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谋妻》 第一章 欢笙小姐,姜少怕你 午夜两点。 放下长发,化好眼线,涂上唇膏。 她路过姜南晨的枪击室,听到从里面传来男人女人的笑声,以及砰砰砰,面无表情的拐着单肩包,朝出口走去。 “欢笙小姐,那么晚又出去?” “夜生活才开始,不出去,你让我在家闷着?!” 利落的一句反问后,女人的背影决绝的不留一丝痕迹,好像夜空中那抹清冷的凉月,让人望而生寒,同样的,竟看出异样的孤寂出来。 门卫叹了口气:“一个大家小姐,怎么把自己打扮成那个样子……” “她打扮成怎样,有你说的资格?!” 磁性沙哑的男声,在黑夜里显得魅惑而黑暗,徐徐响起,一身黑色风衣的男人稳稳的站在门卫背后,宛如蛰伏的危险猎豹。 “姜……姜少!” 早上五点。 欢笙从酒吧里回来,姜南晨正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她微笑的跑过去,闯进他的怀里,就听到他说:“玩够了?” “嗯。” 言毕,她从他的怀里出来,淡漠的转身而去。 远远地,听到姜南晨叹息了一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最乖。” 她眼眶酸涩,许久,才淡淡的说:“做乖乖女,没意思,不如做一个坏女孩。对了,听说你要订婚了,恭喜!等你结婚了,我就回家。这段日子有劳你的照顾了,南晨哥……我们从小长大,从小我赖在你身边,从开始到现在,我都在借着你的名字,在这个世界上耀武扬威,终究……这样的生活结束了。” 话,显得有些乱。 但,她知道他能听懂,他的智商,远比她知道的高的多得多。 这个城市里的人都知道:只有姜南晨不想懂的事,没有姜南晨懂不了的事。 姜南晨高大的身子缓缓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走到女人的面前,对她说:“从小就在我身边,突然回去,能习惯?” “只要我想,我就能习惯。”欢笙对他明媚一笑,唇角的弧线,好像勾勒了一个世纪,美到炫目。 为什么要做坏女孩? 她已经做不回去好女孩了。 记得当初,姜南晨身边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鸟,而他却把目光放在这些不是什么好鸟的女人身上,她开始有样学样…… 一开始,只是出于小孩子的心理,姜南晨就是她的玩具,不可以被人夺走,何况还是那些她瞧不起的坏女孩。 所以,她更坏,终于夺回南晨的目光。 现在,才终于理解了徐良的那首《坏女孩》有多虐心…… ——明明是为你才会改变,却回不到从前。 直到他要订婚,她才突然醒悟过来,真的是才醒悟过来,原来她情深已久,却还不知,而等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 奈何,人间偏偏没有刚刚好的相爱,只有她的面对现实:爱一个人,不是非要在一起,何况暗恋,本来就有隐藏的权利,这是现实,她在面对。 “南晨哥,要幸福。”她在心里默默的说。 他身上的黑色衬衫,还是她买给他的呢,暗藏着致命的香水味。 欢笙微笑着吞下嗓中的苦涩,走近他,抬起手,帮他理了理领口,便上楼去了。 如果问欢笙,怎么让一个人快速的成长起来? 她会答:爱情使人成长,尤其是,悲寂的爱情。 姜南晨,黑白两道惧他,妖魔鬼神怕他,无论是他大到旁人无法估量的家族,还是他本人,名声都足够让人风声鹤唳,然并卵,他终究还是人,看着人生里这个“特殊”,也会无奈。 他漆黑的双眼就那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忽然勾唇笑了,“欢笙,原来,真的有代沟,我大你三岁,竟然也产生了代沟,是你长大了,还是我看透人心的本事低了?我竟看不懂你了……” 可是一起长大的呢,都看不懂了,人心,不仅比海还深,重要的是:多变。 从外面走进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走到姜南晨的面前,微微低头,恭敬的说:“已经把宋小姐送回去了。” “嗯。”姜南晨剑眉猝然一皱,眸底露出的不悦,让强大的气场更加凛冽、渗人起来。 下一刻,他脱下了身上的黑色衬衫,扔给了下属,淡淡地说:“洗了它,干净点,我不想在这件衣服上再闻到任何的味道。” “不扔吗?”下属心有疑惑,想必这是宋小姐留下来的。可每一次,姜少都会扔掉沾上女人味道的衣服,这一次,显然不同…… “它是欢笙送的,不敢扔。” 不会想象得到,这样的男人,温柔起来是什么样。 不敢?欢笙小姐,姜少怕你。 下属胆怯的点了点头,麻利的接过,说:“是!!” 二楼,抱着熊熊的欢笙褪去了名为“抚媚”的面具,刚刚洗完澡的她,清爽的看不出年龄,一个女孩罢了,穿着白色的睡裙,站在二楼,气质静静地。 她看着楼下俊美的男人脱下衬衣,好像吩咐了什么。女孩打着哈欠,突然出口,那话,惊了姜南晨:“我失眠了,我想吃安眠药,有安眠药吗?” 从小到大,她都被保护的特别好,安眠药?那是对身体不利的危险品,无论如何,姜南晨都不会让她吃。 上楼,他如铁般的双臂穿过她的腿弯,把她连着大熊,一起抱在了怀里,走进卧室,一边说:“要什么安眠药,我陪你睡两个小时,然后去上班。”两个小时天就大亮了,这丫头玩的那么晚。 嘴里,蹦出了两个字:“不好。” “嗯?”南晨看着这个越来越让他不省心的丫头。 那丫头说:“我长大了,你也长大了,我们一起睡,不好。” 姜南晨失笑:“好。”他放下她,恶劣的勾起嘴角,“那你就继续失眠吧,反正,安眠药没有。” 闻言,欢笙并没有怒目而视,反而专注地看着他的笑容,也跟着笑了,笑的有点傻…… …… 清晨,偷偷缩在被子里听音乐的欢笙,听到了门响,但是,她一点也没有紧张,反而,嘴角轻松的扬了起来。 其实,有很多时候,她希望姜南晨对她不要那么好,他对她越好,越这样宠着、惯着,她就越爱他。 姜南晨任由自己高大的身子让床的另一边塌陷,他坐下去,轻轻的扯下蒙在某女头上的被子,看到她紧闭双眼,安恬熟睡的模样,不由得失笑……怎么有脸说自己失眠?! 第二章 他觉得他像找不到家的孤魂野鬼 午后的书房,都会上演着同一情景,平常也温馨。 姜南晨坐在办公桌前的大班椅子上,俊美的容颜,被耀眼的光芒笼罩着,好像这是上帝在说这个男人是他的宠儿。 日复一日,这个男人在她的心里也愈发深刻起来。 而欢笙一如往常,吃完午饭,就陪同他一起走进书房,慵懒的靠在男人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书,不时抬起头望望他。 爱一个人,只望望他,就觉得暖…… 好像想起了什么,欢笙的表情渐渐的沉静了下去,她看着对面的男人,说:“姜南晨,你订婚的那天,我就搬出你的家。” “嗯?又在闹什么?”闻言,正在签字的姜南晨笔尖一顿。 “没有在闹!啦!”她刻意用滑稽的表情,努力漫不经心的说,“只是情况变了,再待在这里就不好了。” 姜南晨是聪明人,其实从她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 可他明知故问,他看着她,忽然笑了:“是啊,我长大了,你也长大了,我娶妻,再过几年,你也该嫁人了吧,是不该再住在一起。” 如果你一层一层剥开我的心,你会知道,我的心在默默的流泪。 她抽了抽酸涩的鼻子,望着他低低的嗯了一声,莫名的悲凉充斥了她周遭的空气,不知他那儿的怎样? 他不知道她的难过,又何谈懂。 她又何尝懂他呢? 她很懂他,但那致命的一点,她竟然完全不懂,譬如:她偏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让姜南城读不懂的人,而她,从来不知道。 她是从开始知道谁漂亮谁丑的时候,赖在他身边的,一直就到了现在,他也甘愿像带妹妹一样带着她,还好,很乖,没让人操多少心思。 可是,这丫头越大,他就越不懂她的心思! 一段日子,特别学坏。 他以为是叛逆期,索性由着她去,要是管教,也许结果反而更坏。 涉及到她,他的果断都不知道哪里去了,竟然会三思三思再三思,一直都没管,却默默的派人保护着她。到了现在,这丫头才好这么一点儿。 欢笙,欢笙,给她起名的父母是希望她一生开心,只有开心,才会欢声笑语。 而姜南晨的名字由来特别简单,一开始他不叫,南晨,他叫南城,只因为他在南城出生的,所以就叫南城。这个城市的名字作为人名,也并不违和啊,所以,就这样叫了! 然而后来,他妈妈觉得和城市的名字同音也就算了,还同字,不好,一天,她骤然想到了早晨的晨字,接下来,就再顺理成章不过的换了第二个字。 没有人想像得到,这样一个姜南晨,最后竟然掌控整个南城,成为了南城一抹别人高高在上触及不到的晨光。 小至南城,大至他在商业上,做出的每一个举动,都牵制着全球的商业流通与经济运转……南晨,南晨,这抹光,耀了多少人的双眼。 这时,欢笙放下书,走到了姜南晨这个男人的面前,倏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黑发,男人“嗯?”了一声,漆黑如墨的眸子,平静的看着她。 她说:“去洗头吧。”言毕,凑近闻了闻,故作嫌恶,“都臭死了!” 在南城,只有这个女人敢对这个男人说:姜南晨,你的头发……臭死了! 姜南晨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头发臭一点点?显然,这是欢笙的心血来潮。 但他应了。 那人从她身边走过,欢笙听到了两个字:“胡闹。” 她“扑哧~”笑了出来,她在胡闹,他不也容许了吗?说她胡闹,那配合胡闹的人是什么?! 在他还没有订婚的时候,她只是有些事情要嘱咐他,还有就是,最后一次为他吹干头发,这竟是渺小的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要告别了,真是觉得不可思议。这样一个她,被这样一个完美的他惯了半辈子,你能相信吗。 姜南晨嗅到了分离的味道,连空气中都带着隐隐的伤感,缓缓的侵入了他的四肢百骸里……他一定要订婚吗,不能再等一等吗,等她找到了幸福,等她先离开,然后他再离开? 他看着镜子里熟悉的脸孔,恍若回到了那一日,最初把她带回来的那一日。 她说:“南晨哥,我会很乖的待在你身边的,你不要赶走我!” 他答:“就算你不乖,我也不会赶走你!” 那时候,他们多小啊,多幼稚啊,对世界的一切都还不熟悉,竟真的以为两个人说一句肯定的誓言,就可以那样永不分离、相依相偎……一辈子。 扔下毛巾,他幽深的望着吹风机,终究拿起来走出了浴室。 欢笙在给他吹头发的时候,笑着问道:“南晨哥,你认为男女之间,会有纯粹的友谊吗?” 南晨黑眸幽暗,“你认为呢?” 反问,是聪明人的做法,他一直都这样聪明,但她讨厌这时候聪明的他。 “我认为,有!”欢笙说了一个笑话,“只要女的足够丑,或者那个男的足够丑!” “哦。看来你很丑。”他原意是回她一个冷笑话,哪能想到背后的欢笙,听到此话弯起的弧角含着苦。“嗯,所以我们之间出现了纯洁的友谊……”她心里叹道:总之啊,欢笙没有长成南晨喜欢的样子。 姜南晨再也没有说话。 果然,他订婚,她消失。 姜南城很惆怅的看着夜空,豪华的别墅里更冰冷了些许,兴许是习惯了多一个人,突然这多出来的人抽离了吧,他整个灵魂都飘着,找不到点。 像孤魂野鬼。 像找不到家的孤魂野鬼。 …… 而在这个城市里的乡下,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没有了水晶灯,没有了入目的奢侈品,只有一个灯泡摇摇欲坠却不会掉下来的挂在头顶的墙上,简单的衣柜,一张木头颜色的桌子,一张虽然小,但足够她睡的床,一台播放着湖南卫视的电视……东西不多,却挤满了这间小屋。 还没有她的卫生间大,奇异的是,竟然能让她……心如止水。 她站在窗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有一天她也可以这样安静的,沉淀着未老的时光。 在这个时候,他的脸忽然变得很是不容逃避。 【ps:小时候的梦以为可以和小伙伴一辈子都在一起,不管是玩闹还是哭泣,好像一旦开始,就会延续一辈子,而长大之后才明白……我们想的都太美,美丽的像彩虹,永远留在我们的心里,在现实中却转瞬即逝。】 第三章 南晨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是吧 到了7点半,乡下很黑,想想,城里到了凌晨都还灯火通明呢,真是一种鲜明的对比。 姜南城,你在那个喧闹的城市里,订婚了,开心吗?还好吗? 对了,会不会对我突然的离开感到生气?对了,忘记告诉你,走前,我看到了她,你未来的妻子秦思。 不是我去找她,也不是她找我,我们在同一家超市里擦身而过,不巧,我查过她的资料,我认出了她。她当然没有认出我,因为,我在认出她的第一时刻就把脸别到了另一边,犹如一个偷窥白天鹅的丑小鸭,自卑而胆怯。 我自卑,并不是因为她有多漂亮,只是因为她被你所喜欢,所以我才自卑。 我做不到的事情有很多,也有很多人代替我做到了,我都不会感到自己矮了一截,唯独这一件事,让你喜欢上,的这件事,被人做到,我难过,我自卑,我感到自己真是没用,我羡慕她,羡慕这个叫秦思的女人,我甚至胆怯的闪躲着她身上璀璨的光芒。 年少,以为你喜欢坏女生,所以我学会好多的坏习惯,就为了你不再接触那些坏女人。 后来才明白,你不是喜欢坏女生,只是因为,你太耀眼,无论是怎样好的女生喜欢上你,都会慢慢的变得极端。和其他女生明争暗斗,原来不是她们的本性,嚣张跋扈的挑高眉眼,原来只是她们的虚张声势,原来,她们不是坏女生,她们是因你而变坏。原来,我和她们是一样的。 偏偏,让我看到你清冷的眼神,证明了:爱你如斯的她们,并不占据你冷硬心脏的分毫。 忽而我觉得好可悲,我和她们唯一的不同应该就是在你还没学会无情的时候赖上了你,于是,你就这样习惯的宠我,到了现在,依然如此,可惜,那不是爱情…… 亲爱的,我怎么忍心,用我的一厢情愿,捆绑住一直对我那么好,那么好的你? 飞蛾扑火,是宿命的牵引吗。不怪飞蛾,也不怪火太美……它却要把这种牵引斩断,应该要费尽力气吧。 姜南晨,你一定要幸福,才不辜负它痛到喊不出声的斩断,一定要……比谁都幸福…… …… 早上醒来的时候,一打开手机,好多的未接来电蹦了出来,哦,回过神了,昨天,就是姜南晨订婚的日子,而她一到乡下就切断了自己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她找到一个电话回拨了过去,那人是男人,和她和姜南晨都认识,也是从小长到大的死党。 不知通了以后那边说了什么,欢笙秀眉反感的皱了起来,回道:“我看到了热闹后的巨大空洞,所以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就到了你们都不屑一顾的乡下来住住,不行吗?” “好,好,昨天南晨订婚那么重要的日子你玩消失,关机,现在竟还那么理直气壮,南晨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是吧?” 简君重重的哼了一声! 欢笙从床上坐了起来,淡淡的说:“是吗?我却觉得他赚了呢。” 言毕,挂掉电话,她苦笑,养了一个人,最多是养活了这个人,可是,他不是啊,他养她的同时,毫无知觉的夺走了她的心啊! 心是无价之宝,所以,姜南晨养她,宠她,他不亏。 “吃饭了——” “好,我这就出去。” 欢笙应了一声,外面没有了声音。 …… 笔记本上的城市里欢声笑语,豪华的宴会厅,英俊的男人,靓丽的女人,欢笙一出来竟然看到了姜南晨的订婚宴。 “既然爱他,为什么不去扰乱这副华丽?” 孙心圆从背后走过来,说。 欢笙闭了闭眼,从笔记本上移开目光,才说:“我已经疯狂过了,自然就会冷静下来的。” “所以,你安静的到了这里,放弃一个人从来都是无声无息的?” 欢笙说:“从浓烈转到无声无息的去喜欢一个人行不行?” 一声震惊的嗤笑,迎来。“你还不准备放弃?” 这个朋友对她的感情事,步步紧逼,欢笙别过脸,痛苦的说:“你根本就不会懂,有些人不是放弃不放弃就能解决的事,是舍不舍得放弃的问题。我舍不得放弃他,他对我多好,我多喜欢他啊,我们的回忆多美好啊,我怎么舍得放弃这样一个他?放弃他就等于放弃我自己……” “他对你多好?他如果真的对你好的话,就不会让另一个女人登堂入室,取代走你的位置,让你逃到这种鬼地方来!” 看到欢笙不说话,孙心圆叹了口气,继续说:“欢笙,如果我没有估计错,你远在美国的父母应该已经知道姜南晨订婚的事了,他们肯定会在短短几日过来把你带走的。” 欢笙眼睛里浮现了深深的茫然。“如果我被带走,我是不是很难再回来了?” “短时间内,你很难再回来,甚至……你在那,肯定会被逼见各种优秀的男人……”孙心圆猜的没有错,都长大了,欢笙的家庭背景也并不简单,她的感情生活父母一定会很关心。 欢笙说:“我不想走……”为什么长大就意味着失去呢?甚至失去了继续待在南城的资格。 …… 三天后。 欢笙出现在姜南晨别墅的门口,她拿着钥匙,开了门,走进去准备休息一会儿,然后收拾行李离开,但没有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了客厅沙发上的那一对恩爱的伉俪…… “南晨,吃葡萄好吗?” “嗯。” 心弦,不由得紧了紧。 退后,却为时已晚。 “欢笙?”姜南晨幽深的黑眸,敏锐的瞥了门口一眼,他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不是欢笙吗?”身穿黄色裙子,化着清丽裸妆的女人闻言,淡淡的朝欢笙看去,笑了,“进来啊!” 紧握的手指,慢慢的松开,欢笙低着头,走到他们面前,说:“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有两件衣服落在了这里,我来收拾一下就走。” 言毕,她急着上楼去。 姜南晨盯着她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刚刚还温言细语的女人,此刻的表情露出了不悦的隐忍,身上的柔黄裙子都挡不住她的妒意,论命,秦思望着楼上,还真不如那丫头! 楼上的公主房里。 欢笙快速的收拾好行李,她酸涩的眼睛差点要落下眼泪,无数次幻想过这种画面,原来最终还是让她亲眼所见了。 她失去他了,她终究失去他了。 “欢笙。”身边,磁性好听的嗓音徐徐响起,“别收拾了,坐这儿陪我说说话。” 第四章 不习惯没有她的城市 “欢笙。”身边,磁性好听的嗓音徐徐响起。“别收拾了,坐这儿陪我说说话。” 他大他三岁,却每一次对待她的态度,都太过成熟。 望着他,脑海里浮现刚刚进门他看着秦思的目光,那才是男人看着一个女人的目光,而他对她的目光,绝对不是在看一个女人,是在看一个被自己照顾到大的小女孩……距离啊,这就是距离。 欢笙闭了闭眼,微笑的面对着他:“嗯?怎么了?” “这两天去哪儿了?”南晨剑眉一蹙,伸手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他如星闪亮的眸子流露出担忧,“过的还好吗?不许让自己受苦!” “有你那么一个大人物护着,就连我自己都不敢让自己过的不好!没有受苦啦,我,过的很好……” 欢笙对他温柔的笑了笑,强调道:“是真的!!!” “在哪儿过的?” “孙心圆的老家。” “乡下?” “乡下怎么了!” 姜南晨直直的看着她,欢笙被看的心生忐忑,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头道:“怎么了?” “我订婚的那天,伯父和伯母也来参加了,他们现在就住在当初以你名字命名的酒店,你要去见见他们吗?” 欢笙抬起头,南晨的声音顺着她的呼吸声,一点点的同步,传到她的耳朵里,而他的眼睛虽平静的看着她,却专注到没离开她分毫。 “你知道,我爸妈这次来的目的的,是不是?”她眼神哀愁,口齿清晰深刻,“他们是要带我走……” 姜南晨从她的身边走过,眼神深沉了下来。 其实,还真的是很舍不得,也很不习惯没有她的南城…… 欢笙慢慢的转过身,黑白分明的双眸凝视着他高大的背影,许久,她故作轻松的说:“就算要走,也要在你结婚以后,是的,你的人生大日子总要有我的存在的。” 说完,她拉着行李箱离开了房间。 而姜南晨随后也跟了出去,从二楼上居高临下的看到客厅里两个女人面对面站着,他双手揣着裤袋,缓步下楼,就听到秦思的柔声细语—— “我和南晨结婚的那天,你来做我的伴娘好不好?” 而欢笙的回答是:我想做客人,只要见证着你们的幸福就好。 不要做伴娘,不要参与到这件事来,不要亲手把他推给别的女人。因为只作为观众看着他走向别的女人这感觉,已经很难过。 暗恋最痛苦的事情不是连喜欢都不能说,而是还要拼尽全力的假装:你不爱他,而是还要装作很开心很欣慰的样子恭喜他:结婚快乐…… 看着欢笙离开后,秦思一转身,就望到姜南晨不复情意的凉凉的目光,他口吻淡淡,却透出平静的危险:“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早就邀请了你的闺蜜作为你的伴娘。” 身躯,一僵。 秦思紧绷着呼吸,“伴娘也不是……只能有一个。” 姜南晨菲薄的双唇仿佛轻微的扯动了两下,似是讥讽,俊美的容颜都没有转向她,手执红酒,他眺望着大门口欢笙的背影,慢慢的说:“明天和我去见见背叛我的人。” 关于欢笙的话题,就此跳过。 秦思松了一口气,邀请欢笙做伴娘的确是试探欢笙有什么反应,却没想到欢笙竟然会毫不遮掩的直接拒绝,让她一时间乱了心思。 欢笙绝对是喜欢南晨的吧,不然,和南晨的关系那么好,怎么就能拒绝做南晨妻子的伴娘呢…… 那,南晨知道吗? 她紧张的蜷起了手指,说:“好!” 背叛姜南晨的人,让公司近期来最大的收购计划落败,整整一年的心血功亏一篑,如今,做了对面公司的狗。 这只现在耀武扬威的狗,曾得到过姜南晨最深的信任,大名:高之…… 酒杯,被姜南晨放下,背后的秦思瞳孔一缩,知道,姜南晨狠起来的时候,有多狠,让你永远也不敢想象他温儒的样子,因为……那简直不可思议,竟然是同一个人。 夜晚。 姜南晨的别墅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气。 他在她的房间里看到了她无聊时候写下的东西:“曾经看到一个故事,一个女人等了一个男人两年,他们两年前是非常非常的相爱的,但由于一些外在原因,被迫的分开了,并且,这个女人还误认为这个男人死去了,为此她生不如死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而当这个男人终于回来的时候,却带了另一个女人来见她,目的只有一个:离婚、离开她!最后……她让他如愿以偿,是的,她离开了他。” “她说:如果你非要离开,那我就当你死了,大不了,就当你死了,当你从来没回来过,反正也已经过了两年失去你的生活,我还可以的,我还可以继续过下去。” “你写的东西作为睡前读物不错,看着看着,把我看睡着了。南晨。”欢笙洗完澡出来收到了信息,她一手用毛巾擦着流泻下来的湿发,一手拿着手机飞快的打起了字,潮湿的软唇,不服气的嘟了起来。 “谁让你乱翻我东西,即使那是我不要的东西,你也不能翻开,而你不喜欢看,就更要合上!不喜欢就走,不要不要不要置评!!!!!!!” 姜南晨看到她的秒回,忍不住失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已经惹毛了这只兔子。 姜南晨:“看了就评,是我身为读者的权利,怎么,你要剥夺掉?” 欢笙:“哼!不是睡前读物,是让人不睡觉都要看的故事故事!” 刚刚发过去,他的来电就过来了,欢笙转悠了下眼珠,看着落地窗外的霓虹灯,小脸微红的接起了电话,窝在沙发上,懒懒的道:“我要睡觉了……” “装。” “……” 莫名的,欢笙咯咯的笑了起来,那边的人也笑了,他醇厚富有魅惑的笑声传进耳里,让她听的醉了。 她闭上了眼睛,冷不丁的说:“南晨哥,你一定要幸福哦!” “傻瓜。” “给我讲故事……” “好,就讲你写的故事。” 夜色安凉,时光静好,他们仍只能温馨一段。 第五章 南晨的眼光不会那么差 日夜交替,晨曦初生。 欢笙醒来的时候,手机还在手里紧握着,呼,她手一松,手机丢在沙发上,她的掌心里全是汗水。 收拾好自己,吃完早饭,临出门的时候她在便利贴上写:“在所有不被想起的快乐里,我最喜欢你。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南晨,早安!” 娟秀的字体徜徉着女孩不为人所知的真挚心意,一字一顿,每个符号都写得那样的认真。 金色的阳光,照耀在走在人行马路上的欢笙的身上,她穿着一字领白色长裙,清丽的颜值,斜分自然落在肩头的黑色直发,配上这套裙子,显得低调又高贵,遮掩不住出尘的仙范儿。 拿出手机,欢笙看到刚过九点,就收了起来,脚下的步伐突然一乱,原来是没注意脚下的石子,崴了脚。 她倒在地上,望天叹了口气。 永山路,一辆黑色轿车由远及近的驶来,欢笙皱着眉头,看它从眼前兀自掠过,没有求助什么。 刚用臂肘撑着自己站起来,离开的轿车回旋到了她的面前,容不得她反应,副驾驶的车窗已经在她错愕的目光下,徐徐降下。 “欢笙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哦,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总裁曾经的得力助手高之,你在公司应该见过我的。我,我刚才还以为看错了,幸好,幸好我回来了再看一遍,不然不然就错过了……” 见到心仪之人,高之俊逸的脸庞浮起了激动的酡红,看着这个女人,竟突地心乱如麻! 比起他的波动,欢笙有些显得过于平静,她礼貌的回望着他,颔首道:“我记得你,你是高之。” “对,对!” 高之扬眸,眼尖的看到欢笙现在的狼狈,不由得心疼的抿了嘴角,“欢笙小姐,你的脚受伤了,现在离市中心还远的很,这里偏僻,也打不到车的,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让我送你一程!” “……”欢笙微微犹豫的看着眼前望不到尽头的长路,她的秀眉锁着,回头,那是高之晶亮的眸子,闪烁着浓浓的期待。 她不忍拒绝,实际情况也不容她拒绝,于是点了点头,高之笑着立刻下了车,扶着她坐进了副驾驶。 见高之绕着车身走向驾驶位,欢笙余光瞥到他随手放在地上的公文包,耳边一声车门关紧的响声,她移开目光,正了正身体,随口问道:“现在在哪里高就?” “额,你怎么知道我换了工作?”高之开着车,眼神稍一闪躲。 欢笙说:“我是总裁曾经的助手高之……曾经的助手,过去式已经非常明显,我是从这一点看出你已经不在南晨哥的公司上班了。而以高先生的性格不会容许自己坐吃山空,更不会容许自己在没找到下家的时候就离开这一家,过着脱离掌控的生活,所以……呵呵,我是不是分析的过了头?” 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停顿了话语。 “欢笙小姐观察入微,是的,我半个月前就已经离职于姜总裁的盛集团,现在在……”高之余光瞥了欢笙一眼,才继续说,声音低了很多,“在明氏工作。” “原来如此。”欢笙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过问。 一路安静了许多,当车子开到市中心的一个学校附近的时候,欢笙突然说:“我今天早上没有吃早饭。” “什么,不吃早饭怎么行?”高之猛然刹下车子,对欢笙说:“这里斜对面有一家小学,早上门口都会有摊鸡蛋饼的小贩,还有卖豆浆和八宝粥的,如果,小姐你不嫌弃的话,我去给你买点吧……” 欢笙点了点头,清澈的水眸望着高之:“我怎么会嫌弃呢?这样的话,真的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高之是满心的荣幸,他能为她做点事真的很不容易,一直以来,欢笙都被姜南晨保护的太好,似乎除了姜南晨,没有谁能靠近这个女孩半步,就算是当年如此受姜南晨欣赏的他,也同样不例外。 如果有了照顾她的机会,他真的很高兴…… “那你在车上等我!” “好!” 欢笙一口应下,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的在心里说了一声“对不起”。 随即,她伸手拿起了地上高之的公文包,打开来,找到了一叠厚厚的,右下角有姜南晨签字的文件,文件的名字是“未来盛公司将展开的一系列举策,秘”,心跳加速了一下,就是这个! 欢笙偷偷的瞟了窗外的四周一眼,他还没有回来,她把文件拿了出来,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然后合上文件包,快速的放回了原位置。 金色的阳光仿佛折射出了今天早上,欢笙刚吃早饭时的画面。吃早饭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电话,秦思的电话。 “高之背叛总裁,离开公司的时候顺手带走了一份关于公司未来前程的重要文件,我和总裁都不想这份文件被他利用——反过来重创我们,所以,欢笙,他一直都喜欢你,现在能把文件偷回来的人只有你了。” “你说,他一直都喜欢我?” “当然,你不知道是因为你被总裁保护的太好,而总裁替你拒绝了他,也许总裁早就看出了这个人的德行了吧,知道他……配不上你。”说到这里,秦思苦笑,在南晨心里,谁能配得上你欢笙呢?你可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心肝宝贝! “……”欢笙忘记了吃饭,她皱眉问,“高之为什么要背叛南晨?” “世界上没有利益买不到的东西,凡是利益买不到的,只是因为利益还不够肥,还不足以收买他,一旦利益填满了他的贪心,背叛是不是就太过理所应当!” 换言之,高之被利益给收买了? 可是,欢笙总觉得,高之不像那么现实的人,她去公司看望南晨的时候见过高之几次,她不认为南晨的眼光那么差,曾经会如此信任这样一个人…… “言归正传,欢笙你到底帮不帮南晨?” 闻言,欢笙毫不犹豫的说:“我帮!”对姜南晨有利的事,她能帮到,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呢?! “好,我告诉你他每天的必经之路,也许你可以偶遇他……” 第六章 欢笙不可以受人利用 “欢笙,趁热乎着吃,才好吃。”过了两分钟,高之上车把豆浆和鸡蛋饼递给了欢笙。 “谢谢啊。”欢笙看着前方,说,“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生来就是吃西餐的……” 说完,她拿着根细管子对着豆浆杯头戳了进去,低头含着管子吮吸了一口。 “呵呵,欢笙小姐,你以为的正是我以为的,您的命比我好,总之在今天早上之前,我是绝对不敢想:欢笙竟然也会吃街边早点。” 欢笙笑了笑,“一口一个欢笙,又一口一个欢笙小姐,你想好怎样称呼我了吗?” 高之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颤,一个大男人,竟然咬了自己的下唇,他说:“想好了!” 接下来,就再无下言。 到了拐弯路口,欢笙打破了安静,“不要把我送去医院。” “可是,你的脚……”高之反对。 “我的脚没有事的,我现在想去盛集团。”欢笙下定的主意也是让人难以改变。 闻言,高之只好说了句好,“原来,你是想去见姜总裁……” 他嗓音微哑,连着眼里的光都黯淡了不少,欢笙看了他一眼,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 终于到了盛集团的楼下,高之扶着欢笙从车上下来,欢笙单脚蹦着,高之不放心,便悄悄的发了信息给姜南晨。 然后,高之深情款款的看着欢笙,不知多少次鼓足勇气,“欢笙,在你离开之前,我想约你有空的时候去看电影,可以吗?” “……” 彼时,姜南晨正在会议室里开会,收到消息,就立刻中断了一切,步伐矫健的下了楼。 门口。 等候着的欢笙看到他,嘴角扬起了一道灿烂的笑容,“南晨哥!”她还没蹦进他怀里,腰肢就已经被他搂住,紧接着,整个人都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怎么那么不小心?”姜南晨幽深的睥睨着怀里的小女人。 “因为不小心,所以不小心。”她却直直望着他这样说。 这一次,姜南晨没有理她,而是看向了对立面的男人,看似礼貌的态度却带着别人无法同步的高贵:“谢谢你帮助了欢笙!” 欢笙听着他好听的嗓音,有些沉醉的把头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姜总客气了。”姜南晨幽深的寒潭让高之心虚的低下了头,顿了顿,他又抬起头看着欢笙说,“欢笙,我刚刚和你说的,我给你时间考虑,要是有空了,答应我了,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我先走了。” 意识到盯在身上的寒眸愈发冰凉,高之慌张的转身就上了车,发动引擎,疾驰而去。 南晨带着欢笙到了办公室,把她放在沙发上,一边帮她脱下鞋子,一边很直白问:“他要你答应他什么?” 欢笙却说:“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包里的东西。” 她不理脚伤,打开了包包,在姜南晨深邃的眸光下,从里面掏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他。“这是你现在需要的对吗?这是南晨哥的东西,谁都没有资格夺走!” 最后一句,护犊子的口吻,让姜南晨哭笑不得。 他接了过去,随意的看了两眼,表面平静,寒潭里的颜色却愈发浓郁黑暗,放下,语气轻描淡写:“欢笙,告诉我,是谁让你这样做的?” 其实,她不说,他也知道。 这份重要的计划文件,只有公司最高层的人物才知道,真正信任的总共也就那么几个,而就那么几个,却都知道他姜南晨的宝贝是谁,不敢去碰。 只除了……别有用心的秦思! 某女还想躲:“我就是今天早上在他车上无聊的时候乱翻东西翻到的,看到文件上有你的名字就胡闹的自己藏了起来,现在就给你看了一下啊,什么谁让我这么做的,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看似完美,其实,这解释实在漏洞百出。 南晨深深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被秦思利用了?如果你被发现,知道有多危险吗?这不是你做的事!你是欢笙,和商界没有任何关系,更不是商业间谍!!!” 他的低吼声,让人听着,不寒而栗。 欢笙咬着唇,挫败的低下了头,说:“我的确不是,可我这样做,就可以保护你,南晨不可以受人暗算。” 下一刻,南晨勾起了欢笙的下巴,他玄黑的眸子,色泽阴郁,“我的欢笙,也不可以受人利用!” 从开始到现在,他们相依相偎那么多年,不是一个人订了婚就可以轻易转身不再见的。 欢笙死死的咬着唇,她凝视着他,说了一大段话:“虽然我被你保护的很好,但是,我并没有那样的天真不知人间忧愁,我也什么都懂的,我知道,我知道秦思是想要……借刀杀人。” 她苦笑,平心而论的说:“你别怪她。如果我爱的男人也有除了我,还有那么一个无法放下的女人,我也会嫉妒难过,恨不得那个女人消失掉,即使他和那个女人之间根本什么事儿都没有!” 女人的心很小,只想要两个人的爱情,比如约会的时候一下子多出那么一个,哪怕是男朋友的妹妹,都会介意。 “欢笙……”南晨面无表情,却没人知道他的心口一疼。 她打断他的话,“所以啊,什么都不要说了,参加完你们的大日子,我就……”白皙干净的脸蛋扬起了无尘的笑容,欢笙直视着眼前这张俊美非凡的脸孔,“我就离开这里。” “我知道你很难过。” 在这样寂静的时刻,姜南晨搂紧了欢笙,而欢笙听到他说的话,心口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她很难过,意味着:他知道她爱他? 南晨的下一句话让她的心放了回去,同时,眸底的失落与欣慰交混起来,也越来越复杂。 “你难过的是,你利用了一个爱你的人的真挚心意。欢笙,你不喜欢伤害别人。你从不伤害别人。可是,这一次你为了我,你伤害了一个真心爱你的人,高之,所以你很难过,是不是?” 第七章 我知道你很难过 “你难过的是,你利用了一个爱你的人的真挚心意。欢笙,你不喜欢伤害别人。你从不伤害别人。可是,这一次你为了我,你伤害了一个真心爱你的人,高之,所以你很难过,是不是?” 她抱紧他的腰,无声的点了点头,他那么了解她,所以,她要把“她爱他”这一个秘密,守的更牢固一点! 眼里的苦涩缓缓消失:“对了,南晨哥,高之为什么要背叛你?我觉得他不像那种人。” 姜南晨微眯黑眸,高之离开公司的前一天到台球馆找过他,直白的道出深意。 “姜总,你不准我去追她,我只能先打败你,然后我才有可能和她在一起!” “所以,背叛我对你多年以来的信任,是因为欢笙?” “是!” “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我看中的人,怎么会是能被利益给收买去的。”南晨手里把玩着一球,忽然笑了,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等回过神来,竟看到高之捂着肚子,咬牙忍痛的趴在了地上。 众人的视线里,是南晨俊美的脸上冷漠的表情,南晨站在高之面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好像在看一只狗,轻描淡写的说:“这个城市有没有告诉过你,南晨的欢笙,不是你能觊觎的?嗯?” 低沉、磁性的嗓音,好像被精心粉饰过,好听极了,偏藏着一份致命的危险。 高之倒在地上,脸色青白交加。 姜南晨离开前留下了最后一句,阳光折射在他的背影上,给他周身晕了金边,张扬而刺目。 “高之,用你的脑子想想,如果她知道你现在在和我作对,你认为,她会喜欢你吗?笨!我怎么可能把她交给这样的你,所以,你配不上她,是真的。” 高之仿佛被重创,刚要站起来的身体,再次狼狈倒地。 …… “他为什么要背叛我,嗯,欢笙自己想。” “……”她能想出个毛来啊!? “欢笙,以后不管别人对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许再为我做这样的蠢事。” 蠢事?欢笙看着姜南晨的冰山脸,有些不服气的嘟了嘟嘴巴。她心惊胆战的好不容易帮成他,却没被……领情! “傻,我能保护好自己,要是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那怎么还能保护你?重点是:我一个大男人还需要你一个女人为我出头?!”姜南晨叹息的敲了敲欢笙的脑门,“愚笨的脑子,醒醒吧。” “切,重点就是:你的大男子主义出来了,被女人保护,自尊心受压了。” 欢笙在南晨的背后做着鬼脸,不幸,被抓包,当即她缩着脖子,不安的看着他,而他只是抓过她崴伤的脚腕,看了她一眼,手倏地一用力…… “啊!”办公室里,女人连连的惨叫声,实在不能入耳。 …… “南晨,我要把自己变得优秀,这样以后才能嫁一个好人家。”欢笙就喜欢冷不丁的来一句,给姜南晨惊吓。 这一次,姜南晨对她的回应就是:不回应。 他专注的办公,欢笙觉得没意思,就要回去的时候,被命令了,“出去泡杯咖啡进来。” 她说:“我不喝。” 姜南晨叹了口气,“我喝。” “哦……” 在欢笙离开后,姜南晨按了下电话,对里面目无表情的吩咐:“你上来。” 五分钟后。 一件文件,直接砸在了秦思的脚前。 她伤心的眼睛里,带着坠落下来的泪花,却听到姜南晨用毫无人性的口吻对她说:“一个女人可以嫉妒,但不能因为嫉妒,而起了歹毒之意,如果你真善良,你不会屡次试探她,利用她……秦思,别把自己变成自己讨厌的人。” 咖啡豆没有了,于是欢笙就打算去超市买,但她的包落在了办公室,钱包就在包包里,只好回头去拿。 不巧,刚好透着门角,看到了这一幕…… 她轻轻合上门,转身走出了公司,掏出了一直放在紫色外套的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叹息说:“心圆吗?我没钱买咖啡豆了,你可以资助一下吗……” 逛着超市,欢笙低低的说:“我应该立刻马上就离开他的对不对,这样南晨就不会因为护着我,去斥责秦思,却伤了他和秦思之间的感情……如果我的存在伤害到了别人,我应该离开的。唉,我觉得我现在就只是存在着,都已经影响了秦思,你说,我是不是错了啊?” 孙心圆却不这么想,她嗤笑一声:“你错什么了?你又没有破坏他们的感情,反过来是秦思别有用心的把你扔进危险的处境里好吗?!嗯,你说你的存在伤害了秦思,那我还说,秦思的存在伤害了你呢。你和南晨一直以来都是两个人好好的生活,突然空降的是她秦思好不好?!!” 对此,欢笙无语的给了二字评价:“歪理!” 孙心圆“嗯哼”了一声,“你别老多愁善感的想那么多,最后谁都不痛苦,痛苦的只有你,值吗?” 欢笙没理她,拿了一罐咖啡豆放进了购物车里。 “越说不出口就越会难过,任性只是害怕失去更多,分享悲喜的两个人,最美好的也只是经过,越放不开手越会执着,相信爱认真就能结果,有时心贴心的承诺,到最后,也背对背沉默……” 伤感的音乐让她的心也一下子难过了起来,欢笙付钱的时候还在出神,嗯,最后被孙心圆一巴掌给拍醒了。 “如果你真的不想离开也不想让秦思受伤的话,那你就和南晨保持距离吧……”出了超市,条理清晰的客观人孙心圆,给了欢笙最中肯的建议。 欢笙看着她,孙心圆望着天空说:“用你和南晨刻意划开的距离,告诉秦思,你不是她的情敌。或者,和她坦诚布公的谈一次,告诉她,你和南晨真的没任何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可是话又说回来,你要是这样,她不定会认为你那么早跳出来……是别有用心。” “所以,我现在要和姜南晨保持距离,因为……”欢笙忍着眸中的眼泪说,“我和他都长大了!” 第八章 和他为敌者都不被欢笙所喜 “所以,我现在要和姜南晨保持距离,因为……”欢笙忍着眸中的眼泪说,“我和他都长大了!” 相爱的人,才是一对,不相爱的都是多余,不幸的是:她恰恰是多出来的那个。 孙心圆疼惜的抱住了自己的好朋友,“乖啊……” 欢笙垂眸看着手里的购物袋,泪水终于砸在了脸上:欢笙要记得,再爱,也不可以伤害到别人! 到了公司,欢笙冲了一杯咖啡到了办公室,她放在桌上,然后一句话没说的坐在了沙发上看着自己的书。 这样的她让姜南晨微微感到不适。 他抿了一口咖啡,嗓音暗哑:“怎么那么晚才来?” “咖啡豆没了,我去超市买了。”欢笙淡淡的回答。 咖啡豆没了,嗯,是意料之中。 原本突然提出喝咖啡,就只是暂时的驱开她,给秦思一点教训。却没想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都逛超市一趟了。 “你的钱包习惯放在包里,而你的包一直都在办公室里,你去超市……哪来的钱买的咖啡豆?”太过了解于她的他,连她不贴身带钱的习惯他都记得很清楚。 欢笙说:“找了心圆出来。” “那么麻烦?” “是啊,那么麻烦就只是因为你随口的一句,想喝咖啡了。”而你竟是在骗我。被书挡住的脸蛋苦苦的笑了一下。 姜南晨放下咖啡杯,望向一头栽进书里的她:“为什么不进来拿钱?” “要进来拿的,但你在见秦思,我突然就明白了,哦,原来不是想喝咖啡了,是隔着我见人呢。” “……”姜南晨。 欢笙放下书,直直的看向姜南晨,“你真没必要这样,我知道,我和她,对你而言,自然她和你最亲,毕竟她是要做你老婆、陪你一生的人,我算什么呢?我是终究要走的人。可是,你要见她,就见,想我离开,就说一句,我不会缠着你,何必要这么膈应人呢?现在我知道了,我心里的确很不舒服,就觉得,你我之间终究有了秘密与距离。” 姜南晨突然觉得咖啡是那么难喝,他深邃的眸子锁着她,“我和她……” “你和她有事要谈,而且是必须要避开我的,私事,对吧?”欢笙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拿起包就走,“姜南晨,这段日子我不想见你,你不许给我打电话,你不许去找我,你不许,理我……” 破碎的眼泪悄悄的落下,余音透着哽咽,她飞快的跑出了他的视线,终于,顺理成章的避开了……最爱的人。 姜南晨没心办公,他专注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只觉得女人……阴晴不定、不可理喻。 摇头,无奈的笑了笑,她脾气忽然火爆起来,这次好像认真了,他该怎么哄好这个丫头呢? “欢笙小姐,您误会总裁了,他和秦思总监,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的亲密,驱开你不过是因为,总裁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他不想你被掺和进去。你还不懂吗,他一直都在给你建一座乌托邦……” 南晨的助理乔文平安的护送欢笙上了车后,慢慢的说道,到了最后,却被欢笙冷冷的一笑打断。 “我是他的谁?他为什么要给我建一座乌托邦,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乔文突然哑口无言,许久,才解释:“你和总裁不是青梅竹马吗,而且感情也非常好……” 欢笙说:“我知道,我知道,他对我的好,可是他没有想过吗,会有另一个人很在乎他对我的好。” “所以……” “所以,我不希望因为我而伤害到他的感情,正因为他对我很好,我才要离开,我怎么舍得……因为自己而让南晨为难。”欢笙皱眉看着乔文说,“不要再为他解释了,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他,我什么都知道。” 乔文默了,所以所谓愤怒只是找一个借口,不再像以前那样与总裁亲昵无间吗?唉,也是啊,趁现在保持距离,总比秦思以后说开了,明着赶人了,然后三败俱伤的好。 赶谁?自然除了欢笙,再没有谁了。 乔文转头看着这个自觉的女孩,赞赏的点了点头。 到了以后,欢笙从车上下来,对他说:“我希望我们今天的谈话不要被第三个人知道。” “我懂。”乔文颔首。 …… 欢笙要打开门的时候,从背后骤然传来一道悲伤的男声:“美好的偶遇其实只是你的算计?” 动作,一顿。 欢笙没有回头,高之难堪的看着她的背影:“你早就知道我辞职了,去了别的公司,甚至背叛了南晨,而你今早故意在车上问我……欢笙,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欢笙,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是为了你才背叛南晨的,即使这样的做法看起来,很傻,可我还是那样做了,到最后,果然如南晨所说,不可以和他为敌,和他为敌的人,都不会被欢笙所喜欢。” 男人刺耳的抽噎声,竟引发了欢笙心底里最深处的伤感,她僵立在原地,哑着嗓子,连句对不起都无力说出。 “那份文件是我于“明氏”最后的利用价值,用来翻身的东西,现在没有了,我这个在别人眼里容易叛变的人,自然也就不再得到欣赏,我被辞了。”是啊,他在商界里做了背叛本命公司的事,已经传开,劣质的人品,不会再得到任何一只老狐狸的信任,而在商界里站得住脚的人,哪一个不是伪装已深的狡猾狐狸? “但是,走了也好,我想姜南晨的反击一定会让明氏死的很惨,我走的有多狼狈,它死的就有多惨……欢笙,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呵呵想来可笑,我无数次想象过,我是怎样对你表白的…我是在什么地方,怎样的天气下,对你说:我喜欢你很久了?!千千万万种的情景都在我的脑海里过滤了无数遍,只是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站在你面前对你亲口说出我的爱…” 第九章 不要总是祝别人幸福 “欢笙,事已至此,说再多也都无济于事。呵呵说来可笑,我无数次想象过,我是怎样对你表白的,我是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在什么样的天气里对你说:我喜欢你的?我喜欢你很久了……千千万万种的情景都在我的脑海里过滤了无数遍,只是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自己一无所有的这一天,对你亲口说出我的爱!” 而且,一无所有还是因为她。 “不过,我终究还是说了。”高之望着始终不愿转过身的她,却是松了口气,“我终究还是有勇气的说了,证明我不是一个懦夫!” 他也在缓缓的背对背,声音低低的:“欢笙,我明天一早飞香港,以后就不回来了,也不能再回来了。” 姜南晨狠戾的手段不会允许一个背叛他的人再踏足这座城市,放他离开,也已经是最大的善良。 “以后不要再为了南晨做那么危险的事了,我是因为喜欢你才会被你蒙蔽过去,欢笙这并不是我平时的水平……” “别再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外面的人心远比你想的要狠毒。” “……我走了,欢笙,再见。” 欢笙猛地转过身,却已经不见了高之! 她捂住嘴巴,盈在眼中的泪珠,始终坚持着没有掉下来,吹过的一阵风带着她似轻似重的叹息:“高之,对不起……” 高之离开的那一天早上,是欢笙送走的,他们相拥着沉默的离别,仿佛是已相熟已久的老友,不用说太多,对方就都明白。 欢笙最后说了一句:“祝你幸福。” 而本来要离开的高之,听到这道嗓音极轻的声音,转过了身,他重新走回到低着头的女人面前,对她说:“欢笙,不要总是祝别人幸福,记住,你自己也要幸福。” 欢笙心弦一动,随即含泪点了点头。 高之走了,并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今天的高之就是明日的她,同样在这样晴朗的天气中,同样在这个机场里,头也不回的走,而现在站的位置,从她换成了南晨。 机场有人离开,也有人回来,有人伤悲,也有人开心,连冰凉的空气里,都充斥了矛盾的味道,是忧伤,还是快乐? 欢笙目送的站了一会儿,回身想要回家,岂料一抬头就看到了不知站在她背后多久的姜南晨。 他玄黑的眸子淡淡的凝视着她,专注的恰到好处,好像所有人在此刻都成为了他们的背景,南晨的眼里,仿佛只剩下了一个抬头呆望他的欢笙。 “乖,过来。”他说。 很奇怪的,她难过的情绪渐渐的被平复,那颗心就这样安定了下来。欢笙缓步走到他跟前,他的一个乖,还让她怎么逃。 南晨伸手把她额前的碎发绕到她的耳后根,俊美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她心里突地有点发毛…… “我,我来送背叛你的人,你会不会生气了?”她小心翼翼的问。 姜南晨挑挑眉,直勾勾看着她,一言不发。 而欢笙突然想起来那日走前的话——姜南晨,这段日子我不想见你,你不许给我打电话,你不许去找我,你不许,理我…… 立刻的,她企图错过他离开他。姜南晨黑色瞳孔一缩,伸手抓住了要逃的人。 他说:“我生气了。” 欢笙拽着衣角,别扭的抿着双唇,其实,她刚刚真不该问那个问题,应该看到他就漠视离开的,唉,错了最佳时机,想走可难了,连着那日的气愤,都显得……有点假。 “我生气了……” 再次听到他这样说,欢笙冷冷的低吼道:“那我也生气了,我们谁都不理谁好了!” 他生什么气啊,明明眼里带着笑对她说:我生气了。 他有心情戏弄她,可惜,她没心情配合他! 谁都不理谁…… 姜南晨闻言,转身就走。 欢笙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微微目瞪口呆,瞪着眼睛心里发酸,她低下头,站在原地没动。过了一会儿,欢笙自顾自的抽噎了一下红红的鼻头,坚强的“哼”了一声,抬脚走向了机场出口…… “我还以为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出来了。” 刚走出门口,欢笙就看到倚在车身上的姜南晨,她干涩的眼睛里再次不可控制地,打转着泪珠,别过头,从旁边走过,突然,刹下步伐,耳边听到南晨在说:“你父母说他们回来有几天了,欢笙却没来看他们,所以一大早就打电话,吩咐人亲自出马,把欢笙带到酒店去。不巧,那个人就是我。” “所以,你来是带我去见他们的?”一出声才知喉咙哽咽。 欢笙心里愈发懊恼,她咳嗽了两声,解释:“最近有些小感冒。”顿了顿,声音低了很多,“我……会自己去见爸妈的,不用你费心了。” 她是铁了心和他保持距离了。 姜南晨怎么会读不懂这其中的含义,连带着,他幽深的眸都愠了些寒意,拉开后驾驶的车门,俊美的男人闪腰坐了进去之后,欢笙看到面前的车窗徐徐被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孔。 “我爸妈也在那儿,今天来个聚餐,所以,如果不想让他们四个知道我们闹矛盾,为我们操心的话,我合理的劝你,最好,上车。” “……” 欢笙酒店,属盛集团旗下,举城闻名。 一路到了门口,天空下着一场小雨,在这秋天的时节里,对于只身着一套长裙,裸露着双臂的欢笙来说,感到有些冷。 乔文撑着伞,打开后驾驶的车门。 坐在里面的欢笙要出去的时候,肩膀上忽然多了一件西装,她别过脸,悄悄地嗅着衣服上好闻的味道,心底不由得开出了一朵花。 可一想到,有些人早晚都会疏离,而这些人里就有欢笙和南晨两个人,那朵花就萎谢了…… 南晨穿着白色衬衫,闪出了车外,看到车里发呆不出来的人,皱了皱眉心。乔文看这情景,忍不住发笑。 欢笙小姐,到底在想什么?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姜南晨叹了口气,蜷起手指,敲了敲车窗,淅沥沥的小雨似乎成为了这个人的背景图,他直直站在车外,没有出声打断,只是等待着车里发呆的女人。 第十章 谁能? 姜南晨叹了口气,蜷起手指,敲了敲车窗,淅沥沥的小雨似乎成为了这个人的背景图,他直直站在车外,没有出声打断,只是等待着车里发呆的女人。 然,“咚咚咚”足够拉回她的神思了,欢笙一抬头,就撞进那双如寒潭般深邃变幻的黑眸,尴尬的咬了咬下唇,她弯腰从车里出来,被南晨牵着走进了酒店。 终于进了包厢,终于可以跳开南晨,到爸妈的身边,终于松了口气。 从开始到现在的一路上,他在一边,不会知道她有多少次按捺住靠近他的心,也许暗恋就是这样:想靠近,却也害怕的要逃…… 欢笙的父亲叫做欢谦,母亲叫做梁伊,都是华侨,常年定居在国外,很少回来,他们还有一个儿子,是欢笙的弟弟欢宥,这一次,一家三口全都回来了。 当年要走的时候当然是要带走欢笙的,可是欢笙就赖着姜南晨,不肯走,没办法,只好依着她了。现在南晨要结婚了,欢笙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所以他们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带走欢笙,带走他们的女儿。 两家人聊到这里的时候,欢谦眼里都是感恩,道:“这些年来,真是太感谢你们对我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女儿的照顾了!” 欢笙看向一直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男人,抿着双唇,神色淡淡,可女孩两眉间的轻蹙,却无意中泄露了她犹如乱丝剪不断的心思。 “一家人,哪里的话,我们早就把欢笙当成我们的女儿了。”姜南晨的父亲姜清祈说,他的母亲尤安梵望着姜清祈笑了笑,附和着,“其实欢笙很乖,只是啊,可能她最听南晨的话。” 这句话一出,欢笙看到姜南晨朝她瞥了一眼,她微紧张的反驳道:“我现在长大了,现在我最听自己的话!” 她孩子气的语态惹了众人笑意喷发。 南晨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忍俊不禁的继续看向窗外,那双眸子,却无声的暗了很多。 欢笙看到自己父母嘴角的笑容,不由自主也跟着展开笑颜了,她对坐在自己右边的欢宥说:“喂,不认识你姐了啊?” 欢宥立体的五官还是有些青涩,他挑了挑眉,懒懒敷衍:“认、识——” “嘿——”欢笙抓狂,就毫不客气的拍了下这熊孩的后脑勺,表情生动,“来,给我认真的喊声姐!” 欢宥摇头晃脑道:“我不忍看了你的快乐,更形成我的凄清,别了!人生聚散,本是常事,无论怎样,我们总有藏着泪珠撒手的一日。”欢笙正凝神听着,突地被凑近的脸吓了一跳,欢宥望着这个姐姐,说:“对这句话很感同身受吧?” “……”没想到,最后最理解欢笙的会是她这个久别重逢的弟弟。 欢笙呆了呆,最后再次残忍的丢弃淑女,变成暴力女,狠狠的敲了下欢宥的脑门,只听一声惨叫,欢宥躲在一边,很是气愤的发誓不再理欢笙! “哈哈,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欢谦看着这对姐弟俩发笑的摇了摇头。 梁伊却瞪了一眼低着头的欢宥,对姜清祈和尤安梵、外加姜南晨说:“让你们见笑了,这几天欢宥崇拜起了张爱玲,把她写的句子背得滚瓜烂熟,时不时的冒出来一句,吓死个人。” 一室欢乐,姜清祈欣赏道:“这哪里吓人,这是有才。” 欢宥“嗯哼”了一声,仰起头看向姜清祈,重重的说:“还是伯父识人!” 南晨转头,看到欢笙呆呆的静坐在一边,低着头,素手缓缓摩挲着杯沿,神色辨不清悲喜。他不爱热闹,不掺和话题,索性就饶有兴趣的看起了欢笙,打发时间,嗯……最后发现,看不够。 这时,精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带出了熟悉的女声:“伯父,伯母,抱歉我来晚了!” 南晨眼尖的看到欢笙手指正沿着杯沿的动作一僵。 他抬起头,慢慢的看向打扮的异常华丽的秦思,站起身来介绍:“她是秦思,伯父和伯母应该都已经见过她了。” “是,是,那天订婚的时候我们去了,见过了,秦思坐下吧。” 欢谦笑着道。 “来了就好。”尤安梵安慰秦思道,秦思大方的点了点头,走过去坐在了南晨的身边。 她的另一边是欢宥,欢宥看到她,竟撇了平日里的高傲,主动伸出手来:“你好,我是欢笙的弟弟,欢宥,你就是南晨大哥的未婚妻吧,真美丽。” 没有女人被夸美丽会无动于衷,秦思也只是个平常女人,她腼腆的笑笑,伸出手握住了欢宥:“谢谢,你也很帅。” “我知道。”欢宥对秦思不羁的挑了挑俊眉! 秦思感叹真是个妖孽,要不是她先认识了姜南晨,指不定,逃不出这个少年的手掌心。 “自负……”这时,很久没说话的欢笙,专注的看着杯子里的茶,倏地吐出两个字。 “姐,说谁呢?” “说茶。” “……有病!” “你也快了。” “……” 眼看宴会欢欢闹闹的就要过去,最后欢笙成了中心人物。 “女儿,看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啊?有了可别瞒着,今天就该和南晨一样,把他带过来给我们看看。” 梁伊正色道。 一句话,全桌的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一个欢笙身上,南晨也不例外,想到了这丫头下车前出神的失落表情,女孩眼神里似藏着无数的哀绪,可能,大概,是谈恋爱了吧。除了感情,还有什么能让这丫头感到烦忧…… 欢笙扯了扯嘴角,外面阳光正好,她却心生悲凉,喝了一口茶,对看着她的人,包括南晨,说:“我在等,等那个占据我心脏的人出现,如果那个时候不偏不巧我爱他,他也爱我的话,我就把他带回来。” 如果那个时候不偏不巧,我爱他,他也爱我的话,我就把他带回来。但谁能让这场暗恋从此成为故事,谁能取代姜南晨占据欢笙的整颗心,谁能。 第十一章 爱的人问心有愧 如果那个时候不偏不巧,我爱他,他也爱我的话,我就把他带回来。但谁能让这场暗恋从此成为故事,谁能取代姜南晨占据欢笙的整颗心,谁能…… 欢笙知道,所有暗恋的结果都只有一个,就是最终背道而驰,仿佛所有的暗恋都受到了恶毒的诅咒:注定不得善终。 所以,她不抱希望的爱着姜南晨,更加毫无期待的等候着下一场恋爱。 这个“等”,要等多久,还真难说。 一个小时后,家宴散了。 欢笙酒店的大门口,单手揣着裤袋的南晨,面色淡淡的吩咐道:“车开的慢一点,平安最重要。” 司机点头:“是!” 南晨看向和弟弟母亲坐在后驾驶的欢笙,发觉她有意躲开他的目光,阴郁的心情顿觉更阴霾了些许。 车在他眼前开走,她的话却闪现在他的脑海里,阴魂不散:“我在等,等那个占据我心脏的人出现,如果那个时候不偏不巧我爱他,他也爱我的话,我就把他带回来。” 她在等,在等一份救赎她的爱情,在等一个和她步伐一致的男人。 “南晨,有时候,我真希望我是欢笙,虽然可能你并不爱她,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永远的赢得了你的目光。” 这时,秦思从后面走到了南晨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说了这句话,而南晨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玄黑的眸子除了黑就是深不可测,他只说:“你有没有想过,欢笙也偶尔会想要成为你?” 秦思愣了一下。 南晨勾起了嘴角,仿佛四季如春,笑容让人看着舒服同时也让人觉得遥远,他望着那辆载着欢笙的车离开的方向,低沉的说:“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与其想着成为别人,不如完善好自己,对吗。” 言毕,姜南晨背对着她,头也不回的走向父母坐在里面等候他的那辆车。 后面,秦思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忽然抽泣了起来,然后,歇斯底里的朝姜南晨的背影大喊了出来:“姜南晨,你知道……欢笙爱你!” …… 每一次说放手都不想放手,每一次说看透都只是怕伤透。 《每一次》 * 欢笙一回去不知怎的就生病了,当真是病来如山倒。 她迷迷糊糊的尝到眼泪的咸味,睁不开眼,耳边却清晰的听到他在说,像是欢宥的声音:“姐,姐你哭什么啊,你别哭了,你不要哭啊,就是普通的发烧,吃了药就会好的,你不要哭……” 她咬着唇,还是哽咽出声,终究大哭出来。 这场哭泣,已经从姜南晨订婚的那一天,忍到了现在…… 终于,可以找个借口哭出来。 欢宥慌乱的抽出面巾纸擦着她泪流满面的脸蛋,忽然,他停了下来,说:“姐,我知道谁可以让你不再哭!” 说完他就转身跑了出去,出了门差点和父母撞上,他匆匆的说了声sorry,便跑的没了影。 “这孩子……”欢谦搂着自己的妻子,关心的说,“没事吧?” 欢宥大步跑到了姜南晨的公司里,他直接从一楼闯进了电梯,直达总裁办公室。 乔文看到迎面而来的少年,立刻走到了他面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欢宥没好气的呛了一下:“告诉姜南晨,我姐快死了!” “……”五雷轰顶都不为过,乔文所有的稳重不在,他无法置信的看了眼欢宥,接着就推开了门,小跑着进去。 而欢宥冷着脸,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话已经带到,至于姜南晨,他不想见! “总裁……” “闭嘴!”姜南晨脸色难看,拿上西装就往外走,“欢笙不会有事!” 啊? 刚刚欢宥的话,总裁听到了?也对哦,那么大声!乔文立刻跟了上去,附和:“没有总裁的允许,欢笙不敢让自己出事!” 南晨赶到的时候,欢笙已经不再哭了,只是睫毛上晶莹的泪珠太过于让人心疼。 她抽噎着,缓缓的睁开了红肿的双眼,看到了爸妈担忧的目光,弟弟紧蹙的眉头,抬头,那是……正把她抱在怀里,手掌心捂在她脑门上的南晨。 “不烧了,伯父,伯母,欢宥,你们放心吧。”南晨低沉冷静的声音在这一刻,仿佛给了所有人安心。 “幸好啊,要是再烧,你这孩子就得见医生了!”欢谦疼爱的摸摸欢笙的头发。 欢笙握住爸爸的手,对他们说:“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了。” “真是不坚强!”冷不丁的一句喷向欢笙,欢笙和南晨一同看向说这话的欢宥。 欢宥咬了口苹果,风轻云淡:“一点小烧而已,就哭的稀里哗啦,我真怀疑姐你是不是豆腐做的?哦,可能是这些年被南晨哥养的太娇弱了,归根结底,是南晨哥的错咯!” “……”怎么说着说着,南晨成了躺枪的? 姜南晨抿唇看着低头不语的欢笙,伸手温柔的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说:“我的欢笙,不需要坚强!” “南晨哥,你一出口,理就都到了你那里。”欢宥似笑非笑的走出了房间。 南晨抬起头对欢谦两个人说:“伯父。伯母,你们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她。” “这个不太好吧!南晨,我知道你们以前很亲密,但是现在毕竟你已经有了未婚妻,应该避嫌的……”这是欢笙的母亲梁伊说的。毕竟现在,不是以前。小孩子不懂事,他们大人应该多看着点的。 欢笙,闭了闭眼睛,心在发痛,快痛死。 “你走吧。”她叹息道,“我妈说的对,南晨,你有你的生活,我不能再依赖你了。南晨,欢笙要尽快习惯,渐渐没有你的陌生生活了……” 她真的在很努力的学着一个人走,他知道的,他知道的,只是佯装……不懂。 叫不醒装睡的人,同样也叫不醒装无知的人。 梁伊摇了摇头,离开了这儿。 当门关上的那一刻,欢笙听到南晨慢慢的说:“能遭什么话柄?谁敢制造什么话柄!只要我们两个人问心无愧,为什么要去管别人?!” 是啊,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可是……南晨,我爱你,所以,我问心有愧。 欢笙低着头,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 南晨深邃的眸子平静无波,仿佛尘世里除了欢笙,所有的所有,都不足以让他有所动触,拿起盛着米粥的小碗,缓声命令:“张口。” 咬了下唇一下,欢笙别过头:“没胃口。” “多吃点饭,抵抗力强。”南晨显有耐心的劝她,“你也不想老生病吧?乖,就吃一点点。” 第十二章 那一刻欢笙一辈子也忘不了 “多吃点饭,抵抗力强。”南晨显有耐心的劝她,“你也不想老生病吧?乖,就吃一点点。” 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温柔的哄,欢笙抽了抽发红的鼻子,头更低了一些。直到南晨感到不对劲,把碗放下,勾起她下巴的时候,才知道她忍着声……却哭的泪流满面。 都说生病的人脆弱,欢笙处于尤其脆弱的那一类。 南晨搂紧她,“多大人了,哭成这个样子,我笑话你,你信不信?” 欢笙埋在他胸口,无论他说什么,她就是不开口回应他,哪怕一句也不……只是哭。 “你就那么喜欢她,连两家聚餐的日子你都要带着她……” 委屈的呢喃传入耳边,姜南晨低沉的说:“合着是这儿让你不顺心了,所以,来跟我闹,是不是?” 欢笙说:“我不喜欢一家人的日子里出现一个外人,就算你要和她结婚了,那她也得等到正式成为你姜南晨的妻子以后再来。” 这是她的整个世界,如今每一处角落都有秦思的存在,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欢笙不得不承认,她只是个凡人,就算外表伪装成百毒不侵,实则说人能百毒不侵,本身就是个笑话。 在她世界的出入线被秦思占领的前一秒,她也要傻傻的维护着她的世界,就算知道秦思进来是迟早的事。 “你不喜欢秦思?”姜南晨问。 你再大方,你能喜欢你的情敌?无论你的情敌有多么好,你都不会喜欢上她的。欢笙不止是凡人,她还是一个俗人。 默默的低下头,欢笙苦笑:“是!” 她的坦诚,让姜南晨幽深的黑眸暗了许多,旋即他勾了勾嘴角,答应她:“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她不会出现在我们的家宴上。” 欢笙皱了皱眉头,她是不是有点太霸道了?她凭什么在姜南晨面前说不许姜南晨的未婚妻怎样怎样? 还在他面前,说,她不喜欢他的未婚。 唉…… 头好疼,算了算了,话已经说出口,就收不回去,就这样吧,唉,再想下去,也想不出个米和绿豆出来,不是吗。 欢笙兀自坚强狠狠的擦了擦眼泪,从姜南晨的怀里出来,端起碗就舀起米粥,大口的吃,脆弱以后又是一副小强的样子,显得整个人都别扭极了,可姜南晨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却只觉得忍俊不禁…… ====================================================================== 秦思来看欢笙的时候,南晨正躺在落地窗那边的沙发上睡熟。 她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副情景,欢笙看着书,却总会时不时的抬起头望南晨,不由得攥起了手掌。 这里的空气如此温馨,她有些像突然的闯入者。 南晨这个人啊,是真狠心…… 秦思上前,对欢笙说:“在学兽医?可是一边学习一边看帅哥,你确定能把功课学好吗?” 欢笙立刻合上关于兽医学科那方面的书。 被秦思当场抓包自己在看她的未婚夫,欢笙的脸羞耻般的红了,她抓着书皮,咬着唇半个字都说不出。秦思心底冷笑了一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神却温和的看着欢笙,“没关系的,我理解,你和他从小到大,早就有了兄妹的感情。” 一句话,让欢笙白了脸。 秦思是谁?她是商界上数一数二的女强人,她是姜南晨事业上的左膀右臂,对付这样一个女孩儿,本事绰绰有余。 她伸手轻柔的抚了抚欢笙乌黑的长发,好像没看到欢笙难看的脸色一样,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南晨总是要摸欢笙的头发,原来真的很柔软。“身体好些了吗?” 闻言,欢笙点了点头,沙哑的说:“好多了。” “好多了就好。”秦思眼神深邃。 两个人相对无话,直到秦思看着还没苏醒的南晨,忍不住说了一句:“欢笙,你知道南晨……” “什么?”欢笙疑惑的看着她。 秦思皱眉吐出一口气,道:“欢笙,南晨知道你爱他。” “……” 秦思今天来,不是看望她的身体,是来给她惊吓的,一定是!欢笙颤着嘴唇,不可置信的盯着秦思,她努力的佯装平静,“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尾音却还是发颤! 秦思“呵”了一声,“欢笙,女人最了解女人,你眼中的情意,瞒不过我。” 她说:“我也不想跟你打太极了,欢笙,我告诉你,南晨也知道你爱他,只是不想打破你们和平的关系,所以假装不知道而已!” 她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故意的,故意字字戳在欢笙的心口上,区区几句话便让欢笙……颜面无存。 “欢笙,有些事我不想说的太清楚,我知道,你是聪明的女孩儿,你都明白!”说完,秦思在欢笙隐忍痛苦的目光下,慢慢的走向了南晨,俯身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了一个深情的吻。 那一刻,那一天,欢笙一辈子都忘不了。 一支锋锐的箭从南晨的方向朝她飞过来,不偏不倚的插进了她的胸口,很疼,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箭竟然是从南晨的方向飞过来的。 永远都不会伤害她的南晨,最后,让她最受伤的,是南晨…… 秦思站起身,目无表情的看向大口喘着气的欢笙,她心里微笑起,缓缓的走出了房间。 欢笙一手撑在被子上,支撑着自己快要倒下去的身体,崩溃,她再也,不敢看向南晨在的方向…… 我爱他是秘密,我怕他知道,我怕他不知道。 似是被关门的动静吵醒,南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整个人的身上散发着令人着迷的慵懒气息,他站起身,边看了下手腕,边走向欢笙,说:“把药吃了。” 根本不知道欢笙刚刚经历过怎样的一场撕心裂肺,就算知道,也许他也不懂。 欢笙撑起眼皮,突然笑了,“好!”她回答的声音清脆响亮,是要遮掩心脏的哭泣声。 乐极生悲,可知悲到深处,也会生出笑容。 南晨在欢笙吃完药后,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幽深:“别想太多,好好休息,等我处理完公事,就来看你。” 第十三章 装傻是因不想失去 南晨在欢笙吃完药,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幽深:“别想太多,好好休息,等我处理完公事,就来看你。” “好。”欢笙在他转身的时候,伸出了手,那只空空的手一直被空气支撑着没有滑下来,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她觉得不说就迟了,所以她开口了—— “南晨,你知道我……” 听到她的声音,南晨转过了身,带着问号的口吻:“知道什么?” ——欢笙,南晨知道你爱他。 ——没关系的,我理解,你和他从小到大,早就有了兄妹的感情。 ——我也不想跟你打太极了,欢笙,我告诉你,南晨也知道你爱他,只是不想打破你们和平的关系,所以假装不知道而已。 深刻的字句汹如潮水,欢笙看着南晨,缓缓的说:“你知道我最喜欢吃薯片,来的时候一定要带一些过来。” 薯片? 南晨单手揣着裤袋,神色转冷,转身离开,“不许吃垃圾食品。” 言外之意:他不会带,更不准她吃。 欢笙嗅着寂静的空气,她放下了自己的身体,睡了下去,缩在被子里的她低低的说了一句:“因为不想失去,所以知道也装作不知道,你不想失去,我也不想失去……所以,我也假装你不知道我爱你,好不好?” 不再哭了,就算是情况已经糟糕透顶还是无法用睡眠麻痹自己,也绝不哭。 ====================================================================== 其实,秦思在对欢笙说了那一番话以后,已经是有了后悔,所以当她被南晨叫到办公室的时候,心顿时提了上来,是因为心虚吗。 秦思到现在也不知道南晨到底知不知道,欢笙爱他,那一天她在背后喊了出口,他却已经坐进了车里,眼睁睁看着车子在她面前疾驰而去,她终究不知道他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她的那句大喊:姜南晨,你知道……欢笙爱你! 所以,在欢笙面前说的那一番话,是因为无法忍受在南晨身边阴魂不散的欢笙,希望她因为自己说的话而感到尴尬,自动离开南晨,离开这里。但她并不知道自己的那一段胡编乱造有没有让欢笙起了离开的觉悟……不,欢笙不能离开!不能因为她一时鬼迷心窍而离开,否则的话就…… 秦思越想越紧张,姜南晨看着这个女人,喊了几声,她才如梦初醒般的抬起头:“南晨……” 姜南晨面无表情的吩咐:“一天之内,把今年年度的报告做好送上来。” 秦思点了点头:“额,是!” 在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南晨说:“做傻事的代价,没有人承担得起,尤其是你,秦思,你懂吗?” 尤其是她…… 秦思怔愣了一下,含泪点了点头,刚走出办公室,她骤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地上。 姜南晨看到门关上,拿着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唇,随即看也没看的扔进了垃圾桶。 门外,秦思恍惚的知道了一切,原来,南晨听到了她对欢笙说的所有话,甚至,她自作主张的那一吻,他也知道…… 所以,他警告她别做傻事,企图逼走欢笙,是傻事,后果,她秦思担待不起,她秦思确是担待不起…… 那么,南晨,你到底知不知道欢笙爱你呢?如果你从一开始就不知道,那么从你听到了我和欢笙的那一段对话后,你应该也知道了吧,欢笙没有否认她爱你,反而知道你知道她爱你之后,反应是如此的震惊,知道你假装不知道的时候,她的反应是如此的伤心…… 姜南晨,对于欢笙,你到底是怎样想的? 秦思觉得她的脑细胞不够揣测姜南晨这个人,欢笙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爱上的是怎样一个深不可测的恶魔?! …… “欢笙啊欢笙,你也是厉害,让我刷新对你的认知度了啊!如果我知道……我暗恋的人,知道我爱他,而他假装不知道就是不想失去这一段发小之情的话,我一定会为了避免尴尬而离开的。我无法忍受那种心知肚明却表现出只是好朋友的样子的相处方式,尤其是,我绝不能忍受,他心里是想要拒绝我的,他真的不喜欢我!” 暗恋有一个好处,就是,你不说出你的喜欢,你就可以放肆的想象:他会不会也是喜欢你的? 而现在,欢笙有了秦思给的答案,欢笙,恭喜,你不用再想象了,南晨……真的不喜欢你。 “我会离开,是因为不想看他的伪装,是因为逃避于他不喜欢我这个事实。”孙心圆深吸了一口气,说,“而你欢笙,是选择留下的。” 欢笙握着手机扭头看向窗外的秋叶,心碎的笑了:“他不想失去这一段真挚纯粹的感情,我也不想失去啊,我如果离开,不是辜负了他的佯装不知?现在,就让我们一起假装。” 一个假装不知,一个假装不爱,都只是为了维持从小到大的这一段感情,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不让它……跟着心一起碎掉。 “而且,我答应过他的,就算要离开,也必须等到他结婚后。” 她好想拿着一片秋叶细细的观赏,做着一些让别人不理解的事,爱着一些不爱自己的人,不是她情愿,是命中注定,是生来如此。 孙心圆用两句话概括欢笙和南晨现在的状态:“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你明知道我爱你,却假装不知道。最无奈的是:我不能因此伤心欲绝的离开,而是我也要必须和你一起装糊涂。” “你在努力的维持这一段不涉及爱情的友情,不惜装傻,我也要配合的……” 欢笙眯着眼睛,认为这样就可以不让别人看到她模糊的眼球。 挂了电话,孙心圆的信息发过来:“你可以忍住一切的情绪,参加姜南晨的婚礼?” 她发颤的手指,慢慢的打过去三个字:“我可以。” 第十四章 欢笙,我要结婚了。 挂了电话,孙心圆的信息发过来:“你可以忍住一切的情绪,参加姜南晨的婚礼?” 她发颤的手指,慢慢的打过去三个字:“我可以。” 我……可……以…… 孙心圆收到信息,关了手机惆怅了一下,不可以……又能怎样! 熄光的黑屏,清晰的照出欢笙美丽、孱弱的小脸,我可以忍住一切的情绪,过好日子,哪怕日子屡次赠我于崩溃。 好消息来的很快,而欢笙越来越沉默。 订婚以后如果水到渠成,那就是结婚,那就是结婚,已经到来的他要结婚了…… 这一天。 阳光挺好的,欢笙躺在阳台上的懒人床上,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南晨。 “惬意。”对她的状态的评价。 欢笙嗯了一声,不愿说太多,对谁都是。谁也不知道她怎么了,病了一场好像脱胎换骨了似得。 她看到他手上一直拿着一个红色的东西,像是请柬,那一刻,她佯装没有看到的别过了脸,闭上了眼睛。 “欢笙,南晨来了你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怎么回事?”不远处,走来梁伊和欢宥。 话,是梁伊说的,而回答,则是欢宥代替姐姐说的:“我疯癫自有我疯癫的道理,我沉默自有我沉默的道理,傻子的世界,凡人不懂。” “你这孩子……”梁伊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这个儿子。 姜南晨淡定的看着这个连眼睛都不睁的女人,仿佛这个世界发生什么都与她无关,她的这种淡漠世外,莫名的激起了他的脾气。 空气里多了一层寒意,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止太过灼热,还让欢笙感到浑身发冷。 她睁开眼睛,就听到他说:“欢笙,我要结婚了,请柬。” 转而,就又听到他对她的母亲说:“消息我带到了,公司里还有点事,伯母,我先走了……” 男人的冷漠,众人目睹。 欢宥挑眉:“慢走!”梁伊则点了点头,看着姜南晨头也不回的背影,她皱了皱眉,转过身,余光就捕捉到欢笙失魂落魄,盯着手掌心里请柬一眨不眨的模样。 不是说好维持好这段关系,她为什么却要摆出这种姿态? 在他离开后,欢笙自责了。 她看着手上的华丽请柬,握紧了手,闭上了眼睛,谁都没有看到她淋湿了的黑色眼珠。 姜南晨结婚的日子定在下个星期的周一,来了很多名流达贵,可欢笙都不认识,在秦思眼中,欢笙是被圈养在家中的金丝雀,与世隔绝,在她自己眼里,她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所以她永远当不了任何人的贤内助。她只喜欢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姜南晨从不带她参加商界宴会,就是了解她的脾性。 姜南晨和秦思这一对金童玉女,毫无置疑的成为了婚礼上最瞩目的焦点,一个容貌与能力皆俊、气场十足的男人与一个漂亮自信的女人站在一起,人人欢笑着说恭喜! 欢笙今天身着紫色长裙,浪漫与神秘,天使与恶魔这样美丽的矛盾,大概就是说她了…… 姜南晨站在神父的台前,直直的看向走过来的秦思。秦思的美貌惊艳了所有人。他们终于站在一起,步伐一致。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吸引了目光,这样神圣的场景,再无暇多管欢笙。 仿佛全世界都醉了,只有欢笙清醒着、孤独着。 牧师说:“今天我们聚集,在上帝和来宾的面前,是为了姜南晨和秦思这对新人神圣的婚礼。这是上帝从创世起留下的一个宝贵财富,因此,不可随意进入,而要恭敬、严肃。在这个神圣的时刻这两位可以结合,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么理由使得这次婚礼不能成立,就请说出来,或永远保持缄默。” 全场寂静! 那么相配的一对,谁忍心反对? 没有人的脸上不带着祝福的笑,连欢笙的嘴角都扬了起来。 如果不能伤心,那就微笑。 她这样的人啊,怎样都可以生存的,即使是吞着匕首也可以坚持着走完最后一步…… 姜南晨和秦思牵着手,和大家一起听到神父的声音:“新郎,你愿意娶新娘为妻吗?” 意外的,没有等到姜南晨脱口而出的我愿意,而是仿佛无止境的沉默。 秦思紧张的看向身边的男人,手不由得握紧了他的手,就在这时,从外面噼里啪啦的闯进来一拨人,带头的男人哑着声音喊:“你们不能结婚!” 他来到那一刻,秦思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也终于摔在地上,无法复原了。 姜南晨一点也不惊讶,仿佛意料之中,他毫不贪恋的放开了秦思的手,最后,却是秦思紧紧抓着他的手,他慢慢的掉回头,平静无波到不含感情/色彩的眼神,直直的看向她:“演完了。” 秦思红着眼眶,被冲上来的男人狠狠拽离姜南晨。 而姜南晨面无表情的走向站在台下,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还没缓过神的欢笙,他笑了,那笑含着无尽的沉痛,伸手,第一次带有力气的拍了拍她的头:“为什么始终等不到你的一句反对?” 剧情反转的快而模糊,许多人站在原地,都觉得自己的脑细胞不够用了! 在与秦思的婚礼上,南晨说:“欢笙,你喜欢一个人,却连一步都不愿意走,那么这一百步只好全都由我来。” 欢笙捂着嘴巴,瞪大了泪眼。 姜南晨这个人有多坏?他坏到亲手把自己结婚的请柬送给了他最爱的女人,只为换来这个女人的一个反对,然而,没有反对、没有抗议,只有一份欢笙的淡漠。所以那一天他气急败坏的走了。 所有人都看出来欢笙爱他,而他自己却患得患失,他是个恶魔,他要消除自己的患得患失,他更要打破现在和欢笙的关系,所以,他坏到让欢笙痛苦到了现在…… 这场婚礼,对于秦思的目的,是逼出当年强行要了她的弟弟,去见自己的父亲最后一面,这是父亲最后的愿望,而且,她想也许弟弟的出现,可以救父亲一命。 这场婚礼,对于南晨的目的,一是报答秦思父亲当年的知遇之恩,二只为欢笙。 而欢笙给他的反应,从来都是……没有反应。 【ps:欢笙说:不是我没有反应,而是我不敢有反应。】 第十五章 醉一场,又怕什么 到了今天,被拽着离开的秦思终于知道:姜南晨知道欢笙爱他,但并不肯定,甚至有些害怕欢笙并不爱他。 她流着泪笑了出来,笑可笑的自己,她终究知道:不是欢笙一直爱姜南晨,而是……姜南晨一直爱着欢笙,不为人知、义无反顾的爱着! …… 婚礼就这样出人意料的结束了,在姜南晨眼里,结束从来就是另一场的开始,而这场结束,落下的烂摊子,不过是为下一场的开始点缀了一些精彩前的烟火。 在他眼里,仿佛所有都是生生息息的。 他结婚的大日子,却是给了欢笙一个真实的他。欢笙在被姜南晨带着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老实说,她蒙了。 就那样抛弃了所有人,所有指责和无奈,所有震惊和难过,姜南晨带着欢笙,露出了一个不管不顾,甚至在别人眼里不负责任的自己。欢笙也觉得他不负责任,这次出逃,莽撞的不像是一个成熟男人做出的事情。 他还是南晨吗? 不知怎么,她的脑海里再次响起那一道让人心生孤冷的嗓音:“欢笙,你喜欢一个人,却连一步都不愿意走……” 路边人来人往,从哪家店里传出了低沉的歌声:“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时光苟延残喘,无可奈何,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走上一生,只为拥抱你,喝醉了他的梦,晚安……” 在她眼睛里的那座孤岛,没有悲伤但也没有花朵,被他正好一直收入眸底,所以今天,她被他带走了,但她却不知道,他的带走,对她来说是拯救,还是迫害。 眸里的泪花不代表悲伤,欢笙缓缓的扬起嘴角,她不止是蒙了,她还傻了,她清楚知道:无论是拯救还是什么,她都会跟着他走,只要他带。 在他们背后豪华的殿堂里,乱成了一锅粥,秦思的家人愤怒离去,知道目的后才肯罢休,却叹息于秦思不懂把握住姜南晨。欢笙和南晨的家人陷入了尴尬的等待里,等待着那两个兔崽子回来。 只有一个悠悠闲闲的吃了个水果,慵懒倚靠精致桌身,看着手里的照片,笑了。他就是欢宥,照片里有三个人,到了今天一个人无聊的站在这儿,而另外两个人,潇洒逃之夭夭。 “闹吧,乱吧,我自悠闲游周梦。”看着眼前的乱景,欢宥放下照片,哼了一句转身离去…… “这个南晨,真是让人不省心,我快不想认他这个儿子了!你说说,都二十六七的人了,还这么……”姜清祈狠狠的揪下了别在胸口的家属牌,顿了顿,才知他是最不该发脾气的。 真该愤怒的,其实是欢家,女儿就那么被带走了!就那么被姜南晨不打一声招呼的带走了!家人怎么能不气?说担心是假的,他们都相信南晨在欢笙身边欢笙不会怎样。 倒是有一点,两家人共同忧虑着:这两个熊孩子不会就此……不回来了吧? 两家人对视一眼,姜清祈平复了一下呼吸,说:“这件事是我们家不对,我一定会尽快联系到南晨,让他把欢笙赶快给带回来……” 这件事惊动了,媒体。 五花八门的报道随之出世,有人说:是欢笙的错,姜南晨好好的婚礼,还不知是不是她暗中勾/引破坏的。讨论世界里各人各看法,唯这个看法让路过听到的欢宥冷嗤了一声。 就他姐那么懦弱的性格,那么多年,连一句喜欢都不敢说,甚至在姜南晨要结婚的时候刻意与姜南晨保持天与地的距离,有做小三的潜质么?!别侮辱小三了。 私人别墅布满了美欧建筑的气息,欢笙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还以为自己是在飞机上。 她只记得,南晨把她带到了飞机上,后来……后来就想不起来了。 陌生的环境让她微微不安的起了床,拉开窗帘,连外面的世界都一样如此陌生。 “这是哪儿?” 她望着风景,自言自语的呢喃。 “美国。”回答声不急不慢,却听的她心一惊, 她一转头,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俊美男人,不禁紧紧攥起了手掌。 姜南晨仿佛浑然感受不到她的求知与紧张,缓慢的走近她,凝着她继续说:“我带你来这里是让你感受一下你爸妈住了很久的环境。” 他知道,这些年,欢笙不是不想爸妈的,相反的,没有任何一个儿女会不想念爸妈,所以趁这个时候带她来到了这里,顺便避避南城的风头。 “南晨,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是在离家出走?” 欢笙前顾忌后害怕的性格最让南晨不喜。 他的姿态漫不经心,惬意悠然,“是你说的,当乖乖女没意思。” 一句话,把欢笙堵死。 是啊,当乖乖女没意思,这话出自她口,而他现在是在干嘛?在和她一起,努力的做一个坏孩子吗?! 她沉默了下,说:“就算是要离家出走,你也不该选在你结婚的那一天的,被抛下的新娘子,没有新郎的婚礼,你知不知道……” “欢笙也会对我上纲上线了。”是啊,她一切都还不知道,他和秦思结婚,不过是互助,无关感情。 所以,她现在真的是在对他上纲上线…… “你明明也想离开的。”姜南晨看着这个自己把自己捆住的女人,诚心说了一句。 从婚礼到现在,姜南晨只诚心说过两句话,第一句:欢笙,你喜欢一个人,却连一步都不愿意走,那么这一百步只好全都由我来;第二句:你明明也想离开的。漫长的语句或是简短的几个字,都是为欢笙。 “是,我想,我想的不仅仅只有离开,我还想要好多,可我醉不了。”欢笙苦笑。我醉不了,我那么清醒的知道不可以,我也想醉,可我就是醉不了。 “我是什么性格,怎么让自己那么痛苦。”她坐倒在地上。 姜南晨把她抱起来,叹了口气,“醉一场,又怕什么。” 第十六章 一场欢笙不敢提的梦 “我是什么性格,怎么让自己那么痛苦。”她坐倒在地上。 姜南晨把她抱起来,叹了口气,“醉一场,又怕什么。” 醉的忘掉所有,甚至是忘掉自己,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那么紧绷而违心的承受着生活给的呢。 如果我们注定不会分开,就一直会在一起。那一天,姜南晨深深地吻了她。 暗恋不敢说的不止是她,还有他,欢笙,你有没有发现,以前在南晨身边徘徊的女子没有一个像你,如果你是正面,那她们都全是反面,这样是因为南晨也学着逃避过你。 乔文问他今晚想要哪个? 什么女人都可以,但必须不能像欢笙。这是他曾经对乔文的回答。 他也逃避过这份爱,可每一次当看到那一张张和欢笙完全不同的脸孔和气质时,逃避宣告失败。 每一晚,他也只不过是看着她们入睡,只是看着而已。明明完全不同的一张脸,他却越看越像是欢笙,他就这样独自坐在沙发上失眠了一夜又一夜。 每天早上,让欢笙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好像就放心了什么一样。 放心着:他成功的隐藏了自己的感情。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荒唐了一生…… 今夜,宁愿错,也不要错过。 “唔……”对这一个吻,欢笙好像盼了几万个好久好久,以至于当真的到来的时候,她有一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爆棚。 他为什么要吻她?为什么? 欢笙忽然泪流满面,隔着泪雾的双眸,直直的盯着这张俊脸,她慌乱不安的心说想要一个答案,可又有些闪躲的惧怕…… 她这样可耻的跟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要一个答案,是不是已经成为了第三者了? 欢笙摇着头,南晨这样优秀的人的生命里,怎么能有“第三者”这个污点的存在…… “不……”她试图推搡着他,姜南晨却一把抱紧她。 似乎是生气于她这种永远不敢争取、永远不能像他一样义无反顾的态度,姜南晨像一只寻仇的蛇紧紧勒住她,让欢笙再也无路可退…… “欢笙,欢笙……” 她以为他要说什么,他只是喊她的名字,一遍遍的在她的耳边,呢喃着她的名字,好像他的喊声里藏着千言万语,欲言又止。 他们就这样没有睡着,却紧紧抱在一起一个晚上。 ****************************************************************************************************************************************************** 清晨,欢笙缓缓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床边的男人穿着白色衬衫,用他一双幽深的眼睛凝视着她的睡颜,哦,是什么时候,她在他的怀里沉入了梦乡?不知道,不记得了。 “乖,起来吃早饭,然后我带你出去转转。” 姜南晨温柔的勾起嘴角,看着还处在迷蒙状态里的欢笙,目光平静,深不可测的眸底却全是宠爱。 欢笙伸了一个懒腰,他没有对她解释昨天的举动,好像那真的是个梦,在她醒来以后就一切如常。 他不提,她又怎会提? 南晨知道,欢笙懦弱。 他就这样看着她,她在想什么,他都知道,知道的越清楚,心里越悲哀,到底什么时候,欢笙能够勇敢一点,为自己争取该有的权益!她在怕什么?她怕的太多太多。 他是要等,还是主动出击?昨天主动出击了,但这个女人也被他彻底吓着了。 而现在,又缩回了自己的龟壳里。 姜南晨做梦都想有一天,欢笙会不管不顾的跑到他的面前,眼里写着抛弃一切的决绝大声的告诉他:姜南晨,我爱你! 而不是一步都不敢走的停留在原地,只会用伤心的目光看着他,缓缓后退…… 他能等到那一天吗?姜南晨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不是说好了,她一步不肯走,那所有的步伐就由他来代。 没关系。 “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欢笙低头说! 姜南晨看了她一眼,打开衣橱拿了一套衣服给她,然后转身走向沙发,带着笑意的语气:“第一眼都看过了,还怕我看第二眼?” 欢笙气的想捶他,最后却把自己的脸憋的通红。 他不出去。 她拿着衣服,只好缩到被子里去穿,也错过了他忍俊不禁的表情。 走出房门,低着头在背后老实巴交跟着的欢笙,骤然被突地回过头的男人再一次欺负,可想而知是怎样的欺负。 姜南晨:“嗯,做了第一次,再做第二次果然就顺手多了。” 欢笙:“……” 就这样,欢笙时不时的要被姜南晨给欺负一下,憋屈的啥都不敢说,啥都不敢做。 这就是美国。 欢笙被牵着走在人来人往的路上,她看着四周陌生又熟悉的建筑,想象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弟弟一起走在这里的情景,独独缺了她,她心里总是遗憾的。 但不后悔。 她的目光从远方的铁塔收回,定格在了南晨的背影上,人海如潮,她忽然萌生了一种冲上去,紧紧从背后抱住他的冲动…… 欢笙缓缓的低下头,周遭是陌生的人,脚下是陌生的地方,她还被他吃过很多豆腐,为什么她……不可以? 【场外小剧情:孙心圆说:“被暗恋的男人吃豆腐是什么感觉?”欢笙:“……”孙心圆说:“想抱就去抱,冲上去,展双臂,你平时怎么抱熊的就怎么抱姜南晨!”欢笙:“……”孙心圆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欢笙,你一定要习惯吃姜南晨豆腐啊,否则,你就太亏了。”欢笙:“……”她心里默想道:被男神吃豆腐,她真的很亏吗?!被男神吃豆腐,和吃男神豆腐,有何不同?!原章节在群里,有兴趣的加群,最近查.严只好删减。】 第十七章 同样胆怯,不同作为 她的目光从远方的铁塔收回,定格在了南晨的背影上,忽然有一种冲上去抱住他的冲动,可以吗? 欢笙缓缓的低下头,周遭是陌生的人,脚下是陌生的地方,她还被他吃过很多豆腐,为什么她不可以? 咬着唇,还在犹豫和害怕,最终是那抹冲动占了上。下一刻,欢笙陡然松开南晨的手,从后面猛地抱住了南晨,同时,姜南晨停下了步伐,一动不动的像是木偶。 画面仿佛就此定格。 国内。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报道上,欢笙在背后抱住了南晨,南晨亦没有拒绝,低垂着眸,俊美的侧颜没什么表情,可是嘴角微微勾起的弧线,好像在告诉所有人:他心情不错。 已经知道他们消息,同时看到这则报纸的两家人坐在一起,震惊到极点。 看到那副气场和谐无比的拥抱图,欢宥愕然了一瞬,他姐姐既然也敢主动了,难道……真的和姜南晨确立关系了?! “他们在一起了,这可怎么办?”欢笙的母亲梁伊捂着嘴巴说。 欢宥咳嗽了一声,显得有些放荡不羁:“这有什么不好办的,又不用对谁解释什么。南晨哥也不是带着我姐逃婚的,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呗,啧这世界上又多了一对有情人,你们应该祝福。” “可是,可是这……”梁伊叹了口气,“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是啊,当时南晨结婚的时候,欢笙不还高高兴兴的祝福的嘛,他们这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发展的未免太迅速了!”尤安梵附和。 两家的男人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两个孩子的做法都那么不成熟,对待结婚说是一场圈套就是一场圈套,事先所有人都以为南晨和秦思是真心相爱,现在又和欢笙闹了这么一出,谁知道又是圈谁进来、救哪个人命的套儿?简直胡闹!”欢谦脸色难看,字字咬牙。 欢宥小心翼翼的观察了着,吞咽了下口水,不敢再说什么…… 姜清祈深吸了一口气,深沉的丢下了一句:“一切都等他们回来的。”便走了。 两家大人相继离开,带着或是愤怒或是震惊或是等待的心情,偏就是没一个人真心觉得这是一件好事的。 欢宥独自坐在阳台的椅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好玩的摩挲着姜南晨和欢笙拥抱的图片,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如果你们回来以后被打死了,我会给你们收尸的……” 另一个地方,同样看到这张报纸的人却是在惨白的医院里。 秦思穿着黑色套装,合上报纸流下了眼泪,那一日婚礼上,南晨拽着欢笙在大庭广众之下离开的画面成了一根刺,插在她心上,怎么拔都拔不出来,她每一次试图伸手,单只是碰上就觉得疼,心痛到无法承受。最后,她再也不敢去碰。 这段相处的日子里,姜南晨,对她真的是一点不舍都没有啊……她是如此的没有魅力吗?欢笙就真的那么好吗?有些事愈想愈悲伤,何不如不想。 她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心里眼里全是姜南晨,现实却是:儿子也就是她弟弟的归来成功让父亲有了求生意志,被手术抢救过来了,但医生说了最多能维持三个月,到了时候,父亲还是要离开。 “在想谁?”秦逸无声无息的坐在了她身边,明知故问。 秦思摇了摇头,有些畏惧的从旁边移了移,是的,她怕他,从婚礼上被拽离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愤怒后失去理智的秦逸就像一个六亲不认的魔鬼。在那一天,他就那样残忍的不顾她哀求,要了她。 “秦思,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秦逸笑着点燃了一根烟。 秦思苍白的脸面无表情。 秦逸抽了一口,转过头,徐徐的把烟雾吐在她的脸上,秦思憋着一口气,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一把扇了他一巴掌。 她猛地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烟从他的嘴角落下,秦逸苦笑着伸手捡了起来,扔进了垃圾桶,秦思,你永远也得不到你爱的人,就像我一样。他目光如剑,追了上去。 秦思,既然我们不能相爱,那么就同病相怜吧…… “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回到家,欢笙再次不安的问道。不经大脑的抱住他只换来了他一句:“欢笙,我们在一起。” 语气,理所当然,更是充满了毋庸置疑的坚定,她当时就愣了,做梦的不真实感重现。 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差一步就生米煮成熟饭了,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 欢笙抽了抽鼻子,抱着他的脖子低声问:“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你猜。” 姜南晨勾唇,邪魅的弧线醉迷天下。 咬唇,欢笙摇了摇头:“我不敢。” 不敢猜。 “胆小如鼠。” 姜南晨幽幽评价,欢笙哼了一声,却没敢反驳。 下一刻,姜南晨吻了吻她的脸颊,才宠溺的看着羞赧的她,慢条斯理的说:“有一个笨蛋早就被我给惦记上了,然而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还不懂吗,欢笙……”他的眼睛漆黑却亮晶晶的,多像夜空里美丽的繁星,欢笙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看着他的眼神恍惚着,就听到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响起:“我爱你,也许在你还不爱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了你。我说你胆小如鼠,其实我何尝不是……” “我如果不是,我就不会在你面前上演和别的女人亲密戏,一次又一次,一场又一场,以为可以逃避对你的感情,胆小的连面对这份爱的勇气都没有……最后才发现,有些事越逃避看的越清楚!我如果不是,就不会在看到你每一次急着躲离的样子后,揪心到极点,却只能佯装无关痛痒的将戏终结!” “但是欢笙,虽然我同样胆怯,但我敢做出行动,无论是推开你还是拉来你。而你不敢,你一步都没有为我走。” 欢笙说:“谁说的?”她企图狡辩,“上次我为了拿回你公司的机密档案不惜羊入虎口,那不是在为你付出是为了谁?” 姜南晨淡淡的掠过她不服气的表情,“嗯,你不求回报的付出可能注定你得不到我。”一旦他不知道她爱他,甚至她为他所谓的付出,也许错过,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第十八章 我敢再也不离开你 听完这番话,欢笙的眼眶生生红了一截。听到的都是真的吗?如果都是真的,那她是有多幸运,她暗恋的人也一直都在爱着她?是这样吗?! 她呆呆的,看着傻傻的。 他说:“你不言不语、不求回报的付出恰恰可能成为我们不能在一起的最终病根。” 也许真的都长大了,所以太害怕失去,害怕到不敢做出任何争取幸福的行动。欢笙看着他,眼里似乎有很多语言将要阐述,然而最后,南晨看到她只是扯着嘴角心酸的笑了笑,云淡风轻的说:“从没得到你,却感觉好像……已经失去了你,千千万万次。” 南晨伸手轻抚了抚她粉嫩的脸蛋,辗转口齿的文字愈发清晰:“和秦思结婚是为了逼他弟弟出来,因为他弟弟爱着她,她要和别人结婚了,他一定会出来。为什么要叫他出来?因为秦思的父亲危在旦夕,秦思的父亲要见这个儿子:曾经毁了秦思的这个男人。毕竟,他是他的儿子。我答应她……一是秦思的父亲曾经对我有恩,我报恩而已,二我就想看看姜南晨在欢笙的心里到底有多重要,重不重要到她不顾一切的跑到他面前对他表白,从秦思的身边抢走他……结果已经出来了,你险些让我以为我一直都在自作多情,你根本不爱我。欢笙,你爱我吗,为什么你一步都不肯走……” 爱情里,总要有一个人先主动,还好,姜南晨不是一个甘愿错过的人。……话语戛然而止,听着他似痛苦似无奈似苦笑的口吻,欢笙泪如雨下,骤然抬起头堵住了,姜南晨性感的薄唇,她抱着他的脖子,无声的哭泣着。 南晨深邃的眸子凝望着她,最后,看到她从唇齿里无力的吐出几个字:“我不是故意的……” 两唇相互贴着,欢笙说:“我不是故意不走的,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不笃定,很怕受伤。我没有小说里赵默笙不顾天不顾地追何以琛的勇气,我不完美,但我爱你是真的,我真的爱你,姜南晨——” 南晨扼住她的后脑勺,化被动为主动。书桌上的东西全部被南晨一把挥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并没有打扰到他们,他们相拥着彼此,第一次靠的那么近。 如果爱是音乐,那么爱的节奏,却过于危险了一些,差一点点就可能错过一辈子…… 欢笙红着脸装作鸵鸟,怯怯地埋在姜南晨的怀里,最后被姜南晨一把抱起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欢笙,我们回去就结婚吧。” “什么?” 这,这节奏是不是有点太快了?欢笙一愣,呆呆的看着他,特傻的问了一句:“你不会后悔吗?你……真的认定我了?” “你呢?”姜南晨好笑的反问。 欢笙这次一点也不犹豫和胆怯,她大声说出口:“要是我的爱里有那么一丝质疑,我都不会爱你爱到现在。” 更通俗的来说,就是:她肯定的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早已在心里坚定的认定:姜南晨,这个男人,就是我爱的人。 而现在……是要变成我的爱人了吗?! 下一刻,姜南晨接话:“欢笙,我认定你了。” 他一个字一个字,一字一顿的说给她听,他觉得这句话是他有生以来,等了很久很久才终于可以说出口的一个决定,容易下的决定,却艰难的通过了自己又通过了她,终于说出来了……那么难得,那么难得…… 姜南晨眼眶红红的,欢笙亦是,爱情表面看似好容易,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其实经历爱情的内心,恰恰与它的表面相反,丝毫不易! 欢笙,我认定你了…… “我怕你错把感动当爱情。” “好笑。“对于欢笙的话,姜南晨,暗着眸,冷冷一哼,“你什么时候做过感动我的事了?” “我……”欢笙竟然无言以对,是啊,她爱他,但从来没真正为他做过什么啊!如果一定要说她为他付出了什么,那么就只有一样,那就是:离开他。 在争取他这方面,是空白的。他气就气这个吧。 她突然笑了,伸手擦干自己的眼泪,仰起头看着南晨说:“我怕你错把亲情或者友情,当爱情!” “我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姜南晨真恨此刻故意折磨他的欢笙,她知道他爱她,所以放肆了吗。 谁说相熟已久,太过了解,就变不成恋人? 欢笙泪眼迷离,埋在他怀里,声音充满感动的哽咽,没有怀疑的响起:“只要你敢肯定,那我也敢,结婚就结婚!”终于明白,只要你爱我,再多的情敌我都可以不怕,终于明白,原来怯弱的欢笙想要勇敢起来,她的勇气只能有一个来源,那就是:南晨。竟然只有姜南晨能给她勇气! “敢明天回去吗?” “敢!” “敢对着两家人甚至全世界说你爱我?” “敢!” “敢对着秦思说吗?” “敢!” “心里不要再想着离开我了……” “敢!” “……” 欢笙笑倒在南晨的怀里,看到他眯起的黑眸仿佛透露出一丝危险,她笑的更欢了,毫不畏惧的冲他大喊道:“姜南晨,我敢……再也不离开你!” 话闭,他看到了她眼角下落下的晶体,俯身吻了上去。“敢就好。”他沙哑的说。 说回去,就回去,次日一早八点他们坐飞机到了南城就直奔姜南晨的家里,由于姜南晨的事先通知,所以两家人早就约在一起等着了。 听到门被从外面“啪——”推开来的声响,家人们都投去了目光,一眼就看到姜南晨身穿笔挺西装,内敛的气场过于王者的缓步走了进来…… 他牵着欢笙,幽深的黑眸一一扫过坐在沙发的家人,开口说:“爸妈,伯父,伯母,欢宥,我带欢笙回来了。” 姜清祈耐得住性子,他看着他们,先慢条斯理的问:“玩够了?” 第十九章 向全世界告知爱人是谁 姜清祈耐得住性子,他看着他们,先慢条斯理的问:“玩够了?” 姜南晨剑眉一蹙,抿着薄唇没说话。果然,姜清祈的安静有迹可循,他以众人看不清的速度迅速走到姜南晨面前给了他一耳光,“混账!”口吻利落的像把尖锐的匕首,狠狠的插在众人的耳廊里。 “姜南晨,你是不是以为你很聪明?把全家人都耍了,你很得意?还是说你认为你真的无人可敌?婚礼结束不知道说清楚一切真相就拐走别人家的女儿这事你都干的出来,我今天才知道你就是个不负责任又幼稚到极点的强盗!嗯……兴许还觉得在自己的婚礼上带走别人家的女儿是一件很酷的事情吧?!” “我没这么认为。”姜南晨呼出了一口气,欢笙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他紧紧的牵着。 她咬唇,难过的看着他,早就知道。这是场硬仗,早晚要面对。可是,看到他被揍,她心疼。 选择在婚礼上带走欢笙,是南晨气糊涂了,气到了最后欢笙还是什么都没说,他气到忽略了一切只想带她走到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的地方去,质问她,为什么不爱他……又或者是,为什么明明那么爱他,就是不肯说,不肯为他哪怕半步,不够爱吗……他气她的无动于衷,他气她的软弱,更气自己在爱情这件事上还没有欢笙淡定,呵,最后气到……低头认输。 姜南晨深邃的看着众人,却是对着自己的父亲说:“爸,我和秦思举办婚礼的原因你都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多解释了,我和她从没有开始就不存在结束。” “好,暂且不提秦思,就说说……你和欢笙是怎么回事?” 早在姜南晨开口说第三句话的时候,欢笙就被自己的父母亲给拉到了一边,母亲不停戳着她的头,似乎在斥责她,目光却满含担心和无奈。 欢笙抵着头抽了抽鼻子,下一秒,她听到姜南晨的回答是:“我和欢笙彼此相爱,而且是早就爱上了,只是她不说,我也没说,但就在我带她走出去的这段时间里,彼此……坦诚相待了。” “是哪一个坦诚相待啊?”慵懒靠在沙发上的欢宥痞气的笑了,“相互把衣服解开的那个坦诚相待吗?!” 南晨幽冷的目光“嗖~”地射向了说话的男人,欢宥正啃着苹果,被这一看,苹果直接从口里掉了下来。 靠…… 南晨哥,你至于用那种杀人的目光剜我吗?我可是你爱人亲爱的……弟弟啊!!! 迫于姜南晨的气场,欢宥乖乖的对着浑身散发地狱气息的姜南晨,和蔼的笑了笑,然后,彻底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快说,是哪个坦诚相待!”两家父母终被欢宥影响,直接被吓的全部看向了欢笙和南晨,“你们不会真的已经……” 欢笙心里真的骂死了这个可恶的弟弟,她忽然嗅到熟悉的味道,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经在南晨的怀里,被他搂着,好有安全感啊,慢慢的抬起头,花痴般的看着那张俊美的脸孔。姜南晨同样低头,宠溺的看了她一眼,回答:“没有。” 呼…… 众人放心,欢宥心里切了一声,无声的补上了两个字:才怪! “没骗我们吧?”不约而同的问声,让欢笙羞红的脸愈发像猴屁股,她哎呀了一声,“你们真的是够了!!!” 说完,推开姜南晨,低着头匆匆跑上了楼。 姜南晨双手揣着裤袋,皱眉头凝视着面前的两家父母,顿了顿,低沉的说:“反正,她注定是我的人,所以,我不急。” 他上楼的步伐倏然停住,没有转身,众人只听到他的通知:“对了……等到这件事平息后,我要和欢笙结婚,伯父,伯母,希望你们答应我做你们的女婿,爸妈,也希望你们能答应欢笙做你们的儿媳妇……” “要是不答应呢?”姜清祈和欢谦一同沉声问,他们的妻子面目表情早已僵硬到了极点。 姜南晨仰头看向楼梯,慢慢的说:“要是不答应,我们可以私奔一次,也可以私奔第二次。” 口吻平静,心平气和的态度,却惹怒众人! 哪家晚辈结婚是这样对长辈说的?气死个人。 欢宥看到姜南晨彻底消失在楼上以后,才敢开口说话,他呼出了一口气,看着两家父母傻乎乎的表情,哼了一声,道:“你们啊,能制得住霸气的南晨哥吗?我看:不能!” ******************************************************************************************************************************************************************************************************** 刚回来第二天,消息灵通的媒体就都堵在了公司门口,为那场无疾而终的婚礼寻找引人瞩目的看点。 有些真相始终不能为人所知。一旦告诉媒体,婚礼背后逼弟救父的事情,那么那位姐姐和弟弟的丑闻也将随之被挖出水面,可想而知最后的局面会多难看。 坐在不远处的车里,后座里戴着墨镜的俊美男人看着这一幕,英气逼人的剑眉微微一蹙,司机一看立刻说:“总裁,要不我们走后门吧?” 但却得到了姜南晨的拒绝:“不用。” 姜南晨转念一想,不如就借媒体让全世界都知道:欢笙是他的,包括远在美国的高之!不告诉点媒体有看点的消息,媒体能走?虽然,媒体始终被他掌控于鼓掌之间:媒体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 他降下车窗,墨镜下的黑眸深邃而晶亮,想起在家里的女人,薄唇情不自禁的勾起,冷硬的轮廓罕见柔和…… 第二十章 他说我就信 “你从哪里来?” 欢笙直直看着眼前的黑影,心中感到异样的难过,可是影子不给她时间反应过来就消失了,她匆忙的四处寻找,“你在哪儿,你回来……” 黑暗里,女人的哽咽声,却只有女人自己能听得到。 “姐。” 啊——醒来以后,是欢宥哭笑不得的表情。欢笙这才注意到自己紧紧抓着他的膀子,慢慢的松开。欢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她头上的汗,叹息道:“都和南晨哥在一起了,怎么做的竟是噩梦……” 欢笙默默的擦去脸颊上的眼泪,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梦,真是一个说不清来历的东西,偏偏有让人沉浸到里面去的魔力。” “呀呀,姐,你梦到什么了?哭的那么伤心,我知道了!你梦到南晨哥不要你了是不是?嗯??” 见欢宥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欢笙没忍住,气的一脚要踹过去,却被眼尖的欢宥麻利躲过。 “凭什么就一定是南晨不要我,我,我梦到我不要他了……”欢笙信口胡编。 “哦,既然是你不要他的,那你哭个什么劲?!”欢宥好笑道。 “不告诉你!!”欢笙哼了一声扭过头。 欢宥哈哈大笑,对着欢笙背后的男人说:“南晨哥,听到了?我姐时时刻刻都想着不要你呢,连梦里都是!!!” “切,我知道南晨去公司了,你吓不到我。”看着欢宥煞有其事的样子,欢笙分外不屑。 姜南晨看着那女人的后脑勺,对欢宥点了点头,当作打招呼,欢宥仿佛“嗯”了一声,幸灾乐祸的瞥了姐姐一眼,转身走了。 看到欢宥不发一语的离开,欢笙面目表情逐渐僵硬了起来,那熟悉的气场真不是盖的…… “回头。”南晨说。 欢笙苦瓜脸,慢慢的掉回了头,咬唇楚楚可怜的看着姜南晨,却听姜南晨毫不怜惜,低漠的嗓音:“别装可怜,刚才谁张扬跋扈的说准备不要我的?你倒是不要个试试。” 欢笙捂脸,运气是要有多好才会真撞枪口上了。 “我无时无刻不在你身边,所以,说话之前先动动脑子。”姜南晨慢悠悠的说完,拉开椅子坐在了欢笙的对面,举止带着别人触及不到的清贵。 欢笙转了转眼珠子,轻灵的声音带着笑道:“你无时无刻不在我身边?你是鬼啊?!” “继续。” “继续什么?” “贫嘴。” 欢笙倒了一杯茶给姜南晨,她不依不饶道:“我不贫嘴,是你说话有疏漏!” 姜南晨嗅了嗅茶香,薄唇贴着杯沿微抿了一口,慵懒的抬了抬眼皮,“请欢小姐搞明白中心思想不是我会不会无时无刻不在你身边,而是不许再说一些不应该说的话。” “比如?” “比如,你不要我了。”姜南晨坦坦荡荡,让谁也没看到他耳后根的红色。 “你那么怕我会不要你啊?”欢笙喜滋滋的问,心里甜甜的。 “怕。” 一个字的答案被姜南晨脱口而出,真的让欢笙很感动,前提是如果这个男人脸上没带那种取笑她的微笑。 欢笙哼了一声,低声说:“我知道你一点都不怕。” “对,我一点也不怕。” “你……” 姜南晨是故意气她,她果然恼怒非常,如果不是长辈来了,他觉得今天的脸要被,茶泼。 “欢笙,和妈妈上楼谈一谈。” 梁伊的突然来到,让欢笙措手不及,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对姜南晨仰高脖子:“改天泼!” 姜南晨挑挑眉。 梁伊目光流转到姜南晨的俊脸上,莫名的叹了一口气,“等她一会儿吧?” “嗯。”姜南晨对梁伊点了点头,眸内色泽微深,目送这对母女上楼,他看着窗外的风景,心像是被凉风给吹过:欢笙,这一次,你能为我坚持下来吗? 二楼。 欢笙的房间里,紫色斐然,主人坐在化妆台前,梁伊拿着梳子站在背后,慢慢的帮她梳头。 “欢笙。” “啊?”欢笙应道,“妈,你要谈什么?” 梁伊盯着女儿的后脑勺,许久,才移开目光,温柔地笑道:“真的决定,和南晨在一起了?” 欢笙心生羞赧,下一刻,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坚定的点了点头。“嗯,妈,我确定,我爱他,而且很久很久了,我不想错过他。” “可是,你有没有觉得,你们根本不像是爱情?欢笙……”梁伊叹了口气,放下梳子,对着镜子里的女儿说,“也许你们错了,你们只是亲情。” “妈,你在怕我们错了吗?” “是的,我害怕,一旦经年过后,你们后悔了,那是悲剧。” 欢笙站起身,转头对着梁伊说:“妈妈,我真的确定,我对他,是爱情,而他对我……”顿了顿,她继续说:“他说不是亲情,他说不是友情,他说他不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我相信他。” 梁伊愕然:“你问过他了?” 欢笙微笑着回答:“我不是问,我的原话是:我怕你错把亲情当爱情,我怕你错把友情当爱情,而他说,他不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他说他不会,他说我就信。” 梁伊艰难的说:“你爱他?坚定的爱他?” 欢笙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脸蛋,最后……她点了点头。“妈妈,鞋子穿在脚上,只有本人才知道到底合不合脚,你说我和他不像爱情,可我觉得我们就是爱情,而且还会将这样的爱情延续一辈子。” 梁伊看着面前坚定的说自己爱上了的欢笙,目光恍惚,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她低声:“只要你不后悔就好,只要他不后悔就好。我就是怕,你们做错了选择,最后耽误了自己也耽误了别人,如果能够及时制止,是对你们负责任的表现……” 欢笙把梁伊的手握住,以轻松的姿态说道:“妈妈,我们也不小了,我们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不后悔我爱他,永远也不。” 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那么梁伊尊重晚辈们的决定,她看着欢笙,一转眼,小女孩儿都长的那么大了,都会在妈妈面前宣告自己,有爱情了,可能,都快要成为别人家的人了,心里不免有些带着惆怅,祝福的惆怅,她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长发,“姜南晨这个人,为人城府深不可测,连他的父母都不能够完全看懂他,你确定,要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 她还是不放心。其实作为一个母亲,她的愿望很小,并没什么,要让女儿攀豪门的心理,这个世纪,攀什么都不如攀自己强。她的愿望很小,她只是希望女儿可以找一个平凡而不平庸的人,油米柴盐、平平淡淡的生活着,最好是一路顺畅,那些曲曲弯弯她一点不想欢笙去经历。 而姜南晨这个男人,不平凡,更不平庸,甚至遥不可及像束光,永远也摸不到,却让所有人砸破头都要去抓住,难免有人在抓的过程中不禁意的伤了欢笙,伤了她的女儿。 所以,欢笙和南晨在一起,真的合适吗? “我确定我确定!”欢笙眼神坚定,自信的展开笑颜,“他的城府再深不可测也不会舍得用在他爱的女人身上吧?!” 梁伊听到这话哭笑不得,蜷指揍了她的脑门一下:“他爱的女人……你也不害臊。” 虽然是秋天,可窗外的阳光,明朗到极点,窗内响起了欢笙清脆的笑声:“妈,原来你就是要和我谈这个啊,现在你确定了吧,确定你女儿的心意了吧,你就放宽心啦……那我走啦,南晨在等着!” * 不管他是什么人,不管他是怎样的人,如果我爱他,那么我爱他就足够了,其他,我都不要理会。 ——欢笙。 第二十一章 他问她,他是谁? 快速的跑到阳台,欢笙却看到姜南晨手里拿着她的笔记本,仿佛听到了她的脚步声,正在低头默看的男人转头,一笑魅惑。 “我喜欢路口的转角,和潮湿的地面、昏黄的路灯,我喜欢朦胧的画面,到了现在,我仍旧喜欢,一如我仍旧喜欢心中的那个他。”顿了顿,姜南晨舔了舔干涩的薄唇,缓声问:“他,是谁?” 她红了脸,恼羞成怒,撒泼:“不许读,还给我。” “回答我就还给你。” “谁给你的?还是你去我房间偷偷拿的?”欢笙不答反问,上前就抢。 姜南晨稍微举了举膀子,就让她够不着,他看着她急促的样子,晃了晃手里白色的本子,慵懒道:“今天是中秋,你弟弟送我的礼物。” 欢笙:“……”该死的欢宥,这个弟弟谁要?她免费打包邮寄!! 他膀子依然举着,她却累了,怂了,“还给我……”委屈的语调是真的委屈了。 她的整个世界,可都在笔记本里。 “告诉我,他是谁?” 我喜欢路口的转角,和潮湿的地面、昏黄的路灯,我喜欢朦胧的画面,到了现在,我仍旧喜欢,一如我仍旧喜欢心中的那个他。 姜南晨不留余地的追问让欢笙无路可退,他结婚的那天带她走了的时候,欢笙就早已无路可退,她叹息:“反正不是你……” 纯粹的故意招惹人生气,也绝对的招惹错了人。 “嗯,反正不是我……既然不是我,那我对这个本子也没有必要留情了。”姜南晨淡漠的抬了抬眼皮,就朝远处撒了手。 欢笙惊喊:“是你是你,不要扔……”瞠目看着自己的笔记本依然稳稳的被姜南晨拿在手里,原来他只是做了一个分外逼真的假动作,欢笙气不打一处来,她咬着唇,直直的剜着姜南晨,第三次觉得这男人是真可恶。 她匆促的喘着气,终于在平静中爆发:“姜南晨,你……死定了!!!!!!!” 欢笙让姜南晨“死定”的方法就是在中午的中秋盛宴里,给每一道菜都加了……生姜,要知道,他最敏感生姜的味道,他最讨厌吃生姜了,对,她就是故意让他饿肚子的。 大中午的,大过节的,饿着肚子,看着别人吃饭不好受吧? 姜南晨皱眉看着众人津津有味的馋猫样子,这里难道就他一个不爱吃生姜的?他拿着筷子,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眼,嗯,每样菜都被加生姜,整他的人也是蛮拼的。 “南晨,叫你惹欢笙生气,饿肚子也活该。”尤安梵倒是一点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反而向着别人家的女儿说话,姜南晨皱着眉没松,沉思了一下,他低沉的问:“欢笙今天中午帮忙做了哪样菜?” 欢宥总是看好戏的一副样子比任何人都恶劣:“怎么,你要把我姐帮忙做的菜都倒掉,示为报复?” “啊?“欢笙猛地抬起了头,警惕又危险的盯着姜南晨。 姜南晨抚额,他有那么小气么?!嗯,他在众人心里不小气,就是睚眦必报了……一点点儿! 说实话,真想把欢笙帮忙做的饭菜都倒掉喂猪的人恰恰是提出来的欢宥! 他放下故作夹在的筷子,望着满桌子的“生姜“,冷哼了一声:”姐,你这样对待南晨哥也就算了,毕竟看你笔记本的人是他,又不是我……可你还这样对待我,你亲爱的弟弟?作为姐姐,不觉得太狠心了吗?!“ 嗯,欢宥也及其厌恶生姜味儿,总有那么几个人是你第一次见就不欢喜的,也总有几道菜是你与生俱来就反感的。 看没人倒掉她的菜,欢笙放心了,也得意的笑了:“人啊,狠心点好,太过良善会被欺负,尤其是会被你这种人欺负……别忘了,如果你不拿我的笔记本送给南晨,那南晨想看,能看得到?你私自进你姐姐的房间,偷拿你姐姐的东西,不该被惩罚?不揍你就不错了!” 欢宥无话可说,憋着气脸色难看。 南晨看了看这对姐弟两,无语,叫尤安梵告诉他哪几道菜是欢笙帮忙做的,或者说哪几道菜是欢笙亲自包下的——对着那几道菜,他直接动筷就吃,越反感的食物越要快吃,痛苦也是一时,虽然那一时的痛苦……刻骨铭心。 而两家人看到南晨动筷子进嘴的那一刻的表情,都神奇了:这才是秀恩爱,简直秒秒虐死单身狗,连同单身贵族! 一顿发吃完,欢笙帮忙洗完碗洗完筷子,过节都给家里佣人放了假,偶尔做做这些家务就会觉得平淡的日子,真是温馨…… 不过,所有人都看出来她放心不下谁,所有人也都跟着叹了一口气,相爱相杀大概就是欢笙和南晨这一对了。这欢笙也是,人和心都是人家的了,还在一本笔记本上跟人南晨较劲,有什么意思?! 拿灰色手帕擦完手以后,路过欢宥的时候,欢笙气恼的丢下了一句:“就怪你!” 欢宥撇着嘴,原本饿着肚子就想哭,现在是:就要哭了。 眼看着姐姐去慰问未来姐夫了,他深深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他的恶意,转头拿起月饼,低下头,化心酸为开吃—— 背后的家长看到这一幕,简直哭笑不得,这三个孩子啊…… ****************************************************************************************************************** 房间里。 姜南晨懒懒的半靠在懒人床上,脸色微白,企图饮着红酒冲淡嘴里的味道,已经喝下了四五杯酒,欢笙一推开门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当即心疼的不能自已。真是作死的节奏,最后到底是伤了谁!! 南晨听到动静,抬头,看向她,磁哑的嗓音低低地吩咐:“关门,然后过来……” 第二十二章 真以为我是说着玩的? 南晨听到动静,抬头,看向她,磁哑的嗓音低低地吩咐:“关门,然后过来……” 有些女人一旦爱了,可能会将爱的行动表现在每个角落里,欢笙也许在这些女人里面吧。 欢笙上前才仔细看到,姜南晨一手下面压着她的笔记本,唉,可能笔记本被他看了个遍,觉得没意思了,转而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来玩了,清澈的高酒杯安安静静的让自己伫立在床头柜上,十分识时务的展示静态的美。 “你还玩企/鹅?”欢笙凑近一看,感到不可思议。 南晨云淡风轻的瞥了她一眼:“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无聊到了什么地步才会玩这样的聊天工具?”他摆弄着手机。 “结果呢?”欢笙问,“找到答案了?” “嗯。你的无聊境界已经无人能拯救,无药可医,长此以往,不治身亡。” 欢笙嘴角不可遏制的抽搐起来,抚额,她倒是心疼他干什么,现在都被说……将要不治身亡了!!!! 南晨专注的看着某人的资料页面,突然蹦出一句:“你w名里有我的名字。” 欢笙悄悄的挑起嘴角,装作不知:“没有啊,在哪儿?你太自恋了吧……”明明洒在深处的爱就快隐藏不住,偏还死咬着矜持不放。 南晨说:“楠木青城,第一个和最后一个,不是我的名字?” 欢笙无语:“注意:第一个不是你那个东南西北的南!” “可是同音,这是你对我表达思念的方式,虽然比较晦暗,但是,还不错……” 话语戛然一顿,南晨拿着手机,抬起眼皮,幽深的黑眸,微眯绞着这张骤然凑近他的小,脸蛋,欢笙直勾勾看着他,两目相对,久久,她说:“南晨童靴,你自恋的病必将不治身亡。” “嗯,一起死。” “……”欢笙无语、退身。 南晨放下手机,下一刻,伸手一把拉住了她,对上她怔愣的眼睛,他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抚着她乌黑的长发,笑问:“来不是关心我的胃的?” 欢笙眨了眨眼:“你的胃怎样了?” 姜南晨收回手,冷冷的说:“不怎样,被你折腾的快废了。嗯,你的报复很成功,生姜的威力果然很大。以前,我真是不该把我的弱点暴露在你眼里。” “哈哈,后悔了?可惜本宫已经把你的弱点掐在掌心——” “嗯,我逃不掉了。” 姜南晨这样说,深不可测的眸底一同溢满了暖意,没有丝毫排斥。发懒的她缓缓垂身,把侧脸靠在他的胸口,这种彼此紧靠的感觉,真好。 她一边把玩着他的领带,一边说:“要不要准备一点吃的给你?” “嗯。”南晨闭着眼闷哼了一声, 欢笙听到,立刻就要爬起来,却被姜南晨一下搂住了腰,让她只好重新躺了下来,屋内一片安静,响起了他低沉的男音:“不敢再让你准备吃的给我,到时候再在每样菜里撒点红辣椒,我的胃真的不敢恭维第二次你的折腾。” “……”欢笙撇嘴,“刚才在饭桌上有这“不敢”的觉悟多好,也不至于现在难受成这样!” “合着还是我错?” “就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唔!” 姜南晨用手,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不耐烦的说:“吵死了,睡觉。” 欢笙:“唔唔唔唔唔,”翻译:睡觉就睡觉。“唔唔唔唔唔唔。”饿死你的胃哼! 大约欢笙真是个没良心的,吃了个饱,说睡着就真的睡着了,姜南晨慢慢的睁开双眼,看到她安稳的睡容,薄唇轻启:“小没良心的。” 咚咚咚…… 门突然被敲响,姜南晨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说:“谁?” “我。” 显得沧桑的声音让姜南晨的一双黑眸,深暗了下去,他应了一声,随即宠溺的吻了吻欢笙的唇角,把她的头轻轻的移到了柔软的枕头上,帮她遮了遮被角,这才起身,拿着西装走出了房间…… 一推开门,姜清祈拿着饭盒对他说:“跟我来下书房。” 南晨哦了一声,双手插着裤袋,慢慢的跟了过去,转头眼角的余光无意扫到了走廊隔角的欢宥,悄无声息的站在那儿的欢宥,突然对他做了个搞笑的二货表情,逗的他忍俊不禁。 他想,欢笙有这么个弟弟,是幸福的…… 而欢宥看到南晨跟着姜清祈走进了书房以后,才微笑着转身离开,把世界想简单了,世界就是美好的,他要去玩。 ****************************************************************************************************** 颜色分明的书房里。 南晨坐在沙发上,打开饭盒吃了起来,听到姜清祈站在落地窗前淡淡的语调:“你这小子追女人还真是会追,在饭桌上表现那么一出,你未来老丈人和丈母娘都对你甘拜下风。” 听的人,宠辱不惊的勾起了嘴角。 姜清祈转过身:“打算和欢笙什么时候订婚?” “不是结婚?” “先订婚比较稳,大家都清楚欢笙的故事和情况。” “欢笙没有任何故事和情况!”南晨陡然放下筷子,他脸色冷的想快千年寒冰,字字切齿,“大家都已经忘了那些陈年旧事,就最好当作从来没发生过。” 姜清祈看着姜南晨,“你真打算一点退路都不留,就不怕她将来恨你啊?” 姜南晨冰冷的看着姜清祈,好听低沉的嗓音说:“爸,我姜南晨一旦出手,都是直奔主题,没必要那么多迂回的步骤,譬如订婚。” 姜清祈喘气复问:“一锤定音,退路都不留吗?” “对!” “……” * 有一种酒味太醉人,足以让最理智的人迷失。 ——姜南晨。 * 半个小时后,姜南晨走出书房,回到房间里,却没有看到本应还在熟睡中的欢笙。 他转身,走进了厨房,果然在厨房里看到打着哈欠下馄炖的小女人,他就那样站在她的背后,太了解她,世界上,在现在,可能再也没有比姜南晨更了解欢笙的男人了。相处的日子不是白相处的。 欢笙浑然不觉的把锅里馄炖盛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戴着手套端了起来,走出厨房,直奔精致的桌子—— 那儿,姜南晨像个太上皇。 她看到他的时候微微惊讶,两目相对的时候,却又忍不住笑,“是不是我的馄炖太香了,才让你找到了我?” “都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你身边。”姜南晨抽着烟,徐徐吐出一口烟雾,隔着模糊不清的霾,他一双幽深的黑眸晶亮的凝望着她的脸,“真以为我是说着玩的?” 