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女老师》 第1页 爱上女老师 作者：凌睿 【 文案：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凡是包容，凡是忍耐，凡是盼望，凡是期待，爱，无处不在 现在是一个充斥着身体欲望的时代，心灵到底位于身体的什么地方？ 这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我想说，这是周铭和杜谨的故事，也是每一个人的故事， 或者在两个人的身上，人们总能或多少的找到一些自己的影子。 谨此一文，既是一段两人七年爱恋的记录，也是未来岁月的开场曲。 那些过去的岁月累积下的情感，才是生命中最美的华章。 想说，希望大家都可以幸福，可是这个幸福太广泛，只愿相遇的人能相惜， 相惜的人能相爱，相爱的人能相守，相守的人能钟情一生。 内容标籤：不伦之恋 花季雨季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铭，杜谨 ┃ 配角：阿达，敏，赵明诚，江封，小李老师，amy ┃ 其它：师生，百合， 我来写前言 深夜，又是一个无眠的夜了！ 还是漫无目的的在网上浏览，看着似曾相识的情景和画面。 似乎搜索了太多关于师生间的话题，突然有一种冲动，好像发现信息给你！ 看看手錶，3：21！ 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编好了信息又全部删除掉，看着手錶发呆，那是我上大学那年你奖励给我的！ 四年了，时光如梭，就这样四年过去了！ 我依旧是孑然一身，穿梭在人群里，偶尔伫立，会有一丝寂寥！ 某个城市的某个窗口，伫立的你是否也会想起我…… 四年了，你说，我应该读研，我放弃了，听到你难以掩盖的失落，我不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 从我们相识到现在，对你的要求，我从来都是尽力去做，只这一次，我背道而驰了。 发疯的想回到那个有你的城市，尽管我的想法是那么的不可理喻，回到你的身边，即使今生无缘，留我默默相守，诠释此生不变！ 偶尔转身，人群中再无熟悉的身影，老师，此情何堪！ 还有2个月，我要回去！ 当初义无反顾的报师范，就是为了有一天，你不再是我的老师，我们并肩作战！ 喧嚣的城市在此时寂静万分，归期既订，尤为期盼，我在与时间作战，似乎每分每秒都是煎熬，折磨着我的心！ 即使此生不能执子之手，我亦无怨！ 浪漫的相识不是你我的初见，那时的我，只是个莽撞的少年！ 只记得那时在走廊里肆意的横冲，和同学玩的不亦乐乎，你抱着一摞的本子从办公室走出来，就被我直接撞了个满怀！ 没把你当成我的老师，是因为你看上去是那么年轻，所以我随口就说了句：“同学，对不起！” 直到后来你谈起这件事的时候，还笑我的莽撞。 如果时间可以停止，我多愿它把我停留在那个莽撞的少年时代，让我永远留在你身边，即使，你只会不经意的一瞥，对我而言，有你在的日子，才会对生活有依恋！ 我已记不起你的穿着，就像我们的相识并不是那样的浪漫，毕竟在一个单纯又懵懂的高中时代，我是不会用心去观察周遭的一切。 课堂上的你是那么潇洒，搜遍了脑海，能用上的就只有这一个词彙，笑自己太贫乏……总能写出来自己看了都会吐酸水的恶文，真正要去提笔写你——一个我最爱的人的时候，一切的词彙都变的空洞，好像用尽我脑中的所有，都不能表达出我对你思念。 我没想过我要当老师，可是，我不能以一个学生的身份永远的留在你身边，我没有其他的藉口和方式围着你身边打转，高三的时候，想破了脑袋，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不太高明的手段吧！ 也许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做不到你那么好，为什么你能让你的每一个学生都那么满意，为什么所有难管的学生在你手下都服服帖帖？ 哂笑，我忘记了曾几何时我也是个难管的学生，而现在呢？在你眼里，我是什么？长大了？还是在你眼里，我依旧是那个冲动的在走廊大喊大叫的小孩？ 夜是寂静的，室友的唿吸声清晰而均匀，已经习惯了在深夜里翻出的你照片，一张一张的浏览，看着电脑慢慢的睡去，从桌面到屏保，满满的，都是你！ 你说，让我忘记过往，做自己的事，开始自己的人生，可是，在这个没有你的城市，如同煎熬般的四年的离别，唯一支持我的就是我要回到你身边，忘记，如果真的那么容易，我又何必一人在此孤枕难眠！ 现在想起从前的一切，仿佛都在眼前，陌生的城市变得熟悉，但终究是陌生的，这里没有你，没有我们一起散步的小路，没有冬天的雪，我的一切美好的过往，都留在了那个我们一起走过三年的学校里，只有回到了那里，我才觉得一切是熟悉的，是美好的。 我想把这一切整理出来，当你看到这些的时候，你会怎么想…… 你的心思我永远猜不透，不知道你会不会紧紧的抱着我说，孩子，你真傻！ 是的，如果可以，我愿意永远去做你的傻孩子！ 2002年9月3号，还记得吗？这是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日子，我和你一起蹲在走廊的地上捡那些散落了一地的本子，我担心的不是你会责怪我，而是担心正在和我打闹的那个傢伙会不会站在一旁大肆的嘲笑着我。 没有多看你，除了对不起似乎我说不出别的话，很高兴那个时候我还是说了对不起，毕竟我是个打死都不会认错的傢伙。 谨，你还记得这些吗？ 相遇是偶然 那年我高一。 我一直都不是一个好学生，能坐在实验班里，全靠老爸的关系，我不喜欢在这样的班里，压力很大，每到自习课，看着人家穿梭在教室和办公室之间和老师探讨的样子，全然不知道我坐在这里到底是在做什么！ 知道遇见了谨！ 我没想到谨是我的老师，整天上的都是数理化，很久都不见语文老师，班主任说，语文老师的父亲生病了，需要照料，所以一直请假，因为学校的人员比较紧张，所以也没有其他老师代客，语文课都改成了数理化，说是语文老师回来再给我们补！ 想起自己在走廊撞到了谨，心里有点紧张，心想她不会打击报復我吧……哎，道歉我也道了，对不起我也说了，再说我也不是故意的！ 一堂课都在紧张中度过。 谨是个很优秀的老师，上了16的学，除了谨以外，我没见过第二个把教材倒背如流的老师，谨说，是因为交了太久了，都熟悉了，我却觉得，谨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一堂课很快就过去了，第一次觉得45分钟原来可以过的这么快，抬头看了看，目光追随着谨走出，第一次，我会对一个人有着如此大的好奇。 身边的同学都议论纷纷，我们的大部分都是从初中本部直升上来的，所以大家都彼此熟悉，我身边做的，都是初中时老师挂在嘴边的校内红人，大家都在感嘆这个语文老师还真是不简单，“业务”够熟练的了…… 看来，觉得谨厉害的不只是我一个啊！ 所谓牛人，走到哪里都是一片的赞嘆。 我笑了，夸的是谨，我却尤为高兴，只一面，我却因为别人赞嘆她而高兴！ 后来我把这件事告诉谨的时候，谨只笑着摸着的头，说了两个让我耿耿于怀了好久的字：孽缘！ 习惯了我的目光追随着你，不知道我是何时爱上你，你说，我的目光中有和其他孩子不一样的东西，亲爱的，我告诉你，那是我对你的深情！ 我的目光开始追随着谨，课堂上，课下，谨留的功课我总是尽力的做到最好，谨留的作文我一定会用钢笔认认真真的誊写，甚至连一个错别字也不希望会出现。 我总是觉得谨不会注意到我，她永远是那么潇洒，仿佛心大的能装下整个世界，而我在她的世界里，永远都是那么渺小，她看不到我！ 我只想用好一点的成绩引起谨的注意，那时候觉得，学语文真是天底下最容易的事情，而要怎么努力，才能让你看得见我！ 期中考试，我知道我的数理化很差，但是我没有想到差到了居然到了个位数，我还真不是故意的，看着答的满满的卷子和个位数的分数，只剩下两个字“无奈”！ 一天进了三趟办公室，被三科老师连番会审，亲爱的老师们，不是我不想学好，只是……我真的是学不好！ 最后语文成绩出来了，全年级只有我一个人上了140. 我开心了，个位数的物理不可怕，我一直担心的事终于放心了。
第2页 看着谨在讲台上总结着我们的班的语文卷子，我心里的意的不行，心想……嘿嘿，这下你总该注意我了吧！ “我要说的是铭！作文很不错，前面基础知识也很好，语文要想学好，功夫在平时，看铭学语文是我们班最认真的，上数理化的时候听说都在看语文，……” 倒塌……有这么表扬的吗？ 本来我是扬起了高傲的头。现在我死的心都有！ 同桌一直在拼命的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笑出来……看他扭曲的脸我真想踹他！ 后面的总结也没办法听进去了……我就觉得这是报復……小心眼的女人，你一定是报復我撞你的那事…… 语文卷子发下来了，也没心思去看了，哎，本来是想好好的考让谨注意到我的，这下好了，估计这名声出的有点大了！ 卷子拿到手里的时候我吓了一跳，看我的分数不错啊，怎么密密麻麻的都是红色笔写的字…… “周铭，你的文采很好，但你的字里行间总是透着一丝忧郁，这样的文风不是你现在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应试作文文调一定要激昂一点，有什么疑问来办公室找我……” 忧郁……我多阳光的一个花骨朵啊，我忧郁…… 谨给了我一个去找她的理由，好，既然你说我忧郁，那，我的忧郁就交给你解决了！ 我决定，就赖上你了！ 办公室，有是办公室，如果有一天办公室的门槛塌了，我一定功不可没！ 一边朝办公室走一边料想着谨要和我说些什么，我这个人从小就有个习惯，走路一定是低着头，弯着腰的，远远看去好像是在找东西，为了这，老妈老爸没少k我！ “砰”！溅了我一身的水，“啪”！一个水杯掉在了地上！ 摸了摸隐隐发痛的头，刚瞪起眼睛准备开口伤人……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哈……！” 阴谋，这绝对是老天的阴谋！ 显然，谨对我无奈了！ “你这傢伙，打翻一次不够，还没完了！” 拜託，一个巴掌拍不响好不好！ 衬衫湿了，竟然一直也没发现，我只是盯着谨的脸看，一直看一直看，终于把谨盯的无奈了！ “干吗这样盯着我，又没让你赔我的杯子。”一捲纸飞了过来。 “赶紧擦擦衣服！” 呃……你喝的这个是…… “蜂蜜哦！赶紧擦！” 我彻底崩溃了，晚上脱衣服的时候要是粘下一层皮我可一点都不意外！ “老师，我怎么忧郁了啊？”我对她的这一说法可是耿耿于怀！ 谨没有理我，很明显的我一个人在自说自话！ “老师！”我无奈了…… “擦完了？” “嗯！” 谨看了我一眼，狂笑不止！ 我自低头一看，好一件衬衫，上面都是纸屑，哼，谨的卫生纸质量真好！ 真是被耍够了…… “周铭，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特别想问你的一个问题是什么吗？” 话题转换的有点快，一时没有接受！ “我想问你，你是哪个老师的小儿子啊……？” 倒塌……幸好的脑筋反映的还比较快。 “嗯，老师，我也想问你来着，我想问你你是哪个班的冒……冒失鬼！”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最后一个词说完了，看了一下谨的脸色，还好，没生气！ “呵呵，我有那么年轻吗？”谨斜着眼睛看我，她想知道我的话里有多大的恭维成分。 “现在看没有！”就是想把谨气个半死，以报我的衬衫之仇！ 谨笑了，笑的那么慡朗，就是这个小声，让我永远也无法忘记！ “你写的东西很细腻，看你的文章，绝对想不出这个是你写出来的……” “那老师觉得我写出来的应该是什么呢？” “应该是比较无厘头的东西吧，你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阳光，看，就像三科加一起不到100分，也没见你怎么郁闷，应该是比较容易进行自我调节的人……” “那现在觉得我不是这样的人了？” “周铭，这个世界上有一样东西不会骗人，就是人的真情，你的字里行间的真情是实实在在的，有点落寞，这就是你内心最深处的东西，从文学的角度来说，我似乎应该让你保留，但是，作为一个老师，我应该告诉你，有些心结，要尝试着自己打开……！” 我有点惊诧了，我没想到，最懂我的，就是这个我一直想引她注意又觉得最不注意我的一个人！ 谨，你真的好可怕，为什么，你总能清晰的洞察我内心最深处的东西！ “还有就是，周铭！” 我看着谨，她的眼睛闪烁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你偏科还真偏的挺有艺术的……！” 我倒塌……顿感气绝身亡…… 谨总是这样，说一大堆很感性的话让我感动一下，又鬼扯一番，永远琢磨不透她到底用意何在，永远让我的生活中充满了感动和无奈！ 喜欢在课堂上看谨，认真的谨，谈笑风生的谨，博学的谨，也喜欢课下的谨，搞怪的谨，嗔怒的谨，谨，充斥着我的生活，让我原本意料中平淡无奇的高中充满着“意外”！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真的以为你是个男孩子，说对不起的时候才听出是女孩的声音……”没什么大惊小怪，从小被当成是男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老师……”叫出口，却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怎么啦……？” “没什么，就叫叫……”哎，我真的觉得自己迟钝的可以去死了！ 其实，我只想叫叫她，我只想让她注意我，只是想这样，更无别的请求，我只是想说，老师，我拼命的想学好语文是因为我想让你注意到我，我字里行间的矛盾和挣扎是因为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把自己的感受告诉你，我想说，老师，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 可是我说不出口，老师，当我叫出老师的时候，就註定了我说不出口，那个年纪，不能谴责那个年纪我的懦弱，即使今时今日，当我和她并肩而立的时候，我依旧会时常的不知所措！ 懂我如你，能懂吗？ “周铭，你们班现在只有一个语文课代表，有些忙不过来，我想，我来和你们班主任说，再加一个语文课代表，你来当，好吗？” 看着谨闪烁的眼光，眼光里有一种东西，当年的我把她解读为期待。 “好！”我不喜欢给自己揽事，知道现在我都觉得，无官一身轻是最幸福的！ “其他科目，我希望你能过得去，你是我的课代表，不能给我丢脸，我的课代表，要各方面都优秀。” 你是我的课代表，谨的话把我感动了，任何都好，只要能把谨和我联繫起来，我都愿意！ “嗯，我尽力！”我能许诺的就只有尽力，我是对数理化真的很没有信心！ “不强求你，我知道你志不再此，呵呵，幸好不是文理大综合，不然，你就惨啦……过的去就好！别玩命学哈……！” 谨悄悄的给我使了个颜色，我才发现数理化老师都在呢。 “收到！”我和谨相视一笑！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第一次，我开始留恋这里！ 懵懂的青涩 每天都能看到谨的日子是美好的，美的好像湛蓝的天，无际的海，一切我喜欢的色彩和基调，我愿意用一切，留住那些岁月，那些我一生最宝贵的少年时代！ 做了课代表后果然福利很好，我总是抢着去完成谨交代的任务，我叫谨老大，只有我一个人这样叫，她是我一个人老大！ 每天早上都会去给谨送作业，看着谨坐在教研室里吃早餐，有时候，我会偷偷的在放好作业本以后放一袋牛奶或者豆浆在谨的桌上，那时我总觉得，吃早餐嘛，一定要有吃有喝的，这样才完美！ 而每天晚上自习前，去谨的办公室取班级的作业本的时候，一摞本上第一本永远都是我的，都会夹着一张纸条，“谢谢！” 谨，我不需要你谢我，我只要知道你心里有我，哪怕那个我很小很小，我也会觉得满足！ 天渐渐冷了，深秋的寒意渐渐的被初冬的冷冽代替！ 在这个冬天，因为有谨，似乎一切都变的温暖。
第3页 谨感冒了，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事，早上的牛奶和豆浆都变成了各种各样的感冒药，我把自己知道的，广告上有的，向老妈问的所有牌子的感冒药都买去给谨，搞的谨担心自己药物中毒…… 办公室里的饮水机是坏的，该死的学校，交了那么多学费连一个好一点的饮水机也不给老师配备，难怪谨会感冒，这么冷的天，生病了还要喝冷水，不生病才见鬼！ 背地里，我已经把校长以及校长夫人都骂了几百遍！ 晚上放学，我特意的跑到商场去，可惜已经关门了，没办法，只能跑到离家最近的超市，买了个大号的保温壶，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在家烧水，灌了满满一壶。 交作业的时候，我悄悄的把水壶打开，把热水倒在谨的杯子里！ “干吗？小鬼，给我下毒？”被谨发现了！ “老师，我妈说吃药要用热水，不然……”我编不下去了…… “不然怎么样……？” “不然不吸收，你想啊，那么大的药，用冷水化开的就慢，热水就化开的快，先化就先吸收了……”我编，硬编！ “……歪理邪说……！” 算了，只要谨能接受，我愿意和邪教在同一个舆论压力下生存！ “周铭，我现在觉得，你还挺细心的！” 我笑了，谨，我愿意为你去细心！ 还是每天都给谨背壶热水送到办公室，尽管谨一再的说不用了，我还是乐此不疲。 谨的感冒还是严重了，每次上课听到她沙哑的声音都让我心疼不已，谨还是每天的按时来上课，按时的批改作业，而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多的陪在她身边！ 月考数学又不及格！ 下午被数学老师叫去了……余光，谨的座位空空的。 数学老师的训斥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满脑袋都是谨，按理说，现在这个时间谨一定是在办公室的，我们班和三班下午都没有课，谨应该是在办公是批改作业啊…… “喂，老戴，你们班的沈秋还真不像话啊，在语文课上就那么大喊大叫的，也难怪把语文老师气成那样！” “哎……现在的学生难管啊，越来越难管，也不知道主任会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现在早恋的学生不是一个两个了，不过，在课堂上写情书还和老师争吵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啊……！” “哎……四班的杜老师也真是背，发着烧，学生还这么不听话，老公又不在家……！” 四班……语文老师……杜……发烧……老公…… 我彻底懵了！ 谨，你到底怎么了…… 估计我当时是完全的傻掉了，数学老师看我的样子自然是觉得我无可救药了，也就糙糙的打发我回班了！ 我赶紧跑到五班，老戴是五班的班主任，谨是三班班主任兼四班和五班的语文课！ 幸好我有初中同学在五班，我赶紧把她找出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沈秋啊……就是我们班最后一排那个胖胖的女生嘛，上课的时候给二班的一个男生写情书，被杜老师发现了，杜老师让她赶紧收起来好好听课，她不肯，还在课堂上就骂杜老师三八，杜老师气坏了……！” “那然后呢、？” “然后杜老师就让沈秋下课到她办公室去，说不要耽误课堂时间，结果沈秋那死母猪就说‘要怎么样你就现在说，我不去！’杜老师就很生气，让班长去把我们班主任找来，把沈秋带走了……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周铭……周铭？” “啊？……” “你没事吧，你怎么不说话了啊？” “我没事，你先回去自习吧，我就问问！” 转身走了两步，我又停住了。 “李畅，你说……杜老师……” “杜老师、？杜老师给我们上完课就走了啊！听说杜老师发烧呢，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看她上课有气无力的，估计是吧……哎……周铭……！” 我飞快的朝校医室的方向跑，谨，谨，你在哪个？ 校医院，食堂，教师休息室，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就是没有谨的影子！ 坐在楼梯上，跑的太快，唿吸有点困难，汗顺着脸流了下来，诺大的学校，想找到一个人，为什么就那么困难！ 谨会在哪里？会在哪里……？ 歷史老师，我突然想到了歷史老师，在学校里，谨和歷史老师的关系最好…… 去问歷史老师！ 小科老师的办公室都在6楼，我不是个喜欢问问题的傢伙，除了没事喜欢弄一些问题去烦谨以外，其他的老师我还真没打过什么交道！ 一路都在想谨会在哪里，站到了歷史老师办公室的门口才想起来没想好怎么开口去问！ 轻轻敲了几下门，没有人，门有些轻微晃动。 歷史老师不会是回家了吧，小科老师下午是不用在学校留守的…… 力道加重，门开了！ 诺大的办公室里，静静的，只有一个身影，趴在桌子上，安静的睡着！ 浅蓝色的外套，轻轻拢起的乌髮，单看这背影，我就可以百分之百的确认，这是谨！ 有点意外，更多的是惊喜。 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我轻轻的走进办公室，谨，我终于还是找到了谨。 凌乱的刘海……不知道谨睡了多久。 均匀的唿吸，偶尔皱起的眉头，低首，突然发现这个姿势过于暧昧……离谨如此近，近的让我不忍离去，谨，我要怎么样，才能在你身边，陪着你…… 我轻轻的脱下了外套，披在谨的身上，衣服很小，高一刚开学的时候订小了，谨动了一下，没有醒。 睡着的谨……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傻了，都不知道自己傻了多久，谨醒了！ 大概是胳膊麻了，谨甩了甩胳膊！ 抬起头，看到了我！ 那一霎那，有那么点尴尬…… “周铭……？你怎么在这……？” “我……我来找歷史老师的，……看……看到你……你……” 郁闷，每次紧张的时候都结巴！ 谨笑了，对着我笑了，亲爱的谨，别这样笑啊，我会心无力的！ “你的衣服……？” “嗯，这屋子有点冷！” “你来了多久啦？” “刚来，看你睡着了，就没吵你！” “坐啊！” 诧异……这不是歷史老师办公室嘛……为啥就没人哩？ “哎，今天被五班的那学生气坏了，本来想和张老师聊聊天的，结果她聊了一会就出去了，她这屋暖，我就睡着了……！” “老师，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嗯？你问吧！别太尖锐啊！” “嗯……呃……你结婚了？” 咳咳……我不知道谨是故意的还是缓解气氛，开始咳了起来！我就那么傻傻的等着她咳完。 “你个死小子，跟你说别问太尖锐的，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好奇！”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老师，你先回答我！” “嗯，我结婚了，我儿子都三岁了！” “啊？那你？你多大……啊？” “你这孩子今天怎么了啊？实习当记者啊！” “嗯，不是，我看你挺年轻的，孩子都那么大了，不会是早恋吧……” “哎……现在孩子的思想真不纯洁，我都30的人了，难道儿子3岁还奇怪吗？” “啊？你三十了？不像！我还以为你……” 谨的意的看着我…… “那我像多大的啊、？” “嗯，仔细看确实是三十了……！” 哈哈哈，谨被我气死了，绝对的，如果我是谨我一定崩溃了！ 谨很累，看得出来，强打精神的谨掩饰的并不高明。我知道谨在发烧，不用谨说，不用我去摸谨的额头，我就知道，因为她是我的谨，只要她难过，我一定感觉得到！ “老师，你还有课吗？”
第4页 “下午没有了，晚上有晚自习！” 晚自习，一个了病的人还要熬心熬力的上晚自习。 谨，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 我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这以前，我没想过谨会有老公，会有儿子，在这之间，我没预料到看着谨生病劳苦我会这样的心痛，我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去思量我所见到的一切，需要去明白我的位置和立场！ “周铭，你在想什么啊！” “嗯？……”我回过神来了，有点恍惚，我就是这样，每次一想自己的事情就什么都忘了！ “老师，你应该好好休息，你这样，我们做学生的见了也挺难受的！” 我想说，我很心疼你，但是，我说不出口！尽管这是一句很单纯的问候，但是我的内心并不“单纯”！ “我知道！”……“周铭，你好像很关心老师！” 看着谨的眼睛，我竟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关心，何止是关心…… “呵呵呵，有点吧！……”我知道我自己笑的很傻。 “回去吧，我们一起，我得回四班看看，还有……谢谢你的衣服！” 接过来谨递的衣服，我紧紧的抱着，走在谨的后面，觉得她好憔悴，衣服上还有谨的味道，很淡很淡，但是，我闻得到！ 晚自习下课，我故意收拾的很慢，等班里人走的差不多了，我才慢慢的走出教室，朝着教研室走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谨还在！ 她的眉头紧锁着，身上落了零零洒洒的粉笔灰，看样子，谨又讲了一个晚自习，60分钟，对于喉咙肿痛又发着烧的谨来说，这60分钟是何其煎熬！ 谨，为什么这样不爱惜自己！ 看着谨把一摞卷子塞进背包里，我很生气，生气的几乎于失去理智，我沖了进去，一把抓住了谨的手！ 谨呆了，我没呆，我在怒，怒的忘记了一切！ “老师，你赶紧回家休息，别再工作了，休息，休息，休息！” 我一连喊出了三个休息，最后一个喊出以后，眼泪流了下来。 办公室里的学生呆了，老师呆了，大家都看着我，我只一动不动的望着谨！ 紧紧的抓着谨的手，我想，我一定弄疼了谨，人在生气的时候力道会很大吧！ “周铭……” 我一把抓过谨的包，很重，怒火更大了，大的我自己都难以控制，拉着谨的手没有松开，我看着谨，狠狠的说： “老师，你赶紧回去休息！” 一边说一边拉着谨往外走，我知道很多人在看我，但是，我顾不得了，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燃烧，烧的我快要爆炸！ 谨什么话也没说，任我拉着她走出去，走出学校，坐到计程车里！ 坐到车上，我的理智似乎恢復了一点，突然觉得自己太失态了！ 一路上我都不说话，谨也沉默着，除了给司机讲了一下目的地意外也没有开口，有司机在，我什么也不想说。 我知道谨在看我，一直在看，而我，除了死拉着脸也不敢有其他的表情动作，没一会，僵了…… 现在开始想的不是生气了，而是我这通脾气实在是太突然，太剧烈，后果也太大了。我不知道谨会怎么想。 谨动了动，大概一个姿势久了也不舒服，何况，谨在生病！ 谨在生病，我又想起了这个，光顾着自己任性！ “老……”“师”字还没喊出来 谨轻轻的靠在我的肩膀上，挽住我的胳膊！ 安静，好安静，我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周铭，谢谢你！”谨的声音哽咽了，我也说不出话来！ 我很想说，老师，你不用谢我，我很想说，老师，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但是我说不出口，好像失声了一般，任由自己沉默！ 到了，谨让我去她家坐坐，我拒绝了，我不想见到谨的老公，不想见到谨的儿子。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暴力强出头 晚上一夜都睡不踏实，闭上眼，满脑袋想的都是谨。第一次开始好好的理智的去想我对谨的感情，我不明白，我是女生，谨也是女生，为什么一个女生会对另外一个产生如此的好感，如此的关切。 更何况，她是我的老师！ 从没把自己的感情往这方面想过，有时会觉得很见不得人，只想心里默默的对谨好，不愿意去多想，更怕谨会多想！ 一夜，都在纠结自己内心那些似是而非的问题，得到一些似是而非的答案和更多的烦闷！ 早自习没有见到谨，把一摞的作业放到谨的桌子上，看到空空的桌子，心里空空的，想了想，我抱着作业，又回去了！ “今天作业我现在发下去，老师如果问起，就说课代表没收！” 我站在讲台上，讲完话的时候，同学一片譁然，大家嘻笑着怪我，为我为什么不早点说，如果我早点说了她们就不用写了…… nnd，早知道尿床还不睡觉了呢！ 谨，我不想你劳累，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吧！ 语文课，谨还是来了！ 黑黑的眼圈，我听得出，谨那沙哑的嗓子说话都很费力，讲了不到5分钟咳嗽了n次！ “老师，你别讲了，你发张卷子我们做吧，等你身体好一点了再给我们讲！” 我没有举手，自顾自的站起来就开始说，大家都看着我，似乎我在一剎那间变成了一个大家都不认识的人，谨抬了抬手，示意我坐下！ “老师，我们班的进度跟其他班比已经很快了，您别着急了，让我们自己做吧！" 同学终于都有了反映，“是啊，杜老师，您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们自己做题，”“老师你喝点水吧！”“老师……” 谨笑了，看着大家关切的眼神，有些感动。 “那，周铭，你去我办公室把卷柜里最上面一层的卷子拿来吧，过来给你钥匙！” 走到谨的身边，淡淡的消毒水味，就在谨递给我钥匙的一霎那，我看到了谨的手上的针眼，肿的分明，那淤青，疼在我心里！ 我跑到办公室，拿了卷子，顺便又在桌上拿了谨的水杯，赶紧跑了回来！ 把水杯递给谨，然后髮捲子，我感觉得到，谨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尽管我没有回头，但我依然知道，这是我喜欢的人啊，我怎么会不了解呢？ “呵呵，看我的课代表，多懂事！” 晕死…… 全班笑喷…… 谨……你生病也不忘记“涮”我一下！ 安静，大家今天都格外的懂事，自顾自的写着，就连平时上课极其不老实的傢伙，也都安安静静的干点什么！ 我不敢抬头，我知道，谨的目光，一地你定落在我的身上！ “我今天好像没看到你们班的语文作业。！” “课代表没收！”好样的，看来没白交代…… “收了，完了又发下来了……！”叛徒…… 我刚想站起来解释一下，还没站起来，谨就开了口，我就赶紧坐下。 “哦，对，我告诉周铭明天再收，加上今天的，老师明天一起检查。” 晕…… 早知道谨会这么说，我就当时就不让大家把责任推我身上了，这下……倒是复杂了！ 教室里变的很安静，大家都各自忙着。 偶尔抬起头，每次都与谨的目光相对，谨在看我，一直在看。而我，对视了两次之后再不敢抬头了！ 中午暖了，坐在窗户旁边，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想睡觉！大概是昨晚一夜都没睡踏实，今天才会这么疲惫吧！ “周铭，今天你值日，去，扫走廊去……” 哎……又值日…… 我极不情愿的拿着笤帚跑去扫走廊，看着地上的菸头不住的埋怨，都怪地理老师，每次都把菸头仍在这里。哎……弯腰驼背的扫啊…… “沈秋……你帮我把这个拿回去吧！” “哦，行！” 沈秋……沈秋？好熟悉的名字……谁呢？ 我直了直要，循声望去。 是个胖的几乎是4×4的女生。 沈秋……！！！ 我想起来了！ 那胖子蹒跚着朝我这边走，整个大s曲线的身材，s的几乎走了型，屁股大的让人看见就为之惊讶！ 我想也没想，就拦在她跟前！ “你是五班的沈秋？” “你谁啊？”
第5页 “这么说，你是喽……？” “对啊，你谁啊，我又不认识你！” nnd还真是冤家路窄，今天叫老子把你碰见了！ “你他妈的真贱啊！”怒，我很怒，恨不得抽她丫的！ “你谁啊？我又不认识你，你有病啊！” “你他妈以后上语文课嘴巴给我放尊重点，不然你他妈的给我等着！” “你他妈有病啊，你疯狗吧！” “我告诉你我不和老娘们动手，你上课再装b老子废了你！” 结果我没废她，丫的一把推过来了。 这傢伙实在是太蛮力了，我又没防备，直接推了我一趔趄。 我转过身，拿着笤帚，顺手就给了丫的脸一下！ 正好打鼻子上了。 马上就开了花，这肥婆捂着鼻子蹲在地上就开始嚎，血从指fèng间流了出来，走廊聚满了人！ “我跟你拼……啦……！” 肥婆怒吼着站起来，照着我的脸就给了我一下。 没防备，也没躲开，火辣辣的…… “你丫的……”我上去朝着肥婆的肚子就是两脚！然后就被拉开了。 垃架的都是我们班的，一群女生死命的拽着肥婆，刚好拉我的都是我死党，我就使了个颜色，这帮傢伙们马上会意，一边喊着：“铭子……行了行了，别打了……”一边拉着我时不时朝着肥婆推，我就借乱又给了肥婆两脚！ 差不多了，同学把我拉回班里。肥婆也被她的同学认领回去了。 坐了一会，气喘匀了，死党们不住的问我： “咋了，铭子，咋回事啊，咋动手啦？” “那人谁啊？咋惹你啦……？” 我看了看大家，慢吞吞的说： “那肥货是沈秋！” …… “哦，就是上杜老师课……” 还没说完…… 不用说了，大家都明白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在学校里，自然是要守学校的规矩！而我今天做的事，自然是破坏规矩了！ 用同桌的话说，“小子，想当爷们是要付出代价的！” 还没到下午课，代价就摇着尾巴莅临了。 午睡课，太好了，本来就没休息好，中午又“打擂”，好不容易有个补充睡眠的机会了。 老舍说过，“愿望多半是落空的。”果然果然……名人的话不能不信啊。 门开了，谈进来一个头。 “你们班的周铭在吗？陆主任找！” 我极不情愿的从桌上爬起来，nnd，想睡个觉咋就这么难！ 临走的时候同桌拉了我一把，小声的说： “铭子，你好好的……” 我笑了笑。 “嘿嘿，20年后还是好汉！” 我觉得我很英雄，现在想起来觉得那时很幼稚，可是当时，心里却很坦然，我觉得我做的一切是为了谨，那么，要我承担什么后果，我都不怕！ 到了学生处的时候里面已经是座无虚席了。 一进门就看到那肥婆，满脸的泪痕，衣服上有斑斑的血迹，还有两个清晰的脚印，你大爷的，干吗穿白衣服啊，这不是抓我罪证嘛。 “你是四班的周铭？”陆主任很严肃的问我。 “嗯，是！” “期中考试语文最高分啊，名气不小，怎么打架啊？” “没什么啊，正当防卫啊，不是我先动的手。” “正当防卫？我看你是挑衅吧，是不是你先骂的人？” “骂人？……啊？……我先骂的啊，哦，对，我骂的是‘人’啊，我还以为不是呢？” 那肥婆赶紧抢话“就是你先骂我的！” 我瞪了她一眼，用极其不屑的语气说：“你急什么啊？抢什么话啊？陆主任问我呢，你不尊重我可以，不能不尊重陆主任啊，什么态度啊你，做错事像我这样认了就完了呗，争啥啊？” 我又转过头笑着给陆主任说：“嗯，对，主任，是我先骂的。” 陆主任此时是有点哭笑不得，赶紧就对我进行批评教育，一顿检查自然是免不了，但也没有得理不饶人，也仅仅是批评教育！ 肥婆也被陆主任批评了一通走了，我刚转身要走，陆主任又叫住了我。 “杜老师说，这件事不要太责怪你，责任在她，你是在帮她出头？” 面对着门，我愣了，我没想到谨会这样对主任说。 “不，主任，是我的错，这事和杜老师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主任呵呵的笑了，转过头看着主任，我有点不知所措。 “你们杜老师可真够偏心的，这学生学习好也不能这么袒护啊，呵呵，以后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了，你们杜老师最近身体也不好，你要是真的对老师好，就让老师省心……” 我笑着点了点头，撒丫子熘了。 没想到有惊无险，后果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可怕。 可惜了老子的午睡啊…… 下午又被班主任叫去海喷了一顿，要我第二天在班上检查。 检查就检查，又不会死。 谨的晚自习…… 忽然想起来今天好像少见了谨一面，想了好久才想明白对了，我今天没收作业，不用晚自习之前去办公室取了，哎……第一次“渎职”还真是不习惯。 “周铭，杜老师让你去办公室搬卷子……”五班的课代表叫我。 走到门口的时候被五班的课代表拉住了。 “哎，你和我们班那肥肥交手了？肥肥身上的血是谁的啊？” “啊？反正不是我的，谁知道是哪流出来的，搞不好把什么地方的血抹上造声势吧……” “噁心！” “谁让你想那么多的……不赖我。” 对话速战速决，赶紧跑到办公室去找谨。 谨在那里收拾卷柜呢。 “老师！” “来了啊，把我桌子上的卷子抱到班上发下去，我批完了，晚上讲。” “啊？讲？老师你……！” 谨停止了手上的活，看了看我，笑了，和以往的好慡有些一样，笑的让我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怎么，连我话也不听了！” 哪敢啊，听，不听别人的还敢不听你的？ 讲，怎么又讲啊，嗓子还哑着呢，一点都不懂得爱惜自己，加上白天留的卷子，一共是两张呢，这要讲下来，还不累死…… 可是，总不能不发吧。我倒是可以找个地方把这东东全烧掉！ “周铭……” 刚走到门口就被谨叫住了。 转身。 “今天作业的事我就不说了，以后再出现类似的，我绝不饶你哈……” 天啊，太可怕了，我就想想，我还没真烧呢…… 晚自习 看着谨拿着两份卷子进来了，天啊，难道真的要讲啊。 “上午的卷子大家做完了吗？” “完了……”“完了！” ——“没有！”我大声的喊了一下。同学都看我，眼光里充满了诧异。 我的想法是，如果没做完老师就不能讲了耶。 “没做完？哎……周大侠光忙活着比武了，哪故得了做卷子啊！” 我……我倒塌！ 全班闹笑……就奇了怪了，为什么我一到语文课就是笑料。 “不过你没做完也没关系。” 谨小声的在讲台上不怀好意的笑着，这话似乎是说给我一个人听的，但大家都听见了。 “今天老师嗓子不是很舒服，周铭刚才发的那张卷子大家已经交上来很久了，又必须要讲，那么这样，我让周铭把答案公布下去，大家看看自己错在哪里，正确答案是什么，不明白的让周铭给大家解答，还不明白的，老师再解释，大家认为这样可以吗？” “可……以……！！！” 这下全都不怀好意的看我！ “周铭。你没问题吧！” “我……我……” “你没问题！”我晕，我还没回答呢我，我有得选择吗。 “来吧，铭儿……你上来，我坐你那……！” 头皮麻了。管他呢，上！
第6页 恍惚…… 整体的感觉就是恍惚。 大家也都挺给我面子，基本上也没怎么为难我，生平第一次当老师啊，真不容易。 倒是谨，不断的给我制造麻烦，时不时的来上一句“为什么呢？”把我搞的手足无措。 漫漫的一个小时就这样熬过去了。 “行，还不错，今天就到这，大家收拾收拾赶紧回家啊，都饿坏了吧。” 谨今天的话好像特别多，平时这个时候她早就拿着东西闪人了。 “铭儿，收拾完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我懵了，彻底的懵了。 同桌在旁边打趣我。 “哎呀呀……都铭儿了……哈哈哈！” 我招谁惹谁了我，咋就变的这么快呢…… 磨磨蹭蹭的收拾完，主要是想等办公室老师都走的差不多了，我才蹭了过去。 谨还在，抱着杯子慢慢的喝着。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满满的一包。 “现在才来啊，还真慢啊，你出手不是挺快的吗？” 我无语。 “回去晚了家里着急不？” “我家这个点没人！” 谨抬起头，诧异的看了看我。 “那你爸妈都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爸星期天可能回来一次，我妈不回来。” 谨更诧异了。 “那晚上吃什么啊？” “还没想好，在外面吃点，或者叫个外卖，或者我回家自己炒个菜。” 谨看着我，想了一会。 “走吧，我请你吃饭！” …… 意外的收穫。 “哎呀呀，那多不好意思！……” 谨瞪了我一眼，“还装……卖乖！” 嘿嘿，那倒是，此时我简直是鼻涕泡快美出来了。 “你去给我拎包！” 晕，本来我是想去拎的，看来这女人是一点都不跟我客气了。 讨论了半天吃什么的问题，最后还是kfc了，谨料想我是小孩子，应该会比较喜欢吃那东西，其实我是个中餐捍卫者，那西方的速食那比得上我们中餐的色香味俱全，那艺术，那美感…… 扯远了。 我说吃什么都可以也没必要点那么多的东西，谨“搬”上来的时候我是真的快晕了。 “老……老师……这，这能吃完吗？” “我不管，那是你的事，我只管请，吃的事你搞定！” …… “老师你想和我谈些什么吧！” 我的直觉告诉我谨请我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暗暗的希望这原因会涉及到我内心深处那些最敏感的问题。 “还挺聪明，你觉得我会问你什么呢？” “为什么打架，或者，心里怎么想的。” 谨笑了笑，喝了口牛奶。 “这个我不用问，我知道为什么。” 她知道，她知道我是为了她，她什么都知道，那她会怎么想…… “那是什么？” 谨看着我，看的我有点紧张。 “老师你想知道什么呢？” 谨没有说话，看着我，用手指指了一下我。 “我？” 谨点了点头。 “我……我怎么了？” 谨双手握着纸杯，看了看杯中的牛奶，想了一会。 我没见过思考中的谨，上课的时候，仿佛我们所有的问题她都是不用去思考的，张口就有答案，很帅，没有任何问题能难倒她。思考中的谨，陌生，但是更迷人。 “我很好奇，……我想知道，你小小的身体里藏了多大的热情，好像你的精力永远都用不完，永远都那么有活力。” “我、？我没啊，我上课总睡觉呢！” “别打岔，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能写出来那么细腻的感情，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沉默。我想知道谨是用意何在。 “我在学校经常看你，你是个很活泼的人，人际关系特别好，你能把快乐传递给每一个人，这样的人很了不起，但是，我觉得，一个真正快乐的人要么就是傻乎乎的没心没肺，要么，就是什么都看透了，这两种，你都不是。” 我听的入神了。 “你有的时候，是不是并不快乐呢？我只是挺佩服你的，小小的年纪，把内心的东西掩藏的那么深，如果不是我一直观察，连我也发现不了，你试图把什么都看透，但好像，并不容易！” 谨的话引起了我的沉思，我是在佯装快乐吗？ “铭儿，你真的是个很热情的人，最近我还发现，你还是个很细心的人，只是，你不经意间的愁思，为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今晚在办公室的时候似乎是明白了一点，这可能来自你的家庭，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但是我希望这一点点的愁思不会牵绊你一生，不会最后在你的心里打结。” 结，结早已打上了，只是我不去触碰，我告诉自己远离。 我还是不说话，沉思，谨就默默的看着我，一直看着。 “老师，……” “嗯？……”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谢谢你，你说的话我要好好的想一想，等我想好了，我告诉你，好吗？” 我不想用一些无聊的话来敷衍谨，我需要好好的理顺自己的思路，然后再告诉谨。 “嗯，随时都可以，还有就是，铭儿，老师真的很感激你，你做的一切，老师都了解，谢谢！” 我彻底说不出话了。 吃东西。 我开始大口的吃，大口的喝，赶快，转移个话题，让我赶紧把这尴尬的环节度过啊。 谨没有再提这些，而是开始了比较轻松的话题。 …… 谈了很久，看看表，已经9点多了。 桌上的食物被我噎的差不多了，在那慢条斯理的吃薯条。 谨盯着我看，不住的笑。 难道我的吃相很难看？不会吧，倒是没人和我说这个。 谨拿起kfc的餐巾纸，轻轻的在我脸擦着。 红色的番茄酱赫然出现在了白色的纸巾上……居然都吃到脸上了。 “嘶、……”我轻轻的倒吸了口气，脸被那胖子打肿了，谨一碰有点疼。 谨看着我，微微皱起眉头，纸巾，轻轻的摸着我的脸。 “很疼吗？” 从没见过这么温柔的谨，那一刻，我醉在这温柔了，即使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没事，呵呵，”现在觉得一笑还真挺疼的。 “傻！”谨看着我傻笑，吐出了这么个字。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傻，但是，为了你，我愿意去傻，更傻都无所谓。 吃完已经很晚了，想送谨回家，但是谨不让，一定要先送我回家才可以。 最后在我的坚持下，决定是她步行送我到小区门口，然后打车回家。 就这样两个人走在路灯下，长长的影子，很温馨，突然很想就这样一辈子，可以每天吃过晚饭都和谨这样在路灯下散步。 “周铭，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知道我的号码吧？” “嗯！你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吧！” “信息？你有手机？” “嗯！” 谨看了看我，我把书包拿了下来，翻了半天，在书包里把手机翻了出来。 老爸把手机送给我的时候是想这样一个新潮的玩意我会很喜欢，会弥补一下他长年不在我身边的遗憾吧，可惜当时我一点也没领情，所谓的手机放在那个也一直没用，拿出来的时候已经没电了。 “这东西我不怎么用，呵呵，不喜欢。”我指着手机对谨说。 谨很好奇。 “学生中间拿手机的应该比较少了，按理说是个稀罕物，为什么不喜欢呢？” “呵呵，手机这东西，我觉得就是给别人准备的，别人想找我的时候，打个电话就能找到我，而我呢？我想找别人的时候，却不一定能找到，你说，我是方便了自己呢？还是方便了别人……” 有点自说自话的感觉，谨在听，也在思考。 “没电了，这样吧，我回家充上电马上发信息给你。老师，你自己注意安全。” 我和谨就站在我家的小区门口，谨看着我走进大门，转过头又不走了。 “铭儿，回家吧，站那里干嘛？” “我看着你上车！” 谨没有说什么，打了辆车走了。
第7页 空荡荡的家，诺大的房间只有我一个人。 给手机充上电，一开机就是老爸的简讯，很多，懒得看。 等手机震完了开始给谨发信息，三个字“到，勿念！” 我不是个很喜欢弄手机的人，到了现在也是，简讯的字数总是少的可怜，基本上是惜字如金的。 “收到，好好照顾自己，安～”谨的简讯很快就过来了。 “到家了？”还是三个字。 “嗯，早点睡，小傢伙！” 没有再发，谨的话引起了我的沉思，我要好好的思考我们的事！ 第一次坐在窗台上思考那些过往，想老妈，老爸，想我在这个家庭的成长。我在想怎样去对谨开口，开口去讲那些我从来也没谈起过的成长经歷。 似乎一个人太久了，不知道谨能不能体会到我对朋友的那种“稻糙”情愫，我害怕一个人，我想抓住身边的每一个人，不管是我的亲人，朋友，还是爱人。 我爱谨，尽管那个时候我还不是真正的懂得什么是爱，但那一夜，我确定那是爱情。 似乎那个时候只觉得我爱谨是我的事，至于谨怎么对我，谨爱我抑或不爱都不重要，我只要知道自己的感情，去做自己要做的事就够了。 我不知道，被爱的人会有压力，甚至会受伤。 所以，那个时候的爱情註定会有伤害，伤害了我，也伤害了谨。 这是后话。 后半夜1点的时候谨的简讯： “铭，还没睡吧！” 很意外谨也没睡，这女人还真是不懂得照顾自己，生病了还熬夜…… 又开始担心了。 “嗯，你不是也没睡！” “在想什么？” “很多！” “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 看着谨的信息，突然很感动，我不知道谨所说的一切有没有我心中的那些，但我知道，我对谨而言，不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老师，你睡吧，你生病又不好好休息，我会担心。” “好，我马上就睡了，你也是，晚安！” 躺在床上，依旧睡不着…… 假期的邂逅 冬天到了，真正的严寒。 期末考试成绩意外的好，虽然理化不及格，数学总算是ok了。 语文还是年级的最高分，每次去办公室都会被其他班的语文老师围住不停的问。 一班的语文老师一边摸着我的脑袋一边对谨说“哎呀你们班这小傢伙太厉害了，你怎么教的啊！” 看着谨一脸的自豪感我就开心的不行，自己爱的人会因为自己自豪那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你这傢伙，还真成东方不败了！”谨笑着跟我说。 “哪里哪里，老师教的好！”我觉得我是典型的小人得志。 “不客气。眼看就放寒假了，您老的理化……也就算了，数学还得提高啊，不然将来考大学是要拉分的……！” “嗯！是！” 寒假……本来开开心心的，听到寒假就很郁闷，寒假，就是说我很久都见不到谨了！ “老师你寒假干嘛啊？” “我？我在家看我儿子！” 儿子，是啊，谨还有儿子，谨一定是在家和老公和儿子开心的过年吧。 心里有点失落，不过很快就被自己压住了，算了，如果我爱的人她过的幸福，那么，我还奢求什么呢？ 很快就到了寒假，又变成了一个人在家，无聊…… 想给谨打电话，想了想做罢，编好了信息，也没有勇气发出去。 我总是觉得，我给她发信息的时间，她应该和她老公在一起，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做些什么。 不想打扰她。 又快过年了，无聊的紧，约了几个同学去逛街。 出去了才觉得，约这些女人逛街真是失策，走的教快断掉不说，还要帮她们砍价，本来我口才是不错啦，但是最怕的就是砍价，所以我买东西从来都是去专卖店，就是怕这个。 商场里吵的我头晕，哎……自作孽！ 好不容易把几个大小姐打发完，自以为ok了，结果几个大小姐又要跑去步行街，没办法，只好又跟着辗转。 阿程非要跑到disney去买腰带，我们几个跟在后面笑她矫情……哎，上高中的时候谁懂什么disney不disney的呀，整天的校服加身也不管好看赖看的了。 陪阿程挑腰带，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不停，我就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的在那里傻等！ “妈妈！我要这个鞋鞋！”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的经歷。 不想去看，会觉得心里难过，每次遇见母子镜头，我都闪人。 几个大小姐还挑个没完，手有点酸了，拎了8，9个袋子，不酸才怪！ “周铭！”好熟悉的声音。 看看几个大小姐，都在看我，分不清楚是谁叫的。 就在我观察她们几个谁有作案动机的时候，一只手拍在我的肩上。 是谨！ 就是我每天都思念的谨！ 我还没反映过来，这些大小姐倒是都围上来，老师长老师短的叫开了。 我笑着看谨，好像瘦了，不过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放假了应该很轻松了吧。 一个小男孩怯生生的拉着谨的衣角。 谨笑着抱起了他，小男孩紧紧的抱着谨的脖子。 “哈哈，杜老师，你儿子真帅！” 谨笑的很开心，不住的给孩子弄着衣服。 “来，扬扬，叫姐姐！” 小男孩看了看这些个大小姐们，又看了看我，指着我对谨说： “妈妈，哥哥……！” 倒塌！ 这下连disney的店员都笑喷了。 谨给扬扬解释了半天这个关于哥哥还是姐姐的问题，最后扬扬也煳涂了，只好作罢！ 本来打算买完东西去吃火锅，相请不如偶遇，干脆叫上谨和扬扬跟我们一起吃了。 热火朝天的。 谨吃的很拘谨，与那个和我一起吃kfc的谨判若两人，我明显的感觉到她的不自然，大概是太多的时候要照顾扬扬吧。 这些大小姐们明显是没有注意到扬扬的口味，一个四岁的孩子，火锅可不是他喜欢的。 扬扬坐在椅子上扭来扭去的，很是不自在，本来么，小小的他又够不到桌子，一个劲的吵！ 谨的目光一会落在扬扬身上，一会又要参与桌上的话题，忙的不可开交！ 我站了起来，走到扬扬旁边。 “扬扬，走，我带你去买好吃的！” “嗯嗯！！”扬扬热情的向我伸出双臂。 我给扬扬穿上大衣，把他抱在怀里，没抱过孩子，有点吃力，主要是有力气不知道怎么用，又怕弄疼了他。 这才想起来要和大小姐们交代一下。 “我饱了，你们吃，我带他去隔壁的超市逛逛！” 谨看着我，似乎要阻拦，可惜没机会，被敏抢了话。 “喂，你个火锅大王今天发挥失常啊……” “呵呵！”我笑的憨的像个靠山屯出来的。 扬扬抓着我的衣服，不住的蹬腿，一边说： “哥哥，走，哥哥走！” 我晕，还哥哥呢。 我弯下腰，对看着我和扬扬的谨说： “放心，一会就回来，好好吃东西！” 超市里人很多，退着车子，小心的在人群中穿梭。 看着坐在车上的扬扬，高兴的看看这，看看那，我也觉得很开心。 这是谨的儿子，我爱谨，当然也会爱她的儿子。 买了一大堆的东西给扬扬，吃的玩的都有了，回到饭店的时候自然是引起了这些大小姐的惊叫。 “喂，周铭，你也太夸张了啊，见到帅哥也不至于出血到这个地步啊……” “哈哈，出血也白出，人家当你是哥哥呢，你没机会……” 你们就贫吧，丫的我一手抱孩子一手拎东西我累死了。 谨看着一大袋子的东西，又看了看手舞足蹈的扬扬，什么也没说，只是帮扬扬摘了帽子，让他坐下别乱跑。 突然很好奇，谨的老公在哪里？ 这个疑问在我心里搁了很久，却始终没有问出来，谨的事，如果她不说，我是不会多问的，如果她想或者觉得有必要告诉我的时候，她一定会说。 自然是我送谨和扬扬回家，和几个大小姐也不用太多的解释，大家一致都觉得“课代表”么，送老师应该的。 应该就好，我还怕不应该呢。
第8页 谨抱着扬扬，我给扬扬拎着东西。 走在路上，刚下过雪，很滑，扬扬吵着要下来，谨就把扬扬放在了地上，拉着她的小手走。 “明明！”扬扬应该是在叫我。 我倒塌，怎么又多了一个名字。 “什么明明，你得叫姐姐！” “叫什么都无所谓！”我赶紧走到扬扬身边，扬扬看着我，笑的很心，这笑容，好像谨，扬扬真的和谨很像。 扬扬拉着我的左手，拉着她妈妈的右手，笑着说： “我要划滑滑……！” 我会意，小时候我也会这样，只是，我一只手拉的是爷爷，一只手拉的是奶奶。 突然想起很久没有见到爷爷奶奶了，她们应该会很想我吧。 扬扬的笑声洒在路上，我和谨都很开心。 谨家离商业街很近，很快就到了，谨一定要拉着我上楼去看看。 很不想去，因为不想见到谨的老公，但是又很好奇，我很想知道这个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 “走啊，上楼坐坐，拎着这么多东西走这么远，多累啊！” 我就是没有办法拒绝谨，一点办法都没有。 谨的家不是很大，两间卧室，整体上感觉空荡荡的，但是很干净。 进屋的时候有点无措，谨的家里只有一双棉拖，我在考虑要不要换。 “穿上吧，这个是我的！”谨把拖鞋扔给了我，在旁边的鞋柜里又拿出一双夏天穿的粉色的人字拖。 为什么只有一双，谨的老公…… 房间谈不上什么布置，两间卧室，小的一间一看就知道是扬扬的，摆满了小人书和玩具，整个房间到处都是米奇，看的出来，扬扬很喜欢米奇，难怪会在disney遇见。 坐下休息会吧，我去给你倒点水。 谨把我当成了客人，我想说你别忙了，我不渴，但是看她就这样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的又不想开口，很喜欢看到她这种居家的感觉。 谨，你说我的心里藏了太多的事情，那你的心里又藏了多少…… 扬扬找出我在超市给他买的小汽车，开心的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我很喜欢扬扬，他好像一个缩小版的谨。 “铭儿，来，喝点水吧！” 是个褐色的杯子，大概是谨的吧，我轻轻的拿起杯子，闻了闻，是绿茶，淡淡的茶香，如谨般恬静，淡然自若。 谨，我想，我会疯狂的爱上你。 已经很晚了，茶还没凉我就告辞了，走在安静的路上，一个人静静的想着心事。 走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凌晨，洗洗躺下，自然是一夜无眠。 寒假依旧很无聊，除了写作业，上网，剩下的时间多数就看小说了。 谨爱上的人，会是什么样，整个假期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一定是要睿智，理智，而且一定要很强。这样才会让谨有安全感吧。突然很好奇谨的老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越来越觉得谨和她的老公似乎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家里的单人拖鞋，简单的家具，单人茶杯，似乎在谨的家里没有一些关于男人的物品…… 慢慢的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难道，谨的老公不在了，或者……谨的婚姻并不幸福……？ 那时的想法还很单纯，并没有想过我要和谨在一起一生一世，毕竟我只是个16岁的傢伙，还不敢去承诺什么，甚至不敢去想。我能做的，能想得出来的，就是要让谨幸福，至于幸福的方式，我并没有什么计划。 第一次开始觉得，如果谨真的没有幸福的婚姻，那么我给她。 那时会觉得自己的想法很狂妄，那时自己都会觉得作为一个女学生去喜欢一个女老师甚至承诺未来是一件很有悖伦常的事，虽然我从小都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孩子，但是，决定去做一些自己没听说过的举动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很多的矛盾和挣扎的。 依旧还不是很敢表白，因为我不知道这句“老师，我愿意一生照顾你”说出口后会出现什么结果，或者谨的家庭并不像我想的那样，我不敢贸然开口。 最后，还是选择缄默！ 年过的索然无味，在奶奶家一连呆了五天，最后还是以要回去学习为藉口跑掉了。 始终没有和谨联繫，除了大年三十的晚上发了几条简讯拜年也没有更多的往来，我需要让自己空白，去思考我要做些什么。 自然也很努力的学习，我决定，要做谨的骄傲！ 整个假期，写了厚厚的一本日记，里面尽是我对谨的思念，习惯了深夜里泡一杯绿茶，坐在窗台上，看着浩渺的夜空，去想此时的谨会不会和我一样，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思念……没有一天，没有一个小时不在思念，思念把我折磨的不清醒，却又睡不着，昏昏沉沉。 相思是一种病，而我，在16岁的尾巴上病的不轻。 新年的钟声开启了我的17岁，也开启了我生命的第一场爱情！ 考试的风波 新一年的第一面依旧是在课堂上相见，是啊，她是我的老师，我们唯一的交点，似乎就是在课堂上了。 交点，难道，在我的内心里，始终会觉得我们是两条平行线？ 不，一定不是，不管是什么，我都一定不会离开她。 刚开学一点也不忙乱，所有的事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而我，除了正常的上课，做课代表的分内之事，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多的举动，往办公室跑的次数少了，我不想应为我给谨造成任何的非议或者困扰。而我从办公室门口经过的次数却慢慢的多了，每次假装不经意的经过，其实，眼睛早已焦急的寻找那熟悉的身影。 与其疯狂的去给谨带来更多的压力，不如默默的守候，也许会有金石为开，即使没有，我也此生无悔。 我依旧会每天上课前擦干净讲桌的灰尘，依旧会把她交代的工作安排的妥妥噹噹，剩下的时间，除了更多的学习，就是一个人站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上，一个人静静的站着。 死党们说我一个假期变了，变的话少了，仿佛心事多了起来，大家猜不透我怎么了，只是觉得我笑的少了，沉默多了。 我也不想这样，也不想变得心事重重，但那些莫名的感情就是会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千万般缠绕，忧之……恨之…… 恨不能每天陪在她身边，而今，却只能远远的望着她的脸，即使近在咫尺，多少次，想拥她入怀，最终只能怀着满腹的悲怨悄然远去。 我和谨之间，竟成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面对谨的时候还是会笑，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逗她开心，在她面前我永远都是个不老实的孩子，上语文课的时候也是目不斜视的听的认真，每次都在谨转身走出教室的一霎那，笑容挂在脸上的我淡然的僵住，停滞……许久…… 17岁的开启了苦涩的恋情，没有花季般的美，没有雨季般的幽，有的只是萦绕在心头的忐忑，挣扎和矛盾。 我不止一次的问，我究竟错在哪里，如果爱可以超越一切，那么年龄，性别这些都不应该是问题，为什么会这么苦涩呢？ 为伊消得人憔悴…… 话变的少了，总是一个人在阳台上驻足，抑或是在操场上徘徊。朋友都很关心我的情况，我却没有办法开口，爱上了我自己的老师，我怎么开口。 在谨面前，我尽量去伪装，觉得很累，但是，除此之外，别无其他选择。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月考。 学校把各班的月考安排在了晚自习上，目的是为了节省时间，也避免了分考场的麻烦。随便把桌子拉开，各班老师随堂测试。 语文晚自习。 我一向答卷子是班里最快的，不到40分钟，已经开始弄作文。 很普通的一个话题，题目自拟，中心词只有一个“墙”！ 高中作文都是一套路子，先是提观点，接着引申，再引申，最后上升到国家民族，格调就是积极向上，奋发图强，最后抒发感情。 说是告别了八股，其实还不都是一样。 看了下题目心里就有谱了。 抬头看了看谨，她就坐在讲桌旁备课。 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注视，也许是监考嘛，也要时不时的观察一下，谨抬起头，刚好与我的目光相对。 我马上就变的措手不及。惶恐，开始不自然。 哎……真是的，我又没抄，怎么会觉得自己做贼心虚呢。 谨看着我，微微一笑。 我想我肯定是脸红了，微微发烫…… 赶紧低下头，刚想好的思路全体不见了。 突然心里很难过，谨，你我进在咫尺，我爱你，爱的如此之深，却只能默默的在下面注视着你，我的爱情，竟是那么见不得光，是那么的阴暗，为什么，凭什么，难道，我们註定了就被这咫尺相隔，最终天涯永别吗？
第9页 心如刀割。 看着空白的稿纸，奋笔疾书，所有的怨恨都化在了纸上，我和谨的之间的那堵墙，也将我同理智隔离开来，明明知道在考试作文里写下爱情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但是当时已经近乎于疯狂，压抑了太久的委屈和愤恨，在我的笔尖，化成了文字，并不艰涩，只是少年的朦胧和嘆息。 笔走如飞，写到****“多少次徘徊在你的窗前，最后只能蹒跚而去，驻足的一霎那化成了永恆的印记。谁言少年不懂情！无奈你我如高墙之隔，纵头破血流我亦无悔，无奈……聪明如你，却不知悠悠我心，喟嘆，纵使我志再高，难以跨越，最遥远的距离！我就像池中之鱼，看着你飞鸟般掠过，也只能潜如池底，泪化水……终憾已……！” 写到这的时候我已经是泪流满面，眼泪滴到了卷子上，化开了签字笔的字迹。自己却是全然不知，我有意写的朦胧，但内心早已经是翻江倒海。 先是同桌发现了，然后是前桌，后桌…… 当后桌拍了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包面巾的时候，我竟发现周围人都在看我。 晕…… “天啊……真的假的啊……不是吧，写作文也能把自己感动成这样啊！” 同桌感嘆到。 完了，失态了…… 我赶紧匆匆结尾，内心依旧激动不已。看着写满的捲纸，我想，这次考试，一定惨了！ 抬头看了看谨，她一直注视着我，若有所思，相视，满眼的关心。 又觉眼睛快湿润…… 天啊，可不能再哭了，丢人！ 我赶紧低下头，趴在桌子上。一直趴到铃响交卷！ 有一种发泄后的快感，也有一丝忐忑和不安。 未知的结果， 我更在乎的，是我难以预料得出的她的态度！ 一直忐忑了三天，语文是最后一科，其他的成绩都出来了，在班里的排名都不错，班主任笑着给我说，如果我语文能正常发挥的话，估计进前三名没有问题。 结果倒是让班主任大跌眼睛，我的语文竟没上到100分，作文仅得了20分。 班主任自然是费解，我倒是没有大惊小怪，多少是意料之中的事，我自己写的东西，自己心里自然是有数。 我在乎的，不是作文分数，不是语文成绩，不是总成绩，不是排名，我仅仅想知道的，是谨的态度。 班上自然是炸开了锅，先是答卷的时候大家被我雷到了，接着就是考完大家猜测说我的作文一定写的非常有感觉，一定是高分甚至是满分，多少都有点好奇。现在，好奇变成了巨大的惊奇了，很多人都问我是怎么回事，我究竟写了什么，我笑而不答，大家就越觉得神秘。 一切的谜底都会在语文课揭开，我想，我也会找到我要的谜底吧。 语文课。 谨走进来的时候我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想从她的脸上寻得她的心情，最后没发现，还是严肃，偶尔浅笑，认真，偶尔儿戏。 髮捲子！我自然是习惯性的走到讲台上拿卷子，每次从谨的手里结果卷子的时候谨都会对着我笑一下，而这次，连看都没看我。 难道她生气了？忐忑中…… 发完了回到座位，发现没有我的作文。问问同桌，她说没人动我的卷子啊，就是没发吧…… “这次考试大家考的不错，最高分是二班的×××，卷子我整体看了，大家的基础知识掌握的都很不错，基础题的最高分在我们班……周铭！” 谨突然看了我，目光很温和，但是夹杂了一些东西，我不懂。 “作文，年级最高分52分，不是很高，这次作文没有特别出彩的，我们班的最高分49分。” 说到作文的时候很多人开始看我，我的心跳的很快。我低着头，用手紧紧的抓着桌子腿，告诉自己要镇静！ “范文我就不读了，现在给大家读一篇咱们年级这次考试的最低分，算是给大家一个反面教材啊！……周铭！你上来自己读！” 抬起头，谨正拿着我的作文。 硬着头皮走上讲台，我想把卷子拿回到作文上去读，被谨叫住了，一定要我站在讲台上，在全班的注视下读！ 我就站在讲台上开始读，开始的时候有一丝不安，读的磕磕巴巴的，后来渐渐的找到了当时写作文的感觉了，也就流畅了，读到****的时候，自己竟然很激动，声音也有一丝哽咽…… 读罢，安静…… “好了，你把卷子放在讲桌上，回去！” 我悻悻的走回到座位上，同桌打了个v的手势给我，小声附了一句：“牛！” 还牛呢，我这会都想找个猪撞死。 “大家觉得篇文章写的怎么样？” “挺好啊……！”不知道哪个不要命的喊的。 “写出了你们的心扉哈……！” 我听得出来，谨的话里有很重的讽刺意味。 “周铭，你自己觉得你的文章写的怎么样！”天啊，还是不肯放过啊。 “我……我写的不怎么样！” “你自己觉得考试写这个，有没有什么问题！” 谨看着我，一脸的严肃，谨对我很少有这样的态度，让我很不安。 “有问题，老师一直说，应试作文有一些敏感话题最好不要写，文章应该掌握好尺度，应试作文应该把重点放在‘应试’上……！” “好！！！我说的话你是记的一个字都不错，你是怎么做的！”谨似乎生气了，很大声，教室里很安静，我甚至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沉默，我知道谨在问我话，在这个时候我是不应该沉默的，但是，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的这篇文章，其实很好，如果它出现的时间不是考试，它是一篇很好的散文，但是这是考试！你是个学生！你自己心里应该有个度！” 我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她，不敢去看谨的眼睛。 “我不反对你们早恋，因为我反对也没有用，但是我绝不提倡，周铭，我希望你把精力用在学习上，别让我失望！你坐下！” 谨的话刺痛了我，整整一节课，我没有抬头。 同学对我的这篇作文倒是给予了极大的理解，很多人都跑来安慰我。 “周铭，你的文章写的真不错呢，我很喜欢，哎，杜老师也是没办法，考试嘛……” “周铭，你别郁闷了，没啥大不了的！” “周铭，你没事吧……” “周铭……” 我晕，同学们啊，你们还真是热情啊。完全不了解状况，不过大家的好意我是心领的，只是，我笑不出来，我真的笑不出来，即使是一点点敷衍的笑。 语文课后的我一直是无精打采的，中午午饭也懒得吃，就一直在桌子上趴着，同桌以为我是睡着了，干脆弄了件衣服给我盖上。 睡，怎么能睡的着呢…… 我只是想一个人闷着，就一直闷着，谁都不想理，什么话都不想听。 下午体育课。 真的不想去，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什么人都不想见，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缩在哪里，想了想，真的逃课了恐怕被班主任抓到又是没完没了，找班主任请假？还是算了！ 我不想去办公室，不想见到谨。 哎……还是去吧。 幸好体育课是很好敷衍过关的，集合，然后绕着操场跑上两圈，剩下的就是自由活动了，男生们都抱着球沖向球场，女生们就是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天南地北的侃。 体育老师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许回教室，下课前要集合。 大家都解散了，只有我一个人站在那里，一直站着，同桌看到了，远远的朝我走过来，余光看见，我不想和任何谈，我也不想任何人安慰我，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一会。 低着头，和同桌擦肩而过。 我开始绕着教学楼走，一圈又一圈，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是想一个人安娜静静的去想一些事情，脑袋里很乱，似乎要想的事情很多，都杂乱无章的列在那里，但是又觉得脑袋是空白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有千万般的缠绕，紧紧的绋住了我，让我不能唿吸。 谨，我只是疯狂的想念着谨，谨的严厉和批评，那一字一句都印在我的脑海了，谨，我让你失望了是吗？还是你觉察到了什么？是觉察到了我对你的情意还是你把这一切都误读了，谨，此时此刻，我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你知道，我的心里在深爱着你。 突然很后悔，似乎是我把一切都弄巧成拙了，是我把语文考砸了，成绩，这是我唯一能给谨的，就是这份骄傲，而今，却被我自己葬送，周铭，你拿什么让谨信任你！
第10页 柳暗且花明 月考以后，我的话更少了，总是默默的一个人。 谨，既然你说，让我把精力放在学习上，那好，我不会让你失望，绝对不会。 我把对谨的一份爱，都深深的压在了心底，这就像一把刀子，总会不经意的切割着我的心，我却将这些都死死的压住，不露出任何痕迹。 谨的课是我的磨难，看着谨在讲台上谈笑风生，我笑不出来，看着谨认真的讲着课，我却有认真不起来，我的眼睛跟着谨，却又怕谨与我相对，我怕我的眼睛，会泄漏了所有的秘密。 更多的时候我是低着头，或者是用书挡着脸，即使是在每天去给谨交作业，我也是拼命的躲避着谨的眼神。 晚上睡不着，就拿着语文书出来背，几个星期下来，语文英语书都背完了，还是每天都失眠。 上午会变得没有精神，除了语文课，其他的课常常会睡着。 班主任不止一次针对我的学习态度提出疑惑，而我始终沉默，我不需要辩解，不需要理解，甚至，我觉得这种交流都是没有必要的。 我变的似乎让所有人都琢磨不透，而谨一次都没有和我谈过，我只是偶尔经过办公室的时候，听到班主任和其他老师谈起我，驻足旁听，我没有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谨的一声嘆息。 很快到了期中考试。 复习，考试，然后就是焦急的等待。 我的心里比任何人都忐忑，甚至有些恐惧。 成绩还没出来，小道消息已经出来了，班长告诉说，班主任说的，我的成绩还不赖。 不赖。不赖是个什么概念，我要的，可不是不赖而已。 看到成绩单的时候我放心了，我考了全年级第二，和第一名差了4分。差在了理化上，除了理化，我的其他成绩都在她之上。 语文，我又一次拿了全年级第一。 看到卷子的时候，我竟激动的想哭，抑制住了，这个第一来的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难，所有的压力，委屈，思念，苦痛，最后化成的，只是这一个分数而已。 我做到了。 去办公室取作业的时候，数学老师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 “小子，还不赖啊，虽然上课时候睡的是多了点，成绩却提高了，不简单啊！” 我笑了笑，不简单，不是，我很简单，这一切都很简单，只是你不了解。 “杜老师，你们班周铭你是怎么教出来的呀，太厉害了吧！看着基础知识，就没有什么分可扣的……哦，对了，你总结完卷面把周铭的作文给我印份，我拿到班上读！……” 谨笑的很的意，看看我，我也笑了，我却觉得自己笑的很勉强，谨，如果你要的是这个，那么，我给你。我一定给你。即使再困难，我都不怕！ “老师，你今天晚自习要讲卷子吗？”我说话的时候毫无表情。 “嗯，怎么啦？” “哦，没什么，你要是讲卷子我就晚自习之前来取，先发下去！” “哎呀呀……”一班的语文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杜老师你有这样的学生可真省心……@ ％￥＃@！” 这话让我觉得无聊。 “老师我先走了……！”我转身就走，依稀觉得谨要和我说点什么，算了，还是不要制造机会说了，我把我会克制不住自己。 同样的教室，同样的一班人，仅仅是过了一个半月，我却觉得恍恍惚惚如隔世。 “这次考试我们班考的很好。整体成绩都不错。”谨又开始总结了，每次考试之后必做的事，谨总是那么认真，哪道题，班里错了多少个人，那些人基础知识不好，那些人作文要加强，那些人差在了什么环节她都是那么清楚。 “这次，语文年级最高分，基础题最高分还有作文最高分都在我们班，周铭！” 谨的话说的慷慨激昂，我能感觉得到她的骄傲和激动，够了，这样就够了，如果你会因为我而有一丝的宽慰，那么，一切都够了。 “哎……看咱们班周铭还真是争气啊……哈哈，这样，周铭，你站起来给大家传授下经验吧，周铭？” 同桌赶紧推了我一把。 我惶恐的站了起来，“游离”回来了，有点茫然。 “周铭，你给大家说说你有什么经验没。”谨笑着对我说。 目光交错，谨笑了，对我笑了，为什么我没有觉得高兴，反而委屈的想哭呢？ “我没有什么经验，我和大家一样在学习，我只是……”我想说，我只是不想让你失望，就在脱口的一霎那，我意识到了不行。 “只是什么啊？”谨看着我。 “只是书的看的仔细点了吧，呵呵！”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招打。 高分，我应该快乐，为什么在我的心里却没有一丝的喜悦，五味陈杂，更多的，或者是如释重负。 晚上回到家里似乎好了很多，恍恍惚惚的觉得不真实，明天是个难得的双休，学校考虑我们这段时间可能比较累了，再加上明天学校要做为某考试的考场，所以我们就难得放个小假。 躺在浴缸里，水很烫，躺下没一会，汗就流了下来。感觉很轻松，很久以来都太累了，偶然的放松让我觉得难得的惬意。 手机在茶几上震个不停，估计是老爸吧，算了，不方便，干脆一会洗完再回个电话给她。 躺了许久，裹了个浴巾跑到厨房去找饮料喝，随手拿起手机看了下。 立时傻眼。 竟然是谨。 看着三个未接来电我有点后悔，又有些不知所措，谨，谨竟然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我要不要回电话给她，还是等她再打过来？ 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呆滞了。 该不会是学校有什么事谨找我吧，不然她找我干嘛啊？ 算了，还是回电话给她。 “喂，老……老师。” “周铭啊，怎么打了这么多遍都不接啊，在哪里呢？” “家，刚刚在洗澡！” “哦，这样啊，明天有事没？” “没……怎么了……？” “哦，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奖励你成绩优异哈，呵呵呵……” “啊？不……不用吧……我？” “要的要的，呵呵呵呵，你明天上午等我电话！” “哦” “别熬夜，早点睡哈，晚安！” “嗯，老师再见！” 挂了电话，依旧恍惚…… 吃饭？怎么又吃饭？怎么吃啊？天啊，我该怎么办！ 一夜的惶恐……哎……谨，你怎么总能把我弄的手足无措的。 第二天很早就起来了，没事总是看手机，总感觉谨的电话打进来了，好不容易等到了10点多，等到了谨的电话。 “周铭吗？我现在在你家小区的门口，你下来吧！” 我晕，……怎么，怎么就给过来了，这也太快了啊。 “哦……哦。好！”我赶紧抓了件衣服就跑。 远远的看到谨的身影，心就快速的跳起来，我拼命的告诉自己，镇定啊，一定要镇定。 “老……师……！”跑的有点要断气了。 “嗯？还挺快哈，跑这么快干什么啊！又不急……看你累的！”谨笑着责怪我，可是我却听不出一点责怪的意味。 “周铭，想吃什么，我请你吃饭！” “干吗又请我吃饭啊？”说出来就后悔了，什么态度啊。 “算是奖励一下你最近勤奋学习吧，呵呵，走！”谨上前一步，揽住我的胳膊，拉着我就走。 我晕，我真有点晕。 谨把我带到一个火锅店。 “上次遇见你们，不是有人说我的课代表是火锅大王吗？那我就请你吃火锅好了，刚好，天气还有点冷，吃火锅合适！” 哎，这女人还真是细心，这么一句玩笑话竟然记的这么清楚。 吃的终究是有点忐忑，谨东拉西扯的给我说了很多，我就闷闷的吃着，时而笑笑，怎么坐着都觉得不自在，总觉得自己心怀鬼胎的。 “哎……你还真是火锅大王，看你吃的投入的！” 吃，当然要吃啊，不吃我怎么掩饰内心的恐慌啊，哎，要怎么嘲笑我就嘲笑吧！ 饱了，不是饱，是快撑死了。 还是在我家附近逡巡，谨拉着我漫无目的的走，最后抵挡不住大风，我们就就近找了家西餐厅进去休息休息。
第11页 “周铭，想喝点什么？” “铁观音！”我想都没想。 谨愣了一下，笑了。 “你喜欢喝茶？” “是啊，从小喝到大！”这倒是，我从小的时候除了在学校最多的时间就在爷爷奶奶身边，爷爷喜欢喝茶，我自然也养成了喝茶的习惯。 喝了两口，不是很好喝，西餐厅的茶自然是不能和家里比，不过和谨在一起，这小铭之意早已不在茶了。 “老师，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感觉得到谨是想和我说些什么，她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开口，火锅店人太多，路上又太了，现在，气氛环境都有了，谨一定是在想怎么开场了。 呵呵，既然这样，这为难的事就由我来吧。 谨倒是有些诧异，有些意外的看着我。 “老师，我觉得你一直想和我谈谈，我知道我这一段时间让你操心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我不敢看谨，只是呆呆的盯着茶杯。看着淡绿色的茶水，谨，我们要怎么谈…… “周铭，你真是个能看穿人心事的孩子，被你猜到了……” 哑然……看穿心事，我哪有那本事，如果有，我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我以为你会主动找我解释你月考作文的事，但是这一个半月过去了，你没找我，这一个半月你变了很多！” “变了？没吧……”我很明显的底气不足。 “我批评你批评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沉默。 “那天中午你没吃东西，在桌子上趴了一个中午，下午又见你低着头，绕着教学楼一圈一圈走，后来就是几天的沉闷，上课熘号，睡觉，回答问题也是所问非所答……” 谨，谨怎么会都知道。 “周铭，我知道你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和你的同龄人相比，你的情感要丰富很多，也成熟很多，但是你毕竟是个孩子，有些事情，成年人都处理不好，更何况你呢？” 我开始有点担心了，谨要说什么啊，难道，会说出来我心里的那些感情？那些痛苦？她知道？她会知道吗？ “我当时语气可能重了一点，是因为我很担心，你这个年纪被感情困扰是很正常的，你是老师最看中的学生，除了作为你的老师我要帮你，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我也不想你出现任何的问题影响你学习……” 我看着谨，谨的目光是那么温柔，又有着一丝的急切，她是在为我着急着。 “铭儿，看你写的作文，我真是百感交集，着急又担心，你的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感情，那么真挚，我感觉得到你已经用情很深了，你在为你的这种感情挣扎，痛苦，它已经深深的影响了你，会让你忧郁，焦虑，你每天都在我身边，但是你的这些内心的东西我却一直也没觉察，我很自责，我觉得我很关心你，但是，看了这个我却觉得我的关心太少了，铭儿，老师想不出来你喜欢的这个男孩是谁……！” 晕，原来，原来。 原来谨是以为我喜欢上了哪个男孩，原来她以为我的暗恋对象…… 哎……真失败！ “老师……我……我没喜欢哪个男的……我！” 我不能说，绝对不能。 赶紧让自己平静下来。“老师，我没喜欢哪个男生，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我所写的只是我的一个理想中的人物……我极力的塑造一种意境……我……！” 我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那为什么被我批评完不来找我呢？你可不是个容易服气的傢伙！” “我是想找来着，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但是没敢！” “没敢？” “是，不敢！” “为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无语……谨，我究竟要怎么对你说啊！ “老师！”我给自己鼓足了勇气“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那么任性的就在考试的时候乱写，你批评我，甚至你抽我两下我都不会觉得怎么样，我当时难过，不是因为你在班上当众批评我！” 我抬头看着谨，有种想流泪的感觉，很久不敢这样近距离的看谨了，突然发现谨憔悴了许多，眼角依稀有了皱纹。心疼，我的谨啊，我到底该怎么办？ “老师……我错了，你可以批评我，可以骂我，甚至你可以打我，但是……你不要对我失望好吗？” 我再也忍不住了，泪水肆意…… 谨一直看着我，慢慢的抬起手，擦掉了我腮边的泪水。 “对不起，孩子，老师伤了你的心了……”谨一边说着，一边摸着我的头。 我突然一把抓住谨的手，紧紧的抓着，泣不成声。 “老师，我求你不要对我失望，不要不理我，我好怕你会失望，老师……！”我双手握着谨的手，这一刻，突然感觉到很怕，我怕谨终究有一天，会离开我！ 可那句“我喜欢你”我终究没有说出口。 谨大概是被我吓到了，也只是一直安慰着我，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从小是在爷爷家长大的”，我想，我应该让谨知道我的一些事情“我爸是军人，长年不在家，我妈是医生，后来出国了，我在爷爷家呆到5岁的时候，就被送到了‘长托’，每个星期只能回家一天，后来上小学，是封闭式管理，初中是在咱们学校的本部，一直住宿……小学的时候，爸妈离婚了，后来爸爸又再婚，留了一套房子给我，就是我现在住的那套……” 我从没有把我的身世说给任何人听过，谨是第一个。 谨认真的听我讲完，若有所思。 谨，在你面前，我是不想有什么秘密的，但是，有些事我可以在思考很久之后告诉你，但是，有些事，恐怕我今生没有机会说了。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娶你！ 感冒也疯狂 最终的谈话以我的撒狗血式的讲述告终。 谨一直把我送到小区门口，相对而立。 “老师，我没事了，你回吧！” “没关系，我看你进去了我在走。铭儿，我希望从今天以后，你做一个快乐的周铭，就像我刚认识你的时候那样，不想在看见你一个人闷闷的。好吗？” 我点了点头，谨，我只能说我尽力吧。 “铭儿，以后不管遇到了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记得，有我在！” 我彻底感动完了…… “回家吧，我看着你进去了我再走！”谨帮我理了理围巾，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沉醉在你的温柔……谨，我爱你三个字太难于出口，就让我停在你的身边，一刻的停留，哪怕代价是永久的寂寞。 谨和我谈后的效果很好，只是我有时会很怕，如果有一天谨离开了我，或者是我离开了谨，那，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我知道，我是不会一直待在谨的身边的，三年以后，我们註定了会分开，珍惜，珍惜在谨身边的每一天，我不敢猜测日后的想念，此时此刻，我只想着把握住每一秒。 谨对我的关心明显比以前更多了些，明显比其他的同学更多了些，我感觉得到，我知道，并不是因为她爱我，也许只是出自老师的关心，或者还有着些许的同情，尽管我需要的不是这些，但是，只要有谨在，就足够了，一切都够了。 还是经常的熬夜，熬夜成了一种习惯，渐渐的，我变得彻夜不睡，然后上午上课的时候睡到中午，坏习惯，十足的坏习惯，为了这事，谨不知道说了我多少次，但是就是恶习不改，不管我怎么努力，就是睡不着。 谨建议我背背课文，我悄悄的说“老师，我把语文书和英语书的所有课文都背完了。” 谨倍感惊奇，拿着语文书问了我好几段，结果发现我还真是都背过了。 哎……没办法，算是因祸得福了。 上课睡觉自然是要被老师批评的，但是多少我成绩一直也没下滑，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渐渐的，我的上学竟然变成了自学，当然，除了语文课。 虽然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总是感觉到疲惫，但是，心情却慢慢的好了许多。除了我心底的秘密，什么都可以告诉谨，而谨，也经常说一些事情给我听。 春天，就这样来了。 谁也没想到美好的春天会突然的再降温一次，我发烧了！ 从小就体质很好的我，一病竟然就给病到了，似乎是来势汹汹的，大概是冻着了，晚上又没睡觉，早上就发起了高烧。
第12页 我一直是不拿感冒当病的，随便吃了点早点，灌下两片阿莫西林和五颜六色的感冒药就去学校了。 一路上都觉得混混沉沉的，忽冷忽热，本来不远的路走到学校的时候居然身上都见了汗！ 一到学校就立马趴在了桌子上，脑袋晕晕的，想吐…… 早自习的铃声想了，该收语文作业了，我慢吞吞的站起来，顿时觉得眼冒金星的。 赶紧又坐了下来，写了张字条“今天我不舒服，你收作业吧，铭留！” 转身递给后桌，“给刘璐！（我们班另一语文课代表）” 没多久，刘璐抱着作业走到我跟前。“周铭你没事吧！” “没事，我有点不舒服，趴一会就好，今天就你收了哈，谢谢啊！”说完，觉得很累，趴在那再也不想起来了。 混混沌沌……依稀听见有人说话，不知道是昏还是困，眼睛睁不开，很冷，好像所有的风都在对着我一个人吹一样。 朦胧中有人抬起了我的头，摸了摸。 “周铭！”很熟悉的声音，可是实在是太累了，我真的不想动弹。 “铭儿……起来啦，你发烧了，赶紧起来！” 是谨。 我“砰”的一下站了起来，谨吓了一跳。 晕……晃晃又坐下了。 “铭儿？你这样不行，都烧成这样了！” “啊？没……没事……趴一会就好了……我……就是累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还没事？你这样不行，赶紧的，去医院！”听得出谨的焦急。 “老师，我送她去吧！”是同桌的声音。 “你们不管，好好上自习，我出去一下！” 谨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好像好了一点，睡着的感觉真好啊……好像又不冷了，也不难受了……唿唿…… “周铭！”晕，这又谁啊？ “看这孩子烧的……”听不出来是谁。 “我的课是第三节，回不来你就上吧！我带她去医院！”这是谨的声音，谨，谨，听声音我就知道是你。 “铭儿，走，跟老师去医院哈……”朦胧中有人拉起了我，我睁开眼睛，是谨。 我很想说老师不用麻烦了，但是没说出口，好睏，累，觉得很没力气。 我就靠在了谨的身上，任谨把我“拖”走。 在计程车上的时候还有点感觉，只记得谨是紧紧的抱着我的，不住的用脸贴着我的额头，她的脸，软软的…… 然后我就彻底睡着了。 有感觉的时候就是觉得很舒服，暖暖的辈子，暖暖的屋子，我就那么稀里煳涂的做着乱七八糟的梦。 梦见了谨，她拉着我的手，跑的很快，好像是被坏人追，是什么坏人就搞不清楚了，要不就是狗吧……或者是其他的，反正就是跑。跑着跑着我腿突然就动不了了，趴在地上就起不来了，谨赶紧跑过来拉我，然后坏人或者坏狗就追上来了，我就使劲的推谨让她赶紧跑，还拼命的喊呀叫的…… 然后就醒了。一身汗。 谨就坐在我床前，笑着看我。 “醒啦，……做啥梦了？”明显有嘲笑的意味。 “没，我说梦话啦？”恐慌……我好像在梦里喊谨了，不知道有没有喊出来。 “梦话都是没说，表情挺紧张的，怎么了？梦到要上厕所找不到地方？” 幸好没说梦话，……我赶紧看了看表，嗯，还好，才9点，我应该是7点20上自习以后没多久来的，没睡多久。 “老师，我好了，我们回学校吧！” “回学校？现在？你真好了？” “是啊！”我摸了摸头，“我真好了，一点也不烧了！” 谨笑了，笑的很开心，似乎还有那么点奇怪。 “现在学校估计就剩下看门的老师傅还在吧！” ？￥@＃！ ％￥＃ 屋子里拉着窗帘，晕，不会是晚上9点了吧……娘啊，我是猪啊，睡了这么久！！！ 谨坐到了我的床边，摸了摸我的额头。“哎……被你吓死了！壮的和牛一样，竟然说病就倒的……哎！” 晕，我也不想好不好。 “老师，都这么晚了，你……你怎么不回家啊？” “哼……我回家了，把你扔这餵狗？” 狗？怎么又是狗？ “那……那现在？” “这是门诊，看你睡的那么香我就没叫你，点滴打完了就想让你多睡会，哪知道你睡到现在啊！走吧，去我家？” “你……你家？”我晕，不是吧。 “难不成你住这？” 说实话，我可不敢，医院的晚上……多恐怖啊，万一闹鬼…… “呃……我回家好了！” “回家？你回家了不也是一个人吗？不行，万一晚上再发烧了怎么办？去我家，我家晚上也没人！” “没人？扬……” “扬扬在他奶奶家呢，今晚不在！走吧，没什么不方便的，去我家我反而会比较省心！” 谨是不会给我说不的机会的，自然是不由分说的把我拉了出去，截了辆出租就走，那情形，倒和我的梦有点相似。 局势完全不在我控制之内，崩溃，前途未卜！ 第二次来谨的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10点了，谨是一脸的疲惫，我是万分的惶恐。 紧张，真是紧张啊。 我坐在客厅里，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做什么，而什么都不做似乎也不太好…… 谨连衣服都没换一换就跑到厨房去忙活。 “老师，我不饿，你赶紧收拾收拾休息吧！” 谨一边弄着米，一边朝我嚷嚷…… “谁管你啊，我可一天都没吃东西，你不饿，我可饿死了！” 谨没吃东西？一天？难道她就那样在我的床头坐了一整天？ 我真该死。 “铭儿啊，你赶紧洗洗脸洗洗脚，喝点热水躺下吧，一会儿把药吃了。” “哦！” 我躺？我躺哪啊我？ 跑到厕所，洗漱台的东西很简单，只有少少的几样，看来，谨应该是不怎么化妆的。 “右边第二个浅绿色的毛巾是我的，水龙头向右边拧是热水哈……” 殷殷的叮咛。 这种感觉真好。 洗漱完毕，躺哪啊？这是个问题。 两个房间都看了下，谨的房间是一张双人床，扬扬的房间倒是有床，可惜太小了，…… 睡哪啊我？ 想了想还是回沙发上坐着去吧！ 一夜知全盘 “哎，你怎么还在这坐着，不怕再冻着了？赶紧上床上去！”谨端着两个小碗走了出来。 “啊……不用了吧，那多打扰你，我……我在这睡就行！” “行什么行？赶紧的，你先把这稀饭吃了！” “我……我不饿！” “不行，不吃东西你怎么吃药，赶紧吃！”谨吓唬我，故意说的很大声。 我吃，我吃还不成，硬塞！ 谨就看着我慢慢的把稀饭喝了下去。 刚把碗放到了桌子上，谨就一把拎着我的衣领，把我拎到她的房间，按在床上，盖好被子！ 我彻底傻了。 “嘿嘿，这下省的和你废话了。你就这么躺着啊，不许动，半个小时以后把药吃上，就给我睡觉，你要是动，我可和你不客气！” 我晕……我哪敢啊，不动，死都不动！ “现在我去吃东西了，你给我老实点哈！”谨说完就奔出去了，显然是饿疯了。 心跳的很快，谨的床很硬，一点都没有在家的感觉，一动也不敢动，不一会就僵了。这床太硬了，硌的呀…… 外面传来急促的洗漱声然后就是拖鞋作响。 “周铭，你给我起来把药吃了！” 我晕，让我不要动的人是你，现在让我起来的人有是你，你个女人…… 我只能又乖乖的爬起来，吃下一堆不知名的药丸。 刚要躺下又被吼。 “你给我脱衣服……哪有睡觉不脱衣服的……脱了睡！” 我崩溃了，谁把我按床上的？
