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的青春》 第1页 书名:逆光的青春 作者:罗夫 【文案】 青春就像一捧准备拿来酿酒的酸涩葡萄, 有叛逆,有义气,有幼稚,也有长大,有爱情也有友情。 这一群人的青春会怎么样呢? 嘻嘻!这是零八年左右写的小说了,真的是很久以前了。 ================== 【 ☆、第一章 离开一座城市 如斯把左森从网吧拎出来的时候,估计左森的嘴吧能塞下一火星。从来不进网吧的人竟像个膀大腰圆的捍妇把自己从网吧拎出来。左森狠狠的揉了下眼睛,一看再看确定是这个细胳膊小肩膀的丫头,怎么就把自己一路拎出来了呢? 左森张着嘴被如斯硬拖着进了皇朝咖啡厅,这丫头朝那一坐就趴在桌子上,好像刚刚被强拖进来的是她似的。 从没见过一个特坚强倔强的人能把哭演绎的如此肝肠寸断撕心裂肺的。本来想哄哄她的,没想一开口这丫嚎的更凶了。旁边送水的服务生吓的直哆嗦,怕一不留神左森能让她也哭成这样。所有正在卿卿我我的男女老少都朝左森看齐,不知这小子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看把人家一如花似玉的姑娘哭的跟要被宰了似的。 给我上八瓶酒,越烈越好。左森张着嘴望着如斯,嘴里能成盛下一太阳系! 服务生一边写单一边哆嗦,写了什么恐怕她自己也看不太懂。 一看,上来八瓶起了封的xo,左森捂着抽筋的心,这得多少钱哪,刚想说上错了,如斯鼻子一擦眼泪一抹捞起一瓶就喝上了。 经理站旁边上,眼睛睁的跟驼铃似的,皮笑肉不笑的伸着脸,想挨揍的表情跟个缺窍似的。如斯从钱夹里抽出了张白金卡递过去,乐的小老头皮笑肉也笑的一熘小跑。 回过神来如斯灌下去半瓶了,左森反射似的就夺过来。 “妈的,你没事吧!”左森认识如斯到现在还从没说过一名粗话。如果说粗话才像个男人的话,今天他终于像个男人了。 话一出口,周围的鸿儒雅士们都走的差不多了。几个没走的也坐到离他们最远的地方去了。 “左森你是男人吗?”如斯一脸的虔诚,挂着两行泪。 左森勐喝了一大口酒,把头点的跟捣蒜似的说,我是,我是…… “那你就……带我走……陈子泷把婚期定了……我不想嫁给他……”眼泪断断续续的滑落,因为抽泣的关系,话也说的断断续续。 娘的,就知道如斯从来就不喜欢那矮冬瓜,听如斯说那冬瓜背上刺了一条龙,有钱人家的小孩还带这样玩的。 左森勐喝了一口酒:“那你还跟他订婚,不喜欢他跟他订什么婚啊?” “你要是个男人你就带我走,别说那些废话。”如斯漂亮的丹凤眼大雾迷漫的盯着左森。 只要是男个男人就怕人说你不是个男人,被她这一说左森全身热血都上涌,别说是带她走,就是去挖秦皇墓都答应。 恨不得歃血为盟表明决心。 “我带你走,说走咱就走,风风火火闯九洲!”左森严肃的说,声音激动的有些颤抖。??? “驷马难追。”如斯说完就趴桌上不醒人事了。 平时连冰岛红茶都不知是什么,只喝果汁和牛奶的公主,一口气喝下半瓶xo,真够气魄的。有种你别晕!你把剩下那七瓶全喝了。 如斯坐在火车上乐的跟一三岁小孩似的。当然了,一公主,哪坐过火车这种怪物。 跟她认识算不上缘,只能算是巧合。 那是零六年的冬至,这个城市的风俗冬大如年。街道上热闹的跟逛庙会似的,除了人还是人。 这样的节日里交一个朋友确实不错,偏偏左森被人追的跟只落水狗似的让她看见。 对于相遇的场面,左森一直喊着造孽,认为前世积德不够,所以如来佛没有给他一个华丽的造型留给如斯的记忆。 雪美如玉,美玉如斯。 左森一直把如斯视若公主,自己就一小太监,招之即来唿之即去。不过如斯一直没把他当成小跟班。总让他做有头有脸的事,参加某企业的酒会啦,某董事长的宴会啦……弄得左森都觉得自己还真有头有脸了,以前就一混混,用拳脚帮别人争点小地盘,警示一下什么欠债的,威胁一下放贷的……就一地痴流氓。 左森当如斯一公主,陈子泷就当如斯是太后—老佛爷。整天的往如斯家跑,人参,鹿茸,珍珠钻石,翡翠镯子,宝石项鍊,铂金髮饰。差点没用黄金玉石把如斯给砌起来,每天从小窗口餵点人参鹿茸。 简直亵渎!后来还送了鹿鞭,差点没让左森抽过去,再看看乜爸爸歪着嘴把东西拿到房里去了。把老头老太乐的恨不能多生几个如斯出来。 左森见如斯从不用那些东西就猜她压根不喜欢那个冬瓜。夏天隔着一层名牌,背上那张牙舞爪的一幅青龙尤抱琵琶半遮面,能让人活生生的躺平了。别说是沉鱼落雁的如斯了,就是一蛤蟆看了都筛糠。 哪怕他就是金子打的,这做工也太糙了点吧,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也不知如斯父母是怎么想的,要说家业吧也不比陈家小,怎么就同意如斯嫁给这样一个耸东西,真搞不懂。歇着吧我。皇帝不急,把我倒急的跟个太监似的。 “左森,我们到了上海做什么呀?” 也对!就为了证明自己是一爷们就把她给带出来了,用古代的话说就是带着她私奔了。到现在头都晕,嘴一张说:“没事,到了上海我养你。” 说完了左森的表情呈痴呆状,估计鬼上身了,跟个缺窍似的。 这个城市对于左森是陌生的,或许对于如斯很熟悉,因为她跟着父母出国跟逛百贷公司似的。上海对她就一小村落。 左森以为如斯一定要住在那种高级的地方才舒服,没想到从一个晚上一百五的小店出来,春风得意的跟借尸还魂似的。 如斯麻利得的抽出手机里的sim卡扔了出去。就像扔一条拴狗的链子,特畅快。 她说:“你等着我取钱去。”说完就闪进了银行。 这公主现在怎么看怎么像个江湖跑龙套的。留下四只大箱子。她怎么就没把房间一併装箱子里带出来。这四只大箱子就跟跑江湖卖艺似的。 四箱子家什,惹得经过的人都乜着眼偷看。也不知道她怎么把这些家什从那大宅子里弄出来的,就她们家那保姆婀姨的眼睛跟警犬一样。 人家公主说了用惯了的东西有感情。而且还能省下一大笔钱,不然得花多少钱买这四大箱子的东西呀。 说白了,就是矫情。 从银行出来,如斯的脸黑的跟煤球一亲,说卡被冻结了。 左森倚着计程车豪迈的说:“我有,你不用担心。” 其实如斯清楚的知道左森身上的钱只够俩人喝一个月的粥就着风的。
第2页 “妈的,早知道今天要用钱,怎么说投胎都得投个像样的人家。”左森愤愤的踢飞脚边的石子。 坐进计程车,如斯从包里摸出一捆钱得意的说:“幸好我聪明,早知他们会这样做,抢先一步把所有的钱都转到新开的户头,为了保险起见,那天我背着钱跑到另一个银行开的户,别人看我那眼神就跟看一抢银行的似的,好一点的也当我是个爆发户。” 是啊!正常一个姑娘哪来那么多的私房钱。说完了又加了一句:“用你的身份证开的户。” 听得左森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样的姑娘啊!这什么脑子啊!左森刚想夸她两句,前面的司机回头盯着如斯直看。 左森赶紧提醒一句:“大叔前面有交警。”看来这开车的老头有此想法,别是真的以为如斯是个抢劫犯吧。 乜家宅子乱成了一团,如斯的母亲林芬芸,一边抹眼泪一边对走来走去的乜木横说:“如斯这孩子去哪里了,电话始终关机……别想不开呀?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呀?……” 林芬芸虽然中年,但保养的很好,又有很好的修养,当众这样不顾形象的哭还是头一回。脸都哭出皱纹了。 乜木横两鼻孔喘着大气,活生生的牛魔王:“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说话的语气,差点没从头上生出两个角来把看见的人都顶飞了。这都是鹿鞭补出来效果。要是一寻常老头早就歇了,还能站这跟个摆钟似的来回晃。 这叫什么事呀?一个大活人都失踪一个多星期了。要不是林芬芸想念女儿,从美国打电话回来,恐怕从美国渡假回来,都夏天了,活人都成木乃伊了。 “小姐说去美国找你们,还带了那些行李……我们……也没想到小姐……没有去您那呀!”沈妈把头直往肚里缩,生怕乜木横一伸手能把她的头给揪下来。 “你还说,都说了六回了,累不累啊!”乜木横俩眼直冒火瞪着沈妈的头髮都快点着了。 “芬芸,你去如斯房里找找,看留下话没有。只要不是被绑架,怎么样都好。”乜木横也不再摆了,就说了他没有当钟的精神,再说现在谁还用钟啊,还一摆钟。怏怏的坐在少发上喘着气。 林芬芸被沈妈扶着上楼了。就这时门铃响了,乜木横也不想起来开门,一座山似的坐在沙发上,站在角落的司机跟殭尸似的半天才回过神冲过去开门。一看是陈子泷,手里提着几个盒子,又是金又是银的,便叫了声陈少爷,陈子泷却不理他。一进来就叫如斯,叫了两声没人应,才看乜木横坐在沙发上跟火山似的。 “爸,如斯呢?她不是跟你们一起回来吗?”陈子泷恨不得揪住乜木横问清楚,但脸上还是堆着笑容恭敬的问。递了一根烟给乜木横,又毕恭毕敬的点上火。 “你那么关心她,怎么连她失踪了都不知道。”乜木横见陈子泷气没那么粗了。俩眼往上翻成了荔枝,不知是气的还是累的,也有可能补品吃多了补的。 “子泷,会不会是上次那个人又绑了如斯?”乜木横见陈子泷沉默不语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不会。”陈子泷突然大声的厉斥,见乜木横有些吃惊,又换了一种语气:“应该不会的,如斯那么聪明的人,如果被绑票应该会想尽办法通知我们,再说绑票的大多数为钱,我们都没有接到过任何有关勒索的电话,说明很可能不是绑票。我们报警如何!” “我不是没想过,只是一但报警很多媒体都会挖空心思的编造故事,也会另生枝节。这样就适得其反了,如果真的是被绑架了,我们报了警恐怕如斯就更危险了。”乜木横沉重抽着烟。 “木横,你看如斯留了封信。”林芬芸从楼上下来,激动的手都哆嗦,这年头是不是流行哆嗦啊!没事这些人就哆嗦两下。 陈子泷上前两步一把抢过来,见乜木横诧异的看着自己,觉得不好意思,赶紧展开信递给乜木横。 爸妈: 你们知道女儿出走以后很担心吧?真的对不起,我现在很好,其实我很早就该对你们说一件事的。 我跟陈子泷真的不合适,我不想这么早的结婚,而且是跟自己不喜欢的人一起生活。 零五年的那次意外,我清楚的知道兇手是谁,我不想提及是因为不想让这件事成为众人皆知的污点,光明正大的在我的脸上像一颗随时都会癌变的痔。 陈子泷也在吧!我希望他能没有任何要求的退婚,不要难为你们。这一点他应该能做到,因为在爸妈眼里他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懂得拿捏的聪明人,同样又是一位博爱的绅士。这些的好,这样好的人应该会同意成全我而退婚的。 从小到大我一直在做爸爸想像中的女儿,您说没有朋友能真的为对方付出,朋友只是相互利用当不了真的,您不许我跟任何人走的近,同学或任何一个对我有好感的人。 您让我学经济,说现在的社会学诗词歌赋一点用都没有。钱才是真的。 我从不去反驳,也不去争辩。因为我很爱你们,不想让你们失望,不想伤你们的心。 但在你们为我定好婚期的时候,我忽然认识到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做自己,无法去实现自己的目标,自己的人生了。突然我好怕好无助,一个人还没有真正的做一回自己就走到死亡,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爸爸,你能体会这样迷茫的心情吗?像只提线木偶被一双手转到另一双手,走着别人预定的路线。一直走,一直走。在茫茫的黑色里看不到别人的笑,自己也没有笑。 请你们允许如斯做一回自己,两年的时间,哪怕这两年内我吃多少苦,我也会是快乐的。 最后请你们好好照顾自己。女儿会想念你们的。 ?????????????????????????????????? ????????????????????????????????????如斯 ?????????????????????????????????零七年三月十三日???????? 林芬芸知道女儿没事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乜木横从来就没想过如斯有怎样的心思。看了这封信他也呆住了,似乎自己一直都把女儿当个没有思想的木偶,从没认为她有自己的思维。顿时像霜打的茄子愣坐在沙发上。陈子泷拿过信看了一遍,脸上阴晴不定,最后镇静的说,我尊重如斯的决定,无条件的退婚。林芬芸点点头,转身上楼去了。乜木横与陈子泷各自想各自的心事,不多时陈子泷便起身离开了乜宅。 三月十六号某报纸独家报导《乜氏千金与新新高科技集团少董退婚》文章说:乜氏千金乜如斯与新新高科技少董陈子泷性格合不来,两人友好分手…… 只要不是自己的事情,有再大的轰动也只是一陈风。人们谈论了一阵后就忘了谁是乜如斯谁又是陈子泷。明星都没能力让人记住,何况两个普通人。 如斯看中一套复式的住宅。原本市场价是两万五左右一年,可女房东死活要四万不松口,那口气一毛都不让的。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咔嚓咔嚓的!左森听着这声音就觉得脖子断了,特难受。
第3页 如斯还以为捡了便宜伸手进包里拿钱,左森眼都绿了,把手搭在如斯的肩上说,你先看看,我进趟洗手间,说完朝如斯使了个眼色。 左森转过头又对中年女人笑着说,美丽的房东,能借用一下洗手间吗?还不忘挤一下眼睛。那女人马上笑的七荤八素说你用你用,不防事的。把左森领到洗手间的门口,恨不得跟左森一起进去。 左森刚从洗手间出来,手机就响了,看了下屏幕,按了个键一脸搞不清状况的表情:“喂,您好,请问哪位?……哦!您是李先生啊,……你说什么,你考虑好了,两万把房子租给我们……让我们现在过去……好!……再见!” 见左森接完手机,如斯心领神会面向左森,眼里露出惊喜:“李先生答应把房子租给我们了吗?” “对啊,他让我们现在过去签合同。”左森把如斯身后的一绺发放到肩前,让它如水般从肩头垂至腰迹。 “可是这里离我们工作的地方比较近啊!”如斯有点为难的沉下脸。 那女人一听,瓜子也不嗑了,站了起来笑的跟西天弥乐似的,拉如斯和左森坐在沙发上:“小姑娘看好我这个房子就是我们有缘,三万二,怎么也不能再低了。” 左森听那女人的口气好像她赔了本似的,心里就憋闷。如斯觉得一下子降下两千说明还能降,这女人也太黑了吧!故作一脸平静:“李先生的房子比你的也就小上三五平方,但人家是精装修,装修的很漂亮的。才两万,你这里还没有精装修。要是你,你会租三万二的没装修的还是两万的精装修的呢?” “远也没关系呀,从这里上班也要坐车,从那房子上班也还要坐车,我可以拿另外的一万多来坐车啊,反正我们只在这个城市一年,说不定一万还用不完呢。”如斯一本正经的分析。 左森见中年女人拿不定主意,就拉起如斯朝门外走,走到门外如斯苦笑着对左森说:“她要是不出来追我们,到哪弄个李先生租房子给我们吶。” 左森也里也没底。不过还是让如斯别回头。两人刚进电梯,那女人跟风似的也钻了进来,这女人站那跟散了架似的花枝乱颤,这动作自怎么跟国家队体操运动员似的。 “看你们兄妹是老实人,我们都让一点,两万八怎么样?这样还不行那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一脸的真诚,让人见了以为她要帮这俩人忙,人家犹豫似的。 还好旁边没人,不然左森跟如斯倒不好意思了。左森为难的跟如斯说:“你决定吧!哥都听你的。” 如斯倒好,心里决定不租这房似说:“两万七,多一分都不租,你们上海人不是喜欢单数吗,这个数字你也喜欢,我们要是租了你这房,还得做一回小人去跟李先生道歉呢。” 房东女人想租又不想租的表情在脸上转来转去跟走马灯差不多。 左森查言观色的搂过如斯刚迈出一步,听那女人说了一句:“脑子外特啦,想住好房子又不想花钱,两万七去住地下室去。” 左森搂着如斯头也没回的走了,以左森的个性这样的话听来就是骂人。骂他可以,就是不能骂如斯,因为听不懂也就没有在意。???????? ☆、第二章 遇到四支拖把 已经找了一个星期的房子,如斯只看好瓜子女人的那一套。其实多付几千元也不是不可以,但对于那些农民工来说这几千快不知要流多少汗水,就这样给了这嗑瓜子的女巫婆,让她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点着钱,左森想想心里就堵。 左森屈起食指轻轻扣了下如斯的房门,很平静的声音传来,请进。 他走进室内把房门轻轻的关上,在房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如斯。电视播着乱七八糟的广告,左森关掉电视平躺在如斯的床上,呈大字形,不用想如斯肯定躺浴缸里看书。 米白色的棉睡袍,如斯用一只手按住包住湿发的毛巾,推开移门出来,淡淡的旭蒲香系列的香味,散发开来,沉静的让人迷恋,坐到梳妆檯前,放下微卷的长髮用毛巾包住吸掉水分。左森换了个姿势,侧身用手撑起头,注视着如斯的一举一动。 “如斯。”左森动了下唇。 “嗯。”如斯依旧擦着头髮。 “明天你待在这里休息,我去找房子,这几天你瘦了好多。”左森下床拿过如斯手中的毛巾帮她擦湿漉漉的头髮。 “我哪有瘦啊,还和原来一样啊!”平静的靠在他的身上,如斯慢慢的闭上眼睛。 “这件原来合身的浴袍现在宽松了好多。听我的,明天别出去了。”左森微微皱一下眉。 “好,听你的。”像是梦呓,如斯很轻的答应。 左森擦干如斯的头髮,发现她睡的很沉:“真的是太累了。”不禁有些心疼,把她很轻的抱起来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左森站直了静静的看着如斯,几分钟后关了灯,拿走门卡锁上门。 如斯没有锁门的习惯,像住在家里似的随意。 晚上的上海更显繁华,灯红酒绿,白天看不到的穴居动物都在夜晚出来,在神密的夜色里演绎形形*的故事。 左森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左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根烟,随着走动明明灭灭。 很快就要烧到手的样子。旁边的巷子里传来唿救声。路人谁都没有听见一般向左走向右走。 左森松开夹烟的手指,菸蒂从手指间直直的落下,轻轻的在地上弹了两下便灭了。 像风,不是奔跑,只是走,快速的朝巷子走去。 说这是一条巷子并不恰当,因为巷子两旁都是大大小小的店铺。店铺到对面店铺只有三米五左右的距离。此时店铺都已打烊。昏暗的很,但别处的光很亮,足以让这条小巷像阴天的焜黄。 两个女孩在几个男人的拉扯下哭喊着,四周站着四个受伤的青年,左森看了一眼明白是怎么回事,双手合成拳响了连串的关节咔嚓声。 几个人都注意到了这个不怕死的小子。抓住女孩胳膊的一彪悍男人狂妄的说了一句,又来了个不怕死的败类。旁边两个同样猥琐的男人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左森不去理会那三个疯子,沖受伤的几个人做了个手势,四个人朝他围聚过来。左森问了句没事吧,然后低头对几人轻声交代了几句。便朝那三人散了开来。左森朝他们靠近一点就闻到越来越浓的酒味,能站着晃都没晃说明几个人根本没有醉,看来不容小觑。 左森闪身到一个男人的身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时准确的一拳打中这个男人的鼻子,顺势拳变为掌指尖弯曲滑到下巴再往上一推这个男人本来向后仰的身形彻底仰躺下去,刚好上来两个人把他制住。 另两个男人己有了警觉,对他有了防范。左森快速闪到一男人身侧男人惯性的向前扑时,抬起右膝用力的抵向他的腹部,放下腿在男人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右手肘关节已重得击在他的背上,接着这个男人就狠狠的扒了下去。他还没有亲到地的时候,最后站着的男人从背后伸出左拳,左森觉知身后风一变,身体一转,右手捉住他的左拳,用左肘击中他的腹部,剩对方倒退之势,上来两个人将他制住。
第4页 左森把两个女孩送到巷子口叫了辆计程车,回头对四个人说:“你们也回去吧,太晚了。”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们的头,红、黄、绿、还有一个五色的,说长不长反正不像男的,乍看以为一群蘑菇呢。 左森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心想身后这几个人为什么跟着自己呢。 看了眼手錶的指针10:50,左森转过身,四个人立即颤惊惊的停步转身。 左森摇摇头面无表情的说,这样吧,你既然不想回去,就帮我点小忙,这件事是触犯法律的,还有点不道德。你们听听看考虑一下再说。 四个人毫不犹豫的点头。兴奋的走到左森面前。左森再次摇摇头对他们说一通。 看着他们摁响了门铃然后进去。左森便低头注视着时间。 十一点十分。 十一点二十分。 左森摁了下门铃,门一开就被拽了进去。五色头指着左森问坐在沙发上发抖的中年女人:“他是谁?”那女人哆嗦个没完,恐怕被吓的不轻。 左森一副无辜的表情:“哦,我是今天来租房的,我的东西落在洗手间了,都是些证件,包括生份证,到现在还住不到旅馆呢。” 绿头髮的进去帮左森把东西找出来,左森看了一下放在口袋里,就是一卡包,放着几张卡:“今天来的时候好像没有看到几位啊,你们是亲戚吗?” 左森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她满眼乞求,又努力的不让眼泪流出来。其实她算个漂亮的女人,至少十年前漂亮。 五色的拖把头抢先回答,是的,我们是亲戚,你可以走了。左森刚触到门把手,听见那个女的喊了一声救命,这房子的隔音非常好,刚刚左森在我外面的十分钟,房子里的声音一点也没有透出去。那女人一开口唿救,我就走不了了,绿头髮的一把捞过的胳膊把我拽离了门。等我重心定下,抬腿踢出一脚,正中他的要害。那几个称场面的小子早往门外沖了,绿毛和拖把也夺门而逃。 我把那女人扶在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想报警。那女人说,不用了也没有什么损失,听上去还没有回过神来。我之前猜的没错,上海人很怕麻烦而且胆小怕事。左森关心的神情与口气差点没把自己给感动了,说:“大姐,你一个人住要当心点。把门锁好了,幸好我从前当过兵,不然今天我也得跟着倒霉……你也累了,我就不打扰了。” 她站起来脸上还显露惊恐:“刚才谢谢你了。” 没什么,以后小心点。左森对她笑了笑。 “你们的房子找到了吗?”女人一脸的担心。她是怕再遇上这种事情,想早点把房子租出去吧!今晚的事足以让她不安几天。 “还没有,我妹妹说李先生的房子环境不怎么好,她就这脾气,心里有想要的,你给她再好的她也觉得没有她心里的好。”我无奈的耸了下肩。 “我女儿在国外读书,我不放心想去照顾她。要不嫌弃,这房子我就租给你们,这样我也放心。”这样的她与上次判若两人,如果是上次就这样,我也不忍心让今晚的事发生吧!虽然这是我的目的,但心里有些失落。 “我要回去跟我妹妹说一下,看她的意思。“我把手机号给了她,叮嘱她关好门。就说妹妹在肯德基等我就走了。 很多事都让弱者无法保护自己,有些人只能用无赖的办法保护自己的利益。如果不是以前当过混混,活八辈子也不会用这种办法对付一个女人。很多人走在这条路上,并不是他们想用这种方式走的,而是不得以。 弹飞手上的烟,嘆了口气,火星在昏暗的街道上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在街心,被一辆唿啸而过车辗灭了。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一回头看到拖把几个人远远的跟着,似乎不敢走的太近。左森一招手,他们加快脚步。 “我该请你们吃一顿的,但今天太晚了。”左森面无表情的说完这些。 “不是的,哪敢让大哥请客啊,我们想跟着您,听大哥差遣。”拖把无比真诚的说,眼睛里的神彩跟他的髮型格格不入,听他这话怎么就跟那谁对宋江说过的话很一样啊。感情我也能做梁山第一把交椅,不过宋江这人最后还是被招安了,左森甩了下头髮,还是不学他的好。 “你们别混了,踏实的做点事吧,不然迟早会毁了。”说完头也没回的走了。听拖把喊一句:“大哥,我们会再见面的。” 怎么听这种称乎就是不自在呢。 十二点二十五分,想起如斯还被自己锁在房里,不知她醒了没有,门卡在自己手上,房间的灯都灭了,她醒了会不会怕,左森伸手招了辆出租。 打开她房间的门,如斯安静的躺在床上,好像不曾醒来过,左森碰了下如斯的脸,平滑如玉。细腻的如一块冰脂又透着一点湿润透过指腹,汇聚成一股热流涌向左森的心脏。 如斯,对不起,我不该用这种小人的手段欺负一个女人。 ☆、第三章 左森的惊喜 明明都签了合同了,如斯却还是要等十七号这天搬进去。她说,日历上写的,宜动土交易嫁娶。我们今天搬吉利。 左森想说日历上又没说今天宜搬家啊,何况又不是搬家。不过左森还是把话咽到肚子里没敢说出来。他就是心疼这几天的银子,都流到了旅店老闆的口袋了,谁让人家是一公主,自己就一跟班的呢。 叫了辆出租载着如斯那四只大箱子,就跟出嫁一般。左森说:“你当你这是出嫁呢吧,你看还弄四大箱的嫁妆,还选了良辰吉日。”如斯一脸复杂的跟刚从娘家走出来一样。 左森打开车门,如斯端庄的坐了进去,像头一次坐花轿的姑娘。一脸平静的说:“若不是从家里出来,恐怕真的快要出嫁了。”眼里有一滴泪水,滚动却终没有滑落。 左森知道她想家了,从小到大可能从没离开过父母,柔弱的外表包裹着怎样一颗坚韧的心呢?本来左森猜肯定坚持不到三天就得回去的,没想到她比自己都适应这些不安定的日子。 关上车门,点上根三五,倚在车门上缓缓的吸一口,吐出一绺烟雾。如斯不喜欢人在她面前抽菸。从家里出来时却给左森带了些出来。 从来不在她面前抽菸,但不代表左森会为了谁戒菸。她说过,没有必要为任何人改变自己,改的多了就失去了自我,越发不可爱了。 观后镜中如斯的眼里己经没有泪光,脸上也没有泪水滑过的痕迹,她怎样将泪水逼回去的。如玉的面孔一副轻松的表情,嘴角有细微的弧度,从耳旁垂下来一绺头髮至腰迹,波浪一样涌出圈圈涟漪。左森一直很喜欢如斯的长髮,深色夜暮般披在身后,松松卷卷直至发稍,风一吹海面一样的微动,随着走动也会温柔如吹过一阵微风。 扔掉手上的烟,打开一扇车门坐在如斯的身边,她身上有淡淡的幽香。左森伸手从她颈后探过放在她的肩上,如斯略微倾身倚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睛,似乎是累了。早上的阳光透过车窗射在左森的脸上,淡淡的蒸发出一丝烟糙香。司机启动引擎向指定的地点唿啸而去。所经之处车轮带起一些灰尘。
