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之后,我在前男友面前变强了》 第1页 《秃头之后,我在前男友面前变强了》作者:鱼片面包 文案 从前有个秃子,被渣了。 还好炮友不离不弃。 差不多是真爱了。 只可惜一朝被人渣,十年怕人渣 年下攻x绝症秃头受 正文be番外he。 受菊不洁。 内容标籤: 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吴缘,闻秋棋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一 01 我普一睁眼就看见昨天晚上看对眼准备来一场生命大和谐的同志看着我,我尴尬的挪了挪屁股。 “早,早啊兄弟…” 大兄弟咧嘴一笑:“还没开艹对方就能吐血两升经歷还是头一回呢。” 我尴尬的笑了笑,妄图迴避掉这个糟糕的事实,我眼角拧巴拧巴终于挤出点眼泪了,“其实我快死了…所以死之前我想再、再…”我一抬眼看那大兄弟依旧是那张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差给他跪下了。 “你知道你浪费了我多久吗?” 我心头一跳,圈子里本来0多1少,长的好看还是1的大兄弟肯定非常吃得开,瞎了眼看上我想吃点清粥小菜,结果被吐了一身血,怕不是这辈子的阴影了。 我的胃和我的神经一起拧巴了起来,我哆哆嗦嗦地开口:“大、大兄弟…我可以给你赔钱…” 大兄弟不乐意了,他一张霸道总裁的模样,用鼻孔哼了一声:“你看我像是缺钱的样子吗?” 我觉得我冷汗都下来了,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疼得,只觉得一阵恍惚之后,我放松了。 02 我这是第二次看到大兄弟的脸,大兄弟咬牙切齿。 我脖子一横,“来吧大兄弟,要杀要剐随你!” 大兄弟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憋了半天,笑出了声,哇,那一笑宛如百花齐放,让人垂涎三尺。 “我不要你的命,况且你也不是活不了几天。” 大兄弟露出了一口白牙:“你不是也想爽吗?你死之前,给我艹怎么样?” 死前还能捞到个优质床伴,我一拍大腿,生怕对方后悔就同意了。 大兄弟说:“我叫闻秋棋。” 03 躺了没几天,我就出院了,反正晚期也没得救了,只想着自己这么多天没去上工,怕是早就被叶老闆那孙子开了,心头一琢磨,可劲浪吧。 我已经脑补出大兄弟一脸如花似玉地躺在床上沖我升鸟的样子了。 不过去见大兄弟之前,在医院门口见到了刚刚脑补出要来开我的叶老闆正好和他的心尖宝也在出来。 心尖宝方塘带着口罩,还有点咳嗽,可能是患了感冒,毕竟最近冷热交替,实在是很容易患病的,我表示理解的准备和他们擦身而去。 就听叶老闆说:“跟踪都跟到医院了吗?真是噁心。” 我觉得听这话我可以立刻呕三升血给他,然后喷他满脸,告诉他劳资牛逼是来看医生的。 可是我不敢,毕竟一看到他那张脸我就怂了,谁让我喜欢他,情不知所起,可是就跟个金刚钻一样突突突突突钻心的疼。 唉,我又看了一眼叶老闆的脸,嘤嘤嘤,是我喜欢的款。 就算是嫌弃人也好几把好看。 “我没有跟踪你。”我嘆了口气,回答了一声叶老闆。 叶老闆显然不信,他那张仿佛随时能吐出点胃酸的脸让人无言以对,方糖大宝贝咳了咳,扯了扯他的衣服,这才让叶老闆满满的恶意缩回去了一点。 明明四周没有人,我却好像能感受到什么嘲讽和议论的声音和视线。我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大兄弟的脸:“叶老闆,我已经有在交往的人了,不会来缠着你了。” 叶老闆捏住了我的领子,“欲情故纵?” 叶老闆的唿吸喷洒在我的脸上,我突然淡定了起来,我仿佛透过了叶老闆的脸看到了那茫茫宇宙,我甚至能看见有个人在和时间奔跑大喊着:&ldquoe baby——” 我看着叶老闆的脸放大放大再放大,每个毛孔都看的清清楚楚的感觉,一拳打了过去。 叶老闆猝不及防,但是他恼怒的眼睛里出现了震惊。 方糖大宝贝也惊讶的指着我的脸,我一抹鼻子,嚯,这么多血,能养起来多少蚊子。 我再也不去看叶老闆,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摸了摸头,薅下来一大把头髮,我摸了模头顶,有些心痛的想着,自己也许已经到了秃顶的年纪了。 在回想叶老闆挨得那一拳,只觉得自己秃了也变强了,值啊。 03 脱髮其实是早就有的,但是这么大一把的脱,我也是头一次见,以前医生对我说只是我心理压力太大,现在我估摸着是世界神听到了我变强的愿望而收走的代价。 我和叶老闆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故事,大概就是我单相思他,觉得叶老闆也对我有意思的时候,戒酒献身结果被说成了勾引人的噁心基佬而已。 叶老闆艹我的时候很用力,把我踹下床的时候更是不遗余力。 叶老闆噁心我的样子我大概一生忘不了,可是这样的眼神太熟悉了,以至于我想不起了当初是什么感受,只觉得这件事之后公司里任何客户都要明嘲暗讽我是一个□□。
第2页 只可惜在享受了这么多糟糕的记忆之后我却不能一走了之逃到天涯海角,因为大概是那个时候查出了胃癌。 我数了数自己这些年来的存款,发现自己根本连点药都开不起,等终于凑齐了化疗的钱,拖到现在,医生宛若便秘的脸告诉我大概只能等死了。 其实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曾跟叶老闆借过钱。 他噁心地看着我,然后把我按在厕所,狠狠地艹了一顿,然后把支票丢了下来,看着我捡起支票的时候,还不忘嘲讽我一句:“果然是为了钱。” 是啊,为了活。 只可惜这笔卖身钱到底还是没能用上,因为那时候,医生已经下了通牒,化疗很疼,治癒的可能性也不大。 后来叶老闆和他心目中的白月光在一起了,方糖是个画家,这种学艺术的人自然不能和我们这样的大老粗比,但是人啊,不蒸馒头争口气。 我这么英俊潇洒,自然不能瘦的形销骨立,至少死之前也是要帅成狗。 作死的结果就是真的快死了。 我面临人生走马灯的时候,大兄弟从天而降,说要和我来一炮。 然后笑着吐了他一身血。 04 大兄弟在骂人的时候也很适合我的胃口,身为一个炮友,他居然来医院门口接我,要不是我真的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或许马上又要拜倒在大兄弟的西装裤下面了。 大兄弟的车停在了我面前,我听到叶老闆在后面喊着:“吴缘,你好样的。” 恍惚间,我好像发现很久没有听到过自己个的名字了,我回头看着被方糖大宝贝拉着的男人正在咬牙切齿的瞪着我。 “叶老闆,我真的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我的领子又被扯住了,我顺势把手上脏兮兮的血迹抹到了叶老闆昂贵的袖子上。 谁知道大兄弟直接下车推开了叶老闆,把我从叶老闆的手下救了下来,大兄弟霸气侧漏地说:“请问你要对我的男朋友做什么?” 叶老闆似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他死死的盯着我仿佛要盯出花来,“你很好,你很好,你好极了。” 大兄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湿巾就开始给我擦脸,漫不经心地回答叶老闆:“我男朋友的好我当然知道。” 那宠溺的眼神看掉了我一身鸡皮疙瘩。 我看着那湿巾上越来越红,只觉得自己出血量这么大还敢出去走来走去,也是个勇士。 大兄弟给我擦干净以后才慢悠悠的看着叶老闆,旁边的方糖:“请您管好您的男友,不要让他对着我男朋友乱咬可以吗?” 叶老闆大概这才想起来方糖还在,但是令我震惊的是,方糖大宝贝不但没有生气,还是依然一副高冷的艺术家模样,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牵着叶老闆走了。 我暗自感嘆,果然是大宝贝,光是不会恼羞成怒破坏形象这一点我是万万赶不上的。 05 闹剧结束了,大兄弟拉我上了他的车,那悠扬的引擎声音。我很喜欢大兄弟的品味,没有闻着难受的香水味,车里也是干干净净的样子,没有太多的挂件摆饰。 “他是谁?”大兄弟问。 大兄弟给我扣上了安全带,也贴心的控制了窗户的大小,我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有些心不在焉的说:“我前男友。” 大兄弟似乎早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也没有说话,不过我嘆了口气:“可能连前男友都不算,嗯,具体来说只能算是技术并不好的炮友?” 大兄弟拐了个弯,“他刚刚看你就像看个出轨的对象。”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我说了什么很好笑的事吗?” 我擦掉眼角的眼泪,还没缓神:“他永远不可能喜欢我的。” “这么自信?” “是啊,就是这么自信。” 06 我一直没有问大兄弟要带我去哪,所以他停车的时候我顺势也下了车,看到个公交站台打算去看看,却发现大兄弟抓住了我的手,我有些纳闷的看着他,难不成他想这个饭点和我来一炮? 大兄弟靠近了我,拽着我就进了一家餐馆,高档气息扑面而来,我看了看我这身卫衣配运动裤,实在是不大好意思进去。 大兄弟却从善如流的坐下,服务员递上了一本菜单,上头是我一堆不认识的字符,大兄弟摇了摇头还掉了菜单,然后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菜名。 结果上菜的时候,居然都是中餐,感情这么多菜起个洋文名字是隔应我。 “你胃不好,这里的药膳适合你。” 菜瀰漫着浓郁的药香,飢肠辘辘的我早就不住的咽口水,老实说胃不好以后我好像也没多吃过多少好的。 身体好好的时候,没钱吃。 身体垮掉了以后,没胃口。 我大概是很久没有这样认真的吃过饭了,酒足饭饱之后,我不由得感嘆大兄弟是个好人,要是我早两年遇到他,怕不是这辈子拉着他不放手了。 “你现在也可以。” 大兄弟握着我的手说:“我又不想当你的炮友了,我做你男朋友。” 我突然觉得有些胃里倒腾。 大兄弟握着一瓶药,“你同意的话,那就请你好好活着。”
第3页 “你想让我活着?” “嗯,我要你活着。” 07 真好啊,临死前,还能听见这样一句话。 这可真好。 第2章 二 08 答应了大兄弟要好好活着,所以当天晚上我就用公共电话打通了楚辞的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有屁快放劳资昨晚夜班刚刚才睡着要是骚扰电话我他妈剁了你jj——” “是我。” 楚辞似乎愣了一下,“吴缘你个狗日的还没死?” 我眼睛前面一闪而过的大兄弟的脸长在了狗的脸上,疯狂的动着腰。 不行了,太魔性了。 我赶忙守住幻想:“是啊,我又不想死了。” “为啥,你不是一心求死吗?化疗不做了,药不吃了,还说要互相拉黑老死不相往来了。” “因为爱情。还有我还是很希望你在我坟上送束花的。” 楚辞大喊了一声:“不给!你这个恋爱脑傻!逼!”挂了电话。 我有些无奈的扣上公共电话,把钱给小卖部店里的老婆婆,这时听见了我手机响了。 “你真的愿意继续治吗?” “是啊。” “那你明天来医院。” 09 楚辞虽然有个非常文雅的名字,但是他却是个暴躁的人,他嘴里的脏话没有少过,即使是来看病的人,对他的评论都是一半好一半坏,觉得他不好相处,又觉得他很可靠,只要是手术,无论大小,他耐心的不像平时的他。 他是我的同乡,也是我的主治医生。 我曾经开玩笑说:“我这辈子都不想让你治病。” 那时他喝了一口酒也说:“我这辈子也不屑给你治。” 只可惜,我这辈子小病没有,除了肝火太旺,一换季老流鼻血以外,这唯一一次生病就对上他了。 那时候查出来已经是后期了,对上叶老闆,想着这辈子就这样了,让楚辞把化疗退了,他气的打了我一拳,他结婚的时候也在逼我去治疗,她漂亮的媳妇儿也希望我做他们孩子的干爹。 只可惜我这个恋爱脑很要命,觉得得了胃癌还能临死前看叶老闆一会就是一会,万一人家发现了我的病,大概还能同情一下我,可是叶老闆眼里只有方糖大宝贝。 在公司里每天忍受着冷嘲热讽就算了,还要忍受情敌和喜欢的人秀恩爱,我一咬牙去了酒吧,遇见了大兄弟。 虽然不知道大兄弟是处于同情还是什么,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救,但是这却让我清晰地感受到,还有东西值得我活下去。 我很感激他们。 10 楚辞嘴上说着让我去死,但是第二天就告诉我,他给我安排了化疗时间,让我去。 