第13页 “你告诉我不要动啊！”我终于忍不住吭气了。 “哈哈哈……”谨笑的开心的，明显是欺负我之后的得意。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赶紧把衣服脱了睡觉啊，我关灯。” “啊？老师你睡哪啊？”我就好奇这个。 “我睡哪？睡你旁边啊？有问题？” “没……没问题！”这下问题大了。 我……我这还能睡的着吗？ 谨关了灯，慢慢的移到了床的另一侧，躺下睡了。 我是完全的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折腾，平时都是晚上精神着，更可况白天又睡了一天…… 谨的床太硬了，真怀疑这床单下就是一张木板，躺了一会就觉得浑身都快散架了。 谨倒是一点也不懂，唿吸均匀，可能已经睡着了吧，屋子里太黑了，我看不到谨熟睡的脸，我转过头，我知道，谨就在我的身旁。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谨的唿吸，我的心跳。 谨，你我离的如此之近，但是，我们的心却相隔的好远。 转过头，看着天花板的方向，谨，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我对你感情，你会怎么做，你会从此不再理我，你我形同陌路吗？相在谨的身边，几次“我喜欢你”都差点脱口而出，最后都被我咽了下去，恐惧，深深的恐惧。 算了，我不愿意去冒这个险，这样就很好了，能安静的呆在谨的身边，这样就够了，我应该把我的所有的感情都埋在心里，不再去开启，不想着去表达，只要一个人默默的喜欢着就好。我不需要谨的承诺，我可以自己对自己承诺。 “哎……！”我长长的嘆了口气，似乎心中的紧张和烦闷都缓和了很多，感情的事，慢慢来吧。 “想完了？”慵懒的声音。 “啊？老……老师你还没睡？”安静的屋子里突然想起了个声音还真是把我吓的一跳。 “是不是换地方不习惯啊？”谨翻了个身。 “没，还好！”我没敢说床太硬了。 “想什么呢想了这么久？” “我？我没想什么！” “还说没有呢，没想事情干吗一个人嘆气啊，你这小子肯定是有心事，看来你晚上失眠和你这胡思乱想绝对有关系！” “哪有？我就是不想也失眠！” “呵呵，这么说你刚才就是在想事情嘛，还不承认，跟个傻狍子一样，一下就把你话套出来了！” 我晕，在谨的面前，我总是变的很笨，很傻，就是再小心也是“斗”不过她。 “老师，你不困吗？怎么不睡啊？” “我？我刚才也在想事情？” “想事情？什么事情啊？”刚出口就后悔了，我是不该去问这么多的。 “你要是觉得不方便说就不说哈，对不起啊！”我赶紧道歉。 我听进谨笑了。 “你想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吗？” “故事？狼和小羊还是什么午夜情感故事啊……？” “呵呵，这个讲完你来总结体裁，听完你要答题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故事……？ “嗯，那好，你说！” “从前……也不是从前了，反正时间不重要，有个女孩，她从小都是一帆风顺的，有很疼她的父母，有个很照顾他的哥哥，家庭和睦，女孩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了，很顺利的上小学，初中，高中！” 我在一旁很认真的听着，谨的声音低低的，如果不去管内容，我会把这当成一种倾诉。 “女孩的成绩很好，在她一上高三，她就想考到北京的××大学，那个学校是她从小都一直很憧憬的地方，父母还有哥哥都很支持她，她就一直努力着。那时，女孩的哥哥已经上了大学，就在本市x市，也是个重点大学。” “一个周末，她哥哥回来了，带回来一个他的朋友，也是在x市上大学的，读的是师范的歷史系，那个男生很高，长的也不错，很健谈，懂的很多。女孩和他聊了很多，觉得他很渊博。” “后来呢？”我隐隐觉得这不是个“单纯”的故事，恐怕，这不仅仅是个故事。 “后来，那个女孩会经常想这个男孩，而这个男生，也经常的往女孩的家里跑，慢慢的，女孩发现自己似乎是喜欢上了这个看起来文气又很活泼的男生。为了能和这个男生在一起，女孩放弃了自己喜欢的学校，留在了x市的那所师范学校。” 后来……后来……我似乎隐隐猜到了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谁，我相信，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也猜到了我会猜到。 “上大学的那年，那个男生来接那个女孩，陪她报导，安排宿舍，办理饭卡，一切都办的井井有条的，女孩觉得，除了父母和哥哥，再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比他对自己更好了。后来，两个人就恋爱了。” 谨突然沉默了，我知道，她一定是陷在了对过去的思考中，感觉心里，有点疼。 “这个女孩大二的时候，男生已经大四了，很快就要毕业了，女孩很难过，虽然毕业了两个人的关系不会变，但是，就不能像上学的时候那样朝夕相处了。两个人似乎更加如胶似漆，后来，两个人就越界了，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同居了！” 我没想到谨会说这些给我听，对于高中时候的我而言，同居是一件很大的事，突然有点接受不了。 “两个人把事情瞒的很死，男孩毕业了以后，也留在了x市，找了份工作，两人还是那样住着，男孩上班，女孩上学，这样过了两年，直到后来女孩大四的时候，她觉得应该告诉家里两人的感情了，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哥哥。她哥哥有点惊慌失措，也不敢擅自处理，就告诉了女孩的父母。她父母知道两个人同居之后很生气，把那个男孩找来，说是要找他的父母商量这事情看到底怎么办！” 我隐约的觉得这个故事的结局不是很好。 “那个男孩开始不肯，他说不管怎么样，他一定会陪伴和保护着女孩，这让女孩很感动，父母自然是不肯就这样了事，一定要见男孩的父母商量结婚，但是男孩就是不联繫，这让女孩起了疑心。” “后来，在女孩父母的追问下，那个男孩终于说出了事情，在他刚刚跟女孩恋爱的时候，曾经把事情告诉过自己的父母，但是，父母坚决不同意，一定要男孩在老家c市找女朋友，他父母只有他一个儿子，他们要他一毕业就回去，男孩答应了，毕业后，就一直以准备公务员考试等理由一直搪塞着。” “女孩很伤心，她没想到自己深爱的人会那么懦弱，女孩的父母自然是暴跳如雷，一定要见那个男孩的父母，最后，男孩没办法，两家的父母见面了，经两家协议，女孩一毕业就和男孩结婚，但是，女孩必须去c市！” 谨又沉默了，这次，沉默的更久，更沉。 直觉告诉我，谨此时定是心如刀绞，感慨万千吧。 “后来……”谨笑了，我听得出，这是难言的苦笑。 “后来怎么样了？女孩幸福了吗？” “是啊，刚去c市的时候，两个人结婚，是很幸福，过了几年，两人生了个儿子。然后就是撒狗血的剧情，男孩在他父母的帮助下经商，发了笔小财，然后就是老套的剧情，变心，再加上父母本来就不喜欢那个女孩，然后两人离婚了。就这么老套，这么简单！” “那……那个女孩呢？”我知道，那个女孩在讲故事给我。 “那个女孩一个人，她不想回到x市，她已经让父母很失望了，不想再让她们操心，她就在c市找了份工作，一个人生活，儿子归了男方，但是，女孩可以每个星期去孩子的奶奶家把孩子接过来团聚一下。” 我懂了，这下，我全懂了。 心疼……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谨沉默了，我也沉默了。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酸，心疼，还有愤怒。谨，在我的心里，你是个理智，豁达，温柔又乐观的人，而现在我才知道，这一切优秀的背后，竟然是这样的一个过往。 心疼，彻头彻尾的心疼，心仿佛是疼的没有了力量，我多想紧紧的抱着她，告诉她，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我不会变，不会有一天不管你了。 可是，我用什么去承诺。 我只是她的一个学生，什么都给不了她的学生而已！我给不了她一个圆满的家庭，给不了她安逸的生活，给不了她对未来的信心，我只能在这样的夜里，听她倾诉出她的悲欢离合，听那段没有我参与的她的人生。
第14页 恨我生的迟，来不及参与你的过去。 只能恨老天的不公，我们找到了彼此，却是一个错误的时间，这是老天的玩笑，老天，你给我这一辈子开了一个最大的玩笑。 抽泣，轻声的抽泣，是谨，黑暗里，我看不到谨流泪的眼睛，只有低低的抽泣。 “老师！” 我轻轻的摸索着，小心又谨慎，我想摸到谨的手，又害怕，我不想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一把把她抱住。 终究是没摸到，也没敢摸，我轻轻的拉了拉谨的被角。 “你是个孩子，……我不该跟你说这些，可是，周铭，我在这个城市里没有朋友，我只有一个亲人就是扬扬，他只有4岁，他还笑，我唯一能说说心里话的人，就只有你！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可是你终究还只是个孩子！这个故事对你来说，远远超出了你的接受能力！” “我的接受能力？或许，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单纯吧……老师，我知道这个故事是什么，老师，谢谢你信任我！” 夜是安静的，偶尔楼下会有车子经过的声音，在这样的一个夜里，一个老师把她一生中最大最难以启齿的秘密告诉了自己的学生，而这个学生，却在内心深深的爱着这个老师，除了安慰却只有沉默，纵使爱的已深入骨髓，沁入心脾也只能如此而已。 老天啊，你是睡了，还是瞎了？ 难再苦朝夕 “铭！” “嗯？” “睡了吗？” “还没！” “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谨，因为我的想法实在是有点不“单纯”。 “我在想，你给我的感觉很特别！” “特别？” 静悄悄的，她在等待。 “老师，我对你有一种特别的好感！” 倒塌了……我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暧昧的话呢？简直是大脑停止思考了，该死，怎么在这个时候说这个，真该死，哎…… “不是……老师我的意思是说，你更知心，就是，没有老师和学生之间的那种隔阂感，觉得和你在一起很自然，很亲切！我……！”我解释啊解释……越来越觉得就是掩饰。 “你现在很自然吗？” “我？”我真无语了……我该怎么回答啊，这……我想啊想，充分的调动脑细胞。 “我倒是觉得你见到我就会很拘谨……可能老师要和学生做朋友并不容易吧，就好像角色订好了，不管你怎么发挥，剧本是不会变的！” “谁说的？我才不拘谨，我一见到你就可开心，什么角色订好了，又不是演习，我挺喜欢你的！” 晕……我说了什么啊！ “哦，我是说我挺喜欢和你聊天的！”赶紧补救！ “呵呵……！”谨笑了。 我真出汗了，估计，今晚肯定不会再发烧了，汗如雨下啊…… “铭，老师有你这样一个学生，真好！……” 安静……安静了很久…… 她睡了。 我想，今夜，我又睡不着了！ 自然是一夜无眠。 看着屋子从漆黑，到朦胧，再到微亮……透过窗帘的fèng隙，外面已经有些发亮了。 躺着一直都没有动，很怕我一个翻身谨会醒来，就一直僵着。 不知过了多久，床的某个角落一阵熟悉的手机震动。 谨赶紧爬起来，按了下手机，继而转身看了看我，我赶紧假装熟睡ing。 谨悄悄的披上衣服，穿好拖鞋，踮着脚走了出去。我就慢慢的睁开眼睛，先睁开左眼，看了下，嗯，安全，然后全都睁开了。 新的一天到了。 我转过身，抱着谨的被子，满满的，都是谨的味道，是一种淡淡的香，这味道，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看了下手錶，竟是6：00，难怪天还是朦朦亮，谨起的真早，比我平时起的早多了。 世人嗟嘆学生苦，可是，这培育了学生的老师，她们的辛苦又真有几人知呢？ 记得谁说过，教师是个体力活！ 我正在为教师慨嘆的时候，突然发现我盖的被子是粉色的，而谨的辈子却是军绿色的，远远要比我的被子小，又薄，仔细一看，这哪里是什么被子，就是个加厚的床罩。 自然是感动的近乎于涕零。 哎……从小就坚强好胜的我，很少流眼泪的傢伙，居然变的这么娘……眼角总是湿湿的…… 爬在床上不愿意起来，谨的床，虽然硬了点，昨晚睡的那么不舒服，现在，竟然是这样的贪恋。 我抱，我趴，我再抱……脚步声接近，……装死…… “铭儿……起来了，要上学啦……” “嗯……！”我装，可劲的装！ “你赶紧给我起来！”一声怒吼！ 我“砰”的一声坐起来，看到谨一脸的坏笑，我就知道我被耍了。 “哈哈，果然管用！洗洗脸，收拾下去客厅吃饭！” 晕，吃饭？我还真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哎，谨平时都是在学校吃早饭的，这个谁都没有我清楚，我是特意观察过的，今天……一定是为了我，嘿嘿……有点得意哦…… 不过，让谨早起了这么久，真是不好，如果我和谨生活在一起，我一定每天早起半个小时做早饭的。 晕，我在想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和谨生活在一起啊……痴人说梦！ “一大早就发呆……赶紧去吃饭！”又是老师的威严，明显是一副上课时的口吻。可惜我还就吃这套，灰熘熘的就出去了。 袜子呢？我记得我放鞋里面了，……哪去了？难道我昨天烧煳涂了放哪了我忘了？不对啊，来了之后我就没发烧啊…… 东找找西找找。 “穿这个！”谨扔给我一个白球。 打开是双袜子……哎，真神奇。 “我？我袜子呢？” “给你洗了！就那么往鞋里一塞，挺大个丫头，坷碜不（东北话，丢人的意思）？” 脸发烧了，不是生病，只是脸。 “你穿我袜子吧！”谨满脸的责怪，但是我看得出来，她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满眼的尽是宠爱。 “啊？”我赶紧得瑟一下“你没脚气吧！” 谨一个健步跨过来抓着我的耳朵就拧……“还脚气……” “啊……老……老师……疼……我错了……！” 这是记事以来最美好的一个早晨！ 一切的感觉到了学校就变化了，走进校门，谨向左，我向右。又是两个安排好了的角色了。 一进班，屁股还没坐下就被围了。 “铭子你没事吧！铭子你好点没？铭子……” 一边忙不迭的回应，一边赶紧收拾东西，一边还有点窃喜……看来我人缘还不错哈。 终于慰问团散去了，我也就安安稳稳的准备趴下休息一会了。 “铭子，你真没事了？”同桌是最后来慰问的，她也是人都散去了才有机会回到自己座位上。 “没事了，我这不好好的吗？就是有点困，呵呵，习惯性早困！” “哎，你没事就好！” “呀！”我一下站了起来，把同桌前桌后桌吓一跳。活以为我犯神经病了“我没收作业呢！” “昨天没上课没留作业，你收鬼呀！老师都让你拐跑了……！”同桌先是用看到鬼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就是鄙视！ “哦，对哦！” “你还真是厉害，看昨天把杜老师急的，认识她这么久就没见她这么着急过，本来还想着上语文课杜老师能赶回来呢，结果愣是一天不见人，班主任还嘀咕呢！” “嘀咕啥？”他要是敢说谨坏话我一定跟他没完。 “说杜老师宝贝你呗，自己生病了都不看医生，一看你病了就着急火燎的！”同桌的口气很是幽怨。 “哦，昨天讲啥了？”赶紧打岔……可不能让大家知道我在谨家住的。 谨，突然好想你！ 自从那一夜之后……晕，貌似说的暧昧了点……我和谨的相处就在平淡的日子中度过，高一的下半学期，是我学生生涯中最快乐的半年，每天都能看到谨，能陪在谨的身边，这种感觉，很踏实，踏实是很像生活，我一直都觉得，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真。
第15页 期末考试考的还不错，居然进了前5名，本来想着物理和化学可能会拉掉一些名次，看来，拉的还不太多。 考试前谨答应过我，如果我考进了前五名，就和我一起去旅游…… 本来准备好去大连的，结果爷爷听说后就是不同意，说是离家太远了，又是海边不放心，最后我和几个死党还有谨商量后决定换个地点，改去长白山。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长白山也不见得比大连安全到哪里去。 只要和谨在一起，去哪里都好。天涯海角，哪里我都愿意追随…… 这一趟玩的很是疯狂，旅游时见到的谨是和平时不一样，她就像一个大孩子，也会咋咋唿唿大惊小怪，我发现，原来不管多大的人都是有童真的一面哈。 照了很多照片，而这些照片，成了日后我最大的精神安慰。 玩完回来就又闷在家里，除了看看书就是看电视，要不就是没事给谨打打电话发发信息，临开学的时候陪着谨带扬扬去游乐场，谨平时看起来无所不能，竟然怕海盗船，结果我抱着扬扬玩了好几个来回，高兴的扬扬直唿过瘾，我也抓住了谨的把柄，声称要会学校把她的把柄公布于众……气的谨把我按在糙地上狂锤。 开学前班主任打来电话，给我说开学了就是高二了，要分文理了，问我学文还是学理。 我没有给班主任一个明确的答覆，经过了高一的一年，似乎我的文理偏科也不是很明显了，学文学理似乎是都可以。 我给谨打电话，问谨开学了教哪个班。 谨说具体是哪个班她还不清楚，要看学校的安排，不过肯定是教文科班，于是我就决定学文了。 文科分成了三个班，文1，文2，文3，文2和文3是随机调的，文1是个流动班，只保持20个名额，根据考试的名次掐前20名调入。哎……私立学校的怪产物啊！ 我的成绩自然是能进文1班了，临开学前我还打电话给谨，谨说她接到指示了，是教文科班，我说那你会教文1吗？她说很可能吧！ 这样我就放心了，自然是进了文1班。 想着高二了，学习要紧张了，又分了文理，目标明确，自然是应该奋力去学习了，我一定要把学习弄好，不让谨操心。 想想谨还教我，我就开心的不行。 没想到，命运又再一次和我开了玩笑！ 当我兴高采烈的坐在文1班等着谨来的时候，进来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大家好，我是咱们班的语文老师，大家叫我吴老师就好！” 竟然不是谨。 我疯了，彻底的疯了，为什么？谨说了她会教我的？谨？为什么不是谨！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谨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一定是这样的，这个老师是来代课的……一定是……！ 整整一节课我都活在自己的猜测里。 铃响了，老师还没喊下课我就沖了出去。 办公室，一冲进去刚好谨在桌前坐着写东西呢，我站在谨的旁边，喘着粗气。 “周铭？怎么了？” “为什么？”我咬着牙说出来的。 正好吴老师这时候进来了，坐在了谨旁边的桌子上，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什么为什么么？”谨看着我，我觉得她明明知道我在问什么，还在明知故问。 “为什么你不带一班？”我是哭着喊出来的，吴老师坐在那喝水，就僵在那里，嘴巴张着，离水杯一寸远，定在了那里。 “你说了你带一班，为什么你不带？你不教一班，我也不上一班了！”我哭了。完全顾不得什么形象啊，什么影响了！ 谨站了起来，似乎是觉得我这样在办公室里撒狗血式的撒泼不是很合适，她揽住我的肩，摸了摸我的头。小声的在我耳边说： “走，铭儿，我们谈谈！” 我用袖子擦了把眼泪，在众老师异样的目光中，被谨拉出了教室！ 走廊尽头。 刚刚的怒气平復了一些，理智又占了上风。 “老师，为什么！”我还是穷追不捨！ “铭儿，我教不教你有那么重要吗？”谨看着我。 “有！” “开始，我也以为我教文1的！” “然后呢？”我的语气很冷，我知道自己是不应该这样的，毕竟我只是一个学生，我还没有质问的资格。 “吴老师是刚刚学校高薪挖来的特级教师，学校让吴老师代高三的的课，你们班主任觉得吴老师带你们班比较适合，所以，就和学校提出了申请！学校就临时调整了！” “凭什么？特级教师怎么了？那你呢？你教什么？”还是冰冷的语气，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谨没有怪我的不礼貌，她在给我解释，在对一个她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温柔的去安慰的学生解释。 “我带文2和文3，兼文2的班主任！” “老师！学校调整你就任她们调整吗？特级教师有什么了不起？一班里，有一半的学生都是你带出来的，我们都习惯了你的授课方式了，换老师，我们接受不了！优秀教师？他凭什么就优秀了？还不是学生出彩了，考上了好大学，这他才优秀了，老师，你不带1班，就很难出彩，就得这样被人‘调整’，你为什么不争取啊？你带出来个清华北大的，你看学校高看你不？” 我是喊出这些话的，我没想过自己会过分成这样。 谨看着我，眼神了充满了陌生，在她面前的，是个让她陌生的，愤怒的周铭，不再是她身边的乖孩子，倔强而又豪横！ 抬头，刚好和谨的眼神对视，我忍不住了，我受不了每天不在谨身边，受不了看不到谨的日子。没有谨的课，我不想上，没有谨的班级，我不想呆，我不要和谨分开！坚决不能。 我突然抱住了谨，紧紧的抱着，好像我一松手谨就会走掉再也见不到了一样。眼泪如决堤一般汹涌，“老师，我不要和你分开……”哭的一塌煳涂！ 谨彻底被我的眼泪吓懵了，她没想到我会这么激烈，她没有见过我和沈秋打架的样子，以前谈起的时候她还说像我这样看起来挺文气的一个小孩发起疯来的样子很难想像，这下，她见到了。我就像一头髮狂的牛冲进了巷子，只知道横冲直撞。 谨也只是轻轻的摸着我的头髮，不住的说：“好了好了，不哭了……” 哭了许久，我才抽噎着缓过神来，似乎觉得自己是失态了，又有点不知所措。 我们和谨就站在那里对视着，谁都不肯先开口讲话，我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谨可能也是吧。 最后还是谨先开了口。 “你打算怎么办？真的换班！” “嗯！”这个班我换定了，有谨在，我就是不在文1我也能考上好大学！ “如果我说你不要换呢？你会听吗？”谨是在询问我吗？还是，…… “我真的不想在文1！” “为什么不想？你知道咱们学校有多少学生削尖了脑袋想进文1的？” “文1.。压力大，老师又不熟，不习惯，气氛也不好，太压抑……！”我把能想到的藉口都说出来。 “铭儿，这些都不是理由！” “这……”我哑然 “如果你真的离开了文1，理由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我！” 谨猜对了，就是她，什么都无所谓，只有她！ “我说的对吗？” 我沉默，既不反驳，也不承认。 “如果你真的为了我，你就留在文1，不光是要留在文1，你还要做文1最好的学生！” 我看着谨，她说的那么肯定！ “铭，你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这次，你能听老师的吗？乖乖的呆在文1，考上个好大学！好吗？” 矛盾，我就在矛盾里挣扎。 “铭儿，你听话，你看，我虽然不教你，但是，文1和文2就隔了一堵墙，你下课或者自习还是可以到办公室找我啊？哦，对了，我们过几天还要换办公室，换到北角的那个四人的小办公室里，那环境特别好，很安静，人有少，你要是有事，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乖，留在一班？” 我还是不说话，谨，你知道我永远不会拒绝你，但是，要答应你，好难。 “算是为了我，你留在一班！好吗？” 谨抓住了我的软肋，我紧紧的握着拳头，点了下头，眼泪直流下来，滴到了身上。 我紧紧的咬着牙，低着头，许久，抬起了头。 “老师，我答应你，我留在一班！但是，老师，我心里好难过……！” 谨又摸了摸我的头，顺势把我揽在怀里！
第16页 为你而留下 我是红着眼睛回到一班的，气红了眼，哭红了眼，满眼的杀气！ 一班，好，从此，我做个机器，只会学习的机器，我不会笑，不会哭，没有意思，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死党们基本都学了文，自然都围了上来，死党就是死党，开口第一句就是“杜老师怎么说？” 我摇了摇头。 “哎，你也别怪杜老师，杜老师其实也可委屈，这事根本就不怪杜老师，哪个老师不想教文1啊！” 委屈？什么？ 我一下就站了起来，抓着阿达的衣领问：“什么？什么委屈？怎么了？怎么回事？” 阿达自然是吓了一跳……“你丫的，给我松开，吓死我了，你别这么一惊一乍的！”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说啊？什么杜老师委屈……？” “哎呀……你看你，一提杜老师那疯样子，你没听说吗？吴老师是××中学的语文组组长，是咱们班班主任的大学同学，咱们班主任给搭的桥介绍到怎么学校了，本来，咱们班是杜老师教的，杜老师把一周的课都背好了，结果咱们班主任从中作梗，学校安排吴老师教高三的文一文二的，现在多带了咱们班，这里面都是班主任的人情关系在里面……” “他姥姥的人情关系！这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怎么知道的？” “我们？大家都知道啊，这班里估计有一班都知道吧，班主任到处吹嘘呢，说给咱们班配备的都是省级的优秀教师，一定会争气呢！” “挣他姥姥！”我恨不得把班主任大卸八块了。 “杜老师也挺郁闷的，就被挤下去了……” 我别过头，不想再听了，我很烦，不要在我面前提谨，千万不要提起谨，听到她的名字，我会疼！ 还是阿达比较了解我，只是说了一句“其实，挤不挤，杜老师不会在乎！” 我最终还是留在一班，和谨一墙之隔，只为了那句“为了我！” 当我再去办公室找谨的时候，谨已经搬走了，一年的桌子，熟悉的位置，而今坐的，是那个姓吴的男人。 “哎？这不是周铭吗？” “呵呵”我笑了一下，“老师我走错了，不好意思！”不顾吴老师的尴尬，转身就走。 你可以取代谨的职位，可以占了谨的座位，但是在我心里，永远都只有谨，只有谨一个，你，什么都不是！ 熟悉的办公室没有了熟悉的人，我不想再进来，这里，再也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了。 走在回班级的路上，刚好在二班的门口看到了谨。 “铭儿？”谨还是那么亲切的叫我。 有一种眼睛一亮的感觉，还是我熟悉的谨，熟悉的笑。 “老师，有课啊！” “没课也得看着啊，班主任嘛！怎么样，铭儿，适应了没？” “呵呵，还好！” “傻样！赶紧回去吧，快打铃了，都高二了，还那么贪玩下课就往外跑！” 我笑了，是啊，我傻！ 一坐到班里就觉得压抑，一看课表，姥姥的，竟然是语文课。 铃响了，上课。 而我，铃响了，发呆…… 呆完了开始发愣，谨说的没错，我是傻了。 翻开语文书，看着一行行的文字，谨不会再黑着脸叫起熘号的我读课文了，不会再夸我给她争气了，不会再得意的拿着我的卷子到处炫耀了……谨……我好想你，你在哪里啊？ “好，我们课就讲到这，现在有个其他的事情，我们已经开学一周了，我们班还没有语文课代表，现在，我们来选个课代表吧！” 课代表？好熟悉的词，却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儿。 “哪个同学高一的时候当过语文课代表？” 文1就是文1，人才济济，不少举手的，看来高一的语文课代表都集中在这了，我没举手，这和我没关系，这是上辈子的事，今生无关。 “还有周铭呢！”不知道谁好心？可惜我没领情。 “周铭？哦，有所耳闻，据说高一时候的语文老大嘛……人气不错啊，怎么样？周铭？” 我回头一看，稀稀落落的手都放下了。 “我不当！”我连站都没站起来。 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了。 吴老师很是诧异，“为什么呢？周铭？你语文是年级最好的，你当课代表再合适不过了，就算是为班级同学服务了嘛……怎么样？” “我不当！”我已经不耐烦了。 “呵呵，看来周铭还挺谦虚的，不过老师觉得……！”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后面的阿达觉得要出事，使劲的踢了一下我的椅子。 “老师！”我一字一顿的说，教室里安静的就像只有我一个人，所有的眼睛都望着我。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吴老师有点诧异，不过，他肯定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可是，晚了，我一旦开口，说不够我是不会停的。 “我不要做叛徒，也不想当婊子，我没有服务大众的义务！”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这个时候铃声响了。 尴尬的吴老师只能强压着火，还表面镇定的说： “这个事情还是让你们班主任决定好了，下课，周铭你跟我来一下！” 我刚一转身，阿达拉住了我“铭子，你好好的！” 我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好啊，来吧，反正我不在乎了。想怎么样随你，我不怕！ 我双手插袋的走出了教室。 吴老师一屁股坐到了座位上，我就在一旁站着，站了一会就觉得很郁闷，他不开口，我也没有必要先开口吧。 “周铭，我觉得你没必要跟我解释一下吗？”吴老师一边喝着杯子里的水，一边说到。 “我话说的很清楚啊，还解释什么？”我环顾四周，班主任不在，只有几个老师斜着眼睛偶尔看过来。 “你不觉得你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吗？”吴老师对我还是保持了极大的耐心。 “老师，我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我是怎么想的，我就怎么说！”我斜着眼睛看着吴老师。 “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可以告诉我。”我能够感觉得到吴老师在强压着火。 “我没意见！你是老师，我是学生，我有意见有什么用！在学校里，老师永远都是对的，永远都是为了学生好，学生是什么？狗屁都不是！” 吴老师压不住了，吼了出来。 “周铭，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你不要以为自己成绩好，就可以这样目无尊长，你这样，也算是好学生？” 看着吴老师大发脾气，我一点都不害怕，相反，看着他被自己激怒，我甚至心里还会暗暗的得意。 “呵呵，老师，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学生，我不认为自己多了不起可以把谁踩在脚下，我不优秀，我也不认为优秀有多么了不起，算什么啊？谁会永远都优秀啊？不过一时走了狗屎运罢了，谁都不会永远走运，我自然不会得了便宜就张牙舞爪的。” 指桑骂槐，绝对的。 吴老师也不是白痴，自然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一时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办公室的老师都抬起头来看，没有人劝，也没有人助燃，都沉默着。 “好，我管不了你，你厉害，你这么厉害的学生，我哪配教你啊！” 我笑了，“老师，不用客气，你也不用这样讽刺我，没意思，你比我大了几十岁，跟我较劲，多掉价啊！” 吴老师大概是觉得自己没面子透了，作为全办公室等级最高的老师，竟然出现了这样尴尬的场面。 “好好……我管不了你，你回去吧，我不会再管你的，好好……什么都不说了，你可以走了！” “切……”真没劲“吴老师，那我可走了啊，老师再见！”我转身，拍了拍衣服，走掉了。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长吐一口气，似乎心中长期积压的郁闷都排泄掉了一半。明知道吴老师是无辜的吧，但是谨呢？谨难道不无辜吗？ 从那以后，语文课我也不再听了，自然是晚上回到家里去用功，上午在课堂上蒙头大睡。 吴老师没有再找我谈过，开始的时候上课会看看我，最后就完全视而不见了。 月考，成绩一点都没有下滑，看着吴老师毫无语气的在讲台上读我的作文，我坐的直直的，昂着头，盯着他看。
第17页 长这么大以来，所有的叛逆都发泄在了吴老师身上。 哎……可怜的男人。 “咱们班的平均分比3班高了7.9分，比2班高了3.1分，考的不错，就这样，这才是实验班的实力！”吴老师说的慷慨激昂的。 “shit！”我小声的嘟囔着“你就教了一个月，你教出来的实力啊？垃圾，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自以为声音很小，但是教室很安静，大家还是都听到了。 “周铭，你说什么，有话站起来说！” 我站了起来，歪着脖子看着吴老师，嬉皮笑脸的说、 “我说‘哎呀呀……吴老师就是厉害，才教了1个月，就把实验班教的无敌了啊，真是厉害啊，我好崇拜吴老师啊！”说的我自己都噁心，谁要是听不出这话的意思，就可以去死了。 “周铭，这是课堂？你上课睡觉还能考第一，你本事，但是，你这样影响大家，绝对不行，你给我出去！” 呵呵，好啊，正好我还不想听你邀功呢。 “呵呵，好，我出去，不影响大家，果然是优秀教师，真有魄力！” 摔门而去。 熘达了一会，算准了打铃的时间，铃声一响，我就推门而入。 “不好意思，下课了！” 我笑着回到座位上，看着吴老师铁青着脸悻悻走了。 吴老师这次倒没有那么容易放过我，把事情告诉了班主任，很快，班主任就找我谈话了。 谈话的地点在操场上，呵呵，找这么个地方无非是想让谈话变的轻松一点，可惜，我对班主任的成见已经很深了，不论在什么地方谈，恐怕都没有什么好的效果了。 班主任我倒是不陌生，就是原来我那个班的班主任，看来是个极其擅长弄权术的人，不然，就凭他的资歷，根本就没有资格带文1的班主任。 垃圾，教育界十足的败类，一个用商人的头脑去育人的傢伙，我和他会有什么共同话题？ “周铭，你最近好像状况不少啊？”呵呵，无聊，我最讨厌人拐弯抹角了，有什么就说什么呗，至于在这给我绕吗？ “是吗，我没觉得啊！”你愿意绕，那我陪你绕好了，反正我比你年轻，你不嫌浪费时间死的快我怕什么啊。 “你和语文老师怎么回事？好像矛盾不少？”果然，看来，姓吴的真是来搬救兵了，男人，一个告状的男人，呵呵，小人。 “矛盾？没有吧，他是老师我是学生，我哪配啊？” “开来你对语文老师有成见啊？” “成见？我不敢，语文老师不对我有成见我就知足了！” “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这样和老师闹矛盾，吃亏的是你啊，周铭，你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和老师质气！” “我没有啊，没什么想法，吴老师很厉害，他讲课好，但是我不习惯，我接受不了，我学不会，所以我不听啊，与其这样去听他的还不如我自己学呢！” “你是听不会？还是压根就不想听？” “呵呵，老师，你看，我说完了你又不信，那还说什么啊，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好了，反正老师做的永远都是对的，是为学生好的，学生做什么都是错的，是不懂事的，这个我懂，所以，你不信就算了！” 和我诡辩……没劲。 “周铭，你这么做，是不是因为杜老师？” “杜老师，跟杜老师有什么关系啊？” “你是不是因为对杜老师感情太深了，所以才排斥吴老师！” 果然是经商出身的，察言观色的功夫不是一般人比的了的，我有点佩服班主任了。 “没，这事和杜老师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 “哎……老师，你问我，我回答了你又不信，算了，我什么都不想说了！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老师，下节是歷史课，我要回去上课了，我先走了，谢谢你今天找我谈心，再见哈！” 只想赶快走，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女子我不怕，我怕小人。 只留班主任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 不知道是谁把这些事情告诉了谨，也许也不是别人故意告诉的吧，毕竟事情传到谨的耳朵里也不是什么难事。 自习课，百无聊赖，老师留的作业都写完了，又不想做那些无聊的习题，习惯性的拿出语文书开始背，背课文嘛，实在是一件陶冶情操的事。 教室里很吵，班主任不看自习，发生这种状况是难免的，学生么，毕竟都是爱聊爱玩的。 突然门开来，教室里鸦雀无声，都以为是班主任来了。 没想到是谨。 “杜老师……？”第一排的刚好是谨教过的学生。 “把周铭给我叫出来！”谨转身走了。 还用叫？我马上就跟了出去。 谨没有和我说话，迳自的走在前面，我知道，她一定是要去走廊尽头的那个阳台。 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能感觉得到谨肯定是不开心了，可以预料得到吧。 “最近是不是闹的厉害了啊？”谨面无表情，冷冷的问。 “嗯……还好吧，……！”为什么每次和谨说话的时候我都底气不足呢？ “还好？上课和老师顶嘴，睡觉，接话，还屡教不改？上了一个月就劣迹斑斑的啊！你行啊！” “我……！” “你答应我呆在一班，就是这么呆的？你这就是听我话了？”谨生气了，说话声很大。 “老师……对不起！” “干吗和我说对不起，你又没有对不起我，要说和吴老师说去，为什么和吴老师过不去？你以为你这是在帮我吗？实话告诉你，教不教一班我不在乎，出不出成绩也无所谓，重要的是你，你是我学生，你不能这么拿自己前途开玩笑你懂吗？” “对不……起！”似乎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周铭，你一直都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没想到，你也会做出这么任性的事，你终究是个孩子，小脾气可以有，但是，千万不能耽误了自己啊！” “嗯！” “你的作息时间还是得改改，总晚上熬夜白天睡觉，我知道你自学能力强，但是，你也得注意身体啊！” “嗯，我知道了！” “以后不许再和吴老师顶嘴了，听到没？好好上课，我希望每次都能在2班读你的作文，然后告诉我学生你周铭是我教过的最好的学生，好吗？” “嗯！好！” 谨，我什么都会答应你，即使再难，我也会努力的做到。 “哎，你这孩子，我见到你的时候总是那么乖，我都不忍心责怪你，想像不出来还能在课堂上做出那么冲动的事，你要乖乖的哦，要是再闹事，看我不修理你！” 修理我……呵呵，谨，我不怕你不修理我，我怕的，是你不在！ 被谨修理后我安静了很久，不说话，也不吵闹，总是一个人在教室坐着慢慢的看书，或者没事跑到书店去买上几本题回来做。有时会做着做着就心烦意乱起来，恨不得把书都大卸八块，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死死的攥着拳头，死死的压着自己。 没事的时候就会跑到走廊的阳台上去一个人发呆，偶尔会在那里遇见谨，谨总是问我最近身体怎么样啊，学习怎么样啊，怎么总也见不到我之类的。见到，见到了又怎样，我已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不能每天看到你的脸，不能和你在课堂上那样默契的一唱一和，即使是短暂的相遇，我们也变成了陌生的寒暄，老师，你只知道我是个喜欢你的学生，你却不知道我最真实的那份执着。 突然变的很怕看到谨，也会很怕听到谨的消息，我怕我会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谨说，要我乖乖的，那我只能安安静静的，乖乖的。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一墙之隔的二班，总会传出来笑声，那个谨带的班，在我心里，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地方，只因为那里有谨，而今，我只能守望着这快乐，做一个安安静静的旁观者。 时间倒是不等人，不管你是落寞的，还是快乐的，日子都是以一样的速度过着，没有谨，我会难过，可是即使难过，也慢慢的过着日子。 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我很希望快点考，快点考完，快点放假，这样我就不用每天都在学校矛盾着，既想见到又害怕见到，见到了既开心又会难过，这样的日子太难挨了，我期盼着放假，期盼着快点结束我的挣扎！ 如火如荼的准备着考试，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学习了，不光是要学，还要学好。
第18页 天越来越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会每天都去看谨，帮谨带热水，早上会给她送豆浆，谨会笑，会写字条给我，整整273张，我都放在家里收的好好的。现在，却连相见都成了困难，谨啊，我们是有缘，还是无缘？ 又发呆了，总是一个人在自习课上傻傻的发呆。 下课了也不知道，趴在桌上呆呆的看着水杯，一动不动。 “周铭！”有是阿达，这厮最近问题多得很，哎，上课认真的要命，还是不会，还得给她讲啊，谁叫她是我死党呢？ “有啥时求爷啊？”我回头一笑！ “你听说杜老师的事了没？” “啥？杜老师？杜老师？”我“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你丫的给我坐下！一说杜老师看你紧张的，我告诉你啊，我不得不怀疑你对杜老师的感情了！” “你少个我扯淡，杜老师咋了，赶紧说！”即使我伪装了淡然，但是，只要一涉及到谨，所有的掩饰和伪装都会全体卸下，我都会疯！ “我也不是很清楚，听2班的学生说的！” “赶紧说事！你能说不？”我急了，真急了，恨不得一把把阿达抓起来。 “哎呀你别急，中午的时候杜老师被管教学的黄主任训了一顿！2班的班长中午去办公室，回来说杜老师好像在办公室还哭了！” “为什么训她？因为什么事啊？妈的他有病吧！” “哎……你别急呀，你听我说，好像是杜老师的儿子昨天从哪摔下来了，挺严重的，杜老师晚自习的时候接到电话就走了，2班就一直到放学都没老师管，班里闹哄哄的，刚好给黄主任看见了，黄主任今天就也没问问怎么回事就把杜老师训了一顿！” 我站起身就要往外沖，阿达死命的拉着我。 “周铭，你别闹了，你别找黄主任去啊！哎，你找黄主任也没用，不是给杜老师添麻烦吗？你好不容易安稳了一阵，别和老师做对了……！” ……我无奈的看着阿达“你别拉我，我去看看杜老师！” “哦”阿达立马松开了我“这还行，我告诉你就是想说让你去看看杜老师，我觉得杜老师挺喜欢你的，你去安慰安慰她！” 谨，我来找你！ 谨告诉过我她的办公室在哪，我也来过很多次，可是每次都是走到门口，不敢进去。 这对我而言，是个熟悉的地方，即使没有进去过，因为有谨，一切都很熟悉！ 敲敲门……“进～” 只有一个老师，我不认识。 “老师，我找杜老师！” “哦，杜老师刚出去了，可能是去班上了吧！” “哦，那我等她！” 那个老师可能觉得我的反映有点奇怪吧，一般学生跑到办公室去找老师都是看到人不再转身就走有时间再来的，等着的可能比较少。 “你是哪个班的？” “文1！”我不觉得这是多么骄傲的事，也许在老师的眼里，文1的学生很优秀，但是我在眼里，它只是个冷冰冰的班级，其他什么都不是。 那老师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半晌。 “你是一班的周铭吧？” “嗯？嗯！我是……！” “呵呵，我一看你就猜到你是了，杜老师总说一班有个周铭，长的像男孩一样，学习特别好！语文学的简直了……！” 汗！ “老师，你教哪个班啊？”我突然对这个老师很感兴趣，谨会跟她提起我，那，她一定和谨的关系很好吧！ “我呀，我带高一。呵呵，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我班里，给我的学生传授传授学语文的经验哈……” “呃……！”汗！ 谨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一开门见到我似乎是有些惊讶。 “周铭，你怎么在这啊！” 谨的眼睛红红的，真的哭过了。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没什么啊，没事过来找你聊天，嘿嘿！” “找我聊天？要考试了，准备的怎么样呢？小心点，你小心我的学生超过你啊！” “呀，老师你偏心，我也是你学生，你咋不帮我说话！哼！” 谨笑了。 “哎呀，天天听你说周铭周铭的，这回我见识了，呵呵，好，周铭啊，你和杜老师谈心吧，我去班上喽，哦，记得下次有时间到我班上去啊，给你学弟学妹讲讲经验！” “哈哈，小李，那可不行，这周铭可是我的独家秘密武器，那能轻易讲啊，要申请专利的……！” 两个老师就拿我开起了玩笑。 李老师收拾了下东西就走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和谨两个人。 “坐啊，怎么了？傻小子？有什么事不开心了？”谨笑着推了把椅子给我。 “嗯！” “说吧，怎么了？” “扬扬怎么了？”我很着急。 “扬扬？谁告诉你的！” “老师，我想让你告诉我！” “哦，现在没事，昨天在幼儿园的滑梯上摔下来了，胳膊骨折了，现在住院呢，他爷爷奶奶和爸爸在看着！ “你为什么不和黄主任解释呢？” “有什么好解释的呀，本来我不把班里的事交代一下就走，作为老师，我就是失职了呀！黄主任也没错！” “老师……！”我有好多话想问谨，但是却一句都说不出口，看着谨提起扬扬那心疼的样子，我还能说些什么？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你伤心，替你疼！ 谨倒了杯水给我，是她的杯子，暖暖的握在手里，久违的温馨和感动！ “老师，晚上你有自习吗？” “今晚没！” “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嘛！去医院陪扬扬吧！” “不急，4点下班了再去，呵呵，铭，谢谢你，你总是那么关心我，还那么关心扬扬！” 谢我？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好，我不能在你需要我的时候陪在你的身边，让你一个人心疼，让你一个人落泪，让你一个人受委屈，谨啊，我求求你不要谢我，你的每一分谢，都会增加我的罪恶感和深深的自责！我快被这种感觉吞噬了！谨，我爱你，爱的已经太深，已经不能自拔了！我该怎么办，你该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 看了看表，3：20分。 “那……老师，我先回去了，你休息一下收拾收拾就下班喽……！” “嗯，好，周铭，快考试了，加油！” 我笑了，谨，这个时候就不要惦记我考试的事了，对我，你放心！ 回到班里，我马上开始收拾书包！ “周铭，你回来了，杜老师没事吧，……喂，你干吗啊？你不上晚自习了啊？”阿达一堆的问题滚珠炮似轰了出来。 “有时间和你说，我有事！”我扔下一句话就闪人了。 跑到班主任办公室里。 “老师，我头疼，难受，我想回家！” 班主任一见到我自然是诧异的不行，从那次和我“谈心”之后，我和班主任就没有再说过话。 “哦，那你走吧！” 靠，学习好就这点好，请假方便。都说世界是公平的，公平啥啊？ 不过我是没有时间管这公平还是不公平的事了，我现在有头等的大事。 赶紧跑到学校附近的小商店，零零碎碎的买了一堆的东西，3；50分，我站在学校门口悄悄的等着。 我打赌，谨一定还没出来，4点下班，她一定不会早走一分钟。 果然，4点06分的时候我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飞奔…… “老师！”谨又被我吓了一跳。 “周铭？你怎么在这？你没上课？” “我请假了，我陪你去看扬扬！” “你请假了？你请什么假啊？要考试了你不知道吗？你赶紧回去上课去，看扬扬以后有都是时间！” “可是我假都请完了啊，再说了，就一个晚自习，我上了坐在那也不听，没用！哎呀，老师，你对我的功课还没信心啊！” “你这孩子……你……！” “走吧！”我把谨的手一拉，高高兴兴的走了！ 一进医院的大门，明显感觉到了谨的紧张。 从门口到儿科住院部的路并不长，可是谨走很慢，似乎足下有千金的重量。 很快就见到了扬扬。
第19页 “妈妈！”扬扬一见到谨就开心的不行！ “明明哥哥！”我晕，这孩子还真是立场坚定，说不改就是不改！ 谨笑了，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高兴的样子，我想，全天下的母亲都会欣慰的笑吧！ “杜×谨！”回头一看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老套的剧情，看谨的脸色，我就知道他是谁了。 “爸爸，妈妈和明明哥哥来看我了！” “明明哥哥？”男人看着谨，重复着！ “这是我的学生！”谨面无表情，转头看着扬扬，宠溺之情溢于言表。“什么明明哥哥，是姐姐，说了多少遍也记不住啊！” 我自然不会去理会那个男人，不过我记住了他的脸，妈的，有机会你落在老子手上。我…… “扬扬，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嘿嘿……” “嗯，超人……！”扬扬开心的不得了！ 我笑了，谨笑了，看着一脸开心的扬扬，我和谨都好开心，我们都忘了那个男人的存在！ 坐了好一会，谨拉了拉我，说要走了。 扬扬自然是不依，拉着谨就不撒手！ “扬扬乖，妈妈会再来看扬扬的！” “不要，呜呜……我要妈妈！” 谨沉默了，我知道，扬扬触动了谨心里最柔弱的地方，谨会疼。 “扬扬，等你胳膊好了，我带你去玩海盗船！” “真的？明明不骗我！”小孩子就是好哄！ “嗯，真的，你一好，我和你妈妈就来接你，我们去游乐场！” “嗯，呵呵呵呵……”小孩子真容易开心！ 谨抱了抱扬扬，把他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走出病房，在门口看到了那个男人。 “谨……我……”那个男人似乎是想跟谨说些什么，他看了看我，很明显有我在不方便。 “希望你好好照顾儿子，再见！”谨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再见，大叔！”我心想，气死你个狗日的。 走了没两步，我就觉得那男人还在看我们，突然，我拉着谨的手大声的说： “老师，就是他啊，真老……哎，真是庆幸啊！” 我气死你！ 谨倒是很配合我，笑的很大声，我知道，在她的心里，其实会很疼！ 走出医院的大门，回头看看，天暗了，住院部的霓虹灯已经开始亮了，在暗暗的世界中分外的鲜明。 “老师，你没事吧！”谨，我知道此时你的心情一定是很糟的，可是，你会感觉的到，我会在您身边吗？为了你，我是什么都愿意去做的。 “我没事啊！呵呵，走吧！”谨笑的很勉强，我知道，医院里的谨，是努力的让自己去坚强。 “他……他配不上你！”我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才去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会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但此时，也已经顾不得了。 “他是我儿子的爸爸，其他的，我都不在意了，我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听到这话，我应该会开心吧，可是，我为什么会那么心疼呢，谨，你是怀着复杂的心情说出了这番话，而这段经歷，你真的已经释怀？你的那些痛苦，你真的已经不会在意吗？ 为什么在你脸上，我看不到你久违的豁达，这有微皱的眉和那些深邃的我看不清的忧愁。 这一刻，我觉得我好没用，我就在你的身边，可是我却不能给你你最需要的依靠，只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面对曾经深爱而如今却形同陌路的男人，去面对自己时时想抱在怀里却只能含着泪理他远去的儿子，谨，你的心还要受到多少的伤害，你的伤疤，还要被揭开多少次？ 此时此刻，在我的眼中，谨已经不单单是一个我尊敬的老师，一个知我心解我意的知己，不再是一个和我有多大年龄差距的大人，在我的眼里，她是那么的落寞，那么的无助。 谨，从这一刻起，我决定我一定要去爱你，一定要陪在你的身边，一定要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你不是孤单的，你还有我，我会用我的整个人生去给你幸福！ 强抑制住内心的澎湃，我知道，爱不单单是一种情愫，它更是一种责任，爱应该有自己的方式，我要想好怎么去做，才能让谨了解我的爱，而不是被我的爱吓跑。 我坚持送谨回家，把她送到楼下，看着她卧室的灯亮了才缓缓的一步一回头的往家走，走了一半突然想起谨没有吃饭，料想她的心情是不会想吃东西了吧，附近只有蛋糕店还开着，跑了进去，太晚了，已经没有时间订做一个了，干脆买了个柜檯上现成的，赶紧打车给谨送去。 打开门的一霎那谨有些吃惊，或者没有想到我还会回来吧。 跑的太快了，有些气喘，来不及说什么，我只默默的把蛋糕递给谨。 谨没有接，而是盯着我看。 “老师，心情不好吃点甜的，说不定会好一点！”我拉过谨的手，把蛋糕上面的绳子挂在谨的手上。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晚安！” 我转身就走了，我觉得自己很酷！ 坐在计程车上，还没到家手机就响了，是谨。只有三个字“谢谢你！” 谢谢，傻瓜，我不需要你的谢谢，只要你会因为我的存在而感到些许的幸福，对我而言，就足够了。 “不用客气，老师，看到你难过的样子，我也会很难过！”我是想了很久才回了这样的几句，我没有说我会心疼，只是说我会难过，毕竟，我不应该这么快的去表达我最真实的那份情感，我应该给谨时间，让她慢慢的体会，慢慢的习惯，慢慢的去接受。 “周铭，谢谢你陪着我！”谨的简讯让我感动了。 “如果你需要，我随时都会陪着你，我要到家了，你早点睡吧，晚安！” 我想我是应该主动的结束我们的这些对话，避免更深一层的表露，时间，感情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我没有谈过感情，这是成长到如今第一次接触爱，我不知道爱一个人深了会是什么样的，我只知道自己是疯了，变得没有了自我。我会站在谨的角度去考虑，去思索。 爱到极致，竟真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水月镜花，不分彼此！ 考场续疯事 此后竟是过了一段忙乱的生活，要准备考试，要去医院看扬扬，还要不时的去关心下谨，我只想让谨知道，我会一直在她身边。即使你忙乱，倒也充实。 很快就期末考试，真想快点的考完，这样，我就可以把时间都放在谨身上了。 第二天的第一课，语文。 考场里面很安静，因为是高二的第一次期末考试，又是要涉及到文1学生留下和淘汰的问题，自然，也是文2和文3的学生进文1的机会，所有大家都很看重这次的考试。 一个考场只安排了24个人，三个班每个班8个，一个考场有两个监考老师，走廊里有4个巡考。 看来，学校把这次考试也看的至关重要。 自然是很认真的答题了，不管平时上课怎么熘号，考试是一定要投入的，我必须留在一班，这是我给谨的承诺。 答的很快，觉得题目一点都不难，两个半小时的考试，还有40分钟结束的时候我就答完了，在那里慢条斯理的检查涂卡，生怕自己疏忽涂错了。 检查了一遍，没错，有看了看阅读和作文，查了查也没有语句不通和错别字，自然就放心了。 刚把卷子折好，准备再从头看看的时候，监考老师突然一声大喊，让安静的教室里答题的众考生们都一惊。 “第三排第二个学生，干什么呢？” 大家都有些好奇，尽管是很重要的考试，但好奇心驱使也都难免的熘下号。 那个学生显的有些手足无措，或许是被监考老师吓到了。 “我……！” “你把手伸到后面干什么？”监考老师一边说，一边把那学生拉了起来，在她椅子后面的书桌里，翻出来一本语文书！想必有过大考经歷的都知道，考试的时候，所有的桌口都是向前的。 “嗨，还打小抄啊！”监考老师扬了扬手里的书，一脸的得意。仿佛自己是火眼金睛的孙悟空，看到了妖怪。 “不是的，老师，我是想看一下时间，我的手錶忘在书包里了，想掏手錶！” “看手錶？我考试之前让你们把书包都放到教室后面，为什么不放！你这就是违反了考试纪律的，把卷子放在桌子上，出去！” 那学生急了“老师，我还没打完呢？” “答，你还想答？”监考老师气势汹汹的。
第20页 这考场上的戏我是看多了，是非曲折，哪有那么多理可讲啊，算了，事不关己，还是看自己的卷子吧。 “你还想答完？不用答了，我告诉你，你这一科零分！” 对于学生来说，这样的宣判是致命的！ “凭什么？我又没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抄了！” “你有动机，考试之前你们老师没说过？没给你教过考试的规则？你还在这有理了，你哪个班的？” 那学生气坏了，听她说话就知道她一定在哆嗦，连声音都在发颤。 监考老师大概是看了她的座位号，上面标了班级和姓名。“二班的，你们班主任没有给你说过考试规则吗？上了这么多年学，你不知道考试的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吗？” 正说着，门开了。 真讨厌，我也是倒霉，偏偏就坐在门口，一开门，小风嗖嗖的就吹进来了，本来答题出了一身汗，这回又冷的不行。 懒得看是谁，答的累了，什么都不想理。 “黄主任，抓到一个打小抄的！” “我没抄！”那学生竟是喊了出来。 那主任就站在我面前，一身的烟味，噁心，熏死人了。 “你喊什么啊？监考老师冤枉你啦？哪个班的？” “2班的，书都让我找到了还不承认！”监考老师一脸的得意，好像知名的猎犬发现了毒品一样。 “又是2班的，学习不好没事，抄就不行，这是品质问题！”黄主任又再讲他的大道理了，听的我很是噁心，我心里就想，你丫的能不能把门给老子关上，你丫的长尾巴了啊，进屋不关门，冻死老子了。 “我没抄！”那学生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 “你没抄……纪老师，你去把二班的班主任找来，让她马上过来！” 看那监考老师屁颠屁颠的走了，哎，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别拿村长不当干部。 谨很快就到了，就在谨一进门的一霎那，我就不由自主的看过去，甚至忘记了这是在考试，她的焦急写在脸上，也显示着那么一丝丝的担心。 “杜老师……那学生哭开了，……我真没抄，我就是想看看时间……我……！” “黄主任，怎么回事啊？”谨站在门口，站在黄主任身边。 “你们班的学生……抄……让监考老师说吧！”事实都不清楚就定罪，主任你真乃神人也。 “我看她鬼鬼祟祟的翻东西，过去一查，是本语文书，这不是抄是什么？” “对啊，杜老师，你们班这学生也太放肆了，你现在马上把她领走，别耽误别人考试！”黄主任满口的官架子。 “主任，你看……”谨小声的说，她的声音诺诺的，很是小心。 “我没抄！我都答完了，我没抄！！！”那学生疯狂了。 “你给我出去！太放肆了！杜老师你把你学生给我领出去！”黄主任咆哮着。 谨走到那学生身边，“你先出来，别在这吵！出来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那学生一边抹着泪，一边跟谨出了教室，门关了，走廊里传来嘤嘤的哭声和断断续续的倾诉！ “这也太放肆了，敢和老师吵，2班的学生太差劲了！”黄主任啊，这班里有3分之一的2班学生，你什么意思啊！ 我料定老黄这次是激起民愤了。本来么，语文考试，谁会上书上找答案啊！找得到吗？傻啊！这也算抄袭……呵呵，学生和老师讲理，果然没用。 “这小杜怎么管的，成绩差，纪律也不好，考试还有抄的，嗨！” 一听我就火了。 死老黄，上次就是你的一顿批评，让谨在办公室哭了一个中午，现在，你还在这么多的学生面前放屁，这不要脸！ 我怒！ “老师！你小点声行不！考试呢！让不让人答了！”我勐的站起来就喊！ 老黄怎么也没想到离他最近的人会突然这么一吼，怔住了。 “你……你喊什么？你哪……？” “我1考场01号文班周铭。学号×××××××！”用不着你问我，我告诉你。1考场01号，换个意思就是我期中考试的年级排名是第一！ “你喊什么？坐下答题！什么态度……！”黄主任没让我马上放下卷子滚蛋，已经是给我这个01号很大的面子了。 “我不答了！”我拿起卷子，“这没法答，什么啊，我交卷！” 我把卷子往桌上一拍，转身走了出去，使劲的摔了一下门，哐哐作响。走廊里尽是回音。 谨就在门口和那个被黄主任说成抄袭的学生说话，先是看到我出来了，后来又是被我摔门的声音吓了一跳。 “周铭！你又怎么了？”谨竟然放下她哭泣的学生赶紧先问我。 “没事，我答完了！” “答完了至于把门摔那么大声？” “老黄磨叽死了，还答什么啊？”我故意喊的很大声，估计考场里都听见了。 “别这么说话，答完了吗？”谨还是担心我的成绩。 “放心吧。老师，我相信她没抄！” 那学生马上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感激。 “老师，你说，就咱们这卷子，有能在书上找到的答案吗？考语文哪有抄语文书的！根本就不可能！” “就是，杜老师……55555.……我真没抄！” 谨看了看她的学生，又看了下我，笑了。我看的出，谨的笑里很是满意。 “行了，周铭，你先去吧，这个事我会处理的，休息休息，下午还有别的科目呢！” “嗯，老师我先走了哈！”走到谨的身边，我又小声的补了一句 “老黄真不是东西！” 谨照着我的后背就是一巴掌，“你赶紧给我走！没大没小的！” 可是，我却在谨的语气里听不出责怪。 下午答的很顺利，没见老黄来捣乱，监考老师也换了，谨嘛，我也没见到。 不知道事情最后是怎么处理的，2班的那个学生对我很是感激，就是因为我在谨的面前帮她说了好话吧，交完卷的时候硬是跑到我跟前来致谢。 “周铭，谢谢你帮我说话！” “没什么啊，事实就是事实，谁也不能睁着眼睛冤枉人吧！” i考场的文2班的学生自然也是觉得我替她们出了口气，毕竟老黄贬低的是整个2班，本来嘛，学生最讨厌的就是老师以成绩订优劣，更是讨厌老师说话那么不公平。所以2班的学生见到我，也都一笑，这些人很多我都不认识，人家沖我笑我也就回笑，觉得自己傻了吧唧的。 虽然上午很不愉快，考完了我觉得也就没事了，自然是回家就看看电视听听cd，好好的享受一下。 想起来下午没有见到谨，不知道老黄有没有又难为他，死老黄会不会把我惹他的气撒到谨的身上……想到这，有点担心。 赶紧打电话给谨。 “铭啊！” “老师！” “在哪呢？” “我在家，你呢？” “我在学校批卷子呢，怎么啦？有事吗？” “没！”我一看表，6点了“老师，这么晚还批卷子？” “呵呵，主任说要3天以内各科卷子批好，成绩汇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语文卷子不好批的，得慢慢批，自然就得费时间啊！” “哦，那也不能太晚了啊！” “呵呵，没事，我们几个语文老师都在呢，你干吗呢？” “我？听歌呢！” “好，那你好好放松放松吧，这段时间也累坏了，好了，不说了，我还忙，再见啊！” “嗯，老师再见！” 批卷子……靠，老黄真不要脸，他自己又不批，光让老师挨累，真噁心。 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我马上关掉cd，拿上外套，奔了出去。 谨一定还没吃饭，一定又要忙到很晚，哎…… 飞奔kfc。 买了一大堆的东西，拎了整整三个袋子，一进学校的时候突然想起谨说的，她好像是和几个语文老师在一起呢，会不会在大办公室啊，会不会和吴老师在一起？哎……不要啊！那也太郁闷了吧！ 想着想着就上了楼，先在大办公室看了一眼，老师们都在，吴老师和理1的语文老师在商量着什么。 哈哈，开心，我直奔谨的办公室。
第21页 敲了敲门内心无比激动。 “进！”齐声……晕，貌似很多人。 一开门，果然很多人，四个老师都在呢，每个人都桌上都是几本卷子。 “呦，这不周铭嘛？”是我上次遇见的那个小李老师。 谨这才抬起头，看到是我，有几分惊讶。 “嘿嘿……老师们辛苦啦……我来给老师送吃的！”幸亏我聪明，买的够多。 “铭，你怎么给来了！进来吧！”谨看了看其他人的反映，叫我进来。 “来来来，小铭赶紧坐哈！”小李老师拿了个塑料椅子给我。 “谢谢老师，老师，你们高一任务也这么重啊！” “你以为呢？哎……累都累死了！”小李老师不住的抱怨。 其他老师我都见过，来找谨的时候有时候会见到她们。 “老师，吃东西吧，我买了好多呢！”我把袋子都拎到了桌子上。 “有我们的吗？”小李老师打趣我。 “当然有啊，不然我买这么多干吗，杜老师一个人又吃不完！” “嘿嘿，那好，哎呀，我们都沾了杜老师的光喽！” 小李老师赶忙走过来，掏出一堆盒子递给其他两个老师，整个办公室都是汉堡的味。 “你怎么跑来了？”谨问我。 “在家无聊呗，想到学校还有这么多老师努力工作呢，我就感动了，就跑过来了呗……老师你吃东西吧，汉堡和那薯条凉了就不好吃了！” “对啊，你先吃点嘛”小李老师说着递过来一杯可乐。 “杜老师不喝可乐！”我一边接过小李老师递过来的可乐放在桌上，一边从另外一个袋子里拿出来一杯橙汁，还好，还是温的，递给了谨。 谨接过，我突然意识到是不是太暧昧了，就赶紧拿了小李老师递的那杯可乐大口的喝！ “哎呀，这个是给我自己买的，渴死我了……” 老师们都笑了，也都没说什么。 我看得出，谨是很感动的，只是碍于这么多人在，也不好说什么！ “周铭，考的怎么样啊？”谨问我。 “哎……马马虎虎呗，估计没啥问题！”我心里当然有数。 “哎……看咱们学校文一的学生，心里素质就是好！”谨旁边的老师感嘆。 “晕，老师，我心里素质好像和文一没关系吧！”突然想起谨的那个学生了“老师”我看着谨“你们班那学生的事咋处理了？” “具体怎么处理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把事情都和副校长反映了，经过都说了，估计学校也要调查吧！”谨的表情有些遗憾，毕竟是自己的学生，再想帮，无能为力，应该很有挫败感吧。 “哦！” “你倒是很关心这事？”谨反问我。 “哦，还好，我就看不惯仗势欺人的……不对，以权谋私……也不对……就是那种自以为是不听别人解释的！” 谨突然不吃了，瞪着我。 “你还说呢，你今天可把黄主任气坏了，你就等着你班主任教训你吧！” “哦，对了！”我故意大惊小怪的“我还看不惯告状的，典型的无能！” “你行了啊你！”谨赶紧制止我，哎，我还是太幼稚了，都不知道人多嘴杂的事，就在这给谨惹事。 坐了一会，和其他几个老师说了些没营养的话，我想我该撤了。 “老师，我先走了啊！” “嗯，赶紧回去吧，天都黑了！” 我站起身，看了看谨，转身向外走。走到门口，觉得似乎不太妥当，有转过来，刚好所有的老师都在看我。 “嘿嘿，老师我走了啊。”我把每个老师都看上一眼，算是对大家说的 “周铭，谢谢你的汉堡！”小李老师沖我一笑 “嘿嘿，不客气，应该的，老师再见！” 关门，转身，闪人。 我说我爱你 成绩很快就出来了，考的还不差，没让谨失望，也没让我自己失望。 班主任叫我去办公室，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到了办公室，已是人山了。 老黄，吴，谨，谨的学生，2班班长，2班一批学生，班主任……乱七八糟一群人。 幸好这群人没围成一团，不然我真是晕了。 老黄的破锣嗓子“这事就算了，以后都注意点！……”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谨就在一旁听着，很认真，突然看到了我，眼光中有一丝诧异。但很快又投入到了黄主任的讲话中了。 “周铭，你过来！”我真想再听听，班主任偏偏在这个时候叫我。 “哦。”过去呗……“老师，你找我？” “周铭啊！”班主任小声的说“你怎么回事，和黄主任那么说话，太没礼貌了！” 我知道老黄一定竖着耳朵听我们这边的动静！ “老师，我咋了？我考试考的好好的，就被人一顿喊，吓的什么思路都没了，哪有心思考了啊！” “我喊你了吗？”老黄过来了，贱人，果然竖耳朵听呢，典型的小人行径。 “周铭！”主任以来班主任显然是对我的语气严厉了，“你这态度有问题啊！你在考场上跟主任喊什么啊！” “我喊了吗？我嗓门大！不好意思！” “你这什么态度啊！你这也太没礼貌了啊？” “我怎么没礼貌了，说实话就是没礼貌啊，要不我也被冤枉了还唯唯诺诺的，就是有礼貌了？” 黄怒了 “你算个什么学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都说你是好学生，你也配！” “我不配，我从来也没说过自己是好学生，我没给自己贴金，我也不觉得文一的就是多牛的，我也从来不拿哪个班哪个班的说事，我怎么了啊？” 办公室安静了。 “周铭！你太嚣张了，我不管你学习成绩好不好，我也不管你是不是第一，我今天非治你！” “好啊，你随便啊，你位高权重的，你说个啥谁敢放个屁啊！你牛，你别让我当第一啊！” 老黄气的直哆嗦，班主任也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找学生处的陆主任，这个学生我今天非处分他！“老黄咆哮了！ “周铭！别闹了，你干什么呢！” 喊我的不是别人，是谨。 谨走到我的身边，伸出手捏着我的脖梗！ “你是不是过分了？不能这么和老师讲话！” 谨的话说的一点也不重，但是，我却觉得很重，谨，我为什么看不惯老黄，因为她欺负你，为什么看不惯班主任，因为他轻视你，我不能向他们低头啊！ “老师。我，我没觉得我错了！” 谨没想到我会顶嘴，“啪”一巴掌打到了我的头上，隐隐作痛。我紧紧的捏着拳头，就是梗着脖子，拼命的抑制着眼泪。 “你是非要闹到自己被记过才罢休！太不懂事了！赶紧给黄老师道歉！” 我转了个头，看着谨，谨眨了一下眼睛，我知道，谨是在帮我，可是，我就是低不下这个头啊。 “咣！”谨一脚踢在我小腿上。班主任傻了，老黄也傻了。 “我让你道歉！” 我又扭头看了一眼谨，紧紧的咬着牙，我能听见牙齿的咯咯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老师，主任，我……错了！”心碎了。 “我错了，我不该和老师顶嘴不该在考场上吵不该摔门不该不听老师的话老师我错了我真错了我认错了！”我低着头，一口气说完，抬起头的时候，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安静了许久，老黄嘆了口气“哎……算了，成绩这么好的孩子，这脾气真拗啊，算了，知道错了就行了！” 班主任自然也不能说什么了，给个台阶就赶紧下吧。 我扭过头看着谨，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死死的看着，谨显然是被我的眼泪吓到了，她没想到我会哭，而且会一下子哭成这样，我脖子上的手，力道轻了。 我把谨的手从我的脖子上拿的下来，看了谨一眼，夺门而出。 跑，疯了一样的跑。 眼泪迷了眼睛，看不清路，用袖子擦了一下，继续跑，一口气跑到了教学楼后面的墙角。 哭，眼泪变的那么不值钱，我靠在墙上，蹲下来，抱着腿哭，膝盖湿了袖子也湿了，好像所有的眼泪都在这一刻流了出来，怎么都流不完。
第22页 愤怒，委屈，所有的感觉都一起涌上了心头，恨，只是恨，从小到大我都没这么窝囊过，站起来转身冲着墙上就是一圈，顿时皮开肉绽，血流了出来。 疼，感觉骨头都要碎了，可是我的心更疼，心特快碎了。 一拳，两拳……墙上血迹斑斑，两手滴血。 蹲下继续哭…… 有脚步声，我不管，我管他是谁。只是哭……似乎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 “铭！”是谨的声音，抬起头，眼镜早就模煳不清了，眼睛也睁不开，我知道，是谨。 手上的血滴到了裤子上，裤子变的斑斑。 “周铭！你今天过分了！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一个你，你太嚣张了，我没想到你会有这一面，我有点难过，也有点失望！” 我笑了，哭笑，最后大笑。 谨蹲了下来，看着我，“铭，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我还是笑，失望，原来，我努力了那么久，而你，这么快就失望。 “周铭，我给我说话，你哑巴了？”谨又吼，砰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让我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我看着她，语调平静，声音已经沙哑。 “你说什么？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谨还是大声的吼我。 “我心里怎么想的？我没怎么想！”依旧平静。 “周铭！你现在对我也是这个态度吗？你预备和所有的老师都对抗吗？你到底怎么了？你还是我最喜欢的学生吗？”谨声音沉下了，深深的失望从她的语气中渗透出来。 “我的态度……我……我还……态度……！”我依旧自言自语。 “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好吗？”说道“好吗”的时候，谨的语气加重了。 “我说，我说！”我慢慢的站了起来。 “我说，我……爱……你！” 谨愣了，暴躁的谨，狂怒的谨，生气的谨，在这一刻，完全的愣住了。 “我爱你，但是我不敢说，我也不能说，我只能一个人偷偷的爱，高一，你教我的时候我就喜欢你，我崇拜你，但是慢慢的，这些都变了，变成了爱，我傻了，也疯了！” 谨盯着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在她的眼里，我好像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人，一个她从来也不认识的人。 “我爱你，但是我不想说出来，我怕你不会接受，甚至，你会觉得我变态，我就一个人偷偷的喜欢，就够了，只要你的目光会落在我身上，我就知足了我考第一，使劲的学，就是想让你注意我……你不教我了，我难过，因为我不能天天看到你了，我恨老吴，恨班主任，恨他们让我不能天天看到你，老黄说二班不好，说你不好，我跟他喊，就是他把我开除了，我也认，因为他欺负你，我不让你别人欺负你，不管他是谁，只要他欺负你，我就和他玩命！” “我今天说了，可能，从明天开始，你不会再理我了，我不再是你心里的那个周铭了，我让你失望了，全世界，我最不想然他对我失望的人，就是你，因为我爱你，我在乎你！” 我哽咽了……觉得自己快瘫了一样，浑身都没有力气。 谨还是愣着，只是看着我，眼角湿润了！ 我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把这些一股脑的都说出来，或者是因为内心的气愤太深，太重，也许是因为压抑了太久，才会在这样激愤的情况下说出来。 我无法去预料谨的态度，她是那么安静，没有预料中的惊讶，也没有大发雷霆，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好像并不认识我一样，现在的我，或者在她眼泪，已经不是那个她熟悉的周铭了。 这样一个突发的事件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我无法去想像，谨的无言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也只是呆呆的站着。 她盯着我，从上到下，谨，难道你是想我把看透吗？你看透了吗？ 谨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我的手上。 “你的手，……没事吧！”她缓缓的说，没有任何表情。 “没啥事！”我抬起手看了看，血已经开始凝固了，两只手上，满满的都是血。攥了攥拳头，一用力，刚凝固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这会才觉得有种很强烈的撕裂感，灼热的疼。 “走！”谨上前一步，拉着我“去校医院！” “不用，我不需要！”我冷冷的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不需要这样，我要的，只是你个答覆。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还是我的学生，你必须听我的！”谨盯着我，她总是那么坚决，总是那么胸有成竹的样子。 “学生？……呵呵……我明白了，谢谢老师关心了，我自己去看就可以，老师您回去吧！” 我知道此时我就像一个毫无感情的野兽，语气冷如冰，面无表情，谨刺痛了我。她果然是不能接受。 “周铭，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我现在很混乱，我想，我也需要时间去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我是错怪了你，但是，不管是因为什么，不管你心里想些什么，我只有一个初衷，就是我希望你好！” 抬头看看谨，她的表情是那么严肃，我没有办法反驳她半点，对于她所说的一切，我已经习惯了无条件的服从。 “走吧！”谨拉起我的胳膊，看着我的手，“一定很疼吧，周铭，我不希望你因为任何原因伤害自己”，她想了想，又补充说“当然，我也希望你不要因为任何人，耽误自己的前途，像今天这种办公室闹剧，我希望你不会再做了，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很感激你！” “我不需要你感激！这是我自己做出的事，我有能力为我做的事负责任，我不需要你感激我，如果，从今天开始，你还是只把我当成一个学生，那么，你就尽你做老师的义务，尽管的批评或者是责罚我就好！”心疼，疼的让我忘记了我这样谨也会难过。 “这个话题我们以后再说，你现在给我去看手！”谨拉着我，头也不回的朝校医院走！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总是想挣脱谨的手，谨就一直使劲的抓着我的胳膊，一路上n多学生都在看，那回头机率不是一般的高。 校医给进行了简单的处理，怀疑的眼光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校医问我的手是怎么弄的，我说和同学闹不小心擦破的，她说还真是不小心，看这情况不是擦破了一次啊。 手上的血已经清理干净了，这才看到了红肿和淤青，哎。校医看来是比较痛恨这种自残行为吧，裹纱布的时候使的劲都不是一般的大，把我疼的直咧嘴。 处理好，谨走过来问问校医严重不，校医小声的对谨说： “哎呀，你这学生啊，脾气不是一般的大！”我回过头使劲用眼睛瞪了下校医，校医就嚷嚷着：“你瞪我干啥？小不点个人驴脾气挺大，还玩自残呢！”我无语，对于这种比较能吼的东北女，我一般是不敢说啥，战斗指数太高，杀伤力太大。 “她手关节没伤吧，会不会伤了骨头了？不然怎么肿的那么厉害？”谨小声的问。 “没事，我都给她检查了，这小子挺难管吧，你这班主任当的，操心的事也够多了！” 不待谨说话，我就立马站了起来，走到校医身边，“亲爱的校医老师，我郑重的说三个事，第一，我非常感谢你帮我把手包好了，虽然包的有点丑，第二，我不是小子，我是个亭亭玉立闭月羞花的女生，第三，你面前这位不是我班主任。”，说完我就迳自走到门口，开了门，回头对谨说“我们走吧！”然后又笑眯眯的对校医说“亲爱的校医，感谢您的再生之恩，我会永远感激您的恩德的，再见啊！” 然后我就走了，谨和校医又说了些什么，很快也出来了，走在我后面，离我还挺远。 我很想停下来等等谨，但是又不知道等到了她我要说什么才好，就一个人迳自走着，但是思维却停在了后面的那个人身上。 “铭！”谨几步赶上来，我故意没有走的太快，就是想如果她想和我说点什么她能马上就追上来。 自然是站住了，回头看着谨。 “回班里吧，别闹疼了！”谨声音低低的。 这不是我想要的内容。 “老师，以后，你会讨厌见到我吗？”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问我想知道的答案，我想，这是最基本的吧，不管她能接受我还是不能，我都不想和她形同陌路。 “当然不会，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最喜欢的学生！”
第23页 “最喜欢的……学生！”我故意把重音放在了“学生”两个字上，这才是关键，我是个学生“呵呵，我多希望我不是你的学生！”抬头看了看谨，是啊，如果我不是你的学生，我们的关系会不会有所进展呢？ “别说傻话了，回去吧，好好学习，别一天胡思乱想的，脾气也好一点，哦，对了，注意你的手哈，纱布别打开，虽然是带着纱布很不方便，但是你手上的伤还没完全癒合，容易感染的，千万注意哈！” 谨说这番话的时候，我一直在盯着谨看，谨并不看我，眼睛只一直盯着我的手，谨，你为什么害怕和我对视呢？是厌恶我还是在刻意的逃避着什么？ “回去上课吧，……不对，现在没课了哈，去回班看看还有什么事情没，过两天家长会开完就放假了，你在家好好的休息！” “嗯！”我还是站在那里。 “那你赶紧去吧，我也回班里看看了。我先走了！” 谨就迳自的走了，留我一个人呆站在走廊里！ 又放假，又是一个人无聊的呆在家里，总想找点事情来做，可是找不到，好不容找到了，却又没有心情做下去。 一次一次的拿起手机，按好了号码不敢拨出，编好的简讯不敢发送，最后一个人看着手机发呆，坐在窗台上一闷就是一个下午。 打过来的电话，不是谨的我都不接，也不按，就是呆呆的看着手机一遍一遍的响然后一会就不响了。 谨，你会想我吗？ 晚上有点饿了，才想起来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下楼的时候发现楼下的饭店都关了，一看表才发现都已经快到12点了。 一个人呆呆的在路灯下走，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谨家的楼下。我家离谨家还算挺远，一边走一边想，竟是走了2个小时。 谨卧室的窗子黑着，或者已经睡了吧，站在楼下呆呆的看着，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谨的情景，记忆的闸门就这样打开了，想的不能自已。 慢慢的东方开始发白，却一下子冷了起来，原来，清晨的寒意是来的这么透彻。 我紧紧的裹了裹衣服，还是有点冷，清晨的空气，偶尔有一两个人从我身边经过，偶尔会有人回头看我一眼。 记得谁说过，前世500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看来，我们都是有缘人。 寒意褪去，太阳缓缓升起，阳光洒在身上，暖暖。 想想是该回家了，站在这里，站的再久又有什么用呢？我看不谨，听不到谨的声音，抬头看看那熟悉的窗子，我知道，我心爱的人就在那里，可是，我不能上去，只能一个人落寞的离开，只能和那银色的窗框，说一声再见。 拿出手机想看看时间，竟是20多个未接来电，没有谨。 调成了铃声模式，我这样，真的会让很多人担心吧。 转身离去，内心竟是巨大的失意，慢慢的走着，站了太久，双腿有点僵，跺了跺脚，似乎好了一点。 走了没几步手机就想了，大概是老爸吧，这么早给我打电话的，应该只有老爸。 掏出手机一看，竟是谨！ “铭？” “嗯！” “真的是你？” “嗯？” “你等着，我现在下来！” 谨挂了电话！ 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我就僵在了那里，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 不一会谨下来了，头髮还散乱着，大概是刚起来吧。 “我在楼上看，觉得就是你，看不太清楚不敢确定，就打电话给你，看到你接电话了，怎么这么早就跑到这边来了？” “啊？没什么，没事随便熘达！” “熘达？你这熘达的也太远了吧！” “嗯？呵呵”我笑了，也只是敷衍的笑。 谨打量了我一下，“昨晚是不是又没睡啊，看你那黑眼圈！” “呵呵，睡不着啊，就到处走走！” 两个人都没有话了，气氛开始有些尴尬。 手机偏偏在这个时候响了，这回真的是老爸。 “喂，爸！” “你在哪呢？我昨晚一直给你打电话，家里没人接，你手机也不接，让人急死，你跑到哪去了？” “哦，我手机静音了，昨晚我没在家，出来了！” “你玩的别太疯了，晚上能不出去就不要出去，现在治安多乱啊，我前几天又破了个晚上抢劫的案子……” “哦，行了你别给我说你那案子的事了，我一会就回去啊！行了不说了，我挂了！” 糙糙挂了电话，我就怕老爸给我讲案子，一讲就没完。 “你在我楼下站了多久？”谨突然问我。 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放好，谨的问题来的有点突然。 “也没多久啊，我……！”支支吾吾…… “你说实话！” “我也不知道，三四个小时吧！”应该是，确切的时间我也没看表，我怎么算得准啊。 谨沉默了一会。 “如果我不是在拉窗帘的时候看见你，你准备干吗去啊？” “回家呗！” “回家，周铭，你大晚上的不在家好好呆着，跑到这来干吗啊？你一个人多危险啊！” “因为我想你了！”我倒是回话回的很快。 谨又沉默了，许久，一声重重的嘆息！ “走吧，上楼坐坐，你站了这么久了，不累吗？”谨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 “我……！”我有些犹豫，内心里自然是很想去了啦，可是总是觉得不是很妥当。 “走吧！”谨硬是推着我往楼上走。 坐在沙发上，谨跑去洗漱了，我总是觉得心里忐忑不安的。 很快，谨就坐到了我的身边。 “想吃点什么不？” “不想！”我记得我昨晚是饿才出来的，现在却是一点东西都不想吃。 “手好点了没？你怎么把纱布拆了？”谨拉起我的手，仔细的看着，“好像长好了！” 我突然紧紧的抓住谨的手。 “老师，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谨想对我说话时候的样子我知道，特别是谨欲言又止的时候，我能感觉得到。 谨却什么都不说，只是呆呆的看着我，沉默着。 “老师，我既然莽撞了一次，我就应该为我的莽撞付出点什么，可是我没后悔，这话，我早晚是要说的，如果结果都是一样的，晚说还不如早点说出口。” “周铭！” “老师，你想说什么，你都可以说，不要想你的话会伤害我之类的，如果结果是一样的，你也是，晚说不如早说。” “周铭！”谨看着我“昨晚我也一夜都没睡，想了一夜，我想，是不是我给你的某些感觉让你产生了错觉，错或者在我！” 我似乎已经是猜到了结果，但是，我想听谨说出来，算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吧。哎，就是到了黄河心也是不死的。 “这种错觉，让你产生了错误的情感吧，你还是个孩子，你还不是很清楚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或者，你会对我有一种感情上的依赖，你好好想想，这会不会只是一种师生之间的感情。” “师生……”我失神了才是真的。 “别对师生这个字眼这么敏感，或者，我们是朋友，是一种很默契的朋友的感觉呢？你还小，对你自己的感情，你或许没有那么了解！周铭？在听吗？” “在听！” “那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谨小心的询问着。 “明白了，你拒绝了我！” “不是，我不是拒绝你！” “那你答应我喽？” “我……我……！”谨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也是真够本事了，把一个优秀的语文老师逼的不知道说什么。 “呵呵”我笑了，“老师，我懂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开玩笑的呀，别着急……！” 谨有些轻松的笑了，或者没想到我的反映有这么正常吧，毕竟见到过了一个疯狂的我，多少还是有点阴影的！ “老师，你想听听我的想法吗？” “你想说当然好！” “我能感觉得出来，在对我说这番话之前，你一定是想了很久了，从你的措辞我能感觉到，你很谨慎！” 谨自然是好奇的看着我。“你小子成熟了啊？” “没成熟，你也说过，我是你最的意的学生，你的语言习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老师，我要说的，可能在逻辑上不是那么有条理，我想到哪就说到哪！”
