看了看他,而后也不顾着之前与他的矛盾了,对着面前的舒尔哈齐拱手道:“请你救救皇后娘娘娘娘。” “什么?”突然听到这话,舒尔哈齐一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他这是在做什么?什么叫让自己救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也就在这时,清风护卫对着面前的舒尔哈齐再次拱手道: “如今皇后娘娘之所以不愿意生下这个孩子,那是因为皇后娘娘知道皇上很有可能会出事儿,皇后娘娘娘娘的心里不愿意腹中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所以皇后娘娘才会这般的。” “若是您愿意与望妃娘娘说,说你可以将皇上平安的从边关救出来的话,那皇后娘娘娘娘定会同意生下这个孩子的。”清风说着这话的时候,虽然是对着目前的事情说的,但是清风的心中却是想着他能够因此将皇上救回来。 而面前的舒尔哈齐也不是一个愚笨的人,在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立马就明白他的意思了,看了看他,又听到了里头的凄惨叫声和麻婆的声音,舒尔哈齐知道自己若是有一刻迟疑的话,那里头的女子很有可能就会丧命。 想此,舒尔哈齐也就豁出去了,决定听他的话,于是舒尔哈齐来到窗边,让侍女将窗子稍稍的打开一些,站在窗边的舒尔哈齐看到了躺在床上那脸都憋红的傅如歌,舒尔哈齐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对着她放大了声音说道:“傅如歌,你听着,我命令你将腹中的孩子平安的生出来,若是你能够将你腹中的孩子平安的生出来,你也平安的话,我就答应你,将你的夫君给你找回来,给你平平安安的带回来,让你们一家人团聚,你听到了没有?” 躺在床上的傅如歌早早就准备不生下这个孩子了,也将自己给放弃了,可是忽然听到了这番话,傅如歌的心一下子就活了过来了,看了看那窗边那露出的一丝缝隙,已经处于迷蒙状态的傅如歌只是看到了一个狼的图腾,而后傅如歌再一次憋红了脸,突然大声喊道:“啊……” 一声长而尖的声音响彻整个府邸,听得正在接生的麻婆都是一惊,不过随后就听到了一阵很是轻声的哭声响起了:“哇哇哇哇哇哇……” “生了,生了,生了,生了……”在听到这声的时候,麻婆最先反应过来,看到了她身下的那个孩子,麻婆的嘴角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看来还是主子有办法,方才还是不想生的话,这下子就立刻生出来了。 实在是让人惊异的很,不过方才听主子的话,难道她不是主子的女人,她还有自己的夫君?那这个孩子也就不是主子的孩子了?可是若是她不是主子的女人,这孩子也不是主子的孩子,那主子为何要这般费尽心思的对她呢?这实在是让人奇怪的很。 站在窗边的舒尔哈齐在听到她那声尖叫的时候,心就已经被深深的刺痛了,看来在她的心中最重要的还是她的夫君,自己根本就什么都算不上。不过随后听到的那个轻声的哭声,第一次听到那样的声音,舒尔哈齐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软了,这就是孩子的哭声?自己当真是第一次听到啊! 等到麻婆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抱着孩子走了出来,来到主子身边,一脸笑意的看着主子说道:“启禀主子,格格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很漂亮的女儿,这个女儿和格格一样,额头都有一朵祥云,很漂亮。” 站在那儿的舒尔哈齐在听到麻婆的话时,看了看她怀中的孩子,而后很是轻柔的接过麻婆手上的孩子,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从未有过孩子的舒尔哈齐心里是软软的,这个小身体抱起来都是软软的,方才的哭声也是软软的,那模样长得和她的母亲一样漂亮,尤其是这头上的祥云,当真是一模一样,美的很。 只是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孩子,若她是自己的孩子,那自己就会让她成为大金最美丽、最得宠的格格,要让她成为自己最宠爱的孩子。可惜她不是自己的孩子,想到这点儿,站在那儿的舒尔哈齐将孩子放回了麻婆的手中,看着麻婆谨慎的吩咐道:“好好的照顾这个孩子,虽然她不是我的孩子,但是她是这府上的大格格,任何人都要对她尊敬,不可怠慢了她,另外屋内的女子就住在府上,也就住这儿吧,东厢房很是不错。” “麻婆,虽然我说过你是自由身,但是你我之间还是有主仆的情分在,若是你还念及着从前的恩情的话,就帮我好生地照顾她们母女,不要让西厢房里的任何人欺负她们,你可愿意?” 其实在之前麻婆听到了主子说只要她们母女能够平安出生的时候,自己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府上了,因此当听到主子说这话的时候,麻婆一脸笑意的看着主子说道:“请主子放心,麻婆心里明白,麻婆知道怎么做,主子仁义,麻婆自然也是要知恩图报的,当时是主子救了麻婆的命,麻婆自然是要报答主子的,也请主子放心,麻婆一定会好生地照顾格格的。” 第244章 僵持 听此,舒尔哈齐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再一次看了看她怀中的孩子,而后就要转身离开了,在走到清风护卫身边的时候,舒尔哈齐看了一眼清风护卫,幽幽的说道:“你跟我来。” 站在那儿的清风护卫本是想着看一看皇后娘娘娘娘所生的孩子,可是还没有看到孩子呢,就听到了他这话,听此,清风护卫看了一眼他,也不知是为何就这么的跟着他去了。 在府上走了好长一段路程之后,舒尔哈齐带着他来到了一处空地上,只见舒尔哈齐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清风护卫,就那么的看了大约有半盏茶的时间,舒尔哈齐幽幽的说道:“你到底是如何想的?你明知道你的皇上是不可能回来的,可是方才竟然还让我那样说,难道你就真的想让她们母女出事吗?” 一开始清风护卫跟着舒尔哈齐来打这儿的时候,清风护卫还以为他想与自己切磋一下呢,可是在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清风护卫立马回过神来了,看了看他。 而后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本是皇上身边的一个护卫,我的这条命都是皇上的,皇上命我用命来守护皇后娘娘娘娘,我自然就是要做到的,皇后娘娘娘娘方才生产,若是有一个不小心,那很有可能会母女俱亡,我为何要那般说,依照阁下的聪慧,岂会不知呢?” 傅如歌平安诞下一个女儿,让舒尔哈齐的府邸可是热闹了一番,府上的众人都以为这是主子的孩子出生了,而且还是个女儿,众人都是欢欣鼓舞的,没想到主子去了一趟大禹,不单单带来了丰厚的钱财金帛与粮食。 而且还带回来这么一位美丽的大禹女子,这个女儿刚到府上就为主子生了一个孩子,在大金,生儿子的人固然是能够得到众人的尊敬,但是舒尔哈齐喜欢女儿,因此在他的府上若是有妻妾能够为他生下一个女儿。 那这个女人不单单会得到舒尔哈齐的宠爱,而且她的位分还会更高,因此在舒尔哈齐的府上,众人对女儿都是喜欢的很,看着那些细声细语的小模样,还真的是可爱的。 厨房里头,厨娘正在精心的熬制催奶的食物,想着这位格格看着很是柔弱,想来刚诞下孩子,这奶水定是不足的,原来厨娘是准备找一个奶妈过来的,可是主子没有发话,看来是准备让格格自己生养整个孩子的,因此厨娘便是精心的准备着这个食物。 “哈里氏,给格格准备的食物都准备好了吗?想来再过一会儿格格就醒了,醒来之后也定是会疲惫的很,正是需要吃这些食物的时候,可千万不能耽误的。”只见麻婆急急忙忙的来到厨房,看了一眼厨房里的食材,随后问道。 正在那儿脸带笑意的厨娘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一看是麻婆来了,嘴角微微一笑道:“原来是麻婆来了啊,放心,给格格准备的食物都已经准备好了,待会儿就能够让你拿走的。” 麻婆来到哈里氏的身边,看着她手头上在忙着一些东西,只见那东西看上去还真是好看的很,见此,麻婆指着那个东西随口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听到麻婆的声音,哈里氏一边忙着手头上的东西,一边笑着说道:“咱们的这位新来的格格不是从大禹来的吗?我听说大禹的姑娘都是水灵的很,也是美丽的很,因此我便准备了这银耳羹,里头放了一些红枣、桂圆一类的滋补药材,想来格格定是会喜欢吃得很。” 一边的麻婆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忙大惊,看着哈里氏急声说道:“哈里氏,这些东西可是千万不能给格格服用的,红枣虽说补血,但是格格刚刚生产完,这些产血的食材还是少吃的很,免得伤了格格的身子。” 准备的兴致勃勃的哈里氏忽然听到麻婆这话的时候,一脸不相信的看着麻婆说道: “你可说的是真的?格格不能够吃这些东西?” “我岂会骗你,哈里氏,这些东西对格格的身体只有坏处没有好吃的,你还是快些别做了吧,免得到时候真的伤了格格的身子,那可就有你好受的了。”麻婆连忙将哈里氏手上的东西给放到一边去了。 只见麻婆在看到哈里氏那个眼神的时候,仔细的想了想,而后看着她说道:“你也别乱想,这个银耳羹虽然是普通的食材,寻常人吃的话定是会养颜美容的功效的,可是刚刚生产的人,身子本身就虚,是不能大补的,尤其是这红枣,可是有产血的功效,格格现在不能产血的,那可是会出大事的,你可明白了?” 一边的哈里氏原先还在为自己亲手做的东西不能够让格格服用伤心着呢,可是在听到麻婆这话的时候,哈里氏的心里一下子缓和了,看着麻婆一脸认真的说道:“还幸亏你来了,要不然我这个东西要是给了格格的话,格格吃完出事儿了,那我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幸亏啊,幸亏啊。” 站在那儿的麻婆在见到她这般的时候,也没有多说什么了,看了看她,而后指着一边蒸笼上的的食物说道:“这些是好了吗?都冒了这么大的热气了,格格可是在那儿等着的。” 听到麻婆这话,哈里氏连忙回过神来,忙走到一边的蒸笼那儿,将上头的盖子给揭开了,拿出了里头的食材,小心翼翼的装在了食盒里头,将食盒拎给麻婆,笑着说道:“这些都是按照麻婆你的吩咐做的,是我亲自上手做的,放心,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接过哈里氏手上的食盒,想到这个格格虽然生的不是主子的孩子,但是既然能够让主子这般用心的,看来还是跟主子有关系的,而且想必这位格格将来会成为这座府邸的女主人。 因此麻婆还是一切都谨慎着的,尤其是这产后的食材,麻婆更是让厨房的哈里氏亲自上手去做的,一定不可出任何的乱子。想到这些,只见麻婆看了看面前的哈里氏,而后慎重的点了点头道:“好了,我就不耽误了,日后有空的话再聊吧。”说完,麻婆是转身就离开了。 这边的麻婆是在尽心尽力的伺候傅如歌,完全将她当成是自己的主子了,他们大金人从不在意一个女子之前给别的男子生过孩子,只要喜欢这个女人,那就可以去大胆的抢回来,让对方的男人输的是心服口服。 因此麻婆对傅如歌生的是别人的孩子是丝毫没有在意,只要主子喜欢她,那便是什么都可以不介意的。而另一边的空地上,舒尔哈齐与清风护卫倒是不知道在做什么,二人已经在那儿僵持了很久了,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先说话。 许久,站在那儿的舒尔哈齐是个急性子的人,看着面前的男子迟迟不说话,便是憋不住了,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说道:“你可知方才你让我那般说的话,若是一个说的不对的话,那可就是两条命啊,难道在你的心目当中,她就是一文不值吗?” 对面的清风护卫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脸淡淡的看着面前的舒尔哈齐,虽然他救过自己,但是就算是如此的话,自己还是对他没有任何的好感。 于是清风护卫看着面前的舒尔哈齐,没好气的说道:“你应该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不知道皇上到底与你说过什么,我也不想知道皇上与你说过什么,我只是知道皇后娘娘永远是皇后娘娘,是皇上明媒正娶的皇后娘娘,是清风的主子,是清风一辈子要守护的很。因此方才我让你那般说,难道你的心里会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闻言,其实舒尔哈齐方才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了,只是不愿意相信他是这样的人,还记得自己曾经去大禹要粮的时候,他还不是这般的人,那个时候的他可是一个不爱动心计的人,可是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连他都变成这样的人了。 想此,就见那站在那儿的舒尔哈齐看着面前的清风一脸认真的说道:“你的想法我岂会不知,只是我不愿意相信你也会是这般的人,你可是知道大金的人是如何说你们大禹的人吗?在大金人的心目中,大禹的人都是有两颗心的,一颗心是对着自己的亲人的,而另一颗心就是对着外人的。” “原本我是不愿意相信这个说法的,因为我曾经在大禹见到了两个十分让人相信的人,一个人便是你的主子皇后,而另一个就是你,还记得当初在大禹的时候,你是将我等送出了京城,还命人一路将我们护送出了边关,后来那粮食也是你亲自送来的,可是让我不敢相信的是,这才过去多久,你竟然就能够变成像现在这样,竟然玩儿起了心思,实在是让我想不到。” 面前的清风护卫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也是想起了他所说的事情。可是就算是如此的话,那也是因为皇上在,是皇上的吩咐自己才会那么做的。 第245章 醒来 只见清风一脸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舒尔哈齐说道:“当年之事不用再说,那件事只是因为皇上的吩咐,我才会那么做的,所以你要是谢的话,也不必谢我,就谢皇上吧,只是现在皇上身陷危险之中。” “虽然皇后娘娘已经平安的生下了郡主,但若是皇后娘娘醒来之后没有看到皇上的话,估计皇后娘娘会再一次寻死的。”说完,清风仍是一脸淡定的看着面前的舒尔哈齐,那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说若是王妃出什么事儿的话,自己定不会饶你的。 只见站在那儿的舒尔哈齐也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在看到他这个表情的时候,立马就会意了,仔细的想了想,而后看着他说道:“你且放心,我舒尔哈齐说话算话,尤其是对女人,既然答应了,那就一定会做到的,我这就让人将皇后平安的带回大金。” “只是你也知道你的皇上是个什么的身子,若是他回来的出了什么事儿的话,那可就不管我的事儿了。”说完,舒尔哈齐转身就离开了,站在那儿的清风护卫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一脸深沉的看着舒尔哈齐离开的背影,皇上,您马山就能够看到您的女儿了,您就放心吧,想着这些,清风护卫的眼眶之中也是噙满了泪水。 傅如歌平安生产之后,整整歇了一天一夜人才回过神来,一边的二月在见到小姐这般熟睡的时候,原先是担心的很,可是在听到麻婆说小姐只是因为太累了,这才睡了这么久的。 二月在听到,麻婆这么说的时候,心里的那块石头也是落下了,看了看睡在一边的小郡主,二月的心也是一下子就软了。自己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孩子呢,没想到小孩子一生下来的时候都是有头发的,还有鼻子和眼睛的。 原先自己一直以为小孩子都是长大了之后才有头发和鼻子眼睛的,不过在这天的相处之下,二月也发觉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麻婆是真心的对小姐好,还是尽心尽力的伺候小姐,而那位威武的男子也是自从那一日之后便再也没有看到过人影的,见不到他也是正好,免得一看见他自己就来气的很。 “二月,你在里头吗?”正在那儿帮小姐擦拭着身子的二月忽然听到了窗外的声音,一听这声,二月便知道那人是谁,听此,二月便将小姐身上的被子给盖好了,而后轻手轻脚的来到门外,一到门外的时候,站在一边的清风护卫便来到了二月的面前,往门里看了看,对二月问道:“二月,王妃可还好?郡主可还好?” 看到清风护卫,二月的心里一沉,如今自己身在异国他乡,身边的人除了小姐之外便是清风护卫了,在听到清风护卫这般问的时候,二月看了看清风护卫说道:“清风护卫,请放心,王妃一切都好,小郡主也是很好,麻婆说了,大约再过一个时辰小姐便醒了,请清风护卫放心,二月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小姐的,还有小郡主。” 站在那儿的清风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看了看面前的二月,而后很是慎重的点了点头,走到她的面前,将怀中的东西放在了她的手上,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说道:“二月,这是皇上在临走的时候塞在我手上的。” “说是若是王妃平安生下孩子的话,便将这个东西交给王妃,如今这屋子我是不能进去的,还是劳烦你将这个东西交给皇后娘娘,顺便告诉皇后娘娘,清风一直都会在外头为皇后娘娘和郡主守卫的,请皇后娘娘放心。” 闻言,二月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看了看手上的香囊,而后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清风护卫,很是慎重的点了点头道:“请清风护卫放心,二月定会将这个东西交给皇后娘娘的。”说完,二月便是转身就进去了。 站在门口的清风护卫看着二月离开的背影,那心里就像是被什么堵了一下,很是不舒服。 不过就在这时,屋内的傅如歌是幽幽的转醒,睁开那惺忪的眸子,傅如歌起先还是迷茫的很,也只是过了一会儿便看到了屋内的装饰,一下子就回过神来,用那沙哑的嗓音说道:“二月,二月?” 刚刚进屋的二月在听到小姐声音的时候,心中一喜,忙来到床边,看着小姐已经醒了,二月连忙倒了一杯茶来到小姐身边,小心翼翼的扶起小姐,一边伺候着小姐喝水,一边关心的说道:“小姐,你可知道你是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了,二月都是担心死了,若是小姐你这个时候还不醒来的话,二月可就六神无主的,幸亏上天保佑,小姐你平安无事了。” 一杯茶喝完之后,傅如歌那嗓子里的不舒服的劲儿才缓缓的回过神来,在听到二月这番话的时候,傅如歌想到了自己之前的事儿了,摸了摸已经平坦的腹部,轻声对身边的二月说道:“二月,孩子呢?可还好吗?” 闻此,二月一脸笑意的看着小姐说道:“小姐,你就放心吧,小郡主可漂亮了,也乖着呢,到现在都没有哭一声呢,麻婆也说了,她接生了这么多的孩子,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时候都还不哭的孩子呢,看来日后也会是个懂事儿的孩子呢。” 二月的话音一落,便见一边的侍女已经将孩子抱过来了,二月接过侍女手中的孩子,抱到小姐的面前,一脸笑意的说道:“小姐,你快看看,这就是小郡主,瞧瞧小郡主的眉心,可是与小姐你的眉心一模一样呢,接生的麻婆说,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有孩子出生连胎记都与母亲长得是一模一样呢,不过看过小郡主的人都说小郡主长大定是个美人坯子,而且还是一等一的美人儿呢。” 在看到二月抱来的孩子时,傅如歌的心是一下子就软了,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子来,可是因为身子虚的缘故,硬是没有坐起来,幸好身边的侍女扶住了傅如歌,而后就见傅如歌坐起了身子,将孩子抱了过来。 看着她那小小的模样,眉心间的那枚胎记的确是与自己一模一样,不过她的不像自己小时候看不出是什么,孩子的眉心倒是一朵盛开的莲花,十分的美丽,还有那鼻子与嘴与皇上倒是一模一样,看着她这般,就算是如今尚在襁褓之中,自己也能够看出她今后的模样定是不会输于自己的。 过在想到了自己的日子,傅如歌的眼泪便是不由得滴落了下来,看着怀中的孩子,幽幽的说道:“孩子啊,孩子,你可知你一出生,你的父亲不能够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出生,说不定日后我们都不能再见到他了,孩子,娘亲本不想将你带来这个世上,可是事与愿违,你硬是要来到这个世上,娘亲对不起你啊,孩子。”一边说着,傅如歌的泪水便是不由自主的滴落了下来。 身边的二月在见到小姐这般的时候,心中一惊,忙擦着小姐的眼泪,十分担心的说道:“小姐,麻婆说了,你不能哭,若是哭的话,日后出了月子可是会养成迎风流泪的毛病,那对身子可是大大的不好的。” 哭泣的傅如歌是完全没有听到二月的话,还是看着怀中的孩子,十分悲伤的看着那个孩子,哭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幽幽的停止,一脸忧伤的说道:“孩子,你是你父亲的孩子,娘亲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的父亲,只是娘亲不能让你忘记你父亲,娘亲就叫你念泽吧,朱念泽吧,不避讳你父亲的名讳,娘亲要你永远记住你的父亲,永远都不许忘记。” 站在那儿的原先还在为小姐擦拭着眼泪的二月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是伤心不已,自己是知道小姐对皇上的感情的,自己也知道在小姐的心中皇上的分量是无人能够替代的,这些年来小姐可不是一个只知道在深宅大院里过着自己日子的王妃,小姐可是在皇帝的后宫之中为皇上筹谋,也幸亏有小姐的筹谋,皇帝才没有那么早对皇上动手。 只是自己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要那样对待皇上,皇上可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难道皇上都不顾及着手足之情吗?想到这些,二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看着坐在床上的小姐幽幽的说道:“小姐,你就放心吧,二月听清风护卫说过,这座府邸的主子好像已经答应帮我们找皇上了,想来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再说了,清风护卫都说了,那也定会是真的,小姐,你就放宽心吧,皇上是个聪慧的人,也是个有福气的人,想来定是会平安的来看小姐的。” 在听到二月这话的时候,傅如歌看了看身边的二月,而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就那么的抱着孩子,不过也没一会儿,许是生过孩子身子比较虚弱的很,再加上方才哭过一阵子,因此现在也开始困顿了。一边的二月在见到小姐这种神情的时候,也是立马就回神了。 第246章 无法相信的背叛 忙接过小姐手上的小郡主,将孩子放在小姐身体里侧之后,十分轻柔的扶着小姐躺下休息了。在看到小姐平稳的休息之后,二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后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道: “小姐啊小姐,二月不知道你的将来会是这样的,若是二月知道的话,二月是万万不会让你与皇上成亲的,小姐,这是二月对不住你,若是有来世的话,二月一定会好生地补偿你的,小姐,请你原谅二月。”说完,就见二月将方才清风护卫交给自己的香囊放在了小姐的手边,一脸忧伤的离开了。 等到二月离开之后,原先还是躺在床上休息的傅如歌缓缓的张开眸子,眸中含着泪水,呆呆的看着外间的房门,看着二月离开的背影,这一刻躺在床上的傅如歌的心中是万分难过的。 这么多年了,二月是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已经整整有二十年的时间了,自己实在是没有想到背叛自己的人竟然会是二月?竟然会是自己最为相信的人?老天啊,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为什么皇上那么好的人竟然会遭受这样的事情?老天啊,为什么?为什么? 而刚刚从小姐屋内传来的二月,是脚跟都还没有站稳,便看到了不远处的人影,在见到那个 人影的时候,二月的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四周看了看,而后也跟着那个人影来到了一处十分隐蔽的地方,只见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站在那儿,看到二月来的时候,沉声说道:“这就是你要带给我的人?” 来到这儿的二月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忙对着那人跪下后,一脸紧张地说道:“主子,她可不是一个一般的人,她可是大禹的皇后最为喜欢的女子,也是皇后的正妃,有了她在您的手上,那皇后还不是得乖乖的听你的。” “还有大禹的皇帝对她也是觊觎的很,可以这么说,就是因为她,大禹的皇帝才与皇后渐渐的产生的嫌隙了,因此才有了后面的事情,请主子明鉴。”只见二月跪在那儿,一动不动。 只见站在那儿的黑色斗篷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微微的转过身来看了看她,仔细的思索了一会儿,缓缓的抬了抬手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的话,你便起来说话吧。” “是,多谢主子。”二月起身之后仍是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既然你方才那么说了,那你就说说我要如何的利用她这个筹码呢?”黑色斗篷故意看着面前的二月,一字一句的顿着说道。 站在那儿的二月在听到主子这般问的时候,只见二月的眼珠子转悠了一阵子,而后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对着主子拱手道:“启禀主子,她可是皇后的正妃,是皇后最为宠爱的女子,而皇后的手中却握有大禹几乎所有的秘密,因此有了她在我们的手上,那大禹的皇后自然是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好生地告诉我们的,只要我们能够好好的利用这一张王牌。” 面前的黑衣人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一笑,看了看面前的二月,顿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幽幽的说道:“我还真是头一次看出来你竟然能够这样的心计,看来还是我从前太过小看于你了,你比你的母亲厉害多了,也比你的父亲厉害多了,你的父母若是泉下有知看到你有今日聪慧的话,那心中定是会高兴不已的。”说完,黑衣人是转身便离开了。 等到黑衣人离开之后,二月一下子就软在那儿了,浑身无力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方才自己要是慢说了一拍的话,那现在自己会血溅当场了,看来主子的权威自己还是不能够挑战的。 自从傅如歌得知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二月就是那个背叛自己的人,傅如歌的心里便是更加的难过,若不是因为身子不适的缘故,估计傅如歌早就离开了这个府邸了,看着身边熟睡的孩子。 心想还是做孩子的好,不知道生活的辛酸,也不知道人生的凄惨,只想着每天能够睡好吃好那便是最好的了。想到这些,傅如歌的心里便是难过的很,就算是到了现在自己还是不能够接受二月就是那个背叛自己的人,而且为什么要是二月呢? 也就在这时,二月一脸笑意的端着一碗鸡汤来到了床边,笑嘻嘻的看着已经醒来的小姐说道:“这么早就醒了?小姐,快,这是厨房新做的鸡汤,足足熬了一天一夜呢。麻婆说了,您刚刚生产之所以没有立刻产奶,那是因为前段时间您的身体不是很好,营养没有跟得上。因此麻婆让厨房熬了鸡汤,熬得浓浓的,快趁热喝了吧。想着你喝了就能够立刻产奶了,这样小郡主也就不用饿肚子了。” 躺在床上的傅如歌看着二月那额头上轻轻冒出的水珠,傅如歌的心中还是不愿意相信二月就是那个背叛自己的人,为什么要是二月啊?只见傅如歌还是借着二月的手坐直了身子,淡淡的看了看二月,没有反抗。而后接过她手上的鸡汤,缓缓的喝下肚了。 伺候小姐的二月在见到小姐喝完鸡汤之后,脸上的笑意是更浓了,连忙放下手中的碗,拿过手边的绢帕轻轻为小姐擦拭着嘴唇,之后便是扶着小姐倚靠在床边歇息了。 靠在那儿的傅如歌在见到身边的二月正在忙碌的时候,幽幽的看着她说道:“二月,这段时日辛苦你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让你一个人伺候我一个,还要照顾孩子,当真是辛苦你了,若不是有你在身边的话,我现在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了,说不定我现在早就不在了。” 一边的二月在听到小姐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微怒的看着小姐,而后细细想了想说道:“小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二月是小姐的奴婢,是自小就跟在小姐身边的,伺候小姐是二月的责任,当年若不是夫人将二月给捡回来的话,估计这世上早就没有了二月了。” “如今咱们虽然是在异国他乡,但是这语言上面也不是说不明白的,就这几天二月发现一点,这大金人也都是说咱们大禹人说的汉话的,因此二月想着只要嘴甜一些,做事儿低调一些的,就应该能够过的很好的,小姐你就放心的休息吧,二月一定会让你的月子做好的,麻婆也说了,若是月子做的不好的话,将来可是会留下一辈子的病根儿的。”说完,就见二月将傅如歌身上的被子往上盖了盖。 见到二月这般,傅如歌的心里是更加的不相信那背叛自己的人就是她了,可是又想到她在自己面前说的那番话,自己定不是幻听的,看来还真的是她所说的。 想此,就见傅如歌一脸淡然的看着二月问道: “二月,我还记得皇上在临走的时候与你说一些话,说是你的父母很有可能就是大金人,因此皇上希望你能够在大金找到你的父母,咱们在这儿也有了十来天了,你可曾出去找过你的父母了?” 正在那儿整理着床铺的二月忽然听到这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一顿,不过也很快恢复过来,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脸带笑意的说道:“二月这几日都是在府上忙着照顾小姐,也没有时间出去寻找,想着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就算是有的,这找到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的。” “因此二月也就不急着这个时候出去找了,现在还是小姐最重要的,等小姐的身子养好了,二月在托人去找一找,能够找到那自然是好事儿一件。”说完,就见二月已经将事情都整理的差不多了,看了看小姐,而后嘴角微微一笑道:“小姐,你先在这儿歇息,我去将这些东西给洗了,待会儿再来看小姐。”说完,二月转身就出去了。 看着二月离开的背影,傅如歌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看了看身边的孩子,看来自己可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如今二月的心也不向着自己了,自己还是要好生地准备着的。想此,就见傅如歌轻声对门外唤道:“来人,外头有人吗?”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身穿枣红色异族服饰的女子,只见那个女子来到床边,对着床上的傅如歌很是恭敬的福身道:“格格,奴婢在,请格格吩咐。” 床上的傅如歌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虽然不明白她口中的“格格”是个什么意思,但是想来也是她们大金人的称呼,因此傅如歌便点了点头道:“你可知你们的主子现在人在哪儿吗?” “回格格的话,主子现在正在府上的书房内。” 闻此,傅如歌看了看那侍女,仔细的想过一边之后才说道:“既然如此的话,能否麻烦你前去一趟,就说我的身子也已经大好了,想要感谢这府上的的主人救了我与我的孩子,但是因为没有出月子,也不能够前去亲自谢他,因此可否麻烦他亲自前来呢?” 第247章 明人不说暗话 站在那儿的侍女在听到她这样客气的时候,连忙跪了下去了,对着床上的傅如歌连声说道:“格格不必这般与奴婢说话的,奴婢是奴婢,格格要是这么跟奴婢说话的话,就是在折煞奴婢的,要是让麻婆听到的话,奴婢是要受刑的。” 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傅如歌一脸吃惊的看着她,自己只不过是按照寻常的方法说话了而已,怎么就会有这么大的事儿呢,见此,傅如歌看了看跪在那儿的侍女,而后挥了挥手道:“好了,我记下了,你快些起来吧,你帮我去你主子那儿汇报一下吧。” “是,奴婢告退。”听此,侍女便是起身就退下了。 等到侍女离开之后,傅如歌摸了摸自己的脸,自从生了孩子之后自己便不喜欢打扮了,生产之后多少日了,自己就是多少日没有打扮自己了,想来现在也定是蓬头垢面的很,想此,傅如歌便决定好生地打扮一下,这样等到那个人来了之后自己才不至于失了脸面了。 书房之内,舒尔哈齐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桌上的大禹构图,思索着要如何进入山海关,这样才能够拿下大禹的这座十分重要的喉咙,可是要攻入这个喉咙又是谈何容易,想此,就见舒尔哈齐紧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思索着。 “叩叩叩”就在这时,门外的敲门声响起了,在听到这声的时候,舒尔哈齐那紧皱的眉头是更加的不悦了,抬起眸子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自己早就下过命令,任何人不准在自己进入书房的之后打扰自己,看来是谁这般的不知好歹。想此,就见舒尔哈齐沉声说道:“进来。” “吱呀”一声,而后就见方才在傅如歌房内的那个侍女走了进来,来到主子面前,跪下行礼道:“奴婢见过主子,主子万安。” 在见到是名侍女的时候,舒尔哈齐很是奇怪的看了看她,她是谁?怎敢这般的不听自己的命令的? “什么事?” 其实侍女是知道主子曾经吩咐过了,书房之内不许任何人随意敲门,但是方才格格那般客气的对自己,若是自己不能够很好的将格格交代的事情给做好的话,那也太辜负格格了。想此,侍女也顾不得什么了,磕头说道:“启禀主子,格格醒了,格格说有事与您说,让奴婢来传话,希望主子能够去一趟格格的屋内。” “格格?”坐在那儿的舒尔哈齐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心中大惊,傅如歌醒了?侍女说她要有事与自己说?会是什么事儿吗?舒尔哈齐忽然想到一件事,难道她是因为那件事要找你的自己吗?想此,舒尔哈齐的心里是更加的疑惑了,皱着眉头仔细的想了想,而后说道:“好了,你先回去好生地伺候格格,我将手上的事情做好了便去。” “是,奴婢告退。”说完,那个侍女是转身便退下了。 等到侍女离开之后,舒尔哈齐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坐在那儿是一动不动,此刻他的心里是更加的奇怪了,想着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要与自己说的呢?难道是因为自己自己在她生产的时候说过的话? 可是当时她已经是神志不清了,这样的话应该是不会记得了,再说了,如今都已经过了十多天了,就算是她要问的话,也是会早就问了,又怎会到现在才问呢?想此,舒尔哈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是福是祸终究是要去一趟的,自己也是不能躲的。 “来人。” “主子。”只见走进来一个身穿灰色大衣的男子站在舒尔哈齐的面前,一脸刚毅的看着主子。 在见到来人的时候,舒尔哈齐缓缓的站起身来,看了看他,走到他的身边,轻拍他的肩膀说道:“班本善,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除了保护我之外你便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我知道你一直想去外头看一看,尤其是想去大禹的地界看一看,如今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我要你去大禹的边关将大禹的皇后给我掳过来,记住,一定要他平安的站在我的面前,你可能做到?” 面前的大汉在听到主子的这番话的时候,那眼眶里的晶亮就已经告诉了舒尔哈齐他愿意去了,只见他看着舒尔哈齐,一脸笑意的说道:“启禀主子,奴才一定将那个皇后给好生地带回来。”说完,那个大汉便是转身就离开了。 等到班本善离开之后,舒尔哈齐忽然想起一件事,忙走到一边,写了一个纸条唤来下人:“来人。” “奴才在。”进来一个下人,低着头走到主子的面前。 舒尔哈齐在看到那人的时候,随手将方才所写的那个纸条交给他,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说道:“你且将这份纸条交给大汗,大汗看到这个纸条之后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记住,一定不要让任何人跟着你,若是发现有人跟着你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是,奴才明白,请主子放心。”舒尔哈齐府上的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因此在听到主子这般说的时候,那人便是明白这件事是件十分要紧的事情,自己手上的东西很有可能会关系到整个女真族的未来,因此那人在说完之后也是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站在那儿的舒尔哈齐眉头是紧紧的锁住了,想到了之前的种种事情,舒尔哈齐的心中明白了,看来大禹的慕容遥是准备要做着什么了,只是这才什么时候今年就开始准备对大金动手了,难道是大禹的内部出现了什么事儿吗?还是大禹突然换了将领了? 想到这些,舒尔哈齐的心里是奇怪的很,看来自己是要与大哥好生地应对了。想此,舒尔哈齐的脑中精光一闪,决定再去傅如歌那儿之前先去一趟大哥的府邸,毕竟这件事情才是最要紧的事情,她的事情就往后放一放吧。 傅如歌在屋内好生地打扮了一番,看着镜中的自己,傅如歌觉得就这几日下来,感觉自己都已经老了多了,这眼底的乌青也是一日比一日深了,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不过在想到自己也有了孩子了,日后这红颜也没有人能够欣赏了,那长成什么样子也是无妨的了。想到这点,傅如歌觉得这些都是不重要的了。 于是傅如歌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在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傅如歌还是回到床上倚靠在那儿,等着那人的到来。书房之内的舒尔哈齐在吩咐完事情之后便也来到了傅如歌的屋子,刚一入屋子的时候,一旁的侍女很是自然的将主子身上的披风给褪去了,而后伺候主子坐下之后,众人就退了出去了。 倚靠在床边的傅如歌早早便知道那人定是来了,但是在等到他来到离自己近的时候,傅如歌看着那个朦胧的身影幽幽的说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说话的人,想来你也是个直接的人。既然如此,那就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那我便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知道我是大禹皇后的王妃?” 坐在那儿的舒尔哈齐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看了看倚靠在床边的她,眉头微微蹙起,而后想了想说道:“的确,我是知道你是大禹的皇后的王妃,我也知道你是大禹尚书大人的长女。” “但是在你为成亲之前你一直都是被富商李家所抚养,所以可以说你与张府并没有任何的感情,只是当初为了抬高你的身份,大禹的太后还在世的时候亲自做的一件事儿,只是自从太后仙逝之后,大禹的慕容遥与你和皇后倒是有了心思了,想当初你可是慕容遥的秀女,也就算是慕容遥的女人。” “但是连面儿都没有见到便被太后给指给了皇后做了王妃,这可是夺妻之恨,因此你们二人也是知道这点儿的,便是小心翼翼的做人,但是你怎可知道慕容遥并没有因此原谅你们,对你们反而是更加的记恨了,这才让皇亲镇守边关,迟迟不愿让他再回朝廷的。” 倚靠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那人这话的时候,心中是大惊,自己实在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知道这么多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吃惊地很。不过傅如歌转念一想,既然他能够将自己给掳来了,那也定是将所有的事情给调查好了。 想此,傅如歌看了看坐在那儿的那人,而后幽幽的说道:“我知道你定是将所有的事情都给调查好了,这些年来你们女真人在边关可以说是防火杀人的,大禹的百姓惨遭你们的荼毒有多深,我可是一清二楚的,想必也知道你的名声在大禹也是不好的很。” “也正是因为如此,你将我掳来了,想着以此要挟皇上,让皇上对你们网开一面,可是你们不知道,在皇上的心目当中,大禹比什么都重要,比我,比他的孩子都重要,所以你们的这个算盘是打错了。”说完,傅如歌很是不屑的看了那人一眼,而后倚在那儿是一句话都不说了。 第248章 一厢情愿 在舒尔哈齐听到她这番话的时候,心中先是一惊,不过也随后嘴角微微一笑,看了看坐在那儿的傅如歌,缓缓的站起身来,哗的一声将床帘掀开了,也不顾着男女之间的差别了。 看到了坐在那儿的傅如歌,只见她虽然脸色略有苍白,但是那如花的模样倒是让人看着就心醉,见此,舒尔哈齐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而后幽幽的说道:“掳截你?” 当傅如歌看到他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傅如歌的心中便是一惊,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不过随后在听到他说的那句话的时候,傅如歌一脸惊奇的看着他,很是不解的问道:“什么?” 见此,舒尔哈齐不想吓着她,在见到她这个眼神的时候,舒尔哈齐轻轻放下手上的床帘,看着她和她身边的孩子,而后幽幽的说道:“我舒尔哈齐是大金的第一勇士,不需要用女人和孩子来做什么筹码,这也不是我们大金人一贯的作风,方才你说这些年来我们大金人在你们大禹的边关杀人放火的,你可知道为何我们这些年来要那么做吗?” “那是因为这些年来你们大禹不时派出军队来袭击我们女真人的住所,弄得我们是收成不成,牛羊死伤无数,人都已经活不下去了,若是我们不去抢夺财物的话,又怎么能够度过这几个冬季呢?” “你是大禹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自然是不能够理解大禹的朝廷是如何对待我们女真人的,还有我们女真族的女子为何到了你们大禹就只能为奴为婢,就算是深得宠爱也是不能够被立为正室,难道大家都是人,就必须要分个高低贵贱吗?” “我……”在听到他这般说的时候,傅如歌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这些怎么与自己在大禹所听到的不一样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站在那儿的舒尔哈齐在见到她这幅表情的时候,便知道这其中定是有当朝者所起的作用在,就连她这个大禹的王妃都是那般的看待女真族的人,看来在大禹定是大多数的人都是这般的看待女真族的人了,看来自己还是要多多的做些功夫的,不然今后大哥的霸业可是不容易实现的。 想此,只见舒尔哈齐将凳子搬在她的面前,低着头想了想,而后幽幽的说道:“你可知你的丈夫皇上早就知道自己不能够活的很久了,因此这一次他才请求我将你带来大金,如今在大禹已经没有你的地位了,也没有你这号人物的,大禹的慕容遥是早就将你给除名了。” “而且他还派出了杀手暗地里要杀害于你呢,因此你就先在我这儿安心的住下,好生地将你自己的身子给养好了,等到一切都安定了下来之后,你若是还想离开的话,我便不会留你,帮你准备好一切之后,我会亲自送你离开的。”说完,舒尔哈齐就准备起身离开了。 可是坐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心中大惊,有些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什么叫皇上知道自己不能够活的很久?还有大禹的慕容遥早就将自己除名了? 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想此,傅如歌连忙喊住他,看着他一脸疑惑的问道:“你且等一等,你将话说明白了,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什么叫皇上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还有大禹的慕容遥到底要我们做什么?” 站在那儿的舒尔哈齐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看着她紧皱的眉头,还有那眸中的晶莹。舒尔哈齐的心里其实是不愿意将这些事情告诉给她的,但是方才在听到她这般的误解女真人的时候,自己的心里就是不大舒服。 而后在听到她这样说了,舒尔哈齐便决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她了,只是看着她这个眼神,舒尔哈齐的心中是有些后悔的。这样的事情本不是她这样的人所应该烦恼的,在自己的心目当中,女子都是应该每日高高兴兴的在家过着舒服的日子的,而不是要劳神这些事情的。 想此,舒尔哈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她幽幽的说道:“皇上早就知道自己中毒了,中了七星海棠之毒,不过皇上也知道自己的毒性是没有办法去除的,他也知道他身上的毒到底是何人所下的。” “但是他之所以不愿意说,那是因为他相信那人不会是真心的,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张椅子所引起的事儿,但是让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和你腹中的孩子,在他准备要与那人翻脸的时候就将你交给了我来照顾,所以我可以帮你去找皇上,但是能否找到那便是另外一说了。” “所以你今后不必再想着要出去这件事,还是好生地在府上照顾你的孩子,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们母女二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说完这番话之后,舒尔哈齐是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舒尔哈齐离开的背影,皇后的心中是大惊,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慕容遥竟然会那般的对待皇上,而自己却迟迟的不知道,还一个劲儿的希望慕容遥能够有朝一日将皇上召回京城,或许这些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想来皇上也是早就知道的,只是皇上不愿意说而已,这也才有了今日的事儿了。 还有方才他说了,皇上早就知道他自己中了七星海棠的毒了,看来皇上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这才将自己送到大金来,皇上将所有的事情都布置的很好,就是独独的忘了他自己了。 当想到这点儿的时候,傅如歌的心中是心痛不已,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若是自己能够早一日看出皇上的不同,看出慕容遥是要除掉皇上的话,皇上也就不会遭受那般的痛苦了,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都是自己的过错啊! 想到这些,傅如歌的眼中的泪水不停地滴落了下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都是自己的错啊…… 这边的傅如歌处于无限的伤感之中,而另一边还在边关的皇上看着那夜空中的星辰。想着这个时候雪儿应该已经平安到了舒尔哈齐那儿了,凭着自己送过去的那份大礼,舒尔哈齐定会好生地对待她的,也定会让她平安的生产的。 只是自己是看不到孩子了,也不知道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了,若是个男孩儿的话,那孩子定是像她的多,但若是个女孩儿的话,那定是和自己相像的很,其实自己是很想要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的。 只是现在这样的事情都会成为一种奢望了,一种不可能实现的奢望了。忽然,看到一颗流星划过天空,还记得 自己小的时候母后抱着自己看星星,母后曾经说过,若是天上划下一颗星星,那就代表有一个人要离开人世了,看来是自己的大限要到了。 想此,皇上缓缓的站起身来,看了看外头的夜景,而后对身边的人轻声说道:“好了,你们都去准备着吧,将这份名单抄写一份交给在大金的王妃的手中,这个会是王妃的保护牌,另外在将这份名单送到朝廷去,朕要让他知道知道朕的厉害。” 只见在黑暗之中有一个人影在听到皇上这话的时候,缓缓的从黑暗处走了出来,对着皇上拱手道:“是,属下领命,请皇上放心,属下一定将这件事情给好生地处理好。”说完,那个黑影便早早的就不见了踪影了。 看着那个黑影离开的地方,原先还是好好的皇后一下子猛咳了起来,连忙用绢帕捂住嘴,待到咳完了之后,皇上将那绢帕拿开了,看到了绢帕上的血红,皇上的嘴角微微一笑,而后将那绢帕收好了。 看来自己是命不久矣了,既然如此的话,那自己就要好好的将接下来的事情给布置好了,免得日后留下了什么不应该留下的了。想此就见皇上站起身来,来到了桌案边,提笔写了一些东西之后将那封信收好了,又拿出一块玉佩,将那块玉佩放在信封之中,唤来侍卫,命人将这封信送到了傅如歌的手中。 或许在关键时候这个能够保她和她的孩子一条命,在布置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后,皇上只觉得胸口一阵疼痛,眼前也是越来越黑,就在他要倒下的时候,忽然一阵风刮过,昏迷的皇后便被人带走了,只留下一片金叶子落在房内。 皇上自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之后便开始着手准备最后一击,但是他毕竟是大禹的人,自然是要为自己的国家所着想,因此就算是他真的恨透了自己的皇兄,也是不能让老百姓受苦。 因此他只是让慕容遥也失去他最宠爱的很,因为他知道身为帝王者,是不能专情的,但是经过这段时日宫中所传来的消息。 皇兄对后宫的那位顺妃娘娘倒是喜欢的紧,不到两年的时间就被册封为妃位。这些可是不寻常的,因此皇后可以断定的是自己的这位皇兄对这个顺妃娘娘有些紧张地。 第249章 出门逛街 只是身为慕容遥有一些话是不能说出的,就只能多多的赏赐她一些金银之类的东西。 远在大金的傅如歌经过了一段时日的休整,如今脸色看上去已是红润多了,许是因为生了孩子的缘故,整个人看上去也是圆润了一些,不过这样却更加显露出她的韵味儿来。 等到出了月子之后,傅如歌便开始为自己忙活了,每日里除了照顾年幼的女儿,傅如歌也开始学习女真族的语言,学习他们的生活习惯。因此傅如歌知道自己要是想救回皇上的话,必定是要靠在大金的最高者,可是自己初来乍到的,并不知道大金的最高者是谁,因此傅如歌便是在等待时机,等到有人主动告诉自己。 “格格,您醒啦?这段时日见您睡的倒是舒服多了,奴婢想着您定是也住的习惯了,如今您也出了月子了,该是时候出去走一走了。”端着鸡汤走进来的麻婆在见到傅如歌已经起身穿好衣服之后,一边放下手中的鸡汤,一边看着格格说道。 坐在梳妆台前的傅如歌在听到麻婆这话的时候,便知道麻婆定是要传达某人的旨意了,想此,傅如歌的嘴角微微一笑,转过身来看着麻婆笑道:“出去走走?麻婆你这是在拿我说笑吗?在这儿我可是谁都不认识的,出去能去哪儿啊?” “万一要是走丢的话,那可就更别想好生过了,我还是乖乖的照顾我的孩子吧。”说完,傅如歌便走到小床边看了看依旧熟睡的孩子,在见到她的时候,傅如歌的心里一下子就软了,似乎这世上的一切都是不重要的,只有她才是最重要的。 身边的麻婆本是奉着主子的命令来传话的,但是主子不让自己说明是主子的意思,因此自己就只能这么说了。可是现在在听到格格这么说了,麻婆的心里倒是着急了,看着格格那不紧不慢的样子,倒像是真的不想出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忽然麻婆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看着一边的格格笑道:“格格,如今小姐还是个孩子呢,可是什么都不懂呢,将来都是要靠着格格您去教授呢,若是格格您都不懂的话,那小姐的将来也是如何是好呢,所以格格您就放心的出去吧,小姐就交给麻婆来照顾,麻婆一定会好生地照顾小姐的。”只见麻婆一边看着摇篮中的孩子,一边一脸笑意的与身边的格格说着话。 其实傅如歌等的就是她的这句话,因此在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也就自然的顺着台阶下了,故作犹豫的顿了一会儿,而后看着身边的麻婆点了点头道:“恩,麻婆你说也对,这日后孩子可是只能靠着我一个人了,虽然咱们是在异国他乡,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清楚的好,那我就将孩子交给麻婆你去照顾了,请麻婆务必将我这个孩子给照顾好了。”说完,傅如歌便是起身对着麻婆行了一礼。 身边的麻婆在见到格格突然行礼的时候,心中一吓,忙扶起格格说道:“格格,您这是做什么啊?奴婢受不起这样的礼,照顾小姐本就是奴婢应该做的事儿,所以还请格格不要再行这样的礼了。”说完,就见麻婆笑着看傅如歌了。 在见到麻婆这幅表情的时候,傅如歌的心里也是明了了,看来自己要是不出去的话,就会对不住麻婆了,于是傅如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前的衣衫是不能再穿了,傅如歌便穿上了女真人的衣衫了。 当穿上那件衣衫的时候,不说旁人了,就连傅如歌的本人都是眼前一亮的,没想到这女真人的衣服看上去是笨重的很,可是穿在身上却是这般的英姿煞爽,而且这衣服还十分的保暖,比自己原来的衣服好许多了。等到傅如歌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之后,最后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孩子,而后便转头就离开了。 许久不曾出屋子了,这刚一出屋子,傅如歌的眼前还是不适应的很,过了好一阵子眼前才舒服多了,之后在傅如歌走到前院的时候,寻思着要先去那儿看看时,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你这是要去哪儿?” 在听到这声的时候,傅如歌的嘴角微微一笑,而后装作疑惑的翘着眉头,转过身来看到了正在向着自己走来的舒尔哈齐,在见到他的时候,傅如歌微微的福了福身子道:“见过贝勒爷。” 傅如歌之所以称呼他为贝勒爷,那也是听麻婆说起的,麻婆说她的主子是大金的贝勒爷,虽然年轻小,但是功劳却是大得很,早些年跟着他的大哥,也就是大金的可汗南征北战,打下了大金的基石,而后便是跟着他的大哥一道开始开国建业。 成立了大金国,拥有了这半壁江山,不再为人奴仆,成为了与大禹相知抗衡的一股力量,当时傅如歌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倒是吃惊地很,没想到自己前阵子见到的那个人竟也有着这般风光的一面,而且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的作为,实在是让人吃惊的很。 走过来的舒尔哈齐在听到她的称呼的时候,虽说心中也是有所震惊,但毕竟是久经场面的人,很快便恢复正常,来到她的面前,看着她穿了女真人的衣服,倒是别有一番的滋味儿,于是舒尔哈齐笑着说道:“你这般模样是要去什么地方?这儿不比你们大禹,若是你这般的在大路上走的话,哪个看中你的人可是直接可以将你抢回家去做女人的。” “什么?”突然听到这话,傅如歌倒是一惊,怎么大金的风俗竟是这般的落后的?还流行着这样的习俗? 面前的舒尔哈齐在见到她这幅表情的时候,便知道是自己的话将她吓到了,于是舒尔哈齐轻笑一声说道:“呵呵,好了,方才是我与你说笑的,这些事儿都是从前的事儿了,如今的大金可是与你们大禹一样,非得是二人情投意合了,去官媒那儿登记了才可以成为正式的夫妻的。好了,你也不必恼怒与我,我只是见你穿着女真人的衣服出去,有些奇怪,问问你罢了,若是你不想说就算了。” 闻言,傅如歌就算是真的有气的话也是不好说的,于是傅如歌低下头细细的想了想,而后嘴角微微一笑,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舒尔哈齐说道:“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只是这段时日因为照顾孩子不曾出去看一看。” “今日在听到麻婆与侍女说起大金的风土人情的时候,我的心中也就是痒痒的很,很想出来看一看,想着自己也早就出了月子了,应该是无事的,顺便若是能够找到我的夫君那便是最好的了。” 说到后面的时候,傅如歌的语气明显是滴落了下来,面前的舒尔哈齐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怀疑她话中的真假。而是真的就以为她是想出去看一看的。 听此,就见舒尔哈齐对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那人退下之后,舒尔哈齐与低着头的傅如歌轻声说道:“刚巧我也没什么事儿,你一个人初来大金,人生地不熟的,若是遇上一些事情的话,那可就不好的,让我陪着你吧,多一个人也是多一份保险的。” 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傅如歌猛地抬起头来,一脸惊喜的看着面前的舒尔哈齐,而后十分恭敬的行礼道:“既然如此的话,我便多谢贝勒爷了,有贝勒爷在身边的话,想来定是安全的很。” 在见到她这般,舒尔哈齐很想亲自将她扶起来,但是门口这么多人在,况且她又不是自己的女人,要是那么做的话,依照汉族女人的思想可就是败坏了她的名声的。 那到时候寻死觅活的,自己可就万死莫辞了。于是舒尔哈齐便忍住了,微微的抬了抬手道:“好了,不必这般多礼的,日后你就当我这府上是你的自己的府邸,不同这般客气的。” “是,多谢贝勒爷。” 一番谢意之后,傅如歌便在舒尔哈齐的带领下看了看大金的风土人情了,原本自己在大禹的时候听那些官宦人家之间流传的话说是大金的人都是穿着野兽皮,吃着生肉,没有房子居住的野人,都是一群没有被教化的人。 当时自己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头倒是惊讶的很,实在是没有想到现在的社会还会有如此的人来,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若是能够亲眼见一见那便是最好的。可是当自己今日在见到大金人的时候,傅如歌才真正明白什么叫流言不可信。 原本听得很是肯定的一些事情都是假的,大金人与大禹人没有什么区别,大家都是穿着衣服,在街市上买回小贩所卖的食材回去做饭吃的,并非像是那些人所说的不堪入耳的。 这边的傅如歌正是仔仔细细的看着街市上的人,可是走在身边的舒尔哈齐却是直直的盯着她在看,看着她虽然发福了一些,但是原本就是瘦弱的她长一些肉也是好的,现在的她看上去倒是让人心里舒服多了。 第250章 试探 而且还是越发让人着迷了,大约看了有半个时辰之后,舒尔哈齐被一阵敲锣声震醒了,猛地回过神来,想着现在是在街市上,自己可不能那般的失态,看着前方走过来的队伍,舒尔哈齐一把便将傅如歌拉在一边了。 突然被猛地拽过来的傅如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便直直的被拉入到一个温暖的胸膛之中,感受着胸膛里的温暖,傅如歌一下子便想到了曾经在京城的时候与皇上一起在王府时的日子,那个时候皇上也是这般的抱着自己的,虽然自己知道现在的这个胸膛不是皇上的胸膛,但是自己很是贪恋这样的温暖。 于是傅如歌便是不由得便在舒尔哈齐的胸膛前轻轻地趴下了。站在那儿的舒尔哈齐自然是感受到她的这个举动,在感受到她这般举动的时候,舒尔哈齐先是一愣,不过随后想到这不正是自己所想的嘛,于是也是任由她趴在自己的胸膛前好一阵子。 这一幕在常人看来倒是平常的很,可是在有些人的眼中看来倒是不舒服的很,尤其是一些心中有计策的人。 只见不远处的酒楼上,坐在那儿的一个人在看到这幅场景的时候,凤眸微微眯了眯,紧紧的握住手心里的茶杯,僵持了好一会儿才冷冷的对身边的侍女道:“给我好好的查查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来历,竟然能够得到贝勒爷这般的青睐,实在是气死我了。” 那侍女也是看到了楼下的那个场景,也就知道格格是在生什么气了,于是便拱道:“是,属下领命,属下这就去查。”说完,那个侍女转身就离开了,等到那个侍女离开之后,坐在那儿的那位格格看着还在底下抱着的两个人,这心里便是一肚子的火,哼,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舒尔哈齐跪在我面前求着我嫁给你的。说完,那个女子是转身便离开了。 舒尔哈齐陪着傅如歌好生地散了一天的心了,因为之前二人之间的尴尬,因此在后来的路上二人便是没有多话,之后看着天都要黑了,二人就回了府了。回到府上之后,傅如歌直接去了后院看孩子了,而舒尔哈齐也是玩儿了一天,自然是有很多政务没有处理,便是急着去书房了。 回到自己屋子的傅如歌一到屋子之后便是直接奔着小床那儿走去了,在看到孩子那熟睡的面庞时,傅如歌的心里暖暖的,摸了摸她白嘟嘟的小脸,只见孩子在自己摸着她的时候,那可爱的小嘴还微微的动了动,见此,傅如歌不由得笑出了声儿,这孩子还真的是爱睡觉的很。 也就在这时,二月在听到小姐笑声的时候,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过来了:“什么事儿让小姐这般的开心啊?奴婢听说今天一天小姐都不在府上,说是出去散心去了,而且还是大金的贝勒爷相陪的。”只见二月走到一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之后,来到小姐身边,一边伺候小姐更衣,一边笑着说道。 虽然傅如歌知道二月是背叛自己的人,但是自己现在手上没有任何证据,因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也就任由着她继续伺候自己了,在听到二月这句话的时候,傅如歌的嘴角微微笑道:“今天倒也没什么稀奇的事儿,只是见了一些大金的风土人情罢了,亲眼看到大金人的衣着打扮,我这才相信当初在大禹的时候听到的都是一些假话了,哪有什么大金的人穿的是兽皮,吃的是生肉啊,都是与我们一样的人。” “呵呵,小姐,当初他们那些人说的话您还真的记在心上了啊?”在听到小姐这么说的时候,二月倒是觉得好笑的很。 “恩?”突然听到二月这话,傅如歌很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而后不紧不慢的问道:“难道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你可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并不曾出去过京城那块土地,难道当初你就认为他们说的都是假的吗?” 突然听到小姐这话,一边的二月倒是一愣,难道小姐是在怀疑自己了吗?不过转念一想,若是小姐怀疑自己的话,也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了,看来是自己多心了,于是二月便小心翼翼的看着小姐说道:“哪能啊,小姐您这是多想了,二月只是想着人都是一样的,既然当初他们是在大禹的边关做事儿的,那就算是再怎么吃生肉也是会改变的,因此奴婢便是不相信那些贵妇人所说的话了。” 闻言,傅如歌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道: “恩,你说的也是对的,想当初我在听到她们那般说的时候,心里头也是不相信的,只是毕竟是愿意相信他人所说的话的,因此也是信了一阵子的,可是今日自己亲眼所见,我倒是觉得他们说的都是假的,日后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亲眼所见的好,免得听信他人之言总是会被骗的。” 身边的二月在听到小姐这句话中有话的一番话的时候,便不再说话了,伺候小姐洗漱之后便到床边去为小姐铺床去了。正在给孩子喂奶的傅如歌看着床边的二月,想着自从自己知道二月背叛过自己之后便对她不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了,甚至于有的时候对二月倒是一股子怒气了,可是自己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能够让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二月背叛自己,实在是捉摸不透啊! 散过心之后,傅如歌也是累了一天了,安顿好孩子之后便睡下了,二月见此,也是没有多多的逗留,转身就离开了,今夜主子传召,自己是不能不去的。只见二月在回到自己的房内之后,披上了一件披风转身就离开了。 夜还是那般的黑,看不到一丝的光亮,今夜没有了星辰在夜空中妆点着,到处都是一片黑暗,林中的鸟儿也不歌唱了,处处都是冷清的一片,看的人心中慌慌的。二月在从府上出来之后便直接去了一处更为宏伟的建筑中去了,在到了那处建筑的时候,二月望了一眼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二月便悄悄的从一处隐门走了进去了。 “属下拜见主子。”只见二月来到了一处很是华丽的住所,在看到坐在上位的主子的时候,很是恭敬的跪下行礼道。 只见坐在上位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大金的可汗努尔哈赤,身穿暗红色蟒袍,看着跪在下面的女子,努尔哈赤淡淡的说道:“这个时候来是为了什么事儿?” 闻言,二月没有听到主子让自己起身,就那么的跪在那儿,低着头接着说道:“回主子的话,属下今日来是有要事要与主子说,今日皇后与贝勒爷出去散心去了,到了傍晚的时候才回来。” “恩?”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努尔哈赤很是不悦的看了看下面的二月,听着她所汇报的时候,努尔哈赤仔细的想了想说道:“你说他们一起出去散心去了?到了傍晚的时候才回来?” “回主子的话,是的,而且回来的时候属下还发现皇后妃的心情显然是好很多了,语气而是柔和了很多,脸上的笑意是浓浓的,因此属下才来向主子汇报的。”二月直接将傅如歌所有的情况一五一十的与努尔哈赤说了。 当努尔哈赤听到这话的时候,坐在那儿眉头蹙的紧紧的,显然心情很是不悦,可是这也不能说明弟弟就与那个女人有所牵连,只是一块儿出去了而已,弟弟又不是不出去的,想此,努尔哈赤尽量是往好的一面去想,因此在听到二月这么汇报的时候,尽量控制住语气,淡淡的说道:“好了,本汗知道了,若是无事的话,你就先退下吧。” “什么?”突然听到主子这话,二月显然是一愣,一脸吃惊的抬起头来看着主子,不明白主子怎么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竟是这般的镇定?难道主子这会儿是一点儿都不在意贝勒爷与皇后娘娘一起出去吗? 坐在那儿的努尔哈赤见她竟然没有反应,于是微微的转了转脸,看到了她惊讶的脸,显然的努尔哈赤的心情不好了,沉声道:“怎么了?本汗说话不听了?” “属下该死,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告退。”在见到主子要发怒的时候,二月连忙磕头,而后起身便退下了。 看着二月退下的身影,努尔哈赤一脸的担忧,要说自己的这个弟弟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到过,可是自从几年前去了一趟大禹之后,便不再自己的府上纳妃了,当时自己还是奇怪呢,以为他是长大了,不喜欢沉溺于美人之贻了。 可是现在看来他是被这个女人给迷住了,以至于这些年来他就是不愿意与大禹为敌,甚至于连出战都不愿意了。看来自己是要好好的为他把把关了,若是这个女人是个可以信赖的女人,那自己就留她一条命。但若是她不是一个好女人的话,就算是长得再怎么美丽,那自己恐怕也是留不得她的。他也就只能帮弟弟到这了。 第251章 上善若水 想到这点儿,就见努尔哈赤的眸中渐渐露出了狠厉之色了,对着空气说道:“去,查一查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历?还有她背后有没有什么势力?另外本汗要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话音一落,就见努尔哈赤桌案上的烛火微微的晃动了一下,而后便是稳稳的,不再有什么动静了。 经过昨日的舒尔哈齐陪着傅如歌出去散心之后,整个府上的人对于这位新主子倒是殷勤的很,不单单是将府上的好东西都往她的屋子里送,而且还尽心尽力的伺候她,就连平日里伺候的侍女都足足多了一倍之多,这可是在整个府上都是引起了一阵子的骚动呢。 一大早醒来的傅如歌自然也是察觉到这份的与众不同了,看了看身边的人,多数是自己没有见过的,见此,傅如歌一边起来更衣,一边疑惑的问道:“你们是谁?怎么会来到我的房内的?” 在听到格格这话的时候,正在忙碌的侍女立刻停下了手脚,对着傅如歌很是恭敬的行礼道:“奴婢见过格格。”而后就见为首的那名侍女上前一步,对着傅如歌十分恭敬的说道:“回格格的话,奴婢们是内府派来伺候格格的,想着前阵子格格生产,内府的人没有好生地伺候好格格,是内府人的失职,今日内府的人吩咐了下来,日后格格的事情便是府上最重要的一件事,格格的需要也是内府最要紧的一件事,不过请格格放心,奴婢们都是做一些外围的事情,想来这段时日那些伺候格格的人格格都已经习惯了,因此奴婢便不再更换了,近身的事情还是照着往常的程序来做,请格格放心。” 穿好衣衫的傅如歌在听到她这番话的时候,看了看她,没想到她小小的年纪就能将所有的事情都说的是一清二楚,就连自己听着都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只见傅如歌看着面前的那个女子。 而后幽幽的问道:“恩,你说的这般清楚,让我听着都是清楚的很,好了,既然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那就照你说的来,只是我近身的事情一直都是由二月伺候的,自然的也是由着她来伺候的,还有麻婆一直是照顾着我的女儿的,孩子已经习惯了麻婆的照顾,也是不用换人的,就这些了,其余的就你看着吧。” “是,奴婢明白,请格格放心。”随后就见那个侍女是继续忙活着手里的事情了。 见此,傅如歌也是不便再多说什么了,穿好衣衫之后便出去了,傅如歌在经过昨日的散心之后对舒尔哈齐的好感倒是增加了不少,忽然对这位异族的男子很是信任,说不出是为什么,但就是一种信任,想来自己日后在大金的日子也不会短的,有一个人能够帮着自己也是不错的。 这不一大早,傅如歌便是打扮的精神着来到了舒尔哈齐的书房,因为舒尔哈齐都是在家中处理政务的,努尔哈赤便是为他修建了一座很是严密的书房,傅如歌在问了众人之后才知道舒尔哈齐的书房是在那儿的。 舒尔哈齐所住的府邸是由东西南北四个院子构成的,很是宏大,在这大金的都城之中除了内宫也就是他的府邸最为气概了,而就算是再怎么气概的府邸,在舒尔哈齐的眼中都是一样的,他一直居住的地方也就是这东香苑了,每日处理政务也就是在这个地方。 当走到门口的时候,傅如歌看到了挂在门口的“上善若水”四个大字,能够在大金见到汉字也实属不易,因此在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傅如歌的心里是满满的亲切感,没想到这个贝勒爷倒是对汉字情有独钟啊,随后傅如歌便是轻轻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了。 正在屋内处理政务的舒尔哈齐在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时,刚准备发怒便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倩影,立马便平复了心中的怒火,看着那抹倩影幽幽的说道:“这个时候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儿吗?” 其实傅如歌进来的时候心里倒是忐忑的很,想着自己并没有经过通报便来到了他的书房,若是他生气的话,那自己可是如何是好。说来也是奇怪的很,当傅如歌来到舒尔哈齐的书房所在的地方,并没有人为自己通报,而是由着自己走进去了。 可是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傅如歌知道了他并没有生气。而当傅如歌走进书房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正在那儿查看着政务的舒尔哈齐。缓缓的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低头处理政务的他,傅如歌忽然一阵慌神,感觉自己看到了皇上,便也是不由得叫出了声儿了:“皇上…… 正在那儿处理政务的舒尔哈齐在听到她开门的时候,便知道是谁进来的,自己的书房一般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可是就在听到她唤出了那个称呼的时候,舒尔哈齐的心中一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傅如歌,而后嘴角微微一笑道:“快些坐下吧,等我将手上的这份政务看完之后再与你说话。”说完,舒尔哈齐便继续处理政务了。 而站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猛地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方才的失态,原以为他会生气,可是现在看来难道是他没有听到自己说了什么吗?见此,傅如歌便也没有多说什么,走到一边坐下后,等着他将忙完手头的事情。 坐在那儿的傅如歌在舒尔哈齐处理政务这段时辰将他的书房是看了遍,想着没想到他一个女真人竟然能够对汉文有着这般浓烈的兴趣,实在是让人意外的很,只见那墙上与摆台上都是汉人的一些物品,实在是让人奇怪的很。 在等到舒尔哈齐将手上的事情做完了之后,轻轻放下手中的笔,而后抬起头来看着坐在那儿的的傅如歌,只见她正在看着自己,于是舒尔哈齐端起手边的茶杯,而后轻抿了一口茶水问道:“平日里你都会起的很迟,怎么今日起的这般早了?莫不是有什么事儿要与我说的?有事儿就直说吧。” 突然听到舒尔哈齐的声音,傅如歌猛地回过神来,看了看坐在那儿的舒尔哈齐,而后想着他说的话,思索了一下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着昨天也只是去了一些热闹的地方,想来定是有一些地方没有出去过的,因此我想着今日的天气这般的好,若是不接着这个时候出去,那岂不是辜负了今日的景色,只是看贝勒爷这般的忙,我就只有自己前去了,贝勒爷就继续忙吧。” 坐在那儿的舒尔哈齐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就知道她的意思了,只是自己现在手头上的事情还真的是有些多,而且很多还都是急事儿,若是这个时候陪她出去的话,那今日定是完成不了的,大哥明日一早就要出门,看来也就只有让她自己出去了。 只见舒尔哈齐想了想而后说道: “我的手上还有许多的事情没有做完,既然你想出去逛逛的话,我便让侍卫保护着你,这里不比你们大禹清明,如今还是需要改善很多事情的,因此你一切都要小心谨慎的很,万不可因为一时的马虎而与侍卫走散了,那到时候可就是对你自己不好了。” 在听到舒尔哈齐这么说之后,傅如歌缓缓的站起身来对着舒尔哈齐行了一礼,而后嘴角微微一笑道:“是,多谢贝勒爷关心,我自当会小心谨慎的。”说完,傅如歌是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傅如歌离开的背影,坐在那儿的舒尔哈齐虽然心中有些不安,但自己手上的事情还是要紧的很,于是也就只有命侍卫好生的保护着了。可是刚刚出了府门没有多久的傅如歌还没有看到一处美丽的景致呢,便被一行人拉住了,只见最前头的那人在看到傅如歌的时候,客客气气的行礼道:“见过皇后妃娘娘。” 突然被人称呼了从前的称呼,傅如歌显然是一惊,看着目前的那人,定是个阉人,只是这个人自己从未见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从前的身份的,只见傅如歌一脸冷峻的看着面前的那人,而后冷声问道:“你是谁?”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是可汗身边的侍从,可汗命奴才请娘娘去宫中一叙,说是有好些话要与皇后娘娘说的。”为首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大金的可汗努尔哈赤的贴身侍从,今日是奉了努尔哈赤的命令接贝勒爷府上的一名格格回宫说话的。 站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看了看站在那儿的宦官,而后仔细的思索了他话中的意思,大金的可汗?难道他说的是舒尔哈齐的兄长,努尔哈赤?想到这个,傅如歌的眸中是大惊,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那人,这个努尔哈赤竟然知道自己来了,而且还要见自己,实在是奇怪的很?只是既然来了,那自己就要好生的应对的,不然让人抓到把柄可不见得是件妙事。 第252章 瞬间明白 于是傅如歌对着面前的那个人笑了笑说道:“既然是大金的可汗要见本宫的话,那本宫就去见一见可汗。”说完,傅如歌便是转身就从他身后走了过去了,走到后面的轿子上稳稳的坐下后,任由他们将自己带进大金的皇宫了。 坐在轿子上的傅如歌此刻的心情还是奇怪的很,想着这个大金的可汗想必是早就知道自己住在舒尔哈齐的府上,府上的人称呼自己为格格,想来这个也只是大金人特有的称呼,府上的人对自己的态度也很是不一般,看来那些人对自己倒是忌惮的很。 只是这个努尔哈赤要急着见自己,那是为何呢?难道自己之前见过他吗?也就在傅如歌一个人乱想的时候,轿子稳稳的停在了大金的皇宫前:“皇后娘娘,皇宫到了,请您下轿。” 轿中的傅如歌在听到这声的时候,缓缓的掀开轿帘,而后看到了很是巍峨的城墙的时候,傅如歌的心中可谓是有些动容的,看着这般的城墙,傅如歌有些不相信这个就是大金的皇宫了,这般结实的皇宫城墙自己还是头一次见到呢。 见此,就见傅如歌怔愣了一会儿,而后跟着宫人走进了这大金的皇宫了,也不知是走到哪儿了,就在傅如歌快累的时候,宫人侧身站在一边,指着一边的宫门说道:“皇后娘娘,可汗就在里头,可汗说了,奴才们不得进入,因此就请皇后娘娘自行进去吧。” 站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而后也没有多说什么,推门便进入了。“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傅如歌很是自然的向里头走去,不过在每走一步的时候,傅如歌的心中就是惊讶的很,怪不得大金能够有这般的成长,这当朝者都是这般的注重汉人的文化,了解汉人的心性,因此他们才会有这般的成就的。 原本只是北方部落的一个小族,本是没有什么地位可言的,当时还有许多比它强盛的部落,可是最后那些部落不是成了它的附属,就是被它消灭了,渐渐的,原本最弱小的女真族却是日益强大,看来这个努尔哈赤绝不是一般的人,将来的大金也不会停滞不前的。 在殿内处理政务的努尔哈赤听到门被推开的时候,就知道是她来了,自己今日倒是想看一看能够让自己的弟弟那般用心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若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物的话,那也就别怪自己留不得她了,今日她也就别想再回去了。 就在这时,傅如歌已经来到了内殿,看到了正在那儿埋头处理事情的男子,只见那个男子穿着一件黑色貂皮的大衣,整个大殿没有一丝的温暖,这般冷的天竟然没有火盆,实在是让人奇怪的很,若不是自己今日穿的多了一些,估计在这儿是待不了多久的。走到他的面前,傅如歌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 坐在那儿的处理政务的努尔哈赤也是知道了她的到来,将手头上的事情尽快处理完了之后,轻轻放下手中的笔,而后抬起头来,看到了站在面前的女子,当努尔哈赤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的时候,眼前一亮,眸子顿时瞪大,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人人传言大禹的皇后妃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无盐王妃。 可是今日所见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若是这样的女子也是无盐女的话,那这世上也就没有美丽的女子了,那柔和的眉眼,白皙的肌肤,红润的双唇,乌黑的青丝,恰到好处的身段,这样的女子简直就是上天的锻造,眉心的那一株莲花更是将她眼角的柔和给展现的淋漓尽致,也难怪弟弟会看上她,若不是自己见过的女子多,估计今日也会被她迷住,这样的女子只应是天宫之人啊! 站在那儿的傅如歌在看到面前的这个男子这般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原先是觉得没什么,可是到了后来就是有些害羞了,尴尬的低下了头,而后很是轻柔的咳了一声:“咳咳。” 听到这声,努尔哈赤连忙回了神,眨了眨眼,而后对面前的女子问道:“你就是大禹的皇后妃?” 傅如歌也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人,在听到他这么问的时候,自然是明白他是要说什么的,只见傅如歌想了一会儿,而后抬起头来对着面前的男子福了福身子道:“回可汗的话,臣妾就是大禹的皇后妃,只是现如今大禹已经没有了皇后,那也就是没有了皇后妃了,如今的我只是我。” 闻言,努尔哈赤忽然对这个女子有些好奇了,她只是来到大金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很是清楚现如今大禹的状况了,只是她是如何得知大禹的皇后已经不在的,想此,只见努尔哈赤看了看面前的女子,淡淡的问道:“你可知你是在说什么啊?” “恩?”这一问倒是让傅如歌心中疑惑了,一脸犹豫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而后十分不解的问道:“不知可汗此话何意?” 闻此,只见努尔哈赤看着面前的女子,而后想了想说道:“你应该知道本汗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个聪明人,只是在我大金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看到了许多人所看不到的事情,既然如此的话,你不如就明白的说出来,本汗也是想看看世人传说中的大禹的皇后妃是个如何聪慧的人。” 站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努尔哈赤这么说的时候,立马就明白他的意思了,看来他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既然如此的话,那自己就让他知道一下。于是傅如歌走到一边,也不顾着坐在上位的努尔哈赤,缓缓的坐下后,看着上位的努尔哈赤,嘴角微微一笑的说道:“看来可汗是想知道臣妾是个什么样的人,既然如此的话,那可汗要是有什么想问的话,就请问吧,臣妾自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努尔哈赤看着她坐在了一边,也是没有觉得什么的,可是在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心中先是一颤,不过随后却是明了了,看了看她,顿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幽幽的说道:“不愧是让天下人都为之惊叹的女子,到了本汗这儿来,你还是头一个能够这般的稳重的一个人,既然如此的话,那本汗也就实话实说了,你就说,你与本汗的弟弟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傅如歌刚刚一出舒尔哈齐的府门便被努尔哈赤身边的人给带到了大金的皇宫了,看着那十分巍峨的地方,傅如歌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到了名山大川一般,可是随后在进了大汗的寝殿之后,傅如歌觉得一下子就进入了山川河流之中了,这样的场景倒是让人心中舒畅的很。 后来和可汗说了一些话之后,傅如歌也总算是明白了可汗的用意了,可汗是想知道自己与舒尔哈齐之间的关系,既然他这么问了,那自己可就要好好的说一说了,想此,就见傅如歌坐在那儿,嘴角微微一笑道:“可汗这么问倒是让臣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要说臣妾与贝勒爷的关系,那想必可汗定是调查的清清楚楚的,既然可汗心里清楚了,那臣妾就算是再说什么也是多余的,所以可汗您要是有什么想问的话,还不如就直接的问了,这般的拐弯抹角的说话,就算是可汗您不觉得累,臣妾这儿都是有些累了。” 当努尔哈赤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倒是对她有了一些好感了,从前只是听说大禹的女子都是喜欢藏着话里说话的夫人,可是今日看来这个女子倒是像大金的女子一般,无论是这说话还是做事儿都是洒脱的很,一点儿都不像大禹的女子唯唯诺诺的。 见此,努尔哈赤脸上的表情就是违和了一些,笑了笑说道:“好,既然王妃这般爽快的话,那本汗也就不再藏着说什么了,只是这样的话本汗倒是有些说不出口,王妃既然心里清楚的话,那还是请王妃自己与本汗说了吧。” 闻言,傅如歌缓缓的抬起眸子,看了看坐在那儿的大汗,从前只知道大禹皇宫里的那些人喜欢玩着心计,可是没想到今日的大金可汗也是喜欢这类的玩意儿,既然他这般的说了,那自己自然是要好生的与他说一说的。 想此,就见傅如歌一脸笑意的对面前的努尔哈赤幽幽的说道:“朕妃来到这地,见这块宝地的人儿都可是光明磊落利利索索的。原本朕妃以为可汗会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这说起话来也应该是个洒脱的人,可是今日看来倒是让人失望了。” “可汗无非就是想知道朕妃对贝勒爷是个什么心思,也顺便向看看朕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可汗就是不愿意自己说出来,是怕将来若是贝勒爷知道的话,会在心里对可汗有所不满,只是朕妃可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既然可汗有所心思的话,那朕妃就实实在在的告诉可汗。” 第253章 挑明 “……朕妃对贝勒爷是有些想法的,只是先下朕妃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这个,若是可汗能够帮着朕妃完成那件事的话,朕妃自然有法子能够让贝勒爷不再念着朕妃。” 当听到皇后妃这么说的时候,坐在那儿的努尔哈赤自然是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她无非就是想知道她的夫君皇上现在何处。 只是这个皇上自己也是不知道他在哪儿的,但是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想来也是有把握才说这样的话,既然如此的话,那自己就先答应她的好,于是就见努尔哈赤一脸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皇后妃说道:“好,没想到皇后娘娘是这般爽快的人,既然皇后娘娘都如此说了,那本汗若是再推脱的话,那岂不是对不住皇后娘娘了。” “……好了,皇后娘娘的话,本汗自当会是尽心去做的,只是既然皇后娘娘都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本汗也是要说一说的,本汗希望皇后娘娘莫要给本汗的弟弟希望,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还是请皇后娘娘能够高抬贵手,放过本汗的弟弟。” 傅如歌知道他将自己带到这儿来是因为舒尔哈齐的缘故,自己也是有求于他,只要他能够将皇上平安的带回来,那自己便不再住在舒尔哈齐的府上了,可是当自己这么直接的听到了努尔哈赤这么说的时候,嘴角微微一笑。 傅如歌坐在那儿看着上位的努尔哈赤说道:“可汗是个明白人,想必也是能够知道这有的事情不是臣妾想怎么样就能够怎么样的,朕妃是大禹的王妃,在你们大金这儿是无亲无靠的,若不是有贝勒爷在,估计朕妃当初腹中的孩子也就不会那般平安的生下了。” “所以可汗所说的事情朕妃只能说尽力去完成,至于完成的是个什么成果,那就请可汗到时候别责怪臣妾了,不过既然可汗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臣妾也就直接说了,只要可汗能够将朕妃的夫君找到,那朕妃便会彻底的消失在贝勒爷的眼前,永远不再踏入大金一步,也不会再回去大禹了。” 当努尔哈赤听到她这个肯定的时候,心中一下子就明白了,看来这件事要成功的话,还是非得如此了,于是就见努尔哈赤来回的缓缓搓着手,思索了一会儿,而后一脸认真的说道:“好,既然皇后娘娘如此的爽快,那本汗也是不能小家子气,本汗就在这儿答应王妃了,请王妃放心,只要本汗找到了皇后的话,必定会派人通知皇后娘娘的。” 听此,只见傅如歌缓缓的站起身来,来到努尔哈赤的面前,对着他十分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笑着说道:“多谢大汗。” 这边的傅如歌与努尔哈赤倒是达成了一个协议,聊得也很是融洽,可是正在府上处理政务的舒尔哈齐倒是有些不放心了,原先自己派在她的身边保护她的人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回来了,而且还就是不说是何人将她带走了。 不过,舒尔哈齐也不是一个不明白事理的人,在见到侍卫如此表情的时候,在大金除了大哥,还有谁能够这么容易的就从自己的手底下将人给带走了,只是大哥已经是答应自己了,不会动她的,但是大哥现在这么做倒是让自己难以放心了,只见舒尔哈齐在想到这点儿的时候,一脸谨慎的看着面前的侍卫,而后沉声问道:“你们说是可汗身边的人将格格带走的?” “回贝勒爷的话,的确如此,属下不敢造次,便只能任由他们将格格带走了,不过属下还是暗中命人保护格格的,只是在进了宫门之后便没有办法了。”为首的那个侍卫在听到主子这么问,便老老实实的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给说出了。 听此,坐在那儿的舒尔哈齐心中就疑惑了,大哥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之前大哥可是答应过自己不会动她的,可是现在大哥又怎么做,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呢?难道大哥是想反悔? 想到这点儿,舒尔哈齐的心中倒是一惊,若是大哥真的想反悔的话,那自己就算是做什么也是来不急了,想着之前让人去找皇后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了,既然如此的话,就让她知道也是无妨的,于是就见舒尔哈齐对着面前的侍卫吩咐道:“去,将皇后在府上的消息透露给格格,务必要让格格平安的回到府内。” “是,属下遵命。”虽然侍卫不知道主子这句话的真实用意,但是既然是主子的吩咐,那自己就老实的听着吧。 等到侍卫离开之后,舒尔哈齐坐在那儿,对着空气中轻声问道:“人可是在你那儿?” 就在这时,空荡荡的书房之内除了舒尔哈齐一人之外竟然发出了一声十分深沉的声音来:“回主子的话,人在。” “好,既然如此的话,你就好生的照顾他,今天晚上有人会去看他,你务必要让他撑到今天晚上,告诉他,今夜他日思夜想的人会去见他。” “是。”说完这个字,那个声音就再也听不见了。 傅如歌在从皇宫里出来之后便是直接回府了,今天虽然是出来散心的,但是这心是没有散到,倒是平添了许多的烦恼了,于是只见傅如歌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屋子,看着熟睡的孩子,傅如歌的心暖暖的,也就只有她能够睡的是这般的舒心了,还不知道今后的烦心事儿是有多少。 “格格,你回来啦?这是小厨房新做的糕点,也不知做的合不合您的胃口,还希望您能够不要介意的啊。”只见麻婆在见到格格回来之后,立马端着一碟很是精致的点心走到格格面前,见到格格的脸上带着笑意,麻婆便知道格格的心情看来是很好的。 看着孩子的傅如歌在听到麻婆的声音的时候,看了看身后的麻婆,又看到了一边的点心,而后嘴角微微一笑道:“还是麻婆你知道我的心思,知道我吃不惯大金人的食物,那些太过油腻的食物吃起来很是不舒服,还是这小小的点心吃起来舒服着呢。”只见傅如歌拿起手边的一块点心,很是开心的嚼了一口。 面前的麻婆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一笑,看着格格的样子很是慈祥,就那么和蔼可亲的看着格格。吃完了一块点心,傅如歌擦了擦嘴,忽然看到麻婆正在看着自己,见此,傅如歌很是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发觉没有什么不一样啊,见此,傅如歌便是奇怪的看着麻婆问道:“麻婆,怎么了?是不是我的脸上有了什么啊?” 忽然听到格格的话,麻婆猛地回过神来,看着格格,而后尴尬的咳了一声道:“没什么,麻婆只是看到格格就想到了麻婆曾经的女儿,只是那孩子命薄,刚生下来就不见了,麻婆也去找过了,可是找不到,后来是遇到主子,麻婆才能活下来的,若是麻婆的孩子还在世的话,估计跟格格一般大了,看着格格,麻婆的心里就安心了。” 在听到麻婆这么说,傅如歌的心中也是一惊,没想到麻婆也是有着这样的一段故事的,想此,只见傅如歌一脸笑意的看着麻婆说道:“麻婆,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女儿现在在什么地方,但是看着麻婆这般好心的人,你的孩子定是能够平安的生活在一个地方的,我相信母女连心,将来缘分会指引你们,你们母女二人定是会相见的。” 当听到格格这么说的时候,麻婆的心一颤,一脸激动的看着格格,也不顾着主仆的身份了,一把握住格格的手,而后求证的问道:“格格你说的都是真的?奴婢真的能够再见到奴婢的孩子?” 现如今做了母亲的傅如歌在见到麻婆这般表情的时候,还有那激动地握着自己的手,傅如歌的心中感同身受的,想着若是哪一日自己的孩子不见的话,自己定是会急疯的:“一定会的,麻婆,你是个好心人,老天爷不会薄待于你的,定会让你见到你的亲生女儿的。” “小姐,你们在说什么啊?怎么一个个都是红着眼圈的啊?”就在这时,二月端着一个脸盆走了进来,见到小姐与麻婆好像是在说着什么,走到她们面前问道。 在听到二月的声音的时候,傅如歌与麻婆都是收起来感情了,只见麻婆擦了擦泪水,而后看着身后的二月,依旧是那副慈祥的面容说道:“也没什么,只是与格格说到了一些伤心事儿,格格在开导着老奴,这才这般的,好了,现在没事儿了,既然二月姑娘来了,那老奴就先退下了,厨房里也是有好多的事情要做的。”说完,就见麻婆是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麻婆离开的背影,二月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奇怪的很,这个麻婆原先还是说的尽兴着呢,这好端端的就离开了,实在是让人疑惑的很,见此,二月便与小姐念叨着:“小姐,麻婆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我来了,她见着了觉得不好,这才走的?” 第254章 见到皇上 听到二月的话,傅如歌知道二月这是在多想了,于是傅如歌笑着对二月说道:“没什么,就是方才麻婆说起了她曾经也是有个女儿的,只是这个女儿却是突然消失了,麻婆的心里不舒服,这才难过的,好了,二月,不说这些了,快些给念儿换衣服吧,这身上的衣服都被她给尿湿了。” 说完,就见傅如歌一脸笑意的看着摇篮中的孩子,嘴角的笑意是浓浓的。只是身后的二月倒是面色不悦了,小姐竟然不愿意与自己说方才的事情了,想着前几日的事情,二月的心中就是担心了,难道小姐是真的不相信自己了吗? 夜色渐渐变得暗沉了,整个府邸也开始变得昏暗了,因为大金地处偏僻,虽说京都是最繁华的地方,但是条件也是有限的,因此每到了夜晚,这周围的一切就都安静下来了,街道上也是没有一个人,傅如歌刚刚准备入睡,便听到了窗外的一个声音:“跟我来,我可以让你见到皇上。” “什么?你说什么?”在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傅如歌的心中是大惊,连外衣都没穿,只是穿了一件亵衣就来到了外头,打开门看着外头的一切,没看到什么人,傅如歌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可是当她准备回屋的时候,又听到了那个声音:“走这边就可以见到皇上。” 这一下傅如歌相信自己不是幻听了,因为她看到了那个人影,于是傅如歌便跟着那个人影一直走,来到了一处十分隐蔽的地方,只见那个地方的周围都是用竹子盖住的,若是从外头看来的话,定不会知道里头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傅如歌带着疑问向着里头走去了,就在傅如歌走到一间竹屋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里头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咳咳,清风,将绢帕拿来吧,我这嗓子总是不舒服。” 站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心中大惊,怪不得这段时间没有见到清风护卫的,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听此,反应过来的傅如歌也不顾着什么了,“嘭”的一声打开了门,看到了躺在一边的那个人,在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傅如歌的泪水顿时滴落了下来,看着那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傅如歌的心里不知道应该如何自处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这儿?这是为什么? 躺在那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傅如歌朝思夜想的皇上,自从那一日身子再也撑不住的时候,原以为自己就会那般的倒下去的时候,一个人救了皇上,将他带到了这个地方,而后清风也来到这儿了。 从清风的口中皇后得知如歌已经平安的生下了一个女儿,清风说那个女儿很是可爱,长得很像如歌,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自己的心里也就放下了,只要她们能够好好的,就算是自己不能见到她们那也是没事儿的,只要她们能够好好的。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今夜见到如歌,只见如歌穿了一件大金人的衣服,还真的是好看。 站在那儿的傅如歌在看到床上的那人时,心中除了伤感之外便是伤心,自己找了他一个多月,可是他竟然就在自己的身边,既然他在自己的身边,那么他为什么不去见自己,为什么? 只见傅如歌缓缓的走到皇后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床上的皇后,而后压抑住内心的委屈,故作镇定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就在我的身边,可是你就是不去见我呢?难道你不知道我想你想的都快发疯了吗?为什么?” 在听到如歌这么说的时候,皇上就算是再怎么忍住的话,这内心里的痛苦也是无可掩饰的,只见皇上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如歌,看到了她眸中的委屈,看到了她眸中的坚强,也看到了她眸中的责怪。 只是自己不能将这件事的真正原因告诉给她,她应该是开心的活着的,不应该为了自己而委屈的。想此,就见皇上也是强忍住眼眶之中的泪水,而后看着如歌说道:“好了,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坐下吧,别哭了,原本是想着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之后再和你见面的。” 站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突然趴到他的身上,一把抱住他,而后十分委屈哭道:“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那么久,可是怎么都没有你的消息?你知不知道当我得不到你的消息的时候,我是怎么过过来的?为什么?为什么你就在我的身边,可是你就不让我知道呢?为什么?难道我就不值得你信任吗?皇上……” 依靠在床上的皇上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肩膀也是感受到那滚烫的温度,这一刻皇上知道她是伤心了,可是自己却不能永远的陪着她了,既然如此的话,那还是趁早的让她不要再念着自己的好,长痛不如短痛。 想此,就见皇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闭了闭眼,将怀中的如歌给抱离了自己的身子,为她擦干了眼泪,幽幽的说道:“别哭了,既然你已经见到我的,那就证明一切都没事儿了,若是你再哭的话,那可就不好了,更何况现在是在晚上,这儿是大金贝勒爷的府邸,若是你的哭声将旁人给吵醒的话,那我在这儿的事情可就暴露了。” 只见傅如歌在听到皇上这么说的时候,是立马就收住了哭泣,看着面前的皇上,而后点了点头道:“恩,如歌明白,请皇上放心,如歌不哭了,皇上,你怎么会在舒尔哈齐的府上?难道是他将你掳过来的?” 床上的皇上在听到如歌直呼舒尔哈齐本命的时候,心中先是一惊,不过随后再想到了如歌的性子,皇上也就没觉得有什么了,看了看她的模样,看来舒尔哈齐对她是很好,生过孩子之后能够这般快速的恢复,而且还是这样的好,的确是让人安心的。 想此,就见皇上轻轻的握住如歌的手,而后幽幽的说道:“不是他,是我自己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整个大金的人都想着找我的话,那我还不如就直接住到这个人的府上,他毕竟是大金的贝勒爷,身份尊贵,就算是那些人想破脑袋的话,也是不会想到我就在他的府上的。” “恩,”当傅如歌听到皇上这么说,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而后幽幽的说道:“皇上说的在理,虽然如歌只在大金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的,但是如歌却发现这大金的可汗对他的这个弟弟倒是宠爱的很,不单单给了他十分尊贵的地位,而且还给了他十分豪华的府邸和用之不尽的金钱,这样的感情就算是在寻常老百姓家中也是不可能实现的,可是这个舒尔哈齐与努尔哈赤倒是做到了,也是实属不易啊。” 闻言,皇上看了看面前的如歌,听着她的话,没想到这才过了短短的数日,她就有这般的见识了,实在是让人惊讶的很,想当初她虽然也是聪慧,但是因为是在自己的身边,她便很少的动头脑,很多事情都是让自己来处理,看到如今的她,皇上的心中也是能够放下了。 皇上想着就算是自己日后不在了,她也能够好好的生存的:“你说的没错,大金的可汗对他的这个弟弟倒是十分关心的很,不单单是吃住上面是用尽了心思的,就算是权力也是想着要与他平分的,这也是大金人特有的一种感情,那便是兄弟比什么都重要的,这一点咱们大禹的人可是要好好的与大金人学习的。” 听到了皇上这话,傅如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看着面前的皇上,眉头微微蹙起,有些犹豫的说道:“皇上,就在今天早上如歌去了大金的皇宫了,见到了大金的可汗努尔哈赤。” “什么?”突然听到她这话,皇上的心中大惊,她怎么去见过了努尔哈赤,那可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他见到了如歌,难道就不想将她给除掉吗?怎么还会留她回来呢?想此,皇后的心中就更加疑惑了。 只见傅如歌像是没有看到皇上脸上的表情,一个人在那儿低着头,而后幽幽的说道:“原先我去的时候心里倒是担心的很,想着我并没有见过努尔哈赤,也没有与他说过什么话,可是他却是要见自己,这实在是让人奇怪的很,但是在我进去之后却发现这个努尔哈赤倒是与众不同,在他的书房之内我看到的满是咱们汉人的字,汉人的文化,看来这个努尔哈赤今后的野心也是不小的。”说到最后,傅如歌的眸中渐渐露出一种很是神秘的色彩。 当皇上看到了她眼中的色彩的时候,皇上的心里倒是明白她所说的意思,于是只见皇上想了想,而后看着如歌幽幽的说道:“这大金的发展实在是超出了我等的预知,没有想到一个北方落魄的小部落竟然也能够有如今的局面,实在是让人吃惊的很,不过就算是他努尔哈赤想有此心的话,那也是没那么容易的。” 第255章 皇上走了 “毕竟现在的大禹可不是他一个部落所能够比拟的,只是这将来的发展那就是说不定的了,好了,这些话不要再说了,你就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皇上忽然想到这件事才是最要紧的事情,自己在这儿可是隐蔽的很,可是怎么连如歌都能够找到,实在是让人奇怪的很? 闻言,傅如歌看了看皇上,而后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与皇上说了,其实说来傅如歌也是奇怪的很,若是这个人知道了皇上所在地方,那怎么会今日才告诉自己,这也太奇怪了,可是若是所他是刚刚才得知的话,那又怎么会那么熟门熟路的就将自己给带过来呢,而且还不让自己发现他是谁。 想此,只见傅如歌的眉头是紧紧地蹙起,很是不明所以。而坐在那儿的皇上在听到如歌这番话的时候,眉头也是紧紧的蹙起,看来这是有人惦记着如歌了,只是这个人既然能够让如歌找到自己,又如何会不让大金的可汗知道自己呢? 要说现在最想抓住的自己的人,可不是自己的皇兄,而是大金的可汗,只要有自己在手,那么皇兄自然会着急的,也会乖乖的将自己给赎回去的,只是这人一没有将自己所在的地方泻露给皇兄,二来也没有将这自己所在的地方泻露给大金的可汗,实在是让人疑惑的很。 想此,就见皇上思索了一会儿,而后幽幽的说道:“如歌,既然这个人让你来到这儿,那想必是有人想要这么做,对了,如歌,你可知道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吗?” “恩?”在听到皇上这么问的时候,傅如歌的心中是一阵疑惑,皇上都已经住到这儿了,可是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儿,这也太奇怪了。 面前的皇上就像是在知道如歌在想着什么似的,轻拍了她的手背一下,而后幽幽的说道:“我可不是自己愿意住在这儿的,而是突然晕倒,之后醒来就在这儿的,后来就是清风来到这儿伺候自己的,再后来就是见到你了。” 提到了清风护卫,傅如歌猛地看了一下旁边,发现清风护卫是早早的就不见了踪影,见此,傅如歌看着皇上,而后语气有些闷闷的说道:“怪不得自从生完孩子之后就不是经常能够见到清风护卫的,原来他是在照顾皇上你了,皇上,你可知你现在所在的地方不是别的什么地方,这儿就是大金的贝勒府,舒尔哈齐的府邸。” 在听到这个的时候,皇上暗暗的点了点头,看来自己所料的不假,自己所在的地方既然是贝勒府的话,那当初带着自己离开大禹的人也就是舒尔哈齐身边的人。想此,皇上忽然感受到外头有人在,只见皇上一脸冷峻的看着门口,而后不冷不热的说道:“舒尔哈齐,既然你已经来了,那就出来说说话吧,这样一直站在门外的话,这儿可算是竹林,要是着了风寒的话,可是怎么好的。” 什么?坐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皇上这话的时候,一脸疑惑的看着门外,难道舒尔哈齐也在外头?这不会是自己将他引来的吧?若是他发现了皇上在这儿的话,那可是如何是好啊! 就在傅如歌一脸担忧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而后就见舒尔哈齐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一脸淡定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皇后,还有他身边的傅如歌,语气淡淡的说道:“府上有客人,我这个做主人的,岂有不来的道理的,皇上!” 难得的一次见面竟然成了最后的一次见面,夜色还是那般的漆黑,没有一丝的光亮,屋内的蜡烛也烧尽了,整个屋子看不到一点儿亮光,傅如歌就那么的坐在床边,抱着怀中早就没有呼吸的皇上,眼神呆呆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脑中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些什么,就那么的坐在那儿,任凭这天渐渐的亮起来了。 守在门外的清风护卫自然也是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皇上能够撑到今夜也实属不易,毒素早就弥漫了皇上的全身,若不是贝勒爷命人送来续命的药草,估计皇上早早的就离开了,又怎会熬到王妃来这儿的时候呢。 看着外头的天渐渐的亮了,清风护卫的心中虽然也是不好受,但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仰起头来,皇上曾经与自己说过,让自己用命来保护皇后娘娘,如今皇上不在了,自己定当是要好生的保护皇后娘娘的,想此,就见清风护卫轻轻地推开门,来到皇后娘娘身边,看着皇后娘娘的那个动作,清风的心一咯噔,很是轻柔的拱手道:“皇后娘娘,皇上走了,天亮了。” 坐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清风这话的时候,紧紧的抱着怀中的皇上,呆呆的转过头来看了看清风,眼神呆滞的问道:“清风,你说皇上走了?” 见到皇后娘娘如此,清风的心中也是不好受,站在那儿强忍住泪水,压抑住内心的痛苦,点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走了,皇上曾经与属下说过,只要能够再见到皇后娘娘一面,皇上便此生再无遗憾了,皇后娘娘。” 闻言,傅如歌眼睛通红,原本干涩的眼眸被泪水浸湿了,早就哭干的泪水再一次滴落了下来。看着一边的清风护卫,哭泣的说道:“皇上到底是怎么了?不会是简单的水土不服,清风,你老实告诉我,皇上到底是怎么了?” 站在那儿的清风护卫在听到皇后娘娘这话的时候,看了看皇后娘娘的神情,其实皇上自从知道自己中毒之后便开始瞒着皇后娘娘,皇上曾经说过这次的中毒原本是可以避免的,但若是真的那般做的话,慕容遥便会对皇后娘娘动手。 当时皇后娘娘已经怀有身孕,若是对皇后娘娘动手的话,那便是伤了皇上的孩子,因此皇上才会选择让慕容遥对自己下毒,一日一日的下毒,每一次皇上都是自己愿意喝下那碗有毒的茶水的,因为只要皇后娘娘能够平安,那便是最好的事儿了。 想到皇上曾经说的话,清风护卫看着面前的皇后娘娘,而后“扑通”一声跪在皇后娘娘面前,一脸动容的说道:“皇后娘娘,请您为皇上报仇,属下请您为皇上报仇。” “什么?”突然看到清风这么做,傅如歌显然是吃了一惊,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清风护卫,反复想着他的这句话,难道皇上真的不是简单的水土不服所造成的吗?这背后竟还有着其他的隐情吗?想此就见傅如歌一脸严肃的看着跪在那儿的清风护卫说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谁做了这样的事情?” 跪在那儿的清风护卫最后看了一眼床上早就“熟睡”的皇上,心中暗暗想到:皇上,属下对不住你了,若是您真的责怪属下的话,属下愿意承受任何的惩罚,只是您这般的对那个人,但是他却对不住您,既然如此的话,属下也就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好感了。只见清风护卫很是沉重的闭了闭眼,而后对着面前的皇后娘娘拱手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并非是水土不服,皇上是因为中毒才这般的。” “什么?中毒?”当听到皇上是中毒的时候,傅如歌的心中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了,但还是不敢相信,要问这世上有人能有那个胆子,敢毒害皇上的话,那也就只有那个人了,可是那个人为何要那般的做? 这些年皇上为他做的事情还少吗?难道他就不能留皇上一条活路吗?想此,傅如歌看着跪在那儿的清风护卫,脸色严肃的问道:“清风护卫,到底是谁对皇上下毒的?” 看到了皇后娘娘脸上的冷意的时候,清风知道皇后娘娘这是动怒了,看来皇后娘娘是要做些什么了,于是清风护卫想了想,后来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给皇后娘娘说出来了:“回娘娘的话,给皇上下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禹的慕容遥,皇后娘娘,当时皇上是知道那个人要对自己下毒的,原本皇上是可以避免这一点的。” “可是后来皇上再知道若是他没有成功的对皇上下毒的话,那他便会对皇后娘娘您下毒,当时皇后娘娘您已经有了身孕了,皇上没有办法便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皇后娘娘,您一定要为皇上报仇,皇上死的太冤了,皇后娘娘。” 当听完清风护卫那番话之后,傅如歌的心中可谓是痛苦异常,皇上这是在用他自己的命换我的命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皇上曾经被先帝议储吗? 想此,只见傅如歌深深地闭上了眼,幽幽的问道:“清风护卫,你可知道慕容遥为何要对皇上下手吗?不应该仅是因为皇上曾经被先帝爷议储这件事,这背后定是还有其他的事情,将你知道都告诉朕妃。” 跪在那儿的清风护卫在听到王妃这个声音的时候,看了看王妃一眼,而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 第256章 我信你 “回皇后娘娘的话,要说慕容遥为何要对皇上下毒,这里头的原因实在是太多了,但是再多也都是因为一件事,那就是慕容遥不愿意皇上活着,曾经是因为太后娘娘在世,力保皇上周全,后来太后娘娘不在了,慕容遥对皇上已经就不像从前了。” “再加上后来慕容遥知道了当年太后娘娘为了让皇上娶到您所做的事情,慕容遥的心中是更加的气愤,认为皇上这是不必他放在眼里,后来慕容遥让皇上帮着他处理政务,解决朝中的大事,皇上每一次的处理都是十分的恰当,慕容遥自然是心生戒备……” “……担心有朝一日皇上为夺了他的帝位,这才对皇上痛下杀手的,还有当初太后娘娘也是被慕容遥这般处死的,皇上命属下调查,属下查的是一清二楚,皇上也是知道的,但是皇上为了朝局的稳定,便忍了下来,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和皇上都是死在了皇上的手中,请皇后娘娘为太后娘娘和皇上做主。” 