第二十四章 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姜南晨,姜南晨……”欢笙倒抽口气,是为了忍住喉咙里的哽咽,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说,“从前暗恋你,现在……我要为你生孩子,这就是我觉得最好的未来之路。” “合法生?” 欢笙闻言哭笑不得的看着一本正经的姜南晨:“是啊,合法,意思就是:我答应你的求婚了,你起来啦……” 南晨笑了,“谁向你求婚了?”他站起身,无视欢笙听到此话微怒的表情,扭头去,颇为傲娇,“只是问你要不要和我合法生个孩子而已。” “……姜南晨,我真的真的再也不想理你了。”对姜南晨,欢笙无语透了!! 看着女人翻白眼离去,姜南晨垂眸,突然发自内心的笑了出声,他舒心的自语道:“原来自己爱的人也爱自己是那么的幸福,姜南晨,原来……你对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玄黑的眸子,溢着别人注目的流光溢彩。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欢笙忽然大叫了起来:“彩虹,彩虹……”姜南晨走近,抬头,果然看到天空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彩虹,停留的时间并没有想象中的转瞬即逝,他转而睨着直勾勾盯着彩虹看的欢笙,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珍惜。 她一直都是留恋美好的人,只要是跟美好有关的事物出现,她都无比想要停留在那一刻,开心,却也失落,因为她知道美好始终只是人生的一个琴键,而琴键不可能只有一个,它始终要调到下一个节奏里去。也是因为如此,她无比的珍惜着当即的美好…… “欢笙,嫁给我。”他说。低沉的嗓音那么坦然。欢笙的目光,慢慢的从彩虹上移开,定格在了姜南晨的俊脸上,她眼眶通红:“现在这算是求婚吗?” “不算。” 欢笙伸手要打他却被他一把握住,姜南晨深邃的凝着她,“因为就是。” 欢笙摊开手掌:“戒指?” 姜南晨今天笑的很多,他说:“都有。”眼神温暖,完全掩饰不了、也抹不去的温暖,深深的感染了欢笙,她终究望着他,流下了两行眼泪…… 这一天,被他们,被这个地方给记住了,人生无常,惟愿他们,能不悔今日! …… 南晨和欢笙首次一起出现在媒体的报道上是南晨和秦思结婚的那一日:南晨带着欢笙“逃婚”,让欢笙一夕之间成为了焦点;而第二次则就是:南晨借媒体来要结婚出离真相的时候,对外宣布欢笙是他的女人,全世界的人再一次把姜南晨和欢笙这两个名字同步在了一起;第三次,便是现在了:他单腿跪在欢笙面前,欢笙被他戴上戒指,两人恩爱情浓的样子被清晰的刻印在报纸上,羡煞旁人。 公布恋情到结婚也不过是几日的时间,这速度,也是快。 “姜南晨,你给我出来!”他的出现宛如一雷,轰鸣惊人。简君——与南晨和欢笙青梅竹马,却贪恋于一个人的时光,微微与世隔绝。 “冷静、淡定。”虽然办公室的门被这人一脚踹开,但是谁让姜南晨心情好,他淡淡的四个字,让简君浑身难受。 简君扬了扬褐色的短发,伸手脱下黑色风衣,放在沙发上,慢慢的朝安稳坐在大班椅上的姜南晨走过去。 姜南晨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想揍人?” “想揍你!”简君一巴掌拍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啧啧那响声。 他说:“亏我还在你结婚的当日,为你不公,而去讨伐欢笙:为什么你那么重要的日子她却不来,她也太不够意思了。我狠狠的指责了她一番,合着到最后,是你们一起把我给逗了?!快说,你们是什么时候混在一起的!如果敢跟我说,是在你和秦思结婚之前,我杀了你们——”如果真的是在和秦思结婚之前,那岂不是,就他一个被蒙在了骨子里?他还傻傻的为人打抱不平!他现在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姜南晨在下一刻做了一个让简君眼珠子要掉下来的事情,他站起身,缓缓的步行到饮水机面前,亲自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浑身上下散发着和平鸟的气息,哪儿还有平时的不怒而威的气场:“先喝点水,平息一下呼吸,慢慢喝,别急。” 对待简君,很温柔。 姜南晨嘴角勾着看着他,简君肉麻的搓着膀子,顿了顿,欲哭无泪的接过了水,低头赌气:“我不参加你和欢笙的大日子。” “世上没有任何人比你更够资格当我的伴郎。”姜南晨看着他,转身站在了清澈的落地窗前,他俯瞰着楼下的芸芸众生,愉悦的口吻慢慢的说,“我和秦思是假结婚,各自抱有目的,不算数,你要是放在心上就是给自己找罪受。可我和欢笙不同,我和她三月后举行婚礼,这才是你现在应该放在心上的。外加,没有人耍你。再说我和她……”话语一顿,说话的人低下头,嘴角的弧线扩大,“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简君猛地放下水杯,他看着那人的背影,道:“可你和她太突然了,你们是从什么时候眉来眼去的我都不知道……更何况,更何况初中的时候,那些事儿……反正你们在一起,我真的,有些不能接受。”简君脸色不好看。 闻言,姜南晨眸色幽暗了很多。 简君看他沉默,叹了口气:“南晨,你知不知道有些人是注定不可以在一起的……” “有些人,哪些人?”姜南晨幽黑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迷雾,让人看不透心上却蒙上了莫名伤感的尘。 他单手揣着裤袋,回过身,倏然目光如剑的刺向了简君,低沉的说:“那些人里,也包括我和欢笙?!” 简君嗓子一哽,记起了:时过境迁,姜南晨早已是所有人与所有情况的掌控者。 …… 欢笙到家的时候一直盯着中指上的钻戒,倒不是因为是钻戒才盯,她在意的始终是那个赠予者。 她看到了彩虹,也等到了爱情是不是? 带着嘴角的微笑,她趴在了桌子上,张开了五指,用有温度的眼神感受着戒指的特别,最后直接对着戒指的方向睡着了…… 第二十五章 他不孤独 带着嘴角的微笑,她趴在了桌子上,张开了五指,用有温度的眼神感受着戒指的特别,最后直接对着戒指的方向睡着了…… 在梦里,她看到了姜南晨的背影。她站在他身后,双手揣着外套的口袋朝他走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怔愣在了原地:一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儿平白蹦出,进了姜南晨的怀里,他们背对着她,留她一个人孤独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女声说:“明天逃课,看电影去。” “好好学你的习,逃什么课。”男人似乎在斥责。 “哦,” 欢笙眼前的画面陡然转换了另一幕,同样的背影,男人身边站着的却再也不是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儿,而是另一个眯眸抽烟的女人,她只能看到这人的侧脸,却知道这人一定风.情万种…… “去看电影,第三种爱情。” 男人说:“好,你想干嘛都可以。” 欢笙意外自己心里竟然那么的伤感,可她望着这对男女的目光,明明那样的平静,一声大喊,刺破耳廊。 “我以为你是真的为我好,才让我去学习,我以为你是真的为我好,才总是割舍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只为了让我能考一个好的高中额大学,就是这样的你,现在在我一转身的时候,抱起了别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坏女人……你不觉得你太伤人了吗?” 欢笙看着那个宛如是另一个自己的女孩儿伤心的哭泣,字句里全是破碎,她慢慢的扬手,伸向了男人在的方向,低声喊道:“南晨……” 她想说:她说不出的难受! 可是,当男人转过身的那一刻,她的眼神却僵硬的定格了,不知何时带泪的眼睛,缓缓的滑落了两行清泪……画面在一寸寸倒退,思绪渐渐地清晰,那一张脸,她再也想不起来,可她知道,他不是南晨。 “咔擦——”杯子打碎的响声让欢笙从睡梦里陡然惊醒,她呆呆的看着地上的碎片,目光恍惚。 就坐在客厅里看书的欢宥当然是第一时间听到动静,立刻就奔了过来,看到欢笙满头大汗,失魂落魄,他不由得蹙了眉头:“姐,你怎么老是趴着趴着就睡着了?说说吧,这一次,又做什么噩梦了?” 对于地上的残渣,他叫来佣人清扫了。 那时,欢笙已经整理好了自己,她放下擦完汗的手帕,疲惫的摇了摇头:“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睡完觉没有该有的神清气爽,却是总感到无法承担的累。我那是噩梦吗,不过是莫名其妙的一场梦罢了。” “那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一个男人,两个女人之间的……”欢笙似乎在思量着怎么说才为好,“之间的,爱情故事?” “噗!”欢宥笑了,“姐,你干脆写小说去吧,啧啧梦里都有故事。” 欢笙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打趣你姐姐是不是?” “哪敢啊,怎么说……打狗也要看主人的。”欢宥拿出烟盒,想抽烟,欢笙一看,恶狠狠的开口,“我要告状!” “我成年了,成年的男人不抽烟太娘。” “去你的,不止这个。”欢笙啪的一巴掌打在玻璃桌上,满脸气愤。“你说什么打狗看主人,嗯,狗是谁,主人又是谁?欢宥,这话你倒是也敢说!” 闻言,欢宥摸了摸鼻子,忍笑:“难道你不是汪汪汪,南晨哥是汪汪汪?南晨哥明明是你的主人啊……” 言毕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夺步闪了,背后,欢笙紧握拳头,忍不住怒吼:“欢、宥——!!!!!!!!” ********************************************************************************************************************************************* 街头那一对和我们好像 这城市华灯初上 多两个人悲剧散场 放开拥抱就各奔一方 看着他们我就湿了眼眶 不回头两个方向 流着泪的破碎脸庞 仿佛我们昨天又重放 忧伤的节奏让人扼腕叹息,欢笙听着听着,接起了电话。 “在干嘛啊?”竟然是简君。 欢笙撇了撇嘴:“没事听听歌。” “你现在是人生赢家了啊,没事听歌喝茶,顺便等着嫁给那位最优秀的男人,啧啧……”一听这话,欢笙点了点头,“知道我是人生赢家就好,别崇拜我,我是个传说。” 那一边,简君指了指放在桌子上开免提的手机,满脸抽搐的看着对面似笑非笑的姜南晨,小声嘀咕:“你女人嚣张的让人想抽……” 姜南晨没有说话。 简君的口吻全是挖苦:“恭喜恭喜,对于就要迈入婚礼的殿堂直奔厨房的你,我无比的祝福:家庭主妇,做的开心点~。” 欢笙克制不住的咬了咬牙,欢宥气她,简君气她,这一刻她就觉得,全世界最好最好的人,就是姜南晨了!!! 下一刻,她直接掐断电话,人生最悲催的是你的人生里不仅有一个熊孩子弟弟,还有一堆……纵然青梅竹马却坏心到极点的损友,怎么能不令人心塞?! “这个欢笙啊,是越来越拽了。”简君收回被挂了的电话,叹口气道。 姜南晨蜷指,一下又一下敲打着桌面,慢慢的说:“嗯,你也越来越坑爹了。” 简君费力解释:“……真不是我不好好说话,而是,我一和她说话,不知怎的到最后都能吵起来,要么就是现在的局面……我错了?” “今晚一起吃饭,帮你们缓和一下。”姜南晨难得发慈悲,简君闷闷的哦了一声,临走前转头对姜南晨,认真的说:“恭喜,祝你们幸福。” “谢谢。”姜南晨真心感激。 他们的爱情,需要祝福,应该说,没有一段珍贵的感情,可以不要祝福。 夜晚七点,霓虹灯闪耀了整座城市,黑暗被驱逐,到处都是人海如潮,一起开启夜生活模式。欢笙里面穿着修身长裙,外面套了一件灰色毛绒的长膀上衫,不着化妆品,五官倒显得更清丽了一些。她站在姜南晨的身边,并不惊艳,却给人一种时光长久的安逸感。 姜南晨这个到哪里都发着光,被万人瞩目的男人,却第一次真正觉得:他不孤独。 第二十六章 他给的百合园 姜南晨这个到哪里都发着光,被万人瞩目的男人,第一次真正觉得:他不孤独。 他以后再也不会是独自出现在某个地方,他会一直带着她,一直…… “来啦?”欢笙正看着这个灯光晦暗的茶餐厅时,简君突然蹦出来吼出两个字,活像一只抽了疯的狮子,虽然他今天穿的玉树临风。 “哼。”欢笙别过脸。 姜南晨淡淡的眼神却尤其危险的刺向简君,他的眼神仿佛在说:吓着她试试。 简君叹气,摸了摸鼻子,看向欢笙说:“大小姐,我今儿向你赔罪来了,能不能和蔼点、温柔点?!走啦,我已经帮你们点好餐了……” 说着他转身带路。 欢笙看向南晨,突然笑了笑,对前面的人说:“今晚你请客?” “no!”简君炸毛,“这里谁最有钱谁请。”他是一毛不拔的代表,他们都了解,故意的吧? 欢笙眨了眨眼,一脸认真的回答:“这里简君最有钱,那就简君请客!” “……” 简君咬牙,坐下后,趁欢笙去了卫生间,他一脸愤恨的看着对面的男人说:“你女人,刚才又自个儿点了那么多,她吃得完吗?” 南晨的嗓音平平:“吃不完就给你打包,毕竟是你花钱。” “……我不该在你结婚那天斥责欢笙为什么不来,我不该在电话里说欢笙是家庭主妇,我错了,今晚能你结账吗?悄悄的,不让欢笙知道……” 简君真的特别不想花自己的钱,他一大男人表情可怜巴巴:“南晨,你那么有钱……” 姜南晨终于抬起眼皮,看他,手腕微微一动,杯子里的红酒荡漾成波,他好听的嗓音里含着磁性的慵懒:“简君,你认为,在你和欢笙两个人里,我会比较向着谁?” “……”简君忍泪,模糊不清的吐出两个字,“欢笙。” “懂就好。”姜南晨嘴角的笑分外温儒无害。 欢笙就坐下来以后,看到简君一脸不甘,非常用力的切着牛排,一边还嘟嘟囔囔,好像是什么……重……轻什么。 “他这里又抽了?”欢笙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问南晨。 姜南晨抿了一口红酒,“不是又,是他一直都在抽,你没有注意到吗?” 欢笙:“嗯,该买点药给他吃了。” 简君:“……” 这两人仿佛是预谋好了今晚谁都不欺负,就欺负简君。结账后,看到简君走了,欢笙死死忍着的笑终于喷了出口,想起那人刚才看到账单眼角嘴角都抽搐不停宛如癫痫发作的样子,她说:“南晨,我决定了!” “嗯?” “以后我抑郁的时候我就花简君的钱。” “……为什么你抑郁却花他的钱?”姜南晨眯眸,更想问的是:妻子抑郁不是该拿丈夫的钱出气吗?!其实欢笙的逻辑很简单,那就是…… “简君掏钱包的样子太好笑了,简直看一次逗乐自己一次。”一路上,欢笙在南晨身边,蹦蹦跳跳的,就这一件小事,却让欢笙开心了一个晚上。而南晨深邃的凝着她,感受着她很容易满足的快乐,嘴角微勾。司机开着黑色轿车缓慢的跟在背后,忽明忽暗的夜色仿佛成了他们最美丽的背景墙。 路过一家超市,欢笙毫不疲惫的拉着南晨回头进了里去,她说:“买些果冻回家塞欢宥的嘴。” 南晨无奈,他不参与的站在一旁,看着她犹如孩童的举动,突然,他冷眸一厉,抬头看向对面,是秦思一脸的复杂。 “别来无恙。”秦思苦涩的笑道。 欢笙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了头,同样看到了秦思,她被姜南晨牵着,心坦坦荡荡。 “别来无恙。”姜南晨颔首的动作礼貌也冷漠。秦思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转眸看向欢笙,说:“听说你们要结婚了,恭喜啊。” 还记得吗?秦思曾经在医院里对欢笙说:欢笙,南晨知道你爱她。只是因为不想失去你,所以才假装不知道。明里暗里的意思都是:姜南晨是想要拒绝的,姜南晨不爱欢笙。 秦思不但没有把自己与南晨结婚的真相告诉欢笙,还耍用心机,意图让欢笙羞耻离开。虽然最后她后悔了,但那也只是为了自己的父亲。说到底,不曾真心悔改。 想起往事,欢笙对自己现在就拥有着的南晨,愈发珍惜。她对对面的女人一样礼貌的点了点头:“谢谢,我们会好好的!” 最后一句,不乏有一种捍卫幸福的姿态。 秦思的脸色微微难看,这时,姜南晨扭头看向欢笙:“果冻买好了么?” “嗯。”欢笙拎起袋子。 闻言,姜南晨对秦思,低沉的说:“那我们先走了,你慢逛。” 虽然走前还知道说一声,可是语气不带一点温度,冷的秦思当即打了个寒颤:姜南晨,这一刻,我恨你。 他们走远了, 秦逸悄无声息的像一只鬼魅游滑到她的身边,语气森森的说:“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看他们的出双入对,死心了没?” “我是聪明的人,我从不奢望不属于我的东西,所以不存在死心,我对南晨,从来就没有期待过。” “这谎言,撒的好。”看到秦思正气盎然的样子,秦逸毫不客气的嗤笑出口。 秦思攥紧了手掌,低下了头,真正该死心的也许不是她,是姜南晨才对……她捂住了胸口,忍不住闭上眼睛哭了。秦逸心疼的搂她入怀,“忘了他吧,他不是你的良人。” “那你就是吗?”她哽咽喊道,“你是我的弟弟啊……” 秦逸抿唇,十分不甘。 日子一天天的过,转眼家里人就催促欢笙准备结婚的东西,她满脸的笑意迎接未来的日子。 一天傍晚,姜南晨带她去了一座百合园,一推开门,就是满院子的清香,建风颇田园,有摇椅,有秋千,还有小湖,一朵朵的百合花被放置在属于它的区域里盛放,秋天的百合,很衬时,也是她心中最爱。 这幅画面,美的清丽脱俗,怡人心扉。 姜南晨绞着欢笙看呆了的样子,温柔的从背后抱住了她,低声在她耳边说:“喜欢吗?” 第二十七章 一半一半之说 姜南晨绞着欢笙看呆了的样子,温柔的从背后抱住了她,低声在她耳边说:“喜欢吗?” 欢笙狠狠的点了点头,脸色微红。 “看来我投其所好成功了。”他们还没有结婚,却像极了老夫老妻。欢笙欣然的靠在他的怀里,眼球不知不觉的模糊了,她听到他说,“知道你心里最渴望的是远离城市,过着整天无忧惬意田园的生活,我和百合花一起……帮你保护这份不染尘埃的心情。” 原来南晨说起情话来,只会让人有想哭的冲动,至少,欢笙就这样认为的。她哽着嗓子点了点头,“谢谢你。” 他嗓音低低的:“未来的妻子,不用谢。” 闻言,欢笙破涕为笑,转身,看着他,“未来的丈夫,我很喜欢这座百合园,也很喜欢这个……”她抬起左手,动了动中指。修长白~皙的中指上的钻戒,闪闪发光,散着永恒的光芒,连太阳都自叹不如。 姜南晨黑谬深邃,眸底温度灼人,像是要烧了她。他缓缓的抚上她的脸蛋,下一刻,俯身吻了她。欢笙搂着他的腰,微微仰起头,沉迷的闭上了双眼…… 这段日子甜蜜的让以后的他们不敢去想,因为越想越痛,可惜这全是后话…… 下午四点半的咖啡馆里,其中一个包厢里,响起一道十分暴戾的女声:“靠——你知道那块地皮多少钱吗?各个公司争的头破血流只为利用那块价值连城的地皮为自己争取暴利,姜南晨倒好,一出手就拿走了,拿走就拿走了,可令人心塞的是:他也太不会做商人了,就这么做了一百合园?能为自己挣多少钱啊!”孙心圆是越说越想哭,她羡慕到极点的看着对面的女人,语气嫉妒,“拥有了那里的地皮,你现在可算是个小富婆了!欢声,姜南晨的心和姜南晨的财双收,你说你命怎么就那么好??” 她乌黑着脸,“人和人怎么就那么不一样!!!!!!!” “额……”欢笙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人愤慨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暗恋姜南晨的时候的苦,我为他而硬生生扭曲了自己:我也是曾经做过坏女孩儿的人啊。这些苦你没有看到?” “我看到了,可那算什么?”孙心圆说,“那只是一场来过就走的暴雨,在幸福面前,又算得了什么。我情愿先苦后甜。欢笙你就不要不知足了,你有姜南晨,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欢笙红了眼眶,心里的幸福感要把她淹没,她忍不住想哭,抽了抽酸涩的鼻头,“心圆,我想说:被爱,真好。” “祝福你,欢笙。” 姜南晨为欢笙,在两个月前定制了一套婚纱,毕竟日子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这一天,他在办公室里冷漠的瞧着眼前的照片,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被什么狠狠冻结。“这是谁寄来的?”如修罗之声。 站在办公桌前的男人惊惊颤颤的说:“不,不知道。” “所以它是凭空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的?”原本美好的心情彻底破灭,姜南晨似笑非笑的伪装,让人脊梁骨发疼。 男人没敢说话。 “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姜南晨才沉声吩咐。当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他终于第二次看着这一张张照片,一张张,欢笙穿着校服和别的男生亲密如斯的照片,他笑了,他不信,自己斗不过一个死人。 下一秒,照片被狠狠的撕碎。 一直安安静静站在落地窗边上的简君看到那些碎片,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姜南晨嗜血的扬起唇角,宛如恶魔降临,眼神平静而冰冷:“三个小时之内我要知道暗中作祟的主谋与参与其中的所有人。” 电话里干脆的响起了一道男声:“是,姜少!” 他挂掉电话,冷漠的气息让办公室里的另一个人有些透不过气。简君呼出了一口气:“走吧,南晨,还有一个会呢。” 姜南晨从喉咙里嗯了一声,幽暗的黑眸深不可测,他拿上西装走出办公室,永远不悲不喜的表情太莫测、也太危险…… 当晚,欢笙刚刚睡下,就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打开一看,来电人是简君,当即她接起了电话,刚想说“你不知道打扰到睡觉的人是一件特别不礼貌的事情吗?”然而她最终是没来得及说。 “欢笙,我和南晨现在在以你为名的欢笙酒店,最高楼的房间里,你快过来。”简君微微有些醉意的说道,他这绝对是被床~上那不知晨昏的男人给灌的。 “怎么了?”听到南晨两个字,欢笙就已经下了床开始换衣服。 “唉,你男人喝的死醉,需要你照顾。反正我不照顾醉鬼。”重要的是这醉鬼,是因你欢笙而醉,那自然,只有你欢笙能让他清醒。 “南晨不会那么不稳重的,他不会让自己醉到什么都不知道……”欢笙咬着唇,拿着车钥匙快速的跑出了房间。 闻言,简君差点脱口:“你以为你多了解他?要有多了解他,才会知道他百毒不侵……是假。”最后他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点。”吞下了所有该说或者不该说的话,就摁了挂断键。 简君想啊,和这个姜南晨玩儿久了,真就学上了他几分,起码,他简君也可以把到口的话吞到嗓子眼里去了。 欢笙很快就到了。 简君打开门,让她进去后就走了,走前还不忘记警告的指着欢笙说:“别侵略我兄弟美/色。” 欢笙嘴角一抽,重重的摔上了门,响声,震耳! 她转身,轻轻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伸手心疼的抚了抚姜南晨的脸庞,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忍不住斥道:“喝什么酒?!你身体要是坏了,那我的身体谁来照顾啊……” 所有人都可以出事,唯独父亲、母亲、弟弟、他的家人、他……不可以。区别在于如果是他出了事,她一定不会善好。 这世界上有一半一半之说,姜南晨是她的另一半,他在,她才是完整的,他不在,那她怎会好。 夜色漆黑,姜南晨突然睁开眼睛,锁住了正用爱恋的眼神深深凝视着他的欢笙…… 第二十八章 他说了一个老故事 夜色漆黑,姜南晨突然睁开眼睛,锁住了正用爱恋的眼神深深凝视着他的欢笙…… “心情不好,所以喝酒?心情为什么不好?”愣了一下,欢笙为自己刚才流露出的感情而羞红了脸,转而关心的问道。 两目相绞,姜南晨缓缓的眯了眯眼睛,许久,暗哑的说;“朋友爱上了一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心系别人,他又是一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所以就一直,没有人知道他喜欢她,包括她。他看到那个女人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时的幸福模样,他甚至肯定了自己会一直这样……爱而不得下去,因为那个男人不是谁,是他的兄弟。他太痛苦了,连着是他另一个兄弟的我,也觉得心里,有哪里不舒服。” 闻言,欢笙笑着伸手像摸孩子一样,安慰的摸了摸姜南晨的头发,说:“我第一次发现,一向眼神里只有吓人的无情的南晨,也有同情心这玩意儿!” 姜南晨也笑了,长臂一伸,握住她的手,“这个故事是不是很老?我编的。” 欢笙撇嘴,“骗我?” 姜南晨这下笑而不语。 欢笙哼了一声:“在现实里,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过,无论放在哪里,都很老……” 姜南晨深邃的看着她,欢笙也看着他,骤然就感到了一阵天昏地暗的眩晕,等回过神来,她已经被他不能写…… 他的气息灼人,四面八方的涌来包裹着瘦小的她,让她无法逃脱。而她也不愿意逃脱。欢笙缓缓的抬起手臂,小心翼翼的,又饱含爱意的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你别为你那位兄弟伤心了,你告诉他,注定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的,即使现在不是他的,未来也会是他的;反之,就放下吧……” “嗯,我一定转告他。”姜南晨凝着身下的女人,“而今晚,我不想虚度。” 即使好像有了某种预感,听到他毫不隐晦的意思,欢笙的心口还是重重一跳,她咬唇,紧张的看着他勾起嘴角的邪魅样子。他说:“乖,别怕,有我。” 夜,还很长是不是…… ************************************************ 大晚上的,欢宥刚打完游戏,满脸的疲惫,想爬床睡觉吧,又接到一个来电,烦躁的点开屏幕,看都没看来电人,就接起了电话,嗓音冷酷:“谁?” “我孙心圆。”孙心圆和欢宥打过几次照面,当时就因为各自和欢笙的关系都很好,便留下了电话。 欢宥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应了一声:“孙小姐,大晚上的找我有事?” 孙心圆嘴角一抽,这问题问的。 她叹了口气:“我联系不到欢笙,她没在家吗?你可以帮我联系到她吗?” “有急事啊?”欢宥皱眉,姐姐应该在家的。 “我明天要去上海,这次走的急,又长,可能要几年后才能回来了。”孙心圆怅然道。 最好的朋友临走了却没见着一面,姐姐肯定也会遗憾从而郁郁寡欢的……想到这里,欢宥抿了抿唇,说:“先剐了,我联系到她告诉你。” “好,我明天早上八点走。” 欢宥无语:“靠,现在才凌晨好吗,你那么急着见我姐啊……” “要走了,闺蜜要在一起说一夜的话,喝一夜的酒,这样才够表达我们的友谊之情,行不行?”孙心圆眼眶通红,顿了顿,哽咽道,“而且,现在飞机出事故多的是,谁知道明天是不是就是我的最后……” “停停停停停——越说越没谱!”欢宥挂了电话,呼吸不平,这人有病! 他快步打开门,直奔欢笙房间的方向,然而竟没有找着人。 欢宥立即想到了姜南晨,不会吧?他觉得不会,这但半夜的,欢笙应该不会和姜南晨,孤男寡女的相处吧……应该?欢宥闭了闭眼,拿起电话打给了简君。 除了姜南晨,也许他能联系到的,只有简君,因为他只剩下了简君可以联系。 “喂。”那边似乎在睡觉。 欢宥挑眉问:“我欢宥,知道我姐在哪儿吗?”完完全全的死马当活马医,如果还是找不到,那他尽力了。 “她啊?南晨喝醉了,我让她去照顾了。” “……靠!”欢宥一听,蹦跳起来,‘她还真和南晨哥在一起啊?这大半夜的,你不知道男人会变成一头狼!我姐要是被吃了怎么办?!!!’ 简君揉了揉困倦的眼睛,不惊不慢的说,“欢宥,别说的你好像特有经验似的……难道你以前在夜里变过狼,吃过人?” “……”欢宥抓狂,怒吼,“快说我姐在哪儿,我要去救她!!!!” “淡定。” “……” 简君可能会告诉他们,欢笙的消息么?当然是不可能。但是……他看了一下时间,冷不丁的笑了,对手机里说:“在欢笙大酒店,最高层的房间里,至于是哪一个房间,你自己找。”挂了电话,简君阴森森的哼了一声,已经发生了,去了,又能改变什么。 “知道了。”等了很久,才等来那么一句,欢宥非常不开心的挂断了电话,叫上孙心圆一起。 知道了情况的孙心圆,反应自然是不比欢宥小的,一心只想着去……闺蜜救美!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句话,文雅点说呢,意思就是:闺蜜要结婚了,你会有一种自己养大的猪被别人抢去的感觉。 他们终于找到了一间没有门牌号,只有“至尊”的房间,欢宥一脚踹开了门,简、单、粗、暴! 然而并没什么用,因为门被反锁起来了。 欢宥:“擦啊——” “……”孙心圆想哭,欢笙啊。 门内,柔软的大床上,欢笙缩在南晨的怀里刚刚有点睡意,就被外面突然这么一声吓醒了。 彼时,南晨正用深黑的眸子看着那道门…… 他掩了掩欢笙的被角,柔声说:“我去开门。” “嗯。”欢笙脸蛋酡红,不敢看他。 姜南晨起来,随手拿起睡袍穿上,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走到了门口,骨骼分明,修长好看的五指握着门把,突然打开—— 第二十九章 约定已下 姜南晨起来,随手拿起睡袍穿上,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走到了门口,骨骼分明,修长好看的五指握着门把,突然打开—— 不耐烦直接要硬闯的欢宥差点摔了个跤,还好及时被他扶住。他犹如刀斧神功,俊美非凡的脸孔对着欢宥冒失的表情,薄唇轻启,出口嗓音清冷:“欢宥,你学不会敲门?” “我……”欢宥欲哭无泪,眼珠子不停的转,伸长脖子就要朝里面看。 姜南晨轻松一挡,淡淡的解释:“你姐在睡觉,别扰她。” “我……你……”欢宥指着南晨,听到“睡觉”二字,痛心疾首,“南晨哥,枉我那么崇拜你,你怎么可以趁你喝醉轻~薄我姐!” 孙心圆也痛恨的看着姜南晨,“好歹等到结婚你再告诉我,我的猪彻底不属于我了。这还没结婚呢,姜总,你也太打击人了……” “欢笙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猪?”相比这两人的愤慨激昂,姜南晨淡定冷然,不见一丝多余的情绪。 “……”孙心圆唔了一声,迫于姜南晨气场强大,只是以姜南晨能听到的分贝嘀咕了一句,“不不,就算欢笙是猪,那也是你姜总的猪!!” 门口的对话,欢笙听的一清二楚,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欲哭无泪。抬起酸软的腿,她拿起另一件睡袍穿在了身上,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门口。一只如铁般炙硬的长臂把她拉进怀里,“能走?” 轰——欢笙脸红透了。 这晦暗不明的两个字实在太过令人遐、想,而那意思,也的确正如遐、想的那样。 欢宥转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欢笙,摇了摇头说:“姐,我还是没救上你,还有……恭喜你,正式告别女孩儿时代。” 说完,他转身走了。 欢笙还没来得及喊他,就又听到跟着来的另一个女人说:“欢笙,我也恭喜你……看来我们是不能好好告别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在我临走的时候送给了我那么一份好的礼物:我闺蜜真的属于别人了呜呜呜……” 欢笙嘴角抽搐不已,无语地看着如一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风的两人,就这样消失了,真的醉了。她脸色羞红,低下头欲要掠过姜南晨的身边,姜南晨笑了,一把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关上门,缓步走向房间里。 欢笙仓促抱着他脖子,莫名的哼了一声。“就怪你。” “怪我?”姜南晨感觉很无辜,他挑眉,幽幽的指明方向,“你应该怪打扰了我们的他们。” “可是,我为什么有一种很没脸见人的感觉?”欢笙懊恼的拱了拱男人宽阔安稳的胸口。 “因为你的好事被打断了。” “……” “继续好事好不好?” “……” 是谁成全了谁,这个时候,房间里的灯光砰然熄灭,窗外响起了令人心生喜悦的烟火声,这一刻,仿佛他们都离幸福很近,很近…… *************************************************************************************** 那一头,出了酒店的欢宥双手插着裤袋,满脸不爽的站在车边,说:“说好了救出你那头猪的呢?怎么关键时候不但不管用还拍起抢你猪的那个人马屁?” “咳咳,哪有,我从来不拍马屁。” 孙心圆心虚的移开目光。 欢宥嘴角一抽:“是谁说,就算欢笙是猪,也是您姜总的猪的?你那口气那么怂,你家里人知道吗?” 孙心圆双手环臂,怒瞪了身边的人一眼:“欢宥,我比你大,你该尊重我,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别倚老卖老。”欢宥不想再搭理她,拿起车钥匙就走。 孙心圆真是憋屈死了,难受死了,抓狂死了,她看着他的背影,这毛头小子懂不懂……那个时候拉欢笙走的话,叫做不识时务?姜南晨不仅会用眼神杀死她,还会用行动——灭了她! 她转身慢慢的走着,心里道,再说了,南晨和欢笙那是两厢情愿好吗。 姜南晨睡着的时候,欢笙会偷偷的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脸,仿佛能看出一朵花来,嘴角还老扬着笑。 他在她身边躺下时,她记得,他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现在,你是我的女人,欢笙,要记住。” 她当然会记住!她当然会记住,姜南晨是她所爱。 时光恢复了安谧的宁静,却匆匆溜过,一闭眼,再次睁开,已经是万物复苏的早晨。 一个俊美非凡的男人,拿着碗悉心的喂半坐在床上的女人吃早饭,女人眼角泛着慵懒的幸福,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想到昨晚的一切,白皙的脸蛋又忍不住发热…… 要离开的时候,白色床单上的那抹鲜红的血,恍如一朵红梅静悄悄地绽放出来,色彩清晰、浓重。 由女孩成为女人的痛,的确很痛……可他温柔的吻,足够抚平一切。她愿意为他承受一切。 欢笙转身看到了姜南晨在穿着西装,笔挺修长的身材,稳稳的伫立在那儿,高大的山,不会倒下。她走过去,莫名的想要抱紧他,于是在他穿好外套以后,真的就赖进了他的怀里。 那一刻,她听到自己竟然在问:“你会不会离开我?”声音带着惶恐和委屈。 姜南晨为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情绪而感到哭笑不得,他抱着她,眼神温情,虽然回答简短,却让人嗅到了心动的安全感。他说:“不会。” 不会…… 不会! 如果会,我不会抓住你;我决定抓住你,就必然不会弃你而去。 姜南晨勾起女人的下巴,在她清澈的眼神里,他找到了自己的影子,他俯身吻了她。 “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欢笙缩在他的怀里,声音糯米般的软,小小的宣告着:她也不会离开他。 “好。”姜南晨只说了一个字,她却懂,懂了:约定已下。 第三十章 为爱承受 “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欢笙缩在他的怀里,声音糯米般的软,小小的宣告着:她也不会离开他。 “好。”姜南晨只说了一个字,她却懂,懂了:约定已下。 姜南晨把欢笙送到家门口,后者刚刚下了车,就看见前者也跟着下来,锁了车。她诧异:“你不去上班?” “去,但现在我要陪着你进去,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姜南晨握住她的手,推开了门。 面对?面对什么?总是后知后觉才明白的欢笙,这一次照样是。 当她看到坐在客厅里的两家人时,一愣,继而当她转眸,望见欢宥那张溢着满是恶劣意味的微笑的脸时,恍然大悟:昨晚她和南晨的事儿,已经被这个臭小子公众天下了!!! 啊—— 欢笙惊慌失措的捂住脸,低着头躲在了姜南晨的身后,仿佛决定一辈子都不抬起来了。 看到自己的女儿这样,梁伊尴尬到极点,上前就想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然而没拉得动…… “欢笙。”她喝道。 梁伊生气了。这是两家人心里不约而同的共同发现。 欢笙眼眶一红,被吓的,咬唇,她要走出去。这时,姜南晨拉住了她,她抬起头看向他。姜南晨直直的看向梁伊,说:“我会负责。” 啪—— 梁伊一巴掌招呼了上去,毫不理会众人瞪着眼睛的表情,对姜南晨冷声道:“我不管你们这些晚辈的二十一世纪有多开放,但我告诉你,姜南晨,欢笙是我的女儿,我梁伊的女儿,绝对要懂得洁身自好!可是她现在不懂了,我就该管教,我管教我自己的女儿,你是什么?给我放手!” 看到姜南晨被打的偏过了脸,欢笙心里一痛,“妈……” 这吃亏的,毕竟是人家的女儿,不是他家的儿子。所以姜清祈和尤安梵看着这一幕,只是皱了皱眉头,眼神担忧但也不好说什么。 欢谦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老婆今天歇斯底里的样子,企图打圆场:“好了,南晨和欢笙情投意合……” 梁伊猛地打断丈夫的话,冷笑:“情投意合就能成为他们昨晚在一起的借口?这世界上的变故多着呢,今天爱,谁知道明天还爱?今天甜腻腻的,谁能保证明天就不分道扬镳?!南晨和欢笙早早的就在一起了,嗯,这对于南晨无所谓,可对于欢笙她一个女孩子……真的好吗?” 欢谦无话可说。 姜南晨紧握住欢笙的手,明知道现在开口会让梁伊更加怒火中烧,然而他还是说了:“伯母,你说的是对的。” 这句话一出,全场寂静,鸦雀无声。 姜南晨淡淡的说:“连定下的事情都会产生变故,何况我和欢笙只是口头上的约定,连订婚都未有过,你不放心,人之常情。” 梁伊深吸了一口气,“你懂就好。我这么大反应并不是逼着你怎样行动,而是我真的很生气……”她沉痛的看向欢笙,欢笙闭了闭眼,被妈妈的那抹眼神刺痛心扉。 妈妈失望了,妈妈对她,失望了。 “我真的很生气,欢笙你和南晨就那么迫不及待吗?等到结婚不可以吗?你不会保护自己吗?” 明着暗着,还是在指南晨的错。 姜南晨再次开口,气场强大的让梁伊闭了嘴:“是我昨晚没有控制住感情,和欢笙无关。我今天和她一起进门,就是要告诉你们:我要娶她,尽快。” 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不顾一切的笃定,令人心一震。 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 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 欢笙想到进门前南晨的话,原来,南晨早就预料到一切。 她鼻头一酸,也对梁伊说:“妈,你不许再明里暗里说那些意思是你女儿被拐了的话了,你要是再说姜南晨,那我就……” “你就怎么样?”梁伊好不容易从姜南晨散发出的气势里回过神,就差点被欢笙一句话给气死,她提口气怒火中烧的复问,“你就怎样?!” “我……”欢笙脆弱到极点,南晨心疼,再次出口的嗓音更加严谨、冷酷,“伯母,我已经说了,昨晚是我的错,就当昨晚是新婚夜提前……如果你还觉得自己心里堵着难受,那我任你处置!” 言毕,姜南晨把欢笙推到一边,转身就跪在了两家人的面前。 这时,欢宥拉住要陪同南晨的欢笙,他看向地上的那个人,眼神更加的崇拜,南晨哥果然有担当,果然……真的爱他姐。 他深知南晨是个深沉的人,他深知欢笙吃不住南晨,他甚至怀疑南晨是不是真的爱欢笙……所以他布了这场棋局。 今天看到姜南晨坦荡无二的举动,欢宥信了,信了,姜南晨爱他姐姐,这份爱里面,没有掺和让他为之不安的任何杂料。 这场棋局走到了这一步,倒是起了推波助澜的功效,这下南晨和他姐姐真的是快结婚了,而且是,很快! 欢笙哽咽的说:“你让我陪着他一起承受……” 欢宥回神,“姐,你听南晨哥的吧,别去!你知道:只要你这边没事,那么无论情况多糟糕,他都能放下心。” 欢笙紧握着自己的双手,仿佛是在抓住南晨残留在上面的温度。 那一头。 “人家南晨都做到这样了,梁伊,你就不要不依不饶的了,何况人家家长也都在这儿……别做的太过了。”欢谦小声的说,身边的梁伊叹了口气,也细声回复,“自己的女儿婚前和男人.发.生.关.系,知道的母亲,没有一个会因此感到开心,你们都不懂我,不懂我知道以后有多担忧和害怕……” 闻言,欢谦无奈的加重语气:“懂,懂!南晨不懂你,他能跪下来?欢笙不懂你,可你瞧瞧她难受的那个样子!清祈和安梵不懂你,他们能到现在还不为自己的儿子说一句话?正因为我们都懂你,所以随了你。” 听了这番话,梁伊冷静了许多,她看了姜清祈和尤安梵一眼,便蹲下身把南晨虚拉了一把,“起来吧,那一巴掌,就算是给你不为欢笙这个女孩子多加考虑的教训。” 爱到极致就疯。南晨苦笑,只是急着要让她成为自己的,所以,忘了她。 昨晚,很美,没有错过。 而在清醒过来的今天,他知道,他依然不后悔。 姜清祈终于说话了,笑着:“我这个儿子啊,平时看着慢条斯理清清冷冷的,仿佛天塌下来也不关他的事,但其实……只要涉及到欢笙,他就不是他了!” 尤安梵紧接其话,表情温柔:“所以,梁伊你放心把自己的女儿交给我这个儿子吧,他不会让她受伤,倘若真的有一天,南晨伤了欢笙,我也不可能饶了他……” 第三十一章 你真的要娶我姐吗? 欢宥觉得命运对他不公。 要不是他把姜南晨和欢笙昨天晚上在一起的事告诉两家人,那他们能尽快的得到两家人百分之百的赞同结婚?而且是尽快结婚?! 是他帮助了他们,可是他们非但不报恩,还,还揪住他的耳朵—— “疼,疼!” “叫你乱说话,你这张嘴能不能紧点,像拉链一样紧!” 欢宥嘴角一抽,妈蛋,竟然把他漂亮的小嘴和那难看的拉链相提并论……姐姐,你不厚道。 欢笙气不打一处来,想到刚才自己的男人被挨了一巴掌,她看着眼前的弟弟,眼神愈发凶狠:“别解释,我知道昨晚的事就是你说的。” “凭什么啊?”欢宥大吼,“昨晚看到你和南晨哥在一起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有你那好闺蜜孙心圆呢,还有那个简君呢!为什么就不能是他们两个人在父母面前嚼舌根的?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姐,你宁愿相信两个外人也不相信你的亲生弟弟,你脑子进水了吧?!!!!” 惊天动地的大嗓门饱含委屈和埋怨,还真把欢笙愣住了。 半晌,她皱着眉头,不服气的说:“他们不是那样的人。” “那我就是?”欢宥提高音量。 “……” 欢宥一副坦荡的样子让欢笙咬唇道:“可是我一进门就看到你脸上的坏笑,看好戏的坏笑,你敢说不是你说的?” “我……”敢!刚想义正言辞的证明自己和这件事毫无关系的欢宥收到了姜南晨冷漠到极点的眼神,一下子就蔫儿了。 欢宥抽了抽鼻子:“我……不敢。” 差点就以为自己错怪了弟弟,正心生愧疚的欢笙闻言,傻愣愣的表情一下子恶狠狠了起来,瞪着这倒霉弟弟,脸蛋扭曲,咬牙切齿:“欢、宥——” “啊啊啊啊啊——————”无限惨叫。 半个小时后,欢宥原本好听的嗓音,此刻嘶哑到让人心疼,他眼眶通红的缩在沙发上一角,一边拿着纸巾抽着鼻涕,哭声:“家.暴……南晨哥,你真的要娶我姐吗?就不怕她家.暴你吗?呜呜呜呜……” 姜南晨:“……” 耳朵疼的厉害,欢笙这次真是发了狠了,欢宥越想越伤心,嘟囔道:“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不就是你男人挨了一巴掌吗,不就是真相暴露了吗,至于这样对你弟弟吗……再说了,我欢宥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从来不说别人没做过的事儿!你们敢做,还不让人说了,没天理!!!!” 欢笙:“……” 她转眸,阴森森的看着在那嘀咕不休的男人,威胁:“再说一句试试?” 欢宥猛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当欢笙以为兔子急了要啃人的时候,那只兔子却穿着拖鞋急匆匆的小跑着,夺门而出,活像后面有鬼追着他似的。 她哭笑不得。 姜南晨看着欢宥离去,淡淡的垂眸,把玩着手里的小玩意儿,说:“欢笙。” “啊?”欢笙转头去看随意倚在落地窗上的他,明明是最平常与简单的动作,却被这个男人演绎的如此有范儿。这世上真的又这样一类人,他会把你帅哭。你无数次问他怎么可以那么帅,可是找不到答案。 姜南晨抬起头,一本正经的对她说:“我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欢宥说的话?” “哪句?”她迟钝的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姜南晨似笑非笑:“你会家.暴的那一句,说起来我有点害怕,结婚以后如果我被你家.暴怎么办?” “……”欢笙。 “不行,我还要再考虑考虑,所有男人都想娶一个温柔似水的女人,我也不例外的。” “……”欢笙哗啦一声推开椅子站起来,欲言又止的看着姜南晨,那表情,好像委屈,又好像委屈无法说,简直复杂的让人难以用言语表达。 姜南晨睨着像一只憋屈的兔子,磨牙,纵然气揪揪的,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只在那儿干瞪着他的女人,笑从心起,冷清的眸底泛起了让人注意不到的柔情…… 欢笙词穷的说了一句:“你怎么可以这样!” 言毕,她就走。 姜南晨……太过分了,她怎么就不温柔了?还有欢宥,也太诋毁他姐了,怎么做弟弟的!!! “那明明是眼见为实的事实好吗?姐,你语文差到连诋毁的意思都不懂就算了,可也不要滥用词语好不好?你语文老师说气死她了——”如果欢宥在这儿,势必会气急攻心地这样回吧。 早知道,刚才她就不家.暴欢宥了。欢笙边走边难过的想着。 姜南晨放下手中的玩意儿,上前从背后就抱住了她,“不要躲,让我抱抱。” 他说,声音温温的。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间,让欢笙红了脸,小声的哼了一声:“找个温柔的抱去!” “你帮我找?”姜南晨挑眉。 “你自己还找不到吗?”欢笙口气更差,“凭你,还找不到一个温柔的女人帮你洗衣服做饭?” 女人吃起醋来是让人招架不住的,姜南晨显然是低估了这一点,所以才愈发恶劣的气她。 现在,懂得见不好就收,他搂紧她:“找到也不找。” “为什么?你不是要找的吗?” “有喜欢的人还找别人,除非我有病。”姜南晨说,一下子逗笑了欢笙。 欢笙点了点头,转了转眼珠子,问:“嗯……那你喜欢的人是谁啊?” “你。” 他懂得什么时候不能瞎扯淡,他真懂得把握人心啊,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一个简单的“你”字,对于欢笙来说,就足够了。 最初,她心里一震,他毫不犹豫的紧接其话,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等回过神来,涌上心头的是……红了眼眶的感动…… 欢笙扬了扬眉,靠在他的怀里,没有说什么,眼睛里含着幸福的眼泪。 ************************** 为了报复欢笙那天对他的虐待,欢宥在三天后才拿出了孙心圆让他代交给欢笙的信。 欢笙瞪了他一眼,翻开来,认真的看着—— “能遇到一个让自己心甘情愿爱上的人,真的很不容易。我很想遇到这样的人,我又害怕遇到这样的人,可我好像依旧在等……” 第三十二章 莫绍谦,我的男神啊! “能遇到一个让自己心甘情愿爱上的人,真的很不容易。我很想遇到这样的人,我又害怕遇到这样的人,可我好像依旧在等。欢笙,你是幸福的,你不但遇到了,你们还相爱了。你已经得到幸福了,我就祝你: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吧。还有,请原谅我走的这么仓促,不过,纵然公事再繁忙,你结婚的那一天我也一定会来的,等着姐给你带一份大礼物吧!!”后面附上了一个阳光的笑脸。 “离别不见,这样也很好。最近爱上了看老剧,人家都说,看老剧,听老歌,证明自己真的老了。那时候我还不服气的在想,老什么呀,爱怀旧爱回忆,就是老了?现在一看,啧,欢笙我告诉你一个坏消息,那就是:你闺蜜才二十多岁,可是好像……真的已经沧桑到海枯石烂了,难不成是被这个世界折腾的?!”这一次附带的表情悲伤。“你也要看啊。然后我独自在另一个城市里,想着有一个闺蜜,和我在看同一部电视剧,就不会觉得很孤单了。那电视剧的名字叫做《千山暮雪》。一起看过的,还看哭了。写着写着怎么又回忆起来了——啊!我不要回忆,我不要念旧!我还……年轻。” 看完整封信,欢笙抽了抽发酸的鼻头,也许是成长了吧,成长势必要经历,经历过好心态多多少少会有一点点的改变,何况大家都在成长的路上经历了那么多。 现在看以前的电视剧,翻以前的书,听以前的歌,她自己都会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人的心会越来越硬吗,可越来越硬的心怎会怀旧回忆?一怀旧回忆,眼眶就红?错了,硬,一直都只是伪装的面具而已,那些悲伤、感慨,偏偏都是真的。 次日。 盛集团里的大会独独缺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人,董事们看着那空荡荡的主位,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盛集团的主人不来,这会怎么开下去? 偏偏姜总裁的秘书也了无踪迹,也不出来解释一下。 “外界都传闻总裁要结婚了,总裁不会就在忙碌结婚的事儿吧?”其中一个元老说。 另一个元老果断驳了:“总裁不是那种会为了自己的事情而忘记工作的人。” 就要推门而入的秘书乔文听到这话,吓的直想跑。==、总裁变了,总裁现在就是这样一个会为了自己的事情而丢弃公司的人…… 他这不是来解释来了吗。 唉! “各位董事们好,抱歉我来宣布一下,今天的会改天开,时间会另行通知的。”乔文一进门公事公办面无表情的脸立刻摆了出来。 “……一年一度的例会就这样结束了?各部门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准备妥当,总裁呢?” 乔文:“……”沉眸了一下,他冷静的说,“总裁病了。”昏君病。 “什么?”众人立刻震惊的推开椅子,站了起来,然后就是各种担忧各种慰问,乔文好不容易都一个一个打发了,他们说要去看望,当然也被乔文以他敏锐的机智给应付过去了,眼看都散了,他缓缓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在他也要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姜清祈来了,要走的人都被势不可挡的聚拢了回来,顿时,乔文捂住脸,想逃。 “站住!” 姜清祈冷喝道,一身威严不减。 乔文心里一颤,却佯装无事的转过身,脸上扬起了一道惊喜的笑:“董事长你来了?” 姜清祈嗯了一声,“坐下开会。” “哦……”乔文老老实实的听从,刚坐下就听到姜清祈说:“南晨今天突然发烧,昏昏沉沉的,所以今天的会议由我主持。” “姜总没什么事吧?” “没事,大家不用担心。”姜清祈好似无意的看了坐在右下角的乔文一眼,乔文却被那云淡风轻的一眼看的心惊胆颤。 会议结束前十秒。 “乔文,你留下。” “是。” 十秒结束,所有人都解脱了,只有乔文还在挣扎,他为自己同情的叹了口气。 姜清祈冷笑道:“我本来没事想到公司来看看,可是一进门就有人走到我面前,慰问我的儿子身体怎么样了。呵呵,姜南晨生病了我怎么不知道?乔助理,来,请问:我儿子什么时候生的病?严重到连公司都不管了?!” “……”乔文咽了咽口水。 “乔助理,你是不是认为在公司散布上司的流言是无所谓的?”姜清祈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乔文心里一震,立刻解释:“董事长,总裁他在陪欢笙小姐看千山暮雪电视、电视剧,所以,所以……” “所以就不来上班?” “额,嗯……” 姜清祈无语了,离开前他深沉的问了一句:“乔助理,你认为,欢笙小姐和姜南晨在一起怎么样?” “很好啊,很相配。” 乔文不作多想的回答。 姜清祈深沉的黑眸微微一眯,很相配吗,可是在事业上,一个男人始终需要的是一个不拖累他后腿的女人。 现在姜南晨被感情牵绊的那么厉害,他还有什么事业心…… 如果姜南晨当初没有事业心,那么姜家现在就不会是这样一幅盛景。 一想多就头疼,姜清祈揉着太阳穴离开了。 乔文看着姜清祈走了,自己也没有久留。 ********************************************************************************* “最爱拥抱着你,最怕看到你的哭泣,总会想起相爱时光,你和我静静依偎的情景。” “我们都以为是永远,却看不到悲伤靠近。” “人世间太多事,我却不能为你抵挡抗拒,爱与不爱谁能决定,你已是我不会唯一,千山呀万水的飞翔,却回不去你的心里,我该如何去挽留你,当绝望慢慢淹没我眼睛,飞越千山,心默默呼喊着你……” 电视里放着背景音乐的时候,欢笙看男主角看的专注到极点,眼眶还红红的,完全无视一边姜南晨脸上那深邃的不爽。 “好帅啊,好深情啊……莫绍谦,我的男神啊!不管是过多少年,都是我的男神。”欢笙哽咽的说着,拿着纸巾擦眼泪。 姜南晨决定:继续忍。 第三十三章 赌局无情 “好帅啊,好深情啊……莫绍谦,我的男神啊!不管是过多少年,都是我的男神。”欢笙哽咽的说着,拿着纸巾擦眼泪。 姜南晨决定:继续忍。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那么完美……”欢笙哭的稀里哗啦,她也不想哭的,可是实在觉得这样的男人……太好了,好到让她想哭。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姜南晨寒气逼人的眼神死死瞪着那个女人,淡然神马的荡然无存,他冷冷的嗤笑:“再好女主现在也不爱他,心里还不是念着她的初恋。” “不是的。”欢笙说,“女主是爱他的,只是被表象上她对他的讨厌蒙蔽了双眼。她以为她非常讨厌他,非常想要逃离他,可是这一天要真来到了,她就会知道,什么是爱到深处不自知了。” 姜南晨微微眯眸:“那她到最后会选谁?初恋?还是你的男神?” “没有女人会在自由的情况下,去选择和自己已经不爱的男人在一起。我想她会努力地站在莫绍谦的身边的,纵然莫绍谦的世界和她的世界完全不同,甚至高不可攀。” 闻言,姜南晨低沉的问:“可是她曾经爱过那个初恋,曾经那么深的爱过,真的是说弃就能弃的吗?” “不是弃,只是女人对爱与不爱泾渭分明,不同于男人……不爱也可以假装,女人是假装不来的。爱上了莫绍谦,就是爱上了,她也没有办法啊。只能说和那个初恋差了点缘分吧,两个人背对背走的太远了,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那真好。”姜南晨低下头,慢慢的说出这三个字。 “好什么?”欢笙诧异的看向他。 姜南晨摇了摇头:“没什么。”整个人显得慵懒至极,脸上的笑仿佛会被风给吹散,转瞬即逝。 欢笙哦了一声,竟然就关掉了电视,突然赖在了他的怀里。 姜南晨抱住她,“嗯?”了一声,嗓音低醇好听:“怎么了?” “好虐。”欢笙闷闷不乐。 “什么?好虐?” “电视剧,好虐!” 姜南晨说:“那都是假的……” “可深深的把我代入进去了。” 欢笙叹气,“为什么相爱的人还是会让人屡屡叹息呢,为什么相爱还是会分开,为什么承认爱了,就那么难……南晨,我们一定不能这样。” “嗯。” 姜南晨轻抚着她的头发,去感同身受她的情绪。欢笙扬目看窗外的百合园,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忘了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在乎的人是心安的理由也是心慌的源头。原来是真的,倘若你在乎他却得不到他,那还好,最怕你得到了你在乎的,最后失去。 得到的越多,就越怕失去,尤其在刚刚看完一部虐.情四溢的电视剧后,说她伤春悲秋也好,胡思乱想也罢,她心里就是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以至于她孱弱的声音,脆弱的让人脑海中浮现出纸片的样子,容不得任何伤害—— “我会很乖,别不要我。” ***************************************************************************************** 短短三日,盛集团姜总裁和欢家大小姐欢笙出双入对,婚期在即的消息就散布到了整个南城,甚至也有人知道了,近乎无情的姜总这一次却为欢笙砸了一块价值不可估量的地皮,亲手布置了一座豪华壮丽的百合园。 其实,豪华壮丽这四个字,是外面的人,揣测着用的,试问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进去过百合园,又怎么会知道百合园是什么样子的,又怎么会知道百合园是那么的平淡而温馨。俗人自有衡量事物的一把尺子,他们按照姜南晨的身份,外加姜南晨对欢笙的宠爱得出那座百合园富丽堂皇的结果,倒也不为过。 这两个主角一时间成为了商界各道、上流名贵、或家里小巷都谈论的人、 放下报纸,秦思看着自己日益憔悴的脸,冷笑了一番,“你们在一起了,多开心,还有谁会想到曾经差点被你娶了的我?曾经和南晨举行过婚礼的秦思,还有谁能想到?!没有了!一个都没有!” 她狠狠把镜子摔碎,咔擦声刺耳刺心。 “怎么?又被姜南晨给刺激了?”秦逸坏笑着走过来,“什么时候你秦思也带点种,去把他给刺激了?!” 秦思恨极了现在的这一切,她咬牙道:“你不是爱我吗?你去刺激他啊,你要是把他刺激到疯了,我就和你在一起!” “啧,好狠,你不心疼他?”秦逸是真震惊了。 “我不心疼!”秦思感受着指甲刺入掌心里的痛,低声说,“他什么时候心疼过我!” “也对。”秦逸掏出烟盒。 秦思闭了闭眼,她努力的祝他们幸福,努力的放下,可发现真的很难做到。 怎么那么难做到?她只是想再见他一面,就一面。 可惜,他残忍无情到,连一面都不肯施舍给她…… “秦逸……” “嗯?”刚点燃烟头的秦逸抬起了头,就看见秦思一脸的伤心欲绝。 “我可以求你一件事情吗?”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秦逸缓缓的吐出了一口烟。 秦思现在面无表情:“你要和我在一起是吗?好啊,我可以和你在一起,甚至可以和你结婚,还可以为你生一个孩子,我们的孩子,你不是一直就要这个的吗?我只有一个条件。” “条件?呵,说!” “不要让南晨和欢笙在一起。” “……” “当初你可以强迫我,现在,同样可以……强迫一个和我当初一样干净的女孩子。” “你是要我,上/了欢笙?就像当初上/你一样。”秦逸愠怒的捏着她的下巴,她期待的眼神证实了他的想法,他忽然转头呸了一口,“秦思,你还真是恶毒啊,但是你以为,一个男人的爱那么浅薄吗?我告诉你,如果姜南晨爱欢笙,就算欢笙脏了,他也一样爱!” 看着她不信任的眼神,秦逸笑了,三个字眼从嘴里轻飘飘的出来:“要赌吗?” 第三十四章 赌局无情2 看着她不信任的眼神,秦逸笑了,三个字眼轻飘飘的吐了出来:“要赌吗?” 秦思深呼吸一口气,狠狠道:“南晨或许可以不介意,但是欢笙绝对不会,我了解欢笙,她不会让自己脏了南晨的眼,她会自动消失的。” “你……”秦逸火从心起。他脸色难看,紧绷着下颚,没有人看到他眸底一片孤独凄凉:“你真的一点也不介意你的男人去和别的女人发生那种关系?” 闻言,秦思看着他:“我从来没有承认你是我的男人。” 一句话,绝对不客气的脱口而出,把秦逸的整颗心摔碎在地!秦逸猩红着眼,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逼近,“秦思,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做出的决定、说出的话,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后悔……失去我!” 言毕,秦逸头也不回的离开。 秦思害怕的脸都灰了,她颤抖的捂住自己的脖子,看着门口,陷入可能会被掐死的阴影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刚才真的魔怔了吗,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明明知道,女孩被玷/污的痛有多深,她非但没有保护纯洁的女孩子,反而还拉着纯洁的女孩子和她一起下地狱,那肮脏的地狱啊,一旦涉及,便再无回返的可能…… 盛集团。 “总裁,有人给你送了一封挑战书。” 姜南晨合上文件,抬起头,漠然的看着。刚好就在他身边的助理乔文倒是深深的皱了眉,盯着办公桌说:“上一次也有人在这个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放下了一叠照片,现在,又有人来送挑战书,真热闹。” 语气颇为讽刺。 顿了顿,他微微担忧:“总裁,是同一个人吗?” 闻言,姜南晨仿佛笑了一下,“你问我,我问谁?” “那我先出去了。”员工把挑战书交到姜南晨的手上,得到应许,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顺便小心的带上了门。 把外面的虚伪包装撕开,一张纸条露了出来。 姜南晨冷冷的看到几个黑色墨迹形成的字体,潦草而藐视:“姜总的陈年旧事丰富至极,其中一度让两道叹为观止的赌术,已经封了多少年了?两道,你该懂是哪两道吧?有些话说开了就显得有些黑暗了是不是?也会让小欢笙觉得她不认识你了……呵呵,姜总,我废话写了那么多,手也酸了。就这样吧,后天下午三点半见一面,玩一玩,地点就在v厅。” v厅,很多抬得上桌面又不容小觑的大人物,都将它视为最放松的休闲会所,最放松,因为什么都能做,最休闲,因为那里足够黑暗。许多大人物因为与它关系密切,所以做到上下流通,把它保护的异常好,敢惹的现在应该都死的差不多了,这是似黑非黑的灰色地带,这片灰色地带如果公布出来,令人心寒。 “这个人明显是冲着你来的,总裁,你不能去。”乔文握紧拳头。 姜南晨蜷指,不急不慢的敲打着信封上的三个字:挑战信。 “总裁……我现在就去把这些人给揪出来,天天藏在背后时不时的来一出,绝对是想死了!”乔文莫名被激怒,扭头就要出去。 姜南晨淡淡的问:“你有没有见过,不能横着走的螃蟹?” “……没有。” “那你有眼福了。”姜南晨挑眉,又敲了敲指下的挑战信,冷冷一笑,“这就是。” “大家都知道v厅是城市里的一只大螃蟹,让人害怕,但是……他还不敢横着走!要是敢,就不会一直处在中间,这高不就低不下的尴尬位置:灰色地带。足以说明,他还没本事进阶为浓重的黑色。这次你有机会亲自去看看这只无法横着走的螃蟹,难道还没有眼福吗?” 乔文醉了:“总裁,我真的是该让欢笙小姐提醒提醒你,平常应该有点危机意识……现在讨论它是什么地带干嘛。还有,以你为饵这样的眼福,我消受不起。重要的是,你不能去这个鸿门宴。首先,我们连那头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我们这样一头撞进去,很有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有备而来,我就将计就计。”姜南晨摩挲着纸片,低声说,“相不相信,我们现在的举动已经被监视了?” 乔文震惊的退后了两步,“不,不可能……” “只要你一调查他们,他们就会知道,然后,他们会给你你想要知道的,但是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完全不影响大局的东西。”姜南晨俊美的脸庞面无表情,不动声色,慢条斯理地说,“所以什么都不要做,因为现在做什么,也改变不了结局。对了,马上给欢笙送婚纱,越多越好,最好每一件都是她喜欢的风格,让她套套试,下不定决定,她就没有时间去外面了。”他好听的嗓音低漠、平常,说到最后,却晕了一点暖。 乔文点了点头,随即听到后面的叮嘱,脸色瞬间难看,“总裁,难道他们会动欢笙小姐?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姜南晨黑眸里没有半点情绪:“太闲的人就喜欢招惹人,只是这一次,他们招惹错了人。” 乔文出去之前,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总裁,你是不是知道他们是谁啊?” 姜南晨处理着文件,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听到他的话,薄唇轻启:“不喜欢我的人。” 这个答案,真是让乔文,心好累,说跟没说一样,要喜欢你还给你摆鸿门宴啊! 他腹谤着,慢慢的走开了。 转眼一瞬,在欢笙脸上扬着幸福的笑,忙着挑选婚纱的时候,姜南晨却已经坐在v厅里最豪华的包厢里,周围全是面目冰冷的黑西装。而他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浑身上下散发着闲来无事的休闲气息。 可是,为什么秦逸却感觉呼吸越来越紧? 秦逸手法飞快的洗牌,一边笑着说:“差点成为我姐夫的姜总,我姐姐最近吃不下睡不着,都是为了你……” 姜南晨手腕微动,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嗓音低醇好听:“原来是你。” 他眸色深邃,里面一片刺骨寒。 “深藏不露的男人,秦思被你喜欢,是一种幸运。”这是姜南晨对秦逸的夸奖,可是秦逸却觉得是成功者对失败者的讽刺。 第三十五章 输的都是去爱的人 “深藏不露的男人,秦思被你喜欢,是一种幸运。”这是姜南晨对秦逸的夸奖,可是秦逸却觉得是成功者对失败者的讽刺。 秦逸现在笑的有些扭曲:“深藏不露?那又怎样,她爱的是你。不过……”突然,话锋一转,他幸灾乐祸的看向姜南晨,“我凑巧知道你爱的人不爱你,不得不说,我心里痛快了一点点。” 姜南晨手下的动作一僵,短暂的像流星,谁的目光也没抓住这一幕。 秦逸好像在回忆,意味深长的语气却惹人恶心:“我要了我姐姐后离家出走的那些日子,也并不算是难过,我并没有虚度,我也在上进创业的,现在我有了v厅,自己的天地,在这里,我才是王。” 站在背后的乔文真的认识到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了,原来,v厅的幕后老板,是秦逸。 这样说的话:秦思的靠山,真的……够大。 “你藏在黑暗的角落里看着我们,看出来什么了吗?”姜南晨低头抿了口红酒,神色不变。 “要没看出来,我今天还找你干什么?”秦逸一直在笑,仿佛是这个世上最得意的人。“姜南晨,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你和秦思是假在一起,所以我就想看看,能让秦思看上的男人是怎样的。我动用一切关系去调查你这个人的明面、背面,你这个人身上别人知道的,你这个人身上别人不知道的,我都在拼尽全力的调查,那几天还真是苦啊,要说深藏不露,你姜南晨才是鼻祖,还装什么装!” “淡定点。”姜南晨看着他越说越激动的样子,扯唇吐出了三个字。 就是那种不以为然的态度才更让秦逸抓狂,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已经说到了这里,为什么他就是一点不害怕? “姜南晨,你对欢笙做过什么,真的要我明说出来,你才会畏惧吗?” “姜南晨,你曾经做过的事,让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原谅你,而现在看似爱你入骨的欢笙,只会更恨你!我有能力让你十年前的心血,与这十年来的等待全部成为镜花水月!!” 秦逸脸上阴森森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空气冷了,呼吸都冷了。 姜南晨仍旧面无表情,但他的助理正在担忧的看着他。 许久,他冷漠的黑眸才刺向秦逸,声音低沉,“你是在怀疑我没有能力在你说出口之前让你闭嘴吗?” 言外之意:杀人灭口。秦逸玩转着牌的动作一顿。 姜南晨伸手把另一牌拿了过来,他垂眸,听到秦逸沙哑的说,“你恼羞成怒了,姜南晨。” “是又怎样。”姜南晨手腕一动,手中的牌就全部零零散散的从半空中缓缓摔落地面。他的声音依然清清冷冷的,那股黑暗在无形中释放的淋漓尽致。 秦逸说:“我们各退一步,别在赌局开场之前伤害各自的人身安全,何必拼个鱼死网破呢……” 你是在怀疑我没有能力在你说出口之前让你闭嘴吗…… 你是在怀疑我没有能力在你说出口之前让你闭嘴吗! 显然,秦逸知道姜南晨对他,动了杀心。可是,他冒险约他来,亮出底牌,不是为了让自己身陷囹圄,是为了……她。 听到秦逸的话,姜南晨冷冷笑了起来:“你一点也不蠢,可我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到了现在还不说出你的目的吗?” “开始,你把欢笙和那个人的照片寄给我,暗示我:你知道了什么。随后,你以要和我赌一局的名义送我挑战书,约我来,说了那么多,难道做了那么多,目的就是真的只是为了要挟我前来,开赌?” 秦逸瞳孔紧缩:“难道不能是吗?姜总你很难请的,我不用非常手段怎么请得到你!如果我赢了你,我在三道上的名气就更大了,我有野心,我想要爬的更高。” 姜南晨眼神无波,继续他自己未完的话:“我赢了呢?你输了呢?或者你并不认为你会输,你认为你会赢,而我要答应那个时候你提出的任何条件,是不是?这才是你做这一切的最终目的,是不是?” 秦逸紧握拳头:“姜南晨,有一点我必须要提醒你:我抓住了你最致命的把柄……” 姜南晨推开椅子,转身离开。 秦逸大喊道:“你不以为然吗,是啊你是谁,你永远都不会让自己被制衡,那个把柄对你而言又算什么,反正伤害不了你是不是……那我要说了:你当初擅自做主把欢笙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全部剔除,你欺骗了她,你夺走了她的爱,你让她成为一个傻子!如果她知道,她眼前的幸福全是虚构,如果她知道,连她最亲的父母都在欺骗她,无时无刻,你认为,她会不会恨死了这个世界?会不会恨死了你?!她现在多单纯啊,多不经世事啊,啧啧再承受一次崩溃,会不会再自杀一次呢?” 姜南晨转身狠狠的砸了秦逸一拳,秦逸吐出一口血,抬头,被姜南晨猩红的黑眸震住。 顿了顿,他压抑住心底生出的寒意,猖狂的笑了:“姜南晨,欢笙那甜蜜往事是你心上这十多年来最深的一根刺……别否认了。你看你多可悲,比我还要可悲,十年前的心结不解,欢笙终究有一天会清醒过来,离你而去。” “说够了?”姜南晨揪着秦逸的领带,嘴角的弧线嗜血冷酷,浑身上下缠绕着戾黑的瘴气,“嗯,我现在确定,你什么都知道了,唯独不知道,我这个人向来多狠!秦逸,这场赌局,还没开局,你就输了!” 闻言,秦逸吐了一口血,咬牙:“彼此彼此!” 姜南晨和秦逸狠狠的打了一架,两人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的拳击,让站在一旁的众人目瞪口呆,没有一个敢上前去拦。 每出一拳,便带出一段寒气凛冽的对话。 “姜南晨,秦思不想你和欢笙在一起,我就绝对不能让你和她在一起!” “愚蠢的爱。”姜南晨伸脚就踹了上去。 第三十六章 赢的都是被爱 “姜南晨,秦思不想你和欢笙在一起,我就绝对不能让你和她在一起!” “愚蠢的爱。”姜南晨伸脚就踹了上去。 秦逸侧身一躲,苦笑:“是,我应该让你和欢笙在一起,这样秦思不死心也没只能待在我身边,可我不忍心看她痛苦,而且,她开出的条件诱惑了我。” 像是想到了什么,秦逸流着泪去砸姜南晨,“你知道她说要和我不顾一切在一起,要为我生孩子的时候我多高兴吗,我高兴的连呼吸都停止了。可是,她的下一句话却是要我和欢笙在一起!要我把欢笙……弄脏……她毫不在乎的把我利用!为了你,她毫不在乎的丢弃了我!她把我当做什么……” 姜南晨一把擒住他激动失了手法的打拳动作,沉声说,黑眸里尽是无情:“秦思有这个想法,绝对想死了。” “是的,我赞同,但我会保护她,我不会让你弄死她!” 闻言,姜南晨黑眸一冷,从反擒一下子换成了出击,“秦逸,爱一个女人不是这样爱的,爱不是纵容,你这样只会让她走的越来越远!还有,只要你敢动欢笙,我会让你后悔。” “从我告诉你我知道你的秘密的那一刻,我就无法全身而退了,我知道,所以,我不怕。”秦逸说着,拼尽全力的回击。“我当然知道爱不是纵容,可秦思给我的回报实在让我抗拒不得,你应该最懂,爱上了就像中毒一样,明知道吃进了一颗毒药,可你还是不想把它吐出来。” “所以你答应了她?” “是。可依你那么聪明,你肯定知道,我把计划都告诉了你就是代表我不会再执行这个计划。”秦逸说,“看在你和我同病相怜的份儿上,我不会采取秦思的想法,我换了一个方法让你们不能在一起,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你应该都明白了。” “如果你依然要和欢笙在一起,我就告诉欢笙一切,她知道以后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绝望吧,毕竟欺骗她的全都是她身边最亲最爱的人啊!她还能保持现在的单纯的开心吗?不能了!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动杀了我的念头,因为,你杀了我也没用,一旦我死了,秘密就会被人带给秦思,秦思由爱生恨的性子,必定会把事情越闹越大吧,她会利用这个秘密伤害欢笙伤害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才肯罢、休……” “我不能够全身而退,你同样不能够,这场赌局,我们都输了,而赢的都是被爱的人。”秦逸落寞的说,他看着停手的男人,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液,根本不在乎自己伤的有多重。 他说:“其实我没有必要那么早就亮出底牌的,那么早就让自己无路可退,我可以把知道你秘密的这个秘密,一直保留到最后,在你最脆弱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至于怎么让你和欢笙无法在一起的问题,我可以另想办法。可是,看到秦思那么爱你,我就是不想那么轻易的放过你,什么办法最让姜南晨痛苦,我就用什么办法!” “最后,你是不是还该感激我一下:我选择把痛苦都留给了你,而没有把痛苦带给欢笙,那个你最爱的,心底里却始终有别的男人影子的女孩儿欢笙……” “姜南晨,真想知道你的选择啊。” 秦逸理了理衣服,踉跄的走出了v厅。 姜南晨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久久,他黑眸微微疲惫的眯起,好像看到了曾经。 那是一个阳光高照的午后。 姜南晨推开门,静谧的空间并没有让他浮躁的心安宁下来,直到,他看到了安稳睡在床上的女人,才缓缓的松了口气。 走过去,“欢笙,醒醒。”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姜南晨脸色极速的失去了血色,他低头,冷漠的眼神精准的捕捉到了被单上的细小白色药丸,那一刻,整个身体里的血液都冷了。 他说她之前那么闹,怎么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他说,她怎么突然就锁了房间。 原来,她是打算离开了。 他平静的将她抱起,在两家人的震惊目光下,他把她带去了医院…… 那一天,惊心动魄,他却心如死灰。 过去的记忆像一条蛇,它纵然被定格在原地,可是眼神,却是谁也无法抹去的,冷冷的看着姜南晨这些年来对欢笙的故作冷静,无情的看着姜南晨把欢笙痊愈,把自己推入地狱,无动于衷…… “总裁,你没事吧?” 输的都是去爱的人,赢的都是被爱。 回复乔文的不过六个字:“我能有什么事……” 姜南晨冷漠的推开乔文要扶着他的手,独自走向出口,背影萧索清寒。乔文跟了过去,心叹真的没事吗,如果没事,怎么会脸都白了。 ******************************************************************************** 欢家。 一想到自己要嫁的人,欢笙不停地换着婚纱,试图让自己更美,更更美的站在他面前,给他看。 连梁伊都看不过去了:“休息休息吧。” “不,我要选婚纱!” 女人最珍贵的那一天,她还憧憬着;美好,她也还眷念着. 看着镜子里犹如公主美丽高贵的自己,欢笙眼眶发热,姜南晨,我要把自己变得很优秀,这样你就不会丢脸了。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梁伊忍不住这样感叹,眼睛里却是带着笑意的。 闻言,欢笙脸色一红,拎着裙角缓步走到梁伊身边坐下,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妈妈……” 梁伊伸手把欢笙把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根,热泪盈眶的说,“你没长大的时候盼着你长大,你长大了又盼着你交一个能爱护你的男朋友,盼着把你嫁出去……可真到了这一天,妈妈又不放心了,就算知道南晨有能力不让你受任何委屈,我还是怕你到了那儿有什么不舒心的,再熟毕竟不是自己家,连适应也要有个过程……” “我知道,我知道,我懂。”欢笙搂着梁伊,埋在母亲怀里,眼眶不自觉通红,“妈妈,你别说了,被你这样一说,我都不想嫁了……” 第三十七章 一旦擒住她就不会放手 “我知道,我知道,我懂。”欢笙搂着梁伊,埋在母亲怀里,眼眶不自觉通红, “妈妈,你别说了,被你这样一说,我都不想嫁了……” “不想嫁了?这话说的,要真不嫁了看你怪不怪我。” “不怪!怪南晨也不怪妈妈!”欢笙大声说。 闻言,梁伊真是哭笑不得,她把女儿从怀里推了出去,从口袋里掏出米白色的手帕擦了擦欢笙脸上的眼泪,很心疼,“是妈妈不好,把原本那么开心的你弄的那么伤感。” 欢笙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再次赖到梁伊的怀里,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梁伊说。 欢笙侧过脸,擦干泪水,握紧了手帕。 进来的人是欢宥,他抱着一只泰迪,直接喊了声姐,“这是南晨哥送给你的,他说名字让你取。” 紧接着,欢笙的怀里被塞进了一只正转悠着黑溜溜的眼珠子,仿佛在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泰迪熊。 站起身,她摸了摸泰迪的毛发,破涕为笑:“我很喜欢,可是他都没有事先告诉我。” 欢宥扬唇,露出白花花的牙齿:“惊喜吧?南晨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欢笙不停的点头,孩子气的握着泰迪熊的爪子,摇啊摇的与它打招呼。 一旁,梁伊看着眼前这对姐弟俩儿,欣慰的吐出了一口气,转而,她问“欢宥,你姐姐已经尘埃落定了,你也不小了,什么时候交女朋友?” “我不交,我可不想要结婚的时候和你上演今天你和欢笙上演的剧情,仿佛生离死别似得。”欢宥转身就走,总结,“所以,能拖多久拖多久。” 欢笙噗的笑了出来。 梁伊却是脸色难看了下来,“你是男孩子,你要结婚了我才不和你说那么多呢,自作多情。还有,什么生离死别,大好日子你会不会说话?” 欢宥停下,吐舌。“你猜。” 梁伊作势就要打他,欢宥倒抽口气闪躲…… 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欢笙嘴角的弧线恬淡而幸福,南晨,你现在在哪里,在做着什么呢。 想想,这话又问的太小白了,你肯定是在公司里啊,毕竟你算工作狂……嗯,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姜南晨。 “欢笙。” 掠过耳边的声音让欢笙恍惚的眼神充满了无奈,终于知道,过于想一个人原来真的会出现“他来了”的幻觉。 姜南晨看着她,比她还要无奈,一旁看着这一对的乔文竟然感到无比心酸,最终他默默的退了下去。 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南晨缓缓从背后搂住了欢笙,他说:“你这一发呆就魂游天外的性子可不可以恩赐一下福利?至少让我能叫醒你。” “啊?”欢笙一吓,觉得南晨是,鬼!! “你什么时候来的?” 欲哭无泪的她欲哭无泪的看着除了自己和南晨空荡荡的房间,“我妈和我弟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背后的姜南晨嘴角好玩的扯了扯:“不知道。” 欢笙说:“不知道就不知道。”靠在他怀里,她满足的眯了眯眼睛,乍看像一只慵懒的猫,“我想你,你就真的出现了,这样真好。” “想我了?” “要不我魂游天外干嘛!” “那只要你魂游天外就都是在想我?” “嗯嗯!” “嘴真甜。”姜南晨情不自禁搂紧了她,爱上她宛如在时时刻刻的吞毒药,他早就万劫不复,倒也不怕什么。 欢笙嘻嘻一笑,小女孩般的抓紧他的膀子,眼里有依赖也有爱。 她脸色微微发热的低下头,看到泰迪熊在她脚边懒懒的趴着,忍不住说:“南晨,你给它起名字了吗?” 姜南晨黑眸温和,抱着她凝视窗外,“名字给你取。”他说。 “那就叫……小晨?” “行,只要你敢。” “……”欢笙吐了吐舌头,骤然问:“南晨为什么我怕你?”姜南晨身躯一僵,“你怕我?”“嗯,因为喜欢你所以遵从你,希望每件事都能称你的心,我怕你,可我更怕你不开心,怕你有一点的不如意。”欢笙滔滔不绝,姜南晨缓缓放松下来,让她转过身,把玩着她的小手,黑眸深邃,他以为她对他的怕是恐惧,是惧他。他不要她怕他。他要她在他面前,可以放松的做自己。可是没有想到……他深深的睨着她,低沉磁性的嗓音听起来慢慢的,好听无比:“哄我的话说上瘾了,可惜,我没有时间听你的甜言了,欢笙,我要走了……”闻言,欢笙叹息:“又忙了……”“嗯,一个人好好待着。”南晨揉了揉她的乌黑长发,看到她眼里的不舍,心一揪,最终还是离开了。欢笙惆怅的看着他的背影,小狗的名字还没有定下,她还有好多话要和他说,她好想待在他身边……她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个想法,就是放弃兽医,去南晨的公司里上班,那样就可以时时刻刻看到他了吧?可是,兽医那是她喜欢的事业啊,要放弃,还是很舍不得的……欢笙决定,放弃。*****************★******************★**********************公寓门口的黑色轿车,姜南晨面无表情的坐在里面,透过车窗,淡淡的望着欢笙房间的那个窗口。“总裁,你打算怎么做?离开欢笙吗?可是欢笙要失去你的话,她受不住的。”乔文憋不住了。“总裁,要不你就告诉她吧!”“告诉她她会更承受不住!!”姜南晨收回目光,冷冷地说。“可你不告诉她,她还是会知道的啊,秦逸眼睁睁看着你们幸福的在一起不可能不出来搅局。”“你有爱过一个人吗?”向来清冷的男人突然问这个问题,让乔文一愣,立刻回答:“还没有……”姜南晨说:“如果你有爱过,你就会知道,一旦擒住你爱的人,你就不会想要放手的,让你放手,除非你死。”“总裁……”乔文心一震。“让欢笙知道绝对不可以,可是不让欢笙知道的唯一办法就是……您要离开她,总裁,怎么办?!” 第三十八章 新娘妆 秦思感觉最近她头发掉的厉害,人掉头发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是,频繁的掉一大片那还正常吗? 她越来越紧张,情绪也越来越不好,家里的佣人时不时的要被她打骂,她的脾气大的逐渐让人受不了…… 这一天,秦逸从医院里看完老头子,也就是他的父亲,回来刚推开门,就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女人脸色难看的看着手里的橘子,恶狠狠的吼道:“你给我干什么?让我剥?剥橘子是我的事吗?那是你们佣人的事!” 走过去,秦逸拉起瘫在地上的佣人,顺便接了秦思扔过来的水果……他冷冷的看着她:“自己吃,自己剥。” 言毕,他把橘子直接摔在了秦思的身上。 “你在说什么?我是大小姐!”秦思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张牙舞爪,“这个家里谁做主,是我做主,你算什么东西……” 秦逸嘴角苦涩的扯了扯:“是啊,在你眼里,我算什么东西。” 秦思一僵,斥退了佣人,对他低声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欢笙无颜再待在这个城市?” “我只答应你不会让姜南晨和欢笙在一起,可我没有答应你要让欢笙无家可回。”秦逸佯装冷漠的说。 闻言,秦思古怪的打量着他,突然冷笑的哼了一声:“你好像很舍不得欢笙一样。”她咬牙道,“你给我听清楚,我就是要欢笙离开这个城市,离开姜南晨……” 秦逸低吼:“只要她不再和姜南晨在一起,那不就足够了吗?你的目的达到了!但你为什么一定要做的那么绝呢,一定要驱赶欢笙?!” 秦思深呼吸一口气,眼里燃起了火,久久,她终于说话:“好,我不做那么绝。那你告诉我,你说目的快要达到了是什么意思?你用了什么方法让欢笙和南晨不在一起?是我的那个主意吗?” 姜南城和欢笙两个人之间,本来就存在着问题,他只要抓住并利用这个问题就可以让他们痛苦不堪,最终分道扬镳。而这个真相,他现在不想告诉秦思,索性就说:“是,我会让欢笙变成我的女人,到那个时候她一定不会再和姜南晨在一起,至于会不会离开这座城市,我不知道。” 秦逸看到秦思痛快的点了点头,“好,好……” 忽然,秦思瞥到沙发上的掉发,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叫嚣着愤怒,“我的头发!!!” 秦逸自然注意到了,他抱住她不冷静摇晃的身子,疲惫的开口:“我带你去看医生。” 因为她,他身心疲惫。他努力的回想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这个姐姐的,努力的去回想这个姐姐身上有哪一点让自己愿意爱上…… 然而,也许当真时间久远了吧,他什么都记不起,唯一记得的就是每次看到她第一刻出现的感觉,那就是:他愿意为她付出所有。 医院里。 办公室,医生坐在大班椅上说:“先生,先喝杯茶吧,让护士带她去全身检查一下。” 秦逸皱眉,看着犹如冰霜般寒冷,不屑看他一眼的秦思,隐忍的点了点头。 她明明不喜欢他,现在却在依赖着他。秦思在转身的时候是望了一眼这个弟弟的,被望的人正好低头喝了一口茶,错过了那一目。 啪—— 护士把秦思带出办公室,眼神骤然一凝,说了一声:“对不起。” “什么?”秦思还没来得及问这两个字,就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打昏了过去。 门内。 医生看着不省人事倒在地上的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出来吧,我已经按你们说的,让这个人喝了掺有安眠药的茶,你们带走他吧。” 一身冷色系衣着的男人缓缓拉开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地上的人,挥了挥手,站在他背后的两个男人立刻蹲下神,把秦逸从地上弄了起来。 眼看他们要走了,那位医生说:“对了,千万把这件事瞒住啊,如果被外界知道那我这个医生就完了!!!” 才说完,办公桌上就多了一张支票,而神秘人早已无踪。医生小心翼翼的看了下周遭,把门关上,笑着把支票放进了钱包里。 ******************************************** 盛集团。 乔文敲响总裁办公室的门并打开走了进去,他看到稳稳伫立在落地窗前的男人,听到他说:“事情办好了?” “办好了。”他回。 姜南晨微微抬指,苍白的指尖按在高脚杯的杯沿上,“办好了,就好。” “总裁,这件事,需要告诉简君吗?” 姜南晨别过脸,“告诉他干什么?又多一个烦恼的人罢了。” 他吐出了口气,转身慢慢的走向自己的办公桌。乔文低头,其实想说,告诉简君,至少有一个知道的人和你一起承担着那些袭来的情绪,不至于让你一个人独自受着。 奈何,姜南晨就是一个喜欢把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的人。 乔文像是想起来什么,抬起头问:“对了,要把他们关多久?” “能关多久关多久。” “啊?” 咚咚咚—— 姜南晨抬臂,将杯中鲜红的酒一饮而尽,才低沉的开口:“进来。”乔文站在一边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再说什么,原本打算人进来他就出去,可是……他看到来人震惊的喊道:“欢笙小姐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姜南晨抬起头。 欢笙拎着一个手提包,站在他的对面,表情微微不好意思,含着囧对乔文回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谈事了?我的出现,吓到你们了?” “没事没事……”乔文干笑着退后离开。心想自己还真是……不淡定、不稳重。不冷静,人家在家无聊来找自己的未婚夫不行?值得那么,那么惊讶吗! 门关上。 姜南晨握着酒杯凝视着欢笙,像从来没有见过她一样。 欢笙乐了,“你是不是看出我今天有什么不同来了?” 她放下拎着的包,愈发愉悦。 姜南晨眯了眯眼,轻轻地把酒杯放在桌上,说:“你化妆了。” “是的!!” 第三十九章 猝不及防的回忆 要说女人化什么妆最好看?是新娘妆吧。 …… 姜南晨眯了眯眼,轻轻地把酒杯放在桌上,说:“你化妆了。” “是的!!” “你一般化luo妆,这一次,你化的妆,让人看起来觉得更加的美丽、优雅。”姜南晨缓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抚了抚她的脸,眸底暖意腾腾。 “是吗?!”欢笙嘴角咧开的弧度太大,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 姜南晨把目光转移到了她从进门就拎着的手提包上,说:“我好像看到你把婚纱带来了。” “……”欢笙捂脸,嘟囔,“你真的是鬼啊?怎么这都被你猜到了。” 她从大大的手提包里,温柔的把蓬松的抹xiong婚纱拿了出来,并且理了理,放在自己的身前,比划着,对男人说:“好看吗?”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有星星藏在里面似得,闪亮的惊人,被凝视着,他的心不能说服自己离开她,或者她离开自己,他只想在这双美丽的眼睛里一直看到自己的身影…… “好看,”姜南晨眼中带笑,柔情似水,他的声音缓缓的,像小河流水那般的动听。 欢笙嗯了一声,模样俏皮:“我今天化的是新娘妆。” “我知道。”他说,“因为我知道,所以,才把你进门时护着手提包的动作放进了心里,你今天一定带了要展示给我看的东西,不然你的动作不会那么小心翼翼。而你化的是新娘妆,那要给我欣赏的东西除了婚纱还能是什么?!” “也许是新衣服啊?你也太自信了。” “我一直相信自己的判断。” 姜南晨这个男人此刻自负到让欢笙狠狠的哼了一声:“从来都没有失手的时候吗?” “你觉得可能有吗?”姜南晨淡淡的望着她。 “呵呵呵,那你可要小心一点,这世上没有常胜将军的。”欢笙做着鬼脸滑稽无比。 “等我一会儿,我去换婚纱给你看。”她脸色羞红的踮起脚尖,在他的俊脸上飞快落下一吻,转头跑进了内室。 姜南晨慢慢的看向那道紧闭的门,完美的薄唇扬了起来,倏然,他英气逼人的剑眉一蹙,真的不需要多叫几个人帮她穿婚纱吗?她一个人,可以? “啊——” 还没多久呢,里面就传来了悲泣的惨叫声。姜南晨急忙的打开门,在看清那一幕后,抚额。 欢笙满脸委屈的瘫坐在地板上,婚纱勉勉强强套在身上了,代价是她的头发乱了,人也捯了。此刻,她捂着胸口,眼神无助的看着门口的俊美男人:“我拉拉链,然后,够不着,裙摆又长,一个没注意就踩上去了,就这样了……”声音,越来越小,脸色越来越红。 欢笙心里哭,别人家的新娘,站在新郎面前,肯定都是漂漂亮亮的,华华丽丽的,她怎么弄的那么狼狈…… 丢、脸、到、家、了——啊啊啊啊啊!!!!! 她正深深地懊悔着,头顶上赫然传来一道声线磁性的嗓音:“手。” 欢笙怯弱的抬起头,姜南晨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嘴角勾着,眼里闪着些无奈的宠爱,她突然就安心无比,老老实实的把手递了过去。姜南晨握紧,拉她起来,拥她入怀。 欢笙把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纤细的十指缓缓搂紧了他的腰。 姜南晨把她后背的拉链,徐徐的拉了起来,低声说:“很漂亮。” “什么?” “婚纱很漂亮。” “那……我呢?” 姜南晨黑眸黑而静,抚着她的长发,撩唇:“你比婚纱漂亮。” “谢谢。” “嗯。” 对欢笙而言,都这样了还能赚到南晨的好评,真的足够了,她满足了。 …… 乔文看到直闯总裁办公室的简君,吓了一跳上前拦截:“欢笙小姐在里面呢。” “她在里面和我找姜南晨有什么关系?”简君来势汹汹。 乔文叹了口气:“你就那么想当电灯泡?你,是不是有一点,太不识相了?!” “……”简君眨了眨眼,皱眉,“几个小时了?” “从欢笙小姐进去到现在已经有三小时了。” “……” 简君急的蹦跳,“阻碍兄弟感情发展,欢笙你罪孽大了去了。” “……”乔文。简少爷,把欢笙小姐,说成好像一个小/三似得,真的不怕姜南晨揍你吗?! 对了…… 乔文神色逐渐凝重了起来,咳嗽了两声,对简君说:“简少,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一下……” “说。”简君撇嘴,“别虚伪的来这一套。” 乔文:“……” 顿了顿,乔文冷声说:“十年前欢笙在学校的事情被秦思的弟弟秦逸给挖出来了,秦逸现在用这件事威胁总裁离开欢笙小姐,如果总裁不离开欢笙小姐,他说就告诉欢笙小姐这一切。” 简君倒抽口气。 乔文抿了抿唇瓣,继续说:“你知道的,如果欢笙小姐知道,那么,后果绝不仅仅是总裁失去她,而是欢笙小姐也不能完好无损,然后大家都跟着遭殃。当年欢笙小姐做了一件疯狂的事,当年她敢做,现在她也没什么不敢的。人,就怕疯起来。” 简君点了点头,深沉的说:“我明白。” 乔文嗯了一声,回归正题:“现在总裁把秦思和秦逸都关起来了,显然,总裁已经有了选择,选择不离开欢笙小姐,同样选择了继续隐瞒欢笙小姐……而当年的,现在的,包括接受欢笙小姐那段爱的,总裁心底早就压抑了太多,我告诉你是想让你分担一下。我自认自己不够资格和总裁一起分担这些事,但你简少可以!” 简君闭了闭眼,听完这些话,从震惊到难以置信,难过到无奈,再到接受,心情快速的不停转变,让他的脸色白了很多,他拍了拍乔文的肩膀,说:“谢谢你告诉我,我都懂的,我明白了!” 回忆太冷,在无人提及的这些年里冷成了冰,现在再次被提起,它正在由慢到快的龟裂,仍让人猝不及防。 “有些时候,最痛苦的不是不知情的人,而是隐瞒者。” 【ps:这一章补昨天的更新,因为昨天和老同学玩的太晚了,到家已经过了一点了,再码字也迟了,就索性在今天,连同今天的更新一起上传吧。求收藏求票票各种求动力,新文需支持啊~~~还有一更哈!】 第四十章 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有些时候,最痛苦的不是不知情的人,而是隐瞒者。”简君说,眼神悠远,脑海里浮现出某个人的影子,让他表情愈发苦涩,“我不能袖手旁观,不能冷眼旁观,因为我是他的弟弟,他欠下的债,他逃了,我不能逃。” 乔文低下头:“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不让欢笙小姐认识那个人就好了,欢笙小姐和总裁就都不会受那么多的苦。” “不提了……”简君眯着眼睛,可是乔文还是看到了他眼中隐忍的泪花。 “呵呵我去平复一下,明天再来看南晨,今天就把南晨留给欢笙吧!”简君离开了,乔文在背后却是有些哭笑不得,这话说的,总裁是人,不是东西,还能是说留给谁就留给谁的吗…… 话说,他看了下手腕的表,尴尬,都那么长时间了,里面的两个竟然还没有出来…… “这恩爱秀的,虐死宝宝了。”乔文嘀咕道。 办公室的内室里。 经过了一系列波折,欢笙终于可以沉沉的睡去,姜南晨放过了她之后,仍是看了好一会儿她,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抚了抚她的睡容,他终究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黑色睡袍随意套在他身上,他站在落地窗前,吞云吐雾间,一双狭长的黑眸非常好看。 当年…… 当年,他突然想到了当年。 当年,当年那个人的离开,让所有人,情何以堪。如果可以,他希望就这样一直和欢笙走下去,再也不会出现任何命运给的意外,命运不会再突然安排一个人突然的插足他们的人生,打乱了他们的生活然后潇洒离去…… 他不会给命运第二次机会,戏弄他和欢笙!绝不会! 第二天,阴霾的天空放晴。 姜南晨和欢笙,约好了下午去拍婚纱照。上午,欢笙穿着一身简约的白色衬衫裙,随意的背着一个挂肩包,来到了首饰店。 她低着头看着清澈的柜子下的一排排男士戒指,嘴角情不自禁的扬了扬…… “这一枚百合女戒,我要了。” 这声音…… 欢笙目光一怔,直起身看向旁边突然出现的男人。简原刚付完款,扭头就对上了欢笙的目光,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喜,还没说话,就听到女人慌乱的解释:“抱歉,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的,我只是觉得,你声音很好听……” 啊? 欢笙啊欢笙,你怎么可以说,别的男人声音好听呢。 欢笙想到南晨,心底涌起了愧疚,她转身就走。 简原神色一紧,喊道:“欢笙……” 欢笙心跳漏掉了一拍,窘迫的转过头,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指了指自己:“你认识我啊?” 简原感觉时光穿梭到他来不及认清,他瞳孔紧缩:“你不认识我?” “……嗯。”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距离却仿佛好远。 简原干笑:“真的是……时间太长了呵呵,忘记了,情有可原。” 欢笙尴尬的扯了扯唇,不知怎么的,就是抬不起脚离开这里,她心里却想着,这个人好像真的认识她呢…… “先生,您的戒指。” 这时,营业员递来了简原买的戒指。简原拿过来,低声说:“买好了又怎样,终究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她已经忘了他,他帮她买这枚戒指,还有什么意义? 纵然欢笙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却不知该说什么,他落寞的神色虽然让她有些慌,可她想到了他,他,是南晨。 于是,欢笙缓缓的转了身,背对着简原,一步一步的朝出口走去。 盛集团。 “总裁……你怎么了?” “没事。”姜南晨冷冷的说,揉着太阳穴的手却总有些发颤。 乔文担忧的看着他。 姜南晨忽然问:“我是不是老了?” “啊?”乔文听到这话露出一副惊世骇俗的表情。“总裁你可三十岁还没到呢,怎么就老了?!” 顿了顿,他忍不住悄悄鄙夷了一下:“颜值和魅力都爆棚的男人说自己老了,这什么意思啊……” 姜南晨:“……” 最近,他越来越爱回忆,不是都说,老了才爱去回忆吗。 每一天都要想好多过去的事…… 这也就罢了,过去的事都是美好的才好,可恰恰相反,实在让他身心疲惫,虽然他表面上什么事都没有。那不过是他掩饰的好而已。 “我终究是一个人。”乔文出去后,姜南晨独自坐在诺大的办公室里,感叹道。 “不然你以为呢?姜南晨你不要以为你有多完美,你身上的缺点多的是,你身上最大的缺点就是:总把自己当个神!”一道恶狠狠的低吼声从门外传了进来,不得不说,简君把“人未到声先到”演绎的淋漓尽致。 姜南晨放下手,蹙眉看着来人。 简君气冲冲的吸进了一口气,然后话像珠子,被他从嘴里哗啦哗啦吧唧吧唧不停不停的滚了出来:“总把自己当个神,什么事也不和人说,什么事都埋在自己心里!当年对欢笙的感情你也是这个态度,你要不是这个态度欢笙也不至于喜欢上我哥,现在呢,现在你还是这样。如果不是乔文告诉我,真相保不住了,你被威胁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欺骗我到底啊?你是不是一直把我排除在外啊?你要知道,姜南晨……我不是个外人,对你的事情我什么都知道,包括,你最恨的人是欢笙,我、都、知、道——!!!!!” 言毕,简君大喘口气,拿起桌上的水就喝,也不管杯子是谁的,姜南晨脸色难看的吓人。 他最讨厌别人擅自碰他的东西…… 简君喝完以后才,才知道害怕了,他咳嗽着,望着姜南晨,兢兢战战的把水杯放回了原位置。“那个,我没看清,我不是故意的……” 姜南晨抬眸,冷厉的看着他:“说够了?水也喝够了?气也喘够了?好,一秒内消失在我的面前。”他低下头翻开文件,强大的气场仿佛让空气都僵滞。 简君怂怂的说:“明明是我来讨伐你的好吗,明明你错了好吗,明明你该害怕的好吗……” 姜南晨:“滚。” 第四十一章 我一走开,你是不是也走开了? “南晨,欢笙出意外了。” “你说什么?” 不过才过了两个小时,姜南晨站起来,清冷自制的黑眸无可控制的泛起恐慌。 “听司机说欢笙原本坐在一辆出租车上忽然大口喘气,而且脸色越来越白,他不放心就把车停在了路边,可是刚停下来,就看到欢笙一副喘不过气睁不开眼的样子……还好司机人还算机灵,在第一时间就把欢笙送去了市医院,在欢笙手机里拨通了我的电话号码。南晨,我在美国我是赶不回去了,你赶紧去找欢笙吧。” 孙心圆着急到也不叫总裁,直接以名唤之了。 姜南晨挂了电话,直接赶去了医院,然而,刚从车上下来,一个活泼的影子就蹦了出来。 “嗨,帅哥,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欢笙抱着他的胳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模样调皮而得意。 姜南晨却身躯僵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她。 紧抿的薄唇一条直线那么清晰! 欢笙咬唇,怯弱的继续抱着他胳膊,嘟囔道:“唔,别生气……我不是故意和闺蜜一起骗你的。” 姜南晨没有说话,仍是看着她。 被这样望着,她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跌进他漆黑森冷的眸,她有恃无恐,心底总是多一份笃定。她扯了扯他的手指,自动把脸埋在他的怀抱,并且,讨好的蹭了蹭。 “走开。”姜南晨终究开口。 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个女人就如此抱着他,怎么现在不知道害羞了?异样的目光聚集在他们身上,嗯,他是不在乎,她呢? “那,那我一走开,你是不是也会走开了?”欢笙问。 姜南晨冷硬的语气:“……我不会走。” “就算我走开了,你也不会丢下我的?再生气也不会?” 姜南晨抿唇不语,耳后根难得的发热,最后,他分贝非常低,却很坚定的嗯了一声。 欢笙抬起头,大大的笑脸在她的脸上展现,嚣张无比。 灿烂正好的阳光下,男人别开了俊脸,完美的唇角,仿佛悄悄的扬过…… …… “为什么骗我?” “打是疼骂是爱,骗是又疼又爱,因为我又疼又爱你,所以我骗了你。”在另一个地方:海边。欢笙抱着姜南晨的脖子,赤脚站在他黑亮的皮鞋上,说。 姜南晨搂着她的腰,带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海浪声平静无比,他说:“是吗?那有一天我骗你,也是因为又疼又爱你……你绝对不可以生气,知道么?” 欢笙点头:“知道知道。” 姜南晨笑而不语,黑眸幽深。 “南晨,你知道我为什么骗你吗?” 瞧,她傻不傻?之前不是才讨论过这个问题吗。 “因为对我又疼又爱。”姜南晨忍俊不禁,装作没听出来她要言归正传的意思。 “哼,骗你,吓你,主要是我恶作剧之心起来了,然后就是也想看看你到底在不在乎我,三来就是:在经历了惊吓之后,惊喜才显得更珍贵是不是?后来我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你面前,难道你没有觉得松了一口气吗?” 欢笙条理清晰,娓娓道来,像一个终于被释放了性格的精灵,生动到让人抓不住她。 姜南晨低头睨着她,是,看到她的那一刻,是觉得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事。 算了,不怪她的恶作剧。她的恶作剧不过是又一次让他明白,自己有多在乎这份爱…… “在经历了惊吓以后,惊喜的确显得珍贵,但是,欢笙……” “啊?” “别老吓人,要知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他声线低沉慵懒,带着调侃的眼神看到她闷闷的唔了一声:“我是你的,没有人敢吓我……” “我就敢。”他恶劣的勾起唇,黑眸里散发出的光愈发邪魅。 欢笙眨了眨眼,他成功了,她凑上去,冲他俊美的不像是人的脸就咬了一口。 姜南晨吃痛,却是爽朗的大笑了起来。 欢笙瞪他,继续瞪他:过分…… “回归正题,嗯,告诉我为什么要那样吓我?”姜南晨语调温和,连眸底都温柔的不像话。 欢笙鼓起嘴巴:“你猜。” “我猜到了。” “你猜到了什么?”欢笙瞪大眼睛望着他,智商要不要那么高,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姜南晨嘴角弧度愈发大:“你猜。” “啊???” ——你猜。 ——我猜到了。 ——你猜到了什么? ——你猜。 捋顺了逻辑,欢笙气的脸色通红:“姜南晨,你你你……耍我!” “叫你让我猜的。”姜南晨抬起,深沉的看着她说,“欢笙,你知不知道,猜人心,很累的……” 欢笙低下头,“好吧,亲,我告诉你:我给你啊,买了一枚戒指。” 她甜蜜的笑着,从他的皮鞋上下来,从包里掏出一个黑色戎盒,啪的打开。姜南晨去看,那是…… 他剑眉一蹙。 “欢笙,你偷了我的身份证?” 欢笙嗯了一声,坦然极了。 姜南晨哭笑不得,这个小偷…… 是的,这枚戒指准确的应该是对戒,它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它还有一个老伴呢,呐,此刻不就戴在欢笙的无名指上吗。她自个儿戴的。 重点来了:要买到它们,要付出的代价是再也买不到第二次。买的时候还要掏出男士的身份证购买,一个身份证只能购买一对,如果你第二次再去,那么,抱歉,无效。你买不到,可能还会被鄙夷的目光所注视。 欢笙骗大了,骗了一个男人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真爱。 她并不觉得自己做了错事,振振有词:“这么有意义的戒指,你不为我买,为谁买?你为我买了,还要为谁买?” 姜南晨额角黑线直下,无奈:“傻瓜……”一个女人拿着男人的身份证去买darryring,真的没被人笑?她要,告诉他就好,不需要自己动手。 只要她说要,他会给她一切,他的真爱就是她。 姜南晨要拿走小盒里的戒指,却被欢笙闪过,欢笙拿出戒指,霸气的扔掉了盒子,对他说:“该我为你戴的,怎么可以自己戴……” 欢笙专注认真的缓缓的拿着戒指,给姜南晨伸出的无名指戴了进去。 他的手指很漂亮。 她的脸红了,其实早该红了,她被自己的动作惊了一跳,其实也早该惊了,只是一直压住小心、矜持、包括怯弱,压住一切不利于爱他的姿态。 鼓足勇气去爱他,这才是她决定爱他的方式…… 那你不也自己戴上了?姜南晨无语。 第四十二章 是有多幸运才会有他让她依靠 那你不也自己戴上的?姜南晨无语。 “我爱你,姜南晨。” 欢笙好像是第一次说……这三个字。姜南晨不动声色的黑眸悄然泛起惊涛骇浪,他突然紧握住她的手,欢笙被吓了一跳,抬头问他:“怎么了?”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姜南晨声线暗哑。 于是,那情到深处脱口而出的呢喃,从欢笙的唇瓣里复出:“我爱你啊。” 好像在说着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爱你啊,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呢,难道不该如此吗。 姜南晨幽黑的深眸还是一眨不眨的定格在她脸上,他慢慢的放开了她的手,紧紧蜷起那双带着无名指的左手…… 欢笙抱着他咯咯笑,原来这个人也会傻。 那,告诉他另一件喜事,他是不是会傻到再也聪明不起来了? 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悠着,欢笙终于捧起男人的俊脸,看着他深不可测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怀、孕、了!” “……” “很惊讶吧?我也觉得很惊讶,甚至来不及做好准备,我也慌过,可我想了想,我都要嫁给你了,你在,我还慌什么呢。” 欢笙埋在他的怀抱里,轻轻的扬起嘴角。 姜南晨收敛起一切的情绪,他无声地抱住她,愈来愈紧。欢笙说:“你就没什么话?” 姜南晨勾起唇:“不想说话,只想用行动向你证明……你选我,没错,” 欢笙抬起头,姜南晨的吻毫无预警的落了下来。 …… 夜晚。 两家人团聚在一起,都知道了这个好消息。 灯光明亮比不上心里的光,热热闹闹的终归散场,欢笙送走自己的男人,进了自己的卧室看到了自己的妈妈梁伊,还有爸爸,当然还少不了她的弟弟。 他们一脸老实交代的严肃样子让她后背发毛…… “你和南晨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我怎么问你的,你怎么答的,看来我真的是被你给忽悠过去了。” 梁伊佯装生气的说。 欢笙低头,想起在美国第一次蜕变的时候,耳后根悄然发热起来。第二次,则是去……他的办公室里穿婚纱给他看的时候。 没想,她竟怀孕了。 “自己都照顾不好,婚还没结,这下可好,都有孩子了。”欢谦笑说,“欢笙,你可比当年你老爸和老妈潮多了……” 欢笙不知说什么好,修长的素手轻缓的抚着肚子,想到孩子,说不出的感觉却舒服了全身细胞。 “一星期后婚礼举行,这阵子够你累的,好好休息吧。”梁伊心里说反正她年轻,她女儿倒是不用为带孩子愁什么。 “哦……”欢笙鼓着嘴巴呆萌目送家人离去…… 欢宥转身前朝他的姐姐笑了笑,“又一对埋进了婚姻的坟墓,可叹可怜。” 欢笙:“滚滚滚!” ************************************************************************************ “什么,欢笙怀孕了?” “姜南晨你够迅速的啊!” “你太厉害了吧,欢笙这下被你逼得一点退路都没的了,恭喜,你掌控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简君一听到喜讯,露出的却不是祝福的笑容,而是那种……被逗乐了的笑。 姜南晨森冷的斜睨了一眼这个男人。 可偏偏简君今天不怕,他笑道:“来,给爷笑一个,老那么恐怖干什么?你看啊,欢笙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了,她再也跑不了了,这可是喜事!!!” 姜南晨十分高冷的哦了一声,似乎没有多大反应。 简君叹气,离开的时候低头嘟囔:“你个面瘫……” …… 今天这个世界真美! 适合相爱的人拍婚纱照的日子,对吗。 姜南晨冷硬的俊脸在这一天柔和了起来,毫无掩饰的宠爱着他身边的女人,媒体暗中关注,他竟然没有驱赶,任由自己的幸福昭告天下吧,偶尔不孤僻一次,也不错。 第一伦拍下来,欢笙休息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又是这个电话号码…… 已经接到了起码十次以上这个号码的来电,每一次拨通了,却都是:无声。 “南晨,我接一下电话。”欢笙将是最后一次接这个电话,这一次,她会让他不要打来了。 “好。”姜南晨的目光追随着她,欢笙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树边,转过身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生生撞进了他的眸里,她笑了。 姜南晨,谢谢你,谢谢你爱我! “喂。”欢笙没有听到那边的任何声音,她愠怒的说,“这样的恶作剧很好玩吗?我不管你是谁,你认不认识我,我现在告诉你,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 言毕,她要挂断电话。 没有人知道,男人紧紧握着拳头,在不远处看着她,神色复杂:“欢笙……” 他终究在她挂断的前一秒,吐出了这两个字。 “……”欢笙秀眉一皱,“你终于说话了,你真的认识我,你是谁?” 一连三个“你”,终逼男人说出了口:“如果真的想知道我是谁,今晚市坛公园来见我。” “不。”欢笙连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她冷冷地说,“我不想知道你是谁。” “是吗?”男人挪动着僵硬的步伐,缓缓的朝她走去。 “如果我说,我身上有姜南晨的秘密呢?足以致姜南晨于万劫不复的秘密。你要嫁给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你真的了解他吗……”气急败坏的口气忍不住了。 足以致姜南晨于万劫不复的秘密…… 足以致姜南晨于万劫不复的秘密! 欢笙惊诧的看向姜南晨,她被这几句话吓傻了,声音压抑住颤抖,她渴望冷静的说:“你到底是谁?我告诉你,你不许伤害南晨!不许伤害他!” 最后已升级为恶狠狠的低吼。 你知道,一个女人会怎样保护自己心爱的男人。 “今晚,市坛公园,不见不散!” “你……”欢笙看着被挂了的电话,她感到深深的不安了起来,提起裙角就奔向了不远处的俊美男人,直接闷闷的抱住了他,并把头像个鸵鸟似得埋进了他的怀抱。 “接了个电话就这样了?”姜南晨仿佛永远都那么淡定不为所动。他轻轻的抚着女人的头发,面容沉默的问。 欢笙唔了一声:“欢宥太讨厌了,老是说,你有很多选择,比我好的多的是,却偏偏就看中了我,是我赚了,明明就不是这样的……” 南晨邪魅的勾着嘴角:“那是怎样的?” “明明是你赚了,你看我多好,谁能娶到我这个如花似玉……”喋喋不休的话语在姜南晨耳边聒噪着,他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欢笙露出珍惜的表情,其实自己的心里,是赞同欢宥的说法的:是有多幸运才能有这个男人的宠爱,让她依靠着,可以毫无惶恐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第四十三章 不用你假惺惺的…… 简原站在市坛公园的门口,等着,他充满耐心,眼里含着的似乎是晶莹,微笑的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女人。 “是你。”欢笙此刻像一只充满防备又故作镇定的刺猬。 她一看到他,她就知道电话里的人是他了,他的默认也证实了她的感觉没有错。 可他坦荡的姿态,竟让她一时说不出话…… “欢笙,没想到你现在那么在乎姜南晨。”他笑着,心隐隐作痛。 “我不应该在乎他吗。”欢笙看着他,他对于她还只是一个陌生人,除了开门见山她不知该回应他什么。“姜南晨的秘密是一个幌子吧,你诱我来的幌子。”她说。 “不是。”顿了顿,他点头,“说不是,也是。我这里的确有姜南晨的一个秘密,关于你,也关于我,我想告诉你,也想挽回你。” 欢笙呼吸不平静,她的眸里全是不解,却是说:“我是爱他,可我并不想去窥探他的秘密,再亲密也没有剥夺对方秘密的权利。” 简原脸色一冷:“所以你不想知道?即使是关于你的。” “那什么挽回的我同样不想知道,我只信南晨,他想说他会告诉我!不用你假惺惺的……”第一面莫名其妙出现的好感,在这一刻灰飞烟灭,欢笙继续说,整个人好似沾染上了姜南晨身上的寒气所以才会这样冷酷,“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不要伤害南晨。” 简原往后麻木的退了两步,是的,他受打击了。 男人深深的看着她,嘴角突兀地牵出一丝冷笑:“姜南晨真有本事,他就是有那种把人卖了人还乐意帮他数钱的本事。” “想保护姜南晨,你就给我站住!” 欢笙的步伐骤然刹下,缓缓的回过头,简原双目猩红的剜着她:“站住……就当是成全我,听我说一说一些陈年旧事,我藏的快要疯掉了。” 是怪命运还是怪他们,还是怪命运吧,是命运这只丑陋的,却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魔爪,硬把原本美好安然的一潭湖水,搅成面目全非,怪命运吧…… 简原是什么时候认识欢笙的呢? 哦,多亏了他弟弟呢。 姜南晨,简君,欢笙,这三个人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而他的出现对他们来说,不轻不重。他只是简君妈妈的朋友抛弃的孩子而已,是的,没有任何原因的抛弃。 有时人心很软,简君就是吃了这个福,才没有成为孤儿院里的孤独天使,被简君妈妈带回了家,改名换姓,竟成为简君的哥哥,简原。 时光更迭,融入这个家对他而言不是难事。 “今天带你去见欢笙,去见南晨,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简君说,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那时候简原很沉默寡言,也只是点了点头,不冷不热。 他们毫无隔阂的接纳着他,他甚至知道了很多很多,比如姜南晨喜欢欢笙,比如十六岁的欢笙迟钝到极点。 他和欢笙真正的交结点是在书店。她是一个很不爱学习,却很喜欢看书的女生。 她喜欢没事的时候去逛逛书店,她对他毫无防备,坦诚的说在热闹的人群里觉得自己小的连蚂蚁都不如,不被注意,拿着书,心特慌,想来想去,也就一个人没有的地方最适合我了。 是啊,现在能想起去书店的人的确,少。好玩的娱乐休闲场所那么多,这个世界繁华满目,再也没有谁留心转角的书店。 可是,他们两个人偏偏在那遇到了。 她说她不喜欢成功,因为成功要吃苦,她吃不了苦。 她是一个特别清楚自己是谁的女生。 她说了很多,震惊的是,在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说了更多,好像相见恨晚,明明第一面并没有这样深刻的感觉…… 他们开始同进同出,有他的地方,一定有她。他看到姜南晨清冷的样子,觉得有些愧疚,可还是追求了欢笙。 你们知道,人都自私。 他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手牵着手日日出现在姜南晨的身边,可是后来…… 唉,还是怪他。 听到这里,像是有碎片的形状不断浮现在欢笙的眼前,一张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从清澈的碎片里飞快的闪过,她木木的问:“怪你什么?” “我曾经对你说过一句话:欢笙,你知道有一种女孩是毒,闪着光的毒,美丽极了,你想接近可又害怕自己被毒死的时期是最难受也是最刺激的,男生经受不住这种刺激,而你偏偏不是这一类女孩。” 简原他看似清冷孤独,寡言沉默,可他骨子里不是这样子的。他终究不是姜南晨,他耐不住在那样张狂的年纪里,真的这样清寞的过。哪怕经历了亲情的背叛,他也沉没不下来。 共同话题再多总有说尽的时候,书店再多也总有逛完的时候,手牵手总有分开,牵不到的时候,遇不到的时候他可以说服自己这是专一,可是遇到的时候,他说他受不了这样专一。 他遇到了那个女孩,那个和欢笙完全不同,全新的女孩,在欢笙身边,他已经品味了全部的静,而在这个女孩身边,他享受到了全部的动,发觉前者不错,后者更让他留念。 这个女孩身上带着越多的坏习惯,臭毛病,他就越觉得不同,他迷上了她。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哦,也许只有他这样,和很乖的人相处久了,真的会腻,而和这样的女孩在一起,永远觉得生动…… 在看到欢笙毫无感觉的时候,他知道,该结束了。 谁说感情一旦付出就一定必须不可以分手?谁说的?一定要把誓言维持到海枯石烂? 谁说主动分手的人就必须要有罪恶感?凭什么?他对这一点看的很开,是因为有感情才在一起,那没了感情,自然就该分咯。所以他坦坦荡荡的对她说:他要带那个女孩走,女孩喜欢英国。 她抱着书在怀里,呆愣的眼神让他至今犹记。 “你们女生对这一类事情,一定有预感的是不是?欢笙,你早早的就知道我会和你说这句话,你何必摆出一副从没想过会这样的样子。” 第四十四章 自以为的爱情,是猪油蒙了心? 她抱着书在怀里,呆愣的眼神让他至今犹记。 “你们女生对这一类事情,一定有预感的是不是?欢笙,你早早的就知道我会和你说这句话,你何必摆出一副从没想过会这样的样子。” 欢笙在他面前慢慢的松开双臂,两本《梦幻世界》掉在了地上,简原有那么一刻恍惚了,仿佛掉在地上不是书,是一个女孩的心,“啪”碎了。 他压抑住眼里的担心,对她说,“欢笙,你知道有一种女孩是毒,闪着光的毒,美丽极了,你想接近可又害怕自己被毒死的时期是最难受也是最刺激的,男生经受不住这种刺激,而你偏偏不是这一类女孩。” 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儿好久好久才终于嘶哑的说:“那你又知不知道,有一种女孩是不能被伤的,被伤一次,伤口会留在她身上心里一辈子?你又知不知道,有一种女孩一旦爱上了一个人,就是永远?” “欢笙……”简原伸手抚着她苍白的脸,看进她脆弱的眼神里,他字字清楚,“你还太小,你还没有我经历的多,我保证,时间会抚平你的伤口,就像当时我被妈妈抛弃,最终时光让我无坚不摧。她曾回来过,我都难以想象曾经的我怎么会如此依赖着这个丝毫没有责任心的女人。” 女孩说:“简原,你和你妈妈一样,没有的何止是责任心,你们是没有心的人。” 简原闭了闭眼:“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欢笙毫无情绪的眼睛里,却有眼泪滋生,然而她的绝望并没有留住他,简原从她的身边走过,听到她带着哭声说:“你一直说我是一个特别清楚自己是谁的女生,是的,所以我特别清楚我爱上就会是永远,请你相信,也请你……不要走。” “待在我身边,我可以变成她。” 最后的一句确实傻,有正品在,谁还要一个仿制品,简原看着这个一向笑容满面的女孩此刻狼狈的抓住他的手,哀求他留下,他心里也很不好受起来,起初觉得感情合合分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无须愧疚,现在竟然愧疚了。 “欢笙,放开——” “简原……”他跑的很快,丢弃了背后那撕心裂肺的喊声。 决绝的背影一去不回头,从此以后这个学校里再也没有简原和那个女孩,那个名字叫做吴缘的女孩。吴缘无缘,却抢走了欢笙的缘分,生生夺走。 “那你现在是回来了吗?”欢笙浑身颤抖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失去过记忆吗,她现在才知道。 还是他的故事全都只是编造…… 欢笙伸手摇晃着他的肩膀,大喊:“你到底回来干什么——” 她知道什么是痛,终于知道为什么第一面见到这个男人出现的感觉是什么,是痛。她甚至差点以为,如果没有姜南晨,她会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 她不敢想,怕想多一点就是对南晨的不忠。 “欢笙……” 欢笙抚着稍微多想就会发疼的脑子,她用力支撑着自己,往后倒退…… “欢笙……”简原眼眶发红,忍着眼泪。 欢笙泪如雨下,“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还想要说什么……在我最幸福的时候,你还想怎样破坏……” 简原被伤了,“你真的幸福吗,那只是姜南晨给你的一场梦。你竟然忘了我,我无法不去调查这其中因果,你知道吗,你为什么会忘了我,姜南晨是那个罪魁祸首,他才是所有人当中最阴狠的一个!” “在我离开后,他为了得到你,他夺取你的记忆,改变你的人生,关于我的,被他全部剔除。他怎么可以这样做,他算什么,他凭什么这样对你,对我,对我们……就算是我们分手了,他也没有权利这样做!能说服他这样做的唯一原因,就是你。他喜欢你,他要得到你。” “这样一个自私的男人,你确定,你要嫁给这样的男人?” 欢笙捂着头,痛苦异常:“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他,不是他强迫的……我是心甘情愿喜欢上他的。” “那又怎样,你只是被蒙骗了,如果你记起了我,你就不会喜欢他。他夺去你的记忆,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夺走你的心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爱一个人也许就是到了最后也要站在他这边。 欢笙摇头:“不是的,我很清醒,不是不知情者……”她茫然的看了一眼激动的简原,掉头就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决然离去。 简原没留住人,恼羞成怒,狠狠地踢了公园的门一脚。 树上的叶子在发抖,欢笙看不见风,只觉得浑身冰凉。欢笙打开车门,一路直跑到电梯里,才交叉着双臂抱着脖子,缓缓沿着墙跌坐在地上。好像刚刚甩开了一个丑陋的魔鬼,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叮铃—— 放松的时间到了。 她撑起微笑,站了起来,走到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口。 “欢笙小姐,你是来找总裁的吧?可能你要等一会儿了,总裁正在和……一位商业伙伴谈工作。” 耳根子边儿的声音轻轻的砸落在心上,欢笙木木地点了点头,坐到了乔文递过来的椅子上。 乔文觉得今天的欢笙不对劲。 他皱着眉头,眼神狐疑忽然一个字都不敢说,空气静的一根针掉下的声音,都能听见。 多久才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欢笙疲累的抬起头,看到俊美冷漠的男人从办公室里不急不慢的走了出来,举手投足之间是别人无法同步的尊贵。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金发女人,美丽的不像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南晨看到欢笙,上前抚了抚她的脸蛋,欢笙无力的看着他:“她是谁?” 声音细小而孱弱。 姜南晨说:“最近我想要收购abt,而她就是abt董事长的女儿,前不久继承了家业,成了abt最年轻的女董事长,所以代表了abt来和我谈判。” abt集团是整个南城“电子”龙头,姜南晨让自己的事业走到了这一步,他就不会只满足于这一步,他从来就是一个有野心的男人。 但任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公司被收购,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被收购的,是失败者。谁又喜欢失败呢。 abt女董事然姗怒极反笑:“姜总,不如你娶了我,你娶了我,别说是我的公司,就连我,也是你的,而且不要花一分钱……” 第四十五章 我多爱你,我就有多痛苦 abt女董事然姗怒极反笑:“姜总,不如你娶了我,你娶了我,别说是我的公司,就连我,也是你的,而且不要花一分钱……” 大家肯定会以为他们没有谈拢,如果谈拢,然姗的反应应该是心平气和的。错了,恰恰相反,他们谈拢了,还谈的很好,只是然姗依然愤怒,这个姜南晨真不好对付!即使收购的与被收购的都得到了最大的利益,然而她看见这个男人,就想到自己是手下败将,实在无法不生气…… 要知道,她今天来的目的是让他放过abt。 看到欢笙脸色苍白,听到然姗的话好像吓了一大跳,姜南晨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牵起欢笙的手,走进然姗背后的办公室,一边冷声道:“你可以走了。” 他无视了然姗的话,然姗觉得自己被打了一巴掌。 乔文眼神一闪,接着他家总裁的话,对好似气急攻心的然姗说:“如果不嫌弃的话,请让我送你。” 姿态,绅士无比,又张弛有度,不显得轻/浮,这一点让人感到舒服。 然姗本来被那句你可以走了再次惹的脸色青白交加,现在看到对她微笑着的乔文,只好恨恨的咬了咬牙,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俗话说得好大局已定,失败者得罪不起成功者,尤其这个成功者是心狠手辣的姜南晨! “好吧。”她抬起头,高傲的像只孔雀,跟着乔文走向电梯的时候没忍住说了一句,“姜总果然和江湖传说的一样,冰块都没他冷,而且一点也不绅士,对待一个美女亦是。”美女——自然指的是她自己。 乔文笑而不语。这个刚上位的女董事长从小到大被宠惯了,资历尚浅,哄哄就好,不一样的是,他有怜香惜玉的心,但他家总裁没有。 办公室里。 放在桌上的绿色仙人掌,那上的刺,细却尖,看得人心里微微发痛,像被它扎了似的。 欢笙说:“姜南晨,带我去百合园好不好?” 姜南晨浓密的睫毛好似一颤,随即拥着她,他说:“好。” 幽深的黑眸不管下面还有一场会议,在乔文回来之前,他带走了自己的女人。 百合园里的百合花真的很美。 欢笙抱着姜南晨,她说:“我看到简原了。” 她感到身边的男人僵硬了一下,然后,身边的男人没有说话,她抬起头,不再看百合,而是去看他。 他淡然的脸色仿佛完美的伪装,此刻像一块脆弱的玻璃,正被她那突兀的一句打破,渐渐地,碎成一块又一块,然后从她的眼睛里穿过,插进她的心里。 她自己一寸一寸地死去了,这可爱的世界也一寸一寸地死去了。她想起张爱玲的话,紧紧的抱住了姜南晨,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处,让他感受到她冰冷的眼泪。这是她今天做过的最残忍的一件事,她让他一起感受她的痛。 “姜南晨……”她死死的揪着他后背的衬衫,狠狠的说,“你为什么骗我!” 姜南晨抱着她,竟然笑了,好听的嗓音轻轻地,温柔地回应:“欢笙,我骗了你什么?” 欢笙说:“说你骗了我,你好像也没有骗我什么,你只是我的命运的一双刽子手,你只是问都不问我就删除了我的其中一段记忆而已。