他还想说些其他的东西,就听:“老婆你抢我手机干啥…手机辐射大…” 楚辞的媳妇接过了电话,那是个温婉的女人,大概也只有这样的能降伏楚辞这样的人。当初我被介绍给她的时候,她知道了我的性向也并没有什么厌恶的反应,甚至笑嘻嘻地跟我八卦楚辞曾经的情史。 楚辞和我喝酒抱怨,他媳妇老是和我聊天,理他的时间都少了。 我也不想站在一对情侣中间,天天听他们秀恩爱好嘛?! 楚辞的媳妇儿絮絮叨叨地和我聊了很多,就像是刚认识那时候,她拉着我甜蜜地抱怨楚辞不够体贴那样,她依旧把我当朋友,即使那时任性着和楚辞断了联繫执意去死。 她说那段时间,楚辞嘴上说着不关心,结果仍然会让人去打听我的近况,相信着哪天我会去找他看病。 她说她希望我作为他们的朋友,可以好好的加油活下去。 11 既然说了要化疗,我就不得不纠结钱的问题,叶老闆的工作我在从医院回去的第二天就交了辞呈,辞呈是方糖收下的,不然我觉得我可能又要挨叶老闆一顿冷嘲热讽。公司里也是暗中交流,用自以为我听不见的声音说。 “这个死基佬终于不纠缠老闆了。” “我终于不用和这么噁心的人共事了。” “早该滚了,也就是老闆人好。” “晦气。” 之类的话。 我和叶老闆之间那点破事,不知道为什么,在第二天就传的沸沸扬扬,但是大多都是骂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叶老闆作为受害者更多的是同情。 然后方糖大宝贝空降设计部,用实力赢得公司众人的心并且和叶老闆在一起以后,他们更讨厌我了。 常常的排挤,欺负,议论。 我甚至回忆不起来,我当初是怎么熬下来的。 或许是对叶老闆的爱? 不行了,现在的我自己都不信。 12 我去理髮店剃了个光头,大兄弟陪我一起去的,我问大兄弟,我秃了你是不是就要始乱终弃了。 大兄弟笑着说:“这么颗滷蛋,我不要估计就没人要了。” 我一瞬间觉得自己心中的那天天只知道抽菸的老鹿一瞬间撒开腿乱撞了起来。 我躺在化疗的机器上,疼得我要死要活的,我尽量像个男人一样,但是人生走马灯又开始了,我甚至觉得胃癌还是很温和的,我不想要再化疗了。
第4页 结束之后。 我很想和大兄弟说,我受不了了。可是那双眼睛却让我咽了下去,大兄弟让我靠在了他的怀里,我说:“我不喜欢住院,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可是,医生说你要留院查看。” “那就尽可能少住几天,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大兄弟无奈的答应了我,他嘆了口气。 出院的那天,我躺在车里:“你长的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大兄弟问:“像谁?” 我闭上了眼睛,昏昏欲睡,“一个小白眼狼,我在马路边捡到了他,给他买了很多东西,为了他认真工作,结果突然有一天他莫名其妙的跑了…我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我那时候年龄还不够□□,所以我跪着求了一个人很久,结果一回到家,他就不见了…” “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很像他长大的样子……” 后来我睡着了,听说是大兄弟抱我回去的。 13 和大兄弟在一起,总会有种被爱着的感觉,我跟他说,“我都有种我和他是一对甜甜蜜蜜的老夫老妻了的错觉。”大兄弟问我,“这样不好吗?” 我没有回话。 我最近被大兄弟餵胖了不少,以至于有种并没有患病的错觉,连楚辞夫妻也被大兄弟征服了,一脸你终于转运了的慈爱表情。 最近精神和食慾都很不错,所以我缠着大兄弟要他带我吃点好的,大兄弟嘆了口气,给我扣了个帽子,带着我出门了。 只可惜,刚坐下的时候,就遇到了不太想遇见的人。 我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吴霁。 他依旧是那般风光,那张年轻俊美的脸也依旧是人群的焦点,我不太想上去打招唿,可是他却自己贴上来了。 我并不想见他。 14 我的前半生大概也是个富二代,父亲是个靠拆迁暴富的男人,母亲是他的第一任妻子,男人有钱了,就想着外面花花绿绿的世界了,所以母亲生我的时候,父亲还在外面拥着小他二十岁的女孩子。 母亲生下我以后就患了产后抑郁症,她不顾家人反对给我起名叫吴缘,大概也是代表了他们夫妻二人从此了无缘分的意思吧。我的童年很富足,除了整日以泪洗面还被人控制着不要自杀的母亲和很少回家的父亲,所以每次写作文“我的爸爸妈妈”之类的主题,我只能从作文书上东拼西凑出一堆恩爱的夫妻。 母亲在我十岁的那个冬天终于熬不过去,离开了人世。许久未见的父亲也终于露面了,他似乎在难过,我想母亲可能也在父亲心底占了一方土地的时候,他把他在外面生的孩子和女人带回来了。女人很美,就像是艷丽的玫瑰,他的儿子也很好看,遗传了母亲的所有优点。 可我讨厌这对母子,我认为他们是破坏我家庭的兇手。 我试图反抗过,但我不会耍脾气,几次三番给他们找麻烦,得来的也不过是父亲的呵斥,我这才明白,真正破坏家庭的人是父亲。 无论是学习成绩还是什么,吴霁很优秀,而我非常的平庸乃至糟糕,某些夜晚父亲总会满身酒气的沖我发脾气,用皮带抽我,骂我不争气。 吴霁的优秀他总会像个慈父一样去褒奖,去向外夸耀,每当别人提起我,却只是煳弄过去而已。 那时吴霁和他的母亲并没有做任何事,他们只是做着自己,就已经让我无法赶上。 陪我度过这段日子的人,是汤鸣。 就像是一块浮木一样,成了我生命里所有的快乐和光,我再高中毕业的时候,沖他告白了,年少所有的青涩和热烈都给了他。他是个优秀的人,高考结束他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而我落榜了,我被硬塞进一个三流的大专,但是对他的喜爱总能让我一遍又一遍地省下生活费去找他。 后来吴霁也考上了这所大学,汤鸣越来越敷衍于和我聊天,我有些恐慌。 我没告诉他就冲去了他的出租屋找他,然后看见了吴霁在和他接吻。 勐然想起,汤鸣很少吻我,吻也不过是唇瓣相接而已。 汤鸣看见了我,他并不慌乱,只是说了一句:“我喜欢的人只有吴霁,我们分手吧。”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去的,脑子里只有和汤鸣曾经的记忆,勐然想起,他似乎十句有九句不离吴霁。 或许我只是块跳板,让他触碰到吴霁的跳板。 后来我毕业了,在一家普通的公司实习。有一天,收到了父亲的电话,我回到家就是一巴掌,我被打懵了。 “我没有你这个喜欢男人的儿子!” 他怎么知道的?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只是觉得父亲终于有理由把我赶出去了,也蛮不容易的。 自那之后,我去了外省务工,我就没见过吴家人和那个曾经是我的光的少年。 15 见到吴缘走来的时候,我甚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毕竟已经好多年没见了,他依旧光鲜亮丽,我现在不只秃头了,还在死亡边缘试探。 “可以拼桌吗?哥哥。” 吴霁这还是头一回喊我哥哥,受宠若惊,我看了一眼大兄弟,大兄弟紧张的看着我。 我的心理很是平静:“好啊。”
第5页 吴霁的手指在玻璃高脚杯的杯口上滑动,他漫不经心的问:“哥哥不喝点酒吗?” 大兄弟抢答道:“他不能喝酒。” 吴霁皱了皱眉:“请问您是?” 我说:“我男朋友。” 大兄弟似乎声音上带着愉悦:“我是他男朋友。” 吴霁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看向我,“哥哥这么多年不回去看看吗?” 我有些饿了,大兄弟似乎发现了,他挑了些冒着热气的菜塞到了嘴里,我艰难地咽了下去,“回去做什么?再给他添堵吗?还有我担不起您这声哥哥,吴先生。” 这里的菜并不适合我,即使是看上去温和的菜色里面的盐分也让我很是难受。 吴霁似乎料到了我的回答,他抿了一口红酒:“可是他要死了。” 我恍惚了一瞬,但是翻遍记忆也没能找到一点带着温度的记忆,只有冰冷的皮带和厌恶的呵斥。 那个人居然要死了? 哦对了,我也要死了。 我感受到胃里久违的翻腾,我拽着大兄弟的袖子,他似乎感受了什么,他拉着我就准备离开。 吴霁不明状况,拉住了他:“怎么了?” 大兄弟兇残的吼了一句:“滚。” 第3章 三 016 又是糟糕的消毒水味道,我总是不太喜欢医院,我按响了床头的铃,等我等到楚辞的时候他差点不顾他的医生形象过来掐死我。 我说:“我看见我弟了。” 楚辞一脸噁心的吃不下饭的表情:“那人不去好好继承他的家业,来见你做什么?” 我说:“老头要死了,至于来找我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楚辞开骂了起来,然后一边跟我闲聊一边做检查,我问大兄弟人呢,楚辞说不知道,我打了个哈欠,楚辞说:“那就睡会吧。” 我一连一天没有见到大兄弟,实在是闲得无聊只能找楚辞玩,只可惜人家也太忙了,直接把我从办公室赶了出去。 我摸了摸鼻子,去了医院的广场,那里阳光正好,有个漂亮的小姑娘一个人在草坪上玩球,我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阳光暖暖的很是舒服,躺了一会,感受到了腿边有什么东西,才发现,一颗球滚到了我的脚边。 我刚想捡起来就看见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盯着我,小姑娘漂亮的脸蛋红红的,我把球给她,但是她也不走,只是看着我。 我有些好笑,但是总觉得这样僵着也不太好,“要听故事吗?” 小姑娘用力的点了两下头。 17 “…发现糖还是是甜的,只是生活太苦了。” 我讲到这里,就看见小姑娘红着眼眶抽抽搭搭的,我不由得失笑,我摸了摸她的头,这是我很喜欢的故事,小兔子总是把最好的送给人家,可是她却没收到同样的爱。 然后我看见了一个许久不见的人,小姑娘哭着跑到了男人的怀里,后者温柔的问:“为什么哭鼻子?” 小姑娘说:“为什么小兔子总是把糖果屋送给这么坏的人?” 男人沉默了,他抬头看着我,我沖他咧嘴一笑。 “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 男人叫李鑫源,是我不能算前男友的前男友之一。 因为我和他在一起,他从来只认为我是他的床伴而不是他的对象,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生活最苦的那几年,是刚刚被赶出来的时候,我在一个只有六平米的小房间里住了下来,靠着送外卖工作。 其实我还想当喜欢这个工作的,虽然有时候一腔的委屈没有办法宣洩,但是胜在工不错,况且我也没有什么家人同我一起过节。 后来我遇到了李鑫源,他躲在了我那脏兮兮的门的门口,我本想带他去医院的,但是他死活喊着不要,我就带他去了一家私人小诊所。 男人的身上最严重的只有头上的头上撞到了重物的地方,缝了好些针,我问了他很多事,他总是说他不知道,忘记了,失忆了。虽然明摆是装的,但是我还是留下了他,毕竟人总是有些不想说的苦衷。 但是我六平米的房间,根本睡不下两个人。 我看了看手头的存款,找人租了一间稍微大些的房间之后,存款所剩无几。我越来越喜欢他,那种疲惫的时候有人愿意开着灯等你的感觉非常的好。 但是他总是像个蒙了层谜雾似的,我看不透。即使我说我喜欢他的时候,他也是立刻同意了,我想就算是瞒着自己,但是他也会有多多少少对我的爱意吧。 后来证明,事实上,并没有。 决裂的那天我发现他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地面上是一片狼藉,我震惊的走近他,但是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了两个保镖把我按在地上,他狠狠甩了我一巴掌,他说:“没想到吴国的儿子这么好上。” 我不明的看着他,他把我扔到了床上,扒掉了我的裤子,然后没有任何预兆的沖了进来,那两个保镖拿着摄像机,镜头就这么盯着我。 我听了很多李鑫源的断断续续的话,总结一下大概就是,我那个大老粗的爸居然学会和别人联合抢了他一个项目,而他正好被以前的仇家不要命的开车撞了过来,苟延残喘的时候,遇到了我。