当傅如歌听到清风护卫说了这番话之后,心中的震撼是可想而知的,自己实在是没有想到当年太后娘娘的死因竟然也是因为慕容遥的缘故,原本太后娘娘的突然离世就很是让人奇怪了,只不过当时皇上不愿让自己多问,自己也就没有多问了。 现在看来皇上是早就知道太后娘娘的死因了,之所以不愿意说出来是为了稳固大局,本是想着慕容遥能够知道自己的过错,就此不会再惹出其他的事情来,可是后来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竟然他如此绝情的话,也就别怪自己不给他留情面了。 想此,只见傅如歌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外头已经大亮的天,顿了好长一段时间幽幽的说道:“既然他在意的是他的帝位的话,那这一次我就要夺了他的帝位。” 天暖暖的,亮得耀眼,这只是早上,可是整个天空就像是烧烫的火炉一般,路边垂柳的细枝也是一动不动了,树影都缩成了一团,蒙着一层露水的叶子都蔫蔫地打卷了。今日的天也真的是奇怪得很,忽然的一阵南风刮来,从地上卷起一股热浪,火烧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杂草抵不住太阳的爆晒,叶子都卷成个细条了。 就连远处深山之中的林子里的小鸟们,也都张着嘴巴歇在树上,懒得再飞出去觅食了。这般奇怪的天在大金人看来可是头一次呢,前日还是穿的貂皮大衣,可是到了今日就是不得不换一件薄的衣衫了,整个看上去就是一天一地啊! 皇上因为是在异国辞世的,所以也是不能有着过于盛大的葬礼的,再说了也是为了掩人口舌才来到大金的,因此傅如歌就只能简单的为皇上办了一个葬礼,今日是出殡的日子,许是上苍都觉得皇后死的冤枉,这才有了这样奇怪的天气。 当傅如歌将皇上下葬之后,看着那个石碑,傅如歌的心中便是暗暗的发誓,这一次自己一定要让慕容遥知道自己的厉害,原本是顾念着皇上在世,有的事情不好说,这才选择了沉默,可是现在皇上不在了,自己也就不必在顾忌着什么了,有些事情是要着手去做了。 想此,就见傅如歌对身边的清风护卫吩咐道:“清风,从今往后你必须听从我的指示,你记住我不在是皇后妃了,从今日起我用回我的本名李朔雪,你们就叫我夫人就行,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你们不得阻拦,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轻饶那个慕容遥。” 身后的清风护卫与二月在听到王妃这话的时候,立马就明白王妃的心思了,二人很是默契的拱手道:“是,属下(二月)明白。” 随后就见傅如歌依旧站在那儿,对着身后的清风护卫吩咐道:“清风,你去将皇上客死异乡的消息传到大禹慕容遥的耳朵里,我要让他知道这件事,看一看他会不会为皇上发丧,若是他做了,那便可以从轻处置,但若是他可以隐瞒消息的话,那就别怪我辣手无情了。” “是,属下明白。”说完,清风护卫是转身就离开了。 等到清风护卫离开之后,这儿就剩下李朔雪与二月了,看着皇上的碑位,李朔雪对着身后的二月幽幽的说道:“二月,我知道你并非是我贴心的人,我也知道是听命于其他的人,不过至于是什么人,我不会多问,但是我要答应我一件事,那便是日后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得告知与你的主子,若是让我知道你那般做的话,就别怪我不念着咱么主仆多年的情分了,二月。” 什么?站在身后的二月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不敢相信的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小姐,难道小姐是早就知道自己并非是她身边的人,自己是什么时候露出马脚的?若是这般的话,那可是如何是好?想此,只见二月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小姐身后,眉头紧皱的说道:“回小姐的话,二月,二月并非想要如此……” 站在前面的傅如歌自然是知道她做了什么,但是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便是没有办法挽回的了:“二月,你我虽然名义上主仆,但是这么多年了,我待你可并非是主仆之谊,我让李家爹娘认你做义女,让你成为我的义妹,使得你我之间的关系更近一层,可是你却竟然背叛我,二月,你当真是让我寒心啊,二月……” 闻言,二月知道自己在选择了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也知道若是一天小姐知道了,那定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就算是如此的话,这事情已经做了,也退不回去了,只是自己确实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小姐的一件事:“回小姐的话,二月之所以听命于那人,也实属无奈,但是请小姐明白,小姐待二月的心,二月这辈子都会记得的,就算是二月真的听命于那人的话,也是从未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小姐的事情,请小姐明察。” 听此,李朔雪是相信二月的话的,若是二月真的想对自己不利的话,估计自己也是不可能站在这儿了,李朔雪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身后跪在那儿的二月,缓缓的将她扶起,看着她幽幽的说道:“二月,我不会问你为何要听命于那人,只是你要记得,若是那人是用卑鄙的手段对待你的话,那么将来你若是对她没有用了,她也不会留着你的,毕竟是知道她秘密的人,所以二月,你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 傅如歌在为皇上下葬之后,便开始准备整肃自己身边的人了,清风护卫自是不用多问的了,定是自己最为信任的人,但是二月就是不一样了,傅如歌方才已经与二月说了一番明白的话了,接下来就要看二月她自己能不能够明白了。 “小姐,二月从小就跟在小姐的身边伺候小姐,与小姐一块儿长大,这些年在王府二月更是如此,尽心尽力的伺候小姐与皇上,二月是真心希望小姐能够过的好的,所以请小姐不要再问二月这样的问题了,二月不能告诉小姐。”只见二月跪在小姐的面前,脸上的泪水早已肆虐,这件事终归是自己有愧于小姐,若是小姐真的责怪的话,那自己也是不好说什么,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自己是万万不能说出的。 站在面前的傅如歌在听到二月这话的时候,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傅如歌的心中忽然明白了,原来这件事并非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二月还是这么的维护那个人,看来那人与二月之间的关系匪浅,或者就是二月有什么把柄在那个人的手上。 想此就见傅如歌缓缓的将二月扶了起来,看着二月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傅如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二月,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何要为那个人维护,不过既然你不说,那我也就不会多问,只是一句话,今后我要做的事情或许会对你的那个人不利。” “但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可阻拦与干扰,还有今后你依旧负责照顾我近身的事情,等到那一日你不愿在我身边伺候我的时候,你大可以离开,那个时候我绝不会阻拦你,只是一点儿,在我身边的时候望你念着你们姐妹多年的情分,不要对我,还有我的孩子下手。”说完,就见傅如歌对着面前的二月福了福身子。 站在那儿的二月在见到小姐这般举动的时候,心中大惊,忙扶起小姐,心中动容的看着小姐说道:“小姐,你岂可这般的对二月,二月是小姐的奴婢,是伺候小姐的,怎可让小姐向二月行礼的道理说的,请小姐放心,二月是绝不会对小姐和小郡主造成一点儿伤害的,就算是二月不在小姐和小郡主的身边了,二月也会尽心尽力的保护小姐,保护小郡主。” 闻言,能够得到二月这话,傅如歌心里的那块石头也就算是放下了,看着二月点了点头道:“好,我信你。” 第257章 好生活着 这边的事情算是忙完了,因为这几日为了皇上的葬礼,傅如歌可谓是筋疲力尽,刚回到舒尔哈齐的府邸之后,是哪儿都没去,看了孩子之后便躺在床上睡下了,累了几日了,终于能够好好的睡一觉了,可是得养养身子了。 身边的二月在见到小姐这般疲惫的时候,也是没有多说什么,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便离开了,不过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麻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二月,格格现在怎么样了?可是需要大夫来瞧一瞧的?府上是有专门的大夫的,若是需要的话,麻婆这就命人唤来。” 听到麻婆的声音,二月先是一惊,不过随后在看到麻婆的时候,摇了摇头笑道:“不必了,小姐只是累了,休息一些时辰就好了,不用麻烦府上的大夫来的。” 身后的麻婆在听到二月姑娘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笑意的看了看二月,而后很是和蔼的说了一句话:“既然如此的话,那麻婆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格格好生休息。只是一点儿,若是格格有什么需要的话,那就尽管说,麻婆我就住在西屋,一叫就能听到的。” “是,多谢麻婆,二月记下了。”二月很是满意的对着麻婆点了点头。 等到麻婆离开之后,二月脸上的笑意立马就收住了,看着外头的天气,阳光时有时无的样子,这心里头总是觉得这样的天气很是不舒心,忽然一阵微风吹过,二月闻到了一种很是熟悉的味道,眉头不觉得微微蹙起,而后便随着那个味道走去了。而后就见二月来到了一处十分阴凉的地方,看到了站在阴暗处的那个人影,见此,二月对着那人躬身道:“属下见过主子。” 那人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微微转过身来,看到了站在身后的二月,当见到二月的时候,那人幽幽的说道:“这几日可是累坏了?”说完,还有装作很是关心二月的样子走到二月的面前扶着二月。 感受到主子的手,二月的身子猛地一惊,刻意避开主子的手,而后站到一边继续躬身道:“谢主子关心,二月不累。” 看着二月这般,那人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但是现在自己有些事情要问她,便只能忍下了这口气,想此,就见那人讪讪的收回了手,看着二月问道:“就算是不累的话,也是要好好的休息的,免得真的累坏了自己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是,多谢主子关心,二月记下了。”站在那儿的二月在听到主子这话的时候,心中是好生的奇怪,很是不明白主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今日在见到自己的时候竟然说起了这样的话,实在是让人奇怪的很? 闻此,就见那人站在那儿看着二月一会儿,想到了一件事情,看着二月接着问道:“二月,这几日皇后妃有没有怀疑过你的身份?还有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听到主子问起了小姐,二月的心中是一痛,想着小姐都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而且还与自己吩咐过了,让自己不要将她的消息告诉给他人,因此当二月在听到主子这么问的时候,心中是十分的矛盾的。 一个是待自己犹如亲姐妹的小姐,还有一个是帮着自己找到了亲生父母的主子,这两个人都是自己最不能得罪的人,也是自己最不能对他们说谎的很,可是现在主子这么问自己了,那可怎么办? 就在二月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件事,或许这么说一是不得罪主子,二来也不会伤害到小姐,想此就见二月对着主子拱手道:“回主子的话,这几日皇后妃并没有怀疑属下的身份,一直都认为属下还是原来的那个二月,所有事情都是照旧,这几日皇后妃除了为皇上处理后事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只是有一件事情是十分奇怪的,那便是皇后妃为皇上处理后事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贝勒爷在安排,而且依属下看来,贝勒爷似乎对皇后妃有一种别样的心思,只是皇后妃倒是不以为然,甚至于是刻意远离贝勒爷。” 站在那儿的那人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弟弟真是让人烦心的很,人家都是对他不理不睬的,可是他竟然还要这样的对那个女人好,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有什么好的地方。 除了长相上略有不同之外,还有其他的什么地方能够值得他连王位都不要了,就要她了,实在是让人不解的很。想到这些,就见那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而后看着二月再次问道:“那既然这位皇后妃并没有对他有心思,你可知道这贝勒爷是个什么反应?” 二月也是个聪明人,早早便察觉出贝勒爷对小姐的心思,可是小姐的心中就只会有皇上一个人的,因此对贝勒爷倒是平淡的很,而主子一直很是担心贝勒爷要是真的喜欢上了小姐,那他的计划可就落空了,因为主子是要贝勒爷娶乌拉那拉氏,布翰贝勒之女,布占泰贝勒之妹。 以此来巩固对内蒙的控制,而且那个乌拉那拉氏对贝勒爷也是情有独钟的很,只是贝勒爷对她倒是不待见,甚至于可以说是厌恶的程度了,因此二月将这件事说成是贝勒爷的原因,那主子也就不会责怪小姐了,这样对于小姐来说可是一件好事儿。 想此,就见二月弓着身子说道:“回主子的话,贝勒爷想必是知道皇后妃的心思的,只是让属下不明白的是,既然贝勒爷已经知道皇后妃的心思了,可是为何还要那般的对皇后妃,这不是热脸贴着人家的冷屁股吗?”二月这话说的是十分的明白,就算是三岁的小儿都是能够明白的,这也就别谈站在那儿的那个人了。 只见那个人在听到二月这话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虽然知道二月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她说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这有些话还是不能她这么说的,想此就见那人沉声对二月说道:“放肆,这样的话也是你所能够说的?” “扑通”一声,当二月在听到主子生气的时候,立马就跪了下来了,一脸惊慌的说道:“属下失言,请主子责罚。” 见到二月这样的,那人就算是再有什么生气的,也是不好说什么了,这件事情说到底都是自己家里人的过错,别人说些话那也是实话实说,看来还是自己平日里对这个弟弟太过放纵,这才导致他今日之事,想此就见那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而后幽幽的说道:“好了,这件事情你就继续监视吧,不过记住一点儿,日后这样的话不可再说了。” “是,属下明白。”随后就见那人转身就离开了,而站在那儿的二月在听到主子离开的脚步之后,心口的那口气也是微微的散开了,每一次与主子说话都会这般,若是可以的话,自己可是不想再遭受这样的痛苦了,以前和小姐在李府的日子,那是自己最开心的日子,也是自己最想回去的日子。 这边的二月是成功的将主子给糊弄走了,而另一边的傅如歌虽然很是疲惫,一进屋之后便躺在了床上,可是就算是躺在床上,这人还是睡不着的,想着皇上临终时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那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就仅仅是让自己要好好的照顾孩子吗? 忽然,就在傅如歌疑惑的时候,想到了曾经自己睡醒之后发现手中多的那个锦囊,看着那锦囊似乎是自己之前绣给皇上的,当时为了照看孩子,这才将锦囊随意收在了枕头下,忙从枕头里将锦囊翻出,看着那上面熟悉的花纹,还有那熟悉的字迹,傅如歌的泪水再一次滴落了下来,一脸忧伤的看着那锦囊。 还记得当初自己绣这个锦囊给皇上的时候,是希望皇上能够福寿延绵的,可是现在看来倒是事与愿违的,罢了罢了,这件事就不必再提了,还是将锦囊给拿出,看一看里头的东西吧,于是就见傅如歌缓缓的将里头的东西给拿了出来,原来是一封信,那信上的字迹可是皇上亲笔所书。 只见傅如歌一字一句的看着信上的内容,没看一个字傅如歌的心中便是痛一分,这封信上的每一个内容都是皇上对自己的筹谋,还有那孩子的未来,等到一封信看完之后,傅如歌的泪水早就肆虐了,将信都打湿了,闻了闻信上的味道,还是皇上最喜欢的茉莉花的味道。 想着信上的内容,傅如歌的心也是软了,既然这是皇上想要自己的做的话,那自己便去做,相信只要有这封信在手中,那自己和孩子的未来都会平安的,想此就见傅如歌将手上的信缓缓的又放回到锦囊之中,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孩子,罢了罢了,自己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孩子好生的活着的,傅如歌在明白皇上的意思之后便开始着手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了。 第258章 莫后悔啊 毕竟要进大金的后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说这大金的大汗努尔哈赤吧,估计在他的心中自己早就是个迷惑人心智的女子了,哪儿会对自己有什么其他的好感的,可是自己要是不能让他对自己有好感的话,那就后宫就进不了。 忽然,就在傅如歌犯疑惑的时候,想到了一件事,既然自己进不了他的后宫的话,那倒是可以在前朝有所作为的,想此,只见傅如歌的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看着身边的孩子,既然如此的话,自己便可以那么做了。 书房之内的舒尔哈齐在皇后入葬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傅如歌的屋内,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舒尔哈齐知道她定是需要一定的时候来缓和的,既然如此的话自己便是要留有足够的时间给她,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傅如歌已经开始筹谋另一件事了。只见舒尔哈齐对着门外的侍卫唤道:“来人。” “属下在。” “去将麻婆带来。”舒尔哈齐一边处理着手上的事物,一边吩咐道。 “是。” 没一会儿就见侍卫将麻婆带来了,麻婆来到主子的书房,很是恭敬地走到主子面前行礼道:“麻婆拜见主子,不知主子传唤有何吩咐?” 见到麻婆,舒尔哈齐轻轻放下手中的政务,而后抬起头来看着站在下面的麻婆,想了想问道:“这几日格格的身子可还好?饭食进的可好?每日的心情可好?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站在下面的麻婆在听到主子这问话的时候。 虽然她早就知道主子对格格的心思,但是前几日自己才知道格格原来是有夫君的,虽说人现在已经不在了,可是格格是新丧,不宜婚嫁的,主子这般的关心格格,莫不是想着趁现在有着什么想法的:“回主子的话,格格这几日的身子还是不错的,饭食进的也是可以,要说格格的心情,想必主子也是清楚的,格格毕竟是新丧,这心情自然不是很好,但是老奴看着格格倒是愿意为了孩子调整自己的心情,应该也是无恙的,只是老奴有一句话想跟主子细说,还望主子先赦免老奴的不敬之罪。” “恩?”突然听到麻婆这话,舒尔哈齐心中一阵疑惑,麻婆以前从未这般的与自己说过话,莫不是傅如歌有了什么事儿了?想此,就见舒尔哈齐一阵紧张的看着麻婆问道:“快说,是不是她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儿了?” 闻言,麻婆看了看主子,虽然自己跟主子的关系是主仆,但是在自己的眼中把主子就是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因此在见到主子这般的时候,麻婆的心中也是不好受,从前的主子是那般的果断刚毅、风采潇洒的,可是现在的主子竟然能够为了一个女子这般。 实在是让人心中惋惜的很哪,想此就见麻婆对着主子福了福身子,而后躬身说道:“回主子的话,不是格格有什么事儿,而是这段时日麻婆也不是一个不懂得人事的人,麻婆可以看得出主子对格格的与众不同,麻婆也希望主子的身边能够有一个贴心的人伺候主子,那麻婆便可以放心了。” “……可是麻婆看得出格格的心中并没有主子,在格格的心中那个大禹的皇上才是她最心爱的人,还有麻婆要提醒主子的是,格格现在是新丧,按照咱们女真族的风俗,这新丧的女子身上都带着煞气,是不能迎娶进门的,所以就算是主子您对格格再怎么喜爱,也是不能在这段时间迎娶格格的,不然可就得罪了女真族的先祖了。” 坐在那儿的舒尔哈齐在听到麻婆这段话的时候,眉头紧紧蹙起,其实自己在见到皇后去世之后,的确是有着这样的想法,想尽快的将傅如歌给迎娶过门,她的孩子自己可以不介意,毕竟在大金人的心中,若是一个女子在进门之前能够生有一女的话,那便是无上的荣耀,女子可是十分金贵的很,尤其是美丽的女子。 可是现在听到了麻婆这番话,舒尔哈齐的心中是恍然大悟,女真族中的确有着这样的一个说法,说是丧夫的女子都是身上带有煞气,就算是日后再嫁,所嫁之夫君也会受到煞气的影响早早的便夭折了,因此在女真族中,若是一个女子丧夫的话,可是很难嫁出去的。 如今在听到麻婆这话的时候,舒尔哈齐的心中可是十分的难过,难道自己就不能迎娶她了吗?若是如此的话,她就只能在自己身边做一个格格吗?想到这点儿,舒尔哈齐的心就犹如刀割一般的痛苦。 站在下面的麻婆在见到主子不说话,于是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看主子,在看到主子那忧伤的眼神的时候,麻婆一下子就明白主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看来主子对格格倒是情根深种了,见到主子这般的伤心,麻婆的心中也是于心不忍的。 仔细的想了想,忽然想到一个主子,忙对着主子说道:“不过主子,麻婆想到一件事,虽说女真族有着丧夫的女子不能再嫁的风俗,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可寻的,若是格格能够认一个族中的长辈为父亲,那便不是从前的格格了,便可以再嫁,这样也就不会冲煞了新夫君了。” 突然听到这样的一个主意,舒尔哈齐自然是开心的很,只要她能够再有一个父亲,那自己便可以上门去迎娶她,到时候也就不算是新丧了,于是舒尔哈齐努力的在脑中搜索着周围部落之中谁是可以接受傅如歌的。 忽然舒尔哈齐想到一个人,嘴角微微一笑,看着站在下面的麻婆说道:“乌拉部主满泰早逝,膝下无女,甚是可怜,既然如此的话,就让傅如歌去做他的女儿,只是现如今乌拉部主满泰早就不在世了,那儿也是没有人可以照看她的,既然如此的话,竟让她去布占泰的府邸吧,布占泰与满泰是兄弟,想来定是能够好生的照看她的,麻婆,这件事就由你去安排,今后你就跟在她的身边,不得有二心。” “是,麻婆明白,请主子放心,麻婆一定会好生的照顾主子的。”说完之后麻婆便离开了。 正在屋内焦急等候消息的傅如歌在见到麻婆回来的时候,心中激动,忙来到麻婆的面前,十分关心的问道:“麻婆,事情成了吗?他可答应了?” 刚刚进屋的麻婆脚还没有站稳便听到格格这么问,看了看格格,而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请格格放心,麻婆已经将事情办妥了,估计格格也就在这几日便会去那布占泰的府邸了。” “好,很好。”傅如歌在听到麻婆这么说的时候,很是激动地看着麻婆,而后眉头微微蹙起,看到了已经躺在床上睡熟的孩子,走到孩子身边,摸着她那可爱的小脸幽幽的说道:“只是这一次去我不能带上她了,舒尔哈齐是个好人,想来定是能够善待于她的,等到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办完之后便来接她到我的身边,希望那个时候她还能认我这个娘亲。” 身后的麻婆在听到格格这话的时候,其实麻婆的心中是十分的不解的,格格这般的舍不得这个孩子,但是为什么要好这么做呢?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想此就见麻婆一脸疑惑的看着格格问道:“格格,麻婆不明白,既然格格这么离不开孩子的话,又为何要选择这样的道路呢?难道这样做就是值得的吗?难道就为了那小小的一个说法吗?格格。” 坐在床边看着孩子的傅如歌在听到麻婆这话的时候,看了看麻婆,而后嘴角微微一笑说道:“麻婆,有些事情你不能理解,这不是为了一个小小的说法,而是一条人命,甚至于是一个国家的人命,麻婆,这一次去山高水远的,孩子我会留给舒尔哈齐,也算是我给他的一个保障,只要有这个孩子在,那他便会认为我定会回到他的身边,这个孩子的日子也会更加好过的,只是以后的路谁都说不准,只能希望将来他不会怨恨我,那便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当麻婆听到格格这话的时候,看着格格眼眶之中的晶莹,其实麻婆不是不明白一个女人的心思的,也不是不明白一位母亲的心情的,但是像格格这般的女子,不单单说是长相上就注定她会成为一个不一般的女子,就凭格格的这份心智,将来定会是不简单的,只是这样便会苦了格格的。 想此,麻婆深深地叹了一口说道:“哎,格格,你这样又是何苦呢?就跟着主子好好的过日子,主子既然都不介意你在他的府上生下别人的孩子,那么主子也不会介意日后你的心中有着其他的男子的,格格,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莫要等到日后再后悔啊,格格!” 闻言,傅如歌看了看身边的麻婆,看到了麻婆眼中的不忍心,傅如歌知道麻婆是关心自己的,于是傅如歌轻轻握住麻婆的手,笑了笑说道: 第259章 理解错误 “我明白麻婆的意思,只是这射出去的箭岂有收回来的道理,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便就去做吧,好了,麻婆,你不必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北方的天气是十分的寒冷的,没有南方的青山绿水河流,但是北方的高山倒是别有一番风景,当那火红的太阳从万山丛中冉冉升起的时候,那万道霞光便染红了天空,远处那银白色的雪山,就好像少女点上胭脂的面颊,显得格外娇艳。 继续向前望去,一望无际的丘陵起伏不断,林海茫茫,在绿色的林海中间还点缀着一簇簇的小黄花。远处的丘陵高低有致,起伏连绵,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它们拔地而起,一座挨着一座,有的高耸入云,有的逶迤伸展,有的像飞腾的龙,有的像偃卧的牛,千姿百态,看着的人心中便是无限的畅想,就像是在说着一些事情,又像是在说着一个故事。 第二日一早,舒尔哈齐便命人将傅如歌送去了布占泰的府邸,还给了傅如歌一封信,信上的内容自然是说让布占泰好生的照顾傅如歌,而后等着自己上门求亲去,可是傅如歌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脸上一阵苦笑,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无论日后出了什么事儿,那也是自己的恶果,绝不会怨天尤人的。 只是这一次傅如歌没有将二月带上,而是让她继续留在舒尔哈齐的府上,让她好生的照看自己的孩子,并且傅如歌还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了舒尔哈齐,希望舒尔哈齐能够好好的照顾她,不要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傅如歌浑身都快坐的散架的时候,马车稳稳的停下了,而后就听到外头的车夫说道:“格格,到了。” 听到这话,傅如歌揉了揉已经坐得有有些发麻的腰背,看了看身边的麻婆,而后麻婆先下车,随后傅如歌便下了马车了,一下马车便看到了府门上的“贝勒府”三个大字,只是门口却是没有人迎接,见此,傅如歌的嘴角微微一笑,心想:看来这个布占泰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既然如此的话,自己便要小心的会会他了,随后傅如歌便缓缓的进府了。 傅如歌在到了布占泰的府邸之后,看着那漆红色的“贝勒府”三个大字,傅如歌的心里忽的有一种想法,既然这个布占泰不来迎接自己,那自己便好好的会一会这位贝勒爷,世人都说这位贝勒爷也是一位厉害的贝勒爷。 不单单是说他骁勇善战,而且就算是与大金修好之后,他还是只想着称王,不愿意对努尔哈赤俯首称臣,既然如此的话,自己就可以利用这一点儿,当努尔哈赤好生地吃一个苦头。想此,傅如歌理了理身上的衣衫,而后缓缓的向府内走去了。 等到傅如歌走进府内之后,一路上发现那些打扫庭院的人就像是没有看到自己一般,做着他们自己手上的事儿,连看都不看自己,见此,傅如歌的心中疑惑了,难道这个也是布占泰亲自吩咐的? 这是他这么做的话,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吗?就在傅如歌一脸疑惑的时候,一个身穿貂皮小袄的男子走了过来,在看到傅如歌的时候,先是怔愣了一下,而后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傅如歌问道:“你就是舒尔哈齐信中的那个女子?” 突然听到这声,傅如歌也是一惊,不过在看到面前男子的时候,傅如歌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道:“正是,你是……?” 闻此,布占泰倒也是对这个女子的印象不错,寻常的女子在见了自己的时候都会是战战兢兢,不敢对自己对视,可是这个女子倒是特别的很,不单单对自己对视,而且这脸上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一丝的惊吓,看来正如舒尔哈齐信中虽说的那般,此女子绝非等闲之人,自己还是小心应对的好。 想此就见布占泰看着傅如歌淡淡的说道:“既然人来了,就跟着我来吧,前院一般情况下你不要过来,这地方不是女儿家应该来的地方,舒尔哈齐信中也已经交代清楚了,让我好生地照顾你,过几个月他便会派人来求亲,到时候你就准备着回去吧。只是你在我府上的这几个月请你不要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因为这儿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 跟在他身后的傅如歌一边记着周围的路,一边听着他所说的话,虽然不知道舒尔哈齐到底在信上说了什么,让这位贝勒爷这般说,但想必也是让他好好的照顾自己一类的话,或者也会有一些其他的意思。 只是自己来这儿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有一日能够回到舒尔哈齐的身边,而是去努尔哈赤的身边,为皇上报仇,让大禹的慕容遥尝到他自己亲手种下的恶果,想此就见傅如歌看着布占泰的背影,语气坚定的说道: “贝勒爷,你理解错了,我是不会回到舒尔哈齐的身边的。” “恩?什么?”走的好好耳朵布占泰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猛地停下了脚步,抓过身来看着身后站在那儿的女子,好生奇怪的看着她不解道:“你可知道你这是在说什么吗?是舒尔哈齐将你送到我的府上,做我的侄女儿,过些日子他便会派人来提亲,你注定是要做他的福晋的,我也是这般答应他的,如今你说不回到他的身边就行了吗?难道你想让我成了那毫无信用之人吗?” 站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布占泰这话的时候,也不顾着周围的人,两步走到布占泰的面前,看着他略有愤怒的眸子,一字一句的幽幽说道:“布占泰,我不知你与舒尔哈齐有过什么承诺,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但是我就是我。” “你们不能替我做主,舒尔哈齐说要娶我,也没有问过我的意思,所以我不会答应,但是今日我在你的面前告诉你一件事,那便是我要去的地方是你不敢想的地方,也是你万万想不到的地方,我要去努尔哈赤的身边,你们大金的大汗的身边。” “什么?”这下布占泰心中的惊讶可不止一星半点儿了,看着面前的女子,布占泰实在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一个这样的女子,虽说自己不知道她到底是谁,能够让舒尔哈齐低下身段来相求与自己,还有秘密的与想要将先祖曾经丢失的六州归还,就足以可以见到这个女子绝对不是一般的人,想到这点儿,布占泰看了看周围的人,而后对着面前的女子说道:“你且跟我来。” 之后傅如歌便跟着布占泰来到了一处很是雅致的院子,看着那院子中的景致,看来这个布占泰也不是没经过准备的,这花花草草一看就是经过精心的修剪的,见此,傅如歌走到一处凉亭那儿坐下后,看着站在那儿望着面前花草出神的布占泰不解的说道:“贝勒爷?” 听到有人叫自己,布占泰立马回了神,看了看坐在那儿的女子,布占泰也是走到她的面前坐下后,而后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朔雪。”傅如歌知道他想知道自己的名字,自从皇上去世之后自己便决定用回原先的名字,这样一来算是对爹娘的敬意,二来也是为了日后的便宜行事。 听到这个女子,布占泰努力的在脑中想着这个李朔雪是个什么人物,可是无论自己怎么想都是没有这个人的印象,想此就见布占泰看了看面前的女子,而后接着问道:“你来这儿到底是为了做什么?” “报仇。”这一次傅如歌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傅如歌知道若是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瞒着他的话,日后万一被他知道了,那自己的麻烦可就是无止境了。 只见布占泰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心中可谓是大吃一惊,如此美丽的女子竟然是为了报仇来到自己这儿的,可是她说她要去的地方是努尔哈赤的身边,难道说是努尔哈赤与她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吗?想此,布占泰的眉头是紧紧的蹙起,虽然很想弄明白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儿,但是这具体的原因也是不好再追问下去的。 傅如歌在说完那句话之后,看了看面前的布占泰,这个布占泰倒是沉得住气,自己说了那句话之后他便不再追问自己了,不过看着他的表情,想必他的心中定是疑惑的,既然自己要在他这儿打扰一段时日的话,这有些事情还是让他知道的好,免得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他也是能够应对的。 于是就见傅如歌看着面前的布占泰自己说道:“贝勒爷不必再疑惑了,这次我的报仇不是因为与努尔哈赤有仇恨,而是与大禹的慕容遥有仇恨,我要做的事情也不是贝勒爷您能够所想的,只是一点请贝勒爷体谅,无论如何贝勒爷都不要追问我的过去,也不要去查探我的过去,只要贝勒爷能够做到这一点,我可以保证贝勒爷的将来定是富贵无边的。” 第260章 风起云涌 布占泰也不是个傻瓜,自从自己的兄长去世之后,留下这座院子,自己便一心一意的将这座院子好生地打扫着,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有人来将这院子给变得有人气,如今既然她是冒着兄长之女的名号来的,那便让她住在这儿吧:“好,我可以答应你这一点儿,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贝勒爷请讲。” “舒尔哈齐的意思想必你也是清楚的,我与他之间的交易也是存在的,只是你说你不愿意回到舒尔哈齐的身边,那这件事便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不许将叶赫卷进去,这是你们的事情,不是叶赫的事情。”布占泰已经看出了这个女子绝非池中之物,将来的事情是谁也说不准的,既然如此的话,还是先做打算的好。 在听到布占泰这么说的时候,傅如歌几乎是没有思考便答应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布占泰点了点头道:“这一点请贝勒爷放心,我已经留有书信在舒尔哈齐的身边,倘若真的有那么一日的话,自会有人将书信奉上,到时候舒尔哈齐也不会对叶赫做什么,我的事情自然也是不会将叶赫卷进去的。” “好,当真是爽快之人。”见她同意了,布占泰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指着这座院子幽幽的说道:“这座院子曾经是我的兄长满泰的院子,当时兄长便是在这儿处理叶赫的政务,将叶赫管理的是井井有条,如今你既然是冒着兄长之女的身份住在我的府上,那你就住在这儿吧,府里的人也都知道你是兄长的女儿,他们会称呼你为格格,会敬重你,尊敬你。” 顺着布占泰的手望去,这一刻傅如歌才仔细的将这座院子给看清了,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处美丽的所在,这院子的屋顶上都是种着花草的,看来布占泰的兄长满泰也是一位爱花之人,想必此人在世的时候也是风流人物啊。 只见傅如歌的嘴角微微一笑的看着布占泰说道:“好,我答应你,我会好生地对待这座院子的,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叔父了,我也会敬重你,尊敬你。” 坐在那儿的布占泰在见到面前的女子莞尔一笑的时候,那心中的那根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悸动了一下,原本在看到她眉间的莲花之印的时候,以为她只是个美丽的女子,可是现在看来她的美丽绝非是人间才有的美丽。 面前的傅如歌在说完那话的时候便察觉到布占泰一直盯着自己看,很是奇怪,只见傅如歌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咳咳。” 听到咳嗽声,布占泰回了神,突然站起身来向外走去,不过随后又停下了脚步,想到一件事,转过身来低着头说道:“我的侄女名叫阿巴亥,今年十三岁,小的时候一直生活的不太好,今后若是有人问起你的身世的话,你便这么说,不要说漏了,不然可会出大事儿的。”说完,布占泰是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布占泰离开的背影,再听着他所说的话,傅如歌的脸色是更加的凝重了,想着自己此行的目的,看来今后的日子不会是那般的好过了。想此,就见傅如歌对着空气中唤道:“清风。” “嗖”的一声,从屋顶上落下一个人,只见清风护卫稳稳的站在皇后面前,对着皇后拱手道:“皇后有何吩咐。” 再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傅如歌的心中又是一阵痛楚,从今日开始这个称呼将会永远的与自己远离了,这一切也都不属于自己了,于是傅如歌对清风说道:“清风,你要牢牢记住,从今日起我便不是大汉皇后了,今后你就叫我格格,我是叶赫部落首领的女儿,名叫阿巴亥。” 站在那儿的清风护卫自然是不愿意听到这话的,皇后娘娘永远都是皇后娘娘,可是在自己知道皇后娘娘要做的事情的时候,自己又是不能够阻止皇后娘娘,为了给皇上报仇,也就只有那个法子可行了。想到这点,只见清风一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而后对着皇后娘娘最后一次躬身道:“是,清风明白,皇后娘娘,不,格格。” 一切的准备都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等着努尔哈赤与舒尔哈齐之间的消息了,只要他们两个人知道了这个消息,那自己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了,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好办的很了。而远在费阿拉城的皇宫里的努尔哈赤自然也是接到了傅如歌远去叶赫的消息。 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努尔哈赤的心中是万分疑惑,她一个女子好端端去叶赫那马远的地方做什么,可是后来努尔哈赤命人好生地探查了一番,才明白她如今的身份,没想到她竟然一转眼就成了叶赫城主布占泰的侄女。 乌拉部落满泰的女儿,看来还是小瞧了她,没想到她才到大金两个月竟然就能有这样的人脉,实在是让自己想不到,看来这样的一个女人自己是不能够让她留在外头了,于是努尔哈赤便命人去想叶赫城主布占泰提亲了,自己倒是要看一看她到底是要做什么! 自从傅如歌去了乌喇之后,舒尔哈齐便开始忙活了,先是将整个府上好生地整理了一番,弄出一座很是雅致的院子出来,而后将傅如歌留下的孩子搬到了那个院子,还让她的侍女二月照顾孩子,之后便是上书给大哥,让大哥为自己做主,自己要娶乌喇城主布占泰的侄女儿为妻。 可是这说来也是奇怪了,当自己上书给大哥之后便再也没有了答复,于是今日舒尔哈齐决定亲自去一趟大哥的宫中,看一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而如今正在宫中处理政务的努尔哈齐无意中便会看到自己特意放在手边的那份舒尔哈齐的上书。 其实自己不是不想让舒尔哈齐娶这个女子,只是这个女子到底要做什么自己还是不清楚,自然的就不能贸然让舒尔哈齐娶她,若是她没什么要做的,按自然是好的。只是万一她要是想做什么对大金不利的事情,那可就不好了,于是努尔哈赤便忍着没有回复舒尔哈齐的上书。 就在这时,殿外的宫人缓缓的走了进来,来到大汗的面前,十分恭敬的行礼道:“启禀大汗,贝勒爷求见。” 正在处理政务的努尔哈赤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手上的笔顿了一下,而后抬起头来看了看前方,没想到他还是憋不住了,想此,努尔哈赤看着面前的宫人说道:“传。” “嗻。” 没一会儿就见舒尔哈齐大步向前的走来了,来到殿内,看到大哥正在处理政务,还有大哥面前堆积如山的各地文书,不知自己上书的内容大哥有没有时间看啊?想此,只见舒尔哈齐来到大哥的面前,十分恭敬的行礼道:“臣弟拜见大汗。” 听到舒尔哈齐的声音,努尔哈赤是头都没抬,一边批阅着奏章,一边淡淡的问道:“这个时候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儿啊?上次给你布置的任务是不是都做完了?若是做完的话,就将这些拿回去仔细看看,看看应该怎么做,我这儿政务多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在听到大哥这话的时候,站在下面的舒尔哈齐嘴角一阵苦笑,想到大哥上次布置给自己的任务可是不简单,就单单那军马改制一件事就让自己烦心的很,所说如今整个北方部落都统一的差不多了,但还是有一些部落不愿意接受女真族的管制的。 因此这军马改制上倒是麻烦的很了,只见舒尔哈齐站在那儿拱手说道:“回大汗的话,臣弟正在着手做那件事,只是军马改制实属不易,虽说如今的大金已经统一了大多数的部落,但还是有些部落是不愿意接受大金的改制的,尤其是一些自持比较骁勇的部落,在他们的心中很是不愿意归顺大金。” 闻言,努尔哈赤缓缓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看站在下面的舒尔哈齐,想着他说的话,幽幽的问道:“舒尔哈齐,你的意思是说有人不服我大金的管制?” “回大汗的话,的确是有人不服的,尤其是北方的乌喇部落更是如此,乌喇本身的实力很好,多年来与我大金成对峙之势,这次的军官改制对乌喇部落也是好处的,但是他们就是不听从,因此臣弟这件事才不是那么好办的。”舒尔哈齐很是自然的提起了乌喇,为的就是引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可是坐在上位的努尔哈赤在听到他提起乌喇部落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明白他要说什么,看来这件事自己还是要注意的,想此就见努尔哈赤看着下面的舒尔哈齐说道:“乌喇部落对于我大金来说的确是一件难办的事儿,但是这也不是最难的一件事,这些年来你我兄弟不是也做成了不少原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吗?既然如此的话,那你倒是说说关于乌喇这件事你怎么看?”原本努尔哈赤是准备直接否决了这件事的,但是后来转念一想,还是先听一听他的意见吧。 第261章 生辰八字 在听到大哥这么说的时候,舒尔哈齐的心中一阵惊喜,站在那儿对着大哥拱手道:“回大汗的话,其实我们大金也是不必惧怕乌喇一个小小的部落的,但是现在正值冬季,食物短缺,士兵们的战斗力也是大不如春日里的时候了,若是在这个时候贸然出兵的话,定会大大折损我大金的战斗力的,因此此法断不可行。 为今之计,臣弟想着乌喇的人之所以不想听从大金的管制,看来是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认为自己与大金没有什么关系,既然没有关系的话,那这管制也就是没什么用的,所以臣弟认为我们应该选择先将乌喇收为麾下,而后再另行军马管制之法,此为上策。” “嗯。”当听完舒尔哈齐这番话之后,努尔哈赤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想着他说的的确是有些道理的,可是这如何将乌喇收为麾下又是一大难题,想此就见努尔哈赤看着面前的舒尔哈齐说道:“舒尔哈齐,你应该知道我们大金人与乌喇之间的仇恨,这可不是一两件事情就可以说的清楚的,要我们将乌喇收为麾下,这乌喇人想必也是断不会同意的,再说了,这布占泰早就有依附叶赫部落的想法,若是我们这么做的话,用句汉人常说的话那就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在那儿的舒尔哈齐在听到大哥这话的时候 ,其实他的心里也是清楚这一点的,但是想到在布占泰那儿的傅如歌,舒尔哈齐也是顾不得那么多了,仔细的想了想,而后看着大哥说道:“大哥,这布占泰虽然有意依附叶赫的想法,但是他至今都没有做,而且想当初九部联军惨败我们女真族的时候,当时他的兄长满泰逃回了乌喇,而布占泰却被建州士兵俘获。当时的布占泰也表示‘生死唯贝勒命’,叩首不已,请求免死。” “……大哥,这个布占泰我们都知道他是小人一个,但有的时候有小人在,也是能够做成一些事情的,而且当时大哥也是有意缓和矛盾与乌喇的关系,为日后与周边和解做铺垫,于是同意了布占泰的请求,将其恩养于帐下,后来又助其夺回了乌喇之城,成了乌喇之城的贝勒爷。” “之后又将大哥你的四女和臣弟的长女,穆库什与额实泰嫁予布占泰,这也是对他的一种拉拢之势,之后布占泰更是将他的妹妹嫁给了臣弟,就算是叶赫再怎么想要乌喇这座城,看着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叶赫也是不敢轻易拉拢的,因此我们若是能够早一步给叶赫一种布占泰是我们的人,那想必叶赫也是不敢轻易将布占泰招揽的。” 听到舒尔哈齐这样的分析,坐在那儿的努尔哈赤也是仔细的想了想他说的话,要说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想着如今的局势,若是真的打起来的话,大金的胜算的确是不大,但若是不打的话,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法子。 只是不知这个布占泰到底想要什么。想此就见努尔哈赤看着面前的舒尔哈齐问道:“舒尔哈齐,你可知道这个布占泰绝非是等闲的人物,他的心就如那天上的云朵一般摇摆不定,就算是你我与他成了姻亲的关系,但是他也很有可能会不顾着这层关系投奔叶赫去,若是将来他的那般做的话,不单单是咱们女真族的女子要遭受痛苦,就连你我都会痛苦的。” 大哥舒尔哈齐听到大哥这话的时候,其实舒尔哈齐的心里是明白的,对于布占泰自己也是不信任的,但是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法子了,于是舒尔哈齐看着大哥接着说道:“大汗的意思臣弟自然是明白的,但是现在也是别无他法的,臣弟听闻当初满泰是有一个女儿的,这个女儿以前一直流落在民间,日子过的十分清苦……” “就在前阵子听闻布占泰将其兄长的唯一女儿接回了身边抚养,名叫阿巴亥,年近十三岁,长得也是不错的,臣弟想着既然咱们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布占泰,那何不让他将他兄长的女儿嫁到大金来,这样也好给他一个警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听到舒尔哈齐这话,努尔哈赤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娶满泰的这个女儿,可是据自己所说,这个女儿不是别人,正是大禹的皇后的王妃傅氏,虽然说不知道她是怎么就成为了布占泰的侄女儿的,但是既然她想要做大金的人,那自然是有所目的的,倒不如先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想此就见努尔哈赤看着面前的舒尔哈齐想了想说道:“恩,你说的这个法子倒是可行,本汗也听说布占泰在找回这个侄女儿之后对其是宠爱有加,甚至于让她住在满泰曾经的院子中,由此也可以见到布占泰对这个侄女儿的关心,只是这件事是咱们要做礼在先,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好好的做,给足了布占泰的面子。” 想此就见努尔哈赤蹙着眉头仔细的想了想,而后接着说道:“好了,这件事本汗会去做的,过几次让内官好生地看一看,拟出一个生辰八字来,之后在递到乌喇城去,让布占泰自己做决定吧。” “是,臣弟明白。”说到了现在,舒尔哈齐终于等到兄长这句话了,在听到兄长说出这话的时候,舒尔哈齐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只要大哥将八字递过去,那布占泰就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草长莺飞,万物复苏,天空中渐渐的洒下了雨帘,淅淅沥沥的下着,不过也只是眨眼间的功夫,那雨水便停止了,放眼望去,雨后的草原上野花竞放,整个草原就像是一块刚浸过水的花头巾,漂亮的很,就连花瓣上的露珠儿也都是五颜六色的了。 已经在乌喇城住的习惯的傅如歌看着天空中阴晴不定的天气,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很,按照道理来说,这段时日就是应该有所消息传来的,可是怎么都已经是四月的天了,可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呢,当真是奇怪的很。 就在这时,布占泰手里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过来,看到正在那儿看着风景的女子,顿了一下,而后将手上的信递给她说道:“费阿拉城已经有消息传来了,努尔哈赤也有了消息了,快看看吧,说不定就是你等的那个消息。” 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再看着他手上的信笺,傅如歌先是一愣,而后连忙拿过他手上的信,拆开来一看,这封信倒是奇怪的很,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生辰,见此,傅如歌很是奇怪的看着面前的布占泰,不解的将信递给他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布占泰接过她手上的信,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说道:“这是生辰八字,想来是努尔哈赤和他的几个弟弟的。” “我知道这是生辰八字,我想问的是他递来这些东西是怎么意思?” 当听到她这话的时候,布占泰看了看她,这是女真族的一个习俗,只要是看上了这个家族的哪一个女子的话,什么话都不说,将自己家族中的男子的生辰都递过来供女子挑选匹配,只要是看中的便与那个男子成亲。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布占泰对于这个女子倒是有些不舍了。 虽说她名义上是自己的侄女儿,但是说句实话她的年纪就算是做自己的福晋都是可以的,再说了,自己也已经看上她的,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是自己的侄女儿了,自己也是答应了舒尔哈齐的,而且努尔哈赤也派人递来了生辰了,就算是自己再怎么不想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看着面前的女子,布占泰的心中当真是不舒服,当时的自己也是没想到自己会有今日的一事,人算不如天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上这个女子,只见布占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女真族的一个习俗,若是看上了对方人家的一个女子的话,将自己家中男子的生辰尽数写在一张纸上,而后送到女方家里,找一生辰匹配的与之成婚便是大好。” 当傅如歌听到这话的时候,看了看面前的布占泰,仔细的分析着他说的话,而后又看着他手上的信,只见傅如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幽幽的说道:“既然如此的话,就有劳叔父为侄女儿筹谋了,侄女儿的生辰与之匹配的便是努尔哈赤。”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布占泰对傅如歌倒是有一定的好感了,在府上不单单是将她当成是在自己的侄女儿一般看待,更是将府上的所有事情都快交给她来办了,还美曰其名为培养她的办事能力。 对于这一点,傅如歌的心中也是清楚的,但是碍于自己所在局势,也就只能装作不知道了,只是在经过昨日的事情之后,傅如歌也是已经与布占泰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布占泰并非是糊涂人,他也清楚自己的情形,虽说这个女子是十分的难得,但是就算是再怎么难得也是不能够。也不足以让自己为了他而与努尔哈赤翻脸。 第262章 嫁妆 因此布占泰便决定完成她的这个心愿,也就算是自己对她的一份心吧。 “你们快去,将这些衣衫送到格格的院子里去,让格格先行挑选,还有这些首饰也是的,也一并送到格格的院子中,记住,一切以格格的喜好为主。”布占泰仔细的布置着眼前的一切,这些都是自己昨日让乌喇城中最有名的裁缝和买珠宝的人将他们店里头最好的东西给送过来,尽她挑选,这一次自己一定要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是,贝勒爷。”随后侍女便将一应物品都送到了傅如歌所在的院子里了,而正在院中整理花草的傅如歌突然看到这一箱又一箱的被抬了进来,很是奇怪的看了一眼,脑中忽然明白了,嘴角微微一笑,之后便继续修建花枝了,等到手上的花枝修建完了之后,才缓缓的站起身来看了看身边的麻婆,小声说道:“麻婆,你去瞧瞧吧,既然他有这想法,那咱们也就不要客气,都留下吧。”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麻婆也是明白格格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虽然不知道格格到底是要做什么,但是想来格格也一定是有所原因的,格格是个善良的人,无论是做事儿还是对人都是如此,既然如此的话,那自己也就好好的为格格挑选嫁妆了,于是麻婆缓缓的来到那些箱子面前,看都没看就大方说道:“你们将这些都留下吧,退下吧。” 那些侍女先是一愣,贝勒爷说是让格格挑选的,可是格格连挑都不挑就这么都拿下了?要是贝勒爷问起来的话,这可是如何是好。只见为首的那个女子看着面前的麻婆十分恭敬地说道:“回麻婆的话,贝勒爷说了,这些是让格格挑选的,这格格还没挑选就定下了,若是贝勒爷问起的话,奴婢们可是不好交代的,请麻婆体谅。” 站在那儿的麻婆在听到侍女这话的时候,看了看那个为首的侍女,没想到她的胆量倒是可以,只是这件事若是她不掺和的话,那还还说,既然她掺和了,那也就别怪自己了,于是麻婆看着那个侍女,沉声大声道:“放肆。” “扑通、扑通、扑通”,就在麻婆生气了之后,站在那儿的侍女与小厮一阵惊吓,纷纷跪下磕头道:“奴婢知错,请麻婆谅解。” 站在那儿的麻婆在见到侍女这般,看了看她们,又看了看正站在不远处格格,十分恭敬地躬下了身子,等到格格来到身边的时候,麻婆连忙将披风给格格披上了,用着十分关系的话语说道:“格格,这外头的天气凉,您这般的不注重自己的身子,万一要是着了凉,那贝勒爷怪罪下来的话,老奴可是担待不起的。” 听到麻婆的话,傅如歌是明白麻婆的意思的,看了看跪在下面的一众侍女,而后嘴角微微一笑的看着麻婆说道:“多谢麻婆的关心,在这贝勒府中能够真正关心我的人除了贝勒爷就是麻婆了,要是麻婆你再不在我的身边的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随后就见傅如歌直接看着跪在下面的众人淡淡的说道:“麻婆说的话正是我要说的话,这些东西我很是喜欢,东西放下之后你们就回去复命去吧,告诉我的叔父贝勒爷,就说他挑选的东西侄女儿我很是喜欢,因为是女眷,不要亲自去前院致谢,有劳贝勒爷了。” “是,奴婢告退。”而后那些侍女就退下了。 等到侍女退下之后,傅如歌看了看身旁的麻婆,走到一边坐下后,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而后看着站在一边的麻婆说道:“麻婆,方才我说的话并非是说给那些人听的,这段时日也多亏麻婆你在我的身边照顾我,若不是麻婆你在的话,估计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能熬过这段时日呢。” 麻婆在听到格格这话的时候,起先是一愣,继而看着格格那紧蹙的眉头,其实这段时日在格格的身边自己也不是没有感触的,自己已经知道格格并非是想要回到主子身边的,格格要做的事情是为她的夫君报仇,跟着这样有情有义的女子,何尝不是自己的一大幸事呢。 但是这一点自己是帮不了格格的,因此只能老老实实的在格格的身边伺候格格,好好的照顾格格,让格格没有后顾之忧,只是有一件事自己还是不得不说的,想此就见麻婆走到格格的身边,看着格格说道:“格格,麻婆知道格格要做什么,麻婆也不会阻拦格格要做的事情的,但是麻婆这心里头有一件事若是不说出来的话,估计麻婆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格格。” 坐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麻婆这话的时候,就像是知道麻婆要说什么似的,看着麻婆嘴角微微一笑,而后幽幽的说道:“麻婆,你不必再说了,你要说的我都知道,让我成为阿巴亥这件事情舒尔哈齐是费了不少的力气,若不是有他在,估计我也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成为了乌喇城前城主的女儿。” “只是麻婆,我可以记着舒尔哈齐的恩情,日后若是他有什么事儿的话,我定会护他周全,只是这一次的这件事情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我要做的事情不是简简单单的复仇那么简单,麻婆,请你体谅我,你若是站在我的这个位子上,你也会这般做的。” 麻婆的话还没有说出,便听到格格这么说了,当听到格格这般说的时候,麻婆深深叹了一口气,而后看了看格格说道:“格格,这有的事情不是麻婆所能够明白的,也不是麻婆所能够解决的,麻婆唯一能做的便是让格格没有后顾之忧,也请格格放心,孩子放在主子那儿是不会有事的,不单单说格格身边的二月姑娘在照顾孩子,就算是主子也会好生的照顾格格的孩子的。” 坐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麻婆这话的时候,看了看麻婆,而后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看外头的天,幽幽的说道:“生死由天,祸福不求,麻婆,算算日子,估计再过一个月的时间,努尔哈赤迎亲的队伍也应该来了吧。” 听到格格这话的时候,麻婆也顺着格格的眼神向外望去,看到了一抹七彩云朵儿,见此,麻婆幽幽的点了点头道:“是啊,大汗的迎亲队伍也快来了。” 费阿拉城是努尔哈赤建立大金时的京都,经过多年的经营,如今的费阿拉城可谓是繁华的很呢,整个城镇是丝毫都不输给大禹的京都,只是因为大金地处北方,地势寒冷,有的粮食蔬菜之类的供应不上,所以大金的人还时不时的要去边关骚扰一阵子,弄一下食物回来吃一吃。虽说努尔哈赤明令禁止过这样的事情,但就算是再严苛的法律也是抵不住人们饥饿的肚子的,因此这样的事情是时有发生,众人也是无可奈何的。 “大汗,若是您真的抓住一个就杀一个的话,那很有可能会寒了整个大金百姓们与将士们的心的,大汗。”站在下面的舒尔哈齐在听到大哥说要处死那些骚扰边关的士兵的时候,心中大惊,若是大哥真的这样做的话,那大哥这些年的努力很有可能就会付之东流的。 只见努尔哈赤在听到舒尔哈齐这话的时候,看了看他,在听着他所说的话,其实他的意思自己也是明白的,但是这件事若是没有有一个说法的话,那岂不是放任他们为所欲为吗? “舒尔哈齐,你可知你这话说的会让人误解?若是真的是有所作为的话,那么那些士兵就会认为朝廷无人敢来阻拦他们,到时候他们就会更加的为所欲为,若是真的惹得大禹朝廷派人来镇压的话,那咱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都会毁于一旦。” 站在那儿的舒尔哈齐在听到大哥这话的时候,舒尔哈齐的心中不是不明白大哥所说的意思,只是这件事不能单单的凭着出兵来解决的,于是舒尔哈齐蹙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而后拱手道:“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那臣弟就去边关帮大哥抚平这件事,为大金抚平这件事。” “好。”当听到舒尔哈齐这么说的时候,努尔哈赤猛地站起身来来到他的身边,亲自将他扶起,而后一脸激动的看着他说道:“不愧是我的好弟弟,能够有你这样的弟弟,实在是大哥我的福气,也是整个大金的福气。” “大汗不必这么说,能够为大汗效力,是臣弟的福气,也是臣弟应该做的。”说完之后,舒尔哈齐领了大哥的赏赐之后便退下了。等到舒尔哈齐退下之后,努尔哈赤看着弟弟离开的背影,想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努尔哈赤知道,这件事是不能再耽误的,等到舒尔哈齐领兵前去边关之后便开始着手办这件事了,一定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 北方的天气也渐渐的暖和了,草原上的草儿们都开始绿了,到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鸟儿们也开始叽叽喳喳的叫喊着,就像是在说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第263章 变成仇人 大雁也在天空中来回的飞翔着,从那温暖的南方飞回来了,飞回了这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了,过着那无拘无束的生活。 乌喇城贝勒府中今天可是热闹的很,今日是乌喇城的贝勒府格格大婚之日,而且还是嫁给远在费阿拉城的努尔哈赤做大妃的,这可是正室,身份尊贵,许多人都在贝勒府门前向里头看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儿竟然能够让大金的可汗都亲自来下聘书迎娶,而且小小年纪就被封为大妃,这在北方可是没有过的事情呢。 “格格,花轿就在外头,就等着格格上花轿了,时辰可是不能耽误的。”麻婆看着已经梳妆完毕的格格,只见格格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一脸的忧伤。 坐在梳妆台前的傅如歌在听到麻婆这话的时候,从镜中看了看身后的麻婆,再看看自己身上这大红色的嫁衣,想到了自己之前也是穿过这样大红色的嫁衣的,那个时候穿的是汉人的嫁衣,没想到才几年的功夫自己就又穿上了一件嫁衣,只不过这个时候的自己不再是自己了,成为了旁人,穿着异族的嫁衣做新嫁娘了。 “格格?”麻婆见格格还是没有反应,便稍稍走进了,而后疑惑的再次唤了声。 这一次傅如歌缓缓的站起身来,看了看身后的麻婆,而后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衫,看着自己眉心的那抹胎记,嘴角微微一笑幽幽的说道:“既然花轿已经来了,那就上花轿吧,麻婆,盖头盖上吧。” “是。” 嫁衣穿好,盖头盖上,傅如歌再一次上了花轿,做了别人的新娘了,只是这一次傅如歌没有了之前的紧张了,俗话说的好,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一回生二回熟,而这一次傅如歌倒是明白了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了,没有往日的淡定,这一次傅如歌要让整个大禹都为之颤抖,尤其是坐在上位那人。 “轰隆”一声雷声将整个紫禁城都划成了“两半”了,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的皇帝听着那雷声,看着外头的闪电,不知为何,这浑身竟然都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再一次坐上花轿,这一次傅如歌的心中是十分的痛心的,原本以为自己会平安的度过一生,可是这才多久,自己就要再一次坐上别人的花轿,成为别人的新娘,而且自己还将不是自己,成了别人,要过着别人的生活,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改变了,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坐在花轿里,傅如歌的泪水便已经滴落了下来,看着那红艳艳的一片,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外头的锣鼓声更是提醒着自己,自己再一次成为了别人的新娘,虽然自己今后的身份就是女真族的人了,但是今后所有的一切就再也与傅如歌这个人无关了,一切都无关了。 如今正在费阿拉城等候的努尔哈赤看着今日晴朗的天空,努尔哈赤的心中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知道那个人不是原来的那个人,知道自己要是娶了她的话,那么自己就会和自己的弟弟反目成仇,知道自己若是真的那般做的话,也就是在告诉大禹的皇帝,从今以后大金将会与他成为仇人,一切都已经变成了另外的模样了。 “贝勒爷现在到哪儿了?” “回大汗的话,贝勒爷现在已经快到大禹的边境了,应该就快与大禹的军队交锋了,请大汗放心,贝勒爷一定会完成大汗的任务的。”一边的宫人弓着身子站在那儿说道。 看着今日天气的努尔哈赤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看了看身边的宫人,而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哎,舒尔哈齐的本事本汗是知道的,他一定能够成功的,对了,乌喇城那儿的人来了没有?” “回大汗的话,今日一早便受到乌喇城城主的来信,说是成亲的队伍已经在路上了,大约两日便可到达,这一次是乌喇城的城主布占泰亲自送亲的,请大汗放心。” 当听到这一次是布占泰亲自送亲的时候,努尔哈赤的眉头一抖,看了看身边的宫人,想了想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一次是布占泰亲自过来送亲的?” “回大汗的话,是的,信上是这么说的。” 听此,就见努尔哈赤的眉头渐渐的蹙起了,看了看身边的宫人,而后有仔细的想了想说道: “既然这一次是布占泰亲自过来送亲的,那就命内官都准备好了,毕竟现在的布占泰可是乌喇城的城主,身份已经不一般了,不可轻易对待。” “是,奴才明白。” 不知为何原本还是好好的天一下子就变成了阴沉沉的,还没有一会儿呢,整个天空就挂起了小雨了,太阳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一切都变成阴沉沉的,看着这样的天,努尔哈赤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看来又要有事情发生了。 而远在京都的大禹的皇帝在看着这样的天,他的心中也是觉得不好,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天,这心里头总是有股隐隐的不安,就像是知道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 “来人。” “奴才在。”王承恩换了一盏比较亮的蜡烛过来,站到一边等着慕容遥说话。 只见皇帝在看着那烛火的时候,嘴角微微一笑,见到了外头的天都已经暗沉了下来,皇帝对身边的王承恩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慕容遥的话,快到戍时了。” “都已经这么晚了啊!好了,这些就留着明日再看吧,朕也实在是有些累了,想要歇息了。”只见皇帝缓缓的站起身来,一边将手上的御笔放下,一边看着身边的王承恩说道。 只见王承恩在听到慕容遥这话的时候,突然对着皇帝行礼道:“回慕容遥的话,今天是十五,按照宫中规矩,慕容遥您今夜要到皇后娘娘的宫中歇息的,方才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来传话,说是皇后娘娘那儿都已经准备好了。” 闻此,原本想去顺妃那儿的皇帝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看了看外头的天,又想着再过几日就是太后娘娘的祭日了,今日是应该去皇后那儿,免得让皇后久等了,于是皇帝便对王承恩吩咐道:“好了,既然如此的话,就去皇后那儿吧,另外再将内务府前些日子进贡过来的柑橘给顺妃那儿送去,今天早上朕见到顺妃很是喜欢吃酸的食物,那些柑橘看来也会符合她的口味的。”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顺妃娘娘有慕容遥您这样的关心,而且又爱吃酸的食物,看来顺妃娘娘的腹中定是会小皇子啊!”王承恩很是分得清现在慕容遥宠爱着谁,也自然就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了。 只见向外走去的皇帝一边看着今日奇怪的天气,一边笑着说道:“是啊,若是顺妃这胎能够生下一个皇子的话,朕便晋封她的位分,让她做朕的贵妃,这样她今后的日子也就会好过一些的。” “是,只要有慕容遥的宠爱,顺妃娘娘一定会过的很好的。” 没一会儿就到了坤宁宫了,当看着坤宁宫那三个大字的时候,皇帝的脚不由得顿了一下,不过还是走了进去。 “臣妾给慕容遥请安,慕容遥万福金安。” “皇后平身吧,朕这些日子忙,也没有得空来皇后的宫中坐一坐,皇后这些日子在后宫的作为朕都已经看到了,朕很是欣慰。”只见皇帝走到饭桌前坐下后,看了看面前的膳食,又看着站在一边的皇后说道。 皇后娘娘走到一边坐下后,在听到慕容遥这么说的时候,看了看慕容遥,而后嘴角微微一笑道:“臣妾是慕容遥的妻子,为慕容遥做这些事情都是应该的,慕容遥不必这般客气的。” 只见皇后娘娘盛了一碗汤给慕容遥,而后看到慕容遥的脸色似是不错的,便接着说道:“对了,臣妾想到再过些时日就是顺妃生产的日子了,今日一早臣妾也召见了太医,太医说顺妃的身子还是不错的,因此慕容遥大可不必担心顺妃生产,臣妾必定会全力保护住顺妃他们母子的。” “恩,”一碗鸡汤喝了一半儿了,只见皇帝在听到皇后这话的时候,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有皇后在后宫主持,朕的心中很是安心,朕前些日子也见到了顺妃,见她的脸色似是不错,也由此可以见到皇后对顺妃的关心是真,好了,不说这些了,皇后你也快些吃饭吧,不然这饭菜都凉了。” “是,臣妾这就吃饭。” 而后就见慕容遥与皇后娘娘一同用膳了,一顿饭吃的是没什么意思,不过等到饭吃完之后,慕容遥也是散了一会儿步准备要歇息了,突然永寿宫传来消息,说是顺妃娘娘羊水破了,估计是要生了,太医也都已经去了,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单单是皇帝,就连皇后娘娘都是大吃一惊,他们实在是没有写想到顺妃会在今夜生产。等到慕容遥与皇后娘娘到了永寿宫的时候,便听到内殿里顺妃的呼痛声:“啊……” 第264章 托付 在听到这声的时候,皇帝的心中很是担心,差点儿就要推门而入了,幸亏皇后娘娘拦得快,忙慕容遥连声劝道:“慕容遥,产房里血腥气重,慕容遥乃是千金贵体,是不能进入的,请慕容遥还是在外头等候吧,臣妾与袁贵妃一道进去看看,这女人生孩子早产也是常有的事儿,当年袁贵妃的公主不也是早产的,如今很是活泼呢,请慕容遥安心在外头等着,臣妾进去瞧一瞧就出来。”说完,就见皇后娘娘看都没看慕容遥就走了进去了,身后的袁贵妃娘娘也是跟着进去了。 站在外头焦急等候的皇帝在见到皇后与袁贵妃一道进去的时候,就算是再怎么想跟进去也是不能的,于是就只能在外头等着了,听着里头的呼痛声,不是第一次做父亲的皇帝竟然头一次有了着急的心态了,在外头来回的踱着步。 而已经到了内室的皇后娘娘与袁贵妃娘娘在看到床上的顺妃那痛苦的模样,没敢走进一些,就在门口问了太医是什么情况,也问了产婆如今的状况如何,幸亏一切都还是不错的,于是皇后娘娘与袁贵妃娘娘相互看了一眼之后,二人会意,随后就见皇后娘娘将产婆叫到一边,而后轻声说道:“你方才说顺妃的身子没什么大碍,生下孩子也是可以的,这可是你说的?” 产婆在被皇后娘娘叫到一边的时候,很是不解的看着皇后娘娘,不明白皇后娘娘此话中的意思,见此,站在一边的袁贵妃娘娘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包银子放在了产婆的手中,而后也是轻声说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想必你也是清楚的,这女人生孩子你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女人生孩子就是一道鬼门关,谁能说得准会出现什么事儿啊,只是这顺妃娘娘虽然身子不错,但是想必待会儿生的也会出现什么事儿,这样出事儿的话,慕容遥也是不会责怪任何人的,产婆,你是个明白人,想必是能够明白本宫的意思的。” 当听到袁贵妃娘娘这番话的时候,站在那儿的产婆这下子才算是真正明白皇后娘娘与袁贵妃娘娘的意思了,只是顺妃娘娘可是宫中的妃子,身份金贵,皇后娘娘与袁贵妃娘娘又怎么敢如此呢? 不过就在产婆犹豫的时候,站在那儿的皇后娘娘就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似的,看着她淡淡的说道:“这些银钱只是给你的定金,若是你能够帮本宫将这件事情办好的话,你的好处还在后头呢,产婆你是个聪敏人,想必一定是能够明白有些事情轮到你问的话,那你就问,但若是轮不到你问的话,还是装聋作哑活得长久。” 在听到皇后娘娘这么说的时候,产婆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忙对着皇后娘娘福了福身子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明白,这女人生孩子的危险可是多着呢,有些事情都是说不准的,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为顺妃娘娘生产的,不会辜负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心意的。” 见到产婆是这般的懂事儿,站在那儿的皇后娘娘与袁贵妃娘娘点了点头,而后皇后娘娘挥了挥手道:“好,既然如此的话,那本宫就将顺妃娘娘交给你了,你务必要让她腹中的孩子平安生产,那可是慕容遥的骨肉。” “是,奴婢明白。”说完那个产婆福了福身子,而后转身就离开忙活去了。 看着产婆离开的背影,站在那儿的皇后娘娘与袁贵妃娘娘相视一眼,而后皇后娘娘淡淡的说道:“当初就是她在慕容遥枕边说一些不该说的话,现在是时候要让她知道知道厉害了,五皇子与五皇子妃也是她能够说三道四了,虽然他们现在都不在了,但是这仇本宫是一定要报的,本宫要让那些有这样心思的人明白一个道理,这后宫永远是本宫的后宫,他们动弹不得。” “是,皇后娘娘此言正是臣妾心中所言,当初五皇子救了臣妾的性命,臣妾一直没有机会报答,如今人不再了,臣妾要是再不能做些什么的话,那岂不是有违做人的道理,请皇后娘娘放心,臣妾一定以皇后娘娘马首是瞻。” 里头的皇后娘娘与袁贵妃娘娘倒是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而正在外头焦急等候的皇帝见二人进去之后到现在还不出来,这心里急的跟什么似的,就在慕容遥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突然看到了皇后与袁贵妃走了出来,见此,慕容遥焦急的问道:“里头的情况怎么样了,顺妃她可有事儿?朕在这外头听的她叫的很是痛苦,这太医怎么一个个都不管用,人都这样疼了,可是还不想想法子。” 听到慕容遥这话,皇后娘娘是了解慕容遥的话,当初田贵妃在生产的时候慕容遥有过这样,如今顺妃生产慕容遥这般,自己是绝对不会允许宫中出现第二个田贵妃,因此就见皇后娘娘对着慕容遥福了福身子道:“回慕容遥的话,臣妾方才已经问过太医了,太医说一切无恙,产婆也说无事的,请慕容遥放心,这女人生孩子哪有不痛的,慕容遥就请耐心等一等吧。” 顺妃突然早产让皇帝倒是心急的很,可这正是皇后等人的机会,五皇子去世的消息虽然没有在京中流传开来,就连史官皇帝都命令他们将五皇子所有的事情不许记载,甚至于皇帝还偷偷的将五皇子的名字从宗室族谱当中去除了,也就是说从此以后皇室之中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皇后娘娘从小就与五皇子的关系很好,当初要不是皇后娘娘的父亲为了家族的利益考虑,将自己嫁给了慕容遥,估计现在皇后娘娘也就不是这位皇后娘娘的,虽说皇后娘娘对五皇子也没有过深的感情,但是在见到慕容遥这么做的时候,皇后娘娘的心中是十分恶寒的,没想到慕容遥竟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是让人寒心的很啊! 于是皇后娘娘便让人在宫中密查,看看到底是谁在慕容遥身边经常说五皇子与五皇子妃的坏话,这一查倒是查出了,原来是自己身边的顺妃,这个顺妃可是自己一手扶持的,原先是为了能够让五皇子如愿的娶到五皇子妃,这才让她还未从秀女选秀结束就成了慕容遥身边的选侍,而后一路青云之上。 以至于有了如今的地位了,可是没想到她还不知足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能留她了,于是皇后娘娘便决定与袁贵妃一道将这个人送上西天,这也才有了今日之事了。 皇帝一边听着内殿里的呼痛声,一边焦急的在外头等候着,已经不是来回的走着了,而后坐在那儿手紧紧的攥紧,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了。一边的皇后娘娘在见到慕容遥这般的时候,皇后娘娘的心情十分的不好,以前慕容遥对田贵妃那般的时候,自己也只不过有些生气罢了。 可是现在在见到慕容遥这样对顺妃的时候,皇后娘娘身为女人,自然是能够知道慕容遥这到底是怎么的,看来慕容遥对顺妃倒是用心的了,于是皇后娘娘便是万万都不能让顺妃活着的了,只见皇后娘娘轻轻握住慕容遥的手,看着慕容遥担心的眸子十分关心的说道: “慕容遥,您就放心吧,有太医在,还有稳婆也都在,都是老手,想来是不会有事儿的,慕容遥也是累了一天了,明日一早还要早朝,若是精神不好的话,估计会没有精神的,臣妾的宫中里这儿也近,若是慕容遥同意的话,就请慕容遥去臣妾的宫中歇一歇吧,这儿一有什么事儿,想来袁贵妃也是会前来告知的。” 站在一边的袁贵妃娘娘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看了看慕容遥,而后对面前的皇帝福了福身子道:“请慕容遥放心,臣妾一定会在这儿等着顺妃平安生产的,臣妾也是生产过的人,就算是真的有什么的话,臣妾也是可以帮上忙的,明日一早慕容遥您还要早朝,还是早些去皇后娘娘的宫中歇息的好。” 在听到袁贵妃这般说的时候,慕容遥也是累了一天了,这身子都不是很舒服,于是看了看身边的皇后,又看了看面前的袁贵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好,有爱妃你在这儿,朕这心里也是安心的,好了,这就去皇后的宫中歇息一会儿,若是这儿又什么事儿的话,爱妃你可一定要来告知于朕。” “是,臣妾明白,请慕容遥放心吧。”只见袁贵妃娘娘一脸诚恳的看着慕容遥说道。 当听到袁贵妃这话的时候,慕容遥缓缓的站起身来,看了看内室那紧闭的房内,一切都是紧张的气氛,可是现在还是早些去歇息的好,于是慕容遥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转身就离开了。站在那儿的袁贵妃娘娘在见到慕容遥离开之后,脸上的笑意也是慢慢的没了,一脸冷淡的听着里头那呼痛声,而后淡淡的对身边的紫韵吩咐道: 第265章 准备妥当 “去,让里头的人好生的照顾顺妃娘娘,如今她腹中的孩子可是第一要紧的事情,万不可让皇嗣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紫韵是明白娘娘要做什么的,在听到娘娘这话的时候,紫韵站在那儿福了福身子道:“是,奴婢明白,请娘娘放心。”随后紫韵便走进了里屋了。 夜色还是那般的美丽,一切都像是这天下最美丽的景致一般,看着那样美丽的景致,人的心情也是自然的就会好的,可是现如今的大禹的宫中,一阵十分痛苦的呼声响彻整个夜空:“啊……” “哇哇哇哇哇……”随后就是一声婴孩儿的声音响起了,当听到这声的时候,已经坐在外头等了足足有两个时辰的袁贵妃娘娘是立马就醒了,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到稳婆将孩子都抱了出来了,当看到稳婆怀中的孩子的时候,也不问顺妃如何了,看着那个孩子问道:“皇子还是公主?” “回贵妃娘娘的话,是一位小公主,您瞧瞧这小公主的模样,长得煞是可爱呢。”稳婆不知道袁贵妃娘娘的心思,只能挑着好听的话说着。 只见站在那儿的袁贵妃娘娘在听到稳婆这么说的时候,心里的那块大石也算是落下了,看着那个孩子,只要是个女孩儿,那还好,还好。皇后娘娘还不至于将孩子都给处置了,想此就见袁贵妃娘娘看着一边的宫人,而后吩咐道:“去,到皇后娘娘的宫中见顺妃平安生下小公主这件事告诉给皇后娘娘。” “是。” 等到一切都整理的差不多了,袁贵妃娘娘才想起孩子的母亲来,只见袁贵妃娘娘抱着孩子,看着面前的稳婆问道:“顺妃怎么样了?这光顾着看孩子了,竟然都忘记她了。” 稳婆只是抱着孩子出来,并不知道里头的状况,于是稳婆就只能实话实说了:“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只是抱着孩子出来了,至于里头的情况,奴婢急不清楚了,不过想来有太医和其他的稳婆在,应该是不会有事的。” “恩,想来也是不会有事儿的,这孩子都平安生下了,应该一切无事了,好了,你们也收拾收拾,这产房可是一定要收拾干净的,待会儿慕容遥来了,定是要进去看一看,你们可都要将一切都准备好了。”袁贵妃一边抱着孩子,一边想着待会慕容遥要来,这一切还是要吩咐好的。 稳婆在听到贵妃娘娘这么说的时候,十分恭敬地福了福身子道:“是,奴婢明白,请贵妃娘娘放心。” 这边的袁贵妃娘娘是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待会儿慕容遥与皇后娘娘来了,而刚刚起身的皇后娘娘在听到宫人传话,说是顺妃生下的是一位小公主,皇后娘娘的心才安稳了一些,看了看身边的宫人,吩咐了几句话之后,便缓缓的走进去。 慕容遥已经累了一天了,想必这个时候也才刚刚睡下,还是迟一会儿的再叫醒慕容遥,等到那儿有消息了再说。随后就见皇后娘娘的嘴角微微一笑,看来自己要做的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了,这另外的一半就等着袁贵妃那儿的消息了。 现如今正在永寿宫的袁贵妃娘娘也是看了看孩子,见慕容遥与皇后娘娘到现在还没来,便想着自己在这儿也待了一会儿了,是时候应该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了,于是吩咐了宫人几句就准备离开,可就在要离开的时候,顺妃娘娘身边的紫儿一脸惊慌的跑了过来,对着袁贵妃娘娘磕头道:“袁贵妃娘娘,袁贵妃娘娘,顺妃娘娘血崩了。” “什么?”当听到这话的时候,袁贵妃娘娘装作十分吃惊的模样,不敢相信的看着紫儿问道:“怎么会好好的出了这档子事儿呢?方才不都是一切好好的吗?这都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了,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太医呢?稳婆呢?还不快去诊治啊!” 话一说完就见袁贵妃娘娘急急忙忙的就往里头去了,不过在看到那鲜红的床单的时候,袁贵妃的心一沉,自言自语的说道:“没用了,没用了,一切都没用了,没用了。”而后就见袁贵妃娘娘扶着一边的墙,对身边的紫韵吩咐道:“去,让人去皇后娘娘的宫中,请慕容遥快些过来,顺妃不行了。” 一边的紫韵在见到娘娘这般的时候,心中是十分的担心,但还是福了福身子道:“请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娘娘您一定要保住您自己啊!”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时辰了,坤宁宫的皇后娘娘很是时候的叫醒了慕容遥,见慕容遥还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便十分关心的说道:“看着慕容遥您这般,臣妾这心里也不是滋味儿,慕容遥,要是累的话,还不日再歇息一会儿,顺妃那儿也都已经没事儿了,母女平安,顺妃生下了一位小公主,再说了,那儿有袁贵妃在那儿,您大可以放心的。” 听到皇后这话,正在更衣的皇帝看了看皇后,在看到皇后眼眶底下的乌青的时候,慕容遥也是十分关心皇后道:“有袁贵妃在那儿,朕自然是可以安心的,只是朕还是去看一看的好,不然要是上朝忙起来的话,可就没有时间去瞧她了。” 伺候慕容遥穿好衣衫之后,皇后娘娘在听到慕容遥这么说的时候,嘴角微微一笑道:“顺妃能够得到慕容遥这般的宠爱,臣妾也是替她高兴呢,宫中也是有一段时日不曾有喜事儿了,现在顺妃为慕容遥您诞下了一位小公主,想来慕容遥您定是高兴的很,臣妾这心里头也是高兴着呢。” “……慕容遥,臣妾想为顺妃求个恩典,如今后宫妃位多悬,这后宫之中也是人心不稳,现如今的贵妃之位就只有袁贵妃一人,缺了一人,想来顺妃年轻,如今生下的一位公主,将来也定是能够生下一位皇子的,臣妾想恳请慕容遥册封其为贵妃,这样也可以将后宫的妃位稳固,也是有利于后宫之事的。” 当听到皇后这话的时候,一边的皇帝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皇后,而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皇后当真不愧是朕的贤后,古有唐太宗身边的长孙皇后贤良,如今朕的身边也有这样的贤后,实在是朕福气,好了,你说的朕都会记下的,顺妃的分位是应该升一升了,她的出身不高,要是连这一点朕都不能帮她做好的话,那朕这个皇弟当的也就太无用了,还……”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慕容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皇后娘娘身边的清韵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在见到清韵这般的时候,皇后娘娘很是不悦的看了看她,怒斥道:“放肆,没看到慕容遥在这儿吗?现在能有什么不好的,顺妃刚刚为慕容遥生下一位小公主,这样的一件大喜事儿,你就说什么不好,看来是本宫平日里太放纵你的缘故了,竟然敢如此的大胆。” 跪在地上的清韵在听到娘娘这话的时候,忙磕头道:“请慕容遥恕罪,请娘娘恕罪,奴婢实在是吃惊的很了,慕容遥,娘娘,顺妃娘娘雪崩了。” “什么?” 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慕容遥是片刻都没有停留直接去了永寿宫的方向,身后的皇后娘娘在见到慕容遥这般的时候,立马追了上去,看了一眼身边的清韵,只见情缘很是明白的嘴角微微一笑,示意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请娘娘放心。见此,皇后娘娘的心便放宽了,既然如此的话,那自己就好好的做一个顺水人情的好。 顺妃生产完之后出现了血崩之态,当见到慕容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连早膳都没用,直接就去了永寿宫了,可是一踏入永寿宫大门的时候,慕容遥就知道自己是为时已晚了,只见整个永寿宫到处是一片哭声:“呜呜呜呜呜……。” “娘娘……” 见此,慕容遥的心一沉,看到了站在一边的袁贵妃,只见袁贵妃娘娘在见到慕容遥来的时候,很是明事儿的跪了下来,哭泣的说道:“回慕容遥的话,太医都已经尽力了,药石也都用了,可是顺妃妹妹出血出的太厉害了,止不住啊!” 站在那儿的慕容遥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眸中渐渐露出了晶莹,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袁贵妃,而后语气淡淡的问道:“人呢?” 装作伤心的袁贵妃娘娘在听到慕容遥这话的时候,依旧是原先的那模样,看着慕容遥幽幽的说道:“回慕容遥的话,人就在内殿。”话还没说完,慕容遥就要向里头走去,也就在这时,袁贵妃娘娘一把抱住了慕容遥的腿,而后十分伤心的说道: “回慕容遥的话,顺妃妹妹临终的时候说了,她不愿意慕容遥见到她死去的模样,她说那个模样的她是最丑的,她想让慕容遥记住她最美丽的模样,还有顺妃妹妹希望慕容遥您能够善待她的公主,不要让公主像她一样,从小就做个没有父亲疼爱的孩子,慕容遥。” 第266章 新婚之夜 停在那儿的慕容遥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眸中的,泪水是再也抑制不住了,就这么的滴落了下来,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慕容遥的心中是清楚的袁贵妃话中的意思的,虽说顺妃在自己的身边不短,但就是这不短的时间让朕彻底的了解到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没有父亲疼爱,被继母鞭打的孩子,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是最悲哀的孩子,想到了之前她与自己说的种种,在看着身边的孩子,慕容遥的心在滴血,刚要伸手摸一摸那个孩子,突然:“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而后慕容遥只感觉眼前一黑,便直直的倒了下去了。 “慕容遥,慕容遥,慕容遥,慕容遥……”一边的皇后娘娘与袁贵妃娘娘在见到慕容遥这般的时候,心中大惊,周围的人都是震惊的很,宣太医的宣太医,抬慕容遥的抬慕容遥,一切都是惊慌的场景。 今日的天倒是出奇的好,天空中鸟儿们在歌唱着,不知道是在唱着什么,也不知道是在说着什么,但是一阵大风刮过,周围的一切又都突然安静了下来,鸟儿们也都不欢而散了,独独留下那青翠欲滴的大树在风中摇曳着。 远在北方的大金倒是一副热闹的场面,已经四十多岁的大金可汗努尔哈赤今日迎娶乌喇城主布占泰的侄女儿阿巴亥,这个阿巴亥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小小年纪就让努尔哈赤十分的欢喜,人还没有见到就被册封为大妃,就是大金的皇后,身份是和气尊贵。 那些朝臣们在见到这样的情形的时候,一个个都是使劲儿在为大汗和大妃道喜,可是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努尔哈赤为何要册封阿巴亥为大妃,也为何要在这个时候与乌喇城联合起来,这些都是不可说的秘密,不过等到喧嚣之后,努尔哈赤并没有急着去新房。 而是在自己的书房里待了有一会儿,看着前线发回来的奏报,看着舒尔哈齐有一次大获全胜,努尔哈赤的心中是十分的高兴的,想着自己的这个弟弟终究是要有出息的,能够独自带兵打仗,而且还打的是如此的漂亮,实在是让人开心的很,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外头的宫人向着屋内说道:“大汗,时辰不早了,大妃正在新房里等着呢,若是您这个时候再不去的话,可就错过了时辰了。” 屋内的努尔哈赤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而后仔细的想了想,起身走到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说道:“好了,去新房吧。” “是。” 现如今正在新房里等候的傅如歌看着那大红的一片,也不顾着什么礼节了,自己将头上的盖头给揭开了,一边的麻婆在见到格格这样的时候,也是不好说什么,就由着格格自己去做吧,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只见一身新郎装的努尔哈赤走了进来了,当看到他的时候,傅如歌缓缓的站起身来,背对着努尔哈赤站着,一边的麻婆在见到这幅场景的时候,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还是退下的好,于是麻婆向着大汗福了福身子就退下了。 等到屋内只剩下努尔哈赤和傅如歌二人的时候,努尔哈赤走到一边坐下后,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女子,方才在见到她的时候,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那美丽的模样倒是让人不能忘记。 只是她现在背对着自己又是个什么意思,见此就见努尔哈赤沉声问道:“今日是你我之间的新婚之夜,若是你这般背对着本汗的话,本汗可是非常不悦的,要是本汗不悦的话,这整个乌喇城的百姓可就会受到牵连的。” 站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一笑,就那么的背对着努尔哈赤幽幽的说道:“可汗还当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不是什么乌喇城城主的侄女儿,想必大汗的心中也是清楚的,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也就不要再打着迷糊说话了,一切还是打着天窗说亮话吧。” 坐在那儿的努尔哈赤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看了看她的背影,自己之前是听说她的名号的,原先只是因为传言说她是位无盐女,是整个大禹最丑的女人,可是想着五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能够娶一个丑女,而当自己第一面见到她的时候才发现那些传言是当真不可信,这样美丽的女人若是丑女的话,那这世上就没有美丽的女子了。 不过既然她已经是阿巴亥了,那她这辈子剩下来的时间也就只能是阿巴亥了,于是就见努尔哈赤站起身来来到她的背后,一把将她掰了过来,看着她的眼睛,十分认真的说道:“本汗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从前是谁,从你决定做阿巴亥的时候,那你这辈子就只能是阿巴亥了,等你到死你也只能做阿巴亥,你的从前,你的大禹就再也与你没有任何瓜葛了。” “……但是本汗也不是一个无心之人,你那死去的夫君到你们汉人节日的时候你大可以去为他上坟,但是你不可亲自动手,这是本汗能做的最后一步,你放心,本汗不是你那无用的夫君,本汗是这天下最为伟大的人,本汗要做的事情也是你所不能想象的,所以今后你就跟在本汗的身边,以本汗为主,本汗自然是不会亏待于你的。” 突然被他转过身来,傅如歌显然是吃了一惊,不过在听到他说了这些话之后,傅如歌的心中也是渐渐明白了,原来他要做的是什么,他想成为什么,但是他的一切与自己无关,自己要做的只是为慕容胤复仇,等到仇报完了,自己这条命也就可以彻底了解了。 于是傅如歌看着面前的努尔哈赤说道:“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管你将来会成为谁,我要做的事情你是帮不了我的,所以我要做的事情你也不许过问,等到我将我的事情都做完了之后,我就会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世上,到时候随你处置我。” 闻言,努尔哈赤的心情顿时不好了,自己都已经这么说了,只要她能够留在自己身边,那自己就可以计较她之前的一切,也不计较她曾经为别的男人生过孩子,更不会计较她曾经的身份,但是她却还说着这样的话,既然如此也就别怪自己了。 于是努尔哈赤轻轻放开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两步,而后看着面前的傅如歌嘴角微微一笑,站在那儿不说话。站在他面前的傅如歌在见到他这般的时候,心中一颤,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只见努尔哈赤看着傅如歌,而后语气淡淡的说道: “本汗可是听说你在舒尔哈齐的府上生下过一个女儿,这个女儿长得是十分的美丽,她的眉心也是与你有着一样的印记,你说若是本汗将她送到大禹的皇宫,你们大禹的新皇帝在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的心情会怎么想呢,说不定会认为五皇子根本没有去世,到时候他要是做出什么事儿的话,也就别怪着本汗没有提前告知于你。” 因为慕容胤出事了,所以慕容遥就理所当然的当上了皇帝。 当听到努尔哈赤这么说的时候,傅如歌的心中一颤,一脸怒气的看着他说道:“你当真是无耻的很,幼子无辜,可是你却要做着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恶心的很,我原本以为大金的可汗会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也是这样的人,竟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无耻。” 见到她生气了,努尔哈赤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看着她的脸上不再是没有生气的模样,努尔哈赤便继续说着:“你也不必这样生气,这些都是本汗说着的,不过只要你能够好生的伺候好本汗,乖乖的做本汗的大妃,本汗自是能够保证你的孩子可以平安的长大,你的身份也不会被泄露,但是你若是不能够好好做的话,那也就别怪着本汗了。” 在听到他如此露骨的一番威胁之语的时候,傅如歌的眸中满是怒气,仰起头来看着他,脑中飞快的运转着,想着他说的话,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这样的人,当真是让人心中气愤的很,不过既然他想让自己好好的做他的大妃的话,那自己就好好的“做一做”他的大妃,让他的后宫没了往日的平静,也让他今后的日子再也没有从前的安稳了。 于是就见傅如歌脸上的笑意渐渐露出了,看着面前的努尔哈赤,想着自己所说的话,只见傅如歌的嘴角微微一笑,假装掸了掸大汗身上的尘土,而后幽幽的说道:“好,既然这是大汗的意思,那臣妾就照做,大汗让臣妾做大汗的大妃,臣妾自然是会好好的做大汗的大妃。” “只是臣妾这可是第一次做大汗的大妃,若是大汗能够谅解臣妾有时候做事儿不经过大脑考虑的话,臣妾自然是能够好好地做一做大汗的大妃的。”说完这话,傅如歌眸中的狠厉是渐渐露出了。 第267章 忠心的人 站在那儿的努尔哈赤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总觉得她是不会这样屈服的一个人,不过在看到她眼中的表情时,想到自己的后宫之中也是不会有什么需要她烦心的事情,只要她做的不过分,自己自然是可以容忍的,想此就见努尔哈赤单手抬起她的下巴,一脸的戏谑,而后嘴角微微一笑道: “好,只要你愿意乖乖的做本汗的大妃,那么本汗自然是可以对你今后所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为过,不闹出人命来,本汗就不会责怪于你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无论你做什么事情,本汗都是可以原谅你的,但是本汗今后对大禹的事情决不允许你插手,你可明白?” “是,臣妾明白,臣妾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不能够做什么的,臣妾还要多谢大汗,只要有大汗的宠爱,臣妾自然是可以好好的做大汗的大妃的。”傅如歌在说着这话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可谓是美丽的很,也是饶有深意的。 傅如歌已经成功的成为的努尔哈赤的大妃,在整个大金的后宫之中这个名义上年仅十三岁的阿巴亥成为了最为重要的一个人物,也是位分最高的一个人物,不过说来也是奇怪的很。 自从新婚之夜之后,努尔哈赤就再也没有去过这位大妃的房间了,可以说是将她闲置在那儿了,正在众人觉得这位大妃不过是大汗有意缓和与乌喇城之间的关系的时候,努尔哈赤又下了一条让众人奇怪的召命,召命上说将整个后宫的事务全部交给这位大妃来处置。 也就说大汗是真的信任了这位大妃了,这一点让前朝的人是奇怪的很,也是忌惮的很,这位大妃才十三岁就有这样的能力,那这以后的日子,万一这位大妃生下个儿子来,岂不是下一任大汗的位子也会是她儿子的,正是有着这样的想法,如今努尔哈赤的孩子们都是战战兢兢的,眼神一刻都不离开可汗的身上。 “爷,咱们要不要让宫人的人动手?这样的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只见一个身穿青色锦服的男子看着身边的主子悠闲自得喝着茶的样子,实在是为主子担心。 而坐在那儿喝着茶的男子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看了看身边的人,轻轻放下茶杯,而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慌什么,这样晒晒太阳,难道不好吗?” 在见到爷这般的时候,那个人是更加着急了,爷一直就是这么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下面的人在看到大贝勒和二贝勒你争我夺的时候,都是一个劲儿的在为爷着急,可是爷就是这么不紧不慢地样子,实在是让人焦心的很,如今再一次见到爷这般不着急的样子,那个人可是按耐不住了,看着爷有些抱怨的说道: “爷,您是好脾气,什么事儿都是不紧不慢的,认为什么事儿不用着急,可是手下的弟兄们在见到爷这般的时候,我们的心情可是不好的,爷,您不能这样啊,如今二贝勒和三贝勒你争我夺的,就快将大汗手下的八旗都争的差不多了,可是爷您就这是这样的不着急,属下看着都为您着急。” 坐在那儿的那人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很是惊奇的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他,平日里见不到他这般,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说这么多的话呢,看来这一次是真的将他们给逼急了,想此就见坐在那儿的那位爷还是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先是伸了伸懒腰,而后看了看身边的那人说道: “这样的事儿就能将你给急成这样?你说二贝勒和三贝勒要将父汗的八旗给争的差不多了?你也不仔细的想想,父汗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父汗的八旗是他们能够随随便便就动摇的吗?父汗这些年南征北战的,手底下的兵可都是从战场上带过来的,是与父汗有着生死之交的兵,这些人岂是二贝勒和三贝勒能够随随便便动摇的?” “那爷您的意思是说他们这是在做着无用功?”终于等到爷说话了,当听到爷说话之后,那人的精神也来了,虽说爷是四贝勒,但是爷的功劳也是不小的,想当初救下那布占泰的可就是爷,因此要说功劳的话,爷可是一点儿都不比二贝勒和三贝勒的功劳小的。 听此,就见站在那儿的四贝勒看了看身边的人,而后嘴角微微一笑道:“现如今二哥和三哥在你争我夺的,难道父汗会不知道?虽说父汗刚刚与乌喇城的城主结了亲,但是在咱们女真族,只要是成亲了,那女子便是男方家的,与从前的家族再也没有 任何的关系。” “再说了,这位新的大妃与那现今的乌喇城的城主布占泰可是没有过多的感情的,因此他们之间更是说不上任何的亲情的,所以说父汗之所以要在这个时候迎娶这位大妃,实际上就是在做给叶赫部落的人看,如今叶赫可是兵强马壮,对咱们大金是虎视眈眈。” “……父汗正是知道了这一点,这才会传令下来让众位贝勒自己拥有自己的八旗,但是你看看父汗的手中是不是始终握有最兵强马壮的镶黄旗和镶白旗,这两旗的军力想必不用爷细说,你就应该知道了吧?”说完这话,四贝勒又再一次走到一边坐下后,看了看站在那儿还是皱着眉头,一脸迷糊的那人,四贝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幽幽的说道:“怎么?还是不明白?” 听到爷这话,那人站在那儿是依旧皱着眉头,十分不解的看着爷,而后仔细的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回爷的话,属下还是不明白,那照您的意思就是说大汗根本就是不想将手上的兵力给让出来?” 听此,四贝勒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轻抿了一口茶水,幽幽的再次解释道:“父汗现在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要派一个有能力的儿子去攻打叶赫,为父汗铲除这个心头大患,不过父汗也是不会将手上的镶黄旗与镶白旗这两个兵力最是强盛的二旗给让出来的,因此父汗要以防万一,若是谁在这个时候提出让父汗将他手上的两个兵力让出来,那么父汗便会对那个人有其他的想法。” 当听到爷这么说的时候,那人总算是明白了一些,看了看爷,而后仔细的想过一番之后,点了点头道:“恩,那依照爷您的意思也就是说大汗这么做是在试探?大汗想看看谁对他是忠心的,谁对他不是忠心的?” “恩,”只见坐在那儿的四贝勒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如此,父汗的心思现如今是越来越难猜了,想当初母亲还在世的时候,父汗对我也是疼爱的很,可是母亲才去世没有一年,父汗便变了,先是宠爱二哥代善,接着又是娶了乌喇城的这个女人,现在又来这么一出,实在是越来越让人难以琢磨了。” “因此我们现在每走一步都要小心加小心,万一一个不小心,那很有可能丢失的便是自己的性命,乌拉,这下你可明白了?”说完这话,就见四贝勒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站在身边的乌拉,而后继续悠闲自得的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站在身边的乌拉在听到爷这么明白的一番话的时候,心中总算是明白了一些了,看了看爷,想着爷还是未雨绸缪的,现如今二贝勒和三贝勒争得如此激烈,大汗一定会将目光都聚集在他们的身上,自然也会将眼睛都盯在他们的身上。 爷要是做什么事儿的话,大汗也就不会在意了,看着爷这个样子,想来爷也是有些计策的,想此就见乌拉看着爷问道:“爷,您的心中是不是已经有些想法了?若是有什么需要乌拉去做的,乌拉在所不惜。” 说了这么多,四贝勒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现如今自己要做的事情可是随时会掉脑袋的事情,万一一个做不好的话,就会招来杀身之祸,乌拉也是有着自己的家庭的,自己也不能让他跟着自己做一件不知道后果的事情。 因此就是需要他自己心甘情愿的跟在自己身边做这件事情,既然他现在说了,那自己就与他好好的说一说吧,只见四贝勒看着面前的乌拉,而后一脸认真的说道:“乌拉,这件事爷本是不想让你掺和进来的,因为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你有了自己的家庭,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若是因为这件看不到结果的事情赔上了你自己,那可就不值得了,乌拉,你可想清楚了?” 在听到爷这么说的时候,乌拉也是明白爷要做什么了,于是乌拉十分谨慎的跪在了爷的面前,看着爷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说道:“爷,乌拉明白爷的意思,乌拉也知道爷想做什么,乌拉也知道这件事情万一不成功的话,乌拉会面临着什么,但是乌拉的命是爷救回来的,乌拉这辈子,这条命都是爷的,请爷放心,乌拉愿意一辈子做爷身边最忠心的人,爷,您有什么事儿您就说吧,只要是乌拉能够做到的,乌拉一定会去做的。” 第268章 孩子 听此,这下四贝勒的心中也才算是明白了乌拉的意思了,亲手扶起了乌拉,看着他一脸激动的表情,四贝勒嘴角微微一笑,而后幽幽的说道:“原本这件事是不想让你掺和进来的,但是既然你都这般说了,爷也不会亏待了你的,你放心,爷不会让你去冒险的,以后你只要跟在爷的身边将爷身边那些二贝勒和三贝勒,以及其他人的眼线都给摘了,那便是对爷最大的好处了。” 在听到爷这么说的时候,乌拉很是明白的看了看爷,而后点了点头道:“是,请爷放心,最迟一个月,乌拉一定将爷身边的人都换了一下,让爷的身边清净,不再有人敢对爷有什么歪心思。” “恩,有你这话,爷这心里头也是放心多了,从今以后爷可就将爷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 “是,请爷放心,乌拉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好爷的,不让爷在府上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乌拉在听到爷这么说的时候,心中是激动的很,也是动容的很。 而站在他面前的四贝勒正是需要他有这样的心思,在见到他这般的时候,四贝勒的心中便是放心了,忽然,四贝勒想到一件事,看着乌拉有些犯难的说道:“对了,乌拉,你那些人可见过宫里的那位大妃的模样?” 突然听到爷这么问,乌拉摇了摇头道:“回爷的话,咱这宫里的人虽然也在大妃的宫中,但是这位大妃自从大婚那日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因此咱们人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她,自然的也就不知道这位大妃的长相如何,性情如何了。只是想着这位大妃也不过才十三岁,年纪尚小,因此大汗将她放在宫中不让她出来也是有些原因的。” “不知道?”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坐在那儿的四贝勒有些犯难了,要是想在宫中有所接应的话,没有人是不行的,如今在宫中的妃嫔基本上都是有子嗣的,那些没有子嗣的,在父汗的面前又说不上话,因此现如今自己能够依靠的便是这位新大妃了。 想此就见四贝勒看了看乌拉,而后仔细的想了想说道:“让你的人继续打探,一定要知道这位大妃的长相与喜好,另外让宫中的人多多走动走动,打探一下这位大妃在乌喇城的事情,过些日子就是宫中宴请了,带时候父汗可是会带着这位大妃出来一起赴宴的,那个时候也正是咱们与这位大妃的第一次见面,可是万万不能弄砸了,另外爷也会让福晋走动走动的,看看能不能接着后宫之间的名义提前见到这位大妃。” “是,请爷放心,属下知道怎么做,只是爷,要是让福晋都掺和进来的话,属下担心……”乌拉想到这件事要是福晋也掺和的话,万一有个好歹,那可就不好了。 “这件事你不必担心,爷要做的事情福建早就知晓了,这些年也正是因为福晋知晓了,有些事情爷才能做的那般的顺畅,好了,此事你不必烦心,将你的事情做好了,那便是对爷最好的了。”四贝勒知道他要问什么,在他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四贝勒便是直截了当的明说了。闻言,乌拉便不再多说什么了,再次听到爷吩咐了其他的事情之后便退下了。 努尔哈赤的四贝勒在他所有的儿子之中最是低调,但是做起事情来倒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因此虽说他的排行是第四,但是他的地位却是不低,甚至于可以说在他的二哥代善之上,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二哥对他也是忌惮的很,本是想着找一个他的麻烦治一治他,可是这些年过去了,硬是一个麻烦都没有找到,再加上他的母妃的地位也是不低,因此代善对他是更加的忌惮,可以说是比害怕父汗还要害怕这个四弟。 这次父汗新娶了一位大妃,如今让他的地位也是降了一降,每次只要一想到这点,代善的心中便是好受了一些,不过再想着再过几日便是父汗为了这位大妃举行宴请大会的时候,代善的心里也开始琢磨了,这头一次见面到底是送什么东西好呢,据自己所知这位大妃一不喜欢金银,二不喜欢珠宝,对于绫罗绸缎也很是不喜欢。 既然如此的话,那可是送什么好呢?想此就见代善一脸疑惑的吩咐着身边的人道:“你们可都仔细的想一想,这次的宴请大会到底是送什么好呢?父汗为了这位大妃可是特意举行了这次的宴请大会,想来也是想让众位兄弟见一见这位大妃,具体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你们就想想这次是送什么好呢?” 在听到二贝勒这话的时候,那些家臣也是皱着眉头仔细的想了想,而后就见一个戴着毡帽的家臣说道:“二爷,属下打听到一件事,或许对于这次咱们应该送什么礼物给这位大妃有所帮助?” “哦?既然如此,那你还不快说。”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代善一脸激动的看着他说道。 闻此,只见那人仔细的想了想,虽说这件事自己打探的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给二爷,想此就见那人看着二贝勒说道:“回二爷的话,这件事属下也只是略有耳闻,但是真假倒是还没来得及打探,据属下探听到的消息,咱们的这位大妃曾经有过一次婚姻,而且还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据说现在就在您的叔父贝勒爷的府上。” “什么?”当听到这话的时候,代善的心中一惊,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那人,而后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说的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儿,你可打探清楚了,万一是真的话,这可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了,可要是假的,那么父汗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定会大发雷霆,等到父汗查出到底是谁传出来这些话之后,依照父汗的性格,咱们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你别忘了当初的大阿哥是怎么死了。” “回二爷的话,属下知道您的意思,这件事情属下也只是近些日子去茶馆喝茶的时候听到的,至于真假属下也是不敢断定的,不过属下还听到这位大妃曾经的孩子实在您的叔父贝勒爷的府上,还有人说她的那个孩子就是您叔父的孩子。”