之后,是我心甘情愿的主动爱上了你,没有任何人逼我爱上了你,包括你。可是最痛苦的也在这里,在我知道所有的时候,我多爱你,我就有多痛苦,我就有多恨你……” 我多爱你,我就有多痛苦。姜南晨何尝没有这种感受。恨他吗,欢笙,他也恨你。 “请你把那段记忆还给我,请你把我的人生还给我。我要完整的人生!!!”她一字一顿清晰透了。 “什么记忆?什么人生?简原是谁?”听完她的话,姜南晨将她推出他的怀抱,伸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疑惑的问。 欢笙看着他无知的眼神,她痛恨到了现在,他还可以若无其事,即使那是装的,可是她连装作若无其事都不能,他怎么就能? 似乎为了报复他,她才说出刺耳的话:“简原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我这样说,你记起来了吗?” “欢笙!”姜南晨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他生气了。 欢笙看着他危险的眼神,笑出了眼泪:“我是不是不可以这样说,我这样说你生气了是不是?” 她伸出自由的左手,抚上他的脸孔,哽咽,“我真的不相信简原的话的,所以我来问你,但你为什么只是听到简原两个字,你就变得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姜南晨了呢?如果你爱我,我和简原曾经的爱情应该是你心上最深的一根刺吧。所以,你听到他的名字,你反射性做出——连掩饰都来不及的反应,才让我能够无需问就识破一切。” “你曾经说在我爱上你之前你就爱上了我,那之前是多久呢?姜南晨我问你,你爱了我多久?”她嘶喊,“是不是很早很早,在简原没出现之前。” 姜南晨像一瞬间被人抽出了所有,他看着她,深深的眼神刻骨。“是。”他说。 欢笙泣不成声。 姜南晨慢慢的放开她的手腕,去擦她的眼泪,叹气,“别哭了,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 他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天迟早会来,他的眼神哀伤又无奈,不是自己的,终究有一天会走。 姜南晨你后悔吗,后悔当初接受这个女人吗?其实当初真应该在婚礼上直接娶了秦思才好,就让这个女人去伤心,反正在简原出现以后,她就不会再为他伤心了。到时候结果就是:两个相爱的人终究久别重逢相守一生了,而他,死心。 总比现在的这个遭她恨的结果好罢——怪就怪他接受了她,鬼迷心窍,情深难控,真相大白的这一天两个人才会那么痛苦,也许他的感情就是原罪。 姜南晨为什么喜欢上欢笙,连一个源头都找不到。她不知道他的爱,她也看不到他凝视她的目光有多不同。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对一个女生说:我喜欢你这样的蠢话。 第四十六章 无法原谅 姜南晨为什么喜欢上欢笙,连一个源头都找不到。她不知道他的爱,她也看不到他凝视她的目光有多不同。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对一个女生说:我喜欢你这样的蠢话。 这一拖,就拖到了简原出现了,带走了她。 简原对欢笙表白的那一天,他是在的。他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看到简原和欢笙相拥之后,心脏某一处缺了一口,不疼不痒,只是觉得这个世界,没意思了。 好久以后他才明白,原来那就是失恋的感觉。 有一天晚上,简原找过他,对他道歉:“南晨,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是我还……对不起。” 他默默的垂下眸,嘴角一勾,冷情的音调,诧异的语气:“我喜欢她?我现在才知道。” “啊?”简原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然后,他说:“南晨你不承认没关系,本来嘛,你这么优秀,喜欢上欢笙,说出去的确不会有人相信……” 姜南晨说:“还有事么?” 简原郑重的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会好好照顾她,你放心!” 淡漠的哦了一声,姜南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简原说会好好照顾欢笙,姜南晨相信了,之后他才知道他有多愚蠢,他一样是男人,怎么就信了男人的话。 简原走了。欢笙没有丰富的感情经验,她就是一张白纸,她不设防备的打开自己世界的大门,驱离了所有人只为迎接一个简原。好像在宣告,从此简原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可想而知,他走了,她的整个世界崩塌。 那一段,是陪在欢笙身边的所有人,都不想回忆的黑暗岁月。欢笙伤心欲绝的对他说:简原喜欢坏女孩,那我也要变成他喜欢的那种人,这样他就会重新喜欢我了是不是? 为她催眠失忆的中途发生了意外,导致记忆错乱,这才有了欢笙后来的误会:她曾经是真的为了一个男人丢弃自己,去自甘堕落,但那个男人被她误以为是南晨。其实是简原。 失恋很难熬,但总会熬过来。这个论证在欢笙身上是错误的。欢笙的伤心欲绝到达了顶点,那是黑暗岁月的最后一天,早上,姜南晨记得欢笙对他说:“我已经把我能做的都做了,为什么他还是不肯回来?南晨,我累了。” 他嗯了一声,她在失恋,可知道他也在失恋?他看着她想念简原的眼神,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欢笙,我比你累。”与生俱来的骄傲催促他对她放手,可是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次背叛自己的骄傲了。 当天下午,艳阳高照。 他踹开欢笙房门,看着她安稳的睡容,心想真的是累了,所以终于睡下了。 发现白色药丸冷冷的对他笑,他慌了:她要去死! 他活了十几年,那是第一次觉得真慌了,她要去死,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放弃他就算了,她为什么还要放弃自己,为什么还要放弃生命!! 他慌了,也怒了,冷了。心,彻底凉了。 护士把她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她熬不过去失去简原的日子。他透过窗户眼眶通红的看着那颗无情的大树,耳边有苦涩的笑声好像在呢喃:“你也熬不过去失去她的日子,所以,你绝对不能失去她。你有了决定。” 是,他有了决定。 雷厉风行的手段,在这一刻尽情释放。是王,就做不成乌龟。 他在她昏迷的时候征求了两家人的同意以后,让催眠师催眠欢笙的同时,删除了她脑海里有关简原的一切。在高级催眠师像一个巫师一样对欢笙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姜南晨的脑海里全都是,欢笙全身是血的样子。 那一天,欢笙的血沾染到了他的手,他的脸,他的衣服上,他把她抱在怀里,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呼吸。 失去最爱的人不可怕,至少你还知道,她还好生生的活在你对面的世界里,你心底的某个角落至少放心了。 看着最爱的人,在你面前渐渐地流失所有能量才可怕,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的看着鬼差把她从你身边带走才是可怕,知道这个世界上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她了,才可怕。 他需要一把锋利的刀,彻底的剜掉心头上的恐惧。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欢笙忘了那个让她轻视生命、让他生出畏惧的男人。 …… “我居然为了简原自杀过……”这一点让欢笙无法接受,她震惊的眼神失了焦点,似乎在很努力的去寻找曾经经历过留下的记忆。可是越想越痛,越想脑袋越是痛…… 姜南晨说:“现在你不会为任何一个人自杀,毕竟现在的你是二十几岁,而不是十几岁。” 欢笙迷茫的感受着掠过心尖的那点痛,她试图借着这点痛想起过去的一点事…… 她低声喃喃:“我的爸爸妈妈也都知道,当年的事。怪不得,在我告诉妈妈我爱你的时候,妈妈问了好几遍,我是不是真的爱上了你,我是不是真的要和你在一起,我会不会后悔……她一定觉得很无法接受,因为在你们的心里,欢笙是一直爱着简原的,她也一定很害怕,害怕我记起来以后,后悔……” 谁也想不到欢笙会在失忆的时候爱上南晨。 她苦笑:“原来你们都知道,就我一个,被蒙在了鼓里,傻傻的……” 姜南晨说:“什么都不知道未必就是不好,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开心吗?” “可我有知道的权利啊!”欢笙捂着嘴巴,痛苦道,“我的人生我不能做主,我的经历再糟糕,那也是我的经历啊。爱他再痛苦我也不想忘掉他啊……可你让我忘掉了他,就算你是为了救我……当初深深的爱着简原的欢笙,也无法原谅你!” “我最爱的最信任的人,全都骗我,你们不觉得这对我太残忍了吗……”她不肯相信的摇了摇头,已经到了这一步,她更要知道全部,哪怕代价是崩溃。“你继续说吧。” 她的语调变冷,她的变化,她的态度,他一点点的感受到了。姜南晨紧紧攥着拳头,好像在试图抓住什么,这一点一点失去爱人的滋味,真不好受。 无法原谅…… 好一个无法原谅! 第四十七章 听说你爱我 听说你爱我。 有一天,他听说,欢笙爱他。在她痊愈的时候,他竟然看到,她看着简原的眼神又出现了,这一次用这种眼神看的人,是谁? 他回头,望一望背后有没有人,是不是简原出现了。因为她,他几乎魔怔。 答案是:没有发现任何人。 这个房间里,只有他和她。而她现在看他的眼神,用的居然是曾经看简原的眼神。 姜南晨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看的心跳加速,失去冷静。他也看着她,她忽然笑了:“南晨,你是不是面瘫啊?” “……” 几年后,他身边流连着各种女人,盛集团的总裁,只要他愿意,绯/闻不会少。他从她沉静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阴霾和脆弱。 他扭过头,唯一的办法就是装作没有看见。 他不确定她爱他,就算是爱又怎样呢,一旦她恢复了记忆,她还爱他吗?一定不爱了。 他会一直守护着她,甚至他从没停止过爱她,但却再也不敢涉足于她的世界。也许始终是心虚的,因为他没有问她的意见,抹去了她人生里最深刻的那一段。 时间过的好快,他们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相处了好多年。直到,秦思的求救出现,直到假订婚出现…… 要订婚了,他的脑子里全是欢笙,总在天马行空的想着,那一天如果是和欢笙订婚会怎样?就像人一旦想到结婚就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自己心爱的人,哪怕结婚是假。 他渴望和欢笙在一起,渴望欢笙成为他的新娘,他一直在压抑着,可忍了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现在因为一场虚假的订婚,就按耐不住了呢?那段日子他被一场名为“想得到”的大火包围的水泄不通。 原来人最怕的是“想得到”。他知道他傻了,他快要不清醒了。 压抑了那么多年,在看到她一次又一次露出伤心的眼神之后,他痛苦的苦笑,欢笙,你赢了。他已经不清醒了。 ……即使这样,他仍然不敢主动。 他奢望欢笙会主动,只要她说,我不要你和她在一起,他就会立刻取消订婚,哪怕被骂忘恩负义。曾经秦思的父亲对他有过恩。 他带着私心,奢望欢笙主动。一来看她到底有多爱他,总是不自觉的拿当年的简原比较:爱他,有没有爱当年的简原深? 二来当她知道一切,他可以心安理得的狡辩:我错的只有一件,就是强硬的把你留在了这个世界上。 欢笙,是你主动跑进我的怀,而非我趁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让你成为我的…… 最后的最后,她终究怯弱了,他,却爱疯了。欢笙,你当年可以放下骄傲去卑微的乞求简原留下,现在却不能为姜南晨主动一次。他输了,疯了。 明知自己主动,在所有人看来是一种错,甚至在欢笙看来也是,他还是控制不住,犯.贱的主动拉起她的手,带着她走了…… 他所做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真的引人诟病,他也还是做了。 他竟然用了一个经典的借口,那就是:不求永生永世,但求曾经拥有。 拥有你一段时间的代价是万劫不复,我也不怕。 现在,真的万劫不复了。 姜南晨笑道:“我想象过当你知道一切以后可能再也不想看到我了,你会认为我就是在趁你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拐了你……你知道以后肯定是要怪我的。但如果我拒绝你,拒绝自己,你知道以后肯定是要感谢我的,感谢我在你昏了头的时候,我还清醒着……” 欢笙看着他,“我从来不知道你暗自里承受了那么多。”她说着,好像在忍住什么一样,猛地扭过头,淋湿的眸子又定格在了灿烂的白色百合花上,一眨不眨地,瞪着。 “谢谢你告诉我。” “不客气。” 姜南晨冷冷地说,他又缩进了自己冰凉的世界,温暖他的人已经走了,就在刚刚,他亲手送走了她。 欢笙捂着嘴巴,从他身前跑过。 姜南晨拉住她,这是让她诧异的,她低着头,听见他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持住我的清醒,你昏了头,我也跟着昏了头。” 他的口吻带着轻蔑他自己的那种笑,好像在嘲笑自己当初的不坚定,现在的被抛弃。 欢笙闭着眼睛,撕裂般的心痛从四肢百骸里散开。 “欢笙,你什么都记起来的时候应该就是你重新回到他身边的时候,毕竟你一直都在盼着他回来,现在他回来了……你们会有你们自己的孩子吧?”姜南晨的话让欢笙听不懂,她抬起头,用愤恨带泪的目光看他,“你凭什么就认为他回来我就会和他在一起?你凭什么自以为是的这样认为!” “别傻了,我比你知道你有多爱他。”擦干她脸上的泪,姜南晨蹙眉,“为什么老哭呢?” 欢笙攥起拳头。 姜南晨继续说:“等不是别人告诉你,而是你自己记起来了的时候,你就会回到他身边。而我只有一个请求,把孩子生下来。” 欢笙缓缓的松开拳头,抚上肚子,好像终于想起来他们之间坦白之后,并非一无所有。 欢笙对着南晨刻薄的扬了扬唇:“你差点把一无所知的我拐进你的婚礼殿堂上,为什么我还要帮你生孩子?” “拐”这个字眼未免太伤人。 姜南晨不喜欢让人看到他的痛,他这一刻,照样是。他转过身,一步一步地朝出口走去,欢笙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问自己,你是不是满意了,两败俱伤。 “那……随你吧。” 姜南晨停下来,说。 泪珠凝聚在眼里,始终掉不下来,他抬起头,看着蓝色的天空,眼神让人看不清楚了,有雾在里面。 欢笙深深的吸进了一口空气,走到他的面前,撩唇:“你背影真像简原。” 姜南晨隐忍的眸子猩红彻底,他握住她的肩膀,“你想说什么?欢笙,你是在故意伤我!” “我在想失忆以后为什么会轻易爱上你?会不会偶然之间看到了你的背影,把你错当简原去爱了?” 第四十八章 一只异常清醒的飞蛾 姜南晨隐忍的眸子猩红彻底,他握住她的肩膀,“你想说什么?欢笙,你是在故意伤我!” 欢笙点头:“对。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就想看你痛苦,看你歇斯底里的样子。” 言毕,欢笙狠狠的推开了姜南晨,一步一步后退,然后决然的跑开。 受伤才明白,幸福的另一面就是:随时要准备离开。姜南晨忘了在哪儿看到这句话,他心脏怎么一点也不痛,是不是心脏早被她剜掉了。 她一直最怕他不要她,可最后,是她离开了他,而他,随时准备让路,去让她追求她要的幸福…… 这时,雷电打击着阴云,冥河的水从天上唰拉拉地降落下来,风声成了最可怕的声音…… 姜南晨抬起头,天什么时候那么黑了。 他扬起嘴角,雨水淋湿了他的脸,沿着他分明的棱角,下巴,有几滴进了嘴角,冲淡了口腔里咸涩的味道,他的眼神开始越来越淡…… 另一边,欢笙也是一路淋着雨,流着眼泪到家的。 很奇怪,她的脑海里竟然全都是和姜南晨在一起的时光,没有简原,没有那个她曾为之自杀的男人…… 她笑着,又哭着,哭着,又笑了,如此循环:她的爱情啊,就这样的死了。 直到她在家门口看到了撑着雨伞的简原,她走到他面前,打了一个寒噤,简原一看,想要去拥抱她,以给她温暖,然而却被她毫不犹豫的闪过了身体。 他一僵:“欢笙……” 她看着他:“你满意了。我和姜南晨完了。你出现的目的达到了,你可以走了。” “欢笙,还算他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他自己做了错事,知道你原本是谁的!你呢,你现在倒是不知道了吗?”简原说,“你如果知道,你不会让我走。” 欢笙苦笑:“你让我一个人冷静冷静好吗……” 简原摇头:“欢笙也许我该告诉你我回国的目的,我不止是要阻止你错嫁,我还要告诉你,我要和你在一起,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请你不要推开我。” 欢笙伸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简原的脸上多了五个手指印,他颤着唇,眼神受伤,欢笙冷笑,刚刚哭过的声音轻极了:“忘了告诉你,我怀孕了。” “……”简原一怔,发狂了,“你怎么可以怀上他的孩子!他为了得到你居心叵测的让你忘了我,还卑鄙的得到了你,他自私到极点,你怎么可以还要着他的孩子!” 伞因为主人的激动掉在了地上。 一对男女在大雨里似乎都是歇斯底里的争吵着什么,不远处静静的停着一辆黑色轿车,里面的男人欣赏着这一幕,看好戏的笑了笑:“真热闹啊,秦思,这下你不后悔来了吧?我告诉你,姜南晨和欢笙的确完了,不是假的。” 秦思开心的点了点头。 秦逸接着说:“囚禁我们这么些日子,不还是失去了她。”摇了摇头,“姜南晨,可悲啊!” “是姜南晨囚禁的我们?”秦思诧异。 “废话,只有他有这个动机。在简原出现之前,我是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为了能和欢笙顺利完婚,他肯定要把我们这两个掌控在手里。” “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我终究是带着你出来了。现在我就要报这一箭之仇。” 秦逸说完,阴森的笑了笑,打开车门朝欢笙走去…… …… 乔文总算找到了姜南晨。 在百合园,乔文惊诧的看到姜南晨独自淋雨的画面,他被那种悲凉感染的呼吸都紧了一些,有事禀报,关于欢笙,不能再拖下去。 于是他放轻呼吸走到姜南晨的身侧说:“总裁,秦思和秦逸逃出去了。” “他们早晚都会逃出来,所以我也没有让你们多费心的去看管他们。我知道纸包不住火,所以我从来不去刻意掩盖什么……现在,我突然觉得,真轻松。” 姜南晨脸上的笑释然,他的眼眶红了,抬脚就走向门外。乔文觉得,他家总裁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年。 姜南晨,你耗了一辈子的精力去拥有欢笙一段时日,现在是不是终于累了? “飞蛾扑火,飞蛾其实心里看的比谁都明白,他什么都知道,只是还是扑了火……”都以为飞蛾不清醒吗,不,不是的,他家总裁就是那只异常清醒的飞蛾。 …… “欢笙,如果是以前的你绝对不会留下这个孩子……你清醒一点啊,你被他骗了,这个孩子是你被骗的产物,它的存在不过是时刻提醒你这段被侮辱的日子,你怎么还可以让它存在这个世界上!” 欢笙猛地推开眼前的男人,她无法接受这段和姜南晨相爱的日子被简原说的那么肮脏、不耻…… “滚。”她说。 “欢笙……” “至少现在的我还爱着姜南晨,你懂不懂?”欢笙大声的朝他嘶吼了出来,也像是对这个世界在咆哮。 仿佛一道寒光凛凛的雷电,毫不留情的从头劈进了他的身体里。简原看着这样一个陌生的欢笙,一动都不能动了,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走过来的秦逸倒是好玩的挑了挑眉,啧,姜南晨你听到这话,也该满足了,不枉你这些年的难受痛苦啊! 还有……孩子?怀孕了? 唔。 秦逸开口:“欢笙小姐,也许我该告诉你,你孩子的父亲有多恶毒。” 欢笙皱着眉头看向突然出现的男人。 秦逸笑:“我是秦思的弟弟,你对我不太熟,但我们可以从这一天起熟起,做好朋友也是可以的。” “……” “哦,说偏了。”秦逸正了正色,“欢笙,你的事情我也是都知道的,我不忍心看你被姜南晨蒙在鼓里,稀里糊涂的就结了婚,我想告诉你,没想到姜南晨的动作更快,他为了自私的占有你,竟然把我和秦思关了起来。” 他苦笑:“我们可是无辜的啊,真的很想讨个说法……” 欢笙闭了闭眼,姜南晨,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秦逸点了点头:“我只是希望欢笙小姐你什么都知道,别再被人当傻子,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才告诉了你,并没有让你为我去讨伐姜南晨的意思。我和他的事,我们自己解决。我只是不忍看你总……什么都不知道。” 第四十九章 不爱事不多可大千世界莫有不爱 秦逸点了点头:“我只是希望欢笙小姐你什么都知道,别再被人当傻子,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才告诉了你,并没有让你为我去讨伐姜南晨的意思。我和他的事,我们自己解决。我只是不忍看你总……什么都不知道。” 言毕,他转身走开,嘴角扬起。 人与人的隔阂,都是由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产生的。秦逸只告诉欢笙姜南晨被诟病的那部分,却对自己拿真相威胁姜南晨离开欢笙的事只字不提,不可谓不阴险。 不过…… 想到过去,秦逸心堵了堵,这个姜南晨才是真阴险,竟然直接把他和秦思给打晕了,关了起来! 这个结果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简直心塞。 姜南晨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恐怕这次逃出来也是因为这个姜南晨并没有花费心思去关住他们。 姜南晨啊姜南晨,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欢笙忽然大声问,不管雨水是怎样的淋的她身体冰凉。 秦逸转头对上欢笙防备的眼睛,自以为的帅气一笑:“我想找到姜南晨身上的弱点,自然要从他最爱的人身上下手,没想到,竟然真的从你身上摸出了头绪,发现了……他的秘密。” 欢笙比他想象中的聪明,甚至在如此崩溃的情况下还能那么理智问他。下一个问题,让他差点招架不住。 “你从我身上找到了他的弱点,你是想要挟持他什么呢?” “……”再说下去,可就要甩底牌了。可是不说,那女人似乎并不会放过他。 在所有人眼里,欢笙成了炸药,她没有伤心,或者是她把脆弱的情绪都藏进了一个dong里,关上了门。 到了外面,她就把自己变成一个炸药,谁靠近,就炸谁。 真真是受了刺激了! 秦逸冷了眼神:“实话告诉你,我是为了秦思!秦思不想姜南晨和你在一起,要我来破坏的!本来呢,是要我……要了你,让你没有脸再待在这里,自动离开姜南晨!可是,我不愿意,我就利用了姜南晨瞒着你的事,让他做个选择~。” “我真是该感谢你的不愿意!”隔着雨水和空气,欢笙攥着拳头狠狠的说。 “你让他做什么选择?”姜南晨,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秦逸百无聊赖道:“如果他还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告诉你一切,到时候你们自然就是现在这种情况:破碎的碗,再也没办法粉饰成圆满的样子。相反,如果他不和你在一起,自动离开你,那我就什么都不说咯。万万没有想到……姜南晨竟然一不做二不休,把我和秦思都关了!该死的,他这么简单粗/暴你知道吗?”该告诉的不该告诉的全说了,那是因为大局已定:姜南晨终究和欢笙无缘决裂!!不管过程多波折,目的达到就好,他有恃无恐——姜南晨现在自顾不暇,哪有工夫再管他和秦思。 “恶毒……”欢笙咬牙切齿。 秦逸赞同道:“是啊,这人太恶毒。” “我说的是你和秦思。”欢笙红着眼眶大喊了出口,随即就跑进了家里。 她躲在自己的房间哭的歇斯底里,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乱了,彻底乱成了理不清的结了,可是她哭,再也没有人抱着她让她不要哭,她突然发现,她想他…… 原本在客厅里玩闹的三口子现在都聚集在欢笙的门口,满脸的震惊和担忧。 “姐,她是怎么了?”欢宥紧张的问,眼里满是担忧。 欢谦和梁伊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猜道:“是和南晨闹别扭了吧……” “那快打电话给南晨哥,让他过来哄我姐啊!!!”欢宥拿出手机就按着姜南晨号码拨了出去。 “喂。”不含感情的男声,欢笙早就习惯了,他对电话里说,“南晨哥,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啊?还有你和我姐到底怎么了,我姐一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现在正哭着呢……” 姜南晨把手机离耳朵远了一点,压抑着咳嗽了几声,他疲惫的叹了口气,又把手机拿回来,低声说:“我现在去看看她。” 言毕,他切断了通话。 简君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当场吼了起来:“你要死啊,你现在发着高烧呢,你还要跑出去。欢笙来找你的时候,叱问你那些真相的时候,本来就是大晚上了,现在都已经凌晨了好吗?凌晨你还要跑出去,你身体吃得消吗……” 话不管用,他愤怒的拿着镜子摔在姜南晨手里:“你自己看你那什么脸色,别吓着欢笙。” “一点小烧而已。”姜南晨笑了笑,苍白的脸色仿佛因这一笑有了丝生气。 “可是欢笙能想要看到你吗?” 在姜南晨拉开门的那一刻,简君在背后突然说了一句。 “这事儿对于现在的欢笙来说都要伤心欲绝一番,一旦她恢复了记忆,又变成了那个疯狂爱着简原的欢笙,她怕是巴不得和你老死不相往来。虽然不全是你的错,虽然在一起这种事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儿,但你知道欢笙一直很偏执,她爱一个人的时候眼里只有那个人,她肯定只会想到自己没有为简原守住一个完整的自己,还为你怀了孩子,她不会恨自己,只觉得自己被所有人都骗了——南晨,她会恨你的!” 简君抚额,苦笑的说出最残忍的话:“如果你没有让她忘掉简原,她怎么会爱上你,失去又怎么会到这个地步。欢笙肯定会这样想!一切都是你的错……” 姜南晨打开门,精致的黑色皮鞋踩在地面上,他薄唇轻启:“总结:我就不该爱上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南晨你该醒来了!!” 话刚落,简君就看到姜南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子,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会去看欢笙…… 他摇了摇头,药也不吃,淋了雨,到家就穿着湿衣服坐在沙发上发呆,这样的一个姜南晨,当真是没了欢笙就没了灵魂的……木头人。 “欢笙啊欢笙,但愿你多记住这个男人许你的温暖,而不是冰冷……”倏然,说话的人像是讥讽谁一样生冷的勾起了嘴角,“欢笙,姜南晨给你冰冷了吗?如果一定要说有,那他给你的唯一的冰冷大概就是当年强行把你从阎王爷的手里抢回来,如果任由你去死,那现在哪里会有那么多伤心伤肺的事儿……” 【ps:是啊,不爱事不多,可大千世界却莫有不爱者。是人,谁能不动情。】 第五十章 蜿蜒而上就是幸福,你可知道 看到欢笙的那一刻,她已经哭晕在了地上。 这门是姜南晨再次踹开的,他的脑海里不可避免地浮现出了……当年的一幕,同样是这道门,同样是由他踹开,同样开了门以后是欢笙不省人事的样子…… 他站在门口,黑眸死死的定格在地上那人身上,四肢像麻木了一样不能动弹。 “呀,这丫头浑身湿透了,欢宥感觉拿块干毛巾过来……” “好好。” “还要,她头滚烫,欢谦你赶紧叫医生过来给看看……” “哦哦。” “南晨,你愣在那干什么!快把欢笙抱到床上啊。” 梁伊一一吩咐完,看到还站在门口的男人不由得着急了。 南晨是心有余悸,这一幕对别人来说,也许不会觉得怎样,可是对他来说……却足以吓到他。 这个叱诧风云,难以有情的男人,竟然会怕一个女人昏迷在地上的样子,说出去谁会信呢。 姜南晨穿着黑色风衣,一步一步地走到欢笙面前,蹲下身体,冰冷的手把她搂在了怀里,抱了起来,站起身,走向不远处那张床…… “如果你恨我,你就折磨我,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折磨自己?你是吃定了你痛苦我会比你更痛苦是不是?” 他在她耳边喃喃,发了狠的握着她的手。 他们都去忙活了,唯独他守在床边,一步也不离开,直到医生急匆匆的赶来,为欢笙治疗,他终于站起身,淡漠的背对着所有人,站在了窗边。 “病人心绪不平,显然是生着病,又受了刺激,估摸着,是哭的时候,一时间气喘不上来,直接晕死过去的,我只能先给她挂上水,再观察观察吧……” “好,好,麻烦您了。”梁伊对医生说。 姜南晨听了医生的话,冷淡的皱了皱眉:“她什么时候醒过来?” “退了烧自然就会苏醒的。” 然而,不是的。 连医生都说发烧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偏偏都三天了欢笙还是陷入沉睡里,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女儿稀里糊涂的不愿醒,梁伊笑的牵强,她看着这个不日不夜守护在欢笙床头的男人,终是说:“南晨,去欢宥的房间里睡一会儿吧,老守着她,不要自己的身体了?我可是替欢笙催你的。” 姜南晨无力的摇了摇头,面色苍白的很诡异。梁伊叹了口气,她知道姜南晨也是个倔性子。 只好离开,给他一个安静的环境。 姜南晨的大掌温柔的抚上欢笙的脸蛋,她的眼睛紧紧闭着,嘴唇也紧紧闭着,要不是她的鼻翼间尚有呼吸不断传出,又进去,他差点以为,这个人……早就离开很久了。 他扬唇说:“你喜欢看千山暮雪,你喜欢听那里面的歌,我唱给你听,你就睁开眼,好不好?” 低低的歌声,深情的从姜南晨菲薄的唇瓣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深刻传出:“最爱拥抱着你,最怕看到你的哭泣,总会想起相爱时光,你和我静静依偎的情景。我们都以为是永远,却看不到悲伤靠近。人世间太多事,我却不能为你抵挡抗拒……” 欢笙,人世间太多事,我却不能为你抵挡抗拒。 “爱与不爱谁能决定,你已是我不悔唯一,千山呀万水的飞翔,却回不去你的心里,我该如何去挽留你,当绝望慢慢淹没我眼睛,飞越千山,心默默呼喊着你……” 下一刻,他凝着欢笙的眼睛陡然闭上,整个身体像是一瞬间没了支撑点,从椅子上朝地上倒去! 树影婆娑,遥挂在上空那火热的太阳找到细缝穿射进屋,不知是找到的细缝太小容不得过多的阳光,还是阳光本来就那么少,仍然不足够……暖人心。 欢宥吃完午饭,手里端着水果盘一推开欢笙的房门,当看清楚屋内的情况,直接眼神一凝,扔了果盘就跑了过去:“南晨哥——!!!!!” ********************************************************************************************************* 梦里听到了什么,像从小巷里传了出来似得,回声悠远悲怅。 “你的路循着他的孤独,蜿蜒而上就是幸福。不要管谁是谁的依附,开始了就不会结束……” 欢笙慢慢的睁开眼睛,抚着额头,看到站在床边的欢宥嘟着嘴一开一启,神色宁静,才知道原来刚才轻扬的声音是出自自己的弟弟之口。原来那不是梦。 欢宥说:“醒了?” “嗯。”她半坐起来点了点头。 欢宥笑道:“总算醒了。” “……”欢笙捂着脑门,眼皮还是无力想合上,“我睡了多久啊?”声音轻到毫无重量,真真是有气无力。 欢宥答:“不多不多,三天加两个小时。” 欢笙吓了一跳:“我……怎么会睡那么久!” “鬼知道!医生说你就是高烧,谁都没想到你这一烧,睡到现在。南晨哥人也发着烧呢,人家却为你撑了三天,现在都进医院了呢!” “你说什么?”欢笙瞪大了眼睛,她咬着唇,不敢相信,一边勉强压抑住内心深处的紧张和担忧。 “你还记不记得了,你一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最后我们没有办法了就叫南晨哥来了。南晨哥踹开你的房门,就看到你晕倒在地上了,然后你就发烧了,然后他就照顾你了呗!我们都不知道他来的时候是带着病的,直到简君过来把他接走的时候,我们,我们才知道……因为这事,爸和妈都很愧疚呢!” 一股脑的说到了最后,欢宥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即瞥了自己的姐姐一眼,那一眼,颇有为别人打抱不平的感觉,“南晨哥那么爱你,身体都不要了来照顾你,姐你就不要再和南晨哥闹矛盾了!!” 欢笙说:“你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 【ps:你的路循着他的孤独,蜿蜒而上就是幸福,不要管谁是谁的依附,开始了就不会结束……欢笙,你的路循着南晨的孤独,蜿蜒而上就是幸福,你可知道?不要管谁是谁的依附,故事一旦开始,就不要让它轻易结束。” 】 第五十一章 无常 一股脑的说到了最后,欢宥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即瞥了自己的姐姐一眼,那一眼,颇有为别人打抱不平的感觉,“南晨哥那么爱你,身体都不要了来照顾你,姐你就不要再和南晨哥闹矛盾了!!” 欢笙说:“你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 “可我什么都知道。”一道微沧桑的女声突兀的从门口响起,欢笙和欢宥惊讶的抬起头,梁伊走了进来,让欢宥出去。 欢宥嘟囔:“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们驱赶我,我表示:很委屈……” 虽然这样说着,可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出了房间,并且体贴的帮她们带上了门! 梁伊坐在床边,握住了欢笙的手问:“你现在还爱南晨吗?” 欢笙任性的甩开,别过头,冷声道:“妈,连你也瞒着我,你也骗我……” “那是善意的谎言。” “是吗?”欢笙冷笑,咬牙切齿,“就是这个善意的谎言,差点让我的一生丢在了将要举行的那场婚礼上,你们对我撒这个所谓善意的谎言的时候,想过我也需要尊重吗?我的思想需要尊重,我的感情需要尊重,我的记忆同样需要尊重!” “欢笙……当初你说你爱南晨,也是你要和南晨结婚,谁逼过你的?你现在怎么可以说的好像是你的感情都被欺骗了一样……”梁伊好像不认识这个女儿了,只觉得这个女儿的话是如此的刻薄。 就是这个善意的谎言,差点让我的一生,都丢在了将要举行的那场婚礼上——如果南晨听到,南晨的心该多疼! “难道不是吗?”欢笙苦涩的撩唇,“如果不是你们让我忘掉了简原,我又怎么会爱上姜南晨。” “……” 欢笙捂着胸口,有些激动:“为什么妈妈的意思好像都是我错?他不仅欺骗了我,还改变了我的人生,夺走了我的爱与记忆,明知道我在记忆不完整的情况下说爱他,是值得质疑的,甚至是不清醒的,他还是接受了,甚至还答应了和我结婚,这些都不是隐瞒吗?这些都不算错吗?这些都不是他的自私吗?” “妈妈,我什么都记起来了,我也知道我对他是错爱了,是爱简原太深,即使失忆也无法忘掉这份爱,却不想在潜移默化中这份爱转移到了姜南晨的身上。姜南晨的背影和简原的确很像,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以前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为什么都只有一个背影,那是简原的背影,我爱的人的背影……妈妈,取消婚礼吧!”欢笙的语气越来越平静,眼神也越来越冷。 听的人心中狠狠一震,摇头,紧握住欢笙的手拼命的解释:“有时候最痛苦的是隐瞒的人啊。他不想告诉你吗?可是他怎么告诉你?你为了那个人要自杀,那个时候唯一让你停止痛苦的办法,就是让你忘记。你仔细想想,他有伤害过你一分一毫吗?没有!他没有伤害你,反而是你在一直伤害他!” 欢笙言辞锐利:“他就是不想告诉我的,他为了和我在一起,居然绑架了知情者秦思和秦逸,这是违法的,他做了——足以说明他就是一个阴险小人!” 她还没有记起来的时候甚至很清楚自己的悲伤不是来自于真相本身,是来自于,知道了这一切,就好像再也不能够爱他了……再也不能爱他了,真的很难过。 直到那些像碎片一样的记忆骤然充斥在她脑里的时候,她快被折磨死——比现在还要深刻的曾经让她怎么能忘记。对姜南晨,她始终是错爱,她甚至再也无法原谅姜南晨当年对她做的事,真的无法原谅…… 他就是不想告诉我的,他为了和我在一起,居然绑架了知情者秦思和秦逸,这是违法的,他做了——足以说明他就是一个阴险小人…… 他就是不想告诉我的,他为了和我在一起,居然绑架了知情者秦思和秦逸,这是违法的,他做了——足以说明他就是一个阴险小人! 梁伊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说下去:“你失去记忆以后,爱上他那不是他故意为之,你恢复记忆,说你常梦到那个人,说你爱姜南晨,是错爱,说他只是替代品……你说他背影很像那个人,你说你为他的所有付出。都只是感情错乱,他爱了你那么多年,最后只换来你一句错爱,他值吗?如果你为他做过的所有事其实都是想为那个人做的,那——南晨的存在何其讽刺!” “自从你说出这一番话后,南晨的存在,何其的讽刺!欢笙,伤人不是这样伤的。” “可是他明明知道我心里有人,他不经过我允许就改变我的人生,我不要爱他,我再也不要爱他了……” 一番对话当事人对的心惊肉跳,梁伊的目光紧紧的绞着欢笙:“你想起来了,你怎么想起来的?绑架,不——谁都有情难自控的时候,南晨是人不是神,他怎么能时时刻刻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他真就不能有疯的时候吗!” 欢笙痛苦的放下手,她微笑的说:“妈妈你还不相信我和简原的缘分吗?在我和南晨要结婚的时候他回来了,他没有迟到。而我也没有迟到,上天或许觉得我该想起来了吧,或许认为我们该在一起了吧,所以当初的考验到现在全部被它收回去了。我记起他了。妈妈,我要和简原在一起的,我们那么有缘分,这么多年都还让我们相爱着……妈妈,你不要拦我,好不好?” 顿了顿,欢笙冷情到让人无法接受:“姜南晨要疯就让他疯吧,反正我不陪他疯了。” 梁伊最最不喜欢欢笙这个样子,这让她想起噩梦般的当年。 “别跟我提简原,这个人的名字我不想说,也不想听到!他才是那个伤害你的男人,你非要选择伤害你的,丢弃那个真心爱你的,欢笙你疯了,他曾经那么对待你你还能原谅!!”梁伊瞪大眼睛,分外的歇斯底里。 “妈妈,爱一个人不就是包容他吗?” 第五十二章 别去回想梦 “妈妈,爱一个人不就是包容他吗?” “那对南晨呢,南晨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包容?” “因为我不爱他!”欢笙深呼吸道,“只要他愿意成全我们,我就原谅他对我做的事。” 闻言,梁伊捂着嘴巴,悲伤地耸动着肩膀,伤心到极点。 欢笙说:“至于孩子……我答应他,我会把孩子生下来,交给他,毕竟孩子也是我的心头肉,就算那不是我和我爱的人生的,但它也是一条无辜的小生命,我不会放弃掉它的。”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还肯留下这个孩子?” 欢笙猛地抬起头,心脏莫名地被一只大掌狠狠的撕扯成两半,以至于她的语气和眼神是一样木吶的:“南晨……” 打开房门的姜南晨,面无表情的和床上的欢笙对视,寒漠的说:“抱歉,听到了一些,你的真心话。” 一边的简君当真十分痛恨的看着欢笙,转而又担心到极点的望向身边的男人:南晨,你不顾身体想来看看她恢复的怎么样,结果呢?结果她很好,所有人都很好,唯独你,明明撑不下去还在硬撑,你到底还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几年了,还要几年,你才能重新开始? 梁伊站了起来,僵硬着身体,看着南晨的目光强忍慌乱:“欢笙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南晨你不要误会,你,你也不要丢下她……” 她是真的不希望欢笙和简原在一起,这一刻,她突然对姜南晨这个女婿满意到极点,她不愿意女儿失去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 欢宥慢慢的走了过来。 姜南晨垂眸,浓密睫毛下的眼神平静而麻木,他看着地板,低哑的说了一句:“房间,我就不进去了,至于婚礼,就按你说的做,取消。”顿了顿,他继续开口,“孩子……既然你认为那是欺骗你的产物,那也就不存在什么无辜不无辜,它本来就不应该出现,不应该出现的东西何必把它留下?” 把孩子留下来,已经没有意义。从有爱的欢迎这个孩子的到来,到无爱的收回对这个孩子的感情……既然已经不爱,何必把这个注定得不到母爱的孩子带到人世?已经……毫无意义,纵然他再爱他们。 所有人都被这番话狠狠的震惊了,全不可置信的看向南晨,突然想到商界对姜南晨的评价:这个人狠起来,你会怀疑,他是不是生来就是没有心没有情的怪物。 决裂的时候,当真是比谁都狠,从不给任何人哪怕自己,一条退路。 姜南晨冷冷的从欢笙那张“唰~”的苍白的脸上移开目光,侧过身,看到了难过的欢宥。 欢宥说:“南晨哥,你别丢下我姐姐,她是鬼迷心窍了。” 姜南晨心里苦笑,是你姐姐一直丢下我啊,这一次我被她丢的太远,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她也不会在原地一直等着我了。索性……就这样吧。 她醒来的每句话与每个字,已经化为千千万万把锋利的刀刃了,在姜南晨的心脏上划下了千千万万刀,现在,仍然在划着。 他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里痛成什么样子,连他自己都不敢去看了。 执子之手,与子成说,终只是浮烟;死生契阔,与子偕老,都只是无果;红尘深处,我应劫而来,抽身,却已是心痕累累。 在姜南晨和简君走后,欢宥没忍住对房间里的姐姐咆哮了出来:“姐,你还记得你喜欢南晨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吗?他和秦思在一起你伤心,可你还是为了他的幸福而忍着一切情绪远离他,你以前是这么不求所有的爱他,只要他得到幸福就可以,现在……怎么说爱就不爱了呢!” “我愿意成全他恰恰是因为我不够爱他,如果我真的爱他,我就不会舍得放手……欢宥,你还小,你还不懂得感情。”欢笙忍不住流下眼泪,好多年以后才明白,你最爱的,其实是你愿意无条件牺牲自己去成全他幸福的那个人。只要他幸福,你怎样都可以,这才是很爱很爱。 反之,不放手死拉着对方,倒不一定是爱情。爱情就是这么矛盾。如果放手成全是不够爱,那么拼命抓住他,就是真的爱了吗? 也许,要拼命抓住他只是一个表象,有没有这种可能,拼命想要抓住的,不是他,是曾经那个为爱无限付出的自己,是那份无用的执念而已…… …… 房间里的人全都走了,欢笙红着眼眶,突然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再多说一个字,她放任自己摔倒在床上,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南晨,你要订婚啦? ——南晨,我会很乖,你不要丢下我。 ——南晨,我有孩子啦。 ——南晨,就算我走开了,你也不会丢下我的,再生气也不会的,是不是。 ——南晨,打是疼骂是爱,骗是又疼又爱,因为我又疼又爱你,所以我骗了你。 “是吗?那有一天我骗你,也是因为又疼又爱你,你绝对不可以生气,知道么?” 不可控制跳出来的回忆,如一个突然被中断的短片,戛然而止,醒在耳边的话让她笑了,笑着笑着把眼泪狠狠擦干,她低声喃喃:“原来,你曾有过暗示。” 南晨,南晨…… 还记得,当时她为了讨好他,狠狠的点了点头,说:“知道!知道!” 知道? 呵。 欢笙擦的越狠,眼泪流的就越凶,欢笙,你知道什么呢,你不心痛,你不心痛,就当那是场梦,醒来了,就不要再去回想。 …… “姜南晨他就是一个阴险小人,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去绑架无辜的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刻意隐瞒我所不知道的我的人生里最深刻的那一段,就差一点点,我的一生就被他骗到手了,骗进了那场婚礼……” “我爱错了,他是一个替代品。” “我爱简原太深太深,而他的背影刚好和简原很像很像……不然我怎么会对他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呢,也不会爱上他,所以,我错爱了,他是一个替代品。” 昏暗的酒吧,“尊”字号包厢里,简君毫不客气的学着欢笙的语气,还原欢笙的意思,慢慢的开口。等到全部说完以后,他看向站在窗边一言不发喝着红酒,愈发显得落寞的男人,笑道:“还要我再说几遍?” “再说几遍。”姜南晨一口饮下杯里所有的红酒,扔下杯子,扯了扯领带,他从烟盒里凉凉的两指抽出了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说。 第五十三章 去铭记残忍的她 “再说几遍。”姜南晨一口饮下杯里所有的红酒,扔下杯子,扯了扯领带,他从烟盒里凉凉的两指抽出了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说。 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中;带着自然而然扩散出来的魅惑邪肆,从举手投足之间,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魅力真是让男人都忍不住占为己有……简君在心里感叹,随后眉眼一敛,说:“我不能包容姜南晨是因为我不爱他,我能包容简原是因为我深深的爱着他。记忆算什么,我内心深处从来都不曾甘愿忘过简原……而对姜南晨,我真的真的无法原谅……” “够了!”姜南晨忽然声色凛冽的低吼出口。 他目光无奈:“确定已经记住了欢笙的残忍?” 姜南晨几乎残酷的笑了,只是不知道嘴角的这抹残酷是对欢笙,还是对他自己…… “我记住了,在门外听到她的声音那一刻,我就记住了,我记住了……” 简君笑道:“孩子摔倒了感觉疼了,就知道下次要慢点走,你呢?你下次,是慢点走,还是大步跑过去?” 姜南晨眼神自嘲的垮下了嘴角的弧线:“再也不会朝她走过去了,还跑?” “啧,你和欢笙啊,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哦,欢笙比你蠢一点,她是撞了南墙还想再撞一次……区别在于这一次她再被撞的浑身是伤,也不会再有人去医治她了。” 听的人笑了笑,突然,他攥起拳头,发了疯一样的重重的砸向了窗户…… 姜南晨,你后悔吗?如果不和她在一起,她今天至少不会责恨你。 不,他不后悔…… 姜南晨的冷色眸中,慢慢地浮现出了一丝近乎死气沉沉的凉笑,是谁说过,为爱疯过……就足够。 “玻璃说你的血哗啦啦的溅了他一脸。”犹如鬼魂似得飘到了姜南晨的身边,那人除了简君,还能有谁。 姜南晨颤着手从窗户里拿开,捂着胸口,他低垂着眸,无情的嗓音:“品尝过心痛到断情绝爱的滋味吗?” 简君张了张口,刚想说“我惟愿这辈子都品尝不到这种滋味……”这时肩膀被拍了两下,他听见身侧的人笑说:“滋味,很不错,值得一品,你一直受上帝眷顾,相信这一次,那么好的滋味,上帝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简君木着脸,“姜南晨,你……” 姜南晨全身上下缠绕着“近我者死”的恐怖阴霾,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留下简君一个人,死死的剜着那抹高大的背影,抓狂:“嘴那么毒,难怪你没人爱——!!!!!!” 想当初我失恋的时候可是很温柔的……简君不禁回忆起往事,眼睛里霎那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嗯,他是挺温柔的,把抢了他女朋友的那个男人差点揍死,最后也被他前来兴师问罪的女朋友狠狠的扇了一掌,然后…… 然后,他可以说:他把女朋友和那个男人都两颗子弹崩了吗? 啧。 千万别信! 他真的很温柔,温柔到亲手买了两张机票,让他们滚,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 离开姜南晨的那一天,仿佛全世界都对她失去了热情。她看着空空荡荡的房子,手里捏着信,几乎是颤抖着身体去看的…… “欢笙,你和曾经一样,认定了的事情,不管对错,都要去做。所以你总是受伤,一路上你跌跌撞撞,我为什么还是没有带着你爸爸和你弟弟回来呢,那不止是因为我们回不来,还因为,我们知道你身边有一个姜南晨。我们放心!而现在你丢了他,你跌跌撞撞的时候,还有谁在呢?简原会在吗?我决定让你过一阵真正孤单的日子,你需要成长,我不能再这样无底线的惯着你了……” 爸妈…… 弟弟…… 欢笙无法接受的松开了手,划过指尖,冰冷的纸条缓缓的飘在了大理石板上。 她捂着嘴巴,追了出去:“爸,妈……你们已经抛弃过我一次,这一次又要丢下我一个人吗?又要去美国了吗,那里我去过,是啊,很好,可是,有我在你们身边好吗……” 她一边跑一边哭着嘶喊,“为什么一个姜南晨要让我失去那么多……” “我的爱情,我的人生,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我的弟弟,我的家,甚至是……我自己,他不费吹灰之力的夺走了我世界里的一切,他怎么能够,他怎么能够这么做……” …… “啧,哭的都那么美,难怪姜南晨这颗冷硬的心会折在这个女人手里。” 秦逸坐在轿车里,透过后视镜看着那个如乱头苍蝇般痛苦不堪的女人,笑着说。 坐在副驾驶的秦思懒得看,直接说:“说欢笙美?你倒是见没见过美人。” “啧……我还是喜欢心毒嘴也不饶人的宝宝。”秦逸俯身,在她额头深情烙吓一吻。 秦思厌恶的皱了皱眉。 秦逸脸色一沉,看着她肩膀上很多掉下来的头发,说:“上一次去医院没看成,这一次我一定要带你去看看,看看为什么头发掉的那么厉害。” “现在不行,我要去见姜南晨。” “有什么好见的?他和欢笙都分了,这事情也可以告一段落了,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还有,当初说好的条件你该履行了吧……”一路上,秦思和秦逸都在争争吵吵,直到车子终于还是被停在了医院门口。 秦思拽着安全带,不肯出去:“你又没有要了欢笙,当初说好的生变,已经没有效率!” “可你的最终目的是让欢笙和南晨决裂,只要目的达到,用什么办法真的那么重要?还会影响到我们说好的?你把我当傻子么?!”秦逸暴戾的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逼近,咬牙道,“我可没有姜南晨对待欢笙的那种好耐心,秦思我告诉你,我得不到的,早晚有一天我毁了她……” 秦思吓的脸直接白了。 当时说好了,只要他能够让欢笙和南晨不再在一起,她就和他在一起,甚至为他生孩子都可以…… 可是现在,她得到了想要的,却一点也不想履行,是的,她不想。 但……她怕他,真的怕! 第五十四章 你又是来伤我的么 啪—— 欢笙经过了痛彻心扉,愤恨的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她无视里面的所有人,除了姜南晨。她用那种冷到彻骨的眼神望向他,姜南晨抬起头,幽深的黑眸紧紧的锁住了她…… 两目相对,一片哗然。 乔文低低的解释:“总裁,欢笙小姐硬闯进来的,因为她怀……我也不敢去碰她。” 如果,被所有董事知道总裁已经有了孩子,一定会推波助澜的让总裁和欢笙在一起……如果不在一起,传出去,势必又是一阵风雨。流言就像是风雨,把事情演变成多个版本,把当事人也可以说成多个面孔,负面居多,实在不好,所以,他说到“怀”字干脆直接跳过。 就让姜南晨和欢笙的那一段爱恋……如一场风,轻描淡写的吹过,从此不为人知。 “先散会吧。”姜南晨从欢笙惨白的脸蛋上移开,居高临下的望着底下人说。 盛集团的高层会议被一个骤然出现的女人打断,还是头一次。 大家都看向站在门口颤抖着唇不说话的女人…… “散会。”冷酷无情的嗓音像一盆凉水唰唰唰浇灌在他们的头上,一惊,众人退场。乔文担心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姜南晨,才重新带上了门离开,彼时,欢笙已然一步步走到了姜南晨的面前。 门已关上,不相干的人也都已经离开,如今这空旷的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两个——姜南晨看出了她眼底的恨,一笑,倏然站起身,捏住了她的下颚,“你又是来伤我的么?”他慢慢的说,咬牙切齿。 “……”她倔强的表情让他心疼无奈又生气。 瞧,她一个字不说就可以战胜了他——放开她,他转过身,黑眸幽暗地拿出了烟盒。 直到烟味弥漫在鼻间,欢笙跑到姜南晨面前,发了疯的去砸他胸口,含着泪咆哮:“你为什么要让我失去那么多,你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父母对我多重要吗?现在好了,就因为你,他们走了,他们再一次不要我了,丢下我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我的罪太多,你已经数不过来了。”姜南晨冷冷一笑,任她打骂的同时还害怕烟头烫了它。 对于烟,他随手一扔,对于她,他伸出双手捏住她的手腕,一步一步的逼近,让她愈发发狂。他眼神一凝,把她压在背后的墙上——, “痛……”柔弱后背和冷硬的墙面一撞,显然一向怕疼的欢笙,无法承受那份压力。 闻言,姜南晨在离她的唇一步之遥的位置停下,笑:“你也知道痛?但你这点痛算什么?嗯?” 欢笙又露出那副倔强的样子,让他发恨,更发狠—— “收回你的样子,别对你的仇人、你恶心的人露出这副样子……现在给你一把枪,你尽管来,冲这儿来!”他用力戳着自己的胸口,像是在戳着一块硬邦邦的石头,毫不留情。 对自己都能狠,唯独对她不能,可她不懂……从来就不懂。 欢笙擦干眼泪,也笑的冷淡,竟夹杂着一股子黑暗:“好啊,你给我,你敢给,我就敢开!” “我的错太多,你已经恨不过来了是不是?干脆直接把我崩了,一了百了是不是?” “是!” 姜南晨黑眸有那么一瞬空了。 乔文被交到会议室里感到心惊胆颤,因为总裁居然让他带……抢?开玩笑吧! 带那玩意儿,多可怕啊! 可是乔文不得不照做,看到墙角那的两人,不禁嘴角一抽,这就是传说中的“壁咚”么? 敛了敛神,他把枪从西装里掏出,递给了神色无情的姜南晨。 “出去!” “是!!” 门再次被合上的时候,姜南晨迎着欢笙瞪大的眸,亲手将手枪塞到了她的手中,顺便把枪口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一系列动作如一个看这场戏的客观人一般,不带丝毫感情。 欢笙从来没看到过手枪,她没有想到,他真的拿来了。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不开的话,今晚,你是我的。”他冷酷霸气的嗓音再也没了对心爱之人的温柔,虽说着这样的话,却全无感情。 他轻抚着她的脸颊,暗哑地说:“不是特地来责怪我的么?那这么点时间怎么够呢?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来责怪我!或者,我就此死在你的手里,换你从此再也看不见我,前后你都舒心,我对你不错吧?” 欢笙被吓着了。 “之前说,我敢给,她就敢开的欢笙,哪儿去了,嗯?” “……”欢笙摇着头,看着他快要崩溃,“不,你还是我认识的姜南晨吗?为什么你那么陌生呢?” “从简原回来的那一刻我对你而言就毫无熟悉可言,这句话恐怕你说晚了!” 他们这场争吵似乎忍的太久了,终于来了。 姜南晨凛冽的吼声布满阴霾:“你爱他,所以即使他当年为了别的女人抛弃你,不管你死活,你也可以原谅,你不爱我,所以你爸妈出走你也要说是我的错!所以可以毫不犹豫的离开我!我问你,是我逼走他们的么?”说完,他覆上她握着手枪的手,突然俯身,压在了她的唇上。 “唔……” 他咬破她的唇,黑眸猩红:“欢笙,你只看到我的坏,看到我的自私,我的卑鄙,但你可知道,姜南晨也把他毕生的好,全都倾注给了你……” 他的口吻漫不经心,字字却绞痛了欢笙的心脏。 她佯装冷酷,拿着枪的手冰凉,“你放开我,放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以后你放心,我不会再来因为我的事来责怪你什么了,我今天只是太……” 太伤心,失控了,把所有的罪交加在他身上,在她心里,所有的罪也理所应当的该他承担……所以,她没忍住来了。 但是,姜南晨今天终于被她逼急了。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姜南晨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黑眸安静,又似暗潮汹涌。欢笙害怕的盯着他,想走,似乎难了。她嗅到了某种危机。强烈的不安感让她的身体都跟着颤抖了起来——明明,她轻轻的扣动扳机一下,面前高大的男人就会就此倒下,并且再也起不来。 强大的气场蔓延在空气里。震慑一切的,永远是一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场! “放了你?我说过,你不开枪,今晚你就是我的。”姜南晨似笑非笑。 欢笙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姜南晨…… 她冷声道:“你别逼我!” “更恨我了是不是?那就开枪啊!!!” 姜南晨在她的耳边吹着气,表情寒铁般炙热和冷淡交替,他千疮百孔的心脏却没有人感受到。 “孩子打掉了么?”僵持的欢笙忽然听到这句话,眼神恍惚了一下,那些被欺骗的痛再次翻滚起来,当初越舍不得忘记简原,现在就越恨姜南晨,自己竟已非完壁,家人离去,一一都是这个男人所赐,心里一狠不由得扣动了扳机…… 第五十五章 我恨自己别无选择 “孩子打掉了么?”僵持的欢笙忽然听到这句话,眼神恍惚了一下,那些被欺骗的痛再次翻滚起来,当初越舍不得忘记简原,现在就越恨姜南晨,自己竟已非完壁,家人离去,一一都是这个男人所赐,心里一狠不由得扣动了扳机…… 啪嗒—— 发出的竟然是空洞的响声! 没有子弹…… 没有子弹! 欢笙惊恐的看向姜南晨,心底里却不自知的松了一口气,回过神,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居然真的朝他开了枪,后退,却被脸色同样震惊的姜南晨紧紧搂住…… “原来,你真的那么恨我。”姜南晨铁青着脸,扼住她的下颚逼她……更加正视着她面前这个男人。 “欢笙,教教我“狠心”这门课怎么学会。你能忍心打死我,想必孩子也不在话下,早就被你剔除在身体之外了吧?” 欢笙哭了。“我,我,你放开我……”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想逃避,逃离这一刻。 同样,姜南晨这一刻,也不想看到她! 他多看她一眼,心就痛到要死,犀利的黑眸勾了勾薄唇:“枪里没有子弹,你是不是失望极了?”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我叫你不要逼我的!!!”欢笙捂着耳朵嘶哑的喊道,滚落下来的泪珠又被新滚下的泪珠代替,她泪流不止,狠狠的摇着头,“我求求你:放我走……” 男人黑眸盛满了讥讽,后而被铺天盖地涌上来的悲伤掩盖,他突然一把推开了她,转过身冷声突出一个字:“滚!” 啪—— 黑色凛凛的手枪从手中滑落,欢笙抱着自己的胳膊跑的急促,姜南晨缓缓扭过头,看着她慌不择路的步伐,沉痛的闭了闭眼。 乔文从外面走进来,不可置信里透着一股子幸好,“欢笙竟然真的开了枪,还好我提前把子弹给拿了……可是总裁你并不知道啊,你难道真的要让自己死在她手里?” 说到最后,乔文已经是激动的怒吼了。“总裁,至于为了这么个女人,连自己的命都赔上么!” 姜南晨说:“滚出去——” 他的情绪濒临爆发点,乔文不想死,所以滚出去了。门刚关上,就听到里面噼里啪啦、轰里轰咚的砸声,那响声,就像惊天动地的咆哮,还含着一点令人心底发毛的嗜血…… 如果…… 如果那把枪里,有子弹,那么姜南晨,就此死在欢笙的手里,不会有一丝生还的余地。 姜南晨笑了,笑着笑着,竟然尝到了嘴角咸涩的味道,这一刻,他的心才完完整整的缺了一角。 欢笙,算你狠。 他扯下领带,呆呆地坐在了沙发上。 简君进来的时候看到一屋子的凌乱,不由得挑了挑眉,“这些东西惹你了?把人家杀的那么惨……有本事你去杀欢笙啊!” 姜南晨没有焦点的黑眸盯在某一处。 简君哼道:“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没有灵魂一样。我听说欢笙今天主动找你,特地吵架来了,还对你开枪了?还好枪里的子弹被乔文拿了,不然,你是条命都不够那疯女人杀的!当年,她对自己都下的了那个狠手,现在对你这样,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稀奇!” 往下叽里咕噜一大堆,都没有得到姜南晨的一个眼神。 简君在姜南晨的身边坐下,笑道:“要我安慰你吗?” “我想静静。”有一种窒息的疼痛根本找不到任何文字来倾诉,姜南晨真的觉得自己很累。 他从来不知道,和心爱的女人对一场话会这么疼,这么累……呵。那哪儿是对话,那是杀气腾腾的追杀,怪不得他疼,他累! “你想静静,不如想想我的安慰之词呢!”简君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脸正色的继续道,“德波顿曾经说过,争吵的原因绝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样。指责对方时的声嘶力竭,以及这些指责的不合情理表明不是因为彼此怨恨而是彼此相爱。我们恨自己爱对方爱到现在这个程度。我们的指责实际上承载着一个复杂的下文:我恨你,因为我爱你。我恨自己别无选择,只能冒险爱你!” 姜南晨的冷笑宛若千年冰块般难以融化,“你的意思是,欢笙爱我?她恨的不是我,她恨的是她竟然爱上了我,还爱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 “是!所以她来和你吵架其实是不自知的在和爱着你的那个自己做斗争。只有表现出非常仇恨你的样子她才能放心。” “呵呵。”姜南晨对此说法干笑。 “我也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但是可惜,你只是安慰,而我再不会自欺欺人。” 他重重的说,黑色的瞳孔里散发出锐利的光芒。 简君咳咳咳了几声,“好吧我承认,那只是安慰……按照欢笙敢开枪朝你胸口打的走势,谁都知道,她真的不爱你……” 这句话一完,顿时满屋子的烟味。 看着站在落地窗边,不停抽烟的男人,简君叹了口气:“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不,有一颗芳草刚从泰国回来了,急着找你……” 然而,他的话还未完,一道低沉冷漠的嗓音徐徐的传了过来:“没人接受的爱就该放弃,就像没有主人的百合园,也不该再存在着,是不是?” 百合园,为欢笙所建,因欢笙所废,前前后后不过存活几月时间,顷刻便被平了,在谁都没反应的时候,它就如倒塌的大楼般,成为了一片轻尘废瓦,死气沉沉的堆在地上…… 海市蜃楼吗?媒体报道这样说。 是啊,突然出现,光辉了一刻就毫不留情的消失了,不是海市蜃楼,还能是什么呢。 百合园倾倒的那一刻,姜南晨就站在对面大楼的顶层,他亲眼看着一个好好的园子就这样的被平了,还是自己亲口下的命令,可笑吧,左胸口的那颗心仿佛早就不在了,这一刻,除了可笑,连痛都感觉不到。 欢笙,是不是我不爱你,你就高兴了?姜南晨慢慢的转过身,好,就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从今以后,发誓忘了你,不、择、手、段…… 第五十六章 一对狠情的父母 “喂,伯母吗?” “南晨?” 梁伊接到姜南晨的电话是诧异的,同时又感到心酸极了,“你就叫我妈妈吧。” 姜南晨单手揣着裤袋,黑眸静静地望着天:“伯母,我和欢笙没有在一起,这声妈,我还是不要叫了,免得最后落人口舌,我倒无所谓,但你们不能为人诟病。” “南晨……” “伯母,你去哪儿了?” 梁伊擦了擦不自觉滑下的眼泪,才说:“我和她爸还有她弟,在南城附近的小镇里呢。” 姜南晨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低沉道:“回来吧……她不能失去任何一样她在乎的东西,尤其是亲人。至于我们不在一起那是我们的事,伯母,尊重你女儿的决定吧。你是过来人,你知道……不爱就是不爱,何必逼欢笙,和她不爱的人在一起?” “回来吧,回到她身边,从此,我也可以学着……放下她了。” 是的,他不是神,他想过放弃。 挂了电话,姜南晨一步一步地朝外走,没有回头去看那摔塌的一角一眼,曾经被他那么宝贵的一角,终究是一寸不留的死了…… 稀里哗啦的小雨声从窗外传到了屋内,欢笙朝外看,天阴霾的不像话,仿佛随时都会朝她凶神恶煞的咆哮一声。 房间里的电视上放着最新关注消息,姜南晨为一个女人建的百合园成了热搜话题的第一名。 而当事人听着那些话竟也失了神—— “众所周知,盛集团向来低调神秘的姜总裁,姜南晨,在全球遍布的资产成了未知数,他本人的出镜率也极为的少,而就在前不久,他却高调建筑了内里不知有多豪华奢侈的百合园,占据南城最贵的地皮之一,让人大吃一惊。后来爆出疑似为欢家大小姐所建,可就在人们喜闻乐见的时候,昨天百合园却轰然倒塌,疑似情裂……下面请看记者在当场拍下的画面。” 紧接着,电视里百合园就出现在了眼底,欢笙眨也不眨的看着它一点一点的被毁灭……血色怎么就全无了?比起和姜南晨的这段爱恋,百合园似乎更像一场梦,醒了,就没了。 她才想起,她的行李还在姜南晨的别墅里。今天是星期五,现在下午三点,他在上班吧? 没有在家就好。 欢笙失魂落魄的关掉电视,拿着钥匙走出了家门,直到雨水淋湿了自己才记起,该带雨伞的。 以往那人见了就会抿着薄唇,蹙紧剑眉去看她:“什么时候能好好爱自己?” 总之,一副要教诲她的样子,又含着他专给她的心疼与怜惜,她会看着他嘻嘻一笑,赖进他的怀抱,觉得,有了他,即使下着雨没带雨伞又如何?她很心安啊。 这时,离家不远的车子里,欢宥透过车窗直勾勾的看到站在雨里的欢笙,不由得惊呼:“妈,爸,你看姐她在干嘛呢……” 闻言,欢谦猛地刹下了车,也刚好到了家门口。 梁伊追随着欢宥的视线,自然也看到了那一幕,她恨铁不成钢的推开车门,下来走到欢笙面前,就抬起了手,最终那一巴掌停在了半空,没忍心下去。 雨水顺着她的额头滑过她的眼尾,欢笙慢慢的抬起头,看到梁伊,她似喜悦似悲伤的抽泣了起来:“妈,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梁伊一把被抱住。 欢宥和欢谦站在背后无可奈何。“我们只是去附近的小镇散散心。“ “那为什么一家人散心不带着我?”欢笙委屈的问,“我被你们排除在外了吗……” “这个话题就不要再谈了,我们不是回来了吗。”梁伊闭了闭眼,默默的放下了手,叹气,问:“欢笙,你站在雨里干什么?” “我,我忘了带伞。” “然后你发呆了,忘了自己还站在雨里?” “……嗯。” “孩子还好吗?打算生下来吗?” “他很好。不知道……我好像又知道,他爸爸不要他了,我也不真心想要他,那么带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岂不是在伤害他?” 闻言的三个人都沉默了。 这孩子苦命啊,有一对狠情的父母。 “随便你们吧,你的感情事我再也不想管了,以后你要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随便,随便吧……” 梁伊嘲讽的扬唇道。如果这个女儿这一次没有第一次的好运气,真的被简原给害死了,那就是命。做母亲的,不认这个命,想拉女儿一把,但是女儿就不把手给她,她又能怎样? “谢谢你们回来,谢谢你们没有抛弃我……”欢笙陷入了失而复得的喜悦中,紧紧的搂住了自己的妈妈,透着眼中的薄雾,目光带笑的看着欢谦和欢宥…… “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啊!!”梁伊回抱住自己的女儿,忍不住喃喃道。 不知道谁对她是真好,谁对她是假坏的人,是最傻的,可这最傻的,偏偏是她梁伊的女儿。 欢笙洗了个热水澡就预备去姜南晨的别墅拿走行李,在离开之前不禁眼神一凝,远远地,看到一身单薄运动服的欢宥,站在落地窗前朗读着似乎是一段词—— “一朝风雨,满地残红。湿了花香,几许悲凉,奈何世间无常。” 外面还在下着雨,似乎吹起风了,屋子里没有打暖气,欢笙叮嘱道:“欢宥,穿一件衣服再读你的东西,如果不想穿,就开暖气,别冻着自己。” 欢宥没理她。 欢笙落寞了一下,开了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姐,第一次觉得,你挺没心没肺的。”欢宥冷冷的眼神看着地面,自言自语。 …… 欢笙在开门的时候,看到无名指上的钻戒不由得动作一顿,竟然盯着无名指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忽然听到一道急促的刹车声,她才蓦然惊醒。 “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的声音冷冷的,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声音也不是太温柔,但是总会让她听出一丝安心的宠溺,他可能知道她没有安全感,所以总是刻意的行动出来,告诉她让她知道:在他心里,她和别人不一样。 而现在……他的声音没有温度没有感情的让她害怕,是不习惯吧。 欢笙躲不掉,只好自己转过身,抬头看他,回答:“来拿我的行李。” 人是不是都是天生的演员,明明谁都遍体鳞伤了,还老是装作自己百毒不侵,还装的那么好。 姜南晨幽深的黑眸从她的脸上淡漠转移,动手把她/插/进/孔/里的钥匙给/拔/了出来,说:“锁换了。” 第五十七章 新娘不是你 人是不是都是天生的演员,明明谁都遍体鳞伤了,还老是装作自己百毒不侵,还装的那么好。 姜南晨幽深的黑眸从她的脸上淡漠转移,动手把她/插/进/孔/里的钥匙给/拔/了出来,说:“锁换了。” 言外之意是:她这把钥匙没用了。 欢笙哦了一声,紧紧的揪着自己身侧的衣角。 姜南晨把钥匙拔出来以后,并没有还给她,而是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他一步都没有走,手臂一抬,却扔的快、狠、准! 欢笙好容易反应过来,就要去把它给捡回来,乍然听到背后响起一道冷沉的嗓音:“你还进不进来了?” 她气的浑身颤抖,转身看到已经站在门里的俊美男人,脸色通红的低吼:“你凭什么扔掉我的钥匙!” “门锁已经换了,还要那个没用的钥匙干什么?”姜南晨的反问让她哑口无言。 欢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死死的剜着男人,表情简直倔强到,让人觉得,这世界上再没有比她还要倔强,还要不可理喻的女人了。 “不进来?“姜南晨的黑眸里没有一丝波动,他看了她一眼,就关上了门。 “……我进去!” 欢笙自嘲自己为什么那么在乎一把钥匙,是啊,他说的对,门锁换了,这个别墅也不再是她的家了,钥匙,不管有没有用,都不该再留着了。 “啪——”门再次被里面的人打开,欢笙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清冷的,疏离的,甚至是高高在上的。 “你的屋子没有人动过,去收拾吧。”姜南晨站在窗边,背对着她说。 “哦。”欢笙上楼。 抽着烟,姜南晨接起频频响起的电话,惜字如金:“有事?” 俊美的面孔对着窗外的景色,没有一丝表情闪过,死气沉沉泛着凉气的气息好像从电话里传过去了,冻的电话里的人瑟瑟发抖:“你能不能语气温暖点?冻死人的节奏啊!” “嗯。”敷衍。 没法子,简君说:“安琪回来了,那丫头让你去接她,说啊,在泰国被前男友给深深的伤害了,急切的需要你的抚慰……” “当年拼死要去泰国看人/妖,现在确定是被前男友伤害的,而不是被人/妖给伤害的?”听到那个名字,姜南晨冷硬的面孔不由得缓缓柔和了一下,他不知道二楼的走廊里站着一个女人,正默默的凝视着他。 “哈哈姜南晨你这腹黑货……这话可别在安琪那丫头面前说啊,会把她给气死的,因为她的前男友就是人/妖哈哈哈……” 面对耳边癫狂的大笑,姜南晨深深的无语了。 “正好,安琪失恋了,你也失恋了,你们两个凑合着一起哭吧~!!!” “滚。”冷酷说完,姜南晨掐断了电话,回过头,目光直直的看向楼上的女人,仿佛他早就知道。 偷看被抓到,欢笙拎着行李箱,在他犀利的目光下,微微不安的下着楼。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他。也许,习惯了吧。习惯了把目光凝在他身上,那么多年形成的习惯很难立刻改掉。 你知道,习惯与爱情无关。 姜南晨显然也没有多想,甚至是漫不经心的不在乎。当欢笙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倏然漠冷的说了一句:“你要走,就走。” 欢笙骤然停步,在回忆淹没她之前强忍住眼泪,在这一刻怎么不开心,怎么会想起他们在一起时的情景:他喜欢从身后抱着她,在她耳边说着话,她喜欢赖在他怀里,像个赖皮熊,不给他走。 仿佛对他所有的怨怼和愤怒,甚至恨意突然全部消失,怎么了,怎么了。她在心里疯狂的呐喊。 “婚礼……”生活里,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婚礼照常!”姜南晨说。 “什么,你不是说取消……”欢笙心里咯噔一下,“你不放我了?” 女人内心深处的最深处那转瞬即逝的窃喜,没有被当事人捕捉到,也没有被时光定格住,轻轻的被风吹散,悄悄地,散了,就像从没存在过。 紧接着,她听到一道醇厚的笑声,冷极了:“新娘不是你。” 姜南晨把玩着手机,淡淡抬眸,锐利森冷的目光,如箭的刺向她的侧脸,咬牙切齿:“欢笙,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 欢笙苦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抬脚离去。“我从没认为你非我不可,谢谢你,允许我离开你……” 姜南晨在彻底看不到她的时候,难受的捂住胸口,摔落在了沙发上…… 他几乎是咬着牙隐忍失去她的痛,湿润的黑眸,藏匿着这些年来他不为人知的苦楚。 谢谢你,允许我离开你…… 谢谢你,允许我离开你! 不用谢。 为了她那么多年,终于,她还是走了。 姜南晨无力的抿了抿薄唇,看向空空荡荡的门口,这一刻,他筋疲力尽:她一直最怕他不要她,他自信的以为她的害怕永远都不会成真,而现在…… 他笑了。 欢笙,事实证明,我要不起你,我也守不住你,因为你从来没有心甘情愿的被我拥有过……你也再也不会害怕,我不要你了吧? 简原…… 欢笙…… 简原和欢笙…… “姜南晨,你真是失败,这些年来你那样的深爱竟成了他们爱情的试金石。你证明了他们有多相爱,即使分隔两地,即使时过境迁,即使再回不到过去也要在一起。瞧,多讽刺!” 别人那么相爱,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放手。 锁换了…… 钥匙被丢了…… 那栋熟悉的别墅在自己的背后,随着脚下往前的步伐,也越来越远了…… 欢笙忽然停下脚步,仰头望天。不是说好的不动情吗,怎么却红了眼眶?她是不是终究动了心。不然,此刻为什么这样的难过……她跑了起来,不知道是在逃离,哪一份沉甸甸的回忆?她跑的越来越快,越来越远,喘息着,手捂在起伏的胸口上,脸色通红,感染了苍白的眼皮…… 街边人来人往,成群结队,只有她一直在独自奔跑。 第五十八章 我有孤独和酒,你跟不跟我走… 到了家门口的那一刻,欢笙骤然一停,看着站在对面的简原,眼神含泪复杂—— 他穿着白色的休闲装,面容温柔,神采飞扬,仿佛还是学校里的那个风云少年,和姜南晨身上危险、邪冷的气场完全不同的一个男人。 明亮的阳光照在她黯淡的侧脸上,似乎一下子时光倒流了,折射到了好多年以前、 简原第一次对她告白,是在学校图书馆门口,一道充满勇气的男声震慑了空气—— “欢笙,我喜欢你!” 她听到以后并没有太惊讶,似乎在日长地久的相处中,早已嗅到了某种预感,这种预感来自于这个对她告白的男生…… 面对一个人生观价值观还能够完全懂你的男生,欢笙没有理由不动心,他对她很好,他们都认为彼此是自己丢失的另一半,绕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对方,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这就是她的初恋。 他们相拥,这时,她靠在简原的肩头上,看到了站在图书馆台阶上的姜南晨。 他清冷的不可方物,一直如此、他似乎是在看着她,然后,淡漠着表情转身离去,像什么都不在他心里似的。 在她的印象里,并不太敢靠近这个人,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就是因为这个男生浑身上下的疏离感太重……而她本身也不是个热性子,两个心里都骄傲都微冷的人对于“主动“这门课……很难学会,甚至是很难愿意去学。 “欢笙……“ 欢笙抬起头,目光缓缓有了焦点,静静地定格在简原熟悉的面孔上,突然不发一语,木着表情滑下了两行泪水。 简原眼眶也红了:“真正爱着的人兜兜转转还是不会分开,分开也还是会在一起,欢笙,重新回到我身边,好吗?还爱着的人不应该分开,我知道你想起我了,你也还爱着我。“ “为什么那么有自信?”欢笙伸手擦干眼泪,笑道,“你不干净了,我也不干净了,你看,老天爷真有意思,竟然在这个时候让这样两个人重新见面,他一定特别喜欢观看物是人非这出戏……你还可笑的说什么在一起,已经回不去了,还在什么一起……但你怎么就那么有自信,笃定我欢笙爱你爱到可以去吃回头草?当年你给我的伤害,难道你都忘了!” 她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像才想起来似的,眼角带着点点轻蔑:“对了,你的那个真爱吴缘呢?” 看到这个男人,她就再也无法心平气和。 刻在脑子里的回忆,划在心脏上的伤口,是多少时间都抹不去的。 “欢笙,我不想替自己争辩什么,是,我认错。”简原紧绷着下颚,眼神灼灼的盯着欢笙。 他就这样认错了。 欢笙呆呆的,曾经想过多少次,有一天他会回来,告诉她,欢笙,我错了,我还爱你的。她一定很开心,因为失去的人回来了。可是,这一刻,看到他竟就那么轻易的认错了,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那样深刻的爱着吴缘,现在却那么轻易在她面前后悔,甚至是忏悔。不是爱吴缘爱的很深很深吗…… “好,我们在一起。”欢笙突然说,再也没有多问。 她带着那份过去,还想和他在一起,是记起来以后最真实的感觉。 至于吴缘,还是什么,有一些人和事情,注定是用来遗忘的,既然注定是用来遗忘的,那又何必作茧自缚,追根究底。 下一刻,她被一双苍劲有力的手臂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听到他说:“……呵呵我知道你是喜极而泣,但你这样让我心疼,不管多艰难,我们终究是在一起了不是吗,欢笙别哭,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我再也不会犯错,不会让人有机可趁!” 原来,她哭了吗。 欢笙伸手指尖触摸到眼角湿了,痛忽然铺天盖地的席卷了她全身,直到痛到说不出话。这两天出现了太多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的感觉。 他们在一起了,她等了他那么久,他终于回来了,她要的都得到了,她要的都回来了: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 可为什么心会痛,为什么会是痛! ********************************************************************************************** “安意如说,有时候你我之间只是隔了一道墙,有时候只是隔了一个门,有时候只是隔了一丛花,一株柳的隐约相望,可是偏偏不能再有一丝接近,爱你,好像天上人间对影自怜的落寞舞蹈。你是我的水月镜花。” 姜南晨喝着酒,看似醉醺醺的躺倒在落地窗前,眼神自嘲,喃喃出口的不过是别人毫不在意的,他的伤痛。 安意如说的,仿佛就是姜南晨和欢笙这两个。 他看着窗外的夜景,一杯又一杯的下肚,表情淡漠,像是身体里有另外一个自己,在冷冷的看着此刻孤独至此的他。 网上最近很是流行一句话:我有孤独和酒,你跟不跟我走…… 真是,不知该用什么心情去体会这句话。 而他该——用什么心情去体会这句话…… 简君来到姜南晨家里的时候,已经看到姜南晨闭着眼睡在地毯上,他走过去推了推他,才发现他的手还紧紧攥着酒瓶,不由得嗤笑:“又不是欢笙的手,抓那么紧干什么?” 一个感到不对劲,这人不是睡着了,是昏了! 从背后跟过来的女人,乌黑长发及腰,随意的放了下来,眸子紧紧盯着地上的人,清美的五官似也因地上的男人而扬开了笑颜,随即,便垮下了嘴角:“我失恋了还和你聚会来着,他失恋了怎么那么落魄……同是失恋的人,这差别,啧啧看来还是我坚强点!” “姑奶奶,你就别说风凉话了,行吗?”简君黑脸,用力把姜南晨从地上扶起来,放在背上,给背了起来,边走向门口边低低的说,“再能忍的人,也忍不了自己的心次次被践踏,且每一次都是不顾一切的付出,每一次都被狠狠丢弃……” 第五十九章 古老的话题 月色清凉,窗外依然人来人往,上演着擦肩而过。 简原和欢笙一起吃饭,在餐厅里还约了简君,可是却迟迟没等到人来。 “这个简君也太不把他哥当回事了,多年以后的第一次吃饭他竟然敢迟到。”简原愠怒的说。 欢笙拿着刀叉不知该回什么。 “我打个电话吧。”简原寻问的看向欢笙。 “……好。”欢笙笑了笑。 然而,打出电话得到的回复却是:“哥,我不去了,你和欢笙久别重逢,你们好好过二人世界吧。” “我怎么觉得你不太想见我?” “怎么说你也是我哥,我怎么会排斥你呢,好了不说了,我这儿还有事……南晨你怎么起来了,病还没好快回去躺下!!!” 简君为了不打扰到犯了胃病的姜南晨,特地躲在厨房里接电话,现在突然看到他虚弱到那样,还敢下楼乱窜,怒气“噌噌噌~”往上涌……他大声怒斥,全然忘记了手里还显示着正在通话的手机。 什么,病没好是什么意思?啪…… 刀叉从手里那么慌乱砸下的响声让人不得不注意。简原抬起头,震惊的看到欢笙苍白的眼神,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就是枯竭吧。 她的眼神里那是什么在渐渐枯萎? “你……没事吧?” “我没事。” 欢笙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也问自己怎么了。 简原看着欢笙,低哑的对电话里说:“那你好好照顾南晨,挂了,“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疼痛和复杂,欢笙低下了头,咬唇重新拾起从自己手里掉落的刀叉。 “欢笙,南晨好像病了,吃完饭,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 简原不动声色的说。 欢笙摇了摇头:“我和他已经不适合再见。“ “其实我和他也不适合见面,我只是怕你担心才……” 欢笙笑着说:“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是试探我,你是怕我因为担心姜南晨而不开心,所以才会提出这个建议。你都是为了我好,是吧?” 简原脸色微白。 “但是,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他怎样,和我无关。”欢笙努力让自己笑着。 简原心里闪过一丝喜悦,血色回暖:“可是看刚才简君口吻里的怒气值,似乎南晨的身体很令人担忧啊。” 欢笙抬起头,眼神居然微冷:“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我不想再听到他的消息,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她一字一顿,三个“再”字清晰深刻。 简原点头:“好,我不说了,我答应你不提他了。” 一阵一阵窒息的痛撕扯着心脏,欢笙黑白分明的眼珠很快模糊不清,她急忙低下头,握着刀叉说不出话…… 吃完饭,简原要送欢笙回家,却被欢笙委婉拒绝,她拒绝的时候还是和以前一样……她撒娇的对他说要自己回去,她说,到现在还感觉你的出现是一场梦,她说,我要好好消化这场梦。 她还爱他的,她还是校园里的那个她。他的小女孩没有变。 而欢笙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走在路上是这么孤单…… 从哪家店里传出了那么感伤的歌,她一动不动的僵立在昏黄的路灯下,空洞的看着对面,手不知不觉的捂住了小腹…… “我勉强走开留一点距离,我勉强说话不看你的眼睛,我勉强祝福你和她在一起,我怕我爱上你。” “我故意把你想的很差劲,我故意忽略你和我的默契,我故意忘记你对我的关心!不经意又想起!” “该怎么讨厌你,你让我的心不平静……” 爱是什么。 以前她很懂,和简原在一起就是爱,现在她却乱了。明明什么都记起来了,却好像把最重要的部分遗忘了,心里有一个缺口,谁都填不满。 这个缺口,怎么出现的?她不知道。 宝宝,你懂妈妈吗? 妈妈的想法真的其实很简单,妈妈就想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各就各位,完好无损,他还是他,我还是我,你还是你,谁都还是最开始的那样,谁都没有变,多好。可是……唉。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风秋画扇…… 欢笙,事到如今你这样想,未免太过天真,也太过矫情!欢笙在心底骂了自己,正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一辆经过的黑色轿车突然刹在她面前—— 从落下的车窗里露出简原的脸,欢笙凝眸,听到他说:“欢笙,我想了想,我们还是去看看南晨吧,我和他之间还有一些该说的,都还没说,起码,他还欠我一句对不起。” …… “唉!她有什么好,那么普通的一个俗女人,怎么就上了你的心了,姜南晨?”安琪无奈的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毫不知道她嘴里的俗女人,现在就站在门口。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接抢过来就好了嘛,管那个女人同意不同意!”她还瞎扯。 欢笙看到姜南晨似乎不耐心了,睁开了假寐的黑眸,冷冷的看向了坐在他床边的女人,嗓音怎么嘶哑疲惫:“你说够了没有?我姜南晨对猎物可以做强盗,但是她不是猎物,我对她……动了感情,我要去顾及她的感受,你懂不懂?” 到底怎样的女孩儿,能让这样一个男人毫无防备的掏出肺腑之语? “我懂,我懂,欢笙不是你的猎物,她是你深爱的人……”安琪摇了摇头,“姜南晨,你不会是打算把一辈子都砸进去吧?” 姜南晨没有说话,看向门口。 欢笙仿佛在躲闪什么,在他看过来的那一刻就低下了头,左手紧紧的攥着右手,面上无波,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简君瞪了一眼出口没有个把门的安琪,随即说:“我不过是去开了个门,你们两个就研究起那么古老的话题了?” 欢笙和南晨的事已经过去了,欢笙现在也和简原重新在一起了,那么欢笙和南晨可不已经成为古老了?至少在所有人的心里,这是一段近乎不能再提起的一段往事。 真是世事离奇,难料,欢笙没记起来的时候,欢笙和简原那段往事是秘史,现在欢笙记起来,秘史还在,只不过男主角换成了姜南晨…… “你就是欢笙?”安琪环着双臂,带着强势的气场走到了欢笙面前,冷冷一笑,低声吐出了四个字:“水、性、杨、花……” 第六十章 一丝苍凉的疲惫 “你就是欢笙?”安琪环着双臂,带着强势的气场走到了欢笙面前,冷冷一笑,低声吐出了四个字:“水、性、杨、花……” 欢笙睫毛一颤,什么。 她抬起头,看向安琪,安琪也不甘示弱的看着她,空气里仿佛冷到窒息。 “安琪。”姜南晨淡淡的喊。 安琪回头应道:“嗯?说她,你心疼了?” “你再乱说一个字,我让你再也去不了泰国。” “……” 姜南晨的逆鳞不能被碰,看到安琪咬着唇在原地憋屈的样子,简君叹了口气,就怕这大小姐发疯,上前就抓住了她的手,说:“南晨,我和她去厨房切点水果过来,给你们吃。” “嗯。” 得到了姜南晨的应许,简君硬拉着安琪出了房间。 门外,安琪一脸不忿,“姜南晨他,他就不该再见欢笙!” “自从和欢笙完了,南晨说到做到,的确没有主动去见欢笙一次,每一次都是欢笙来找他的,第一次是找他吵架,第二次是去他那里拿回行李,第三次是来看望他……不过我估计,这个第三次是简原拉她过来的。” 想了想,简君继续说:“我了解简原,是在试探欢笙,让欢笙和南晨再见,看看他们是否真的一点情分都没有了?第二点,大约……他有话要对南晨说吧。我看得透的事情,南晨怎么可能看不透?” “真虚伪!南晨现在身体都没好,他们压根不是来真心看望他的,他们可能巴不得南晨死了呢。”安琪一边下楼一边恨声道。 简君原本要拿烟抽,看到她下楼,索性收了烟,也不抽了,跟在后面下去,慢慢的说:“看到人虚伪了,你就这样?大惊小怪!你什么都不懂,别乱说话,别乱淌那浑水,尤其是:别招惹欢笙。说她水、性、杨、花,嗯……人家怎么了?人家是一边霸着姜南晨一边牵着简原脚踏两只船了还是怎么的?人家只是苦苦的忘记了爱人几年,想起来以后不过是还是想要和初恋在一起罢了,怎么就水-性-杨-花了?只能说:各自有各自的选择,你可以不懂,还可以说她对姜南晨没心没肺,但是水-性-杨-花这个成语不要再用,这是侮辱。……我是就事论事,你别用这种眼神瞪我!!!!” 安琪收回冷气十足的目光,红着眼眶嗤笑:“对,欢笙最后选择了自己最爱的那个,她没错,简原也没错,他们是苦命鸳鸯,错的只有南晨对吧?当年就让欢笙那样死了算了,管他简原回来以后怎样痛不欲生。从一开始,姜南晨就不该管这破事——” 简君皱眉:“他们三个人的事太复杂,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倒是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好了不说了,切水果。” “好,我切,你去休息吧。”安琪突然明媚一笑。 简君警惕心一起,防备的打量着这一秒好似完全无害的她,“你这反应跳跃的有些快。” “是吗?我只是想快点切好水果,快点让他们吃完走人罢了,我不想见到他们。” “我帮你一起,岂不是更快?” 简君沉声说,得到了安琪毫不客气的白眼:“no,你是个拖后腿的。” 简君嘴角一抽:“滚!” …… 很快切好,简君看了看她手里的盖着盖子的盘子,无语:“里面不就是水果么,还那么藏着干什么。” “这样好看啊,精致。”安琪给了他一个“土老帽啥都不懂”的眼神,便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无语…… 简君摇了摇头,跟上去。 他们站在门口,刚打算敲门,听到门内的话,不知怎么的,他的动作猛然一顿—— 安琪双手都拖着盘子,等好久都没听到身边的人敲门,抬起头,无语:“你偷听啊?” 简君脸色难看,骤然握着门把,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的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他,而简君一句话不说,上前就踹了简原一脚,指着他的脸怒斥:“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南晨是为了得到欢笙所以把欢笙关于你的记忆全部剔除?不惜伤害欢笙的脑子,就是为了得到欢笙?简原,你今天来者不善,可你不问事情真相就胡言乱语,你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简原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眼神锐利,对简君说:“我胡言乱语?我看是你被蒙蔽了!!!如果他不是为了得到欢笙,他为什么要催眠欢笙,忘记我?我曾经和你们也是好兄弟对吧,为什么现在看到彼此那么尴尬?这一切都是他姜南晨趁我不在,对欢笙做成的种种行为造成的!!” “你混蛋——” 床上的男人淡淡的看着这一幕,薄唇抿成一条不可去看的直线。因为简君突然的发疯,站在门口的安琪直接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平息了心情——她淡定的把水果盘放在了桌子上,任那边两个人吵得天翻地覆。坐在床边,古怪的看向姜南晨,犹豫的问:“欢笙去哪儿了?” 姜南晨没有理她,一双幽深的黑眸冷冽的望着简君和简原,低沉磁性的嗓音徐徐的响起:“再吵下去,两个人都给我滚出去。”慢悠悠的,却起到了震慑的作用! “……” 站在门口的欢笙拿着红酒,骤然松了手,酒瓶摔碎的响声,震动了,刚刚静下来的空气…… 姜南晨深深地凝着她,跑到简原面前,满眼心疼和不安的问:“你们怎么打架了?简原,你没事吧……” 姜南晨痛苦的眯起眸,似乎是为了掩饰什么,转过了目光,却躲不过耳边的对话。 “我没事,你别担心。”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欢笙责怪的看向与简原比起来,毫发无伤的简君。 “欢笙,你是没有听到你的男人刚刚说了什么,他那样的指责姜南晨……当年救了你的事情!”简君发狠的笑,“欢笙,如果不是南晨救了你,你以为你能平安无事的活到现在?就冲这个,你也不该没心没肺成这样:带着简原来伤害姜南晨,这算什么!” “什么?”欢笙震惊的看向姜南晨,嘴唇颤抖着,不安的问,“你和简原,说了什么……” 姜南晨没有看她,而是转头盯向了窗外,一向英气逼人的剑眉,竟划过一丝苍凉的疲惫…… 第六十一章 我输,是因为我想输 姜南晨没有看她,而是转头盯向了窗外,一向英气逼人的剑眉,竟划过一丝苍凉的疲惫,只不过稍纵即逝。他擅长将脆弱不为人知。嗓音冷冷无情:“欢笙,简原,你们走吧,我真的……累了。” 简君冷笑:“应该是简原和南晨说了什么!” 欢笙好像没听到简君的话,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没有人看到她眸底含着眼泪,她知道,姜南晨是真的累了,累到,再也没有力气,再去看她一眼——欢笙,我真的累了。 这一刻,她似乎听到了姜南晨在心里说的话:欢笙,这一次以后,我们……是真的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我累了,抓不动你的手了。 简原看着欢笙的背影,紧紧的攥起了拳头,神情有些慌乱的追了过去。 …… “唉,就这样走了,原本还想拿萝卜辣他们的呢。”安琪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闻言,简君像是想起来什么,狠狠的瞪了安琪一眼,歇开了精致的盖子,萝卜切成一块一块的,中间是几根牙签,他瞬间……深深的无语了…… “我让你切水果,你切萝卜,而且这萝卜还是辣的,还好他们提前走了,不然真是丢脸死了。拿萝卜招待客人,你家是有多寒酸啊?” “我才不招待他们。” “是,你是卑劣的恶作剧,我看出来了。” 安琪“嗯哼”了一声。 姜南晨揉着酸痛的眉心,嘶哑的说:“你们都出去,让我静静。” “……” “……” 简君和安琪对视了一眼,不敢再多说什么,异常轻手轻脚的走出去了。 姜南晨掀开了被子,从床上下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好看的手捂着胃,一只手放在落地窗上,凉凉的,不算温度的温度蔓延在他的掌心,一直延伸到他的心里。 他站着,看着窗外,看了很久,直到远方的红光初现,门外有人叫吃晚饭的时候,他才像是如梦初醒。 他打了一个电话。 简原接到姜南晨的电话,是非常诧异的,最终深吸了一口气,接起来:“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欢笙曾经自杀过,你救了她,却不能保证第二次第三次还能救活她,所以你让她忘记了我……你对她做的……真的是那个时候让她活过来的唯一办法。欢笙已经把什么都告诉我了,她心平气和,可见,她其实根本不恨你了……而我,也和你说一声抱歉吧。” 万万没想到打过去,简原会在他开口之前,突然说了那么一大番言语。 不恨他了?呵。是谁拿着枪口对着他的胸口开了下去,那么深的恨,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淡化,甚至没有了? 接着,他又听到简原说:“但有一件事情你应该跟我说对不起,你就是不该和欢笙在一起,就算欢笙在忘了我以后爱上了你,你也应该拒绝她!可你在你和秦思的婚礼现场主动带走了她,回到南城后,你们就在一起了。南晨,这件事你做的不道德——!” 姜南晨摩挲着清澈的窗户,许久。 那边的简原心浮气躁,“你怎么不说话?” 姜南晨冷声道:“我没有说对不起的习惯,对于和欢笙在一起这件事,我也并不后悔,你要我说什么?” “姜南晨,你……” 姜南晨转过身,“简原,我打电话给你,是告诉你那场世纪婚礼已经全部布置好了,你现在就可以和欢笙结婚。” 简原猛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你把为你和欢笙布置的婚礼现场,给了我吗……你在侮辱我,我可以自己给她一个婚礼!” 姜南晨笑:“怎么,只准你来到我这儿闹,不准我侮辱你一小下?” “姜南晨,你混蛋,你是个送礼的,也要看看我收不收!” “你收不收是次要,我想让你知道的是:婚礼现场是欢笙亲手布置的,婚纱是欢笙亲手挑选的,戒指甚至都是欢笙自己拿我的身份证,去办理的……也许你并没有注意到,到了现在,欢笙的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她因为等不及——亲手替自己戴上的戒指。事到如今,她还没有褪下,你说,为什么呢?” “你还敢说,她没有爱过我么?” 姜南晨的每个字都重重的击打着简原的心脏,简原怒吼:“你给我闭嘴——” 姜南晨冷冷一笑,他只不过是故意刺激了几句,就打乱了这个简原,欢笙,你和他的爱情,真的和当年一样,脆弱不堪。当年的爱,至少还纯粹一点,现在呢? 他冷冷的勾起嘴角,挑眉,漫不经心的说:“简原,我告诉你,只要我愿意,欢笙就可以不是你的。是因为我没兴趣了,所以她现在才会在你的身边。别妄想在感情这件事上压倒我,我输,是因为我想输,不然,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我姜南晨还从未被一个人凌驾在头上,我打电话给你,只有一个目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姜南晨不容侮辱……” “因为你今天来时骄傲非凡、包括高高在上斥责我的样子,实在是让我,很不爽。如果你以为我是个软柿子,我不介意你来捏一捏,看看最后,伤的到底是谁!” 简原被气的脸红脖子粗,那丝隐隐的害怕深刻的印在了他心底,他风轻云淡的伪装,此刻终于被姜南晨的几句话狠狠撕下——“姜南晨,欢笙没爱上你还好,如果欢笙真的爱上你,或者爱过你,那就真的是你欠了我的!你趁我不在,和她在一起,你就是欠了我的。” 姜南晨愈发感到可笑,讥讽的口吻,好似打醒某人的棒子,通过电话,重重的敲击过去:“欢笙和你交往过,难道就注定这辈子都是你的女人么?别忘了,那时你们已经分手了,难道分手后她就不能和别人在一起,和别人在一起,就是欠了你的?见过不讲道理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讲道理的!” “在你们分手的时候我乘虚而入尚且都说得过去,何况我根本没有乘虚而入,只是一切……阴差阳错。” 他救她,他让高级催眠师催眠她,都只是想她活着,从来没掺杂一点想要借这个机会得到她的私心……如果他曾经真的那么丧心病狂,只为得到她,那现在怎会轻易就对她:放手?! 第六十二章 她是一个瞎了眼的笨女人 他救她,他让高级催眠师催眠她,都只是想她活着,从来没掺杂一点,想要借这个机会得到她的私心。 后来的后来,超乎掌控,情到深处而已。她说她爱他,只这一句,就够他不顾一切。 可现在的现在,什么山盟海誓,什么口头婚约,什么天价婚礼,原来,注定没有结果。 “阴差阳错,什么阴差阳错!你就不该和欢笙在一起!” “说到底,你就是介意欢笙和别人在一起过!”姜南晨被这个简原气着了,“没有人有资格让一个人在原地一直等他,包括你!是你抛弃欢笙,凭什么要求欢笙为你等候,无怨无悔的守着你?你怎么敢?!” 姜南晨脸色冷硬如冰,单手叉着腰,气息不稳,这个笨女人——真是眼光,差到极点,曾经差,现在更差。 那么小心眼的男人,欢笙能和他过好么? 简原非常介意,欢笙和姜南晨的那一段。 欢笙,却可以包容,曾经简原和吴缘犯的错,姜南晨心里,不由得骂了简原一句:还不如女人敞亮,真是给男人丢脸! “姜南晨,总之,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欢笙和你再见面,绝不会!” 当面没说开,这下在电话里,两人倒是彻彻底底,撕了情面。 姜南晨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背后,简君自作主张的打开了房门,走了进来,听到一道冷漠嗜血的嗓音,忍不住朝落地窗的男人看去:“简原,如果我要见她,恐怕你没那个能力……实现这个“绝不会”!” 简原?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姜南晨挂断,气恼的丢了电话。 这可不像他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作风。简君吓了一跳:“我相信我哥,还没这个能力把你气成这样,是不是,他用欢笙气你的?”这个世界,只有欢笙,能让姜南晨大变模样。 “欢笙和他在一起,不会幸福!”姜南晨重重的落下一句。 简君翻了个白眼,“你不会又要救欢笙于苦海了吧?别忘了,姜南晨……你现在就在这苦海里呢,你都没有能力,从这爱的苦海里跳出来,怎么救她?” 姜南晨抬起头,漆黑的眸子看着简君。 简君承认,他被看的发毛了。“喂,你不会看上我了吧……” 姜南晨勾起嘴角,笑不达眼底:“简原如果有你一半可靠,我就真的放心,把欢笙交给他,我就真的能放心的……放下那个笨女人了。” 低沉的声音微微沙哑的让人心疼,这个骄傲又尊贵的男人,终究,也没有逃得了上帝的折磨。 “你这是什么意思?南晨你是不是又要去找欢笙,你不会要把她抢回来吧!你……你不是说,不要她了吗,你不是说彻底放下她了么!你不是说你不会去主动找她么!你这是言而无信啊,你这是犯贱的节奏啊!!!” 看着简君异常浮夸的表情,姜南晨暗了暗眸,变化莫测的神情让人抓不到他的思想。 久久,简君听到一道仿佛从远方传过来的冰凉声音:“简君,我真的无数次试过放弃她了,对她,我可以不爱,可以不见,但是,那份心始终放不下来,你明白吗?呵,你怎么会尝过那一种,害怕心爱的人过得不好的滋味……” 凉到极致便回暖。 简君无奈的笑,又听到一道自嘲的冷笑:“说了不少潇洒的话,也自打了不少巴掌。” 简原望着姜南晨沉寂的过分的表情,他抬起手,在空中犹豫了一下,才落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安慰的拍了拍,“有些人啊,看似无情实是比谁都有情有义,可有一些人,看似有情,却没有人比他更无情……欢笙有眼睛,可惜是个瞎子。” …… ——你说够了没有?我姜南晨对猎物可以做强盗,但是,她不是猎物,我对她……动了感情,我要去顾及她的感受,你懂不懂? 欢笙皱着眉头,猛地惊醒过来。 她木木的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从不敢相信,这句近乎煽情的言语,会是从姜南晨口中出来的,她震动的心脏在那一刻差点停止跳动…… 不! 她不可以想他……已经和简原在一起,想另一个男人,这对简原不公平,她自己也因此感到羞耻。 欢笙眼眶不自知的微红,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耳边传来低沉的歌声:“夜里做了美丽的噩梦,想清醒我却抵不过心动,梦里你是无底的黑洞,我无力抗拒失重,我的意识自控脉搏流动,全被你神秘引力操控,亲爱的你是危险的迷宫,我找不到出口……” 欢宥才真的无忧无虑,他惬意的吹着口哨,唱着歌,缓缓的站在欢笙的身侧,清澈的眼眸不知何时深邃了下来:姐,你你和简原在一起是开心的吧,幸福的吧,可是为什么……连睡着都不肯放松眉心? 欢笙转过头看到他。“欢宥……” “姐,你打算怎么处理你肚子里的宝宝?我知道,你没有打掉它!”欢宥瞥了一眼,欢笙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枚闪闪发光的鸽子蛋,曾经,让她姐露出了幸福的笑颜,他心里叹了口气:“姐,简原知道你肚子里孩子的事么?还有,你现在还没摘下戒指?” 他开门见山的着实突兀,欢笙眼神闪烁了一下,她转开目光,望着灰蒙蒙的天,抿了抿唇,才说:“我打算生下孩子。我不该那么狠心的。他,已经知道我的决定。至于……戒指,我……” 这一次,是深深的吸进一口气,欢笙伸出右手,碰上了无名指的戒指,欲要把它摘下。欢宥看到欢笙沉重的举动,第二次叹气,他没看她,却抬起膀子,按住了她的手,“姐,在摘下戒指之前,你问一问自己,你真的懂自己吗?这真的就是你想要的?” “欢宥……”欢笙突然埋进欢宥的胸口,有眼泪喷薄,她却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不爱他,可是看到他,却会心痛,看到他那么毫无防备,更是毫无疏离之气的和安琪说话的时候,我惊讶、介意……我拼命的忍住!” 第六十三章 可不可以借点钱给我? “欢宥……”欢笙突然埋进欢宥的胸口,有眼泪喷薄,她却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不爱他,可是看到他,却会心痛,看到他那么毫无防备,更是毫无疏离之气的和安琪说话的时候,我惊讶、介意……我拼命的忍住!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爱了?我想我对他只是习惯,习惯了他必须是我的,就算我不要,习惯了去嫉妒他身边的女人。这种可恶的想法,让我想拍死自己……你的姐姐,怎么可以有那么自私的想法?” “怪不得简原当年会不要我,我那么自私,那么恶毒,看透了我本质的人,谁会要我?” “明明,尘埃落定,我还这样,我是不是根本不配和任何人在一起?我不配得到幸福是不是?我还让你们为我烦心……” “安琪说得对,我就是水-性-杨-花……”欢笙彻底陷入了自我讨厌的漩涡里,一直沉,一直沉下去…… 欢宥惊惶的晃了晃她的肩膀,大喊道:“姐!” 欢笙抬起头,她哽咽的说:“可不可以,再让我失忆一次……” 以为记起来,彩虹就会出现,以为简原回来,就会得到幸福,为什么,全都只是以为而已……她更痛苦了。 “南晨哥说的对,不让你记起来,就保护着忘掉过去的那个你,只有那样你才会永远开开心心,现在记起来了,果然不好!”欢宥皱眉头,越发痛恨,那个突然回来的简原。 欢笙抽噎了一下,“别提他。” 她别扭的样子让欢宥哭笑不得,他故意问道:“姐,为什么不能提他?他还是你孩子的爸爸呢,不如这样吧,姐你还是嫁给南晨哥得了,如果,南晨哥现在不要你了,那你就利用孩子,让他必须娶你……” “你胡说些什么!”欢笙扭过头,她自嘲的垂下眸,捂住脸摇了摇头,“你疯了,可我不会疯,况且,姜南晨已经有了结婚对象!” 欢宥一吓,瞪大眼珠子,美男子的形象被他抛诸脑后,“姐姐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刚说什么……对不起我没听清!!!” 欢笙不知意味的弯了弯嘴角,“去拿行李的那天,他说,婚礼不取消了,照办,不过,新娘不是我。” 犹然记得他那天在她耳边说:“欢笙,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 欢宥抓狂,在原地来回烦躁的转了两圈以后,停下来,依然不可置信的抚额:“南晨哥怎么做的比他说的还要绝……” 欢笙说:“应该的。” 他狠,她知道,从他让她无需勉强留下孩子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姜南晨一旦狠起来,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姐,不管你是同时爱上了两个人还是已经搞不清自己爱谁了,或者说,已经不知道爱是什么了,还是怎样,我建议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去静静吧,顺便养胎。”最终欢宥只能这样提议道。 把自己藏起来吗?欢笙像是嘲讽自己那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欢宥担忧的问:“对了,姐,简原……同意你生下这个孩子吗?” 闻言,欢笙佯装轻松的伸了一个懒腰,“他不同意,我就踹了他!”她挑眉,好像瞬间变成无所不能的女超人一般。 “啥?”这像是爱简原如命的欢笙,说出来的话吗?当年,欢笙对简原可是有应必求,像个小媳妇似的,保守谨慎的天性,也不会让她说出,踹了简原这句话,这语气,实在太洒脱。 欢笙擦了把脸,眼神一凝,正色道:“我算是知道了,爱一个男人,光卑微是不行的,光付出也是不行的,我不会再像当年那样的方式去爱他,他只会当作理所当然,他学不会尊重我,我就只好教会他。” 他当年的背叛,离弃,终究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也如当头棒喝,终于打醒了“沉睡”了那么多年的她。 “我要坚强一点,必须,不能再像曾经那般脆弱,失去他,犹如失去整个世界……”欢笙对于简原,与其说是完完全全的没安全感了,不如说心底终究对他生了隔阂了。 所以,有些爱终究只能不顾一切一次,淋漓尽致一次,第二次,是真的没有力气了,真的怕了。 所以,现在欢笙和简原是处在一个平衡的天平上,不存在谁爱谁多,就算是欢笙爱简原多,她也会装作,没有那么多。 “嗯,这次学聪明了,学会爱九分,留一分给自己了。”这份聪明,也是一种可悲啊……欢笙摇头,眼神苍凉,没爱过的人渴望不顾一切,地动山摇的去爱一个人,而爱过的人,却再也不敢这样去爱了…… “那姐,之前你为南晨哥的纠结和痛苦又是怎样……那什么,你到底爱谁?!”说实话,欢宥是真的凌乱了。 欢笙只说了一句:“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相信吗。 有一些人,真的注定无法在一起。 这一刻,欢笙带着眼中的心灰释然了,她不要再去见他,她要躲着他,那样心就会这样一直平静下去…… “世界已经安稳下来了,何必再动摇它?”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说到最后,欢宥也没明白,这个姐姐,心底最爱的到底是谁。 简原打来电话,欢笙看着欢宥离开的背影,对电话里说:“怎么了?” “欢笙,我……我的公司资金有些周转不过来,突然情况,猝不及防,你可不可以,借点钱给我?” 简原说,他的利特集团,把能调动的资金,全部投到了一个案子里,那个案子,已经启动,就是:在南城最复古的镇上,建立翻版的大宫廷! 这一旦成了,对于旅游业,也是不小的轰动。 那个镇子平时去观赏的人就不少,到时候,这个大宫廷势必像定海神针一样,去的人一定更加不少,借那个地盘拍戏的、还是去游玩要交的门票、人流量等等,相信这些回报,不会太晚。 简原势在必得,不惜一切的砸了全部。 他说他,有自信赢。 第六十四章 要养活你呢 他说他,有自信赢。 但是,前期投入的资金不少,要解决的问题也不少,要说服当地一些老人支持,还是什么……问题都很多。索性,这些都已经被他成功解决。公司原本决定这一阵子就全心把这一个项目做好,没想到第二个项目又来了,并且不可丢,然而这却需要大把的资金来撑…… 现在,他需要这个未来妻子的帮助。 欢笙调侃:“看来你的生意很好啊。” 简原不乏得意:“我记得,要养活你呢,必须生意好,只是现在……” “要多少?”欢笙懂得他未完话的意思。 简原犹豫了一下,“两百万。” “什,什么?”咂舌,欢笙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哪有那么多钱……” “欢笙,但凡我有一点办法,我不会找我爱的女人开口要钱,不过,如果你实在没有办法,那我只好放弃这个项目……” 他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失落挫败的口气让欢笙皱了秀眉,看来,失去了这个项目,肯定会对公司有不小的严重影响吧…… 欢笙紧攥起手,看着远处,对电话里说:“我找我爸借……” 从欢氏里面,应该可以拿出两百万,就是要她爸爸的同意,怪她一向都不管公司里的事,没有什么权利,所以连先斩后奏都无法子…… “欢笙,谢谢你。” “没事。”挂了电话,欢笙回头去了二楼的书房。 那一边,简原终于可以松口气,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忍不住冷冷嗤笑,“陷入爱情中的女人,真是单纯,你既然跟她要钱,明显就知道她绝对有能力借给你,明显比她更早想到了,她身后还有一个欢氏。说什么……只好放弃这个项目,这个苦肉计,非常拙劣,要是姜南晨,可能在你刚开口就识破了一切:你就是冲着欢笙去借的……” “别跟我提姜南晨!”简原狰狞的表情有些扭曲,恶狠狠的攥着拳头砸了把桌子,“他不是很拽么,这一次,我就让他死在欢笙的那两百万里……” 烟蒂的星火缓缓被掐灭,对面的男人垂眸,说:“就凭两百万就能绊倒姜南晨?你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况且这两百万,和对付姜南晨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也不过是幻想着说说狠话而已……好了,我去工作了,约土地局局长见个面,争取接下倾海开发项目,不让你的欢笙那两百万白白拿来,也不让你的公司倒闭……”什么在名镇上开翻版大宫廷,胡扯。那都是珍贵古迹,想动那里,真当那么容易啊?何况,连开发的钱都没有。 现在公司亏空的厉害,就靠倾海项目和欢笙的那两百万……翻身了。 …… 欢家书房。 “爸,你可不可以借我两百万?” 欢谦正在和姜清祈喝茶聊天,做不成亲家还能做朋友,晚辈们的事情他们已经决定不再管了。 乍然听到欢笙紧张的声音,欢谦摩挲着手里的棋子,对欢笙说:“怎么突然要那么多钱?” “简原他接了一个项目,可是,公司一时间资金有些周转不开,所以……爸,他是你的女婿,你可不可以帮我们一下?” 姜清祈勾了勾唇,低头专注的看着棋局,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 欢谦垂着眸,冷冷一笑:“什么女婿?他没那个担子挑什么大梁?一个大男人还找你借钱,好意思?” “爸,他不是没那个担子,他是把所有的钱,都投资到了另外一个项目里了。爸爸你只要在这个时候,拉他一把,我保证,他绝对有能力把利润翻倍,不会让你后悔帮他……”欢笙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低下头,“再说了,他以后和我就是一家人了,同甘共苦……”难道不应该吗? 话还没说完,就被欢谦愠怒的打断:“同甘共苦?你知道什么是同甘共苦,行,我就让你去和那个男人同甘共苦去,到时候穿的穿最差的,吃的吃最差的,把生活过的廉价无比,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欢笙木吶的站在原地,张了张口,穷词:“爸……那两百万,我会还给你的。” “……”欢谦叹了口气。 欢笙还像小女孩似得,要不到钱就站在那不走,耍赖。 不知任由她站了多久,欢谦才矜贵的抬起头,看着她依然倔强的样子,气的笑了,“我待会儿把钱打你卡上,去吧,现在我不想看到你……” 欢笙脸色苍白,咬了咬唇,“爸,谢谢你!” 她转身,迈着发软的双腿,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这里。 “清祈,你听过这个道理么?这姑娘还没嫁过去,就要倒贴两百万……这世上也只有我家的闺女,那么傻。” 姜清祈挑眉,慢条斯理的说:“话虽如此,可你家女儿独一无二,傻的可爱单纯,现在的姑娘哪一个能像她像张白纸一样?复杂的人多了,纯真善良的人就很稀罕。可惜啊,我儿子没福气……” “我听你前半句,不知道是夸她还是损她呢……”欢谦笑了笑,正色道,“听到了后面,我只能说,在我心里,最配当我女婿的男人,始终是……姜南晨!!!” 闻言,姜清祈扯了扯唇,失去了欢笙这个儿媳,他倒是觉得,也还好,毕竟,找媳妇,最好,还是找清清白白,没什么故事的…… …… 进了卧室,欢笙疲惫的反锁了门,头靠在门后,她缓缓的蹲了下去。 ——分手后,你应该知道熟悉的表情,和我们的名字,不该再想起…… 突然响起的来电铃声,阴魂不散,欢笙面无表情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也没看,接通放在耳边。 “欢笙,钱我收到了。” “那就好。我有点累,想睡一觉。”她呼出一口气。 “那你休息吧,晚上出来吃饭?” “……也好。” 这两天的天气都不太好,连空气里泛着潮湿的味道,昨晚似睡非睡间,好像听到了打雷声。欢笙,握着已经掐断通话的手机,独自环臂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苍茫的白色天空发呆。 无名指上的戒指还在闪闪发光,没摘下,放任着,仿佛被主人彻底的忘记了,还有这一份存在………… 第六十五章 一个人的眼神不会说谎 一眨眼,就到了晚上八点。 欢笙和简原在澳洲牛排店的vip座位,刚刚坐下,就听到了从后面的位置上传来的女声:“姜南晨人呢?本小姐才回来几天,一顿饭都没和他吃,这不,好容易等到他的胃痊愈了,好了,他人没了!你还敢要本小姐请客吗?” “怎么,我陪你,你就不请客?姜南晨陪你,你就开心了,请客了?”简原的声音。 欢笙垂眸,女声,仿佛听过,是安琪的吧? “不说了,烦死了,他去哪儿了?” “我告诉你,你声音小点好不好?!他去和土地局局长吃饭了,在谈倾海项目。”简原压低声音说,以至于,欢笙完全没有听到这句话。 “欢笙?欢笙?”简原叹了口气,抚额,“能不魂游天外么?” ——你这一发呆就魂游天外的性子,可不可以恩赐一下福利?至少让我能叫醒你。 ——想你了!要不我魂游天外干嘛? ——那只要你魂游天外就都是在想我? ——嗯嗯。 ——嘴真甜…… 欢笙皱着眉头,有一些回忆,像是脱了闸的潮水,一旦淹没过来,就像是要淹死她一样,她快喘不过气。 猛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与地面摩擦的响声,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 “欢笙,你怎么了?”简原跟着站起来,看着不对劲的她。 欢笙摇了摇头,捂着脑门,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乱,“我去下洗手间。”她仓惶离去,为什么,她拼命想要躲的人,明明也没有出现在她身边,却好像无时无刻,都在,从未消失过…… ——欢笙,我无时无刻不在你身边,真当我说着玩的? 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像是魔鬼的呓语! 欢笙的步伐越快越乱。 背对背相靠的另一个桌子上,安琪想回头,却被简君斥了一句:“吃你的饭。” 她惊讶,“你难道不觉得刚才的声音很熟悉,包括背影?” “那又怎样?”简君面无表情,冷漠异常:“过去的,都过去了,情面也撕了,和他们,干脆全当不认识!哦,你本来就和简原欢笙不熟……” 安琪眨了眨眼睛,只好安心开吃。 欢笙回来以后,坐了下来,简原吃了一口牛排,不动声色的问道:“刚才怎么了?” “想起了一些过去。”欢笙摇了摇头,仰起头,喝下了杯里全部的红酒。 简原眼角带笑:“我们的过去么?” 欢笙放下酒杯,低着头没有说话。 简原叹气,擒着杯子晃了晃,说:“你还是喜欢坦荡,也不管坦荡会不会伤到人心。……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姜南晨,羡慕他终究抓住了机会,在你的人生上刻下了浓厚的一笔。当年我真的不该走。” 看到欢笙低垂着眸,一言不发,简原继续说:“欢笙,我知道,你们动了真感情,毕竟日久生情这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就算生的不是爱情,但终究有对彼此的不舍。……但还好,我回来的还算及时,你选了我,那就答应我,忘掉他,好吗?” 后面的语气被他刻意加重了很多。 简原伸手覆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眼神紧紧的盯着她,“欢笙,忘了他,我们就不必如此努力的回到过去,我们会自然而然地浮现出过去谈恋爱时候的感觉,前提是:你必须忘了那个多余的人……” “我知道。”欢笙慢慢的抬起头,她看着他的眼睛,点头:“我会忘掉他的,你无需担心,我和他不可能的。” 简原欣慰的扬起了嘴角。 静谧忧伤的钢琴声,在耳边缓缓流过……欢笙抿了一口红酒,眼神平静无波,像安静的湖水。 吃完牛排,简原放下刀叉,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对了,欢笙,那两百万你是怎么?” “额,能怎么来啊,两百万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凭我自己没那个能力弄到,我只能求助爸爸。”欢笙佯装轻松的耸了耸肩,明媚的语气,“我爸爸也真的是疼我,他二话不说就给我了,还说,尊重我的选择,不要怕有什么难处,他会支持我的。” 简原惊喜道:“真的吗?我真的太感谢伯父了!!!”他激动的样子被欢笙尽收眸底,欢笙跟着笑了笑。 “欢笙,你放心,倾海项目我一定会拿下并做成,到时候,我会让伯父刮目相看,到时候,我就娶你。” 在两个高脚杯碰起来的清脆声中,欢笙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先忙事业重要,暂时不用分心,来管我的……” “不,你比我的事业重要。而我给你幸福的第一步,就是,娶你。” 一个人的眼神不会说谎。 欢笙看着简原真挚深情的眼神,脸色微红,也愈发自我讨厌,她默默的在心里警惕自己:欢笙,不要总是不珍惜眼前的人。你要珍惜眼前的人。简原说的对,你要忘了那个根本不该回忆的人…… ******************************************************************************************* 城市昏黄路灯,照亮一片,夜生活刚刚开始。 v厅,顶级包厢里,豪华的灯光完全没被打开,倒是那些附庸的光,尽情跳跃,交错在一个又一个名流权贵的脸上,尽管如此,也莫名感到晦暗一片。 角落里,姜南晨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深邃的眼神更似无情,两个女人环绕在他身边,眼里闪着崇拜仰慕的红心,紧张着,犹豫着不敢靠近。 和别的一副副遐想画面比起来,他们这里算得上最干净。 “姜少,倾海项目你做,我绝对支持与放心,关于用地皮或者别的什么事,你交代一声,我能办的,绝不推脱。”这时,怀里靠着女人的男人,拿着酒杯,对着姜南晨的方向敬了一下,笑着一口喝了下去。 汉默,南城土地局的局长,绝对是权倾名贵。偏偏和姜南晨聊得来,已经深夜凌晨,却还是不让他走。 姜南晨幽深的黑眸瞥了瞥身边的女人,那一眸,寒的女人落荒而逃,直接坐在了另一边,这下不是犹豫着靠不靠近这个男人,而是绝对不敢:再靠近,再自寻死路…… 第六十六章 越醉思念越浓 汉默,南城土地局的局长,绝对是权倾名贵。偏偏和姜南晨聊得来,已经深夜凌晨,却还是不让他走。 姜南晨幽深的黑眸瞥了瞥身边的女人,那一眸,寒的女人落荒而逃,直接坐在了另一边,这下不是犹豫着靠不靠近这个男人,而是绝对不敢再靠近,自寻死路。 掸了掸膀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痕,姜南晨拿着杯子,回敬了一下,菲薄的唇角轻轻启动,宠辱不惊:“话全在酒里,喝了。” “干脆利落!”汉默欣赏他,不像旁人那样的废话很多,每一句都掺杂着或多或少的恭维,行动也很多,看的他心里就是两个字:不爽。 就这样,挺好。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是喝了下去。两个人一来二往,都喝了不少。 其他的人,带着女人玩的也畅快,轰里轰动的音乐不知何时切换了张信哲的过火,热闹成一片的包厢,突然安静了下来。 汉默不知何时坐在了姜南晨的身边,晃了晃杯里的红酒,掀唇说:“v厅的老板秦逸这阵子可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道哪儿去了。” ——是否对你承诺了太多,还是我原本给的就不够,你始终有千万种理由,我一直都跟随你的感受,让你疯,让你去放纵,以为你,有天会感动,关于流言,我装作无动于衷…… ——直到所有的梦已破碎,才看见你的眼泪和后悔,我是多想再给你机会,多想问你究竟爱谁,既然爱难分是非,就别逃避,勇敢面对,给了他的心,你是否能够要的回。 姜南晨闭眼默默听着耳边苍凉的歌声,淡淡的回答:“去追求爱情了吧。” 言毕,他长臂一伸,精准的擒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汉默觉得有意思:“莫非你知道他爱谁?” 姜南晨笑而不语,黑眸流转着始终让人看不透的一抹光。 汉默喝着酒,“爱情什么爱情。南晨,我可劝你一句,别学秦逸,他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唉,爱上谁不好,非爱上了自己的亲姐姐……” 姜南晨微微别过头,低沉磁性的嗓音,慢慢的响起:“我学他干什么?我没有亲姐姐。” 汉默摊手,“no!你别装作不理解,听我这个四十多岁,都要奔五的过来人说一句吧,对男人来说,最好别爱上任何女人……累!” 姜南晨挑起好看的剑眉,黑眸里仿佛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痛楚,低低沉沉的说:“verytired……”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让你更寂.寞,才会陷入感情漩涡…… ——怎么忍心让你受折磨,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如果你想飞,伤痛我背…… “局长说的对,女人,就是由麻烦衍变生成的麻烦生物,惹上麻烦,跟惹上苍蝇有区别吗?”周围有人哈哈大笑的附和。 姜南晨面无表情,又喝下了一杯。 汉默看了南晨一眼,对不远处最美的,谁都不靠边儿的女人使了个眼色。 “我陪你。”那个女人悄悄的点了点头,上前,坐在了姜南晨的身边。 她说话不做作,行动不浮夸,姜南晨眯眸看向她……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冷邪的男人,偏像毒,无论是俊美的外表,还是强大的连汉默都无法比拟的气场,都从一开始就深深的吸引了她。 被他看着,她心里跳动的厉害,红着脸说:“可不可以,让我陪你……” 安琪6点钟在v厅门口等他,八点钟才等到他,看到他出来立刻冲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无助的说:“你怎么玩到现在……” 意味着什么,他一晚上都在玩!眼尖的看见了他身边的女人…… 安琪狠狠的瞪了一眼! 姜南晨头痛欲裂,他推开安琪,无视汉默一群人带笑的暧.昧眼神,低哑地说:“我先走了。” “好,玩的确实疯了,我也回去休息休息。”汉默说。 全都散了,不,还有一个。安琪满意的眼神升腾起了火光,锐利的刺向那个女人:“你怎么还不走?” “我……姜少……” “回去。”姜南晨双手揣着裤带,看也不看这个楚楚可怜的女人,转头就走。 安琪小跑着跟了上去。原地,只留下了那个眼神哀怨的美丽女人。 “你说,你昨晚有没有和那个女人乱.来?你是不是失/身了?”安琪一路上都在追问。 车半路抛锚,姜南晨心情不爽的打开车门,走向离这儿最近的咖啡馆。 安琪咬牙坐在了他旁边,:“你为什么不回答!” 姜南晨性.感好听的声音,却是淡漠的口吻:“我现在醉了,别和我说话。另外,需要我提醒你吗,不要对我存有任何幻想,安琪,当年我对你说过,你忘了,我现在再对你说一遍:不要,对我,存在任何幻想。” 安琪脸色一白,揪着手指不说话了。 是真的喝醉了,姜南晨揉着眉心,头晕的厉害,那个女人的脸怎么又出现。 安琪心疼的看着姜南晨,伸手攀上他的肩膀,“头很疼吗,怎么喝那么多。” 她的手腕,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扣住。 安琪看着姜南晨,心动的厉害,她大胆的伸手,抚上他俊美的脸庞,“南晨……啊!” 当她骤然被他压下吻住的时候,她没有一丝挣扎,反而顺从的搂住了他的脖子,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想我真的是醉了,欢笙,告诉我,为什么,醉了反而……越频繁想你……”姜南晨痛苦的埋在女人脖子里。 