第6页 他从头到尾都是为了报復,把敌人的亲儿子按在身下的感觉也实在是不错。 “可是,我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却依然不放过我。 最后,他擦了擦下身就走了,而下身的疼痛让我迈不开腿,他心满意足地拿着录像走了,家里所有东西都被人砸了,我一个人上了药,抱着被子哭了半宿。 我很软弱,但是我不想死,回去工作的时候,却被人告知我得罪了人,实在是不能放我呆不下去了。 我失业了。 但是李鑫源没有放过我,再次找工作的时候处处碰壁,最后勉强到了酒吧工作,咸猪手不断,好歹我是个男人,想着摸一下也不会少块肉的时候,又遇到了李鑫源,他嘴里吼着“你这么欠操吗?”的话,又在厕所强上了一次。 我疼得厉害,但是眼框热的也流不出来什么,果不其然第二天李公子又让我失业了。 我把自己关在屋里很久没出来,李公子似乎也忘记了我,穷困潦倒走投无路想自杀的时候,结果没走两步捡到了一个娃,娃是从福利院逃出来的,我很喜欢小孩子,但是我是gay大概没有娃,所以真的是把熊孩子当亲儿子养。 但是我的工资养不活孩子,李公子不知道为啥又上门了,这次是带来的也是威胁,他说我没有资格□□,随时可以找福利院的人把他带走,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剩余价值,我跪了下来,求他不要这么做,李公子说:“陪我睡我给你钱,还帮他上户口。” 我想了想,答应了。 后来,李公子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在熊孩子面前一边艹我,一边还放了录像带。熊孩子跑了,再也没回来。 18 我原来还挺恨李公子的,可是真的过了这么些年,这些恨意我也不知道还剩了几分,至少以前我是不会和他说好久不见的。 “我…”李鑫源欲言又止,“这是甜甜,我侄女。” 我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她很可爱。” “去玩吧。” 李鑫源放走了甜甜,坐在我旁边,“甜甜出生的时候,心脏不好,这么大了还经常住在医院。” “嗯。”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我很想和他客套几句,可是到嘴就是:“没有你,我过得是挺好的。” 李鑫源似乎脸白了一瞬,他的唇瓣微微颤抖:“对不起…对不起…我…” 我觉得有点可笑,我摇了摇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过不去!”李鑫源突然大吼了一声,一把搂住了我,“对不起…我爱你…求求你回来吧…我会对你好的,我们就像以前还在出租屋一样好不好,我给你洗衣做饭,不要离开我…” 我很想推开他,但是却用不上劲,结果我突然被人扯到怀里,感受着大兄弟的气息,“我男朋友我自然会宠着。” 哦豁,我家一天不见的熊孩子回来了。 我看见李鑫源的表情寸寸龟裂,心底却升起一种迷样的快感。 019 “我……我不信!”李鑫源恶狠狠地抬起了头,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实在算不上好看。他倔强的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不信三个字,然后问我,我一定是骗他的。 但是我有些困了,他在大兄弟的下巴上亲了一口,然后撇向李鑫源说:“我永远不可能爱上一个□□犯。” 大兄弟把我背了起来,他掂量了一下皱了皱眉,“一天不见又瘦了?” “那多好啊,小姑娘们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大兄弟说:“不好。” 我们笑着回去了病房,再也没有看李先生一眼,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当初渴望的话现在就像是苍蝇在耳边的鸣叫让人烦躁,而当初浓浓烈烈的爱意也好恨意也罢都成了一两句挖苦和讽刺罢了。 我爬在大兄弟的背上跟他讲小兔子的故事的后续,大兄弟一路没有说话就听我叨叨:“...小兔子听懂了,小猪说,那天啊,那天我只是路过来着,小熊硬塞的钱,小老虎说如果我能把糖放回去,冰淇淋机就是我的了。” 我有些乐呵呵地问大兄弟:“你喜欢哪个?” 大兄弟沉默了一会:“如果我是小老虎,那么从一开始我就会把我的小兔子抱在怀里,而不是后悔地去找他,甚至躲起来地拉路人下水。” 我在他软软的头髮上蹭了蹭:“如果我当初遇到你就好了,我的糖果屋就可以给你了。” 大兄弟没说话。 正好也到了病房,大兄弟把我放了下来,盯了我很久,突然他吻了过来,我顺从的张开了口,让他进来,接受他有些激烈的吻,直到有些唿吸困难,他才放开了我。 我气息不稳地看着大兄弟有些红了的眼眶,摸了摸他的头,那张因为成熟而被人忽视青涩的脸庞靠近了我,又一次吻了上来,大兄弟就像幼稚的孩子,一遍一遍确认着什么,大兄弟终于亲够了,我无奈地说他:“熊孩子。” 大兄弟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眯了眯眼:“大概是第一次化疗以后,直觉告诉我的。” 大兄弟有些懊恼:“那你装不认识我!”
第7页 我捏了捏他的脸:“活该,谁让你那时候一言不合跑了。” 大兄弟沉默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伸出了一根小拇指:“拉勾吗?”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嗯,不许变。 第4章 四 020 做完第二次化疗之后,整个人大概都是虚的,楚辞建议我还是要做手术,我勾了勾大兄弟的小拇指,同意了。 但是除去手术费用我的存款却所剩无几。 我望着大兄弟:“看来以后要你养我了。” 大兄弟在我的肩膀蹭了蹭,抱住了我,就像只求抚摸的大狗,“我攒了这么多的老婆本,当然都交给老婆。” 我不明白为什么在偶遇过李鑫源那一次以后,大兄弟就开始满嘴时不时冒情话,但是听着这些话确实让我心里的老鹿焕发了活力砰砰乱撞。 天气渐渐转凉,树上也开始变得光秃秃的,大兄弟掏出了一条非常长但是却坑坑洼洼的围巾给我围上,用绒线帽给我那个秃瓢藏严实了,全副武装以后才肯牵着我出门。 路上有些萧条,也没有曾经的那种繁华了。我突然很好奇自己是多久没有在这样的路上慢慢悠悠地逛着了。四周有人看着我们相牵的手,窃窃私语,但是我已经不太在乎了,那种遮遮掩掩的感觉并不愉快,但是大兄弟还年轻,我看着他,问他要不要松开,他却捏的更紧了,说:“不放,放手了,你要是又被别人骗走了我找谁哭?” 我任他牵着,感觉这样的散步也不错,有时候也真的很想这样走一辈子,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展会,那是一个画展,来来回回的人非常的多,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两张票,“去看看吗?你以前好像很喜欢这种…” 我是挺喜欢画画的,那种色彩混合的感觉非常的让人心动,年轻的时候,也会攒下所有的零花钱,去买一本画册。 但是这个画展我听那些走出来的迷妹们的聊天猜到了是谁的,本市的、年轻天才画师,擅长用手表现鲜活的欲望,这样的标籤,大概就是方糖大宝贝了。 我嘆了口气,大兄弟还在等我的回答,心底大概有了一些勇气,“走吧。” 方糖的手果然是属于艺术家的,所以叶老闆迷恋上这样一个人也无可厚非。 大兄弟突然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展会的中央,上面是一副巨大的油画。男人裸着身体坐在一片黑暗之中,眼角似乎有一颗泪水摇摇欲坠,几乎是每个人都会想去触摸这样一个人的内心。 如果这个模特没长着和我相似的脸的话。 “惊喜吗?” 方糖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看着他一时说不出来,大兄弟挡在了我面前。 方糖眯了眯眼看着四周投来的视线和窃窃私语,“我们去里面聊。” 大兄弟似乎有些犹豫,我回握了他的手,然后跟着方糖进了他的办公室。 里面凌乱的堆了一些杂物,方糖让我们坐了下来,“喜欢吗?那可是我最得意的画作了。” “为什么?” 方糖漫不经心地笑着:“因为那是我一直追求的东西,挣扎的绝望简直让人神经尖叫,你还不明白吗?”他看着我,“答应叶枫也是为了你啊宝贝。” “你说什么!”叶枫沖了进来,他双目涨红,眼下也有明显的青黑色。 方糖依旧漫不经心:“我是为了吴缘才会和你在一起的,不过画都完成了,分手吧。” 叶枫一把拽起方糖的领子,这个男人在冷血的爱人面前也变得弱小而又狼狈,“方!糖!你居然是为了吴缘…” 方糖一脚踢开了男人,“我不是早就和你说了吗?” “我们之间是为了完成画作。” 叶枫不可置信地回想起那个清冷的少年一次又一次拒绝自己的要求,告诉自己要完成画作——那不是为了他准备的礼物,而是利用他去完成他的画作! 叶枫气到发疯:“你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他!” 方糖不可置否。 “我跟你说过,我有一副必须完成的画作需要你的帮助——” 需要你去扮演恶人,那个人才会露出来的“绝望的脸”啊—— 021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被迫来看这样的闹剧。 叶老闆总是这样一副暴躁的样子,被天下人负尽。但是他似乎不愿意对方糖下手,他把矛头转对了我。 “你可真是很好。吴缘。”他瞥见大兄弟在我腰上的手,“你就这么饥渴吗?这种人能满足你吗?” “还是说他就这么想被你包养?” 我一拳挥了过去。 叶老闆被我掀翻在地,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我又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叶老闆脸上,我恶狠狠地拽着他的领子:“你不准说他。” 叶老闆原本有些嘲讽的表情慢慢变成了震惊,他似乎不愿意相信什么,想说些什么,但是被我打断了:“我喜欢你的时候,是我眼瞎,贱巴巴地贴上来,所以我不在乎你说我什么。” “可是,我不允许你侮辱他。”
第8页 叶老闆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消息:“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喜欢上他!” 大兄弟把我抱到了怀里,他擦掉了我手上渗出的血液,一阵湿润的感觉之后,我发现他居然把我的伤口含在了嘴里,舔舐着那细小的伤口。 我耳朵有点烧的热,大兄弟把我的头按在了他的怀里,“我男朋友以前眼神不好,不过没关系,现在他遇到了我,那种表情我再也不会让他露出来了,所以不好意思了,方先生。” 方糖似乎遗憾的摇了摇头,大兄弟带着我离开了办公室,临走我又看了一眼那巨大的画,甩了甩头,跟上了大兄弟。 大兄弟闷闷的说:“我很高兴,但是不准再自己动手了。” 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大兄弟在我冰冷的耳垂边哈了一口气:“我喜欢你,不想让你在受伤了。” 以前是我没有能力,现在我有了,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我回抱住了大兄弟。 没再注意到身后失魂落魄的叶老闆。 022 说真的如此歇斯底里讨厌一个人的时候这还是第一次,就算是再被人背叛,脑子也只是一句他们不爱我情有可原,我配不上他们。 现在大概是想明白了,那是我自己作贱自己,把刀子给别人,对着人说我的心给你你随便划拉我都不会喊疼,后来被人捅的千疮百孔,爱就自己从心里漏光了,不爱了伤口就开始癒合。 不爱了自然也就不疼了。 可是这会出现一块ok绷,把千疮百孔的心给我贴死了,自然是不允许别人再拿刀子要来戳烂护着自己的ok绷。 我看着大兄弟让他把头凑过来,他不明所以,我抓着他亲了一口,嘿嘿的笑着。 看到他耳朵整个都红了,笑得不能自理。 我叫吴缘,大概是母亲的诅咒,这辈子与所爱的人无缘,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人脚踏七彩祥云拿着宝剑来噼开黑暗,破除诅咒,带着光芒而行。 人生的路再苦再累再暗,如果能找到一个为自己掌灯的人也不错。 023 大兄弟一路再没有说话,大概是被我那举动吓到了,说真的嘴上说着第一次见面是炮友,可是这般刺激大了我实在是没想到了。 他带我回了他的家,除了牢牢地牵着我耳朵一直是红红的。 我向他道歉:“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不做啦。” 毕竟被大叔这么个偷袭法确实不太好接受。结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压在了床上,主卧没有开灯,很暗,但是借着月光我却能清晰的看到他的眼镜,湿漉漉亮晶晶的。 