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捉鬼大师的那些年》 第1页 [仙侠魔幻] 《不做捉鬼大师的那些年》作者:卸小火【完结】 文案: 人,错了,悔恨。 人,错了,难以释怀。 人,错了,补偿不回。 来来回回,总是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旁人眼中,似落魄、似潦倒。 纵有人惋惜一身道术荒废,也不愿再提那硃砂笔,也不愿再握那桃木剑。 一柱清香祭奠,将过去埋入尘土,从此为一世煳涂人。 内容标籤: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邹文、梁千凝。 ┃ 配角:司空霆、司空正、司空珠、石一城、阿北。 ┃ 其它:真心所爱情默默守护 ☆、第一章 霆记,一家有百年歷史的小餐馆,食物新鲜美味,价格低廉,深受街坊邻居和计程车司机的喜爱。尤其是计程车司机每逢下班得空都会来这里喝几杯,吹吹牛、说说笑。 计程车司机陈邹文、尤大发亦是这里的常客,同为中年男人同行境遇却不同。 四十四岁的尤大发和老婆结婚二十年而今一儿、一女两个龙凤胎都已经读高中了。 家有父母身体硬朗,老婆刀子嘴豆腐心为人贤良持家,儿女学习成绩又棒,可谓一家人温馨幸福。 四十岁的陈邹文却是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年轻的时候长得帅、一米七五的个子也算高大、唱歌又好听很招女孩子喜欢,也谈过一个漂亮的女朋友。 而且还是女孩子扑车主动表白。 年轻人谈谈恋爱可以不用多想,天长日久就出矛盾了。 陈邹文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一点喜欢按部就班,没什么大志,也没什么追求。 觉得开开计程车路边摊喝喝啤酒日子挺好的。 女朋友就不认同,比较切身实际的考虑,觉得开一辈子计程车什么时候才能存够钱结婚买房子,几次吵闹要陈邹文改行。 陈邹文固执。 女朋友心中郁闷之余,见身边姐妹一个个找个有钱的嫁了,跟着陈邹文看不到希望。 在一起一年心智也成熟了,觉得光图长得帅、唱歌好听过不了自己想要的日子就和陈邹文分了手。 陈邹文年轻的时候不太把感情放在心上,觉得分手就是缘分尽了没什么,接着觉得与其找女朋友麻烦便一直单身。 一单身就是十七年。 本就是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无牵无挂的轻松又自在。 直到五年前,霆记来了个叫梁千凝的女孩子应徵服务生,陈邹文的心动了。 一直不清楚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见了梁千凝一眼就觉得就是她了。 一头漆黑齐腰长发,美丽的凤眸,纤瘦的身影,侧面一看,清冷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初见时,亦如见了梦中女神。 从此本来就是霆记常客的陈邹文更是把午饭、晚饭、宵夜全在霆记吃了。 和霆记的伙计熟到只要陈邹文进来坐下就会朝后厨喊一句,“一份干炒牛河,一杯冰柠檬茶。” 一吃就是五年,今天也不例外。 “不是吧!又是河粉?”尤大发坐下来嘆气,拍了拍身旁的陈邹文肩膀,目光及向陈邹文的目光所及处,拿了支筷子道,“餐餐吃河粉,怎么样,两眼盯着人家看没用的,你不知道她有个绰号叫‘千年寒冰’吗?” 陈邹文吃了口河粉,嘴上说着“乱讲”,两眼却一直在看着忙碌餐桌间的梁千凝,喝口茶道,“人家才二十八岁,我都四十岁了,都可以当人家叔叔了。” 尤大发笑,“都知道可以当人家叔叔了两眼还盯着人家看,不怕把你当成猥琐大叔啊?” 陈邹文一呆,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边的鬍子,“我看着很猥琐吗?” 尤大发凑近了说,“不是很猥琐,是非常猥琐。”接一句劝,“当你好兄弟才跟你说,老老实实讲你这样暗恋五年没有用的,人家根本不知道,理都没理过你。” 又一句,“你看看她脸色苍白,整个人病恹恹的,瘦的两条腿看着都没有我手里的筷子结实,还有那个腰,细的街上颳大风都可能被吹断。” 陈邹文皱眉,“夸张了吧?” 尤大发目光往梁千凝那里望了一眼,看到吃止痛药,推推陈邹文低声道,“喂,看到没有,她又吃止痛药,经常捂着胃,有癌症都是有可能,这样的女人娶回去也没用劝你早点死心。” 陈邹文不悦,“咒人有癌症,嘴巴不用这么毒吧?” 尤大发无奈嘆,“你就是着了魔了。”目光一转看到柜檯站着一个一身粉衣的女人,手一推陈邹文胳膊,“哎,你看那边,珠圆玉润,丰满不肥,这才是旺夫的好女人。” 陈邹文看了眼笑,“这要是让尤嫂看到你盯着别的女人说这种话不修理才怪。” 尤大发听了这话立时挺起胸膛,“男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女人多管闲事。“ 话刚落,耳朵就被人揪住,一回头,即时笑脸,笑声一句,“老婆。” 尤嫂坐下来踢了尤大发一脚,“出来买菜都能遇到你吹牛,还教坏阿文。” 陈邹文顺话一句,“是啊尤哥经常教坏我,他刚刚还看女孩子。”
第2页 尤大发一激灵,“你!” 接跟老婆解释,“老婆我没有,我是在教阿文怎么挑老婆。” 尤嫂听了眼睛看向四处,“挑哪个?” 尤大发眼神示意尤嫂向梁千凝、和柜檯边的粉衣女人两处看,“就是她们两个。” 尤嫂看过后分析衡量,“论长相,瘦的漂亮点,论气色看还是粉衣服的好。” 尤大发朝陈邹文得意一笑,“怎么样?你大嫂跟我的眼光一样吧?” 陈邹文没有说话,低头吃了口河粉。 尤嫂问起,“那个粉衣服的女孩子是谁啊?有没有机会给阿文介绍介绍?” 陈邹文一口呛了,伸手拿纸巾插嘴。 尤嫂一呆,“这么大人了吃东西还会呛?” 尤大发道,“哪里是呛到了,他是春心动了。” 尤嫂惊喜,“怎么?阿文有喜欢的人了?” 尤大发又眼神示意尤嫂看去梁千凝那里,“看到没有,黑半袖、黑长裤披着头髮很瘦的,就是你说气色不好的,阿文暗恋她五年了。” “五、”尤嫂惊讶的差点喊出来,转头目光及向陈邹文,“还以为你呆头呆脑的,原来你喜欢暗恋,五年这么久!” 陈邹文擦擦嘴,“尤哥胡说的。” “我哪有胡说,天天下班、午饭就往这里跑,开始我还以为你看上霆记老闆的女儿司空珠。”尤大发哼了一声,“想不到你是看上那个病秧子。” 听到病秧子三个字陈邹文不高兴了。 尤嫂好奇,“霆记老闆的女儿没有阿文看上的的女人好吗?” 尤大发道,“你刚刚看到说气色好的那个穿粉衣服的女人就是司空珠。” 由此,尤嫂转头又打量了一眼柜檯边的粉衣服女人,“珠圆玉润的,不错啊!” “当然不错,”尤大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接道一句,“人家还是大学毕业、娱乐杂志的记者,三十一岁,又是霆记老闆的掌上明珠。” 尤嫂听到此目光及向陈邹文,“哎阿文,考虑一下。” 陈邹文一笑摇头,“没感觉的。” 尤嫂皱眉,“想不到你还是外貌协会。”接劝一句,“阿文找老婆结婚是要过日子的,不能光图年轻漂亮。” 话刚落司空珠走了过来,“文哥,我现在有个採访要用车,你现在方便吗?” 尤大发见陈邹文发呆推了下,笑着替陈邹文答应,“有空、有空,他当然有空。” 陈邹文又吃了口河粉,擦擦嘴,起身答应挪开椅子道,“走吧!” ☆、第二章 路上,司空珠坐在副驾驶位,脸色微红笑容腼腆的问了陈邹文一声,“文哥,你做计程车司机很久了吧?” 陈邹文道,“快二十年了。” 司空珠惊讶,“那很久了,文哥你没有想过转行吗?” 陈邹文笑,“转行都不知道做什么,何况我觉得开计程车没什么不好。” 司空珠看着陈邹文的脸庞,目光越发有光彩,“文哥,认识你这么久都没听你提过老婆、女朋友,你是不是没结婚没有女朋友啊?” 陈邹文笑着摇头,“没有啊!” 司空珠心中欢喜,“文哥你年龄不小了,没有中意的女孩子吗?” 陈邹文笑着自嘲了一句,“一没房、二没钱、四十岁,青春都没有了,拿什么喜欢人家?” 司空珠低头羞涩道,“其实、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在乎钱和房子的,何况文哥你人这么好。” 陈邹文一剎车。 没有准备的司空珠呆了一呆。 陈邹文道,“到了。” 司空珠看了看周围,恍然,是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付了车钱下车,挥手目送陈邹文开车离开,转身暗道,“原来、他是因为年龄条件自卑,怪不得都不敢跟我开口。”想想红了脸,“想不到他这么痴情的,风雨不间断的暗恋了我五年,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想着走进了採访约定的餐厅。 与服务生说声有预约一位姓石的先生,而后随着服务生走进了一间包房。 见到所要採访的玄学大师石一城,西装革履、年轻英俊、温文儒雅,不由眼前一亮,“你好石先生,我是周一娱乐周刊的记者,我叫司空珠很高兴能採访您。” 石一城与司空珠握了手,笑着一句“不必客气,坐。”而后一一回答了司空珠的提问,最后喝了口红酒坐起郑重有些难以启齿说了句,“我、可不可以请司空小姐帮我个忙?” 司空珠先是一愣,而后道,“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石先生。” 石一城从身边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司空珠,“我想找一个失踪了五年对我很重要的人,里面是她的照片和全部资料,最近、有消息说她在南衡出现过,所以我才特意从北丘过来南衡找。”长唿了口气,“我知道司空小姐做记者的一定有很多新闻界朋友,所以、我想拜託司空小姐帮帮忙找找看。” 司空珠犹豫了一下,终是接了档案袋放到了一边,“可以,石先生,有时间我帮你问问朋友。”
第3页 石一城感激,“如果有什么费用支出,大可跟我说。”接着拿出一张名片和一个住址,“我暂时会留在南衡,如果有消息的话麻烦司空小姐通知我。” 又补一句,“我不会让司空小姐白辛苦的。” 司空珠一笑,“石先生客气了,与其谈钱,不如石先生你赠我几句吧!” 石一城笑着答应,接而端详司空珠面相,司空珠顿时坐好拨开脸边头髮和刘海,紧问,“怎么样?” 石一城确认三庭五眼从额头道起,“司空小姐你额头右边月角塌陷想必与母亲缘分不深,少年辛苦,不过好在你两颧饱满、耳有垂珠、双眸有神、鼻如悬胆,过了三十岁婚姻福气自然来。” 司空珠摸摸额头右边,“真的是,我七岁那年我妈妈生我弟弟的时候难产过世了。”难过一句,“看来是我的额头克了她。” 石一城劝了一句接解释,“虽然说日月角主父母,但不代表说就是克父母,不过是一种呈现说明父母的问题,不好都说就是儿女克的。” 司空珠心情好转问了句,“石先生你刚刚说我过了三十岁婚姻福气自然来。”拉近椅子小声说,“不瞒你说,我今年三十一岁了,还没有男朋友,主要关心一下姻缘问题。” 石一城抿嘴一笑,“缘是天意,份在人为,这种事不好预测的,世事多变,还要看你自己把握,珍惜身边人。” 司空珠点点头。 石一城吸了口气,“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个约。”起身与司空珠握了手,“找人的事就拜託司空小姐多费心了。” 司空珠收起档案袋爽朗答应,“石先生放心,有消息我一定最先通知你。” 石一城欣慰,“好,那改日再见。” 司空珠笑着道,“拜拜。” 目送石一城离开,长唿了口气,把档案袋放进了随身包包的夹层里,走出餐厅后又打给陈邹文,“喂,文哥啊!我是司空珠,我採访结束了,你可以不可以过来接我一下?” 听到答应高兴道,“好,我等你。” 陈邹文放下手机开着计程车转了方向去司空珠所说的餐厅门口接司空珠,到了地方见司空珠摆手开到跟前,等司空珠坐稳繫上安全带,转动方向盘问了一句,“去哪里?” 司空珠答,“周一娱乐杂志社。” 陈邹文笑应,“好。” 司空珠心里反覆想着石一城说的话,重点一句珍惜身边人,转头看向陈邹文想来该是陈邹文了。 突然说了一句,“啊文哥你明天晚上有没有空啊?” 陈邹文愣了一下,“什么事?” 司空珠稳了稳狂跳的心,“刚巧我有两张电影票,多出一张,不如我们一起看电影?” 陈邹文呆了一呆,“不好吧!” 司空珠笑,“有什么不好的,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八点,我打电话给你。” 笑着打开车门,走了两步又回头嘱咐,“记得八点。” 陈邹文无奈嘆了口气开车走了。 半路遇到有人拦车,停下,送完人正巧路过霆记,想着买杯饮料下了车。 却见一群人围在霆记门口,人群中有吵闹声,霆记老闆、伙计在人群中劝着。 “两位有什么话进去好好坐下来说好不好,这样我们没办法做生意了。” 陈邹文走进人群里看了两眼,看到被泼了满头的水砸了一身鸡蛋的梁千凝,心里一紧挤了过去,问了一句,“霆伯怎么回事?” 司空霆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只见一对老夫妻情绪十分愤怒,老伯指着梁千凝,手唇发抖,“再多的钱你也赔不回我儿子的命来!”说着随手从老伴手里拿过两沓钱全数砸在了梁千凝的脸上,接骂一句,“你这个害死我儿子的兇手,拿走你的臭钱!” ☆、第三章 老夫妻愤怒的相互搀扶走了。 一直面如冰山的梁千凝眼中多了泪水,咬唇硬生生把眼泪咽了回去。 陈邹文看的心疼。 想安慰, 一转身人却走了。 梁千凝走到司空霆面前,“霆叔,对不起,把这里搞成这样。” 司空霆并没有多责怪,“没事,你先回去洗洗,明天再来上班。” “谢谢霆叔。”梁千凝道了声谢,吸了下鼻子转身走了。 陈邹文追了上去,“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梁千凝看看自己一身狼狈摇了头。 陈邹文拉着梁千凝上了车,关上车门道,“反正我也是要洗车,我送你。” 车子启动问句,“你住哪里?” 梁千凝含着一口心酸忍住眼泪道,“东三街、凌云巷。” 陈邹文哦了一声,认认真真开车。 到了梁千凝所说的地方旧楼处停下车,下车望了一眼周围都是七十多年代时期的建筑。 回过头目光及向梁千凝,梁千凝道,“我没有带钱,你、可以在这里等我一下吗?” 难得梁千凝开口与自己说话,陈邹文内心激动之余连忙说,“算了。”