第5页 司机帮左森拎着两个箱子上去,如斯手上套个小包包,春风得意的跟老佛爷似的。还不住的对他们俩吆喝。左森做了个鄙眼神。 一开门,左森忙回到门口确认自己有没有走错门,房间的格局和装修全变了。左森慌张的钱给司机,打发他走了,可怜人家一口水都没喝着,刚从电梯上来就转下去得。 简单干净的客厅,如水波荡漾的墙壁装饰。贴墙壁上方两个抽象壁窗,一个壁窗上方吊着一盆绿色植物给生硬的墙壁平添了一份生机,一套简洁的布艺沙发。柔和的灯光映衬着室内暖橙的色调,格调统一温馨而富有人情味。 厨房白色为底色,却看上去又显嫩橙,给人干净整洁的视觉金属质感的全套厨具,家的感觉抒发的淋漓尽致。 餐厅的设计仿佛走入贵族,金色的壁灯营造了贵族的气份。别致的餐厅桌椅显示主人的高贵品质与眼光。黄金色的立式烛台,淡淡的贵族气令人心驰神往。墙上的挂画透着古风古韵又体现了主人的品味与情趣。 洗手间用了淡绿色,显得宁静而清慡。凹凸的墙面加上银色花枝装饰,像从地面生长出的银色海藻,第一视觉,碧波秋水,清阒生香。两块浮雕画像如两叶扁舟盪于湖面。用素色玻璃隔开,独立装饰墙描画的洗手间如江南三月般春生绿盎。一套仿佛没有造型的洁具,简单而真实,清新慡洁。? 左森托着下巴从桔黄木梯镶玻璃扶边的旋转楼梯飞身上楼,两间卧室,左间深棕色的木地板、壁橱,床罩与墙壁的色彩相互映衬,高雅洁净。将人心灵带离了喧譁,还你一个清心安静的梦。左林恨不得躺上去,便梦到天堂。右间,用的是羽白的色调,奶油白的床上套件,梳妆檯。床边的地上铺一张高仿的白色毛皮,将离开凡尘的空间拉回现实。 左森兴奋的跑下楼,将坐在沙发上的如斯抱起来转了几个圈,怪不得这几天连人影都看不到,而且要坚持今天搬,原来是这个原因。应该是自己给她一个家的,却是她自己想到了这些。如斯说,即然己经来了,就好好的把这里当做是家,家就要有家的样子嘛,怎么能随便呢。 左森兴奋的提着箱子上楼了:“如斯,你就歇着吧,我把你行李拿上楼哦。”刚刚还觉得很重的箱子,轻面易举的提起来了。先提上来的两箱全是衣服,不过这些衣服连标籤都还没有撕过,把这些衣服放进衣橱后,把另外两个箱子打开,一只箱子里是书和两台笔记本。 另外一个箱子里有一套茶具,一套咖啡用具,一套水晶高脚杯。一盒太湖碧螺春、一罐蓝山咖啡豆,还有一瓶上好的红酒。都是独立包装,包装盒精美得很,走了这么远纹丝无恙。几件ckt-恤,白色、黑色、亚麦色而且是不同的款,标志不是太明显张扬。外加另外几件外套裤子。 左森不禁很感动。抱着书刚想问如斯放在哪里,看到有一扇门与房间同色系,只是门钮很特别,明显的是一扇门。发现竟是一间书房,地方不大,所以没有添设书柜而是墙上立了书格。 朝阳的落地窗前纵放了一张玻璃书桌,从窗子望出去可以看到一个湖泊,应该是公园的一角。赏心悦目,左森把书放进书格,把两台电脑放在玻璃桌上。又把自己的衣服送回自己的房间,整理好一切走出来的时候己经中午了。 如斯已经做好了饭菜,漂亮的瓷器盛着几个色香味俱全的菜。左森坐下来看着如斯像看一件文物。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蜗牛成精了。不然你带出来的这点东西怎么就变出一个家了。 左森嘴里刁着块糖醋排骨,一脸的崇拜。如斯只顾着吃饭,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出国也是这样的。左森无话可说只能巴巴的吃着饭。一个女人有貌有德又能智慧与单纯共存,那还有什么话好说呢?左森吸着口水,与如斯比起来自己倒像个公子哥,如斯是个老妈子了。 能娶到如斯简直比把大熊猫围起来收参观费还赚呢,如斯把筷子倒过来敲了下左森的头,恨不得把筷子插在他头上戳几个窟窿让脑袋透透气,要不待会肯定七窍流血。 ☆、第四章 罚跪 如斯坐在沙发上跟个老佛爷似的看着电视,左森在厨房洗碗,一边洗一边在想着如何把如斯给弄个小栅栏围起来,不然就被别人给追走了。口水正叭嗒的滴往水池里滴时,门铃响了。 如斯起来走到门边,一想不对呀,自己才搬来谁都不认识,怎么会有人找来呢?对着猫眼一看,一个头髮五颜六色的,一个绿的,一个黄的,一个红的,还以为卖拖把的呢,仔细一看,拖把下的脸,长得是模是样的。如斯也不知道该不该开门,心里没谱。 左森出来看见如斯趴着门看。还以为学蜘蛛侠呢。 “如斯,你看什么呢?人家蜘蛛侠都爬窗户,你没看见外面卖的吗,一块钱一个。”左森听到了门铃声,但也没在意还跟那贫。 门外来了一群拖把,如斯还趴在门上看,就跟三岁小孩看万花桶似的。 左森实在受不了如斯的举动,把她拉过来,一开门几个人叠罗汉般的趴在地上,拖把抬头喊了一声大哥,看见如斯刚想张嘴叫大嫂,见左森做了个手势,只好作罢。 看来瞒不住了,如斯说:“如果你开口说的是假话,那就不用开口了。” 左森对着他们说:“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搬来。” 拖把倒是殷勤,也没看出来左森都要喷火了:“我们每天都在楼下看着,知道你会再来。” 如斯背对着他,你在客厅跪着,我没叫不准起来。说完就上楼去了,左森没见过如斯这样的伤心。 一声不吭的在客厅里跪下,那四个人一看也跪下了,那拖把说:“大哥,嫂子是长得漂亮,但也太兇了,不能过就吹了吧!” 那三人也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让你一爷们下跪,真是的。” 左森一来气赏了拖把一个脑勺:“别乱说话,她是公主,我妹妹。” 几个人一听都点头说:“是公主,公主。” 左森面无表情的说:“你们干嘛跪在这里,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吗,赶紧给我滚蛋!” 几个人却异口同声像商量好一样的说:“我们愿随大哥左右。” 说的特别响亮。把楼上的如斯,在眼里忍了半天的眼泪震的落下来。 十二点五十分,电视里插播一条新闻某个小区失火,火势难以控制。 十三点十五分,电视里放《家有儿女》,因为台词特逗,拖把几人笑了几声,被左森瞪了一眼。 十三点四十五分,拖把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继续。 十四点,拖把一脸的痛苦比便秘都难看的表情。半天绿毛开口:“大哥,公主得让咱们跪到什么时候啊!” 红毛说:“大哥,公主什么时候才消气啊。” 黄毛也说:“要不咱们起来吧。” 十四点零八分,左森又说让他们回去,拖把们搓了回腿一咬牙说:“不。” 十五点,几个人快坚持不住了,左森明显的感到双腿很痛。这时如斯从楼上走了下来,并不看跪着的几个人。眼睛红红的,左森心勐的一颤,拖把几个人以为可以站起来了,却见如斯进了厨房。
第6页 左森就把当时自己是如何被追杀,如何被如斯救的事顺便给他们讲了一遍。那时候他答应如斯决不现做那些事情。 十六点,如斯从厨房出来进了餐厅,反覆了几次拿东西,几个人腿已经麻木了。 十七点,如斯从餐厅出来进了厨房,又反覆往反了几次拿了东西。后来就听见厨房有流水声,洗涮的动静。 十七点二十分时,如斯从厨房出来一手端着盘子,进出了三次,好像端出六个盘子。最后出来走到左森面前:“知道错了吗?” 左森抬头对上如斯的目光,眼里有东西闪动。如斯嘆了口气说:“起来吧,都起来,吃饭吧。” 看来他们跪的时间长了,起不来了,如斯只好一个个的拉一把。 如斯把左森扶到沙发上坐下,他们几个人也都坐到沙发上各自揉着腿。如斯帮左森揉了揉小腿,左森看到如斯左手食指有一道口子,被水泡的泛白了,不再流血。左森捧起她的手,轻声的问:“还痛不痛?” 一滴眼泪终于落在如斯的手上,如斯摇摇头。 “其实,我也不想让你跪,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我却可以肯定不是好事。你们做错了事,不用受到任何处罚,那你们就会当做家常便饭,以为自己做的那些错事,是天经地义的,时间长了,形成一种思维习惯,恐怕那时候你们想学好,也分不清什么是好了。” 左森低着头,一张俊脸深藏在碎发里。如斯把他拉起来,几个人也跟着她进了餐厅。 ☆、第五章 温柔的惩罚 精緻的盘子里装着漂亮的饺子,几个人早就口水泛滥了,拖把一边吃一边用手捂着盘子。另外几个人也一边吃一边龇牙咧嘴。恨不得连盘子都吞下去。如斯不笑不怒并不说话,又起身去厨房端了两盘。芹菜猪肉馅的,如斯和左森都喜欢吃。 “你们叫什么名字?”如斯看着几人问。 “我,冬生。”拖把回答,又放进嘴里一个饺子。 “公主,我叫休禹。”绿头髮的沖如斯笑了笑,一不留神让冬生从盘子里捞一个饺子过去,气得他拿筷子打了冬生一下。 红头髮的倒是豪迈:“我叫齐匡。以后还要请公主多多教育。”说完低头继续吃饺子。 黄头髮的男孩似乎很腼腆,脸有些微红:“你们叫我孝咸就好。”又很斯文的吃着饺子。 如斯看着他们很喜欢自己包的铰子。 吃的差不多时说:“你们今晚回去后都把头髮给染回来,明天早上七点到家里集合。”说完自顾自的吃。正眼都不看谁一下。那几个人互相瞪了两下,先消灭桌上的饺子再说。 如斯本没有多少把握第二天看见那几个人,现在的孩子爹妈的话都听不得几句,谁还愿意听你一个黄毛丫头的。 不过还真出现大家门口了,头也一熘的灰褐色。其实这几个人跟左森站一起五个帅哥,一点都不掺假。如斯带着他们分两辆出租去一个地方。到那一看,大门上写着几个大字,不是文盲都认识,福利院。 进门后如斯对院长说:“院长阿姨,我们来给孩子们做一天的义工,您愿意吗?”院长笑得脸上能开出花来,孝咸和齐匡把东西递给院长,院长别说开花了,看来都能结出果来。 上午:如斯教小朋友们唱歌做游戏; ????左森换瓦丝; ????冬生休禹把后院的糙坪整理了一下; ????齐匡和孝咸去疏通下水道。 中午吃饭时,他们都累的半死,但院长和孩子们的感谢让他们忘了累。一个小孩跑来对左森说:“哥哥,我的风筝落到树上了,你能帮我拿下来吗?” 小男孩一脸的纯真,几个人跟着小男孩到那棵树下,原来那是一棵栗树,风筝被卡在树枝上了,左森刚要上树。 齐匡说:“大哥,让我来!” 还好树有落脚点,齐匡猴子一样的爬到一半,谁知脚刚踩到一根树枝,还没有落实,树枝就断了,树下的人吃了一惊,还好齐匡的反应灵敏,抱住树干攀住另一根树枝,另一只手伸向风筝,怎么够还是差一点。 如斯说:“你试着折一根树枝。” 齐匡就折一根树枝借这根树枝挑起风筝抛了下来,风筝轻轻的落在地上。他自己下到树腰踩着一跟粗实的树枝一跃而下。树下的一群孩子鼓起了掌,齐匡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下午各人还是做上午未完成的事情,只是左森又去洗衣房帮忙洗衣服,自己的衣服都不洗的他差点没哭出来。他以后再也不想叫如斯公主了,得叫菩萨。 晚上,院长和全院的孩子都一路送出来,院长激动的握住如斯的手不放,一个劲的说:“谢谢,太谢谢了。” 那一群小孩都让他们常来,有一个漂亮的小男孩抓住如斯的牛仔裤说:“公主姐姐,你一定要来看我哦。” 其余的小孩也抓住他们的衣服不放,他们都缺少爱的原故吧。 如斯微笑着告诉他们,一定会常来看他们的,让他们要听院长的话,小孩们站到院长身后,向他们躹一躬说了声再见。 “你们知道今天我为什么带你们来吗?”如斯边走边问身边的几个人,因为昨天跪了一下午的原因,几个人对如斯又怕又恨,哪里还敢说话,一个个都沉默着跟在她身后。 如斯一件雪纺的白色衬衣,搭一条抺白的靓蓝牛仔裤,一双耐克球鞋干净利落。波浪似的长髮披在身后像白色画纸上勾勒出的波纹,温柔而不失个性。左森穿一件白色ckt-恤,脾袋浅灰长裤,耐克鞋,略微低着头,左手拿着如斯的淡紫色外套,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根三五。 额前的狂剪流海使目光凝炯有神,精緻的五官,线条绷紧。冬生身穿一件白色大v领的t-恤,直筒牛仔裤配红底白色休闲鞋,粗犷而端正的五官有成熟男人味,坏坏的眼神像街舞少年,双手插在裤兜,刺猬似的髮型混混气十足。 休禹的另类打扮让街上人来人往的人不禁多看了几眼,黑色印花t-恤胸前印一夸张的骷髅图案,迷彩印花长裤,眼花缭乱的像海底世界,乍看就一海盗船长,用戴粗手环的手撩了下前额的头髮,痞痞的对着走过的女孩吹口哨。 齐匡的髮型很好,给人一种儒雅的气质,流海圈出一张漂亮的娃娃脸,穿着nlek的黑色帽衫,把手插在碎花的帽衫口袋,黑色的水洗牛仔裤,像领家哥哥一样温暖。 孝咸纯真的脸上,一双眼无辜的像个幼稚园的小男孩,白色立领拉链毛衣里露出黑白条纹衬衫,配一条卡其灰的西裤,白色珐瑯革皮鞋,让人想拥抱的感觉,怎么都联想不到他们是混混。 如斯见他们不说话转过身对着几个人,他们都站立着低着头,再摆两个造形就会比橡胶模特更能吸引人了。你们不说话明天继续到家里集合。说完愤愤的拿过左森手上的外套拦一辆计程车绝尘而去。 左森摊开手,如斯拿外套的时候塞了一卷东西给他。是一卷百元红票,左森耸耸肩膀:“走吧,公主让我们自己去吃东西。”
第7页 五个人走进饭店时,服务生差点乱套,等他们都走进雅间。 外有争辨的声音:“你看那个穿白色立领毛衣的好帅啊!” “我觉那个白色t-恤的才帅啊!” “不对,那个帅。” “那个帅……” …… 左森几人却在讨论明天如斯会带他们去哪里,冬生喝了一大口水像严重缺水一样,清理糙坪,天!这辈子就没做过。 公主倒底在想什么,整这些稀奇古怪的花样,齐匡帮冬生又倒了一杯水,眼里迷雾漫延,休禹和孝咸倒没有开口,坐在那里沉思什么。 “你们不用听她的,明天就不要来了。”左森抬头,冷俊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食指将菸灰弹在菸灰缸里。 “我觉得公主这样做肯定是为我们好,而且我们决定跟着大哥,就当她也是我们的妹妹。”孝咸很认真的说完,脸上原本柔和的线条此时绷的紧紧的,下定决心要上梁山的样子。 “我从来都没觉得有人会这样需要我,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拥有的其实很多。”休禹眼里闪着星光,也点着一支烟,慢慢的靠向椅背,一时陷入沉默,服务生已上好菜,来吃饭的都是兴高采烈的,还没见过几个帅哥来这里沉思的,服务生默默退出来,还以为这几个人死了亲人呢,不敢打扰他们悼念亲人。 左森知道如斯是怎么想的,但他不知道如斯的目的,也不知道如斯会怎么做,其实以前也只是偶尔跟如斯再一起,他也不太了解如斯。几个人沉静的碰了杯,真的跟死了谁似的,气氛悲伤而浑。 如斯坐在电脑前眼睛盯着屏暮,听见左森坐下的声音并不开口说话,依旧浏览网上的新闻,丝质的睡衣外搭一件外套头髮湿湿的,左森嘆了口气拿过桌角的毛巾温柔的帮她擦着头髮:“如斯。”低沉的声音柔和的从身后飘起。 “嗯。” “我知道错了,你就别再生气了,好吗?” “我并没有生气,如果你不听我的,那就不要听。” “好了,我听你的还不行吗,以后我再也不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了。” 左森擦干如斯的头髮,便一头栽游戏世界了,想怎么杀人就怎么杀人看谁能让我跪一下午。呸! 只要是如斯说的左森只当是圣旨,从没违逆过,这次也不例外。 第二天,一行人来到敬老院,冬生一脸的疑惑,如斯也不去理会他直接对左森说,你去跟院长说一声,看需不需要我们在这里做义工,左森扔掉手里的菸头,朝办公楼走去。休禹和孝咸很高兴的样子,轻松的等待着既将开始的工作。 敬老院一般都有很多的工作人员,他们能做的就是陪伴老人,给他们一些家人的温暖。左森跟一个老人在院里下棋,那老头要悔棋:“说不行我重下。” 左森死活不让,那老头硬是把被吃的炮夺过来重新走。左森笑笑,真是老小孩。 休禹和孝咸陪一个老奶奶去医院,一副老太太亲孙子的样子。齐匡独自坐在树下,不高兴跟这群老头老太一起,这时一个老太太过来看见他就沖他招了招手,齐匡装没有看到,老太太又招了招手。脸皮的厚度果然跟年龄成正比啊,齐匡才慢慢的从树上下来挪到她面前。小老太太颤微微的告诉他,想去看看自己的儿子,让齐匡陪着她去,那情形有老长时间没有见着自己的儿子,齐匡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觉得老太也挺可怜的就点点头,跟院里请假,又让这样小心,那样小心,比国宝大熊猫还娇气。 小老太的儿子也真是不孝,半年没有来看老太太了,把老太太撂敬老院也不多来陪陪老人。齐匡想叫辆出租,小老太说很长时间没出来了,就说想走走。半路到水果摊上买了些水果,看到小老太从衣服口袋摸出一个条纹形的东西,见她一层又一层的打开拿出十块钱时,才知道这是个手帕,齐匡心里莫明的难受,只有老得不能再老的电视剧里才能看到这样的场景,在现实里见了,心里像堵了块石头,难受。 小老太把他领到墓地,都到中午了,齐匡这辈子都没有走这么多的路,齐匡这才明白老太半年也没见过儿子的原因。老太太站在墓前,两行浊泪从跟里溢出来。小老太太抽噎着说:“儿啊,妈给你带了你喜欢吃的东西……以前家里穷没有让你过上好日子,你后来走上不归路也是妈没用逼的,后来妈逼你去自首,你怪妈吗?……”齐匡的眼睛似乎有些湿了。 下午四点半了,齐匡还没有回来,如斯怕出来,冬生打了好几个电话,手机一直关机,左森说要去找,却发现无从找起,一行人实在等不急了,就到门口的公路上等,就在大家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时,齐匡背着老太太从拐弯处出现在大家的视线。如斯迎上去就想骂他,看老太太睡着了,就先忍着,对大家做一个小声的手势,跟着齐匡看他很轻的把老太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走在夜暮降临的路上,左森将外套披在如斯身上。 “公主,谢谢你。”齐匡半天撂下一张二饼,如斯肩上的衣服差点滑落。 “谢谢你。”四个人向如斯躹了九十度的躬。 “我也谢谢你,你更合适做混混的老大,以后你们直管叫她老大,我再不是你们的老大了。” “切,噁心人,谁先到前面的红灯谁赢,输的人请客。”如斯一边说一边跑,剩下的五个人没反应过来,还没开始起跑,如斯已站在终点笑的前仰后合了。 原来这四个人都是巴黎名坻的住户。能住在那的人不是富贾名流也是政教儒士。四个人为了反抗家人忽略自己才想做出一些事情来吸引父母以自己的关注。父母都认为自己的作为是为了孩子,可又有几个父母真的明白孩子想要什么呢。 如斯听了几个人讲诉,想说些什么,冬生却冒出一句一语惊人的话:“不过我们比孤儿院的孩子要幸福多少倍呢,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休禹:“以前总以为自己缺少很多东西,一件件的列出来,像缺少一个世界。” 孝咸与休禹相视一笑:“现在觉得拥有很多,列出来的话,就像拥有整个宇宙。” 几个人约好二十五日去石化杭州湾,如斯拍手叫好。几个人看她兴奋的样子都哈哈大笑。这样的公主才让人想亲近。?? ☆、第六章 装如的出现 左森开始找工作,豪迈的让如斯待在家里,他会出去找工作养她。其实左森十八岁就拿到剑桥大学的文凭。自幼失去父母,外公希望他能接下自己的担子,但他不愿意自己的一生都交给自己不喜欢的商场,所以带着攻研的学费和生活费从美国回到国内并开始流浪。直到遇到如斯,她从不问自己的身份,自己也不主动说。 很轻松的就在一个广告公司弄了个职位,剑桥的文凭那是相当大的脸。谁能不买这个人情。当然了,左森也是有实力的,不止有那一纸空文。 先不说左森工作这事,就奇了怪了,这年头有钱的小开怎么就好离家出走呢?一个两个这样也就罢了,还成批的离家出走。怪不得科学家都想研究个时空穿越,要是成功的话,第一批就把这群小鬼送乱世纷争的年代去,去改革开放挣工分,穿个麻布都得拿个小布票买去,好让这群东西明白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第8页 人长的帅到哪都有人喜欢啊,第一天上班,广告公司的千金小姐开个小四环把左森送回来了,左森一客气说家里坐坐。这小娘们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左森一熘小跑把如斯的嫁妆全给拿出来了。你说这什么呀,就一大尾巴儿狼。如斯把水饺端上桌时,觉得从这个叫装如的一进门,自己就从公主变成奴才了。 那个气啊,难怪别人都说女人掉价比股市勐,可人家股票还有回升的余地,可女人要是跌了,要想回升可就难了。 上海的小姐恐怕还没见过包饺子的活人吧,都吃速冻的,谁见谁包过饺子啊。真稀罕,就跟北京人化石似的,装如睁俩眼影化的贼亮的大眼,就开始视觉上的享用了。 可不!如斯包的饺子那可是艺术品,那半张嘴的速冻能比吗?装如用筷子夹起一个,那兰花指翘的没把房子戳出个窟窿。如斯吧其实就是地主家的一傻妞。左森说这是我妹妹,她就真把自己当人家的妹妹了,看装如那叫一个巴结,恨不得把饺子做八种形状,只要这女人能成自己的嫂子。就跟左森是一个万年老光棍似的。 如斯这人有一毛病,自己做的东西自己不怎么吃,吃了一点就进客厅看电视了,后来左森说送一下装如,半天没见上来,如斯想这送回来又送回去的,指不定要送到哪朝哪代,就一脸郁闷的进了浴室。她想好歹人家左森一正宗的男人,多长时间没有染指温柔乡了,那该多饥寒交迫啊。 一到楼下,装如就搂着左森脖子说,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 完了,怎么都是老夫老妻的台词。 左森把她那两只手拿下来,颳了下她的鼻子:“我们分开的时候你才八岁,怎么就确定我是你森哥哥。”原来两家有生意往来也就从小认识。左森还从没听说杨伯伯有一间广告公司。 装如这妞就是比如斯嘴甜:“森哥哥,你的样子我都记在心里了,当然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下左森该相信女性都有超强的记忆力了吧。 做饭是如斯的事,那洗碗就该左森了,就一小包工头。除了做饭别的家务全是左森的,弄得自己就一模范家庭煮夫,五好包工头。 如斯从浴室出来,头髮上还滴着水,自己就拿一小毛巾乱揉。眼看着一头波浪就要变成那什么了,左森一把抓过毛巾温柔的给她擦,边擦边开玩笑说:“公主这是吃醋了。” 如斯一脸无所谓:“哪儿啊,我又跟你没什么,哪有妹妹吃嫂子醋的道理。” 左森一脸欠揍的样子:“那人家还说姑嫂是冤家呢?” 如斯脸上升起一抺红晕。从来没有人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 “如斯!” “嗯!” “还记得我对你说的话吗?” “什么话?” “就是元霄节那天烟火下我以你说过的话啊?” “炮的声音大了,我没有听到呢,也不记得了。” “我说非你不娶。” 左森和如斯背靠着背坐在阳台里望向天空,从这里看出去,只能看到一方天空,几颗昏暗的星星。如斯想起那天陈子泷也在,陈子泷在爆竹前点火,一排烟火升上天,一声声响拼出如斯我爱你,而左森凑上如斯的耳朵说:“如斯,我非你不娶。” 回想起出走,那样的绝决,没有丝毫的不舍。财富、地位都不及自己的自由。如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左森还想说什么,如斯淡淡的撩下一句,累了,回房了。 估计左森再有情调也灰飞烟灭了。 如斯见装如妹妹天天开个四环来接左森,恨不得买个自行车贴个风车标志让左森骑着去上班。好歹如斯也是一大家闺秀的公主,金枝玉叶,哪能那样做呢?再说如斯也是腹中能撑船的主,别说一个小丫头片子,就一群香港小姐好也碍不到咱什么事。左森是谁,充足了气也就一朋友,一哥们,又不是丈夫。管他跟谁去瞎混呢? 三月二十日。 “如斯,日历上说了明天才适合出行,要不明天去吧!”刚说完门铃响了,一开门是装如。 森哥哥,周未去哪玩啊,我也要去。装如嗲声的直让如斯掉鸡皮疙瘩。汗毛都立正敬礼。熬了多少年的老糖粘得很。 如斯点了下头,查觉出他们不喜欢装如。冬生扯开嘴说:真巧,杨小姐也在。”装如也没理他。 上海就这么点地方,商场也就好么点地方,全坐下也就一张桌子,这些人想不认识也难。同样的理,冤家路窄,想遇不到都难。 左森坐装如的车,如斯坐齐匡的车,齐匡开一辆宝马小跑,休禹见左森坐装如的车,就把车停在停在停车场了。 齐匡说:“公主,会不会太挤了。” 如斯坐在冬生和孝咸中间一脸的幸福:“不会啊!” “嗯。”冬生勉强挤出一丝笑。 “你跟装如她……” “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冬生装作毫不在乎。 “不好意思,我不该问的。”如斯觉得可惜,又很轻松,似乎装如是个不好的女孩子,不希望冬生被伤害。但又说不出装如哪里不好。如斯低着头沉默。冬生把手搭在如斯肩上,几天下来四人都觉得如斯让人亲近,明明比自己都要小,可都把她当姐姐,刚开始对她又敬又怕,渐渐的就像一个姐姐让人想去亲近她,依赖她。 休禹从副架转过头一脸坏笑的说:“公主,你要开心一点嘛,今天是出来玩,别板着个寡妇脸嘛!”被开车的齐匡敲了下头。 “你还光棍脸呢?”孝咸也给他一响指。 “好了,我再也不敢说公主的坏话了,哥哥你利害。”休禹一边揉着头髮,一边扮鬼脸,好像有多痛。如斯开心的大笑一点不像个淑女,观后镜里那辆红色的奥迪紧跟在车后。 如斯穿过木质长廊,迳自沖向不远处的大海。晴天,风不大,浪很轻。四个人跟在她身后,如斯穿一件白色立领长衬衫。直到臀部,腰上系一根棕色腰带,配一条靓白牛仔,简单的风格却不失高贵的品味。齐匡帮她拿着粉红镶蕾丝的单肩包。怕她冷,左森从车里出来想把手里的外套拿给她,却硬被装如拖去买饮料。 如斯解开系在脚裸上的蝴蝶巴蕾鞋带。把一双纯白的巴蕾鞋拎在手中,在沙滩与海水的交接处跳跃奔跑。 “齐匡,你看公主像不像刚得到双腿的小人鱼?”休禹微微的扬起嘴角。 “是啊,仿佛在她既使化成泡沫也是快乐幸福的。”孝咸像欣赏一件艺术品样的按着数位相机上的键。 “休禹,该把东西送给公主了。”冬生提醒休禹并走向如斯把她带过来。 “什么?”如斯接过休禹递过来的饰品盒好看的粉白色蕾丝系的蝴蝶结。 “我们送你的礼物啊!休禹设计的,而我们每个人出一粒宝石,就让我们永远陪着你。”齐匡打开盒子拿出一条精緻的脚链,很简单的椭圆环环相扣,做工精良衔接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四颗两克拉的宝石颜色不一,用四爪镶嵌的技术,然后再由一个极小的圈连着主链。用一把很精緻小巧像名牌的锁头作连结,真是一件高雅大气的设计。