第24页 我顿了顿，一晚没睡，嗓子有点不舒服。 “我没有恋爱过，我确实是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我只是觉得，我已经变的不是我了，我对你的在乎，已经超出了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你觉得这不是爱，但我觉得是！” 谨想说些什么，被我打断了。 “老师你听我说完！” “我今年17周岁，我还没有到18，我相信一个17岁的人的话是没有太大的说服力的，你比我经歷的多，你也知道，人都会变，即使是成年人，爱情来的快，去的可能也快，我没有办法让你相信我的这种感情有多坚定，这东西，没有办法检验，除了时间！” “所以，不管你接受还是不接受我，我都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如果你对我有一点点感情，师生情也好，友情也好，就请你去慢慢的换一个角度去感受。” “老师，我很确定我自己的感情，我是个倔强的人，你也知道，所以，让我一个人折腾吧，只要你不排斥我，我没有别的要求！” 谨看着我，想了很久，“我不会排斥你的，你的这种错觉是我给你的，我怎么能排斥你！” 看着谨的样子，我笑了，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到，她不再是个睿智的老师，不再是一个比我大很多岁的大人，她只是个天真的大女孩，也会手足无措，也会看着一个倔强我毫无办法！ 谨，就让时间，来证明我的爱！ 冰冷的陌生 这个话题我们没有继续，因为我突然说我饿了，而且我也觉得话说道了这个份上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于是就我们就跑出去吃早饭，然后我就赶紧跑回家去补觉了。 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思前想后，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谨，谨的样子，谨说过的话，谨上课时候的神态和动作，都是那么的清晰。 看看时间，居然已经是快到下午了，起来沖了个澡，感觉好了很多。 想想很久没有去看过奶奶了，于是收拾了下东西准备去奶奶家。 突然手机响了，刚想着是不是谨来电话了，一看，居然是没有来电显，接起来，很久违的声音。 “铭铭。是你吗？”很熟悉的声音，只是想不起来在什么时候听过。 “嗯，你谁啊？”好奇的很。 “哎，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我是妈妈啊！” 妈妈，多么陌生的字眼，很久，很久没有妈妈的消息了，一年，还是两年。 “哦，你还好吧！”这世界上我最亲的亲人，对我而言却是万般的陌生。 “嗯，铭铭，想妈妈了吗？” 我知道妈妈想听什么，但是我不想撒谎。 “还好，有事吗？” “没”，难掩淡淡的失望。“铭铭，妈妈现在在加州，妈妈……妈妈结婚了！” “哦哦，那，恭喜你了，老妈！”还是淡淡的，不伤心，也不难过，更不高兴了。 “铭铭，你怪妈妈吧！”老妈很小心的问我。 “没，我谁也不怪，没什么，反正我都长大了，长的还挺好的，妈，你打电话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事吗？” “嗯，也不是，妈妈在加州已经定居了，你uncle没有小孩，我和他商量了一下，想问问你想不想来美国读书？” “去美国？”这个事情是个绝大的意外。 “我不想！”我回答的很坚决！ “孩子，你一定是怪妈妈这么多年都不在你身边，现在你长大了，妈妈要接你，你会觉得妈妈实在是很不负责，妈妈……”老妈的声音哽咽了。 “老妈，你想太多了，我不想现在去，我会不习惯，而且，我不想离开我现在的学校，我喜欢这里，就是去，也等高考考完再说吧，好吗？” 我不想把老妈拒绝的太死，毕竟她是我妈，我不想惹她伤心。 “那好，你现在放假了吧，是不是快上高二了啊？要不，你现在来玩一个假期？” 我哑然，有些伤感，有些无奈。 “妈，我现在就高二了，我是快上高三了！” 尴尬，这是亲情之间的尴尬，老妈，你生了我，但是，你却连你自己的孩子现在多大上了多久的学都不清楚…… “呵呵，那，铭铭，你拿张纸，把妈妈的号码记下来，有事给妈妈打电话吧！” “哦，好！”我赶紧就近找了纸币，记完，老妈又嘱咐了些注意身体之类的话，打完挂机！ 我以为我和老妈的感情已经很淡了，长时间的不联繫，我也不会想起老妈，但是，老妈的电话却在我的心里激起了涟漪，我还是会因为老妈的哽咽而难过伤心，毕竟她是我亲妈，我不能无动于衷的。 其实在国内还是出国，在老妈身边还是在老爸身边，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因为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不管和谁在一起，我都能保持着自己独立的心境，只是，我现在不能走，因为我不再是一个人了，我还有谨，为了谨，我必须要奋斗，要努力，我要陪在谨的身边。 如果要走，那一定要带着谨一起走。 想到这突然会很想谨，随手打了个电话出去。 “喂，周铭？睡醒了？”谨的声音很慵懒。 “嗯，早就醒了，躺床上想事来着！” “呵呵，想到什么想对我说的了？”谨大概是刚睡醒吧，声音哑哑的。 “老师你这话有语病啊，不过我了解意思……哈哈，我得意，看你学生我悟性多高！” “真贫啊你！哎，真是教会徒弟气死师父！”谨笑了。 “老大”这是个久违的称唿，还是以前给谨当课代表的时候起的，那个时候叫惯了的称唿现在却觉得有些陌生。 谨大概是也不太习惯我突然改口，还没反映过来。 “我老妈来电话了”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谨什么都没有说，我继续“她问我想不想去美国读书？” 谨思考了半晌“这对你是好事吧，你自己觉得呢？” “我想听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呵呵，你要是去美国了说不定以后我还有机会过去旅旅游呢，哈哈……！” “老大，我是认真的，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这对你是好事，你可以考虑去啊！” “我去了，说不定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谨的话让我有点伤心，或许，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怎么会，你的家在这，怎么可能嘛！当然，你去了肯定也会不习惯，各方面都不适应，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我已经……给我妈答覆了！” “哦？你……？” “我不去！我要在你身边！呵呵，好了，就这样，我要去奶奶家了，老大，好好睡，继续哈！” 我笑着挂了，我想谨一定会劝我什么不要因为她放弃机会之类的话，呵呵，没机会说喽！ 这个假期每天都会打电话给谨，偶尔约谨出来吃吃饭，期间又带着扬扬去了几次游乐场。我和谨的感情似乎都很平和，关系变的很亲密，但是，有些东西，我们心知肚明的不去触及，谨需要时间去化解我的感情，而我，却是在用时间让谨习惯我的爱，我们都在朝着自己的方向努力着，又彼此心照不宣，很微妙的感觉。 但是，只要有谨在就好，我更无他求。 我把老妈要结婚的事告诉了谨，谨建议我出国去看看老妈，毕竟老妈孤身一人在海外是很寂寞的，她一定会很思念我，我突然问谨有多久没回家了，这让谨失神了很久，我知道那种思念的感觉，谨，你一定很想家吧，我真想给你一个家，让你不再孤身一人！ 如果一直能和谨维持在这种关系，那么对我而言，也算是一种内心的满足吧。 开学了，高二下，开始有了种紧迫感，看着好多同学都开足了马力沖高三，我也渐渐觉得是该好好的把精力多用在学习上一些了。 讨厌上学，我的世界很小，只有我和谨，可是每次一到学校，就会平添了很多的烦恼，我和谨之间，会牵扯了很多人，会很混乱。 谨的态度也慢慢的变了，变的和我忽远忽近，若即若离。有时我甚至发现谨在刻意的躲避着我，放假的时候，我们在一起，我们可以是朋友，而在这学校中，我们只能是师生。 我恨师生，年龄上的差距这并不可怕，可怕的就是这师生的关系，让我和谨之间，犹如隔了一道天堑，那样的难以逾越。 教师节，我送了个礼物给谨，是一个沙漏，我送给谨的，是我的时间，我希望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和谨会有机会。
第25页 沙漏的下面我用小刀刻了一行字：等我长大！ 这是我最想做的事，那就是长大，我要长大，要让自己变的坚强而有力量，要给谨一份幸福。 开学后的谨是不会再像假期那样了，每次都会在走廊里和谨相遇，不经意的擦肩而过，她不会再像假期那样叫我铭儿，取而代之的，却是冷冰冰的“周铭！” 连阿达都看出来了，不止一次的问我，“你和杜老师怎么了？觉得好像生分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谨一下子，距离我好远。 偶尔会忍不住发信息给她，而她回的话，多数都是所答非所问，最后都落在了学习上。 难道，我们註定了仅仅是师生？ 谨的冷漠让我痛彻心扉，每次经过二班，看到谨在那和自己学生讲话的样子，我会失神，恍恍惚惚，时光交错，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们也是这样，朝夕相处，也是这样的默契。 我只是谨的学生，是不是，谨已经不再需要我这个麻烦的学生了？ 头痛心更痛 头痛，大概是长时间昼伏夜出吧，很小我就开始头痛，晕眩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飘飘忽忽的，很是难受。 反正在学校还是不在学校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区别，干脆请假回家算了。 走到办公室，班主任的座位我已经很熟了，眩晕的我没有带眼镜，径直就走过去了。 老吴和班主任在商量着什么，看我过去，两人都不说话了，都看着我。 “老师，我头痛，要请假！” “哦，行，周铭啊，刚好你来了，吴老师还说你最近状态不错，继续保持哈！” 状态不错，鬼的状态才不错呢。 “嗯，周铭最近可真是懂事多了，这孩子啊，还真是说长大就一夜长大了！” 长大，不是我长大了，而是我已经心碎的没有任何力量去争吵。 “老师，没我的事我先回家了！” “嗯！回去好好休息！” 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遇见谨，我只是点了下头，说了声“老师好！” 谨很关切的问我：“怎么了？周铭？” “没事，我请假，回家休息！” “又头疼了？”只有谨知道我的毛病，可是，谨，你会懂得我一夜一夜的夜不能寐是因为你吗？ “还好，我先走了，老师再见！” 害怕在谨身边，害怕谨的客气，谨，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样，为什么人会变的这么快，我们会变得这么生？ 打了个车赶紧回家，一进门就觉得冒虚汗，赶紧躺到床上，一觉睡到了晚上。 天色已经暗了，挂钟显示是7点多，拿起手机看了看，3条信息，都是谨发的。 “周铭，你到家了吗？” “周铭，你还好吗？” “周铭，你醒了吗？” 最后一条的时间是18：01，显然是放学的时候。 回了条信息给谨：“我醒了！” 谨很快就回復了“哦，你没事老师就放心了，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学习，一班的学生，可别让我们二班的超过了！” 一班，二班……学生，我苦笑，我记得谁说过，我是她最得意的学生，而今呢，我竟是她学生的目标。 “谢谢老师的提醒！”鬼使神差的回了这么一句话。 心情莫名的烦躁，坐立不安，谨的几条信息，竟然能让我到了发狂的地步，我蹲在地上，紧紧的抱着膝盖，谨，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第二天去办公室交补晚自习的卷子，一进门，又是谨，她正在和吴老师商量进度的事。我把卷子送到吴老师的跟前，老吴一看到我，放下了手里的教案。 “周铭？身体好点了吗？” “没事了，老师，这是昨天晚自习的卷子，我做完了！” 老吴接过卷子，看了看，随手就放下了。 “周铭，你如果不舒服这些你可以不做的，我相信这卷子对你来说没什么问题，你得把自己照顾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老吴这一套话真是说的滴水不漏。我的余光注意到谨一直在注视着我。 “周铭，看吴老师多关心你！”我没想到谨会说出来这样一句话。 “那时，周铭可是我们班的王牌，自然得重点保护！”老吴说的我好像是他家的专利一样。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似乎是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吴老师，没事我先走了！”转身离去，我不想再听见谨说些什么你们班周铭之类的话题。就好像我和她没有一点关系，那么冷冰冰。 走在走廊里，觉得腿都是无力的，站在窗边，窗子开着，风吹到了我的脸上，眺望，我看到了教学楼后面的小路，以前，我在那里和谨一起散过步，我还大惊小怪的吓她。 不能，我不能再去想谨，我的心里，眼里，都是谨，而谨呢，我已经在她的眼里看不到自己。 头又开始疼，开始了烦躁，想起谨在老吴旁边说的话，当时，我是因为老吴占据了谨的位子而气成了那样，而现在呢，我算什么，我做的一切又都为了什么。 “啪！”我一头撞到了窗玻璃上，玻璃碎了，血顺着我的头，流了下来。 走廊里路过的同学都被我这一撞吓坏了，看着一地的碎玻璃，那就像我的心，碎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它还能再拼起来吗？ “周铭，周铭你怎么了？”阿达跑了出来，她是听见了玻璃碎的声音，跑出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了头上流血的我。 “我没事！阿达，我想出去，陪我出去走走！” “行，你想去哪？” “随便吧，出去走走就好，我觉得，我快窒息了！” 也没有什么地方好去，就在学校里面转转，头上的口子慢慢就不再流血了，可阿达说玻璃的碎片还在，一定要我去看看，我不想去，阿达拗不过我，也没办法。 走到了上次和谨表白的地方，墙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我用手摸了摸那墙，往事都歷歷在目。 “周铭，你这样，是不是因为杜老师！”阿达小心的问我。 “呵呵，为什么这样问？” “周铭，高一的时候，你总是围着杜老师转，你和沈秋打架；那次下雨，杜老师没带伞，后来放学的时候我看见杜老师打着你的伞回家，你却淋的发烧，后来就是高二，你和班主任，吴老师，还有主任吵架，你最近提杜老师提的特别的少，你也不总去办公室找她了，我觉得你怪怪的。” “呵呵，还好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阿达，阿达是我在班里最好的朋友，按理，我是不应该有所隐瞒的，但是，我没有办法开口。 “周铭，我想，杜老师她对你真的也挺好的，如果你真的是因为她心情不好，你就想开一点，毕竟你现在不是她的学生，两个班在成绩上也争的厉害，老师和你生分了，是难免的！” 阿达果然是没有往那个方面去想，她还只是把问题都想的单纯，只停留在了老师和学生，班与班之间上。 可是，谨，你是怎么想的，我琢磨不透，想不清！在你的心里，我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吗？ “周铭，觉得你脾气变了好多，有的时候比以前沉默了好多，有时候又暴躁的像发疯了一样！” “呵呵，是吗，也许吧！”我是变了，爱上谨以后我就变了，变的我不再是我，变的情绪会跟着谨的态度走！阿达，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现在的周铭，已经变了，变得甚至连自己都会觉得陌生，更何况是你。 无论如何都是不肯去校医院看头的，阿达说什么我只是听，出神的却是在想自己的事情，我一直都在想，给我时间，我会用时间向谨证明我一定会与她相守！尽管我只有18岁，一个没有资格提出长相守的年龄，但是，有了爱，还有什么不可以？ 终究，你还是不能接受我的爱，谁说暧昧是糖，却是裹着糖衣的毒剂，糖化掉了，只剩下了苦涩，我是在吞噬着自己的痛苦，慢慢的将度中的深，而今，在我已深入骨髓的时候，唯一的良剂就是你，而你，怎能在这个时候，远离我。留我一人，我又应该怎样去面对，我爱的是你，不是因为你是我的老师，我要的不是老师的关心和爱护，而是你把我当成一个爱人一样去在乎，甚至，连在乎我都可以不要，只要你不要对我漠视。 我想不通，开学只一周，为何我们的关系会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这短短的一周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让你对我变得退避三舍，为什么在我下定决心努力的时候你偏偏却要躲开，谨，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是用情太深，已经是不能自拔。
第26页 谨，你知道，爱你，是我命中注定的结，你我已经结在了一起，你要如何逃离，而我，又应该怎么去面对这命运的无情？ 眼泪是热的，滑下脸颊，血已经凝固，结在脸上，温热的泪化开了凝结的血，谨，我要怎样才能焐热你远离的心，让你去想明白，去了解我对你的感情。 悔恨我来不及参与你的过去，让你在冷漠的世态中孤独无援，又恨我不能一夜长大，把所有的困难都和你分担，我猜不透你的心思，究竟是我的阅歷太浅还是我真的不了解你，如果是，那就给我时间，不要连这一点点的时间都剥夺了去！ 即使你逃离，即使你远去，即使你装作漫不经心，我的心里都有你，即使你心亦如冰冷的石头，我也要用我的深情去焐化你！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默默的低语。 “铭子，你说什么？”阿达似乎是没有听清楚我的话。 “没什么，你说的对，我是该振作！走吧！我们回班了！” “回去？你的头……？” 我这才想起一头是血的样子也实在是不好看，“呵呵，没关系，我去洗洗就好！” “哎……”我已经大步离去，阿达还在那喊着“你别洗，容易感染……周铭你个疯子！” 是啊，我是个疯子，我已经为了爱而疯狂，谁让那件疯狂的小事叫做爱情！ 这不是报復 这不是报復 我终究是没听阿达的话，最后，也终究是应了阿达的话。 学校没有以损坏公物之罪来要我照价赔偿，应该算是给我法外开恩了，玻璃很快就配上了，我却发烧了。 连感染到发烧到退烧到结痂到癒合，时间也许并不是很长，多年以后，当我在照镜子的时候，撩起覆盖的头髮，依然能到那淡淡的疤。 那是年少的印记，是冲动和嚣张的见证，它记录着我生命中那些最颓废，最灰暗的日子。纵使时间流逝，我守得云开，但那些年少的岁月，却和这印记一样，无法磨灭。 18岁成人礼，我分外的激动，不是因为作为了学生代表讲话和宣誓，更多的是，这个18岁我等了太久，期盼长大期盼的太累。 青春是一首诗，18岁，就是这首诗中最美的章节，我以为我的花季雨季是应该随之到来了，可是，不同的是，苦恋在这一年真正的开始。 最要命的是，第一次月考，我的成绩，从魁首一下子掉到了10名！ 有人说，大权旁落的时候，会门前冷落车马稀，而作为学生，一但成绩出了问题，那似乎就是应该被打入了18层地狱。 班主任，主任，甚至是副校长都主动了，老师执意的要见我老爸，哑然，这么多年了，在学校了大大小小的事我惹了一大堆，这还是第一次要找家长。老爸只在我高一的时候来过一次，是给我安排班级他必须要出面找人，此后，再没来过，几次家长会，我的位子上总是空的，老爸没有时间，我心里也没有这个父亲。 老师要想找到学生的家长自然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老爸因为一个案子在外地，老师只和他通了电话，对于我的情况，老爸根本就不知情，班主任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信息，他依然很费解这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随便看看分数就知道，问题出在语文，语文老师又一次被我推到了舆论的浪尖上，这一次，我反而会觉得对他有些亏欠，因为我的不是故意。我不是故意要与他作难，而是，我是真的没有感觉，没有考试的感觉，我答不出来了。 我想说，我不是故意不写作文的，可是，根本没有人相信。 甚至于我最好的朋友，都觉得我一定是在报復语文老师。不管我怎么说，她都不会信，大家都把这当成了我的报復，当成了我和语文老师敌对的武器。 报復，我已经不需要去报復任何人了，我真的写不出来，勉勉强强答完非写作题之后，我就再也写不出一个字。 或者，我是学校唯一一个作文教了白卷的人。 所有的思绪都凝结了，像毛线球一样，越缠越大，最后充斥了我的大脑，我变得没有思维，没有思路，交卷铃响起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 各种谈心我都沉默，自始至终，我没有说过一句话，3天，从考试到出成绩，对我来说，有如高空坠下，一败涂地。 不知道这是班主任第几次叫我去办公室了，所有的谈心我都沉默不语，班主任把这当成一种抵抗，他想知道我究竟在抵抗着什么，其实，我并没有抵抗任何东西，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再到办公室的时候，班主任的身边坐着谨。 或者班主任把这当成了救兵，他是个圆通的人，他看得出，只有谨能撬开我的嘴。 “周铭，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谨问我！ 四个星期了，这谨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每次见到我的时候，她不是慌张的装作没见，就是找个学生说说话来躲开。现在，她说话了，我却什么都不想说。 “说话啊！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又是？谨，看来，是我把你闹的烦了？还是，闹，你真的以为我在闹吗？ “杜老师，我看这样，你和周铭出去聊聊，在办公室里人多，周铭这孩子一向……心事重，出去说比较好！” 我看了一眼班主任，呵呵，我想，这“一向”两个字后面接的应该是“脾气大”吧，班主任，你说话又何必这样小心，我是不会爆发的，我的心已经压的太久，它已经没有了力量了。 “走，周铭，你给我出来！” 还在走廊的尽头，那个阳台，我和谨在这谈心说笑的阳台，回到了这里，还是我和谨，可是，今日的我们早已没有当年的默契，当年，似乎并不遥远，可是，我却觉得仿佛是隔了一个世纪。 “说吧，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依旧沉默。 看着我的样子，谨也无奈了。 “周铭，你有什么话可以说出来，不要这个样子，你这样，不是在报復别人，你是在惩罚你自己！” 我笑了。 “笑什么？你给我说话，你哑巴了？说话！”谨急了。 看着谨着急的样子，我还是一脸的茫然。“老师，我报復什么？” 我的话问愣了谨。 “我不报復任何人，我解释了一次，可是没有人听，我不是故意的，我写不出来！” “写不出来？你会写不出来？”谨还是不相信我。 “是的，写不出来，我骗过你吗？”我很想知道，在谨的心里，我究竟是什么样的。 “你怎么可能写不出来，你想什么呢你？” “想你啊！”我苦笑。 谨没料到我会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想我？那你想过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答应，谨，你还记得我答应过你的一切吗？我以为你把我忘了，把我周铭以及与我相关的一切都彻底的忘了。 “我没忘，可是，那些还有什么意义？” “没意义？你是个学生？你认为成绩没意义？” “是啊，以前我是挺在乎的，我有很多在乎的东西， 我伸出手，像抓住救命稻糙一样想抓住这些东西，我以为我抓住了，可是，就在我满足和欣喜的时候，她们又突然的熘走了，与其这样，什么都抓不住，就什么都不要抓了就好！” “周铭，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不用这样！”谨冷冷的说，聪明的谨，怎么会不了解我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老师，我真的累了，我真的不想再解释任何的事情！”从心底升出的悲哀，痛彻心肺。 “周铭，你别这样！”看着我这个样子，谨有些慌，在她面前，我永远都是斗志昂扬的，而现在，颓废的像一滩烂泥。 “我不是不理你……”谨缓缓的说。 “不是不理我？那是什么，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还是其他？老师，我知道，我不该喜欢上的，但是，既然已经喜欢了，我没有办法了，我拔不出来了！”眼角渗出一滴泪，失望，担忧，愁苦，暗恋真的好辛苦，可是挑明了之后，结局却是连相对都成了难事。 “老师，我特别后悔告诉了你，如果我没有说出口，至少现在，我还能得到你的安慰和关心，至少我还是你最得意的学生，而不是现在，我们形同陌路！” “傻孩子！”谨走过来，轻轻的揽住我的肩“不是形同陌路，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和你相处！” 谨的话让我精神一震，不禁回头去望谨的脸，她没有看我，而是眺望着远方，若有所思。 “我是你的老师！”谨喃喃的说。
第27页 老师？呵呵，就是这个字眼，老师又能怎么样？教师只是一种职业，它并不能算是情感的阻隔，做了老师要怎么样，就是要封闭了自己的感情吗？老师…… “那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是我的老师了呢？”我突然很好奇。 “不是你的老师？呵呵，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这话从谨的口中说出，带着点淡淡的忧伤，“铭，你还小，见的人少，见的事少，等你长大了，你会明白的！这对你来说，只是一场少年的游戏，你的人生还长，不要把精力都浪费了，你要振作起来啊！” “游戏？少年游戏！老师，你把我周铭当傻子吗？”我有点愤怒了。 “我18了，我承认了，老师，你知道我期盼了这一天期盼了多久？我想长大。别把我的感情当成儿戏，如果你现在觉得我小，我不值得去信任，那好，你给我时间，我终究会长大的，我不放弃！” 我的话说的坚决，说到最后的时候连自己都在颤抖，谨只是默默的看着我，一声嘆息。 “好了，你好自为之，不过你记得，这是学校，我现在还是你的老师！我们的距离太远了，不光是年纪，性别，辈分，更重要的是……我对那个‘情’字，已经失望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太沉迷，更不要伤害自己！” 谨终于说出了我想要的话，谨，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安心，让你明白我是愿意用生命去保护你，守候你呢？ “老师，你的话我收到！我不放弃！” 话说完了，我从谨的身边走过，霎那间深深的失望涌上心头，不管多么的悲伤，不管这条路多么的困难，我不放弃！ 就算世界与我为敌，我也愿意，我什么都愿意！ 刀下的悲伤 当我回到班里的时候，已经开始上课了，我红着眼睛，在班主任和全班同学的注视下走回了座位！ 班主任自然是觉得我没事了，一班的规律，只要是周铭出了事，杜老师出马准是马到成功！ 坐在那若有所思，整整一节课，我坐的安分，心早就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我是不该给谨那么大的压力的，或者一开始，我错了，不应该自己觉得委屈就把什么都说出来，不负责任的把问题抛给谨，谨一定是想了很多，想了很久吧。 下课了，语文课代表跑到我跟前，笑嘻嘻的说要看看我的卷子，斜着眼睛看了看这个男生，觉得挺无聊的。 “干吗啊？我卷子不在我手里，在语文老师那里！” “不会吧？哎，别小气了，我就是想看看你的阅读题是怎么答的，为什么老师给我的分数给的那么少，周铭，让我看看你咋答的！” 我有点哭笑不得，这次的语文成绩最高的是你，你来找我干吗啊？ “呵呵，你有问题去找老师吧，我卷子真的不在我手里，再说，你比我成绩高，看我的干吗啊？” “切，不给看就不给看，有什么了不起！”那男生娘们唧唧的还在那叨咕“别惹人家，人家语文考不好没法和小杜杜交代、……” 我怒了 “你他妈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我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我说什么啦？咱们班谁不知道？你周铭眼睛里除了杜谨还有谁？别拿谁都当瞎子，你不就喜欢杜谨吗？噁心！” “你妈的！！”我抡起凳子就要砸，被阿达死命的拽住了。 “行了拓刚，别说了，吵吵什么啊？……铭子铭子……算了算了！”上来一群人拉架。 我转手拿起书桌里面的刻刀，那还是给谨在沙漏上刻字的时候带的，后来就一直放在书桌了，偶尔削铅笔用用！ 拓刚见我拿刀了，一脸的鄙视，阿达想抢下，被我用力一甩。 “这事跟你们没关系，都给我滚！”我发狠了。 “周铭，别说我瞧不起你，来，你划，你划我一下你试试！” 周围人都呆了，直勾勾的看怎么我们。 顿时血气上涌“拓刚，你刚才说我什么啊？” “我说你他妈的喜欢杜老师，你噁心！” “刷！”我一刀划到了拓刚指向我的手！ 顿时，血流如注，拓刚的傲气劲都没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你给我记住！拓刚，你再说一次，我就砍你一次！” 刀上还沾着拓刚的血，拓刚捂着手，嚎叫着跑出教室。 后果自然是不用想也知道的，但是，我却没有丝毫的恐惧，一天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甚至觉得我的心已经麻木了，看着刀上的血，我开始意识到了我做了一件冲动的事情，但是，事已至此，是风还是雨，都不是我能决定得了的。 随便吧，反正，这些我都不怕了。 我把刀片掰断，刻刀很软，掰开它基本用不上什么力气，把断片小心的用纸包好，揣到了口袋了，留个纪念吧，这是我第一次拿刀伤人。 拓刚一直也没有回来，班里也都议论纷纷，这应该算是一件比较严重的恶性打架事件，学校开学的时候还重申了对打架斗殴的处理办法，我应该是本学期的第一例吧！ 自习课的时候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心想这是早晚的事，做错事了就应该被“传讯”了，其实我一直也在等着老师叫我。 到了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拓刚在那里站着，受伤缠着厚厚的纱布，下手的时候怒气中烧，应该是下手下的挺重吧！ “周铭，你是不没完了？”班主任对我的耐心似乎是到了极限了，“你如果不想好你可以明说，你不要这样天天的闹腾！” 班主任一向是很给我面子的，这一次，似乎我已经把他的耐心全都耗尽了。 “我不想解释什么了，老师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反正事情已经出了，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的，我最讨厌俩人打架之后互相推卸责任，狗咬狗，一嘴毛！ “事情的经过我找很多人了解了一下，拓刚有的话是说的过分了，但是周铭，你也不能就这样……” “行了，老师，你就说，怎么处理吧！”我不想再让班主任把拓刚说过的那些话再重新提起来，看来，我和谨的事似乎已经开始引起注意了，我无所谓，但是，这会影响谨，伤人是我的一时冲动，这样只会让舆论的压力越来越大，给谨造成更大的负担，我错了，都是冲动惹的祸！ “处理？你说怎么处理？你想让我怎么处理你？” “我赔他医药费，学校怎么处分，悉听尊便！”我只冷冷的说。 “周铭，你怎么还是这种态度？” “那我要什么态度，要赔我赔，要处分我认，还不够？好，”我转身看着拓刚，平时一贯盛气凌人的拓刚这是看到我也是一脸的心有余悸。“我划了你一刀是吧，我赔你！” 说完，我掏出揣在口袋里的半截刀片，抬起左手，使劲的划了下去。 静脉破了，顿时，血流如注。 “周铭！！！！”班主任急了，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刀“你干什么你！” 我抬起左手，直对着拓刚“够吗？你给我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再让我听见第二次，就没这么简单！” 班主任跑上来给我压着手，血就从班主任的指fèng中流了出来，他也没有心情再解决我造成的恶性事件了，赶紧找东西给我压住，送我去医院。 坐在计程车上，看着一旁一边给我压着手一边安慰我没事没事的班主任，突然觉得好像大梦初醒一样，我是坐在了这里，但仿佛坐在这里的又不是我，或者现在的这个是我，而拿起倒划伤自己的人不是我，总之，我有些迷茫，我突然觉得，我找不到自己了，自己的思维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我在哪里？在做什么？ 游离……只是在游离，护士忙忙碌碌，医生不停的处理伤口，感觉不到疼，甚至感觉不到我的手还在。 好像思维都停止了一样。 老师还是通知了家里，老爸外出了，年迈的爷爷奶奶跑了来。 看到我的样子，爷爷很是吃惊，后来爷爷告诉我，我的表情，好像灵魂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副肉体。 直到奶奶颤颤巍巍的走到我身边，抱住我的脑袋，给我说“孩子，没事了！别怕！”这一刻，我才长嘆一口气，好像意识都恢復了。 爷爷给我请了假，要带我回家，说是受了伤得回家休息一下，而且，爷爷觉得我怪怪的！ 爷爷的直觉是对的。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要和谨说点什么，于是就发信息给谨，只一条。 “我错了！”
第28页 谨很快就回復了我“这不怪你，孩子，好好照顾自己，别想太多！” 不怪我，怎么会不怪我，我不敢去想事情发展到今天是发展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阶段，我只知道，一切事情都变的复杂了，不再是我和谨两个人事情，仿佛会搅进很多人。 我只是希望，所有的事情，如果一定要负责任，那么，就由我一个人扛！我不想让谨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但是在今天看来，这好像并不容易！ 爷爷把我接到了家里，让我在家里好好的休息几天，暂时先不要上学，然后马上联繫了爸爸，让爸爸一处理完事情马上回来，原因只有一句“周铭出事了！” 出事了？这个所“出”的“事”里到底是什么，爷爷没有说，他只是催促爸爸快点回来，对我，既没有责怪也没有询问，只是给我做好吃的，让我在家看电视或者出去随便逛逛。 直觉这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晚上的时候，来了个叔叔，据爷爷说是来看我的，是他一个战友的儿子，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指名道姓的来看我，很是值得怀疑。 这人叔叔倒是很健谈，和我聊了很多事，言语之间我就觉得他似乎是想知道什么，又在拐弯抹角的询问着，这是我最不喜欢的聊天方式，我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要说就痛痛快快的说，要不就不要说，所以干脆后来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予答覆。 叔叔开始问我有没有谈恋爱，有没有喜欢的人之类的，我只一笑，他就问我我喜欢的人知不知道我喜欢他，我笑着说我不知道人家知不知道。 聊了很久，大概有2个多小时，最后我烦了，我说我家里人要是想知道什么叫她们直接来问我，别整个外人跟这磨叽好不！不知道这叔叔是个什么来头，总觉得是来者不善，他言语之间挖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让我去跳，我甚至觉得他和我说话的内容都是设计好的，一环套一环，我讨厌被设计！ 后来奶奶偷偷告诉我，那个人是个很有名的心理医生，是老爸托关系请来对我进行心里辅导的，那人对我的结论是，我患有轻度的抑郁症！ 亲情难抉择 没几天，老爸回来了，一脸的风尘僕僕。回家的老爸并没有马上和我谈些什么，和爷爷一样，他也只是叫我没事看看电视，出门散散心。 手上的伤很快就拆线了，我想，我应该回到学校去了，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老爸，老爸沉默了许久，只说，不急，爸有事要和你商量。 我想回学校了，因为我开始思念谨。 出事之后我就再没去过学校，也不知道学校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谨一定知道了，同学也一定都知道，大家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大家会怎么想？ 我说，我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承担下来，现在却发现，我做不到。 拿出手机，在医院的时候接了谨的一个电话之后就再也没和谨联繫过，原想是不该打扰她，现在却是难以自已。 “老师，你还好吧！”简讯发出，心就悬了起来。 谨很快就回復了！ “我很好，你呢？” “我在家，勿念！” “听你爸爸的话，别和家人争吵！” 听爸爸的话？谨怎么会突然提到我爸爸，谨是怎么知道爸爸回来了？ 难道……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又一次提出了我要回学校的事，这一次，老爸没有再说让我在家好好修养之类的话，而是说出了一个让我难以相信的决定。 “我给你办了转学！”老爸冷冷的说！ “转学？我不转！”为什么要转学？我不要转，我不要离开谨！ “不转？不转学你在那学校里就消停不了！”老爸似乎是已经决定的了。 “你怎么知道？” 我很想知道老爸做出这一切是因为什么。 “孩子，爸知道是爸不好！”老爸的口气明显缓和了许多“从小就把你扔给你爷爷奶奶，这么多年了，爸没在身边照顾你，疏忽了你，是爸不好，爸以后不会把你扔下不管了，你听爸的一次，转学吧，爸给你找了一个更好的学校，你到那去上学，然后回爸那住，和爸一起生活，好吗？” 老爸的话确实让我心里一颤，老爸，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少年，现在，你却在一个最不适当的时机说出来了。 “爸，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啊，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我已经不习惯有父亲了！” 我知道这样说很伤老爸，但是，我不想骗你，更不想骗自己！ “爸给你妈打了个电话，你如果不想去爸那见那个阿姨，你可以去你妈妈那，你妈也一直挺想让你移民过去的，去美国，你可以生活的更好，读更好的学校……” “我不去美国！”没想到老妈会把这个事情也给老爸说，不知道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联繫上的，我的记忆里，老爸和老妈就像陌生人一样，两人唯一的交集就是我。 “孩子，你转学好吗？换个环境，你会好起来的！” 老爸说的好像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好像换个医院就能把我救活。 “爸，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你问我？我还想问问你，你和你们那个杜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老爸的这个问题问的有点突然，我以为老爸要给我转学或许就是因为我在学校打架的缘故，没想到，老爸会那么敏锐的直接抓住问题的关键。 老爸不愧是个警察。 “我和杜老师，我和杜老师能怎么样，我老师啊！”我想轻描淡写的说过去。 “是吗？”老爸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好像我小的时候偶然有机会看爸爸审犯人一样。 “铭子，爸干了十几年的警察，你这点心思，爸会不懂吗？”老爸意味深长的说。 “爸，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老爸的话让我嵴背一寒，没想到，万万没想到。 我愣了，突然觉得无言以对。 “铭子，是爸不好，从小就没让你感受到家庭，没感受到母爱，所以你现在才会有这种错乱的感情，铭子，你听爸的话，不要再继续了！” “不要再继续……”我喃喃的说。 “爸，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你什么了，是的，我是爱上了她，杜老师，杜谨！我知道，你会觉得我不可理喻，觉得我发疯了，我也知道我这样的一份感情是多么的不容于世，可是，我爱了，爱了就是爱了，没有理由，不是什么母爱父爱，不是什么师生之情知己之谊，这是我的爱情！” 老爸呆若木鸡，事情是在他预料之中的，但是，当事实从他的女儿口中就这样讲出来的时候，他还是会震惊。 老爸的手有些发抖，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心疼。 “孩子，你这样不行，真的不行，你听爸爸的话，过去发生的事爸都不说你，就这一次，你听爸一次！” “爸，对不起，你让我不要再爱杜谨，我做不到！” “啪”老爸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被自己的亲人打，而且竟然是我的父亲。 “你个畜生！爱，你懂什么是爱？你这叫爱吗？你这叫哪门子的爱！” 脸上火辣辣的疼，老爸的警察，自然出手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头晕目眩，耳朵嗡嗡的响。当我心却是那么的平静，从未有过的平静。 “爸，你爱过我妈吗？” 老爸没想到我会问这个。 “我想，你一定是爱过老妈的，不然，就不会有我，可是，你们只是相爱了，却最终没有相守，爸，你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老妈，就像老妈他从未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你问我懂什么是爱，你懂吗？” 迎着老爸的目光，从小到大，我都想问老爸究竟爱没爱过老妈，但是我不敢问。现在，我敢了。 “你可以唾弃我，我的爱情，在你的眼里，一文不值，甚至是猥琐和不堪，但是，你怎么看待我，我都不在乎，至于别人，我就更不在乎了！老爸，其实从小我就有一个志向，不是什么掌大权，挣大钱，这些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我只想找到一个我爱的人，我只想要一个家，我想要平平静静的生活，我一定会用我的整个生命去爱她，守护着她，现在，她出现了，就是杜谨，我要和她在一起，不管她是男的还是女的，是老师还是其他，都不能阻挡我！” 说完这话时，我已经是泪流满面。 老爸瘫坐在沙发上，抱着脑袋，一声不吭，18年，我们父女从未交心谈过，这是第一次，却是谈的山崩地裂。
第29页 “铭子，你太让爸心寒了！” 爷爷和奶奶听见我和老爸争吵，也都跑到了屋子里来，听我说完这番话，两人都沉默了。 “不行！”老爸突然吼了一声，让我一惊，“你马上给我转学，要不，你就给出国！” “我不转，也不出国，爸，你了解我，我是个懦弱的人吗？” 老爸发狠了，拳头握的紧紧的，我还真的老爸的女儿啊，原来我发怒的样子是遗传自老爸。 “好，那你就别念了，我宁可把你关在家里养一辈子，也不让你出去给我丢人！” “哈哈哈！”我笑了，“爸，你拿我当什么？我不是你的物品，你控制不了我！” “好，我控制不了你，我控制得了杜谨！”老爸的样子让我觉得有点恐怖。 杜谨……老爸提出这两个字，就好像两发子弹立时打中我的心脏，让我马上就失去了抗拒的能力。 “你不转学，我就让杜谨转走，不转走，我也不会让她在呆下去！” 我没想到老爸会出此下策。 我没话说了，呆呆的想了许久，奶奶走到我的身边，摸着我的头，擦掉了我滑落的眼泪。 “忠南，别逼孩子了，她还小！“奶奶总是袒护着我，即使是现在，在我觉得我已经是众叛亲离的时候，奶奶还是疼着我。 “周铭！我告诉你，你没有选择，我一定要把你们俩拆开！”老爸走到我面前，一字一顿的说“你把我的话记住了！我宁可掐死你，不能毁了你！” 说完，老爸摔门走了，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奶奶和爷爷，奶奶的手拉着我的胳膊，爷爷默默的站在门口，而我，就呆呆的站在那里。 老爸的话还在我耳边迴荡，“我控制不了你，你控制得了杜谨！”我觉得嵴背发凉，这一刻，我才觉察了自己是多么的软弱无力，谨，我口口声声的说着自己爱你，可是事出临头，我却没有能力保护你，谨！ “铭子，别犟了，你爸也是为你好，为了你这事，你爸跑到你们学校去，找了好多关系才给你办转学的，铭子，你就听话吧！” “奶？你说，我爸去我学校了？” “嗯，是啊！” “那我爸有没有找杜老师麻烦？” “傻孩子，你爸哪会那么做啊，你爸找那个杜老师，就是像让她劝劝你转学，杜老师也答应了，你看，你还说你喜欢人家，我看你就是单相思……” 我明白了谨为什么要我听爸爸的话，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联繫我！ 谨，难道，你真的也想让我走？ 黑色的幽默 独坐在房间了，脑海里一直回想着老爸的话，“我控制不了你，我控制得了杜谨！”……谨，到了今时今日，我该怎么办？ 拿出手机来，一下又一下的按着按键，想好了，编好了，要发送的时候却又觉得不合适，全都删掉，再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好。 终于鼓起勇气发了出去。 “你，真的想我走吗？” “也许，这对你我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对不起周铭，为了你，为了我，你听爸爸的话吧！”谨很快就回復了我。 “一定要这样吗？”觉得整颗心都在颤抖。 “我永远都是你的老师！” 就是这简单的几个字，它最终摧毁了我本已不坚固的心里防线。 我的认真，败给黑色幽默。 好吧，我走，既然你让我走，既然你不会再挽留，既然你决定了让你我相忘于天涯，那么，我还能做什么？我做的一切还有什么用！ 绝望，一切都是彻底的绝望。 难过，是因为闷了很久，是很久，久的让我已经习惯了那遥远的相视，沉浸在你的渊博和温柔，不论我是走是留，这都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是在抗争，和自己的命运抗争着，即使筋疲力尽，即使伤痕累累，我都可以不去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仅仅有你一个！ 难道这一切都是玩笑吗？那，它是你开的玩笑，还是我的玩笑，抑或是命运开给你我的玩笑，困兽，如今的我是一只困兽，在亲情的壁垒中做着最后的抗争，不管伤到了谁，都会让我心痛，我要的，只是你。 一直都觉得，只要你幸福，至于你心里有或者没有我都是无所谓的，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去做个豁达的人，豁达的可以接受你不爱我依旧深爱着你，而到了今时今日，到了你把我从你身边推开的时候，我才发觉，其实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我在乎你，在乎你爱不爱我，在乎你眼里有没有我的样子！ 走，在所有的力量把我从你身边拉开的时候，我仍在死命的在原地逗留，不想太多，我只想这要在你身边陪着你，我一直都坚信着，我们缺的只是时间，而现在，连这唯一的希望你也不再想希望给我了！ 好，我走，就当是我最后一次答应你的事，就当这是我最后一次再为你做的事吧！ 说散……你想很久了吧，我的认真，败给黑色幽默！ 想了这些，突然觉得心里平静了很多，不会在黑夜里挣扎徘徊了，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和谨，走到这里，或者，是要说再见了！和我深爱的谨说再见，和激怒之下的老爸说再见，和养育我的祖父母说再见，和我的生活，以及我的苦恋，永别！ 从书柜里翻出信纸，随手拿了一只钢笔，想了想，又放下了，跑到爷爷的书房拿了爷爷的美工笔来，记得谨说过，我用美工笔写的字很好看，那么，这一次，这最后的一封信，我就好好的写给你吧！ cd里还在循环的放着杰伦的歌，是我一直在听的，黑色幽默。 提笔写下，似乎心中有千言，而此时此刻，却不知如何去表述。 “挚爱的谨： 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我已经走了，这样的开场似乎有点过于老套，但除了这，我实在是不知道再写下什么。 与你相遇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只可惜，我们的幸福如同背上了诅咒，最终必须要两个人去背负命运的枷锁。 我疯狂的爱着你，我的心中，就如同燃烧着一把火，它燃烧着，灼热的火焰融化了我的理智和聪敏，最后，甚至连你我都被灼伤！疼，真的好疼，想起你就会心痛，在我的心里，有时你又是那么的柔弱，我想把你抱在怀里，尽管我的肩膀还没有那么宽阔，我只想紧紧的抱住你，让你远离那些危险和伤害，让你忘记那些背弃和谎言，只可惜，天并不遂人愿！ 亲爱的，如果我伤害了你，那么，对不起，我不想你受伤，请你相信，在我心里，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这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是那么的没有说服力，我做了自己一生中最瞧不起的事情，我逃避了，逃避了所有的责任和担当，就这么走了，就让我的爱和我的伤害都随着我一起远去，把剩下的幸福留给你！ 我走了，如果我走能给你带来平静，那就算我没有做错，你就像平静的湖水，而我就是一颗石子，投入到时候会有涟漪，慢慢散开，越来越大，而最后，也会慢慢的散去，最终的平静还给你，而我，就深深的沉到湖底，去独自寂寞。 我曾想过挽过你的手去浪迹天涯，不去管什么世俗偏见，只执子之手，今生就亦足已，而如今，我想通了，如果我是爱你的，就应该还给你最平静的日子。 谨，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你，也是最后一次，这是我心里对你的称唿，不知多少个日夜，这个字在我的脑海中逡巡迴盪，而今，我终于叫出了口。 如果真的有来生，我只希望我们不要错过，如果来生没有遇到我，请你等着我，我一定会用整个去报答你的等候。 只希望，我们不再是师生，不再是同性，我们只是我们，我们可以相爱，相扶到老！ 一直都想写封情书给你，一直也没写成，没想到，我们的第一封信就成了绝笔，很想说我爱你，不说了，一直很喜欢一首歌，送给你！ 谁让瞬间像永远 谁让未来像从前 视而不见别的美 生命的画面停在你的脸 不曾迷得那么醉 不曾寻得那么累 如果这爱是误会 今生别的事我不想再了解 年华似水匆匆一瞥 多少岁月轻描淡写 想你的心百转千回 莫忘那天你我之间 爱你的铭 2004年*月*日” 写完整封信的时候，我已是泪流满面，好吧，就让我把一切都背负，把这一切的错误和伤害都结束。 把信折好，放到了信封里，粘好，揣到我衬衫的口袋里，坐在屋子里，心，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的安静过了，一切都过去了，就让我把一切都放手。
第30页 走到客厅里，爷爷奶奶在看电视，看着白髮苍苍的两位老人，是他们养大了我，把我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养成了一个18岁的成人，而就在我成人的时候，我却不能尽到一点的孝道，我真的很不负责任，就这样把一切都抛弃了。 我一下子跪在了他们面前，“爷，奶，对不起，我错了！” 爷爷赶紧站起来拉我，摸着我的头说“孩子，别这样，乖，你想明白了就好！这才是听话的好孩子！” 不懂，你们真的不懂，我不听话，请不要对我好，我不值得！心里是那么难过，为什么，我总是会伤害到我不想去伤害的人！爷爷，你的安慰对我而言，真的是让我心如刀绞一般，请不要对我好，让我有更多的难捨和留恋，这会让我更加痛苦，更加难安！ 爷爷把我安慰了很久，奶奶只是在一旁紧紧的拉着我的手，她说我瘦了，精神不是很好，要我回到房间去好好的睡一觉。 是啊，我是要回去睡了，长年的夜不能寐，习惯的睡眠不足，现在，我真的要睡了。 回到房间里，不知怎么，从枕头底下拿出了妈妈的照片，这是唯一的一张，小时候每次想妈妈了，就会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着照片流眼泪，我想着我长大了，有力量了，我要去妈妈的身边，可是，当我真的长大了的时候，对我的母亲，对那陌生的母爱已经远离了。 把照片紧紧的抱在怀里，妈妈，不要怪我，如果有来生，也请你不要再抛弃我！ 夜，这是我熟悉的夜，月亮，多少次我站在窗前望着月亮去想那个跟我同城的爱人，是啊，她是我爱的人，我周铭这一生唯一爱的一个！ 如果相忘于天涯，那么，就让我把这些都结束吧！ 我拿着刀片，看准了右手的动脉，狠狠的割了下去。 血喷了出来，并没有电视上演的那么壮观。我躺在了地上。 疼，钻心的疼，疼的持久而剧烈，也许，不会持续很久了吧，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恍惚中，我仿佛看到了谨，还是那熟悉的蓝色上衣，还是熟悉的笑，谨的怀抱，好暖！ 谨在笑，对我一个人笑着，谨，不管天上人间，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不要什么誓言，不要什么承诺，我说了，我要去用生命守护着你！ 慢慢的觉得自己好冷，仿佛谨的怀抱在渐渐远离，朦胧中听到谨叫我的名字，周铭周铭，每一个字都很清晰，谨就叫着我的名字渐渐远去，慢慢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睡着了，这一次睡的安稳，再没有争执，再没有苦恋，再没有亲情与爱情之间的挣扎，睡了，睡去了，把一切都沉在了深深的睡梦里…… 孩子我等你 睡，只是昏天黑地的在睡，梦里依稀有人在叫我，然后就是很多人围上来，周围好亮，我睁不开眼睛，唿叫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安静，只是安静，就像无数个不眠的黑夜那样，一个人在房间里徘徊，寂寞如影随形，没有任何人的陪伴，诺大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声响。 软软的手抚上了我的头，低低的倾诉着什么，那声音一会远，一会近，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我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可是眼睛仿佛已经不受控制，不管我再怎么努力都是无济于事，我只能任由自己像一滩烂泥一样的躺在那里！ 那人又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好像是要把我从悬崖边拉回的感觉，我想动一动，让她知道我感受到了她的力量，可是我做不到，甚至自己的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睡了，还是醒着。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样，努力的尝试着坐起来，身体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微微扭动着头，审视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我是死了，还是活着？ “铭儿！”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脸，想起来了，那是我童年的梦中出现最多的一张脸，而现在，当她真的出现在我的窗前的时候，是那么的不真实。 “铭儿！你真的醒了？傻孩子啊，你可把我吓死了！” “妈！”好陌生的一个称唿，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见到妈妈了，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样叫她了。 “孩子啊，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傻事……”妈妈哭了，在我的记忆了，见到妈妈哭应该是在5岁的时候，妈妈把我交给奶奶的时候，那个时候，妈妈哭的一直在颤抖，最后转身离去。 妈妈的眼泪感染了我，我的泪也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妈，我想你！”多少年埋在我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妈，我一直都好想你，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为什么你不来看我，为什么留我一个人孤单的生活？我心里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你，你告诉我好吗？ 我很想抱住老妈，但是我动不了！ “别动，孩子，你就这么躺着，你都睡了四天了，身体都睡僵了，你现在刚醒，别激动，好吗？” 睡了四天…… 我想起来了，四天之前，喷出的血，遍地的哀伤，还有，曲终人散的黑色幽默。 谨！ 突然心中一震，我没死，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死！ 想起了右腕，轻轻动一下，钻心的疼痛。 原来，这不是梦，这是现实，会痛的现实，我还在活着，我还会痛！ “铭儿，你想见她吗？” 谁？老妈的话让我一时没有反映过来，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好像又重生了一次，我依稀的把过往当作了前世，模煳而又清晰，我要努力的去分辨梦和现实。 “杜谨，她这几天每天都来，除了上班时间，剩下的时候都坐在外面，你想见她吗？” 谨？…… 我有些犹豫！ 沉默，我不知道见到谨要说什么，我想她，在我睁开眼了事到我还活着的时候我就开始想她！可是，我要怎样与她相视，我要怎样去面对她啊！ “铭儿！”妈妈坐到了我的床前“孩子，别想那么多，先不说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四天，她也是没怎么合眼，妈妈回来的时候，一进到监护室就看到她，眼睛哭的红肿的，你爸把你的事大概给我说了一下，我都了解，孩子，你怎么想，就去做吧，爸爸他很爱你，只是，他用错的方式！” 爱的方式，爸爸错了，那我呢？ 突然很自责，彻头彻尾的自责，一切都是我搞砸了，谨的生活，我的生活，父母的生活，我才是真正的混蛋，把大家都牵扯到一个悲剧里，而我，主导着这个悲剧的脉络，却又自己扮演着委屈，把所有人的爱当成了放纵。 我错了，真的错了！ “妈！”泣不成声，我已经没有力气了，连自己擦掉眼泪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任由眼泪顺着眼角滴到了枕头上。 “铭儿，爸爸和妈妈帮不了你，你只能自己走出来，不是要你放弃什么，听妈说，解铃还须繫铃人！” “嗯！”我努力的去点头。 “那，我叫她进来！” “嗯！” 无数次在梦中梦见你的脸，多想拉着你的手，就这样拉着不放开，你会原谅我的懦弱和无知吗？我们，还是否能回到从前？ 就在我想的时候，谨进来了，听着脚步声我就知道是她，不敢扭过头去，只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沉默在尴尬中，两个面色苍白的人，一个是失血过多的我，一个是几夜不寐的谨。 轻轻坐到我身边，看着我固定在床边，缠绕了好几层纱布手腕，我听见了嘤嘤的哭泣。 回头一视，心如刀割，其实，我就是对你恋恋不捨！昔日那美丽的大眼睛已经肿的眯成了一条fèng，我说要让你幸福，却让你难过成这般。 千不该万不该，这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用我的错误去惩罚自己，求求你，要坚强，不要再哭泣！ “你没告诉过我，你喜欢似水年华！”淡淡的语气，谨的声音，好久违的声音，好像是我上辈子最爱的华章，今生又重逢了。 “似水……年华？”我想起来了，低头看了看，身上已经是病号服，我的衬衫，衬衫口袋里的那封信，信里的似水年华…… “对不起！”尽管我知道这三个字是多么让人讨厌，但是除此，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你刚醒，什么都别说了，也别想了，你说，你答应我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离开，那我现在再提出要求，你会做到吗？” 疑惑……眼睛有点睁不开，看着谨，有点吃力，还是看着！ “你答应我，好好的活着！”谨看着我，目不转睛。 活着……我死过一次了……既然死不了，那就去面对。
第31页 “你要好起来……我等你！” 等……我……！！！ 谨的话让我的为之一震，这是什么呢？是我最想要的那个结果还是谨的安慰，不管是什么，足矣！ “老师，你瘦了……”我很想伸出手去摸摸谨的脸，她是那么的憔悴，我不知道她这四天是怎么过的，看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很辛苦的。 “你好好休息吧，看到你醒了我就放心了，我走了！” 我很想挽留住她，但是看她疲惫的样子又实在不忍心让她继续的留守在这里。 谨出去了，为什么我会觉得她的背影里有太多的心酸和无奈，是我给了她太多的压力和不知所措，总是觉得自己会给她幸福，而最终，我却让她更加的辛苦。 难怪谨会觉得我只是个孩子，我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幼稚，多么让人伤心。我陷入了沉思，一切都是那么恍惚。 “铭儿，饿不饿，妈给你煮了莲子羹，要不要喝点？”老妈拎着保温饭盒走了进来。 “妈，你怎么回来了？”从醒了到现在，都觉得不真实，老妈的出现，谨的话，都好像是我梦中的，当着成为了现实的时候，我却觉得是那么虚幻。 “还不是你爸，这么多年了，你爸从来没有联繫过我，这次你出事了，你爸就打电话给你北京的舅舅，你舅舅知道了就赶忙告诉了我，哎，你这孩子，脾气真拗啊！” 老爸？“妈，那我爸呢？” “我来的时候你爸一直在呢，一连三天都没合眼，我看他也是自责的要命，他回家去照顾你爷爷奶奶去了！” “哦！”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孝顺，但提起老爸，又想起了老爸那天逼我的话，心里又觉得矛盾又难过。 “铭儿，你现在赶紧好起来，其他的，我们都好商量，你别吓妈了，妈就你一个孩子，妈不能没有你啊！” 看着我床前的老妈，突然觉得和记忆里的老妈差别好大，记忆里，那应该已经是13年前，那时的老妈好年轻，好漂亮，而现在，已经经歷了婚变和异国孤身的老妈，已经是一脸的沧桑。 “妈，我那个uncle呢？” “他没来，他让我在你醒了以后给他打个电话，我刚打过了！” “哦！” 躺在窗上，看着天花板，不想再说话了。 经歷了这一次自杀事件后，老妈对老爸的意见很深，坚持要我和她一起生活，老妈不止一次的和老爸关于我的问题进行交涉。 老爸来了几次医院，我始终没有跟老爸说过一句话，老爸不该威胁我，拿我最重要的的人来威胁我，而我是不是再威胁老爸呢？我没有深想，老爸给我的痛苦太大了，让我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想起他的疾言厉色，我不想和老爸说话，一句都不想。 就这样在医院调理了好几天，在这几天里，我想了很多以前从未想过的问题，最多的，自然是我和谨。谨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力量，可是，我却在这个时候变得犹豫不决，如果这是同情，那么我还需要吗？我不要用这一场变故来换取谨的同情，更不想谨觉得这是我的威胁。 似乎又是我把事情搞砸了，自从我和谨相识，好像就是我在不停的搞砸事情。 我应该好好去想一想怎么做？ 沉思在水乡 就在我好的快差不多出院的时候，老妈又一次的提出了要我和她一起去美国的事，我也是在老妈的意料之中拒绝了。 老妈说，我这一闹，学校，家，两边都闹的天翻地覆，老爸自然是不再逼迫我转学的事，对于我对谨的感情，老爸也不再干涉。出院了以后，就势必要回学校了，可是，怎么去面对学校的一切，成了老妈最头疼的问题，她也不止一次的和老爸商量，最后两人都决定不了，还是想听听我的意见。 我对老妈说，我不想上学，我想清静一下，我不想去美国，也不想留在这个城市，我想出去散散心。 老妈自然是对我的要求满口答应，想着让我散散心回来哪怕是留级再念躲躲风头也是好的，老妈错了，我不是要躲风头，也不怕会落课，我只是想清净一下，让我好好的思考一下我的路要怎么走。 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一个我在电视里看到的地方，浙江，桐乡，乌镇！ 拆线以后老妈就去买了去杭州的机票，陪着我一起去了乌镇。 这真的是个美丽的地方，自幼在关外长大，我从没见过这种婉约风格的江南小镇，古朴而有安静，只可惜，随着电视剧的拍摄，这里已经开始开发，偶尔会有一点嘈杂。 老妈订了两个房间，因为我说我想安静的一个想一些事情，老妈给我选了间临河的，晚上，坐在床边，看着夜幕下的古镇，听着潺潺的流水，所有的疯狂都化在了这一片的静谧里。 傍晚吃过晚饭，我和老妈说我要出去走走，老妈也没有多问。 坐在观音桥上，看着桥下的流水，偶尔经过的乌篷船，两两三三的游客，突然好想念一个人。 拿出手机，拨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 “怎么了？”她没有问我是谁，没有多余的问候，只是轻声的细语的询问着。 “我出院了！”从那一次见过之后，她没有再来过，而我，也一直没有找她，我需要调整，不能任由自己疯狂，肆意的用爱去伤害。 “我知道！” “我现在在乌镇！” “我也知道！” 为什么她什么都知道，是谁告诉的她？老爸？有可能，好像除了家人没有人知道我去哪里了。 “我喜欢这里！” “这个，我不久前也知道了！”谨笑了，笑声中夹杂了很多的无奈。 “我想你了！”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好好散散心，回来就见到我了！” 谨的语调很淡，很平静，我以为我会激动，却没想到我也很平静，经歷了生死，会让一个人成长，变得波澜不惊，把一切都看透，即使是万般的爱恋，也会处理的平淡。 这一刻，我突然发现，我变了。 “我想回去了！”是啊，离开家大概有一个多星期了，突然很想回去，我还能不能回到我过去的生活呢？ “想回就回来，要来学校之前告诉我一声，我去接你！” “接我？我找的到学校的，再说……”我想了片刻。 “死我都不怕，还怕什么呢？你在流言蜚语里过了这么多天，剩下的，我来承担吧！” 电话那边的谨沉默了。 “等我回去！”我知道她在等，我已经让她等了许久了，是该马上回去了。 “嗯！” “好了，不说了，我漫游着呢，有话，回去对你说！” “好，那挂了，再见！” 挂了电话，在观音桥上坐了许久，知道夜幕低垂，才慢慢的走回到了我们住的民宿！ 回来的时候老妈正在我经常坐的窗边的椅子上想着什么，看到我回来了，老妈一笑，问我跑去哪里了，出来了这么多天，老妈出了到处弄好吃的给我吃，带我到处逛逛，剩下的时间都不会来打扰我，她知道我需要时间去整理好自己的思绪。 “妈，我想回去了！” “回去？”老妈有点犹豫，有些欲言又止，我想，老妈是拿捏不好和我说话的尺度吧，毕竟遇到了个我这样容易冲动的孩子，有些分寸是有些不好掌握的。 “妈，你想说点什么吧！” “呵呵，是啊，你这孩子还真是能看穿人的心思，妈觉得应该跟你谈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谈谈？谈什么呢？”我这话多少有点明知故问。 “谈谈她！”老妈没有说明白，但是我们都清楚这个她是谁。 “她？呵呵，好啊，妈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你爸说，你们是……你是……！是真的吗？” “是！是真的！”我盯着老妈，事已至此，我还需要什么藉口去欺骗我自己的亲生母亲呢？这是事实，我的爱是真的，我不想对我的亲人再有任何的隐瞒，既然死都死不了，那么，就让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承担下来。 “哦，真的是这样！”老妈若有所思。 “是，我是同性恋，我也是师生恋，妈，你会觉得不耻吗？”我很想知道老妈的态度，又有点担心她会不会像老爸一样反映那么大！ “那倒没有，你妈我在国外呆了10几年，什么都见过了，这在美国是很平常的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只是……”老妈看着我，目光里充满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牵挂“妈很担心你们的未来啊，毕竟这是中国，你们要怎么样在这个社会立足呢？你爸的反映可能代表了大部分人的反映，孩子啊，你既然决定了，你就一定要坚强啊！”
第32页 看着老妈泪眼婆娑的样子，听着老妈的话，这是第一次有人肯定了我的感情，第一次有人理解和关心我们的未来，觉得好感动。 妈，知女莫若母，谢谢你！ “铭儿啊！你真的不和妈去美国？” “嗯，妈，对不起，我知道你会很担心我，但是，我真的不想去，我已经高二了，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可能，我在她身边这样朝夕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了，至于未来，都是不确定的，我真的捨不得！”我想把心里的话都告诉妈妈，我也想让妈妈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妈懂，可是，你真的要回学校去上学，妈有点担心，你这一闹，估计学校已经是满城风雨了，也难为杜谨了，这各种各样的舆论，相信她的压力也不小了！” 老妈说的事情刚好是我担心的事情，很怕事情真的会这样，谨，我好想知道，你现在过的好吗？ “铭儿，既然你决定了，妈不反对，可是，你该长大了，要学会保护自己，也保护你喜欢的人，一个女人，不管多么坚强，她的内心总是希望有一份依靠的，既然你想给别人这样一分依靠，你就必须自己把自己的一切都承担起来，让自己更加的强大，明白吗？” “嗯，我懂了，妈，谢谢你！”我是真心的很感激老妈。 “孩子啊，你给自己选了一条太难的路走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你委屈了，难过了，一定要告诉妈妈，不管什么时候，妈妈都不会离弃你！” 我已经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好想打电话给谨，把这一切告诉谨，想想算了，不要再给她惹下更多的愁思，现在开始，我是一个大人了，我要为我们承担起这一切！ 第二天，我们就收拾好了行李，从桐乡回到了杭州，在杭州住了一夜，老妈和我乘飞机回到了家。 老妈提前给爷爷奶奶打了电话，说了我要回去的时间，所以当我到家的时候，全家都在等着我，看到我平安的回来了，奶奶在一旁直抹泪，拉着我不松手。 几日不见，爷爷苍老了很多，一定是日夜为我担心的吧！我真的很不孝顺，总是在伤害那些爱我的人。 “爷，我没事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下这从小看着我长大的祖父母，除了这一句，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孩子啊，以后可不许这样了，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你有什么话，可以对我们说，我们老了，有的时候不能理解你，你也不能这样啊，慢慢来吧，好吗？” 爷爷一向是个倔强的人，看来是我给他的惊吓太大了，把爷爷变的谨慎，不对，是爷爷再每次遇到我的问题的时候，一直都很谨慎，一个刀风剑雨中破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战士，在面对自己宠爱的孙女的时候，所有的脾气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万般的宠溺。 我没见到老爸，奶奶说，怕我心情不好，见到老爸再激动，而且老妈又在，见到老爸也许会尴尬吧！ 老爸，其实老爸也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不懂事，没有处理好各方面的关心，是我太任性，是我的错！ “铭啊，你妈说，你要去上学？”爷爷小心的问我。 “嗯，爷，我这一休就休了将近一个月，该上学了！” “那……是回到你原来的班还是降级啊！”爷爷没再提转学的事，看来，这事算是过去了。 “回原来的班，爷，你孙女的成绩你就放心吧，别看我落了一个月的课，我名次不会落的！”对于这，我一直都很自信。 “这个我相信，可是……”爷爷欲言又止。 “爷，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吧，从现在开始，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打垮我！” “嗯，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经歷了这样一个事也好，你也终于长大了！” “好什么好，还好！”一直沉默的奶奶发话了。“看着大疤瘌，这一辈子都不带消的！”奶奶摸着我手腕那道深深的伤疤，吵着。 “没事，等以后我带她去美国做个祛疤的手术，保证看不出来！”老妈在一边发话了，家里的气氛好了很多，很久没有这样过了。 “就是就是！”嘴上是这样说，我心里却不是这样想。 看着深深的疤痕，我不要去掉它，这是我一辈子的印记，我要永远带着，就像，我永远心里都要有谨一样！ 暧昧的小事 还是回家拼命学习比较好，依旧还是不习惯在学校用功，老师的方法不是我能用的了的，我有我自己的方法，可能更适合我，更有效，尽管，对身体可能不大好。 把落下的东西都看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伸了伸拦腰，喝了口早已凉透的咖啡。 手机竟然在这个时候响了。是简讯！ “小铭，复习的怎么样了？”是谨。 一看表，已经是后半夜两点了。 “你怎么没睡啊？”很好奇。 “睡了，又醒了，我猜，你还没睡，偷着用功呢吧！” 竟然被猜对了，想想看，也不对，以前给她说过我开夜车的事，所以猜到我现在在干吗应该是很正常的呀！ 我还是宁可相信她不知道我的习惯，这样会觉得心有灵犀。 “嗯，睡吧，晚上凉，盖好被子！”还是会习惯性的挂念着谨。 我以为谨会不回这条我自以为暧昧的信息，结果回了，而且回的让我更加的胡思乱想。 “晚上凉，加件衣服，早点睡！” 不知道怎么回復了，哎……谨，你总是把我弄的团团转！ 很想知道在谨的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似乎出事以后，所有的关系都变得不确定，交集多了，但是却是含煳不清，连自己都不清楚真正的环节出在哪里。 老师，如果你是自责，或者是同情，你大可不必这样，我在乎的是你的人，而不是想要你对我有什么愧疚的感觉，如果这样，我们就真的错了。 又是纠结了一夜。 偏偏第二天上学，一大早晨就在校门口碰见了谨。 “老……老师早啊！”差点把杜谨的名字给喊了出来。 “小子，又没睡吧！”习惯性的微笑。 “哎……要考试了……我这心里急的呀！”鬼才信！ “你少跟我这扯，你会急？”果然被识破了。 “能睡尽量还是晚上睡，你看你这作息时间，高考怎么办啊？再说以后上大学了要过集体生活，你这样不是影响别人休息吗？” “影响别人休息，……”我心里想的是，是不是以后会影响你休息啊……咳咳……我想哪去了？ “哦，对哦，你说的有道理！” “小铭子……”我晕，怎么听着像太监。“上课去吧，有事到办公室找我！” 有事？我还能有什么事呢？ 我明白了谨为什么现在的态度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原来是怕我“有事”。呵呵，做过了一次傻事，又怎么会做第二次呢？ “哎？对了，小铭，我还不知道你生日呢！你几月的？” “我？12月的！12月2*日” “这日子不错啊，哈哈，看我哪天给你占一卦，看看你吉凶……” 我晕，这什么和什么啊！ 还没到中午，就被阿达拉去了。 “铭子……你和杜老师怎么了？”这话问的，太无厘头了吧！ “什么怎么了啊？”估计是有传出来什么了。 “你俩住一起了？”阿达小心的问。 “屁啊，谁说的啊？有意思没？”无聊的话题。 “那你俩早上咋一起来呢？”阿达也觉得自己有点八卦了。 “碰上的，大姐，想像力丰富了点吧！”这都什么和什么啊，难道今天我撞邪？人咋都这么奇怪的说……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同出事之前比，谨明显对我多了关心和照顾，而我却变得疏远，我很怕，怕这只是宠爱，而不是爱！ 上课依旧是睡的昏天黑地，虽然眼看就是要考试了，不过班主任也没有过多的管我，每次考试之前我基本都是这样的状态，别人越是紧张的复习的时候，我就越是睡的多睡的沉。 世界上其实没有天才，只是大家在睡觉的时候，天才在努力，就被误读成了天才。 手机放在书桌了，一震动，发出巨大的声响。 “小铭，你过来一下！”是谨！ “你在哪啊？”无非是办公室么，有点多此一问。 “阳台！”居然没白问。
第33页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哎……白天睡觉就是容易被打扰……看来我睡的功力还不高，没达到昏天黑地的地步。 熟悉的地方，出事之后第一次来到这里。 谨拿着杯子，慢慢的喝着水，看她的背影倒有几分闲适，预料不到她要说些什么，心里还是十分的忐忑。 “来了？”我还没说话，她就已经知道了是我。 “嗯，怎么突然找我？”没有任何的称唿和客道，我想，我和谨之间不需要这些。 “最近你不找我了，我就只好找你喽……哎呀，周大名人啊……忙啥呢？” 晕…… “就那些书啊本啊卷子啊……忙呗！” “手上的伤好了吗？”谨问的有点突然。 猝不及防，一串佛珠下面，赫然的伤疤。 “你是个笃信佛教的孩子，我相信你应该懂得善待生命的！”谨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远方，我又看到了那个睿智的谨“我见过你双手合十的样子，虔诚，孩子，别让任何东西蒙蔽了你的灵性！我不想你因为我……”谨的话说到这里就沉默了。 “因为我受伤，那样，我会很难过！”话里饱含了自责，对不起，是我让你伤心了。 “老师，你没必要这样，我的路是我自己走的，任何的代价我自己应该扛！”我低着头，“我承认，我爱的很痛苦，我的一切爱恋，都仿佛见不得太阳，我不怪谁，这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就有勇气去承担” 抬起头看着谨，谨也在看着我，目光中的温柔给了我巨大的勇气。“老师，今天听到你的话我很开心，但是，我不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情，千万别觉得亏欠我，我要的，不是你的自责，不是你的怜惜或者同情！” 谨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说出口。 “我想要的，是你这个人，我不会放弃的！但是，经歷了这一次之后，我也想明白了很多，我不会再给你造成更多的困扰，我会悄悄的躲藏起来，默默的努力和隐忍，等到我有能力承担起我的爱带来的所有压力和后果的时候，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挡我！” 18岁，这是我第一个理想，是我最想做的事。 “孩子 ，你为什么要这样呢？”谨的话说的有些无奈。 “不为什么啊，我想这么做，还管什么为什么，老师，你等着，我一定做出样子给你看！” 谨看着我，一直看着，而后一声嘆息。 “你好像真的长大了很多！不知道这样的成长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这成长的代价有点大了！” “没什么大不大的，挺好的，老师，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就是不为了我自己，我也会为了你让你放心！” 多余的话都不用说了，我想，谨要的话，我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至于，我想听的话，我相信，我一定会等到的！ 就这样和谨肩并肩的站在一起，微风吹过，谨的头髮吹到了我的脸上，觉得很幸福，安静，不管未来会怎样，记得，有我！ “哦，对了，扬扬说他想你了！”谨的话有点突然，让正处在静谧中的我有点惊！ “扬扬？扬扬最近怎么样啊，真是好久没见了！” “呵呵，扬扬的爸爸……”谨停顿了一下“扬扬的爸爸的老婆……”有点复杂，应该就是谨前夫的现妻“她怀孕了！” “啊？”这一惊不小。也就是说，扬扬的地位会下降，随之而来的就是比较惨的境况。 “我现在……我……！”欲言又止的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说吗？ “把扬扬接回来吧！”我的话说的有那么点冒昧。“老师，我知道那种感受，一定要把扬扬要回来！” 谨看着我，或者没想到我会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一样的发表我的意见。 “说的有点冒昧了，我反映有点过激，我想起了我小时候，老爸对我挺好的，后来老爸结婚了，那个阿姨对我也不错，知道后来我妹出生，我就感觉到了失落了，我很羡慕妹妹，她有一个完整的家，而我没有，爸爸不再亲了，妈妈也不在身边，真的会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我相信扬扬也会有这样的感觉，老师，这种失落会把人变的很没有安全感。” “所以，不管怎么样，别错过孩子的成长，我知道在你心里扬扬有多重要，如果以前是因为你生活所迫不能带着扬扬，那现在，别放手！” 伏在我肩头，谨哭了，我知道，如果说人有软肋，那么谨的软肋就是扬扬。一个母亲，的无奈，谨，我要怎么帮你，除了在你需要的时候给你一个肩膀，我还能做些什么啊！ 突然觉得年纪小是一件很郁闷的事，连自己最爱的人也帮不上！心有余而力不足，太难过了！ 我握住谨的手，谨，你能感受到我的力量吗？我能给你一点力量吗？ “等我考完试，我们带扬扬出去好吗？学校会放两天假吧……我们去**湖！好吗？” 谨笑了，擦了擦眼泪，“那要看你考的怎么样啊？” “呵呵！”我伸出食指“不是第一，任你处置！” 你中亦有我 既然答应了谨要考第一，自然是要比平时稍稍努力些了，期中考试倒是没有出乎意料，还都在控制之下，谨自然很高兴，而我却装成无所谓的样子。 哎，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明明是很辛苦拿到的第一，却又想给别人感觉是自己没怎么努力。 班主任自然是乐疯了，在班上说俺们的周铭这会算是完全恢復状态一展雄风了，好像他比我还要高兴，看着班主任的样子，以前我都是很不屑一顾，现在却觉得他其实也挺不容易的，管着这么大的班，还费力不讨好。 死过一次后真的好像善待生命了，觉得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所以不管是谁，做了什么事，都是可以理解的。 “周……周铭，语文老师让你过去一下！”是拓刚。 这才想起了我和拓刚打架的事就是那么不了了之的，事过境迁，没有必要耿耿于怀！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谢谢！”有的时候觉得，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对他礼貌一点比较好。 “嗯，……不客气，对了，你这次考的真好，真不错！”拓刚还是结结巴巴的，明显是没话找话，倒也没什么恶意。 “就那样吧！那我先去吴老师哪！”还是跟他没什么话说，尴尬……走为上策吧！ 进门的时候，刚好吴老师又在和谨核对总分！ 我现在算是发现了这命运还真是会捉弄人啊！ “吴老师，你找我？” “嗯，周铭啊，你来了啊，这次考的不错，看来状态恢復的不错啊！” “呵呵，还好还好！”笑的勉强，我还是不会说出些什么动听的话来，这样就算很不错了。 “我看了你的卷子了，基础知识非常好，古文那有一点问题，当然，小问题，这个问题我上课的时候讲过，刚好你不在，我想着叫你过来给你讲讲！” “呵呵，好呀，吴老师你把卷子看的真仔细，谢谢你！” 我的话让办公室里的很多老师都为之惊诧，包括谨！ “没……不用，这孩子，还谢谢了……”哎……吴老师啊，你要说我以前不懂礼貌就直接说呗，表现的这么…… “看我们小铭懂事了！”谨笑了。 “懂什么事啊，我呀，就那脾气，没办法！”我也笑了。 其实还是在内心里觉得吴老师挺无辜的，毕竟说实在的，他也没有做错什么，我也不该一味的针对他。 确切的说，他一直对我很好！ “那……杜老师……你看这个成绩……我们是先核算还是我先给周铭讲讲……” “哦，吴老师，那你们先忙。我一会来！” “不用不用！”谨发话了“你给周铭讲，讲完了让周铭算去！” “我？”咋就变成我了？ “你咋了？”谨瞪了我一眼，一脸的得意“我高一的总分都是她统计的，让她做去，反正她也闲着！” 我晕……还带这么玩的！ “周铭……”吴老师还是有点说不准。 “给你，你一会算去，怎么……”谨一脸的坏笑“咱们吴老师白给你讲啊，不该给干点活啊！” “该……应该！”我晕，我咋就被拖下水了。
第34页 吴老师讲的倒是很快，没一会就说的差不多，而我就倒霉的抱着一堆的数据跑回到班里算，然后又给谨送去！ “哎呀……这么快就算完了啊……看，年轻人就是快啊，来来，我们周大才子赶紧坐！” 我晕，谨今天吃错药了？ “算的对不啊？” “晕，老师，你当我白痴啊，这么简单的加减乘除我不会啊！”趁着办公室没有人，我倒也可以放肆放肆，逞一时口舌之快。 “你小子不错啊，说第一就第一啊，一点悬念也没有！”谨还是满口的嘲讽，但是我听的出她言外的关切。 “一般一般，我是想着考好了您这有奖励呢！”刚说完，小李老师进来了。 “哎呀，周铭啊，有日子没见了！”小李老师倒是和我很熟，拍了拍我肩膀就坐到我旁边了。 “啊……嗯……是，忙啊！”估计我割腕的事全校都知道了吧，能不扯还是不扯的好。 “听说考的又不错？哎。周铭啊，你得把你作文给我印上一份，我回去给我学生读读，也学习学习哈！” 晕，我作文，我作文我都没见到好不。 “印什么印啊，我这有呢，周铭作文在我这，来，反正周铭现在也闲着，让她给你抄一份，我们周铭的字写的那才飘逸呢，你拿回去正好教育教育学生……”谨又给我找事。 “是吗，那敢情好，行不？周铭？”小李老师你还真当回事啊。 “啊……啊！行！”我还能说不行嘛！ 谨，你又害我！ “来来来，我这有笔，周才子你就坐着抄哈！”谨递了支钢笔给我。 我又把谨瞪了一脸，然后无奈的看着她一脸坏笑。 没办法，坐在那一本正经的开始抄，无聊，从来没干过这么无聊的事，自己抄自己的作文玩。 小李老师晃了晃，拿了本书就走了，临走还倒了杯水给我算是慰劳。 “嘿嘿，抄的怎么样了？”谨隔着桌子跟我在那喊。 “不怎么样！”抄的我心烦意乱。 “哎，你不是精力旺盛嘛，以后精力旺盛你就到我这来，我有的事活让你干！” 晕……我还真旺盛我！ “老师，你今儿就逮到我整了哈！”我语气里明显的不满。 “哎，你听说过三气周瑜没？” “嗯？这有什么关系啊？”我纳闷了我！ “我这是三气周铭！” 我想说还差一气呢，想想没敢说，我这不提醒人家呢么？我傻啊我！ 今天的谨让有不一样的感觉，很诡异，有很轻松，谨表现的和我很亲密，事出之后，我一直觉得我应该是低调点，不应该太明显太张扬了，没想到谨倒是毫不避讳。 尽管谨这样，我心里还是很纠结，不应该再每天和谨这样打打闹闹了，我真怕日子久了自己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任其肆虐。 我不能两次掉进一个坑里。 “想什么呢？目光呆滞，肯定不是好事，非jian即盗！”谨在那给我下结论呢。 “没，没想什么！”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掩饰的并不高明。 “小子，在我面前还敢装镇定！”谨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着！ “哼，我抄完了，我闪了！”走为上策！ 刚一出门就碰见了小李老师。 “老师，我抄完了，在杜老师那！” “是嘛！谢谢你啊，周铭！”小李老师总是那么客气。 “不……不客气！老师，没事我先走了！”赶紧走位上策，今天我频繁的撞邪啊。 “哎……周铭！”小李老师又叫住了我“杜老师……”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老师？”听到她说谨，我有点紧张。 “周铭，最近学校的谣言很多，相信你也听说了”小李老师说是谣言，看来还给我留了点面子，谣言，恐怕有7分是事实吧“杜老师压力也挺大的，我跟她说尽量避嫌，可是，我看她还是我行我素的，我其实知道，她担心你！” 我认真的听着，这是很难得的关于谨的消息。 “杜老师说过，你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一旦疏远你，可能会对你影响很大，周铭，你大了，懂点事，好好学习，别让杜老师白为你操心啊！” “我知道了，李老师！” “至于杜老师，她太关心你了，在办公室总会提起你，你所有的作文是不是自己手里都没有？都在杜老师那呢……她总说你这孩子心事太重，写的东西缠绕太多的感情……没事她总会拿出来看一看。”小李老师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毕竟她和我还不熟，“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也别给杜老师太大的压力，我说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我依稀的知道了李老师的话外之音，或者在这学校里，她是很谨每天相处时间最长的人吧，她能看到更多面的谨，看到我看不到的那一面。 “李老师，我明白！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周铭，杜老师其实担心的，就是你会受到谣言的影响，你得坚强起来，对自己有信心，好好学习啊！” “我知道，老师你放心吧！” 看着眼前的小李老师，真的很感激她把谨的状况告诉我，至少我知道，在谨的心里，是有我的。不管是出于疼爱还是出于爱，至少我确定了，在谨的心里，有我周铭！ 够了，这样就够了！ 小李老师的话自然也让我明白了为什么谨最近会总找我，原来她和我想到了一起，都是不想让对方去承受压力，谨，你真傻，事情是我做出来的，一切的缠绕，纠葛，都是由我引发的，我又怎么能置身事外，倒是你，我一定要让你从我制造的这些麻烦中解脱出来！ 虽然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去做，但我知道一定会有办法的，而且我一定能做到。 因为，如果一个人心中有了爱，他就有了力量。 高调单相思 小李老师的话让我思考了很久，以前总是怕谨的心里没有我，现在却知道了，在她的心里，也会为我担心，她会设身处地的站在我的角度为我考虑，这让我很是感动。 “铭子，干吗一个人站着？”阿达和我们班的另外一个女生走了过来。 是张晨，我们班有名的八卦女。 “没什么啊，你干吗去啊！”简单的问候。 “我要出去走走呢，铭子，你咋一个人呆呆的？” 看到张晨，让我心声一计，是啊，我要把谨从这些混乱的谣言里解脱出来。 “我在想杜老师呢！” 预期效果达到了，张晨眼睛一亮，阿达则有点惊慌失措，不住的使颜色，意思就是告诉我张晨在呢，别乱讲话。 “哎，我都对自己无奈了，我就是喜欢杜老师，杜老师就是不搭理我，要是像大家说的那样杜老师真对我那么好就好了，哎……” “铭子……你咋了？”阿达显然还不明白我的用意。 倒是张晨，一直都竖着耳朵在那听。 “其实我也挺理解杜老师的，你看，我又是她学生，又是女生的，她不搭理我也正常，哎……算了，不说了，我走了！” 说完，我就闪了，留着目瞪口呆的阿达和一脸窃喜的张晨。 果然，没过多久整个谣言的风向就变了，我成了个疯狂的追求者，而谨， 则成了既不能伤了我又不会怎么样的一个正义形象。窃喜，看来，我的高调单相思还是挺成功的。 这下，就算有人要谴责，有人要不耻，那也是沖我一个人来，谨是无辜的，一直都是我在追求，人家并没答应，要怪也不能怪谨。 预期的效果是达到了，只可惜稍稍过了点，也实在是没想到张晨的传播能力那么大，走路上的指指点点多了点，哎……忍吧！忍过去就好了！ 没事不敢去找谨了，偶尔会给谨发发信息，谨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着我，也会时而的发信息过来。 相见不能见的感觉还是难熬的，一段时间里，喜欢上的了诗歌，买了一大堆的诗集回来看，顾城，徐志摩，海子……总会找到一些心理上的共鸣！ 自习课里没事就在那翻诗集了，本来就不喜欢在学校里读书，本来班主任一向是严打班里看杂志的，不过见到我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是看的低调，在诗集的外面套了一层习题的书皮，老师也不好说什么。 见不到谨的日子，写了很多寄情的诗，才发觉文学真的是一件苦痛的差使，压抑的满满而无处宣洩，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美好的时光总是遥遥无期，眼前仿佛笼罩了一层白纱，未来是那么的朦胧，捉摸不定。