第4页 梁千凝吸了下鼻子泪眼摇头“我不想再欠任何人一笔债。” 见梁千凝如此,陈邹文的心一下揪了起来,看着梁千凝瘦弱又遭了这一场,“那,我跟你上去吧!” 梁千凝点头。 而后转身走进了旧楼里,狭窄脏乱的楼道,没有电梯,一节一节走着楼梯走上十楼。 自认为身体不错的陈邹文走出了汗,有些气喘,而见身体孱弱的梁千凝却是面不改色,令陈邹文感到惊讶,不由问了句,“你每天这么走不累的吗?” “一个满身罪恶的躯壳会有什么资格去说一个累字。”说此话时,梁千凝的眼中又闪了一下泪光,拿钥匙伸手打开了房间的门,“你等我一下,我拿钱给你。” 门打开那刻,陈邹文愣住了,房间里除了一张双层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近乎就挤满了整个房间,上层床铺和床下都放满了行李箱窗户拉着窗帘透不进来一点阳光。 来的时候看着人又复杂,洗手间、卫生间男女虽然是分开的但同时都是公用的,不由担心一句,“你一个女孩子住在这里不太方便吧?”接疑惑,“其实,以霆伯给你的薪水,你、足够租好一点的地方住。” 梁千凝拿出钱转过身给了陈邹文,“对于我,这里是最好的归宿。” 陈邹文拿着钱心里一沉,站在门口发呆,那种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感觉抓心挠肝,最后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下去,觉得该走了,临走留了一张名片给梁千凝,“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有事随时打给我。” 梁千凝拿着名片没有言语。 陈邹文笑笑转身向楼下走去,来回十层楼梯走下来,回到计程车上随手拿了瓶矿泉水一口气喝扁,靠在车椅上喘气,歇了会儿才发动车调头走。 忙忙碌碌转眼就是天黑,回到住处直接躺到了床上,脑海里不断浮现梁千凝与自己说话的模样,心里跟猫抓一样,翻身手往床头柜摸了一把拿过手机躺回床上翻开相册来看。 一张张都是五年来偷拍下来的照片,张张都是自认为梁千凝最美的一瞬间。 越看越欢喜,越看又越心疼,一翻身打开了锁着的抽屉,拿出铁盒找出一本存摺。 看着上面的余额嘆气想,“首付的话是够了,装修就不够了。” 想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不过跟你说两句话,你就想给人家一个家,都不想想人家会喜欢你这个中年大叔吗?”接一句可笑把存摺放回抽屉倒在床上躺下接连嘆气翻身打滚睡不着。 起来拿起手机打给尤大发,“出来喝一杯好不好?” 电话里尤大发“哎呀、哎呀、轻点”喊叫,“肩膀和腰两处都痛不去了,你嫂子在给我拔火罐。” “好吧!”挂断电话,陈邹文的心没有了着落,一个人面对一个房间突然感觉到了孤单,拿起外套,开门往楼下走,漫无目的的开着计程车散心。 开着开着开到了东三街,不知不觉到了梁千凝的住处楼下,一个剎车把自己都吓到了。 纠结道,“我怎么到这来了?” 想想来都来了,看时间不是太晚,咬唇心一横下车走进了旧楼。 气喘吁吁爬上来,却见梁千凝人不在,遇到邻居问了声,“打扰一下,住在这里的梁千凝是出去了吗?” 被问话的是个和蔼的伯伯,“没有,刚刚我看到她往天台那里走去了。” “谢谢你老伯。”陈邹文找到了去天台的楼梯上了天台看到梁千凝走上天台边缘一脚已经迈了出去,心里一震立时沖了上去一把拦腰将梁千凝拦住抱下来,整个人都跟着吓软了,“傻了吗?这么高、跳下去,摔扁你呀!” 梁千凝一脸生无可恋,“活着、死了、没什么区别。” 陈邹文急道,“到底因为什么事这么想不开?” 后想到白天霆记门口的老人家骂的那些话,“真以为一死百了啊?下辈子要还的,与其等下辈子,不如这辈子好好活着去弥补,总会被原谅的。” 梁千凝咽回眼泪,苦笑一句,“为什么要求原谅,做错事不是应该受到惩罚的吗?”吸了下鼻子哈了口气,“错了就是错了,去求受害者原谅本身就是一种残忍,不是嘴上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补偿的。” 悲涌心头,压抑了多年的话也由着一滴眼泪滑落脸庞说了出来,“我害死人家的儿子,白髮人送黑髮人,你告诉我这种错如何原谅?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越说越激动眼泪不可抑制的涌出来,“你知不知道我好恨以前的梁千凝,我多想以前的梁千凝不是我。” 陈邹文心乱成一团不知如何安慰,紧紧抱住梁千凝以防止梁千凝再寻短见,任梁千凝哭睡在自己怀里,天台一坐就是一夜。 直到天亮日出第一缕阳光照射过来。 ☆、第四章 “啊、嚏、啊——嚏、啊嚏、”陈邹文扯着纸巾一张一张擦着鼻涕,从车上走出来走进霆记,坐下来道,“干炒牛河、冰柠檬茶谢谢。” 伙计应了一声“好的。”随后向后厨喊了一句,“一份干炒牛河、一杯冰柠檬茶。”转身去忙了。
第5页 尤大发后脚跟进来在陈邹文身旁坐下,“吃了五年河粉还不够吗?” 陈邹文擦着鼻涕没有说话。 目光扫了一眼看到梁千凝长松了口气。 正巧梁千凝也看到了陈邹文,四目相对低下头,收拾上一桌客人剩下的碗筷进了后厨。 再出来手上端了碗加了荷包蛋的清汤面和一杯白开水,走到陈邹文面前放下了面和水,“感冒就不要吃那些油腻的东西了。” 陈邹文呆住了。 尤大发也是一呆,梁千凝一走,立时与陈邹文议论,“怎么‘千年寒冰’今天对你这么好,还关心你?” 陈邹文心里明白因为什么,但又不愿意是因为那个原因,无比纠结道,“可能,就是对一个常客的关心吧?” 尤大发点头,“也对,吃了五年的河粉,是个有心的人都应该感动了。”接又觉得不对,“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傻吗?不说人家不领情,就是人家感动了,最多把你当成一个爱吃炒河粉的大叔而已。” 才开怀的陈邹文被尤大发这么一说心情又转沉重,“尤哥,你别打击我好不好?” 转手拿过筷子吃起面,一碗包含着来自梁千凝关心的面,如神丹妙药吃完立马精神起来。 接着连汤都捨不得浪费,又喝光了水。 付了钱起身一拍尤大发肩膀,“走吧尤哥,开工了。” 而后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心情好的不知不觉唱起了歌。 车上乘客惊喜道,“大叔你唱歌好好听啊!” 陈邹文害羞了一下,“没有,乱唱的。” 乘客摇头,“不是恭维的说,大叔你唱歌真的很有水平唱歌的样子也好有型。” 陈邹文藏不住喜悦咬了下唇笑,“没有啦,就是年轻的时候喜欢玩吉他,和朋友一起玩过乐队。” 乘客惊讶,“哇,看不出来大叔你还玩过乐队。” 陈邹文不好意思的笑了。 乘客透过后视镜看了陈邹文的眉眼,“啊大叔你印堂、山根出现黄气,心情又这么好,今年一定是有喜事要临头了。” 陈邹文笑,看了眼后视镜,见手里拿着面相命理的书,合时宜的问了句,“小姐你喜欢研究面相的吗?” 陈邹文一提起,后边坐着的女乘客就拿出了名片,递给陈邹文,“这是我的名片,我叫莫无双,北丘知名玄学大师石一城的新任秘书。”见着陈邹文人不错多说了句,“我是跟着石大师一起出来出差的。” 陈邹文收下名片。 莫无双又问了一句,“我和石大师最近要留在南衡一段时间,东奔西跑的需要用车,看面相我觉得大叔你为人不错,可不可以给我一张你的名片,用车的时候我好联繫你?” 陈邹文一听是个生意就拿了张名片给莫无双说了可以。 到了地方, 莫无双在酒店门口下了车,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叫住正要发动车子的陈邹文,“大叔,今天是七月十四,开车小心一点,不要去偏远的地方,尤其晚上,见到烧纸钱、拜拜的躲远一点,也不要随便烧纸钱。” 陈邹文笑着点头,“我知道了。” 而后开车转了头走了。 莫无双目送陈邹文深唿了口气,转身进了酒店,进电梯到了五楼的一间房间敲了门。 等待开门说了声,“石先生,我已经把你交给我的照片、资料送去影印寻人启事了,还有那个手机号码的话费也交好了。” 石一城拿起手机又试着拨打了那个五年都打不通关机的号码,还是关机嘆了气放下手机愁眉不展对莫无双说了声,“好,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有事我在叫你。” 莫无双点头,“好的石先生。” 石一城关了门,走到床边坐下,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档案袋,打开拿出一沓照片,看着照片上美丽的笑容想到如今不禁红了眼眶又是心酸,不甘心的又拨打了刚刚没有拨通的号码。无疑又是一次失望。 五年了,这个号码,持续关机整整五年,五年来作为一个信念,石一城定期给这个号码充入话费,就是不想放弃,期望有一天可以拨通,听到那个人叫一声“一城。”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又如按下倒退键的电影,再次重新播放。 那张美丽脱俗的脸庞眉眼含笑走到石一城面前,同时走进了石一城的心里,那温柔的声音笑着说句,“你好,石大师。” 从此再是难忘, 犹如深夜天边最亮的星,照亮了石一城枯燥的人生,从此生命有了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给予所爱的这个女人幸福,令所爱的女人永远沉浸在幸福。 就当如常所愿的准备好戒指,筹备着求婚的那一刻,一场意外打破了石一城所有的计划与幻想,接连所爱的女人也没有了踪影。 五年来发出去的消息得不到回应,拨打的号码永远都是无人接听,寻找不出方向卜卦接连失败测不出方向,派出去的寻人启事也都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终于前不久有人回应了一句说“去南衡玩的时候好像见过照片中的女人,匆匆一眼记得不清楚,不过感觉很像。” 就一句不是确定的消息让石一城放下手里所有的事不远三千里连夜赶来南衡,下飞机便四处撒出寻人启事,急切的想找到所爱的女人,一向不喜欢被採访的石一城才接受了周一娱乐刊的採访,才第一次见面就拜託司空珠帮忙找人。
第6页 虽然不确定就能找到,但对于石一城来说再微小的希望也是希望。 纵使找到天涯海角,找到苍老头髮鬓白也想找下去。 纵使别人都笑他太傻,他依然觉得宁愿心甘情愿的傻下去。 只要所爱的女人活着,只要自己还活着,永远都是有希望还能再重聚。 时至今日整整五年,他从不怪所爱的女人狠心,他能理其中的缘由,更多的希望是能与所爱的女人一起解分担所有忧愁痛苦。 ☆、第五章 “司空正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回来了,快给我滚出来!”司空珠从电影院回来怒气走进霆记,进来目光急速在店里寻找,不见人怒踢了椅子,“司空正你再不出来就一辈子别打算回家了!” 吓呆了所有人。 也包括梁千凝。 司空珠目光一转再转在几人中看来看去,看定了梁千凝走过去问,“司空正那个混小子是不是回来了?他在哪?” 梁千凝直言回答,“在后厨跟霆叔说话。” 知道人在哪,司空珠风风火火走向后厨,正要进去,司空霆出来了。 皱眉一句,“干什么啊?回来就大吵大叫,进来就吼弟弟,客人看到像什么话?” 跟着出来的司空正躲在司空霆后边随声一句,“就是嘛!” “爸!”司空珠气得直跺脚,“你不知道这个臭小子做了什么!” 司空霆一皱眉,“他做了什么?” 司空正也疑惑,“是啊!我做了什么?” 司空珠拿出了两张电影票,“还问我,你自己看!” 司空正见司空珠在气头上不敢去接,探出头匆匆看了一眼,“什么?有什么问题?” 司空霆拿过电影票也没觉得问题。 司空珠气得跳脚,“这个混小子,我跟人第一次约会让他帮我定两张票,他定动画片就是算了,居然、他居然定了不同排的位置。” 司空霆这才注意电影票的座位排号,“六排四座、四排五座。”回头看了眼司空正,“哇差距好远啊!” 知道破坏了女儿的约会随手打了司空正脑袋,“你也是的,姐姐第一次跟人约会让你帮忙买电影票都能买错。” 转身和女儿司空珠站在一起。 司空正一见没人护着自己,挺起胸膛辩解,“是她自己不买,非要我买的,网上自己就可以买非要打电话麻烦我,我、我一时忙中出错怎么了?” 司空珠上去就是一顿捶打,“我要不是急着开会又要赶採访,正巧你打电话跟我借钱我会让你买?”捶打不解气抄起了瓶子欲砸不砸,气得发抖,“你一个神棍有什么正经事,还不是装神弄鬼骗人钱财。” 司空正挥手抵挡,“够了、够了。”料准了司空珠不敢下手挺直了身子,高声一句,“你可以怪我买错电影票,但你不可以侮辱我的职业。” 司空珠冷笑,“侮辱你的职业?” 司空正扬起下巴,“怎么说我也真的帮人驱走过鬼。” 司空珠攥起了拳头,“就你拿两本书看了就自称大师骗骗煳涂老人就算了,还拿出来在我面前胡言乱语耍威风。” 司空正一瞪眼,“怎么也比三十多岁没人要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好。” 一句话激怒了司空珠,触及忌讳底线,一个错手啤酒瓶子就砸了下去。 也是幸运,碰上啤酒瓶碎了头就擦破了点皮,出了点血。 倒是碎了一地玻璃渣子,洒了一地啤酒。 所有人都惊呆了。 司空霆最先反应过来,拍着大腿皱眉苦脸喊道,“都是搞什么啊?两姐弟就不能好好的,见面就打,见面就打。” 司空珠呆了一呆,看到司空正头破了流了血,心里一慌跑上楼梯上了楼,回到房间反锁了门。 司空正才感觉到疼,坐下来一摸头黏黏的,摊开手掌一看,睁大眼睛大叫,“老爸我流血了!” 司空霆到柜檯处拿出医药箱,走过来拿出消毒水、纱布处理好按住医用胶带,“喊什么喊一点小伤,破皮而已。” 司空正眼睛嘴巴一样大,“哦!你女儿拿酒瓶把你儿子砸的头破血流你不管,还说是小伤,老爸、你也太偏心了吧!”接庆幸,“还好我有神功护体,不然被她砸死了都有可能。” “神你个头!”司空霆一巴掌打了司空正后脑勺,“整天吊儿郎当的拿本破书招摇撞骗,也不回来帮忙,回来就惹你姐姐生气,还咒你姐姐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伸出手指指着司空正的太阳穴接狠狠数落,“你知不知道你妈为了生你命都丢了,店里又要忙为了维持生计,你姐姐从七八岁开始每天放学放下书包就帮你沖奶粉换尿片,小手被开水烫过多少次你知道吗?”越说越不解气,“好不容易熬到你上初中了,你姐姐读高中又要给你洗衣服做饭,又要到店里帮忙,弄得都没时间复习功课,不然你姐姐那么聪明怎么会考不上名牌大学。” 越看司空正越不顺眼,又打了司空正一下脑袋,“你现在翅膀硬了,会走路了,会自己洗衣服了,就把你姐姐对你的好全忘了!”