那人将自己探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二爷,至于二爷到底要不要用的话,那也就看二爷的意思了。 再一次听到他这么说,代善的心中更是大惊,看了看他,而后仔细的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不许你们传出去,至于那些人要是传的话,那就让他们传去,只是你们不传,父汗的性子你们也是清楚的,万一要是让父汗得知是你们做的,到时候就算是爷我都保不了你们,甚至于还会将爷也给牵连进去,你们可都明白了?” 在听到爷这么说的时候,那些家臣们是立马就明白了,对着二爷拱手道:“是,属下明白,请爷放心。”就在这些家臣说这话的时候,原先说着这事儿的那人在二爷的耳边耳语了一些话,就见代善一脸犹豫的看着他问道:“这样能做吗?” “请二爷放心,这件事交给属下去做,属下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得知是二爷您做的,到时候您就看着那位大妃在见到这份礼物时的表情就可以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假了。” 听到他这么说,代善起先还是犹豫的,不过在后来倒是明白了一下,看了看他,而后吩咐道:“既然如此的话,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你要记住,一定要小心行事,万不可露出破绽。” “是,请二爷放心。” 宫墙外的那些人在计划着几日后的宴请大会,而宫墙内的傅如歌倒是不紧不慢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这才到大金皇宫几日,傅如歌就已经将大金的历史与语言学了个大概,如今简短的对话已经是不成问题了,至于那些再深一些层次的,那也不是自己想掌握的,于是傅如歌看着身边的麻婆吩咐道:“麻婆,让小厨房煮一些粥来吧,看了这会儿子书,这人实在是有些饿了。” 一边的麻婆在听到格格的话,看着格格那认真的表情,麻婆知道格格要做什么事情,也就没有拦住格格,只见麻婆看着格格笑着说道:“格格这些日子看书可都是看的精神了,这个都已经过了午时了才觉得饿,麻婆早就让小厨房将饭食准备好了,就等着格格您开口呢,好了,格格,还是不看书了,老奴扶着格格去用膳。”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麻婆已经知道这个主子可不是一个小心眼儿的主子,这样的主子就算是在大金也都是少见的很,自己能够跟在她的身边伺候她,那也是自己的福气,因此麻婆与格格说话就是更加的不见外了。 只见坐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麻婆这话的时候,看了看麻婆,而后嘴角微微一笑道:“还是麻婆想得周到,如今我答应做大金的大妃。不过还好,快了,估计今日就能够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完了……” 第269章 风尘仆仆 “再过些日子便是宴请大会了,那个时候自己要是有一丝的不正常的话,依照努尔哈赤那些儿子们的心思,估计就该怀疑我的身份了,如今事情还没有做完,万一要是在这个时候被揭穿的话,那可就是功亏一篑了。” 忽然傅如歌想起一件事情来,看了看身边的麻婆,而后问道:“对了,麻婆,我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算算日子她应该有三个月大了,这个时候最是可爱的时候,可是自己却不能将她带在身边,实在是枉为人母啊!” 想到自己的那个孩子,傅如歌的心中便是心痛的很,为了能够为慕容胤报仇,自己不单单将自己给赔了进去,还不能见自己的亲生孩子,实在是枉为人母啊! 一边扶着格格的麻婆在听到格格这话的时候,看了看格格,而后向着这几日自己得知的消息,就见麻婆笑着说道:“请格格放心,老奴这些日子借着从前是贝勒爷府上家奴的名义去过几次贝勒爷的府上,见到了小郡主。” “请格格放心,小郡主一切都好,二月姑娘也将她照顾的很好,一切无事的。不过格格,既然你这么想念小郡主的话,为何不求一求大汗,让大汗将小郡主带到您的身边来呢,就算是换了名义待在您的身边也是好的啊。” 闻言就见傅如歌摇了摇头,而后幽幽的说道:“不行的,如今我要做的事情危险性太高,若是孩子跟着我的话,我就要考虑到这件事情所带来的所有可能性,万一一个不对的话,很有可能会出现具亡的状况,我死了不足惜,可是那个孩子是慕容胤留在这世间唯一的一个血脉,是万万不能够出现状况的。好了,不说这些了,快些去用膳吧,待会儿还要回来看书的。” 说完就见傅如歌直接向着外头走去了。身后的麻婆在听到格格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头是立刻就对格格产生了怜惜之情了,想着格格这段时日里所做的事情,再想着格格整日里担心的事情,麻婆的心中是暗暗记下了,自己一定要让在贝勒府的人好生的照顾小郡主,让小郡主能够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边的主仆是各有着心思,但是这样的心思却是都有着同一个目的的,因此也不算是坏的,不过傅如歌方才的那段话倒是让某一个有心人听去了,当那个人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头紧紧蹙起,看着身边的宫人吩咐道:“去,好好的调查一下这件事情,若是可以的话,将那个孩子带过来,孩子是不能没有母亲在身边的。” “是,奴才明白。” 吩咐这件事情的不是别人,正是努尔哈赤,原先努尔哈赤在来到这儿的时候,想着将过几日宴请大会的一些事情告诉给她,让她也有个准备,可是没想到就听到这样的一段对话,听起来实在是让人心疼的很,既然她已经是自己的大妃了,那自己就要让她没有后顾之忧的做自己的大妃。 于是努尔哈赤就决定将她的孩子送回她的身边。但是努尔哈赤在做着这件事情的时候,却完全没有考虑到一个人的感受,那就是他的弟弟舒尔哈齐的感受,如今正在边关平定暴乱的舒尔哈齐用时两个月的时间将边关的暴乱给平定了,准备班师回朝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件让他不敢相信的事情。 那就是他的兄长、大金的大汗娶了乌喇城城主布占泰的侄女儿为大妃,这个侄女儿可就是自己为了傅如歌特意安排的身份,大哥怎么什么人都不娶,唯独娶她呢?于是舒尔哈齐将边关剩下来的事情都交给了下属之后便连夜赶了回去,硬是将五天的时间压缩了两天两夜就到了费阿拉城了。 可是当舒尔哈齐到了费阿拉城的时候,得知的消息仍然是之前的那个消息,大哥已经娶了乌喇城主布占泰的侄女儿,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舒尔哈齐首先去的地方便是看看她曾经留下的孩子还在不在自己的府上,若是不在的话,那就证明在宫中的那个人便是她,可是当舒尔哈齐在看到二月哄着孩子的时候,舒尔哈齐的心中是万万不能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大哥所娶的那个人不是她?可若是不是她的话,还有谁是布占泰的侄女儿呢?想此,舒尔哈齐的眉头是紧紧的蹙起,想着之前的事情,他的心里头总是担心的很,总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也就在这时,大哥身边的人前来传话,让自己进宫一趟,在接到这个指令的时候,舒尔哈齐知道这件事看来是绝不简单,只是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那个人到底还是不是傅如歌。想此,舒尔哈齐的心中甚是疑惑。 “臣弟见过大汗。” 当见到弟弟跪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努尔哈赤连忙放下手中的御笔,来到弟弟的身边亲自扶起了他,而后看着他一脸的风尘仆仆,十分关心的问道:“怎么回来的这般的急?书信上说你是后天才会回来的,要不是你府上的人前来传话,大哥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不过早回来也是好的,再过几日就是宴请大会,你早些歇一歇的话,也是不错的,免得到时候整个人的感觉都不是很好的。” 在听到大哥这么说的时候,舒尔哈齐便决定问一问大哥了,于是舒尔哈齐看着大哥问道:“大哥,臣弟早在边关的时候就听说大哥娶了乌喇城城主布占泰的侄女儿为大妃,当时臣弟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臣弟的心中还是不敢相信的,不过现在看来倒是真的,只是臣弟有些好奇的是,自从孟古大妃仙逝之后,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入得了大哥的眼了,小小年纪就被大哥册封为大妃了,臣弟的心中实在是好奇的很。” 努尔哈赤是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弟弟会提前回来,原本是想着借着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好好的处理一下手上的事物,到时候等到他回来了,自然也就一切都明朗了,到时候也就不怕他有什么其他的举动了,可是现在看来却是来不急了。 于是努尔哈赤便将舒尔哈齐召进宫了,在听到他那般说的时候,努尔哈赤的心中也是有些疑惑了,仔细的想了想之后,便决定好好的与他说说话,看看他关于这件事到底知道多少:“舒尔哈齐,你应该知道自从孟古走了之后,本汗的心中便是再也没有其他的人存在了,这些年本汗不曾立大妃,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想当初本汗对于老四终究是亏欠了许多。” “因此本汗想着在孟古离开之后便不再立大妃,可是现如今的局势若是本汗不立大妃的话,估计那些有心之人便会弄出一些事情来,这个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刚好乌喇城现在与咱们大金是相处的很好,现在布占泰也是需要我们在背后支撑着他,将他大哥当年失陷的城池都给一一的收回来,因此在这个时候立乌喇城城主布占泰的侄女儿为大妃也是因时度势的。” 站在那儿的舒尔哈齐在听到大哥这话的时候,仔细的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儿,但是只要一想到大哥娶的很有可能是傅如歌,舒尔哈齐的心里便是无限的担心,只是这件事情又不好开口问大哥。 于是舒尔哈齐就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儿,拱手道:“大哥说的极是,只是臣弟在外也是听说的,大哥自从娶了这位大妃之后是一次都没有去过她的宫中,众人都说这位大妃只是大哥的一个装饰品,估计等到日后大哥将乌喇城拿下之后,这位大妃也就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了。”说完这话,舒尔哈齐是立刻低下了头,站在那儿不说话了。 而站在他面前的努尔哈赤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看了看他,知道他这么说的缘故,看来他是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傅如歌,可是又不敢直接问,想此就见努尔哈赤嘴角微微一笑道:“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也不必听那些人胡说,如今本汗的这位大妃也才十三岁,年纪尚轻,很多规矩还是需要慢慢学习的……” “因此将她安排在后宫内学习规矩也是必须的,那些外人说的话简直是不怕出事儿,好了,你也就不必听那些人说些什么了,你只要做好你分内的事情便是帮了大哥的忙了,对了,明日就是宴请大会了,今夜你就不必出宫回府了,就在宫内歇息吧,你我兄弟之间也是有些时候没有好好说话了。” 闻言,舒尔哈齐是知道大哥的意思,因此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看了看大哥,而后拱手道: “是,臣弟遵旨。” 这边的努尔哈赤与舒尔哈齐倒是说了一些话了,但还是没有让舒尔哈齐明白那位大妃究竟是不是傅如歌。不过想着今夜既然留在了宫内,那就好好的查探一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傅如歌,而在宫内的傅如歌虽然听说了舒尔哈齐回来了。 第270章 回到身边 但是没想到他会被努尔哈赤留在宫里,因此便没觉得有什么,照旧过着自己的日子,想着在大金的后宫应该也是有一些规矩可言的,他舒尔哈齐虽说是努尔哈赤的兄弟,但想必也不是那般能轻易进来的。 于是就没有放在心上,等到天都彻底黑下去之后。傅如歌看了看外头的天,不知为何竟然觉得今日的天看起来是十分的美丽,那星辰倒是一闪一闪的十分可爱,见着这样的天,傅如歌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孩子,也不知她现在过得好不好,这个时候想来也是能够看见人了,等到她再次见到自己的时候,还能不能认出自己啊,想此就见傅如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将床铺整理好了,麻婆突然听到格格这声叹气,她知道格格定是又想起了小郡主了,虽说现在小郡主过得很好,但是母亲见不到孩子,这心里头总就是难过的很,想此就见麻婆走到格格身边,为格格披上了一件外衣,而后看着格格说道:“格格,您就放心吧,小郡主现在在贝勒爷的府上过得很好,不会有事儿的,贝勒爷就算是日后真的知道您成了大汗的大妃,他也会理解您的,贝勒爷的心是善良的,就像那天上的星辰一般明亮,是能够明白您的苦衷的。” 在听到麻婆这话的时候,傅如歌看了看身边的麻婆,想着这段日子在自己身边的也就只有她最是能够理解自己的,傅如歌便对着麻婆微微一笑道:“麻婆,你说的我都能够明白的,但是那个孩子毕竟是慕容胤的孩子,我知道我是不可能将这个孩子养在自己的身边的,因为我现在是阿巴亥,不再是五皇子妃了,也不再是傅如歌了,那个孩子也是不能叫自己母亲了,麻婆,我都懂,都明白的,我知道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之后,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够再好好的去做的。”说完,傅如歌的眸中便是满满的泪水,想着自己今后要走的道路,傅如歌知道自己是不能够再回头了,一切都是不能够回头的了。 在见到格格这般的时候,一边的麻婆也是为格格担心,但是这件事不是自己所能够相助的,于是麻婆为格格擦了擦眼泪,而后看着格格宽慰道:“格格,您不是说过等到这件事情完成之后,您就可以见到您的孩子了吗?格格放心,老奴已经嘱咐二月了,让她经常与孩子说说您的,说您的长相,说您的名字,说您的故事,那个孩子从小耳濡目染,就一定能够知道您的,也是能够理解您的,格格,您就放心吧。” 当听到麻婆这么说,傅如歌是一激动,紧紧握住麻婆的手,眸中惊颤的问道:“麻婆,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格格,您就放心吧,是真的。”麻婆知道格格在担心什么,也知道格格现在最想得到的就是别人的肯定,于是麻婆就只能这么做的。 而面前的傅如歌在听到麻婆这么说,傅如歌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看着麻婆那肯定的眼神,傅如歌虽说心中知道这件事不是完全肯定的,但也是明白的,于是只能自欺欺人了。不过就在这时,门外的侍女走了进来,十分恭敬地说道:“启禀大妃,可汗有请。” “努尔哈赤?”在听到侍女这话的时候,傅如歌的心中是疑惑的很,看了看侍女,而后又看了看身边的麻婆,看来这该来的终究是要来了。于是傅如歌站在那儿看了看面前的侍女,而后吩咐道:“好,本妃知道了,你先去告知大汗一声,就说本妃更衣之后就去。” “是,奴婢告退。”说完,那个侍女躬身退下了。 而站在那儿的傅如歌在看到侍女退下的背影的时候,心中便是一下子就明白了,看来这个努尔哈赤是想有事情吩咐自己的,明日便是宴请大会了,看来他也是担心的,于是傅如歌换了一身衣衫之后便去努尔哈赤的寝殿了。 当到了努尔哈赤的寝殿之后,傅如歌看着里头没有一个人,很是奇怪的望了望,轻唤了一声:“大汗?”还是没有人,见此,傅如歌的心中就疑惑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就在这时,傅如歌看到了一个摇篮,在看到那个摇篮的时候,傅如歌的心一颤,连忙加快脚步走到摇篮的旁边,突然看到了躺在摇篮里熟睡的那个孩子,傅如歌的眼眶湿润了,看着那个孩子熟睡的表情,傅如歌伸手缓缓的将她抱了起来,看着孩子熟睡的模样,傅如歌的心也软了,可是仔细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的名字叫肫哲,是本汗的弟弟舒尔哈齐的第四个儿子恪僖贝勒图伦的次女,因为她的生母去世的早,便将她带回宫中抚养,想着孩子还小,本汗便决定将这个孩子交给你抚养,只是她现在的身份是本汗的养孙女,也就是说她也是你的养孙女,只要你能够记住这点,那么本汗就会将她留在宫中。”就在傅如歌疑惑的时候,努尔哈赤不紧不慢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看到了傅如歌抱着那个孩子的表情,还有她眼眶之中的泪谁,努尔哈赤知道自己这件事情是做对了。 而站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心中的激动是可想而知的,看着怀中的孩子,虽说她以后不能叫自己娘亲,但是能够让自己亲自抚养她,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于是傅如歌抱着孩子对努尔哈赤跪下,一脸泪水的说道:“谢谢你,谢谢你。” 在见到她跪下的时候,努尔哈赤连忙将她扶了起来,看着她脸上的泪痕,而后亲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擦掉,一边擦着一边幽幽的说道:“这件事你不必谢本汗,若是你能够早一点告诉本汗的话,本汗也定会将她早早的带回你的身边,若不是上一次本汗去你的宫中无意听到了你与是侍女的对话,本汗还不知道你的孩子竟然是在舒尔哈齐的府上,放心,这件事本汗都安排好了,恪僖贝勒图伦也知道这件事了,不会被拆穿的。” 闻言,傅如歌看了看面前的努尔哈赤,在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傅如歌的心中一冷,看来他是将所有的事情都计划好了,看来他是要自己做些事情了,想此就见傅如歌将怀中的孩子轻轻的放回了摇篮之中,而后看着面前的大汗说道:“这件事我会谢着你的,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站在面前的努尔哈赤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心中很是不舒服,自己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本不是想着让她做什么,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这般的误解自己,想此就见努尔哈赤走到一边缓缓的坐下后,看着面前的傅如歌说道:“本汗做事情并非是图你什么,你这般说还真的是让本汗心中不悦了,这是你的孩子,既然本汗娶了你,那么这个孩子也就是本汗的孩子,本汗自然是会好好的照顾她的,本汗可以不在乎你从前的一切,你也就应该相信本汗做这件事情并非是想要你做什么的。” 当听到这话的时候,傅如歌心中也是震惊的很,看了看面前的大汗,再想着他所说的话,还有看了看身边的孩子,若是依着他所说的做这件事情并不是要自己做什么,可是明日就是宴请大会了,若是他真的不想让自己做什么的话,那又何必挑这个时候来做这件事呢。 想此就见傅如歌一脸淡然的看着坐在那儿的努尔哈赤说道:“大汗,若是在寻常的日子您这般说的话,我定是相信你的,可是明日就是宴请大会了,今日舒尔哈齐又回来了,您在这个时候将孩子交给我,您让我如何相信您不是有所吩咐。” “再说了,若是您真的想将孩子还给我的话,完全可以将孩子直接送到我的宫中,不必这般的拐弯抹角的,大汗,您还是直说您需要我做什么吧,只要是我能够做的,应该做的,自然是不会推辞的。”说完这话,就见傅如歌一脸淡定的看着面前的努尔哈赤,怪不得舒尔哈齐看不惯他,今日之事就算是自己看来也是看不惯他的。 努尔哈赤让人将傅如歌的孩子给秘密的从舒尔哈齐的府上带了出来,将她还给了傅如歌,可是坐在那儿的努尔哈赤在听到傅如歌说的这番话的时候,心中可是十分惊讶的很,坐在那儿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那儿的傅如歌。 努尔哈赤仔细的想了想,而后说道:“原本是打算让你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汗若是不与你说说的话,本汗的心中也是十分担心的很,想必你也是知道的,舒尔哈齐回来了。” 在听到努尔哈赤提起了这个名字的时候,傅如歌的心中总算是明白他要说什么了,原来他是担心自己趁着舒尔哈齐回来说一些不好的话让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产生隔阂,这样一来对于他今后的战略方针可就是大大的不利。 想此就见傅如歌也走到一边坐下后,一边看着摇篮中还在熟睡的孩子,一边看着坐在那儿的努尔哈赤幽幽的说道:“你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还担心他知道了之后会做出对于你的不利的事情吗?他可是你的亲弟弟,你竟然连他都相信不过,若是让他知道这一点的话,你猜舒尔哈齐的心里会是个什么感受吗?” 坐在那儿的努尔哈赤在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虽说是她说的这个理儿,但是这么直白的被人说出来,努尔哈赤的面子还是说不过去的,于是就见努尔哈赤一脸不悦的看着坐在那儿的傅如歌说道: “他是本汗的弟弟,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改变的,可是自从多年前他去了你们大禹的京都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舒尔哈齐了,都是你们大禹的人将他给教坏了,现在你还在这儿说本汗,你信不信本汗将你拖出去砍了。”努尔哈赤竟然被傅如歌短短的一番话给说的发怒了。 第271章 制造矛盾 坐在那儿的傅如歌在见到他这幅表情的时候,看了看他,而后嘴角微微一笑道: “恼羞成怒了?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呢?你应该知道舒尔哈齐的心绝非是简简单单的制作一个辅政的慕容胤那么简单,虽然他从小是跟在你的身边长大的,听从你的号令做一个帮你打天下的将军。” “……但是你却从未想过他是不是真的愿意这么做,努尔哈赤,你真的很自私,你从未想过舒尔哈齐小小年纪跟在你的身边,你是长兄,是将他照顾的很好,可是你忘记了当初的他还是个孩子,还是个需要母亲的孩子,你一直带着他东躲西藏的,后来好不容易在李成梁的帐下舒尔哈齐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是你又因为你自己的一些私欲,将他带离了那个地方,让他为你打天下,努尔哈赤,你当真是精打细算啊,可是到最后你连你弟弟喜欢的人都要抢过来,只是为了证明你是大金的大汗,身份尊贵,这天下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而他只能乖乖的听从于你,我说的没错吧,努尔哈赤?” 当听到这个的时候,坐在那儿的努尔哈赤听到了自己的心中所想被人拆穿的时候,很是愤怒的看着她,而后猛地站起身来,看着依旧坐在那儿一脸淡定的傅如歌冷声说道:“就算是你的说的对又有什么用,他是本汗的弟弟,就注定这辈子都是本汗的弟弟,我们兄弟所经历的事情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够说得清的,也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够挑拨的。” “傅如歌,本汗让你留在本汗的后宫之中也只是因为本汗有着本汗的想法,你就乖乖的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本汗便会让你们母女二人好好的活着,但你若是敢在背后做一些事情的话,你也就别怪本汗手下不留情了。”说完,努尔哈赤气的是没好脸色看她。坐在那儿的傅如歌在见到他这般的时候,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抱起摇篮中的孩子,而后转身就离开了。 外头的天已经黑的是不成样子了,看着怀中的孩子,傅如歌的心也才算是安心了许多了,等到傅如歌回到自己的宫中之后,将孩子放在床上,看着孩子熟睡的笑脸,这个时候麻婆也过来了,在看到孩子的时候,麻婆心中大惊,一脸惊讶的看着格格问道:“格格,这是……?” 听到麻婆的惊讶声,傅如歌想到了自己在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也是惊讶不已,想此就见傅如歌一脸笑意的说道:“大汗将我的女儿送回来了,只是名号不同了,如今她是舒尔哈齐第四个儿子恪僖贝勒图伦的二女儿,努尔哈赤认她做了养孙女儿,因此现在她名义上是我的孙女儿了,但是无论她是什么,她都是我的女儿,是我唯一的女儿,只要她能够平平安安的在我的身边长大,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一边的麻婆在听到格格这话的时候,看着格格那幸福的神情,麻婆的心中也是为格格高兴的,自从格格去了乌喇城,而后又来到了大金,格格都一直没怎么笑过,每次只要听到侍女说后宫中哪一位格格生了一个小公主,格格的神情便是十分的忧伤。 每一次在见到格格这个表情的时候,麻婆的心中也都是不舒服的,但又是没有办法。而现在在看到格格神情的时候,麻婆的心中也是高兴了许多,小郡主回到了格格的身边,格格今后再也不用担心小郡主的安危了,忽然,麻婆想到一件事,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而后在格格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格格,方才贝勒爷派人来了,说是想见一见大妃的。” “什么?”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傅如歌心中大惊,一脸惊讶的看着身边的麻婆,而后不解的问道:“麻婆,你说他在这个时候要见我,是不是已经知道努尔哈赤娶得人就是我了?” “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不过老奴想着若是贝勒爷知道了您就是大汗的大妃的话,也就不会这般的淡定了,依照老奴的推断,大汗定是还不知道您就是大汗的大妃的。”麻婆仔细的分析着。 而一边的傅如歌在听到麻婆这话的时候,看了看麻婆,想了想说道:“恩,麻婆你说的也对,依照舒尔哈齐的性子,若是他真的知道的话,也就不会这般简单的只是想见一见我了,既然如此的话,我就去见一见他,麻婆,你为我梳妆吧,将我这额头上的印记给盖住吧,能瞒一时就瞒一时吧。” “是,老奴明白。”随后麻婆就帮格格梳妆了,看着格格盖住了额头上的胎记之后,那精致的五官简直不像是人间的女子一般,当真是美丽的很。见此,麻婆的嘴角也是微微一笑,看着镜中的格格说道:“格格,您长得真是好看呢,麻婆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您这般美丽的女子呢。” 闻言,傅如歌是知道自己的长相的,看着已经被盖住的胎记,镜中的自己的确是比之前好看了许多,见此,傅如歌的嘴角也是微微一笑道:“好了,麻婆,若是梳妆好的话,我就出发了,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明日一早还有事儿要忙活,因此还是早去早回的好。”在听到格格这么说的时候,麻婆也是加紧了手上的动作,为格格更衣之后便伺候格格从后门出去了。 傅如歌趁着夜色无人,换了一身宫女的服饰便来到了舒尔哈齐事先约好的地点,可是当傅如歌到了那个地方的时候,看着站在湖边的舒尔哈齐,看着他的背影,傅如歌的心里还是头一次对他有一种心疼的感情在。 只见傅如歌甩了甩头,心想除了慕容胤之外,自己是不会对任何的男人有感情的,也是不能有感情的,自己要做的事情便是报仇,为慕容胤报仇。想此就见傅如歌来到湖边,看着站在那儿的舒尔哈齐幽幽的说道:“你终究是发现了。” 背对着傅如歌站着的舒尔哈齐在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心中是万分的激动,但是就那么的站在那儿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人的声音是可以相似的,长相也是可以相像的,但愿她不是傅如歌,可是她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真的是傅如歌吗?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嫁给大哥,为什么?站在那儿的舒尔哈齐在想到这些的时候,心中是无限的伤痛,就那么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而站在他身后的傅如歌在见到他依旧是背对着自己的时候,傅如歌能够猜到他现在在想什么,也能够知道他心中的伤感,要说自己这辈子最可能亏欠的人不是别人,就只有他了,对于他的感情自己只能接受,是万万不能够回应了,想此就见傅如歌看着舒尔哈齐的背影再一次唤道:“舒尔哈齐?” 当再一次听到她叫唤自己的时候,这下舒尔哈齐可以知道她就是傅如歌了,在想到她就是傅如歌的时候,舒尔哈齐的心里也是伤心的很,就那么的站在那儿,一脸悲伤的说道:“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选择?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那般的不值得你等待吗?是不是只有坐上那王位的人,才是你的选择?” 站在他身后的傅如歌在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傅如歌知道自己亏欠于他,因此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想此就见傅如歌走到舒尔哈齐的身边,看着他悲伤的侧脸,傅如歌幽幽的说道:“我知道你在责怪于我,但是这件事也不是我所想的,我知道你将我安排到乌喇城的目的是什么……” “可是你可知知道当大金的求亲八字拿来的时候,我根本就来不急看就被人许给了你的大哥,舒尔哈齐,这件事怨不得我的,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傅如歌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已经开始踏出去第一步了,这本是自己的本意,但是就算是如此的话,也是无可奈何的,这就是自己要做的第一步。 果然当舒尔哈齐在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原先的伤心是一下子就变得淡定了,看着面前的傅如歌,一脸淡定的说道:“你说什么?难道这件事不是你自己答应的?” 听到他关心的话语,傅如歌看了看他,而后幽幽的说道:“舒尔哈齐,我的孩子在你的府上,我是注定要回去的,再说了,在我去乌喇城的路上麻婆就已经与我说了你的目的了,我也是明白你的苦心的,虽说我现在都没有办法忘记慕容胤,但是慕容胤已经离开我好长一段时间了,若是我再不振作的话,我的孩子也会因此受到伤害的。” “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也受到伤害,舒尔哈齐,你可是当我在乌喇城的时候,每天都是努力的活着,等着你能够来接我回去,可是没有等到你,等到的却是一纸婚书,让我嫁给大金的大汗,布占泰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也知道我是不会妥协的,因此就在我准备一个人逃回来的前一日他在我的饭食里下了迷药,让我上了花轿,做了你大哥的大妃,舒尔哈齐。” 站在那儿的舒尔哈齐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一脸惊讶的看着她,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对他所说的话抱有怀疑的心态,可是看着她的表情一点儿都不像是假的样子,见此就见舒尔哈齐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傅如歌问道:“既然你不愿意的话,为什么你后来不逃走呢?依着你的聪慧,大哥这儿的守卫应该不是你的对手啊?”舒尔哈齐也不是一个笨人,在听到她那么说的时候,心中也是疑惑的。 傅如歌决定利用努尔哈赤与舒尔哈齐之间的矛盾做文章,既然努尔哈赤要对自己做一些事情的话,那自己也就不会让他好过的,总是要给他埋下一颗罪恶的种子在的好。于是当舒尔哈齐派人来说要见自己的时候,傅如歌便知道要做什么了,在与舒尔哈齐说了一些话之后,傅如歌看着他一脸疑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原先的那些说话是不能让他信服的,于是傅如歌接着淡淡的说道: 第272章 无能为力 “舒尔哈齐,若是我能够逃走的话,难道你认为我不想逃走吗?可是你的那位大哥竟然拿我的孩子要挟我,他说若是我逃走的话,他就会将我的孩子给除掉,舒尔哈齐,她是我的孩子,是我用命生下来的孩子,我不能,不能……” 说着这话的时候,傅如歌的泪水不可抑制的滴落了下来。而站在她面前的舒尔哈齐在见到她的泪水的时候便是毫无条件的相信了她,女人的泪水往往是最好的武器,能够伤人于无形,也能够让关系再好的兄弟反目。 只见舒尔哈齐在见到她哭泣的时候,仔细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了想,的确如此,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依照她的聪慧的话,估计早就逃离了,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了,想此就见舒尔哈齐轻轻地将她擦干了眼泪,而后看着她幽幽的说道:“别哭了,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是想嫁给大哥的,我知道,我相信你。” 面前的傅如歌在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便是明白自己的计谋也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因此就见傅如歌哭了一阵子之后,抬起头来,一脸伤心的看着面前的舒尔哈齐说道: “舒尔哈齐,你不知道你大哥后来还做了什么,就在刚刚他将我叫去了他的寝殿,在那儿我见到了我的女儿,原来他早早的就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了,可是直到你回来他才说明这一切,他让我瞒着你,不让你知道我是谁,因为他要你为他打江山,他要你心甘情愿的为他打仗。” 当舒尔哈齐听到这话的时候,其实这些年在大哥的身边自己也是有所感觉的,原本只是想着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些话还是不说开了的好,可是现在在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她一个外人都看到了这一点了,自己还能装作看不到吗?只见舒尔哈齐的眉头紧紧的蹙起,一脸的矛盾,虽说大哥对自己有所忌惮,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的大哥。 想当初母亲去世之后,若不是大哥照顾自己,估计自己早就不在人世了,也就别谈现在的自己了,可是这些年大哥对自己的态度自己也不是没有感觉的,大哥是越来的越多疑了,前些年将自己的长子给杀了,只是因为大哥心中的猜疑,而后来又秘密杀害了自己的女儿,也只是因为一个猜疑,虎毒尚且不食子,更可况是人。 可是大哥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简直是有些让人失望了,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的身上,想此就见舒尔哈齐看着面前的傅如歌一脸忧伤的说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他毕竟是我的大哥,当初若不是大哥在的话,估计我早就被饿死了,也就别谈以后的事情了。所以你说的我就算是知道也是不能做什么的,毕竟他是我的大哥。” 当傅如歌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想到了之前努尔哈赤所说的一句话,他说自己不会明白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感情的,现在看来自己还真的是不明白,但是就算是不明白自己也要在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种上一颗多疑的种子,想此就见傅如歌一脸悲伤的说道:“舒尔哈齐,你要说我都是明白的,我知道努尔哈赤对于你是什么,可是就算是他救过你的命,将你从死亡的边缘上救了回来。” “可是之后他所做的事情已经完全将他之前的事情给抹灭了,舒尔哈齐,你应该知道功高盖主这句话,若是将来你的功劳真的比他还高的话,难道你认为他还会顾念着兄弟之情吗?舒尔哈齐,你与他是同胞兄弟,他可是连自己的儿子都能够杀的人,难道他还会在乎你这个弟弟吗?就算是没有你舒尔哈齐,他的手下也不会缺着将军的,舒尔哈齐,他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打下这江山,可是等到打下了江山的话,他便会为王位的继承人将你给除去的,因为你知道若是你在世的话,将会永远是个隐患的,舒尔哈齐。” 闻言,舒尔哈齐也是明白她的意思的,自古以来那些有着军功的将领都不会有一个好下场的,自己的将来也是说不准的,可是让自己对大哥下手的话,自己是万万做不出的,想此就见舒尔哈齐一脸伤心的看着她说道:“你说的我也都是明白的,只是现在的事情不是我所能够掌握的,我还是那句话,大哥毕竟还是大哥,若是将来大哥真的要我去死的话,那也是我们兄弟的情分到头了,也是我的命了。” 当傅如歌在见到舒尔哈齐这般自暴自弃的时候,心中是十分的不悦,看着他那副表情,傅如歌想着若是他真的一直这样想的话,那对于自己的计划可是大大的不利,想此就见傅如歌一脸淡然的看着面前的舒尔哈齐说道:“舒尔哈齐,你说的意思我是明白的,我也知道你们兄弟二人的关系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明白的,但是舒尔哈齐,我希望你能够明白的一点就是——” “既然他能够在你领兵打仗的时候将我给娶过来,那么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能做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敢做的,舒尔哈齐,你的大哥不是你想象当中的那个好大哥了,现在的他已经变了,如今你的军功越高,将来你的结局也就会越来越惨,舒尔哈齐,我现在所能够求的就是我的孩子平平安安的长大,求努尔哈赤不要伤害她,那便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说完就见傅如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而后看着面前的舒尔哈齐,幽幽的说道:“我出来的时间也不早了,是时候回去了,若是回去迟的话,会引起人怀疑的,舒尔哈齐,好自为之吧。”说完傅如歌是转身就离开了。 站在那儿的舒尔哈齐在见到她离开的背影的时候,舒尔哈齐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要是说实话的话,她比自己坚强,她可以为了她的孩子好好的活着,努力的活着,而自己现在就算是知道她是傅如歌,是大哥将她强行娶过来的,自己也是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只能这么干看着,看着这件事情的发生,自己也不能做什么。 月色皎洁,淡淡的月光,静静的透过云层洒在在大地上,照亮了潺潺的流水,点燃了万家灯火的火苗,只见那月光轻轻的抚摸着大地上的一切事物,使万物生灵都进入了甜甜的梦香。放眼望去,月亮是那么的柔和,是那么的美丽,它放下了双手,放射出贮蓄已久的光亮。 为在这夜晚回家的人们照亮前进的路,为明日的天空除去最后的一丝污渍,以此来尽情的展示它的魅力与辉煌。也是也只是眨眼间的时间而已,就在众人还在熟睡的时候,天际边的太阳倒是渐渐的露出脸来,看了看大地上的一切,而后轻轻柔柔的伸了伸懒腰,一脸柔和的看着大地上的一切。 经过昨天晚上与舒尔哈齐的一段对话,傅如歌知道自己虽然没有将舒尔哈齐成功的说到自己身边来,但是想来他的心里也是有些反应的,只要他开始与努尔哈赤有所隔阂了,那就证明自己的计谋成功了,一切就等着看今日的宴请大会了,想此就见傅如歌看了看身边的麻婆问道:“麻婆,你说今日的宴请大会都会有一些什么人呢?” 正在为格格梳妆的麻婆在听到格格这话的时候,看了看格格,而后一脸笑意的说道:“回格格的话,今日的宴请大会是大汗特意为您准备的,是想着让众位贝勒贝子都知道您才举行的一次大会,这次大会虽说是简简单单的吃顿饭,但是这顿饭可不是好吃的,可汗的那些个儿子可都是要对您行大礼的,对您敬茶,敬你一声母亲的。” 坐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麻婆这话的时候,看了看麻婆,而后仔细的想了想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次的宴请大会就是让我与大汗的儿子们相互认识?” “回格格的话,就是这么回事儿,不过要说这次的宴请大会可是不一般呢,这一次大汗不单单将您介绍给大汗的子嗣们,老奴听说大汗还让一些将军大臣来见见您的,宫内宫外的人在得知大汗对您这般的时候,都说大汗对您可是宠爱的很呢,这还从来没有一位大妃能够让大汗举行一次宴请大会呢。” 麻婆说着这话的时候,心中可是开心的很,想着格格马上就要真的成为了大汗的大妃了,麻婆的心中也是激动的。不过坐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麻婆这么说的时候,傅如歌的心里头也是明白了,其实这件事情说白了,努尔哈赤虽说是让那些人认识自己,但是等到那些人真的认识自己了,那自己今后可就是跑不了了,这个法子还真是毒的很。 想此就见傅如歌一脸淡然的看着镜中的麻婆说道:“好了,麻婆,他的这个做法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不说了,麻婆,你还是讲我的额头上的这枚胎记继续给盖住吧。” 闻言,麻婆是个聪明人,自然是知道格格的意思了,看了看格格额头上的那枚胎记,麻婆便继续为傅如歌梳头了,看来格格是要动手了,于是麻婆便是轻轻地将格格额头上的胎记给盖上了。 等到傅如歌梳妆完毕之后,傅如歌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微微一笑道:“麻婆,没想到你梳妆还会是这么好呢!这样的发髻就算是二月都是比不过你的,麻婆,你到底还有多少的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啊。” 身后的麻婆在听到格格这么说的时候,为格格理了理身上的衣衫,而后一脸笑意的说道:“格格,麻婆从前是为贝勒爷的福晋梳头的,因此这些发髻还是会梳的,看着格格这样,麻婆的心中也才安心了一些,看来麻婆的手艺并没有生疏啊!” 当听到麻婆这么说的时候,傅如歌想到了自己提到的“二月”,自从去了乌喇城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二月了,想着二月的身世,再看看麻婆,其实傅如歌早就有所猜想的,麻婆说她的孩子一出生便被人抱走了,还是个大雪的天气,而二月正是在大雪的天气被爹娘抱回来的,再算一算时间,这前后也是对的上的。 第273章 挑拨离间 想此就见傅如歌看着身边的麻婆幽幽的说道:“麻婆,若是你得空的时候就去看一看二月去,二月也是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她也是可怜的很,麻婆,原本我是想着让你与二月认一个亲的,但是就担心你们不愿意,因此也就没有多说,现在我在大金的宫中,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能出去了,二月也是不能进来的,麻婆你就帮我多多的看看她吧。” “是,请格格放心,麻婆一定会多多的去看看二月的,二月也是长得好看的很,想来她的父母也是不错的人家的,她一定能够找到她的亲生父母的。”麻婆说着这话的时候,嘴角为笑意是甜甜的,想着自己就算是这辈子都找不到自己的孩子,但若是能够有一个义女也是不错的,不过这一切还是要二月同意的,只是想想这心情就是不错的很。 傅如歌答应了努尔哈赤要好好的做他的大妃了,于是傅如歌便是好生的打扮了一番,早早的便来到努尔哈赤的寝殿外等候大汗了,今日的宴请大会自己自然是要与大汗一起去的,就算是自己再怎么不想的话,也是必须一起去的。 而正在殿内处理政务的努尔哈赤听到宫人的汇报,说是大妃在外头等候,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努尔哈赤是真的想让她在外头站一会儿的,但是想到现在她的身份不一般了,若是自己真的让她在外头站一会儿的话,估计会有人传出什么的话,于是努尔哈赤便让她进殿来了。只见傅如歌轻轻柔柔的走了进去了,当走到努尔哈赤面前的时候,傅如歌很是自然的行礼道:“臣妾拜见大汗,大汗金安。” “恩,原来是大妃来了,快些平身吧,本汗的手上还有一些政务没有处理,大妃就自己先坐下吧。”努尔哈赤是故意这么说的,若是自己表现的无所事事的话,那在她的心中定会认为自己是什么都不做的人。 不过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傅如歌倒是不以为然,看了看他,而后走到一边坐下后,宫人上了茶水与点心,傅如歌倒是很自然的坐下后,用着点心,品着茶,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这是在大金的大汗的殿内,也没有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的。 坐在上头的努尔哈赤在见到她这点的时候,心中倒是不悦的很,不过也没有指望她能做些什么的,于是努尔哈赤倒是淡淡的说道:“不知大妃今日来所为何事啊?”努尔哈赤故意说着这句话,就是想与她多说说话的。 只见坐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大汗这话的时候,仔细的看了看大汗,见着大汗的表情,看来大汗也不是个闲人,手上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看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啊,不过人都已经来了,也是不可能回去的。 于是就见傅如歌缓缓的站起身来,来到大汗的面前,微微的福神行礼道:“回大汗的话,今日是大汗命人举办的宴请大会,再过两个时辰的时间宴请大会就要开始了,臣妾想着大汗这个时候定是在处理政务的,便想着先来到大汗这儿等着大汗的,若是大汗觉得臣妾在这儿碍着什么事儿的话,臣妾可以退下。” 傅如歌说的是不卑不亢的,坐在上位的努尔哈赤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这心里头倒是不舒服了,她这话说的也太见外了,一点儿都不像是自己的大妃应该说的话,想此就见努尔哈赤的心情也是不悦了,看着傅如歌淡淡的说道: “既然如此的话,大妃你就坐在这儿等一会儿吧,等本汗将手上的事情给处理完毕了之后,本汗便会带着大妃前去参加宴请大会的。” “是,臣妾明白。”而后傅如歌倒是一脸淡淡的走到一边坐下后便不再说话了,也是不吃点心不喝茶了,就那么的干坐着了。 这边的傅如歌与努尔哈赤倒是打起了冷战了,可是正在向宫内赶来的众位皇子与贝子贝勒们倒是热闹的很,一个个相互寒暄着,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也就在这时,皇四子皇太极倒是向着二哥这儿走来了,只见皇太极来到二哥的面前,很是恭敬地拱手道:“弟弟见过二哥,没想到二哥来的比弟弟还要早啊!” 突然听到皇太极的声音,二贝勒代善倒是一愣,不过在看到他人儿的时候,代善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笑道:“原来是老八啊,老八,你来的也不迟啊,这才什么时候你就来了,不过既然人来了,那咱们兄弟二人去一边坐坐去,这个时候距离宴请大会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一些时候的。” 只见皇太极在听到二哥这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一笑,其实他等的就是二哥这话,当听到二哥这么说的时候,皇太极手势一请,而后看着二哥说道:“是,弟弟听二哥的话,就在前头不远处有一座亭子,若是二哥觉得好的话,你我就去那儿坐坐去。” “好,就去那儿坐坐去。”说完就见代善与皇太极想着亭子的方向走去了。 没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了一处很是清净的凉亭那儿,当走到那儿的时候,代善看了看周围的景致,而后嘴角一笑说道:“还是老八你会选择地方,这样的地方倒是清净的很,周围的任何杂音都是听不到了,还真是不错呢。” 听到二哥这么说,皇太极倒是笑了,走到一边扶着二哥坐下后,而后看着自己也坐下,看着二哥笑了笑说道:“这哪是弟弟会选择地方啊,都是之前弟弟曾经与三哥一起来这儿闲逛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这么个地方的,当时三哥还让弟弟不要将这个好地方告诉给二哥呢,说是二哥你要是知道的话,定是会生气的,也会责怪他经常闲玩儿的。” 闻言,代善脸上的表情不大好了,这个老三是经常与自己作对,不单单在父汗面前经常说自己的不是,现在倒好了,竟然在老八面前也说自己的不是了,看来他是要自己杠上了。 想此就见代善看着面前的老八说道:“既然这是你三哥与你的秘密会面的地方,如今你将这个地方告诉给我的话,若是你三哥知道了,那他岂不是会生气啊?难道你就不怕你三哥要是生气的话,会对你不利的?” 在听到二哥这么说的时候,皇太极的嘴角倒是微微的笑道,看了看二哥,而后也是好笑的说道:“二哥,你还真是爱说笑,三哥是我的三哥,难道二哥你就不是我的哥哥了吗?都是老八的哥哥,老八我才不想分了亲疏彼此呢!” 闻言,代善是个性情中人,在听到老八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头倒是开心的很,也是激动的很,没想到在这样的家庭当中竟然还能够有这样的一个弟弟,实在是自己的幸事啊!于是就见代善一脸激动的看着老八说道:“老八,二哥记住你的好了,你放心,只要有二哥在,就一定会有你的位子的。” “是,既然如此的话,那弟弟就先谢谢二哥了。”说完,就见皇太极看了看二哥,而后装作想到一件事,有些为难的看着二哥说道:“二哥,前几日三哥约我来这儿的时候,与我说了一些话,当时我在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心里头也是奇怪的很,不明白这三哥好端端的怎么会说起那些话的,但是弟弟也想着若是弟弟将这些话说个二哥听的话,到时候三哥知道了,那岂不是要说弟弟的不是,老八我还真的是为难呢。” 在听到老八这么说的时候,代善就像是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呢,只见代善看了看周围的人,确定无人之后,就见代善看着面前的老八问道:“你三哥都说了什么?莫不是又是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吧?” 皇太极说到了现在,等的就是二哥的这句话,在听到二哥这么说的时候,皇太极装作还是为难的样子,看了看二哥,而后想了想说道:“其实二哥,这件事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二哥你还是别问了吧,说起来也是没什么的。” 皇太极知道二哥与三哥的矛盾,想着二哥的母亲可是元妃佟佳氏,身份自然是不一般的,可是三哥的母亲却是庶妃兆佳氏,这身份也是比二哥低上一阶的,因此这些年来三哥是一直在扩充自己的实力,以此让自己不在其他的地方被二哥比下去,可是这三哥给人的感觉总是要低二哥一阶的。 只见坐在那儿的代善在听到老八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头也算是明白了,看了看老八,而后仔细的想了想问道:“你三哥是不是要拉拢你,让你成为他那边的人?” “二哥?”在听到二哥这么说的时候,虽然三哥不是这么说的,但是皇太极还是装作二哥猜对的样子,看着二哥一脸惊讶的说道:“二哥,你怎么知道三哥要做什么的?的确,三哥与我说的就是这件事儿,但是弟弟我是没有答应他的,因此就算是说起母亲们的事情的话,她的母亲还曾经在背后说过我母亲的坏话,就凭着这一点,弟弟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与他为伍的,要是那样做的话,岂不是会落人口舌啊!” 在听到老八这么说的时候,代善的心里头也是明白了一些了,看了看老八,看来这个老三都开始动脑筋动到了老八的头上了,也由此可以见到他是实在没有人了,想此就见代善看着老八说道: “还是八弟明白事理,既然老八你都这么说了,那二哥就给你透露一些事情来,就在前几日父汗将我叫到了他的书房,说了一些话,当时我还没有明白父汗话中的意思,不过后来仔细想想,父汗可不是随便说说话的人,父汗对老三可是不满意的很呢!” “恩?这是为何?”听到二哥这么说,皇太极倒是来了兴趣了,看了看二哥,而后一脸疑惑的问道。 见此,就见代善看着老八接着说道:“你不知道老三的生母可是庶妃兆佳氏,身份低下,本是入不了流的,可是后来若不是她生下了老三的话,也就不会被抬了分位的,这一点想必老三的心里头也是清楚的,但是你仔细想想若是父汗真的对老三有大器用的话,也就不会不让老三管理这八旗之中的任何一旗了。” 第274章 直白 听到二哥这话,皇太极的眉头微微蹙起,仔细的思索了一番,而后抬起头来看着二哥问道:“那依照二哥的意思就是说,父汗并不是真的想器重三哥的,只是现在有些事情需要他去做,这才有了这么一说的。而父汗将手中的八旗都是看管的严严的,一刻都不放手,看来父汗对三哥倒是防备了一些的。” “不就是这么一说嘛!”见老八如此懂事儿,代善的心中也是高兴的很,看着老八接着说道:“老八,你还小,有些事情呢你是不知道,等到再过两年,父汗看到你达打赢了几场仗之后,定会将手中的镶黄旗或者是镶白旗交给你打理的,就是因为你的生母可是叶赫那拉氏,是叶赫部落的人,虽说咱们与叶赫之间终是会有一仗的,但是你的身份是不会降低的,你就等着看吧,到时候会有那么一天的。” 要说在大金谁人看这以后的事情最明白的,也就数皇太极的这个二哥了,代善虽说没什么比较出色的本事儿的,但是这识人看物的本事还是厉害的很,当皇太极听到二哥这么说的时候,仔细的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儿,只是这事儿岂是那么容易的,想此就见皇太极看着二哥说道:“二哥这话说的就早了,这事儿岂是那么容易的,不说弟弟现在是什么能力都没有,要说有能力的话,也是众位哥哥先的,弟弟跟在后面看一看就不错了。” “哎,老八你这话说的就早了,依照二哥看来,你今后的能力绝对是不小的,不单单说你现在没什么实事儿了,单单就凭父汗将处理军队后勤粮草这个事儿交给你去办,那就是父汗看到了你有这样的能力,你好好做着吧,不出一年,父汗定会对你器重的。” 代善说的那叫一个肯定,当听到这话的时候,皇太极也是明白二哥的意思,忙对着二哥拱手道:“是,按从今往后弟弟可就要跟在二哥身后好好的学习了,二哥你可得好好的教一教弟弟。” “好,二哥一定会好好的教你的,你就放心吧!” 这边的皇太极与代善倒是达成了一定的协议了,而在另一边的努尔哈赤将手上的政务都处理完了,本是想着自己在处理政务的时候,她好歹也该看看自己的,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坐在那儿一个多时辰了,就是不看看自己,实在是让人不悦的很。 不过看着她看书那认真的劲儿,努尔哈赤终于知道为什么大禹的五皇子会对她百般的宠爱了,这样一位静若处子动如脱兔的女子,不说他了,就是自己看到都是喜欢的很,可是现在她的心中根本就没有自己,也不知在将来的某一天在她的心中会不会有自己的一个地方。 就在努尔哈赤遐想的时候,坐在那儿的傅如歌缓缓的合上了书,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脖子,而后轻抿了一口茶水,想着现在的时辰也是不早了,是时候要去赴宴了,于是就见傅如歌微微转过头来看了看坐在上位的大汗,可是大汗竟然在看着自己。见此,傅如歌一阵疑惑,看了看大汗,怎么大汗这般的看着自己,难道是自己的身上粘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于是傅如歌就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可是没发现有什么啊! 就在这时,努尔哈赤回过神来,看着她整理衣衫,而后努尔哈赤也是起身了,舒展了一下身体,走到傅如歌的身边,看着傅如歌淡淡的说道:“衣服已经很整洁了,不必再整理了,好了,快些走吧,待会儿要是迟到的话,可就不好了。” 在听到大汗这话的时候,就见傅如歌也不再整理衣衫了,对着大汗很是恭敬地行礼道:“是,臣妾明白。”而后就见傅如歌跟在努尔哈赤的身后向着宴请大会的地点走去了。 早早就到地点的众人贝子与贝勒在看到父汗与大妃向着这儿走来的时候,齐刷刷的站起身来,行礼道:“儿子拜见父汗,拜见大妃。” 在听到这声儿的时候,傅如歌倒是一愣,看着前面的一切,没想到这努尔哈赤的儿子竟然会是这么多,实在是让人惊讶的很,不过在这些人当中傅如歌第一个看到的便是最边上的一个男子,在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傅如歌只觉得自己就像是看到了阳光一般,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就在傅如歌停下的时候,走在她前头的努尔哈赤见到她看了一个人的时候,先是一阵疑惑,不过顺着她的眼神看去,见到她看的是自己的老八时,努尔哈赤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那是本汗的第八个儿子,名叫皇太极,她的母亲是之前的大妃叶赫那拉氏孟古。” 皇太极!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傅如歌只觉得这样的名字也就只有王者才能够拥有了,看着他的长相,想必他也定是个厉害的人,想此就见傅如歌在努尔哈赤的耳边幽幽的说道:“你这个人不怎么样,可是你的这个儿子倒是不一般,看看他的眉眼之间,颇有一股英气,这可是难得。” 这还是头一次傅如歌与努尔哈赤这般的说话,当听到她这样说的时候,努尔哈赤的心里也别提有多开心了,只见努尔哈赤的嘴角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这些话你还是头一个与本汗说的,不过你说的也对,本汗的这个儿子的确是不一般,他出生的时候就是红霞漫天,而且他的母妃可是叶赫部落最聪慧的一个女子,只是他的母亲没好命,享不了福,年纪轻轻的就离开了。” 说到后面的时候,努尔哈赤的语气也变了,要说在他的众位大妃之中对得宠的便是这位孟古大妃了,只是孟古大妃曾经碍于姐姐的面子并没有对大汗表现出过多的恩爱,因此这事儿也就这么的过去了,不过在孟古大妃辞世的时候,大汗硬是一个人在她的宫中陪了她三天了,整整三天不吃不喝的,直到皇太极跪在那儿求着父汗让母亲入土,努尔哈赤才放手的,因此可以说孟古大妃是努尔哈赤这辈子最在乎的人。 一边的傅如歌自然也是听到了他语气中的不正常,自己是听说过这位孟古大妃的,说她聪慧异常,很是明白事理,也很是审时度势,而且这后宫里的人对她都是敬意十足,可以说这位孟古大妃若是还在的话,自己也就不可能坐在这大妃的位子上,想此就见傅如歌什么都不说了,跟着大汗走到一边坐下后,听到大汗十分威武的声音响起了:“都坐吧。” “是,父汗。”众位儿子坐下之后,努尔哈赤命人上了茶水,而后看着他们说道:“这位便是本汗的继任大妃,也就是你们的额娘,从今往后你们要对她恭敬的就像是对本汗一般,可明白了?” “是,儿子明白。”又是一声整齐划一的声音,当听到这声的时候,傅如歌稳稳的坐在那儿,没有丝毫的怯场,也没有丝毫的害怕,而后看着那些人,将他们一个一个的仔细看清楚,而后缓缓的站起身来,端起一杯酒,看着众位儿子们端庄的说道: “本妃知道你们对于本妃定是疑惑的很,也是千方百计的想知道本妃的性情喜好,今日在这儿,本妃就告诉你们本妃没什么爱好,也没什么不喜欢的,要是说喜欢的话,本妃最喜欢的便是清净,你们做好你们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要来随意的打扰本妃,那便是对本妃最大的帮助了,你们可都明白了?” 坐在下面的众位贝子贝勒在听到这位大妃这么直白的一番话的时候,一个个都是愣住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就在这时,坐在最前头的代善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对着大妃十分恭敬地说道:“是,儿子记住了,儿子定不会是打扰大额娘的,请大额娘放心。”说完,代善一口将手中的酒水喝尽了。 后面的那些人在见到二哥这么做的时候,一个个也是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对着大妃行礼,而后一饮而尽。坐在上位的努尔哈赤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嘴角微微一笑,还是代善懂的礼数,只见努尔哈赤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傅如歌,而后轻轻地很是自然的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坐下,当傅如歌感受到他的手握在自己手上的时候,先是一愣,而后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便是乖乖的坐下了。 这个场景被坐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舒尔哈齐看的是清清楚楚,他看到了傅如歌眉头的紧蹙,看到了她眼中的不愿,可是看着大哥倒是不以为常,依旧是我行我素的样子,这一次舒尔哈齐的心中不悦了。 之前大哥抢了自己的女人,现在又在众人面前介绍她,还公然的对她动手动脚,简直是气死自己了,因此就见舒尔哈齐一脸怒气的坐在那儿不说话,这一刻他的心中真的是十分的不悦,可是碍着现在这个局势又是不能说什么,于是就只能那么乖乖的坐在那儿等着大哥发话了。 只见坐在上位的努尔哈赤让傅如歌坐下后,忽然看到了坐在一边的一直不吭声的舒尔哈齐,见此努尔哈赤的心中是明白他是怎么回事儿了,见到了自己的大妃就是他原先喜欢的女人,而且还是在这样的一个场合,想必他的心中也是不好受的。 这一点的不好受自己会在将来弥补给他的,可是现在这个女人只能是自己的大妃,一辈子都只能是自己的大妃。于是就见努尔哈赤端起酒杯走到舒尔哈齐的面前,看着他的表情嘴角微微一笑道: “舒尔哈齐,怎么这样的冷着个脸儿?莫不是昨夜没有休息好?急急忙忙的赶回来,身子自然是不舒服的很,可是你是大哥我最得力的战将,可是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将来你我兄弟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可是一定要小心为上的。” 说着这话的时候,努尔哈赤若有所指的看着舒尔哈齐,希望他能够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一切还是小心谨慎的好,毕竟这儿的场景不允许他与自己生气的。 只见坐在那儿的舒尔哈齐在见到大哥来的时候就站起身来了,而后又听到了大哥这么说,其实舒尔哈齐是明白大哥的意思的,自己之前虽说生气,但是也是没说什么的。 第275章 守本分 可是如今在听到大哥这么说的时候,舒尔哈齐的心中不悦了,没想到在大哥的心中自己就是那般的不值得信任,实在是太伤人心了,于是就见舒尔哈齐端起酒杯看着大哥冷冷的说道: “回大汗的话,臣弟的确是累了些,这些日子的征战让臣弟的身子有些不适,臣弟也看到了大哥的儿子们都长大了许多,就连原先还是小孩儿模样的老八都长这么大了,看来臣弟的确是老了,这以后的征战还是让孩子们来吧。” “哎,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只见努尔哈赤在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立刻委婉的说道:“你是叔父,他们是侄子,是晚辈,就算是真的要打仗的话,也应该是你带着他们,就他们那两把刷子,这真的要是上了战场的话,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呢,因此还是要你带着他们的,毕竟你可是我大金的巴图鲁。” 那些儿子们在听到父汗这么说的时候,一个个也是点着头,只见代善是头一个站出来看着叔父拱手道:“叔父的名声侄儿们可是早就有所耳闻的,想当初叔父在战场上相助父汗的时候,侄儿们虽说还小,但是这心里头可是十分感激叔父的,若不是叔父相处的话,侄儿们也就不会有今日的富贵的。” 代善是非常明白父汗心思的一个人,因此在听到父汗这么说的时候,他也是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父汗这是在担心叔父不带兵打仗了,从此大金又会少一个精兵强将的,这样对于父汗今后的宏图大业可是大大的不利。 只见代善刚刚说完就见站在一边的老八皇太极端起酒杯来到父汗与叔父的面前,先是一饮而尽,而后看着父汗与叔父一脸认真的说道:“父汗、叔父,儿臣虽说年纪小,但是儿臣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说了父汗与叔父的事情,当年的辛苦不是儿臣几句话就能够说清的,也不是儿臣几句话就能够说明白的。” “但是儿臣相信咱们大金人是注重兄弟情义的,也是最明白一家人才能做成一顿饭的道理,从小儿臣就将父汗和叔父当成是儿臣今后要成为的榜样,儿臣相信在叔父的心中也定是希望大金能够日益强盛,完成咱们女真人的宏图大业。” 皇太极这话说的很是八面玲珑,一方面说父汗的伟大,一方面又说叔父的不可缺少,当之前二哥所说的那番话的时候,皇太极的心里头也是明白父汗的用意的,可是在这样一个场面若是自己不给叔父面子的话,那过后叔父定会责怪自己的,父汗的心中也会有所嫌隙的,想着叔父也算是一员猛将。 将来自己要是上战场的话也是需要叔父的帮助的,现在还是应该与叔父处好关系的好,想此就见皇太极的眼中也是露出一抹神秘的色彩。而站在那儿的努尔哈赤与舒尔哈齐在听到他这番说话的时候,二人的心中也是有所心思的,不过就在这时坐在上面的傅如歌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站在那儿的努尔哈赤、舒尔哈齐,还有一边的皇太极,傅如歌缓缓的出声儿了:“不愧是孟古大妃的儿子,当真是一语中的!” 宴请大会上,皇太极可谓是小露锋芒啊,众位皇子在见到这样的皇太极的时候,一个个也是心中惊讶不已,不过兄长代善都没有说什么,他们也就不好直接的说什么了,只不过代善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心里头也还是有一些疑虑的,宴请大会上父汗的新大妃也说了,他可是已故孟古大妃的嫡子,身份尊贵,要是真的按照身份上来排的话,估计就连自己都要排在他的后面。 而且这位新大妃要说可是第一次见到皇太极的,可是竟然能够帮着他说话,这一点也是让人疑惑的,只是看着他的样子似乎不是这般想的,也并没有料想到新大妃会向着他说话。想到这一点,代善的心中就算是疑惑了,那也是不好说什么了,以后的路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边的代善倒是心中放松了,可是另一边刚刚回到宫中的努尔哈赤与傅如歌却是不这么想的了,一回到宫中,努尔哈赤便将屋内的侍女都喝令退下了,如今整个屋内只有傅如歌与他两个人了,在看着她依旧是不知所云的那副表情的时候,努尔哈赤也是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了,不过想着在宴请大会所发生的事情,这有些话还是要与她说的,于是就见努尔哈赤看着坐在那儿的傅如歌幽幽的说道:“你可知方才你在大会上说的那句话会引起什么样的波动吗?” 闻言,坐在那儿的傅如歌仔细的想了想,自己方才说的话可是有什么,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个,想此就见傅如歌一脸疑惑的看着努尔哈赤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可是听不懂。” 闻此,努尔哈赤知道自己要是不与她明说的话,估计这日后的日子她定会成为自己的那些孩子的眼中钉的,到时候可就不是今日这般简单了,想此只见努尔哈赤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这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道:“我大金与你们大禹不同,不是你是大妃,他们就应该尊重你,就应该奉你为尊,在大金你的大妃身份只是因为本汗才存在的。” “本汗也不可能一辈子护着你,若是你今后得罪了本汗的那些孩子的话,他们所做的事情可不是本汗所能够解决的,因此你要记着,从今往后不许与宫外的人有所牵扯,更加不许与朝中有所瓜葛,前朝与后宫是不可有一丝的关系的,也是不可连成一线的,若是让本汗知道了,或者是让本汗的那些孩子知道了,就算是你再如何的得宠,也是有宫规会处置你的,你可明白?” 坐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看了看他的样子,自己根本就不想理会他所说的意思,也不想明白他所说的意思,自己要做的事情本身就是与他无关,可是他现在这样说无非就是不相信自己。 想此就见傅如歌也是缓缓的站起身来,仰着头看着面前的努尔哈赤,而后嘴角微微一笑道:“我不明白你们大金的什么习俗,也不明白你们大金的规矩,我只知道我要做的事情是与你无关的,也与你们大金无关的,你自己可是想想。” “……若是今日我不说那样的话,那你的那个儿子在回去之后,会被他的兄弟如何说,想必不用我细说,你也是能够明白的,那个皇太极今后可是不一般的人,这样的人才若是被流言所缚的话,估计也是委屈的很,因此要说我做这事儿可不单单是为了他,更重要的就说为了你。”说完这话之后,傅如歌用她那倔强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努尔哈赤。 而站在她面前的努尔哈赤在见到她这种眼神的时候,心里头是明白她的意思的,在自己的这些儿子当中,一个个都是优秀的很,二子代善仁善,三子阿拜沉稳,四子汤古代英勇,五子德兴儒雅,六子塔拜心慈,七子阿巴泰果断。 而八子皇太极倒是让自己看不透,说他英勇还为曾明确,说他聪慧倒是无人能及,还有他的果断自己今日倒是见到了,要说起这仁善他与代善相比也是绝不逊色的,自己其余的儿子们都还小,也都不成气候,因此现在细细想来这皇太极倒是别有一番相比之处,也是让人的目光不得不往他的身上望去。 这样的一点自己倒不曾发现,可是没想到她一个才来几月的人都能看得出,也难怪大禹的五皇子与皇帝为了这个女人闹得是兄弟不和,这样的女人就算是自己看着也是不忍心放手,就算是她只能一辈子就这样的待在自己的身边,那也是自己最开心的事情,只要能够看着她,那便是最好的了。 想此就见努尔哈赤看着面前的傅如歌幽幽的说道:“本汗的事情本汗自有决断,今后你不必为本汗考虑,你只要记着你的存在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帮助本汗,你只要做好你自己本分的事情,那便是最好的了。”说完,努尔哈赤是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看都没看身后的傅如歌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不过傅如歌在看到他离开的背影的时候,心里头一阵轻松,想着方才在宴会上舒尔哈齐所指的手势,宴会过后后花园见面,看看时辰也是快到了,于是傅如歌装作就寝之后便是偷偷的一个人来到了后花园。 刚一到花园的时候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在了怀里,起先的时候傅如歌一惊,吓得就要叫出声儿来,可是后来立马知道是谁了,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儿,傅如歌知道他方才定是喝了不少的酒,看来自己是要小心应对了,于是就见傅如歌很是轻柔的说道:“舒尔哈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呢?” 抱着她的舒尔哈齐在听到她这么问的时候,怨气十足的紧紧的抱了抱她,而后闷声说道:“为何喝那么多的酒,难道你就不知道吗?方才在宴会上见到了你与大汗如此的亲密,我的心中不好受,一点儿都不好受,如歌,你说在你的心中我到底有没有位置?” 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傅如歌的心中一颤,这个“如歌”可是慕容胤曾经对自己的昵称,现在听到他说出来了,这心里头终究是难过得,可是在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儿的时候,傅如歌知道他现在说的酒话。 但是也能够知道他并非是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的,因此就见傅如歌蹙着眉头仔细的想了想,而后说道:“舒尔哈齐,方才我是你的大哥的大妃,若是与他冷淡的话,定会让有心人看出端倪来的,这个不是我所想,也不是你大哥所想,想必也不是你所想的。” 闻言,舒尔哈齐的心中虽然明白她说的意思,但是只要一想到方才的场景,舒尔哈齐的心中便是百般的不舒服,于是就见舒尔哈齐一脸抱怨的接着说道:“我明白你说的意思,可是只要一想到你与大哥方才的举动,我这心里头就是百般的不舒服,如歌,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在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的存在?只要一点点就好,哪怕你是骗我的。” 第276章 请求相助 这一下,傅如歌虽然是知道他是喝醉酒说的话,但是这话听起来也是让人心中难过的一些,自己是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但是他对自己的感情自己确实没有办法回应的,而且很有可能自己还要利用他的这份感情,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想此就见傅如歌站在那儿,任由他抱着自己,而后轻声说道:“舒尔哈齐,你应该知道在我的心里最重要的,自从他离开之后,我的心中便无法再容纳任何的人,至少现在是这般的,况且现在我最想要做的便是让大禹的皇帝知道我的厉害,知道当五皇子不在了,他的江山也就保不住了,舒尔哈齐,我曾经在心中暗暗发誓过,若是谁能够完成我的这份心愿,我便将愿意为他做任何的事情,就算是要了我的命也在所不惜的。” 站在她身后抱着她的舒尔哈齐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别提有所开心了,她的意思是说若是自己能够帮助她完成她的愿望,她的心中便能够有自己的分量在,想此就见舒尔哈齐猛地将她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睛一脸激动的说道:“如歌,你说都是真的?” 突然被他转过身来,傅如歌的心中一颤,看着面前的舒尔哈齐,傅如歌的心里还是有些伤心的,自己不敢想象自己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竟然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利用他人的感情,不过现在自己人单力薄,也只能这么做了。 想此就见傅如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舒尔哈齐的眼睛,很是慎重的点了点头道:“是真的,只要有人帮助我完成我的心愿,我都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无论他是贫穷还是富贵,我都会如此,就算是要了我这条命,我也是在所不惜的。” 站在面前的舒尔哈齐在听到她再一次这么说的时候,心中可是激动地很,自己实在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愿,自己已经错过了一次,这一次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过的。 可是就在舒尔哈齐这般想的时候,站在面前的傅如歌倒是幽幽的说道:“可是看着现在的局势,能够完成我心愿的也就只有你的大哥努尔哈赤了,他是大金的大汗,是这大金权力最大的人,也只有他能够与大禹的皇帝相互抗衡。”说完这话的时候,傅如歌的眼眸就是淡淡的沉下了。 站在她面前的舒尔哈齐在见到她这幅表情的时候,立马就明白她的意思了,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在她的耳边十分坚定地说道:“如歌,这件事并非只有大哥可以做到,就算是我也是能够做到的,如歌,只要你能够记住你所说的话,那我便能够做到。” 其实说到现在,傅如歌等的就是这句话,在听到舒尔哈齐这般说的时候,傅如歌的心中立马就高兴了,不过还是一脸淡然的看着他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能够做到吗?” “如歌,你就放心吧,大哥虽说是大金大大汗,但若没有我的话,大哥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位子,况且放眼看现在的大金,我的位子可是不可动摇的,大哥要是没有我的话,他也就没有今后的宏图大业了,因此如歌你就等着吧,等到我将大禹皇帝的首级待到你的面前,你就乖乖的做我的福晋吧。” 舒尔哈齐说的那叫一个坚定,听的站在他面前的傅如歌都是快要相信他的话了,可是傅如歌也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对于现在大金的局势也是能够分得清的,因此在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傅如歌表面上虽然装作是淡淡的表情,但是心里头只能替他悲哀了,也就只能怪他自己了,谁让他这天下的女子这么多,谁人不喜欢,却唯独喜欢自己呢。 不过傅如歌还是一脸淡淡的笑容看着面前的舒尔哈齐点头道:“恩,舒尔哈齐,只要你能够将大禹皇帝的首级取得的话,那我便有办法让阿巴亥死去,到时候就算是在你的府上为奴为婢,我都是愿意的。” “如歌,”在听到傅如歌说了这样的话时,舒尔哈齐心中的大男子主义被深深地奉承了,于是就见舒尔哈齐紧紧的抱住傅如歌,一刻都不愿松手。 傅如歌成功的让舒尔哈齐与努尔哈赤之间产生了隔阂,这件事舒尔哈齐愿意帮助自己去完成,那就证明这件事也离成功不远了,因此傅如歌便开始筹谋接下来的一个计划了,那就是让努尔哈赤的儿子皇太极对自己的父亲不信任,亲近舒尔哈齐。 可是自己从未与皇太极有所交流,因此要是这么平白无故的与他见面的话,那定会惹人非议的,就在傅如歌犯难的时候,这个皇太极倒是先命人送来一些乌喇城的特产了,当看着那些特产的时候,傅如歌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想法了,命麻婆去将皇太极的福晋请进宫来,就说自己要感谢皇太极的好意,想着要与他的福晋说说话,聊聊天儿的。 当这样的消息传到皇太极的府中的时候,皇太极倒是开心的很,想着在前些日子的宴请大会上,这位大妃倒是帮过自己的忙,现如今自己也只是送了一些乌喇城的特产,她就如此明白,还真的是让人开心的很,于是皇太极吩咐了福晋几句话之后便让她进宫了。 “儿媳博尔济吉特氏见过大妃,大妃万安。”只见一位长相十分清丽的女子挺着肚子像坐在上位的大妃行礼。 而坐在那儿的傅如歌在见到这个女子的时候,嘴角微微一笑,没想到在大金还能够看到如此美丽的女子,只见傅如歌的心情都是不错了,连忙将她扶起来,看着她隆起的腹部,十分关心的问道:“看你这肚子,想必再过些日子就要临盆了吧?” 亲自被大妃扶起来,博尔济吉特氏倒是没以为什么,不过也是十分恭敬地微微福了福身子,走到一边坐下后说道:“回大妃的话,是的,再过些日子这腹中的孩儿就要出世了。” “恩,真好,孩子的父亲和母亲都在世,这才是对孩子最好的。”傅如歌看着她隆起的腹部就想到了自己的孩子,虽说自己的孩子现在是在自己身边抚养,但是她没有了父亲,这对孩子来说倒是最悲伤的一件事,不过现在自己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的生长,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坐在面前的博尔济吉特氏在听到大妃这般说的时候,按照道理来说的话,大妃也在十三岁,并没有生育过孩子,也没有听说过大妃有过心仪之人,不过忽然想到大妃之前的身份,博尔济吉特氏猛地想到了大妃的父亲是因为战乱才出事儿的。 想着大妃这般难道是因为大妃的父亲缘故?想此就见博尔济吉特氏看着大妃同情的说道:“孩子有父母在身边自然是幸福的,但是只要母亲能够在身边那便是最好的了,孩子可以没有父亲,但是唯独是不能没有母亲的。” 当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傅如歌倒是明白的看着她,而后也是点了点头道: “恩,你说的也对,孩子是可以没有父亲,但是唯独不能没有母亲,看着咱们的大汗就可以知道了,若是这些孩子都靠着大汗的照顾的话,一个个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呢。” 在听到大妃这么说大汗的时候,博尔济吉特氏是不敢说什么的,只能在那儿笑了笑,而后看着大妃说道:“大妃,这是贝勒爷让儿媳孝尽给您的,说这是乌喇城的特产,想着您来到大金也有些日子了,定是思念家乡的特产,这才让人特意去乌喇城购置的。”说完就见博尔济吉特氏将点心放在了桌案上。 只见傅如歌在看着桌案上的点心时,心里头倒是一阵疑惑了,这个皇太极将点心给自己,也不知他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怀疑自己的身份了,不过转念一想不应该啊,若是他怀疑自己的话,也就不会是送点心这么简单了,定会用其他的法子来试探自己的。 傅如歌看了看面前的女子,而后仔细的想了想,罢了,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真的有什么试探的话,自己也就只有招架了。想此就见傅如歌一脸笑意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而后笑着说道:“八贝勒当真是有心了,离开家乡这么久了,虽说家乡的食物都快忘记长什么样子了,但是这味道儿倒是还记在心里了,替我回去谢谢八贝勒,就说他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定会有所回应的。” “是儿媳记下了,请大妃放心。”博尔济吉特氏说的那叫一个开心,此次来到这儿自己也是奉了贝勒爷的意思了,要有事儿与大妃说的,想此就见博尔济吉特氏看了看周围的人,示意他们退下之后,就见博尔济吉特氏看着大妃一脸认真的说道:“大妃,贝勒爷有事想请大妃相助。”说完,就见博尔济吉特氏立马就跪在了地上。 正在品尝特产的傅如歌突然见到她这般,心中倒是一愣,忙将她扶了起来,一脸疑惑的看着她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的说,非要这般的举动,看着你这般,你让我情何以堪,快些坐下来,若是有事儿的话,就慢慢的说,只要是我能够相助的,我定是能够助你们的。” 闻言,博尔济吉特氏的心里也算是有了一些底儿了,来的时候贝勒爷吩咐过了,只有大妃同意相助了,自己才能将那件事说出的,若是大妃不同,或者是说话模棱两可的话,那件事就不能说出的,于是就见博尔济吉特氏仔细的想了想,眉头微微蹙起,看着大妃说道:“大妃,你可知道大汗准备对大禹出兵了吗?” 猛地听到这话,傅如歌显然是一惊,眼神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博尔济吉特氏,好像是在琢磨她话的真假,不过在看到了她眼神中的肯定的时候,傅如歌的心中也是相信了,看着博尔济吉特氏点头道:“这件事我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这是大汗的决定,也不是你我所能够掌控的,因此这件事估计我是帮不上忙的。” 第277章 雄心壮志 原先还是欣喜万分的博尔济吉特氏忽然听到大妃这么说的时候,心中一下子就凉下了半截了,看着面前的大妃,眉头不自觉的翘起了,想了一下,忽然想到一件事,看着大妃说道:“对了,大妃,儿媳之前在贝勒爷那儿听说了大禹朝的一些秘事,好像说的是大禹朝原先的恭亲慕容胤不知是什么缘故竟然就消失了。” “可是大禹的皇帝却还不让丧事外泄,硬生生的将这件事给遮盖过去了,还有恭亲慕容胤的王妃也是不知道什么缘故就消失了,二人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就那么的消失了,并且大禹的皇帝还让史官将所有有关五皇子的记录都给删去了。当时贝勒爷在说起这话的时候,儿媳的心中可是伤感的很呢,一个人就那么的消失了,这个换做任何一个人这心里头都会觉得憋屈的慌,更何况那可是大禹的慕容胤,是大禹皇帝的同胞兄弟呢。” 坐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也不知道她是有意将这件事情说于自己的听的,还是就那么随意的说出的,不过就算是如此的话,在听到这话,傅如歌的心中也还是气愤的很,皇帝竟然为了掩盖自己的过错就让一个人消失,而且是不留下一丝的痕迹。 想此就见傅如歌的手紧紧的攥起,脸绷得紧紧的,看着面前的博尔济吉特氏说道:“你说这话估计是想为八贝勒说什么吧?既然如此的话,你还是说你想说的话,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听得人耳朵烦。” 博尔济吉特氏也是说的玩儿的,因此在看到大妃这般生气的时候,博尔济吉特氏十分不解的看着大妃,想了想,而后就将贝勒爷的吩咐说了出来了:“大妃,其实贝勒爷也没有说什么要紧的事儿,贝勒爷就是担心父汗的身体,父汗常年征战,这任何人的身子也都不是铁打的,这些年来父汗也是得过一些小疾的。” “不过也幸亏是父汗的身子底子强,这才有现在的硬朗,不过贝勒爷是担心父汗的身体的,因此想请大妃劝一劝父汗,让父汗这一次不要御驾亲征了,这些事情就交给那些将领,还有儿子们去做吧,父汗那么多的孩子,总归是有一两个有用的。”说完这番话之后,博尔济吉特氏一脸淡然的看着大妃,希望大妃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这样也就省了自己的心思了。 只见傅如歌坐在那儿听完她这番话之后,看了看她,顿了好长一会儿,而后嘴角微微一笑道:“没想到八贝勒将这手都伸到后宫里来了,你是他的福晋,就应该知道大汗有规矩在先,后宫不得与前朝有任何的牵扯,尤其是政务上的牵扯,今日你说的这番话无非就是希望我能够在大汗的面前的说说话,让八贝勒领兵出征,这样也好让八贝勒多一些军功,对于他日后的道路也是多铺了一些石子儿的,我说的对不对啊,八福晋?” 坐在那儿的博尔济吉特氏在听到大妃这么说的时候,这心中一颤,一脸尴尬的看着大妃,讪讪的说道:“大妃怎么这般的说呢!八贝勒也是想着题父汗分忧,再说了,大妃刚刚嫁给父汗,要是父汗真的在战场上出了什么事儿的话,大妃虽然身份尊贵,但是无儿无女,依照大金的规矩,大妃可是要为父汗陪葬的,这样的事情想必大妃也是不愿意见到的。” 没想到她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听到这话的时候 ,傅如歌的嘴角微微一笑,看着面前的博尔济吉特氏,没想到她一个女子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愧是皇太极的福晋,不过自己现在可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若是这般轻易的同意她的话,那岂不是证明自己从此以后有了把柄在他们的手上了吗?想此就见傅如歌往后倚了倚,而后一脸笑意的看着面前的博尔济吉特氏道:“你说的或许在理,不过据我所知大金还有另外一个风俗,那就是大汗要是过世的话,那么大汗的儿子可以娶大汗的遗孀,这一点我没有说错吧?” 博尔济吉特氏没有想到她竟然还知道大金的这个习俗,因此在听到大妃这么说的时候,博尔济吉特氏的表情也是不大好看,看着面前的大妃,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坐在那儿的傅如歌在见到她这幅表情的时候,也不想为难她,看着她幽幽的说道: “好了,你也别在为难了,你说的我也是明白了,他皇太极无非就是想要领兵出征吧,这件事我不敢与你说什么定话,不过我可以给你的肯定是这件事我会去说一说的,但是这领兵打仗可不是我在行的,因此还是要大汗决定了的。” 原先还是要黄的局面,不过在听到大妃这么说的时候,博尔济吉特氏一脸激动的看着大妃,连忙起身行礼道:“既然如此的话,那儿媳再次就先谢过大妃了,只要贝勒爷能够领兵出战,那大妃的恩情贝勒爷与儿媳都记下了,儿媳也一定会与贝勒爷说的,到时候定是不会忘记大妃今日相助的恩情的。”说着这话的时候,博尔济吉特氏的表情倒是激动的很,不过她没有看到傅如歌脸上的冷淡与淡漠。 自从皇太极的母妃去世之后,在这后宫之中皇太极就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也没有可以通风报信的人了,然而在宴请大会上,现如今的这位新大妃竟然帮着皇太极说话,这使得皇太极可是如获至宝啊,就在宴请大会的第二日就让自己的福晋进宫一趟,与这位新大妃好好的交流一番,争取能够让他站在自己这儿说话。 再说了,这次父汗是头一次要与大禹扯开脸来了,若是自己能够成为主帅的话,立了战功,那么接下来自己在父汗心目中的地位可就不会不低,而且日后自己的那个兄长们看自己也就不会像是看个小孩儿一般的了。 也就在皇太极一个人乱想的时候,他的福晋端着一杯茶来到了他的身边,将茶水轻轻放在爷的面前,嘴角微微一笑道:“爷,什么事儿能让您这般的开心啊?说出来让臣妾也开心开心。” 突然听到福晋的声音,皇太极忙回过神来,看了站在一边的福晋,而后伸出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看着她的肚子已经这般大了,皇太极的心里头还是担心的很,若不是因为这件事事关重要,自己也不会让她这个时候进宫去了。 因此当见到福晋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皇太极的嘴角微微一笑道:“爷是看着你这肚子已经是要到了该生的时候了,可是现在事情多,你还要这般为劳累,爷这心里头也实在是不舒服的很。” 坐在面前的博尔济吉特氏在听到爷这话的时候,知道爷是在关心自己,因此也是笑了笑说道:“爷,您这话说的就见外了,这是臣妾自愿为爷做的事儿,又不是爷强迫着臣妾的,只要爷能够完成爷的大业,就算是要了臣妾的命,臣妾也是给的。” 当听到这话的时候,皇太极的心里头可是感动的很,想着当初自己娶她的时候也只是因为她的家世显赫,是蒙古科尔沁的大户,并非是真的想与她过着幸福的日子的,可是她这些年来为自己的付出自己也是看得出的,因此皇太极看着面前的福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一脸柔情的说道: “哲哲,这些年来你在我的身边,我也没怎么好好的对你,实在是让你委屈了,你放心,等到他日霸业已成的时候,我自然会好好的照顾你的,给你别人所没有的荣誉,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面前的博尔济吉特氏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可是激动的很,虽说现在自己是爷的福晋,自己也是知道爷的心思的,但是这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而现在才在什么时候爷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让自己感动的很,想此就见博尔济吉特氏一脸激动地看着面前的爷说道:“爷,您不必这般说的,这些事儿都是臣妾愿意为爷做的。” 忽然,她又想到一件事,看着她一脸认真的说道: “爷,昨日臣妾在大妃那儿的时候,听着大妃语气中的意思,好像是谁能够帮她杀了大禹的皇帝的话,她就会死心塌地的帮着那个人的,当时听到这话的时候,臣妾的心里头也是奇怪的很,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件事情,但是看着大妃的表情又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因此就只能将这件事情告诉给爷听一听,希望爷能够做出一些决断来。” 只见坐在那儿的皇太极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头是紧紧的蹙起,一脸激动地看着面前的哲哲,若是她说的是真话的话,那就是说这个大妃与大禹的皇帝有着一种说不清的关系。 可是大妃是乌喇城前城主的女儿,若是她真的与大禹的皇帝有着什么关系的话,那父汗会不知道吗?可是父汗对于这件事情倒是不闻不问的样子,难道这件事父汗不知道?想到这一点儿,皇太极的心里又开始有了嘀咕了,实在是不明白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 面前的博尔济吉特氏在见到爷这个表情的时候,心里头也是有些疑惑的,其实当自己在听到大妃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头的奇怪是一点儿都不少的,但是自己也不能平白无故的说出什么的。 因此就只能听着大妃这般说,不过现在在看到爷的表情的时候,这下可以肯定的一件事就是这件事情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看来自己是要多加留心的,想此就见博尔济吉特氏看着面前的爷,一脸询问的说道:“爷,若是您的心里头有疑惑的话,那就让臣妾去打探一下消息,说不定能够探出什么来的。” “不,不可,万万不可。”突然,皇太极一脸肯定的看着面前的哲哲说道:“这件事绝对不可以打听,要是说这位大妃与大禹的皇帝有着什么关系的话,那父汗是不可能不知道的,既然父汗知道的话,那父汗又不说,就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父汗与这位新大妃之间达成了一种协议,一种我们都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的协议。” 第278章 死心塌地 说到这一点就见皇太极的脸上渐渐露出一抹神秘的色彩,看着面前的哲哲说道:“好了,哲哲,如今你的身子也重了,这件事情你就不必过问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安胎要紧。” 闻言,博尔济吉特氏知道自己不应该再说话了,于是就见博尔济吉特氏抿了抿嘴,点头道:“是,臣妾明白。” 这边的皇太极是知道了怎么回事儿了,也知道该如何应对了,而另一边的傅如歌正在仔细的思考自己要如何与大汗说才不会让他起疑呢,不过就在傅如歌疑惑的时候,努尔哈赤竟然破天荒的来到了傅如歌的宫内了,没有带着一个侍从,也没有任何前来传话的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傅如歌的宫内了。 刚一入宫内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那儿发呆的傅如歌,见此,努尔哈赤的心里头可是不好受,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是不能忘记那个人,非要现在还在想着那个人,想此就见努尔哈赤来到傅如歌的身边,看着她还是没有看到自己,努尔哈赤轻轻地咳了一声:“咳咳。” 突然听到这声,傅如歌显然是一惊,猛地看到了站在面前的努尔哈赤,见此傅如歌忙站起身来,对着大汗行礼道:“不知大汗到来,未能远迎,还望大汗恕罪。” 站在那儿的努尔哈赤在见到她这般的时候,心里头还是有些吃惊的,平日里她在见到自己的时候都是平平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的,可是今日怎么在见到自己的时候竟然行了这么大的一个礼,见此就见努尔哈赤走到上位坐下后,看着面前的傅如歌,犹如往常一般的问道:“这几日在宫中可还住的习惯?” 听到这话,傅如歌对着大汗微微的福了福身子道:“回大汗的话,一切还好。” “恩,”听此就见努尔哈赤看着面前的傅如歌,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每日与她见面的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好了,自己是有一肚子的话想与她说,可是她每次在见到自己的时候都是那般的平平淡淡,原先自己是开开心心的来到她这儿的。 但是每次在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的时候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想此就见努尔哈赤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不过又想到这几日自己的对大禹的方针,看来自己是有必要与她说明一下的,于是就见努尔哈赤看着面前的傅如歌一脸认真的说道:“想必你也应该是听到一些风声儿的,再过几日,本汗就要对大禹用兵了。” 当听到这话的时候,傅如歌也没顾着大汗在这儿,自顾自的走到一边坐下后,怔愣了一会儿,而后看着手上的珠串幽幽的说道:“我知道这一天会来到,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会来的这般的快,努尔哈赤,你的心比这天还要大,你要做的事情也是比这天还要高,我虽然说过要你完成我的心愿,但是我也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头一次见到她这般,努尔哈赤看着她脸上淡淡的表情,其实自己是明白她的,她之所以现在还不将她自己给自己也是因为她的夫君的缘故,这样的人只要谁能帮她报仇,了结了她心中的那个心结的话,她便会死心塌地的跟着那个人。 也正是因为知道她这一点,自己才会在这个时候就与大禹对峙,只要能够灭了大禹,那么她就会真的愿意待在自己的身边了,想此就见努尔哈赤看着她淡淡的说道:“说吧,只要你的理由不为过,本汗便会答应你。” 听此,就见傅如歌一怔,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努尔哈赤,呆愣了一会儿,而后幽幽的说道:“我要你答应我,当你的军队打入北京城的时候,请你一不要大肆屠杀,二不要对宫中的大禹皇帝的妃子公主,还有那些孩子进行杀戮,三不要烧了那紫禁城,因为依照你大金的国力要是再建造一座宫殿的话,估计你们会成为第二个大禹的。” “……最后一个请你不要杀害那些可怜的老百姓,你应该知道当你发动这场战争的时候,最受伤的不是你,也不是大禹的皇帝,而是那些老百姓,他们原原本本平安的生活就此被你们打乱了,想当初唐太宗曾经说过,国以民为本,若是一个国家没有人民的话,那这个就不叫做国家了,所以请你一定要记住一点,无论是满人,还是汉人,那都将会是你的子民,而且日后汉人定会比满人多,若是你不能够将满汉的关系调整好的话,你的后患将是无穷的。” 坐在那儿的努尔哈赤在听完她这番话的时候,心中的惊讶是不可言表的,自己是知道她很是聪慧,但是没想到她的聪慧竟然会是这般的通透,这些事情就算是自己都是没有想到的,朝中的大臣也是没有一个有这样的奏章的,可是她一个女子竟然能够这般的明白,还将这些都告诉自己了,难道说她的心里头已经对大金有了好感了吗? 她准备好好的做她的大妃了吗?想到这一点,就见努尔哈赤的嘴角微微一笑,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儿,也不顾着她同不同意了,一把握住她的手,一脸激动的看着她说道:“如歌,本汗知道你是聪慧的,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能想到旁人所想不到的事情,如歌,你还有多少秘密是本汗所不知道的。” 突然被人握住手,傅如歌的身子显然是一愣,看了看面前的努尔哈赤,而后缓缓的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了,双手握紧,低着头,淡淡的看着自己的手串,语气异常平静的说道:“这些事情不是没有告诉你,而是不敢告诉你,你手底下的那些人虽然有些本事儿——” “但是他们的本事也都是在打仗上面,对于管理国家倒是弱了一些,而你却还在限制不允许汉人做官,你可知道在汉人当中有许多的寒门子弟没有什么关系,在大禹也谋不到一官半职的,就想着换一个地方看看能不能够得到重用,可是你的这项政策倒是让那些真正有才学的人都给堵死了,这样大金就凭着那些武夫的话,什么时候能够征服大禹,估计等到你不在了,还是完不成的。” 傅如歌既然答应了皇太极的事情,那么自己便会尽心尽力的去完成,况且帮着皇太极完成这件事情也就是帮着自己完成了报仇的心愿,因此傅如歌才会如此苦口婆心的与努尔哈赤说了这样的一番话,而坐在面前的努尔哈赤在听到她这番话的时候,努尔哈赤的心里头也是惊叹的很。 因为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会是这般的聪慧,从前只是知道她是个聪敏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她的聪慧绝非是简简单单的聪慧,她是一个能够撼动整个天下人,不过也幸亏她现在是自己的大妃,若是她是自己对手的人,那么自己的宏图大业估计是无法在有生之年完成了,当想到这些的时候,努尔哈赤一脸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傅如歌说道:“那依你之见,本汗要如何做才能够吸引这天下最优秀的人才来辅佐本汗呢?” 见努尔哈赤上钩了,傅如歌也是乐于将自己的见解都说出来的,这样也好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想此就见傅如歌的嘴角微微一笑,就那么的坐在那儿看着面前的努尔哈赤说道:“其实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是容易的很,在之前也是有所借鉴的,想当初七雄争霸的时候,秦惠文王可不就是广纳六国的人才来为他提升国力,充实国库,张仪、魏冉等人不都是如此嘛,同时当秦惠文王这般做的时候,也就使得秦国在日后的霸业上多了一层保障,若是大汗能够像当初的秦惠文王那般的话,想着大金日后定会强盛起来,到时候入主中原也并非是纸上谈兵了。” 只见坐在她对面的努尔哈赤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头微微蹙起,一脸的赞同,不过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倒是困难的很,想此就见努尔哈赤看着面前的傅如歌接着问道:“你多说的本汗都是明白的,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一点,那就是这项政策若是在大金放开的话,那那些与本汗一同战斗的将军心中定是会十分的不悦的,你说这样又该如何是好的?” 闻言,这一点傅如歌也是想过的,但是这也不可能成为一个问题的,于是就见傅如歌看着面前的努尔哈赤,而后嘴角微微一笑道:“你说的也是个原因,但是这件事说到底都是你的原因,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成不成都是在你的一念之间,若是你同意了,那这下面的人就算是再怎么不同意的话,你也是有办法的,但是若是你自己的心里头都不想真正的去做的话,那这下面的人也就自然是不同意的了。” 说完就见傅如歌一脸笑意的看着面前的努尔哈赤。 而坐在那儿的努尔哈赤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蹙着眉头仔细的想了想,其实她说的也是在理的,不过这件事情说到底也是自己的心思,若是自己真的愿意这么做的话,那就算是那些人不同意的话,也是没用的。 想此就见努尔哈赤看着面前的傅如歌一脸认真的说道:“你说的也是在理的,可是你怎么可能知道当坐在这个位子上的时候,有许多的事情都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够怎么样的。” 当听到这话的时候,傅如歌也是能够理解他的意思的,既然他都已经这么说了,那自己也就不再多问了,于是就见傅如歌看了看面前的努尔哈赤,亲自倒了一杯茶给他,而后嘴角微微一笑道:“既然你不愿多说的话,也是不会多问的,如今天色也晚了,若是你想休息的话,我便命人准备床铺了。”说完傅如歌就要起身唤人去了。 不过就在这时,坐在她面前的努尔哈赤一把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一板一眼的说道:“不急,本汗今日来是有事要与你相商的。” “恩?”等到现在终于等到他这句话了,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傅如歌一脸笑意的看着面前的努尔哈赤,而后嘴角淡淡的说道:“若是大汗有话的话就直说,我也困了。”说完,傅如歌还打了一个哈气。 第279章 终于等到 在见到傅如歌这般困顿的时候,努尔哈赤虽说心中不忍,但是这件事情可是迫在眉睫的,因此就只能难为她了,于是就见努尔哈赤看着面前的傅如歌认真的说道:“方才本汗也与你说了,本汗要对大禹出兵了,可是现在本汗手上有士兵十万人,但是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将领,你说说本汗可以用谁出战?” 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傅如歌的嘴角渐渐露出一个笑容,他终于开始问了这话了,于是就见傅如歌看着坐在那儿的努尔哈赤,仔细的想了一番之后说道:“大汗,大婚那一日你不是说过不许我参与你的国事吗?而如今你这般问我,到底是何意?” 猛地听到这话,努尔哈赤也是一愣,没想到她拿出这话来说自己,想此就见努尔哈赤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她说道:“今日没有大汗和没有大妃,今日你就是你,本汗也就是我,你我之间就当成是平常的朋友相处就可,你也就当成是平常的朋友与我说话也就行了。” 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傅如歌看了看努尔哈赤,既然他都已经这般说了,那自己也就不能不说了,于是就见傅如歌看着努尔哈赤幽幽的说道:“其实这件事说到底是一点儿都不难决断的,只是现在你尽是想着要到底哪些人来为将领才不会为他们自己的利益所图,也正是因为你这样想,你才不知道谁做这次南进的将领好。” 在听到她这么直白的一番话的时候,努尔哈赤的脸上也是不悦了,虽说她说的正确的,但是这么平白无故的就被她说了出来,这心里头可是不舒服的很,于是就见努尔哈赤坐在那儿不说一句话。 而面前的傅如歌倒是看出了他脸上的不悦,也知道这件事是不能再说了,只见傅如歌轻轻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而后语气淡淡的说道:“其实这件事说到底也是简单的很,虽说我才到大金几个月的时间,但是也是知道在你们大金可是有第一的巴图鲁,也就是你的弟弟舒尔哈齐,若是他能够出战的话,那定是能够一举擒获大禹的皇帝的。” “可是你又担心他的军功太大对于你今后的地位不利,因此这次的战役你是万万不会让他出战的,所以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必须在你的儿子们中间选择,原本你的儿子代善也是不错的人选,但是代善仁善,对于那些叛逆的人都不忍心下手了,那么这次南进的话就定会有一些担心在里头。” “因此代善是万万不能用的,而你的三子虽说聪慧,但是确实手无缚鸡之力,做一个偏安的皇子,为国家出谋划策那是不错的,可是若是上阵杀敌的话,那是万万不行的,而下面的几个都是不能够多说的了,那么久只剩下你的第八个儿子,之前的孟古大妃的嫡子皇太极了。” “恩?”突然听到这个名字,努尔哈赤的眼前一亮,两眼聚精会神的看着面前的傅如歌,等着她继续说话。 而面前的傅如歌在见到他这幅表情的时候,也是明白他的意思了,于是就见傅如歌看着努尔哈赤接着说道:“皇太极此人心中有大志,他也绝非是想做一个安稳的皇子那么简单,而且他的福晋可是蒙古科尔沁族的格格,身份尊贵,因此可以说皇太极的脚上可是有两座大山撑着的。” “一个是叶赫部落的人希望他成为大金的下一任大汗,还有一个就是蒙古科尔沁部落的人也希望他成为下一任大汗,因此从这两种角度方向出发,若是皇太极做不了大金的可汗的话,那任何人做大金的可汗的话,这两个部落的人都会不同意的,这样对你今后的大业也是百害而无一利的,所以这次南进的将领就让皇太极去历练历练,这样等到他功成之后也能够有足够的能力与那些人想抗衡。” 当听完这番话的时候,努尔哈赤的心中可是惊叹不已的,没想到她才来大金不过半年的时间,但是对大金的局势倒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她说的也对的,皇太极的身上的确是举足轻重的,而且就算是现在他还没有什么军功,可是老二和老三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很,并且据自己调查的才知道皇太极不单单身手了得。 而且还善于与军中的将领们相互沟通,不过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成为一个出色的将领,想此就见努尔哈赤看着面前表情淡淡的傅如歌,看着她的表情,想来她定没有与前朝的人有所关联,看来她说的也是个道理,既然如此的话,那自己就让皇太极做这次南进的将军吧! “好了,你说的本汗定是会考虑的,不过今日你我之间的对话不可有第三个知道,你可明白?” 闻言,傅如歌看了看面前的努尔哈赤,当真是伴君如伴虎,这才多长时间他就是翻脸不认人了,想此就见傅如歌一脸淡然的看着面前的努尔哈赤,缓缓的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而后幽幽的说道:“好了,若是无事的话,你就回去吧,我乏了,要休息了。” 说完,傅如歌转身就进了内室了,独留下努尔哈赤一人坐在那儿,不过坐在那儿的努尔哈赤在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的时候,并没有不悦,反而是眉头紧皱的低头思索着,就那么的坐在那儿,大约坐了一个时辰之后,努尔哈赤缓缓的坐直了身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后是头也不回的就起身离开了。 等到努尔哈赤离开之后,正躺在床上的傅如歌依靠在床上,听着外头没有了声音之后,傅如歌猛地坐直了身子,轻声唤道:“麻婆,麻婆?” 站在外头的麻婆在听到格格的声音的时候,非常快速的走了进来了,来到床边看着格格问道:“奴婢在,格格有何吩咐?” 见到麻婆的时候,傅如歌的眉头一直是紧蹙着的,想着这件事情自己也是不能露骨的说的,于是就见傅如歌经过一番思考之后,一脸认真地看着面前的麻婆吩咐道:“麻婆,你连夜出一趟宫,将努尔哈赤准备重用皇太极了,而且还有意将这次的出兵将军的重担交给他,让舒尔哈齐心中有了数儿,不过你也告诉他,这件事他万不可与大汗对着干,皇太极不过是一个孩子,暂时还是成不了气候的,让他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麻婆是从贝勒爷的府上出来的人,虽说现在是在格格的身边伺候的,但是这心里头还是向着贝勒爷的,因此在听到格格这么说的时候,在麻婆的心中却是认定格格是帮着贝勒爷的,所以这看着格格的眼神也就更加的感激了,只见麻婆看着格格十分恭敬地躬身道:“是,奴婢知道怎么做,请格格放心。” 随后麻婆便出去了,不过就在麻婆离开的时候,傅如歌立刻唤来另外一个宫女,将手上的纸条递到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去,将这个东西送到西城门外一个打更的人的手上,不要问这是什么,因为这不是你所能够知道的,快去快回。” “是,大妃。” 傅如歌是个十分聪明的人,她知道在大金这样一个利益众生的地方,若是自己单独的一个人估计是很难存活的,因此现在必须要明白大金这里头的关系,还有那些前朝和后宫的关系,只有这样才能够完成自己报仇的心愿,所以傅如歌早早的就开始注意这大金的后宫与前朝的关系。 因此便开始利用这层关系了,不过每次当傅如歌做完这件事情之后,看着身边熟睡的孩子的时候,傅如歌的心中便是担心不已,自己是无所谓了,可是自己的孩子还是这般的小,虽说现在大汗对自己倒是贴心的很,也是想了法儿的认了自己的女儿为养孙女儿,而后将她教养与宫中。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才会更加的担心,担心若是将来某一天自己不能够教育这个孩子了,那她可是该如何是好啊!每每想到此处,傅如歌的心中便是无限的伤感,自己的这个孩子当初就不应该生下来的好,生下来也是受罪的很。 于是就见傅如歌抱着怀中的孩子坐在回廊上,看着怀中的孩子睁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傅如歌的心中就是无限的伤感,想着自己要做的事情对这个孩子可能造成的影响,傅如歌甚至不止一次的想过要将这个孩子给送出宫去,可是每次看着孩子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傅如歌就知道自己是狠不下心的。 因此现在自己所能够做的就是就是为这个孩子好好的筹谋一下,等到自己百年之后她不会受到自己的牵连,好好的过她自己的日子,于是在如此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傅如歌遣退了所有的人,只留下自己与孩子,而后傅如歌便开始仔仔细细的将自己想要说的话都写在一张纸上,里头有自己对大金今后的战略方针,还有如何对待他的孩子们和他的兄弟,也包括自己的孩子应该如何的交代,傅如歌都是一五一十的写在了这张纸上。 当写完了之后,傅如歌将那张纸放在了一个十分精致的香囊之中,而后放在了孩子的包被之中,看着孩子那熟睡的面庞,傅如歌的心中也软了,只要她能够好好的生活,那自己就算是付出再多也是在所不惜的。 就在这时,麻婆急急忙忙的从外头走了进来,在见到格格正在写什么东西的时候,麻婆是立马就站在外头,对着里头说道:“回格格的话,老奴已经将您昨日吩咐的话都转达给贝勒爷了,贝勒爷听后很是感激,也明白格格的一片苦心,这个是贝勒爷让老奴转交给格格的一封信,说是格格看完之后就能够明白了。”说完就见麻婆将手上的那封信给递了过去了。 只见傅如歌看了看手边的那封信,其实不用看自己就知道那里头写的是什么,要不是为了今后这个孩子的出路,自己也不会这般的与他相处,想此就见傅如歌闭了闭眼,而后语气淡淡的说道:“你就说在什么地方能够见到他吧?” 