第9页 休禹接过来:“我帮你戴上。"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链子,上面坠着一把极漂亮的铂金钥匙。匙齿处极细,整把钥匙也很小,当然了那把小锁只有一厘米左右长度,能配多大的钥匙,休禹俯身帮她戴在右足裸上,脚链刚好比足颈大两三公分,合适而舒适。休禹又把颈链戴在脖子上。 “喜欢吗?”孝咸腼腆的问。 “嗯!谢谢你们,大气不张扬。”如斯笑嫣如花,朝海水扑去。一头波浪似的头髮像掀起的涛。留下一群给她拿着包包鞋子的人。好像就她一个人是没见海的沙漠妹,别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咸鱼头。 如斯愣愣的看着海面上的巨型漂流瓶,看得很清楚是左森和装如两人,装如一身粉色公主裙,粉色小靴,原本很好看的一个女孩在这时看起来很扎眼,随着浪起涛落,惯性的贴在左森身上,不知情的人都觉得这是一对让人羡慕的金童玉女。却在某些人看来就像一对狗男女。 也不到于吧,好歹人家也男未婚女示嫁的,还是不要瞎说的好。多看两眼,习惯成自然嘛。 “如斯姐姐,那边有好多卖民族饰品的,我们过去看看好吗?”装如单纯的眼神,好像如斯是她亲姐。如斯刚穿上鞋子,就被她拉着跑去一些地摊,这妞就跟打工妹似的见什么都稀罕。五个人坐在木质台阶上,左森想说什么,终没有说,冬生几个人只顾着看远处的如斯并不理会他。 刚要上台阶,如斯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跌趴在台阶上,装如赶紧扶起她,如斯看了一眼地上除了沙子就只有装如和自己的腿。左森慌张的跑到如斯面前,其余四人也跳过台阶到她面前。左森蹲下身一看如斯的右腿小腿处被台阶的角磕掉一小块皮肤正在流血。因为在海水里的原故,裤脚被捲起来了,如斯用齐匡递过来的纸巾压住伤口,很快就被渗透。 “装如,你怎么拉公主的,怎么你没有跌倒啊?”孝咸忍不住指责装如。左森气不过站起来本想说她两句,但看到装如眼里的泪水说:“算了,也不是装如的错。” 休禹发现不只一块皮肤的问题,好像很深的一个小坑,血还在向外流,冬生去车里拿药箱去了,好在齐匡的车里配了个医药箱。 “很痛吧,都怪我拉你跑的太快了。”装如,静坐的委屈,像湿了水的洗脸棉,用力一挤就能挤出水来,如斯看了直摇头。 休禹接过冬生递过来的药箱,翻出酒精和棉签:“忍着点哦!” 如斯笑着点了下头,像看别人的伤口,痛的并不是自己一样。休禹帮她清理干净伤口,确实是一个很深的小坑。“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呢?”如玉的腿上有一块指甲大的疤痕很难看的,而且女孩子都有很多的裙子,休禹一脸的担忧。 “没事的,我的肤质很好,应该不会留疤的,就算留也就这么一点点的大,没事。”如斯不在意的心态让其它人放心不少。 装如觉得自己待下去会尴尬就小声的说:“如斯姐姐,那我先回去喽。” “真的要回去了,那左森你送装如回家吧,我们可能晚上才回去。”如斯一脸阳光的看着他们,齐匡接过左森手里如斯的外套。 “休禹别用创可贴,不透气的,用沙布好了。”冬生站在一边指挥重大工程似的,如斯脚裸上的链子闪着细碎的光应和休禹脖子上的项鍊,让人温暖的晕炫。 “要是一般的女生早就要上吊了,你看她玩的多高兴。”休禹看着远处和几个小孩堆沙的身影说。 “本来她就不是一般的女生。”齐匡两眼冒光,好像如斯是他亲姐。 “我们也去吧!站着多没劲。”说完孝咸以电速冲过去,随即几人也跑了过去。 傍晚的时候一行人才从餐厅出来,齐匡把外套披在如斯肩上,如斯默默的穿上,余阳印在几个人身。休禹把手里的火机一会关一会开的玩。 “休禹,你定在什么时候去美国。”齐匡失落的问,慢悠悠的开着车。 “一星期后吧。”休禹平静的回答。 “你能去美国学设计很好啊,这几天就好好玩玩。”冬生从副驾上驶上转过头插上一句。 “休禹,你要去美国学设计吗?”如斯平静的把头转向右侧的休禹。 “是啊,这一段时间只顾混日子,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休禹平静的说。 “你们能够振作起来我真的很开心。”如斯微笑着。 “是啊,我们的父母都想见见你是何方神圣呢,把我们这四个小恶魔给渡化了。”齐匡开朗的个性让车内气氛轻松了不少。 “休禹走之前,你们要来我家,我给你们包饺子,这样休禹在美国就会顺顺利利了。”如斯提议。 “太好了,那我们天天去。” 几个人一听吃公主包的饺子,恨不得时间撒丫子跑,全都像从牢里刚放出来的模样。 ☆、第七章休禹犯错 没想到休禹走那天正好赶上愚人节,也没人在意这个小节日。 “公主,我能抱一下你吗?”机场大厅里,休禹的父母亲都已经离开,可能是怕待会儿子上飞子时会控制不住自己把休禹拽下来吧。 如斯点了下头,休禹把她狠狠的拥在怀里。 [很多时候想起被我们称作公主的女孩,我都是快乐的,感激的,她教会我们尊重生命,以至于现在我接手家族的企业,我能像尊重自己一样的尊重一起打拼的员工们。——齐匡] [从海边带回来的海星被太阳晒脱了颜色,只是味道没变,我在上面洒的香水消散了,露出原来海的味道。而你,公主,所带给我们的,任凭时间怎样洗涤,我们始终记得。——孝咸] 如斯在一家杂志社当文字编辑,习惯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经常看到左森跟装如在一起,好像觉得他们本来就该在一起那样的自然,习惯了她每天粘着左森,也习惯了左森对她的娇宠。似乎本来对左森的感情就如兄妹或朋友。惭惭的也就真的无所谓了。偶尔会有精美的文字在杂志上积发表,杂志社的一群儒士们戏称她女先生。美术编辑奋玉很喜欢如斯的小诗,坚强、孤寂里带有淡淡的忧伤,杂志社里就这两朵花关系很好。 这天奋玉又缠着如斯给她的图配上文字:“如斯,帮我这幅图配首小诗如何?” “小姐,你当我是自动取款机啊,给个图就能配上文字。”如斯接过她递过来的纸张,是一张茶的图片,微绿的茶水在白瓷杯里看上去甘醇浓香,石桌边是竹园,宁静而安逸。 “好了,谁不知道你有曹子建的才华啊,别推辞了。”奋玉在如斯粉嫩的脸上亲一口。 如斯无奈的笑笑:“曹子建那是真正的才子,别瞎比喻了,帮你还不行吗?怕了你了。我就是欠你的。”几分钟后递过那幅图和一张写了字的a4纸。 “大家都听听,女先生刚写的新诗,大家欣赏一下啊……”奋玉还没说完,旁边的刘编辑一把夺过来先睹为快。一边读一边啧啧的吸口水,还好写的是茶,要是写个红烧肉,不得把舌头都念到肚里去啊。
第10页 一曲暗香绕人戏, 几位轻舞绿罗裙。 倚楼独听风吹雨, 更觉江南碧螺春。 “不愧是女先生,曹子建七步一诗,女先生更胜一筹啊!”王编辑边笑边作揖。 “你们也就知道曹子建,别的再也想不出谁了吧?”如斯一温不火。 “还有一位,你肯定不知道我说的是谁?”刘编辑神秘兮兮的说。 “谁?”奋玉好奇的伸着头。 “妖妖。这个人你们是不知道的吧,拿她来比如斯能比了吧。”刘编辑这个人别的不会就会说别人爱听的话,还让人听不出他是在拍马屁。 “妖妖不就是如斯的笔名,比什么比啊。”奋玉有些失望,她可是对才女很有感觉呢。 正说笑间,主编从办公室里出来,骂了大家一通,什么快出刊了,版面还没排,稿还没定,有的专栏还没有写好,不去摧稿,却在这里聊天,要聊回家聊去…… 各人很委屈的坐到各自的位子,奋玉吐了吐舌头小声的对如斯说:“别管他,他就一更年期提前,见不得年轻人在一块吹。” 奋玉挽着如斯的胳膊从写字楼里出来,杂志社的姐妹花,也是一道风景。奋玉朝不远处的车呶呶嘴,老不愿意的说:“你的王子又来了接你了,我先走了。” 说完就洒脱的的转身离去。奋玉这人平时像个好奇宝宝很八卦的样子,其实她从来不去说别人的事非,也不太去问别人的隐私。 齐匡倚着车门,看如斯缓缓的走来,一脸的坏笑。 “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用来接我的,就是说不听。”如斯坐进车里,把包放在旁边。从上班那天开始几个人就开始轮流来接送自己,说了多少次也不听。 “公主,休禹有没有发邮件给你?”齐匡根本不管她的反对,说的多了就习惯性的当听不到了。 “很长时间了没有他的消息了,他在美国应该过得很好吧。”如斯总能保持平静的心情。 匡把观后镜动了一下,如斯的脸映在里面,他也是这样想的,过的好,习惯了才不会很想家,所以应该生活的很好吧。 不管谁接送如斯都会在家里吃饭。除了装如和左森的打闹外,日子平淡的开始步向安逸。 六月十七日。星期日。 如斯到楼下时,左森跟装如准备出门。门铃正好在装如拉门把手的时候响起来,打开门一看是平时很少聚到一起的三少,装如阴阳怪气的说,今天是刮的什么风啊,都来找公主……下面估计还有更难听的,不过看见后面进门的休禹母亲舌头一拐弯叫了句伯母,就拉着左森出门了。 “伯母,你坐。”如斯把很少用的茶具拿了出来。 “如斯啊,你还懂茶道啊!”休禹母亲接过如斯递过来的茶。 “伯母,是不是休禹在美国出什么事了?”如斯从他们的表情里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公主,休禹可能染上毒品了。在那边的管家打来电话说的。”冬生表情很严肃。 “他爸爸听说这件事后,一病不起,现在还在医院里呢。“休禹母亲解雨诗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如斯忙递上一张面巾张。虽然他们家是珠宝商,但解雨诗一点都没有珠光宝气,淡雅中有另一种高贵。 “伯父还好吗?”如斯焦急的问。 “你伯父倒没什么,就怕休禹真的吸毒,这孩子还小将来的路还很长,可怎么办啊?”解雨诗已泣不成声。 “公主,你去美国吧,我们几个人都很听你的话,你说的休禹一定听的。”孝咸难过的哽噎。他们虽不是亲兄弟却更胜亲兄弟。 “如斯,你就跟伯母一起去美国好吗,你帮我劝劝他。” 解雨诗刚要给如斯下跪,被如斯拉了起了:“伯母,我受不起,再说,我当休禹是朋友,就像是一家人。你来找我,自然也把我当家人,我哪有不帮的道理,但是你不能去,伯父还得你照顾,我一个人去就好了。”如斯本来就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家人。知道了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我们跟你一起去。”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不行,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他一个人用不了大家都去伺候他。”这如斯哪像个女生啊,就一花木兰嘛。 如斯炖了鸡汤去医院看望休禹的父亲汪军,汪军看着如斯就跟看见失散多年的女儿似的,激动的差点没抽过去,就差没拉如斯回去认祖归宗。浓浓的汤去了油的,看见有蘑菇,还飘着俩红枣。多好的一闺女啊,一边喝汤一边老泪纵横。一点都不像商场上的老狐狸。 左森看着如斯带着一袋面粉去美国,围着她团团转了几圈后来干脆坐在沙发上跟个尸体似的。如斯把一袋精制面粉用塑胶袋套上放行李箱里,又放一把小橄面杖,又把从超市买的一大瓶蜂蜜放进去。然后合上箱子。并不去理会左森。 左森从身抱住她,说不喜欢她包饺子给别人吃。在她耳边低语,如斯拿开他的手,上楼把另一只箱子也拿了下来。美国买得到这些东西,但还是觉得带着比较好。 “左森,你要一心一意的对装如好,别去想别的事,别去想别的人。”说完便上楼了,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嗒嗒的声音。 送行的队伍称得上是浩浩荡荡了,左森,装如,齐匡,冬生,孝咸,解伯母和其他几个人的父母,好友奋玉,机场里的人都以为送哪位大人物呢,看一群华衣美服的,随便拎出一个都不是普通人。 “如斯,到那边沈管家会接你。”解雨诗觉得这闺女怎么跟亲生的似的。恨不得说上一句就让休禹那小兔崽子在外面自生自灭吧!有你这闺女就行了。 如斯很轻松的样子,好像没有那么大的压力。她觉得没有必要把一件事想像成大事。 如斯让解雨诗先去了,剩下的人方开始跟她告别。首先来的是装如,爹声爹气的说了一些,如斯只是笑笑接受了,以前及不习惯她这样的,两个月相处下来也习惯了。三个小伙子,只是拥抱了一下,也没有说太多。倒是奋玉,哆嗦了半天,还吊在她脖子上不放,如斯无奈颳了下她的鼻子。 接过齐匡递过来的黑色单肩包,潇洒的说了声再见,便向入口处走去,冷漠的没有去看左森,平静淡定如往日。 【真正的公主不是粉红的小女生,而是王的继承者,如果世界上有你的一座城池,我愿意做你最卑微的臣民。——冬生】 【如果我是一盏灯,哪怕是灭了,也不会忘记自己的职责。——如斯】 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心里没有忐忑不安,也没有害怕,努力的在人群里找写有如斯的牌子,一直从大厅出来才看到一辆林肯车边站着的休禹,手捧一大束百合花,见到如斯便迎上来,他还是那样另类的打扮,有浓烈涂鸦的短袖t-恤印花牛仔裤配百合花林肯车很是的冲突,一个词形容——视觉振憾。如斯穿一件镶蕾丝及膝裙,白色的高雅纯洁映衬着如斯的精至脸庞,波浪似的头髮依旧披在身后,奶油白的镶蕾丝高跟鞋,右足裸处的脚链闪着细碎的光,像一个走来的天使。
第11页 沈管家拎过如斯的行李。休禹微微弯腰在她面前托起如斯的手轻轻印上一吻。如斯接过花轻轻的抚摸了下他的脸。 “一脸的汗,回家了。”如斯平静的走向车。 这就是离开两个月的休禹,比两个月前明显的廋了好多,喜欢穿嘻哈的风格招过市。 是不是有钱就代表物质丰富呢,当然这是多余的话。在很多中国人还没有房的时候这厮在美国住着花园别墅。欧州风格的装饰如斯很喜欢这种风格。 人与人之间的不公平怕谁都无法解释清楚。管家把如斯的两只大箱子迳自拎上楼,如斯突然冒出一句等一下,差点没让爬了一半的小老先生从楼梯上摔下来。如斯把那只系了丝带的箱子交给沈妈交待她拎进厨房把东西拿出来。 沈妈给如斯端了杯牛奶,如斯坐在真皮沙发上就跟刚谋朝篡位的皇帝一样。休禹一脸兴奋的看着她喝牛奶,如斯一想完了,不会往牛奶里加了什么了吧!看休禹的德行也不像啊。又喝了一口没什么不同啊!喝不出跟中国豆奶有什么不同,淡淡的豆味。如斯确定是一杯平常的豆奶才放心。又想这小子还记得自己只喝豆奶,不错,怪不得跟个哈巴狗似的的等着人夸他呢,如斯不想看他一眼叫沈妈陪她去房间。 “沈妈,休禹最近好吗?”如斯帮沈妈整理东西随口一问。 “少爷刚来的时候认识了雪伦小姐,后来就开始频繁抽菸,以前少爷也抽菸不过很少抽,最近抽的很多,而且只抽雪伦小姐的烟,雪伦小姐要是隔几天不来,少爷就跟发了疯似的。我们才告诉先生太太的。”沈妈是看着休禹长大的,心里比他亲妈都急。 “我知道了,沈妈,以后雪伦小姐再来的时候叫我一声。”如斯把随身物品放入柜子,沈妈应了一声。 几天下来休禹人模人样的,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如斯早晚都会让他喝一杯加了蜂蜜的牛奶,每天早上都逼着休禹跟自己去跑半小时的步。 敲了几下见没人开门如斯自己打开门,休禹躲在角落里,浑身发抖。房间一片狼藉,如斯找到踩下脚的地方走到床边把牛奶放到床头的小几上。走到休禹面前,他目光呆滞,身上不住的颤慄,捲缩在墙角,如斯心疼的板住他:“休禹,看着我。” 休禹扩散的眼神想要凝聚,他听到有人唤他,但自己在一个黑暗的长廊里找不到方向,像迷宫一样找不到出口,使人疯狂。 “给我,把东西给我!”休禹用如斯反应不及的速度站起来抓住如斯的肩膀使劲的晃。 “休禹,我是如斯,你振作点。”如斯用手捧起他的脸心疼的看着他。 “给我烟,给我烟,给我……”休禹无目的的在房间乱找,如斯拉住他,他发狂的力气大的吓人。 如斯大叫沈妈让她找来绳子来。 休禹一把咬住如斯的右手,目光涣散面孔狰狞。沈妈见他咬的越来越用力,还对如斯拳打脚踢,如斯的食指己经开始滴血,休禹的嘴巴里充斥着血腥。沈妈喊一声:“小姐!”就哭了。 如斯空出左手掐住休禹的脖子,用力再用力。休禹唿吸困难只能放开她的手,如斯松开左手和管家把他捆起来,这时楼下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喊休禹,休禹疯狂的力气挣脱他们冲出房间。 ???如斯站在楼梯上见休禹从那排骨精的手上抢过一根烟,哆嗦着点着吸了一口,如斯踉跄的下楼从休禹的手里夺过烟并给了休禹一巴掌:“沈伯,拿绳子过来,把少爷捆起来送到房间。”沈折沈妈拖着休禹上楼。 ??如斯掰开他手里的烟有细细的粉沫飘下来,面无表情的抬起头,跟前的女孩并不是美国人,起初以为叫雪伦的女孩会是个美国人,可站在眼前的是个纯正的中国人,排骨一样的身材,本来如斯以为自己的身材很标准了,可站在这排骨精面前自己就一堆肥肉。你看看人家,骨头差不多都要长到肉外面了。 “沈妈,送客。”如斯不想跟这具排骨有什么瓜葛。 “我是休禹的女人,你算什么东西,也来管我。”那排骨精就是排骨精,说话这样露骨。 “我是他妹妹,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女人。”如斯平静的坐在少发上,沈妈不知是该为如斯包伤口还是赶雪伦出去。 “妹妹!妹妹算什么,他妈来了,我也是他的女人。”排骨精把那根骨头腿搭在茶几上。 “是吗,美国的法律能确下你的生份,沈妈打电话让警察厅的人来一趟,有人私闯民宅。” 如斯平静的说,沈妈刚要打电话,那排骨精恨恨的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转身就跑了出去。”那速度比神舟x号都快。如斯把那两截烟丢到煤气里烧了。 沈管家站在门边抹眼泪,手里拿着绳子,如斯打开门见休禹坐在狼藉的床上吞云吐雾。如斯也管不了了脚下什么东西值钱,什么不值钱了,走过去站在休禹面前,右手食指往下滴着血,休禹借着烟清醒了不少,如斯就这样站在他面前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床边的木地板上,休禹惊慌看着如斯,如斯眼里的失望恐惧像破碎了一般。休禹狠狠的将烟摁向掌心。 这厮也真聪明,掌心的皮可不比别的地方厚,而且将来有疤也看不明显,如斯静静的看着,不去阻止也不劝说,门边的沈伯夫妇泣不成声。休禹见如斯没有原谅他,用火机点然一包烟,火映红了两人的脸,火落到地上,如斯脸上的泪还是落了下来,轻轻的把牛奶放在休禹手中。 “以后不准任何人来家里,少爷将来要接管先生事业的,难道让所有人都知道少爷吸过毒吗?你们要不忍心看他这样的痛苦,我也不管了,我明天我就回去。”沈妈和沈伯低着头站在如斯身边,如斯自己用酒精擦手指,快要被咬断了,现在都肿起来了,隐约能看见骨头。休禹要帮她擦药,如斯就是不理,他没办法就跪在她旁边。 “小姐你不能回去,不然少爷怎么办?” “是啊,小姐你救救少爷吧,他除了听你的,别人说的根本就没用。” 沈伯和沈妈差就跪下了,好斯半天才说了句:“我算是你们家哪门子小姐,他又凭什么要听我的话,你们家少爷活了,我的十根手指就废了,你们去把房间收拾下吧!”如斯把沙布缠在手指上固定好。看也不去看休禹一眼,进了厨房,如斯心里明白,毒瘾发作了嘱什么都吃不进去的,每天在休禹清醒的时候就给他包素馅的饺子,换不同的口味。 半个月过去了。毒瘾发作时,沈伯和沈妈就把休禹捆起来让他坐在厨房门口,如斯怕沈妈见了心疼就打发他们每天进花园锄糙浇花,自己在厨房里包饺子,如斯都忘了十五天里换过多少种饺馅了,还好休禹渐渐的好了起来,如斯每天依旧让他喝加了蜂蜜的牛奶,如斯说蜂蜜有解百毒强心志的功效,把休禹的皮肤养的粉嘟嘟的,跟刚出生的婴儿似的。 差不多休禹的毒瘾不怎么发作了,也学会了包饺子,沈管家夫妇觉得少爷要能娶到这么个媳妇那多好啊,他们也打心里尊重这个姑娘。
第12页 ☆、第八章 公主的噩梦 “公主,你真的打算回去吗?”扳住晃动的鞦韆,休禹不想听到肯定的回答,恨不得脸上写他个十个八个哀求。 “小鬼,你姐姐我可是个大忙人,难道你让我留下来做你的书童啊。”平静的语气像是没有什么其实很是决绝。 “我只是想你多住一些时间而已。”转身坐到她旁边,花园最近好像重新收拾过的样子,当然了,沈伯沈妈俩人整天就待在花园里数花数糙。就跟小青年谈恋爱一样,压马路数花数糙。 “休禹,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下跪吗?” “我不是让你跪我,我是让你跪对自己的良心,认识你自己人生中的错误,以后做事都要理智,不是每个人都有坠落的资格。”从鞦韆上下来,走向不远处的花木,那些玫瑰开的正旺,旁边的山茶花也开得特别红火。 “我记住了,怎么你跟个小老太太似的。”鞦韆被盪的很高,看不到他的表情。 排骨精很熟悉这里的环境似的,直接的冲到后花园里来,一边沖一边叫。休禹迅速的从鞦韆上下来到如斯的身边,怒瞪着雪伦,她身后跑来的沈伯沈妈喊了声少爷,被休禹制止了。没想到雪伦带了个帮手过来,她叫他泷哥。雪伦指着休禹身后的如斯对那个人说,泷哥,就是这个女人。而如斯并没有回头对于不想看到的人,她总有办法无视。 “小子,你就是因为她甩了雪伦的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如斯的耳边。 雪伦哭声很重的说着,让休禹染上毒瘾是她不对,但她是真的很爱他。梨花带雨,花枝乱颤可能就是她现在的样子。 怎么就没有把这小排骨精给颤散架呢?休禹不像如斯那样的淡定可以对发生过的任何事情不带感情,他很生气的对雪伦说:“你走吧,再也别提这件事了!” 休禹拦在如斯前面,看来如斯赏花的兴致还没消,一个人认认真真的赏花就当这群吵架的人是蜜蜂。那个被叫做泷哥的人却对休禹说,你小子今天要是不给个交代,我废了你。一个是梨花带雨的哀求,一个是操傢伙的威逼,这唱得什么戏啊。 “什么样的交待你才满意呢?”缓缓的转过身:“是告诉警察雪伦小姐吸毒?还是要休禹娶这位雪伦小姐呢……爱,雪伦小姐就是用白粉来培养爱情的吗?”如斯转过身眼神扫了一下雪伦然后犀利的停在陈子泷的脸上。陈子泷原本就一张不太周正的脸此时兇狠、吃惊的表情更加扭曲变形难看。 “怎么是你!”陈子泷的语气不是很强硬,却很吃惊。 你把雪伦带走,跟她很熟的话,就给我看好了,别让她去祸害别人。如斯平静的瞪着陈子泷,雪伦本来就容易怒的个性,被如斯这样一说,哪里还沉得住气,抡起胳膊跟菜市场卖猪肉的悍妇似的想打如斯,结果一声响“啪!” 雪伦被陈子泷掴了一掌,陈子泷虽然身材跟冬瓜一样,打起人来还是很利落的,雪伦头一偏惯性的用手捂着被扇的脸,可能是陈子泷的劲太大了,她的嘴角湛出血迹,估计这陈子泷也帮不了自己就捂着脸跑了。 陈子泷想找如斯谈谈,在如斯面前他就一孙子,慈禧身边的小李子。休禹护住她:“请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清楚,不要再来打扰。没有重要的事情就请离开我家。” 陈子泷又是一声哀求,但如斯根本就不理他,只是很冷静绝情的对旁边站着的沈伯说,送客。然后静静的轻轻的走到鞦韆架前,坐下。 将近一个月了,哪怕自己毒瘾发作时,哪怕对不清醒的自己拳脚相向时,休禹都没有看到如斯这样绝望过,眼里的平静,美好,幸福,一剎那彻底破碎消失,像一朵凋零的莲,妖娆而凄冷。 沈管家送走了陈子泷,随着如斯瞳孔的转动,休禹看到陈子泷的背透过薄薄的白色衬衣,龙形的刺青若影若现,沈妈默默的跟着沈伯出了园子。 ???夜, ???迷茫的像一口枯井, ????四面是壁, ????湿而滑, ????梦, ????恐怖的像一张鬼脸, ????七孔流血, ????厉且恶, 有些事,以为忘记了,却在不经意间还是冒了出来,有些不想惹就躲起来不想见的人还是在不经意间出现在你面前。痛苦深深掩埋的那件事,终在他出现的时候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出来。结痂的伤口突然被撕裂一般血流如注,痛不欲生。 “不要……不要过来……畜生……别过来……不要……” 趴在床边浅眠的休禹听到她的叫喊惊醒过来,按住她空中乱抓的手,但她的力气太大了,不像她该有的力气:“公主,你醒醒,怎么啦?” 如斯痛苦的挣扎,像是梦中有什么东西在伤害她。接着她勐的睁开眼睛,休禹伸手用手帕吸掉她脸上的汗:“做噩梦了啊。”如斯瞳孔放的好大,惊吓过度一样,眼泪大滴大滴的溢出来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在奶油白的被子上。“没事了,没事了……”休禹坐到床边把如斯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休禹想这一切肯定跟陈子泷有关,自从他来家里后,如斯每天会被恶梦惊醒,听如斯的梦呓,这畜生肯定做过对不起如斯的事情,而且对如斯造成的不是一般的伤害。 “王八蛋,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休禹对着深深的夜色说。 如斯平静的吃着早餐,刚刚问沈妈休禹怎么还没有起床,沈妈却说他一早就出去了。再问便问不出什么,换一种方式问休禹出门有开车吗,沈妈回答没有。吃完早餐如斯要出去一下,沈妈让司机送,如斯说只是走走,让沈妈不用担心。 出了门,如斯坐上一辆计程车,打开手机里的定位导航。还好跟休禹的手机是一个型号的,司机都觉得自己把车开成火箭了,如斯还喊快点,就跟一复读机似的,司机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早就伸手把她给关了。 “你对公主做过什么?”休禹就跟武松似的,不对武松是捉jian的主,应该跟张飞似的,要不就关羽,怎么也是一冲锋陷阵的英雄。 “跟你有关系吗?”不温不火的语气,看不出陈子泷骨子里就有做老狐狸的潜质,难怪老太太们说三岁定八十,真不是说着玩的。 “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休禹学着陈子泷的口气。看来这些天的蜂蜜没有白吃。 “她是我以前的未婚妻。我对她做过什么不用对你说吧。”陈子泷被惹毛了。 “是以前,而不是现在,你对她的伤害有多深你知道吗?你不配。”休禹靠近他运足了劲对着陈子泷的肚子就是一拳,然后左手按下他的头,右手臂弯曲用肘部攻击陈子泷背部把陈子泷打趴在地。 “你到底对如斯做过什么?”休禹近乎疯狂了,每晚如斯的恶梦让他不敢问不敢提很痛苦。 “我爱她。”陈子泷从地上爬起来:“从小就爱她,她是那样漂亮聪慧,但她从来没有注意过我,我为了她在背上刺上纹身,为了她在身上烫很多的烟疤,可是她从来就是不曾注意我的存在。”