第7页 司空正见老爸司空霆骂的停不下来,连忙高举双手,“老爸、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姐姐,我投降,我明天就买她爱吃的荷花酥赔罪。” 司空霆这才消下气来,“这还差不多。”转身与梁千凝和颜悦色道,“千凝,把这里收拾一下。” 梁千凝应了一声,“知道了霆叔。”接而去拿扫把、拖布和垃圾桶过来仔细收拾地上的玻璃碎渣。 司空霆拿起医药箱,余气未消,回手又打了司空正脑袋一下,又骂了一声,“不省心的混小子!” 这才转身去忙自己没忙完的事。 司空正揉着头,嘟囔一句,“亲生儿子下手还这么狠,打傻了看谁给你继承香火。” 旁边伙计阿北憋不住笑,插了句嘴,“时代不同了,女儿也是一样的,说不定,以后霆记就真的由珠妹继承了。” “做你的事,我家里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司空正揉着揉着头,目光及向收拾的梁千凝,不由埋怨,“凝姐你也真是的,怎么说也认识五年的感情看着我老爸骂我打我你也不帮帮我。” 梁千凝将收好的玻璃渣子倒进半满的垃圾桶,起身冷声一句,“做错事就要认,都是要承受的惩罚,怪不得别人骂你打你。” 说完拎起垃圾桶里的垃圾袋往门口走。 迎面遇上了走进来的陈邹文。 顿了下脚步而后走出了门口,奔着垃圾桶走去。 ☆、第六章 司空正心里闷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叫你‘千年寒冰’一点错都没有,都没半点同情心。” 陈邹文回头看一眼梁千凝,转回头走进霆记,看到司空正头上贴着纱布,又自言自语问了句,“怎么搞的?” 司空正抬头一眼看到陈邹文,如见知己,拉着陈邹文坐下跟陈邹文诉了好一阵儿的苦。 而陈邹文的目光却是从梁千凝倒完垃圾回来全然都在梁千凝身上。 司空正见陈邹文两手抱怀眼睛直勾勾的不似听自己说话,伸手在陈邹文眼前挥了挥手,“文哥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陈邹文回过神,对司空正所问露出迷茫,笑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司空正长嘆心寒,“就没个人关心我,我好命苦啊!” 陈邹文笑,“怎么会没人关心你,我不是坐着听你说嘛!” 司空正哼了一声,“那你回答我我刚才说了什么?” 陈邹文一下被问住。 梁千凝走了过来,“吃点什么?” 陈邹文一呆,想不到梁千凝会过来,一时紧张倒不知道该说什么。 梁千凝嘴角轻勾,“平日见你和朋友这个时候吃肉喝酒,晚上一个人就不要吃的那么油腻了。”看了眼餐牌做了推荐,“不如就换换口味,试试菌汤面、白灼青菜。”咬了下唇询问,“怎么样? 陈邹文目光紧紧的盯着梁千凝,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那唇边轻勾似有似无的一笑,着实心动,萌生欢喜,点头,“好。” 梁千凝咬了下唇,“那、你等一下,我去通知后厨帮你下单。” 转身走进后厨。 陈邹文的魂似乎被勾走了般,坐在那失魂落魄发呆。 司空正看在眼里,又在陈邹文眼前挥了挥手,“文哥,哎,文哥,又发呆!” 陈邹文再次被招回魂,茫然无措,“怎、怎么了?” 司空正身子往后一靠揉头,“算了没什么。”接着又坐起来,凑近了跟陈邹文讲,“你有没有发现‘千年寒冰’不同了?” 陈邹文一呆,“有、有不同吗?” 司空正一咬嘴唇,“你怎么没看出来呢?”接近乎半个身子压到桌上,“平常你什么时候见过‘千年寒冰’说话超过一句话,她刚刚说了三句话啊!” 陈邹文皱眉一笑,“这也奇怪?” 司空正道,“当然了。” 陈邹文一时变得紧张,笑容凝在嘴边,“你、不是喜欢她吧?” 司空正惊讶,接笑奇怪,“我喜欢‘千年寒冰’?文哥胡说什么呢?” 陈邹文松了口气,好奇问了一句,“到底是谁给她取的‘千年寒冰’这个绰号?” 司空正一脸得意,“我啊!” 陈邹文不解,“为什么要叫她‘千年寒冰’,有什么含义吗?” “当然有了,”司空正解释道,“她叫梁千凝,待人又冷冰冰的,不是‘千年寒冰’叫什么?” 有人进来插口一句,“年轻人,多读点书。”走过来坐到另一桌道,“千凝两字出自一首古诗。” 接念起,“听风听雨过清明,愁草瘗花铭,楼前绿暗分携路,一丝柳,一寸柔情。料峭春寒中酒,交加晓梦啼莺。西园日日扫林亭,依旧赏新晴。黄蜂频扑鞦韆索,有当时,縴手香凝。惆怅双鸳不倒,幽阶一夜苔生。” 司空正嘴角接连抽动,小声哼哼道,“不是吧!每次遇见都吟诗。” 突然一股外力打到后脑勺,回头一看睁大眼睛,立时委屈,“老爸,干嘛又打我?”
第8页 司空霆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情绪,“干嘛打你?早你知道供你读书读来读去读成个神棍,就不让你读书,打断你的腿让你在店里擦地洗碗,浪费这多金钱、时间,二十七岁了无所事事、东晃西晃,不如全让给你姐姐,你老爸我呀!二十七岁的时候已经从你爷爷手里接手霆记撑起店铺了!” 司空正嘟囔道,“我也得有的继承啊!” 司空霆扬手又是一巴掌打了司空正后脑勺,“叫你继承还不把我们司空家传下来的百年老店给败光了。” 司空正心灰意冷真觉得老爸眼里自己就是个废物。 司空霆骂累了,手也打疼了,转身去和老朋友说了话,“福伯,让您看笑话了,真不好意思,我这个儿子,就是、唉,不提了,福伯吃点什么?” 福伯一笑,“小孩子是要教的,慢慢教。”接说了一句,“我要一碗鸡汤面,半只鸡腿、一碟白灼青菜。” 司空正哇了一声,“一把年纪了,牙齿都快掉光了,胃口还这么好?” 司空霆挥手就是一巴掌打了司空正后脑勺,“没礼貌。” 回身又跟福伯抱歉,“真不好意思,福伯,都是我没管教好这个儿子,您别往心里去。” 福伯一笑,“没事。” 司空霆松了口气,正欲转身,低头一眼看到福伯脚下踩着东西,提醒了一句,“福伯你脚上沾到了东西。”知道老人家不方便蹲下了身,“来,福伯,动下脚,我帮你拿掉它。” 司空正头被啤酒瓶砸接连着后脑勺被打了几下头晕眼花,感觉眼前好像有了星星,看着陈邹文道,“文哥,我看你怎么晃来晃去啊?” 陈邹文看着司空正的样子实在滑稽,没忍住笑,而此时梁千凝端着面和青菜出来,摆到桌上陈邹文面前,提醒了句,“小心烫。” 这令伸手拿筷子的陈邹文受宠若惊,一时慌神手里的筷子脱手掉到了地上,弯身去捡,被蹲下身的梁千凝先捡起来了,一抬头两个人的头又撞在了一起。 陈邹文不由得心慌意乱, 可如此近距离见梁千凝低眸抬眸的一瞬间,心里又掀起热浪,仿佛梁千凝的身上镀了一层柔光,此时眼中无比的美,就似仙女跌入了凡尘。 整个人坐在那里都看痴了。 梁千凝未发觉什么,捡起筷子起身,“换一双吧!”拿着掉过地上的筷子转身要走。 听到司空霆说了一声,“纸钱,这么晦气,福伯,你先坐会儿,我去扔掉它。” 回过了头。 ☆、第七章 一回头,司空霆已经拿着烧残角的纸钱出去丢进了垃圾箱转身回来。 再次跟福伯确认了一遍,“一碗鸡汤面、半只鸡腿、一碟白灼青菜对吗福伯?” 福伯正点头,突然似被勐推了一下后背撞上椅背,身子一挺又似被掐住了喉咙,两只脚紧着蹬地面,蹬来蹬去椅子移了位,接挣扎原地打转,就要窒息了般十分痛苦。 “福伯、福伯你怎么了?”司空霆试图按住福伯,刚到跟前反被一股力量推开了,惊骇喊着跟前的人,“快帮忙!” 司空正、陈邹文立时过来帮忙,皆是没有靠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了。 三人相视一惊。 司空霆年龄大,小时候在老人间听过很多灵异传闻,联想刚刚沾在福伯鞋底的纸钱,接又想起回头看柜檯那边的日历,一眼看到农历七月十四,触目惊心,回过头目光及向司空正、陈邹文,脱口一句,“会不会是中邪了?” 陈邹文比较冷静,“还是先报警,叫救护车。”掏出手机按着号码。 正要拨打出去。 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桌子上筷笼中摆放整齐的筷子震震,突然其中一支就如弓.弩射出的箭般射向福伯的张开的喉咙。 还好伙计阿北年轻手疾眼快截住了那支筷子。 虽然抓住了那支筷子,那支筷子还是有向前沖的挣脱欲,很快自认力气不小的阿北感觉吃力就要抓不住,加上了另一个手。 还是被筷子脱手而出。 眼看着就要插进福伯的喉咙,所幸陈邹文出手及时抓住筷子。 但不久也感觉吃力。 司空霆慌中推了司空正一把,“臭小子,你不是说你会驱邪,有机会还不证明自己?” 司空正一呆,没有答应就被推到了福伯面前,“我、我、”剎那间想到平时被老爸、姐姐训骂,没了胆怯,摸了摸身上,口袋里摸出一张冥纸,学着回忆中的自己拿出打火机将冥纸点燃。烧着冥纸边念叨,“一把年纪不懂事,有怪莫怪、一把年纪不懂事,有怪莫怪、” 听着司空正.念叨两遍没有任何作用,筷子反而更有冲劲,陈邹文也抓不住,眼看着筷子一点点脱手插进福伯的喉咙。 一旁看着的梁千凝内心触动,似挣扎中生出了一分迟疑,看着筷子一点点进去,手指震震。 转眼司空正手里的冥纸烧了一半。 上前一步打落了司空正手里的冥纸,两脚踩灭,转身推开陈邹文一把抓住插进福伯口中快要进喉咙的筷子。 手腕、手指一转动拔了出来,转用两手十指叠成一个手势夹着筷子,几转筷子落地,接左手一个剑指指向门口,喝了一声,“诸邪避散!”