站在一边的麻婆是话都没说就听到格格这么问。 第280章 他们来了 听此就见麻婆先是一愣,不过随后也是立即反应过来,对着格格微微的福了福身子,而后说道:“回格格的话,贝勒爷说了,格格现在在宫中的目标太大,已经是不适合出宫去的了,因此贝勒爷说了就还在原来见面的那个地方,请格格在今夜按照信上定好的时间去就行了。” 坐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头也算是明白了,原来麻婆虽然是在自自己身边伺候的,但是她毕竟也还是舒尔哈齐的人,看来自己是不能将孩子交给她的,也是不能交给舒尔哈齐的,想此就傅如歌将一边的孩子轻轻地抱在怀里,看着孩子那熟睡的模样,傅如歌是看都没看一边的信,转身就向外头走去了,一边走着一边还对一边的麻婆说道:“好了,你说的我都记住了,若是没事儿的话,你就先去忙活吧,这儿不用你伺候了,我现在抱着孩子出去走一走,散散步去。” “是,老奴明白了。”身后的麻婆自然也是感受到格格的冷淡了,虽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但是也只能受着,目送着格格离开。 而抱着孩子的傅如歌在向外走的时候,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道抱着孩子向哪儿走去呢,于是就见傅如歌在花园中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那鲜艳艳的花儿,自己到这大金的后宫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头一次这般仔细的看着大金的花儿,看着大金的花儿这般的鲜艳,是丝毫都不输给大禹那秀丽的山河,而且这越看还越觉得不错呢,看着这样的花儿,傅如歌的嘴角也是不自觉的翘起了,心情也是不自觉的好了。 就在这时,努尔哈赤也来到了花园之中了,本是想来散散心的,可是没想到竟然能够看到她也在这花园之中,看着她抱着孩子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努尔哈赤觉得自己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孟古一般,虽说孟古因为她姐姐的缘故,对自己一直是不冷不热的,但是自己却从未责怪过她,因为这或许就是她的命,也是她命里的归宿。 而现在在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越看就越觉得这一幕是熟悉的很,也是温馨的很,想当年皇太子刚刚出生的时候,孟古也是这样的抱着他站在花园之中,就那么的晒着太阳,母子二人的脸上都是洋溢着暖暖的笑容,想此就见努尔哈赤走到傅如歌的身边,看着她那被太阳晒的红彤彤的脸颊,嘴角微微一笑道:“今日怎么有空出来散散步了?还带着孩子一起出来的?” 突然听到努尔哈赤的声音,傅如歌一惊,猛地将孩子抱紧了,而怀中的孩子突然被人抱紧,也是一吓,哇哇哇的哭起来了。听到孩子哭了,傅如歌也是一慌,连忙开始哄孩子了。站在一边的努尔哈赤就那么的看着她,看着她哄孩子的样子,在一刻他是多么希望这个孩子能是他的孩子。 只不过在看着孩子那红彤彤的小脸儿的时候,努尔哈赤的心也被软化了,自己的那些孩子都已经长大了,也都不粘着自己了,虽说也有孙子辈儿的,但是他们终究都是不在自己身边的多,如今看到这么一个粉嘟嘟的小家伙,还真的是可爱的很,想此就见努尔哈赤很是自然的从傅如歌的手中接过孩子。 也不顾着傅如歌一脸的惊讶,就这么的抱着孩子,柔声细语的对孩子说道:“乖乖乖乖哦,等到你长大之后本汗会将你许给我大金的第一勇士,本汗也会让你拥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让这全天下的女子都羡慕你,都嫉妒你,可是你却是这天下最幸福的人,不过你可一定要乖乖的哦,本汗最是喜欢乖巧的乖孩子哦!” 站在一边的傅如歌在听到努尔哈赤这么说的时候,先是一愣,不过在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傅如歌的心中倒是有了一个想法了,没想到努尔哈赤竟然与自己的这个孩子是这般的有缘,而现在自己正在烦心这个孩子以后该是如何交代的好,现在看到了他,想来在这大金之中就算是再有权力的人也是要听命于他的, 那自己还不如将这个孩子交给他,这样自己也能放心一些的。想此就见傅如歌一边看着努尔哈赤怀中的孩子,一边嘴角微微笑道:“念儿,看看你才多大就有这么多的人关心你,虽说你还未出世就没有了父亲,但是能够有这么多的人关心你,你也是幸福的,以后也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只有你这样了,为娘的心中才能够放心啊!” 闻言,努尔哈赤看着她眼角的笑意,其实努尔哈赤对她是真的喜欢,但是有些话是不能明说的,更何况在现在这个情况下,若是自己真的说了什么的话,那么对她或许就是一个伤害,既然如此的话,自己还不如就按照原来的步骤来做。 想此就见努尔哈赤看着一边的傅如歌,而后很是轻柔的说道:“如歌,本汗现在不能许诺你什么,但是请你放心,等到本汗打开了大禹的大门,定会将大禹的皇帝交给你来处置,到时候无论你做什么,本汗都绝对不会阻拦的。” 当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傅如歌也不是一个麻木的人,自然是知道他这么说的意思,这段时日相处下来,自己也是明白他努尔哈赤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无论是对自己喜欢的很,还是自己的兄弟亲人,在他的心中都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可是自己也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努尔哈赤最爱的人背叛了他,他最亲的兄弟也会在不远的将来与他对峙,这一点也是自己造成的。 可是自己也是没有办法,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如今自己所能够做的就是尽量的弥补,而只要自己存在一天,那么他们兄弟二人只见的矛盾就会存在一天,这样对任何人都是不好的,如今看着努尔哈赤这么喜欢念儿,那自己的心也就可以放心下了,也就可以将念儿交给他了。 于是就见傅如歌一脸笑意的看着努尔哈赤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思的,努尔哈赤,若是你我有来世的话,我定会报答你的这份恩情的,只是这一世我已经太累了,有些事情都不想再问了,但愿有来世我还能记得你,到时候我定会去找你的。” 抱着孩子的努尔哈赤在听到她这番话的时候,心中的激动是不可言表的,看着面前的傅如歌,努尔哈赤的两眼都开始发光了,一脸激动地看着她说道:“如歌,你的意思是说……?” 在见到他这个眼神的时候,其实傅如歌的心里头也是明白的,于是就见傅如歌很是轻柔的将他身上的树叶给掸了下去了,看着怀中孩子的脸,嘴角微微一笑道:“努尔哈赤,我是真的累了,现在最让我挂心的便是这个孩子,只要这个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那我的心里头也就放心了。” “如歌,你放心,只要本汗在世一日,那么您的孩子本汗便会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等到她成年之后,本汗会将她册封为和硕公主,成为大金的嫡公主,让任何人都不敢轻看于她,你就放心吧。” 现在的努尔哈赤最想知道的便是她方才所说的那番话的意思,因此无论她说什么自己都会答应她的,可是站在那儿的傅如歌在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嘴角微微一笑的看着努尔哈赤,而后幽幽的说道:“努尔哈赤,不必再说了,我是相信你的,我也相信你会好好的照顾这个孩子的,好了,现在的天色也快到了午时了,若是可以的话,你就到我的宫中用膳吧。” “恩,好。”当听到这话的时候,努尔哈赤一脸激动的看着她,她这么说救证明在她的心中自己已经开始有了分量了,那么就说她会慢慢的接受自己的,跟着她走着,努尔哈赤的心情便是激动地很,看着怀中的孩子,努尔哈赤暗暗在心中下了一个狠心,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这个孩子,让她可以幸福的长大。 正当以为她就此会一辈子安心到老的时候,大禹国却来了探子,要将傅如歌弄回去,她是大禹国的原皇后,无论如何也不能流落在外面。 努尔哈赤闻言很生气,以为傅如歌跟大禹国有勾结,将她囚禁在地牢里。但是这个原本以为很固若金汤的地牢却被大禹国的高手白军摸了进来。 白军跟傅如歌表明身份之后然后对她说道:“我救你出来。” “不!”见白军眼带惊讶,傅如歌也顾不得还生着白军的气,皱眉道,“不用你救。” 顿了顿,傅如歌勉强解释道:“我如果就这样离开,在外人看来,不就是畏罪潜逃吗?你就那么希望我背上这个罪名?” 白军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眉眼间的忧郁让人心疼。他看着傅如歌,柔声道:“地牢里不适合你,你——你真的不离开?” 要不是因为白军,她怎么会进地牢?傅如歌忍下心头怨气,坚定地点头。 更何况,努尔哈赤的计划不管进行到了哪一步,只要她这么一离开,努尔哈赤之前所有的布局可以说是功亏一篑。 若傅如歌真敢让这种情况出现,以努尔哈赤那霸道又冷酷的性子,他绝对能做出涯海角地追杀她这种事! “好,你不离开,我陪你。”白军并未强求,神情有些黯然,浅浅地笑了笑,一拂衣摆,席地坐下,靠着牢门,也不看傅如歌,只是低声重复,“我陪你。” 白军许是奔波了一些日子,嗓音不复之前的温润,略带沙哑,带着叹息的尾音,颤抖着消散在空气中,余韵却足以拨动人心弦。 这个清俊出尘的男子,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眉眼暗藏忧郁,却一直都是骄傲而清贵的,这种沉重的悲伤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脸上! 回想起往日重重,傅如歌的眼眶蓦然发热,鼻根一阵阵地酸疼,狠狠闭眼,又往后退了两步,深深地呼吸了两次,才勉强将那翻涌的情绪给压下去。 白军,白军……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一副温柔无害的模样,却总能触碰别人心中最柔软、最酸楚的位置。 白军等了一会儿,听见傅如歌的呼吸平复了,才转过身,面容沉静:“他们来了。” 第281章 劫狱 傅如歌精神一震,侧耳去听,但什么都没有听见,再次皱眉:“在这个时候,你就不要骗我了。” 白军摇了摇头,单手撑着地面,抬头看着傅如歌,黑暗中,有什么从他认真执着的眼中呼之欲出:“我不会骗你。侍卫的内力不强,走路的时候,会带动地面震动。这种振动若是催动内力集中在耳部就能听见,或者——简温也能听见。” 简温……傅如歌微微一晃神,在港口酒楼之上,简温就表现出了惊人的耳力,按照白军的说法,简温有此本领,是因为天赋异禀? 傅如歌并没有足够的精力去思索这些,就因为白军的眼神而微微心悸。 借着蹲下身伸手感知地面震动的动作,傅如歌避开了白军的眼神,但却心慌意乱地集中不了精神,在这种状态之下,自然不可能感觉到什么。 白军轻笑一声,柔声道:“你的心乱了。” 傅如歌咬牙,恨恨地看着白军:“他们要来了,你还不赶紧走?” 傅如歌不知道来的人里面都有谁,但在这个时候,带着侍卫,大张旗鼓地进入地牢的,无非就是努尔哈赤或者努尔哈赤的亲信。 还有一件事,就连傅如歌也知道,整个贝勒府中,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执掌生杀大权的那仅有的几个人中,没有一个人,对白军是怀有好感的。 努尔哈赤他们要来了,而白军却还不走,他又有什么计划不成!就算有什么计划也不要在她傅如歌面前实施啊!傅如歌着急,却猛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 见傅如歌惊得脸色都有些变了,白军才慢悠悠地站起来,整了整外袍,看着傅如歌,微微浅笑,温柔而认真,再次重复道:“我陪你。” 傅如歌急怒之下,根本没有听白军的话,张嘴想要训斥,却发现自己是真的不能发出声音,再三努力,也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整个人都要气急败坏了。 怎么回事?白军给她下毒了?什么时候下的毒?他们根本没有直接接触过啊! 傅如歌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军,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瞪着白军的眼神失望又愤怒。 让她失去声音,让她什么话都不能说,这就是白军冒险来到地牢的目的?这么做对白军有什么好处! 白军面上的浅笑文丝未动,完美得宛如面具:“药效已经发作了啊……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只会失去声音持续十二个时辰。” 话音落,地牢的大门被轰然打开,努尔哈赤在一众手持火把的侍卫的簇拥下,如天神降临一般,逆光站在地牢门口,看着晕迷着的六个地牢守卫,脸色铁青。 地牢深处,白军听见那一声巨响,面上镇定自若的神情终于微变,指缝中微光一闪,傅如歌还没弄清他想做什么的时候,囚禁着傅如歌的铁栅栏就被打开,白军一闪身也进了牢房。 傅如歌又惊又怒,强忍了半日的恐惧连同愤恨一同爆发出来,趁着白军弯腰将锁恢复原样的时候,上前一掌,就要劈在白军的颈侧。 “够了。” 这么明显的破风声,白军头也不回,单手制住了傅如歌的手,另一只手握着锁头微微用力,轻微的拧合声响起,却犹如一道炸雷,让傅如歌瞬间动弹不得。 除了牢门,地牢的牢房是没有出口的。 也就是说,在努尔哈赤进来之前,傅如歌就要和白军呆在同一间牢房中——和意欲不明的白军,在这个仅有十平米的小小牢房中。 知道她到了一个绝境,傅如歌反而能慢慢镇定下来了。用力把手从白军的钳制中抽出来,傅如歌连看都不看白军一眼,走到距离他最远的墙角,坐下。 白军谨慎地看了眼铁门之外的地牢通道,已然可以见到地面人影约绰,也不管傅如歌是否抗拒,从怀中掏出一张绢布,直接塞进傅如歌的手中,转身分开稻草堆,抬手在墙面摸索了几下,身影一空,就消失在傅如歌面前。 傅如歌被吓了一跳,上前两步想要探查清楚,然而刚刚白军消失的地方,地砖严丝合缝,看不出任何蹊跷。 展昭三两步抢在前面冲进地牢,正好将白军从牢房中凭空消失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只是等他一刀劈开牢门进入牢房的时候,密道早已关闭,在不知道机关的情况下,他就是气得跳脚,也拿白军没有任何办法。 “这……地牢中什么时候有了密道!”展昭转身,对侍卫咆哮,“给我去查!” 努尔哈赤看了一眼被暴力破坏了的牢门,漫不经心地扫视了牢房一圈,视线落在墙边的一方绢布之上,眉头微皱。 春兰一直关注着努尔哈赤,见状,快速套上黑蚕丝手套,上前捡起绢布,检查过确认无毒之后,才双手捧着,送到努尔哈赤手中。 努尔哈赤将绢布一抖,展开来,明亮的火光之下,墨黑的字迹清晰而坚定,但内容却怪异嚣张得令努尔哈赤都为之变色。 虽然只是一瞬,傅如歌就着火光,也清楚地捕捉到了努尔哈赤眼中一闪而过的暴怒,不由惴惴然:“啊……” 傅如歌张口想要解释,却只能发出一声非常微弱的声音,她这才记起,在白军的算计之下,她在未来的十二个时辰中,都要失去她的声音了。 努尔哈赤看了眼傅如歌,转身,将绢布递给乐羊:“恐怕,本王要食言了。” 乐羊眉头微皱,神情肃穆地接过那张绢布。 努尔哈赤重诺,这张绢布上究竟写了什么不同寻常的话,能让努尔哈赤推翻自己亲口许下的诺言? 细细地将绢布上的内容看完,饶是镇定老成如乐羊,也不由瞪大了眼睛,嘴唇也因为过于用力地抿着,而泛起一片淡淡的白,形容竟有些惨淡。 傅如歌心中暗暗后悔没能把握先机看清楚绢布上的内容,此时只能战战兢兢地站在边上,等着努尔哈赤的宣判。 努尔哈赤示意春兰将绢布收好,抬眼淡淡地看着傅如歌,眼神淡然清冷,尤胜两人初见之时。傅如歌只觉得心头一片冰冷,垂落在身畔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展昭则怒气冲冲地在牢房之中走来走去,偏偏就是没能发现什么,怒火几乎要实质化了。 傅如歌不幸夹在两人中间,即使已经尽量贴着墙站着了,也还是深陷于冰火两重天的悲惨境地,面上逐渐显出悲切来。 努尔哈赤眸色微动,冷声道:“本王许久未曾整治下人,不想竟让人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今日,以本王之尊,亲自动手审讯嫌犯傅如歌,以儆效尤。没的让人说本王心慈手软,让手下人翻了天去。” 言罢,努尔哈赤转身,率先朝地牢之外走去。 展昭闻言,退开两步,立即有侍卫上前,将傅如歌双手反扣在身后,面目冷肃地压着她出了地牢。 傅如歌还有些犹豫是否要挣扎呢,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要——虽说做戏要做全套,这样才比较能体现职业素养道德,但她还要应付一场逼供和被劫掳的戏码,不爱惜体力不行啊。 而经过白军的刺激,在火光映照下,傅如歌的脸色苍白憔悴,一路上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这也可以顺理成章地理解为她已经绝望或者她已经没有丝毫力气了。 经过密道出了地牢,往南百米就是一片开阔的小花园。 这个平素用来赏月弄花的地方,不知何时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小的刑场,小花园的正中,竖着一根十字木架,深黄色的原木之上,沾染了斑驳的暗色血迹,隐隐散发着不详的血腥味。 小花园的四周,站满了贝勒府的仆从,月色朦胧,傅如歌恍惚只能看见,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难以掩饰鲜明的恐惧如魑魅,憧憧影影地向她扑来。 即使小小的花园已经聚集了这么多人,但却没有弄出丝毫动静。小花园之中的空气放佛凝滞了一般,沉重惶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看来要经历这场逼供的戏码,她不会太好过啊。傅如歌深吸一口气,感到喉咙泛起丝丝烧灼的感觉,心中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扩大。 傅如歌愣愣地被侍卫架着,双手已经被绑在木架上,那侍卫正准备动手将傅如歌的双脚也捆上的时候,异变突起! 距离努尔哈赤的近卫最近的一队侍卫中,突然杀出来十来个年轻英武的侍卫,三两下砍翻了傅如歌面前的侍卫,两三个人一组,回头又杀进侍卫队中。 这些探子武艺高强,又是为了完成任务拼死不要命的,偏还又穿着贝勒府侍卫的衣服,仅仅十个人,一时间竟也能扰的整个侍卫队队形大乱。 以傅如歌为中心,杀开一个空地之后,那十个探子侍卫分出一个冲到傅如歌面前,对傅如歌点了点头,语声沙哑地道了句:“属下告罪。” 傅如歌还没从那双明亮得过分的眼睛中回过神,口鼻就被捂了一块湿乎乎的白布,顿时眼前一黑,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那侍卫快速劈开捆缚着傅如歌的绳子,将她扛在肩膀上,借由其他侍探子卫的保护,快速窜出侍卫们的包围,朝东边突围而去。 努尔哈赤全程被展昭易天霞等人保护在身后,此时见那些探子逃离贝勒府了,面上的神情也丝毫未变,看在惶惶然挤成一团的仆从眼中,别有一番高深意味。 这场突袭来得快,去得也快,前后不过一刻钟,侍卫队以傅如歌成功被劫走为代价,成功留下了六个大禹国探子的性命——其中不乏重伤被俘之后,咬破口中毒囊自尽的。 命人收拾了满地狼藉,努尔哈赤低声吩咐了易天霞什么,就由展昭带领近卫护送着回了司云殿,东古秋菊留下辅助。 侍卫们沉默地将大禹国探子的尸体和自己兄弟的尸体分开摆放,各个面色阴沉,恨不得将已经逃走的大禹国探子给生吞了。 易天霞随手拍了拍自己手下的侍卫,上前,蹲在大禹国探子的尸体之前,很快就动手把人家剥了个一干二净,也不戴手套,就这么一个个地细细检查起来。 东古扫了一眼易天霞,正看见他转头对自己挤眉弄眼一脸猥琐的惊喜,眉头一皱,转过身看着秋菊,道:“你回去,让展昭过来。” 第282章 再回大禹 “有发现了?”秋菊毕竟是女子,往边上走了两步,不去看易天霞那边的动静,只是垂眸柔声问东古,“展昭能帮上忙?” 东古点点头:“还记得近两个月前在近郊发现的大禹国探子的尸体吗?死因和这个很相似。” 易天霞可一直支棱着耳朵听着她们的谈话呢,这会儿见东古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不由乐了:“哎我说东古啊,看来我们的默契并没有减少嘛!那你干嘛在校场那么落我的面子?” 一想到在校场的时候,易天霞对简温说了什么,东古就按耐不住心中一阵阵的怒火,冷哼一声,不再理睬易天霞。 易天霞耸了耸肩,低下头专注于尸体的同时,在心中默默表示,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啊海底针,怎么就这么反复无常呢? 秋菊快步赶到司云殿的途中,一个身影突然从半空坠落而下,直直地挡在她面前。 “秋菊!给我弄个通行证,我要和姐姐一起走!”户兰一身黑衣,语速虽快,但眼中并无明显的焦急。 这个还差一个月就满九岁的孩子,即使身量还没有长开,却已经能够让人感觉可靠了。 秋菊眉头微皱,脚步不停地绕过他,道:“跟我来。” 傅如歌此去大禹国,身边若只是跟着一个居心叵测的白军的话,未免不利于主子的计划。 户兰虽不在努尔哈赤的计划之中,但若是能将他送到傅如歌身边,以户兰的身手配合凌霄阁的势力,对于傅如歌日后行事,应该会方便许多。 这么想着,秋菊也没有通报,便宜行事地带着户兰穿过阵法,进入了司云殿前殿。 简单地将户兰的意愿说了一下,秋菊转向展昭,道:“易侍卫长子明有发现,还请展将军前去商讨一二。” 展昭犹自疑惑,还想留下来听听户兰的计划,却听努尔哈赤道:“既然如此,沧泽就过去看看吧。” 展昭无法,只能抿了抿嘴,抱拳行礼之后,快步退下了。 努尔哈赤这才看向户兰,眉眼中有些凌厉的神情:“你凭什么跟着傅如歌离开?是什么让你觉得,你跟在傅如歌身边是在保护她,而不是给她带去危险?” 于傅如歌不同,户兰跟大禹国王室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别说大禹国探子是否会愿意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将户兰一起带走,就说到了大禹国,户兰能不能为大禹国王室所接收,还是个很严肃的问题。若是户兰不能被大禹国王室所接收,那么夹在大禹国王室和户兰之间的傅如歌,她的立场就会变得很尴尬。 更何况…… 努尔哈赤微微眯起眼睛,更何况傅如歌到了大禹国之后,第一个面对的,是大禹国王室成员之中总最难缠的二皇子慕容逑,这个男子可谓是油盐不进,努尔哈赤不认为户兰有那个能力说服他。 户兰深吸一口气,看着努尔哈赤,面部肌肉紧绷,一字一顿道:“我可以在暗处保护姐姐,也可以帮你们传递消息。” 不等努尔哈赤说什么,户兰急急补充道:“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会愿意去大禹国,但我知道你一定给了姐姐什么任务。我想说,姐姐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若是没有个人保护她……” 秋菊柔声提醒道:“白军也跟着去了。” 户兰的眉头顿时皱紧了。 秋菊像是没有看见户兰抗拒又痛恨的神情,缓缓道:“我刚刚得到消息,白军是大禹国帝师白孝先的独子。若是傅如歌有白军陪同进入大禹国,相信她的处境好上许多。” 户兰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憋了半晌,才终于憋出一句:“白军意图不明,你们真的敢相信他?” 努尔哈赤微微挑眉,难得一副有些兴致的模样:“你要如何让本王信任你呢?” 看来事情不是没有回还的余地。 户兰轻出一口气,抬眼看着努尔哈赤,目光坚定:“我可以易容潜入大禹国,扮作姐姐的小厮。姐姐现在听命于你,再加上凌霄阁和你也有交易。相比之下,明显是我更可靠。” 努尔哈赤眉目幽深,深沉的眸色像是黑夜中最危险的近海漩涡,嘴角却挑起类似微笑的弧度:“大禹国之中,谁在负责二皇子相关的情报?” 户兰瞳孔猛地紧缩了一下,当即想起薛如燕对他的嘱咐,看来努尔哈赤没有从他身上得到能够令他满意的答案,是不会罢休的。 轻叹一声,户兰道:“我现在不能说不会说的,但是只要我成功到了姐姐身边,我就会通过那个人递消息给你。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努尔哈赤静静地看着户兰,像是在思考他说的是否可信,又像是透过虚空在看着谁,一时间,前殿内的氛围也变得怪异起来。 半晌,努尔哈赤才低声叹息一声,道:“夏云,在户兰达成任务之前,由你辅助他。” 异常沉默的夏云这才上前一步,应了声:“属下遵命。” 户兰对于努尔哈赤还要临时再派个人给他的行为非常不满意,但一想到夏云不仅是熟人,她的手段也不一般,也就没有那么介意了。 对努尔哈赤行礼道别之后,夏云冲春兰秋菊点了点头,直接带着户兰离开了前殿。 等到帷幔层层落下,他们再也看不见夏云和户兰的身影,春兰的神情忽然变得古怪起来:“户兰若是真心想要跟在傅如歌身边,还需要得到主子的同意吗?” 以凌霄阁的势力,为户兰捏造一个天衣无缝的假身份,让他成为傅如歌贴身小厮,这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努尔哈赤眉眼间的阴鹜逐渐消退,往后靠在椅背上,神情可以说是愉悦的:“看来薛如燕也想要户兰成长得再快一点啊。” 金国京城城门边上,薛如燕一身黑衣坐在城楼顶上,俯瞰着底下的场景。 在白军的协助之下,大禹国探子顺利地用一辆送货马车将傅如歌弄出了京城,马不停蹄地奔向远方。 赏月纵身提气从城楼侧面落下,走到薛如燕身边,含笑道:“夏云和户兰也已经出发了。” 薛如燕点了点头,平静地目送那辆马车消失在夜幕中,缓缓颔首:“我知道。” 夜色将薛如燕俊美庄严的轮廓深深掩藏,只留下一些深沉的、悲哀的的情绪隐隐被感知。这样的薛如燕,莫名让人不敢碰触。 赏月收敛了面上的笑,迟疑着往前半步,低声道:“主人,户兰用的是我们设在大禹国边城双江探子的身份,一个父母双亡的乞儿,两人年岁相差不多,身形也相近……” 傅如歌身份特殊,就算沿途有白军打点,又是依仗着二皇子慕容逑的势力,也无法将她一路带回大禹国王城明城。 更何况以傅如歌的身子,若是从大禹国边城日夜奔驰到明城,估计能直接去掉傅如歌的半条命。 因此就近选择一处地方作为让探子休整、也为了给傅如歌一个更合适的身份,慕容逑必定会选择一个边城作为他们的临时落脚点。 那么建有二皇子行宫的双江城,就是最好的选择。 “身形相近?”将双江城的大致情况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薛如燕忽然笑了出来,“也只有双江这样富庶的地方,才能养出像户兰这样壮实的乞儿了。” 赏月抿嘴笑了笑,这才觉得那个平易近人的薛如燕又回来了:“那乞儿的手段也好,古灵精怪的。属下敢保证,只要乞儿出现在慕容逑面前,就一定会被看上。” 至于等到户兰假扮的乞儿进了二皇子行宫,能不能被分配到傅如歌身边,就要看傅如歌和户兰之间有没有足够的默契了。 薛如燕不置可否,看向远方的某种隐隐有怀念的神情:“慕容逑……傅如歌对上慕容逑,倒是她的造化。” 赏月不明白薛如燕的意思,正想问,却见薛如燕忽然转头过来,眸色清冷:“你也跟着去,户兰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凌霄阁的少主子,没有让贝勒府的人掣肘的道理。” “我会让夏云没时间去干涉少主子的。”赏月笑眯眯地点头,转眼想到一个问题,“那慕檀阁该怎么办?” 虽说现在慕檀阁已经不能算是凌霄阁分阁了,但赏月毕竟是慕檀阁的台柱子,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未免惹人怀疑不好。 薛如燕点了点头:“那不是正好。” 赏月呆了呆,反应过来之后,神情有些诡异:“呃……您的意思是,让夏云代替……我?” 为了应付各种乱七八糟的突发状况,夏云确实可以称为是十八般武艺俱全。但琴音是最能体现人的心性的东西,夏云性子浮躁,怕是弹不出赏月一贯的琴音。 到时候惹人起疑,不仅对夏云不利,更会对赏月的名声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计策,不像是薛如燕能够想出来的啊。赏月扁扁嘴,看着薛如燕,试探道:“这是谁给您出的主意吗?” 薛如燕抬手,拍拍赏月的脑袋,爽朗地笑道:“展昭对夏云有意,你知道吗?” “展昭?”赏月眉头微皱,“属下并不认为展昭是个良人。” 展昭性子张扬,为人处世皆是率性而为,若不是他的家世足够强大,这样的人在风云诡谲的朝堂之中,早就不知道死了几百次了。 最重要的一点,若是追溯祖籍,夏云和赏月的祖父是奴隶出身,不管夏云现在有怎样的风光和权利,仅凭出身污点,展家就不会允许夏云踏进他们家的大门。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展昭和夏云都不可能会在一起——或者说,他们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如此但见不得光的感情,又能存在多久呢? 薛如燕挑眉:“且看着吧,展昭若真有本事,定会给夏云一个八抬大轿进家门的正妻之礼。到时候,你还会反对吗?” 赏月犹豫一下,摇摇头,神情郑重:“我不会。但,若是展昭做不到这一点,我会亲手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就算赏月和夏云平日里因为各种原因,两人没有办法经常在一起,但根植于血缘之中的羁绊却不会因此而减少。 不管是夏云还是赏月,都希望自己的姐妹在历经风霜之后,能够过上安稳的日子——她们从来都不求能够陪伴她们一世的人有多么显赫的家世,她们求的,不过是白首相伴,仅此而已。 第283章 带路吧 “那就给他一个机会。”薛如燕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袍,对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做了个祈福的手势,转身就要离开。 赏月紧紧跟着薛如燕,犹自犹疑:“给……展昭一个机会?呃,意思是,夏云假装是我呆在慕檀阁中,展昭则装大爷包下她,直到我回来?” 薛如燕纵身跳下城楼,低哑的笑声飘扬在风中,带着内力的声音随风送进赏月的耳中:“不愧是小雀儿,就是聪明。” 赏月嘴角一抽,施展轻功追了上去,却见薛如燕忽然转头,笑眯眯地看着她,夜空中,那双眼睛异样地明亮:“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赏月一惊,追问道:“我错在哪儿了?” “展昭不用装,就是大爷。”薛如燕哈哈笑着,提起往前驰去,“我回去替户兰整理用的上的东西,你赶紧去拦下夏云。” 赏月无奈,只能在中途和薛如燕兵分两路,径自去完成薛如燕给她的难题了。 大禹国探子一行日夜奔驰,终于在第三天午夜时分,进入了大禹国的国界线,探子的首领这才解除了傅如歌身上蒙汗药的药性。 只是傅如歌昏昏沉沉地醒来,想要问些什么,却发现她依旧发不出声音来——或者说,她能发出声音来,但是声音虚弱而沙哑,宛如垂死之人。 强撑着酸软不堪的身子,傅如歌左右看看,发现和自己同处一个车厢的男子,就是之前将湿巾蒙住自己口鼻的人,不由戒备。 此时已经进入了大禹国的地界,那探子首领并不禁锢傅如歌的言行,从怀中取出一个八宝盒,将里面的玉佩拿出来,递到傅如歌眼下,道:“还认得它吗?” 那是个双鱼玉佩,青玉玉质温润,通透可人,看得出品相是极好的,只是边上缀着一些追风挽月的镂空图案,技艺粗糙,看得出是生手所雕。 傅如歌眉头微皱,脑海中沉睡的记忆似乎被唤醒了一些,却只能朦胧感知到一个温婉女子的身影,心头没来由得变得沉甸甸的。 那是她的东西。傅如歌朝那探子首领伸出手去,强忍着喉咙的灼痛,尽量一字一句地说得清楚:“还……给我。” 傅如歌似悲似喜的神情不似作伪,看来他们得到的情报没有错。探子首领暗暗点头,面无表情地将玉佩珍而重之地放进八宝礼盒之中,交到傅如歌手上。 傅如歌微愣,没有想到能这么简答就将属于自己的东西要回来。 紧紧握着八宝礼盒,用力到掌心被坚硬的紫檀棱角给刺痛,留下明显的瘀痕,经此刺激,傅如歌的神智也更清明了些,艰难道:“没有、别的条件?” “这是能够在主子面前证明你身份的东西,自然应该由你保管比较稳妥。”探子首领顿了顿,转而道,“当时情况紧急,白军没能及时为你解除药性,这会儿你先不要讲话,免得伤了嗓子。” 傅如歌面上带出显而易见的嘲讽。 没能及时为她解除药性?白军那样谨慎的性子,当是在下毒之前,就该准备好了解药才是。 如今看来,即使得了白军的帮助,大禹国这一伙探子离开金国,也不是那么容易,路上必定发生了什么让众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见傅如歌没有追问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她没能及时解毒,也没有问她的嗓子什么时候才能恢复,镇定如斯,那大禹国探子心中对傅如歌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他们潜入金国之前,就已经收集了不少傅如歌相关的消息,自然也知道傅如歌在赈济灾民之中的表现,更是知道傅如歌在无名师指点的情况下,顺利通过了中级食医考核,甚至知道,出现在傅如歌身边的男子,还有几个对她别有暧昧情愫。 由此可以描摹出傅如歌大致的性子,聪慧敏锐,沉稳勤恳、有上进心,并且不乏作为女子的风情。 现在看来,傅如歌的美好品性中,还可以再添一个宠辱不惊。 这样的性子,想来是很合二皇子的眼的。 探子首领顾惜傅如歌嗓子伤了,并未继续和她说什么,只是提醒了一句:“再过两个时辰,我们就能到达二皇子行宫了。” 大禹国二皇子慕容逑,甚少有人知道,他除了是大禹国的财神爷之外,还控制着大禹国王室近一半的探子和细作,在军中朝中的影响力隐晦却不容忽视。 这样的一个人,若不是生在了大禹国,为乱政所累,空有一身抱负无法施展,二皇子慕容逑应当是当世少有的明主。 傅如歌有些紧张。 努尔哈赤是个相当谨慎的人,在定下计划要傅如歌前往大禹国的时候,就没少对她灌输大禹国的基本常识。 因此,傅如歌还在贝勒府的时候,就听闻二皇子在自己离开后变得十分厉害起来,想到自己进入大禹国之后第一个要面对的人竟然是这样一个高段位的对手,心中不由惴惴然。 只是慕容逑个性冷酷,手腕强硬,偏偏碍于自身王室血统薄弱而不能称王。 君弱臣强,慕容逑和九皇子慕容遥之间必然存在矛盾!所以,要完成努尔哈赤的计划,傅如歌就必须要挑拨慕容逑和慕容遥之间的关系。 慕容逑和傅如歌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只是这种血亲在五服之外,细细算来,慕容逑当得傅如歌一声表叔。 傅如歌想起随着那一包烤包子一起递进来的纸条,忍不住叹息。 挑拨自家表叔和亲属的关系,让大禹国内乱,消耗大禹国朝臣的力量。 傅如歌面上逐渐带了些沉重,她真这么做了,无异于欺师灭祖,估计是会遭天谴的吧? 探子首领还以为傅如歌是在担心见了慕容逑之后,会受到什么刁难,顿了顿,安慰道:“二皇子殿下并不苛待人。更何况如歌姑娘是荣贵妃之后,殿下必定是喜爱姑娘的。” 傅如歌心中微微一跳,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探子,怎么敢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将被作为大禹国辛秘的“荣贵妃”给说出来,莫不是——莫不是整个大禹国王室的风向变了? 见傅如歌眼露激动,那首领点了点头,缓缓道:“荣贵妃一案,陛下在两天前就已经下令彻查了,再过几天,就应该有结果了。” “也就是说,如歌你就要恢复皇室之尊了。”马车的帘子掀开,白军浅笑着进来,“二皇子派人来接我们了。” 二皇子派来的是自己的近卫,一个小纵队,一行十个人,统一穿着白色绣金边的侍卫制服,站在晨曦朦胧之中,还真有点神兵天降的意味。 傅如歌由那探子首领扶着下了马车,见眼前十人军容整肃,动作整齐划一,眉目间犹带着血腥杀伐之气,和外界盛传的大禹国兵力萎靡完全是两回事。 这是……下马威? 傅如歌眉头微皱,转头看着探子首领,眉眼间带出着些许隐忍的惊惶,扶着他的手微微用力,像是在无声谴责着什么。 迎接女眷,却用如此肃穆铁血的近卫,确实有些不合时宜了。 那探子首领心中有些不赞同,却也没有在这种场合驳了近卫队长的面子,只是沉默地将傅如歌送到他们面前,对傅如歌行了礼,才带人离开了。 这……这真的是要把她扔给一群陌生人啊?傅如歌嘴角一抽,什么计谋什么心机都用不上了,被一群杀戮兵器围在中间,小命堪忧,她是真的腿软了。 好在那近卫队长细细打量了一会儿傅如歌,似乎想到了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说,注意力就被逐渐走近的白军给吸引过去了。 白军依旧是一身宽松的白袍,衣摆和袖口的地方用银线细细密密地绣了万涛纹,走动间,行云流水,端得是飘逸出尘,不惹眼,却也让人无法忽略。 同样都是奔波多日,她神情萎靡妆容狼狈,而白军却闲庭信步顾盼生辉,各中差距,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傅如歌抿了抿嘴,内心无比挫败。 白军上前,对着半是钳制半是保护地把傅如歌困在身后的近卫队长含笑点头:“在下白军,一路和如歌姑娘前来,请这位小哥多多指教。” “白军?”那近卫队长面上带出惊喜,“你就是白军?无双帝师的独子!哈,我竟然能活着见到无双帝师的独子!真是……真是好极了!” 活着见到……你?傅如歌看着白军的眼神诡异,却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那近卫队长二十出头,身长八尺有余,宽额方脸,身材健壮,样貌气质皆是阳刚非常,此时却要做出一副小女儿见到偶像的激动神情,让人不免感觉别扭。 白军却像是没有察觉任何不对一样,再次上前了小半步,主动拉近和那近卫首领的距离,笑得更加温文儒雅:“不知这位小哥怎么称呼?” “不敢不敢。”那近卫首领将傅如歌护着往后再退一小步,面上的笑逐渐收起来了,“在下江浅,字流深。” 白军轻笑一声,点点头,停住脚步,视线越过江浅的肩头,落在傅如歌身上,道:“傅如歌颠簸了一路,我们让她放松休息一下,如何?” 江浅半侧着身子,看着被两个近卫“保护”着的傅如歌,再看看一脸温柔笑意的白军,迟疑了一下,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先将傅如歌带回行宫。” 白军很是通情达理地往后退了几步,给近卫队让出空间来:“很是。” 江浅看着白军,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示意手下带着傅如歌先回去,自己折返回来,对白军道:“白先生可要和我们一起回二皇子行宫?” 白军笑笑,有些怅然:“在下并非为人师者,流深这句‘先生’,在下可当不起。” 白军和白孝先的容颜本就有八分相似,当白军露出和白孝先神似的笑容时,知晓当年的人中,没有谁会不为之动容。 江浅也有些恍然,诚恳道:“二皇子殿下的书房还挂着无双帝师的画像,可见殿下是相当敬重帝师的。您是帝师的独子,若是您到了双江城,属下却没有将您请到行宫,殿下该说属下失职了。还请白大人怜惜一二。” 白军眉目忧伤,目光沉静,半晌,才轻轻呼出一口气,缓缓点头:“带路吧。”言语间的迷惘的悲伤,不明显,却足以让知晓当年白孝先风华的人,心酸难忍。 第284章 轻视 因为回忆起了当年,江浅和白军两人面上都有些沉重,在接下来的路上并未交谈。两人赶上了先前的近卫队,很快就回到了二皇子行宫。 江浅出示腰牌,一行人从二皇子行宫的侧门进入,立即就有一个身着浅绿色长裙的侍女应了上来,引了众人往中庭走去。 那侍女不过二八年华,一头青丝如瀑,容颜绝美,足以让任何女子感到威胁,但她的神情沉静而隐含笑意,温文无害。 这是个充满矛盾美感的女子。只是她的但是气质容貌都太出众了,这样的女子不应该只是个侍女。 傅如歌垂下眼睑,这个侍女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努尔哈赤身边四大侍女的混合体,只不知道她能有怎样惊采绝艳的本事。 一行人穿过走廊进入中庭,中途不到一刻钟就遇见了两队巡逻侍卫,还有几个气质温婉神情郁郁的女子趋步离开。 这种场景在任何一个亲王的行宫之中,都不能称为是寻常状态,但傅如歌此时却没有办法分出任何心神来辨别其中深意。 傅如歌被喉中一阵一阵的灼痛感折磨得几欲疯狂,又被身边一群近卫的杀气所干扰,整个人完全处于一种昏沉状态,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支撑,她估计会直接晕倒在路上。 好在整个行宫并不大,那侍女很快就把他们引到了中庭,将傅如歌带到其中一间小厅之中,转身对江浅道:“主子很快就会过来,还劳烦各位大人在此守候片刻。” 江浅赶紧对她拱拱手,褪去了眉眼间的煞气,看上去竟有些憨厚:“不劳烦不劳烦。如歌……如歌姐姐,你也会在这里等着殿下过来吗?” 傅如歌的心神因为这一句“如歌姐姐”再次被调动起来了——什么情况?江浅看上去明显要比如歌年纪大啊,这一声“姐姐”代表了什么? 如歌浅笑着低眉答道:“我还有事。” “啊。”江浅简直无法克制内心的失望之情,但好在轻叹一声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对如歌点点头,“那我就不耽误如歌姐姐了。” 如歌对他笑笑,视线扫过白军,微微停顿片刻,但并未说什么,转身优雅地离开了。 傅如歌靠坐在椅子上,抬眼看着白军,昏昏沉沉中也不忘指着自己的喉咙:“解、药!” 就要见二皇子慕容逑了,若是不能说话,会有很多意思表达不清楚。傅如歌不愿意在第一次见面,就给慕容逑留下一个相当弱势的印象。 近卫护送傅如歌进了小厅,径自回到门口,分散守护。 白军走到傅如歌身边,抬手给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解药已经喂你服下,恢复声音只是时间问题。先喝口水,润润喉咙。” 傅如歌眉头微皱,她实在被白军层出不穷的下毒手段给弄怕了,别是在这杯看着普普通通的水中,也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白军浅笑着将茶杯放在一边的矮榻上,叹息道:“傅如歌,你这样不行。” 傅如歌撑着脑袋抬起头来,忍着喉中的疼痛,有气无力地讽刺道:“我现在这种状况当然不行——也不看看是谁害得我连说话都艰难的?” 白军摇摇头,在傅如歌身边坐下,扫了一眼守在门口的近卫,低声道:“相信我,我不会做任何害你的事情——起码从长远来看,我不会害你。” 傅如歌眉头微皱,抑制住自己转过去看着他的冲动,双眼微阖,一副难受得再也支撑不下去的模样,不再开口说话。 白军也不勉强,抬手将本来要给傅如歌的茶杯举起,一饮而尽,重新将茶杯放在矮榻上的时候,却像是没控制好力道一样,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撞击声。 傅如歌立即睁开眼睛。 只是不等他们有什么视线交流,江流侧身道:“殿下来了。” 傅如歌立即站起来,但因为起身的速度有点快了,站起来之后眼前一阵发黑,身子摇晃了两下,若不是及时撑住矮榻,估计就要一头栽倒在地了。 白军一直盯着傅如歌,这会儿见她已经没有大碍,借着低头的动作,掩去面上的担忧,换上悠闲神情,将已经空了的茶杯夹在指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边变抬眼,看着二皇子慕容逑缓缓走近。 此时正是旭日初升,晨曦中暖金色的阳光淡淡地铺洒在慕容逑的身上,勾勒出一个高大的轮廓,因为逆着光,傅如歌没能看清慕容逑的面容,却已经有种这个人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了。 这个人……她不想伤害这个人。傅如歌心中有个声音在尖声叫嚣,悲伤几乎没顶,傅如歌难受地用力按住胸口。 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好不容易等那股莫名其妙的强烈感情过去,傅如歌才咬牙支撑着酸软的身子站好,脊背挺得笔直,垂落在身侧的手,却以微不可察的幅度颤抖着。 慕容逑在近卫们的恭迎之下,很快就穿过晨曦薄薄的雾霭,走进屋中,还未走到傅如歌面前,先含笑道:“如歌姑娘?” 傅如歌虽然觉得慕容逑也会露出如此亲和的态度颇为诡异,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也主动上前两步,对慕容逑行礼道:“二皇子殿下。” 慕容逑抬手示意傅如歌坐下,他也并未走到主位,而是坐在傅如歌对面的位置上,不用侍女服侍,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对傅如歌遥遥示意:“如歌姑娘一路辛苦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傅如歌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勉强的笑顿时僵住了,眉头微皱,对着慕容逑躬身行礼:“小女子愚钝莽撞,全赖二皇子相救……” “说什么呢。”慕容逑没有想到傅如歌会是这种反应,赶紧将茶杯放下,上前两步扶住她,叹息道,“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流落在外吃尽了苦头。现在我终于找到你了,怎么还能让人欺辱于你?” 卧槽,这句话信息量好大。傅如歌表示以自己现在的脑容量还说,完全处理不了啊。 慕容逑等了等,没等到傅如歌的回答,就道:“是本王思虑不周。旼儿奔波了数日,想来身子早已经虚了。” “如歌。”不等傅如歌回答,慕容逑就转身,对门外朗声道,“带旼儿下去休息。” 紧随着慕容逑而来的如歌一直候在门口,这会儿听见慕容逑的传唤,小步疾行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形容婀娜的侍女,分别请示过慕容逑和傅如歌之后,才将傅如歌带了下去。 傅如歌由两个侍女扶着往后院走去,稍微缓过一口气之后,对身边的人问道:“刚才二皇子说的……旼儿,是谁?” 如歌走在傅如歌身前,和傅如歌保持着小半步的距离,闻言,浅笑道:“旼儿,慕容旼,就是荣贵妃为她的遗腹子起的名字。” 慕容旼……呵,傅如歌微微挑起嘴角,慕容遥,慕容旼。名字都是如此的光明美好,但看看他们的现状,却没有一个活得自在逍遥的。 世事一贯讽刺,不是吗? 如歌扫了一眼傅如歌面上的神情,笑容不变:“主子给您安排的是东面的穿花苑,是府中采光最好的地方。早在一个月前,主子就命人细细地打扫过了,也安置了些东西。因为穿花苑久没有人居住,因此屋内早早通了地龙,烧了一个月,昨个儿才停,这会儿屋内干燥又暖和,想来是不会委屈了小姐的。” 傅如歌愣愣地听着如歌讲述,这些话从耳中而过,但是她现在的脑子却没有办法处理这些信息,一种空落落的不安紧紧抓着傅如歌的心。 傅如歌已经有所察觉,她现在的状态不对。 无法集中注意力,意识轻度模糊,这已经不单纯是喉咙的问题或者是体力跟不上的表现了,她的脑子出现了轻度的缺氧。 当缺氧发展成为1型呼吸衰竭之前,傅如歌必须找出诱因,否则她就完了! 不多时,一行人到了穿花苑门口,院门的主要材料是竹子,上面错落有致地刻着一些祝福的咒符,痕迹很新,看得出来是近期的作品。 如歌还想和傅如歌介绍,却见傅如歌摆摆手,神情有些疏懒:“你们都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如歌眼中一闪而过不悦,笑容也淡了些,对着傅如歌点点头:“那奴婢就不叨扰小姐了。”说罢,如歌也没有对傅如歌行礼,直接领着那几个侍女,转身离开。 傅如歌看着如歌转身离去,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如歌消失在走廊转角,这才独自转身进了穿花苑。 只是傅如歌一路上并未见到侍女在边上迎接她,直到她进了寝殿。 寝殿之中有两个身着深绿色衣袍的侍女候着,见到傅如歌进来,倒也还算殷勤地上前服侍,傅如歌也懒得发作她们,任由她们为自己擦洗身子,服侍自己上床休息。 那两个侍女见傅如歌躺下了,对视一眼,蹑手蹑脚地就要往外走,正准备关上门,却听傅如歌淡淡道:“在安神香中添加罂粟,这就是二皇子行宫的规矩?” 罂粟有非常好的镇咳镇痛的效果,但同时它也有一个很糟糕的副作用,那就是中枢抑制作用。 一般来说,一次罂粟壳的用量超过一克,就足以导致呼吸中枢的强力抑制——这对于傅如歌目前的状况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两个侍女面上立即带出惊惶,其中一个刚要说话,就被另一个侍女在侧腰狠狠地拧了一下,立即小声惊叫一声,神色不定地后退两步。 另一个侍女还算镇定,但还是微微避着傅如歌的视线,道:“府中并未储备罂粟这种东西,小姐心神不宁,闻错了也是有可能的。” 傅如歌轻嗤一声,微微撑起上半身,就这样倚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们,似笑非笑。 那两个侍女原本并未将傅如歌看在眼里——傅如歌的身份再怎么尊贵,能尊贵得过慕容逑去? 更何况,慕容逑并未隐藏傅如歌到大禹国来的原因,傅如歌的戴罪之身,让很多人敢于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她不敬。 经历了如歌和这两个侍女,傅如歌虽然还不能很完美地分析出当前的情况,但已经有所察觉这些人的蔑视和针对了,她必须要做出点什么,来震慑这些人。 第285章 收服 不然等到她的身体情况更加恶化的时候,傅如歌再想反击,在这个人生地不熟还没有半点依仗的地方,怕也是有心无力。 两个侍女原本还抱着侥幸的心里,甚至都做了最坏的打算,不管三七二十直接将门一关,就远远地离开,等傅如歌昏迷了再进屋内收拾残局。 但现在,两个侍女还没有离开寝殿呢,傅如歌就明确点出了安神香中混有罂粟,更别提傅如歌那一身的气势,并不强大,却让她们不敢妄动。 半晌,傅如歌轻叹一声,挥挥手:“把香炉撤了。给我带一两丹参,四钱地龙。” 丹参能提高机体耐缺氧能力,而地龙走蹿之性极强,属于以毒攻毒的下品药,但用来救急,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那两个侍女犹自对视一眼,都有些迟疑。 傅如歌冷笑一声,眉眼慵懒而凌厉:“你们以为,把香炉放在这里我就没法子整治调教你们了,是吗?这是你们最后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不想要?” 这个神情傅如歌是像努尔哈赤学的,她一直觉得露出这种神情的努尔哈赤冷酷得让人目眩神迷。希望用来对付这两个年岁不大的侍女也有用。 那最先感到恐慌的侍女终于受不住了,顾不得另一个侍女又在她腰侧拧了一下,三两步走进寝殿,快速将香炉扔出窗外,带着哭腔跪在傅如歌床前:“奴婢……奴婢被猪油蒙了心,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来,请小姐责罚!” 傅如歌的嘴角这才缓缓勾了起来,语调慵懒:“责罚?看来你真的没有听我说了什么。” 那侍女立即抬起头来,神情甚是惊喜:“一两丹参四钱地龙,奴婢这就上让药房拿!” 当那侍女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就要往外冲的时候,傅如歌叫住了她:“让药房的人细细地碾磨好了再带回来。” “是,是。奴婢定不负小姐所托。” 那侍女走过自己的同伴身边,神情有些瑟瑟的,但还是小声地劝道:“小姐并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儿,画瞳,你……你看开点吧。” 说完,也不等画瞳有所反应,那侍女就急急忙忙地小步跑了出去。 那安神香被扔了出去,窗户也大开着,傅如歌稍微觉得好受了一些,但脑子依旧不甚清明,她扫了一眼僵硬着身体站在寝殿门口的画瞳,视线并未多做停留,缓缓闭上眼睛。 “你就不怕我对你不利?”画瞳被晾在门口半晌,见傅如歌是真的不打算搭理她了,有些不可思议,上前两步,道,“你就对我这么放心?” 傅如歌情绪仄仄的,就等着弄一些效果强的药粉来冲击自己的整个心脑血管系统,谁料到竟然有人上赶着找惩罚。 “滚出去。跪在殿外,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傅如歌眼睛也不睁,甚至都没有转向画瞳走来的方向,淡淡道。 画瞳的神情立即就僵硬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傅如歌,骤然提高了声音:“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去跪着!你不过是……你不过是……罪人!” 傅如歌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水润的双眸第一次不复温柔,反而充满了某种无机质的冰冷:“罪人?想不想知道你们的探子,千金万重的探子为了救我这个罪人,折损了多少个?” 画瞳没想到傅如歌竟然敢提起这个,瞳孔骤然紧缩,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既然打算教训人了,就要把人教训到心悦诚服才好。虽然身体状况有些勉强,但傅如歌可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 深深地呼吸了两次,又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状态,傅如歌放缓了语速,道:“那些探子本可以有更充足的准备时间的,若他们真的那么做了,起码这一次行动,他们就不会折损过半的人手。” 画瞳眉头紧皱,盯着傅如歌,呼吸越来越重,嘴唇越抿越紧。 傅如歌讽刺地笑笑,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可是,他们为了能够让我免于努尔哈赤的刑罚,在没有准备充足的情况下,用同伴的性命为代价,把我抢了出来。” 顿了顿,细细观察着画瞳苍白如纸的脸色,傅如歌缓缓补上最后一刀:“你们的探子不惜性命也要把我带到大禹国,但你们这些躲在探子背后享受安乐的人,却要对我下毒手?看来大禹国之中的内斗,真是非常精彩啊。” “不是这样的!”画瞳狠狠一挥手,朝着傅如歌嘶吼,“我们大禹国才没有内斗!我们大禹国的探子才不会为了你……才不是为了你!” 画瞳的瞳孔已经紧缩成一个点了,那代表着极致的恐惧,只要傅如歌再针对这点稍微施加压力,就可以导致画瞳心脏骤停。 在这个急救措施还处于一片空白的时代,心脏骤停,就代表着死亡。 傅如歌轻笑一声,淡淡道:“不管你接受的是谁的命令,但我要说,你在要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情。” 事情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傅如歌二十多年秉持的人生信念制止了她走出最后也最残忍的一步。只希望通过这种程度的刺激,画瞳能够明白过来吧。 画瞳捂着胸口后退两步,她的心跳非常快,就像是要从喉咙中跳出来一样,与之相对的,是她的四肢变得冰凉,指甲末端苍白,逐渐出现紫绀。 傅如歌抿了抿嘴,对画瞳招招手,道:“过来。” 画瞳根本不听傅如歌的,只是不住地往后退,艰难地喘息,说话也断断续续的:“你……你对我、对我做了什么?” 傅如歌无奈,再这样下去,画瞳会因为心动过速引发室颤而死亡的,只能掀开被子,下床朝她走去。 “你再往后退,我保证你不出半刻钟就会死。”傅如歌冷冷道,趁着画瞳愣住的时候,快步上前,四指扣着画瞳的后脑勺,双手大拇指压在画瞳的眼球之上,稍微用力往下压。 以外力对眼球施压,是最简单的、兴奋迷走神经的方法,而迷走神经兴奋,对于心率过快有着快速而有效的抑制作用。 画瞳低低地惨叫一声,快速反应过来,伸手用力推了傅如歌一把。 傅如歌本来就手脚发软呢,猝不及防被推得踉跄了好几步,绊到了一个花架,才有些狼狈地撑着墙壁坐了下来。 画瞳从眼球被压迫的不适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心跳正逐渐恢复正常,看着傅如歌的眼神微微有些变了。 “滚吧,我不想看见你。”傅如歌看都不看她,冷声道。 画瞳面上青赤交加,只是并未沉默太久,紧紧盯着傅如歌,边退后边厉声道:“我就知道你会妖法!我不会感激你的!我会遭这种罪,还不都是因为你!” 傅如歌忍不住嗤笑一声,没有搭理她。 经过刚才那些动作,傅如歌仅剩的体力被消耗得差不多了,现在对傅如歌最重要的,就是能够拿到丹参和地龙的药粉。 另一个侍女怀揣一个小药包急匆匆地踏进寝殿,一眼就看见傅如歌靠坐在墙边,面色青白,呼吸微弱,顿时吓得心跳都有些停了。 “小姐!”那侍女三两步冲到傅如歌面前,想要伸手推推她,但碰到傅如歌冰冷的纱裙时,又颤颤巍巍地缩回了手,急得团团转,“小姐,药拿回来了,你快醒醒啊!” 傅如歌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已经有点朦胧了,缓缓道:“掐我的人中。” 那侍女见傅如歌总算有了反应,如同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赶紧照着傅如歌的指令,抬手就掐上傅如歌的人中。 “你没吃饭啊,用力一点。”傅如歌眉头微皱,有气无力地斥责道。 那侍女咬牙,用上最大的力气,对准人中就按了下去。傅如歌应声轻喊了一下,脑中倒是清明了许多。 “药粉拿回来了?”傅如歌依旧坐在地板上不愿起来,神情淡淡地指挥那侍女做事情,“把药粉用开水冲了端过来给我。” 那侍女点点头,起身跑到桌边,掀开茶壶盖子看了看,有些为难:“小姐,茶水是温的,可以吗?” “让人去烧一壶,或者去膳房看看有没有现成的开水。记住,一定要滚烫。”傅如歌嘱咐道。 那侍女用力点头,拎着茶壶飞快就跑了出去。 另一边,中庭小厅之中,慕容逑和白军神情淡淡地说了一会儿话,白军就由侍女带着去东厢休息了。 如歌不知从什么地方走出来,也不等近卫通传,直接进了小厅。 慕容逑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她笑道:“不高兴了?” 如歌抿了抿嘴,摇摇头,道:“傅如歌知道安神香中混合了罂粟,又命画云去药房拿了丹参和地龙,她想给自己解毒。” 慕容逑微微挑眉:“有意思。她这一身本事,究竟是向谁学的呢?” 自从北辰诺向他们送了消息,说傅如歌很有可能就是当年荣贵妃的遗腹子,慕容逑就派遣了手下密探以及通过凌霄阁得到了不少傅如歌相关的消息。 但没有一个消息说,傅如歌身边曾经出现什么人,有那个资格、有那个本事教导她学习医术、成为一名优秀的食医。 所以……要不就是傅如歌有一段经历隐瞒了世人,要不就是这个“傅如歌”是冒牌货。 在慕容遥终于下定决心要和王太后翻脸、为荣贵妃正名的时候,这个接触过金国王族势力、又属于大禹国王室成员的女子,将会为大禹国带来什么改变呢? 如歌低眉敛目,迟疑了一下,道:“荣贵妃……和奴婢是同族,按理说,傅如歌也应该继承我族的能力——只是这种能力在她身上体现了多少的问题。” 他们一族的能力本来就包括了非常强的学习能力,这样一来,傅如歌仅仅是从书上学到相关知识,再拿到现实来应用,也并非不可能。 慕容逑对此不置可否,而是问道:“你把这件事告诉傅如歌了?” 如歌摇了摇头:“随着王将荣贵妃的生平持续挖掘出来,傅如歌自然会知道这件事。奴婢不会多嘴。” 慕容逑挑起嘴角,神情有些玩味:“你还有什么没有向本王汇报的?” “奴婢……”如歌轻叹一声,道,“画瞳差点被傅如歌害死。画云则被傅如歌收服了。” 第286章 不要脸 慕容逑面上终于带出笑容来:“真不愧是旼儿。传令下去,今后在府中,旼儿就代表着本王,谁若是胆敢对旼儿不敬,本王第一个不饶他!” 如歌脸色不变,对慕容逑行礼之后就退下了。离小厅越来越远,如歌眼中的不悦却越来越深。 在慕容逑没将傅如歌放在心上的时候,如歌能心安理得得尊敬傅如歌,可是当慕容逑正眼看傅如歌的时候,如歌发现自己受不了了。 真的要将傅如歌当成主人吗?这么可能!那个有着弑主嫌疑的女子,那个长在金国的女子,这么能真正越过她去,成了主子呢? 慕容逑在小厅中略坐了坐,就起身,往后院走去。 后院中的穿花苑,傅如歌正捧着一杯味道诡异的药茶小口小口地喝着,手边还放着几个被扯得七零八落的旋覆花。 慕容逑一路走来,细细看着穿花苑中的摆设,在确定没有见到合适的侍女时,眉头终于浅浅地皱了起来。 慕容逑将傅如歌接回大禹国,最初的目的是为了利用傅如歌,来达到制衡因为荣贵妃一案而受到牵连的各方势力。 但最初的测试过去,慕容逑忽然不想这么做了。如果仅仅是用傅如歌来制衡各方势力,未免也太暴殄天物。 大禹国举国这几年,大禹国举国越发腐朽昏聩,王室无能,是绝对无法在这个乱世再支撑百年的。 与其最后让大禹国成了别的国家铁蹄横扫之下的奴隶国,不如趁早让大禹国依附某个强国。 这样等到战乱再起之时的时候,大禹国整体遭受的损失也能小一些。 慕容逑回想着他曾经就乱世诸国做过细细的分析。 当世可以称为强国的,总共只有三个国家。 楚齐雄踞西北,民风彪悍,以战养战。,但因为楚齐和大禹国相距甚远,在大禹国有难的时候,恐有鞭长莫及之虑,不被慕容逑所考虑。 煌晔为海上强国,兵力强盛不说,盛产的武器为大陆至宝,但因为与整个大陆隔着一个海峡天堑,除非贸易,甚少和大陆各家势力交往,是个打定主意隔岸观火的国家。 北辰乃盘踞中原的大国,尚农尚武,更难得的是,金国王室历代都保持了励精图治的优良传统,因此金国力可以说是蒸蒸日上。 最重要的一点,金国和大禹国直接接壤,若是大禹国日后有什么困难,向金国求助要比向其他任何国家求助都要快速可靠得多。 而这样一来,傅如歌要发挥的作用就非常重要了。 穿过穿花苑的前殿,踏进寝殿之前,慕容逑就在心中定下了一个新的计划,也因为确定了傅如歌在二皇子行宫吃穿不愁、就连递消息都格外顺利的美好生活。 在慕容逑踏进寝殿的时候,傅如歌正好捏着鼻子喝下最后一口药茶,将杯子随手扔了,抬起下巴张开嘴,示意画云赶紧将蜜饯塞进自己嘴巴里。 画云急急忙忙地用帕子捻了一粒蜜饯,送进傅如歌的口中,正要笑着说什么呢,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一个男人的衣摆,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来挡着傅如歌。 小姐现在的模样这么狼狈,怎么好让男人看见?画云忠心耿耿地想道,只是她没有想到,转身来看,竟然会看见孤身一人的二皇子殿下! 画云腿一软,直接就跪了下来,呐呐道:“主子……” 傅如歌微微挑眉,撑着墙壁想要站起来,发现自己的四肢还是没什么力气之后,干脆就放弃了,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个坐姿,让自己看上去更端庄一些,对慕容逑笑了笑。 慕容逑缓步上前,也对傅如歌笑了笑,不等傅如歌反应过来,直接弯腰抄手,将傅如歌打横抱了起来,并不在意傅如歌瞪大了的眼睛,稳稳地走到床边,将她放了上去。 傅如歌嘴角抽搐,看着慕容逑,诚恳道:“殿下,我自己能走。” “你该叫我小叔。”慕容逑好脾气地纠正她,“都是一家人,这么生分可不好。” 傅如歌觉得她刚刚利用药性冲开的脑血管又开始纠结了。 传说中,二皇子慕容逑不是说一不二特别冷酷精明的一个人吗?眼前这么温和的家伙真不是冒牌货? 慕容逑看了眼画云,微微有些不耐:“出去。让管家再调配一些人来穿花苑,切不可委屈了旼儿。” 画云慌慌张张地点头,急急忙忙地就跑出了寝殿,末了,不忘小心地关上寝殿的门。 傅如歌微微挑眉,看着慕容逑,笑道:“看来小叔有话和我说。” “我带你回来,就一定有办法保护你。只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慕容遥可能并不会认你。” 傅如歌微微一愣:“不会……认我?为什么?他不是都调查当年荣贵妃的冤案了吗?” 若是不能被慕容遥承认了公主身份,只能接触慕容逑一个人的话,她究竟要怎么才能推动大禹国王室的内斗?傅如歌在这一瞬间,暴躁了。 慕容逑轻轻叹息了一声,抬手为傅如歌掖了掖被角,沉声问道:“你对荣贵妃,知道多少?” “我……”傅如歌很想说,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从这个身子原主那儿继承来的记忆,也根本没有多少是关于“荣贵妃”的。 在原主记忆朦胧的时候,明月和青峦就竭力抹去傅如歌对于皇宫、对于荣贵妃的记忆,更别提等傅如歌长大成人,他们就更要把这件事当成一级绝密藏着掖着了。 也因为这样,因为明月和青峦几乎滴水不漏的保护,身负血海深仇的原主才能安全地长大,而不是因为莽撞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丢了性命。 只是慕容逑见傅如歌欲言又止,以为她知道了什么辛秘,试探道:“你要是知道什么,不妨可以说出来和我商量商量。荣贵妃一案毕竟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年,世人所传,总有些失真的地方。” 傅如歌本来没有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但慕容逑这么一说,她不由怀疑起来,荣贵妃当年冤死,会不会根本就不是因为王室后妃的争风吃醋呢? 在这样一个乱世,感情无疑是一件华而不实的奢侈品。 更何况王室将子嗣看得那么重,就算当初的九皇子再怎么昏聩无能,也不应该会由着王后杀害怀有身孕的贵妃啊,更别是事后还为未王后遮掩。 慕容逑说出这句话之后,就一直在密切关注着傅如歌的神情,这会儿见她在迷茫之后,逐渐露出狐疑戒备的模样,顿时明白过来,他说错话了。 不过这样也好,让傅如歌心中埋下一个怀疑的种子,日后傅如歌面对慕容遥,就不会这么轻易地任由血缘亲情驱使,将底牌一股脑地交出去了吧? 傅如歌略一思考,缓缓道:“大禹国王室,究竟存在着怎样的秘密?荣……我娘,她是因为什么,才被处死的?”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要先告诉我一件事。”慕容逑看着傅如歌,眉目温柔依旧,但瞳孔深处却已经带出了不容置疑的强势冰冷,“你为什么会懂得食医的本事?” 又是这个问题!傅如歌心中微微懊恼,这个身体的原主个性沉闷,再加上身体底子又非常糟糕,以至于她常年只能呆在室内。 这种该死的人生经历,傅如歌就是有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也无法罔顾事实,为自己习得的食医技艺胡编乱造一个合理的来源。 轻叹一声,傅如歌看着慕容逑的眼睛,一脸诚恳而迷惘的样子:“是在梦中。这些年来,只要天气晴朗,我入睡时必定会在梦中见到一个白衣仙人,他教会了我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食医。” 慕容逑看着傅如歌,她的脸上就差没写上“请相信我”这几个血红的大字了,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这么敷衍的借口真的合适吗? 就在慕容逑和傅如歌沉默相对的时候,画云小心地敲了敲门,听见里面有所动静了之后,才小心道:“主子,小姐。管家大人带着侍女让小姐挑选。” 慕容逑看了一眼傅如歌,笑容亲和温柔:“旼儿现在可还有力气起来?” 傅如歌果断点头,一刻也不耽误地伸手掀开被子,下床缓缓走了两步,确定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并没有明显的不足问题之后,就大步走向门边。 慕容逑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傅如歌身后,就在傅如歌打开门,在管家、画云以及一众妆容柔美、规行矩步的侍女的注视下,傅如歌忽然腰身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跌去。 慕容逑立即上前两步,揽着傅如歌的腰把她打横抱起,手上稍微用力,将她的脑袋扣在自己的肩膀上,看了眼自家管家,道:“把适用的人留下,别吵着旼儿。” 说罢,慕容逑真像是怕吵着了傅如歌一般,转身就把门关上了。 画云战战兢兢地站在管家身后,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简直要哭出来了:“管家……管家大人,这合适的人……奴婢也算么?” 从二皇子府随行而来行宫的管家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基本上是看着慕容逑长大的,对于慕容逑的心思自然要比旁人更加熟悉。 见慕容逑如此对待傅如歌,管家也彻底收了之前略微漫不经心的态度,转头认真为傅如歌帅选起侍女来。 至于画云……管家将所有侍女都赶去前殿,只留着画云一个在自己身边,慢慢走在队伍最后,低声道:“等小姐恢复了,让小姐亲自决定是否要让你留下来吧。” 画云这下更加紧张了,双手绞着帕子,吭吭哧哧地想要说点什么,却因为口拙嘴笨,憋得脸都红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管家平日里最看不上的就是这样的人,连自己争取都不会,还指望别人把好东西给你不成? 但现在不行了,傅如歌,也就是荣贵妃的遗腹子——慕容旼,初来乍到,身边需要得力的助手的同时,也需要这样一个性子软糯的侍从。 画云没能从管家那里得到确定的答案,而傅如歌又莫名其妙地软了身子,正被慕容逑亲自照顾着,她只能缩在一群侍女之中,等待着最后的选定。 傅如歌完全没有料到,慕容逑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暗算自己,腰上的穴位猛然被刺激了一下,酸胀无力的感觉还残留着,让她非常不舒服。 第287章 开诚布公 身下接触到床铺,傅如歌扭身从慕容逑的怀抱中滚出来,靠着床柱,半撑起身子,戒备万分地盯着慕容逑,随时准备应付他可能的暗招。 这样就炸毛了啊。看来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沉稳嘛。 慕容逑心中好笑,面上的神情依旧淡淡的,带着温柔的意味,安抚道:“现在你不适合出现在人前。” 傅如歌嗤笑一声:“自从你派近卫去城中接我——更别提那些近卫还穿着整齐划一的制服——我到了大禹国这件事,不出半天就能传遍整个王族了吧?现在我出不出现在人前,又有什么不同呢?” “不同就是——此时你不出现在人前,你的身份就没有定性,你到了大禹国以此为凭依,但你能对整个大禹国王室的走向产生什么的影响也不同。”慕容逑道。 傅如歌疑惑:“我……我不明白。” 先是慕容遥要彻查荣贵妃当年的案子,又是慕容遥可能不会将傅如歌认回去,现在又添了一个,傅如歌的身体状况会对接下来的大禹国王族局势产生影响。 傅如歌一向认为自己智商不低,经过测试也确实如此,但到了大禹国,傅如歌却屡屡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琢磨什么都没办法琢磨透彻。 这种被动着接受一切危险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傅如歌深吸一口气,跪行着上前,主动按住慕容逑的手,抬手直视他的眼睛:“现在,我们做个交易。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我都会老实回答你。同样的,当你面对我提出的问题时,你也要据实回答。我们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是不是?” 此时的傅如歌,一反之前萎靡、慵懒甚至是微微带着混沌的感觉,气质清冷,眉目间的锋芒如玉石所制知的双刃刀一般,温润而锋利坚定。 慕容逑忽然轻笑了起来:“可以。” 这样的傅如歌,才是可以助他成就大事的女子。若这才是傅如歌真实的状态,那么,慕容逑表示,自己可以放心了。 傅如歌点了点头,坐直了身体,道:“第一个问题,之前我就已经问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荣贵妃一案要到现在才翻案。” “我想你也明白,这个问题本身就包括了很多问题吧?”慕容逑看着傅如歌,浅笑道。 傅如歌点点头,但并未正面搭理这个问题,而是道:“请回答。” 慕容逑被噎了一下,面上好整以暇的神情微微顿了顿,缓缓道:“荣贵妃……外界盛传,荣贵妃是平民之女,深得王的宠爱,才能一路得封贵妃。” 傅如歌最开始听见这个传闻的时候,对于朝政、对于王室并没有太多的了解,还天真的以为这就是真相,甚至为了这种超越了阶级、超越了身份的爱情而感动。 现在回过头去看,傅如歌不由嗤笑,会这么想的人,实在是单纯得可笑。 先别说在这个乱世,等级森严,一个国家的王是如何能接触到平民女子,就说一个没有任何依仗的平民女子,成功进了宫不说,还被封了贵妃,前朝那些为了利益不惜一切代价的世家大族还不为此吵翻天! 只是傅如歌亲自去查过,任何有关大禹国相关的记载中,都没有提到在十八年前,有发生过一场以封妃为中心的大禹国朝政之争。 这也从另一个方面印证了,荣贵妃的身世肯定差不了。 那问题就来了,若是荣贵妃的身世不差,为什么自家女儿不明不白地死了,那世家却愿意忍下这口气,什么都不做呢?甚至连自家女儿的遗腹子也不保护。 还有一点,为什么本应该是世家出身的荣贵妃,在民间传说中,却成了出身卑微的民间女子呢? “你想到了什么?”慕容逑饶有兴致地看着傅如歌。 傅如歌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基本上不会掩饰神情变化,慕容逑就算不听傅如歌对于这件事的分析,也大致能够猜出她想到了什么。 足够聪明,看来日后要让傅如歌站队的时候,他不用费太大的周章。慕容逑在心中点了点头。 傅如歌迟疑了一下,将自己的疑问说了一遍,看着慕容逑,诚恳道:“我现在掌握的东西还是太少,需要你来帮我补充解惑。” 慕容逑收敛了面上的笑,视线转向窗外,此时已然是深秋,但因为大禹国的地理位置比金国还要靠南,所以这会儿庭院中的景致倒没有金国那般萧瑟。 荣贵妃,也就是当年冥族的圣女,自然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小角色。但这样一个聪慧坚定近乎冷酷的女子,却也确确实实是因为爱情而死去的。 在慕容逑的记忆中,圣女进宫的时节也正是深秋,万物凋零,但王宫却因为要迎接这样一位惊采绝艳的女子,而张灯结彩,生机非常。 而圣女死去的时节,也是这样的深秋。只不过那年深秋,王宫中没有发生任何值得庆祝的事情,灰败枯槁,就像下一刻就会崩塌。 一切巧合得就像是冥族最是信奉的轮回一般,明明让人恐惧,偏偏又在绝望中,让人生出一点不该有的期待。 而今,传承了圣女的血脉、同样聪敏的女子,在这深秋走进他慕容逑的生命。慕容逑忽然觉得,十八年的等待,也是有一点甘甜的。 傅如歌见慕容逑把头转到一边之后,就一脸沉静在回忆中的模样,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也就算了,偏偏还时不时用很是诡异的眼神扫她一眼,直把傅如歌看得毛骨悚然。 “我想说……”傅如歌终于支撑不住了,左右动了动,感受了下自己的腰肢,那种酸麻的感觉还在,但并不影响她的行动了,就翻身下床,走到慕容逑面前,道,“回答我的问题啊。” 慕容逑闭了闭眼睛,将眼前晃动着的尸骸和耳边徘徊的惨叫甩到一边,叹息道:“你娘是世家之女,但在她含冤离世之前,她的整个族群已经被屠戮殆尽。其他的人,就算有心想要救她,也没有那个本事和几个世家抗衡。” 傅如歌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慕容逑轻笑一声,笑容中满是尖锐的嘲讽:“你在金国也一定听闻了不少大禹国王室的传闻了吧?大禹国王室昏聩无能,贪图安逸,竟将权力拱手相让,听上去,真是相当与世无争啊。没想到他们也会争权吧?” 心中本就存在的不安骤然放大,傅如歌连呼吸都不自觉放缓了:“屠戮了我娘族人的人……是上一任的九皇子?” 慕容逑轻笑一声,眼中一派刺骨的冰冷:“当年参与瓜分权力的人,加上王族,起码还有三家。” 其中一家,还是世代和冥族交好的,但却最早对冥族的能力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只是这些,当傅如歌还没有掌握足够的权力之前,慕容逑并不打算让她知道。 权力……原来还是为了权力吗? 傅如歌深吸一口气,看着慕容逑,道:“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 慕容逑面上的神情有些僵硬,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坦诚道:“现在时机不对。” 傅如歌抿了抿嘴,道:“现在请你告诉我,我能够相信你吗?” 看着这双在阳光下呈现深栗色水泽的瞳孔,慕容逑恍惚觉得自己再次回到了九岁的时候。 那是慕容逑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冥族圣女,也是第一次对女人,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概念。 “你可以相信我。”慕容逑顿了顿,郑重道,“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傅如歌心头闪过一丝异样,面上却半分不显,波澜不惊:“那就多谢小叔了。” 慕容逑眼中划过一丝沉痛,笑容变得有些勉强:“嗯。” 不等傅如歌再次开口说些什么,慕容逑率先道:“你的声音……我记得白军并没有给你解药,怎么你的声音也能恢复了?” 傅如歌眼珠子一转,干脆将错就错,笑眯眯地看着慕容逑,道:“白军给我下的,并不是什么烈性的毒药。只要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相应的药材,我自己就能解毒。” 慕容逑点点头,道:“现在到我了。我的问题也问过了,你这一身食医的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傅如歌面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微妙:“小叔,我保证这个和我娘和大禹国没有任何关系,您……愿意换一个问题吗?” 二皇子府外,一个乞儿正沿着外墙嘀嘀咕咕地走着,埋头不看路,在转过墙角的时候,一头撞到一个近卫的怀中。 乞儿往后退了一小步,瞪着大眼睛抬头看那近卫,眨巴眨巴满是好奇:“大叔,你管饭吗?” 江浅今年刚满二十一,这年岁就当上了二皇子的近卫首领,怎么说也值得一声年轻有为,。第一次被人叫做大叔,江浅有点被打击到了。 乞儿嘟着一张嘴,上前戳了戳江浅的大腿,道:“大叔,你怎么不说话?” 江浅无奈,这个乞儿他认识,整条街上最机灵的就数他了,若是平常,江浅也不介意将身上的银钱分一些给他,但现在是怎么回事?实际上吃穿不愁的乞儿在问自己管饭? 天知道他家里虽然有三房妻妾,却还没有打算这么早养一个私生子。江浅打了个寒战,握着乞儿的肩膀,让他转过身去:“我不管饭。” 乞儿很是遗憾地耸了耸肩,小小声嘟嚷道:“真遗憾呀,如歌姐姐最讨厌没有爱心的人了。” “等等!”江浅即将要松开的手猛地又握紧了,将乞儿重新转过来,面对着自己,蹲下身来,和那乞儿平视,“你说什么?如歌姐姐?” 如歌没有家人,跟在二皇子身边的人都知道,轮到如歌休沐,她都喜欢去照顾小乞儿。 既然如歌有这个爱好,就保不准这个乞儿是她送来考验自己的! 江浅瞬间为自己的想象激动了,不等乞儿说什么,就拍着胸脯保证:“哥哥管饭!” 乞儿抿了抿嘴,摊开双手:“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你管饭了。” 江浅一巴掌盖上那乞儿的脑袋:“走,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行宫中正招小厮,我看你长得虎头虎脑的,不如我带你去试试。” 乞儿乐颠颠地跟了上去,抓着江浅的衣摆,追问道:“大叔,我要给哪位小姐做小厮啊?” 第288章 认出来 “叫、哥、哥!”江浅额上的青筋一条一条爆起来,转身瞪着那乞儿,神情凶悍,“老子也没比你大几岁啊!” 乞儿耸耸肩,在心中扮鬼脸:明明大了十几岁,老不休,面上还要做得一脸无奈地改口:“是,哥哥。” 江浅长出一口气,不去看那乞儿乱转的眼珠子,只想快点把他带到穿花苑让傅如歌看看了事。 穿花苑、后院寝殿中,傅如歌把慕容逑赶了出去,换好衣服,又快速开门,想要叫慕容逑进来,谁知一开门,就没看见慕容逑的身影了。 不是吧,这么小气?可是刚刚还那么大度地换了个自己能接受的问题。 傅如歌有些拿不准慕容逑的脾气,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还是临时有事走掉了,想了想,并未等他,按照来时的记忆,往前院走去。 得了慕容逑的吩咐,管家先是敲打了那些被他挑出来的侍女一番,再许诺了好些伺候好了傅如歌会得到的奖赏,带着众人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等到独自一人、姗姗来迟的傅如歌。 好在行宫中的事情并不多,管家带着众人等了好些时候,并不耽误事儿。 傅如歌走到管家跟前,和管家互相道了声好之后,看着画云,招招手,道:“过来,你跟着我。” 管家对于傅如歌这种自然而然的大家风范很是满意,不愧是荣贵妃的孩子,笑得越发恭敬:“小姐,主子吩咐了,需要您亲自挑选的,是日后近身伺候您的四个个大侍女。这些是奴才挑出来的,品行样貌都算上佳,还请小姐掌眼。” 傅如歌扫了一眼一溜十多个年轻貌美的侍女,年纪最小的那个看上去才十四岁的模样,嘴角抽了抽,这年头的未成年人真没保障啊。 管家见傅如歌神情淡淡的,甚至眉头还微微敛起,心中一惊,没想到傅如歌的要求这么苛刻么,这些侍女都看不上? 不等管家开口,傅如歌走到其中一个眉目柔和的女子身边,道:“你叫什么名字?” “启禀小姐,奴婢引风。”那侍女把头埋得更低了。 傅如歌点了点头:“你跟着我。” 言罢,走动间,傅如歌又挑了两个个眉目柔和的侍女,分别是引星、引月。 当傅如歌继续在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侍女队伍中走来走去,想要挑选最后一个近身伺候的大侍女时,管家和其余侍女无不猜测最后一个被傅如歌看上的,还是温柔类型的侍女。 “你,你叫什么名字?”傅如歌询问侍女名字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笑意,只是这次她面对的人,让管家和其他侍女都有些惊呆了。 站在傅如歌对面的侍女有着一张漂亮的瓜子脸,丹凤眼,瞳仁浅褐色,如水波流转,眼角上挑,眉目间风情无限,肤色偏黑,看得出是带着些许异族血统的。 这样一个女子,绝无可能让人联想到温柔和婉之类的词语。傅如歌这是……挑花眼了吗? 众人沉默间,那侍女大大方方地对傅如歌拜了拜,道:“奴婢弄琴。”声线偏于中性,略带沙哑,简直美呆了! 不管是长相还是声音,都好像好像赏月啊!一想到这个家伙可能是赏月假扮的,傅如歌就恨不得将所有人都赶出去,只留下弄琴来细细询问。 面对众人诡异的神情,傅如歌笑眯眯地心情很好,但也不打算解释,将四个人都带在身后,转向管家,道:“管家,本小姐还要两个小厮。” 管家快速恢复笑靥如常:“主子这次出来得匆忙,并未带小厮。江浅近卫长已经出去为您临时物色合适的孩子了。” 傅如歌点了点头,夸赞了管家两句,就带着画云和四个侍女离开了。 管家得了夸奖,心情也很好,顺便安慰了没选上的侍女几句,一行人还算心情不错地离开了穿花苑。 进了寝殿,画云看看天色,对傅如歌道:“小姐,差不多可以传膳了。” 傅如歌点点头,让画云带着其他几个侍女将前厅和寝殿再布置一下,自己带着弄琴去了前院,散步。 只是傅如歌的身体毕竟还没有恢复过来,走了一段路,呼吸就开始变得急促了,傅如歌干脆就找个灌木丛边上的藤椅坐下。 弄琴沉默地跟在傅如歌身后,见傅如歌坐下休息了,三两步走到傅如歌身边,随手摘了个朵栀子花,送到傅如歌面前:“栀子花蜜,小姐不妨尝尝看。” 傅如歌接过栀子花,将花瓣撕开,舔了舔子房中澄澈粘稠的液体,清甜而略显厚重的味道在舌面上蔓延开来,立即笑得眯起了眼睛。 弄琴伸手,想要将傅如歌手中的栀子花拿过来,却见傅如歌捏着花一躲,笑得异常狡黠。 弄琴微微挑眉,低头躬身道:“不知小姐对奴婢有哪里不满?” 傅如歌挑眉,道:“我发现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见弄琴依旧低着头,傅如歌不好也跟着弯下腰去看她的表情,只能轻叹一声,做出惆怅非常的模样:“虽然我的父母都是大禹国人,但我毕竟从小在金国长大。仓促之间,我获罪逃离了金国,但毕竟背井离乡多年,即使是到了真正的故乡,也难免有形单影只之感。” 弄琴嘴角抽了抽,抬眼看了看傅如歌,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戏谑,等着听傅如歌还能想出什么话来打动自己。 傅如歌说起金国,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真切的感情在里面,但说着说着,脑海中逐渐浮现出在京城近郊、贝勒府、粥棚、以及许许多多美好的、丑陋的地方。 在不知不觉间,傅如歌发现,她已经将金国、将贝勒府,当成了和自己的故乡一样的地方。 “我……很想念他们。”傅如歌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扫了眼依旧没什么动静的弄琴,笑了笑,从藤椅上起身,故作轻松道,“时候差不多了,回去用膳。” 弄琴没等到傅如歌更深的感情攻势,不由有些怔愣,迟疑了一下才追上了傅如歌的脚步。 傅如歌也没有等她,直到弄琴跟在了自己身后,才微微侧头,道:“你可是心甘情愿地追随本小姐?” 弄琴看着傅如歌微笑,笑容诚恳,但并不回答。 “我懂了。”傅如歌点了点头,停下脚步,凑近弄琴耳边,小声笑道,“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你效忠的人是谁。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口跟我承认的。” 弄琴撑不住笑了出来,侧着脑袋看着傅如歌,眉眼弯弯,倒道有些单纯的感觉:“小姐,你在说什么呀?” 傅如歌也学着她的样子,笑而不语。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寝殿。 就在傅如歌在穿花苑中用膳的时候,白军得了慕容逑的许可,进入行宫中的书房,翻看着慕容逑的藏书,打发时间。 慕容逑处理完事情之后,带着侍女进了书房,看见的就是白军坐在踏上,手边放着几本摊开的书,神情有些困倦。 见慕容逑进来,白军将手上的书放下,起身行礼,笑道:“殿下若是要用书房,在下可自行离去。” 慕容逑摆摆手,示意身后的侍女将膳食摆上,走到白军身边,随手抄起一本书,边看封面,边道:“白军也未曾用膳吧,不如和本王一道,如何?” 白军有些惊讶:“在……书房之中?” 这二皇子也未免太不讲究了吧,书房重地,岂是用膳的地方? 慕容逑点了点头,面上一派理所当然。 两人说话间的功夫,侍女已经将矮榻摆上,将坐垫摆好位置,把一份份的菜肴从食盒中取出来,放在矮榻上。 一时间,饭菜独有的香味强势侵入了墨香之中。 白军连反对的时间都没有,左右看着摆在一堆书中间的各色膳食,愣了半晌,轻叹一声,对慕容逑拱拱手,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慕容逑轻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早该如此。” 慕容逑的手很好看,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泛着健康的光泽,因为常年握剑,指腹和掌心有着一层厚茧,给人以力量感。 但这样一双手,搭在自己肩上,白军表示,那并不是一件很让人愉快的事情。 浅笑着往前走了两步,白军站在坐垫边上,对慕容逑行礼之后,做了个手势,请慕容逑先坐下。 慕容逑笑了笑,如同对待傅如歌一般的温和包容:“你也坐。——白先生,——我说的是帝师,他也曾经教过本王。本王看见你,就不免怀念当年。” 白孝先……这个名字已经好久没有被这么密集地提起过了。 白军掩下心中的冲动,笑得云淡风轻:“家父……一生都未曾亲口承认‘帝师’之名,还请殿下不要这么称呼他。” 慕容逑面上一闪而过一丝不悦,快得连白军都抓不住,就借着饮酒的动作,换上了郑重的表情,道:“是本王疏忽。” 当年白孝先出事的时候,白军也不过是垂髫之年,想来是没有办法记住那么复杂的事情的。更何况……当年白孝先逃过死刑之后,还是慕容逑帮他换的身份。 这些辛秘隐藏得比荣贵妃的案子还要深,想来白军也是不可能知道的。不过世事无绝对,以白军的性子来说,他现在的表现并不正常。 慕容逑微微眯起眼睛,细细观察着白军面上的神情,想要从看出点蛛丝马迹。 白军笑了笑,也端起一杯酒,对慕容逑敬道:“这一杯,多谢二皇子殿下收留。” 慕容逑笑着应了,也笑道:“难不成还有第二杯?” 白军点点头,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举到视线相平的地方,道:“第二杯,多谢二皇子殿下愿意相信傅如歌……还是在下应该称呼她为慕容旼了?” 慕容逑浅笑,语带讽刺:“还是傅如歌吧。慕容旼这个名字……只有等到慕容遥认同了,傅如歌才能使用。否则,就是大逆不道啊。” 白军点点头,大禹国王室大概是所有王室之中,内斗得最罪莫名其妙的王室,这点几乎是公认的了。 慕容逑边细细品尝着精心烹制的膳食,边漫不经心道:“白军也喜欢泼墨山水?” 白军从书架子上取出来的书,大多是介绍金石历史、或者书画山水的,同时慕容逑也注意道,那些书上,被反复摩挲的地方却是和泼墨山水有关的记载。 第289章 下套 白军咀嚼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咽下口中的食物之后,才坐得端端正正,道:“二皇子殿下好眼力。” 慕容逑摆摆手,笑道:“你若是喜欢,本王府中还有不少保存完好的珍品。白军,若是你愿意随本王回府,本王可以将书房开放给你。” 白军眉头微皱,并没有马上应承下来。 既然傅如歌在二皇子手中,白军是一定会跟随二皇子回到位于大禹国王城明城的二皇子府的。只是慕容逑这么特意提了出来,其中隐含的意思,就不由得白军不谨慎了。 慕容逑并不逼迫白军马上答应,而是笑笑,岔开了话去。 一顿饭吃得还算是宾主尽欢,用完膳之后,慕容逑唤了侍女进来收拾,和白军说了会儿话,才离开。 白军看着慕容逑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见身边的侍女收拾完东西就要离开,忍不住问道:“这位姑娘,敢问书房之中是否有悬挂什么人的画像?” 江浅所说,二皇子慕容逑的书房之中尚悬挂着白孝先的画像,这本是白军来书房的最初动力。但现在,白军找到了不少心仪的书,却未曾找到一幅画作,不由有些失望。 白孝先和白军,最后是从大禹国王宫之中逃离的,身边只带着为数不多的盘缠,画作什么的,就别提了。 白军不精丹青,不敢擅自描摹白孝先的容颜,更不放心让其他人根据自己的描述来画一个白孝先,这么多年耽误下来,手边竟是没有一张足以缅怀先父的画作。 那侍女摇了摇头,有些茫然:“奴婢只是行宫中的侍女,并不了解主子书房之中的摆设。还请这位大人见谅。” 果然不行啊。白军轻叹一声,摆摆手,让那侍女下去,想要继续看书,却发现心绪已乱,根本看不下去了。 白军整了整衣袍,出了书房准备随处走走,看看双江的风情也好。 “白军。”江浅带着一个身着小厮粗布衣袍的孩子从侧面绕进来,正好看见白军独自一人踟蹰独行,赶紧叫住他。 白军闻声转过来,看着江浅笑道:“流深,你这是?” “哦,这孩子啊,管家看过了,身子骨结实,人也机灵,我正准备给傅如歌送过去呢。”江浅大大咧咧地在乞儿背上拍了一把,“你看这孩子不错吧?” 那孩子在看见白军的第一眼,就想转身躲起来,没想到自己找的这个傻大个儿竟然还主动凑上去! 乞儿在心中把江浅给虐了千万遍,低眉顺眼地不让白军看清自己的面容。 早知道就在出门之前让赏月给自己彻底易容了啊!不知道能不能瞒过白军那双眼睛。简直不能更忐忑! 假扮成乞儿的户兰心中碎碎念,捏着衣角站在原地,乍一看还真有些这个年纪孩子才有的害羞。 好在白军心不在焉,也并未仔细去看那孩子的面容,随意点了点头,就转向江浅,笑道:“你选的,定然是个好孩子。” 江浅嘿嘿憨笑着,见白军抬脚又要走,赶紧追上去,道:“我说白军,这双江城可乱着呢,要不,我给你派两个侍卫跟着?” 双江为什么会这么乱,还不是因为你们大禹国的王乱发什么赦令!你们这些愚蠢的大人。 通过真正的乞儿将情况了解得七七八八,户兰看着江浅白军等人的眼神,不自觉带上了知情人士的优越之感。 白军如有所感,转身扫了一眼身后。 户兰瞬间垂下脑袋,一点一点往墙角的地方挪,假装自己并不存在,再也不敢捣乱了。 白军的视线在那小孩儿的身上停留的瞬间,像是察觉了什么,眉毛微微挑起,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看着江浅,道:“自保的能力,白某人还是有的。” 江浅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白军按住了肩膀。 白军认真道:“莫不是流深不相信白某人的能力?” 江浅无奈妥协:“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不好勉强你。” 不等白军有所动作,江浅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号弹,交到白军手中,道,“我不是不相信你。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打开信号弹,我们的人一定会赶过去的!” 白军面带感激,点了点头,双手从江浅手中接过信号弹,放进怀中,再次对江浅抱拳行礼,才缓缓出了行宫。 做戏。户兰用眼角的余光看见白军对江浅表达感激之情的一幕,抿嘴,无声嗤笑,白军最擅长的,就是这种收买人心的手段了。 江浅倒真有些被感动到。 白军身为无双帝师的独子,身份何其尊贵,竟然会为了区区小事,向他这种品级的侍卫行礼……哦!果然无双帝师的家教是最好的! 看着这傻大个儿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户兰撇撇嘴,这家伙也只有板着脸扮严肃的时候可以看,其他时候根本就撑不起近卫长这个身份,也不知道二皇子挑手下的标准是什么。 “走啦,不是要去见那什么小姐吗?”户兰拉拉江浅的衣摆,将他从那莫名其妙的激动中拉回神来,仰着脑袋,一脸的天真无邪,“我想去看小姐。” 江浅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拿开他的手,往前走去,边提醒道:“待会儿见了小姐,你可不能这么说。” 户兰点点头,很是乖巧的模样,只是他随着江浅走着走着,思绪就被之前发生的一件事给带走了。 江浅将户兰带进行宫之中,见管家之前,两人碰见了盛装准备离开行宫的如歌。 户兰毕竟是借了如歌的名义,才能触动江浅,让他带自己进入二皇子行宫的,这会儿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直接碰上了正主,让他有点心虚。 江浅倒像是要邀功一般,将遇见乞儿、并打算给他一份工作的事情和如歌说了一遍,就站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她,那眼神,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他在等待来自如歌的夸奖。 户兰清清楚楚地记得,如歌看了他两眼,嘴角带起一个奇异的弧度,温柔得不可思议地摸了一把他的脸,对江浅笑道:“好好照顾他啊。” 说罢,如歌不等他们回过神来,就转身离开了。 之后的时间,户兰的空余时间都花费在思考自己是否真的认识一个叫做如歌的、容貌美得带有侵略性的女子。总觉得……莫名得熟悉啊。 思虑间,穿花苑很快就到了。 这次管家带了两个穿戴完毕的小厮,站在穿花苑门口等着他们,望眼欲穿中,终于等到了江浅到来,忍不住长出一口气:“等了你小半个时辰了。” 江浅笑笑,并未将管家的话放在心上。一来他品级比管家要高,二来,论慕容逑的倚重程度,江浅也明显比管家更受器重。 管家轻叹一声,招手示意户兰跟在自己后面,转头对江浅道:“你可以回去了,这几个孩子老朽会介绍给小姐的。” 江浅点了点头,又对户兰挥挥手,笑道:“小子,你若是没被选上,可以来找我,但可别哭鼻子啊。” 户兰翻了个白眼,很是敷衍地摆了摆手,示意江浅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可以滚了。 “真是。”江浅转身,嘟嘟嚷嚷地走了,边小声抱怨,“这年头的孩子都这么不可爱么?如歌喜欢的竟然是这种性格的孩子?真可怕啊真可怕。” 傅如歌这次没有让管家久等,几乎就在侍女通传管家带着小厮来让傅如歌挑选之后的半刻钟,傅如歌就带着画云和弄琴来了前院。 管家让每个小厮介绍一下自己,只是傅如歌的视线在触及户兰之后,哪里还有心思听别人的介绍。 勉强等三个小厮打扮的孩子都说完之后,傅如歌克制着自己的激动之情,装作犹豫了一会儿,选了假扮成乞儿身份的户兰。 让画云送管家和另外两个孩子离开,傅如歌立即就揽着户兰往后院僻静处走去。 弄琴跟在傅如歌身后,难得板起了脸:“小姐,君子不利危墙之下,说的可不仅仅是男子。” 穿花苑毕竟已经太久没有住人了,后院的花丛灌木丛很是茂密,没有经过彻底的检查,谁也不敢确定里面是否藏有毒虫毒蛇之类的。 要是傅如歌走在花丛中被不明生物给伤害了,二皇子肯定是要责罚他们这些下人的。 弄琴不希望因为这种小事,给自己惹上麻烦。 户兰转头看着弄琴,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一脸的不高兴。 弄琴无奈,摊开双手后退两步,从袖兜中取出一个小香囊,扔给户兰,道:“里面装了驱虫粉,可以暂时驱散毒虫毒蛇。先用着吧。” 傅如歌取过那小香囊,闻了闻,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弄琴,揽着户兰往深处又走了一些,借着树丛的掩护,停下和户兰咬耳朵。 “你怎么来了?”傅如歌犹自疑惑。 户兰扁扁嘴,看着傅如歌,可怜兮兮道:“我被师父卖给努尔哈赤了。” “啊?”傅如歌下意识觉得户兰在开玩笑,“薛如燕把你看得多重啊,怎么会把你卖掉?” “他就是把我卖了!”户兰跟着傅如歌潜伏到大禹国,一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户兰若是想跟着傅如歌,是不需要跟任何人报备,也不需要取得任何人的同意才对。因为傅如歌是他的姐姐啊,有了能力的弟弟保护姐姐,这不是应该的吗? 所以说,薛如燕在把傅如歌被大禹国探子带走的消息送给他的同时,就在给他下套了! 说什么傅如歌是月王努尔哈赤的人,户兰若是想要跟在傅如歌身边,就一定要取得努尔哈赤的认可才行。不然努尔哈赤日后和傅如歌联系,骤然发现傅如歌身边跟了个亲密的、不是自己派系的人,对傅如歌起了疑心,傅如歌就危险了。 简直是狗屁不通啊! 户兰暴躁又委屈,他能跟在傅如歌身边,还是借了乞儿的身份,在人前根本没有立场和傅如歌举止亲密好吗!跟别提这样的身份还会让努尔哈赤起疑到要对傅如歌不利了。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努尔哈赤对他起疑了,以他那种谨慎的性子,会不事先调查吗?凌霄阁少主子,多么显眼啊! 傅如歌听着户兰絮絮叨叨颠来倒去地说薛如燕和努尔哈赤联手让他跳坑,看着户兰委屈得眼眶都红了,不由心疼。 第290章 智商堪忧的弟弟 “好了好了。”傅如歌将户兰揽在怀中,柔声劝慰,“不管他们的出发点是什么,起码我们现在又在一起了呀,这是最好的事情了。” “嗯。”户兰点了点头,发现自己的鼻音有点重,就赖在傅如歌的怀中不愿意起来,忽然道,“姐姐,你和如歌要好吗?” 傅如歌想起如歌那面具化的笑容,嘴角抽了抽,斟酌道:“我……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关系好不好……我不好说。怎么了?” “那就是不好。不是因为姐姐的缘故。”户兰觉得难以理解,“我敢保证,我在凌霄阁也没有见过她,那为什么她要对我这么好呢?” 傅如歌一想起如歌难辨真假的笑容就有些犯怂,揉了一把户兰的脑袋,道:“我们不说她了。你要做小厮,知道小厮的职责是什么吗?” 户兰将外露的感情收拾得差不多了,抬起头来看着傅如歌,笑得见牙不见眼,无比自豪:“帮姐姐跑腿!” 傅如歌撑不住也笑了,眉眼间还有些担忧:“以后姐姐不方便出门办的事情,都要你来做。你——可以吗?” 户兰拍胸脯保证:“姐姐你就放心。要是我真不行,还有赏月么。我这次出门,可是被坑得立下了军令状的,必定不会让姐姐失望。” “军……令状?”傅如歌看着才长到自己肩膀的户兰,心情有些复杂。 现在局势这么乱,傅如歌可以理解薛如燕想要户兰尽早成长起来的心,但户兰第一次出任务就让他立下军令状,是不是有些太过着急了? 咬了咬牙,傅如歌握着户兰的肩膀弯下腰,和他平视,认真道:“赏月假扮的,就是外面那个侍女,对不对?” 户兰有些惊讶,摇摇头,道:“外面那个,是努尔哈赤的人啊。至于赏月,我还没见到她,但赏月说她的名字里面有一个风字。” 风?傅如歌身边只有一个人名字中带有“风”字。 引……引风?赏月竟然假扮成了引风!这技艺比整容都要厉害了啊,不仅五官,连气质都变了。 傅如歌瞬间惊悚了,那她之前那番深情剖白究竟是说给了谁听!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她没有把潜伏进来的人的名字给说出来了。 户兰一看傅如歌的神情就知道有什么坏了,但这个时候又不好盲目地劝慰,只好试着转移话题:“姐姐,我好像听见他们叫你‘旼儿’?这是你本来的名字吗?” 傅如歌摇了摇头,认真道:“我本来的名字叫做‘慕容旼’。但是户兰,你要记住,这个名字你不能叫,或者说,除了慕容逑,谁都不能叫这个名字,否则就是大逆不道。” 户兰似懂非懂:“这是姐姐你的名字,为什么反而别人才能叫?” 傅如歌冷笑一声:“慕容遥下令重新调查荣贵妃的案子。但慕容遥可没有提到当年荣贵妃还有一个遗腹子。我若巴巴地凑上去,指不定让人怎么折腾呢。” 傅如歌低头看看户兰,显然这个孩子正绞尽脑汁地在想怎么安慰自己,瞧这那小脸都皱成一团了,便缓了脸色,柔声道:“九皇子要给荣贵妃翻案,你知道吗?” “就是因为这条敕令,双江城才一下子变得这么乱的。”户兰靠在傅如歌的怀中,道,“我了解过了,双江城是大禹国最富庶的边城之一,但两天前,九皇子慕容遥忽然下令,调集双江城所有相士前往明城接受调查。” 傅如歌有些不解:“相士……和双江城有什么关系?” “看来没有人和姐姐说过双江城的典故。”户兰从傅如歌怀中爬起来,兴致勃勃道,“传说,双江城在建立之初,还只是个不毛之地,满城尽是流放犯。当时朝中有一对贵族男女相爱,偏偏双方的家族处于敌对状态。那对爱人无法……” “就相约殉情?”傅如歌对于这种堪称弱智的爱情典故实在没有一点好感,忍不住插嘴道。 “姐姐你在说什么?”户兰诧异地看着傅如歌,“怎么会有那么蠢的人!生的时候还不能让他们做主,死了反而能由着他们了吗?” 不是就好。傅如歌鼓励道:“那对爱人无法,后来怎么样了?” 户兰乖乖地继续道:“后来啊,一个相士给他们算了一卦,让他们到这个不毛之地来,利用自身的爱去感化那些犯人,将城池一点一点地建设起来。” 用爱去感化?这确定是爱情典故,而不是神话故事?傅如歌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户兰也没有要她评论,自顾自感叹道:“后来,在相士的协助下,那对爱人不仅完成了双江城最初的建设,感化了犯人,还得到了各自家族的祝福,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姐姐,是不是特别感人?”户兰看着傅如歌,双眼激动得亮晶晶。 竟然为了这种假的不能再假的传说感动,我弟弟的智商真的没有问题吗……傅如歌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满心忧虑地揉着户兰的脑袋。 户兰成功被顺毛,也就不计较自己说的口干舌燥,傅如歌一个字也不说了,扒着傅如歌的另一边手,笑着问道:“姐姐你知道双江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傅如歌打起精神,猜测道:“因为……双人不分离?” “才不是。”户兰难得鄙视了一把傅如歌,“是因为那相士又算了一卦,说要用‘双江——双双分离’来欺骗神明,这样那对并不受祝福的爱侣就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啦。” 傅如歌忍下心中的吐槽,问道:“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双江城的相士被大批带走,整个双江城的秩序都因此混乱?” 户兰点点头,眉头紧皱:“双江城对相士的尊崇是出了名的,除非九皇子没脑子,否则他不应该下这样的命令啊。若是那些相士不能安全回到双江城,这不是要逼得双江城的百姓和他离心离德吗?” 傅如歌也不明白慕容遥究竟想干什么,也就不会耗费精力去猜测他的想法,毕竟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户兰见傅如歌不在意,也就丢开这个问题,不再纠结,道:“对了姐姐,我要去给努尔哈赤送一封消息,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这也是户兰和努尔哈赤的约定之一,户兰必须通过凌霄阁的人向他传递消息,并且确保在必要时刻,凌霄阁的联络人可以为努尔哈赤所用。 一想到自己之前的深情剖白可能已经传到了努尔哈赤的耳中,傅如歌就有些不自在,摆摆手拒绝了户兰的提议,道:“不,不用了。我们出去吧。” 两人躲进灌木丛之后已经有近两刻钟了,再躲藏下去就该引人怀疑了。 户兰点点头,换上古灵精怪的笑容,跟在傅如歌身后,钻出了灌木丛。 弄琴见他们出来,迟疑了一下,上前道:“刚才引风前来,但又不说有什么事,奴婢就让她先回去等着了。” 擦,错过了和正牌相见的时机。傅如歌顿时郁卒,情不自禁又扫了一眼弄琴,道:“你……这是你原本的长相吗?” 弄琴一惊,赶紧左右看看,好在这里实在太偏僻了,并没有人经过,弄琴略带惊慌的铁青神色才总算缓和了些。 “小姐。”弄琴看着傅如歌,认真道,“还请小姐谨言慎行,毕竟这里可不比金国。” 金国虽然也存在斗争,但掌权者都比较冷静克制,知道自己最后要的是什么,不会随意破坏规则。 但是大禹国王室成员不一样,他们更像是一群无所忌惮的疯子,只为了自己心中的欲望,就敢罔顾百姓地乱来。 因此,大禹国的国力虽然没有金国强盛,但对于要置身于大禹国王室的傅如歌而言,大禹国确实要比金国危险数十倍。 用过午膳又得了小厮,傅如歌回到寝殿之后就有些懒懒的,吩咐了侍女自去休息,只留了画云、弄琴近身伺候着,就睡下了。 户兰没事可干,就缠着引月、引星还有引风说行宫中好玩的事情,并旁敲侧击地打听出了,再过两天,慕容逑就会带领众人离开双江,启程前往明城。 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户兰长呼一口气,双江并非不好,但它毕竟远离权力中心。若是傅如歌有心做什么,身处双江怕也是鞭长莫及。 傅如歌这一歇晌,一觉睡到了天色擦黑,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的汗,衣衫微潮,身上还有些发热,不同于侍女急慌慌地去找疾医,傅如歌要镇定许多。 她被困在马车上、灌了蒙汗药颠簸了三天,之前还被白军下了毒,病邪早就在她的身子之中埋下了祸患。现在热毒发出来,对傅如歌而言,倒是一件好事。 起码,这场发热之后,她不用担心自己再回遭遇一场来势汹汹的伤寒了。 双江毕竟富庶,引星带着二皇子府的腰牌出去不久,就带回来两个年岁稍长的疾医,分别为傅如歌做了四诊,又商讨了下药方,定下之后就叫给引星,自行离去了。 傅如歌第一次看到王府行宫之中能让外人进出自如,有些新鲜,随手拉着引风,笑道:“行宫之中对疾医特别宽容吗?” 引风依旧是低眉顺目温柔可人的模样,被傅如歌拉住了手,也就顺势矮下身来,对傅如歌福了一福,柔声道:“小姐有所不知,刚才疾医在殿内给小姐请脉的时候,门口可就守着四个近侍大哥呢。就连引星前去召唤疾医,身边也要跟着近卫大哥,可称不上宽容呢。” 傅如歌顿时没了兴致。 区区一个行宫,守卫这么森严。不知道按照目前的形势,慕容逑会不会允许她出门走走?可能她再也不会到双江城来了,好想出去看看啊! 引风见傅如歌的神情又变得仄仄的,迟疑了一下,道:“奴婢斗胆猜测,小姐莫不是想出去赏景?” 既然引风敢这么问,是不是就说明她有办法?傅如歌眼睛都亮了,用力点头。 “小姐快躺回床上吧,被子都掉下来了。”引月从药房回来,正好看见傅如歌用力拉着引风,半个身子都探出床外了,赶紧上前,将傅如歌扶住,不免嗔怪道。 傅如歌缩回被子里,没有说话,但双眼依旧亮晶晶地看着引风。 引风沉吟半晌,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引月,顺便简单说了下傅如歌想要出去玩的迫切心情。 第291章 老实点 引月简直无奈了:“小姐,我听说你是食医出身,想出去走走,也要等您的身体好了再说吧?” 傅如歌点头,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药方,道:“一日三次用药的话,明天正午我就能恢复。晚上我们出去走走?” 引月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推脱的话能引出傅如歌这样的决心,咬了咬牙:“若是小姐真的能好,奴婢就为小姐去请示主子。” 傅如歌一拍手:“就这么说定了!去药房看看,药方中大多是辛香走蹿的药,这会儿功夫也该煎好了。” 引月看着傅如歌,半是无奈半是嗔怪,道:“引星正盯着呢。小姐你还生着病呢,老实点行吗?” 傅如歌还是第一次被人说要“老实点”,不由有些尴尬。 引风抿嘴看了引月一眼,走到床前蹲下,以一种相当依偎的姿势看着傅如歌,缓缓道:“引月照顾人惯了,小姐就把她当奶娘,这样会不会好受一些?” 一句话,说得引月和傅如歌神情都相当诡异。 好在这时,引星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直接将托盘放在床边的小榻上,将碗拿出来:“小姐,疾医说这要趁热喝呢。” 傅如歌看着滚烫的药汤,突然间没了喝药的心情。 “小姐。”引月拉长了声音道,“趁热喝呀。不然小姐要怎么尽快好起来呢?” 傅如歌无奈,举手投降道:“引星,你喂我吧,吹得稍微不那么烫,不然我会受不了的。” 引星抿唇轻笑:“是——小姐。” 同一时间,金国京城贝勒府。 努尔哈赤将手中的密信放在一边,心情很是愉悦:“弄琴这次做得很好。” 易天霞也跟着笑了笑:“这还要多亏了凌霄阁的人自作聪明。” 赏月跟着去大禹国,只是为了保护户兰,而不是要跟在傅如歌身边。由此,赏月不想让人认出她,就自然会将自己易容成完全不同的形象。 而弄琴就没有美誉这方面的顾虑。 她弄琴已经潜伏在二皇子行宫三年有余,再有小半年,因为年岁问题,她就要被放出宫去,再也无法近距离接触王公大臣。对于努尔哈赤而言,这个探子就等于废了。 傅如歌的出现是弄琴进入明城的二皇子府最后的机会,在得到努尔哈赤的提示之后,弄琴是照着夏云的模样去改变自己的,潜移默化,倒也并不让人觉得突兀。 只是夏云和赏月毕竟是亲姐妹,没了那些七彩炫丽的衣服的干扰,两人的容貌还是有七分相似的。傅如歌会认错,也就在所难免了。 努尔哈赤扫了易天霞一眼,轻笑一声。他哪里是为了弄琴能够进入二皇子府而高兴,毕竟他安插在二皇子府中的细作又不差弄琴一个。 真正让努尔哈赤心情变好的,是弄琴传回来的那份记录了傅如歌起居言行的密信,看着傅如歌情真意切地思念在贝勒府的时光,努尔哈赤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易天霞在书房坐了一会儿,慢慢也也瞧出来努尔哈赤高兴的方向和自己并不一致,立即很有眼色地闭嘴,等着努尔哈赤这股子高兴劲儿过去,继续说正事。 努尔哈赤抿了一口茶,道:“双江之中,我们的相士如何了?” 易天霞道:“启禀殿下,双江城中总共有十九名相士为殿下驱使。目前有十一名被带往明城。其余八名本就声名不显,属下命他们各自分散隐藏,以备不时之需。” 努尔哈赤点点头,易天霞经过几年的历练,行事越发滴水不漏,很得努尔哈赤的器重。 说完了双江,易天霞又道:“明城王城现在已经乱了,虽说还在禁军控制范围,但属下担心……长此以往,明城该发生屠戮。” 朝臣世家把持朝政近五十年,一旦王室不再遵从祖宗旧历,想要翻身掌权,大禹国必定要有一场内乱。 易天霞担心在这场内乱中,月王一党精心培育的细作会折损过半,不如在灾祸尚未发生的时候,先将得用的人撤回来。 努尔哈赤摇摇头,道:“有傅如歌在,大禹国乱不起来。” 易天霞的神情顿时有些诡异:“傅如歌……殿下,属下斗胆,傅如歌不过是个女娃子,能起什么作用?一旦乱起,她连自保都办不到。” 努尔哈赤对此很是认同:“正因为一旦乱起,傅如歌连自保都办不到,所以她一定会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易天霞有些被震慑住了,没有想到自家殿下平日里对傅如歌不理不睬的,甚至时不时还算计一把傅如歌,转过身来,对傅如歌的评价竟然这么高。 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易天霞将各国探子传回来的情报和努尔哈赤探讨了下,得到了下一步的行动指令,见努尔哈赤没什么新的任务要交给他了,就行礼离开。 弄琴的密信就放在手边,努尔哈赤却没有那个心情将密信再拿起来看看,指尖轻轻触碰着光滑的密信,嘴角的笑逐渐变冷。 下一刻,努尔哈赤就将密信扔进边上的香炉中,也不看炭星将密信灼烧得千疮百孔,径自离开书房。 “主子。”春兰候在书房之外,这会儿见努尔哈赤出来了,赶紧迎上去,道,“肃王殿下递了名帖,约主子明日酉时在慕檀阁的画舫上见。” 努尔哈赤轻笑:“北辰诺还懂得递名帖,礼数长进不少。” 春兰抿嘴,笑着跟在他身后半步。 努尔哈赤淡淡道:“回了他,本王明日要进观明殿议政,怕是精力不济,就不扰了肃王的兴致。” 北辰诺因为母族不力,即使求娶了姜太傅的孙女,也并未得到太多世家朝臣的支持。因此北辰诺除非做出大功绩,否则是没有资格进观明殿的。 努尔哈赤这么说,等于是直言他是有公务在身的人,和北辰诺这样的风月公子不一样。 在北辰诺派人来递名帖之后,努尔哈赤这么回,和直白白地打北辰诺的脸有什么区别? 春兰应了,知道这种回话别人去就显得更不庄重了,想了想,便亲自去回那递送名帖的肃王府仆从。 而被不知不觉得了努尔哈赤青眼的傅如歌,这会儿喝了药,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中午睡得太多了,喝了药就更没有睡意了。 长夜漫漫,夜不能寐,简直不能更悲伤。 不过傅如歌也不好把睡在耳房的侍女叫过来,总不好说自己睡不着,就要折腾得别人也睡不着吧? 就这样在床上滚来滚去,傅如歌只迷迷糊糊一闭眼,再睁开眼睛之后,天已经大亮了! 哎哟,所以说她昨晚其实只是睡得晚了点,并没有失眠那么严重吧。 傅如歌砸吧砸吧嘴,发现嘴里没有苦味之后,不用特意让人来确定自己的温度,就知道她的病快要好了。 看来这双江城的疾医还挺有两下子的嘛,傅如歌来了兴致,将侍女叫进来,道:“请昨日的疾医前来,就说本小姐又烧起来了!” 引月一听,吓了一跳,三两步上前,认认真真地碰了碰傅如歌的额头,不等傅如歌说什么,就皱眉训斥道:“小姐!你明明都退热了,何必这样吓唬我们?” 引月的声线柔软,这会儿皱眉板着脸,声音听上去也像是吴侬软语的抱怨,傅如歌一点都不生气,笑道:“那你说,用什么方法可以让那两个疾医来见我呢?” 引月觉得挺奇怪:“小姐不是快要病好了吗?为什么还要见疾医呢?” 傅如歌立即转身,在枕头底下翻翻找找,拿出来一张折了好几折的药方,珍而重之地展开来看,正是昨日那两个疾医给傅如歌定下的方子。 引月没有学过医技,看了药方也不明白有什么奥秘的,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傅如歌,一脸的疑惑。 傅如歌笑着解释道:“这张药方中,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药对或者单味药。但你看,整个药方确实非常对症的,不然我也不会只一晚上,热退神清,口中和。” 引月依旧愣愣的:“那……既然药方对症,小姐只管吃药就是,还要见人家疾医干什么呢?” 傅如歌长叹一声,她算是明白引月是什么个性了。 引月真的有点奶妈潜质,在各种细节上关心人,但是对于高深的学识却宁愿一知半解,是相当典型的小农思想的体现者。 引月和画云一样,不能委以重任,但在日常生活中,她们可以把人照顾得很好。 引星话不多,但行事干练,有胆识,傅如歌还不能确定她的忠心,但一些寻常的任务是可以放心交给她的。 弄琴嘛……傅如歌其实最头疼这个人,她是努尔哈赤的人,也就是说,傅如歌不能不用她,但从感情上来说,傅如歌对刻意欺骗了自己的弄琴并没有什么好感。 至于引风……傅如歌想想那张温柔和婉的皮后面是赏月,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要赏月好好保护户兰,傅如歌敢说,她对赏月是没有任何要求的。 引星和画云端着洗漱用工具进了寝殿,见傅如歌已经醒了,正靠着床头和引月说什么,神情有些沮丧的样子。 引月还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得小姐露出这样让人担心的表情,拧了帕子走到傅如歌面前,柔声劝道:“小姐,让奴婢服侍您洗漱吧。” 傅如歌干脆丢开药方,任由引月在自己脸上擦拭,趁着空隙还能对引星道:“我想见昨天那两个疾医。” 引星愣了愣,皱眉道:“小姐若是今晚获准出府,想怎么见都行啊。” 傅如歌现在没病没灾的,自然不好再将疾医召唤进行宫来。但山不就来我去就山呀,傅如歌不是打定主意今晚要出去走走吗?到时候想见谁不行? 被引星这么一提醒,傅如歌立即就想起来了,握着引月的手不让她动作,眉目含笑,道:“昨天你答应了我什么,还记得吗?” 引月放下小帕子,交给身后的画云,道:“奴婢记得的。等奴婢伺候完小姐洗漱,就去禀告主子,小姐您看,可以吗?” 傅如歌点点头,不再在制止引月,笑眯眯地洗漱完,还把户兰给叫进来,跟侍女们一起,用了点小菜。 因为身上的热度并未完全退下去,这天正午的时候,傅如歌身上出现了暂时性的潮热,好在喝了药之后,很快又发了一次汗,傅如歌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不少。 第292章 演技不行 引星见傅如歌是真的没有问题了,才去了慕容逑平日里休息的院子。 经过层层通传,引星被如歌引着进了内院。 内院之中,靠近南边的地方,有一株不知年岁的古木,华盖巨大,几乎要覆盖整个内院,四季常绿,非常可人。 