她听清的那一刻,泪如雨下。 “南晨,也许你该报复她一下,她把你当替代品,为什么你不能也找一个?也许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酒的后劲一上涌,姜南晨醉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面孔模糊不清,渐渐分化出了好多个……又往回重叠,合成了他最爱的人的脸。 欢笙! 安琪刚刚说完话,就被狠狠的推开。 “是你……”那不是欢笙的声音!如当头棒喝,姜南晨站起身,椅子和地面的摩擦声,刺耳至极。 看着他决然离去,安琪躺在沙发上,无力的垂下了双臂,内心懊恼到极点,他就要不清楚了,她怎么就说话了呢! 悲伤的眼神慢慢浮现出绝望的麻木,可是,姜南晨,难道……欢笙的声音也一同被你,爱入骨髓,忘不掉了吗? 不久,她坐起来,整理好衣服,冷漠的走出了这里。 姜南晨,我既然回来了,就没打算……再失败一次! 第六十七章 你认为我很闲? 盛集团。 总裁办公室,泛着低调的奢侈,黑白单调的横线又充满了公事公办的冷漠气息。 姜南晨坐在大班椅上,随意地交叠起双腿,他面前的乔文低着头汇报情况:“总裁,简氏最近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两百万,有了资本,竟然也约了汉默。” 姜南晨嗯了一声,合上文件。“结果?” 乔文笑了:“结果当然是,汉默理都没理他们,就说,项目已经交出去,收不回来了,他也有心无力啊。这可是原话。” 姜南晨黑眸淡淡,没有震惊也没有惊喜。 乔文不再笑,想到难解的问题,非常苦恼的皱了皱眉:“不过也真的是奇怪,我们对于简氏的情况掌控,绝对是分毫不差,早就料到了倾海项目他们不敢去争,因为没有资本去做。但,怎么就凭空出来两百万呢?” “钱,能凭空出现?”似是觉得这话可笑,姜南晨就真的勾唇,笑了。 冷硬的面孔浮现出笑容,理应缓和了气氛吧,却怎么让人后背生寒…… 乔文没再敢说什么。 “出去。” “是!!”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姜南晨眺望窗外的天,拿了它,接了起来,是简君的声音:“昨晚,安琪没和你吃上饭,折腾着呢,说你压根没把她当朋友……今晚你到底来不来?” 姜南晨想起早上在咖啡馆的事,脑袋一片疼。 “我不去。” 去了,见面未免太尴尬。 “这这这,唉!”简君叹气连连,“南晨,你这天天不日不夜的工作,你是在故意折腾自己吗?出来吧,出来放松放松!” 失恋的人啊,怎么全都拿工作来麻痹自己!听说他昨晚喝了一夜的酒,简君嘴里又是一口气叹了出去。 “不行,我不能让你这么下去,今晚你必须来!” 姜南晨蹙起好看的剑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挂了。 他手里把转着手机,久久,闭上眼靠在了椅背上,俊美非凡的脸庞,布满了深邃的疲惫…… “咚咚咚……” “进来。”他睁开黑眸。 乔文进来后,语气十分官方、干练:“我已经整理好了开会的资料,各个部门也已经就绪,总裁,可以开始了。” “嗯。”姜南晨黑眸平静的站起身,随手拿了西装,穿在身上,跨步走出了办公室,中途似是想起了什么,微别过头,低沉的吩咐,“定在今晚的行程,全部取消。” 乔文跟在后面,立刻应道:“是!!” 同时心里松了口气,总裁终于要休息了吗?好好好,那样公司里的各个部门,也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当然,也包括他…… 此刻,盛集团门外一辆黑色轿车狠狠刹下,坐在车里的秦逸,眼神猩红,勉强吞下了快夺眶而出的眼泪,他仇恨的瞪着面前的公司,姜南晨的公司! 会议开到最重要的地方,大门猛然被从外面推了开来,慌乱声外加怒吼,交加响起—— “你不能进去,不可以……” “我要见姜南晨,想死的话就继续拦着!!!” 董事们其中有人看着这一幕,怒不可遏:“你是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乱闯!还要你——连个人都拦不住,公司要你有什么用?” 秘书自认无能的低下了头,“总裁,他像是疯了一样,从一楼到七十楼,一路直闯,关键,关键是他手里拿着枪……” 姜南晨淡淡的看着门口的男人,浑身带着杀气与绝望……这两种矛盾的气息的男人,秦逸。 时光飞逝,已是两个小时后! 在另一个地方,欢宥拿着笔记本跑进了欢笙的房间,大喊:“姐,你快看,南晨哥出事了。” 欢笙正看着姜南晨送的泰迪狗狗,进行每日必温的发呆课。 “看你这么可爱的份儿上,我,就不恨屋及乌了。” 她说完,瞪着黑漉漉的黑眼球的狗狗,突然从她的膝盖上跑了下去。 欢宥把笔记本放在了欢笙面前,声色凝重:“姐你看!今天,盛集团高管们开会的时候,秦逸出现了!” 秦逸…… 秦逸! 欢笙清澈的眼睛,敏.感一凝,抬手拿来了笔记本,随手放在膝盖上,她低头不语的看着诺大的屏幕上的画面:会议室里,清贵俊美的男人,气场强大的坐在首位,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扭曲着脸,狠狠剜着他的人:秦逸。 她不禁握了拳头,是因为紧张,从知道秦逸这个人开始,就知道,他对姜南晨不怀好意。 为什么要打断姜南晨的会议?这个男人又想要干嘛! 而她……是在担心姜南晨吗? 不是还在恨着吗…… 欢笙闭了闭眼,此刻不愿意想那么多,只希望他没事。 一道嘶哑痛恨的声音传进耳朵:“秦思,她那么爱你,却被你害到病情贻误!姜南晨,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去看看从前昂头挺胸,自信靓丽的女人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秦逸的食指,冷冷指着姜南晨。 而姜南晨比他还要严寒的冷冷一笑,低着头,把玩着手里那根没被点燃的香烟。 当所有人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才慢慢的说:“你们这些人真是可笑!” 欢笙心里狠狠一震。 低沉性感的嗓音,徐徐响起,就像他这个人,从来都不会慌乱一般,话语,近乎残酷的冷静和理智,“你说在我绑了你们的那一天,你是打算带秦思去医院检查身体的,你说如果我没有绑了你们,秦思的病情当时就会被检查出来,也不至于贻误。来,我给你们分析分析,到底,是谁先招惹的谁?” “首先,如果不是秦思动了坏心,让你对付欢笙,你就不会找到我,拿那个……现在已经不是秘密的秘密,威胁我离开欢笙,那么,我就不会囚了你们。同理,如果她先不动那个毒心,就什么事都没有,我平白无故地动你们干什么?你认为,我很闲?……那你们不就不会贻误病情了么,没有前因哪来的后果!” 欢笙看到乔文帮姜南晨点燃了烟头,姜南晨抽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从他尊贵的薄唇中袅袅吐出…… 第六十八章 他有了别的女人 欢笙看到乔文帮姜南晨点燃了烟头,姜南晨抽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从他尊贵的薄唇中袅袅吐出…… 画面中的秦逸捂着脸咆哮,歇斯底里无法控制“难道我威胁你,你就要绑架我们吗?!!” 姜南晨眉眼淡漠,“威胁我姜南晨的人,你觉得我能放任他,平平安安的走出我的视线么?不瞒你,你是威胁我中的人受的惩罚,最轻的。” 语气,轻描淡写,可他连表达都没有表达出来的狠戾手段,却已经被所有人暗暗领悟! 他冷漠无情的轻启薄唇:“我早就和秦思说过,人要为自己所做的负责。她没有听进去……报应来了找上我了,抱歉,我什么都给不了。” 是啊,秦思才是推动一切的刽子手,推动了一切,却不想最后,自己是最先退场的一个…… 谁说的时事无常,变化莫测,真是该被崇拜。 不! 面对着姜南晨的冷静和淡定,秦逸的歇斯底里显得凄凉可怜。 “不,不……说到底,姜南晨你就不该和欢笙在一起,你不和她在一起秦思也就不会想要伤害她从而被你绑了,耽误了自己,毁了自己!姜南晨,欢笙,你们就不该在一起!!!” 最后的一句像是诅咒,屏幕里冷漠的男人脸色白了,屏幕外的女人也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姜南晨,她的心一点一点的疼了起来,毫无温度的双手,无助的抚上已经微凸的小腹…… “宝宝,做人真的好辛苦,有时候爱是错,不爱也是错……你想要来到这个世界上吗?”她望着姜南晨棱角分明的侧脸,忍不住苦笑,自嘲呢喃出口。 “秦思我当时该听你的,我就该一不做二不休,放弃自己的把欢笙,弄脏!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威胁姜南晨,这根本就是打草惊蛇,如果我不打草惊蛇,你就不会被耽误……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啊啊啊啊啊啊……” 听完这番话,欢笙气的浑身发抖,不起坏心眼,不为自己的目的伤害别人,这难道不是身为人应该保持的……基本善良吗! 秦逸到了最后,也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跪在地上,失控大哭的秦逸,最终被乔文并不温柔的带出去了,姜南晨身为当事人,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气场强大的扫视了下面个个眼神发亮的董事们,黑眸锐利森冷:“好看吗?” 会就又继续开了…… 视频骤然切换成了广告,欢笙关了笔记本。想必是有当场人,偷偷将视频录下,卖给了媒体吧,想到这个当场人的下场,她同情的摇了摇头。 …… “很喜欢八卦?”欢笙猜对了,会议完毕,紧接着视频爆出后,这个当场人,就被乔文顺藤摸瓜的抓住了。 女人现在正双腿发软,勉强支撑的站在姜南晨面前,对于姜南晨的问题,嗫嚅着唇瓣,惊惧到失声…… 姜南晨勾起女人的下巴,黑眸深邃,一字一字地吐出口:“女董事?” “女人,能坐到这个位置上,不容易吧?能坐到这个位置应该很聪明啊。”他轻笑,冰凉的手指缓缓下移,骤然掐住了女人的脖子。 “啊,不……”那个女人瞪大了眼,绝望又企图宽恕的看着姜南晨,两行清泪木木的从惊恐的眼睛里流出。 乔文擦汗,难道今天真的会看到嗜血的一幕吗。 “手机不错。”偏偏,掐着人的男人还在这不急不慢的夸奖了起来,“视频……非常的清楚!” “总……总裁,我……错……了……不要……”她好不容易出来几个字,下一刻,还有点焦距的眼神,倏然像夜空里散开的烟花,嘭~涣散的彻底,四肢无力的倒下。 乔文把地上的女人拖了出去,姜南晨背对着落地窗,外面的高楼大厦、苍空浮云仿佛一夕之间,都成为了他的背景图,是为映衬他而存在。 这个女人,彻底消失在了盛集团。 上上下下的人都猜测的厉害,有人说被乔文拖出去的是已经死了的;有人说没有死,乔文把她拖出去后弄死的;也有人说,关键时候姜南晨最宠爱的人,欢笙有打来电话求情,于是,姜南晨就让乔文把她扔出去,放她自生自灭了……流言的版本太多太多,这个背叛者,生死成谜,神秘而诡异。 …… 终究有人不知死活的偷偷录下了视频传到了网上,虽然那些视屏被删了,但是抵不住流言纷飞,秦思住院都不安稳。 …… 在这个不安稳的城市里,欢笙不管走到哪儿,都避不开有姜南晨的话题。 在家里待着闷才出来的,要早想到这样,不如就待在家里呢,她叹了口气,坐进了咖啡馆里的窗户边的位置上…… “你知道吗,今天早上我看到谁了?”服务员因为激动而发颤的声音把欢笙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她看到另一个服务员说:“谁啊?” “姜!南!晨!” “啊??!!!!!” “他还带着安琪,那画面,啧啧……郎才女貌到让我简直:羡慕嫉妒恨…当然是恨安琪,竟然被我的男神搂着啊,他们还吻了呢!!!!你说,我羡慕欢笙干什么,男神现在恐怕早把她忘了……” “……” 渐渐走远,声音也开始远了起来,她听不清,整个世界兵荒马乱。 她想起曾经,他特别喜欢抚她的头发,而她总在头发被疼爱的同时赖进他的怀,像怕他被人抢走似的,搂的越来越紧…… 当初抚她的手现在终究成了别人的专属吗? 她记得,他的吻有多强势霸道,又有多温柔缠绵……他有了别的女人。 欢笙,你现在在干什么!在嫉妒谁吗!又在愤怒什么! 像是突然被惊醒,欢笙猛地灌了一口咖啡。 接下来发生的真是照应了一句话,那就是:说曹操曹操到…… 门外,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地停下,安琪穿着冷色调厚毛衣,从车上下来,看到北岛咖啡馆几个字,顿时心满意足的笑了。 第六十九章 他们到底是谁不放过谁? 门外,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地停下,安琪穿着冷色调厚毛衣,从车上下来,看到北岛咖啡馆几个字,顿时心满意足的笑了。 姜南晨随后下来,冷淡的看了她一眼,“真那么爱喝这里的咖啡,怎么不把煮咖啡的人绑回去专门为你服务?” 安琪闻言噘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搂住了男人的脖子,仰起头,姿态极像邀请什么。 “要你像今天早上那样吻我!”她言辞大胆,姜南晨却黑脸,无情推开她,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门里。 安琪听到他擦身而过时留下了一个字,那个字分明就是,滚。 她眼睛黯淡了下去,本来是约在晚上吃饭的,可她把简君搬了出来,死皮赖脸的到盛集团,非要在这个时候,把他给拉出来。那个时候他刚开完会,处理过背.叛者。 在他继续办公时,她赖在他眼前,把死皮赖脸,演绎到了极致。 是的,死皮赖脸,她想见他,更害怕他会因为早上的事情,躲着她。 所以迫不及待的去见了他,在心里无数次祷告,上帝,不要让姜南晨躲着我…… 嗯,他没有躲着她,只是终于舍得抬头看她一眼,第一句话就是:“忘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 想到他的坦荡无情……安琪失神的郁闷了一会儿,抬起头,才知觉男人已经进去了,拐着包包急忙跟了上去。 追逐的过程中,她看着他疏离感十足的背影,忍不住心里丰富的又委屈了一下:姜南晨,本小姐担心你一夜,醉酒的时候却把我当作那个离你而去的女人吻了,好!这没事!让我忘了……也没事。 问题是:反正吻都吻过了,那再多一次……又能怎样!我听你话,继续忘记不就好了。 你要我记得,我就记得,你要我忘记,我就忘。 反正,那个女人,也不会再回来了,你到底还在等什么?你姜南晨凭什么就不能有别的女人了! 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 …… 姜南晨一进门就看到了她。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你多失神也不会忘记注意他,只要他出现,你的目光自然而然就会跟着感觉,朝他的方向看去。 呵,冥冥中多像某种牵引。 两目相对,好久不见!欢笙嘲讽的弯了弯嘴角,她坐在窗户口,从他们刹车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 以至于,他们下车后,亲昵的举动……也被她尽收眼底。 现在,她相信服务员说的是真的了,他们那么亲密,吻过太正常了是不是?呵,多像热恋中的男女,前一秒刚开完会,后一秒就迫不及待的扔掉公司,一起来喝咖啡了吗? 砰!她把咖啡杯一放,冷漠的收回了视线。 冷漠? 还是恨他,巴不得看不到他吧! 姜南晨嘴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自嘲,任由膀子被安琪抱住,走向预订的包厢。 安琪一个环视,犹如孔雀一般高傲,当看到欢笙的时候,她笑了笑:“南晨!” “嗯?”姜南晨黑眸冷清。 “我看到欢笙了!” “所以?” “我们和她坐在一起吧。” 闻言,姜南晨冷冷的看向这个心眼不少的女人。 安琪无辜的眨了眨眼,佯装傻乎乎的单蠢样子,也巴巴地回看他。而等到姜南晨转过头,安琪已经憋得脸通红,在心里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姜南晨你必须收敛一下你的气场了! 欢笙要逃离这家咖啡馆!她猛地站起身,却没想到这突兀的转身会直接把自己送进姜南晨的怀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呆呆地把全部忘记。 安琪目瞪口呆,心塞,她抱着南晨的膀子,刚走到欢笙这里,万万没想到……这个欢笙那么不长眼!起来,转身的时候就不会慢一点,顺便带点眼神吗! 什么好运气,居然直接撞进南晨的怀里! 一想到,来到欢笙这儿的主意,是她自己出的,安琪真的是有一种挖坑却埋了自己的悲催感! 她看向南晨,发现他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心才慢慢的放了下来…… 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驱赶欢笙,就听到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徐徐冷情响起:“安琪,你先去包厢,我随后就到。” “南晨……”安琪皱眉,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是什么把她从莫名的感受里拉了出来?欢笙一回神,终于意识到自己应该离开他,后退,腰却在这时被一只大掌霸道的扣紧,她惊慌的抬头,看到姜南晨对安琪说:“去。” 安琪咬牙瞪了欢笙一眼,愤愤地踏着高跟鞋转身上了二楼。 “姜南晨,你放开我……”欢笙根本不敢去看他那双幽深的黑眸。 “放开?到底是谁不放过谁?”姜南晨冷笑,倏然就把她压在了她身后黑色的琉璃桌上,接着,按住她的双臂,狂风暴雨般的吻,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唔唔,姜南晨……”欢笙越挣扎受到的反噬越大,他的吻充满了懊恼,怒气,凌厉,他为什么生气?生气到如此对她?为什么…… 知道怎样都无法逃离的时候,欢笙的手,只好紧张的揪着他腰际的西装,精贵的布料在她的手掌心,褶皱成一团,多像故意的报复,她收紧掌心,把他的西装揉得愈发皱…… 看她倔强的模样,男人冰凉的眸底,似乎划过一丝轻蔑的笑意……骤然扼住她的后脑勺,吻,加重。 “唔——” 欢笙被迫承受着姜南晨好像永远不会停下来的掠夺……她心里微痛,整个人显得更加娇小,无助的缩在他怀里,几乎快要看不到…… 这很像一场较量,结局:由他定。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姜南晨终于放开了欢笙,欢笙从他的脖子上垂下双臂,捂着胸口,狼狈地大口喘息着,如梦初醒:她回应了他! 虽然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她抱住了他的脖子,大概是:在她被吻的东南西北分不清的时候吧…… 姜南晨骤然勾住她的下巴,欢笙羞耻的眼神里,清澈的倒映出他冷漠的表情。他愤怒的咬牙:“我也想和你一刀两断,可你总是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看到你,这算什么?欢笙,我们之间,到底是谁不放过谁?” 第七十章 他娶的人是她 姜南晨骤然勾住她的下巴,欢笙羞耻的眼神里,清澈的倒映出他冷漠的表情。他愤怒的咬牙:“我也想和你一刀两断,可你总是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看到你,这算什么?欢笙,我们之间,到底是谁不放过谁?!” 欢笙嘶哑的说:“我没有跟踪你……这是偶遇,以后我再也不来这家咖啡馆了就是。” 他不想看到她,以为她有多想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吻了,又来吻她,不问她同不同意,每次都自作主张的打乱了她的世界,她的心……他以为他是谁! 欢笙红着眼眶,简直,越想越委屈,她强忍着眼泪,并抽了抽鼻子,下一刻,伸手狠狠的推开了他! 话语,重重的落下:“你不想看到我,我也不想看到你,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看到我!!!” 姜南晨看着她红肿的嘴唇,她痛恨却又带着天大委屈的神情,双手揣着裤带,凉凉的说:“这是你说的,以后再让我见到,你说怎么办?” 按理说,在这个,那么大的城市里,两个人偶遇的几率是非常小的,他们怎么就摆脱不了彼此呢?况且就算偶遇那也不是她的错啊,她又没故意偶遇! 问她怎么办,她怎么知道? 欢笙擦了把脸,猩红的看向眼前俊美非凡的男人,说:“我会尽力不遇到你行不行……” 南晨眸底一闪而过的复杂,他看着她,久久,低沉的说:“以后我见你一次,吻你一次,这就是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惩罚。” 什么?欢笙傻眼! 南晨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擦肩而过,黑眸幽暗,嘴角缓缓的落下…… 欢笙,所以,千万别再让我看到你。因为我不想看到你,只想忘记你。 欢笙,你怎么会知道,姜南晨气的是自己,早上怎么会思念你那么浓,浓到把别的女人当成了你!怎么过了那么久,还是这么思念你! 在大半天的公事下来,那份思念,终于得以平息了下来,却在这个时候,再次看见你,你让他,怎么还能淡然下去? “姜南晨,我一定,一定不会再让你看到我……”欢笙攥着拳头,含着泪坚定的眼神看着他的背影。 她微别过头,眼泪突然滑落,咬着唇转身跑了出去。 二楼的走廊,姜南晨深深的睨着她的背影,裤袋里的手不知不觉握成了拳头,神色晦暗不明的转开了脸,骤然,他锐利的黑眸,“唰~”的刺向刚刚从那儿离开的桌子上的手机—— 服务员过来收拾桌子,伸手要去拿客人,也就是欢笙忘记拿走的手机,身旁骤然划过一阵风,凛冽的不容忽视。 她瞠目结舌的看着站在身侧的姜南晨,冷冷的在她之前,捡走了手机。 “我带给她。” 擦身而过,男人带着强大的气场,留下了一句,低沉淡漠的嗓音,好听到爆,然并卵,服务员终究是被他的气场给吓着了,声音再好听,也还是被吓着了。 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捂着发热的脸蛋,花痴的服务员,分外贪恋的嗅着空气里姜南晨残留的气息…… 这还是第一次,她和这个传说中的人物,靠的那么近…… *********************************************************************************** 姜南晨推开包厢的门,走进去坐在了他们的对面,兀自品着茶,一言不发,脑海中划过欢笙的委屈到无比的表情,他嘴角莫名勾了勾,怎么舍得让她哭,可是现在,只想把她弄哭。 见她一次,弄哭她一次。 因为……舍不得她真正的伤心,又不想自己那么难过,所以,只能这样欺负她。 如果真的忍心,他就该抢回她的。 “还舍得回来啊?”安琪阴阳怪气的嘟囔了一句,神色充满了隐忍的不悦。 姜南晨把欢笙的手机放在桌上,黑眸淡淡看了他们一眼,语出惊人:“我明天结婚,地点……皇家酒店,记得来参加婚礼。”说到地点他顿了一下,如果和欢笙结婚,一定是欢笙大酒店。 “什么?” 安琪脸色哗啦白了下来。 纵是简君,也受不了了……他满脸崩溃:“哥哥,不是吧,你那么脆弱,被欢笙伤到自暴自弃了?!” 当年,欢笙选择简原,现在,简原一回来,欢笙无视所有,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南晨,要是南晨真的因此而崩溃绝望,那他……深表理解,与同情。 姜南晨对于简君的话竟然不置可否:“你很聪明。” 简君:“……” 安琪:“……” 姜南晨,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简君抓狂:“不!你是谁,你还是我认识的姜南晨吗!那个无坚不摧,冷漠无情,残暴狠戾的姜南晨哪里去了!!!” 闻言,姜南晨毫不掩饰的苦笑,俊美的侧颜落寞:“那本来就不是我。” 人,不管是谁,里子里……都是脆弱的。 只是…… 姜南晨慢慢的补上了最后一句:“习惯了。” 无坚不摧久了,就习惯了,冷漠无情久了,就习惯了,残暴狠戾久了,就习惯了。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你必须赢,你必须强,否则,就会成为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你告诉我,你要娶谁?”安琪平静的问。 有些平静,让她身边的人不敢说话,比如这时平静的安琪,就让简君闭紧了嘴巴。 姜南晨转头,看向她,刚要开口,就被她抢去了话语权,“如果你是因为欢笙自暴自弃,那么,对于你来说,新娘不是欢笙,你娶谁都没差了吧?我可以毛遂自荐?” “……”简君倒抽一口气,抚额,醉了醉了。 然而,姜南晨一点反应都不舍得浮现,“我已经有了人选。” “她比我好?”安琪不服气的追问,其实,早伤心欲绝…… 没有欢笙,他也不选她,她是有多差呢?从没被这个男人放在心里过。 “她是谁?” 简君偷偷的,好奇的看向那个非凡灼灼的男人。 姜南晨在他们的目光下,薄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秦思。” “…………………”简君懵了,安琪听过秦思这个人,顿时也呆了,她捂住嘴巴,瞪着眼睛,惊讶又心伤,“那个女人不是病了吗?还有,她还居心不良害过你心爱的女人,你竟然要娶她……” 一声大骂:“擦,姜南晨,你脑子抽了吧?” 简君骂完,喝了一杯茶,急促的喘息着,这什么事儿,兜兜转转怎么又回到了原点——!!! 第七十一章 我男朋友会不高兴 “你是我眼泪中的名字,那往事中的宝石,心痛的是,这分开很久的现实。我想念眼泪中的名字,那安慰我的样子,哄我别哭,在耳边说故事……爱在很久之后被忘了,忘了的人怎么住在眼泪中……” 撕心裂肺的歌声设置为了来电铃声,突然响起,让所有人都是一怔。 在简君和安琪复杂的目光下,姜南晨拿起桌上的手机,看到来电人是欢宥,犹豫了一下挂断。 “这手机是欢笙的。”简君叹息,显然想歪了。 安琪被他这么一叹,牙都快要咬碎了。 姜南晨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们,撩唇道:“你们也没什么事,这么早把我从公司里拉出来,如果是陪你们闲聊喝茶的,你们是不是有点,太无聊了?” 简君咳嗽着说不出话,暗中瞪了一眼身边的女人,还不是她要见。 姜南晨拿着欢笙的手机走出了包厢。 安琪似终于可以发泄,立刻疯狂的捶打着唯一能做她出气筒的简君。“他们怎么还藕断丝连……” 简君纠正:“偶遇!” “我恨偶遇!!!!” “偶遇,那是缘分!!” “我恨缘分——!!!!” 简君嘴角一抽,瞥了眼那个疯子,起来,“小心缘分不光顾你。” 说完,转身就走,徒留安琪心塞撞桌子。 那一边。 欢宥看着欢笙的泰迪狗,双目无神,软软的趴在地上,像是得了重病似得,他满心焦急,只好继续打给欢笙。 “姐,接电话好不好?唉!” 再次接到欢宥的电话,姜南晨揉了揉眉头,接起来,那边的声音快哭了,“姐,你的狗怎么了?它要是出事,小心南晨哥活剐了你——你快回来啊。” “怎么回事?”低沉的声音仿佛也带去了一份安心,欢宥一愣,“南晨哥?” 姜南晨嗯了一声,坐进车里。司机恭敬的关上门,拐了个弯坐进了主驾驶。姜南晨看着窗外快速后退的人来人往,回想欢宥那句活剐,不由得有些好笑,狗哪有欢笙重要,他还不至于因为欢笙,没有照顾好他送的狗。继而活剐了她。 车沿着欢笙家的方向开去—— “今天这只狗也不知道怎么了,趴在地上不吃不喝,半阖着眼睛,比我还没精神……” 姜南晨眼角一抽,“欢宥,别这样比喻。” 欢宥挠了挠头:“唔,南晨哥你来看看吧,对了,姐也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 “那她的手机怎么在你手理?” “我捡的。” “哇哦那你们还有缘分啊,对了,南晨哥你记得把姐给我带回来哦……” “嗯。” 得了应许,欢宥轻轻地挂了电话,吐舌,捡的?鬼才信!肯定是见着面了,哞~。 澜园,欢笙窝在池塘边看着这湖水,肩突然被拍了一下,她转过头,看到来人,立刻站了起来,震惊的眼神,“啊!” 兴许是站起来的冲击力太大,她的身子竟直直的朝后倒去。 姜南晨好看的剑眉,猛然一蹙,只好伸手搂住了她的腰,把她带了回来。欢笙的双手摊在他的胸膛上。她惊吓的眼神让他担忧:“没事了。” 他温热的大掌,轻轻的顺着她的后背,拍了拍。 “谢谢。”欢笙低下头。 姜南晨带着她转了一个方向,把自己背对湖水,他永远不会发生差错,误倒下去,但她那么迷糊,绝对不能接近一点含有危险的地方。放下心的同时放开了她。 他冷冷的说:“小心一点。” “哦……还不是被你吓的!”欢笙始终低着头。 姜南晨似若有似无的凉笑了一下,“我是鬼嘛?看到我那么害怕?” “不是害怕,是震惊!”欢笙说完,头上久久没有了回音,她皱了皱眉,抬起头,瞬间,风中凌乱了…… 因为,面前根本没有人。 “难不成还真是鬼?说消失就消失?!”欢笙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已经起全身。 “唉……”耳边一声叹息,欢笙闭紧眼嘶嚎了起来,“有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姜南晨,额角黑线哗啦啦直下。 这些年,他怎么就被这个蠢女人吃的死死的?真是,困惑。 “笨蛋,就不会看看身侧吗?”欢笙的脑门吃了一爆栗。 疼…… 欢笙撇着嘴,捂着脑门,看着姜南晨头也不回的背影,小跑的跟了上去。“明明是你神出鬼没好不好?我们刚不欢而散,你自己也说了不想见到我,那你干嘛来找我……” 骤然,她捂着脑门的手下移,到了嘴巴这儿,停住,警惕的盯着姜南晨。 见她一次,吻她一次…… 姜南晨望着她一连串的动作,自然也想到了这句话,玄黑的眸子,灼灼生亮,竟然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 他前进的步伐转了个弯,走向了欢笙。 欢笙心里咯噔一响,后退,再后退,狠狠的后退,终于忍不住拿下手,朝着他咆哮出口:“你干嘛!” 姜南晨俯身,冰凉的薄唇精准的堵住了她的唇——“这下知道了?” 欢笙呆呆的看着他。 有一些人,真的是不能见面的,见一面,就想得到一次,见两面,就想得到两次,再见下去,姜南晨也不相信自己了:他可能,真的会罔顾欢笙快不快乐,强势的把她夺回来。 他是满身全黑暗,但这些年一直保持着一个信念,就是不让自己这满身的黑暗传播到欢笙身上,一丝都不行! 他不希望,伤到她的,会是他。 欢笙别过了脸,他没有吻下去,只是两唇相接,似乎是刻意给她拒绝的机会。他只是在玩。 姜南晨缓缓的直起身,冷若冰霜:“跟我走。” 欢笙遥遥凝视着他高大挺直的背影,他平静的反应,无疑再次告诉她:刚刚,他只是在玩。 坐进车上,看到女人还站在门外,姜南晨薄唇轻启:“信不过我?不敢上车?” 欢笙望着他深不可测的幽深眸子,攥起拳头,仰着脸说:“上别的男人的车,会让我男朋友不高兴!” 第七十二章 你脑子是当摆设的么? 欢笙望着他深不可测的幽深眸子,攥起拳头,仰着脸说:“上别的男人的车,会让我男朋友不高兴!” 她绝对是找死,才会说这句话。 姜南晨冷冷的看着她,她不甘示弱的与他对视,两个人僵持不下,从远处一看,竟活像是闹了别扭的,夫妻。 “你确定不上车?” “不!” “呵。”姜南晨轻笑,猛地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到她面前,突然蹲下身,双臂穿过她的腿弯,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如果我要带你走,欢笙,你拒绝不了。” “你混蛋!” 欢笙脸色铁青,被姜南晨毫不怜香惜玉的扔进了后车座。 其实,姜南晨把事情告诉欢笙,欢笙肯定是会上车的,但是,他偏偏不,就是不说……算不算作死? 而欢笙,平时也不会像这样,故意说出有男朋友的那句话,惹这个男人生气,但不知怎么的,就是说了……算不算作死? 这两个人都发现,在对方面前的自己,有些:不正常! 于是,坐进车里以后,姜南晨正襟危坐,冷凛着眼神一言不发,欢笙背对着他瞪着窗外,车厢里一片诡异的安静! 司机收回目光,额上华丽丽的落下了一滴,清澈的汗水…… 他悄悄的开了音响,企图打破这份令人窒息的气场,低醇磁性的男声缓缓张扬唱出,带着伤感的节奏—— “一开始没人看好这段爱情,但是我总觉得,不爱可惜。一开始没人看好这个决定,但是爱情是我们的,凭什么,由你决定……” “就算爱到了尽,多苦多悲多伤心,至少我们曾经那么的用心。” “我把全部都给你,不留一点余地,就算孤独寂寞伤心,也是刚好而已。我把全部都给你,因为这叫爱情。但是我只希望你照顾自己……” “为了爱我们都曾伤透自己,在这战场上一败涂地,但我并不想从此小心翼翼,就算输了爱不能输掉真心。我把全部都给你,不留一点余地,就算孤独寂寞伤心,也是刚好而已,我只希望你照顾好自己……” 欢笙说:“吵死了!!!!” 姜南晨锐利的眼神,如把脱鞘的剑,狠狠的刺向司机,“关掉。” 司机苦闷的关掉了音乐,心里难过不已,明明很安静,很慢,很伤感的节奏,怎么就:吵死了?! 还有呢,姜少你也太护着欢笙小姐了,太听欢笙小姐的话了,她一句话,就带着你团团转,真是的,说好的分手呢!!!! 欢笙抱着自己的胳膊,眼神迷茫忧伤,不懂,为什么连听歌也会想到这个身边的,让她无比讨厌的男人…… 所以,这首歌,越伤感,她听着就越烦。 不知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她偷偷的看了一眼身边人,才发现,姜南晨修长好看的手指在揉着太阳穴,他皱着眉心,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问:“你怎么了?” “不和我闹脾气了?”姜南晨放下手,黑眸淡淡的看着她。 欢笙咬唇,眼眶莫名就红了。 “头有点疼。”他回答,视线绞住了她的眼眶、 欢笙哦了一声,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不舒服就赶紧去医院,看一看吧……” 姜南晨嗯了一声,怕多看一秒就忍不住拥她入怀,断然从她的脸上移开了视线,他嗓音平平:“先去宠物医院。” “你又不是动物,去什么宠物医院?”欢笙皱眉! 噗——司机喷了。 姜南晨嘴角已然遏制不住的抽搐着,隐忍着,还是没忍住这女人的蠢,蜷指捶了她的脑门,冷叱:“我又不是如你一样的白痴,去宠物医院自然是有别的事,你的脑子是当摆设的么?” 欢笙懊恼:“你又没说清楚,我怎么知道。” “正常人都会先问去宠物医院干什么,而不是像你,自以为是的乱猜,惹人笑话。” 闻言,欢笙看着姜南晨嫌弃的表情,怒极反笑的呵了一声,“是,我自以为是,我惹人笑话。我笨我蠢,我哪儿哪儿都不好,我尤其没你的安琪完美,你满意了吧?你的安琪是全世界最美好的女人,你高兴了吧?” 姜南晨:“……”这关安琪什么事? 他尤其不懂,怎么就扯到安琪上来了?!她和安琪比什么?! 姜南晨望着这个,乱发脾气犹如乱挥爪的小野猫的女人,简直……哭笑不得。 车一停下,欢笙就摔门离开。 姜南晨拉住她,这个女人,居然真的因为他一句话,气到了现在。 “你放手。” “你来都来了,不进去?” 姜南晨之所以不告诉她,是因为不想她带着担忧的心情一路忐忑,现在,索性就告诉她了,“泰迪生病了。” 欢笙猛地抬起头,直直的看了姜南晨很久,推开他,气更大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说完,就回头跑进了宠物医院。 姜南晨无奈的望着她纤弱的背影,不早告诉你,是因为不想看你摆着苦瓜脸一路,满意了吧? “总裁,下起小雨了,我们赶快进去吧?”司机打开伞,撑在姜南晨的头顶,恭敬提醒道。 “嗯。” ************************************************************************************************* 外面哗啦啦下着秋雨,将冬的空气实在太冷了,欢笙站在门里,环着双臂,身体有些发抖,她看着由远及近的男人,真不是在等他,只是进去以后,不知道该怎么找到她可爱又可怜的狗狗。 这个姜南晨,说话不说全,他还真沉得住气。 姜南晨脱下西装盖在她的肩上,犀利的眸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声道:“我想说全,也得有人耐心听。” 欢笙语塞。是啊,她当时,二话不说,推开他就跑了。 而他,也不像那种会放下骄傲,倒追女人的男人…… 第七十三章 说破就不好玩了 而他,也不像那种会放下骄傲,倒追女人的男人。 暗自撇了撇嘴巴,欢笙抱着他的西装,温暖自己。 “进去,你弟弟也在。还有,你现在都没发现,手机没在身上么?”姜南晨往前走的,却倒退了两步,和她保持统一步线,用那种“你靠着没智商的脑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的表情嫌弃的面对着她。 “……”欢笙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又拉开包包的链子,检查,瞬间呆立当场。“我手机呢?” 她苦恼的看着他。 姜南晨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扔给了她,嘱咐非常刻薄:“哪天千万别把你人丢了,我找不到。” 欢笙慌忙接过,咬唇,唉,狠狠的叹了口气,怎么那么没出息,突然觉得被姜南晨嫌弃对了,心底,陡然一沉,好难过…… 现在没空问手机掉在哪儿这问题,当务之急是跟着姜南晨,看看狗狗怎么样了。 手术室门外的欢宥,捂着额,看到他们,放下手,轻松的松了口气,“你们总算来了,泰迪肚子里长了肿瘤,现在正在做切除手术。” 南晨低沉的问:“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后者。”欢宥沉重的回答。 欢笙紧张的蜷起手指,低下头,沮丧:“怪我,我没好好的照顾它……“ 姜南晨沉沉的朝她看去,“所以,我会把它带回去。“ “南晨哥……“欢宥心里一震。 欢笙咬着唇,后悔难过折腾着她的心,纵然如此,她还是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没了姿态,“请你不要带走它,我会好好的照顾它,在它脱离危险以后。“ “不行。”姜南晨冷漠的拒绝,“你在谈恋爱,谈恋爱的女人除了男朋友,能把什么放在眼里?” “我不会的……” “你最是会。” 欢笙无语,久久,咬唇道:“那我总不能为了它,和简原分手吧……” 姜南晨眸底一亮,悄然,深邃晦暗了下去,“可能么?” “不可能!”欢笙肯定的回答,顿了顿,她再次乞求,并哀求的看着这个冷血的,不像爱动物的男人,“我向你保证,它一定会没事,在这之后我也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它,你不要要回……” “我不相信你的保证。”姜南晨伸手,慢慢的按上她的肩,推开她,守在了手术室门口。 他清冷独伫,让欢笙靠近不了。 在狗狗躺在病床上,被医生带出来以后,欢笙终于顾不了这个,上前就问:“它怎么样?” 她心疼的眼神让医生动容,医生诧异自己的语气比起平常,竟然温柔了很多:“手术可以说成功,但也可以说,不成功,肿瘤虽然已经被切除,但是,随时都有可能复发,当然,现在泰迪算是度过了一劫。先住院观察,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它……” “我知道了。”欢笙点了点头,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它,不会让它复发的。 没失去生命,就有挽回的余地! …… 病房里,欢笙抚摸着狗狗的毛发,她始终记得它第一次到她面前的样子,那双好奇转悠的眼睛,好像初生的婴儿……而动物,比人还可爱,还无邪,并永远,狗是最有灵性的动物。 门口,欢宥看着自己姐姐疼爱的样子,说:“南晨哥,你相信姐姐一次,她舍不得泰迪的。” “对啊,而且你是送了我的,送了我的礼物,你怎么可以再要回去?“不知何时,欢笙已经跑到了他们两个的面前,张牙舞爪,好像在保护自己最珍爱的东西,不让人夺去,所以,面世的这一面,嗯,有点强悍。 姜南晨双手揣着裤袋,冷冷的抬了抬眼皮,纠正:“那不是礼物,那是条生命,我把它交给你,你没有照顾好,你还让我怎么相信你?” “也没有那么严重啦……狗生病,和人生病,是一样猝不及防的,有时候,不是照顾的问题。就该生病,自然就生病了嘛……”欢宥帮着自家姐姐,喃喃解释道。 姜南晨看了他一眼,说:“我不放心。” 欢笙无奈,“那就一起照顾!” “好。”姜南晨竟然爽快的应了。 欢笙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套进去了……可是,又对那个陷阱,感到模糊不清。 不想了,也许,她的脑袋,真的是当摆设的吧!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面无表情的姜南晨,欢笙转身坐在了病床边。 欢宥的余光闪了闪,脑子飞快的运转着,之前,南晨哥要回狗狗的态度,那么坚决,南晨哥的性格是逼人绝路的,不像给人退路的,除非,给人退路,对他有利。 霎那间捕捉到姜南晨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他顿时感到:不对劲! 他装作若无其事:“姐姐,你既然来了,我就回家写论文了。” “好。”欢笙头也不抬的应道。 “南晨哥,你根本不是想要回泰迪。”擦肩而过的时候,欢宥落下了一句。 “你是利用泰迪创造和我姐姐见面的机会。” “欢宥,我要教会你一个道理:成人世界里有大多,不可说破的事,因为说破,就没有意思了,没得玩了,懂?” “懂了!不止懂,我还会站对队伍、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因为,我知道,只要你想,我姐姐就落不到任何人的手里!南晨哥,你想了吗?” 看着欢宥洒脱的背影,姜南晨勾唇笑了笑,这个小子,有望闯闯:商界。 …… 冰凉的空气,雨迹斑斑,安琪踩在湿洳的地上,一步一步地朝前走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光彩…… 离她不近不远的距离,简君默默的跟着。 突然,安琪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没了欢笙,他还是不要我……怎么可以……姜南晨他怎么可以结婚……” 简君叹了口气,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久久,才垂眸说:“南晨结婚,谁知道是真的假的?我告诉你,对从南晨嘴里出来的话,千万别深信不疑……” 第七十四章 就叫欢欢 简君叹了口气,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久久,才压着嗓子,慢慢的说:“南晨结婚,谁知道是真的假的?我告诉你,对从姜南晨嘴里出来的话,千万别深信不疑……” “我印象中的他,说一不二。”安琪苦涩的挑眉。 简君笑:“可是关于欢笙,他绝对比谁都摇摆不定。你信不信,哪怕是现在,只要欢笙朝他勾勾手指,他就什么都肯为欢笙做。姜南晨这个人啊,看似无情,但真动情了,是放不下的。别看他表面的狠心,都装的。” 安琪黯淡了眸,近乎耍赖的大喊起来:“反正——我不想他结婚!” 简君知道安琪心地不坏,不担心她会对她的情敌怎样,她啊,就是伤心了。 “我不要他结婚。”她就像一个小女孩似得闹了起来。 简君摇了摇头:“我都说了,这事指不定就是假的,咱们先静观其变,嗯?” 闻言,安琪站起身,看着简君英俊的脸,她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谢谢你,在我难过的时候陪着我,安慰我。” “我的话不是安慰,而是理智的分析。”简君比了一个ok的手势,犹豫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她的湿发,哭笑不得,“我们在这小雨里走了太久了,再这样下去,明天就要感冒了,确定不先找个地方,躲躲?” “哦,好!” …… 欢宥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两目相对,静到尴尬,觉得不自在的当然……只是欢笙。 姜南晨双手揣进裤袋里,缓步走到泰迪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只仍然闭着眼睛,半死不活的狗,低着嗓音悠悠开口:“狗名,想好了么?” 欢笙左看右看,没看出姜南晨哪儿有爱心了,他冷漠淡然的样子,怎么就想起来送她一只狗呢? 垂眸,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想好了,就叫欢欢。” 欢欢? “好。” ——叮咚! 欢笙看到姜南晨拿出手机,她移开了双目,忍不住叹了口气,所谓距离,应该就是,两人近在咫尺,却都不知道对方现在做什么吧。 陷入了对对方的深深的不了解中,那是距离,那是陌生。 呵,他们两个不相杀,能这样和平共处在一个病房里,已经不错了…… 姜南晨看完信息,眸色幽深的好像能把欢笙吸进去,他把手机收回裤袋里,神色变幻莫测,显露了他并不淡定的情绪。 欢笙抚着泰迪的毛发,嘴角扬起一道纯粹的疼爱的笑容:“欢欢……” 姜南晨背对着她,站在窗户前,她一抬头,就看到不知何时已经离开身边的男人,这人的背影都像是一幅画。 说实话,她到现在,也没见过。比姜南晨还要帅的男人。 “欢笙。” 突然被叫名,欢笙显得有些猝不及防,“啊?” “……没什么。”姜南晨眼神复杂。 “哦。”有病! 欢笙暗暗吐了吐舌,她的电话这时也响起来了,看到来电人显示的是简原,欢笙居然恍如隔世,愣了愣,接起来轻轻地放在耳边…… “欢笙,现在在哪儿呢?” “我,我在宠物医院,欢欢生病了。” “欢欢?” “嗯,泰迪犬。” “哪一个宠物医院?欢笙……我想见你。” 不知道为什么,这手机的通话声音怎么那么大,欢笙确定那人听到了。她咬着唇,目光从那人冷硬的背影上移开,低声说:“乐动物家园……” 话还没说完,就被挂了。 欢笙低着头,听到了一道饱含戏谑的冷声:“怀着我的孩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是一种什么感觉?” “什么?”她猛地看向声音的发源处——浑身散发着阴霾恐怖的气息的姜南晨,如同刚刚从地狱里走出的修罗,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无限制的铺开—— 一个晃眼的工夫,姜南晨已经到了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开口间尽是让欢笙觉得沉重的字眼:“要和简原在一起,就不要留着我的孩子;要么,怀着我的孩子,我娶你!” “……”欢笙实在不懂怎样处理一段感情,可对于这个孩子,除了最开始的狠心冲动,起了打掉它的念头,以后就再也没有浮现过了。 说不清是什么,她要留下它。单凭,它只是个孩子,无辜的孩子。如果她能狠下心,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杀,她会因为这样的自己而感到害怕,实在太残忍…… 然而现在…… “你在为难我!”欢笙猛地推开面前的男人,不可思议的瞪着他,“姜南晨,你怎么能够那么无情,为什么你就是容不下这个孩子呢?可不可以只把它当作一个无辜的孩子,不要把它牵扯到我们大人的心思里面,行不行?” “不行!”姜南晨不屑嗤笑,“孩子和大人息息相关,怎么可能分的清楚?你太天真!” 他靠近她,冷冷地勾起唇角,锐利的黑眸透着不容置疑的必须,“能生下我姜南晨孩子的人,只能是我的妻子!” “明天上午八点,我亲自带你……去做手、术!!” 欢笙被这个男人气的浑身发抖! “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你滚,你现在就给我滚!!!!姜南晨,我不爱你是正确的选择,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年了,我还是喜欢简原,因为他比你善良,比你大度,他都可以吞下委屈,包容这个孩子,你呢?你冷血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她撕心裂肺的咆哮,这个医院似乎都震了两下。 姜南晨高大的身体微微一僵,然后,他讽刺的扬起了唇角,“冷血怪物?你怀了一个冷血怪物的孩子,当然更要打掉他了。” 语气,慢悠悠,与欢笙悲痛愤恨的神色且然相反,姜南晨说:“嗯,你们是吞下委屈才能接受这个孩子,那,是不是太委屈了点?我都看不过去了,所以,你们不用委屈的去接受它,给它一个死亡恩赐,对它来说,总比被母亲非常勉强地带到这个世界上好!” 他字字不留情面,脸色冰冷,两目相对,欢笙的眼里蓄满了隐忍的脆弱。 这时,厚重的木门,被从外面倏然推开。 第七十五章 断,就断的彻底 他字字不留情面,脸色冰冷,两目相对,欢笙的眼里蓄满了隐忍的脆弱。 这时,厚重的木门,被从外面倏然推开。 他们不约而同的齐齐看向门口——来人正是简原。 看到姜南晨也在的时候,他想起了倾海项目,还有欢笙的那两百万,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这几天要去找姜南晨谈判,总被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没一次见到的。 却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了!欢笙原来和他在一起! “欢笙……你怎么了?”简原一走近,看到欢笙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摇摇欲坠,当即恶狠狠的瞪向了姜南晨。“你对她做了什么?” 姜南晨看着这一对,感觉,他就像这个世界上最坏的大坏人,而他们都是受他欺负的,呵,这一刻,他终于承认,欢笙在他的世界里,是非常格格不入,而他在她的世界里,同样也是…… 也许,欢笙和简原才是同一类人。可是,他心尖上的女人,怎么可以和简原是同一类人?简原,算个什么东西?!配么! 简原看姜南晨不回答,反而走到了病床前,云淡风轻的抚了抚泰迪的毛发的时候,立即怒火中烧,就要咆哮的时候,手骤然被欢笙拽住了。 他看向欢笙,欢笙看向姜南晨,冷冷的说:“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打掉孩子。” 简短的一句,语气却让人听出了誓死都不会改变的决心。 简原脸色僵了一下,口腔里苦涩的难以自制,孩子……是啊,欢笙的肚子里,还有姜南晨的孩子! 而姜南晨徐徐转身,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简原,笑了一下,便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向了欢笙,他眯眸睨着欢笙义无反顾的表情,冰冷的声音,放的分外低:“欢笙,你太天真!” 这个女人,从来以自己为中心思想,问题是:还不聪明,连她现在男朋友的心理变化,都没有觉察到…… 爱上欢笙这样的女人,注定是痛苦的。 不给欢笙再次开口的机会,姜南晨就从她身边走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欢笙攥着拳头,微微别过脸,用余光盯着男人的背影,心里默默的说:我绝对,绝对会保护好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和姜南晨无关,一个一心想要他死的男人,不配做他的父亲! 姜南晨她从来都看不透,此刻她也不想去看透,只要坚守好自己就好——没有人有资格抹杀掉一条无辜的生命,包括她。 深深的吸进了一口气,欢笙望着欢欢,一时间,想笑又想哭,刚刚和送给她欢欢的男人争吵过,把欢欢留在身边,多像是对那个人的眷念不舍……可是,不是的。 就像孩子一样,这两样有生命的东西,都不该被他们牵连。 “欢笙。”简原揉着眉心,嘶哑的说,“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养着姜南晨送给你的狗,怀着姜南晨的孩子,我真的很累啊,欢笙……” 姜南晨说的对,她真是太天真了。 欢笙怔了一下,随即,木木的看向简原:“你这是什么意思?” 简原不敢对着她的目光,扭过头说:“欢笙,把孩子打掉吧,把狗物归原主,我没那么大度……” 欢笙哑言,许久才木吶的回答,“可是,你曾经说可以接受的……” “我……”正因为曾经做出了这样的承诺,所以简原才不敢去看欢笙的眼睛,他低着头,“以后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你喜欢狗吗?我们现在就去宠物会所买一只,我付钱,我送你!!” “……”欢笙抚着发疼的太阳穴,后退了两步。 “欢笙……”简原要去扶她,却被她闪开了。 欢笙空洞的看着窗外,平静的说:“我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都比女人狠心,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的,你们可以把两条生命说抛弃就抛弃,不留一点仁德,我不知道你们的狠心是从哪里来的……你介意孩子的存在吗?如果你真的爱我,你不会让我打掉孩子的。” “为什么?欢笙,如果你真的爱我,你会为我打掉孩子的!!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你不能为了不让我委屈,打掉这个孩子呢?” 欢笙冷冷一笑,对上简原的冷眸,一字一顿的说:“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会为我的身体考虑,女人打胎,你知道有多不好,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你首先考虑的不是我的身体?就不能包容这个孩子吗?” 她的表情愈发苦涩。 门外的人叹了口气,女儿,你会不会被这两个男人给逼死呢?从来爱情多出一个人都是疲惫的,你和这个人在一起,就必须斩断和那个人的一切……简原也没错,可她也知道自己的女儿,也有主见,骨子里并不是一个甘愿听从的人,她很有自己的思想,只是不一定被所有人理解并接受…… 梁伊默默的走远。 门内。 欢笙的倔和简原的僵,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终于,还是简原败下阵来,他搂紧了她,说:“好,好,都随你,孩子,留下!狗也留下!只要你的心是我的,就够了!!” “……这是你说的?你不会再反悔的?”欢笙不安的问, 简原苦笑:“是,我不会再反悔。”眸底,悄然闪过一丝阴狠。 “谢谢你。”欢笙由衷感谢这个男人。 …… 下午三点。 盛集团。 简君,看着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一个下午都在面无表情的摆弄着手机,颇觉无语!却怂的不敢打扰出声::>_<::。 ——南晨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误会姐姐了,她还留着孩子呢,没有打掉!! 这条短信,被姜南晨看了无数遍,他不是不知道,欢宥发这条短信的用意是告诉他,欢笙没有他想的那么狠,让他不要再误会欢笙…… 然而,欢宥绝对想不到,姜南晨才是最狠最绝的那一个。 欢笙不肯告诉姜南晨孩子还在的实情,也许就是害怕,害怕看到姜南晨的绝情…… 第七十六章 太太太……目光短浅了! “欢笙留着孩子,就是长痛,因为这是简原心里的一根刺,有这个孩子的存在,简原和她过不好,而她打掉孩子,就是短痛,你——姜南晨,则长痛!一定要选一个的话,你选择自己承受一切。”简君冷不丁的分析出口,听完了整件事情,一直思考到现在,总算透析了姜南晨的深意,不容易啊! 姜南晨眯眸,冷冷的看着他,勾唇道:“想象力很丰富。然而……我只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彻底死心,你却顷刻间,把我扭转成,到现在,还为欢笙着想的痴情老好人,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 简君不甘示弱的冷嗤,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什么要和简原在一起,就不要留着我的孩子,什么怀着我的孩子,我娶你!什么什么什么,你这不是逼欢笙么?可我偏不信,你姜南晨忍心逼她!如果真的忍心逼她,当初就不会果断的二话不说的让她拿掉孩子。” “要逼,早逼了,还会等到现在?你逼她,从侧面看,就是想要抢回她,你要抢回的东西,能失手?恐怕欢笙早在你身边伺候着了!” “可你没有,说白了,是不忍心,问题来了,当初不忍心,现在就忍心了?”简君得意的总结,“我的分析都是正确的,你所做的,看似断情,其实,都是为了她的未来考虑。” 姜南晨没有说话,好看的剑眉隐然一蹙! “但是……”话锋一转,简君叹了口气,“欢笙太固执己见,也太天真了,更太太太……目光短浅了,恐怕,体会不到你的,良苦用心,不会打掉孩子。” 忽然敬佩的笑了:“这女人也是胆子大,一点也不怕自己的人生会被这个孩子所拖累——” 姜南晨终于开口:“心里坦荡明亮的人,胆子都大。” 他看,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才会那么大胆,对简原的心胸,对自己未知的人生,竟然那么有自信? “啧,还夸起欢笙来了……”简君收了心思,抿唇笑,“可惜啊,人再坦荡明亮,爱的也不是你哦……” 啪—— 一个烟水缸从半空中飞过,划过了一道有力的弧线,它砸向的目的地是——不知死活的简君。 “你很聪明是吗?却连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个道理都没有领悟,得瑟什么?”姜南晨优雅的站起身,理了理领带,无视耳边的惨叫,头也不抬,慢条斯理的说,“明天给我去非洲进化,什么时候懂了这个道理,什么时候回来。” 言毕,姜南晨双手揣着裤带,浑身上下散发出冰寒淡漠的气息,高高在上的擦过捂着脑门呲牙咧嘴的男人,徐步……走出了办公室。 简君哭!被流放了,就是那么惨。 转眼两个小时过去了,简君竟然一直都没有出办公室的门,独自坐在沙发上心塞郁闷着,实在不安,他拿着手机打开通讯录,打了姜南晨的电话—— 刚一通,他嘶嚎出声:“nonono,非洲那是什么地方,我不要去。” “那让你去法国巴黎?”那边的声音淡淡的。 “nononono,那儿刚遭遇了恐怖袭击,鬼才去!”简君万万没想到这个结果,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起来,这个男人,腹黑起来……简直不是人!!!! 他佯装抽泣,“我就要在南城……我爱家,我爱祖国,我就待在祖国母亲的怀抱里,我哪儿哪儿都不去啊啊啊啊啊……” 正饱含委屈的吼着,办公室精贵的门,骤然被一推。 “总经理,简氏的总裁简原要求见一见总裁,这一次,我该怎么回绝呢?”秘书恭敬的站在门口问道。 闻言,简君嘴角一勾,对电话里的人说:“总裁,你说,这一次见不见?再不见的话,搞得我们害怕他似的……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我来见他,并且把他狠狠的侮辱了,你就不要流放我了?” “……”姜南晨。他看起来,有那么恨简原么?“欢笙那个孩子啊,竟然给了简原两百万,真的假的……” “呵,我亲眼所见。” 刚刚下楼,走到餐厅的姜南晨,听到桌上的父母的对话,幽深的黑眸不禁一沉。佣人拉开椅子,他冷着脸坐了下来,唇角的弧线,尽让人嗅出恶魔的黑暗气息:“你如果能把他拐上你的床,我就不让你去非洲,这个交易,做么?” “姜南晨,你你你,你恶毒起来,简直没人性——”简君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姜南晨冷冷的丢下一句:“让他等着。” 言毕,挂了电话。 尤安梵不可思议:“两百万,欢笙真的就为了简原,向她父亲开口了?这个孩子就连报考兽医执照的钱,都没跟她父亲开口,如今却为了一个简原,甘愿放下姿态……那简原要那两百万,他到底干什么呢?” 姜清祈说:“我这儿倒是有个消息,简氏走到了山穷水尽,最后,得知倾海项目的前景不错,所以,妄想用两百万开启倾海项目!” “原来是这样。“ 姜清祈叹了口气:“然而……倾海项目他们连碰都还没碰到,就被你儿子拿过去做了。简原的那两百万怕是已经没用了,不仅如此,公司还会面临破产的危险。” 姜南晨叉进一块牛排,放进嘴里,面无表情的咀嚼着,没有吃出任何味道。 尤安梵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实在拿不准他的心思,只是说:“南晨,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搞垮简原? 姜南晨抿了一口红酒,才抬起头看这二老,低着嗓音,悠悠慢慢的说:“我是商人,有前景有利益的项目我不会放过。故意针对简原,那是一件……非常幼稚的事情,你觉得,你的儿子很幼稚么?” 最后一句话,他看向了尤安梵。 “额……并不觉得!” 并不是看到简原也在争,所以他才去争。 姜南晨做事,有自己的一套,首先,是绝不被任何人左右! 第七十七章 阴人,都爱背后动刀子 “我吃完了,公司还有点事,先走了。”姜南晨放下刀叉,拿上西装,转身离开了别墅。 尤安梵:“看着你的儿子,我为什么会有种毛骨悚然,不敢说话的感觉……” 姜清祈:“你的儿子只有在两种状态下,是心情彻底不好:一怒不可遏的咆哮,二怒极反笑。现在的状态,则是平静中含着恐怖阴霾的暴风雨,不是心情彻底不好,而是已经从心情彻底不好升级为……准备杀人,所以,你有这种感觉,嗯,是正常的……” “杀,杀人?”尤安梵脸色一白。 姜清祈咳嗽了两声,这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他立即安慰的抚了抚自己女人的后背,说:“我那是夸张比喻,夸张比喻,别当真,你儿子就像张白纸一样,每天认认真真上班工作,怎么可能,杀人呢……” 尤安梵抚着胸口,这才安下了心。 ***************************************************************************************************** 盛集团。 姜南晨还没到,简君和简原共处一室,瞎聊起来,嘴角的笑却意味深长:“与动物世界唯一不同的是,动物的长相最真实,蛇就是蛇的样子,狗就是狗的样子,而人,却都长一个样子,然……各怀鬼胎,心里住着各种动物。有些人,心里住着蛇,有的人心里住着大象等等……简原,哥,你说,你心里住着哪只动物呢?” 明里这个问题无害,暗里这个问题,不善。简原脸色一冷:“简君,你是真把姜南晨当你哥了吧?我发现……你一直都站在他那边,来对付我!” 简君无语:“我们什么时候对付过你啊?哥,你有被害妄想症就直说好了,不用不好意思,我有空带你去看病。” 简原眉头一皱。 简君嘴皮子厉害,一向气死人不偿命。到了现在,他好像没看到简原难看的脸色,复问:“哥,你心里住着哪只动物?” 简原:“我心里住着哪只动物我知道,我也知道你心里住着狼心狗肺的白眼狼,还专胳膊肘向外拐……” “哥,你骂我?”简君可怜兮兮的,“我怎么狼心狗肺了?怎么就白眼狼了?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你又不是我亲哥!” 说到最后,他眼神一狠,含着某种轻蔑的冷睨着简原。 简原自然想起了自己不是简家的亲生儿子,他面前的那位,才是简家名副其实的大少爷。 他紧抿着唇,简君,算你狠。 简君说,也不叫哥了:“简原,当初我爸妈把你刚带来我家的时候,我是真的把你当哥的,可是,我没想到你是那样的人,我把你介绍给欢笙南晨他们认识,南晨和我都把你当自家人,可是你呢?你明明知道姜南晨比你先认识欢笙,比你先爱上欢笙,你作为兄弟去追求了欢笙,你总说姜南晨不道德,你又道德到哪里去?” 他冷冷一笑,无视那人苍白的脸色,继续说:“姜南晨在那之后没有说什么,是因为他不屑。有时沉默,就是代表不屑!之后你离开欢笙,是姜南晨一直不言不语的陪在欢笙身边,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甚至在她自杀后,也是姜南晨从阎罗王手里抢走了她!更珍贵的是:他做的一切没带有一点点的私心!欢笙凭什么就不能爱上他了?他情难自禁,和欢笙在一起,怎么就成对不起你了?别忘了,当初可是你抛弃的欢笙,你和欢笙早就分手了!” “要从鸡蛋里挑骨头,那么姜南晨唯一的错就是,自私了那一回,就只那一回,就是……绑了秦思和秦逸。” 简原咬牙:“别说了。” 他其实就是嫉妒姜南晨,所以,从来把错,归咎在姜南晨的身上,妄想姜南晨是一个没人品的小人,并没有那么完美,心里,好像就会得到一丝慰藉,也确实得到了一点慰藉。 可是,就在今天,就在刚刚,一切过去和现在都被简君彻底捅破,不论是外面的那张白纸还是里面的内容,被这个所谓的弟弟,毫不留情的全都总结了出来,简直……是狠狠的一刀,把他所有的自尊都剜去,他怎么能够容忍…… 简君挑眉,继续顺着自己未完的话说下去:“换做你爱上一个人,爱了那么多年,守了那么多年,她终于和你在一起,你们就要过上幸福的日子的时候,突然有人破坏,你能放过那个人吗?离幸福很远的时候,你可以不以为然,但忽然就差幸福一步,就差一步,那是承受不起失去的!他就为自己自私了一回,又怎么了?!” “你的出现,让姜南晨彻底失去了欢笙,被即将光临的幸福狠狠抛弃,从云上一下沦落地狱,你和姜南晨,到底谁更像受害者?可惜,人,大多是肤浅的,大多是……只看得到表面的!” “我告诉你……被你们有机会伤害,那是因为他爱着欢笙,可是他现在不爱欢笙了,那么,你和欢笙两个人,根本连踏入他世界的资格都没有!他看都不会看你们一眼。所以,简原,别太把自己摆的太高,别以为持着欢笙的爱,就能在姜南晨面前摆出胜利者的样子,那样太像小丑!” 被这么一大番话,说的脸色青白交加。 简原站不稳,高大的身体禁不住摇晃了两下。 简君优雅的站起身,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一瞬间又嬉皮笑脸起来,“哥,我刚刚是把你当作一部剧本里的角色了,为了逼真,所以我就把角色的名字换做你了,两个主角的名字就都换成南晨和欢笙了,我说的那些都是早就背好的台词,随机应变而已,不要当真哦……哦,你说巧不巧,剧本里的剧情居然和你们三个人发生的事情差不多哎,于是,我说着台词,更顺畅了……”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简原嘴角一抽,猩红的看着这个男人,心里告诉自己,要忍,只有忍了这口气,将来才有可能把他们:践踏在脚下,踩个稀巴烂!!! 他笑了起来。简君蹙眉,心想这人真阴啊。阴人,都爱背后动刀子。 第七十八章 肚子里的孩子……还在?! 空气僵窒零下,突然寒气一重—— 门被打开,两人凝眸,一同看向门口,黑色手工精裁的西装包裹着姜南晨健硕高大的身躯,愈发显得尊贵挺拔,俊美冷漠的外表,强大又内敛的气场,仿佛从天而降的天神。 那寒气……的源头,原来在这。 姜南晨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办公室,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笼罩在他身影上,他的身际,仿佛隐现出了几根金线,矜贵的不可思议…… “久等。”说着这两个字眼哪里有一点抱歉的意思? 简原复杂的看着姜南晨。 简君咧唇一笑,从沙发上起来,理了理领带:“我泡妞去,你们谈。”转身离开:呵呵还是别参与他们,离远一点好! 姜南晨坐在大班椅上,淡淡的说:“有什么事?” “你不是不想要欢笙肚子里的孩子么?我可以帮你。”简原开门见山的有点……让姜南晨觉得可笑。 姜南晨挑眉,看着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这一秒,他是恨他的,因为这个人让欢笙爱上了却根本没资格和欢笙在一起,根本无法给她幸福。他更恨那个蠢女人,不要他,至少找一个靠谱的。 然而这些,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他黑眸平静,却似含着意味深长的玩意儿:“说。” “明天早上八点,我可以把她骗到医院,给她打麻醉剂,等她一觉醒来,孩子已经没了。” 姜南晨拍了拍手掌,望着简原,完美的唇角缓缓勾起:“厉害。可是,你就不怕她伤心?而且,女人打胎很伤身……你就,不心疼她?!” 感觉到盯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多吓人的时候,简原呼吸一窒,当即说:“我相信你找的都是知名医生,会把伤害度降至最低……她不会有事的!” 姜南晨嗯了一声,轻描淡写,“我同意,你可以走了。” 简原脸色一喜,接着说,“我来还有一件事。” 他是真的没想到,姜南晨,那么好说话…… “还有什么事?”姜南晨的态度,分外……耐心,分外……和蔼,分外……无害!!! “我希望你,能把倾海项目让给我做,那样,欢笙那两百万就没白给。为了欢笙以后的幸福,我希望,你能在这个时候,拉我一把……” “你要知道,如果我一无所有了,欢笙跟着我,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嗯。 姜南晨嘴角勾着,骨骼分明的手指,微微蜷起,一声又一声富有节奏的敲打着黑色办公桌,“说的……有道理。” 简原点了点头。 “这样好不好?”姜南晨站起身。 “什么?”简原疑惑的看着他。 姜南晨笑的分外温儒,薄唇轻轻一启,一句话就已吐出:“我给两千万给你,外加:一个倾海项目。” 看到简原眼中泛着不可思议的惊喜,姜南晨黑眸里的笑意愈发浓郁,慢慢的继续:“换一个欢笙,好不好?” “……”犹如被雷从头至下狠狠劈中,简原张着嘴巴,没反应过来的看着他,下一刻,他狠狠的摇着头。 卸下无害的伪装,姜南晨玄黑的眸子,早已……泛着森寒的冷光,一个闪身就拽住了简原的领带,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在了冷硬的办公桌上—— “啊!“巨大的力道,简原挣扎不得,心里不可遏制的升腾起了恐慌,可他深知这样,没有用,于是猩红的眼睛,用力的瞪着他,“姜南晨,你要干什么,你疯了,我绝不同意!” “你一边要让欢笙拿掉孩子目的是和我,彻底一刀两断,一边又以欢笙为筹码,跟我要东西,这生意,的确划算。但……**的有病吧?!”和这种撒谎跟女人要钱的男人,用了修养是侮辱了修养!姜南晨一脚把简原踹飞了几米远,他冷冽如冰的眸子,透出嗜血的杀气,低漠的嗓音,犹如修罗发声,“给我——滚!!!!!!!!!!!” 简原被姜南晨那副恐怖扭曲的样子,给吓到了,他痛苦的皱起眉头,捂着胸口,从地上费力爬起来……跑出了办公室。 不可否认,刚才的姜南晨,让他彻底的怕了,这一刻他终于认清现实:姜南晨,再也不是当年校园里那个温文儒雅,冷漠寡言却无害的少年了,又或者,温文儒雅,一直都只是一层掩饰其撒旦本质的伪装。 ********************************************************************************************** 姜南晨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 他黑着脸,怒不可遏的把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挥开了,双手撑在两个桌角上,气息一下比一下沉重。 简君走进来,看到一室狼藉。不由得被冷空气狠狠的寒了一把:“这是怎么了?简原,和你谈什么了,把你气成这样?” 姜南晨抿着唇,寒漠的说了一切,简君倒抽口气,然后,啧啧点头,“真是阴人啊,就爱背后动刀子。在欢笙面前装的一副包容无比、她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的样子,转身,来和你商量一起,弄死欢笙的孩子。欺骗,利用欢笙夺取两百万不说,还有脸在你面前,开口,明要项目,擦,从来不知道男人也会那么贱,丢脸啊。”对于这个简原,简君在爆了粗口以后,彻底失望了。 姜南晨说:“从明天早上八点以后,永远也不要在我面前,提到简原和欢笙这两个名字,谁提,我要谁死——” 简君,嗅出了一种名为醋,和决绝两种混合在一起的纠结味道,从来没有那么强烈过。他小心翼翼的觑着姜南晨,这是因为欢笙给简原两百万,吃醋了?还是因为欢笙被骗了而愤怒,或者,纯粹是因为被不知死活的简原惹怒,而发狂?!到底,是哪一条?反应过来,简君大惊失色:“为什么是在八点以后,难道,你真的答应了简原:在八点拿掉欢笙肚子里的孩子……?!!!!” ********************************************************************************************************* “最近怎么样啊?” 孙心圆打来电话的时候,欢笙正尽职的当着吃货,低着头大吃巧克力蛋糕,模糊不清的答道:“我很好啊。你呢?” 孙心圆咬牙:“这是一孕丢气质的节奏?说好的淑女范儿呢?等你吞下去再说!” 欢笙唔了一声,拿镜子一看,素颜的脸蛋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奶油,她却没有立刻拿手帕擦掉,而是呲牙咧嘴的笑了,蛋糕,果然是痊愈心情的良药…… 也许成熟就是,你终于拥有自愈能力。 第七十九章 肚子里的孩子比一切都真实 欢笙扬眸:“好啦,我吃完了。”她拿着手机,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呼叫闺蜜,复问:最近在港,还好?” 孙心圆笑:“我当然也很好咯,对了……你的孩子,还在?” “废话——”欢笙翻了个白眼,“我会好好保护他的。”孙心圆貌似,叹了口气:“你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如果是我……” “行了行了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欢笙放下塑料叉子,抿唇说,眼神居然漂浮空洞,更显得之前的活力,只是表面。 她说:“我只是想为自己活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觉得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肚子里的孩子,他离我最近,最真实。他永远都是我的,不会离我而去。我是真心的想忘记所有的……好好爱他、照顾他,给他我有的所有,为他付出,我至少:不用担心,不用害怕他是不是抱有目的性的索、要。而,我也不用自欺欺人,这样洒脱的毫无防备的为一个人,给出自己的所有的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浮现出来了……” 情不自禁,欢笙抚着肚子,转眼三个月了,很好。 孙心圆,觉得,欢笙好像不知不觉的变了很多,欢笙似乎没有再视爱情如生命里的全部了,她现在更相信的是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或者是人,比如:孩子。 在几次通话里,对于爱情,她只字不提。孙心圆想着想着,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一句记忆深刻的歌词:周边的姐妹,对爱情不再抱有乐观的自信…… 孙心圆情不自已地叹了口气,余光一闪,看着不请自进,走进她办公室的男人,眉头一皱,对电话里说:“我这儿忙了,先挂了啊。” 啪,她放下手机,环着肩膀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两人明明不认识,那人的态度却犹如对待远方来的老朋友,语气分外熟捻与自然:“在香港,还适应吗?” 欢笙把手机放在桌上,伸了个懒腰,竟然又想睡觉了。 叮咚—— 信息声接着一响。 她趴在桌上,撑着眼皮划开屏幕,是简原发来的。 ——我发烧了,现在在人民医院,你能来看看我吗? 现在是早上七点半。 医院里,已经做好一切可以放开演戏的准备,简原却看到姜南晨,还没有来,他不由得着急起来…… 欢笙应该在来的路上了,到时候,还是需要姜南晨,做这个恶人,他都想好了,他自己只会在欢笙晕倒后出面。 自然的想下去,欢笙晕倒,醒来以后,也只会记得第一个看到的是姜南晨,怎么晕的?为什么醒来孩子就没了?最深受怀疑的,一定是姜南晨。 而他打可以解释,根本没有等到她来探望…… 最后的结果,呼之欲出:是姜南晨跟踪欢笙,在她到了医院以后,把她弄晕,杀掉了她的孩子。对姜南晨的能力来说,做这件小事,绰绰有余。而且,姜南晨一直也都不想欢笙生下这个孩子……动机符合,他简原全身而退。如果姜南晨把他曝光,那么,岂不是更好?多像气急败坏的诬陷啊…… 足够欢笙,仇恨姜南晨一辈子了吧?! 姜南晨,我是怕你,但,带着恐惧整垮一个人,也不失为一个刺激、冒险的游戏,谁是最后的笑家,还不一定!!!! 简原再次打给了姜南晨的助理乔文,然而,乔文回答说:“我们已经在路上了,不要催了。” 然后,短短二十秒不到的通话,毫不留情的被切断了。果然不久,姜南晨到了,简原穿着病服,睡在病床上有模有样的,其实按照简原自己的筹划是不需要如此多此一举的,但,不是还要做给姜南晨看吗?然而……姜南晨却看也不看他一眼,高大挺拔的身躯,清冷的伫在窗户前,整个人……愈发显得高高在上,难以接近。乔文站在门口,犹如面瘫。空气仿佛停滞了一般,就等那个女人到场。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时针转动的怎么那么快?怎么转眼到了这个点,她还是没有来?简原深吸了一口气,等到九点,足足一个小时以后,终于急了。 打电话,竟无人接听! 简原看向姜南晨的背,艰涩的吐出两个字:“你打。” 姜南晨异常的听话,他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在众多纷乱的号码里,找出了欢笙的备注,拨打了过去,放在耳边,始终是……无人接听。 “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简原猛地掀开了身上的被子,飞快的下了床,就朝外走,想到车祸、意外那些,会发生在欢笙的身上,他心里克制不住的揪痛起来。 姜南晨从始至今平平静静,也许,是他掩饰的太深,总之外人无法从他的表情里看到一丝异样。 乔文站在门口,恭敬的低下头:“总裁,那我们现在?” “回公司。”幽深的黑眸,看着简远失控的背影彻底消失,姜南晨双手揣着裤袋,抬步走出病房。 “是!” 简原以为自己生病,欢笙就一定会赶过来,计划顺利进行,却万万想不到,会落一个无疾而终的糟糕结果,自己的女朋友还彻底失踪了! 三天后。 他再也不复衣冠笔挺,几天没洗澡,身上的西装都散发着让人,难以忍受的怪味,疲惫的脸庞,下巴上覆上的黑色胡子,仿佛一瞬间为他增龄十岁。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路迎着盛集团员工的异样注视,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求求你,帮我找到欢笙。” “你的女朋友让姜南晨找干嘛?”安琪好巧不巧的也在场,一停这话,当即就怒不可遏的低吼了出来。 她是最反感姜南晨和欢笙还藕断丝连的……难道这个所谓的欢笙的男朋友,就不反感?!该死的,怎么还要把南晨和欢笙,扯到一块儿来—— 简原的低声下四,有些让简君惊愕,看来,这个哥哥,对欢笙的爱,是有真成分的…… 欢家找欢笙,找的也紧。 发动了一切物力财力、外加势力,愣是没找到那个女人…… 简原实在无路可走,他抬起头,眼神,近乎哀求的看着坐在大班椅上的,似乎不屑说一句话的尊贵男人,心忽然就绝望了。 以至于,他气急败坏的咆哮了起来:“你就不担心欢笙吗,你这样坐着,到底算什么!好,好,我求你帮帮忙,姜南晨,我、求、你、了——!!!!!!!” 第八十章 吃了它[加更] “……有你这么求人的么?”姜南晨眯眸,看着这个歇斯底里有机会就会飞快跑上来生撕了他的男人,冷冷勾起嘴角。 简原咬牙,“那你想怎样!” 姜南晨垂眸,盯着密密麻麻的文件,声音突然冰冽,“把他扔出去——” 简君皱眉,走在简原面前,把简原硬拉了出去。 走前,简原的眼神仿佛藏着仇恨的火光,剜着姜南晨的时候,熊熊狂烧了起来:“姜南晨,如你这般无情无义的男人,这辈子,不配……得到任何女人的爱!!!” 好一个……诅咒。 姜南晨不怒反笑,于:“你也说了,我无情无义,那我需要什么爱?任何情感,对于无情无义的人来说,都是多余的。” 简原的脸色顷刻间媲美窗外的阴天!然而没有实力,最后还是被拽了出去…… 简君站在门口,面对面着简原,他斟酌了一下,说:“哥……现在,欢笙和南晨,的确是没有任何关系,他没有义务帮你,去找她,你懂么?!有一话怎么说来着……”想了想,他继续说,:“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你容不容得下,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之所以给他讲这个道理,实在是因为简原身上的怨气太重。 “你的意思是:看不惯别人,是源于我的修养不够,气度不够?”简原闭了闭眼,“那你怎么不说姜南晨,现实呢?冷酷呢?凉薄呢?难道这些都是理所应当?!啊!” 简君抿唇,眸色一重,这一次姜南晨也让他震惊了一次,他以为,至少关于欢笙的事,姜南晨做不到无动于衷! 然而…… 恰恰相反。 ——从明天早上八点以后,永远也不要在我面前提到简原和欢笙这两个名字,谁提,我要谁死! 这句话猛然浮现,简君瞳孔急剧一缩,这一次认真的了。 简原捏紧拳头,看着眼前这道冰冷的办公室门,他说:“我一定会找到欢笙,不靠你!!” 言闭,他转头疾步离去。 简君叹了口气,抬脚走向办公室,安琪开门出来,落寞的带上门,对他说:“南晨把我赶出来了。” 简君平平的说:“哦,开门,他赶的是你,又不是我!” “……你非要我说开摧残你幼小的心灵是不是?!他让我们:一、起、滚———!!!!!!!”说到最后一句,安琪索性拽着他的耳朵开吼。“一起滚,凭什么,我不就是说了一句:“我爱他”吗!!!!” 简君倒抽一口气:“表白了?” 安琪抽了抽鼻子,分外委屈:“简原不是说他不配得到女人的爱么,我就抓住机会对他说:姜南晨,哪怕全世界的女人都不爱你,我爱你!!” 简君忍住笑,咳嗽两声才一本正经的问道:“你是想借机感动他吧?” 安琪眼巴巴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可是你们男人都那么铁石心肠!” 被这么一双我见犹怜的大眼睛盯着,简君别开脸,耳后跟悄然红了一下,警告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小心我……” “什么?”她眼神有什么问题么?! “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愣了三秒,反应过来安琪伸出两根手指做钳子状,对着简君的眼睛,恶狠狠的戳了过去——****************************************************************************************** 被满世界寻找的女人此刻却在一栋豪华别墅的后花园,郁闷着,脸色难看,再也忍不住去找陌生的管家:“他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不知道。”管家沉静的说,与欢笙的抓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深深呼口气,她声音很轻却更像暴风雨的前奏:“我要知道!你或者带我去见他,或者让姜南晨来见我,都行!” 这个陌生的管家,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合理建议:“欢小姐,你还是安静的待着,少爷想见你了,自然会出现的……” 这叫什么事儿?!欢笙目瞪口呆的盯着那人头也不回的离开,气的笑了。 那一天,她收到简原信息,出门打算去医院看他的那一天,姜南晨出现了。 窗外透进的光线太过明亮,仿佛一下子折射到了刺眼的昨天! 欢笙刚从家里出来带上门,骤然传至耳边的是一道急促的刹车声,她慌忙转身:姜南晨一身精裁黑西装仿佛自带光环,举手投足之间尊贵气息,尽让人移不开眼,也让人感觉:距离十足。 清淡的黑眸倘若危险起来,那惊惧足够让你感到:生不如死…… “你来干什么?”可是欢笙的眼里全是防备和警惕,她想起最后一次的不欢而散,下意识的捂住了肚子,“姜南晨,我绝对不许你伤害宝宝!” 那天,他临走前说:“欢笙,你太天真!” 他眸底的讥讽和笃定,似乎铁定这个孩子:留不下来! 他要毁灭的东西,到底要经过她怎样步步为营的保护,才能让这一样东西,安全存活下来?! 姜南晨朝欢笙走去,欢笙告诉自己不能后退,后退就代表,你怕了,所以,她昂高头,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个面无表情地让人心里发怵的男人……他看透了她心里,每一寸的所思所想,不禁眸色一深,逼近她,她明明害怕却还如此倔强任性的表情,和他脑海中的她,渐渐重叠。 欢笙,时间更迭,所有人都变了,你依然是你,愚蠢的你,让人心疼的你。 他倏然伸掌,一把用虎口擒住了她尖瘦的下巴,缓缓俯身,她已经沉不住气比他先出了口:“离我远点……” 话说出口的同时,她伸手推他,渐渐地挫败的垂下了双臂,就知道,推不开…… 站在车身边等候的乔文,看到这样的欢笙,真真是忍俊不禁。 总裁,爱她却那么欺负她,真的好吗? 就连姜南晨冷肃的黑眸都掠过一闪而过的笑意,他复杂的看着她,终于问出了口:“真的想留下孩子?” “废话!!” 他森冷无情的嗓音,近乎逼问:“你、确、定?” “我确定!!!”欢笙擦了把脸,被他吓哭了。 姜南晨放开她,乔文立刻上前,手里拿着一颗药粒! “吃了它。”看到姜南晨的眼神,乔文原本递给姜南晨的方向,当即中途转折,拿到了欢笙面前。 欢笙一眨不眨的望着面前高深莫测的男人,“这是什么?!” 第八十一章:他的心疼与迁怒 欢笙一眨不眨的望着面前高深莫测的男人,“这是什么?!” 乔文看姜南晨不说话,心底狠狠的泪流满面了,嗫嚅着唇瓣……低下头说:“这是……米非司酮片。” 欢笙小姐,表撕我! 乔文看到脸色顷刻瞬息万变的欢笙,缓缓后退,躲到了姜南晨的身后。想到手里的药还没给出去,乔文不禁嘴角一抽…… 欢笙却看也不看他,一双眼睛像死了一样,木木的注视着面前的男人,“米非司酮片是什么?” 姜南晨抬眸,表情温柔似水,好像回到了他们在一起的岁月里。他轻轻地说:“乖,别装傻。” 欢笙撕心裂肺的咆哮了出口:“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打胎药。”欢笙背影一僵,如被定格。姜南晨说完,用指腹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他看到她无神的眼睛逐渐开始愤恨起来,也悲哀起来。 他瞳孔一缩,几乎再也无法残忍对她,这时她哭着低下了头:“我是真的爱这个孩子,我不想失去他,姜南晨我求求你了,放过我,也放过他好不好??杀一个孩子尚且于心不忍,杀亲生骨肉,你真的就不会痛吗?”她冰凉的手抚上他的左胸口,狼狈的面容,闭上的眼睛,仿佛在经历这个世界上最绝望的事。 姜南晨一言不发。 欢笙哀求的拽住他的手,“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过宝宝?” 姜南晨还是看着她不说话。 他的无言是对她的凌迟。欢笙咬着牙双膝一弯,姜南晨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膀子,嗓音低沉冷漠:“我决定的事,你以为跪下来就能改变?” 欢笙心灰意冷,看着他头突然剧烈一疼,下一刻,竟神志全无的往后倒了下去! 醒来以后,她就在这栋陌生的房子里了。 姜南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欢笙回过神,疲惫的闭了闭眼,转身回了房,不知道简原发烧有没有好…… 其实她是最怕睡午觉的人,因为睡醒之后,外面的天黑与空荡安静的房间每一寸都散发着……一个人的气息。 那一刻的孤独,太难过,心里简直,比房间还要空荡荡的…… 可是这一次,她却一觉睡到深夜凌晨。 睁开眼睛,打开灯,欢笙盯着天花板看得出神,耳边放着林夕电台:“你……到底怎么了?你曾经不是一个真性情的人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波澜不惊,不动声色了?如果你感到委屈,证明你还有底线,如果你感到迷茫,证明你还有追求,如果你感到痛苦,证明你还有希望。从某种意义上,你,永远都不会被打倒……因为,你还是你!有时像患了忧郁症一样,会突然心情不好,偶尔像换了自闭症似的,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别人问起,你还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是假装沉默,只是无力诉说。也许每个人都有一个死角,自己走不出来,别人也闯不进去,我把最深沉的秘密放在那里,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还记得,刚刚从这间房间里醒来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去检查孩子还在不在,摸到微凸的肚子,才放下了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昏昏欲睡之际,耳边突然没了电台声,她摸索到手机,已经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了,当她给它充上电的时候,整个人像被泼了一盆凉水,再也睡不着。 欢笙坐了起来,看到墙上叮叮作响的古钟时针指着三点,不由得环着双腿叹了口气:三点了,再过几个小时,又是新的一天了。 无眠的感觉像是被全世界抛弃,全世界的人都睡了,只有她睁着眼睛,异常清醒,也异常孤独。 这时,门外纷乱的脚步声,和夹杂的说话声,引起了欢笙的注意。 她立刻轻步下了床,赤脚踩在毛毯上,小跑到了门口,侧着脸,耳朵贴在门上,凝眸—— “你,去准备热水澡。” “是。” “你,去餐厅准备夜宵。” “是!” 管家一一吩咐着,因为姜南晨很少回这里,所以突然来,哪一方面都不能懈怠。 “姜少这次过来,你们都给我放机灵点。” “是——”见佣人们激动的应了,管家笑了笑,骤然,瞥了眼二楼,他蹙了眉,“声音小一点!” 言毕,他挥了挥手,女佣们一看,全都散了,脸上带着喜气,而男佣们则暗自撇了撇嘴,不就少爷回来了,那么高兴干什么…… “终于可以见到少爷了,啊啊啊啊——”路过二楼卧室的其中一位打扮的异常漂亮的女佣,忍不住攥拳尖叫,好吧是压着嗓子的。 但是,欢笙都听清了。 姜南晨,你终于……来了吗?欢笙直接在门后坐了下来,她把苍白的侧脸,靠在透心凉的门板上,似乎是为了让自己能够这样一直清醒下去。 凌晨三点五十—— 一辆凛冽飞寒的黑色轿车由远及近的开来,到达车库的时候,乔文猛然踩下刹车,随后下了车,走到后驾驶前打开了车门,撑开伞。 细雨蒙蒙,近冬的天色,愈发冷了。 “京城那都下了雪,我们这儿还算好的。”乔文笑了笑。 姜南晨从车里弯腰闪了出来,他双手揣着裤袋,朝房子里走,乔文抬步跟上。 都进了门,顷刻暖呼呼的。 “离下雪,我们这儿也不远了。”姜南晨淡淡的回应,管家接过他褪下的西装,附和着,“是啊,这天越来越冷了!少爷,洗澡水已经放好了,你去洗完澡出来就能吃饭了。” “嗯。”姜南晨走上二楼,“你们都去睡吧。” 管家“啊”了一声,不是听不出语气里的毋庸置疑,可是…… “都撤了吗?包括正在餐厅里做饭的佣人?哦,对了今天厨师请假,所以饭暂由佣人做。” “都撤了。‘姜南晨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居高临下,却神情淡漠,云淡风轻的决定一个人的命运,“那个厨师好像很忙的样子么,把他彻底撤了,重新招一个厨师。” “……是!!”管家低下头,随即后退着下去了。 乔文叹气,“总裁,你这是心疼欢笙,没好菜好饭供着?其实,谁说平常的人,炒菜就一定没有专业厨师做的好吃了……” 第八十二章 爱情让人:脱胎换骨 乔文叹气,“总裁,你这是心疼,欢笙没好菜好饭供着的节奏?其实,谁说平常的人,炒菜就一定没有专业厨师做的好吃了……” 显而易见,某个龟毛男人是心疼自己的宝贝,竟然一天,都在吃不专业的东西,从而迁怒了:请假的厨师…… “平常的人都比专业厨子做饭好吃了,那这个世上还要专业厨师干什么?”姜南晨勾唇反击,走过欢笙房间的那一刻,脚步顿了顿,随即健步如飞的走向书房,甩上了门! 乔文眼尖的闪了进去,只差一步便被门夹住了,他嘴角抽搐不已,想来在这世界上,能让姜南晨,逃避的人,唯欢笙一个而已。 同一时间,欢笙打开了门。 “总裁,你真的打算保护欢笙小姐,生下孩子吗?”乔文皱眉。 姜南晨嗯了一声,表情淡漠。 乔文皱眉更深:“既然你早就决定让欢笙小姐生下孩子,为什么还要答应简原的计划:在早上八点,由他装病,把欢笙骗到医院,随后再由我们,给欢笙注射麻醉剂,趁她昏迷拿掉她的孩子?” “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改变主意。” “那是什么时候使你改变主意的呢?”乔文愕然了一瞬,原来是临时变卦! 可是,从一开始就坚决决定好的决定,怎么可能说变卦就变卦? 姜南晨背对着落地窗,望着乔文终究是叹了口气,他完美的唇角弯起的那道弧线,仿佛似有若无的苦笑:“你真的以为我亲手杀死亲生骨肉,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么?可是,我一直告诉自己,我不能有任何感觉。如果欢笙那个……蠢货,执意要和简原过一辈子,那么,这个孩子,可能会在我暗中的庇护下得到安然的幸福,但是,她不可能……她不可能幸福!” “婚前,男人可以装的完美,婚后,男人还会继续在女人面前,装下去么?简原在没彻底得到欢笙之前,都没被爱情冲昏头脑,跑过来主动要求配合我……打掉欢笙肚子里的孩子。纵然他在欢笙面前装的大度至极,可是他的本性,是最爱自己,这一点就像欢笙的蠢,一直都没变。如果孩子留住了,那在他和欢笙结婚以后,他早晚会因为心里的魔,搅得生活不宁。那个时候,你要欢笙怎么办?” 乔文倒抽口气,点头:“是的是的,欢笙小姐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也太美了,根本不知道,男人也会嫉妒,尤其,简原那样道貌岸然的男人!所以……总裁你是考虑到了欢笙的以后,才不准欢笙留下这个孩子的……” 乔文突然觉得自家的总裁一瞬间高大上起来了,咳咳,一直都高大上,可是以往的高大上里,没有善良,也没有无私。他用一种从来不认识姜南晨的目光,偷偷觑着他,心里叹道:爱情无敌! 真正的爱情,原来可以让一个人,脱胎换骨。 姜南晨开始回答他的问题,嗓音低沉暗哑:“亲手杀掉骨肉,我再坚定也是表面……”其实,我很难过。 戛然而止。 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他始终不习惯公布自己的脆弱,于是,跳过的说,“孩子是我的,只能我来杀死他,简原不能,任何人都不能杀掉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他参与,所以答应他,那从开始就是一个幌子。”姜南晨冷冷一笑,企图谋害他的孩子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自己。 孩子没了,这样的痛,会留在姜南晨心里一辈子,这就是……他给自己的惩罚! 仿佛被重锤一下砸在脑袋上,乔文蓦然惊醒,看着姜南晨说:“所以,那天早上你才带我一起去找欢笙小姐,在欢笙小姐进医院之前把她拦在了家门口,你还让我买了打胎药……”说着,他张大口,倒抽空气,“如果不是欢笙小姐突然晕倒,那么她的肚子,现在可能早就……”空了吧? 原来,总裁从没想过去赴简原的约,他是打算在那天早上亲手解决掉欢笙的孩子。 然而……这时,姜南晨却冷漠的吐出一个否认的字眼:“不。” 乔文晕了:“恕我愚昧,总裁你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不是她突然晕倒我才改变主意,是我看到了,一个母亲不顾一切为孩子的那颗心。”姜南晨抿了一口咖啡,浸入口腔的……全是苦涩,他低低沉沉的说,“说来煽情,我居然……被她给感动了——!!!!!” 没有人知道,他的信念,有多难以动摇,可是,那一刻从欢笙掉下眼泪的那一刻,从欢笙哭着要跪在地上求他的那一刻,他感觉千疮百孔的心被万箭刺中,疼的他做不出任何的表情,唯一能做的,就是拉住她,不许她跪。 他怕她跪下去的同时,他心也会跟着“咔擦”一声,四分五裂的裂了、碎了…… 所以,他第二次为了她,傻了。 第一次:明知道她恢复记忆过后就不会再爱他,还是忘掉所有的,不顾一切的把她拉进了他的世界。 第二次:明知道,这个孩子,会让她的人生路,变得更加难过,毕竟那时她不会再有他保护。女人一出嫁,唯一能倚仗的只有丈夫,他要和她保持距离,她的丈夫对她也不再像从前,如果她的丈夫因为这个不是自己的孩子,日日和她吵架……你让她,怎么活?! 明知道,明知道…… 人,明知道的太多,可还是会犯傻。就像到了最后一步,他还是:心软了…… 褪去了商场上战无不胜的坚不可摧的模样,姜南晨也不过和大千世界上的每个人一样,他也会迷茫,他也煎熬过,他也因为一个决定痛苦彻夜,辗转难眠,甚至,他也为过,心爱的人,而无数次犯傻——他不是铁石心肠,世界上没有人是铁石心肠。 ——求求你,姜南晨,放过我,也放过这个孩子。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他…… 她压着嗓子的哭吼,溢满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惶恐和挣扎夹杂成了绝望,她还在哭着乞求出现一丝希望,一丝姜南晨能放过宝宝的希望。 第八十三章 想把你囚住,一辈子 她压着嗓子的哭吼,溢满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惶恐和挣扎夹杂成了绝望,她还在哭着乞求出现一丝希望,一丝姜南晨能放过宝宝的希望。 姜南晨自嘲,他这个父亲,还能怎么做?他记得,他也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啊!决定留下孩子的同时,他把昏迷不醒的她,安置在了这栋别墅里。 门外,欢笙站在门口,瞪着没有焦点的眼睛,怎么有两行晶莹的泪珠从里面,突地滚落了下来……她缓缓地握紧门把,唇上沾了血,殷红、刺目…… 屋内的人浑然不觉。 乔文说:“……我都明白了!”顿了顿,他叹口气问,“那么现在怎么办?简原和欢家都在找欢笙小姐,总不能一直把欢笙小姐这么藏下去吧……” “在她生下孩子之前,我不会让她出这个房子一步。”姜南晨深邃的黑眸里迸射出了一丝凛戾的寒气,他性.感低沉的声线,慢慢的透出嗓子,“简原……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不放欢笙出去的原因也不是因为怕他伤害欢笙肚子里的孩子,他要有那个能力才行!不把欢笙放出去,是因为不想她被烦。” 对于现在的欢笙,外面太聒噪,她不仅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也没有让自己耳朵与心,清静下来的能力。 她需要过一段与世隔绝的日子。 至少在她当孕妇的这一段日子里,他要保证她……无忧无虑。 乔文赞同的点了点头,可是…… “总裁,你有了孩子的话,那对你未来的妻子,似乎有了影响。” 姜南晨笑:“你以为,能遇到一个可以结婚的女人,那么简单?你的总裁夫人,不知道还在哪儿乱逛,找不到这儿的路呢……” 他竟也幽默了一下。 过着并不轻松的生活,偶尔幽默,就当调节心情了。 “要我说啊,总裁你干脆直接把欢笙小姐强行娶了得了,省的她老被简原骗,不是今天被简原骗去了两百万,就是明天被简原居心不良的骗去医院……唉,这算什么爱情!” “他们,是爱情。”姜南晨驳回,嘴角淡淡的扬起,“几年未忘的情,失忆都未忘的人,那怎么能:不算爱情?!只是,那其中一个人最爱的始终还是自己罢了,又或者,单方面不够爱罢了……” 但,是爱情,真的是爱情。 欢笙,咬死了唇,仍然忍不住泪水一滴又一滴的淋湿在了地面上,她低着头,忍到了极点,终于忍不下去,转头就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靠在门后,原来,真相是如此。 “欢笙啊,是你一直都在伤害姜南晨,姜南晨他从未伤过你。”记起妈妈曾经对她苦口婆心的话,欢笙直接瘫在了地摊上。 他,无情的背后,竟然是处处为她打算…… 什么简原生病,是假的吗?!什么简原主动去找姜南晨,想要配合姜南晨打掉她的孩子,是真的吗?!这算什么……那他在她面前说的不介意、不在乎,会把宝宝当作他的亲生骨肉,一样疼爱,这些真挚的言语,算什么?! “到底,谁真谁假……”欢笙喃喃道,“我信的,都骗我,我努力去认真对待的,竟然,是最有可能骗我、害我的那一个……不,我不可能,还是当年那个蠢货。” 她站起身,木木的走向床边,最后承受不住,哭着拿起床上四件套发泄起来—— “我以为我变聪明了,这么多年了,我不可能一点都没变……就像我再也无法毫无防备的陷入,那该死的爱情里一样,我真的以为我变聪明了,到头来,我还是在同一个地方栽了跟头!!!” 她跪倒在地上,痛苦的压着声音:“简原,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 简原说:“欢笙,只要你的心在我这儿就够了,孩子,我答应你留下来,我会和你一起,好好的爱他,照顾他,你相信我吗?” 简原说:“我这一次回来,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如果这个孩子是上天给我当年……背叛你、离开你的惩罚,那么我甘愿接受。你能不计前嫌的原谅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我不该不知足的!” 掉头,他骗她:“欢笙,我发烧了,你能来看看我吗?” 他欺骗她,是要夺走她的命。姜南晨也许不知道,不清楚,可是,简原明明知道:她视这个孩子有多重要! 孩子如她的第二生命,在她崩溃的时候至少有一个理由,振作起来,在她觉得人生灰暗的时候,至少看到孩子,灰暗的颜色就淡了一些。 他明明知道……却还是那样做了,甚至主动去找姜南晨。 简原,如果今天的我是吴缘的话,你还会忍心吗?? “欢笙,借我两百万,我的公司就可以周转过来了……”脑海里,转而又出现了父亲冷厉的表情,“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女人要钱,算什么本事?!”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却又都被一道,轻笑的讥讽声残忍的替代:“要我说啊,总裁你干脆直接把欢笙小姐强行娶了得了,省的她老被简原骗,不是今天被简原骗去了两百万,就是明天被简原居心不良的骗去医院……唉,这算什么爱情!” 骗…… 骗! 人在承受欺骗的时候,常常会问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呢?为什么他明知道我会因为这样而难过,还是坚决的伤我? 为、什、么!!!!!!!!!!!!! *************************************************************************************** 快要到早上五点。 一间卧室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一束挺拔高大的黑影,清冷的伫立在门口很久,很久,久到让人以为他永远都只会隔着这道门凝望,不会进去的时候,他终于缓步走向了里面。 脚步声,在静谧的空间里,即使再小,都刺耳…… 男人在床边坐下,修长漂亮的手指,“啪”地打开灯,白茫的光晕洒满了房间,黑暗被驱赶,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这个女人,抿着的薄唇,仿佛透出一份不能言的:思念、眷念,甚至是爱意…… “其实我真的很想,很想就这样,把你囚在身边,一辈子……欢笙,你愿意吗?” 第八十四章 我多想,我不够爱你! 男人在床边坐下,修长漂亮的手指,“啪”地打开灯,白茫的光晕洒满了房间,黑暗被驱赶,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这个女人,抿着的薄唇,仿佛透出一份不能言的:思念、眷念,甚至是爱意…… “他们都说,我应该强取豪夺,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们都说,既然怕你离了我过不好,干脆就把你绑在身边。他们明里暗里,仿佛都嫌弃我不够男人……处处为你,却和当年一样,连告诉你的勇气都没有,甚至,无法给你一点好脸色。当年或是现在,我都让你害怕了……” 想到她惶恐的大眼睛哭着求他的模样,姜南晨自嘲一笑,呆呆的看着沉睡中的她,他缓缓俯身,温热的薄唇贴着她的耳,继续说:“其实我真的很想,很想就这样,把你囚在身边,一辈子……欢笙,你愿意吗?” 他眼神透出刻骨的悲凉,仿佛已经存在了千百万年,这一刻终于释放出来:“不,你、不、愿、意!” “如果,我不够爱你,我一定会把你囚在身边,生生世世。只这一辈子,不够……我多想,我不够爱你!!”然而,真的爱上了,真的会顾虑她的意愿的,强占,哪有那么容易。 望着这个女人,姜南晨苦笑一声,抚抚她的脸,他起身离开房间。 “咯吱” 听到门被轻轻带上的声响,欢笙的眼角缓缓滑下了一串晶莹的泪珠…… 欢笙一夜未眠直到清晨,这一夜,像刚刚记起来一切,青春的,长大的,恋爱的,伤心的,感动的,开心的……许多事,许多人都像电影播放般,在脑子里,停不下来的无限循环回放…… 她站在落地窗前,亲眼目睹太阳是怎么渐渐地上升的,世界是怎么从寂静到热闹,她发现:她错了。 她要打电话! 可是……手机停机了,欢笙转身,打开房间的门,叫来管家,“我要见他!!” “谁?”管家装傻。 欢笙笑了笑:“我知道……他凌晨回来过!!!” 管家:“……”欢笙小姐,你睡得也太不死了! 欢笙看着脸色苍白的管家,漠然的转过身,走进屋里一边说:“他一天不来,我一天不吃饭,我看是谁熬得过谁……” 最后,她眼眶通红的关上门,身子,靠在门后。 姜南晨还是来了。 他站在桌前,对她说:“你要留下孩子,却闹绝事,你觉得,有意思么?!” 欢笙低头喝着骨头汤,砸吧了下嘴,回答:“有意思啊!!!” “……你再闹一次,我就让你死在这一次有意思里面,不辜负你的——有、意、思。”姜南晨声线冰冷,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言外之意:她再闹一次绝食,就让她真的……绝食死亡,不是她说绝食,很有意思么。 “我不会再这样闹了。”欢笙站起身,对着他的背影说。 姜南晨身躯一僵,他缓缓的垂眸,盯着她拽着他的袖口的素手,幽深的眸底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诧异。 欢笙声音清脆:“借我一个手机,我想给家里报平安。如果,你打算一直这样囚禁我下去,而我自然反抗不了,那我索性不反抗了,反正,这儿有好吃的好喝的供着我,我不亏,但是……我要让家里人放心!” 姜南晨幽深的黑眸,探究的凝视着这个一反往常的女人,“你就不问我,为什么这样对你?为什么那天早上,给你打胎药,却没有让你吃下去?为什么我把你关在这里,为什么……”现在提也不提:拿掉孩子的事了…… 未完的话却被欢笙猛地打断,姜南晨望着她,黑眸瞳孔剧烈一缩,她说:“我知道啊!” 欢笙笑颜如花:“我知道是因为我突然晕倒,才逃过打胎药一劫。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改变主意了,你把我关在这里,是为了让我生下孩子,然后,交给你。交给你,你才会放我走出这栋别墅……” 她似乎变聪明了。印象中的她,会抓狂的折腾:不遗余力的让他,放了她,绝不会理智到去动用脑子,思考这些。 姜南晨睨着她,他从未想过,把孩子拿来自己抚养,甚至把孩子和母亲隔绝,永生不见。可是,对于她的过度脑补,他没有解释,而是暗哑着嗓子,不紧不慢的说:“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欢笙的笑,不曾变过:“因为……” 在姜南晨愈发焦紧的眸子里,欢笙真想脱口而出:因为你舍不得我,因为,你被我感动了!因为……你爱我!!! 她弯起的眸,眸底有一些细碎的,犹如钻石般,闪亮的泪花…… 她说:“因为你本身就是个古怪的人,你可以前一秒这样,下一秒那样,你的情绪从来让人,猜不出来,莫测不定,所以你改变主意,我理解……是吗?” 两个人相互对视着,房间里的平静,让人想起滚动的海潮,偏偏表面风平浪静。 姜南晨慢慢的吐出了一句话:“是……我可以前一秒这样,下一秒那样。” 可是,欢笙,我怎么不能够,前一秒爱你,下一秒不爱你?可是关于爱你这一点,怎么一直都没有变…… 他走出门。欢笙看着他的背影,直到被带上的厚重木门,阻隔,她才收回了视线…… 门外,乔文一直都很担心,担心欢笙歇斯底里的和总裁闹起来,闹着要走…… 然而,竟然一直都很平静,竟然总裁已经出来了,一切还是那么平静! “欢笙小姐,真的提都没提,要走?!”这简直不是欢笙小姐的作风!应该说,这不是正常人的作风, 正常人,被人莫名其妙的关在一栋别墅里,他能安安静静、甚至是心平气和的接受现状?! 姜南晨,居高临下的望着楼下走来走去的佣人,许久,才笑着说了一句:“我的女孩儿,学会偷听了……” 啊?乔文呆立当场! 欢笙刚吃完饭,就见管家打开门,从外面缓步走了进来,她眨了眨有神的眼睛,精准的瞥到: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淡蓝色方盒…… 第八十五章 父母难 欢笙刚吃完饭,管家送来了一个手机。 “许过多少承诺,才懂得把握。情太深,想太多,才擦肩而过……什么都可以错,别再错过我。你在哪里,请跟我联络。” 欢笙吃完饭,看了一场电影,她跟着哼唱着里面的主题曲,心情不错。 管家骤然推开门,恭恭敬敬的走到她面前,她抬头,看到他手中的淡蓝色方盒,会心一笑,“谢谢!” 办事效率还挺快。 “欢笙小姐,你太客气了。”管家笑,把手机递到了她手中,没了之前的冰冰冷冷,变得异常……和蔼可亲。 欢笙低着头输入了烂熟于心的手机号,慢慢的放在耳边,当听到耳边那道熟悉的声音后,她原本欣赏着窗外雪景的双眼,红了。“妈妈!” 她说:“妈,是我,欢笙。你不用找我了,我没有失踪,也没有被绑架……我只是,找了一个地方,打算一个人生下宝宝而已……” “为什么?欢笙,可是,可是,简原也在找你,你不告诉我们,也就算了,你不告诉简原,我觉得非常不正常!” 看,在所有人心里,欢笙是那么看重简原,自己的事可以不告诉父母,但是绝不会:隐瞒他…… 欢笙嘴角的弧线怎么有点讽刺,“我走的仓促,几乎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当想起要告诉他的时候,手机已经停机了。刚刚换了一张卡。妈妈,你放心,打完这个电话,我就打他电话,告诉他……我在哪儿。” “好吧好吧,可是,你怎么会突然想离开的呢?!马上,肚子渐渐地大了,你一个人,怎么照顾自己啊?你是打算生下这个孩子的,你想平安生下这个孩子,你就给我回来,我亲自照顾你,总比你孤零零的一个人强!!” 欢笙皱了皱眉:“对不起,妈妈,我让你担心了。” “别说这些了,你回来吧……宝贝,嗯?听妈妈的话,好不好???” 耳边的声音压抑着焦急和怒火,充满了温柔的关爱。欢笙隐忍着心里的难受,摇着头:“对不起,妈妈,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 “因为我累了。” 这句话伴随着一声脱口而出的叹息,好像心里真的有说不出口的疲累,让那一方,默了、 欢笙推开椅子,身体颤抖的站了起来,她说,“妈妈我累了,我不想面对外面的世界了,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段时间,安安静静的生下宝宝,好不好?” 耳边的声音猛然加大,却带着哭声:“欢笙,你总是那么任性……” “妈,你已经包容了我太多次任性,不差这一次了呀……”她惶恐着,用撒娇的语气,低低小小的说出这句话。 梁伊听了这话恨不得把欢笙拎到面前,揍一顿,她咬牙:“是,譬如你在感情上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就算和那个曾经差点害死你的男人在一起,我都包容你,谅解你!可是,你知道妈妈的心有多累吗?我包容你又何止这一点?” 欢笙哭,妈妈要翻旧账了! 果然,梁伊喋喋不休起来:“当时你和南晨说在一起就在一起,说结婚就结婚,最后呢,又说不结就不结了!我有骂你,哪怕一个字吗?我又逼过你一定要做什么吗?!我没有!我包容你啊!简原回来了,你竟然还能原谅这么一个男人,你妈我,你妈我虽然脸色难看了几天,可是有用行动拆散过你决定的归宿吗?!你和他在一起,却要生下南晨的孩子……这多么的不可思议,我几乎不知道我这个宝贝女儿是怎么想的了!有些人有些事必须了断,才能够重新开始,可是你没有,作为你的母亲,我还是纵容了,我包容了。” “这个世上。哪个母亲会容许这桩近乎家丑的事情,存在?!当你和简原结了婚,别人问起这个孩子的时候……从今以后怎么说?哦,这么说吧:这个孩子不是我和我丈夫的,是我和我前男友的!” “欢笙,这个答案,好听吗??好听吗!可你决意要生,我也舍不得这个孩子啊,所以我包容,我无条件准许,大不了以后你们大人都不要他,我来要过去,我养他!在每件事上我都站在你的角度上为你想,你为你的母亲想过什么?”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越长大越懂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是在报复我当年只带着你弟弟出国,却把你扔在国内十几年这件事吗?啊?欢笙你告诉妈妈,你这么折腾自己,折腾大家,你是在报复吗???” 欢笙被这么一大番话惊的坐了下去,她摇头,她拼命的摇头,可是,那一边……看不到。 “不是的,妈!“仿佛蓦然惊醒,她大喊一声,打断了梁伊的话。 她咬着唇,强忍住打转的泪水,摇头说:“不是报复,我就一开始怪你们的,当我越来越大的时候,我也体会到了你们的……不容易,爸爸,弟弟,你,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只会更加的爱你们,珍惜你们,我怎么会报复你们呢?妈,我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很任性,我只做我想做的,我想做的,谁拦也没有用。我可以让自己不被这个世界的道德观压制,我可以不理会这个世界,我可以,只记得自己,这是我。我可以……随心所欲,但我不可以,忘了父母。“ 不可以忘了如果你随心所欲,那么所有的压力,都将是父母帮你承担。 “你还知道这一点吗?“梁伊问。 欢笙终于还是落下了泪,她低着头闭上了眼睛,“我知道,我记得!” 做人始终身不由己,要随心所欲吗,那是任性。她已经任性了那么多年,包括现在,还在任性着,所以妈妈,终于忍不住了。 欢笙睁开眼,看着面前模糊不清的一切,她木木的:“妈妈,你看着我一步一步,把自己陷落到这个地步,你要干涉我了,是不是……” 声音嘶哑!【ps:编编通知明天上架,有人支持吗【可怜状】本来就不多的的收藏,会不会一上架就哗啦啦掉了?伤不起!这个时候真的是无限求支持,求动力,别让我伤不起,今日更新毕,且看明日如何~!】 第八十六章 爱情的规则 欢笙睁开眼,看着面前模糊不清的一切,她木木的,“妈妈,你看着我一步一步,把自己陷落到这个地步,你要干涉我了,是不是……” 声音嘶哑! 谈话将要坦诚,布公。 她太了解这个母亲:母亲看出了她的不幸福,还不至于如此愤怒,是因为知道,从开始到现在,每一步都是她自己走,没有任何人干涉,却还是不幸福,母亲难过了,难过到也许决定了什么…… 电话里的沉默,如死亡之境里空无一人的冷寂,持续了多久,欢笙就僵着身体……等了多久。 “是!你的选择,都是错的!”耳边骤出的声音,字字掷地有声,“即使你选择了你想的,即使你得到了你要的,可是最后,你都不开心。既然不开心,以后你的人生,就让我来决定。你人生路上的选择,我来帮你决定。都是不开心,我宁愿你是因为后者!“ 自己做的选择,自己不开心……不,那叫什么不开心?那不是不开心,那是苦,一种吞了进去却说不出的苦!说出来了,人们会觉得你矫情,他们会说,这选择不是你自己做的么,结果再难过你也得给我自己忍着,受着!梁伊不要自己的女儿承受这种痛苦,梁伊宁愿这个女儿是因为:不能自己掌控命运而苦。这苦,能倾诉啊,能埋怨啊! 若由自己衍生出来的痛与苦,却只能放在心里闷着,变臭。 梁伊说:“我会尽快查处你的位置,我会把你带回来,重新教你。女儿没教好,我总不能扔吧?我重新教,这次回来……你给我离那两个男人,都远一点!无论是姜南晨,还是简原!你给我恢复没遇到他们之前的样子!” 无忧无虑,干干净净。对这个世界还懵懵懂懂的那个自己吗?还没尝人间乐酸辛苦,像一张白纸一样的自己吗?不可能的。 妈妈,不可能的…… 通话被挂断。 欢笙红着眼眶坐在椅子上,该做哪一种选择。才能让人生告别痛苦,完美起来……她摇了摇头,倏然笑了,人本来就是不完美的,又怎么可能。有完美的人生呢。人本来就都是庸人,庸人自扰,怎么可能没有痛苦…… “爸爸。妈妈,弟弟……我好想你们。”她眼角的一滴泪,“啪嗒”砸落在掌心里的手机屏上,透彻,晶莹。 ********************************************************************************************************************************************* “舍不得放弃,又不能拥有,进退间苦~苦~争~斗。”乔文一脸正色的回答。 坐在他对面,约他出来“喝咖啡”的女人。大眼睛一瞪,“我问你姜南晨最近的近况,你给我莫名其妙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乔文抿了口咖啡,随即“哗啦”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这位大小姐,慢条斯理的说:“我已经回答了,看你,怎么理解。抱歉,安琪小姐。身为一个秘书,我不能离开总裁太久,否则,会被炒鱿鱼的……” 言毕。他转身就走向出口。 咖啡馆,纯音乐放的那叫一个顺人心畅,动听至极,然而,安琪没有听它的心情,一个挥手。便把咖啡杯,砸落在了:精致光滑的地板上…… “乔文,你带种!” 要不是这两天姜南晨谁也不见,就连简君也不见,她何至于找乔文,关问姜南晨? 她请他喝咖啡,他却只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这是,让她猜吗?! 安琪拿着包包走人,全程黑脸。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安琪脑子里的筋,呈直线,平生最恨之一,就是:绕弯子——猜!谜!语!!!!!! …… “去哪儿了?” 走进总裁办公室,乔文刚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就听到这么一句,目光不禁投向站在落地窗那的男人,俊美、清冷,宛如高高在上的神邸一般,又泛着黑暗邪戾的危险…… 回过神,他恭敬,也老实的回答道:“被安琪小姐叫出去了,她向我询问您的近况。” 如果是简君,势必会调侃一句:“那么关心我的行踪,爱上我了?” 闻言,姜南晨淡淡的说:“以后不用理她。”幽暗的黑眸,没人看得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 乔文:“……嗯,可是,安琪小姐她似乎真的,很爱你!!” “小女孩儿的盲目崇拜而已。”姜南晨嘴角微勾,他一直把她当作普通朋友,但是不可避免有时候会拿她当挡箭牌,这点的确恶劣了一点。 如果她的心很正,没有朝别的念头发展,那么,她会一直是他的朋友……然而,最终还是尴尬了。 他看出她再次回归的目的,只怕要让她再次:失望而去。 乔文在离开之前,忽然觉得有必要问一句,因为,他觉得好奇,于是,他犹豫了一下,回过头问了姜南晨:“总裁,如果没有欢笙,您会接受安琪小姐吗?额,我不是想要打探什么,我只是真的觉得安琪小姐,其实挺单纯的,挺好的,是哭就哭,是笑就笑,没有城府,觉得……她挺难得的!!” 在那一双玄黑的眸子下,乔文鼓足勇气的说完,忐忑的等待回复。 “我赞同你的话。”姜南晨说。 “什么?”乔文震惊,赞同? 意思就是:没有欢笙,他会接受安琪! 姜南晨这时轻笑了一下:“我赞同你的那句,其实她很好。这个世界上这样的女孩儿很难得,我赞同。但是……爱情的规则,不是没有这个人,就能接受那个人,你懂么?” “……”乔文不懂!他没爱过。 姜南晨点了一根烟,“打个身边的比方,这世上没了简原,欢笙也接受不了我。” 乔文身体一震。(未完待续。) ps:首v已现,首订在哪儿?亲们在哪儿~~~~~ 第八十七章 为爱痴狂,可惜错付 姜南晨点了一根烟,“打个身边的比方,这世上没了简原,欢笙也接受不了我。” 乔文身体一震。 姜南晨抽了一口烟,又缓缓地吐出不真实的烟雾,附带着他冷厉的一句:“否则,这个世界,早就没了简原。” 他什么时候是最狠心的?是距幸福只有一步的时候,是和欢笙结婚的前一天。那一天,谁阻他杀谁。 因为疯狂,所以绑了知情者秦思和秦逸,打算让欢笙的过去彻底成为秘密,如果让他知道简原回国了,他可能一样狠到:不会放过。 但是——他现在分外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个世界没了简原,欢笙也接受不了他!爱情不是没了这个,就能接受那一个的,但如果,这世界没了简原,欢笙就能从心到身,心甘情愿的接受他,一辈子,他一定,不介意清除掉简原! 所以他说,世上没了简原,欢笙也接受不了我,否则,这个世界……早就没了简原。 乔文领悟力还算不错,他点了点头,却想起一句老话:“天涯何处无芳草……” 姜南晨点了点烟头,轻笑一声,“可惜,我是死脑筋的人。” 笑,没达认真的眸底。 乔文叹息:“欢笙也是死脑筋,现在我觉得……简原,他比你们两个都聪明!”他最爱自己,而这个世界的规则,不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 “嗯?”尾音,泄露了极高的危险系数, 乔文心里一抖,完了。 姜南晨冷冷地睨着乔文,佯装愠怒:“说你上司的情敌比你的上司,聪明?” 乔文的头波浪鼓似的,狠狠的揺了起来,无辜的说:“总裁,你听错了!你绝对听错了!” 言毕。用飞快的步子,把自己从办公室里“嗖~”地闪了出去。 “合着,你上司没简原聪明,耳朵还有问题?”姜南晨嗤笑了一声。却……无害。 生活中一些细小的快乐,足够让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 欢笙拿着新手机,犹豫了一天,不知道该不该打给简原,其实她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在无意间偷听了一切的那个凌晨之后,她就忽然发觉,自己错了…… 原来一直错的,不是姜南晨,不是简原,是她。 她凭什么,要让简原抚养她和南晨的孩子呢?凭什么要那么理所应当,心安理得的这样要求?! 她有多大的魅力要让一个男人这样的……委曲求全?!!! 她自嘲着:欢笙,你真是太自恋也太自私了吧!!突然醒悟。 简原表里不一,的确虚伪。让她难过,他在她面前演大度的戏码那么久了,应该也很累吧? 欢笙请冷地看着远处,想着,他无法包容下这个孩子,是情理之中,但他要迫害她的孩子,却不在清理之内,甚至……触犯了道德和法律! 他虚伪,他演戏。她可以理解,这世界上哪个不虚伪?哪个没带着面具生活过?她可以为他找千千万万个借口,去原谅他、包容他…… 唯独,动手迫害她孩子的这一点。对不起,她无法原谅。 他已经在害人了,你知道吗? 他的心在哪里?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她有多想生下这个孩子,这条生命…… “呵。”欢笙甩了甩头。罢了,不想了。 因为她已经决定放手了,她没有那么大的魅力,更不想那么……不要脸。也许,简原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吧:欢笙你太不要脸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要我养一个,野种?! 所以最后,他动了杀心。 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两个人,是真的错过了……从她否认了他这个人开始。哪里仅仅是因为孩子和他分手呢。 是她已经对他感到,心寒,失望。而他,也没那么爱她,又或许,根本就不爱她,既然这样,还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两个人分手,是双方自身都有问题,和孩子无关。 “从你的男朋友忍心迫害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知道,你们……回不去了!” 被伤过一次的心,好不容易看似痊愈,如今,是彻底的寒了。 简原所做的无法不让她……去否认这个人的人品,真的有问题,他是有前科的,将从前的背.叛.背.弃和现在的欺骗、加害贯穿一线,欢笙苦涩的笑了,她却故作爽朗的伸了一个懒腰,对面前的落地窗,说:“简原,你对我,根本不存在多少……真心的宠护,真心的宠护!” 这样的两个人,却说要过一辈子,是不是太讽刺了?! 她真的清醒了,当年那颗最爱的纽扣,原来真的扣不上今年的这件衣服,原来,有些人和有些事,在时光的飞逝中,全都不知不觉的变了…… 华灯初上,散场的时间,到了。 她红了眼眶,突然朝外大喊:“好奇怪,真的好奇怪,当年怎样都无法释然的感情,自杀,失忆,都无法让我释然的这一段,初恋,竟然在失而复得以后,亲自将它放手的人,是我……” 没有人比她更:为爱痴狂,没有人比她更痴狂的紧紧抓住这段感情……不放了。 “然而现在……我终于放手,心里再也不是悲痛欲绝,而是总算放了自己的释然。从今以后,从头开始,宝宝,就你和我一起,我们两个人,一样可以把生活过的很好,过的很好!!!” 简简单单的,以后都简简单单的,不累,不痛,平平淡淡的生活,好不好? “咚咚咚……” 欢笙猛然回过神,擦了把脸,回头说:“请进!” 厚重的木门,被乔文由外往里的慢慢推开,他笑着看着欢笙,说:“我真的很想知道,总裁说,没了简原,你也不可能接受他这句话,是不是真的?!” 欢笙迟钝的“啊”了一声,模样呆萌无比,其实她是在想:刚才失控的喊声,到底被这个不知道在门外多久的男人,听到了多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总是你打乱他的人生 欢笙,这一天站在窗边,看着手抄下来的句子,心痛到有些无法控制…… “看见脆弱的人,看到哭泣的人,某人为爱而心伤痛,某人奉献付出全部的心,却没看到有任何,回报,我只是想要问:那样做是为了谁?一直做下去,疲惫吗?! ? 为了爱,什么都愿意承受,为了某人,什么都愿意做,奉献付出一切,为了爱而做。 但如果爱了之后,没有什么好,而且久而久之,没有任何回报,为何去爱,要忍受到何时? 不明白。 直到遇见你,使我哭泣,拥有的爱让我伤痛,我可以奉献付出全部的心,所看见的就只有泪痕。 现在知道,让我面对承受的事情,和某人在一起,拥有希望,为了爱什么都愿意承受。 即使爱了以后,没有什么好。 没有任何回报,我依然承受下去。 自己遇到后才知道,才明白。 即使成了陌路,在这个城市中,此后我还会一直这样想。” 偶尔看到的这些文字,深深地触动了她的心,她震惊于看的同时,脑海里浮出的竟然不是简原的脸。 是姜南晨,他深邃的黑眸深情又无情的望着她,她好像终于可以感受到他深沉,从不言说的痛…… 乔文说:“欢笙小姐,总是你打乱总裁的一切,包括他一向理智甚至残暴的做事风格。总裁要让你打掉孩子一是他无情起来的确无情,但也是因为太痛了,他麻木的让你打掉和他唯一有关的东西,让自己:死心。说无情,何不也是深情?!二是为了让你未来的生活彻底……永绝后患,简原他容不了你和总裁的那一段,就能容得下这个孩子?!” “而你一旦生下孩子,绝对不会愿意,交给总裁抚养,那种日益糟糕的局面。你承受得起么?!这个孩子的存在,对你们三个人……都不好。” “总裁,理智冷静的全面思考过后,才让你打掉孩子。并不只是因为,霸道专制主义,说他不想让你生你就一定不能生!而,现在,他却为了你。一再妥协,他保护你在身边,不让孩子被简原伤害,纵然知道你不会和他在一起,他还是……答应你去生下这个孩子,以后不管哪方面出了问题,都由他来解决。你只是想到自己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却不知道压力……都是总裁一直在帮你扛。” “像你当年潇洒自杀,是总裁承受痛苦,像你要和简原在一起。总裁没有囚.禁你甚至再没说什么,放你走,偶尔还担心简原有没有能力给你幸福。也许,是简原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有一天拿你的名字到公司威胁总裁把倾海项目,必须让给他做,否则,他一无所有,你就会跟着他吃苦。总裁那一天发了很大的火,我想:他最爱的是你。最恨的是你的眼光!” “欢笙小姐,你到底,哪里让总裁爱的那么深?能够让他屡次食言,自打嘴巴?!” “你还不知道总裁已经答应和秦思。结婚了吧?是秦思的父亲带病上门,来足足求了总裁一个月,恩威并施,让总裁娶了已经活不久的秦思,成全秦思,让她安然离去。总裁最后……答应了。答应了这个几乎曾经做过他老师的男人。这千斤承诺一旦出口,便不能变,否则,总裁这个人,会受到整个商界的质疑!然而……再次为了你,辜负了这个老师。现在,秦氏已经成了总裁的敌人。” “普通人尚且知道,能与人为善,绝不树敌的重要性。你到底要他,还要为你树敌多少?!还有很多事情我就不一一说了。