第35页 听了一首歌，让我想了很久，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总会想起谨。 最后一杯酒告诉自己你已走 我拿什么也换不回 你在我身边停留 喝的醉了累了 还有想你的念头 多年以后是不是还能守候 说的没有错 还注重什么结果 既然用心去爱过这样的结果也值得 其实你也哭了 哭得是那么的执着 既然离开了 就不要那么难过 就让我爱你疼你照顾你 直到最后一秒钟 就算结局山崩地裂 爱的满身是伤痛 就让我爱你疼你照顾你 直到最后一秒钟 还在老地方等候心还在最后一秒 停留 我相信我会爱你到最后，所以，一时的分离我能忍受。 谨，不管发生什么，有我在，我会默默的等着你……等着我们生活的奇蹟！ 依旧是日復一日的上学，有时候会觉得上学很没劲，偶尔会逃逃课跑到教学楼后面的糙地上躺躺，天渐渐的暖了，下午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很想睡觉，日子过的很慢，真想马上过完，一夜长大！ 开始喜欢低沉的音乐，小时候一直学手风琴，声音却太响，好像震的心都在颤，慢慢的害怕喧嚣，喜欢在夜深的时候坐在窗台上吹口琴，吹的最多的曲子是我的心真的受伤了和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并不是心里真的有这万般的痛楚，只是低沉的曲子总会让我的心能够安静下来。 爱，选择了这样一分爱情，我就必须要去忍得住寂寞，守得住孤独。 就这样在孤独中成长了，变得不爱说话，寡言少语的穿梭在行人中，我心自知，偶尔会有一丝寂寥，把谨的照片放大了，放在了写字檯上，总会一个人看着发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痴情的人，有时会觉得自己傻里傻气的。 还是很努力的学习，既然想配得上谨，自然要努力去做个强人，看来，除了学习是没有什么其他的让自己变强的方式了。爱一个人，除了要有勇气，恐怕还要从更多的地方去提升自己。 站在窗前，有时还会觉得心里痛，或者，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手机响了，是谨。 “最近好像都没见到你！” 是啊，谨，我一直都躲着你，你怎么可能见到我啊？ “还好，快期末考试了，忙！” 谨，我不能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你，已经让你担心了太久，不想再让你心疼了。如果以前我是个任性的孩子，那么现在，我算是长大了，我的爱已经深深的种在了心里，埋在了最深处，我要爱情等到天长地久，这一时的寂寥我能忍受。 “我想，学习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吧！” 看着谨的简讯，突然很想听她的声音，好像很久都没有见到谨，没有听到谨的声音了。 打了电话过去。 “小子，怎么打过来了？”谨自然是很惊异我会打过去。 “没什么啊，想打就打喽！”说的随意，心如浪翻！ “在干吗呢？”谨也问的随意。 “看看书，听听歌！” “好兴致啊，看来情绪不错！” “呵呵，老师，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对着电话，低声的唱起来，张学友的低音很难，但是，只要用心就好，我知道，谨听得懂我的心情！ “你知道吗爱你并不容易 还需要很多勇气 是天意吧好多话说不出去 就是怕你负担不起 你相信吗这一生遇见你 是上辈子我欠你 是天意吧让我爱上你 才又让你离我而去 也许轮迴里早已註定 今生就该我还给你 一颗心在风雨里 飘来飘去都是为你 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 就算是为了分离与我相遇 一路上有你痛一点也愿意 就算这辈子註定要和你分离”。 一曲唱罢，竟有想流泪的冲动，谨，你知道吗？我也会觉得内心很委屈，这千万般的思念，都化在了这日復一日的等待里，我不知道我要等待多久，只是默默的等待，就足够。 “唱的不错嘛！小傢伙！”很明显，谨听出了我的用意，只是我们都不点破。 有一种淡淡的默契在彼此之间存在着，让我们都小心的珍惜着彼此的爱护。 “老师，你最近怎么样，觉得你声音哑哑的，嗓子不舒服？” “还好了，当老师的嘛，职业病，可能是最近话说多了！” 突然想起很快就期末考试了，各班都在拼命的赶进度把高三的课都结了，好在高三的时候能全力的开始复习。 是啊，高三，高中的最后一年了。 “老师，你得悠着点啊，别太拼了，这还没高三呢就这样，高三怎么办！” “是啊，应该和你周铭一样，留着后劲啊！” “我？我没啊，我学的挺吃力的呀！” “你吃力？别噁心我啊，你要是能把精力都放到学习上你准是北大的料！” “北大？你喜欢北大？”突然很好奇，谨会喜欢哪个学校呢？ “好像上学的都喜欢北大吧！你不喜欢！” “我？没什么特别喜好，哪里都一样，我不觉得在学校能学到什么，我想学的东西，不是学校能教的了的！”这倒是我的肺腑之言，我一直都不觉得学习成绩和真正的能力是成正比的！ “呵呵，我相信你会考的好的，不管你考到哪里，你将来都差不了！” “对我这么有信心？” “是啊，我自己的学生我能不了解？所以，你小子有什么心事可别瞒我，就是瞒了我也看得透！” 我知道谨说的是什么，谨当然也知道我知道。 我们之间，仿佛相隔着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又好像就近在咫尺，一切都在不言中，只听着谨的唿吸，我就能感受到一分陪伴和支持。 这就是爱吧，都说大爱无言，有时确实是不需要过多的言语，用心的沟通就足够了。 “铭啊，早点睡，我就担心你这不规律的作息时间，虽然晚上效率高，也不能这样熬啊！”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 “你小子也算是天赋异禀了，我们班上好几个人学你，白天上课的时候睡觉，被我批评了一顿，人家跟我说是学一班的周铭！我说‘人家周铭睡觉能考第一，人家是鬼才，你也是啊！” “晕，老师，我可不鬼！”我听着这话怪怪的！ “你还不鬼啊，我看你是心里住下小鬼了！”这倒是，我确实是心里有鬼！ “呵呵，早点睡啊，铭，安！” “嗯，老师晚安！” 挂了电话，看着窗外的月亮，突然一个人傻笑起来。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江湖多纷争 高二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就是高中的最后一年，也是所有人都觉得最重要的一年，高三。 对我来说，高二就像是一个分水岭，一半是我人生中最冲动的半年，另一半则是沉稳的开始。 本来说是半个月的暑假最后被学校压缩成了一个星期，别说出去玩玩，就是在家休息也不够休息几天的。 从假期补课开始就有n多人问我要考哪个学校，似乎都认定了是北京的那几所，班主任还很自以为了解我的把北京某名牌大学的几年的录取分数都查了一遍给我。 上哪个学校我还没想好，似乎哪个都可以吧，没有什么区别。 同学问我的也挺多，我说我不知道自己要考那所，大家听了都嗤之以鼻，感觉我好像是已经心里有数了还在这保密一样。 其实我还真是没必要那样，没什么好保密的，怕竞争吗？竞争更有趣。 我不看中结果，我喜欢追求结果的过程。尤其是竞争。 结果竞争还真来了。 假期补课，吴老师的父亲辞世了，吴老师自然是请假回家尽孝，大家也都深表理解，但是时间不等人，最后学校订了让谨来给我们班带语文课。 本来半年的时间把我练的已经是波澜不惊装的心如止水了，这下又泛涟漪。 最怕的就是谣言再起，好不容易大家都对谨表示同情，说是我这人太霸道了连老师都赶追，好不容易把舆论控制在这个范围里了，这下谨教我，舆论会往哪个方向走我还真是预料不到。 不过，这样每天能看到谨也挺好的。 本来在我的复习计划里是没有听语文的这一项的，这下还得增加项目了，我给自己订了5轮的复习计划，比学校订的多了2轮，先是扫盲，再是大海捞针，最后是题海泛舟。
第36页 我自己的计划就用我自己身上管用，这点我是确定的。 本来老师发的复习资料和卷子我是从来都不好好做的，现在换成了谨代课，这下还得每天做谨留的专项练习，生怕一个不小心有什么差错再掀起事端。 结果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语文课，谨开始讲前一天留的专项练习，200道选择。 本来这种重复性加深记忆法是我深恶痛绝的，但是没办法，谁叫是谨留的作业呢，只好认真做喽。 “这个知识点大家有没有印象……”谨在讲台上问。 下面一片沉寂。 “好好想想，这个用法在哪篇课文出现过？” 还是无语。 “周铭！” 晕，又在游离胡思乱想了，哪个题我都不知道。 显然谨看出来我神游刚回来。 “第65题第一个选项，哪篇课文出现过？” 我赶紧找啊找啊找…… “高一第一册过秦论！” 下面开始窃窃私语了。 “哪一段的哪一句？” “第5段吧……秦王既没，余威震于殊俗。陈涉，瓮牖绳枢之子，甿隶之人……” “好了！你坐下！都听见没？课文怎么看的？”谨在讲台上训到。 “这段又没要求背……”不知道是谁在那小声的嘟囔。 “谁说的？”谨一脸的严肃，反正看她这样样子我是有点害怕，不知道别人…… “不要求背就不应该会了？” “没要求的那谁会背啊……”不知道谁，真是不要命了。 “好，那我就找个会的！周铭！” 这下是老师同学一起看我，成焦点了。 “你把过秦论给我整篇背一遍！” 完了……这下我算是站到了刀口上了，背吧，估计要被同学唾弃了，不背，谨绝对饶不了我。 可是，如果我不背，谨怎么下得了台……就是辜负全世界，也不能辜负了谨。 “哦，过秦论，贾谊，秦孝公据餚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席捲天下，包举宇内……” …… “怎么样？周铭你坐下！刚才谁说没有会的了？” 教室安静的了，我能感觉得到同学的犀利的目光，好像要把我穿透一样。 下课铃响没多久，碎碎的话就传到我耳朵了。 “什么啊，估计是和老师把招套好了！” “哎，我要是喜欢哪个老师我也挨篇背……” “人家这是心有灵犀！” 大爷！！我忍了，我忍！！忍住极其想抽人的冲动，希望你们识相点，在我这唠叨唠叨就完了，可别惹到谨那，不然我一定要你们这些8婆好看！ 怒火中烧。 谨代了10天的课，我可是沉寂了10天，基本上课的时候谨不叫我我就不敢乱讲话，生怕惹出什么麻烦来，用阿达的话说是活像只拔了牙的老虎！ 哎……忍吧！ 10天过去了，吴老师回来了，我从来都没这么“想念”过吴老师，这种坐立不安的语文课总算是结束了。 谨不教一班没几天，阿达突然神秘兮兮的把我叫到走廊上“周铭，告诉你个事！” 估计不是8卦也差不多。 “咋了？你这表情……太猥琐了……出啥事了！” “咱们班的江封喜欢杜老师！” “啊？不是吧！” “铭子你有情敌啦……江枫这两天成天往杜老师办公室跑，还给杜老师送咽喉糖啥的，可殷勤了！”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喜欢杜老师啊，万一就是师生……”这话说的，我这还真会想。 “你傻啊，江封自己都说，他喜欢杜老师，他说高一的时候杜老师是不教他们班，不然他早就喜欢了！” 我晕，这还出来情敌了！ 江封？说实话，还真是没注意过，向来都不是很注意班里的不熟的同学。 仔细看了看，呃……太丑了吧！就是出现个情敌也出现个质量好的，战斗力强的，这……简直是贬低我！ 结果这傢伙爆发力还挺强的，超出我的预料。 自习课下课，本来打算出去熘达熘达缓解一下疲劳，结果还没站起来就被个黑影堵在座位上。 这傢伙长的还挺高。 “周铭，你能不能不要纠缠杜老师！” 教室安静了，这摆明了是挑衅。 “呵呵，你是站在什么立场这样讲话啊？说好听点，与你何干？说不好听的，关你屁事！”我可没把他放在眼里。 “你这样纠缠杜老师，杜老师很烦的！”呵呵，摆明了这人没大脑，话还能这么说。 “是嘛？杜老师和你说的？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啊！” “周铭，我告诉你，我不想你把杜老师惹的心烦！” 我真是受够了。 “老大，你语文水平太差了，这三句话都说的一个意思，语气又不是层层逼近，就你这样的还恐吓我啊！” 江封还想说点什么，可是我不想听了，对于废话，我一向是没兴趣！ “江封，你得了，你听我说吧！” “首先，你能喜欢杜老师，你眼光不错，但是，我也喜欢，所以，你有本事让你自己优秀点，在我这恐吓是没用的！”周围人的目光聚集了，我倒是不怕，我喜欢谨，在班里，乃至学校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其次，杜老师，不是一个你说喜欢就能喜欢的人，杜老师对我也是冷淡得很，她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很睿智的人，你想追她，不可能，凭她的眼光和理智，绝对不会看上你！” “还有，就是如果你把我当成敌人，那好！我跟你比！我最怕对手弱，所以我希望你不是很弱，这样竞争没意思，比学习，比成绩好像我欺负你，比打架斗殴好，随时奉陪，你要玩命我这有刀，一人捅一刀看谁先死，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文的武的你随便，我周铭输你了我改姓狗！但是，你输了，我就一个要求，你给我滚远点！” 江封没话了。 “还有就是，你别人高马大的就在我旁边喊，你是长的挺高的，难怪人家说傻大个傻大个的，还真有理！” 看着红了眼的江封，班里都是掩面窃笑的同学。 “行了，我说的说完了，我要出去熘达，你没事跪安吧！” 说完我闪了，留着江封一个人在那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骂什么！ 走到走廊，站在窗前，觉得很累，从来没想过要面对情敌，这种状况，还真是得临场发挥啊。 不知道此时此刻谨在做什么，江封应该是把谨弄的很烦吧，谨会不会不开心，看着江封就想起了我，其实，我做的更过分。 和江封讲的话，其实有很大的成分是说给旁人听的，大家要怪，就怪我不懂事好了，谨是无辜的，她只是太优秀了，这不是她的错。 是我的错，爱的太深，爱的太傻！ 有时候爱的煳涂了难免会犯错，怪不得人说爱并痛着，真的会痛，痛的心麻木，感觉不到疼，痛的连唿吸都觉得无力。 也许，这就是爱情。 我更确定了我对谨的爱是什么样的，尖锐的对待江封，不是怕他什么，我只是担心谨，不想谨在平添更过的困扰和无奈，她已经累了，被一个疯狂的我折腾的累了，就让这难得的平静持续的久一点，让谨，好好休息休息！ 如果可以，我愿意把所有的压力和负担都背负下来！ 默默的注视 假期补课过的很快，高三开始了，这是高中的最后一年，是该庆幸，还是该珍惜？ 明显看出班里的气氛变了，桌上的书越摞越高，个个都是急红了眼，下课的时候跑过来问我题的人多了，我又一向是来者不拒，渐渐在班里人缘好了起来，自然闲话似乎就少了点。 高三的八卦记者们也都开始忙了，各种新闻出现的机率也就低了。晚自习开始加时间，从原来的7点一下子加到了9点，对于这种，我是肯定不上的，无聊又无趣。 高三第一次月考考完，成绩很稳定，班主任更是不止一次的和我说，看我这成绩估计考个名牌大学没问题。 我总是笑而不答，关于去哪里上大学，我还得好好的考虑，去哪个学校无所谓，我憧憬的，是另外一个城市。 还是有点矛盾和挣扎，想离家远又不想太远，世界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圆，以谨为中心，我们的距离，就是半径。 不管我走的多远，我的心都在这里。
第37页 日子过的很快，从盛夏到深秋，直到凛冽的寒风预示着冬天的到来！ 天变的昼短夜长，还没到7点，就已经黑的看不清路，回到家里，站在窗前喝茶，暖暖的茶喝到胃里，很是舒服。 时钟走到8点半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谨好像是应该每天在学校里面看自习吧，这么晚了，天又黑又冷的，她要怎么回家呢？ 发了个信息给阿达“学校晚自习下课之后还有没有班车？” 阿达很快就回復了“有个鬼啊！自己想办法！” 果然是没有，那谨，要怎么回家呢？ 正想着，阿达的简讯过来了“杜老师每天和我们一起挤公交，公交到11点呢，是不是想问这个？” 不愧是我铁子，果然了解我。 可是……公交站离谨家还是很远啊，至少要走上个10几分钟吧，又是比较老的社区……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想了一会就实在是按奈不住了，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最后干脆一跺脚，穿上大衣就跑了出去。 一出门，小风嗖嗖的就直接往脖子里刮，赶紧缩了缩，夹了袷衣服快步走。 坐了辆公交车坐到了谨家附近，站在站牌底下等。 衣服不一会就吹透了，站了几分钟想了想不对，万一车上还有我同学这一下看到了又说不清楚了，想到这里顿时觉得心里一颤，赶紧在附近找个地方躲起来。 找了半天，最后站到了小区附近的一个拐角处。 怎么觉得自己贼头贼脑的，万一被当成偷自行车的抓起来就倒霉了。 正想着到时候怎么去洗脱我的嫌疑的时候，看到了谨的身影。 还是背着一个巨大的包包，哎，一定又是把作业带到家里来了，这个人，就是不会照顾自己，高一的时候下课早，带回家来修改完也没多晚，现在改成9点了，回来再修改作业，这还睡不睡了？ 看谨走过，找了找时机跟了上去，估计我看起来应该不像是个有暴力倾向的跟踪者吧，我还故意的把距离拉开一点，以免谨察觉发现我。 一直看着她走进楼门，上了楼，看到谨房间的灯亮了，我才放心的回家了！ 就这样，每天都准时的守候在谨家小区的门口，忐忑的等着谨回来，悄悄的护送到家，看到谨上楼再悄然的离去。 坏人倒是一直都没遇上，有时候想想，就是真遇到了我能打的过人家吗？ 反正不管是打的过还是打不过，我可是都会拼老命上的，俗话说是添个猴还添个三分气力…… 就这样风雪无阻的护送了两个多星期，自以为一直是“伪装”的不错的……就差是没弄点树枝挂在脑袋上了…… 结果还是遇到点意外。 把谨目送到楼下，看到谨上楼了，本来是想看到谨的房间灯亮了以后就打道回府的，没想到等了半天灯也不亮。 难道是停电了？不会啊！楼下那一家的灯不是还亮着？停电也不会就只停一家吧…… 等了一会还是不亮，有点担心了……不会是楼道里……脑袋里浮现出了某些警匪片里的镜头。 赶紧打电话。 “老师，你在哪啊？”这问的有点突然。 “在家啊”好像还有回音……不会真的被绑架了吧，电视里的绑匪一般都会把人质绑在比较空旷的屋子里，一般还有一盏昏黄的灯晃来晃去的营造气氛。 可是……不对啊，这绑匪也应该把人绑走啊，这门口既没有面包车……再说……绑匪怎么会让人质接电话呢？ “小子，说话啊？” “老师，你没事吧！” “我有事没事你看不到？” “我……”正想着怎么回答呢，谨竟然走到了楼梯口。 “小子，干吗呢？过来！”谨冲着我喊着。 暴露了…… “干嘛呢？小子！我就觉得最近总有一种被偷窥的感觉，果然是你！” “老师……”被抓了现行，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赶紧想藉口…… “说，几天了？” “什么？什么几天了？哦，我要出去办点事……”还没说完就被谨打断了！ “蒙谁呢？” “我……” “走，跟我上楼说去，你不冷啊！” “啊？我……” “少废话！”说完拉着我就往楼上走！ “喝水！”谨倒了杯热水给我。 “小子……跟我这玩跟踪啊！”谨一边笑着，一边推了个电暖气过来。 “没……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了，算是，解释的越多越说明有鬼，还是招了吧！ “周铭，这附近挺安全的，不用担心！”谨猜到了我担心的是什么，她总是那么聪明，我想的，她都猜得到。 “呃……” “你跟踪多久了？”谨又问。 “没……没多久！”决定还是死扛。 “没多久？你这人啊，一决定了做什么是绝对会坚持到底的，绝对不会没多久！” 这都被她发现了。 “老师……” 刚想说什么，谨的电话响了。 “餵……哦，妈啊！” 谨的脸色变了，变的慎重！没有因为我在而避开，我自己倒是觉得这样坐在这听谨打电话不是很好。 正好问题不知道怎么回答，走为上。 我指了指窗子，又指了指门，意思是不早了，我先走了。谨会意，点点头，我就熘之大吉了。 又是一路走回了家，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不是找不车子，而是觉得有很多事情我应该去思考。 坐在沙发上，一个人抽着烟，喝着茶，自从高二养成了抽菸的习惯，就戒不掉了。 抽进去的是烟，吐出的，却是一个人的寂寞。 想了一会，还是理不清头绪，跑到浴室去好好的沖了沖头，感觉清慡多了。 电话想了，我知道谨一定会打电话给我，或者一直坐立不安的就是因为没接到谨的电话吧。 “餵？” “小子，干吗呢？”谨还是连问都没问，直接切入主题。 “刚洗了个头，怎么了？”听谨的声音淡淡的，好像很落寞，不知道谨怎么了。 “没怎么，接我妈的电话，一直接到现在！” 我明白了，谨是想家了。 不管是一个多么坚强的人，只要孤身在外，都不可能不想家。 “老师，没事吧！”想关心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电话那头是谨的沉默。 “老师……老师？”我听得见谨的唿吸，谨却不开口，是陷入了沉思还是不知道如何表述。 “老师！你还好吧！”所有的智商在此刻化为了0，不知道怎么安慰。 “我……有点想家了！”谨慢慢的说出口，听到谨的声音，心中总算是放心了一点。 “多久没回去了？” “三年！” 记得谨以前告诉过我，她不回家是不想让家里知道她已经离婚了而为自己操心，谨总是这样，让身边的人都对她放心，而把所有的委屈都留给自己，一个人默默的隐忍。 “过年也没回去过吗？”问完就后悔了，真是多此一问。 “三年了，我从来都不主动给家里打电话，就是怕爸妈问我近况如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想骗他们，又不得不……” 不知道谨是没听见我问的，还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或者，此时此刻，我来做她的听众，才是她最需要的，早知道真不应该回来，应该留在那里，把我肩膀给她依靠。 “今天，突然很想家，我想回西安了，三年了，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变化大不大，可是那里有太多的东西，让我不想触及，我想回学校去看一看，想回到学校的花园里坐一会，吹吹风，听听鸟叫，想吃肉夹馍，想吃我妈妈做的臊子面……” 谨自顾自的说着，一切话语，在我眼前构成了一幅画面，一个女孩在一片花海中最纯净的笑脸，好美，让人沉浸在里不愿意醒来。 “小铭？”谨停止了那些回忆。 “啊？我在！” “谢谢你！” “谢我干吗啊？我又没帮到你什么！” “谢谢你听我讲了这么多，还有就是……谢谢你这几天一直送我！”
第38页 “……”竟然都知道了。“老师……你现在还好吧！”我真是猪头，就想不出点别的说。 “说出来好多了，呵呵，有个能讲心事的人还真好！” 是我吗？一定是吧，开心，简直是太满足了。 “早点睡！” “嗯，知道了！” “知道什么呀？知道你也不听！哦，对了，以后不用送我了！” “我……”这个我是真的不想答应。 “你一个人那么晚回家我也不放心啊！”谨说的平淡，我听的却是感动万分。 “那这样！”想出了一个完全的计策“你以后晚上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 沉默了，担心，我还真怕谨会拒绝。 “好！” 酒醉生日会 没想到谨竟答应我了，受宠若惊之余又提醒自己可千万别忘形免得失态。 挂掉电话，从书柜里找出本地图册，找出了谨说的那个地方。 “西安位于北纬34度线上，处于中国地理南北交界地带，坐拥秦岭。在西安，向北走一步就是黄河流域，向南走一步就是长江流域，这一独特的地理区位，在全国大都市中是唯一的。” 仔细的看着地图册上的介绍，从来没有这样想了解一个城市过，陌生的城市却又有着熟悉的感觉，这是很微妙的感觉吧。 那是谨的故乡，谨的亲情，友情和最美的爱情都发生在这里，在这个城市，谨留下了太多的回忆。 突然很想去那里，真正的去了解那个城市，了解更多的关于谨的事情。 也许，那个城市的每一个街道都曾留下谨的足迹，谨长大的地方，总是恨自己来不及参与谨的过去，那么，就从现在开始。 就在这个晚上，我决定了自己要去的城市。去哪所学校已经变的不重要，只要是西安，一切都好！ 第一场雪降落的时候，我还在教室里蒙头大睡，完全没注意到，当最大的一场雪来临的时候，却是在我的生日。 本来不喜欢生日的时候出去聚聚之类的，因为生日刚好和西方某一节日时间想同，吃饭或者唱歌都不好定位子，偏偏阿达和敏这些死党不肯饶我，一定要在高三这时间相对比较紧张的时候“作孽”一下，白天还是不敢跑出去，万一被班主任知道了那可不是小事，准成了“典型”，最后决定晚上逃自习去ktv耍耍就算了。 看着一群死党忙中偷闲的还来帮我庆祝生日，还真是挺幸福的，在一起三年了，不管是我发疯也好，沉默也好，她们总会在我身边陪伴着我，尽她们的所能来帮助我，三年，我大部分的感情都放在了苦苦的爱恋上，有时会觉得对我的朋友少很多关心而愧疚，但是大家还都表示理解，让我很是感动。 感动的歌唱多了，情谊表达的满满，最后变成了开始拼酒。 本来说好出来只喝点饮料不喝酒了，结果敏的一句“无酒不欢”让大家都举手贊同，当即上了两打的嘉士伯，开始豪饮！ 两瓶酒下肚，话都多了起来，想到再有半年大家就都各奔东西了，心里都有些伤感，除了彼此加油勉励，还都多了分祝福。 阿达是所有朋友里最知我心的，阿达的祝福只有一句“希望你求仁得仁，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阿达的话让我很感动，毕竟这份感情太“脱俗”了，想得到理解和祝福真的很难。 正和阿达谈着，敏跑了过来。 “铭子，又个事和你商量！” 看着敏面带桃花的，就知道是好事。 “郭超要来这和咱们一起聚聚，你看行吗？” 郭超？？明白了，一定是敏的…… “行啊，有什么不行的？要来就来呗！”哎……君子有成人之美嘛！ “好！”敏自然是高兴万分，蹦蹦跳跳的到一边去了。 不一会，郭超到了，我和郭超只做了一年的同学，后来他就去理科班了，所以也不是很熟，但毕竟一个班里呆过，关系还不错。 没想到，郭超带了自己的一个好朋友，竟是江封。 “你把他带来干吗啊？”敏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不住的怪郭超。 “我俩在一起嘛，我说周铭生日，你们在聚会，他就偏要来嘛！”郭超在那解释。 “你来干吗？找事啊！”阿达平时话少的可怜，今天喝了点酒竟然性情大变，出口的语气都变了。 “我有话和周铭说！” “有什么好说的呀，无聊，你滚啊你！”阿达今天我算是真见识了，还真不知道这傢伙平时文文静静的爆发力这么强。 “阿达，算了，敏你也别乖郭超了，”先安抚了下两个铁子“江封，你有什么事？说吧！” “我能坐下说吗？”江封指了指我身边的沙发。 “随便哈，坐！” 阿达和敏都没想到我会对江封态度这么平静，很是奇怪，敏还在一旁不停的怪郭超多事，郭超则是不停的告饶和解释。 “周铭，生日快乐哈！”没想到江封要和我谈的第一句竟然是这个。 “呵呵，谢谢！”看着这小子，总觉得他没那么简单，这样专程来了，绝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那天，是我不对，在班里说了那么多，那天，受了点刺激！” “没事，好像那天最后下不来台的是你吧，给我说什么对不起！”我递了瓶酒给江封。 “想知道我那天为什么那么生气吗？”江封喝了一口，问道。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呗，我没什么想不想的！” “因为杜老师给我说的话！”江封看着手中的瓶子，慢慢的说来了“那天，我送了个水晶苹果给杜老师，她没有要，我挺伤心的，杜老师说，我是学生，她是老师，她不能收我的东西，这话让我很生气，因为我知道，杜老师桌子上的沙漏是你送的，凭什么你周铭送的，她就收下，而且摆在了书桌上，而我送的，她却连收都不收……” 江封一边说完，把手中一瓶子的啤酒一饮而尽，放到脚边，随手又拿了一瓶。 我看着他紧缩眉毛的样子，似乎这个时候我是不该开口插话的，干脆听着吧。 “我当时特别难过，简直就有点恨，我就说‘为什么周铭送你就收啊！’杜老师开始不理我，听到我说这话，就回了我一句‘你能在这个世界上找到第二个周铭吗？’把我问了一愣，我说不能，杜老师说那就对了，别拿自己和别人比，周铭是不可复制的，你不是周铭！” 说完，江封长嘘了一口气，又喝了整整一瓶子。 “周铭！”江封拿着空瓶子看着我，坐在我另一侧的阿达立刻就紧张了，生怕江封的瓶子会落在我的脑袋上。“我不如你，那天回班里，你给我说的那些话，你够爷们，可是，你毕竟不是爷们！杜老师说的话我没有完全懂，但我知道，她不会喜欢我，但是她凭什么喜欢你？你是个女的，她也是个女的，这为什么啊？”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呵呵！”我笑了，拿了两瓶子酒，递给江封一瓶“哥们，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为这，咱走一个！”说完，我也一口气喝光了一瓶，气太大了，喝到肚子里有点胀。 “我是女的，可是，怎么了？谁规定了女的不能喜欢女的？”说完之后，整个房间都安静了，敏，阿达，还有另外几个铁子，大家都知道我喜欢谨，但是，没有任何人听过我说关于同性爱情的话题。 “我喜欢的，是她杜老师，她是男的也好，女的也好，她比我大也好，小也好，我周铭，喜欢就是喜欢，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做，随便！”我有点喝多了，头晕，但是意识很清醒。 “江封我告诉你，就是有十个你江封这样的和我争，我都不怕，就是杜老师她不选我，她喜欢别人，都可以，我喜欢她是我的事，她喜不喜欢我，这得看缘分到没到，我傻过，我想强求她喜欢我，我甚至连命都不想要了，但是我想开了，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我又伸手取酒，被阿达按住了，很明显，阿达不想我喝醉。 没理会阿达，迳自又拿了一瓶，醉就醉吧，我只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这样压着，很难过。 “你说你喜欢她，可以，我希望全世界都喜欢她，这样她就会幸福，但是，江封，我绝对不允许你给她造成困扰，不光是你，不管是谁，只要她伤害了杜老师，我周铭跟他玩命。 就是她不喜欢我，没关系，如果有一天她和别人结婚了，我只要知道她幸福，我周铭保证我马上离开绝对不打扰她，你能做到吗？如果你做不到，你就不配在这和我争！”
第39页 一次说的太多，有点累，倒在沙发上，眩晕……酒以前没少喝，喝这么急的是第一次。 江封愣了一会，一直也没有讲话，他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阿达，阿达死死的盯着江封，就怕江封会突然爆发动起手来。 长嘆了一口气，江封开口了 “算了，我说不过你，喝酒吧，周铭，怎么样？” 喝酒？竟然又拿酒说事。 “喝行，我肚子胀，不喝啤酒了！这ktv没白的，整洋的，敢不？” “呵呵，行！” 阿达自然又是没拦住，不一会，服务生送上两瓶白兰地，也不知道是多少度的，我就在那拿了个杯子，加了几块冰！ “怎么调法？1：3还是一半一半？”我问江封。 “纯饮！”江封的眼里分明是蔑视，我看的出来。 “好啊，没问题！怎么个玩法？骰子？” “没劲，连杯，喝完算！” “行！”我没有纯饮过洋酒，而且没纯饮过白兰地，入口和白酒不一样，没那么辣，味道更纯，但是酒精的味道似乎更浓！ 一杯接着一杯喝，从开始往杯里还加几块冰到后来完全都不加了！只是疯了一样，很快，嘴巴里喝不出酒的味道，只是入吼的时候很辣。 两瓶酒喝完了，两个人也倒了！ 不想做学生 这回不是单纯的头晕了，简直是天旋地转斗转星移了。 浑身无力，身上湿乎乎的都是汗，顺着脸往下流，意识还是清晰的，知道自己很难受，想吐，又觉得吐出来丢人，胃烧的疼。 在看看江封，整个人躺在地上，身上也是湿了半边，不知道是酒还是水，是吐了还是洒了！ 一群人懵了，阿达和敏不住的拿湿巾给我擦脸，郭超则赶紧把江封架到沙发上。 “你有病啊你！”阿达一边帮我擦着脸，一边还埋怨我！ 正乱成一团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竟然是班主任的号，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存的，偏偏这个时候打来。 赶紧把音乐都静音了，郭超堵着江封的嘴，生怕她喊出来。 阿达接了电话“喂，老师啊，啊，我们在周铭家呢，有几个题不会，周铭帮我们补呢！嗯……没请假……没来得及……嗯……谢谢老师哈！” 挂了，有惊无险。 电话刚挂没多久，谨的电话打过来了。 我当然还是不敢接，被谨知道了我喝成这样，估计又要担心了。 只能还是求阿达了。 “餵？杜老师啊……我们在周铭家呢……啊？……呃……这个……我们在外面玩呢！” 我诡异的看着阿达，阿达则是苦着脸，哎，还是谨聪明，明显阿达煳不住。 “周铭……周……周铭去厕所了！”晕，这种藉口也想的出来。 “嗯，对，她生日，嗯！老师你放心吧！” 眼看这就要大功告成了，郭超手一松劲，江封竟然喊了出来： “杜杜！我～爱你！” 我怒了，阿达赶紧解释“啊……江封……喝高了，嗯，他也在！……” 我冲上去，冲着躺在沙发上的江封就是一脚，踢偏了，竟然踢到了脸上。 江封捂着脸就开始嚎叫。 “嗯，没事，老师，周铭挺好的……不用不用……老师……！” 阿达一边苦着脸一边比划，明显罩不住了！电话传到了我手里。 “周铭！”电话那边的谨声音很大的在喊。 “老师，是我！”我自己都知道自己舌头软了。 “你听你喝这样，你这孩子，你在哪呢？” “钱柜！”我还是晕，站不住，瘫坐在沙发上。 “我去找你！”谨的话让我吃了一惊。“啊？老师不用了……我没事！” “你闭嘴！”谨吼了一声，挂了！ 这回是我傻了！ 不一会，谨到了，一进门就看到江封捂着脸还在嚎叫呢，脸肿了半边，哎……想我穿的是皮鞋，这厮牙没掉就不错了。 “杜老师……”这下大家都傻眼了，我还在沙发上瘫着，眼睛半睁半闭，头晕，哎…… 谨什么话都没说，走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 “喝了多少？” 我还在那算呢，没算完阿达就先说了“5瓶啤酒，1瓶洋酒！” “行啊你！”谨瞪着我，昏黄的灯光，谨，好美。 “走……吧！”谨抓起我的大衣，胡乱的套在我身上，抬起我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送她回家，郭超，你把江封送回去，你们几个也赶紧都回家吧！这一身酒气，看你们回家怎么交代……哎，都高三了……还这么胡闹！” 到底是老师，不管什么场合也会教育两句。 后来我就不知道了，似睡非睡，好像是一路的计程车狂奔，最后到了我家门口。 车子一停，强大的惯性，谨拉着我，不然准撞椅子上。 这一俯一仰，车门一开，我就大吐起来。 谨一边锤着我的背，一边不停的埋怨着我。吐了一会，好多了，明白事了，还是有点晕，不过好像没之前那么厉害。 谨又把我架了起来，慢慢往我家走。 虽然醉了，我还是认识回家的路。 翻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钥匙，打开门，直奔厕所狂吐。 “让你喝，哎……喝完了自己难受吧！”谨一边拍打着我的背，一边责怪着我。 “我……我不要输给江封！”吐的喉咙疼，火辣辣的。 “你傻啊，有什么喝的吗？” “啪！”谨的力道加重了，打在我背上。 用冷水沖了沖脸，感觉清醒多了，这酒劲上的快，散的也快。 “好点了没？”谨站在一边，拿着水杯，一脸的关切。 “嗯！”点了点头，抓了条毛巾抹了把脸上的水。 “好好休息休息吧，哎……真是个小孩子！”谨一边拉我进卧室，一边不住的埋怨着我。 这是谨第一次来我家，还没来得及把桌上摊开的日记本放到抽屉里，还没来得及把桌上谨的照片藏起来，甚至平时放在枕头地下的我和谨的合影，此时也大模大样的摆在床上，我的情感，那日復一日堆积的思念，都一下子暴露在谨的面前。 尽管还有些微醉，趔趄而摇晃，但是此时心里却是明镜般。 赶紧把日记本合上，放到了抽屉里。 “干吗啊？怕我看啊？我才不干那种事呢！”谨对我的反映嗤之以鼻。 “不怕！”我看着谨，“早晚都会给你看，可是，不是现在！”我的日记，对谨来说不是秘密，但是，这堆积了700多个日日夜夜的情感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宣洩的。 盯着谨看，直到看的我们两个人都觉得尴尬。 近在咫尺，你总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像照顾一个孩子一样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但是我呢？总是在给你添乱，给你增加压力，难道，你想要的，真的不是我能给的？ 即使我们不能相爱，那么，就让我一个人默默的去守着内心的这份爱，把孤独永恆。 “周铭，你没事，我就先走了！”谨看着发呆的我，缓缓的说。 我还是直直的盯着谨，一言不发，沉浸在自己无望的爱恋里，悲从中来。 谨转身，慢慢的离去，看着那熟悉的身影，近在咫尺，会不会有一天，消失在人海里。 “老师！”我哭了，几步上前，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谨！ 无望会让人无助，或者谨说的对，是我太没有安全感，即使谨近在咫尺，我却始终担心着分离，就像手中的沙子，抓的越紧，流失的越多。 而我，总会出处在无望与无助中，不管表面是多么的骄傲和自信，内心里，总是空空的，仿佛游离在水中，而谨，是唯一的稻糙。 “老师，你别走！”紧紧的抱住谨，不知道是酒精作祟还是压抑了太久，双手环在谨的腰上，刚好一周，我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双臂，不肯放开。 “孩子……” “别叫我孩子，我不是孩子，我长大了，你不要再叫我孩子好吗？”我把脸埋在谨的髮际，任泪水肆虐。 “周铭……你怎么了？”谨的声音轻轻的，好温柔，沉浸在发香和久违的温柔里，我宁愿时间永远停留再此，不要再有分离和隐忍。
第40页 “老师，我不让你走，你别留下我一个人！”声音哽咽。 缓缓的，谨的手覆在了我的手上，慢慢的松开，谨转过身，擦掉我的眼泪。 “你长个了！”谨笑了“看，你都比我高了，小傢伙，什么时候长的呀？” 我不说话，笑了，谨的笑，好美。 有一次抱住了谨，久久，不愿松开。 看着我坐在沙发上抽菸的样子，谨有些吃惊，没有任何人知道我抽菸，谨是第一个！ “你还抽菸？”谨的语气里明显很不高兴。 “嗯！” “什么时候开始的？” “高二！” “为什么？”谨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坐到我身边，拿下我指尖已燃半的香菸，轻轻的熄灭。 “那天，心情不好，刚好我爸来过，他抽的半盒烟落在了我这，我就拿起来抽了！” “为什么心情不好？” “不为什么！”我不能说，因为我想你！ “晚上睡不着觉，有时候看书看的很累，想事情想的头疼，就会心情不好！” “你的心思……太重了！” 是啊，太重了，我自己也知道，压的好累。 “今晚我见到江封了，看样子他也喝的不少。你们俩起争执了？” “没有！没争执，喝酒么，喝喝就没了分寸，就多了！”想想我和江封今晚确实是没吵，很平和的谈话。 “老师！”我突然和好奇，“你觉得，江封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我只教了他十天，都不了解！”谨明显是避重就轻。 “我是说，他好像喜欢你！”说的有点直白，我也很想知道，谨是怎么想的。 “他是我的学生，我不会谈感情，更不会和我的学生谈！” 谨的话犹如一盆冷水，从我的脑袋上直接的泼了下来，顿时觉得一股寒气…… “学生？老师？就那么重要吗？”喃喃自语，这也是很久以来困扰我的问题。 出神……谨一直盯着我看，许久，长嘆。 “铭啊，你这小脑袋成天在想些什么啊？”谨摸着我的头“都高三了，心思都跑到哪里去了，都是要考大学的人了……” 大学？是啊，掐指算来似乎是时间越来越近了，高中的生活结束，是不是就是意味着我不再能和谨这样朝夕相处了。 “你还小，等你上大学了，走出这个城市，就知道世界有多大了，你成绩那么好，可以去北京，去上海或者是去广州上学，将来还可以出国留学，你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会一个比一个优秀，到那时，你也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幸福，谨的话引起了我的思考，如果不能在谨的身边，那么幸福，将会是多么遥远…… “老师，我不想上大学，我就想永远留在高中里！”心里的话说出了口，压抑了许久的话或许也需要倾诉吧。 “什么话？那怎么行？你还想一辈子都当高中生啊！” 是啊，我不能，这样，我就永远都是谨的学生！ “老师，你不会爱上自己的学生是吗？” 谨显然被我问住了。想了片刻。“是！” “那如果你的学生不再是你的学生了呢？”我的思维开始朝一条新的路去走。 “这什么话，学生就是学生，怎么可能不再是啊！”谨觉得我在说笑，或者是以为我酒还没醒在说梦话吧。 学生，我不要再做谨的学生。 这一夜，我做了决定，要考师范学校，要当谨的学妹，我要做她的同事，而不是，她的学生！ 前途的争执 第二天还是去上课了，虽然是头疼的要命，但是还是想去上学，高中的日子不多了，想到不久之后就要离开高中，离开谨，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江封请了假，同学传言说他是身体“偶感不适”，阿达转述给我的时候自然是掩面窃笑，估计这位大哥是喝的爬不起来了吧…… 中午无聊，和阿达出去转了转，还是卖许愿瓶啊，苹果之类的东西的人比较多，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勐然想起似乎这西方的节日还没过完呢，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的人越来越注重西方的节日了。 不是在乎什么节日，而是总想以节日作为藉口送一些东西给谨。 逛了一大圈也没有什么发现，觉得无聊，阿达也懒懒的说回去算了，还不如趴在教室睡觉。 于是打道回府，离老远就看到校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凑凑热闹一看是个卖杯子的，各种各样的，很别致。 眼睛一亮，是一对情侣杯，刚好一大一小，分开来看没有什么特别，放在一起两个杯子的把手刚刚是一个心形。 当即掏钱买下，一个自己留着，一个送给谨。 就想买这种看起来不像是情侣款式的东西，谁叫我的爱太隐晦，不能拿出来放在阳光下呢…… 暗暗有些悲哀…… 把杯子送到谨的办公室，刚好谨不在，看来掐的时间还是比较准的，这样放在谨的桌子上，谨一定知道是我送的，这样，谨应该是不好拒绝我吧…… 谨应该不会拒绝我，但是，还是有点暗暗担心…… 过了几天，江封来上课了，没有什么更多的交流，各忙各的，也很少见到谨，每次见到的时候都不说话，只是相视一笑就ok了，不过总比以前的寒暄要好得多，至少在这相视一笑里，我感受到了一种默契和温馨。 下雪了……北方的孩子自然是对雪不再陌生，今年的雪下得迟，却是下的异常的大，铺天盖地的，短短的一个下午，已经是满眼的白色。 体育课本来是被班主任扼杀了，但是看学生都按捺不住了，老师也没了办法，加了节自由活动课，操场上异常的喧闹，久违的童趣又在这些高三的苦行僧中寻回。 先是被一群人围攻，冰冷的雪打在脸上，玩的开心，但不知为什么，自己总会在最开心的时候感到一丝寂寥。 远离人群，一个人散步。 慢慢的，又走到了那个熟悉的角落里，仿佛有一股力量，牵引着我来到这里，墙上那曾经留下的血迹已经不清晰，轻轻的摸了下那冰冷的墙壁，如同抚上了我心中的那道伤口，隐隐作痛。 谨，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爱的痛，是不是我的爱情要永远躲在这个阴暗的角落里，不忍离去，害怕那未知的分离。 躺在雪地上，冰冷的雪贴在脸颊上，我感受得到雪在脸颊融化，有点凉，有点冷。 如同我心。 两年多了，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两年多，从见到谨的第一面到我如今爱其深入骨髓，依旧仿佛是没有任何的结果，即将离去的，一切都变的没有把握。 谨，我会想你。 谨，此时此刻，我好想你。 “周铭！” 很熟悉的声音，依稀是谨的声音，谨，谨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有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算了，一定是我的幻觉，一定是太思念的缘故，思念的太久，太深，才会时时刻刻都会觉得谨就在身边吧。 “周铭！干吗呢你？睡着了？”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坐起来，一张倒着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真的是谨。 “冷不冷啊你，赶紧起来！”谨拍了拍我的头，把我从雪地上拉了起来。 我还处在完全的迷茫之中，完全傻掉了，一点都不真实，完全是虚幻的。 “怎么躺这了……练什么功呢？”谨一边笑着，一边掸去我身上的浮雪。 “啊？没事……”我觉得是有点答非所问，但是实在是不知道该作何补充，“老师，你怎么在这？”真的很好奇，难道谨从我的脑海里蹦到现实了？ “我？”谨用手一指，顺着谨的手指方向望去，刚好是我们以前经常聊天的那个阳台。 “我在那站着，看着你小子晃来晃去的，就过来看看，刚好我一到你就‘倒闭’了，来看看你还有气没？” 以前都是站在阳台上向下望，却从来没有站在这里看看上面，我只知道谨在我的心里，却不知道自己也走进了谨的视线。 “冷不冷啊？傻了吧你！这么冷的天躺地上啊？练内功啊？”谨笑了，眼里充满了宠爱，让我觉得很暖，我爱谨，爱的能把这一颦一笑都永远记在心里。 “还好！”其实还真没觉得有多冷，至少没觉得是那种刺骨，一直在想谨，想的已经忘记了冷的感觉，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
第41页 谨上下打量着我，好像许久不见又在异地重逢了一样，她抬起手，摸着我的头，抚的轻柔！ “铭啊，你头髮都结冰了！” 那一霎那，我有一种想抱住谨的冲动，但是很快就被自己抑制住了。 谨看着我，专心的把我头髮上的冰一点点焐化。 “走吧，进屋去暖和暖和，你看你，头髮都冻结在一起了，这样会生病的！”谨拉住我的手“看你这手凉的，傻孩子，都冻成这样了还没感觉啊！” 手已经是冷的没有了什么知觉，谨的手一直握着，让我觉得谨的手烫烫的。 “走，进屋去！”谨拉着我，向楼内走。 …… 又回到了熟悉的办公室里，屋子里很暖，坐在谨的椅子上，看着桌子上摊开的语文书发呆，谨倒了杯热水给我，杯子已经换了，不是从前那个我熟悉的，而是换成了我偷偷放在谨桌子上的那个。 “给！”谨又递给我一个灌了热水的矿泉水瓶子，又拿了一件衣服披到了我的身上。 老师们都去班里看着了吧，办公室里就只有我和谨两个，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说话，又觉得很是尴尬。 “好点了没？”谨把手搭在我的肩头，轻声问道，那声音很温柔，很温暖。 “喝点热水吧，发什么呆？你当心发烧啊！”谨责备着我，一丝关切，我觉察得到。 站起来，转过身，双手环在谨的腰际，我抱住了谨。 “老师，我想你！”低语…… 发现自己最近好像又长高了，这让我在这一剎那，觉得自己是个大人。 或者是这个极其暧昧的动作让谨觉得有些不是很自然，谨轻轻的挣开了我，这让我也觉得这个动作似乎是有些不太妥当，毕竟这是随时有人来的老师办公室！ “周铭，高三了，多把精力往学习上用用！”谨的语气淡淡的。 是在用这种方式在拒绝我吗？ “老师，我知道高三了，我离开高中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用不了多久，我就要离开这里去大学了吧！” 我是想说，以后想这样见到你真的会很不容易了。 “是啊 ，再过上半年，你就去上大学了，我就到高一去再开始带新一届的学生，当老师就是这样，迎来一批，送走一批，时间过去了，还是同样一套教材，同样的内容，什么都没变，日子总是重复的！” 我不想被重复！ “老师，你是**师范毕业的吧！” “是啊，怎么了？” “我要考那里！” “考那里？不行，你成绩那么好，太可惜了，你想读师范？”谨很是诧异，怎么看我也不是个当老师的料！ “是，读师范！”一般我做了决定，是很少去改变的。 “为什么啊？你想当老师？”谨还是很诧异。 “不想，但是要当！” “为什么啊？”谨都快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了。 “因为我不想做你的学生！” 应该找个藉口吧，以前想过如果有人问起我要怎么回答，可以说是“教师待遇好啊，师范学校省钱啊……”之类的，但是在谨身边，我只想真实。 谨沉默了，也许是我的答案太过于突然，一时让谨有些措手不及吧。 “我不想当你的学生，”我自己又重复了一遍“我想考你上的那所大学，这样，我就是学妹了，将来，等我毕业了，我也去当老师，我会是你的同行，而不是你的学生！” 谨笑了，笑的有些无奈，好像我是个做了一件很离谱的事情的小孩子，让她想发怒又觉得可笑。 “周铭，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没想到，你有时候也会犯煳涂啊！” 犯煳涂？也许是吧，但是，我愿意就这样的煳涂，因为我会觉得幸福。 “你的成绩，去考北大，或者你不喜欢北京，可以去厦大，去人大……” “我要读师范！”我抢话了。 “读师范你去北师，去华东，你去名牌大学啊，为什么这么任性的拿自己的前途当儿戏？”谨似乎是有些恼怒了。 “老师，我就要去你读的那所大学！” “你！”很少和谨犟嘴，这次是真的让谨我很任性了。 “老师，读哪所大学没有那么重要吧……” “没那么重要？名牌大学，重点大学，普通大学，这会不重要吗？现在就业形式多不好，不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你将来就比人家低一个档次！” “我不觉得，我不比任何人差！”我倒是一直都觉得，真正用来生活的东西，不是学校里能学得着的。 “为什么一定要去我读的那所学校呢？”谨还是坚持着，一定要改变我。 “因为我想更多的了解你！” 沉默……难耐的沉默，只是相视，无言。 “老师，我想去那个你长大的城市，我想知道你是在什么样的地方长大的，我想去看看你的大学，你的宿舍，你读书生活的地方，我想更多的了解你，不光是你的现在，还有你的过去，我小，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孩子，我出生的晚但这并不能阻挡什么，对于我未知的，我没有参与的那些过往，我去了解，去参与，好吗？” 最后几句几乎是喊出来的，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有些发怒，总之分贝是上去了！ 冲动的初吻 谨沉默了，看了我半晌，摇了摇头。 “你长大了，有主见了，自己敢坚持自己的决定了！” 我没想到谨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有些突然。 “我不想你因为我走错任何一步，这会让我觉得很自责！”谨没有看我，语气里，我听得出淡淡的失望。 “周铭，你好好考虑考虑，行吗？” 谨望着我，眼神里有一丝感觉，我读不懂！ “老师，我想了很久了，想到要去上大学，我觉得心里很害怕！”望着谨的桌子出神。 “害怕？为什么会害怕呢？” “我害怕……一旦我离开，就什么都结束了！” 沉默，依旧是沉默，这番对话起的太突然，进行的太沉重，是该结束了吧。 话已至此，除了那句“我爱你！”还在嘴边没有说出之外，似乎能说的都已经说出了口，我想做个隐忍的周铭，但是我做不到，还是把一切都说出了口，我希望谨能看懂我。 看懂了吗？还是明知道我的感情还在故作懵懂。 有些失望，谨的沉默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想想还是作罢了，或者，一切到了最后都只是我毫无结局的单相思，在谨的心里，我会像其他的学生一样吧，接来了，送走了，最后，还是走不进谨的生活。 “周铭，我希望你振奋，而不是这样雪天躺在雪地里，你变了！” “变了？”抬头看着谨，我不知道谨的话里包含了什么样的内容。 “是啊，你变了，变的敏感，有些颓废，话少了，心事重了！”谨细说着我的变化，我内心却是莫可名状的开心，至少，谨在关注着我。 “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高一的时候，就感觉得到！” 我呆了，谨的话让我呆若木鸡。 “我想，可能慢慢的，你长大了，或者时间久了，也就淡了！”谨顿了顿，看着我。“没想到，两年多了，你还是这样，脾气变了，竟然还会做出一些……我想不到的事情！” “自从你……”谨有些不知道如何的措辞，我知道，她是想说我自杀的事情，我笑了一下，“我……我确实很关心你，超出了我对任何一个学生的关心，但是，周铭啊，我们是师生，或者，我们是朋友，算是忘年交了，这样不好吗？” 我明白了谨的意思，终究，谨还是在逃避着我。 “朋友？呵呵，朋……友……！”喃喃。 天下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爱人要和自己做朋友了吧。 “老师，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你没必要说的这么婉转，我的心里承受能力已经很好了，真的，你想说什么大可以直接对我说！” 我有些冲动，我想，我是失望透顶引发的气急败坏吧。 “周铭，你……！” “老师，我……你不讨厌我吧！” “当然不讨厌了，我怎么会讨厌你？”谨上前想摸我的头，被我躲开了。 “老师。”强忍住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如果我说我不想和你做师生，不想做朋友呢？我们……是不是要做陌生人？”
第42页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会把话说到这步田地。 “周铭……没，你误会我了！”谨上前一步，抱住了我。 眼泪瞬间流下。 “老师喜欢你，很喜欢你，你是个好孩子，好学生，只是……” 谨语塞，拿出纸巾拭掉我留下的泪！ 不想让谨看到我流泪的样子，自己是个强势的人，为什么在谨的身边，却总是有想流泪的冲动。 接过谨手中的纸巾，转身擦了擦脸，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復下来。 扳过我的肩，谨看着我的脸，目光充满了关切。 “铭，别哭，好吗？” 温柔的声音，这是谨，是我爱上的第一个人，每日每夜思念的人，她就站在我的身边，为什么我却觉得我们相距的好远。 “老师！”我紧紧的抱住的谨，眼泪无声，忍住哭泣，只有抱着谨的双臂在微微发抖。 爱人在怀，此时此刻，就算是山崩地裂我也不怕，紧紧的抱住，仿佛想把谨融进我的身躯，让我和她永不分离。 发香，熟悉的发香，如果今生不能相伴，那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闭目，我想留住时间，留住谨。 依稀有一滴泪滴落，是谨，如果我是因为想爱而不能爱，那谨又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我的纠缠，因为心疼，还是谨也有谨的无可奈何。 慢慢松开，看着谨，湿湿的睫毛，泪水还挂在脸上。 “老师……？”这一声老师叫的太过于无奈，为什么，为什么你是我的老师？ 温热的泪留在我的指尖，晶莹，看着谨的样子，心里好疼，疼的连唿吸都变得吃力。 安静，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谨的眼泪还在无声的流着，吓跑了我的眼泪和所有的理智。 集聚，迸发，乃至疯狂。 抚上了谨的脸，眼角依稀的皱纹，写下了谨的劳累和心酸，这是我永远的痛和自责，抚不平，挥不去。 瞬间疯狂，只化成了缓缓的向前。 吻住了谨！ 或者只有那么一瞬间的感觉，仿佛电流扫荡。 谨马上就推开了我，诧异的看着，仿佛是个她从来不认识的我。 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或者，我是应该解释点什么，但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谨转身，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 我在做什么？一遍一遍的质问着自己，却不知道答案要怎么去找寻，只是觉得恍惚间仿佛是灵魂脱了窍一样，想起了谨陌生的眼神，或者，连我自己都会觉得自己陌生吧。 忘记了是怎样回到班里的，一直到晚上放学也没有开口讲出一句完整的话，一直坐在椅子上发呆，不管是阿达还是别人怎么询问我都是闭口不语。 手插在口袋里，口袋里的手机已经握出了汗，我想发信息给谨，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该说对不起吗？或者，这个时候再说对不起已经是没有任何意义了吧。 又依稀的盼望着谨会打电话给我，想想就笑自己太白痴了，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了。 终于到了放学，看着大家都背着书包走出去，才勐然想起是该回家了，阿达看我神情恍惚的样子，很是担心，摸了摸我的头，应该是正常的吧。 “铭子，你咋了？”阿达小心翼翼的问着。 我没有说话，不是没有听到阿达的询问，只是不想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摇了摇头，走了，留着阿达一个人呆呆站在走廊里。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很诧异自己这么近的路竟然是走了这么久，恍恍惚惚一直没有头绪。 饭不想吃，觉得有点口渴，却是懒懒的不想动。书包扔在了门口，没有换鞋子就走到卧室趴在了床上。 回想下午的一幕，突然觉得很害怕，好像自己突然人格分裂了一般，分裂出了另一个自己，做了现在的这个自己想做而不敢去做的事情，错了，而且很错。 抱着头，或者应该哭吧，可是我又有什么权利去哭，让一个犯了错误的自己去做委屈状。 很难想像谨会怎么样，下午那个陌生的眼神，让我有些不寒而慄，那个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太复杂的情感，让我觉得看不透，但有一点我是确定的，那就是失望和气愤。 无理，我竟做出了无理的事。 头疼，想的有些头胀，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下午的镜头，觉得自己快疯狂了。 冲到厕所去，不住的用冷水冲着头，我想冷静下来，我想知道怎么办，我想知道怎么去补救。 躺倒床上的时候发现手机的灯在闪，一时的冲动以为是谨，打开才发现是阿达的信息。 只有三个字“你好吗？” 淡淡的失望，回復了阿达“还好”以后就看着手机发呆，愣了一会，打开收件箱，里面存的都是谨的信息，一条连着一条，是谨以前发给我的，一直都没有捨得删掉。 而现在，想收到谨的信息却是那么难。 终于忍不住了，拨了谨的电话。 响了很久，没有人接听，断了，再拨，已经关机。 没电了？不太可能，只有一个答案吧。 我知道。 我真的变了 第二天竟是昏昏沉沉的睡过了头，起来的时候发现似乎是到了上第二节课的时间了，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拎着书包就跑到了学校。 教室里很是安静，刚好是班主任的课，进教室的时候刚好大家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一段又一段的英语阅读。 老师没有对我的晚来有多大的诧异，只是微微一笑点头让我进来坐下。 桌子已经被卷子盖满，无奈了，简单的摺叠了几下塞到了书桌里，真不知道这种重复性的劳动要何时休？ 刚坐定，准备找书出来翻，阿达踢了踢我的椅子，传了张纸条过来。 班主任看见了，没做声，阿达一瞥，低头装忙碌。 “你还好吧！” 和我预料中的话一样。 回头看阿达一笑，阿达做放心状。 故作轻松，我算是懂了，就是我现在在做的。 其实走进校门的时候心就已经开始揪了起来，抬头看着谨办公室的窗子，真希望自己能有千里眼能透过窗子看到谨，痴人说梦吧！ 真的见到了谨，我又能怎么做呢？在我想到怎么做之前，还是祈祷不要见到吧。矛盾，真是矛盾。 课上的无精打采，老师讲的东西不听，自己想看会书也看不进去，趴在桌上又觉得烦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明显午饭的时候比平时来的早，懒得去打饭，闻着屋子里饭菜的香气外加什么酸辣粉丝方便面的味道，混合起来甚是怪异。 我很焦虑，我非常焦虑。 坐立不安，觉得自己总是很有把握的去做每一件事，但是现在，却觉得自己好像白痴，什么都做不好，做不对。 阿达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显然是有事，匆匆吃了几口就拉着我出去。 “铭子，你到底咋了，你说不说？”阿达很急的口气询问我，而我，也不再是昨晚的出于游离的那个状态了，变的异常的急躁。 “我咋了，我也不知道我咋了！”我蹲在地上“我觉得我快疯了！” 我的回答让阿达有些意外。 “铭子，是不是出啥事了？”阿达的感觉总是那么准，好像我有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不说话，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我也想有个人，能让我倾诉一下，我觉得自己憋的很难受。 “周铭！你是周铭吗？”阿达突然问。 “我？这什么话！” “铭子，你变了！”阿达的话说的很慢，语气很重，少见阿达这样的神态，我变了，我变了吗？ “周铭，其实我很早就想和你说点什么，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阿达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但是现在我觉得，你的不像样了！太不像话了！” 不像话？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阿达知道了什么？不可能啊！ “你变的越来越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周铭了！” 我笑了。“那你认识的周铭是什么样的呢？” 阿达看了看我，似乎是对我这一笑很是不满意，看的出，阿达是思前想后了很久才打算同我说的这番话。 “周铭，你真的都没有觉得自己变化很大吗？”阿达诧异的看着我。“你想想高一时候的你，简简单单的，开心不开心都挂在脸上，朋友一大群，整天就看见你教室前教室后的跑来跑去，自从上了高二，你就变了，偏激，沉默，还钻牛角尖……”阿达的话匣就这样打开了，滔滔不绝。 “我一直就想和你说，但是，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你脾气倔，也许我说这些就一点屁用都不顶，但是我就是想说，我不吐不快了！你现在变得很讨厌，学习上你自负，做事情又蛮不讲理，以前你总会很体谅别人的，现在，你眼里就只有你自己的小世界，你把你自己困在你自己的世界里，把朋友，同学都疏远了，你想想，你有多久没有和我在一起开心的聊天了，分班以后，以前的那些好朋友你联繫过几个？你为什么变成这样？变的冷漠，只活在自己的爱恨情仇里，心胸狭窄，就是你学习也是和别人赌着气学，好像就是为了要把别人踩在脚底下，你看看你自己都扭曲成什么样了？！！”
第43页 阿达的话让我心里一震，想想确实如此，很久都没有高一的时候和同学在一起的那种简单的快乐了，总是一个人觉得自己孤单，却又把别人的关心拒之门外！ “周铭，那天你和江封拼酒，我心里就挺看不过去的，但是我没有扫你的面子，也没怎么拦你，我只希望不管什么事，你能用你的理智去解决，不要太蛮干了，我认识的周铭是个聪明人，不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江封追杜老师，你生气，你气什么啊？就许你周铭喜欢杜老师？别人都不行？你想想，你凭什么啊？你一个女生，喜欢自己的女老师，你还有道理了？你坦诚我不说什么，但是别过分了，你现在有点太嚣张了，就是你自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非议，你总得想想杜老师，你这样闹，杜老师怎么做人？你再闹，考不上大学，你看杜老师这个老师还能当下去不？” 额头见了汗，换作是别人，可能我早就拂袖而去了，阿达，我必须得听着，更何况，我自己心里清楚，她是对的。 我变了…… 慢慢的变，当自己意识到的时候，竟已经变成了一个自己陌生的人，恍然的站在操场上，我在这里，为什么此时的我，又好像不是我，变成了一个我陌生的人，抬抬手，还是我的，为什么，我会做出那么多自己都理解不了的事，是我自己的理智控制不了我的行为，还是我根本就控制不了理智？ 谨，突然心疼，是啊，高一的时候，只要能看到谨，听到谨的声音，我就会觉得每天都是开心的，后来，为什么会慢慢的变得强求，总是自己口口声声说只要谨开心和幸福，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什么我都可以忍受，而我做的，竟是一直在自私的只为自己的感情要一个答案而置谨的感受于不顾。我可以承认我爱谨，爱是无错的，只是，我用错了方式，而且一错再错。 “周铭，我真的希望你好好想一想，别再这样下去了，别再颓废了，行吗？” 阿达晃动着我的肩膀，好像要把我从睡梦中摇醒一样。 我醒了，可是，世界已经不是我睡前的模样…… “达，我知道了，谢谢你！”我低着头，想了一会“真的谢谢你，我听进去了，你让我想一想！” 我笑了，阿达会意，摇了摇头，走掉了。 我是该好好的想一想了，反省一下，找回自己了。 乖戾，暴虐，偏激，我没想过这些词语有一天我会把其和自己联繫在一起，当我意识到自己和这些词的关系时，才会觉得恐惧。 总觉得自己长大了，或者是真的长大了，爱上谨的那个天真善良的周铭长大了，变的不再善良，而是更多的强求和威胁。 我对谨，不是威胁吗？是我，一步一步的逼近，将我们，都逼到了崩溃的极界吧！ 突然想起一前阿达曾经提示我的话，只是当时我没有听进去 阿达的警示只有四个字：“过犹不及”！ 确实，想想现在的我和谨，或者就是我做的有些过犹不及吧。 我不能再逼谨了，想到了办公室的那个吻，初吻，或者应该是爱情里最美好的一个回忆，我的初吻，是那么仓促和荒唐，带给我们的，是无尽的困扰。 也许，此时要给彼此一些时间去想，而我，是真的需要时间去做一些应该做的事。 现在才觉察我已是高三，前途，我能给得起谨什么？不是空空的爱情，我必须要充实起自己，才能让谨相信我。 或者谨，也需要时间去想些什么。就像我一样，从一开的师生情到友情再到最后确定自己的爱，我经歷了很久的思想斗争，而我却没有给谨时间，只是一味的去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或者，谨自己都不清楚她对我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也许，有一天，她自己会发现，她已经悄悄的爱上了我，我要给谨一些时间，让她去了解和想清楚，在她心里，我究竟算什么。也许，我们之间应该出现一段空白期了吧。 突然想起圣经中的一句话“凡事包容，凡事忍耐，凡事盼望，凡事期待，爱，无处不在！” 我应该学会如何去爱了。 回到教室的，做到座位上开始认真的看书，虽然报的大学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压力，但是，我一定要考出个好成绩来，让学校的人都没有资格说谨影响了我的前途，就是这样，我只能从身边做起，从我能做到的事开始。 我笑了，笑出了声，嘿嘿的很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同桌用见鬼的眼神看着我，迷茫的问阿达是怎么回事，阿达则心领神会，答非所问，我知道，她的答案是说给我听的。 “响鼓不用重锤敲！” 回头，怒目而视“你丫的还不‘重’”啊！” 我们都笑了。 深情的沉默 竟是一直都没有联繫谨，谨当然也一直都没有主动的联繫过我，我们就好像突然变成了陌生人一样，我想，谨应该还在生我的气吧，可是，这一次，我却没有想着要怎么样的弥补，我相信，谨会爱上我的。 以前一直都是对这件事情没有信心，而现在，自己却变的信心十足，也许，我是在自我安慰吧，但是，这种信念却支持着我去每一天都努力的生活着。 投入到了高三的复习当中，班主任开心了，不止一次的表扬我说我状态非常好，他说我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找到这么好的状态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看着班主任的样子，我也很高兴，这个三年以来被我一直漠视却一直对我都很好的班主任，现在才觉得他也挺可爱的。 从那一吻后再没有从2班门口经过，只是怕看到谨，计划好了要给我们一点时间去彼此都想清楚，这一次，绝对不能再情不自禁，既然不一定能控制住自己，那么，就减少见面的机会吧。 可惜，阿达抱怨的事我还是不能做的改进，我还是总一个人进进出出的，不想和谁聊天或者谈些什么，不过一天下来除了去厕所之外我也不出教室，一直在教室里看书，做题，毕竟高三了，学习才是最重要的事。 偶尔一次放学走在前面，听到我后面的人在喊“杜老师……”接着，就听到了谨熟悉的声音，我克制着自己不去回头看，就屏着唿吸硬抬着头向前走，直到走出校门左拐，发疯似的奔跑。 我是在等待，一个女孩，还是在等待，沉沦苦海…… 那一段时间，听的最多的歌就是这首刘德华的冰雨，忙乱，苦涩，挣扎中，高三的上学期就这样过去了。 依旧是空白…… 高三的下学期，觉察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真正的忙乱这个时候才开始，大考小考，月考模拟考……考的不见天日，手里拿到卷子再没了紧张，只有麻木和机械。 第一次模拟考。 或者，对我们来说，除了高考之外，最重要的考试就是所谓的一模二模了，毕竟是考试前报志愿老师和家长报考的参考标准就是这两次模拟考的成绩，应该算是关乎到前途命运了。 我的志愿在我的心里早已是定局，但我一直也没有说出来，不想给自己找那么多麻烦，一但我开口，一定是说客和责备接踵而至吧。 我和谨，还是没有任何的联繫，偶尔相遇，总是刻意的迴避，以前总会想方设法的去偷偷的看看，现在是连这样的想法都不敢去有。 距离，一定要去创造距离，让谨去好好的想一想。 当然对我而言，这依然是一种莫大的折磨，几次想偷偷的扭过头去看，都强制着自己逃掉，也许是我在因为自己的不知所措而逃避吧。 更多的经歷都强迫自己去用在学习上，阿达的一句话提醒了我，如果我真的高考失利了，那么谨…… 看来是不成功则成仁了。 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而谨，一直也没有和我联繫，除了我在刻意的逃避意外，她也在逃避着我，每次不期而遇，我们都是低着头擦肩而过，这样我的内心多少有些忐忑，我很怕，这距离拉的过远，会不会变成真正的距离。 算了，不管发生什么，都放在高考以后吧。 为了她，也为了我，我必须要专心的考好。 第一次模拟考试，看气氛就知道很严肃，从分班到各种监考秩序，完全是模拟高考的，让人觉得有点压抑。 坐在考场里，这次是上高中一来第一次没有按成绩分考场，而是整个年级的学生无规则的排列。第一次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考试，看着前面那么多人，多少还是有点不适应。 监考老师夹着卷子进来了，一脸的严肃，拿到卷子以后依然是习惯性的看作文，作文题目很是符合我的心情，距离！ 真不知道老师们是怎么想，出了这样的一个题目，思考了一会后，开始答卷子。 屋子里静悄悄的，第一次模拟考试的第一场，其气氛可想而知了，抬头看了看，大家都在聚精会神的答着，从来没有坐在后面看别人答题，以前都是一个人坐在第一排，不知道后面发生什么，只是自己答完就走掉，现在才知道，原来考场上是这样的。
第44页 前面的同学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不住的抓头，看着她的样子，我笑了笑，继续低头答题。 前面很快就答完了，阅读题遇到了点麻烦，不过很快就解决了，翻过卷子，看着空白的已经画好了格子的作文部分发呆。 写上了题目却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头，写了写觉得似乎又是朝着诗歌的方向去发展了，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半路开始转文风，最后硬是转了过来。 看着写好的密密麻麻的卷子，我长嘘了一口气，总算是把持住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分数，只要能拿的住分数，其他的，都尽力去克制吧。 接下来的几科都答的比较顺利，第一科考完了以后，我又恢復到了平时考试的时候那种轻松的心态，所以模拟考试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考完后自然是几多欢喜几多愁，阿达一直问我考的怎么样，我说也就那样了，阿达第一次问我要报哪个大学，我还是没有说，只是说到时候在看。 阿达告诉我，她想去中国政法，只是没有多大的信心，等成绩出来了再决定好了。 “铭子，其实你也考政法就好了，可惜，你的成绩比我好太多，考了政法就可惜了吧！” 看着阿达，我很难以想像当阿达知道了我的志愿的时候，她会是什么样子。 考完试，有了短暂了歇息的时间，虽然一天都不到，可是还是会觉得放松一下是好的，我特意去跑到家附近的kfc里自己海吃了一顿，竟吃了三个香辣鸡腿堡，撑的自己直发誓05年再不吃肯德基了。 抱着吃撑的肚子往家里走，忽然很想扬扬，很久不见扬扬了，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记得谨曾经和我说过扬扬的爸爸好像又有了一个孩子，之后就再也没下文了，发生了太多的事，让我竟是把扬扬的事都忘在了脑后。 可惜，我只有这半天的时间，我还是得等高考结束了以后再去解决我的事情。 日子总是要一天一天的过的，与其颓废和无望，不如踏踏实实的做好手中的每一件事。 突然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虽然知道饱食时候是不应该跑步的，我还是飞奔了一阵，知道觉得有点唿吸困难了才停下，气喘吁吁。 我一定会成功的，会考好试，学好习，做好事，最重要的，我一定要追到谨！ 成绩出来了，没有太大的闪失，除了数学比我估分的少了那么5-6分，可是文综却是比语气估计的要好很多，班主任高兴的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可以让我报好学校了。 我当然知道班主任所谓的好学校是什么，自然是北京的那几所名牌学府，我只是笑，还是没有说出口，这一次，不能在莽撞，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我不想与天下为敌了。 我不想在这件事上耗费我太大的精力。 语文自然是没有闪失，很是庆幸最终，我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班主任似乎是比我还要高兴，说我这次的成绩在地区的排名都是数一数二的，北京某大学每年在我市的招生名额是10人，那么，我一定是能进这所大学的。 班主任在帮我朝着这所大学努力，在我的心里，有点觉得亏欠，因为，他註定是要失望了。 正在班主任和吴老师讨论的兴高采烈的时候，我看到了谨。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站在门口的饮水机盘，正看着正在热烈讨论的老师们。 或者，她没有想到我会突然转过头去。我们的目光，就这样的相遇了。 一旦相遇，就不想再扭过头来，我就这样盯着谨看着，而谨，也看着我，没有任何的表情，没有熟悉的笑，只是呆呆的看着。 这目光中，饱含着太多的感情，自从那次失态以后，我再没有去看过谨，我不知道，谨有没有看过我，即使有太多的思念和不忍，我也一直压抑着，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住，不能在这个时候，让我们两个在出现任何的问题。 班主任看到了，也转身看去。 “杜老师啊……我们在说周铭呢。这孩子不错，一定能考上**大学的！” 班主任说的笃定。 谨当然知道我要去哪里，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是啊！” 喝了口杯中的水，谨就转身离去了。 而我也收起了目光，重新又转视正在热烈讨论的两个老师，我是该考虑考虑到时候该怎么说了。 于情于谨，我都必须找一个好一点的藉口，不然，报考了谨的母校，大家是一定都会想到原因的。 这一次，一定不能再让谨为难了！ 争取志愿记 一模二摸很快就相继的结束了，第三次模拟考试相对前两次而言不是很重要了，老师们都开始给自己的学生进行报志愿的指导。 拿到志愿表的时候心情依旧是很平静，简单的看了看，和预料中的志愿表不是很一样的，本来以为只要报一个就好，没想到还涉及到了什么提前批，第一批第二批之类的麻烦事。班主任一直站在讲台上看着我，志愿表发下要各位同学拿到家里和家长商量着填写，第二天交。 第一个看到我志愿的人是阿达。 我听到了我意料之中的惊诧之音。 “铭子……你有病吧，**师范？”阿达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只是点了点头，没有更多的解释，或许对于阿达，我是不需要解释的。 交上志愿的时候，班主任先是看了看我的志愿表，然后大惊失色的看着我。 “周铭！！”班主任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老师，我填错了还是自己不清楚啊！”我当然知道班主任的惊诧所谓何事，但我依旧在装着不懂。 “周铭，你下课到我办公室来！” 看来，事情是没那么容易的。 当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所有的老师都在齐刷刷的看着我，好像我做了一件让大家都极其震惊的事情一样。 班主任铁青着脸，我的志愿表就平放在桌子上。 “周铭，你这是什么意思？”班主任指着我的志愿。 “我的志愿啊？不行吗？”我有些觉得奇怪，志愿是我的添的，学校是我想去的，我还会有其他的别的什么意思吗？ “周铭！”回头一看，是很久不见的教务处黄主任，“你不想这样拿志愿当儿戏啊，这可是关系到你一辈子的！”黄主任语重心长的说着。 “周铭，你这成绩，就报这样的一所学校，你自己甘心吗？”吴老师也走了过来。 看样子，我已经是困兽了。 “老师，我想考师范！”只能这样的陈述理由。 “想考师范你可以考好一点的！北师大？或者华东师大也可以啊！”班主任看着我，脸上的表情难以掩盖他内心的失望。 “我不想去北京和上海啊，我想选择我自己喜欢的城市！”既然已经决定，就得把谎话编到底了。 “周铭！这个时候，你不能再任性了，这可是关系到你一生的命运啊！” 我一生的命运，我想问问老师，我一生的命运是我决定的还是他决定的！ “这是我自己的志愿吧！”言外之意是我自己的事何须你们多言。 这句话不重，却已经将几个老师都噎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我固执的样子，老师也有些无可奈何，班主任除了失望之外也没有更多的话好说，只有让我先回去了，我以为这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只是刚刚的开始。 就在我以为没事了的时候，几位老师已经开始和我老爸见面并开始交换意见了。 当我看着列印出来的志愿表并被老师要求着在确认栏签字的时候，我看见了第一批上赫然的几个字“**大学”！ 北京的某大学，不知道是谁改写了我的志愿，要我签字？拿我当玩偶吗？ 我当即在课堂上把钢笔一摔，钢笔水溅的到处都是。 在同学惊诧的目光里，我撕掉了我的志愿表。 再被叫到办公室的时候阵势比以前更大了，连学校的副校长都在，大家都是在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我讨厌被控制，尤其是这种没有经过我允许的改变，太欺负人了！ 我愤怒了。 “周铭，你到底想干什么啊！”班主任倒是先问我了，我还想问问他想干什么呢！ “老师，你凭什么改我的志愿？” “不是我改的，这是你父亲替你改的！” “我父亲？” 我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到了老爸那里！ “餵？铭啊！” “爸？你给我改志愿了？” “是啊。你们老师说你的成绩……”还没有等老爸说完，我就打断了老爸的话。
第45页 “除了**师范，别的学校我不念，你要改，那好，我不考了！” 说完，我挂了电话！ 整个办公室安静了，几个老师把我围在中间，都在默默的看着我。 “老师，我不考了，我也不报了，你们谁愿意替我决定谁去考吧，大学，大不了我不念了！” 说完，我转身走了。 没有回教室，而是信步的走出了校园，愤怒，不想在学校呆了，只想远离。 手机响了，是老爸，不想接，尽管我知道老爸是为了我好的，挂掉了，老爸再打，索性就把手机静音了，不想接老爸的电话，不管怎么说，他总是不应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改我的志愿的，而且改了之后也没有告诉我。 漫无目的的走着，街上人不多，这个时间应该是工作时间吧，正是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的时候。走在路上，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去哪，但是脚步一直没有停下。 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已经走到了谨家楼下。 就站在楼下看着谨家的窗子，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这里来了，很久没有来过这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变化，让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第一次来谨家，第一次住在谨的家里，跟踪谨被谨发现，一幕一幕，好像都发生在昨天一样。 在谨家楼下站了一会，似乎是刚刚激动的心情慢慢的平復了，掏出手机，已经是20几个未接来电，有老爸的，还有一堆的陌生号，估计是班主任之流吧。 总还是要去想想该怎么去做的，总不能真的不去高考了吧，一定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只是，要找一个更为合适的方式而已。 想了想，给老爸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的老爸明显已经开始着急了，听老爸的声音就听的出来。 “周铭，你在哪呢？” “在**街，老爸，我想和你谈谈，你晚上有时间来吧，我在家里等你！”我想，我是应该用一种比较平和的方式去处理我遇到的问题了。 “我现在就回去，你到家里等我！”老爸依旧很着急。 “嗯，那好，我现在打车回家！” 刚到家不一会，老爸就来了，我正在沙发前喝着茶。 “给，你展伯伯知道你喜欢铁观音，去福建特意给你带回来的！”老爸把一罐铁观音放到了茶几上。 “爸，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志愿的事！” 我和老爸讲了一下我想报**师大的原因，自然，我没有说那里是谨的母校，我想，如果说了这个，除了加重老爸的反对之外，是不会再有其他的效果了吧。 老爸听完了我的讲述，将信将疑的看着我。 “铭啊，”老爸缓缓的说“从小我就没管过你学习的事，你学习也从来都不用我操心，这次，你的决定让我有点意外，你从小就是什么事都是自己拿主意的，我也没有怎么约束过你，这次给你改志愿，我也是听了你老师的劝，在没有徵得你同意的情况下就改了……” 我看着老爸。 “刚才你给我挂了电话之后，我和你妈妈联繫了一下，询问了一下你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办，毕竟是你人生的大事，你妈的意思是，如果你自己决定的了，就尊重你的意见，但是，你妈希望你在读大学期间能尽量的申请出国，或者你读完大学后出国再深造，你看这样行吗？” 我不敢答应老爸我将来一定能出国继续读书，将来的事，是我现在没有办法就能答应得了的，但是，我想我应该会去吧。 听了老爸的话后突然很想老妈，或者如果不是老妈，老爸应该不会答应的这么痛快，老妈总是最了解我，总是会尊重我的意见，当然，也总是会帮我想好退路。我当然知道老妈一直是希望我能出国的，毕竟这么多年的分离，老妈也想让我在她的身边，让我们重拾那失散了已久的母女之情。 “老爸，我读英语专业吧，还有就是……等我高考结束，我想去一次美国看看老妈！” 老爸同意了，和老爸的交换意见在平和的气氛下结束，就在我正在思考怎么样和班主任还有校方交涉的时候，老爸说他会打电话给老师要求老师尊重我的意见，如果学校执意因为学校声誉问题不答应的话，老爸就直接去教委申诉。 班主任也无计可施，最后终于通过了我的志愿。 志愿很简单，只填写了第一批的第一专业，并且不服从调剂，我想，我是不需要二批和三批了，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志愿的风波很快就过去了，离高考也还有短短的时间，因为志愿的事和学校闹的很不愉快，老爸怕我去学校后班主任会给我脸子看影响我的学习和考试的心情，于是干脆给我请了假，让我在家里面复习，不用再去学校了。 这个决定我倒是很乐意，只是……会见不到谨。 就暂且忍受这短暂的分离吧，高考结束以后，我一定会去找谨。 我暗暗下定决心。 小别胜不别 在家复习确实也挺好的，到了考前的一周，我一直都在看电视，也不再复习了，这个时候，知识基本上也就定性了，最后考的就是个心态。 在家里面看超级女声，湖南卫视出的一档子选秀节目，很是喜欢07号选手，长的可爱极了，关键我是觉得她歌唱的相当好，会唱的人心里产生共鸣。 天很热，在家里吹空调还一些，出去下楼吃个饭回来就是一身的汗。 洗个澡出来看见手机链上的提示灯一闪一闪的，打开一看，是简讯。 阿达“怎么样了？你小子蒸发了？” 赶紧回了一条“生龙活虎，美人出浴！” 我想，电话那边的阿达一定是在大吐特吐吧。 把手机仍在一边就去翻cd听了，听到手机又再震，估计是阿达回復了信息骂我吧，也没在意，直到翻到了自己想听的cd，放到了cd机了，才不紧不慢的到客厅去拿电话。 “还有一周就考试了，好好复习，放松心态！” 仔细一看发信人，竟是谨。 拿着手机的手不禁发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復，谨发信息给我了，我终于等到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但真的是来之不易啊。 “勿念！”除了这两个字，我还真的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谨没有再发信息给我，直到我高考结束。 走出考场的时候一身轻松，走到考场门口的时候看到一群人在那里撕书，似乎要把所有的愤恨都撕掉一样。 有那么痛苦吗？我倒是觉得高中生活对我而言还是挺美好的。 回到家里，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以前总是能找点什么事情做，看看书或者是做做题，真正的有了大把的时间了，却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在屋子里转了一会，还是觉得无聊，打开了电视，30几个频道却找不到我想看的东西。心里好像长了糙一样，让我坐立不安的。 我当然知道自己所为何事，最后终于按奈不住了，掏出手机来。 拨了一个很久都没有拨过的电话。响了很久，最后终于被接听了。 “老师！” 电话那边响起了久违的声音，说是魂牵梦萦算是一点都不为过。 “考的怎么样？” 到底是做老师的，张口第一句就是这。 “放心，肯定能考上的！” 这个我还是有十足的把握。 “哦，那就好，考完了，放松一下吧！” “我想见你！”我没有说过多的废话和寒暄，还是直来直去的好。 “我现在在外面和学生吃饭呢，这样吧，一会结束了给你电话！” 我没想到谨竟然是答应了我。 “好，我等你！” 相信谨也是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吧。终于高考结束了，我想，我是应该开始计划如何去追谨了。 等了大概两个多小时，谨的电话终于打来了。 我们都想到了同一个地方，就是我家附近的kfc。 似乎是很久都没有见到谨了，飞奔到了kfc，找到了一个座位坐下，谨还没有到，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很快，仿佛快从嗓子眼里跳出了一般，想念，此时此刻除了憧憬就只有想念。 “果然比我快啊！”谨的声音伴随着谨一起到来，她没有什么变化既没有胖也没有瘦，精神很好。 “老师，很久不见了！”看着谨，我缓缓的说。 “是啊，你周大少爷也不去学校啊！”摆明了是讽刺。 “哎……还不是怕我们班主任啊！” “你还有怕的事？”谨仿佛是话里有话。 我沉默了，在想怎么回答谨的问题。