慕容逑今天心情很好,命人搬了一张桌子放在树下,铺好了宣纸,让近侍在边上磨墨,挥毫写写画画。 如歌进来通传的时候,慕容逑还没完成画作的一半,但也随之放下毛笔,道:“什么事?” 引星还是头一次这么接近慕容逑,看都不敢抬头看,低头呐呐道:“启禀……启禀主子,小姐、傅如歌小姐想要晚膳过后,出去走走。特意让奴婢来请示主子,是否……” 慕容逑摆摆手,不耐烦道:“你是傅如歌身边的侍女?怎得如此小家子气?” 如歌扫了一眼引月,她一向也看不上这种遇事瞎紧张的女子,接口道:“如歌姑娘想在今晚出去走走,特地让这丫头请示主子。主子认为呢?” 引月瑟缩了一下肩膀,勉强稳住心神,没有丢脸地往后退去。 慕容逑笑了笑:“本王当是什么大事。傅如歌的身子若是好了,可自去散心,不用特意跟本王报备。只要你们……记得把傅如歌带回来就好了。” 引月被最后一句话暗藏的杀气给吓白了脸,连连点头,慌慌张张地保证:“奴婢……奴婢一定会将小姐带回来的!” 慕容逑不愿意再看着她,挥手让她下去,顿了顿,看着如歌,道:“你刚才叫傅如歌什么?” 如歌神情淡淡的:“如歌姑娘。” 慕容逑眉头浅浅地皱起:“本王说过了,从今往后,府中所有人对待傅如歌,要如同对待本王一样敬重。你这是……公然违抗本王的命令?” 一边的近侍研墨的手一顿,墨水微微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很快就消失无痕了。 那近侍屏息凝神,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的墨条之上,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自己没有长这一双耳朵。 如歌在二皇子府中的地位很特殊,除了没有侍寝,她有着二皇子宠妾的一切特权,同时如歌也做着所有侍女要做的活儿,在这一点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如歌微微勾起嘴角:“奴婢不敢。”说着不敢,如歌并未低下头,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柔和多少,这句话与其说是妥协,不如说是在挑衅。 慕容逑眉头皱的更紧了。 自慕容逑的父亲死亡,十岁的慕容逑袭爵,到后来得封二皇子,一直到现在,慕容逑掌权近十六年,他已经不习惯有人胆敢挑衅他了。 只是眼前的人是如歌,是除了傅如歌之外,荣贵妃在世上仅剩的亲人,一想到这一点,慕容逑就软了心肠。 罢了罢了,如歌能力不差,就是性子倔了点,也不是不能容忍吧。 慕容逑捏了捏眉心,摆摆手,看也不看如歌:“你也下去。” 如歌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更用力地闭上嘴巴,转身快步离去。 慕容逑扫了眼画了一半的画,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好兴致,随手将画作撕了,也走进屋中。 和气氛沉重的二皇子内院不同,穿花苑此时正是一派欢乐。 傅如歌靠在床头,听完引月复述的二皇子的话,做了个鬼脸,笑道:“在这种时候,二皇子竟然会担心我逃跑?我又不是没脑子,天底下,还有什么地方比二皇子身边更安全的呢?” 弄琴眉头微挑,也笑道:“小姐,说话可要小心。天底下啊,能让小姐安全的地方,虽不多,但一定不止二皇子身边这一个的。” 傅如歌的心情瞬间也糟糕透了。 擦,这个弄琴真是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了。时不时出来蹦跶一下,这是什么意思?老娘根本没有忘记她肩上还背负着努尔哈赤给的任务好吗! 引月对于傅如歌的心情很是敏感,见她骤然放下了脸色,赶紧走到傅如歌和弄琴之间,笑道:“小姐,晚上要出去玩,我们可要提前准备点东西呢。” 傅如歌被转移了注意,这才豪放一摆手:“准备点零钱就好了,我们假装成普通人家的女子,这样也不引人注目。” 双江城是大禹国较为靠内的边城,因此各国人员往来非常频繁。,可以说,在双江城中,数量最多的是其他国家的人,第二是各种相士,数量最少的反而是双江城的本地人。 因此只要傅如歌一行稍微装扮一下,绝对不会有人把她们和二皇子扯上关系。 一直沉默不语的引星笑道:“小姐说的很是。那奴婢就先去准备普通人家的衣裳。” 傅如歌点点头,笑眯眯道:“快去快去。” 引风也跟着去帮忙,这会儿转头对傅如歌笑道:“小姐,普通人家女子的衣裳难免粗糙了些,小姐若是穿着不习惯,可不能抱怨啊。” 傅如歌翻了个白眼,笑着挥手把她们赶了出去。 真是,引风都知道傅如歌之前是怎样过活的,现在又说这种话,不是那她调笑是什么? 时间在傅如歌的期盼中缓慢地过,好不容易熬到吃完了晚膳,傅如歌就迫不及待地换上了粗布长裙,长发松松地绾了个髻,坠在脑后,用一个桃木簪子固定住,乍一看,还真像个寻常人家的新妇。 得到了侍女们的一致肯定,傅如歌表示很开心,将她们推进内殿,让她们都换上衣服再出来。 在等着侍女们换衣服的空挡,傅如歌将桌子上各色铜钱、成色不怎么好的碎银子分开好几份,在桌上摆好。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那么要出门的话,银钱自然也最好不要放在一个人的身上。万一遇见偷儿呢?她出门可是要玩儿的,而不是找气受的。 侍女们都换好了衣服,嘻嘻哈哈地掀开帘子走出来。 果然是人靠衣装。 穿着丝绵侍女服的时候,这些女子是柔情似水的婢女,而换上了寻常人家的素色粗布长裙,她们身上的温柔气质或多或少被掩藏了一些,变得不那么打眼。 “将桌上的银钱都收拾好,贴身放着。”傅如歌笑道,“要是本小姐要用钱的时候,却没钱用,你们可仔细你们的皮!” “小姐就放心吧。”引风率先上前拿了银钱,揣在怀中,笑道,“奴婢这一份儿啊,保证是看得最牢靠的。” 因为相士被强制带走而显得清冷和混乱的双江城,在灯火阑珊时,再次敞开怀抱,迎接因为种种限制、不适合白天出门的各色女眷。 傅如歌和侍女们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看着路边各色充满着异族情调的摊位,心情好得简直可以飞起来。 这是多久没有这样正常地逛过街了?自从魂穿到这个身子里就没有过了啊! 傅如歌捧着一个用青铜和彩色矿石组成的簪子,简直激动得泪流满面。这种民间纯手工的东西看上去很粗糙,却足以引起傅如歌前世的记忆。 “付钱,月儿。”傅如歌嫌麻烦,决定出门在外就唤每个侍女的最后一个字,再加上一个“儿”。 引月无奈,她是真看不出这簪子有什么好看的,但既然小姐喜欢,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好置喙,只能老老实实地掏钱付账。 傅如歌摩挲着簪子,面上的神情比摊主还要眉开眼笑,引月轻叹一声,走到傅如歌身边,小声道:“姑娘,你要是喜欢,府中还有不少……” “什么府中,要说家里。”傅如歌打断她,认真道,“这就是我喜欢的,你不懂。” “这位姑娘。”傅如歌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呼唤,温和有礼,是很让人舒服的声音。 傅如歌闻言,微微侧测过身子,略带好奇地看着身后。 站在她们身后的,是一个身着浅蓝色锦袍的男子,约莫十八九岁,面带微笑,眼神清澈,是很容易让人有好感的长相。 “有什么事吗?”引风不动声色地往傅如歌面前移动了小半步,微微挡住傅如歌,问道。 那少年笑着摆摆手,道:“在下并未有冒犯的意思。只是姑娘若是喜欢这种簪子,不如往前半步,看看舍妹的手工,如何?” 傅如歌有些惊讶:“你们这样的人家也要自己出来摆摊?” 虽然灯火朦胧看不清楚,但凭衣袍上偶尔闪现的光泽,傅如歌也能断定,这少年身家不俗,怎么他的妹妹反倒要自己去摆摊,而他却要来大街上招揽顾客呢? 少年看了眼傅如歌,一抹红晕飞上了脸颊,就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姑、姑娘若是喜欢……” 傅如歌嘴角抽搐,话说她自认并没有倾国倾城的长相,这孩子一眼看到她,就一副一见钟情的模样真的合适吗? 那引风却皱起了眉头,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再次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只不过这一次,引风的动作将傅如歌完整地暴露在少年的面前。 傅如歌微微一惊,扫了一眼引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那少年欢快道:“姑娘愿意去看看吗?” 傅如歌下意识拉住户兰的手,顿了顿,一种想要恶作剧的心情涌上心头,便笑着点头:“正好,民妇也要给儿子买一个簪子。” 少年面上的笑立即僵硬了。 户兰快速低下头去,免得自己抽搐的嘴角破坏了傅如歌话语的真实性。 跟在傅如歌身边的侍女们看看傅如歌,又看看低着头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的小厮,有些艰难地咽下唾液,神情都有些诡异。 傅如歌换上寻常女子的粗布长裙,又换了个发型,虽说看上去年岁稍长,但顶多也只有二十岁啊,二十岁的女子,怎么可能有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嘛! 那少年深吸一口气,更加不敢看着傅如歌了,只是站在距离她们三步之遥的地方,用眼神询问着引风。 引风无奈,做了个让他带路的手势,让其他人走在前面,自己跟在傅如歌身边,低声道:“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明明一眼就能看穿的谎言,说了又有什么用? 傅如歌神秘地笑笑:“那小子挺听讨喜的,就是演技不行。不过既然他敢能玩,为什么我不能演?” 引风看了眼到现在都僵硬着一张脸的户兰,忍不住扶额,道:“你……你知道他想干什么吗?” 第293章 告诉她我喜欢她 傅如歌老实摇头,看着引风,笑道:“不过你刚刚挡住我,后来又让来,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让你前后两个动作截然不同呢?” 引风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很快又道:“不过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傅如歌瞪大了眼睛,退而求其次,低头看着户兰:“你能不能告诉我。” “啊?”户兰神游太虚归来,就要面对傅如歌这种高难度、不限定范围的问题,顿时更加茫然了,“回答什么?” 傅如歌无奈,索性就丢开这个问题,跟着那少年往里巷深处走去。 整条里巷路边摆满了各色的小摊位,在走过一个转角的时候,那少年指着一个热热气腾腾的摊位,对众人道:“这个小摊卖的是煌晔的美食,很难得呢。” 被少年这么一说,傅如歌也觉得肚子有点饿了,看了眼引风和引星,确定她们两人没有反对的意图之后,欢欢喜喜地凑上前,刚想点菜,却被摊主递了个粗糙的小木牌,被严肃告知,她需要排队。 生意真好啊。傅如歌缠着摊主问了清楚,排在她前面的大概还有三十人,粗略算一算,傅如歌大概要等小半个时辰。 于是傅如歌立即就萎了。 为了能够吃上一顿从来没有尝过的小吃而等小半个时辰,这绝对不是傅如歌的作风。 “风儿,你留在这里,务必要弄清楚这些小吃用的是什么作料,怎样的火候,最重要的是,要把口味记下来。”傅如歌将木牌塞进引风的手中。 引风面对此等无妄之灾,简直要欲哭无泪了:“姑娘,这……这有好几十种小吃呢。” 傅如歌摸摸下巴,皱眉沉思,道:“那……那你就能吃多少吃多少。认真吃啊,回来我要考你的。” 少年在边上看得有趣,见傅如歌朝他走来,面上却不可抑制地再次红了起来,结结巴巴道:“姑娘、姑娘……” 这下换成傅如歌无奈了,她看着少年,轻叹一声,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那少年含羞笑道:“我……我叫、屈非。” 亏得引风挤进了人群去,没有听见这个少年的自我介绍,不然她一定会跳起来。 屈非,字正君,是凌霄阁大禹国分阁情报负责人,除了薛如燕,还从未有人见过他真正的模样,行事神龙见首不见尾,是典型的神秘主义者。 户兰因为进入凌霄阁的时间比较短,也只是听说过屈非的名字,但对于这样一个人并不了解,也谈不上喜恶,这会儿看着屈非的目光倒还算公正。 只是不管是户兰还是赏月,都认为他们不可能这么早就碰见屈非,因此并未告诉傅如歌任何关于屈非的事情。 因此“屈非”这个名字,对于傅如歌来说,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起码就目前来说,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屈非说完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去看傅如歌的神情而是侧身,只盯着傅如歌脚尖前三寸土地猛看,道:“姑娘,可还愿意去舍妹的摊子上看看?” 傅如歌微微挑眉,上前两步,和屈非并肩而行,笑道:“去啊。不过你为什么不看我呢?我很可怕?” “不!”屈非赶紧摇头,笑了笑,笑容羞涩又干净,“只是我骤然看见您这样装扮,不由想起了当年圣女乔装打扮出玩的模样。” 傅如歌有些好奇:“圣女?” 户兰心中陡然一惊,赶紧拉着傅如歌的手,低声道:“不要问。” 傅如歌从未见过户兰这般惊骇的模样,赶紧点头应道:“我不问了,你别担心。” 屈非看了眼户兰,有些无辜又有些担心,在户兰凶狠地瞪视下,摆摆手道:“我也不说了。” 傅如歌揉了揉户兰的脑袋,没了先前玩闹的心思。 屈非的出现并不寻常,还有他见了自己的表现也有些刻意,像是他一切的动作都只是为了引出那一句“圣女”。 圣女……圣女这个词,通常和祭祀以及神灵崇拜放在一起。但是大禹国并不是一个宗教色彩非常浓厚的国家,圣女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行人又走了几步,就到了屈非妹妹所在的摊位。 整个摊位上卖的是各种木材所制的簪子,花纹粗糙,但自有一种古拙的情趣,空气中飘散着若有若无的原木香味,足以安抚心情。 但傅如歌看着簪子上的花纹,特别还有几个簪子上有着追风和挽月的花纹,心跳骤然乱了。 这些花纹古拙而粗糙,像是生手所为,但是花纹的边缘处理得又很圆润,没有足够的功力是雕刻不出来的。 也就是说,这些簪子上的花纹,是擅长雕刻的人,故意做出这种粗糙的花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算计她! 户兰感到傅如歌的呼吸乱了,一抬头,正好看见傅如歌面上血色全无,双手紧紧握着,一副竭力隐忍愤怒的神情,顿时被吓了一跳。 “姐、姑娘!”户兰赶紧摇了摇傅如歌的手,担忧道,“姑娘可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傅如歌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摊主,那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用红绳扎着两个小辫子,看上去天真又可爱。 真是……非常好!先是在安神香中放罂粟壳,等她缓过来了,又要在街上制造这种偶遇,就是不让她过一天的安生日子! 傅如歌心中冷笑,本想等着回到明城再有所动作,但现在看来,不立即反击的话,不是对不起这些人一出接一出的计谋了吗! 傅如歌拉着户兰的手,看也不看屈非,直接招呼侍女们:“我乏了,我们回去。”说罢,也不等侍女们有所反应,自己先行离去。 侍女们虽说不缺簪子,但瞧着这种花纹的簪子并不常见,正新奇呢,就听见傅如歌说要回去。 画云还想再争取着玩一会儿,就被引星拉了拉衣袖,低声警告:“姑娘心情很糟糕,别去触霉头。” 画云立即放下手中的簪子,跟着引星快步离开了。 引风好不容易吃下最后一口的煌晔小吃,顶着其他人看大胃王一样的眼神从人群中钻出来,左右看看,正打算径自回行宫呢,就被人按住了肩膀。 “你是谁?”引风立即全身戒备。 她自认这么多年下来,经历的风雨也不少了,甚少有人能够在不惊动自己的情况下靠近她身边,更别提还要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别这么紧张。”屈非主动放开她,走到她面前,笑道:“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 引风摇头:“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吧?” 屈非嗤笑:“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而这样,还觉得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引风一下子被掀了底牌,顿时泄气:“你能不能表现得像人一点?”不过几个眼神,这都能被屈非猜到。 屈非面上有些落寂:“我表现得像人了啊,但是还不是一样把人给吓跑了。” 引风简直要给这个祖宗跪了:“姑娘是好颜色,但也并未绝色。你之前表现得眼神清澈眉目含羞,绝不是容易对人一见钟情的类型。” “果然普通人的心思最难揣摩。”屈非撇了撇嘴,“去城楼上?我的人已经把跟踪着你们的人引开了,你不用担心。” 引风摆摆手,走到僻静的转角,道:“有什么话快说,说完我要赶回去。”天知道她从未吃得这么撑过! 屈非有些失望:“我喜欢傅如歌。” 这句话立即让引风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满脸痛苦地捂着嘴巴,引风很是艰难道:“我都要吐了。” 屈非皱眉,很不高兴:“你凭什么要吐?” 引风无语泪流,咬牙解释道:“我只是吃太饱了,跟你没关系。” “哦。”屈非重新恢复了面无表情,“傅如歌身边起码有四股势力,我很好奇。你想个办法,让我也跟在她身边。” 引风这下是真的要吐了,震惊地看着屈非:“你想跟在傅如歌身边……难道你认为我动手还会比你容易?” 屈非眉头微皱,有些迷茫:“你的意思是,要我把傅如歌带走做我的侍妾?可是慕容逑不会同意的。” 引风简单粗暴地打断他:“我不管。你感兴趣就多派些人来探查,我不会给你做任何安排。” 屈非点了点头,倒也没有任何被冒犯的不悦,最后道:“你帮我转达一句话,我喜欢傅如歌。” 引风的神情有些诡异:“我能问问,这是为什么吗?” 从薛如燕那儿得到的情报,屈非身边已经收了好几个容颜绝美的侍妾。只是,关键是,这家伙给了人家侍妾之名,却从不跟她们行夫妻之实。 试问,这样的男人他真的懂什么叫做“喜欢”吗? 屈非坦然道:“区区一个女子,能够引动四方势力,我对此很感兴趣。” 就知道啊。引风苦恼地叹息:“你还是回去问问你的侍妾,什么叫做‘喜欢’,再对傅如歌说这句话吧。在她面前乱说话,你会被揍的。” 屈非有些困惑,但并未多言,转身走进人流,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只是引风并不知道,屈非困惑的并不是那一句“喜欢”,而是她竟然没有对“四方势力”产生警觉。 傅如歌身边跟着这样一个迟钝的、或者说对她的安危漫不经心的细作,真的好吗?屈非隐藏在灯火阴影中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锋利的弧度。 傅如歌气冲冲地回到了行宫,将腰牌递给门卫核对之后,径直回了穿花苑,却在刚刚踏进前厅的时候,看见了如歌。 傅如歌脚步一顿,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烦躁的情绪,笑了笑,缓步上前,道:“如歌,有事吗?” 户兰在看见如歌的第一时间就闪到前厅的门边,为了避嫌,并未站在傅如歌身边。 如歌淡淡道:“主子让我称呼你为小姐。” “啊?”傅如歌感到莫名其妙,不是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如歌就这么称呼她了么。? 如歌神情不变,眼神却冷了些:“主子让我称呼你为小姐——你就没有什么要表示的?” 傅如歌眨了眨眼睛,试探道:“那你就……叫?” 如歌眉头皱起来,看着傅如歌,冷笑道:“你觉得你配?” 卧槽!原来是来找茬的! 傅如歌也冷了脸色:“穿花苑是我的院子了,如歌,说到底你不过是个下人,就这么不经通传,随意进入主子的院子,难道就是你作为小叔近侍的规矩?” 第294章 你想好了吗 如歌有些惊讶,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傅如歌冷笑一声,走近了一些,缓缓道:“小叔让你称呼我为小姐,你照着做就是。这么晚了,你跑来穿花苑,难道还想让我去劝说小叔,让你和我平起平坐吗?” 如歌盯着傅如歌,面上犹自带着不可置信:“你……你怎么敢!” “你、做、梦。”傅如歌一字一顿,微微抬起下巴,垂下眼睑,神态疏离,气质清冷。 见到傅如歌如此神态,本应该暴怒的如歌,瞬间有些恍惚。 “画云引星,送客。”傅如歌淡淡道,也不理如歌气急败坏说不出话来的如歌,直接走向后院寝殿。 被傅如歌的神情语态震慑了的侍女们如梦初醒,画云和引星小心翼翼地引着如歌出了穿花苑,而其他几个侍女则服侍着傅如歌洗漱睡下。 如歌刚在穿花苑闹出动静,慕容逑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顿时头疼得不行。 如歌能力很强,在加上她和凌霄阁薛如燕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慕容逑对她还是很看重的。 但傅如歌出现之后,如歌就开始做傻事,宁愿放弃理智,被愚蠢的嫉妒支配了行动,这让慕容逑不得不警惕。 大禹国正是多事之秋,他不能在身边放一个这样不确定的危险因子。更何况…… “慕容逑,你想好了吗?”慕容逑对面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身着素色丝绵长袍,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慕容逑轻叹一声,更何况这个混世魔王还看上了傅如歌,如歌就更没有什么筹码能和傅如歌斗了。 “你叹什么气?我给的条件很好啊。”少年也跟着皱眉,“你不要得寸进尺。”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敢这么和慕容逑说话,一定会被狠狠报复。但一旦说这话的对象是眼前这个少年,慕容逑是真的对他束手无策。 慕容逑只能试着劝道:“屈非,你应该知道,傅如歌不是你以前那些侍妾……”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的侍妾全都遣散,就可以带傅如歌走了吗?”屈非很是理所当然地接口道。 “不。”慕容逑简直头疼欲裂,“这样吧,你可以跟在傅如歌身边,但是你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 见屈非还要说话,慕容逑先一步截住他的话头,严肃道:“你可以以傅如歌的教习师父的名义跟在她身边。至于侍妾什么的,真的就别想了。” 屈非点了点头:“教习师父……嗯,能随时教导傅如歌,也能随时干扰他们的行动,这样也好。” 慕容逑敛眉:“他们?” “你打算以什么身份让傅如歌住进二皇子府?”屈非不理他,径自问。 “傅如歌的身份,慕容遥会帮我们想好。”慕容逑浅笑,在这一点上,颇为志得意满。 慕容遥不比先九皇子昏聩,他想有所作为,但被整个王室规矩和朝臣束缚着,性子不免有些扭曲。 但既然慕容遥下定决心要彻查当年荣贵妃一案,即使慕容遥不会马上将傅如歌认回去,那么他也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对傅如歌下手。 所以慕容逑目前所要做的,就是将傅如歌安全地带回明城,而不需要操心傅如歌新身份的问题。 屈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点了点头,起身道:“那我要回去准备一下教习师父需要的行头,先走了。” 不等慕容逑有所反应,屈非就如同出现一般,三两下窜出内院,纵身消失在行宫的高墙之后。 想起两人刚见面的时候,慕容逑把屈非错认为刺客,最后近卫不得力,他是被“刺客”屈非救下来的。 这么多年过去,屈非的性子没有丝毫变化,轻功也越来越精进。 反观慕容逑,手中的权势越来越重,性子越来越冷,但摆在面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柔和。简直虚伪得不忍直视啊。 慕容逑只有看着这个依旧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少年,才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 屈非离开不久,就有近侍前来通报,说如歌离开的行宫,摆脱了跟踪保护的人,不知所踪。 慕容逑怒从心头起,冷冷道:“等如歌回到行宫之后,命她在屋内闭门思过三天。” 那近侍微微惊诧:“三天?那岂不是要将如歌留在行宫?” 慕容逑点头,面色冷然:“如歌言行无状,恃宠生娇,是时候得些教训了。” 那近侍不敢多言,行礼之后,缓缓退下。 如歌从行宫中出来,实际上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夜色笼罩下,她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懒懒地走着,在万家灯火之下,忽然想起了很多往事。 傅如歌高贵清冷的仪态,早年见到圣女时自己的倾慕,还有灭族之后慕容逑的救助,以及……薛如燕。 如歌捂着胸口,已经冰冷了十九年的地方,忽然微微地疼了起来。 这么多年的努力,这么多年想让主子、让薛如燕、让那些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最后只能看着她一个。原来这些,都只是妄想吗? 如歌的眼中逐渐染上了仇恨和不甘。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傅如歌没有出现之前,她确实是独一无二的! “我听见你心中的声音了。”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站在如歌面前,笑意温柔,浅蓝色的瞳孔带着恶魔的吸引,“我可以帮你达成愿望。” 傅如歌在天色熹微中醒来,仰面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放空了脑袋,但心中却沉甸甸乱糟糟的。 大禹国太乱了,已经隐隐有内耗的危险。 大禹国之中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和利益,不管是官僚也好、王族也罢,他们所求,只是当时当世的富贵。 傅如歌的出现,或者说慕容遥下令为荣贵妃翻案,这件事在很大一定程度上牵扯了世家的利益。 剪不断,理还乱。抛开大禹国那盘根错节的势力纠葛,傅如歌脑中盘桓着的担忧,逐渐变成了努尔哈赤下达的命令,眉头一点一点皱了起来。 之前在贝勒府,傅如歌所能接触的、最尊贵的人就是努尔哈赤,自然而然就将努尔哈赤的命令推到了需要被第一顺位执行的地位。 但是现在不一样。 短短两天时间,傅如歌和慕容逑的交谈并不多,但收获却不少。 先不说傅如歌得知了不少大禹国内部的真实情况,没能安抚下大禹国骚动的各方势力,并不适合执行努尔哈赤的命令。单就努尔哈赤的命令,傅如歌也察觉出了不妥。 努尔哈赤在金国虽然地位尊崇——这点毋庸置疑。在金国之中,没有哪个公子的地位能尊崇过努尔哈赤。他既是嫡子,外家还是镇国公,又经由楚晋川和王党交好,端的是地位超然,权势熏天。 但现在的努尔哈赤也仅仅只能做到权势熏天了,他毕竟只是个公子,而不是金国的王。 然而,努尔哈赤还不是手握生杀大权的王,却要染指另外一个国家,他的动作看在北辰王的眼中,该会有怎样的含义?傅如歌不能猜,也不敢猜。 傅如歌翻了个身,想了想,想起昨晚安排在耳房歇息的侍女是弄琴和画云,就起身道:“弄琴,进来。” 弄琴还有些睡眼朦胧,画云倒是一激灵,赶紧推醒了她,低声催促:“小姐叫你呢,快去!” 弄琴有些不情愿,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换好衣服,快速推门走了出去。 傅如歌靠在床头,只披了一件银色滚边兔毛压纹长披风,笑眯眯地看着她:“这几天你可有和他联系?” 弄琴本还有些懈怠,听了傅如歌这话,瞬间就清醒了,背后出了一层的冷汗,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三两步跑到床边,咬牙低声道:“小姐勿要妄言!” 傅如歌微微挑眉,轻笑道:“到底有没有?”因为弄琴的身份特殊,傅如歌对于她的种种无礼并未放在心里,因此也不生气。 弄琴抿了抿嘴,沉默半晌,才点了点头。 傅如歌道:“我们下午就要动身离开双江,我现在马上写一封信,你帮我给他递过去。” 弄琴表示自己惊呆了:“不……” “不什么不。”傅如歌打断她,凝眸蹙眉,严厉非常,“事关他的安危地位,你竟然不愿?我现在倒是怀疑你是忠是奸了。” 弄琴一时被唬住了,迟疑片刻,咬牙道:“那小姐尽早将东西交给奴婢。” 就这素质,也只能在远离朝政纷争的双江谋求生路,真要把弄琴带到明城,估计没几天,傅如歌就要被弄琴给拖累了。 快速从床头暗格取出一卷绢布,提笔将心中所思所虑简单地写了下来,傅如歌将绢布展开,迎着吹过窗户的晨风抖了抖,让墨水干透,这才将绢布细细地卷成一小团,又在蜡油中滚了一圈,小心地搁在通风口,等蜡丸成形了,才交给弄琴。 虽说傅如歌也没有明确说不让弄琴看,但那种疏离的、带着点轻蔑戒备的眼神,却把弄琴钉在原地,心里微微有些慌了。 弄琴本来还觉得,傅如歌和她并没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努尔哈赤放在大禹国的钉子吗?更何况,傅如歌还要被她监视掌控着。 但短短两天下来,弄琴面对傅如歌,早没了当初那股子理直气壮得带着点蔑视的气势,却强撑着不愿认输。 傅如歌将层层轻蔑疏离掩藏在满意的笑容之下,挥挥手让弄琴带着蜡丸该干嘛干嘛去,这里不用她伺候。 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傅如歌想着反正也没有了睡意,干脆就起身洗漱之后,也不让画云和弄琴跟着,独自出门。 刚出穿花苑,傅如歌还没走两步呢,迎面就碰上一队巡逻侍卫,看着那些侍卫微妙的眼神,顿时有些尴尬。 这会儿还卯时刚过,行宫中的宵禁刚刚结束,正是行宫之中交接守备工作的时候,防守最是薄弱,傅如歌出门的时间有些微妙了。 好在那侍卫队长早就得了慕容逑的吩咐,并未为难傅如歌,只是按照规矩叮嘱了傅如歌一番,就绕过穿花苑,朝着中庭而去。 傅如歌漫无目的地走在后院的花间小径上,呼吸间满是深秋清冽的味道,带着晨雾未散的潮意,只片刻时间,就足以让人神清气爽。 等傅如歌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了荷风池边上。 荷风池属于后院八景之首,种满了婷婷袅袅的荷花,各色品种都有,盛夏荷花清艳,荷香四溢,繁华而不失清雅。 第295章 心思细腻 双江毕竟地处南方,气候要比金国的京城湿热许多,这会儿都已经是深秋了,荷风池中的残荷不败,端的也是一派秋意盎然的景象。 荷风池中心延伸出了一个湖心亭,此时已经有人负手背对傅如歌站在其中了。 傅如歌微微有些诧异,不愿与人相争,也并没有应付询问的心情,脚下顿了顿,还是决定绕过这个行宫中最美的地方,转战别处。 “傅如歌。”湖心亭中的人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微微挑眉,赶在傅如歌走掉之前,转身道,“为何避着我?” 一身素色丝锦长袍,天青色的腰带束出身长玉立的模样,眉目清朗,目光純稚,面无表情,不过十八九岁,还是少年风华。 昨晚在街上“偶遇”的男子,今晨天不亮再次和她偶遇,这该算孽缘吧? 傅如歌抿了抿嘴,原本很是自由舒展的好心情这会儿稍微差了一点,却还是含笑道:“屈非。” 屈非点了点头,转身从湖心亭走出来,踏上浮桥,步伐很稳,没有一丝动摇,面瘫着一张脸,道:“我很开心。” 傅如歌嘴角抽了抽,敢问少年,你顶着别人欠了你八百吊钱的表情,又如此理所当然地说出“我很开心”这四个字,这样真的合适吗? 屈非走近傅如歌,淡淡道:“我们日后可要同行了。你要重新认识一下我。” 傅如歌眼中一闪而过一丝警惕,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小半步,笑道:“屈非也是二皇子殿下的人?是……近卫?” 屈非撇撇嘴,一脸的不屑:“慕容逑身边的近卫都是一群废物,也只能养着震慑一下普通人。你却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 这人真是……在别人的地盘还敢这么大胆。 傅如歌扫了一眼不幸经过此处的巡逻队,不意外发现他们的脸色铁青,但令人意外的是,这些侍卫面上更明显的,却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就连经过荷风池的巡逻速度都加快了不少,那背影,不管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落荒而逃的感觉。 有点意思。傅如歌忍住摸下巴的冲动,强装矜持,转头看着屈非,眼中带着好奇:“那你是什么人呢?” 屈非一身的傲气难以掩饰,这样的人断然不可能是伺候慕容逑的仆从。而他又刚刚否定了近卫,难道屈非是谋臣? 屈非对于能够得到傅如歌全心全意的关注很是满意,嘴角微微上挑,拉出一个笑的弧度,眼中一片平静:“我是你的教习师父。” 傅如歌立即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天昏地暗,扶着屈非的手咳得肺都要吐出来了,半句完整的话都没能说出来。 屈非按耐着脾气,等傅如歌满眼含泪地抬起头来,见她呼吸虽然略显急促,却要比之前好多了,才道:“你的素质太差了。” 自作孽,不可活。 看着屈非一脸的理所当然,傅如歌脑海中顿时冒出来这样一句血淋淋的话,心情苦逼得难以言表,嗫嚅半晌,憋出来一句:“我不需要……” “你需要。”屈非完全不给傅如歌辩驳的机会,一锤定音,“慕容逑已经答应了。” 见傅如歌还想垂死挣扎,屈非不耐烦道:“你看你这个身体素质,别说殚精竭虑玩弄心计了,就是被别国的探子追着跑,你说你能跑多远?” 一针见血,直戳痛脚! 傅如歌苦逼得一脸血,昨晚怎么就没有发现这小子这么讨人厌呢?还去撩拨人家,她究竟是没吃药还是吃错药了啊! 长叹一声,傅如歌勉强笑了笑,认命的同时,还不忘抗争一把:“那么,作为我的教习师父,一定很懂得因材施教循序渐进吧?” 屈非眉眼中的傲慢简直要发出光来了,缓缓点了点头。 见傅如歌神情实在太过忐忑,屈非难得安慰道:“放心,回到明城之前,我不会让你太难过。” 卧槽!什么叫“我不会让你太难过?”傅如歌很惊悚。 他们用过午膳就要离开了!不出意外,接下来的半个月都要在马车中度过。难道说在接下来这样艰苦朴素的半个月,屈非还想让她“普通难过”? 一想到这个可能,傅如歌脸都绿了。 非说不可的话已经说完了,屈非不再理睬傅如歌的任何问题,自顾自问道:“你的身边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人?” 傅如歌立即下意识摇头,有也不告诉你,你谁啊? 屈非的眉头立即皱起来了,带着傅如歌往湖心亭走去,边教训道:“你这样不行,反驳的动作太快,轻易就被认定内心有鬼。” 傅如歌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屈非说了什么,动作猛然顿住:“你到底……啊!” 晨风轻轻吹过荷风池,带起点点涟漪,正巧傅如歌气呼呼地一脚踩上浮桥,另一只脚刚刚抬起,身体平衡正是最脆弱的时候,浮桥顺着涟漪微微晃动。 傅如歌立即就被脚下晃动的感觉吓了一跳,忙不失迭地退回来。 “平衡能力太差,胆子太小,应变性不够。”屈非刻意落后傅如歌半步,看着傅如歌的背影,连连摇头。 有本事说风凉话,有本事提醒她啊!傅如歌内心很暴躁,面上也带出了些情绪:“你到底是谁?” 屈非有些惊讶:“赏月或者户兰,他们谁都没有告诉你?”这两人也未免太不尽职了! 引风昨夜回到穿花苑的时候,确实有那么半刻钟看着她欲言又止的,但即使到傅如歌入睡,引风都没有和傅如歌说些真正有用的话。 户兰就更不用说了。 小厮根本连耳房都进不去,傅如歌一回到穿花苑,户兰就被迫和傅如歌分开了,两人根本没有机会私底下说什么。 “这样不行。”屈非摇摇头,对这两人的表现很不满意,上前扣着傅如歌的手腕,单手环着傅如歌的腰身,半是强制地带着她上了浮桥,低声道,“湖心亭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傅如歌极不适应脚下漂浮的触感,再加上整座浮桥做得精巧非常,却连扶手都没有,像她这样下盘不稳的人走在上面,只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到荷风池中去。 这究竟是谁设计的!简直就是杀人越货毁尸灭迹的必备场所啊! 傅如歌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在后退不得的情况下,只能丧权辱国地紧紧抓着屈非的手臂,往湖心亭走去。 踏上湖心亭坚实的土地,傅如歌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挣开屈非,皱眉道:“你是谁?”问了好几遍了啊,快点回答! 屈非保持着面瘫脸看着傅如歌:“屈非,凌霄阁大禹国分部情报总管。” 也就是说,赏月和户兰到了大禹国,屈非就是他们最大的依仗。想起昨天晚上引风和户兰见到屈非的反应,傅如歌顿时怀疑起来。 还懂得怀疑,看来没被吓傻。屈非微微勾起嘴角,傲然道:“不是谁都有资格知道我的身份的。” 傅如歌嘴角抽了抽,孩子,傲娇是种病,得治。 暂时相信了屈非,傅如歌的语气也柔和了不少,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纡尊降贵成为我的教习师父?” 别告诉她一国的情报头子很闲啊,傅如歌绝不接受如此侮辱自己智商的理由。 屈非看着傅如歌,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而双眼亮晶晶:“我很想知道,你身上有什么力量,能让四方势力为你所牵动。” 傅如歌一惊,敛眉道:“哪来的四方势力?” 金国、大禹国再加上凌霄阁,最多只有三方势力,多出来的那一个,是什么东西? 说到自己领域中的事情,屈非面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但眼睛亮了不少:“严格来说,金国和大禹国都不能算是一方势力——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以国家来区分,确实是最简单的了。” 傅如歌眉头微皱,狐疑道:“那你原本是怎么区分的?” “按照势力强弱。”屈非道,“北辰王的势力、慕容逑的势力、凌霄阁的势力,还有一个势力,我并未明确找到可能的幕后主使人,所以暂时把它称为‘不明势力’。” 不明势力……深吸一口气,傅如歌道:“四方势力被我牵动,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 屈非想了想,在他得到的情报之中,四方势力似乎都只是想或多或少地利用傅如歌,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并未表现出要傅如歌性命的意思,就点了点头:“嗯。” 傅如歌轻笑道:“这样的话,这些势力的出现,对我来说并不是坏事。” 乱世之中,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谈情略显奢侈,因此最可靠的反而是互相利用。 对傅如歌而言,既然那四方势力并不想伤她,若是能运用得当,这四方势力反倒可以相互牵制,作为她保命的后手。 屈非察言观色的本事出神入化,见傅如歌神情微变,心中了然,傅如歌这是想明白、下决心,要投身于乱世了。 “看你下定决心,我就放心了。” 傅如歌只是稍微走神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就听见屈非说了这么一句恐怖意味十足的话,顿时吓得寒毛倒竖:“你你你……你放心什么!我底子很差的!” 屈非忍不住皱起眉头,道:“既然知道自己的底子差,就闭嘴接受训练。这种事很值得自豪吗?” 傅如歌深深觉得蛋疼,老娘是希望你多少考虑一下,她的这个身体素质,若是屈非调教得狠了,估计能直接晕过去。万一休克怎么办?怎么办! 可惜屈非没有那么多细腻的小心思,想了想,确定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顿时放心,道:“先走一步。” 说罢,不等傅如歌反应,屈非一撩衣摆,单脚踏上湖心亭的栏杆,纵身踩着平静的湖面,往对岸飞去。 屈非身形修长,这会儿穿云展翅一般地掠过湖面,踏水无痕,素色的倒影潇洒翩迁,宛如一飞冲天的白鹤,能让人看直了眼。 欣赏完堪称完美的体操表演,傅如歌心满意足地转身,也要离开湖心亭。 但……站在浮桥之前,傅如歌心中的懊悔简直能把她给淹没了。她之前脑子是进水了吗?竟然不会抓着屈非,让他带着自己过了浮桥再走? 等她到达岸上之后,屈非想怎么飞她都没有意见啊! 第296章 换人! 傅如歌左右看看,巡逻队刚刚过去,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别的人出现在荷风池边上,她到底要怎么才能顺利地通过浮桥啊?简直不能更苦恼。 迟疑了一下,傅如歌静静站着感受了一下风。好在晨风的风力并不大,若是她将重心放得足够低,应该就能顺利通过浮桥。 再次左右看看,傅如歌确定荷风池边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心中紧绷着的弦稍微放松了一点,这么丢脸的事情,果然还是要在没人的地方才能做。 傅如歌握拳,边给自己打气,边蹲下身,保持着蹲着的动作,抬脚,踏上浮桥。 又是一阵风过,湖水带起淡淡的波纹,但这种细小的涟漪,通过浮桥传递到傅如歌的脑海中,就被无限放大,她顿时有些掌握不好身体的平衡。 明明都已经做出这种丢脸的姿势了啊,要是再掉进湖水里,她真的没脸活了! 傅如歌咬牙,稳住身体,停下脚步,全身僵硬得等着这一阵子晃动过去,才抬起另一只脚,缓慢地往前挪动。 “姿势真是够丑的。”荷风池的边上,一簇浓密的树影之中,本应该离开的屈非靠在树干边上,以优异的视力将傅如歌的窘状收入眼底,忍不住皱眉,“这样根本没办法防御。” “你就饶了她吧。”一大早被屈非从被窝中拉出来的慕容逑靠在另一棵树干上,抬手掩去一个呵欠,道,“第一次上浮桥,还没有一点内力,能做到她那样,算是不错了。” 两人说话间,傅如歌已经移动到了浮桥的中间靠后半段的位置,速度倒是达到了屈非的预期。 屈非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嘴,终于没再出言挑剔。 慕容逑有些困倦,等着傅如歌顺利上了岸,才揉了揉太阳穴,道:“看完了,我先回去休息。” “你找个人整治几个傅如歌身边的侍女。”屈非听而不闻,理所当然道,“重点是不能让弄琴和引风跟着去明城。” 慕容逑微微眯起眼睛:“这两个侍女有问题?” 弄琴和引风都是原本行宫中的侍女,因此慕容逑并不熟悉。但慕容逑自问,从来都没有亏待过自己行宫中的人。 众所周知,做二皇子慕容逑的仆从,是天底下最好的差事。就这样还能让别的势力给渗透了进来? 屈非扫了一眼慕容逑,发现慕容逑眼中带上了点点冷酷。 慕容逑的面部线条很是凌厉,带着一股子冷酷强势的味道,但近几年的磨砺,让他时不时就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乍一看,倒是比两人刚见面时柔和不少。 能够重新见到自己熟悉的神情,屈非还是挺高兴的,虽然依旧面无表情:“看来你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慕容逑轻笑一声,道:“我的人,总不好让别人调教。” 屈非拍了拍慕容逑的肩膀,抬脚,率先离开。 傅如歌好不容易挪到了岸上,腰酸背痛道着倒霉,从地上站起来,眼角的余光就看见对岸的树丛中有人影晃动,紧接着屈非施施然走了出来。 卧槽!傅如歌忍不住爆了粗口,感情这小子一直猫在边上看着,却不出来搭把手?有这么糟糕的教习师父吗! 大早上地憋了一股子火,回到穿花苑,傅如歌在侍女的服侍下用完早膳,休息了片刻,便气冲冲地去了慕容逑的院子。 慕容逑正歪在贵妃榻上听心腹汇报明城这几天的情况,就听见近侍在门外小心翼翼道:“启禀殿下,小姐求见。” 慕容逑在慕容遥给傅如歌一个正式的身份之前,让行宫中的人暂且称呼傅如歌为小姐,连个封号都没有,虽然有些随意,却是最合适的权宜之计。 慕容逑挥挥手,让心腹下去,近侍的了慕容逑的应允,很快就引着傅如歌进了内院。 “什么事?”慕容逑大早上的被屈非扰了睡眠,这会儿精神有些不济,见了傅如歌也懒懒的。 傅如歌抿了抿嘴,道:“经过这两天的磨合,我发现有几个侍女并不适合留在我身边伺候。” 慕容逑轻笑:“我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原来是这个。” 掀开身上的毯子,慕容逑身着单衣起身,随手拎过榻上纯白的双面绣麒麟踏雪拖地披风披上,对傅如歌道:“不过是几个下人,打发卖掉也好,配给行宫中的小子也好,你是主子,这些事你能做主。” 傅如歌眼神微闪:“我是主子?” 慕容逑忍不住笑了:“你在想什么?” “既然我是主子,那我能要求不要教习师父吗?”傅如歌揣摩了下慕容逑的表情,见他明显不可能答应这件事,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我要换一个教习师父。” 慕容逑有些头疼,就知道屈非那么闹,傅如歌肯定不愿意接受他——毕竟任哪个心智正常的人都不可能喜欢一个嘴毒手黑的家伙啊。 只是屈非身份特殊,傅如歌在这这件事上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行。”不等傅如歌抗议,慕容逑先柔了眼神,也不掩饰自己那点疲倦,道,“屈非的身份,我相信他已经告诉你了。那么,即使是冲着屈非的这个身份,你也不能动那个换了他的心思。” 苦肉计什么的,真是最讨厌了。 傅如歌撇了撇嘴,显然并不是很赞同慕容逑的话,但她也知道,现在形势严峻,有屈非在身边,她起码可以高枕无忧一阵子。 至于户兰和赏月?那两个家伙遇事基本不顶用。 户兰虽说是凌霄阁的少主子,但他并没有很强的实战应变能力,在波云诡谲的大禹国内耗中,说不定户兰还要靠着傅如歌保护。 赏月倒是有经验,但是她的心思并不在傅如歌身上,人家只想着要保护户兰呢。赏月打定了这样的主意,就注定真到了要命的时候,傅如歌是无法指望她的。 更重要的是,看样子慕容逑并不会把自己的心腹派给她,也不知道是为了避嫌还是别的原因,总之慕容逑能提供给傅如歌的保护,只聊以安慰。 这样一来,只剩下神秘莫测的屈非可以依靠。 傅如歌长叹一声,点了点头,算是正式接受了慕容逑的指派。 慕容逑看着傅如歌,轻笑道:“别这么沮丧。屈非是被你身上的秘密吸引过来的,只要你继续保持……” “我身上的秘密是什么?”没理由她身上的秘密,她自己不知道,反倒是引来了一些豺狼虎豹虎视眈眈。傅如歌对此很是郁闷。 慕容逑看着傅如歌,眉眼幽深,眼底悲伤刻骨,却因为掩藏得太好,十几年来都不为人知:“跟你的母亲有关。” 傅如歌心头一跳,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试探道:“我现在,并不适合知道这个秘密,对不对?” 慕容逑神情微微一滞,没想到抑制了这份危险的、不合时宜的好奇心的,竟然是傅如歌本人,看着傅如歌的眼神不由带上了点欣慰:“对。” 傅如歌点了点头,果断道:“等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了,就把那个秘密告诉我——小叔,这一切都建立在我信任你的基础上,你记得吧?” “我记得。”慕容逑笑了笑,看着傅如歌的眼神相当满意。 虽然处理事情的手段稍嫌稚嫩,但行事心智都已经显露出当年圣女的风采,慕容逑对于这样的傅如歌,简直不能更满意。 傅如歌并未在慕容逑的院子中多留,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很快就离开了。 慕容逑斥退了近侍的服侍,只带着几个暗卫,急匆匆往屈非的院子走去。 通过昨晚二皇子暗卫对如歌的跟踪可以得知,那个不明势力有了新的苗头。但那个实力背后所代表的国家实在太过出人意料,慕容逑必须和屈非再商量确定一下。 这天,为了避嫌,傅如歌一直都没有离开穿花苑,只是在将近午膳时间的时候,慕容逑派人请她到前厅一同用膳。 以求方便慕容逑手下的人整治她身边不得用的侍女,傅如歌只身一人去了前厅。 前厅之中,碗筷已经摆好了,除了守在一边的侍女,饭桌上却只见白军一人。 在二皇子行宫中两天半,傅如歌和白军并未见面,这会儿突然碰上,傅如歌忍不住浅浅蹙眉。 白军浅笑着起身:“你的气色好了很多,这样我就放心了。” 这种翩迁怡然的姿态、温文尔雅的关心、以及一身素色长衫,和傅如歌记忆中、第一次见到白军的情景重叠起来,让她有些恍然。 慕容逑携着屈非进入前厅,笑道:“白军,旼儿,快入座。本王要正式介绍一下。” 慕容逑侧身半步,笑着看着屈非,道:“这是本王千挑万选为旼儿挑选出来的教习师父。今后旼儿的安全、以及旼儿身边的人员调度,都要依仗他了。” 傅如歌的安全、以及傅如歌身边的人员调度……那本应该是白军能够插手的领域。浅笑着对屈非示意,白军笑得云淡风轻,看不出丝毫不悦。 对于白军来说,背信弃义几乎成了大禹国王室的特点,他对慕容逑也并没有抱有希望,自然不会失望。 傅如歌则有些别扭。现在这种场合说正式是绝对不够格,但要说私人,也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她有点搞不懂慕容逑究竟将屈非摆在什么样的一个位置上了。 一顿饭,四个人,除了慕容逑这个主人家时不时会说点什么之外,全场静谧无声。白军是已经习惯了食不言寝不语,傅如歌纯粹是因为别扭,屈非则是完全没有将其他人看在眼里,没有说话的欲望,仅此而已。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了,傅如歌撑着最完美的笑容对慕容逑道:“小叔,我吃饱了,先退下了。” 慕容逑摆摆手,示意傅如歌跟着自己过来:“你以为小叔就为了和你一起用膳啊?有些事跟你说。” 傅如歌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屈非,再看看笑容温雅的白军,胡乱点了点头,跟着慕容逑离开了前厅。 慕容逑的侍从落后两步跟在两人身后,傅如歌左等右等等不到慕容逑主动开口,轻叹一声,只能自己凑上前去,道:“小叔……” “回院子再说。”慕容逑安抚道,“不要着急。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沉得住气,一切都还有希望,哪怕保留最后的体面呢?” 傅如歌有些呆愣,没想到慕容逑会说出这种话。 第297章 恨铁不成钢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傅如歌大致能摸清楚慕容逑真实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慕容逑确实有着传说中的高傲冷酷无情睿智之类一切特性,但站在傅如歌面前的慕容逑,却多了些柔和的伪装,还有一些深沉的悲哀,这让他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凌厉。 但现在的慕容逑,即使不明显,却让傅如歌看出了一丝悲哀,就像是……就像是他早就知道了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一般。 一路静默地回到了慕容逑的院子,傅如歌随慕容逑直接进了内院,近侍推开门,就垂首恭恭敬敬地退下,一个不规矩的眼角余光都没有。 做主子和独身一人,果然在各个方面都不一样啊。 想到自己怎么调教都觉得用得不顺手的侍女,再对比慕容逑手底下乖巧伶俐规矩能干的人,傅如歌默默感慨。 进了小厅,傅如歌只听见耳边风声微动,回过神来,屈非已经稳稳地坐在身边的桃木靠背椅上,慢悠悠地端着茶杯喝茶了。 面对惊讶的傅如歌,屈非轻哼一声,掩饰不住周身的得意洋洋,嘴上还讽刺道:“反应能力太差,一点长进都没有。” 老娘到底去哪里长进?又不是每个人都像屈非这样有着变态的身手和变态的心思!傅如歌在心里默默掀桌咆哮,面上勉强维持住云淡风轻的假象。 慕容逑和屈非对面坐了,看了眼傅如歌,补充道:“但是你现在已经能像模像样地把情绪掩藏起来了,还不错。” 屈非立即嗤笑一声。 傅如歌刚刚被安慰地恢复了一点信心,立即就被屈非打击地支离破碎,顿时发狠道:“屈非你再这样子,以后那什么四方势力因为我有所纠葛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带上你的!” 虽然以屈非的能力,傅如歌这个威胁能不能用得上还两说,但事有万一呢?屈非在大是大非上,是从来不愿意冒险的。 傅如歌话音刚落,屈非就点了点头,严肃道:“我不会再用讽刺的方式教导你,作为交换,你要让我随时掌握你身边的动静。” 还有没有一点隐私了!傅如歌很是忍辱负重地点了点头。 屈非看了眼慕容逑,道:“引风和弄琴已经被卖发了,同时我帮你审了画瞳和画云,得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想知道吗?” 傅如歌挑眉,道:“我去查过行宫中的小药房,发现里面确实没有罂粟壳。也就是说,最后在安神香中动手脚的,必然不是小叔。” 言下之意,慕容逑可能是想要在安神香中动手脚,所图几何,就不在傅如歌的考虑范围之内,但慕容逑的计划却被人给截胡了。 傅如歌扫了眼慕容逑,见他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心中大感佩服,不愧是上位者,心理素质就是过硬。 见傅如歌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一副不得到他的答案是不罢休的样子,慕容逑道:“我原先只是想让你睡得更加深沉一点。” 当一个人睡得足够深沉,再配合一些外力引导,就会轻易吐露引导者想要知道的一切事宜。这和春兰所学摄魂术的原理很相似。 幸亏老娘没让你得逞。傅如歌小弧度翻了个白眼,转向屈非。 “那两个侍女招供,如歌亲自将罂粟壳换了原先的药物,并亲自嘱咐那两个侍女,这是你的意思。”不用傅如歌开口,屈非就转向慕容逑,言辞之中不乏幸灾乐祸。 慕容逑眼中带上了深沉的郁色。 如歌……又是如歌! 到现在如歌还没有回到行宫,并且再次将跟踪她的暗卫甩掉了,她的心已经乱了,慕容逑心想,果然将如歌留在双江,是正确的选择。 慕容逑淡淡地瞥了一眼屈非,似笑非笑:“看来你是看不上跟如歌有关的消息了?” 屈非一脸理所当然的傲慢:“这个女人之前做事还有点看头,但现在,却蠢得不忍直视。我要和她有关的消息干什么?” 傅如歌已经听出来,慕容逑给屈非设了个陷阱,而屈非的傲慢和自大,推动着他一脚踩了进去。 慕容逑缓缓勾起嘴角,笑容邪魅:“昨天晚上,我的暗卫跟踪如歌,发现有个男人接近她,许诺她达成愿望。虽说光线不甚清晰,暗卫也只看到侧脸,但可以肯定,那个男人的发色是浅金色的。” 整个大陆虽然分成二十多个国家,人种特色其实并不是非常明显。 平原中部地区的十几个国家的百姓都是黄皮肤黑头发,但因为地域差异,人体特征或多或少有些差别。 而像楚齐那种盘踞西北的国家的百姓,则一水儿的鼻高目深魁梧高大,肤色和发色偏浅,但甚少出现浅金色这种极端的颜色。 只有煌晔,这个远离大陆的神秘国家,似乎不受万物变化规矩的制约,在人种特征上,体现出千奇百怪的特点,其中就包括发色。 在这一点上,傅如歌曾经猜测过,煌晔根本不是一个岛国。 一般来说,岛国因为自然环境较为单一,生物进化和变化都异常缓慢,因此反而能保持更多的原始特征。但是煌晔之上生物的发展进化,简直就是和这种道理背道而驰。 为什么一向避世的煌晔会出现在大禹国?真的和她有关系吗?傅如歌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忍不住产生了想要去煌晔看看的念头。 屈非眨了眨眼睛,看着慕容逑,一脸真诚道:“我刚才好像产生了暂时性的失忆,你快点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噗。”傅如歌抿嘴转向一边,这个时候的屈非,才终于有了一点昨天晚上见面时,那种单纯又蔫坏的感觉。 慕容逑看了屈非一眼,也没计较,思虑片刻,道:“但是只那一眼,暗卫就再也没能找到他。所以,如果煌晔的人真的是因为傅如歌而踏足大陆的,我们守株待兔就好了。” 屈非冷笑一声:“如果那人真的来自煌晔,那恐怕我们终将等来的是一只狼。” 抱着打兔子的心,却迎面对上一直饿狼,到时候,谁胜谁负可不一定。 慕容逑轻笑一声,一点都不担心,道:“那个从煌晔来的人找上了如歌,可见他是想要从如歌下手的。但是你看,我不会再用如歌了。” 屈非沉默片刻,眉头微微皱起,再开口时,声音带出了些凝重:“若他真的想利用如歌倒好了。” 慕容逑闻言,也沉默了下来。 傅如歌想了想,道:“你们担心,煌晔的人和如歌接触,是做出来给我们看的假象,实际上如歌只是他扔给我们的弃子,而真正和煌晔勾结的另有他人?” 屈非看着傅如歌,张了张嘴,迟疑一下,勉强柔和了脸色,道:“这不是很明显吗?” 你妹!就算屈非脸色好看了不少,但也不能改变他这句话是在讽刺她的事实!傅如歌表示,屈非一开口,她就有种把他的嘴巴缝起来的冲动。 此时,慕容逑的近侍在前厅的阶下朗声道:“主子、屈非少爷、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慕容逑点了点头,对屈非和傅如歌道:“都回各自的院子准备一下,带上必须的东西,一刻钟后,我在行宫门口等你们。” 傅如歌点点头,看也不看屈非,转身就走。 在下了台阶,那近侍转而对傅如歌福了一福,柔声道:“小姐,您身边的引风和弄琴,因为言行无状,礼仪不佳,被总管遣去别院伺候,此次不会随行,还请小姐莫要见怪。” 傅如歌快速抬眼看了看小厅中慕容逑的背影,笑着对那近侍道:“是我没能调教好那些奴婢,累得总管操心。” 那近侍连忙躬身口称不敢,见傅如歌面上笑容不减,才再次行礼,随着慕容逑而去。 当傅如歌回到穿花苑,剩下的那三个侍女已经将必须带走的东西都整理好了,傅如歌只略一看看,就牵着户兰、带着她们一同前往行宫门口。 路上,画云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红着眼眶,紧跟在傅如歌身侧,低声问道:“小姐可知引风和弄琴犯了什么错?” 户兰让傅如歌牵着,正站在傅如歌的另一侧,听见画云竟敢这么问,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姐姐行事太过温和,迟早会让下人翻了天去。他要想个法子…… 傅如歌微微挑眉,有些诧异:“你是在怪我?”老娘都没有怪你墙头草各种没脑子,你竟然先怪起我来了? 画云被傅如歌冰冷惊讶的语气弄得一缩,看了眼身后的引月和引星,咬牙道:“小姐身边的人被遣走了,小姐却一声不吭,实在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寒心。” 哦,这是兔死狐悲了。不知道傅如歌现在说这件事完全是她授意的,她身后的这三个侍女会作何感想。 傅如歌抿了抿嘴,所以说暂时震慑一下别人,她倒是擅长,但让她这么个从小习惯了民主法治的人来调教下人,实在是力不从心。 就在烦恼呢,屈非双手空荡荡地朝着她们走过来,在傅如歌面前站定,没有任何波动的视线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画云身上。 一边的户兰见屈非过来,眼睛一亮,有了,屈非不就是最好的选择吗? 屈非有能力,常年一张面瘫脸,让人猜不透他的喜怒心思,震慑力绝佳,最关键的是,他是薛如燕的人,不会对傅如歌不利。 画云被屈非吓了一跳,惶惑又无辜:“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礼!” 屈非冷笑一声,斥道:“你站在哪里?小姐身边的位置是你站的?不过是个奴才,还真将自己当做个人了。退下!” 屈非骤然凌厉起来的语气,吓得画云连怔愣都没有,立即同手同脚地退下,待到在引月身边站定,她才回过神来,见傅如歌无动于衷的背影,咬牙泄出一声哽咽。 户兰撇了撇嘴,装柔弱给谁看呢?不过得了傅如歌两天的温柔相待,这些奴才就妄图左右主子了? 户兰恨铁不成钢气呼呼地瞪了傅如歌一眼,又恶狠狠地盯着画云。 屈非冰冷的视线立即追了上去,看着画云,面无表情,慢条斯理却字字诛心:“你主子还没怎么样呢,你号丧给谁看?” 画云吓得脸都白了,引月和引星对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心中那点因为引风和弄琴被带走而产生的小小担忧立即就被更大的恐惧所替代。 第298章 受宠若惊 情报头子的处理方式真是好简单残暴有效率,她喜欢!既然屈非是她的教习师父了,让他来管教她身边的下人,也不是什么违背规矩的事情吧? 傅如歌心中默默给屈非点了个赞,转身笑着往屈非边上靠近了一点,对侍女们道:“屈非是我的教习师父,从今往后,你们的调度和安排,都归屈非管。” 此言一出,画云引月和引星面上神情各异,嗫嚅半晌,在屈非波澜不兴的注视下,咬咬牙,倒是纷纷行礼同意了。 真粗暴啊,看那三个如花似玉的丫头面对屈非的时候,脸都白了。傅如歌摸着下巴,松开户兰的手,和屈非并肩往行宫正门而去。 一脚踏出正门,傅如歌立即就被眼前的车马阵仗给惊呆了。 什么叫做真?土豪,这就叫! 二皇子此次回府,总共动用了四辆马车,分散在前后的三辆马车约有一间一进一出的屋子那么大,坚固非常,马车四角和窗户都用特质的沉木包裹,体现了绝对的奢华稳重的同时,防护能力一流。 这三辆马车都用的是四匹马来拉车,马匹高大健壮,正是好年纪,看得出是耐力极佳、脚程也不错的好马。 而被三辆马车保护在中间的马车,约莫有两进两出的屋子大小,马车浑然一体,总体用的是坚硬的海红柳,充满着古拙的异域风情,在马车壁上,用极细的柳枝镶嵌出了繁复诡异的条纹,暗影绰绰,阳光下异常精致大气。 这辆最大的马车用的是八骈白色骏马,马身上没有一根杂毛,鬃毛流畅,在阳光下几乎要发出光来。 傅如歌眼睛都要看直了,这么漂亮的马用来拉车,特么的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果然是万恶的资产阶级啊! 就在傅如歌还迟疑地嘀咕着,以自己的身份上哪一辆马车比较合适时,屈非却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直接拉着傅如歌的手臂,将人拖到了中间的马车之前。 见屈非和傅如歌已经离开,一直密切注意这边动静的管家立即上前,差人将户兰送到小厮一堆中,又让人将那三个侍女送进最后的仆从队伍。 中间那辆马车之前早已有四个年轻力壮、身着短打劲装的马夫候着,同样,在靠近车辕的位置,也有四个身着浅绿色锦衣的侍女候着,一行人见傅如歌过来,赶紧往边上让开,整齐划一地对傅如歌行礼。 傅如歌被震慑得小市民思想发作,手脚发软的同时,嘴角抽了抽,这阵仗,太夸张了啊。君王出行都未必有这阵仗,慕容逑不是存心要惹得慕容遥忌惮他吗? 不等屈非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两个侍女赶紧上前,分别扶着傅如歌的手臂,将人带上了马车,撩开厚厚的帘子,一直给送进了马车的最深处。 没错,马车内部只有更夸张的。傅如歌一路被侍女搀扶着,眼睛就解放了出来,四处乱看,顿时觉得,和慕容逑相比,之前她遇见的土豪都是渣啊渣! 马车内部用厚厚的帘子隔开,总共分为三层。帘子总体用的是压层的棉布,外面缝制了一层丝质的套子,细细密密的挑金压线实用又好看,隔音效果绝佳。 马车最里头的当然是精致奢华又舒适得堪比小房间的车厢,马车壁被改装成了各种暗格,四边宽阔的位置上堆满了软乎乎还带着阳光味道的被子,最里面的软榻上还有几个精致的抱枕,一看就是为傅如歌准备的。 这本来是慕容逑一个人的空间,因为多了屈非和傅如歌,就根据两人的爱好习性,稍微进行了一下改变。 第二层也就是中部,那是属于随时随地等着服侍慕容逑屈非傅如歌的四位侍女的空间,也是很舒服的小房间。 最外面的第三层,就是四个暗卫兼车夫轮换休息的地方,比起里面两个小房间,稍嫌简陋了一些,但舒适度是也是不差的。 当傅如歌上车的时候,慕容逑已经在里面了。 傅如歌立即打消了要去暗格里面翻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让自己惊叹的东西的想法,笑眯眯地对慕容逑行礼之后,就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 屈非很快也跟着上了车,掀开帘子的时候,正好那两个侍女也要出去,屈非就侧身让开,让那些侍女先走。 傅如歌这才注意到,除了嘴巴坏了些,面瘫了些,高傲了点,气死人不偿命之外,屈非的教养其实很好,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从容优雅的贵族风姿,那是从小训练出来的,带着时间的沉淀,而非一朝一夕可以形成。 屈非注意到傅如歌的视线,抿了抿嘴,将帘子放下来,道:“你应该关心你自己。” 傅如歌微微一愣:“啊?” 慕容逑被她面上迷茫的神情逗笑了,指了指最里面的那一排抱枕,提醒道:“你不可能在这里休息过夜。” 一行车马中,慕容逑的身份地位最高,屈非和傅如歌的身份在明面上则有些特殊,两人白天在慕容逑的马车上休息说话,都还说得过去。 而屈非的性别,决定了就算慕容逑要把他留下抵足而眠,别人也不敢说什么,可是傅如歌就不一样了。 她是个女子啊,再怎么和慕容逑有血缘关系,女子和男子共处一室,还是在夜间,传出去足以毁了傅如歌的名声。 傅如歌这才想起来有什么东西不对劲,看了眼慕容逑和屈非,眼珠子一转,面上笑容不改:“这件事,小叔早就做好了合适的打算了吧?” 屈非立即一眼瞪向慕容逑:“连掩藏心思都做不到,你果然越活越回去了。” 慕容逑无辜被讽刺,却辩驳不出来,憋了半晌,难得有些狼狈。 傅如歌这才微微挑眉,得意洋洋道:“小叔做事多周到啊,不然也不至于成了大禹国的财神爷不是?出行的马车有四辆,另外三辆虽说没有这么奢华,但怎么也不会辱没了我。” 一句话,明目张胆地拍了慕容逑的马屁,还顺带将屈非暗暗嘲讽了一下——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你的脑子被猪啃了吧? 屈非装作没听见,也不去看慕容逑挑起的嘴角,坐在两人中间的软榻上,最慕容逑道:“不要磨磨蹭蹭的,快点走。” 死小孩,臭脾气。慕容逑无奈,只能亲自上前,掀起帘子,让侍女去吩咐可以启程了。 随着一声声的传令下去,傅如歌感到身下微微一震,很快又恢复了原样,正在前行的马车平稳非常,除了偶尔有一些不明显的颠婆之外,倒是和平地一般无二。 见傅如歌面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赞叹,慕容逑微微一笑,矜贵而自豪。 屈非抿了抿嘴,转身从暗格中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傅如歌手中:“从今天起,我会训练你,你自己记录完成和失败,到了二皇子府我要做总结。” 傅如歌狐疑地将小盒子打开,里面露出一个类似九连环的东西,制材温润,带着玉石的硬度,却没有玉石那么透明,内部有些暗色的丝线缠绕着,放在手中久了,还能感觉到丝丝寒意从九连环上透出来,寒彻骨髓。 傅如歌没敢多拿,翻来覆去将九连环的模样记在心里,就把它重新放回盒子中,有些疑惑地看着屈非:“这是什么?” 屈非并未回答,倒是慕容逑露出头痛的表情,抱怨道:“屈非,你怎么把这个也带来了?” 天色晦暝,如歌匆匆回到二皇子行宫,却看见人去楼空的景象,心慌意乱之下,紧紧抓着门卫的手,冷声道:“怎么回事!” 门卫是认识如歌的,慕容逑身边的大红人,谁敢不认识?但为什么大家都走了,可大红人如歌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呢?门卫表示很疑惑。 只是疑惑归疑惑,如歌的问话他是不敢不回答的,就老老实实地将傍晚的时候,慕容逑带着一行人离开的事情说了一遍。 主子不要她了?如歌被这个想法吓得心惊肉跳,用力推开门卫,三两步就往慕容逑的院子跑去。 慕容逑一定不是故意丢下她的,一定是傅如歌那个贱人蛊惑得慕容逑忘了她还没回来!一定是这样的! 如歌心慌地手不住抖,推开自己房间的时候,见她的东西都还整整齐齐摆在原来的位置上,不由轻出一口气,主子果然是忘了她,而不是故意不带她回府。 她要快点收拾东西赶上去主子的车队,绝不能让傅如歌得逞了!如歌快速收拾了几样必须带的东西,也不换衣服,头也不回地走出院子。 只是在经过中庭的抄手游廊之上,画瞳带着几个行宫中的侍女拦住了如歌,二话不说直接给了如歌一张慕容逑的手谕。 “如歌言行无状,恃宠生娇,罚俸一个月,于行宫中面壁三天,小惩大诫。”如歌刚开始念着手谕上的内容时,声音还微微颤抖,但念完了手谕,却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 平静地将手谕收起来,平静地注视着画瞳和那几个没有品级的侍女,如歌冷笑道:“我知道了,你们跪安吧。” 跪安礼是侍女对慕容逑妻妾行的礼,按理说如歌是没有资格受侍女的这种礼的,但以她平日受宠的程度,却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画瞳咬牙,带着那几个侍女跪安,却迟迟等不到如歌让她们起身的命令,忍不住微微抬起头,还没看清如歌的神情,就看见一道巴掌的残影划过,她的脸颊立即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看我?”如歌冷冷甩袖,转身走回院子,边道,“画瞳一众言行无状,就在游廊跪到天明吧。” 同样气急败坏的,还有一个人。 弄琴毫无预兆地被管家调派到了二皇子行宫一个偏僻的别院之中当了扫撒宫女,这下是一点有用的消息都得不到,整日惶惶不可终日,她只能将自己现在的处境消息传递回大禹国,等待着努尔哈赤的救赎。 努尔哈赤下朝回来,就见易天霞已经在书房之外等候了,知道大禹国的事情有了异变,便遣退了书房中的所有近侍,只留下春兰和东古。 “殿下,下面的人传来消息,弄琴这已经是两天之内第三次通过中转站传递消息回来了,这样下去,中转站非被她暴露出来不可。”易天霞道。 从一开始,易天霞就不看好弄琴。 第299章 娶妃 但因为弄琴的样貌和夏云有三分相似,努尔哈赤当时想着先养着这样一个人,等到了必要的时候,让她代替夏云去死也不错,谁知道养了几年,弄琴的心性越发不坚定,想来是再也留不得了。 努尔哈赤看出了易天霞眼中的杀气,想到那几张求救的密信,也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处理干净一些。” “属下明白。”顿了顿,易天霞道,“凌霄阁的赏月送了个消息过来,说愿意帮我们解决弄琴。” 努尔哈赤轻嗤一声:“赏月要抛弃引风这个身份,肯定要把真正的引风杀了,以除后患。但单独杀一个侍女,难免引起别人的怀疑,要是制造出引风和弄琴同归于尽的假象,还能说是这两个被弃侍女心生怨愤,打斗时意外身亡。这种事情在行宫中见得多了,甚少有人会去追究。” 易天霞道:“殿下英明。想来赏月还想卖我们一个人情,却被殿下识破了。” 努尔哈赤想起今晨送来的蜡丸,那是傅如歌的笔触,是傅如歌的担忧,心情忽然就好了不少:“卖给她个人情又如何?左右不过添入是我们和凌霄阁的交易罢了。” 易天霞虽然还有些疑惑,但很快答应下来,又和努尔哈赤说了些别的情报,得了指示,很快就离开了。 春兰为努尔哈赤重新倒了杯茶,迟疑片刻,还是问道:“主子可是想借此机会,让赏月对如歌姑娘上心一些?” 努尔哈赤扫了一眼春兰,深沉的墨色瞳孔带着点点笑意,但丝毫不能给人以温暖放松之感:“春兰,知道如歌输在哪里吗?” 春兰如遭雷击,怔愣半晌,总算勉强按下心神,咬牙道:“属下知错。” 如歌输在哪里?如歌输在她已经看不清楚自己是谁,以为她能够左右得了慕容逑的心思,这才被慕容逑毫不留情地抛弃。 只是主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主子觉得她逾矩了?就因为她提了一句傅如歌?春兰眉头紧皱,神情有些惴惴然,眼底却有些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不服气。 努尔哈赤忽然抬手搭上春兰的肩膀,道:“你错在何处?倒是这几日辛苦你了。” 王后经过千挑万选,和北辰王历经重重商讨,终于为努尔哈赤将月王妃的人选定了下来,正是那第一女官冰若痕。 接下来一应下聘的礼节,春兰一力承当,忙得脚不沾地,并且保证忙中不出错,确实当得起努尔哈赤这一声“辛苦”。 春兰受宠若惊,情绪在片刻间大起大落,倒是忘了行礼,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努尔哈赤,眼眶却一点一点红了。 东古在边上看着,作一个合格的旁观者,她很清楚努尔哈赤那一句辛苦或许是出自真心,但更多的,却是在转移春兰的注意力。 努尔哈赤不希望府中的人注意到傅如歌,努尔哈赤甚至不喜欢从他们嘴里听见傅如歌的名字,但是努尔哈赤每次心情好转,却都是在接到傅如歌传来的消息…… 这代表着什么,东古拒绝去想,但有些提醒,作为努尔哈赤的内宅守卫者,东古却不得不说。 春兰离开之后,东古正思量着要怎么和努尔哈赤开这个口,努尔哈赤直接道:“犹犹豫豫,可不像你的作风。” 东古眉头微皱,上前一步,单膝跪下,道:“属下斗胆问问主子,对于傅如歌其人是何想法?” 努尔哈赤没想到自己为了傅如歌刚刚敲打了春兰一番,东古就敢冒大不讳直言提问,脸色不由一点一点地放了下来,冷声道:“你既然敢问,想必也想好了本王能接受的理由。” 东古神情不变,恭敬之余,比往常更添三分强硬,直接道:“主子觉得如歌姑娘可否愿意屈居人后?主子觉得冰大人可否容许未来夫婿还未成婚就三心二意?主子觉得事成之后,如歌姑娘还有何脸面回到贝勒府?” 三个问题,犹如三把刀,让努尔哈赤头痛的同时,意外地认清自己的心绪。半晌,努尔哈赤摆了摆手,示意东古起来,淡淡道:“你就等着看吧。” 东古着急:“主子!您……” “本王对傅如歌未必是这种心思,若你要在这一点上纠缠,不妨去探查北辰诺。”努尔哈赤打断东古的话,不耐烦道。 北辰诺?东古想了想,道:“启禀主子,秋菊正在监视肃王,若是主子想要知道肃王的消息,不若属下将秋菊唤来?” 真是……要被这个榆木疙瘩给气死。努尔哈赤按了按额角,转而问道:“展昭在哪里?” 东古一板一眼道:“夏云假扮赏月留在慕檀阁中,展将军包了她一个月,这会儿应该也在慕檀阁中。” 展昭的心思也太明显了。 努尔哈赤对于自己这个兼伴读、侍卫和心腹为一体的朋友很是无奈,怎么能这么直白呢?这不是上赶着把自己的弱点送到别人手中吗? 顿了顿,努尔哈赤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简温呢?简温总在府中吧?” 简温恨不得一天到晚跟在老娘的屁股后面,怎么会不在府中?东古小心地收了咬牙切齿的心思,尽量平静道:“在的。” “把简温叫来。”努尔哈赤挥挥手,示意东古可以离开了。 东古平静的神情立即出现了一丝裂缝,但也明白努尔哈赤这个命令没有丝毫错处,只能认命,亲自去明智院叫人。 此时展昭正窝在慕檀阁赏月的闺房中,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去看坐在窗边、一身繁复精致充满异族情调打扮的夏云。 换下了那些乱七八糟闪瞎狗眼的衣服,换上赏月惯常穿的暗色刺绣长裙,夏云本就深邃的容貌和神秘的气质立即就被凸显出来了,再画上赏月特色的妆容,哪里还有平日里夏云的影子? 展昭越看越觉得别扭,越觉得别扭,越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瞟一眼,再瞟一眼。 夏云随手拨了把古筝,声音高昂刺耳,彰显着她的心烦意乱,扭过头皱眉瞪着展昭:“看什么看!你到底什么时候滚?” 展昭冤枉无比:“老子在这里帮你挡着那些狂蜂浪蝶,你竟然还叫我滚?有没有良心!” 夏云烦躁地扒拉了一把头发,一个青铜镶紫晶石的发簪立即掉了下来,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夏云和展昭默默无言地看着那一枚无辜的发簪,半晌,夏云长啸一声,认命地低头,捡起那发簪,恶狠狠地瞪着,恨不得将那发簪瞪出两个窟窿。 展昭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发簪,小心地帮她推入发中,劝道:“左右不过一个月,忍一忍。” 夏云已经恨不得去扎小人了,恨恨道:“谁让你嘴欠!谁让你答应下来的!而且你答应的能代表老娘吗?啊!赏月那死丫头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姐姐!” 展昭很是无辜。 那天赏月急吼吼地跑过来,先是拉着展昭攀亲戚,然后才拉着夏云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撒泼打滚各种手段都用上了。 展昭看得有趣,见夏云神情动摇,自己权衡利弊之后,随口就帮夏云答应了赏月。 当时展昭还想着,夏云不用再为了一点点情报而背井离乡,想来是好的。但谁知道,夏云只在慕檀阁中待了不到十天,却要被闷出病来。 展昭看着夏云郁闷到要吐血的神情,一咬牙:“我带你出去逛逛!” 反正现在夏云顶着赏月的身份,他一个世家公子,携琴姬出游,算不得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多少会对赏月的名声产生影响罢了。 夏云听说可以出去玩,眼睛都亮了,反正她那个妹妹也没什么节操可言,她也就毫无压力地答应了:“好!你快去准备,我们一刻钟后出发!” 明城高大的城楼近在眼前,用黏土和糯米层层夯实的灰黄色土墙平淡无奇,但看在傅如歌的眼中,简直能发出光来。 傅如歌踉跄着从大马车上跳下来,拒绝了侍女的搀扶,靠在车辕上,晃了晃一团混沌的脑子,呼吸着自由的、没有屈非魔音穿脑的空气,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是傅如歌第一次在白天的时候,也能无任何理由就从马车上下来,这种机会美好得让她简直恨不得抱着车辕嚎叫两声。 慕容逑车队行车的速度并不快,一行人走走停停,到了明城的城门口,花了整整十九天的时间,傅如歌也因此受了十九天的折磨。 屈非说的很好,他并没有“太为难”傅如歌。 屈非没有为傅如歌制定任何体能训练的计划,甚至克制住了自己纯天然无添加的毒舌,饶是如此,一天天高强度的政治势态、大禹国风俗、以及宫廷礼仪等等的灌输,还有各种定时不定时的考核,也足以让傅如歌生不如死。 更别提屈非让傅如歌自己使用那怪异的九连环来记录她究竟考核失败了多少次,成功了多少次,有多少次是经过提醒回答上来的…… 天知道那不知道是什么制材的九连环拿在手里超过小半刻钟都要寒气透骨,可屈非却一定要让傅如歌拿着它一次性要学会它的用法、并且每次记录都不准假以人手。 简直……要了命了啊! 傅如歌看着自己冻得红彤彤的手掌,末端已经有些冻疮的痕迹,有些沮丧,屈非在意的只是被她吸引过来的四方势力,而不是她这个人。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虽然只是初冬,并且明城地处南方,气候整体偏于湿热,但冬季该有的肃杀气却并没有减少,这种节气拿着那样的九连环,根本就是一种酷刑! 轻叹一声,傅如歌抿了抿嘴,伸展了一下四肢,打算四处走走,就看见明城正对着他们的城门突然冲出来一队白马银甲的骑兵,快速朝着他们而来。 傅如歌眨眨眼,瞬间放弃了想要四处溜达的意图,转身攀着车辕就想钻进马车。 奈何一向善解人意十项全能的车夫这次却像是换了个榆木脑袋,对于傅如歌的努力视而不见,甚至还俯下身,关切地挡住了傅如歌进入马车的路:“小姐……” 车夫的话还没说完,那一队骑兵已经到了慕容逑车队跟前,齐刷刷撩起披风,翻身下马,肃穆而立,就连南国柔和的风,也被这些人渲染上了兵戈之气。 第300章 进入佛堂 位于首位的骑兵剑眉星目,形容端正,眉眼间略带南国特有的精致俊秀的痕迹,并不是多么出彩的容貌,却和这一身银甲白衣犹为相称,腰上缀着红缨和玉牌,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很有些意气风发的味道。 整个车队站在外面的、可以称为主子的,只有傅如歌一人,而车内没有丝毫动静,车夫侍女更是没有任何要向里面通传消息的意思,傅如歌顿时苦了一张脸。 难道要她来接客……啊呸!是接待这一队人马?但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等等!银甲白衣红缨?这是王宫禁卫军的装扮,而眼前这个禁卫军小队长……容貌周正、眉眼俊秀,二十出头的年纪——王后心腹,左青丘。 按理来说,后宫不得干政是每个王室的规矩,但事有万一,总有那么几年、总有那么几个王室、总有那么一些手腕强横的后妃,做了干政的事情。 现在的大禹国王太后闵曦兰就是当世典型代表之一。 闵家祖先是大禹国开国将军之一,又兼之政治嗅觉敏锐、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大禹国历经多少代望族兴衰,闵家不仅逐渐站稳了脚跟,更是出了好几个王后。 而这一代闵家家主的嫡女闵曦兰,无疑是这么多个闵氏王后之中,手腕最阴毒狠辣的一个。 在闵曦兰并没有生下儿子之前,在她掌权上一任九皇子后宫的时候,闵曦兰愣是没让后宫之中出现一个存活的皇子。 九皇子无子的困局,直到荣贵妃在前任九皇子的千百般保护之下,生下了慕容遥,才被打破。 只可惜,荣贵妃最后也没有得到什么好结局。 更兼之闵家权势滔天,他们早已习惯了九皇子的退缩,习惯了自家人在朝政上指手画脚。以母族为凭依,闵曦兰行事越发不堪。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身为王太后闵曦兰心腹的左青丘都应该被划分到傅如歌敌人的位置上。 对待敌人,自然要像寒冬一般冷酷无情。 傅如歌抿了抿嘴,看着这个英姿勃发的男子,嘴角缓缓勾起,清秀的面容上溢出丝丝的冷意,慵懒道:“站住。” 一直跟在傅如歌身后、随时准备支援的侍女一听傅如歌的声音,立即往前靠了靠,笑眯眯地扶着傅如歌,甘当绿叶,歪着脑袋看着傅如歌,神情天真又娇憨:“小姐,怎么这一路上都没遇见谁阻拦,到了王城,却竟然遇见了……” 侍女的声音清脆温柔,带着满满的困惑的嫌弃,一句话最后几个字暧昧消音,不动声色地羞辱了禁卫军一把。 这是把气势迫人的禁卫军和拦路狗相比了。 傅如歌嗤笑一声,目光从左青丘的面上一扫而过,发现这个青年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微微挑眉,斥道:“让开!左侍卫长不知道这是谁的车架么?” 傅如歌骤然爆发的气势惊人,再加上这几天屈非特意把她往脾气不好、心思诡谲这方面塑造,气质一下子从和风细雨转变成凌厉暴虐,这么大的反差,让见惯了世面的左青丘也有些惊诧。 收回之前的轻视之心,左青丘左手按剑,朝着傅如歌微微鞠躬,道:“属下奉王令,前来迎接小姐。” 傅如歌眉眼微挑,靠着身后的侍女,抬起下巴,垂下眼睑,即使身量比左青丘要矮了一个头,做出俯视的模样却很是自然。 就像傅如歌平日里就是这样看人的一样。这不像是一个农家子出生的女子该有的姿态,更遑论傅如歌还曾经做过奴仆一般的下级食医…… 左青丘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凝重,对上傅如歌清冷的眼睛,又自然地转开视线,朗声道:“属下禁卫军侍卫总长左青丘,前来迎接二皇子殿下回宫。” 守在边上的禁卫军本来就令行禁止,一点声响都没有,慕容逑车架这边,自从左青丘这一声之后,也没了声音,一时间整个官道之上,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傅如歌依旧懒懒地靠在侍女身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禁卫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约莫等了一刻钟,大马车之中才有了一些动静,两个侍女走下车,转身稳稳地扶着慕容逑下车,紧接着屈非也从马车之中跳下来,姿态潇洒非常。 傅如歌摆着那一张似笑非笑的脸,面肌都要抽筋了,见正主下来了,不露痕迹地轻出一口气,往他们的方向走了两步,借机做了个鬼脸,活动了下饱受摧残的面部肌肉。 眼见着傅如歌一秒钟打回原形,慕容逑嘴角抽搐,好在有侍女帮傅如歌尽职尽责地挡着,她这番变化并没有被禁卫军看见。 慕容逑由两个美貌的侍女簇拥着上前,上上下下打量着左青丘,毫不掩饰面上的不屑:“侍卫总长?不过十天不见,没听见明城发生了什么大事啊,你——终于爬上了王太后的床了?” 左青丘属于闵家一派,王太后心腹的身份深入人心,难得的是,这位做事还不骄不躁,很是得慕容遥的欢心。 对于这样表面正义实际虚伪非常的人,慕容逑一向不喜,也从来不吝啬机会羞辱他。 傅如歌抿了抿嘴,虽说脑子里面有一堆一堆分门别类的相关消息,但她毕竟没有经过实战,此时也想出头,安安静静地站在屈非身边,仿佛刚才那个阴晴不定的女子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好在慕容逑自恃身份,并没有太过为难左青丘,命侍从从车队之中牵过来三匹马,对傅如歌和屈非道:“我们进宫。” 傅如歌有些惊讶:“现在?” 他们才刚刚回到明城,按道理不应该回复沐浴休息养精蓄锐之后再进宫吗?带着一身的旅途风尘进宫,万一被治一个御前失仪的罪可怎么办? 在看见屈非和慕容逑习以为常的表情之后,傅如歌识相地将种种顾虑吞进肚里,老老实实地跟着屈非身后上了马,被禁卫军护送着往王宫的方向走去。 而慕容逑的车架,在管家的操持之下,缓缓朝着二皇子府而去。 即使慕容逑骤然离开,二皇子府的车架也没有出现任何紊乱,只除了在经过拐角的时候,一个矫健的小小身影从仆从队伍中窜出,三两下就消失在人群中。 户兰飞快钻进一个小胡同,七拐八拐终于走到一间小院门口,也不敲门,直接就翻墙进去。 前院中摆着一个老旧的藤制躺椅,一个瘦小干瘪的老婆婆正躺在上面晒太阳,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却在户兰翻墙进来的同时,睁开了眼睛。 看清楚落地的人是谁,那老婆婆有些不满地重新将手蜷缩起来,阳光洒落,照见她指缝见闪着幽幽蓝芒的银针,寒光闪闪。 户兰三两步跑到老婆婆身边,压低声音急吼吼道:“快,给我准备一身夜行衣。” 老婆婆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盖在户兰的脑袋上,动作凌厉矫健,丝毫不见老态:“大白天的,你要夜行衣去逛集市吗?” 户兰扁了扁嘴,很是委屈地抱头:“可是姐姐被叫去王宫了。” 老婆婆恨铁不成钢地戳着户兰的脑袋:“早让你了解了解整个大禹国王室就是是个什么样的泥潭子,你把我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是不是?” 户兰还有些不服气:“那些人和我又没有关系,我只要能保护姐姐就好了!” 老婆婆简直想把他给扔出去,但碍于户兰是薛如燕唯一认定的传人,只能耐下性子来,道:“万一你姐姐出事了,你又不了解大禹国王室,你知道你该找谁帮忙吗你?” “姐姐为什么会出事?”户兰回想起左青丘半路接人的举动,猛然回过神来,不安如同毒蛇,窜上心口叫嚣,“叫姐姐进宫的,不是慕容遥,而是闵曦兰!” 一路有左青丘带领,即使慕容逑带着屈非和傅如歌,也并没有被拦下来询问,一行人很是顺利地进了王宫深处。 只是左青丘带领着他们走过前朝,朝一条小道走去,这领路就有些奇怪了。 慕容逑当即站住,冷笑道:“本王很好奇,谁给你的狗胆在本王面前耍花招?” 左青丘面上没有任何波动,依旧是一副笑容得体的模样,道:“属下奉王令……” “哪个王?”慕容逑直接打断他,冷声道。 正经算起来,大禹国历代君王因为各种各样累积封王无数人,只是至今依旧能够在朝堂上说得上话、甚至能把手伸进王宫之中来的,除了慕容遥慕容逑,也只有两个一品亲王而已,还是两个异姓王。 在屈非的注视下,傅如歌无奈上前一步,眉头微皱,懒得看左青丘,略带烦躁地分析:“定王辛哲,字道远,虽说早年受祖父庇荫,但一身军功不遑多让,是大禹国近二十年来少有的既有军功在身、又有祖上功名的王爷,是——” 傅如歌的视线在慕容逑身上转了一圈,发现他神情淡定,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模样,嘴角上挑的弧度不免更加明显了:“是慕容遥一派。” 屈非面无表情地接口:“既然慕容遥殿下都没有动作,定王殿下的嫌疑暂时可以排除。” 傅如歌低头莞尔一笑,温婉无害,甚至有些羞涩:“平山王穆安士,字家平,是穆家家主,是开国旧臣的后人,只是……” 屈非冷冷一笑,道:“只是平山王和王太后不清不楚,近两年,相比前朝,更喜欢把手伸到后宫来。” 左青丘顿时明白傅如歌那点羞涩是为了什么,闵曦兰做的事情,确实让寻常女子难以启口。 傅如歌和屈非这么一唱一和,如闲庭信步,轻松自然,但听在左青丘耳中,带上了别样警告的意味——他们轻轻松松评论的,可是朝廷重臣,甚至事关后宫辛秘。 左青丘面上的笑容绷不住了,眉头微皱,语气带了些凌厉:“傅如歌姑娘……” “‘傅如歌姑娘’也是你叫得的?”屈非冷冷地看着他,“傅如歌是什么身份,你不用揣着明白当糊涂。傅如歌可以不稀罕这个身份,但你们不能不以此礼相待。” 左青丘从来都没有这么憋屈过,他说什么都是错的,做什么也并不被认可,偏偏人家虽然用身份压着你,却还能振振有词,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第301章 脸皮很厚 抿了抿嘴,左青丘无奈道:“王太后有令,请小姐前往麟趾宫佛堂一叙。” 傅如歌快速转向屈非,满眼都是“这发展不对啊”的表情:“佛……堂?” 佛教是从五十年前被灭了的西乐传来的,寻求的是来世的安稳喜乐,而不是现世的享受,注重因果报应,克己求善,这些被当世贵族所不齿,却是底层百姓的希望所在。 堂堂一国王太后弄什么佛堂?这么有辱贵族尊严的东西都能在王宫之中弄出来,看来闵曦兰对大禹国后宫的操纵能力,不仅仅能用呼风唤雨来形容啊。 这几天屈非对傅如歌填鸭式的魔鬼训练终于派上了用场,傅如歌多少已经从之前那做事只会凭借直觉、遇事倚靠急智转变成了懂得体察入微、主动寻找蛛丝马迹突破了。 闵曦兰请她去佛堂,若不是为了显摆自己她对王国的掌控能力,就是想要利用傅如歌她自小在民间长大,怎么都应该对佛教很是熟悉亲切这一点,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一想到这一点,傅如歌缓缓地勾起嘴角,笑容之中真切地带了点愉悦:“我要是跟你走了,那屈非和小叔该怎么办呢?” 左青丘在屈非的逼视之下,略有些不甘愿地对傅如歌按剑行礼,道:“陛下听说慕容遥殿下回来了,从早上开始,一直在寝殿之中等候。” 傅如歌笑眯眯地转身拉着屈非的衣袖,对着慕容逑摆摆手,道:“既然陛下在等小叔,小叔你就快去吧。” 慕容逑嘴角抽搐,但也不担心傅如歌,毕竟闵曦兰的这番举动算不得严格保密,要是傅如歌在这档口出了问题,难免有人怀疑到闵曦兰头上。 以闵曦兰的心机,估计并不愿意在形势不明的情况下撕破脸皮。 抬手揉了揉傅如歌的脑袋,慕容逑有些无奈:“你们离开的时候不必等我,径自回府去即可。” 傅如歌不避不让,很是乖巧地让慕容逑揉着,充分表达出她一点攻击力都没有这个事实。 左青丘微微瞪大了眼睛,初见面时,傅如歌的坏脾气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他直觉傅如歌此人必定很不好相与。 这会儿再一见到傅如歌如此乖巧无害,不仅没有让左青丘觉得傅如歌好相处,反而让他更加忌惮傅如歌了。 一个喜怒无常心思深沉的人本就不好对付,再加上傅如歌还有高贵的身份作为依仗,总归会让敌人产生防备心理的。 屈非看了眼傅如歌,视线下落,落在被傅如歌拉着的衣袖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最后也只是轻叹一声,并未将袖子扯回来。 慕容逑又禁卫军护送,走上了另一条花径,傅如歌和屈非则由左青丘亲自带领,穿过缠缠绕绕的花墙,朝着后宫走去。 约莫过了一刻钟,一栋雕梁画栋精致非常的宫殿出现在眼前。 麟趾宫是闵曦兰成为王后之后一直住着的宫殿,后来她成了王太后,本来应该搬去坤宁宫,闵曦兰却以种种理由推脱,最终仍然得住麟趾宫,而坤宁宫空了出来。 看着明显经过多次休憩而显得格外富丽堂皇的麟趾宫,傅如歌对闵曦兰的印象更加差了——以一己之私肆意破坏规矩,手段恶毒心思刻薄,这种人侍奉佛祖,可算是对佛祖的不敬。 左青丘进了麟趾宫,和宫人对过腰牌,才转身,请傅如歌和屈非进如前殿,看了眼身边的嬷嬷,道:“这位是谢嬷嬷,小姐就跟着谢嬷嬷前去佛堂吧。” 傅如歌点了点头,为了后妃清誉,侍卫是不能进入后妃宫中的,左青丘能进前殿,已经说明他很是受宠了。 谢嬷嬷穿着枝蔓缠花暗色对襟短袄和一条撒花棉布绑腿裤,脚上穿着软底的深褐色布鞋,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出彩,暗淡得很。 傅如歌有些拿不准这个谢嬷嬷是大红人还是小透明,习惯性地转向屈非,投以求助的目光。 只是这一次,屈非的眼神骤然凌厉起来,并未说什么,但紧抿的嘴唇足够表明态度。 在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傅如歌需要培养自己独立解决的能力,而不是以为自己有了靠山,事事都想依赖屈非。 傅如歌抿了抿嘴,看向谢嬷嬷,中规中矩道:“还请谢嬷嬷带路。” 谢嬷嬷在边上不动声色地看完了傅如歌和屈非的互动,并未说什么,此时面对傅如歌的客气,也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嘴角,侧身让开,做了个手势:“小姐请。” 油盐不进。傅如歌脑中飞快闪过这四个字,看着谢嬷嬷的眼神顿时谨慎了许多。 能够在王宫这种虎狼之地存活下来、还有着这种油盐不进的性格的人,只有两种人。 第一种是真正的小透明,别人都不愿意花力气去拿捏。 第二种,那就是上位者真正的心腹,死忠分子,除了主人,对别的人或者事都无欲无求。 傅如歌特意落后半步,想要好好观察一下谢嬷嬷的举止,却在距离刚刚拉开的时候,见谢嬷嬷停了下来。 “小姐对老奴可有何不满?”谢嬷嬷躬身,双手抄在袖中,微微抬头看着傅如歌,眼中并无不敬之色什么光芒,但死气沉沉得看得人很不舒服。 傅如歌这下断定谢嬷嬷是第二种人了,深吸一口气,故作天真娇憨,道:“没有啊,嬷嬷何出此言?” 谢嬷嬷冷眼看着傅如歌,缓缓直起身来,声音四平八稳,不带丝毫感情:“小姐须知,你是主子,万万没有走在奴才后面的道理。小姐之前所为,实不应当。” 卧槽……一口一个小姐,教训起人来却丝毫不收敛,老娘要真有实权,一定第一个让你好看。 傅如歌眉头微皱,并未说什么,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了。还请嬷嬷继续带路——若是让王太后等得久了,可是你我的不是了。” 言下之意,你他娘的教训人也要看时间吧,虽说傅如歌现在人微言轻身份不明,但好歹等着她的那个人可是闵曦兰,谢嬷嬷因噎废食可不好。 谢嬷嬷自然也听出了傅如歌的不耐,对于她的评价又低了一些,也不看她,专心在前面引路了。 屈非落后傅如歌一步,将谢嬷嬷和傅如歌的互动看在眼里,面上一派平静。 屈非一向不耐烦女人之间的言语机锋,毕竟任何阴谋在绝对的实力权利之前,都不够看。 傅如歌现在缺少的,就是一个形成以她为中心的力量的机会。 想到慕容逑之前所说,屈非缓缓勾起嘴角,快了,只要慕容遥的王令一下达,傅如歌不仅能恢复贵族身份,还能理所当然地聚拢起自己的势力。 等到傅如歌手上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薛如燕能够安心将冥族的宝藏交付傅如歌,屈非也就可以结束这憋屈无比的老妈子生涯,转而认真研究煌晔了。 怀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屈非面上难得带了些笑容,放松又憧憬。 于是当谢嬷嬷站在小佛堂之前通传了一声,得了里面大宫女的传令,领着傅如歌和屈非进门,而屈非因为有些心不在焉,面上的笑容并未收起。 闵曦兰看见的,就是屈非这样美好的不染尘埃的笑容,眼神顿时热切起来。 屈非感受到闵曦兰的视线,面上的笑倏尔消失,眉头微皱,带着隐忍的不耐烦。 只是屈非习惯了上位者的思维,习惯了在自己皱眉的时候,身边的人噤若寒蝉,也就忘了,闵曦兰哪能用寻常女子的思维来考量? “这位公子好面生。”闵曦兰从垫子上起身,笑眯眯地朝着屈非走来,“是哪里人士?” 傅如歌眨了眨眼睛,直觉情况不对,本能地往边上微微挪动了一些,将屈非面前的地方彻底暴露出来。 闵曦兰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傅如歌,倒也不计较她的这点小心思,在屈非面前站定,抬手,轻轻点了点屈非的下唇:“陌上少年,英姿勃发,谁家好女,寤寐思求。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皱眉的模样,让人甚是怜惜?” 傅如歌表示自己惊呆了。一把年纪了把自己比作好女也就算了,还调戏人美少年!大娘你的脸皮厚得可以登月了…… 屈非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被调戏的一天,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被闵曦兰涂着大红丹蔻的食指碰个正着,顿时恶心得不行,偏偏想发作又顾虑多多,憋屈得脸都黑了。 闵曦兰咯咯咯地笑着在屈非的肩膀上拍了拍,察觉到手下肌肉不正常的僵硬,也不在意,直言接道:“本宫很喜欢你,不若你今晚就留下来,侍奉本宫,如何?” 闵曦兰并不算美人,一张满月脸、高额头,今年三十出头,但因为保养的好,又养尊处优地被人侍奉着,并不显老。 就算如此但正因为如此,一国王太后的身份何其尊贵,竟抛弃礼义廉耻,公然拉皮条,真的合适吗…… 傅如歌浅浅地倒抽一口冷气,视线飞快扫过闵曦兰,连看都不敢看屈非,恨不得举起双手捂住耳朵,以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屈非面色阴沉得可以拧出水来,周身的杀气简直要实质化了,但最后却奇迹般的收敛了起来,冷硬道:“请太后自重。” “自重?”闵曦兰笑道,“本宫不过是想留你下来彻夜长谈佛家经典,如何不自重了?” 好一句颠倒黑白的话。傅如歌心中暗暗佩服,闵曦兰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养成这么厚的脸皮? 屈非木着一张脸,点了点头:“是在下想岔了,请太后恕罪。” 闵曦兰含笑嗔怪地看了屈非一眼,眼中风情无限,转过脸来看着傅如歌,面上却成了亲热的笑:“你就是旼儿?” 傅如歌正在心中暗暗吐槽,这会儿见闵曦兰没有丝毫预兆就转向了自己,微微一愣,才道:“启禀太后,我……是傅如歌。” 那十九天的行程中,屈非几乎将所有的常识都告诉了她,偏偏忘了说,在王太后面前,她现在这种不尴不尬的身份应该怎么自称! 闵曦兰眉头微皱,有些不悦。 谢嬷嬷看了眼自家主子,便上前半步,对傅如歌行礼之后,缓缓道:“小姐在太后娘娘面前是小辈,应该自称孙儿或者——妾身。” 傅如歌有些惊讶:“妾身?”这不是已婚女子在长辈面前的自称吗?她目前应该还是单身的吧。 第302章 烦死了 闵曦兰上前,笑着拉起傅如歌的手,道:“你还不知道吧?你那狠心的大哥并不打算认你,叫你回来啊,也只是想把你嫁给定王的次子辛睿翼。” 闵曦兰的手柔软冰冷,这亲亲热热的一拉,傅如歌只觉得被某种两栖类的动物给缠上了,当即一激灵,下意识抽回手。 闵曦兰的眼神立即阴郁起来,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难得大度地笑笑,并未计较傅如歌的失礼。 与此同时,原王慕容遥的寝殿飞霜殿养心居之中,慕容逑眉头微皱,眼中一派冷然:“陛下可否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臣——怕是没有听清。” 坐在慕容逑对面的慕容遥眉头微皱,显然很不喜欢慕容逑这种理所当然的强硬态度,但又不得不忍耐:“孤的意思,正好辛睿翼官拜骠骑将军,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仪表堂堂,并不委屈傅如歌。” “殿下连旼儿的名字都不敢叫了吗?”慕容逑冷笑一声,“辛睿翼是什么人,陛下比臣清楚。臣只想问陛下一句,之前陛下央着臣派密探接旼儿回来,许下的承诺,可还作数?” 慕容遥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王叔说的什么话,孤何曾央着王叔?君命臣行,可是天则。” 慕容逑眉头微皱,却是不愿意再说什么了:“既然陛下心意已决,本王这就去告诉旼儿,让她做好出嫁的准备。” 慕容遥有些意外,见慕容逑是真的抽身要走,也顾不得礼仪,倾身上前,一把拉住慕容逑的袖子,道:“定王和你亲近,你……你觉得让傅如歌以什么身份嫁过去更为合适?” 慕容逑已经站起来了,而慕容遥还坐着。 慕容逑不免要居高临下地看着慕容遥,眸色冰冷:“臣还以为陛下既然敢这么做,就已经想好了一切事宜。” 慕容遥有些讪讪的,他利用彻查当年荣贵妃的案子发作了不少高官贵族,也将王族分散出去的权力收回了不少。 和敛权相比,傅如歌虽是他的妹妹,却是要被推出去联姻的,慕容遥并不在意,只想等着一向向着冥族女子的慕容逑回来,让他来处理这件事。 见慕容遥并未露出任何反省的意思,慕容逑连冷笑都欠奉,手一动,将衣袖抽回来,敷衍地行礼,道:“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王叔……”慕容遥正想起身拦住慕容逑,却被他面上冰冷无情的神态给惊了一下,稍一迟疑,慕容逑就径自离开了。 “梵、王、原、傲!”慕容遥隐藏在宽大衣袖之下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满是阴鸷,“迟早有一天,你对孤的不敬,孤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慕容逑斥退了宫女侍从的跟随,满肚子火地离开了王宫。 慕容遥寻常出行的车架早已等候在宫门口,慕容逑的心腹侍女然晴见自家主子满脸铁青地出来,顿时有些惊骇,赶紧迎上去:“主子,先上车休息一下吧。” 等慕容逑上了车,然晴赶紧跟了上去,命车夫回府,这才钻进马车之中,跪坐在慕容逑身前。 “回府之后,准备嫁妆吧。”慕容逑单手揉了揉着眉心,无尽的疲惫涌上心头,再也没了平时的游刃有余。 然晴这次没有跟着去双离,因此对于黎仲之中的情报更是加紧收集分析,见慕容逑说了这话,知道傅如歌出嫁一事再也没有回环的余地,思虑片刻,道:“傅如歌姑娘以什么身份出嫁?” 慕容逑冷笑一声:“以屈非的师妹的身份。” 慕容遥既然不在意傅如歌,那么慕容逑又何必为他思虑汲营? 现在傅如歌无依无靠,又是嫁给辛睿翼那种风流浪子,若是顶着和慕容遥相关的身份嫁过去,难免不会遭到暗箭所伤,还不如一开始就给傅如歌一个不起眼的身份,安全又自在。 然晴点了点头:“奴婢晚些时候就命人准备。” 小心地看了眼慕容逑的脸色,然晴笑道:“奴婢也心疼小姐,到时候准备的嫁妆难免丰厚,主子可不许心疼啊。” 慕容逑这才露出一点笑来:“就你心疼那丫头不成?但大件的东西也不好太打眼了,礼多压人,于身份不符对傅如歌也不好。,你往精细里挑,女子用的小东西就算价值连城,想来定王也不好说什么。” 然晴笑眯眯地点头应是:“主子说的很是。只是,奴婢怎么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也有那个精力,开始操心内宅的事儿了?” “死丫头。”慕容逑笑了出来,心中那口郁结之气也散的差不多了,“就你嘴贫,府中没个女主人,本王少不得要多操心一下的。” 慕容逑妃在为慕容逑生下嫡女嫡子之后,于坐月子期间,被一场风寒要了性命,慕容逑伤心之下,为慕容遥妃厚葬,并遣散了侍妾,寡居至今。 然晴没想到慕容逑会主动说起这件事,还带着笑的,斟酌一下,道:“主子可是看上了哪家姑娘?” 偌大的一个慕容遥府,却没有像样的莺莺燕燕,然晴都觉得看不过眼。 慕容遥似笑非笑:“本来有一个,却被人捷足先登了。” 然晴面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忽视心中强烈的直觉,干笑两声,却是不敢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了。 慕容逑回到府中,沐浴休息了片刻,傅如歌和屈非还没有回来,慕容遥府也没有得到任何从宫中来的消息,便不等他们,独自用了晚膳,自去歇下。 傅如歌和屈非被留在麟趾宫中直到天色擦黑,闵曦兰也没有要让他们离开的意思。 跪坐在闵曦兰的身后,听着和他们对面跪坐着的一个尼姑讲解佛法,傅如歌听得昏昏欲睡,好歹在屈非的支撑之下,没有一头栽倒在地。 闵曦兰只微微一回头,刚好看见屈非的手从傅如歌肩上拿开,眉头微皱,冷声道:“佛祖之前,旼儿要自重啊。” 傅如歌头晕脑胀,又累又饿,耳中嗡嗡响,并没有听清闵曦兰说了什么,只是胡乱点头。 从未被人这般敷衍对待,闵曦兰的脸色顿时放了下来,那尼姑察觉到氛围不对,闭口不言,往后挪动了一段距离,显然是不想被傅如歌连累。 傅如歌眨了眨眼睛,有些艰难地将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的神智给拉回来,茫然地睁着眼睛看着闵曦兰:“我怎么了?” “小姐又说错了,小姐还未出嫁,应该自称孙儿。”闵曦兰一皱眉,谢嬷嬷就对傅如歌道。 烦死了啊!傅如歌长出一口气,强压下心头不满,道:“孙、儿!,怎么了吗?” 闵曦兰冷冷道:“本宫念在你自小没有父母教养的份儿上,就不计较你佛前失仪,莫要再犯。” 卧……槽!这种话你一国太后也能说得出口?和乡野泼妇有什么区别!既然你不爱惜名声,姐又何必苦苦忍耐! 傅如歌心头的火再也压不住,噌地一下从垫子上站起来:“我自小没有父母教养?太后说错了,我自小没有亲生父母教养才是——但太后也不想想,这是为什么呢?” 屈非并未料到傅如歌会就地发作,但在傅如歌动作之后,立即从掌心翻出十几根钝头石针,快速而隐蔽地射出去,短时间内制住了边上侍女的动作。 “我的养父母从小让我熟读四书五经女戒女则,大言不惭一些,说自己饱览群书也不为过,太后所说的失仪,却是为何呢?”傅如歌越说越气,一步步逼近闵曦兰,恨声道。 “至于王太后……”傅如歌已经站在了闵曦兰面前一步之遥,眸中冒着火,“王太后早年也是有人教养的,但礼仪如何呢?可见王宫的教养,是真真好的!” 闵曦兰从未被人这般居高临下地看着,只是她心性阴冷,就算发火也并不习惯如傅如歌一般爆发出来,正想冷哼一声,说些什么,压下傅如歌的百般气焰,却见傅如歌陡然上前一步,气势汹汹的模样,就像下一刻就要把她从垫子上提起来暴打一顿似的。 闵曦兰怕得一抖,气势就弱了下来,在谢嬷嬷的扶持下,才从垫子上站起来,接连往后退了两步。 谢嬷嬷见闵曦兰眼中有些慌张,赶紧对左右侍婢喝道:“赶紧将这个泼妇拉住!惊了吓着太后娘娘,扒了你们的皮都不为过!” 侍女们一个个眉目苦逼,她们的手脚莫名其妙酸软无力,根本动弹不得,但又害怕谢嬷嬷,只能缓缓朝着傅如歌移动而去。 傅如歌冷笑一声,挥开慌慌张张想来拉着自己的侍女,看着闵曦兰和谢嬷嬷的目光锐利如刀:“嬷嬷不必如此着急着暴露你也无甚礼仪教养的事实,说到底,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要称我一声‘小姐’,日后可别忘了。” 闵曦兰由谢嬷嬷扶着,再加上身边侍女也聚拢了过来,虎视眈眈地看着傅如歌,心中有了底气,对上谭琰的眼睛,冷声道:“你的养父母?可惜,两个草芥贱民而已,若不是你对明月那贱婢有点帮助,你觉得谁会为你不顾生死?” 傅如歌咬牙不让自己泄出惊愕的神情,只当做是闵曦兰说的一切都是谎言,深呼吸两次,面上暴怒的神情已经被压下去不少。 虽然以傅如歌的身份,和闵曦兰彻底撕破脸皮也算正常,但不应该在这里,不应该在佛堂之中,否则她会失去来自平民的助力。 闵曦兰皱眉看着傅如歌,虽然怒火还又有残留,却已经能看出她的理智逐渐占了上风。闵曦兰突然间有点看不透眼前这个乡野出生的女子了。 屈非适时走到傅如歌身边,笑容清浅疏离,道:“天色不早,想必慕容遥殿下等不到小姐和在下回去,也该着急了。” 闵曦兰眼中的阴沉之色一闪而过,慕容逑虽然顶着王室头衔,平常行事却尽量避着王室,闵曦兰有心拉拢他都不得其法。 屈非算准了闵曦兰不会在这个时候得罪慕容逑,又看傅如歌发泄得差不多了,说提醒了这一句之后,便也不再开口,退推到傅如歌身后,静静等候。 谢嬷嬷小心地拍着闵曦兰的后背帮她顺气,麻木阴沉的视线扫过边上神情清冷、直直站立脊背挺直的傅如歌,眉头微皱,刚想为自家主子训斥傅如歌几句,却被闵曦兰摆摆手,打断了。 第303章 真相 闵曦兰的情绪已经恢复过来了,看着傅如歌,冷笑道:“真是乡野出来的野丫头,一点规矩都没有!陛下让你嫁入定王府,可要委屈了骠骑将军了。” 屈非和傅如歌一个看天,一个看地,神情倒是如出一辙的不屑一顾。 看着眉头紧皱的闵曦兰,傅如歌心中不无快意地想:你就皱眉吧,除了皱眉你还能做什么呢?老娘不在乎所谓规矩气度,老娘就是乡野长大的,如何呢? 傅如歌原本就有慕容逑护着,现在又多了个想要利用她、决不允许她在此时出问题的慕容遥,闵曦兰就是再怎么恨得牙痒痒,也不敢在这时候对她下手。 闵曦兰执掌后宫将近三十年,还从未有过这样被气得胸口疼的时刻,本着眼不见为净的思想,胡乱摆手让傅如歌赶紧滚。 那些伺候在佛堂之中的侍女,得的了谢嬷嬷的眼色,也不去指引他们怎么离开麟趾宫,一个个面上带着隐晦的幸灾乐祸,不动如山地在边上看戏。 麟趾宫几经修葺,占地面积比原先扩大了一倍不止,宫中奇珍异宝无数,有些地方还布置了用了小型的阵法,没人指引,很难顺利离开这里。 万一屈非和傅如歌误入了什么地方,在无人作证的情况下,很容易就被巡逻的侍卫当成刺客或者贼人追拿砍杀。 屈非和傅如歌就像是完全忘了来时的路上有多么弯弯绕,施施然并肩出了佛堂,随意挑了个草木繁茂的花径走了过去,不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花墙之后。 左右看看,屈非走到傅如歌身前,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傅如歌,道:“我们走吧。” 傅如歌点点头,趴在屈非的背上,不等她开口,屈非反手衣袖轻甩,一条柔软的丝绸如灵蛇冲出,绕了一圈,将傅如歌结结实实地绑在了自己身上。 屈非懒得去看周围是否还有窥伺的人,原地冲霄而起,三两下跃上高大的乔木枝头,借着树影稀疏的掩护,身影如行云流水一般朝着王宫外面而去。 两人并不知道,当他们稳稳当当地落在王宫外面的护城河边上时,麟趾宫中的宫人,在谢嬷嬷的示意下,开始了细细的搜查——誓要找出入侵的“贼人”,绳之以法。 相比较注定要面对失望结果的麟趾宫众人,除了王宫的傅如歌心情还算不错。 屈非有些意味,道:“你一点都不在意闵曦兰所言?” 傅如歌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屈非说的是什么,摆摆手,笑道:“哪里会在意,她根本就是在虚张声势,骗人的。” 屈非微微挑眉,显然对于傅如歌是如何想明白的很是在意。 傅如歌无奈,只能解释道:“户兰。我的母亲给我留下的名字是‘旼’,我的养父母把他们的孩子起名为户兰,本意应该是保护慕容旼。他们对于自己的亲生骨肉寄予这样的希望,我有什么立场去怀疑他们?” 屈非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答案。 傅如歌越想越开心,再加上狠狠驳了闵曦兰的面子,她甚至能在路过一个混沌摊的时候,被那酸辣爽口的香味给吸引,硬是拉着屈非在街头坐了下来。 屈非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油腻腻的小木桌子,眼中难得有些无措:“你真的喜欢这种东西?” 傅如歌在等待混沌上桌的期间也不闲着,手中早早拿着勺子,无限期待地左顾右盼,入目尽是满足的面孔,不由也笑了出来,听见屈非这么问,理所当然地用力点了点头:“人间美味,大多在街头。” 屈非的表情立即有些诡异:“你的意思,越是高级的食医,技艺就越是糟糕吗?” “啊?”傅如歌这才反应过来,在这个时代,民间的东西在他们这些贵族眼中,已经定性为粗糙、简陋、不入流等等,也难怪屈非自从坐下来,就全身不对劲。 好在屈非也并不是真的要从傅如歌口中得到答案,他明白傅如歌所说,不过是一种惯性,和理智无关。 屈非的目标是训练傅如歌成为别人眼中捉摸不透的人,但屈非自己也明白,若是不看傅如歌行事,她的本质异常单纯,这或许和她的出身有关,或许还和某些人刻意的纵容有关。 只是世间,又有几个人判断他人,会不看对方行事呢? 屈非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好巧不巧被傅如歌给看见了,他见傅如歌瞪大了眼睛,正想解释,却被小摊主人的吆喝打断了。 “新鲜出锅嘞,驴肉混沌!” 小摊主人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笑容爽朗,身材壮硕,一身古铜色的皮肤,看着不像是经营小食的,反倒更像是在码头出卖苦力的。 屈非淡淡扫过小摊主人的连和双手,顿了顿,朝他微微颔首,转向傅如歌,刚要说什么,就被傅如歌凶残的动作给惊呆了。 傅如歌将桌上的辣油舀了满满一勺子,尽数倒进深褐色的粗陶混沌碗里,搅拌了一下,尝了尝,犹自觉得不过瘾,又舀了一勺子辣油,倒了进去,然后拿了陈醋的瓶子,哗啦啦又倒了约莫一勺子。 “你要么?”傅如歌见屈非一直盯着自己,还以为他也想要,热情洋溢地将瓶子递过去,“要不我帮你加?” 屈非条件反射地抱着碗、左腿微微一蹬,连人带椅子往后滑了一小段距离,神情戒备地盯着傅如歌的手:“不用。” “噗。”傅如歌将瓶子放回桌子上,笑道,“好好好,不用就不用,看你吓的。” 屈非抿了抿嘴,显然也不满意自己刚才落荒而逃的举动。 看着傅如歌笑眯眯地举手投降,屈非这才缓缓拉着椅子回到桌边,将粗陶碗放下,细细品尝着略淡的混沌汤,驴肉的鲜咸混杂着小葱的辛香,倒也算是回味绵长。 等一碗混沌吃完,屈非付了帐,和傅如歌一起沿着护城河,往黎仲北城区走去。 “你……为何会如此嗜辣嗜酸?”灯华初上,行至半道,身边的行人渐渐少了,屈非这才问道。 傅如歌的脚步顿了一下,笑道:“你不觉得,受了气总要发泄出来吗?刚出王宫那会儿,我还有些气不顺,刚才痛快淋漓地出了一身汗,倒是觉得好多了。” “南方大多口味偏甜,而楚齐为首的一众北地国民,才会有此等嗜辣嗜酸的口味。”屈非停住脚步,转过身,直视着傅如歌,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却不容抗拒,“方才可没有痛楚不适的表情,说明你已经习惯了这种饮食——你怎么会习惯呢?” 傅如歌没想到区区一碗混沌就让屈非看出了这么多的问题,抿了抿嘴,抬头迎上屈非的视线,道:“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屈非微微挑眉。 傅如歌认真道:“有些事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们,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情。” “对我?”屈非似笑非笑,“我不喜欢别人敷衍我,尤其是你有把柄抓在我手上的时候。” 傅如歌无奈,也难怪屈非这么年轻就成了凌霄阁大禹国分部的情报负责人,这份心机和理智,实在超乎常人。 就在傅如歌想不出什么来说服、安抚屈非的时候,屈非主动给了傅如歌一个台阶下:“和我做一个交易。” 傅如歌有些惊讶:“什么?” 因为户兰的关系,傅如歌对于凌霄阁有好感,还有信任,而因为屈非的身份,她对屈非更是可以说得上是言听计从,因此当屈非这么说的时候,她倒没什么反感的情绪。 屈非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上挑的弧度有些恶意:“我要你去查清楚当年冥族灭族,究竟是怎么回事。” 傅如歌莫名其妙:“你不说,我也会……” “你不会。”屈非继续往前走,语调四平八稳,“因为薛如燕不允许。” 明明屈非的言辞之中没什么感情,傅如歌却莫名其妙听出了一些失望和悲伤,一时间也沉默了。 穿过德昂巷,再走几步就是慕容遥府了,屈非却忽然停下,低声道了句:“我不在乎你究竟是不是原来的傅如歌,我只在乎……你能不能找出当年的真相。” 德昂巷的光线并不强,屈非又刻意侧着头,傅如歌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他那一向波澜不惊的语调之中的哽咽,却真实得让人害怕。 傅如歌甚至都没时间为那一句“我不在乎你究竟是不是原来的傅如歌”惊恐,她只觉全身从头冰到脚,声音都抖了:“你说……真相?” 难道冥族的灭亡不是因为大禹国内斗吗?是王族和三大世家联合打压的结果,难道不是吗? 屈非冷笑一声,声音在黑暗中若即若离,如憧憧魅影:“打压的契机是什么呢?为什么……在圣女进宫之后,才开始打压呢?那婚事,可是王族促成的啊。” “圣女?”傅如歌记得在双离城时,屈非在街上和她“偶遇”,也是为了引出这个圣女,但自己当时的全部精力都被那雕刻有追风挽月纹的玉石之上,所以也并未在意这个词语。 只是现在,屈非再一次提到圣女,就由不得傅如歌不在意了。 屈非转过身来,看着傅如歌,道:“慕容逑认为时机不到,让你知道这些反而会让你举止失常,反倒不美。但我想,如果是你的话,想来也无事。” 傅如歌简直要给屈非这种模棱两可的说辞跪了,只能不断催眠自己,现在不是抠字眼的时候,边问:“圣女是谁?” 屈非的眉眼在朦胧的光中有些模糊了,连带着那一点怀念似的温柔,如霁雪初晴般美好:“冥族圣女,就是当年的荣贵妃,你的——母亲。” 户兰没能说动老婆婆,却被拉着教训了半天,心烦得不行,从小巷中穿行而过,正要翻墙跳进慕容遥府,眼角的余光却在德昂巷和昌姜巷的路口处扫过两个人影,脚步立即停下来了。 小心地潜伏在阴影之中,户兰凑到傅如歌身边,才笑眯眯地跳出来:“姐姐!” 傅如歌被吓了一跳,看着户兰乐呵呵的容颜,有些不自在。 户兰敏锐地察觉到了傅如歌情绪并不高,转向屈非,气势汹汹道:“你没保护好我姐姐?” 屈非摇了摇头,看了眼傅如歌,对户兰皱眉道:“以后不要妄自行动。” 户兰身上有很淡的离水香的味道,说明他去找了杜婆婆。 第304章 吓破胆 只是杜婆婆本事虽大,但行事诡谲。户兰仗着杜婆婆喜欢他,不舍得他受委屈,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但谁也不能保证,杜婆婆的这一分喜爱能持续多久。 若是户兰没了杜婆婆的喜爱,他再这么任意妄为,就很容易陷入危险之中。 这也是屈非为什么不愿意让户兰跟着他们的原因——薛如燕只想着要让户兰接受磨砺尽早成长,但屈非却要保证户兰在历练之余,也有有命去成长。 若是寻常凌霄阁中人还好,屈非可以以权势压人,让他老实点,但户兰不行,户兰的背后是薛如燕,是整个凌霄阁,是——冥族。 户兰可没有感受到屈非深沉的怒意,对着屈非做了个鬼脸,拉着傅如歌往慕容遥府走去:“姐姐,你快去泡个澡,休息一下,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屈非跟在傅如歌身后,尽职尽责地递上腰牌让两人进了慕容遥府,在侍从的指引下,护送傅如歌去了后院,一直目送着傅如歌进了东苑的琉璃院,才转身离去。 