第13页 “可笑,你做的这些从哪一点看出你是爱公主了,公主是喜欢纹身还是喜欢烟疤,我都觉得噁心,你只是用这些来发泄你得不到的痛苦,你是为了自己,你真的不配喜欢她,你简直就是亵渎。”痛苦使英俊的脸庞充满了杀气。 “我就是要得到她,后来我终于得到了不是吗……”“够了!”休禹用力的一拳打在陈子泷的脸上,陈子泷并不还手任他打。 “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她面前,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你,现在你对于她只是一个噩梦,她并不恨你,因为没有爱,如果你不想让她再加深痛苦的话,她在的地方,你最好都不要出现。”休禹绅士的拂了下落在肩上的灰,转身离开。 如斯从隐藏的树后出来对着休禹远去的背影,陈子泷无助的望着如斯。如斯一脸的平静,她突然觉得休禹长大了,成熟了,不去理会陈子泷的目光,匆匆的离开他的视线,陈子泷只看到她脚腕上的链子折射着几星光亮。 在离家很近的广场的长椅上坐下,鸽子自由的飞起飞落,如斯伸出手掌,把面包捧在掌心,一只鸽子大胆的落在她的掌中。忽然手机的声响惊飞了手中和身旁的鸽子。休禹的声音传来:“公主,你在哪里?”如斯回答,在离家很能近的那个街心广场。嘴角含笑,她静静的回答。休禹让她别走开,马上到。如斯平静的答应一声,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第九章 爱就是要你幸福 【她坐在长椅上,身边是白鸽,我肯定宁静和谐是这样的场景,阳光给这幅画镀上了金边,我差点相信公主就是自由和平女神。——休禹】 一路飙车过来却在快到时减慢速度,以至于停在她身边没有惊起白鸽。把她拥在怀里,只是紧紧的拥着她:“我还以为你会丢下我一个人回去了。”休禹低柔的嗓音在耳畔徘徊。 她说:“不过我是真的要回去了,还有工作。”如斯离开他的怀抱,浅笑着,波浪一样的头髮被风吹起像涛一样翻涌。 一起走向不远处停的车,休禹说要吃芹菜猪肉馅的饺子,老吃素的,把脸都吃绿了,如斯说好。 【原来能够看着喜欢的男生得到幸福,就像自己幸福一样,真正的爱是无私的。因为无私,快乐和幸福就同在。——如斯】 打开电脑放在腿上,一直都在担心休禹,终于有时间能看一下邮件,随着电脑的普及,信似乎成了奢侈的东西。千篇一律的字透过冰冷的显示屏,速度是达到了,却没有温度,只有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等待信件的期盼与等到时的惊喜,只是看到,却体会不到。等到老的时候再没有人拿出一箱子珍藏的情书和家信,只是满满一邮箱的邮件,也或许在存满的状态下早以被删除。 如斯: 你要在美国待到何年何月啊?从你走后我一个人在一邦酸秀才堆里,太没劲了,你快回来啊!好想你的文字,想念你,快点回来吧! ???奋玉 07年06月26日 如斯摇摇头,这哪叫邮件啊,简讯还差不多,不过也难为她一个只跟图片做伴的主能写这么多个字,值得珍藏了,可能奋玉这丫头小时候学的字差不多都用上了,不容易啊。 如斯: 见信如唔! 美国的日子过得还好吗?休禹的身体恢復的怎么样了?听他们说休禹快康復了。我就知道公主一出马任何战争都会凯旋而归的。在你面前黑白无常都能灰飞烟灭。何况是一些小妖小怪呢? 你走了以后,我常试着自己包饺子,或许吃的多的原故吧,我竟也能把饺子包的像模像样的,跟久病成医是一个道理吧。第一次煮出来竟然一个也没有破,装如吃得好开心,用你形容我的词形容她就跟牲口一样。也终于体会了你喜欢包饺子心情。心甘情愿用很长的时间雕琢一个个艺术品,平静的看着身边的人狼吞虎咽,自己的心会很温暖。 刚开始包饺子是因为对你的思念,没事一个人包着打发时间,不怎么喜欢装如吃我包的饺子,感觉像一只老虎抢了兔子的青糙,我又不敢反抗怕这只老虎把兔子也吃了,第一次包的饺子虽然没有破,但我错把糖当盐放了,芹菜猪肉馅的,我抢过装如盘子里最后一个饺子眼泪就流了下来,那种噁心的味道,她竟然吃的吧叽吧叽响,除了感动就是歉疚。因为我不是特意包来给她吃的。 后来竟真的是特意做来给她吃了。 偶尔会想起对你说过的那句话,‘非你不娶’。现在自己都觉得幼稚可笑,这样说不是我把过去的话当作笑话来不负责任。我一直很喜欢并尊重你,而且会持续下去。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带给人的总是正确的判断和平静的理智,总是教会我们很多很多,在想起那句话时,觉得太过轻浮,我以真诚的心跟你道歉。 装如一直穿着各式的靴子,我们以为她喜欢,可是后来杨伯伯告诉我,她在八岁那年掉进下水道足裸崴伤拿掉一粒碎骨留下很大的一块疤。那一年她们全家搬离台湾。她只是想来跟我告别却意外的受伤。受伤后她跟她家人一直都瞒着我们,她努力的练习走路,只是为了让我再见到十分健康的她。我去她家公司,我并没有认出她,而她却能第一眼认出我。 其实装如内心的坚强很像你,只要能让身边的人快乐幸福,都宁愿把悲伤放在心底。请原谅她曾经的小自私。 我们在七月九日结婚,我爷爷希望我早点结婚后回台湾,你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我和装如想请你当司仪。幸福和爱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遇上你是我的幸福,遇上装如是我另一种幸福,我觉得自己不应该错过对方,如果你在我身边,也会让我抓住幸福不放对不对? 早点回来,还有休禹我会再通知他,你们能一起回来我们会很开心的。 原来在我们苦苦追寻幸福的时候,她就像我们的尾巴,一直的跟在我们身后。 左森 07年06月28日 夜空像一张无形的网,兜住无数的星星,如斯平静的仰望着,心像波澜不惊的海面,仿佛承载着很多人的幸福,自己也便幸福起来。每颗星星都有自己的故事,都用亮光在太阳结束演讲后温柔的诉说自己的情怀,一闪一闪。 休禹和汪军夫妇一直的劝说如斯搬去自己家住,解雨诗说,左森结婚后就会回台湾,你一个人住太孤单了,汪军认同的使劲点头。休禹恨不得弄几个辩论高手杀他个片甲不留,把如斯给辩昏了,直接扛着行李带人的住他家去。还一本正经的说,等左森结完婚也要回美国了,你就当替我照顾一下我的父母好不好。如斯只得在一干人的yin威下答应了。 左森和休禹两个人各人提两个大箱子放在车后箱,左森看着那走哪带哪的四只大箱子,又看看如斯的人摸看成下巴啧啧半天:”做个小蜗牛还真挺好你看扛着壳爱搬哪搬哪,感嘆了半天,就像一烂在家的老姑娘终于带着四箱子嫁妆嫁出去了一样。谢天谢地谢妈姐娘娘。 汪军和解雨诗站在家门口,看见车回来忙让管家迎上去帮忙拿东西就跟一失散多年的骨肉终于回来认祖归宗似的。那个激动啊,老头老太像年轻了十来岁一样,那个乐啊。差点没把嘴里没剩几颗坏牙给乐没了。
第14页 休禹隆重的打开为她准备的房间门。估计这是整套别墅最好的一间房了。奶白色的主色,一张超大的床四周挂着帷幔,白色,纯净自然,拨开扇形的落地窗纱,没想到在薄薄的窗纱后,是另一片天地,太阳透过阳台的玻璃,照着一角放的绿色盆景。大大的阳台上放置一套原木桌椅,像根雕艺术,极中国风的摆设与卧室风格截然不同,但丝毫不冲突。 “喜欢吗?”解雨诗微笑着问。身边的汪军搂着她脸上写满宠溺,对解雨诗、休禹也是对如斯。? “谢谢!”腼腆羞怯的一笑。 “应该是我们谢你肯来陪我们。”解雨诗握着如斯的手,那一剎那如斯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你们别谢来谢去了,下楼吃饭去了,我快饿死了。” “看来有人失宠了。”休禹和汪军的对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如斯穿一件抹胸的浅紫色雪纺质及膝小礼服,波涛一样的发披在肩上,薄薄的一层脂粉,原本白皙无暇的面孔更显得晶莹剔透。轻点珠唇,从来都没有超过三个颜色,却已是超脱了任何一种美,除了走路露出来的脚链并没其它饰物,仅这样就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轻轻的走下楼梯,休禹和汪军夫妇的目光久久无法移开。 “如斯啊,我送上去的链子怎么不带呢,不喜欢吗?”解雨诗关心的问。 “不是的,你送我的那套珠宝太耀眼了,怕抢了新娘的风头,那样就不好了。”如斯挽过着解雨诗的胳膊。 “就是嘛!等咱家闺女出嫁时再戴那套,再说咱家丫头什么都不戴也是最漂亮的。”汪军一口一个闺女,说的多了还真像这么一回事。 休禹从外面进来解雨诗抓住他的手就数落:“一大早的上哪去了,不知道今天如斯做司仪啊、”可怜那休禹高高在上的太子,现在被贬为拎包小弟了,他就一个劲的嘆命运悲惨,作唿天唤地状。 如斯轻轻的用手擦去他脸上的汗珠:“别闹了,我们先走,伯父和伯母晚些再去。” “等一下,我们家公主怎么能就这样出场呢?”说着休禹从身后变出个丝绒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根蕾丝,淡淡的紫色。休禹把蕾丝轻柔的系在她的脖子上,松松的但紧贴着。在右侧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小巧妩媚,然后从盒子里取出一玫漂亮的别针,表面是很大颗的紫水钻,爪嵌在别针上,在没有多余的装饰,从别针上垂下两条流苏式的铂金鍊。休禹把它别在系好的蝴蝶结上,长出来的蕾丝和流苏垂在脖子下方,简单的礼服画龙点睛般的亮了起来。 “太漂亮了,如斯你真的好漂亮。”解雨诗欣赏艺术一样惊嘆。 “你再不让她出门,就要被骂了,我们家的小公主今天可不能迟到。”关键时刻还是爷们说的话是重点。 “公主,喜欢吗?”休禹把后视镜调了一下。 “嗯,你怎么想到的。”淡定如湖泊的眼睛看向视镜,这样如斯就能看见自己的脸。 “公主需要的,我就要排除一切困难让公主满意。谁让我是一个跟班呢。” “少贫嘴了,你的审美观和才华更像一个画家,而不光是珠定设计师!”如斯看着休的背影。换上衬衫本装这小子还别说真能看得出有点魄力。不知道今天有多少怀春的小姑娘会对他暗起涟漪。 “……” 经过一处没有修的路面车轮所经之处扬起一阵烟尘。 本来定好的地点,骑马场上,结婚用的那片场地已成为一片花海,大片的白玫瑰,红玫瑰,百合。鲜花拱门,粉色纱幔心形舞台被鲜花环绕。别墅花园形的蛋糕早已让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吃惊不已。远处餐点桌更是富丽堂皇。整个婚礼现场唯美浪漫。 背景音乐一直是轻松愉快的《明天我要嫁给你》,心形主持台上一袭浅紫色雪纺礼服的司仪如天使般吸引了宾朋的目光:“亲爱的来宾朋友们,谢谢你们来参加这场唯美的婚礼,我们用热烈的掌声和真心的祝福迎接新郎和新娘入场。” 瞬间背景音乐换成婚礼进行曲。一辆精緻的马车停在鲜花拱门的进口,杨氏总裁先下车,黑色的西装显得神轻气慡。踩着节奏,主角装如轻轻的站在地面上,如一只纤巧的粉蝶。轻轻勾住杨瑞辉的手臂,身边站两个伴娘,缓缓的走过红地毯穿过鲜花拱门,像穿越时间,穿越时空朝新郎走来,花童一路撒下玫瑰花瓣,每一片花瓣都像幸福的音符,演奏着相识、相知、相爱。终于在司仪的带动下全场热烈的掌声中,新娘的手交到了新郎的手中。 “好温馨的一幕,真不忍心打扰你们,但我还是想说请新郎新娘交换结婚戒指。”现场的气氛一下子提升了温度。侍者捧来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两个精緻的盒子,就在新郎准备伸手拿戒指时“请等一下。”司仪的叫停声吓到了一对新人,也吓到了在场的宾客:“我还没有问现场谁喜欢新娘或新郎的,再不说出业就没有机会喽!”全场一片肃静。以为这是排练好的花样,台上天使一般的女生停顿了一下:“都没有吗?那这样美丽的女孩就要成为别人的娇妻喽!”请摩擦郎为新娘戴上戒指吧!“左森如释重负的为装如的无名指戴上钻戒。 掌声…… “我知道大家都很想吃点东西来压压心里的妒忌,但是大家看新郎的眼睛想把新娘生吞活剥的样子,就让新娘先亲他一下好不好?”因为司仪的调动,现场温度快要烧成开了,冬生,休禹一群人喊:“亲新郎,亲新郎……” 人家都是新郎亲新娘,她这倒好,非给倒过来。装如娇羞的样子,被喊了半天,蜻蜓点一样在左森唇上一啄。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如果不是在婚礼上,小丫头肯定脸红着脸跑了。 “好了,请新郎和新娘切蛋糕压压大家的妒忌之火吧!”如斯微妙的让现场的气氛直线上升。左森和装如四只手切开了别墅蛋糕,又一起打开香槟酒倒满杯塔上的第一只杯子。背景音乐换成了《模范情书》现场温馨面浪漫。如斯的工作算是完成了。 “给,会不会很累啊,主持的很好!”冬生递给如斯一杯果汁。 “第一次当司仪,不是太好,我知道。”平静,阳光透过脖子上的蕾丝从紫钻上折射出很多光点 “公主,主持的好捧。”齐匡和孝咸人不远处走来。 “对啊,公主你就像是从遥远国度送来祝福的天使。”孝咸跟如斯碰了下杯子。如斯刚想开口,左森和装如也走了过来,所有人纷纷举杯祝贺。 “如斯姐姐,刚刚差点吓到我。”“是啊,如斯,我也被你吓到了。”左森跟装如一搭一唱。 “我就是想吓一吓你们,这样你们才会更珍惜彼此啊!”如斯平静的微笑,眼睛像没有涟漪的湖泊。 “谢谢如斯姐姐。”装如忽然抱住如斯,如斯有些吃惊:“好了,那边有人等着你们去招唿呢!”
第15页 休禹刚想带如斯去父母那边,左森和一位精神矍烁的爷爷级男士走了过来。 ☆、第十章 我们的青春谁作主 左森对他即亲密又有些畏惧,到如斯面前介绍了一圈,如斯不卑不亢的语气打着招唿,休禹、冬生、孝咸、齐匡也打了招唿。左森的外公王肖伟朝一行人略微点了下头,有一种不恕自威的魄力。 认识了后,王肖伟让左森去照顾一下装如,别让她一个人太久。然后只对如斯说,我想跟这位如斯小姐聊一聊。打量了如斯半天,就跟研究一数码产品似的,半天撂下一句话,左森点了下头,恭敬的说了声“是”就向着装如走去。 “如斯小姐,我可以单独的跟你谈谈吗?”如斯听了王肖伟的要求,望了他们四人一眼,安静的点了头。 休禹接过如斯的杯子温柔的扶平她的发。王肖伟绅士的对众男生说了声抱歉,优雅的转过身走向远处的一个小湖泊,身姿是那样的有风度,每个动作都说明这个老人多么的绅士,虽然年过半百,看上产的矫健稳重。 “如斯小姐,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森儿。”王肖伟的话语让如斯觉得这位老人的内心那样的寂寞孤独。 “爷爷,您叫我如斯就好。”平静如莲,如斯随着王肖伟的目光望向前面小小的一汪水面。平静的湖面只看到一些细小的波纹。 “我想要森儿回来继承我的事业,但是他有他的想法,他喜欢广告……可是我老了又没有其它的亲人。”孤独的老人身上散发着种霞气和些微的无可奈何。 “爷爷,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让左森走你为他铺好的路,可是又觉得这样对他不公平,是这样吗?”如斯如湖水一样的双眼裸露又不失敬意的对视着王肖伟。 “如斯,你是个聪明的好女孩,再见到森儿,我觉得他变了好多,也懂事了好多。”无奈还是无奈,为自己的教育不成功。 “爷爷,你知道吗,我们这一群人就像是赌徒,有人给我们大笔的赌本,把我们按在赌桌上,告诉我们该压大还是压小,并保证我们会赢。而给我们赌本的人根本没有考虑我们想不想当这个赌徒。”如斯的话像一把利剑正重要害。喜恕不形于色的王肖伟微微的一愣。 如斯接着又说:“爷爷,我体会你的无奈,你不忍心左森当你生命的延续,但又不能让自己辛苦打下来的江山交给董事会,白白让董事会得利。这是我们这一代人面临的问题,童年的我们是在地无忧无虑中渡过的,长大之后,我们不用去争取就轻松拥有物质财富,有人帮我们在前面的路上铺好柔和而美丽的地毯,我们只要走过去就行,虽然这条路我们不一定喜欢,我们都会去走的,因为这是我们的责任。而我们自己想走的,我们自己想的那些,只有靠我们自己解决喽!这或许就是老天对我们一代人的考验。总不能只有幸福没有不好的东西吧,那要怎么样突显幸福呢?爷爷你说是不是?” 如斯的平静还有这一番话确实让王肖伟吃了一惊,半天无语。 “如斯,你真的是个优秀的姑娘,听了你的话,我不用再那样困扰了,正如你所说,每一代人都有他们要解决的困难,我们这些老革命只要完成自己的使命交下接力棒就行了,以后是福是祸就让你们去闯了。”难得的笑刻在脸上,看上去很慈祥。 “美丽的公主,让我这个老王子陪你喝点东西怎样?”王肖伟绅士的做个邀请的手势。 “谢谢!”如斯夸张的假装拉起裙摆,单腿弯曲,然后挽着王肖伟的手臂像尊贵的公主与国王的出行。 远处偷看的左森惊讶的俩招子都快飞出来了。就跟看见美女*似的,看再他今天刚结婚的份上还是不要这要形容为好,休禹一群小青蛙后面拎包就算了,这样一座泰山也被收服了。不可小觑。 花朵、粉色、幸福,美妙的词语,美妙的场景婉若一幅妖娆的画面。如斯站在一群人外面,像在享受热闹外的平静。微笑着对每一个跟她打招乎的人点头。端庄高贵。奋玉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拍了一下如斯肩膀吓的如斯差点没把手里的杯子丢了。 “女先生,见到我意外吗?”奋玉连珠炮一样的说完“叭”在如斯脸上啃一口。 如斯把手里的杯子对着奋玉的嘴灌她一大口果汁:“小妮子,你来我都没注意到,你怎么出现在这啊?” “我陪社里的摄影师拍几张浪漫的照片,有钱人的婚礼就是不同啊!”奋玉抹了下嘴上的果汁,两眼冒着红心。 “如果需要,我帮你做媒让你嫁入豪门办一场比这还隆重的婚礼好不好!”如斯坏坏的表情,直视着奋玉。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大家都好想见到你呢。”奋玉红着脸扯开话题。 “明天就回去上班了。”宁静的眼神望向栅栏里的马。远处有人喊了几声奋玉,奋玉张牙舞爪的喊一声来啦,就风风火火的冲过去了,跟个先锋似的,招来了好多人听到声音的人看过来。 出来也快半年了,如斯心里很挂念家里,不是担心父母的身体也不是担心公司怎样,就是很思念,一种淡淡的乡愁,好像突然想念熟悉的一切。家的样子,自己的房间,父母,还有管家烧的菜。如斯轻轻擦下从眼里溢出来的泪。 “公主,怎么了?”齐匡无声的站在她旁边。 “没事,突然有点想家。” 原本不是很深的难过,突然有人关心,好像就加重了那种感觉。如斯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糙地上,原本出来还有个左森互相依靠,觉得有人需要自己才不会那样孤单。而现在……突然觉得很无助,像心里东西一下子被抽离一般。齐匡扶住如斯的肩提议送她回家,如斯低着头嗯了一声。齐匡接过如斯手里的杯子离开朝休禹他们走去,想跟他们说一声。如斯想,作为司仪是应该等结束时还要说一些话再结束这个婚礼吧,可看到来宾陆续的回去了,就打消了念头,想跟左林说一声的,想跟左森说一声,看他们笑的那样开心说与不说都一样吧!如斯轻松平静的走向王肖伟 。 “爷爷,我先回去喽!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如斯微笑着,夏天的风将她的发掀起柔和的涛。迎着阳光反射健康的光泽。这不是任何一种护髮品能营造出这样的光泽。 “好啊,你也累了,只是这一别,爷爷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见你。”王肖伟 不舍的摸摸如斯的头。 “以后有机会我会去台湾看爷爷,等爷爷退休后也可以去我家住一段时间呢?”淡淡的感伤,如斯皱了眉头。 “也好!那你不跟左森说一声吶。” “不了,他们现在很高兴,就不去打扰他们了,等过几天你们回台湾我去送机。” “那,再见喽。” “爷爷再见。” 如斯向等候的齐匡一行人走去,背影有些不舍,捨不得左森还有见过一面的爷爷。 “你们怎么都……”如斯指着休禹冬生和孝咸问。
第16页 “他们听说你要走,都要跟着一起啦!”齐匡无奈的摇摇头。 “那我们先回家吧!”休禹搂过如斯的肩膀走向停车处。 四辆车先后离开骑马场。并驾齐驱,谁也不想让谁还好不是尖峰时段,能让四辆车用这样的速度一线排开,经过那段在修路面的时候,像事先商量好一般,休禹的车先过齐匡跟上,接着孝咸,冬生。冬生的手机响了,接上蓝牙,休禹说去齐匡家,漂亮的转弯,四辆车几乎同时进入‘巴黎名坻’别墅区。 ☆、第十一章 我们的未来谁做主 “公主,我们去齐匡家,你会不会不想去啊?”休禹试探的问。 “没有啊,先回家换衣服。”如斯温顺的挽着休禹的手臂。 温柔安静,可是总让人觉得距离那样的遥远。 明明看见你的眼睛, 听见你的唿吸, 伸出手, 却遥不可及。 同样的建筑不同的装修风格。女佣将休禹和如斯迎进客厅。其他人都到了。休禹和如斯就近的空沙发位坐下。不知在谈什么的几个人争的面红耳赤。 见如斯和休禹出现都停了一下,却还是掩饰不了脸上的愤怒。如斯注意到一边的小男孩如精灵般可爱,翠绿色的眼眸栗色的头髮,剪载合身的宝贝童装。如斯注意的不是他可爱的外表,而是这样可爱的小人儿,怎么独自一个人在这里玩着积木。 他安静的仿佛不存在,如斯觉得这是一个把自己关在孤独世界的男孩。休禹跟其他人都在争论,自己也没兴趣,就悄悄的起身走到小男孩旁边,蹲下身平静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只是在他抬头时给他一个微笑。像观看一只小蚂蚁搬家,只是饶有兴趣的观察,并不去打扰。 一边的争论声越来越大。 “为什么我们不能有自己的选择,非得接受他们的安排?”齐匡说。 “有什么办法,我们都是独子。”孝咸的语调明显的无耐。 “难道我们出生就是来做他们生命的延续吗?”休禹抗拒的争论。 “我不想伤害他们。”痛苦中透着凄凉,这该是冬生的音色。 “我不想没有自己。”齐匡无耐的将水杯砰地一声放在玻璃茶几上。 …… 沉默,安静。 小男孩似乎不受任何声音的干扰,依旧玩着他的积木,不时抬头看一眼如斯,眼里有阴霾的迷障,已经无声的堆起了一座小房子。 五岁或六岁,如斯这样猜测着,突然小房子塌了。小男孩抬头望着如斯,眼里除了一片阴霾,如斯看不到失望或伤心,他的手中还拿着一块三角形的积木。积木倒塌的声音让坐在沙发上的人不约而同的朝这边望过来。 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一声声的雷想要噼开什么一样。小男孩站起来走近如斯,翠绿的眸子盯着如斯,手里的三角积木掉在地毯上。 “害怕打雷吗?”如斯微笑着摸了下小男孩的头,又一声雷响,小男孩无声的扑向如斯怀里,搂着她的脖子…… 搂得很紧很紧。 如斯抱着小男孩坐在休禹自边,几个人还在争吵。 “够了,有完没完啊!”如斯轻轻的打断几个人,把小男孩放在腿上。 “公主,我们的事你不要管了。”冬生仍在气愤中,语气很重。 “这样争吵有用吗?一样改变不了你们要接替父母的企业。”声音很轻,怕吓着怀里的小男孩。 “你都知道?”休禹疑惑的反问。 “我跟你们一样,家里做的是数码电器,而我却喜欢文学。”眼里没有落漠,没有不公平:“我知道休禹喜爱画画,冬生忠爱餐饮业,齐匡想当一个律师,而孝咸的梦想是当一个乘务员。对不对?”一番话让在坐的哑口无言。 “你们不要以为我是神仙,是伯母们告诉我的,我们这一群人都有好的家庭,不用努力就拥有了很多东西,有人帮我们选好了路,平坦且阳光明媚,可是我们不想走这条路,却又非走不可。因为我们的责任,继承富有像继承债务一样的责任,因为我们是他们的子女,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得放弃自己做别人的延续。每一代人都有一代人的任务,他们是努力摆脱贫穷,推动经济的发展,我们的任务是在继承他们事业里,同时保留自己,发展自己。争取让两个世界同时存在并且一起发展。如果我们什么困难都没有,那这一辈子,就这样富有而平安,岂不形同废人,什么都不是!”如斯平静的摸了下小男孩的头髮。 “那我们该怎么做?”孝咸一脸的错愕。 “你还问公主,教会你走路还要陪着你走啊!”齐匡给了他一个响指。 “齐匡,让人做饭,我们都好饿啊”冬生一脸的云开雾散。 雨还在下,很大很急,夹着一声声雷响。 “齐匡,你看威壬让人抱吶,公主你好厉害!”奇蹟,冬生的表情就像发现地球第x大奇蹟一样。 一年前齐匡的姐姐和姐夫在一场车祸中遇难,只有被姐姐保护在怀里的威壬死里逃生,从那以后这小鬼就自己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说话,不哭不闹,拒绝任何人的关心和好意,法国的爷爷奶奶没办法就先把他放在这边了。 老天从来都不会先通知众人会在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惊喜和痛苦哪一个会先来。 往往在我们从心里往外溢着幸福快乐的时候,有一颗*出乎意料的就让人从幸福变为悲伤。作为伤员应该活在悲伤里,还是忘记悲伤继续幸福呢?人生百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都应该学会把一切交给时间,似乎很多事情是时间解决的。 在时间面前一切都会变,真不知道把问题交给它是赚还是赔。这个夏天的雨不是很多,偶尔在黄昏时一阵雷雨,然后便是火烧云般的晚霞,天黑是那样的姗姗来迟。 左森带着装如跟着爷爷回台湾了,时常会在电话里说很忙,接了王肖伟的家具公司,而自己也开了家广告公司,跟装如的感情也因为有共同的目标而越来越契合。休禹在父母的支持下在美国正大光明的学画,不用闷在小小的隔楼里研究色彩了。有时候会背着画板去写生,他说从来没有这么充实过。 冬生接下了皮革城,而且在大家的肯定声里开张了一家很有规模的西餐厅。齐匡的父母在齐匡的要求下,让齐匡先当律师,等齐父老的实在干不下去了再回来接位。孝咸顺利的从父母那里贷了五年时间去当乘务员。一切那么的圆满。 三个人还是雷打不动的接送发如斯。用奋玉的话讲就公主身边的三小太监,一物降一物。没有太多负担的如斯开始摊开十六开的信纸给家里写信,正宗的家书,白纸黑字,牛皮信封,邮票。这年头邮票都是给收藏家发行的,还真有稀有动物往信封上贴的。 ☆、第十二章 车祸 奋玉坚决抗议如斯的这种浪费行为,浪费纸,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她说:“你不知不道,为什么人类要发明手机和电脑。”没等如斯回答自己接着又说:“就是为了代替信这种东西知道吗?”