第46页 “老师，我要去美国了！” “去美国？”谨的表情变的很快，满脸的惊讶“去美国上学？” “不是，去看看我妈妈！” 老妈早就把护照之类的办好了，只要我高考一结束，老妈随时可以给我买机票让我过去。 “那好啊，过去散散心！”谨的语气淡淡的，似乎是有点落寞，也许是我多心了吧，但是，只有这眉宇间一点点的落寞也会让我觉得一丝欣喜。 “老师，我很快就回来的！” “去了就好好玩玩呗，出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可得珍惜啊！” “嘿嘿！” 我们的谈话很和谐，谁都没有提起以前的事情，甚至连久别重逢后的客气都没有，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依旧是她得意的学生，她依旧是我喜欢的老师和最好的朋友。 如果谨喜欢，就让我们的关系保持在此吧，我不想再勉强谨，我们的关系，就由谨来决定。 “真的决定念师范了？”谨突然问我。 “是啊，志愿都报了！”难道这还有改变吗？ “志愿什么的无所谓，你成绩好的话很多好的大学可以破格录的，不用管志愿！”谨若有所思。 “才不要，我可不是个轻易改变的人！”我话里有话。 “我知道……”谨缓缓的说。 “老师，我想见见扬扬，很久不见他了，很想他！” 话题扯到了扬扬身上，谨的眼中明显流露出一丝的不忍，我这才知道扬扬还在他爸爸那里，谨并没有把扬扬接到身边来，一是谨实在是没有时间去照顾年纪还比较小的扬扬，再就是扬扬的爸爸不放手，即使他又有了一个儿子。 谨伤心的样子让我觉得好心疼，我也暗暗发誓，一定要帮谨接回扬扬。 去美国以前终于见到了扬扬，小孩子好像长高了一点，一见到我就一直责怪我说我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联繫他，带着扬扬和谨去**湖玩了4天，最后被老妈的电话硬是催了回来。 去美国的前一晚，一直和谨打电话，说的我口干舌燥的，谨就一直在听我的废话，直到了后半夜手机欠费停机，于是用座机打给谨告诉谨我手机停机了，看看表已经很晚了，本想让谨睡觉去，结果聊着聊着又聊开来，直到东方发白，脑袋也有点混沌不清才睡去。 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被刚刚回来的老爸叫醒，说是马上送我去机场，我这才发现我一晚上光顾打电话了连东西都没有收拾。 想想算了，随便带几件衣服就好，反正我想老妈一定是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 去机场的路上，老爸嘱咐了我一路，还说打我手机发现我手机停机了就帮我充好了话费，要我千万要好好照顾自己，别任性，别让老妈操心。 临上飞机前，想打个电话给爷爷，刚掏出手机，就看到了谨的简讯，昨晚几乎一夜没睡，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赶紧一个电话打过去，谨的声音是沙哑的，应该是没有休息好吧，都怪我。 “老师！”老爸听见我的称唿，很自觉的走开了，我就一个人站在那里说着。 “安检完了吗？” “还没，我爸刚把行李託运了！” “你昨晚没睡，上飞机不会头晕吧，又坐那么久，在飞机上能睡就睡一觉。” 听着谨的话我很想哭，这一刻，突然不想走了。 可是，不能不走，我已经长大了，不能在做反覆无常的事了，而且，还有个思念我牵挂我的老妈在异国等我。已经都安排好了的事情不能因为的任性而去改变。 更何况，分离对我和谨而言未必就不是好事。 “老师，你昨天也没睡，好好睡一觉吧！”除了这些，我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我在睡啊，只是有点不放心你，怕你会体力不支！” 有点担心我？听着谨就这样把关心挂到了嘴边，心中狂喜。但语气依旧装的平静。 “在睡还能打电话啊，你可真厉害！”我笑了，电话那边的谨也笑了，笑的有些慵懒，我想，谨一定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和我聊电话吧。 老爸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安检了。 “老师，我先挂了，要去安检了！” “嗯，一路顺风，回来提前告诉我一声，我接你！” “好！” 接我？完了，还没走，我就已经憧憬着回来了。 排在安检的队伍里，老爸还是不住的嘱咐着我，生怕我去美国出了什么事，好像我是恐怖分子一样。接着又嘱咐我在飞机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这个不能那个的说了一大堆。 真把我当恐怖分子了，我还能劫机不成？就算我有那本事，我也不想啊，我可是有人在等我回来的人啦！ 想想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过了安检，坐在候机大厅里，光顾着打电话了，竟然把要在飞机上消遣用的杂志都放在了行李包里一起託运了，要坐那么久的飞机，没有东西看岂不是要把我无聊死。 还好候机大厅里有个小小的书店，随便买了本书，坐在椅子上，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满脑袋里除了谨，还是谨。 不想走了，真的是不想走了。背着手在大厅里面转来转去，引得旁边的一位大妈不住的看我。 明明刚挂掉了电话，这会却又是思念的不行，很想打电话给谨，又怕谨可能要睡了会耽误谨睡眠，反反覆覆的打开手机又合上，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狠了狠心吧手机关掉了，上了飞机，坐在了小窗子的旁边，飞机上的空姐提示大家把手机都关掉的时候，才后悔没给谨发个信息之类的。 感情啊，真是把人折磨的不成魔不得活！ 千里一线联 美国，一个和我从小生活的地方完全不同的国度。 在机场见到老妈和传说中的uncle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点尴尬和不自在，后来还是慢慢的好了，uncle人很好，也很幽默，看得出，他很爱老妈，老妈和我说话的时候他总是微微的笑着看着我们，不插话，也许也是因为听不懂吧。 到了美国才发现在学校学的英语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uncle一和我说话学的那点单词和语法就全体的跑不见了，只是会yes啊，no啊之类的，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一样。 虽然发音连我自己都觉得难听的不行，uncle还是一直鼓励我，说我英语说的确实挺不错的，很难得，慢慢习惯了就好了。 一个很细心也很有耐心的男人，难怪老妈…… uncle和老妈带我去了洛杉矶的家里，房子不大，但是布置的很有中国风，墙上挂的是我和老妈的合影，小小的我被老妈抱在怀里，这是一张放大了的老照片。连我都不曾见过。 uncle怕我无聊，毕竟在这里，老妈也要上班，不能24小时的陪着我，而uncle更是个大忙人，连去机场接我都要提前把事情都推掉，uncle送了台笔记本给我，电视我不一定看得懂，但是网是可以上的。 之前很少上网的我很快就沉迷了，呆在美国，看到方块字的一霎那让我倍感激动。 桌面上有个某网站的快捷方式，打开，竟是百度贴吧。 我第一知道了一个词：les 其实在我的内心里，一直都很烦恼的事情就是这个，虽然我坦诚了我对谨的爱恋，却始终在困扰我们的性别，开始的时候是怕谨会排斥，后来，即使在别人的眼里我是个无所谓的高调分子，但是在我的内心，我还是很纠结我这种说不清楚到不明白的感情。 或者，这也就是我经常性的犹豫不定反覆无常的原因吧。 这时才发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那么多和我一样的人，tomboy，原来，像我这样的人还有这样的一个称唿，网际网路，仿佛是打开了我内心的一个世界。 后来渐渐的觉得不对劲，竟发现在笔记本的收藏夹里收藏了很多的关于les的东西，报导，解释还有一些论坛。 后来才知道，是老妈弄出来专门给我看的。 上了两天的班，老妈好不容易请了假陪陪我，我自然也就问起了关于电脑上存的那些东西的问题。 老妈没有回答我，而是问我，我自己觉得这种情况是正常的还是一种心里疾病。 心里疾病？好像以前老爸是这样评论我的，而我呢？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只知道自己喜欢，却没有更多的考虑。 老妈告诉我，她手底下有两个护士，就是一对女同性恋人，而且在美国，这已不为新鲜，人们对此的看法褒贬不一，但是理解的唿声也慢慢的多起来。 “知道了你……我也特意的查了一下有关的事件和例子，我是想让你知道，你未来可能会遇到的麻烦还有你的出路问题。”
第47页 看着老妈严肃的样子，我知道，老妈一定是为了我费了很多的心血，即使再异国，她依旧惦记着我。 “孩子啊，你要知道，这条路并不好走！”老妈语重心长的说。 路…… 第一次开始考虑路的问题，以前一直都觉得生活是我自己的，我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经歷了高中的三年，事实让我不得不去承认，有时候，人做事是要考虑影响的。 人生的路…… 我是该考虑考虑接下来要怎么走的问题了。 坐在一旁的老妈见到我的一脸沉思状，也默默的走出去给我做牛排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房间里想。 不一会，闻到了牛排的香味，很久都没有吃过老妈做的东西，仿佛很熟悉的感觉，又很陌生。 在网上一直搜索，网络，仿佛突然在我面前打开了一个奇异的世界，让我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孤单。 不知道老妈是什么时候又坐到我身边的。 “铭儿，想明白什么了吗？” “妈！”我回头看了老妈一眼“同性恋是可以结婚的呀！”这我还真是第一次知道。荷兰，比利时，两个我从未关注过的国家却因为同性婚姻合法化而跳入了我的视线。 “很多国家都可以，美国的很多州也都可以，但是，在中国……”老妈沉思着。 “我想，在中国一时半会的还不行吧！” 真的没有想到同性婚姻在这地球上竟是有国家允许的，让我觉得很是欣慰满怀希望。 “想别想结婚那么远的事了，你确定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吗？” 老妈的一句话提醒了我。 是啊，我甚至连谨的真实的想法都是不知道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谨不会对我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单单是有感觉是不够的呀，结婚，看来我离结婚还很远。 “铭儿，有时间，妈和你好好聊聊，不是在家里，找时间，我们出去坐坐！” “嗯！” 我相信，老妈一定会给我点建议和启迪的。 自己简直是成了网虫，就这样一直的挂在网上，连晚上uncle安排的晚饭都没有吃好，在各个贴吧和板块里搜寻着我需要的消息，似乎总想从别人的路里找出一条我自己的路来。 晚上和老妈还有uncle跑出去散步，久违了的家的感觉渐渐的浮现了出来，uncle对老妈很好，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浓浓的关切，看着老妈偶尔显现出的幸福的样子，也会想起谨，我一定要让谨幸福。 突然想到似乎到了美国都没有打一个电话给谨，不知道谨现在过的怎么样，高考已经结束了，相信谨也会有时间好好的休息休息，轻松一下了。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老妈，老妈很快就带我去了电话亭，打电话给谨。 拿着听筒的手还是有点发抖，不知怎么，会感到紧张和期待，等了一会，没有人接，仿佛心掉进了万丈深渊一样，耐着性子又拨了一遍，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快点接快点接哈！” 终于，再“滴”了n声之后，谨终于接了我的电话。 “餵？哪位？”声音懒懒的，好像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是我！”没有说我是谁，我相信，谨知道。 “铭？你到了？怎么样？有没有不习惯啊？” 谨的语气里充满了惊喜和关切，我没有想到，谨会因为接到我的电话而变的如此的激动，觉得很开心，看来，我这个电话打的是时候了。窃喜…… “还好，你在干吗啊？准备睡觉了吧？” “嗯……躺在床上看小说，还睡觉……？是刚起床吧！” 倒塌，我这个白痴，竟然忘记时差了。 谨也反映过来我的错出在哪里了，不住的笑我，笨的，白学了那么多年的地理，连时差也忘了。 “铭铭哥哥……”听筒里传出了小小的声音。 是扬扬。 “扬扬在？”觉得自己越来越白痴了，竟问些白痴的问题。 “是啊！”谨笑着说……“扬扬……别闹……”很明显两个人在电话那边嬉戏着“扬扬闹着要和你说话呢！” “好！” “铭铭哥哥，你在哪里啊？我想你，我到妈妈家了，怎么见不到你啊？” 听着扬扬稚嫩的声音，突然好像回去，扬扬的话让我不禁有一种感觉，好像家里有两个人在等待着我的回去。这是一种多么难得的感觉啊。 被我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动的要死。 “嘿嘿，扬扬乖，我过一阵就回去了，铭铭哥哥回去带玩具给你好不好？” 扬扬很明显是在电话的那边欢唿雀跃了，我听见了谨在那里不住的喊“别在床上跳，当心摔下去……” 老妈在一边默默站着，不时的露出微笑，老妈没有怪我的长途电话打的太久，只是默默的站在我身边，眼睛望着远处正在买冰激淋的uncle。 爱，不是一种口头的承诺，而是，当我需要的时候，你就在我的身边。这一刻，我相信缘分，只要有缘分，即使两人相隔万里，还是可以最后走到一起，就像老妈和uncle一样，只要有缘分，即使有再大的阻碍，最后，也能克服万难，我相信，我和谨是有缘人。 谨很快从扬扬的手机拿到了电话，“铭……在那边注意安全哦，别胡乱跑，你的英语还行吧？能交流不？” “还好！” “在那边还可以锻鍊下口语啊！” 果然是老师，三句话不离老本行。 “呵呵，放心，我学的肯定快！等我回去，绝对是一口美式英语！”有点小得意，很久没有这样和谨轻松的打电话了，这种久违的温馨让我很是觉得珍惜。 “哈哈，那好，等回来试试你的口语喽，先不说啦吧，你国际长途，一会小心被老妈骂！” 转身看了看老妈，似乎老妈一点都没有嫌时间久了点，还是微笑着看我，uncle站在老妈的身边，手中的冰激淋有点融化。 “好，我过一阵就回去了，bye喽！” 恋恋不捨的挂了电话。 老妈笑出了声音“小样，开心了？” 我吐了吐舌头，结果uncle递过来的冰激淋。 祖国，我现在真想飞奔到你的怀抱。 老妈的启发 uncle很忙，只休息了一点就赶回到加州去忙工程了，家里就只剩下老妈陪着我。我很是想跑出去闲逛一下，老妈说什么也放心，说是美国这边不比国内，让我一个人出去很不安全的。 想想也是，就我的三句半口语，还是老老实实的拉着老妈吧。 被老妈拉着逛街，买了一大堆的衣服给我，还好老妈不想姑姑们那样喜欢买花哨的衣服，还都比较符合我的风格，老妈说，上大学了，就不能像高中那样整天一套运动服一套校服就ok,总是要换换，尝试一些不同的风格的。 逛累了，和老妈坐在咖啡厅里。 这是一间很小的咖啡厅，人不多，大多数都在翻看着杂志或者是在笔记本上敲着什么，闲适而平静。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会让人觉得慵懒。 榛果的香气混合着咖啡的甘醇，别有一番的味道。 “铭！”老妈一边搅动着手里的咖啡一边叫我。 “嗯？”我在看着老妈狂买的战利品，在想着这堆大包小裹的怎么弄回去。 “来了这么多天了，觉得怎么样？”老妈喝了口手中的咖啡，问我。 “没有茶好喝，我喜欢喝茶！”我也学着老妈的样子喝了一口，“蓝山吗？有点酸……” 觉得自己好像还没回答老妈的问题呢。 老妈也不是很在意我的忽视，问题没有继续，而是换了一个。 “大学，能考上吧！” 我笑了，“老妈，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不觉得遗憾吗？” “遗憾？”我很费解老妈指的是哪一个方面。 “也许你将来会后悔自己的选择也说不定，国内还是很认学校的牌子的，将来求职的时候你可能会后悔现在的选择！” 老妈缓缓的说，我在一旁喝着咖啡，看起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我是在很认真的听老妈讲。 “不过……”老妈话锋一转“你不是个后悔的孩子，性子执拗，但是，我担心的是，会不会有人会替你后悔！” “替我后悔？”我重复了老妈的话，嘴边还有着咖啡的残留，老妈帮我擦去。 “你想过没？或者某个人会希望你考更好的学校，有更好的前途，而不是一味的为了她感情用事，你这样选择，问过她的感受吗？”
第48页 我当然知道老妈指的她是谁。 “妈，我是想去那个她曾经……”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妈打断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是你妈妈，你的所有的想法我都能了解，我问你的是，你有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她的感受没？”老妈的谈话变的不再轻松，而是非常的坚持。 “没有！” “所以，你还没有爱一个人的能力！” 看着老妈眼睛，我有点惶恐，好像老妈什么都知道一样……老妈的话让我有点受挫了…… “不过，选了就选了，就算是错了也没关系，考上了就好好去读，学什么专业？” “英语！”我机械的说。 “不错啊，不过，你最好听一下我的建议，想听吗？” 我想，我是没有资格说不了，而且，老妈的建议应该是英明的，可以让我一生受用的吧。 “大学期间，一定要出国，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这是我的建议，也是唯一的要求！” 老妈说的严肃，我自然是知道老妈是为了我好，但是这究竟意义在哪里，我还不是很清楚。 “我尽量！”我不敢完全的答应，大学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 “你尽力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老妈笑了，果然，老妈了解我。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老妈很快的转到了另外一个话题。 “你觉得uncle人怎么样？” “很好啊！”想到老妈不再说严肃的事情，我也放松了许多。 “怎么好了啊？” “uncle很关心你啊，对你很好，他对我也挺好的，感觉很温和，还很慈爱，让人觉得很亲切……很……！” “很有安全感！” “对！”老妈说出了我形容不出来的那种感觉。 “这就对了，铭，你现在缺的，就是这种让人踏实和安全的感觉！” 老妈挖了一个巨大的坑让我跳进去了。 “你长高了，也长大了，过了18岁，在美国，就可以离开家独自闯了，可是，如果现在让你离开家，断了你的经济来源，你觉得你能行吗？你还是书生气太重的孩子，除了学习，一切的能力都是家庭赋予你的，铭啊，什么时候自己一个人能顶天立地了，再承诺海誓山盟！” 老妈的话让我脸上一热，想想确实是，出了成绩，我还真的没有什么。如果不是在学校里，而是让我一个人生存，我想，对我来说应该是很困难的吧。 “……呃……uncle对你还不错吧！” 老妈话题转换的总是很快，让我有点措手不及的，有了先前的经验，我依稀的觉得老妈又在酝酿一个大坑，一定不是在单纯的想和我聊聊家常，老妈的很可能会挖掘出更深层次的一些东西来启发我。 “很好啊！”我对uncle的印象一直都很好，老妈口中的uncle，我第一次见到的他，一直到现在，一直印象都很好。 “一个人有没有爱心，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看他对孩子的态度，如果你真心的去喜欢一个人，你就一定要考虑好孩子的问题，很重要，处理好了，可能对你的生活和感情有帮助，让你更加的稳定，处理不好，可能会断送。明白吗？” 老妈的话我懂了，终于明白了老妈说了这么多的用意何在，老妈只有一个希望，就是我快点长大。 总是说自己是个大人了，站起来，我比老妈还高上半头，可是……我还是那么幼稚和盲目，像一头撞进了胡同的牛犊，找不到出路的一味蛮撞，最后还是一个人茫然和受伤，找不到任何的出路。 我陷入了沉思。 老妈一杯咖啡喝完了，我还是没有理出什么头绪，觉得自己的问题太多了，从来没有一个时候觉得自己这么挫败过。 “你爸爸还好吧！” “嗯，还好！”很奇怪老妈怎么会突然的提起老爸。 “你这孩子，把你爸爸愁的够呛了，我们分开这么多年了，你爸爸从来不联繫我，这为了你，老脸都拉下来了打电话求助……”老妈无奈的笑了笑。 “老爸……老妈，你和老爸……”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告诉我老妈老爸到底是怎么样走到了今天，在我的心里，一直都很好奇，很想知道，只是一直不敢去问，小的时候，每次问奶奶奶奶都会抹泪，每次问老爸，老爸都说我小不肯告诉我。 “我们没什么了，除了你之外，我和你爸没有任何的交集！” “妈，我想知道……”我是想知道，老爸老妈怎么会从相爱走到离婚的。 “我们……爱的时候就是爱了，义无反顾，结婚生子，后来，各种矛盾出来，更深层次的理解，生活中的摩擦，各种压力，事业上的冲突，慢慢的，感情也就磨平了，渐渐的发现自己好像在情感上犯了错误，发现自己不爱了，最后，只能协议离婚！”老妈看着我……“只是……把你抛下这么多年，让我心里一直都很自责。” 老妈的眼中含泪，但始终都没有掉下，一个在异国打拼十几年的女人是坚强的，但是面对自己的孩子的时候，还是会伤感的掉眼泪。我想，这就是母爱吧。如果说小的时候一直都因为老妈的抛弃而心生恨意的话，那么现在，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老妈缓了缓，慢慢的说： “这个世界上，最值钱的就是感情，比什么都重要，但是，最不值钱也是感情，一点没有了，就什么都变了！” 老妈又恢復了深不可测的样子，严肃的看着我。 “你要想清楚，怎么样才能确定自己不会变，又怎么样去让别人相信你的感情不会变！” “我……”老妈又把我问住了。 “尤其，是像你老妈我这样的，因为感情而伤过心的人！”老妈补充了一句，我当然知道，老妈不仅仅是在说她自己。 看着我不知所措的样子，老妈笑了，满脸的宠溺，好像在她的眼里，我还是那个小小的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举手投足都会让她开心。 “不说了，再说你小子就疯了，找时间你去和uncle聊聊吧，相信，他会教给你很多的东西，你uncle没有孩子，我们只有你一个小孩，你是我们唯一的小孩。” uncle……我倒是想，只可惜…… 还是先练好口语吧。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突然觉得自己学的将近十年的英语都白学了。 在美国的日子是印象里和老妈相处最长的日子了，一个陌生的国度，与我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完全不同，在这里，在网际网路上，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更广阔的天地，有了更多的理解和包容。 还是会疯狂的想念我长大的那个城市，和……城市里的那个人！ 归国第一面 本来是一直想和uncle好好聊聊的，结果uncle自走后一直很忙，最后不得不作罢。 在美国的日子，我陷入了疯狂的思考中，老妈似乎给了我很多的启发和思考的方向，让我开始朝着一条比较理性的思路走了去。 在美国呆了15天，我准备回国了。 本来答应了谨回国前要给她提前说一声，最后想想还是给她个惊喜吧。 就在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我在回国的第二天早上出现在了谨家的楼下。 本来是想多睡一会，可惜天不亮就起来，全无睡意，一直捱到了天亮，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在美国给谨买了个礼物，是个很可爱的娃娃，玄机就在娃娃的手上，只要使劲一捏，就是一句我已经录了进去的话： “i love you！” 把娃娃拿在手里，买的时候是想送给谨的，可是现在，我却开始犹豫着要不要送，总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妥，发现自己此行回来竟是变得优柔寡断，开始去考虑未知的后果，凡事开始做最坏的打算。 是不是考虑的多了，就意味着成长。 不住的看表，当时钟转到了8点的时候，我终于是按奈不住了，穿上外衣，一路飞奔到谨家楼下。 尽管很久都没有来了，可是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想到上一次来，还是高考之前，那时候，我还在矛盾和挣扎之中，而现在，我却是可以坦然的站在谨的面前。 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拨了谨的电话，谨很快就接了。 “周铭！”连一声“餵”都没有，直接喊出了我的名字。 “这么快啊，吓了我一跳！”我是真的被谨吓了一跳，声音大的震得我的耳朵都有点隐隐作痛了。
第49页 “你回来了？现在在哪啊？”谨的声音很焦急，似乎有些期待，我不禁有些激动，是在期待我回来吗？我又陷入了疯狂的想入非非中。 “我？嘿嘿！”突然不想告诉她其实我就在她家楼下。 “老师呀，你在哪啊？”我没有回答谨的问题，转了个弯子绕了一下。 “我？我在家啊……你是不是回来了啊，回家了？” “嗯，回来了，哎呀，听进祖国人民的声音真是好啊，这段时间听英文听的我都快崩溃啦！哎，还是祖国母亲的怀抱比较温暖！”我开始贫了起来。 “呵呵，傻小子，好好的休息休息吧，飞了那么久，一定很累吧，在家好好的睡一觉！”谨赶紧嘱咐我。 “哎呀，老师，你看你真是的，我又不是鸟，有不是我自己飞的，哪有那么累啊！”突然觉得这样和谨对话好幸福，就像……亲密的爱人一样打情骂俏。 我知道，我有点多情了。 “你这傢伙，真能贫啊！赶紧好好休息吧，等你有时间了，休息好了，我请你吃饭！” “吃饭？”我逮到了一个巨大的福利“好啊，吃什么啊？” “吃什么都行，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我不禁暗暗发笑“那好，也就不吃什么鲍鱼之类的啦，这样，有时间我去你家，你做点什么给我吃好了！”哎呀，我真是坏啊。 “好呀，没问题，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告诉我，我提前准备一下好吧！”谨还真当真了。 准备，哈哈，谨谨，我一定会给你时间准备的。 “嗯嗯！老师你真好，那，先这样喽！” 谨一定是刚刚睡醒，不然，一定能听出我语气中的窃喜和阴谋得逞的jian笑。 “好，那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给我电话！” “嗯，我挂了！现在开始扮鬼！” “扮鬼？”谨突然很好奇。 “是啊，我不是‘挂’了嘛！”我窃笑，嘿嘿，又被我整了。 “你……你这孩子，大清早的……好啦，拜拜！”谨说完就挂了，留我一个人还在掩面笑着。 整了整衣服，一身都是老妈新买的，第一次穿着休闲裤衬衫，以前都是一身运动装的，现在觉得自己很正式。只是手里的娃娃看着很滑稽，相信谨见到我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慢慢的走上了楼，轻轻的敲了下门。 “谁？”谨的声音很慵懒，还有点含煳不清，不会是刷牙呢吧，我暗暗的想着，还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一副谨满嘴牙膏沫的样子。 “收水费的！”我故意压低了声音，拼命的抑制着。 门开了，从谨的目光里，我看到了一丝惊诧，不，不是一丝，是很多！ “哈哈，收水费！”终于抑制不住了，狂笑。 “你……”谨手里还拿着毛巾，看着谨目瞪口呆还有点大吃一惊的样子，我顿时觉得一种阴谋得逞的开心。 “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嘛，我就飞过来了啊！” “你……”看着谨傻傻的样子，觉得很是得意。 “我什么啊？我回来啦！”站在谨的门口，我缓缓的说着，主要是考虑到这楼里面还有睡懒觉的，不然我一定高喊一声“我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又回到了你的身边，相隔万里，我终于回来了。 “老师，你就打算让我在这站着啊，咱们，在这走廊里吃？”我还在打趣着因为诧异而有些发呆的谨。 “啊……你这死小子！”谨终于恢復了以往的样子“你回来也不说一声，总是搞突然袭击，进来！”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老师……没拖鞋！”我站在门口耍赖。 “自己找，我脸上的洗面奶还没洗掉呢！”话音刚落，就听见了水龙头髮出的巨大声响。 真是可爱的小女人啊！我正暗暗的的意着，准备找找拖鞋，刚弯下腰去想看看鞋柜里有没有，一双小脚丫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铭铭哥哥！”扬扬突然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扬扬……”我抱起扬扬，小孩子搂着我的脖子，不住的笑着。 “想我了没？” “嗯，哥哥你真厉害，妈妈昨晚还提你，你今天就回来了！” “妈妈提我？”我抱着扬扬，眼睛却向洗漱间看着。水声没听，不知道谨能不能听到自己被儿子“出卖”了。 “嘿嘿！是嘛！扬扬最近乖不乖啊？” 我算是发现了我严重的陷入了对待小孩的八股中，除了“想不想”就是“乖不乖”，完全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 “当然乖，不信你问妈妈！” 我放下了扬扬，赶紧找了双拖鞋，换上，被扬扬拉到了客厅里。 谨还在忙活着，我朝着洗漱间喊“老师，见我不用化妆！” 窃笑，看着我笑，扬扬也笑了，可惜他并不知道我笑什么，自己笑了一会又突然问我“哥哥你笑什么啊？”结果一句话，我就笑的趴下了。 不一会，谨出来了，一脸被捉弄后的气愤。 “笑什么笑！”明显是朝我们两个在吼。 “我笑铭铭哥哥呢！”扬扬指着我。 “我笑扬扬呢！”我一边歪倒在沙发上，学着扬扬的样子指着扬扬。说完，又大笑开来。 “还铭铭哥哥呢！给你说了多少次了……”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我抱起扬扬，让他坐在我的腿上“扬扬，我给你说哈，以后别叫我哥哥！”我慢条斯理的说着。 “那叫什么呢？”扬扬很是好奇。 “那，你看啊，你妈妈呢是我老师，对吧！”我瞥了一眼谨，很明显，谨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嗯！”扬扬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现在呢，我毕业了，你妈就不是我老师了，按年纪算，你妈比我大，应该算我是姐姐，那你说，你叫我什么呢？”我在诱导孩子。 扬扬想了一会，“那……我妈妈是你姐姐？”重复了一句。 “对啊！”我故作和蔼。 “铭铭叔叔！”扬扬很是得意的喊了出来。 我昏！ 现在轮到了谨和扬扬笑成一团面对着一脸无奈的我。 一早上都在和扬扬讨论关于称唿的问题，最后还是谨出马，讲了半天，拼命的告诉扬扬叫“姐姐”，我就在一旁拼命的捣乱让扬扬叫“姑姑”，最后，扬扬崩溃了，直接朝我喊起了铭铭。 算了，总比“铭铭哥哥”好，我认了。 就在称唿基本有结论的时候，扬扬突然转了话题，“妈妈我饿了！” 看着谨，我不禁窃笑，我依稀的记得有人答应请我吃饭来着。 “饿了……”谨一边回应着扬扬，一边用眼睛瞪我，很明显，谨当然明白我在窃笑什么。 “扬扬想吃什么啊？”我抱着扬扬，又开始诱导。“红烧排骨好不好啊？或者……锅包肉啊……雪衣豆沙也不错哈……或者……” “满汉全席好了！”谨打断了我的话，尽是不满。 “哎……吃什么都好，反正有人请！” 扬扬很明显不理解我们在说什么，只是对我刚才报的菜名比较感兴趣。“我吃不下那么多的，妈妈说，我早上吃个鸡蛋喝点东西就行！” “吃鸡蛋？”我看了看谨，依稀的记得谨是最讨厌吃白水煮鸡蛋的。 “是啊，妈妈说，吃鸡蛋聪明，铭铭哥哥那么聪明，就是因为从小就每天都吃煮鸡蛋的！” 原来……提到我的机率还很大呀，窃喜中…… 海南九日游 最后我报的菜名是一个也没吃到，竟是一碗面条了事了。 我没有当着扬扬的面把娃娃送给谨，主要是考虑到万一扬扬不小心按出了声音，应该会比较麻烦，所以一直把娃娃放在书包里没有拿出来，倒是把买给扬扬的变形金刚送给了扬扬，引得孩子欣喜若狂。 “扬扬放假了？”我问谨，其实是想知道谨什么时候有机会和我单独出去。 “还没呀，不过，快了！” “没放假？那怎么在家啊？”我突然很好奇。 谨看着我，好像见了外星人一样的眼神“今天是星期天吧！你的美国时间还没倒过来啊！”
第50页 我晕，今天真实丢人丢到家了。 在谨家坐了一会就回家了，主要是考虑到一定要去奶奶家看看，毕竟离开家半个月了，很是想念奶奶爷爷。 刚出谨的家门，就发了条信息给谨。 “给你带礼物了，找时间送给你！” 谨很快就回復了“干吗刚才不给我啊”！ 我窃笑，只回了四个字“少儿不宜！”想像着谨在电话的另一边一定是汗如雨下了。 一路小跑，回家了。 回到家才发现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偏巧在奶奶家遇到了外地归来的姑妈，第一句就是问我高考考的怎么样了，我这才想起来似乎我是应该看看有关高考之类的信息，出考场的时候简单的估了一下分数，考上我想去的大学，应该是没问题的。 果然，不出十天，分数出来了，不但是考上了，而且是超出了那所学校的录取分数线几十分。 家里这会好像开锅一般炸开了，各种指责都纷至沓来，说是我任性啊，盲目啊，说什么的都有，看着同学家里考上的都是欢庆的不行，我这边还要拼命的躲避这些狂风暴雨。 哎，都是自找的，认吧…… 其实在我的内心里，一直都是很开心的，上哪所学校其实都一样，我一直都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谨自我报志愿之后，就没有对我的志愿进行过任何的评价，想想那个时候，我们是什么话都不说的，更不要说评价我的志愿了，要去那所学校，是我很早的时候就下的决定，也和谨进行过争执，谨了解我，凡是我决定的事，一般都很难改变了。 被家里的狂轰滥炸弄的头昏脑胀的，打电话给阿达，阿达刚刚收到了中国政法的录取通知，整个人开心的不亦乐乎，接电话那会家里正在大宴宾朋呢。 “铭子，怎么了？” “受不了了，被家里围攻了！” “不会吧……你成绩……是不是志愿的事啊！” “别提了！”我听见志愿就头大，看来，要想挨过家里的谴责是真不容易了。 “哎……你通知书到了没？”阿达突然问。 “还没呢！” “有办法，你领完通知书，然后就出去走走呗，等开学了再回来，你家里总不会让你復读吧，到时候你直接去报导呗，反正学校那么远……” 好办法，果然啊，这多年的朋友不是白当的。 于是我开始偷偷的收拾行李，准备“跑路”。 当我出现在谨家楼下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大号的旅行包在肩上了。 “铭啊，你这是……”谨对我的突然“驾临”有些茫然。 “我跑路！”我也没等谨反应过来，一脚踏进了门里。 “什么？”谨看着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考上了，家里疯了！”简单的答覆，我相信，谨一定能明白的。 果然，从谨的目光里，看不到那莫名其妙的痕迹了。 “那你……”谨指了指我身上的背包“这是干吗啊？” “跑路必需品啊！” 没等谨让我，我就在门口找起了拖鞋。 “你不会是跑路跑到我家来了吧……”谨小心的问着。 “没！！”换了拖鞋，摘下了书包放在了门口，“我等个人！”笑着走进了客厅，留谨一个人莫名其妙的站在客厅里。 “等人？”谨一边走进来一边问。 “是啊……”我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哎……跑的太快了，嗓子都干了，放下杯子，看了看表，“估计很快就到了！” 果然，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这谁啊？”谨问我。 “你开门不久知道了，这是你家欸……”我故意吊谨的胃口。 谨无奈了，跑去开门。 “您好……“一个陌生的男人，大该20岁左右吧，“您好，我是中国青年旅行社的，您预定的海南四飞9日游四天后发团，请您核实一下，然后出示您的证件，我们今天下午就要出票了。” “哈哈哈……”看着谨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在客厅里笑了起来。 没办法，只好我跑过解决了一下，本来是想一个人把这些搞定的，可是我不知道谨的身份证号。 不一会，人走了，只留下了我和依旧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谨。 “你什么时候订的？”谨疑惑的看着我。 “不是我订的！”我故作镇定。 “鬼订的？”谨郁闷的看着我。 “呀，老师，你咋能说自己的学生是鬼呢？是阿达订的！” “阿达？”谨完全没了状态。 “是啊，我，你，阿达，敏，还有慡，丹……”我报一大群人的名字。 谨完全的懵了。 “看，算是我们最后的一次班级活动了吧……不对，是我们最后一次死党聚会……也不对，是高中最后一次……算了，你会意吧！” 谨无奈了。“你……你们……！” “哎……考上的开心，考不上的散心，像我这样的跑路的就顺路了呗……”我故意装作自己很无辜的样子“对了，老师，是大家邀请你去的，不是我从中作梗啊，我是清白的！” 在谨家和谨贫了一会，我就宣布先走一步了。 “我东西就放这吧，反正我们一起走，我再来拿！”我笑着给谨说。 “你不是跑路了吗？” “是啊！我住阿达家！”我笑着看谨。其实，本来我就是计划去阿达家住的，没想过要住在谨的家里，毕竟有些事，我还没有考虑好要怎么进行，在这个时候，我不想给谨任何的困扰和压力。所以才没有安排两个人的旅行而是和大家一起组了团。 “嘿嘿，老师，你好好收拾东西吧，完了我们来找你！”我笑着对谨说。 走出谨家楼门的时候，会觉得有点如释重负，谨应该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吧，甚至没有任何的拒绝，本来我是和阿达商量好的，如果谨拒绝，那么就让大家一个接一个的出面，最后以集体的名义邀请，很想谨和我们一起出去玩，不仅是想和她有更多的相处时光，而是，高考给了我们太多的压力，不光我我们每一个学生，也有谨，我想让谨好好的放松一下。 至于我内心积压的情感，已经不需要宣洩了，经歷了美国的15天，我想我想明白了很多，爱是陪伴，而不是独占，我要的，只是谨会因为我在而开心。 晚上并没有住在阿达家里，而是高中的几个好朋友聚在了敏家喝的酩酊大醉，一起回忆高中的时光，不知不觉的，已经在一起了三年的我们是真的要开始天各一方的，也许，以后见面的机会都不多了。 想想就会觉得很伤感，多情自古伤离别吧。 其实我最怕的，是和谨分开。 至于家里面，我只是在临走的前一天给老爸发了个信息，只五个字“我去海南了！” 海南……美丽的地方。 当我们拉着手一起沖向大海的时候，才想起了我们是一群年轻人，才感受到了我们作为年轻人应该有的朝气。 高考就像炼狱，而现在，算是苦尽甘来了。 放肆的唱着歌，在海边大唿小叫，不断的惹来别人的目光，一次又一次的被大家扔到海里。 同行的只有两个男生东东和北，虽然是一个班的，但是都不怎么熟，我也没想到阿达怎么会找了这么两个男生，后来阿达悄悄的告诉我，一个是敏的男朋友，另一个，正在勐烈的追求着慡。 这才知道，自己一直都是活在自己的情感世界里，其实，大家都是有“情”人，高中，果然是个不安分的年代，看来，不光我是一个人不安分。 大眼睛的东东和敏手拉着手走在海滩上，不是耳语着，我们一群人则是在一旁狂笑，谨夹在我们中间，这时候，她似乎也忘记了她是我们的老师，和我们一起八卦着。 敏穿了身漂亮的裙装，东东穿着大大的沙滩裤衩和衬衫，和有夏威夷风。 这样当灯泡我们当然不甘心，最后决定的是把东东调开，然后把敏扔到海里去。 “东，过来，有事！”北大声的叫着。 很明显东东是个重色轻友的傢伙，对待北的“有事”完全是视若不见。 “东，过来帮我搬个东西！”阿达也开始使坏了。 还是不理睬。 “李东，过来帮老师个忙！”谁都没想到谨会开口。
第51页 东东这时候才极不情愿的跑了过来。 谨成功的把东东调到了沙滩遮阳伞下面，假意让东东帮她把矿泉水的盖子打开。就在东东极度费解的时候，就听见“扑通”一声，接着就是敏的尖叫。 等东东反应过来的时候，敏已经是全身湿透的站在海边了。 周围是捧腹大笑的我们。 集体的疯闹 这时候，东东当然要表现一下自己的英雄做派，赶紧脱下自己的衬衫给敏套上，然后则是用反攻的目光看着我们。 看着穿着花花的大裤衩，光着膀子的东东，我们都笑的趴在了地上，没想着要来游泳，只是想来看看风景随便走走，所以大家都没带泳衣，都是齐齐的一身休闲，这要是被扔到海里，铁定是落汤鸡了。 “与其被他报復，不如我们一起上哈！”谨突然朝大家喊了一声。 于是除了谨意外的所有人都沖向了东东。 结果就是东东又被扔到了比敏更深的地方。 “哈哈哈！”我们的笑声感染了沙滩上的很多人，大家都跟着笑。 东东就在海里站着，海水刚好到东东的肩膀，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东东会游泳，潜了一下，还在海里做鬼脸。 我们谁都没在意，一个浪打来，东东被沖了个趔趄，我们都笑着，想着他自己一定是爬上来了，也都没有再看，而是寻找下一个目标。 等到把阿达都扔了进去，才发现东东还没上来。 有点着急了，想那边一望，发现东东站在了离刚才站的地方不远的一处，正在和站在海滩上的敏喊着什么。 我们都围了过去，东东的脸上明显有些大惊失色。 “你快上来啊！”敏跺着脚，很明显，这是敏不耐烦的表现。 “我……我……”就在东东磕磕巴巴的时候，落汤鸡了的阿达突然指着海边的一块花花的东西“那是什么啊！” 我们都转过身去看，咦……？看起来好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北走过去，捡起来一看，顿时笑的趴在了地上。 我们定睛一看，也都笑抽了。 竟然是东东的花花大裤衩。 原来这厮裤衩的松紧带松了，又太大，游泳的时候一不小心，再加上一个浪过来，直接就脱了。 海滩上大笑不断，都抱着肚子擦着眼泪，各种怪异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 东东自己自然是窘的不行，最后还是北跑了下去，把花花递给了东东，这才避免了一场海滩裸奔。 我是笑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趴在海滩上说什么也不起来。 东东上岸了，明显是一脸的杀气，看来这厮要玩命了。 当时鼓动大家扔敏的是阿达和我，这会儿阿达已经是一身的海水加上一身的沙子，所以东东的攻击目标自然成了我。 看着东东不怀好意的走过来，我赶紧跑……躲到了慡的身后说什么也不出来，拉着慡不撒手。 东东刚走过来拉慡，北一下子横了过来，“你敢！” 慡也很够意思的护住我“你敢动铭铭，哼”然后朝北使了个眼色，北这会正追慡追的起劲，这一个眼色那还了得，赶忙护了过来。 “哈哈！”我得意的笑着，不住的气东东。 “行，你狠，”东东一边说着，一边四处望着。“我有办法！”东东说罢立即像人群跑去。 “喂喂，大家发现没，这事可都是杜老师参与的哈……大家说这是不是……嗯？”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了谨。 “呀，你敢！”我赶紧沖了出来，刚跑了两步发现中计了。 这下变成了所有人都朝我这跑了来，很快，我也投入了大海的怀抱。 海水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呛了一口，咸咸涩涩还有一口的沙子，赶紧游了两下，顺势把眼镜摘了下去，哎……我的裤衩是不会掉了，不过眼镜可难说。 爬到岸上的时候，谨刚好也从另一边爬了上来，原来，就在我被扔下去不久，谨也牺牲了。 整个沙滩被笑声笼盖，来的时候都是清一色的白t恤，走的时候，就都变成了棕色的颗粒外套了。 宾馆两人一间，导游安排，偏偏导游是阿达的某亲戚的某朋友，阿达自然是把我和谨安排到了一起。 一进房间，谨已经在收拾衣服准备换了，一身的沙子和湿透的裤子，长长的头髮散批着，还在滴水，很是狼狈。 我还故意装做大惊小怪的“呀！老师，咱俩一间啊！” 谨瞪了我一样，很明显是知道我故作惊讶，然后拿了毛巾和干净的衣服冲到浴室了。 很快就想起了流水的哗哗声，引起我无限遐想…… 身上都是沙子，自然是不能坐下，没办法，我就一直在窗台边站着，眼镜上都是沙子，自然不能用眼镜布擦，我也懒得找，干脆就放到了窗台上，反正戴不戴差别都不大。 不一会，谨出来了，我故意的看了看表“老师啊，你造飞弹啊……” 说完，我赶紧拿了毛巾冲进浴室，脖子里都是沙子，很是难受。 温热的水浇在身上，觉得很幸福，看着浴室里挂着的谨的毛巾和脏衣服，觉得好像我们此刻不是旅行，好像……生活。 快快的洗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又把我和谨的脏衣服都洗了。 等我出来的时候，谨已经站在门口了，我刚探出头，一副眼镜挂在我的鼻樑上。 已经擦干净了。 “说我造飞弹……你……”谨看见了我手里洗好的衣服。 “你都洗了？”谨问我。 “还说呢！不洗放那下崽？”我笑了。 谨站在那里，似乎想说些什么，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想让这旅游的美好的气氛被打破。 “老师，呃……我饿了！”我是真的有点饿了，刚刚洗澡的时候就在想出来要好好的吃一顿。 “一会导游会叫我们吃东西吧……”谨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跟过团。 “导游……？哦，那就等会吧！”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我们的衣服拿出来晾好。 果然被谨猜对了，不一会，我们就被导游叫了出来，刚刚的打闹都把大家累的够受，这会都是飢肠辘辘的，赶紧都到餐厅里大吃了一顿。 下午就被安排了参观，一路的大巴都在里面疯闹，很久没有这样和同学在一起了，这种感觉好像是高一的时候，单纯而且快乐。我总会发现谨在看我，每一次扭过头去，都会与谨的目光相对，而我，也一直大声的叫嚷着，其实，我又何尝不是想吸引谨的目光。 海南的天不是一般的热，晚上回到了宾馆第一件事就是马上去沖凉，然后四脚朝天的躺在床上，真的是惬意啊…… 总觉得谨在看我，一转头，果然，四目相对。 “老师，你不洗洗澡啊，今天把我热死了！”我笑着对谨说。 “抢不过你啊！”谨一边说着，一边收拾毛巾之类的洗澡必需品。 还没收拾完，门就被敲响了。 一开门，顿时被一群人吓了一跳，该来的都来了。 “铭子……老师呢？来来啦，冰镇啤酒，还有刚买的小吃，来来！” 说是让我“来”，结果一群人挤进了我们的房间里。 “该死的”我在心里咒骂着，坏了老子的好事…… 谨的澡算是洗不成了，我则在一旁一边坏笑，一边摇着手说：“这……真不是我叫来的！” 一群人挤进房间大喝起来，平时大家还都算是比较听谨的话的，现在，谨算是谁也管不了了。 喝了几罐之后就觉得这样喝酒聊天实在是无聊，不知道谁提议的分两组玩真心话大冒险，听了这话我就觉得嵴背发凉，看着阿达和敏窃窃私语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诡计。 一局下来，可惜输的不是我，竟然是阿达，这下算是便宜了北，在我和敏的极力号召下，阿达红着脸跑去在北的脸上亲了一下。 顿时屋子里一片欢唿声，我和敏更是笑的瘫在了地上，阿达跑回来，瞪着眼睛看着我们两个，大有一种玩命的架势。 就在我们这组集体打趣阿达的时候，另一组的真心话也出了结果。 输的竟然是谨，游戏的规则是要回答上其余四个人的问题，不然就是喝上四罐的啤酒。 真是替谨捏一把冷汗。 没想到谨竟然选择了喝啤酒，这多少让我觉得有点意外，本来还想着窥探点隐私呢，现在连机会也没有了。 不过也挺好的，反正谨的事，我早晚都会知道，还是我一个人知道好了。
第52页 看着谨面前打开的四罐啤酒，我倒是有些惊悚，从没见过谨喝酒，这一下灌下去四罐，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唉唉……不带这样的，这也喝的太多了！”我在一旁打抱不平。 “切，看不过去你喝啊！”阿达在一边阴阳怪气的说。 我就知道，这是个圈套。 我赶紧跳到谨的那一组，“我喝就我喝……算啥啊……”我看着谨，拿起了一罐啤酒。 “哎……替喝的翻倍，8罐！” 我晕，我不怕醉，我怕撑死。 “算了，还是我自己喝吧，愿赌服输！”谨在一旁，接过了我手中的啤酒。 看着谨皱着眉头喝下去了两罐，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哎你们也太狠了！”我在一旁嚷嚷着。 谨又拿起一罐，被我抢了下来。 “我喝吧！”没有理会阿达和敏在一旁的阴阳怪气，迳自拿下喝完。 “你替喝翻倍哈，得喝4个！” “靠！4个就4个！” 果然，醉倒是没醉，撑的坐不下了。 酒后吐真言 一晚上我都还比较幸运，喝的不多，只可惜谨，好像是大家商量好了一起欺负谨一样，总是输。 最后当大家都玩累了，一个个相继离去的时候，谨已经是喝的有点“飘”了。 阿达和敏的房间钥匙不知道给扔到了哪里，等我帮她们找到并且送过去再回来的时候，谨已经躺倒了床上。 谨的脸红红的，闭着眼睛躺着，整个房间都是酒味…… 走过去一摸，很烫。 顿时间没了主意，摸过谨的指尖，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老师，你……你还好吧！” 谨不理我，也许是睡着了。 “老师……你别这样睡啊……换了睡衣睡吧……” 我没了办法，总不能我给她换衣服吧…… 我倒是想……也得有这个胆子啊！ 在房子里像个没头苍蝇一般转了一会，跑到浴室里拿了条湿毛巾，给谨擦了擦脸，可惜我是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坐在谨的旁边，看着谨，很久都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过谨了，这样的感觉，真好。 壮了壮胆子，我轻轻的抬起手，犹豫了好久，终于摸了谨的脸。 谨的脸颊好烫，岁月的已经开始在谨的脸上留下它的痕迹，一定是太累了，三年，看不出谨有什么变化，但我知道，在这三年里，谨为了担心了多少次？ 轻轻的握住了谨的手，还有些温热，双手握住，谨，有我在身边，你放心睡吧。 想起了好多，第一次见到谨的情形此时还歷歷在目，高中时每一次看似不经意实际上却是苦心安排的邂逅，和谨的争执…… 三年了，爱你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你呢？是不是已经习惯了我。 看了看手錶，已经快到1点了，觉得有点凉，刚刚屋子里人多，把空调的温度开到了最低，现在，觉得有点冷了。 谨的被子被谨枕到了头下面，于是转身想到我的床上拿被子给谨盖上，抓着谨的手刚一松开，被谨反抓住了。 心中一凛，再一回头，谨醒了。 “老……老师……！”我好像没做什么亏心事啊，为什么会觉得心虚呢？ 谨没有说话，而是盯着我看，从谨的眼神里，我看得出酒精在作祟。 “老师……我给你拿被子去！” 没有松开手，而是挣着从我的床上够到了被子，轻轻的给谨盖上。 谨又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缩着，好像觉得很不舒服，大概是很少喝酒吧，偶尔喝的多了会有点不适应。 “老师……你不舒服吗？”我轻轻的问着。 “谨没有回答，而是进闭着眼睛不说话。” 我就在谨的床边坐着，看着谨不说话。 正犹豫着要不要弄点东西给谨吃或者弄点水来喝喝，谨突然使劲的攥住了我的手。 有点疼，太突然了一时间把我吓了一跳。 “周铭！”谨叫着我的名字。 “我在这呢！”我赶忙往跟前凑凑，谨依旧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我头晕！”谨喃喃的说。 “我知道啊……你别动，一会就好了，睡一会吧！”我在一旁安慰着。 “铭……你……你快点长大！”谨说的含煳。 可我却听的清楚。 老师，这就是你内心里最想和我说的话吗？快点长大……我也想一夜长大，给你安全感，让你的心不再漂泊…… “老师……你怎么了！”我知道谨是醉了，而且醉的很厉害，但是这样酒后……不是太好吧，好像我是个窥探狂一样窥探着别人的隐私。 “周铭！我害怕……你太小了……我会依赖，那么，如果你变了，我怎么办？” 这句听的清楚，谨的眼角，清晰的滑落了泪滴。 顿时心如刀割一般，看着谨，轻轻的擦去她眼角的泪，我不知所措。 就像老妈预料的那样，我给不了谨安全感。 内心还是激动异常，依赖，我相信，谨是喜欢我的，我不敢说爱，因为那个字眼太过于沉重，仅仅是喜欢就够了，就值得我一生去守候。 “老师……”我很像叫醒谨，但是我知道，我叫不醒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做……”谨还在嘟囔着。 酒醉的谨，竟然用简单的话语灌醉了我，此时，我也像醉酒般，飘在了幸福的云端。 就这样，谨迷迷煳煳的说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胡话，最后沉沉的睡去，抓着我的手一直不放，我就一直坐着，直到东方发白。 再看表的时候已经快7点了，一个姿势坐了6个多小时，浑身僵硬，谨睡的死死的，想着谨很可能醒来了，我这样坐在这里抓着她的手，她醒来必定会尴尬。 于是赶紧把手抽了出来，飞速的换了睡衣卧到床上。 醒了一宿竟然还是全无睡意，我觉得自己好像充满了力量，好想跑到海边去大唿小叫一场。 正躺在那里一个人陶醉呢，导游来叫门了，说是今天的参观行程快开始了，要我们赶紧收拾。 我躺在床上装睡，我知道，谨一定醒了。 果然…… 谨轻轻的下了床，好像怕惊醒我一样，然后走到浴室里，我就用手掩着脸窃笑。 浴室里流水声不断，看来谨已经完全醒了，听着浴室里有节奏的清晨洗漱曲，我也算放心了。 “周铭！起床了！懒虫！”谨么有出来，就站在浴室里喊。 天地良心，我哪懒了我。 没办法，演戏总得演全套的，“啊？5555.……我还没睡醒呢！”我充分的演绎了懒虫的形象。 谨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微微有点黑眼圈，可是，依旧很漂亮。 我醉了……心醉……那个什么…… “赶紧起来啊！你看你，睡觉也不盖被子……咦？你被子呢？”谨突然好奇的问我。 看来，昨晚的事谨是一点也记不得了。 顿时，我酝酿出了一场恶作剧。 “老师，你昨晚喝醉了，撒酒疯呢……”我在那开始编开来。 “啊？”谨惊讶的看着我，拼命的回忆。 “我睡的好好的，你半夜突然起来又唱又跳的还抢我被子！”我说的一本正经的，其实忍笑已经忍的很辛苦了。 “我？不可能！”谨表面坚定的否认，我看的出她很是心虚。 “咋不可能？要不我被咋能跑你床上去？就是你抢的，还不承认，你还说你要唱‘贵妃醉酒’呢！” 还是想笑……我忍……我拼命的忍…… 谨明显的心虚了……“我……不会吧……” 哎，真好懵！一懵就信啦！ “真的，老师，你看，你伤害了我，你还一笑而过……不行，你得补偿我，要不我告诉别人去……”我故意扮委屈状。 “你敢！”谨吓唬我道“不可能，你肯定是懵我呢！” “完了，你这还不承认了，你看，被子都在你床上呢，不行，我找同学们给我评评理！” 谨头大了。 “真的，昨晚你唱完了躺床上就睡，我看你不动弹，就关灯睡了，结果你半夜嫌冷，一下子跳起来就把我的被子抢过去了，你看，你都没换睡衣，我都穿着睡衣呢！”
第53页 谨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我，一脸的惊悚。 “哎……老师……你看，你不能说你喝醉了就什么都不承认了啊，你昨晚唱歌唱的还挺好的，唱的是梁静茹的歌呢……” 聪明如我，当然知道谨最近比较喜欢听梁静茹的歌喽。一时醉了唱了出来也不奇怪嘛。 谨彻底的被我搞煳涂了，没有了争辩，只是一个人站在那呆想，样子很是可爱。 “要不，你请我吃早点好了，看我都没讹你，就吃个鸡蛋就成，我早点不吃别的！” 谨瞪着我，算是默许了。 我一边坏笑着，一边洗漱换衣服，谨则坐在床上拼命的想。 走到浴室的时候，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赶紧捂着嘴，笑的蹲在了地上。哎……谨也真是可怜，被我偷听了心里话不说还被我讹诈了早点。 谨一直都在纠结自己究竟有没有撒酒疯的事，但是又不能当着同学的面问，直到早点结束谨的一个鸡蛋下了我肚的时候，谨还在那跟我嘀咕着： “不可能，我咋可能撒酒疯……你肯定是夸张了！” 既然说是夸张，自然谨是相信了自己撒酒疯的事实，只是对程度还不死很相信。 “哪有哪有？老师……你看，鸡蛋我都吃了你还不承认，要不这样，一会上车了我把这事说说让同学评评理，你昨晚喝醉了好多人都看见了呢，真的！” 其实岂止是夸张，根本是捏造。 我总不能说，“亲爱的谨谨，你酒后吐真言，说你喜欢我了。” 还是让谨纠结着吧！ 坐在大巴上，谨一句话也不说，车上坐的大半都是宿醉未醒被强行拉拽起来的，这会都在那睡着回笼觉。车上倒也是安静异常。 谨自己自然是不敢起话茬说醉酒的事，生怕真引起大家的讨论来，我在旁边则是一直斜着眼睛看谨，也懒得说话，车行一路都是静悄悄的。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三亚市沿海滨西行26公里马岭山下。 天涯和海角 这里融碧水、蓝天于一色，烟波浩瀚，帆影点点。椰林婆娑，奇石林立，如诗如画。 一下车的我们都驻足仰望，看过很多次海，却是又一次被震撼。 走了一会，沙滩上那一对拔地而起的高10多米，长60多米的青灰色巨石赫然入目 这就是有名的天涯海角。 以前在书上见到过很多次，这一次，是真的见到了。 留念似乎成了唯一要做的事。 “来，老师，我给你照一张吧！”我晃了晃手中的相机，示意已经走到了巨石旁边的谨。 “铭子，来来来……我给你照，你去和杜老师合一张！”阿达赶紧奔了过来。 一边接过我手中的相机，一边小声的在我耳边说了句“你丫的笨，这种地方哪有一个人照的，机会都不珍惜！” 哪是不珍惜啊……这不没有机会嘛，早知道这傢伙这么有颜色我早就冲过去了。 屁颠屁颠的跑到谨的跟前，谨一边笑着，一边轻轻的把我揽在怀里。 天涯海角的留念，在一霎那间铸成永恆。 轮流拍照，参观，很快就结束了，我们这群叽叽喳喳的年轻人对导游讲解的什么歷史地理之类的没有什么兴趣，于是就建议自由活动开来。 “哎……没呀！好美好美好美的……！”敏在一旁说道。 “呸！你琼瑶啊你，还好美好美好美的！”阿达在扮噁心状。 一群人都笑了，我在想着心事，所以也没有注意身边的情形。 “铭子！你想什么呢？”阿达跑到我身边来。 “啊？没什么啊！”我笑了笑，定了定神！ “这样吧，我们用一句话来概括一下此时的心情，每人一句哈，谁不说都不行！”敏在一旁喊着。 我们都笑了，敏好像是精力永远都用不完一样，总是会在人群里喊的最响，跳的最欢！ “阿达，赶紧的，你先说！”敏在一旁叫喊着。 “好，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看来阿达的心情果然很好，一派壮志在胸的样子。 顿时大家都来了兴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谨走在人群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亦乐乎，我的目光追随着谨，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印在我的心里。 “周铭！到你啦！”阿达朝我喊着。 死阿达，我就发现她就没有放过我的时候。 赶紧把自己的目光从谨的身上撤回来，不经意，还是偶然相对。 沉默，一时间好像被偷窥了心事般不知所措，希望大家都没看到我偷窥的样子吧。 回头看了看身后已经渐渐模煳的巨石，我轻轻的说出了心里最想说的话。 “爱你到天荒地老，陪你到天涯海角！”我缓缓的说着。 “看……看……“身边的敏嘟囔着，“还说我俗气，咱们周才才也是满口的情啊爱啊的……” “人家比你好多了好不，哪像你，还你是疯子我是傻子的……缠缠绵绵就天涯了……”阿达在一旁打趣道。 人群又因为阿达的话而爆笑起来，转过头，我发现了人群中的谨，她正在看我，目光是那样的温柔，淡淡的笑着，而我，也沉醉在了这温柔里。好像这海滩，这世界，就只有我们两个。 天涯海角……我真想陪你到老！！ 插曲很久就结束了，导游不住的催我们，说是还有下一个景点要逛要我们赶快到景区门口集合，还没，来的及听到谨说出她此时此刻心里面想说的话，这多少有点遗憾吧。 坐在大巴上，阿达坐在我身边，小声的和我耳语着。 “喂，铭子，你昨晚和杜老师怎么样……？”一脸的狡黠。 “什么怎么样，她喝醉了，你们走了以后就睡的死死的！” “就这样而已啊！”阿达有点失望。 “是啊。不然你想怎么样！”我看着阿达，小声的问，深怕让坐在后面的谨听到。 “切，没劲！” 当然有怎么样了，我心里暗暗的想，可惜，不告诉你！ 下午还是一路的参观，行程被安排的满满的，我只是紧紧的跟在谨的身后，时而帮她背包，时而递水递食品，而谨也没有客气，累了就把包交给我背着，对我递过的零食也是来者不拒，三亚游，谨仿佛像我们的同龄人一样，与我们玩在一起，闹在一起。 晚上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累坏了，倒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加上前一晚上又没怎么睡，还真是有点体力不支。 迷迷煳煳的，感觉谨从外面走了进来，坐到了我的身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好奇的幻想着身边可能发生的一切。 一件薄薄的衣服盖在了我的身上，是那熟悉的味道，谨的味道。 谨轻轻的摸着我的额头，大概是担心我发烧了吧，摸了一会，估计没事，然后听到谨轻轻的嘆息，悄悄离去的脚步。 心里有点失望，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睛，谨确实已经出去了，诺达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突然流水声起，原来是跑去洗澡了。 偏偏电话响了，接起来，竟是阿达。 “喂，铭子，晚上海边海鲜烧烤晚会啊，准备准备！” “啊？”我记得没这活动啊，来之前我可是特意的看过行程表的“导游安排的？” “不是，咱们自己搞的！” “天啊，不是吧，我累死了，不去行不？” “不行！啊，就这么定了，你不来就等着死吧，告诉杜老师一声哈！”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电话就挂了，阿达这厮，来到了海南之后性情大变，简直就是玩疯了。 “谁啊！”谨擦着头髮，一边走出来一边问我。 “阿达，说是晚上烧烤晚会！” “很不错啊，怎么，不想去了？”谨做到了我的床边。 “没！我海鲜过敏！” 自从小时候吃海鲜过量后，现在是一碰海鲜就完蛋。 “过敏？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还有过敏的！”谨笑着打趣我。 没办法，总不能不去吧。更何况，就是为了陪谨，我也得去啊！ 晚上8点，烧烤准时开始。 算是阿达还有点良心，准备了些肉和蔬菜之类的，不然，这烧烤晚会对我而言简直就是折磨了。 烧烤是其次，主要还是大家聚在一起的气氛比较好，烤出来的东西百分之八十都是不能吃的，这群人只好都坐在那里看着场地的服务人员烤。
第54页 阿达偏要逞强，烤出来的螃蟹冒着黑烟，恐怖无比。 看着阿达烤出来的东西，实在是一点吃的心情都没有了，我只担心晚上不要做噩梦就是好的。 谨坐在我旁边，安静的喝着可乐，平时很少见谨喝这种碳酸饮料的，现在坐到了我们这群人当中。连喝的东西都跟着我们变了。只见谨一手拿着可乐，一边拿着烤肉的长钎子，不住的翻烤着。 “杜老师，给你吃虾！”敏递过一只烤好的虾给谨。 “好！”谨一边想把手中的可乐放下接敏递过来的虾，一边又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又在不断的翻烤手中的食物。 “给我吧！”我从敏的手中接了过来。 轻轻的从钎子上把虾拿下了，一点一点的剥去虾皮，然后放到碟子里。 “老师，给你！”我递给谨。 谨一边笑着接过，一边把手中的钎子递给我。“这个给你吃！” “我不吃，你吃吧，我海鲜过敏！” 谨瞪了我一眼，好像我犯下了什么打错一样。 “你好好看看，是鸡翅！” “啊？”我定睛一看，果然是鸡翅，刚刚烤好，散发着极其诱人的香味。 原来谨忙活了半天是给我烤的。 顿时心里感动的不行，但嘴上还贫着。 “呀，竟然是鸡翅，我还以为是龙虾呢！” 谨瞪着我，把我刚剥好的虾放到嘴里。“你见过那么小的龙虾吗？” “见过啊，小龙虾嘛！”我笑了，谨也笑了。 气氛刚好的时候，偏偏阿达跑过来捣乱，“周铭，你那有湿巾没？给我弄一个！” 我很是不满，“在我书包里，你自己拿！” 阿达跳过来，翻着我的书包，“晕，你丫的带这么多东西……咦？这是什么？”阿达指着我包里面的一个塑料包裹。 “没什么，给家里人买的东西！”我一边和阿达说着，一边用眼睛看着谨，谨正在专注的吃着虾，没理会我们这边的动作。 阿达一直在一旁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凑过来小声说：“呦呦呦……你们俩……不错哦！”一脸的贱相！ “滚！”我吼了一声，把旁边正在喝可乐的谨吓了一跳，阿达则在一旁窃笑着。 “北！管管你家老达！”我朝北喊道。 阿达马上对我怒目而视，举起两只黑手就朝我舞了过来…… 绕着人群不知道跑了多少圈，最后被阿达按到了地上，强行抹了个黑脸给我。 跑的累了，也闹的上汽不接下气，人群中开始安静，听着大海的声音，看着燃烧着的火苗，会觉得，这个年龄真好，可以嚣张，可以放肆，可以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 不知道谁提议唱歌，于是开始了轮番的起闹唱歌，先是逼着敏和东东唱情歌，然后又不断的打趣和搞怪，笑到肚子疼。 突然，敏这傢伙又把我给拖累了进去。 “你们谁听过周铭唱歌？”周围人默不作声，除了敏，阿达和谨，好像还没有人听过我唱歌呢。 “要听周铭唱歌得把她灌醉，那叫一个‘动听’”阿达也在一旁附和着敏，俩人开始一起打趣我。 就是那次在ktv不小心喝醉了唱了一次，就被这两个人抓到把柄了。 谨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谨是听过我唱歌的，以前在电话里唱过给她听，现在想起来，却好像如恍然隔世般。 “唱一个吧，周才才！”敏在那开始起闹。 “快唱，不唱扔到海里去！”阿达在一旁威胁。该死的阿达，就会这一招。 我转头看了看谨，谨则是笑着不做声。 “杜老师，你让周铭唱！哈哈，周铭要是不就你唱！”阿达简直是疯了，什么样的损招都用上了。 我在那瞪着阿达，一脸的威胁。 “铭，你唱吧！” 谨发话了，这些，想不唱都不成了。 海边的倔强 唱就唱，反正又不会死人。 突然变的安静了，看了看远处的大海，又环视了周围，大家都在盯着我看。 身边的谨依旧盯着手中的食物，没有看我，我却看得出来，她在等待我开口。 “当我和世界不一样 那就让我不一样 坚持对我来说就是以刚克刚 我如果对自己不行 如果对自己说谎 即使你不原谅我也不能原谅 最美的愿望一定最疯狂 我就是我自己的神在我活的地方” 这是我一直都很喜欢的一首歌，五月天的，很喜欢里面的那种执着与张扬的感觉，人谁无少年，在年轻的时候，就要去倔强的追求自己的爱，我不想，也不情愿在我白髮苍苍的时候再去追悔莫及。 我闭上了眼睛。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 握紧双手绝对不放 下一站是不是天堂 就算失望不能绝望 我和我骄傲的倔强 我在风中大声的唱 这一次为自己疯狂 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唱完了，又开始闹腾，我自然是不会放过阿达的，非逼着阿达和北唱知心爱人，本来是很好听的一首歌，偏偏到了他们俩这变得诡异异常，大家都是知道北在追求阿达，可是阿达一直都没有明朗的态度，这样一闹，估计阿达也会尴尬异常吧。 哼，报我一剑之仇。 打打闹闹的，不知不觉又到了12点，大家都觉得困了，想到明天还要坐船去岛上玩，各自打道回府去睡了。 “周铭，还不走啊！”敏走了两步回头朝我喊道。 “你先走！”看到谨坐在那里没动，自然是想留下陪她。 人渐渐的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场地的工作人员跑过来收拾东西。 “周铭，我们去海边坐一会吧！” 顺着谨的手指望去，那是海边的一处休息去，有很多座位，这会很晚了，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座位都空着。 “好！”我把书包背到肩上，走在谨的后面。 海边的晚上有了一丝的凉意，风吹在脸上，夹着海的味道。谨走过，会留下淡淡的脚印，我就在后面，踩着谨的脚印，走着谨走过的路。 “砰！”撞到了谨的怀里，只顾着看脚底下了，没留神前面。 赶紧倒退了一步。 谨无奈的看着我，“都多大的人了，走路还是莽莽撞撞的！” 我们都不说话了，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谨的情形，也是一个莽莽撞撞的我，撞到了谨，还理直气壮的觉得自己没错。 “时间过的真快啊！”谨突然感嘆到。我顿时没话了，不知道该接什么。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迷迷煳煳的，现在，还是一点都没长大！”谨笑了 原来，她竟是和我想到了一起。 “我长大了！”我看着谨，严肃的说！ 谨没有料想到我突如其来的严肃，怔住了。 我没有在继续这话题，好不容易有了独处的机会，不想有任何的尴尬，这样出来旅游，就是为了让我们都开开心心的，是不应继续这么严肃的话题的。 “吃饱了没？”我缓了缓神，笑着对谨说。 “饱了！不知道会不会消化不良呢！”谨也笑了，看来我的话题转移的不错。 “你今天够能闹的，很少见到你这么疯！”谨看着远处，笑着对我说。 “都是阿达那疯子！”正说着，我突然想起了包里面的那个包裹。 “老师！我有东西送给你！”已经带着好久了，一直也没有机会送。 “好啊，我也有东西送给你！”谨笑着对我说。 我怔住了。 “东西呢？”谨笑着问我，我这才慢慢的把包裹从书包里拿了出来。 “这个……”我慢慢的递给谨，“是我在美国的时候买的，一直也没机会给你，这次出来玩就一直带着！” “你不沉啊，大老远的背到这边来，完了我还得再背回去！” 说实话，我也觉得自己有点蠢。这不是想着在这边可能有机会么，结果就被谨给一语说道蠢处了。 看着谨像是要拆包裹的姿势，我赶忙说“老师，你回去再看吧，这拆完了不好拿！” 其实主要是怕谨万一弄响了会有点尴尬。 “好！”谨笑了笑，“那就保持点什么感好了！” 说完，谨掏了掏口袋，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我顿时感到惊奇，看着谨裤子上不大的口袋，很难想到里面竟是揣了这么一个盒子在里面。
第55页 “这个是我今天看到的，挺喜欢，就买了，算是和你交换礼物喽！”谨笑着递给我。 海边的光很弱，小小的盒子，里面应该是比较精緻的东西吧，我想着还是回去打开，万一不小心弄掉了找不到就惨了。 “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二个礼物吧”！谨突然问我。 “嗯，第一个是这个！”我撸起上衣的袖子，是那串颜色已经有些淡去的佛珠。 谨的目光落在佛珠上，看了很久。 “你一直带着？”谨没有抬头。 “嗯！我喜欢把一些东西变成习惯！”我想我是故意话里有话的。 谨怎么会听不出我的话里有话。 或者，谨也不想破坏气氛吧，没有继续我们的话题。而是轻轻的把包裹抱在怀里，我也小心的把谨送的东西揣在口袋里。 “走吧！有点冷！”站了许久，沉默了许久，谨开口了。 听谨说冷，我赶紧把上衣脱了下来，披到了谨的身上。 在手与谨的肩膀接触的一剎那，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与冲动涌上心头。 看着谨，海边的风，吹乱了谨的刘海，此时的她，好像那样的弱不禁风，好像让人抱在怀里。 “老师……”觉得嗓子有点干，连说话都变得吃力。 “嗯？”进抬头看着我。 温柔的目光，我想，我又醉了。 “我……我能抱抱你吗？”我吞吞吐吐的说。 谨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盯着我的肩膀看，一动不动。 我把这当成了默许，缓缓的上前，抱住了谨。 熟悉的发香，这不是天涯海角，可我却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置身在天之涯海之角一样，只要这样抱着自己心爱的人，我就拥有了整个世界。 谨送给我的盒子在海南的时候一直没有打开，小心的放在了书包里，这是谨送给我的第二件礼物，留给自己了一个极大的悬念。 海南的几日里，仿佛我和谨的距离更近了些，没有了上学时的顾虑和担忧，蓝天碧海，好像心都变的宽广起来。 旅程终究是会结束的，回到家里，看到茶几上的录取通知书，想起了自己还要面对的事情。 打电话给谨，“老师，我通知书到了！” 电话那边的谨好像正在收拾东西，听到我说这些似乎是放下了手中的活。“后悔了？” “没有，我周铭做事没那么容易后悔！” 我只是想告诉谨，我考上了，即将去那个她熟悉的城市，探究她的过往。 “家里那边没什么麻烦吧！”谨还是那么聪明，一语就道破了我正在纠结的事情。 “还好，我能搞定！” 放下电话，好像吃了定心丸，听见谨的声音，就让我原本烦乱的心情安分了不少，开始整理给亲戚买的东西，我想，不管有多大的怨气，总不能打笑脸人吧，我这大老远的带礼物来，也就不要再因为一件已经既成事实的事跟我过不去了。 把书包收拾了个低朝上，所有的脏衣服都扔到了洗衣机里，在书包的夹层里，我翻到了谨送给我的礼物。 这么多天，它就一直睡在我的书包里，没有翻出来，也没有打开过。 盒子没有包装，很轻易的就打开了，是一个完整的贝克。 那天，我整天都和谨在一起，不知道谨是什么时候买的，竟然在我不经意间就买这样的一个东西。 轻轻的打开，依稀的看见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是一颗珍珠。 以前都是在首饰店里见过成串的珍珠，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贝壳里面的，觉得很新奇。 我自然知道谨的意思，贝壳，席慕容。 “在海边，我捡起一枚小小的贝壳。贝壳很小，却非常坚硬和精緻。迴旋的花纹中间有着色泽或深或浅的小点，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在每个小点周围又有自成一圈的复杂图样。怪不得古时候的人要用贝壳来做钱币，在我手心里躺着实在是一件艺术品，是捨不得拿去和别人交换的宝贝啊！ 在海边捡起这一枚贝壳的时候，里面曾经居住过的小小的柔软的肉体早已死去，在阳光，沙粒和海浪的淘洗之下，贝壳中生命所留下的痕迹已完全消失了。但是，为了这样一个短暂，微小的生命，为了这样一个脆弱，卑微的生命，上仓给它制作居所时却是多精緻，多仔细，多么地一丝不苟啊！ 比起贝壳里的生命来，我在这世间能停留的时间和空间是不是更长和更多一点呢？是不是也应该用我的能力把我所能做到的事情做得更精緻，更仔细，更加一丝不苟呢？ 请让我也能留下一些令人珍惜，令人惊嘆的东西吧。 在千年之后，也许会有人对我留下的痕迹反覆观看，反覆把玩，并且会忍不住轻轻地嘆息： "这是一颗怎样固执又怎样简单的心啊！” 谨是在教我，要我执着，单纯，去珍惜生命，热爱生活，把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做得更精緻、仔细、一丝不苟。 陪着你回家 正拿着谨送的贝壳想着，家里的电话响了。 “铭子！”是姑姑的声音。 “啊！是我！” “你个小祖宗，你可回来啦，哎，都急死我了，怎么样啦？我在报纸上看到今年高考省上的榜单了，你个小崽子啊，考的那么好报了个那么一般的学校！哎，你说你这么大的事也不和家里商量商量……怎么样啊，你爸妈什么意见啊？要不，咱走走后门改改？” 晕，看来这一劫还不算完。 “不用了，我已经拿到通知书了，而且，我爸妈都没意见，以后有机会可能就出国了，所以读哪所都不重要！”我想，也许就这个理由能堵住姑姑的嘴吧。 “这样啊！哎，你这孩子啊，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啊，这么糙率！行了，那你休息吧！” 说够了，姑姑挂了，留我一个人呆在那里莫名其妙。 把从海南买的东西送到奶奶家的时候，奶奶和爷爷也是不住的关心着我要不要改个学校的问题，甚至建议我復读一年读个好一点的学校。 改，好不容易报的，怎么可能改，真是崩溃。 一天都在不断的和家里人周旋，晚上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才觉得真是疲惫，现在才体会得到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舌战群儒的不易。 洗了个澡，很是担心明天会不会还有新一轮的轰炸等着我，坐在沙发上喝着冰镇可乐，觉得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看看表，已经是7点多了，难怪会觉得有点饿，看来爷爷真是生我的气了，都没有留我在家里吃饭。 换了身衣服准备出去走走顺便觅食，人为食死，鸟为财亡啊！吃饱了才有斗志坚持嘛。 正想着，电话响了。 看了看来电显示，顿时阴霾的心情好转了一大半。 “铭？在干吗？”是谨，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正准备下楼吃点东西呢。”我一边说着，一边在那照镜子，整理着衣服。 “吃东西，这都几点了啊，还没吃饭？”谨的语气里充满了惊奇。 “嗯，今天三堂会审！”无奈中。 “呵呵，我就知道你得被轮番审讯，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样吧，请你吃肯德基，算是安慰一下你受伤的心灵！” 激动ing，没想到啊没想到，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说的是一点都没有错啊。这得了便宜，当然得卖下乖～ “啊？就一顿肯德基啊！好吧，我要吃两个全家桶外加两个汉堡！” “好，没问题，吃完我自己送你去屠宰场好了，哈哈！”谨在电话里笑了“那好，你在肯德基等我吧，我收拾收拾就过去！” 说完，谨挂了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挂电话挂的特别快。 我就权当作她是因为想念我而着急的吧…… 发现自己越来越“多情”！ 一熘小跑，到了肯德基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了，一进去竟然发现谨已经到了，桌子上都摆好了买好的食物，虽然没有我说的全家桶，但加起来比全家桶一点都不少。 “晕，你咋比我快？”很是费解，坐到谨的对面，惊讶的问。 “为什么不能啊，你两条腿还能有我四个轮子快？”谨笑了。 自从毕业以来，她总爱这样宠溺的对着我笑，有时让我觉得，我在她眼中像是一个好小的孩子，有时又觉得，这笑容里似乎包含着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至少我确定，在她的心里，我不是无足轻重的。更乐观一点，应该是重要的。 “吃啊！不是说饿了吗？我买了好多呢！”谨一边说着，一边从盒子里拿出了汉堡，递给我。
第56页 吃了一口，哎……奇怪了，今天的香辣鸡腿堡咋这么好吃呢？ “你也吃啊？”看着谨在那缓缓的喝着果汁，觉得很是奇怪。 “我吃晚饭了，可没空间在存下这些，快吃吧，大胃王！” 晕，我不大胃好不，算了算了，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家里没轻饶你吧！”谨小心的问着，看得出她的关切之意。 “还好！”我一边吃着，一边说，不想让谨担心我，更何况，这么点小事，我自己能搞定。 “老师！”我岔开了话题，不想再让谨继续了“咋没带扬扬？” “哦，他去奶奶家了！”轻描淡写，这其中的悲欢离合之苦，有有几人能体察的到。“你东西准备的怎么样？” “东西？什么东西？” “要去另一个城市了，总要准备点什么吧！”谨慢慢的说着。 “天啊，不是吧，这还有一个多月呢，不用这么急吧，再说，也没什么要准备的呀，带几件衣服，还有，电脑，别的就没什么了！”我在那想着，实在是想不出来要带些什么。 “你这孩子！”谨笑了。“说的好像要去度假一样，你要去的地方离家这还很远呢，总要准备一些东西吧，衣服也得多带几件，不过你也可以到那边去买，东大街啦……小寨……” 谨陷入了沉思，我知道，她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城市。 突然，我有了个想法。 “老师，你放假放到什么时候啊，是不是要回去带高一？” “应该是9月初吧……怎么了？”谨很好奇。 “哈哈，我9月4号开学，这样，你和我一起去吧，开学肯定有一堆的手续，你也知道，我特怕麻烦的事，你看，那学校你熟，熟门熟路的，嘿嘿……” 简直太有才了，我觉得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真的是有点意思。 谨又沉默了。 我知道，那个城市，对她而言……此时此刻，应该是百感交集吧！ 谨不说话，我也就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谨忽然抬起头看着我，依旧是默不作声，就这样，我们对视了好久。 “怎么不说话？”谨竟然问了我想问的话。 “呵呵，看到你在想心事，你想完了，自然会告诉我，干吗要打扰你！”我说着，喝了口手中的可乐，冰块化的差不多了，可乐的味道变得淡淡的。 “周铭！”谨笑着说“我发现你比以前更聪明了！” “是吗？”我故意的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哎……别夸我……容易骄傲！” “说真的”，谨忽然变的严肃了一点，“你好像长大了很多！” 谨的话让我心里一颤，刚才装出的得意一股脑的都烟消云散了，感动，还有点激动，我长大了，是不是说……谨会接受我。 “怎么样，老师，觉得我的提议如何？”或者我真的是变了，遇到敏感的话题不会再继续的追问下去，而是给彼此更多的空间和缓冲的机会，或者有一些话，还不到说出口的时候，我要做的只是默默的等待，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道理。 “我考虑一下吧！”谨淡淡的说。 我很理解谨的态度，这么久没有回家了，每次都处在挣扎中为难，她一时间的却很难给我答覆，我一直都觉得，亲情，友情，爱情，这三者对一个人来说是不可缺少的，我不想谨缺少当中的任何一项，我要让谨回家，去享受到家庭给她带来的幸福和安全感，不再让她的心觉得孤独。 “嗯，行，你决定了就告诉我，好吧！”我笑了。 其实我早已知道，谨是3号开始正式上课，而我真正的开学日期，是9月15号。只是想让谨和我一起走，回到那个她魂牵梦萦又徘徊不进的城市，如果说，以前是因为她没有勇气回去，那么我希望，因为有我在，会让她觉得有了点支持。 “老师，喝可乐……对了，最近看娱乐报导了没……？”我又扯开了……相守是一门学问，而我，愿意去做一辈子的学习型人才。 …… 日子过的很快，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家里替我的志愿惋惜的话已经变的不多，更多的开始教导我一个人怎样在外地生活。 虽然一直都是一个人，以前是住集体宿舍，后来是一个人住在家里，看着这个我住了几年的屋子，竟然觉得是那么的恋恋不捨，这个空间，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世界，房间的墙壁是我看着工人刷的，家具是我自己一件一件挑的，书房的整面墙用木板架成的书柜，以前还只是稀稀落落的摆着几本书，现在，却是已经满的再插不进去一本。 当真的要离开这里的时候，竟是有些捨不得。 谨说要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我还觉得奇怪，现在才觉得，真的想把所有熟悉的东西都带走。 终究，我还是只装了几件衣服，从书架上拿了本牛津词典，加上笔记本，算是我上大学的全部行李。 已经是8月末了，虽然这一个多月来，我们相见的日子甚多，可是，谨一直没有告诉我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走，我也没有问，只是悄悄的买好了两张直飞西安的机票和一张2号的返程机票。 我相信，她会。因为我告诉过她，如果她不去，也没有关系，我会一个人走，相信，她不会放心我一个人…… 对不起，谨，算是我逼了你吧，只是希望，这一步，陪着你一起走出去，陪着你，回家！ 初次来乍到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考上的同学陆陆续续的送走了，没考上的也开始了高四的生活，行李收拾好了，我还是每天依旧的过着重复的日子，平淡，但是又带着期待。 最终，我等到了谨的电话。 “周铭，我和你一起去西安，明天……我们一起买票去吧！” 我笑了，谨，我就知道你有太多的不舍和放心不下。 “票买好了，25号的！”正好是后天。 电话的那边沉默了许久，谨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哦，那好！”就挂掉了。 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看着茶几上的杯子发呆，这还是我圣诞节的时候买的那个，谨一个，我一个，合上正好是一个心形。 拿起来看了一会，走到房间里，把杯子放到了提箱中，我要把她带走，如我饮水，饮时即思念蔓延…… 心中有些伤感，终究，我还是要离开，即使，今日的分离会为了长久的相守，还是会觉得心里有撕裂的般的痛苦。 打算晚上跑到奶奶家去住，该去陪陪两位养育我长大的老人，家，亲人，对于一个人来说，很重要。奶奶很是不满意我走的这么早，明明是9月中旬才开学的偏偏提前了半个月就走，一直都怪我太心急了。 本来老爸打算送我上学去，最后我还是坚持说算了，等我在那边把一切都安顿好了欢迎老爸和各位姑妈随时光临，不喜欢老爸对我太多的照顾，我已经习惯了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我相信，谨一定会陪着我。 终究，我没有失望。 25号，我和谨相约在机场见，让老爸把我送上了机场大巴，没有约到家附近，就是怕老爸看到我和谨一起走，不想让谨去面对那份尴尬，如果真到了该面对的时候，我自然会拉住她的手，陪着她一起面对所有的事情。 一进机场，就在安检口见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谨的表情很严肃，或者，是有点不安吧。 託运，安检，等待，登机…… 就这样，离开了我生活了19年的故乡…… 西安！ 当飞机稳稳的降落在咸阳机场时，单看这机场，和其他的城市似乎没有什么分别。 一下飞机，一股热浪袭来，顿时觉得气闷。看了看表，丫的，都晚上7点了还这么热！ 热，还真是热的不行，真后悔穿了条长裤。 可是……我在家的时候明明是已经到了穿长裤的时候了。 赶紧四处寻觅找厕所换成短裤，好不容易找到了，刚走进厕所一步，就被打扫厕所的大妈一吼吓到了。 “嗨！瓜娃……沃四（这是）女厕！” 我懵了，彻底傻了。 谨就在一旁笑开来，也不管我的处境。 等她笑够了，才慢慢的走了过来，“四个（是个）女娃……” 敢情是人家把我当男孩了。这什么和什么啊，国家不是号召了推广普通话了吗？ 老大妈一脸的惊悚：“女子？揍四（就是）个男娃么……”
第57页 我晕，这还想打我不成吗？ 谨还在一旁笑着，不知道是天热的缘故还是因为笑的太久，谨的脸红红的…… 坐上了机场大巴才感觉到了好一点，我还处在刚才的一场“冤案”里没缓过劲来。 “你这回上大学了，得考虑考虑改改形象了，看你这小头髮……还像个小子一样！”谨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 “头髮咋了？我才不留，让头髮把头上的营养都吸收了我该笨了！” “歪理邪说！”谨笑着拍了我一下。 车子缓缓的开动了，开始的时候谨还有说有笑的，等车子开进的市区，谨渐渐的变得沉默。 一座古建筑印入眼帘，和北京的钟楼差不多，好像看起来更有气势一点。 突然，谨紧紧的抓住我的手，她的脸朝着窗子，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我体会得到她的心情。 家，终于回家了…… 车子停在了鼓楼前的美伦酒店前面，一下车，谨就张罗着先送我去学校。 “算了，你还是先给我找个宾馆吧！”我笑着对谨说。 “干吗找酒店啊？虽然你来早了几天，可是，可以先住到学校宿舍的？虽说天晚了点……”谨有些诧异的看着我。 “几天……”我喃喃，从书包里拿出了我的录取通知书递给谨。 “9月15号……你这孩子！”谨怒目而视。 我笑了，“不然你怎么陪我啊？走吧！” “去哪？”明显的没好气。 “给我找个快捷酒店啊……快点滴！” 谨无奈，先是被我拉着走了半天，最后开始拖着我找酒店。 在附近随便找了个快捷酒店就住下了，在前台做完登记，我便转身给谨说： “老师，你回家吧！”看看表，已经是快9点多了，记得谨在上飞机前给她哥哥发了个简讯说了自己要回去，谨的家人，现在一定在焦急的等着她。 “走什么走啊，我能放心下你一个人在这吗？”我看的出，谨的恼怒是假的，关切是真的。 “你不都给你哥说你回来了嘛，赶紧回去看看吧，我没事，又不是第一次自己出来！”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推着谨出大门。 “你这……你这孩子……你别推我……你……！”谨无奈了，连酒店大厅的服务员也看着不住的笑。 “那……那你别乱跑啊……你房间多少号？”谨一边被我推着，一边问。 “30*！”我笑着把谨推出了大门，站在那不住的笑。 “行了，你快回家吧，我上去喽！”说完，我转身上楼了。 坐到床上，看着夜幕中的这个陌生的城市，空荡荡的房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打开了电视，只是想让房间里有一点声音。 敲门声……应该是服务生之类询问送洗衣服之类的服务吧。 打开们，竟然是谨。 完全不顾我的错愕，迳自走到了房间里。 “你……你不是回家了吗？”我结结巴巴的问。 “回什么家啊，这都几点了，刚去给我哥打了个电话，明天在回去吧！”说着，把什么东西放到了桌子上，闻起来好香。 “小鬼，饿了吧，吃点东西……”谨笑着叫我。小鬼……我怎么又多了个称唿？ 本来是没觉得饿的，现在闻到了食物的味道，还真的是感觉有点饿了。 “这……这什么啊！”是我没见过，看着有点不敢吃。 “这是丸子汤……晚了，不然就给你带晚羊肉泡回来，这么晚吃东西怕你不消化！”谨一边笑着，一边递了个一次性的塑料勺子给我。 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谨的突然驾临让我有点失措，不过还是很惊喜，没想到竟然回来了，本来阴霾的心情一下子晴朗了起来。 “西安晚上挺热闹的！”窗子下面熙熙攘攘的，让我觉得这个城市要不我的家乡的夜生活丰富得多。 “你住的这个地方热闹啊……算是市中心了！” 难怪！ “这离你家远吗？”突然很想知道谨的家在哪里，虽然没有任何的企图，但只要是和谨有关的事，我都想知道。 “不远了！”谨淡淡的说，能感觉得到，她是很想回家的。 可是，她终究还是跑回来陪我。 心里有些感动，转过身，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本来想的是我一个人住，开的是标间……换言之……只有一张床。 我为难了，不然打个电话给服务台换个双人间好了……虽然有点麻烦。 “老师……”其实很想在这个新的地方换个称唿，但是，一时又想不到更合适的，况且已经叫熟了“换个房间吧！” 谨看了看我，又环视了房间，马上就明白了。 “算了，别换了，就这样吧，反正我就住这一晚上，呵呵！”谨笑了“你还挺封建！” 我就纳闷了，这和封建有什么关系啊，我又不是个男的…… 我想哪去了这是…… “哦，那就凑活下吧，反正，我也就住这一宿！” 话音刚落，谨诧异了。 “那你这几天住哪啊？学校能住吗？” “我明天去找我爸战友，他在我学校附近给我找好了房子！” “找房子？为什么啊？你开学了就可以住宿舍的！” “不要，我讨厌住宿舍！” 对宿舍，我算是有阴影了，小学的时候住宿舍，条件差的要命，该供暖的时候不供暖，冻的要死，夏天一架破风扇吊在棚上随时都能掉下来，还美名其曰是实验小学呢，连个窝棚都不如，最要命的是一个房间里睡了8个人，想看书的时候总有人吵，什么都看不进去，宿舍……我是怕了！ 所以在来之前就已经和老爸商量好了对策，老爸也同意我可以不住学校里，如果学校那边有什么问题，就说是身体不适…… 虽然我健壮如牛…… “你还讨厌住宿舍……我现在倒是特别想回到大学的时光，和同学住在宿舍里，每天就是学学习，聊聊天……” 我一边听着一边想，有那么好吗？万一住了一变态……或者是马加爵那种……算了吧！小命最要紧。 呆呆的谨，我还要留着小命去爱你呢！ 我窃窃的笑，美美的想着…… 吾爱非泡影 躺在床上自然是难以入睡了，谨好像也没有睡，不过她背对着我，让我也没有办法证实，虽说不是第一次两个人一起睡了，可还是会小心翼翼的，我发现自己天生就不是一当坏人的料，自己紧贴着床沿，生怕碰到了谨让她误会。 辗转不能反侧，真是有点郁闷啊。 正躺在那里因为想睡而睡不着郁闷的时候，谨突然翻了个身，把我吓的大气不敢出一声。 翻身继续睡……放松……突然觉得尿急。 哎……想起了奶奶给我说过的话“懒驴上磨屎尿多！”真没出息，尽然紧张成了这样。 悄悄的爬起来，打开床头灯，回头看了看，谨睡的踏实，这才慢慢的踮着脚跑到厕所，好像做贼一样…… 再躺在床上，刚才是全无睡意，现在则是精神的要命了，把床头灯的灯光调到最弱，靠在床头。 谨还在睡着，被子裹的严严，大概是空调开的太低有点凉了吧，我是个怕热的傢伙，夏天都把屋子的温度调的像冰窖。 这就是我深爱了三年的谨，如果我能，我真的想永远的这样和她在一起，不再分开。 轻轻的拂了拂谨的髮际，想到未来的四年，竟有一种不想上大学的冲动。 只要我们能在一起 我不在乎前面有多少的挫折 只要我们能在一起 我只在乎你承诺的语言 深爱的你请忘掉所有的烦恼 把你的未来交给我我将会好好珍惜 深爱的你请忘掉所有的烦恼 在我和你的世界里不该再有哭泣 仿佛有之中冲动在作祟，轻轻的俯下身子，轻轻的吻了一下谨的唇。 那样的柔软，想起了我的初吻，是那样的仓促和惊慌，最后在冲动中惊醒。 靠在床头上，捂着被子笑了，开心，或者还有点担心吧…… 幸好，谨没有醒来。 一夜都没睡，开始是有点紧张，后来就是有点激动的过火。