屈非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但并未回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他并没有要上前的意思,淡淡道:“我今晚要进宫一趟,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慕容逑无奈:“谁管你要不要进宫——我暂时不让傅如歌知道圣女的事情,为的是……” “那是你的顾虑。”屈非打断他,神情依旧淡淡的,丝毫看不出之前强忍痛苦的痕迹,“我看不惯傅如歌如此无忧。” 慕容逑虽说喜欢看屈非专断独行还能每次都将事情圆满解决,但他的专断独行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有些怒了:“在这个时候,傅如歌不能出岔子!” 屈非扫了眼慕容逑,道:“你担心什么呢?以你的财力、权势,配合我养的杀手,一夜之间屠戮了掌权的蛀虫,也不是不可能。你不肯做,只不过顾惜自己的名声罢了。” 慕容逑面上神情莫测,盯着屈非半晌,才缓缓道:“你真是这么认为的?” 屈非木着一张脸,不置可否:“我认同你的大禹国未来的谋划,所以我不会逼你。但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慕容逑忽然无比疲倦,看着屈非没有表情的脸半晌,才摆了摆手:“随你。”说罢,转身离开。 屈非并未在意慕容逑的情绪。实际上,屈非不在意任何人的情绪,他天生对人的情绪很敏感,但他只是利用这种能力,却从未真正在意过谁。 略带警告地扫了一眼琉璃院的某扇窗户,屈非脚尖点地,纵身离开东苑。 户兰吐了吐舌头,直起身,将窗户关上,落下梢子,才转身走到傅如歌身边坐下。 傅如歌并未留侍女在屋内伺候,只让她们打了水,就将人全都遣出去,这会儿门窗都关着,倒像是鼓励户兰说悄悄话似的。 傅如歌放下洗脸的帕子,拿了点香脂擦脸,边笑道:“有话就说,欲言又止什么的,不适合你。” 从有记忆以来,除了在面对自己生病的时候,户兰面上就没有落下个笑容。这是傅如歌最喜欢户兰的地方,也是她最珍惜户兰的地方。 户兰眉头微皱,看着傅如歌,道:“屈非说要晚上进宫。” 傅如歌盖好香脂的盖子,随手放在梳妆台上,不明所以:“然后?” 户兰抿了抿嘴:“他才不是进、宫,他是要去找谁的麻烦——你们在王宫中,是不是被谁欺负了?那个闵曦兰?” 傅如歌点了点户兰的脑袋,走到屏风之后换了衣服,对户兰道:“小孩子别乱想。我们去后院的温泉那儿吧,泡澡。” 户兰边嘟嚷着我才不是小孩子,边老老实实地抱着衣服跟上去,心里憋着话,如百爪挠心似的,不吐不快,偏偏傅如歌还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把他给郁闷的。 傅如歌吩咐了引星和引月带着木盆拿了泡温泉必备的东西,一起去了后院。 进了后院温泉的房间,傅如歌对着温泉之中的管事表明了身份,几个侍女将东西交给了专门在此伺候的侍女,就在外面守着了。 傅如歌先沐浴了之后,才进了温泉,水雾蒸腾间,让她有种终于放松下来的错觉。 户兰要说的话,无非是屈非多么习惯于这样的打击报复,明日闵曦兰该多么丢脸,但是这又怎么样呢? 傅如歌真正想要的,是闵曦兰的性命,是要这个阴毒的女人生不如死,是要她为那些被她害死的无辜的人偿命。这些不是屈非的报复能够做到的,听了也没意思。 更何况,户兰的性子确实需要磨练。 更何况,傅如歌虽然不知道杜婆婆是哪路神仙,但是也明白,户兰才刚刚到慕容遥府就敢毫无规矩地乱跑,如此轻率随性,总有一天会惹大麻烦。 傅如歌不知道户兰当自己不在身边的时候,是怎么的表现,但是户兰在她面前,却实在太过孩子气了点。傅如歌为此欣喜,也为此担忧。 后天就是户兰九岁的生日,傅如歌不想在这个时候教训户兰,只能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 屈非衣服也没换,就这么施施然进了王宫,轻松地避开守卫,溜进麟趾宫,左右看看,便跟着白日所见的谢嬷嬷进了寝殿。 闵曦兰的寝殿很大,相当奢侈地点了一屋子的沉水香——沉水香,补五脏,和脾胃,去邪气,破症癖,在内室中熏燃对身体最好,宫中除了御用的龙涎香就属此香珍贵,是皇后特用的。 只可惜,现在这后宫之中代表身份尊崇、沉稳效佳的熏香,却被闵曦兰给独占、生生浪费了。 谢嬷嬷踏进殿中,转身正要关门,却感到后颈一阵凉风吹过,动作微顿,趁着这间隙,屈非快速从她的头顶掠过,悄无声息地落在横梁之上,隐去呼吸,藏好。 谢嬷嬷敏锐地察觉出有人,但并未找到任何入侵的痕迹,犹自狐疑着往内殿走去。 屈非往内殿的方向移动了一小段距离,突然停下脚步,眉头一点一点地皱起来。 这满室缭绕的沉水香之中,还带着一丝丝缠绕的鱼欢的味道——鱼欢,是宫廷催情秘药,取自鱼水之欢之意,效果相当霸道,多半用来调教不听话的奴宠。 只是当鱼欢在麟趾宫寝殿内殿被点燃……屈非眼珠子一转,阴影中的嘴角拉开一道恶劣的弧度,真是天助我也。 当晚,麟趾宫走水,火是从寝殿内殿之中燃烧起来的,闵曦兰衣衫不整地被侍女抢救出来。 当烧了半个内殿的火被扑灭,宫人在搜寻是否还有幸存者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没穿衣服、身上有许多虐待痕迹、年仅十六、奄奄一息、容颜酷似屈非的少年。 闵曦兰听闻那面首还活着,心中又是开心又是愤恨,开心的是以后还能让他伺候自己,愤恨的是,从此她在明面上也再无名声可言了。 若是让她知道,是谁将内殿的烛火打翻,她定要那人生不如死! 闵曦兰狠狠地摔了手中的琉璃石镶金掐丝茶杯,恨声道:“彻查麟趾宫,定要找出那慌手慌脚的奴才!” 只可惜,饶是麟趾宫内如何鸡飞狗跳,也找不到真正的纵火犯了,因为屈非这会儿正猫在麟趾宫边上的大树上看戏。 想到他随手保下来的那面首,屈非抿了抿嘴,决定好人做到底,跳到屋顶上,找了找,找到了被安置在一堆伤残人士之中的少年,琢磨片刻,甩出两根钝头石针,刚好砸在那少年的三焦腧和劳宫穴上。 少年原本出气多进气少的呼吸立即恢复了不少,费力地左右看看,正好看见屋顶一片瓦缓缓移动回去,透过那缝隙,屈非一闪而过的、没有表情的脸,如同天神降临一般。 屈非并未看少年的眼神,他做了自己想做的,并不在乎别人是如何看待他,不过以后若是能用上这个少年,如今所为,倒也不失为一笔划算的买卖。 屈非意犹未尽地扫了眼赶来救火的宫人,侧耳听着他们私底下对闵曦兰多有不敬言辞,以及犹自在屋内大喊着要打杀下人的闵曦兰,眼底有些讽刺的光,纵身离开麟趾宫。 路过飞霜殿,屈非微妙地拐了个弯,循着人声落在小书房养心居的顶上,还没俯下身,就听见里面传来的争执声。 “陛下想要傅如歌进入臣的家谱,却也不是不可能,但陛下总不好只给如此薄礼。”那人的声音并不年轻,透着十足十的小家子气,像极了三流商贾。 养心居的屋顶修葺精致,用的是层层叠叠的琉璃瓦铺就,还在瓦片的缝隙加了一些细碎的浇筑石条固定。 这种屋顶构造很美,只要有光照射在屋顶上,远看就一条流动的星河一般,更重要的是,但这种设计的屋顶,同时也杜绝了一些掀开瓦片偷窥的宵小之辈的念想。 屈非左右看看,宫人们调配去了麟趾宫救火,在养心居值夜的人相对少了很多,只要小心一些,屈非有把握不被人看见。 用石块引开就近的宫人,屈非勾着屋檐,快速倒吊下来,腰腹用力,躲进屋檐之下的阴影,舔了舔食指,小心地在窗户纸上戳出一个洞,往里看去。 养心居内只有两个大宫女侍奉,慕容遥坐在上首,下首跪坐着一个形容瘦小、面色黧黑、颇有点獐头鼠目的中年男子——显然刚才口吐不敬之词的,就是他。 屈非认出这个男子是已不被大禹国王室承认的骁王一脉,乃骁王次子,原荫荣。 自从十五年前,骁王莫名被贬,骁王一脉就快速从大禹国亲贵之中被除名。 两年前骁王身故,现在的骁王后人们,死守着贵族骄傲,却身无长物,不被整个贵族圈子承认也就罢了,就连家产也是寥寥,竟是落没得连平民也不如了。 原荫荣刻薄寡恩,唯利是图,这种不入流的人,究竟是如何被传唤进宫里的?还是在大半夜,明显有偷偷摸摸的嫌疑啊。 想到有秘密可以挖掘,屈非顿时来了兴致,本来还有些漫不经心看一眼就走的心态立即一整,成了兴致勃勃誓要挖掘出真相的锋锐气势——当然,依旧面瘫着脸。 慕容遥显然也没有想到,原荫荣竟然还敢跟自己讨价还价,嘴唇紧抿,冷声喝道:“孤将自己的妹妹挂名在骁王后人之下,代表着什么,你却不知?” 第305章 若有所思 慕容遥的态度严厉,但言辞却不作苛责,隐隐透露出要为骁王一脉平反再拾尊荣的意思。 原荫荣是去往青楼中途,被暗卫打晕,从密道带进宫中的。本来他都要吓破胆了,但重见光明之后,却见了慕容遥,当今的原王。 在原荫荣逐渐回过神之后,竟然听慕容遥说要让傅如歌入他的家谱,好给傅如歌一个说得过去的娘家,他当时就想到了要向陛下要一点利益。 以原荫荣的胆子和眼界,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期望慕容遥还能为骁王一脉正名,但如今慕容遥所言…… 原荫荣是整个骁王一脉之中,最早放下贵族尊严、进入商贾之流的几个人之一,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幻想过,当昔年旧日的荣耀重新加身,那该是多么美妙的场景。 清楚地将原荫荣期待又忐忑的神情,轻笑一声,垂下眼睑,掩去眼中的无边冷意,道:“我不可能委屈傅如歌。” 慕容遥不可能委屈傅如歌,并不是因为傅如歌是自己的亲妹妹,而是因为慕容逑不可能伤害傅如歌,慕容遥若想从慕容逑手中夺权,就必须让傅如歌向着自己他。 慕容遥也明白,他没有任何解释地让傅如歌嫁给辛睿翼,傅如歌心中定然会有不解,甚至是怨恨疙瘩,但他有信心,当他手握重权,替傅如歌荣耀加身的同时,再对傅如歌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他就能让傅如歌明白他这个做哥哥的苦心。 毕竟哪家的女子不是这样呢?联姻是最好也最快的笼络人心的法子。为了父兄的尊荣和权势,女子的意愿根本无足轻重。 当慕容遥以骁王的爵位承袭权和原荫荣做了交易,屈非就知道好戏要结束了,果然,之后原荫荣一副谄媚的嘴脸对慕容遥歌功颂德,言之凿凿地保证一定会善待傅如歌。 屈非不愿听如此狂妄不知礼的说辞,用随身携带的小胶布将窗户纸上的洞给填补起来,确认天衣无缝之后,就纵身离开。 屈非回到慕容遥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慕容遥府的宵禁虽然对他无效,但寂静无声的环境,也让他产生了一些想要睡觉的欲望。 第二日清晨,傅如歌在侍女的服侍下醒来,只觉得全身上下酸麻胀痛,难受得坐卧不安——长途旅行的后遗症终于显现出来了。 这日傅如歌拒绝了所有人的会见,对外只推脱说自己身体不好。慕容逑乐得她这样,全权代表傅如歌周旋在各个前来试探一二的势力之间。 屈非倒是在饭点的时候来过两次,和傅如歌一同通用膳,并随手调教了几次傅如歌身边的侍女,当他晚间再踏入琉璃院的时候,看着规行矩步、克制有礼的侍从,心中舒服不少。 傅如歌身边的侍女除了引星引月是从慕容遥行宫带回来的,其余都是慕容遥府内的侍女,被调教得都不错,屈非愣是以自己变态的规矩,以鸡蛋里面挑骨头的严苛架势,将大部分的侍女敲打了一遍,并差点将画云给换下去。 屈非从来都不喜欢画云,尤其是让他瞧见画云胆敢质疑傅如歌之后,对这个性子还有些天真的侍女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终于在午膳之后,逼得画云跪在傅如歌面前痛哭流涕。 傅如歌也说不上自己对画云这样的侍女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但看她哭得无比狼狈,小脸儿煞白,再看看边上引月也是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半晌,轻叹一声,还是让画云留了下来。 屈非对傅如歌此举不置可否,毕竟这些侍女是要侍奉傅如歌的,他手再长,也要看场合动作。 只是当时屈非看着傅如歌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倒让傅如歌无端有些心虚愧疚。 同样将一天过得鸡飞狗跳的,还有远在金国京城的贝勒府。 努尔哈赤看着眼前从慕容遥府传来的消息,眉头紧皱,声调冰寒得让人抬不起头来:“初九?真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啊!” 努尔哈赤下聘的日子也定在初九,但那一天傅如歌是要被抬进定王府的! 密信上详细写了慕容遥和慕容逑十天之内的行动,只是将傅如歌要于初九日和定王次子辛睿翼成亲这种小事略略带过——相较家国大事,傅如歌这显然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 只是这一次,探子的自作聪明,惹怒了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随手将密信掷在地上,扫了眼边上坐着的易天霞、简温、展昭、东古以及一干高级谋臣,见众人都不说话,面色更加阴沉:“怎么?一个个还要本王伺候才肯说话不成?” 简温低声说了句什么,成功惹得努尔哈赤眉目阴沉地瞪视,只能认命清了清嗓子,道:“辛睿翼其人,不过是个纨绔,骠骑将军的名头,也不过是王室和定王之间相互妥协的结果。,想来就算傅如歌嫁给他,以傅如歌的本事,拿捏住这样一个废物,不算难事。” 努尔哈赤冷笑一声:“傅如歌嫁给他?你觉得傅如歌应该嫁给他?” 简温这下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出不对来了,努尔哈赤发怒的原因根本不是傅如歌就要脱离掌控,而是傅如歌要嫁人了。 这算什么? 傅如歌就算嫁了人,也还掌控在努尔哈赤手下,以努尔哈赤的睿智冷静,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努尔哈赤却依旧怒不可遏,活像是——被戴了绿帽子的丈夫。 简温被窜进脑海中的想法吓得一激灵,下意识转头看向东古的位置。 努尔哈赤的目光紧随而至。 东古作为一群人之中唯一的女性,本来就压力挺大,这会儿又被努尔哈赤这么盯着,饶是冷心冷情多年,也有些冒冷汗了:“属下……属下……” “罢了罢了。”努尔哈赤烦躁地挥了挥手,顿了顿,缓缓勾起一抹冷酷的笑,“东古,私自放走大禹国探子的侍卫现关押何处?” 东古赶紧道:“总共两人,关押在地牢之中。属下谨遵主子令,将他们彼此隔开,也不让人探视,就这么熬着。昨夜属下前去探查,两人已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努尔哈赤点了点头,阴沉之色稍减,视线落在无辜躺在地上的密信,道:“让那两人带着这东西逃命,无论如何要无比让北辰诺看见密信。”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神情各异,但多数人都长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努尔哈赤这个举动的确切用意,但他们都能猜到,努尔哈赤在将祸水东引。 东古起身行礼:“属下这就去安排。” 言罢,捡起密信,东古对在座同僚点头示意,走过简温座前时,抬脚,一脚踩上了简温的脚背,眼角的余光瞥见这货强忍痛苦龇牙咧嘴的模样,被无辜牵连的怒气总算消失了一些。 努尔哈赤并未在意东古小小的恶作剧,视线扫过在场众人,道:“现下,北辰诺一定会阻止傅如歌的婚事,你们想想,要如何让傅如歌被王室承认。” 展昭嗤笑道:“慕容遥不想承认傅如歌也就罢了,竟然要将骁王次子作为傅如歌的娘家……” “傅如歌不会出嫁,何来娘家之言?”易天霞扫了眼努尔哈赤阴沉的脸色,好心提醒,“况且以慕容遥对傅如歌的回护,必定不会让慕容遥此计得逞。” 展昭翻了个白眼,毫不领情,道:“我听说屈非和当年的冥族也有点关系,骁王一脉莫名获罪的年份和当年荣贵妃一案的时间也太过接近,要说这两者没有关系,实难服众。” 易天霞闻言,也陷入沉思:“你的意思,是干脆让傅如歌先进入骁王一脉,看能不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简温忍无可忍,讽刺道:“那傅如歌可真要是天纵英才才行——骁王一脉被打压了整整十五年,若是族人手中握有有用的消息,还能任由家族没落至今?” 努尔哈赤点了点头:“简温所言有理。” 展昭看了眼简温,若有所思:“慕容遥不让傅如歌回归到王室,可有什么原因?” 大禹国的王位继承制度和大部分国家都不一样,王权是分散的,而且王室之中的每一个成员都有继承权,。 大禹国的历史上甚至还出现过两个女王,这在其他国家绝无可能。 但因为原王的权利并不比亲贵世家大多少,更甚至还有数不清的责任义务,因此历代原王继位,并未出现太过混乱的争权现象。 现在大禹国王室成员也并不多,老原王还在的时候,闵曦兰一人就折腾没了不少王室成员,并害得老原王后宫只存活下来三个孩子——慕容遥、傅如歌、以及闵曦兰的女儿原昕。 现在慕容遥以拉拢、打压、分化的手段,从世家手中收回了不少政权,更兼之利用当年荣贵妃一案,收服了不少对冥族忠心耿耿的能人异士,王室之中,一时无人可以和他抗衡,就连一向张扬跋扈的原昕都要避其锋芒。 展昭也想过,慕容遥不将慕容旼的身份还给傅如歌,是在担心,那些忠诚于冥族的能人异士也会被傅如歌所驱策。 但……就算傅如歌明面上没有恢复荣贵妃之女的身份,那些人就不知道了吗?展昭觉得不可思议。 努尔哈赤同样对于慕容遥的想法并不肯定,但他从来都没有将慕容遥放在眼里,对于展昭的问题,只淡淡道:“能控制大禹国走向的,从来都不是改革者。” 从慕容遥的所作所为,不难看出他想当一个改革者,想要集权,想要成为真正的王,但是那又怎样呢?大禹国百年传统,还能因为一个人而彻底改变不成? 扫了一眼在座众人,努尔哈赤缓缓勾起一抹笑容,眸中的墨色锋冷如冰:“大禹国需要的,是背叛者,是救民者。仅此而已。” 被努尔哈赤赞为救民者的慕容逑,这会儿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手中的拜帖:“骁王?本王倒是孤陋寡闻了,骁王之名名存实亡,竟然骁王后人倒有资格成了本王的座上宾?” 无事前去前院溜达、正巧看见慕容华在慕容遥府门口又是跳脚又是指天画地得甚是好玩,同时也为了顾惜慕容遥府的颜面,然晴顺手就将那拜帖送到了自家主子手中,并原封不动地将慕容华的话转告了一遍。 第306章 很尴尬 总算成功送进了拜帖,慕容华豁出去这张老脸,就这么领着族中两个少年、手捧着精致礼盒,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在慕容遥府侧门檐下等候。 慕容华前天晚上得了慕容遥的暗示,回到家中和族人商量了片刻,忍着肉疼准备了厚礼,第二日和族中最受器重的两个小辈一起来了慕容遥府,打算将傅如歌接走。 慕容华三人本想着提及傅如歌和慕容遥,慕容逑会很快让他们进府详谈,却不想,拜帖送进府中,却如泥牛入海,再无踪影。 饶是慕容华此人混不吝,也有些受不住来往行人异样的眼光了,凑到侍卫边上,咬牙从袖兜中掏出几两碎银子,往那侍卫手中推去,边道:“这位小哥,莫不是慕容逑身体不适?不然怎的……” “你这人胡说什么!”那侍卫小哥伴着一张脸,目光冰冷,语调冷硬非常,“殿下岂是尔等可以编排的?” 慕容华拿着碎银子的手被那侍卫一推,当即松了手,碎银子噼里啪啦地滚落在地上,顿时也火了:“你不过是条看门狗!好大的脸面敢对爷如此无礼!” 然晴吃了点心、慢悠悠地带着两个侍女到前院来,隔着老远就听见慕容华的斥责,眉头一皱,加快了脚步赶过去。 “我们家的侍卫哪里有什么脸面呢?”然晴从侧门走出来,正站在那侍卫的身边,浅笑着对慕容华福了福身,缓缓道,“倒是这位大人好兴致,原来顶着寒风站了这么久,就为了打狗给主人看么?” 慕容华认得然晴,当即满脸堆笑地解释道:“然晴姑娘不要误会,实在是……嗨,实在是小人心中期待万分,就想着早点将傅如歌那丫头接回去享福呢。” 慕容遥府中最得用的两个丫头就是然晴和漱溟,论能力两人不相上下,但论为人处世,然晴可甩漱溟十条街都不止。 更何况,漱溟刚刚的了赦令,这会儿正从双离的慕容遥行宫往黎仲赶,回来之后还会不会像之前那么受宠还两说。 这样一对比,然晴的地位就更加凸显出来了。 然晴态度敷衍地听着慕容华自说自话,边侧头,从那侍卫口中了解情况,得知慕容华竟敢编排慕容逑身体不适,忍不住冷笑一声。 不得不说,骁王对于自己的子女管束太松泛了,慕容华好歹也是有贵族血脉的,不过被剔除出权贵圈子十来年,就连话都不会说了,尽干些上赶着找死的事。 只是然晴眼中带着冷意,态度依旧恭谨有礼,让人挑不出错处来:“大人莫要唐突——傅如歌姑娘身子不好,这话要让她听见,对姑娘来说,可不是享福,怕是要催命呢。” 慕容华被噎得没了话说,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少年眉头微皱,正要上前一步和然晴理论,却被同伴给拉住了。 那拉住人的少年对他摇了摇头,自己上前一步,端端正正地对然晴行礼,柔声道:“敢问然晴姑娘,慕容遥殿下要见我等三人了吗?” 然晴这才带出笑容来,侧身让开两步:“瞧我这记性,一旦心情不好,就会忘事儿呢。主子有请三位前往小书房一叙。” 慕容华立即长出一口气,抬手擦了擦汗,小心地捧着礼盒,看了眼身后的两个少年,点了点头,率先跟在然晴的身后,进了慕容遥府。 跟在然晴身后的两个小丫头笑眯眯地对慕容华福了福身,含笑道:“这位大人,不若将礼盒交给奴婢?” 他们慕容遥府什么宾客没有接待过,但从未见过这样把主人家当贼防着的,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不免起了戏弄的心思。 慕容华果然将那礼盒抱紧了一些,连连摆手:“不,不用了,两位小姐姐还是前面带路吧。” 此言一出,不止那两个小丫头的神情尴尬,就连那两个原氏少年也不赞同地皱眉。 不管怎么说,那两个小丫头是慕容遥府的下人,而慕容华再怎么落魄也还是慕容遥的座上宾。堂堂宾客称呼下人为“小姐姐”,也未免太不自重了些。 然晴倒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将一行人带到小书房门前,的了近侍的回报,才带着众人进了小书房。 慕容逑正坐在上首,看着慕容华一行进来,神情淡淡的:“坐。” 慕容华连同两个少年忙不失迭地找了最近的椅子坐下,等侍女奉茶之后退下,慕容华才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举起手中的礼盒,道:“在下有宝要献给殿下。” 然晴抿了抿嘴,才忍住嘲讽的神情。 但跟在然晴身后的两个小丫头可没有那么好的定力了,即使极力忍笑,面上的神情也有些僵硬。 慕容逑是谁?那是天下的财神爷,经过他的手的宝贝数不胜数,被他收藏的宝贝更是价值连城,竟然有人巴巴地跑到慕容逑面前说要献宝?这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么? 慕容逑只是浅浅地勾起嘴角,对近侍道:“送上来。” 慕容华很是恋恋不舍地将礼盒放进近侍的手中,看着那礼盒被慕容逑漫不经心地放在长踏边上,随手打开来——小书房内珠光宝气闪耀,不起眼的、小小的礼盒之中仿佛藏了天下至宝一样,瞬间绽放的光芒令人心醉神迷。 就连然晴这样心性坚定的,都有些晃神,踉跄了一下,单手用力掐着自己的胳膊肉,才压下心中那种蠢蠢欲动的贪婪。 慕容逑却像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般,慢悠悠地将那礼盒关上,满室生辉的光也随之消失,在场众人心中不约而同生了些遗憾,如猫抓一般,痒痒得难受。 慕容逑这才正眼看着慕容华:“你这个宝,本王很喜欢。” 慕容华面上也带了些骄傲,但眼底却有些轻蔑:“能得殿下喜欢,是在下的荣幸。在下知道殿下公事繁忙……” 慕容逑嗤笑一声,懒洋洋道:“本王哪有什么公事?听说你前一阵子从赵国买了一船的武器,但因为关税纠纷,被赵国给扣住了?” 赵国是整个大陆上距离煌晔最近的国家,两者之间的海峡最狭窄的地方只有六舷那么宽,经过特殊训练的死士甚至能只身横渡海峡进入煌晔境内。 慕容华面上刻意堆砌出来的笑容立即僵硬在脸上。 那一船的武器花光了他所有积蓄,沿途各个关卡他都费心费力地打点了一遍,谁料到竟然在赵国就被扣下了! 慕容华前几天还为了这件事到处奔波,最开始动了让傅如歌进他们一族的族谱也可以的心思,也是为了让慕容遥出面把船和武器给赎回来,但现在…… 慕容华勉强扯出一点笑容来,对慕容逑道:“不劳烦殿下费心,在下已经找到法子解决了。” 慕容逑笑笑,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模样,道:“既然这样最好。本王姑且问问,在你眼中,是傅如歌重要,还是那一船的武器重要?” 这是很简单的一个连带关系。赵国是金国的属国,而傅如歌涉嫌谋害月王的罪名还没有被洗刷。 慕容华想要让傅如歌入骁王一脉的族谱,势必会得罪金国,连带着他想要从赵国海关拿回自己的船和武器,就会难上加难。 慕容华有些心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傅如歌代表着骁王一脉能恢复往日尊荣,而那一船武器却是实打实的银子,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 两个原氏少年对视一眼,依旧是那个看上去比较沉稳的少年起身,上前一步,迟疑了一下,单膝跪下,对慕容逑道:“在下骁王嫡孙,原敬。” 慕容逑微微挑眉,语气柔和了些许:“可有何事?” 以慕容华的地位,根本没有资格站着和慕容逑说话,但慕容逑看在骁王的声名上,并未做计较。 只是这个少年在家族没落之后成长,还能养成这么好的性子,进退有据、不卑不亢,实在是难得。这让慕容逑很喜欢。 原敬恭恭敬敬地行礼,缓缓道:“在下敢问殿下,殿下可是要让傅如歌姑娘在慕容遥府出门?” 慕容逑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定王昨日也前来和本王商讨了一下,我二人皆以为这样甚好,就等着今个儿闲了,进宫向陛下讨旨意。” 照慕容逑的说法,他岂不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么一想,慕容华心都凉了,正要极力争取一番,却被原敬拉住了衣服下摆。 待慕容华低下头去看自己这个侄子想干什么的时候,原敬已经收回了手,恭恭敬敬地对慕容逑跪拜道:“在下明白了,以后绝不打扰傅如歌姑娘。” 很显然,在傅如歌的“娘家”意图之上,慕容逑和慕容遥并未达成一致,就现下的形势来看,慕容逑有定王支持,慕容遥是比不过他的。 神仙打架,他们骁王一脉名存实亡,还是不要参和进去比较好。 原敬这么说完,也不看慕容华气得铁青的一张脸,对他行礼道:“叔父,我们回去吧。” 要不是这个小子在族中有点地位,慕容华简直想一巴掌盖过去。怎么能说走就走?尊长还站在这儿呢,原敬就敢自己下决定了? 慕容逑扫了眼原敬平静的面容,还有不知什么时候也站起来的另一个少年,淡淡地指了指桌上的礼盒,道:“无功不受禄,这个宝,本王不能收。” 慕容华巴不得将宝贝拿回来,见慕容逑已经下了决定,便也不推辞,快速接过近侍送过来的礼盒,胡乱行礼之后,在然晴的带领之下,气冲冲地离开了小书房。 慕容逑将近侍都遣出去,在小书房之中静坐了半晌,才抬手,颇有些不耐烦地敲了敲长踏,道:“你还要藏多久?” 话音刚落,屈非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单脚落地,旋身,一撩衣摆,潇洒不已地落座,面上依旧没有表情:“让然晴把刚才在这里服侍的人都送到我那里去。” 屈非常年和慕容逑有联系,连带着他们手底下的人也有一点交往,并不深——以屈非手下的身份,和谁深交都不合适——但以然晴的本事,找到屈非在明面上安排的人并不难。 慕容逑点点了点头,也觉得这件事事不宜迟,难得主动起身,出门叫住了才回来的然晴,按照屈非的意思吩咐了一番,又回到小书房之中。 第307章 顺藤摸瓜 慕容逑也没有坐在上首,直接坐在屈非边上,道:“煌晔的人为什么会和慕容华结交?” 慕容逑算得上是当世首富,还血统尊贵,经过他手的天材地宝称得上是数不胜数,因此慕容逑也凭借得天独厚的资源,养成了一双毒辣的眼睛。 慕容华的那个礼盒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装着的确实是宝贝——足以祸国殃民的宝贝。 这东西慕容逑只在古书上看见过,书上明明白白地记载着,这玩意儿从古至今都属于煌晔,是煌晔几个较为邪门的宝贝之一。 屈非虽然不像慕容逑那样对于宝物有着深刻的认识,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装在礼盒之中的东西有问题! 慕容逑打开礼盒的时候,屈非就猫在礼盒前上方的横梁上,以他的视力,看清楚礼盒之中的东西是应该的,看不清楚才是有问题。 结果,屈非觉得有问题。 他的眼睛因为一开始的光芒难受了一会儿,但这并不妨碍他看见礼盒之中的内容,但不管屈非用什么角度去看,他都只能看见一团光芒,就好像那个礼盒之中装了一团光一样。 更别提那中怪异的光好像能够勾起人心中最隐秘的欲望一样,让人心惊胆战又欲罢不能。 屈非很担心那些近距离接触了这种怪异宝物的近侍们,她们要是心性一个不坚定,就要在慕容遥府上演惨剧了。 慕容逑见屈非面露不解,就将古书上对于这件东西的描述和屈非说了说,并强调这东西来自煌晔。 慕容逑顿了顿,道:“煌晔进来频频动手,却都是试探之意。你……你可有得到煌晔的探子的消息?” 屈非摇了摇头,有些困惑:“没有。” 慕容逑有些惊讶:“一点消息都没有?” 屈非面上带出些许懊恼:“一点消息都没有,若不是你今天认出这害人的东西出自煌晔,我都不知道他们已经把手伸到了黎仲来了。” “若是这样……”慕容逑难得有些忧心忡忡,“那煌晔的动作倒真是防不胜防了。” 屈非用力抿唇,显然也是极度不适应这种被动的状态,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屈非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我们忘了一个人。” 慕容逑愣了愣,随即也反应过来:“你说漱溟?” 漱溟是他们唯一可以确定的、煌晔探子有心接触的人,再过几天,漱溟就要回到黎仲了,想来到时候通过漱溟下手,总能行顺藤摸瓜之举。 慕容逑又和屈非交换了一下情报,管家就来通报,说定王前来拜访,屈非顺势离开了小书房,往琉璃院走去。 琉璃院中的仆从都认识屈非,见他进来,并未阻拦,但也没人主动上前和他搭话。 这个看上去眉眼清秀甚至还残留着一点青涩的少年,常年木着一张脸不说,还动不动就训人,不知什么来路,偏偏颇受慕容遥器重,仆从们对他是敢怒不敢言。 也因为如此,屈非慢悠悠地在琉璃院中逛了一圈,愣是没找着傅如歌,不得不随手抓了个人,问道:“傅如歌姑娘所在何处?” 那倒霉的下人只能恭恭敬敬地后退小半步,先行礼,后回答,全程垂首不敢去看屈非的眼睛:“姑娘正在小厨房中。” 琉璃院是没有小厨房的,距离琉璃院最近的小厨房在整个东苑的西南角。 屈非眨了眨眼睛,半晌,才点了点头。 这几天接触下来,傅如歌并未刻意表现自己身为食医的本事,屈非也就顺理成章忘了傅如歌还是一个中级食医,只当她是个什么都需要教、没点本事的女子。 屈非让那仆从先离开,顿了顿,也拐角去了小厨房。 傅如歌这会儿正在做蛋糕,让户兰帮忙发泡奶油,整会儿蛋糕的模子差不多成形了,就等着蒸笼出笼之后,和户兰一起往模子上涂上奶油和其他的东西。 参考户兰的性子,傅如歌为庆祝户兰生日,选择了口味较为清爽的水果蛋糕,这会儿正在食材区里面挑挑拣拣。 冬日的水果并不多,但也许有钱能使鬼推磨是放诸四海皆准的真理,慕容遥府竟然还有芒果荔枝这种逆天的东西,让傅如歌着实惊喜不少。 在小童的帮助下,傅如歌挑了一个苹果一根香蕉还有樱桃之类的冬季水果,洗干净放在干净的原木盘子之上,准备切成漂亮的图案。 等到灶台边上的沙漏终于见底了,傅如歌才让一直守在边上的厨子帮忙将蒸笼卸下来放在一边,然后挑起一点奶油尝了尝,摸了摸户兰的脑袋,让他可以去休息了。 “小家伙,今日是你悬弧之辰,按照你的生肖,在蛋糕上给你做个小老虎怎么样?”在户兰期待的目光之下,傅如歌将木盘推到户兰眼下。 傅如歌随手将香蕉剥开,用早就准备好的细竹条固定出老虎身子的形状,几下将苹果切出耳朵的形状,留下皮做出内外耳的区别,将樱桃对半分,镶嵌在“老虎”头部的位置。 “大功告成!”傅如歌将固定用的竹条插好,开开心心地一拍手,四指并拢指向那虎头虎脑就差花纹的“老虎”,笑眯眯地看着户兰,“喜欢吗?”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本事。”屈非站在窗户外面观察了好一会儿,见傅如歌放下手中的动作,才推门进来,面上难得带了笑。 户兰眉头微皱,看着屈非,戒备又排斥。 傅如歌知道户兰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小厮,而她的身份是慕容遥府中的小姐。小姐给一个小厮过生日,并不合适。 但架不住户兰年纪小、长得又可爱,就算傅如歌对他好一些,别人也只会当做是她这个小姐心善又没架子。 毕竟,傅如歌这个小姐当的,可算是半路出生,礼仪上过不去,反而才显得真实。 可屈非不一样,这家伙对于规矩格外看重,又对户兰无组织无记录的表现很不满意,已经借故挑错敲打了户兰好多次了。 户兰表示,他看见屈非就胃痛! 傅如歌有些好笑地看着两人,明明是出自同一个地方的,明明又没有利益冲突,为什么这两人偏偏却要做出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好玩吗? 知道屈非和户兰都有分寸,傅如歌一点都紧张地丢下两人瞪着玩儿,请边上的厨子帮忙把成型了的蛋糕从蒸笼里拿出来,自己挑了把最轻的、细长的刀子,用刀背挑了些奶油,在蛋糕上涂抹开来。 屈非在边上看得好玩,淡淡地扫了一眼户兰,便不再理他,而是径直走到傅如歌身边,道:“你在做什么?” “我昨晚做梦想到的东西,应该还挺好玩的。”傅如歌没有说这是我家乡食物或者这是生日规矩之类的话。 在这个世界,傅如歌的家乡在金国皇城近郊的山野之上,那里的百姓淳朴而清贫,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乱七八糟的规矩。 屈非立即想起了傅如歌所说的,她这一身本领是有高人在梦中传授给她的话,眉头微皱,但并未立即斥责,反而默默地站在边上,旁观完了傅如歌将整个蛋糕涂上均匀的一层奶油的过程。 就在傅如歌捏着刀子、双手叉腰、满面笑容地欣赏着这个洁白的蛋糕时,屈非突然道:“你第一次做这东西,倒是挺熟练的。” 傅如歌面上的笑容立即僵硬了。 户兰最看不惯傅如歌被欺负,闻言,立即抢上前一步,挡在傅如歌面前,一把推开屈非,皱眉道:“小姐天赋异禀,岂是尔等凡人可以诘问的?” 尔等凡人…… 在户兰看不见的背后,傅如歌看着这孩子皮实的背影,露出了忧心忡忡的表情,孩子你这才几岁啊,这么快进入中二期真的合适吗…… 屈非一闪身躲过了户兰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甚至抬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眼神停留在那半成品蛋糕之上,道:“我要一半。” 为了完成这次任务,屈非做了大量的针对傅如歌的研究,知道在金国,自从她赈济灾民之后,逐渐在民间积累起了自己的声望,而这种声望,随着她通过中级食医考核、被诬陷入狱、最后被大禹国所救等等一系列跌宕起伏的经历而更加如日中天,更知道傅如歌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厨艺。 从接触傅如歌之后,在确保傅如歌不会在他的饮食上动手脚之后,屈非就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要让傅如歌给自己做点吃的,他不挑食,只求食物好吃。 而眼前对这个机会,显然很是难得——给户兰做的生日蛋糕,傅如歌总不会允许出现瑕疵或者下毒吧? 只是屈非此言一出,户兰立即就炸毛了,那咬牙切齿的小模样,恨不得将屈非丢出厨房去:“这是我的!” 屈非轻笑一声:“这是傅如歌的。” 傅如歌表示很无奈:“蛋糕是阿明的,你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能动——不过我可以给你做其他的,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只要我会做。” 屈非微微眯起眼睛:“只要你会做?你会做楚齐的菜式吗?”他还是没有放下怀疑傅如歌和楚齐有关的怀疑。 傅如歌果断道:“不会。” 屈非点了点头,并未多做纠缠,转而道:“你这蛋糕还要多久才能完成?” 傅如歌不太明白屈非打的是什么主意,只能顺着他的话回答:“约莫还要一刻钟。” 屈非的视线落在户兰身上:“一刻钟,够了。” 户兰眉头微皱,迟疑了一下,拉着傅如歌的手,抬头认真道:“小姐,我先出去了。” “你应该自称‘小的’。”屈非纠正道,“即使小姐宠你,但你也不能忘了尊卑,否则日后小姐带你出去,你不仅丢了小姐的脸面,还显得小姐无能无德,不会管教下人。” 虽说慕容遥给傅如歌定下的亲事甚是仓促,但好歹傅如歌嫁过去也是当正妻的,是要管家的。要是傅如歌连一个小厮都管不好,这让定王府的人怎么看? 户兰被屈非教训得满脸通红,又是愤慨又是羞愧,想要发脾气又发现自己实在没什么好驳斥了,只能阴沉着一张小脸,推开屈非率先走出小厨房。 傅如歌目送自家弟弟在生日当天被气得七窍生烟,无奈地看着屈非,正要开口,却看见屈非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当即也有些恼了:“屈非!你故意惹阿明生气?” 第308章 懒的境界 “小姐慎言。”屈非慢条斯理道,“小厮就是小厮,再得宠也是奴才,小姐身份尊贵,可别乱了尊卑。” 傅如歌气急:“小厨房是小叔特意安排出来给我的,厨子小童也是小叔放心的人,这里很安全!你念念叨叨地和我讲什么尊卑,你又有多尊重我!” 屈非看着傅如歌,似笑非笑:“看来小姐把前几日在下教导的东西全忘了。不过想来现在也还有点时间,在下不介意再说一遍。” 傅如歌眉头微皱,想到了那整整十九天在马车上生不如死堪比考前突击的日子,脸色也有些不好。 屈非却不在意这些,他的任务是保护傅如歌,他自己的意愿是为冥族平反,为圣女正名,傅如歌的心情如何,并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大禹国是个相当重视阶级区分的国家,尊卑等级决不可忘,各人的称呼不可乱。像小姐之前那般行事,若是小姐本来就有意激怒他人倒还好,若是小姐无心,怕是要连累他人。” 傅如歌的理智知道屈非说的有道理,但是他非要在今天说吗?明知道今天是户兰的生日,明知道她为了今天,做了多少准备! 屈非顿了顿,恰到好处地打断了傅如歌即将出口的反驳之言,从容道:“更何况,小姐莫要忘了在下的身份。在下是你的教习师父,本职就是管教、训导小姐。小姐既然做的不对,却又何来立场对在下发火?” 傅如歌被顶得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屈非施施然转身,步伐优雅轻快地出了小厨房。 边上的一个小童怯怯地看了眼傅如歌僵硬的面容,半晌,小声道:“小姐不要生气,主子也时常被屈非哥哥这样说的,但屈非哥哥并没有恶意,他甚至不觉得他在气你们……” 傅如歌低头看了眼那小童,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扎两个冲天揪,一双水汪汪的杏仁眼格外机灵,巴掌大的小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婴儿肥,相当可爱。 傅如歌抿了抿嘴,深呼吸两次,干脆蹲下身来和那小家伙平视,道:“你叫他屈非哥哥?” “嗯。”那小童笑得眉眼弯弯,“我是屈非哥哥带进府里来的,我喜欢姐姐。” 傅如歌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瞬间被治愈了,忍不住抬手捏了两把那小童的脸,笑道:“谢谢,我也喜欢你。” 小童的眼睛亮了亮:“真的吗?” 傅如歌用力点了点头,忽然问道:“既然是屈非带你进府的,为什么你却在小厨房帮忙?” 小童嘿嘿笑了两声,有些难为情地绞着手指,边上一个胖厨子哈哈笑道:“小姐你问尘小子啊,当初主子想要把他收为近侍使唤,这小子自己说想要的最清闲不过的差事,月钱少一些都没有关系的。” 这真是……懒到一定境界了。傅如歌轻笑着揉了揉小童的脑袋:“尘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朝尘。”小童的眼睛亮晶晶的,有些忐忑地抬手,揪住了傅如歌的衣袖,道,“你不会嫌弃我吧?” 被如此单纯依赖如小动物的眼神看着,傅如歌心中那点郁郁之气彻底消失不见,笑得舒畅无比:“绝对不会!” 小厨房外,户兰和屈非听着傅如歌的笑声,不约而同撇了撇嘴。 不同的是,户兰心中愤愤,他正在外面接受屈非的苛责,他的姐姐却已经被来路不明的野小子给勾搭走了!屈非则是若有所思,朝尘的本事不差,虽说在他的安排下进了慕容遥府,但一直没有认主,现下看来,朝尘选的人是傅如歌吗?倒也不错。 户兰见屈非只看着他不说话,就顺理成章先发制人:“喂,你叫我出来干什么?” “杜婆婆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屈非也不客气,一开口就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凌霄阁在大禹国的情报机构并不是只有一个,为了防止情报之间互串或者有人收集到的是假情报,通常会安置两到三个情报点,并用各家名头行事,以此来达到情报真实度的最大化。 杜婆婆就是薛如燕安置在黎仲之中的高手。 但据屈非所知,杜婆婆可不仅仅效力于凌霄阁,她还和别的势力有着非常密切的来往,并不是个可以全心信赖的人。 户兰对于屈非的怀疑不屑一顾,嗤笑道:“你知道杜婆婆对我好,不会害我就行了,你管她为什么对我好?怎么,你还想学啊?” 屈非对于户兰的冷嘲热讽并不在意,淡淡道:“你在杜婆婆处,可有看见什么异常?” 户兰在他们进城那天就跑去找了杜婆婆,想来这件事也是出乎杜婆婆意料的,不无意外,户兰可能看见了杜婆婆居所之中与平常不同的变化,但他没在意。 户兰不傻,见屈非句句都针对杜婆婆,也有些回过味来了:“你什么意思?杜婆婆要对谁不利?” 屈非摇了摇头,并未回答,只是道:“慕容遥给小姐七天的时间适应,七天之后,小姐就要学着如何面对亲贵仆妇,你若是不能成为小姐的助力,不如隐身幕后。” 户兰从没被人这么直截了当地说不行,当即怒了,但他好歹也是被薛如燕亲手调教出来的,知道事有轻重缓急,现在明显不是发怒的时候,便强自按耐下怒意,梗着脖子,道:“你有什么证据?” 屈非摇了摇头:“我没有证据,但杜婆婆早年曾经在煌晔生活过一段时间,而煌晔近来频频动手却不留痕迹,要说其中没有杜婆婆穿针引线的功劳,我不信。” 杜婆婆行事全然打破情报分子的规矩,她不仅买卖消息,还用独门毒药换取消息,称得上是多面间谍,行事亦正亦邪,偏偏没人能奈何她。 户兰本想着借杜婆婆的势来帮助傅如歌完成任务,等傅如歌功成身退,他也算是完成了这一次历练,奈何屈非却说杜婆婆有问题?那他该依仗谁? 见户兰面露迷茫,屈非道:“你是凌霄阁的少主子,为何要露出这般没有底气的模样?” 户兰愣了一下:“我……应该有底气?” 他在凌霄阁总部,全都赖薛如燕爱护,传道授业也有薛如燕专门安排的人,但户兰自己也知道,以他现在的本事,若是没有薛如燕当他的靠山,他什么也不是。 而现在,明明一贯看不起他的屈非却说,他户兰可以有底气?难道,屈非要当他的靠山? 户兰此言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屈非已然从他微妙变化的神情中看出了他的意思,一时间有些不悦,训道:“你若只想着要倚靠谁,便早日回总部去。” 户兰顿时迷茫了:“我……我不回去!我还要帮姐姐!”可是他毕竟和大禹国分布的阁众不熟悉,对于分部没有号召力,若无依靠,能指挥得动谁? “你要跟在小姐身边,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每日天夜间,入了宵禁之后,你随我去分部训练。”屈非道,“短时间内我无法训练出你别的长处,只能尽量将你原本的优势发扬起来。” 户兰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道:“今天晚上……我是说,赏月换了个身份给我递了消息,今晚我要出门一趟。” 屈非点点头:“我也不会这么快训练你。这两天你就跟在小姐身边,学着旁的命妇仆从是如何行事的。在大禹国,带出门的仆从都代表着主子的脸面,你行事无状,也让小姐没脸。” 户兰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要当什么小厮啊了,在幕后行事不是更方便? 屈非话锋一转,赞道:“不过若是你能当好一个小厮,将来不论是从仆从之间得到消息或者为傅如歌传递消息,都要比别的身份得用得多。” 户兰这才露出笑容来:“我一定能做好的!” 屈非点了点头:“约莫一刻钟了,进去看看傅如歌将那蛋糕做好了没有——分我一半吧。” 户兰正要蹿进小厨房找傅如歌安慰一下自己刚刚大起大落的心,却听见屈非还念念不忘要分走他一半的蛋糕,也有些无奈:“好,给你给你。” 屈非板着一张脸点了点头,眸中有些雀跃的光,也跟着进了小厨房。 傅如歌已经将蛋糕装饰好了,各色口感不同的水果在雪白的奶油上装饰出了绿树、老虎还有爱心,看上去俏皮可爱、清爽自然。 户兰扫了眼蛋糕、再看看边上虎视眈眈的屈非,刚想要反悔,就听屈非道:“为人杰者,当一诺千金。” 户兰哀嚎一声,抱着脑袋蹲下,抽抽噎噎道:“你快点拿走一半,不要让我看见!” 屈非依言,一点不客气地抽刀,避开那只老虎,将蛋糕对半切了一半装进盘子里,捧着到一边尝鲜去了。 傅如歌觉得好笑,上前拉开户兰的手,正要把他拉起来抱抱呢,就见户兰后退了小半步,神情恭敬,道:“小姐,莫要逾规。” 傅如歌手上的动作立即僵硬了:她家这最是随心所欲的熊孩子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吗? 傅如歌在小厨房为户兰做了多少道的菜肴,屈非就在小厨房蹭了多少的吃食,最后难得吃撑了,捧着肚子心满意足地离开。 朝尘并没有立即随同傅如歌回去,而是独自去找了慕容逑,说明自己想要跟着傅如歌。 慕容逑对于这个少年还算喜欢,再加上他是屈非引进府中的,总会特别青眼于他,因此只是略一想,就让管家为朝尘登记造册,并派发了新的腰牌和小厮制服,将人去了琉璃院中去。 这天本该是画云当值,只是屈非早上的时候就把人调配走了去办自己的私事,这会儿画云回到琉璃院中,四处找不着傅如歌,打听之下,才知道傅如歌竟然只带着一个小厮去了小厨房! 这算什么?傅如歌身为小姐,宠信小厮算不得什么,但为什么她却不肯对自己好一点? 画云想着当初她为傅如歌去取药粉、为傅如歌提心吊胆、甚至不惜为了傅如歌和画瞳决裂,但是现在,傅如歌却对她越来越冷漠…… 这么胡思乱想着,画云忽然听见外面的侍女道了声:“小姐回来了。” 画云一惊,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想到屈非没有表情的脸,赶紧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起身打开寝室的门,迎了出来:“小姐……” 第309章 舍弃 “你在我的寝室里面干什么?”慕容逑府的规矩,当主子不在的时候,奴仆们是不能进入主子的房间的,更别提傅如歌还在寝室攒了点东西,就更不喜欢有人呆在里面了。 画云愣了愣,没有想到自己担心了傅如歌一整天,刚一见面,傅如歌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一时间有些受不了,眼眶再次红了:“小姐这是不相信奴婢了?” 户兰跟在傅如歌身后悄悄撇嘴,连他这个半吊子小厮都知道,主人的房间不能随便进,跟别提画云不仅待在傅如歌的寝室内,还关了门,谁知道她在干什么? 傅如歌眉头微皱,显然很不喜欢画云这种遇事哭哭啼啼的性子,但毕竟人家对自己有恩,不好这么大喇喇地训斥,只能轻叹一声,道:“罢了,让引星过来。” 傅如歌现在的近侍只有从慕容遥行宫带回来的三个侍女,其中能力最强、性格最合傅如歌心意的,就是引星。 这两天在慕容遥府中,傅如歌也不是无所事事,她通过屈非以及自己的亲身感受,大概明白这么大的一个亲王府是怎么运作的,大体上掌权的人该是怎样行事等等,也能推断出慕容遥府内人员的办事效率。 根据傅如歌的推断,大概两刻钟,朝尘就会被调动到琉璃院来,至于具体职责她不清楚,所以要来个人,帮朝尘尽早在琉璃院中安定下来。 而现在傅如歌用的趁手的,只有一个引星。 只是画云并不明白傅如歌的心思,还以为她终于不耐烦自己了,抽噎着不愿离开:“奴婢……奴婢今日当值,小姐若是有什么事,不如让奴婢去做。” 傅如歌很是头痛,她不是没有让画云去办事过,但是画云的能力和性格就是那样,你给她令箭她还能被人轻慢呢,更何况是迎接她傅如歌的未来心腹? 户兰是小厮,在傅如歌和画云之间插不上话,更何况以他的身份,跟到寝室门口已经算得上是逾矩了,这会儿就算再不喜画云,也只能乖乖和傅如歌行礼、离开。 傅如歌见画云大有不争取到她点头不离开的架势,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了:“是不是我对你还是太宽容了?指使不动你了是吧?” 画云这才惨白着脸色后退两步,含泪看了傅如歌两眼,那小眼神哀怨的,就像是傅如歌做了多大的对不起她的事情似的。 寝室之外随侍的侍女有个机灵的,揣度着傅如歌的语气已经很不耐烦了,不等画云出来,就拜托了姐妹帮自己看着里面的情况,立即撒丫子飞奔去找引星。 当引星随着这丫头快速来到寝室,正要推门,正好画云打开门出来,两人登时来了个面对面,画云看着引星的眼神顿时有些微妙。 引星却没空理这些,她可没忘记那小丫头说傅如歌急召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给她去办,对着画云点了点头,便侧身进了寝室,还不忘把门关上。 傅如歌全程坐在椅子上,瞧见引星的动作,轻笑一声,问道:“你不喜欢画云?” 引星走到傅如歌身边,途中已细细揣度过傅如歌现在的心情,闻言,便道:“画云若在行宫中服侍,大体是不会出错的。” 也就是说,以画云的能力和性格,并不适合在黎仲生存,更何况,画云现在还是傅如歌的近侍,属于傅如歌成亲之后,一定会带走的陪嫁丫鬟,到时候画云扶不起来,平白占着傅如歌心腹的名头却没有本事,很容易成为傅如歌日后的弱点所在。 画云不能留了。 终于在心中下了决定,傅如歌轻叹一声,道:“引月呢?她对这件事怎么看?” 引星引月都是从行宫中出来的侍女,两人感情很好,引月的能力也不错,但引月因为性格的原因,对于画云多有认同之感,傅如歌就担心万一自己遣走画云,会引起引月的反弹。 引星心中微微一动,看着傅如歌的眼神有些微妙的不同:“启禀小姐,引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画云不适合继续呆在主子身边。若画云现在离开,对主子、对画云,都是件好事。” 从来都是仆从唯主子马首是瞻,引星从来都没有见过哪一个主子像傅如歌一般,还会关心下人的想法,心中的感动和震撼,不言而喻。 引星之前只能算是慕容逑派给傅如歌的下人,真正的主子还是慕容逑,但从这一刻开始,引星心目中的天平,正逐渐朝着傅如歌倾斜。 傅如歌对于引星的心理变化并未察觉,听她这么说,心中稍微放心了一点,转而道:“你现在去院门口等一个叫做朝尘的少年,然后安排个仆役房间给他……嗯,要好一点的。” 引星立即明白了,这个朝尘的身上必有特殊之处,傅如歌也不会将他看做是普通的仆从对待。 “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去。”引星行礼之后,又道,“不过若只是安顿一下朝尘,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不若奴婢得空,请教习大人来一趟?” 傅如歌眨了眨眼睛,想了想,才明白引星这是担心自己不能干脆利落地对画云动手,想要将屈非叫来,多一分保证呢,就笑道:“也好。” 引星又福了福,立即转身出门去了,临走,对着那前来和自己通风报信的小丫头眨了眨眼睛。 引星在琉璃院门口等了小半刻钟,就看见管家亲自带领着一个容颜精致的少年走了过来,便迎了上去,福了福身,柔声道:“管家大人。” 管家笑眯眯地应了,指了指边上老老实实地跟着的少年,道:“引星啊,主子怜惜小姐,这不,又送了个小厮过来,你们可要好好照顾他啊。” 这话说得蹊跷。要知道引星可算是傅如歌的近侍,而朝尘不过是初来乍到的小厮一个。从来都没有让近侍照顾小厮的道理。 果然有问题啊。 引星依旧笑容温婉,看不出丝毫不妥,侧身让了让,笑眯眯地在前面引路:“管家大人请放心好了,奴婢啊,定会亲自安排这位小兄弟。” 管家点了点头,低头看着朝尘,和颜悦色得根本不想是在看一个小厮,更像是在看个矜贵的世家公子:“朝尘啊,虽说你进了琉璃院,但日后有何需求,依旧可以和爷爷说,知道吗?” 朝尘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大大的眼睛里面满是喜悦,脆生生地答道:“知道了,管家爷爷。” 引星立即打了个寒战——朝尘看着也有十一二岁的模样,在穷人家都算是家中顶梁柱了,做出这么一副天真甜美的表情,虽说和他精致的外貌并不相冲,但还是让人有些不适应。 好在不管是朝尘还是管家,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引星身上,她的不当之举,才没有被人看见。 朝尘和管家寒暄了一会儿,送走了管家爷爷,就转过头来看着引星,道:“我记得小姐之前就有个叫做阿明的小厮,他住在哪里?” 引星浅笑着回答:“在琉璃院东边的院子里,单人居住。”言辞间,丝毫没有被拿走了主动权的不满。 朝尘像是没发现这一点一样,边往琉璃院中走去,边理所当然地继续问:“东边?不和其他杂役、侍女们住在一起?” 琉璃院中仆从杂役和侍女们都住在西边的屋子,男女隔开,粗使仆从住大通铺,寻常侍女几个人住一间,而近侍则是一人一个小房间。 引星道:“没有。阿明很受小姐的喜爱和器重,为了方便小姐使唤,就单独给他安排了一间房。” 朝尘点了点头,道:“给我在阿明边上安排一间房吧。” 引星有些惊讶,迟疑了一下,道:“这件事奴婢不能做主,还需要请示一下小姐。” “你倒是谨慎。”朝尘笑了笑,气质和之前对着管家的乖巧少年已经有了微妙的差别,“你说不明白的,不如带我去见小姐吧。” 引星有些纠结,带着个外男见小姐真的合适吗? 但一看朝尘干净又笃定的眼神,又一想傅如歌对朝尘的特殊对待,引星抿了抿嘴,道:“随我来吧。” 朝尘点点头,跟在引星身后,一起到了傅如歌的寝室门口。 引星让朝尘在外面等候,自己进去通传,傅如歌一听朝尘要见自己,略整了整衣裳,对引星道:“你先将朝尘带去小厅,我稍后就来。” 引星点点头,快步出了寝室,带着朝尘往小厅走去:“小姐稍后会亲自过来,还请小兄弟你在这里略等一等。” 朝尘笑眯眯地一摆手:“这位姐姐,你叫我朝尘就好了,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 引星眉头微皱,显然有些迷惑。 朝尘龇牙道:“都是向着傅如歌的人,难道不应该称为自己人吗?” 傅如歌一脚踏进小厅,正好听见了朝尘的这句话,不由失笑:“确是自己人,但究其根本原因,还是有些不同的。” 朝尘走到傅如歌跟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小的朝尘,见过小姐,以后小的任凭小姐驱策。” 引星惊讶地看着朝尘,这个半大孩子现在的气质,和之前又有所不同。现在的朝尘,收敛了之前的矜贵,变得内敛沉稳甚至有些羞涩,十分符合小厮形象。 傅如歌扫了眼目瞪口呆的引星,果然是还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不知道变脸这种能力,是不分男女老少,不由放柔了声音,道:“引星在门外候着吧。” 引星点了点头,不问一句话地就走到门口,将跟着来的小丫头们都遣到三步开外,亲自在小厅门口守着。 “小姐可知,小的是何来历?”朝尘服侍着傅如歌坐在椅子上,自己跪坐在她面前,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认真的神情。 傅如歌很是配合地露出好奇的模样:“是何来历?” “小的算是半个凌霄阁的人,师承鬼纵老人。”朝尘缓缓道,“只是小的在出师之后,游学至黎仲,无意间撞破了闵家的计谋,被追杀,并被屈非所救。小的和屈非约定,要为凌霄阁办完三件事,就算报恩完毕。” 傅如歌有点明白了,却也没有失望:“也就是说,你来琉璃院,为的不是帮助我,而是为了帮户兰完成这次的历练吧?” 第310章 迷惑不已 朝尘摇头,语气隐隐有些不满:“和凌霄阁的约定是一回事,小的选择你作为主人是另一回事——难道你该惊异的不应该是鬼纵老人吗?” “鬼纵老人……嗯,有点耳熟。”傅如歌回答得颇有些心虚。 要知道在短短的十九天内,屈非采取填鸭式教育,恨不得将当世所需的才学都塞进她的脑子里,其中也提及了前后一百年间惊才绝艳的人,导致她现在听谁的名字都有点耳熟。 朝尘轻哼一声,面上还保持着作为小厮该有的恭敬,语气却不自觉带出一点骄傲来:“我师父是不世出的机关阵法奇才!” “啊!鬼纵老人!”被朝尘这么一提醒,傅如歌立即就想起来了,“那个十三岁就改造周王室护国阵法,于战乱中留下周王室王族一脉的天才!” 朝尘笑眯眯地点头。 傅如歌有些疑惑:“但你既然师承鬼纵老人,那为什么却会陷入被追杀的境地呢?” 要知道当年年仅十三岁的鬼纵老人可是孤身一人于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不至于朝尘都出师了,战斗力却只是个渣吧? 朝尘面有郁郁之色,哼哼唧唧:“当初我和师父约定,出师一年之内,不可以伤人性命,不可以使用大型阵法,不可以对外人说道他老人家的名头……若是如此,我一年之内也能混出名头,他便给我一件宝贝。” 谁曾想到外面的世界这么危险,就这样才值一件宝贝,他简直不能更吃亏!回去一定要从师父的宝库之中选一件最贵的!这样才能安抚他备受伤害的纯纯少年心! 傅如歌有些好笑:“那我就不是外人了?” 朝尘收敛了神色,摇了摇头,道:“我若是独自一人,一年之内定是无法做成什么事。你身份特殊,身边又正是用人之际,并且宅心仁厚,为人正派,想来是不会滥用机关术数。既是如此,我奉你为主,也不为过。” 傅如歌并不是没有听过别人夸奖自己,但这个精致而干净的少年这么认真地看着自己,说着这些发自内心的话,倒让傅如歌生出了点羞涩的情绪。 朝尘被傅如歌感染,也抿嘴笑了笑,低下头,道:“不过你现在在慕容逑府中,想来也是用不上机关术的。小的先给户兰作掩护,也能帮小姐分忧。” 傅如歌用力点头,只觉得这个小家伙长得好心也好,她这一次去小厨房,真是捡到宝了! 不过说到小厨房……傅如歌若有所思:“你既然一身本事,慕容逑应该不会这么轻易把你送给我才对。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朝尘狡黠地嘿嘿笑了两声,道:“我根本没告诉他我有什么本事,慕容逑也只当我是一个富贵闲人。屈非送我进慕容逑府,是因为在慕容逑府中消息最集中、最有用,却并未要求我认慕容逑为主。我和慕容逑之间,并未产生任何羁绊,又何须说服?” 傅如歌恍然。 朝尘很聪明,最难得的是,他聪明得理所当然,那种天然而成的自信不显山不露水,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和信任。 “时间也不早了,我让引星带你去休息的地方——对了,听说你要和户兰住一起,是吗?”傅如歌起身,问道。 朝尘点了点头,道:“户兰言行举止并不像是寻常小厮,若是没个人护着,怕是会露陷。” 傅如歌并没有立即点头,毕竟之前所说,也只是朝尘的一面之词,她还要找屈非商量、确定一下朝尘的来路,不可能这么大喇喇地将户兰交给朝尘。 似乎也明白傅如歌的顾虑,朝尘道:“不过想来时间急促,房间还未收拾出来,今晚小的可以暂时和仆役们一起住。” 傅如歌怎么会真的将朝尘安排进一般仆役居住的房间,不方便不说,条件还不好,若是朝尘所说都是真的,那岂不是太委屈他了? 想罢,傅如歌将引星叫进来,当着朝尘的面吩咐道:“将朝尘安排进独间小屋吧,明日一早,将户兰那个院子里的房间收拾一间出来给他。” 引星点了点头,对傅如歌福了福身,才对朝尘笑道:“朝尘小兄弟,随奴婢来吧。” 朝尘对傅如歌行礼之后,跟着引星离开了小厅。 傅如歌轻叹一声,出了小厅之后,正要带着随行的小丫头去屈非的住处一探究竟,却在半路被神情有些焦急的户兰拦下,而户兰身边,则跟了个不认识的侍卫。 户兰看着天色渐渐暗了,觑了个府中侍卫的巡逻间隙,就要翻墙出去和赏月见面。 户兰当时就想着反正他是傅如歌的小厮,又是单人独栋地居住,只要傅如歌不临时起意地传唤他,就算他不在慕容逑府中,也不会有人发现他,谁料到却被一个白衣银甲的侍卫头领给抓了个正着,只能苦哈哈地说傅如歌有事让他出门去办。 也是那侍卫头领较真,一听是这种原由,便带着户兰前来和傅如歌问个清楚。 傅如歌听完了那侍卫的转述,再看看户兰蔫头耷脑的可怜模样,抿了抿嘴,很是无奈道:“我不过是让你出门买点小食,怎么你却想到了翻墙呢?又调皮。” 那侍卫嘴角抽搐,连看着傅如歌的眼神都有些诡异了:“傅如歌小姐教训得不是,您的小厮此番举止,若是被有心人看见,用‘调皮’二字,可搪塞不过去。” 傅如歌有些惊讶,她进慕容遥府也有三四天了,遇见的下人哪个不对她恭敬有礼,还从未有这样当面斥责于她的。 那侍卫头领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这般举动有何不对一般,淡淡道:“小姐以后可莫要如此了。” 傅如歌眉头微皱,有些拿不准这个侍卫在慕容遥府中是何地位,为了不让慕容逑难做,也为了不引来更多麻烦,只能态度含糊地点了点头,让户兰先行离开。 户兰对傅如歌行礼之后,快速转身跑了,这一点举动倒是符合他性格跳脱调皮的设定。 只不过,傅如歌和那侍卫头领都没有看见,户兰转过身去的时候,眼中的神情是如何阴沉。 懊悔和愤恨第一次在户兰心上留下痕迹,他忽然明白,现在的自己,在面对权势是真正无能为力的,不管是为了傅如歌还是为了自己,都应该尽早将凌霄阁的势力收归自用。 户兰以前所未有的谨慎避开一路上所有可能的暗桩密探,潜入一家青楼的后院,快速在赏月安排的地方换了青楼小厮的衣服,又简单地易了容,瞅准一个恩客醉酒闹事引发混乱的机会,悄无声息地窜上了三楼顶楼,进了最靠边的房间。 房间之中,赏月正背对着房门坐在梳妆台面前描眉,听见身后的动静就转过头来,正好瞧见户兰缩头缩脑地走进来。 放下手中的眉笔,赏月起身走过去,边轻笑道:“我可是把所有婢女都遣走了,我的小主子,你不用这么小心啊。” 户兰严肃瞪眼:“万事小心为上。” 赏月有些意外:“发生什么事了?” 不管是和明月青峦一起生活在京城近郊,还是随着薛如燕到了凌霄阁总部以及后来到了金国京城,户兰的性子其实都没怎么变过,三分娇憨七分随性,从不见他有这样小心的时候。 户兰撇了撇嘴,垮着肩膀唉声叹气:“大禹国真是个虎狼之地啊!我倒没有想到,小厮有这么多的规矩,早些时候我不懂,给姐姐惹了些麻烦,还被屈非教训了一顿……” “等等,屈非敢教训你?”赏月皱眉,“你可是少主子,他哪里来的权力教训你?” “赏月……”户兰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但赏月也是一心为了自己好,他只能解释道,“我问过师父了,他说凌霄阁之中我可以信赖的人并不多,但屈非绝对算一个。这样的话,让他教训一下,也没有关系嘛。更何况我既然身在黎仲,总要收拢一些势力,屈非就是我最好的跳板。” 赏月显然还有些不高兴,上前摸了一把户兰的脸,嘟着嘴:“我都不舍得让你受一点委屈,那屈非真是……唉,算了,他若能真的帮上你,也能抵消这份罪了。” 户兰嘿嘿笑了两声,也不反驳,道:“你这次叫我来,有什么消息要给我吗?” 说到正事,赏月也认真起来:“我也是偶然间得到的消息,和煌晔有关系。” 户兰有些意外:“今天中午屈非刚刚和我说,在大禹国境内找不到煌晔活动的证据。你是怎么得到这消息的?” “煌晔并非只在大禹国境内活动,前一阵子我回了一趟凌霄阁设立在金国东南部群浪郡的分部,在路上遇见了几个密探打扮的人的尸体,时间仓促,我只能大体分辨出密探属于两拨人,其中三人的外貌特征属于煌晔。” 户兰道:“可是群浪郡和煌晔只隔了一个迷恩海峡,向来是煌晔和金国交易最繁荣的地方,有几个密探,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在离开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赏月浅笑,对于户兰能够主动思考并质疑自己,感到很是欣慰,“之前我说了,当时时间仓促,我并未对他们的尸体做什么。只是等我办完事情回来,不过短短一刻钟的时间,路上的尸体全都消失了。” 户兰微愕。 赏月微微勾起嘴角,略带指引道:“我四处又找了找,并未找到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 要说七八个人的尸体摆在路中间,时间一长,是会引起巡逻官兵的注意不假,但从古至今官兵的办事效率都差不多,绝对不可能在一刻钟之内,将所有尸首悄无声息地带走。 更何况,若真是官兵行事,也没必要将痕迹全都抹去啊。 户兰忍不住道:“你既然会主动提起这个,说明你也从中调查出什么来了吧?”不然以赏月的性子,是绝不会主动提起这么晦气的事情的。 赏月点了点头,一副“知我者,莫若户兰也”的欣慰表情:“当时我看见的可不仅仅是煌晔探子的尸体,另外那几个人其中一个有着楚齐男子的外貌特征,剩下的三个似乎是金国本土人士——这种组合,很奇怪吧?” 户兰点了点头,试探道:“这种事情,问一问当地的凌霄阁分部,总应该有点收获吧?” 第311章 十分诡异 赏月笑得很是骄傲:“所以,在周围都找不到拖拽尸体的痕迹之后,我也没有在原地浪费时间,直接去了群浪郡的分部,将那些人的脸和身体特征都画了下来,让他们去查。” 赏月有一门技艺,是整个凌霄阁中数一数二的,那就是她过目不忘,并且一手的丹青绝技出神入化,能够将看过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描摹下来。 有了赏月给出的图,群浪郡凌霄阁分部的人很快就为赏月找来了相关的资料——那些煌晔探子和那楚齐男子都在凌霄阁买过消息,并且买的是同一条消息。 赏月想到当时的情景,眉头微皱,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道:“你知道冥族吗?” 户兰直觉想要摇头,但是在赏月的眼神之下,停顿半秒,最后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冥族的后人真的存在啊……”赏月拉着户兰的手,言辞间有些急切,“你要答应我,你最近先不要跟在傅如歌身边。” 户兰被赏月说的莫名其妙,略想了想,狐疑道:“煌晔和楚齐买的消息,和姐姐有关?” 赏月抿了抿嘴,点了点头:“二十年到十六年前,发生在原王宫之中的事情被阁主一手掩盖了。但事情毕竟发生过,阁主也不是神,总会有些蛛丝马迹流传于世。我虽然并不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可以肯定,冥族处于斗争中心了。” 户兰回想起他们随着慕容逑车架到达黎仲的那个夜晚,他从杜婆婆处回到慕容逑府,躲在小巷子的转角,偷听屈非对傅如歌说的话。 屈非的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思——当年冥族灭族十分冤枉,并且这个真相会牵连到当今大禹国局势。 当时户兰还不明白,不过是一个冥族而已,这世道这么乱,要说世家被灭族,百年来都不知道被灭了多少个了,怎么到了冥族这里,就引得那么多人关注呢? 现在想来,恐怕问题要归结到冥族本身。 明明是一个在大禹国都不一定受重视的家族,却能让煌晔和楚齐在二十年后还不懈于追查当年的真相,要说其中没有猫腻,傻子都不会相信。 一想到傅如歌可能和冥族扯上关系,户兰就有些急了:“他们买了什么消息?” 赏月叹息道:“辛睿翼这一个月以来的活动,还有……冥族的历史,百年之内的所有文字记载、传说还有音乐画作等等,全部的资料。” 户兰惊讶:“他们来了多少人啊,若是全部资料的话,要带走会很显眼吧?” “没有。”赏月摇摇头,有些怅然也有些失望,“冥族的资料被毁了大半,还有小半部分被阁主亲自封藏起来,多少银子都不会出卖。能够被世人看见的那部分,都是无关紧要的,数量也很少。” 户兰轻轻地“唔”了一声,若有所思:“那辛睿翼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赏月摇头,眉眼间的忧虑更加明显了些,“我先前只当他是一个纨绔,但现在看来,要不是这个人本身有问题,要不就是他这一个月之内见过的人、经历的事情有问题。” 户兰突然想起屈非的话,眉头微皱,道:“那你知道答案了吗?” 赏月对于户兰微妙起来的态度有些惊讶,愣了愣,缓缓摇头:“群浪郡的分布在调查这件事上面没有优势,所以我立即赶到黎仲——但我需要时间去查证。” 户兰点了点头,那点强装出来的上位者的感觉自然了些:“查出来之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赏月面上的神情更加诡异了。 在一开始接触户兰的时候,薛如燕就明确跟她说,她日后若是跟在户兰身边,只要保证户兰每天都能开开心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别的不用管。 这样的日子久了,赏月就算嘴里叫着户兰为少主,心里只将户兰当做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一时间还真有些不习惯户兰的如此锋芒。 户兰等了等,见赏月没有别的话要说,便主动道:“还有事?” 赏月沉默了一会儿,道:“虽说屈非不会背叛,但少主子还是不要太过依赖他比较好。” 户兰轻笑一声,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提醒他不要太过依赖别人?难道他看上去就那么不可靠? 赏月有点摸不清户兰这是什么态度,正要再说两句,却见户兰摆摆手,道:“我明白。” 也不知道是装上瘾了还是心有不耐,户兰的语气略强硬,话音刚落,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一时间赏月和户兰都没有开口。 半晌,赏月率先收拾好情绪,浅笑着起身,走到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片刻之后,转身对户兰道:“少主子可以离开了。” 户兰嘟着嘴,走到赏月身边,忽然抬手拉着赏月的手,认真道:“我不会过于依赖某个人,但是我会记得每个人对我的好。” 赏月忍不住地嘴角往上翘,揉了揉户兰的脑袋,笑着伸手,要帮他推开门。 “等等。”户兰忽然道,“以后不要选在青楼楚馆之内了。就算我能掩藏一切踪迹,但飘渺无形的香薰也总是让人防不胜防的。” 赏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一巴掌盖在户兰的脑门上,低声笑骂:“要不是时间仓促,你当我愿意把老巢暴露给你?” 户兰借着赏月的这个动作,矮身推开门就蹿了出去,在楼中一片笙歌舞动之中,瞅准空隙,就要往后院跑去,却在半途中,听见了一个女子娇软的嘤咛:“睿翼……” 户兰一激灵,生生停下了脚步,有些艰难地在一片丝竹喧嚣中辨识出了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没有丝毫犹豫地,悄悄摸了过去…… 慕容逑府中,宵禁的梆子已经响了两遍,户兰却还有没有回来,傅如歌不由有些担心。 屈非靠坐在寝室的窗台上,一条腿屈膝放着,一条腿垂落下来,看着窗外,眼神放空,姿态很是放松:“别担心。” 傅如歌莫名有些坐立不安:“什么别担心——你在跟我说话?” 屈非这才把头转过来:“有空担心户兰怎么了,不如想想要怎么收服朝尘。不然十个月之后,等朝尘正式出师,你可留不住他。” 被屈非这个一提醒,傅如歌也有些颓丧,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一个时辰前,她去找了屈非,得知朝尘的身份是真的、朝尘和鬼纵老人的约定也是真的,甚至是朝尘想要认她为主也是真的——但特么的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认主还带期限的? 傅如歌从屈非处证实了朝尘的话之后,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屈非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朝尘能被鬼纵老人收为亲传弟子,心性必然超出普通人许多。 若是十个月之后,傅如歌不能被朝尘认可,那么他有不下十余种的办法让傅如歌心甘情愿地解除这一段主仆关系。 毕竟,你不能强迫一头狼成为羊的跟班,是不是? 傅如歌听完屈非对自己的评价,当即有些不服气,却也知道,现阶段的自己确实没有什么本事让人信服。 正恼呢,户兰又没有按时回来,于是……傅如歌的烦恼翻倍,屈非很有道理的话,听在耳中也被傅如歌认为有挑衅的意味。 “你现在不是我的教习师父么?难道教习师父的职责不是帮我提升能力,而只是每天对我冷嘲热讽?” 屈非眼中一闪而过一丝惊讶的神情,但开口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你在迁怒。” 傅如歌深吸一口气。 屈非抿嘴,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模样:“我原先想着,既然慕容逑也愿意给你两天的时间适应,我还是不要太为难你比较好。既然你自己要求了,那么从明天起,我们恢复训练。” 傅如歌一口气没上来,只觉得胸闷气短,瞪大了眼睛看着屈非,那意思——你认真的? 屈非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挑了一点点:“人总要为自己的话负责。” 傅如歌立即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考虑到明天慕容逑就会公布傅如歌的身份,屈非并未在傅如歌的寝室之中呆太久,当亥时三刻的梆子声响起,就从容离开了琉璃院。 傅如歌虽说下定决心不能再让画云跟在自己身边,却始终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和画云说明情况,让她主动离开,因此这天晚上,依旧让画云当值。 只是户兰一直都没有回来,傅如歌心有不宁,也就难得没有顾虑画云的心情,将引星叫来一起当值,并特意嘱咐她时刻关注东边院子的动静。 东边的院子,虽说在傍晚的时候已经收拾出了两间屋子,但现在住在那边的,只有户兰一人而已。 画云并不明白傅如歌心中担忧,只是见她这么晚了都不睡,即使自己困得不行,还是强撑着精神劝道:“小姐可早些歇息吧。” 傅如歌靠在床头,本想说要一直等到户兰回来再入睡的,但到底抵不过睡意,加上对于明日慕容逑安排下的家宴有些在意,半推半就的,也就躺在床上,任由画云吹熄了寝室之中的烛火。 第二天天没亮傅如歌就醒了,揉了揉耳朵就起了,披着外袍先打开了窗户,让清晨冷冽湿润的空气涌入房间,自己去避着风跑到屏风后面去换衣服。 画云服侍着傅如歌睡下之后,就和引星一起到耳房内休息,引星心里记挂着户兰,整夜都没有睡踏实,卯时一刻就从耳房离开了。 引星离开时并未发出声音,但整晚都没怎么闭眼的画云还是第一时间发觉了,神使鬼差的,画云并未出声叫住引星,只是翻了个身,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听见寝室内有人走动的声音,画云一骨碌起身,因为整晚都没有好好休息而踉跄了一下,虽说很快就站稳了,但脸色却更加苍白。 傅如歌从大开的窗户看出去,正好对着的是东边,见视野之中没有出现什么骚乱,微微一挑眉,又等了一会儿,见引星没有进来,就断定户兰昨夜定然是安全无虞地回来了。 画云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就见傅如歌靠在窗台边,笑眯眯地看着外面,就劝道:“晨风凉,小姐身子又不好,可避着风些吧。” 傅如歌回头看了一眼画云,轻笑这招呼她过来:“你看东边的院子,真让人开心呢。” 第312章 毫无默契 画云眉头微皱,将水盆放下,摇了摇头,眉眼间满是不赞同,拖长了声音道:“小姐……” 傅如歌有些不悦,但又不想一大早地就破坏心情,耸了耸肩,将窗户掩上,走到画云身边,也不用她服侍,自己拧了帕子擦脸。 画云在边上伺候着,却见傅如歌事事都自己动手,不由有些慌了,苍白着一张脸抢着去拿了面油,不等傅如歌吩咐就挑了一些要往傅如歌脸上擦。 傅如歌后退一步,看着画云,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却因为画云异常憔悴的脸色和殷切含泪的眼睛而说不出口了。 沉默半晌,傅如歌轻叹一声,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也应该早点告诉你……” “小姐请不要赶我走!”画云扑通一声在傅如歌面前跪下了,眼泪扑簌扑簌就往下掉,肩膀微微颤抖着,看着十分惹人怜惜,“小姐若是赶我走,我在府中就再也没有容身之所了!” 傅如歌有些诧异,却并没有更改自己的决定,弯腰扶起了画云,试图解释:“你跟着我,日后怕是过不了好日子,所以……” “我不怕过苦日子!”画云仰面眼巴巴地看着傅如歌,眼眶通红,哽咽着重复,“只求小姐不要赶我走。” 自己的话三番两次被打断,饶是好脾气如傅如歌,都有些恼火了。 要知道她只是要为画云分析继续呆在自己身边的好处和坏处,并没有丝毫对不起画云的地方,怎么画云的表现却像是她要被赶尽杀绝了一般? 但……傅如歌看着画云如此卖力地争取自己的同情,若真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怕是要引起画云的恨意了,不划算。 只是傅如歌也不能让画云产生遇到事情只要跪下求一求就了事的念头,不然日后要摆脱她怕是要难上加难了。 傅如歌抿了抿嘴,没有立即答应画云,只是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画云有些惊愕,语气不自觉有些尖利:“小姐这是打算过河拆桥了吗?” 傅如歌很是头疼,一早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脸色也冷了下来:“下、去!” 画云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傅如歌冰冷阴沉的脸色,嘴唇嗫嚅了两下,到底还是没有那个胆子顶着傅如歌的怒火强自辩解,只能不甘地放下手中的脂膏盒子,推门离去。 不多时,引星和引月进来,见寝室之内全未收拾,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惴惴然。 引月赶紧上前,边细细观察着,边温柔地将傅如歌手中帕子接了,放在水中拧了拧,为傅如歌擦了手,就端着水盆下去了。 引星将画云随手搁在桌上的脂膏金银盒子打开,放在傅如歌手上,边笑道:“小姐怕是不知道,阿明回来的时候,可闹了笑话呢。” 傅如歌漫不经心地将面脂在脸上涂抹开来,认真问道:“什么笑话?” 引星扶着傅如歌到了梳妆台前,示意傅如歌坐下,为她揉散头发,边柔声道:“小姐可知道,昨个儿夜里啊,黎仲下了场小雨呢,阿明借着雨幕的掩护回了房间,奴婢循声儿过去,就看见那小小的一个孩子,落汤鸡一样的打喷嚏呢。” 傅如歌眨眨眼,有些不解。 这段话很正常啊,标准放低一点,还能称赞一下户兰有急智,知道借着雨幕遮掩行踪什么的,笑点在哪里? 引月这时已经将东西都放好了回来,见傅如歌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了,很是自然地上前,打开层层的胭脂水粉盒子,拿出要用的东西,和傅如歌道了声,就俯下身来为她上妆。 引星面上满是笑意,像是在回想下半夜见到的那一幕似的:“当时奴婢进了阿明的房间,在水汽之中,就闻到了一股子香味,阿明是被那香味熏的,一阵阵地打喷嚏呢。” 傅如歌嘴角抽了抽,引月立即停手,换来傅如歌无奈催促的眼神。 引星已经为傅如歌细细地梳了个凌云髻,随手从化妆盒之中挑出一个七彩双凤衔珠垂银丝步摇,并两根双色桃木镶玉追月纹的簪子,双手捧着,一一为傅如歌插上。 趁着引月专心为傅如歌描眉的时候,引星继续道:“阿明换了身衣服,又不惧雨水推窗散了屋内的香气,才好了些。不过那香气,奴婢倒是有点印象。” 这时不只是傅如歌,就连引月都露出了点好奇的神情。 引星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奴婢说出来小姐可不要误会,奴婢只是偶然间从行宫中的舞姬身上闻到了类似的香味,可没有去过什么不正经的地方。” 傅如歌反应过来了:“阿明身上染着的,是青楼楚馆的熏香?” 引星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不过那熏香可不是一般姑娘用得起的,非得要头牌、或者是有人一掷千金包着的红牌才能用得上——奴婢以前一时好奇,问了那舞姬才知道。” 傅如歌若有所思。 引月见状,轻轻拍了引星一下,娇嗔道:“看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末了,引月低头,边为傅如歌擦好胭脂,边担忧道:“小姐,这些话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尤其是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可不能分心啊。” 傅如歌因为引月的动作不方便做表情,便从眼中带出笑来:“我不会的。继续,快点。” 引月手上的动作果然加快了些,但力度依旧温柔渗透,并未让傅如歌感到不适。不多时,引月就直起身来,让傅如歌看镜中的自己。 傅如歌这个身体的底子很好,肤质细腻光滑,因为常年在屋内也不见阳光,皮肤很是白皙,涂好了胭脂,就连本身那点略显病态的苍白都被掩盖了。 引星和引月同时收了手,退后两步。傅如歌起身走了两步,微微歪着脑袋,看着两人。引月和引星同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此时的傅如歌,凌云髻优雅贵气,彩凤步摇活泼清贵,银丝垂绦正落在耳畔,那一抹俏丽风情引人心动,兼之桃面春风,唇不点而朱,一身浅绿色的长裙,一掌宽的白色腰带束出纤纤细腰,腰带上用银线沿着边缘细细地绣了一圈枝蔓花纹,清丽又英气。 引星笑眯眯地从衣柜之中挑了个厚实的白色披风,披风的领子上有一圈同色的兔毛,为傅如歌围上,保暖又显贵气,很是适合傅如歌即将要赶赴的家宴。 引月站在边上,抬手将傅如歌动作间垂落下来的鬓发勾到而后,笑得温婉又自豪:“小姐也就是现在年岁小一些,若是长开了,也该是风华无双了呢。” 傅如歌并未接话,心中有些感慨。 这两个从行宫中带过来的侍女,用起来倒是要比慕容遥府中已经调教好了的侍女都要顺手,该说是她终究和慕容遥府八字不合呢,还是有别的原因在?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傅如歌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喝了些茶,没在屋内等多久,屈非就来接她了。 昨天晌午时分慕容遥慕容逑和定王辛哲进宫,宣称有要事和原王慕容遥商讨。 之后慕容遥屏退众人,引两人进飞霜殿,和两人商讨了整整两个时辰。 当晚,慕容逑和辛哲各自回府,慕容遥下诏,将傅如歌的身世公布、并为傅如歌和辛睿翼指婚。 既然这场婚事已经被摆上了明面上,那些定亲的流程也可以跟着进行了,下聘准备嫁妆什么的都还远着,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按照大禹国的规矩,这天中午,傅如歌应该由娘家长辈带着,和夫家长辈吃一顿饭。 根据慕容遥的王令,傅如歌被世人所知的身份是屈非的师妹、慕容逑的义妹。 好在慕容逑表现得十分看重傅如歌,在加上定王本来就属于慕容遥一派,这桩亲事虽然在众人的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慕容逑练完拳就在前厅等着傅如歌,见屈非和傅如歌并肩走了出来,才浅笑着上前,看着傅如歌的眼神很是欣慰:“女孩子家就应该好好装扮装扮。” 傅如歌有些不自在,轻轻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慕容逑笑着拉起傅如歌的手,握在手中,郑重道:“你是我最看重的妹子,日后就算嫁入了定王府,慕容遥府的大门也永远为你打开。” 傅如歌有些意外,慕容逑不像是会说这种肉麻话的人,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抽风? 慕容逑话音刚落,一个雄浑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还伴随着平稳有力的脚步声:“慕容遥大可放心,我就是委屈了谁,也不会委屈傅如歌姑娘的。” 定王辛哲将家仆留在大厅之外,只带着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走了进来,边走,还边哈哈大笑。 傅如歌快速扫了一眼两人,低下头,往屈非身后一站,做出娇羞的模样,边抬眼,白了慕容逑一眼——感情慕容逑之前所说,不过是借着她来做戏? 慕容逑也笑着迎了上去,不忘继续道:“本王一生淡薄,但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妹子。” 也难为定王辛哲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面上却还要违背本性地做出无比诚恳的表情:“云天兄大可放心,老弟我虽是个大老粗,但对于自家孩子,还是疼宠无比的!” 慕容逑握着辛哲的手,带着人往小厅走去,边道:“本王自然是相信道远的。来来来,闲话不多说,都入席府中近日请来了赵国的厨子,海鲜粥做得鲜美无比,还有许多民间小吃,奇趣非常。” 傅如歌落后慕容逑和辛哲半步,跟在屈非身侧埋头走路,但慕容逑的话说的奇怪,她忍不住抬头,看着屈非,试图用眼神来让屈非明白自己的意思。 只是很显然,屈非还没有修炼到可以和傅如歌心有灵犀的地步,见傅如歌一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屈非略有疑惑:“你……饿了?” 此言一出,慕容逑和辛哲的脚步微妙的停顿了一下,慕容逑转过身来,很是关切地看着傅如歌:“傅如歌先不要着急,我已经吩咐厨子先备下海鲜粥,这会儿应该已经摆上了小厅了。” 跟在辛哲身后的年轻男子也看了傅如歌一眼,那眼神,含笑带讽,全然没有辛哲此前信誓旦旦的友好亲和。 想来这人就是辛睿翼了吧。傅如歌微微挑眉,倒是并不在意辛睿翼的眼神。 第313章 绝无可能 根据传闻,辛睿翼少年天资,但心性不定,两年前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伤心伤情,至此流连青楼楚馆,自是一派风流天下的架势。 傅如歌最看不起这样的男子,说的好听那叫为情所伤,但求而不得的苦难道就你一个人受着?普天之下相爱而不能相守的人那么多,怎么不见各个都这般不自重? 辛睿翼没想到傅如歌在最初的脸红过后,竟然还能抬头挺胸一脸淡然地无视了自己,抢在他面前进了小厅。 这个女子……怕不是真的矜娇守礼之人吧。 因为这次的早膳多少也能和家宴挂上钩,因此小厅之中摆出的是一方红木圆桌,桌子的边沿用透雕八仙过海檀木图贴了一圈,精美古拙,又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让人很是愉悦。 慕容逑和辛哲坐了上首,傅如歌在屈非坐下之后,也坐在了屈非邻近的位置上,还未有所动作,就听辛哲道:“巡风啊,去,坐在傅如歌姑娘边上,也好照顾人家。” 巡风是辛睿翼的字,辛哲这么说,是在给她和辛睿翼创造机会相处了。 傅如歌嘴角一抽,正想说什么,眼角的余光看见屈非微微摇了摇头,轻声“嘶”了一声,勉强笑着应了。 辛睿翼眉头微皱,但好在在慕容逑目光扫来之前,快速地将那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收了起来,点了点头,脚下没有丝毫停顿地走到傅如歌身边,坐下。 因着上首的压力,傅如歌微微侧头,对着辛睿翼笑得温柔又得体,只是那不等辛睿翼有所回应就转过头的动作,就不那么合乎礼仪了。 这还没成亲呢,就这么不对盘,合适吗…… 慕容逑和辛哲互相看了一眼,都拿不准慕容遥将此二人撮合在一起的用意是什么,但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相比傅如歌这边还算是风平浪静的定亲相关事宜,远在金国京城的贝勒府中,就没有那么安宁了。 昨天在王后的主持下,努尔哈赤和冰若痕交换了命理八字帖,各自回到府中就放进祠堂供奉,意取请祖宗认同之意。 贝勒府只是亲王府,更何况努尔哈赤也并未成家,就不曾在府内设立祠堂,因此冰若痕的命理八字帖是被请入王族大祠堂之中的。 只可惜,当天晚上,冰府之中祠堂走水,还好看守祠堂的家仆发现得早,众人齐心协力地将火扑灭,也不敢进祠堂,等着冰家家主前来,众人才一同进入祠堂探查究竟。 这一看,可不好了。 祠堂之中就烧了两条帘子并一些香火烟烛,祖宗牌位一个都不曾受损,但被压在牌位之下的命理八字帖却烧毁了一半,孤零零的半截摆在灰烬之中,看上去分外刺眼。 冰家众人当即变了脸色,匆匆应召前来的冰若痕一看那残缺的命理八字帖,眉头微皱,和父亲对视一眼,转身看着仆从,冷声道:“今日之事,谁人外传,则——杖毙!” 冰若痕性格清冷,意志坚定,自小就被当做是家族继承人来培养,即使现在她和月王努尔哈赤有了婚约,不可能再继承家业,但积威之下,也没有人敢反抗她。 见众人诺诺应是,冰若痕没说什么,只命人暂时将祠堂封起来,只留下几个心腹管事留下处理琐碎事宜。 其仆从很快都散了,家主命令,在事情查明之前,谁都不许离开府中。冰若痕在祠堂之中待了一会儿,就和父亲以及两个哥哥去了书房商议对策。 只是冰府还未商量出什么来,王族大祠堂也出事了。并且这件事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没有丝毫遮掩的可能。 这天北辰王带着四公子北辰诉和晗钰公主北辰茗前来拜见祖先,身后呼啦啦还带着一堆人呢,打开祠堂大门,穿过两仪回廊,前脚才踏进祖祠,眼前就亮起一蓬火花。 北辰王当即就变了脸色,护着北辰诉和北辰茗连连后退,也不要侍卫护着自己,只指着那牌位之下欢快燃烧的火苗叫道:“救火!快救火!” 金国立国百年,祖宗祠堂不是没有遭过火灾,但就像是报应一般,只要祠堂遭难,第二年金国必定人事艰难。 因此,历代北辰王对于祠堂安危很是挂心,更有甚至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祠堂出什么问题。 这一代的北辰王就有这样的心态。 更因着大祠堂本身的特殊性,除了平常供奉的香火之外——而这些香火也有专人看管,绝对不会走水——是绝对禁止明火的。 如此一来,这一丛火苗出现得就很蹊跷了。 能够跟在北辰王身后的侍卫,身手都是百里挑一的,闻言,也顾不上其他,分出四五个人三两下就窜上前去,试图灭火。 其中一个侍卫眼疾手快,直接扯下自己的外袍,配合着内力外泄,一下子就把本来就不大的火苗给扑灭了。 因为那侍卫扑灭火苗很是及时,那烫金描红的帖子并未全部烧掉,还剩下一个边角,却比什么都没有留下,更显不详。 北辰王这才感到不对劲,在护卫的簇拥之下上前一看——好家伙!那烧起来的是写有努尔哈赤和冰若痕命理八卦的帖子,不过须臾,这都烧成什么样了! 这不对啊……北辰王看着牌位之前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灰烬,眉头逐渐皱了起来,这征兆也太不详了。 北辰王心中叹息,不管是不是有人在捣鬼,现下这众目睽睽的,出了这种尴尬的事情也不好隐瞒,不然别人该以为自己多苛待努尔哈赤呢,这下子,冰若痕和努尔哈赤的婚事再无可能了。 命人将祠堂收拾好,北辰王也不忘让那自家那两小孩跪着跟祖宗磕头祈福之后,再带着他们一起回宫。 一行人本来是高高兴兴地出宫,现在却急匆匆地回宫,就算跟在北辰王身边的人口风紧,在北辰王首肯之前,什么消息都没有漏出去,但他们这一番反常的举动,难免会引起他人的无端揣测。 北辰王一向不管这些,回了宫,连自己的寝殿都没去,直接去了王后这边,进门也不要侍从通传,直接一路走进了寝殿,将那命理八字帖的一角放在桌上。 王后正倚在踏上看书呢,见北辰王的举动眉头微皱,随手将书放下,起身走来一看,认出这是命帖的一角,心中咯噔一下,当即就皱起了眉头:“王……” 定亲全程,命帖是一点问题都不能出的,这不仅关系到女子的名声,也关系到家族人心稳定。 毕竟,天下男子,谁都想娶个旺夫或者命数好的女子回家,谁都不愿意跟命硬克夫之类的女子沾上关系,这是人之常情。 可就是这千万小心之下,命帖却还是第一天就出问题了,这下手的人胆子是有多大?手眼通天的程度又是多么令人惊惧! 虽说这几年王后和北辰王的感情并不好,但在面对大事上,两人还是合拍的,因此北辰王在遇见这种棘手的事情,也更愿意和王后商量。 命帖一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端看努尔哈赤能不能和冰家一道处理好这件事。 如若不然,轻则冰若痕背负上不详的罪名,重则连累得月王和冰家反目成仇,到时多少人将因此卷入党派纷争,又有多少无辜百姓又要因此遭殃了。 北辰王显然也很头疼:“这冰若痕是娶不得了。在这件事查清之前,谨儿怕是也不宜议亲。王后你看,如何?” 王后点点头,虽说有些可惜,但出了这档子事,冰若痕确实不宜嫁入贝勒府了,可她实在喜欢冰若痕,想了想,便道:“王,不若将这件事交给谨儿和冰丫头一起调查吧。清者自清,就算议亲不成,这两个孩子却着实没有必要为此疏远。” 王后也有自己的私心,既然冰若痕不能在内帷之事上帮助努尔哈赤,不如就干脆,将冰若痕培养成努尔哈赤的政事左右手吧。 王后的算盘打得很好,事实上在王族大祠堂失火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冰若痕就知道他们没有办法再瞒着命帖的事情了。 当天下午,冰若痕换了朝服,卸了佩剑,进宫去了。 与此同时,努尔哈赤在王后口谕的不断催促之下,整装,也从贝勒府出发,进宫去了。 因为身负要职,冰若痕出入王宫从来都只需要出示腰牌即可,但今天不知怎的,王宫守军死活要先去通传,得到回复之后才能让冰若痕进宫。 冰若痕这边一耽搁,贝勒府的车马也到了。 从车窗看出去,见冰若痕一脸冷肃地站在宫门边上,努尔哈赤眉头微皱,有些诧异,但转念一想,也明白这是王后给的机会,拉拢冰若痕的机会。 努尔哈赤下了马车,让车夫在宫外等着,主动朝着冰若痕走过去:“若痕姑娘。” 冰若痕看了眼努尔哈赤,冰冷的面容有所软化,抿了抿嘴,点头浅笑:“月王殿下。” 两人虽然此前曾议亲,但毕竟这件事不可能成了,若今后还想和平共处的话,互相之间还是恪守礼节比较好。 努尔哈赤从来也不是话多的人,见冰若痕神情有些尴尬地站在一边,料想她进宫的目的该是和自己一样,便出言邀请:“若痕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与本王一同进宫。” 边上的守卫这时也匆匆回来了,听见努尔哈赤的话,赶紧道:“王协同王后正在端明殿内议事,有请月王殿下、冰学士。” 努尔哈赤和冰若痕对视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侍卫,没说什么,一同进宫去了。 那侍卫僵硬着站在原地,等两人转过长廊、身影消失之后,才敢抬手,用力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边上的侍卫也调笑道:“不过是被月王殿下和冰学士看了一眼,你小子就怕成这样?” 那侍卫白了自己的同僚一眼,压低声音道:“你懂什么?冰学士的眼神只是无奈,哪有月王殿下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可怕?” 努尔哈赤用自己“看穿万物一般的眼神”看着冰若痕,淡淡道:“冰学士认为王唤我二人前去,有何吩咐?” 冰若痕并未思虑,直接道:“想来是为了命帖被烧一事。” 努尔哈赤很是欣赏这种宠辱不惊的女子,闻言,面上也带出一点高深的笑意来:“冰学士可有怀疑人选?” 冰若痕抬眼看了努尔哈赤一眼:“有,但我不方便说。” 第314章 出大事了 言下之意,就是那个人和努尔哈赤有关,而且身份不低,就算要怀疑,也应该是努尔哈赤先说出来比较合适。 努尔哈赤点了点头,慢条斯理道:“看来我二人的怀疑是一样的。” 这命帖被烧,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努尔哈赤和冰若痕再无可能结为连理,这么一想,这怀疑的人选之一大体就可以圈定出来了。 冰若痕一向洁身自好,虽说容貌出众,但性情毕竟太过清冷强势了些,寻常男子也没那个胆子去招惹她,冰若痕自己就更不可能对哪个男子纡尊降贵了。 而努尔哈赤,虽说他冷傲自持,但毕竟男子和女子不一样,这种性情的男子世间也有不少,若有一身功名傍身,不仅不会让女子避之不及,反而还会让女子觉得此人可靠非常。 看来命帖被烧一事,冰若痕完全是受到了努尔哈赤的牵连。 闻言,冰若痕微微挑眉,不得不说,努尔哈赤周身的气势太过镇定,明明应该心虚的人是他,可他偏能做出一副八风吹不动的模样,让人可气又可笑。 只是一眼,冰若痕没能看见努尔哈赤眼底压抑的怒火和残酷。 努尔哈赤对于冰若痕并没有什么超出寻常女子的感情,但现下却是因为自己没有处理好旁的女子的倾慕才惹来这种混账事……怎么看,都是他御下不严,闹出了笑话。 看来他这些日子太过慈悲,让某些人没了惧怕。 努尔哈赤想到自己这几日将精力都放在收买分化大禹国朝臣这件事上,放松了对京城的监控,不免有人要跳出来寻找存在感,既然这样,他不做些什么,不是对不起那些人的心意? 各自思虑间,努尔哈赤和冰若痕已经到了端明殿正门门口,经由侍卫通传,很快就进了端明殿。 偌大的殿内,只坐着北辰王、王后还有两个年长的端明殿学士,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 很显然,即使命帖被烧的事情瞒不住了,北辰王还想顾惜王室和冰家的颜面,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并不打算让太多的人介入进来。 冰若痕很是感激北辰王的这份体贴,上前行礼之后,就跪坐在下首,认认真真地听着他们讨论。 事关自己,努尔哈赤没有刻意卖关子,直接道:“臣有怀疑。” 北辰王一惊,他这次召开端明殿议事,主要是为了安抚冰若痕,并不想这么快就把所有事情曝光在所有人面前。 因此,即使北辰王在心中也有怀疑,但有所顾虑,只是这一迟疑的功夫,努尔哈赤已经兀自开口道:“臣怀疑命帖被烧一事,和清河郡主燕肖霖、瑶姬有关。” 北辰王不露痕迹地松了一口气,没有把那个人也说出来就好,便道:“本王属意你二人全权调查这件事。毕竟清者自清,若你二人的调查能让本王满意,本王有赏。” 冰若痕和努尔哈赤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眼中看见了志在必得的神情,一起对着北辰王和王后单膝跪下,道:“臣,定不辱使命。” 京城之内,努尔哈赤和冰若痕商议之后分头行动,黎仲城中,傅如歌也随着屈非、慕容逑一起,上了定王府的马车,一行人缓缓朝着往定王府而去。 定王的马车很大,虽然不如慕容逑的马车那般装饰豪华,但车内该有的器物一应俱全,定王和辛睿翼以及慕容逑三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之中,也不显拥挤。 辛哲本来还想让辛睿翼坐在傅如歌附近,好照顾她,但没想到,傅如歌只是淡淡一笑,羞涩地低下头去,拒绝了。 慕容逑轻叹一声,只能出来打圆场,同时心中烦恼:这还没在一起生活呢,就这样互相折腾,这要是真的成婚了,还不得日日上演全武行? 辛哲和他对视,也觉得这件事有些棘手,但好在他们也并非真心要辛睿翼和傅如歌有夫妻之实,婚后只要求两人在人前做出恩爱的样子,私底下如何……就算他们是长辈,这些事也管不了吧? 有了这样的念头,辛哲和慕容逑的面色总算好了一些。 屈非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对于这些俗事没有兴趣,他的位置靠窗,全程看着窗外,马车经过德昂巷口的时候,屈非的神情忽然微微一变。 这种变化要是寻常人肯定看不出来,但傅如歌在和屈非的相处中,已经习惯了观察他的表情,立即抓住了他的这点变化,凑过去,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屈非看了傅如歌一眼,并未说什么,而是从袖中取出那墨色九连环,也不避着人,随手摆弄了几下。 辛睿翼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只当屈非感觉无聊,在排解精力罢了。 那整整十九日的车马行程中,屈非不仅为傅如歌灌输着全方位、高质量的学识,还教会了她一种凌霄阁高层交流常用的密语。 那就是利用这种有些怪异的墨色九连环,每一个手势、每一个拆卸动作都有其含义,掌握透彻了,不用说话、不用书信,就能传递消息,也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和痕迹。 堪称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技能。 但是,屈非没有告诉傅如歌的是,这种墨色的九连环真正的作用并不在此。 当时屈非想,以傅如歌的身份,估计一辈子也用不上这个技能,虽说将墨色九连环给了她一个,但关于九连环真正的用途,却一丝一毫没有透露给她。 傅如歌有些傻眼,但还是静心沉气地回想着这几个九连环的拆卸动作代表着什么意思……啊! 傅如歌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贝勒府有消息来了!虽然不一定是什么好事,但起码代表着她日后的行动有了个方向啊! 这么想着,傅如歌也伸手进袖兜中,一摸,却摸了个空——她今日梳妆打扮是为了吃饭的,谁去人家家里吃饭还自带玩具啊? 屈非并未将九连环递给傅如歌,他一个人玩还能说是因为无聊所致,但他和傅如歌你一下我一下地拆装九连环,旁的人虽说看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却很难不怀疑。 傅如歌郁闷了半天,见屈非没有将九连环递过来的意思,也不强求,只是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那意思:贝勒府传了什么消息过来? 屈非微微勾起嘴角,傅如歌也未免太心急了。他只是看见了凌霄阁专门开辟出来传递贝勒府消息的人罢了,哪能这么快得知具体消息? 见屈非是这种神情,傅如歌没有半点迟疑就偃旗息鼓了,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认真扮演好一个“娇羞矜持”的大家闺秀。 好在定王府也不远,穿过德昂巷,再经过两家府邸,就到了。 车夫将马车停在定王府正门,定王府的管家并一应仆从早就在门口候着,见众人下来,赶紧上前簇拥着他们往府中走去。 傅如歌照旧跟在屈非身边,努力刷亲密度。 毕竟按照慕容遥给出的身世,傅如歌当是从小和屈非一起长大,中间被努尔哈赤截胡到贝勒府当牛做马,之后又被慕容逑救出来。 也就是说,傅如歌和屈非在一起的时间是最长的,感情当然也要体现得最深才可以。至于慕容逑…… 傅如歌瞥了眼正和辛哲说这话的成熟男子,他从她的叔叔辈变成了哥哥辈,真是让人颇为不习惯啊。 定王府是在辛哲封了定王之后,辛哲才买了两间府邸打通之后建成的,因此格局装饰都不如多少年积累下来的慕容遥府精致大气。 但好在辛哲本人是武将出身,夫人又同是将门世家出身,不追求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两人对于现在府中的情况还是很满意的。 辛哲领着众人去了后院的水榭,中午的家宴就摆在那里。 傅如歌跟着屈非绕过长长的抄手游廊,老远就看见那亭台水榭之上安了个铁顶,六面垂下用厚厚的毡毯,随着风微微起伏,保暖又精巧。 辛哲很是得意,捋着胡子哈哈笑道:“这是夫人的主意,说是傅如歌姑娘自幼生长在金国,怕是没有好好领略过水乡的柔美精致,所以特地安排出这个水榭来设宴。” 傅如歌眨眨眼,垂首浅笑,福了福身,道:“有劳王妃费心,傅如歌甚是欢喜。” 辛睿翼跟在辛哲身边,闻言,面上露出些许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傅如歌立即想起了辛睿翼的身世。 辛睿翼是辛哲的次子,但他和辛哲长子并不是一母同胞,而是辛哲在行军途中和一个美貌的军妓生下来的孩子。 只可惜那军妓生下了辛睿翼之后,因为产后大出血而离世了,辛睿翼自小就被抱到定王妃身边抚养,感情甚笃。 只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傅如歌忽然有些好奇,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辛睿翼如此性情大变,连着对家人的感情都淡了下来? 辛哲一个大老粗,自然没有注意到辛睿翼这种微妙的神情变化,还在笑呵呵地将众人引入水榭之中。 走得近了,傅如歌才发现这些毡毯上别有春秋。 水榭六面透风,若是用厚实的毡毯全部盖上,就有些气闷,但若是用别的材质的帘子,又压不住这股冬日的风,到时候好好一场家宴下来,别冻坏了一贯身娇体弱的傅如歌。 所以,这六面毡毯上透空连绵出了许多花纹,镂空的地方又用丝线疏落地交织起来,看着别有情趣还是其次,让整个水榭兼具透气和保暖才是最让人惊喜的。 傅如歌忍不住赞叹道:“没想到定王妃不仅上马能战,还很心思精巧呢。” 此时仆从已经掀了帘子,让傅如歌进入水榭,傅如歌此言一出,正在水榭之中候着的定王妃立即就听见了,面上也带出笑来。 傅如歌像是才发现水榭之中有人一般,立即羞红了脸,低下头去,边往屈非身后靠,边微微抬眼,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有女中豪杰之称的定王妃。 那定王妃膝下有四个儿子,多年愿望就是要生个女儿,偏偏就是求而不得,一下子看见又萌又软又讨喜的傅如歌,当即心生喜爱,上前就拉过傅如歌的手,细细打量,笑得合不拢嘴:“你就是傅如歌呀?哎呀真好,我们日后可要做一家人了啊!” 定王妃的手有点粗糙,掌心指腹都有着厚厚的茧子,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 第315章 过河拆桥 毕竟定王妃早年的时候也是过过军中生涯的,更未因为身为女子和一般将士有什么不同,虽说现在养尊处优了起来,但过往的痕迹却是再也消不掉了。 傅如歌一向对这种大气坚强的女子很有好感,当即笑得更甜了些:“嗯……” 定王府中外事是定王辛哲做主,内院是定王妃做主。 辛哲看在慕容遥慕容逑的面子上,只要傅如歌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肯定是不会委屈傅如歌的。 所以,傅如歌要想在定王府的内院之中立足,讨好定王妃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定王妃拉着傅如歌的手不放,笑着转向屈非,道:“你就是傅如歌的师兄吧?真是一表人才。”就是看上去年岁小了一些,这有没有及冠了啊? 屈非看出了定王妃的疑惑,面容一整,带出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来:“区区不才,年前已经行了冠礼。” 屈非今年十九岁,正是古礼行冠礼的年岁。 定王妃不住点头,笑着让众人都落座:“家宴嘛,咱们也不分上首,都随意啊。傅如歌啊,你就和我一起坐吧?” 傅如歌眨眨眼,看了看慕容逑和屈非,见两人都笑着点头,才坐在了定王妃身边。 辛哲立即忙不失迭地撺掇着辛睿翼跟上去。 辛睿翼眉头微皱,屈非抿了抿嘴,上前坐在傅如歌左手边,还转头对着慢了一步的辛睿翼笑笑:“坐啊。” 辛睿翼嘴角抽搐,辛哲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自家儿子,走到定王妃身边坐下了。慕容逑坐在辛哲身边。 随着众人落座,很快就有侍女一队一队地捧着各色新鲜食材上桌,在傅如歌惊讶的注视下,一个个容貌清秀的少年仆从捧着一个小炉,一一摆在众人面前。 定王妃指了指早就放在桌子中间的三个大盆子,里面装着散发着各自香气的汤底,笑道:“府中的食医调的,鲜香辛辣红汤,清淡滋养清补凉汤,解腻滋阴菊花鲫鱼汤。你们看看都喜欢什么,自己拿啊。” 这是……小火锅?傅如歌瞬间惊喜了。 定王妃刚想转头问傅如歌喜欢哪一种,就见她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就笑着捏了捏傅如歌的脸,笑道:“这就嘴馋了?” 傅如歌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笑道:“这家宴轻松融洽,想来是王妃的主意吧?” 定王妃越看傅如歌越觉得喜爱,随口调笑道:“府中尽是大老粗,指望他们能弄出什么合我们女人家的心意的家宴?” 辛哲在一边很是无奈,面上也还是带着笑的,可见外界传闻,定王和定王妃伉俪情深,多年不改,并非空穴来风。 慕容逑抿了抿嘴,回想今天早上那称得上是精致丰富的早膳,也不见傅如歌有这么开心,难道府中真的需要一个女主人? 辛哲率先挑了红汤做汤底,在边上候着的少年仆从很快就用特质的木勺将红汤舀进辛哲面前的小铜鼎之中,手腕一翻,顺手燃起铜鼎之下的火。 傅如歌看得惊奇,这服务质量,比得上现代顶级火锅店了。也难为这个时代是怎么训练出这些人的。 慕容逑也很快选了清补凉汤,辛睿翼紧随着也选了清补凉汤,屈非稍一犹豫,选了菊花鲫鱼汤,末了,还看了傅如歌一眼:“你要什么?” 定王妃本来都指了菊花鲫鱼汤了,这会儿也抬起手,示意少年仆从先等等,转头看着傅如歌,笑道:“傅如歌与我一样,可好?” 傅如歌本来想选择红汤的,毕竟冬天吃火锅吃的就是那种痛快淋漓的感觉,菊花鲫鱼汤实在是太女性化了啊! 但看着定王妃如此欢欣的表情,傅如歌内心尖叫着“老娘要吃辣!大禹国饮食太过清淡,老娘嘴里都要淡出鸟了!”,面上还笑得温婉可人:“一样就好。”简直虚伪得不行。 这下所有人的汤底都定下了,仆从飞快地将装着汤底的盆子端走,侍女们一一排上经过初步处理的新鲜食材,很快也退到水榭六角,掩入阴影中,丝毫不影响在座的人。 辛哲和慕容逑先动了筷子,傅如歌才在定王妃慈爱非常的眼神之下也跟着挑了些蔬菜放进眼前已经沸腾了的小铜鼎之中,全程浅笑地装淑女。 辛哲和慕容逑时不时说两句话,定王妃将辛睿翼幼年的糗事都拿出来说笑,俨然是已经不把傅如歌和屈非当外人了。 傅如歌已经许久没有享受过这种自然又热情的家庭温暖了,应和着定王妃的话,差点没笑得原形毕露,好在身边有个屈非适时提点她。 午膳吃得宾主尽欢,饭罢稍作休息,慕容逑因为有事,需要先行离开,傅如歌顺势跟着慕容逑一起和定王三人拜别。 出了定王府,慕容逑府的车架已经在侧门口等着了,慕容逑先上了马车,屈非扶着傅如歌上车之后,自己最后上来,一落座,便道:“这门亲事要小心。” 傅如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 屈非眉头微皱,看着傅如歌的眼神有些凌厉:“难道你没看出来定王妃对你太过热情了吗?” 傅如歌被屈非的神逻辑震惊到了——定王妃对我热情难道不是因为本性+老娘伪装得好吗?人家热情还招你惹你了?这也太无理取闹了吧! 慕容逑若有所思:“定王早年归附本王,已然惹得定王妃不快。你在名义上是本王的义妹,定王妃就是再喜欢你,也做不到如此毫无芥蒂,欣喜快然。” 傅如歌被他们三言两语得打击得都要萎了:“又不是我要结这门亲的。你们就不能盼我点好的?” 屈非轻嗤一声:“你这是学什么小家子作态呢?事实分析不愿意听,却要听那虚无缥缈又无用之际的‘盼你点好的’?” 傅如歌被屈非打击得习惯了,眨了眨眼睛,转向慕容逑,道:“那定王妃有什么问题?” 慕容逑思虑片刻,道:“算上辛睿翼,定王总共有五个儿子,出去长子和三子出门在外赶不回来,其他人却是没有理由缺席这一次的家宴的。” 傅如歌觉得不对:“可是……可是你们大禹国的风俗不是说,只要有夫家的一个长辈在场就行了吗?” 屈非简直想打开傅如歌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又装回了稻草:“定王和定王妃都出席了,那些为人子女的,有什么资格不出席?” 傅如歌瞬间没词儿了。她能说,其实在她的私心里,这次出席的人越少越好么?人越少,她就越不紧张啊! 傅如歌在现代就没少被家里人催婚,还以为穿越到这个时代,以明月青峦对她的百依百顺的程度,她一辈子不成家也没有问题。 谁知道成亲是个魔咒啊,不是穿越就能破解得了的! 努尔哈赤亲自领着易天霞出现在城北,只带了五六个身手伶俐的侍卫,排场并不大,但周身的寒气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避之不及。 眼前的府邸因为主人家没有及时修葺,而显得有些破败,墙角弥漫散列的细小裂缝还有台阶上些许的青苔痕迹,更显出一丝阴森来。 努尔哈赤眉头微皱,若不是情非得已,以他月王之尊,是绝对踏足这么糟糕的地方。 努尔哈赤摆了摆手,让两个侍卫踹门进去,自己在易天霞以及三个侍卫的簇拥下,缓缓走进去,在前院空旷处站定,就不想再往里走了。 易天霞相当有眼色地指挥着自己的属下:“去,把这府中所有人都绑了,挑出几个管事的,其他人嘴都塞上,先押在一边。” 其他侍卫领了命令,立即分头搜索,不一会儿,就从四面八方推出来十来个侍女并两个看家护院的打手,被侍卫丢在前院角落之中。 “你们是谁!放开我!” 女子尖锐的声音从灌木丛之后传来,易天霞刚要呵斥,紧接着就听见一声闷哼,想来是那押送着那女子的侍卫也担心努尔哈赤会被吵到。 其他侍卫正拿着绳子将那些婢女打手捆起来扔在一边,就见一个侍卫押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从拐角走出来。 “燕肖霖。”那侍卫正要将那女子押着在努尔哈赤面前跪下,努尔哈赤却摆摆手,道,“这是清河郡主,不用跪。” 燕肖霖这一路挣扎,头上珠光宝气的步摇都乱了,衣摆上也沾染了不少落叶枯草,形容是前所未有的狼狈,但在听见努尔哈赤这么说的时候,还能高昂起下巴,冷冷地盯着那侍卫。 那侍卫却连看都不看她,对着努尔哈赤行礼之后,就走到一边帮忙捆人,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燕肖霖骤然被那侍卫放开,往前踉跄了一下,努尔哈赤眉头微皱,深深忍着没有往后退,只是语气更冷了些:“你后悔了吗?” 清河郡王带来的势力大半被努尔哈赤收为己用,在这一进程中,燕肖霖出力最多,如果可以,努尔哈赤是真不想对这个没长脑子的女子赶尽杀绝。 努尔哈赤这句话看似没头没脑,却是在暗示燕肖霖,只要她能够按他的意思去做,他能看在清河郡王的份儿上,对燕肖霖网开一面。 谁知,燕肖霖看见努尔哈赤还一脸欣喜,闻言却是连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都褪去了,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努尔哈赤竟然问她后悔了没有?她一心一意想要嫁给他有什么错?到头来她机关算尽,只得了努尔哈赤一句后悔?这个男人还有没有心! 努尔哈赤轻叹一口气,知道就算他想做情分,也是不能了,刚想让侍卫将燕肖霖打晕带走,却见燕肖霖指着努尔哈赤,眉目间满是狰狞,声音因为过于尖利,而带出了点破音:“努尔哈赤,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吗!你竟敢这么对我?你不怕我父亲的在天之灵来找你吗!” 易天霞吓得都不敢看自家主子的脸色,上前一记手刀就劈在燕肖霖的颈侧,连扶都没敢扶着她,眼睁睁地看着她软到在泥地里,硬着头皮走到努尔哈赤身边。 努尔哈赤面色平静,看着像是丝毫没有受燕肖霖的影响一般,甚至还能对战战兢兢的易天霞笑笑:“难道本王看上去就那么像是会被三言两语影响了的蠢货?” 这还笑着呐,语气都能把人冻成冰了!易天霞不知道怎么答话,只能搓着手笑着直往边上让。 第316章 物是人非 努尔哈赤随手指了指地上的燕肖霖,淡淡道:“把她扶到一边吧,好歹也是个郡主,如此落魄……想来清河郡王看见这一幕,也不会开心的。” 努尔哈赤和清河郡王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这并不妨碍努尔哈赤对于清河郡王心生好感。 清河郡王一生戎马,战绩虽然比不上有儒将之称的镇国公三子顾戟,但也算是同时代中有名的一名猛将。 真正让努尔哈赤钦佩的是,清河郡王在最艰难的时候都绝不轻易放弃手下士兵,绝不允许在军营之中搞特殊化。 在那样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年代,清河郡王能有这般至死不渝的坚持,尤其让人感动。 只可惜,清河郡王一生功绩无数,最大的败笔却是自己留下的这个唯一血脉。 谋害王室姻亲、破坏宗祠,光是这两宗罪,燕肖霖这下半辈子就别想好过。 易天霞看着明显已经陷入了沉思的自家主子,再看看边上被捆着却还不忘自救的一群下人,再次硬着头皮上前:“主子,你看这些人……” 这些仆人并非全然没有利用价值,以燕肖霖的愚蠢和大胆,想来是宁愿将人带进府中来商讨如何破坏努尔哈赤的亲事、顺便搞臭冰若痕名声的“大事”,也不愿在这档口抛头露面。 这些仆从只要还活着,就是证人。 努尔哈赤的视线在这群下人之中转了一圈,随手指了指一个稍微有点眼熟的圆脸丫鬟,冷冷道:“你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那圆脸丫鬟在燕肖霖住在贝勒府中的时候就跟着燕肖霖了,当时努尔哈赤就看出来这丫鬟有点心机,忠心什么的也不差,想来是燕肖霖的心腹,知道的事情该比旁人多一些吧? 侍卫立即上前,将塞在露儿口中的布条取下来,只依旧让她跪着。 露儿艰难地咳嗽了两声,刚想和努尔哈赤讨些恩典,一抬头,就撞进努尔哈赤深沉冰冷得如恶魔深渊一般的瞳孔中,当即吓得惊叫了一声。 努尔哈赤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 易天霞恨不得上前踹死这个不知所谓的丫鬟——叫什么叫?你他娘的想死别拉人下水!不知道自家主子最讨厌一惊一乍的人了吗? 露儿低头抽噎了两声,是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却也想着最后为燕肖霖做点事情,便有气无力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努尔哈赤只是淡淡一点头:“充作军妓。” 露儿瞬间睁大了眼睛,反应过来之后,面色惨白,慌不失迭地不住磕头,嘴里叫道:“不……不!奴婢什么都知道,奴婢愿意为殿下当牛做马,求殿下开恩!” 努尔哈赤微微挑起嘴角,笑容冷酷又残忍:“先前你不还什么都不知道么?现在,本王也不需要你知道了。” 说罢,不等那露儿再次挣扎,一直守在边上的侍卫眼疾手快地重复着易天霞之前的动作,一记手刀就把人给劈晕过去了。 有了露儿在先,努尔哈赤露了一手漂亮的杀鸡儆猴,剩下的那些仆从都挤在一起瑟瑟发抖,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探出身子,呜呜叫着,深怕慢了一步就被努尔哈赤认为是无用的人给弃了。 努尔哈赤对于这一幕很是满意,让侍卫各自带着人随便去哪一间客房之中审问。 所有人在被询问的时候都是隔开的,结束之后侍卫互相对消息,只要有人的口供不对,就单独拎出来继续审问,保证没有假消息混进来。 而努尔哈赤自己,则在易天霞的保护之下,在府邸之中四处走走。 这府邸还是清河郡王还在世的时候安置下的。 