第9页 福伯的口中实时涌出一团黑气,几转顺着梁千凝所指处疾飞出霆记。 福伯因此得了解脱,瘫在椅子上大口喘气。 司空霆抹了把汗,安抚自己受惊的自己,“没事了、没事了,”接询问扶起福伯,“福伯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福伯手捂着脖子,感觉了会儿,除了喉咙有点不舒服,没有什么不妥,挥手不让司空霆扶着自己,“我没事,就是喉咙有点痛,我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司空霆忙道,“我让阿正送你回去。” 司空正还愣着。 挥手朝司空正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跟你说让你送福伯回去还愣着干嘛?” 一巴掌打的司空正一下忘了自己刚刚是因为什么愣住,看了梁千凝一眼,伸手扶着福伯出去,边提醒,“福伯小心,慢慢走。” 司空霆望了一眼,收回目光及向梁千凝,刚开口要问,却见梁千凝一脸痛苦的捂住了胃,五年相处知道因为什么,喊了声,“阿北快去倒杯水。” 阿北应了一声倒了杯水跑回来给司空霆,司空霆皱眉,“给我干什么,给千凝。” 阿北又转手把水杯给了疼得直不起身的梁千凝,梁千凝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瓶印着止痛药标籤的药瓶,两手震震拧开瓶盖,倒入掌心两颗一手扔进嘴里,拿过水杯一口将药吞进肚子里,痛得眉心拧成了一个结。 痛得近乎跪在了地上发抖。 陈邹文慌忙过去扶,“走,我送你去医院。” 梁千凝僵住不肯动,缓了会儿,有所缓解,站了起来,“我没事,痛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陈邹文还是担心。 司空霆道,“千凝,胃不舒服今晚就早点回去吧?” 阿北附和一句,“是啊凝姐,你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做,我来收拾。” 梁千凝纵使想固执也不行了,刚才痛过那一阵,现在已经没了多少力气,站着都打了晃,还好陈邹文在身边一把扶住。 陈邹文半抱半扶着梁千凝走出霆记上了计程车,不时的观察梁千凝的情况,看着平时就苍白的脸色又发惨白,正处可以转弯调头地方就要转动方向盘,道了一声,“我送你去医院。” 梁千凝挺着起身一把按住了陈邹文的手,一手捂着胃缓缓摇头,语气带肯求,“送我回家,痛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不忍梁千凝着急,怕激动加重情况,继续往前开,想起尤大发那天的那句话,不由担心,看着梁千凝好转问了一句,“你经常胃痛有看过医生检查一下吗?” 梁千凝缓了口气,不愿多说回答,回了一句,“我自己心中有数。” 陈邹文没有问下去。 一直到旧楼楼下,走上楼梯,实在看不下去,不顾梁千凝反对抱起梁千凝往楼上走。 一个人连续爬十层楼梯已是很吃力,虽然梁千凝很瘦,多个人的重量多了不少辛苦。 总算是到了梁千凝的住处,帮忙打开门扶着梁千凝走到床边坐下,自己也累的心慌腿软坐了下来。 狭小的空间,两个人独处相对,梁千凝靠坐床头望着陈邹文侧脸看到汗水划过陈邹文的脸庞,心中动容轻声问了一句,“很累吧?” 陈邹文一笑摇头,伸出胳膊,目光及向梁千凝的两腿做比较,“我的胳膊都快比你的腿粗,能有多重。”不想梁千凝多想什么,转了话题,“说真的,你真的太瘦了,尤其你的腰,太细了,不光尤哥说,我都觉得有些点担心上街遇上颳大风会被吹断。” 梁千凝笑了。 陈邹文一时不敢相信,五年,终于看到梁千凝笑的样子,虽然一闪即过,却深深印在了陈邹文的心里,目光一转看到了床边桌上的泡面盒子。 立时知道了问题所在,“你、一直吃这个?没有吃饭?” 梁千凝不作回答,“不早了,你早点回去睡,明天还要开车不宜疲劳。” 陈邹文嘆声起身,“那,我先回去了,好好休息,不舒服马上打给我。”说完走向门口。 梁千凝突然叫了一声,“陈邹文。” 陈邹文心里一震回过头。 梁千凝只是提醒了一句,“七月十四、七月十五两天晚上开车、上车、下车的时候,记得躲着一点街边烧纸钱的纸灰,不要唱歌、还有不要随便捡地上的钱或者红纸袋。” ☆、第八章 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也惊讶梁千凝会与自己说这么,不过欢喜多过一切,点了头,“我知道了。” 离开的时候走下楼梯,心情愉快的似自己长了翅膀,走下十层楼梯半点不觉得累。 上计程车发动车子,想到梁千凝不仅对自己笑了,还说了这么多话,不由高兴的想唱歌,开口想起了梁千凝的嘱咐,立时合上了嘴勾起笑容,一路笑容都未落下。 接着一连两天不见梁千凝出现霆记,寻了个机会问了伙计阿北一句,“怎么这两天都不见梁千凝,她胃还痛不舒服吗?” 阿北眼圈黑黑,睡意惺忪的样子,反应也迟钝,被问两遍才回答,“凝姐昨天打电话说胃不舒服要请两天假,霆叔答应了。”
第10页 陈邹文心头一紧,点头道,“我知道了。”而后付了钱,起身转身急匆匆走出门口。 撞上刚回来的司空珠。 司空珠一脸惊喜,“文哥!” 陈邹文很急,说了一声,“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先走了。”而后上了计程车开车走了。 司空珠有些生气,又有些气不起来,回过头走进霆记,一个恍惚撞到了人。 本来是该歉意,但抬头见一米七几大个子比自己高出一个手掌的阿北呆愣愣杵在门口,生气推了阿北一把,“干什么呢?挡住路了没看到吗?” 不过轻轻一推,令司空珠想不到的是阿北居然一下被自己推倒跌坐在地上。 看着手掌不可思议,接怪起阿北,转言吼了阿北一句,“大男人站都站不稳,没用,还不起来去干活。” 阿北呆呆的爬着扶着桌椅站起来,失魂落魄般有如行尸走肉做着手里没做完的事。 司空珠看着奇怪不由数落阿北一句,“平时背地偷懒算了,人前居然明目张胆的懒散起来,一会儿告诉我老爸扣你薪水。” 如此关乎紧要的话, 阿北闻似未闻。 司空霆在后厨听到吵声出来,见司空珠数落阿北,帮阿北说了句话,“不要怪阿北,千凝这两天胃痛发作没有来上班,阿北一个人忙好多事也是累坏了。” 司空珠得知自己怪错了人,呆了一呆,大步走上了楼梯去往自己的房间,找了一份文件接着下楼与司空霆说了声,“老爸,晚上不要给我留饭了,晚上杂志社有聚餐。” 司空霆听了嘱咐一句,“知道了,记得如果太晚就打给阿文,让他开车接你,安全一些。” 司空珠闻之一乐,雀跃出门,“知道了老爸。” 一转陈邹文开车来到尤大发家里,尤大发和父母不在去喝喜酒当天回不来,一双儿女高三复习紧张还没有放学,尤嫂一个人和来意急进来就放下手里拎着的东西脱掉外套的陈邹文进了厨房。 两人在厨房翻来覆去忙的热火朝天。 “喂,怕了你了,放下、我来。”站在锅灶旁边指导的尤嫂看着陈邹文把一锅好好的菜炒的乱八七糟,看不过去抢过了锅铲亲自动手示范,“青菜不是这么炒的,要这么炒。” 接不理解一句,“突然上来又学煮饭又学熬汤、又学炒菜,真不知道你抽哪门子风?” 陈邹文笑着一句,“总过来蹭饭不好意思嘛!” 尤嫂白陈邹文一眼,“认识快二十年了没见你客气过,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斯文了?” 陈邹文抓抓脑袋笑,“那,我年龄不小了,四十岁了,年龄越来越大我总要学着照顾自己嘛!” 尤嫂气陈邹文不开窍,“你就不会找个女人照顾自己吗?” 陈邹文一呆。 尤嫂嘴硬心软劝了一句,“阿文,现实一点,找老婆是要过日子的,别想那些电影、小说里才会有的桥段,爱情胜过天,那都是没经歷过生活磨难的人说的话,听你尤哥的,试试和司空珠发展一下。” 陈邹文心里一慌,见锅里的汤滚了,藉此打了岔,“汤开锅了,该盛出来了。” 伸手去掀锅盖。 被尤嫂打了手,尤嫂喝斥道,“还没到时候急什么?” 门铃响瞭望一眼时间,“应该是婷婷、小西回来,阿文,去帮我开下门。” 陈邹文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厨房开了门,见到尤大发的女儿尤婷婷、儿子尤小西,十分高兴,以年轻人的方式打招唿击了掌,“婷婷、小西,你们两个有没有用功读书啊?” 尤婷婷、尤小西相继点头,“当然有了。” 接着尤婷婷挽上了陈邹文的胳膊撒娇道,“文叔叔你可是很久没来我们家吃饭了。” 尤小西也道,“是啊文叔叔,说好教我学吉他的,下个月我和姐姐就要参加学校的唱歌比赛了。” 陈邹文恍然想起自己答应的事,“怪我、怪我、怪文叔叔不好,最近有事给忘了,这周、这周之后我一定过来教你们好不好?” 尤婷婷、尤小西这才开怀点头。 尤嫂端着菜出来,催促道,“别缠着文叔叔了,帮忙开饭,你文叔叔今天买了好多菜上来,还有你们爱吃的合菜炒河粉。” 尤婷婷、尤小西惊喜不已,激动的分开两边亲了陈邹文脸颊一口,说了声,“文叔叔最好了。”跑去厨房端菜。 端到最后尤小火紧着保温饭盒和汤壶出来,“妈,这怎么还有啊?” 陈邹文心里紧张干咳了一声,“那、那是我带回去要做晚饭的。” 尤小西哦了一声,没有多想顺手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看着不碍事,跑去餐桌坐下吃了饭。 吃着吃着吃出了差距,尤婷婷道,“妈,今天的菜,怎么口味做的和以前不一样啊?” 尤小西吃了口合菜炒河粉也觉得,“以前你炒河粉都会放牛肉的,怎么没有了呢?” 尤嫂喝了口汤道,“忘了告诉你们,今天这顿饭是你文叔叔亲自下厨给你们做的。” 尤婷婷、尤小西睁大了眼睛,齐声一句,“怪不得。”
第11页 陈邹文担心问,“怎么、很难吃吗?” 尤婷婷、尤小西齐摇头,“没有。”紧忙拿起筷子勐吃,“很好吃。” 又贊了一句,“想不到文叔叔第一次做菜就可以做的这么好吃。” 尤嫂一旁得意,“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教的。” 陈邹文长舒了口气,目光及向袋子里的保温饭盒和汤壶,担心凉了起身拿起外套穿上,拿着带来的袋子一一装进里面,拎起来走向门口,边换鞋边说了声,“尤嫂,婷婷、小西,我有事先走了。” 尤嫂一呆,“你不吃完再走啊?” 陈邹文笑声一句,“不了,我突然想起有点事。”说完开门出去了。 陈邹文一走, 面对一桌子菜犯起了愁。 尤婷婷、尤小西皆是发愁摇头。 “不想打击文叔叔,可现在怎么办?” “青菜炒的这么老、鱼肉也碎了、河粉这么咸,汤跟水一样没滋味,怎么吃啊?” 尤嫂敲了两个孩子的头,“你文叔叔开了半天的车,辛辛苦苦买菜上来给你们做东西吃还挑三拣四的,快吃!” ☆、第九章 陈邹文带着装满饭菜和汤的保温饭盒、保温壶并没有回到家里,而是去了梁千凝的住处。 下车之后拎着东西进去旧楼面临十层楼梯做了个深吸如同接受挑战般迈开腿一层、一层爬了上去,爬到十层感觉到了累了。 转念想到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一步不歇的走到梁千凝住处门口敲了门。 梁千凝刚吃过药,因为空腹吃药胃又不舒服,正难受,听到有人敲门,就去开了门。 打开门先看到来人手里拎着的东西,后才看到是陈邹文,“你怎么来了?” 陈邹文望了一眼房间内,发现床头桌上只有一个空水瓶和一个药瓶,应了自己的猜想。 进来房间放下东西,搬过一张椅子放到床边当餐桌,摆好饭盒、汤壶与梁千凝道,“猜到你不会好好吃饭,我今天亲手做了饭菜还有汤,做了很久的,你可不能一口不吃。” 接着拉着梁千凝坐下,把一盒装着合菜炒河粉放在了梁千凝手里,给了双筷子,双手扶腿半蹲着笑着看着梁千凝,“尝尝,有没有霆叔炒的好吃,知道你不吃牛肉,没有放的。” 接直起身倒碗汤,“我还熬了莲藕排骨汤。” 坐下来见梁千凝还不动筷,催促道,“快吃啊!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梁千凝感觉到一股温暖由手心涌进了心里,拿起筷子浅尝了一口,不由感动低眸泪湿了睫毛,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陈邹文紧张问起,“是不是很难吃?” 梁千凝吸了下鼻子,咽回眼泪,抬眸笑着摇头,“没有,很好,只是、我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家常饭了。” 陈邹文不由欢喜,把汤递给梁千凝,“以后不要吃止痛药了,你的胃就是不按时吃饭搞坏的,你喜欢吃的话,我每天做好送来给你吃,反正我天天开计程车跑来跑去也是顺路。” 这话说得梁千凝倒是觉得自己不吃对不住陈邹文一番苦心了。 和着眼里的泪一口一口吃下去, 喝了碗汤道,“我吃饱了。” 陈邹文再旁看着比自己吃了山珍海味还开心,望了一眼房间内昏暗,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拉开了窗帘。阳光照射进来,房间一下亮了来。 接着打开窗放走了闷在屋里的朝热气。 回过身目光及向梁千凝,“这样是不是心情好很多?” 一时不能适应阳光的梁千凝遮住了眼,然而一股沁人心脾的徐徐吹进来的凉风引得梁千凝放下了遮挡的手,试着去接受阳光与清风。 五年之久没有开过窗,第一次被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的同时,也被陈邹文给予的温暖照亮了昏暗了五年的心扉。 夜晚,月亮升起,星星逐一出现布满了夜空,梁千凝坐在陈邹文身旁仰头望着夜空中的星。 泪湿了眼眶,“很多人、传说、亲人和所在乎的人,死后、会化作、夜空里最亮的星,一直陪伴、他们在人世间的牵挂。” 望着望着泪湿了脸庞,“我从不相信,我知道、生死有轮迴。” 眼泪接踵而下,“可是、我现在、宁愿相信了。”吸了下鼻子止不住泪流,泪水淹没了眼眸,“我希望,金水、可以看到我,看到我不尽的悔意。” 含着一口心酸接道一句,“我真的很想对金水和他的的父母说声对不起,可我、没资格。” 话说到适可而止,抹去了脸上的泪痕,转过头目光及向陈邹文,轻轻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陈邹文呆了一呆,笑着看似玩笑说了真心话,“我有所图的,你人年轻、漂亮、很多人喜欢你,我也不例外,我没老婆、又没女朋友,藉机关心你好正常。” 梁千凝低头笑了,全然当是玩笑,“你面相来看,并不是好色、会图谋不轨的人。” 陈邹文又是一呆。 梁千凝彻底平復了心情,不再流泪,抬起了眼眸注视陈邹文的眉眼五官,确信道,“你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不是金钱、物质可以衡量定义的好男人,不过你这个人看着吊儿郎当,凡事无争无求的样子,其实是缺乏自信的被动。”