第58页 第二天就拉着行李去找老爸的战友，和谨一起出了门，把我送到了计程车上，一个劲的嘱咐我有事情要马上打电话给她。 “你快回家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放心啦！”我坐在车里朝着谨挥手。 没有陪着谨一起回家，我想，对于谨的家人来说，我终究是个外人，这种亲人重逢的时候，是不应该有一个外人在那里搀和的，不见谨的家人，我不急，因为，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和谨在一起，何必急这一时呢？ 还是先把自己的事安排明白吧。 老爸的战友见到我很是高兴，一个劲说我和老爸长的像，大概和老爸很多年不见了，一个劲的询问老爸的消息。 房子就在学校附近，不是很大，一室一厅。 “周铭啊，你看看行不？不行的话叔叔再给你找！” 其实我觉得按年龄来说我是应该叫他大爷（东北话里大爷是伯伯的意思），后来转念一想算了，叫不好了人家还觉得我在骂人呢。 “行，李叔，这挺好的！”我是真的觉得不错了，反正这终究不是我的家，只算是个临时的住处，我没有太多的要求。 “你咋不住校呢？”叔叔好奇的问，“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住多不安全啊！” 这个问题我也有考虑过。 “李叔，你们部队有没有能教我两手的？”在家的时候就想学两手，上学再加上一直都在忙活着解决自己的感情问题，竟是搁置了许久。 “我们不对没有，不过警校好像有教跆拳道的，要不，我给你问问？” “跆拳道？我不学，都是花架子，我在家的时候我老爸是有教过我两手，不过没啥用，有没有实际点的，像是格斗或者自由搏击之类的？” “哎呀，你个小姑娘学什么搏击啊，学点跆拳道就够用了，这样，等你有时间了叔带你去看看，好不？” “嗯，那好！”哎……有战友就是好，只可惜，我的好朋友都在其他的城市，一个人在这里，难免会觉得孤单。 李叔把钥匙交给我，把屋子里的水电都看了看，才放心的走了，屋子里的桌椅柜橱到家用电器都是配备好的，甚至连厨具都有，应该是老爸提前就让李叔帮忙买好的吧。 屋子里放了一个大袋子，打开一看，是被褥之类的用品，突然觉得有点感动，老爸虽然没有来，但是，还是把的生活都安排的好好的。 简单的铺了铺床，收拾了下屋子，把皮箱里的东西拿出来，插上了网线，坐在桌前发呆。 忙活了一个上午，这才有时间去想想，不知道谨那边怎么样了。 亲人相见，应该是有些激动吧，我想像得到谨和妈妈相见两人抱头痛哭的样子。 哎……真俗。这么撒狗血的剧情我也能想得出来。 在屋子里思前想后，几次拿起的手机都放下了，算了，还是不要打扰谨了。 在屋里无聊，拿了张地图研究了会儿，看着空空的书架很是不慡，我的爱好，除了天马行空的乱想之外就是看看书写些东西了，没书的日子，可怎么过？ 决定出去到书店逛逛…… 我是个害怕寂寞的人，上高中的时候，喜欢叫自己做苦行僧，而现在，总会没事挤出点时间来读点什么缓解一下，而现在，当有了大把时间的时候，又会觉得无所适从。 站在当代诗歌的架子前，偶尔看到了一个熟悉名字。 泡影 轻轻的翻开，两个自由的水泡 从梦海深出升起…… 朦朦胧胧的银雾 在微风中散去 我像孩子一样 紧拉住渐渐模煳的你 徒劳地要把泡影 带回现实的陆地 …… 喜欢的诗人，顾城的诗歌是晶莹的世界，泛现出一种迷人的艺术光彩，给人以淡雅无瑕的透明感。诗人自己把这种诱人的艺术风度称之“光辉感”，并声称孜孜以求这种“光辉感”。“透明感”也好，“光辉感”也好，都是一种纯粹的美。而这不经意间映入眼帘的句子，仿佛施了魔法，紧紧的揪住我的心，忙乱，无措，窒息……泡影，竟想起了《金刚经》——“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霜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看来，我真的是疯了！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心情会因为一首诗变得捉摸不定，会思念，如影随形。 付了款，拿了书走了，顾城的诗集我有很多本，似乎是已经买成了习惯。 我会有很多习惯，比如，思念…… 在楼下随便的买了些吃的东西，竟觉得日子过的寥寥，看了看表，才两点多，仅仅是小半天没有见到，尽然会觉得日子都是索然无味的。 想到我要在这里呆上四年，真是觉得恐怖…… 坐在家里天马行空的想着，时而看看手机，生怕自己错过了一个电话或者是一个简讯，哎，我一定是害了手机病了！按理说，到了一个新的城市，应该是跑出去参观一下，哪怕到处逛逛也是好的，可是我却懒懒的不想走，好像就是在等着这一分一秒的流逝…… 突然好怀念上高中的时候，不管多么难等待的事情，都是想着只要高考结束了，就等到了，而现在，当高考结束以后，却开始觉得点盼头都没有。 我讨厌懒懒度日的生活。 正想着，电话终于响了，激动了一下，发现是简讯。 “铭，你在哪？” 是谨，看样子，合家团圆应该是告了一段落了，等的太久，真的等到了，还有些不习惯。 “我在学校附近！”确切的说，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在的具体位置到底是哪里，毕竟对我而言，这还是个陌生的城市。 “那这样，你打车，到钟楼，这有一个商场，商场一楼是麦当劳，我在这等你！” “好！” 也来不及问问谨家里的事情怎么样了，赶紧戴上帽子就跑了出去。 见到谨的时候她已经换了身衣服，是我从没见过的衣服，白色的t恤，第一次见到谨穿裙子，很有清新的感觉。看惯了谨在学校穿着正式的样子，一时间还有不习惯。 怔在了那里。 “过来啊！”谨指着一大杯可乐叫我。 一进麦当劳顿时觉得暑气消去了不少，西安的天真是热的可怕。 看着谨，不是我预料到的那样眼睛哭的红红的满脸泪痕，看来，我是把电视剧和生活搞混了，洒狗血的剧情看了太多。 我知道，她是怕我担心，即使哭了，伤心了，难过了，也怕让我看见而掩饰起来。 其实，这样会让我更心疼。 “怎么样啊，家里人都还好吧！”我笑着问谨，也许这个时候我是不该笑的，但是不想气氛太沉闷。 “还好，只见了我哥，我爸和我妈还在上班！”谨淡淡的说着。 “家里没变样，一点都没变。虽然我这么久都没回来，我哥也结婚搬了出去，可是，爸妈还给我们都留着各自的房间。”谨淡淡的说着，我感觉的到她心里的淡淡的酸楚。 “那你干蛤不在家呆着，跑出来干蛤？”我觉得自己就像个不会说话的农村寡妇一样，说出的话真难听。 “呵呵！”谨被我的话逗笑了，哎，不就是没有文学色彩嘛。“这不是不放心你嘛，我跟我妈说了，过来接你去我家！” “去……去……！”被可乐呛到了。 “别激动！”谨又再笑我，哎，我真是水土不服啊，到了这地方，真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我给我妈说了，有个学生跟我一起来，我顺便陪她报到！” 晕，报到……还半个月呢。 心里有点惶恐，想到要去谨的家，还有点憧憬和激动，我想过这一出，但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让我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那我回去换身衣服……”我支支吾吾的说着。 “换衣服？干吗？换裙子啊！”我就发现了，只要是我比较窘的时候，谨都比较开心。 “晕，我也得有裙子啊！”无奈了，就没穿过裙子好不……” “不用啦！”谨笑着，“快喝，家里还等着呢！” 晕…… 我的脑袋飞快的转着…… “老师！”我突然叫谨，然后不说话。 “怎么了？下文呢？”谨好奇的问着我。 “你穿这个真好看！”哎呀，我真是脸皮厚的可以了。 “赶紧喝”！谨吼着我，但我知道，人家心里还是很高兴滴！！……
第59页 我只喜欢你 三室一厅，简单，和我想像中的有些不同，这就是谨的家，我一直都想探究的地方。 门刚打开的时候我还有点忐忑，看到谨的妈妈的笑脸，顿感安心。 “来来来……”就这样被热情的迎接到了屋子里。 “妈，这是我学生！”谨介绍道。 “阿姨好，杜伯伯好！”我算是抢了谨的话，嘿嘿，阿姨一叫出口，谨就和我平辈了。 谨瞪了我一眼，想了想我叫的也对，总不能叫奶奶吧…… 哎……脑子反应快就是好，再加上嘴快点就无敌了。 “呦……这娃长的真好，多秀气的男娃……！” 顿时三道黑线…… “妈，人家是女孩！”谨强抑制住自己的笑，赶紧纠正。 “啊？女娃呀！长的真像男娃！”阿姨也笑了起来，还一边打量着我，弄的我紧张的不行。 “考哪了？”一直都没开口的杜伯伯问道。 “师大！”我答到。 “哟，这不小谨母校嘛，不错不错！”杜伯伯笑起来很慈祥……当然，慈祥不是说人家老啊！别误会。 “不错啥啊，人家孩子可是北大的料！”谨对我的志愿还是耿耿于怀的。 “什么时候报到啊？”阿姨拉着我的手问。 我看了谨一眼，心虚的说“快了，就这一阵！”没敢说的太明白，生怕出现什么纰漏。扫了眼谨，果然在瞪我。“我这想着吧，正好我来这边上学，杜老师说她得回家看看，挺长时间没回家了，挺想家的，我就和杜老师一起来，刚好我人生地不熟的……” 哎呀，看我这小话说的，简直了…… 谨在一旁不做声，只是笑了笑，点了点头。 被阿姨拉着坐在客厅聊天，杜伯伯早就跑出去买菜了，弄的声势还有点大，让我觉得很是不好意思。 聊了一会，门开了，进来了一对年轻夫妇。 “小谨回来了？”这个身高足有180的帅哥喊着。 “哥！”就没见过这样的谨，直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嫉妒啊…… “你这丫头，这么久了也不回来……”正说着，帅哥终于看到了我“这是……” 我赶紧自报家门“我是杜老师学生，杜哥哥好！”心虚……非常心虚…… “哦，我知道了！”杜哥哥看了一眼我，赶忙对阿姨说“小谨在电话里给我说了，上大学的学生，不错啊，我妹妹都教出大学生了！” 何止是大学生啊，我要是说出来我还追着你妹妹呢还不把你汗死…… 杜阿姨高兴异常，看人家，文化家庭，我预料的撒狗血剧情毛都没见一根…… 惶恐……忙乱……客道……这个晚饭我都被问来问去的，一会问我的事，一会又问我谨的事，小心翼翼，生怕哪一句说的不对了……惶恐至极…… 好不容易送了口气，因为是客人身份，所以自然吃过饭就被安排到了屋子里休息。 谨的房间…… 这应该还是谨读大学时候房间的模样，简单整洁，书柜上还放着高中课本和几本大学英语。 我的手拂过谨的桌子，坐在了桌前，一直都想来到这里，就是想知道谨的过去是什么样的，而现在，我真的做到了。 桌子上的相框里是一张全家福，里面的谨看起来要比现在年轻得多，眼神里还透露出些许的稚嫩，这么多年，谨的样子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干吗呢？偷窥我隐私啊！”谨笑着进来了。 顿时好像自己当贼被捉了一样的感觉。 “吓我一跳！”我嘟囔着。 “小样吧，挺会装啊，骗我来送你还推的一干二净的！”果然，人家还在耿耿于怀呢。 我笑了，我知道，在谨的心里，一定在为这次回家感到高兴的，这么久了，一直忐忑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杜伯伯和阿姨自然对这个多年未归的女儿想念的不行，过去的事，都不会再提了。 “老师，回来看看，踏实了吧！”我也没想到自己说了句这么老成的话。 “呵呵！”谨笑了“说实在的，要不是你这次谎报军情，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看来，我终于做对了一件事！ “周铭！”谨叫着我的名字，顿了顿！ “谢谢你！” 离开谨的家时已经是晚上了，被杜阿姨拉着聊天，聊的我头昏脑胀的……非要我在家里住，哎，我可胆小，想了一大堆的理由，总算找到了藉口出来了。 自然是谨送我。不然，估计我很快就得迷路。 从南门慢慢的往回走，谨没提坐车我也就没说坐车的事，这样走走也挺好。 天色暗了下来，街灯亮了，宽阔的路上尽是行色匆匆的行人。 像我俩这样慢慢踱步的还真是少。 “觉得西安怎么样？”谨突然问我。 “挺好啊！我看着夜幕下的街道，觉得很是陌生，但是对谨来说，这应该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吧。 “这条路，我以前每天都会走！” “哦！”我暗暗的想，来这个城市，真的是来对了。 “周铭！”我正想的出神，谨又叫我，直觉告诉我，她有话对我说。 “看到你通知书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用意了，”谨淡淡的笑着“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事！” 心开始剧烈的跳，为未知的话而恐惧。 “你长大了很多，看到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这话说的很是无厘头，我有点不明白谨要表达什么意思。 “老师，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觉得谨的话说的吞吞吐吐，这不像我认识的那个谨，说吧，我相信，我什么都承受得了。 “上了大学，可以找个男朋友啊！”谨说的平淡。 我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男朋友……”我笑了，笑的有点夸张，“老师，你别逗我了，我没兴趣！”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 “这话说的，什么叫没兴趣？” “我对男人没兴趣！”话一出口就觉得这话说的有问题，瞥了一眼谨，她也正诧异的望着我。 “嗯……我对女的也没兴趣！”我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哎……还是不对，简直是猪脑袋……话都说不明白了，算了，还是都说了吧！ 我缓了口气。 “老师，你觉得我傻吗？” 谨被我问的一愣。 “那你觉得你傻吗？” 谨更愣了。 “既然都是明白人，就把话说明白算了！” 谨出神的望着我，这回是完全愣了！ 总觉得这大马路上似乎不是个能说明白话的地方，环视了一周，也没看到有什么合适的地方。 谨会意，拉着我到了一开阔处，人比较少，好像是体育场之类的地方。 看着谨，心中仿佛有千言，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老师！不对，你不是我老师了，杜谨！”我严肃的说着，谨一言不发，只是呆呆的看着我。 “你知道，我喜欢你！”我顿住了，看着谨，直到她点了下头，才继续下去。 “在喜欢你之前，我没这样喜欢过任何人，我也觉得自己很奇怪，甚至很病态，按理说，一个女的应该喜欢一个男的，但是我不是，这个问题也曾经让我很痛苦，直到我去了美国，知道了很多事情，我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是有一群人，她们很另类，但是，也活的很真实，她们喜欢同性！” 谨听的很认真，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刚知道的时候，我想，我和她们一样，但是后来，我又觉得不一样，我不喜欢男的，我也不是喜欢女的，我只喜欢你，是你这个人，就你一个人，不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我都喜欢！”因为激动，语言逻辑并不清晰，但我相信，谨能懂我的意思。 “我和你年纪差了很多，可能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小孩，对，我承认我幼稚，我做了很多幼稚的事，但我不后悔，所有的选择都是我自己做的，所以即使错了，你也不要因为这和你有关系你就觉得内疚，杜谨！”我顿了顿，嗓子好像有些沙哑“从现在开始，我不叫你老师了，你也不要拿我当你的学生！你可以不接受我，没关系，因为我现在就不值得你信任和依靠，你等着我，等我长大，等我能自己顶起一片天的时候；就即使到了那个时候，你还是不能接受，你要单身，还是要再结婚，我都没意见，但是我告诉你，我这一辈子，就只爱你一个！”
第60页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眼泪流了下来，再看谨，也已经是泪流满面。 “我不关心我们以一种什么样的形式在一起，也许，不是同性恋人，或者，可以是朋友，但，只要在一起，就好！”我有点说不下去了，但是要说的话，我今天必须说完。 “杜谨，给我四年时间，也给你自己点时间，四年以后，我一定回到你身边，和你朝夕相处，不是说了要和你做同事嘛，你看我周铭说到的，到底能不能做到！你也看清楚我周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最后的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袖口变的潮乎乎的。 此时的谨，已经是泣不成声！ 多情伤离别 天气还是闷闷的，相对而立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如果是在故乡，这种天气是很快就要下雨了的表现，而现在，我已经不确定了。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抽泣的声音在我听来是那样的心疼，慢慢的走了过去，把谨抱在怀里，谨的头靠在我的肩上，没有了任何的拘谨和不自在，或者此时，是两颗心最近的距离，我好像问谨，你能听见我心里的声音吗？ 谨还是坚持把我送回了家，到了楼下，我又坚持的要她上楼去看看。 房间还没有好好收拾，只是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很多东西都还打包放在一边，谨坐在客厅里看着关着的电视出神。 “知道干嘛一定要你上来吗？”我坐在谨的身边。 谨看着我，摇了摇头。 “你看你都花脸了，回家怎么和家里说啊，好像被打劫了一样！”我逗着谨开心。 谨笑了，笑的很无力，我知道，她是怕我担心在敷衍我。 “走，洗洗脸去！”我拉着谨的手走到浴室。 看着谨哭过的样子，有那么几秒钟，我后悔了，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自己言语说的过激了，我不想给谨压力，一点都不想给，我只想她能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但是，我却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方式。 洗过脸，我还是看得出谨眉宇间的那份伤感。 “几点了？”谨问我。 “快10点了，挺晚了，我送你回去吧，现在，我能找到从你家到我家的路了！”我笑着说。 “算了，我还得再送你回来，再折腾就天亮了！我下楼打个车回去好了！” “嗯，那我送你下楼！” 看着车子就这样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觉得心里空白了一片，看来，今夜，我又要失眠了…… 坐在地板上抽菸，一根接一根，直到东方发白才躺在地上慢慢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后悔没上床去睡了，干吗搞这么非主流啊，现在是腰酸背痛的。 窝在家里收拾东西，上上网，看看书，没有打电话给谨，也没有发简讯，我想，谨一定需要时间去消化昨晚的事情，她是个懂得感情，经歷过爱情的人，她会知道怎么处理事情，而我要做的，就是不要再去给她增添烦恼。 实在无聊，从书包里翻出牛津词典开始背单词，就像以前上初中的时候无聊会翻字典一样，只要我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一定要找点事来做。 家里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老爸，几位姑妈，到了最后我一接电话张嘴就说“我挺好的，找到住的地方了，过几天就报到了，这地方挺好的，我志愿没后悔……” 看来，熟练工种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晚上的时候，谨的电话打来了，一看是谨，竟然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明天有事吗？”连起码的称唿都没，张嘴就是这话，让我还真是有点接受不了。 “没……没事！”自己乱了阵脚。 “明天我去找你！” “嗯，好！”还在半晕状态。 “晚安！” 挂了…… 现在是全晕了。 挂了电话好一会，才想起来没有问谨是几点来，哎……为什么总是这么突然捏…… 第二天早早就起来，坐在屋里上网，耳朵一直竖着听门铃，好不容易快到中午了，门铃才响。 飞奔过去开门，还不忘贫上几句：“您这是早上来找我呀，这点儿够吃中饭了！” 谨笑了，看样子，应该是消化的差不多了，我就知道，谨会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的。 “我昨晚睡的晚，和妈妈聊天来着，今天就起晚了！” 晚不怕，让我等多久我都愿意呢。 “坐啊！”我把谨请进了屋子。 “不了，你收拾收拾，我们出去！” “啊？” 谨神秘兮兮的，不知道要带我去哪。 “哎呀，你不能拐卖我啊！你不能欺骗无知女大学生……”我一边走着一边贫。 谨瞪了我一眼“你还无知啊，你比猴都精！再说，谁能看出来你是女大学生，也买不上价钱啊！” 晕，到底是语文老师，攻击词都用在点子上，把我批驳的是体无完肤。 到了！谨指着前面。 感觉好像没走多远，就过了一个马路而已。 诺大的几个字“****大学” “看吧，这就是你学校，也是我学校！”谨指着大门对我说。 算是故地重游吧！ 还没有开学，但是学校里人不少，看来放假不回家的人还真不少，哎，真是不懂得珍惜，有假期多好啊，我要是放假了准第一个回家。 不是第一次进大学的校园，很小的时候，老爸为了教育我曾经给我搞过清华北大一日游，最后我得出的结论就是：所谓大学，就是大人在大院里面吃大食堂，没把老爸气的厥过去。 这里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未来的四年里，大部分的时间都要在这里度过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对她了如指掌，我想知道的，是谨是怎样在这里度过的。 走在学子路上，树很茂盛，遮蔽了天空，谨慢慢的走着，若有所思。 一路上，谨都没有说话，只是四处望着，我相信，在这学校的每一处，都可能留下过谨的足迹。 路过超市的时候，谨让我等在门口，自己跑到里面买了些什么，出来就拉着我往足球场走。 坐在糙地上，谨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棒棒糖给我。 “给！” 很是好奇，上高中的时候，每次心里觉得烦闷的时候就会买个棒棒糖吃，因为旺旺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很想抽菸，在学校又没办法抽，就只能咬棒棒糖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我笑着问谨。 “总见你吃啊！” 原来，谨还是挺关注我的！！我又开始多情了…… “以前上学，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来这里坐坐！”谨看了看球场，对我说。 “你现在心情不好吗？” “好就不能来了啊！” “能！怎么不能啊！”哎……还真是厉害啊…… “我以前总在那看别人踢球！”谨指着不远处的看台。 我猜得到，谨口中的“别人”是谁。 “毕业好多年了，这里变化还挺大的！”谨缓缓的说着。 整个下午，我变成了忠实的听众，听着谨给我介绍这里每一处她记忆深刻的地方，我们用了一个下午，转遍了整个学校以及学校的周边。 坐在学校旁边的奶茶店里，我静静的抽着烟，谨看着我。 “烟这东西对身体不好！” “嗯！”我刚要说些什么，被谨打断了“你肯定说，你习惯了！” “呵呵，对！”猜的八九不离十。 “你又多少习惯啊！”谨一边说，一边伸着手指数“抽菸；看书的时候要喝茶；每天要吃鸡蛋；午饭后要吃水果和一个核桃；……” 谨说一个，我就点一下头。 “还有吗？”谨问我，样子很是调皮。 “有啊！”我笑着说。 “还有什么啊？” “嘿嘿，我以后告诉你！” 还有一个习惯，就是我已经习惯了想念你…… 正聊的开心，谨的手机响了。 “餵？哎……主任！啊？带高三？啊……” 应该是学校教务处的电话，高三……看来谨又有得忙了。 “嗯，我现在在西安，我三号之前肯定回去，嗯，行！” 打电话的谨恢復的在课堂上时的神情，严肃，一丝不苟。 “打完了？”看着谨挂了电话。
第61页 “嗯，让我带高三！哎……！”谨的语气充满了无奈。 “能者多劳嘛！”一边说着，一边把身后的包摘了下来。 “给！”我递给谨。 “什么啊？”谨一脸的好奇，“机票？9月2号？你什么时候买的啊？”这一惊不小。 “在家的时候订的！我本来想吧，要是看到学校我觉得失望我就不念了回去重考，现在一看还不错，就便宜你喽！” 我的鬼话，谨自然是不会信的。 “我把钱给你！”谨说的很严肃。 我懂谨的顾虑。 “好啊，你现在先别给，我手里存不住钱，这样好了，等我上学了把钱花没了再找你要！”我笑着对谨说。 “你会找我要？”谨的脸上分明写了三个字“不可能！” “你猜呢？”我笑了…… 最后的几日过的平淡，没有再出任何的波澜，我除了买买东西剩下的时间就是呆在家里，谨大部分时间也都在家里应酬亲戚，偶尔会跑过来看看我。 还是没有什么电话或者简讯，以前都是我比较主动，现在也不会总想着发信息给谨了，因为我知道，她很忙。更何况，有一个人，她对谨的思念绝不会比我少，那就是谨的妈妈。这也是我来这个城市的原因之一，谨不在，就让我留在这里做一些她应该做的事，尽一些她应该尽的孝心…… 离谨要回去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其实心里也很捨不得，但是在谨的面前，我却依旧“贫”的不行，好像准备快乐的开始我的大学生活一样。 不想念这个大学了，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新生的日子 谨走的前一夜，几乎彻夜未眠，依旧没有打电话给谨，因为我知道，有人比我更需要她的陪伴。 开始坐在电脑前写日记，写好了，看着密密麻麻的word文档，再轻轻的delete。 很想发一条信息给谨，却迟迟不肯去拿手机，变了，我还真的是变了，变得优柔寡断，想的事情变得多了，不再想以前那样想到什么就敢马上去做，而现在，却是徘徊不定的。 谨也没有打电话给我，但我相信，她会想我。 天还没有亮，就跑到了谨家的楼下，我是跑着去的，我们的距离正好是公交的六个站，不远，也不近。 等我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身上已经出了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拨通了谨的电话，“醒了吗？”还有点气喘，只是想念，这想念，疯狂肆虐…… “醒了？怎么了？” “我在你家楼下” “……” 谨很快就从楼上下了来，见到我，很是差异。 “又一夜没睡吧！”我看的出谨的心疼和担忧。 “我想见你了，就过来了！”谨笑了，看着我一脸的汗，赶忙问。 “怎么过来的？你还挺厉害，能找到公交车？” “没，跑过来的！就当晨练了！”哎……就是这晨练的量大了点，距离远了点。 “跑来的？难怪！看你这汗！”谨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擦去了我脸上的汗。 “一会就去机场了吧！”我看着谨，问道。 “嗯，刚收拾好东西，准备打电话给你！没想到你就来了！”谨笑着说。“我哥去取车了，大概一会就走了！” 本来想说“我送你”，还没说出来就咽了下去。 “我就不送你了，我不认识路，万一走丢了……” 谨的爸妈一定会去送吧，那我又何必去添乱呢？我不想现在暴露出任何的破绽，在一切都还处在待定阶段的时候给谨增加更多的烦恼。 “好，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又是这话，以前，悄悄的晚上跟在她身后，被她发现以后，她说的，也是这话。 时间一晃，地点变了，情景变了，没变的，就只有还在相对而立的两个人。 “我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我看着谨说。 谨沉默了，似乎在想要说些什么嘱咐的话吧，我想告诉谨，不用说了，我长大了。 只是对视，我把这理解成，用眼神牵手才叫浪漫。 “行！那我先回去了，你赶紧收拾收拾！” “哦，对了，你还得报到！” “放心吧，我能搞定！” 说完，我走了，没有回头，我知道，谨一定站在那里看着我离去，不敢回头，因为我不想让她看见那滑落的眼泪。 就这样离去，即使有万般的不舍，和命运相比，人总是那么无力。 紧握着拳头告诉自己忍耐，谨，等着我回去…… 自谨走后，日子变的混混沌沌，除了每天上网就是抱着书在家里看，不想出门，甚至连吃饭都懒懒的不想动。 似乎每天的生活都是在等待着偶尔的一个电话或者简讯，偶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好像是笼中的鸟一样，失去了锐气和自信，而今，终于懂得了什么叫做“为伊消得人憔悴”了。 对自己很是失望，我不想在这四年的时间里把自己变的颓废，而是应该去学会些什么。 想了想，打电话给老爸的战友，很快，叔叔给我找了一个健身俱乐部，可以去健身还可以学点跆拳道。 体力的消耗总是能减少些内心的悲戚，简直是对自己无奈，思念总是如影随形，不是想去忽视就能够做得到，似乎每一分钟都有可能沉溺在其中，让自己心痛，心酸，直到窒息……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开学临近，突然很期盼开学，想让自己忙的像一只旋转的陀螺，这样，似乎能稍减内心的牵挂吧…… 终于到了开学的时候，看着熙熙攘攘的校门顿时觉得头疼，看着大家都是大包小裹的还真觉得自己不像来上学的，倒是像来度假的。反正报到的时间是三天，算了，还是最后一天来好了，或者人能少一点。 在学校里转了转，闪了。 报到还是遇到了些麻烦，学校不同意不住宿舍，没办法，只好办了住宿，反正卧具都是学校发的，偶尔回来住住也可以。 到了宿舍的时候同寝的三个已经都到了，看到我时着实吓了一跳，我自然明白是因为什么，在楼下的时候已经被楼管当成男生拦截了一次…… 宿舍的条件还不错，远比我小学的时候住宿的条件好得多，只是，习惯了一个人住，一下子人多起来，觉得很不习惯。 一天都忙活着不停，穿梭在学校的各个部门里，到哪里都是一群人，伴着炎炎的夏日，大部分的时候都在排队中度过，最后等各项手续办完，领取了军训服装，这忙乱的一天算是宣告结束。 晚上就被拉到了体育场，辅导员给新生开会，接着就是和连长见面，宣布第二天要开始军训…… 军训…… 大学第一课，不过也真的是无聊的可以，从小在部队的家属院长大，见的最多的就是当兵的，现在给我们军训的，都是某军校的一年兵，一身兵的牛气，休息的时候就拿眼睛在人群里扫来扫去。 据学姐们的可靠消息，据说我们学校是西部的军嫂摇篮，每次军训都要演出好几齣恋情…… 反正，这与我无关…… 晚上要训练到10点，自然就只能住宿舍里，累的不想说话，自然宿舍的谈天也就少了我，上大学上了好几天，基本都是在沉默中度过，突然很想念阿达，想念我们海南出游的那一帮，不知道现在的她们过的怎么样。 每天的5点50分电话已经养成了习惯，5点50分，我的休息时间，也是谨的下课时间，我们的时间交集不多，这每天短短的10分钟电话似乎成了我大学初始的唯一欢乐时光。 训的几天就觉得无聊，我讨厌重复性强的劳动，没有教过什么有用的东西，每天都是站军姿，要不然就是绕着操场一圈一圈的走。 最重要的是，宿舍里没有淋雨，要我去公共浴室……还有点不习惯…… 没办法，只好动点歪脑筋了…… 早上，5：30出操…… 临出操前，空腹喝了杯牛奶。 不知道是从小的毛病还是后天“培养”出来的，我只要早上空腹喝奶绝对会吐。 果然，第二圈没跑完，就开始跑到操场旁边吐开了。 连长赶忙过来“同学，你没事吧，怎么样？” “哦……我……”吐的还真有点噁心，越噁心越想吐，越吐越真……“我难受，不行，连长，我想去校医院！”装虚弱状……
第62页 “行，我叫人送你！”这年头都是独生子女啊，出个啥事可担不起“你等一下，我叫个人送你！” “不用，连长，我自己能行！”状坚强兼虚弱，慢慢挪出训练场，然后快速奔跑…… 赶紧回到宿舍，灌了个热水袋。 把热水袋放到了衣服里，然后捂着肚子走到了校医院。 校医院刚开门，屋子里人还少，医生坐在那里缓缓的喝着茶水。 “怎么？同学？” “我……我有点难受！”我还继续装。 “那……先量体温吧！”医生递给我一个体温计。 好，正中我下怀。 我趁医生不注意，把体温计按到了热水袋上。 医生喝了几口水，刚好外面有人叫他，他看了看我，转身出去了。 赶紧把体温计拿出来一看，晕，了不得了，到头了。 赶紧甩，甩到了38度多点，塞到了胳膊下面。 不一会，医生回来了。 “怎么样？拿出来我看看！” “没事吧……”我一边说着，一边把体温计递给医生，嘿嘿，有事没事我还能不知道。 “哎呀，这都烧起来了，不行，你这得休息，输液。”医生看了看我“你新生吧！” “嗯，老师，能不能不输液啊，我还得军训呢！” “训什么？都烧这样了，不行，我给你开个证明，你得休息两天！” 哎……我等的就是这个…… 医生马上给我开了处方，让我去窗口交费然后输液…… “老师，我没带钱，我去宿舍拿钱吧，你给我开个证明，我交给连长……”继续扮虚弱。 医生马上把证明给我开好，写好了建议休息两日，临走还嘱咐我“快点回来打针啊，你这是高烧！” 走出校医院，送了口气，我还回来？回来才见鬼呢！ 没有去见连长，生怕戏演的不到位穿帮，找了个同寝的让她给我稍了过去，回到宿舍换了身衣服，压低了帽子，闪出了学校…… 哎……回家的感觉真好…… 洗完澡，我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发出了由衷的感嘆。本想好好的睡个觉，在宿舍住了几天，一天都没睡好，在家一直都是睡单人床的，到了学校要住单人床不说，还随时有掉下来的可能……哎……这学上的，真折磨…… 看了看表，快到中午了，发了条信息给谨“干吗呢？” 不久，谨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把自己怎么逃训练现在优哉游哉的事都讲给谨听。 “小鬼头……”谨在电话里笑着。 不倒的周铭 “世界上有一种鸟，它可以为心爱的人浪迹天涯， 甚至可以在远处静静守侯保护它爱的人。 却从不打扰他的生活 你们猜那叫什么鸟？ 它叫不死鸟。 在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里，不知躲藏着多少等待的人， 偷偷掩饰着自己的心。 不愿意让谁知道这内心的悸动，只想有一天静静地等他。” 好不容易搞到的两天休息，就在床上看书度过了，读到这样的一段话时，觉得内心酸楚异常，生活里不能只有等待，至少，还需要争取。 只是现在，我还没有资格承诺……唯一能做的，就是恪守那份内心的爱恋。 我应该比不死鸟更厉害，我是不倒的周铭！即使有时，思念会谋杀我的理智！ 思念，或许也是我的幸运，沈从文说过，“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而我，没有行过那般多的桥，没有看过许多的云，没有喝过许多种类的酒，我却找到了我能钟爱一生的人。 生活，知足…… 好不容易捱到了十一假期，军训宣告结束，我还意外的获得了一个标兵，据说是因为我带病坚持训练，刻苦，值得表扬。 心虚，非常的心虚…… 十一假期，除了在家打扫打扫洗洗衣服逛逛书店买买书也没有什么事好做，觉得自己从高考结束到现在一直都在闲着，闲的难受。 买了几张cd，随机播放着，悠扬的旋律在房间里婉转的瀰漫…… 还好专业书都已经发了下来，至少还能背背课文做做练习。 脱下了军训的衣服，现在才觉得老妈买的衣服真是好看啊，真是帅啊，比那浑身是泥你糙绿装好多了…… 出了家门会习惯性的朝着两个方向走，都是与谨一起走过的路，一个是我们的学校，一个是谨的家。 学校没有什么去的价值，甚至半个月过去了连熟识的朋友都没有一个，生活平淡的出奇…… 想到要去谨的家里看看，谨不在的日子，这些应该做的事情就有我来承担。 在楼下买了点水果，忧虑自己是否是个不速之客。 家里只有杜伯伯和阿姨，我的来到多少让两位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没有过多的话，我只是充分的扮演了一个和老师关系很好的学生的角色，或者在我的内心里，是想把某种情愫融进这个家庭，偶尔会觉得自己目的不纯，我只希望，有一天，我不再是外人。 在阿姨和伯伯的眼里，我是个懂得感情的孩子，他们开始同情我一个人孤独在外，要我没事就来坐坐，把这当成自己的家一样。 如果有一天，他们知道了事实，会不会态度急转，我不敢去想，未来的事，永远都是捉摸不透的，但我相信，孝为首，诚心感化一切…… 假期快结束的时候买了辆自行车，西安的公交实在是太难挤了，这样，多了几分的自在和随心所欲。 只是，谨不在，感觉自己好像是飘在水中的树叶，没有起点，没有终点，孤独的流浪…… 上课了，总算是有点事情做，上了一个星期就学会了逃课。 学姐给的经验“选修课必逃，必修课选逃！” 幸好学校已经发了图书证，不然还真的是无聊了…… 偶然在msn上遇见了老妈，第一句话就是“想什么时候出国啊？” 出国？我还没打算，但是在这里，要给足我三年的时间，我有事情要做。 “你安排吧！”我相信，老妈想搞定的事是不用我插手的。 于谨，还是每日一电，偶尔会收到谨的信息，想念或者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想说“但愿人长久”，写好了，还是作罢，只一句“保重！” 偶尔坐在躺在操场上看星星，不知道我的位置，时光流逝会不会与你邂逅，青糙的气息里夹杂着一份熟悉的悸动，蔓延开来，直到银河尽头。 老达来简讯说，兄弟，你哪来那么多忧愁的种子，好像诗人。 我不想做诗人，谨说过，文学是苦痛的产物…… 穿梭在形形色色的人中，压低了帽子，竖起了领子，好像套中人。 天气渐渐冷了，偶然收到信息，谨说，下雪了。 是不是想起了躺在雪中的我。 谨说，我在学校的那个墙角。 是不是找寻那个孤独失意的我。 谨说，孩子，好好照顾自己，做好该做的事。 双手合十，左心房的感动，可是，那熟悉的话音和眼里的温柔，又在哪里？ 坐在窗台上打电话，谨谨，没听过我吹口琴吧，吹给你听。 直唿你为“谨谨”，这是第一次，你没有质疑，短暂的沉默，你说，觉得我沉闷了很多，希望我快乐。 我的快乐，就是在这里一寸寸的搜索，找寻与你有关的一切，那些不会随着时间流逝的过往，每一条街，每一处你眼中的熟悉，都想铭记。 周末的时候在地摊上看见了蜡笔，买了一盒，回家在画纸是肆意的涂鸦。 想起了顾城—— 我没有领到蜡笔 没有得到一个彩色的时刻 我只有我 我的手指和创痛 只有撕碎那一张张 心爱的白纸 让它们去寻找蝴蝶 让它们从今天消失 我是一个孩子 一个被幻想妈妈宠坏的孩子 我任性 而我有，天马行空的绘画，似乎想勾勒出心中的那份牵挂。 不再是个任性的孩子，却怀念在谨身边当孩子的日子…… 又是一年生日，朋友交了几个，礼物也如约而至，电话从零点开始就想个不停，五湖四海的老同学，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贫困交加的人突然发了横财一样。 清晨，快递公司的老兄打扰了我刚刚浮起的睡意，睡眼惺忪的签收。
第63页 寄信人上，分明一个印在内心的字“谨”！ 拆开包裹，是泰戈尔的飞鸟集。 let life be beautiful like summer flowers and death like autumn leaves. 扉页上娟秀的字迹，钟爱国文的谨，写下了自己不甚擅长的英文。 每一个细节里，都渗透着丝丝的情感，让我沉醉其中。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这是谨最喜欢的句子，生命如此诠释，诗一般的意境，谨的生活里有了太多的无奈，邂逅，缱绻，离散，而唯能保持这样的态度，我自然知道这背后的不易和心酸。 回了条信息给谨，依旧是泰戈尔的话。“my heart, the bird of the wilderness, has found its sky in your eyes.” “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它的天空。” 聪明如谨，自然会明白我的用意。 这份生日礼物来的那么及时，看着墙上的地图，我笑了，因为我知道，我们之间，不再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生日请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的潜规则，可惜我的生日不是时候，订个包间都难的要命。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无酒不欢，每次生日都要和酒结缘。 大学的朋友登场了，没有了高中时那种纯纯的感觉，总觉得有时候，我笑的不自在。 想念了为了给我说一句生日祝福熬了大半夜的老达，还有张嘴不损人牙疼的敏。 不想酒后失言，在这个还相对陌生的环境里，足够的清醒能给我些许的安全感。 ktv订不到了，最后只好在酒吧里找到了个不是很偏但是远离主场的位置。 “周铭，我们算朋友吧！”启问我。启是大二的学姐，不高，短髮，略胖。 “算！”朋友是个广泛的概念，在我的心里，朋友是同心圆，你算朋友，但是，还在外侧。 “我能问你个事吗？”欲言又止，恐怕不是什么说的出口的事情。 “可以啊！”通常这种时候，会有人呢说不可以吗？ “你……你是不是拉拉！”启坐到了我身边，小声的问。 问的倒还直接，我喜欢直肠子，一句问出，倒多了几分好感。 “你猜呢？”我喜欢和聪明人交朋友，不累，但是，偶尔会有危险。 “我这不问你嘛！”还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主。 “问你的直觉！”我想，她懂我的意思。 不住宿舍，又学会了跷课，自然和班里的同学生分了些，在座的，都是谈得来的人，有同级，同校，同城，就是没有同班。 凭我的直觉，大家都是圈里人。 “你有老婆没？”问的更是直接，直接的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想了一会，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有！”最后还是决定这样说了。 “咱们学校的？” “不是，你老婆是咱们学校的？”聪明人，还是问的直接一点，绕弯子没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有老婆？”启的表情告诉我我猜的没错，所谓的询问只不过是语言的延续。 “直觉！” 话题没有继续的必要了，有一种情景，叫心照不宣。 或者，在座都心照不宣了。 没想到的是，高中时候最隐晦的秘密有一天我能放在阳光下谈出，直言不讳自己的性向，虽然能有人从我的言行以及衣着上觉察些许！突然很好奇，为什么几年前隐晦的那些情感，那个我认为低调而真挚圈子会突然大张旗鼓的暴露在太阳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展壮大。 有人说，超女加速了中国拉拉的发展速度，不否认，我没有研究过的事情，不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吗？不，我们不沦落。 启慢慢的讲出了自己的故事，她的爱情远比我复杂，有相爱，也有相弃，有爱情的转移，也有爱我还是她的疑虑。 我自然不会说我和谨的事情，这是我自己的爱情，在我的心里，它美的就像一张白纸，书写的人，只有我和谨。 生日，我知道了原来同性相恋也如异性般，会有背弃和谎言，也会有混乱和纷争。 开始觉得，我不属于任何圈子，没有必要把自己像商品一样贴上标籤进行分类。 我的爱，独一无二！ 启说了半个小时，在我听来，却是很简单的故事，就像张小娴说的那样，世上最凄绝的距离是两个人本来距离很远， 互不相识， 忽然有一天， 他们相识， 相爱， 距离变得很近。 然后有一天，不再相爱了， 本来很近的两个人， 变得很远， 甚至比以前更远。启只是在这一段歷程之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歷程，还是原来的路，只是，人不同。 对于这样的分合，觉得很是无聊。 不喜欢评判别人的爱情，既然是朋友，我能做的，除了作为一个倾诉对象外，就是你喝醉了我把你扛回去，再没有其他。 或许是在某些方面的认同感，说清楚了就是性向一致吧，几个人走到了一起，做了朋友，如此而已。 助人为乐周 元旦的时候去了谨的家里，来到这里小半年了，每一个节日都不曾错过，伯伯和阿姨对我已经熟悉，每次登门时都是特别的热情。 但我的心里却总是觉得别扭，等到真相揭穿的时候，会不会让这善良的二老觉得失望。 学校快到了考试月了，平时不学习的这会忙了起来，到处的想方设法弄点题出来，大学的学习要比高中好办的得多，没有必要拼死活了，考试月，我变的开心而悠闲。 刚刚得知了放假的确切时间就买好了机票，归心似箭。 没想到的是，临到考试前反而发生了些突然的状况。 课还没停，这一周的课就连平时逃课最多的学生都来了，早就有师兄师姐们透露，这考试前的课可能会有意外的收穫。 口语的问题我并不担心，只是偶尔的美式英语会不符合导师的要求，导师对我自然也很放心，或者消息比较灵通的书记早就给导师说过我有个美籍的老妈吧。 口语课刚下课，amy就跑了来，虽然是同班同学，除了导师在课堂上给我们设计的情景模式交流以外，我好像还没有和她说过话！ “rhent，你这几天有时间吗？” “有啊，有事吗？”我不习惯板着脸说话，老妈说，我生来就是一副笑脸，比较招人疼。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帮我练练口语好吗？” 我还真不知道这口语也能考试之前练。貌似是应该每天早晨晨读的积累吧。 amy肯定看觉得我有些不情愿，赶紧解释“其实，也就是让你帮我纠正一下语音，导师说，你的语音很准，好吗？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看着amy小心谨慎的样子，我有点想笑，以前习惯了被阿达一帮子唿来喝去了，真来了个文明的我还有点受不了。 “那行吧！我不在学校住，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打电话给我吧，我过来！” 说完，我们交换了电话号码，收拾东西回家。 回到家里，把书包扔到了一边，依旧捧着我的飞鸟集看，一边看一边想着要回家了是不是要买点什么带回去。 想着要和谨见面了就开心的想在屋子里跳，谨每天晚上都发信息要我别紧张，虽然是大学第一次考试也要好好休息，看来，她还是把我当成了高中时候的那个我，那个在乎成绩的拼命三郎了，如果要是知道我现在连题到手了懒得看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大跌眼睛。 正想着，amy的电话过来了，崩溃，这傢伙还真准时，我这刚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呢，不就是个期末考试，至于吗？ “餵？” “r，你现在有时间吗？”听得出，依旧是小心翼翼。 “啊！现在？行！”说完，换了身衣服，拿上车钥匙，真是不情愿啊，本来想的好好的，就这样被打断了。 到了我们约定好的地方，amy已经等在那了。 “r，不好意思啊，还让你折腾了一趟！” “呵呵，没事！”我把车子锁好，坐到了石凳上。 “那行，你开始吧！”我指着amy的口语书说。 amy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里的书，似乎有些不解。 “你没带书吗？” “没，带书干嘛？”我好奇的看着她。 “不带书，那你怎么帮我纠正啊？”amy似乎有些不高兴，应该是觉得我没诚意吧。 “你不就光读口语书上的东西吗？还有别的？老师不是说考试就是从书上随机截取一段读吗？”我笑着对这个紧张又使小性子的傢伙说。 “嗯，对啊！”
第64页 “你读吧，这书上的东西，我能记住！”我笑着对说。 amy的眼睛里明显的流露出不信任的神色，但也不好说什么，就读了起来。 天杀的，果然烂的可以，正宗的陕南英语。 顿时头大了，这不是纠正几个语音的问题，我开始怀疑这个看起来比较乖巧的女孩是不是和我一样就没怎么上过语音课！ 读了两段，孩子自己读不下去了。 “rhent，你觉得我问题多吗？”小心的问我。 “不是问题，”我开始有些后悔揽这么个破事了“是课题了，大姐！” amy不说话了，显然，我伤了人家孩子自尊心了。 “来吧，你把书翻到第一页，看着书！” 第一页的课文背完，amy才算相信我是真的把课文背会了。 “rhent，你真厉害，你整本都背下来了？”amy一脸的崇拜。 “嗯，我高中的时候，有个老师特棒，上课都不用看课本，也不看教案，我特崇拜她，后来，只要教材一发下来，我就把课文全背会，这不，养成习惯了！”哎，真是走哪都不忘夸夸自家人。 “你老师真厉害，你也挺厉害的！”amy一脸的羡慕。 “行了，你从头开始读，我一句一句给你纠正！” 幸好说了我老师厉害，不然，我还懒得管呢。 一个下午就在纠正这傢伙的语音，好几次我都觉得我实在是没耐心了，如果换成是阿达估计我早就上脚踹了，这悟性都不是一般的低。 终于算是把语调教的有点像样了，看看表，快6点了。 正想着完了，这下耽误大事了，电话震动开来。 是谨。 一下子就把人家晒到了一边，赶忙接电话。 “下课了？”电话一接起来就问。 “呵呵，今天没课，我在家呢！” 想起了今天好像是星期五，不用看自习的说。 “哎，看我这记性，过的没日没月的！” “快考试了，忙不？”谨轻轻的问着，声音温柔的让我觉得我自己快化了。 “还好，帮我同学纠正语音呢！” “呵呵，助人为乐啊，这是好事，看来铭同学上了大学以后思想觉悟高了！” 摆明了讽刺。 “哎，怎么说以后也是为人师表的人了，从现在开始培养嘛！” “那你赶紧帮人家弄吧，早点回家，别等天黑了，不安全！” “嗯，我知道了，放心！” 刚一挂电话，amy就凑了过来。 “你有事？” “啊？”有点突然，还沉浸在内心的喜悦里，没注意到她离我们这么近“没事！” “看你甜蜜劲儿，男朋友吧！”看这孩子文质彬彬的，还八卦的不行。 “你看我像是有男朋友的样吗？”我很无奈的反问。 “那就是女朋友！” 我汗，顿时三道黑线。 “呵呵，”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你猜呢？” 这都快成了我的习惯用语。 amy狡黠的看着我，似乎若有所思。 考试前，几乎每天都得陪这老大练口语，几天下来，深知为人师表真是不易，想想高中的时候，谨总是那么有耐心，每次讲了好多遍的东西遇见还不会的，也总是能耐住性子讲到人家懂，估计换做是我…… 期盼着口语考试快点结束，让我这苦差事赶紧卸下。 练了近一周的口语，进步应该是有的，但是似乎也不大，每天都是6点多陪她练，练到天黑我再骑车回家，如果陪的人是谨，估计天天24小时全程的陪我都是情愿的，可惜不是，我的耐心，也在一天天的消磨。 好不容易等到了口语考试，考完以后把我开心的不行，不光是解决了苦差事，更重要的是还有一科考完就可以回家了。 作为答谢，amy要请我吃饭，我谢绝了。 “你放假有时间在家多听听英文的cd或者是教程，对你帮助会比较大！” 说完，我走了，她只是我的同学，还不熟，我不喜欢和不熟的人一起吃饭，会很不自在。 amy有点失望，也没有多说什么，我把书包扔到车筐里，蹬车闪人。 晚上收到了amy的简讯“rhent周，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很沉闷的人，现在才发现，你很嚣张，也很桀骜，不过，你很有趣！” 我没有回，也没有多在意，或者我觉得，在amy的眼里我是什么样的，这不重要，我在意的是，某人眼里的我。 最后一科是上午考，一出考场，没有回家，直接去了杜叔叔家里。 告诉叔叔和阿姨我晚上的飞机就回家了，两人很是诧异，特别是听说我上午刚考完试晚上就回家，阿姨不住的笑我“这孩子还真是恋家啊！” “嗯，家里人肯定想我了！”哎……亲爱阿姨，我这哪是恋家，我这是恋您女儿呢，哪敢告诉您。 “嗯，你妈有你这么个孩子，还真是有福气，看，一点都不用家里操心，自己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噹噹的！” 我笑了，我妈？算了，还是说谨有福气吧，这样我会比较的意。 来这一趟主要是问问阿姨和叔叔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我捎给谨的，阿姨想了一会，从房间里拿出来一件毛衣，说是我们那边冷，要我带回去给谨，告诉谨，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可怜天下父母心，说这番话的时候，阿姨难抑的心疼流露了出来。 我想说，阿姨，你放心，我会帮你好好的照顾她。 可是，我不能说出口，没关系，话没有说出来，但是事，我一定会做到的！ 回到家里，简单的收拾了下行李，还是没有什么要带的，家里的东西应该比这全吧，想回家了，想谨了，越是快要见到了，就越是想念。 伪装高中生 当飞机从机场上唿啸着腾空而起的时候，突然变的激动，每一次的飞行都是看着报纸或者是飞机上的杂志度过，这一次，却无心做任何的事情，似乎已经按捺不住了，兴奋的好像小时候要过年一样。 3个多小时，看来还真是远啊，下了飞机，顿时一股寒意，果然要比西安冷得多，事先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不想让老爸或者是别人来接我，当然也没有告诉谨回来的确切日期，我不喜欢接人，也不喜欢送行，所以总是独来独往。 先回到了家换上了厚厚的棉衣，拿着买好的东西去奶奶家，自然是引起了一场惊喜。 晚上依旧接到了谨的电话，还以为我在西安呢，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则是一边说“嗯，快了快了一边强忍住笑。” 打了一会，停机了，漫游真是可怕啊。 第二天，背着大大的书包，把阿姨要带给谨的毛衣塞在书包里，跑到学校去了。 早晨谨是有课的，这个我当然知道，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学校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永远都是物是人非的。 不知道谨的办公室有没有变，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 几张桌子的摆放位置似乎有了些变动，环视一周，似乎没发现谨的桌子。 “周铭？” “李老师！”很久不见的小李老师。 “呦，状元回来啦！” 晕，顿时脑袋上三道黑线…… “老师，你还好吧！”一直都对李老师的印象很好，好像在这间办公室里，她和谨的关系是最好的。 “找杜老师吧……”果然了解我，不愧是看着我长大的。“杜老师不在这个办公室了，再主教研室，去吧！” 刚要客套一下，李老师接着说： “哎，周铭啊，正好你回来了，你以前答应我的事还没办呢，不是说给我们班的学生传授经验吗？” “啊？”天啊，逃也逃不掉了。 “正好，我现在带高三，你去给我学生传授一下高考的经验还有复习方法之类的，哎。我们班下一节就是杜老师的课，我让杜老师给你留上20分钟，怎么样？” 我汗，这老师真是说是风就是雨。 “李老师？你说你们班下节是杜老师课？”我好像就留神听了这一句。 “嗯，怎么了？” “你能不能给我找个座让我听一节啊？我好久都没上杜老师课了，怀念呀！” “行啊，这没问题，你去给我传授经验去！” 晕，这还带交换的。 完了，这下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行，那你在这等一会，一会下课了我带你过去！” “嗯！”
第65页 坐在办公室里和李老师聊天，疯狂的想念着谨！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铃响，背着书包，跟在小李老师的身后，幸好在走廊上没有遇到熟人，还没有被拆穿。 小李老师把我领到了高三2班的门口，指着教室第三排的一个空座给我说： “那坐的同学没来，你先坐那！” “嗯！” “那……你先上课，我一会过来！”小李老师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 进了教室，自然引起了这些高三学生的关注，刚一坐下，旁边一女生就对我说： “哎，这有人！” “我知道有人，李老师让我先坐这！”我客气的说。 “你新来的？” 哎，看起来我还是蛮像高中生的。 “嗯，新来的！”心里暗自好笑。 我趴在桌子上，心跳的很快，就快见到了，我朝思暮想的谨。 上课铃响了，心跳到了嗓子眼里，还是趴着，没有起来，不是不想起来，是实在心跳的没有力气了。 脚步声近了，教室里变的鸦雀无声。 “好，现在把我昨天留的专项练习题拿出来，上次我们讲到……哎？怎么还有睡觉的？起来起来！！” 不是吧…… “同桌”好心的捅了我一下“新来的，老师叫你呢，你咋一来就睡！” 晕，这小同学说话还经典的不行，果然是我家谨谨带的学生。 一抬头，久违的对视，瞬间，脑海里电闪雷鸣（晕，这什么破词）。 谨，眼泪似乎唿之欲出了，想哭，想笑，想紧紧的抱着她告诉她我每天都在想念中挣扎。 谨愣了，这个意外来的太突然。 课堂上的谨很快就恢復了常态，还是被敏感的学生察觉，现在的学生啊……相当牛…… 我笑了，笑的有一丝狡黠，谨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好，接着上次的讲！” 盯着谨看，谨的目光也会偶尔落在我身上，久违的课堂，举手投足都是那么熟悉，和我梦里的谨一样。 “同桌”对我无奈了，这分明就是来了个“相面”的，来上课，书包都不打开，估计是把我当成三流的学生了。 这个班的学生素质远远要比我们当时那一届的差很多，也难怪，毕竟不是筛选出来的实验班，谨说的那些题目听着都还耳熟，好像真的回到了我高中的时候。 只是，我没那么幸运，高三，不是和谨一起度过的。 正想着，班里沉寂异常。 “都不会？”微皱眉，每次遇到麻烦，这个可爱的小女人都会这样，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都没变，像我初识她的模样…… “这题目是稍微的难了点，都没有想出来吗？虽然难了点，可是并没有超出高考大纲……” 谨从讲台上走了下来。 “第三排，新来的，你有没有合适的答案啊？”笑，又是这种笑，每次这样笑就绝对挖了坑让我跳。 报復心还真强，我这来了个措手不及，这么快就还回来了。 赶紧站了起来，小样，还能被你难倒不成？ “老师，我没有题，你给我念一下吧！” “哦，好！你听着啊！”谨煞有介事的念着，明显是强忍着笑，“新来的”，我还真成了新来的了。 “仿写题，艾青在‘贊花样滑冰’时写道：‘安详如高空的鹰/轻捷如低飞的燕/力学的梦幻/几何学的朦胧/没有休止符的音乐/没有标点的诗篇。’这里，诗人以奇特的联想和想像，或将实体加以幻想化，或把幻想实体化， 这种虚实联想所连接与组合而成的形象，不但富于生活的实感，又不乏空灵 之趣，对读者的审美联想和想像具有较强的刺激力。据次此，请你为 "闪电"做出大胆的描绘。要求想像贴切并富有诗意。” 念完题，谨一脸的意的看着我，摆明了是刁难。 难，确实有难度…… 马上恢復了高三时的状态，想了一会，我的意的笑了。 “嗯，临时想了一个，老师看合适不啊？刺破长空的剑/穿越时间的线/喷薄的灵感/惊鸿一瞥的容颜/转瞬即逝的激流/震颤天地的琴弦。” 这回轮到谨愣了，转瞬则是欣喜。 “不错不错，很好，坐下吧！”笑容挂在脸上。 傻瓜，你忘了，我曾是你最的意的学生！ 刚一坐下，“同桌”把我上上下下的大量了一番，小声的说“厉害啊，哪个学校转过来的？” 我笑了下，“师大的！” “哦，师大附中是吧，哎，你学习肯定好……”自言自语。 师大附中……？还真有才。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人家倒是自圆其说了。 周围的学生也不断的看看我，偶尔窃窃私语，谨似笑非笑，那眼神，明显就是在说“小样，你就的意吧你！” 哎呀呀……我得意滴笑…… 还是像高一一样，谨的课永远都那么短，看看表，竟上了50多分钟了，奇怪，这怎么不下课呢？ 推了推身边的“同桌”，“哎……你们一节课多长时间啊？” “80分钟！” “啊？”我吓着了，这也太过了吧。 “这是假期补课，上大课时！” 晕，可不是，都到了这月份了，按理是早该放假了，哎，高三还真是可怜。 “新来的同学，不要讲话，好好听讲！” 我晕，＃￥＃@%＃%￥@！ 这小女人明显一脸的的意。 正在耿耿于怀的时候，敲门声。 谨走过去，把门打开，进来的是小李老师，哎……完蛋了……要曝光了，我这学生还没当够呢。 小李老师身后还有一位，昏，居然是陆主任……完了完了……彻底闹大了！ “周才才在哪呢？”陆主任先发话了，在众学生中找我。 谨似乎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小李老师走到谨旁边耳语了一阵，谨笑着点了点头。 这下惨了，人家结成了同盟国了。 “呦，看见了，起来吧周大才子，回来啦！”陆主任一边笑着，一边看着我。 我吐了吐舌头，站了起来，“同桌”一脸惊悚。 小李老师走上了讲台，“同学们注意了啊，这位呢，应该是你们的前辈，你们的上一届学生……” 陆主任似乎不满意小李老师的措辞，很没礼貌的接着说道“咱们上一届高考的地区状员，周铭！有听过的吧！” 我晕，主任啊，不带这么埋汰人的，你这不让我成了众矢之的了嘛！ 谨在一旁一脸的的意，明显在那说“小子，让你整我，这下惨了吧……” 巡演的猴子 “嗯……”小李老师把握时机掌握主动权“现在，让周铭给咱们同学讲讲这个高三复习的经验吧，咱们鼓掌欢迎！” 我昏，还鼓掌，看了看谨，人家跟没事人儿一样，煞有介事的鼓掌呢。 我窘了。 “周大才子啊，上讲台上说啊！”谨还在那落井下石。 硬着头皮上去了，我相信，我肯定脸红的像某个动物的某个部位。 赶紧找状态，切，杜谨，今天要是被你为难住我就不是周铭！ 这样想倒是很管用，不一会，恢復我惯有的状态。 “嗯……经验嘛，没有什么，我的经验多同学们来说只能听一听，至于要不要跟我一样，那得看你们自己，简单的说吧，高三了，就是哪不行补哪，数学就是多练，英语多背，文综多看书，就这么简单！” 就不说语文，我偏不说语文。 “同学们要是有什么具体的哪一方面的问题可以问我，要我概括的话，经验就这么多！” “语文呢？” 看，还真有人问。 “语文？语文你们就好好听杜老师的就行了，我那语文就是杜老师一手栽培的，让你们干啥就干啥？不带吃亏的！” 哄堂大笑，谨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主任，又看了看李老师，最后不忘把我瞪上一眼。 不过我也没得到什么好处，本来说是20分钟的交流，最后被李老师搞的到下课了还没结束，陆主任更是添乱，硬是把我拉到其他的班里，晕，咋成了巡迴演出了…… 口干舌燥，落荒而逃…… 坐在谨的办公室里，哎……谨啊，这办公室换来换去又换了回来，还是我高一那年那位置，情景若初见。
第66页 只是，你我都不再是曾经的心境了。 “行啊，伪装的不错啊！”嘲讽，摆明了是嘲讽…… “嘿嘿嘿！”笑的不光是我，还有办公室的其他老师。 “这不给您个惊喜嘛！” “惊喜？哎哟，那我还得感激您周大才子呗！”这语文老师的口才不是盖的，反讽。 “不用啊，感激啥啊，我要做像雷锋叔叔一样的人物！” “这句是什么修辞手法？”谨突然严肃了。 把我问了一愣“比喻吧！” “不对！”谨瞪着我“是拟人吧！” 拟人……我晕，不带这么玩人的！这是明显用专业进行欺诈性活动啊。 周围的老师，学生都笑了，哎，我都是笑话别人的主，今天怎么反而一直被别人笑啊。 站在谨身边的一个年轻的老师拍了拍谨的肩膀，顿时引起我的不慡，哼，我家谨谨的肩膀也是你能拍的吗？ “杜老师，这你学生？”好奇的问。 “你不知道？这上一届那个周铭！”小李老师站在我身边发话了，这个把我拖下水的老师啊，您咋不去上课啊？ “周铭啊！”搞的好像我是他家邻居一样。 “上一届的混世魔王！你肯定知道吧！”谨笑着说。 教研室里又哄堂大笑起来。 一直被拦在教研室里，直到午休这些老师们才一个个走了，看着坐在那一动不动盯着我的谨，我又不禁心跳加快。 “下午有课没？”我试探的问了问。 “晚上有自习！”答非所问，我理所当然的理解成了可以陪你到晚上**点。 我jian邪的笑。 “走，我请你吃饭！”我相信我绝对是一脸的色相了。 “你请我？算了吧，回头你再给我演上一出，我可承受不住！” 汗……我想啊，拜託，最后倒霉的是我好不好，像猴子一样被拉着耍。 “走吧，我请你！”谨说的无奈，我却听的出她还是很开心的。 女人，你的名字叫口是心非。 想都不用想，这女人带我去的地方，绝对是kfc。 想想也是，吃中餐吧，三个盘子两个碗比较麻烦，吃西餐吧又比较远，也就只有kfc了。 又是买了一大桌子的食物然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被“巡迴”了一上午有点饿了，还是不太敢吃，总觉得谨看我的眼神好像是给食物下毒了。 “你吃呀！”好，以退为进。 “吃，气都被你气饱了！” “咋了么咋了么！”我这陕西话学的还是不错的。 “说，什么时候回来的？”谨瞪着我，一脸的不满。 “昨天晚上。”窃笑，低着头。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在哪呢？”怎么感觉变成三堂会审了？ “在家呢，刚到家你就来电话，可会掐时间了！”我贫。 “那还给我说你在西安？”追问。 “这不想着给你个惊喜嘛！你看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人家觉得吧……”还没贫完 “谁是人家？”谨差点喷了我一脸的可乐。“别给我说是你啊！” “嗯，我不说！” 笑了，终于又笑了，其实我知道，那些怒气是装出来的，开心才是真的！ “赶紧吃，吃完了走！”谨笑着说。 “走？去哪啊？”好奇，本来以为到这样的地方来吃饭为的就是能多吃一会，多聊上一会天。 “去你家吧！” 哎呀，我傻了。 “你家不是在附近嘛，我下午没课，去你家坐一会！”……我呆……“怎么了？” 二话不说，飞速的吃了起来。 “哎呀你慢点，恶鬼投胎了你……别咽着！”谨被我的突然爆发震了。 咽死我愿意了我。 回到了家里，我自然是端茶递水小心伺候着，人家摆足了大爷的派头，在沙发上一坐就不动了。 待客之理进行的差不多了，站在谨面前，想了想，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 想起来了。 把书包拿了进来，拿出了阿姨要我带给谨的衣服。 “给！切，早知道你来我家我就不背去了，死拉沉的！” “什么啊？”谨看着我手中的衣服，估计是以为我买给她的。 “阿姨让我捎给你的，说是这边冷，让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谨接过我手中的毛衣，神色变的凝重，其实，在飞机上的时候我就料想过谨此时的深情，即便是想好了应对措施，我还是会觉得心疼。那份眼中的落寞，我是心里的伤口。 走了过去，慢慢的坐在谨的身边，谨没有看我，只是轻轻的抚摸着手里的毛衣，若有所思。 “阿姨和杜伯伯都很好，身体挺好的，家里也没什么事，哥哥工作调到外地了，可能过一阵就搬到外地去，但是，哥哥说如果能调回来还是会尽量调回来。” 我慢慢的细说着这半年来家里的状况，这半年来，我基本上每个月都要到谨的家里去上两次，不是为了将来这个家庭能够接受我，而是，我要为谨尽到这份孝心，不让远在他乡的谨有太多的遗憾。 “哦，对了，告诉你个好事！”我笑着对谨说。 谨看着我，表情温柔……我醉……我要说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 “你侄子今年考上重点初中了！”我笑了。 谨也笑了，“看来，你都打进我家内部了啊！” “哪有哪有……”我心虚的笑着。 “铭，谢谢你！”谨看着我，温柔犹存，更添深情。 谨，你知道吗？我会迷醉在这温柔里，忘记一切的。 气氛刚好，偏偏敲门声起，把我气的要死，谁这么不长眼啊？ 开门，晕，看看今天有雷没？可别噼着我。 是老爸。 谨显得有些尴尬，大概上一次见到我老爸，还是在我出事之前老爸要谨劝我转学吧…… 时间过的真快，一晃两年过去了。 老爸也没有想到谨会在，提了一袋子的水果和食品，也怔在那里。 “爸，杜谨，你认识吧！”我挡在了谨的面前！ “哦，认识，来了啊！”老爸笑了，气氛缓和了许多。 “嗯，周铭回来，我过来看看她！”我感觉得到，谨笑的很不自然。 “爸，你先回家吧，我晚上去看你，我很久没见谨了，我想和她聊聊天，行吗？” 说完，我退了一步，轻轻的揽着谨的肩。话里，没有一句提到老师，别给我说师生恋的事，这是我喜欢的女人，跟老师没关系。 谨似乎被我的举动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啊，那行，晚上去奶奶家吧，我们在奶奶家吃饭，那……你们聊……” 老爸走了。 顿时松了口气，转头一看，发现我还在以这个暧昧的姿势拥着谨，赶紧站好。 这突发的插曲让谨也着实吓了一跳，半天没缓过神来。 “嘿嘿！”我又恢復了一脸的坏样子，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长大了！”许久，谨才吐出这样一句话。 我长大了，是不是说，你开始对我有了更多的信任和依赖呢？ 我牵起谨的手，一看就是做老师的，一双手早已经被粉笔摧残的要命，哎，都说学生学习累，老师呢？何止是累啊。 谨好像瘦了，还是那样精神十足，一个人，会有多少精力，事业，生活，感情，都是我不好，不能分担，好想毕业，好想回来。 轻轻的抬起了谨的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 当我的嘴唇和谨的手背接触的一霎那，我感觉的到，谨的颤抖。 …… …… 点点和滴滴 又恢復到了高中时候的状态，以前是晚上送谨回家，现在增加了一项，就是早晨接她去上班。 雪还是很大，在西安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怀念家乡的雪，厚厚的，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我喜欢走在谨的前面，在空白的雪地上留下我的足迹，高兴的时候，再跳上两下。 走过冰面时，牵着谨的手，看到路好了，就放开。 毕竟在这个城市，我们都不是陌生的来客。我可以做到不在乎流言，但是，我在乎我深爱的女人陷入蜚语。 所以，我喜欢晚上，可以把握着谨的手，把我们的手插到我大大的口袋里，暖暖的，走在路灯下，偶尔低语，仿佛是相爱的情侣。
第67页 今年的雪下的勤，下的大，天气也似乎比往常冷了，难道是因为我在温暖的城市呆习惯了，变的怕冷了？ 寒冷吓不坏我，吓坏我的是，谨感冒了。 鼻塞，喷嚏，还伴着低烧，可是学校的补课还偏偏不停，家里开始准备年货了，街上卖对联和灯笼的小摊也出来了，可是这学校…… 坐在奶奶家的客厅里不住的骂着该死的学校，“谁家孩子不是父母疼的，这天儿了还补课，有病！” 老爸瞪了我一眼，“你这是为学生打抱不平呢？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我立时消停。 上午好不容易晴了一会，还没到中午，凛冽的寒风又夹着雪花开始飘…… 这是有多大的冤啊……有完没完啊。 想到谨中午还要跑到操场的另一头去吃饭，顿时觉得心疼的不行，何况谨还生着病呢，想了想，坐不住了，赶紧拿了大衣。 “干什么去？准备吃晌饭了！”奶奶走了出来。 “哦，我去外边吃！” “去外边吃啥？下大雪呢，在家吃！” 还没等我说话，老爸又开口了。 “妈，你别管她，这还看不出来，人家肯定是找小媳妇一起吃了！哎……下雪喽，天晴了，天晴也得送饭啊，何况下雪……” 我现在发现老爸有时候挺八卦的。 不过这句“小媳妇”我喜欢…… 风风火火的跑去买了皮蛋瘦肉粥和小笼包，千叮咛万嘱咐的让老闆给我多包上几层，千万别凉了，出门打了车飞奔学校。 一进大门，心凉了，人家都下课了……午休……崩溃，这么赶也没赶上。 怀着一丝侥倖，跑到办公室去看看。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俩人吵呢。 “老师，我又不是故意的，那题我都会了！”谁这么嚣张？ “会了就拉着别人聊天？不厚道吧！” 熟悉的声音，是那么的沙哑，心疼了…… “她愿意和我聊，不愿意听课的，这不赖我！”妈呀，这是一个男生应该说出的话吗？真不仗义。 “呦，你还有理了是不？” 谨的态度还是那么温和，哎，谨对学生的态度，永远都是那么好，就是批评也是循循善诱的。 “我没理，你是老师，你有理！”臭丫挺，你还来劲了，竟然喊上了。 我怒了。 “装啥啊？老师说你说的不对啊！”我吼了一声，人没到，声先到了，办公室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谨一见是我，也诧异的不行。 “你谁啊？”看来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善茬。 “我谁？我叫周铭！按道理吧，你应该叫我一声前辈！”现在才觉得偶尔年龄大还是有好处的。那小子显然是知道我的事，若有所思的样子。 “靠，你装啥啊？你凭啥管我啊？”沖我来劲了。 好，我就喜欢有劲的。 谨显然不愿意这场争斗延续到我身上，试图阻止。 我把买好的东西放到了谨的桌子上，“你先吃，别管了！” 我指着那男生的鼻子“你有种，跟我来！” 我走到门口，这小子竟然还在那傻站着呢。 “来啊，你不挺仗义吗？来呀！你怕啥啊？”我发现我嗓门确实很大。 “我不去，你让我去我就去啊！” “呦？”我笑了，又走了回来，“你不挺牛嘛，咋了？怂包了？” “你凭啥管我？”缓和了，看来打架是不成了，要讲道理。 “你凭啥和老师喊，我告诉你，她是我老师，你朝她喊就不好使！”我指着谨说。 “靠，你凭啥？”晕，这小子就不会说点别的。 “你牛啥啊？学习好啊？你月考多少分啊？考几次第一啊？你不会吗？好！现在拿一套题，咱俩一起做，谁分低谁是孙子，敢不？” 这招出的有点悬，这小子不说话了。 “你装啥啊？打架你不打，喊你喊不过我，说比成绩也不敢比，就你这样的，你还好意思喊？？你就没听见你老师嗓子都是哑的？你良心让狗吃了？你妈没教过你尊重别人劳动成果吗？” 说道老师嗓子哑的时候，我有点想流泪，谁爱的人谁心疼，那是真疼，一点都不掺假。 不说话了，我一向不和别人吵架，吵了就吵到别人不吭气为止。 “你月考多少分？”突然声音低了，三十六计第六计，声东击西。 “540！”声音小的可怜。 “540？540你还不听课啊？靠，我640还不是老老实实的，你装啥？” 我说“老老实实”的时候，办公室里的老师明显都在偷笑，心虚，非常心虚…… 装了就装到底吧“我告诉你，你什么时候能站出来说，我，用不着老师，我能考上北大，你再装！你能做到，我是你孙子！不然，你就别给我装大爷！” 吼的差不多了，该到谨了，我赶紧给谨使了个颜色。 “行了，周铭这没你事，一边呆着去！”哎，就能跟我这放狠话，谨啊谨。 我乖乖的跑到一边去了。 “你去吃饭吧！希望你能把心思用在正地方！”谨淡淡的说。 那小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谨，走了…… “哎……现在这学生真混！”我在那自言自语。 “还能有你混？”谨笑着说。 这小话接的，滴水不漏啊…… 办公室里又笑开了，我就纳闷了，难道我长的像开心果吗？ “你行啊，一来就没消停，数你嗓门大！”谨的嗓子还是哑哑的。 “我……我这不急了嘛……这学生太能闹腾了！” “他闹腾？更能闹腾我都见过，是不？”谨斜视着我。 哎，就知道最后还得说我。 “哎呀，我这不是看不惯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脾气，凡是路见不平就想拔刀！” 我是这样的人吗？好像只有站到谨身边的时候才会总拔刀吧。 “行了你，都上大学了，还要跟高中生打架呢，丢人不？再说你一个小丫头，真打起来了你能打过人家？” “我……我料定他没那胆，我是靠智慧取胜的，再说，真打起来了不是还有保安嘛，而且，他是这学校学生，我不是，他得背处分……” “啪”一巴掌打到了我脑袋上，一点都不疼，“他是背处分啦，你得进拘留所……再说了，这学校谁不认识你啊？还不是这的学生呢！小翅膀还没硬就扑腾！” 我消停了，行，你是我领导，我听你的还不成…… “说吧，你怎么跑这来了，好好的假期不在家享受……” 我指着桌子上的粥，想说我给你送饭来了。 突然意识到办公室的人有点多，不太合适。 “哦，老师啊，是这样，我们在外面同学聚会呢，给你打电话让你来吧，你不接，大家就说要不买点东西给你送来，正好我家离学校近，我就倒霉了呗！你放心啊，不是剩的，特意给你单点的。你看，我们也不知道你喜欢吃啥，阿达猜的，说你喜欢吃粥嘛，她还不送，让我送，万一你不喜欢还得说我抠门，就给老师买这个，没诚意。”心虚，阿达好像还没回来呢。 谨笑了一下，当然明白我的鬼话了。“那我得感谢阿达喽！” “嗯，是，那……那我先走了，她们还等我呢，下午去唱歌，我看你这样也去不了，我就告诉她们一声，看，正好你还没吃饭呢，嘿嘿！” 我笑了。这话总算是编圆满了。哎呀，编的真累啊！幸亏我脑子还够用。 “你替我谢谢大家吧，还记挂着我！”谨也配合的好。 正说着，在一旁吃完了泡面的某班老师过来了，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纳闷……好像我和你不熟吧！…… “小杜，我要是有这么个学生，我就知足了！” 谨笑了，笑的很欣慰。 学生个毛毛！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在心里埋怨着。谁要做学生，这人真是不解风情。 一出办公室的门，刚走了两步，就收到了谨的简讯，“i cannot choose the best. the best chooses me.” 这傢伙，还真和我对上英语了。我真怀疑谨是不是买了本英文版的泰戈尔诗集再家苦修呢。 “我不能选择那最好的，是那最好的选择我。”
第68页 我只回了六个字“这话，应该，我说！” 把手机揣到大衣的里兜，裹了裹衣服，走到了漫天的飞雪里。 有谨的这句话暖在胸口，再大的风雪也不怕了。 狂乱的一夜 饭没吃着，也不能回奶奶家吃了，估计会被老爸八卦死，算了，还是找个地方解决下得了。 一下午就心神不宁的，想起谨沙哑的嗓子，如坐针毡。 还没到放学时间，赶紧奔到了学校门口。 雪还在下，该死的鬼天气，你就不能晴了是不？ 来早了一个多小时，算了，就是不来这估计我在家也是坐不住。 刚站了一会，厚厚的羽绒服就觉得不够用了，再站一会，脚麻了…… 哎，不死就等。 终于还是给我等来了，离老远就看得出来她不舒服，平时走路都是风风火火的，现在慢的好像……这个不能说，会挨打。 没有走过去，学校门口的人多，这里比较好。 “在门里就能看见你！”谨笑着走了过来。 “来了多久了？” “一会！” “一会？”谨分明就是不信嘛，上下把我打量了一下，摇了摇头。 这才发现，不知不觉，身上的雪积了不少。 哎，聪明的谨啊，怎么都煳弄不了你。 谨把我的手从口袋里硬是拽了出来，“看，冰的，还来了一会……” 谨的手好烫。 “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这么热啊？” “那是你手太冰了！”谨笑着，可是这笑容是那么无力。 我把手使劲的搓了搓，本来放在口袋里就不是很凉的，这下温热了不少。摸了摸谨的额头。 我不信是我的手太冰。 “走，打车回家！” “打车干吗？这有公交！” “我冷！”不由分说，我赶紧拦了辆车，朝谨家奔去。 果然是个不懂得爱惜自己的人，这就是一个高三的单身老师的家，杂乱的书桌，垃圾筐的方便面包装袋，还有厨房还没来得及吃的面包。 “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我有点生气了，更多的，是心疼。 “呵呵，你看你，小孩子，小题大做的，我没事！”谨还在逞强着。 “你换换衣服，躺倒床上去！”受不了，我发誓，她再这样不爱惜自己，我会疯。 “我真没事！”还在逞强。 “杜谨，你不是要我给你换吧！”平淡的语调，好像，我从来没这么冷的和她讲话过。 “你小子，叫我名字叫的越来越顺嘴了！” 我刚动了一下想过去把她抱起来，谁知人家早有防备，退了一步。 “我自己换……我躺着去啊，你……你别动！”谨慎的样子有点好笑，好像她是个小丫头，我是个大灰狼。 我笑不出来，急都急死了。 走到阳台上去打电话。 “喂，二姑，给我奶看病的那个上门医生的电话是多少？嗯，好。没事，嗯，我一个朋友不舒服，问问，嗯，行！” 赶紧给王医生打了电话，说了谨家的地址，让她马上过来。 只能这样了，与其费力气劝她去医院，还不如把医生请回来。 不一会，医生到了，可怜的谨，等医生都进了家门了才知道。 很快就被我强迫着量体温，点滴，针都扎上了还说自己没事呢。 把王医生送到了门口，自然又免不了一番解释，王医生是姑姑的朋友，少不了一番打探。 “这谁啊？” “我亲戚！”没有说明，或者，还不到时候，即使到了时候，也没有必要。 “伤风了，没事，有点发烧，打一针估计会好！” “嗯，您给留点药吧！” “行，我给你留下点酒精，如果晚上还烧的话，就给她用酒精擦擦全身！” 我晕，这个难度大了点……停止不健康思想，这是科学…… “哦，您再给我个体温计吧！”这日子过的，体温计都没有。 哎，还是觉得不健康，看来我真是封建啊。 回到房间的时候，谨正靠在床上瞪着我。 “我都说了没事了，你这孩子，哎，管不了你了，把包给我！” “干啥？”很是好奇这女人到底有多少精力，生病了也不休息。 “我包里还有没批的卷子呢！”朝我吼开了。 “我帮你批！” 谨看着我，一脸的不屑。 “怎么了？我可是准老师！” “你？你也就是个半成品！” 我把谨按到了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坐在她床边，在包里找出了红笔，看着卷子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无奈的批着。 谨很快就睡着了，点滴，唿吸，还有滴答作响的时钟，看着谨渐渐睡熟的脸，会觉得一丝幸福。 卷子批完的时候点滴还没完，谨睡的很熟，看得出，这高三的老师真的是需要休息了。 估算了一下点滴完的时间，悄悄的跑到厨房。 冰箱里空空如也，下次来的时候，我一定记得买点东西带来。 只在厨柜里找到了大米和鸡蛋，确定了还没变质，煮了点白米粥。 大概是我在厨房弄出了太大的声响，谨醒了。 我进屋的时候，谨正躺在那里看着点滴出神。 快打完了，看看表，已经是晚上9点。 等了一会，帮谨把针头拔出来。把瓶子收好，放到垃圾桶里。小时候奶奶经常生病，所以很小就学会了拔针头，不然，恐怕我这会正在措手不及呢。 “饿了吧！我给你弄点吃的！” 到厨房把粥盛了一点，拿到谨床前，说什么都不肯要我喂，一定要自己起来吃。 哎，杜谨，我该拿你怎么办？ 倔强的吃完最后一口，捂着被子又躺下了，摸了摸头，还有点热。 我是绝对不敢给人家擦全身的，只是倒了些酒精，给她擦了擦手心和脚心。 关上了屋子里的灯，只留下写字檯上微弱的檯灯，我就坐在床边看着，傻瓜，难受你不肯说，那就只有我守着了。 不一会，谨开口了“我要喝水！” 赶紧给倒好，拿了过来。喝了两口，清了清嗓子，又躺下了。 刚准备把杯子拿出去，谨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铭儿，你别走！” 一声“铭儿”，叫化了我的心，柔情无限…… 我轻轻和衣躺在床上，握着谨的手，“我不走！” 宛如受伤的小鸟，就这样蜷缩在一边，为什么要把自己裹的这么严？是这天气太冷，还是内心已经结冰，我要怎么样做，才能融化你，让你温暖？ 讲台上，你永远都是滔滔不绝，侃侃而谈，多少问题出来也是自信满满的，而现在，你是那么憔悴，那么让人心酸。 轻轻的吻上了谨的唇，不像初吻般那样柔软，有些干裂，我尝试着把它变得湿润，笨拙而忐忑，却似不经意间与你心底的火热相撞，纠缠。 身体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是体温的上升燃烧了你的理智还是体内的悸动触发了我的神经，随着吻的加剧，这种感觉不断升腾，终究，我没能撞破心里的防线，我不能更深的去探究，我不能再你说出爱我之前，触碰我心中的圣洁。 最终，隔着被子相拥而眠，夜里的一滴清泪滑落在我的手背上，吻干了眼角的泪滴，寂静的夜里，我只是用着同样沙哑的声音说出了——我爱你！ 朦胧睡去，我不是和睡眠规律的人，却在这个本应该会失眠的情况下睡的异常安稳。 有谨在，我的心就是踏实的。 很早就被电话吵醒。 迷迷煳煳……谨先醒来，看了看床头的表，应该是想揉揉眼睛吧，结果发现自己好像粽子一样被我紧紧的包在被子里。 “才才，接电话……” 极其不情愿的掏出了手机，“餵？啊，爸！” 老爸第一就是“玩野了你，晚上都不回来了？” “爸，我在杜谨家呢，别吵，俺俩还没睡起来呢，我上午回去，有事我回去再说吧！” 眼睛都懒得睁，没睡够，还要睡…… “你给小子，睡觉都不换裤子，脏不脏啊？你给我起来！” 哎，看来是烧退了，人也精神了，开始嫌弃起我来了。 “你这一晚上也不盖被子，不冷啊？”看着我只穿着薄薄的帽衫，谨有点担心了。 “不冷，热得很！”
第69页 本来是闭着眼睛想偷懒再睡一会的，这一句话一出口突然觉得有歧义……想想心虚了，扑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我们都想起了晚上的事情。 “呃……我去洗脸！” 站起来匆匆走到洗漱室。 想起来自己干的“好事”，心里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好笑，一个人在洗手间里笑了起来。 等我出来的时候，人家衣服都换好了，哎，穿着睡衣的样子和穿着职业装的样子就是不能比，学校设计的衣服一直都很垃圾，但是今年的教师工装好像还可以。 也不看看是穿在谁身上啊。 “你在里面半天……干吗来着？”谨笑着问我。 “我？洗脸啊？” “洗脸？哎哟，周大才子，我还真没看出来！！！” 晕，光惦记着昨晚那点事了，竟然没洗…… 我疯了…… “周才子，敢问您是不是被我传染了？要不要给你也打一阵啊，我看你这脑子是烧煳涂了吧……” 年三十之夜（1） 和谨一起走出，一前一后。 “谨，你什么时候放假？”这称唿已经叫的习惯了。 “阴历28。”淡淡的说。 “28？学校真不是人，那什么时候开学？” “大年初六！自己没上过高三啊？” 高三……好像我高三的时候都不按照学校的安排做。 “灭绝人性，惨绝人寰，毫无人道……” “你说什么？肚子里词多是不？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学校给我学生教教……我还乐得省事了……” “＃@！！＃，我才不要被人当成猴子拉去演！” “呵呵，要我说啊，主任还是太给你面子了，如果按照我的意思，应该让你把你干的那些混蛋事情给你的学弟学妹们好好的借鑑一下！” 我汗……我怎么就混蛋了我…… 赶紧转移话题。“谨啊，你这放假时间这么短，还回西安不？” “不回了，哪有时间啊！”淡淡的失落。 没关系，我会陪着你一起过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新年变的一点乐趣都没有了，每次“过年都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的，谈论着谁家的孩子今年有出息了，谁升值了，谁加薪了…… 我知道，生活原本就是俗的，远离了这些俗套，就失去了生活的本来面貌，但是，每次都这样真的很烦…… 陪着弟弟妹妹们去买鞭炮，小时候，记得每次过年都会期待着有大人给我买鞭炮玩，可是现在，看着那些包装新颖，花花绿绿的东西却提不起兴趣…… 弟弟自然是捧了一堆的二踢脚，那东西奇响无比，威力极大，小时候我和老哥两个人曾经用那东西把我家楼下的下水井的井盖炸开过，至今还记忆犹新……小妹则是买了些不带响的烟花，尽管我和弟弟在一旁一个劲的说这些不带响的东西无聊透了…… 两人很奇怪的望着我“姐，你不买啊？” 我笑了，“我不买，抢你们俩的好不？” “抢什么啊？把我们说的这么小气，我俩分你点……” “……你真大气，拜託……花的是谁的钱？” 大年三十的晚上，春节联欢晚会看了一半，穿了衣服想闪人。 “干什么去？过年也往外跑……？”奶奶似乎就堵在门口专为了抓我一样。 “出去，透透气，家里地热整的太热了，透不过气来……” “那好办啊，你去阳台站一会！”老爸也出来了。 “我一会就回来！” “哎，小铭啊，二十四孝也不过如此了，这大过年的，在家老实呆着吧！”看来，老爸早就才出来我要干吗去了。 “爸，她一个人在家呢！咱家这么多人呢……”着急了…… “人家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算啥啊？”奶奶在一旁笑着问我，看来不是真的对我大过年的出门不慡，哎，有戏了…… “咋？她就是我媳妇，早晚的事！”我跑到门口去穿鞋…… “姐，你还得回来带我和小哥放鞭炮呢！”小妹又过来阻拦了，哎，我这想出个门咋就这么费劲。 “让你小哥带你去不行啊！” “姐，你去找……你媳妇……“孩子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看看我吧“不对啊……舅，那我们叫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啊，听你姐的呗！”老爸在一旁说着，这老爸，我发现现在不管是什么年纪的人接话的水平都是一流的…… “这个以后再说！”好不容易抓住机会了，赶紧蹬上了鞋子，抓了帽子就跑！ 街上的人很少，坐在计程车上，的哥一个劲的看我。 “小伙子，大过年的……这是去亲戚家？”我晕，现在人咋都这么三八。 “嗯！” “没带着女朋友？” 我晕，大哥你以前是算卦的吧…… “没，现在去接！” “哟……那敢情好，哎，以前我追我老婆的时候，年前年后，天天的往丈母娘家跑，你一上车我看你面带桃花的就知道你找女朋友去！” 我晕，相面的啊，可惜你没看准，俺不是小伙子滴说。 “嗯，大哥你别光说话，你可看着点路……”我咋觉得这么不安全。 “得嘞，你小子说话咋慢声细语的，南方人？” “＃￥！@＃%￥＃@！” 终于到了谨家，哎，倒霉的，这一路上就没一会安静的时候。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开门就是一副诧异的面孔摆在我面前。 “你这过年也往外跑啊！” “我不是答应你了来陪你一起嘛，咋了？不欢迎啊？我可还没吃中饭呢，就是不欢迎也得把我午饭解决了再说……” 笑着进了屋子。 “你干吗呢？”看着谨在厨房忙来忙去的。 “谁刚才给我说没吃饭？忘的真快！你坐那看会电视！我给你把速冻饺子煮上一袋！” “饺子？貌似还没到吃饺子的时间吧！” ……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某电视台正在重播跨年演唱会。 发如雪……怎么听着这声这么熟悉……一看，哎呀呀……可了不得了！ 谨端着一盘子饺子走了进来。 “干吗呢？”发现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 “笔……”我指着电视机说“哎呀呀，怎么这身打扮像海盗，不过还挺帅的！” “拜託……这是重播好不好，跨年演唱会你没看？元旦晚上演的嘛！”谨一边说着一边递了双筷子给我。 “元旦那天晚上我在一个朋友家帮忙做饭来着，然后又陪朋友的妈妈聊天，没机会看嘛！” 夹了个饺子放到了嘴里，呦呦……陶大哥也来了…… “好好吃东西，别咽着了，喝点水。给！” 接过谨手中的杯子，低头看了一眼，“铁观音？” “厉害啊，闻味就知道啊！” “拜託……喝了这么多年了还能不认识……” “你元旦怎么跑朋友家去了啊？学校不是都有元旦晚会吗？” 怔了一下，这个小女人，想起来了，元旦的时候谨给家里打电话，阿姨接电话的时候我刚好在旁边，是我在那一个劲的给阿姨说别告诉谨我在。 “哎……没什么啊，学校那边没有朋友重要！”我笑着说。 谨想了想，看着她的表情暗暗发笑。 “赶紧吃！” 突然觉得不对，好像我在家的时候正看春晚呢，这会……应该都演春晚啊。 “喂，你家电视中病毒了！” “病毒？电视也能中毒？” “现在电视台咋能重播这个啊……应该都在演春晚啊……” 谨看了一下，无奈了…… “你刚才开电视的时候就没发现dvd是开着的……” “那你还说是重播……误导我！” 晕，搞了半天是dvd，光顾花痴了，哎……