第17页 如斯头也不抬一下,说了一句话让丫哑口无言:“你赶紧买个小盒把自己搁里面练练缩骨功吧!省得到时候花一大把银子把自己给化了,即心疼钱又心疼肉的。多浪费啊!”说得办公室里一堆人一愣一愣的。接着就是鸡飞狗跳的追遂。主编气的把办公室门踩在脚下,跟个牛魔王似的七孔直冒烟,那个气啊! “咔”如斯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奋玉眼睛睁到极限差点蹦出来,朝着如斯的方向看:“你在看什么?”奋玉一把夺过刘编辑的眼镜戴在自己脸上。 如斯一本正经的做个轻声的动作:“我在看那蚊子有没有舌头,用来舔干净它尖尖吸管上的污渍。” “对哦!很不卫生耶。”主编直接抽过去了。办公室乱成了一团。主编平时喜欢下属送点小点心零嘴给他。私下来大家叫吸血鬼。 转眼中秋快到了,如斯接到休禹的电话说中秋就不回来了。如斯想这小子怎么这样啊!学画学冷血了。转眼一想,自己从家里出来后一通电话都没有打回去好像更冷血。自己一身绿毛就不好说别人妖怪了。 拐个弯想,不回来也好,好不容易争取到学画当然要用心学啊!想完煞有介事的勐点头。突然感觉跟奋玉这丫玩久了就神经变大条了。 加班,加班,真没劲。 主编说了今晚加班明天中秋节放假,多仁慈啊!如斯一心等着这个更年期的主编先发块月饼填填肚子。 “如斯,你的骑士们没来接你哦!”奋玉吊着如斯的脖子,若无其事的问。 “我说加班,自己会打车回家的。”自顾的走路,很平常的样子。 “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你请客。”奋玉一脸jian笑。 “好啊,我也有些饿了。”如斯拉着她冲进最近的一家店,进去一看才反应过来是肯德基。 奋玉吐吐舌头:“还好啦,我很喜欢吃这里的玫瑰烤翅和骨肉相连还有红豆蛋挞……”如斯让她找位子坐下自己去点餐,一餐盘吃的放在奋玉面前时,她激动的两眼冒红心。抓起一只玫瑰烤翅就啃跟几百年没吃过荤的乡下小老太太一样,如斯拿起一只蛋挞看着奋玉,见她已消灭了一个翅膀,左手拿起第二只烤翅右手拿肉串,歪一口正一口吃的满嘴是油。那个恐怖啊,就像把牙齿当手术刀抱着人腿在那锯。如斯本来还饿得半死,这样一想手里半个蛋挞也掉了,看饱了,再看下去就打嗝了。 不容易啊,终于消灭了一盘鸡翅,一盘肉串,三个蛋挞,如斯恨不得手里有个放大镜研究一下这丫什么结构,瘦的胃都没有的人一下子吃下那么多东西,海量。 “如斯,你不走啊。”奋玉站起来伸手在她百前搅了两下,如斯差点没把手拽过来咬一口看是不是海市蜃楼。半天才说:“不走,还等着吃早餐啊。” 到上海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好好的看过夜空,除了路灯,如斯确定什么都没看到,星星或月亮似乎比上海的人要害羞多了,大街上到处都是差不多*的人,天上除了一层看不透的灰色,连个鸟都没有。把眼光收回来,校正了一下脖子。觉得十二点方向有一辆车弯曲着开来,这是右边没错啊,怎么从前面冲来一辆车啊!也不知道它会往哪边偏。 近了,更近了, 如斯下意识的推开奋玉…… 长长的跑道,一切都是白色的,像冬天的雾,前方有声音在喊——过来,过来…… “今天不是该你接公主吗?怎么就被撞到?”齐匡拎起冬生的衣领,随时拳头都会打下去的样子。 “奋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孝咸抵着门,让奋玉无处可躲。 “今晚加班……下班后我们去……去吃东西……后来打不到车就走在路上……被撞了……”奋玉的声音一直抖。 “那你怎么没事?”孝咸愤怒的瞪着奋玉,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如斯推开我了……后来她就被撞了……对不起……”奋玉有点呜咽,头一直往下低。 “都别吵了,如斯醒了。”汪军站在床边,眼里有潮湿的痕迹。 “公主有事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齐匡松开冬天的衣领。 “宝贝,没事的,醒了就好。”解雨诗抽泣着。 “伯母,我怎么了……”如斯觉得左脸很痛,说话时嘴巴有点张不开,如像想起了什么:“奋玉呢?” 孝咸把奋玉拎过来。一米八三的孝咸拎她就跟拎一小鸡仔似的。 “如斯……你痛不痛啊……一定很痛对不对……对不对……”奋玉的泪模煳了眼睛。 “我没事的,奋玉,现在很晚了,你回去吧,冬生你送奋玉回家吧。”汪军对冬生说。 “可是……”冬生有些不想离开。 “先送她回家吧,我没事的。”艰难的给他一个微笑。语气不容违抗。 “那好吧!我待会再回来。” “如斯,我明天再来看你。”奋玉一边走一边回头。 “伯父,伯母,你们也先回家好不好?”如斯平静的微笑。从有意识全身的酸痛就告诉自己在医院。 “伯父和伯母就留下来照顾你。”解雨诗已泣不成声,汪军低声的回答。 “你们回去吧!你们留下来反而让我过意不去,伯父身体又不好,答应我回去好不好。”如斯平静的说完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她们。 “那也好,我们休息好了再来看你。”汪军扶着解雨诗朝门外走。 “伯父,千万别让休禹知道,别让他分心。”如斯见汪军点头才安心的笑了,左脸有点抽痛。 “公主哪里痛?”孝咸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棉花棒沾温水帮她润一下嘴唇。 “我伤的重吗?”如斯有点累,想合上眼睛,伤的重不重都没有睡觉重要似的。 “医生说,骨头都没事,只是擦伤了几处。由于头部着地,所以刚才休克了。医生说休息几天就没事了。”齐匡不忍心看她的脸,就假装调输液的小滑轮。 左脸大面积的擦伤,医生看没办法包就擦了点药。看不出还有没有好的皮肤,肿的很厉害,左眼球血红。左脸比鬼好看不到哪里去,可能她的左脸还没恢復知觉,所以她闭上眼睛睡的很熟。孝咸握着她的手,眼泪从脸上滑落轻轻的滴在腿上,冬生刚要推门进来被齐匡一把拉了出去,轻轻的关上门。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疏忽,公主她可能……”齐匡还是将‘毁容’两个字生生的咽了下去。 “对不起!”冬生现在很恨自己,不用谁来,自己都想抽自己。 “对不起有什么用……”齐匡抬起拳头却下不了手。 孝咸打开门,说公主被吵醒了,让你们俩进来,她看来很憔悴,嘴唇很干,孝咸又用棉花棒沾了水在她唇上点了几下,每动一下,她的眉头就会皱一下,很痛又装不再意的样子。
第18页 “齐匡,我让冬生不要来接我的,你别怪他。”如斯平静的对着冬生和齐匡。 “是我不好,我要是去接你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冬生一副悔恨的样子。 如斯伸出手想摸一下左脸,感觉很痛,被齐匡阻止了。 “无论怎样,我迟早要知道的,而且迟早要面对的。”眼神坚定如往日:“孝咸,你帮我把包包里的镜子拿给我好吗?” 孝咸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把小镜子给了她。 宁静,齐匡宁愿她大哭一场大闹一场,总好过装作毫不在唿。她以为她真的是神吗?能什么都不在唿。 “我现在笑起来是不是很难看?”对着镜子,如斯平静的问身边的人。 “……” “齐匡,我想出院,我不想待在医院。”眼泪终天还是从她脸上滑落刺痛了另外三个人的心。 “好,冬生你去办一下手续再拿一些药。”齐匡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如斯。 “我不想回家,我不想让伯父伯母看到我难受。”徐徐的吐出每一个字,脸上的痛开始让她不想说话。 “带她去石化吧,我们在那不是有幢海边别墅吗?就去那吧!”孝咸说道。 齐匡抱着如斯出了医院,孝咸已经把车停在门口,孝咸交待冬生明天告诉汪伯父和自己的家长们,再帮如斯收拾些衣物各常用物品过来。弄得跟世纪大逃亡一样。 【老天,你觉得我太幸福了,所以要收回一些东西对吗?——如斯】 轻轻的,如斯在齐匡的怀里动了一下,眉头微微的蹙着,让人心疼的闭着眼睛,齐匡温柔的扶摸着她波浪一样的长髮,轻轻的在她肿起的脸上落下一吻,温柔如一丝烟飘过。 突然如斯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扇动了两下,左眼有些不自然,边缘肿得很厉害,可以想像她睁开眼睛都有些吃力。低沉的声音有些嘶哑:“齐匡,还要多长时间才到?” 齐匡以为她受伤的地方很痛:“哪里痛吗,孝咸,车开慢一点。”车速明显的慢了很多,车窗外只有朦胧的灯光。 “我想让孝咸回去,他现在是乘务员,要有责任心,不要乱请假。”如斯慢慢的磕上眼睛,下眼睑被长睫毛映出一个扇形。 “我们一直都听你的,这段时间,换你听我们的好不好?”俊脸上滑过两点水渍,孝咸用手慌乱的擦了一把。 睡吧! 明天会是全新的一天! ☆、第十三章 重伤 阳光透过薄窗纱,把房间照的煯黄温暖,孝咸坐在沙发上不时的过去试一下如斯的额头,齐匡憔悴的窝在藤椅里,很累却不敢入睡的样子。 房门被轻轻的扣了两下,孝咸飞快却又很轻的开门对上来送水的刘姨做了个安静的手势,顺便接过水。 刘姨担心的问:“小姐好点了吗?” 孝咸轻轻的摇摇头,刘姨无奈的把门关上,如斯的睫毛微微的动了两下。慢慢的睁开眼,左眼很痛,所幸还能看清东西,但不怎么睁得开:“孝咸,齐匡,你们整晚都没有睡啊?” 齐匡慢慢的扶起她,孝咸在她背后放一个靠枕。孝咸把药递给她,又在杯子里插上吸管给她。齐匡转身把窗帘拉开。 “公主,你看今天天气多好,晚上肯定有个漂亮的月亮。”齐匡迎着阳光,身上被洒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如斯吞下药片喝了几口水:“你们去休息吧,我没事的。” “我们的身体好的很,你不用担心。我让刘姨给你把早餐拿上来好不好?”孝咸轻轻的问,如斯的表情很安静,所以他们也不敢太在意。 “不好,我只是几处擦伤,又不是断手断脚的,哦——你们怕我的样子让你们吃不下饭对不对?” 如斯调皮的拖上长音:“你们就受累点,当减肥嘛。”掀开被子,如斯穿好鞋子,有几处关节痛处,都很正常,齐匡紧张的扶住她:“还是我抱你下去吧!”孝咸勐点头。如斯知道他们好意微笑着摇头。一直跟着她看她进洗漱间,齐匡和孝咸还是不放心的站在门外,乍一看俩门神。 “公主,刘姨煎的鸡蛋很好吃的。”齐匡自己吃的开心的得很,他希望这样如斯能暂时的忘记脸上的伤。 “是啊,很嫩呢,刘姨,你帮我煮个鸡蛋好不好?”如斯喝了一口豆奶对刘姨说,刘管家应了一声进字厨房。 “公主,你喜欢吃煮的鸡蛋吗?”孝咸一脸无知的问。 “不是,我用来疗伤的,用刚煮熟的鸡蛋放在伤的地方滚动,有助于消肿。”如斯微笑,阳光透过落地窗,投射在她身上,犹如天使。笑容是那样的纯真。 “学着点,笨。”齐匡给了孝咸一个响指。 孝咸很能忍的一句:“哦!”逗的大家哈哈直笑,如斯笑了一下,捂住脸,好像是笑起来抽动了脸上的伤。齐匡孝咸紧张的过去,如斯放开手傻傻的笑。没心没肺的样子。弄得齐匡和孝咸也跟着笑,手足无措。 “我们上街好不好,买些月饼水果。”如斯用鸡蛋在左脸上轻轻的滚动,孝咸俩眼睛睁的跟荔枝眼诉看着,生怕一不小心鸡蛋掉地上,那多浪费啊。 “让刘姨去就好了。”齐匡在前院指挥着几个人装鞦韆椅,以前都几个男的来这里,从来没来过女的。 “我想去啊!你们不去我自己去。”如斯把有些凉的鸡蛋递给孝咸,就像打发一盯着鸡蛋看了半天的乞丐。 “好!那等冬生到了一起去。”齐匡恨不得说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忍了半天终于于忍住了。 一行人走在街上,那也是很招眼的,三帅哥一美女,简直一公主驸马图。但很多人看了如斯的左脸后,各种各样的表情都有婉惜,恐惧,心疼,疑问,鄙视,更多的是莫不关心,像是说你长的啥样跟我有什么关系。也有些人是鼓励,只要是正常的眼都能看得出那是一张受伤的脸。如斯自嘲的笑笑,自己没勇气在认识的人群露面,却逃这么远来祸害陌生人,惭愧啊! “你看那女孩的脸,好恐怖哦,伤的那么重。” “是啊,要是我啊,宁愿去死。” “就是嘛,这样还怎么见人啊?” 如斯微笑着按住冬生摇摇头,出来就是要听听别人说什么,这样才知道健康的时候常常去抱怨手不够修长,腿不够纤细,鼻子不够挺,一但失去了才知道原本拥有的是多么美好。如斯云淡风轻的低语:“我相信我的脸会恢復原来那样子!” 沙滩上凌空搭起了一排漂亮的木头房子,冬生租用了一间,摆上很多吃的,原来上海也能看到这么漂亮的夜空,梦幻的银河系。相隔两地牛郎织女星,勺子样的北斗星,孝咸竟能比画着这一块星双鱼座,这一块是天秤座,这……如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星星,想不出能连成什么图案。
第19页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是生命还在,都不要把头埋进土里,哪怕被世界否认,也要抬起头面对。——如斯】 中秋节后,冬生、齐匡和孝咸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经过这件事情,他们似乎学会了很多。小威仁习惯每天睡觉前听如斯的声音,没办法每晚雷打不动的打电话给他,他安静的不说话,只是听。 几天过去了,左眼里的血退去了,肿也消了一点,脸上擦破的地方已经结痂,改用毛巾敷脸。以前没有时间去写的东西,慢慢的变成文字呈现在眼前,很平静的把稿子发到几家杂志社。没有太高的希望,在很多职业写手面前自己的这点天赋,是那样的微不足道,这种事不是有信心就能成功的。 意外的惊喜总是出乎意料,汪军、解雨诗、齐匡、咸壬和他的父母还有威壬,冬生、孝咸和他们父母们在十一这一天都来到了这里,爸爸妈妈们一口一个女儿,如斯开玩笑的说你看我有一群爸爸妈妈,难怪老天妒嫉得很呢。 一群人看着如斯的脸虽然好多了,由于结痂,让人心里毛毛的,要不是精緻的右脸还真像巫婆。威壬扑进如斯怀里,伸出小手轻轻的摸了她的脸:“不痛,不痛……” 在场的所以人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汪军惊喜的说:老齐,威壬说话了,齐妈妈把威壬抱在怀里亲了又亲:“这小祖宗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匡齐兴奋的蹲到他百前:“威壬,我是谁?”“舅舅!”绿色的眸子,还是迷漫着大雾。“奶奶呢?”小威壬羞怯的叫出一群人又躲进如斯怀里。满屋子洋溢着幸福。 汪军想接如斯回去住,但拗不过她只好放弃。你别说人还真跟动物差不多,你对他好,他就跟你亲近。 齐匡抱着威壬要上车时,小傢伙一声接一声的喊:“妈咪,妈咪……”争脱开怀抱,受惊的小鹿一般跑向如斯。如斯抱着小威壬,惊慌的看着一群人。自己一未出嫁的姑娘就这样变成一娃的妈了,能不慌吗?冬生吓的差点踩油门把车开外太空去。 “妈咪,威壬不走,威壬要跟妈咪在一起。”威壬大雾一样的眼睛望向如斯。 “可能是如斯脸上的伤让小威壬想起了那天的一幕,才误以为如斯是他的妈咪。”齐爸爸推了下脸上的眼镜,心里有些苦涩。 “小威壬一直都很喜欢如斯。”齐妈妈的脸上已经滑下泪水。一年多了,威壬终于开口说话了。 “就让威壬跟如斯住一段时间好了,这样如斯也不会很无聊。”冬生父亲笑咪咪的说,在他的脸上如斯从没看到过愤怒,这就是他能把皮革城开得那么红火的原因吧! “可是如斯受伤了,威壬留下来会不会很麻烦啊!”解雨诗有担心的问。 “汪妈妈,我没事的,威壬,你真的要跟我在一起吗?”如斯面带微笑的问。小威壬狠狠的点了下头。“那你是小男子汉,你要照顾我哦!可以吗?”狡猾的笑一闪即逝。 “我是男子汉我会保护妈咪的。”轻轻的似乎有风吹开了他眼里的大雾。眼里溢着坚定。 “如斯会比我们更好的昭顾威壬的,你看她都能教好四个大的,当然能带好一个小的了。”齐爸爸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齐爸爸,我还没嫁人就变成妈了,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哪?”风吹过如斯的脸,吹起波涛。 “没关系的,我们的小公主要是遇不到王子,这四个骑士随便选一个,还怕嫁不出去。”汪军又开始搞笑了。 “威壬,回家了,不理他们。”说完牵起威壬进门,把一干人等全掠在外面哈哈笑。一群不倒翁似的。冬生、齐匡、孝咸都钻车里去了,像小姑娘似的还害羞呢。 发出去的稿子都被採用了,突然变得忙起来,脸上的硬痂开始慢慢自动脱落,露出一点点光滑细腻的皮肤,管家欣慰的流出了眼泪。 跑掉的肇事者已经被捉拿归案。天开始转冷,来海边的的人都穿上厚厚的外套。冬生从皮革城拿来一件狐裘大衣,白色的看上去很温暖。怎么看都像冬天才穿的,如斯看着冬生衬衫西装并没有比夏天多穿什么衣服。最后看得他不好意思的把头往肚里缩,闷闷的从嘴里冒出一句:“我是拿来让你试穿一下,看合不合身。” 这什么人吶,关心人家又不好意思说,海边的风大穿起来又不是太怪,还把头缩到肚子想出这么个藉口。 十月中旬了,威壬会背了许多诗词,眼中的大雾慢慢的消散了。变得有些调皮,经常跟刘姨捣乱。如斯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这个小傢伙改口叫自己姑姑,而不是妈咪。要那样叫下去,自己感觉老的很快。跟魔咒一样恐怖。 而且,重要的是,一带威壬上街听他大喊妈咪,本来街上偷看如斯的帅哥,一看有这么大一儿子,都张大嘴巴遗憾的收回了目光。如斯恨不得出门时用胶带把这小鬼的嘴封上。原本能早早把自己嫁出去的,现在带个拖油瓶,谁敢娶啊。 天冷的很快,跟菜市场的菜价似的,直线下降,不对菜价是直线上涨,如斯歪着头想能不能把这小别墅里多放几个大花盆,种点青菜毛豆,再养几只鸡几头猪,又不浪费空间又能拿上街卖钱,家里还热闹,想着想着恨不得把威壬先当小白菜栽花盆里试试。把威壬吓得看见花盆就哆嗦。 十一月的天气就让如斯冷的受不了,一但出门就穿着狐裘大衣,恨不得打电话让冬生再送件企鹅皮的大衣过来,虽然江苏那边的天气比上海冷的多,但如斯从小就怕冷。一到冬天穿的跟个毛线团一样,怀里抱个热水袋坐在空调前,生怕一不留神自己就变成冰块。 怕冷就算了,偏偏喜欢下雪,一但下雪如斯她妈就彻底崩溃。穿得更个球似的出去,回来衣服湿了不说,还把小脸冻青了,林芬芸气的一边替她换衣服一边叨咕,这什么孩子啊…… 如斯坐在计程车里摸着威壬的头傻笑。计程车司机看着后视镜直摇头,这么漂亮,这么年轻带个孩子怎么活呀,只能对着生活傻笑了吧。指不定把如斯当成离异少妇了。 ☆、第十四章 威壬 如斯牵着威壬站在家门口,解雨诗一边看一边猜是不是休禹在美国做了什么对不起这姑娘的事啊,带着孩子找上门来了,造孽呀。你看这么漂亮的小男孩一见自己就叫奶奶。 不对啊,这人怎么看着这么像如斯啊! 这不就是如斯吗? 如斯把行李递给女佣,对着解雨诗转了个身,能飞的话她肯定得飞一圈。把解雨诗激动的穿着高根鞋咚咚就把如斯抱在怀里:“闺女,你终于回家了。脸上一点痕迹也没有还是那样漂亮,终于回来了…” 一只手放在如斯脸上来来回回的摸,恨不得把脸皮翻过来看看。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把沙发的两套保暖内衣拿给如斯:“这是休禹从美国快递迴来给你的。” 说完就进了厨房跟女佣交待多买点小姐爱吃的菜。又打电话告诉汪军,喜庆的跟中了六合彩似的。这一什么老太太啊,自己儿子回来也没见这么乐过。如斯拿着两套保暖内衣,看着标籤心里盘算着穿上这个不就跟穿上太阳能差不多吗?人的基本构成是水,不会被烧开了吧!威壬一直拉着她大衣底摆怕把自己弄丢一样,粘人的小孩。如斯把他抱到房间拨了休禹的电话。
第20页 “喂,休禹……美国现在天气怎么样?”温柔的笑盪在脸上,眼睛闪炼着神彩。 “好长时间都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好想你。”答非所问。 如斯无奈却又幸福的笑了一下:“这段时间都很忙,画学的怎么样?感觉应该还不错吧!” “还好啦,该学的都学了,我一直都有偷偷学画所以该懂的都懂了,剩下的应该就是自己的摸索和创作灵感了。”一但提起画就很有兴致…… “注意自己的身体,好好照顾自己!”平静而自然的叮嘱像一个离开很远的亲人。 “嗯。”会稍稍的停顿“公主……” “什么事?”如斯微笑着摸了摸威壬的脸,他乖乖的坐在床边,绿色眼眸充满好奇,终于能看到他像一般孩子那样的表情。 “你都不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啊?”休禹很哀怨的语气,有淡淡的失望。? “你想回来,自然就会回来了。你在那边学习,你以为你在旅游啊,你不好好学画的话,就回来做珠宝设计好了。”有微微的怒意把困得差不多的威壬搂进怀里。 “好了,我知道了,只是很想吃你包的饺子。”休禹的语气柔和了许多,他也知道如斯为他好。 “等你回来做给你做,这么大了还馋嘴。”低柔的声音,亲切的斥责丝毫没有不悦:“要跟威壬讲话吗?”如斯听到轻轻的一声“嗯”把电话放在威壬耳边:“来,跟休禹叔叔说几句话。”??? “休禹叔叔,威壬好想哦!”威壬一脸兴奋笑起来,嘴角成一个仰月形露出漂亮的小贝齿。眼睛如星辰。 “叔叔也好想你哦。要乖哦!”威壬很宠溺的声音。 “嗯,威壬很乖的,威壬不让姑姑生气。”威壬笑着看着如斯。 “威壬替叔叔好好照顾姑姑不好?” “好!”威壬把电话给了如斯跑到床头拿起小几上的布艺小毛驴。 “休禹,一个人在美国要好好照顾自己。”自己都觉得像老太太了。 “嗯!” 平静的结束了通话,如斯记起海滨别墅时给家里打过一回电话,父母只是叮嘱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原来真正的爱都在不知不觉的重复着,一遍两遍却还是嫌不够。有人说过,真正爱你的人都是用你计厌的方式爱着你。 轻轻的扣门声打断了如斯的冥想。威壬跑过去打开门,汪军惊喜的扳住如斯的肩,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汪妈妈每天都到庙里去拜拜。求老天不要让你受苦。我就说了嘛,我们的小公主一定会没事的。怪不得如斯觉得解雨诗瘦了好多。 她挣开汪军冲到楼下,扑进正在煮豆奶的解雨诗怀里:“汪妈妈,如斯让你们担心了。”眼泪冲出眼框滴在解雨诗的兔毛线衣里,她们记得她只喜欢喝豆奶。先泡好大豆,再用豆浆机磨出豆浆,用文火煮开放入纯牛奶加入少量的蜂蜜。除了家里的妈妈和管家,原来还有这么多人同样爱着如斯。 幸福真的可以无处不在。 习惯性的拉一下左手边的被子,可是身侧却空空如也,如斯惊慌的下床找遍了房子都没有威壬的身影,汪军站在如斯身后,突冒出来一句,如斯你睡不着啊!夜深人静的,也不怕吓着别人把他当鬼,如斯跟梦游似也没有被吓到,汪军打开灯。站在客厅她才如梦初醒一样,我看威壬没在我旁边还以为他到楼下来了。汪军无耐的摇摇头,威壬已经回自己家了,天冷了赶快去睡吧!这都第几天了,每晚都出来找一圈,幸好不是人亲妈,那还不得闻着气味找人家去了。 威壬每天一早就到如斯这边,跟着她像个尾巴一样,恨不得在如斯身上拴根绳子,攥手里牵着,晚上一定跟接下班的车把她给接回来再跟着她屁股后面,在冷的天,也不怕。 好不容易睡着,齐妈妈终于舒了一口气,这什么孩子啊,太难伺候了,单哄这娃睡觉都跟登天似的,刚走到门口,后面的衣摆被什么拽住,回头一看没直接躺平了,威壬那俩浅绿的小眼睛,滴熘熘的望着自己,齐妈妈那个气啊,还不如那个不说话不认人的威壬来的省心呢?气归气,想想就算了,一看钟都十一点了,两眼都成漩涡了。这得折腾到何年何月啊。 “公主,有没有考虑搬来我家住啊!”很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齐匡如释得负的做了个深唿吸。 “我又离你不远,你当搬家好玩了!”如斯摸了下威壬的头。 “威壬觉得你离他太远了,是不是威壬?”齐匡把头转了一下,一脸jian笑的对着威壬。 “嗯!”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就重重的点了下头,小眼睛里星光灿烂。 汪军夫妇头摇的跟花鼓似的,解雨诗心里就琢磨着把如斯锁保险箱里得了。如斯坐在单人沙发上,威壬偎在她怀里。四只眼睛盯着电视一本正经的看‘大风车’汪军叫了好几遍,她就装没听见,搁谁谁听得见啊,这不两难吗?齐妈妈说,威壬这孩子离不开如斯,如斯也离不开威壬是吧,这明摆着如斯得搬我们家去住。齐爸爸坐旁边笑得跟弥乐佛似的,汪军吹鬍子瞪眼也无济与世了,解雨诗只好梨花带雨的说,还是让闺女自己决定吧! 几个人一捧眼珠子盯着如斯,那嘴脸各怀鬼胎。是不是啊?好歹你也吱一声哪,这些人等着答案呢?终于那动画片结束了,如斯对着那一群人哇一句:“我又不是保姆,他离不开我,我就要捲铺盖去做他奶娘去啊!咱家又不多威壬一双筷子,是吧,汪爸爸。” 这么近威壬什么时都可以回家或是到这边,这个权力就交给威壬了,让他选择跟我住还是回家住随他好了。几个人被她说的又把目光移身威壬,威壬往如斯身边一站,跟棵小树苗似的,响亮的说我跟姑姑住。齐妈妈听完差点没接住,这就是白眼儿狼。损了夫人又折兵,乐得汪军一把年纪了做了个鬼脸。 此事古难全,谁家欢喜谁家愁啊。 冬生把几大袋子东西装进后备箱,对如斯做了个手势,如斯刚坐进车,威壬便敲着车门,说他也要去,如斯摇摇头让他进来,这哪叫孩子啊,就一小尾巴。 ☆、第十五章 福利院 再过两天就是元旦了,这个城市里似乎没有太浓重的节日气氛,不过多少还是有些过节的意思。福利院里最为喜庆了,圣诞节的圣诞树和一些挂饰还没换下,又添了些喜庆的小东西,这个因为不幸福而聚在一起的人,或许把节日看得更重要一点吧。 似乎没有因为城市的忽略而失去太多东西,也可能是他们太需要形式来获得快乐吧! “谢谢公主姐姐,谢谢冬生哥哥。”一群孩子围着如斯和冬生。如斯把八套棉衣交给院长,还有一些零食年货。威壬胆怯的躲在如斯身后。紧张的攥着她的衣摆。 如斯叫过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把威壬交给她,交待她好好带弟弟玩。冬生笑着摸了摸威壬的头。然后同如斯跟着院长来到办公室。