第12页 给了一句建议,“凡事不要太过轻视自己心灵上带给别人的感受,有点勇气,相信你会比现在成功幸福。” 陈邹文呆呆的看着梁千凝,确认句句话都是从梁千凝的口中说出来的,不由得惊嘆,“认识你五年,五年里你跟我说过的话都没有今天晚上此时此刻说的多。” 梁千凝再次笑了。 看着梁千凝脸庞嘴边勾起难得一见的笑容,陈邹文恍若夜空中高挂的明月、万千数不尽闪耀的星和一眼望不尽的万家灯火,都不及眼前明亮。 梁千凝转过头见陈邹文一直看着自己,心里触动热泪盈眶说了句,“谢谢你。”接说出这谢从何来,“谢谢你那一晚,把我从死亡边缘拉回来,让我重新感觉到了生的意义。” 陈邹文在梁千凝眼中的眸光中仿佛看到了自己。 梁千凝笑笑起身走到天台边缘。 陈邹文担心跟着走过去。 梁千凝淡淡一笑,“不用担心,我不会再跳下去。” 继而一嘆,“我还要承担起照顾金水父母的责任,虽然我无法代替,却是我唯一的赎罪的方式,我真的很想跟金水说一句‘对不起’。”接而低眸又流下了眼泪,“可能、这就是对我从前的罪孽做出的惩罚,一辈子活在无法忏悔。” 陈邹文深吸了口气,站正了身,“那你把我当作金水,把心里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陈邹文的认真,让梁千凝在夜空下迷失了自己,泪水涌上来那一刻,心痛得仿佛再次看到了金水,埋藏在心底封印了五年的思绪回忆又被翻起。 接而泪水褪去,陈邹文始终都是陈邹文,不过有那么瞬间也心满意足了。 平復了心情道,“你、不是还想等待黎明看日出吧?” 陈邹文想那日笑了。 梁千凝跟着嘴角勾起说了一声,“陈邹文,你是个好人。” 陈邹文一呆,“不用这么快发我好人卡吧?” 梁千凝笑了。 ☆、第十章 此后,陈邹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人也变得精力充沛,修剪了头髮穿着不在不修边幅,一改往日的随意邋遢。不仅是外表改变,内心也燃起了一盏明灯照亮着今后所要前行的路。 生活有了追求、有了嚮往,那就是尽自己所能给予心里喜欢的女人全心全意的守护和幸福,哪怕是短暂、是梦境、是空欢喜一场、是一厢情愿的付出,也拥有想紧紧抓住机会守护下去的心情。 送乘客到达了目的地,停在了一家点心铺门口,看到有荷花酥的宣传照片下了车。 走进店铺走到柜檯前,面对一柜琳琅满目精緻的点心,找到荷花酥,心中不由欢喜,对店员说了一句,“帮我包一份荷花酥。” 拿出了钱包。 等待的心情难以抑制的激动。 想着久难看到的笑容更加觉得做什么都值得。 接过店员细心包装好的荷花酥,转身回到车里,开车来到霆记。 下车前做了个深唿吸。 准备好了一切,看一眼后视镜中的自己,微笑一下打开了车门,拿着特意挑选的荷花酥走进霆记。 霆记店中,本来还在生气的司空珠,在陈邹文刚刚打开车门,没有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陈邹文手里拿着的荷花酥,心中狂跳。无比紧张。 暗暗念叨,“他来了他来了,他拿着我最爱吃的荷花酥走来了。” 慌乱中整理自己的头髮,迅速从包里拿出口红涂抹了一圈。 见陈邹文走到门口,不想被发觉自己有所刻意准备,转手随手扔了平时捨不得用的一千多块钱一支的口红。 僵硬的坐着,打了声招唿,“文哥,你来了。” 打量了陈邹文有所打扮,穿着休闲得体,想该是有重要的事与自己说,拍了拍桌子,“文哥,坐呀!” 陈邹文看了一眼坐下,再一眼见梁千凝不在店里,问了一句,“司空小姐,我有件事想问你,我想问、” 司空珠低着头一脸害羞,“文哥,别那么客气,叫司空小姐太见外了,叫我珠妹就可以了。” 陈邹文一呆,并从司空珠嘴里说出来的珠妹二字联想到谐音,又衍生多加了一个字,糟糕的是居然还脱口说了出来,“猪妹妹!” 司空珠顿时害羞的不要不要的。 连说,“文哥你好讨厌,这么多人叫人家珠妹妹。” 陈邹文更是呆了,不仅是司空珠的言行举止,更是因为店里明明除了自己根本没有别的客人,而司空珠却说“这么多人看着。”不由得想起七月十四福伯出事的那晚。 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看到梁千凝从后厨出来,眼睛立时亮了。 经过这几天有好好吃饭,梁千凝苍白的脸色有了红润,多愁的眼眸也有了笑意,虽然还是以前一样穿着深色的衣服,却还是平添多了几分动人。 见了人,也就没有再问司空珠。 拿着装着荷花酥的袋子走向了梁千凝,“顺路路过遇到特意买给你的。” 梁千凝笑着接受说了声,“谢谢。” 两人相视一笑站了好一阵儿。 这让旁边看着心里已经做好了随时随地准备说“我愿意。”表错情、会错意的司空珠无比难堪。
第13页 怨念横生、妒火醋意满心头的盯着陈邹文、梁千凝两个人。 仿佛是看着一对背着原配正宫偷情的狗男女。 攥紧拳头两眼又怒火熊燃。 不过随着陈邹文一个转身灭了火,转而笑颜一句,“文哥、要走啦?” 陈邹文一笑点头。 走出了霆记。 司空珠再转头目光及向怀抱荷花酥的梁千凝,这个五年以来被自己那个可恶弟弟称作“千年寒冰”的女人,居然、脸上露出了恋爱中的女人才有的神色。 不由得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啪的一声一拍桌子。 梁千凝吓了一跳,目光及向司空珠又不知道因为何故。转身走进了后厨,准备去做午饭要准备的东西。 一进后厨就听哗啦、咣噹噹声响,接着咔嚓咔嚓。锅碗瓢盆碎了一地。 在后厨外的司空珠以为是梁千凝犯了事,一个箭步就冲进了后厨,“发生什么事?” 而见梁千凝好好端端的抱着荷花酥站在门旁,是伙计阿北突然头晕摔倒接连打翻了一堆,怪罪不成换指责了一句,“看着人摔倒不能扶一下吗?” 阿北听着这个话心里安慰,总算有个关心自己的,手脚无力起不来,向司空珠伸出了求助之手。 哪知司空珠瞪了梁千凝转身走开了。 阿北绝望的放下了手,如同和世界最后告别般,心寒的别过了头。 司空珠出去,司空霆从外边买了东西回来,进来后厨一看阿北摔在地上连忙将阿北扶起来,扶出厨房令阿北坐下来询问,“最近几天见你气色越来越差,到底怎么了?要不要带你去看医生?” 阿北有气无力的摇头。 司空霆皱起了眉,想想不妥,“要不、送你回家?” 提到送回家,阿北的头就很拨浪鼓一样晃了很久,情绪激动直到司空霆说了句,“不送你回家,也不去医院,你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接转身与手里还抱着荷花酥的梁千凝道,“千凝。东西先放一放,跟我去把后厨收拾一下,打个下手好做午饭。” 梁千凝点头,把荷花酥放到了一边。 正欲进厨房, 司空抢先一步堵住了门口。 梁千凝一呆。 司空霆一皱眉,问句,“你干什么?” 司空珠嘴角动动说句,“我去收拾,午饭我来做。” 司空珠的殷勤是司空霆、梁千凝没有想到的,司空霆转念想既然女儿这么说了,就不应该拒绝。 便与梁千凝道,“那,我们就坐下来等开饭。” 梁千凝坐在角落一桌反覆看着陈邹文送的荷花酥就是没捨得拿出来吃一口。 司空珠咬牙恨恨的瞥了一眼梁千凝,转身进了厨房。 梁千凝这一次并非存心冷漠,而是无法面对自己看出来的问题,虽然陈邹文开解了自己,却始终无法挖出心里阴影根源,本想不扶不救,一心只在乎将注意力放在陈邹文送来的荷花酥上。 全然不看阿北。 ☆、第十一章 忙活一阵儿,司空珠做好了饭菜端了出来,一摆四道,盛好了饭给每一个人,还特意帮梁千凝拿了筷子,嘱咐一句,“你要多吃一点,这么瘦,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和老爸待你不好呢!” 司空霆完全没有听出话里的□□味。“是啊千凝,你总是经常不吃饭,很容易饿出大病的,经常胃痛就和这个有关。” 梁千凝听着没有说什么。 拿过筷子伸向就近的一盘顿住,看着不对,又转向另一盘,转来转去放下了筷子。 司空霆第一次见梁千凝在餐桌上夹来夹去又不吃疑惑。 阿北趴在桌上往嘴里扒拉饭菜时,惊讶一句,“今天每一道菜都有牛肉啊!” 对于阿北而言惊喜, 对梁千凝就是针对。 梁千凝也察觉了司空珠看自己的眼神与往日不同,但确实不知道是哪里得罪过。 有些迷茫。 说巧不巧的司空正回来赶上了吃饭,自己添了碗饭坐下来,看一眼眼前四道菜,“哇,盘盘这么多牛肉,是发达了吗? 司空珠瞪了司空正一眼,“有的吃就吃。” 一提牛肉,忙晕头的司空霆想起来了,“千凝不吃牛肉的!” 司空珠目光及向梁千凝,冷冷一笑,“我还以为你会说你‘兔兔那么可爱,你干嘛要吃兔兔’。” 这话梁千凝听起来就有些刺耳,回了一句,“我不吃牛肉、黑鱼而已,没善良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 而后起身到一旁打开了荷花酥。 拿出一块品尝, 口口都是陈邹文带来的温暖。 吃过之后帮忙收拾了碗筷。 司空霆突然接到电话得知三姨婆住院,吩咐司空正、司空珠、阿北、梁千凝看住店,脚步匆匆出门拦计程车去了医院。 老爸一走,司空珠立时摆出了一副老闆的姿态,一直寻着机会找梁千凝麻烦。 但梁千凝令人喜欢的地方就是做什么都细緻,手脚利落,很且往往结果都做到超乎预料。 让想挑麻烦的司空珠挑不出麻烦。 生闷气的时候看到门口来了送啤酒的货车,签收的时候偷偷跟司机送货的人说了声,“你们把啤酒卸在门口就好了,卸完就走吧!”
第14页 司机、负责卸货的人不解。 但还是按照要求做了。 整整一百箱啤酒摞在门口。 货车走了。 司空正、梁千凝、阿北站在门口呆了。 因为司空珠叫他们一箱、一箱搬到后巷去,梁千凝没有抱怨,司空正来了脾气,指着司空珠道,“啊你分明是耍我们,明明可以卸货到后巷,偏偏卸在门口。” 司空珠瞪起眼睛,“怎么,不服气就去爸爸那里告状啊!” 司空正泄气一摆手,“算了,告状最后还是我吃苦。” 无可奈何搬起一箱道,“我搬、我搬。” 看着司空正、阿北一箱一箱搬的气喘吁吁,却没见梁千凝喊一声累。 多半都是看着被笑孱弱的梁千凝搬的,搬酒箱的时候梁千凝想通了司空珠为什么突然针对自己,阿北、司空正都回店里休息的时候。 梁千凝站在后巷叫住了司空珠,“其实,你、是不是,因为陈邹文送你喜欢吃的荷花酥给我吃醋生气?” 司空珠目瞪口呆。 梁千凝咬着嘴唇而后一笑,“陈邹文是个好男人,你会中意他好正常,不过我希望你、不要把我想得和你一样。” 司空珠皱眉,“你不是中意和他在一起的吗?” 梁千凝一笑,“我并没有和他在一起,他只是担心我会自杀,所以多关心了一些而已。”接唿了口气,“我想,他该是以大叔的角度拯救一个想放弃生命的人对我才这么好。” 司空珠听到陈邹文没有和梁千凝交往心里开心了一下,接着疑惑,“认识你五年,你话很少的,做什么都不会跟人解释,为什么突然跟我解释?” 梁千凝会心一笑,“因为我突然觉得,什么话,说出来比较舒服。” 看着眼前融化了般的冰山嘴角露出笑容,不由想问一句,“为什么你说陈邹文是想拯救一个想放弃生命的人?你为什么想自杀?” “因为,”梁千凝低眸咬下了嘴唇,鼓起勇气不在逃避,“因为我以前做过很多不可挽回的错事。” 司空珠接问,“什么错事?” 梁千凝眼中泪光闪动,眸光蒙上一层悲伤,心中又悔恨,“因为我的自傲,让一个无辜的人丢了性命,让那个人的爸爸妈妈白髮人送黑髮人,千里盼儿归,最后只等回了一坛骨灰。” 司空珠感受到了梁千凝是在揭伤疤给自己看,“想不到你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梁千凝止泪,半认真半玩笑一句,“我何止是有故事,不要看着我瘦弱就觉得我很好欺负,我以前可以说十个男人打不过我一个。” 回身看一眼摆好的啤酒箱,“这种箱子,我十岁的时候就被训练搬了。” 司空珠惊讶。 梁千凝深吸了口气,“你不要做那些让人看着小气的事了,陈邹文未婚,你又未嫁,他缺乏自信,你如果中意他你可以主动一点,何必在这胡思乱想把我当成假想情敌。” 接道一句,“如果我是你口中会说‘兔兔那么可爱,你干嘛要吃兔兔’的那种女人,我一定会在人前示弱,摆你一道,让别人看到你针对我,少看点电影、电视剧,多用点心去追求喜欢的人,陈邹文不错的。” 司空珠顿时觉得自己心胸狭隘了,“对不起呀,刚刚让你没有饭吃。” 梁千凝摇头,“没关系的。” 说着没关系,胃隐隐痛,皱了眉,扶着墙咬紧下唇,仿佛又渡了一个劫。 司空珠扶着梁千凝往回走,“我这么对你对你,你为什么不怪我啊?” “我不是大度啊!”梁千凝忍着疼,“我是为了生存,毕竟霆、霆叔这么好的老闆,不好遇到了。”走走停住脚步,“你这个人就是不善表达,其实、你很关心照顾人的,三年前那次胃痛昏迷,如果、不是你背我去医院,可能、我痛死、也不会有人知道。” 司空珠吃惊,“原来你心里什么都清楚,阿正那个臭小子还说你是不近人情的‘千年寒冰’。” 梁千凝痛中作乐,“一个人心里感动不是一定要表达出来的。” ☆、第十二章 回到霆记,坐下来,梁千凝拿出止痛药喝水吃了药,没有再提刚刚说的话。 司空珠进后厨熬了碗鸡肉粥,端出来给梁千凝,“总是吃止痛药不是办法,你真的要好好吃饭了。” 梁千凝收起止痛药,拿起汤匙喝了一口粥,不仅暖了胃,还暖了心里。 再看一眼陈邹文送给自己的荷花酥,心里不由得感恩老天会让自己的生命里出现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人。 五年前,难过痛哭在街头,一张纸巾递到面前,抬起头看到霆叔和蔼慈善的脸带着长辈的关心坐下来询问自己发生什么。 虽然自己什么也没有说,霆叔还是留下自己在店里帮忙。 司空珠、司空正打打闹闹在眼前,陈邹文的出现,无疑都是拯救自己的摆渡人。 帮助自己渡过了一个又一个生死关。 尤其是对陈邹文最为感激。 喝完一碗粥会心笑了。 “姐姐,够了,我是你亲弟弟,我辛辛苦苦搬了那么多箱啤酒,为什么凝姐有鸡肉粥喝我没有?”