欢笙小姐,你现在知道总裁有多爱你了吧,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倚仗着一个人的爱,继续愚蠢任性的做自己喜欢的事,这种感觉,很快活吧?!” “欢笙小姐,我请求你,不爱他,那就在生下孩子之后,彻底离开总裁的世界,就当,给他一条救赎自己的生路……” “我已经多管闲事,不介意再管的彻底一点,欢笙小姐,我就是看不下去,总裁这样愚蠢的,永远的:爱无止境下去……更对你:总裁的孩子和简远都想要的贪婪,嗤之以鼻!!” 欢笙骤然听到门把扭开的声响,她抬起头转身,看到姜南晨穿着居家服,却异常帅气,他走到她面前,剑眉微蹙,脚下的步子突然改了方向,直直的走向了床头柜。 修长好看的手指,从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利落地抽出了几张纸巾,回身递给了她。 “孕妇,最好平衡好自己的心情。”他深邃的黑眸没有看她,而是看向了窗外。 他的声音,淡淡飘渺,仿佛从几百年前传了过来似的。 “不要总是闷在房间里,偶尔去后花园逛逛,散散步,吹吹风,对孩子也有好处。” 欢笙,僵硬的攥着柔软的纸巾,擦干不知何时,不争气夺眶而出的眼泪。 倏地,她移至到他的身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她通红的眼睛,就那样望着,幽深的黑眸带着一丝困惑,睨着自己的男人,很久…… “南晨……为什么你还没褪下戒指?”她起了一个拙劣的开头,不由得紧张的蜷起了手指。 姜南晨扬了扬手,仿佛经她提醒才记起,“你说这个?” “……” “你买的尺寸太对,拿不下来了。” “……” 欢笙把左手藏在背后,她的动作他怎么会看不见?姜南晨低垂着眸,笑了,声音,特别淡:“你已经摘了,摘了就摘了,有什么不敢给我看的?” 是啊,在简原包容孩子的那一刻,感动了她,她摘下了戒指,心里对简原的愧疚才稍稍抚平……如今,却是她错了吗? 错错错,她怎么又错了,怎么全都是错……。 开始就错了,当年就错了。 而今年,在同一个人身上,又错了一回。 她把生命与真心这两样最宝贵的东西,两次搭在了简原的身上,到如今终于换来了一个结果……(未完待续。) ps:ps:谢谢亲们支持正版!刚刚开始,有望大家支持忆心。虽说谈钞票,俗,但是,作品的成绩到底怎样,到底是好是坏,还就按这俗的衡量,当然并不包括忆心继续写下去的动力,不管成绩好坏,忆心都会认真去写这个故事……【戳手指】如果有多多打赏订阅,当然也更加非常动力,非常感谢了o(n_n)o !!!! 第八十九章 时光说了真话 她把生命与真心这两样最宝贵的东西,两次搭在了简原身上,到如今终于换来了一个结果:错爱…… 错爱! 原来错爱,其实……是这样的。 忘了,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第一颗扣子扣错了,却总是到最后一个才发现,而有些事刚开始就错了,等到最后都不会发现…… 现在,是不是已经是最最后了? …… 欢笙失神的想着,眸子空洞异常:曾经刚刚想起简原的时候,她觉得既高兴又崩溃,因为找到了完整的人生,和曾经的深刻爱情,而高兴;崩溃的是,自己失忆以来,以为的深刻真挚的记忆,都是错的,假的…… 如果连你的记忆都是假的,那么你还能相信什么呢? 那一刻,外面的天明明,那么蓝,在她的眼里,却那么黑。 而现在,想哭哭不出来,浑身每个细胞都在嘶嚎着难过的感觉……最痛的领悟是:时光说了真话。 假的人离开了,一切都是真的,假的人回来了,一切才变成了假的…… 简原就是那个假的人! 而她和俗人一样,在这车水马龙的都市里,早已迷失了最初的心智,早也已经分不清:何为真实,何为虚伪! 幸好,时光说了真话。 …… 往往当一个人错了,不会马上意识到他是错的,而是需要过了这段时期以后,站在时间洪流的中间往回看的那一刻,才幡然醒悟。 因为这时她是客观的,而当初却是,被爱情蒙蔽的当局者,看得清什么才有鬼…… 如果说事事有迹可循,那么,那她……现在怎么看清了呢? 欢笙紧攥着手指,突然不再敢想下去了。 而她也真的已经……走神够久! 姜南晨单手端着刚才佣人送进来的咖啡杯。优雅的喝了一口,他说:“欢笙,我有一个希望。” “什么?” “希望我的女儿,或者儿子……不要遗传到你基因!” “……”欢笙呆了一秒。很生气!却硬生生憋成有点生气,她说,“凭什么?我基因……很差吗?!!!” 她暗自撇了撇嘴,眼中委怼无处诉。 姜南晨毫不客气的吐出两个字:“何止。” 欢笙咬牙,不甘心的回讥:“你基因才差。很差很差,是何止的差,差到不能再差……” 她说的停不下来,古今中外描写“差”的词语,都被她通通使出。 姜南晨一头黑线! 他犹豫了下,才用低沉暗哑的嗓音,幽幽的说:“淡定一点,我只是不希望儿子,或女儿遗传到你,一失神就几个小时的那个……基因。哦,确切点,应该把基因改为:毛病……” ***************************************************************************************** 见过欢笙,乔文一直纠结着一件事! 以至于,肚子饿了都不知道……他摸着嚎叫的倒霉肚子,叹口气开车去了快餐店,随便吃一口。 偏偏,那件事,又冒出脑海,连着见欢笙的情景。一起重现,简直让他吃饭都吃不安稳…… “啊啊啊啊乔文,你听到了多少?你不许告诉你家总裁。”欢笙总算回过神,对门口的乔文克制不住的吼了出来。也忽视了乔文一来就问的问题:我真的很想知道,总裁说,没了简原,你也不可能接受他这句话,是不是真的? 而乔文竟也没有深究,他淡定的走进去。恭敬的样子,却是在问:“你要和简原分手,为什么不能告诉总裁……” “我的感情事为什么要让他知道?”欢笙懊恼,他果然是听到了她失控的咆哮! “那也不用刻意隐瞒着吧?”乔文淡漠的垂着眸。 “我就不想他知道,行了吧!”欢笙咬牙,这个人怎么就不开窍! 得,乔文还就在这条不开窍的路上,走远了。他很大无畏的盯着欢笙,倏然转身说:“我现在就去告诉总裁!” 欢笙要和简原,分手,总裁知道,一定很高兴…… 欢笙摇着头,伸出手要抓他,却只摸到了冰冷的空气,她隐忍着痛苦,大喊了一声:“不,你给我站住!……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我告诉你那天夜里我偷听了你们的对话,在书房门口,我,我偷听了你们的话,我知道……简原的发烧,只是骗我去医院,我知道……他无声无息的联系了你们,弄死我的孩子……够了吗?” 够了吗……哽咽愈发强烈。 欢笙见他停下,抽了抽鼻子,说:“你非要让我自揭伤疤,是不是?” 简原,是她的伤口,伤口里是满满的失望和心寒,虽然如此,可毕竟曾真的爱过啊…… 欢笙偷听,总裁猜的果然没错。乔文默了一下,才缓缓的回过头,看向她:“欢笙小姐,你为了孩子放弃简原,孩子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 “不是这样的……是简原他要害他……”欢笙摇着头。 “还不是一样为了孩子?” 还不是一样为了孩子…… 还不是一样为了孩子! 欢笙苦涩的扯了扯唇角,解释道:“严格来说,是对他整个人失望才和他分手的……不是因为他不接受这个孩子!!” 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没必要再遮掩什么了,也没什么遮掩的了。 欢笙吐出一口气,努力不让声音显得压抑:“分手,不是因为外界的任何人,是我们双方本身,有着根本的问题,从当年延续到了现在,只是这个问题,近日才被我发现……” 根本问题?无法解决?如果能解决,也不至于让这么一个执着的女孩,对着外面大喊:结、束! “简原就是不接受这个孩子,才做出这种欺骗迫害你的事情,还天真的要和总裁联手!”乔文语锋一转,“浑然不知,孩子也是总裁最爱的人,如果这个最爱的人,必须死,那么总裁会亲自动手,一个人动手!谁帮忙动手,那都是他万分仇恨的……敌人,没资格!!伤害他最爱的人,配么?!!!!” 人哪,火气一上头,话就会说远,不经过大脑考虑,乔文脱口而出:“简原这个人,虚伪,自以为是,也就算了,还愚笨,要和总裁联手,却连总裁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没搞明白……不得不说:欢笙小姐,你和他,分的好!!!!” “……”(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你非常有可能成为总裁夫人 人呐,火气一上头,话就会说远,不经过大脑考虑,乔文脱口而出:“简原这个人,虚伪,自以为是,也就算了,还愚笨,要和总裁联手,却连总裁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没搞明白……不得不说:欢笙小姐,你和他,分得好极了!!!!!” 如果不是简原,总裁早就幸福了,乔文有个护犊子的想法,所以,他无法不痛恶这个人:简原…… 听着别人对简原的评价,虚伪、自以为是、愚笨,欢笙眸底的泪花促满了无法接受和可悲:简原,当初那个干净的少年,你在哪里? 干净的少年?如果真的本性纯良,怎么会干出背.叛弃离的事……她爱过的人,是英雄,突然,变了。 确定是他变了吗?不。 “欢笙,我爱吴缘,我要带她走!分手吧!!!” 再次想起他当年的残忍,她不再痛彻心扉,而是……心如明镜,可见,从一开始,她……就看错了这个人!是我看错,不是谁变了。 “简单点吧,欢笙小姐,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欢笙悄悄的擦去眼角的泪花。 乔文想了一下措辞, “假设,你和简原还好好的,可是你必须在他和孩子二者之间,选一个,只能选一个,你……会怎样做?”他探究的眼神,定格在她苍白的脸上。 而欢笙听到这个问题,竟哑口无言,忽然闭了闭眼,苦涩的笑开:“是,我承认,我现在不够爱简原,行了吧?”从记起简原以后,她就不够爱他了,但请相信,她真的有努力去找当年的感觉。当年的爱意,可惜…… 这些看起来,模糊不清,其实清楚的很。只需要一个二选一的抉择,就能看出谁更重要,她最爱谁。从反面则可看出,一个人不够爱你,是可以舍弃你的。 她选孩子…… 她选孩子! 谁让行动永远比语言更具有说服力。 乔文。点了点头,倏然……一针见血:“其实,你根本不爱简原,你爱的只是曾经的那段美好,你爱的只是曾经那样认真爱过的自己,你爱的只是你自己刻画出来的爱情。” 是这样吗?欢笙木木的站着。她曾经还以为过,自己和简原的爱情,就是老年人那种不说就懂的……相濡以沫,她真的曾把他当过:真命天子! 窗外阳光,金灿灿的。一闪一闪的,转瞬即逝,然后又回来亮了一下,周而复始,像是破碎的龙鳞,一片一片的,细小微薄的鳞身不时闪出星点的亮。 “欢笙小姐,你再次决定和他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爱,你不爱他。你也不原谅他曾经的背弃,你……只是为了寻找曾经的感觉,简称:怀故。以此来,脱离现在的让你不满意的现状。” 乔文说的有板有眼:“而现在……你和他分手。也并不是因为现状,让你满意了,而是他再次让你寒了心,这一次,想自欺欺人的继续睡下去都不可以了。” 有一部分人,是因为对现状不满。所以怀念过去,而她选择和过去的人在一起,寻找过去,找到过去并生活在以前的回忆里,以前的感觉里,难怪上天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告诉她:过去,早已经过去!你要活在当下,哪怕当下非常令你不满意,你,也得给我醒来,面对…… 现在,做出抉择的时候到了。 现在有个很重要的东西,但是需要你舍弃过去才能得到,你会怎样选? “欢笙小姐,你选择孩子,放弃了简原,已经露出马脚了。”重要的东西在逼她从过去中走出来,而且,这个过去已经比现实更让她失望,她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念?说到底,是因为不爱了,不爱了,才那么理智。 感情可以蒙蔽一个女人,没了感情,这个亲手扯开“眼睛上的黑布”的女人,比谁都果断,决绝。 欢笙深吸了一口气,她突然锐利的看向面前的男人,乔文,心里一颤。 真是和总裁待久了,这,这气场……还真唬得住人! 俗人最怕被人看透,欢笙就在这些俗人里。 “好。”她含着泪,却冷冷的勾动嘴角,犹如被冰冻着的美人,和平时的欢笙,很不像,却又好像,这才是真正的欢笙。 她说:“你说的对……我不爱简原,时过境迁,我努力的让自己去爱他,假装自己很爱他,很不舍得他,甚至刻意催动当年的回忆,让自己对他,重新怀抱爱意……我打算这样下去一辈子,可奈何……”欢笙想到欢宥讲过的一句话,顿了顿,继续说,“一朝风雨,满地残红。湿了花香,几许悲凉,奈何世间无常。” 乔文挑了挑眉,简原还是作死的啊,当年是,现在依旧。 从这一刻起,欢笙不想再提关于过去一个字了,她累了,只有卸载了过去,重头开始,向还没发生任何事的未来,看齐——才能让她,重拾信心。 未知的崭新能让她重拾信心。 “答应我,别告诉姜南晨,我们今天的对话,包括,我和简原快分手的事……你知道我告诉你那么多,我就是想让你帮我隐瞒,我足够有诚意了,连,连偷听,都告诉你了……” 欢笙一眨不眨地看着乔文,仿佛他要是不答应,今天,她就不让他走出这道门! 这可吓坏乔文了,他咳嗽了两声,从犀利的分析里撤了出来,又变成了一个恭恭敬敬的专业下属,低头说:“欢笙小姐,你放心,绝对保密!谁让你是……” “什么?” “谁让你,非常有可能成为总裁夫人呢!” “……” …… “先生,您的鸡蛋羹。”清亮的女声一下子让乔文从回想里醒了过去,他应了声,看着服务员走远,眼神逐渐纠结起来…… 总裁啊,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告诉你呢? 一:从心理学家的角度上看,欢笙根本不爱简原!她只是对现实不满,贪恋过去而已。 二:就算。没有发生简原企图联盟我们,迫害孩子的事,若让欢笙小姐在孩子和简原之间做一个选择,欢笙小姐还是会选择:孩子。放弃简原。 三:欢笙小姐,要和简原分手了…… 欢笙,看起来迷糊,但一旦下了决定,态度都是很坚毅的。没有人能改变! 言外之意是:这一次,他们分定了…… 问题来了,总裁,我到底是隐瞒你呢,还是告诉你呢?乔文皱着眉头,拿筷子戳着米饭,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他觉得他告不告诉总裁,还是很重要的,如果总裁知道以后,决定要追欢笙小姐呢?如果总裁一直被蒙在鼓里。那岂不是……生生和那个一心不想再触碰爱情,只想和孩子好好生活的女人,错过了…… 事后总裁知道,自己铁定……命不久矣。 “人生大哀之一,是纠结。”乔文看着米饭叹了口气,兴致全无的放下了黑色筷子。 ********************************************************************************************************************************* 繁华的都市,让人看花眼的高楼大厦,真是容易让人迷失——其中一幢大楼:简氏。 简原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他茫然的俯瞰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欢笙。你在哪儿? 你到底在哪儿……你离开,你不可能告诉我的,况且,你还知道。我发着烧、生着病呢! 你,到底在哪儿!!! “总裁,我们用两百万的资本,赢得了一个新项目,已经丢失了倾海的案子,这个项目我们必须要抓住。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错失生意,简氏……可能真的要倒闭了!”顿了顿,一直站在他背后的助理,看到毫无反应的男人,只能继续说,“现在……去和贵公司的负责人会谈的时间到了。” 百分之九十的生意人,都是非常有时间观念的,总不好迟到吧? 简原这时才有了一点反应,他转过身,失魂落魄的哦了一声,便朝门外走。 一直这样走到会议室,推开门,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同时站起身,简原抬起头,两目相对,他整个人僵住了。 吴缘撂了一下长发,红唇一抿,“别来无恙,简……总裁!” 她眼神晶亮的定格在这张让她痛恨了好几年的脸,看他不说话,她嗤笑了一声,拍了拍手里的文件,声音尖锐的说:“简总裁,我回来,是报答你的,瞧,我一回来就给你带来了那么大的项目!!” 简原愣了一刻,他蜷起手掌,慢慢的走了进去,神色冰凉,“负责人……原来是你,你叫什么?” “你不知道将要和你合作的人的名字?” “我当然知道,商雪!” “是啊。” 可是,你不是叫吴缘的么?!简原看着这个女人,深深的感觉到了……一种危险濒临的感觉。 然而…… 当会议结束后,双方都签了合约,多余的人都走了出去,吴缘却绕过一张又一张,精致的椅子,到了他的背后,俯身就抱住了他的脖子,她说:“我不想分开,你对我的感觉,还在吗?” 下一刻,她走过来宛若没了骨头的瘫倒了在他的怀里,简原下意识的抱住她,随即,她的唇就覆了上来…… 这把戏,屡试不爽,而简原,从被强吻到主动,他就没突破过自己,一直在被吴缘这个把戏,对付着…… 会议室里的声响很大,外面的人面红耳赤的散开了,人人心里都振奋起来:总裁真是不容易,为了合作,都牺牲自己了!他们必须要好好工作,才对得起总裁——!!!! 不知道过了多久,脸色娇红,正轻轻喘息着的吴缘,才被简原以公主抱的姿势,抱出了会议室…… “欢笙没喂饱你?你就像个饿狼一样。”一到办公室里,吴缘就咯咯笑着,调侃起来。 简原却心不在这一点上,“说,你回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吴缘眼神一闪,“我说是为了你,你信么?” 她在他的左耳边,轻轻吐露着自己的气息,心里的泪水,一点一点的……结成了分外冷厉、尖锐的冰刃。 **************************************************************************************************************** ——淡定一点,我只是不希望儿子,或女儿遗传到你,一失神就几个小时的那个……基因,哦,确切点,应该把基因改为:毛病…… 欢笙在姜南晨去书房后,深深地郁闷了起来。 她一失神,真的……几个小时? 这一点,她不清楚,但她很清楚:自己被嫌弃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姜南晨嫌弃了。 你说如果是你,你会爱上一个总嫌弃你的男人么?你会么?所以,她不爱简原了,也不爱姜南晨,是有原因有依据的…… “宝宝,你可不要学你爹地。俗话说得好,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妈咪正在对你胎教,认真听着,懂吗?!乖宝宝,一定要遗传到,你妈咪的基因哦!!!!!!!” 欢笙望着肚子喋喋不休,说着,她侧过头看着那道白花花的墙,一墙之隔的旁边,是一间书房。 …… 书房里。 乔文吃完快餐,顺便把公司里的事带了过去,给这一天不去公司,只想待在家里的姜南晨处理。 因为有一些文件是需要处理完就带到公司进行下一步的,所以,乔文在这儿等了一会儿,等的过程中,那叫一个难受啊! 总裁,我到底要不要告诉你呢????? 最后,他打算:坦然相告! 下属,要对上司保持百分之百的坦荡和忠诚! 就当他要开口的时候,看到姜南晨比冷漠还要冷漠的表情,瞬间,整个人吓的闭上了嘴。 人都说,人在工作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果非说有,那就是,隐隐约约的写着一个“滚”字! 姜南晨,不工作的时候,表情就够冷,够漠了,现在他的脸上赫然写着滚滚滚滚滚……乔文不禁在心里大哭:吓死宝宝了!!! 一道低沉暗哑的嗓音,淡淡的传来—— “你可以走了。” 姜南晨放下笔,坐直了身体,仰了仰脖子,放松了一下站起身,徐步走出去。 乔文哗啦抱起办公桌上被分类开来的那一部分,标志重要的蓝色文件夹,转身匆忙跟了上去:“总裁……” “乔文,你今天似乎很耐不住性子。”姜南晨双手揣着裤袋,站在二楼,打断了背后人的话。“说吧,你要说什么……嗯?” 乔文愕然,对于欲言又止,他已经很压抑着了,还是被发现了? 低下了头,乔文抿了抿唇,说,声音细小……(未完待续。) ps:ps:谢谢亲们支持正版o(n_n)o更新晚了,实在是因为……吃撑了……大冬天的出去逛逛消食,觉得太冷,就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边刷着微博,刷着刷着……才知道,都已经这个点了,我还一个字没写呢!然后,火速开电脑……成功更新。 第九十一章 你为什么不笑…… 不比夏天,早冬的天,五六点就已经漆黑了。 窗外,黑色浸着寒意,屋内,却暖气洋洋的,空气里散开着从餐厅传过来的饭香味,姜南晨站在欢笙的房间门口,缓缓打开了门。 黑眸,淡淡的看着趴在床上睡着的女人,他上前,坐在了床边,想伸手摸摸她的脸,最终还是选择了用另一种方式叫醒她。 “欢笙,醒醒,吃晚饭了。”他声音清润。 这方式,温和有礼,距离感,也十足! 欢笙缓缓的睁开迷蒙的眼睛,她看了看姜南晨,然后又闭上了眼睛,转了个身,继续睡! 在别人的家里这随意,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姜南晨的眼里,竟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他伸手,扯了扯她披散在枕头上的黑发,滑腻的感觉让他,心里一动,脸却冷了,为这不该有的感觉。 “矫情。”姜南晨薄唇轻启,两个字眼就已经吐出。 欢笙:“……” 彻底清醒的那一刻,她就听到这两个字,懵了。 试想一下,你才醒,就有人望着你,说你:矫情。你会有什么反应? 花了四秒的时间,才让脑子缓冲过来。欢笙猛地坐起身,呆愣愣的看着那男人头也不回的背影,眼角嘴角一下子抽搐了起来,这男人,说她,矫情?!!! 为什么啊! 愤然起身,追问。哎,话说,她什么时候睡着的?好像对宝宝胎教赖来着,然后教着教着,迷迷糊糊的,眼皮下垂,就睡过去了…… 姜南晨下楼,欢笙却拦在了他面前。 他抬眸,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她。“下楼吃饭。” 欢笙勾起嘴角,点头,心里说你那么淡定,我也不能比你不淡定。比淡定嘛,谁怕谁啊…… “姜南晨,我知道你嫌弃我,但是,我告诉你。我、也、看、不、上、你!” “还有……请跟我道歉!”本来还以为,他爱她的……欢笙皱了皱眉头,这哪里是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正常表现,可是,乔文说他爱她,凌晨在书房门口,偷听的话,也在若有似无的让她觉得:姜南晨,爱她…… “道什么歉?”姜南晨从她身边走过,留下了不解的一句。 欢笙回过神。追。 “你莫名其妙的说我矫情,难道不该向我道歉?” 推开餐厅华冷的门,姜南晨拉开椅子,坐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教我。” 欢笙张了张口:“什么?” “你教我,道歉怎么道。” “……”欢笙被这男人的戏弄涨红了脸,快被这个男人气死。她动作剧烈的拉开了椅子,坐了下去,说:“蠢货。跟着我念:对!不!起!” 诸多佣人低着头忍笑。 好看的剑眉,骤然一簇,姜南晨锐利的刺向她,完美的唇角嗤道。“孕妇,胆子果然大。” 欢笙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姜南晨真的不会道歉么?这个男人,不过是以此来展示自己的高高在上罢了。 这一点就是让欢笙,非常不爽…… “你跟着念啊,我在教你呢!”欢笙昂着脖子。气势汹汹的看着他。 目光,触到他寒意十足的眸,她心里不争气的退缩了一把,然后,低着头拿起了筷子,在众人渴望下一场好戏的目光下,给自己打了个台阶下:“哦,忘了你现在很饿,那,等你吃饱了我再教你吧,现在……我就不打扰你吃饭了,最重要的是:我也饿了……” 众人大失所望,本以为欢笙小姐会厉害到底的呢! 她们看不到少爷妥协的样子,竟不约而同的脑补起来:欢笙小姐像一个老师一样,严厉的看着少爷,少爷黑着脸,有言在先,不得不跟着念,咬牙切齿的,压抑着杀人的情绪,缓缓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那个憋屈啊,顷刻觉得少爷:好接地气…… 而姜南晨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那些,看惯了他清冷不食烟火的样子的佣人,无限遐想,他睨着虽然蠢但还记得他不能惹的女人,幽深的黑眸里,有笑意再次一闪而过…… 欢笙斗不过姜南晨,毋庸置疑。在姜南晨收回对她的全部宠爱以后,那是更斗不过了…… **************************************************************** 吃完晚饭,欢笙在房间里翻了翻日历,十二月了,一转眼,肚子里的宝宝已经活了四个月。 到底,保住了他啊! 晚饭前睡的那觉让她现在失眠了。她望着窗外,生活像是一滩平静的死水,转过身开门,在这屋子里实在闷的慌。 在二楼瞎逛的时候,她想着,不知道欢欢怎么样了……欢宥有没有好好的照顾它啊? 妈妈和爸爸,一定很想念她吧……妈妈还在找她吗,苦笑,被姜南晨安置,恐怕不会被外人轻易找到吧。 妈妈,我会回去的,你别担心,你也别找,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书房的灯还亮着。 欢笙鬼使神差的敲了门,很快,屋内传来一道低沉好听的嗓音:“进。” 她撇了撇嘴,多说一个字就会被上天收回说话的权利吗,姜南晨,你以为你这是酷么。 推开门,欢笙和姜南晨对视了一眼,两人便各自做各自的事,欢笙走进去非常主动的坐在了沙发上,而姜南晨看着电脑上有关怎样照顾孕妇的百度百科,认真而专注,甚至都没问她那么晚来干什么。 问太多余,反正她来了,迟早会说的。 然而,欢笙什么都没说,只是环着弯起的双腿,把侧脸靠在膝盖上,盯着某一处默默发呆。 他看完所有,便关掉了电脑。走过去,她已经不再睁着眼发呆,闭上眼假寐。 姜南晨拿着毛毯给她盖上,皱了皱眉。因为熬夜,嗓音有些暗哑:“困就回房睡。有事……就说,别闷着。” 欢笙没开眼,就是摇了摇头:“我没什么事,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待在房里。你不在家的时候。一整天都没人陪我说话,你在家了,我还是没人说话,我就算喜欢安静,也无法这样啊……你不用说话,只要我身边有个活物,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就好了。” 活物? 姜南晨嘴角一抽,这个词语……实在是用的妙! 这一刻,她脆弱尽显,声音里都含着哭声。可能是……委屈了。也是。别人家的孕妇,都上上下下的被家人被丈夫伺候着,唯独她,为了孩子,连父母都没办法见到。 转了一圈,又一圈,她蓦然回首,她的身边,又是姜南晨。 兜兜转转,老天爷竟把她送回到了……他的身边。仿佛回到了原点,可是,有些东西,始终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比如:她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有时候一天,却见不到一次面,除非某一方主动。你能相信吗,一个屋子里,他们从来没有刚巧撞到过。 比如:姜南晨如今只能干看着她的脆弱,想抱她。可她不是他的,她也不爱他。不爱,何必暧-昧。他一向狠,不会幻想。更不想做出什么举动让她误会,让自己贪恋、沉沦…… 干脆,就这样冷下去,硬下去,到了时间,两人都洒脱的回到各自的人生里……这样多干脆,多利落,多简单。 欢笙把脸埋在膀子里,独自难受着。姜南晨知道孕妇有情绪很正常,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淡淡的声音泛着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强硬:“把茶喝了,就去睡觉。” 睡觉,是治愈突然铺天盖地,袭来的一切的负面情绪的……良药! 欢笙抽了抽鼻子,“我知道,你烦我在这碍你事了。”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过,欢笙抬起手擦了擦眼泪,起身,打算:走。 知道知道…… 她倒是什么都知道,她倒是知道什么!自以为是的性子,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姜南晨看着那女人委屈到爆的表情,深深的抑郁了……好像被他狠狠欺负过一样,真是一个:让人恨的牙痒痒的哭包。 就放她这么回去,现在他……不放心了。 欢笙走着走着,骤然天昏地暗,脚不着地的时候她不禁惊恐的嘶喊了出来,“啊……” 以公主式的抱法,把她抱出了书房,姜南晨走向卧室,对她起初的喊声充耳不闻,神色冷淡。 搂着他脖子的欢笙,复杂的看着他的表情,声音很小的喊出声:“姜南晨……” “嗯?” “你为什么不笑……” 姜南晨把她轻缓的放在柔软的床上,对这个问题根本,不屑回答,然,欢笙像一个问题七宝,他不回答,似乎她一个晚上都会,不睡,就专心研究这个问题…… 蠢就算了,还犟的跟头牛一样,姜南晨揉着酸痛的眉心,声音冰凉:“我为什么要笑?” “总摆着脸,很吓人。”欢笙说,“我现在是一个孕妇,喜欢看人笑,尤其是,看你笑。” 因为,平时不笑的人突然笑起来,会让她开心。 而他却冷冰冰的说:“不要利用孕妇的身份来左右我。” 言外之意是她任性了,娇贵了,以为自己是个孕妇,就可以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想要你笑,你就必须:取/悦她。 这个,姜南晨肯定讨厌了。 欢笙却重重的咬了下唇角:“原来……你是这样认为我的。” 一个人开心一点不好吗?他难怪不会开心了,总是把人往坏处想。 欢笙说:“我困了,你可以走了。” 说完,她就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姜南晨替她关掉灯,起身离开,骤然,背后传来一道狠重的砸声,他猛地回过头,欢笙开了灯,随手拿起床头柜的杯子朝落地窗的方向,狠狠的掷了过去,附带着她一句话…… “我不开心!” 欢笙竟无法向往常一样压抑住,自己的脾气,她很能忍的,然而……还是低估了一个孕妇的脾气。 姜南晨走过去,冷着脸,一把擒住她的手腕。“欢笙,安分一点!” 啪—— 话落,姜南晨俊美非凡的右脸上,也多了一个红印子,看着都疼。 他幽深的黑眸,一下子充满了暴戾,温儒淡定神马的,全都被这个女人给气消失了。 “你……” “呜哇——” 欢笙闭上眼大哭出声,于是,姜南晨的责问,就这样哽在了嗓子里,憋得他:脸色铁青…… “呜呜呜呜……”欢笙哭的歇斯底里,任谁都不相信,她刚才霸气的打了姜南晨,她是个打人的啊,却……像被打了似的。 知道她心里郁闷难过,有口气出不来,今天这一砸一打又一哭,明天总该出晴了吧? 姜南晨吐出一口气,她布满泪痕的狼狈小脸,映入眸底,他冷硬的心竟然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僵着身体,很久很久。 最后,他把她搂进了怀里,修长好看的手指,抚了抚她黑色的秀发,无奈的叹了口气:“欢笙,乖一点,不哭了,好不好?” 清澈的眼泪,从紧闭的眼睛里,木木的流出来,仍然像是……止不住了一样。 “听话。” 姜南晨不算温柔的丢出两个字,她哭着哭着才缓缓的平息了下来,不是被震慑,而是哭累了。 过程里,姜南晨一直抱着她,竟然也没有走。 欢笙要去揉肿红的难受的眼睛,被他阻止,看着她泪眼汪汪,他眉头间的褶皱能夹死一只苍蝇。 “干嘛?” 见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她嘶哑的问。 下一刻,她瘦弱的下颚,倏然被突来的一只大掌,擒住,姜南晨不理她的愕然,咬牙切齿的逼近了她:“欢笙,你非要把我逼疯,是不是?” 滔天怒火,她的泪能把他逼疯! 她偏不懂,苦笑:“我哭我的,怎么就逼你发疯了……唔!!!” 不容她说出更气人的话,姜南晨捏着她的下颚,炙热的吻如狂风暴雨般,不客气地落了下来。 “你怎么会懂……”你哭时我的心在痛! 肿到丑陋的眼睛,不爱她的人看在眼里自然不心疼,可是,她置爱她的人于何地?!(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姜南晨有一面,是欢笙招惹不起的 他的吻很强势,很怒气,又夹杂着,总是输给她的无奈。他的吻猝不及防的落下来的时候,欢笙大脑里一片空白,连挣扎都忘了。 回过神,心,像是要从胸口里跳出来。她把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上,别过了脸,却听到他这时附在她耳边说:“我不想靠近你,一点也不想,是你,一直都是你,在招惹我!!!” 她张了张口,却好像失语。 姜南晨轻抚她脖.颈的肌肤,“你如果能一直不哭不闹,淡淡默默的多好,我就可以站在一个合适的位置,永远都理智冷静的……可是你为什么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为什么要在我的面前难过,为什么?!!!!” 他勾起了一抹残酷的弧线:“欢笙,别激发我始终不愿让你看到的一面,那一面……不择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一面。如果得不到,就毁了她。相信我,这一面……你承受不起。” 幽深的黑眸,冰凉的看着她的侧脸,他用虎口扼住她的下颚,把她别了过来,正面相对。欢笙仿佛是被吓着了,呆呆的,还没有回过神,而当她回过神,她已经快被吻的喘不过气…… “唔唔——!!!” 以为,他说完就会向往常一样,摔门离去,然后,他们再见,犹如陌生人,因为尴尬,她躲避着他。 然而这一次,却不一样了。 他没走,他甚至是继续吻她。 双臂,被一双大掌,霸道扣在头顶上。 欢笙的脸憋得通红,神智迷糊,被吻的晕头转向……男人的吻从近乎扫荡的粗.暴逐渐转化为温柔,缱绻,疼惜地离开她的唇,似乎是为了给她呼吸的空间,又似乎是为了:占据另一方天地。 欢笙被迫扬起了头…… 当他终于停下。欢笙的脖子、胸口上早已是红.痕.累.累,让人浑身发热,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肿红的唇。还泛着麻麻的感觉。落在姜南晨深重的眸色里,却是……一支刚被疼爱过的玫瑰,鲜艳欲滴,令人想要采摘个彻底! “不要看!”他压在她身上,她没办法躲进被窝。情急之下不经思量就,大逆不道的捂住了他的眼睛。 女人的声音带着懊恼带着逃避,带着羞涩,似乎下一刻这个人就会闭上嘴巴把自己藏进老鼠洞里…… 姜南晨邪魅的笑了笑,他拿下眼睛上发热的小手,看着她红彤彤的脸蛋,指腹压上了她的唇:“欢笙,美好的东西,天生是留给人观赏的。” 嗓音,暗哑、性感。蛊惑力十足。 欢笙觉得耳朵都要酥了,她低头咬着唇,想起了,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说:有一种男人的声音,会让女人的耳朵怀孕,的确是夸张了,但是…… 这种声音,会让女人爱上他! 欢笙心里“咯噔”一响,她慢慢的抬起眼睛。悄悄的觑着俊美非凡,此刻野性十足的男人…… 她脱口而出:“平时的一板正经是你装的吧?” 姜南晨挑了挑眉,“嗯?”没懂她的意思。 欢笙噘了噘唇,退缩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说:“现在你依然让人有一种不敢靠近的感觉,可是,和平时相比,却不正经了很多……” “……”姜南晨好笑。他低下头,再靠近一点就能吻上她,欢笙犹如惊弓之鸟。他的目光带着危险:“欢笙,没有男人在床上是正经的,尤其,在他的女人,就在他身边的时候。” 可是我,不是你的女人啊…… 她藏不住心思的脸上赫然写了这一句,姜南晨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 “如果最后半句对应不上,那你可以照应前半句。” 欢笙默了一下,不爱他这个回答。她问:“即使,在你床上的不是你的女人,你也会不正经吗?你也会……” 像今天对我这样,也对她吗? 总之,男人一旦到了床上,不管什么女人,躺在旁边,他都受不住诱.惑吗? “不会。至少,我是看人的。”姜南晨黑眸深邃的盯着她。 有一种目光,落在你身上,会莫名的让你发烫。 他俊脸上的印子,还在,吸引了欢笙的目光,欢笙余光闪烁,却被他强迫地和他对视,她听到他低低沉沉的嗓音,慢慢的响起:“这巴掌,打的爽么?” 唔……有些吓人。 开始,算账了吗。 早知道,她再哭一会儿了,额,不可以,他会……以吻封之。 “爽。”欢笙惊愕自己的回答,她猛地抬起头,果然看到他越来越危险的盯着她,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狼,只等她再说一句就会扑上来——撕裂了她! “我,我……我……不是这样的……啊!!!!!”她咬到了舌头,瞬间泪汪汪。 温度,一下滑至零点。 “笨蛋。”姜南晨看她这个样子,真是杀了她的心都有了,立刻掏出电话打给了家庭医生,然后扔了电话,扳开了她的嘴巴。神色严厉:“吐舌头。” “疼……”欢笙慢慢的伸出舌头,心一揪,紧了。 姜南晨还保持着在她身上的姿势,一时忘了下来,就那样看着她舌头上的咬痕,透了点血。他冷冷的说:“说个话都不会说,如果我有本事让你回炉重造,我一定分分钟把你重新扔进伯母的肚子里。” 而且这一次,绝对连你那畸形的眼光一并给纠正了!! 欢笙嘴角往下一瘪,要哭的样子,眼泪闪烁在眼睛里,委屈怨怼到极点的剜着面前的男人……我明明是被你吓的,要解释,你才是我咬到舌头的祸根……现在还气我!!! 愈发觉得,不爱这样的男人,是对的。这要是在一起了,能和谐么? 她不被他气死就算好的了。 欢笙要的爱情相处方式,是温和温柔的,像加了糖的白开水,几乎没有吵架的,那是相互都懂的默契。也用不着吵架,斗嘴,只有温馨和甜蜜…… 姜南晨,的确不是合适人选。 可她万万没想到…… 他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却终是让她日日挂念在了心上。 “你是在解释么,你是怕死,狡辩而已。”姜南晨心情不好的时候可学不会宠着她顺着她。 尤其,心情不好的根源,根本就源自于她。 听着他愈发毫不客气的点破。欢笙心塞的涨红了脸。这时,姜南晨竟缓缓的低下头,伸出湿洳的舌头,轻轻地舔舐着她舌上的血迹,嗡——的一声,像是整个人的脑袋被一颗炸弹给引爆了,欢笙直直的看着他,小眼神似乎都在:颤抖。 她的血迹,都被他毫不嫌弃的吞了下去。 痴缠的舌,分开。 而她舌头上的伤口。酥酥麻麻的,疼意,仿佛被冲淡了不少…… 别去看欢笙的脸,已经红到没法看了。 她抓狂,他前一刻斥责她,下一刻,却是对她做出,如此温惜缱绻,仿若对待情.人的动作…… 姜南晨是一个让女人又爱又恨的男人!这句话,蓦然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在还没记起一切,还暗恋着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偶然一次看到他的“情.人”在网上对姜南晨的评价。 评价,就是这个。恶狠狠的一句。 说他,让女人爱到骨子里,也让女人恨到了骨子里,很到了什么程度?恨不得拿把刀杀了他,然后再自杀。 可是,与他一起死。都是一种奢望…… 爱这个男人最正确的爱的方式,就是躲在一个角落里,不为人知的去爱他。如果说,这样爱着,非常痛苦,所以你去选择出现在他的面前,去让他认识你,那么,你一定会后悔…… 那绝对,让你更痛苦。 生不如死,却又心甘情愿,他近在咫尺,你爱而不得,这样的节奏终究会让你把自己给……逼、疯——!!!! “在想什么?”姜南晨整理着被他弄的凌乱的,她身上的衣服,修长好看的手指,一颗一颗帮她系起上面的纽扣。 他说:“又出神了。” 欢笙抓住他的手,努力压抑心的节奏,她吸了吸鼻子,说:“我们……不该这样的。” “怎样?!” 她被他的反问驳的措手不及。 原来,姜南晨无赖起来,真的让人难以招架。 ——欢笙,别激发我始终不愿让你看到的一面,那一面……不择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一面。如果得不到,就毁了她。相信我,这一面……你承受不起。 姜南晨身体里的某些因子,如他所说,她……的确招惹不起。 隐忍着嘴里疼痛,她把语速放的轻缓,不肯看他,“我们这样,算什么,虽然,我肚子里是你的孩子,但是,我们之间……也仅此而已,仅此一层关系而已。” “嗯。”姜南晨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 他忽然爽快的应了,这让欢笙无法不哑然。她看着深不可测的他,重重强调:“我有男朋友!” 姜南晨:“放心,我对有主的人,没兴趣。” 对她的句句,他都应了,可是,做出的行动却是相反的,欢笙气的想揍他。姜南晨的下一句,让她彻底把这个念头挥了出去,心口间,溢满了酸涩,以极快的速度膨胀起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他轻描淡写的解释道:“所有你认为不应该在我们之间发生的,都是我的一时失控。所以,离我远点,我不敢保证,失控的我,下一次会对你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举动……” 言毕,姜南晨冷漠的从她的身上下来,比起她的狼狈,他衣冠笔挺,忽略脸上的印子,清贵犹如天人。 欢笙木木的僵在床上,耳边,传来了一道摔门的声音,他走了。 她的身上,身边,却尽是他残留的气息…… …… 医生来了,急匆匆的,脸上布满了余悸,姜南晨让他过来时候的声音,并不算温和,反之,简直席卷着……暴戾和瘴气,通过话筒,阴冷地呼啸到他的耳里。 “涂点药膏,这两天尽量少说话,不要吃太热的东西,吃温度温和性的,切忌刺激性食品。” “好。” 欢笙接过医生递过来的白色药膏,看着他收拾东西,真诚的说:“谢谢你。” “担不起喔,谁不知道,你是姜少心尖上的女人。”医生笑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好好养着,不用送了,我就先走了啊。” “……好。”欢笙点了点头,目送。 医生走到门口,步伐突地一停,他转过身问:“姜少呢?我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没和他汇报……”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你问问管家吧。”欢笙郁闷的道。 摔门离去,不欢而散,她都不确定,他还在不在这个家里?! “好的,那我去问问。”医生说完,体贴的帮屋内的女人带上了门,找到管家才知道,姜南晨已经不在家里了。 不由得叹了口气,因为姜南晨对秦思的爸爸食了言,所以,让他的小舅子去给秦思治病,示为弥补。每周,小舅子都会告诉他,秦思的情况,他就会向姜南晨汇报…… 现在,秦思的状况已经濒危。 可是,少爷却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个世界还有一种不见面也可以说到话的通讯软件,厉医生,你是忙糊涂了吧?竟然把手机给忘了?!” 管家,一语惊醒梦中人。 医生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哭笑不得:“真是老了啊……” 管家笑笑不语,看着他道谢离开。 同一时间,欢笙的手机响了。 窗帘都被拉上,屋内伸手不见五指,欢笙蜷缩在被窝里,打开手机的锁屏,当即,一张张男女的……“合照”,床上的合照,从屏保里嚣张的蹦跳了出来。 欢笙眯了眯眼,不可置信的眼神,往下划的那一刻,手指都跟着颤了,总算是没有了照片,因为被一句附带的话取代:欢笙,我吴缘回来了,别来无恙。你的简原,啧……和当年,真是没什么两样。不过,却让你大开眼界,目瞪口呆了吧?! 听说,你失踪了。 可我才不管你失踪不失踪,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当年你不知道的事,并不仅仅,是简原背着你,和我暗通这一件。当年,我根本就不爱简原,我和简原根本就,不相爱……甚至,我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他,是他,对我蓄谋已久! 我有一个心上人,直到现在,我还爱着。 但我被简原毁了。从当年的一个,他强迫我的晚上,我就被彻底毁了。 他告诉我:这个世界上一旦爆出丑陋的真面目,是多么让人恶心!!!! 全学校都以为,我是毁掉你们感情的小三,我是让简原抛弃原配,却带我去外国的三儿……多少年了啊,我多冤啊?! 我终于可以,平平淡淡的说出这些了。你是不是,觉得,你认识的简原和我口中的简原,是不一样的?一个是温润如玉的少年,一个却是:勾当恶心的强、奸、犯…… 强、奸、犯…… 强、奸、犯! 欢笙深深地被这三个字刺中了眼睛,她关掉了手机,捂着胸口痛苦的喘息着,摇着头:“不,这不是真的……” 她宁愿,他当年那是背.叛,也不愿意,他是一个有了女朋友还强迫别的女人的……那种男人。(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累了,就睡吧1 人形街道上。 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漠然的从欢笙的身边走过。 而她独自站在角落,眼神忧伤的拿着手机,听着里面的人,嗤笑了一声:“欢笙,就知道你会约我出来的,只是没想到那么快,看来,你真的是很不相信我说的那些话……所以那么急着来确认!” “你在哪?”欢笙没心情回应她。 “明心壹茶馆。” “我很快就到!” “怎么,不玩失踪了?” 对于她的嘲讽,欢笙没有回应,直接……切断通话。在路边,她拦住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手掌心,紧紧的握着手机…… …… “知道吗,我曾经就像这茶,比你还清心平和。我爱这个世界,虽然上天没有给我完美的性格,没有给我一个好的家庭,甚至是……还让我爱的人,不爱我,我都爱它,爱这个世界。并且,我真心诚意的祝福他幸福,我心甘情愿,默默的守着他。没有任何怨毒的心思浮上来,即使看到他用深爱的目光凝视着别的女人……曾经,我比你还要纯洁,善良!!!!” 吴缘的眼球模糊了,却始终见不到泪掉下。 欢笙默默的听着。 这时,吴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简原……他对你还是重要的吧,不然,你也不会为了他,贸贸然就出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躲起来,但是,你一定有你的理由,一个最好躲起来的理由,可是,你为了他……出现了。” 欢笙抬了抬眼皮,声音漠然:“我来不是听你分析这些的。” 挑眉,吴缘将杯中泛绿的茶,一口饮尽,微苦。 她低声喃喃:“有点南晨的气场……” 欢笙心里不舒服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听到姜南晨的名字,从别的女人嘴里吐出来……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我不相信,简原是你嘴里的那种人,我不信!”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个小三,但你也不愿意做一个小三,你只是刚好爱上了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爱上一个人,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而他刚好也爱你,所以……你们控制不住的在一起了。” 听到欢笙的话。吴缘笑得嘲讽极了,“合着,你还以为我和简原,是真爱?!你还理解了我们!!哈哈笑死我了……你以为这是小说么,小三出现是随时都能信手拈来的剧情?!!!” “欢笙,你把现实,想得也太天真了!!!!!” 欢笙的指甲掐入了掌心,不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天真了。 吴缘终于放过脸色已经憋得通红的欢笙,她怕,下一刻欢笙会摔门而出。那么,她要说的话,岂不是没了听的对象。 她叹了口气,而欢笙则闭了闭眼。 两个人,各自缓了一下,茶水安静的躺在精致的杯子里,有些清冷…… “期末考试的前一天晚上,刚刚放学,简原在校门口等我,我把他当朋友。但一直都有刻意保持距离,因为我知道他有女朋友,就是你。而且……我也根本不喜欢他。除了这两点,男女之间保持点距离也不是一件坏事!所以。当他提出要送我回家的时候,我拒绝了。” 吴缘说起曾经,真的平平淡淡的,眼神随意,没有笑意,但也不紧张。像在聊家常。 欢笙也一样,静静的,没有露出一丝情绪。 “但我道行还是浅。”吴缘总结,自嘲的目光里死水般,看似寂静,深处波涛汹涌。 欢笙问:“之后……怎么了吗?” 吴缘唰了一下杯子,“以后……他说饿了,我陪他在餐厅订了一间包厢,吃了一顿晚饭,出来的时候……我已非完璧!” 欢笙身体一震。 “我哭的很厉害,像是在死亡里挣扎的人,全世界的人都在忙做自己的事情,我好像被全世界抛弃,再无助,也还是没有阻止了他。他说我,让他想要得到……”吴缘嗤了一声,欢笙却清楚看到她眸底泛着苍白的晶莹。 “于是,他是得到了,而我,是被毁了!我一回国就把那家餐厅给收购了,然后我一个人在里面砸了它很久很久……” “我不是一个报复心很强的人,但是,我有报复心。何况早在遭遇过那件事之后……我已经脱胎换骨。好人脱胎换骨,不会再是一个好角色。” 她说的很像,像这种不堪真的发生过一样,欢笙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出口:“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凭什么信你!” 她不会相信简原是那些的人,不…… 见她浑身颤抖,吴缘呵了一声,冷了脸:“我管你信不信,我告诉你,只是觉得,我有必要让你知道简原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已经被他毁了,没有必要再多一个!我也是可怜你才告诉你!他把我带去美国,以着爱我的名义,让我和他做那些恶心的事情的时候,他再次以爱你的名义,把我抛弃的时候,我就发誓……我会回到中国,回到……南城,凭我自己,让他万劫不复。” 欢笙沙哑的说:“他不会是那样的人的……不可能——!!!” 她跑了,崩溃的逃掉了。 是啊,年少时最真心爱过的一个人,怎么一夕之间,面目全非! 欢笙捂着眼睛,竟然在马路中间失了力气,她蹲在地上,不敢相信的不停的摇着头,泪珠一颗一颗的滚了下来:“怎么会是这样的……” 吴缘站起身往外走,她的步子也是沉重的不得了,可是嘴角的弧线,却溢满了释然的欣慰。 欢笙…… 离开简原吧。 姜南晨……才是你的归宿,我知道,他一直爱你。 容不下任何女人。 你要和他在一起,他就幸福了,那么,我也就幸福了…… ***************************************************************************************************** 姜南晨刚到家,就看到管家叹息着从楼上下来。管家这时也看到了他,立刻跑了过来:“少爷……欢笙小姐,出事了!” 姜南晨解开金扣的动作一顿,然后,幽深的黑眸向他看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累了,就睡吧 姜南晨刚到家,就看到管家叹息着从楼上下来。管家这时也看到了他,立刻跑了过来:“少爷……欢笙小姐,出事了!” 姜南晨解开金扣的动作一顿,然后,幽深的黑眸向他看去…… 管家擦汗:“她今天出去过,然后回来就不吃不喝,缩在房间里谁也不理……” 姜南晨冷了脸,上了楼。 “口口声声说爱孩子,要生下他,照顾他,现在,你在做什么?!!!!”木门,被他一脚从外面踹开。 欢笙惊的一颤,她抬起头看向声音的发源处,男人如同从地狱里刚走出来,浑身的寒气铺天盖地的朝她呼啸过来。 她惧怕的瞪大了眼睛…… 他走近她,长臂一伸,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她撞进了他的怀,眼眶通红,鼻子发疼。 他漠寂的嗓音近在咫尺:“不想生孩子趁早说!” “我……”欢笙低着头摇着。 她不对劲! 姜南晨剑眉一蹙,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的脸色,难看异常,目光也比较涣散,似乎下一刻就会晕倒。 他紧抿着薄唇,顷刻间脸色比她的还难看,却……什么也没说,而是把她抱到了床上,用被子把她盖住,说:“累了,就睡吧。” 累了,就睡吧…… 累了,就睡吧! 明明是一句再平淡不过的话,却突然散了她眼中凝聚隐忍的泪。 她知道,他很生气,非常生气,可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 他竟知道,她累了。 姜南晨见不得她那么可怜,别的女人怎样,与他无关,但她不行。 凌厉的抽出了几张面纸。不算温柔的擦着她脸上的泪:“天天哭,丑死了。从来没有女人会在我面前哭的那么凄惨。” 一她们知道,他不会同情,反而厌恶。 二她们谁不是掏空心思用笑讨好他?用最完美。最精致的一面,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他面前?! 姜南晨突然一僵。 他的黑眸,犹如星空般安寂,静默。她双手搂着他的腰,蜷缩着肩膀。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兔子。 欢笙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已不再哭,睡过去之前她明白了:其实,我伤心的不是我爱的人是那样的人,我已经不爱他了,我不难过,我只是震惊,失望……那段最真最纯的初恋,只是她的自以为是。 震惊失望于那个人,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怎么可以是那个样子。 她爱的,从来是自己勾勒出来的简原,不是现实里的他,不是…… 他真容终现,她彻底放下,当年那一段错误的爱恋。 “放下你,我才真正的认识了你……” 她唇微小的开合,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看着她因为疲累,而渐渐地睡过去。她的手,从他的腰上滑落,他目光复杂,盯着她的面容。久久。 该怎么,让一个悲伤的女人,开心起来? 外人眼里,他叱诧风云,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又有谁知道。他偏偏拿这个女人就是没办法,没办法…… …… 欢笙醒过来的时候,她看到管家站在床边,态度和蔼:“醒了?饿了吧,起来吃饭吧。” 欢笙迷茫的脱口而出:“他呢?” 世界上最恐怖的一件事是:你无声无息的依赖上了一个人,后知后觉的时候,你已经出不来。 管家闻言,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少爷出差了。” “什么?” 出差…… 好像在这栋别墅里,顷刻间失去了安全感。 欢笙对这种感觉,感到心悸。 “公事繁忙,少爷出差不是稀奇的事情,他走前让我们好好照顾你,还说,说……” “说,什么?”欢笙探究的咬唇问。 “让你……的眼睛安分一点!“ “……” “不要总是流下稀里哗啦的东西,弄脏他的房间。” “……” 欢笙捂住眼睛,哭笑不得,“知道了!!!” 管家笑着离去。 阳光照了进来,暖暖的。 她竟没觉得生气,反而,心里跟着照进来的阳光似的,暖洋洋的。是啊,眼泪是珍贵的东西,不能说流就流,那太廉价了。 …… 再多的伤痛,都会有抚平的那一天,你把它放在眼里,那它就不算什么。 欢笙关了机,成天也不再出门。 她现在……心如止水,莫名的,世界特别静,特别平和,她喜欢这种感觉。 外面的事情,不管与谁有关,都再与她无关。 早上八点准时醒来,起床后把自己和房间一起收拾一番,没有劳烦佣人,完了,她拿一本书,坐在阳台上的懒人椅上,一页一页的翻了开来…… 中午,有人准时叫她吃饭。 到了下午,一天也快过去了。 岁月安好,只是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她整日和宝宝两个人相处,这栋别墅成功的阻挡了外面,那变幻莫测的风云,内心该是满足的,可有时候,为什么会魂不守舍…… 几个月的时间仿若被打开龙头的自来水,流的匆促极了,一晃眼,几个月就过去了。 欢笙看着日历,外面在下雨。 预计,孩子会在将春的时候出生,她挺着大肚子,后退了两步,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 欢家。 主卧里。 梁伊正擦着护肤品,听到背后男人分外担忧的声音:“欢笙的肚子应该已经不小了吧,唉,不知道现在她好不好……” 她不禁冷冷一笑,“你的女儿,本事大着呢,保管,比我们谁都过得好。” “她都能没心没肺,说撇下我们就撇下我们的出走,我凭什么还要为她操心?你看我能不能没心没肺的不管她!” 听到妻子的话,欢谦说:“嗯,我看着呢,看着当她回来的时候,你哭不哭……” 梁伊放下护肤水的动作一顿,继而,不动声色的恢复举动,一边说:“我安排了人在简氏内部工作,听他说,这几个月,简原似乎不太安生,和合作的公司的一个女负责人的关系,有些不正常……” 欢谦淡淡的应了声:“哦。你再,调查调查,如果,真的不正常,那……是时候让他把两百万,连本带利地还给我了。” 梁伊挑眉。“你女儿知道还不劈了你。” “哼,老子给他钱,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图他对我女儿好,如果,连基本的忠诚都做不到,如果,都没有耐心等我女儿,那我为什么还要对他心慈手软?梁伊啊,我是男人,我知道男人,男人爱一个女人不是这样爱的……说一句让人伤心的真相,简原,根本……就不爱我们的女儿!!!!!” “他这一次回来,肯定是带有目的性的……”(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失去向往的,未必就是遗憾 张小娴说:我们向往的爱情,跟我们得到的,往往是两回事。 …… “我记得,我还没有来香港的时候,你和姜少相爱非常,这如今……我还没回来,你就又和简原别后重逢的在一起了,我还没回来,你就已经和简原分手了。和姜少也无疾而终……” “不是我变得快。” “我当然知道,你是个死心眼的,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还想再撞一次可以为心底那抹残留的希望,不顾一切、飞蛾扑火的人,能让你做这种决定,这一次……比曾经还受伤吧?” “也并不是。”欢笙对电话里说,“归根结底,不管爱情还是人生,都只是修炼自己的过程。我不是伤透了,哪一次不是伤透了,只是这次伴随着伤透出现的,是彻彻底底地:明白。” 孙心圆对阳台上的花笑了笑:“恭喜。” 欢笙躺在懒椅上,对着灿烂的阳光,慵懒的眯了眯眼…… “他知道吗?”电话里的声音再次响起。 欢笙摇了摇头,“我们虽然分手了,不过……他还不知道。” 孙心圆叹息了一声:“爱情是两个人的事……” “分手却是一个人的事。”欢笙接话。 两人都笑了起来。人生这条路,在行走下,前方的方向,也许还看不清楚,可却对经过的路程,清清楚楚了,也不失为一种庆幸。 她,也还算是幸运的吧,有多少人走了一辈子,别说对未来感到浑浑噩噩,就算对自己已经走过的,也都还没搞个明白。 “这样也好!他曾经对你提出分手一次,兜兜转转,你现在也对他提出分手了,你没有报复。是上天在给你出气。公平!” 听着孙心圆精神气十足的语气,欢笙不禁在想,真的公平吗?如果要论在这场爱情里付出的付出与伤心,那怎么公平得起来。 “在爱情里。女人似乎总是最吃亏的那一个……”她喃喃自语,那边表示赞同,然后,这个话题跳过。 “最近爱上了一部电视剧。”她们这对闺蜜之间除了感情,聊得最多的就是自己幻想的那个世界。那个世界里的爱情,与偶像,那是曾经,青涩时代。 聊的,都是美好。 现在,忙了,闲暇时出口的话题,有工作,有这些日子在现实里经历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有自己的烦心事,或者开心事,独独缺少了幻想的世界。好像那从没存在过一样。 都说阴天的时候最易感伤,怎么晴天也还是这样,看来,感伤与天气无关,与心情才息息相关。 欢笙回过神,说:“什么?” 她打开电视,看着上面最近热播的《芈月传》,顿了一下。猜测道:“是芈月传吗?” “是长在面包树上的女人!” “原来如此。” “嗯……欢笙?” 欢笙:“怎么了?”看了看,没调到这个电视剧,她撇了撇嘴,失望的关了电视。 听到那边犹犹豫豫。一点也不干脆,欢笙与光一闪:“谈恋爱了?” 孙心圆只有在公布这种事的时候,会露出小女孩的羞涩,难以出口,不好意思。 “嗯!爱上了一个人,他很帅。气质也很好,家世也不错……” “他对你好吗?”欢笙只关心这一点。 “当然。”听的出来是孙心圆的脱口而出,欢笙放心了,然而,她说,“你不是造就对我说,你要的是平平淡淡的爱情吗?和这种人谈恋爱,应该不静吧?” “是啊,简直……轰动到了极点!”孙心圆耸了耸肩,“可我被他的魅力折服了,我要的是那一种爱情,我想得到的也是那一种爱情,但我偏偏遇上了这一种爱情,天意如此,我这人……不逆天!!!” 爱一个人,会为他找很多借口,即使否定曾经的自己,也在所不惜。孙心圆看来……是真的爱上了! 欢笙想到张小娴的话,这个著名的香港作家说过:我们向往的爱情,跟我们得到的,往往是两回事。 这句话的语气细细听来,蕴了无以言喻的伤感,可是,到了孙心圆那里,却是开心的接受。 谁说这样就一定不好?也许,你所向往的爱情,根本就不合适你,反而是你遇到的,才是命中注定、真命天子…… 欢笙微笑:“恭喜!” “嗯嗯。孩子的干妈,非我没谁!”孙心圆在挂断之前霸气补上一句,直到听到了欢笙的回答,才甘心切断通话。 欢笙说:“非你莫属!” 煲完电话,欢笙打开了自己好久好久没有打开,几乎都忘了的博客,她正在上面浏览着,楼下传来了引擎声。 滑着鼠标的动作,微微一顿。 稍许,她摇了摇头,是管家从外面买菜回来了吧……说来可笑,曾经有过几次,一听到楼下有轿车声,她就不由自主的跑到窗边,往下看…… 她想要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是谁? 她知道,是谁,但从没有说出口,直到,看了几次,就失望了几次以后,到现在,她却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去想,会不会是他回来了…… 失神了一下,欢笙听到点击声,立刻朝电脑上看,她竟然无意间点开了一个人的博客。 好大的缘分啊,她坐正了身体。 博客的名字,叫做醉恒。 最狠……欢笙被自己天马行空的联想逗笑了,醉恒,最狠!! 他最新的博客是…… 两只黑色的猫,相互凝望的图片,背景灰色,整个气场的都是压抑的。下面有文字。 “我并没有外人说的那么强大,我可以做很多事,我不能让你喜欢秋天和冬天,我不能让你放下他和过去,我也不能让你喜欢我,我不能让自己不爱你……这些我在别人面前,可以做到的事情,在你面前,统统做不到! 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很忙很忙谁都不想,闲下来的时候却只想到了她……” 欢笙看完,关注了这个人,这个人的博客很少,总共也就有两三篇,可是注册的时间明明很早。 很忙? 她喜欢去猜让她感兴趣的人的人生,在哪里,做什么,爱上怎样的人,才让自己这么悲伤…… 欢笙关掉博客。 起身,出去倒了杯茶。回头上楼的时候,她恍惚了一下,握着杯子的手猛然松开,咣当—— 神色淡淡的看着她,缓步下楼的男人,不赫然就是姜南晨? 他,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哪怕会死! 姜南晨看着欢笙脚边摔碎的杯子,剑眉狠狠一蹙,挥手,“去收拾一下。” “是!”跟在背后的管家立刻应了,叫来佣人很快的收拾完,便退了下去。 欢笙咬着唇,姜南晨拉着她的手,“伤到了没有?” “没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欢笙望着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有多专注。 “刚刚。”姜南晨慢慢的放开了她的手。 男人的回答,很利落,但也许是,只顾着利落了,忘了语气:要带感情。 欢笙把手揣在衣兜里,哦了一声,原来刚才响了刹车声的那辆车里,坐着的人,真的是他,也可以这样说:终于是他…… 两人无话。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门外传来了司机的喊声:“管家,车已经准备好了!” 欢笙额了一声,下一刻,就看到管家小跑着从门外进来,对她恭敬的点了下头,然后稳稳地站在了,姜南晨的身边:“少爷,可以出发了。” 又要走。欢笙别开了目光,笑了笑:“那……你忙你的,我先上楼去了。” 姜南晨凝着她,“孩子怎么样了?” “很好!”欢笙脚步顿了一下,回答。 “嗯,照顾好自己。” “嗯!”欢笙吞了下唾液,看着他仿佛再也不回来的离开的背影。 不过区区几月,他的人生,已经全不为她所知,包括,他现在去哪儿,做什么……统统都蒙上了神秘的纱。 欢笙进了屋,放在屋里的手机放着音乐,正唱到了这儿:无关痛痒,谁念念不忘,到最后不过痴梦一场。就各自疗伤…… 不久,佣人重新端进来一杯热茶,说,这是姜南晨临上车时吩咐的。 欢笙握上杯子的两边。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刚拉过的,他留下的冰凉温度…… **************************************************************** ***************************************************************** 市医院。 生死垂危的秦思,睁着无神的双目,痴痴的看着门口。秦逸背对着所有人。站在窗口,当他转过身,众人看到了他布满了血丝的瞳。 这时,病房笨重的木门,被外面缓缓地推了开来…… 秦思的目光“唰”地晶亮。 来人正是姜南晨,他双手揣着裤袋,最后一个到场,却是主角。 秦思的嘴角绽开了弧度:“你来啦……” 脸色苍白如纸的她,眉宇间,添了一丝动人的温柔。楚楚可怜,让人觉得,对她无情,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 偏,姜南晨望着她的目光里,并没有那么多的感情,甚至没有别人以为的基本内疚,通通……都没有。 那双黑眸,一如既往的幽深邃,不为所动。 秦逸看向姜南晨。慢慢的说:“化疗并没有拯救她的生命,如今,她的头发都掉了,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医生说,她撑不过一个月……” 他们的父亲站在床边,背站着,只能从他的背影看出他已佝偻,再没过往的意气风发…… 姜南晨敛了眸。抬步……走了过去,“伯父……我,有什么帮的上忙的?” 秦老,一直等着这句话,可终于等到,却再也没有什么用了…… 他缓缓的转过身,苍老的脸上布满了强颜欢笑:“我也不要求什么了,你有空的话,就来看看她就好,她看到你啊,欢喜。就让过去的,都过去吧……” 指了指女儿,又笑了笑,便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如今说再多,也没用。所以,姜南晨只嗯了一声,随后,望向了床上一直盯着他笑的女人…… 他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 一直不屑她,似乎也一直和她同病相怜着。 秦思笑的愈发开心了:“南晨,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你这样看我……你的眼里只有我,第一次……” “……”姜南晨。 她的视线,模糊不清,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窗边,秦逸紧紧攥着拳头,他大口的喘着气,说:“如果,你在几月前就娶了她,也许,她的情况不会这样糟糕……” 病人的心情,很重要。 姜南晨居高临下的,用手,碰了碰秦思的脸,这温柔的动作,犹如帝王恩赐一般。 秦思看着他,眼眸弯弯,积满了光,却在听到他的话以后,那光,倏地一丝不留的灭了…… “我真的尝试过,尝试着娶你,可是,到了最后,我放弃了,因为……我实在做不到,娶一个不爱的人,营建一个注定不会幸福的婚姻。”姜南晨说,声音,低低沉沉,令人听在耳里,格外觉得……难过。 秦思止不住的泪,她说:“想听听你说谎,可惜,连你的谎言,都也只是欢笙一个人的福利……” 姜南晨,只对欢笙一个,说过谎。 其余时候,他不顾任何人的感受,理智到没感情的说着真话,不管这真话的温度,是热,还是冷。 秦思这一辈子,在事业上,是谁都不敢小看的女人,在感情上,是一个痴心的小女孩儿,然而她太好强,一旦被一个男人征服了,那么,这个把她征服的男人就必须成为她的。她容不得别的女人占有。 最后,她为爱情,付出了所有的聪明,可叹的是:把聪明,用错了地方…… 秦老和秦逸都出了病房。 门内,只剩下姜南晨和她。 许久许久,姜南晨终于开了口,打破了平静:“你后悔么?如果当初聪明一点,换一个人去爱,也许你现在不会是这个样子。” 他低漠的嗓音响在耳边,秦思满足的看着他,这一生这一刻最开心。 她说:“换一个人爱?你告诉我,怎么换?!就算是可以换,我也不换,因为,我不仅仅是爱你,我还是很想爱你。” “哪怕,会死?!” 姜南晨冷冷的问,看到秦思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南晨,你听没听过网上流传的三个字,它叫做爱无能。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爱上了他,然后,再也没有能力,再去重新,爱上谁……”(未完待续。) ps:人生是场戏,小说也是场戏,我们都别太入戏,静静地看着他们的悲欢离合,然后继续做着尘世梦…… 第九十七章 哪一个才是你 深夜。 寒风被车窗挡住,黑眸淡淡的看着,这条繁华街上,难得的稀稀少少。 乔文小心翼翼的觑着前视镜里的俊美男人,说:“没有想到,秦思……秦小姐,都已经这样了,我突然意识到,前几天的话说重了。” 高傲嚣张的女人忽地只剩下一身病缠,这并不令他感到唏嘘,令他感到唏嘘的是,这个女人的高傲嚣张……不见了。 是因为这一身病缠吗?不过,也对,一身病还高傲嚣张,真要当众叛亲离的孤家寡人吗?! 今天的秦思,犹如快要断了的青丝,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呵护。 他妈的太柔了! 乔文叹了口气,便听到姜南晨问:“你对她说了什么?” “额,他们一家子逼你娶她,以她病重的名义,我忍不住,给她讲了,弱者定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网上有个名词,弱,者,婊。 也算是骂了她吧。 “没想到一向沉稳内敛的乔助理骨子里也有为人打抱不平的冲劲儿。”姜南晨冷冷的一句。 乔文干巴巴地笑……总裁,你是在讥讽我还是在夸奖我? …… 欢笙听到楼下传来的刹车声,刺耳而明利,她立刻关掉了灯,沉重的躺进被窝里佯装睡着。 不知道,为什么会要这样。 客厅里。 “少爷,您吃过了吗?” “吃过了。”姜南晨让管家与佣人都去休息,他走上二楼,打开了欢笙的房门。 这女人,变胖了。 坐在床边,他幽深的黑眸打量着几月未见的人,手指,轻轻地的触上她大挺的肚子,一定很难受吧? 他恢复了平静,才敢从那个城市里回来。面对她。 让他落荒而逃去出差的人是她。至今都不知道,他走前,她发生了什么事,哭的那么悲伤…… 她的情绪却让他落荒而逃。 他不知道该怎么样让她每一天都好好的。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说来可笑吧。 欢笙放进被窝里的手忍不住紧张的蜷起,他怎么还不走? 姜南晨刚要起身离开,幽深的黑眸,余光精准的瞥到了床头柜上的书。 “人生总是要我们在遗憾中领略圆满。不是吗?我们从分离的思念中领略相聚的幸福。我们从被背叛的痛苦中领略忠诚的难能可贵,我们从失恋的悲伤中领略长相厮守的深情……” 拿起看到,这女人很会过日子。 每一天,被伺候着,等着生产,没事看看书,喝喝茶,听听音乐,难怪……会发胖。 心宽体也胖。 姜南晨勾唇一笑,放下了它。转身离去。 听到门轻轻被关上,欢笙睁开眼睛,无声地松了一口气,怎么那么紧张呢……她不敢开灯,只能摸索到手机,开手机电灯筒,照亮了刚刚被他翻过的书。 她艰难的倾起身,碰了一下书,手指当下好像被什么灼了一下,她猛地收了回去。蜷起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 早上。 欢笙起来用餐,诶佣人搀扶着,坐在了椅子上。 她说:“怎么只准备一份,姜……少。不用吃早餐吗?” 管家从旁边走来,笑着回答:“少爷一早就走了,和简少爷,安琪小姐一起聚会了。” “……”欢笙哦了一声,低下头吃早餐。 空气,仿佛突然被定格了一般。 管家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说错了。总共也就说了一句啊,欢笙小姐,好像在憋着一股气一样,脸色虽说不冷不热,却泛着一股风雨欲来的诡异的灰…… …… “差一点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你了,呵呵。” 滑雪的时候安琪留下了一句。 “恐惧战胜了再见的喜悦,我害怕你走,姜南晨,我无法再等了,一边害怕一边等待的滋味太难过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你,把你永远都留在我身边,让你永远和她,不可能……” 在酒吧喝酒的时候,安琪留下了一句。 简君尴尬的看着这两个人,姜南晨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却是如果没有简君,他根本不会赴约。 自从欢笙怀孕,为了不平添纷扰,他避见了很多人。 有个私念是,他想在这段日子里只和欢笙两个人,世界里,只有他和欢笙,把别的人都赶出去…… 然而,越靠近她,越想得到,有些事情始终没有预想中的美好。正如他以为会在她怀孕的这段日子里对她寸步不离,但是,他每一天都在逃避她…… 而她,也同样不想见到他吧。 喜欢一个人,好像不管在哪里,做什么事,遇到什么人,都会联想到她。能从根本与她无关的事当中揪出她的细枝末节…… 想远了。姜南晨抿了口酒,眸色一深,对简君这个兄弟,他不可能永远不见,何况,简君约了他很多回。 所以,这一次,他来了。 离开时,姜南晨说:“以后有安琪的聚会,我一概不参与。” 安琪听到这句话,睫毛狠狠一颤。 简君吞了下口水,心有余悸:“哦……”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无声的叹了口气。 安琪和他们是有感情的,所以在今晚说了不应该说的话以后,还能不被姜南晨扔出去…… 姜南晨只能装作没听见,但最终还是以残忍的作风做了决定,从此……再也不让她见到他。 安琪捂着眼睛,低吼了出口,并在姜南晨转身的时刻。拉住了他,对简君说:“我不用你送我回家,你先走,我和他有话要说!” 简君不放心的望向姜南晨。竟有些结巴:“她,她今晚喝多了,看到你太开心了,所以,说一些让你不开心的话。你千万要……宽容一点,宽容以对啊?” 姜南晨抿着薄唇,瞪了简君一眼。 简君撇嘴,下一刻,飞快地爬上车,离开这是非之地…… …… “放开。”被她近乎贴着,姜南晨皱了眉头。 身体,似乎在不正常的发热,额角,透彻的滑下了一滴汗水…… 他呼出一口气。扯了扯领带。 安琪一向怕他,这一次,却没有听他的…… 她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他,无声的流泪着,唇,竟然放肆地移到了他的脖颈,笨拙的亲吻着…… 霹雳——仿佛一道雷狠狠从头顶上打下来,姜南晨僵到极点,根本没想到,她会那么大胆…… 一瞬过后。他眉宇间席卷着一万分的嫌恶和暴怒,转过身,扣住了女人的手腕,下一秒。狠狠的将她推开,不带一丝怜惜…… **************************************************************************************************************** 司机,坐在不远处的车里,看到这一幕,急忙的拍了照片,“咔~咔~咔~”好几张发给了管家和家里全部佣人…… “激动不激动?”他们在背后都爱调侃主人的八卦。管家实在无聊也附和了几回,这一次,真的把管家的眼睛戳瞎了…… 安琪从背后抱住少爷,踮起脚尖,吻上了少爷的肌.肤…… 那一刻,全家人,除了欢笙,都深深的被震撼了,同时,也陷入了对安琪深深的同情当中…… 管家急忙关掉手机,抬起头,看到从餐桌上吃完站起来的欢笙,笑说:“小姐,吃饱了吗,那上楼休息吧。” 他的语气有些急,不是他平日里的作风。 欢笙嗯了一声,走上了楼。 每一天早晨九点都会有佣人小小来打扫房间,一般欢笙吃完饭,回到房里的时候,佣人们都已经早就走了,给了她一个比干净更干净的环境…… 这一次。 欢笙无声无息的站在小小的后面,随意的问道:“今天的速度似乎变慢了很多,手机上有什么很好看的吗?” “啊!”她突然来的一句,吓的小小回过头,冲着她就尖叫了出来…… 啪—— 欢笙退后两步,才没被从小小手里,掉落的手机砸到脚。 “啊……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小小看到欢笙微白的脸色,急忙低下头道歉,连手机都不敢弯腰,去捡,心里,怕了,她刚刚肯定吓到欢笙小姐了,就怪刚才看那照片太入神…… 欢笙“呼~”了一下,哭笑不得,看着她说:“你刚才的大嗓门,好像要吃掉我的样子……” 说着,她低下头去帮小小捡手机,有些难以弯腰,但垂下的手臂,还是成功够到它了。 “要看手机,等做完事再看,还有啊,好好拿着它,幸好这里铺了一层地毯,如果是地板砖,你这手机,肯定要……”牺牲了! 看到上面的相片,话语,戛然一顿。小小惊惶,欢笙的手指微微发颤的点大了这张照片…… 她眼睛迷迷然的盯着被人抱住,甚至是亲吻的姜南晨…… 下一刻,她迅速的把手机放进了小小的手里,背过身:“不用你打扫了,你走吧。” 声音,有点难以出口。 嗓子,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似的…… 小小刚要走出门口,一道细碎的吟声,缓缓地传了过来,她疑惑的转身,看到欢笙倒地的那一霎那,心魂都要散了…… “欢笙小姐,你怎么了!!!!!” 大喊,冲破空气,回荡在偌大的别墅内,管家僵了一秒,表情,一点一点的破碎,倏然像脚底下长出风火轮一样,速度的窜上了二楼的主卧里…… …… 第二天. 一间病房里,聚集了很多人:欢谦,梁伊,姜清祈,尤安梵,还有简原…… 欢笙安静的躺在床上,她低着头,狂揪手指,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句话不敢说。 原来,是她动了胎气,到了医院里,医生说,要待产,让签一份单子,那个时候,管家联系不到姜南晨,只好,私自动了她的手机,打给了梁伊…… 然后,她醒来以后,被逼着——说出了全部。 梁伊怒气冲冲的打电话,让姜南晨的父母来了,简原也没被瞒着,也来了。 “原来,这段日子你是被姜南晨给藏起来了!那他人呢?他把你藏起来不是应该好好的照顾你吗?为什么你现在出事了,他连个人影都没有!!!!” 梁伊在姜清祈和尤安梵面前,对欢笙冷笑道,“你的命怎么那么苦,怎么总是:所托非人?!” “……”欢笙想起那张照片,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下瘪了一下。 这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小动作,却被简原尽收眸底。 欢笙咬着牙齿,良久,解释道,“什么所托非人?别说的太让人误会好不好?他只是给我一个安静的环境待产罢了,我们,什么都没有……我突然出意外,也不是他想发生的,他刚好有事没在家,就凑巧了呗,你想怪谁啊。” 这一番话,让姜清祈和尤安梵僵冷的脸色,和缓多了。 却让梁伊,气不打一处来…… 简原皱眉,说:“伯父,伯母,我决定了,在欢笙生产后,我和欢笙就出国……孩子留给你们养。只有这样,一切才会平息下来。” 大人还没来得及开口,欢笙就又说:“你和我商量了吗?” 简原望向欢笙:“我是你男朋友,你却这些日子都在另一个男人身边,你和我商量了吗?” “如果这些日子我在你身边,恐怕我的肚子里早就空空无一物了!” 简原脸色一黑:“欢笙,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欢笙反问,嗤笑,“你发烧,好了吗?” 简原身体一震! 欢笙红着眼眶问:“要我拆穿你的真面目吗?简原,你当年的,你现在的,你在我面前的,你在我爸和我妈面前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我生产那天,你会在么? 欢笙红着眼眶问:“要我拆穿你的真面目吗?简原,你当年的,你现在的,你在我面前的,你在我爸和我妈面前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哪一个才是你。 外面雪花飘飘,屋内很暖,很暖,但欢笙从来没那么冷过。 她看着简原表情一点点破裂,然后,问她:“谁来找过你?” 谁来找过她…… 欢笙笑:“你猜啊。”声音,轻到几乎听不到。 简原眼睛猩红,最终竟然低下了头。 他什么都不再说,像是默认。 欢笙转过头,目光放在窗外,哽咽的说:“你怎么会是那样的人。简原,如果我们分手了,你真的……谁也别怪,因为,你一点资格都没有。” “不要分手!” 家长们听着他们的对话,完全的……迷惑。 简原说:“你们先出去好吗?我想和她谈谈。” 梁伊:“到底怎么了?” 这群兔崽子,打什么哑谜。 欢谦看了眼脸色冷漠的女儿,沉声说:“他们的事情给他们自己解决、收拾。”随即便牵起梁伊的手走出了病房。 姜清祈和尤安梵皱着眉,脸色难看的也走了出去…… 尤安梵说:“我儿子该结婚了。”结了婚,看他还和欢笙怎么着。她和他的妻子,一起把他栓在家里,再也不许他和过去,再有一丝瓜葛。 姜清祈,表示知道她的用意,赞同。 房内。 欢笙冷冷看着面前的男人:“你要谈什么?你要解释什么?是不是要谈,当年你强……吴缘的事情?”那个字,实在难以出口。 简原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欢笙再次别过了头,“还是要解释,吴缘回来,你再次和她。上.床的事?!” 简原抚额:“当年,她是半推半就!她的话不能全信!欢笙你要信你自己,信你心里的我,你心里的我。是那种会强///奸女人的男人吗?“ 欢笙嗤笑:“是吗。那现在你要怎么解释?当年上.床是她半推半就,现在上.床是你半推半就的吗?” “我……”简原狠狠的攥起了拳头,像是想到了什么,愤怒的说,“她引.诱了我!” 所以。你也就半推半就了? 解释,可不可以睿智一点?新鲜一点? 那不是伤心的眼泪,那是失望的眼泪,那是……刮目相看的眼泪! 欢笙悄悄擦干眼角湿润,她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的是:从开始到最后,你一直都在骗我!! 欢笙说:“你出去吧,让我静静……” “欢笙,我不知道吴缘会去找你,她一定对你说了很多贬低我的话……我告诉你。那是因为,她想我们分手!她爱我,可她清楚的知道我不可能再离你而去,所以,她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就是为了让你提出分手,让你主动离开我,你知道吗?你不能中了她的圈套……” “我会和吴缘做个彻底的了断,欢笙,同时我也希望你和姜南晨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我们好好的,可以嘛?我真的累了……要不然,我们出国吧?远离这一切,好不好???” 简原眼里满是情真意切和一点对现实的无奈和疲惫。欢笙看了,心里在猜:他哪一句是真? “你走吧,简原……”也许在简原心里,欢笙真的是足够爱他的,如今知道一切都没和他坚决分手……所以,放心的走了。 “我给你考虑的时间。” 他说。带上了门。 每个人都有一套说辞,他说你错,她说他错,你说我错,我说你错,似乎非要把你搅得什么都模模糊糊的才好,这样,你就可以下达不准确的判断了。 欢笙看着简原离开,眼神出乎意料的冷静…… “简原,我们分手吧!” 简原带上门的手差点被夹住,他慢慢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的女人…… ***************************************************************************************************************** 和欢笙,简原,吴缘这一锅乱粥比起来,姜南晨,愈发像一个置身事外的人。 他到病房的时候,欢笙看着窗外洒落的雪花,早已经睡着了。 姜南晨幽深的黑眸,捕捉到她放在外面的手臂,叹了口气,伸手把她的手放进了被窝里。 乔文把小小从家里拎了过来。 “为什么她会突然晕倒?”姜南晨负手而立的站在窗边,黑眸淡淡的凝着窗外,问。 声音,低沉、清冷。 小小小声说:“欢笙小姐也许是受了刺激吧……她,她看到了您和安琪小姐的照片……” 乔文叹口气,把照片递给了姜南晨:“就是这个。事情已经调查清楚,是司机拍的。” 姜南晨没有接,只是扫了一眼,便说:“解雇他。” “是!!!” “小小,她不会被这张照所刺激到,所以,她晕倒的原因,是你的疏忽造成,你们,没有照顾好她……” 从乔文的角度看过去,姜南晨放在小小身上的目光,犹如在看……一只无关紧要的狗。 这只狗是看门的,看守他心爱的女人的,如今,她没有看好,便是用不上的废狗,废狗的结局,不是被杀,就是被扔。 “少爷……”小小猛地跪了下来。 “滚。” 姜南晨薄唇轻启,一个字就已吐出。 乔文把小小从地上拉起来,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哭没有用……走吧。” 总裁今天的心情非常不好,昨天晚上,在另一栋别墅里冲了一夜的凉水澡……才知道,昨天安琪为什么非要贴着他。那么着急的投怀送抱,原来是怕药效过了。 原来,早在酒吧三人一起喝酒的时候。安琪趁总裁和简君不注意的时候,在总裁的酒里。悄无声息的下了药…… 所以,可别哭了,眼泪,会让一个脾气不好的男人彻底烦心,彻底爆发…… …… 暖气散发的病房里。只有姜南晨,和一个紧闭眼帘的女人。 他缓缓的在床边坐下。 欢笙睡的似乎不太好,突然像是灵魂出窍又回到了身体里一样,瞪了腿一下,她双唇微开,似在呢喃着什么,姜南晨低下头,却没有听到任何话语…… 她睡的太不安稳。 好看的眉头,紧了。 姜南晨伸手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把她的脸按在了自己的胸口。这时,他已经靠在了床上。 寒冷的黑夜里,她一个人走在街头,周遭的人来来往往,她揪住一个人,问这是哪里,那个人,却好像没看到她似得…… 好像都没看到她似得,一个个行尸走肉,比鬼魂还要阴冷无情…… 欢笙茫然的转着步子。打量着自己深处的环境,正当她感到绝望的时候,一道光,突然破裂了黑暗。从缝隙里照在了她的脸上…… 她慢慢地伸出手,说:“别消失……在我找到出口之前,别消失掉,求求你。” “啊……”她欣喜的叫了一声,她抓住它了。 她垂眸,看到手心里全都是光。小心翼翼的蜷起了手掌,握住了它,往前走…… 姜南晨看着欢笙嘴角不似之前沉重,还弯起了一道弧线,不由得一笑,“没心没肺的女人,你可知道,我昨天经历了什么……还有,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和简原分手的事?怕我:纠缠你?!还是要从此与爱情绝缘?!” 他亲吻着她的眉心,轻轻地说:“你要当尼姑,也要看我准不准……” “光,光……别走,留下来……”怀里的人,突然狠狠的揺起了头,还伸出了手。 看着她眼角的泪迹,姜南晨把她的手收了回来,握在掌心,只能叫醒她:“不要睡了,醒醒!” 欢笙猛地睁开了眼睛…… “光呢?” “什么光?!” 欢笙无助的看着姜南晨,委屈又着急:“它可以照亮黑暗的路……” 掌心,抚上她的脸,姜南晨凝着她,低沉的说:“你做噩梦了。” “梦啊,是梦啊……” 欢笙还没回过神的对他说:“可是梦好真实,周围的人,都好可怕好可怕……他们不理我,他们直直的走着,不对话,也不看,他们比黑暗还要可怕……” 姜南晨逼近她,紧紧绞着她的眼神,竟然让欢笙感到安心。 她听到他说:“再可怕,也只是梦,过了,就什么都不算!!” 人生也是这样,它如梦,我们……都别太较真。 欢笙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醒了,彻底的醒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有些虚弱的问,看到他的脸色,”你脸色怎么那么苍白……“ 冲了一夜的冷水澡,到现在也没休息,脸色能好看么? 姜南晨只回答她第一个问题:“刚刚来的,你已经睡着了,就没吵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欢笙眼眸微微黯淡,“我觉得,还好。对了……” “什么?” 欢笙笑:“我生产那天,你会在吗?”问出口,她心弦,一紧,这是怎么了…… 姜南晨也和她一样的笑:“你希望我在么?” “唔……”欢笙目光闪烁,“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她逃避话题的方式真拙劣。 姜南晨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真是个傻女人,连医生都不能预知什么时候生产。 既然,她希望她生产那天,他在,那他就天天陪着她吧…… 欢笙靠上他胸口以后,才意识到自己什么处境。 她看着他咂舌:“我,我怎么睡在你怀里……” “你赖上我的。”姜南晨面不红心不跳。 “……”欢笙沉默了,睡着的人怎么赖进你怀里的,难不成是梦游?姜南晨你倒是好好给我说说:我有梦游症?! 她悄悄瞪了他一眼,然后,要从他怀里起来,然而…… 姜南晨今天怎么,那么无赖? 他双手一紧,她便重新跌在了他的胸口,哭,腰被紧紧扣着呢……头顶上,骤然传来他暗哑的声音:幽幽的响起:“欢,乖一点,让我抱着睡一会儿,很累……” 欢…… 欢! 他口中出来这个字,尽显疼宠,欢笙脑袋一片空白,同时,忘了一切反应…… 反应过来以后! 欢笙真想揍他—— 累? 是啊,和安琪谈情,谈累的吧? 从别的女人那里玩累了,就到了她这儿求休息了,男人原来都那么:贱的…… 欢笙恨恨的咬牙,眼角闪烁着透明,这辈子,是再也不信男人了,爱情,是危险品,远离…… ********************************************************************************************************************************************************** 姜南晨这一觉,睡的无比好。 而欢笙瞪着眼睛,一直都没睡。他慵懒的睁开眼睛后,便看到脸色黑沉到极点的她,不由得问:“怎么了?” “没、什、么!”欢笙挤出笑,“您休息好了吧?可以放开我了吗?” 姜南晨拍了下她的后背,嘴角上扬:“胖了,肉肉的,抱着果然舒服,都不想拿下来了……” “……”你知道你的拥抱,对于一个孕妇来说,有多沉重吗? 她忍到了现在,还说她,胖…… 简直,忍无可忍。 “放开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欢笙吼出口。 “好,猪,放开你。” 欢笙:“……” 姜南晨,我不爱你,是正确的。 姜南晨黑眸浸着笑意,看着欢笙,欢笙瞪了他一眼,莫名其妙脸色红了下来,她咬着唇转过了头,该死的……怎么在他面前,自己总是紧张? 干嘛看着她笑? 她看起来有那么可笑吗? 目光,放在窗外,雪早就停了,欢笙这时听到一道推门声,愣了一下,她回过头看向门口,同时,姜南晨也跟着看了过去…… 尤安梵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门口,盯着姜南晨搂着欢笙肩膀的手的目光,缓缓移开,她说:“姜南晨,你也要结婚了,欢笙也一直是有男朋友的人,你怎么就不知道:避嫌?!” 不给姜南晨回答的机会,尤安梵又对欢笙冷冷一笑:“整天游弋在两个男人之间的滋味,是不是特别好?”(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是你让他们有了今天? 我该站在怎样的角度,用怎样的目光,看着你为我布置的一场梦。 ——欢笙。 …… 天天在医院里了无兴趣的病人,看了一场属于别人的惊喜,自己似也活了起来,窃窃私语着,笑着,乐着。 玫瑰花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缓缓荡漾在欢笙的鼻间。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笑了,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停在路边的那一辆黑色轿车。 她低下头,看着玫瑰花摆成了一句话:“重新开始 对不起 我爱你&欢笙” 仿佛对简原来说,说这些话,从来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所以可以轻易出口…… “简原,我想过,如果当初你没有走,也许,我就不会经历那么多,也许,我们早就成家立业了,也许,我现在怀着的孩子就是你的,也许……”你还是我心里的那个少年。 也许,我还陷入这场回忆与爱情并存的爱情里,没有苏醒,没有难过,只有幸福和快乐、 如果……也许…… 简原站在她面前,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真的回不去了吗?” 欢笙没有说话。 简原抚着额,他拼命的想挽留的话,他说:“你舍得吗?” 他说:“当时我是鬼迷心窍了,我可以接受这个孩子……” 欢笙抽了抽鼻子,听到鬼迷心窍这四个字,莫名想哭。 她看着满脸抗拒分手的简原,沙哑的说:“你一旦犯错,总是用鬼迷心窍这四个字作为解释,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我凭什么要无条件的原谅你的鬼迷心窍?一次又一次,我欠你的吗?” 她背过身,仰头看着灰色的天空,语气里不带一丝嘲讽,偏偏这话本身很嘲讽:“你曾经的背弃是鬼迷心窍。你和吴缘是鬼迷心窍,你欺骗我你伤害我,是你的鬼迷心窍,你爱我。是不是也是你鬼迷心窍了?” “今天,你鬼迷心窍的布置了这场浪漫,你鬼迷心窍的抗拒和我分手,然后明日,你继续和另一个女人鬼迷心窍。” “简原。你自己觉得,可不可笑?!”突然间,心平静了下来。欢笙朝前踏了一步,她眼神漠然:“你的鬼迷心窍,我承受不起,现在,我也不想去承受。对了……” 她微别过头,让简原看到她面无表情的侧脸,慢慢的说:“那家书店,我已经很久没有去了。以后,我也不再去了。” 当年,和简原恋爱的第二天。 她在博客上写下的故事,她还记忆犹新,因为,那就是她要的爱情—— “逛了很多家书店。终于,在一家书店里我找到了喜爱的书,我伸手,想把它抽出来,指尖刚刚触上书角。另一只大掌毫无预兆的伸过来,和我拿上了同一本书。我们互相惊异的朝对方看,一眼万年。我笑了笑:“原来你在这儿。”他抿唇。“你认识我?奇怪,我觉得你也很熟悉的样子……”我眉眼弯弯。泪珠闪烁:“我不认识你,但我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我一直等的人……如果你和我,有同样的感觉,那么。我们交往吧。” 有种时光的蓝色背景在我们身后穿梭的感觉,我看到他深邃的眼睛,望着我很久,然后,他说:“好。”我们相视一笑,紧紧的抱在了一起,仿佛已经在一起很久,如此自然。 明明,是刚刚认识,也许连认识都谈不上,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他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可是,我们就是在一起了。” 张爱玲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遇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 欢笙真的以为,简原就是这个人,她真的选定了他。 如果不曾如此认真过,也不会在他骤然离开后,想到了死…… 那种好像被人抽走了一根致命骨头的滋味,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懂的,你哭着追那个拿走它的人,可是他跑的很快,你在背后仍然坚持着,可笑的是,如果把骨头拟人化,那就是:骨头一点没有不情愿离开你的滋味。 你成了个笑话。 事到如今,欢笙不得不承认,简原不是那个人。 她抬脚,默然离开。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抛下他,走开。所以突然这一天来到的时候,简原很久很久,很久地僵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他发现脚重的厉害,好像被一块看不到的隐形大石压住了一样,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远,再走远……直到,背影消失在转角。 有聪明的老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对那些“鬼迷心窍言论”不说全懂,但至少也懂了一半。 看着简原始终不肯走,他忍不住上来说了一句:“年轻人啊,要学会珍惜啊。不要相信“错过还有回头路”这一句话,错过错过,错了,也就过了……” 简原诧异自己竟然流了泪。 他颤抖的去擦了它,转身,一步一步地朝医院的门口走,脸色阴鹜,他不爱她,错过,他不怕,可他怕,在没达到目的之前错过…… ***************************************************************************************************************************************************************** 远处。 姜南晨心情不错的降下车窗,戴上了墨镜,对开车的乔文说:“去花店。” 车厢里,总算因为某个人的心情得缓,不再压抑。 乔文重重的松了口气,挑眉道:“总裁,你不是早就不打算和欢笙有爱情的往来了么,还是说,你一直都假装不爱她,背地里,却是你让他们,有了今天?”(未完待续。) ps:收藏收藏收藏!::>_<::亲们在哪儿? 第一百章 他阴谋起来不是人 乔文重重的松了口气,挑眉道:“总裁,你不是早就不打算和欢笙有爱情的往来了么,还是说,你的绝情都是假装的,背地里,是你让他们,有了今天?” “你的总裁看起来有那么阴谋化?”姜南晨冷冷的说,“开车。” 乔文暗自撇了撇嘴巴,是,你不阴谋,你阴谋起来不是人! 下一刻,他被飞刺过来的一个刀子眼吓的立刻发动引擎,驶向目的地…… …… 欢笙静静的站在窗口,她在浸着雾水的窗户上,无聊的写着什么…… 神色沉静,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 护士悄悄的走进来,不忍打扰,她放下了水瓶,又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孕妇长期站立不太好。 于是,欢笙眨了眨眼睛,拿纸巾擦干了窗户上的水汽,以及,她的指尖落下的那些小动物的图画…… “放开爱的借口,我有相同执着,爱到拥抱都痛,靠近自由却舍不得,该学会放手,该懂得割舍,oh别折磨……” 想休息的时候听到了手机的来电铃声,欢笙叹了口气,接起了电话。她有点怪之一,就是不爱接听电话,也不爱打电话。 “欢笙……” “吴缘?” “我真该庆幸他把我留在身边,才让我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现在,你来简氏,立刻。” 欢笙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冷冷的说:“简原的任何事都和我没关系,你听到什么话我也不想知道,我和他已经分手了。”言毕,她要挂断,却听到从里面传来一声大喊…… “欢家大小姐,有关你家族的事情,你也没兴趣么?!!!” 欢笙的手机倏地从掌心,滑落了下去。 吴缘挂了电话,看着面前这道紧闭的门。低声说:“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无辜的人……我救赎不了自己,但我可以救赎他们。之后,你我也到了了断的时候了……” 她紧抿着唇,然后。去卫生间化了一个美丽的妆,转身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笑着走进了这间,对她来说和地狱没有差别的,总裁办公室…… ************************************************************************************************* 欢笙刚到简氏。就收到了吴缘的信息:来巴莱酒店吧,302号房。 她嘲讽的笑了笑…… 是要她去看什么吗。 可是她还是有一点不信,前一刻还深情不要分手的简原,这一刻真的会和吴缘,那样吗? 她去了。 一为自己心中的疑问,二为吴缘说的那句话,有关她家族的事……到底什么事?!! 还是,这只是个噱头。 真正的目的,在别的地方? 她索性将计就计。 “我已经到了。门外。”欢笙刚刚发了过去,面前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 吴缘一身宽松的浴袍。美丽的容颜上不正常的酡红,她红唇一扬:“你是真不怕死。” 欢笙皱了皱眉,又听她说:“要是姜南晨知道你那么笨……他会不会被气死?” “你到底想说什么?”欢笙心底一怒。 吴缘挑了挑秀眉,简直风情万种:“如果我是骗你的,如果我是个深藏不露的坏人,如果我想要你的命,你啊……就你一个孕妇,还以为能活着走出这家酒店?你那么鲁莽的就来了,肯定没有在来之前对谁说你要去哪儿吧……呵呵呵。” 越想越好笑。 欢笙咬牙,“姜南晨知道我来了。要是半个小时我还没出去的话,他会亲自来的,你以为你能被放过?” 吴缘完美的表情顷刻破碎狼狈:“他在外面?” “是啊!”欢笙仰起头,虚作声势。“所以你别想伤害我!!!!” 敢说她笨。那她就聪明给她看看! 欢笙眼神亮晶晶的,竟透出一股子不甘于人的犀利。 “……你……”这次换做吴缘咬牙了。 她憋着一口气,说:“你先进来!不然简原就要洗完澡了。” 洗澡? 欢笙咂舌,“简原和你,你们……” “废话,你进去看看床就知道我们干了社么。”吴缘翻了个白眼。 欢笙沉默了。这个男人。这次过后,她这辈子也不想再见! 欢笙走进去,被塞进了一个大衣柜里,还好这家酒店很有钱,不止卧室大,衣柜为了映衬它,也弄的很大很大—— 让人眼界开敞不是一点点。 她瘫坐在衣服下面,这时,听到外面的拉门声…… 简原拉开浴室的门,吴缘刚好删掉和欢笙的短信,关了机,他走过去从后面把她拥住:“看来是我不够卖力,才让你,还有力气摆弄手机……” 吴缘撩唇一笑:“要不,我们继续?” 藏在衣柜里的女人,不由得嘴角一抽,捂住眼睛,不是吧? “妖、精……” “就迷你。不好吗……” “不,好到不能再好……” 听着外面传来,一句又一句的调/情声,欢笙脸色平静,她抚着肚子,宝宝,对不起,让你听到一些肮脏的话了…… 撞击声。 连床都生出“咯吱~咯吱~”的响动声。 响亮,却不刺耳了。 衣橱里,欢笙后脑勺,轻轻的靠在上面,她盯着一片黑暗的眼神,没有一丝起伏…… 可是心里,却不禁在问:爱,一定要用伤害来结束,才显得深刻吗?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结束,走入了正题。 “简原,我要向你郑重的道歉一件事。” “怪不得今天那么热情,原来,你背着我做了亏心事?” 吴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简原深深地看着她,“说吧。” “我,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比如,你这一次回来,和欢笙重新在一起,只是想要挖空一个人,或者是,一个家族。” 简原余光诡异一闪,“你从哪儿听来的?” “我在你办公室里的内室换衣服,你和一个男人进来了,我就是从你和他那里听来的。我的男人,请告诉我,我听到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还没有说到底。”简原轻轻抚着她的脸,虽然平静的脸色,但是却让吴缘心里一紧,这个男人,其实是特别可怕的。 “你说清楚,我要挖空谁?什么家族?宝贝,我再告诉你,那是真的假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你就是一只螃蟹 “你还没有说到底。”简原轻轻抚着她的脸,虽然平静的脸色,但是却让吴缘心里一紧,这个男人,其实是特别可怕的。 “你说清楚,我要挖空谁?什么家族?宝贝,我再告诉你,那是真的假的……” 这只狡猾的老狐狸…… 看着这个故弄玄虚实,让她愈发揣测不透的简原,吴缘暗自咬牙,下一刻,她无辜的看着他,轻轻吐出了两个字:“欢、家。” 衣柜里的女人心一紧。 简原握着拳放在嘴边,笑道:“宝贝~我和欢家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我玩弄他家的女儿,掏空他家的权财,我吃饱了撑的啊?” 欢笙眼神复杂,听见外面的女人又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己好好的,可以不择手段的对付任何人,踩着人骨头往上爬,爬到最高点,这不就是……最最合乎情理的原因么?” “古有君王为开疆拓土,娶别朝的公主,餍足了自己、达到了目的以后,废公主,灭王朝。今有你简原原本弱小,而不甘弱小的你选中了,在南城不可谓不是首屈一指的欢家,其义自见……” 吴缘赖在简原的胸口上,红唇微抿,倏地又盯着他微眯的眼睛笑了:“所以……你并不是吃饱了撑的,时间把你训成一只有野心且……不择手段,无心无肝的狼!!!” “吴缘……”简原拍了拍她的脸,忽然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变成这样,但在外那些年,这个世界告诉了我,这就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我不能干看着脚下一堆被别人吃剩下的白骨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被这堆白骨埋在下面吧……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我知道。”吴缘说。 简原微笑:“我要出头,因为,我不出头。我就会死。” “所以,你是默认了吗?” “对你,我无可隐瞒。”简原抚着她的唇角,眼神温暖。“你是虞姬,我成我败,你都会在我身边的,都会陪着我的,是吗?” “……你可别把自己比喻成项羽。我不想你死的。”吴缘昧着良心,诉说着情意绵绵的话,之后她的心……却露出了最毒的虫头。 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放过毁了她一生的男人? 如果她是一颗鸡蛋,那么她绝不会让这个男人成为一块大石头,阻拦自己:毁灭他!!!! 吴缘的气息骤然窒住,她惊恐的看着面前突然冷了脸,狠狠掐着她脖子的男人,憋红了脸才挤出了几个字:“你,你。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我只是,警告你而已。”简原掐着吴缘的脖子把她压在身下,英俊的脸庞霎那扭曲至极,阴霾至极,他声音森冷:“你什么都知道了,就别碍着我的路。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去找欢笙,别怪我再次用手掌心对准你的脖子……” 吴缘脸色惨白。 衣柜里的女人几乎要破门而出,她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慌。不要慌…… 因为一旦出去了,可能她和吴缘,都没有活路了…… 欢笙死死的咬着手,压抑着眼中的泪花看着面前的黑暗……吴缘。你一定要好好的。 还好。 还好。 吴缘在被掐死之前,被简原放开了。 她推开他,趴在床边,手捂胸口大口的喘息着,竟然抽泣了起来:“我是去找过欢笙……我只是想你是我一个人的,我就是要她和你分手分手分手!我再也不敢和她说什么了。简原。你相信我,我和她说那些,不是我还怨恨着你,恰恰相反,我爱你啊,我才和她说那些,我才想让她离开你……” “尽给我惹麻烦。”简原嗤出六个字,没有动容的起身,并飞快的穿上了衣服,整理好了自己以后,他拉开房门,冷冷的丢下一句就走了。 他说:“不要妨碍我的路,否则,你这个“虞姬”,怕是在我这个“项羽”兵败之前,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吴缘眼睛通红的看着他离开,然后,跌跌撞撞的走到了衣柜前,伸手拉开了门…… 欢笙抬起头,看到她脖子下的红痕,宛如刚刚被一条绳子勒紧过,她复杂的看着她…… “先出来吧。”吴缘说。 欢笙嗯了一声,从衣柜里小心翼翼的弯腰,出了来。当即,她站在吴缘面前,真心的吐出了三个字:“谢谢你!” 吴缘摸了摸自己发疼的脖子,对她一笑:“谢什么,我帮你,我也是有目的的。” “什么?” “他如果达到目的,那我要对付他的话,就更加难上加难了。你说,我怎么可能让他的生活过的那么顺心呢?” ——我是去找过欢笙……我只是想你是我一个人的,我就是要她和你分手分手分手!我再也不敢和她说什么了。简原,你相信我,我和她说那些,不是我还怨恨着你,恰恰相反,我爱你啊,我才和她说那些,我才想让她离开你……” 想到简原听完这一番话之后的反应,欢笙庆幸自己还站得住脚,她嘲道:“原来,简原当年真的那样的对过你,他强//奸你,带走你……还对我说,是你半推半就,其实,你们两厢情愿。可笑啊。” 吴缘冷冷勾唇:“他聪明就聪明在这一点,知道背叛已经不容策反,索性认了背叛,那边却在虚改详细真相。” “在他心里,你是爱他的,所以才告诉我那些,让我瞧不起他,从而和他分手,你就可以独占他。这是他以为的样子,那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真正是什么样子的?” 欢笙喃喃道:“他以为的样子是你误导他的……那真正的样子是什么?” 吴缘脸色一僵。 欢笙说:“你们这些人做事似乎都是有目的的,你告诉我当年那些不堪的事情的目的,难道就只是为了让我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是的!”吴缘迅速接话,她别过了脸,复说,“是的,就是这样。我真的不想你一直被他骗下去。” 我一直都只是那个最平凡的女孩,有着最平凡的梦想,我的梦想就是,我要我爱的人。得到他爱的人。我得不到的幸福,我要让我爱的人得到。 所以,欢笙,对不起,我骗了你:真正的样子……我不能告诉任何人。 欢笙沉默了一下。仰头笑:“你是一个好人。” 好人…… 好人! 吴缘撑着眼皮,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她是一个好人,却不是一个心思干净的好人。 遭受了那么多,要有多努力,才没有让自己变成心理扭曲的魔鬼。 现在,对于现在的自己,她已经知足了。 “姜南晨还在外面等你吧……” 欢笙心虚的眨了眨眼,没有注意到说话的人,眸底一片落殇。 欢笙想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我骗你的,我……真的有那么笨,来之前谁都没告诉,嗯!!那个……要嘲笑我的话,麻烦等我走了以后。” 言毕,欢笙抚着肚子,一步一步的朝门口走去。 吴缘没说什么,她目送,羡慕的目送:欢笙,你没那么笨。我收回那句话。 ********************************************************************************************************************** 人都是捧高踩低的。倘若有一天,欢家被简原给整垮了,那么,整垮欢家的人。会第一时刻引起全城人的目光吧……若那时,简原再趁势迅速崛起,以他的手段头脑,以及……不逊于影帝的演技,一定会成为,南城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千想万想。想不到,自己成了一个男人迈向成功,迈向万人瞩目的踏脚石。 欢笙环着双臂,站在大海边,眼神沉寂的眺望着远处…… 她突然笑了。 弯腰,努力的够到了一个石头,力气并不大的扔进了海里,随着“噗通~”一声,她开了口,语气里透着一股庆幸:“还好,还好我不是当年的我了,不然的话,我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假装若无其事,还假装的那么好,那么好……“ “简原,曾经的欢笙,该早去找你了,她崩溃的在你面前落泪,求你别这样对她,然后嫁给你,企图感化你,再然后呢?再然后,你摧毁了她的家,你和她离婚……” 像是被人打了一枪。 也许,这颗子弹会永远的留在体内,最终带着它香消玉殒,也许,她会亲手挖出这颗子弹,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重新站起来,向你复仇…… 可惜啊,可惜啊,她再也不是从前的她了。 “简原,你凑巧猜中了我心里的话,我却为此认真了那么多年,现在……你终于成功的让我,连怀念都不再怀念!” 我怀念的是那一段近乎相濡以沫的岁月,我怀念的只是当初那么安静却那么深的爱着你的自己,但你成功的让我连怀念都不再怀念! 灰飞烟灭。 谁发明的成语,真该感谢他,不然真不知道拿什么字来形容,她的过往。 我们回不去了,这句话不可怕,回不去,但它至少,还在所谓“曾经”的某一段时空里,真实存在着。 而如果我们的过去从这一刻起,灰飞烟灭了,那就不仅是回不去了,是回去了,也没有了。 一场感情,最后落下的,是一片空白。 欢笙转身离开, 她的背影投射在沙滩上,她头也没回。 …… 不远处,孩童在一起玩耍,嬉笑声,仿佛要穿破云霄,让天上的神仙听到似的,孩子心里纯真的快乐,比砂砾还要多。 而即将,又会有一个孩子出生。 ******************************************************************************************************** 欢笙回到病房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 她不由自主的朝窗边看去,姜南晨低着头,摆弄着白色百合,她站在原地,就那样看着他很久…… 看得入了神。 天色,不好。 病房,不好。 白色,不好。 可所有的一切,在成为这个男人的背景图以后,似乎都变得好看了很多很多。 姜南晨抬起了头,勾唇:“看够了么?” 他把玩着百合,走近她,强硬的抓起了她的手,把百合花塞到了她手掌心里。“擅自出去,经过我同意了么,要是我孩子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赔得起么?罚你拿着这支花十二个小时。” 而事实是,欢笙当时是很生气的,可是之后,拿着这支花却超过了十二个小时,次日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还紧紧的拽着它! 现在…… 欢笙回过神,皱眉,撇嘴:“你以前那么不想要这个孩子,现在却搞得就怕他出事一样,姜南晨,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比天气还要变幻莫测……” 说着,她指了指窗外的天空,满脸的鄙视。 “怎样。”姜南晨皱了皱眉,拽到极点的扔下两个字,不耐烦的就背过身去了。 怎样…… 怎样! 欢笙干笑:“好吧……您老高大上,不必在意任何人对你的看法,想怎样,就怎样!!您老也有资本拽成……”螃蟹,横着走,行了吧? 扭过头,姜南晨,你就是一只螃蟹,切!!!! …… 时光,仿佛忽然静了下来。 欢笙拿着百合坐在床边,姜南晨站在窗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相对无话。 奇怪的是,也没有感到尴尬。 你看,世事真的很好玩,从分手那天,欢笙从来没有想过,他们还会有这么和平的一天…… 她一直以为,一旦记起来所有,就会和简原在一起一辈子,和他,背道而驰一辈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这一场游戏的结束,是另一场游戏的开始 然而现在…… 短短一年不到,一切都变了。 久久,欢笙终究看向那边的他,出了口:“你……什么时候结婚?介意我这个老朋友,去参加婚礼吗!” 语气,活泼,还真像个老朋友的口气。 姜南晨幽深的黑眸,突然浸着和蔼可亲的笑,但是却让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你有没有害怕过爱上谁? 不知道为什么害怕,可你就是害怕,害怕:爱上他。 欢笙别过头,躲闪着,那道让她心口狂跳如麻的眼神,她嘴角的弧线完美无懈:“我会给你结婚礼物的。” 姜南晨冷冷淡淡的走向她…… 欢笙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欢笙……我要的结婚礼物,是一个情-人。”他克制不住的说出一些伤人的话,看着她怔愣的表情,完美的嘴角,分外邪恶的勾起:“你,做我的情-人,怎样?” 欢笙回过神,随手拿起枕头就想砸过去,奈何,手刚抬起,手腕就被一只大掌死死的扣住了,她怒目瞪着他:“你们男人难道就不可以对感情忠贞一点吗?简原是这样,你也是这样,难道全世界的男人都不认识忠贞两个字怎么写吗?!你们,都是看着锅里,吃着碗里的吗……” 姜南晨怒火攻心,他凝着她,却温儒的笑了出来:“欢笙……你在向谁发怒?”忽地,一把甩开了她的手,他冷声丢下了一句,“别把对简原的怨恨发在我身上。他是那样子的,不代表全世界的男人都是那样的……对,没错,我是有了妻子,还要情.人,但如果那个情人不是你,你以为我还会要?果真是。装睡的人叫不醒么。” 他的嗓音逐渐低沉下来,欢笙咬着唇,突然没了力气,因为无言以对。 姜南晨意识到自己再次发了怒。不由得好笑的扬了扬唇,在她面前,他很像个疯子吧…… 看到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简原,他不可否认的高兴。 看到她漠然简原送的玫瑰花,他不可否认的高兴。甚至,去了花店,亲手挑选了两朵百合花:简原,知道欢笙最爱什么花,却给了她玫瑰;他姜南晨才不会犯那么低级、犯蠢的错误…… 他的情绪,几乎为她所掌控。可是,她始终能用出人意料的理智,把他圈在她世界的那道爱情门之外。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欢笙,始终不愿把姜南晨放进她的心里。 “你别这样看着我……”欢笙站了起来。她忍住眼泪看着窗外,不敢,不敢看他一向无情的黑眸里溢满痛苦。 姜南晨冷冷的声音和眼神差之何止分毫:“欢笙,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不要回到我身边?” 欢笙捂着胸口,她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才说:“我有男朋友……” 姜南晨嗤笑,抬起了脚,从她的身边一掠而过,“我忘了。你有男朋友。”他说的很慢,很慢,却让人觉得:越是慢慢的离开,越是不可能。再回头。 欢笙踉跄的退后了两步,退到了冰冷的窗户上。她的膀子倚靠在上面,扭过的头,目光望向他的背影,她任由心痛侵蚀…… 别人是不做恋人,就永远不会失去。她和姜南晨却不是这样,很遗憾,他们,要么做恋人,要么就只能做: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陌生人。 说姜南晨从来都没逼过她吗? 不,这个男人,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不为人知的逼她。 ************************************************************************************************************** 南城酒吧,在众多酒吧地位里最高的,不是有钱就能进去,是……有足够的钱才能进去。 美其名曰:这家老板,不想自己的客人,闹笑话。 酒吧里最顶尖的包厢,就是含有“金尊”字号的包厢,只有十间,其中一间,就被姜南晨给包了。并且,只要他踏足进去,那么从此这间包厢的主人,便只能是他。 还有一间,被简君给包了。而此刻,在简君的包厢里,简君,无奈的看着姜南晨买醉,一间,空间感十足的包厢里,到处是烟味、酒味,硬生生让人觉得:窒息起来!! 纵然,他习惯了这样的场所,此刻都再难以忍受下去…… “姜南晨,算你狠,不糟蹋自己的地方,来糟蹋我的……幸好收拾这儿的人,不是我,否则,哼哼,哼,看看改天,我到不到你的地盘,去撒尿……” 他怨念着,嘟囔着的话,戛然一停。 “她不告诉我,她和他分手了,她竟然不告诉我,还骗我!” 咔嚓—— 杯子,在姜南晨的手心里碎成了渣。 男人黑眸猩红,俊美非凡的脸,冷若冰霜,无视疼痛和鲜血,他醉醺醺的松开了手,染着血的玻璃渣子,一片一片的掉落了下来…… 像他的心。 在欢笙屡次的丢弃之后,早就碎到无法复原。 她逼他放手,她逼他,不惜说谎。 简君看着这个样子的姜南晨,抚额,叹气,忍不了的吐槽道:“女人,真真是祸水,连你都没逃过她们的魔爪……” “说谁是祸水呢!“安琪推开门,脚踩着恨天高走了进来,她深深地看着姜南晨,一步一步的过去…… 简君咦了一声,好笑:“你怎么来了?你也就只有趁着姜南晨喝醉的时候敢出现了。” “是啊,自从我干了那件事,我躲他还来不及,我也就只敢趁这时候来了。”安琪自嘲的说,短短几天内好像变了一个人。 紫色的大波浪,变成了黑色的直发,优雅,淑女。 精致的五官,竟是素颜。 简君米勒眯眼。 安琪看着闭上眼睡倒在沙发上的男人。忍不住伸手,想要抚抚他的脸。简君一看,走上前拦住了她。 “够了。”他沉声,“安琪。有些事情可能起初的确很难,但是,你只要一直做下去,就会发现,并没想象中的那么难……比如。放手,放手不属于你的人。” 安琪指尖颤了颤,然后,抬起头笑,那一边,收回了手。 她的笑,让简君打从心底感到不安。 包厢里的气氛不知不觉的变得更加难过,沙发上的男人,无论清醒着还是沉睡着,始终把自己置身事外。 他紧闭眼帘。仿佛睡着了。 安琪从包里掏出了红色封帖,然后,握着它,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下一秒,狠狠的把手里的东西摔在了琉璃桌上—— “一月一日,元旦节,是我结婚的日子,你们记得来参加。”看了看姜南晨,又看了看简原。安琪冷笑了一声,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这,啥意思?”简君动作的僵硬的翻开喜帖。 喜帖上,有着安琪和一个男人的侧脸剪影。和黑色墨迹的字体融入在一起,唯美、浪漫极了。 “姜南晨——” “别叫了,我知道了。”姜南晨坐起身,拿上西装就要走,对于喜帖,他走前带走了它。步伐,稳固踏实,哪像是刚刚疯狂的喝过酒,简直……看不出一点醉意。 在简君,不可思议且对这些人的冷静,感到颤抖的小眼神下,这个男人双手揣着裤带,背对着幽暗不明的灯光,留下了最后一句:“她已经放手了……我很高兴。”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放手。” “找个时间,你帮我问问她,放手的秘诀是什么?!我这人,一向聪明,肯定……学得会。” 嗓音,暗哑,好听,徐徐慢慢,却竟让人听出了苍白,和苍老。 …… 看着他们一个个的,都离开了。 简君,宛如被雷狠狠劈过似的跌坐在了沙发上,喃喃道:“擦!!这些人都疯了,说爱就爱,说结婚就结婚,说放手,就放手,说没喝醉,就真的没喝醉,简直说怎样,就怎样,一个个的,那么会变,怎么不去做天气啊……就我一个正常的!!!!!” 他哭。 心里却隐隐有一种,一切game over的感觉。 …… 日复一日。 欢笙还是被简原这个男人缠着,每天早上,都有护士送来一朵玫瑰,然后,说:“这是简先生送的。” 欢笙每逢这时候,都想要笑。 她拿着鲜红欲滴的玫瑰,眼神复杂,下一秒,看也不看的扔进了垃圾桶,骗骗当年的她还差不多,她早就过了耳听爱情的年纪。 是时候,该想想,怎么对付简原了…… 他阴她。 就算是为了家族,她也不能再像曾经那样,任他伤害。 欢笙静静的咬着手指思索着,应对这个男人的方法。 对付初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起先是被世事无常给逗笑了,然后,平平静静的。 突然,手机叮叮响了起来。 欢笙喝了一口茶,拿起来接了起来,“吴缘,有什么事吗?” “……” ********************************************************************************************* 第二天。 简原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推开了门。 进去就问:“这几天感觉怎么样?孩子有没有闹你?” 欢笙望着窗外,淡淡的回答:“我感觉很好,孩子非常老实。” 简原点了点头。 一时,无话。 他,眉头,愈发紧蹙:“你说你要见我,难道,就是要这么一直沉默下去……” 欢笙没说话。 简原只好找话:“你知道吗,我新项目入资成功了,就你给我的两百万,这一次,足够我翻回老本了,我们可以过一个好年了!!” 欢笙哦了一声。 “……”简原不再开口了。 过了一段时间,欢笙说:“简原,在你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你!”毫不犹豫。 欢笙点了点头,扭过头看他的时候,已然泪流满面:“有你这两个字,就够了……” 她哽咽的说。 简原慌乱的去擦她的眼泪,“你怎么哭了?哭什么?” “和你闹别扭,我每一天都是不开心的。”欢笙自己去擦眼泪,非常伤心的样子,“什么分手……都是假的。你天天来,天天来,早就让我控制不住的原谅了……你的背叛,我都可以原谅,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够原谅的呢?” 简原眸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便恢复如常了:“所以你的分手……可以收回去了?” “嗯。” 欢笙在他的心里,原本就是纯良的,甚至,是笨的,所以,他完全不怀疑她。 简原激动的抱住了她。 他不知道,日日做好人的人,是最有机会逆反的,逆反成功的几率,也是最最大的。 所以,日日做好人的人,要整死你的时候,比敌人更可怕,简直让你……猝不及防! 欢笙眼神平静到让人心里发怵,她却慢慢的伸出了手,搂住了这个男人…… 简原,你心里最重要的,无非是爬到金字塔顶尖。 为了这个目的,你早就,丧心病狂了。 她竟没注意到,门外静静的站立的人。 “总,总裁,我,我们走吧……”看着姜南晨昨天受伤,包扎的手,又捏成了拳头,又撕裂了伤口,又出了鲜血,乔文狠狠的叹了口气,看来还要回医生那里,重新包扎一下。 姜南晨脸色一点都不冷酷,一点都不。 他笑容满面,最后看了眼病房里相拥的两个人,后退,转身,抬步离开的那一刻,脸色骤然风雨欲来的黑暗……眼神里,缠绕着浓郁的黑色瘴气,感染了浑身,让高高在上的气质,更添上了一层杀气,让人简直退避了三舍又三舍。 欢笙,既然这是你选择的,那么,祝你幸福!是死是活,我要再管你,再想你,我姜南晨的名字……就、倒、着、写——!!!!!!!!! 强大的气场,使乔文在原地腿软了很久……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总裁的背影消失,却没力气抬动脚去追哪怕一步,哭,还是他这个没气场的人好,至少,不会给人造成:行动障碍!!(未完待续。) ps:ps:更新晚啦不过还好赶上啦。对了,嘿嘿忆心不争月票的,亲爱的读者您投给我是不是有点浪费了?当然,我看到自己的文有月票,当然也很高兴啊!!争月票榜,那太累了,忆心只想安安静静的写书就好。因为天生懒惰,所以我选择平凡。喔~觉得还可以的,真心喜欢这个故事的,不如收个藏,打个赏咯,评个价也可以,嘻嘻忆心都会很开心的~~~~~【对于这一章节的总结:这一场游戏的结束,是另一场游戏的……开始。” 第一百零三章 是不是还忘不了他 孙心圆回来了。她幸福的回来了。 看到欢笙待产的样子,那么消瘦,孙心圆克制不住的想揍她,“你这个时候追求骨感美,不想活了吧?” 欢笙看着这个多日不见的闺蜜,不由自主的开心的笑出了声,这段日子,最开心的一件事就是她回来了。 她说:“什么骨感美,有人说我都发胖了……” “哪个瞎子说的?!” 瞎子…… 如果,姜南晨,听到这话,肯定又要放射冷气了。 欢笙扭过头,心底突然不知名的伤感起来,她耸耸肩,“我会多吃饭,跳过这个话题吧!你那边的事解决了吗?怎么回来了?” 孙心圆哦了一声,正了正身,非常认真的说:“我是不放心你,请假飞过来看你的,等你生完孩子我就走了。啊……” 欢笙看着孙心圆激动万分的样子,她疑惑:“什么?” “这是我男朋友窦衍的照片,嘻嘻你看看吧!” “……”看到她因为有了爱情,满眼都是挡不住的幸福甜蜜,欢笙忍不住恍惚了一下,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照片上的男人,脸上的笑,非常的阳光,眼睛亮亮的,穿着笔挺西装站在太阳底下,简直……没有一点杀伤力。 可就是这样一副安稳又温和的样子……才让心圆看中的吧? “他看起来很无害。”欢笙笑着打趣道,一边归还了照片。她看到孙心圆小心翼翼,如珠似宝的把窦衍的照片放进钱包里,莞尔一笑。 爱一个人,是如此的幸福,有时候,也是如此的悲伤…… “他不是什么总裁,也没有什么背景,他就是一个摸爬滚打,在香港商界里的其中一家公司里。终于赢得了一个小白领的位置的人。你知道吗,他比我的每一任男朋友的脾气都要好,他给了我很多很多很多,满满的安全感。