第21页 “这八个孩子还是一直没有人收养吗?”冬生表情很沉稳,稳重的脸上有些说不清的东西。 “是啊,我们院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资金供这八个孩子读书了,他们本来就很不幸了,再不能读书,以后那么长的路,可怎么办啊……”哀愁,似乎把她这一生都奉献给孩子她都觉得不够。 “会好起来的,我会透过杂志社向社会发一些文章,看会不会有效果。”如斯似乎能把一切事情都讲的云淡风轻。 院长刚要讲什么,外面传来孩子的哭声。很吵,似乎是吵架了,如斯听出有威壬的声音,立即起身冲出去,冬生和院长也跟着跑出来。 “公主姐姐不是你妈妈,你没有妈妈!”小虎指着威壬。 “对,公主姐姐那样漂亮,她还没结婚,她不是你妈妈!” “她是我妈咪,她是我妈咪……”威壬缩在一边,身上很脏,声音有些颤抖。坚定的表情,雾一样迷漫的眼睛,脸上像被指甲划出的两条血痕,没有泪水。 “你没有妈妈,她不是你妈……” “……” 各种各样的话从那些孩子的嘴里冒出来。 如斯走过去把威壬搂在怀里,有些心疼的说:“威壬,痛的话就哭出来,妈咪永远都陪在你身边,妈咪永远都爱你。”威壬把下巴抵在如斯肩上,委屈和羞辱变成了泪滴滑下脸庞。 如斯把威壬放在腿上,身边围坐着一群小孩,似在听长辈的训斥又像谦卑的在听一个故事。 “每个孩子,都是老天赐给父母的天使,每个小天使会很爱他们的爸爸妈妈,可能会因为很多的原因,小天使离开了爸爸妈妈,但无论多远,无论是生是死。父母都会存在每个小天使的心里。而天使跟魔鬼的区别就是天使是爸爸妈妈爱变的,所以每个天使要去爱身边的人,哪怕他们比你们幸福,或不比你们幸福,你们都要去好好的爱他们。不是吗?” 小群小孩都低下了头。 “因为你们爱院长,所以叫院长妈妈,是用这个称唿表达对院长的爱,而威壬很爱我,所以就叫我妈咪,用这个称唿来传递他对我的爱。他的妈妈去了遥远的地方,他也需要妈妈好好照顾他啊。”如斯微笑着像讲一个美好的故事。 “我们是天使吗?”小元元稚气的眼睛闪着童真。 “是啊!你们是,但是天使做错事会承认错误的。小虎,你们应该怎么做呢?”信任的眼神像指引着一个方向,冬生和院长鼓励的看着他们。 “威壬弟弟,对不起……” “威壬哥哥,对不起。” 威壬笑着说:“没关系。”那一刻似乎围绕七彩的精灵在舞蹈。威壬遗传着法国父亲的风度和浪漫。 “威壬哥哥,我教你拍手歌好不好,公主姐姐也就是你的妈咪她帮我们编的哦!好好听的。”元元拉着威壬的手。 “好啊!”闪着星辉的双眸,威壬阳光的笑了。 你拍一,我拍一,元元天天穿新衣; 你拍二,我拍二,非亚会有好妈妈; 你拍三,我拍三,小龙笑着吃饼干; 你拍四,我拍四,流语学会了写字; 其他的几个小朋友也各自组成对,玩起了这个游戏,好一片童声。 你拍五,我拍五,美美梦想学跳舞; 你拍六,我拍六,小虎弟弟爱吃肉; 你拍七,我拍七,牛牛最爱小猫咪; 你拍八,我拍八,晴天姐姐喜欢花; 你拍九,我拍九,好孩子不喝酒;???? 你拍十,我拍十,做人永远要诚实;? 一群孩子笑得很清脆,威壬真是很聪明,第二次就能自己说了,完了还教其他小朋友背唐诗。 “如斯这孩子真是难得,似乎能顶起一整个天。”院长看着她跟孩子们做游戏,头髮像波涛柔柔的拍打着海岸。 “是啊!公主一直都那样的……怎么说呢?既没有女强人那样争强好胜,又不像一般女孩容易被打倒,而且还指引别人的方向。像一个神话,虽然没有那么的惊天动地,但总在温暖着身边的人。”冬生看着被小朋友围在中间的她。 “她就像灯塔。”院长意味深长的说,然后看着他们笑,从心里溢向外在的表情。 “灯塔!”冬生双手抱胸成思考的姿态。 “威壬,你的脸还痛吗?”小虎轻轻的碰了他的脸。 “不痛了。”威壬开心的把手伸向小虎,两只手友情的握在一起。 “威壬哥哥,你还会来看我吗?”元元的眼里有了雾气。 “会啊!以后我会跟妈咪和舅舅还有冬生叔叔一起来看你。”说完把口袋里的一块德芙巧克力递到元元手里:“这个很好吃哦,送给你。” “威壬,你有世界上最美又最好的妈妈,你要好好的爱她哦。”晴天一脸阳光。 一路上如斯都在想,回去肯定要被骂了,威壬跟人打架脸上还挂彩了。想是不是应该把威壬藏起来,等脸上的伤好了再让他回家见齐妈妈他们。 或者就当没发过,管它是死是活呢!骂就骂一顿吧! 又或者……自己是人家妈,自己没说话,谁敢的说这个妈不合格啊!冬生叫了几遍了,如斯也没回过神来。 真好,齐爸爸齐妈妈去法国了,难怪大早上就没见着俩老人,出国了。估计回来时,威壬的小脸又白白嫩嫩了。就剩一齐匡,这小子哪敢跟如斯叫板,人家一老佛爷,就差没表示随你丫高兴,把这孩子弄废了都没话说,恨不得签字画押盖章。什么大不了的事啊!没了再让姐姐从天上下来生一个。 ☆、第十六章 雪 还真稀罕,上海竟然下雪了,就跟碰到神仙似的。这雪还真赏脸,没随便下几片就收工,那场景就跟哈尔滨似的,漫天的大雪,漂亮的都无法形容了。 齐匡一人站雪地里,想这大半夜的,你白天下多好啊,偏搁半夜下,下给谁看啊?不行,想着就一连拨了好几个号码:“到我家来。” 这么美的景观一个人享受太浪费了。十分钟的功夫,俩不怕死的都到了齐匡家,本来气愤的说见到这丫把这丫给撕了,一见着雪都忘了。几个人一见面就跟狂欢似的,商量着赶快通知如斯。人家都叫白雪公主,你看公主有了,白雪也下了,多好! 齐匡说:“她睡觉的时候你敢打扰啊!弄不好,把你拖午门斩了,那这雪就为你下了,冤枉啊!” “但这么漂亮的雪景她没见着,明天我们仨都得拖午门砍了,那还不如现在死了。” 要知道午夜时分,说死多勇敢哪,这人! 这时孝咸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如斯,该不会见鬼了吧!她能在半夜不睡觉。 “孝咸,你们都过来,我给你们开门,来时轻一点声音啊。” “马上到。”孝咸激动的差点撞墙上。
第22页 如斯给三人开门,轻轻的上二楼,如斯房间,从如斯那能装下两张大床的玻璃阳台望出去,雪花从夜空飘洒下来。轻盈,普遍,均匀。没有书中形容的银装素裹,但已经美伦美奂了。院灯的矇胧照着落在地上的一层雪花,难得的没有化掉,风一吹又翻飞起来,飘飘洒洒像漫步的芭蕾舞者,那样的轻柔飘逸。 威壬被几个人的声音吵醒,也跑到阳台上睁着俩眼睛看着外面的雪。如斯赶紧抱他回去穿家居服。 最后一群人达成共识,都睡不着那就出去吧!没人管怎么疯就怎么疯,几个人又来到齐匡家。 如斯坐在鞦韆上抱着威壬,抬起头朝圣般的接受这些小东西的亲吻,冰冰的在脸上点一下,就消失了,有一团小小的雪花调皮的落在如斯的鼻尖上,威壬刚想伸手去捉就悄无声息的不见了,只留下淡淡的印迹。 孝咸的目光射线一样望向天空,视线内,一个时空隧道,无数的白点纷纷朝他扑来,却又落地无声前仆后继。不禁陶醉其中。 管家还以为有贼来看到这一群人欢畅的跟什么似的,摇摇头继续睡觉。 年轻真好! 终究是一时的新鲜,再说上海的雪要能下个整夜那就不叫上海了,坐在沙发上,闭路电视还在播新闻x省x市严重雪灾。x高速已无法通行…… 如斯等了半天,还好自己家江苏x市没出现雪灾。就说了,上海都下雪了那该下雪的地方还不成灾了。也真奇怪了,有几个本不该有雪的地方出现雪灾了。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一时沉默无言。 如斯从厨房端出几碗汤圆,不同的口味,如斯喜欢芝麻馅的,齐匡钟爱豆沙馅的,冬生只喜欢吃肉馅,而孝咸最爱红枣馅。威壬则端着碗杂汇奋战,每个人都匀两个给他。 “冬生,我们该做些什么吗?”孝咸吃着汤圆,含煳不清的说。 “我觉得应该尽我们的能力去帮助他们。”律师就是有点正义感。 “灾区现在的困难是水电和物质的缺乏。而且我们远水救不了近火,再者由于高速无法通行,本市外来人口多可能有很多人无法回家。我看我们得从旗下员工的情况开始。”冬生放下碗一脸认真的说。 “冬生分析的很正确,灾区的求助,政府会通过各种途径帮助,而现在快到放年假期间,怎样安排你们自己的员工要紧。等身边的事安排好了,才能帮助灾区。”如斯接过冬生的话。 次日的阳光好受到了昨夜雪的惊吓,不再那么灿烂,有些阴沉。休禹也悄悄的从国外熘了回来。汪军激动的抱着儿子,一个劲的抱怨回来也不通知一声。解雨诗忙叫管家接过休禹手里的东西,准备几个他爱吃的菜。解雨诗拉他坐在沙发,问他在美国过的好不好,聊起来没完。管家刚要上去叫如斯下来,汪军阻止说:“她昨晚见下雪闹到很晚才睡下,让她再睡一会,表情极怜爱。” 休禹轻轻推开如斯的门,她睡的很安祥,旁边依偎着威壬很踏实的睡姿。休禹过去轻轻的拨开窗纱,走到阳台上。根雕的桌上放着几本小人书和未织成的毛衣,看上去是织给威壬的,纯白的兔毛,快要收针了,v形的领子,没有太花绍的纹路,只是在左肩下方的位置用桔黄的线织出柠檬花的姿态。摸上去柔软舒适,穿在身上肯定也不觉得厚重吧!拎在手里那样的轻。 如斯在保暖内衣上套上件白色立领毛衣,胸前有一块黑皮毛的竖版字母图案,再套上深色的牛仔裤。威壬还没有醒,便打算到阳台把那件毛衣收好针,替换下那件脏的。是一样的线,只是那一件是鸡心领。拉开窗帘,休禹深遂的眼睛刚好对上如斯的眼睛。 “刚回来吗?怎么不叫醒我。”外面还下着雪,夜里不是停了吗,好像早上还有太阳的,如斯不禁有些疑问。 “昨天夜里下的飞机,太晚了就没回来。”休禹手里拿着小小的白毛衣,似乎长时间的不见并没有显的生疏。 “喜欢这种样式的毛衣吗?”如斯拿过休禹手里的毛衣坐在藤椅里收针。 “喜欢,但这件太小了,我不能穿。”休禹从藤椅后抱住她,趴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在衣橱里,你自己去拿。”如斯碰到休禹的手,简直零下十几度。身上只有一件白衬衫,好像外套脱在楼下,如斯起身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些。休禹匆忙的跑到衣橱边,怕惊醒威壬,轻轻的打开门,里面什么也没有,就拉开下面的抽屉,看到一个精緻的盒子,休禹激动的打开盖子,里面躺着一件漂亮的白色v领毛衣,摺叠的像衬衫那样整齐。左肩下方用蓝色的线织出墨桑的花样,四件v领是为了让他们方便穿在衬衫的外面,不影响与西装搭配,穿上西装刚好掩盖住左肩下方的花饰。脱下来单穿又不单调土气。冬生的花饰是蓝色的紫罗兰,齐匡的是蓝色的百合花,孝咸的是牡丹。在海滨别墅时没事就开始织了,不经意间几个月过去了,几个人都穿上了如斯织的毛线衣。 “谢谢!”休禹蹲在她身边,跟哈巴狗一样的看着她。 “谢什么啊,傻瓜。”如斯把几根不透钢的长针给休禹,交待他放哪个抽屉里,迳自把刚织好的毛衣放威壬床边,下楼去了。威壬可能昨晚玩的太累,还没醒来。 时间或许改变了一个人的容颜,也或许改变了两个人的心,改变了一群人的生活,却无法回过头去改变歷史,改变日月星辰的运行轨迹和这些星辰间距离。像如斯与他们间的友谊。坚硬到时间都无能为力。 冬生开始空出生产线生产军码的棉衣,透过不同途径送到不同的地点。齐匡,休禹孝咸出资购买材料,买了很多生活用品,陆续向爱灾严重的地方传送。 四个企业的继承人都为旗下的员工开放宿舍,为不能回家的员工提供免费电话,提供电视和年夜饭。更没有想到的是几个人真诚的付出感动着着那些员工的心。冬生服装生产线上的工人,不眠不休的抢交任务。上下一心的车间热火朝天。 威壬被他爷爷接到法国了,一个四十多岁的法国男人,有浅绿的瞳孔和绅士的风采。一段时间里如斯像被抽去魂魄似的手足无措。杂志社放了年假,如斯的书意料之内的卖的很热。以前写出来没来得及现世的几部小说都成了畅销书。 机遇真是很奇怪的东西,遇到了挡都挡不住,顺带着拿了几个奖项。如斯很平静,不答应签售也不接受採访,一个活在文字背后的作者,她说她只希望大众喜欢她的文字,而不是她的人。固执的拒绝给自己的书拍封面。出版商一致认为这个作者脾气很古怪。 突然闲下来的如斯觉得无所适从,休禹几个人一天到晚的只忙着公司和战胜雪灾,有空就看他在画室画画。 无聊。那些老头老太们都忙着办年贷什么。看着儿子们这样争气省心。把一群老头老太快乐的天天往百贷公司砸钱。百贷公司里的售贷小姐看见这一群人都眉开眼笑的,一群财神。 如斯实在闲的没事,都快闷出病来了,没一人答理她的,一社区的人就当她一空气,只好待家里对着电脑发泄。你还别说还真交了一堆男女朋友,怪不得人说女人都受不了寂寞,一寂寞就找人诉说,一诉说就容易那什么,如斯跟一男的在网上聊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第23页 那男的要求见面,如斯留最后的一丝理智说先视屏吧!一视屏对面一男的,才二十多岁、秃顶,满面肥肉,估计做个表情脸上的肉都能抖起来,还一脸的小坑小豆小疙瘩丰富的跟菜市场似的,如斯噁心的“啪”关了电脑,那个胃翻江倒海,噁心的想把这些天的聊天记录都吐出来。 这要让休禹他们知道了还不把汗毛都笑掉了。如斯发誓让这件事就噁心自己一个人,就不去噁心别人了。从那以后如斯再不敢跟人聊天了,这什么世界啊,就一动物园。虽然说人不可貌相,但那猪脸长的也太那个了吧…… 戒了跟人聊天后只剩下读邮件了,左森的,装如的,大学同学的,奋玉的,每天读朋友发来的邮件吃着点心,幸福的快成精了,后来干脆上街买了很多书回来,整天的看书,跟个学者似的。这一读书吧,就发觉本来是四个人不理她的,现在成了自己不搭理人家了。 看了两天书,就上网唿吁,有车族在春节期间组成绿丝带爱心车队。没想到这招还真行,很多地区的有车一族都在后视镜上繫上绿丝带,帮助需要的人,在很多城市,绿丝带成上一道风景,媒体争相报导。绿丝带车队的成员坚持做着好事,感动人心。 忙碌,时间总是走的很快,如斯为休禹、齐匡、冬生、孝咸的成长而感到高兴。坐在沙发上吃着汪妈妈切好的水果,电视里新闻说:一架上海往x市的飞机在徐州迫降,除一名乘务员伤得昏迷外,全部乘客都安然无恙。 ☆、第十七章 孝咸受伤 乘务员……迫降……昏迷……上海……如斯马上拿出手机拨打孝咸的号码,一直关机。 焦急的挂了手机,电话铃声跟着就响了起来。如斯慌忙的拿起听筒,任妈妈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出来:“如斯,快到家里来,孝咸出事了……嘟……嘟……” 接着就是一阵盲音。如斯把电话放下,放了几次都没放好。抓起羽绒服就冲出门。到孝咸家时冬生和齐匡还有休禹也刚好到,都是很匆忙的样子。 老太太都哭的不成样子了,如斯坐到她旁边:“任妈妈,真的是孝咸吗?”如斯轻轻的扶摸着她的背。 “航空公司在电话里说,紧急迫降的时候孝咸为了保护一个小孩,受伤很严重,现在还在昏迷,现在在徐州医院。”任爸爸一边说一边不安的走来走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少焦虑。 “就说了不让他去当乘务员,他偏偏不听……”抽泣声阻断了任妈妈的抱怨。 “你就少说两句吧!”任文斌大吼一声,吓的任妈妈一哆嗦。 “任伯伯,您别着急,孝咸伤的有多重还不知道,现在想想怎么办才好,急也没有用啊?”冬生把任文斌扶到单人沙发上坐下。 “现在这条航线停飞了,想要过去也没办法。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任文斌像一下子才老了十岁,孝咸突然出事,或许让他接受不了。 “担心也无济于事,我们开车过去,等航线通了,你们再飞过去,怎么样?”休禹把水杯放在红木茶几上,杯内的水轻轻的盪了几下。 “他有消息的话就打我们的手机,或发短讯告诉我们。”齐匡火烧眉毛的出去开车。 “快过年了,你们都走了,不好吧……”任妈妈担心几个孩子的父母会不高兴。 “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也不要太紧张,肯定会没事的。”如斯平静的说,轻轻的穿上羽绒服。 如斯交待休禹准备点食物和水,让齐匡通知几位父母,冬生把自己那辆有特殊轮胎的车开来。 几个人一捧眼珠子盯着如斯,一本正经的说:“这又不是旅游,你还是在家歇歇吧。” 如斯谁都懒得理会,自顾自的钻进车里,跟一大爷似的。就差把腿伸直了。 三人同时摇摇头,这一什么公主啊。是个人都想往后缩头的事,她跟个先锋似的往前沖,这姑娘能活这么大真不容易。 几个人也是担心,但谁敢招她啊,就跟吃过几十个称砣一样。心铁得很。 如斯从包里掏出袖珍笔记本,从上面查出哪段高速没封,又开启手机导航,从上海到江阴这段路都很顺畅,像是刚刚人力清除过的样子,但再往下,路就不好走了。 已经下午两点多了,休禹吃了几口东西,换了开车的齐匡,如斯把一块蛋糕和牛奶递给他,抬起头对休禹说,过了江阴大桥立即下高速,靖江市的出口一出去就不能走高速了。如斯说前面三公里外的路面被雪封了,还在清扫当中。 休禹偏不信,坚决不下高速,开了三公里不到,积着残雪的路面很难再往前开了,前面是看不到头的车和压的结实的雪,很多的军人在铲雪,挖土机乱的跟什么似的,那些堵在上面的车好像已经很长时间了。 “公主,该怎么办?”休禹调过头不好意思的问。 “回头啊,要这样等下去估计也得两三天。”如斯一副不听老人言的架势。 “你小子出息了,公主的话都敢不听了。”齐匡开玩笑的说。 “可是单行道耶?”休禹无奈的问。 “现在就不要管这些了,后面又没有车,三公里开出去吧。”如斯也有不正经的时候,谁信啊。 …… 冬生从口袋掏出一盒牛奶递给后面的如斯,被捂的温温的。 如斯抬头看了冬生一眼,刚好他举起纯净水瓶。 到泰兴时已经天黑了,冬生小心的开着车,如斯的手机放在台子上能准确的指引方向。额头上沁出紧张的汗珠。如斯靠在休禹的怀里睡着了,身上盖着薄毯,很平静安心的睡姿。突然车颠簸了两下,就再也无法前进,车轮在打滑状态。如斯被惊醒,下车一看,车右侧的两个轮子陷在路边的坑里,是那种像阴沟的又细又长的沟。都说是阴沟里翻船,这是阴沟里翻车了。 “冬生,把稳方向盘,我们在后面推吧。”如斯喊了一声,走到车后,踩在一块一块的脏雪上,雪已经被压实了,没有那种声响。齐匡和休禹也迅速的走到车右侧,冬生一踩油门,把方向向右,三个人一起用力,五分钟……十分钟……车还是没有动的样子。 “这样不行,还是找人帮忙吧!”齐匡身上已经湿透了。有点要放弃的样子。 “这么长时间,连个人都没看见,找鬼帮忙啊!”休禹有点来气的在车上踹了一脚。 车身上都是大块的泥污,几个人手上也是。如斯白色的羽绒服上脏的乱七八糟,她把手在身上胡乱抹了两下:“不能就这样放弃。改变一下方案,休禹你站在副驾这边的位置,我站中间,齐匡站车尾,车一起动,我们便向上推,把车推上路,而不是向前推,明白吗?” 如斯比划一下:“冬生,方向打对位,别往前开,要往左前的方向,你前面十点钟的方向,懂吗?”
第24页 “嗯!”?? “一,二,三——,一,二,三——……” 又努力了十分钟车还是没有动,因为沟狭长,还是没办法上来。 如斯跑到车头看了半天,觉得这样不行,叫休禹把后备箱两把玩具铲拿来,那还是威壬的玩具。自己接过一把开始铲土,往陷下来的的轮子前垫,冬生一把抢过来愤怒的说:“这样有用吗?” 如斯平静的回答:“不知道。但试一下,总有成功的机会。”说完直直的盯着冬生,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冬生和休禹无声的铲土填坑,如斯和齐匡就把路边的雪拍实捧过来垫在最下面,周围除了车灯的朦胧外,很黑,天上那么多的寒星也没能照亮他们的路,他们的手冻的通红,额头却滴着汗。 两个小时过去了,填了三米多长的坑。两把玩具铲也报销了。如斯说:“还用刚刚的方法,换技术好的齐匡开车,开始。” “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 冬生见车出了泥坑,三个人冲上路面高兴的拥抱在一起。身上脏的不成样子。如斯的鞋被雪水浸湿了,一声不吭的上了车,只是咛嘱冬生不要把车开的太靠边,这段路上没有护栏,很容易陷下去的。还好这土都冻住了,不然更难上来。?? 绿丝带的车友发邮件说到盐城市就能上高速了,如斯问了一下油箱的油够不够用。 还好,半途中有加满,不然都十二点了,大过年的上哪加油去。如斯觉得双脚开始很痛,原来冷也能产生痛感的。车里空调刚刚打开,几人都穿着简单的衣服,刚刚又湿了,再加上饿,不冷才奇怪。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已经在徐州境内了,休禹刚放下电话,估计是问任文斌孝咸住哪一家医院。如斯觉得脚已经不痛了,低头一看鞋和袜子被脱下来放在一边。脚被冬生的羊绒线衣包着不那么冷了。不知道是刚醒还是冷的原故眼泪都冻出了眼眶。 “脚还很冷吗?不会痛吧!快到了,等找到孝咸的医院,我就去帮你买双新的鞋。”冬生慌乱的擦去如斯脸上的泪。 三个人身上穿的比自己少,能脱的都盖在自己身上,哪还有理由去喊冷呢。如斯轻轻的摇了摇头。街道上有一块一块的残雪,被铲过的痕迹,很多的地方都是白的一片。如斯瞅一眼手机都五点多了。什么概念哪 。 开车的齐匡突然说:“到了。” 一块竖立的巨型石头上写着xx医院龙飞凤舞的几个字。一幢白色的建筑,徐州除了没有外滩和东方明珠外别的建筑也比上海低了很多。医院里有一两个清洁工拿着扫帚在清扫。冬天的早晨显得有些冷清。 冬生让如斯在车里等一会,他们先去找孝咸,太阳升起的时候冬生从里面出来。单薄的衣服和这个城市很不协调。 “孝咸现在情况怎样?”如期没等冬生坐下就发问。 “不是很严重,因为被撞击所以肋骨断了两根,刚好碰到外科专家春运回家,手术很成功。已经醒了,齐匡和休禹在陪他,你放心吧!”冬生发动了车子。开出医院。 “那你带我去哪里?”如斯想该不会带她去购物吧。 “去买衣服啊,我们几个人都没带替换的衣服,你看我们现在的样子就跟乞丐差不多。”见孝咸没什么事了,冬生心情轻快了不少。 “哪有乞丐开着大奔的,你的级别还真高,都做到万袋长老了吧!”如斯跟着心情也放松了些。 街上很多店铺的门都开着,快过年的原故吧,逛街的人特别多。原来这座城的人流量也很惊人。 如斯想穿鞋下车,却因为之前的鞋全湿了,被冬生强制性的抱进一家装修还像样的女服饰店。 店员一见进来俩脏兮兮的人,本来想赶出去的,但仔细端详一番,俊男美女,而且身上穿的衣服决对比店里的高级。一群女的全围上来问两位要些什么? 冬生指着厨窗里模特穿的那件羽白色短款羽绒服:“那个款拿一件s码的再找一件黑色的衬衫。” 又指向一条黑色有摺痕的牛仔铅笔裤:“那条裤子一尺九的。” 看了一圈没有鞋,就让服务生先拿双拖鞋带如斯进去换衣服,迳自出了店门。身后的一群女生差点没尖叫。不一会回来手里提着一个x牌的鞋子。拿出一双精緻的皮革短靴,同色系的奶油白,没有太花绍的点缀,温柔的帮如斯穿上袜子,轻轻的触碰了下粉色足裸上的脚链。抬起头对如斯婉然一笑便帮她穿上靴子。 几个店员包括冬生都呆住了,虽然是简单的搭配,但是穿在如斯身上就是一番漫妙。几个店员恨不得把她当模特放厨窗里。 冬生帮她理顺波浪似的黑髮。轻柔的在她头顶印上一吻。一边的服务生把包好的脏衣服递给他顺便接过他递来的金卡。 不愧是皮革城的总裁,选服装是快准狠。 刚好旁边是几家小有名气的男装店,冬生一边挑选衣服一边想要不要在这里建个皮革城。 搞什么啊?来这里是照顾孝咸的,又不是来考查地形的。但是能一举两得有什么不好。一脸jian笑的拿着大包小包上了车。 如斯想,花钱也是一番才干呀,奇人啊!摇摇头坐进泥盒子车,向医院去,不对呀!还没吃早饭呢,这都一群什么年轻人啊,哦,一大早从医院开车出来的时候如斯说想吃医院旁边那家包了店的包子,这女的真好养活,每顿给俩菜包就行。 孝咸疲惫的平躺在床上,无精打彩的闭着眼睛,如斯对齐匡和休禹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回酒店休息。两人点了下头出去了。已经到这边三天了,医生说孝咸的伤千万不能坐车或剧烈运动,估计没两三个月是不能回去了。风孝咸睁开眼睛,如斯把他的床头往上抬了一点,从保温壶里倒一碗鸡汤出来,试下温度便把勺子送到孝咸嘴边。 “孝咸,你有通知任爸爸任妈妈不要过来了吗?”如斯把碗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跟他们说过了,我说咱们很快就会回去的,让他们不用太担心。”孝咸勉强挤出一些笑。 “这样就好,其实你一天不在他们身边,他们就会担心一天,做父母的都是这样。”如斯替他打开窗帘。 多好的阳光,金灿灿的洒进来,投在孝咸的床上。可能每天胡乱的擦了两下脸,再加上病容,显得有些邋遢。相处久了总是有感情的,见他这样,如斯觉得微微有些心疼。 “我觉得我一个人出事害你们一群人忙前忙后,真是对不起。”孝咸本来就是个伤感的人,一生病就更加的多愁善感了。 “孝咸,我来帮你洗一下脸吧。”在阳光里,如斯的双眸如装着两个太阳一样温暖明媚。 “公主……”才咸哽咽的喊了声,低沉的有点走调。 如斯进洗手间弄了一盆温水,放在病床边的登子上。从包包里掏出洗脸棉,和刮鬍刀。轻轻的在孝咸的下巴下垫一条干毛巾。用温水沾湿洗脸棉,润湿孝咸的脸,然后在洗脸棉上挤一点不刺激的洁面辱,轻轻的给他洗了把脸。又给他用剃鬚刀颳了回胡了。最后还帮他擦了点脸油。