他亲了过来,温柔的舔舐着我的唇瓣。 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了才分开。 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这不是还有吗?” 我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他凑近了我,小心翼翼地不压到我,“你的糖果,很甜。” 我想起了那个在我一时想不开准备去自杀的时候,拉住我的傲娇少年,那双黑亮的眼睛盯着我,让我放弃了不少糟糕的念头。 原来我的光从那时候就透了起来。 大兄弟突然捏了捏我的脸,“想什么呢?这种时候还分心??” “想你。” 大兄弟凑了过来又亲了我一口,“真人都在这还需要想?” “想起你小时候了,那是个多可爱的少年啊。” 大兄弟突然沉默了一会,“那时候…你会怪我我突然跑掉吗?” “确实是很难过,可是没办法,让你看见那种不堪的画面。确实挺脏的。” “你没有!你不脏!”大兄弟就像一只奶狗,舔了舔我的脖子,那是我的敏感带,激的我头皮发麻,“我回家了,那天。” 我推开大兄弟的手改为了抱住他的背,“我是我爸的私生子,我妈是设计怀了我讹钱的,虽然回了闻家,但是那种故意被人忽视的感觉并不好。” “还有一堆兄弟姐妹想着争家产,看我很不爽,那时候我很不屑,就搭了想害我的大姑顺风车离开了闻家。” “可是我太高看自己了,人生地不熟的,还好遇到了你,后来李鑫源的事让我想回家了,我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我想保护你。” “但是一回家就被我爸关起来了,跟他做了个约定,答应他的条件才肯让我来找你。”他的声音闷闷的,“还是晚了,你这个花心大萝蔔。” “我真希望我父亲能早生我十年,这样我就可以立刻找到你,把你藏起来,再也不让人找到了。” 我抱着他,“不好吗?我每天都希望自己能小一点。” “以前觉得小不好,现在我这么年轻那群大叔都不如我,我这么年轻优秀,你还不牢牢抓着我?” 我哭笑不得,大兄弟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我亲住了他,“是啊,得抓紧了。” 【拉灯】 如此温柔的感觉也是我头一次体会,大兄弟似乎还没有发泄够,我内疚的表示可以继续,但是他只是把我团在被子里,叫我睡觉,然后去了厕所。 等到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人把我圈在了怀里,暖意让我很快就睡着了。 “晚安。”我迷煳间听见了一个人说。
第9页 第5章 五 024 发泄一通的第二天的没有想像中的疼痛和酸楚,这大概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欢愉,大兄弟似乎不在,我下楼的时候,桌上放着准备好的早餐和字条。 【我去工作了,记得吃药,你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不要被别的人拐走了!!】 我笑了笑,但是还是从手机里翻出了一个号码,早餐并没有冷,大兄弟应该也没有离开很久,我喝了一口寡淡的粥,活着温水把药咽了下去,嘴里泛着苦味,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重口味的东西了,以至于我甚至想不起来酸甜苦辣咸大都是什么样的感觉。 等到全部吃完大兄弟的爱心早餐。 我才打通了那个电话。 “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嗯。” 吴霁似乎找不到话题,沉默了一会才说了一个地址,“父亲在那里住着,”他顿了顿,“他其实很想你…” 我知道吴霁说的是假话,那个人能想起我就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很想我大概是在做梦,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想要找我,但是我知道确实该做个了结吧。 我把自己裹得严实了,然后坐上了计程车,去往顺手写在了大兄弟便条上的地址,地址很偏僻,但是也不是很难找,那是大户人家度假养老的圣地,也不怪司机眼睛都有些放光。 他把我带到了目的地,我把钱给他的时候,说:“以后别在带我绕路了。”他也许本以为我是个有钱的傻缺,但是这句话一出,他却开始哆哆嗦嗦的道歉。 我摇了摇头,走开了,那是我身上唯一的整钱,身上只剩下了零零碎碎的钢镚,根本不够回去的车钱,我环顾了四周,除了原生态的树林和优美的环境,连个公交车牌都没能找到。 我看了一眼手机的电量,还比较稳,毕竟或许又要向大兄弟求救了。 吴国似乎早就料到了我要来,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我走到他的轮椅面前,规规矩矩喊了一声“父亲”。 他似乎有些谋划,虽然不想接受我这句父亲,但是还是强行保持着和颜悦色。 “你回来吧。”吴国说,“当初是我太冲动,你也是我和慧芳的儿子。” “这么多年了,我原谅你了。” 我想我并不开心,也并不想要这样的原谅,我甚至觉得我并没有错。 若真要说错误,我也许只是爱上了错的人而已。 他和我絮絮叨叨说了一下软话,可我一句都没能听进去,这是年幼时最渴望的和颜悦色,但是现在却对我毫无意义,我甚至觉得血缘的关系的纽带早已经断了。 “你还喜欢男人吗?” 我说:“嗯。”我想终于大概要到了正题。 “李公子知道吗?你弟弟最近要跟他合作一个大项目,李公子希望你…” 我大概是知道了为什么那一日他俩就催促着我回去,李鑫源大概同他们提过自己有个不听话的宠物,正好是他们的儿子之类的事。 “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人家李公子…” “我有男朋友了。”我打断了他。 他一拐杖打到了我的膝盖上,疼痛差点让我跪下,他再也绷不住那张和颜悦色的脸:“你帮帮你弟弟去陪陪李公子怎么了?!你们不都是同性恋吗?!你知不知道公司正在关键时刻!这个项目很重要?!” 因为我是同性恋,所以,你就要卖了你儿子?那你知不知道,你另一个儿子,早就和我的初恋亲在一起过了。 “吴先生。”我叫他,“我早已经被你赶出来家门了。” “我们早已经断绝父子关系了不是吗?” 他似乎有些恼羞成怒,挥舞着拐杖,一拐杖打到了我的脸,疼痛袭来,我脆弱的鼻子又开始滴滴答答的出血,我疼得跪了下来,他还在那打着我的背。 “劳资养你这么多年,你他妈的白眼狼!” “你为什么不和那个女人一起去死?!” “为什么?!” 我意识模煳的爬了起来,眼睛不知道何时被血煳住了,我一步一步地逼近了他,他害怕的推着轮椅倒退,“你别过来!” 他的拐杖依旧大力的打在了身上,他退到了一块石头上,啪的摔在了地上,依然又是恐惧又是害怕的喊着“去死”。 我还是迫近了他,胃里不知何时又疼了起来,但是全身上下的疼痛却不及胸口那阻碍唿吸的疼,是啊,我要去死了,你开心吗? 我很开心。 万一我被打死了,那么这个傲慢的暴发户会不会因此也坐牢? 我又逼近了一步,但是眼前突然出现了大兄弟的脸。 我拿起手机,打通了他的电话,可是很快手机就被那拐杖打离了手,我耳边还是大兄弟的越渐焦急的声音。 可是我很快就听不见了。 025 又是在医院醒来的。 令我失望的是,我眼前的人是李鑫源而不是大兄弟。 他鬍子拉碴似乎很憔悴,他看见我醒了,立刻按了床头的铃,焦急的问:“你怎么样?” 我很想扯个笑脸,但是却死活扯不出来,“托李公子鸿福死不了。” 李鑫源面色一僵,但是很快打起精神来问我:“医生很快就来了…你…”
第10页 “我想见闻秋棋。” 他自然知道我说的是谁。 “那个男人马上就到了…对不起…阿缘…” 我不想听他解释,我只知道我现在讨厌他。我在想如果我当初被打死了,那么现在是不是就不用见他了? “你…这么恨我吗?” 哦豁,我竟是把话说了出来。 我耿直的点了点头。 李鑫源突然像失去了以往的风采,颓废了起来,“阿缘…” 我讨厌他的欲言又止。 正好同时,吴霁进来了。 “哥哥,李先生。”李鑫源看了我一眼,然后离开病房。 “我不是你哥哥。”我说。 吴霁似乎也明白什么,“对不起,我没想到父亲会这么做…我…” 我说:“收起你的惺惺作态,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吴霁笑了起来,“瞒不过你啊,我讨厌的哥哥。” 我说:“好好的少爷不当,为什么改行拉皮条了?” 吴霁说:“不是挺好的嘛?又痴情又有钱,还跟你有一段。” “还可以给你一个大项目。”我补充到。 吴霁坐在了我的床边,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他的手指相当的纤长好看,浑身散发的气质也和我不相同。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记不起脸的初恋来了,移情别恋果然是有原因的,更何况人家一开始就没喜欢我过。 “我很讨厌你,吴缘。”吴霁说。 “彼此彼此。” 他笑了一下,“为什么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他了,他却告诉我他心里爱的人是你?” “就因为你喜欢抢我东西?” 我不明白他说的是谁,只听他说:“儿时,你夺走了我的父亲,让我的母亲永远被人诟病。后来,你又夺走了他。” “好不容易让他回到了我的身边,让你滚了,但是为什么他却说爱上你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围着你转啊?吴缘?” 我默默听着,想着,要是所有人能围着我转,我能混的这么惨吗?我知道他说的是谁了,是那个糟心的初恋吧,没想到早就出局了的我,还能在不知道的时候发生有这样一出大戏。 “我不喜欢他了。” 吴霁说:“我早就知道了。” “可我还是不甘心——” 医生进来了。 说,“你身体多处被殴打,还好是皮外伤居多,但是原本虚弱的身体进一步恶化了。” “我还有多久?” 医生没有说话,他打通了一个号码,“吴缘!!!你给我解释一下!!刚修养好一点,你他妈又为什么要去那里?!!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被打死?!你想死吗!劳资给你约的手术这他妈要怎么做,万一癌细胞扩散了怎么办?!万一你死在手术台怎么办——” 楚辞的声音,真是令人感动。 我掏了掏耳朵说:“我不会轻易地狗带。” 因为我和某个正在赶过来的人约好了,不轻易地去死。 026 “你…怎么了?什么手术?你上次为什么在医院?!” 李鑫源也冲进了看着我。 医生看了看四周,无视楚辞一大堆要骂人的话,挂了电话,沖我摇了摇头,退了出去,我报以一笑。 “没什么,胃癌而已。” 我听见吴霁苹果掉地的声音,“你上次就是因为胃癌晕倒的?!” 我心疼的看着地上脏兮兮地滚了一周的苹果,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嗯。” “你怎么会…” “没什么。”我打了个哈欠,“只是因为丢了工作没吃好饭而已。” 李鑫源突然跪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去找最好的团队,一定能治好你…对不起…” 我摇了摇头,这只能说我自己没本事而已,我要是个牛逼的人物,那么即使被封杀估计也有人会要我吧? 可惜,我只是个打工的。 不过我还是很感谢李鑫源的,毕竟让我认清了自己,即使是喜欢叶老闆的时候,那么疼也没有多难过。 人作践自己作成了习惯。 也就会习惯了。 我想。 “我早就不喜欢那个谁了,而且我也离死不远了,他当初和我分手是因为喜欢你,你们把误会说开了就好了,放心,他绝对不会喜欢我的,吴霁。”我对吴霁说。 我不管他的表情转向了李鑫源,“我放过你,求求你也放过我吧,李鑫源。” 他没有说话。 但是我看到了大兄弟,他一把抱住了我,但是又顾及着我的伤,抱的很是小心,我看到他那双熬红的眼睛有些心疼。 “都说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嗯,我不死。” 我感受到了肩膀上的湿意,回抱住了他,仿佛世界只剩下了我们俩。 我不知道李鑫源和吴霁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但是我知道,我也许再也不会见到他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拉灯戳微博——鱼片面包茶泡饭yoo