第70页 “我以为你今天神经错乱呢，一进屋就说没吃午饭……这都几点了？还午饭呢啊？” “是啊，我下午才起床的，晚上4点吃的早饭，你说，这顿算不算午饭啊？” “还能这样算啊……你厉害……吃饱了没？不够再煮一袋！” “还吃？拉倒吧……半夜还得再吃呢！”我含着半个没咽下去的饺子抗议。 “那你看，我把盘子收了……”晃走了…… 果然是dvd，后面的都剪掉了，只有笔笔的片段。应该是自己刻的剪辑之类吧…… 喝着茶，看着dvd，听着外面的小女人在忙碌，哎，感觉真是不错。 “你在哪弄碟啊？剪的真不错啊！十二笔画的视频算是都刻全了。还有很多我没来及或者是没时间看的！” “我学生送的！” 顿时觉得不妙，学生送的？神色凝重。 “学生知道你喜欢笔笔？” “不行吗？”谨笑着坐在我身边。 “那学生上课的时候把dvd传来传去的，被我没收了！” “啊？你把人家的东西没收了拿家里来啊？”我记得以前谨没干过这事。 “没，下课的时候把她叫到办公室里训了一通，然后让她帮我刻了一张！” 我笑了，哎，能想到那学生一脸无奈的样子…… “你这明显是利用职业徇私啊！哎……不过，我发现你和学生关系都特别好，值得我这个半成品学习啊……” “那我也没大过节的跑到哪个学生家里给人家帮忙啊！” 这话说的……我怎么觉得酸酸的味道这么重啊……不过，我喜欢…… 说到这想起杜叔叔和阿姨了，大过年的忘记了给人家打电话拜年了，赶紧发信息。 “干吗呢？想起你朋友了？” 没说话，嘿嘿，小样，你就猜吧…… “嗯！你不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啊？” “这才几点啊？12点了再打！” “我劝你还是现在打，12点的时候手机信号奇差，而且，打出去的电话基本都占线……” 谨没有说话，我还以为生气了呢，一看，人家去拿手机去了…… “餵？妈……我小谨……！”屋子里响起了谨的声音。 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往客厅走，我在那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看着dvd。 “嗯，挺好的……没……没一个人，周铭在这呢！” 我晕……咋扯我身上了。 “啊？是嘛……哦，是哦。”谨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看着我“她过来给我拜年……嗯……是，挺懂事的……那我让她跟你说话……”谨说完把手机递给了我。 昏，突发状况。 “餵？阿姨过年好！”接过电话。 “哎，小铭啊，在小谨那呢……你这孩子真仁义……” 我汗，别，千万别这么说，俺是假仁义啊。 “呵呵，我想着杜老师就一个人，大过年的挺无聊的，过来给她拜个年，一会还得赶紧回家去，刚还想着给您和杜伯伯打电话拜年呢，信息刚发出去这电话就连上了！”我正说着，怎么觉得后背有点发寒？发现人家正瞪着我呢。 “嗯，您和杜伯伯，还有哥和嫂子过年好哈，我这也远，就电话给您拜年了！祝您新年身体健康啊！” “呦呦……周才子说拜年话就这么两句啊，太简单了吧！”谨在一旁喊着。 阿姨在电话里笑个不停“看，你老师不满意了，哎……这是当语文老师当的！” 我斜了谨一眼，“阿姨，您是教歷史的是吧……” 阿姨明显在电话里顿了一下，估计愣了。 “是啊！” “那好，家庭顺治，生活康熙，人品雍正，事业干隆，万事嘉庆，前途道光，财富咸丰，内外同治，千秋光绪，万众宣统，新年快乐！”一口气说完了，累死我了。 这回是谨愣了。 “哎哟……这孩子……”阿姨在电话里笑个不停。 把电话递给了谨，谨又和阿姨说了一会，挂了。 “你和我家里人混的熟啊？” “还行还行！主要是我比较招人喜欢……” “看出来了，小嘴叭叭的说的快的……自己想的？” “杂志上看的。” “哼，我就说，记性还挺好！” 我笑了，拿手机给老爸发了条信息，告诉他我晚点回去，直接回自己家，然后就关机了，不然，一会肯定有人打电话骂我。 哎，大年初一这顿批斗算是免不了…… 年三十之夜（2） “元旦的时候在我爸妈那？”谨坐到了我旁边。 “你猜呢？” “把我家当行宫了？”谨笑了……“我妈要是不说的话，你是不是不预备告诉我了？” “你猜呢？”好几个朋友都说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欠扁。 “我妈说，你是个很有情义的小孩！”谨淡淡的说“她对你印象特别好，还说，你总去陪我爸下象棋！” “哪呀？我可不是杜伯伯的对手。哎，从小就和我家楼下的那些爷爷们下，就没碰见过像杜伯伯那么厉害的！找时间我得买个棋谱学学！”这倒是真的，我这次回来还一直惦记着这事，只是没时间，时间都耗在杜伯伯女儿的身上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妈也是，我往家打了那么多次电话就没给我说过，元旦我也往家打电话了？我妈咋没提呢？” “嘿嘿，那天我在旁边呢，一直比划让她别说我在！” “为什么啊？”谨严肃的看着我。 外面鞭炮声很响，我没有说话，站了起来，关掉dvd，把电视调到中央一台。然后回来坐下。 “不为什么，我做的这些，是我觉得我应该去做的，告诉你干吗啊？又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我不想要谨的感激，感动，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总是会变得很矛盾，我只想默默的做好一切，我要的，是谨的爱，而不是累积的歉意。 “大过年的，说点儿别的，你还没给我压岁钱呢！”我笑着看着谨。 “还压岁钱呢？你都多大了？要压岁钱也可以，接我对联……” 晕，还带这样的。“我不和你玩，切，每次都利用专业欺负人！” 笑个不停，电视里的春晚热闹的不行，外面的鞭炮响个不断，可是，我们都活在两个人的语言里。 钟声快响的时候谨才想起来问我。“铭啊，你赶紧回家啊，快敲钟了！” “我说了，陪你一起过年，新的一年到了，我再回去！”我看着电视机屏幕右上角的时间说着。 “那……我煮饺子去……” “呃……别带我份哈，我可吃不下去了！” “不行！三十晚上哪有不吃饺子的！”完全不管我的抗议…… 当新年的钟声响起的时候，谨刚好把冒着热气的饺子塞到我嘴里…… 新年的第一秒，我的感觉竟是——烫死了…… 第一次没有在家里过三十，第一次没有在家里和家人一起听钟声，和谨在一起……有太多的第一次，我想，当我老去的时候，回想起这些，都会是我人生中最美的乐章。 吃完饭，聊了会天，准备回家了。 已经是一点多了，谨不放，说是太晚了要我在这住下。 “不行啊，我家里还有人呢，怎么也得回去，你看楼下鞭炮热闹的，什么牛鬼蛇神也都崩走了，放心吧！” 既然都抬出了家里，谨自然不好挽留，只能把我送到楼下，找好车子让我回去了。 不想住在谨的家里，和谨在一起越久，就会越…… 真怕克制不住自己…… 我不是个内心多纯洁的傢伙……呵呵，初中的时候就被某个朋友拉着一起看情节相当high的言情小说，上了大学也在收音机里听了不少的午夜情感故事，再说这个网络充斥的时代，还有什么是网络上学不到的呢？ 可是，我不能…… 新的一年到了，这是喜欢谨的第四个年头了吧……坐在车里，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我不知道我要等多久，但是，只要我在，我就会一直等着……我相信，我一定会等到我想要的爱情。
第71页 谨，新的一年了，希望你我都好！ 一回到家，鞋还没脱下来就跑到屋子里接电话。 “你个小兔崽子，肉包子打狗了你还不回来了！”奶奶在电话里骂着。 我这年过的，新年的第一天啊，先是挨烫再是挨骂…… “奶啊，我错了，我困死了，我先睡了哈，明儿一早我就过去！” “你吃饺子了没！” 晕，又是饺子。 “我把我一年的饺子都吃完了，再别给我提饺子的事……” 大年初一一早就跑去奶奶家了，围着爷爷奶奶转个不停，算是补偿我过年不回来的歉意吧。 爷爷平时很少说我的，这回也真是不慡了“你大过年的还不回来！翅膀长硬了哈！” “我错了，爷！”我怎么觉得我这话说的像某个电视剧里的小妾……呸呸，什么话。 “我知道你想陪着杜谨，杜谨一个人也挺可怜的，但是你别忘了，你是咱老周家的长孙，过年也敢不回来？” “……爷。我是女的！” 爷爷笑了，哎，看来问题不大了。 “你孙媳妇都给我找了，还好意思说呢啊，你也是，你就不会领家来一起过？” 奶奶在那白了爷爷一眼，我现在算是发现了，爸爸的八卦是遗传自爷爷的。 “爷，你能理解我我很高兴，如果家里只有爸爸，你，还有奶奶的话，我一定把她领回来，但是……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非议和争端，在亲情和爱情之间，我也很挣扎，对不起！” 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小子，长大，给！”一个红包塞到了我手里“给你留着呢，傻小子，去，跟你奶奶去佛堂上个香去！” “嗯！”我笑了。 幸福的味道，小时候总会觉得老妈不在，一切都是不幸的，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有个很大的幸福在包围和等待着我。 从初一就被奶奶禁足了，一天到晚的看着我不让我出去，想方设法也不管用，几次穿好了大衣走到门口了都被拽了回来，谁帮忙劝都不管用，奶奶是铁了心要给我收心了。哎，看来这三十留下的后遗症真是不浅。 爷爷还帮我说好话：“哎，放假了嘛，回来一次不容易，让她见见去吧！”哎呀，爷呀，你太了解我了。 “不行！”奶奶在一旁吼“出去了就不回来了，我一年才能见她几次？” 记得小时候奶奶总说在万恶的旧社会，爷爷怎么怎么欺负她，现在看来，真的是新社会了。 只能在家无聊的上网，该死的usb无线慢的要命，奶奶家又没安宽带，想看个春满东方连显示都显示不出来…… 给谨发信息：“我被禁足了！” “不错……如果我有你怎么一个小孩，我就给你缠足。” @＃！%￥！%＃，真不是一般的虐。 我想说，这个民国时期就废弃了的东西，在社会主义新中国不能用吧…… “你在干吗啊？”好奇谨在家会做些什么。 “看书，你要是在家待不住就找点书看吧！” 看书……哎，也只能看书了。 在家乖乖的呆到了初五，好像被解放的农奴，重获自由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啊。 可惜的是，谨又要开始上班了。 奶奶不住的唠叨我，你呀你，你大过年的也不给你妈打个电话问问。 我一个劲的解释说，我妈人家不过这个年，偏不信，无奈了…… 老爸出去和战友聚会，回来时候拿了个东西，说是给我的。 打开一看，是手机，诺基亚3250. “干啥？关了我这么些天补偿我？”看着老爸。 “我战友给的，我用不上这东西，太大了，像板砖！” 我晕。 “不要就给我呀，真是的！” 一边表示自己的不满，一边赶紧收起来…… 回到房间里去拿西安的卡，自从回家之后只用了一次，就是接了谨一个电话，然后就停机了，干脆换了个卡，所以一直放了好久。 想试试这机子到底怎么样。 卡刚插上，开机，不一会……连震带响…… 不会这手机也有病毒了吧。崩溃…… 响了足有十多分钟，再看，一百多条信息…… 奇怪……我明明记得是停机了，这……难道是中国移动新年大酬宾，不会啊？中国移动对待我的态度一般都是欠几分就给我停掉的…… 第一条是amy。 “rhent，你手机停机了，找不到你，帮你开通了，收到我的信息请回復好吗？” 崩溃，竟然是她。 坐在那看了十几条，看不下去了，索性全删掉了。 基本都是amy发的，后面还有几条陌生号，估计不是跟我熟的，好朋友我换号的时候都简讯通知了，所以也没有什么看的必要。 amy的信息让我有点郁闷“rhent，我好想你，给我回个信息好吗？” 这个女人……真是的，想干啥？添乱…… 我也不知道我这个人算是个什么脾气，敏以前就说我，对自己喜欢的人宠爱上了天，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唾弃到地，整个一地狱天堂…… 通常对于这种情况，我都是不知道怎么处理…… 新手机看来不错，赶紧把西安的卡拔了，放了起来。 哎，amy的事，等回去了再说吧！ 还是无聊，打电话给阿达。 “达……” “你个没良心的，记得找我了？是不是该聚聚了？”哎，一起长大的就是不一样…… “嗯，老地方吧！” “行！老规矩，你找另外两个，我订包，先吃火锅，然后钱柜！” “好！” 穿上衣服马上行动去了…… 手机放到了写字檯的抽屉里，还有那张该死的倒霉卡。 阴谋与诡计 坐在ktv里，四个人都不唱，索性放了音乐在那聊天。 哎……都是典型的败家子。 “铭子，咋样？学校还好吧！” “挺好啊！”我笑着说。 “你小子厉害啊，杜老师亲自送过去的！”慡笑着我。 我瞪了敏一眼，就这丫的嘴大。 “你瞪我干吗？眼大如牛！” “你嘴大如斗！” “你噁心如鼠！” “你貌丑如猪！” &%&！@￥＃＃，敏疯了…… “行了行了，你俩一见就吵……！”阿达又扮起了国际警察的样子。 “周铭，你丫的真不绅士！”敏抓紧时间攻击我。 “我又不爱你，干吗跟你绅士？”回击。 “哎？铭子，你咋没叫杜老师一起来？”阿达转移话题。 “不叫了吧，她明天就上班了，让她在家好好的休息休息！” 聊了一会，我把amy的事告诉了阿达，让阿达帮我想想怎么办。 阿达把我看了足有三分钟，我都开始怀疑阿达是不是灵魂脱壳了的时候这厮说话了： “就你？长的跟野比康夫似的，还成少女杀手了，哎，你竟然干起了拐骗清纯女大学生的勾当。” 我晕，这什么话。 “就是，你看看你，上了大学了，咋越来越男人，你就不能变变形象，青春玉女一点？”敏见fèng插针。 “呃……天啊，我看你是青春‘欲女’……春天还没到呢啊，收敛一点！” 笑惨了…… “铭子，我觉得，人家对你有意思！” “啊？不会吧！我跟她压根就不熟，就一起练了几天口语。”我无奈了，没有这么快吧。 “那她为什么偏偏找你啊？你不想想，以前谁没事总拿个破书往杜老师办公室跑？” 阿达从一开始就了解我的谨的感情，也许是我做的太明显，也许，是她真的比较了解我。 “你丫就智商高情商低的货！”敏在那碎碎。 ……懒得理她。 “那我咋弄嘛！”赶紧找阿达支招啊…… “她如果什么都不说，没有表白，你也装不明白呗，反正，别伤人家，也别不清不楚的！”阿达停了一会，“我倒是不担心你跟人家暧昧，你这傢伙一般喜欢或者讨厌都挂在脸上，人家一眼就看的出来，没那玩暧昧的情商，我担心的是，你这人上来那劲嘴黑心狠的……那话说起来能把人撞到南墙上去……”
第72页 我晕，我有么我…… “哎……反正随机应变吧！不说这个，你和杜老师怎么样了？” 这些个八卦女…… amy算是引起了大家讨论的一个小高潮，不过很快就结束了，很久不见的一帮，又恢復了高中时候的没心没肺的样子在ktv里闹翻了天。 散会的时候走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amy的事，突然心生邪念…… 拿出了手机，拨了一连串数字。 “餵？老师？” “越狱了？” “没，刑满释放了！明天上班了吧！” “嗯，怎么了？” “我遇到一麻烦，哎呀呀，心中是五位陈杂百思不得其解啊，纠结的我是吃不好睡不好大把大把吃药有时候还拿脑袋撞墙……”还没等我说完…… “行了，你来吧！” 真是聪明，连我的企图都发现了。赶紧打了个车，奔到了谨的家。 和我三十走的时候相比一点变化都没有，开门的时候，谨手里还拿着本书，扫了眼扉页——《傲慢与偏见》！——简？奥斯汀大师的杰作，不错！看，谨就是有品位。 “在家苦读呢？”我嬉皮笑脸，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汉jian。 “教学大纲素质拓展的，我在想怎么给学生渗透……”这话说的，我一头雾水。 “《理智与情感》……” “说什么呢？”谨似乎没听懂我的话，哎，没懂是正常的。 “哦，没什么，我是说，简？奥斯汀的处女作，当然，没有《傲慢与偏见》出名，不过，我比较喜欢！” “呦？不错啊？小子，看来你这英美文学课还没白上？”还挺了解我专业的。 “我没上好不？” “逃课了？文学课你也逃！”谨一脸的鄙视。 “老大……我大一，拜託，那课还没开呢好不？而且，我又不喜欢外国文学，我喜欢国学！” “呦呦……行了！不和你扯没用的，说吧，您老遇见什么问题了？还撞墙……” “理智与情感！” “我说了这个话题结束！”谨笑着纠正我。 “我说我遇到的就是理智和情感的问题！”我严肃的说。 看着我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谨也不笑了。 “铭啊，到底怎么了？”谨也严肃了起来。 “我有点疑惑，我到底是个理智比较强的人，还是个情感比较强的人！”我缓缓的说。 “你……说直接点成吗？”谨无奈了。 “就是……吧……有个女生给我说了可多暧昧的话！” 我停了一下，看了看谨的表情，谨呀谨，你可要小心喽…… “她是我同班同学，我也没怎么注意过她，期末考试前，她突然来找我让我帮她复习！” “然后呢？”谨似笑非笑…… “然后我就帮了呗，帮她练了一周的口语！” “呦，你还真是个学师范的料子，以前没看出来！” 这话有谱……我心里暗暗得意。 “哎，我特别为难，她给我说她想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復她！”扮痛苦状…… “你怎么想的呢？”谨还在开导我……我晕，是不是当老师的心里素质都这么好啊？ “我不想伤害她，真的不想，她是可单纯的一个女孩，特别招人喜欢，就是一看就可怜惜的那种……”妈妈呀，我太能装了……长这么大看的点狗血剧都用上了。“我特别为难，我喜欢你，但是我又不想伤害她！哎……我真想抽我自己一嘴巴……”我低着头，抱着脑袋。 想偷偷的看一下谨，但我知道她一直在直视着我，一点偷窥都可能被发现。 “哎，我烦透了，怎么办啊！”抬起头，看着谨。 她没有看我，而是盯着手里的书，若有所思。 看的出，她很难过，有点心疼了，我是不是，太残忍…… “周铭，你长大了！”谨突然对我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我特别挣扎……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真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 “你不像小时候那样脾气火爆了，会怜香惜玉了，真是长大了，长大了……”谨喃喃的说。 “我没长大，长大了就不会这样了，都不知道怎么解决！”我斜着眼睛看了一下。 “你让我给你建议或者是帮助吗？”谨问我。 “嗯，行吗？”我抬起头，看着谨。 “行，可是，我帮不了你！”谨摇了摇头，“你长大了，用一颗已经成熟的心再选择一次吧！”谨站了起来，转身朝屋里走了进去。 突然不知道这戏该怎么做了，我是真的想自己抽自己了，没事跑到这来抽什么疯啊！ 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吗？恐怕，这个时候，就是我告诉她她也不会相信了吧！ 慢慢的走进屋里，谨就呆呆的站在窗台边。 悄悄的走到她身边，想着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间，我傻了。 分明是两行眼泪…… 这回才是真正的心里五味陈杂。 我把手轻轻的搭在谨的肩上，突然，谨爆发了。 “别碰我，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走！” 我的心吓的扑腾扑腾的乱跳，一使劲，把她的肩扳了过来，正对着我。 “你生气了？”我轻声的问。 “别这么跟我说话，我没生气，我一点都不生气，你走，我不想看见你！”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 我笑了…… “你笑什么？你给我走，马上走！”谨使劲的推了我一下，没防备，脑袋直接磕到墙上了。 “哎呀……”我揉着脑袋，“疼……” “疼回家上药去！”又转了过去，还是不理我。 上前一步，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谨。 “你放开，我让你放开！”我死都不放手，练了半年的跆拳道总算没白练。 “谢谢你！”我轻轻的在她耳边说。 谨怔住了。 重新扳过她的肩，已经是满脸的泪痕。 “失态了吧……嘿嘿，谢谢！谢谢！”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谨看着我，聪明的谨，好像一下子变的好笨。 轻轻的揽住谨的腰，在她耳边耳语： “杜谨，我等了四年，总算让我等到点希望了！”我笑了……很开心，也很苦。 “我……”刚要说些什么。 低头……狠狠的吻了下去…… 2002年9月——2006年2月，我是不是可以宣告第一阶段胜利了啊！ 快乐的初五 这一吻很长，很深，很迷醉，迷醉让我无法去计算它持续的时间和它的深度。 一丝的羞怯出现在谨的脸上，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谨会有这样的表情，转瞬即逝，哎，是不是所有的老师都有这种瞬间隐藏的本事呢？ 我不知道别的老师，我只知道她，也只想知道她，关于她的一切。 我笑了，哎，谨啊谨，你真是聪明一世却偏偏就煳涂了这么一次。 不过，我却爱极了你这煳涂。 “你骗我？”谨皱了皱眉。 “没有！” “有这样一个人没？” “有！可惜，事情是事实，但是，你觉得，周铭是一个轻易会看上谁的人吗？”我笑了。 谨有些尴尬，或者此时这个姿势太过于暧昧了吧。 “下个学期，我要忙了！”我没有放开谨，慢慢的说着。 “忙好啊……趁年轻多学点东西！”擦了一下脸，似乎想否认自己哭过的事实，傻瓜，现在否认，还来得及吗？ “回西安，我还得搬家！” “怎么？嫌条件不好啊？”谨笑着看我“还挺挑剔，那地方还好啊，离学校又挺近……” “好什么好啊？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在那住，一对一对的……我这心里痒的呀，房子隔音又不好，这半夜……多打扰睡眠……” “……”谨无语了。 哇哈哈哈，我快笑抽了。 “逗你呢，哪有那么夸张，是我妈啦，给我办了个出国学习，大二要出国了，我妈怕我口语不过关到了那边上课吃力，给我找了一在西安做外教的加强口语，不知道我妈咋谈的，要我去人家家里住上两个月！”
第73页 “去人家家里住？”谨看着我……一脸的纠结…… “喂，人家是一夫一妻一个孩子，你别胡想啊！” 谨不说话了，哎，看来我这试探把人家对我点信任都试探没了。 “也不一定，等回去再说，我老妈也是建议，说不定人家不愿意呢，外人住自己家，还是挺不方便的！” “你出国，去哪？美国吗？” “澳大利亚！” 一起看着窗外……“求学，工作，事业，家庭，人一生中要面对的问题还有很多，也许我今天遇到的，都只是开始，我能做的，就是用充足的精力去迎接每一个挑战吧！”我缓缓的说。 “你？我看你是精力充足的很！”谨嘟囔着…… 突然袭击……我什么时候学会这个了？有瘾啊…… 黄昏，窗边的吻，绵长…… 回家以后的我彻底处于癫狂状态。 被奶奶打电话叫去吃饭，说是过年了今天家里人聚的最全，当兵的出国的外地念书的公事出差的还有过年加班的都回来了，要我速度回去。 吃饭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想着今天白天的事就喜得抓耳挠腮，最后是全桌子的人都安静好奇的看着我。 “姐……姐？”没听见 “四妹啊……” “铭……” 小弟推了我一下……“四姐！” “啊？”吓一跳，发现自己成焦点了。 老爸看着我一脸荡漾的的样，懒得理了，自己在那和姑父喝起了小酒。 “铭啊，你没事吧”！奶奶关切的问。 “你还说呢，我告诉你别把她关家里，咱家这孩子和别人家的不一样，你得让她玩，不玩她就傻了，你看，不是，关傻了！”爷爷在那开始批评开了。 “你还说呢？我看是心都玩野了！” “咱家这孩子都分寸，你看她，玩归玩，这不大学也考上了，出国也办好了，耽误啥了？该干啥的时候就干啥，把啥都办的明明白白的。这多好！听你的？裹上小脚在家坐月子好？”爷爷这话说的够狠…… “行了行了，我今天没状态，嘿嘿，你们先吃哈，我饱了！”我笑嘻嘻的走了。 临走还听奶奶说“你又提大学干啥？孩子心里不痛快！” 我晕……亲爱的奶奶，你想太多了…… 坐在房间里，还在那花痴，嘻嘻嘻的傻笑…… 谨，满脑子都是谨。 电话响了，一定是谨吧，会不会和我一样呢？正多情的想着。 阿达。 “铭子！” “哎呀，你老让我伤心了，干啥？”失落啊，很失落。 “你滚蛋吧你，好心打个电话，喂，今天你说的那个人吧……” “咋？你喜欢了？我介绍给你！”我正好还不知道回去咋处理呢。 “你滚，我的意思是吧……你问问杜杜，你把这事和她说说，看看她咋说……” 我爆笑起来…… “干撒干撒？铭子你悠着点……咋啦？你觉得不行就算球，别这么笑！”阿达恐慌了。 “阿达啊……你真是我闺中密友啊，知心啊，你就是我伯牙啊，大牙都成！” “咋？你没事吧你！” “你说的这事吧，我下午干完了！” …… 俩人拿着电话爆笑，都不知道客厅的一群人正在集体听着我这破天荒的大笑。 笑累了，挂了电话，跑到冰箱去拿可乐。 “爸，给我根三五！”我朝老爸喊着。 家里人都知道我抽菸，骂也骂过，劝也劝过，最后没办法也就算了。 “你赶紧压压惊啊，别疯了！”老爸淡淡的说。 “孩子啊，你没事吧！”奶奶问我。 “妈，你就不用管她，她那样的，谁遇见她谁倒霉，你跟她操什么心啊！” “我能不操心嘛，我跟你都操了一辈子心了！” “……”老爸后悔了，把火引自己身上了。 “奶，我好着呢！”赶紧给老爸解解围。 “好啥？你爸还说呢，刚破了一案子，网友，结果见面给强姦了，你都是大姑娘了，得注意啊……” “妈，她不强姦别人就好了！”老爸又多嘴。 “你看你这当爸的说的这叫啥话！”奶奶吼开了。 “哎呀老爸……”我笑抽了“你太了解我了，哈哈哈，我爱死你了爸！” “滚！”老爸吼着我。 一桌子人笑翻了，奶奶扳着脸，不一会也笑可不停。 这个年过的……相当有戏！ “奶，你放心吧，我不乱跑了，我准备在家学英语，每天中午，我都过来吃饭，好不？你可别嫌我烦！”突然觉得，我也应该在家里好好的陪陪家人，亲情，友情，爱情，我哪个都不想忽视，当两者不可兼得的时候，那是没办法的，其他的时候，还是要尽力的扮演好人生的每一个角色。 “哎，好，这才好呢，奶奶就稀罕你这样，你天天来，奶给你做好吃的！”奶奶欣慰极了。 “你看你姐，你看你，就没有说看看书的时候，你还想考大学不，考不上就给挑大粪去！”小姑说起了老弟。 “姐！你坑死我了！“老弟朝我喊着。 “姑，现在公厕都是沖水的了，不用挑大粪的……” “我还吃饭呢！”爷爷受不了了……“别粪粪的！” “你别葛那（别在那）事儿事儿的……”完了，爷爷和奶奶啊，过年呢啊，别吵…… 看着笑翻了的一桌子人，突然想说，谨，你快乐，所以我快乐，你们快乐，所以大家快乐，有一天，我会让你坐在这里，和我的家人一起，享受我们的生活！ 吃完了饭，收拾了下东西回家了，打开电脑写些东西，看看走美。回家来到现在，还没有正经的坐下来专心的做点什么，总是静不下心来，学习还是要弄的，不然，怎么去让自己变的更有用呢？ 过了初五，在我家，这个年就算过完了，人多的大家庭，能聚上一次就实属不易了，初五聚完，又都各奔东西了，估计十五都是各过各的。 生活有规律的很多，早上起来接人，送人，回来睡觉，中午去奶家吃饭，下午回来看书，上网，做题，晚上再去接人，晚上回来再看书…… 偶尔会有三三两两的朋友来家里坐坐，吃吃饭，日子过的清淡。 过完了年，回学校的日子越来越近，amy的事也得想着怎么解决，还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方式，干脆就不去想了，事到临头了再说。 也许在我心里，就不是个事吧！ 晚上正在家看美剧呢，谨打来了电话。 “给我帮个忙！”我一愣，赶紧把电脑静音。 “好！你说！” “不问问啥事？”谨笑着说。 “不问，啥事都答应，你要是坑我我就认了！”笑…… “行，明天你中午来学校找我！” “中午啊……中午我得去我奶家，午饭后行不？” “行，时间上随便，你来就行！”谨还是不说清楚是什么事。 “好！”管她什么事，还能吃了我不成。 刚把电脑声音调出来，电话又响了。哎呀，这又谁啊？正看到俩人激吻呢……都脱衣服 ，这不欺负人么…… “谁？”连来电显都没来及看。 “吼啥？”是敏“明天有空没？” “没空！你有事？” “没空我还有啥事？我们去逛街，问问你！” “我明天去高中，有点事！”其实是啥事我也不知道。 “重色轻友！你干啥呢？” “看片呢？”眼睛还停留在屏幕上。 “啥片？推荐一下呗！” “拉片，算了吧你，你还是看av吧，那个适合你，把你的勾魂摄魄功好好练练……” …… 收个小徒弟 第二天一吃完午饭就走了，奶奶对我最近的表现很是满意，也没有多问我。 到学校的时候刚好是中午的午休时间，谨还趴在桌子上午睡着。 教研室里很安静，这就是一个老师的简单生活，有点枯燥，这也是几年后我会过上的生活，这会适合我吗？
第74页 但是我要去过，因为，这是一个承诺，也是一个计划，更重要的是，这是我人生里必须要去经歷的一个体验。 我不是你，很难不懂得怎么样去爱你，要更爱你，就要站在你的角度，把我当成你！ 就在旁边站着，不说话，办公室里有老师在看我，我也看着那看着我的老师一笑，点点头，不能盯着谨看，我告诉自己，在公共场所，必须得慎重…… “杜老师，杜老师……”还是有人闲的没事干了…… 抬头，刚好看见我。 “哦，来啦？”先是一惊，然后开始笑。 我觉得这笑由开始的欣喜变得慢慢有些不怀好意。 “老师，你叫我来……有事？”忐忑中…… “不是我想找你，是有人想找你……”这话说的，我的小心儿真凉啊！ “谁啊？” “你等一下啊，我去叫！”说完，谨出去了。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好像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都在那不怀好意的看着我笑……我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不一会，谨回来了，后面还跟了一个…… 晕，不是吧！ 就是上次在这里被我吼了一通那小子…… 谨指了我一下，给那小子说：“周铭，估计你认识她了，人我给你叫来了，看你自己的了！” 这怎么跟相亲似的……不会吧，现在不是高中还不提倡早恋嘛……诡异…… “周明学姐，你好，我叫赵明诚！” 昏！当场笑抽。 “啊？赵明诚？你语文肯定学的贼好！”笑死我了。 “啊？为啥啊？” “你老婆是李清照啊，你又是个宰相的儿子，金石家，江州知府，不过老兄你真厉害，李清照11几几年那会就去世了，你老兄还健在呢……” 办公室里的老师又笑惨了…… 看出这男生此时窘的异常，也就不再打趣他了。 谨在一旁还是笑个不停，实在不知道谨把我叫来是何用意。 “周学姐，是这样的，上次对杜老师不礼貌，是我不对。事后，我写了份检讨书给杜老师，我听说你的事情，我想拜你为师！” 晕，这一窘不小，我就记得我上学那会流行拜同学当师父，不过多是闹着玩的，没想到现在还玩这个。 谨在我旁边站着，笑个不停。 “所以，我就和杜老师说，看能不能见你一下……”那男生笑了，看着我。 我回头瞪着谨…… “老师……还真是好事……大老远把我叫来就这……”无奈啊，这什么和什么啊？讲故事呢啊！还桃园三结义呢！ “周铭啊，说真的，你觉得他像你不？” 谨不说我还不觉得，谨一说，我还真觉得这小子的混劲跟我高中的时候有点像。 “赵明诚的目标学校是外国语大学，我刚一听说的时候就想起你了，不过他英语不是很好，正好，你专业不就是英语嘛，你又是师范类的，给你小徒弟帮帮忙……” 谨这是唱的哪门子戏啊。 “嗯，赵明诚啊，我替周铭答应你了，你有问题，就问他！” “老师，这还带替的呀！”我抗议道。 “怎么？不答应？你小子敢不给我面子？”谨掐着我后脖颈子。 “给……给还不成，行了，我答应……疼……呀，我真答应！” 真疼了，谨呀，你咋还给我下黑手。 “行了，周铭答应了，哎呀，赵明诚，你可是捡到了一大便宜，那……”好像这事还没完，我隐约的觉得谨和这小子之间有什么协议…… “嗯，杜老师，我一模之前一定把所有的文言文都背完！” 昏，果然…… 突然，我想到一事…… “赵明诚……哎，你这名真别扭，我说徒弟啊，你看啊，我是你师父，杜老师呢，又是我老师，你又是杜老师的学生，这不对啊！”我故意斜着眼睛看着谨。 谨显然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瞪着我。 “你看，老师，要不，你就不算我老师了，本来嘛，你现在也就是我一学姐，要不，你就是我徒弟的师奶，你自己选！” 谨没说话，直接朝着刚才掐完还没消疼的地方又下了一次黑手…… “徒弟啊，我把我电话号码给你，我2月末走，你在这之前找时间打电话给我，有什么问题或者是需要帮忙的地方，我尽量帮你！” “行！好嘞，谢谢周学姐。”小子眉开眼笑了，又看着谨“谢谢杜老师！我回去背文言文去！”说完，乐呵呵走了。 我回头，揉了揉大脖颈子，“老师，你不带拿我做交换的！” “你不是喜欢给人家帮忙吗？这闲着也是闲着，我这不给你找点事做嘛！” 晕，原来还记挂着amy的事呢，我就给人家帮了一个星期，这就…… “嘿嘿，这下好了，我这头疼的学生省心了，走吧，大才子，我请你喝可乐，算是答谢你配合！” 配合什么啊，关键性的问题都不是我能决定的了的。 谨拉着我向学校餐厅走去！ 说实话，这学校的餐厅变化倒是很大，走了半年，这里已经开始实行一卡通了，刷饭卡，可比我上学的时候买饭票要好的多。还有可乐卖，以前这些都是没有的，除了吃饭的时间这儿的门总是锁着，现在倒是有了些零食之类的，看来，学校也变得人性化了。突然怀念了高三抢饭的日子，记得我那时候总是不等到下课就以请假上厕所的名义跑来打饭，最后好多老师都怀疑我肾是不是有问题，一到最后一节课就得跑厕所…… “给！”一杯可乐摆在我面前。 “杜谨，你暗算我！”终于不用演戏了，在办公室里叫她老师叫的我别扭，哎，没办法，非装不可啊，人啊，你说人活着为什么有时候就那么无奈呢。 谨笑了，“铭啊，你今天收的这个小徒弟可不一般，真的！” 不一般，不一般的人还都让我碰见了。 “你在办公室把他损了一通，第二天，人家就交了一份检讨给我，说自己态度不好，就来给我道歉了！虽然那检讨写的倒是没多少特别的，但是，他那个人，能道歉就很不容易。” “那不是应该的嘛，做错事了呗！”我倒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看人家道歉觉得理所当然了，就没想过我上学那会给谁道过歉啊…… “我挺喜欢这小子！”语出惊人。 我心里这一惊可不小，眼看这汗就快下来了。我想，如果我是个外星人的话，这会脑袋上的天线应该冒火花了。赵明诚你个死小子，我家的谨谨竟然给我说她挺喜欢你？我不管是出于老师对学生的喜欢还是……当然不会是……那也不行！ 谨看着我的样子，笑了笑，看起来很的意。看着这表情，我就知道这句喜欢是特意说给我听的，谨啊谨，我就试探了一次，你不至于要一直报復我吧！ “他那倔强的劲儿特别像你！”谨看着我，眼神很温柔。 心一下子软了，哎，谨啊，你这一会让我上天堂，一会让我下地狱，我的心脏啊。 “他不像我，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服软，不会道歉，而且，不会给人家当徒弟，如果是我，这么奚落我，我就一定要超过奚落我的那个人！”我看着谨。 谨一直笑着看我，目光中有些许贊同的神色，就像以前在课堂上，每次看到我的眼神。 我开始好奇，谨会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呢？？ “我知道啊，我说他像你，又没说他是你，你周铭，是不能复制的！” 这话好像一个霹雳，炸开了我的思绪，好熟悉的话，谁说过……江封，那个生日，江封喝醉的酒，红着眼睛说“杜老师说，周铭是不可复制的，你不是周铭！” 原来在谨的心里，我早已经是独一无二的，不再需要任何的试探，她就是值得我去爱，懂得我的爱的那个人。 “那小子语文不错，作文也不错，其他科目也很好，就是英语差了点，我是她班主任，她和英语老师有一些矛盾，一上英语课就睡觉，劝他听课是没用的，他最多能给我保证到不和英语老师冲突就不错了！所以，你给他补补英语！也算是帮帮我！”谨看着我说。 “呦？这点还有点像我！”我笑了。
第75页 “嗯，混球属性的！” 昏。 “其实……谨啊！”我看着她。 “怎么了？” “你就是不跟我解释这些，我也会好好帮他的！” “嘿嘿，果然乐于助人呀！” “不是乐于助人……而是吧……” 谨看着我，很认真的听着我讲。 “只要是你说出的事，我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餐厅，谨，我…… 可乐很甜…… 教学相长也 过来没几天，小徒弟的电话打过来了。 “师父！”叫的顺嘴的不行，我听的都不顺。“明天有时间吗？” “我说了，你随时找我都行，什么事！” “嗯……明天下午吧，学校放假，我和杜老师说了，请你们两个吃饭！” “吃饭？”吃饭不是事，怎么还有谨，谨一般这种场合是很少参加的…… “嗯，杜老师说不让我请，我觉得吧……不行，怎么也得请一下，我说还要请你，杜老师说那行吧，让我找你约时间！”这孩子话说的累的。 “那行！明天下午我在学校门口等你们俩，顺便，你把英语书带上一本，教材，哪一册都可以！” 果然，第二天在校门口，看到俩人一起出来了。 我和谨自然都不会让人家高中生请客吃饭的，最后还是去了附近的肯德基，我和谨熟悉的一地方，三个人争了半天，最后aa了。 吃了一会，徒弟把他和英语老师的矛盾大致的讲了一下，果然挺像我的，如果换做是我，我肯定也上课睡觉了，也不一定，说不定和英语老师就吵个没完了。 “哎呀，这老师也真是的，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替徒弟抱不平了。 “哎……？干什么呢？”谨在一边瞪我。 哎，说错话了…… 徒弟也意识到了似乎我俩不该就这么公然的说起英语老师的坏话，看，这班主任不是还在呢嘛…… “呃……徒弟啊，你英语现在是个什么程度？月考多少分？”还是办点正事好了。 “我……94！”晕，150满分吧……傢伙有点不好意思。 “哎……说这个我还没概念！” “你让人家说的好不？”谨在一旁给徒弟抱不平。 “这样，徒弟，你给我根笔，我给你写东西，你看能不能翻译！” 徒弟赶紧翻起了书包，找了根笔，又开始翻本子…… “算了算了，这有！”我拿了张印了个kfc和老头纸。 “我给你写一个我昨天在英语论坛上看到的！” 在纸上写了一段，“my heart has lost its rhythm,and my dreams on longer carefree. the promise withheld when still in love,has sunk into a thousand yearster. dust gives way to floods of regrets,when i keep watch for you in ruins. my glistening tears cant bear the weigh,of all the love you thirst for.for in a thousand years,the world will have lost me,no way to hold your hands in fondness,and dip a light kiss on your forehead.dont wait till a thousand yearster,when i turn into oblivion. then over a red desert at dusk,is there anybody who could ever undo a loneliness,over a time from that instant to a thousand yearster?” 徒弟看了一会，看了看我。 “明白吗？大概意思就成，这东西里面有几句话，你看着有没有觉得眼熟？”我问着徒弟。 “还行吧，一打眼单词都认识，眼熟……倒没觉得！” “就是说，你词彙还成，句式和语法差了点！”我淡淡的说。 “师父？这大概意思……？”徒弟看着我。 “哎……其实挺好翻译的，你听过林俊杰的歌没？” “有啊，他专辑我有！”徒弟突然两眼放光。 “这是一千年以后的英文版……” 沉默了半晌，徒弟开口了“师父你真狠，这都可以……” 谨在一旁偷笑…… “你带教材了没？” “带了”这徒弟这会正被我整的懵着呢，一边又开始找教材。 看一会，还给他了。 “和我那届差不多……行，这样！”徒弟认真的听着，看着我。“你是高二下学期开始不听课的，是吧！” 徒弟点点头。 “那，现在是2月份，你6月份高考，3月末之前，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哈，把高中教材上，所有的课文，正式的课文，全背下来！” 徒弟看着我…… “4月份开始练题，学校发的卷子你可以不全写，把单选和改错要全做，不想听课就和同学对对答案，不会的可以问其他老师，也可以问我，我给你我的联繫方式。另外，每天做5篇阅读和一个作文，你家有电脑没？” 话题转的有点快，小孩没反映过来。“有！” “那好，你可以上网找我，有什么问题的话，我晚上基本都在！或者你提前告诉我我晚上就不安排别的事了。你按我说的做，能做到不？” “能！”这小子还真是挺有个性的。 “这就差不多了，应该够用了！”我开始吃东西。 “师父，那文综呢？” 晕，咋还有…… “文综看书去，一遍一遍看，看到你看见题就能想起大概在哪一页为止……文综选择就最后一个月题海战。” “那语文……” “语文我不管！”我用眼睛斜了一下谨，示意徒弟。 “哦，晓得……”徒弟笑了“师父，数学……” “我是李白！” “啊？”俩人一起瞪着眼睛看着我。 “理科白痴！” 刚说完……下雨了！——这雨还有点粘。 合着是两个人把可乐都喷我一个人儿脸上了…… “呦，小铭！”谨赶紧把纸递了过来…… “啊？”俩人一起答应，我看了看也在那里张着大嘴答应的徒弟。 “不是……不是……我小名也叫小明！”徒弟解释道。多情，我家谨谨会叫你小名不？ “我改名……我以后叫小诚了……”徒弟无奈了…… 吃完了，徒弟非要送我俩回家，哎，这孩子，净耽误我的好事！最后没办法，只能是我俩先送谨回家，这小子再送我回家…… 虽然好像我的家比较近…… 把谨送到小区门口，说什么我也不往里送了，一个劲拉着徒弟跟我走。 哼！才不让你知道我家谨谨住哪…… 回家的路上，徒弟很兴奋，一个劲的说东说西……正高兴着，电话响了…… 看了下来电显，不是本地的号，未知城市……这谁啊？难不成火星人？ “餵？” “rhent，我是amy！”晕，还不如火星人呢。 “有事？” “没……你忙吗？”amy问，听的出，她很小心。 “忙！”没有任何语气。 “哦，年过的还好吧！我问了好多人才问到你的新号，换号了怎么不和我说呢？” “我不喜欢被打扰，没事我挂了，再见！”说完就挂了。 徒弟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师父……你真牛**”这小子还说脏话了，看来，刚才在谨的面前也是装相呢。 “师父，你喜欢周笔笔是不？” 我正为amy的事烦呢，谁这么讨厌，告诉她我号码干吗？一听笔笔心情好了“啊！你咋知道的？” “你手机铃声，笔记嘛，谁不知道。” ……哎，我真迟钝……都怪amy，不过好像和amy没关系，哎呀，不管，反正就怪她。 “我也挺喜欢的，好听，我还投票了呢！” “那是，我那会在家看见手机都快疯了，我家人最后把手机都藏起来不让我看到！”哎，我还没为哪个明星类的人物这样过呢。 “杜老师好像也挺喜欢的！” 突然警觉了“你很了解啊！”这口气……哎，我周铭咋变成这样了！ “不是，我同学说的，她刻的笔笔的dvd，然后上课摆弄，被老师没收了，后来她说老师也喜欢，还让她帮自己刻一张……”
第76页 “哦！是嘛，杜老师还挺可爱的！”算是放心了，顺便夸夸谨。 “哎，你品位和杜老师还真像，难怪杜老师那么喜欢你！”徒弟喃喃的说。 心花怒放啊我！不行，赶紧装。 “不会吧，你没看见她打我？还喜欢呢，上学的时候她最能k我！”谨啊，不是我中伤你，这可是有目共睹的！ “哦，那倒是，我还没见过杜老师跟别人动手，哎，你不知道，杜老师上课总提你，我手里还有你作文呢！” “啊？我作文？”这一惊不小，“我自己都没有，你在哪弄的？” “杜老师印的啊，我们班都有，不对，好像我们年级都有啊，一本呢，杜老师手里的那个是你每次考试卷子钉起来的那本，中间还有一张空白的，老师说那次你考试不舒服交的白卷……我们的都是复印的，你不知道？杜老师说是你自己留下的，她要，你就给她了，让我们把自己的作文都留好，有纪念意义呢，我们都留了……” 我宣布，我昏了，难怪每次考试我的作文总是不翼而飞。 “哦，我忘了，我自己钉的，呵呵，老师要就给她了！” 心如浪翻啊，谨啊谨，我真恨不能现在把你紧紧抱在怀里。 “徒弟啊！说真的，杜老师人挺好的，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老师，要是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 徒弟听着，点了点头。 “那天，我可能言语上过激了些，但是，我希望你理解我的心情，杜老师对我来说，好像我家人一样，我不允许别人用那样的态度对她！” “我知道，师父，那天是我不对，那天，英语老师就在旁边站着，我不想在英语老师面前服软……”哎，这小子也是个死要面子的主。 “过去的事不说了，你帮我忙吧！”我看着徒弟。 “你说？” “以后，你们班，谁对杜老师不尊重，你给我k他，你要是不方便，你告诉我，等我回来整他！” “行！这没问题！”徒弟倒是开心的不行。 “谢谢，走，请你吃烧烤……我刚才没吃饱！”我笑着说…… 给a的答覆 假期过的很快，又快开学了。 阿达和敏都走的很早，最后又是我垫底。在家毫无头绪的收拾东西，第一次走的时候确实是没经验，现在才发现要带的东西多的要死，光书和词典就装了一大箱。 晚上，坐在窗台喝茶，想着要很快又要离开这城市了，想想就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静静的音乐，买了很久才买到的cd，喜欢在晚上的时候听一些轻音乐，一个人静静的呆着。the scent of love，很悠扬的曲子，或者是因为似水年华？我不知道，那是个一生都在思念和等待的故事，或者有时会很符合我的心境。 人是个矛盾的公共体，白天做的决定，很可能在晚上就全体推翻掉，有时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人格分裂掉，为什么白天和晚上的心境会有如此大的差异。 想了很多，想前途和命运，想人生和理想，小时候，上大学是理想，高中时，考第一是理想，而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很浮夸，大学，大学毕业，大学毕业以后呢？我的计划…… 不经意间，看到了手腕上的佛珠，这颜色已经淡了好多，自从戴了上去，除了洗澡以外就没有摘下过，或者我还年轻，感觉不倒时间会如此匆匆，只会在某些时候意外的发现，很多事，原来已经过了很久。 茶喝的差不多了，继续收拾东西，把写满了的日记本放在家里，锁在柜子里，就像那些过往，即使尘封，却不曾忘记。 走的前一天就一整天的呆在奶奶家，奶奶生病了，老毛病又犯了，坐在床前看着奶奶打点滴，老爸说，孩子，明天要坐飞机，早点睡吧！老爸转身的时候，我发现，老爸的白头髮也多的很多，这就是岁月吧，无情，但是，人永远拿岁月没有办法。 我似乎已经过了懵懂的少年，轻狂，高中的时候总爱这样说自己，人不轻狂枉少年，当少年已过的时候，再想那么轻狂和潇洒却变得很难，因为有太多的在乎…… 我给谨发了条信息：“奶奶生病，明早飞机，不过去了，勿念！” 谨很快就回復了我：“一路顺风！” 这就是谨，总是会很明白的洞察到我的想法，不会给我任何的压力和负担，但是，有时又会觉得若即若离，即使我知道了她是爱我的，很多时候，还是会疑惑…… 该走的时候还是要走，十几个小时以后，我已经到了西安！ 当飞机降落的时候，似乎所有感性的东西都慢慢的消失了，我的亲情，友情，爱情都在遥远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 所以，我得做好那些我该做的事情。 开学，註册，学校的事倒是最好处理的，准备开学，可是“开”也是短短的一下印章就ok了事，人的一辈子都是在用大量的时间去准备，来换的一次的结果。 这个学期变得忙碌了，没有大一上的时候那么悠闲，有很多事要做，很多考试要提前弄好。 正式开课之前，我见了amy。 感情的事情一项是我最头疼的事，amy欣喜的拿着从家里带来的东西，告诉我，能见到我真好。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甚至微微的希望，在amy心里，我就是一个普通朋友，一切都是误会，我的误会，阿达的误会，其实本来什么事情都没有。 amy的一句话，粉碎了我的这些希望。 “rhent，这个假期，我很想你！” “是吗，分开这么久，作为同学，应该会想念吧！”我把重音放在了“同学”上。 “但是，很奇怪，我只想念你！” 突然很佩服amy的勇气，想当初，我可不敢这样表白，估计我要是这么仓促和突然，准把谨吓死了…… 一个女孩在我面前说她想我的时候，我却在想着自己曾经对另一个人表白的情况。 这就是爱吧，没有道理，自私，还有一点点残忍。 “rhent，你明白我的意思吗？”amy看着我。 “amy，谢谢你帮我充花费，回头我查一下充了多少，我直接把钱存到你手机卡上。”我看着桌子。 amy还是看着我，我不说话，我想，如果她真的说出了什么很直接的话，那我就只有抬屁股走人了。 “rhent，你知道嘛？你很酷！” “是嘛？还没有人这么说过我，说我的话，多是说我比较狠！” “你是les吗？” “是！” amy显然对我的回答有些反映不过来，我肯定的回答了，而不是回了一句“你猜呢？” 我从来不拿感情当玩笑，我对别人的感情，别人对我的感情，我都想认真的去对待。 “你……你喜欢的人吗？” “有！” “你很爱她吗？” “是！” “那会再爱上别人吗？” “不会！” “那如果有人会等你呢？” amy的话把我逼的有点急了，不得不承认，我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我容易怒。 “amy，你不要再问了，你听我说！” 喝了口手里的可乐，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但是，该说的，今天是必须要说的，否则，后患无穷。 “高一的时候，我喜欢了一个人，我很喜欢她，那时候，每天只要看见她，哪怕一眼，我都会很开心，我想让她注意我，就开始好好学习，处处都争强好胜，很累，别人都叫我周才才，但是你不知道，为了这个称唿，我曾经一个星期睡眠加一块不到20个小时。”仿佛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回忆蔓延。 “后来，我们分开了，不在一个班，我开始疯狂的想她，可能，在我不知不觉中，以前的那种喜欢变成了一种爱，爱的歇斯底里，所有的潜能都爆发了，最后伤痕累累。那时候我才知道，爱很痛，我想让我一个人承受这种痛，但是，我做不到，家里的逼迫，我甚至走上绝路，最后，她唤醒了我，只一句话，她等我。也许，当时那个等待，并不是爱，更多的可能是责任，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只要让我知道她心里是有我的，就足够了！” “高三过后，更多的接触和了解，我知道，她喜欢我，但是，我分不清她心里喜欢和爱的界限，直到我这次回去，我真真正正的确定了，她爱我！你说，在这样的一个时候，我会再喜欢其他人吗？” amy看着我，不说话，看得出，她很失望，她不是一个能掩藏的住失望的人，所以我不想伤害她，只因为这一份单纯。
第77页 “amy，你是我的同学，或者，更多的接触，我们能成为朋友，但是……你知道，我是个脾气很坏的人，我会给我身边的一些人设定一些界限，如果越界了，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那就只能做陌生人了！” amy当然会明白我的意思，只是低着头不吭声。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好吗？” “rhent。我想问你，如果有一天，她不爱你，你怎么办？”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amy突然问我。 “到时候再说吧，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没精力去想这些，我满脑袋都是三个字‘她，爱，我！” 说完，蹬上车走了。 最后的三个字把自己的兴奋彻底点燃了，本来是拒绝别人去了，现在竟然成了对自己的极大鼓舞和安慰。 囧……服了…… 回到家里不一会，手机响了，是amy，一条信息： “rhent，谢谢你！” 还没想好回復什么，又震了一下。 “rhent，我们还是朋友！” 这话让我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终于算是把这件事情完美的解决了。 “嗯，朋友！” 还没发出去，信息又来了，晕，姐啊，你不花钱啊…… “rhent，祝你幸福！” 等了一会，确定amy没有简讯再发过来了，才慢慢的回覆了一条。 把手机放到一边，看着乱七八糟的房间，这回才是有的忙了…… 老妈一直也没有联繫我，不知道所谓的英语突击计划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学习法，有点困惑……或者，老妈不联繫我也有她的原因吧，事情不好处理或者是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耽搁了，懒得去猜，总之，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有备无患…… 学校一开学就搞了n多的活动，好像是要我们德智体美老全面发展，其实参加的人实在是寥寥，最后索性硬性摊派了，参加的人要达到数目，观众也必须要出够，真不知道做这样一出出场面宏观的大戏是给谁看。 能逃则逃…… 徒弟也很听话，每天晚上一回家准能看到邮箱里小子发来的课程进度，开始的每天背上半篇到半个月后一天背上两篇，徒弟有些着急，一个劲问我是不是可以开始第二个阶段，人总是这样的，看到一点希望或是取得一点成功就马上变的信心百倍起来，不是坏事。凡事，能坚持下来就是成功了一半。 这好像是谨在高一的第一节课将给我们听的，当时是鼓励我们每天早晨或者晚上读上一篇课文或者是一篇文章，对作文乃至生活都大有益处。 谨的话我没有忘，不管是课上还是课下，即使不在身边，一切都能停止，只因为，我是谨不可复制的周铭！ 新铁人三项 第62章 新铁人三项 怎么都没想到，一直没信的老妈在我开学将近一个月的时候突然驾临了，一个电话打来我正在上课，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赶紧按掉，没想到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最后无奈，跑到厕所去接。 “儿子！”我晕，这谁啊？叫谁呢？ “大婶，你谁啊？跟我这胡叫啥？搞清楚再叫成不？”我拿着电话在那非常不慡。 “铭，我是你老妈！”老妈在那边笑坏了。 “妈？不是吧……你咋叫上儿子了！”我无语。 “想叫就叫了呗，试试你的反应，还大婶……” “有事？我上课呢，跑出来了！”哎，真会挑时候。 “我在你学校门口，刚去给你把手续都办好，你一会下课给我打电话，我在校门口等你！”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铃一响就赶紧跑了出去，老妈早就等在了大门口。 “妈，上车吧，我带你！”我坐自行车上喊！ “你行吗？别把我摔了！”看来老妈非常不信任我。 “你来吧，我这天天都骑这个！”笑。 坐上了车子，老妈还是极其的不放心，“我记得你好像上大学之前没骑过车子啊，什么时候学的呀？” “我就没学，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助猪跑啊。” ……“我要下去……”老妈抗议了…… 回到家里，老妈把房子仔仔细细的大量了一边，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拿出了一摞厚厚的纸片…… “办好了，哎呀，可把我累死了，你这不错啊，自己住还挺惬意，房子一个月多钱？” “不知道，我爸安排的！” “哎呀，你看你这是上帝待遇啊，你老爹老妈都给你安排好了，怎么样，放假回了一次家？” “家里都挺好的呀，什么都挺好的，健健康康的，临走的时候奶奶老毛病犯了，现在还在打针，爷挺好的，爸也挺好的，都挺好的！”我发现自己说话变的罗哩罗嗦的。 “然后呢？杜谨呢？”看来，老妈早就把杜谨当成家人了。 我笑了，把用amy试探杜谨的事告诉了老妈。 “哎呀，你小子忒坏了，这招真损啊！” 我晕，妈，好像我是你亲生的吧，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哎，算了，看在你也是心疼谨谨的份上我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孩子，你成熟多了，办事也稳当多了！”老妈看着我说。 “呀，别夸我，你一夸我准没好事！” “知道为什么这手续现在才办下来吗？” “是不是不好办啊？”虽然我不知道这中间的具体流程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以说是相当难了吧。 “其实，一个月以前就能办下来，我特意延迟了一个月，我就是怕你小子一回家，见到了杜谨，又捨不得走了！毕竟在国内，你想回去，她想过来，都是一件相对还比较容易的事情，一旦手续办成，你就要从今年的5月份离开到明年的9月份才能回来。这可不是个近的距离啊，而且这么长时间，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挺得住！万一你一孩子气说不走了，那我这些……”老妈看着我。 “妈，你是说，从今年5月份……没有暑假了？” “嗯！怎么不想走了？” 早知道是这样，走之前我应该去见见谨，为什么没去见见谨，就算我在奶奶那里呆了一晚上，早上的时候我还是可以去看看的，为什么没去呢？ 我后悔了，非常后悔……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铭？你怎么了？”老妈严肃的看着我。 “妈，我去，但是我不知道没有暑假了，我走之前没见杜谨，我后悔！”我看着老妈，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在请求母亲给自己善后一样，即使我知道，这件事上老妈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帮我的。 “真的决定要去？不改了？”老妈在乎的还是我能不能下决心的事。 “我去！” “好！好孩子！”老妈抱住了我，“妈，可是我心里好难受……” 沉默了一会，渐渐的平復了心情，老妈开始给我讲一些要准备的事情和我要去办的手续。 “孩子，我本来给你找了个老师，帮你练口语的，现在想想，还是算了，你要一个人去国外，就必须自立，真正的自立，妈想，只给你半年的生活费，剩下的，你靠打工也好，奖学金也好，自己去争取，如果你实在活不下去了，你再告诉我！口语你自己想办法练，你试试一个人去解决你即将遇到的问题！” 老妈的话说的很严肃，我知道，老妈是为了我好，更重要的是，我也必须要让自己迅速的成长，因为，我想给一个人一个家，一份安全感。 听老妈说着，偶尔插上两句，老妈教了我很多东西，又聊了聊课程的安排和最近要做的事情，聊了很久，直到我觉得自己有点饿了，才发现时间过去了四个多小时。 想给谨打个电话，发现手机没电了，赶紧找充电器充。 “你要把这些事情跟她商量商量吗？”老妈看着我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样子，禁不住问。 “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只是想和她说说话，至于这个事，我把结果告诉她就行，她会支持我的！”我当然对谨有信心，有时候，甚至会胜于我自己。 “关于你和杜谨，看样子，妈也不用管了，你俩就只差那么一步，行，你快了！”老妈看和我笑道。 “什么快了？”有点不明白老妈的意思。 “你爱她，她也爱你，但是，哪有问题呢？你说了，她没说，你是不是就在等这三个字啊？你说，是不是就一步了？”老妈斜着眼睛看我。
第78页 总结的真准。我点了点头。 “但是，孩子，这一步，要比你以前的几步都难，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是很难在相信有爱情的！这是你老妈的经验！” “那，你爱uncle吗？”突然很好奇。 “开始不是吧，现在，还好，第二次婚姻，就不会再找一个自己爱的人了，一定要找一个爱自己更对一点的！”老妈若有所思。 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所以，杜谨是个好人，如果她像我这么想，她完全可以答应你，但是她没说出口，就是她一定得先自己确定了自己的情感，然后再告诉你，杜谨是个对感情很负责的人，铭啊，这是你的福气……” 老妈说的我想哭，但是却又觉得没有哭的理由。 手机充了一会，能开机了，赶紧打电话给谨，事情说的很简单，只是说我要走，走上个一年多的时间，谨开始听说手续办好了还很高心，后来听到时间之后有一丝的沉默，很快也就好了。 “这是好事啊，能办下来很不容易呢，好好去吧！多学点东西！” 谨没有说任何感性的话，甚至连一句我想听到的“我等你”都没有说。或者，她也会怕，稍有不慎我会放弃这次的机会。 老妈只在这呆了两天就走了，还是我一个人，为了更孤独的生活准备…… 发现自己比高考那会更忙了，学校的事，还有各种等级考试，徒弟的安排，家里的惦念，最重要，就是每天听谨的声音。 谨总是在安慰我，在晚上我最疲惫和困顿的时候打来电话给我支持，后半夜，在一个她平时都会酣然入睡的时间给我发条信息，就是这些，陪着我，一天一天的努力。 我笑着跟谨说，老妈给我弄了个新铁人三项。 谨也笑了，电话的新号不好，声音有些嘈杂，只含煳的听了个大概，“等你回来，你就不是小孩了，是个铁人！” 我说，我真后悔走之前没见你，这回要好久才能再见到。 谨回答我，放心啊，你不是放了个眼线在我身边嘛，有什么事那小子肯定会msn通知你的！ 我笑了，万一那小子时间长了喜欢上你了意图不轨怎么办啊？ 谨只是淡淡的说，不会吧，你自己的徒弟自己心里还没谱…… 终究，那句想听的那句“我只喜欢你”还是没有听到…… 我不想当铁人，这个词会让我觉得冷冰冰的，我成为什么样的人不要紧，重要的是，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 仅仅一个月，就觉得有点扛不住了，虽然以前也都是睡眠很少，但是工作量却不大，最近总是觉得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有说不清楚是哪，也就没在意…… 三月末的时候要参加计算机等级考试，除了学英语，还得时不时的看看计算机，听听辅导课，总是觉得肚子疼，喝点热水捂上一会也就好了，一直都觉得可能是饮食睡眠不规律造成的，反正我一直身体状况都很好，疼的时候总想去校医院看看，疼一会不疼了也就懒得动了。 越是临近考试的时候，似乎肚子疼的越频繁，不是肚子，肚子再偏一点，疼的时候还会觉得想吐，看来是一定得去医院了，但是一想到还有个一两天就考试了，还有一大堆的理论知识没看，又着急的不行，反正肚子疼又睡不着，干脆看书算了，考完试再去看大夫…… 急性阑尾炎 下午机试的时候觉得不对劲了，一会热的气闷一会又觉得冷，害的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疟疾了，现在疼痛感变得清晰，就是有下腹部疼，看着屏幕上的程序，本来很简单的一串程序打出来竟然打了很久，一调试……运行不了…… 赶紧又重头开始找毛病，常量，变量，语句一个一个的看，好不容易找到，改了过来…… 卷子提交，一站起来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的，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大概是机房太闷，空气不流通，污浊的空气让我有点想吐…… 刚走出教室，觉得疼的实在是厉害了，靠着墙捂着肚子蹲下，以为这样会好一点…… “rhent，你怎么了？” 走在我后面的同班同学问。 “没事，肚子疼，一会就好了吧！”正说着，刚从3机房考完出来的amy一眼就看到了我。 “rhent，你怎么了？怎么蹲在地上？”说完就过来扶我。 “喂，你发烧呢！这衣服怎么都汗湿了，是不是虚脱了啊？”amy在走廊大吵大嚷的，引来很多人观看。 “amy啊，我看，送校医院吧！” “校医院能治病吗？送x大一附院……” “还是送xj医院吧……” 我晕，我真想说，大哥大姐们，你们打120成吗？别争了呗…… 没力气，也懒得说，哎，实在不行就直接送屠宰场算了…… amy和我们班的一男生硬是把我架上了计程车送到了医院，医生把我这按按那按按，验血验尿的查了半天，又把我询问了n次，最后直接来了句“慢性阑尾炎急性发作，手术吧！” 晕，不是吧…… “医生，能保守治疗不？我不想手术！”明显感觉到自己说话都无力了。 “穿孔了你自己负责？”这医生说话真狠啊！ “赶紧手术吧！你这是慢性阑尾炎现在急性復发，不手术，后果会很严重的！” amy一直站在我身边，跟amy点了一下头，她站在那看了看我，转身出去办手续了。 临进手术室的时候，拿手机短了一下老爸“急性阑尾炎，手术了！” 局部麻醉，意识清醒，听得见皮肤割开的声音，甚至能感觉得到医生的手术剪伸进去的感觉…… “有什么不舒服吗？”医生助手问我，手术前主刀医生就告诉我不要睡，并且派了一个助手在那里和我聊天。 “胃，搅的难受……” “放松，这正常，阑尾炎手术是个小手术，很快就好了……”助手还在安慰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一出门，就看见amy等在那里。 “怎么样了？”amy问我。“疼不疼？” “还行……你看我这不还能说话呢，不疼，就是感觉怪怪的……” 刚说完不疼，疼痛感上来了……估计是麻药的劲过了吧…… “别……别碰我！”刀口的地方压了个什么东西，医生告诉我好好压着，别动……一看amy要过来摸摸我头我就害怕……虽然我生病了，但是我的意识是很清醒的，别意图不轨…… “rhent，你爸爸来电话了，家属签字是我签的，是你爸爸让的！” “哦，知道了！” “你爸说，他现在在弄一案子，如果能请假马上就过来。哦，还有，你安哥也打来电话了……” “安哥……”我怎么就没记得我有个安哥…… 刀口疼……疼劲上来了，哎，不管了…… “amy呀，你把手机拿好了，要是有女的来电话，外地区号的，一律别说我手术的事……” 来不及交代那么多了，这会又疼的厉害，这样概括应该可以吧，老妈，奶奶，还有谨…… 被护士从车上放到了病床上，挂好点滴，护士长进来了。 “周铭？哪个是周铭？” “我！”哎……不要再逼我说话了……好疼啊…… “你是周铭啊！”那护士长走过来，手里拿了张床头卡，看了看我…… “不对啊，这上面说是个女的……” 我彻底不想说话了，上帝啊，这个时候怎么还给我开这种玩笑…… “她就是女生！”amy不好意思的说，咦，奇怪，我都没不好意思你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啊？ “哦！这样啊！”护士长笑的欠扁，周围的几个护士也在那窃窃私语的。 想起了谨以前讲过的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忍…… 想起谨了，一下子变得好想念，想打电话给谨，听听谨的声音，想了想，还是算了，不想让谨再为我担心了…… “你这不能吃东西啊，也不能喝水，能睡就睡一会，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动一动，通通气，你这小手术，三天换药七天拆线的……”护士长说开了。 听的我烦的不行，不管了，反正有护士在，还能让我死在医院不成？
第79页 想谨，只是想，看着手机屏幕上谨的照片，渐渐睡去…… “周铭，周铭……”是谨。 我就躺在床上，谨走了过来，穿着学校的工装，还夹的本书…… “杜谨！”想起来，却发现一点力气也没有。 “什么杜谨？我是你老师！说，怎么不去上课？你闹够了没有？赶紧去上课？” “啊？……你怎么了……我去，我马上就去！”挣扎着起来，可是，手脚好像都不是我的一样，根本就动不了，无法控制。 “哎，我对你太失望了！我不管你了！”说完谨就走了。 “杜谨……杜谨……！”拼命的挣着……正喊着，班主任过了来。 “周铭！杜老师说，你爸给你办了转学，你不用去学校了。” …… ……我晕。 疼！ 我醒了。 脑袋上都是汗，身上也潮乎乎的，刚刚动了一下，现在刀口疼的要命…… 用手死死的捂着，又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吊针好像是又换了一瓶子，想吐。噁心。 amy端了一个洗脸盆进来了，一看到我就笑着说“rhent！你醒啦？” “什么时候了？”一阵反胃。 “晚上了，怎么样，好点了没？” amy刚走过来，我一把抓住她手里的洗脸盆，大吐起来……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尽管胃了什么都没有了，还是想吐，嘴里很苦，吐出的东西都变成了墨绿色。 “rhent，你怎么了？我……我去叫护士……” 不一会护士来了，看了我一眼，白了白，说： “麻药反应，没事，大惊小怪的！” shit，要不是爷现在不能动爷准抽你丫的…… 有点不好意思，看着amy站在我床边，又吐出了一堆这么噁心的东西…… 哎，我怎么把自己陷入了这种困境啊…… “rhent，好点了吗？好点了把盘子给我，我给你刷刷去……” “算了，直接扔了吧，再买一个就是了！” “万一你又想吐呢？留着吧！”amy笑了笑走了……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刚刚呕吐的感觉还没有完全褪去，感觉到胃在抽搐，一收一紧…… 谨，……谨……我想你。 现在明白为什么人会在最脆弱的时候会想自己最爱的人，我体会到了…… 拿起放在枕头下的手机，早就已经没电了，刚刚打开又自动关机了，谨的相片在我的钱包里，钱包应该在我的衣服口袋…… 算了，衣服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不想麻烦amy。 我把脸贴在手机黑黑的屏幕上，闭着眼睛，谨，是不是这样，我们就能更近一点…… 朦朦胧胧的睡去了……周围变的静悄悄的，梦里的一丝浅笑，那一抹让我沉醉的温柔……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教室前面的窗子开着，微风扶过她的脸，吹乱了她的刘海，微微的笑意荡漾在脸上，我就这样坐在下面直直的看，她就像我梦里的天使，即使没有翅膀，没有穿白色的衣服，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时而与我对视…… “今天有没有把作业收齐啊？别包庇啊……”笑了，她微笑着看着我，一脸的宠溺…… 谨……谨…… “铭儿……” 有多久没有听过她这样叫我，声音是那么温柔，好像一双温暖的手，轻轻的摸着我的脸…… 朦胧中一股馨香，那是我熟悉的味道，在超市里把所有的沐浴露和洗髮水全体找了一遍，甚至连相似的都没有，它是独一无二的，淡淡的……沉醉。 是谁抓住了我的手，那么温暖，手为什么会觉得好疼，又是谁的抚摸稍事的缓解了这刺痛的感觉…… 下雨了，可是为什么只滴到了我的手上，我是在哪里？不是在教室上课吗？谨，谨留的作业我还没有收齐，可是……为什么这空旷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谨呢？刚刚还在，怎么转瞬就不见了？那股馨香还留着，我甚至真真切切的鞥感受得到她在，可是，她在哪里？ “杜谨……杜谨！” 醒了。 又是一场梦，醒来还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和满眼的白色，直直的看着天花板，脸上又湿乎乎的，好难受…… “醒了？” 好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 我是在梦里，还是醒着？ 因祸我得福 我傻了……彻彻底底的傻了…… “感觉好点了吗？”谨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手里，温热的毛巾，轻轻的擦拭着我的脸。 “你看你这身体，都虚成什么样了，一个劲的出汗！把自己累成这样了，睡觉都不得安宁，还说梦话……”谨笑着，又开始擦我的手。 我宣布我傻了…… “怎么样？好点了吗？” …… 谨摸了摸我的头，手好暖……“嗯，没发烧，应该没事！怎么样？觉得哪不舒服？” …… “怎么了？” …… 谨看着我呆呆的样子，笑了，站起身，我一把抓住了谨的手。 “我不走，我把毛巾放好！” 我松开的谨的手，呆呆的看着她，我相信，我的样子一定有够傻。 疼，突然而来的疼痛撕裂了我的意识，我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怎么了？别动弹，好好躺着，刀口疼了？还是里面哪觉得不对劲？说话呀！” 看着谨一脸焦急的样子，那份担忧分明的挂在了脸上，内心一股暖流。 “你怎么来了？”我淡淡的说。 谨笑了，是在笑我傻还是在笑我呆？哎，笑话就笑话吧，我也算见识了自己傻了吧唧的样子了。 “你爸爸给我打电话，问我xj医院有没有熟人，我问他出什么事了，他说你急性阑尾炎手术，我就过来了！” 谨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去却知道，我们相距的距离，即使坐飞机也要2-3个小时，谨却在我手术10个小时之内就到了，她是在怎样的奔波和忙乱中度过了这几个小时。 “还好不是旺季，不然，准买不到票，我发现你小子真是命大啊！”谨笑着，走过来，摸了摸我的脸。 不是我命大，我现在觉得，我是世界上运气最好的傢伙了…… 心里一阵甜蜜，胃却在这个时候又开始抽抽…… 我赶紧坐起来，一动，刀口又开始撕裂般的疼痛开来。 谨赶紧从床底下拿了个塑胶袋，递给我，然后坐到我背后，一只手环过我的腰，帮我捂住刀口，另一只手帮我拎住了袋子的一头。 “把这只手放下，打针呢！”谨轻轻的说。 “慢一点，别用力……好些了吗？” 吐……我的世界从什么时候开始充满了呕吐的味道呢？ 看样子差不多了，谨轻轻的松开了帮我捂住刀口的手，从侧身拿了瓶水。 “慢慢喝，别咽，漱漱口吐出来，千万别咽啊……你现在还不能喝水。” 漱完，谨小心的扶着我躺下，把袋子拿了出去。 我实在是窘……哎，竟然把自己这么落魄的一幕都展现了出来，破坏我的形象啊…… 没一会，谨进来了。又重新坐在我床边。 “能忍住就尽量忍着别吐，你胃里什么都没有，胆汁都吐出来了，哎……怎么病成这样了，傻小子！” 谨摸了摸我的头髮（说起头髮我就汗，从小头髮就没超过8毫米），然后说了一句让我郁闷至极的话。 “看你这头皮屑啊！” 我昏，挺好的一意境…… “哦，我来之前给你打电话了，一个女孩接的，声音挺好听，她说你在手术室还没出来！” 女孩……昏，amy。 “那是我同学，她和另外一同学一起把我送医院来的，另外一个回去找辅导员汇报情况去了，接电话的是……amy！” “哦！我想着可能是她！” 冷眼的看着谨的表情，还好还好，没有什么异状。 想想……不对？
第80页 “amy为什么没给我说啊？她就说我爸来电话了，还有安哥！” “安哥？”谨看着我。 “对啊，我哪有安哥啊？”想不明白了。“我手机里的名字就没有汉语的好不？” “你把我名字存的是什么啊？”谨看着我问。 “angel啊！”昏，我明白了。 “哎呀我的亲姐呀，我这口语算是白给她教了……这就是安哥啊……哎呀我的妈啊！”我无奈了……真无奈了…… 一动，刀口又有点疼，没敢让谨看见，谨这会也在那笑呢，没注意到我。 “哎呀，周老师，你学生真厉害啊！”谨还在那笑个不止。 “哦，对了，说起你学生了，你那小徒弟今天还要和我一起来呢，那架势……相当火爆！” 晕，谨又和哪个学生学了这么一个词。虽然我知道谨的语言是跟着学生一样总是走在时代前端的…… “我徒弟咋样？” “不错，考他想考的学校，肯定是没问题！” “他想考哪啊？” “她师父的隔壁，外国语！” “啊？”刚想坐起来，被谨一下子按住了。 “你老实点，别动来动去的！忘了自己身上有伤了？”吼我。 吓了一跳，看着谨又笑了，缓和了一点。 “杜谨啊！”我无奈的看着谨，谨听见我叫她，也把目光从我的肚子上落到了我的脸上。 “我发现你真是双子座的。”“怎么？”“反覆无常呗！” “我还发现你果然是摩羯座的呢！”“咋？”“你生日就是摩羯座的生日啊！” 昏！又被耍了…… 谨笑的样子很好看，甜甜的，可惜上学的时候不能经常见到她的这副模样，总是严肃的让人不得不去肃然起敬，下课了充其量也就是一和蔼，像现在这样不拘小节的笑，真是少见。 竟是看呆了，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人们总说痴呆痴呆的，痴人比较容易呆啊…… “困吗？困就睡一会，手术完，睡眠是最好的药剂，本来你这孩子觉就睡的少，现在还不补补？”谨笑着对我说。 “我不困，你不困呀！”环视了一下房间，一屋子里4张床，都住满了……“要不你回家住吧，或者去我那，我钥匙在衣服口袋里呢……” “行了行了，你就别操心了，别管我了，把眼睛闭上！” 我闪烁着大眼睛看着谨。 “我让你把眼睛闭上，不听话是不？”又恢復了严肃。 “切！”闭上了…… 我知道她会一直看着我，一直坐在我床边，即使我睡不着，即使她也没睡，我们都醒着，都想让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能有片刻的休息。 总是这样缄默，不说出彼此心里的感觉，我不知道那三个字我要等多久才能听到，但是，我却已经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整夜，我没有睡，也没有睁开眼睛，她也没有动一下，因为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许久许久…… 直到一清早，老爸的到来，打破了难得的宁静…… 老爸是风尘僕僕的从北京过来的，一进屋整个屋子的人就都醒了。 “铭啊，你没事吧！” 老爸和杜谨见面的时候总会有些尴尬，我了解老爸，也了解杜谨，这份尴尬或者也只有我们三个人能感受得到。 “哦，小杜在这呢！”老爸称唿的改变让我有些惊讶，上次见面的时候还直唿其名，现在改口改的快了点。 “哦，我昨天晚上到的！周铭挺好的，没什么不良反应……” “哦，那好，那，你没休息吧，要不咱俩换换你去休息休息！” 我就躺在那里看着俩人在那客套着。 “我没事，不累，在这眯了一会……”哎，你睡着了没睡着我还能不知道。 “那……那我去买点吃的哈，你肯定是没吃饭……我去买……”老爸闪了。 我现在发现了，我这风风火火的性子觉得是老爸遗传下来的。 谨回头看到我醒了，我就看着谨笑，最后，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正想趁着病房内其他人睡意正浓的时候我和她说点什么呢，结果一下子进来了一票人，把我直接弄崩溃了。 “rhent，你怎么样了？”amy是第一个进来的。 后面是我的同学，还有几个朋友。 “辅导员说，他这会忙，中午休息了过来！” “周铭，你没事吧……” 哎，七嘴八舌开来，我最怕这个，头痛欲裂…… “我挺好的，……真挺好的！”来人太多了，不然我一定抓住amy好好问问她安哥的事！ 不一会，护士闻风来了。 “吵吵什么吵吵什么？这是医院，你们都是大学生，有点素质！” 说完走了。 哎，这护士……我这辈子就对小护士没啥好感，小时候打针，不听话，护士朝着我的小屁股pia就是一巴掌，把我爷爷奶奶气的当时就要找她领导说说，童年的阴影啊，看见护士就反感！ “这人吃错药了吧，把给患者开的药自己吃完了……”小声议论。 “哪是错药，是枪药。” “哎……我觉得正常，职业病，每天见的都是咱们小铭这样要死不活的，好人也得崩溃！” 我晕，咋好像还是我对不起人家了似的。 正说着，班长看到了谨。 “周铭，这位是……” “哦”，我把谨一拉，明显感觉得到谨有点紧张了，生怕我胡说。“这位可就厉害了……嘿嘿嘿。”我看了看谨，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我就像笑，“这位是我邻家姐姐，看着我长大的，我俩可是青梅竹马……哦，不对。两小无猜……也不多，反正就是一起长大的，嘿嘿！” “哦！”我同学都在那说开了“姐姐好！” “姐姐你对rhent真好，这么远都跑来了！” “嘿嘿，那是！” 忘了我的手还和谨的手在一块的，眨眼就被下了黑手。哎呀……完了，估计我的小手准红了！ 她是我的angel 气氛刚刚又好了一点，偏偏倒霉护士又来了…… “说也不听，行了行了，闲杂人等赶紧走，7床的，你得起来运动一下，该排气了！” 哎，人在屋檐下…… “啥叫排气啊？”谁问了一句。 “俗称放屁！”谁又接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群笑。 “谁是7床的？”问完我就后悔了，从大家的眼色我就看的出来我被鄙视了。 回头看谨，谨指着我的床头，赫然一个7字。 晕，合着半天是要我去“排气”呢。 窘……非常的窘，该死的护士，这么多人呢，排什么啊？ “哎呀……”我又开始大惊小怪起来“我是7号啊，哈哈哈，难怪呢，这么幸运最近，7号是我幸运数字，相当年小笔就是7号……” “喂，你行不行啊，这也能扯到一起去？”amy在一旁说着。 “这孩子就这样，一旦喜欢上什么就没完没了，疯疯癫癫！”谨在一旁笑着说。 我回头看着谨，谨，你懂我吗？ 谨也看着我，那神情…… 别人都在笑，只有amy看着我们两个，一副若有所思。 大家都走了，老爸回来了一次，放下买的早点也出去了，说是去战友那看看。谨扶着我在走廊慢慢的走着。 “你人缘挺好啊，看，来了不少同学！”谨笑着和我聊着天。 我用右手捂着刀口，左胳膊搭在谨的肩上，慢慢的挪着步子。 “还行吧，没有特别好的朋友，也没仇人，大家……和气生财！”我笑了。 正走着，后面有人叫我。 我们一起回头看去，是amy。 “rhent，这个是给你带的书，我刚才忘记给你了，你住院无聊，看看书解解闷！”说完，她走了过来，递给我一本书。 是ajx的诗集。 “amy，谢谢你，我不是很喜欢这位诗人，而且，真的不用！”我笑着对amy说。 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amy，眼睛朝窗外看去。
第81页 “那，你喜欢看谁写的书，我带给你！”amy还在坚持着。 “不用了，我不想看书，有她陪着我，我没精力去干别的事情！”我还是笑着说。 明显感觉到谨的身体微微一震，还是没有转过头来。 amy看着我，似乎很不高兴。 “amy，你记得我上次给你说，我追了4年，没有追到的女孩吗？” 谨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amy盯着我，一动不动。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第四个人能听见了，才缓缓的说： “就是她！”我用脑袋轻轻的碰了下谨的头。 amy看着我，一脸的茫然，顿了顿，笑了，摇了摇头。 “你不信？”我笑着说，然后转过头，在谨的脸上亲了一下。 “amy，你认识的周铭，会这样对别人吗？” amy咬着嘴唇，看着我们，一转身，走了…… “喂！amy，”我喊开了。amy站在那里，没有转过来。 “她是我的angel，不是安哥，拜託……！”说完，我笑了起来。 这突发状况还有我的“即兴表演”让谨多少有些措手不及，看着amy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另一边，我笑着看谨。 谨瞪着我，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有点担心，害怕谨会觉得有些轻浮，这样对amy是有点过火了，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不是个会去和一个不喜欢的人暧昧的人，要让她死心，就死的彻底一点。而谨，要让她安心，就安心的多一点。 尽管这方式可能是欠佳的。 “走，继续走，还笑，一会没力气排气了！” 说到“排气”我俩笑的更厉害了，哎，被强迫着“排气”，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我想，谨也是吧。 走了一会，嗯……有点感觉了…… 再走一会……感觉不对了…… “杜谨啊……咱们往厕所走呗……” “怎么了？” “我要尿尿……” 谨笑惨了“让你排气你怎么……行行……别着急啊，慢慢走！” 切，笑啥么，不就是感觉跑偏了吗？ 手术完上厕所真是一件很郁闷的事，好不容易上完了，从隔间里开开门走了出来，谨扶着我在拐角的地方洗手。 大概是因为清早的缘故，厕所里没有人，安静极了，觉得有点恐怖，某个人讲的恐怖故事其中有一个就是厕所里发生的…… “哎……你能不能好好洗！”谨看不下去了。 因为左手打针打的已经肿的不成样子，离远看就是一青色的馒头……所以只能洗右手，刀口又疼，哎，这真是左右为难啊。 “你别动，我给你洗！”说完，谨挽起袖子，给我洗起手来。 看着谨一下一下认真的样子，突然动情的不行，这个从没有说过爱我的女人，此时此刻却在全力的诠释着这份爱意。 “洗好了，等下啊，我给你拿纸巾！”说完，谨直起身开始翻上衣的口袋。 还是这件蓝色的上衣，谨以前上课时除了工装最喜欢穿的就是这一件，是巧合还是安排。 我拉了拉这衣角，这是我高一的时候最想做的事情，但是那个时候，我不敢。 谨好奇的看着我，很是不明白我的举动。 我慢慢的挪了挪步子，吻上了谨的唇。 只轻轻一下，生怕此时会有人进来。 谨愣了一下，马上瞪眼。 “杜谨，我刀口疼！”看她要下手，我先张口了。 “啊？”还是那么好骗“该，让你乱动，走，回去！” 吼我…… 趁其不备，又吻了上去，这一次，要比上一次久的多，深的多…… 谨的状态要好得多…… 许久，谨轻轻的推开了我，自己走了…… 我就在这站着，一动不动，我知道，她会回来。 果然，没过15秒，人就回来了。 “你准备就在这站着？”瞪我…… “我一人走不了……疼！”继续装。 谨走过来，扶着我，慢慢的往病房走。 “你还没排气呢！回去还是不能吃东西！”哎……这个人永远是这样，话题转的这么快，想沟通一下都不成。 “排了。” “什么时候？” “尿尿的时候顺便了……”我在那偷着乐。 “……”笑什么笑？ “我在想一个事，想不明白！”我突然严肃的看着她。小样，转我的话题，我再给你转回来。 “什么事啊？”谨看着我。 我悄悄的附在谨的耳边“我在想，刚才……你那个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呢？杜老师，你教教我呗！” 最后一巴掌还是落在脑袋上了。 可惜一点也不疼！ 回到了病房，谨扶我躺倒了床上，在老爸买的种类众多的早点里找了找，最后选了盒白米粥拿来给我。 昏，平生最讨厌吃粥…… “我不要吃，我要吃肉！”我在那开始捣乱。 “吃什么肉，你得吃点清淡的东西！”谨不由分手的把粥递到我手里…… 刚要直起身来，又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怎么了，又疼了？”谨赶紧坐了过来。 “不是……不疼，没事！”我赶紧说。 “fèng了三针会不疼？怎么样？你别动来动去的！” “不是疼，刀口不疼。” “还有别的地方啊？”谨笑着看我…… “我……我橡皮膏过敏，粘到橡皮膏的地方疼！”我捂着刀口说。 “你还有不过敏的东西吗？”谨看着我笑道，说罢过来掀起我的被子。 “你……你干吗？” “让我看看……”谨说完就来拉我的衣服。 “干吗？”我紧张了起来。 “让我看一下过敏的严重不！” 说完不由分说地饿拉开我的衣服，“呀，都红了，你这过敏的还挺严重的，我去叫护士给你换换？” “算了算了，换什么换？”来不及把衣服放下，直接就把被子盖到了身上。“那护士可噁心了，不要换，她肯定给我按下黑手！我对护士有恐惧感！” “嗨，你还有恐惧的事？”谨笑着看我“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 “切，我不是怕她……”正说着，我发现谨正盯着我。 “你……你这么看我干吗？”心虚…… “铭啊，你脸红了……” 囧……不是吧…… 正说着，护士进来了，“7床的，周铭，打针！” 晕，这是讨厌什么来什么。虽然不是早上的那个护士了，不过，穿了这身衣服的，都差不多吧。 那护士看了看我的左手，“这手怎么肿成这样了？大小伙子，血管这么细……” “…… ”有完没完了？ 隔壁床的阿姨笑的不成样子“人家是女娃啦！” “女孩？不会吧！”那该死的护士把我上上下下的大量一下“这头髮也太短了吧……真是女孩？嗯，可不是……哎呀……” 哎，要不是看你手里有针我非得给你两句。 “行，今天的针哈，4瓶，慢点打。”然后看了看谨，“这是姐姐吧，把手给她用毛巾敷一敷！” “哦，好！”谨答应的倒是快。 “这哪像个女孩啊，手这么大，看这手，还这么多疤……” 晕，老子练武的不行啊！郁闷…… 谨站在一旁，看着我手上的疤痕出神，那是高中的时候在校园的墙角里砸墙留下的，几年过去了，还那么清晰…… 离别的清晨 三天以后，我换药了，谨说，她只请了五天的假，现在又是高三，她很想等我拆了线，看着我痊癒了再走，可是，真的没办法…… 我理解她，我读过高三，我当然知道高三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尤其是现在这个时间，谨能在最忙的时候还抽出大块的时间跑到这么的地方来陪我，这就足够了，不需要任何的解释…… 几天以来她都没有离开医院，看着我好了起来，她也准备回家去看一看，毕竟回来了一次，是应该回去看看，谨打了电话给老爸，让老爸过来看护我一会，她一会就回来。