第25页 如斯刚把盆送洗手间,冬生从外面冲进来,差点没撞个人仰马翻。一进来激动的两手直比划,可别冻傻了,那这地方就没人敢来了。 见他好半天才正常过来。嘴巴终于能说出一串像样的话了,上海的航线通了,而且上海的航班今晚到,可以让我们的病床上飞机,孝咸是航空公司的功臣,我们可以回家了。 在这里的几天简直是遭罪。天冷的跟冰窖似的。从没穿过羽绒服的几个人,都穿得跟北极熊一样。特别是寒冷的狂风一刮,都能把骨髓冻住更别提血液和细胞了,只剩下一个清醒的脑袋体会冷的痛和麻木。如斯有恆温保暖内衣护体倒无所谓,冬生几个人恨不得一人装一台体内空调。那寒风颳起来就没一堵能挡风的墙,起床都需要一股不怕死的狠劲。 想看雪景的美,都得先接受老天的考验,得告诉南方的朋友们还是别去憧憬的好,别没看成雪景自己先冻歇菜了。 不过,要是没走这一遭也不会体会灾区那些人的冷。要不怎么说,笑的人永远也体会不到哭的人是什么心情呢。 那些冷血的富人,并不是他们就没有同情心,而是他们以为世界上所有要饭的都跟他一样冬不冷夏不热。感情让所有人都当一回皇帝,没几个能做成明君的。 春节过得越来越没意思了,就跟星斯天差不多了。如斯收了一堆红包,每封都装了现金和几个金币。美其名曰压岁钱,做孩子真好。 如斯把没有拆封的红包放进抽屉,琢磨着该给孤儿院的孩子买些什么。又觉得这是一种施捨的心态特矫情下作,长嘆一声躺在床上。 “如斯……”汪妈妈激动的推开房门,喜庆的跟要嫁人似的。 “什么事呀?”半死不活的语气,这一什么春节啊。 “你汪爸爸和休禹包了饺子,下去吃吧。”解雨诗拉着如斯下楼。 才大年初一如斯就觉得无聊了。也有一部分是想威壬了。想着想着就笑不出来了,难受。 “公主,咱爸妈没给你压岁钱是不是?”休禹把盘子放在桌上沖她露出一嘴白牙。 “给了呀。”如斯一头雾水的说。 “那你还一脸的不高兴。”休禹坐到她对面往后仰着身子怕如斯伸筷子打他。 “汪爸爸,汪妈妈,休禹斯负我。”如斯挤出一些委屈。挤了半天也不像委屈的表情。 “休禹,你又找打了。”汪妈妈假装严厉的对着休禹。 “哼!”如斯对着休禹一脸得意的咬一口饺子。 “你欺负我们家小公主我跟你急。”汪军拿着两根筷子跟拿俩大刀似的。 “你们偏心,看!我就欺负她!”说着把如斯盘子里的饺子夹上几个放自己盘子里。汪军和解雨诗笑的跟水烧开了一样,留如斯和休禹俩人四只眼睛瞪着。 ☆、第十八章 遇见苪刑 想要开心真难,想让别人开心也难。 “公主,出去玩吧!”休禹献殷勤的趴在如斯耳边。 “不去!”波澜不惊的跟神仙似的,把电视台号从0按到50多,眼根本就没朝电视望上一眼。 “赏个脸嘛!”休禹俩眼睛都笑成一条线了,就不信打动不了你。 “不赏!”又把抬号从50多按到0,就差没把按键抠出来。 “去嘛,同学聚会,你就陪我去嘛!”死皮赖脸的哀求,就差没下跪了,怀疑这女的不会到更年期了吧! “不去!”坚定的选好频道认认真的歪着头看电视。 “你知道,我很受欢迎的,有好多女孩非我不嫁的,你就当做做好事,让她们放弃吧!求你了。”搂着如斯的脖子,这招怎么看怎么像威壬用的呀。 “不去!” “去吧!”什么时候冬生和齐匡推着孝咸站在眼前。一点声音没有,就跟鬼魅似的,大过年的要是吓死人多不吉利。 “我换衣服!”平静的扔下遥控器。 “耶!”四个人做个肚利的手势,真难请,还好今天阳光好不然抬都抬不动。 哪里有个女的,整个包间里都是男的,除了那盆叫不出名子的绿色植物看不出男女外,其它的确定都是公的没错,如斯自己除外。 冬生指着身边的男的说:“公主这是我的好朋友韩玮,金领呀!” 休禹比划着名身边的英俊小生说:“这位不得了,书呆子,孟子寒嗜书如命呢?估计你的书他都收藏的。” 这个男生刚想站起来酸一番,齐匡指着对面的说:“公主,这位是我的哥们,绝对的白马王子,高尔夫王子,蓝球王子……” 求你们了别在王子了,再王下去,额头就长出记号了。 孝咸崇拜的望着身边高大魁梧的男性,其实坐着也看不出高大不高大,反正粗实。 众人跟如斯打完招乎,如斯觉得这哪是同学聚会,这简直就一出变相的相亲,看这群人恨不得把如斯给生吞活剥了。 “请问乜小姐家是哪里的?” “江苏。” “都说江苏出美女,果不其然。” “乜小姐平时都做什么?” “看看书。” “怪不得,有这样出尘端庄的气质。” “乜小姐平时喜欢吃什么?” “……?” 这简直就是问答考试,什么跟什么呀? “请问乜小姐对我的感觉怎么样?” 茶都添了好几遍水了,如斯平静的说:“对不起各位仁兄,晚饭时间快到了,本公主不喜欢跟陌生人一起吃饭。”面带微笑,不温不火,从容的走出雅间。 估计这时候里面的人个个呆若木鸡。如斯狡谐的一笑,大步的出了这雅致的茶庄。拦了辆计程车扬长而去。透过玻璃窗看见冬生和休禹站在公路上看不清表情。阳光偏心的把街道分成阴阳两面。 一个人来到东方明珠旋转餐厅,点了杯红酒,和一份甜点,享受着这里的浪漫与奢华。抬眼可以透过玻璃窗看上海的繁华。望着桌上的一枝玫瑰,妖娆美丽,回味着一件刻骨铭心的事情。爱情是多么虚幻缥缈的东西,一生一世是多么美好而不可触摸的幸福。婚姻,多么安定而温馨的词语,于自己都是可望而不可及。 抿一口甘醇的红酒,猜想着这里的善男信女是不是都沐浴着浪漫的爱情。咽一口温润的甜点,倒嚼着那件痛心刻骨的往事。 纵然自己有多么的骄傲,也无法抹去不洁的过往,即使自己万般的美好,也擦不掉那污浊的一个符号。柔美的音乐纵容着这里的爱情火花。唯美得像一个仙境。如斯想停的久一点,这样就能多吸收一点爱和被爱的分子。 “这位小姐,我可以坐下吧?”一个很有磁力的声音。 “对不起,别的地方有空位。”抬起头看到一双正直的眼睛,那种神彩似乎有蹑人的威力。如斯平静的低下头,她觉得这是一双能让人觉得自己犯错误的眼睛。
第26页 “我不会打扰太久。”低低的嗓音,却有一种吸引力。 默认的点点头,这个人比自己大几岁却沉稳的让人害怕。 “我看你一个人坐很长时间了。”招来服务员点一杯白兰地。 见他用手圈住杯子一会然后放开轻轻的晃动了一下透明的液体。一个很懂酒的人。 “有的时候发呆也是一种享受,在新年里一个人跑来发呆,怕不是享受孤单的吧?”见她不理会,便说一句冷笑话,像自嘲也像嘲笑别人。 “不然你以为这里会发生命案,在这里蹲守吗?”如莲般浅浅一笑,对方错愕了一下。如斯将一小块蛋糕送进口中。 “好犀利的目光,这是我的证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放在桌上推到如斯面前。 芮刑,江苏南京x公安厅x专案组,队长。 如斯平静的抬头,唇角开一朵小小的莲花:“这里不会有疑犯想作案吧?” “我是来上海看我外婆,到这里来坐坐而已。”芮刑面无表情的押一口白兰地。没把如斯的嘲笑当一回事。 夜暮里,盛开着此起彼伏的烟火。似乎只有这烟火能证明这是个春节而不是星期天。如斯平静的咽下一口甜点,一块小小的蛋糕已悄无声息的陪她渡过一段白天与黑夜的过渡时光。 相对无语,他不懂自己为何要打扰这位看上去有点忧郁的女生。她不懂自己一反常态的去答理一个乱套近乎的人。 似乎对方都没有因为自己坐在对面而觉得自己并不孤独。仍然是沉默,眼神缥缈阔散。夜色深了,如斯收回神游的思绪。 “太晚了,再见。”没有太多的动作抓起包站起来。 “再见!”语气生硬的如雕塑,像他的脸一样的线条紧绷。 这样一个人,任何时间都这样的冷酷吗?平常这样的漠然何况是办公时间,真不会享受生活,摇摇头坐进计程车,一面之缘的人不至于想的太多。 四个犯罪嫌疑人聚在客厅里,都是一脸焦急的神态,休禹推了下冬生示意他开口说话。 “公主,你手机没电了吗,都打不通?”冬生勉强挤出一丝笑。 “晚饭吃过了没有,我给你煮汤圆去。”休禹生怕如斯给他一巴掌赶紧躲厨房去了。 左眼都不去看谁一眼,怕控制不住从眼里透出的杀气把谁给毙了,大过年的不吉利,迳自的上楼去了,看不懂她脸上的表情也猜不出她的心情,可能是恶劣至极吧,只听‘嘭’的一声门响。 孝咸朝冬生吐了吐舌头,冬生把他从轮椅上硬拉起来,小心的扶上楼。他心里想或许看在孝咸是伤兵的份上原谅他们呢,唉!无商不jian啊,敲了半天门连个声音都没有,冬生猜这下完了,公主该不会又要他们几个跪几个小时吧? 齐匡端上来一杯豆奶,俩人做了个无耐的表情跟霜打的茄似的。休禹也上来了,端着一个原木拖盘,里面有五碗汤圆。一看三人杵门口跟电线桿子一样就问:“你们怎么不进去。” 冬生说:“她不开门。”委屈的跟童养媳似的。 休禹认真的普及他们一件事情:“公主从来不知道锁门的。” 孝咸是支持不了了,扭动了门把手冬生顺势扶他进去坐在藤椅上:“公主,休禹煮了你最喜欢的芝麻汤圆。吃一点吧!” 如斯的房间有一套奶油白的布艺沙发,休禹把拖盘放在玻璃几上,端一碗给坐在梳装台上的如斯。 “怎么都聚到我房里来了,现在这个聚会叫什么名子?”如斯接过碗不温不火,听不出有怒意,但也不是玩笑。 “我们本来是好意,怕你拒绝,所以才骗你说是同学聚会的。”冬生实在忍不住了,当没事发生他做不到。 “就是……你就别生气了。”休禹一边吃着汤圆一边含煳不清的说。? “我没有生气,只是不理解,我老吗?我丑吗?我残废吗?还是怎么?为什么要弄这么一出相亲聚会?”有些激动的语气,如斯重重的咬开一颗汤圆,芝麻馅流出来在勺子里越积越多。 “公主怎么会老呢!公主还是花季雨季的大好年华。”齐匡一本正经的抢白,差点被呛到。 “是啊,公主是世上最美的女生,瞎了眼的人也不会觉得你丑。”孝咸眼里流光溢彩,好像自己以前是瞎的。多亏如斯的美丽让他恢復了视力。 “对呀,对呀,公主不仅美丽而且特别美好。就不要贬但低自己了。”冬生一边吃汤圆一边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嚼着口中的汤圆,估计是汤圆太烫了。还好他吃的是肉馅的如果是豆沙馅或芝麻馅还不从嘴里流出来了。 “那以你们说的条件还需要相亲吗?”如斯把又一颗汤圆咬开一个小口吸了一下甜甜的芝麻馅。 “不需要!”几个人同时回答,完了几个人相互看看停下吃东西的动作,可怜的冬生嘴里还有一个汤圆没来得及咽下去,咬在嘴里动也不敢动。 “那你们以后还做这样的蠢事吗?”抬起犀利的双眸,四个唯诺的摇摇头。 如斯把眼神放柔和些:“给我介绍的那几个还没你们一半让人看的顺眼呢,要再想给我介绍男朋友,得找一个比你们自己优秀的,别整一批青蛙充王子。” “原来你喜欢我们中的,那随你挑。”冬生见如斯原谅了他们赶紧吞下汤圆,一拍胸脯,就跟自家种的庄稼让人给看上一样,特豪迈。 “公主,那你是看上冬生还是休禹或者是齐匡呀?”孝咸哈哈的吞着小汤圆就跟问你要苹果桔子香樵一种感觉。 “你们当我是招亲呢。”如斯把碗放在拖盘里。 休禹似乎是饿了一年的人捞出如斯碗里的几颗汤圆放自己碗中,张开五个爪子盖住碗,怕别人抢一般:“我可不敢娶你,在我心里你就像神一样,我不敢亵渎神灵。”说的是模是样的,好像娶了如斯就要把她当神供起来一样。其他三个人认同的点点头。 “枉我一世英明,今天被四个男生同时拒绝。我枉为女人。我去也。每在这个时候别忘记给我供上一碗芝麻汤圆……”学戏剧中的花旦甩袖赴阳台。 “公主!你可不能做傻事啊,大过年的别想不开啊!”四个人上去。撒丫子的乱叫,还好这房间隔音好,不然邻居还以为这家出人命了。 “在很远的地方,有一个人在等待着我的出现慰藉他的灵魂,我怕他等不到我就白了头髮。”如斯纵躺在床上左边是冬生、孝咸,右边是齐匡、休禹。 “好美的句子,爱情的解释是一个人的出生等待与另一个人的相遇。”休禹发挥了浪漫的想像力。 五个人的眼睛不同的神彩,却闪耀着相同的憧憬。或许除了事业,爱情更让人心驰神往。对于如斯他们来说爱情是很奢侈的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宁愿终生只奢侈一次,也不愿在诸多的不合适中身心疲备。因为爱情有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会在遇到某些物质时变成毒药或深或浅的让人痛苦。
第27页 如斯: 那天,休禹说自从左森和装如结婚后你似乎有了些忧伤。他说他好心疼,他不愿意见你忧伤,我们也是。 或许你对左森有过一些依靠也可能有过一些起爱慕。但你生生的忍住了,生生的掐灭了,自己躲起来一个人痛,一个疗伤,一个癒合。其实我们也心疼你,像心疼一个妹妹,你却一直扮着我们姐姐的角色,照顾我们,影响我们,像一片光明。 你把自己的弱隐藏起来。我们好想给找一个依靠,找一颗能够长期陪伴太阳的星,其实我们错了,你的坚强并不是你的伪装,你本来就这样坚强、博爱。 我好想你柔弱一些,让我们来照顾你,爱护你。好想你像普通的女生一样,让我们把你宠的娇纵任性。 但是一旦我们遇到问题还是习惯依赖你。好像你会用太阳一样的光和热能化解我们遇到的所有问题。 孝咸写了一整本日记,每篇都关与你,你的眼神你的动作,你的语言。 冬生用你的尺寸做了好多白色的衣服,不同的款式花样,恨不得给你做一款绝无仅有的嫁衣。 休禹有一本画册,厚厚的一本,数不出有多少张,每页上都是你的笑,笑的好开心笑得好灿烂,看海的,看书的,写字的,包饺子的,煮豆奶的,有日出的有日落的……好像就这样的画了一生的你。 我无意间的看见他扶摸着脖子上的那把小小的钥匙,可能他经常会那样扶摸着发呆吧。 而我只珍藏着一张照片,你的左脸皮肤起了一层痂,小威壬坐在你的膝上,那时的你让我觉得好想亲近,好想保护好想陪你一起老。你哪都去不了,只有每天等威壬放学等我们下班。然后烧我们喜欢吃的菜,包我们喜欢吃的饺子。 好多好多,关于你和我们的设想。仅乎这些设想里面没有爱情,也没有谁跟谁在一起,但就是没有分离也没有不美好! 要真的能那样多好,没有爱情,没有所谓的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情。 可能是因为不舍,因为不愿意破坏现在的这些东西而做那样多的设想吧,但终究只能设想,你说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个人在等待你的出现,我想是的,总有王子在等待他的公主出现,可能他等的不奈烦了已经踏上寻找你的路途了。 ??????????????????????????????????????????????????????? 齐匡 x年x月x日 平淡无奇的过了几日,烟花爆竹,昙花一现的在夜空里绽放,消失。 如斯和休禹认真的看着电视,原本觉得十分无聊的电视剧,因为时间多而变得精彩起来。门铃响着,如斯对休禹说:“你去开门。” 休禹说:“你去。” 如斯瞪了他一眼,敢跟我叫板了,把他从沙发上推出去。休禹眼睛盯在电视上,手摸着锁把门打开。白色的长毛狗就从打开的fèng里钻了进来,跟离弦的箭似的冲到如斯脚边。 也不知道这什么牌子的狗,长的跟狮子似的,头圆的像个鸡蛋,如斯把小狗抱在怀里:“球球,你怎么来了,奶奶呢?” 休禹光顾着看电视就把门开一条fèng狗进来人还没进来呢,就把门关上了。 ☆、第十九章 遇见爱情 如斯白了休禹一眼,听见门铃还在响,就抱着球球去打开门,小狮子狗兴奋的汪汪叫了两声。狗的主人卫奶奶有点愤怒的进门:“不想让我进门哪?”身后跟着一节木头似的笔直的人。 “卫奶奶,我和休禹在看电视看得太入迷了,快坐下来,我给您倒水。”如斯拉卫老太太坐下,身后的机器人也就顺势坐在沙发上,像没有关节一样端坐在沙发上。 “如斯啊,奶奶拜託你一件事情。”老太太接过水,放在桌上,跟返老还童似的。 “嗯,您说。”如斯逗着球球。 “我要到我女儿家去住几天,你帮我照顾一下球球好不好?”老太太就跟要去参加蟠桃会似的。看来是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女儿了。如斯不合时宜的想到自己的妈来。 “好的,我也正无聊,它来了也热闹点。”如斯微笑着答应。 “哦!这是我的外孙芮刑。”老太太挎着身边的木头机器人的胳膊。 “你好!”芮刑对如斯伸出手。 “你好!”休禹抢先如斯跟芮刑握了下手。这小子看电视目不转睛的,这会子反应倒是很快。 如斯朝芮刑微笑的点了下头:“卫奶奶,这次去阿姨家就多住些日子,难得去一回,球球您就放心的交给我吧。”???“是啊,我们家公主很喜欢球球。您就放心吧!”休禹伸手摸了球球的头,惹得小狗汪汪叫了两声。 “交给如斯我最放心了,她比你这小子强千百倍。”老太太故意气他。 休禹气得俩眼睛盯着电视里xx搭档的广告看。如斯无奈的笑笑。 “如斯啊,你手机给我用一下。”卫老太太神密兮兮的趴在如斯耳边。笑的开花乱缀。 “给。”如斯把口袋里的手机摸出来递给她。 卫老太太双手在手机上掐了半天,就听见精忠报国的铃声,休禹还以为是电视上的。电视里明明放的是偶像剧啊?还响了一声就停了,卫老太太把手机还给如斯,接过芮刑的手机又掐了半天,这一什么知识份子啊!休禹的脸都绿了,谁认识你外孙啊,干嘛把如斯的号码要过去。 如斯倒是宠辱不惊,笑得花开花落的,见卫老太太要回去了,立马说去送送,就跟自己亲奶奶似的。电视都不看了,这什么情形啊。 “芮刑吶,如斯可是个人见人爱的孩子,懂事着呢?”又转过头去对如斯说:“我这外孙就是呆板了一点,老实可靠绝对是一棵大树。”老太太跟月老似的。这年头怎么都想做牵线搭桥的事啊,什么人都想做红娘啊。 “外婆,你说什么呢?别让人家笑话。”这么半天芮刑终于说出一句话来。 “外婆就是喜欢如斯。”老小老小倔起来可比驴都厉害,撒起娇来比小孩都厉害。 如斯和芮刑两人做个无奈的动作,相视一笑。这个世上你拿一种人最无可奈何——你爱的人。 “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吗?”芮刑坚定的眼神,似乎闪过一丝愰惚。 “我说不可以也没用不是吗?再见。”如斯笑着转身,没有拒绝也没有认同。 芮刑不易察觉的笑了,阳光而柔和,像横直竖勾突然变成了圆,原来酷酷的男子笑起来也很漂亮。只可惜如斯没有看到。其实她看到也不当作一回事,她又不是那个谁为了那个谁一笑失天下。 很快休禹便回了美国,如斯也恢復了工作,像一个长长的假期。原本觉得讨厌的同事因为分离了几天反而有些想念,难怪别人说人是种下贱的动物。有些同事还是往主编的办公室送小吃,仿佛已成一种习惯。 奋玉一改往日的素脸,打扮的跟古代的阁楼小姐似的。一副贤慧淑女的派头,以前的平底鞋也安上了高跷似的跟。清汤挂面的直发弄成蓬松的小包头。女人味十足,把杂志社的一捧眼珠子狠狠的吸引了一把。不知道在哪做的,脸水嫩的跟x牌果冻似的。如斯捏着她的脸问:“是不是看上谁了,打扮的跟个妖怪似的。”
第28页 奋玉挡开如斯的手,似笑非笑的说:“你不打扮都像个妖精,为了跟你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我就改变了一下风格。是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 如斯指着写字楼外的街道说:“你不知道刚刚下了一阵大雨,除了飞机别的都掉下来了。”一脸的不可思议,虽然过了春节,但讲这样一笑话,冷不冷啊。 后来才知道有一个男士每天都来接送,风雨无阻,如斯没怎么认真的端详,但还是确定那就是个男的。也还算是雄姿英发。 情人节一大早,就有个花童送了一束鲜花给奋玉,唉,有人爱真是幸福啊。如斯埋头工作,省得看见那赤红的玫瑰花心里窝火。奋玉偏偏就跟她面前显摆。 “什么年代了还送花,还是玫瑰,真俗!”如斯刚说完外边又进来送花的,这什么年代了,为什么有人桃花泛滥了,有的人就无人问津啊。 四个男童抱着花一字排开站在如斯面前:“请问您是乜如斯小姐吗?” “嗯!”如斯点点头,有点受宠若惊。一大束百合,一束刺玫瑰和红茶花,一束满天星拼玫瑰,还有一束丁香。顿时,办公室香气四溢。每束花都娇艷欲滴,苞还未全放,花瓣上还有露水,瞬间便春意盎然。 “弟弟们,你们确定是送给乜如斯小姐吗?”奋玉不平的嚷嚷,这每一束都比自己的那束红玫瑰漂亮豪华。 “没错啊!”四个书生气十足的男生一脸的惊愕。 如斯平静的接过单子签字,同事们帮忙接过花。 “公主,情人节快乐,冬生。”刘编辑拿下卡片读了一遍。 “公主,情人节快乐,休禹。”奋玉也抽出卡片。 “情人节快乐,公主,孝咸。” “公主,情人节快乐。齐匡”如斯也抽出一张心形卡片。 “原来是那四位贵族骑士送的,女先生是不是要在他们中选一位做驸马爷啊?”王编辑把自己手里的花插在办公室的花瓶里。 “我们这位女先生眼光太高,恐怕四个贵族骑士她都看不上。”刘编辑把卡片放在如斯桌上,小心的把花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估计要拿去献给哪个女孩子了。 “他们又不是歪瓜裂枣,你就随便挑一个呗。”奋玉把脸埋进花里勐吸一口气。 “好啊!你们取笑我是吧。”如斯伸手想拉奋玉,被她逃开了。 办公室里又开始鸡飞狗跳了,主编的门嘭的打开了,众人立即定身大气都不敢出,等着唉骂。 “声音小一点,别把楼上的人给顶飞了。我办公室有点心,我从家里带来的巧克力,去拿出来吃吧!”主编笑的一脸春光灿烂,众人也顾不得主编平时的殭尸脸纷纷冲进去。 如斯想这老头不会梅开二度,走了桃花运了吧!摇摇头狠狠的咬了一口巧克力。 别人都风驰电掣的消失在办公室,如斯一个人悠哉悠哉的晃下来。正是夕阳斜照。从身边经过的姑娘小伙都跟吃了密一样,嘴角洋溢着幸福。 如斯直直的走到齐匡的车前,也没怎么在意谁在面前,一看,这人怎么这么宽哪?肯定不是齐匡,眼光从黑色的线衣往上移,一张不陌生却也不熟悉的气宇轩昂的脸,紧绷的线条。 “可以请你吃顿饭吗?”芮刑依然低沉的声音,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听到的声音。 “不可以,你会放弃吗?”平静的语气,似乎隐藏不住狂乱的心跳。 “不会!”坚定的语气,坚定的眼神。 “公主,他是谁,他想做什么?”齐匡从车内出来奔跑到如斯身边,搂住她的肩。 “齐匡,你先回去,晚些我会回家。”如斯转过脸,轻声的交待齐匡。 “可是……”齐匡仍然担心。 “没事的,你先回去好吗?”安静的表情,齐匡无奈的点点头。 芮刑把车开到如斯面前。替她打开车门。 齐匡目送着车的离去,站在消散的尾气里。 东方明珠旋转餐厅里,缓慢的音乐,带露的香水百合,很多对浪漫的恋人,依然是那张桌子,红烛摇曳。 平静的用餐,无声的交流,水晶杯轻轻的撞击声是唯一的交响曲。黄昏的最后一丝亮也散尽了,黑顿时迷漫了整个城市,远处的天边两颗星星像两个轮子,拖着个桔黄的月亮。像个摊在夜暮里的蛋黄,旁边溅出了两滴油星。 像恋爱很深的情侣,熟悉到不需要用语言去传递信息,又像刚刚认识,举眸互视都羞红了脸。只是沉黙。没有恋人的缠绵和山盟海誓,也没有情侣的媚眼传情。烛火跳动着。从身边走过的一对情侣无意间撞了下芮刑,抱歉的说了声对不起又离开了。 “很痛吗?”芮刑的一皱眉让如斯问了一句。 “没有。”像不曾发生过什么。 如斯没有做太多的猜想,被轻轻的撞一下怎么痛呢,何况是这样一个人物,撞一下就痛到皱眉也太骄嫩了吧。 上海的夜景真的很美,灯火通明,没有意外的话。 想这样就好,她不愿听到一句我喜欢你,我们怎么怎么样的话,那样会让她无所适从,她不知道怎样回答。 “再见。”如斯关上车门。 进客厅,汪军和解雨诗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如斯说一句:“我回来了。”便上楼去了。 汪军望着她喊:“如斯啊,你汪妈妈买了你爱吃的蛋糕,下来吃一点。”如斯关上门的声音回答了他。解雨诗起来端起一块蛋糕踩上楼梯。 “如斯,这是你最爱吃的蛋糕。”解雨诗把蛋糕放在桌上。 “谢谢汪妈妈。”如斯把外套挂进衣柜。 “汪妈妈,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跟谁一起呢?”如斯怕她心里有疙瘩又不好意思问放在心里难受。 “傻闺女,你都这样大了,当然有权力交朋友,而且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汪妈妈纵然有些担心但还是会相信你的。”解雨诗坐在床边,宠溺的看着她。 “汪妈妈你比我妈都要好!”如斯搂着解雨诗的脖子。 “你爸妈有你这么个女儿真有福气。你要是我的亲女儿多好!一想到你有一天会离开我们家,离开上海,我的心就揪的难受。”角雨诗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汪妈妈别难过,这里永远都是我的另一个家。”如期用小叉送一大块蛋糕进解雨诗嘴里,差点没把解雨诗呛着。 高速路上,一辆黑色跑车,急剎车靠边停了下来,冷月高高的挂在天上。芮刑捋起袖子,再慢慢的捋起线衣的袖子。一块贴在臂上的纱布已经渗出了血。芮刑摇下车窗点了根烟吸了几口,重重的靠在椅背上。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刑队,你的伤还好吧?”一个女性的声音,略微的嘶哑。 “没事,早些休息吧。”芮刑勐的吸一口烟,缓缓的吐出烟雾。
第29页 “我现在在你家楼下!”执着的声音传来。 “我现在不在家,好了,再见。”扔掉手上的菸蒂,不容质疑的断了通话。 芮刑眯着眼,回过神来,大概过去了半小时。掏出手机拨通了如斯的号码,听筒中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请用简讯唿服务,他将在开机后收到您的此次……”收了线,芮刑自嘲的笑笑,每天都准时关机,好有原则的人。 某电台的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充在车里:“今夜你的手机会谁开着呢?……”起动引擎,狠狠的一踩油门,离弦的箭一样咆哮而去。 ☆、第二十章 生日惊喜 如斯二十二岁的生日,只有这一年的生日聚会上没有父母,不过并不影响聚会的气氛,汪军偏要如斯把朋友请家里来。 如斯在这个城市没什么朋友,就奋玉和几个同事,休禹从美国赶了回来,左森和装如也从台湾过来,如斯的面子可比王母娘娘还要大,也算是众仙云集。 三月的温度还不算很高,冬生给如斯带来一套白色的礼服,能把贴身的保暖内衣完全隐藏起来,公主袖突出如斯漂亮的肩,若隐若现,锁骨前吊着一颗光茫四射的白钻。纤细的脚上穿一双白色小靴,浪涛一样的长髮垂在背上。 精雕细琢的玉颜,花开的笑,荡漾着水面,汹涌着杭州湾的海水。 生日快乐的音乐填满了这座房子的每一个角落,盘旋。 “如斯姐姐,生日快乐!”装如好像长大了很多。小腹微微凸起。 “装如,你能来我太高兴了。”如斯把装如按在沙发上不让她站着。 “装如,恭喜你快要当妈妈了。”冬生给装如端来一杯温饮料。 “谢谢你,冬生。”眼里朦上一层雾气。 汪军刚把插好蜡烛的蛋糕推出来,一群人就全围上来。准备分享如斯的生日蛋糕了。 “公主,快许愿!”齐匡等不及了。最先唱起了生日歌…… 当如斯握住手做祈祷的姿势,轻轻闭上眼睛的时候,周围的人也立刻没了声响,静悄悄的!如斯刚睁开眼睛,威壬从外面沖了进来:“我要跟妈咪一起吹蜡烛!”把在座都惊呆了,特别是左森,装如和奋玉几人差点没歇菜了。 随后浩浩荡荡的进来一群人。齐伯伯齐伯母,威壬的爷爷,孝咸的父母……似乎来了一整个夕阳红俱乐部。 “如斯,你有这么大一儿子?”奋玉一下子炸了。下巴估计是脱臼了。 齐匡就给解释了一遍,是这么回事,这么这么回事。费了好半天的劲。 如斯长哮一声停,还就把一群人给唬住了,托着威壬躲楼上,怎么着就是不开门。 最后没想到这么多的人,餐桌是盛不下了,就开车去酒店,游行似的,一个车队。把酒店接待员吓的。整这么大排场,上海有名的角差不多都齐了,整个酒店的传菜员都战战兢兢的,怕一个侍候不好自己就成无业游民。 解雨诗把一堆礼物送如斯房间,威壬睡的跟小猪似的。 像一个嘈杂的梦,唯一证明它不是梦的就是这些礼物了。如斯扑进解雨诗怀里,每年过完吵闹的生日,她都会扑进母亲怀里缓和一下心情。刚刚那样喧闹,而现在又如此静,静的耳朵旁边全是嗡嗡的声音。 休禹帮如斯折着礼物,她虽然无所谓里面装的是什么,却又不想辜负这些人的好意。威壬的爷爷,那个法国的男人,送了自己一套香水,经典的瓶了,经典的香味,淡淡的却又持久绵长,幽兰般的缭绕。如斯把它们放回盒子里藏到抽屉深处。 “每一件礼物都价值不菲。公主怎么会没什么反应啊!”休禹把首饰放进抽屉,数码产品和化装品分别放在如斯平时放的位置。 “再怎么价值不菲,都没有你和汪爸爸、汪妈妈对我的爱来的珍贵。”如斯平静的坐在藤椅上看着休禹忙碌。 电话铃声,如斯按下接听键,像不经意间,手机早就拿在手里,走到阳台。 “如斯,你下楼,我在门口。”芮刑看到如斯站在二楼的阳台上。 “……”挂上电话,如斯又匆匆的打开门出去。 昏黄的院灯下,芮刑铁一样坚挺的站着,有一圈孤独盈弱的萤光。 “生日收到迟到的礼物不好,所以我赶过来了。”芮刑坚定的语掩不住疲倦的黑眼圈。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如斯惊愕的问。 “外婆告诉我的,生日快乐。”芮刑裂开嘴笑了,露出好看的牙齿。 “公主,你们快进来,别着凉了。”休禹站在楼上喊了一声。 “你很喜欢白色。”芮刑坐在沙发上。 “说不上很喜欢,只是习惯了。”如斯喝了一口休禹送来的豆奶。 “这样啊!”芮刑锐利的目光落在威壬的脸上,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目光:“威壬也回来了。” “你知道他?”如斯平静的望着芮刑。 “可能因为在意你,就很容易知道你身边的事吧!”芮刑喝了一口咖啡,没有加糖,浓浓的苦,却在咽下时觉出一丝甜意。 “……” “这个送给你。”芮刑把一个小小的粉色丝绒盒子递到如斯面前。 “是什么?”如斯轻轻的问。 “打开看看。”芮刑微笑着吞下一口咖啡。 如斯轻轻的打开盒子,躺在里面的是一朵漂亮的粉色花朵。开的正好。每一片花瓣都饱满丰润。小小的花朵不大却层次分明,蕾丝叠成,固定在扣卡上。 “好漂亮。”如斯用指腹扶过花瓣。左脸上一个浅浅的酒窝。 在珠宝钻石中可能一粒钮扣更能吸引人的目光。人的眼睛都会在第一时间分辩出与众不同的东西。如斯躺在床上,把手里的小盒放到床边的小柜上。 没有甜言蜜语,波澜不惊的像一条直线,你看不到有任何起优的迹像,却又让人无法平静。 相聚与分离似乎是相辅相成的,分离带来了相遇,相聚又预示着离别。如斯坐在空空的客厅里,只有女佣在厨房帮他们准备宵夜,电视的声音开的很大声。 天气暖的很快,如斯脱下了有发热功能的内衣。这样一套衣服竟然让整个冬天无形的过去了。 对生活没有太多的激情,像是经歷青春后的平静,无欲无求。恍惚间,如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像一个不服老的老人终于查觉有斑白的头髮,惶恐不安起来。 上海的道路两旁,树全换上了绿装,上班下班时,没有去留意树叶是什么时候长这么大的,仿佛昨天还没有发牙,一夜间就绿了,茂盛了。 春天似乎还没有张显所有的美丽,夏天就抢着时间来了。街上的行人都换上了轻薄的裙子,婀娜的摇曳招摇过市,青春是资本,疯狂的资本,可以任你坦胸露背,张扬跋扈。 而上海就是个青春展现的平台,每条街都花红柳绿,纸醉金迷。如斯望着眼前走过的一名妇女,膀大腰圆的,穿一件大红手绣吊带,露脐牛仔七分裤,脸抹的花花绿绿,一个沙宣小包头髮,扭着身子从面前过去了,波涛汹涌的跟暴风雨的海面似的,至于吗?低头看看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就一棕子。难怪那大妈走过去还哼了一声,蔑视一只麻雀似的。