第11页 之前的小兔子的故事叫《小兔子有颗玻璃心》 第6章 六 027 身体被打成这样,但是我依然还是想做手术,至少切除以后还是有痊癒的可能性,或者说还是有多活几年的可能性。 我捨不得大兄弟。 这个两次把我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人,我真的很捨不得,我摸着大兄弟的脸说:“我要是能早一点遇上你就好了。” 大兄弟没说话,只是蹭了蹭我的脸,“现在还不迟。” 白天大兄弟要出去工作,晚上他则回来陪我,我总是百无聊赖的蹲在家里,他怕我无聊,那天晚上抱着我问我,“要不要养只狗?” 我愣了愣,沉默了一会,拒绝了他。 他似乎没想到会这样,我说:“养了宠物就该要对它负责,我想我做不到。” 他没再说话,只是亲了亲我的唇角。 其实我很喜欢狗,只不过从来只是在上课路上的宠物店扒着看一会就满足了。那里有只傻乎乎的秋田,看到我总会笑着扑上来,软软的毛总是特别舒服。 只可惜好景不长,他被店长卖了出去。 我想它是去新家享福的时候,那只秋田被送了回来,他的腿断了一只,主人嫌弃的不要他了,挑走了一只更贵的,然后把他丢在了宠物店门口。 我看着它,它看着我。 后来,宠物店店长也受不了了,店长把它送给了我,我不知道要怎么照顾这个小生灵。于是开心的去找了那时候还算是对我好的汤鸣,他教我去了宠物医院,并和我一起叫它“咖啡”。 父亲那大概是唯一一次纵容我,汤鸣会时不时来家里,看咖啡,但是那时候我不知道的是,汤鸣大多数的注意力都在那个高傲美丽的弟弟身上。我攒下了所有零花钱为他买狗粮和玩具,可是在我被差遣出门给汤鸣买东西的时候,咖啡也跑了出来。 炎热的酷暑让咖啡中暑了,而等到汤鸣和吴霁发现咖啡已然奄奄一息。 后来,我是哭着给它下葬的。 我走在路上,路过了一家宠物店,宠物店似乎很多人,我蹲在了门外玻璃看着里面的小狗,这似乎是一家专门卖秋田的店。我仿佛看见了那只三条腿跟着我跑前跑后的小狗。 店员过来问我,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摇了摇头,毕竟那种分别的苦楚我大概是不想面对第二遍了,无论是我们哪一方突然放手。我突然有些觉得自己自私,大兄弟还年轻,我这么拽着他,不过是一块绊脚石吧。 “吴缘。” 我听见有人喊了我。 我回头,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我笑了笑:“汤鸣。” 028 我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再遇见汤鸣了,谁料缘之一字,着实难以捉摸。 他褪去了年少记忆里的青涩,多了一份成熟。 我不由得感嘆,人生大抵就是时间拽着人前进,你还不想长大,时间就已经催促着你快速出发了。 “好久不见。”我跟他打招唿。 “嗯,好久不见。” 这个词已经是无数次说出来了,不同的对象,不同的歇斯底里。 可是如此平静,是头一次,我嘆了口气,也没什么不好。 那时候的小兔子,心里只想要对别人好,即使没有冰淇淋,糖果屋也果断的送了出去。 “对不起。” 我愣了一下。 汤鸣在向我道歉,我笑了笑不在意,“不需要道歉,那只是我勉强你了。” 那只是我年少的一厢情愿罢了,绑架了汤鸣的同情心,逼迫他和自己交往,那个充满阳光的少年,放弃了一片蔚蓝的天空,被一个脏兮兮的泥潭绊住了脚步。 汤鸣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他沉默了一会。 “进去坐坐吗?这是我的店。”我惊了一下,汤鸣虽然喜欢宠物,但是我实在是没想到他会去经营一家宠物店。 那时候的少年只是抱着球,大声喊:“我将来一定会赚大钱!让世界都被我吓到!” 这番豪言壮志,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会偏居一隅,去开一家宠物店。 我怀里突然被塞了一只小狗,小狗粘人的很,脑袋在我怀里拱来拱去,黄色的皮毛柔软非常,脖子上还繫着一块蓝色小方巾,他的鼻子湿漉漉的,好奇的扒着我,然后伸出舌头来舔我的下巴。 “他很像咖啡吧。”汤鸣的话让我停下了和小狗的玩耍。 “不像。” 他微微惊讶的看着我,“咖啡没有这么粘人,它总是聪明的要命,只有闯了祸才会这么藉机讨好我。平时它甚至不喜欢我,它很怕人,怕再遇到一个打他的主人。” 汤鸣看着我良久说:“你是真的变了很多。” “人总该长大的。”我抱着奶气十足的小狗,仍由他好奇的嗅着我,我摸了摸他的下巴,他发出了舒服的声音。 汤鸣挤出了一句话:“挺好的。” “看来只在原地奔跑的人只有我。”他说,“我那时候明明喜欢吴霁却和你交往,一边享受着你的喜欢,一边一点点消磨了你的心,等你走了,我才发现,我那时候早就喜欢上你了。” “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我都不知道哪个才是我的心了。”
第12页 我打断了他:“没关系。我已经有爱人了。” “吴霁还挺喜欢你的,好好对他。” 汤鸣挣扎着想说什么,可是我不在乎了,我把狗还给了他,也没再回头。 回去的时候,大兄弟问我,身上是什么?我愣了一下,才发现是一堆狗毛。 我开玩笑:“我在外面有了别的狗。” 大兄弟过来帮我脱了衣服,“热水放好了,快去洗掉你身上的味道,家犬不高兴了。” 我抱住他的腰,“一起。” 【拉灯】 事后,我总喜欢盯着大兄弟的脸,这张年轻的脸,花了几个多月的时间就让我爱不释手了,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他吻了过来,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才停下。 我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哭了起来。 或许是儿时埋葬宠物的记忆太过深刻,生命脆弱的一面一次次浮现在眼前。 他慌乱的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受不了万一我死了你站在别人身边的样子。我光是想想就要嫉妒的发疯了,可是我又不能那么的自私。 他抱住了我,“我很高兴,你都这么喜欢我了。没关系。我们不会分开,直到死亡来临之前。” 那次大概是我知道自己患病以来最崩溃的一次,哭着跟别人说:我在恐惧死亡。 029 死亡从来没有如此靠近过,即使是母亲死的时候,我也没有如此清晰的感觉。那种懵懵懂懂将要失去一个人的感觉来的太突然也太勐烈。 人总是这样,无牵无挂的时候不珍惜生命,到了真的捨不得的时候,却抱怨命运的不公。大兄弟喜欢把我哄睡了偷偷去工作,书房的灯总会亮到很晚。 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比任何时候觉得自己相当无能。 大兄弟大概是感觉到我的不对,他抱着我,平復我的不安。 “好好好起来,你才能养我。” 他的话也许就像一剂强力药剂,我快崩断的神经突然被粘合了起来。他就像是一根浮木,被我用全身力量抓着。 我不愿意放开大兄弟,甚至养成了一个每一天晚上似乎都需要他才能睡着的坏习惯。突然有一天,大兄弟纠结了很久和我说:“我想带你去见家人,然后我们结婚。” 我被惊的措手不及。 “虽然只能在国外结,不过我还是想和你合法登记。”他吻了吻我的眼皮,然后像是郑重地单漆跪地,从床头柜里掏出了一只戒指。 我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实在是太高兴了—— 我的梦想大概就是有一个喜欢的人,能陪我过上一辈子。可是这个愿望曲曲折折的几次三番都没能实现,我爱过不少人,但是他们不爱我。我觉得自己太贱,永远都学不会潇洒。 患得患失的就像个只有恋爱脑的死娘炮。 但是上天总是仁慈的,到最后,他给了这个糟糕的恋爱脑死娘炮了一个脚踏七彩祥云的英雄。 030 我去见了大兄弟的爸爸,闻先生是个很有气势的人,他不温不火的看了我几眼。 “你要和这个男人结婚?” 大兄弟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这样你就没有继承权了。” “我不在乎。”大兄弟回答的非常的快。 闻先生沉默了好半晌,看着我:“果然是我儿子,死倔。”他顿了顿,“那就好好过日子吧。” 我没有想到如此简单,我父亲知道我是同性恋的时候,险些打断了我的腿。 闻先生点了根烟:“这臭小子从小就倔,说离家出走就硬气的很,虽然后来回来了,可是我知道他是为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你吧。” 浑浑噩噩地听完了闻先生的话,吃了顿晚饭,走出大门以后被冷风吹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你爸是真的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嗯。” “真的?” “嗯。” 大兄弟牵住了我的手,仿佛在说:这条崎岖坎坷的路,我陪你走。 第7章 七 031 大兄弟最近欢天喜地地宛如打了鸡血一样,即使是工作也是笑容满面。 楚辞说:“他这张脸笑得太噁心了。” 我说:“因为有喜事。” 楚辞顿了顿,半晌呆滞,才低声同我说:“你没告诉他?” “嗯。”我笑了笑,同他点了点头,我低下了头,“大概是我的自私吧。” 楚辞没有说话。 他嘆了口气,恨恨的说了一句:“我就不应该信你个王八蛋。” 几个月以前,我去接受了手术,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熬过了最危险的时候,术后恢復也很良好,但是某一天当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去医院发现,恶化了。 我抱着大兄弟的衬衫哭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看着远在外地工作出差的大兄弟一排三十个电话,才意识到,回播了过去,听到他焦急的声音我突然安心了下来。 “我睡着了。” 那头的他长长的舒了口气,“…那就把票退了吧。”我听见那头大兄弟在和别人说话的隐隐约约的声音。
第13页 “你吓死了我了。”他说,“我马上就回来了,你可不准跟人跑了。” 他絮絮叨叨和我说了很多,我听他说完以后,说了一句:“我想和你结婚。”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寂静。 寂静到我以为已经挂了电话,我低头看了一眼,发现仍是通的,不由得笑着又问了一句,“我在向你求婚啊,大兄弟。” 他似乎有些语无伦次:“我我我我我…愿意。” 那一天,我们聊了很多,无话不谈,仿佛蜜恋中的情人,可是我却止不住我的眼泪。 神啊神,求求你,原谅我的自私吧。 032 我头一回被宠的像个小姑娘,尽管这个小姑娘可能长着不该有的东西。 我们去订婚戒的时候,柜檯小姐愣了很久但是完全凭着过硬的素质强撑着给我们介绍完了婚戒的款式,最后选中了一款比较朴素的对戒,柜檯小姐说可以为我们刻字,大兄弟跃跃欲试,可是我却拒绝了。 大兄弟委屈巴巴的看着我,眼里像含了一汪池水,漂亮的眼睛盯着我好半天,我甚至感受到了四周传来的火辣辣视线。 我依然没有同意。 我说:“刻名字首字母不好,万一有人和我一样叫wy我会嫉妒死的。” 大兄弟似乎思考了一下wqq和wy放在一起却不代表自己的感觉,立刻同意了不再刻字。 我有些紧张的捏了捏手心,哪里敢告诉他,我是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吉利,怕和他的名字连在一起,成了他一生的梦魇。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贪图大兄弟的好,却不能为他做什么。 在柜姐们火辣辣的凝视下我们签下了订单,然后离开了这家店,他突然离开了一会跑了回去,让我原地等着,然后不一会带回了一杯温热的水和我的药。 他说:“出来这么久可不能忘了吃药,我刚刚问柜姐要了一杯。” 我咽下了药,苦涩的味道瀰漫开来,完全吞下以后,我问他:“我是不是对你不好?” 他愣了愣:“为什么这么说?” “你对我太好了,可我没什么能给你。” 大兄弟眼睛弯了弯好看的脸不输于我认识的任何一个明星,他凑近我的耳朵,“是啊,一点都不好,老呆在沙发上睡觉,还要我抱你回去,抢着洗碗还摔了几个,还要我新买。” 我有些委屈。 大兄弟又说:“我快的时候叫我慢点,我慢的时候又撩拨我,特别难伺候。” 我感受到耳根微微发烫。 我推开了他,“回去吧。” 他原地不动。 我牵住了他,往回走,他开开心心的拎着包走了。 