他要是有害。我是绝不敢靠近的。我不确定我有多爱他,因为爱过太多次了,我对爱这个字眼,差不多都已经麻木了……” 欢笙静静地听着她说:“我只要确定一点就够了!” “什么?”欢笙忍不住问。 “我不能够失去他!” “这不就是爱吗……” “不,这是爱的评断!比如吧。你对一个人你不清楚你爱不爱他,我问你,你爱不爱他,你可能不会知道怎么回答,但如果我问,你能不能失去他,这个答案你心里肯定……有数!防止错过,防止犯错,多问自己几遍:失去他的你会怎样……” 孙心圆该是想到了他吧,说话的时候。表情如此明亮。 欢笙闭了闭眼,她半靠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 “你就别酸我了……祝福你和你的窦先生,百年好合……” 说完最后四个字,她竟然就睡了过去。 孙心圆无语,郁闷,还想再多说说窦衍的呢,奈何没了听众。 “果然孕妇都嗜睡的吗!”她嘟囔了一句,嗅了嗅身上的味道,秀眉一蹙。 …… 欢笙浅眠。手机铃声才响第三声的时候,她就醒了。 慵懒的翻看着来电信息:“欢笙,我现在在你家才洗完澡,出来换衣服的时候顺便。开了你的衣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你的品味啊啧啧……” 欢笙抚额,这人不请自取,就罢了,现在倒还嫌弃起她了。 真是交了一个好闺蜜!!! 她一直没找到合适她气场的装扮。就像一直没找到他。 当下,她手指快速的打着输入法,回复就过去:“我的品味一直都这样啊!哼哼!” “欢笙,看得出来,你也不满意这些衣服,为什么不去尝试别的类型呢?不尝试,你怎么知道真正合适你的衣服在哪,穿在你身上,又有多漂亮……” 她还越说,越起劲了。欢笙想了一下,回复了过去:“我懒!衣服嘛,能穿就行,没坏就行!” “……你不止懒,还害怕改变!嗯哼,反正你家里有钱,不如雇我做你的服装搭配师吧,不多不多,一个月八千就行!你只需付8+3个0,就能一秒变女神!” 欢笙看了这则短信,哭笑不得,扔了手机,原来……说了那么多,在这儿等着她呢!********************************************************************************************************* “爸,给我在公司安个位置吧,生完孩子后我就去报道!” “怎么突然……” “我从来没有为家里做过什么,还老是给人添麻烦,我要改头换面,重新开始……守护好你们!”说到最后一句,欢笙的眼神渐渐地复杂了下来。 她允许自己被伤害,但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家人面临被伤危机! 那一边。 欢谦忍不住对电话里说:“这样也好!欢笙,你长大了!” 言毕,他挂断电话,对面的梁伊挑眉,“你女儿又来幺蛾子了?” “这次咱女儿出的幺蛾子,让我非常高兴。”欢谦哈哈笑了出口。 …… 在电视上看到过很多次姜南晨,他似乎很忙,非常的忙。 看起来像是,他把整个自己,都扔进了工作当中,欢笙突然疯狂的想要工作…… 看到他很好,她也就放心了。 他怎么可能不好…… 鱼没有了水会死,水没有了鱼只会更清澈! 欢笙关掉电视,神色孤寂,只是,他答应她的……她生产那天,他会在。 现在…… 他忘了吗? 一道含笑的温润嗓音骤然从门口穿了过来:“欢笙,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欢笙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状似好奇的朝他看去…… 简原手拿着一个黑色绒盒,慢慢的坐到了她床边。啪的一声,打开:一枚由粉色碎钻勾勒出来的百合钻戒,静静的伫立在里,正毫不谦虚的发着光! 简原深情的看着欢笙。说:“我一回国就为你买的,现在,终于它可以戴在你手上了。” 多年后与他在首饰店里的别后重逢,欢笙记得很清楚,那一天她是去给姜南晨和自己买结婚戒指的。 这本该男人做的事,却被她毫不矜持,迫不及待的做了…… 却遇到了他。 只是,那时她已然还没记起他。 现在想一想,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最开心,最爽朗。 “欢笙,你在想什么……” “额,没事啊!”欢笙抬手,掩饰般的用动作把额前的碎发绕到耳后。只是,还不等收回手,手就被人夺去了。 欢笙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什么时候,越来越反感简原的碰触…… “我给你戴上吧。”简原微笑着说,眸底隐隐泛着深邃的得意。 欢笙眼看他要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慌了一瞬,她说:“戴在食指上吧!” 戴过与姜南晨的那枚戒指,无名指,似乎成了一块神圣的禁地。即使这里已经空了,也再也不能。接受任何别的戒指…… 中指……也不可以。 违背心意,假装爱一个人,原来那么辛苦,简原。你在我面前演的是不是……也很辛苦呢? “食指?” 简原顷刻间不高兴了,眼神,仿佛暴露了一丝丝犀利,不动声色,且审视的盯住了床上的女人:“欢笙,你是不是还……忘不了谁?” “谁?”欢笙迷茫的看着他。 简原显而易见的被这抹迷茫弄得烦躁起来。是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还是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默了一下,他才开口,却莫名其妙的转了另一个话题方向:“没什么!对了你知道……安琪一月一日结婚吗,猜猜,她的新郎是?” 安琪…… 结婚…… 欢笙看着简原,目光明显没了焦点,也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突然没了力气……突然什么力气都没有了。 她能做的,只有笑:“是……姜南晨吧!!” “他们一直很亲密,在外人眼里。”简原点了点头。 从来不知道别人一个轻微的点头,竟然能让她……痛彻心扉,呼吸加重。 原来,他的结婚对象,是安琪。 一月一日。 元旦节。 欢笙木木的低下了头,刚才什么痛彻心扉,一定是幻觉了。她该……祝福他,终于得到了幸福! 不用和她这个到处都很麻烦的女人纠缠在一起了,离开她这个乱糟糟的世界了,就是重新回归平静。 多好。 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那一头,趁势,简原霸道的将戒指戴了上去,不偏不倚,就套在了她不准的无名指上!! 之后,他才慢慢的补上了一句:“所以你这么猜也不足为奇,大众都以为安琪的新郎是姜南晨,直到安琪高调的把请柬每人一份邀遍商场,大家才知道,她新郎是娱乐圈里的一个小生!” “……” 在简原走后,欢笙呜哇一声,抱住被子哭了出来。 像是劫后重生一样。 不知道可怜巴巴的哭了多久,她意识到有些喘不过气,怕影响到孩子,几乎是立刻按了铃。 护士很快的进来,一边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边说:“慢慢来,不着急,深呼吸……好,再慢慢的吐出来,不要着急!” 呼…… 这次是真劫后重生了,刚才那份窒息,让她恐惧到极点。 “孕妇一定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大喜,也不能大悲,可是你今天的心跳声明显不是那么平稳……”医生收回听诊器,无奈的看着这个不听话的孕妇,“心不止坐了一回过山车,还大哭了一场,现在你是不是感觉:非常痛快?” 在医生如看透一切的目光下,欢笙简直不好意思,到了极点…… 她脸色发热的点了点头,因为哭得太久,声音都嘶哑了下来,令人不忍:“那个……医生,麻烦你了!!!” “……” 之后,医生给她讲了要生时候的前兆,欢笙一一认真的听了,抚着肚子,她欣慰的闭上了眼…… 阳光,温和的从窗外投射了进来,照在了她的脸上,她的表情,亦也是明亮的。 ********************************************************************************************************* 寂静的黑夜里,一辆价值不菲的黑色轿车,在马路上飞快的穿梭着。 通过前视镜,乔文看到坐在后座闭眼假寐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说:“总裁,刚才医生来电话,说,欢笙就这两天,就要生了,您,作为孩子的父亲,生产那天,要不要去看看……” 姜南晨慢慢的睁开了黑眸,他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乔文无奈。 突然,姜南晨说:“把东瑞从国外叫回来。” 对于女人生孩子这种事,东瑞不可谓不是专家,经他手里,至今没有一个孕妇出过意外,要让家里人二选一的。 “总裁,你的意思是……”让东瑞回来全面负责欢笙的那一天? 姜南晨低沉吩咐:“叫他回来,给欢笙接生!” 他说过,他不会管她,不会想她,便说到做到,现在,他管的是她肚子里,他的孩子! 他不允许,那一天,出现任何意外。 …… 接到电话,犹如什么动物接到召唤一样,东瑞很快就出现在了欢笙的面前,当然,是穿着一身白大褂。 不当然的是,他挑了一个欢笙睡着的时候出现! 一双蓝色眼珠子,狠狠的打量着这个沉浸梦乡的女人,很久很久以后,他凉凉的说出了评价:“若是狠起来,让人大开眼界,命中注定为感情所累……” 乍一看,不像救死扶伤的医生,倒像个刚给人看过命的算命先生!! “要是能让我看看你眼神就好了,那样我就彻底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 眼神是心灵的窗户,他是很忠于这句话的。 顿了顿,他低声说:“千万别和姜南晨在一起,不然,以你又单纯愚笨又猜忌多疑的性格,会把你们两个人,一起给逼疯的……乔文说你不爱姜南晨,老天爷安排的,真是有道理的!!!!” 怎么冬天也有苍蝇,在耳边嗡嗡个不停……欢笙皱着眉头,缓缓的睁开了迷蒙睡眼,第一映入眼底的就是,一双泛着诡异光彩的蓝色珠子…… “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从未有过的感觉 怎么冬天也有苍蝇,在耳边嗡嗡个不停……欢笙皱着眉头,缓缓的睁开了迷蒙睡眼,第一映入眼底的就是,一双蓝色珠子…… “啊!!!!!!!!” “叫什么!”东瑞捂耳朵,满脸嫌弃的看着,一点也不淡定的欢笙。真不知道怎么被姜南晨看上的…… 欢笙竖起一万分的防备看着他,没安全感的一连串问出了好几个问题:“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你难道不知道进门前的基本礼仪吗?我不认识你,出去!” 进门前的基本礼仪——敲门。 见人时的基本礼仪——自我介绍。 东瑞眨了眨眼,他就挑她睡着的时候来的,敲门,不就吵醒她了。二自我介绍…… 她一醒就嗷嗷叫,看着像一只脆弱的兔子,实际上声音……中气十足,活活让他想到了包租婆:他哪有机会,做自我介绍?! 鄙夷的看了眼欢笙,东瑞直直的站着,冷漠的说:“把你手上的戒指摘下来,因为孕妇不宜戴首饰。二我东瑞是某人重金聘请过来,助你平安生下孩子的,对我,要尊重,懂?三我的存在暂时你不要对外面人说,你生产那天,他们自会知道!” 言毕,他要走,却见欢笙利落的摘下戒指之后的欲言又止,不禁挑眉:“想说什么?” 欢笙蹙眉看着他,艰涩的吐出两个字:“某人?” 东瑞两手握着,从容不迫:“嗯,某人,姜南晨嘛。” 真的是他。欢笙低低的哦了一声…… 东瑞沉默的看了她半晌,才说:“别想太多,孕妇不宜多思!那我走了……去找孩子的父亲,喝酒去!!!” 去找姜南晨吗? 这,怎么成了诱惑。欢笙看着他的背影,竟然觉得羡慕,同时。越发落寞。 得知安琪的结婚对象不是姜南晨,她的失控,令自己都震惊。真的仿佛获得新生。 走到了一条绝境,前方全是黑暗那在自己预料之中。姜南晨和安琪结婚,对于她来说,不过是更黑的黑暗罢了。 她告诉自己,她什么都能承受。就算心跌入谷底,也可以承受。 但是从没想过毫无指望的黑暗里。一旦有了光,会是什么样的。 ——欢笙,所以你这么猜也不足为奇,大众都以为安琪的新郎是姜南晨,直到安琪高调的把请柬每人一份邀遍商场,大家才知道,她新郎是娱乐圈里的一个小生! 她当即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忍啊忍,忍到房间里终于只剩下自己,终于可以放肆的大哭了起来。 大哭到狼狈的喘不过气,招来了医生。就是这样的狼狈。 后知后觉那时心情是不是:庆幸?! 原来,真的绝望,你连哭都哭不出来,反而当绝望离开,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了下来。人的心情就是那么复杂,那么难以理解。 文字太渺小,话语太苍白,根本不足以描述她的心情。 “等等……”欢笙诧异自己没忍住吐出的言语,面对东瑞疑惑的目光,她感到无措、懊恼!! “什么事?” 对于他不耐的追问。欢笙别过头,努力放缓呼吸,佯装漫不经心:“我,我。闷!” “什么?”东瑞双手环臂,好整以暇的望向她,幽幽的补上一句,“所以,你不想待在房间,想出去转转了?是这样吗?!” 欢笙期待的回视他:“嗯嗯!!” “哦。”应声。很平淡。东瑞转身,“把自己收拾一下,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喂,你不是要去找……” “嗯,不过我得先带你去散心,因为你要是憋坏了,我到他那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当然,你也别误会,他现在那么看重你,完全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 “……”欢笙只听到了“我得先带你去散心”这一句,那就是,不去找姜南晨了? 那我出去干嘛…… 这句话犹如鬼魅般浮现在脑海,不给欢笙一点心理准备。 她竟是奔着他去的…… 她竟是奔着他去的! 欢笙不禁自嘲,他在她心里,已经那么重要了吗。是什么时候侵蚀进她的心里的?她怎么一点……一点都没有发觉。 “我不喜欢等人,孕妇也不例外,怀着姜南晨的孩子的孕妇,也不例外,所以,快点!!” 见她呆呆的不动,东瑞狠狠的说,然后,摔上了门,选择:在门口等。 他在医学界,不可谓不是鬼才,也许,古今中外的鬼才的脾气,都统一的……不太好。他,混血儿,高颜值,却是有名的暴脾气。 简直……一锤敲定。人家都已经在等她了,这个时候,反悔,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而且……这个人,脾气似乎并不温和。 欢笙叹气,起床,换上了孕妇装,慢手慢脚的走了出去。总觉得,这两天,有点水肿…… 而,那一枚所谓的百合戒,被随意的放在了床头柜上,孤零零的,显然……并不受主人待见。 为爱痴狂的女人不是不会绝情,而是不舍绝情,一旦绝情,就像当初爱你那样,离开的十头马也拉不回来!!!! ************************************************************************************************************** 郊区的一套别墅里,窗外灰色的天空引人微微不安。 “简少爷,你给我这些是干什么,对不起,我是一个医生,那种事我真的不能做!你给我多少也不能…!!”而且,要是被姜南晨知道,他死的不要太难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步错,全盘皆输。他哪敢!! 身穿黑色西装大概三十多岁的男人说完以后,非常无奈的面对着对面的简原。 他面前,赫然是一张,收买他的五十万支票:呵。一个人的良心,竟然那么廉价…… 而就认为良心那么便宜的简原,对于男人的拒绝,苦涩的笑了笑:“钱不能打动你,那么。我的感情是否能够动容你?我爱她,我绝无法允许她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你不如试着:理解我?!” 男人坚决的摇头:“简少爷,你如果真的爱欢笙小姐,我劝你赶紧把这个念头收回去,你让我在她生产那天,动她的手脚,她将来要是知道,你手上沾了她孩子的血,她不可能原谅你的。而且,这是犯法的。再者……我没有十分的把握。在动了手脚以后给你们一个二选一,我就能救回欢笙!要知道,意外随时会发生!这种涉及人命、道德、法律的事情,你就是再给我五十万,我也不敢做啊……你何不也理解理解我?!” 听的人脸色渐渐地阴冷了下来:“李医生,我相信你的医术!但非常遗憾,我们谁也不能理解谁,那么就只能有一个必须服从了。” 李建心中不由得一沉。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在高风亮节的李医生那里,不起作用。哦,也许,是李医生觉得,我给的太少。我不会再给。所以,原谅我……只能后兵了。” 先礼。 后兵。 李建眼神空洞,他不是高风亮节的人,他只是想到了,如果做了,被姜南晨知道。自己的下场罢了…… 现在,似乎不用想了。 因为此刻他就已经熬不过去了。 果然,简原笑着说:“你按我说的做,我保你,相反……你喜欢现在死还是出了我的门,再死?!” 李建一直安安稳稳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就是一个平淡的再平淡的人,哪里经得住这么吓…… 简原嘴角缓缓扬起:“这个世界不被钱诱惑的人越来越少了,明天太阳出来之前,将又少一个,真是不幸啊。” 攻人,先攻心。 李建眼前一片黑,嘴唇泛青,颤抖,显然,这心,要比嘴唇颤的厉害。 “李医生,你口中的坏事,总有人做,我不是非你不可。对了,在你离开之前,我再告诉你一句话,良心那东西,吃不饱穿不暖,何必为了那东西,连活着都成为一件奢侈的事呢?嗯?我们人迟早会死,死了,可什么都没了,所以活着的时候,洒脱点,决绝点,才有意义。被那些道德法律的条条框框绑架,那才是……真正的不幸!!!做自己想做的,最重要!!!!!” 李建听不下去,他猩红的咆哮出口,带出了飞溅的吐沫星子:“可害人,那不是我想做的……” 简原一个眼神刺过去,李建如鲠在喉,崩溃的看着周遭的一切,跪倒在了地上:人生比棋局可怕,一步错,便万劫不复,从开始他就不该来的,不该来的…… …… 简原爽朗的笑了出口,漆黑的眼底,隐约含着疯狂的嫉恨…… 眼中钉肉中刺,怎可不拔! 他不喜欢看着别人的快乐,细细的说,应该是:让他感到不快乐的东西,别人却在他面前因为这样东西而感到快乐,他是非常……非常想要暴怒的。 除之而后快,是他唯一自救的方法…… 简原舒心的呼出了那口郁结之气,然后,闭上了眼睛,慢慢的说:“李医生,好好做,别让我失望……现在,你可以走了!别忘了,把钱拿着。” *************************************************************************************************************** 刚下车,天空就哭了。欢笙看着打落在地上的雨水,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两个人冒雨跑进了一家……夜总会。 一路上,欢笙都在喋喋不休的追问,他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她可是孕妇,怎么能跑到这种地方…… 而东瑞真想把用手术刀把这女人的舌头割了,没好气的回复:“是你要出来的,那就听我的!!” 欢笙咬牙,是我要出来的,可难道,我跟着你出来就要任你差遣?就等于把命放在你手上了?你把我往不好的地方带,我也不能够,说一句?!说一句就是:多嘴了?!我才没那么相信你,更不要听你的……这个人,简直没有逻辑,不讲道理!!! 为了孩子,她不得不告诉姜南晨,东瑞……她并不看好。 欢笙愤愤想着,下一刻,就看到他停在了一间包厢门口,接着,紧闭的木门缓缓被人从里面推开,露出了一张俊美平静的脸孔…… “我来啦,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知道你的不良嗜好,去吧。”声音低沉清冷。 可是欢笙这一刻好像:失聪了。 她就那样站在原地,头发还湿淋淋的,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巴巴看着他,怎么都动不了一步。 在东瑞不顾欢笙,自行进去以后,姜南晨才冷睨了面前的女人一眼,那一眼,竟是如此矜贵。 一眼之后,他便移开。 “进来。”他的语气,并不算好。 欢笙总觉得自己是在作死,找.虐,她低着头,还是跟在了他身后。 一进去,女人的笑声,男人的气息,不清楚的灯光,这些都让欢笙难以忍受。 她一个人独自缩在了沙发的角落里,在看不清楚每一个人的表情下,她只望着姜南晨…… 他身边的女人,真漂亮啊! 欢笙想扬起嘴角,表示自己还好,可是,她努力着,用力着,然后就放弃了。 低下头,她看着地面,该死的东瑞不是说不带她来找姜南晨的,怎么还是来了。 她躲他远远的,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不见时候想的很,哪怕是吵架斗嘴,哪怕是互相冷眼相对,她只要他出现。可是能见面了,又不敢见了。见面了,又懦弱到极点的……不敢和他说话,不敢和他的眼神接触,不敢参与到他的世界里去。 最后,只好像她现在这样,做一个:空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你就知道欺负我 她躲他远远的,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不见时候想的很,哪怕是吵架斗嘴,哪怕是互相冷眼相对,她只要他出现。可是能见面了,又不敢见了。见了面,又懦弱到极点的……不敢和他说话,不敢和他的眼神接触,不敢参与到他的世界里去。 最后,只好,像她现在这样,做一个:空气…… 却不想,这样都能被注意到。 “怀孕还出来做,小姑娘~你也是蛮拼的!”一个女人笑着坐在了她身边,更是……打扰了她的清净。 做? 欢笙迷茫的问:“做?做什么?” “嗯哼。”那女人毫不客气的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在同道中人面前,就用不着装清纯了吧?!” 她觉得欢笙没趣,便坐回了原本的位置,并……笑着喂了身边的男人一颗葡萄。 那一刻,欢笙仿佛明白了什么,当即,脸被气的通红! 在她看到,男人和那个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的女人,抱在一起吻起来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她转眸将目光投向了姜南晨,想知道他是不是也会…… 下一秒,空气定格。 盯着赖在他怀里,嚣张魅笑的女人,她眼睫毛狠狠一颤。 倏然站起,她没有看到周遭人射来的目光,整个人僵着,眼神无神…… 欢笙,醒醒吧。 所有男人始终,都是一样的…… 她退后,然后,谁都不看,小跑向门口,仿佛身后有人追杀她,她越跑越快,越跑越急…… 眼眶通红,积蓄着强忍的泪,苍白的脸上。布满失望和……委屈。 姜南晨追上去,把她扳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欢笙。 他心竟一痛…… 幽深的黑眸,一深:“为了孩子。慢点走……” 欢笙低着头,掩饰,却不知早被,洞悉。 她嗯了一声,“不用送我!你们……继续。我走了。” 怎么心痛到没有力气了呢。 欢笙麻木的抬起手,推开他,面无表情的继续朝前走…… 姜南晨双手揣着裤带,复杂的望着她颓然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他,再没有追过去。 欢笙进到电梯里,靠在冷硬的墙上,无声的哭泣着…… 亲眼目睹简原和吴缘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她都没有那么痛过…… 姜南晨身上那不属于他,也不属于她的香水味,却不仅仅成了打开她泪腺的钥匙,还仿佛变成了一把锤子…… 一下又一下,冷冷砸着她伤痕累累的心,该一边笑着。 瞧,多像嘲笑! 欢笙觉得自己,从未那么冷过…… …… 姜南晨推开门,回到包厢。重新坐了下来,面上,简直……阴森森的。 简君和东瑞忐忑不安的对视了一眼,后者。忽地冒出一句:“欢笙像只暴跳的兔子离开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被侮辱了……” 姜南晨好看的剑眉,骤然一蹙,他冷冷的看向说话的人。东瑞摸了摸鼻子,然后。修长的食指,直直的指向对面的女人…… 她,正是和欢笙,说过两句话的人,也许运气太不好,那不算好听的两句话,被她另一个一直视她如敌的姐妹,有心听去了,然后,这当真眼力劲儿极差的女人,华丽丽的被那位姐妹,拎到他们面前告了一状…… 东瑞详细描述完,觑到姜南晨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不由得,上前恶狠狠的踹了一脚那女人,说:“欢笙,是我亲自带来的,怎么可能,和你是同道中人?就你,有资格被我亲自带着么?!也不用你的脑瓜子想想……留着当摆设啊?!现在,我郑重告诉你,你给我听好:欢笙是谁!她——是姜南晨的孩子的亲妈!懂了吗?愚蠢的女人!!!!!!!!” 姜南晨,有孩子了?众人惊愕,却看到前一秒还稳稳的坐在沙发上的姜南晨,突然站起身,疾步走了出去…… 就在大家愣愣看着姜南晨高大的背影,以为他一走不回头的时候,姜南晨,却在门口幽幽的停了下来。 声线,低沉清澈,非常好听,然……说的话,让那个女人直接,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悔死! “既连人都不会看,那么你的眼睛,恐怕对你而言,也没什么作用,所以……挖了它。” “……” 姜南晨刚出包厢两分钟不到,那间包厢就响起了:一道惨绝人寰的凄厉嘶嚎…… …… 现在学会了一伤心就睡觉。 欢笙正要睡醒,突然喘不过气来,她睁开眼睛,看到姜南晨,不由得一愣,她唔唔了两声,他却吻的更重,更深。 她眼现泪花,干嘛让她一醒来就伤心! 她缓缓的伸出双臂,不可自救的搂住了他的腰,然后,闭上了眼睛…… 在他给的一场风雨里,她看到一点一点沉沦的自己。 吻,更加痴缠,疯狂。 欢笙无意识的哼了一声,姜南晨睁开眼睛,看着她娇红可爱的样子,他扼住她的下巴,越发掠夺着她。 甚至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为什么受了委屈,不跟我说?”他埋在她脖子里,边亲边问。 渐渐往下的吻,渐渐温柔的不可思议…… 他们两个人,就在这一场说不清楚的感情李,纠缠着,自虐着,痛着,爱着,也忘着。 “什么委屈……”欢笙觉得这样是不对的,逼着自己清醒,她红着眼要推开他,却被他一句话吓得一切动作停止。 他说:“继续动,动的再厉害点,不然,我还真找不到,要了你的借口……” “你就知道欺负我!”欢笙脱口吼道。 现在,她才是真的……委屈了! “我恨不得把你彻底的欺负了,让你无脸再见简原一面!”姜南晨的不置可否与冷厉尖锐,把欢笙一吓。 她咬着唇,又露出了倔强的表情。 姜南晨指腹按住她的唇,冷声道:“松。” 于是,欢笙真的憋屈到极点的……放开了北齿,放过了下唇。 姜南晨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和简原吻过么?” “……”欢笙看着他,说没吻过,会不会有一点……丢脸?!(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恭喜姜少,喜得公主! 姜南晨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和简原吻过么?” “……”欢笙看着他,说没吻过,会不会有一点……丢脸?! 她沉默。 他瞳孔一缩,咬牙切齿出两个字:“吻、过!” 欢笙别过头,愤愤不平:“那又怎样,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初恋,我们情窦初开,我说没吻过,你信吗?你凭什么那么生气……你难道没和别的女人吻过?!” 她咬唇,不畏他寒意越发深的黑眸,抬起头,直视:“譬如,今天赖在你怀里的那个女人,你敢说,你和她没抱过?没吻过?” “欢笙,我厌恶透了此刻的你!” 欢笙愣愣看着说话的他,眸底强忍着脆弱,她紧紧的拽着手掌心的床单,忽地笑了出来:“姜南晨……你终于说出这句话了!” 厌恶…… 好一个厌恶! 姜南晨望着,闭上眼,再也不说一句话的欢笙,淡淡的说:“是,我厌恶透了此刻的你,完全不信任我的爱是真的,这样的你……你以为,我和她吻过?抱过?” 欢笙紧抿着唇,骤然说:“我不是以为,我是亲眼目睹!” 姜南晨分外失控的低吼出口,医院似乎都跟着颤抖了两下。 “你哪只眼看到的,哪只眼一定是出问题了!” 骂她眼睛? 欢笙怒极,她推他,用尽力气:“她在你怀里,你没推开!这不叫抱,还叫什么!至于吻……我是没看到,但是,谁知道在我去之前,你们有没有过……你不必否认,因为我根本不在乎!我告诉你,你和谁,做什么。我一点也不在乎!!!!” 不在乎…… 不在乎! 姜南晨平静的表情背后藏匿着天大的危险汹涌,他睨着她,她也……不甘示弱的回视着他。 他眸底多了深沉:“你和他,我也不在乎!” 心脏第二次被同一把剑刺破。最伤人不过唇舌。 欢笙深深吐出一口气,艰涩的吐出三个字:“那最好!” 姜南晨转身就走。 欢笙瞪着头上的天花板,揪着被子的手,紧紧的……好像有一颗泪珠从她的眼角,悄然滑落…… 她的面容。不悲不喜。前一秒还缠绵着,后一秒就可以分手,这就是:你和姜南晨,这就是……爱情。 欢笙你看透了吧,那就,别再莫名其妙的陷进去了,好不好? 他走出了医院,赶走了司机,在马路上狂飙车技! 吻过! 误解!不信任也不在乎! 欢笙…… 该死的女人! 姜南晨脸色简直黑沉到了极点,他踩下刹车。把车停在路边。 坐在车里,他冷冷的点燃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再也不想看到她! …… “原来,我是真的,想念你,你的字真的很丑,可是,我现在……想看到它。 爱一个人,最难过的事是:他和她,没有我……暗恋一个人。叫他的名字,竟是那么需要勇气!而我们,到底还会不会再见?会不会?!” 看完一个人的博客,欢笙自嘲的想。这样的深情,怕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再体会到,再拥有到了…… 关掉手机。 房间里,空气好冰冷。 欢笙独自,呆呆地看着窗外,忽然肚子一阵绞痛。她脸色一白,几乎没有力气去按铃。 这痛,实在来的太突然,太猛烈! “疼,好疼……”她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她看到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子,用力伸手把它挥到了地上,“卡嚓~”一声,应该可以引起外面的人注意到吧…… 她视线越来越模糊,迷迷糊糊的,仿佛听见了一道惊慌的女声:“欢笙小姐!!” “宝宝……” 欢笙痛苦的呢喃出口,便昏了过去。 “李医生,她要生了!” “知道了,立刻抬进手术室!然后通知姜少!”李建盯着这个毫无知觉的女人,余光一闪,终是叹了口气,“欢笙小姐,对不起了!!” “我……也要生存啊!!!你没了孩子但命还在,我要是不做,却是连活下去都难……” “在这个不善良的世界里,我们互相理解吧!!!!” 多可笑,这个世界竟然成为了,人害人的借口…… 似李建也觉得可笑,却怎么勉强也扬不起唇角…… 有些时候,上帝吝啬到连自嘲的力气……都不会给你。 …… 收到消息,姜南晨立刻让东瑞赶了过去。 他却坐在车里一动不动。 …… 在将要动手的时候,李建听到一道轰然撞开的冷声,他身子一僵,也许是因为心虚……竟一时不敢转头看! 声音,骤降。 “由我来为她手术,这是姜少的命令。不相信,自己打电话问他,现在……全都给我出去!然后我的人,才能成功替代你们!!” 时间一分一秒耽误不得。 李建带着人走了,心也同时……彻底沉了下去。 欢笙,已被唤醒,在那里嗷嗷叫痛……疼的泪流满面! 此刻,她脑海里,却清清楚楚,不容自欺的浮现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东瑞神情严肃…… 一道门,轰然紧闭,里面不断传来凄厉的女声…… 不知过了多久…… 不远处,姜南晨慢慢的走了过来,黑色风衣,衬得他整个人越发伟岸,挺拔。 身姿卓越。 一双大掌,缓缓的将手术室的门推开,同时,女人惨淡的嘶嚎声,被一道呜哇啼哭的响声代替…… “恭喜姜少,喜得小公主!” 姜南晨走到床边,僵了一秒,然后,他俊美的脸上缓缓的淡开笑容,却是没去看孩子一眼,而是抱起了床上满身汗水淋漓,脸色惨白如纸,并不好看,因虚脱晕死过去的女人,往门外走…… 东瑞松了口气,对着男人的背影,得意的笑,“我就说我的能力,不会出任何意外!” “海内外东瑞医生,果然名不虚传!”姜南晨很大方的给出了夸奖,搂着怀里的女人,默默的紧了紧…… 欢笙,当这个孩子诞生下来,你就该知道,我和你怕是再不能分得清了。 也许,我和你,注定了,生生世世,纠缠到死……且,这还是你做的选择。(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孩子……被带走了 “呜哇……” 欢笙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大梦,梦里有孩童的啼哭声,揪痛了她的心,以至于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有那么一刻,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无力的动了动手指,纯白的唇微微开启,记忆开始回旋:“孩子……我生了吗,生了吗?” 飘移不定的目光,骤然顿住。 定格在床边的男人身上…… 她握紧床单,没反应过来的看着简原,眼底充满防备,内心……更是毫无安全感!! “醒了?”简原对她温柔的笑,“你生了一个女孩儿!!!” “女孩儿,女孩儿……”欢笙捂住嘴巴,喜不自胜。顿了一顿,她眼神慌乱的看着他,忘了一切,问道:“孩子呢?!” 简原挑眉:“被姜南晨给带走了……” 他故意说的扼腕不已,好像,欢笙再也见不到那个孩子了,而且是被谁,有心分开的。 欢笙立刻要从床上起来,她声音沙哑,“我要去找他,他不可以这样做,他不可以——!!!!!” “欢笙,你冷静一点。”简原阻止她,按住她的肩,他神色凝重,“你以为找到他,就能改变他的决定吗?现在当务之急,是你先调养好自己的身子,这个时候有所不当,是最容易落下病根的!” 她摇头,狠狠的说,“不是你的孩子你不会知道,可能会失去他的崩溃……何况我才生下她,我是她的母亲,到了现在,我们母子却一面都没有见过……”她逐渐的说不下去,“甚至,有可能,我们一辈子都不会见到。” 通红的眼睛,凝着碎泪,望着简原。“我一定要去找他!我必须要去找他!” 简原欲言又止。 看着欢笙的目光,愈发复杂…… 门外。 透过门上的小窗,欢谦看到自己的女儿,那么急着找孩子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都是我没用。” 梁伊握住他的手,“别这么说……” 他们两个有些没脸,去看女儿,因为。他们为了公司,把女儿的孩子,给卖了…… 卖给了姜家! 梁伊别过头,强忍住悲伤,恨说:“这是姜清祈布的局!我说呢,他们老两口,明明知道欢笙怀着南晨的孩子,怎么没有一个出来说什么,好像那孩子完全不是他们姜家的一样,好像那孩子。完全不存在一样!原来,他们的如意算盘早就打好了……早早的算计我们公司,就等欢笙生产了。等我们终于发现他们的算计,公司已经快要救不活,这个时候他们出来充当好人了!最终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这个孩子,姜家的子孙!!!!” 欢谦嘲讽:“还和我们是世交呢。呵呵。难怪都说,这年头,“情”在人心头,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他揉着眉心,“也是我对公司的管理疏忽了……姜清祈的手段。真的不比他年轻时候,仁慈多少,这老不死的,一点都没变。一旦出手,还是那么让人猝不及防,简直……毫无招架之力。” 梁伊冷冷一笑:“你忘了吗,他最爱蓄谋已久!” 咔擦—— 砸在地上的杯子,顷刻间支离破碎。 声响,传至门外。着实……刺耳的狠! 梁伊只能开门,只能去面对欢笙,欢谦跟在后面,他们走进去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欢笙仇恨的剜着简原:“你给我滚!你根本不会知道,我现在看到你,究竟有多……恶心!!!”而简原满脸受伤的回视着欢笙,他说:“你不想看到我,我会离开。但是现在不行,现在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梁伊恍然觉得,简原真的变了很多,现在的他,好像真的很爱欢笙…… 欢谦握了握梁伊的手,便放开,他冷漠的对简原说:“我来了,我这个父亲亲自照顾她!你出去吧!她的情绪波动太大,一旦伤害到她的身子,你赔不起!” “不……”简原坚定的摇头,目光直视着欢谦,让欢谦微微一愣。 这人,原是有气场的。 他眯了眯眸,第一次正眼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女儿的……初恋!梁伊同样好奇这个男人会说什么。 唯独欢笙,不屑这个装模作样的简原,她真的看不下去了,扭过头,望着窗外的目光,包含着无限担忧和思念:孩子,她真的好想见一见,她的孩子!好想好想!!! “子女都是报喜不报忧,欢笙就算再悲伤,也无法在你们面前,全部……歇斯底里的倾吐出来,她会假装坚强,我不愿意她假装,所以,我要陪着她,直到她心情开朗为止。我会让她知道,在我面前,她不必憋着难过……” 欢谦和梁伊都沉默了。 简原说:“你们先回去吧……那件事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欢笙的。”难听点,怎么把孩子卖掉的,为什么把孩子卖掉,简原都知道……因为他一听欢笙生了,就过来了,刚好赶上了欢姜两家,谈判的这一幕。 欢谦和梁伊还是不放心,后者复杂的看着简原,轻启唇瓣:“我们不回去了,就在门外守着你们。希望你……真的能打开她的心扉!” 毕竟很多年前,所有人就都知道,简原对于欢笙的重要性。 刚刚的吵架…… 应该过了就好了吧。 毕竟,她女儿,那么爱简原。 望着欢笙魂游天外的呆愣模样,梁伊心底愧疚的很,在家族利益和欢笙的孩子面前,他们抛弃了……孩子。 而欢笙,却还不知。 这让他们做父母的,怎么还有脸,待在这里! 欢谦心里想的同样如此,进来到现在,他都不敢去看欢笙,走的也是……匆匆忙忙,像背后有怪兽追着他似得。 女儿,爸爸会尽快把公司重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当门被关上,简原听到欢笙的嗤笑声:“简原……你累吗?” 天天演戏,累不累? 一定要踩着别人的骨头架子,往上爬吗?你非要那么不择手段,说不出去的往上爬吗?你能不能够,不再道貌岸然,凭真本事做人、做事?!!! 简原转过头,低沉的说:“欢笙,我知道你受了刺激,心情不好,我可以当你的出气筒。”(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姜南晨知道这件事吗 简原转过头,低沉的说:“欢笙,我知道你受了刺激,心情不好,我可以当你的出气筒。” “可惜,现在……你连当我的出气筒都没资格!简原,我懒得应付你了!请你不要阻拦我去找我的孩子!” 欢笙说完,掀开被子就要起来。 这一次,简原没有拦,还在站在旁边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默默的摇了摇头,“欢笙,没用的……就算你去了,那个孩子也不会再属于你了。在你的肚子里,她只是你的,一旦从你的肚子里出来,她就是胜利者的。很遗憾,你,和伯父伯母,是失败的那一个。失败者,注定只能由人操控!!!!” 所以,你处心积虑的想当成功者。 欢笙终是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她后知后觉感到他语带深意,“成王败寇吗……什么意思?”她急迫地追问他,眼里的光渐渐涣散。 ——就算你去了,那个孩子也不会再属于你了。 ——在你的肚子里,她只是你的,一旦从你的肚子里出来,她就是胜利者的。 ——你,和伯父伯父,是失败的那一个! “你说啊!这又关我爸妈什么事!!!” 相比于欢笙的急不可耐,简原非常淡定的开口:“我的意思,就是:你爸爸和你妈妈,在你没醒来的时候,就把孩子……给卖了!” 嗡…… 欢笙全身如堕冰窖,脑子霎那,仿佛被狰狞的雷给劈中。 她木木看着说话的简原,“你在说什么……” 简原怜惜的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叹口气:“你也别怪伯父伯母,他们也是着了姜家的道儿,姜清祈和尤安梵久久不出现,让我们理所当然的认为了,这个孩子生下来也是我们养,他们不会要也不会管。我知道。这样对你而言是最好的……然而,我们都猜错了!他们不仅要这个孩子,还要永久的要过去。” “在你养胎的时候,他们就秘密给欢氏设了一个隐形炸弹。只等你一生产,这个炸弹,瞬间就炸开来,把简氏炸的……差点在一夜之间,倒闭!!” “就在伯父苦恼不已的时候。姜清祈和尤安梵出现了。他们说出了真相,也表明了来意,可以救欢氏,有个条件。” 欢笙捂住耳朵:“不,不是真的……” 她不想再听下去! 可是简原非要说:“他们的条件就是,要伯父伯母,把这个孩子给他们!并且永远不能让你和孩子见面!当时几乎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伯父只能先答应下来。于是……孩子就被他们给抱走了!” “欢笙,卖掉的东西,是拿不回来的。” 他这句话刚落。欢笙就扇了他一巴掌。 简原僵硬的看着她…… 欢笙感到窒息的痛:“我的孩子,是无价之宝,谁买得起!你凭什么说她是东西,你怎么可以忍心……那么侮辱一个才出世的婴儿?!!” 简原立刻道歉:“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你知道我是一个商人,有时候我说话,就是太过理智,太过功利,对不起欢笙……” 他要握她的手,却被她闪开。 而他。却注意到了她空空无一物的无名指上,“欢笙……我亲自戴在你手上的戒指呢?” 欢笙握住拳头,头也不抬的埋在双臂间,她隐忍的说:“你走好不好。让我静静……你走好不好,让我静静……” 无数次重复循环着这句话,她每一个细胞都在哭。 那么,姜南晨知道这件事吗? 那么,姜南晨就没有阻止吗? 他也认为……他们的孩子,是可以买卖。交易的吗?! 他也同意……不许她见孩子,哪怕一面吗? 这场算计,是否他也参与了进去?只等她生下孩子,把孩子从她身边,硬生生的抢走…… 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本以为生下孩子,天空会一片蔚蓝,谁能想到,天空不仅仅没有蔚蓝,还愈发的阴霾、黑暗了…… ********************************************************************************* 一张干净的白纸,由着欢笙挥笔刻下一个一个女孩儿的名字。 姜彩虹——宝宝,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土?可是妈妈真的希望你的人生里,会有无数的彩虹,在灰暗来临之后,彩虹会很快的出现,把它赶走,带给你希望……让你永远都抱着美好的心态,面对着这个不美好的世界! 姜良人——宝宝,这个名字怎么样?妈咪也不知道它怎么样,妈咪只是想你成为别人的良人,也愿你找到一个适合你的良人。 姜梦珍——宝宝,你是我做梦都不敢梦到的珍宝,可你来了,你是妈咪的珍宝。在妈咪最灰暗的时候,你才是妈咪的彩虹。 姜…… 你在哪儿? 欢笙张着口,连哭都哭不出来。 鼻头,酸涩的难以忍受。 冰冷的笔,从大拇指和食指间滑落,她痛苦的嘶吼了出口,像一只濒临绝望的兔子。她一只手捂住眼睛,一只手把那张,遍布名字的纸失控的蹂蹑在了手中。 然后,她狠狠的放下眼睛上的单手,撕了那张纸—— 我撕下自己手写下来的脆弱,用力地,搞得好像这样就能撕掉自己的脆弱一样…… …… 她起身换了衣服:她要去找姜南晨! 必须去。 再不去,她会疯掉。任何一个做母亲的,面对这样的境地,都会……疯掉! 不,不……也许,怪她不够坚强,也许,怪她。 欢笙摔门离去! …… 姜氏。 总裁办公室里,竟然没有开暖气,那么冷的天,它的主人似乎是为了让自己清醒,就让自己那么……被冻着。 欢笙不顾一切的闯了进来。“姜南晨——” 全世界,没有人不知道,简原,对于欢笙的意义,而姜氏,没有人不知道,欢笙对于姜南晨的意义。 所以,她……畅通无阻。 那时,姜南晨正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神情淡漠的品着,喝起来异常艰涩的红酒。他领口的纽扣随意被解开,露出古铜色的性.感皮肤,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与成功男人的气场。 听到喊声,他慢慢的抬起头,如鹰隼一般犀利冷漠的黑眸,直直的朝声音的发源处射去—— 欢笙站在门口,浑身发抖着,像是在承受着冰天雪地,扑面而来的寒冷,令她忍不住:牙齿打颤……(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吃不消他变幻无常的态度 欢笙站在门口,浑身发抖着,像是在承受着冰天雪地,扑面而来的寒风,令她忍不住:牙齿打颤…… 姜南晨却轻描淡写的从她身上掠过,眼里,一丁点感情都没有。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格外的好听,悠悠淡淡的响起:“欢小姐。” 称呼,不同寻常的礼貌。 同时,还带着一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样子的姜南晨,欢笙竟然觉得心都痛了起来……比来时千万分痛。 但是,她必须忍着。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他,步伐,在他面前,定住。 因为他是坐着的,她这样站着,着实有一些,居高临下的意味。于是,姜南晨长臂一伸,就扣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腕,欢笙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被他猛的一下抱起,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这样的姿势,不得不说,令她苍白的脸……血色很快回归。 她羞的推他,前一刻,那么冷漠的是他,这一刻,突然做出这种举动的,也是他,她真的……觉得吃不消。 “姜南晨,你干什么?”她对着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毫不客气的怒吼出口,“我来,是为了要回我的孩子的!!!!” “什么孩子?”姜南晨迷茫的问。 “……”欢笙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难道,你不知道……”不知道她生了吗? 可是,她原本那么鼓的肚子,今天那么瘪,傻子也看出来了吧?!就算他之前不知道,现在也该知道了吧?! 欢笙闭了闭眼,做出了平生最傻的行为,就是:不管他知不知道,都全跟他说了! 而在她喋喋不休说的过程里,姜南晨的黑眸淡淡的凝视着她。眼底,有笑意,一圈又一圈的荡漾开来…… 欢笙说:“我要我的孩子。”她瞪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无助的望着他。知道这件事只有姜南晨能办得到,而她莫名的相信着他。 她愈发揪紧了他的西装,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楚楚可怜,动人至极。 姜南晨看的恍了神。 放肆了第一次。似乎就会有第二次。现在,他已经不管她到底有没有男朋友,他望着自己,一步一步沉陷下去,不知道已经用了理智,控制了多少次。 现在,对不起,理智对他说:欠费,您的理智,已欠费。请及时充值。 然而…… 他有权,有势,有能力,更有钱,却怎么也办不到,办不到,充满它这个任务。 欢笙眼中的姜南晨,是这样说的:“我可以考虑让她回到你身边,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欢笙鄙视这个趁火打劫的男人! 姜南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声线蛊惑的吐出了。两个字:“吻、我——!” “你……”欢笙皱眉,“我有男朋友!”她抽了抽鼻子,眉头皱的愈发紧,“你不是说。你对有主的女人,没兴趣么?” “那是理智的我说的话,和现在这个我,没有一点关系。我没必要为他说出的话,负任何责任。” “什么理智的你,现在的你……那不都是你吗!”欢笙说。 姜南晨晃了晃高脚杯。示意欢笙去看杯中的红酒,欢笙立刻警惕的问:“你喝了多少?” “我喝的分量,足够我对你做出任何事。”姜南晨埋在她脖子里,薄唇,轻吻下去。欢笙难以避免的浑身颤粟了一下,她揪紧他,别过脸,慌了,“不要……” “不,欢笙,现在,我醉了。” “……” “你说,你什么时候来找我不好,非要在我喝醉的时候,嗯?” 姜南晨说完话,就把欢笙放在了沙发上,而他,覆了下去。欢笙双拳抵在他胸膛,她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哽咽的说:“这样,到底,算什么,我要孩子,姜南晨,我不要你,我要不起你,我只要孩子……你成全我好不好?成全欢笙好不好???” 姜南晨,我要不起你。 准确来说:我要不起爱情了。 张小娴曾经说过一句话:我们都是为了最终的分手才相爱。 我不要分手……我不要结束……我可以承受第一次,不代表第二次依然可以闯过去。 是的,因为害怕结束,我避免了一切开始。原谅我的……心灰意冷,是因为我太清楚,你比简原,更让我握不住。 爱一个人,实在好累,好累,累到欢笙筋疲力尽了,所以,南晨……我真的不想再爱了。 而无爱也能上、床的那一种,你可以,我不可以。 欢笙看着姜南晨,不知不觉的……已经泪流满面,她这种为爱情而生的女人,不为了爱情哭,还能为了什么哭呢! 姜南晨,将怜惜毫不吝啬的展露了出来,他温厚的大掌,轻柔地抚着她的脸,指腹,擦去她的泪。 最终,他放过了她。 看男人坐起身,欢笙把自己藏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不敢再与他有丝毫靠近。因为,害怕。 害怕,有很多种含义:一是因为他这个人可怕所以害怕;二:还是因为害怕爱上他,所以才觉得他很危险,很可怕? 第一种,是她现在对待简原的,她对待简原,需要时刻防备着,小心应付着,暗地里……她必须,狠一点,狠到能发挥一个商人身上的本质,即使她并不是商人。 商人的本质是:睚眦必报,除去一切,对自己以及自己公司,有害或者将有害的对手,绝对不养虎为患! 她必须……把他给除去。 至少,不能让他祸害到她的家族。 也许,她骨子里,始终是那个……从小就被培养怎么适应商场规则的女孩儿,以家族利益为首要,似乎成为了她身体里最深处的认知,沉睡了那么多年,终于,被一回国就居心不良,且演技极高的简原,给激发出来了。 她不是不会玩心计,只是不屑玩,不想玩。如今不玩,还像曾经那样,谁都能推一下的话,她的直觉告诉她:她不会有好结果的。 而她……早已被伤怕了!!! ——害怕,有很多种含义:一是因为他这个人可怕所以害怕;二:还是因为害怕爱上他,所以才觉得他很危险,很可怕? 对于姜南晨,是两种……都有。(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对,我糟,我乱,我复杂 ——害怕,有很多种含义:一是因为他这个人可怕所以害怕;二:还是因为害怕爱上他,所以才觉得他很危险,很可怕? 对于姜南晨,是两种都有。 本来,姜南晨就是一个让人害怕的男人,他淡淡的望你一眼,便会让你忐忑不安到浑身颤抖,就怕做错了什么事…… 而对于女人来说,他可望而不可即,但那又怎样?外面,还不是那么多女人爱着他,处心积虑的攀上他?! 从各方面来看……他真的非常危险。 现在,她都怀疑,当年是怎么待在他身边那么好几年的,还被他宠了好几年…… 到了这一刻,她才明白,姜南晨这个名字,在南城的概念。 欢笙回过神,见到姜南晨只喝酒,不说话,不免紧张,也焦急,她可怜巴巴的,小心翼翼的恳求出口,“南晨……” 多久,她没这么叫过他了?每一次,都是连名带姓,还大多数次是针锋相对的吼的。姜南晨倒酒的动作一顿,却快的让人无法察觉,就恢复了过来。 他喝着酒。 她看着他,忍住快要崩溃的情绪:“我,我到现在,都还没见过孩子一面……” 她低下头,快要把脸埋进脖子里了,姜南晨只听得到她发颤的声线,缓缓的响起:“这世界上大概做母亲做到这份儿上的,也就我这一个了。我十月怀胎生下她,却没见过她,她什么样子,她好不好,我真的……好想见一见她,亲一亲她,抱一抱她!!!!” 姜南晨勾住她下巴,抬起,他幽深的黑眸,望着她。令人感觉到一阵……深不可测:“你不是同意卖了孩子?现在又来要,是什么意思?!” “卖孩子?”欢笙气的鼻头一酸,心头涌上悲哀:“我欢笙,就算再落魄。也不会卖掉孩子!” 姜南晨放开她,扭过头说:“我爸,以及我妈,都说,你同意的。” “什么?”欢笙怔住。 “在挽救欢氏和孩子之间。你选择了前者,抛弃了孩子。他们其实,是在考验你……看看,孩子对你而言,究竟,有多重要?如果,你选择了后者,那么,他们会把孩子交给你,他们会去看孩子。但不会抢走她。因为体会到孩子对你而言,的确非常重要……可惜,你让人失望了。” 姜南晨慢慢的说,看不出神情。 而这,也是他今天在这里买醉的源头,而这,也是她来的刚开始,他冷漠的缘由:他生气了,愤怒了。 为了简原,可以放弃他。现在,为了欢氏,可以放弃孩子,说到底。无论是他还是孩子,在她心里,谁都不是第一位。 对这个女人的无情,与自己还死不回头的痴情,一时间,他感到……十分的可笑。 “不对!不对!”欢笙咆哮。 姜南晨睨着她。伸手,冰凉的指腹压在了她的唇上,近乎惩罚的用了力道,欢笙痛的哼了出口,他才冷冷的放开,继续说下去:“而你,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欢氏!正是你对孩子这种决绝的态度,让我爸和我妈,对你再也放心不下。在他们的心里,你感情一团糟,你生活一团乱,你故事太复杂,他们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孙女,被你这样的女人带大,带坏!!!” 欢笙,本来想要解释的,跟他解释,不是这样子的,姜清祈和尤安梵压根就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醒,那个时候他在哪儿,为什么会被骗……要知道,能骗过姜南晨的人,并没有几个,除非,是他刻意装傻。 姜清祈,和尤安梵,到底用了什么手段,骗的他这么深? 解释就要脱口而出,可是…… 接着,却听到他鄙夷十万分的口气,她突然,心灰意冷。 “被我这样的女人?我什么女人?我什么样子的?”欢笙只准眼泪在眼珠里打转,却不肯让它掉落下来。 姜南晨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她那么敏.感,一定会:胡思乱想。 可是,话说出去,是收不回来的。 他好看的剑眉,猛然一蹙。而下一秒,欢笙坚强的擦干自己的眼泪,点头:“对,我糟,我乱,我复杂,我的确,不配带她。因为,我会把她教的跟我一样,不被人喜欢,还总是,被人伤害,被自己伤害。” 欢笙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慢慢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的眼眸已经一片清凉,却没有焦点,她转过身,跌跌撞撞的往门口走去…… “姜南晨,既然那么嫌弃我,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多说,就是掉价。她停在门口,维护着最后一丝尊严笑着,“孩子,就暂时由你们带吧,你不帮我,我……会凭自己的本事,回到她的身边!!” 口吻,坚定,也冰冷。 谁的心,狠狠一震。 姜南晨头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从欢笙的嗓子里出来,他缓慢的站起身,双手揣着裤袋,一双不断变幻目光的黑眸,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冷硬的心口像是被人用了刀,撒了盐…… 也只有她,能让他这样。 欢笙,你被全世界嫌弃又如何,关我什么事? 我爱你,只这个理由,就足够。 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比你更配……生下我姜南晨的孩子,但,你可知? ********************************************************************************************************** 坚强都是伪装,脆弱才是真实。 欢笙一进家门,就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小房间里,蜷缩在墙角,她搂着自己,目光空洞的看着窗外的某一个点上。 门外,不停的有人喊,喊她出去吃饭,说,坐月子的时候,一定要调养好身体…… 可是那些声音,像是从天外飘过来似的,很不真实。 她紧紧的抱着自己,只觉得,这个世界好冷。 ——在他们的心里,你感情一团糟,你生活一团乱,你故事太复杂,他们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孙女,被你这样的女人带大,带坏!!! 姜南晨,我多想问你,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也是这样子? 你说的那么逼真,像是这些话,不是他们要说的,而就是你的……真实想法。 姜南晨,我讨厌你,好讨厌,讨厌到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有时候,欢笙会想,如果当时,简原没有回来,那么,她和姜南晨就会顺理成章的结婚,生孩子,生活,他们,会很幸福。而简原一回来,到了现在,她真的后悔和姜南晨曾经做过男女朋友…… 因为:如果没有在一起过,至少,他们不会像现在这样子:陌生。 没有得到过,至少彼此的痛苦,都会少一点…… 不过,如果没有在一起过,那么,可能就不会有女儿的存在了吧……所以,一想到这里,她又不后悔了。 只能说,命运捉弄。 …… 永远别说如果,例这种假设的人,都是现在很不幸福,例了,只会更加痛苦。(未完待续。) ps:八千字更新完毕!!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为她出现 欢笙抽了抽鼻子,她还记得自己说过,她会凭着自己的本事,回到女儿身边! 所以,她必须尽快的振作起来,为了女儿,不可以再任由自己悲伤下去,颓废下去…… “欢笙,没什么大不了!” “宝宝,等我,你要好好的,你就是妈咪的信念……” 欢谦在门外不断的敲着门,突然,精致的木门,被人从里面一下子打了开来,他抬起头,看到欢笙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 “欢笙,对不起……” “对不起……” 梁伊也跟着欢谦说,恳求原谅的目光让欢笙哭笑不得,她转过脸,说:“被亲人伤害的滋味,远比被爱情伤害的滋味,更难过。爸爸,妈妈,你们今天能为了公司卖掉自己女儿的孩子,明天是不是也可以为了救公司,卖掉你们的女儿?卖掉你们的儿子?” “欢笙,你这话太伤人了……妈咪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卖掉你的。”梁伊哀痛。 欢宥抱着欢欢这只泰迪狗,脸色亦是难看的望着这一对父母……他当然什么都知道了!! 可是,不管父母做错了什么事,那都是父母啊。 能怎么样呢? 但欢笙真的做不到对他们,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笑…… 她低着头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并淡淡的留下了一句话:“爸,帮我在欢氏安排个位子,我要进欢氏工作,我要……掌管欢氏!!!”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欢笙的脚步不偏不倚的停在了欢宥的身边,她看着这个弟弟,想要解释,解释:这只是暂时的,但姐姐的难言之隐不能和你讲,虽然你也不小了。可以知道甚至可以承担一些风雨了,可我还是想要保护你。欢氏始终是你的,家产也始终是你的,姐姐不会和你抢。 然而…… 她还没有开口。欢宥却仿佛已经读懂所有。 他直接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吐出一句话:“姐,别怕我误会什么,你既然决定了,肯定有你的道理!你尽管去做你要做的事!我难过的是我帮不了你。” “欢宥……” “听我说。” “好。” 欢宥扬笑:“纵然我帮不了你。但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我会努力的成长,努力的帮到你!!!你……就放手去做!!!!!” “我们姐弟两的感情,简直是满格,这些身外之物,根本不足以毁灭我们的感情,所以,别、乱、想——!!!!!!!!” 欢宥一直是一个善解人意的男孩儿,有时候,聪明的有些犀利,还没经历什么。却仿佛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 欢笙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出了口气:“原来有这么个弟弟,那么好,原来有个长大的弟弟,就算没有男朋友,伤心的时候,累的时候,也不怕没有肩膀靠。” 欢宥搂紧她,笑了,对这句话。非常受用! 站在一旁的梁伊和欢谦,目光虽然还是愧疚的,但是,嘴角却浮现了一道欣慰的弧线…… 欢谦说:“欢笙。我立刻给你安排位子,公司刚刚出过大难,人心,还处在动荡时期,希望你的到来,可以帮助爸爸……稳定人心!” 欢笙喃喃的说:“我还需要学习……” “我欢家的子女。天生就是吃商场上的饭的,爸爸相信你有这个天赋!吃姜家的这个亏,爸爸必须把它给送回去……顺便带回她!!!” 她,众人都知道,她是谁。 她是,欢笙的女儿啊,欢笙还没见到面的女儿啊,一个,一出生,就被掺和到,商战交易里的可怜孩子…… 欢家,和姜家,就这样:扳了。 鼻子一酸,欢笙把脸埋在欢宥的怀里,人和事变得格外厉害,怎么不让人心酸? 欢宥拍了拍姐姐的后背,少年的眼睛里,飘着淡淡的忧伤……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 一忙起来,时间过的快极了。 “总经理,关于您今天的行程,晚上就只剩下一个万董约的饭局,别的,就没有了。”秘书合上行程表,看向那个坐在大班椅上,几乎是空降的女人。 短短两个月,这个女人,把欢氏整个都整顿了一遍,如今,实权,已实至名归。 欢笙身穿着黑色修身西装,听完后,她平静的抬起头,对秘书说:“我知道了。对了,汇一百万到简氏!” “什么?我们已经帮了他们不少了,我们还要汇?欢总,欠条可已经不少了!” 看到秘书不理解的模样,欢笙耐心的解释:“如今,他们和我们息息相关,合作的项目也非常之多,将来也一样,又几乎在同时,我们和他们,都处在商界的最低谷,所以更要互助互爱。把目光放得长远点,简氏,不会永远这样下去,你……懂吗?” 秘书暗中叹了口气,点头:“好的。” 她看啊,就因为简氏的总裁,是这位总经理的男朋友,所以才这么无私奉献,互助互爱的吧?! 秘书转身离开。 而欢笙从她的背影上移开目光后,嘴角泛起了一丝古怪的笑意…… 电话,叮铃铃的响起。 她接起。 “欢小姐,你女儿的照片我们已经拍到手了。” “立刻传过来。” “是!” …… 欢笙滑动着屏幕,一张又一张,宝宝咧嘴笑的照片,她不由自主的湿了眼睛。宝宝,等妈咪解决了这边的事,等妈咪足够强大…… 下一秒,她看到宝宝哭的照片。心疼,如针扎。 把照片捂在胸口,欢笙撑着眼皮,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无数次的催眠自己:不可以害怕,不可以懦弱,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女强人,要可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也可以把宝宝照顾的很好。要自己,撑起一片天……********************************************************************************************************************************************************************************** 欢笙没有想过,在万董的饭局上会看到姜南晨。 他平静的坐在首席位置上,黑眸,幽深的从她今日的打扮上,一掠而过,背后的波涛汹涌,无人可知。 欢笙与他同时收回了在彼此身上的目光。 她别过头,有他在的地方,即使他不说话。所有的人……也都成了附属。 “都说虎父无犬子,欢总,这话印在你身上,该是虎父无犬女才对啊!来,我们喝一杯。”四十五岁的万董,做房地产做了半辈子,也是个中翘楚,更是人中精。 欢笙擒着酒杯站了起来,主动碰了下他的杯子,笑道:“太赞了。我是初出茅庐的小辈,日后还需您多多关照呢。喝。” 说完,不等那边回复,她就已然在大众目光下一饮而尽。 洒脱中含着令人酣畅淋漓的爽快。 蓝色分明。简洁大方的西装,包裹着她的上身,毫不夸张的说,女性的魅力在这一刻,展示的让人产生一种:眩晕。 万董,看恍了眼。 要说。这个女人不是他看过中最美丽的,但,举杯的那一霎那,却让他恍了神。 而只有姜南晨知道,欢笙原本的样子,是有多么怯弱而娇小。 在场人,各怀鬼胎的进行着这场饭局。 欢笙一个一个的敬完,剩下了……姜南晨,她站定在他面前,嘴角,扬起一道没心没肺的笑:“姜总,我还没进贵界的时候,你的大名就在我耳边……如雷贯耳了,今天终于见到您本人了,我敬你一杯。” 姜南晨头也不抬的说:“一阵子不见,虚伪了。” 欢笙眼睫一颤,她紧紧的握着杯子,笑,努力维持,不理周围人的视线,忽然弯下腰,覆在了他的耳边,兀自说,“我说,我是在报复你,你信么……” 姜南晨和欢笙的事,在南城不是秘闻。 曾经,姜南晨耗费千万资产给欢笙一个百合园,曾经,他们谈婚论嫁,虽然,最后不知为何,谈崩了…… 但是,他们二人,在外界心中,总是脱离不了彼此的。 欢笙在说完后,就后悔了。本意,是与姜南晨做出这等看起来比较暧.昧的动作,让那个万董清醒清醒,他的眼睛,该往哪里放。 对,她就是在利用姜南晨,利用姜南晨,保护自己。 她卑鄙的用了心计。因为除了姜南晨,这儿都是万董的人,万董若对她起了心思,她逃不掉……她不得不这样做。 谁知,姜南晨,远比她还要放肆。 “报复么?又利用,又报复,这招使出来,嗯,我相信你真的在商界打磨了两个月……但是,用在我身上,欢笙,你太傻了,还和以前……一样傻。”声调,同小,不足以被任何人听到,除了……欢笙。 欢笙眼中一凝,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想要逃开他,却已经来不及。 众目睽睽之下,灯光耀耀之下,姜南晨站起身,长臂如铁的扣住了欢笙纤细的腰,他嘴角温儒的弧线,看起来,异常帅气。 欢笙悄悄的挣扎,咬牙道:“姜总,请你自重!” 万董一列人,看着这对人,有些怔愣。 豪华的包间里,一道低沉清润的嗓音,缓缓的响起:“这场饭,我本是没有机会吃的,是为了她,我才创造出机会,来吃的,现在,她来了,我的心思……就只在于:吃她。” “轰隆隆——”被雷劈的外焦里嫩。 欢笙嘴角不可遏制的抽搐起来,她气得浑身颤抖:“姜南晨,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偏偏众人还一副理解的样子! 万董,心底悄然划过一丝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失落,然后,抬头恭敬的看向姜南晨:“原来如此!” 姜南晨黑眸淡淡,“你懂就好。” 万董闻言,心里一怵,再不敢与这个男人对视:这话,原来是对他说的! 有女人,还犯花痴的直勾勾盯着姜南晨,没有想到冷冽如冰的姜南晨,也有那么不羁的一面,敢当众说:吃她这种话! 又帅又冷的人调起情来,流.氓起来,简直……让人吃不消好吗! 姜南晨望着欢笙,却是对他们问的:“那我就把她带走了?” 欢笙恶狠狠的瞪着他,听到那些女人不约而同的赞同声:“好!你们,去忙你们的去……” 显然,所有人都站在姜南晨恶势力的这一头,欢笙纵然心不甘情不愿,也抵不过全民支持。 欢笙被带出来以后,她拢了拢身上的西装,寒风太冷,她的声音也不温柔:“你打乱了我的计划!” “你计划还没进行前,就已经被人盯上了,你的计划,已经成为了别人得到你的踏脚石:要达成计划,先洗干净,把自己扔到他床上,完事再说!这就是你所谓的计划?” 姜南晨站在她身边,淡淡的说,“这么糟蹋自己,真的是在报复我?好,我道歉……” “你说什么?”欢笙看向他。 他说:“我道歉,对不起,那一天,我说话,过了。” “不,一个人生气,激动的时候出来的话,往往是他的真心话。”欢笙在他的道歉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姜南晨听到这句话,蹙了剑眉,看到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慢慢的说下去,“不过,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才不会报复你呢,我才不会……拿我自己报复你呢!万董一向有贼心没贼胆,他还是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的,而我,来之前也不是没有准备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到此结束吧 看这分分钟都已走过,我的眼泪亦变珍贵了。 …… 姜南晨听到这句话,蹙了剑眉,看到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慢慢的说下去,“不过,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才不会报复你呢,我才不会……拿我自己报复你呢!万董一向有贼心没贼胆,他还是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的,而我,来之前也不是没有准备的……” 他冷冷一笑,笑她终究看不透这个世道,更笑自己放心不下她。“你有准备就不会利用我。我真想知道,如果我没有出现,你现在会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境地,嗯?” “你要是真放心不下我,那你就把孩子还给我!我答应你,只要你把孩子给我,我立刻远离商界……全身而退。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都行——!!!!!!” 欢笙的下颚,被捏住,她由低着头,被他两指强行抬了起来,两目相对,姜南晨危险的声音在冷魅的夜里,在她的耳边,低低沉沉的响起:“知不知道利用我、威胁我的下场,是什么,嗯?” 欢笙静静的看着他:“姜南晨,你要够狠,就让我永无翻身之地,否则,我一定会回到孩子身边,不惜一切代价。” 姜南晨幽黑的黑眸,瞳孔急剧一缩。 欢笙木木的推开他,转身离开,远离了爱这个字很久很久了,现在,她看什么都是冰冷的。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姜南晨站在雨里很久很久,直到乔文看不下去,从车里出来,带了一把雨伞。 啪—— 紧阖的雨伞,随着一道响声,敞开在姜南晨的头上,为他遮挡了那些凉雨。 呼面而来的寒风。却是拿什么都挡不住的。 “总裁,你为什么不告诉欢笙小姐,你不让她见孩子,是为了保全她?” “她是毁了自己也要见孩子一面的人。你和她说了,是让她去钻牛角尖么?!”姜南晨冷冷的落下一句,就走出了雨伞的庇佑下,清冷寂寞的背影,被雨彻底淋湿。 乔文叹了口气。也对,欢笙小姐,是一个自己能把自己逼死的女人。 其实,实情是这样的:姜清祈和尤安梵威胁总裁,要是把孩子还给欢笙,他们就让欢笙活不到明天。 不巧,姜清祈和尤安梵……现在还真有让总裁失去最爱的人的能力!尤其姜清祈,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能让欢氏一夜之间濒临倒闭的结果,自然已经想好了后招。 提到欢笙。和孩子,总裁,无可避免的受到这对父母的牵制, 怪就怪,欢笙同意“卖”掉孩子,如果从开始她就不同意,那么,孩子怎么会落到姜清祈和尤安梵的手上? 如果总裁那个时候没有在美国,这件事压根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 “欢笙小姐,你当初为了欢氏抛弃孩子的时候就该知道。抛弃掉的东西很难:失而复得,你现在又要要回,你当真以为,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都是围着你转的么?你当真以为,永远都能不必付出就能鱼与熊掌兼得的么?” 乔文对欢笙离开的方向,嗤笑了一声,随即,跟上了自家总裁。 …… 整个世界都在运转着,欢笙连停下来听一首歌的时间都不再有。 她忙的晕头转向。 人前微笑。人后面无表情。 在这个夜晚,她独自站在落地窗前,一杯又一杯的品着喝酒,她爱上了喝酒的感觉。 将头,靠在冰凉的窗户上,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低低的男声:“欢笙。” 欢笙慢慢的睁开眼,转头看向了他:“你怎么进来的?” 简原笑,把钥匙放在了她的手里:“伯母给我的。” 欢笙挑眉:“你现在倒是把我爸和我妈哄的特别好,他们居然……可以给你,我房间的钥匙?这是曾经,姜南晨都没有的待遇。” 可是对于姜南晨,她的门从来不锁。 为什么要提到他,想到他呢?欢笙喝下了杯中那……泣红的酒。 简原说:“他当然不如我,在感情上,我用的是心,而他,无论在哪方面,他都用脑。”说着,他得意的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殊不知,对待感情,不能用脑子思考,要用这儿。” 他手指一滑,又到了胸口上。 欢笙看着他一系列的生动动作,不由得一笑,不,简原,你用的,是演技。 她叹了口气,身子猛然一僵。 原来他从背后抱住她。 他要亲吻她,却被反应过来的她,一把避过。 “欢笙……”简原呆立当场。 欢笙推开他以后,别过了脸,低低的吐出三个字:“结婚后。” “可是……我更喜欢情到深处自然发展的感觉。” 闻言,欢笙笑着看向脸色不好看的简原,慢慢的说:“可是……你也要学会尊重女人!” “我不明白……为什么当初你们可以,现在我们不可以?当初你们连订婚都没有,就……欢笙,你确定你还爱我?”简原憋闷的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他真想时光倒流,那个时候,在校期间,就该和她水到渠成! 那时,她绝对不会反对。 欢笙说:“如果我不爱你,我就不会看都不看自己孱弱的公司,就从公司里抽出金钱来支持你的公司!简原,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否定我的爱的付出……” 她说的隐忍,“你如果因为这个,就否定我的爱,那么,只能证明你是一个无比肤浅的人……” 简原摇头,面对欢笙平静含着失望的眼神,他竟一时词穷。 是啊,一个人不爱你,怎么会甘愿为你付出所有?她为了他,不再过大小姐一般的生活,进入欢氏工作。因为进了欢氏,抽出资金就会很容易,那样,要帮他的时候。就不必去求父母。 欢氏,是欢家父母一生的心血!她为了他,却……难听点来说,是暗通沟渠,无论是被欢谦和梁伊哪一个知道。她都吃不了兜着走,是……家族的罪人。 “对不起,欢笙!” 他的道歉,分不清真假,也许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了!欢笙摇了摇头,转开了话题,“我会再给三千万给你,听说你之前两个项目都挺赚钱,我真心为你高兴。我愿意继续帮助你,日后……成为你有用的妻子。” 谎话,何时信手拈来。 欢笙嘴角的笑,看似温柔,却布满了自嘲,她眼底,一点笑意都没有…… “好,谢谢你的付出,同时,我绝不辜负你的付出。”一个还没有绝对成功的男人说出的承诺。能信吗?在他还没成功的时候就对你步步算计,那当他绝对成功了以后,会怎样对你呢?! 商人,会怎样。对一个……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女人? 不过一月。 商界里正如日中天,一步一步走起来的简氏,突然跌落在灰尘之下,检察院的人拿着证据登门,亲自站在简原面前说:“你就是简氏的最高执行总裁简原?我们怀疑你涉嫌商业诈骗、股市操作、合同贿赂,请配合的……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开始,跟他合作的人,还处在观望时期,但是,当听说有确切证据的时候,他们……立刻撤资,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由此,所有正在进行中的项目,在一夕之间彻底溃败。 祸不单行。 同时,吴缘一纸诉状,状告了简原当年强.暴。 这一天,吴缘刚从法院出来,就看到拎着包,站在不远处大树底下的女人,她走过去,笑:“等我?” 欢笙慢慢的抬起眼皮,点了点头。“你明知道就算你告了,也没有用了,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你更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这事关一个女人的名誉……” 吴缘无所谓的说:“我还有名誉吗?那是给外人看的,没有一点用。我不如将它利用,发挥最后一点作用:让简原身败名裂的作用!就算法院不相信我,但是人们呢?你忘了,人们非常喜欢听可以当作茶余饭后谈资的事情,那样才能满足他们空虚的内心。所以,他们愿意信就够了,就够简原被万千人民……不屑和辱骂了。” “你这招,太狠了。”欢笙还是说。“你毕竟还是要过日子的人,他当上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同时,你也当上了。他在牢里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可你在外面,你要承受所有的舆论……” “不,是同情,是人们对待我这个弱者的同情!”吴缘的眼睛凉凉的没有一丝温度,“我说过,我既然让他进了检察院,我就不会让他有出来的可能!” 欢笙没再说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她无权干涉。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她抬起头,吴缘一脸复杂的对她说:“接下来,就看你了,我的铁定会因为证据不足,时隔太久而败诉,但是你,你一定会胜诉!!” 欢笙仰头,太阳的光刺痛了她的眼,似乎一瞬之间回到了遥远的以前。她感慨:“要整死的人,还是我的初恋呢!” 初恋,这是一个多美好的词啊。 欢笙曾为了他哭,为了他笑,为了他死,为了他改变了自己的世界,一想到这里,欢笙就觉得,自己,可真狠。 自己的初恋,也是狠。 “吴缘,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亲眼看到他的下场,然后,用一纸打胎书,外加一残酷真相,直击他的心脏,最后,挥挥手,我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开……” 吴缘笑着,笑的越来越大声,而欢笙已经转身走了,她手里拿了一块小石头,坏心眼的扔向了远处的大街上,原本清晰的视线,却在人来人往的穿梭中,越来越模糊…… 可怜简原还在里面又联系律师,又联系欢笙,完全不知,从开始,这就是圈套。 …… “总经理,你的电话?” “简原的?不接。” “是。” 欢笙扬了手,思量着说:“另外,将简氏写给我们的欠条都整理好,然后,去简氏,要账……” “可是,现在要账,不是有些落井下石吗……”秘书古怪的看着这个总经理,她舍得? 坐在大班椅上,欢笙的气场无形剑挥洒的淋漓尽致,她握着手,完美无懈的微笑对着这个可爱的秘书,慢慢的说:“你,猜,对,了,我……” 她将椅子一转,背对。秘书只听到女人冷漠的嗓音:“因为我,就是在落井下石、雪上加霜!” “……” ********************************************************************************************* 就在微笑时,我的爱已流失,整个宇宙的遭遇都相似。 …… “对不起,如果你们没有办法还债的话,那只好等着拿法院传单了。”简氏会议室里,欢笙坐在椅子上,冷冷的丢下一句。 面前的董事们各各面面相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这个女人仁慈一点? 起码,不要在这个时候,刺上一刀! 如果简原再被告,那么,他还能出来么?他出来了,也要改头换面,重新开始,如果这样的话,简氏,又要怎么办?丢了吗? 他们……又要怎么办! “那个,有话好说嘛……”有董事出来赔笑。 然而,欢笙扔下了欠条,冷冷一笑:“话,有好说的么?你们简氏屡屡曝出丑闻,不是商业上的犯法,就是男女之间的犯法,我当初真是看走了眼,以为你们会是潜力股,以为简原会是潜力股,如今,算我瞎了眼!” “……” “我才该求你们放过我呢,你们很清楚,我欢氏到了现在,也不过是在死撑,就等着这笔资金到位,才有成算:复活!我们……互相理解,怎么样?” “可是我们实在没有钱……”董事们都被说的面红耳赤,“要不等简总裁回来的……” 欢笙淡淡的说:“你们以为,他还回得来?” “……” 不理众人如走马灯变幻的脸色,她低头喝了一口茶,侧影竟寂静无比。 “听说,证据,是简原身边的女人吴缘,爆出来的?要有多近身,这个女人才能拿到他的秘密?呵。现在想来,这个女人重新回到他身边,不过是报复,报复他曾经的……强/暴,毁灭。如此肮脏的一个男人,还在我面前情深意切,你们知道,知道的那一刻……我有多恶心么?” “我找尽了理由,也找不到一个可以继续帮你们,可以原谅他的理由……对不起,到此结束吧!” 话闭,她起身,举了一个手指头,微笑:“一天时间,把钱凑齐了还我,一天过了,法院传单绝对……说到就到!!!!!”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南晨你总算接受了其他女孩儿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自欢笙走后……却闹成了一团! 一天时间,所有的董事都递交了辞职信,放在了总裁办公室。 “你确定所有的董事都走了,没有留下一个?”欢笙问。 “是的。” 秘书恭敬回答,再也不敢放肆一下:她经过揣测,深深地觉得……这一切从这位总经理借钱给简原开始,也许就是个阴谋,甚至商业犯罪以及感情犯罪,也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阴谋…… 她隐隐害怕——这个女人的手段! 欢笙揉了揉眉心:“我还想要收购简氏,所以才借此来考验一下,这些董事与公司同甘共苦的心。料到了树倒猢狲散,但还是期望有一个不一样的人。收购了以后,我一定会重用他……可惜。” 这不就是扩展商业地图么?秘书更加恭敬,总经理,原来还那么有野心! 想了一下,她小心翼翼的说:“简氏虽然不行了,但改头换面也还是能见人的,如果再有一个像总经理这样的管理人才,简氏,哦,不,应该说是欢氏,改了名字,可不就是欢氏了吗?它一定能重新站起来的!!!” 欢笙摸着下颚,“你先出去,让我再想想,对了,记得法院传单。” “知道的。” “嗯……” 开庭的那一天,简原和欢笙,终于见了面。不过再见面,他已狼狈不堪,而她,众人拥戴,光鲜亮丽,犹如一个女王一般,与他……当庭对质! 他这一刻才明白,任他欺任他骗的小女孩,不见了。 以往的柔情密意已不在,他问:“你告我?” 欢笙微笑:“是。” 姜氏。总裁办公室。 乔文站在办公桌前,以及坐在沙发上的简君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这液晶屏幕上出现的画面,然后,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坐大班椅上的男人。这一看,倒。 “南晨,你还有心思批文件?你快看啊,欢笙告了简原!!!我就奇怪了,女人怎么就能那么绝情?她不是很爱很爱简原的吗!!!!难道。你一点都不惊讶,都不疑惑,都不感慨?” 简君不淡定的吼问道。 屏幕里传来女人淡淡清脆的声音:“简原做了两个项目都很赚钱,可是在那个时刻,他不仅没有把钱还给我,还继续让我借钱给他,因为情义,我还是没有问什么借给了他,接下来,他来都是借。从不还。他哄我,我就以为他迟早会还。事到如今,他的商业诈骗,难道还不足以构成事实么?他根本从来没有想过要还!” 简君不再看那个一点反应都没有犹如僵尸的姜南晨,转头迫不及待的将目光投射到了屏幕上,不想错过一丝一毫。 很奇怪,至始至终,简原居然连一句辩解都没有。 从头至尾,他就只是看着欢笙,目光让人看不透。 直到…… 一锤敲定。给了判定。 当他被人带走的时候,他突然挣扎起来,好像要跑向欢笙。 “总经理,你看。”秘书提醒欢笙那边的动静。 欢笙只是兀自朝门外走:“帮我带句话给他。你就说:他做了什么事我都知道,他回来的目的我也都知道,我没有直白的说出口,我没有当面与他对峙,是因为,从这一刻。一切都烟消云散了,我也累了。弱肉强食,我可以成为弱肉,但我绝对不可以让我的家人成为弱肉被别人撕裂,这就是我搞垮他这个用心不良的威胁品的唯一理由。” 秘书停下脚步,看着欢笙颓然离开的样子,心里觉得奇怪:胜诉了,不该开心吗? 她移开目光,走向了那边。 简原还在大喊:“欢笙,你给我站住!你不敢面对我吗,你不敢吗!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为什么?!告诉我,我的下场不是被你害的……你从来没有算计过我,你从来没有!!!” 可是面对他的,始终是欢笙头也不回的离开。 似乎,那个离开的人,非常厌恶他,看他一眼都不愿意,这个认知,狠狠的刺痛了他的眼。 他低下头,不可思议:“你还是欢笙吗,你还是她吗……” 一双黑色高跟鞋,蓦然出现在眼底。 他立刻期盼的抬头去看,雪亮的目光,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彻底灰暗了下来…… “以为我是总经理?”秘书小姐同情的一笑,接着,她说,“总经理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什么?”简原表情急迫。 秘书想了一下,“她说,你做了什么事,你回来的目的,她都知道。她没有直白的说出口,她没有当面与你对峙,是因为,从这一刻,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她也累了。弱肉强食,她可以成为弱肉,但她绝对不可以让她的家人成为弱肉,被别人撕裂,这就是她搞垮你这个用心不良的威胁品的唯一理由。” 复述完,秘书转身离开的时候,收到了一个短信,她打开一看,皱了皱眉头,回头看向呆滞不已的简原,继续说:“人不能演戏过了头,否则戏中戏外,连你自己都傻傻分不清楚了。总经理说,你不要再演深情与被害者的戏码了,你真实的面貌,她在吴缘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全部明白……她不恨你了,也不怪你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简原给欢笙设下了一个圈套,却死也没想到,欢笙在这个圈套里,做了一个貌似紧箍咒的东西,反拽住了他,让他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沉…… 而她,早已抽离。 简原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真是没有想到,他最后,会死在这两个女人手里! 讽刺的是:这两个女人,都曾经说过爱他! 是他的报应吗? 不…… 他想要利用一切机会与资源,提高自己有错吗?感情算什么东西,等他到了姜南晨那样的地位上,他要什么女人没有,要什么感情没有! 欢氏,欢笙。吴缘,不过全都是他的过去式……他会毁灭他们,把他们全都毁灭掉! 那个时候,谁都不知道他的过去。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成功者! 他再也不用寄人篱下,再也不用看人脸色的过日子,吞噬了过去,成就了未来,他就是:王!!!! 简原眼睛猩红。活像一只快要疯了的兽。 秘书害怕的倒退了两步,鼓足勇气说:“看来是你先想要害总经理的,那么总经理保护自己是没有错的,而且,总经理也没有诬陷你,被定罪的事情,你哪一件没有做过?你要是一定要恨,要怪……”她看出了他眼底肃杀的恨意。 “要怪,你就怪自己技不如人!成王败寇,自古真理!”护短为自家总经理说完话的小秘书。看着简原吞了吞口水,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闪出了法院,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幸好,这个男人被判了无期徒刑,否则的话,出来以后还不得向他们报复啊!!!! “啊——” “啊——” “啊——” 被强行拖走的那一刻,绝望的嘶嚎从简原的嘴里,撕心裂肺的出来。 甚至传到了法院的门口。 欢笙一眨不眨的看着天,直到眼眶红了,她才眨了眨眼。抬步离开。 车,停在不远处。 她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倏然听到一道请冷的嗓音:“回头。” 反射性的回过头,她怔愣。然后,低下了头。 姜南晨站在她面前,伸手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碎发,冷声说:“现在,你还有男朋友么?” “……” 那么冷淡的语调。问的却是这样一个问题,欢笙原本低落的心情,哭笑不得起来。 她抬起头,陌生的看着他:“先生,我认识你吗?” “不认识也没关系,我巴不得一切重新来过,重新认识。”姜南晨不费吹灰之力的接了她扔来的语刺。 “那你把孩子还给我。”欢笙说! 姜南晨叹了口气:“她很好,你放心。” “……可没了她,我很不好。”欢笙苦涩的伸手拉住了他,乞求的眼神凝望着他,“南晨哥哥,我们都各退一步好不好,你不能把她给我,那至少,让我见她一面?就一面,我绝对不赖在那,就一面,好不好??” 她的声音,含着让人心酸的哽咽。 终于,她抛弃了倔强,低了头。 而站在姜南晨身后的乔文,再也忍不住朝前走了一步,好像是要说些什么。 然而…… 却被姜南晨接下来的动作给堵在了喉咙里,下不去上不了,难受的很。 别憋的,乔文的脸色,成了猪肝色! 姜南晨忽然把欢笙打横抱了起来,欢笙惊恐的叫了一下,然后愤怒的剜着这个男人:“你……” “不是想见女儿么?”一句话,让欢笙默了,姜南晨,你狠! 这个男人言外之意,无非是:想见女儿,就听他的,从这一刻起。 坐上了“车”,欢笙脸色通红的看着这个扭头望着窗外的男人,尴尬:“你能不能把我放下来?” 她现在还被抱着呢,她现在还坐在他大腿上呢! 让她坐回正常的地方好吗!! “你自己不会下去?”姜南晨冷冷瞥她一眼,幽深的眸底,却有着一圈一圈荡漾开来的,作弄的坏意…… 欢笙居然真的听了他的话,自己推开他要下去。 姜南晨扣着她的腰,手无声的缩紧。 最后,欢笙懊恼的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不知道……” 欢笙吐血,这个男人装无辜的样子,该死的让人不忍心! 下不去,欢笙忍不住嘟囔了两个字出来:“无赖!!” 姜南晨好看的剑眉,上挑,俊美非凡的脸孔,晕了纵容的宠…… 他想,既然怎么都放不下这个女人,又抓不住她,不如就这样吧,就这样:让她身边,只有他。 简原过后,他再不会,让别的男人有机会,入了她的心。 曾经,欢笙给了简原自己全部的感情,如今,简原让欢笙变得没心没肺。 毁灭性的打击,只能有一次。不能让别的男人入了她的心,他们,都不懂珍惜她,她再受伤,还怎么得了! 姜南晨幽深的黑眸,灼热,深情,再没了之前的麻木平静和无情淡漠。 欢笙不敢去看,鼻子微微酸了起来,不是不爱她的,不是嫌弃她的,不是厌恶她的吗,现在这样,又是在干嘛…… 她狠狠的低着头。 头顶上,缓缓传来一道叹息声,仿佛从最遥远的地方传了过来,只把欢笙的心,叹的都疼了起来…… ********************************************************************************************************************* 一到姜家,姜南晨就对欢笙命令:“不许把脸露出来!” “为什么?”欢笙还没问出口,就已经被他抱了起来,她只能听从的把头往他怀里拱,脸紧紧贴着他脖子里。 他的西装,盖在她身上,她往脖子上扯了扯,这下,发热的脸蛋,真是严严实实的被遮住了。 他的气息,她的气息,暧、昧混合在一起,让欢笙实在忍不住:红了脸! “南晨,你怎么带回来一个女孩子……”尤安梵刚从楼上下来,诧异的看着这一幕。“她是谁啊?” “你未来的儿媳妇。”姜南晨冷冷的丢下一句,便大步流星的上了楼。 尤安梵郁闷了:“那好歹让我看看儿媳妇长什么样子啊,难道是,害羞?” 那个所谓的儿媳妇,止不住的埋在他儿子怀里的情景浮现在脑海,她叹了口气,说:“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从楼上收回目光,倏然,一道关门声砰然响起,她心头不免震了一下,又摇头:“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说着说着,忽然笑了起来。 好,好,南晨,你总算是抛了欢笙,总算是……接受了其他女孩儿!!! 尤安梵顿时心情,特别好,自言自语个不停:“迫不及待好,迫不及待好,指不定,我又要抱个孙子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 书房里。 欢笙拘束的离他远了点,别扭死了:“你,你干嘛说我是什么儿媳妇……” 声音,越来越小。 姜南晨淡淡的说:“你以为我说了,你就是了?” “我还不想是呢!”欢笙听到他这毒舌,立刻没好气的回了过去。 “还轮不到你呢。” 偶尔,姜南晨的确会和她斗两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在我怀里,缅怀他,合适? “还轮不到你呢。” 偶尔,姜南晨的确会和她斗两句。 “轮得到我,我也不做!” “关键是:轮不轮得到你?” 欢笙大眼一瞪,紧抿着双唇,僵硬的站在原地,她憋着一口气,最后直接的哼了一声,以表示她的不屑! 姜南晨,黑脸,走出了书房,砰的摔上了门。 欢笙简直……无语到极点。 她心情十分不爽,看着这个书房,有一种想要把它弄乱的冲动。 步子,不由自主的踱到了琳琅满目的书柜前,她随手抽出了一本,眼眸,淡淡的下垂,姜南晨竟然看顾城写的诗? 揣测着宝宝应该在这里,他应该是去抱宝宝来了……欢笙耐心的等候着,一边手捧着《顾城精选集》,翻开了书签在的那一页: 你在地铁旁边 你在橱窗旁边 你在无数人和物的旁边 你总在旁边 在我的心里 你不要这样吧 黑色字体,一个又一个的刻印,返璞归真的纸质书带给她一种心灵的撞击。 她慢慢的翻了下一页: 晨光中 你那么不真实地活着 像个字母 我不是走近 就是走开 她又翻到了下一篇,不由自主的诵读出口:“干死的草,裹着溺死的小猫,赞美总有相应的诅咒,可惜,再无法表达。” 这时,门静静地被人从外面推开,欢笙合上书,抬起头,看着逆光而来的他,只因那透过窗煞进的阳光,使这个本就高高在上的男人,举手投足之间更加……金光闪闪。恍若天人。 她目光微微下移,书,慌从手心垂落。投射到地面上的,女人的影子在急促的移动着。 姜南晨沉默的看着这个女人朝他跑来。 欢笙眼角有泪光。她巴巴看着他,颤颤的伸出了双手:“让我……抱一抱?” 声音,忐忑。 可她明明最有权力抱这个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忐忑不安? 姜南晨轻轻的把孩子放在了她的怀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突然连她带孩子一起搂紧了怀里…… 时光,仿佛倏然停下。 片刻的怔愣过后,欢笙靠在他的胸口,久久,终是低低的抽泣了起来。 寻寻觅觅,原来供养我的肩膀就在身边。然而,这肩膀只能一时的供养我,它并不属于我,欢笙擦了擦眼泪,慢慢的从他怀里出来…… 孩子。睡的香甜。 而他,怎么也不肯:放手。 “姜南晨!”她嘶哑的喊出声。再拥抱下去,她会害怕,害怕自己守不住了。 拥抱,才是种诱惑人的蛊毒呢…… 姜南晨仿佛没有听到她的提醒,寂凉的问:“到底,要不要回到我的身边?” 她记得,他曾给过她一次,回到他身边的机会,他说是最后一次。那他现在怎么又…… “姜南晨,你怎么给我那么多机会?”欢笙苦笑。 姜南晨勾起她的下巴,自然也想到了那一日,他说:“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怎么有那么多机会给她,怎么那么没有底线,对别人,却连一次机会都吝啬,原则更数不胜数。 姜南晨静静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蛋。用手抚了抚,“有时候,我挺瞧不起自己的。” 欢笙垂眸。 “欢笙,你到底要让我等多久?”叹息声,令她心痛的闭上了眼。 她紧紧的抱着孩子,心思,再也不在孩子身上…… 半个小时后。 书房里,一片寂静。 欢笙抱着孩子,多想她能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啊。然而,来的不巧,这孩子,睡着了,而她怎么忍心打扰。 “孩子长得很像我!” 她得意的说,含着微笑的眼睛,闪着亮光,灼灼地盯着怀中的女儿看:女儿,被养的很好,脸蛋胖乎乎的,摸起来,滑滑嫩嫩的,鼻子可巧了,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让她忍不住低下头亲吻了她一下。 只可惜,没有看到她的眼睛。 但是……、 骤然,欢笙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抱着女儿小跑到姜南晨的身边,她示意他快看:“女儿的睫毛,逆天的长啊,长大了,肯定是一个大美女!!!!还有……她的手,真的好小啊,可是她的头发软软的,揉起来好舒服……” 姜南晨幽深的黑眸,看着手上的文件,对于身边人不停的念叨,实在……无语至极。 “别摸孩子的头,听说长大会变笨。” 他翻阅着文件,轻飘飘的吐出一句提醒。 欢笙愕然了一下:“谁说的?” “我妈。” “……才不会呢!”欢笙嘟了嘟嘴,不知不觉间尽显娇憨。而她更浑然不觉的是:姜南晨投过来的凝视。 “我女儿长大后一定会很聪明,不,是还没长大的时候就会是一个天才儿童!!也不看看她的妈妈是谁!!!!” “哦?”姜南晨合上文件,“她的妈妈,是谁?!” 欢笙顿时……用一副看白痴的目光,注视着姜南晨,然后,掷地有声的吐出一个字:“我!” “可惜,我妈算过,这孩子是个有后妈的命。”姜南晨面无表情的扔下文件。 欢笙皱眉,不由得搂紧了怀中熟睡的孩子,她说:“不会的,她不会永远在这里的。” “就算有一天被你带走,我还是她的父亲,日后,我娶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顺理成章的就是她的后妈,你觉得,我这个逻辑哪里不对?” 姜南晨似笑非笑的看着欢笙,活像是一种恶劣的报复。 欢笙,紧紧咬着嘴唇,巴巴的看着他的眼中,脆弱的凝了金豆子,被他的话,轻易吓哭…… 不为人知的是:心痛在发酵。 “不能接受?”姜南晨轻描淡写的从她脸上移开目光。转身走向酒柜,下一刻,他拿着酒瓶的动作,猛然一顿。 他听到她说:“你都有孩子了。你就不能不结婚吗?为了这个孩子,我都决定一生不嫁了!” 这个逻辑…… 有些,可笑。 姜南晨恢复如常的倒了一杯酒,那个女人,依旧如此幼稚。 “那如果我遇到了不能分开的真爱呢?”他说。眼里尽是无奈。 欢笙气死了,快要吐血了,前一刻问她,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她,下一刻,却在那边寻找别的真爱去了…… 她忍住眼泪,想揍人! 简直……可恶的让人,没有安全感,让人没有一点想要接受他的冲动。 如果不是孩子。她早就暴走了! 欢笙不再开口,更是不再看姜南晨一眼,只认认真真的,用怜爱的目光看着自己酣睡,轻缓一吐一吸的女儿,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姜南晨独自喝着酒,也没再开口。 他幽深的黑眸,凝着窗户上熟悉的倩影,一直,一直…… “呜哇——” 不知过了多久。孩子突然的一声啼哭,让欢笙彻底慌了神。 她本能的看向姜南晨,却发现,他也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她问:“怎么办?” 他说:“哄啊。” “哄……对,对。”欢笙低下头,抱着孩子轻轻的摇晃着,“乖,别哭啦,妈咪在这儿。别哭啦,好不好?妈咪在这儿,妈咪在这儿……你别哭啦,你哭的妈咪心都疼了!!” 孩子一直在哭。 黑溜溜的大眼睛,却被止不住的眼泪,映衬的可怜巴巴的。 欢笙无助的望着姜南晨,“怎么办?” 姜南晨没带过孩子,束手无策。 他看着她眼中的焦急和担忧,叹了口气,说:“给我吧,给我带给我妈。这孩子,一直是我妈带的,所以……” “所以,伯母应该能让她,不哭。”欢笙眼中悲伤成河,她自嘲的笑了笑,“我这个母亲,好没用……” 她不舍得给出去,这一给,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可是,又不得不给出去。 孩子一直哭,不是个办法,她也心疼到了极点,所以,为了她,她愿意放手。 “好。” 姜南晨竟不忍去看欢笙的表情,他放下酒杯,慢动作从她怀中接过孩子,走到门口的时候,步子,骤然停下,他冷声说:“欢笙,好好想想,要不要回到我身边,有时候……放聪明一点,回到我身边,代表的就是:回到孩子身边!” “……” 欢笙看着他的背影,可是,回到你身边,我可能就守不住那颗心了,我可能就又要被所谓的爱,折磨的生不如死…… 她笑了,别搞得回到你身边很容易似得。 你一直知道,欢笙骨子里,有多懦弱。她不敢走,一步都不敢走! …… 另一间房里。 尤安梵喂着孩子喝奶粉,一边说:“她是饿了。” “哦。”姜南晨转身就走。 看到儿子这样,她不由得不悦起来:“你对宝宝怎么那么冷淡?一点也不心疼!” 姜南晨好看的剑眉,微微一蹙。“感情,必须要示众,才行么?我心不心疼她,我知道。” “你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至少要露出一点端倪吧!你心疼她,你也要让我们看到啊。” 姜南晨不太理解,为什么心疼一个人,要让周围人,全都看到? 他双手揣着裤袋,慢慢的走出了房间。 眼看着门被关上,尤安梵,低下头,逗着自个儿孙女玩,骤然,抬手狠狠的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叹气:“怎么把儿媳妇这事情给忘了问,真是,老了……哎呀宝贝孙女,我的小公主,你可不要嫌弃你奶奶哦~!” 宝宝,溜溜转着漆黑的眼珠子,嗓子里,发出了一声闷哼,不知,何解…… ********************************************************************************************************************** 姜南晨到书房的时候,正看到欢笙不住的喝着酒,他几乎是立刻扶住了步伐略微轻晃的她,锐利的视线盯着她:“谁让你喝了?” 一整瓶伏特加,快要见底。 顿时……他气不打一处来! 欢笙拽着他的领带,有些醉醺醺的笑,突然倒在了他的怀里,她指着自己,说:“你,喜欢我吗,你喜欢我吗,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不属于我呢……” “其实,你压根就不喜欢我!”她眼眶通红的吼。 “你刚才还说要去找真爱……你说你未来会遇到真爱……你看吧,男人都是这样,对这个女人说等候,却又在渴望遇见别人……三心二意,说出的话,没一句能信的。”她神情激动的挥着手,眼神涣散,“就像,就像简原,他在我面前是一个样子,在吴缘面前,又是一个样子。他可以前一秒对我深情的说:欢笙,我爱你,为了你,我可以包容一切,下一秒,就可以去害我的孩子,和吴缘上床,利用、谋害我的家……明明,我的家人没有得罪他,我家族的辉煌,是我爸一步一步努力创造出来的,他搞得,好像那该属于他一样……他一点也没有愧疚的就想去抢走……抢走,那根本不属于他的东西,演着,以假乱真的戏码,背后,禽兽不如,尽干一些龌/龊的勾当……姜南晨哈哈,这就是我的初恋,我欢笙的初恋啊!!!!!” 欢笙闭着眼,“让我想想,我当年的眼光,有多高……我在寻找,我在等待,那个命中注定的人,他出现了,我对别的男生从来都不多看一眼,我以为,那个人,就是他,就是他了,可是……我没有想到感觉也有错误的时候。他只是刚刚好的猜中了我心里的那道谜底,他只是凑巧,我却一脚陷了下去。” “在我怀里,缅怀他,合适?”姜南晨冷笑的要推开她。 她到底是把他想的多贱! 可是欢笙却拽住了他的大掌,泪眼让他恍惚了一下,他听到她说:“我不是在缅怀他,他根本不值得我去缅怀,我去想念,我是在告诉你……我是在告诉你,我变了,我变得,就算动心了也对自己说一句:算了……” “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欢笙了,你懂不懂,你爱的是以前的欢笙,你等的也是当初的欢笙,你的机会也是给以前的欢笙的,而我,不是她了……”(未完待续。) ps:爱情太奢侈,不敢轻易碰。 第一百一十五章 把自己养胖再来看女儿 可是欢笙却拽住了他的大掌,泪眼让他恍惚了一下,他听到她说:“我不是在缅怀他,他根本不值得我去缅怀,我去想念,我是在告诉你……我是在告诉你,我变了,我变得,就算动心了也对自己说一句:算了……” “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欢笙了,你懂不懂,你爱的是以前的欢笙,你等的也是当初的欢笙,你的机会也是给以前的欢笙的,而我,不是她了……” “是我和吴缘联手,里应外合的把简原送进牢里,因为简原给我设了圈套,结果不是我因为这个圈套死,就是他因为这个圈套死,我们之间,总要死一个。(神藏http:///read/38/38522/index.html)我的选择是:让他死……你认为,以前的欢笙会这样做吗?她不过是一个受了伤害就埋头装起鸵鸟的懦弱的人,她想到的首先就是逃,而不是反击!” “我甚至没有太过纠结难过,我就决定了让他死。”欢笙看着不发一言的姜南晨,又哭又笑,“你这下知道我有多自私了吧,多恶毒了吧。” 她缓缓地转过身,冰凉的掌心贴上了冰凉的落地窗,她看着窗外,而姜南晨在这时,静静的从背后拥她入了怀。 他勾起唇角:“这叫什么自私,恶毒。懂得反击,就是自私,恶毒了么?虽然我不知道简原给你设了什么圈套,让你狠下心那样对他,但是,我只要知道一点就可以了,我很喜欢现在的欢笙!她决定断的时候,就断的很清楚。”挑眉,“不像我,屡次三番要和你一刀两断,却都自打了嘴巴!原来……女人绝情起来的时候,的确比男人要更狠这句话,不是胡说八道……” 久久,没有听到回声。 姜南晨皱眉,把欢笙的身体扳了回来,却看到她紧闭着眼帘。靠在他怀里直接睡着了……鼻翼间,呼吸平坦,原来这样都能睡着! 姜南晨哭笑不得,恨到极点的蜷起手指。在她的脑门上力度轻缓的敲了一下。“瞎喝什么酒。” 早知道,他绝对不会开那瓶酒。 把她抱起来,眉心,不由得更紧了些,这女人。瘦了。 书房内室。 欢笙被俊美的男人轻轻的放在床上,他给她盖了盖被子,打电话叫外面人熬了一个骨头汤,才去处理公务。 睡着的时候,人的表情,想比平时,是最恬静安谧的。 灿烂的阳光,偷偷的折射进屋内,悄然……明亮了欢笙熟睡的脸蛋,忽地。她不自知的娇憨的吧唧了一下嘴巴,翻过身又继续睡…… 这边,颇有些时光静好的感觉。 而那边,第一监狱里,却动荡着忐忑不安,狼狈不堪。 “简原,有人来看你了——” 回响声,刺耳至极。 简原死灰着脸,被带着坐在了她的对面:她,是吴缘。 “你来干什么?”他唇角讥讽扬起。 首先。吴缘递给了他两样东西,第一样,是百合戒,她看着他愤恨的眼神。说:“这是欢笙让我还给你的,钻戒又如何,没有感情注入,它不过是一个冰凉的物体,暖不了人心的。” 简原一把抓了过去,放在脚底下狠狠的踩着。 吴缘复杂的看着他抓狂的动作。深深吐出了一口气,将桌上的纸张扔了过去:“在来这里前一天,我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这是我让医生开的证明。简原,我不会让自己生下你的孩子,绝不会!” 而简原再次抓过去,撕碎。 他笑着:“打了,就打了,你不想生,也不见得我想让你生!” 吴缘嗤笑:“这个孩子也是可怜,遇上了我们这一对狠心的父母,我但愿它……重新投一个好胎。” 言毕,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以往穿着十分讲究,力争上游的男人,现在穿着不忍直视的囚服,剃成光头的样子,由衷的吐出一句话:“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也欣慰了。我的人生,在你被判无期徒刑的那一刻,刚刚开始,而你,虽然活着,却已经死了。好自为之。” “吴缘……”简原看着她的背影,咆哮道,“只有我活着像死了吗,你也死了,你的人生真的还能重新开始么,我这个噩梦会伴随你一生一世吧!”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吴缘淡漠的回道。“我在外面,总比在这里的你,过的要好。实在痛苦,大不了我去找催眠师,把关于以前的记忆全部给封了!” 简原的笑,诡异起来:“你舍得吗?” 吴缘没说话,皱着眉不由得攥紧了包包的带子。 他说:“那么多年,我一直知道,你心里藏着一个人,我们夜夜笙歌,你在我面前,演的非常好,可我就是知道,你心里,藏着一个人。当年在学校里我要了你的那一晚,我听到了你撕心裂肺喊出的那个名字,我听到了!你藏着那个人,一直没有忘记他。怎么,现在就能舍得亲自删除他?!” 吴缘僵立当场。 简原笑的恶劣:“你注定和欢笙,是永远的情敌。曾经因为我,以后……因为他!!!” 吴缘猛地转过身,几乎恨不得上前掐死那个男人。 “你们在外面的人,指不定比我这个在里面的人,痛苦!吴缘,你说,对吗?”简原好像想起了什么,幸灾乐祸的说,“绊倒我,你应该也付出代价了吧?你以商雪这个假名义回来,告了我以后,全世界都知道你是谁了,你那个公司自然也知道了,你欺骗他们,利用他们,想必,公司的最高层,把这些都看的很清楚了吧?!让我大胆的猜测一下,你现在是不是已经一无所有了?!” 他瞳孔一缩,剜着吴缘,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活、该——!!!!!!!!” 吴缘原本想,出去以后,无声无息的死在一个地方算了,然而,这个想法,被这一番话,彻底给搅散。 她看着他。“简原,逞口舌之快算什么英雄!我告诉你,我会好好的活,我会光鲜亮丽的活。活给你看!欢笙和他也会很幸福,幸福给你看!!你想让所有的人都于你一样痛苦不堪,我偏要让你看到:所有的人都比你幸福,所有的人!!!!!” 说完,吴缘跑着出了监狱。 背后的大喊声扔在继续。像鬼魅一般缠绕着她,令她痛苦的捂住了耳朵:“欢笙和他会很幸福,他是谁?吴缘你这个懦弱的胆小鬼,你连他名字都不敢说出口!你该是怕说出来以后,你会压抑不住你体内的恶毒分子,去和欢笙抢吧!哈哈我诅咒你,我诅咒你和欢笙,你们今天能联手扳倒我,他日就能相互斗的……你死我活。我看着你们两个人死,我看着你们三个人痛苦哈哈哈哈……” 疯子。疯子! 吴缘喘息着坐进车里,开着车,那些声音,却还是怎样都摆脱不了,她“嘭~”的拍了一下方向盘,恼怒的骂道:“简原,你这个疯子!” 她突然踩下刹车,泪流满面。 在最好的年纪里,遭遇了最坏的事情,从那一刻起。她就和美好沾不上边了,和欢笙相比,她不过是黑暗地狱里一条虫,只能在角落里自生自灭…… 她在欢笙面前。自惭形秽,更不要说在……姜南晨面前了:她压根就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所以,抢么? 简原,你真是高估了我,高估了我的自信…… ***************************************************************************************************************************************************************************************** “嗯……” 欢笙闷哼了一声,慢慢的睁开眼睛。她打了下哈欠坐起身,还不太分清这是哪里。 起来,她打开房门,外面就是书房。 她站在门口,几乎不需要再往前走,就能一眼看到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漂亮的手指,正在擒着笔,低头处理着桌上的文件。 她歪着头,慢慢的走了过去。 他似头上也有眼睛,她刚走到,就看到他头也不抬的说:“把茶几上的骨头汤喝了。” “……啊?” 姜南晨抬起头,黑眸淡淡的凝着她,语气缓和了几分:“还没睡醒?” 欢笙摇了摇头,动作却略显僵硬、呆滞。 叹了口气,姜南晨放下笔,上前搂住她的腰,把她带去沙发前,一下子距离为零的贴身接触,让欢笙不可自已的红了脸…… 她想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是话到嘴边,又什么都没了。 话到嘴边,大脑一片空白。 欢笙愣愣的看着姜南晨,直到肩膀被按住,她坐了下来。 而他,坐在对面,仿佛是一个……监督者。 让她,简直紧张了。 欢笙暗暗撇嘴,低头打开汤盒的盖子,拿起旁边的勺子,一勺一勺的喝着,她突然看向他:“你要不要来一口?” 姜南晨挑眉,“只有一个勺子,你想让我喝你的口水?!” 切,嫌弃她…… 她还嫌弃他呢。 她说出自己的意思:“你不能再去拿一个吗?” “我去?”姜南晨双腿随意的交叠,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样子让欢笙一阵……不敢再去看。 他的样子,是大爷的样子。 总之,勺子,肯定是别人递到他面前的,而不是……他起身去拿。 欢笙领悟的透透的,真是奇怪,她好歹也是一娇生惯养的人啊,怎么就没这些陋习呢!!! 人与人的差别,真是大啊。欢笙摇了摇头,专心的喝起汤来,一边给出了好评:“真香!” 同时,她开始拿起筷子捞碗里的骨头。 姜南晨望了她半晌,这才露出会心的笑,在她连吃带喝完,站起身以后,他低沉着嗓子,幽幽的说:“这就走了?” “嗯……其实我不介意,在我走之前你让我再看孩子,最后一眼的!”欢笙的步子停下,发亮的眼睛期盼至极。 姜南晨眉心一跳,女人……还真不能宠!!! 下一刻,欢笙看到姜南晨缓缓的伸出一根食指,冷冷指向一个方向,她随着那个方向,看到一个蓝色的电子秤。 耳边,传来他淡淡的声音:“去称一下体重,然后告诉我多少。” “这是干什么?” 欢笙感到不解。 可姜南晨看也不看她:“这关乎你下一次,什么时候能看到女儿,你如果觉得不重要的话,可以不做。” “……” 欢笙立刻跑去,站了上去。 感觉到身边一阵微风划过,姜南晨只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 一会儿的工夫。 欢笙跑到他面前就开始报:“一米六五,九十三斤!” 姜南晨神色阴鹜了下来,然转瞬即逝。欢笙眼中的他,与平日无常,恍惚时,听到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响在耳边:“你103斤的时候,就是你看女儿的时候,现在,你要想走,可以走了。” 她有些傻,“人家现在都减肥,我干嘛增肥啊……” “人家是胖才减肥,你认为,你胖么?” “……现在流行骨感美!” “哦,原来是这样。”姜南晨看向欢笙,见欢笙点头不止,他完美的薄唇微微一启,“好,那你就继续你的……骨感美,女儿,你就不要见了。” 最后的结果,赫然是:欢笙愤然离去。 而姜南晨却笑了。 “傻瓜……”他说,“男人若爱一个女人,他是绝不愿自己的女人去玩什么骨感美,他只希望,她健康。” 而她,这阵子,肯定没好好照顾自己,而他,要她好好照顾自己。 问题是:他不可能时时刻刻在她的身边,她有没有照顾好自己,他如果不去刻意调查,他完全不知道,那么,只能让女儿成为她的牵绊。 欢笙,我的用心良苦,你可知道…… 可惜,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姜南晨接起突然响起的电话,他喂了一声,那边传来了乔文着急的语气:“总裁,欢笙小姐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公司,而是气嘟嘟的让我停车,我怕她出事,便悄悄的跟着她,最后……她竟然进了一家酒吧!” 姜南晨只沉声留下了一句:“把她给我拎出来,然后在门口等着我。” “是!!” 不听话的女人。 姜南晨起身,随手拿起西装走出了书房,却不想,尤安梵就站在门口,目光愠怒的盯着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不能回头来找南晨 姜南晨起身,随手拿起西装走出了书房,却不想,尤安梵就站在门口,目光愠怒的盯着他:“我刚才怎么看到了欢笙,出现在这里?” “……”姜南晨动作微僵的带上门。 从她这个角度上去看,是儿子的无动于衷,怒从心起:“你带回来的,是她,我说呢,平时看女儿都是到我那儿看,今天怎么就从我怀里抱走她来了书房,原来,你是要给她看!你爸是怎么对你说的,他让你不许把女儿交给那个女人,把女儿给那个女人看一眼,也不可以——!!!!你是真的觉得欢笙活够了是吗?你不想让她再活着了,是不是?” 俊美非凡的脸孔,面无表情,他低下头:“妈,别口口声声那个女人,她有名字!你忘记你曾经有多喜欢她了么?!” 尤安梵有一瞬的哑口无言。“那又怎样!现在我不喜欢她了,一点也不喜欢了!明明有男朋友的人,还缩在你怀里,姜南晨,你就被她耍着玩吧。” “我会被女人耍着玩?”姜南晨勾了勾唇角,意味不明的笑,“妈,你实在太不了解你儿子了。” 神色,不复平静,凉了许多。 “欢笙是什么样的,我很清楚、明白,她走的时候既然被你看到了,那我也不再遮掩什么。事实上,母亲来看自己的女儿,又有什么见不得人,或者好遮掩的?!讽不讽刺?!” 幽幽慢慢的语气,听起来却格外讥讽,尤安梵的脸白了点,不可置信的看着姜南晨,咆哮:“你是在为她,指责我和你父亲?” “我是就事论事。” “可孩子当初是欢笙卖给我们的,她要是很舍不得,她当初为什么要为了欢氏抛弃孩子?那个女人的心思太深沉了,你别被她的表演给骗了!!!” 这一次,哑口无言的。是姜南晨。 不知是尤安梵话里的哪一句刺痛了姜南晨,他黑沉着脸,回身就重新打开了书房的门,进了去。尤安梵想跟进去,终究是迟了。 嘭—— 门,被门内的男人,狠狠的摔上。 冰凉的响声里,不带一丝人情! 尤安梵。足足僵硬了好久,才迈着沉重的步伐,转头,走向自己的房间…… “总裁,我已经把欢笙带出来了,可是她真的……醉的厉害,我简直招架不住,不敢想象醉了酒的欢笙小姐,是这样的:她现在赖在酒吧旁边的便利店超市里面的酒柜前,嚷着要喝酒。不肯走。我到底买不买啊?总裁,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啊?我看,也就只有你能治得住她!!” 通话,声音刺耳,杂音也是不少。 姜南晨却只是冷淡的回了一句:“随便。”是回答他买不买那个问题。 紧接着,他撩唇道:“我不去了。” 乔文听了这话,直接傻了,等他回过神来,电话已经被挂了!! “总裁,你这是。抛弃了她么?”乔文看着趴在酒柜前的女酒鬼,由满脸的不耐烦,转变成满脸……同情。“可怜啊。” 失去了姜南晨,欢笙什么都不是。 然而现在。失去了姜南晨,欢笙还是她,谁让她……已经习惯失去。 “总裁不来看你了,我要把你安置在什么地方好呢?”欢笙迷迷糊糊的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揉揉眼,谁不来了? 总……裁…… 是谁? 欢笙拼命的揉着眼睛。想把眼前的人看得更清楚一点,她突然喊出口:“乔文!” 乔文着实……吓了一大跳。 他扶着她,低低的嗯了一声。 “总裁……原来是姜南晨啊!他不来看我了吗?”乔文抬起头,看到欢笙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淋淋的,也……可怜巴巴的,不由得,心头一紧。 斟酌了一下,他说:“总裁临时有一个大会议,没办法来接你,所以,他吩咐我好好的照顾你,这样吧,我就先把你带到附近的皇家别墅区里,休息吧——那里有一栋,是总裁名下的。嗯,我们走吧。” “他不来看我,唔,和伯母说的一样……”欢笙戳着手指,骤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酒柜,“酒……” 嘟囔着,她居然又朝那该死的酒柜跑了过去。 乔文快要抓狂了! ******************************************************************************************************* “欢笙,你给我站住,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欢笙仓促的停住了脚下的步子,懊恼,该死的,忘记了来的时候是怎么来的,走的时候居然那么光明正大:能不被发现么! 她真的是……蠢死了。 回头,冲着尤安梵笑;“我……” 穷词。 尤安梵不笨,她锐利的眯了眯眼,“被南晨抱进来的女人,其实是你?” 欢笙沉默,就是默认。 这个时候狡辩,不是她,无疑和跳梁小丑无异…… “真的是你。”尤安梵淡漠了面容,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女孩,语句难听,“欢笙,我知道你的男朋友现在坐牢了,但你不能回头来找南晨,做人,厚道点不好吗?南晨他要什么女人不行,非要要一个别人用过的?你非缠着他要你?!” 欢笙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就差,没说她是个破鞋了,还是一个缠着人要的破鞋。 她感觉整个人有些轻飘飘的,从来不知道,一向慈眉善目的伯母,也可以那么刻薄! 忍住,眼中的湿润,却忍不住回了过去:“伯母,你这样说一个人,你有多厚道?差不多,我是您看着长大的,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真的不了解么?” “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他,我欢笙从今以后不会缠着任何人!我来,只是忍不住想要见见女儿……话又说回来了。你和伯父欺骗姜南晨,说是我把孩子卖给你们的,你们又厚道到哪里去?!我问伯母一句:真的是我,把女儿卖给你们的吗?” 欢笙明亮的有些透利的眸,让尤安梵余光有那么一瞬闪烁。而这细微的动作,却被欢笙尽收眼底。 她嘲讽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们是什么心思,我知道,你们因为突然出现的简原,和我当初突然的毁婚约的行为,以及我那些像一团理不清的乱麻的过去、故事,感到格外反感,爱屋及乌,也可以厌屋及乌,因为这些。你们已经彻底讨厌了我!所以,才欺骗他,渴望让他彻底厌恶我,认为我也和别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是一个以金钱,以家族利益为中心的势利女人。” 尤安梵咳嗽了两声:“我没想到你看的那么清楚,是的,虽然手段拙劣了些,但是达到目的就好。” 欢笙不说话,连笑都没力气。 “我们现在只希望南晨。娶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儿,轻轻松松的过日子,欢笙我希望你体谅我们父母的苦心。他和你在一起,他会很累。“ “而且。欢笙……”尤安梵上前拉住了欢笙的手,“男人的爱是不会长久的,他之所以爱你爱到了现在,就是因为从没有真正的得到过。那爱,早就变质了。你知道吗,他并不爱你。除了看到你还有那种想得到的冲动以外。他根本就不想见到你,他甚至想忘了你,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的儿子,你对他来说,是不甜蜜的负担……” 欢笙跑了,像一个失败者,在转身前落下了眼泪。 她跑出去了姜公馆。 乔文拉她上车,她空洞的望着窗外,不知被带到了何处,直到,看到了一家英文字母闪着星光的酒吧。 她要下车。 他不停车,她就试图跳车。 最后,她成功了,成功的走进了那家酒吧,酒来到的时候,她喝的很急,很急,像是想用这些艰涩的酒冲散脑中的那些话,彻底冲散…… …… 他不来看她,就算知道她又喝醉了,还是拒绝来看她,什么大会议……骗人的,全都是骗人的。 他的冷眼旁观,证实了她的感觉,和尤安梵说的那些话。 她的感觉是,他的确不爱她,只是,不甘心而已。 从小到大,姜南晨要什么得不到,偏偏,她就是一个例外,从上学的时候到了现在,她就是一个例外。 所以,他只是不甘心。 一旦当他发现,她真的彻底属于他,人与心,彻底的属于他之后,他就会感应到感觉的变化,他就会远离她,因为,明白了他对她那不是爱情…… 最后,他腻了。 最后,他就腻了。 好不容易把欢笙带回了别墅,乔文叹口气,看到她脸上的眼泪,有些不知所措:“欢笙小姐,你别哭啊,你是想喝酒对吗?” 他忐忑着,为她指明方向:“只要你别哭,我就告诉你,这儿的酒柜里,其实有很多酒,而且,绝对够你喝了。额,总裁问起来的时候,你一定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你一定要说,我狠狠的阻拦了你!” 回忆,被打断。 欢笙步子不稳的走向不远处的黑色酒柜前,她拿了一瓶红酒,发现没开,一时她站在那,一动不动。 如果时光倒流,她一定不会忘记要小心翼翼的离开姜公馆。那样她就不会一出书房,就撞上了尤安梵,她就不会听到……那些话。 伯母,变了。 伯母,真的不喜欢她了,伯父也是。 不喜欢她的时候,好像曾经他们给的感情,从来都不存在一样,只是她的梦。 梦,醒了。 既然这只是一场梦,那她欢笙,谁也不怪了,只怪自己……入梦太深。 如今,梦醒了。 欢笙浑浑噩噩的找到开瓶器,竟然也精准的成功的开了一瓶红酒,她捧着它,直接灌在口中喝了下去…… 乔文不忍再看,多么名贵的一瓶,就这样被糟蹋了。 他发了一个欢笙的所在方向的地理位置,给自家总裁,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再留下去,他怕他会指着欢笙的脑袋骂:“你知道你有多暴殄天物么?仗着你家男人有钱,你就任性糟蹋是不是?可、恶!!!!!!!” ************************************************************************************************************************************************************************************ 晚上八点,浩瀚漆黑的夜空上,没坠着一颗星,看起来,真是让人觉得异常孤单。 商业宴会,结束了。 姜南晨带着酒气,终究进了这里:她存在的地方。 打开门,一屋子扑面而来的酒气,他冷笑一声,自己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本来以为今晚放肆的喝了不少,谁想到,这里还有个女人,她自斟自饮的比他,可要厉害的多! 俊美的男人,在没开灯的屋子里,解了胸口的一颗纽扣,举手投足,是别人无法够得到的尊贵。 眼前全是黑暗又如何。 他还是找到了她,掠过众多不一的家具,步子,停在了楼梯口,幽深的黑眸,慢慢地下垂:女人酣睡在地上,怀里,还抱着空了的酒瓶…… 姜南晨缓缓地半蹲在地上,伸手把她从毫无温度的地上抱了起来,走向了二楼的卧室。 女人,似感到了暖和,便朝更暖和的地方拱去,他的胸口,被她磨蹭的心里发痒,这种痒,到房间里,他把她抛向大床上的那一刻,彻底结束…… 酒醉,呼吸不稳的喷洒在她的脸上。 借着月光看她,她酡.红的脸,格外的美,他想把她变得更美:他知道她更美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甚至知道她什么时候,最美。 随即,暧、昧的吻,密密麻麻,毫不客气的落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他为大会议,对她的不管不顾,让她很在乎 借着月光看她,她酡.红的脸,格外的美,他想把她变得更美:他知道她更美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甚至知道她什么时候,最美。 随即,暧、昧的吻,密密麻麻,毫不客气的落下。 “嗯……”女人无意识的呻y,似乎成了某种特殊的催化剂。 迷迷糊糊间,欢笙只觉得胸口一凉,然后,一阵被电流刺激过的颤栗,狠狠划过全身的四肢百骸,她忍不住蜷起脚趾,再次脱口而出,睁开眼睛,头疼欲裂。 果然,酒喝多了,是一件非常自.虐的事情。 她愕然的看清身上的男人,他来了,眼泪突地喷了出来,说出的第一句话……让男人简直哭笑不得。 “姜南晨,你又欺负我!!!!!” 他温柔的啄了下她的嘴角,嗓音性感,低沉:“那,继续让我欺负?” “……”欢笙看着他,尤安梵说的那些话又从远方缠了过来,每个字化身为每个恐怖的鬼魅,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来…… 她突然抱着他的脖子,小声抽泣了出来。 脸,狠狠的埋在他的胸口,好像找到了一个可以隐藏的安全地方,就再也不会出来。 姜南晨叹息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哭包子。” 他,着实有些满脸黑线的意味:女人,一旦哭起来,那是真的犹如长江黄河之水,滚滚不息,好像不把你淹死,就显得:她哭的,很没有价值一样。 他用手指勾住了她的下巴,把她梨花带雨的脸蛋抬了起来,幽深的黑眸,淡淡看着她水灵灵的大眼,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男人的攻陷,毫无预警,让她没有一丝防备。欢笙觉得身体里出现了两个小人。她们互相指责对方,反驳对方,那两个小人的名字分别叫做:理智,与情感。 如果是你。你会让理智战胜情感?还是让情感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欢笙眼中闪过一丝心痛的迷茫,骤然,感到下唇一痛,她委屈的看向他。 不得不说,他此刻发出的威胁。非常的……文雅、含蓄。 “走神是你的权利,咬你是我的方式,所以,你可以继续走神,我也可以继续……咬你!” 欢笙眸底满是委屈,拿下抱着男人的手,去抚自己的下唇,她控诉:“狗吗?” 姜南晨眸底并不带笑:“是、狼。” 下一刻,空气中赫然响起衣服撕碎的响声…… 凌乱的衬衫,凌乱的一切。从半空中一掠而过的被扔在了地上,愈发灼热的气息让人也愈发的: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时刻,他们各自,情愿的让感情……打败了理智,最终。 他的占.有,不留一丝余地,轻易知道她到现在,还只有他一个男人,她的紧.致四面八方的包.裹着他。她不由自主的紧缩了一下,他就不可控制的低吼了出口。 “乖,放轻松点……”性感的汗水,顺着姜南晨俊美的下颚缓缓滴落在。欢笙无暇的肌肤上…… 床上,逐渐地疯狂不休。 最后,欢笙的求饶,与姜南晨的充耳不闻,成了鲜明的对比:当他无数次把她吃干抹净,欢笙才终于了解到:什么是狼(┬_┬)…… ****************************************************************************************************** 次日。彻底醒来之际,却已是中午吃饭的时候。 欢笙瞪着天花板,身边的男人早已了无踪迹,整个房间安静的像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从来谁也没来过似得。 像是,昨晚的一切,比梦还不真实。 可是,当她腰酸背痛的起来,努力稳稳的站立起来的时候,镜子里面的她身上的吻痕却那么清晰,清晰的那么深刻,怎么可能是梦,怎么可能比梦还不真实。 “欢笙,男人的爱是不会长久的。” “欢笙,他并不爱你。” 男人对得不到的,或者只能暂时得到的,总是格外留念,但你若是让他知道,你永久地属于他,那他迟早有一天,会腻。 欢笙看着镜中的自己,失了神。 连放的洗澡水都忘了,它满的从浴缸里溢了出来,慢慢的,流满了整个浴室的地板上。以至于,当她终于断绝掉脑中的胡思乱想,转身朝前走一步的时候,差点摔倒…… …… 泡完澡,欢笙还是觉得好累,所以直接又缩在床上睡了。 她抱着自己,被厚大的被子一盖,从外面看整个人都快没了,那么小,那么小。 被窝里,欢笙捂着眼睛,眼睛无声的发热,有某种液体虽然没再浮出,可是憋在心里,却更加的痛…… 她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却没发现自己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一切。 不想泄露自己的一丝情绪,所以久而久之,她学会了伤心的时候捂住眼睛,哭泣的时候捂住眼睛,崩溃的时候捂住眼睛,觉得孤单,难过的不能自已的时候,捂住眼睛…… 至少,狼狈的没有这么显然,这么显然的让人一眼就看出。 手机,叮铃铃作响。 欢笙放下手,眼眶明明非常红了,她还是扬起了嘴角,吐出了一口气,淡然自若的接起了电话。 “欢笙,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我现在要求你一件事:我求求你,让姜总把我从香港调回来吧!我不要再待在这儿了……” 耳边的声音,平静,却让欢笙抬起头看了眼窗外的灰色天空。 有一种平静,会让人想到这样的颜色,这样的天空。她忍住自己的哽咽,问:“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孙心圆的语气很淡:“的确出了一点事,我上次跟你说的非常靠谱的男朋友,被炒了鱿鱼,没工作那阵子。都是我养着他。我本来以为,富二代不靠谱,长得漂亮的富二代更不靠谱,我却没有想到……其实穷男人。才是真的不靠谱。” “到底怎么了?”欢笙简直……又担心又着急。 看来,是出大事了。 “他有一天喝醉了,到了家里,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他说:老婆,让我去卖吧。” 欢笙愕然的瞪大眼:“什么卖……” 千万不要是她理解的那样。 孙心圆的哭声骤然传来:“牛郎。他要去做牛郎!他说没钱,他要去做牛郎!甚至,他和一个ji女已经认识了三年,他前不久还带着那个女人,去开房,用的是我的钱!去和别的女人开房,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哪怕他外面的女人比我好点,可他带的是ji女,我就在想。他宁愿和一个ji女在一起,也不愿意按时回家来见我,难道,我连一个ji女都比不上?!” 欢笙不禁把手机攥紧。 孙心圆的嘶喊还在继续:“昨天一夜他也都没回来,我打电话,发短信,他都没有回,而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我把卡给了他,他明明知道。却还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他难道就不会想,没钱我一个人要怎么吃饭,要怎么生活吗……欢笙。我错了,我选错了,我以为他很好,没有大钱但也饿不死我,我以为我和他生活,会很安全。平淡也很幸福,我以为他将来会是一个好丈夫……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欢笙不自知的露出了哽咽的声音,“你是不是误会他什么了,也许,也许一切不是那个样子的……” “欢笙,别傻了,我这个人最不擅长的就是……自欺欺人。” 那边说完这句,直接挂了电话。 欢笙不可置信,自己的闺蜜,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人,竟然是那个样子的,竟然要去做牛郎……只因为没有钱吗,可是一个男人的自尊呢,骄傲呢?都去哪里了?! 在女朋友的面前,这样说,他是在故意伤害她吗,还是真的想要去这样做…… 难道为了钱,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吗? 欢笙摇头,觉得有些人真的太可怕了,太没有原则,也太没有底线了,她怔愣着,这个世界的不完美,是如此的不完美。 这时,门,被砰然推开。 她被吓了一跳,朝声音的发源处望去…… 姜南晨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套着黑色休闲裤,慵懒的范,然而一身的清冷,依然遮盖不住,甚至上身的白色,衬得他清冷的气质,愈发清冷。 “我把饭菜做好了,起来吃。”他走到床边,低低的吩咐,手,忍不住抚了抚她的眼睛,好看的剑眉,隐隐一蹙。 “你没走……”此刻欢笙的呆样,真真是比她人生里的任何时候,都显得迟钝。 他拿开手,徐徐的说:“早上起来晨跑了两个小时,然后买菜回来,到书房处理完一些文件,已经不早了,又连炒带做饭到了现在,我往哪儿走?” 欢笙脱口而出:“可是男人要是想走的话,他怎么会没有时间走,怎么会走不了……” 说完,她就捂住了嘴巴,神色,有些闪烁,却捕捉到了男人嘴角弯起的那一抹弧。 她不禁闷闷的懊恼了一下,就听到他说:“嗯,我是不想走。” 心跳,砰砰砰。 欢笙悄悄的捂住胸口,不去看他,久久,他在旁边也不说话,她忍不住朝他大叫出口:“站着干什么,饭菜都凉了,我,我饿死了……” “听说一个人说话越大声,越是要掩饰什么。欢笙,你在掩饰什么?” 她在掩饰什么? 姜南晨笑,转身离开。 而欢笙看着他的背影,随手拿起枕头就朝那个方向,扔了过去,附带她更大的声音:“我才没有掩饰什么,我才没有,刻意去掩饰心动的感觉……” 最后一句的音调,却骤然跌落到只有自己才能:听得清。 言毕,她甜蜜的破涕为笑。 是的,甜蜜。 他。没有走…… 他,在客厅,在厨房,在书房。他就是没有走,没有:离开这里,丢下她…… 他就是没有走…… 欢笙咬着下唇,湿了眼,继而。又笑了出来,她捂住眼睛,“唔不要笑了,哎呀不要那么开心,淡定,淡定……” …… 从房间里出来,欢笙才终于知道自己在一个多么陌生的地方。 她刚走进餐厅就问:“这儿是哪儿?” “你忘了?”姜南晨玄黑的眸子,睨着她迷茫的表情,微微一沉。 “想不起来了……”欢笙很无辜。 姜南晨盛了一碗饭放在她面前,淡淡的声音让你听不出一丝他不悦的情绪:“昨天。你出了我家,又跑去酒吧喝酒了,这是为什么?先回答这个问题,我再告诉你下面的事。” 欢笙皱了皱眉,低头戳着米饭,可就是不说一个字。 她又能说什么呢?眼底闪过一丝落寞,说,是被你母亲的话刺激的?还是说……我在乎你,已经在乎到了那一种地步?还是说……我欢笙不知死活的爱上了你?! 不,都不能说。都不可以说。 姜南晨看到欢笙把头低的,越来越低,不由得,怒了。向来不会大动的情绪已不知道为这个女人大动干戈了多少次! “欢笙。” 嗓音,森冷。 欢笙吓的又把头低了一个档次。 姜南晨揉着酸痛的眉心,最终,妥协,声音含着深不可测的疲惫:“是乔文把你送到这儿,我名下的公寓。” 乔文…… 仿佛被什么封起来的属于昨晚的记忆。突然被这个名字破裂开来,一切都在慢慢的回旋,乔文,酒吧,便利店…… 这栋别墅。 欢笙偷偷的觑着对面漠然吃饭的男人,低低的说:“哦,我都记起来了,你有一个大会议,所以,你就把我交给了乔文……” 尾音,终是泄了一丝怨怼。 而姜南晨有一些不解,“什么大会议?” 欢笙戳米饭的动作一顿,她望着他,隐忍着,才没有摔下了筷子,显然,他的茫然愈发让她肯定:什么大会议根本只是他不想来看她的借口。 而他怎么会时刻记住这随口编造的借口?所以,当她再次提起并为此耿耿于怀的时候,人家早忘的彻头彻尾。 欢笙冷笑一声:“自己说的话自己都忘了吗?” 望见她的充满冷意的笑容,姜南晨嗅到了从她那儿传来的剧烈火药味,不由得再次紧蹙了剑眉…… 她说:“以后不想见到我可以直接说,不想见到,不用去找什么大会议的借口,这不像你姜南晨!” 姜南晨放下了筷子,只云淡风轻的吐出了四个字:“……无理取闹?!”(未完待续。) ps:他为大会议,对她的不管不顾,让她很在乎:公事,比她还重要?! 免费赠送小剧场—— 乔文:“欢笙小姐,我说总裁不能来是被大会议缠身,是不想你乱想啊,是真心安慰你的啊!!” 可怜乔文,完全不知道自己斟酌出口的安慰之词,会成为一个话柄,被欢笙紧紧的抓住,他的安慰,当真还不如不安慰呢。 欢笙:“哼,反正他没来。” 乔文:“……为了保护自己,我决定还是把总裁的原话告诉你:我不去了。就这样!他只说了这四个字。但他一开始真的有让我带着你在酒吧门口等他哦,至于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我就不知道了……” 欢笙:“你为什么突然不来了?” 一直在一旁懒得开口的姜南晨,见火烧到自己身上,声音很凉:“那你为什么卖掉孩子?”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她再不说爱这个字 ? 爱哭的人,你身体里的水分太多,是因为……幸福不够吗? ……… 无理取闹? 他说她无理取闹……这还没到哪儿呢,他就说她无理取闹?! 欢笙呆呆看着桌上的食物,她突然站起身,看也不看他的说:“对,我就是这样,你终于认识到全部的我了!恭喜!害怕了还是厌累了?那就赶快离我远一点吧!” 姜南晨如鹰隼般犀利的黑眸,冷冷审视着欢笙,“你到底在说什么?” 欢笙抬脚就走,连肚子饿都直接不管了,她觉得:心疼!!! 明明是他不够在乎她,为了公事,所谓的……什么大会议,就可以扔下醉酒不堪的她,把她嘱托给乔文,他最信任的特助又如何! 在他心里,她还没有他的公事重要。 欢笙只顾着生气,却忘了致命的一点,就是:她都没有给姜南晨任何承诺,凭什么要争做姜南晨心里的第一。有什么资格去让他:最爱她?!她的付出比姜南晨,实在少的太多。 姜南晨,痛恨把他心情搅乱却毫不帮他整理清楚就走的欢笙,他痛恨这样的欢笙。 所以,他没有放任她这个令他痛恨的坏习惯,“嗖~”地起身,从身后抱住了她。 他的唇,温热非常。 欢笙僵在了他怀里,脖颈痒痒的感觉让她悄悄地脸红了一下,斥:“姜……唔唔!!!” 几乎是一瞬间的,原本在后面的男人就把她的身体转了过去,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欢笙用拳头挥他,他的吻却贪婪的落在了她的耳垂。 一阵电流,让她气喘不已。 唇酥麻,还有些疼,一定是肿了! “姜南晨,你混……” “欢笙,似乎只有吻住你。我才不会再听到从你嘴里出来的那些不中听的话!” “……我活着不是为了取悦你!” 姜南晨更加强硬,“可我习惯了被取悦!!” 欢笙哑言。 她撇嘴,泫然欲泣,好不可怜。已然在不知不觉中,小女孩的本相暴露无遗! 姜南晨:“一斗不过我就哭,好意思么?!” “我就哭,你管!”欢笙捂住不争气发热的眼睛。 姜南晨轻轻拿下她的手,将她扣紧在怀里。 “不要……”欢笙哼了一声。 他笑。“不气了,好不好?” 爱哭的人,你身体里的水分太多,是因为……幸福不够吗? 欢笙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被咬的人闷哼了一声,却扣的她更紧:“真狠心,后背已经被你掐的伤痕累累……”伤痕累累四个字从他唇齿流转出来,颇为暧,昧。 欢笙:“……” “现在又要在我脖子上留下一块,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心疼我!” 欢笙还能咬的下去吗? 她埋着通红的脸蛋,松开了牙齿。在她又要跑的时候,被姜南晨一把拽住:“还跑上瘾了!” 还不是你不要脸!“不,不是,我要去上班……”欢笙哪里敢示光心里的吐槽。 姜南晨一本正经的说:“先回忆一下昨晚。” “……” 接着,没有一点防备,欢笙就被他抱到了餐桌上,他落下的吻,像是要活吞了她一样。 欢笙,刚开始还能保持理智的推搡两三下,到了最后直接就被他带了进去。彻底的意乱情迷…… 看时机已成熟,姜南晨慢慢地褪下她的牛仔裤…… …… 又是一场淋漓尽致的疼,爱过后,姜南晨瞥了眼因为桌子晃烈剧动而摔在地上支离破碎的那些碗碟。抱着欢笙,他说:“我来收拾,别再瞪我了!” 欢笙咬着唇,懊恼:自己又和他发生了关系,如果昨晚是她喝醉了脑袋不清楚,那么现在呢!! 她忘了……他们真的不该这样的!!!! 对他。对自己,对自己和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甚至,他现在都还在她的身体里…… “姜南晨……”她不自觉哽咽叫出他的名字。 姜南晨嗯了一声,在她身体里又一轮的律动了起来…… 欢笙逐渐的连话都说不完整,“不,不行了,不要了……”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被他撞散! 可是…… 他就像一头饿狼,怎么也不肯放过她!无论她怎么苦苦哀求。 *********************************************************** 再次醒来的时候,欢笙一眼就看到了姜南晨,他身上随便套着一件宽大的黑色浴袍,站在落地窗前。 嗯,她闻到了烟味。 她静静地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说:“可不可以把心圆从香港调回来?” 姜南晨转过身,似被她这句才拉回魂游天外的神思,“醒了?” 他掐断了烟头,听到欢笙低低的嗯了一声以后,才慢慢的说:“为什么?” “她想回来!” “她在那的工作做好了么?” “……不知道!” 姜南晨蹙眉,却见到欢笙一脸的可怜兮兮,走过去,抚上她柔美的脸蛋,撩唇轻笑:“我的女孩儿,学会……对我使美人计了,嗯?” 欢笙脸色一红,听到他清润的嗓音好像在说:“不过,我很喜欢。” “那你到底答不答应我,让她回来?”欢笙恨不得赶紧转移这个话题! 姜南晨幽邃的黑眸,微微一闪,“可以。” 欢笙惊喜了一下:“那么爽快,好!!” 说着她就拿起电话,想要通知孙心圆,姜南晨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眸光一暗,再次出口的声音,特别好听:“有一个条件,要不要听一听?” 一秒…… 两秒…… 三秒…… 欢笙解冻。瞪大眼睛望着他,“你耍我?!” “算不上,只是停顿了一下。” “……”欢笙嘴角一抽。 姜南晨黑眸淡淡的睨着她,“以后你身边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他一向喜欢:关系清楚分明。是恋人,就是恋人。但对于她,如果把关系分清楚了,估计她也就走了。 她愿意把身体给他,他却不敢肯定。她爱他,她愿意名正言顺的,成为他的。 既然如此,那便不挑明了。纵然,他很想问她一句,她要不要名分?还是,就甘愿与他这样下去…… 现在,他只能让她的身边只有他。即使她不要名分什么都不想要,即使他们关系不清,她的身边也必须只有他! 欢笙听了这话。不禁嘟囔了一句,“那你是不是也能保证你身边也只有我……” 不巧,被听见了。 姜南晨眸中的亮光一闪而逝,勾起女人的下巴,“你是在向我索要什么?” “才没有!”欢笙说。 姜南晨脸色微冷,“欢笙,我的情人和我的爱人,如果给你选,你会选哪个?” 有些事,不能开始。欢笙摇头。“我哪个都不选!” “那我们在床上做的事,又算什么?!” “……”欢笙心里一痛,那不算什么,因为那是她的情不自禁。那是她的……爱不自已。 虽然她有时挣扎,可她明白,她的心一点也不想他放开,他离开。 女人的有些挣扎,完全是在跟自己较劲…… 欢笙抬头仰望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强吞下一切的苦涩。就算是做他的情人,也会有结束的一天。 她只是摇头,再也不肯说话。 姜南晨怒极反笑:“很好!” 她见他离去,紧紧攥起了手掌。 不想离开,可又不能去得到,她眸子涣散,从一个痛苦的漩涡里出来,又陷入了另一个感情的漩涡。 抱住自己,如果自己不爱,该多好。 ********************************************************************************************* 五年后。 南城,繁华气息日益浓郁,多少次穷与富的更迭,新与旧的轮换,冰冷的商界却还是毫无一丝人情味。 豪华的商业聚会,在海上游轮里慢慢的拉开序幕。 杯酒碰撞,其中笑声,无一不耐人寻味…… 站在角落里的女人看着这一切,面无表情。 忽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门口看,不复淡定,她噙着的笑缓缓苦涩沉落,像最残缺的夕阳…… 果然是他和她。 聚光灯下的姜南晨与他身边的女人,像是最璀璨的金童玉女,欢笙缓缓的抬臂,饮尽进了杯中酒…… 而对于那个自斟自饮的女人,姜南晨只是淡淡的一眼掠过,对身边的女人温声说,“你不是很久没见你好朋友了么?她似乎也被邀请来了这里。” 视后郑甜是何等聪明的人,她笑,“这才刚进来,你就迫不及待的要驱开我,去见她了……” 姜南晨面色冷峻。 郑甜看着他,说,“南晨……其实我可以改天去见我好朋友的,我现在只想陪在你身边。” 这一次,她无遗是不识趣了。 外人眼里,姜南晨嘴角的笑分外温柔,对着身边的女人说着什么…… 一定是情话吧。 然而他到底说了什么呢,他说出了最淡漠的三个字,“别这样。” 郑甜的浅色瞳孔痛苦的紧缩了一下,眼睁睁看着他毫不留念的拿下了臂弯上的,她的手,决然离开…… 这个男人,有一个五岁的女儿,却谁也不知道这个女儿的母亲是谁!各界人士对此猜测,是欢笙的可能性,非常大……然而,一直没有拿到,任何有说服力的证据。 这个男人,这五年来的绯闻数不胜数……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换了谁,都没有换了欢笙! 所有人对于姜南晨和欢笙这一对,心知肚明,因此没任何男人,敢打欢笙的主意。 郑甜自嘲一笑,她,包括那些绯闻,不过是姜南晨用来刺激那位大小姐的。 想来,她也是真的奇怪了,一个女人,愿意和一个男人保持不正当的关系五年,却为什么对正位从没兴趣? 这个女人当然是欢笙! 郑甜一进门,就有刻意去注意欢笙,发现,欢笙并不是无动于衷,看到姜南晨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她并不是无动于衷…… 说她在乎姜南晨吧,却只情愿,默默无闻的做他身边的女人中的其中一个…… 连醋都没有资格吃,心里到底能舒服到哪儿去?! …… 洗手间里。 欢笙放着水,了无兴趣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是的,她又逃了。 每次看见他和别的女人一起,她仿佛就只会不争气的缩在角落里,然后跑掉。 她没资格要求他只能有她一个,因为他当年给过她选择,情人,还是爱人,是她放弃了。 他那,她什么都不是。 除了…… 除了上,床。 这似乎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线。 欢笙叹了口气,苦笑一声,既是自己做的选择,跪着也要走完…… 更何况,她爱他啊! 转身走出了洗手间的同时,身子被突然出现的人狠狠的压在了门上,她惊诧的看着此刻应该在哪里都不该在这里的俊美男人…… 姜南晨抚着她的脸,言简意赅,“我想要你,吻我。” 当她的唇贴上了他的,他看着亲吻他的她,看不懂这个女人,花了五年时间,依然看不懂。 她愿意无条件的服从他,什么都不求的待在他身边,却从不说爱这个字。如果不是因为爱,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姜南晨每次一想到这个问题就会生气,此时也没有两样。 粗.暴的撕去她的衣服,听见她的求饶,“会被看见……” “我保证,只会被我一个人看见。” 姜南晨苦笑的啄了下她的眼睛,带她进了洗手间…… 不远处,郑甜精致的五官扭曲到极点。 明明知道有些事不该看,有些话不该听,尤其是关于姜南晨的,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 靠在门上,从里面传来的,那些隐晦的声音让她一下子掉了眼泪…… …… 商业宴会结束后,欢笙刚下了游轮,就看到乔文朝她走了过来,“欢笙小姐,总裁在车里!” 这意思,欢笙懂。 她迈着又酸又软的双腿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最近处那辆黑色轿车。 她虽然看不到,却能感觉到他在车里望着她。 那双幽深的黑眸,莫测着深邃的黑光…… 打开车门,欢笙坐在了他身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她是傻人,总佯装聪明 打开车门,欢笙坐在了他身边。 姜南晨搂住她的腰,将脸埋在了她的脖子里,低沉的说:“欢笙,我很好奇,我们这样的关系能不能再维持一个五年,嗯?” 欢笙笑,声音轻得像从最遥远的地方飘了过来,“那要看你是不是还要单身五年了。” 她低声让他抬头,她的手,眷念的滑过他俊脸上的每一寸…… 姜南晨任她如此,淡淡一笑,“我的欢笙,就算堕落到做一个暖.床的,也不会再堕落到去做一个小三……” 他言语里好似无意的侮辱,让她的心倏地狠狠痛了一下。 车窗,忽然被猛拍了几下。 欢笙回神,立即打开车窗,露出了郑甜甜美的笑容,“欢小姐,你把我的男伴拐跑了,经过我同意了吗?” “要放我跟她走么,那么今晚我可能不会回来了。”耳边滑过的那一声,凉凉的,欢笙攥住了手掌,她对外面的女人说,“对不起。”语塞,欢笙看着外面的女人,索性直接关了窗户。 郑甜不可思议,自己居然就被一句对不起给打发了?! 她来是要走她的男伴的! 欢笙……可恶! 车内的男人心情不错的勾起了嘴角,他的目光让欢笙有点不好意思,她挠了挠头,刚才自己,对那个视后,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 下一秒,她看着骤然近在咫尺的俊脸,脑中一片空白。 姜南晨吻了吻她的唇,随即将她的脸按在胸口,对司机,低声吩咐:“开车。” …… 皇一号别墅。 姜南晨抱着欢笙走进了房子里,他怀里的女人搂住他的脖子,突然低低的说,“我想去看看女儿。” 五年很多事都已经改变了。 譬如:姜南晨从家里搬了出来。孩子大了点,他直接把孩子也接了过来和自己一起住。不为人知的是,他和她住在一起。 相当于,一家三口,同住一个屋檐下。只差一个合理的名分。 姜南晨说:“现在已经不早了,依依应该已经被保姆哄着睡了。” “习惯了每天晚上看她一眼再回房了,我就要去看。我会轻轻的,哪里舍得吵醒她呢!” 欢笙望着姜南晨,只能撒娇:“放我下来嘛。” 姜南晨无奈。挑眉,“我在房间里等你。” 欢笙脸红了红,下来以后小跑着进了女儿的房间。 …… “依依,你还没睡?” 她进去之后看到床头柜上的台灯还亮着,五岁的小女儿趴在床上玩头发,不由得震惊了一下。 “现在都十点了,怎么还不睡?!” 姜依依黑琉璃似的眼珠子,清亮极了,她奶声奶气的说,“想见妈妈!还有爸爸!” 欢笙忍不住扬起嘴角。在她的脑门上怜爱的亲吻了一下,随即拿旁边的白色小熊放进她的怀里。 “乖宝贝,妈妈也很想见到你,妈妈想了你一天了,这不,一回来,妈妈就来见你了!” 依依吧唧了一下嘴巴,神情有些无辜呆萌:“妈妈我爱你!那爸爸呢?” 欢笙眨了眨眼,“爸爸说等你睡了就来看你。” “为什么要等我觉觉才来看我,那样我不知道的。” 欢笙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站在门口的男人幽深的看着这一幕,双手揣着裤带,缓缓走近,“因为。爸爸要看看你有没有睡觉不老实,踹被子。要抓你的尾巴,让你知道不就不好玩了。” 欢笙愕然的转过头。 姜依依噘嘴,“爸爸你一点也不爱我,保姆说,依依觉觉很老实。” 姜南晨揉了揉姜依依的头发。“才多大,就把爱挂在口。” 那么小,却给人什么都懂的感觉,偏偏总喜欢装呆愣迟钝。 姜依依打过哈欠,吐了吐舌头,把自己缩回到暖和的被窝里,懒懒地说,“爸爸,妈妈,依依困了……” “睡吧,宝贝,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欢笙和姜南晨相视一笑,他们共同走出了公主房。 欢笙轻轻的带上了门,还没回身,就被男人从后面一把搂住了。 “不用怕她失落而撒谎说我等她睡着再去看她,你就直接说我累了,今晚不去看她了就好。” 姜南晨附在她耳边低低沉沉的说。 欢笙摇头,“你也知道,她不同于平常小孩子,她敏感极了,那样她会难过的。” 他叹了口气,暗哑的说:“你就是太宠她了。我们那么忙,最好不要给她每一晚,父母都会去看她的概念……像她今晚等到了现在,你还想让她等几个晚上?以后她迟早会发现不是这样的,她会更难过失望,不如从小就教她:独立起来。” “你怎么那么狠心……她才五岁,我不要她那么聪明,那么懂事,我就要她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傻傻地笑傻傻地开心!!” 欢笙打从心底气了起来,她一把挣开他的拥抱,转身瞪着他,“把你搞绯闻的那些时间空出来,你不就有空陪女儿了?有空和那些女人在一起,却没有空陪女儿吗?!!!忙,有多忙,你忙我不忙!反正我是每天都要来见一见依依的!!!!” 因为从小父母就带弟弟去了美国,所以被丢下的欢笙,实在太知道父母的爱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有多重要。 她自己吃过这苦,还能让女儿再跟着吃一次?! 可是…… 姜南晨却是从小就被培养怎样成为一个懂事的孩子,怎样成为一个成功者,他深知他要依依养成的习惯,在未来会给依依带来怎样的好处。然而,这女人似乎完全不理解。 两人因为教育的不同而产生了巨大的分歧,不欢而散。 …… 主卧里。 姜南晨看到欢笙洗了个澡,就一言不发明显生闷气的把自己缩在了被窝里…… 他解开西装外套的精贵纽扣,凑过去躺进了她旁边。 屋内,自灯关后,一片黑暗。 欢笙睡得迷迷糊糊间。突然身后整个被一双长臂搂住,她去打他乱游的手,嗯了一声,特别委屈。“今天晚上不要了……再这样下去,我得吃多少避.孕.药。还不一定有用,如果我又怀了怎么办!” 睁开惺忪的眼,这五年来小心翼翼的,除非是在外面。他突然的要,不带那个,就撞.进她身体里,她也会在事后吃药。其余时候他都带.套的。 “那就继续生,还让东瑞接生。”姜南晨对她又亲又咬,转眼间,欢笙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她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骤然想起来,“今晚你在外面那个。没带.套,我是不是要先吃一下药……” “……”到了现在才想起来是不是有些晚了? 姜南晨温声:“不要吃了,以后都不要吃了。” 欢笙被惹得都要哭了,“不吃怎么办……在家里你还不戴……” “今晚不想戴,无论是在哪儿!” 姜南晨幽深的黑眸,布满了浓郁的qing欲—色彩,他深邃的看着她,她也回视着他,“郑甜应该还在等你……” 好看的剑眉,猛然一拢。 姜南晨脸色冷漠。“这个时候,你提她?!” 欢笙抽了抽鼻子,她就是忍不住了,那个视后和他站在一起的一对身影。总是出现在脑海里,折磨的她快疯了。“我冒昧问一句,就八卦的问一句,你和她到底有没有关系,有没有特殊的关系……啊!” 话还没说完,他就撞.进她身体里。放肆的驰骋起来。 昏睡之前,她迷迷糊糊的听到耳边一句:“你在意吗?” 她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姜南晨,睨着在他身下晕了过去的女人,眸色一暗,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傻瓜,欢笙,你一直都很傻,却非要……佯装聪明!” ************************************************************************************************ “欢笙,你太傻了,你一直什么都不要的待在他身边,你有没有想过,当他结婚了,你有什么呢?他娇妻美眷,和睦幸福,你却……你做过他姜南晨的女人,没有一个男人敢娶你,你岂不是要孤独终老?!就算有人愿意娶你,可一想到你现在的这些故事,还能好好和你过日子吗?!” 五年前,孙心圆终究被姜南晨,从香港调了回来。 而五年后的这一天,她们逛街逛着,她看到欢笙脖子下那深刻的吻.痕,终于忍不住提醒了一下,“欢笙,人能活多久呢,我们迟早有一天色衰爱弛,你是不是应该活得现实一点,为自己的人生彻底的打算一下了?你和他,如果再有一个五年,到那时可全都晚了!” 她真的为欢笙的现状感到担忧,焦急!! 可是当局者却宽慰的笑道,“就算没了他,我也还有女儿啊,你放心吧,我不会一无所有。” 孙心圆揉着酸痛的眉头,“你蠢啊!那女儿能陪你多久?!她一旦嫁了人,哪里会时时刻刻顾念到你……我的意思是啊,你应该找一个一生一世的人了。” 欢笙,抚着发热的杯子,固执的摇头,“我不结婚。” “呵,你爸妈和现在已经掌管了欢氏的你弟弟能同意?!你不结婚无非有两个原因,一是姜南晨,二是依依。可你能不能自私一点,想想自己?!你啊,真不知道怎么说你!” 听到孙心圆的恨铁不成钢,欢笙苦笑了一下,随即认认真真的告诉她,“你必须要清楚,结婚不是为了找一张长期饭票!如果不是那个人,结婚那不是安定,是折磨。” 她温温的望着孙心圆:“不要担心我了也不要说我了,说说你呢?” 孙心圆如同一只被踩中尾巴的小猫,秒摇头:“我还没喜欢的人!!!!” 欢笙了然于心。 其实,我们也不想让自己的感情那么起起伏伏,我们也想彻底的安定下来,每天明目张胆的和爱的人逛大街,说说笑笑,可是,人生里有些,真的不在掌控之内。 很多人和事,开始是这样的,心里想的也是这样的,但到了结束的时候,就都成了那样。无关你情愿不情愿,所以我们只能笑着吞下所有的不管甜还是苦,人前笑着继续现在的生活,人后凉凉望着自己的生活。 欢笙看了下时间,拿起了包包,“心圆,我先走了,他今晚说会回来吃饭。” 孙心圆咬着吸管,巴巴的嗯了一声…… 看着好闺蜜离开以后,她也从咖啡馆里走了。 时间让所有人的心情都平静了很多,连说话都开始不疾不徐。 所以,哪有什么百毒不侵,有的只是久病成医。 …… 一到家,欢笙就把到超市里买的菜交给了保姆,她到女儿的房里竟然看到她还在睡,不由得摇了摇头:懒! 不过大冬天,不睡懒觉干什么呢? 她不忍心叫醒,轻轻的关上了门。 …… 刚走出门,她就接到了乔文的电话,只有一句话:“总裁的车翻了,现在在市医院急救。” 姜南晨再强大,可也是人,人就一定逃脱不了意外。 但是…… 怎么可以呢? 他怎么可以,发生意外,就算不为了她,为了女儿,他也该好好的…… “……不。”欢笙艰难无比却也只吐出了一个字,她呼吸急促,惨白着脸,仿佛下一刻就会摔倒。 不远处的保姆,眼尖的看到这一幕,吓了一大跳…… *************************************************************************************** 当欢笙赶到医院的时候,姜南晨已经转入了病房,她坐在床边守着他,哽咽的拉着他的手,说不出一个字。 因翻车而头部收到剧烈撞击,此刻一层又一层的苍白的纱布,缠绕包裹起这个男人的头,他薄唇都干裂了开来,曾居高临下,总淡淡然清冷,静漠睥睨这个世界的男人,此刻,脆弱如纸片。 他睡着的样子,仿佛再也不会醒过来。 心痛入骨的滋味,并不好受,就算已经熟悉了千万遍,当它袭来的时候,她还是无法习惯去承受,她还是没有那个强大的能力去与它:对抗! 欢笙俯身,不住的轻吻着他的脸颊,“醒一醒,好不好?姜南晨——” 她的样子,仿佛整个天空都塌了。(未完待续。) ps:忆心的博客:另一世59 欢迎关注咩~~ 【谢谢支持!】 第一百二十章 很爱很爱,赖上了你 欢笙俯身,不住的轻吻着他的脸颊,“醒一醒,好不好?姜南晨——” 天灾人祸,都是人无法避免的事。她忘了,今天站在你面前谈笑风生的人,明天就可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一刻你还拥有着的爱人,下一刻你可能就会永远的失去,永远的失去他…… 这都是无法预料、无法防备的事。 在死亡面前,她还有什么理由,退缩? 如果他死了,她会悔恨一辈子,欢笙撕心裂肺的眼泪,滴落了他的嘴角,“我怎么都没有说,我爱你……” 她会悔恨一辈子:爱了一辈子,却没对自己最爱的人,真心的说过那句:我爱你!多么讽刺,她怎么……那么可恶?!!!!!!! 和医生说完话后,乔文轻轻地走了进来,看着病床上一夕之间倒下的男人,真的有那么一刻无法接受。 好像不管什么事情,姜南晨都能解决,在他的脑海里形成的这样一个概念,让他当然无法接受这突然的状况。 他叹了口气:“欢笙小姐,你就不奇怪为什么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没在这里?他们的儿子出了事,他们应该得到了我的消息,他们为什么却没有出现在这里呢?你就不奇怪吗??” 欢笙只一眨不眨的盯着姜南晨,木木的音调里终于透出,难以掩饰的深情:“我没空去管那么多了,从今以后,我只想守着他,什么都不管。” 乔文嘴角缓缓的笑开,不得不说,替总裁,他为欢笙的这句话感到非常欣慰。 只有他最清楚。总裁对欢笙小姐的付出,为欢笙小姐的打算,明面上的,背后里的。关于依依的……一件件一桩桩,数都数不清。 他还是慢慢的解释开来:“其实,我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我当然知道如果被他们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来让我承担。但是,比起他们,我更听总裁的。” “什么?是姜南晨让你不说的,可是,他事先怎么知道他会发生意外的呢?”欢笙不解的看着姜南晨。骤然,眼眸瞪大,“难道,这不是意外,这是阴谋,他知道有人要害他……” 不可置信、担忧。紧张等等情绪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一一掠过,目光,几乎是一瞬间移到乔文的身上。同时,欢笙抓紧了南晨的手。 看她这个样子,乔文却淡笑开来了:“你想象力太丰富。敢动总裁的,全南城找不出一个。” 用轻松的语气说的这句话,却让人心里狠狠一震。 欢笙抿了抿唇,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乔文把她的反应尽收眸底,顿了顿,沉声分析给她听:“我是站在总裁的角度上看这件事,如果,我告诉了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总裁出车祸了,他们一定会立刻赶过来。但是,那个时候你也在这儿,你们碰上了,可想而知后果会是怎样。总裁在任何事情上都首先保证你:安全。我站在他的角度上。自然,也要保护你!总裁不在的时候,我自然要替他保护好欢笙小姐你!因为我知道总裁心里最挂念的人就是你!就算牺牲自己,我也不能辜负总裁啊!!!” “二来:要是他醒来,知道你被人伤害,我还在场。那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他肯定是要找我秋后算账的,所以不管为了什么,欢笙小姐你都要在总裁没醒过来之前,好好的照顾自己,我的命也在你手上呢……” 欢笙低下头,看着床上的男人,不自觉的眼眶红了:“谢谢……” 她这一声谢谢,仿佛不仅仅是说给乔文。 姜南晨,谢谢你! 乔文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犹豫了一下:“不过,不告诉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的前提是,总裁伤的不危及性命!医生刚刚和我说,暂时先观察总裁的情况,最好要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内醒过来,不然……就麻烦了。如果,总裁在这二十四小时内没有苏醒,那就严重了,我就必须要告诉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了。” “他一定会醒过来的,他一定会的,是不是?” 不忍看欢笙浸水的眸子,乔文别过头,用力的点了一下脖子:“是!!” 欢笙拿起南晨的手捂上自己的眼睛,她相信,他,一定会醒。只是现在,她的悲伤有些逆流成河。 乔文走前,提醒了一句:“欢笙小姐,依依还需要你的照顾,你别忘了,还有一个她。” 看到欢笙点头,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望向窗外的小雨,又说:“其实,总裁真的很爱你,你当初卖了依依,他都原谅了你。为了你能见到依依,他还从家里搬了出来,然后又以要一个人照顾依依的借口,把依依从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手里,夺了过来。” “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认为你是一个既麻烦复杂又势利无用的女人,当初那个单纯天真的小女孩欢笙,在他们的心里早就已经灰飞烟灭,所以他们当年从你怀里抱走依依后,根本就不打算再让你见到依依了!他们更不准总裁让你见依依,否则,他们就要对你动手,总裁过了那阵气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驳回你要见依依的要求。就算到了那个时候,总裁也没有置你于不顾,还是处处的保护着你,甚至是:宠爱着你。只是,这些,你都看不到,而他也不说……” “你卖了依依,最后又要要回依依,这在许多人心里不可理解也无法原谅的事,到了总裁那里,却都被……勉为其难的宽恕。记得你当时还误会了总裁无情冷漠吧,对他怒目而视,仿佛是在看一个让你们母女分离的罪人,每一次找他,你有过温柔哪怕一点点吗?所以欢笙小姐,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唉,不说了,五年都过去了,再说五年前的那些陈年旧事。还有什么意义!!” 外面的雨,仿佛又下大了。 从窗外转进来的雨声,实在热闹。 屋内开了暖气,可是欢笙却觉得浑身像一块。怎么也无法融掉的千年寒冰,冷的她心痛。 她只是无声的抱着姜南晨,把脸靠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乔文的话,不发一言。 乔文说完。便离开了。 因为有些话说多了,真的没意思,有时候,沉默真的是金。 当门轻轻的被关上以后,床那边,传来了一道淡淡含笑的女声:“唉,怎么一直都没有和你解释,不是我卖掉女儿的,我生完女儿几天后才真正的清醒了过来,我甚至都没有看到女儿一眼。第一眼看到她的也不是我,是我的父母。当然,我醒来以后才知道,是我父母把依依给了伯父和伯母,换来了一个……前途似锦的欢氏。” “当我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她嘴角的笑,越看越空洞,越看越让人难过。 “是你在我心里太不重要了吗,为什么我都没对你解释过……还是我真的不敢再爱了,在你面前。我竟从来没有坦然过。无论是爱你的时候,还是不爱你的时候。” “难怪大人都说,不要早恋。我总算明白,早恋真的不好!太早的喜欢上一个人。最后很有可能会:怕爱,怕受伤。不再信任一个人的爱,不再信任一个人,早恋的后果真是大了。我的运气就不太好,早早的恋上了一个错的人。姜南晨,说到这一点。我真的要怪你……” 欢笙擦干眼泪,仿佛在对着一个会回应她的人说话,她活灵活现的样子:“我真的要怪你,当年上学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冷漠,为什么,你明明喜欢我,却不告诉我?我以为,你很讨厌我。我想想,我那么闷,你讨厌我也是应该的,然后,我就疏远你。不在讨厌的人面前晃悠。再然后我们就这样了。再然后简原出现了……”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说了,也许,就不会有简原。现在你也是这样,什么也不说,老是让我误会你,误解你。当年的后果是一个简原,现在的后果,是我怪上你了!也赖上你了!当你醒来,我要告诉你一切,我要告诉你:我爱你。我要霸道的告诉你,以后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许隐瞒我。我要任性的占有你,不许和任何女人再有任何的绯闻,什么天后视后,有我和女儿……还不够吗?!我不许你故意气我,我也不会再故意气你,我给你一个完完整整的欢笙,只要你醒过来,你要什么我都给,好不好……”欢笙忍住哽咽,去亲密的吻着男人菲薄的唇瓣,她抚着他的黑发,慢慢的闭上了眼。 好好的拥抱在一起吧,不要因为爱过一次,就变成了一个什么都害怕的胆小鬼。 还不是因为原本胆子就小,被简原伤了一次,自然胆子就更小,哪里还敢坦坦荡荡,活怕有第一次那样的结果。 她宁愿默默付出,也不愿再开口说爱,她害怕结束,所以放弃开始,只要他幸福,她开始不去固执的非要厮守在一起。可是她这样做,还是错了,他一点也不幸福,一点也不…… 她以她的方式给的爱,让他忐忑不安,让他不敢肯定,让他甚至找不到,她的爱,在哪里。 他一点也不幸福。 她又何尝幸福,还不是因为爱他,所以才更加畏畏缩缩的,同样,她也没有自信啊,不敢肯定:他爱她…… 他的绯闻仿佛都在告诉她,他不爱她。 “但愿现在说爱,还不晚……” 欢笙在他的怀里慢慢的睡去,脑子里最后一次浮现出的话就是:“姜南晨,这一次,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要爱你,我爱定你了,就算再次为爱受伤,我也要爱你,不顾一切,也义无反顾……” ************************************************************************************************************** “妈妈——爸爸生病了吗?我要去看爸爸。” 为姜南晨擦脸的欢笙,接到自己女儿的电话,立刻细心宽慰道:“爸爸会好的,你明天还要上学,那么晚就不要过来了。妈妈保证,明天下午,放学,你就能看到爸爸和妈妈在学校门口接你了,嗯?乖乖的听话,好不好?” “那妈妈,你要好好的照顾爸爸,告诉爸爸,依依好想爸爸……”那边的依依瘪着嘴角,强忍住在眼里不停的打转泪珠说。 欢笙应了。 挂掉电话,她坚强的吐出一口气,一边擦去了眼角的湿痕,一双眸子,灼灼的盯着还紧闭眼帘的姜南晨,扑上去就咬了他的下唇,恶狠狠的,把他咬伤了,很快的,她泪眼迷离,又吮去他嘴上的血,带出她万分脆弱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你一倒下,不止我的天塌了,依依的天,也塌了!” “再不醒过来,我要你好看!!!” 欢笙守了姜南晨一天一夜,还是不见他半点苏醒,她急的真的快要撑不住了。早上七点,医院里的走廊已经有了人走动。 她独自坐在家属的长椅上,呆呆的,在这儿受凉。 她知道,她又习惯性的逃避着自己不想面对的一切了…… 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站了起来,重新走进了病房里。 她站在床边,突然脱下外套,掀开了一点姜南晨身上的被子,脱下鞋子倒下了身子,她躺在了他的身边,一边把被子重新盖上。 欢笙拱着他的怀,等了很久,很久,他还不把手搂上她的腰,她苍凉的眼尾无声的滚落下一滴很大的透明泪珠…… “姜南晨,姜南晨,姜南晨!”她不住的呼喊他。 在他的怀里,她闭上眼紧紧抱着他,不住的重复的喊着他的名字:“姜南晨,姜南晨,姜南晨,姜南晨……” 喊到嗓子都干了、哑了,她还是没有停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不许装傻 阴霾过后的阳光璀璨,恍惚了岁月。 “说你笨,你还真的那么笨,以为就这么喊,就能把我叫醒?”姜南晨咳嗽了两声,俊美非凡的脸苍白着,生出一道无奈的笑。“如果这样都行,那是不是,将来女儿感冒,你只要在她面前叫上两句:感冒离开,感冒离开。感冒就真的离开了?” 欢笙看到他不知不觉的就醒过来,就像不知不觉的就倒下去一样,都不给她一点点的心理准备,她再也撑不住的哭笑了出来,又哭又笑:“你怎么才醒,急死我了呜呜呜……” 姜南晨黑眸露出一丝赤白的疼惜,揉了揉她的长发,又吻了吻她的额头,示为安抚。“太累了,还想再睡一会儿的,可总有个人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不给我睡。” “累也不许睡!”欢笙哽咽的声音,强硬的语气。 姜南晨弯唇:“欢笙,你不讲理的工夫,见长了。” 欢笙又拱了拱他的怀,非常的无赖:“没人告诉你,不能跟女人讲道理吗?” “……” “怎么不说话,嗯?是不是说不出来了?”她笑的甜蜜极了,抬头望向他,笑,僵硬,连眼泪都失去了灵魂,从眼眶里流出,都显得那么木吶。 哪里还有什么人。 她只是抱着一个枕头,自以为是的开心着。 她无法接受的嘶嚎出口:“姜南晨,欢笙不能失去你——” 周遭的一切开始迅速的变幻,所谓的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让黑暗残忍代替,欢笙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犹如一只空洞的木偶…… 梦醒时分。 欢笙倏地睁开眼睛,在梦里心痛的不可自已,她捂住眼睛,那是……梦:那么真实的一个梦! 梦里都经历了什么?失而复得吗。 失而复得多好,就让时光停留在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刻好不好?那多好,为什么要让她得到以后。又、失、去…… 眼泪,是咸的。 欢笙坐起身,失去了理智的摇晃着这个沉睡的男人,动作十分剧烈。“你起来啊,依依还等着你放学去接她呜呜呜呜——!!!!!!!!!!!” 孙心圆在门外,捏着苹果的手不由得一紧,欢笙没有瞒着她,欢笙怎么会瞒着她这个闺蜜呢。所以她来了,她来宽慰了,甚至还带了两个苹果,一个给欢笙,一个给……姜南晨! 平安夜啊,平安夜啊! 平安夜又能改变什么呢?能让总裁醒过来,还是能让哭泣的人开心的笑出来? 这个冰冷冷的节日,能改变什么呢! 她看着欢笙的伤心,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失神间。耳边的哭声骤然没有了。她不禁抬头去看,再次去看,眼眸不由得瞪大:姜南晨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靠。 门内。 欢笙也是呆到极点了。 一切的变幻,都让人猝不及防,最后才明白,这就是人间。 姜南晨睁开眼睛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他笑了。用力的伸手,去抚摸着她的脸蛋,往日好听的嗓音,此刻虚弱不堪:“哭的那么厉害……做我的女人。怎么可以那么没有出息,嗯?” 欢笙回过神,嘴角颤抖着,她不敢动一下。 她看着他。不敢动一下! 姜南晨失笑,又咳嗽了起来,他脸色难看的皱着眉,只记得,巨大的车身压下来的时候,他整个身体天旋地转。他分不清东南西北,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她。 从没有一刻,是那么的怕死,他怕,她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哪一天,又被简原那样的渣男骗了怎么办? 他要是走了,谁来当她的依靠。 “呜哇——”一声惨哭,刺破云霄。 姜南晨回神,黑眸心疼的看着她满脸的泪痕,他把她搂进怀里,搂紧,凝视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欢笙抽噎间听到他说…… 他的语气顺着她的呼吸,一点一点的入侵她的心肺:“不哭了,嗯?欢笙,乖一点,好不好?” 她咬唇忍着:“你不是梦,我就乖一点!” 你不是梦…… 你不是梦! 姜南晨低头吻着她的发心,想了想,又拽了拽她的头发,用了八分力道,换来一声隐忍的闷哼,随后,是她破涕而笑的声音。这一声,显得憨厚极了:“会疼,不是梦……” 他笑。 为重获新生,也为第一眼见到的这个女人。 欢笙搂着姜南晨,越来越紧,她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上,白色被子盖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气氛,忽然沉静的温馨了起来。 这一刻,仿佛全世界都与他们无关。 门外的人转身走了,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去打扰他们呢。谁都不可以去打扰,这难得的时刻。 更何况,她是爱过的人啊,她……最知道,这样的时候对当事人来说,有多么珍贵!!! 刚走到医院门口,遇到了乔文。 看样子,乔文是来看姜南晨的,孙心圆想了想,拦住了他。 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多了一个女人,他抬起头,审视着她:“孙心圆?” 被叫到名字的女人莞尔一笑:“是我,欢笙的闺蜜。总裁醒了,他现在正和欢笙在一起呢你乔助理你是一个聪明的人,这个时候你还要去打扰吗?” “醒了?”乔文低落的心情一瞬间高亢起来,连冷淡的脸都有了温度。他失控的揽住孙心圆的肩膀,他连问四遍:“醒了?真的醒了?醒了吗???” 孙心圆也不厌其烦:“醒了,醒了,醒了!他醒了,他醒了——”她笑着,他也笑了开来,就那么一霎那,他把她拥进了怀里。 那一刻的碰撞,让孙心圆多年以后还铭心刻骨。 此时,她愣了。 他抱完以后,直接比她还要呆。在回过神的同时,狠狠的退后了两步,“对不起,孙心圆。不,不是,是孙小姐,抱歉我刚才有点激动,我……” 话。有些语无伦次,对视间,他心一乱,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孙心圆清亮的说:“没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她显得落落大方,他还能给男人,拖后腿不成? 乔文很快也冷静了下来,他绅士的点了下头,继而,慢条斯理的说:“现在不去看总裁。那我也没事了,嗯……你要去哪儿,不如我送你?” 孙心圆的目光,落在手上的苹果上,乔文跟着她的目光,不由得展颜:“因为总裁这次的意外简直没想起来,今天是平安夜!” 闻言,孙心圆挑眉看他:“你记性还算好的,看到苹果就想起来平安夜了。” 乔文耸肩:“没办法,念大学的时候就是在美国。这样的日子,即使我短暂的忘掉,之后我也会想起来的。” 在美国那个没有一个亲人、朋友的城市里,这一些热闹非凡的节日。他却都只是一个人过,怎么能不印象深刻。 他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他本性偏凉,不爱打交道,独来独往,时间久了。别人也不会来热脸贴冷屁股,他……自然一个人。 很奇怪,孙心圆轻易听到了这言语里的千年孤独,她仿佛还看出了他的寂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心意相通的两个人吗? 乔文躲避着她的目光,眉头又紧了许多。 孙心圆看着他,不禁在想:是不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片从不言说出口的荒原? 吐出一口气,她晃了晃苹果,说:“你经过我才想起来,今天是平安夜,那说明你没人约也没约人吧,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凑合一下,反正都一个人,互相陪一下过平安夜咯,怎么样?” 说着,她递给了他一个苹果,但是,他没有接。 乔文看到她眼睛里明媚的笑,犹豫了一下,“这样……不好吧?” 他眉宇尽是疏离。 孙心圆收回手,摇了摇头:“随便。” 额。 乔文扭头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顿了一下,追了过去,一并抢过了她手中的苹果,对上她诧异的目光,他淡淡的说:“我陪你。” 孙心圆心里一动,用力的点了点头,她喜欢这三个字,因为,这三个字,让她心暖。 ********************************************************************************************************************************************* 病房里。 姜南晨说:“抱那么紧,怕我跑了?” “怕。”欢笙毫不犹豫的吐出了这个字,令听的人黑眸一凝。 她仰起头,去触摸他下巴上的胡渣,笑着说:“很怕,很怕你离开我。” “……为什么怕?”他的言语里似有了试探。 欢笙慢慢的闭上眼:“你不许装傻。” 姜南晨没再说话。 屋内一片寂静,直到,欢笙接了一个电话,保姆提醒说孩子在幼儿园快要下学了,她昨天答应和姜南晨一起去接的。 欢笙看着姜南晨,他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能起床。 她只好回了一句:“保姆,帮我跟依依好好说说,我今天可能不能和她的爸爸去接她了,我可能:要失诺了……” 话刚说完,手机就被夺走,欢笙愣愣看向那个夺走它的人,对电话里说:“我和欢笙马上就去接依依,你不用操心了。” 姜南晨听到那边在说:“可是刚才欢笙小姐她说……” 姜南晨看了欢笙一眼:“她是脑袋不清楚了。”言毕便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了床上,一把把欢笙压在了身下。 纵然他受伤了,依然动作矫捷,毫无一丝迟钝,真像一只豹子! 欢笙暗暗吐槽,撅嘴:“我怎么脑袋不清楚了?” “答应过依依的事居然不去做到,你不是脑袋不清楚了那难道是脑袋傻了?嗯,说你脑袋傻了,这话就好听了,是不是?” 姜南晨毒舌起来,真的特!毒!辣! 欢笙在心里又吐槽了一下,面上却是愕然的:“你怎么知道我答应了依依什么,又没有做到什么……” 姜南晨闭了闭眼,头又疼了,不是被伤弄的,而是被这个女人的……愚不可及,给刺激的。 唉。 他从她身上下来,躺在了旁边,把声音压得低低沉沉:“我能从一句话里得到很多信息,因为我不像你那么笨!” 欢笙:“……” 又赖进他的怀里,她笑着说:“好,我笨,算我笨,你聪明就好了!那你现在知道了,可是……”渐渐地,她苦恼起来,“你头上包着那么多层白布,能出院吗?” “偷偷的跑出医院。”姜南晨惊讶于这个女人,居然没有抓狂?! 欢笙点头:“好。” 爽快的答应这同样让姜南晨感到无法接受,好看的剑眉,微微一蹙,沉声喊:“欢笙。” “嗯?” 欢笙水淋淋的大眼睛里清澈的倒映出他俊美的五官。 看着这样的她,姜南晨只是勾着她的下巴吻了吻她,便说:“今天怎么这么好脾气?” “我平时很暴躁吗?我平时也很乖的。”欢笙凑过去,红唇,撅起,她眼里全是撒娇,“还要!” “……”姜南晨,彻底石化。 以往,吻她,她的反应都是:羞羞涩涩的,很久不肯从他的怀里出来。回吻他,那都是她迷失的时候。 像此刻那么清醒,她从没有向他索、吻、过!更不敢,回吻他哪怕一小下。 现在却…… 欢笙看姜南晨没有反应,只是一双用一双深不可测睨着她,不由得闷哼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脸,趴在他的胸口上,她认认真真的,主动去吻他的唇瓣,用一种无比虔诚的姿态…… 吻着吻着,她心里充满了酸涩,我知道爱一个人的时候,等他是一种什么滋味,可南晨,我明明知道,怎么还是让你等了那么久? 原谅我,依然不敢彻底坦荡的说出,那三个字,因为我怕,我不知道,你还要不要我,你对我的感情,是越来越浓,还是越来越淡,还是已经没有了……(未完待续。) ps:求订阅求打赏求推荐,千年求一回啊吼吼吼,亲们平安夜快乐,记得无论如何,吃一个苹果,因为……………………你吃苹果了,圣诞老人明天夜里才会来看你。 第一百二十二章 平安夜他的心很安稳 不过,无论结果怎样,我会告诉你的,我一定会说的,因为,我不要我们之间满是遗憾,就让遗憾,能少一点是一点。 因为,我真的爱你,是那种很爱很爱的爱,你明白吗? 在无形间,爱情,因了这千般万般的小心思,变成了世上最难琢磨的事……我曾在书上看到过这句话,我看到过一句话,它是这样讲的:很多人不是畏惧爱情,是畏惧在爱情里,我们总是那么不坦诚。 不爱反而坦诚,真的爱了,反而难以坦诚了,也许,这就是那传说的爱情吧。 姜南晨,你说是吗? ——欢笙。 …… 他们真的偷偷跑出了医院。 姜南晨这个本事,还是有的。车,早就叫好,停在门口等候着他们。 抱着欢笙,姜南晨坐进车里。 而她,则是……坐在他的腿上啦! 她指尖,轻触男人头上的白纱,心疼死了,“你以后要小心再小心一点。” 姜南晨一双长臂,不由扣紧她的腰,低声安抚:“那只是意外,别记在心上。” 欢笙摇头:“我怎么能不记在心上?知道你出事的时候,等待你苏醒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情有多煎熬吗?就像……每分每秒都在地狱里,眼睁睁看着那颗心被那些小鬼狠狠撕扯着,却无能为力,只能干看着。” 姜南晨听着她的这一番话,心暖到极致,他俯身,头,与她的头,相依相偎,欢笙感受着他的呼吸,更靠近了他一点。 他说:“乖,我没事了,嗯?” “疼不疼?”欢笙揽上他的脖子。望着他的水眸里,全是难以掩饰的心痛。 如果可以,她想把他未来所有的灾难,都承包在自己身上。她只要他没事。 “不疼。”姜南晨眸底的笑那温度。灼人。 “怎么可能不疼……”欢笙苦笑,“怎么可能不疼,我信我就是傻瓜。” 姜南晨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抱着她。 欢笙也紧紧的靠着他。 想来。他也知道,这次的事,是真的吓到这个……小傻瓜了…… 贵族幼儿园门口。 依依两手空空的被老师给带出来,当她捕捉到人来人往中的那一对人,一贯安静的眸子立刻闪亮活泼了起来,“爸爸,妈妈!” 车边,欢笙笑着望了眼身边的男人,蹲了下来:“依依,过来——” 而依依早就挣脱开老师的手。瞪着两条小细腿,跑过去了。 欢笙一把抱起了依依,对她说:“看啊,妈妈给你带来了谁?” 童声,格外清亮:“爸爸!” 姜南晨,见自己被女儿那双璀璨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完美的唇角慢慢的弯起,黑眸睨她:“今天和明天,想去哪儿玩?” 说着,他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两个苹果。放在了依依的怀里,淡淡的说:“平安夜,平安果,一个送给依依。一个送给妈妈。” 淡淡的语气,但透着无人知道的春暖花开。 依依:“爸爸没有,我的给爸爸吃。” 姜南晨:“爸爸有,只是……爸爸贪吃。” 欢笙噗的笑了出来,意思就是,早就被他吃了。依依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爸爸。你太贪吃了!” 竟然,真的信了。 看到姜南晨宠爱的刮了下依依的鼻子的时候,欢笙不禁眼眶一红,为这一幕带给她的震撼,她突然觉得……有他,有依依,人生就圆满了。 在她寻求圆满人生的时候,殊不知,她的人生,已经圆满了。 一旁的女老师,看到这不是一家三口却胜似一家三口的三个人,慢慢的坐进车里后,她摆了摆手,轻声说:“再见,一路平安……” *********************************************************************************************** 宽大的车厢里。 后座。 依依坐在欢笙的腿上,转悠着清澈的眸子,盯着姜南晨的头,“爸爸,你的头……为什么绕着那么多白色的布?” 欢笙倒想看他怎么回答。 姜南晨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指,抚了抚依依耳边的碎发,扬唇:“这是爸爸的新造型,绕着白布,好不好看?” “……爸爸要不要听实话?!”依依缩了缩脖子。 姜南晨:“爸爸不爱听实话!” 依依哦了一声,“爸爸的新造型,很好看!” 姜南晨挑眉:“嗯,依依真有眼光。” 欢笙满头黑线,谁看得到?!这对父女,奇葩一对!她也不说了,唉,她什么也不说了。 …… 寂静时分,欢笙怀里的小公主突然大喊:“爸爸,妈妈,我要去游乐园!” “好。” 一道低沉好听的男声,幽幽的响起,欢笙和自己的女儿对视一笑,欢笙说出了一句特别让男人无语的话:“我也想去游乐园玩,依依,你真是和我想到一块儿了!” 姜南晨:“……”大人想到游乐园玩,是太想证明自己,很有一颗童心吗? 不由得,轻瞥了眼那个女人,嘴角,情不自禁的弯一弯,笑了。 然而…… 等他们吃过晚饭,游乐园都已经要关门了。 奢华的游乐园大门口。 依依清澈的眼睛注视着里面的一切,目光显得孤零零的,但是,她却抽了抽酸涩的鼻子,扯着姜南晨的手,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其实,其实也没关系的,依依不去游乐园了,依依不想去游乐园了。” 姜南晨垂眸,揉了揉她的头发,“依依。你想要的,爸爸都会给你,所以,不用委屈自己。” “假装不想要。那非常委屈。” 依依眨了眨眼,听的似懂非懂,与此同时,欢笙也是格外懵懂的看着姜南晨,但不是为同一件事而懵懂。姜南晨的话,她听懂了,她只是没有搞清楚,他这么说的言外之意是什么。 “你要怎么给她?”她问。 好看的挑起眉,姜南晨转开目光,他拿出手机,拨给了乔文。 不过多久,紧闭的游乐园大门,就为他们而敞开,里面安静非常。但玩的东西都开始运作起来了,譬如:摩天轮。 “好神奇啊。”依依惊讶的瞪大眼睛,“爸爸,怎么又开了……” 欢笙疑惑:“这到底怎么回事……” 姜南晨依然没有说话,不远处,一个男工作人员匆匆的跑了过来,一到姜南晨面前就开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姜少,让你久等了,快请进。想玩什么尽管玩……” 结果是:欢笙再一次看清了姜南晨的地位,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不想要的,却没有他得不到的。只要他想掌控。一个游乐园,算什么? 道理简单粗.暴,通俗易懂,她却是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越是那么尊贵,她就越有点失落…… 能不能。别那么厉害? 显得他身边的女人,好平庸的节奏啊好不好! 咬唇。 一路上,姜南晨和依依聊天聊的可热乎了,欢笙失了神一下,却已经没办法再插入他们的话题,当下愈发郁闷了。 当依依去玩旋转木马的时候,姜南晨悄无声息地走到欢笙的面前,彼时,欢笙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也不知在想什么…… “难得出来玩一玩,又发什么脾气,嗯?” “我才没有发脾气呢。”欢笙嘟囔道,抬起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这样凉言凉语的他:刚才和女儿说话可温柔了,到了她这儿,就恢复原形了,他到底爱不爱她啊! 姜南晨被那么一瞪,着实纳闷。 他黑眸睨着她,她扭过头,他皱眉,她要从他身边走过去陪女儿一起坐旋转木马,他长臂一伸,拉住了她,二话不说的强吻上去。 “唔唔!” 欢笙,脸色一夕之间,羞红。 女儿,有工作人员看照着,他可以暂时的放下心,所以,他吻的毫无一丝放松,乃至犹疑,欢笙直被吻的喘不过气来,白皙的小手,无力的捶打着他坚硬如石的胸口,可他依然,纹丝不动…… 在旋转木马的灯光投射过来的时候,他们紧紧相拥,吻的像是那些挣扎从未有过一样,吻的像是,爱的时候那些痛苦从未存在过一样,原来当幸福来临的时候,再痛苦的日子都是过去了。 工作人员,一回头,明明看到,那两个人,吻的是怎样的如痴如醉…… 依依说:“谢谢你陪我玩。” 顺着工作人员的目光,她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被灯光笼罩在里面,在做些她看不懂的事。 不耻下问。 想到这个成语,依依问:“爸爸妈妈在干嘛?叔叔你知道吗?” “额……我不知道!”男工作人员一本正经的装傻道。 依依哦了一声,“那等到家了我问他们。” “……”男工作人员擦了擦虚汗,这就不关我的事了,总之,我没瞎说啥,就行! 那一边。 姜南晨终于大方的放开了她,而她,早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缩在他的怀里,她头都不抬。 他知道,她怎么了。 “吻过多少次,还是脸红成这样,欢笙,你丢不丢脸?”他好笑的搂着她。 欢笙:“……”谁像你那么不要脸,不分场合就…… 下一站,摩天轮。 “传说,恋人站在摩天轮的至高点拥吻,就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欢笙站在摩天轮里,抱着女儿,轻轻的说,“依依,以后,你要带着你最爱的人来这里哦,这样,你们就不会分开了。” 额,她是不是脑子缺根筋,在女儿才五岁的时候,说这些干什么?唔。 而依依,根本……听不懂。 恋人? 小公主眨了眨眼,对妈妈说:“放我下来,我要下来走。” 欢笙放了她。 依依仰望着头顶上的星空,这里的摩天轮里,有着一片幻境:抬头,头顶上那是繁星似锦的夜空,平视,那是南城的高楼大厦,低头,那是透明的玻璃地面,玻璃下面仿佛有水在缓缓流动……看的人心静。 这儿的摩天轮,真的是有很大的不同! 不淡不浓的玫瑰香味,弥漫在空气里,心旷神怡,莫过于此:仿佛站在这里,全世界都与自己无关了,包括自己的那些小情绪,都也与自己无关了,这就是所谓的放空吗。 欢笙入神的眺望着远方,还没意识到,上升的摩天轮已经快到最高点…… 倚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姜南晨,这时缓缓的别过脸,玄黑的眸子,深邃的目光,幽幽掠过依依,定格在了……欢笙的身上。 他说:“我想试试。” “试什么?”乍然听到,欢笙掉头问,下一刻,他俊美如神邸的脸孔,在她眼前放大。她睫毛一颤,腰就被搂住了。 身体,贴近。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等待着他的吻降落。 她懂了,懂了他,说的那句话的言外之意:他想试试,那个传说是真是假。她也想。 这一刻,她愿意忘记一切,甚至忘记依依,去和他共同探索幸福的领地…… 女人的双臂搂在他脖子上的同时,他堵住了她的唇。 摩天轮里哪里来的音乐。 怎么突然放了一首,纯音乐,那一首纯音乐叫做:我记得我爱过。 纯音乐附加清澈的男声纯白,缓缓的,随着安怅的节奏流了出来—— 你我的生日,我们共同的三百天!12月18日的晚上是你给我最难忘的,从此我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命运注定我们会在一起,我们受上天的眷顾,无论风雨再大,困难再多,都有我在你身边。 请相信我,给你安全,给你想要的所有…… 忘不了我们在一起的快乐,你让我体会到了一种特别;忘不了我们在一起的幸福,你给了我一种不曾有的幸福。 即使有些时候我很幼稚,总是惹你生气,但请你相信我,因为太在乎,所以我会生气。 你是我最舍不得,放不下的人。 宝贝,这三百天你是快乐的吧。 我想我们是快乐的。 当男声消失,剩下的就只有触动心扉的音乐节奏了。欢笙回吻着他,那一刻在想,五年一共多少天呢?有没有三百天,她真傻,一年都有三百六十五天,何况,是五年呢? 姜南晨,我希望,我们在有生之年的每一个五年,都是留给对方的专属礼物…… 她的吻,似乎带着某种深刻的爱。那么近,那么近,他不可能不感受到,姜南晨缓缓的睁开了黑眸,凝视着沉醉其中的女人:他这一刻的感觉,太真实,真实到让他觉得不真实…… 她似有若无流露出的情意,对他来说,像场不敢碰触的梦。 你知道梦比气球还要脆弱,它一戳就破,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一模一样的出现…… …… 在游乐场,玩过以后,他们回了家:难得有心情的……步行! 三道黑影,被月光拉长,摇曳在光滑的地面上,长度分:最长,最短,中等,步伐一致的动着。 欢笙呆呆凝视着地面,不由得噗的笑了出来…… 姜南晨,追随着她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也许对旁人来说没什么吸气,但对于他,这一刻,弥足珍贵,他牵着身边两个女人的手,更紧了许多…… 谁说失去比拥有踏实,在他看来,拥有的时刻,才是最踏实。 起码这个夜晚,他的心,一直很安稳。(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敢占他女儿的便宜! 此刻,依依躺在床上在咬着苹果,她的脸蛋,隐约让人预想到今后她的美丽景象。她吧唧吧唧了两口,和爸爸妈妈道晚安:“晚安。” 很老实的样子。 姜南晨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宝贝,好好睡一觉,明天爸爸继续带你去玩,预祝你:圣诞快乐。” 依依点头:“明天晚上圣诞爷爷会来看我。” 欢笙笑着摸了摸她嫩滑的脸:“妈妈啊,明天晚上会准时将干净的香香的袜子放在你的床头柜上的,保管宝贝后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礼物!” 依依开心的咧开了嘴角:“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我也爱你。” 欢笙说。 姜南晨幽深的看着这对母女,低低的……嗯了一声。 就在姜南晨和欢笙正准备从,女儿的公主房里,走出去的时候,他们的女儿忽然在背后来了一句:“爸爸妈妈,你们今天晚上总是嘴对嘴,到底在玩什么游戏啊?” 欢笙:“……” 姜南晨诧异的挑了下眉头,随即淡然自若的转过身,对女儿说:“嗯……这是个什么游戏,你长大就知道了。” 欢笙:“……” 依依歪着头:“现在我不可以知道吗?” “不可以!”姜南晨这话,说的果断,他神色凉凉的,“依依,要是有男生要和你嘴对嘴,你直接抬起手掌,优雅的给他一个巴掌,懂了么?” 欢笙:“……” 依依点头:“没有嘴对嘴,可是,有嘴对脸。” 姜南晨嘴角一抽:“什么?” 欢笙:“……” 依依吃完苹果,把核子扔进了垃圾桶,就说:“依依一上幼儿园,高霆风就把嘴巴贴在依依的脸上,然后。吧唧一口,像我亲妈妈一样,爸爸,他是把我当成他的妈妈了吗?” “……”姜南晨。 欢笙抚额。 依依苦恼了。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如果他是把我当成他的妈妈了,我是舍不得打他的,他如果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妈妈,还把嘴巴放在我脸上的话,我是不是该听爸爸的。优雅的,给他一巴掌呢?” 虽是小小年纪,但优雅一词,她早已理解,毕竟,是姜南晨的女儿。很多东西,一定比别人快一步去学会,领悟。 姜南晨要的就是:等别人学会领悟的时候,他的女儿,已经不把那些当回事了。 欢笙拍了拍姜南晨的肩膀。尽力憋住笑:“你慢慢的跟女儿解释吧,我先回房了!” 姜南晨见她离开,当下,耐心全无,直接甩给了依依一个字:“给!” 该死的,敢占他女儿的便宜! “明白了,爸爸。”依依望着自己的爸爸走了以后,把自己缩进了被窝,昏昏欲睡的时候她还在想:等周一上幼儿园的时候,高霆风再把他的嘴。贴上她的脸,她就……“啪~”地甩他一下。 她就是搞不清楚嘛:他干嘛老把嘴放在她的脸上?! 一脸的口水,不喜欢…… ********************************************************************************************************* 暖灯挥洒的卧室里。 欢笙给姜南晨收拾着衣服,细软的腰肢。突然被一双从后面伸出的双臂环住,她嘴角上扬,清柔的声音缓缓的,让人想到了小溪。 “医生说,你的情况还是需要留院观察的,等等。你的换身衣服,我马上就收拾好,然后我再和你一起,偷偷的回到医院。” 欢笙低头抚摸着手上的男士黑色衬衫,压抑住心里汹涌澎湃的甜,她如待珍宝般小心翼翼的将它叠了起来,轻拿轻放在淡蓝色的行李箱中。 那个男人的嗓音慵慵懒懒的,“忘了?我答应了依依,明天还要带她玩一天,所以,明天晚上再去医院,现在……我们睡觉吧,嗯?” 欢笙转过身,捧起他俊美的脸,瞪他,“你也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了!” 姜南晨握住脸上那只小手,黑眸幽暗的盯着她…… “看什么看!”欢笙闪躲,他的目光让人全身发烫。 她要推开他,他却笑了。“你好看。” “……” 什么时候他也会说花言巧语了?! 姜南晨搂着她将她压在了背后的大床上,欢笙抬起头,仰望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尽显……呆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姜南晨慢慢的低下头,欢笙紧张的闭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他嘴角一勾,晶亮的黑眸,犹如两颗黑钻般,却是……闪着戏谑的坏坏的光彩。 他附在她耳边,把清淡的声音压得低沉:“睡吧。” 什,什么? 欢笙睁开眼睛,看到已经躺在她身边的男人,傻傻地眨了眨眼,下一秒,她愤怒的拍了一下他的外套…… 姜南晨剑眉一蹙,十分无辜,“打我干什么?” 欢笙气息急促,回答更是没好气:“我想!” 言毕,她翻了个身,起来把床上的行李箱拎了起来随手放在了地上,一边斥道,“没看到行李箱还在床上吗?睡什么睡!!!” 说完气鼓鼓的进了浴室:她居然自作多情了!欢笙看着镜子里脸色通红的自己,抓狂ing…… 门外的男人,忍笑喝了一口红酒。直到欢笙从浴室里出来,他幽幽的晃了晃酒杯,一双眸子定格在她身上。“过来?” 而欢笙,简直……鸟都不鸟他! 掀开被子,她躺了进去,侧身,背对着那男人! 一系列的动作都带着一股:气冲冲。 可在他眼里,可爱的不得了。 他饮了一口红酒,空杯子被他一放,随即飞豹一样的速度把躺下来的欢笙,控制在了自己的怀里:唇,覆下,无视她羞怒的眼神,嘴里的酒,渡给她。 淹着喉咙,欢笙只能把它喝下去,不禁“嗯~”了一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让大脑……一片空白! 夜,还长的很。(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赠你余生欢喜 清早。 姜南晨和欢笙相拥着正睡得熟,浑然不觉,门,被小依依轻轻的从外面推了开来。 依依懵懂的眨了眨眼,然后脱下拖鞋,爬上了他们的床,小小的身子想要挤在他们中间,睡觉~! 还好,姜南晨敏锐度极高,他感受到不一般的动静,当即睁开眼睛,伸手掐住了来人的脖子—— 几乎是那一刻,依依看着姜南晨阴霾恐怖的脸色,吓的一声哭出来了。 姜南晨,满头黑线。 “你?”他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趁那女人还没清醒之际,赶紧放了依依:这一幕要是被欢笙看到,他还不被冷落死! 清冷至极的声音,硬是被说话的人,扭曲成温和:“依依,你怎么大清早的跑到爸爸房间里?还有,不懂得敲门么?!谁给你开的门!” 她个子小,够不着门把,那么,显然是谁帮她开门了。 可是,依依却抽泣了,可怜兮兮的瞪着姜南晨:“爸爸,你好凶,我要告诉妈妈。” 姜南晨:“……” 依依说完,像只活动的泥鳅,嗖的拱进了他们的被窝里,要摇醒躺在那已经睫毛微颤,欲醒的女人…… 而欢笙,昨天夜里被男人折腾得腰酸背痛,如今被晃着,她勉强自己睁开眼睛,在看到依依的那一刻,她的脑子简直当机了…… 依依摇着欢笙的膀子,对她说:“你怎么光着膀子?爸爸也是,你们没有穿睡衣吗?” 睡衣? 有的,嗯……不过在地上,且,欢笙的睡衣,已经面目全非。 三秒后,欢笙大叫出口:“啊啊啊啊啊——依依,你怎么在这里?呜呜呜姜南晨你混蛋……” 依依也跟着欢笙喊:“啊啊啊啊啊啊——我就是在这里啊,我想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姜南晨:“……” 欢笙欲哭无泪。慌乱的扯来被子,揪在自己的胸口,遮掩着,她手足无措的看向姜南晨。姜南晨揉着酸痛的眉心。迟早被这对母女给折腾死! 他森冷的说:“别扯了。” 这女人,没见他也光着么?好歹留点被子给他的基本常识,不懂?! 欢笙咬着唇,给了点被子给他,然后对骨碌碌转悠着黑色眼珠。无辜的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打转的依依,说道:“乖女儿,你先出去两分钟好不好?” 依依挠头:“为什么?” “……”欢笙。因为她要穿衣!!! 与欢笙的温柔劝慰不同,姜南晨直接下了命令,他薄唇轻启,低低的吩咐:“依依,你不用出去,不过,要面壁!” “为什么?”依依嘴角一瘪。 “因为你不懂得礼貌,不知道进门之前先敲门。所以,爸爸要给你一个教训,这是惩罚,听不听话,嗯?” 最后的结果赫然是:依依很听话的从床上下来,站在了墙角边。 弱小的身躯,却站的笔挺。 与此同时,姜南晨飞快的捡起地上的睡袍,披在了身上,然后才慢悠悠的走到了衣柜面前。拿了一套女装,扔给了欢笙。动作,清清冷冷。 欢笙拿着衣服,并没有急着穿上。反正宽大的被子都盖在了她身上。她望向了姜南晨,说:“你也去面壁!” 都怪他,忘了保锁门。 女儿想和他们一起睡觉,犯了什么错?所以,错的只有他一个,谁让他昨晚撕坏了她的睡袍。谁让他没保门…… 姜南晨一双黑眸刺向她:“你确定?” 额。 欢笙眨了眨眼,低头穿衣服:君子逆袭,十年不晚! …… 当欢笙抱着依依走出房门,门口,赫然一个椅子摆在那,她联想到今天早上的开门事件,对依依说:“你是站在这上面才够着了门把?” 依依圣诞节被罚,非常委屈,她闷着,听到了,就是不愿意开口说话。 欢笙却不生气,怜爱的亲了宝贝一口,小孩子是非常单纯的,她不懂那么多,在她心里,只是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觉而已。 唯一解释不过去的错,大概就是进门之间没有敲门了,这叫做:没有礼貌。 下了楼,欢笙感到袖口被扯了扯,她缓缓地低下头,看到依依清澈的大眼睛含着泪水:“妈妈,依依不是难过被罚,而是难过依依的礼貌不够,爸爸对依依失望了,是不是?” 欢笙心疼,非常心疼。 她蹲下身,认真而耐心的给她灌输着思想:“怎么会呢,爸爸很爱依依,爸爸永远都不会对依依失望的。依依是爸爸和妈妈的小公主呢。” “可是,依依的礼貌不够……” “……”为什么,她的女儿,那么懂事?那么小,怎么就学会了:自省?!怎么就学会了有些大人一辈子都学不会的东西呢…… 欢笙闭了闭眼,抱紧了依依。“不着急,依依以后会比谁都有礼貌,爸爸妈妈都非常的相信依依!” “真的吗?”擦干眼泪,孩子的眼睛雪亮。 欢笙点头。 …… 吃完早饭,依依进了自己的房间。 欢笙走到宽敞的阳台上,然后坐在了沙发上,她期待的望着对面的男人:“今天,去哪儿玩啊?” “……” 姜南晨慢慢的抬起头,凝视着她,忽然拿出了一朵百合花递到了她的面前,欢笙瞳孔微睁,她咬着唇,然后显得有些别扭地接了过来,心里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又好像没有。 她低声,情不自禁的问:“为什么送花给我?” “赠你余生欢喜,先用它作为一个开头,要不要?”他的嗓音透着好听的沙哑慵懒,让欢笙一下红了眼。 “要,怎么不要,我都接过来了。”欢笙拿着百合在他面前,扬了扬,笑的比花还灿烂。 好像回到了当年,那还没有经历世事的样子。 姜南晨喜欢她这个样子,他的女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不谙世事,和人间烟火泾渭分明! 欢笙凑近他,轻轻地问:“圣诞礼物吗?” 姜南晨扼住她的下巴,嗯了一声,“赶快把嘴巴合上,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欢笙嘴角好像下不去了,她就这样看着他,突然说:“我也去找礼物送给你,我也要送礼物给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再给我生一个 对的人,不是他长得帅,是他能让你的世界变帅,变美。 …… 送礼物…… 要送什么礼物给他呢? 欢笙站在房间里,她靠在墙上,对自己真的无奈了,智商捉急啊! 只知道,接过百合的那一刻,她也非常非常想认真的送一件礼物给他…… 却忘了,她还没有为他准备:圣诞礼物。 如果是你,你会在圣诞节这一天,送什么给你……最爱的人呢? 她朝前走了两步,飞快的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素描纸和一只铅笔。 上大学的时候,她学过画画。 一笔一笔的落下,他和依依的脸浮现在脑海久久没有离开。 她感恩他们的留下。 阳台上。 依依赖在姜南晨温暖的怀抱里,带着白色兔耳朵的帽子,她嘻嘻的笑:“依依哪里都好了,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我们今天去哪里玩啊?” 姜南晨望着他的宝贝公主,幽深的眸底,简直……温柔似水,嗓音清润好听:“依依想去哪里玩?” “依依想先去蛋糕店买水果蛋糕吃,然后不想坐车,依依想牵着爸爸妈妈的手,一边逛街一边吃蛋糕!” “好。” “依依还想……” 姜南晨耐心的听着,将女儿抱起,望着她小巧的面容不由得想起了当年,他无比庆幸,欢笙坚持生下了她。 想来也真让人难以想到,一向怯弱的欢笙会在不爱他的情况下,义无反顾的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哪怕所有人都不同意……包括他! 她还是坚定的,恳求他,给她生下依依的机会! 她一直都很傻,丝毫不去想,单亲妈妈会有多不容易。会给名流欢家,带来什么不良影响。 如今……依依那么可爱,那么漂亮,她。总是傻人有傻福。 姜南晨棱角分明,如修罗般俊美的那张脸,柔和了起来。 他黑眸淡淡的朝屋内的那道门望去,那个女人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砰—— 他瞳孔一缩。 欢笙惊天动地的打开门跑了进来,一头放下的黑发因为她的跑。凌乱了许多,眼看要到姜南晨面前了,她急忙刹车,却还是撞进了他的怀里,头,磕到了他怀里的小人的鼻子…… “哎哟……妈妈,你,你好莽撞!撞疼依依了!!!” 耳畔,传来女儿的讨伐,欢笙委屈的揉着脑门。皱着脸后退了两步,低着头不敢去看姜南晨黑沉的脸色…… 乍然,依依惊喜的说:“爸爸,你教给我的成语我会用了,莽撞……莽撞!妈妈这样就是莽撞对不对?” 欢笙哭,依依,可不可以别旧事重提!!! 做了心理建设以后,欢笙小心翼翼的抬了抬头,一眼撞进姜南晨比夜还深黑的眸子里,她心里一动。苦巴巴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姜南晨,根本不鸟她。 姜南晨对依依说:“依依很聪明,一学就会。现在,先去车上等爸爸妈妈,好不好?” “好的。”依依从姜南晨的腿上下来,她转身小跑到欢笙的面前,仰头,清澈的眼眸水灵灵的。“妈妈,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啦,好啦,依依不怪你了!!嗯……只要你买好多的东西给依依吃嘿嘿。” “……”姜南晨,一定是你把孩子教得那么功利,那么小就知道“条件”“交易”了! 依依走了以后,姜南晨一把将那女人拉进了怀里,低头就说:“头疼不疼?” “……不疼了!”欢笙傻傻地回望着他,拽着他的衣服,“我以为你会怪我撞着你宝贝女儿了,而且……” 说到这里,她嘴巴一扁,听到他问:“而且什么?” “而且我知道你喜欢优雅的女人,我刚才那么……那么不优雅!!!”脱口而出,带着一股气,不知道是怒自己不够优雅,还是怒那个男人喜欢优雅的女人。 姜南晨无奈,又觉得好笑。 一向清冷的眸子不知何时,晕了宠:“好了,我不怪你,我……也不喜欢优雅的女人。” “什么?!” “我喜欢真实的女人。” 姜南晨吻了吻欢笙的嘴角,一个控制不住,竟然从她的嘴角滑落去了她的唇,深深的……带给了她一个法式热吻!! “唔……南晨……” 等姜南晨放开她的时候,她夸张的吸了一口空气,脸色羞红的拱进他的怀…… 握着什么的小手,搂着男人健硕的腰,突然,她猛地抬起头,收回了手,却将素描递给了他。 姜南晨:“嗯?” 欢笙:“嗯!!” “……”在女人故弄玄虚的目光下,他缓缓打开了双叠起的素描纸,那一刻,他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撞开一般激烈。整个世界,都回荡着这种声响。 他,依依,她,站立在摩天轮里,三个人的背影紧贴,看起来却毫无违和感,反而联系着周边的深紫色,让人想到了“流年”二字。 “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 他叠起了它,动作……无人知道的轻柔。 欢笙亲昵的搂着男人的脖子,声音很甜:“先用了铅笔打了一个画稿,然后借了依依的蜡笔,定画……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姜南晨:“里面少了一个人。” 欢笙愕然:“还有谁?” 姜南晨低头,凝望着她:“欢笙,再给我生一个。” “……”欢笙双手捂脸,“养不起……” 姜南晨拿下她的手,却发现她笑得阳光明媚……他不由得,勾起嘴角:“所以今天陪你们最后一天,明天我要努力上班了。” 欢笙靠在他的怀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抱紧她。 …… 依依趴在车窗边,远远的,看到她的爸爸妈妈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一转眼,车门就被人打开了。 那个人,是司机。 他恭恭敬敬的在主人来到之前,打开门,这是分内之事。 可是他忽然听见了一声响亮的:“谢谢!” 抬头,是依依小姐天使一般的微笑。 司机深深地觉得:这一家三口简直让人羡慕到了极点…… 无论是财富权势还是外表性格,完美,美好,使他们这些人一辈子注定仰望的存在。 可是…… 老天爷容得下这世间,有美好的存在吗? 有一种美好,让人担忧,让人担忧,有一天,它会狠狠的被破碎……(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要你快乐 可是…… 老天爷容得下这世间,有美好的存在吗? 有一种美好,让人担忧,让人担忧,有一天,它会狠狠的被破碎掉…… 冲着依依小姐的这句谢谢,他会天天祈祷,真心的祝愿他们日日好年年好,一直这样永远这样:让人羡慕嫉妒的好下去…… …… 黑色轿车,一路飞驰。 最终,在一家蛋糕名坊店停下,依依要跑下车,可是欢笙看着路上的人来人往阻拦住了她。 就在她要替依依下车买蛋糕的时候,身边的男人攥住了她的手,她去看他,见他头也不抬,便冷冷的吩咐出口:“司机,你下去买,买完以后你可以直接下班了,今天,我来开车。” 与她们的亲历亲为不同,他习惯了使唤,命令。 而让司机买完后直接下班,无非是这一天他不想他们……被任何人打扰。 “好的,先生!!” 依依眨了眨眼,“我要水果味的……” “好的,依依小姐。”司机和蔼的微笑,便下了车。 姜南晨幽深的黑眸淡淡望着欢笙,感到非常的……嗯,不可思议。 “怎么说,你也是大小姐出生,嗯,怎么这么接地气?” 欢笙:“……” 委屈了:“谁像你那么自然的理所应当的去使唤人做事啊,这是不道德的!!” 姜南晨展眉:“可是,他拿了我的钱。” “……”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心里默默吐槽完,欢笙哼了一声,“难道你不觉得,命令别人,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感觉上……很别扭吗?” “……”姜南晨放开她的手,低沉的给了她一个评价,“嗯。果然很像灰姑娘。” “……” …… 顺着姜依依的意思,买完蛋糕,姜南晨便将车停在了这里附近的停车场,毫无掩饰的带着这两个女人。在大马路上乱逛。 这一刻,欢笙看着牵着自己的那只温暖的大手,真心特别感到幸福…… 这一生,能遇到一个愿意为你付出时间还不刻意藏着你的男人,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遇到他。她真的值了。 她突然想到网上非常流行的一句话:“认识你就已经耗尽了我这辈子所有的好运气!” 南晨,我不要这样,我还要一些好运气,因为我要凭它,和你白头到老…… 我就是这样,我就是这样贪心。 一遇到幸福,踏出了第一步,就想再踏无数步,就想牢牢的抓住它。 一伸手,就渴望紧握着它的期限。是一辈子,乃至生生世世。 *********************************************************************************************************** 美丽的眼神,透漏着沧桑的泪痕,激起我守护的**,不要你再受伤。 泪水停在眼梢,你抬起头,不让它轻易地流……请不要再逞强,累了有我,我的肩膀来给你依靠。 后知后觉的爱了,没有任何理由。我的脑袋只为你转动,眼神别再闪躲,承认你也爱了。 后知后觉的爱了,没有任何保留。心都交给你还嫌不够,才发现生命中有你才完整。 …… 走在街头,听到这首歌,迎着风,姜南晨眯眼抚了抚欢笙的发顶,欢笙正喂依依吃饼干。诧异的朝他看…… 她说:“你要吃吗?” 姜南晨挑眉,望进她的眼睛里,那两句歌词窜进了他的脑海:美丽的眼神,透漏着沧桑的泪痕,激起我守护的**,不要你再受伤。 泪水停在眼梢,你抬起头,不让它轻易地流…… 请不要再逞强,累了有我,我的肩膀来给你依靠。 他平静勾唇,“没你们那么幼稚。” 吃饼干就是幼稚了?欢笙皱眉,“南晨,你童年是有过的多不快乐!” 姜南晨放下手,揣进了裤带里,他看着路过的江,低低沉沉的说:“身为家族的继承人,先负责的是:让自己担得起家族的辉煌。而不是自己个人的小情绪。” 欢笙让依依自己拿着吃,依依真的是一个小吃货啊,吃完蛋糕啃饼干! 而欢笙抬起了头,从背后慢慢的抱住了这个男人,她说:“所以你一直……都很压抑!直到在童年就把童心丢失了,直到老成到竟觉得吃饼干是一件幼稚的事,南晨,我不要你这样!!!” 姜南晨拍了拍腰前的小手,脸色平静:“也许你的教育方式才是对的,依依只有一个童年,过了就再也回不去,该让她有多开心就多开心,有多轻松就多轻松。处处优秀又能怎样,她不一定快乐。” 欢笙咬着唇,“现在不是说她,是说你,姜南晨,我……要你快乐!” 姜南晨黑眸一暖。 依依吃完饼干抱住了姜南晨的腿,拼命的仰着头说:“依依也要爸爸快乐!!!” 此刻姜南晨脸上的笑容,仿佛能融化整个冬日的冰霜。 他抱起依依,另一只手扣紧欢笙的腰肢,欢笙有些羞涩的笑着,她对依依说:“你爸爸他必须快乐!” “嗯嗯,妈妈也快乐,依依也快乐,我们都快乐。”童声,不含一丝杂质,清脆悦耳。 姜南晨各自在两个女人的眉心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嗓音有点沙哑:“你们累不累?步行了那么久,坐车休息一会儿?!” “……” “……” 这一天玩的非常的……安稳,那种安慰,像是时时刻刻都在和幸福作伴,没有多少跌宕起伏,三个人,牵着手,安逸的走在一条马路上都不会觉得无聊。 车里,依依说:“爸爸,我想听歌歌。” 司机被放假,开车的是姜南晨,他显少碰方向盘,欢笙没有想到,他的车技那么好。 恍惚间,她听到他富有磁性的嗓音慢慢的响起:“想听什么歌?” 依依摇头:“不知道。” 姜南晨打开了车里的电台,温和的说:“那就随缘吧。” 偶尔,他也会和音乐打交道,所以,他也不是完全活在现实里的人,就像……他也不是完全的刀枪不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欢笙是他得罪老天的惩罚 欢笙抱着女儿,盯着他看,下一刻,听到从电台里响出的男歌声:姜南晨的车里,竟然有节奏那么伤痛的音乐…… 欢笙的眼神,紧了几分,凝耳细听—— 心,越靠近这个男人,越发现,这个男人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与世隔绝的脆弱孩子,悲伤寂寞的灵魂,像一座孤岛,没有人能轻易的走近,他更拒绝所谓的走近,那无谓的打扰。 这让她屡次产生了一种感觉:姜南晨可以一辈子一个人过,他不怕,他的心,孤冷到了极点。 不可以,她要把他的心捂热,她要他的一生一世,她要他给她一生一世,她不要他保留着抽.身的余地面对幸福,她不要他的心里,那么荒凉!!! 她要让他知道,幸福不会走,他可以放心去接纳了……如她一样,对于幸福,她已经放心的接纳了。那么他们可不可以达成共识呢? 她的心,她以为他已经懂,她以为,他们已经心照不宣。 歌声,还在唱着: 习惯了孤单的活着,双眼像夜的颜色。 管幸福是什么,不掏心就不会痛了。 我强迫我记得。 没有安慰的,没有笑容的……在风里长大了。 你融化我冰冷原则,用灿烂到底的神色,去浪漫了曲折。 让我怀疑我是错的,敢付出才快乐,只远远伴随着,默默呵护着,也觉得胸怀中星星亮了。 你叫醒爱,却带来伤害,我的关怀,我的安排,都变成误解和责怪。 你叫醒爱,让痛苦超载,努力割舍,努力掩埋。思念还在! 你融化我冰冷原则,用灿烂到底的神色,去浪漫了曲折,让我怀疑我是错的。敢付出才快乐,只远远伴随着,默默呵护着,也觉得胸怀中星星亮了…… 她看着他的后脑勺,一句句歌词抨击她的心脏。一下又一下,仿佛……这些歌词,叙述的就是姜南晨。 一滴默默无言泛着晶莹的泪珠骤然从欢笙苍白的眼尾滑落…… 当天晚上,欢笙放了一个干净的粉色袜子在依依床头,哄女儿睡着后,晕黄的温暖灯光下,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水晶钻的发夹,微笑着……放进了袜子里,然后,低头在女儿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宝贝。晚安。” 她走出房,轻轻的带上了门。 回到主卧里,见姜南晨在窗边打着电话,她也没去打扰,而是转了个步,去了浴室。 再次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他还在打电话,上前从前面,非常任性的将他抱了一个满怀。 她恨不得溺死在他的怀,她想他。时时刻刻。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才算爱。 恍惚间,听见他对电话里的人说:“我以后不想再接到类似的电话。她被家暴,你要管但不要让我也管。对于一个有夫之妇,你也点到为止,好自为之。” “姜南晨你个冷血怪物……”电话为他这句话给了一道毫不客气的冷咆,接下来的话再也听不到,因为通话已经被姜南晨结束。 那声音,好熟悉。 欢笙担忧的朝他看:“是简君?” 姜南晨眼神幽淡。平静无奇的嗯了一声。 “他怎么了?”在她记忆里,简君不会对姜南晨那么不恭敬的,可是刚才那一声,好像含着某种滔天的愤怒,以及……浓浓的责怪。 姜南晨:“想知道?” 欢笙:“……”被他这么一问,倒是有一些不敢知道了! 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将他逗乐,他搂着她,将手机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许久,才淡淡的说:“还记得安琪吗?” “记得!她不是在五年前就和娱乐圈一个小生结婚了吗?” “嗯,被家暴了。” 欢笙愕然,拙劣的问话十分幼稚:“为什么?” 姜南晨抚了抚她的发,看着她,低沉的吐出两个字:“泄、愤。” “安琪的丈夫叫做齐祈,眼看,和他同一个戏院里同届出来的人,都渐渐地被捧红了,他却还是不高不低,到了家,似乎和安琪又产生了某种激烈的矛盾,从而,安琪被他给打了。” 这话,男人说的缓慢,也淡的如白开水,让人听不出丝毫值得揣摩的感情。 世间上的幸福都一样,不幸却各有各的不同,唯一的共通点就是:不幸。 欢笙看着他,一眨不眨。 姜南晨隐约被她这目光看的发毛了,他好笑的望着她:“怎么了?” “所以呢?”同时出声。 欢笙问他:“所以呢?她被家暴,简君为什么打电话给你?” 这是女人的天性。 姜南晨揉眉,而对于女人近乎质问的口气,不喜欢解释也是男人的天性。 他说:“他要我去看看她。” “你会帮她离婚吗?”欢笙……一语中的。 的确,余下的一部分,他没有说:安琪恳求他,帮她离婚。 姜南晨诧异的看着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他沉声吐出两个字:“不会。” 他不愿意去插手这件事,因为,他和安琪的关系,在外界看来本来就不清不楚,五年的时间逐渐淡化,并不代表,不会被人重新翻出来。 如果他帮了,说不定,会给安琪和她丈夫的婚姻雪上添霜,同时,也会给他自己制造麻烦。 那不是刻意的绯.闻,而是懒得解释的一个……乌龙误会,是外界人给的定义,清者自清,所以他没有刻意的去澄清什么,因为本来就没有什么。 而……在他知道安琪的真正心思以后,当即就在他们之间划开了一道裂缝,那道裂缝的名字叫做:两不相见。 “姜南晨……你最好不要骗我。”欢笙吐出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在想:到底要以怎样的方式,去坦诚的对他说出,自己的爱呢? 那是告白呢? 可以告白吗? 她是忘了可能会失去他的那种害怕感吗?今天存在的人,明天可能就消失了,她不能再放了幸福的机会了。 她不想作死。 可是……他也没有说。他爱她啊。 说到底,她是怕,怕结果……不是她想要的。人之常情。 姜南晨从身后抱住了她,欢笙。你爱我吗?我可以这样问你吗。我可以这样问你吗,如果不爱,为什么你的表现,会让我误会成,误会成:爱? 这种僵硬而微妙的关系。在磅礴大雨那天彻底结束。 那一天,怪她,怪她不带眼。 下车的时候,竟然愚笨的打开了,人车路过最多的那道车门,要不是,姜南晨及时把她拉回了车里,她就会被一掠而过的自行车撞倒…… 听着他不复淡定的怒吼,“欢笙,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吗?” 她眼泪喷薄。也朝他回吼了口:“对,我就是不懂,我什么都不懂,我根本就照顾不好自己,如果没有你,我根本就无法从任何一个意外里脱生,那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爱你嘛?我又一次尝到了在死亡面前人事无常的滋味,上一次是你,这一次是我自己,我怕再不说我爱你。就来不及了!!! ” “……” 压抑了许久的话,终于被一次又一次的死亡意外,给逼了出口。 人啊,没经历过失去一切的恐惧。怎么会懂得现在拥有的一切,有多难得呢? 欢笙看着姜南晨黑的深邃的眸,渐渐地,她不敢再直视,逃跑似的从车里跑了出来。 透过车窗,他清楚的看到那个女人。慌乱无措的让人心疼的背影,像是第一次告白,像是回到了当年小女生的姿态…… 时光飞逝,已是现在的流年了。 天空越来越暗,他慢慢的下了车,大步上前拉住了她,而女人在被拉住的那一刻,猛地转身投进他的怀里。 他胸口的衬衫,被她的泪浸湿了,他浑身僵在原地,听到她哽咽的说:“我越来越相信时间,比相信命运还多。时间能够让痛不欲生变成曾经,能把伤口痊愈,能让你继续微笑,好像从未受过伤,失去过,真的痛过一样。时间让我不再惧怕失去谁,因为十年以后现在的一切都不算什么。 可是,如果失去了一个人,突然熬不过去了呢?连一天都熬不过去了,岂不是时间也无法拯救我? 那个让我一天都不能失去的人,叫做姜南晨。” 欢笙忍着眼泪,还是没有忍住,她紧紧抱住眼前的男人,颤抖着嘴唇,鼓足勇气:“姜南晨,我在对你正式告白,你……还要不要我?” 这强装勇敢的胆怯,他想,他爱极。 这是真的幸福,不是假的,总要给从没遇到幸福过的人,一个缓冲的时间,就算他智商再高,脑子运转的再快,在幸福面前,他仍然需要缓冲。 一秒…… 两秒…… 三秒…… 一分一秒的过去,现在,再也不能浪费一点时间。姜南晨扣紧了她的腰,薄唇贴着她的耳,他轻声说:“对不起……” 欢笙的心活活凉了半截。 “对不起,你的告白太晦暗,我不能理解,所以,用利落点的方式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 姜南晨眼中带笑。 欢笙以为是拒绝,当听完了整句话,她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然后因为害怕他离开,紧紧的环紧他的脖子,说:“我爱你!” 这够不够利落?这够不够明白? “我爱你,你还爱我吗?”她的勇气消耗殆尽,更加害怕再次听到那句对不起…… 她说:“我从来没对任何一个人表白过,你可不可以,看在这个份儿上,别拒绝?” 姜南晨看着阴霾的天空,心想这可真不是一个适合告白的日子。 欢笙在等着答案的忐忑不安的时刻,手,突然被一只厚实的大掌包裹住,她抬起头,看到他俊美的侧脸,眼神的光没了:“你还是不接受。是不是……” 姜南晨牵着她跑向不远处的茶馆,边跑边无奈,“是,我无法接受一个即将成为落汤鸡的女人的告白。麻烦你下次告白的时候把自己打扮一下,嗯,顺便,挑一个晴天。那样我勉强可以考虑考虑……” 他明显在装模作样,可是,欢笙偏偏这个时候也没有脱离“傻”的诅咒——完全没有看出来,这个男人要是想坏的时候,有多坏! 他在得意忘形! 他在得了便宜还卖乖!!! 刚走到茶馆门口的廊檐下。天空就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一颗一颗豆子大的雨滴连成一片一片,浇湿了整个城市…… 姜南晨搂着欢笙进了附近的茶馆,并开了一个包厢。他俊美冷漠的脸让人向往的同时,也不寒而栗。 身边的女人清新脱俗的气质也颇为引人注目,那些男人的目光……对于这一点,姜南晨皱了皱眉,脸色更冷。 这时,感觉怀抱被非常依赖的拱了拱,他才和缓了颜色。 进了门。隔绝一切。 姜南晨转过身,正好看到欢笙落寞的站在窗户边,她看着外面的雨,眼神泛着悲伤的沉静。 “南晨,我怎么那么迟才敢说我爱你?” 她声音十分轻,却充满了责怪,不知是责怪自己,还是怪罪了老天爷:如果早一点,会不会结果也会不一样? 姜南晨没有回答,他倒了一杯茶走到她身侧。递给了她,冷冷的语气:“暖身。” 他在装酷! 她也仍然……的傻傻不知道。 欢笙抽噎,倔强不肯接。 姜南晨忽的若有似无的苦笑了一下,欢笙你总是那么任性。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可总有治她的法子。 姜南晨黑眸一冷,喝下那杯茶,欢笙的下颚猝不及防的被他霸道捏住,她瞪大眼睛,下一秒。唇被吻住:溢满了清新的茶叶味的茶水,就那样经过他,进了她的口腔,喉咙…… “唔……” 欢笙被迫搂住男人的脖子,那逐渐不可控制的吻,也同样把他所有的理智都瓦解。 有一种吻,能够把彼此的心墙纷纷推倒…… 不知道多久,两个人终于不舍的分开。 原来有些人只有失去一次才会知道,他如此重要。欢笙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就想哭,知道了他如此重要又怎样,最后还是失去了。 “别哭了。”他嗓音暗哑,再也装不下去。 好像一夕之间,回到了他们的童年。 她摔在地上痛哭流涕,他从不远处慢慢的走来,注意到她,就那样,他朝她伸出了一只手,“别哭了,我扶你起来。” 金色的阳光倾洒在他们的身上,暖暖的。 他望着这个女孩水灵灵的清澈大眼,只知道,这个动作,他从未对任何人做过,这句话,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所以,别哭了,从小,他就不喜欢眼泪,尤其,不喜欢她的眼泪…… 所以,有些时候,真是不得不信命,他为什么对她就能如此特别对待,这个答案,很久很久,他才明白,那是他欠老天的。 老天爷不喜欢看到一个人,脱离了人的软弱本质,变得非常强大,那会让他非常挫败。 而姜南晨,就是从小到大表现的太强大了。 ……你千万不要太强大,老天总会看不过眼,你越强大,他越要塑造一个人,安排一个时间,让她出现在你面前,让你一眼,就栽了一世……(未完待续。) ps:免费他们的婚后小剧场—— 某天,真相大白,欢笙说:“你的意思是,你得罪了老天爷,所以老天爷才让你爱上了我咯?” 姜南晨:“嗯。” 所以,她是老天爷给他的惩罚?欢笙萌萌的眨了眨眼:“老公,那你喜欢老天爷给你的惩罚吗?” 姜南晨:“……还可以。” 欢笙:“我不满意这个答案!” 姜南晨:“……” 欢笙:“你再得罪几遍老天爷吧,你再变得更强大一点吧,我还想你更加爱我!最好是,爱我爱到哭爹喊娘,爱我爱到一发不可收拾,爱我爱到从今以后都装不了冷,耍不了酷,爱我爱到我再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你的回答是:非常喜欢!!爱我爱到,变成热乎乎的一枚大、暖、男,好不好嘛,你再得罪几遍老天爷吧……” 姜南晨:“……”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拭目以待即可 别哭了…… 别哭了! 欢笙擦掉眼泪,赌气道:“我活活忍了五年的爱,终于说出口却被你……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作为一个女人,现在我不哭,我要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难道我没有资格哭吗!!!” 姜南晨别过脸,嘴角勾起。 旁观者轻易看出他们彼此相爱,而当事人却根本不敢肯定对方爱自己,甚至不知道,对方爱自己,也许,这才是爱情吧,虽然,苦了点。 看到男人嘴角的那抹显得格外恶劣的弧线,欢笙真的……快要气死了。 她放下了一切,只为赢得一个他,如今,这样闭着眼往前冲的义无反顾,却被他嘲笑,她咬着唇,缓缓后退,无力的垂下了双臂…… 而姜南晨欣赏着窗外的雨景,修长好看的手指,擒着热乎乎的茶杯,他低低的说:“欢笙,你的眼光,终于被矫正了。” 欢笙说:“是!在你眼里,如果我爱上你,是我有眼光的话,那么在我眼里同样,你爱我的话,你也有眼光,可是,现在你不爱我了。” 姜南晨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所以?” “所以你现在非常的非常的:没有眼光——!!!” 欢笙红着眼咆哮,外表越彪悍,灵魂其实越脆弱,看着他的无动于衷,她的心痛到不能呼吸…… 童话说,雨后会有一道彩虹,却不曾说过,它也会转瞬成空。 想要把绚烂紧紧握在手中,忽然发现:你已不见。 包厢里,倏地响起了那么一首歌,欢笙泪流满面的捂住双眼:茶馆的老板,你为什么要在每个包厢里放那么伤感的音乐,难道你不知道……人家来喝茶是来求一份轻松惬意的吗,不是来求煽情的!!!! 这时,一道冷冷的嗓音响起:“谁说我没有眼光。我的眼光,一直很好,很有。” 按理说,他的话已经算是直白易懂了。可,那个女人一味的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就是不能理解。 姜南晨叹了口气,放下茶杯:他的眼光真的好吗,那怎么看上了那么蠢的女人……不好又怎样。这辈子,是矫正不过来了。 呵。 耳边尽是滴答滴答的雨声,姜南晨双手揣着裤袋,缓缓的走到她的面前,顷长的身影投下了一片阴影,伸出手,将她遮挡在他的怀。 没有任何质疑的,他的声音认真的坚定果断,却掩盖了深深的情意,像是在官方叙述一件海枯石烂都不会改变的事实:“欢笙。我爱你。从未忘记过,我爱你。有些时候,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爱,就像……我说我不要你了,那也未必是真的一样。” 为什么不说? 那又为什么要说呢? 她对他,从来就不坦诚,他也想信她,可是她的退缩,她的懦弱。让他觉得:说了,又能怎么样?! 他为她曾走过一百步,他为谁走过一百步,如果那个人不是她。他一步都不想走,足以说明,她在他心里,是人生唯一一个特别对待。 如果那个人不是她,他怎么会把她不清不楚的留在身边五年? 如果那个人不是她,他不可能……幼稚的玩起闹绯/闻的无聊戏码。只为惹她生气。 那阵子,只为看到她嘴角的一个下沉,看到了,他也就高兴了,至少可以自欺欺人的以为:她也是在乎他的。 他是有表现的多不明白,多不清楚,才会让她今天问出那句:你还要不要我?你还爱不爱我? 不是一直都牵着她的手吗? 不是一直都顺着她的心意走吗:她要走,他给她走,她要回来,他给她回来,他一直都在这里。 何时在她回来的时候,推开她了?! 五年了,这个女人还是,什么都不明白……姜南晨叹了口气:“你懂么?!” 欢笙眨了眨眼,脑子还在缓冲中。 看着这样一个迟钝的她,姜南晨嗓音清冷:“只准你.虐.我,就不准我.虐.虐.你?说我没有眼光,我现在觉得,我是真的很没有眼光,如果有眼光,怎么会看不到别的女人,怎么会等了你那么久?” 如果这都不算爱,你告诉我,什么才是爱?! “呜哇——” 犹如孩子一般,嚎啕大哭的欢笙撞进他的怀里,一双纤细的臂,拥抱着姜南晨,用了自己浑身的力气。 只有等过的人才懂得,不要让爱你的人等太久,而她怎么让南晨等了她那么久? 他说:他爱她。 原来,他一直都没有不要她…… 她以为,他在心里早把她丢了。欢笙可怜巴巴的抽泣着,样子让姜南晨想到了依依,这对母女,真是,像:悲伤的时候总是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明明,悲伤是自找的,没有任何人招惹,可是她们……却还是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让人哭笑不得,同时也让人难以抑制的心疼起来。 想要去哄,这个戴着大人面具,其实和小孩子没两样的人——姜南晨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说:“到时候回去如果依依注意到你这双眼睛,你打算怎么解释?” 一句话,止住了欢笙的眼泪。 欢笙:“对哦,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不能让依依心疼,我不哭了。” 姜南晨:“……你只是不能让依依心疼么?” 欢笙瞪眸,任他骨骼分明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颚,任他的薄唇,温柔的贴上了她的唇,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两唇轻轻的相贴,这时,她听到他说:“如果可以,以后都不要哭了,我会努力让你快乐,也请你,积极地配合我。” 她想,世界上最会说情话的人,就是姜南晨了。 …… 在他们一同返程的路上,欢笙透过窗外,看见天空上倏然现出的彩虹,她因惊喜愣住。下一刻,拽着姜南晨就晃动了两下,“你看,你快看——” 姜南晨淡瞥那道彩虹。嘴角微勾,余光微微移动,定格在了欢笙仰望彩虹的侧脸上,他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摄像头。刚准备拍下这美好珍贵的一幕,一个电话却非常不识时务的进来了。 好看的剑眉,猛然一蹙。 接起:“请问你是依依的爸爸吗?” 他嗯了一声:“依依怎么了?” 欢笙猛的回过头,却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只见姜南晨丢下了一句:“我马上去。” 就切断了通话。 “依依怎么了?”欢笙不安的问。 外面的彩虹,出现的彻底,不给人一丝准备,消失的……也更是麻利,速度。当你再去企图捕捉一点点它的光彩的时候,它已经不见了。 姜南晨揉了揉酸痛的眉心。暗哑的说:“依依……揍人了。” “……”!! 幼儿园,老师办公室里。 依依站在一个小男孩儿的身边,紧抿着可爱的唇瓣,死不认错。 小男孩儿捂着通红的脸,泪滴一串串的落下…… 她倔唇:“我爸爸说,男子汉不可以流眼泪。” “可是我疼!”虽然这么说,但他已经在忍泪,“你为什么打我?” 她低下头:“我没错……谁让你亲我的!我又不是你的妈妈,你老是我亲我的脸,我讨厌你!!!” “我是喜欢你。才亲你的,谁说只有你是我妈妈,我才能亲你,干嘛打我干嘛讨厌我呜呜呜……”语气委屈无比。可这句话,细细读起来,为何给人的感觉……那么怪异? 门口的两家大人同时赶到,正打算各自好好的谈判一场,乍然,听到这一番对话。不约而同的……黑线直下。 真是一场好大的乌龙。 “我又不知道你喜欢我。”依依揉着眼睛,“是爸爸说的,如果有男孩儿亲我,我就可以优雅的打上一巴掌。” 闻言,欢笙以及男孩的父母,一同把目光放在了姜南晨的身上。 姜南晨:“……” 他只是不想自己的女儿,被占便宜……这也:有错? 然后…… 回到了家,欢笙气愤的把包扔在床上,转头对姜南晨说:“人家那么小,知道占什么便宜啊,人家就是纯粹的喜欢你女儿,才亲你女儿的,那种亲吻,十分纯洁。姜南晨,你思想能不能单纯点?” “……反正我的女儿就是不能随便被人亲!”姜南晨低低沉沉的说,“以后,全世界的人都喜欢我女儿,都要在我女儿的脸上亲一口,怎么办?” 欢笙嘴角一抽,这男人纯属是:死鸭子嘴硬。 “你以为你女儿是钱啊,全世界人都喜欢。”她坐下来,用手掌扇着自己通红的脸,真是被这对父女给气死了。 姜南晨面无表情,眉宇间的傲气却是拽炸天的节奏:“我女儿比钱珍贵多了。” 欢笙毫不客气的丢了一个白眼给他。 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正在他们准备把这件事忘了的时候,管家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就说:“先生,简少爷来了。” 姜南晨慢慢的站了起来,朝外走,欢笙咬着大拇指,呆呆望着他的背影,不知该不该跟过去。 毕竟,在他身边的她的身份,不是太见得了人。 也不是女朋友,也不是未婚妻,更不是妻子,只是为他生了一个女儿的……女人而已,可以和他一起去会见他的朋友吗? 欢笙努力扬了扬唇,那就不跟过去了罢。 打开门,姜南晨回过头:“你在磨蹭什么?” “啊?”欢笙没能理解。 “有男主人在,女主人就可以藏在屋里,不出去待客么?”姜南晨富饶磁性好听的嗓音,利落的撂了三个字,“跟过来。” “……跟就跟,谁怕谁!” 姜南晨嘴角淡淡一勾,望了一眼那格外生气的女人,转身,率先走出了房间。 敢说心不甜么?欢笙摇头,不敢。 ************************************************************************************************************************************************************************ 茶桌上的茶,清香扑鼻,而对于上好的大红袍,简君黑着脸,不曾去看一眼。 姜南晨晃了晃杯里的茶:“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你现在是合家团圆了吗!”简君没回反讽,“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欢笙了,现在?谁你都不顾了?你爸和你妈,还有欢笙那一家子,你就打算,和欢笙和依依天天躲在这栋房子里,一起当着三只不见世的蜗牛了?” 姜南晨挑眉:“有何不可,我们自己觉得幸福就够了。” “你们……”简君怒极攻心,实则,他一直都是为姜南晨不去看安琪,感到怒不可遏。 “姜南晨,为了一个欢笙,你到底还要抛掉多少?” 刚下楼来到的欢笙,就站在不远处,听到这句话,只觉心里一痛。 她望向坐在简君对面的俊美男人,他淡淡然的,却气场强大。 她看到他的唇动了。 她听到他对简君说:“你拭目以待即可。” …… 简君叹息:“五年了,她过的一点都不幸福,你知不知道?自从结婚以后,她过的,比结婚前还不如。” 姜南晨一言不发。 简君看着他,说:“刚刚我才知道,安琪为什么要和那个该死的男人结婚……她是:为了你。” 姜南晨淡淡一笑:“想听真话么?对此,我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 简君苦笑:“好歹,她和我们朋友一场,姜南晨,你用得着那么绝情么?就因为她爱你,你就对她那么狠,我什么时候见过你对欢笙狠过?” “你觉得,她和欢笙有可比性?” 每一字每一句,都表明了姜南晨,更偏袒欢笙这一边。 所以说,这个男人,到底是无情的:在他眼里的人,他待以珍宝,反之,他弃如敝履。 将心软都用在了欢笙身上,分不了任何别的女人了。 姜南晨喝了一口茶,对上简君暗含苦意的眼神,嗓音悠悠漫漫,却透着一股子无人能比拟的残忍:“你心疼安琪,你自己帮她离婚,帮她幸福,我倒是更乐见你们……其成。另外,别说我绝情,我对她,从来没有情,以后,也不会有。”(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她喜欢他在家里的样子 “姜南晨,为了一个欢笙这样,你最后……一定会后悔!”简君愤然转身,见到不远处的欢笙,他短暂一僵,随即,便笑了,嘲讽味太浓。 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欢笙分明听到他说:“欢笙,你永远都无法想象,安琪为姜南晨付出了什么!” “……” 欢笙低下头,眼睫毛落下的阴影一片灰暗,突然,她跑到了姜南晨面前,抱住了他。 她说:“所有人离开你,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姜南晨托起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他才慢慢的开口:“还不是因为你,所有人才会离开我。不过,有了你,那些“所有人”,就变得一点也不重要。” “你是重色轻友的鼻祖吗?”靠在他温暖的胸口,欢笙脸蛋发热。 “如果我是,他简君也是。”姜南晨黑眸淡淡,“我们三人,算是青梅竹马,如今,他为了一个安琪,与我们两个决裂,他……” “他爱安琪,对不对?”欢笙接话说,颇有些苦笑的意味,“所以他希望安琪能和她爱的人在一起,也就是你,所以,我这个青梅……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里。” 原来自以为很重要的感情,可能都不存在别人的心里。 “唉。”欢笙缓缓地叹了口气,这感觉……真的不好受。 姜南晨和简君真是好兄弟,同样都可以为了爱,放弃一切,什么友情什么亲情……在爱面前,他们变得非常暖和,在爱以外,他们对待什么都冷峻无比! 这种近乎偏执的个性,让人可以想象,被他们爱上的女人,有多幸福。 姜南晨抚了抚她的脸,她依赖的去蹭他的大掌。她知道,这是他的安慰。 原来有些时候,他们也可以,不必说。就懂彼此。 第二天一早。 欢笙醒的异常早,她揉着太阳穴,懵懂的赖进身边男人的怀抱…… 一种眷念,自心底而生。 欢笙的眼眸逐渐清明起来,她慢慢的撑起身子。低头看姜南晨熟睡的样子,像个孩子。 在他的唇上亲吻了一下,欢笙眉眼弯弯,用充满爱意的目光,无声的凝望着男人…… 姜南晨,其实我们不必蹉跎五年的。 但爱因为有遗憾,才显得更加可贵,更加让人珍惜啊! 我们……不会分开了,对吗? 一旦开始就要永恒,这是欢笙。 不会轻易结束。虽然不知永远有多远,但一直在努力奔赴,这是姜南晨。 …… “别人都说盛装出席只为错过你,我说盛装出席只为遇到你,凭什么一谈起感情就和揪心牵扯在一起?我偏要我的爱情,告别一切悲伤。” “悲伤是因为没爱对人,或者是爱他的方式不对,我会爱对人,我会正确的去爱一个人,我会的。” 在姜南晨还没睡醒的时候。她在博客上留下了这番话,神色辗转间,已经移动鼠标,打开了“酔恒”的博客。 最新的更新是: “故作坚强。那是没有福气的表现,若有福气,不必故作坚强,有人会小心翼翼的呵护你的脆弱。 我想,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福气的人……因为,你遇到了我。 你的福气。让我都嫉妒你。” 欢笙看完,不禁发出一声感叹,还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个男人比她身边的这位,还会说话呢。 她想,这个“酔恒”,一定有一个心尖人吧。 犹豫了一下,她鼓足勇气,在这番话下评价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叫酔恒,你是最狠的人吗?还是,沉醉于永恒?” 姜南晨缓缓的睁开眼,他一眼看到那个女人半坐在床上,沉静着面容,玩着笔记本,轻轻坐起身,看到了熟悉的博客页面,不由得,剑眉微挑。 从背后抱住她,嗓音慵懒:“在干什么?” 欢笙头也没回的说:“你醒了?我在关注一个人。” “谁?”姜南晨不动声色的问。 “这个博名叫做“酔恒”的人,总觉得,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想了解一下。你知道的,我非常喜欢和有故事的人打交道。” 姜南晨哦了一声:“起这种雄性十足的名字,是男人?” 欢笙想了想,回道:“是吧。他最新更新的博客说,在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一个人的脆弱,那么,那个人肯定是个女生了。总不能女生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男生的脆弱吧?岂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姜南晨笑,骤然,眸底一沉:“那你对一个男人,那么有兴趣?” 欢笙闻言,撇嘴嘟囔道:“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姜南晨默了一下:“不是。” “……”你信吗? 啪,合上笔记本,转过身赖在他的怀里,欢笙嘴角一咧:“不要不好意思承认了,吃醋也不丢脸的。我对他就是有兴趣啊,特别特别的有兴趣,你……吃醋吧!!!” 姜南晨:“……” 多可笑,他刚竟然真的吃起了……自己的醋。 连自己的醋都吃,这种傻事怎么能让这个女人知道,她还不得窃喜死。 推开她,姜南晨冷着脸掀开了被子,抽离。 他阴晴不定。欢笙埋怨的看着他,这阵子被宠的越发娇惯起来,转了转黑晶晶的眼珠子,从床上跪坐起来,展臂。 姜南晨穿好衣服,幽幽的凝着她:“嗯?” 她嘻嘻笑,眉宇里再没了一丝忧伤:“要抱——” 轻轻隔着门缝,看里面的依依,见自己的妈咪这样,眨了眨眼,然后,猛地冲了进去,就抱住了姜南晨的大腿,她转头对惊了一跳的欢笙说,“妈妈,不给你抱爸爸。” “……”欢笙。 姜南晨面无表情的抱起了依依。他往门外走,一边低低的说:“为什么不准妈妈抱爸爸?” “因为妈妈不给依依吃辣条。” “……” 欢笙郁闷了,姜南晨黑线了,依依咬着手指哼唧了一声:“妈妈今天一定要给我吃辣条。不然不给妈妈抱爸爸。” “姜、依、依,你、够、了——!!!!!!!” 一声怒吼,刺破云霄,震了建筑。 啪—— 刚咆哮完毕,房门就被姜南晨给关上了。扔下欢笙一个在房间里,她委屈的闭了闭眼,难得撒娇,居然一个漠然,一个破坏。 现在这漠然的加破坏的,变本加厉,直接把她甩了…… 撒娇撒得如此失败的,也是除了她,没谁了…… 起身,她穿好衣服。洗漱完毕,走出了房间,看到客厅里这对父女各自坐在一边,男人在看报纸,女孩儿在低头画画,扬唇,好温馨的感觉。 不管他们怎么让她心塞,但是,只要他们在,她就觉得。什么都可以原谅,这一天都美好起来了。 “欢笙小姐,刚热好的牛奶,喝吧。” “谢谢。” 欢笙对管家微笑着。接过了他手中的杯子,走过去却是放在了依依的面前,只是,还没开口,就听到依依说:“管家伯伯在我一起床的时候就给我喝了,妈妈。你自己喝吧。”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没喝呢。”欢笙又重新拿了回来,她刚放到嘴边,注意到了那边的男人。 她又走过去,“要不要喝?” 也许爱,就是这样,即使知道他们什么都不缺,还是想要把最好的留给他们。时刻的关注。照顾,生怕忽略了谁。 姜南晨接过,让她坐在他身边。 欢笙看着他喝了一口,心里觉得开心死了,比自己喝还开心。 沿着他抿过的杯沿,她的唇落下,也跟着喝了一口,靠在他的肩膀上,她轻轻的说:“如果一直都能这样就好了。” “嗯。”姜南晨放下报纸,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她要的,他都会努力给。 他现在在等一个时机,让她正式成为他的,姜太太。 他在她耳边低沉的说:“依依很好骗,我对她说,如果以后她再吃辣条,我就不会再抱她哪怕一下,当即,她就跟我保证,再也不吃辣条了,嗯,你说,这一点,是不是特别像你?” “你的意思,是我也很好骗咯?” “你说呢?” “……我说我一点也不好骗!” “呵呵。” 这对无良人,就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咬起耳朵,说起悄悄话来了,幸好,人家依依还什么都不懂! 不然,分分钟带坏儿童有木有! 不过有了孩子,恩爱,的确有了束缚。 “今天晚上我会晚点回来,有个商宴。”姜南晨亲吻着她的额,对她汇报自己的行踪。 而欢笙靠在他怀里,却是在问:“你的女伴是谁?” “欢笙,信我。” 她慌忙抬起头,一眼撞进他幽深的黑眸里,当即,心好像也安了下来,她不再问,而是狠狠的点了点头,笑着吐出三个字:“我信你。” 姜南晨,深深的看着欢笙脸上的笑容。 欢笙静静的回望着他,“少喝点酒。” “嗯。”他把她按在自己的胸口,嗓音暗哑:“……等我回来。” “好。” 像一个妻子一样,她站在门口,目送他坐上车,离开这里。 忍了忍,皱着眉头,她的眼眶还是湿了。叹息的低下头,怎么只是不舍得一个人就那么难过…… 然而,就在姜南晨走不久,欢笙接到了欢宥的电话。 欢宥说:“姐,你离开家有五年了,乐不思蜀了?这就快要过年,不想回家看看爸爸妈妈吗?唔,我要让南晨哥还我姐姐!他要是不把你还给我,我就在爸妈面前真相大白!” “你敢。”欢笙笑。“正好今晚南晨有事不在家,我回家看看。” “别今晚了,言归正传,姐,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让你今晚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南城明家举行的,他家的小公主过二十二岁小生日。” 欢笙说:“你还缺女伴?” 欢宥在商界,是一个多变的人,外界对他的评价是:时而是一个伪文艺青年,时而是一个看似装傻实则腹黑的狐狸,时而……又冷漠狠戾的像是另一个人。 他的外表,看起来却阳光又单纯,整个帅气两字了得,所以,他的女人缘是不低的。 所以,他还缺女伴吗? “姐,我就要你做我的女伴!”霸道的撒娇让当姐姐的,还能怎么办呢? 欢笙无奈,声音带着俏皮的宠爱:“好,今天晚上就瞒着南晨,出来抛头露脸一次。” “……” 另一边,欢宥挂断了电话,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楼下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群,嘴角微扬,心情不错的样子。 趴在他脚下的泰迪犬缓缓从睡梦中醒来,它嗡嗡了两声,对着欢宥,尾巴摇个不停。 欢宥弯下腰,把它抱在了怀里,笑:“欢欢,你本来是南晨哥送给我姐姐的,可是他们似乎太忙了,最后你倒是成了我的宠物,我成了你真的主人,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对不对?” “汪~” ***************************************************************************************************** 灯光潋滟下,到场人无一不衣装华丽,欢笙揽着欢宥的肩膀,慢慢走进,一场轰动在所难免。 不久,所有人刚刚驱散开来的目光又迅速聚集在门口。 包括欢笙和欢宥。 