清河郡王有自己的封地,也不常在京城居住,会买下这一处宅子,还是因为性喜繁华燕肖霖缠着要在京城有一处自己的容身之所。 宅邸修葺一新之后,努尔哈赤也曾经来道贺过。 “物是人非啊……” 从前院往里走,就会经过一个小花园,但残花满地、枯叶成堆,萧瑟的风甚至带着丝丝缕缕的霉味,已然不复努尔哈赤印象中繁花似锦的美好景色。 当努尔哈赤将燕肖霖捉拿归案的同时,冰若痕得了北辰王的手令和光王写的书信,直接去了瑶姬府上拿人。 冰若痕是孤身前去瑶姬的府邸的。 她的武功师承天下第一剑客齐扶雪,只要手中握着一把剑,天下就没几个人能奈何她。 瑶姬这天正如往常一般在府中玩赏作乐。努尔哈赤和冰若痕的行动太过迅速,现在还没几个人知道他们已经行动了。 十来个身形高大、容颜俊美的面首正围着瑶姬伺候,陡然间就听见外面传来几声闷声惨叫,几乎就在下一刻,寝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瑶姬惊得差点跌落在床下,撑着身子爬起来一看——冰若痕正顶着漫天风雪站在门口,冷风从她身侧灌进屋内,不多时就将屋内的温香旖旎散了个干净。 瑶姬和面首们为了寻乐方便,身上只围着薄纱、穿着丝质外袍,几乎可以说是衣不蔽体,在冰若痕如剑锋般锐利的眼神逼视下,在场之人所剩无几的羞耻心发作,面容紫涨,偏偏又不敢动弹,不多时,各个冻得嘴唇青紫、瑟瑟发抖。 冰若痕瞧见屋内众人的狼狈模样,嘴角微微勾起,神情却没有丝毫柔和:“瑶姬殿下,跟本官走一趟吧。” 瑶姬这才反应过来,缩进床帏之中,随口呵斥了个面首给她拿衣服来,末了,笑着转向冰若痕,道:“这不是若痕妹妹吗?真是稀客,来来来,快进来坐。” 冰若痕侧身,让瑶姬看清楚门外那一众倒地喊叫、半天起不来的打手,眼见瑶姬变了脸色,这才慢条斯理地进了寝殿:“本官奉王命,调查命帖被烧以及王室祠堂纵火一事,还请瑶姬殿下配合调查才是。” 话是这么说,但冰若痕抱着剑的姿势可一点都没有请人不要为难的意思,反而强横冷硬,不近人情。 瑶姬到底心虚,接过那面首拿来的厚厚的外袍,也不要人服侍,低头专心穿衣服。 冰若痕毫不在意她这种躲避的动作,不疾不徐地上前一步:“瑶姬殿下这是……穿好衣服就和本官走的意思吗?” 瑶姬被冰若痕步步紧逼得几乎要破口大骂。衣服穿好了,身上不那么空荡荡了,瑶姬也有了底气,冷笑道:“若痕妹妹这说的是什么话?本宫何曾就和那些案子惹上关系了?” 冰若痕敢来,就不怕和瑶姬撕破脸,见瑶姬有意拖延,直接上前将她从床上拖下来,正要劈昏她呢,就听耳旁一阵破风声。 冰若痕腰肢一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弯腰,抬脚——当众人回过神来,那对冰若痕动手的面首已经砸在了墙上,连惨叫都发布出来,口吐鲜血地晕倒在地上,而冰若痕的手还按在瑶姬肩膀上。 瑶姬见这一幕,眼睛都红了:“冰若痕!你欺人太甚!” “本官只是奉命行事。”冰若痕不卑不亢,让瑶姬气得牙痒痒也没处挑嘴。 冰若痕已然用行动表明了自己不会手软,其他的面首面面相觑,迟疑了片刻,还是从瑶姬身边让开了。 他们本来就是靠着脸和身体吃饭的,就算瑶姬被抓了,想要他们的人也多得是犯不着为了一个即将失势的金主和自己的前程过不去。 瑶姬左右看看,知道现在和冰若痕作对只是自取其辱,便站起来,轻笑着整了整衣衫,一举一动皆是柔媚:“既然若痕妹妹这么恳切,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好太过推脱。” 冰若痕点点头,不用她押着走自然是最好的。 傅如歌回到了府中,怎么都没琢磨出来这毫不矫揉造作的定王妃到底哪里不对劲呢,屈非就拿着一张密信进来了。 慕容逑因为有事,先行离去,只嘱咐了屈非在将密信翻译出来之后,也要告知他一声,就离开了。 屈非和傅如歌回了琉璃院的琴房,坐在桌边,让傅如歌认真看着,亲自将密信之中的暗码一字一字地翻译出来。 墨色九连环虽说很有用,但毕竟只适合于两人互相看得见对方的时候,隔着十万八千里的时候,这明码暗码的密码系统,就不可避免地被用上。 像此前傅如歌往贝勒府传递消息,在凌霄阁情报探子眼中,那都是不入流的法子,让人偷看都不屑于,人家只要使点手段,都能光明正大地知道那上面的内容。 傅如歌边看着屈非翻译,边听着他数落,面上又是尴尬又是忧伤——她在现代好歹是个事业有成、懂得十八般武艺的女子啊,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废柴一个了呢? 很快,屈非就将密信翻译出来了,只是看着另一张纸上寥寥的一句话,屈非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傅如歌探头一看,不由也愣住了。 从密信翻译出来的那句话是:傅如歌不可成婚。 但慕容遥王令都发出来了,傅如歌和定王夫妻也见过面、一起吃了家宴了,等于是定亲礼已经开了个头了。 都说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是没有你死我活的意外,这场婚事是一定要进行下去的,努尔哈赤这命令……不太合理啊。 屈非快速将密信原件收起来,随手将那写有那句话的白纸撕了,塞进小暖炉中,有用碳钳子细细地搅到没有任何残留,才站起来。 傅如歌有些不知所措:“这……这定王府有什么问题?还是辛睿翼曾经得罪过月王?” 屈非轻嗤一声:“得罪月王?辛睿翼最远只到过双离,连金国的边境都没有踏入,如何能得罪月王?” 傅如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屈非想起之前薛如燕的叮嘱,说是在傅如歌没能功成身退之前,努尔哈赤的命令和他薛如燕的命令在凌霄阁中的地位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努尔哈赤的命令只要不和薛如燕的命令相冲,他屈非就必须要遵守,哪怕这个命令再怎么荒唐。 但这个命令也未免太荒唐了啊。 屈非头一次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沉默片刻,对傅如歌道:“我要离开几天,届时你要和凌霄阁联系只管找朝尘就好。” 傅如歌赶紧跟上去:“你要去哪里?” 屈非拍了拍胸口,那是藏有密信的地方,道:“我要弄清楚这个命令因何而来。” 第317章 寻个小子嫁了吧 顿了顿,屈非又道:“我三日之内必定会回来,在此期间,你先学着怎么使用密码吧。” 傅如歌嘴角一抽,先前两顿饭过的太过和乐,还以为屈非已经忘了要训练她的事情,原来都记着呐。 傅如歌面上的失望太过明显,屈非嘴角翘了翘,和她一同走出琴房,边道:“晚上的时候我会让户兰把校本交给你,你只照着上面的学就好。” 傅如歌点点头:“进度要求呢?” 屈非道:“我回来之后,会考校你那本书上所有的内容。” 傅如歌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但并未讨饶——那十九天在车架上的记忆实在太过深刻,让傅如歌直觉不去反驳屈非定下的训练计划。 屈非很是满意,正要离开,却忽然停下脚步,看着傅如歌,郑重道:“这几天你离定王妃远一点,别有事没事就跟她出去。” 傅如歌有些惊讶:“你是说……定王妃会来找我?” 别开玩笑了好吗,命理八字帖都没有对过,就算定王妃再怎么喜欢她,也不可能直接就往慕容遥府跑啊,还要不要避嫌了? 屈非似是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没有回答,直接纵身、踏着树枝身轻如燕地离开了慕容遥府。 等慕容逑处理了事情,用了晚膳再来找傅如歌的时候,得到的就是屈非已经离开的消息,顿时脸色那个精彩啊。 “那屈非临走,是否有说什么?”慕容逑皱眉问道,那家伙在自己府中住了也有一段时日了,总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吧? 傅如歌神使鬼差地瞒下了那封密信,只说道:“屈非让我离定王妃远一点,不要人家一叫就跟着走了。” 慕容逑点点头,神情倒是比较克制:“你尚未嫁入定王府,还是不要随着她出去抛头露面较为合适。” 傅如歌眉微皱,很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便问道:“小叔可知道,这定王妃此举是何意?” 慕容逑轻叹一声,只摆手道:“这件事说起来也不甚光彩,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要多问。” 傅如歌一口老血憋在喉中——你身为财神,理应高瞻远瞩才是,性别歧视得这么明目张胆理所当然,合适吗? 因着屈非不在府中,所有傅如歌定亲事宜都需要慕容逑操持,这三天内慕容逑并未来过琉璃院,傅如歌也乐得没人打扰,只在房中学习古代的密码系统。 也因为如此,傅如歌不知道,在她闭关学习的第二天,定王妃就热情洋溢地上门,说是对傅如歌想念得紧,要来看看她,但却被慕容逑一丝礼仪不错地婉拒了。 只是傅如歌毕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女子,第三天定王妃再接再厉上门来的时候,正好让傅如歌碰了个正着,便不顾慕容逑阴沉的脸色,随着定王妃出门去了。 这一天下来,傅如歌此前仅是隐隐有所感觉的疑惑得到了证实。 按理说,傅如歌是小辈,是定王妃未来的儿媳妇,定王妃就是再喜欢傅如歌,也断然不该有恨不得将傅如歌拴在裤腰带上带走的热情。 这一天傅如歌在引星引月的陪同之下,和定王妃外出逛街买了好些女人家的东西,又去戏楼看了那名动京城的小生,直到夜幕低垂,才被放回了慕容遥府。 当天夜里傅如歌就腰酸腿疼得睡不着,第二天一大早甚至爬不起来床,更别提学习了。 傅如歌才休息了一天,正准备补上拉下的课业,户兰就赶来通传:定王妃来了。 闻言,傅如歌惊得差点没打翻茶壶,正急的团团转呢,屈非如天神降临一般从天而降,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身上没有一丝儿烟尘气,正适合推出去拒绝! 当即,傅如歌也顾不得屈非一头雾水了,只将屈非连推带拉地赶到前厅去帮忙婉拒定王妃,自己则远远地躲回了房间。 屈非只能撑起温柔纯善的笑容转告定王妃,傅如歌昨夜不慎染了风寒,这会儿不能见人,免得他人被过了病气。 定王妃听罢,再三恳请屈非转达自己的关切之情,说到情动处,还当场退下自己的一只玉镯子,硬是塞到屈非手中,抹着眼泪道:“这玉镯跟了我有二十来年了。都说玉养人,傅如歌这身子骨这么差怎么行呢?就让这玉啊,替老身多看顾看顾那孩子吧。” 于是,躲在房间里等着屈非回来的傅如歌,在寝室的门被推开之后,看见的是一张郁闷无比的脸。 这段时间傅如歌已经习惯了屈非大部分时间都面无表情,骤然在私人场合也见他面上带出神采来,不由有些诧异:“发生什么事了?” 屈非冷哼一声,随手将玉镯子摆在桌上,道:“下次再有这种事,你自己去说。” 傅如歌呵呵呵,她这不是还“病”着呢吗?怎么可能自己去门前回了定王妃? 引星得了傅如歌的命令带着朝尘去熟悉琉璃院的情形和傅如歌目前的处境。 户兰在带着校本给傅如歌的同时,自己也得了屈非的一本拳谱,从此每天这个时候都要练上一个时辰的拳。 寝室之内只留下引月和画云伺候。 画云这几日正惶惶然担心着傅如歌什么时候要换掉自己,正愁没机会讨好傅如歌呢,这会儿见屈非胆敢教训小姐,在激动之下,也顾不得害怕了,上前一步就道:“怎么和小姐说话呢?” 傅如歌和屈非齐齐被惊了一下。 画云见傅如歌转过头来,心下一喜,强撑着声音不颤抖,道:“屈非你不过是个教习师父,就算得了小姐师兄的名头,但也还是尊卑有别,日后说话,可小心些吧。” 傅如歌嘴角抽搐,她是打算等这两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解决之后,再和画云好好解释一番,并为画云找个好人家送出去,也算偿了在行宫别院之中画云对自己的帮助之情。 但现在看来……这么个拎不清的侍女,若真送到什么高门大户之中,将来怕也是被发卖的主,还不如傅如歌现在狠狠心,将她直接配了小子,虽说根本谈不上门第,却也让她后半辈子有所保障。 屈非见傅如歌的眼神冷了下来,嘴角勾了勾,看着画云,道:“你倒是忠心啊,看不得你家小姐受委屈?” 画云再次瞥了眼傅如歌,见傅如歌看过来,赶紧用力点头,那表情,别提多坚定了。 傅如歌却只觉得糟心无比。 屈非面无表情:“我记得你先前挺怕我的,现在为了你家小姐,不怕了?” 这简直就是在为她说出心声啊!这样一来,傅如歌就舍不得换掉她了吧?画云更加用力地点头,咬牙道:“奴婢愿意为了小姐去死!” 傅如歌嘴角一抽,在画云看过来的时候,扶着额头不去看她,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在知道屈非是自己的师兄的前提下,画云还能如此呵斥屈非,不懂规矩是其一,万一来个心眼小的,画云这是在给傅如歌招祸! 大禹国之内的情况在慕容遥的乱来之下,本就够风云诡谲了,傅如歌身边若是再跟着这样一个没眼色没脑子的主,怕是会折在这里。 想到这里,傅如歌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摆摆手,道:“画云退下。引月,你带画云去回了管家,就说我这里丫头太多,消受不起,把她分配去别的院子里吧。” 画云正洋洋得意于自己的聪明呢,却听见这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当即眼泪就下来了:“小姐?” 傅如歌心一软,上前道:“你跟着我,怕是日后也不得安宁,不若就地散了,你自去成家,也算是一桩美事。” 画云却跪倒在地,伸手要去抱着傅如歌的大腿,却被屈非抬手扣住了手腕,食指顺势陷进了太渊穴,气血被滞,气都喘不上来了。 傅如歌没有看清屈非的动作,但见画云满头冷汗,却也知道屈非定然是做了什么手脚,正要为画云求情,却被屈非做了个手势挡下了。 屈非扣着画云的力道未曾减轻,淡淡地看了傅如歌一眼,道:“你是要害她还是要保她?” 画云这单纯势力的性子放在行宫中说不定还能安稳地度过一生,但在黎仲……若是这种性子没有改过来,画云迟早有一天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傅如歌心有惆怅,当初被画云一求,就带她来黎仲,真的是个异常错误的决定。 见画云泪眼凄迷地看着自己,傅如歌当即硬下心肠,道:“那就交给你处理了。” 事情由屈非出面,那就进行得非常快了。 两刻钟的时间,屈非便回了管家傅如歌的话,并且考虑到傅如歌并不想伤害画云的心情,特意嘱咐将画云安排到一个闲职上,等年后再找个好人家的小子配了。 只可惜画云不领情,全程哭哭啼啼,就像是傅如歌和屈非做了天大的对不起她的事情一般。 屈非又不好动手教训哭成这样的女子,押着画云在管家那处完成了交接手续,就铁青着一张脸回了琉璃院。 在屈非走后,傅如歌让引月坐在自己身边,认真道:“你觉得我把画云赶走,是好还是坏?” 引月一惊,半晌,才低声道:“奴婢认为是好的。” 傅如歌的笑容明显了一些:“为什么?” 引月显然没有想到傅如歌是真想从她口中得到答案,抿了抿嘴,缓缓道:“奴婢没有念过什么书,但是大体的道理还是懂的。画云……画云那般行事,已经不适合待在小姐身边了。” 画云的行事越来越左犟,就算傅如歌有能力护着她,怕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她越来越不不耐烦。 与其等事到临头让画云恨傅如歌,倒不如在事情还没有变得更坏的时候,留个念想给画云,让她自谋生路。 傅如歌轻叹一声:“我希望你和画云不一样。” 引月微愕,抬眼看着傅如歌,有些意外:“小姐……” 小姐这话,是说她希望自己能够长久地跟在她身边的意思吗?小姐这是……认同自己了? 引月正要说什么,就听见有人敲了敲门,屈非的声音紧随其后响起:“傅如歌,方便我进来吗?” 傅如歌应了一声,转向引月,道:“这里不需要你服侍了,你自去休息吧。” 引月看了看屈非,又看了看傅如歌,第一次有了自己的主子并非寻常人的感觉,朝着傅如歌福了福身,依言退下。 第318章 无师自通 屈非扫了一眼被引月关上的房门,点了点头,难得有些满意:“这算是你第一次成功调教出自己得用的人。” 傅如歌有些惊讶:“就那样,我就调教了引月?” 屈非面上的神情微妙地僵硬了一下:“你完全是无意识地在做?” 傅如歌有些激动:“嗯。我这算是无师自通么?”早知道在原本的世界她就去考心理咨询师了,说不定她还有这方面的天赋呢。 屈非很是习惯地泼冷水:“这一次完全是你运气好而已。” 傅如歌也不生气,耸了耸肩,殷勤引着屈非坐下,又给他倒了杯茶,才笑着问道:“你之前说要去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屈非这一去三天的,傅如歌虽说勉力将全副心神都放在学习古代密码系统上面,却还是忍不住,会去担心。 若是屈非没有回来,傅如歌还能借着学习或者应付定王妃来分散精力,但是现在屈非回来了,傅如歌忽然觉得,自己是一刻也忍不了了。 和傅如歌相比,屈非显然游刃有余得多。 屈非先是上下打量了傅如歌片刻,一向没什么表情的面上忽然带上很是纯良的笑容:“在下是真没想到,傅如歌姑娘还是个倾国倾城的主呢。” 傅如歌嘴角抽搐:“你究竟探听到了什么?” 屈非轻哼一声,甩手道:“不让你成亲最开始便不是努尔哈赤的意思,而是北辰诺向北辰王提出的提议。” 这句话信息量略大啊……傅如歌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我……在离开之前,就已经和北辰诺撇清关系了。” 屈非显然也知道那月夜共话的一出,但并未就此评论什么,只是道:“你只当你此番前来大禹国,是努尔哈赤一人能够决定的?” 傅如歌忽然间宁愿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就说努尔哈赤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只是身为亲王就敢插手家国天下事,原来整件事都是出自北辰王的授意么? 那她先前还眼巴巴地担心努尔哈赤会不会因为僭越而被北辰王厌弃,甚至还在离开双离之前天不亮就起床给努尔哈赤写了密信……现在想来,那些行为真是蠢透了啊! 自从屈非到了傅如歌身边,傅如歌的一举一动就没有逃过他的眼睛的,这会儿屈非见傅如歌神情有异,只略一思索,就明白她在纠结什么,但并未劝解。 屈非将茶一口喝尽,抬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同时道:“努尔哈赤对你并非无意。” 傅如歌眨眨眼,干巴巴地笑道:“啊?你在说什么?” 屈非轻哼一声,淡淡道:“你不是觉得自己在自作多情,所以才如此心神不宁的吗?” 傅如歌很是尴尬。 屈非因为自身出众的本事和在凌霄阁中的地位,可以说是看尽众生百态,在还未明白人情世故的时候,就已经厌弃了人情世故,情商简直低得令人发指。 见傅如歌的面色没有丝毫好转,屈非还有些好奇:“按理说,你听见我这么说应该欣喜若狂才是,为何却摆出这样的神情来?” 傅如歌无奈,长叹一声,道:“你不应该如此直白地点出女子的心思。” 先不说她对于努尔哈赤并无那种感情,就算有,屈非这么直白地点破,除了让女子下不来台以外,根本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不过屈非对于这些向来是不在意的,听过就忘了,转而道:“这次递送密信来,推波助澜的是努尔哈赤,像北辰王陈述利害关系的是北辰诺,真正下命令的,是北辰王。” 傅如歌一头雾水,呐呐道:“那……我是应该遵守这个命令吗?” 屈非却没了三天前刚得到迷信的头疼,浅笑着摇了摇头:“北辰诺所说的利害关系听着有理有据,实际上根本经不起推敲。只是在我没有弄清楚辛睿翼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前,你先晾着定王妃,切不可在人前和她表现得太过亲密了。” 傅如歌回想起定王妃那一副恨不得明天就把她绑回定王府、强压着她和辛睿翼拜堂成亲的架势,也有些心有余悸,赶紧点头,示意自己绝不会阳奉阴违的。 屈非对于傅如歌的顺从很是满意,顿了顿,决定给她一点甜头:“这三日我倒是得到一些有意思的消息,和金国有关,你想不想听?” 傅如歌立即凑到屈非面前,满眼的期盼。 屈非道:“两天前,努尔哈赤和冰若痕的定亲礼才刚开始,命帖就被人给烧了。北辰王命两人全权调查这件事,昨日已然抓了两个罪魁祸首出来了。” 听到这里,傅如歌脑海中直觉闪过燕肖霖的身影,忍不住问道:“都是谁?” 屈非轻叹一声,看着傅如歌的眼神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这种时候,你应该问,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 傅如歌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祠堂被烧这种事情,简直就像是被人一巴掌扇在了自家祖宗头上,为人子女,换做谁都该气火攻心。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做到这一点的,必须要有绝对的权势、以及缜密的心思。拥有这些特质的人,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内就让人轻而易举地揪出来? 这么说,抓到的那两个只是喽啰或者弃子? 屈非点了点头:“努尔哈赤抓了清河郡主燕肖霖,冰若痕抓了定王的长姐瑶姬。以那两人的手段,想要从这两个女人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口供,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傅如歌想了想,试探着道:“但也要中间不要有人出来搅局才好?” 屈非愣了愣,看着傅如歌的眼神带上了些许笑意:“下次你可笃定一些。” 傅如歌开开心心地点头:“嗯!——所以,那个真正的魁首,是肃王北辰诺吗?” 屈非神色一凛,看着傅如歌,压低声音道:“你最好不要提及这个人的名字。” 傅如歌抿了抿嘴,虽然并不是很明确地了解这是为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不再说了。 屈非道:“这个真正的魁首,就连北辰王都没与轻易把他揪出来,我们就算猜到了,也是鞭长莫及。先前我看不上画云,就担心她什么时候会祸从口出,带累了你。现在,这句话我送给你,身处乱世,谨言、慎行、明智、守身,方乃成大事者。” 傅如歌面色微囧,很想说她根本不想成什么大事,她的愿望很小很小,只是想和父母亲友一起,趁着还走得动的时候,看看这万里河山,看看着人情冷暖,然后,在一处青山绿水的地方,用一掊土安葬了自己。 屈非问道:“有何不妥?” 傅如歌没敢说自己在想她真正的理想,支吾半天,蹦出一句:“那个,校书我还未全部学完……” 拿到校书的第一天,傅如歌认认真真地学习了;拿到校书的第二天,她被定王妃拉着出门玩了一天;拿到校书的第三天,她腰酸腿疼只顾着在你床上哼哼唧唧了,根本没心情看书。 这样一来,傅如歌在三天的时间里,只完成了校书三分之一的学习,还是掌握得不尽牢靠的那种。 闻言,屈非面上的神情虽未改变多少,但周身的空气却已经降了一度。 傅如歌知道他生气,但错已经犯了,总要争取将功补过,免于受罚才是好的:“我敢保证,仅此一次,以后绝不再犯!” 屈非并未开口。 傅如歌只能兀自挣扎:“我……我还能保证,今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当然,前提是不能伤天害理——杜绝一切干扰因素。” 屈非依旧面无表情。 傅如歌整张脸都要皱在一起了:“我都已经这么丧权辱国了,你还想怎么样?” 屈非微微勾起嘴角,弧度很小,却给人一种老狐狸老谋深算的感觉:“明日辰时左右,漱溟将会回府,煌晔的探子必定会跟着前来。” 傅如歌忽然有种很不好预感,正想反悔,却见屈非做了个手势打断她,淡淡道:“我要你,引出煌晔的探子。” 傅如歌简直要给屈非跪了:“你们先前将煌晔的探子说得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如何能引得他们出来?” 屈非道:“明日一整天我都会跟着你,你只需到时听我命令即可。” 这是逼着老娘被你卖了还要帮你数钱的意思啊? 傅如歌只觉得内心一阵滴血,但也知道,漱溟回府的日子,怕是煌晔探子警戒最松懈的时候,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屈非说完,见傅如歌没有异议了,才起身,指了指桌上崭新依旧的校书,对傅如歌道:“再给你两天的时间。两天之后,我要考校你。” 傅如歌郑重点头,表示自己死都会完成任务——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她一定不要再体会一次! 屈非离了琉璃院,并未回到自己房中,而是从后门离了慕容遥府,避着人流,很快就进了一个赌馆,又从赌馆的地道之中,七拐八拐地进了一个有着淡淡熏香的地方。 屈非推门出去,正看见一个身着轻纱的女子旋身的背影,身姿曼妙,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身,盈盈不足一握,端的是风情万种,倾国妖娆。 屈非从暗道中出来,随手关上身后的门,只轻轻一掩,那暗门很快就和墙壁融为一体,就算有人趴在墙上仔细看,也是不容易看出端倪的。 赏月正百无聊赖地在屋内练舞,谁知一转身,身后就出现了一个身着素色长衫的男子,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屈非么? 赏月收起了面上的笑,随意地往边上的贵妃榻上一歪,就这么香肩半露地倒在上面,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看着屈非,冷冷道:“有何贵干?” 屈非眉头微皱,显然对于赏月这种随意的姿态很是不喜,但两人之间毕竟没有上下级关系,他也不好训斥赏月什么。 赏月轻哼一声,慵懒道:“我倒是忘了,屈非大人可不是贵人多忘事么,感情来我这小庙,是为了消遣来着?” 屈非神情未变,径自走到桌边坐下,道:“你为何将户兰约到此处见面?” 赏月撇了撇嘴,很是不屑的模样:“本姑娘乐意,你管得着吗?” 屈非认真点头:“你掌管着金国京城分部,我手下是大禹国明城分部,想来我是无论无核也管不到你的。” 赏月微微挑眉,心中暗自警惕:“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第319章 十分气闷 在离开京城之前,赏月就跟薛如燕再三反复确认过了,虽说她跟着户兰到了大禹国,就不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了,但是她毕竟还是一个分部的主人,和大禹国的阁主们可没有从属关系,也无需听从他们的调令。 屈非道:“只是你引得户兰前来此处,却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已经冒犯了我……” “呸!”赏月竖起眉毛,冷冷道,“户兰来此是冒犯了你?真是好大的面子!户兰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屈非,你这么说,可是要犯上啊。” 屈非摇摇头,道:“你这处院子连着分部的暗道,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户兰在大禹国若是没有你我的保护,可算是任人鱼肉,你凭什么把这么危险的事情告诉他?” 赏月梗着脖子:“这是户兰合该知道的!” 屈非从来都不是有耐心的人,见赏月如此油盐不进,冷笑一声,道:“我看真正居心不良的人是你!” 闻言,赏月却是陡然放松了下来。 本来嘛,身为凌霄阁的人,早就习惯了被人无端诽谤或者唾骂,也习惯了被人歌功颂德捧上神坛。 只要问心无愧,凌霄阁的人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所有加诸于自己身上的言辞。 屈非却不给赏月喘息的机会,继续道:“但你为何,事到临头却反悔了?” 赏月瞳孔微缩,咬着下唇,不再看着屈非。 屈非眉头微皱,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你若是这样不堪大任,我只能回禀了阁主,将你遣回京城,再不能插手明城的任何事宜。” “户兰认同你。”赏月的声音有些虚弱,“户兰认同了你……便不需要我做那个恶人了。反正,你迟早也会告诉他的。” 屈非顿时沉默下来。 既然已经认输了,那么接下来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了。 赏月轻叹一声,从贵妃榻上坐起来,认真道:“我的任务只是保护户兰,但我发现,以我的做法,很容易捧杀了他。所以,教导一事我不会再插手,还请你多多费心。” 屈非也知道赏月的性子,别看她外表温柔和善,最是长袖善舞,但实际上却是再固执不过的一个人,这样的人能够让步,可见是在痛定思痛之后。 屈非难得没有毒舌,只是点了点头,沉默半晌,才道:“在户兰练完我的拳法之前,我不会把暗道的事情告诉他。” 赏月此时说出了心里话,正轻松呢,闻言,只是一笑:“那是你的事。” 屈非点点头,在墙壁上敲击了几下,很快那暗门就重新浮现出来。 灯光下,屈非本就精致的眉眼被染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赏月忽然想起近日听见的一个传闻,赶紧叫住他:“我想,我有办法引出煌晔的人。” 屈非果然站住,扭头看着赏月,那模样,困惑又好奇。 赏月道:“我听说,煌晔之人,有好男色的习惯。” 屈非木着一张脸:“你要我去引出他们?” 赏月摆摆手,解释道:“每个人喜欢的类型都不一样,你就是天香国色,也未必所有人都买你的帐。我听说,煌晔派往明城的,可不是寻常探子。” 屈非并未为这个消息激动,反而狐疑地看向赏月:“这个消息我都不知道,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群浪郡。”赏月笑得有些得意,“我将所有和煌晔有来往的城池都跑了一遍,就属群浪郡的消息最多、也最准确。” 京城的凌霄阁分部有薛如燕在帮忙看顾,赏月行事再也没了后顾之忧,可以说是怎么顺心怎么来。但就是这样,赏月的效率反而比之前要高上许多。 屈非如有所思:“既然这样,你就帮忙收集分析凌霄阁其他分部的消息,挑出和煌晔相关的告诉我吧。” 自从慕容遥发布了有关傅如歌和辛睿翼婚事的王令,大禹国前朝的氛围就更加诡异了。 再加上明城地牢已经关不下那么多从双离而来的算命先生,不少嫌疑小的、没什么名气的相士已经被放了出来,不少人为了筹集路费和饭前,在明城就地重操旧业,隐隐有改变明城民间风气的趋势。 明城的凌霄阁分部现在算是凌霄阁所有分部之中最忙的,各种消息满天飞,有些重要的消息更是一天一变,让人不关注都困难。 屈非这才离开了三天,还没回分部呢,就已经可以想象需要自己亲自回复的密信堆得如山高,在头疼之余,也只能尽力发展外援。 瞧瞧,赏月是个多好的人选啊,还是自己凑上来的! 首先,赏月有资历——本身是凌霄阁金国京城分部阁主;其次,赏月有能力——管理一个偌大的京城分部两年,还不出一点岔子,足以说明一切;再次,赏月有时间——甩手掌柜,赏月要是没时间,谁还敢说自己有时间? 赏月本来就没打算独善其身,这会儿见屈非主动提起了,想了想也答应了,并且不忘为自家少主子争取一下:“不如由你亲自教少主子暗器吧。” 屈非的轻功和暗器在凌霄阁之中都是数得上名号的。户兰的轻功由薛如燕亲自教导,那么由屈非教导他暗器,不也挺合适? 屈非点了点头:“应该的。” 毕竟都是凌霄阁的人,总是希望自己的主子越来越好的。若是户兰在继承薛如燕的位置之后,能习得他们每个人的强项,他们死也会瞑目了。 屈非这才回了凌霄阁明城分部,将积存的公务处理掉之后,天色已经擦黑了,他洗了个澡,就匆匆赶回了慕容遥府。 毕竟,第二天傅如歌可是要直接对上漱溟的,他总要在场看着才放心一些。 夜晚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傅如歌只是一闭眼再一睁眼,外面已经由夜幕低垂变成了晨光熹微。 任由引星和引月为自己梳妆打扮,傅如歌活动了一下身子,在房间内用了早膳,就埋头开始看校书。 因此,在屈非走进来之后,看见的就是傅如歌恨不得把书吃进肚子里的表情。 这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 屈非再次怀疑傅如歌的智商,只是这次思量着傅如歌毕竟还要留点心力去对付漱溟便额外开恩,没有一大早地就打击傅如歌。 傅如歌还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见屈非进来,有些惊讶:“怎么?漱溟已经到了?引星,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引星浅笑着答道:“启禀小姐,现在是卯时一刻。” 屈非将她手中的校书抽出来放在一边,道:“随我去前厅,白军来了。” 这段日子傅如歌都要忘了白军也随着自己到了大禹国,这会儿骤然听见他的名字,一时间还真有些五味杂陈:“他……白军来做什么?” 屈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他指明了要见你——对了,白军现在已经是慕容逑认可的高级食医。” 傅如歌倒是没觉得有多么惊讶。 在第一眼见到白军的时候,傅如歌就觉得这是个有故事、有抱负、有涵养的男人,这样的男子,只要他愿意,总是能够成功的。 引月拎着个披风追上来,为傅如歌细细地披上,才对她福了福身,落后两步,和引星一起跟在傅如歌身后,往前厅走去。 慕容逑确实有早起的习惯不错,但是他早起是为了赏花弄雪,而不是被迫坐在前厅,和白军大眼瞪小眼。 只是在他没有发现的时候,白军的身份早已经今非昔比,慕容逑也只能耐着性子和他周旋。 只不过慕容逑愿意按下性子,白军却不愿意。 等了半天也等不来自己要见的那个人,白军面上的笑意也淡了不少,道:“傅如歌莫不是又生病了?” 慕容逑摇摇头,言辞之间也不复之前的客气,笑道:“白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此前傅如歌与你一起进入双离的时候,日子可比现在要艰苦多了,也不见她总是生病啊。” 白军能够和傅如歌一起,被慕容逑派出的探子带回双离,可以说是他耍了手段、欺骗了北辰诺和傅如歌、又微妙地胁迫了努尔哈赤的结果。 可以说,就这件事,大概是白军这辈子做过的、最不光明正大的一件事了。 现在这段往事被慕容逑拿出来说,明显是有旧事重提、不给白军面子的意思。 白军垂下眼眸,眉头微蹙起来,本就存在于眉眼间的忧郁显得越发明显,简直到了让人揪心的地步。 边上两个定力不够的侍女,这会儿已经咬着下唇,泪眼汪汪了。 慕容逑愣了愣,白军此时的神情太过熟悉,熟悉得他宁愿忍下白军的无礼,也不愿意继续为难他。 想来也是,他算的上是白军的长辈了,哪有一个长辈刻意为难小辈的道理?更何况,白军刚才说不定也只是无心之言。 轻叹一声,慕容逑起身,本想亲自带着白军去琉璃院,却不想脚步都还没挪动呢,就听屈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白军为何要见傅如歌呢?” 紧接着,就见屈非孤身一人从屏风之后转出来,面上依旧没有表情,但莫名就是让人觉得好像看见了一只面无表情……炸着毛的猫。 慕容逑昨晚就知道屈非回来了,但是等了一晚上都不见屈非来找自己说道说道,今天一早又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见到屈非的,心中就有些憋气。 在屈非眼里,自己并非可以交心的朋友,只不过是个有着大宅子可以随时住的冤大头吧? 屈非经过慕容逑身边,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不经意的举动,却像是早就做习惯了一般,亲昵又自然。 慕容逑的憋闷感立即就被这轻轻一拍给拍散了。 屈非站在慕容逑身前半步,看着白军,淡淡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白先生在住进慕容遥府的第二天就离开了吧,现在又这么巴巴地回来,想来是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白军离开的那天,屈非正好去找了杜婆婆,当屈非回到慕容逑府的时候,白军也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后来屈非只派了一个人专门盯着白军,他直觉这个人千里迢迢再次回到明城,必定是要有大动作的——就算目前没有,往后也一定有的。 但又因为白军日常表现得太过无害,让屈非下意识不想浪费人手在他身上,就派遣了个在阁里算是中上好手的人过去。 第320章 用计 这么做的结果是,屈非在那探子两天一次的汇报中,得到的只是千篇一律的白军日常行动汇报,其中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正常。 时间久了,屈非也就顺势将白军忘到脑后去了,却不想这个人在自己已经忘了他、正准备撤回他身边的探子的时候,自己又冒出来了。 这让屈非感到了一种事情即将不受控制的威胁。 傅如歌和屈非一起来到前厅,却被屈非拉着躲在屏风后面,从慕容逑、白军和屈非的角度是看不见她没有错,但守在一边的侍女看得见啊。 傅如歌无奈地看着那两个正对着自己的、神情惊讶、明显是在憋笑的侍女,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白军看着屈非,半晌,淡淡道:“如果傅如歌成婚了,慕容遥永远都不可能认回傅如歌。” 屈非和傅如歌心中都咯噔一下,眼神都有些变了。 慕容逑没有看到那封密信,但是听着白军的话,再看看屈非的神情,也知道白军这么说并不妥,眉头微皱,问道:“何出此言?” 白军转向屈非,面容温柔:“月王努尔哈赤给我传了消息,让我阻止傅如歌成婚。我问了慕容遥,从他嘴里得到一些消息。” 慕容逑觉得事有蹊跷:“慕容遥……怎么可能让你‘得到一些消息’?你得到的是什么消息?” 白军笑了笑,充满着晚辈的前辈恭敬,淡淡道:“这件事事关傅如歌,我只能和她说。” 傅如歌立即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道:“我来了……” 傅如歌正要说“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不如就在这里怎么样?”,却见白军面上的笑容扩大了许多,朝着她伸出手:“我们走吧。” 傅如歌眨眨眼,不知道为什么,脑中忽然闪过类似私奔一样的字眼,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慕容逑饶是有再好的修养,此时带了恼怒:“白军,这里是本王的府上!” 白军点点头:“当年父亲出事,就是在慕容逑府上改头换面,将一切罪责都担下来的。在下也确实应该重新熟悉一下慕容逑府。” 说到当年,慕容逑的神情有些微妙——当年那件事,让差不多所有他这一辈的王室成员对白孝先心怀愧疚,却又碍于王室颜面,无法弥补。 想来白军能够这么快得到慕容遥的认可,也有这一层面的原因在吧。 屈非是近两年才执掌分部的,并不是非常清楚白军和慕容逑在说什么,脸色便开始不好了。 傅如歌左右看看,觉得慕容逑拒绝的立场没有刚开始那么坚定了,而自己又急切地想要知道白军要和自己说什么,便道:“我想和白军出去走走。” 屈非想都不想就训斥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和什么外男出去走走?名声不要了?” 傅如歌惊得目瞪口呆——大哥你好像忘了,你进出老娘的房间敲门跟没敲一样好么?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记得老娘还是未、出、阁、的、小、姐! 白军轻笑一声,对傅如歌招招手,那动作自然亲和,就如同他们在贝勒府第一次见面一般,边对屈非道:“真要算起来,在下算是傅如歌的师父。师父总要比‘师兄’更适合亲近徒弟吧?” 屈非有种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的错觉,但随即反应过来:“那条王令……” 白军点点头,温柔又包容:“本来陛下是要让你成为傅如歌的‘师父’的,但经在下劝谏,陛下也同意同辈更能影响同辈。好在王令还未发布,改改也不是不可以的。” 屈非从未受过这样的打击,摇摇欲坠之下,只能拉着慕容逑的手,拼命深呼吸才能勉强压下那一股要掐死人的冲动。 更何况,屈非已经不知道要责怪谁了,是一举一动皆无不可但偏偏就能量巨大的白军,还是手段中上却连白军一丝不对都没察觉出来的探子,还是情敌大意最后还吃了暗亏的自家? 慕容逑只觉得手臂上一阵刺痛,屈非那力道再用力一点,就能捏碎骨头了,赶紧摆摆手,道:“你们要出去可以,但不可以离开昌姜巷。” 白军点了点头,转头看着傅如歌,重新伸出手去:“跟我走。” 这句话真是每个字都充满了槽点啊……傅如歌让引星引月不要跟着,自己上前,和白军并肩:“走吧。” 当白军准确地按照努尔哈赤的要求,将傅如歌约出来的时候,努尔哈赤也拿着两份口供,进宫了。 北辰王在寝殿之内召见了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将两份口供呈上去,道:“请父王为儿臣做主。” 北辰王只是接过这两份口供,并不看,随手放在一边,淡淡道:“知道为什么父王要在寝殿召见你吗?” 努尔哈赤面色不变:“父王不希望这件事公诸于众。” 北辰王点点头:“你既然知道,那么……” 努尔哈赤忽然抬头,看着北辰王,眸色冰冷:“父王可还记得,儿臣是嫡子?父王可记得,自从顾戟战死之后,儿臣受了多少委屈?父皇可还记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北辰……” “够了!”北辰王打断努尔哈赤,眉头微皱,极力忍着不耐烦,“你告诉父王,哪一次你真正有受过委屈?我金国最尊贵的公子,哪一次他能真正落了你的面子?更何况,父王也不是不曾补偿过你。这还不够吗?你一定要让本王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吗?” 努尔哈赤嗤笑一声,眉眼间满是讽刺:“若是儿臣无力反击呢?父王可会像袒护他一样,袒护儿臣?” 北辰王知道这个问题不能回答,揉了揉眉心,甚是疲倦的样子,只能妥协道:“本王会收回他手中所有军政大权。” 北辰诺这次的事情做得不甚高明,就算自己没有真正动手,但是挑唆幼年公子将浸过火粉的命帖放进王族大祠堂,却不是丝毫痕迹不留的。 如此一来,北辰诺不爱惜手足是一宗罪、挑唆是一宗罪、置祠堂安危于不顾又是一宗罪。 桩桩件件,结实努尔哈赤所不能容忍的,他会火大也是在所难免。北辰王这次若想安抚好他,只怕是要做出极大让步了。 努尔哈赤点点头,毫不意外:“早该如此。军权这一块,自顾戟战死,已然四分五裂了好一段时间,儿臣好不容易将军权收拢,是不该给随便什么人再次打乱。” 努尔哈赤的根基在军队,他的重心也暂时偏向于军队,若北辰王有心想要安抚他,必然是要在军权这一块让步的。 好在努尔哈赤虽然不满北辰王偏颇庶子,但并没有什么谋朝篡位的心,只是地盘意识强烈了些,从来都不能容忍有人胆敢染指自己的东西罢了。 北辰王也知道这一点。他也知道,哪怕努尔哈赤在文官的传说中再怎么冷酷残暴,只要不将努尔哈赤逼上绝路,他就绝不会做出一丝一毫对金国不利的事情。 因此这两个君臣父子,在讨论着如此敏感的军权问题时,还算心平气和。 北辰王见努尔哈赤还不走,犹豫了一下,道:“你要不要去见见你母后?” 努尔哈赤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颜锋利,神情讽刺:“父王这是连看都不敢当着儿臣的面看看那份口供了么?” 北辰王难得被人这样指着鼻子质问,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但碍着努尔哈赤算是这件事的苦主,要是训斥狠了,日后恐怕不好安抚,只能长叹一声,拿起了口供。 努尔哈赤在边上淡淡道:“父王手上拿着的是瑶姬的口供,里面提到了她是如何配合一个神秘陌生人和三公子接触的,又是如何从内务府拿到刚绣好的命帖去浸染火粉的。” 北辰王捏着口供的手紧了紧,一目十行地将口供看完,视线落在另一份口供上。 既然瑶姬的口供之中看不出任何足以指证北辰诺的证据,也就是说,努尔哈赤今日能如此笃定并步步紧逼……证据在这一份的口供之中? 努尔哈赤见北辰王半天不去拿那一份口供,轻笑一声,直接上手,替自家父王打开了口供,放在边上的小榻上,道:“这份是清河郡主燕肖霖的口供。” 北辰王的视线不受控制地扫了几眼,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燕肖霖……” 努尔哈赤点点头:“这就是个被人当枪使的主,这次行动所有的资金都是从她这里走的,而且她也只是供说,自己受一个神秘人指示,并不知道幕后的人是谁。” 北辰王不敢置信地看着努尔哈赤:“你竟然……对你父王用计?” 努尔哈赤笑笑,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在一边,道:“儿臣虽用了计谋,但毕竟未曾伤及父王分毫,与父王和儿臣心中共同怀疑的那个人相比,儿臣已经算是甚是仁慈了。” 的确,自从赈灾结束这一个月来,流民陆陆续续都往旁的城池分布,只有宣文巷之中的流民就地安家,和一众文臣耳濡目染,竟也学的一套歌功颂德的诗文辞赋,更重要的是,他们歌功颂德的对象是努尔哈赤。 老百姓的心毕竟是最淳朴的,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谁在他们最艰难的时候给了他们一口饭吃,谁就是他们的恩人。 经由流民这么一传诵,再加上宣文巷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很快京城之中关于努尔哈赤残暴不仁、嗜血好杀的名头就有些变了,虽然还有人坚持着这种意见,却有越来越多的人觉得月王努尔哈赤有仁德、急公好义,是个好王爷。 北辰王被气得胸口疼,再也顾不得了,直接挥手让努尔哈赤出去。 努尔哈赤也不在意,礼数全然不错地对父王行礼、告退,在关上门之前,还不忘提醒道:“父王金口玉言,可要一诺千金才好。” 北辰王当即摔碎了自己一个很喜欢的寿星偷桃羊脂玉镇纸。 在寝殿之中枯坐了一会儿,北辰王烦躁地推门出去,斥退了宫女太监,带着两个心腹侍卫,就往端琼宫走去。 静妃自从升了妃位,其他的贵人、嫔等都从端琼宫搬了出去,她现在是真正的一宫之主了。 北辰王制止了宫人的通报,问了静妃现在何处,就径直走了进去。 静妃一如既往地躲在琴房之中,缩成一团靠在窗台上,呆呆地看着外面阳光明澈的花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北辰王看见她这模样,顿时更加气闷了。 第321章 感到恶心 当年进宫时好歹也是也清丽温婉、能歌善舞的小家碧玉,这才多少年,就成了这一副瑟缩惶恐、颜色全无的模样? 当年的是本王可没有逼迫你,是你自己答应的,现在却摆出这样一张受尽屈辱的脸,还不是想要要挟本王为你那看不清形势的好儿子多想想? 北辰王颇为恶毒地想,本王不可能一世护着你那好儿子,若是那天他真的越过了本王的底线,不需要谨儿,本王第一个办了他,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维持这种表情。 北辰王走进来的声音到底还是惊动了静妃,她有些迷茫地转过来,看着北辰王好一会儿,才终于认出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瘦得不到巴掌大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惊惶。 北辰王轻笑一声,上前,弯下腰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道:“你最好劝劝你的好儿子,别以为有文官拥护,就能和谨儿分庭抗礼了!逼急了,谨儿就是派人杀了他,没有证据本王也不会拿谨儿如何。” 静妃忽然疯了一般将北辰王推开,神色狰狞地盯着他,喉咙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声音很是低哑:“你要是敢伤害诺儿,我就让你永远都得不到周王室的宝藏!” 北辰王一愣,随即嗤笑:“当年那人借着你的肚子生下他的种的时候,就已经将地图给我了,你当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吗?” 静妃也是讽刺一笑,道:“但是你这么多年没有动作,是不是因为破译不了地图上的密码?” 北辰王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也说了是这么多年,我总能破译出一些的。更何况,金国近年发展迅速,但国库并不缺银子,那么大的宝藏,在我北辰子弟未曾完成大业之前,起出来也只是徒惹灾祸而已。” 静妃很怕北辰王露出这种表情,这通常代表着她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了,虽说想要咬牙强撑着,但还是忍不住后退了小半步。 北辰王注意到了她的这个小动作,眉头微皱,半晌,叹息道:“你不过是个妇道人家,何必搀和进这男人间的打打杀杀勾心斗角?” 静妃显然没有想到北辰王还会跟她说这个,愣了半晌,神情又恢复了刚开始的迷茫:“我……为什么?” 北辰王上前一步,静妃惨叫着对他拳打脚踢,那拼命劲儿,似乎在说她宁愿死都不愿意被北辰王碰。 北辰王单手握住静妃的两只手,快速制住静妃的动作,盯着她迷蒙的眼睛,视线如刀锋,仿若能够穿透人心,一字一顿,道:“不准再挑唆诺儿。” 静妃猛然尖叫一声,骤然爆发出力量,挣开北辰王,双手包头一直往后退,整个人都缩进角落的阴影中去还不罢休。 北辰王看着静妃狼狈的模样,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了寝殿。 北辰王所不知道的是,静妃在他离开之后,盯着那扇被关上的门,嘴角渐渐上挑,逐渐露出了一个充满怨毒和讽刺的笑。 大禹国明城昌姜巷尾部的一家茶楼二楼,傅如歌和白军很是奢侈地两个人就占据了一个包间,却只是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言。 “呃……”傅如歌有些纠结,终于忍不住,率先道,“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毕竟今天漱溟回来啊,老娘还要去找她出气!还要帮忙屈非引出煌晔的人,简直忙得不行好吗! 白军看着傅如歌,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你过的很好。” 她当然过得好,在慕容遥府中有吃有谁,每天还有排的满满的学习日程,并且屈非时不时就要抽查、解说,比之以往在贝勒府,日子充实了不是一点半点啊。 但……傅如歌半张着嘴,不太明白这和白军所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但是我过的不好。”白军看着傅如歌的眼睛,笑容温柔,却渐渐染上了苦涩的意味,“我以为到了大禹国,我能找出当年的真相,但是我现在……却连什么是真相,都不确定了。” 白军在傅如歌的印象中,一向是白衣不染纤尘的忧郁贵公子,现在她骤然看见白军这般痛苦的模样,心中不由一痛,脱口而出:“我可以帮你啊!” 此言一出,白军和傅如歌都有些愣了。 实际上,白军的事情仅仅是傅如歌的话,帮不了他。 但是傅如歌背后站着的是凌霄阁,是当世最大的情报组织和第二大的暗杀组织,若是能让凌霄阁的人出手,想必事情会容易很多。 白军按着努尔哈赤的命令,将傅如歌带出来、说服她不可和辛睿翼成亲,却也有着自己的私心,他要将傅如歌拖下水,让傅如歌再无脱身的可能,只是白军没有想到,让傅如歌许下承诺会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简单到甚至他都没有用上任何计谋。 看来,自己在傅如歌心中的位置,怕是要比他自己想的,还要再重要三两分吧。白军垂下眼眸,掩去眸中的悲哀,淡淡道:“你是认真的吗?” 话一出口的时候,傅如歌是有些后悔的,她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怎么还有那个闲心去关心别人?还是白军这样能力出众、心机深沉的人。 但白军悲哀消沉的神情映入眼帘,傅如歌一颗心忽然就软得不行,轻叹一声,缓缓道:“我知道这可能又是你的计谋,但是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帮帮你。” 白军半掩在袖子中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半晌,白军才抬起头,笑容间已经没有了半点悲苦的痕迹,道:“我之所以会来,是奉了命月王的命令。” 傅如歌眨眨眼:“但是,你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呢?” 看之前屈非的模样,就知道努尔哈赤肯定不是通过凌霄阁向白军传递的消息,况且白军这两天又都在宫里,是如何得到努尔哈赤的消息的呢? 白军轻笑:“这是我自己的本事,还请傅如歌不要问了。” 傅如歌抿了抿嘴,双手一摊,道:“好吧,你们就是秘密多。现在可以说了,你是怎么从慕容遥嘴里‘得到一些消息’的?” 白军随手摸出来一个白色药丸,对着傅如歌晃了晃,道:“眼熟吗?” 卧槽简直不能更眼熟了好吗!傅如歌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她专门调配出来争取努尔哈赤注意的吐真丸么? 白军道:“当初你将吐真丸交给东古之后,东古找人试药,并请我在一旁监督。我就顺手,分析了一下吐真丸的成分。我手上的这个,是改良版的。” 傅如歌的好奇心被勾了上来:“哦?改良?” “我多加了罂粟和白果。” 傅如歌的瞳孔不受控制地紧缩了一下:“这要使用不好,是会要人命的!” 罂粟致幻,而罂粟和白果都有压抑呼吸中枢的副作用,同时给一个人食用这两样东西,会让人陷入轻度窒息的状态,这种状态类的脑电波似于人在深度睡眠的时候,是人脑的防备最弱的时候。 在这个时候进行催眠或者问话,被动的那个人不会有任何感觉,却会有问必答。 但这种法子,与人自然陷入深度睡眠不同,对于大脑是有伤害的。 见傅如歌急了眼了,白军笑着摇摇头,抬手拍拍她的脑袋,那是在贝勒府从未出现过的亲昵动作:“你不相信我?” 傅如歌顿时愣住了,有些迟疑地抬手,摸了摸脑袋,很是担心白军在动作间是不是又给她下了什么药。 白军忍不住轻笑出声,道:“我不会再对你下药了” 不会下药却还是会研究这种害人的东西……傅如歌面对白军,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态发挥了十足十。 见傅如歌依旧狐疑,白军只能继续道:“我白军虽然人微言轻,但也能做到一诺千金。” 傅如歌抿了抿嘴,不想在继续这个不愉快的话题,便主动道:“那你从慕容遥口中问出来什么?” 白军面上的轻松神态渐渐淡了:“现在双离已经乱了,你知道吗?” 傅如歌微愕:“什么?” 他们从双离离开的时候,双离城虽说比之以往萧条了不少,但依旧是井井有条的,怎么才过了一个月不到,双离就乱了? 白军道:“双离城的守军统领被一伙匪徒杀了,那伙匪徒还杀了不少守军之中的高级将领,最后死在了众人的围攻之下,死前还高喊着……” 白军微微眯起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异常可笑的事情一般,道:“高喊着闵家千秋百岁。” 傅如歌嘴角抽搐,这陷害也太没有水准了,谁的脑子进水才会这么做啊? 白军问道:“很可笑?” 傅如歌转念一想,并不回答,只是道:“这件事还有后续?” 白军点点头,神情有些欣慰:“你倒是比在贝勒府的时候,要机敏许多。当天夜里仵作在尸检的时候,发现了这些匪徒身上有着定王府的信物。” 傅如歌心中呵呵呵,她这真不是机敏,只是察言观色罢了。看白军的神情,这件事明显应该还有个后续才对。 本来这大禹国之中,权势最大的三家就是王族、闵家还有慕容逑。定王属于慕容遥一派。 现在这一场刺杀,将慕容遥和闵家都牵涉进去了,能不乱成一锅粥吗? 傅如歌简直无奈:“慕容遥做的吧?” 白军点头,神情间隐约可见不屑:“慕容遥亲口说的。双离城一乱,百姓流离失所,必定怨声载道。百姓无知,只能看到表象,到时候闵家和慕容遥的声望一落千丈,慕容遥就能趁机,收敛民心。” 傅如歌明白白军的这种不屑是为什么,白军是见过流民惨状的,也是真心珍惜民力的,他身居高位,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惯有些人当高官享厚禄,却是一点实事都不为百姓办的。 慕容遥将自己的子民当做是争权夺利的筹码,如同工具一般利、糟践用他们,这样的王,即使君临天下,也绝非江山社稷之福。 傅如歌在来到大禹国之后,就再三被慕容遥设计,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成了慕容遥的筹码,早就对于慕容遥就没什么好感了。 现在又知道了这么一件事,更是连最后一丝血缘亲情也不剩了。慕容遥彻底颠覆了她此前对于哥哥的幻想,让她为自己身上竟然和他流着一样的血感到恶心。 第322章 被劫持 白军又道:“慕容遥需要一件事,能够让天下人明白,他是最大公无私的。你就是那个成就他的契机。” 一旦涉及权力斗争,傅如歌就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干脆放弃思考,直接道:“什么?” 白军叹息道:“你和辛睿翼成亲之后,不出半年,他就会催动双离城产生一场暴动,到时候御驾亲征,安抚民众,并下王令,重罚闵家和定王。” “而我既然和辛睿翼成亲,就算是定王府的人了,慕容遥此番惩罚,必然也会落在我的头上。”傅如歌真是心都凉了,“我若是不知道这一遭,说不定就会慌不失迭地将自己的身份捅出来……真是,慕容遥是一点亲情都不顾念了啊。” 白军补充:“但你若是什么都没有做,慕容遥也只是轻巧地除去了一个可能的王位继承人。所以不管你做不做,最终得到好处的只会是慕容遥。” 傅如歌冷哼一声,道:“我若是不让双离的暴动发生呢?” 既然慕容遥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慕容遥是为什么会如此陷害一母同胞的妹妹傅如歌不清楚,但没理由慕容遥敢下手害她,她却要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脑袋任由他作践! 白军笑着点了点头:“月王还说了,他和冰若痕此番是成不了夫妻,却能成为最好的政治伙伴。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有没有借鉴意义?” 傅如歌想起辛睿翼那中二病晚期的表现,认不出噗嗤一声笑出来,连忙摆手:“得了,辛睿翼那样的伙伴我可消受不起。” 白军点点头:“你倒是可以和凌霄阁联手,将双离城的真相传播出去。” “传……播?”傅如歌茅塞顿开,对呀,传播! 双离城中的百姓早就被一出接一出的事情弄得怒火中烧,在将军被杀这件事爆发之前,心中对于原王慕容遥未必是没有怨恨的,但是一旦出了刺杀这件事,百姓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理智就被蒙蔽了。 但是双离城中的情况是这样,别的城池可不是啊! 白军道:“凌霄阁部众遍天下,要想传播点谣言实在是易如反掌,只是此前凌霄阁低调做事,一味以敛财,才给人以无害的印象。因此,在谣言爆发之前,慕容遥是决计想不到这件事是凌霄阁的人做的。” 白军这个提议,对于傅如歌来说,不是没有吸引力,但是……傅如歌朝着白军伸出手去,一脸的无奈:“钱。” 白军瞬间愣住。 傅如歌苦着一张脸,给白军算数:“此前屈非就说了,跟在我身边尽是在做亏本买卖,还说日后我若加入定王府,必定要将他们府中的库房尽数搬空,好补偿他的千百般辛苦。” 顿了顿,傅如歌边打量着白军的脸色,边继续道:“但是现在看来,我要想染指定王府的库房,除非是我自己不要命了。所以……羊毛出在羊身上么。” 白军笑而不语。 傅如歌大惊:“你该不会是没钱吧?” 身为一个高级食医,竟然会没钱?这简直不科学!不是说高级食医随随便便做一道菜就有人捧着大把的金子前来求取吗? 白军无奈又愤怒:“你要多少?” 傅如歌笑逐颜开:“我想想看啊,凌霄阁毕竟不是我的,我也做不了主,不过要想把这个谣言,哦不,是真相,把真相传播开来,所需要的银子定然是不少的。再加上……你本人还有求于凌霄阁,这个价位自然不能低了。” 白军眉头微皱:“你愿意为了请凌霄阁的人出手?” 傅如歌抿了抿嘴,无奈地笑着道:“在下虽是人微言轻,但自问也能做到一诺千金。” 白军笑着摇摇头,认真地看着傅如歌,道:“白军若能大仇得报,定会竭尽所能报答傅如歌姑娘。” 傅如歌歪了歪脑袋,调笑着问了一句:“若是大仇不能报,你就不报恩了?” 白军也跟着笑笑,笑容之中不见忧郁惆怅,只有满满的解脱:“若是大仇不能得报,白军也定然不存于世了。” 傅如歌呼吸一滞,勉强笑了笑:“说什么晦气话!” 白军不置可否,道:“当年发生在父亲身上的事情牵涉到太多人,我也只知道一些。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父亲是冤枉的,他为当时的整个王族背负了骂名,死的时候却连足以裹身的草席都没有。” 虽然白军的面容平静依旧,但是他眼中再也压抑不住的悲愤和痛苦却是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傅如歌忍不住站起来,走到白军身边,伸手想要拍拍他,却迟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傅如歌轻轻把手放在白军背上的时候,白军忽然转身,一把抱住了傅如歌,埋头进她的肩窝中,压抑着温热粗重的呼吸让傅如歌立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就在傅如歌不知所措的时候,茶楼包间的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辛睿翼一脸捉奸在床的表情冲进来,看清屋内情形之后,整张脸阴沉得几乎要拧出水来。 “还请辛公子自重。”白军握住辛睿翼上前想要拉开傅如歌的手,淡淡道。 傅如歌并不在意辛睿翼,只是转头,看着白军。 刚才白军的动作太过失态,傅如歌担心他在人前也露出什么通红的眼眶或者哽咽的声音什么的,更惨的是万一他脸上还有泪痕什么,那就丢人了。 可是,没有。 白军面上没有一丝的不对劲,就像刚才抱着傅如歌苦苦压抑内心悲痛的人不是他一样,正带着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将辛睿翼往后一推。 辛睿翼立即踉跄着往后好几步才停下来,涨红了脸看着眼前的奸夫。 傅如歌扎了眨眼,飞快将面上的惊诧掩藏下去:感情白军不是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化悲愤为力气了而已,看这一把推的,堪称大爆发啊。 辛睿翼没想到白军竟然敢推自己,双手握拳,再次上前两步,直接对上了白军:“你是谁?整个大禹国都知道傅如歌被陛下许配给了我,你想横插一脚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命享受!” 傅如歌简直要为这个中二青年的智商给跪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们?”辛睿翼被傅如歌给气笑了,“你跟谁是‘我们’呢?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你还有没有廉耻心?” 傅如歌张大了嘴愣了半天,随即转向白军,快速道:“随便你要怎么样,送上门来让你发泄的,不用白不用。” 白军面上也带出一丝笑来:“好。” 辛睿翼本能察觉不对,却还是强撑着不走,捏着拳头怒气冲冲得跟斗鸡似的:“我可是定王次子,你想怎样?” 反正该说的事情都已经说完了,傅如歌把白军和辛睿翼留在包间之中,自己离开茶楼回慕容遥府去了。 只是傅如歌没有想到,她一出茶楼,还没走几步呢,颈侧一痛,眼前一切都快速地被蒙上一层黑暗,不过须臾时间,就陷入了昏迷。 边上一个容颜俊秀、有着一头浅色长发的男子飞快上前,接住了傅如歌倒下的身躯,将傅如歌抱在怀中,飞快地隐没进人流中,离开了昌姜巷。 边上只慢了一步的凌霄阁部众,快速从各个方向包围上去,却偏偏棋差一招,在一个小巷子的拐角,把人给跟丢了。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些发白,分出一个人赶回慕容遥府将这件事禀告屈非,其他众人继续追查,但求无过,不求有功。 屈非得知傅如歌被人带走,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情了,此时慕容逑也在他身边,闻言,当即下令:“命城中所有商户注意外来人口,有任何异常都要上报。” 慕容逑府的管家立即领命,将这个消息传给专门负责和商户联络的属下,众人各自分头去了。 不多时,明城城中就传开了消息,说是慕容遥逑义妹被人劫走,慕容逑许下重金,若是有人能提供线索,一经查证必有重谢;若是有人能帮忙救出傅如歌,慕容逑愿意答应那人任何要求。 此言一出,全城哗然,各家商贾们以常人想象不到的热情,投入了侦探事业。 只可惜,就连屈非也不知道,就这么短短的一刻钟时间,傅如歌早已不在明城城内了。 屈非怒气冲冲地去了茶楼,刚好碰上白军神清气爽地从茶楼之中走出来,二话不上,上前就是一顿胖揍。 白军即使是在随着父亲离开大禹国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狼狈,左躲右闪的也免不了被屈非一拳擦过颧骨,面上立即青紫了好大一块,看着甚是吓人。 屈非一挥手,让慕容遥府的侍卫上楼,将萎在包间里的辛睿翼一同带走,自己则站在白军面前,冷声道:“傅如歌出了茶楼就被人暗算了,你没有想到吧?” 白军一惊,立即反应过来:“辛睿翼!” 白军只当辛睿翼被人挑唆来找他的麻烦,现在看来,那人只不过是想用辛睿翼拖延他的脚步,好让他和傅如歌分开,以达到捋走傅如歌的目的。 白军有些懊恼:“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不知道。”屈非道,转身看了一眼,眼神冰冷,“先回府再说。” 白军也看了一眼被侍卫架着出来的辛睿翼,面上没什么表情,跟上屈非,一起去了慕容遥府。 明城城郊的红月谷中,有一条深深的裂缝,本明城本地人称为恶魔深渊,但却有一伙人,在这里搭建了粗犷缤纷的帐篷。 傅如歌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如同置身大海一般,身下没有一点安定感,睁开眼睛,入眼满是绚烂七彩,一时间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你醒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掀开帐篷的帘子走进来,见傅如歌坐了起来,就笑着上前,将额头凑到傅如歌的额头上,碰了碰,“还好,没发烧。” 那青年约莫二十岁左右,金色短发,一身麦色的皮肤带着隐隐的光泽,容颜算不上多么俊美,但粗犷肆意,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更添一丝邪魅风流。 不用走近就能看见他身上随着动作流畅起伏的完美肌肉线条,而他整个人都凑到眼前了,那扑面而来的成年男性气息足以令人窒息。 傅如歌惊得连连后退,却带着帐篷一起动摇,这种好像整个人都悬空了的恐惧感让她全身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323章 滚远点 “啧啧,这吓得脸都白了啊。”那青年笑着伸手刮了下傅如歌的侧脸,指了指边上的七彩瓷壶,道,“要喝水么?” 傅如歌用力深呼吸两下,勉强做出一个笑的表情,问道:“你是谁?我在哪里?” “你在哪里啊?”那青年笑得有些恶劣,朝着傅如歌伸出手,“出门看看就知道了。” 傅如歌直觉有什么不对,但还是敌不过内心的好奇心,避开那人的手,撑着身子缓缓站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确定自己还能行走自如,便绕过那青年,走到帘子边上,一把掀开——“啊!” 帐篷之外是万丈深渊,连接帐篷和悬崖的是四条只有一个脚掌那么宽的铁索。也就是说,整个帐篷是悬空挂在深渊之上的! 傅如歌惊得脚下一软,正身不由己地往前栽去,腰上忽然绕了一条有力的臂膀,将她整个人往后一带,带进怀中。 傅如歌惊魂未定,就听见那男子浑厚的声音来到了耳畔,包含恶意地笑着道:“你们大陆的女子真是……一捏就碎啊。” 傅如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回身就是一巴掌,等那请您啊侧头避开的同时,一计牟足了劲的断子绝孙脚就踹了出去。 “喂!”那青年也被傅如歌的反抗给吓到了,担心傅如歌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反抗被直接推出帐篷,只能很是别扭地侧身避让,手还紧紧握着傅如歌的胳膊。 “你就是煌晔的人吧?”傅如歌心跳还未平静下来,语调却强硬了起来,“轻佻下流,没想到海上霸主的煌晔竟然有这般民风!” 那青年很是无奈地笑着摇头,将傅如歌拉进来一些,确保她和帐篷出口的距离不会让她随随便便就掉下去之后,才缓缓松了手:“你这是要拿自己的性命跟我抗争?” 傅如歌面色铁青,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你既然这么辛辛苦苦地绑了我来,就必然不会让我这么轻易地死了。我不怕。” 最后那三个字,与其说傅如歌是说给他听,不如说傅如歌是在自己安慰自己。 那青年转身给自己倒了一碗水,一口喝了,随手擦了擦沿着嘴角滑落下来的水珠,动作豪放又性感,道:“我们此次前来,并没有恶意,只是要带走一个冥族的人罢了。” 傅如歌眉头微皱,并未答话。 “我知道你只有一半的冥族血统,但是你的母亲很了不起,足以弥补你父亲给你带来的缺陷。反正你那哥哥对你也不好,你身边的人基本上都在算计利用你……” “你就没有在算计利用我?”傅如歌往里走了几步,但还是避开他,“既然都是被算计被利用,我不如待在我已经熟悉的环境中,更安心。” 那青年有些难以理解:“你们大陆不是有句话——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既然从小饱读诗书,总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傅如歌忍无可忍,道:“你就差连我的祖宗十八代都摸清了,却不告诉我你是谁,抓我要干什么,却想劝说我跟你走,你不觉得这实在太可笑了吗!” “嗯……说的也是。”那青年放下碗,“我是煌晔四王子海格里希?尤格纳。” 傅如歌瞬间愣住了。 四王子?开玩笑吧!眼前这个人哪里有一丝一毫的王室风范?这根本就是个战斗力超强的流氓好吗! 海格里希看着傅如歌面上神情变换,正要笑着上前将她揽在怀中,却见傅如歌在他动作的同时,飞快往后退了两步,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我没做什么吧?”海格里希皱起眉头,轻蔑道,“我听说你们大陆还有个词叫做欲拒还迎,是不是就是你现在所表现的这样?” 傅如歌也笑了:“我还知道有一个词是所有人都应该知道的,那就是厚着脸皮往自己脸上贴金。按理说,煌晔应该是个富得流油的地方,却不见你身上有什么富贵装扮,想来那些厚重金属,都被你用来加厚脸皮了吧?” 海格里希哈哈大笑,习惯性地想要上前,却见傅如歌飞快收起面上的笑,又往后退了一步,便神使鬼差地站在原地,还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无害,道:“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大胆也最牙尖嘴利的大陆女子。” “别大陆大陆的。”傅如歌很不喜欢这个词,就像是那些庸俗市侩又忘恩负义的港台澳门人这么称呼大陆人似的,“我生长在金国,我是金国的子民。” 海格里希挑眉,说到金国的神情和说到别的国家有些微妙的不同,赞道:“金国确实是个可以和我们煌晔一较高下的国家。但他们的海军力量太差。” 这就转而讨论军事了?大哥你的谈话重点呢? 傅如歌不理他,小心地走到帐篷角落,正要矮身坐下,却被海格里希制止了。 “你这样的……嗯,金国女子,在没有习惯这种帐篷之前,最好只在帐篷的中心活动。”海格里希道,“考虑到你们莫名其妙的名节观念,我夜间不会待在这个帐篷。” 你丫的才有莫名其妙的名节观念! 傅如歌果然再次僵硬了身体,憋了一肚子的火,站在原地却不敢乱动了,皱眉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傅如歌并不十分确切地清楚自己这一失踪,会带来怎样的影响,但是她知道,白军必定会被这件事牵连,这让傅如歌有些难受。 海格里希趁机凑上前去,趁着傅如歌投鼠忌器不敢反抗的瞬间,将人拦腰抱起来,放在帐篷中央的厚毡子上,手脚并用地压着她:“我不会放你走的。” 海格里希的体格健壮,这么居高临下地压着傅如歌的时候,那种压迫感和男性气息就更加明显了,再加上那几乎能引起胸腔共振的磁性低沉的嗓音,傅如歌就是不愿意,一张脸也逐渐涨红,全身燥热得只想一脚把人踹开。 海格里希看着身下兀自挣扎的女子,嗤笑一声,放手起身的同时,指尖在傅如歌腰上轻轻一点——傅如歌立即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腰上传来一阵怪异的酸麻,双腿没有了力气,顿时惊恐:“你对我做了什么?” 腰上的穴位一个个都很危险好吗!老娘平日里自己碰都要放轻力度,你他娘的下手没轻没重的,要是害的老娘内伤……傅如歌默默狰狞了一张脸,信不信我分分钟跟你拼命啊! 海格里希哈哈大笑着转身,边道:“对了,这座帐篷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你要是不捣乱,这里的一切陈设绝对委屈不了你。” 傅如歌小心翼翼按摩着腰部的动作微妙地停顿了一下,试探着问:“那我要是捣乱呢?” 海格里希侧过头,笑容出现在那刀削斧砍一般粗犷的面容之上,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恶:“你可以试试。” 傅如歌瞬间被噎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海格里希掀开门帘,轻轻松松地踩着那无比危险的铁索离开。 那健壮宽厚的背影在落下的门帘之中快速消失,当视野中又恢复了宁静,傅如歌有一瞬间地呆愣,随即,眉头皱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海格里希在她腰上做了什么手脚,傅如歌只觉得自己的腰腹逐渐蔓延出坠胀感。 与此同时,傅如歌还感到一股从未出现过的空虚冷痛从她关元穴附近蔓延开来,缠绵入骨。疼痛虽然不明显,但丝丝缕缕的,足以搅合得人不得安宁。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傅如歌百思不得其解,只当自己是受寒了,喝点热水裹着被子发发汗或许就会好一些了。 她有些艰难地撑起上半身,环顾四周,立即就注意到,在她触手可及的距离之中,就有一个铺着七彩编制毯子的小榻,小榻上摆着的,是一个装饰有穷奇浮纹的铜壶。 傅如歌单手撑着小榻,用另一只手的手背背试了试温度,入手冰凉一片。 傅如歌眉头微皱,想到海格里希的话,但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也不用杯子,直接用铜壶的壶嘴对准自己的嘴巴,轻轻抿了一口。 入口清甜绵长,但是后味辛辣,咽进腹中,先冷后烈,烧灼的感觉从胃中翻涌上来,让人精神一震。 那是与大禹国和金国的酒酿完全不同的风味——这是来自煌晔的酒。 但就算风味独特,也改变不了它是酒,含有酒精,估计酒精含量还不低的事实啊!这要她这种尚未调养到位的身体怎么承受得起…… 傅如歌抽噎一声,欲哭无泪地将铜壶给放了回去,艰难地撑着小榻,即使双腿正细细地颤抖,但还是顽强地站了起来,往前挪动了一小步。 就在她一米远的地方,还摆着一张被固定在帐篷之中的桌子,桌上摆着的七彩瓷壶,里面装的可是实打实的热水。 傅如歌出了一身的汗,胳膊都有些颤抖了,才将那瓷壶拿在手上,也顾不得什么形象问题,直接就着壶嘴,仰头灌下半壶的热茶,这才觉得腹中那点虚寒冷痛被压下去一点。 帐篷中倒是有几本书,傅如歌粗粗扫过去,确实是自己会感兴趣的类型,要是放在平时,定然能够取悦于她。 只可惜,傅如歌现在的全副精力都用来对付那不明原因的疼痛,注定是要辜负准备那些书的人了。 好在经过这么一会儿的走动,傅如歌逐渐感觉到,双腿的力气又回来了,赶紧趋步回到帐篷中间的床帏之中,胡乱脱下外衣,将被子尽数裹在身上,蜷了起来。 热茶的功效很快就退去,傅如歌的全部感官再次被那股绵绵不绝的疼痛给占据了,她忍不住用双手按在腹部,蜷缩得更紧。 只可惜,本应该能缓解虚寒冷痛的这个动作,在此时却没有了效果。 傅如歌被这种越来越剧烈的疼痛弄得眼前发黑,紧紧咬着下唇才能勉强忍住不发出声,冷汗淋漓,不一会儿,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就在此时,海格里希带着一个身形高大但眉目间仍带着稚嫩痕迹的少年掀开门帘进来了,但一进门,就看见傅如歌将自己包裹得像个蚕蛹一般,忍不住调笑:“傅如歌姑娘,被子可不如男人的胸膛温暖?” 傅如歌根本没有听清海格里希的话,但直觉对他做出了反应,咬牙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滚……” 声音出口,却低如蚊呐。 第324章 大首领 海格里希立即发现了异常,连犹豫都没有,直接上前,一把掀开了傅如歌裹在身上的被子,看清傅如歌的模样之后,骤然冷了脸色:“怎么回事?” 傅如歌现在的模样比之之前更糟糕,脸上都没了血色,但嘴唇却因为咬得太过用力,显出一种不正常的殷红,对比太过明显,以至于让人触目惊心。 搭建帐篷的位置是海格里希亲自选的,为了隐蔽和安全,还在帐篷之上有拉了一棚煌晔秘法炼制的铁纱,能够根据环境反射光线,给人造成铁纱之下并无他物的错觉。 因此,即使大禹国真的有人有胆量站在恶魔深渊之上往下看,看见的也是与寻常无异的黑暗场景才对。 更何况这些帐篷搭建得是千万般艰险,若是没有常年在海上磨练出来的恐怖平衡感和惊人的胆量,寻常人别说是走过这铁索,就是踏上铁索,也会左右摇晃,就算能侥幸不掉落深渊,也必定会惊动到他的人。 既然有了这么多的保障,外人是绝无可能进入到帐篷之中伤害到傅如歌,也就是说……海格里希的眼神更冷了:“怎么回事?” 傅如歌此时自然不可能回答他,一直默默跟在海格里希身后的那少年迟疑了一下,上前一步,道:“大首领,这个……傅如歌是女人啊。” 海格里希烦躁地一回头:“我知道她是女人!等一下……女人?她不会来月事了吧?” 煌晔的地理位置相当优越,四季如春,再加上又有全世界最长的海岸线,物种多样,环境好得不得了。 但煌晔毕竟是海洋国家,先天条件再好,有些身份特殊的女子也不可避免要在海中讨生活。 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这些女子的体内寒气和水气凝聚,在每一次来月事的时候,都能从海上女霸王变成柔弱鹌鹑,并上演一番痛不欲生的戏码,让海盗们叹为观止。 跟在海格里希身后的少年有幸见过一次“海妖”经历月事的模样,虽说他当时被海妖甩了一鞭子赶出门去,但惊鸿一瞥中,海妖那痛苦难忍的神情却是深深印在了少年的脑海中。 海格里希被少年这么一提醒,猛地醒悟过来:“对啊,这可不是来月事的表现!” 只是很快,海格里希的神情再次变得郁闷起来:“咱们随行的人里面有能解决这种情况的吗?” 少年干笑了两声,缩着脖子,道:“大首领,兄弟们一个个的都是大老爷儿们,处理一下刀伤箭伤,甚至肠穿肚烂也能给他塞回去,但女子月事……您可难倒兄弟们了。” 傅如歌疼得头脑昏沉,但毕竟没有晕过去,海格里希和少年就站在她身边说话,傅如歌也多少能听进去一些,这会儿也动了动身子,微微抬起头,嘴巴开合,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少年差点没跳起来,激动得指着傅如歌大叫:“大首领!她没有昏过去啊!有救,有救!” 有救你妹……傅如歌被这熊孩子过大的嗓门震得脑子嗡嗡响,低声喘息了两声,抬眼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海格里希,咬牙道:“你们说,我这是来月事了?” 海格里希被傅如歌的喘息弄得有些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同时回头,对那少年道:“过来,听听傅如歌想说什么。” 说罢,海格里希就起身,往后走了两步,神情有些微妙。天知道他自从离开煌晔,有多久没有发泄了。 虽说傅如歌的喘息是因为疼痛和昏蒙,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意味在,但海格里希还是难以保证,若他真的在这样的喘息下,听傅如歌把话说完,自己会不会起反应。 少年不用看海格里希也知道他这个举动是为什么,嘿嘿奸笑着上前,干脆利落地蹲在傅如歌面前,大喇喇道:“傅如歌姑娘,我知道你能听见我们的话,对吧?” 傅如歌被这声音震得难受,但还是点了点头,就这么一个动作,几乎耗光了她好不容易储存下来的体力。 “小点声。”海格里希上前,一脚踹在那少年的背上。 少年一个趔趄,好悬没直接栽倒在傅如歌身上,再次开口时,音量果然小了一些:“呃,傅如歌……姑娘啊,你自己是食医,你应该知道一些缓解或者干脆是治疗女子痛经的方子吧?” 傅如歌若不是身上没有一丝力气,简直恨不得糊他一脸大姨妈——痛经这种事,分明属于世界难题好吗! 就算放在现代社会,痛经也需要经过长期调养才能养好。更令人忧伤的是,就算现在养好了,稍不留神,大姨妈依旧是虐你没商量,这个小子究竟是有多没常识,才敢这么要求她? 而且,这真的是月事吗? 既然这么长的时间傅如歌都没有按时来月事,海格里希他们怎么就能断定,她此时的疼痛是因为月事呢? 傅如歌的脑子昏昏沉沉,也思考不了太复杂的问题,想了想,干脆一横心,就当做这是初潮的痛经,咬牙道:“给我一个汤婆子。还有,可以的话,帮我熬一些生姜红糖水,生姜多放一些。” 少年等了一会儿,见傅如歌没有了动静,立即干脆利落地转身,走到海格里希身边,将傅如歌的要求复述了一遍。 海格里希看着傅如歌的眼神有些怪异:“你……今年年庚几何?” 煌晔的地理位置比大禹国还要靠南,再加上三面被海洋包围着,是个完全能够自给自足的国家,再加上煌晔有着让整个大陆垂涎的炼制秘法以及数不胜数而又凶悍机敏的海盗集团——这二者,每年都能为煌晔带来无数的金银珠宝。 可以说,煌晔是当世当之无愧的富得流油的国家,这一点,聚财手段温和得多的大禹国自然是比不了的。 而生长在这样的国家之中,煌晔的女子来月事的时间也比大陆许多女子要早,哪怕再晚,年纪也不会超过十四岁。 海格里希自己就有两个堪比混世魔王的妹妹,自然明白女子月事初潮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反应。 因此,傅如歌面上的狐疑以及不肯定,自然引起了海格里希的怀疑。 他们从凌霄阁买的消息,再加上煌晔自己的探子得到的消息,不可能还把傅如歌的年龄弄错。 也就是说,傅如歌年近十七岁才出现月事初潮,若非她的身体实在太差,要不就是有人在她平日的饮食起居上,动了手脚。 海格里希的神情微妙起来,这个傅如歌,身上的秘密还真不少啊,这下好了,这趟行程不会无聊了! 少年被海格里希的这种诡异的表情瘆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随口说了句:“我去准备傅如歌姑娘要的东西。”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出去。 海格里希见傅如歌难受得都有些瑟瑟发抖了,上前一把仍在一边的被子一股脑全扔到傅如歌身上,想了想,又转身,就着最角落的盆子里的水,拧了一个干净的帕子,递到傅如歌嘴边,道:“咬着这个。嘴唇伤了影响不好。” 这两天,为了防止自己带来的一群蠢货被傅如歌忽悠着放了她或者哪怕是不经意间带了点傅如歌的消息出去惹来麻烦,海格里希亲自下了命令,能够进入傅如歌帐篷的人只有他自己。 这要是傅如歌全须全尾地进入他们的帐篷,一天之后,她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下唇上就出现了咬痕和伤口,这不是让海格里希有理也说不清吗? 海格里希是对傅如歌有调戏之意,但要说真的对傅如歌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还没有禽兽到那种地步。 更何况……想起他进入明城的时候随手捡到的那怪异青年,海格里希微微挑起眉头,那家伙若是知道他伤了傅如歌,怕是该生气了吧? 傅如歌咬牙点了点头,却没有力气抬手将那帕子从海格里希的手中接过,顿了顿,还是摆摆手,哑声道:“我能忍住。” 海格里希也没有勉强,在床边待了一会而,便起身离开了帐篷。 不多时,那少年和一个身材高大、左脸上有一道箭伤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少年的手上拎着两个汤婆子,那中年男人提了一个半人高的铁壶。 中年男人在桌边将铁壶放下,取了一块碗就将铁壶中滚烫的生姜红糖水倒进去,辛辣微苦的甜味立即在帐篷中弥漫开来。 傅如歌闻到这个味道,整个人虽说并没有好受多少,但是神智起码要比之前清醒了一些,见少年试图拉开自己的被子将汤婆子塞进来,也没有抗拒。 将一个汤婆子收拢在小腹,用双手围住,傅如歌又请那少年将另一个汤婆子放在自己脚边,这样的话,四肢都得到了温暖,脾胃也多少会受益,有能力去消化生姜红糖水。 那中年男人并未靠近傅如歌,只是将手中的碗递给了少年,自己始终站在一边,眼神颇有些高深地看着傅如歌。 少年拿着碗,包含着担忧情绪的视线在热气蒸腾的碗和虚弱苍白的傅如歌之间转来转去,犹豫道:“你、你自己能喝吗?” 本来嘛,他们这样的出身是从来不忌讳男女之防的,但傅如歌可是传说中冥族的后人,听说生母还是冥族的最后一代圣女!这身份,这传承,难怪会被大首领看上。 少年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能跟他们混在海上的女人都太凶悍了,而终年生活在陆上的女人又缺了点味道,傅如歌凶悍又不乏柔媚,正是他喜欢的类型,却偏偏被大首领看上了…… 少年看着傅如歌的目光更加忧愁了:他什么时候才能和他未来的妻子共度良宵哟…… 傅如歌视线有些朦胧,因此也没有注意到少年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只轻轻摇了摇头:“我现在没力气。若是可以,能请你喂我吗?” 哦哦哦!他听见了什么!这个强悍的、听说连大首领的面子也不给的北辰女子向他示弱了? 少年瞬间原地满血复活,嘿嘿嘿笑得见牙不见眼:“没问题!”说罢,单手将傅如歌从床上扶起来,单手托着碗,凑到傅如歌嘴边就要往下灌。 中年男人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按住少年的手,很是无奈:“太烫了。你就这么给这个女人灌下去……你这是给她喂药呢还是给她上刑呢?” 第325章 深渊 中年男人简直要哀叹了,转身从桌上拿了一柄勺子递过去:“用这个。” 现在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大首领会允许尤涅斯这小子第一个随他进入这顶帐篷了——原来并不是因为尤涅斯将傅如歌带回来有功,要赏,而是因为尤涅斯脑子最简单,认定的事情不会更改,自然也不会被傅如歌哄骗。 中年男人解决完傅如歌可能被尤涅斯害的受伤这个危机,再次走回了桌边,没了动静。 相对于风平浪静的明城城郊恶魔深渊,慕容遥慕容逑以及凌霄阁大禹国明城分部就闹翻了天。 傅如歌已经和慕容逑以及屈非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这下傅如歌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有着清晰煌晔人种特征的人捋走,对他们而言,简直就像是被煌晔的人在脸上甩了好几个耳光。 慕容逑将这件事认定为是煌晔的挑衅,正压着怒火调动手下拦住明城的四个城门,并且加派人手,往城外搜查。 而屈非担心的还不止这一点,他一面分派人手配合慕容逑的行动,一面还要抽调人手,去安抚努尔哈赤。 屈非将白军带回了慕容遥府,只稍一审问,就得出了这件事和白军无关的结论,但是白军在洗脱嫌疑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征得屈非同意之后,将一枚响箭抛上了天空。 屈非只确定了白军这么做不会危害到他们,但紧随着白军的响箭出现在天空的几枚同色联络响箭,让屈非变了脸色:“你在传递消息?” 白军点点头,也不避让,让屈非抓了个正着,淡淡道:“这是我和月王在紧急情况下联络用的。我们还有其他的联络方式,现在不方便让你知道。” 屈非自己身为资深情报分子,对于各种各样的联络方式都有研究,但白军两次和努尔哈赤联络,展现出来的联络方式却都不为他所知,屈非的兴趣一下子被调动起来。 就在这时,原本都消失了的响箭光芒再次在空中亮起,并且,颜色和炸响方式还不一样,明显是另外一边给出了回应。 屈非的眼睛都亮了:“这是什么意思?” 白军面上有些诧异:“你知道,这个消息是从月王那边传来的。” 这不是废话吗?屈非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点点头。 白军眉头微皱:“月王要来大禹国。” 这下就连屈非也惊讶了:“努尔哈赤要来大禹国?来干什么?傅如歌被煌晔的人带走了,就足以让努尔哈赤犯险来大禹国?他知道大禹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吗?” 这是屈非第一次说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也是他在不处于人格扮演的时候露出这么明显的表情变化。 白军看着屈非的眼神带上了探究:“你似乎对月王很好奇?” 屈非收敛了面上的神情,重新面瘫脸:“关于这一点,我不方便跟你说。” 白军笑笑,也不在意,转而到:“我也只是收到信号,月王不日就要前来大禹国。在此之前,我们最好能找到傅如歌,并且……将她的身份拿回来。” 屈非狐疑:“你这是笃定煌晔的人不会伤害傅如歌?你对煌晔这么有信心?” 白军指了指天空,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那些响箭的绽放是有规律的,但是在临近明城郊区的地方,出现了一枚很突兀的响箭。” 屈非眉头微皱,显然并没有第一时间理解白军的意思。 就算这种联络方式很新奇,需要大量的人手、以及精密的配合,但说穿了,技术含量并不是很高,这么远的消息传递距离,出现一个误差,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白军笑而不语,并未继续说下去。在没有弄清楚屈非对慕容逑有没有偏颇之意的时候,白军不会将这件事告诉第三个人。 毕竟,不是谁都有他那么好的运气,能够获得第二次生命的。 与此同时,被白军惦念的那个人,正坐在铁索上,晃着双腿玩着手上嘶嘶作响的火药粉,还时不时冲着黑着脸站在他边上的海格里希笑笑。 海格里希简直要给他跪了,打不过骂不得,他这哪里是给自己捡了一个苦力和属下,这分明是带了个祖宗到家里来啊! “小海,别露出这样的表情。”那眉目平凡的青年伸手,拉了拉海格里希的下摆,眼神是不符合年龄的单纯,“风,风这里会难过。” 海格里希看着风点着自己胸口的手,沉默半晌,却还是妥协地坐下,将他手上的火药粉都扫落深渊,严肃道:“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你绝对不能再扔什么响箭!” 风扁了扁嘴,看着一闪一闪地落入黑暗中的火药粉有些委屈,却碍于海格里希的强势,不得不点了点头。 海格里希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些,忽然察觉不对,抓着风的手,厉声道:“你哪里来的响箭?” 风被海格里希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身子一歪,想要避开海格里希,却不料,这个动作让他失去了平衡,直接往深渊地下掉去。 海格里希脸色大变,立即伸手去抓风,但却抓了个空。 就在海格里希看着自己的手愣神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风的大笑声:“哈哈哈……小海是个大笨蛋,我不可能掉下去的呀,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风在失去平衡的时候,利用身体不可思议的柔韧度,直接用脚背勾住了铁索,腰腹用力,让自己更快地下坠,这才让海格里希估计错误,没能抓住他的衣襟把他带上来。 但同样的,因为这种外来的加速力,风得以借助自身的力量,配合着扭身摇摆的动作,以脚背为支点,全身悬空地从深渊之中又荡回了铁索之上。 海格里希怒气腾腾地从铁索上站起来,转身看着风,那眼神简直要冒火了,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你、不、要、命、了!” 这底下可是无底深渊,而不是海洋!风要是真的掉下去了,他海格里希就算是手眼通天,也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风也被海格里希不同寻常的怒火给吓了一跳,也知道自己这次玩笑开大了,倒是不敢装委屈,老老实实地跟在海格里希身后,一个劲儿认错:“我错了,小海,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小海?” 海格里希扯着风回到自己的帐篷,狠狠咽了口气,却发现自己是真的没有办法将这种惊吓就此揭过,但又不忍心下手去惩罚这个自己亲手救回来的家伙,只能愤而将帐篷之中的桌子给掀了。 风远远地缩在帐篷角落,看着海格里希毁了一张小榻一张长桌转而朝着矮榻进发,深深觉得照海格里希这次怒火的程度,真要让他这么发泄完了,估计他们今晚就没地儿睡了。 因此,即使心中还有委屈,风还是挪上前,在海格里希将矮榻踢到一边,要上前踹两脚的时候,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海格里希的袖子。 “干嘛?不想挨揍就给我滚!”海格里希缓缓转过头来,粗犷性感的面容在帐篷中有些昏暗的光线之下,带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风咽了口唾沫,忍着要逃跑的冲动,结结巴巴道:“我……我知道错了,你要打就打我吧!” 海格里希简直要被这家伙气笑了,但是也没有再拿帐篷里的东西出气,只是抱臂站在风的面前,挑眉道:“哦,你说说你错在哪里了?” 闻言,风顺势收回手,认真地掰着手指头数着:“我不该不和你说就放响箭,这会让人找到这里。我不该不让你救,这会损伤你的威严……” “狗屁!”海格里希一拳打在风的肩膀上,怒道,“老子的威严能被你损伤?” 风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扁扁嘴,磨蹭着上前两步,认真地看着海格里希:“那是为什么?” 海格里希理所当然道:“因为你这条命是老子救回来的,你什么时候死,自然是要由老子决定!而且,从铁索上掉落摔死,这算是什么见鬼的死法?说出去老子都嫌丢人!” 风一副“我就知道是这种说辞”的模样,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我好像记起来一些东西。” 海格里希眉头微皱,有些紧张,还有些不为人知的杀意:“你记起了什么?” 以海格里希的性子,就算一时兴起捡个人来玩玩,也绝对会习惯性地先将他的祖宗十八代摸清楚。 谁也想不到,眼前这个面容天真、举止纯稚的青年,就是几个月前被同伴背叛、被慕容遥慕容逑施以酷刑折磨致死的金国探子风枭。 只是,风枭在被海格里希救回来之后,也许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也许是脑部曾经受过撞击,全然没有了以往的记忆,但一身绝好的武艺却是半点没有损失。 海格里希喜欢这种人才,经过多次试探,确定了他是真的失忆,就将人留在了身边。 也因为风枭是真的失忆,海格里希在经过最开始的防备之后,快速接纳了风枭,真正将风枭看做是自己人,自然也没打算让风枭重新回到努尔哈赤身边的打算。 回想起刚刚捡到风枭时,风枭的惨状,海格里希最初的惊叹风枭生命力之顽强,如今已经全都转变为愤怒,慕容逑的手段实在狠毒,折磨人的程度堪比他们海盗处决叛徒。 但海洋带给人的影响和宽厚的陆地毕竟不一样,海格里希难以想象,慕容逑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思,才能对风枭下这么重的手。 大陆各国之间互相渗透、派遣探子,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慕容遥慕容逑用得着这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 不管从哪方面,海格里希都是不希望风枭回忆起过去的。 只是风枭说自己想起了一些过去的片段,海格里希担忧又无奈,他总不能一棍子将风枭打成失忆吧? 好在,风枭并没有让海格里希纠结太久,直接道:“在看见那个响箭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也要弄一个放上天才好。就好像……嗯,对了,我的主人是这么命令我的!” 海格里希嘴角抽搐,他现在是真的确定,风枭只是想起了一些“片段”而已,很小很小的一个片段:“你还有主人?你的主人不是我吗?” 风白了海格里希一眼,干脆地摊手:“你怎么能算主人?不过我只记得,我是有主人的,但主人是谁,我不记得了。” 第326章 大姨妈 海格里希经过这一系列的转折,满腔的怒火也散的七七八八了,见天色还早,就对风枭道:“陪我练剑。” 风枭擅长剑术,他的剑术诡谲潇洒,杀伤性很强,观赏性也不错。而海格里希的剑术大气磅礴,但在找出对手破绽的时候,又能做到一剑封喉,犀利狠毒得很。 只是即使两人的剑术风格差别这么大,但两人一旦切磋起来,却比其他人都要合拍。这也是为什么海格里希如此欣赏风枭的原因之一。 风枭因为回想起了一些事情,而有些恍惚,但没有拒绝海格里希的邀请,跟着他出了帐篷,上了悬崖之上。 架设在深渊半空中的帐篷中,傅如歌裹在被子里出了一身的汗,刚刚从那要命的疼痛之中缓过来,就发现——她来月事了。 一个时辰前,少年在喂她喝完姜糖水之后,确认了她正在逐渐恢复,就和中年男人一起离开了,临走前,特意将铁桶搬到了她的床边。 那铁桶也不知道是出自哪家的锻造工艺,保温性能极好,并且不重,傅如歌没什么力气都能将铁桶拉着倾斜,将姜糖水倒出来。 那少年之后又进来过一次,大大咧咧地将一卷布包放在傅如歌床头,笑嘻嘻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就像是想到什么恐怖的画面,又抱着脑袋跑了。 这是脑子进水的意思吗?傅如歌莫名其妙,在少年离开帐篷之后,撑起身子打开那布包一看——好家伙,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条塞满了草木灰的布条。 这就是古代版的卫生棉啊? 傅如歌有些好奇地拿了一条起来看看,但因为她的身子一直没有表现出来月事的特征,也就没有在意随手又将布条放了回去,调整了一下位置,重新又睡了过去。 傅如歌是被小腹的坠胀感给痛醒的。 当傅如歌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手脚依旧发软,下身湿热粘滑,空气中还弥散着些许的血腥味,不由脸色大变。 老娘这是……真的来月事了?这算是初潮?傅如歌在最初的震惊之后,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先不说她是在这么简陋的条件下初潮的,但就是她之前还受了惊吓,腰上又被海格里希不知轻重地戳了不知道哪个穴位……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加在一起,她日后来月事必定要遭罪了! 老娘上辈子费尽心思才取悦了大姨妈,这辈子却在大姨妈刚来的时候就造孽了……傅如歌表示欲哭无泪。 傅如歌皱着一张脸挪到了门帘边上,将门帘细细地系好,这才转身,从简易衣柜之中翻出一件贴身的衣物和一条裤子,又拿了那布包,躲到帐篷的角落之中去换上。 当傅如歌将一切都做好之后,门帘就被人掀动了一下,但因为门帘的四角都被固定住了,外面那人只动了一下就发现了异常,便停下动作,道:“傅如歌姑娘,我来送晚膳。” 傅如歌摸了摸肚子,她只吃了早饭,午饭因为疼痛,根本没有胃口和力气进食,海格里希也就没有让人给她准备。 也就是说,她在人生中大姨妈造访的第一天,就让自己饿了一顿…… 傅如歌喘息一声,努力挪动脚步,上前打开了门帘,入眼,还是那少年。 少年边进门,边笑嘻嘻地打量了傅如歌几眼,见她裤子换了,眉头一跳,小心地往边上让了让,问道:“你们女人来月事,脾气都会变得很暴躁吧?” 傅如歌更上前的脚步微妙地顿了顿,也不答话,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放下食盒,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少年还心有余悸:“老子当时不过是撞见了海妖疼的满地打滚,就被她一鞭子甩得内伤!喏,你要看吗?横贯了老子的整个背,差点没把老子打废掉!” 说着,少年就要脱衣服。 傅如歌自然不可能让少年在自己的帐篷之中显现出上身,先不说温度太低了,就是她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应该小心又小心了,少年一进来就要脱衣服是怎么回事? “哦好吧,你不想看就算了。”少年一摊手,没怎么停留地往外走,边整理衣服边道,“对了,我叫拉涅斯,代替大首领看守你。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不需要出门,站在门口喊我一声我就来了。” 傅如歌点点头,浅笑道:“我知道了。” 屈非将白军送走之后,就召集人手,重点朝着那个放出了响箭的地方搜寻过去。 只是当天夜里,他们到达悬崖边上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几个明城城中的流氓地痞聚集在一起,围着篝火,正在摆弄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响箭。 那些蠢货甚至将响箭之中的火药给拆了出来,在篝火周围围城一圈,就为了看那点燃之后五颜六色的火花。 屈非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这些人的出现太过刻意,而且用现在的场景来解释下午时分白军看见的那路线异常的响箭,虽说能够说得过去,但给人怪异的感觉。 屈非的得力干将见屈非露出这种表情,立即心领神会,上前低声道:“大人,让属下前去探探口风?” 屈非摆摆手,留下两个素来机敏的手下在暗中守着,自己带着人先回去了。 若这伙人真的是煌晔的人安排来的,先不说煌晔的人不可能让他们真的知道什么有用的东西,就说屈非他们带走了这些人,也不过是打草惊蛇而已。 现在傅如歌还在煌晔的人手上,屈非行事不免有些投鼠忌器。 就这样憋着一口气回到了凌霄阁明城分部之内,屈非快速地处理了几件交易之后,没来得及走,就被户兰给缠上了。 户兰这几天都在分部之中和凌霄阁中的高手学习,和屈非的交流也就更多了些。 傅如歌被抓这件事不过堪堪过了两个多时辰,赏月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户兰,为的是不让他分心,但户兰还是从屈非的手下口中得知了这件事。 当即,户兰也没有心思练拳了,守在分部之中,虎视眈眈地等着屈非处理完事情,立即就窜进书房,缠着屈非也要参与调查这件事,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屈非被户兰弄得无法,眉头微皱,警告道:“我不认为你现在就已经达到了可以出师的程度。也就是说,你这样参与进来,很有可能将我们之前的努力付之东流。” 户兰被屈非这种明显轻视的话刺激得面红耳赤,却还是坚持道:“我绝对不会拖后腿的!你也说了,我还需要历练,这次不是非常好的机会吗?” 屈非轻叹一声,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沉默半晌,在户兰殷切得几乎要把人给点着的目光之下,艰难地点了点头。 见户兰忍不住要跳起来欢呼,屈非赶紧补充道:“你和我一起行动。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做多余的事情。” 别看屈非平日里对待户兰的态度和赏月绝不一样,但一旦遇到和户兰切身相关的事情,两人绝对能瞬间达成一致。 屈非毕竟是凌霄阁的人,他对于冥族的感情再深,但那终究是逝去的东西,和他现在拥有的根本比不了。 因此,若是有一天,屈非一定要在户兰和傅如歌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虽然很艰难,但屈非想,他还是会选择户兰。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不愿意户兰参和进来这件事的原因,也是他不方便将这件事告诉户兰的原因。 煌晔的目的不明,傅如歌被对方所劫可以说是做的明目张胆,但后来他们的隐匿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这前后反差太过明显,让人想不怀疑都难。 户兰扁了扁嘴,虽说也没指望屈非能让他自由行动,但跟着屈非就意味着他做任何事都要得到屈非的同意才行,这也太憋屈了啊。 屈非转去屏风后面换了件暗灰色的夜行衣,对边对手下的人吩咐道:“给户兰也准备一件。” 那手下领命,飞快地离开了书房,当屈非换好了衣服,那手下也拎着一套夜行衣回来了。 户兰接过衣服走到屏风后面,屈非站在外面,淡淡道:“我们要进宫。” 户兰换衣服的动作连停都没有停,但眼睛却亮了起来:“也就是说,煌晔的人和大禹国的王族有接触?是慕容遥?” 煌晔的人敢这么大摇大摆地当街把人劫走,而眼线遍布明城全城的慕容遥却没有任何表示,要说,其中没有猫腻,屈非可不相信。 户兰虽然年纪小,但是在凌霄阁总部的那一个月可不是白待的,对于当世的各国之间以及国内政治的风云诡谲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因此,他会有这种怀疑,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户兰从屏风后面出来,一脸的跃跃欲试:“我们进宫捣乱吗?下毒?还是扮鬼吓人?还是要抓几个人来刑讯逼供?” 屈非觉得有些头疼,这些乱七八糟的法子是谁教给他的,谋定后动这个道理难道不懂吗? “我们只是进宫去探听点消息,你什么都不用做。”屈非转身,语调冰冷,“如果让我知道你暗中做了什么,我就放弃傅如歌。” 户兰一惊,赶紧跟上屈非的步伐,信誓旦旦地保证:“我绝对不会乱来的,屈非你可不能随便说这种话,完不成任务还砸你自己的招牌不是?” 屈非没理他,带着人从凌霄阁的秘密渠道进了宫,也没有特定的目的,就这么在王宫之中如同幽灵一般游荡着。 户兰不明所以,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出任务,满心满眼都是蠢蠢欲动,但在被屈非警告过两次之后,终于老实下来,一步不拉地跟在屈非身边。 远在千里之外的金国王宫,临凤宫中,王后正拉着努尔哈赤的手絮絮叨叨。 虽说命帖被烧这件事解决了,但是冰若痕的名声已经被连累了,努尔哈赤和冰若痕的婚事显然不适合再进行下去。 而努尔哈赤的冠礼就在一个月之后,虽说金国历史上并非没有公子行冠礼而不成婚的,但这样终究不美,王后不免在努尔哈赤的婚事上多操心了一下。 努尔哈赤耐着性子听王后分析完利弊,又看了看桌上一堆王公贵族小姐们的画像,心中有些烦闷:“母后……” 第327章 灰飞烟灭 “母后知道,在这件事上你受了委屈。”王后娘娘赶紧截住努尔哈赤的话头,语重心长道,“这些人要说对你有什么特别大的助力,倒也没有,也难怪你不满意。若不是顾凌那丫头性子不够稳重,你们也是极好的一对。” 努尔哈赤无奈:“母后,顾凌已经心有所属。再说,就算没有顾凌,孩儿还能不提携外祖家不成?” 这话说得就不是那么好听了。王后娘娘眉头微皱,轻轻拍了努尔哈赤的肩头一把,嗔怪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母后还会担心这个?” 努尔哈赤轻叹一声,沉默了一会儿,道:“母后可曾想过,大禹国成为我北辰的属国,能有几种方式?” 王后娘娘微微一愣,看着努尔哈赤,有些不可思议:“你想娶傅如歌?但是这个女人到大禹国已经快一个月了,却并未成功进入贵族圈子,可见其能力。” 努尔哈赤摇了摇头,道:“傅如歌只是还不明白自己的目标罢了。也是孩儿在此前行事匆忙,未曾将全部的目的告诉傅如歌。” 王后娘娘有些狐疑:“你打算做什么?” “若是按照父王的谋划,大禹国就算能被我们打服,也不可能在短期内举国为我们效力。但若是他们的女王嫁给了孩儿,那事情可就不一样了。”努尔哈赤眉目幽深,看不出悲喜,“举国联姻,这并非没有过的事情。” 王后娘娘却并不赞同:“傅如歌这丫头我见过,大概也能猜测出她的心性。这个女人不可能会为了你成为大禹国的女王。就算有朝一日她成了大禹国的女王,必定是身边有了可怕的助力,到时候,怕是转脸,就要把你给卖了。” 努尔哈赤轻笑一声,眼角眉梢带着浅浅的算计和嘲讽:“她不敢。” 先不说明月和青峦现在还在努尔哈赤的手中,就是凌霄阁真正的掌权人薛如燕也是站在努尔哈赤这一边的。 傅如歌身边最亲近的人、最可靠的助力都掌握在努尔哈赤的手中,除非有一天傅如歌能成长到和努尔哈赤分庭抗礼,否则她一辈子也逃不开努尔哈赤的掌控。 王后娘娘见努尔哈赤露出这种表情,知道他心意已决,也不再劝说,只是道:“既然如此,母后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有一点,把握好时间。” 距离努尔哈赤行冠礼,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努尔哈赤就要动身,亲自前往大禹国明城向傅如歌提亲。 为了名正言顺,到那个时候,傅如歌的身份必然要是大禹国女王了。也就是说,傅如歌要登上大禹国的王座,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这个时间看起来挺长,但是对于在大禹国没有一点根基的傅如歌来说,要做到这件事,说是天方夜谭也不为过。 王后娘娘第一次对于自己儿子的谋划没有了信心,又拉着努尔哈赤说了会儿话,问了下军中的情景,便摆摆手让努尔哈赤拜退了。 努尔哈赤倒是没有这些担忧,回到贝勒府之后,先是从易天霞和东古处了解了最新的消息,然后又召见了乐羊。 乐羊奉召而来,板着一张小脸,一派老成地跪在地上行礼,等努尔哈赤开口了才站起来,拱手垂眸站在一边,静静等着努尔哈赤发话。 努尔哈赤对于乐羊的守礼很是满意,主动下了台阶,走到乐羊面前,道:“赵国境内出现了连弩机,你有何看法?” 赵国虽是金国的属国,但毕竟是前两年才被金国攻陷的,当时北辰王为了方便管理、也为了让那此起彼伏的暗杀和抗议消弭一些,脑子一热,就答应了在照国国君身死之前,保留赵国现有的阶级统治地位。 也就是说,赵国明面上还是一个有着自己国君、有着自己统治阶级的国家,只是在重要政事上,要被金国钳制而已。 可想而知,这样的一个国家,在面对金国传达下去的命令时,多少会阳奉阴违一些的。 乐羊属于贺丰一族,是从周王室时期就存在的农耕世家,发明了不少农耕器具,备受百姓尊崇,甚至有人传说,贺丰一族是神农氏的后裔。 在周王室分崩离析之后,贺丰一族为了避祸,选了地理位置偏僻,但天地之气充沛的照国隐居,却不知为何,这个消息被当年照国的开国功勋知道了,人家硬是三跪九叩地叩请贺丰一族的人出世为赵国子民谋福利。 贺丰一族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出山的。 乐羊的母亲是一名医术小成的疾医,来自于金国的医学世家,这个家族出过不少声名显赫的疾医和疡医。 本来这桩婚事可以说得上是两全其美,但坏就坏在,乐羊的母亲嫁过去不到两年,金国就对赵国动了兵戈。 赵国不过是靠近海边的一个小国,国力不强不说,还国君昏聩,不思与邻国修好,竟然还三番两次派兵骚扰邻国,打秋风。 所以,当金国的铁蹄叩开赵国首都的时候,赵国边上总共三个邻国,没有一个对它伸出援手的,甚至连对金国斥责一番的都没有。 在赵国还未曾亡国之前,赵国国君昏聩无能,派人在国中散布贺丰一族因为联姻惹来祸事的消息,妄图将战败的压力和指责转移到贺丰一族身上。 至此,贺丰一族对于赵国历代国君的情分,灰飞烟灭。 但因为贺丰一族向来专注农耕,与世无争的思想早就根植在了他们的骨子里,对赵国国君失望之余,却也只是想着学习先祖隐世避祸,却不料想,在举家搬迁之时,被已然疯狂的赵国国君派兵抓了个正着。 当时,赵国国君将贺丰一族的人都抓起来,绑在王宫中架起柴火,在王宫之外的兵戈声声中,试图用活人献祭的方式,请求赵国祖先庇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金国的军队破开宫门长驱直入,将贺丰一族的大部分人都救了下来。 至此,贺丰一族转而投向金国,但因为有了赵国的教训,他们的性子虽说依旧淡漠,却也懂得要掌握一定的力量来保护自身的道理。 努尔哈赤对于贺丰一族的这种转变很是喜闻乐见,干脆就挑出贺丰一族中一些年轻有为的男子重新回到赵国,充当金国在照国的监督者。 将努尔哈赤的话在脑中过了一遍,在思量着昨天兄长传回来的消息,缓缓道:“连弩机最早应该是在大禹国原骁王次子原荫荣的船上发现的,但后来不明原因地出现在了赵国的王宫禁军之中,并且赵王下令对此严格保密。” 顿了顿,乐羊抬头,看着努尔哈赤,认真道:“只是之前,您并未特意提起连弩机的事情,赵王此等做法,倒是算不上阳奉阴违,只能说是知情不报。” 努尔哈赤被乐羊一板一眼的说话方式给逗笑了,抬手轻轻揉了揉乐羊的脑袋,道:“好一个知情不报。本王这就给你们贺丰一族一个报仇的机会,要不要?” 乐羊迟疑了一下,道:“此事事关重大,在下无法现在就做出决定。殿下若是愿意等待,在下立即回府中和父上大人商量。” 努尔哈赤点了点头:“去吧。” 他从自己的渠道,听闻了一些关于连弩机的构造和射程的消息,当即就敏锐地意识到,这东西配上金国工匠最近研发出来的马鞍,将会极大地提升金国骑兵的战斗力,减少伤亡。 与傅如歌相比,现在更加能够引动努尔哈赤心神的,自然是这个可以说是横空出世的连弩机。 若是此行,贺丰一族的人不能带来让他满意的结果,努尔哈赤心想,那么,他是时候打破赵国人苟延残喘的妄想了。 本来努尔哈赤对于北辰王对赵国定下的近似于纵容的协议就非常不满,现在赵王此番隐瞒的举动更是碰到了努尔哈赤的底线,他不介意,亲自率领军队,让赵国再一次品尝亡国的滋味。 乐羊离开没多久,简温就主动找上门来,难得严肃着一张脸,对努尔哈赤行礼,道:“京城之内发现了周王室的人,还是从王宫中出来的。主子,我们是不是也要做点什么了?” 努尔哈赤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周王室的人……本王可是刚从王宫出来的,本王都没有发现这个异常,你是怎么发现的?” 简温冷笑两声,道:“在下既然投至殿下麾下,自然也要做点什么,不然岂不是显得在下太过没用?更何况,那人是在下的身生父亲,心灵感应什么的,总还是有一点的。” 简晗能够三易其手瞒天过海利用凌霄阁让定王妃狗急跳墙,进而让慕容逑插手此事,主动对上慕容遥,同时还惹得傅如歌下定决心要和辛睿翼保持距离,从此搅黄了傅如歌和辛睿翼的婚事。 而简温平日里造孽太多,在贝勒府中简直就是猫厌狗嫌一般的存在。 东古在得了努尔哈赤“不用理他”的命令之后,更是对简温种种挑衅的举动视而不见,这可把简温憋闷得,不找点事情做就全身不对劲。 也就是今日,赶巧了,东古随着努尔哈赤进宫,简温暗搓搓地想要去吓东古一跳,正猫在一处隐蔽处等着呢,转脸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偷偷摸摸地被人领进了后宫。 当时简温就顾不上吓唬东古了,直接提着一口气,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努尔哈赤对于简温是怎么发现那个人的,并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那个人在这种敏感时刻进宫,是为了什么? 简温面上的神情更冷了些,道:“那人去了静妃的端琼宫,我刚靠近一点,就被人发现了。” 努尔哈赤闻言,有些意外。 简温的外家功夫如何,努尔哈赤并不是非常了解,但努尔哈赤知道,单凭简温能够惹得东古暴跳如雷还不被东古抓住,他的轻功可以排的进金国前十。 但简温这次有心去探听点消息,却只是一靠近就被发现了? 简温微微勾起嘴角,看着努尔哈赤,面上没有丝毫挫败,反而有些得意:“但就是这样,我还是听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努尔哈赤笑得温柔:“你知道的,本王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试图在本王面前卖关子。” 第328章 周氏后人 简温下意识打了个寒战,面上那高深莫测的神情再也绷不住了,只能轻哼一声,道:“你怎么这么小气?我不求别的,你让东古不要再晾着我,这样就好了。” 努尔哈赤不欲与他在这上面纠缠,干脆利落道:“强求的瓜不甜。你若有本事让东古主动搭理你,本王以后再也不干涉你和东古之间的私事。如何?” 简温的眼睛飞快地亮了一下,低头咳嗽一声,装作不经意地掩饰过去,摩拳擦掌地准备讨价还价。 努尔哈赤眸色一厉,冷声道:“简温,本王的容忍是有限的。” 简温这才老实下来,哼哼唧唧地把事情倒豆子一般地说了。 简温的父亲叫周巽沅,是周王室的后人,家族中的辈分来说,属于旁支的第五代子嗣。 本来周巽沅这样的身份是断然不可能继承周王室世代流传下来的宝藏的,但是此人显然抛弃了周王室宁可灭国也要端着的骨气和尊严,主动找到了北辰王要求合作。 周王室的那份宝藏是周王室累世积累下来的,以现在周王室人丁凋零、族人朝不保夕的现状,根本没有能力将宝藏开启。 周巽沅自小听着祖父说着周王室昔日的荣光,本人也有些能力,将周王室的文字和暗语学了个十成十,很得主支的喜欢。 成年之后,周巽沅无意间得知了自己的家族竟然还真的有一份藏宝图留下来,并且还真的让他找到了,最最让周巽沅惊喜的是,藏宝图上面的密码文字,他都看得懂!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周巽沅自从得到了这个宝藏之后,就开始日思夜想,终于鼓足了勇气鼓动着族中兄弟前去开启宝藏,但因为行动走漏了风声,反而被族中长辈知道。 周巽沅根本没来得及行动,就被长辈派人抓到了祠堂之中动了家法,差点没被打死在祠堂中。 周巽沅自认为这是奇耻大辱,就叛出家族,却没有放弃周王室遗族的身份,凭借着自己惊人的记忆,终于还原了那份宝藏的地图,并借此搭上了北辰王。 