我很久之前希望自己是个小姑娘,这就能正大光明的和自己喜欢的男生牵着手腻在一起了,尽情的撒娇也不会被叫做娘娘腔。也没有人想要拉开你的裤子看看你的鸟儿是不是假的,围着你哈哈哈的大笑。 然后总会有个正直的男神脚踏祥云从天而降,使出一招告老师,就把那群混蛋治的服服帖帖的。 他会扶起你然后问:“你是不是那个吴霁的哥哥?” 咔的一声一颗玻璃渣应声而碎。 后来也不由得感谢自己是男人的身份,才能正大光明的跟在对方身边。 我停下了脚步,望着大兄弟,他有些纳闷的看着我,我突然一个箭步沖了上去给了他唇角一个亲吻,四周的行人窃窃私语了起来。 “那对同性恋这么大胆真噁心。” “离他们远点。” “死基佬,晦气。” 这些曾经对我来说宛如利刃的言语似乎也在大兄弟柔软的唇角边变得柔软了起来,我突然被他拉了起来,然后飞快的离开了人群。 他几乎是一言不发的开着车回到家里的,一回家他就把我摁到了沙发上,激烈的唇舌交缠过后我们分开了,我们平復着唿吸,双目对视却没说话反而一起笑出了声。 之后的日子我们一起出去採购筹备婚礼,连楚辞和他的媳妇也一起来帮忙了,不知为何楚辞和大兄弟一起写了我所有前任的请帖,楚辞甚至提议贴个刀片上去,被嫂子拎着耳朵拉开了。 一切看起来其乐融融的,我甚至也觉得自己就像个普通的人,没有疾病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但是我却有一股并不好的预感。 033 我和大兄弟贴完了最后一个囍字,瘫在床上,我问他:“你为什么要给那三个人寄请柬?” 大兄弟毫无犹豫:“宣誓所有权。”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那你呢?有没有前任啊初恋的。” 大兄弟立刻不开心了,“我们这么纯洁无瑕出淤泥而不染的人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我可是专一的。” 我一时无语,但是又不安了起来,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贴在了他的胸口。 咚咚——咚咚——一下一下的敲在我的心上。 “这里很狭隘,只能住的进一个人。” “毕竟我这人是个小心眼。”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的鸽子和我 错字略多 第8章 八 034
第14页 婚礼举报的那天运气并不好。 淅淅沥沥的小雨弄得空气潮湿湿的,我的眼皮总是不住的跳着,我用指腹捏着我的无名指那块软肉,想像着那个我们一起定的戒指套在上面的感觉。 但是胃里的抽痛越发明显,整个人也开始混混沉沉的不知道正确的方向。 我趁没人的时候把止疼药拿了出来,也没有数,倒多少便吃了多少。 我甚至觉得每走一步都是煎熬,我觉得如果大兄弟看到了,估计会骂我骂个半死,不再让我出医院了。 在这个同性恋还没有完全承认的年代我觉得四周都是好奇的,鄙夷的,厌恶的视线。但是大兄弟踩着石板路的那一瞬间,我骤然觉得,周围嘈杂的声音都一併消失了,只有他一步一步还在沖我走来。 我们手牵着手,宛如一对正常的新人。 他为我带上了戒指那冰凉的金属感觉和我想像中一模一样。 仪式结束以后,我才发现,我那糟糕的前任们都来了,连吴霁都来了。 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耳朵里嗡嗡作响,连指尖也带着微微的颤抖,大兄弟牵住了我,我觉得自己的视线模煳不清,意识若有似无。 但是唯独那只手却让我感受真切。 叶老闆说:“对不起。” 我说:“没关系,是你让我遇见了他。” 汤鸣说:“如果我早点认清我的心…” 我说:“可惜没有如果。” 李鑫源说:“我不会放弃的。” 大兄弟说:“滚。” 吵吵闹闹的世界过去,我猫在大兄弟的怀里,虫鸣声吵的要命。 我暗自摸了摸自己身上做手术时留下的疤痕。 “闻秋棋先生,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大兄弟愣了愣。 “我爱你。” 035 “我也爱你。” 闻秋棋落下了一颗泪来。 036 吴缘的葬礼最后一面,敢来了一个糟糕的病态老人,他疯疯癫癫吵吵闹闹。 闻秋棋认识,那是吴缘所谓的生父。 那个打破他所有对父亲的渴望的人。 那个狼狈的老人用走两步摔倒一下的样子沖了过来,正好要盖上棺材最后一下的工作人员微微一愣,不知所措。 闻秋棋示意他照常。 狼狈的老人看着远远走掉的工作人员颓唐的跌坐在了地上。 闻秋棋待所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同那个人说:“你不是老喊他去死吗?他去了。” “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弔丧的?杀人兇手。” “我没有——我——” 闻秋棋转身离开,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漫长的等待之后,那个讨人厌的大叔,已经被拿出来了,只剩下了一堆骨架,他常常抱怨的没肉,这回是真的秃秃的呈现在他的面前了,骨头被敲碎装在了一个小小的盒子里。 他抱着骨灰盒。 良久只是在发呆,直到楚辞提醒了他他才反应过来。 他一步一步的把人带到了墓园。 看着他被人埋进早已准备好的土坑里。 男人的墓碑上是他为男人拍的个人照,温和的淡笑和眉眼间挥之不去的忧郁。 上天让我遇到了你,又要我失去了你。 真是何其残忍。 在所有人都离开以后,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 那个年轻男人抱着墓碑嚎啕大哭,远远路过的行人们都害怕的离开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全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个拉灯的内容会近期补到微博,然后断断续续会更点番外。还有你们最想要的he走向。 第9章 闻秋棋番外 if—he 闻秋棋从小就缺爱,家庭畸形的关系让他倍受煎熬。 他终于熬不住离家出走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傻乎乎看着河发呆,他装可怜跟那人说自己是孤儿,孤儿院的人也都很讨厌自己天天不给他吃饭。 那个傻子立刻收留了他,但是傻子似乎忘记了报警的事,只是每天更加努力工作罢了。 傻子很可爱,也是有史以来对他最好的人,他这个十二岁少年的心突然就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心头的小鹿也因为那人的一颦一笑而在胸口乱撞。 他知道男人是gay,因为他已经发现傻子不止一次的偷偷藏起一堆裸男杂志了,他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欣赏男人的焦虑和紧张,同时也不由得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那你并没有男人喜欢的八块腹肌。 他偷偷研究起了健身,他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很开心的过下去。 但是李鑫源的突如其来的出现是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那个傲慢的男人把吴缘压在身下,狠狠的进入,血从吴缘的下身流了出来,他看见吴缘的牙龈隐隐出血,眼泪不住的流,那张总爱带着笑的脸已然被眼泪沾满—— 他很想冲上去,把那个人揍下去,但是害怕让他的脚根本迈不出一步,他听见男人贴着吴缘的耳朵说:“这就是那个孩子吗?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会送走他——” 是他的错? 是他的错!
第15页 他看着吴缘眼里的惊惧和紧张,闻秋棋转身就跑。 他跑回了家,像个懦夫那样。 他同那个他从来没给过好脸色的父亲说:“你说的我都同意了。” 他父亲微微讶异,却也似乎在意料之中:“怎么?什么让你改变想法了?” “我喜欢上一个人。” 闻父嗤笑了一声,却不评价,招唿手下得力的干部说开始训练他。 他被扔到了偏远的岛屿,学习和训练占满了他所有行程,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回去找人。 可惜还是晚了。 男人住的地方早已经人去楼空,他动用了所有力量去找男人,却没想到在一家酒吧先手下一步的遇见了男人。 吴缘的眼里似乎多了一份哀郁,虽然是笑着的,但是他却知道那人的笑是苦的。他想起年少无数个夜里,梦中这个人在自己身上起起伏伏的样子,而今现在真人出现在了眼前,还提出了那样的要求。 “约吗?” 他一边不动声色的同意了,一边被妒火烧的肝疼。 是不是男人也和别人提出过这样的要求,是不是他也想他当初看到的那样在男人身下低低□□。 可是还没多想,吴缘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他慌不择路的把人送进了医院,才知道是胃癌晚期。 他想起男人在酒吧一杯一杯喝下的酒。 他痛恨了自己的无力,他又来晚了。 吴缘无缘,是否此生真与他无缘? 可是断断续续发生的事情,却给他了希望,吴缘想活下去,为了他。 吴缘爱上了他,要为了他活着。 他们甚至还结了婚,挑了戒指。 承诺了好好活着,还是食言了。 他崩溃的看着男人变成了一罐小小的骨灰埋在了那小小的一方土地。他想起母亲死前的话,你要好好活着,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吴缘你给我活着啊,死了,你要的爱你生的恨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他在墓碑前哭了一晚上,最后他都不知道脸上的是雨还是泪,他浑浑噩噩的抬起头。 却发现自己从床上掉了下去。 闻秋棋略懵逼。 他冷静的看了一眼时间,再看了看四周的风景。 他连忙赶去了一个地方,不顾身后僕人的大喊,他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一个中学门口等了一天。 等到下课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发现了一个人,那是仍然稚嫩的吴缘! 他扑在了吴缘怀里,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哥。” 吴缘被这一声喊的措手不及慌乱的问道:“怎么了?迷路了吗?你别哭啊…你是哪里的小孩子…你…” “你答应我不要喜欢上别人好不好?” “啊什么…” “唔哇…” “你别哭,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吗……!” 闻秋棋凭藉无赖让前世所谓的汤鸣之类的一个都没有靠近,甚至有人想靠近吴缘的时候也被吴缘一句“我的弟弟在等我”而隔离了。 闻秋棋有时候考虑过自己的占有欲是不是过于严重了,但是他看了看身边□□的昏睡着的青年,低头吻了下去。 对自己惦记了两辈子的肥肉没有占有欲的话,那他绝对是圣人。 第10章 番外【汤鸣】 act0.1汤鸣 汤鸣和吴霁 汤鸣是个优秀的人,热情阳光开朗,长的还很帅,从小到大向他表白的人无数,但是那些写给他的情书之类的东西,他却从没有接受过。 “我们现在还小,要以学业为重。” 这个理由虽然像老夫子一样,但是却很好用,他不喜欢那些女孩子,但是也做到了给她们保留尊严。 他喜欢踢球,以他为团队中心的附近少年都喜欢和他玩,有一日他把球踢飞了,匆匆忙忙去找,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 此时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一个少年抱着他的球走了出来,他的鼻子还在滴滴答答的流血,脸上也有青一块紫一块的,少年问道:“这是你丢的球吗?” 他僵硬的点了点头。 他接过球,那少年转身要走。 他勐的抓住了他的手:“对不起!是我害的!我会负责的!我们去医院!” 少年一时间僵住了,被他这么一路拖着走到了医院,他给小伙伴们发了消息,然后给少年挂了号,挂号的时候,他知道了少年的名字。 是一个并不美好的名字。 吴缘。 医生仔仔细细给吴缘检查了鼻子和脸,他面色沉重的撩起了吴缘的衣服,发现身上也是大大小小的青紫。 看上去有掐痕和指印还有不知道撞在哪里的淤青,医生皱着眉:“你这是谁干的?”他在病歷上潦草的写着,“你父母知道吗?虐待儿童是犯罪的。” 汤鸣看着吴缘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听到父母,犯罪之流的话,眼眶里立刻赢满了泪水,“对,对不起…医生叔叔、不要告诉我爸爸…好不好…我不疼得求求你…” 医生眉头皱的更紧了,但是他还是没说什么,“你的鼻血已经止住了,不大要紧,下次打球别用脸接。剩下这几个药可以消除你身上的痕迹,你不想说我也不管不了,好自为之吧。”