第30页 雨,肆无忌惮的下过一阵,太阳就挂在了天上,方塔园的气息与外面全然不同,它的古老,幽静让人神清气慡,满眼的绿。叫不出名的植物不知存活了多少年,见证了多少人在这块地上的成功或衰落。如斯走在临湖的小道上,孝咸拿着相机一直按着拍摄。 “公主,你真不像恋爱的女生。”冬生撒下一撮鱼食。 “恋爱中的人又是什么样子。”如斯撑着栏杆,望向冬生。 “没有这么平静。或温柔或激动。总之不像你这样的平静。”冬生躲开如斯的直视,接着餵鱼。 “我不认为爱情是生命的全部,那样生活就会很可怕,亲情,友谊这些都是一样重要的东西,没有什么东西是单一存在的,爱情固然重要,却也不是全部。”雨后的天空架起一道彩虹,如斯咪起眼睛望向太阳。几个人看向她,逆光有些刺眼。 ☆、第二十一章 芮刑噼腿 齐匡盯着从远处走来的情侣出神。女的穿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小鸟依人的挽着男的胳膊。男的很像芮刑,孝咸停止拍照朝齐匡一扔,就沖了上去,狠狠的趄芮刑的脸抡圆了就是一拳:“我让你噼腿,你对得起公主吗?”朝芮刑的肚子上又是一拳。奇怪芮刑不是警察吗?怎么光是挨打,还手都不晓得呢? 如斯和冬生从湖边跑过来,冬生拉住孝咸:“怎么在这里打架?”如斯扶起被吓的跌在地上的大眼女孩。 孝咸仍然一副想杀人的情绪。他对得起公主吗?竟然跟别人在这里约会,冬生你放开我,我非宰了他不可。旁边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把几人严严实实的围在中间。 如斯放开大眼女孩让她站稳,拉住孝咸说:“别闹了,我们走吧!”说完看了芮刑一眼,拉着孝咸挤出人群,冬生和齐匡狠狠的瞪了一眼芮刑紧跟着出去了。 【如斯,你可以不相信我,却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心——芮刑】 大眼女孩重新挽住芮刑的手臂,仍然甜蜜,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徜徉在绿阴里,周围的人群散去了,只是芮刑的眼里有一些失落。 “你还是跟她解释一下吧!”女孩低声的说。眉眼间尽是柔情,外人看来两人肯定说着什么情话。 “有些事越描越黑,相信我,不去解释也相信,不相信解释了也不信。“芮刑偏头直视着女孩,像哄女孩开心的嘴脸。 “刑队,黑鹰会出现了吗?“女孩有些不确定的担心。 “不知道,你要警觉一点。”芮刑的眼神突然闪过尖锐。女孩重重的点了下头。 如斯坐在鞦韆上,冬生和齐匡孝咸坐在离她不远的椅子上。这样的状态从回来到现在持续了一下午了。齐匡起身走到如斯身边,抓住鞦韆的一条绳子:“公主,你难过的话就哭出来,我的肩膀借你。求你别憋在心里,这样我们都很难受。” 如斯笑了笑:“我真的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我宁愿你哭一场。哭完了会好过一些。”孝咸走过来坐到如斯旁边。 “你们这样哪是劝人吶?”冬生坐在椅子上半天才开口:“我们应该相信公主的眼光。说不定芮刑有难言之隐。” “希望他是另有隐情。”齐匡松开绳子。 “但他跟别的女孩亲密的在一起是事实啊!”孝咸满脸不想放过他的表情。 “好了,我知道你们都关心我,怕我受到伤害,我觉得有很多时候会被看到的情景蒙蔽,事情的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如斯沉默的表情透出一丝曙光,她总是能在片刻的安静后,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你真的没事吗?”孝咸担心的问。 “别再瞎想了。”如斯颳了下孝咸的鼻子:“我们进去包饺子,好长时间都没有一起包饺子了。” 不由分说的开工,几个男孩子身上面粉哗哗的往下落,如斯伸出手朝齐匡的脸上一按,一个手掌印……女佣气的在一旁直哆嗦敢怒而不敢言,你们现在玩的可高兴,待会可不得我一个人收拾。 【只要你忘了痛苦,我们愿意陪你一起疯,但你真的不伤心吗?——冬生】 【我相信,看到的那个场景,不是你。——如斯】 依然在固定的时候接到芮刑的电话,如斯并没有不接,也并不去提方塔园的相遇,她不提,他也不去提。好像生活中本就没有过那样一个插曲。冬生认为如斯不愿意失去,所以装作事情没有发生过,齐匡怀疑这是自己认识的公主吗?他的记忆里,公主从不会自欺欺人。但谁也没有抯止她的伪装。他们的宗旨是只要如斯快乐就好。 如斯快要淡忘这件事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过来,女性的声音,你是乜如斯小姐吗?芮刑受伤了……你快过来……现在……医院…… 如斯也听不清了,感觉耳朵里是强烈的嗡嗡声,如斯慌乱的打给冬生。 夜里,一辆车像脱离引力似的朝一个目标奔去。镇定,如斯不停的对自己说。 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白色的迴廊浓烈的消毒水味,冬生紧紧的搂住如斯不让她颤抖。那个大眼睛的女孩手上缠着纱布,瑟缩的坐在长椅上。此时的医院静的诡异。 如斯的耳边迴响着大眼女生的诉说:“前一段时间,南京、上海几个地方连续有相恋中的女生失踪,所以刑队和我假扮恋人,歹徒绑架了我,刑队带人追过来……他中了一枪,在胸口……” 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安静的心神终于控制不住担忧的心。泪水从如斯的眼眶狂涌而出,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冬生终于明白他们彼此的信任。 半小时后,还是红灯。 一个小时候,如斯站着,眼睛始终盯着灯和灯下的门。 一个半小时后,如斯依旧盯着红色的灯和灯下紧闭的门 …… 终于灯灭了,大眼女孩拽住医生问刑队怎么样了?医生擦了头上的汗,脸上溢着成功的笑,他没事了,手术很成功,但病人处于昏迷,你们要安静,如斯带泪的脸终于有了熟悉的微笑,缓缓的倒了下去,冬生剑步上前还是让她摔在地上。 冬生一摸她的衣服,何时竟湿透了,额上全是汗,冬生抱起如斯喊医生…… “她没事,太紧张的原固,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医生慈祥的笑着。 冬生放心的带着如斯来到芮刑的病房里,芮刑无力的让那位受伤的大眼女孩回家,那个女生犹豫着不知所措。芮刑见如斯进来想努力的坐起来,争扎了一下没有成功,大眼女孩要上前扶他,芮刑摆摆手,脸上不容分说的拒人千里。 如斯看了他一眼,走到大眼女孩面前微笑着对他说:“你也受伤了,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也一样啊!” “好,我明天再过来。”大眼女孩有些失落的点点头。 芮刑把家里的钥匙给冬生,让他到家里住,反正家里又没人,顺便送大眼女孩回家。冬生想留下来陪着如斯的,又觉得自己是个灯泡,就点点头。
第31页 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如斯坐在床边,安静的白色,谁都没有先开口,芮刑插着针头的手抓住了如斯白净的柔弱无骨的手。如斯抬了下眼皮望着他的脸,像眼神与眼神的舞蹈。 “如斯,我好累,但是我捨不得闭上双眼。”芮刑无力的咧开嘴。 “为什么?”如斯用另一只手扶摸着他的脸。 “因为我一闭上眼就看不到你了。”芮刑梦呓般,眼睛慢慢的闭上。 如斯痴痴的盯着芮刑的面容,古铜色的皮肤,剑眉浓似墨,长长的睫毛。俊挺的鼻子,薄薄的唇缺水的原固,干干的。昔日剑宇轩昂的气度此时看来温暖的像个小孩。如斯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看输液瓶快空了,轻轻的起身去唤护士。 短短的三天,病房里堆满了花,营养品。有芮刑的同事,领导,还有那些被救的女生的家属。如斯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医院阔展业务卖花了呢!” 芮刑对大眼的女生冷漠让如斯觉得他不尽人情,但她不开口问,也不说什么,谁都有一套自己的处事态度,谁都不好去干涉。 芮刑看病房的花都快把人给挤出去了,死活硬要回家,他的领导开玩笑说:“芮刑,你小子是想回家过二人世界,不想我们这些灯泡打扰吧!”把芮刑的一张铁脸说得一阵红一阵白的。 芮刑的房子里有一个超大的游泳池,如斯坐在边上想,感情买点鱼回来放里面,多有看头,想吃了随时能捞上一条活的,顺便在种点荷花稜角,多会利用啊,想着就叭嗒叭嗒的滴口水,还有建身房,怪不得芮刑身上的肌肉都跟巧克力似的,感情都这些道具练出来的,如斯想自己也练练没准也能练出马甲线。 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厨具,如斯叫上大眼妹去苏宁血拼,就差没把芮刑家整成x星级厨房了。 芮刑鬼迷心窍的在游泳池的正中间安了个鞦韆,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绳子上缠满了绿叶红花。说起来也怪,如斯到哪谁都给弄一个鞦韆,似乎不睡床睡睡鞦韆就行。 如斯看着那个在波光粼粼的水中央晃的鞦韆,那个气呀,自己又不会轻功,要能坐在上面不得成落水鬼了,恨不得弄个抽水机把水全抽出来,要不就凿个洞把水放楼下得了。看着那个小鞦韆不能坐,憋屈的恨不得弄本葵花宝典练练,遭罪啊。 想让如斯在你家穿比基尼,芮刑你门都没有!如斯到超市买了个盆,弄俩小桨一路划到了水中央,怕盆漂走了,还弄了老长的绳子牵在手里,芮刑在岸上,那神情真是嘆为观止哪,看她双脚在水里划出水痕,溅着水花,脚链上的光一闪一闪的,芮刑眼珠都要瞪出来了,眼看一个游泳池被贬成人工湖泊了,肠子都悔绿了。 大眼妹见那情景,没笑死,捧着肚子坐在沙发上,如斯坐在鞦韆上,芮刑在边上眼巴巴的瞅着,就像一只不会水的大灰狼死盯着水里的小红帽,执着的想,我就不信你不出来。大眼妹咧着嘴,估计一时半会合不上了。如斯划个小浴盆就研究她,你那腮邦子酸不酸哪。 ☆、第二十二章 不想再见的人 半天,大眼姑娘才回过神来,一脸严肃的说:“刑队,那个犯人陈子泷好像是个神经病!” 看了眼如斯接着说:“他只会说一句话就是如斯我爱你,如斯我对不起你。跟念经似的,就这两句。” 如斯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也不想知道有关这个人的一切,好与不好。如斯闷闷的进了房间嘭的一声关上门。 眼泪滑出眼眶,如斯倚着门滑落,跌坐在地上,脸深深的埋在双臂里。叩门声急促的响着,不想理会,只顾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 天黑了,下着大雨,很大的声音,拍打着窗户,大滴大滴的撞在玻璃上,咚咚的响,如斯麻木的抬起头,没有亮光,黑的没有一丝fèng隙,伸出手摸索到床边,撞到硬硬的东西,重重的摔在地上,门被嘭的一声撞开了,灯也亮了,如斯推开芮刑的手,夺门逃出了房间,在芮刑的惊慌中扑通一声跳入水中,游到中央,拽着绳子坐上了鞦韆,那一刻是沉默的,悲痛欲绝的。 芮刑跳下水向她游去,衣服湿了,胸前透出红色,如斯大声呵道:“别过来,别靠近我,上去把自己的伤弄一下,我想静一静……别过来……” 越说声音越低,芮刑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如斯背对他坐在鞦韆上静止的像一个饰品娃娃,桔色的衬衫贴在身上,黑如夜暮的头髮披垂在身后,滴着咚咚的水音,淡淡的一圈圈波纹。 “陈子泷的后背刺一条龙形的刺青是吗?”平静的声音从泳池中传来。 “是,你真的认识他。”芮刑从沙发上站起来。 “认识,我以前的未婚夫。”平静的像在说别人的事,如斯拉了下手里的绳子,那是一条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藤蔓,鞦韆向前成一个弧度,松开藤蔓鞦韆盪了起来。 芮刑僵住了,像听了一个惊悚的故事,如斯的脚划过水面,有轻轻的水流声,她平静的说:“我不管你怎样想的,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见这个人。”扑通一声落水游上岸,进了浴室。 如斯用温水冲着身体,如果一切逃不掉,就去面对吧!闭上眼睛迎向花洒。失去就失去吧,心里踏实就好。 谈话室里,桌子的另一头坐着陈子泷,目光迷散,表情漠然,双手被拷着,看守的人把门打开,如斯和芮刑进来坐在陈子泷对面。 “如斯,我……对不起……”陈子泷趴在桌子上。 “我不想听你的对不起,那三个字显得很苍白。”如斯平静的看着陈子泷,没有恨也没有怜悯。 “但是我真的很爱你,真的……”陈子泷抬起头想站起来被身后的两个警察按住了。 “你配吗,配谈爱吗?摸着你的心说你配吗?”如斯强忍着泪水,身体有一些抖动。 “我不配,我是畜生,我对不起你。”如斯摇晃着出了谈话室,大眼妹扶住了她。 芮刑充满杀意的望着陈子泷:“你对如斯做过什么?” 陈子泷只是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三个字有什么用呢? 芮刑狠狠的将他摔在地上。 追出来时如斯已经走了,齐匡的车,走的那样绝决。 芮刑握手成拳往柱子上重重的捶了两下,他在想,昨晚不该沉默,应该抱住她,安慰她,保护她,可是自己沉默了。有的时候,什么都不做,也是伤人的利器。 大眼妹拉住她已渗血的拳头说:“如斯说她给你冷静的时间。如斯的伟大和坚强让我佩服。” 水面上的鞦韆安静的像从来不曾摇晃过,如斯买的红色充气筏还搁浅在旁边,只是主人已经不在了。 芮刑酒架上的酒减少着。浪费的斟满杯,一饮而尽。不再有细细品味的气质。只要能醉,什么味道都不想弄清楚。 ☆、第二十三章 美好结局 如斯安静的坐在飞往四川的飞机上,说要去看乐山大佛,说要去看看小三峡,走走山路。
第32页 冬生说:“去吧!只要你的心情能好起来,去哪都行!” 她说:“我一个人谁都不准跟我一起。” 齐匡附和说:“一个人也好想干什么干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如斯走后的第二天,四川发生八级大地震。中央台全天播放记者一线情况。汪军解雨诗联繫不上如斯,每天坐在电视前希望能在银幕上看到她们,又不想看到她们。每时每刻心都像火烧。 地震在平原上或许没什么地动山摇的轰动,但四川是真正的山,一震,地动山摇,白天没有任何预兆,如斯怎么也猜不到冬生几个人会跟来,石头从山上滚下来,冬生拉着她往平地上跑,还好在户外,离山远的地方,有很大一块平地。 几个人一起趴下,真的没想到几分钟后,是另一种样子,路被堵死了,已经无法和刚才的秀丽比较。 天黑了,真是可怕的一天。经过一次天翻天復的大震,接着就是几次小震,市区传来的倒塌声还在耳边,瞬间像一个废都,如斯几个人还坐在那块空地上,齐匡紧紧的搂着她,带出来的吃的差不多都没了。 夜空很漂亮,只是无心观赏。 恶梦,真实的恶梦。如斯把手伸进单肩包,里面除了钱包和手机和一些零碎的东西,没有别的了,触到几块硬硬的东西,猜到是巧克力。如斯知道他们都很饿,但她还是没有掏出来,因为没到最需要的时候。 四个人围的紧紧的,冬生把衣服脱下来盖在如斯身上。又一阵颤抖。 已成一片废墟,死了好多人,废墟下压着好多,但是他们只能朝外走,必须先救自己,但是那些受伤的人,那些消失的生命,如斯的脚越来越沉,她认为自己是见死不救。她怕自己遗憾。怕自己以后回忆起来羞愧。 最后还是加入了护士的队伍,搭帐蓬推病人,搬药物。像战场,抬来的伤员不计其数,这场战争好残酷,房子没了,生命没了,亲人没了。齐匡学过医,他生生的见着抬过来的人自己为了活命割断腿揪断脚。好残忍。 外面不断的送来救援人员和食物。好多爱心。在废墟前刨挖的人手都起血泡,破了。 一个月过去了,如斯的嗓子哑了,头髮打结了,白衣服成了黑色,一个月没有换下过身上的衣服,医院像难民营。只要是平的地都放了人。 芮刑见到如斯时,简直不知道用什么心情去表达,原来贴身的衣服现在宽大的晃荡着…… 他说:“回去吧,乜伯父病倒了,乜氏公司出现了危机。”如斯听完,无力的坐在地上。 路好难走,不能通车,只能步行,有时连步行都非常困难。有人往外逃有人往里去。如斯无力去想太多。 “恨我吗?恨我的不信任,恨我的沉默吗?”芮刑问背上的如斯。 “不恨!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我感谢老天让我还能听到你的声音,那些人都在毫不知情下失去了生命,失去了亲人,失去了爱人。而我们拥有生命,就能改变,改变错误,改变坏的不好的事情。”如斯哑哑的说。 “对,你说的真好,活着就能改变。“芮刑坚定的重复着。 朋友别哭 让微笑赶走眼泪的无助 朋友别哭 你们用顽强宣誓了胜出 虽然灾难使你们倾刻间一无所有 可十三亿颗爱心会让你们更加的富足 全国的烛火 为你们赶走绝望和孤独 朋友别哭 你的泪水会让我们更加的心痛 总有一天家园重筑 可是现在 请你别哭 微笑着拥抱爱心的祝福 擦干泪水 笑着面对 朋友,别哭 乜木横昏迷在加护病房,身上贴满了各种管子连着各种机器。如斯扶着玻璃张望。那样精神矍烁的一个中年人,现在就这样的躺在这里。如斯找到医生,交待一定要让乜木横康復。 公司里的员工精神涣散的坐着,如斯站在董事长的位置上,平静却铿锵有力:“各位员老,你们知道公司现在的状况,如果要走,我马上清算工资奖金,倘若自愿留下来,我会记住大家的恩情。让我们一起努力度过这个难关。”说完坚定的坐在皮椅上。 “小姐,现在我们软体出现问题,市场己经否定,而且公司帐目被人掏空,康总经理和财务主任早以不知去向,而且工厂的员工已经纷纷离开,这样的情况要想翻身,真的太难了,还是……”徐副经旦面露难色。 “宣布破产吧!”林芬芸从窗边转过身来,眼睛血红。 “不,决不,我不会宣布破产的。”如斯用力的拍了下桌子。 “小姐,这样只是徒劳的挣扎,何必呢?”技术总监林健无耐的摇摇头。 “各位都是清楚我们乜家数码电器是怎样的,品质从没出过问题,我不希望二十年的品牌就这样消失,不光彩的消失,各位员老也很心痛不是吗?”如斯含泪,胸口因激动微微的起伏。 “我支持小姐。”徐副经理激动的站起来。 “我也支持。” “我也支持小姐。” …… 全体议会人员都站了起来,如斯微笑着点着,眼里却有着别样的东西向大家躹了一躬。 “小姐,x银行不批我们的贷款。” “小姐,xx行也不批我们的贷款。” “小姐,x企业拒绝资金帮助。”…… 如斯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真的没有转机了吗?怎么会这样。如斯无力的闭上眼睛,眼泪在这时显的多么微不足道和无力。追债的人像猎犬一样步步紧逼,怎么办,怎么办? 办公室外有吵闹声,如斯疲倦的打开门,冬生、休禹、齐匡和孝咸几个人被员工拖住,他们以为是哪个报社的狗仔。想捕捉点新闻。如斯挥挥手示意几个人离开,休禹冲上去扶住如斯摇摇欲坠的身体。 “公主,我们几个带了资金,还有威壬爷爷也拨了款过来。”齐匡迫不急待的告诉她。 “是啊,左森和装如也出了一份。”孝威眉飞色舞的抢过话头。 “听说芮刑那边有眉目了,很快事情就会真相大白了。”冬生抓住如斯的肩,希望这些好消息能让她恢復斗志。 “我们以前是学经济的,任你差遣,我们愿听公主的任何吩咐。”四个人异口同声,差点把整个写字楼的人吓着。 “冬生,你有管理经验,你负责资金调运,希望这笔资金能让企业先投入动作。”如斯望着冬生,又叫来徐副总与他合作。 “休禹,孝咸,我们先想一下市场这一块该怎么处理,我们的产品都被要求退贷。”如斯让秘书把资料交给他们。 “齐匡,你不是有几个软体开发的金领同学吗?看能不能先请过来帮帮忙。”如斯转身对齐匡交待。 又让秘书连线台湾的左森和他的爷爷。
第33页 不分昼夜的研究,开会,探讨,争论,工厂的问题和资金运作算是解决了,但市场因这一次风波不敢再相信这个品牌。消费者是现实的。而且那些报纸杂志,把这件事的原因写成乜氏欺骗消费者。 ……一时间乜氏和如斯陷入了艰难。 终于原凶被揪出来了。 江苏最高人民法院一审 原告:乜如斯,女21岁,乜氏集团董事长; 委託代理人:齐匡,上海市明珠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陈质年??新新高科技集团 委託代理人:朱健??该公司行政总裁; 一审用五个小时结束,后来当事人各方均未提出上诉。 如斯第二天既招开记者会。齐匡声情并茂的宣读了判决结果。 一。被告陈质年承认有不正当竟争行为,给原告乜氏集团的商业信誉和商业声誉造成损害,愿意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二。新新高科技高层,在本案结束后,开记者招待会,向乜氏赔礼道歉,消除影响,具体时间与方式,双方另行商定。 三。新新高科技向乜氏集团赔偿直接经济损失,人民币x亿元。具体手续由双方按相关规定手续办理。 四。上述款项由新新高科技集团在2008年7月7日支付给乜氏集团。新新高科技集团向乜氏集团补偿其它费用x万元。 五。乜氏集团放弃其它诉讼请求。 案件受理费x元由新新高科技集团支付。 前天联合召开的记者会,陈质年向如斯和乜木横一干人道欠的场景在报纸杂志上大幅展现。新新瞬间瓦解。而乜氏的产品重回销售之王的宝座。如斯见陈子泷的下场已经很惨所以没有追诉陈质年。 很多的杂志纷纷报导,如斯的坚持,爱心,博爱,一夜之间成为名人,被传成神话。 其实里面个人的恨和恩怨,又怎么是这些人能懂的。意外的吸纳了几个金领。他们愿意留在乜氏。 【什么样的眼睛看到什么样的夜,公主你的夜里是不是光明如昼——齐匡】 【你们工作了,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当我从你们身上看到不放弃的决心和宽广博爱的心胸时,我不再担忧八零后的你们会一无是处。——汪军】 晚上八点,星光灿烂,乜氏的办公楼上出现一个巨大的银暮,清析的色彩。广场上聚满了人,喷泉绽放着各式的水花,黑压压的人群狂唿吶喊,激动的拥抱。 如斯,齐匡,冬生,孝咸,休禹也在人群里,银暮里展现着中国的奇蹟。如斯轻松的吸了口气,虽然这气息混浊不堪,但滋心养肺。站在人群里突然觉得拥有了世界…… 花,漫天的落下,纷纷扬扬,众人抬起头,直升机,停在高空,披着星月,像一场浪漫的花瓣雨,百合,玫瑰,纯白的,像雪一样轻盈洁净的落下。从办公顶楼向天空发射的烟火开成不败的记忆,好漂亮的字体:嫁给我吧!如斯。 很大的多层蛋糕上点着星星的蜡烛,用铺满白色花朵的车推来,芮刑穿一身剪裁合身的义大利于丑,怀抱一大束红郁金香拼柠檬。 “嫁给我如斯!”单膝跪到如斯面前。数万人拍着手,有节奏的念着:“答应他,答应他……” 如斯看了下周围,看着冬生,休禹,齐匡,孝咸,他们喊着:“嫁给他,签应他。” 如斯羞怯的点头。 芮刑把花塞给齐匡,忙掏出戒指给如斯戴上,算是盖上章了,已属私人财产。 第二天,本以为很脏很乱的广场,已经清理干净,干净的空气怡人,喯泉里的维纳斯大理石像,笑脸灿烂……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