简温道:“我跟过去的时候,就听见静妃要那男人教会北辰诺周王室的文字和密文,那个男人也答应了。” 努尔哈赤眉头微皱,没有说话。 简温说的这件事,这些话,蕴含的信息量太大了。 首先,周巽沅是否经常如同今天这般进出端琼宫?如果是的话,那么静妃怎么就敢确定周巽沅不会被人发现? 其次,简温可是静妃和周巽沅两人的孩子,比起全然没有周王室血统的北辰诺,为什么周巽沅更愿意教北辰诺他们家族的密文? 再次,静妃敢这么对周巽沅要求,是不是说明,北辰诺已经知道了宝藏这件事…… 在肃王府的三公子顾戟战死之前,努尔哈赤和北辰王的感情还是比较好的,那个时候,北辰王就曾经和努尔哈赤说起过有一份来自先朝的宝藏地图,那是要传给将来的北辰王的。 努尔哈赤是嫡子,不出意外,是金国法定的下一任王者。 也因为如此,努尔哈赤打小就矜骄尊贵,参军之后又养成了霸道坚定的个性,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容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 简温见努尔哈赤半天不出声,不知道为什么,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在意的恐慌就这么爬上心头,当简温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出了不少冷汗。 努尔哈赤缓缓闭上眼睛,往后靠在椅背上,明明是非常放松的一个动作,却油然而生一股睥睨苍生的气势:“看来本王还是太过仁慈。” 简温立即就知道,有人要倒大霉了。 在屈非带着户兰进入大禹国王宫之中探查的时候,那群聚集在恶魔深渊边上的地痞流氓终于也渐渐散了,一行人边说,还边互相嚷嚷,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不远不近地吊在这些人后面的两个凌霄阁阁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怀疑。 这些人说的话虽然含混不清,但总结起来,其实可以归结为两点。 其一,这是他们第三天晚上聚集在这里点燃篝火、拆分响箭,无所事事。 第二,有人花了大价钱雇他们这么做,对方还是个女人。 这些人没有那个心机和能力演这样一出戏,也就是说,屈非手中掌握的消息起码有一部分是错的。 必须有人回去告诉屈非这个情况。 其中一个凌霄阁阁众放缓了脚步,对着同伴做了几个手势,等到同伴点头之后,才转身快步离去。 只是跟着那群地痞流氓的凌霄阁阁众并不知道,在他的同伴离去之后,有两个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跟上了他。 恶魔深渊之下,在海格里希安排的天幕之下,四顶帐篷之中的人数正悄然发生变化。 海格里希虽然面上说着不在意,但实际上还是不可抑制地开始怀疑风枭,出于安全考虑,他这天晚上并未如同往常一般,和风枭处于同一帐篷入睡。 而风枭在等了半天没有等到海格里希进入帐篷,没有丝毫迟疑地离开了帐篷,晃晃悠悠地踩着铁索在其他三顶帐篷之间走来走去。 值夜的人早就习惯了风枭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就当做没有看见他,只警戒外部的变化。 风枭终于晃到了傅如歌的帐篷之外,本来还有些迷糊的脸上带出一点点疑惑的神情,左右看看没有人注意他,便直接伸手,挑开门帘,闪身进了帐篷。 傅如歌这天晚上正因为痛经而翻来覆去得睡不着,但因为疼痛,对于外界的感知也迟钝了不少,等到风枭都到了眼前了,才惊觉过来,自己的帐篷之中进了人了! “你是谁?”傅如歌骤然翻身起来,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横在胸口,眉头紧皱。 眼前这个人眉目平凡,属于丢进人堆里就找不着的类型,黑发黑眸,黄皮肤,有着明显属于中原一带的人种特征。 也就是说,这个人不是煌晔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屈非派人来救她了?但是尤涅斯说了,外面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巡逻,傅如歌也掀开门帘亲自确认过,是这样没有错。那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傅如歌怀抱了希望,心中忐忑,盯着那人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风枭歪着脑袋看着傅如歌,眼中流露出迷茫的神情,见傅如歌身上真的没有什么吸引自己的东西,便将视线转移到一边。 忽然,风枭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眼神有些微的涣散,片刻之后,杀气腾腾地朝着傅如歌的身侧扑过去。 傅如歌被吓了一跳,赶紧往边上让了让,但脚下正好是她掀开、卷得乱七八糟的被子,傅如歌猝不及防被被子绊得一个踉跄,没能控制住身形,后退了好几步,正好撞在支撑帐篷的杆子上。 帐篷应声晃了晃。 傅如歌立即就吓得不敢再动弹。 风枭像是早就习惯了这种晃动一般,只微微变换了脚步,以抵消这种晃动对动作带来的影响,准确无误地扑到了傅如歌换下的上衣上,冷声道:“这衣服是你的?” 屈非不会派了个神经病来吧?不认人认衣服?傅如歌坐在毯子上,憋着一口气点了点头。 风枭面上的神情更冷了,飞身上前就握着傅如歌的肩膀把她往帐篷的杆子上用力一撞,狠声问道:“你和慕容逑是什么关系?” 傅如歌只觉得自己的肩膀有骨裂的倾向,疼的眼前发黑,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也生气了,老娘才不要回答一个神经病的问题! “不说话?”风枭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匕首,甩手甩掉刀鞘之后,就这么把冰凉入骨的刀刃贴在了傅如歌的侧脸,阴测测道,“不知道你能承受我在你脸上划几刀?” 卧了个大槽! 傅如歌也顾不上生气了,咬牙忍住疼痛,断断续续道:“慕容逑……慕容逑是我义兄!” 眼前这个人明显精神状态有问题,傅如歌就直接将慕容遥告诉世人的、她的身世说出来,免得这人去求证了发现她说的和世人所说的不一样,又要跑来唧唧歪歪。 “义兄?”风枭面色冷然,“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认你这样一个没有任何本事的义妹?” 没有任何本事……傅如歌倒抽一口冷气,费力地睁大眼睛,将风枭的面容牢牢印在脑子里,咬牙道:“你才没有任何本事!” 她可是仅凭自己的力量脱离了奴隶的身份,成了个自由人,还能利用中级食医的身份养活自己。对于这个时代的女性来说,做到她这样的,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好吗! 风枭没有想到,在面临生死攸关的情况时,傅如歌关注的竟然是这个,但转念一想,若是此人和慕容逑有关系,必然也是个工于心计的,她说的话不能信。 “你叫什么名字?”风枭将手中的刀刃压下去一点,没有让傅如歌破皮,但刀刃上传来的寒气和锋利的感觉,也让一个正常女子吃不消。 傅如歌只觉得自己随时会面临毁容的危险,也不敢硬抗了,风枭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傅如歌。我的名字是傅如歌。” 不知道这个人知不知道她还有个名字叫原旼。傅如歌有些担心,但这个名字牵扯到的东西就太多了,这种场合下说出来明显不合适啊。 “傅如歌?”出人意料的,风枭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竟然缓缓地收回了匕首,只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傅如歌,道,“你是主子的人?” 傅如歌眨了眨眼睛,有点闹不清楚他所谓的“主子”是何方神圣,只能含含糊糊地点头:“啊……嗯。” 风枭眉头微皱,放开了压制着傅如歌肩膀的手,蹲下来和傅如歌平视,问道:“但你怎么会在这里?主子应该暂时还没有和煌晔合作的意思啊。” 傅如歌愣了愣,心中忽然浮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你是努尔哈赤,哦不,月王的人?” 风枭一脸的莫名:“你该叫主子。也对,主子定然不可能和你说起我。”说到最后,风枭一脸的落寂:“你们定然都以为我死了吧?” 傅如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呆呆地坐在原地,看着陷入沉思的风枭。 第329章 垂涎三尺 “算了。”风枭拍拍裤子,起身的同时,顺手拉着傅如歌也站了起来,道,“记住,我今晚到了你的帐篷来来,但是我只和你说了会儿话,只谈到了慕容遥慕容逑,没有提及任何和主子有关的话题。记住了吗?” 傅如歌看着风枭严肃冷厉的表情,沉默着点了点头,慢慢往床铺的方向走去。 风枭迟疑了一会儿,倒是没有立即转身就走,道:“你为什么会成了慕容逑的义妹?” 傅如歌只是将慕容遥用来糊弄百姓的那一套说辞告诉了风枭,并没有说更多的。 在贝勒府的时候,傅如歌从来都没有被获准接触努尔哈赤布置下去的情报系统,更别提会认得哪个情报分子了。 而且,根据风枭的说法,他分明已经因为任务失败被慕容逑处死了,那现在出现在傅如歌面前的这个,若真是风枭侥幸逃过一劫,为什么不借着这个千古难寻的机会,脱离那朝不保夕的身份,去过寻常百姓的生活呢? 风枭也看出来傅如歌并不信任他,而他对于傅如歌也怀有一分戒备,因此等傅如歌说完,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 临走的时候,风枭压低声音对傅如歌道:“不要太信任慕容逑,这个男人没有感情。” 傅如歌有些意外,她和慕容逑的接触也算得上是频繁,从慕容逑的日常行为来看,这个男人尊荣大气,重情重义,称得上是德才两全。 风枭说完这句话,并未去看傅如歌的表情,直接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在风枭看来,傅如歌信或者不信,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他会这么提醒,只是出于同僚之情罢了。 慕容逑这个人,以其年长、厚德、财富、权势以及地位,行欺世盗名之事,还有本事让人对他高山仰止,实在是个太过棘手的人物。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猜忌,风枭出了傅如歌的帐篷之后,又去其他两顶帐篷晃了一圈,最后回到自己帐篷的时候,海格里希已经在帐篷之中了。 风枭眼中飞快掠过一丝紧张,很快就镇定下来,上前,给海格里希倒了杯茶,道:“你在怀疑我?” 海格里希也不否定,接过茶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坐下来。” 风枭顺势坐下,转过头看着海格里希,见他不紧不慢地将茶喝完,才轻笑道:“你不怕我下毒?” 海格里希哈哈大笑,将茶杯扔回桌上,看着它稳稳当当地落进茶盘中,才挑眉,看着风枭,眉眼间尽是桀骜和笃定:“你不会。” 海格里希这次出行,带着的全都是自己的亲信。风枭要是敢对他下毒,他的手下就敢活撕了风枭给他报仇。 而且,毒死海格里希对风枭没有任何好处,说不定还会惹得煌晔和金国产生龌龊,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任何一个情报分子都不会去做。 风枭一反平日里懵懂的神情,神情谦恭而内敛:“在下很感激四王子出手相救,自然不会做恩将仇报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海格里希挑眉:“你是说,慕容逑是禽兽不如的人了?” 风枭的神情僵硬了一会儿,很快又变回低眉顺眼的模样:“那是在下设计慕容遥殿下的,慕容遥殿下自然说不上要承在下这个情。” 海格里希冷笑一声,也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何时恢复的记忆?在发出响箭的时候?” 风枭抿了抿嘴,喉咙有些发紧:“四王子可要听实话?” 海格里希有些惊怒:“感情比那还要早!” 风枭有些尴尬,迟疑了一下,道:“四王子可还记得,安营扎寨之后,我第一次随您进入明城的情景?” 海格里希眉头微皱,也开始回忆:“那个时候……你进入城中,出现了呕逆之证,然后我带你带你去了医馆……那个医者?” 海格里希清楚的记得,当他们进入医馆的时候,只有大堂东南角坐着一个医者,二十出头的年纪,气质沉静忧郁,身着群青色的长袍,给人以分外可靠的感觉。 看得海格里希垂涎三尺:生长在内陆的男人就是一小白脸啊,要是带回去给他那两个混世魔王妹妹做男宠,自己该能清净不少时日了吧? 只可惜,当时为风枭看诊的医者虽说气质温柔,但眉宇间自由一股坚定之气,再加上医馆伙计对他言听计从,举止恭敬得很,海格里希若将人掳了去,怕会惹来轩然大波。 海格里希顾虑着自己终究身处于别人的地盘上,到底没敢对他下手。 只是这点顾虑,竟然让自己吃了个暗亏!海格里希在得知真相之后,表示格外的憋屈。 现在想来,那个医者,是唯一能够背着他对风枭做些什么,并且将风枭的失忆之证给治好的人。 对于海格里希的这种猜测,风枭很是干脆地点头承认了:“那个医者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不知道四王子是否有那个兴趣与他结交一二?” 海格里希冷笑,面色有些狰狞:“他暗中算计老子,还指望老子主动和他结交——你不要故意转移话题!老子今天必须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风枭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他懂得摄魂之术。在接触我的时候,就已经给我下了暗示。只是这种暗示是随着时间逐渐被激发出来并逐渐产生效力,所以,在当时我并未表现出异常,你自然也看不出来。” 海格里希微微挑眉,不自觉地将身子朝着风枭的方向探了探,道:“摄魂术?不用依靠外力,只是人的力量就能做到?” 因为煌晔独特的地理位置和物产资源,海格里希一向自诩见多识广,却也未曾听过只用人力就能操纵别人的神智之类的事情。 在煌晔,一处和陆上邻国背对着的近海有一湾异常神奇的淡水区域,那里出产的一种形如筷子的银色小鱼,若是按照一定的烹调方法处理,给人服下,就能产生类似迷魂摄魄的效果,但终究麻烦了些,也不够隐蔽。 风枭点了点头。 海格里希更加感兴趣了,接连问道:“按照你的说法,那男子的摄魂术还能精确控制你记忆恢复的时间?” 风枭摇了摇头:“四王子有所不知,那男子这一手的摄魂术,却不是他自己掌握,而是在临行前,有人教会他的。因此,他所做的,只能让属下在见过他之后的一段时间内,逐渐想起前尘往事,却没有办法控制属下具体的恢复时间。” 海格里希屡屡被否定,却并未生气,反而还含笑点了点头:“看来大陆的人也不尽些只懂得吃喝玩乐的软骨头废物嘛!” 这话说得粗俗了,风枭嘴角抽了抽,垂下眼睑,安安静静地端坐在一边,并不接话。 海格里希道:“正巧,从我们出发就跟了我们一路的那群臭虫终于动手了,我们总该做出点反应了。” 风枭有些紧张:“您打算……” 海格里希打断他,似笑非笑:“这才被挑明你恢复了记忆呢,就不打算认我了?” 风枭轻笑一声,顺势道:“大首领。大首领这是打算如何?” 海格里希挑起嘴角,眼中嗜血的光芒跃跃涌动:“胆子大,眼皮子浅,这样的人送上来,正好让你们练练手。” 风枭顿时明白了。 那伙从煌晔就跟着他们的人,这是要被海格里希当做饵,来训练自己属下的围堵、截杀本事了。 海格里希顺便透露了这个消息之后,继续虎视眈眈地看着风枭:“你找傅如歌说什么了?” 风枭一直在避免和海格里希说这个话题,但现在海格里希已经这么直截了当地提出了,他再推脱,反而会引起海格里希的戒备和怀疑,反倒不如将实情告知。 海格里希听着风枭实打实地说了下在傅如歌帐篷之中发生的事情,眉头微挑,那股风流肆意的气息暴露无遗:“这样看来,傅如歌倒是个可用的人。” 风枭不得不提醒他:“看傅如歌姑娘的样子,还没有从月事中缓过来。” 海格里希顿时皱起眉头。 风枭继续道:“我之前听尤涅斯提到一句,似乎您让他迷昏傅如歌的毒针是非常寒凉的,傅如歌姑娘会痛成这个样子,怕是和这个不无关系。” 海格里希的神情有些微妙:“尤涅斯那小子连这个都说?那蠢货也告诉了傅如歌?” 风枭笑容安抚:“尤涅斯倒是没有说,但是……”风枭适时露出担忧的神情,诚恳无比地看着海格里希:“以傅如歌的本事,想来是不难猜出其中干系的。” 海格里希暗骂了一声,想到傅如歌外柔内刚的性子,有些烦躁:“你和傅如歌都是努尔哈赤的人,该有些同门之谊吧?” “在此之前,我从未和傅如歌有过交集。”风枭老实道。 海格里希手下有人负责这一块的情报,与其现在说谎最后还被海格里希给识破,不如一开始就告诉他真相,反而能赢得海格里希的好感。 海格里希却不管这些,直接下了命令:“明日你和尤涅斯一起说服傅如歌,让她答应和我们合作。” 这霸道的……风枭知道海格里希不接受抗议,沉思了一会儿,问了句:“不知大首领要傅如歌姑娘与我们合作什么?” 海格里希挑眉轻笑:“你的主子给傅如歌下了什么命令?” 风枭轻叹一声,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白军对他所说的话,缓缓道:“傅如歌此行,是为了削弱大禹国的凝聚力,并且……最好能取慕容遥而代之。” 海格里希有些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哈哈大笑:“有志向!好!老子就帮她这一回!” 风枭瞬间瞪大了眼睛。 海格里希止住笑容,转过头来看着风枭,道:“以你们主子的志向,怕只是要傅如歌做他的跳板吧?他想求娶大禹国女王?” 风枭垂首没有说话。以他这种身份,是不能妄自揣测主子的意思的。 海格里希却自顾自冷笑:“以努尔哈赤的性子,想来是这样没错了。好——本王愿助他一臂之力,将傅如歌扶上大禹国女王的位置,也愿意等他二人成亲。但之后,努尔哈赤可要将傅如歌送予本王。” 风枭被如此霸道张狂的言辞惊了一下,眉头微皱,道:“次事事关重大,我无法一力决定,还请四王子给我一天的时间,我将消息传给主子。” 第330章 女霸王 海格里希随口答应了。 第二天,风枭利用响箭将消息传递出去之后,才和尤涅斯一起,提着饭盒到了傅如歌的帐篷之中。 此时天色早已大亮,若是在平日,傅如歌也该起了,但今日,傅如歌只觉得全身酸软无力,头重脚轻,下腹坠胀,怎么都爬不起来。 傅如歌挣扎着起床换了一包填塞有草木灰的布条,昏昏沉沉地走到床边,刚盖上被子呢,就见眼前光线一明一暗,风枭和尤涅斯走了进来。 傅如歌有些不悦,但见尤涅斯将食盒打开,扑鼻的饭菜香味立即就取悦了她,面上也带出一些笑意来:“辛苦了。” 尤涅斯得了中年男人的指点,不用傅如歌开口,主动倒了热水、拧了帕子送到傅如歌面前,等她洁面结束之后,还送上了柳树枝做的齿刷,自己端着彩陶牙杯和面盆蹲在傅如歌面前。 自从知道了尤涅斯就是那个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迷昏带来的人,傅如歌对这个面容讨喜的高大少年就没了顾忌,他要怎么献殷勤讨好,傅如歌都心安理得地受着。 因此,傅如歌好不扭捏地洗漱完,就这尤涅斯的手涂好了面油,这才示意尤涅斯将小榻搬到床边来,并将早餐放上去,她要开动了。 风枭在边上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简直叹为观止,同时他又有些迷惑了,为什么傅如歌置身这种安危不明的境地,还能如此悠游自得? 好不容易等傅如歌用完了早膳,尤涅斯忙活着将一切东西都收拾进食盒之中,风枭坐在了床边的毯子上,看着傅如歌,道:“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傅如歌愣了愣,下意识看了眼边上忙忙碌碌的尤涅斯,有些不确定风枭是什么意思。这是当着人家的面策反自己? 尤涅斯三下五除二地将东西收拾好仍在一边,转头就看见风枭和傅如歌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明显是没有把话说清楚的模样,就窜上前,笑眯眯道:“傅如歌姑娘,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大首领猜测你的那个主子啊,叫努尔哈赤的吧,要让你成为大禹国的女王呢!” 风枭没有说话,但配合着尤涅斯,点了点头。 傅如歌嘴角一抽:之前努尔哈赤的命令只是让她削弱大禹国君臣之间的凝聚力,让大禹国变得更加容易征服。这摆明了是要拿她当高级间谍啊。 现在,风枭和尤涅斯却说努尔哈赤要她当女王?要知道女王和高级间谍的身份差距可以说是云泥之别啊! 更何况,若是傅如歌真的成了大禹国的女王,哪怕有朝一日,大禹国如同北辰王谋划的那般,成了金国的附属国,北辰王为了面子,也为了道义,必定要让努尔哈赤加倍对她好的。 努尔哈赤愿意这种被妻子钳制的情况出现吗? 傅如歌毫不掩饰自己的狐疑和担忧。 尤涅斯上前一步,蹲在傅如歌面前,笑的阳光非常,安慰道:“傅如歌姑娘不要担心,这是我们大首领推断出来的,十有八九不会错。刚才风也跟努尔哈赤传了消息,很快你就能得到最新的命令了。我们现在过来呢,就是先让你有个思想准备,免得又要受惊。” 迟疑了一下,尤涅斯想着海格里希给他下的命令,又补充了一句:“听说女子来月事,最好不要有大的情绪波动?” 这是在提醒傅如歌,就算海格里希对她用的药很有可能是导致她初潮如此痛苦的原因之一,在当面对上他的时候,傅如歌也要尽量淡定才好。 奈何傅如歌现在的脑子根本不够用,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就转向了风枭,道:“我要怎么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风枭轻叹一声,淡淡道:“今日我得到消息之后,大首领会进入明城,若是可能,会把白军也带来。” 顿了顿,风枭看着傅如歌,道:“白军知道我的身份,你可以向他求证。” 这下傅如歌就算是脑子再昏沉,也知道事情不对了。 白军此前明明是用尽了手段,才随着她到了大禹国,怎么现在看来,白军知道的事情更多,掌握的情报更全面,比她更像是努尔哈赤安排过来的、真正的主力? 有了这种想法,傅如歌难免心中会有些不平之气,看着风枭也没了之前的温和神色,冷笑一声,道:“我又要如何相信,白军所言非虚?” 风枭似是早就意料到傅如歌会有这番刁难,也不恼,浅笑着道:“能不能让你相信,是白军的本事。” 这是大实话,但也堵住了傅如歌的嘴——若是白军不能让人相信,那么,没有任何手段和努尔哈赤直接联系的傅如歌,又如何能让人信服呢? 尤涅斯站在一边,看着两人互动,那表情简直惨不忍睹,见风枭竟然让傅如歌一下子沉默下来,那小模样更是快要哭出来一般。 傅如歌只扫了一眼,就被他给逗笑了:“你干嘛?” 尤涅斯捂着胸口,往门帘的方向侧了侧身子,小心地问道:“你没有生气?” 傅如歌眨了眨眼睛,和风枭对视一眼,浅笑着摆摆手,道:“我们并不是在争吵,为何会生气?” 尤涅斯琢磨着傅如歌面上的笑意还挺真实,确实不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不由有些惊奇:“你一点都没有想要摔东西或者打人的冲动?” 傅如歌听得一头黑线,无奈道:“我只是身体不舒服,并没有到了见人就会迁怒的地步。” 尤涅斯瞬间就激动了,三两步扑倒在傅如歌面前,一个人高马大的少年委屈得如同小媳妇:“傅如歌姑娘救命啊!” 风枭眉头微皱,不露痕迹地往边上让了让,将这个和尤涅斯拉近关系的机会全完让给傅如歌。 傅如歌没有注意到风枭的小动作,碍于男女之防,也碍于她素日里装出来的沉静形象,只是有些费力地往里面让了让,边道:“有什么事站起来说。” 尤涅斯完全没有听见傅如歌的话,自顾自陷入噩梦一般的回忆:“大首领下了命令,要让海妖也过来。可是……可是我算了下日子,海妖到达的日子,差不多就是她来月事的日子啊!” 傅如歌没听明白这其中的因果关系,不免惊叹,这么个糙汉子竟然记住了同伴来月事的时间,可见是真爱啊! 尤涅斯一声哀嚎彻底打碎了傅如歌的美好妄想:“海妖来月事是要挥鞭子抽人的啊!” 呃……原来是担心被打? 傅如歌嘴角抽搐,安慰道:“放心吧,好歹是你的同伴,总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吧?” 尤涅斯泪眼朦胧地看着傅如歌,神情悲痛又愤怒,控诉道:“之前我要给你看我背上的鞭痕你又不看,现在却不相信我!” 傅如歌这才隐约想起,尤涅斯似乎是有对她说过这么一段,一时有些尴尬,迟疑了一下,道:“既然这样,你且和我说说,那海妖来月事的时候,都有什么表现?对了,既然海妖的痛症如此明显,可请过大夫诊治?” 尤涅斯一听傅如歌愿意帮忙,立即笑的见牙不见眼,往前就要凑到傅如歌边上:“傅如歌姑娘我和你说啊……哎?风!你干什么?” 风枭实在看不过去尤涅斯那几乎要挤到傅如歌床上的动作,被迫出手,拎着尤涅斯的后领把人往边上带了带:“注意着点。” 尤涅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确实有点不妥,嘿嘿憨笑着往后退,退到一个让风枭满意的位置上之后,才继续道:“海妖是我们的三首领,自然也为了这件事延请天下名医,都放在船上好吃好喝招待着。一开始那些名医的方子都是有效果的,但几次之后,效果就逐渐消失。就为了这,海妖已经将好几个大夫扔进海中喂鲨鱼了。” 傅如歌小小地抽了一口气——这女子的性情是有多暴烈!自己貌似答应了一个不得了的要求? 尤涅斯敏锐地察觉到了傅如歌面上一闪而过的退缩,赶紧道:“但是海妖还是非常仗义的,只要得到了她的认同,哪怕你没什么本事,海妖也会好好对待你的。” 怕傅如歌不信,尤涅斯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忽然用力一拍手,欢喜道:“之前有个来自楚齐的疾医治不好海妖,但海妖依旧还好吃好喝地招待他,现在那小子在船上的小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傅如歌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你们把楚齐的疾医留在船上……干什么?” 尤涅斯大手一挥,一脸的理所当然:“还能干什么?那小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就一张脸还可以,被海妖收入后宫了。” 傅如歌倒抽一口冷气,脑中立即充斥了“老娘不干了”“卧槽这是女霸王啊”“谁来告诉她这一切不是真的”的咆哮。 尤涅斯没有想到傅如歌会是这种反应,不由有些奇怪:“海妖除了来月事的时候有些暴躁,其他时候都还好。你……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这一群人里面只有海妖是女人,方便跟在你身边……” “为什么要跟在我身边?”淡定如傅如歌,也被这一出接一出的戏码弄得有点暴躁了,“老娘又不是你们的人,为什么要和海妖在一起?” 尤尼斯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很是遗憾地往后退了退:“看样子,你只是在强压着暴躁的心情而已。” 傅如歌忽然有些泄气,有气无力地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若是不想让我诊治海妖,大可以出去。我要休息了。” 尤涅斯迟疑了一下,也点了点头:“这件事毕竟事关重大,我们都想想清楚。等我做好了决定,我会来和你说的。” 傅如歌胡乱点了点头,一转脸,就看见风枭不仅没有跟着尤涅斯离开,反而再次走到了她的床边,不由奇道:“你还有事?” 风枭看了眼站在门帘边上等着他的尤涅斯,又转头看着傅如歌,眉眼间满是无奈:“尤涅斯的意思,是不管他的决定是什么,你都只能接受。就这样你还点头?” 傅如歌瞬间瞪大了眼睛。 尤涅斯嘿嘿笑了两声,闪身到了门帘之外,只露出个脑袋看着傅如歌,道:“傅如歌姑娘,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答应了我,可不能反悔啊。” 第331章 义妹 面对这样一个阳光得要命的少年,而且他耍赖得如此理直气壮,傅如歌也不能真的对他生气,只能故作不耐烦地一挥手:“知道了,滚吧!” 尤涅斯这才带着风枭一起滚了。 出了傅如歌的帐篷,尤涅斯和风枭一起,去了海格里希的帐篷。 尤涅斯简单地和海格里希汇报了一下傅如歌回答,就进入帐篷的里间去准备要出门的东西。 风枭自从在海格里希面前挑明了自己记忆恢复这件事之后,平日里的穿着就从煌晔的便服又换回了大禹国的常服,兼之他面目平凡,走出去丝毫不打眼。 而海格里希也换了一身海蓝色的长袍,款式难得的中规中矩,但在边角用七彩丝线绣了穷奇纹,暗示了他煌晔贵族的身份。 只一会儿,尤涅斯就换了一身短打武服出来了。 尤涅斯人高马大,年轻英俊,因着常年在海上搏杀,自有一股凛冽不羁的气势,这样一打扮,乍一看,和大禹国贵妇们喜欢豢养的少年武士别无二致。 海格里希率先走出帐篷,让手下照常巡逻,自己带着尤涅斯和风枭,朝着明城城中走去。 如今距离傅如歌失踪,已经过了整整三天,慕容逑和屈非经过一开始的焦急暴怒,理智快速回归,现在城中已经不见了三天前那种声势浩大的找人动作了。 海格里希正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才施施然地带着人、大摇大摆地从探查的兵士面前走过,轻轻松松地进了城。 只是进城之后,海格里希随处晃了晃,带着自己的两个手下,先是去了城中买卖武器的商铺,和店家交换了点东西之后,直接带着人,去了慕容逑府。 从海格里希进城之后就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两个探子远远地瞧见,海格里希只是对慕容逑府的守卫说了句什么,就被人恭恭敬敬地请了进去,不由有些着急。 两个探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快速往边上的一条僻静小巷跑去,踩着奇异的步伐,七拐八拐之后,终于在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前站定,规律地敲了敲门。 很快,就有一个干瘪瘦小的老婆子前来应门,看清眼前人的样貌装扮之后,那老婆子用与年龄截然不同的矫健动作往边上让了让,等人进来,才很是警觉地探头出去左右看看,见没有异常,这才快速关上门。 那探子对她行礼之后,就奔到里间的一扇雕花门前,恭敬地沉声道:“大小姐,人进了慕容逑府,我们该怎么办?” “慕容逑府中早就有我们的人了,你说该怎么办?”屋中传来一声年轻女子的轻笑,自负又自得,“你们什么都不用做,继续盯着就是。” 那探子应了一声,转身快速离开。 只是两人谁也没有发现,那守在门边的老婆子抬眼看了看天边掠过的一丝阴影,轻叹了一声。 凌霄阁明城分部的阁众在跟踪那群地痞流氓的时候,失踪了一个阁众。 最后屈非亲自出马,在护城河边上找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并通过凌霄阁中秘法,确认了那具尸体正属于那失踪的凌霄阁中人。 这下子,整个凌霄阁明城分部可算是被捅了马蜂窝了。 屈非不怕打草惊蛇地将那些地痞流氓全都抓了起来,严刑审讯的同时,又将寻找傅如歌的人手分出一大半来去调查这件事,真正不计手段地掘地三尺找寻凶手。 很快,在屈非的亲自监督之下,失手杀害了那名阁众的人就浮上了水面——来自煌晔的另一拨人。 屈非看着手下呈送上来的报告,冷笑一声,带着户兰,亲自去找了杜婆婆。 杜婆婆敢在煌晔的来人找上门的时候,将他们收留下来,就已经做好了被屈非找上门的准备,杜婆婆甚至都想好了,要用怎样的说辞来说服屈非。 只是杜婆婆没有想到,屈非会带着户兰过来。 杜婆婆更没有想到,这一群煌晔来的人会如此胆大包天,求助于她的同时,还敢对凌霄阁的人下手。 起先屈非要杜婆婆配合他的行动,将那一群煌晔的人一网打尽的时候,杜婆婆还有些犹豫,最后在户兰的撒娇攻势和屈非拿出他们挑衅凌霄阁的证据之后,杜婆婆勉强改了口。 但即使如此,杜婆婆也只是置身事外,允许屈非派人监视她的地方,并且对这种监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给煌晔的人提供任何实质上的帮助而已。 凌霄阁真要想传递一个消息,那速度是非常快的。 当海格里希被慕容遥近侍迎进了书房的时候,屈非正从徐徐展开一张纸条,看着纸条上细细密密的文字,嘴角逐渐挑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慕容逑正好在这个时候看过来,有些惊讶:“是什么消息?竟然让你这么不高兴。” 屈非将纸条收拢进掌心,单手微微用力,边转向慕容逑,笑容温柔而纯稚:“我怎么会不开心呢?有人主动将权柄送到我手上,我开心都来不及呢。” 屈非虽然找到了杀害自己手下的凶手,但是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指证他们,因此也就没了将这件凶杀案提交正常的司法渠道的途径。 屈非也不是没有本事直接以牙还牙杀了他们,但毕竟此事牵涉到两国邦交,屈非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做到不留下丝毫证据,因此这个计划也被搁置了。 现在,屈非得知,煌晔进入明城总共有两拨人,并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两拨人并不属于同一阵营……屈非表示,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借刀杀人。 慕容逑对屈非的话不置可否,低头喝了一口茶,就听见近侍在门外通报,煌晔贵客到了。 慕容逑携屈非一同出门迎接,他的视线在扫过海格里希身后眉眼低垂的年轻男子时,猛地皱起了眉头:“风?” 风枭的脚步丝毫未变,就像是没有听见慕容逑叫出他潜伏时用的名字一般,神色自然地跟着海格里希进了书房。 慕容逑迟疑了一下,在尤涅斯好奇的注视下,只能暂时将心中的狐疑和排斥压下,亲自引着海格里希进了书房,和他面对面坐下。 美貌的侍女鱼贯而出,手中提七彩粉陶的茶壶,动作优雅地将散发着幽香隽远的清茗倒入在座众人的杯中。 海格里希顺手勾了下给自己倒茶的侍女的下巴,调笑道:“姑娘这容貌,真真当得闭月羞花一词。” 那侍女手上动作一顿,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地朝着海格里希福了一福,转身和同伴一起下去了。 慕容逑虽说有些看不上海格里希放浪不羁的举动,但面上笑容的真诚度可没有丝毫造作的痕迹:“不过是个下人,能让大首领看上,是她的荣幸。” 海格里希皮笑肉不笑:“慕容逑殿下也说了,不过是个下人,难道慕容逑认为,本首领想弄到个女人,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慕容逑和人打交道这么多年,向来自诩阅人无数,但张狂无耻到海格里希这种地步的,也是寥寥。 屈非浅笑着将话头接过,道:“不知大首领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海格里希摆摆手,很是自然道:“我是来问问你们,想我怎么处置傅如歌?” 此言一出,屈非和慕容逑的神情都有些变了。 实际上,虽说在傅如歌被劫的第一天,屈非和慕容逑大张旗鼓地找人,但也并未让普通民众知道,被劫走的是谁。 后来,慕容遥不知从什么途径知道了这件事,慕容逑和慕容遥为了傅如歌的闺誉,就更不敢让消息走漏。 海格里希能够一开口就把傅如歌搬出来,就算不是他劫走了傅如歌,也表示他参与过这件事情——只不知道,海格里希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慕容逑和屈非对视一眼,慕容逑问道:“大首领的意思,傅如歌现在正在您处做客?” 海格里希嗤笑一声,道:“你们大陆……你们中原人就是虚伪,心里怀疑本首领劫持了傅如歌就直说,说什么‘做客’!” 慕容逑并非从未被人落过面子,但那个记忆已经太过久远,久远到……慕容逑一下子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海格里希了。 屈非面上依旧保持着那淡淡的单纯笑容,只当做没听见海格里希的不敬之词,直接道:“既然大首领这么问了,我只有一个要求——让傅如歌回来吧。” 海格里希点了点头,一口答应:“好。” 慕容逑和屈非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戒备。 海格里希绝不像是如此好说话的人。事有反常即为妖,海格里希这么快就答应了他们的条件,莫不是带着什么陷阱? “都说了你们中原的男人就是小家子气,本首领都答应了,你们还怀疑什么?”海格里希单脚踩上椅子,斜着身子靠在椅背上,豪放得如同正坐在自己的王座上,“为了让你们安心,本首领也提一个条件吧。” 慕容逑和屈非不约而同提起了精神。 海格里希扫了眼站在自己两侧的尤涅斯和风枭,笑道:“本首领和傅如歌很是投缘,既然她要回慕容遥府,不若本首领也一起住进来吧。” 慕容逑眉头微皱,颇有些不赞同,道:“大首领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慕容逑身为富甲天下的财神,自然有一些得知消息的渠道。 这个海格里希可是煌晔海上最强大的海盗头领,听说背后还有煌晔王室的支持,是喜好美色、喜怒无常、手段狠辣、绝不肯吃亏的主。 更重要的是,这个消息并不隐秘,几乎每个要通过迷恩海峡到达煌晔的人都听过海格里希的名字,更有甚至还会将海格里希的画像当成是海神一样供奉,所求,不过是能够平安经过海峡,不要被海盗半路截杀而已。 现在,海格里希登门拜访,慕容逑还能说两人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但海格里希要住进慕容遥府,慕容逑可就没有了理由去唐搪塞天下悠悠众口。 海格里希挑了挑眉,看着慕容逑的眼神分外失望:“傅如歌既然能成为你的义妹,为什么就不能成为我的……嗯,义妹呢?” 想到自家那两个混世魔王妹妹,海格里希在随口说出这句话之后,竟然还深深觉得要是这是真的,也还是很不错的。 起码,有了傅如歌这种性子沉稳温柔、行事周祥稳妥的妹子做榜样,他那两个妹妹多少能有样学样吧? 第332章 不是你的错 不然照这个趋势下去,就算是煌晔最勇猛的男子,也不敢娶她们啊! 只可惜,海格里希就算操碎了心,在外人看来,他还是一副别有用心的模样。 慕容逑直接当场拒绝:“大首领这是将傅如歌看做是什么了?谁都能当傅如歌的义兄不成?” 海格里希微微倾身上前,盯着慕容逑,低沉磁性的声音如同重炮,那种震动落入耳中仿若能直接带动心脏共鸣一般:“你说什么?” 海格里希有着一双异常漂亮的丹凤眼,眼珠子是淡淡的琥珀色,眯着眼睛看人的时候,如同一条高高在上的毒蛇,那模样,压迫力惊人。 慕容逑却只是微微一笑,淡淡道:“大首领不必如此,您的这个条件实在太过荒唐,就算是本王同意,傅如歌也未必会同意。” 当初傅如歌知道了慕容遥的旨意,就曾经用很是怪异的眼神看了慕容逑整整三天,三天之后,傅如歌对待慕容逑的态度才恢复正常。 后来慕容逑让屈非去打探其中缘由,才知道——傅如歌觉得,一个叔叔辈的男子骤然要变成她的哥哥辈,实在让人有些吃不消。 慕容逑和傅如歌有着血缘上的关系,傅如歌尚且还会是这种反应,当傅如歌要叫“哥哥”的对象换成了非亲非故的海格里希,慕容逑敢保证,傅如歌绝对不会让他就这么得逞。 海格里希倒是没有思考过事情会在傅如歌这里卡壳,见慕容逑松了口,便直接起身,道:“本首领要说的就是这些,其他的……等本首领将傅如歌带来,我们再慢慢商讨。” 屈非也跟着起身,却是阻止海格里希往外走的动作,道:“大首领的事情说完了,总该轮到我们了吧?” “哦?”海格里希果然止住了脚步,回头奇道,“本首领这才刚来,你们就有话要对我说了?” 屈非笑容不变,道:“听闻大首领对手下很是看重,在下正有一个问题,要向大首领讨教讨教。” 海格里希只稍微一想,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你是凌霄阁的人?凌霄阁中的哪位?” 屈非也不隐瞒,收敛了面上的表情,道:“屈非。” 海格里希一脸的恍然大悟:“看来传闻非虚。” 屈非淡定地点了点头:“过奖。” 海格里希转身重新坐回椅子上:“这种情况,本首领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海盗逻辑之中的血债血偿,和中原地区的可不一样——他们的血债血偿,说的是将对方尽数斩杀殆尽,而非只向一人复仇。 屈非微微挑眉,表示明白了。 海格里希难得看屈非比较顺眼,正好屈非想要做的事情,和他所想的也差不多,便随口道:“本首领可以借一些人手给你,你随意使用。” 这样的话,不用动用屈非的人手,日后就算不小心被人查出了线索,也能推说是煌晔两拨人在大禹国境内自相残杀,搞不好大禹国还能赚取一些同情心。 海格里希此举,对于大禹国、对于屈非,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不过即使这样,海格里希也不是一点获益都没有——将自己的手下教给屈非去使用,他就能从手下的反馈来看出屈非的办事能力,这样也算是间接摸清了屈非的底。 海盗从来不是一群只知道好勇斗狠的莽夫,能够在变幻莫测的茫茫大海之中生存下来,并将自己的势力壮大成独霸一方的首领,现在的海格里希重视能力甚于武力。 屈非对着海格里希一拱手,面无表情道:“那在下就多谢大首领了。” 海格里希随意地点了点头,视线扫过屈非和慕容逑,淡淡道:“还有什么事?一次性都说完了吧,本首领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耗着。” 慕容逑眉头微皱,果断端茶送客。 倒是屈非主动起身,和近侍一起,将海格里希送到了慕容遥府之外。 屈非正要进府,就听见海格里希在身后低声问道:“屈非可愿意为本首领联系上白军?” 傅如歌因为下腹部那绵延不绝的疼痛和坠胀感,整个人神识昏蒙,又因为身边都是一群大男人,准备给女人用的东西少之又少,傅如歌就算有无数的缓解痛经的法子,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就在傅如歌因为这种疼痛心情烦躁得不行的时候,门帘边上的小铃铛忽然晃了晃,清脆的铃声在帐篷中响了起来。 这个铃铛是后来,在傅如歌的强烈要求下,尤涅斯自己打造出来、给傅如歌装在了门帘上的,方便傅如歌在不用系上门帘的时候,也能感知外面有人要进来了。 傅如歌有些费力地从床上起来,整理了一下衣冠,就这么靠在帐篷壁上,扬声道:“进来吧。” 尤涅斯掀开门帘,站在一边,笑嘻嘻地让身后的人进来。 海格里希理所当然地走在第一个,风枭紧随其后,最后出现的——是白军。 白军依旧穿着高级食医的制服,只是没有戴冠,可能还经过了一点奔波,向来整齐的头发还有点散乱,却丝毫不损他的风姿。 傅如歌没有想到,之前风枭那么不在意地说的话,竟然是真的,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白军神情自然地和傅如歌打了个招呼,上前,关切道:“我听说你来月事了,精神还受得了吗?” 傅如歌这种年纪才初潮,显然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并且看她疼痛难忍成了现在这个模样,白军若是问她的身体状况如何,倒有点明知故问了。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同行的缘故吧,傅如歌对于白军的思维方式很能理解,因此,也笑着点了点头:“我没事。” 尤涅斯放下门帘走过来,正好就看见傅如歌此时的笑容,温柔又美好,和之前朝着他咆哮、指使他做这做那的冷酷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忍不住酸溜溜地说了一句:“你当然没事,有事都让我做了嘛。” 傅如歌扫了尤涅斯一眼,笑容更加甜美了:“既然你这么说,我不让你做事情,反而显得我名不副实……” 尤涅斯嘿嘿笑着走到了海格里希身边,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从今天起,你可指挥不动我了。海妖传来消息,今晚就能到。” 傅如歌有些意外。 尤涅斯早上才说海妖要动身前来明城,现在不过多少时间,海妖就能到了?那不就说明,此前海妖也并不在煌晔境内,甚至可以说,海妖早就进入了大禹国? 海格里希扫了一眼傅如歌面上若有所思的神情,带着赞赏的神情点了点头,道:“海妖之前确实也到了大禹国,但至于她来干什么,就和你没有关系。” 白军也道:“女子月事期间,本来就处于耗气动血的阶段,若是再添思虑,怕会影响到痛症的调养。” 傅如歌耸了耸肩,不去看尤涅斯,转向白军,道:“你来,是打算来摊牌的吗?” 白军轻笑,平静而温柔:“月王殿下最信任的人还是你,我只是……借着你,寻求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罢了。” 傅如歌明白了:“之前你在月王的饮食上动手脚,并非你所愿。而这件事东窗事发得这么快,也是你自己暴露给努尔哈赤……呃不,月王的?” 白军神情不变,道:“正是如此。白军虽重情,却也不愿因一场恩义而一生受人钳制,此番兵行险招,实属无奈之举。” 又是个有隐情的男人。 有了这番解释,傅如歌理智上也不会和白军过不去,只是心中依旧有些不舒服:“既然是这样,你应该早些和我说。” 白军立即对着傅如歌,一揖到底,沉声道:“在下白军,行事不当,恳请傅如歌姑娘原谅。” 傅如歌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边上让了让,并不敢真的接白军这个郑重的道歉,神情也有些讪讪的:“你别这样,我只是在开玩笑……” 白军这个人,看上去不声不响的,平日里行事又温柔得紧,但此人的风骨如竹,让人不忍攀折。 现在白军竟然因为傅如歌的一句话,就行这么大的礼,就好像是傅如歌在仗势欺人一般,生生折辱了这么个高风亮节的男子。 这种可怕的错觉可把傅如歌给不安的,脸色都变了。 风枭在边上看着白军只几句话、一个动作,就将他原本的弱势境地给扭转了过来,倒成了傅如歌对他心怀愧疚,不由对白军另眼相看。 海格里希看够了闹剧,随手指了指边上的毯子,笑道:“大家都站着干什么,可别说我们不会招待人啊。此行匆忙,本首领也不方便带什么美女,美酒倒是有不少,大家边喝边聊吧!” 说着,海格里希拍了拍手,很快,先前那陪着尤涅斯前来给傅如歌送生姜红糖水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对海格里希行了礼,才转身,朗声道:“都送进来!” 门帘外响起轰然的一声应和声,很快,一群人高马大面容各异的汉子提着各式各样的七彩陶罐进来了,很快就用酒罐子堆满了帐篷的角落。 在海格里希爽朗的大笑声中,那群汉子动作利索地一个个离开了帐篷。 白军从门帘落下的缝隙中,看着他们行动自如地走过铁索,忍不住赞叹道:“煌晔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海格里希对此深有同感,斩钉截铁道:“没错!” 傅如歌只当做没有听见海格里希的话,看着白军,道:“月王殿下给了你什么命令?风枭又是怎么回事?我们在这里商量事情,殿下允许吗?” 白军道:“这三个问题,我一个一个回答你。” 白军看了眼自顾自指挥尤涅斯将酒罐子打开,给每人满上酒杯的海格里希,道:“殿下在此前,就通过凌霄阁的人,得知了大首领透露过来的消息。只是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和大首领有过什么接触,殿下的态度,也就偏于观望。” 也就是说,傅如歌被海格里希抓了之后,努尔哈赤为了不损失更多,就顺势和海格里希联手……傅如歌忽然有了种自己在拖后腿的感觉。 白军正好坐在傅如歌身边,见状,抬手拍了拍傅如歌的肩膀,道:“不是你的错。” 傅如歌立即就像找到了组织一般,激动得用力点头。 闻言,海格里希挑眉看着白军,笑道:“那白军以为,是谁的错?” 第333章 顺势而为 白军浅笑道:“不是谁的错,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顺势而为罢了。” 海格里希一拍大腿,随手端了一杯酒朝着白军举了一下,朗声道:“好!好一句‘顺势而为’!就冲你这一句话,我敬你一杯!” 白军宠辱不惊地端了酒杯,跟在海格里希的动作后面,一饮而尽。 将酒杯放在一边,白军落落大方地对海格里希点了点头,视线转向了风枭,道:“我也是意外得知风枭没有死,至于是什么意外,我现在不方便说。” 傅如歌虽然有点不乐意,但也不好勉强白军,只能故作大方:“我明白的。” 白军举杯对着风枭遥遥一敬,道:“风枭忍辱负重多年,又劳苦功高,值得我敬你一杯。” 风枭含笑端了酒杯。 “至于殿下的新命令,确实和大禹国的王座有关。殿下希望你能够在一个月之内,取慕容遥而代之,成为大禹国的女王。”白军说罢,转向尤涅斯,“到时候,傅如歌的安危,就请要请海妖多多上心。作为回报,我会尽力治好海妖的痛症。” 尤涅斯手上早就端着一杯酒杯了,见白军转过来,又说了这句话,立即开开心心地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傅如歌囧囧有神地看着白军三言两语就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好感,心中默默惊叹——这才是古代高级公关的典范啊! 只是所有人都欢喜,傅如歌心中可郁闷了:“你说,月王要我在一个月之内,成为大禹国的女王?他想干什么?” 也不想想,要是她能够顺利成为大禹国的女王,还会屁颠屁颠地跑回去让努尔哈赤驱策吗! 白军笑容温柔而恳切,如同面对即将要出嫁的姐妹一般:“殿下要娶你为妻,正妻。” 傅如歌嘴角抽搐,联想到古代的婚姻制度,立即就明白努尔哈赤所谋划的究竟是什么了。 努尔哈赤真正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大禹国女王”,而是整个大禹国——若是用武力将大禹国打下来,以金国现在的实力,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打下来之后呢? 要知道,大禹国的地理位置何其重要,本身又有着从周王室搜刮来的宝藏、自身商户满天下,富得流油不说,民风也是很不错的。 大禹国周边的其他国家,能容忍金国占领大禹国而丝毫动作没有? 显然不可能。 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懂。 之前金国攻打赵国的时候,若非之前赵王作死太过,将邻国得罪了个遍,以至于在即将亡国的时候,没有任何国家愿意对赵国伸出援手,金国想要得到赵国,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毕竟整个中原大陆已经经过了五十余年的休养生息,虽说各国边境多少还有些摩擦,但天下百姓都很是珍惜这难得的安宁。 现在整个中原大陆的形势是这样:实力稍强的国家对这个天下蠢蠢欲动,实力弱一些的,就夹起尾巴只求安稳度日,实力更弱的,就干脆找个强国,主动交出统治权,保留贵族身份,让国家当了他国的附属国。 只是谁也不愿意如当年的西乐国一般,成了妄动兵戈、消耗国力、最后被其他国家围攻瓜分的出头鸟。 因此,努尔哈赤这一招——让傅如歌成为大禹国女王,再带着整个大禹国嫁给他——是最好、也最快速扩充金国的法子。 不动兵戈,不伤民心,借着联姻的名义,实现两国最高权力的顺利交接。 努尔哈赤此番的政治谋划,和十七世纪时期,发生在斯图亚特王朝的政治融合何其相似。 当时苏格兰詹姆士六世继承苏格兰王位,称詹姆士一世,两国共戴一主,从此和平完成了两国的合并。 只是努尔哈赤若是想要让傅如歌成为大禹国女王的话,傅如歌就不得不多为大禹国想一些,至于这她思考的结果,能不能让努尔哈赤满意,显然不是努尔哈赤能控制的了。 白军见傅如歌若有所思,探手入怀中,取出来一块成色莹润、水头极正的玉佩,递到傅如歌面前,道:“这是临行前,殿下给我的信物。” 傅如歌认得这个玉佩,上面笔走龙蛇的“月”字透着一股自然而然的尊贵霸气,是努尔哈赤贴身带着的东西。 这个玉佩对于努尔哈赤的手下而言,有着如见此物,若见其人的意义。 只是傅如歌没有想到,这么重要的一块玉佩,竟然会在白军手上,白军得让努尔哈赤多信任他才能做到啊。 傅如歌忽然觉得,她平日里避其锋芒的举动,除了为她带来短暂的安稳之外,还让她的消息闭塞不少,起码,她就不知道,白军是什么时候的了努尔哈赤这般信任的。 白军等着傅如歌慢慢消化这个消息,神色淡然地和海格里希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言笑晏晏,丝毫看不出他是被半路掳来的。 当白军和海格里希的酒局结束了一轮,傅如歌轻叹一声,道:“我愿意成为大禹国的女王。” 白军含笑看着傅如歌:“你能下这样的决心,我就放心了。” 傅如歌抿了抿嘴,情绪不是很高,道:“丑话我先说在前面,我是断然不愿意做个傀儡女王的,你们平日里若是有什么筹谋,必须要告知了我,得到了我的同意,才能去实行。” 白军有些意外傅如歌突然的强势,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 傅如歌转向海格里希,认真道:“在我没有想到你们出现的合适理由之前,请你们依旧待在暗处。” 顿了顿,傅如歌补充道:“海妖跟在我身边,也就是说,我的一举一动是决计瞒不过你们的,你们无须担心我会做出什么对煌晔不利的事情来。” 海格里希挑着嘴角,饶有兴致地看着傅如歌:“你觉得以大禹国现在的实力,能对煌晔产生什么不利的影响?” 傅如歌有了底气,不再避其锋芒,微微一笑,道:“大禹国商贾遍天,兼之我中原大地地大物博,若我大禹国商贾联起手来抗衡煌晔,你说会有什么影响?” 海格里希看着傅如歌的眼神有些危险。 傅如歌莞尔一笑:“四王子大可不必担忧,大禹国只想明哲保身,无意卷入任何争端。” 傅如歌说这话,绝对是出自真心。 傅如歌的父母虽然是大禹国人,但偌大的大禹国,却让身份尊崇的傅如歌自出生起,就过上了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生活。 更何况,真正的傅如歌早就在一场风寒之中香消玉殒了,傅如歌对于大禹国可没有一丝的故国情怀,她也不在意,大禹国最后的统治者是谁,她在意的是,谁能真正让大禹国的百姓安居乐业。 很显然,慕容遥之前把百姓当成蒙昧牲畜一般任意驱策挑动,还将她也算计进去的举动惹怒了傅如歌。 傅如歌确实很能忍,毕竟她如今的身份如此尴尬,处境又危机四伏,小不忍则乱大谋。 但是来到大禹国之后,傅如歌所经历的事情、所面对的人、还有身上逐渐增加的压力,无一不在挑战着她的忍耐底线。 现在既然努尔哈赤给了傅如歌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傅如歌自然不会放过。 海格里希对于傅如歌这么快能下定决心,并且拿出相应的气势,表示很赞赏,亲自举着酒杯凑到傅如歌面前,笑道:“本首领倒是想到一个法子,让我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知傅如歌姑娘可有兴趣听一听?” 海格里希凑得实在有些太近了,傅如歌撑着气场不好往后退,脊背都有些僵硬了,借着接过酒杯的动作,往边上让了让,皱眉道:“请讲。” “不如,傅如歌姑娘就收了我,做你的男宠吧。”海格里希含笑看着傅如歌,缓缓道。 傅如歌正抿了一口酒,还没有咽下去呢,就听见了这么离经叛道的话,一口酒一滴不剩,全都喷了出来,还被呛进气管的酒水弄得咳了个撕心裂肺。 海格里希及时避让,什么事都没有,倒是他身后的白军遭了秧,在走神的瞬间,衣袖上上沾染了一些不明液体,很快就晕开一片水渍。 白军有些无奈地看了眼抱臂站在边上的海格里希,以及逐渐止了咳嗽、但还是满脸通红的傅如歌。 海格里希优哉游哉地看着傅如歌满身狼狈,轻笑道:“怎么,难道本首领的姿色还入不了傅如歌姑娘的眼?” 此时正值中午,从悬崖顶上投下的光线澄澈温暖,丝丝缕缕穿过帐篷顶上的透明天窗,落在海格里希身上,勾勒出他健美的身躯、深刻的轮廓,还有那嘴角挑起的、令人砰然行动的细微弧度。 不得不承认,当海格里希认真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他有着让人目眩神迷的魅力。 傅如歌好不容易调整好呼吸,见海格里希这样,忍不住就怒了:“你说的话一点都不好笑!” 海格里希见到傅如歌发怒,倒像是很愉悦一般,故作疑惑道:“本首领讲的可不是笑话啊——难道,傅如歌姑娘要听本首领说笑话?” 尤涅斯躲在一边,看着傅如歌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虽然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尤涅斯敢肯定,傅如歌这是挑起了海格里希变态的兴趣了! 尤涅斯一下子想到了海妖,上一个挑起海格里希兴趣的倒霉蛋,想到她的遭遇,不由打了个寒战。 海妖那么强悍的一个女人,硬是被逼得跳船逃离了海格里希的牧风号、在冰冷的海水里潜游了整整一天,才逃离了海格里希的魔爪。 真是太倒霉了啊……就傅如歌这小身板,能在海格里希的魔爪下支持几天啊? 傅如歌忽然就感觉到了来自尤涅斯的同情目光,抽空扫了他一眼,没看出什么太大的异常来,又将注意力集中到海格里希的身上,含怒道:“我是认真的!” 海格里希赞同地点点头,依旧是一脸的无辜:“我也是认真的。”说着,海格里希转向了边上的白军和风枭,问道:“你们觉得本首领这个提议如何?” 风枭眨了眨眼睛,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会一下子转到了自己身上,迟疑了一下,看向了白军,道:“不知白先生有何高见?” 白军倒是认真思考了一下,道:“其实,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傅如歌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军,失声叫道:“你是认真的?” 第334章 高级食医 白军当真一条一条给傅如歌分析起来:“首先,慕容遥殿下得到消息,因为多方面的原因,慕容遥已经打消了将你许配给辛睿翼的念头,只是这件事关系皇家颜面,在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之前,慕容遥是不会公布的。” 见傅如歌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白军提醒道:“你还有一个任务没有完成,那就是取消和辛睿翼的婚事。” 傅如歌愣了片刻,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我要用海格里希做挡箭牌……可是,这不是坏我名声吗!”努尔哈赤会娶一个名声有碍的女子为正妻?不可能吧? 白军浅笑道:“只是把这件事当做是一个贵族间的风流韵事传出去,等到你登基的时候,再出个什么小事故,让大家都知道,所谓的风流韵事只是谣传,你和大首领之间清白得很,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傅如歌无语凝咽:这种见鬼的大反转的即视感……白军你真的不是穿越者吗! 海格里希一拍手:“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定了吧。” 尤涅斯从来不会反驳海格里希的话,海格里希话音刚落,他甚至都没有仔细思考一下海格里希究竟说了什么,就忙不失迭地应和起来。 风枭倒是针对这件事可能产生的影响想了想,发现并不会对努尔哈赤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之后,也跟着点了点头。 于是,在傅如歌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一切就这么被定下来了。 感受着众人或殷切或调侃的目光,傅如歌在那一瞬间,很想就这么把海格里希扔出帐篷之外,最好能直接把他丢进深渊里再也爬不上来。 海格里希一口饮尽杯中物,见傅如歌已经被气得手都有些颤抖了,也不再停留,只是用力拍了拍白军的肩膀,就带着尤涅斯出去了。 风枭习惯性地往角落的位置靠。只要他不声不响,他的存在感就会被无限降低,这也是为什么努尔哈赤特别看重他的原因之一。 白军和傅如歌果然谁都没有注意风枭,白军赶在傅如歌发火之前,柔声安抚道:“我们现在也算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一向很是理智,这点道理总应该明白。” 傅如歌憋着一肚子火,身体又不舒服,没了海格里希的压制,整个人处于一种狂躁的状态,怒道:“老娘刚刚才说的,有什么决定要先让我同意了再执行!你他娘的当老娘说的话是放、屁、啊!” 白军被喷了个措手不及,有些惊骇地看着陷入狂躁的傅如歌,手忙脚乱地试图安抚她:“你先冷静下来,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 “有吗!真的有吗!”傅如歌愤怒地掀了小榻,醇香的酒液随之流了一毯子,“你要是敢对我肯定地说有,我就亲自去找他!” 面对这样的傅如歌,白军简直要焦头烂额了,正想把风枭拉起来凑数,就听见铃铛清脆地响了一声,紧接着门帘就被掀开,一个女子带着冰寒的气息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哟,这是怎么了?”那女子也不看帐篷中是怎样的一种混乱情况,三两步走到被掀翻了的小榻边上,单膝着地地伸手,抹了一把从小榻上,滴落的酒液,送进嘴里抿了一口,面上露出陶醉的神情,“真怀念啊……” 傅如歌勃发的怒火被这个举止莫名的女子给打断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生气,只能郁闷地问道:“你是谁?” “我?”那女子站起来,随意地往傅如歌面前一站,烈焰红唇张扬又妖娆,“海妖。” 眼前的女子穿着最简单的远行者的衣服,窄袖短袍,绑腿千层底的褐色布鞋,长长的金发胡乱地盘在头上,因为赶路,显得有些凌乱。 但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住她那完美的身材、还有如丝的媚眼。 最重要的是,海妖比傅如歌要高上半个头,这种身高的差距让傅如歌只能仰视这个女王之气侧漏的传奇女子。 白军率先开口:“你就是海妖?你知道自己要来月事了吧?” 海妖正兴致勃勃地和傅如歌对视呢,就听见白军就这么大喇喇地问了这样一句话,不由皱眉,毫不客气道:“关你什么事?” 白军在尤涅斯的千叮咛万嘱咐之下,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面对海妖的无礼,倒也不恼怒,只是就事论事:“你现在的衣着太过单薄,不利于缓解你的痛症。” “哟,你知道的真不少啊。”海妖侧头看着白军,微微一挑眉,风情无限,“还有什么?都说出来听听。” 白军不赞同道:“你现在连考虑一下按照我说的去做都没有,如何能让我放心地将其余注意事项告诉你?这又不是在考场。” “嘿你这男人,有点意思啊!”海妖笑道,朝着白军走了两步,“我的名字是萨布莫吉蒂斯。你叫什么名字?” 傅如歌再次被晾在了一边,左右环顾,默默地挪到了风枭身边,和他一起坐在角落,免费看大戏。 白军不卑不亢,道:“在下白军,高级食医。” “食医……”海妖一下子就对白军失去了兴趣,“你们这些食医说的比唱的好听,实际上什么本事都没有,鲨鱼都不爱吃你们了。姑奶奶我看在你长得白白嫩嫩胆气可嘉的份儿上,就不为难你了,快走吧。” 白军面上的神情顿时有些微妙。 傅如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海妖和白军一起看过来,赶紧起身,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道:“海妖是吧,你现在先去洗漱休息一下,晚些时候再来我这边吧。” 海妖点了点头,边朝外走去,边有些抱怨地说道:“姑奶奶我本来都要去休息了,半路闻到酒香,就忍不住进来看看,谁知道却看见有人暴殄天物!唉,真可惜!” 傅如歌听得有些耳朵发烧,但现在这个情形,谁知道会不会越描越黑,干脆就什么都不说。 等到海妖离开之后,风枭才站起来,对白军和傅如歌道:“我跟在大首领身边的日子不算长,但也知道一些关于海妖的传闻。” 傅如歌和白军纷纷作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风枭道:“海妖此人,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性情暴烈、弑杀好虐,只是海妖行事张扬,兼之神出鬼没,有些从海盗劫杀之中幸存下来的人根本没有见过海妖本人,只听了传言,以讹传讹,才将海妖的名声败坏至此。” 傅如歌回想着刚才海妖的举止,笑道:“但海妖可一点都看不出为传闻困扰的模样。” 风枭想到那个万事随心的女子,也有些苦恼:“我揣测不出来海格里希让海妖跟在你身边的用意是什么,但你千万记住,一旦海妖做了决定,你必不可反驳。” 傅如歌忍不住皱起眉头:“你要我做一个傀儡?你没有听见我之前说的话?” 风枭向来是将傅如歌放在和自己平等的位置上,也就是说,风枭只把傅如歌当成是努尔哈赤的属下,是没有自我的工具,骤然听见傅如歌这般反问,也有些不悦。 白军见两人之间有了争锋相对的苗头,无奈地叹息一声,上前,也不和傅如歌说什么,直接握着她的手,认认真真地开始把脉。 傅如歌下意识去调整呼吸,不让起伏的情绪影响脉象。 这样,等到白军诊脉结束之后,傅如歌的心情也彻底平静下来了。 白军看了一眼风枭,道:“我要为傅如歌开些调理的方子,你在边上记着,为我们准备材料。” 风枭眉头微皱,但还是点了点头。 白军拉着傅如歌走到毯子边,压着她坐下,自己也跟着跪坐在傅如歌身边,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调养自己的身体的?” 傅如歌迟疑了一下,还是老实道:“大概三个月之前。” 白军眉头微皱:“既然你有这个本事,为什么不早一点开始调养?你知不知道,你的底子已经伤了,后天的调养很难将你的身体状况调养到完全健康的地步。” 就知道她一旦回答了调养开始的确切时间,就会引出这个问题。 傅如歌轻叹一声,做出无奈又委屈的表情:“你也知道,我当时那个环境,手边只有一些吟风弄月的闲书可以看,哪里有什么是我能做主的呢?就我那点食医的技艺,还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 白军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太过意外。 傅如歌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在经过她那样精心的三个月调养之后,傅如歌的身体只到了现在这个样子,可见她之前的健康状况有多么糟糕。 只是神智正常的人都不可能主动去糟蹋自己的身体,这样想来,导致傅如歌到了现在这种境地的人,最有嫌疑的就是明月和青峦了。 傅如歌魂穿而来三个月有余,但因为之间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神,以至于傅如歌一直忘了追究自己没有来月事。 但现在想来,这其中分明有问题。 明月和青峦对于傅如歌的宠爱和放纵,在现在看来,却更像是捧杀。 但——为什么? 虽说傅如歌挑动地白军去怀疑明月和青峦,但同样的疑问也在她心头盘旋。 明月和青峦于大禹国重重包围和截杀之中,带着她逃出生天,说是这两人没有为此拼命,傅如歌是不信的。这也就让明月和青峦在得以安稳度日之后,对她的隐匿恶意显得格外不合常理。 傅如歌和白军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疑惑,因为时间太快,傅如歌甚至都来不及做出悲伤的神情。 只是在白军看来,傅如歌现在这模样,倒像是没有看出明月和青峦的险恶用心,才没有露出伤心的表情,这就让傅如歌格外惹人怜惜。 联想到当初白孝先出事的时候,自己被蒙在鼓里的种种不堪,再看看傅如歌,白军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傅如歌一激灵,知道白军误会了,也就顺势做出懵懂的表情,道:“嗯。” 白军从袖兜之中掏出一卷白色棉麻丝三重的布袋,平放在毯子上打开来,里面是精制的九针。 傅如歌扫了一眼,就有些挪不开眼睛了。 《灵枢官针》云:九针之宜,各有所为,长短大小,各有所施。 第335章 九针之法 白军拿出来的九针,大概是中国历史上最古老的九针形式,分为鑱针、圆针、锋针、铍针、圆利针、毫针、长针、大针这就类,根据白军平日里用针的习惯,这九类针的数量各异,以毫针最多,达九九八十一根,衬着洁白柔软的布一字摆开,格外好看。 白军正要叫傅如歌平躺下,转头就撞进傅如歌亮晶晶的目光之中,顿时有些好笑:“这么喜欢?” 傅如歌用力点头:“说是垂涎三尺也不为过!” 白军微微挑眉:“以后可不要在旁人面前表示出你对九针的喜爱。” 傅如歌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知道白军这是不追究自己一个自学成才的食医如何能懂得九针的用法,并且还对九针充满了兴趣,心中对自己冒失举动后悔的同时,也对白军的体贴充满感激。 “躺下吧。”白军将小榻扶起来,找了找,找到一瓶没有被摔碎的酒瓶子,打开,将干净的软布浸泡进去。 傅如歌躺好,边问道:“你要做什么?” 白军将酒液倒入边上的酒杯,吹了一个火折子将杯中物点燃,紧接着用酒液将双手消毒,又借着火势,将即将要用到了几根毫针燎了燎,放在边上的瓷片上,将软布拎出来拧得半干,才转身回答傅如歌的问题:“帮你调整一下身体。” 傅如歌有些惊喜,主动将手上、四肢的衣服裤子卷起来,露出皮肤,然后又老老实实地躺好,道:“我想自己扎尺泽。” 白军正低头擦拭傅如歌右腿上的足三里,正准备下针呢,骤然听见傅如歌的这个要求,就抬起头来:“你……便秘拉肚子了?” 傅如歌摇头:“那倒没有。要是拉肚子便秘,我首先会选择支沟。我只是有点担心我会拉肚子或者便秘什么的,先扎一下尺泽预防一下。” 白军想了想,这两种情况在女子来月事的时候倒是都有可能出现,便也不反对,但还是最后确认了一遍:“你知道该怎么做?” 傅如歌在肘横纹中肱二头肌腱桡侧凹陷处找到尺泽穴,并隔空点了点毫针,道:“我会用平补平泄的法子来做个微调,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弄出什么麻烦来。” 白军这才放心下来,道:“可以。”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等我全都做完,你再针刺尺泽,我要在边上看着。” 傅如歌兴致勃勃地躺下来,看着白军快速下针,透皮稳准快,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心中默默给白军点了个赞,同时又有些疑惑。 要知道,食医并不负责针刺这一块,倒是疡医和疾医用这个九针用的比较多,白军是如何练习出这么好的技艺的呢? 白军下针之后,在行针之前,抽空对傅如歌道:“我要对你的足三里、三阴交行‘烧山火’之法,太冲行泄法,阳溪行吐纳补法。” 高手!傅如歌评估着一次针刺之后的效果,忙不失迭地点头:“那一切就交给你了!” 事实证明,傅如歌这三个月断断续续的调养计划,还是有效的。 起码,在白军行针结束之后,傅如歌还保留下一部分的精力、捏着毫针在自己的尺泽穴上行针。 行针完毕,傅如歌采取静留针法,保持着靠坐在床上的姿势,和白军说话:“之前一直想问,你的模样可算是狼狈,你也是被掳来的?” 白军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一言难尽。” 傅如歌挑眉:“但是你是意识清醒地走进这个地方,哪像我,除了知道我的脚底下是万丈深渊,外面是我绝对走不过去的铁索通道,软禁着我的人来自煌晔,别的就一无所知了。” 白军知道傅如歌这是打算秋后算账了,只是不得不说,傅如歌还是稍微急躁了一些。 白军轻叹一声,看着傅如歌,劝道:“就算是我,都明白一个探子的价值和一个大禹国女王的价值是完全不一样的,日后这两个角色会产生的影响也是决然不同。但是有一点,是不会变的。” 不管傅如歌将来是什么样的身份,都改变不了,努尔哈赤能够拿捏着她的生死,甚至是她的喜怒哀乐的事实。 傅如歌面上还有些志得意满的表情顿时有些僵硬,她垂下眼睑,试图辩解:“我从未忘了这一点。” 白军轻笑一声,只当做傅如歌此前挺直了腰杆要权利的举动从未发生过,柔声道:“在我面前忘了,乃至于在风枭面前忘了,这都没什么。只是不日,最迟一个月之后,月王殿下就要到大禹国来了,你最好收敛一下心性。” 傅如歌平放在被子中的手立即握紧了。 “嘶!”谁知下一秒,傅如歌立即就感觉到尺泽穴上扎着针的地方传来阵阵酸重麻木的感觉,吓得赶紧松了手。 只是针的位置,因为傅如歌此前的动作牵拉了肌肉,已经有点歪了,傅如歌此时再放松肌肉,已然是晚了。 白军有些无奈地看了眼傅如歌,挡开傅如歌想要把针拔出来的手,自己上前,将毫针提插捻转,重新调整好位置和气的感应,又坐回了床边。 傅如歌面上有些讪讪的,内心挣扎半晌,轻叹一声,道:“我不愿意做一个傀儡。” 白军有些意外,还以为傅如歌会再坚持一阵子,没有那么快跟自己吐露心声呢。 但是现在既然傅如歌已经说了,他若是再不利用好这个机会,就白白在权贵之中周旋、历练了这么些年。 白军放缓了声音,看着傅如歌,神情包容又鼓励,道:“谁都不愿意做一个傀儡,更何况,月王殿下从来都没有说过,你不能便宜行事。你这却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怨气呢?” 傅如歌抿了抿嘴,想要说什么,但又有些犹豫了。 白军也不催促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柔声道:“静留针一刻钟了,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起针了。” 傅如歌任由白军取针,淡淡道:“我不知道。” 与其说傅如歌对努尔哈赤有怨气,倒不如说是她对她到了这个世界、就一直处于身不由己的状态感到无力、感到愤怒、感到恐惧。 这种精神压力几乎让人难以招架。 更何况现在又添了一个不确定因素,傅如歌本身的身世也隐藏着天大的秘密,引得多方势力争相夺取,这如何能让傅如歌不油然而生出一种无根浮萍的悲哀感? 这些能把人压垮的精神压力,努尔哈赤不会知道,在他的眼中,他保证了傅如歌亲人的生命、给傅如歌安排了重重保护,对傅如歌已经很是纡尊降贵,重视重用了。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傅如歌还有不满,就该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了。 傅如歌不能确定白军是不是也有着这样的想法,因此,有些在现代社会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在面对白军的时候,也变得难以启齿。 白军将毫针整理好,再次消毒完毕之后,才小心地收进布袋之中,并卷了卷,放进怀中,闻言,眼中划过一丝同情,但并未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傅如歌的肩膀。 傅如歌强笑着看着白军:“我累了,你先离开吧。” 说到底,针刺之法是调动人体正气去对抗邪气,需要人体本身有着比较强的底蕴效果才会好。 傅如歌现在的身体状况虽说不算很差,但毕竟和健康人还有一段差距,在消耗了自身的能量之后,难免会需要休息。 白军随手将已经破碎了的酒瓶子堆在一边,又将小榻摆正了,才对傅如歌道:“那我先离开了。” 白军掀开门帘,就看见尤涅斯满脸无聊地站在连接着这个帐篷和悬崖的其中一条铁索上,骤然看见白军出来,立即笑开了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尤涅斯也不进帐篷,只站在距离白军一步之遥的地方朝着他伸出手:“白先生劳驾,你自己走一步过来吧。” 白军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去看脚下无边深渊的冲动,对着尤涅斯伸出手,即使吉利镇定,嗓音也有些微妙的颤抖:“我来了。” 尤涅斯不等白军抬起的脚落地,就拉着他的手,把人扛在肩膀上,飞快地绕过傅如歌的帐篷,朝着后面跑去。 白军起先还能睁着眼睛,试图记下尤涅斯的步法,后面就不行了,只能紧紧闭着眼睛,任由尤涅斯撒欢。 尤涅斯如同猴子转世一般,在窄细的铁索上腾挪起伏,动作花哨得让人眼花缭乱,白军只看了一会儿,就眼冒金星,好悬没当场吐出来。 好在尤涅斯虽然动作花里胡哨了一些,速度还是很快的,只白军闭眼睁眼的时间,就到了海格里希的帐篷之中。 白军双腿发软地被尤尼斯扶着坐在了海格里希的身边,又被尤涅斯喂了一口热水,才勉强将腹中阵阵的翻腾给安抚下来。 海格里希一双冷酷锋锐的眼睛没有丝毫掩饰地打量着白军:“如何?” 白军平静地跪坐在海格里希面前,垂下眼睑,平静又谦和:“不知大首领所问何事。” 海格里希嗤笑一声,道:“风枭中途离开了傅如歌的帐篷,而你没有发现。当时你在做什么呢?” 白军是真的没有想到风枭会在他行针的途中离开帐篷,也没有料想到自己这次会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这种地步,连风枭离开都没有察觉出来。 只是海格里希的问话并不咄咄逼人,白军应付起来也还算轻松,道:“在下和风枭从来都没有直属的管辖关系,风枭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并不需要向在下汇报。” 不等海格里希开口,白军继续道:“只是在下在傅如歌的帐篷之中,实在不忍心看傅如歌如此受罪,就为她做了针刺调养。” 海格里希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白军的眼神似是惊喜似是探究:“你一个食医,还懂得九针之法?” 白军浅笑:“大首领何必惊讶。家父不才,但也是当初大禹国数得上名号医家,子承父业,并非多么困难。” 白孝先的出身是个迷,但那一身的本领可是实打实的。他之所以能被称为是无双帝师,除了无人能出其右的学识,还因着他掌握了一手娴熟的食医、疾医、疡医的医疗本领。 这样一个人,有着济世之才,还有这悲天悯人的个性于能力,实在是上天赐予君王最好的礼物。 第336章 冥族分支 只可惜,选择大禹国定居、被大禹国王室请出山,是白孝先这一生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海格里希对白军的话不置可否。 五年前,大禹国王室的丑闻被揭露出来,白孝先不明真相,只是疼惜自己的子弟,满腔的急公好义却被有心人利用陷害,最后成了整个大禹国王室的替罪羊,颠沛流离之下,凄惨死去。 若是白军此次回到大禹国,没有抱着什么报仇的念头,哪怕白军掌握了再多的技能,有着再多让人惊艳的本事,海格里希也不会用他。 在海格里希的观念之中,男人若是没有血性,没有快意恩仇的想法和资本,是不配称为男人的——中原大陆,绝大多数的男人都不能称为是男人,真替中原的女人悲哀啊。 海格里希道:“你可曾想过为你的父亲做点什么?” 白军面上的表情有瞬间微妙的变化,再次抬头看着海格里希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多谢大首领挂怀。” 海格里希嗤笑一声,道:“我也不和你卖关子。我看上了你那一手摄魂术,有心招揽你。你若是有心帮你父亲报仇,本首领自然出手相助,但你若是没有那份心思……” 若是白军面对此等深仇大恨,没有点谋划,性子卑微阴沉到了这种地步,却还有着如此强的本领,海格里希怕是更愿意杀了白军,以绝后患。 闻弦歌而知雅意,白军有着七窍玲珑心,自然不会听不出来海格里希的言下之意,当下笑笑,道:“大首领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早已从月王殿下处得了帮助,就不牢大首领费心了。” 海格里希轻嗤一声,懒洋洋地往后一靠,舒服地叹息了一声,道:“这努尔哈赤的眼光倒是和本首领很像,有时间真应该把人带来切磋切磋。” 这话说得,已经算是明目张胆地要挟持努尔哈赤的意思了吧? 白军无奈,看着海格里希,干脆也挑明了说:“据在下所知,大首领通过风枭,向月王殿下表明了想要傅如歌姑娘的心思,是也不是?” 海格里希很是慵懒地垂下眼睑看着白军,不是刻意傲慢,但却更显桀骜,反问道:“是,又如何?” 白军倒是很平和:“不知大首领是否有想过,您看中的人,最初可都是月王殿下辛苦栽培起来的。现下倒好,您看上了,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想把人要去。此举,怕是不合适吧。” 海格里希看着白军的眼中逐渐带了神采,起身,一巴掌拍在白军的背上,笑道:“这是终于憋不住了吧!老子就说你小子是有傲气的,最经不住磋磨!” 有了海格里希这句话,白军算是得到了海格里希的认同。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就有人来禀报,说是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大首领,白军顺势起身,对海格里希告辞。 尤涅斯将白军带到了深渊边上,绕过深渊附近的八卦阵,将白军送到了明城城门附近,就打算走了。 白军却在这个时候叫住了尤涅斯:“在下有句话,实在憋不住想问问小兄弟。不知小兄弟可否愿意为在下解答?” 尤涅斯看了看白军,随手拢了拢自己的斗篷,道:“长话短说。” 白军拱手道:“刚才上来的时候,我打眼看见那深渊底下倒像是一物也无。那偌大的三顶帐篷和其余呈护卫状的小帐篷却是被隐匿到了何处?” 尤涅斯轻笑,带着满满的骄傲:“我要说啊,倒不能算是你们中原人孤陋寡闻——那是我们煌晔的炼器秘法衍生出来的炼铁技法,双面剔透,双面反射,形成一种视觉错觉。具体我也不懂,哪天你能到煌晔,那才真叫大开眼界呢!” 白军虽然明白尤涅斯这是在鼓动他答应海格里希的话,心中却是忍不住动摇了。 煌晔对于整个大陆来说,都太过神秘了,他们所知道的、关于煌晔的消息,全都是煌晔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再多,也是没有了。 如果煌晔的炼器秘法真如尤涅斯所言,只是衍生的技艺就能将铁的功能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哪怕只是其中最基础的一点技艺,都能让整个大陆的锻造业再上一个台阶。 尤涅斯看出了白军的心动,决定就这么吊着他,笑了笑,并未说什么,转身快速离开了。 当尤涅斯回到了海格里希的帐篷之中时,刚好和那前来报信的人擦肩而过。 尤涅斯进了帐篷,正瞧见海格里希随手捞了个酒瓶子自饮自酌,很是怡然的样子,不由奇道:“大首领已经知道了白军动摇了?” “白军动摇了?”海格里希挑眉,慵懒又张扬:“你小子说了什么?” 尤涅斯狗腿地凑上前去,如同往日里蹲在船舷上一般,蹲在海格里希面前,道:“属下带着白军上去悬崖的时候,故意饶了一圈,好让白军有机会看清我们扯在顶上的铁纱。这不,属下将白军送到了城门口,又做出毫不留恋的模样转身就走,白军可不就拦着属下了么。” 海格里希难掩面上的欣慰之情:“你做事总算懂得用脑子了。” 尤涅斯不乐意了:“属下做事若是不用脑子,怎么知道从大帅府中逃出来,要去投奔大首领呢?” 海格里希嗤笑一声,对尤涅斯虚踹一脚,把人赶到边上去,道:“老子收留你简直亏惨了!你还有脸说?” 尤涅斯嘿嘿笑着重新凑上来,但猫着腰的动作昭示着他只要看到形势不对转身就跑的意图:“大首领不想听属下是如何欲擒故纵的吗?” 海格里希将酒瓶放在小榻上,斜睨了尤涅斯一眼,道:“有话快说,萨布待会儿就要过来。你要是撞见了她,估计又该哭爹喊娘了。” 尤涅斯一激灵,立刻就老实了,依言快速道:“白军果然问了那铁纱,属下就装作轻描淡写地说了铁纱的原理,并邀请白军日后前来煌晔。” 就知道是这样。海格里希摆了摆手:“滚吧。” 尤涅斯如蒙大赦,跳起来就往门帘边上冲。 只是尤涅斯才刚刚冲到了门帘边上,还没动手掀开帘子呢,帘子后面就伸出来一只蜜色修长的手,一把将帘子拉开到一边。 尤涅斯此时想要急刹车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侧身,悄悄提着一口气用上了轻功,妄图从那进门的女子身侧擦过去。 海妖也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怎么,这种情形放在往常,她定然是要抓住尤涅斯好好搓揉两下的,这一次,她却轻轻松松地放过了尤涅斯。 海格里希有些意外:“你这是怎么了?” 海妖正要回答,门帘之外骤然响起尤涅斯的欢呼声,那激动程度,堪比在海难中劫后余生一般,愣是把海妖气得青筋暴露。 海格里希无奈地笑着摇头,道:“你要是后悔放过他,我可以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海妖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却并未如同海格里希挑唆的那般出门去,而是走到海格里希面前,盘腿坐下,道:“大首领这么十万火急地叫我来,势必是已经有了安排了?” 海格里希点头,道:“赫伯特府上的大小姐已经把人安排进了九王府。有了我们当初在双离提供的线索,慕容逑未必不知道那侍女已经被人收买了,只是我看的出来,慕容逑近期内是不打算对人动手了。” 海妖点头,理所当然地接下去,道:“你要我折磨那个女人?” 海格里希摇了摇头:“没必要。我要你去取代那个侍女的位置。” 海妖不太明白,指着自己的鼻尖,认真问道:“我?你要去九王府中做侍女?你要毁了九王府?” 海妖身世尊贵,但经历特殊,自小在海中长大,要说杀人放火劫掠享乐的本事,那是一群海盗拍马也及不上,要说服侍人的本事……那真的是丁点儿没有。 更因为海妖喜怒无常的性子,以及见惯了生死而对生命漠视的态度,让她去服侍人,可不是就等于让她去毁了那家人嘛。 海格里希简直要扶额了:“萨布,那个侍女和冥族有点关系。” 海妖立即收起了调笑的心思,面上不自主流露出郑重的神情,确认道:“你确定?” 海格里希点点头,道:“离开煌晔之前,我就安排人手去调查大禹国的事情。后来,我又分别派了好几批的人从凌霄阁买了消息,总算是让我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不会错的。” 海妖面上凝重的神情稍微柔和了一些:“如果是这样,那么慕容逑平日里对于漱溟容忍和宠溺的态度,倒也是能够说得通的。” 海格里希嗤笑:“你先别管慕容逑,这个男人,我是一定要杀了才好的。” 海妖有些意外:“大首领可是因为那风枭的缘故?” 海格里希摇头,神情有些阴郁:“你当冥族是什么,能在半年不到的时间就被人屠戮了个七零八落?老子最看不惯伪君子,在煌晔我是无法,到了大禹国嘛……谁还能阻止老子?” 感情海格里希这是要杀鸡给猴看。 海妖眉头微皱,思虑片刻,还是道:“我虽然同样痛恨慕容逑的作为,但不可否认,若不是他,冥族的血脉也不会被保留下来。你……你日后下手的时候,可想一想这一点吧。” 海格里希不置可否,道:“明日你将头发给染成黑色,这样你和楚齐女子的外貌也差不了多少。你就假扮楚齐的冥族分支随着傅如歌进入九王府。之后的事,慕容逑会替你们安排好的。” 海妖道:“为什么傅如歌被我们捋走,却会和楚齐冥族分支的人一起出现?” 海格里希微微挑起嘴角,一脸的志得意满:“赫伯特大小姐不是喜欢玩阴谋吗?咱们就给她来个阳谋。老子要让全天下都知道,只要身上有一丝冥族的血统,谁都可以来寻求老子的庇佑。日后若是在老子的身边呆腻了,想去哪儿都可以!” 海妖愣了愣,很快也跟着笑了起来:“就该这样!” 海格里希这番话,不仅说明了为什么傅如歌会在煌晔软禁她的地方遇见了楚齐冥族分支的人,更把傅如歌身上有着冥族血脉的事情也昭告了天下。 而且,这一番宣言是挂着煌晔的名头宣布出来的,以中原百姓对于煌晔的向往和憧憬,想来是不用海格里希多派人手广布这件事。 第337章 互殴 只要让百姓自由地口耳相传,不多时,就能做到天下皆知了。 慕容遥用尽手段想要隐瞒的事实,被海格里希轻轻松松一句话,搅得彻底没了掩藏的可能。 不过这样一来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以傅如歌公主之尊,再这么仓促地嫁给辛睿翼,却是着实不合适了。 慕容遥倒是不用苦恼要如何向众人解释,为何傅如歌和辛睿翼的婚事就此告吹。 大禹国王宫之中,慕容遥半点也不知道,他好不容易操控了的舆论,正处于一种岌岌可危的状态,正对着晚归的白军发火。 “你说你进宫是为了扳倒慕容逑!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慕容遥一把将长榻上的饭食给扫到地上,恨声道,“我看你进宫来扳倒本王才是真的!” 白军不卑不亢,仿佛没有看见自己洁白的制服下摆上沾了星星点点的汤水一般,淡淡道:“为人王者,气度风华、敦敏泰然,还望陛下谨言慎行。” 慕容遥嗤笑一声,眯着眼睛盯着白军,冷声道:“你不过是个食医,有什么资格和孤王这样说话!你以为你是白孝先吗?” 白军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很快就抄手垂下头去,将面上的神情完美地掩藏起来,静静地站在原地。 “你为什么不说话?”慕容遥冷笑着一步步走近白军,道,“中午你就不在宫里,本王可听人说,你和傅如歌在茶楼相谈甚欢。让孤王猜猜,你们在谈什么?” 白军的身子纹丝不动,淡淡道:“探听私事,不是为人王者应有的作为。” 慕容遥已经走到了白军面前,闻言,哈哈大笑,突然抬手,扯着白军的领子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几乎是一字一顿道:“白军,你不是白孝先,你只是一条狗!” 白军眼中的光芒闪了闪,很快又归于沉寂。 慕容遥一把甩开白军,道:“你得了孤王恩赐进了宫,就该明白,你不过是孤王的一条狗。” 白军因为慕容遥的动作,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面容刚好隐没在烛火的阴影中,晦暗不明。 慕容遥却像是全然没有发现这一点似的,冷冷吩咐:“三日之后,孤王要准备一场家宴,你务必要让慕容逑在众人面前出丑!” 九王府,慕容逑寝殿之中。 慕容逑屏退了近侍,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却依旧不改倔强神色的女子,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漱溟骤然抬起头来,毫不避让地直视慕容逑的眼睛,道:“殿下这是后悔了?” 慕容逑眉头微皱:“漱溟,你逾矩了。” 漱溟的呼吸微微乱了一下,很快又调整回来,依旧看着慕容逑,倔强之中带着强忍的委屈:“殿下得到了傅如歌,就已经看不上我了吗?” 慕容逑淡淡道:“你要本王屏退众人,只是为了抱怨?” 漱溟咬咬牙,半低下头,道:“我只是担心殿下。傅如歌未必就和殿下是一条心,殿下如此看重她,谁知道她会不会如同当年的圣女一般,将殿下……” “漱溟!”慕容逑骤然冷了脸色,看着漱溟的眼神已然带了杀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漱溟被吓了一跳,彻底低下头去,用力咬住下唇,沉默下来。 到了这份儿上,漱溟还觉得她是没有错的? 慕容逑在那一瞬间觉得很是好笑,他将小小的漱溟从那么险恶的境地救下来,将她精心培养长大,为了不让她引起某些不怀好意的人的主意,还特意给她一个不打眼的身份,但小姐的待遇却是丝毫不减的。 只是这么精细地养出来的小姐,现在却跪在自己的面前,借着担心的名义,行嫉妒之实。 慕容逑看着漱溟,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带了些疲倦:“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了,下去吧。” 漱溟心中忽然有些发慌,低头膝行了两步,到了慕容逑脚边,重新跪好,略带哽咽道:“殿下……殿下这是不要我了吗?” “漱溟。”慕容逑往后退了一步,道,“你的心变大了。若你只是寻求富贵一生,本王有足够的本事让你如愿。只是你要是寻求那些不应该属于你的东西……” 漱溟的眼泪立即就落下来了,打断慕容逑的话,道:“殿下认为那是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也是冥族的人!” 慕容逑一把将漱溟拎起来,捏着漱溟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那双素日里平静无波的眼睛现在如寒冰冰封:“谁给你这种胆量,敢和本王这么叫嚣?” 漱溟一脸的不可置信,在慕容逑的注视下,心底渐渐泛上一丝恐惧,颤抖着嘴唇道:“殿下……” 慕容逑随手把漱溟放下,用力压抑才能避免在面上露出厌恶的表情,扬声道:“来人!” 很快,守在门口的近侍应声推门而入。 慕容逑看着呆呆地站在一边的漱溟,对那近侍道:“把漱溟带下去,让她在自己的房中好好反省反省。” 那近侍飞快地看了眼漱溟,侧身让出一条通道来,淡淡道:“漱溟姐姐,请吧。” 漱溟快速回过神来,看了眼慕容逑,并且争辩什么,反而是难得守礼地对着慕容逑福了福,转身,昂首挺胸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漱溟身为慕容逑的贴身大丫鬟,自己也是有两个小丫头服侍的。 漱溟回了自己的房间,先是将两个小丫鬟都赶去了耳房,转身,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多时,房中就传来稀里哗啦砸东西的声音,把耳房中的两个小丫鬟吓得六神无主。 慕容逑将漱溟赶走之后,并未再理会她,而是命人将屈非找来。 屈非好不容易将户兰给安抚下来,独身一人从王宫中出来,进了九王府,还未休息一下喝一口水呢,就被慕容逑打发来找他的人给找到了。 当慕容逑在寝殿之中等来屈非的时候,不意外地发现,屈非的表情有些僵硬。 慕容逑亲自奉茶上前,屈非面上的冷意这才稍微缓解了一些,接过茶杯,浅酌了一口,坐了下来。 “漱溟早上就回来了,你却在这时候让她闭门思过?”屈非将茶杯放在一边,不赞同道,“可知道双离城中的慕容遥行宫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逑点点头:“画瞳自杀。” 屈非嘴角扯动了一下,算是冷笑:“画瞳是你从明城带过去的侍女,她是什么性子你比我清楚,这样的一个侍女,能不明不白地自杀在双离行宫之中?” 画瞳肯定不是自杀,但此时的双离城中正处于人心浮动的状态,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并不适合凌霄阁安插额外的人手进去。 因此,若是慕容逑愿意从漱溟身上下手去找寻真相,事情会变得容易很多。 但慕容逑只是轻叹一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只是……现在还不到动漱溟的时机。” 屈非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看着慕容逑,身体微微向前倾,淡淡道:“你心疼了?” 慕容逑轻笑:“漱溟对我来说,就像是我精心培养的小宠,我对她的感情没有达到心疼的地步,只是……很失望。” 屈非面无表情地端坐回来:“三日之后,傅如歌就该回来了,你应该在此之前就处理好漱溟的事情。” 在双离行宫之中,即使傅如歌和漱溟直接接触的时间很少,但是两人之间还是起了一些龌龊——漱溟主动挑起事端,但不能说,出现这种局面,傅如歌一点责任都不用负——所以,屈非并不希望在傅如歌带着煌晔的人回到九王府之后,还要面对漱溟的挑衅。 “先晾漱溟一天,明晚我会去和她谈谈。”慕容逑转而道,“以你们凌霄阁的情报,能不能分辨出今天随着海格里希出现的青年是不是风枭?” 屈非很是自然地回答:“那个人的身形很像,但不是。” 慕容逑显得有些着急:“你确定?” 屈非似笑非笑:“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将平日里和风枭有联系的人抓起来问问啊。” 慕容逑眉头微皱,有些不悦:“屈非,你明知道风枭被揪出来之后,我将府中所有和他有点关系的人不是发卖了就是打杀了,现在府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和风枭有关系的人……” “你为什么这么做呢?”屈非打断慕容逑的话,微微挑起眉头,有些好奇地问道,“真奇怪,我们凌霄阁都查不到你这么做的原因。” 慕容逑轻叹一声:“值得什么,不过是一些家丑不可外扬的事情罢了。” 屈非耸了耸肩,不再追问。 慕容逑心中默默松了一口气,也不敢再逼问屈非,起身道:“既然你说他不是,那就不是吧。看你的模样,想来是近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赶紧回去吧。” 屈非也跟着起身,真的一点不留恋地往外走:“嗯。” 只是屈非离开了慕容逑的院子,走上通往自己的小院子的花径不过半途,就闪身,借着花影扶疏,消失在黄昏暮色之中。 琉璃院中,户兰正拖着沉重的脚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可是怎么走,都有种自己和房间的距离并没有拉短的感觉,忍不住抬眼看看四周。 “老子这是在哪里?”户兰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一看周围的景致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立即就警惕起来,扬声道,“朝尘!又是你在搞鬼是不是!” 话音刚落,周围树影遮天蔽日的阴冷场景应声而散,黄昏温暖却朦胧的光重新洒落下来,户兰看看四周,才发现,他现在的位置,正是他刚进入院子时站着的位置。 朝尘从房间中缓缓走出来,笑眯眯地看着户兰,道:“你走了这么久,却发现自己还在原地踏步,是不是感觉特别差?” 户兰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朝尘!” 朝尘双手捂着耳朵,朝着户兰扮鬼脸:“你对我凶算什么?有本事你去找慕容遥的罪证啊!” 户兰这两天跟着屈非,这不能做那不能做,本来就很憋屈了,偏偏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调查到,整个人已经处于一种活火山的状态,随时都可能爆发。 现在朝尘又这么撩拨他,户兰立即脑子充血,上前不管不顾地拉着朝尘举起拳头就揍。 朝尘没想到户兰真的敢对自己动手,猝不及防之下,只来得及偏过头,但还是被户兰的拳头擦到了颧骨,侧脸立即火辣辣地痛了起来。 第338章 不举 “你敢打我?”朝尘也是孩子心性,当下也不服输了起来,扯着户兰的手就要踹他,边叫嚣着,“我师父都没有动手打过我,你怎么敢打我!” 户兰这几天拳术也算小有所成,当下打定主意要在朝尘身上试试威力,下手也没了轻重,也不回话,一心要揍这个抢走了姐姐注意力的小子。 两个半大小子谁也不让谁,在院子中滚成了一团,打到最后,根本就没了什么章法,只在地上如下流氓一般互相撕扯着滚来滚去。 屈非在边上看着这一幕,简直要维持不住面上平静的表情。 朝尘的师父是名动天下的鬼纵老人,自小可算是生长在钟鸣鼎食之家,礼仪教养哪一样不是当世最出众的?何曾如个小泥猴一般,跟人厮打成这个样子? 户兰就更不用说了。 户兰是薛如燕的独子,生的是天生根骨清奇,到了年纪之后,就被薛如燕接去亲自抚养,也算是没有真正吃过苦、吃过亏的。 明明是这样骄傲的两个孩子,怎么就成了今天这般模样? 屈非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屈非要不要出去制止他们两个——虽然两人年纪尚小,力气也不大,但下手也还是有点技巧的,万一真的不小心把谁打坏了,他屈非都不好交代。 就在屈非即将要下定决心的时候,朝尘一脚把户兰踹开,趴在地上大喘气,边断断续续道:“停、停下!我……让我休息一会儿。” 户兰滚在一边,连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大喇喇地躺在地上晾肚皮,边哼哼唧唧道:“怕、怕了吧?你认输,小爷就原谅你!” 朝尘冷笑:“你是要我认输呢,还是要你姐姐安然度过这一次难关呢?” 户兰当下也顾不得累了,一骨碌爬起来蹲在朝尘身边,急切地问:“你知道什么?快点告诉我!” 朝尘却不回答,只是道:“你知道刚才我用来困住你的阵法,叫什么名字?” “鬼知道这玩意儿叫什么!”户兰不耐烦,挥着拳头嚷嚷,“你别跟我拖延时间,不然我揍你!” 朝尘一巴掌把户兰的拳头给拍开,也跟着坐起来,道:“阵法的名字叫镜花水月。” 户兰不明所以。 朝尘一脸的鄙夷:“眼见不一定为实,更何况你只是听了一些消息,怎么敢把它藏着掖着当成是说不得的秘密?” 户兰满脸的震惊,哆哆嗦嗦地用手指指着朝尘,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怎么知道!” 朝尘嗤笑一声,没有立即回答户兰的问题,只是起身,拍了拍自己沾满沙尘的衣服,往房中走去。 “你不准走!”户兰也不要面子了,就地一打滚,伸手就抱住了朝尘的小腿,干嚎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朝尘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尝试过在这种狼狈的状态下和人说话,此时自然也是不愿意和户兰一身狼狈地在原地掰扯,就蹲下来,一言不发地拉开户兰的手。 户兰不明所以,只以为朝尘吊起来自己的胃口,却又不愿意给他个痛快,手掌一翻,当即握住朝尘的手,微微用力,拉着他弯下腰来:“不说清楚,你别想离开!” 朝尘的脸顿时黑了。 屈非在边上将这一幕看的清楚,心中暗暗猜测:朝尘这是要沐浴了? 屈非左右看看没有人,就从灌木丛之后跳出来,也不管这两个小孩,闪身进房间,将朝尘沐浴用的木桶给搬出来,又里外倒腾得给他装满了水,这才双手抵住木桶,缓缓发力。 等到朝尘小腿上拖着一条尾巴、万分艰难地进了房间,就看见屋子正中央摆着一个大木桶,木桶上,还蒸腾地冒着热气。 朝尘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很是舒服的样子,一脚把户兰给踢开,三两下就脱了衣服,爬进木桶之中,又发出了一声舒服到了极致的喟叹。 整个过程不过须臾,户兰回过神来,就看见眼前落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外衣亵裤什么的,再以抬头,朝尘光洁的肩膀在眼前一闪而过,视野之中只留下淡淡的几息水泽,晃得人眼花。 朝尘见户兰傻呆呆地坐在地上,微微挑眉,仿佛被热水泡酥了骨头一般,连声音都带着一股子懒洋洋的意味,道:“你也去把身上的土擦一擦,我再和你分辩。” 户兰“哦”了一声,有些木然地从地上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 屈非正在户兰的房间之中等他,见他进来了,就抬手扔给他一条还带有余温的毛巾,道:“擦一擦。” 户兰被这种温度唤回了神智,单手捏着毛巾,看着屈非的眼神有些纠结:“我觉得……朝尘像个女孩儿。” 屈非没想到户兰一开口就是这样的话,没留神,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赶紧掩饰过去,正色道:“别胡说。” 户兰神情依旧有些恍惚:“我从没见过男孩子有他那么漂亮的皮肤的。” 屈非单手扶额,干脆上前接过户兰手中的毛巾,三两下把他扒了个精光,边为他擦身子,边道:“你还小,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作为一个有着六房美妾的成年男人,屈非自觉对此很有发言权。 户兰渐渐回过神来了,一巴掌拍开屈非,把毛巾拿过来,三两下擦干净身上的灰尘土块,就这么光着屁股跑到里间,从衣橱中随意扒拉出两件外袍,胡乱套上,光着脚丫子就要往外跑。 淡漠如屈非,这下也看不过眼了,直接上手,拎着户兰的后颈把人给提起来,放在一边的椅子上,压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弹,问道:“你在着急什么?” 户兰皱着眉头抗议:“我有事要问朝尘!你快放手……嗯,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允许你在边上看着。” 屈非无奈:“朝尘是男孩子,你也是男孩子。你今年刚满九岁,人家比你年长四岁。他师承鬼纵老人,你师承阁主。明白了?” 户兰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回过神来,一张脸涨得通红,抬脚就要踢屈非,恼羞成怒,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屈非顺势放了手,挑眉看着户兰挣扎,道:“难道我说错了?” 户兰从椅子上跳下来,噔噔噔地往门外跑去,边斥责道:“姐姐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闲情逸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屈非慢悠悠地跟在户兰身后,淡淡道:“最好是这样。” 户兰也不理他,跑进朝尘的房间里,正好瞧见朝尘拎着一块大毛巾把自己仔仔细细地包裹起来,只露出光洁的肩膀和修长的四肢。 朝尘也不在意身后的动静,只是缓缓道:“进门先敲门,这是基本的礼貌。” 户兰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放缓了脚步,双手背在背后,道:“你还记得你自己之前说的话吧?” 朝尘踩着室内木屐往里间走去,同时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户兰难得老实地应了一声,转头,将屈非从藏身之处揪出来,陪着自己坐在外间等着朝尘出来。 好在朝尘的动作很快,户兰还没来得及不耐烦,朝尘就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小厮制服出来了。 不等户兰开口,朝尘率先道:“第一,关于你之前听见的话。” 户兰点头如小鸡啄米。 朝尘面上带出了淡淡的笑容,道:“我其实并不知道你确切听见了什么,但是根据你那天回来的时间,以及后来我通过凌霄阁的人确定的、你出门的时间,还有当时你听见那话的地点,我做了个推演,从而得出了这个结论。” 户兰觉得不可思议:“你只通过两个时间和一个地点,能得出什么结论?” 朝尘并不看他,只是抬手,从袖兜中掏出一个八卦推演盘,送到屈非面前,道:“你选八个数字。” 户兰瞪着眼睛看着朝尘,那模样,像是在抗议:为什么叫屈非不叫我? 朝尘耐心解释:“屈非手中掌握的情报比你多,因此,即使是他随即选择的数字,也会比你的更具有参考价值。” 只是这种解释,并没有让户兰的脸色显得更好看一些。 屈非很快就挑好了八个数字,将八卦盘重新送回了朝尘的手中。 朝尘很快埋头推演起来,只片刻时间,就抬头,扫了眼眉目殷切的户兰和面无表情的屈非,道:“最迟三日,傅如歌就会回来了。” 户兰微微张大了嘴巴,转头就抓着屈非的手,认真问道:“朝尘说的是真的?” 屈非也有些惊讶,但并不避讳,点了点头。 户兰这下子算是相信了朝尘的推演之法有多么厉害了,当即倒豆子一般把那夜听墙角听见的秘密说了出来:“辛睿翼是个不举的!” 屈非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倒是朝尘,面上带了一丝尴尬。 户兰还兀自不知一般,继续说道:“原来那定王对于慕容遥指定的这一门婚事并不赞成,但奈何辛睿翼自己对此都不上心,定王府当家主母还对这门婚事倍加推崇,慕容遥更是不不紧逼,定王在百般无奈之下,也只能答应了。” 户兰说到一半,左右看看,跳起来从桌上拎了个茶壶,又随手捏了个杯子,重新又坐了回来。 户兰将茶壶放在脚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喝了,润了润喉咙,才继续道:“原来啊,那辛睿翼虽说不是定王妃亲生的,但架不住人家受定王辛哲的喜欢啊,若是不出意外,以后定王府分家,定王是一定会给辛睿翼一房一定的家产的。” 听到这里,屈非就明白了。 慕容遥的表现,不管怎么看,都是不待见傅如歌的。 也就是说,辛睿翼要是娶了傅如歌,是得不到王族的任何助力的。再加上辛睿翼不举,他这一房将来定然是不可能留下子嗣,自然也分不到定王的家产。 定王妃这一番算计,要的可不仅仅是辛睿翼后继无人,还想让辛睿翼一房老无所养啊! 这心思,不得不说是恶毒。 但……为什么呢?定王毕竟身份尊贵,就算身边有一两个受宠的小妾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定王妃何必就对这个庶子特别不待见? 户兰见两人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难掩面上的得意洋洋,道:“还有一件事。那辛睿翼却不是天阉,而是受了感情的打击,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第339章 我会热情的 屈非和朝尘对视一眼,这样他们就算是找到了一部分的原因了。 “而且!”户兰继续道,“那女子正是我凌霄阁中的人。” 这下就连屈非也被挑起了兴趣,追问道:“是谁?” 户兰嘿嘿笑着,道:“你们可知道,展昭曾经很是欣赏一个女子,也是因为那个女子,才彻底和北辰诺撕破脸。” 屈非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姜月贞。” 姜月贞是北辰诺的青梅竹马,据说身世很是凄惨,但这个女子有慧根,性情也好,只可惜眼神不太好,将真爱错付。 只是话一出口,屈非又迷惑了:“姜月贞很早就进了阁里,我在查看近两年她的活动记录的时候,并未发现她来过大禹国,又是如何与辛睿翼有了联系?” 户兰一摊手,看着还挺开心:“这我就不知道了。屈非啊,你可以把时间往前延伸一点嘛,顺便进辛睿翼的行踪和姜月贞的行踪交叉起来对比看看,说不定真能被我们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呢?” 屈非点了点头:“辛睿翼只能算是一个小人物,要排查他的行踪,工作量会很大。你以后练拳结束,就到资料室来帮忙吧——这也算是一种锻炼。” 户兰幸灾乐祸不成,反而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即轻哼一声,倒也没有反驳。 朝尘至始至终视线都集中在手中的八卦盘上,等到耳边的声音没了,迟疑了一下,缓缓道:“傅如歌回来的那天,九王府会出现危险。” 慕容逑果然晾了漱溟一天,直到第二天晚上,他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又见了自己几个得力干将,才施施然前去漱溟的小院。 漱溟正在房中生闷气,晚饭也不吃,动了两口就让小丫头收下去,小丫头见漱溟神情隐怒,也不敢劝,端着托盘转身就走。 只是那小丫头才刚出院子,迎面就看见慕容逑带着两个侍卫朝着这边走来,立即急急忙忙地往边上让了让,边行礼边柔声道:“殿下安康。” 慕容逑点了点头,视线扫过她手上端着的托盘,两荤三素一汤,是漱溟的饮食标准,但怎么才动了这么点? 慕容逑停住脚步,侧身看着那小丫头,道:“漱溟还是心情不好?” 那小丫头根本不敢抬头,只是呐呐道:“启禀殿下,姐姐舟车劳顿,这两天胃口一直不好。” 慕容逑吩咐两个侍卫留在门外,自己推门进去,正好看见漱溟一脸阴冷地盯着桌子的一处,看样子正在出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慕容逑的错觉,房中烛火闪动,在漱溟的面上投下一片阴影,莫名就让人觉得,漱溟那姣好的面容有些狰狞。 慕容逑走到漱溟对面,坐下,看着她,带着引导的语气,缓缓道:“为什么胃口不好?” 漱溟愣了愣,有些迷茫的样子:“我还不能胃口不好了?” 慕容逑道:“是因为,你还没有从你第一次杀人的冲击感中回过神来吗?” 漱溟的瞳孔这才聚焦,骤然起身,声音尖锐得近乎尖叫:“我没有杀人!” 慕容逑面色不变,仿佛没有看见漱溟如此失态的一幕,淡淡道:“那画瞳是怎么死的?” 漱溟看着慕容逑,像是一时间认不出来眼前人是谁一般,半晌,才低声道:“你觉得我杀死了画瞳?” 慕容逑没有说话。 漱溟有些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你觉得我需要杀死画瞳?区区贱婢,有什么资格脏了我的手!” 贱婢吗……慕容逑轻叹一声,看着漱溟,缓缓道:“那谁有资格脏了你的手?” 漱溟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殿下不用套我的话,我虽然身份不高,但还是懂的敝帚自珍的道理的。” “敝帚自珍?”慕容逑不置可否,但心中却是失望的。 漱溟不过是冥族旁支,没有主家的能力,却也想有着主家的气度尊贵了?不过放任漱溟和煌晔的人接触了十来天,漱溟就被吹捧到看不清自己了吗? 看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时候到了。 慕容逑淡淡道:“既然你舟车劳顿,这府中的事情你也暂时放一放,等你身体恢复了,再回了管家,重新管事吧。” 漱溟愣了愣,点了点头,见慕容逑这就要离去,赶紧上前,道:“殿下,我一路回来,就听见整个明城城中都在传着傅如歌的事情。这个女子这般行径,怕是有损冥族的脸面……” “漱溟。”慕容逑看着漱溟,面上没有什么冷意,但就是让漱溟忍不住心中发慌。 他淡淡道:“本王记得,你之前也说过,傅如歌和你算是同族,既然如此,你为何就不能心胸宽阔一些?” 漱溟立即就反应过来,慕容逑这是要原谅她之前行事鲁莽,给她找了个台阶下,当即带起笑意,对着慕容逑福了一福,柔声道:“是我思虑不周,让殿下为难了。” 慕容逑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半点都不显,很是温柔地拍了拍漱溟的手,就离开了。 慕容逑回到寝殿,唤来然晴,快速写了一张纸条,交到然晴手中,道:“你亲自交给屈非。” 屈非得了风枭的回信,知道明天下午傅如歌就会回来,就准备今晚养精蓄锐,早早地回了自己在九王府中的院子,洗漱过后就歇下了。 当屈非睡眠状态正好的时候,就听见门外然晴的声音,带着点焦急和慎重,让屈非在第一时间就清醒了过来。 “什么事?”屈非披着一件外衣,眸色清明地开了门。 然晴张开双手比了比,示意自己手上没有拿任何武器,这才缓缓地将慕容逑写的那一张纸条交给屈非,就躬身离去了。 屈非单手把门关上,神情木然地打开了纸条,认真地看完了慕容逑写的内容,想到之前朝尘的话,嘴角缓缓下压,带出一丝阴冷的弧度。 傅如歌身上带了太多人的希望,他是决不允许傅如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的。不过既然有人没长眼睛,硬是要来找死,他不成全他们,倒有些对不起自己多年积攒下来的名声了。 心中有了这么一层顾虑,屈非也没有了睡意,干脆就换好了衣服,再次出门去了。 那些住在杜婆婆居所之中的煌晔探子们还没有发现他们被人监视了,屈非本来打算一点一点耗死他们,但现在看来,计划要做出些许的改动了。 在另一方来自煌晔的势力的支持下,做一点打草惊蛇的动作来引蛇出洞,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想到那浮尸在护城河之中的手下,再想想那些胆敢冒犯凌霄阁的蠢货会落得什么下场,屈非心中就无限快意。 三天时间说短不短,但也说长不长,傅如歌月事差不多干净之后,海格里希也带着海妖大大咧咧地进了她的帐篷,说是要送她回九王府了。 傅如歌这天心情不错,正坐在床上看书呢,闻言,就抬头看了海格里希一眼,又扫了眼他身后的风枭,道:“这么一大大伙人,都要和我一起回九王府?” 风枭面带微笑地往海格里希的身后站了站。 傅如歌嘴角抽搐:她说这句话针对的可不是风枭啊。 傅如歌身边可以用的人太少了,而且那些人大多是和别的势力有牵扯的,要不是努尔哈赤安排在她身边的人,要不是凌霄阁屈非的人,就连引风引月都只能算是慕容逑的人。 傅如歌若真要做什么事,用这些人,肯定用起来不顺手。 海格里希特地换了一身月白色的短打绑腿裤,衬得他四肢修长胸膛厚实,再加上那邪魅粗犷的脸庞,张扬不羁的气质,一头淡金色的短发几乎要在阳光下发出光来。 海格里希身上所有的特质,都让他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傅如歌在看见这样打扮的海格里希之后,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自己是再没有机会拒绝这个已经全副武装了的男人,却还想着要垂死挣扎一下。 海格里希挑起嘴角,朝着傅如歌缓缓走过去。 傅如歌连呼吸都有些窘迫了,往后退了一小步,见海格里希没有停止的意思,下意识就保持着这个距离,也跟着一步步往后退去。 直到傅如歌的脊背抵在了帐篷的墙壁上。 海格里希面上的笑容参杂了一些得意,嚣张如纨绔,不紧不慢地继续缩短着他和傅如歌之间的距离,带着笑意的浑厚嗓音简直能乱了人的心:“你怕我?” 傅如歌瞪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海格里希如同猫捉老鼠一般,将整个身子都贴近连自己,当即连寒毛都竖起来了。 于是,在风枭和海妖的注视下,傅如歌脑子发热,一矮身,腿一错,就这么从海格里希的修长健壮的腿边骨碌碌滚了出来。 海格里希再一次目瞪口呆。 海妖丝毫不给海格里希面子地、一下子爆笑出声,撑着风枭的肩膀,边笑边拍大腿:“哈哈哈哈!傅如歌你简直……绝了!” 傅如歌脱离这个困境之后,才能重新审视她和海格里希的距离,又往后退了两步,才郑重地看着海格里希,严肃道:“既然你要扮作我的面首,就不要这么……热情主动。” 傅如歌说那最后四个字,简直就是从喉咙中憋出来的——天知道海格里希这哪里还能算是“热情主动”?说是他准备要吃人还差不多! 海格里希就这么撑着墙壁,侧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傅如歌:“话虽如此,但你这个金主太过疏离有礼,我这个面首要是再不主动一些,可不是一副即将要失宠的模样吗?” 傅如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在心中疯狂懊恼,她怎么就一时晕了头答应了白军要让海格里希就这么以这样一个身份住进九王府呢? 海格里希三两步走到傅如歌面前,不给傅如歌任何反抗的机会,一把就把人拉到怀中,捏着傅如歌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戏谑:“金主,你可不能让我失宠了呀。” 傅如歌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给海格里希一脚的冲动,咬牙扯出一抹笑来,一字一顿道:“我、会、热、情、的!” 海妖在边上快要笑得直不起腰来了,这会儿见傅如歌终于做了最后的让步,忍不住调侃了一句,道:“大首领这样的男人正要做了面首,在我们煌晔,可是要被女人抢破脑袋的货色啊。傅如歌你到底还是赚了哦。”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