第16页 他看着吴缘忙忙点头感谢的样子,汤鸣皱了皱眉,却听到吴缘结结巴巴的对他说:“谢谢、钱、钱我会还你的。” 汤鸣摇了摇头:“本来就是我的错,砸到了你,你不用还了…” “可是、可…” 汤鸣问道:“你身上是什么?” 吴缘愣了一下:“只是我不小心撞的…” 汤鸣盯着他,不说话眼里都是不信。 吴缘急的眼眶红了:“真的是撞的!阿姨就捏了我一下…是我不小心自己摔下去的!” 汤鸣沉默了一会,“哦。” 汤鸣不管自己的态度是不是冷淡了些,只是把吴缘送回了家,自己也抱着球回去了。 在那以后,他经常能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跟着他,无论是学校还是回家的路上,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把人揪了出来,才发现是吴缘。 吴缘又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汤鸣烦的头疼,又不好意思崩坏自己的形象。 “什么事?” “对、对不起……”吴缘说。 他看见吴缘纠纠结结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转头要走,就听吴缘说:“我能和你一起玩吗?可以做我的朋友吗?” 汤鸣被问的猝不及防。 他纠结了一会,面前少年脸上已经没有了淤青,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但是随着时间流逝眉眼间的失落也越来越大,他一时心软:“好啊,但是你不能再跟着我了,我们是朋友可以一起走。” 汤鸣莫名收穫了一条小尾巴,他的朋友很多,所以也并没有怎么把少年放在心上。 上高中的时候,吴缘成绩并不好虽然和他在一个学校,但是实验班和普通班隔的太远,一日也见不到几次。 倒是班里有个长的很是好看的少年引起了他的注意,听说那人叫吴霁,风光霁月很是好听,那个少年总是若即若离有种让人很有探究下去的好奇心。 他突然想起那个被他打的流鼻血的少年好像也姓吴。 他笑了笑,姓吴的这么多,他和他相差甚远,他确实是想太多了。 高一下那年,他代表了学校去参加了一场盛大的比赛,决赛前夕压力太大,他频频出错,在教练有些失望和遗憾的眼神下,他倍感受伤。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课桌里总有每日一封不间断的笑话,还有鼓励他的话。 比赛前的最后一天,没有了鼓励的话和笑话,却多了一个护身符。 他把护身符挂在了脖子里,拿到了第一。 庆功的那天,他的同学有些暧昧的说,“吴大美人天天担心你的比赛。都不让我们去打扰你,都不让我们去找你玩。” 他心头微动,握住了护身符,看了一眼吴霁,哪知对方也走了过来,“恭喜。” “谢谢。” 想到那个同学的话,他心头感到一丝热意。 但是接下来的发展让他瞠目结舌。比如他知道了吴霁的哥哥叫吴缘,而吴缘还向他告白了,他看着那张和吴霁有一些相似的脸鬼使神差还同意了。 他有了正大光明採访吴霁家的理由,给吴缘补课。 那个宛如风花雪月的少年让他越发的沉迷,宛如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的云霞,触碰不得,而又让人趋之若鹜。 他看着身边那个唯唯诺诺的少年,咬了咬牙。 吴缘和他在一起以后似乎有些改变了,他不再那么懦弱,也不会那般阴郁,笑起来也软软的有些可爱,可是他只是在那人的身上找另一人的样子。 后来他不知道吴缘从哪里带了条狗回来,只有三条腿,瑟瑟缩缩的很是怕人,那张本该毛茸茸可爱的脸也似乎因为眼里的害怕而失去了光泽。 吴缘很喜欢它,还给他起了名字,他虽然不是很喜欢这种到处掉毛的生物,但是吴缘并没有放他到处跑,吴家人都没说什么,他也没办法。 他又到了吴家,吴霁在吴缘同狗玩的时候,靠近了他,吴霁在桌子底下的脚蹭着他,他似乎觉得又有些内心底的燥热。 但是面上,似乎依然波澜不惊。 他背着吴缘,仿佛有一种背德的刺激感,他的喉结被吴霁突然吹了一口气,吓了一跳。 吴缘也转过了头,汤鸣心跳如擂鼓,打发吴缘去买了点东西,他转过头跟吴霁吻了起来。 没能发现那只狗也跟了出去。 咖啡死了,对,狗叫咖啡。 吴缘崩溃的眼神他看在眼里,内疚涌上了心头。 可是做不到现在去安慰吴缘,他更想知道,吴霁的想法。 明明都亲了,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他明明马上可以和吴缘分手。 吴霁笑了笑,用他搪塞别人那句话来搪塞他:“学习最重要。” 他浑浑噩噩的熬到了毕业,毕业那日,吴缘吻了他,被他立刻推开了,但是看到那有些心昏意冷的眼睛,他又有些捨不得,他感觉酒精上头,他们两个摸进了一家小宾馆,开了一间房。 睡了。 吴缘在他身下疼得哆嗦,咬着床单却不喊疼,眼角的泪花让他更加兴奋。 他尝到了情/欲的味道,不可自拔。 他一边和吴缘维持着床伴关系一边和吴霁谈着地下情。
第17页 他觉得自己是人渣,可是他又捨不得放走吴缘,他甚至觉得自己体内的劣根性在作祟,上赶着的免费床伴不要白不要—— 但是还是被发现了。 吴缘眼里的摇摇欲坠的泪。 他的心忽然扎了一下,但是吴霁已经答应和他在一起了,他要对吴霁负责。 吴缘受伤的离开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见过吴缘。 他从吴霁耳朵里听见,吴国把他赶出了家门。 那个记忆里总是亮闪闪看着他的少年不见了。 吴霁和他亲着亲着来了兴致,他特意摸出了那个护身符带在了脖子上,他们赤/裸相对,吴霁却问道:“你带这么个东西干什么?” 他愣了愣。 他突然失了兴致,“你没见过它吗?” 吴霁纠结了一下,“…这个样子我记起来了,吴缘他有段时间一直在画这个样子的东西。”他突然推开了汤鸣,“你带这个东西是隔应我吗?!你还在想我哥?!” 汤鸣混乱的退开了几步,一把扯掉了那个护身符。 少年的记忆突然在头脑里闪动,最后停留在那一份份歪歪扭扭的笑话上。那段年少时最重要的记忆,而那个重要的主角被他赶走了。 他点燃了烟,在客厅坐着。 他不由得混乱了起来。 吴霁有些委屈地粘了过来,他条件反射一般的和吴霁拉开了好一段距离。 吴霁立刻板下了脸,他们大吵了一架,然后吴霁穿着衣服就离开了。房间就剩他一个人,手机空荡荡也没有任何消息。 他烦躁的抽着烟。 他找出了吴缘的电话,想问他当年的事。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机械的女声冰冷的重复着口令。 汤鸣怎么也没想到,吴缘能做的这么绝,彻彻底底的放弃这段感情。 半晌,他笑了出来,也是,渣的人,贱的人,可都是他自己。 越是不想去想,就越是被和吴缘在一起点点滴滴折磨,少年无数次入梦,但是最终的结局都是愈行愈远,到了他追不上的地方。 他无法面对吴霁,也对不起吴缘。 他和吴霁分了手,他被甩了一个巴掌。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不和你在一起吗?因为吴国特别讨厌基佬,而吴缘那个废物也是因为和你在一起而被赶出去的!” 脸上的疼痛不及心里的怅然若失,愧疚让他窒息,他无法去控诉什么,搅进他们之间的人是他,抛弃他们的也是他! 这一切不过四个字,咎由自取。 后来,他同父母出了柜,放弃了自己的创业梦想,开了一家宠物店,偏居一隅,只希望哪一日,某个熟悉的身影能驻足下来看一眼。 他等啊等,等是等到了。 但是那个人的心早就没有一丝一毫他的位置了。 他抽了一口烟,在婚礼上大言不惭,差点被人打出去,他看着吴缘有些消瘦却幸福的脸恍惚间想像着自己站在他身边的样子。 他笑了笑,转过头,就等到了那人的死讯。 吴霁也没想到,那个人被赶出去以后受了多少苦,才能这么年纪轻轻患上癌症。 所有的怨啊恨啊,都随着火焰和那个人一同燃成了灰烬。 汤鸣跪了下来喊着对不起。 但是却永远等不到一句“没关系”了。 他看着吴霁和个女人结了婚联了姻,门当户对看上去很美好。听说半年后,因为吴霁包养了个小白脸而离婚了,鸡飞狗跳之后吴家也没落了,他再没有听过吴霁的消息。 但是,他又何尝不是个笑话,一辈子活在了愧疚和那永不可及的爱里,沉溺着逃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尽量从侧面来补充填满这个故事。 第11章 李鑫源番外 李鑫源的人生很简单,身为富二代,长成富二代找个门当户对的联姻生个儿子富三代。 这些写好的人生策划案也不妨碍他长成一个优秀的富二代,一路顺风顺水有人追捧有人崇拜有人暗恋,到哪都有人叫一声“李公子”。他还是挺享受这样的生活的,以至于他忘记了在商场这个地方,多的是老奸巨猾的商人。 他被人狠狠地坑了,差点还丢了命,他一瘸一拐地爬了出来,他一边抠着土一边恶狠狠地想着一定要报復那两个老东西。 但是现实却是伤的太重他在垃圾桶旁边怎么也动不了了。 天已经很黑了,他强撑着意识,心想自己要是交代在这实在是窝囊。 后来,他隐约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那人似乎刚下班,不紧不慢的拎着个稀里哗啦的塑胶袋子,在空荡荡的小巷子里实在是明显的要命。他缓了缓,用全身力气嘶哑的喊了一声“救命”,眼前晃过一件白衬衫,他就没了意识。 但是宛如迴光返照,他感受到有人要带他去大医院他还能喊个“不要”。 他身上血看着多,其实都是些小伤口,让他最难受的是翻车爬出来的时候被撞的脑阔子,小诊所医生说有点脑震盪,脑门上也有个伤口要缝针,失血也有点多还躺了一天没吃东西需要补补。 他再醒的时候,手上被人打了个点滴,他刚想起来,就被人按下去了,那人递过来一杯水,说:“你才醒,别乱动,伤还没好。”
第18页 他这才看见那个穿着被他弄得脏兮兮的白衬衫的人长着什么样。 不看不要紧,一看笑死。 真是长了副仇人模样。 李鑫源脑子里迅速过滤出来,豁,这不就是那个坑他的老头子前些日子赶出来的亲儿子吗?赶出来的原因是什么来着? 哦,喜欢男人。 是个变态。 那个男人跟他絮絮叨叨说了不少,李鑫源静静地听着,他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别人说这种没有营养的话了,毕竟他一句话都是要赚钱的,这确实是种新的体验,等到吴缘伸手给他按铃,他才回过神来。 护士匆匆忙忙的进来了,给他做了个检查,就让他交了钱收拾收拾回去了,说是床铺不够用。 他交钱的时候蒙圈了,跑的时候啥也没拿,身上就那身衣服也破破烂烂的没法穿了。 只见吴缘从皮夹子里掏出一打钱,有零有整,精确到毛,然后递给了收费的护士,出了诊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吴缘。 吴缘说:“没事,帮人帮到底。” 他心想:吴国的儿子怎么和他差这么多? 吴缘问他:“你家在哪?我打车送你回去,以后小心点。” 李鑫源突然反应过来,他扯了个慌:“完了,我记不起来了!我是不是失忆了啊?” 吴缘见他哭丧着的脸也不在乎是真是假,把他拉回了医院。医生仔仔细细看了一眼,说:“哦,没事,砸到脑袋正常的,过几天就好了。” 李鑫源没地方住,无奈吴缘只能带他回家。 两个大男人挤在六平米的出租间里很是要命。这可能是李鑫源头一次在这么小的地方住,他想起了吴缘是gay的传闻,心说他难不成是想睡我,对我这么好。 他害怕的往里头缩,吴缘睡在边上,占的地方就一点点,中间空了一小块,晚上天凉,两个人空的地方簌簌往里头灌风。李鑫源实在是冷的受不住了往吴缘身上靠。男人身上散发着热量虽然有些瘦弱但正好可以把这个热源抱进怀里,他满意的把头搁进吴缘的颈窝,舒服的蹭了蹭。 吴缘的生物钟准时把他唤醒了,那个昨天死活不要跟他触碰到的李先生把他箍的紧紧的在怀里,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算是和汤鸣在一起的晚上,第二天他也绝对不会这么抱着他,温热的唿吸喷洒在他的脖颈上,让他差点有了点早上的冲动,因此他小心翼翼挪开的时候,并没能看见李先生醒了。 吴缘进了公共卫生间洗漱,天还很早,和他共租的其他几家也没有醒,他看了一眼时间,还有点早,他走到了楼下买了份早餐又上来了,把煎饼果子放在桌上,才去了公司。 