第15页 “那么多箱你搬了五箱都不到,还好意思喝粥。” “我从小体弱多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啊!你是体弱多病,一身懒病缠身没得医啊!爸爸妈妈生个球都比生你好,就知道打游戏、拿本破书闲逛装大师。” …… 这样的吵闹不是第一次了,听了五年梁千凝习惯了。 阿北端着粥碗坐下来, 眼神呆滞,神色苍白,眼边发青发黑,手拿汤匙反覆反覆搅动着碗里的粥。 看着呆呆傻傻的。 梁千凝立时起了身走进厨房,刻意躲开阿北,进来厨房司空珠、司空正姐弟两个又打嘴仗。 一个下午也就过去了。 因为霆叔没有回家,阿北又失水平,司空珠很早就决定关门了。 梁千凝洗了手正准备回去。 见阿北抱着桌腿说什么也不肯回家。 只要一提回家就拼命摇头。 司空正扶着阿北坐到椅子上。 司空珠也到了跟前坐下,询问,“阿北,到底发生什么事?是不是欠了高利贷不敢回家?” 阿北摇头,“不是?” 司空珠、司空正相视一愣,“那是因为什么?” 阿北发抖道,“是、是有鬼、我家里、有个女鬼,她、从七月十四那天晚上开始、她每晚、每晚都会缠着、缠着我。” 司空珠是无神主义论者,对于阿北的话觉得是胡言乱语,“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神经衰弱出现幻觉?” 阿北很确定,“没、没有,我没有,真的有鬼。” 阿北一确定说有鬼,司空正跑去楼上房间拿出了自己珍藏的书和一个布裹着的包袱。 下楼回来坐下翻了几页道,“上面说,被鬼缠上的人会受阴气影响,眼边发青黑、双目呆滞,时而六神无主,身体虚弱,脸色苍白。” 抬头看一眼阿北与书对照,“阿北现在就是书中说的样子,等我画道符烧成灰弄成符水给他喝就没事了。” 司空珠冷笑一声,“我活到三十一岁,鬼没见过一只,就看见你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见司空珠又是不信,司空正动起手,解开包袱拿出里面的笔墨、符纸,铺开符纸提笔看着书上的符文边依葫芦画瓢。 画好符后,倒了碗水,拿出打火机,捏着符角用火点燃快要烧尽的时候扔进水碗里。 而后用手指搅了搅拿给阿北喝,“喝了它你就会好的。” 阿北两手震震端起一碗符水,将信将疑的喝了下去,一口符会呛到嗓子,引发干呕,转身跑去洗手间就去吐了。 司空珠、梁千凝看着直咧嘴。 司空正一拍桌子,“看来这个鬼还挺有道行,符水都不管用。” 梁千凝插了一句嘴,“书的内容是当时而论,不是一概而论,世事变化,看书也要活学活用。”接提醒一句,“随便给人喝符灰是唬人的,喝不好会出人命的。” 又指出问题,“你画的是小儿压惊符,是把符烧成灰在孩童睡着三魂七魄安定的时候,抹在天灵处的,不是喝的。” 司空正一呆,“你怎么知道?” 梁千凝心里一慌,目光及向桌上的书,手唇发抖道,“我、我、我在你画符的时候在你书上看到的,你、你没注意而已。” 司空正拿起书来看,“还真是!” 司空珠冷笑,“书都看不明白还说吹牛说自己是捉鬼大师。” 阿北吐完回来,坐下来更加无力。 司空正一心想证明自己, 拿起了一把剪刀, 朝阿北的头髮剪了下去。 咔嚓一声一缕头髮被剪了下来。 阿北一激灵,“你要做什么?” 司空正从包袱里拿出几张冥纸把头髮包在里面,接拿一炷香,数出四十九张冥币,给了阿北,“你拿回去睡着了之后点着一炷香,然后先烧了这包包着头髮的,最后再把这四十九张冥币烧了就没事了。” 司空珠、梁千凝顿时笑出了眼泪。 司空珠满脸嘲笑,“弟弟,你告诉我,阿北睡着了之后怎么去点香烧纸钱,梦游吗?” 梁千凝愁笑不已,接了一句,“还有啊,你这也是小儿压惊的办法。” 阿福摸了摸被剪缺的头髮处,目光质疑的及向司空正,皱眉问,“你靠不靠谱的?” 司空正一看连千年寒冰脸的梁千凝都笑自己,“你、你、你们尽管笑好了,我去拿我的终极法宝。”转身又上楼。 司空正一上楼,司空珠就劝阿北,“我劝你还是去医院看医生检查一下,不然由着我这个神棍弟弟折腾,不死也要你半条命。” 阿北也觉得。 梁千凝见下班该回家了,起身道,“那我先回去了。”关心了阿北一句,“去医院把握一点。” 而后转身拿着没有吃完的荷花酥走向门口。前脚刚迈步出门口,后脚就被跑回来的司空正拽住拉了回霆记,回头一眼惊心,打量司空正问,“大半夜的你这是干什么啊?” 阿北、司空珠也围了上来,司空珠伸手摸了摸司空正的额头,“没有病吧?”感觉惊悚,“老爸不在,你可别吓姐姐,现在精神病的床位也是要预定的,不好进去的。”
第16页 阿北呆了眼,“不是吧!给我治邪把自己治疯了!” ☆、第十三章 司空正一身黄色道袍,手持桃木剑,负手而立,摆出一派捉鬼大师的架势。 面对司空珠、阿北、梁千凝三人道,“今晚我就要证明我自己,捉鬼给你们看。” 司空珠打了个哈欠,“不要闹了,我都困了。”接说阿北、梁千凝,“就是你不休息,人家也是要休息的。” 梁千凝、阿北点点头。 司空正一转目光及向阿北问,“你回去睡不怕鬼了吗?” 一语提醒,阿北又害怕。 拍拍阿北的肩膀,“不要怕,有我司空大师在,保证去了什么鬼都没有了。” 梁千凝道,“司空大师,我明天还要来上班,我可不可以先回去?” “不可以。”司空正一脸认真,“你和我姐姐刚刚笑我,笑的那么开心,我必须要证明自己。” 司空珠气上心头,“好,既然司空大师执意丢人现眼,我们一起奉陪跟着去看就是了。” 梁千凝一咬嘴唇,“我是真的不想去。” 司空珠搂住梁千凝肩膀,“去看看,混小子丢人现眼了也就死心了,要不然他没完没了这么折腾,街坊邻居看到了我老爸很没面子的。” 想想霆叔平时对自己很好,梁千凝点头答应了,和司空正、司空珠、阿北一起走出门口。 刚巧碰上了收工的陈邹文,陈邹文见梁千凝跟着出来,按了下喇叭,“千凝,这里。” 梁千凝闻声目光及去看到陈邹文,走了过来,“下班了?” 陈邹文点头,“上车,我送你回去。” 梁千凝一捋耳边乱发,摇头,“不要等我了,珠姐、阿正说带我去捉鬼。” 陈邹文一呆,笑了,“捉鬼?” 梁千凝躲开车窗,让陈邹文的视线可以看到司空正,陈邹文吃了一惊,“大晚上穿成这样不怕吓到人吗?” 司空珠、司空正、阿北走了过来,司空珠道,“文哥正好你也在,送我们去一趟,去阿北家里。” 不等陈邹文答应,阿北、司空正就先上了车,陈邹文目光及向梁千凝,却见梁千凝走向了后边,打开车门和司空正、阿北坐在一起。 说了一句,“珠姐你坐在前面吧!” 司空珠一呆。 陈邹文回过头,“你胃不舒服坐前面好一点。” 梁千凝摇头,“不会,最近好很多了。” 接催促司空珠,“珠姐快上车。” 司空珠坐到驾驶位低头红了脸,可随之发现,陈邹文开车的时候,目光不时瞟向后视镜,很明显再看梁千凝,本来是该吃醋的。 可想起梁千凝那番话,应该是不知道陈邹文不是出于关心是喜欢。 自己本来就是自作多情, 如果坚持下去,最终陈邹文把话说明白了,到时候三个尴尬,不如现在好起码大家还可以做朋友。 想开了不由得笑了。 一转到了阿北住处楼下。 望了一眼环境,司空正下车似模似样的拿出了罗盘。 阿北、司空珠相继也下了车。 梁千凝颇为无奈的跟着下车,走到车旁,陈邹文问了一句,“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梁千凝无奈一笑,“你也看到了,司空大师就是胡闹,我都不相信世上会有鬼,但他们非要过来玩,我想没必再牵累多一个人。” 陈邹文沉了口气,“那我在车上等你,有事打电话叫我。” 梁千凝点头,“嗯。” 而后跟着司空正、司空珠、阿北一起上了楼,几转楼梯到了阿北家里门口。 停下脚步,看着罗盘指指针,司空正道了一句,“指针怎么动都不动?” 梁千凝看了眼发现司空正拿着罗盘的同时手里也拿着手机,说了一句,“会不会是手机影响的原因?” 司空正一想把手机随手给了司空珠,“姐帮我拿一下。”接着再看罗盘惊喜,“指针着动了。” 梁千凝凑近,伸手扶正了司空正手里的罗盘,看着指针下沉,问了一句,“沉针代表什么?” “帮我拿着,我看看。”司空正随手把罗盘递给了阿北,翻开书,拿手机照亮逐字逐行查看,“有了,沉针,阴气介入,此阴非恶阴,但为冤死或非正常死亡者,会使常人感到不适。” 振奋道,“是有鬼了。” “我觉得有因必有果,如果真的有鬼,应该先清楚一下怎么招来的。”梁千凝说了此话,感觉头痛,捂了下头,“不能做没有把握的事。” 司空珠一呆,“千凝,你不是也相信有鬼了吧?” 梁千凝摇头,“没有,只是最近看电影看到情节有相似,一时想到了台词。” 司空珠哦了一声。 司空正收起书,拿出一道符点火,“进去前烧一道符保平安。” 梁千凝触目惊心,“你烧求雨符做什么?” 司空正一愣,“是求雨符吗?”转手拿出书一对照,“真的是求雨符!”
第17页 梁千凝的手开始发抖,与司空珠道,“我们回去吧!” 司空珠道,“来都来了,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 无奈下只能旁观。 司空正找来找去没有一张对的符,索性挥两下桃木剑,喝一声,“阿北,开门。” 阿北提心弔胆拿出钥匙。 梁千凝又阻止,“电影里桃木剑不是要对剑画符、以血抹刃开光的吗?” 司空正这才省起,照着梁千凝提醒胡乱对剑比划几下,手指伸进嘴里一咬,手指没咬破人先疼叫。 梁千凝捂住了脸愁嘆了声不忍直视。 司空珠没耐心,“浪费时间,阿北开门。” 阿北被司空珠一催开了门, 空空荡荡并没有异常。 司空珠进来冷笑,“鬼在哪里?” 司空正、阿北、梁千凝跟着进来,司空珠话刚落门嘭的一声自己关上了。 司空正哇哦一声,扬手一撒符纸,挥着桃木剑就是一顿乱舞。 看的梁千凝、司空珠、阿北眼花缭乱。 梁千凝道,“他转来转去半天了,都不见有鬼,我们回去吧!” 司空珠打了哈欠,“我看我还是给我这个弟弟预定精神病院床位算了,转了半个小时还没转够。”挽着梁千凝的胳膊转身,“不管他了,自己疯去吧!” “不许走!” 司空珠怒了,转回身一指司空正,“我忍你很久了,你有完没完,还说证明自己,自己转来转去半个小时了,还叫我们不许走,大半夜的让我们走陪你一起疯,你不睡我们还要睡呢!” 司空正呆了一呆,“我、我没说话啊!”接背后一冷,“阿、阿北,你家、你家里、还有空调呢!这、这么凉快。” 一个女人的头由司空正的身后探了出来,苍白的唇缓缓凑到司空正的耳边,轻声一句,“不是空调,是我!” ☆、第十四章 阿北惊唿,“就是这只女鬼啊!”转身使劲儿拧门。 却是打不开。 女鬼的身漂浮半空一转身露出狰狞鬼面。 司空珠骂了阿北一声“没用。”跟着弄门也是打不开,跟着阿北一起拍门。 司空正吓的连滚带爬跑到门口跟着喊“救命。” 梁千凝拽过司空正,“你不是来捉鬼的吗?” 司空正惊慌道,“这只鬼好兇啊!” 司空珠转过身,女鬼扑过来,一把将司空正推出去,“快去捉鬼啊!” 司空正被推到女鬼面前,拿剑发抖,还没出手就被女鬼一巴掌打倒在地。 司空珠惊骇,“怎么这么没用!”接生气,扶起司空正,质问女鬼,“你凭什么打我弟弟?” 啪的一声,女鬼一巴掌也给了司空珠一巴掌。 司空珠捂着脸委屈,“你打我?”姐弟俩都被打了抱在一起发抖。 阿北吓瘫了,求道,“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女鬼道,“不好。” 阿北崩溃,“为什么不放过我?” 女鬼身形飘落,脚尖离地,“七月十四、你收了我的聘礼,就是我的人了,我当然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阿北紧忙从衣领中摘下金鍊子拿在手里做归还,“还、还还给你,我不要了。” 女鬼冷笑,“哪里容得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念力一动金鍊子又回到阿北脖子上,扫一眼司空正、司空珠、梁千凝,目光再及向阿北,眼神生恨,“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却找人来对付我?” 阿北慌忙挥手,“我没有、我没有,是、是、”手指抖抖指向司空正,“是他自己要来的。” 女鬼目光及向司空正。 司空正吓个半死,“阿北你这么不讲义气的。” 危难时候姐弟情深,司空珠挺身而出挡在司空正身前,“有什么事沖我来,不要为难我弟弟。” 司空正一听,连忙推开司空珠,转身挡在司空珠身前,突然来了担当,“是我要对付你,跟我姐姐和凝姐、阿北没关系,要搞就搞我,不要搞他们。” 司空珠顿时感动,“弟弟,你长大了。”姐弟俩再次抱在一起害怕的要哭。 “今天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女鬼伸出鬼手向四人移身飞来,来势汹汹吓的三人大叫,正欲行兇,勐地被一巴掌打翻在地,目光及向打自己人捂脸呆住,“你敢打我?” 梁千凝挡在三人身前,冷颜对女鬼道,“我看准了黄历算准了时辰现在就是打你的最好时机。”接着脚尖踢起司空正掉落地上的桃木剑,桃木剑被踢到半空几转落到梁千凝手中。 只见梁千凝手结剑指对着桃木剑比划了几下,接着咬破手指一抹剑刃,桃木剑一闪金光,随即脱手而出刺透女鬼。 女鬼在惨叫中化成白烟消散。 阿北脖子上的金鍊子也不见了。 司空珠、司空正、阿北惊魂甫定起来围到梁千凝跟前,不由问起,“原来你懂捉鬼的啊?” 梁千凝一口否认,“都是电影上看来的,想不到真有用。”转身打开了门,“不早了回去睡吧!”