第82页 谨走了没一会，老爸来了…… 老爸拿了张椅子，坐在我床边，看着我笑。 “怎么样，孩子，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你小媳妇告诉我，中午让你吃点清淡的……” 老爸笑的样子让我觉得很诡异。 看了看周围，“爸，你小点声成不，这是公共场所啊，医院啊，拜託……” “你爸我是警察，会搞不清楚现场的情况？” 环视了一下，哦，好像就一老大爷在呢，还处于半睡状态。 “孩子，说实在的，杜谨对你，高低不错！”老爸看着我，严肃的说。 “我知道她对我好，这个，我比你清楚！”我得意的看着老爸。 “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这几天，我看你事情也都处理的不错，你长大了，你妈说，你的事让我尽量少管，多让你自己去闯一闯，是有道理的！” “爸？你和我妈联繫过？”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嗯，关于你出国的事，我还没给你奶奶说呢，你奶奶特别想你，你走了之后她就总念叨说也不知道……哎，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好好的照顾自己，赶紧好起来，好好学习！” “呃……爸，我发现一事！”我笑着和老爸说。 “什么事？”老爸好奇的看着我。 “你是不老了啊，怎么这么唠叨啊！” “兔崽子……”老爸又恢復了他往常“不可一世”的样子。 “爸，你帮我个忙呗。” “怎么了？想吃什么？还是……？” “爸，我上衣在柜子里，口袋里有一串钥匙，你帮我找出来！” 老爸很快就把我要的东西找了出来，递给我。 “爸，这个是我家里的钥匙，你看好，一会，你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帮我配上一把！” 老爸点了点头，看了看钥匙，又看了看我，笑了。 中午老爸买午餐回来，钥匙就配好了，“铭啊，给！”老爸把配好的钥匙递给我。 “这串钥匙放回到你口袋里了啊！”老爸说着把打开了床头柜。 看着刚配好的钥匙发呆。 “我本来想给你买个钥匙链来着，想想又没买，你自己配个链子吧，不然这钥匙光秃秃的容易丢！”老爸笑着对我说。 看着老爸狡黠的样子，我知道老爸一定想到了我打算怎么处理这把钥匙了。 “要你管！”算是跟老爸撒娇了吧…… “我不管，谁稀罕管你，你赶紧给老子吃饭！”老爸说完，递了个饭盒给我。 “快吃！等娘餵呢？自己吃啊，我出去抽菸！”说完，老爸又闪人了。 把饭盒放到一边，想了想，从针头下面把手机拿出来，小心的摘下手机链。 手机链是在海南买的，一个小小的贝壳模型，上面有留念的刻字，只一个字“铭”！ 我把手机链串到钥匙上，然后连同手机一起放到了枕头底下。 大功告成……饿了……开吃！ 下午的时候，谨回来了。没想到这么快，本来以为她会晚上才回来，毕竟她的爸妈也会很想念她，而她这次回来，只是为了我…… “你明天就走了，票买了吗？” “买了，你就别操心了啊，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就成！”谨笑着坐了过来。 我拉了拉谨的手，不想她走，但是，有时候，事情不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杜谨，我给你一样东西！”说完，我从枕头下面拿出了老爸配的钥匙。 “这个是我房子的钥匙，5月份我就走了，要走一年多，期间，有休假，但是，我回不来了，你如果有机会回西安，可以去看看……” 我把钥匙放在谨的手上，把谨的手合起来。 “我房子里有书，很多，有cd，有电影，想看什么，你可以去找，还有我画的画，没事时候写的东西，我一年不回来，你要是想我了，就去那坐坐！” 这话说的……我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谨看着自己手中的钥匙，看了很久，笑了笑，揣到了口袋里。 谨总是这样，有些话不会说，但是，我知道，她心里会想很多，她是个懂得爱的人，可惜，不会去表达出来。 只要我感受得到，就够了…… 晚上，谨要回家去住了，她没有告诉阿姨和杜伯伯我住院的事，我能了解，如果他们知道了，就一定会想到谨是因为我这样才会回来，肯定会很疑惑和不解。 这一夜，我又开始习惯性的失眠，一个人悄悄起来，站在走廊上抽菸，刀口有些隐隐作痛。但这一刀我却觉得异常的值得，它让我又见到了谨，让我知道了，我在谨的心里，也占据了一个重要的位置。 记得高中的时候看过一本小说，书名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里面有一句话，“爱一个人，放在心底，他会永生！那么，我又何必在乎他在何处？因为无论天涯海角，他都在我的内心深处！” 在走廊的窗前站了许久，直到夜深人静了，风吹在身上会觉得一丝凉意，才慢慢的走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谨来了，背着我的书包，因为一晚上心情都不是很好，再加上身上有伤又很难睡好，睡的很浅，谨一进门，光听脚步声我就听出来是她。 还是那件蓝色的上衣，只是头髮有些散乱。 看了看表，还不到6点。 谨轻轻的放下我的书包，生怕弄出一点声响，看见我正睁着眼望着她，微微笑了笑，又环视了一下四周，其他的人还都睡意正浓。 “铭，醒啦！”谨笑着说，声音轻轻的，生怕惊动了其他人，谨总是这样，做事情的时候总会考虑的那么周全，似乎要把所有的人都想到。 我点了点头，拉着谨的手，呆呆的看着她。 “我去了趟你那，给你带了几本书，《顾城的诗》，《飞鸟集》，还有一本，是从我家里拿的，你高三的时候，有一次写作文不是写道一句“我很欣赏戴尔？卡耐基的这些思想，只可惜，一直没有时间去研读”，不知道你后来有没有机会去研读，我给你带了本他的书，《人性的弱点》，自己慢慢看！生病的时候看一些自己喜欢看的书，这样心情会比较好，我知道你很喜欢顾城，喜欢的几乎于顶礼膜拜的程度，但是，这个期间，我不建议你去读他的东西，还是看点轻松的吧，看看报纸，或者杂志，你平时看这些书看习惯了，偶尔换换口味会有些新鲜感也说不定……” 我看着谨，心中激动异常，我高中的作文她记得如此清楚，甚至连我自己都记不得了……她想的是那么周全，一直都在设身处地的为我想着，此时此刻的谨，让我有太多的感动。 “你枕头边上的cd机我也给带来了，《the piano》，还有几张你平时听的专辑，病房里吵，看书的时候听点轻音乐，别因为人家吵到你你就发火，自己生病了，脾气小点！”谨笑着说。 “嗯！” “还有，臭小子，我发现你家里都是些垃圾食品，自己学着做点什么吃，出院了，别整天肯德基麦当的，那东西对身体没什么好处，过一阵出国了，更要好好的调整自己的饮食，别再生病了！” “嗯！”我点了点头。 她摸了摸我的脸，帮我盖好被子，然后突然趴到了我的耳边…… “等回去，高考完，我去买一台电脑，这样，你就不用花那么多电话费了，高兴了吧！” 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也笑了，“你记得买个视频头哈！” “嗯，好，这样我还能看到异域风情！” 谨又摸了摸我的头，看了我一会，站起身。 “好好休息，我走了，回去了给你发简讯，哦，你手机没电了，充电器给你带来了，在书包的侧兜里，记得充上！” “嗯，你保重！”我看着谨。 “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我点了点头。 …… …… 谨走了，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那背影，写满了疲惫，插上耳机，熟悉的钢琴曲，和我淡淡的哀伤与思念，一起蔓延开来…… 飞鸟集，摸了摸扉页上那熟悉的字体，思绪万千，把书贴在了脸上，轻轻的闭上了眼。stray birds of summere to my window to sing and fly away. and yellow leaves of autumn, which have no songs, flutter and fall there with a sign angle，i love you！
第83页 寂静的清晨，安静的病房，无声的啜泣…… 重洋一年期 谨走后不久，我就出院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谨的简讯比从前更多，说的都是要我注意身体的话，从前固定时间的问候变成了火爆异常的电话，好几次，我都是在电话声中起来最后握着电话睡去。 出院后不久去纹了个身，一个人悄悄去的，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只是几个简单的字母，纹在了背上，“angel.j”——angel，谨！ 从此，不管我在哪里，我们都永远在一起。 忙忙乱乱的过了几个月，当楼下那些我不知道名字的数开始长出花的时候，我动身离开了。 澳洲，一个陌生的国度。 老妈陪我一起到了m大学，办好了手续，学生公寓的住宿条件也很好。老妈帮我安顿的差不多，就回去了，毕竟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这次，是真的只剩我一个了。 刚到的时候很难过，感觉好像被扔出了地球送到外星一样，学校的留学生很多，各国语言都听得到，英语也是什么版本的都有，杂七杂八……有时候会质疑自己的耳朵不好使。 一个学期基本上算是适应了学习，假期的时候遵守了和老妈的约定，加入了打工留学生的行列，开始在酒吧做服务生，在餐厅做服务员，家教……留学，成为了我人生中必不可少的一课。 凡事只有去做了才知道这其中的不易，在不易中才能不断的成长。 一年的时间过的很快，比我想像中要快很多，谨如约的买了电脑，我们就远隔重洋的msn，在m大学的日子里，我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做想家，每每陷入思念，我就打开电脑，看着保存下来的msn记录，一个人坐在那里傻笑。唯一陪伴我的，就是谨的《飞鸟集》，我把我们的合影夹杂了书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看着睡去，或者，会在梦里笑吧…… 每天写一封email给谨，有时候谨很忙，来不及回復，总是再第二天留言给我，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忙，对不起，为我照顾自己！” 谨已经学会了在“照顾自己”的前面加上了“为我”两个字，我知道，我们的最后一步越来越近，等待，我已经习惯了的等待就快有了结果。 春天，想念无处可藏，夏季，绿茵里我孤独地找寻你，秋里，蔓延着绵长的秋思，冬日，想起那温暖我的一丝笑意…… 整整一年零三个月，当我背着行李，拉着箱子，带着一身的疲倦从北京机场走出的时候，我真的想趴下来好好的拥抱一下这养育了我的大地。 辗转回到了家。 虽然事先已经和家里说了要回来的事情，老爸说要接我，我没让，也没有告诉老爸回来的确切时间，最后老爸没办法，只好任由我自己回来。 一到家就打电话给谨，谨还在忙，没有接，不一会就回了电话，我告诉她，我到家了。 奇怪的是，没有我预期的欣喜，谨的语气淡淡的，甚至，我还在这淡淡的语调中寻到了一丝哀伤。 我问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谨说，孩子，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答应我，你都要好好的！ 谨的话让我有些不寒而慄，自始至终，不管我怎么问谨都不肯明确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一直在重复着“铭儿，只要你好好的，就什么都好！” 十几小时的飞行和回国之后的辗转让我有点体力透支，躺在沙发上，想着休息一会就去奶奶家看看奶奶，没想到竟然睡着了，直到手机铃声大震的把我闹起。 是老爸。 “铭啊，你回来了？”老爸的语气也是淡淡的，但是我没有多想，老爸是警察，有时候就是冷峻的要命。 “嗯！爸，我太累了，刚睡着了，有事吗？” “没事，你给杜谨打电话了吗？”老爸这个问题让我觉得很奇怪，没想到开口没三句先问起了谨。 “打了，她挺好的，但是我觉得她好像心情不好，感觉好像，我回来，她并没有多开心，怎么了？她出事了吗？”再笨也会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了。 “哦，没事，我就问问，你好好休息，有时间了给爸打电话，爸带你去奶家！” “哦，我自己去就成，你忙吧，是不又有案子了，我听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没事，孩子，你一定休息好，你奶奶家搬家了，爸明天带你去，不然你找不到！” 奶奶家搬家了？哦，难怪有好几次给奶奶家打电话都没人接，搬家也好，奶奶家的房子还是爷爷上班时候单位分的，年头很久了，换换也好！ 洗了个澡就睡了，感觉好像在学校刚跑了800米一样累的不行，还是家里的床舒服，还是家里好！ 一觉睡醒，竟然睡了13个小时，太牛了，破了我多年的睡觉记录，相当于我平时三天的睡眠总和。 迷迷煳煳的跑到洗漱间去洗脸，刚走到客厅吓了一跳，老爸竟然坐在客厅里抽菸，烟缸满满的，看样子抽了能有一盒了。 “爸？”诧异“爸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晚上，看你睡的香，没叫你！”老爸笑着对我说，但是我看得出来，老爸不开心。 “爸，你一夜没睡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有，我……案子上不顺利，你别多想，去，洗洗脸，跟爸走！” 我洗了洗脸，换了身衣服，拿了在澳洲给爷爷和奶奶买回来的东西，跟着老爸去奶奶家。 一进门，是一个阿姨模样的人开了门，老爸指了指我说，“这是老四，周铭！”那阿姨好像知道我一样，点了一下头。 老爸告诉我，爷爷身体不好，这是请来护理爷爷的。 正说着，爷爷走了出来，一年不见，爷爷老了很多，以前，爷爷的头髮是花白了，这一年，全都白了。 “爷！我回来了！”我过去抱住爷爷。 爷爷摸着我的头，“长大啦，黑啦！” 一抬头，好像爷爷戴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助听器。没想到这一年，爷爷竟然连听力都下降了这么多。 “爷？我奶呢？”我问着爷爷。 爷爷好像没有听到，老爸从后面走了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卧室。 “哦！”我把东西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向卧室走去。 “奶？”打开卧室的门，并没有看见奶奶。 屋里空荡荡的，墙上，挂着奶奶的照片。 我从没想过这种只有在电视里看见的镜头能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脑袋空白了，思绪停止了。 “奶！”一瞬间忘记了所有，只有巨大的疼痛撕扯着我，跪在奶奶的遗像前，我竟没有任何眼泪。盯着那巨大的黑白照片，一动不动！ 傻了，这次傻的彻底，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奶奶笑着，那笑容是我自幼就熟悉的，在澳洲的时候我还想着回来奶奶一定会这样欣慰的对我笑，对我说“孩子啊，奶奶想你了！” 我想哭，但是我却哭不出来，一滴眼泪也没有，如果哭出来还好，哭不出来才难受，我扬起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还是哭不出来，我怎么了？疯了？还是傻了？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闭上了眼睛，似乎奶奶就在身边，我甚至闻得到奶奶身上散发出的檀香的味道。 “铭啊！”老爸走了进来，泣不成声。 “别怪爸，你奶说了，不叫我告诉你！” 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力量，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把蹲在我身后的老爸推了一个趔趄。 “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我谁也不想见，走！” 正喊着，姑姑们从隔壁的房间都过来了。 “走，你们都走，我不要见你们，滚，都给我滚！” 我像疯了一样，一霎那间，所有的人都来拉我，而我就仿佛是中了邪一样想逃离，最后，把所有人都推出了门，把门紧紧的锁上。 靠着墙坐在地上，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一滴，最后变成了止不住的下落。 “奶，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奶奶还是笑着看我，我知道，她是永远都爱着我，不会责怪我的人，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我做错了什么，最后她都会摸着我的头安慰我，我知道，就是全世界都遗弃了我，还有她。 可是……现在呢…… 突然，手机响了，我没有接，任它在口袋里响个不停，以前总是接了电话就跑出去，奶奶还笑着说要把我的手机藏起来，这样我就能老老实实的在家陪陪她不去外面疯了，那时候我总是顽皮的一笑，然后熘之大吉……
第84页 现在，奶，我陪着你，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这陪你。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响亮的铃声和巨大的震动，我一使劲，把手机摔在了地上，看着它不再响，摔的粉碎。 老爸还在敲着门，话里带着哭音“孩子，你开门，让爸进去，爸陪着你！” 看着那厚厚的门，我淡淡的说“爸，让我静一静，你们都别吵我，求你们，让我安静一会！” 就这样靠着墙，抱着膝盖坐着。 我回来了，我回家了，可是，也来不及了…… 迟来的噩耗 不知道在这房间里坐了多久，门外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到最后，终于安静。 就这样靠着墙坐着，眼泪似乎流尽了，但是还想哭，哭不出来，胸口闷，闷的疼…… 就这样，一天，两天……不知道疲倦，不饿，不冷，不哭，不笑，不思考，只是坐着…… 好像听见了奶奶的声音，天黑了，奶奶在叫我，一声一声叫的清晰，“铭儿，回家啦，天黑啦……”好像又看见了每一次晚归时，奶奶站在阳台上的身影，四处张望，好不容易看到了我，就欣喜的马上去开门…… 可是，这些都不在了，永远不在了，不会再回来了…… “铭儿……”依稀听到有人在叫我，没有力气站起来，也不想动。 “周铭！我是杜谨，你给我开门！” 是谨，谨来了，但是，我不想见她，我是个无情无义的人，连一个把我养大的亲人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把头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让我安静一会吧，我好累，从未有过的累，我好想睡一觉，让我睡一会…… “周铭！你赶紧给我开门！” 我还是不做声。 “砰”一脚踹在了门上。 “周铭，你个混蛋，你现在把自己关起来又有什么用？你无知，你还拿自己当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吗？还让这满屋子的亲人为你担心，为你难过吗？你的勇气呢？担当呢？你个混蛋，你给我出来！” 我从来没听过谨这样讲话，失望，或者你失望了吧，其实，我也失望，对自己彻头彻尾的失望，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是不可战胜的，现在我才知道，我什么都不是！ “不会出什么事吧！”是老爸的声音，沙哑的。 门外安静了一会，我又陷入了沉思。 “砰”一声巨响，我听见了门锁掉在地上的声音，木质的门被老爸踹开了。 门外站满了人，最前面的，站在最前面的，是谨！ 或者是我的样子让门外的人震惊了，我自然是见不到我自己的样子，但是从大家的眼里，我看出来，我的样子一定是不人不鬼吧。 谨走了进来，站在我面前，我依旧坐在地上，只能看见她的脚。 “周铭，你给我站起来！” 低着头，不做声。 谨拉着我的衣领，费了好大劲把我拉了起来，用力一顶，我把抵在了墙上。 “你个懦夫！”四个字，一字一顿，说的狠，说的绝。 我抬起头，没力气，似乎连睁眼都觉得吃力。 “你这样对的起谁？你就准备把自己困死在这屋子里？周铭，你不过如此啊！” 我笑了……苦笑着摇了摇头。 “说话啊，你哑巴了？你不是很会说话吗？张嘴啊？”谨还在吼着，吼的近乎于歇斯底里。 “我不要同情！”我缓缓的说着。 “啪”一个耳光狠狠的抽在我的脸上，顿时右脸一片火热。 我看着谨，她的眼睛红红的，散乱的头髮，一年了，我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我的面前，而现在，我不配，我是个畜生，连最起码的孝道都尽不了，枉为人…… “说话啊，你给我说话！” 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呆呆的看着，好像我的灵魂已经出了窍，站在那旁观。 “啪”又是一个耳光，右脸马上火辣辣的烫。 脸上湿乎乎的，很是难受，我扬起手擦了一把，不是泪，尽是血…… 刺眼的红色刺痛了我，血顺着鼻子淌了下来，滴到了衣服上，白色的衬衫，红色的血迹，格外刺眼。 灵魂回来了，疼。 我抬起头看着谨，眼泪流了下来…… 谨盯着我，一动不动，刚刚打过我的手捏紧了拳头，她瞪着我，好像恨我入骨一样，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 “孩子啊！”门口的爷爷喊了一声。 “谨……”我哭了，哭出了声，紧紧的抱住了谨，“奶奶……奶奶她……” 抽泣，话已经说不出来了，连唿吸都变的困难，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抱着，不松开。 谨把手压在我的头上，轻轻的说“乖，孩子，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哭吧……” 任由我抱着，站立在那里，那一夜，仿佛流尽了我一生的眼泪…… 哭累了，眼睛肿的睁不开，我们一起坐在地上。 老爸走了进来，看看我，又看看谨，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小谨，别让她在这屋呆了，走吧！” 谨低下头，看了看几乎瘫掉的我。“好吗？”谨轻声说。 鼻子还在流血，用手捂着，血从指fèng中流了出来，老爸递给谨一捲纸，谨撕了一块，堵住我的鼻孔。 “跟我走，回家，回到你住的那个地方去，好吗？” 我点了点头。 老爸上前一步想把我背起来，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你别碰我！”我看着老爸“我自己走！” 刚一挪步，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的，甩了甩头，有点晕眩。 谨马上扶住了我，把我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抬起头对老爸说： “叔，我陪着她，你们放心吧！” “用不用送医院？” “不用！”谨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看着老爸： “我跟你保证，她没事了！” 谨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看着她，她说的那么坚定，我把手从她的肩上拿了下来，握住她的手。 “回家！” 谨跟老爸点了点头，扶着我慢慢的走下楼去…… 天亮了，太阳有些刺眼，门口晨练的邻居老奶奶一见我吓了一跳，这些看着我长大的邻居都没有见过我这副模样。 谨就一直扶着我，打了一辆车，把我小心的扶到了车上，回到了家里。 开门的一霎那我有点恍惚，我是多么高兴的走出家门，却是这副模样回来的。 坐在沙发上，看着老爸留下的满缸菸灰菸头发愣…… 谨拿了一个毛巾过来，坐在我的右边，把毛巾贴在我的脸上。 “肿了，敷一敷！”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我淡淡的说。 “是！”谨回答的简略。 难怪我回来时觉得她的声音怪怪的，难怪老爸会留下这么多的菸灰，难怪…… 我真是笨。 “什么时候走的？” “今年6月。” “两个月了，一点都没透露出来……”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因为我去不了澳大利亚！”谨看着桌子，出神的说。 “澳大……利亚……”我现在恨死了这个国家。 “是，是澳大利亚，如果我能去，我一定当面告诉你，然后把你带回来，但是，我没办法，如果我告诉你了，我让你别做傻事，我让你节哀，我让你安心的读书，或者是我让你别伤害你自己，你能做到吗？你做不到！所以，我不告诉你！” 我看着谨，看着她同样哭红的眼睛。 “周铭，你不怕死，为了感情，你敢自己动刀子，我告诉你，你有勇气，这世界上有多少人，她们想死都不敢死，就是你这份勇气，你能堂堂正正的站在这世间，不怕任何的困难，但是这件事不一样啊，这是你的亲人，你是最重感情的人，她是你最亲的亲人，也许，这才是你一生最难过的一关，铭儿，只有过了这关，你才算真的长大了啊！” 谨摸着我的头，把我的头靠在她的肩上。 “铭儿，我不是同情你，其实，也不责怪你，我只是着急，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什么都不要去想，我在这陪着你，你不是说，要我等着你长大吗？我等着你，你要坚强，要站起来啊！” 我就靠在谨的身上，一直靠着，不说话，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第85页 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被子。 坐起来，浑身酸痛，眼睛肿的睁不开。想站起来洗洗脸，却突然发现，谨坐在地上，靠着沙发，睡着了。 我悄悄的蹲在谨的身边，看着谨的脸，她的眼睛也红红的，深深的黑眼圈，手里拿着毛巾，上面还有淡淡的血迹…… 轻轻的摸了摸谨的脸，一年零三个月，我们终于又见面了，为什么，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相见的喜悦，没有倾诉衷肠，只有离逝，眼泪，遗憾和深深的痛楚…… 有时候，我真的想不明白，究竟是天意弄人还是人自弄己，或者我们都没想到，我们会这样重逢吧。 不一会，谨醒了，一睁眼就看到我在旁边看着她。 “你醒了？”谨问我。 “我醒了！”我点了点头。 “好点了吗？”谨把我上下大量了一番，“头晕吗？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杜谨！”我看着谨。 谨停住了正在讲的话，看着我。 “我醒了，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不会胡闹，我还要等着你，一直等到你觉得我长大了的那一天！” 谨看这我，笑了，靠在我的身上，我把谨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上帝造了你，是为了等待我；上帝造了我，是知道，有这样的一个你在等待。 如果，我们的爱註定了要歷经千辛万苦，那么，就让我们拥着彼此，一起去面对未知的一切。 幸好，有你！ 儿时·告别 休息了几天，全家陪着我去公墓，也许都是出于对我的关心，也许，是都沉浸在这悲痛里。 这不是清明，也不是上坟的时候，远远看去，依水临山，奶，在这里，你睡的可好？ 跪在奶奶的墓前，一束花，康乃馨，这花是送母亲的，但是，是奶奶把我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养大，送我去大学，可惜，树欲静子欲养，天不公…… 家人都站在我的身后，老爸，爷爷，几个姑妈，这都是我血亲，至亲，看着我长大。 谨站在我的身边，这是我今生唯一的至爱，等着我长大。 “奶，我回来了，这是我在澳洲给你买的东西，还给你带了一块澳洲巧克力。你不是最喜欢吃巧克力吗？可惜以前有糖尿病，都不能吃。现在，可以了吧，我以后每次来都给你带巧克力。”流泪了，我把手中的巧克力包装拆开，掰成小块，放在墓前的石桌上。 “奶，对不起，你走的时候，我不在，你会原谅我吗？你走以后，爷爷很想你，爷爷老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爷爷，还有爸爸，你放心，家里还有我，我长大了！”我听见了老爸站在后面的哭泣。 “奶，站在我身边的是杜谨，你认识她吧，你走的时候，她替我给你送行，你走以后，她又替我在你的棂前替我烧了三天的纸，我知道，你会喜欢她的，奶奶，我喜欢她，我要跟她在一起，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不管谁阻挠，都没有办法拆开我们，她也是我的亲人，我会保护好我的每一个亲人，您就放心吧！” 给奶奶上了三炷香，磕了三个头。我站起身，拉着谨，在所有亲人的目光下先下山了。 最后一段话是说给奶奶听的，也是宣布给我所有的亲人的，经歷了这一场生命中最大的悲痛，让我更坚定的去把握手中的幸福。 坐在车里，只有我们两个，老爸他们还在和奶奶说话。 点了一根烟，缓缓的抽着。 出了很多汗，帽子湿了，谨细心的帮我摘了下来。 “知道我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戴帽子吗？” “你以前说，你恋物癖嘛！”谨看着我说。 “我小的时候，脑袋上特别容易长疙瘩，一长疙瘩特别恐怖，我奶就去庙里问那个老方丈，结果，老方丈说，我前世是庙里的和尚，可能是犯了什么错吧，今生遭报应，所以留不住头髮。” “后来，奶回家，就把我的头髮全都剪了，我爷觉得特别难看，就买了帽子给我，不过，头髮剪了倒舒服，这么多年，我就没有再留起来，而是不断的换帽子，就变成恋物癖了！” “前世是和尚？”谨笑着看我。 “哎，那不过是江湖术士扯蛋，这个病，学名特别简单，毛囊炎，我头上总出汗，容易发炎！所以，我每次觉得头上长疙瘩了，就直接去理髮店，跟那个师父说‘圆寸，点八’他就明白了。” “点八？”谨好奇的看着我。 “是啊，就是0.8厘米。” “呵呵，是嘛，那剃头的师傅还挺准啊！” “什么啊，他那推子上有个套，套在推子前面，跟那模板一样，推完就是点八，你要是不信，你下次和我一起去剪？”我笑着看谨。 “我看呀，你还是好好看看医生，把头髮留起来，你想啊，你不是要当老师吗？你看哪个老师上课戴帽子啊？” “嗯……”觉得有点道理。 不一会，老爸他们都来了，坐上了车，慢慢的往市区开。 当车子离开公墓的时候，我不禁回头看，奶奶，我童年的全部幸福都是奶奶给的，现在，奶奶走了，也带走了我的孩子时代，我该长大了，也必须长大了…… 转过头，握着谨的手，谨看了看我，似乎会意，也握紧了我的手！ 车子开进了市区，老爸先送姑姑回家，然后是爷爷。车子停在楼下，老爸把爷爷扶上了楼，回来坐在驾驶位上，迟迟不开。 许久，老爸回过头，对我说：“铭啊，你指路，我先送小谨回去，然后，我有话要和你谈，你放心，小谨最近陪你陪的太累了，她也该好好的休息休息！” 看着谨，几天以来的日夜操劳，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不免有些心疼。 “好。爸，你把车从东门开出去，走**路！” …… …… 一直把谨送上了楼。 “谨，好好休息吧，我回家看看，有时间过来过来找你！” “你去吧，好好陪陪家里人，是不是又快开学了？” “嗯，快了，开学，我就大三了，呵呵，真快！” “去吧，你爸爸还在下面！” “嗯！好好休息！” 我走上前，在谨的脸上亲了一下，这动作自然，甚至有点娴熟。 “我走了！一会给你电话！”说完，转身下楼了。 老爸还在车里坐着，我打开门，坐在了副驾驶上，老爸把车子启动，没有说去哪。 走的不是回家的路，老爸不说，我也不问，我们两个都各自抽着烟，呵呵，看了看倒车镜，再看看老爸，我发现我们长的还真有点像。 老爸把车子开到了江边，熄火，我们就坐在车上。 “铭啊，你今天把该说的算是都说了！”老爸发话了。 “嗯！”我点了点头。 “想过后果吗？” “想过！” “你有四个姑姑，你觉得她们都会同意你这么做吗？” “我没必要争得她们同意，我说了，只是告诉了她们这个事实，她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没关系，影响不到我！”我看着老爸，笑了。 “那，如果她们有人不同意呢？你预备怎么办？” “爸，姑姑是我的亲人，亲情爱情，我都不能舍，你放心，就算她们今天不同意，我会用事实证明，我没错，杜谨是最适合我的人，终有一天，她们会同意的！” “这个我相信！”老爸把菸头熄灭，扔了出去。“你奶病危的时候，杜谨一直都在，我看得出来，你小子成功了！”老爸笑着说。 “什么成功了？”我看着老爸。 “追人家追成功了呗，行，看样子你还不错，你姑姑那边的事，我去说，你就别管了，没几天就走了，好好呆着，你这回来一次住不了多久久得走，也够你们俩受的。” “爸，等我毕业，我回来！” “你回来？”老爸好奇的看着我。 “嗯，我回来，我要回到我高中去，我想当老师，你别打岔，听我说完，这是我小时候的一个愿望，就是有一天，杜谨不再是我的老师，我当着杜谨的面说过，我要做老师，所以，我必须回来，答应的事，我要做到！”打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 “还有，我需要一个做老师的经歷，这样，我才能对这份职业更加了解，对杜谨，更加了解，我要当三年的老师，和杜谨一起，带出一批学生，我想证明，我是可以和她一起做好任何事情的！另外，老爸，爷爷年纪大了，我也应该回到他身边，这两个是最主要的原因，我毕业之后，在这个城市呆三年！”
第86页 “三年？时间都规划好了？”老爸笑着问。 “是，只待三年，三年，做成一个好老师，做一个好孙女，此外，我还得完成一些事情！三年以后，我去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老爸坐在车里笑了，笑的很大声，最后狠狠的拍了我一下。 “行，好小子，走，爸请你喝点酒！” 在车上发信息给谨“老爸圣心大悦，把酒言欢，呵呵！” 谨很快就回復了，“小铭子伴驾随行，准奏！” 昏，哎……看我们俩，多配…… 在这个我生长的城市，经歷了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当微醉的我站在阳台上看着那些熟悉的街景时，突然发觉，其实，哪个城市都是一样的，没有陌生，也没有熟悉，只要有自己爱的人在，一切都没有分别。 一个星期之后，我又走了，回到了阔别一年的大学，回到了那些单纯与美好的生活中。依旧思念，依旧爱恋，悲痛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去，生命的浮华被洗礼，最后留下的，是最单纯的美好，最珍贵的回忆，伴着心爱的人，纵使相隔，亦能感觉得到那份心意。 大三开始报了自学考试，修法律，谨觉得莫名其妙，问我为什么又突发奇想的想学这个了，我笑了，法律，计算机，外语，驾驶，当今人才的必备才能，不学，行吗？谨对我的回答只是疑惑的问了句“真的吗？” 谨，还是你懂我，永远都知道，我做事的动机没有那么单纯。 徒弟最终考上了自己想去的学校，和我在一个城市，偶尔打来电话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师父，我喜欢了一个女孩子！” “喜欢，追呀！” “可是，怎么追啊？” “先想办法多接触！” “接触不到啊？” “从多次偶遇开始！” “偶遇？偶然的遇到……怎么偶遇啊？” “白痴，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偶然，只有伪装成偶然的必然，自己想去！” 说完挂了。 谨，你就我今生的偶然，也是我的必然！ 思念我自知 2009-3-26，凌晨，还在无聊的翻着网页。 电话响了，又是阿达，自从开始准备毕业论文以来，这厮就没有消停的时候，总是没事传一大堆的文献让我帮忙翻译。 “餵？” “小铭子，嘿嘿，我想你了！” “有屁快放，找爷什么事？” “你论文弄好了没？” “好了，有事说事！” “自考都过了吗？” “过了！” “工作签了没？” “有谱了，你查户口啊！” “没，长夜漫漫，长途和你聊天啊！” “好啊，聊什么？” “你和杜老师怎么样了？有没有最新进展？” “去年我大三，她高三，今年我大四，她高三，就这了！” “你白痴啊，谁问你这个了，你就没再争取一下？” “鬼，想说啥直接说！” “给你个建议！” “说吧，什么建议？” “杜老师是不是平时不喜欢上网啊？你去找一个她不常去的网站，写一篇文章，最好是抒情散文，然后给我，我再推荐她看，让她知道……她滴小才才等的寂寞难耐……” “滚，你才难耐呢，不过……办法倒是不错！” “哎，你快点行动吧，小时候的劲头哪去了？都追了7年了，该出结果了吧！” “关键是，阿达，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每次在一起的时候总想开口问，但是就是开不了口，我总不能去问人家，‘你爱我吗？’多囧嘛！” “那你就这一辈子和杜老师周旋？快点吧，我想看到实质性进展，我和敏都无聊透了，赶紧做点什么，我们好有东西yy啊！” “你说的倒是不错，可是，怎么写啊，还散文？我现在满脑袋都是外文啊……？” “那我就不管了，周才才，我劝你啊，在回去之前把这件事情搞定啊，不然，等你回去，更没完了，哎？我就好奇了？俩人好了那么久了，怎么还能那么单纯呢？” “哎，你不懂，女子之交淡如水啊！” “淡你姥姥，就按我说的，赶紧！不然我鄙视你一辈子！” “……别这样逼人嘛！” “哎呀，周大才子，我求你了，你不着急啊？” “着急啊？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行了，就这样，你先写，完了我推荐哈！” “哦！” “喂！” “还干吗？” “虚构着点写，别被人肉出来！” “哦！” …… 挂了电话，想，再想，想不出来，再想…… 后半夜3：21开始在某论坛挥舞着爪子写： “深夜，又是一个无眠的夜了！ 还是漫无目的的在网上浏览，看着似曾相识的情景和画面。 似乎搜索了太多关于师生间的话题，突然有一种冲动，好像发现信息给你！ …… …… 没有多看你，除了对不起似乎我说不出别的话，很高兴那个时候我还是说了对不起，毕竟我是个打死都不会认错的傢伙。 谨，你还记得这些吗” 写完了，觉得很无聊，什么嘛，这不是在这“为赋新词强说愁”嘛，明明我日子过的不错，干吗写的这么悽惨啊，再说，我和谨谨都好的算是小两口了，干吗非得逼她说啊…… 算了，不听阿达的了，反正都写了，作为前言写小说算了。 口气一改，叙述开始…… “那年我高一，……” 不一会，阿达的电话又来了。 “我的亲大爷啊，你写的啥啊？前面那情说的还挺煽情的，咋开始叙述了？” “我不会编了，还不如写成小说呢！” “哎，服你了，你周大才子怎么就在这件事上这么迂迴呢？不对，是迂腐……那你写吧，把你俩这么多年的曲折也算是个总结，可惜啊……看不到结尾，你说你哈，写个小说没结尾，不被人骂死！” “滚，别诅咒我！” 电话挂了！ 谨，就算这一生，你都没有说出“我爱你”，我也不怕，我会用一生去守护，一生等待。慢慢的打下一行一行的字，就像我和谨走过的日子又重现了一样，时而翻翻日记，时而看看谨的留言，原来，不经意间，我们早已走过一段漫长的岁月。 写了一晚上，累了，不习惯在宿舍睡，要不是快毕业了，大家劝我回来交流一下感情外加学校的事情比较多的话，我还真不回来。 看看表，快亮天了，赶紧打了电话过去。 “谨，起床了，吃完早点上课去啦！” “哦，你在干嘛啊？” “呃……”想着快编快编“写东西，呵呵！赶紧起床吧！” 还好谨没有问我在写什么。 太阳出来了，合上笔记本，抱着枕头睡了。 “我爱你”……我就不信我周铭这辈子还等不到这三个字了！ 刚朦朦胧胧的睡着，电话又响了。 “谁？”眼睛都懒得睁直接接了。 “师父啊，救我啊，欣欣又生我气了！” “哎……”这个徒弟啊，我就拿你没办法“说吧，因为什么？” “￥%￥￥……%＃＃！” “行了，哄去，一不怕等，二不怕疼，三不嫌肉麻！去吧！” “师父啊……您能说详细点不？” “自己悟，我是老师，只引导，你得自己学会思考，好了，下课！” 这次记得把手机静音了，抱着枕头，哎呀，软软的枕头，我给你起个名字，就叫谨谨啦，现在我要抱着你睡，嘘……不许吵…… 又陷入了昏睡中。 一觉睡到了中午，懒懒的跑去食堂吃饭，本想吃完饭后去打开水，没想到竟然还没有到开放时间，只能呢个穿着拖鞋在校园里走来走去……自从实习回来，但大部分时间都这样在学校里转来转去的，这四年，本以为我对学校没有多少感情，现在却发现，想到离开这里，还是觉得心里会有一些空白。
第87页 电话又开始震了。 “餵？周老师吗？” “是我，祁阳吧！” “嗯，周老师，我们班下周有个集体活动，要去南郊的农家乐，同学们想邀请您，您看，行吗？” “这个我现在说不好，这样吧，我下周给你电话看到时候有没时间，大家都还好吧？” “大家都好，那行，我等你电话，周老师再见！” “再见！” 看着电话暗自好笑，祁阳是我实习时候带的那个班的班长，不禁要感嘆时光流逝的如此之快了，就好像昨天我还是个混蛋的学生，而今天就要严肃的站在三尺讲台上来说教的周老师……究竟是人生如戏还是戏出人生，又有谁能分的清楚…… 大四了，好像现在生活中最多的就是聚会，朋友，同学，学生，每天退掉的最多的也是聚会，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前都是害怕一个，会觉得孤独和烦闷，而自从上了大三以后，却总是喜欢自己一个人独处，我的世界是安静的，安静的不想让任何的事来扰乱我的心绪。 想起了谨，又是两年的时光，我的情感，从最初的懵懂，到激情澎湃，走到现在，已日趋走向生活，生活是平凡日子的累积，累积沉淀下的精华，就是爱。 谨习惯了我的存在，早晨的起床电话，中午的餐后问候，晚上的枕前长语，我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爱情，我想要的生活，经得起时间洗礼，耐得住寂寞考验。 这段路走的太曲折，发生了太多的意想不到，走到了今天，是不是算的守得云开了。 太阳很大，晒在身上，穿的黑色的外套变的烫手，拖着鞋子，加入了打水大军的行列。 生如夏花，我觉得我不是夏花，而是腊梅…… 回到宿舍的时候，窗子刚好开着，风吹过我的桌子，翻乱了摊在桌面上的书。 “呵呵，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 “喂喂喂，小铭子，你没事吧！”同宿的看不下去了…… “没事啊，偶然想到的！” “我看你呀，赶紧改变一下形象找个男朋友吧，不然难解寂寞之情！” “滚吧，谁说我寂寞了，搞笑……” 宿舍里又乱成一团。 寂寞与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收拾了一下东西，想去杜伯伯家看看，实习结束以后一直忙这些该死的文献，总是想过去看看也总没有时间，今天说什么也该过去了。 熟悉的路，熟悉的那些记忆，熟悉的人在等待着我归去。 到了杜伯伯家，敲了好久的门，终于开了，杜伯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见是我，笑着让我赶紧进屋。 “阿姨呢？”以前都是阿姨开门的，这次没见到，觉得有点奇怪。 “你阿姨住院了！” “啊？怎么了？什么时候的事？”这一惊不小！真郁闷，杜礼哥怎么不告诉我一生。 “前天住的，小诚哥在那儿呢，心脏病，哎，年纪大了，住院都成了家常便饭！” “严重吗？” “心脏病这毛病没什么严重不严重的，犯的时候严重，不犯的时候就什么事没有，你阿姨平时就很大意，这次让她住院调养一段时间也好！” “住哪个医院了？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这刚好说睡起来过去呢！” “好！” 医院离杜伯伯家不远，走路走了一会便到了。 一进屋，阿姨看到我来了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小铭来啦……快，坐！” “阿姨，您没事吧！怎么住院了都不告诉我一声啊？”回头看了眼杜礼哥，“礼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就把我蒙在鼓里！” 礼哥在一旁直喊愿望：“我妈不让告诉你的，怪我干吗？” “小铭啊，你大四论文忙，不是都搬回到学校住了嘛，我就给你礼哥说，让他别告诉你，省得你分心不是？来，坐床上！” 我坐到了阿姨的床上和阿姨聊天，礼哥时而插上两句话，杜伯伯在一旁微笑着听着。 几年来，这个家庭已经把我当成了家里的一份子，阿姨好几次戏嚯着说要认我当干女儿，每次都被我用话岔过去了，和这个家庭的感情越深，一个问题就会纠结的我越深，将来要怎么开口。 “阿姨，杜老师知道你生病的事吗？” “不知道，我没让他们说，小谨忙啊，带高三呢！” 我想告诉阿姨谨这个学期不带课了，负责管理教务，换句话说是升职了，自从老吴去年又一次跳槽之后，谨就自然的坐上了语文课题组的第一把交椅，忙还是忙，只是换了种忙法。 我也不想让谨知道，不想让她担心和着急，这里有我。 这里有我在 回去赶紧去书城买了本食谱回家研究，平时虽然也经常自己在家弄，但基本上都是弄些家常吃的东西，对于科学一点的膳食一直都没研究过，只有现学现卖了。 阿姨的健康状况还好，并不需要衣不解带的在身边陪护，嫂子和礼哥工作都很忙，杜伯伯又上不了炉灶，我就每天中午和晚上去杜伯伯那做好了吃的然后再给阿姨送去。 开始的时候杜伯伯还说什么都不肯，过了几天，杜伯伯就每天买好了菜放在冰箱里等着我去做，再后来干脆把家里的钥匙都给了我，说是如果他不在，我就直接自己来。 阿姨一边吃着我做的东西，一边说：“小谨有你这么个学生，真是修服啦！” 说到学生的时候，我心里一震，笑了笑：“阿姨，我拿你们都当成我的亲人！” 幸好阿姨生病的这一段时间，学校都不是很忙，我的时间倒是很充裕，各种聚会全都推掉了，本来我也不是很想去，也乐得清净。 人一旦有事做就觉得时间过的快，转眼已经到了4月中旬，阿姨在医院有点待不住了，一个劲吵着要回家，伯伯和礼哥还是劝她多调养些时日，反正是公费医疗，调理调理身子也不错。 我则在家潜心的研究菜谱，几次谨来电话的时候，我都在电脑跟前研究，现在才觉得这也是门学问，只不过没有和谨说而已。 刚洗完澡，慢悠悠的一边擦着眼镜一边吹着口哨。 家里座机响了，声音很大，把我吓了一跳。 “餵？谁啊？”没好气。 “臭小子，你手机又停机啦！”谨在里面吼着。 “啊？是吗？我说今天这手机咋这么安静呢！嘿嘿嘿！” “你在干吗呢？” “刚洗完澡，怎么了？怎么这个点打啊？今天不忙吗？”看了看表，才6点多，谨平时都是9点多打来电话的。 口渴，拿起可乐喝。 “明天我去西安！” 噗……一口可乐全喷出来了。 “啥？你逗我呢吧！” “扬扬今天在广场玩滑板，把手臂摔断了！” “什么？”这一惊不小，“然后呢？送部队医院去，我现在联繫我哥！” “不用了，已经处理好，但是，我不放心，我和他爸爸吵了一架，把孩子接过来了，我想带他去西安的hh医院看看，那治疗骨伤很厉害！” “行，你有时间吗？要不，我去接你们？” “哦，那倒不用，你也挺忙的，大四了，我刚才给家里打电话没人接，我哥家里也没人！” 肯定都在阿姨那，算了，还是别说了。“哦，估计出去遛弯去了吧，最近天气好，晚上出去逛的人特别多！那我明天去机场接你们！” 挂了谨的电话，赶紧上网去移动网上营业厅交话费，哎，幸好我晚上在家，没有回学校，不然我一定把自己骂死。 忙乱了，我又恢復到了小时候上语文课之前的状态，爱，能让一个孩子成长成大人，也能让一个大人，变成孩子。 收拾屋子，客厅里乱七八糟的，然后是房间，到处都是散乱的书，等把房间收拾的差不多，已经是后半夜了。 泡了一壶茶坐在电视机前慢慢的喝着，本来想着还有3个多月才能回去见到她，没想到生活又给了我一次惊喜。 唯一惊喜之外的遗憾就是，我心疼扬扬。如果要用扬扬的健康来换取这次见面，那么，我宁可我要。 很久不见扬扬了，一年能见面的机会不多，每次提起扬扬，谨的表情就会变得沉重，我知道，在她的内心，一直有一个痛，那就是扬扬。上大学走的那年，扬扬7岁，刚上小学，而现在，已经是个高年级的小学生了。 想起了第一次见扬扬的情形，时光，总能让我觉得恍惚，好像我已经离开了很久，也好像，这么多年，我从未离开过。
第88页 白天去医院把谨要回来的事情告诉了阿姨和杜叔叔，礼哥晚上要加班，工作刚从外地又调回来不久，还是很忙，礼哥把车钥匙扔给了我，要我晚上去接谨直接来医院。 哎，挺好的一个家庭聚会，最后订成了在医院聚了，情何以堪啊？ 晚上，在机场出口见到了她们。 谨还是一如既往的长髮，不再扎起来，而是经过了修饰披在肩上，看起来优雅，呆呆的看着，谨，你真是我的angel。 “铭铭！”扬扬跑了出来，背着大大的书包，哎，真是的，给这么个小孩背这么多东西干嘛？ 扬扬又长高了许多，大了，不像我第一次见他时还能把他抱在怀里。 左臂吊着，看得出来，伤的不轻。 “怎么了？挂彩了吧！臭小子，净让你妈操心！” 扬扬做了个鬼脸，“铭铭，你怎么都不回去？切，还好意思说我！” 摸了摸扬扬的头，他真的好像谨，和谨一样的脾气，一样的聪明。 谨走了过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儿子，“你们俩啊，就没大没小的，扬扬，我不是说了让你叫阿姨吗？” “你看她？她也不像阿姨啊，我可叫不出口！”扬扬在一旁抗议。 “算了算了，愿意叫什么叫什么，这比铭铭哥不好多了？教育要循序渐进嘛！” 接过了谨的包，背在身上，“走吧，车在外面！” 车子行驶在机场到市区的公路上。 “铭铭，你还会开车啊？” 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扬扬，“你把安全带系好，胳膊别动哈，让你坐前面就是为了让你系安全带，要不然就让你妈坐了！” 扬扬“切”了一声，一副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样子。 “说真的，什么时候学的？我都不知道！” “大三的时候，我一同学给驾校招生，天天怂恿我报名，后来就去学了，考了驾照，不过没敢上路，驾校学完？和没学一样，还是礼哥给我又训练了一段时间，这才算成手！” “礼哥是谁啊？”扬扬问我。 “你舅舅！”也难怪，这么多年了，扬扬还没见过舅舅几次。 “我听你这话怎么像骂人啊，……”扬扬嘟囔着。 我大笑起来，“扬扬，你怎么说话呢？”谨在后面吼开了。 “不是我说的，是铭铭说的，你说我干吗啊？”扬扬在前面直唿委屈。 “这次回来，能呆几天？”我问谨。 “五一之后回去！” “啊？这么久？学校给你批假了？” “确切的说也没我什么事了，该做的都做完了，久嘛？也就一周多吧！” “跟你以往相比，很久！很好！很强大！” “铭铭，你这车里的碟怎么都那么烂啊！” “拜託，这是你舅舅的车，当然是你舅舅的碟了，跟我的品味没关系哈！” “要开多久啊，好无聊啊！”扬扬在一旁叫起来。 “给你！”我一边看着前面，一边从上衣兜里掏出mp4给扬扬，“里面有电影，自己看吧，动画片！” “呀，oppo的，我在电视上看过！” “喜欢送你了！” “你别惯他！”谨又在后面吼，哎，你说这么久不见了，咋一见面就吼啊！ “耶！”扬扬接过去，不一会就把耳机取下来，对我怒目而视。 “你这什么啊？” “动画片啊，迪斯尼的！咋了？” “英文的，还没字幕！” “哦，我忘了……拜託，就是有字幕你也看不清吧，看看画面得了！” “很好，很强大！”这小子学的倒快。 谨在后面笑了起来，我也笑了，笑声洋溢在车厢里。 车子一进市区，扬扬很兴奋，不住的问这是哪？那是哪？ “铭铭，西安好大，但是真破烂，还是咱们那好，但是太小了！” “西安挺好的，可惜你来的不是时候，现在呀，修地铁，挖的乱七八糟的，这还不错呢，还没堵车……” “这么多年了，变化也挺大的！” “呵呵，城市也许变了吧，不过，有的东西，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变！”我话里有话。 谨沉默了，扬扬没注意听我们的谈话，还在趴着窗子往外看。 “这是去哪啊？不是回家吗？” “不是，阿姨住院了，礼哥和伯伯说，我们都去医院！” “住院了？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段时间了！” “你行啊你，周铭，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谨的态度和我预想的一样。 “快出院了，告诉你干吗？还不是多一个人担心！有我在这呢，你还不放心啊！” 谨没有在埋怨我，我也是很直接的说出了我的想法，7年了，我不想再隐瞒我的任何情感，就这样直截了当的告诉她，我觉得最好。 “扬扬，我先送你去看看姥姥，你好好的陪陪姥姥聊聊天，明天，去hh医院看看你的胳膊！” “hh医院？”谨重复了一句。 “嗯，我有一个同学的姑父是hh医院的，专家预约好了，明天上午！” 谨又沉默了，我知道她是想和我说些什么的，只是碍于扬扬在。 “铭铭，你明天陪我一起去吗？” “当然陪着你喽，你乖乖看完医生，看完我带你去必胜客！” 扬扬开心的笑了，我还记得，4年前，谨说过，扬扬喜欢吃必胜客！看来，没变的不仅仅是我，还有这个孩子！ 照顾好孩子 一进阿姨的病房，谨就变得激动，阿姨看见了扬扬缠着绷带，自然是心疼的不行，把扬扬搂在怀里不撒手，扬扬窘的不行，毕竟是大孩子了，又是男孩，这场面肯定是觉得不适应，不住的给我使颜色让我帮他解围。 “阿姨，别哭了，你看，杜老师他们这么远来的，好不容易见一面，说说话啊！”我过去劝了劝，阿姨松开了扬扬，扬扬顿时长嘘一口气，刚要说些什么，发现自己老妈在那瞪自己，马上就闭口不说了。 看来谨对于小孩子是很有办法的，就像，我小时候…… “阿姨，杜老师来这一路上一个劲埋怨我不告诉她你生病的事儿，您得帮我说说好话啊，我怕她打我！”我笑着坐到了阿姨身边。 “她打你？她要是打你你来告诉阿姨！”阿姨摸着我的头说。 “嗯，那敢情好！” “我也告诉姥姥！”扬扬在一旁说着。 屋子里笑成了一团，谨开始还在那瞪扬扬，后来听我说完之后开始威胁我，现在无计可施了…… 随便的聊着些家常，同病房的其他人这半个月来也都算认识，偶尔插上几句话，得知了我是阿姨女儿的学生时，都显得诧异，原来，她们都以为我是阿姨的亲戚。 看着她们聊家常，我觉得自己在这不是很合适，就走过去对阿姨说： “阿姨，我学校还有事，我就先走了，您这晚饭杜老师安排喽，哦对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这是礼哥的车钥匙，杜老师和扬扬的行李在车上，” 说完我站起身，“那我就先走了，有时间来看您！” “妈，我去送送她！”谨说罢走了过来。 “我也去！”扬扬喊着。 “扬扬，你好好陪陪姥姥，明天我接你哈！” “哦！”扬扬又退了回去，坐在阿姨身边。 我和谨一起走出了病房！ 下了楼，我们站在医院门口。 “想对我说点什么吗？”一路上谨都不说话，我想，要给她点思考时间吧也就没多说话，现在，应该想的差不多了。 “谢谢你！”谨抬头看着我。 “这倒不用，说点受用的吧！”我笑着说。 “你路上注意安全！”谨看着我，无奈的说。 “对我就没有什么要嘱咐的了？怎么，怕欺负我完了我告诉阿姨啊！”继续笑。 “不用嘱咐了，你已经长大了！”谨看着我。 “是吗？”我笑着往前走了一步，“如果，我长大的代价是你的嘱咐少了，那我宁可小了的好，这样，你没事还能朝我瞪瞪眼，总比……”我欲言又止……、 “总比什么啊？” “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
第89页 “我看你的时候很远吗？”谨斜着眼睛看我。 “急什么啊？我没说完呢，你看我的时候很近，看云的时候很远！”我笑了起来。 谨笑着，摸了摸我的脸。“你瘦了！” “是吗？瘦点好，看着健康！太肥了穿衣服费布，帮国家省资源……！” “周铭！”谨看着我。 “啊？”我正在发表演说呢，被谨打断了。 “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可是，别让我那么心疼行吗？” 谨的话让我心里一颤，街上行人匆匆，我的时间和空间汇聚，定格在此。 “回去早点休息！”谨看着我“我回去了！” 她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就呆呆的站在那里，这一刻，什么聪明，什么头脑都不见了，我就是个傻瓜，爱的太傻…… 晚上坐在家里上网，一直在写我我高中的事，自从开始写了这篇小说之后，好像又重新把过往经歷了一遍，那些纠缠，想念慢慢的浮上心头，关掉所有的网页，把word最小化，桌面是我和谨的照片扫描上去的，海南，天涯海角，谨搂着我，站在那两块石头旁，2005年，那年我刚刚高中毕业，而现在，大学都快毕业了，岁月催人老，有些事，是该出结果了。 医院门口的欲言又止，我知道这个城市给了谨太多的愁思，爱不是个难以说出口的词，只是太多的过往缠绕，结起了厚厚的茧，把那原本最醇实的话结在了里面，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了金河仁笔下丝蝶，那没有嘴的稀罕蝴蝶，暗示着某些秘密也许拥有者都不不可能清晰大声地告白。它们拥有半透明的翅膀，如同梦幻一样，终生只为寻觅爱情，至死。谨的爱，原本那最浅显的爱恋，因为一次伤害而深埋，时间是唯一疗伤的方式，不管七年还是更久，只要谨还存在着疑虑和担心，那么，我就更要去理解和陪伴她。 双手合十，这是个万家灯火的晚上了，每一家里都在演绎着不同的故事，而我的故事，会演绎成什么样的结局呢？ 正想着，谨的电话打来了，谨的铃声是我手机中唯一一个单独设置的，是一首很老的歌——值得，大二的时候谨换了手机，我还用蓝牙把这首歌传给了她，并且亲手设成了我的来电铃声，想想觉得好笑，爱情让人变得自私，变得幼稚，有一天，当我老去的时候，这却都是最珍贵的回忆。 “餵？” “你在干吗？”谨还是那么直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接电话连起码的称唿都不再有。 “看看书，上上网写些东西，怎么，忙完了？” “嗯，我也在家看书！你在看什么？” “《异乡的赌徒》，三毛的！” “换口味了？” “没有，床头的不变，博览也是我的一项口味！” “明天还要早起呢，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让你早点睡，看来，你不看完书是不会睡的！这是你的习惯！”谨淡淡的说。 “既然你说了，我马上就睡，有些习惯，如果有合适的理由，我会去改变！” 谨笑了，我们的对话有点过于文艺了，我也笑了，这样说话好累，简直自己快把自己噁心死了。 “你应该做语文老师！周才才！” “没关系，我算是语言文学专业，杜谨谨！” “早点睡吧，晚安！”谨笑着说。 “安不了了，我去强行睡！” 我们都笑着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睡不着，谨，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呢？ 第二天一大早就等在谨家的楼下，在楼下转了一会，给谨打了电话。 “起来了吗？” “起来了！刚吃过饭，要现在走吗？” “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那，你来吧，我哥把车钥匙留给你了，让你开车去！你到我家来！” “我在你家楼下！” “……” 不一会，谨拉着扬扬下来了，扬扬一见我就开始不停的诉苦。说是他姥姥家里特别无聊，姥爷睡的好早，他老妈不让他看电视怕吵到姥爷睡觉，又没有玩的东西，只能看书，而他老妈的书还都是很无聊的书，一晚上都快憋死了。 “铭铭，我晚上要去你家住！”扬扬拉着我恳求道。 “这个要跟你妈妈商量，我可做不了主！”我们一起看着谨。 “那就去吧，反正我这几天要经常跑医院，也没时间照顾你们俩！” “我们俩？”我重复了一下。 “铭铭不用你照顾！”看扬扬这嘴，真快。 “哎，不照顾就不照顾把！”听说自己在被照顾的范围之内，我已经很高兴了“扬扬，走吧，咱们自己去照顾照顾！”说完，拉着扬扬去地下停车场取车。 一上午的挂号，检查，医生说是骨折，看了扬扬以前医院拍的片子，说是接的挺好的，没什么大事，我和谨算是放了心，一上午的忙碌也算是有了结果，现在终于知道为孩子担心是什么滋味了，小时候我也骨折过，真可以想的出来那时候我家人的感受。 忙完扬扬的事，谨就张罗着要去医院看阿姨，没办法，又把谨送去阿姨住的医院，来不及回家做饭了，就买了点东西让谨带过去，谨要和阿姨一起在医院吃，我只好领着扬扬出去玩了。 临走的时候，谨告诉我，她没时间照顾扬扬，让我好好照顾他，还有，好好照顾自己！ 刚要转身走，谨又补充了一句让扬扬痛恨不已的话：“别总玩，看看书！” 哎，有个当老师的妈还真惨…… 这话被我和扬扬直接忽略掉了，一连两天，带着扬扬到处玩，游乐场，电玩城，逛夜市，回家打游戏……一到了我住的地方，扬扬彻底开心了。 “铭铭，你这有好多东西，你喜欢变形金刚？我也喜欢……还有滑板……还有足球……还有还有……”我头大了……这能学习吗？天啊，别说扬扬不能学习，就是我也干不成别的事了…… 大概是跑的路太多，也许是谨给孩子穿的鞋子太紧了，扬扬总吵吵脚上出汗，于是就惨了我的拖鞋，扬扬好奇的问我， “铭铭，你的鞋子是拖鞋还是棉鞋呢？为什么那么奇怪呢？” “棉拖成吗？”我笑着说，这孩子好机灵，看着他活泼的样子就会觉得很开心。 “真奇怪，设计这鞋的人脑袋怎么想的啊？” 天啊，孩子，这可是我的visvim啊，你这话可千万别出去说…… 带扬扬出去买了一双凉快的鞋，一路上，看着他蹦蹦跳跳的样子，心里觉得很高兴，原来，有一个小孩子的感觉是这样的…… 电话响了，是谨，一听说我在带孩子买鞋马上就开始炮轰我。 “别惯他，买的什么鞋子啊？不是有鞋穿吗？” “太热了，我就随便带他买了一双！” “什么牌子的？凉鞋？” “哥伦比亚，沙滩鞋！”刚说完我就后悔了。 “周铭！你不能这么惯……”…… 爱情的表白 下午的时候，谨打来电话，说是阿姨五一之前就可以出院了，现在她在哥哥家，要我和扬扬一起过去和礼哥一家人吃个饭。 参加的身份自然是杜老师的学生，我并不在乎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加入，只要能在谨的身边，就好。 不知道谨什么时候换了身衣服，牛仔裤，白色的t恤，外面是一件白色的帽衫，完全没有了平日的严肃和成熟感，这身打扮让我觉得很新奇，不住的盯着谨看。 席间，焦点自然在扬扬身上，扬扬最近两天玩的很开心，和礼哥的儿子两个人不停的聊着天。 “扬扬，晚上去我们家玩吧！”礼哥的儿子小俊邀请扬扬。 “不要，铭铭家有好多书，我还没看完呢，她有好多漫画！” “我家有动画片！”小俊在哪哄着扬扬。 “铭铭家有好多动画片的vcd。” “我家可以上网玩游戏呀，你来，我教你玩！” “不要，我家有游戏机！”扬扬开始改口称我家了。 小俊笑了，“那是铭铭家，怎么成你家了？” “铭铭家就是我家！铭铭家有我妈妈的照片，那就是我妈妈家，我妈妈家就是我家！” 这孩子的理论说的我的脑袋哄的一声，扬扬的话里自然露出了破绽，我赶紧笑道： “呵呵，我们毕业的时候一起去海南时候照的，昨天拿给扬扬看！”
第90页 礼哥和谨都没有说些什么，两人相视一笑，好像只是我一个人觉得窘迫且尴尬。 临走的时候，礼哥一个劲的要留扬扬住上几天，开始时扬扬自然不答应，我和谨劝了很久，最后孩子噘着小嘴同意了。 车子还给了礼哥，我和谨谁都没有提坐车的事，慢慢往回走。 走的自然是去谨家的路线，天色还早，看看表还不到6点，谨说太早了还不想回家，想了想，我们决定去城墙上转转。 不是周末，也不是节日，城墙上的人很少。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的行人，微风徐徐，在这傍晚的时候来这里吹风，是再惬意不过的事情。 “周铭，你喜欢西安吗？”谨看着远处问我。 “还好，其实对我来说，每一个城市都是一样的，都有高楼，有平房，有古蹟，有车，有富人，有穷人，都没什么特别，我不会对一个城市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那，你出来四年了，想家吗？” “会想，会想一些人，家对我来没什么概念，反正从小就是一个人，我没把爷爷家当成家，也没把自己住的地方当成家，走到哪，哪就是家吧！” 说话的时候，我就站在谨的身边，也看着远处，从没有过在这个时候俯视西安的经歷，眼前看到的西安市，和我平时认识的那个，好像并不一样。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吧。 “在想什么？”谨问我。 “我在想，西安对我来说很熟悉，但是这一刻，又觉得很陌生，时间，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 谨转过身来，看着我，天色渐渐暗了，城墙上的灯亮了起来，灯光照在谨的脸上，映衬的好美。 “你读过张小娴的书吗？” “读过，留下了不少关于爱情的名句！”我也转过身，看着谨，慢慢的说。 “关于时间和爱情的呢？” “人生的大部份时间里，承诺同义词是束缚，奈何我们嚮往束缚。 爱情使人忘记时间，时间也使人忘记爱情。 为什么要那么痛苦地忘记一个人，时间自然会使你忘记。如果时间不可以让你忘记不应该记住的人，我们失去的岁月又有甚么意义？” “还有呢？” “想不到了！”我笑着说。 “世上最凄绝的距离是两个人本来距离很远，互不相识，忽然有一天，他们相识，相爱，距离变得很近。 然后有一天，不再相爱了，本来很近的两个人，变得很远，甚至比以前更远。” “这是她说的没错，可是，这句子里没有时间啊？” “可是，这里一定有时间在作祟啊？”谨笑着看我。 “我从来没有想过不再相爱的事情，可能相爱的感觉对我来说太模煳了，好像我一直都是在单相思，或者……暗恋，我记得张小娴说的，‘暗恋最伟大的行为，是成全。你不爱我，但是我成全你。真正的暗恋，是一生的事业，不因他远离你而放弃。没有这种情操，不要轻言暗恋。” “我们有点不像是在谈话，倒像是在这比武！”谨笑着说。 “不是比武，是张小娴对决！”我也笑了！ “你读了不少书，读过，还能记得，真不容易！” “知道我为什么读那么多书吗？”我看着谨摇了摇头，转过头，又继续看着远处。 “高一的时候，第一节语文课，我记得，是《荷塘月色》，那天，你穿了一身学校的教师工装，黑色的皮鞋，头髮梳的很顺，刚看到你的时候，我有点害怕，因为我在上课之前把你撞了，我怕你打击报復我，所以对你说的话都格外的注意，那一节课，你说了很多关于语文的学习方法，你举例的时候说过四个名人，三部名着，那个时候，我就下决心，要把你说过的这些人，涉及到的这些书全都读一遍！”我笑了，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傻傻的小时候。 “后来，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你，我不知所措，随着这喜欢变成了深深的爱恋，我有点疯狂，但是，我不知道做什么，没有人可以请教，那时候，我也没有电脑不能上网去查，我就跑到书店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我的这种事情的方法。这样，又读了好多书。” “然后呢？”谨饶有兴致的听着。 “我是不是说的太文艺了？” “还好，继续说！” “读久了，就养成了习惯，你不在的时候，就一个人看书打发时间，直到这几年，我发现，我变了，变的不爱出门，不爱泡吧，不热络联繫朋友，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写些东西，看看书，听听音乐，最多的时候，我3天连门都不出，饿了就随便吃点什么，反而会觉得很充实！” “你性情变了很多！” “是吗？这我倒是没发现，我只是觉得，我好像比以前更有耐心了，好像这大学念完，我觉得自己什么都承受的住。” 默默的看着我，而我还是紧缩着眉看着远方。 谨慢慢的走了过来，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杜谨！”我轻轻的喊着她的名字。 “嗯？” “等一个人长大，痛苦吗？” 谨默不作声。 “会很痛苦吧，要承担疯狂带来的后果，要隐忍背后的指责，不知道长大后是不是会变化，甚至连坚持下去的希望有时候也是若隐若现的，累吗？” 谨笑了，“铭儿，你是不是最近言情小说看多了？” 我也笑了，“或者是吧，我只是突然觉得很幸福，有人等我长大！” 就这样对视着，许久，谨突然上前，吻住了我…… 两唇相触，我感受得到她的颤抖，看着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我搂住了她的腰。 这个吻突然加剧，变得深而绵长，在城墙昏暗的灯光下，我把谨抱在怀里，紧紧的抱住，好像要把她揉进我的身体里一样，谨的手摸着我的脸，她的手顺着我的脸摸到了我的耳朵，然后是头，戴在头上的帽子掉在了地上…… 许久，我们额头相抵站在那里，我依旧抱着她，激吻过后，我们都变得气喘，谨抱住我的脖子，趴在我的肩膀上。 她的唿吸在我耳边，有点痒，还有点莫名的悸动…… “周铭！”谨叫着我的名字。 “我在这！”我环住谨的腰。 “我爱你！” …… 一瞬间，我的脑袋空白了，时间停止了，对话停止了，甚至连唿吸也停止了。苍穹之下，只有我们两个人相拥而立，我感觉得到我笑了，但是为什么同时我却感觉到我在流泪，七年，经歷了七年的聚合离散，我终于等到了…… 我闭上了眼睛，把谨紧紧的抱住，此时此刻，纵使有千言也讲不出一句，我只能让她感受得到我的存在，只想让她知道，我会陪着她，永远不离开。 …… 风徐徐吹过，吹乱了谨的头髮，我轻轻的帮她理着刘海，内心澎湃。 “你帽子掉了。”谨看着我，摸了摸我的头。 我轻轻的松开，弯下腰，捡起帽子，呆呆的看着。 “周铭？”谨看我没反映的呆站在那里，叫了我一声。 “我等到了！”我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帽子，说道。 突然转身，把帽子从城墙上使劲扔了下去，看着远方，我用尽力气喊了出来： “我终于等……到……了！” 眼泪流了下来，站在我身后的谨，上前一步，抱住了我…… 在城墙上站了许久，我转过身，依旧把谨搂在怀里，我把脸靠在她的额头上，沉默的看着远处。 “铭儿，天黑了！”谨仰起头看着我。 “我们回家？”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你送扬扬去他舅舅那吗？” 我看着谨，摇了摇头…… “因为今晚，我想只有我们两个！” “好！”我吻了吻谨的额头，“我们回家！” 生活如剧情 回到了家里。 走时很匆忙，屋子很乱，东西扔的到处都是，谨站在客厅里，傻傻的笑着。 “看来，扬扬还真没少给你添乱！” 我笑了，“没关系啊，我喜欢扬扬，他很像你！” 轻轻的握着谨的手，十指紧扣，在谨的手背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铭儿，看你，满头都是汗！” 我用手摸了一下额头，晕，天晓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你去洗洗澡吧，我把客厅这些烂摊子收拾一下！”谨笑着说。
第91页 “不，你去吧，我收拾，这儿我比较熟悉，收拾比较快！” 谨看了看我，“那好吧，你来收拾。”说完就进了浴室，不一会，水声大作…… 收拾？恐怕早就没了那份心思，我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让我毫无招架的能力，这幸福来的好快，让我觉得，我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我爱你…… 这三个字依然迴荡在我耳边，我永远忘不了谨说出这三个字时的情景和语气，谨啊谨，在我疯狂的爱上你的时候，你是那么缄默，在我遇到了挫折和伤痛的时候，你又是那么坚强，七年，你总是在我身边悄无声息的包容着我，宠溺着我，七年，看淡了聚散离合，看透了人情冷暖，看开了物是人非，我终于得到了留在你身边的机会，这爱情宣言……长久的期待，钟我一生，此情不变。 “铭儿，给我拿毛巾！”正想的出神，谨忽然叫我。 “哦，好！”想着不对啊？我浴室里明明挂了毛巾的，哦，一定是太小了，谨是长头髮，应该准备一条长一点的，哎，我真是笨啊！ 赶紧跑到阳台上，拿了我的浴巾和浴袍。 轻轻的敲了敲浴室的门，伸了条手臂进去，“谨，给你毛巾！” 撑了半天，没人接…… 我陷入了巨大的犹豫和纠结之中…… 探了个头进去，眼镜马上就变得雾蒙蒙的，谨背对着我，在淋浴下专心致致的弄着头髮。 一眼看去，顿时傻在了那里。 轻轻的抚上了谨的肩头，拨开长发，在谨的的脖子上吻了一下。 淋浴喷出的水浇湿了我的衣服，谨转过身，望着我，那是深情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掩饰和深藏，从这眼神里，我能看得出浓浓的爱意…… 我们相拥着，忘情的吻着，七年的爱恋，思念，渴望在这一瞬间迸发…… 我拿起浴袍，此时的我已经全身淋透，用浴袍把谨裹好，从浴室抱到了房间里。 一夜无眠，当谨颤慄着抱着我说喊出铭儿的时候，我告诉谨，我们的心，永远都不会分离…… 当东方发白的时候，我们相拥睡去，谨依偎在我的怀里，我睡的深沉，不知道她会不会在梦里呓语…… 睡的正香，我还在梦里抱着谨说话的时候突然手机大震。 揉了揉眼睛，我依稀的记得手机放在裤子的侧兜里，只是裤子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铭儿，去接电话！”谨闭着眼睛喊着。 “好嘞！”赶紧坐起来，趴在床边，哎，裤子还是湿透的，还好手机没事，谁啊？这也太不知趣了…… “坐起接电话！” “餵？” “师父……救命啊！” “你混蛋！” “？”徒弟还在电话里莫名其妙。 “几点啊你打电话，爷还睡觉呢！” “师父，这都下午了……” “下午……下……下午爷不能睡啊，爷愿意！有事睡醒了说！”说完，挂了，顺便把手机关掉。 转过头，谨已经醒了。她笑着看着我，“铭儿！” “嗯？” “转过去，让我好好看看！” “看什么？”我好奇的看着她。 “你的背上，有个纹身！”谨的指尖划过我的背…… “别……有点痒……”我赶紧抓住了谨正在作怪的手。 靠在床头上抽菸，谨依偎在我的怀里。 “什么时候纹的？我都不知道！” “去澳洲之前，你又没见过，当然不知道！” “你又没让我见到！” “拜託……我倒是想让你见到呢，难不成，我脱的光球球的过去，然后给你说‘亲爱滴，你看，有纹身……’”我笑了，谨也笑了。 “刚才是小诚吗？” “嗯，就是那小子！” “有事？” “不知道，没听他说我就挂了，现在关机了，他打不过来了！” “关机，那如果有急事呢？” “管他呢，”我吐出一口烟，“每个人都有追求和谐性生活的权利！” …… “周铭，我现在才发现！” “发现什么啊？”我好奇的看着谨。 “你一点也不单纯！” …… “铭……”沉默了一会，谨又叫我。 “嗯？” “你真的是第……第一次……”谨欲言又止。 “嗯，不然你以为呢？” “哼？我觉得你很老练呢！”谨瞪着我。 “切，你少没良心了，”我捏了一下谨的脸“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这是信息化的时代，还有什么问题解答不了的？百度一下，什么都知道！”我的意的说。 “哦，这样啊，那我也去百度！” “别啊……我赶忙抱住了刚要起身的谨！” 发香……一阵心神荡漾…… “谨啊，你说这大好的时光上网多无聊啊！” “那干吗啊？”谨好奇的看着我。 “看嘛？你不是要百度吗？不用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我一阵坏笑，吻上了谨的唇…… 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恍惚了，还真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跑到衣柜去狂翻，找了好久，终于在一堆大大的t恤里找了几件我在澳洲时穿的，相对还比较婉约的衣服，跑去拿给谨。 谨好奇的看着我，“我干吗要换啊？我衣服又没湿！” “没湿？”我笑着说“亲爱滴，我今天早晨上厕所的时候看了一下，您老的衣服都在地上嘞，你想啊，昨天……那地可能不湿吗？地都湿了，那衣服……” 谨瞪了我一眼，接过我递的衣服，迳自穿上。 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又是黄昏了，不禁在那感嘆： “哎呀……一日之计在于昏啊” 谨笑着走了过来，站在我身边，拉住我的手。 “谨，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饿了！”细想起来，好像这一天都没有吃东西…… “好，吃完，跟我去我哥家！” “接扬扬？呵呵，好呀！” “不是！我哥昨天说，他想和你谈谈！”谨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样子。 “谈谈？谈什么啊？”想起昨天晚上吃饭的情形，似乎猜到了八九分。 “我和我哥说了！” “说了？能具体点吗？” “我告诉他我们的事了，我说，我要和你在一起！” “啊？”这一惊不小。 “那？”想说些什么，又停住了口，想起了谨和礼哥在桌上的深情，想起了扬扬的话，多少也明白了一点，是啊，我当时就应该想得到的。 晚上去礼哥家里，礼哥果然把事情的经过都清楚的八九不离十，没有质疑，没有阻拦，当然也没有支持，算是默许了。 “周铭，你对将来有打算吗？”礼哥问我。 “有，你放心！” 礼哥点了点头，我很高兴他能去相信一个23岁的年轻人说出的承诺，他是谨的家人，从此以后，也是我的。 “小谨和我说你们要出去旅游，正好，快到五一了，我也快休假了，扬扬你们就别带着了，我带他和小俊去承德！” 旅游？好像谨没有和我提起过。 “嗯，行！这事您跟杜谨说好了就成！我没意见！”我笑着看礼哥。 “好好照顾我妹妹！”礼哥看着我。 “一定！” 这是我给谨的家人的承诺，这个承诺，我会一辈子都记得！ 和谨牵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天很黑，走出南门的时候，我们都抬起头看了看这城墙，相视一笑。 “铭儿，我会永远都记得这城墙的！”谨看着我。 “这话应该我说吧！” “你在论坛上写的小说很好看，想好结局了吗？” 谨突然的一问让我有些发愣，哎，准是阿达…… “刚开始写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结局，现在知道了！‘小团圆’吧！” “呵呵，不怕侵犯张爱玲的版权啊？”
第92页 “不算吧，顶多算一引用！小说你看完了？” “你还没写完，我怎么看完啊？”谨好奇的看着我。 “那你不用看了，等我毕业了，回去了，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保证比小说更精彩，更纪实！” “什么啊？”谨看着我问，其实她应该已经猜得到了，这样问，无非是想听我亲口说出来。 “15本日记！” “15本？”谨好奇的看着我。 “嗯，也不光是日记啦，还有我写的随笔啊……之类的，反正都和你有关系！”我笑着看谨。 “铭，你应该去当个作家，我发现，你很喜欢文字，当老师，不一定适合你！” 我笑了，“也许吧，但是，人生多一点职业的选择，多一点阅歷，不是坏事吧！” “哎……碰见你这么疯狂的老师，你的学生估计惨了！” “是吗？那就看看呗，未来是什么样的，谁知道！” 抬头望去，月明星稀…… 明天，我们会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年华似水流 回到了家里，我在客厅里收拾东西，谨则坐在房间里上网，不一会，谨拿着两张机票出来了，递给我看。 “杭州？”好奇的看着谨。 “嗯！” “什么时候买的，后天的航班？”这两天我们整天都在一起，我竟然不知道。 “我哥帮忙订的！从杭州去乌镇的路线，你应该知道吧……？” “乌镇？哦！”我笑了，想起了那个一生思念和等待的故事，那个让我想通了很多，在受伤之后疗伤的地方。 想起了那个小镇，高高的屋檐，黑黑的窗棂，长长的青石路，悠悠的水巷还有那乌篷船……一切都像电影一样回放，还有那些等待和擦肩而过……乌镇，承载了我太多的愿望和留恋，我也曾想过故地重游，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记得谁说过，那里是最适合恋爱的地方…… 我曾经梦想过可以挽着谨的手一起去乌镇，但是，那只是个梦，在以前看来是那么的要不企及，即使是现在，有时候，还是会让我的觉得这是个梦，总会恍恍惚惚的觉得不真实。 看着机票愣了一会，我的呆相引起了谨的一丝浅笑。 或者是等待了太久，期盼了太久，当幸福来临的时候，才会总会觉得恍惚…… 我和谨都不说话，但是彼此的心意都是想通的，我不是个喜欢把心事说出来的人，谨也不是，常年的孤寂让我们习惯了把心里的秘密都掩藏的深，幸好我们遇见了彼此，遇见了能够了解自己心意的人。 我握着谨的手，笑了…… “明天收拾收拾，然后，后天，我们……去乌镇！” 记得在《似水年华》里，文曾经说过，乌镇的时间好像是静止的，在那个剧情里，我信，当我真正的又一次来到这里，我不信了。 大巴行驶到新盖好的客运站，一下车就被三轮车夫层层包围，周旋了好久总算是找到了路，找了家客栈休息…… 乌镇的变化很大，比以前更繁华了，客栈的老闆说，现在的乌镇，什么都是假的，大多数的景是假的，酒是假的，布是假的，就连那些看起来古老的桥也是刚盖好不久的，就连我们刚刚经过的河流，据说也是人工挖的…… 夜晚坐在河边，没有了白天那么多的游客，喝惯了铁观音，觉得手中的茶索然无味…… “在想什么呢？”谨坐在了我身边的椅子上。 看着谨认真的样子，我笑了，倒了杯茶给谨，她端在手里。 “我在想上次来这的时候，好像没有那么多人，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热闹！” “是吗？”谨笑着看着我。 “那个时候，我才高二！”想起了那段阴霾的日子，我知道，那段日子，不仅仅是我人生中的阴霾，对于谨来说，也是一段左右为难，取捨不定的日子。 谨也和我一样陷入了沉思，蓦然回首，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未免动情…… “那个时候，你真小！”沉思了许久，谨说出这样的话。 “是挺小的，我还不让别人说我小呢，谁说我都急，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脾气，话说不上三句就想动手……”哎，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汗啊…… “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把我撞翻了，看样子，你是故意的吧……”谨笑着。 “没，这个真没，实话实说，我真不是个一见钟情的人！” “那时候你在走廊里把我撞了，我还想知道是哪个班的小男孩，这么冒冒失失的，没想到在一班上课的时候看到了你，你好像看到我还挺惊讶的……” “是啊，我又没想到你是个老师，我那时候还以为你是高三或者是好多年没考上大学还在復读的学生哩！”掩面窃笑。 “你的外表给我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我没想到你这么冒失的孩子写的作业总是那么工整，说实话，有点让我刮目相看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你成绩好，我想，我应该没有那么快注意到你！” “哦……”我笑了，看来，当初决定用成绩引起她的注意这一步还走对了。 “不过，我看过你其他科目的作业，做的很潦糙，我那时候就在想，你是不是对语文有特别的偏好，其他的老师说，你上课的时候总是睡觉，不听课，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你是真的智商很高，不用怎么学就可以学的很好，哎呀，险些被你蒙蔽了……” “蒙蔽？”这个词让我有些觉得诡异，“什么叫蒙蔽啊？我可没刻意的蒙蔽你！” “后来，语文小考的时候，你又睡觉，我走过去，想把你叫醒，刚走到你旁边，就看到地上放着一个黑皮本子，我就顺手捡起来了，那个本子上记录的，都是你以往考试做错的题目，我还记得扉页上的一句话：人，不能两次掉进同一个陷阱！那时候我才明白，你所谓的天才，就是这么获得的！” 我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喝着手中的茶，茶凉了，味道很怪。 “在你上高二之前，我一直都把你当成一个重情重义的学生，你和沈秋打架，帮我买早点，陪铭她们逛街，带扬扬出去玩，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很有爱心的孩子，懂得珍惜，高一的时候，每次见到你，你基本都是身边跟了一群的朋友，包括你对我，我一直都觉得那是一种师生感情的体现，第一次作文不及格，我批评了你，是因为我以为你谈恋爱了，不想你在高中的时候会因为感情问题耽误到你的功课，只是没想到，那时候你写的，就是我！看来，我还是有点后知后觉了。”谨笑着，那笑声里，仿佛有一丝的歉意，她的话，让我想起了那些过往，原来，这一切，都不止我一个人记得。 “到了你高二，我觉得你一下子变了，高一时候的那个活泼开朗的你不见了，每一次见到我，你的眼神都在闪躲，我不让你换班级，你答应了，我看得出来，你很失落，我当时很诧异，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但是，我从来没有往另一个方面去想一想，当我想到的时候，你已经因为这些感情的困扰变得有些疯狂了，我现在都记得你当时那个小样子，个子不高，整天眉头紧锁的在操场上转来转去，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觉得你对我产生了这样的情感是一件和可怕的事情，让我有点想逃离的冲动，但是每一次见到你落寞的样子，我就又忍不住想去安慰你，在办公室里做事情的时候想一想你在做什么，心情好不好，总是担心你会和老师吵架，和同学闹翻，我经常问自己，到底把你当成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学生，是朋友，还是其他……你荒唐的行为，似乎总有一个不荒唐的理由，就是或多或少都是为了我。高二的时候，不管你出了什么事，我都会自责，我曾经在想，如果我没有出现在你的生命里，那么，你的生活会不会很好？会不会一帆风顺，无忧无虑，没那么多困扰和磨难。” 谨说的动情，她的眼睛始终望着窗外，流水，人家…… “高三的时候，你成长了很多，变的稳重多了，做事情也慢慢懂得去规划，关于你的志愿，我劝过你，我知道你是个倔强的人，一次不行，那么再有第二次或者更多次都是无济于事，尽管那时候你成熟了很多，我也知道在学校里一每次都是故意在把所有的流言蜚语都往自己的身上揽，但是，在我眼里，你终究是个孩子，即使我喜欢你，我也不敢去回应你的承诺。我一直都觉得我是个理性的人，特别是在受过一次爱情的伤害之后，我越发的觉得，自己在爱情观上理智的近乎于决绝，我曾经以为我不会在触及爱情了，但是，在你毕业即将离去的时候，我竟然心里会觉得那么难过，在海南，我站在你身后，看着你站在那里，看着天涯海角发呆，我想走过抱抱你，犹豫了很久，最后你转过头来，见到我先是一愣，马上又恢復了无所谓的样子，你那时候已经很会掩饰，尽管掩饰的并不高明，但是你已经开始在众人的目光中藏匿起自己心里的感觉，但是在我眼里，你藏不住，可能，我也藏不住。我希望你长大，也是因为我会担心，我怕你对我的感情只是童年的一场游戏，当你长大以后，就会觉得这个游戏应该结束了”
第93页 谨从来没有和我讨论过高中，好像高中三年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次不经意的邂逅，我用心，她逃避，却总是在我最绝望与失神的时候给我以希望，有时候我也觉得，高中对我来说，只是懂得去爱，但是不会去想爱一个人的方式。 “你离开以后，我经常一个人在校园里，看着那些你经常去的地方失神，我是一个经歷过爱情的人，我确定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我知道，我是动情了，你每一次回来，都会给我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开始变的稳重，变得重视亲情，不再疯疯癫癫的胡闹，重前途，重事业，铭儿，有时候我真的想知道，七年，你既要不断的积累情感，还会把自己所有的事情安排的妥妥噹噹，你不累吗？有时候看着你一个人坐在那里读书，一脸恬静，很难把现在的你和当年拿着刀子和人家打架的那个小孩联繫起来，你变了很多，或者整个性情都在变，更加适应我的生活，我知道，你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我，让我由不确定变得坚定，从不敢接受到敢去承认爱情，我不想和你分开……” 谨落泪了，话也开始语无伦次，我想说些什么安慰她，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在这里，这个寂静的水乡，我曾经哭过三次，桥上的思念，渡口的苦涩，船上的飘忽，而现在，换成了谨。 走过去，把谨抱在怀里，她一直喃喃自语，说着对不起，让你等了太久，其实我懂，即使她不说，我也懂，我更知道，她没有说出口的那些她内心的伤痛。 谨，此生有你，等待的时日不管延续多久，对我而言，都值得！ 帮她擦掉了眼泪，站在谨的身后，把她揽在怀里。 “谨！” “嗯？” “还有两个月，我就上班了！” “嗯！” “等我回去，我要和姑姑还有一些我认识的律师叔叔们商量扬扬的事。” 谨看着我，没有说话。 “还有，我要去照顾爷爷，奶奶已经走了，爷爷年纪也大了，我得去孝敬孝敬他！” “嗯！” “老妈在想办法给我们办出国，等三年一过，估计手续办的差不多了，我们一起走？” 谨沉默。 “最重要的是，三年以后，我们出国了，我想……”我看着谨，不说话。 谨抬起头，看着我，目光对视，眼中的爱，让我觉得温暖而幸福。 “我们结婚！” 月如钩…… 夜坐听风，昼眠听雨。 软软的唇，熟悉的味道；寂静的镇，耳边的低喃。 不嘆月如何缺，天如何老， 只愿相惜，相守。 毕竟， 年华似水流…… 后记 后记五月里的某一天，在家里的键盘上狂乱的挥舞着爪子…… 电话响了。 “铭儿！” “嗯？” “干吗呢？还在写啊？” “嗯，没写多少。” “你推荐给我的博客我看了，很棒！” “是吧……我觉得你会喜欢。” “里面有一首歌，我很喜欢！” “什么歌？” “一会我发给你，你写吧！我挂了！” 打开发过来的连结，那歌声，婉转如水地瀰漫开来……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着迷我总是微笑的看着你我的情意总是轻易就洋溢眼底我曾经想过在寂寞的夜里你终于在意在我的房间里你闭上眼睛亲吻了我不说一句紧紧抱我在你怀里我是爱你的我爱你到底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任凭自己幻想一切关于我和你你是爱我的你爱我到底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深深去爱你…… 我曾经想过在寂寞的夜里你终于在意在我的房间里你闭上眼睛亲吻了我不说一句紧紧抱我在你怀里我是爱你的我爱你到底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任凭自己幻想一切关于我和你你是爱我的你爱我到底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深深去爱你深深去爱你现在是一个充斥着身体欲望的时代，心灵到底位于身体的什么地方？这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我想说，这是周铭和杜谨的故事，也是每一个人的故事，或者在两个人的身上，人们总能或多少的找到一些自己的影子。 谨此一文，既是一段两人七年爱恋的记录，也是未来岁月的开场曲。那些过去的岁月累积下的情感，才是生命中最美的华章。 同七年相比，两个月的写作，二十几万的字稿都会觉得无不足道，只是在这两千五百多天里选取了很少的一部分，那些难忘的日子和感动的瞬间。 我相信，生活就是日子叠着日子，事情接着事情组成的。我很期待，那些未知的明天。 思念，等待，读了太多煽情的诗篇，看过太多如流水般的情节，或者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发掘出其中的含蕴。 想说，希望大家都可以幸福，可是这个幸福太广泛，只愿相遇的人能相惜，相惜的人能相爱，相爱的人能相守，相守的人能钟情一生。 珍惜身边的人。 最后，还是送上两句话吧。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凡是包容，凡是忍耐，凡是盼望，凡是期待，爱，无处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