李鑫源在吴缘回来的时候寒毛都立起来了,但是听到轻轻的关门声以后他才嘆了口气。 六平米的小房间被强行挤进来的小桌子上放了一碗白粥和一包咸菜,他嫌弃死了那没几粒米的薄粥,却没把它从嘴里放下来。 喝了粥以后,他就和自己的手下接触了,把吴国和那个差点弄死他的对手安排的明明白白以后,自己总算舒服了。 他回了一趟本家,他妈心疼的要命,但是他爸却冷冷的嘲笑他还太天真。 她妈不高兴地同他爸碎碎念,他却没能听进去,中午保姆做了个豪华的晚宴,他却觉得那味道还不如那寡淡的白粥和咸菜。空荡荡的大房子也不如那六平米的出租屋有人气。 他的母亲请了家庭医生给他看身体,但是他拒绝了,他把公司的工作重新拿过来安排好以后,天都黑了。 他恍恍惚惚的不想回去,莫名又走到了出租屋门口。 天上下了雨,他站在雨里。 正好遇见了来扔垃圾的吴缘。 他冲上去抱住了吴缘,那温热的体温让他有了实感,吴缘微怔把他拉进了出租屋。 狭小的房间,吴缘说:“我以为你走了。” 李鑫源说:“我再也不走了。” 之后那一日,李鑫源又病了,淋了雨发起了热,他在迷煳间被人抬进了诊所,他醒过来的时候,吴缘趴着在他身边睡觉。 周六日是叫外卖的高峰,吴缘选择了照顾他。 他心底不知道泛出了什么样的波澜。 吴缘醒了看着他,问他要不要喝水。李鑫源扯住了他,嘶哑的嗓子疼的要命,但他还是从口袋里掏出张银行卡。 “你拿着。” 吴缘愣愣的没接过。 李鑫源突然起身把卡塞进他的手里,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以后我的工资卡都给你。” 吴缘落荒而逃。 李鑫源编制了一个充满爱意的网,把他的猎物一点点收入其中,他的猎物已然沦陷,那张傻嘿嘿的脸上有一双明亮的,充满笑意和爱意的眼睛对着他。 他很满足。 直到那天他又被放走的吴国坑了个跟头,他被怒火沖翻了头脑,文件他只有带进过他和吴缘的出租屋,即使是带进公司也是锁进了保险柜的。 吴缘和吴国的关系不一般。 嫌疑人只剩了一个。 他愤怒的冲进本该充满暖意和温馨的屋里,发泄一样的把屋子砸了,把刚回来的人按在了沙发上虐待,他恶言恶语地说:“没想到吴国的儿子这么好上。”
第19页 他仿佛看见了那双眼睛里破碎的星星。 他狠狠的羞辱了吴缘,他仇人的儿子,但是预想的快感并没有到来,那画面里崩溃的青年一次次的□□着他的心脏。 男人眼泪不要命的流,说:“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对吗?”虽然是疑问的句子,但是却这么肯定。 “我没有做过。” 他从来没见过男人这么冷漠的样子,他的怒火一下子窜了起来。 他拿着本想删掉的录像带,靠近青年的耳朵,“画面里你很清晰哦。” 吴缘没有再说话。 等到他要走了,吴缘才用沙哑的声音说:“别让我恨你。” 他没有说话。 天又下雨了,就像是动心的那个晚上。 他离开了吴缘,逼的他丢了工作,他恨他,所以在那人走投无路去酒吧打工的时候,觉得那人犯贱,又一次羞辱了他,身边莺莺燕燕来来去去,他却总是会回想起那个人,就像是在胸口刮肉一样的疼,那个视频成了他唯一的宣洩途径。 那个人的哭喊和绝望的控诉就像是盐一次又一次的洒在他的胸口上,刺的生疼。 一次偶然的整改他意外的揪出了发给吴国资料的蚜虫,那人是清白的。 吴缘没有问过他职业家庭过去,只是等着他有一天会告诉他,可是他没有。就像是吴缘说的,他从来没有给予他信任,他到最后也只是觉得自己被背叛,而没有信任过那人说的他没有做过。 他的心被疼痛塞满了。 他终于迈出去一步的时候,一个莫名其妙的小鬼成了那人视线的全部。 他提出的复合也被那人所谓的要照顾那个小鬼而拒绝了。 他没有想过他给吴缘带来的痛苦有多深,他只想要再一次把那人绑在身边。 他威胁了吴缘。 他的嫉妒使他在小鬼面前侵犯了吴缘。 小鬼跑了,吴缘自杀了。 虽然人救回来了,但是却恨他恨得要死。 看见他一次就自杀一次,严重的抑郁和崩溃让他不得不放手带吴缘去治疗。 可是他看见医生却很冷静,他说:“我杀不了李鑫源,可是我却能自杀。” 李鑫源这才明白吴缘是真的恨他,恨到不想活了。 他放走了吴缘,每日却开始活在绝望里。 他一遍一遍自虐一般的回忆自己对吴缘做的事,爱意和愧疚就像是两把利刃刺进胸口。 后来,他在医院遇见了吴缘,那人瘦了一大圈,瘦的让人心疼,他这些年宣洩不出来的感情喷涌而来,可是男人靠在了另一个人身上,甜蜜的笑着。 是那个小鬼。 他看着二人甜腻一起离开的样子,他想要叫住他把人夺回来,可是他做不到。 他耍了心眼,逼着吴国卖儿子。不料却成了杀人的帮凶,一手加剧了吴缘的死亡。 他无数次想要人生是能重来就好了,他要是能多给吴缘一点信任就好了。 可是哪有如果。 后来,他参加了吴缘的婚礼和葬礼,冰冷墓碑上,贴着吴缘年轻的笑脸,这一回,他终于崩溃的哭了出来。 他猫在曾经的出租屋里,可是出租屋的另一个主人却再回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好几天…我是真滴菜。 第12章 叶老闆 叶老闆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别人喊他的名字了,他勐地从床上坐起,耳边似乎还迴响着吴缘那声嘶力竭的悲戚和恨意,他们就像是一把利刃在他的伤口在一刀一刀划开皮肉。扰的他不得安宁,在医院看到吴缘的三天后,人事部收到了吴缘的辞呈。 吴缘交了辞呈,并且再也不出现在公司,人事部的干事虽然对他的突然辞职感到烦躁,复杂的手续也一堆没有办,但是又想到吴缘这人让人诟病的传闻多的很,能力不强学歷不高,除了工作比较拼,也没有什么特点了,公司不少人巴不得他走,所以干事也没有打电话和吴缘啰嗦,只是让他付了一笔不菲的违约金,但是让他惊奇的是,第二天钱就到帐了,这数字对于吴缘这样家境并不好的人有些大,一次性付清不由得让他多想了起来,但是也只是想想罢了。 而叶老闆也收到了他曾经给吴缘的嫖资,那张支票和一堆他送过的琐碎的东西全部以快递的形式寄了过来,他隐隐感到不对劲,他甚至觉得有什么在脱离掌控。 他拨打了秘书询问了吴缘的状况,得知的消息却是吴缘早已经辞职了。 他的慌乱越来越明显,他让人去查了吴缘的状况,但是却没有消息。 为什么? 叶老闆不明状况的时候,方糖敲门进来了,他把神情恍惚的叶老闆吓了一跳,他那张优雅精緻的脸上挂着担忧,“你怎么了?” 叶老闆回神:“没什么,今天怎么有空来?” 方糖眯了眯眼睛显然心情不错:“我的画要画完了。”他愉悦的说,“一直困扰的瓶颈得到了解决。” 叶老闆心不在焉的应了两声,方糖说了一堆话,他也没听进去,平时他最爱的方糖温柔如春风的嗓音也听不大进去了,满脑子都被两个字充斥了。 吴缘。 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勐地吓了一跳,把方糖也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方糖靠近了叶老闆,后者退后一步,说:“我没事,你不是说你的画快好了吗?我很期待!”
第20页 方糖笑起来有个可爱的酒窝,平时高傲冷艷的样子不復存在,就像是一只温顺粘人的小猫。 而叶老闆就是喜欢上了这种反差。 看着方糖的背影,他在恍惚的沉浸在思绪里,然后他又一次发现他在想吴缘。 ### 叶老闆是个精英,从小受到了良好的家庭教育,上的是本市知名的贵族学校,学的是最顶尖的精英教育。 朋友是——看上他钱和权的狗腿子。 幼儿园的时候,叶老闆就知道了一件事,所有人靠近他,都是为了他后面的叶家,他甚至听见有一对女孩子凑在一起说:“我不喜欢叶枫,他好兇。” “可爸爸说让我们跟着他..一起玩...我也不喜欢和他玩。” “可是爸爸说...他有钱。” “...爸爸说有钱...可以买...玩具了!” …… 后面叶老闆没听见,就是跑回去哭了,叶母拍着他的背,告诉他,那些靠近你的都是为了一些东西,真正想和你做朋友的人,他会用一颗心来跟你换的。 这句话太复杂,那时的叶老闆听得懵懵懂懂,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句话被他被他忘的一干二净,身边的狐朋狗友倒是越来越多。他也明白了钱和权的重要性。 只要他掌握着这些东西,他就同时可以掌控这些人。 越是看的明白,就越是孤独。 那个时候,叶老闆看见了方糖,清高孤傲,不可一世,他是最年轻的少年画家,也是为数不多不为钱财所动,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人。那惊鸿一瞥让叶老闆在方糖出国学习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在相思里。 这段初恋让他了解了同性恋。 后来,初恋只剩下了微微痕迹,他在酒吧遇到了吴缘,那个男人喝的烂醉,撒着酒疯,有人似乎早已经看上了这个猎物,等着捡尸,但是男人像是醉了又像是清醒着。 他被迫和吴缘演了一出哥俩好,被吴缘带着出了酒吧,微凉的风吹得他一个激灵,吴缘放开了他,对他道谢,那人一身酒气,眼睛里确实浓浓的哀伤。 他第一次触发了想要去接触一个人的感觉,酒气熏的人醉醺醺的,之后的事情水到渠成,吴缘从醉酒中爬起来,身上被密密麻麻的啃了一片。 吴缘揉了揉脑袋,心想自己可真是辣鸡,提着裤子走人了。 结果人家居然是自己面试公司的老闆。 他被留了下来,从其他人的墙角听说了他是叶老闆走后门进来的,他撇了撇嘴,不由想到,也确实是走了“后门”。 吴缘在之后频繁的遇见了这个一夜情对象,久而久之,在心理暗示和恋爱脑的感觉下,他看到叶老闆都不由得条件反射。 他就像是没心没肺一样,开始接近叶老闆,追人追的全公司就开始像野鸡一样咕咕day。 叶老闆喜欢跟他保持距离的远如不可亵玩的白莲花,不喜欢倒贴的狂蜂浪蝶。 那一晚被吴缘吸引的好感,彻底被败光了。 但是吴缘却越挫越勇,就像是被下了降头,连吴缘自己都不知道他是真的爱叶老闆痴狂还是单纯的抱住了浮木只想脱离那两段让人绝望的爱情。 叶老闆被人追的烦了,然后被人设计下了不可描述的药物。 吴缘解得。 大概是发现了吴缘比较好睡,叶老闆的态度松动了,此时此刻吴缘却突然问他借钱。 他给了一次,两次,三次。 他噁心了。 同时他的初恋也回国了,依旧是朵漂亮的白莲花。方糖说他遇到了瓶颈,想要回国寻找感觉。 他彻底甩了吴缘。 但是看到那人在夜晚酒吧做兼职被人上下其手,他又觉得怒气从心底升起。 他把怒气宣洩了出来。 把钱丢在了吴缘脸上。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公司出了一堆流言蜚语,他知道却不制止,他和方糖也越发亲密,此时吴缘又来借钱了。 他一边噁心,一边又睡了吴缘。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看到吴缘。 他和方糖在一起了,吴缘同他也成为了普通员工和上级领导的关系。 那日,方糖胃疼,他带他去了医院,久违的遇见了吴缘,还有他身边另一个男人。 他本该平淡如水的心情又被人点燃,他觉得吴缘身边的人看的扎眼,不经脑子的话脱口而出。 却见吴缘滴滴答答的在流鼻血,吴缘的体质并不好,每到季节就会流鼻血,他知道。但是气的这样流,他愣住了。 下一秒,吴缘旁边的年轻男人说的话让他的呆愣变成了暴怒。 吴缘说那人是他的“男朋友。” 他喜欢的不是自己吗?他的喜欢这么不值钱吗? 那一日他狼狈的不欢而散。 后来,他知道了方糖只是为了画,吴缘和闻秋棋因为他的嫉妒被推到了一起,而他就像个狼狈的失败者。 再后来,吴缘死了,他也知道了借钱的原因。 前几次是因为他那次被下药的时候被人拍了照片,有人拿把柄威胁了他的名誉,一遍遍的勒索,吴缘贴了他大半的积蓄仍是不够,才问他借了钱,后来那勒索的人因为另一件事锒铛入狱,在楚辞的帮助下,吴缘钻了空子把底片销毁了。
第21页 最后一次,则是他贴光了钱,只能问他借钱治病,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毁了吴缘活下去那点希望。 他听到这些事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他重金买下了方糖的画,那充满绝望死气的眼神一遍一遍鞭挞着他的梦境。 他终于知道了用真心换真情的意思了,那颗真心却碎了。 公司依然会运转,那些关于吴缘的谈资也被别的所取代。 只有他抱着画,贴着画中人的胸口,感受冰冷的温度。 【全文完—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有的粗糙,过段时间有空了估计会修一修 这篇文终于写完了,谢谢大佬们的支持,第一人称狗血文也算是比较想写题材了,能写完真不容易,在一起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