第18页 先一步走下楼。 司空珠、司空正回头望一眼阿北家里背后一凉又发后怕,争相跑着追梁千凝。 直到上了车。 陈邹文正担心,看到梁千凝没事放了心,回头看一眼坐在后边司空珠、司空正一身狼狈脸又红肿,“你们、怎么了?” 司空珠、司空正争相说出见鬼的事,被梁千凝抢先截住,“他们两个又打架了。” 司空珠、司空正呆住了。 陈邹文一愣,“为了什么打架?” 梁千凝边想边道,“因为、他们、争论有没有鬼存在的问题,到了阿北家里什么都没有,所以吵架动起了手。” 陈邹文哦了一声。 开车先送司空珠、司空正回去,接着放慢了车速送梁千凝,“今天看你心情与往日不同。” 梁千凝笑问,“哪里不同。” 陈邹文深吸了口气道,“你喜欢说话了,也多了笑容,也开始和朋友接触了。” 梁千凝笑,“一个好的转变不是吗?” 说来胃又痛, 一手捂住了胃。 陈邹文靠边停下了车,“你怎么样?” 梁千凝眉头微皱,“没事,你有没有水?”说着拿出了止痛药。 陈邹文随手找出了水,拧开瓶盖递给了梁千凝,“给。” 梁千凝接过水吃了药,把水还给了陈邹文,说了声,“谢谢。” 陈邹文拧好瓶盖将水小心翼翼放好,问了一句,“你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梁千凝点头,“有,珠姐熬了鸡肉粥给我喝。” 陈邹文皱眉,“粥怎么能吃饱的?”接着开车调头,“有家大排档云吞面很好吃,正好我没吃晚饭,我们一起去吃。” 梁千凝没有拒绝的机会就被拉到了大排档坐下。 陈邹文叫过伙计,“白斩鸡、红烧肉,再加两碗云吞面谢谢。” 梁千凝道,“不是说吃云吞面吗?怎么点这么多?” 陈邹文拿过伙计刚倒的水涮了筷子,扯张餐巾仔仔细细擦干净递给梁千凝。 菜、面上来了,夹块鸡腿肉放到梁千凝碗里,温柔一笑,“你呢,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跌入凡间,在天上可以吸仙气,来人间就要随俗吃饭了,自然也要多吃多尝试一些人间美食。” 梁千凝内心感动,不忍辜负吃了口面,一口鸡肉笑了,“真的很好吃。” 陈邹文随之把红烧肉挪到梁千凝面前,“试试红烧肉怎么样?” 梁千凝夹了一块红烧肉细细品尝,“浓油赤酱、肥而不腻,入口留香很好吃。” 看到梁千凝一口一口吃东西,陈邹文的心都要融化了。 内心说不出的欢喜, 只要在眼前看着都是满满的幸福感。 梁千凝发觉,问起,“你怎么不吃东西?” 陈邹文这才省起动筷。 见梁千凝似喜欢面里的云吞多一点,便把自己碗里的云吞都拨到梁千凝的碗里,“多吃一点。” 如此被照顾着,梁千凝目光注视陈邹文心里起了变化。 深深感受到了一种平凡幸福中的踏实。 ☆、第十五章 “凝姐,你一定懂捉鬼对不对?”从梁千凝来上班,司空正就跟在梁千凝身前身后问,“福伯那次、阿北家那次,一次是巧合,两次不可能是了吧?” 梁千凝长唿了口气,“说了很多次了,我就是见过别人那么做,我不懂道术。” 司空正不信,“不可能的,你认识符,那把桃木剑嗖的一下就从你手里飞出去了绝对不可能轻易做到的。”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梁千凝收拾了碗筷端去后厨洗,洗好摞在一起搬起来转身迎面撞上司空正,差点将碗被打碎,“你干什么啊?我要做事的!” 司空正一根筋追问,“凝姐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学过道术的?” 梁千凝情绪一激动,又感觉胃疼,“我说我不懂什么道术,不要烦我了好不好?” 见梁千凝难受,阿北推了推司空正,“你问了半天了,凝姐都说很多遍没有,你别烦凝姐了。” 总算是阿北一句,梁千凝得清净,长唿了口气,坐了会儿就有所缓解了。 而后起身去忙碌。 午饭时间人最多,霆记坐满了人,司空霆才回来就进厨房炒菜,为生意好而高兴。 忙完之后, 到了月底发工资的日子, 算清楚后发给梁千凝、阿北和其他两个招来不久的伙计。 梁千凝收到工资后,拿了二百给阿北。 阿北一愣, 梁千凝道,“我胃痛那两天没来上班,我的事都是你帮我做的,应得的,” 阿北急了,“凝姐,你说什么呢?朋友之间说这些!”说什么也不肯要。 梁千凝情绪一动又发胃痛,把钱硬是塞给了阿北,“拿着。” 转身去拿水吃了止疼药。 司空霆嘆气,一拍阿北肩膀,“千凝让你拿着就拿着吧!她一向不喜欢欠人人情的。” 阿北拿着钱怎么都觉得不是滋味。
第19页 梁千凝吃过药稳了稳,好转多了,起身又去收拾桌子。 陈邹文走进来直接走到了梁千凝身边,“今天很忙吗?” 梁千凝回过身看到陈邹文一笑,“还好。” 陈邹文坐下来。 梁千凝问,“吃什么?” 陈邹文一笑,“老样子。” 梁千凝笑问,“又是干炒牛河、冰柠檬茶?” 陈邹文点头。 “那,你坐一下。”梁千凝笑着转身去了后厨,通知了司空霆,“霆叔,一份干炒牛河、一杯冰柠檬茶。” 司空霆笑问,“是不是阿文来了?” 梁千凝一呆,“霆叔你怎么知道?” 司空霆炒好一份干炒牛河盛入盘子里道,“很少人有像他一样五年没变过进来只点干炒牛河、冰柠檬茶。” 梁千凝猜想,“可能是他比较喜欢吃霆叔你炒的干炒牛河吧?” 司空霆擦擦手,轻轻敲了梁千凝的头,慈爱一笑说了梁千凝一句,“傻丫头。” 梁千凝不是明白,端着干炒牛河、冰柠檬茶来到陈邹文桌前,摆到桌上,转身要走,陈邹文问了声,“你、这几天有没有时间?” 梁千凝回过头,“估计没什么时间。” “谁说没有时间的?”司空霆笑着从后厨出来,“千凝,刚刚忘了跟你说,我看下午没什么事,打算放你半天假。” 陈邹文听了心中欢喜。 梁千凝下了班。 陈邹文打开车门让梁千凝上车,上了车繫上安全带后,说了句,“尤哥、尤嫂的儿女最近要参加唱歌比赛,忙着彩排,一起去给他们加油打气好不好?” 梁千凝想着陈邹文帮助自己这么多,权当还个人情便答应了,“好啊!” 陈邹文开心不已。 路上和梁千凝一起挑了水果, 一起去了尤大发家里。 尤嫂得知陈邹文会带女孩子来吃饭和老公尤大发准备了很多菜。 门铃响了尤哥、尤嫂过来开门,见到梁千凝热情迎进门。 陈邹文一一给梁千凝介绍,“尤哥不用说了,你见过,这位就是尤嫂,尤哥的女儿婷婷、儿子小西。” 梁千凝打了招唿,“尤哥、尤嫂、婷婷、小西。” 陈邹文再给尤大发一家人介绍,“梁千凝。” 尤嫂打量一眼梁千凝刮目相看,“你看着比上次见你气色好很多啊!” 梁千凝低头一笑。 尤哥道,“大家别站着了。”接与陈邹文道,“你和千凝坐一下,我和你嫂子去做饭。” 一提做饭,陈邹文坐下又起来,“我也去帮忙吧!” “不要啊!”尤婷婷、尤小西立时阻止了陈邹文,让陈邹文坐下,笑劝,“文叔叔你还是坐下来陪千凝姐姐吧!不要下厨了。” 尤小西心直口快,“文叔叔,你真的不适合下厨,真的太难吃了。” 陈邹文一呆,回过头问梁千凝,“我做的饭真的很难吃吗?” 梁千凝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一转开了饭。 饭桌上有说有笑,就似一家人的气氛感再次给予了梁千凝温馨的感觉,渐渐驱走了五年积攒的孤独感。不由得再次感动感激把一切温暖带给自己的陈邹文。 饭后,又一起聚在客厅,一起看尤婷婷、尤小西彩排唱歌,陈邹文一时技痒弹起了吉他在旁伴奏。一曲结束掌声响起。 梁千凝惊喜道,“原来你还会弹吉他的。” 陈邹文放下吉他道,“以前很喜欢。” 梁千凝深吸了口气,心里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变化。再接触陈邹文的目光不在自然。 此时尤婷婷正为表演的衣服发愁。 梁千凝问了句,“是不合身吗?” 尤婷婷摇头,“我妈准备的裙子太丑了。” 尤嫂不是同意,拿过裙子给梁千凝看,“千凝你看这条裙子哪里丑了?” 梁千凝看着尤嫂手里的裙子只联想到了一个词“花里胡哨。”笑笑委婉的说了出来,“这条裙子很漂亮,不过比较、适合成熟很多的女性。” 尤嫂反覆的看,“难道不适合婷婷吗?” 陈邹文拿过来看皱眉笑了,“一般人是难驾驭。” 梁千凝心中一动,“不如、让婷婷去我那里看看,我那里有几条我以前的连衣裙,我觉得我和婷婷身高体型差的不多,应该能穿的上。” ☆、第十六章 陈邹文、尤哥一家人一转同梁千凝来到梁千凝的住处。 梁千凝鼓起勇气打开了衣柜,搬出床底的行李箱打开后,与尤婷婷道,“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吧?” 尤婷婷吃惊的看着衣柜和行李箱里满满的裙子,一件一件都好漂亮,不由好奇,“千凝姐姐你有这么多漂亮的裙子怎么都不见你穿呢?” 尤嫂摸了摸衣柜里的裙子,“是啊!真的很好看,而且好像都不是便宜货。” “没有,都是普通的衣服。”梁千凝嘴角露出苦涩,撑起一笑,“现在让我穿不是习惯了。”
第20页 尤婷婷挑着挑着看到挂在最里面一件深蓝色的外套,看着特别伸手去触碰。 被梁千凝阻止,“这件不能碰,对我有特别的意义。” 尤婷婷收回了手。 但见梁千凝心情痛苦的样子询问,“千凝姐姐你怎么了?” 梁千凝目光触及那件不同意义的外套,眼中泪光凝转,欲碰又不敢碰,拿出一条蓝色连衣裙关上了柜门,“我没事,试试这条怎么样,我觉得会很适合你。” 尤婷婷听从建议换好了,叫进陈邹文、尤大发进来看,“爸爸、文叔叔你们看好看吗?” 陈邹文、尤大发进来一看眼前一亮,“好看、很漂亮。” 尤婷婷转身道,“千凝姐姐穿上一定更好看。” 梁千凝苦涩一笑。 心念一动,回过头看着陈邹文,“你有没有时间,可以送我去个地方吗?” 陈邹文点头。 计程车车上询问,“去哪里?” 梁千凝道,“我想去买一些祭拜的东西,然后去青山墓。” 陈邹文没有多问,“好。” 纸扎店里,老闆见到梁千凝一眼认出熟客,梁千凝挑了很多纸扎品交给老闆。 交待了声,“十二炷香,一个时辰一炷,每点一炷烧一次,唤一遍名字。” 老闆记下点头,“好。” 梁千凝比较信任老闆,交待完上了陈邹文的车,去往青山墓途中,眼眶越来越红,眉头越皱越紧,泪水一次又一次侵袭眼眸。 公墓门口下车,陈邹文帮忙拿着祭品,梁千凝手里拿着香手指发抖,心绷得紧紧,走进公墓寻着墓碑的名字照片。 当找到想拜祭的坟墓时, 撞上了金水的父母。 金水的父母听到脚步声转头见到梁千凝恨上心头,“你真是、阴魂不散、你走、你走、你没资格见我儿子,我儿子瞎了眼,对你诚心一片,你却害了他的命,你滚啊!” 接而举起拐棍挥打。 陈邹文见梁千凝不躲,立时挡在身前,护着梁千凝离开公墓,上了车,才发动,又见梁千凝悲哭泪下,泣不成声。 陈邹文心疼得想要安慰,此刻却又觉得自己多说什么都会加剧梁千凝内心的痛苦。 选择了无声的安慰,默默陪着梁千凝兜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梁千凝心情平復哭累安静。 两人相坐海边, 看着夕阳渐渐沉入海中。 此后,梁千凝又回到此前的消沉状态,频频胃痛,几次痛的直不起身,手紧紧抓着桌角,含着止痛药痛得眼泪掉下来。 陈邹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上前安慰,被拒之门外。 来到霆记坐下来, 看着梁千凝,亦是知道了梁千凝的心病源头,始终过不去的坎无疑就是金水。 手机响起打断了陈邹文,接起来听,“餵?” 电话中尤大发道,“告诉你个好消息,婷婷、小西赢了唱歌比赛第一名,晚上来家里一起庆祝,把千凝也叫上。” 陈邹文望了一眼梁千凝,“她心情不是太好,遇到点事,可能去不了了。”接掩嘴低声,“我担心她做傻事,你告诉婷婷、小西,我今天去不了了,改时间带他们出去玩。” 尤大发嘆,“那好吧!” 挂断电话。 面对两双期待的眼睛,“你们的文叔叔说今晚来不了了。” 尤婷婷、尤小西失望,“为什么?” 尤大发无奈嘆,“你们的文叔叔现在心里全是你们的千凝姐姐,哪有心应付别的事。” 拿起冰饮料喝一口道,“你们两个一会儿回到家一定不可以泄露我带你们来吃快餐的事,不然你妈会杀了我的。” 尤婷婷、尤小西点头。 尤婷婷小心翼翼吃着东西,看眼身上的裙子,不由感谢道,“真的要多谢千凝姐姐的裙子,要不然穿我妈准备的那条肯定会被笑死的。” 尤大发嘱咐道,“要记得洗干净再还给人家。” 尤婷婷点头,接问一句,“爷爷奶奶今天回来吗?” 尤大发笑,“当然会回来了,你们两个这么棒,成绩第一,唱歌比赛又拿第一,爷爷奶奶听了高兴的马上买了车票赶回来。” 尤小西埋怨一句,“姨婆也真是的,拦着爷爷奶奶不让爷爷奶奶回来,住那么久。” 尤大发嘆,“老人家身体不好是比较念旧的,何况几位老人家很多年没见。”接催了一句,“你们两个快点吃,不然回去晚了妈妈打电话来会穿帮的。” 尤婷婷、尤小西点头边吃东西边议论爸爸怕妈妈。尤大发拍了两个孩子的头,反驳,“我是知道你们妈妈照顾一家辛苦,爱你们的妈妈,不是怕呀!” 尤婷婷、尤小西一咧嘴,“好肉麻啊!” 吃完东西出来走在街上打开车门要上车,一个男人突然跑了过来,拽过尤婷婷由希望转为失望,松开了手,“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尤婷婷呆了一呆,“没、没关系。” 男人拿出了一张名片和一张寻人启事,“是裙子太相像了,不好意思错把你当成我要找的人,麻烦你们看一下,有没有见过或者以后如果见过的话告诉我一下。”
第21页 尤婷婷接过来点头。 男人急着转身走了。 尤婷婷正要看男人给的寻人启事,尤大发一把夺下来丢进垃圾箱里,“上车啦!不要随便接别人的传单,你知不知道最近有新闻说有人在传单上下迷药,专门对你这种小女生下手。” “哪有那么多坏人。”尤婷婷看到名片掉在地上没有被扔垃圾桶,捡起来看,“宅心堂,石一城。” 尤大发抢下来丢进垃圾桶,推着女儿尤婷婷上车,“都叫你不要看了还捡,你以为所有男人都像你文叔叔和你老爸这么好吗?” 尤婷婷上了车道,“说起文叔叔,老爸,为什么文叔叔人那么好,样子也不差,四十岁还没有女朋友啊?” 尤大发繫上安全带一嘆,“十几年前,你文叔叔也是有女朋友的。” 尤婷婷、尤小西都来了精神,“文叔叔以前的女朋友什么样子的?有没有千凝姐姐那么漂亮?” 尤大发笑,“那倒没有,不过个子比她高很多,是个模特。” 尤婷婷、尤小西相视惊讶,紧接着问,“他们是因为什么分的手啊?文叔叔是不是因为以前的女朋友才至今不谈恋爱?” 尤大发摇头,“因为你们的文叔叔只喜欢开计程车,女朋友嫌弃你们的文叔叔没什么前途,就把你们的文叔叔甩了,不过你们的文叔叔单身和那个女朋友没关系,就是单纯的年轻的时候喜欢自由。” ☆、第十七章 隔天,陈邹文拿着尤婷婷让自己帮忙还给梁千凝的裙子拿来霆记交给梁千凝,“婷婷让我帮她还给你的,因为学习紧张没有时间不能当面来,所以让我代她跟你说一声多谢。” 梁千凝接过装裙子的袋子放到一边,“一点小事,不用挂在心上。” 见梁千凝说了话,陈邹文心里一喜,“你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梁千凝嘴角一动,“没事。” 陈邹文劝了一句,“做人就算心里被过去牵住,时间它一样会往前走,你不要再沉沦过去折磨自己了。” 梁千凝点头,“我明白,你不要担心我了。” 陈邹文看着梁千凝只觉得她根本不明白,嘆了一声,“我先走了,下班我来接你。” 一转身,身后急着出门的司空珠叫了声,“文哥。” 陈邹文回头。 司空珠道,“文哥送我去丽华餐厅去一趟。” 陈邹文答应,“好。” 一转司空珠急急忙忙赶到了丽华餐厅到了包房,“不好意思石先生,我迟到了。” 石一城起身礼貌一笑,“没关系,是我太突然了。” 接着帮司空珠拉开椅子,自己才坐下,“冒昧打扰,是想问一下,上次关于我找人的事。” 司空珠呆住了,“找、找人。”恍然想起放进包里夹层的档案袋,紧忙找出来,“不好意思石先生忙起来我给忘了。” 石一城失望了一下,“没关系。” 司空珠一脸歉意,“真的不好意思石先生。”接着拿出手机,打开档案袋,“我现在拍下来发给我那些朋友。” 石一城唿了一口气,“那麻烦你了司空小姐。” “不麻烦,都怪我粗心大意。”司空珠拿出档案袋里的资料一张一张拍下来,拍到一张照片震惊不已,脱口一声,“梁千凝!” 不可思议的看向石一城,“石先生,你要找的人是她?” 石一城心里一紧,坐起来问,“司空小姐你见过千凝?” 司空珠点头,“她在我老爸的店里上班。” 石一城顿时坐不住,“可不可以带我去见她?” 司空珠犹豫,“冒昧问一下,石先生你是千凝的什么人?” 石一城心酸道,“我是他男朋友。” 司空珠心里一震,“男朋友?” 石一城点头,“五年前,因为一件事情,她没有来我们的订婚典礼,我就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接泪眼恳求,“司空小姐,你带我去见她好不好?我找了她五年,我真的、好想见她!” 司空珠心里一软,“好吧!” 石一城即刻动身与司空珠找了车赶往霆记,一路内心激动,到了门口,车未停稳人就打开车门跑了下去,一直跑到门口冲进霆记见到了朝思暮想想了整整五年的身影,看着憔悴瘦弱心疼唤了一声,“千凝!” 梁千凝心里一震,转身回头,“石一城。”见人都看着自己,与石一城道,“出去说。” 接与司空霆打了声招唿,司空霆点了头,梁千凝才与石一城出来,站在霆记一旁泪眼心酸。 石一城当即抱住了梁千凝,激动的流下了眼泪,“我好想你,千凝,五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是在想你。”接哭道,“你不要再不见我好不好?” 一时间所有的往事记忆如万箭齐发般涌上梁千凝心头,神情越发痛苦,推开石一城,“我不想再回到从前,我讨厌以前的梁千凝,我不要、我不要回到从前、我不要、” 石一城握住梁千凝的双手哭劝,“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金水的事,五年了,该偿还的你也偿还了。”
第22页 梁千凝悲痛涌上心来,哭的不能自己,“我和杀人犯、没有区别,如果非要区别的话,就是我没有亲自动手杀人,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一辈子都偿还不了的罪孽。”接再次推开石一城,“我没有办法去面对以前的梁千凝,石一城,是我辜负了你,我不值得你等下去。” 石一城流泪摇头,“我不想和你分手,什么事我都愿意和你一起面对,我也愿意等到你释怀为止。”接上前伸手抱住梁千凝,“千凝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让我跟你一起面对好不好。” “一错悔终生。”梁千凝使劲推开石一城,人靠在墙壁哭泣,“我不会再碰硃砂笔、不会再碰桃木剑,也不会再见你跟你回去,你走好不好?” 石一城不肯离去,几次挽回皆被推开,伤心泪流。 陈邹文开车经过看到这一幕,不知情况只见梁千凝被一个男人纠缠痛苦流泪,立时下车拽开纠缠的人,挡在梁千凝身前,质问,“你想做什么?” 石一城一怔。 司空珠上前解释,“文哥,石先生是千凝的男朋友,他是来找千凝的,不是坏人。” 陈邹文震惊。 身后,梁千凝忽发胃痛,痛的发抖,痛得直不起身,蜷缩跪在地上胃里一涌吐出了血。 一转身见梁千凝吐血,触目惊心,抱起梁千凝就往停车处走,上车赶往医院,半路人已昏迷,揪心万分。送到医院抢救整个人都无法冷静皆是担心。 石一城、司空珠随后赶过来急问情况。 陈邹文一把抓住石一城衣领,“你知不知道她胃痛受不了刺激?你怎么做人家男朋友的?这五年她难过的时候你又在哪?” 石一城心酸,喉咙涌动,“我、找了她五年。” 陈邹文松开了手。 石一城说出了往事,“我和千凝都是自小起学道术的,认识起,她就收了个徒弟叫金水,后来我们在一起,决定一辈子都在一起,但当时突然出现了殭尸王,死死伤伤、好多人受害,我们的婚事就推迟了。”石一城忍泪,吸了下鼻子道,“为了对付殭尸王,千凝、金水和我布下了阵,虽然、最后殭尸王被消灭了,可同时金水也死在了殭尸王的手上,徒弟的死对千凝打击很大,她将所有的错都怪在自己身上,此后我们的订婚礼她没有出现,整整五年我都没有她的消息。” 接苦笑一句,“我知道跟你们说鬼怪殭尸听起来、不真实,但好多不可思议的事它就是存在的。” ☆、第十八章 陈邹文内心触动,回想福伯出事那晚发生的怪异,梁千凝的举动无疑露出了不同寻常,而自己却未察觉,今时今刻从石一城口中得知震惊之余,接失落自己始终和梁千凝是有差距。 而今梁千凝的男朋友在眼前,更令陈邹文心生退怯。 坐在病床边等待梁千凝醒来。 梁千凝醒来似经歷一场炼狱,目光一转看到陈邹文,“你、可不可以带我走?” 陈邹文心里一震。 梁千凝虚弱道,“我不想见他。” 陈邹文心疼道,“有个这么优秀又痴情的男朋友,你真的应该珍惜,不要在放不下过去折磨自己了。” 但见梁千凝眼角流泪怕再受刺激转言嘱咐,“医生说你情绪过于激动引发胃出血,要好好休息。”接嘆,“你实在不想见他的话,我去帮你告诉他,暂时不要打扰你。” 梁千凝点头。 陈邹文转身走出病房,关上门,见石一城急着过来,一手拦下,“她说,不想见你,现在情况她受不了刺激,我想还是缓一缓,等她情绪稳定了你们再谈。” 石一城冷静下来,坐到了椅子上。 一连三天住院都是陈邹文照顾,司空霆、司空正、司空珠、阿北相继来医院探望。 梁千凝心情平復,情况好转,但见陈邹文一脸憔悴,过意不去,“你也累几天了,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陈邹文摇头,“我不累,你没事就好。”接说了一句,“医生说,你下午就可以出院了,晚上我想带你去个地方,你放心,不是见你不想见的人。” 梁千凝点了头。 而后换了衣服出院, 夜晚坐在陈邹文的车里,唯有此刻最踏实,小睡了会儿,睁开眼已经到了地方,惊讶,“你怎么带我来这里?” 陈邹文嘆,“我知道你一直想拜祭金水,所以打听了一下,只有这个时候才有机会,老人家总不会大晚上过来。” 梁千凝感动,“谢谢你。” 陈邹文嘆声下车,帮梁千凝打开了车门,“走吧!” 梁千凝走下车,走进公墓,寻着金水的墓碑,看到照片,找到之后泪眼蹲下身来,“金水,师父、对不起你、” 一阵儿阴风颳过,起阴雾,有脚步声,回过头,见金水的父母出现身后瞬时流下愧疚的眼泪。 金水的父母仍是悲恨愤怒,“你还来做什么?怪不得我眼皮跳睡不安宁,原来又是你这个女人来打扰我儿子,你走呀!我儿子和我们不想见到你!” 阴雾飘来人影,唤了一声,“爸、妈!” 金水父母老泪纵横,闻声回头,一眼见阴雾走出来自己儿子模样,“金水、我的儿!”
第23页 金水鬼魂见父母上前退了步,“人鬼殊途,不能太过接近。” 金父金母伤心各问一句,“儿子,你在下面过的好吗?为什么五年了才来见我和你妈?” 金水鬼魂道,“入了地府的鬼魂是不可以随便离开阴间,不然违反阴间律法是不能投胎的。” 金父金母伤心悲哭相见亦是激动。 金水嘆,“爸、妈,我就要投胎了,所以才有机会上来跟你们道别,临去投胎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怪我师父了,是我的命数尽了,真的不要怪她了,我生前师父对我很好,我死后师父又倾尽家产全心全意代替我照顾你们,真的不要怪她了。”接移身飘到梁千凝面前,看着梁千凝泪流满面,心酸,“看着你哭的样子真不习惯。” 梁千凝自责泪下,“金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我不去捉殭尸王、你也不会死。” 金水鬼魂劝道,“师父、你不要自责了,当时情况已经不是你能控制的,你也是为了大义去救人,真的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接道一句,“阴间掌管轮迴的人说,本来我是枉死的很难投胎,但念在我跟着师父你捉鬼除妖救人积累了功德,法不外乎人情,所以特破例让我投胎,下辈子,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做你的徒弟。” 时辰到,阴风动,雾转淡,金水鬼魂渐渐飘远,挥手道,“爸、妈、师父,保重、下辈子见。” “金水!”金父金母眼见儿子消失抱在一起痛哭。 梁千凝心中郁结顿散,哭在陈邹文怀里,陈邹文安慰,“你徒弟从来没怪过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不然,他都无法安心了。” 劝了一句送梁千凝回到住处。 折返回去途中打了个电话给尤大发,“尤哥,出来陪我喝一杯好不好?” 尤大发听着陈邹文心事重重就答应。 两人相约僻静路旁坐下喝酒。 尤大发听完问了一句,“现在怎么办?” 陈邹文心痛苦涩一笑,喝了口酒道,“她就是跌入人间歷劫的仙女,我就是个平凡的计程车司机,本来就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能怎么办?人家男朋友年轻长得帅、事业又有成,难道我跑过去叫她跟我一起吃苦吗?” 尤大发皱眉,“你喜欢了人家五年,就一句也不说?” 陈邹文忍泪含了口气,“爱一个人不一定会在一起,每次看她眼泪往回咽,我真的好心疼,我不想她不幸福。” 尤大发跟着发愁,“珠妹你又不喜欢,梁千凝又不敢追,你是不是想孤单一辈子?那,跟你讲,住养老院很惨的,赶紧选一个吧!” 陈邹文苦嘆不语。 尤大发接劝了一句,“与其这样不如努力一把,买个房子,有个争取的资本,四十岁,努力不迟的,再不努力就真的迟了,用钱、我那里还有点积蓄,你先拿去用,我和你嫂子都支持你,婷婷、小西也会支持你的。”一拍陈邹文肩膀,“听我的,别让自己一辈子后悔。” 陈邹文苦笑一声起身,“算了,婷婷、小西读书正用钱,何况,她都不见得会喜欢我。”回身自嘲笑问尤大发,“你说我现在跑去跟梁千凝说我爱她,会不会被当成想吃天鹅肉的癞□□,想吃嫩草的、猥琐好色的中年大叔?” ☆、第十九章 石一城接到梁千凝的电话,称其答应见面,激动不已,很早就等在餐厅,手里拿着当年求婚没有送出的戒指内心焦虑的等待着。 梁千凝在挂断电话的时候,打开衣柜,拿出了一条白色连衣长裙,五年来第一次重新打扮自己,梳理长发、面涂淡妆,长裙飘逸,如当年模样再次出现石一城面前。 石一城热泪盈眶欢喜道,“千凝,你终于肯见我了。” 接着拿出戒指,“我把戒指带来了,我帮你戴上好不好?” 梁千凝看到戒指那一刻,心里勐然明白,摇头,“我很清楚如果和你在一起,我会得到很多种幸福,但万千幸福都不是我想要的那种,石一城,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石一城当即流下泪来无法接受,“我们为什么不可以重新开始?” 梁千凝低头流泪,“我对不起金水,现在又对不起辜负你,来来回回,这辈子欠了这么多无法还清的债,心变了,就不可能重新开始了。” 石一城咬拳发抖,苦笑连连,“我等了你五年、找了你五年,我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你会不爱我。” 梁千凝亦是没有想到这一刻自己心里的人会不是石一城,一句“对不起”满怀亏欠愧疚转身离开。 霆记。 陈邹文坐在经常坐的位置,吃着同样的干炒牛河,心境却不是从前那般,口口都是心酸,心痛的难以下咽,心痛得眼泪再眼眶打转就要掉下来。 一对男女走进来,找位置坐的时候一个转身看到陈邹文,冷笑一声走过来,“呦,十几年不见,还是这个样子?” 陈邹文抬头。 男人问女人,“你认识?” 女人笑,“你不是一直问我前任的事吗?现在本尊就在这里,自己看。”接揶揄了句,“听说,你还开计程车呢!”
第24页 陈邹文嘆了声无心理会,伸手拿杯子喝了口水,吸了下鼻子。 男人打量陈邹文一身得意道,“怪不得你会甩了他,十几年了还是个开计程车的。” 女人依偎男人身旁了,“还好我有眼光选了你,跟着他,我怕不是早就成三餐不继的黄脸婆了。” 司空正、司空珠在旁听不下去了,就要过去帮陈邹文说话,梁千凝走进来,见与往日穿着判若两人入目呆住。 梁千凝走进来目光及向嘲笑陈邹文的男人说了句,“眉下、印堂、准头、两颧发暗,现在笑人家,不久哭自己。”说着来到陈邹文面前,目光一转及向那个女人,“做人还是厚道一点比较好,何况也是曾经相爱一场。” 女人不屑道,“你谁呀?进来就插一嘴!” 司空珠、司空正走过来赶走了男女,“她是谁关你们什么事,走呀!这里不欢迎你们!” 剩下樑千凝、陈邹文两个人,相见即是两眼泪,陈邹文撑起一笑,“还没有跟男朋友走吗?” 梁千凝心里一酸,“可不可以跟我去一个地方。” 陈邹文顿了一下,但见梁千凝眼中的泪软下心来,点头答应,“好。” 两人一起走出霆记上了计程车,陈邹文准备好了问,“去哪里?” 梁千凝深吸了口气道,“去、你上次带我去的海边。” 陈邹文心里一沉。 到了海边, 故作潇洒笑问,“是不是要跟男朋友回去了跟我告别?” 梁千凝反问一句,“你没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陈邹文笑着摇头,“除了祝福,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梁千凝低眸忍泪,“我有句话想问你。” 陈邹文一呆。 梁千凝问出了口,“你、喜欢我吗?” 陈邹文彻底愣住。 梁千凝流下泪来,“面对石一城那一刻,我才明白,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不知何时开始有了没办法隐藏的感情。”一捋裙摆郑重说了句,“陈邹文,我爱你。” 陈邹文泪湿了眼眶,喉咙涌动,心里一痛,躲开了梁千凝,“你现在、还年轻,我不想你将来跟着我后悔,你应该回到你的世界去。” 梁千凝哭着追上陈邹文抓住了陈邹文的手,“我已经丢了从前的骄傲,你把我比作跌入凡尘的仙女,那么我告诉你,仙女跌入凡尘起,遇到你就失去了所有仙气,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想和你一起度过余生的普通女人。” 陈邹文回身将梁千凝紧紧抱入怀中,合眼流泪,发抖,“我爱你,我只怕给不了你幸福。” 梁千凝坚定道,“你就是我的幸福。” 两人相拥于海边情深难分开。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