门口,姜南晨身着白色西装,黑眸轻描淡写的扫遍全场,他单手揣着裤袋,带着郑甜走了进来,气场最强大的王子,不是说他,又是说谁呢。 欢笙眼神复杂。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一个闪耀的他,她喜欢他在家里的样子。 低下头,听到欢宥说:“没想到,南晨哥参加的居然也是明家的宴会。” 她咬唇:“明明就是人家小公主过生日的生日聚会,他在我面前却说是商业宴会,是商宴,欢宥,你姐姐我是不是真的很好骗啊?我居然信了。” 欢宥挑眉:“姐,你的确很好骗。” “……” …… 郑甜注意到不远处的欢笙,余光不屑一闪,随即便自动掠过,她对身边的男人温柔的笑道:“明老,看似是在为他家的小公主过生日,其实,还不是要从那么多的精锐人士里找出一个女婿。南晨,幸好他明家知道你是惹不起、高攀不起的,我倒是放下心了。” 姜南晨本可以不来,但明老亲自上门邀请,面子,还是要给的,他来撑撑场面,赚个人情,也无所谓。 没有等到姜南晨的理睬,郑甜心里一揪。 无视有时候比语言,还要伤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我好怕,听到关机的官方女声…… 明老出场,他的小公主脸上挂着腼腆的笑容,携着他的景象让众人注目。 可就在这个时刻,姜南晨却和欢宥的目光,隔空对撞起来,一时间,仿佛有杀光划过他锐利幽深的眸底…… 欢宥有些呼吸困难的咳嗽了两声,欢笙木木的看着他,魂不守舍,“你怎么了?” 他摆摆手,“比你的状况稍微好一点。” “……”欢笙。 …… 欢笙:“欢宥。” “嗯?” “为什么我一到外面,就觉得每个女人都比我好,姜南晨身边的每个女人都比我优秀,怎么办?” “……” 欢笙非常落寞的要从人群中走开,欢宥一见,简直后悔莫及,不该恶作剧的带她出来的! 脑中浮现出姜南晨发怒的样子,他闭了闭眼,不怕不怕。 拽住姐姐的手,他说:“你现在恐怕走不了了。明老的人来了!” 欢笙转过头,老老实实的扮演着女伴的角色。 最后,他们被带到楼上的会客厅里。 一同与他们上楼的还有姜南晨和郑甜,欢笙看也不看姜南晨,一味的低着头朝前走着…… 郑甜观察了下姜南晨的脸色,十分冷。她心绪难平。 上楼了之后,趁欢宥和姜南晨走在前面说着话,她不动声色的走到欢笙身边,冷不丁的伸出了一只脚—— 欢笙没在状态,怎么可能不被绊倒?何况,绊倒她是某人直奔的目的,既然出手就不会允许失败。 “啊!”欢笙慌乱的望着前面那个男人的背影,泪眼迷离,支撑不住的倒落下,那一刻的狼狈,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上。 砰…… 预料中的身体撞地的声响,没有如约传来,她睫毛一颤。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脸色风雨欲来,双臂紧紧抱住她的姜南晨…… 她隐忍着扑面而来的委屈,推开他要跑。欢宥不再拿犀利的目光盯着郑甜,而是一把拦住了欢笙,说:“姐,大局为重。” 话语一顿,下一秒。他声音的分贝只够欢笙听到:“而且,你现在要是跑了,不就让某人更得意了?背影像败兵,多难看,要离开,也要洒脱骄傲的离开!” 欢笙抽了抽酸涩的鼻子,泪眼望着欢宥,终于,她点了点头,抬起手臂抹掉眼尾的泪珠。 这一次。欢宥把她保护在怀里! 他带着她继续往前走,对后面的两个人,置之不问…… 姜南晨幽深的黑眸,无言的望着他们离去,郑甜心一慌,脱口而出:“没想到欢家大小姐那么大人了,连路都走不好,吓了我一跳,我想扶她来着,但哪有你的速度快……” “嗯。”姜南晨勾唇。“走吧。” 什么? 郑甜完全反应不过来的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 看来他是真的没有察觉到,是她绊倒的欢笙!可是,连欢宥都察觉到了,姜南晨怎么可能没一点感觉?! 她紧张的攥了攥手掌心。他到底知不知道?这种感觉,远远比他当面斥责她还要难受!姜南晨,你太会折磨人。 欢笙觉得她好像煎熬了几个世纪,才走到了会客厅里。她知道,后面跟着他。 身边有着欢宥,身后有着他。她再也不用害怕会再被绊倒,可是为什么,她心里好想哭。 她想转回头抱着他,捶打他,今天,他给她的感觉,为什么如此冷漠,很像不缺她,不爱她的样子…… 今天晚上,她不该来的。 人全了,当所有人坐下的时候,明家小公主站在她爷爷明老的身边,忽然指着姜南晨,她眼眸一亮:“爷爷,我要他!” 全场死一般寂静。 明老瞳孔一紧,攥住明日指向姜南晨的那根食指,他声音微哑:“明日,我和你说过……” 明日挺直腰,接话道:“我要谁你都可以给我,唯独姜南晨,不行。所有人都说,我要不起他!” 她这声音挺大,全场听清,明老的脸色一瞬间难看到极点,怪他太宠她了! 明日深情款款的凝视着面无表情,如不在此场的身外之人的……姜南晨,她说:“可是爱情是不受控制的,我想试一试,我到底要不要得起你。” 欢笙望向姜南晨,所有人都望向了他。 突然,明老看自己的孙女,也不差啊,瞧,多有勇气! 说不定…… 他怀抱着零点零一分的希望,目光,定格在姜南晨身上:这个南城里没有人比他更矜贵的男人,倘若成了她明家女婿,他明家往后可真是什么都不怕了! 姜南晨黑眸淡淡,宠辱不惊,声音却一下子全冰,吐出了四个字:“你要不起。” 毫不留情,一点面子都不留。 明老叹了口气,他刚刚真是鬼迷心窍了,居然和自己的孙女一块儿傻了。 他有些尴尬更有些气怒,好一个姜南晨! 明日说:“我不信!” “够了!”明老,大喝一声,惊天动地。 “爷爷……”明日快要哭了,“我在追求自己的爱情,你为什么阻拦我?!!” 这句话,也是噎着明老嗓子疼。 今晚,本想和姜南晨,还有欢宥他们好好的谈一谈关于明年的合作计划,毕竟快要过年了,是时候为明年打算打算了。 这一下,彻底被这一出,给毁了。 他冷声道:“管家,把小姐给我带回屋里去!” “爷爷……姜南晨,我告诉你,我不比你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差,你等着瞧,姜太太,非我莫属!!!!” 这一句里的势在必得,让欢笙心里为之一震。 …… 深夜九点。 欢宥把欢笙送回到姜南晨的皇一号,犹豫了一下,说:“姐,忘了今晚的事……我不该把你带去的,是我的错。” 他眼神复杂,言语里的深意。欢笙难以听出来,他也不打算让她听出来,一切,都还不是时候。 欢笙干涩的喉咙。难受的紧,她想起了姜南晨现在还在送郑甜回家的路上,不由得心口又剧疼了一下,像要裂开似的。 又想到,明日今晚的话。 她捂着嘴巴。沉默的流着泪。欢宥一看赶紧抱住她,“姐……你要相信南晨哥,要相信自己的魅力,要相信,不管外面的女人怎样,你的男人,不会多看一眼!!!” 欢笙哽咽的嗯了一声,她拍了拍他的后背,“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欢宥放开她。 “你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姐姐回去了,有空会回家看你,和爸妈的,还有……欢氏,姐姐也相信你的能力,一定会把它管理的很好,不过也不要为了这些,让自己太累,知道吗?”欢笙看着他。 欢宥看着她故作很好的样子。他认真的点了点头:“放心吧!你……也要对南晨哥放心!姐姐,你也要好好的。” “我信他,我对他很放心,只是还是很难过。”欢笙抿唇。蓦地又笑了,转头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欢宥拍了方向盘一下,恶狠狠的瞪着镜子里的自己:“你就是个混蛋,老是改不了恶作剧这个老毛病!迟早你会因为这个毛病,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欢笙进了卧室。天色已太晚,她揉着眉心,去浴室洗了个澡,然后出来吹干头发,不由自主,他的脸浮现在了眼前…… 他的指腹,温柔的按着她的头皮,帮她吹干头发,他总会抱她一会儿。那种感觉,该死的让人沉醉,就觉得,那一刻在他的怀里,死去也无悔了…… 回忆多甜蜜,现在就多孤凉。 欢笙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空荡荡的床,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外加吹风机“呼啦呼啦~”的响音…… 明知他现在在陪着另外一个女人,她却连一个催他回来的电话,都不可以打,因为她说了,她信他…… 她信他。既然信,何必去打扰他呢。 “欢笙,不要想,不要想他现在在和她干什么,不要想他为什么还和她在一起,不要想,不要想了……你相信他,他做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有什么道理的话,等他回来也可以问的,他坦坦荡荡,你想知道的事,他都会告诉你……所以,还有什么好想的,有什么值得想的呢!!!!” “对,就是这样,睡觉——!!!!!!” 狠狠的自言自语两番,欢笙把自己摔进了床里…… 然而…… 当她一觉惺忪醒来,习惯的去抱身边的男人的时候,却扑了一个空。她就这样僵着同一个动作,很久很久…… 很凉。 非常凉。 一夜,他没回来。 她感到整个身体,都冷了。 坐起身,她再也支撑不住,那个乖乖地等着他回来的女人,不是真正的欢笙,拼命的打电话不懂得时务的女人,才是她欢笙…… 她慌了,她摸索到手机,去拨打他的电话,接了,她最怕的最终还是没有发生。 “我好怕,听到关机的官方女声……”想问他在哪儿,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透过办公室的窗外,姜南晨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才四点,她就醒了,她一定睡得很不好。 他低沉的哄她:“乖,我这里还有点公事,没有处理完,你再睡一会儿,再睡一觉,就能看到我了,还有,我不会关机,只要你想联系我,你就会联系到。” 欢笙嘴角一瘪,她擦着眼睛,哽咽的吐出三个字:“我不要……” 她闭着眼睛,眼泪从紧闭的眼眶里落了出来,“我要现在就见到你,立刻,马上。” 我什么都不问,我什么都不想,我依然相信你,即使……你一夜未归!但是我想见到你,我想你在身边,我害怕…… 欢笙没有开灯,所以整个屋子里都显得,非常黑,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环着自己,低低的抽泣出声…… 不知道这样哭了多久,她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在说:“我想你了,姜南晨……” 这一次,欢笙听到了他的回复,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开灯。” 她愕然的同时,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立刻慌张的伸手,打开了灯,啪的一声,响亮无比。 暖色系的昏黄灯光,十分洒脱的照亮了满屋。 风尘仆仆,姜南晨从姜氏赶回来,一路听着耳边的哭声,他的心也一路揪疼着,直接导致:车速,越来越快,红绿灯,形同虚设。 原来一切的人与事,都没有她一个哭泣重要。 褪掉外套,他坐在床边,扣住她的双肩,低头一点一点的,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欢笙无助的搂住他的脖子。 姜南晨勾唇:“哭包子。” “你回来了,我不哭了。”欢笙靠在他肩上,微哽的女声娇憨的令人心疼。 姜南晨叹了口气:“这下愿意睡觉了?” “我睡不着了……” 欢笙抽了抽鼻子,泫然欲泣的模样落在他的眼里,该死的动人! “乖,我陪你睡。”姜南晨嘴角的弧线,难得的充满暖意。 欢笙盯着他,突然在他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她说:“我讨厌你!” “嗯,我的欢笙忍了那么久,终于憋不住了。” “哼!”欢笙扭过头。“你还知道我是什么情绪啊!我不提今天晚上的事,你也当作不存在了?” 姜南晨:“欢笙。” 欢笙才不理他。 姜南晨直接把她压在身下,他可怜巴巴的,声音沙哑:“欢笙,我好累。” 他不会示弱,他不可能示弱,可他示弱了,他一定真的很累…… 什么话都不说了。欢笙抱紧他,“那睡觉吧!” 姜南晨低低的嗯了一声,居然真的,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欢笙,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痴痴凝望着他俊美非凡的脸,手指……抚了抚他的眼睛,倏地叹了口气:“臭姜南晨,我不许任何人喜欢你,你只能够让我喜欢……” 今天她受了好大的委屈呢,有女人对自己的男人深情告白,并且还在自己面前,并且自己还不能生气! 还有女人故意坏心眼的绊倒自己…… 欢笙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没用!她心里暗骂着自己,嘴上说的却是姜南晨:“臭姜南晨,不许你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不许……不许你一夜不回,天大的原因我也不要听!你太讨厌了姜南晨……” 欢笙用食指指着这张熟睡的脸,瘪着嘴巴,恨恨的想把他叫醒……可是,吐槽的声音却那么轻,那么细,宛如,在诉说着情话一般,温缓到了极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那一天,不会太晚 你永远也不知道我因为你而哭到失控到想你的那种感觉有多强烈,所以,姜南晨,我讨厌你。 欢笙默默的看了他很久,才动手将他的衬衫纽扣解开,轻柔的为他褪下衣服,她不敢把目光过多放在他的完美身材上,移动手按在了他的裤腰带上。 “穿着衣服睡觉很舒服吗,也不洗澡,看来真的累得不轻!”她叹了口气,红着脸将他的裤子脱下,连同黑色皮鞋。一点也不敢乱看,把被子拉了上来,盖在了他和缩在他怀里的她的身上…… 总算可以安稳的睡觉,欢笙浑身一松懈,扑面而来的困意,简直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而当她睡着以后,身边的人却渐渐的睁开了眼睛。 清晨。 欢笙是被姜南晨吻醒的,她惺忪的睡眼猛地睁开,意识到自己已经“身无一物”,她羞赧至极。 “要你。”姜南晨身下一沉,欢笙浑身犹如被电刺过,脚趾头都蜷了起来,她紧紧揪着床单,娇红的唇瓣,不时开启发出无法控制的声音。 痴痴望着身上疯狂要着她的男人,她眼里的感情太浓太多。 爱他爱到了什么程度?早已是,只要他要,只要她有,倾其所有的程度了。 一场又一场令人面红耳赤的热烈,在这个温暖的房间里,歇斯底里的进行着。 最后的最后,欢笙哭着晕了过去,姜南晨则抱着她进了浴室。 一觉又醒来,欢笙都觉得好累,双腿发软的从床上下来,随手拿了姜南晨的黑色衬衫穿在身上。 他真是一头狼! 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面如桃花,脖子以及脖子以下,却吻.痕累累,她撅唇,正好。被人骂做禽兽的男人,缓缓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看着他,非常傲娇的哼了一声! 姜南晨嘴角斜斜一勾,上前从背后搂住了她。黑眸淡淡望着镜中美丽异常的女人,也不说话,只是这样看着她,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干嘛啦?”欢笙问。 亲了亲她发热的耳后跟,姜南晨低低的说:“饿不饿?午饭已经弄好了。出来吃吧。” “……” 她转过身,靠在他的肩头,一言不发。 姜南晨眼眸幽暗,搂紧她。欢笙抬头,掂起脚尖,抱着他的脖子,望着他,“让我问你一个问题,我该怎么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 她苦笑:“原来自己的男人,被别人所爱着。一点也不觉得骄傲,反而我很生气,我很在意……” 姜南晨强调:“别管任何人,我永远是你的,只是你的。” “欢笙,我知道因为那个宴会,你有很多委屈很多不解,甚至是很多难过,首先,不要胡思乱想。然後给我时间,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份完美的答案。那一天,不会太晚!” 欢笙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的眼睛。如此深邃,慢慢的染了欣慰的笑,他与她的额相抵,欢笙也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说:“我若在你心上,情敌三千又如何!何况,是你先追我的。她们何时被你追过……姜南晨,所以你爱我,对不对?” 声音,很甜,很有底气。 姜南晨喜欢她这个样子,他扣着她纤细的腰肢,情到深处,顺势把她压在身后的洗水台上,薄唇精准的堵住了她的唇瓣…… 低低的嗯了一声。 欢笙扬起头,闭上了眼睛,去接受他的给予,顺从,而又沉迷。 …… 殊不知,外面已经风云突起。 今日最大的新闻是:姜少平安夜次日夜间,携娱乐圈视后入住酒店,这对恋人也犯了个普遍的错:窗帘忘了关。 狗仔拍下的诸多照片,以各方不可抵挡之势,迅速遍布全球…… 所有人都在等,他们公布“在一起”的喜讯。 在姜南晨上班后,欢笙下楼,各种古怪的目光袭来,让她实在有些不解,她叫来管家,却又不知道怎么问。 无奈,只好说:“你上楼把我的手机拿下来吧?” “好的,小姐。” 管家垂眸,转身的时候,狠狠的刺向周遭的佣人,那目光仿佛在说:不该管的多看一眼都是罪过,都想死了? 当即,所有不论是路过的佣人还是站立在那里的佣人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欢笙独自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就见管家来说:“小姐,我没有找到你的手机啊。” “怎么可能?”欢笙记得她明明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的。 她起身,亲自去找。 然而…… 没有! 真的没有! 床头柜上,被窝里,房间里各个角落都被她翻过一遍,都没有。 连笔记本都不在了。 那这一天岂不是太无聊了? 欢笙苦闷,“管家,怎么会这样?我手机丢了!笔记本也丢了吗?” 管家擦汗:“会不会是哪个佣人手脚不干净,偷了的……” 欢笙叹了口气。 她转身说:“我回家看看吧。” 也许,连上天都对她这个不孝女,看不过去了,所以创造机会,让她回家看看。 管家想到姜南晨临走前嘱咐的话—— “我把她手机笔记本都带走了,你把今天的晨报处理干净……总之,用各种方法,不许让她看到一点点不该看到的东西,能做到么?” 欢笙要走,却被管家一把阻拦。 她狐疑的看向他:“你今天怎么了?” 管家认真的说:“姜少临走时说今天会很早回来。我想,姜少难得早点回家,一到家一定希望看到他最想看到的人,如果看不到的话,姜少应该会很失落吧,欢笙小姐,你说呢?” 言外之意,姜南晨最想看到的人是她。 欢笙憨厚的挠头,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了一道充满甜蜜的弧线,她点头,真是个不孝女,二话不说不回家了:“好,那我不回去了……“ 管家狠狠的松了口气:看,他多机灵! 下一刻,他被那口空气华丽丽的呛着了。 只因,欢笙又幽幽的补上了一句:“那我去找南晨!“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管家沉默了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阻拦,因为,欢笙小姐要是去看姜少的话,那么,由姜少亲自看着,那欢笙小姐就更不会知道:姜少和郑甜的事了…… 所以,他可以放心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惹到他的下场 姜氏。 欢笙自从到了办公室,就很安静的望着窗外的天空。 姜南晨开完会,从门外进来,他就站在她背后,幽深的黑眸,将她锁在他的瞳孔里,仿佛想要这样一辈子。 但中间隔着距离,始终不太好。 欢笙微微别过脸,笑着说:“回来了?” 这个男人总爱搞偷袭,但,他从身后抱住她,这种感觉,她喜欢。 “嗯。”姜南晨暗哑着好听的嗓音,慢慢的说,“怎么想到跑到我这里来了?” 后背,贴着他温暖的胸膛,欢笙点头:“所有的通讯都突然不见了,我只好来见你,嗯,我要玩手机,可是我手机掉了,那我要玩你的手机。” “……”姜南晨笑,“不玩手机,陪我。” 欢笙想了一下:“那……好吧。” “看起来很不愿意的样子?” “我开心消消乐都玩到139关了,还想继续玩嘛!” “……”看来,他还没有游戏重要,欢笙,有种。 …… 今天的阳光,格外灿烂,照在人身上,实在让人想闭上眼,感受着冬日那难能可贵的温暖。 可是一闭上眼,就想睡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欢笙缩在姜南晨的怀里,真的就昏昏欲睡…… 姜南晨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总是很安心:“困就睡,我不会走。” “好。”充满倦怠的女声,姜南晨吻了吻她的额头,亲眼看着她慢慢的睡去,才温柔的抱起她,一步步地走向了内室…… 女人,被他放在了床上,他给她盖了盖被子,望她良久,才转身离开了这里。 然而…… 就在他刚合上内室的门时,耳边响起了另一道响亮的开门声—— “南晨。你一定知道我们今天上了头条,我们要不要一起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一下我们的关系,或者。我在我新剧的发布会上,我主动公布我们的关系……”郑甜今天的着装,相比今天之前的着装,显得更加的靓丽动人。 脸色好看。 眼睛雪亮,目光。定格在姜南晨的背影上,她走过去,一边说:“南晨,你说嘛,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公布我们的关系?” 乔文站在门口,表情冷若冰霜,忽然听到这句话,眉头不禁一蹙,随即,为他们带上了办公室精贵的木门。 他真的很想拦住郑甜。可是总裁似乎早料到了郑甜今天会来,是总裁提前嘱咐他:不需要拦! 和今天轰动全球的头条贯穿一线,他几乎真的要觉得,总裁和郑甜真的有什么了…… 不过,这些人,这些事,不是他有权利说什么或者管什么的。 门内。 郑甜看姜南晨不说话,着急了,撒娇道:“南晨……” 姜南晨似乎才回过神,他淡淡的看着她:“我们。有关系可公布的么?” “……”郑甜浑身一僵。 姜南晨慢条斯理的说:“也是该告诉你真相的时候了。” “什么?” “昨晚,我和你摆出了一个好角度,让拿了我的钱的记者,拍下那并不属实。然而看起来却格外真实的一幕幕。不然,你以为今天哪来的头条?”似乎觉得可笑,姜南晨幽幽的睨着面前白了脸的女人,“我的事情,是他们想抓就能抓住的么?我以为,你对我有基本的了解。” 郑甜攥紧了拳头。她张了张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昨晚,他送她回去的路上,他的眼神,他的照顾,他的体贴,几乎让她产生一种错觉,就是:姜南晨真的爱上她了! 也许,是因为昨晚的她格外美丽。 也许,是因为她一个微笑。 也许,是终于明白了她的好。 总之,这个男人终于认认真真的看她一眼了!虽然,关系没有挑明,但他应该已经和她达成了共识啊!!! 今天早上醒来,看到了关于他们昨晚的各大报道,她惊喜的认为:下一刻就是公布关系的时候了。 外面沸沸扬扬。 她来找他,换来的却只是一句残忍无情的话:“郑甜,你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现在,我们是该算算旧账了,你认为呢?” 郑甜撕心裂肺的喊了出口:“姜南晨,你太过分了,你既然不爱我,昨晚又为什么对我做出那么暧/昧的举动!” 姜南晨蹙眉,嗓音森冷了下来:“如果吵醒她,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手段,不是一个传说。” 郑甜被这强大的气场,震慑了。 她倒退两步,眼泪花了妆容。 姜南晨俊美非凡的脸孔,看起来犹如天神一般,但只有认识他的人知道,他这张脸,是修罗赐予,并非天使所赠。 而他撒旦的本性,更是和天使……南辕北辙。 “做出那么暧、昧的举动?”姜南晨慵懒的坐在大班椅上,随手攥着钢笔,声音清冷,“郑小姐,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么,到底是谁对谁做出那所谓的暧/昧的举动?我帮你系安全带,是你主动贴上了身体,得到你的配合是出乎意料的容易,最后,我竟然成了配合的那一个。” 他嘴角讥讽勾起:“如果你足够心如止水,那么连角度都没有,我的人怎么能拍到这个头条?你不该怪我耍了你,你该怪的,是你一直以来的痴心妄想!” “姜南晨,你那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听了这话,郑甜羞愧难当,压低的语气,却是更加咬牙切齿,歇斯底里。 姜南晨:“这是你该知道的?” “……”郑甜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男人,“你太可怕了——!” 无形中的被算计,真的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正如昨晚她刚被他卖了,今天还主动来帮他数钱! 姜南晨手中的文件,骤然滑下。 郑甜的身边骤然刮起了一阵寒风,她原本瞪大的眼睛,变得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了,惨叫一声,后背撞入生硬的墙上,一切结束,她却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她被姜南晨恶狠狠的掐住了脖子。 “我想你终于认清了我,那么现在,我问你,明日的生日晚会上,郑甜,谁让你绊倒的欢笙!” 姜南晨身上仿佛缠绕着最深最黑的暴戾气息,一旦散发出来,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郑甜站都站不住了,她痛苦的捶打他,由于窒息,今天好看的脸色也变得不忍直视,苍白的唇瓣,十分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放,我……” “你今天就算受了一百倍苦疼,也不及她昨天的煎熬难过万分之一,郑甜,你的末日才刚刚开始,所以……别急!” 姜南晨面无表情,整个人像毫无知觉的死神,只要谁惹到了他,下场只有一个:杀。 不过……分早死或者晚死而已。(未完待续。) ps:元旦节快乐!忆心今天当伴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抢到新娘子的捧花(发呆) 前部分人/性总结 前部分人/性总结—— 我爱你吗。如果时光倒流,请让我早点爱上你,而不仅仅只是深爱你,让一切都早一点,好吗?——欢笙。 性格决定命运,却不曾想过,它,还决定了我的爱情。欢笙,我总说你胆怯,其实,我才是那个最胆怯的人,我才是那个让我们错过不该错过的两次的罪魁祸首。如果当年我在简原之前。如果在你记起一切要离开我的时候,我抱住你。也许,在某个时刻你只需要我一句话一个拥抱挽留,可是我没有做。是那该死的骄傲作祟还是……我在你面前,是非常自卑的?——姜南晨。 我的周遭全是幸福,却为什么没有一份是属于我的?如果周遭全是幸福,可不可以有一份是属于我的……——孙心圆。 我天生不是为爱人而生,因为打从自小就从没有人爱过我,凭什么奢望一个从没被爱过的人,去爱人呢?我卑劣吗?你不屑我吗?可这一切都有迹可循啊……直到最后,我才顿悟:我以为的“皆有道理”都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做坏事的借口,一件一件,一个一个,我的良心,在哪儿?别人不爱我,我就对爱不屑一顾了吗?别人伤害我,我就去迁害无辜的人吗?是的,我不屑一顾了,我不但迁怒还迁害了。我和不爱我的人,我和伤害我的人,成为了一类人。我很后悔,然而于事无补!——简原。 我放下了一切,心,自尊,骄傲,善良,我把自己的个性和自己,统统抛掉,像在进行着一场惊天动地的炒股。我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只因放不下一个你,只因要得到一个你。惊天动地,是的,真的是惊天动地,但最后受到这四个字影响的,却只有我。结局和开场一样:我付出了一切,我输掉了一切,甚至生命也在其中。可我不后悔,不后悔自己每一个作为。在临死的那一刻,上天终于给了我输的理由,他若隐若现的在我耳边说:你把付出当作了手段,所以,你注定输。你花尽心思偏执在手段上,却没多少运气,所以你注定被淘汰。而我为了不让你活的那么痛苦,所以我带走了你……南晨,我谢谢死亡,我记得,闭上眼的那一刻我释然的笑了。——秦思。 她死掉的那一刻,我从这场和自己较劲的战役里,彻底退出,也容不得我不退出,因为,生命中已经没了中心点。从此,我随波逐流就好。——秦逸。 离开的人离开了,留下的人,还在命运的漩涡里,或幸福或不幸着。 共同点是:在这场名为“爱”的战场上,我们都曾:一败涂地。(完)(未完待续。) ps:今天的更新稍后奉上。求收藏咩。 第一百三十三章 如果爱,怎么舍得伤害 欢笙醒来后,看到姜南晨,美美的一笑,根本不知道前一刻这里曾发生过多么嗜血的一幕。 “醒了?” “嗯。”看到他幽深的黑眸,顿了顿,她说:“饿。” 姜南晨伸出修长的食指,掩了掩她的被角,嗓音低沉温和:“想吃什么?” “辣条!”这个从不准自己女儿碰辣条一口的母亲,脱口而出这样的答案,真是太不以身作则了有木有。 姜南晨凉凉的瞥了她一眼,叫进来乔文。 “总裁,有什么吩咐?”乔文低头,恭恭敬敬。 “去超市买两瓶辣椒酱回来,别忘了带个勺子,欢笙要吃。” 言毕,姜南晨似笑非笑的看着床上目瞪口呆的女人,果不其然,在乔文离开之前,这个小女人拉住了他的手,喊住了乔文,带着一脸的迷茫:“我没说要吃辣椒酱,还是两瓶,我又没有病,我干巴巴的吃那个干什么!姜南晨,你这故意的……也太明显,外加太恶毒了!!!!!” 欢笙抽搐着嘴角,瞪死他。 乔文始终是没有表情,听从吩咐的样子,可是听到这话,也不禁有点忍俊不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总裁恶毒,欢笙小姐,真的很有底气。 而这底气,分明是总裁给她的。 问题来了:既然总裁如此宠爱欢笙小姐,又为什么和郑甜不清不楚? 答案来了:郑甜这一次,走的的确有够狼狈。 这一切让他很不明白,总裁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不知不觉间,乔文走神了,欢笙让姜南晨出去倒她要喝的普洱,趁时,她轻轻叫了一下乔文:“你给我买两袋辣条回来好不好?偷偷的。” 乔文回神:“让总裁命令下来我就去买。” 欢笙眨眼:“好吧……你手机借给我。” “干嘛?” 欢笙急了:“问那么多干什么?你不是最怕姜南晨,小心我让他炒你鱿鱼!” “……”欢笙小姐,越来越嚣张了哈,现在。都敢狐假虎威了。 乔文冷着脸掏出了手机给她。 欢笙立刻登上了淘宝,笑着,她悄悄在网上购物:辣条。然后下了帐号,谁都不知道。 买完以后。欢笙听到叮咚一声,新浪微博最新的消息,由声音的方式提醒主人去看。反正他还没回来,闲着没事,欢笙索性刷起了微博…… 心里还一边在想:不及时归还人家的手机。好像有一点不、礼、貌…… 嗯,刷完以后,她很生气。 欢笙把手机还给乔文,这时,姜南晨从门外走来,她环着自己的双腿,头也没有抬,只听到他好听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我没有找到普洱茶叶,可能是没有了。你顺便去超市买点回来。” “好。”乔文转身离去的时候问了一句,“那辣椒酱还需要买吗?” “不需要……” 姜南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沉默着低头的女人阴森森的打断:“要买回来,而且不止三罐,越多越好!” 乔文:“……” 姜南晨坐了下来,他勾起她的下颚,望进她怒意四散的眸子里,笑:“你愿意吃了?” 欢笙一把拍掉他的手,在他僵硬的时候,她咆哮出来:“是给你吃的!你才该吃!” 欢笙说:“姜南晨。我怎么那么笨,我的手机和笔记本怎么可能同时找不到了呢,家里的佣人怎么敢手脚不干净,是不是你藏起来了?你不愿意让我知道什么是不是?比如:你那一夜未归是和郑甜在一起!而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你就和她闹上了头条……”她不平静的声音到了最后却莫名平静了下来,有些麻木的继续说,“你和她在车里,你和她在房间里,你们忘了关窗帘。然后狗仔……” “够了。”姜南晨低低的吐出两个字,挥手让乔文出去。 而等乔文出去了,他一把搂住她,“亲口说出这些,就是为了让自己不好受?去信这些,也是为了让自己不好受?欢笙,我说过,信我。” 欢笙笑:“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所以去催眠自己相信你,相信你和她不是真的,相信那些证据不是真的,这和自欺欺人有什么区别?我闺蜜曾经说过,她最不会的就是自欺欺人,自欺欺人,我也不擅长的。” 姜南晨皱眉:“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怎么信你?你的行动让我怎么信你!”欢笙推搡他,抽着鼻子说,“如果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彻夜未归,我和他还被拍到去同一个房间,第二天就爆出了所谓的照片的时候,当你看到,你难道就不会有一点怀疑吗?你难道就会彻头彻尾的相信我吗?” 他不肯放开她,她吼道:“姜南晨,我今晚就和别的男人去酒店!“ 扣在她双肩上的大掌,猛然用力,她疼的哼了一声,他面无表情的扔出两个字:“你、敢。” 有些时候,你以为用不禁意的姿态去言语伤害,这就是报复,你以为报复成功就会痛快,可是,当真的看到他僵硬的片刻,自己明确:自己并不好受…… 欢笙慢慢的抬起头,凝望着他眼中的阴鹜,她苍白的扬了扬唇,讽刺:“我的确没有你敢。” 姜南晨动作一僵。 她别过脸,那一张张亲/吻的照片让她头疼,好疼。按住太阳穴,她把头埋在双臂中,闷闷的问:“你到底还爱不爱我了……” 如果爱,怎么会舍得伤害? 五年前,尤安梵的一句话,在这一刻如噩梦般重现:“欢笙,他一直对你记情,是因为从没有真正得到你,可是一旦得到了你,他就会清楚自己对你并不是爱,他就会疏远你,直到最后,你们会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男人都是这样的,得到你了对你的感情也就淡了……” 也是因为这句话,让她五年都不敢踏出一步。 如今…… 真的被预言了吗? 她关心的是他们之间,而他关心的却和她截然不同,他问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啊,我是怎么知道的呢,你明明把我的手机和笔记本都给收掉了,我是怎么知道的呢?”欢笙掀开被子,她走下了床,往外继续走…… 姜南晨揉着酸痛的眉心,“欢笙,别只看到表面,表面是假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和南晨恋爱了 “是啊,我是怎么知道的呢,你明明把我的手机和笔记本都给收掉了,我是怎么知道的呢?”欢笙掀开被子,她走下了床,往外继续走…… 姜南晨揉着酸痛的眉心,“欢笙,别只看到表面,表面是假的。” 停下,欢笙擦掉眼泪:“可是,我就是那么肤浅,爱上了你,我就是只能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样子!我没有多余的理智,去分析它是表面还是怎样子的。我只知道,我只是看一眼就会很难过,难过到失去了头脑……姜南晨,对于这段感情,你真的全身心投入了吗,那为什么你还是那么聪明呢!” 你爱着的时候,你有头脑吗? 擦掉眼泪,眼睛就又湿了。动作重复,却怎么也擦不干净脸上的泪痕。 欢笙对着门口撕心裂肺的咆哮了一句:“姜南晨,我讨厌你!” 站在她背后,姜南晨幽深的黑眸彻底暗沉了下来,仿佛从中滚起了惊涛骇浪。 欢笙跑掉了。 而姜南晨……没有去追。 也许,这个时候,让她远离他,是好的。 乔文买东西回来的时候,就见他的总裁站在落地窗前,拿着手机放在耳边,眼神平静。 他默默的放下东西,关门之前,莫名觉得:一个人眼里越平静,他的灵魂就越孤寂。 “欢宥,找到你姐姐,暂时把她带回家,帮我照顾她一阵子。” “你还是让姐姐知道了这个头条,你还是没有对姐姐解释任何一句话,其实你大可以说,那天晚上你因为我擅自带她去明日的生日宴会上,找到我揍了我一顿,然后,你就去了公司……姐姐如果还是不信,那你就找我作证!我可以作证!接着你再解释你和郑甜的事,都是假的。是因为……” “欢宥,现在不是时候。”姜南晨漠然留下一句,挂掉了电话。 从始至终,他就不想让她知道太多。她知道太多,根本不会高兴,可是为什么,连让她无忧无虑都那么难? …… 欢宥找不到欢笙。 最后,姜南晨找到了欢笙。把欢笙的地理位置发给了他。 他到的时候,她一个人正坐在山顶上呆呆地望着,泪流满面。 看到他,她惊诧了一下,然后笑着擦干泪痕:“风太大了,吹的我眼睛好难受……” 他没有戳穿她拙劣的谎言,而是脱下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低声:“姐,我能保证南晨哥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你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 欢笙没有说话。 欢宥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他继续说:“爱情也许都需要经受考验,现在考验来了,如果你这个时候临阵逃脱,你一定会后悔的。” 欢笙捂着胸口:“我这痛。我只知道快被他和郑甜逼疯了……他明知郑甜爱他,为什么还和她纠缠不清?” 欢宥:“姜南晨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你要相信……” 欢笙打断他:“可他连一句解释都不愿意说,他一点诚意都没有,却还要我相信他,我的心理还没有强大到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能够无动于衷这个地步!” “姐,知道的那么清楚有什么好的呢。糊里糊涂过生活的人他最幸福!” 欢笙不可置信的看向欢宥。“你怎么总是帮他说话!” “因为他是我姐夫啊!!!”欢宥脱口而出。 “……”欢笙。那我还是你亲姐呢!!!! 她真心,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看着她落寞的侧脸,欢宥咳嗽了两下,说:“姐。我们在这山顶上吹风也不是个事,我带你回家吧。我们等姜南晨来接,接你回去,他要是不来,我们就再也不理他了!!!” 欢笙瘪着嘴,“他来我也不要跟他回去了。” 欢宥挑眉。那可不一定! “那我们可以回家了?”他问。 欢笙叹了口气,站起身,边回走边闷闷的说:“这一次,我真的决定不理他了,因为他………太过分了!!!!!” 欢宥揉眉,跟了上去。 总算把欢笙带回家。 欢谦和梁伊隐忍着喜悦之情,冷冷的看向欢笙:“你还知道回来?” 欢宥看了眼低头的欢笙,帮她说:“姐姐一直都很想回来,但奈何天天在工作,今天好不容易有空,立刻就回来,你们就别说什么了……” 这对父母自从退出商场,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再加上欢宥刻意瞒着,他们自然更不知道。只是一直以为欢笙在外独立,不肯回来。 空气仿佛沉默了一下,才淡幽幽的响起梁伊的声音:“搞得好像在家就不能工作似的,非要在外面独自生活。还有……也不小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谈个对象,什么时候结婚啊?” 欢笙:“我有点累了,我想回房间休息。” 说完,她低着头从他们身边走过。 梁伊皱眉:“我怎么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欢宥叹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女儿受过情伤,这个时候谈什么感情!” 欢谦沉眸说:“不管怎么样都已经五年了,也该让过去的,过去了,她对未来到底有什么打算?” …… 房间里。 欢笙哭的稀里哗啦,她暗骂自己没骨气,人家都没追过来,也没有一个他的电话,人家压根不关心你,你还在这儿为他哭什么!!! 见到父母那一刻,委屈更加大爆发,恨不得投进他们怀里,狠狠的吐槽姜南晨一番…… 所以她才赶紧走开。 不可以这样下去了! 她决定转移注意力。 欢笙抽了抽鼻子,拿着遥控器就打开了电视,她趴在床上眼巴巴的看着电视上的人,但是,却为什么会有一种什么都没看到的感觉呢…… 她抿紧唇,眼睫毛一眨,泪珠就一下子掉了下来,捂住眼,哽咽:“臭姜南晨……” 她咳嗽了两下。 胸口难受极了! 骤然,电视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充满了腼腆羞涩:“我和南晨……已经在一起了,从今天起,我和他恋爱了!!!” 欢笙猛地抬起头,看到里面看起来异常美丽高贵的郑甜,还在微笑的拿着话筒,说着什么……可是她却仿佛聋了,听不清楚一个字。 整个世界都轰隆隆的。 她感到:身体和心脏通通冷到极点,更是疼到了极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她泼了他 她感到:身体和心脏通通冷到极点,更是疼到了极点…… 他们那么快就对外宣布:在一起了,所以,她是被分手了吗? 姜南晨…… 和别人在一起了。 手里的遥控器,陡然滑过手掌心,摔在了地上,欢笙怔怔的看着大屏幕上满脸笑容的郑甜,和他的一切,宛如电影回放般,在脑海里无数次重播。 所以,就算她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己的爱,最后的结局还是逃不过:失去。 仿佛忘记了动作,她就那么呆呆的趴在床上,望着电视,很久很久,很久…… ************************************************************************************************** 姜家,也在播放这一卫视。 不同的是,姜家两老的反应,勃然大怒。 姜清祈按下电话键的手指都在发抖,拨通后,他怒斥出口:“你现在在哪儿,给我立刻回来!” 两个小时后。 姜南晨到家,他脸色淡漠的解开腕上的金色纽扣,低低沉沉的开口:“有事?“ 坐在真皮沙发上,姿态,慵懒惬意,却带给人一种不寻常的危险感。 姜清祈看他这个样子,就觉得分外不爽,冷冷的说:“你就不能和好女人在一起了?” 姜南晨挑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清祈笑:“在你老子面前装傻未免显得你太傻了!说说吧,郑甜她不仅是一个戏子,身家还一点都不清白,你却默许了她和你是恋人的关系,姜南晨,你脑子抽了?前一个欢笙,后一个郑甜,你眼光。能不能完善的好一点?!” 棉里带针,一番话,说的有条不紊,但也压抑着一份恨铁不成钢的闷气。 姜清祈看姜南晨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他怒极拍了桌子:“你妈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相亲,时间明天早上七点,看好了这事基本就定了,立刻举行婚礼——和你相亲的女人就是明家小公主明日!!!!” 姜南晨还没来得及说话,尤安梵就从楼上下来。一锤敲定:“南晨,我知道你前几天去参加过明日的生日宴会,为此我特地去调查了一下这个女孩:明日!这个女孩儿,因为家境好,整个人难免显得娇惯了一些,但是,她的性格非常真实,非常可爱,你不是最喜欢这样的女孩吗?所以,这次你一定要去见。至于那什么郑甜。虽然说是视后,身份不凡,也有能力,但太造作,你爸爸有句话是说对了,南晨,你的眼光是该完善一下了,怎么会看上那样的女孩子?!我看她比欢笙还不如!” 姜南晨沉声说:“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异口同声,十分响亮。 姜南晨看着他们,慢慢的站起身。他扯了扯领带,转身,上楼,留下了一句话:“如你们所愿。” 声音。让人听不出他任何心思。 尤安梵叹了口气,感叹道:“你这个儿子啊,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按理说,他允许了郑甜那么做,该是在心里已经认定了郑甜这个女孩子了。可是,现在他怎么就那么容易……对我们妥协了呢?” “管他呢!”姜清祈甩了甩刚才因为用力拍桌子而发麻的手,冷眼仰望着二楼,“他再深沉,也是我儿子,我一手教出来的儿子!儿子,和老子斗,未免……太愚蠢了。” “……” 次日。 一早七点。 姜南晨出乎尤安梵他们意料的,特别老实的一大早起来就坐上了车,去了相亲地点,没偷奸耍滑哪怕一点,也不是一副嗜血的样子。 去的路上,姜清祈坐在他旁边,头也不抬的说:“还记不记得欢笙了?” 姜南晨黑眸淡淡的凝望着窗外的迅速路过的物事,低沉的嗓音,不见一丝异样的起伏:“她是谁?” 他的回音,让姜清祈非常满意:“嗯,不错,这才像我的儿子,男人,可以一时贪图新鲜,但必须保持着转身就忘的理智,这不是绝情、无情,而是,男人本来就不该被儿女情长牵绊住,尤其,像我们这么成功的男人!” 姜南晨嘴角勾了勾,“你说得对。” 姜清祈眯眸,揣测:“既然你认同我的说法,你和郑甜,也只是玩玩咯?” 姜南晨不置可否。 姜清祈叹气:“昨天白发了一顿脾气。”顿了顿,他正色道,“言归正传,对于明日,这真是个好女孩儿,我也见过两次,之后,她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当众对你告白,说要你,呵她的勇气,胆子,更是引起了你妈和我的注意……所以,你妈妈,早就想安排你们再见一面了,试一试,也未尝不可,嗯?” “我知道了。”姜南晨的回答,模棱两可,但姜清祈已经懂得了:这个时候,需要点到为止了,再说下去,这孩子心里估计就反感起来了。 相见的地点在高尔夫球场。 一望无垠的绿色草地,姜清祈和明老笑着一起去打球,走的非常快……最后,直接把两个小的扔在了后面,用意显然。 明日今天穿着利落的装束,她望向身边魅力不凡的男人,说:“姜南晨,你知道我有多崇拜你吗?” 姜南晨双手揣着裤袋,神色冷峻,气质清冷。“和我有关系?” “嗯,和你没关系。”明日爽朗的笑了出口,突然停下脚步,抱住了姜南晨,她细声说,“谢谢你。” 不远处的两位老人,这时转过了头。 姜南晨余光微闪,从裤袋里伸出了手,慢慢的……搂住了女人的腰,低沉的说:“互利而已,不客气。” 明日:“如果他们有一天知道真相。肯定会被我们给气死。而我们……如果成功,真的是胜于蓝了对不对?” 姜南晨微笑,眼神愈发深邃幽暗。 ************************************************************************************************************* 在短短的几天里,南城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郑甜被封杀。 传言:在她走上人生巅峰的时候。盛气凌人的……得罪过不少人,此刻,那些人一看她走下风,都毫不犹豫的踩上一脚又一脚。 然而有一天,她突然行踪全无。 娱乐圈里。关于郑甜狼狈不堪的模样的照片,却已经数不胜数…… 二:南城第一大家族:姜家少爷,商界,冷血无情,手段不凡,却不食人间烟火的总裁姜南晨,即日会和明家公主明日,在大教堂举行婚礼。 众人唏嘘,直呼:贵圈水真深,不懂不懂! 也是。 郑甜刚刚宣布和姜南晨在一起。却一会儿的工夫,就被封杀了,现在人影都没了,而姜南晨身为男主角,完全有能力扶起郑甜,却不见任何作为,反而,很快和明日举行婚礼。 一时间,娱乐圈,残留的郑甜粉丝党。都大呼姜南晨:渣男…… 并且在现实里也不乏大胆攻击姜南晨和明日的脑残粉…… 也有人站在对立面,为姜南晨辩护:“当时是郑甜单方面宣布的消息,姜南晨压根没出现过,没说一句话。也许郑甜根本是自作多情,自导自演,而姜南晨不计较已经很宽大为怀了,他和明日才是真爱!” 双方吵的火辣! 简直……一片混乱!! 一时之间,姜南晨,郑甜。明日成为了网上、生活里两界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而和外面的波涛汹涌相比,欢家就显得:太过安谧平静了。 包括在里面的人。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欢宥拿了一瓣柚子递给在旁边认真看书的欢笙,他小心翼翼的提起一个人:“姜南晨,要结婚了呢。” “哦。” 欢笙眼神平静,咬了一口柚肉,继续望着书上的知识:她不再等电话,不再张望门口,不再发呆,因为,这些不再,都是因为她打算拿起自己的梦想了。 只有放下电话,放下门口,放下发呆,她才能拿起自己。 失恋,没什么大不了,又不是没失恋过。 她要考宠物医生这个职业。 欢宥却觉得这样的姐姐真是让他不习惯,唉,冷场,他的试探,愈发小心翼翼:“姐,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似乎看的有些累了,欢笙抬手揉了揉眼睛,懒懒的丢出了七个字:“没感觉,也死不了。” 欢宥:“你现在总该清楚南晨哥和郑甜真的没什么了吧,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那么郑甜被封杀被那样折磨,为什么南晨哥不出来帮她呢!很显然嘛,那件事真的是你误会了……” “哦。”欢笙拿着书从沙发上下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欢宥:“……” 而在她走后,欢宥擦了擦汗,拿起了一直未被挂断的手机,放在耳边低低的说:“南晨哥,姐姐的话,你都听到了吧……那个,我姐姐现在越来越冷了,对我也一点不暖,我觉得我受到了十万点伤害!!!!!!!” …… 房间里。 欢笙上洗手间洗手的时候,无意看到镜中的自己,她几乎快认不出自己。 为什么,镜子里的人……面无表情了呢? 她的眼神无波无澜,抿着唇,平静到仿佛整个世界末日了都不关她的事了。 淡,很淡。 冷,很冷。 她仿佛越来越像那个人了。 她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冰凉的镜子,想到了一句话:我认为的最深沉的爱是,在失去你的这些日子里,我把自己活成了你的样子。 镜子里的人缓缓的笑了。 姜南晨,欢笙以为失去了爱情,至少还可以找回自己,可是错了,欢笙真的错了。 万万没有想到,失去你的同时,竟然让自己越来越像你,最后,我丢了自己,也丢了你,我一无所有。 太阳悄无声息的落下,夜晚缓缓降临。 关了灯的欢家,和黑暗融为一体:姜南晨被欢宥带着一路走上了二楼,最后,他们站在了欢笙房间的门口。 欢宥说:“她应该已经睡了。” 姜南晨低低的嗯了一声,打开了门,他走进去,转头说:“你去休息吧。” 欢宥点头:“那你离开的时候轻一点哦,别被人发现……” 若是被人发现,紧接着,就是他了,大半夜的,竟敢偷偷把外人带到家里来,免不了要受一顿指责。 “放心吧。”姜南晨关上了门。 他迈着修长的腿,缓步走到床边,褪下了外套这件黑色风衣,坐在了床边。 幽深的黑眸,专注的凝望着欢笙熟睡的侧脸,想去抚抚她,可是,又怕手指没有多少温度,凉着她,所以,最终收回了动作。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他已经有好多天没见到她了。 这个小女人,内心一定气到没有力气再气了吧……他勾勾唇,叹了一口气,低头在她唇角温柔的落下了一吻,附带一道清澈温和的男声:“快了,欢笙,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锐利的风口浪尖上,可以有任何人,但绝不可以有她,有他心爱的女人,因为她在,他会乱。 …… 欢笙最近认识了一个和她一样想考宠物医生的男生,她这才知道,原来当你触及到这个圈子的时候,过多或少你会认识这个圈子里的人。 他叫波维奇。 电话里他约了她去吃午饭,她随口答应了。 “欢笙,我有时感觉你是一个空壳子。” 这句话引起了她的主意,她抬起头,吃完嘴里的东西,低低的说:“你一定感觉错了……” “是吗?”波维奇眼神带笑。 欢笙心不在焉的耸耸肩,一个转眸,她就看到了姜南晨,他走向她,一步一步,就快近了,她的心紧的有些窒息起来…… 他怎么会在这儿? 她低下头,听到他特有的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从头顶上敲下,悄悄的吸了吸鼻子,“维奇?” “是我。”维奇抬起头,看到来人不由得微微激动起来,“南晨,相请不如偶遇,来,坐下来一起吃啊!!” 姜南晨淡漠拒绝这个曾经和他一起留过学的同窗,世界还真是小,“你们吃,明日在上面的包厢里等我接她去拍婚纱照。” 欢笙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婚纱照…… 她突然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橙子水就泼向了姜南晨:“你混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嫁给我 她突然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橙子水就泼向了姜南晨:“你混蛋!!!!” 姜南晨抿了抿尽显尊贵的薄唇,嗯,还知道为他生气,还记得,他是谁的男人。 他瞥了她一眼,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欢笙咬唇,瞪他:“放开!” “泼了我就打算这么算了?”姜南晨勾唇。 “你该!”欢笙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 姜南晨黑眸一暗。 维奇看着这一幕,简直心惊胆颤,他手足无措的站起来,望着他们俩:“有话好好说,欢笙,你这是干嘛!” 他先指责的是她,完全因为:姜南晨,任谁都得罪不起! 然而欢笙没有回他这句,只是说:“如果我早知道你和姜南晨认识,我才不要认识你!” 维奇心里一闷:“……欢笙。” 欢笙抽了抽鼻子,只觉得姜南晨捏着自己的手又用了几分力道,她哽咽开来:“你放开我……” 委屈太多,怒气太多,所以她今天看到姜南晨明明背.叛了她,还一副正大光明,一点心虚愧疚都不存在的样子,无法控制了。 对于自己的行为,一点都无法控制了。 下一刻,她的身体一僵,亲眼看着姜南晨慢慢的放开了她的手,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去。 竟然一眼也没有再看她。 欢笙笑了笑,泪流满面,也对,只闻新人笑,哪里还在意旧人哭。 维奇心一疼:“欢笙,你别哭啊……” 欢笙摇头,平静的说:“我没哭,我是在笑!” “……” “你不是感觉我是一个空壳子吗……”欢笙仰起头,撑着眼皮,,“对,我现在的确是一个空壳子。我把我的心彻彻底底的弄丢了,而且,再也找不回来了。” ************************************************************************************************** 回到了家,欢笙身心俱疲的把自己摔倒在床上。她看着天花板,心里感叹自己原来这么没骨气,不过只见了他一面,忍了很久的崩溃,就支离破碎。飞溅满地了。 笑,笑得好难看。 突然,一阵反胃。 欢笙脸色苍白的坐起身,捂着嘴巴飞快的跑到卫生间,反琐上了门。 “呕~” 不知过了多久,欢笙才拖着沉重的步伐,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她猛然想到,上个月仿佛没来那个。 她怎么完全没有注意?! 她真的是太迷糊了。 “欢笙。再给我生一个。”一切都还言犹在耳,她捂住嘴巴跪倒在地上,低低的哭了起来。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才会让他突然不爱她,突然和别的人在一起,而且用残忍的事实的方式直接告诉她,分外的不留情面…… …… 一会儿的工夫,她便出去买了验孕棒。 最后的结果赫然不出所料,又喜又悲的看着这两条红线,欢笙嘶哑的说:“南晨,我又有了我们的孩子。可是,你在哪儿……” 或许,她可以借这个孩子,让他们无法继续婚礼……人谁不自私。她也是为了孩子能有一个完整的家……而且,她爱他……不——! 欢笙捂住自己的头脑,太可怕了,欢笙,你有这个破坏别人幸福的想法,你太可怕太自私了!!!! …… 当她迷迷糊糊的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感到世界都变了。 她晃了晃头,起身出了门。 欢宥在客厅里注意到下楼的她,犹豫了一下,说:“姐,南晨哥今天结婚,结婚对象是明日。” 欢笙手里的杯子,猛然砸落。 她蹲下身,拾起了水杯,费力扯唇:“哦……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欢宥揉眉,他这个姐姐啊!痛死也不愿意吱一声! 一个字,倔!外加上,懦弱,心塞死个人,怎么就拍不醒她呢! 他也懒得说什么了。 欢笙进了房间,她咬着唇,缩进了被子里,心痛到想要去死…… 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喷薄而出。 姜南晨,你说过你只爱我的,你不可以和别的女人结婚…… 她伤心欲绝的抚摸着他的照片,快要死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脑海里慢慢的浮现出明日那一天的笃定眼神,如今,原来那不是狂妄之语。 姜南晨和明日这对新人,光鲜亮丽的走进教堂里,周围没有一个人不用祝福的目光看着他们……欢笙用尽力气的挥去脑子里的这一幕幕,门外陡然响起了一阵阵不停歇的敲门声:“姐,姐,出大事了:南晨哥的新娘子,逃婚了!!” 她听到了什么? 她听到了什么。 欢笙纠结的皱眉,擦了擦眼泪,起来就开了房门。 欢宥见到欢笙红肿的眼皮,心想今天这个新娘子不漂亮了!不知道一个人闷闷的哭了几个小时! 他和南晨哥,用尽心机,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一石二鸟吗……南晨哥和欢笙终成家属,而他和明日终成眷属! “你说什么?”欢笙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却见欢宥脸上的笑非常古怪,“姐,你不是说南晨哥的事,和你没关系么,你在意我刚刚说了什么吗?” 她无言以对。 ************************************************************************************************************* 大教堂里。 因为新娘子逃婚,当场陷入了僵局。 教堂二楼的化妆室里。 姜南晨负手立在窗边,低沉的说:“爸,妈,这对姜家不是一件好事,现在只能拿人顶替,然后向外解释,新娘子搞错了,这虽然拙劣,但心知肚明却没人敢戳穿。”他微微别过脸。“总比现在这样苍白结束,大家一出教堂就风言风语的强……” 姜清祁和尤安梵不可置信的对视了一眼,后者,猛然走到明老面前。怒极反笑:“明家小公主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明老,你真是把她宠的……完全让她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明老捂着胸口,呼吸有些急促:“你们听我解释,她真的很爱南晨,她不可能逃婚……” 姜清祁:“我只看事实!” 明考被噎得脸色泛紫。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发言权。 姜南晨说:“现在不是责问的时刻。” 尤安梵头痛的厉害,“我当然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可是到哪儿找一个满意的媳妇呢……时间那么赶。” 她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她根本无法忍受,随便找一个完全不了解的女人,进姜家的门。 其实,凭姜家,凭姜南晨,要找到一个女人嫁进来,那实在是太容易了。关键是,她过不去自己这一关啊!!!! 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时,依依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奶奶难看的脸色,她伸出手指,巴巴的拽了拽奶奶的衣服:“奶奶,你怎么了,别生气……” 尤安梵慢慢的低下头,对上依依清澈的大眼睛,她快要哭了。 抱起孩子。她说:“奶奶没事,依依真懂事,还会关心奶奶。” 姜南晨看着依依,眼底闪过一丝温柔。 姜清祁骤然开口:“媳妇不是好找的。必须要找一个有说服力的人物,无法让外人全信,但也不能让外人全不信,留一层神秘感那是最好,就比如,让欢笙替上!” “什么?” 尤安梵惊得差点把孩子给扔了。 姜南晨眸光微微一闪。 姜清祈看着这个提醒了他的依依。慢条斯理的说出原因:“一欢笙,好掌控,毕竟,我们打小看着她长大,我们对她,知根知底。二她和南晨有一个孩子,有说服力,她顶替明日,成为南晨的妻子,足以堵了外面一部分人的嘴,也显得……新娘搞错了这个理由不是那么的假。因为依依的存在,真相就变得晦暗不明,难以揣测。真相越让他们想不通,他们就越不敢放肆的胡言乱语!” 言毕,姜清祈喝了一口水,叹了口气:“现在时间紧迫,最合适的人选除了她,再也找不到别人了。” “不……”尤安梵走到姜清祈身边,她拉了拉他的衣服,声音细小,“那我们当年做的岂不都白费了。” 姜清祈一把挥开她,冷着脸,“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怎样收场才是你该想的事!” 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就是:欢笙的性格他知道,欢笙好掌控,对他,又不敢不敬,他什么时候想把她踹出姜家,什么时候就能把她踹出姜家! 尤安梵勉为其难的接受,因为,姜清祈说的的确正确。 姜南晨冷冷的望着面前神色不一,各怀鬼胎的众人,撩唇,“你们不需要问问我么?我要不要欢笙当我的妻子,嗯?” 姜清祈郑重的丢出了一句:“南晨,大局为重!” 明老早已黯然退场。 没有回答他的话,姜南晨不紧不慢的弯腰,展开了双臂:“依依,过来。” 仿佛一切都无法触动他情绪分毫。 依依笑,小跑过去撞进了他的怀里,低低的在他耳边说:“爸爸,我刚刚听到妈妈的名字了。” 姜南晨勾唇:“嗯。” 抱起她,他俊美非凡的脸晦暗不明,众人只看他的薄唇一开一合,听到了一个字:“好。” 他一个字,短短十分钟,就让一辆辆黑色轿车,轰轰烈烈的停在了欢家门口。 欢笙,被不容分说的擒住,带上了车里。 听到姐姐的呼救声,欢宥佯装急促的跑出了家门,对着车大喊:“你们是谁,给我放下姐姐!!!!” 只站在原地,不去追哪怕一下。 当车不见了影子,欢宥扬唇,笑了,慢悠悠的转身,那一刻,浑身都僵了,他看到:梁伊和欢谦睁着眼睛,死死的瞪着轿车离开的方向…… 梁伊说:“欢宥,快报警!” 欢谦捂着胸口,眼睁睁看着女儿被那些黑色西装的男人带走,他却无法保护,活到了今天,他才发现:自己原来如此没用。 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无非就是,让他见到自己的老婆孩子受到伤害,却无能为力…… 该死的,怎么忘了父母! 欢宥嘴角一抽,大步上前,一手扶住了欢谦,一手按在了梁伊手上的手机屏幕上,低低沉沉的说:“爸,妈,别报警,我知道是谁带走欢笙的……” 带走欢笙的人,简单粗.暴,且,一个字都不说,直接扛人就走,这一行动,也难怪……吓坏了欢谦和梁伊。 ****************************************************************************************************** 欢笙没有想到,再次见到姜南晨,会是在他婚礼的地点上。 她被推攘到他们的面前,这一刻,该质问的,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看到了久违的故人:姜清祈伯父,尤安梵伯母…… 姜南晨凝着这个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小女人,幽深的黑眸依然平静淡漠,他说:“嫁给我。” “什么?”欢笙被这个声音吸去了视线。 她看着他:“你疯了!今天是你的大婚日子!” 气氛,简直怪异到了极点。 姜清祈和尤安梵居然只是看着她,居然没有和她一起说:姜南晨疯了。 姜南晨眼神一冷,这女人,有时候让他恨不得掐死她。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他的计划,而是真实的,真实的事:他要和明日结婚了,那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就放任了? 她怎么敢,就这样让他离开。 她的心,就不会痛吗?! 他的心,寒了,声音,也愈发如冰:“明日逃婚了,所以,你,替她。” 欢笙退后,又哭又笑:“原来这就是你们把我弄来的目的,可惜,我不是个工具。”她心痛的要死,转身就走。 姜南晨已经没有了耐心,他抬脚,一把拉她入怀,低声:“最好不要动,从现在开始,听我的,成为我的……妻子,否则,你的家人,怕是要受到点麻烦。”(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不要我,我也不离开! 姜南晨已经没有了耐心,他抬脚,一把拉她入怀,低声:“最好不要动,从现在开始,听我的,成为我的……妻子,否则,你的家人,怕是要受到点麻烦。” 欢笙抬头,看到姜南晨眸底泛着浓郁的厌恶,她猛地垂下头,仿佛心脏被重击了一下做出的反射性动作。 比起听到此话的怒不可遏,她的心碎……占据了上风。 她痛到一个字说不出来。 而姜南晨平静的睨着她,这个时候,还不是戏剧终的时候,除了这个原因,欢笙,我竟也想让你:多伤心一会儿……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冷冷的嘲笑着她,还有他自己! …… 姜清祈,不允许他的儿子有任何的弱点,有一个除一个。所以,姜南晨绝不能让人知道,自己的弱点是欢笙。 他是能保护她,但也不愿意她陷入危险的境地。 想到此,姜南晨望着欢笙的眼神,越发的凉。 姜清祁,一直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看到姜南晨即使在欢笙来后,也冷漠如一,他嘴角立即勾起一抹慈和的笑容,看似非常无害的对欢笙说:“我们在为大局考虑,你也要为大局考虑,毫无疑问:你的大局……是欢家!” 言外之意是:她如果不能成全他们的大局,那么,他们就要毁了她的家。 欢笙根本搞不懂这一切,但她深切的明白,被姜南晨利用的滋味,被姜南晨用那种眼神凝望的感觉。她仰望着他,只仰望着这个占据了自己整颗心脏,现在却已经不屑于她的男人,嘶哑的说:“你为什么选我?” 本来,她以为他的婚礼泡汤了,不可收拾了,却没有想到。最后,他们会想出找人顶替的法子,来挽回姜家的面子。 无非也是在告诉外界:一个明日算什么,跑了。就跑了,姜家有能力,稀释一切,包括婚姻。 不可一世自有不可一世的资本,在无形中变成了一种摄人的威慑。也在间接的告诉外界:姜家有着怎样的不怕天不怕地的势力。 最后,谁都不敢说三道四。 新娘子跑了,他敢明目张胆的换另一个,大家会钦佩却不敢吐槽,反而,许多的负面眼神都聚集到了明家,谁让先跑的是明日呢—— 唯一的问题是,那么多女人姜南晨都可以选,为什么独独选了她? 闻言,姜南晨冷冷掀唇:“选你。当然有我的目的。” 欢笙面无表情,却又好像已经闪过了好多表情,她说:“我不同意。” “想想代价。”姜南晨薄唇轻启,四个字就已吐出。 他搂住她,撑住她,举行完这一场,他谋划已久的婚礼,即使,她全然没有笑过一次。 新婚夜。 姜南晨牵着欢笙的手走进了新房,空气中。飘过清怡的百合香。 后花园里全是移植过来的,各种颜色的百合花。 他望着她,她低着头—— 许久,他低沉的声音缓缓落下:“你是不是还认为。这栋新房是为明日而建?还认为一切都是表面上那样简单?” “什么意思?”就这样和他结婚了?欢笙有一种脚不着地的飘渺感,她盯着脚尖,似乎还没有回过神。 姜南晨笑不达眼底:“欢笙,你真要知道,让你成为我的妻子,有多么难吗?” “现在。你是我的妻子,他们既然让你进来了,那他们再想把你赶出去,也要看我,许不许!” 看着她依然不肯抬头,姜南晨强硬的扳起她的下颚,咬牙切齿:“欢笙,我要你信我一点,懂我一点,就那么难?” 欢笙张了张嘴,她犯傻的眼神迟钝非常,望着他,她还在问:“什么意思……” 姜南晨好笑。 一旦她不知道的,她就会脑补一切,越在乎的,她就越拼命脑补,这个女人最擅长的就是:自-虐。现在她听出来一切可能不是脑补的那样子了,却又不敢相信,不敢承认:自己错了…… 男人的脸色冷漠、无情,他放开她,跨步走向门口。 欢笙看着他决然的背影,脑子晕晕的,她听到他说:“什么意思,你自己去想!” 嘭——门,被狠狠摔上。 而欢笙,足足想了一夜,才意识到:她能成为他的妻子,不是运气,不是偶然,更不是什么顶替利用,而很有可能是……姜南晨刻意的蓄谋。 欢笙一夜没睡,她终于开始打量起这一套新房:她看到了她的照片,被摆放在床头柜上,她看到了她最喜爱的花,盛放在后花园里,她不喜床单被褥上繁杂的花色,于是四件套都是简洁却不失典雅的纯色,她喜欢黄色的光晕,觉得黄色的光,温暖,于是,水晶灯放射出来的不是冰冷的白色,而是她最爱的颜色。 露台,落地窗……通通都是她的最爱。 这一切的一切,好似早已为她准备好了,只等着有一天,她的来到。 这份心思……这世上除了姜南晨那个男人能为她做,还能有谁? 欢笙震惊的倒退了两步,这一秒,她的泪狠狠落下。 她误会他了…… 他的话言犹在耳,让她信他,可她是怎么做的?她信了,只是信的非他,她信了表象。 所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样的???她蜷缩在主卧的门口,低垂着眸,连哭都没有脸哭了,她还有脸,再去见他吗? 等了有多久呢? 欢笙张了张干涩的唇,她看着外面的夕阳西下,一天那么快就过去了吗?好像她只是闭了眼一会儿啊。 昏昏沉沉的脑海里只有一个身影,她坐在卧室门口不想起来。 直到…… 楼下传来刹车的声响,欢笙愣了一下,急忙站起来,差点摔倒,实在是因为……保持了一个动作太久,腿麻了。 她走了几步,停下来了。 无辜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来人,她不知所措。 姜南晨淡漠的瞥了她一眼。随即,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没有一丝犹豫。 欢笙僵了一阵子就跑进了主卧。把门关起来从背后抱住了在收拾行李的男人,她恬不知耻的说:“我一天没吃饭了,饿……” 姜南晨面无表情,着重停顿的言语里,却含着浓重的危险警告:“立刻。放开。” “我不放……”欢笙的声音夹着哭声,“我这次要是再放手,你一定真的不要我了,就算一开始离开我是假的,最后被我这么一放,也都变成了真的……” 她用泪流满面的脸拱他天价的西装,闷闷的:“我错了,我笨我蠢,我错了!!!!!可是……你也要理解理解我啊,你和郑甜的照片。你和明日的婚礼,你把我当作替代品,我那么爱你,我不伤心死,已经算好的了,我哪里还有头脑和理智去清醒的考虑这一切是真的还是假的啦……更何况,这一切都能够以假乱真了!!!!” “不以假乱真,怎么让他们相信,我要和一个戏子在一起?你不是总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一切吗,庸人自扰是你的特长。不信任我是你的特长,懦弱自卑是你的特长,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是怎么成为我的妻子的!” 姜南晨挖苦她。欢笙含泪,抱着他,听着他漠然的声音,撕心裂肺…… “这场局,从明日的生日宴会上就开始了。她当众说要我,那不过是要给我爸妈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不然我爸妈在被我和郑甜的事激急以后,怎么会想到她?!不想到她,我和她怎么结婚,不结婚,她怎么逃婚,不逃婚,依依怎么趁势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联想到你!你又怎么能成为我的妻子!你明白了吗,明日是一个铺垫。明日有心上人!我和她那所谓的结婚,不过是为了她的逃婚!她逃婚以后,在他们急不可耐的时候,是我提出另找女人顶替,是我让依依趁时进去,他们才从依依联想到了你……懂了吗?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至于郑甜,你对炮灰这个词应该有一定的了解度吧?我利用的人很多,但之中没有你,从来就没有你。” “你的性格也是助力之一,我父亲知道你好掌控,随随便便就能让你自惭形秽的主动离开我,离开姜家,随随便便就能让你误会我,拆散我们,简直想什么时候赶走你,就什么时候赶走你……所以,他们才在最后,选了你。但是他们独独不敢想到,你身后一直有一个我,独独不敢想到,他们的儿子步步为营的算计了他们,只为赢得一个女人。” 姜南晨最后自嘲的声音压抑的欢笙快要喘不过气,她何德何能。 他算计了天下人,只为让她成为他的妻。 欢笙闭上了眼,浑身都在痛。 姜南晨冷漠的讥讽,冰凉的响起:“你是不是还觉得怀疑——怀疑明日为什么和我共同谋算,她的目的又是什么?或者,我和她有什么……特殊关系,才让她,和我共同谋算?” 欢笙狠狠摇头,知道一切的她死死咬着唇瓣,“我不怀疑了我不怀疑了呜呜呜……你和她没有特殊关系,你和郑甜也没有,我不会乱想了,你别生气你别难过……” 声音,越来越低。 欢笙揪着他的衣角,煎熬到了极点,“你别说了……” 姜南晨冷冷一笑,“告诉你一切,你撑不住,不告诉你,你也撑不住,欢笙,我自认为能做的我都做了,你还要我怎样?把整颗心都给你,对你而言,还是不够……欢笙,你一定要让我们之间那么累吗?我们之间,差的何止信任二字!” 他一把挥开她。 她狼狈的站在他身后,睁开了眼睛,望着他模糊的背影,她拼尽全力才把一直以来憋在心里的话喊出口:“姜南晨,我太爱你了,我一直以来,都不敢相信为什么你会喜欢我那么多年……我不知道自己哪一点让你喜欢我那么多年,所以我总是觉得,有一天你会幡然醒悟,不再喜欢我!!!!我害怕,我不敢……”她入了神,放开他捂住了自己眼睛,“我不敢把你从别的女人手里夺过来,因为我原本就不敢肯定,那么优秀的你,是属于我的。我爱你更怕受到你的冷眼拒绝。我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我不知道怎样改变……我越爱你,我就越害怕失去你,毕竟,我一点也不完美……我恨你的离开,却没有理由把你留下,你可以说我懦弱自卑愚蠢,但你不可以说我不够爱你。” 有时候太爱一个人,也会成为感情里伤害的根源。 空气仿佛定格一般。 欢笙这一刻却不想再退后,她擦干眼泪,大步走到他的面前,仰望着这个淡漠平静,却无声无息扭转了乾坤的男人,说:“你还要不要,这样一个我……” 姜南晨没有任何意味的勾唇,声音清冷:“要你你就留下,不要你你就离开对么?” 欢笙闯进他的怀里,他分毫不动,她鼻子一酸,这才是,姜南晨对她的真正冷漠。 她摇头:“我不要离开你……你不要我,我也不离开!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是你让我成为你的妻子,你要负责……而且,而且,你如果这个时候不要我了,那你一直以来的心血,不就白费了,你会很亏的,所以,所以你不可以不要我的……” 姜南晨推开了她,这一次,他真的生气了,就算她的回答……比较合他的心意。 在他不发一言就要走的时候,欢笙猛地拉住了他的手,不知道要怎么哄好一个被她的愚昧伤了心的男人。 她拙劣的拉着他冰凉的手,不肯放……望着他的眼神,慌乱不安。 他无数次挥开她,她无数次缠上来,他真的就没有走出那扇门。 他的脸色越来越冷,犀利的黑眸褪离了基本的淡漠,几乎能活剐了她…… 她掂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 姜南晨黑眸一眯。 欢笙通红着脸,靠近他的脸,一近再近,终于,柔软的唇贴上了他的。 男人这个时候,终于矜贵的吐出了两个字:“爱我?” 欢笙离开,不停地点头,像害怕他看不到似的。眼前又要模糊不清,她急忙的揉了揉眼……(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爸爸他怎么了嘛? 欢笙离开,不停地点头,像害怕他看不到似的。 眼前又要模糊不清,她急忙的揉了揉眼…… 那样子,真是透出一股子可怜的娇憨劲儿。 “老公……”她叫他,从来没想到会有一天,可以这么叫他,甚至,在姜清祁和尤安梵的面前,这么叫他,都可以。 她恍然如梦,又感动的要死:这是他给的,他特地给她的!! 半晌姜南晨低低沉沉的问:“你,叫我什么?” “老公!!”欢笙巴巴的望着他,扯了扯他的手指,“不气了,好不好?……你痛的时候,我也在痛的。” 她忍住眼泪说完,闭上眼,任他低下头吻住了她。 姜南晨抚上她白皙的脸蛋,确是深深的……吻住了她…… 伴随着两人间缠绕起来的不稳呼吸,仿佛连空气都灼热了起来。无法原谅,但也无法离开,这就是爱吧,爱就是这样吧…… “那就为我变得优秀一点。” 欢笙被吻的头晕目眩,脑中一片空白,要不是他支撑着她,她可能早就双腿发软站不住了,当他终于放过她,她双拳挡在他温暖的胸口,大口喘着气,忽然,听到了这句话。 她怔怔的问:“什么?” 姜南晨抚着她如海藻一般披肩的黑发,幽深的黑眸划过一丝无人可知的宠爱,淡淡复述:“欢笙,为我变得优秀一点。” 她的不优秀,并没有妨碍到他半点,他依旧爱她,但她的不优秀妨碍到了她自己,妨碍到了……他们的爱情。 他要她变得优秀,不为别的,只为让她更有自信,对这段感情,更有底气一点! 不要总在自己设想的悲情剧里泥足深陷。 欢笙。总算反应过来,她清澈的望着他,抱住了他的脖子,埋在他的胸口。重重的说了……一个“好”字。 她相信,他是对的人,她相信,和对的人在一起,会变得越来越优秀。越来越幸福! 自那天后,欢笙真的很努力。 她的梦想是考上兽医,所以,她上学了,在宠物医师培训学校,恍若又回到了当初学生时代,只是心境毕竟不同了。 与前段时间不同,前段,指的是以为和姜南晨分手了,而学习的时刻。她整天面无表情,像是一个躯壳在校园里来回走动,一旦学习起来,仿佛瞬间化身为机器,不停的学,一点休息的时间都不愿意给自己。 而现在…… 她还是很认真的在学,甚至比以前加倍认真的在自己的梦想道路上,奔跑,但是,她知道了吃饭。知道了休息了,而且,整天都很开心,嘴角。始终不离那抹淡淡的笑容。 这样的她,连她自己都觉得,充满了正能量! 她不再围绕着爱转动,不再因为爱猜忌这儿猜忌那儿,她觉得很安心,特别的安心。即使,偶然看到姜南晨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也没有立刻发飙,而是,先冷静下来,然后温柔的上前,向那个女人自我介绍,自我介绍的时候顺便说一句,她是谁的女朋友。完了,当那个女人走了,她也没有立刻问,而是吻他一下,然后,两个人都很沉得住气的回到了家。 到了晚上,姜南晨终于忍不住会说:“你变得不一样了。” 这个时候,欢笙就会笑,笑着拱进他的怀抱,说:“我信任你嘛,不过,你既然已经开口了,那我也就不闭嘴了:她到底是谁啊?姜南晨,我终究不愿意任何一个女人,走在你身侧!” 姜南晨嘴角微勾,叹了口气:“合作伙伴而已,也不可能全都是男的,商界里女强人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少。” “那我也要成为女强人,站在你身边。”欢笙仰头,眉眼弯弯,这样的她,瞬间蛊惑了他。 姜南晨猛地把她压在身下,眼眸深邃:“你成为兽医中的战斗机,就已经很不错了。” 是啊,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在“兽界”称霸一世,也不一定能和商界里的王……有半点交集。 欢笙气的去咬他。“我不告诉你我的秘密了!” 姜南晨睨着她,黑眸幽暗,下一刻,修长好看的手指,一下子扼住了她的下巴,低沉性.感的吐出了三个字:“秘密,嗯?” 如今,她在他面前,竟然还有秘密? 欢笙看他被绕进去了,心里哈哈两声,主动伸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她娇娆的一笑,声音却清如水,比起妖精,倒更像精灵:“对啊,秘密,不过……俺不告诉你!!“ 怕验孕棒不准,所以,她早上偷空去了医院,她真的有了,真的真的又怀上了。欢笙眸底闪过一丝娇羞,下一秒,电流般狠狠刺过她全身…… 昏黄的灯光下,姜南晨,邪魅横生,实在是只妖孽,他轻咬住了欢笙的一点,挑/逗殆尽,最后,欢笙哭着求饶,“我说,我说,我,我怀孕了……” 关于某方面的技术,男人似乎与生俱来。 明明,只有她一个女人,可是,他的手段怎么能如此熟捻,如此能折磨人……第一次的时候,仿佛就毫不生疏的模样。 她泪眼迷蒙,说他坏。 他笑,拉下她的衣服,然后,整理完毕,一本正经的说:“怀孕?” 衣冠禽兽,莫过于此。 欢笙心里默默吐槽,嘴上却道:“嗯!!你不惊喜?你不震惊?” 早已从社会大学里毕业,情绪变得不动声色是一种习惯,如果姜南晨都能被欢笙看破,那他早不知道败归何处,死了多少次了。 他低头,细细密密的吻她,心里是真高兴:“惊喜,震惊,你什么时候,感觉有了的?” 和好后这段日子里,他们并没有过床//事,因为他们都很忙:他回来的时候,小女人已经看书看睡着的。熟睡在了沙发上,他不忍打扰,而当他能早回到家,她却在学校里恶补。她太累。他怎么舍得。 那么,这个孩子出现的时候,竟然是在他们有矛盾的时候? 那么,如果在那个时候这个小女人知道,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心里的感觉,肯定很复杂吧…… 薄唇,划过她的肌肤一寸寸,欢笙的眼神,逐渐不那么清澈了。 她控制不住的低吟了一声,然后,呐呐说:“在你快要和明日结婚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甚至动过,拿这个孩子破坏你们婚礼的坏念头。” 难怪都说,爱情会让一个女人脱胎换骨。 男人悠悠淡淡的语气,含着一股好笑:“庆幸你没有去破坏。你要是去破坏,那我就前功尽弃,你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在我爸妈面前,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叫我一声:老公……” 没想他的欢笙,脑子里也会有“破坏”两个字。 姜南晨却很爱这样一个她,比起在原地只懂退缩,而不懂进军哪怕一步的人,她这样,很好。 突然听到他叹气的声音。欢笙微微一愣,捧起他的脸,关心的问:“怎么了?” 姜南晨拿下她的手,起床。随手拿过黑色睡袍,穿在身上,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但却让欢笙噗的笑了出来,随即,便加倍……红了脸。 这男人说:“本来以为今晚能吃你。” 只这一句。她望见他迈向的步伐,是浴室,不久,里面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明明,声音显得很轻快,她却觉得,那一声声,重重的砸落在了她的心脏上。 …… 十五分钟后。 姜南晨穿着黑色的浴袍,帅气的从浴室里出来,刚拱进被窝,欢笙就蹭了上来。 好看的剑眉,猛然一蹙,他欲推开她:“我身上冰凉的,不要靠近……” “那我就把你捂暖啊!”欢笙怎么会想不到他是去冲的冷、水。澡!她打断他的话,不停的拱着他的胸口,直到,蹭到不能再蹭为止…… 姜南晨,眼底闪过一丝沸腾的暖意。 他的冰凉,在她的面前,的确……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垂眸,望见她一副满足的样子,他勾起唇角,用力的搂紧了她,像是要把她深深的刻进灵魂深处…… 拥有,在相拥这一刻,显得那样真实。 “啪——” 台灯,关掉。 屋里,一片黑暗。 欢笙,要睡过去的时候,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明晚我去学校门口接你,和女儿一起。” 她模糊不清的嗯了一声,双腿,不安分的搭在了男人的大长腿上…… ************************************************************************************************** 次日下午五点。 冬日,天色黑的早,五点,天空的边际线,华丽的呈现了光晖的红色,看不到夕阳。 欢笙抱着一堆书,大步走向校门口,浑然不觉,背后有个人紧紧跟随。 直到…… 她因为一个小石子差点绊倒在地,书,噼里啪啦的从她的怀里落在了地上,皱着秀眉,弯腰捡起。 这个时刻,她最想他,不过还好,就要见着他了…… 失神之际,一只横空的大掌,骤然出现在眼底,帮她迅速的捡起了剩下几本,她的书。 欢笙抬起头,“波维奇?” 他笑着:“怎么走路那么不小心。” 两人共同起身,走向校门口,欢笙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唇,沉默间,波维奇开了口:“我以为你不会理我,因为我和南晨认识。” 听到姜南晨的名字,欢笙眼底出现了一丝连自己都没发觉的甜蜜。 她开心,所以,声音非常开朗:“别把我那天的话放在心上,因为你和南晨认识,所以,我一点也不后悔认识你。” “……” 女人,都那么善变么? 今天的欢笙,与那日愤怒说着,早知道他和姜南晨认识,她才不认识他的欢笙,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波维奇微微别扭了一下,试探的问:“你……早就认识南晨了吗?” 欢笙坦坦荡荡:“算青梅竹马。”她笑的偏偏含着小女人的娇羞,“然后,那天我和他闹了非常大的矛盾,其实,只是个误会。” “原来如此,现在都解释清楚了,所以你也不恨乌及屋了,是这个意思么?” 波维奇问,望见欢笙不好意思的点了一下头,他不由得摇了摇脖子:“原来我是在不知不觉间被连坐了。” 欢笙呵呵干笑。“你运气不好呗!” 她脚下的步伐愈发快了,因为,她知道,校门口,他在等她。 她不想让他等太久! “你和南晨结婚,这个消息突然的让我有点不敢置信,一开始的新娘不是明日吗?”喔,欢笙发觉身边的这个人是个问题宝宝。 她怎么能回答,一开始,姜南晨指定的新娘就是她,只有她而已。 有些内幕,始终不能为外人知。 她边走边回:“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总之,现在我是姜南晨的太太。”着重在“我”字上! 波维奇猛然刹车,眼睛灼灼的盯着她:“可是你不开心。被作为一个替代品,你不开心,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你不开心,所以,我在婚礼现场没有看到你脸上出现过哪怕一点点的笑容,从开始到最后,你都没有笑过。我看的很清楚!!!” 欢笙:“……” 这个人,干嘛观察她,观察的那么细致? 欢笙皱了皱鼻子,说多了会说错,她只好丢下一句:“你不懂的——” 刚好,到了校门口,她望见他站在车身边,瞬间,笑颜如花,跟波维奇挥了挥手,“再见。” 这两个字,她不是看着波维奇说的,目光,一直绞在了那个俊美非凡,十分引人侧目的男人身上……她也不想这样没有礼貌,可是,她就是无法从姜南晨身上移开目光,去注意其他人。 波维奇,僵在原地。 高级的黑色轿车,狠狠开走,飞扬起一片尘埃,他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嗫嚅着嘴唇,欲言又止,完整的心脏第一次出现了不受控制的撕裂的痛楚…… …… 车上后座。 姜南晨漠然的翻看文件,欢笙抱着依依,坐在他身边,十分的忐忑不安,小声问女儿:“你爸爸他怎么了嘛?怎么又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依依眨了眨眼,茫然道:“不知道……” 欢笙舔了舔干涩的唇,小心翼翼的觑着那个,到现在只对她说了两个字“上车”的男人,她非常非常郁闷:“干嘛嘛,到底在生哪门子气?!” 有一种感觉,感觉是:这个男人就是在生气,虽然,这副漠然清冷的样子,和平时没有两样。 但,爱一个人,对于他的情绪,你会很敏感,而且,正确率极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爸,我不是皇帝 讨厌一生气就不理人的人,尤其是……姜南晨,冷起来,已经够冻人了,再刻意冷起来,那不是:冻死人的节奏?! 一到家,在依依进房间写田字格,保姆进厨房做饭的时候,欢笙,僵硬的坐在低头看书的姜南晨边儿上,瞪着他的时候,神色,很快委屈到了极点…… 好不容易,他们在共同的点上,都在家里,他却,鸟都不鸟她,她还是喜欢那个深深凝望着她的姜南晨。 在他又翻开一页纸,欢笙忍不住的凑了过去,她低头随着他的目光,投向书上那完全看不懂的专业名词,说:“你在研究什么呢?我也想看……” 听的人挑眉,幽幽睨向那个明明看都看不懂,典型睁眼说瞎话的女人,他合上书本,低低沉沉的声音,询问:“记得自己是女人么?” 欢笙:“……” 姜南晨淡淡提醒:“欢笙,女人,应该跟不相干的男人,保持距离,尤其是……有主的女人。” 欢笙不解的巴望着他,他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温和的说:“慢慢想。” 于是…… 欢笙一直想到了临上床睡觉,才终于缓过神来! 姜南晨一身清爽,从浴室里缓步走了出来,举手投足之间皆优雅从容,像是一副画般,实在太补眼。 欢笙眨巴眨巴的看着,等到他坐在床边了,她主动拿起吹风机,帮他吹湿湿头发…… 在之前,她轻啄了下他的嘴角,巧笑嫣然。 姜南晨拍了拍她的头,好听的嗓音里多了分暗哑:“别闹。” 她一吻,他便想,用行动去爱她,偏偏,现在不行,这小女人明明知道她对他的影响力。还故意如此,不是闹,又是什么?! 某人的小女人哼唧了一声,没说什么就打开了吹风机。一时之间,房间里只剩下了“呼啦~呼啦~”的风声…… 一会儿后,欢笙闷哼了一声,坐在他大腿上,她抱着他。碍人的吹风机,早已被放在了床头柜上,他的头发,也已干爽。 她仰起头,笑着去啃他的下巴,说:“到底是我闹,还是你在闹,吃波维奇的醋……我和他只是偶然碰到一起,普通朋友罢了,你倒是真放在心上了!怪不得。一回来就不理我,一出口就让我和男人保持距离……小气鬼!!!” 姜南晨一低头,不止是不是故意的,薄唇直接和她的贴在了一起,她羞红了脸,他一本正经的轻舔了下她的唇,随后,才低低的问:“爱不爱我?” 嗓音,性感的要命,这妖孽要不要那么正经的行诱惑之事?! 欢笙别过脸。“不爱!” 姜南晨笑,那个关于吃醋的话题轻描淡写的被他转移掉。这个可爱的小女人。 为何转移?原因是,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一分钟,他就要多失去一寸:面子…… 嗯。吃醋,这愉悦了她,却沉了他的眸——太幼稚。 偏偏就是为她,幼稚上了,还幼稚的很彻底…… 想到这里,姜南晨暗叹一口气。突然发了重的吻着她。 欢笙闷哼了一声,脖子,被男人霸道的侵占着,她被迫昂起头,男人的吻,很深很重,她几乎可以看见,雪白的肌肤上,暧昧的青紫印密密麻麻…… 这是,他留下的烙印。 故意的吧,明天要是不穿高领毛线衣,肯定会被示众,就算穿了,一低头,也一样被发现…… 欢笙哭笑不得,却,一点也不想逃。爱上他,她注定甘之如贻的……接受他给的一切。 不知不觉间,她爱他,原来已经爱的那么深了……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两具身体,压抑又放肆的缠绕在一起,柔软的大床上,一片凌乱,地板上,尽是孤零零的衣服。 他们相拥在被子下,不着寸缕,亲昵……却只能点到为止。 姜南晨想,这第二个孩子来的始终是太早了。 欢笙靠在姜南晨怀里,疲惫的闭着眼,女声微哑:“明天早上八点要到学院,你记得叫我……” 他低醇的声音嗯了一声,亲了亲她的发心,“晚安。” 她就此,安然在他怀里睡去。 苦了谁? 姜南晨温温的放开她,起床,去了浴室。 嗯,这两天,冷水澡……冲的有点多,吃遍她全身,却无法要了她的滋味,真的太不好受。 想象一下,你很饿,有人给了你一个肉包子,但却只准你啃外面的皮……你能好受么?! 生生的折磨也莫过于此。 …… 有如做了一场春秋大梦,欢笙醒来的时候,浑浑噩噩的,可她却在刚睁开眼时就扬起了嘴角,因为生活太幸福。 是谁说过,测试你到底快不快乐,就看你一早刚醒来,脸上的表情。 她想,她反正是快乐极了。 因为……她是被他叫醒的,她几乎一睁开眼,就撞进了他深邃的黑眸,恍惚,耳边是他的声音:“欢笙,早安。” 她展开双臂,嘟嘴:“抱抱。” 有一个无时无刻都能向他撒娇的人,真好,在他面前,她所有的刺都自动消失。倔强的女人最幸福的事是,可以放心的在一个人面前……完完全全的柔软下来…… 男人衣冠笔挺的站在床边,长臂一伸,将她抱了起来,他说:“越来越像女儿了。” 她哼了一声:“不是像她,而是,每个人的身体里都住着一个小孩子,尤其女人是,我在你面前越来越像小孩子,只能说明……” 姜南晨“嗯?”了一声。 欢笙红着脸小声说:“越来越依赖你,越来越爱你了,不行吗?” 姜南晨就这样,被深深的……愉悦到了。 把日子过得每天都想笑,直到欢笙收到了一个短信,一个鸿门宴的邀请,她不安她紧张,却不能告诉他。 也不可拒绝。 她……只能孤身赴约!! 中午十一点,阳光就强烈的刺眼,天气。好的反常。 到底是冬天,有太阳又如何,空气,依然是冷的。 露天餐厅。尤安梵坐在欢笙对面,和蔼的问:“想吃点什么?” 欢笙摇头,微怯,把菜单递了过去,她说:“妈。我都可以的,你看看你想吃什么吧。” “好。”尤安梵优雅接过,翻开看了看,她突然抬起头问,“欢笙,刚刚你叫我什么?” 欢笙茫然了一下,然后艰涩的吐出一个字:“妈……” 尤安梵放下菜单,笑道,“我想你并不情愿这样叫我,毕竟。你并不乐意作为替代品嫁给南晨,所以,你对这段婚姻的态度,我是清楚的,我想,你已经没了理由不恨我们,五年前,我在你还没苏醒的时候买走了孩子,你明明不知情,我却对南晨撒谎。你是知情的,是你亲手把依依卖给姜家的,并且,我一直没让你和依依见面。五年后,当你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我们……又毫不客气的利用了你,让你顶替逃婚的明日,走进这段根本没有经过你同意的婚姻里,你该是恨我的。所以,你不用掩饰……不用勉强的叫我妈妈!” 欢笙一直沉默的听着。 半晌她垂眸,“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归根到底,伯母,是你不愿意我那样叫你吧?” 尤安梵:“我并不否认这一点。欢笙,我怕你忘了开始的不情不愿,已经沉迷在这段根本不属于你的婚姻里,所以我来提醒你,它是有期限的。” 最幸福的时刻,突然被人提醒,它不属于你,拥有它的时间,很有限。欢笙不知道别人遭遇到这一种会有什么反应,总之,她难过了。 连呼吸,都开始压抑了。 她抽了抽鼻子,在尤安梵平静的目光下,慢慢的说:“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重新喜欢我的机会?回到当初你很喜欢欢笙的时候……” 她想争取一下,为自己,为姜南晨,为他们的爱情,哪怕,结果是预料之中的……不会随愿。 果然,尤安梵拒绝了她,用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回不去了。” 人的心态会随着时间而改变,那一阵子是一个自己,喜欢的是那些人,这一阵子又是另一个自己了,喜欢的变成这些人。所以身边的人也在无时无刻的更迭,心里喜欢的,讨厌的,也都不同了。 说到底,有人,变了。 人本来就是善变的动物,何况她做的本身也不够好,欢笙自嘲,她能怪谁。 尤安梵抿了一口咖啡,精明的眼睛淡淡望向对面脸色苍白的女人,眼神,没有多少感情:“我不会让你离开南晨,因为一旦到了时间,不用我说,你也是该退场了。” 好一个,退场。 “只是提醒你,只有把现在当场梦,将来苏醒的时候才不会太痛。”言毕,尤安梵叫来服务员,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淡然自若的点起了……欢笙最爱吃的那道菜:糖醋里脊。 刚往你心上戳一刀,转头就能对你谈笑风生的人,最可怕。 欢笙复杂的看着对面贵气十足的妇人,这个妇人曾经也宠爱过她,真心实意,并且还警告她儿子,一定要对自己好。 这个现在一点不喜欢她的妇人,也曾笑着对她说,如果南晨对她不好,就来告状!她会教训! “物是人非,原来如此残酷。”欢笙突然站起身,面对着尤安梵诧异的视线,她用力吞下涌上喉咙的腥甜,一字一句,说完的时候,全身都没了力气。 她说:“伯母的当头棒喝,我记住了。伯母吃好。” 落荒而逃。 欢笙在一个拐角处停下,靠在冷硬的墙壁上,她的眼泪狠狠的打转在眼眶,她攥着拳头痛苦的捶打着这墙面,一下又一下…… 她以为,一个人,喜爱你就永远都会喜爱你,不会变,可如今,曾经深信不疑的,现在还有多少? 经过的人,和发生的事,一切历历在目,曾经深信不疑的,她都不再信…… …… 同一时间。 姜南晨也在姜公馆,姜家。 书房,佣人落下两杯上好的碧螺春,恭恭敬敬的后退着出去了。 姜清祁站在窗边,眼神沧桑:“兜兜转转,欢笙到底还是成了姜家的儿媳。” 姜南晨勾唇浅笑:“你们承认就好。” “怎么,你又爱上她了?” 姜南晨摇头:“去掉又字你,去掉问号,我爱上她了,这爱,从未停止过,尽管有些时候……因为她我很生气,甚至,很疲惫。” 姜清祁猛然蹙眉,犀利的射向他:“我怎么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他淡淡的回视:“爸,现在才发现不对劲,晚了。” “……姜南晨,不要跟你老子打哑谜!!!” 姜南晨不肯说话。 姜清祁怒了:“不要以为,故弄玄虚就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不再为你的婚事操心。我郑重告诉你,无论这个哑谜是虚是实,我都不会去浪费时间去猜!!!我不会中你圈套。” 姜南晨的眸,越静越寒。 “我告诉你,趁早收回你放在她身上的爱,你妈和我最近没日没夜的挑选最适合当姜家儿媳妇的人选,南晨……你要听话!不要一错再错下去!” 欢笙进了姜家门,这是阴差阳错,他儿子现在明显想要顺理成章的一错再错下去……他不许。 姜南晨把声音压的低低沉沉,一瞬间,这个空间充满了压抑感。 “爸,你在教我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这样真的好吗?”眼神淡漠的看向姜清祁。 姜清祁叹气:“你有没有搞清楚,这场婚姻是假的?” 姜南晨:“哦?可是,我当真了,既然开始了,我便不会让它轻易结束,不管对错!” “可是欢笙愿意吗?她被迫与你结婚,她愿意继续婚姻?” 姜南晨眼里闪过一丝势在必得,他霸气的扔了一句话:“我会让她愿意。” “你们……胡闹!” 姜清祁咳嗽了两声,“明日,还没回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找也找不到,但我会找到她。到那个时候,如果我和你妈还是选不出满意的媳妇,就继续是她!她逃婚是不对,可想来想去,当初看中的不就是她的胆子?敢逃姜家的婚,她是第一个!她俏皮活泼,她的热情勇气,远比欢笙胜出一筹,将来,指不定就能让你侧目关注!” 平静不再,姜南晨,不屑冷冷一笑,到明日回来,恐怕……早已乾坤变色。 他绝不许,计划有分毫之差。 不知道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眯眸,起身,动作利落冷凛,姜南晨转身离开,“爸,我不是皇帝,用不着你们如此费尽心思给我选一个皇后,话,我放在这里,我只要欢笙,我想要的……终会到我手里,无人能阻止,你,也不行。别忘了……这是你从小灌输给我的思想。” 是你要我成王,在我成王以后,还妄想着掌控我,不觉得可笑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是你要我成王,在我成王以后,还妄想着掌控我,不觉得可笑么。 “外加,她怀孕了!!” 姜南晨额外补充的话,让姜清祁直接:“……” 说话的人,却已经消失。 他捂着胸口,喘息越来越急促,闭了闭眼,骤然大笑了起来:“好,好,这一次一定是个孙子!!!” 尤安梵回到家,泡了壶茶放在姜清祁的面前,她坐在他对面,淡淡的说:“我已经“提醒”过欢笙了。” 姜清祁回神,心情愉悦:“嗯,欢笙怀孕了,她有没有告诉你?” 尤安梵愕然到了极点,一伸手就按上了姜清祁的肩膀:“老公,你说什么!” 姜清祁手指反复摩挲着颗象棋,淡淡一哼:“欢笙,又有了我们姜家的骨肉,所以,换媳妇这事,容后再议。不管怎样,在她生下孩子之前……我不许任何人动她!” 母凭子贵,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尤其是在姜家,这话尤其的:有道理!!!! 尤安梵:“欢笙怎么没告诉我,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没告诉你,兴许是忘了。”姜清祁笑,“儿子告诉我的……” 尤安梵心思复杂:“也许是假的呢?” 姜清祁脸色一沉,闻言,他锋利如刀片的眼神“唰~”地刺向尤安梵,咬牙道:“他要是敢骗我,老子废了他!!!!” 温儒,都是假装,危险,都是真的…… 吱—— 新房,合山别墅门口,一辆黑色轿车,狠狠刹车。 后座里的男人,缓缓睁开假寐的双眼,随即,优雅的从车里出来。跨步……走进了门里。 玄关处,姜南晨换了拖鞋,脱下的西装外套立即被眼明手疾的保姆,接了过去。他幽深的黑眸淡淡扫过四周,低沉好听的嗓音,幽幽响起:“太太还没回来?” “太太回来了,早就回来了,不过一回来就到房间睡觉去了。” 姜南晨皱了皱眉。去了卧室。 欢笙之所以睡觉,是因为,脑子一烦的时候,睡觉是唯一能够制止它的方式,一睡解忧愁,指不定醒来就拨开云雾见月明了呢。 但是,她浅眠,周遭哪怕响起一点动静,都会惊动到她…… 门,轻轻被姜南晨打开。他坐在床边,凝望着她熟睡的脸,今天,怎么睡那么早……他还真是有点不放心。 欢笙嘴角上扬,悄悄的。 姜南晨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蛋,她趁这时,骤然睁开眼,吐舌道:“你回来啦!” 声音,纵然装的很活泼,但还是被姜南晨听出了一丝有气无力。 他深深的看着她。嗯了一声,随后便问:“哪里不舒服?” 欢笙眨了眨眼,低低的吐出一个字:“心。” 姜南晨扬眸:“要不要吃护心丸?” 被他一本正经的配合给逗乐了,欢笙笑。摇着头,然后,她坐起身,赖在了他怀里,小手紧紧的缠着他的腰肢,“姜南晨。说你爱我好不好?” “……” “我想听!!!!!” 欢笙任性的看着他,姜南晨无奈,不懂,明摆着的事实,为什么还要他亲口说出来? 女人啊。 “欢笙,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他附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够不够?” 欢笙摇头。 姜南晨邪魅一笑,索性,勾起她的下巴,深深的吻住了她,用行动告诉她,他的爱属于谁。 …… 在你的敌人想把你踹出这个世界之外的时候,你一定要在他还只是在想的时候,迅速强大起来,这就像一个追一个跑,只有你把握时机,跑的越来越快,才能……甩掉他。 所以,欢笙命令自己,尽快有资格站在姜南晨的身边,只有成为南城里数一数二优秀的人,才可以。 那样,她起码有一点资本,去和想要拆散他们的人,对峙,对抗…… 她在日记上留下了一句话:“为喜欢的人变优秀,那是一件非常值得的事情,南晨,我要用事实,狠狠的给那些不看好我们的人,一个响亮的巴掌,我要告诉他们,配得上你的人,只有我……” 所以,当简君再次看到欢笙,他差一点认不出来! 他站在医院的角落里,远远地望着从妇科里走出来的女人,她明媚的笑容含着鲜明的方向感,她明确知道自己,在为了什么而高兴。一个人找到了自己的方向,连笑都带着一种令人心里一震的笃定……说穿了,那是自信。 曾经茫然无措的欢笙,笑容温柔十足,当然……看得也有些傻! 他这一刻才发觉,欢笙,真的长大了!长成了一个女人的模样!!! 旧人,若在不经意间碰到,该怀旧吗? 可是,当初的结果,是不欢而散啊。欢笙看到了他,脑子里闪过这两句话的同时,她的眼神显得有些伤感,却硬生生的被她压抑住了。 简君,就算我和你交情不浅,我也不可能把深爱的男人相让给你心上的那个女人…… 就算,我们因此面无表情的擦肩而过,我也不能,我真的不能。 欢笙转身便走。 “欢笙!”她停下,万万没想到他会叫住她,转身,她平静的望着他,听到他说:“好久不见。” 她的身孕已有三月,真的好久了,好久不见了。 她点头:“好久不见!” 医院,人来来往往,他们走在花园里,一路无话。 青春的打打闹闹,现在的相对无语,也许,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经历这样一个时刻吧…… 欢笙望着远处的天际,笑了笑,还好,在所有物非人非的景色里,有一个人始终把自己放在他的世界里。 “和南晨还好吗?”一道微哑的嗓音,慢慢的响起,欢笙低低的回答:“我们很好。” 简君说:“迟来的新婚祝福。你愿意接受吗?” 欢笙默默的望着眼前,眼里存了丝沧桑的男人,她抽了抽酸涩的鼻子,别过脸。重重地点了点头。 简君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感慨道:“一天一天就这么过着,一不留神,就一辈子了。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们,真的能成为夫妻白头偕老一辈子……我总是觉得不会那么容易!小丫头,你幸福的速度真快!” 欢笙噗了一声,她扬起头,道:“不抓紧幸福不行啊,毕竟时间过得太快。不容易么?这世上有什么是容易的呢?” “哦?” “容易得来的,我又怎么会知道它的可贵呢?” “你们还不容易?你们那么快就成为了夫妻……” “可是我们却错过了好几次,一次错过,就是以年计位。一来二去,我们蹉跎了好多年。”欢笙伤感的望着,只看到她和南晨光鲜亮丽的一面的简君,她叹了口气:“我和他的不容易,你不会懂,我也不必要去大肆宣扬……” 去大肆宣扬,南晨为了给她一个身份,用了多少别人看不到的心血。南晨为了她,又放弃了多少,而她爱他的时候。熬夜去补充“能量”,让自己日后够格站在高高在上,尊贵如帝王般的他的身边…… 生活中,她又因为大大小小的矛盾。痛苦了多少…… 他们相爱的时候,有时候,也难免相杀。 就算两人再小心翼翼的去呵护对方,也难免会,吵架,冷战:别看姜南晨宠她爱她。可这少爷的脾气也很大的,一个不爽,就黑着脸不说话,让你简直郁闷极了!!!! 不过……牙和舌头还会磕到一起,说一对夫妻住在一起一点矛盾,都没有,那现实么?! 一对夫妻,一次架都没吵过,那就代表,真的是好事吗? 相爱,他们是好不容易的,在一起,他们是好不容易的。 生活也好不容易,可奇怪的是,他们的心里都一点也不沉重,都好轻松…… 而外人,永远看不到别人的不容易,只看得到别人容易的地方…… “欢笙,对不起,我想,我真的不太会去理解别人。”简君唉了一声,“好久没看到南晨了,哦,也不对,刚在电视抢见过他,现在见他,只能通过各种媒体方式了……本人,真的好久好久没见到了!” 他嘴角的笑,让欢笙一阵心酸。 她说:“今晚去我家吃饭!” 简君挑眉,然后,他神色深沉的摇头:“不去。” 欢笙跟着摇头:“不,你必须去,但是,不许提安琪!” 简君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脸上。 欢笙抿唇:“简君,你不许帮别的女人夺走我的男人,这句话我很久以前就想对你说了!” “虽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你不一定了解我,你眼里的我,我知道,很差,像个孩子,总之,和姜南晨不配!相比之下,安琪仿佛比我好太多……但是,人不可能永远是那个最差的样子,你应该给我一点信任,和耐心,就算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你也该支持我多一点。” 这一番话,把简君说的哭笑不得,他煞有其事的点头。 欢笙皱了皱鼻子:“你真的太偏心了……就因为喜欢安琪,就处处向着她,把你的小青梅都抛弃了!!!” 话,已经全部说开。 欢笙清楚,结必须解开,不然,他们回不到坦然的过去了。 就算简君今晚去吃饭,气氛,也会很压抑…… 简君的表情慢慢的凝重了下来,他按住欢笙的肩膀,看着她清澈的双眼,他说:“欢笙,不管你信,或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从来没打算帮别的女人抢走你的南晨,别的女人里包括安琪!我只是一时被安琪的傻懊恼了,也动容了,所以我才让南晨去看她……我知道爱情是不能勉强的,所以我只是想为安琪做一件事,让南晨去看她,只是看望而已。” “我的确认为你与南晨不相匹配,但我从没恶意的去不允许你们在一起,你……懂吗?!的确有那么一刻,我希望南晨停止爱你,那是因为,当初南晨爱的太痛苦……我永远不会因为任何外界因素,故意恶劣的说不想你们在一起,你懂么?!” 欢笙沉默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头疼的问:“安琪,到底为南晨付出了什么,让你那么激动的指着南晨的鼻子骂他无情无义?让你咬牙切齿的给我留下一句:你永远也不知道安琪为姜南晨付出了什么!” 闻言,简君放开了欢笙,他面无表情:“安琪很蠢。” “到底是什么意思?!”欢笙很着急! 简君说:“有一次,姜南晨应酬喝多了酒,说好的千杯不醉消失无踪,也许是他想醉吧,最后真的醉了,偏偏,安琪自作主张的去接了他。那是一个早上,安琪把他带到附近的咖啡馆,他们……吻了,而安琪,没有推开,还是姜南晨及时清醒了过来。” 欢笙浑身僵的厉害。 简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说:“安琪清楚,南晨是把她当作你了……她更清楚的是南晨一旦清醒,面对她的顺从,南晨一定不止和她保持距离,而是,连朋友都没得做。安琪想了一个法子,就是:嫁人。只有嫁人,才会让姜南晨以为,她已经放下了他,她以为那样他们就能回到过去,她的要求不多,只想回到过去还能待在他的身边,看他两眼就好……” 欢笙闭了闭眼,“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一个女人,把自己的婚姻,一生,都搭给了一个不爱的男人,竟只为了看深爱的男人两眼…… 这拼尽一切的付出,的确令人心疼。 怪不得……呵。 简君低头,又黑又亮的皮鞋,踢着脚下的石子,对欢笙的问题,没有回答。 半晌后他说:“可是安琪没有想到,结了婚,反而让自己和南晨……断的更彻底了……她仿佛再也参与不到他的世界里。说一个更让你惊讶的,后来我才知道,安琪为什么会被家暴,安琪在这场婚姻里,用了心计,她故意挑选一个人品非常不好,情绪非常暴戾的男人,婚后总是惹怒他,就是为了被打……然后顺理成章的让南晨来英雄救美,这样她就可以,以弱者的姿态,得到南晨的怜惜,或让南晨对那个她名义上的丈夫愤怒,无论是哪一个,都能让她觉得,他是在意她的,她说,她就会很幸福……” 说完,简君心痛的叹了口气:“你说,她傻不傻?她竟以为,顺着这条路往下走,会和南晨在一起。尽管她已经料到,在这条路上,她要耍多少小心计,才能让结果,变成自己梦寐以求的,她说,她不在乎……” 最后,简君总结:“她让我,无可奈何。” 爱一个人,首先,他会让你无可奈何。(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宣示主权 欢笙不懂,为什么有些人,明明知道自己心尖上的那个人,不爱自己,却还要,使出各种手段,偏要和他在一起……这样,真的就开心吗? 退一步,就算,得逞了,和他在一起了,却失去了最初的自己,这样真的值得吗?! 谋来的爱人,抢来的幸福…… 这到底算什么呢? 最可笑的是,安琪付出了一切,却仍然没有让她心上的那个人,来看她哪怕一眼,更别谈在一起。 姜南晨,真的狠。 而安琪,真的傻。 那她呢,欢笙仰望着墨蓝色的天空,笑了,她运气好。 沉寂了很久,欢笙边走,边轻轻的说:“你承认你爱她了是不是?” 简君双手揣着裤袋,不疾不徐的跟在她后面,走着,闻言,他表情没有多大的起伏,他说:“不承认,不】” “你就继续这样倔吧,以我过来人的经历告诉你,爱一个人千万别欺骗自己,说不爱,那太痛苦了,真的很痛苦。” 欢笙惆怅道。 简君哈哈大笑:“怎么,反省那个曾经的你了?” 欢笙说:“我现在才发觉,其实……我喜欢姜南晨很久了……”她低着头,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我真的,真的喜欢他很久了,比他喜欢上我早了很久,你一定不相信!不相信如果我那时便喜欢姜南晨,怎么会和简原在一起?最后,怎么又会为简原,自杀……” 简君停步。 欢笙扭头,“不得不说,有些事情,无法解释。” 简君摇了摇脖子:“懂。” 一个字,说出口容易,但意义……却重如泰山! 相视,会心一笑。 隔阂。再也没有。 话题,又回到了安琪身上。 欢笙抱着一丝好奇心问的:“她……现在在哪儿,还好吗?” 一边的人耸了耸肩:“我帮她离了婚,她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估计是受不了打击,逃跑了。” 试想一下,如果你搭上了一切还是无法让你爱的人回头看看你,你能不感到绝望么?这打击,可想而知。对于安琪,更是可想而知。 欢笙皱了皱眉,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那我岂不是一个情敌都没有了,不好玩。” “……”这煞有其事的语气,特贱。简君嘴角一抽,有,你斗得过么?你的情敌,没有一个是输给你,是输给那个狠心的男人。 好久不见。欢笙……太猖獗了。 这气性,也不知道哪个惯出来的!!! 简君挺直的站在原地,他好笑的望着眼前的女人,无语:“全南城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想嫁给姜南晨的,如果你认为,姜南晨不抢手的话,那你这一次,离开试试,看看。几年后回来,姜南晨身边……有没有女人!” 别说几年了,只要姜南晨愿意,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那绝对是……勾勾手的事儿。 欢笙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才不离开呢,不给你心上的那个人机会。” 简君直接:“……” 是真的真的无语了。 “你来妇产科干什么?”想了一下遇到的地方,简君开口就问。 欢笙随口回答:“来产检的啊。” 两个人,都没了刚刚聊天的陌生疏离,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好多年以前那样的熟捻。 简君愕然,刚刚平息下来的完美嘴角,再一次狠狠的抽搐了起来,他的目光,嗖的朝欢笙的肚子望,讶异道:“这才结婚没多久,就怀上了?” 欢笙萌萌哒的鼓起嘴巴:“结婚前就有了……” 简君突然一阵心酸,他和南晨,是同岁,人南晨,现在都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他呢? 上帝啊,你要不要那么不公平?! 耳边,骤然响起一道音量放大的女声:“哎呀,你到底要不要去我家吃饭?如果不要,那我要走了,南晨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医院门口了!就算他还没到,可是他说会来接我的,我要在门口等着他啊!” 垂眸,欢笙傻傻的样子,映入眸底。 简君笑,又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女人,天生就是让男人等的,所以,管他到没到呢……” 欢笙却一把拍掉发上的大掌,她说:“才不要,我不要他等我。” 因为等过,所以知道,等人,是一件……特别辛苦的事。 所以,她不要他等。 言毕,欢笙就要跑,简君看着她飞快的步子,不免摇了摇头,伸手拉住了她,无奈的嘱咐:“慢一点,孕妇,就该有个孕妇的样子。” “嗯。” 欢笙的步子慢了下来,简君走在她身边,忽然说:“我和安琪最后一次的见面,我留了一句话给她。” “什么?” “我说,我不喜欢你了。” 欢笙讶异,“你不喜欢她了?” 一眼就知,这女人没理解这话的言外之意,简君感伤道:“对,我不喜欢她了,因为,我……爱她。” “……” 原来如此!所以,最终是承认了吗?欢笙静静地看着简君,简君朝她笑了笑,率先走到了她的前面,“走吧,去你家……蹭饭吃,顺便看看南晨和你的女儿,叫做什么?依依是吗?怎么会有那么土的名字……” “我告状给南晨听,你说他宝贝女儿的名字很:土!!!!哼,依依,依然是你的意思好吗……你不懂就不要……胡说八道……” “秀恩爱,都秀到女儿的名字上了,你们,未免也太高调了!!!” “不像有些人想高调都高调不起来,简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这句话就是为你生的吧?!” “……欢笙,我有没有说:你太猖狂?!” “……” 两个人,越走越远,只有那一来一去的对话,若有似无地残留在冰冷的空气里,每一个字符,都含着久违的感觉…… 医院门口。 半降的车窗,露出男人精致的侧脸,引得无意看到的女人,眼冒红心。 欢笙走到医院门口,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幕,立刻,撅起了嘴,然后跑了过去。 在所有人或震惊或嫉妒的仇恨目光下,她坦然到极点的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间接,宣示主权……(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老婆…… 在所有人或震惊或嫉妒的仇恨目光下,她坦然到极点的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间接,宣示主权。 被无情丢下的人,不由得黑线直下,沉着眸也坐进了驾驶座里,姜南晨和欢笙的对面! 简君的第一句话就是:“姜南晨,欢笙现在的性子,是不是你惯的?” 好看的剑眉,微挑,姜南晨修长好看的手指按上开关,半落的车窗,缓缓升起,附带他富饶磁性的嗓音:“你终于出现了。” 他的黑眸,幽深如神秘的海域,让人看不到一点因简君突然出现的……各种情绪。 欢笙看进姜南晨的眼里,发出这声感叹之后,便不说话,乖乖的被他搂着,毕竟对面坐着一个大活人,虽然,都很熟了,可是,女孩子家天生是容易害羞的,她,还是忍不住热了耳后跟。 简君嗤了一声:“别转移话题,姜南晨,我告诉你,今天的欢笙,让我刮目相看!” 姜南晨嘴角的弧线,分外温儒:“我的女人,不让人刮目相看,还让人小看么?!” 欢笙悄悄的对简君做了一个鬼脸。 坐在对面,活像被他们用线条分开在一边的男人,俊脸慢慢的……狰狞、扭曲到极点,目光无语的看着眼前这对……无良夫妇,真是,越看越像:一家人!!!!! ***************************************************************************************************************** 一个家,愈发有生气的时候,一定是幸福降临在了头上。 当简君吃完饭后,他抱着依依坐在客厅里的真皮沙发上,玩了一会儿,依依呲牙咧嘴的笑着喊他蜀黍,仿佛忘记了爸爸还在现场。 小孩子,总是爱新鲜的。 简君,望了眼对面一点也不吃他醋的姜南晨,淡淡纠正:“叫我简君爸爸!你是我的干女儿。知道吗?” 依依点头:“简君爸爸。” 这个孩子……真太乖了,乖巧,但不显得木讷,反而可爱极了。灵动的眼珠子,不难让人看出,这小人儿有自己的小小世界。 简君故作戏弄:“以后,就跟着简君爸爸生活好不好?不要爸爸妈妈了。” 谁想,前一刻还嘻嘻笑的小人儿。这一刻飞快的做出了反应:摇头,然后,是如糯米般柔腻的声音:“简君爸爸,你拐我!” 简君一怔,“不是的,是爸爸妈妈不要你了。” 依依捧着简君的手,低头重重的咬了一口,“嘶——”简君愕然又茫然又委屈的看着这个瞬间翻脸不认人的小东西,“你……” 依依说:“简君爸爸,这是惩罚。” 姜南晨抿唇忍笑。 简君炸毛:“为什么惩罚我?!” 依依无辜的看着他。振振有词:“因为,因为,你都那么大了,连话都说的自相矛盾,你怎么可以那么:笨!” 简君:“……” ——以后,就跟着简君爸爸生活好不好?不要爸爸妈妈了。 ——简君爸爸,你拐我! ——不是的,是爸爸妈妈不要你了。 这番对话,不觉得毛病百出么?果然……自相矛盾。简君叹气,“失误。完完全全的失误,你干爸爸我当年语文成绩年年第一,怎么可能,会连个话都说不好!” 依依吐了吐舌头。下一刻,简君的脸上华丽丽的被砸了两个汉字:“不、信。” 话闭,依依从他腿上下来,小跑着上了二楼。 简君欲哭无泪的望向姜南晨:“你女儿,好啊!!!!” 姜南晨勾唇:“看走眼了?” “还真看走眼了,完全是她反应太快。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才说了病句好吗,那绝对不是平时的水准啊,关键是,到了最后,你女儿居然很拽的扔给我两个字:不信!我现在觉得她一点都不乖,又或者,乖……只是狐狸为了迷惑外人而披的一层面具。” 简君抚额,怎么总是他受伤,他又不是:灰太狼。 听完这一番话,姜南晨英气逼人的剑眉,狠狠一蹙,黑眸冷冷的射向了那人,低沉好听的嗓音,幽幽的说:“我看,你的确应该回炉重造了,语文,差到极点,居然把我的五岁小女儿,比喻成狐狸?你认为,这样的比喻,身为她的爸爸,我该感到高兴,而对你感恩戴德么?!” “姜南晨,多说多错,我不说了。”简君十指交叉在后脑勺,懒散的靠在椅背上,他受伤的感叹道,“今年真的是我的本命年啊……不说了,也不早了,我走了。” 乍然起身,简君掸了掸膀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痕,揣着裤袋,悠悠荡荡的走出房子…… 他的背影,看似洒脱,却好像存着一份深不可测的寂寞和孤独…… 姜南晨移开目光,淡然出口:“和安琪怎么样了?” 简君猛然刹步,他低下头,良久。 姜南晨,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好像从很远处传了过来,不着地,飘渺得很。 “她啊?我能和她怎么样啊!”后面,跟着两声干笑。 简君再没停留的离开。 对于曾经……安琪的小心机,只字不提,往好听了说,是为爱不惜一切,往难听了说,就是:不择手段,一环接着一环,这心思,太深沉与复杂。 他现在唯一能为安琪做的事,大概就是:帮她在南晨心里,留下一个……最初的她。 欢笙从卫生间里出来,她茫然的寻着四周,只看到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男人,走过去,边问道:“简君和依依呢?” “依依上楼睡觉了,简君回去了。”昏黄的灯光下,男人放下书,对女人招了招手,“过来。”犹如在招一只受他喜爱的宠物,那姿态,随意的很呢。 欢笙听话的上前,只一刹那,她就被那男人伸出的双臂,轻而易举的抱了起来,然后,屁股,落在了他的大腿上,脸,红了。 “老婆。” 嗓音,微懒。 却把欢笙:震慑…… 她瞪着眼睛,巴巴的看着他,突然的幸福砸的她头脑发晕,“你,你刚刚叫我,老婆……” 姜南晨低头去吻她:“嗯,早该那么叫了,不过,看你不主动,我也不想主动了……” 听到前半句,欢笙非常开心,开心的不得了,可是,整句话听完,欢笙就不那么高兴了。她伸出魔爪,要抓他俊美的不似凡人的脸,忿忿不平:“是谁说,要为我走一百步的?!还要我主动?!!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的:没得到,就各种承诺,各种深情,得到了以后,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承诺,包括那些深情,都不算数的,是不是?!姜南晨,我要挠死你呜呜呜……”(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得给我戒了它 听到前半句,欢笙非常开心,开心的不得了,可是,整句话听完,欢笙就不那么高兴了。 她伸出魔爪,要抓他俊美的不似凡人的脸,忿忿不平:“是谁说,要为我走一百步的?!还要我主动?!!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的:没得到,就各种承诺,各种深情,得到了以后,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承诺,包括那些深情,都不算数的,是不是?!姜南晨,我要挠死你呜呜呜……” 他不愿再为她主动,她严重感到:他没以前那么爱她了!!! 姜南晨叹了口气,抓住横行在脸上的那双小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吻,恶劣的语气:“只是不再为你主动,你就要挠死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再爱你了,你岂不是要杀了我,嗯?” “姜南晨,你说话真的很欠揍,很讨厌,我不想理你了!”欢笙低头就狠狠在握着自己手的大掌上的……手背处咬了一口,姜南晨受疼,一放,欢笙爬起来就走! 回想到依依咬简君的样子,姜南晨嘴角不可遏制的剧烈抽搐起来,气急败坏:“你们母女俩都是属狗的吧?!欢笙,依依都是跟你学的,以后你不许再动不动,就启用你的牙齿!!!!” 他的话,说的斯文,态度却让欢笙大掉眼珠子,这仿佛是姜南晨第一次,完完全全褪下看似绝对平静,实则万分危险,深沉内敛的面具。 气急败坏的情绪,没有一丝遮掩。 欢笙,噘嘴,哼了一声,继续上楼。 那样子……是从可怜巴巴委屈到极点转换过来的,简直,特拽特行。 姜南晨目送她的背影,骤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快如猎豹般。凛冽的速度,追到了她面前,那一刻,欢笙花眼了。 男声。一沉:“和你不说,你不理、漠视,就算了,态度还挺横,这性子。谁惯出来的?!” 欢笙抬头,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她弱弱的看着他,然后,怯怯伸出手指,拉了拉他的衣袖…… 姜南晨,原本“蹭蹭蹭~”涌上脑门的火气,被这一拉,只觉,突然不知从哪来了一盆凉水。把他所有的脾气都给灭了……那降的是一个彻底、迅速! “你惯的啊!”偏,欢笙这时候不知死活的嘀咕了一句,刚好在姜南晨能听见的分贝内。 瞬间,姜南晨黑了脸,静如寒潭的眸,阴沉的瞪着她,欢笙冲着他嘿嘿笑。 他不为所动的薄唇轻启:“放、手。” 欢笙摇头,却已经被男人甩开,她望着他的背影,巴巴的追了上去…… 女人。就是这样,爱上了你,目光,就都会在你一个人身上。把自己的一切都给无视了,仿佛世界里,只剩下了:一个你。 不爱你的时候也许很冷漠,一步都不愿为你走,但只要你捂暖了她的心,她的整个世界就都是你的。为你付出一切都在她的爱的范围之内…… 女人开始爱的时候很难,爱上了不会轻易变心,不同于男人,爱的很容易,不爱的时候,也很容易。 当然这些男人之类……并不包括姜南晨。 …… 主卧昏黄的灯光里仿佛含着傾世温暖。 欢笙洗完澡,看到姜南晨站在阳台上抽烟,她悄悄走了过去。 那一身沐浴香早已惊动了他。 她浑然不觉的从背后蒙住了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即使眼前一片黑暗,姜南晨依然不疾不徐的抽了一口烟,动作淡定从容,让人想到两个字:高冷。 他不配合,欢笙不玩了,她走到他面前,他刚好缓缓的吐出了一口烟雾,全都洒在了她的脸上…… 欢笙立刻皱起了眉头,伸手去夺他指间的烟:“唔……难闻,不要!” “我肚子里有宝宝,你不许抽烟。” 她委屈的把夺过来的烟头给灭掉,扔进了阳台茶几的烟水缸里。 其实,房间和阳台隔了一扇紧闭的落地窗,他每次抽烟都会到这里,也……影响不到她,当然,排除她主动出来。 姜南晨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按在怀里,他低低沉沉的声音,有些暗哑的问:“ 有……三个月了吧?” 欢笙点头,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声音乖乖的:“一眨眼,都三个多月了。老公,我感觉,我好幸福。” 姜南晨嗯了一声。 “你不抽烟,我就更幸福了!”她紧接着说。 姜南晨抚她的发,轻微无奈:“我有烟瘾。” 欢笙:“我不管,你得给我戒了!” 她踮起脚尖,双手捧起他俊美非凡的脸孔,学着他平日里的样子“嗯?”了一声。 姜南晨吻了吻她的眼:“好。” 欢笙开心的笑了起来:“我又相信……” 姜南晨配合她的故弄玄虚:“什么?” “你爱我了!!” 姜南晨嘴角微勾,他不抽烟就是爱她了,抽烟就是不爱她?! 女人的逻辑往往让男人想不通,甚至:汗颜。 夜空清凉。 阳台上,两个人静静相拥,欢笙穿着浴袍被他搂在怀里,一点也不觉得冷,她靠在他的胸口,眺望着远处的霓虹璀璨,感到非常安心。 城市的夜晚,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会感到这个城市繁华的背后很空洞,自己很孤独,三个人,就有点多余了,两个人刚刚好。 渐渐地…… 身边的男人,有点不老实了! 欢笙抬起头,水眸很无辜的盯着他,:“不要……会伤着宝宝。” 姜南晨的大掌,不知何时已伸进了女人的浴袍里,他轻咬着她的耳垂,嗓音十分性.感:“不是说,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吗,可以的,我轻点。欢笙……我好久没碰你了。” 也不看看,距离上次误会,他们和好多久了,却只能抱抱、吻吻,怎么够。 “嗯……”欢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男人霸道打横……抱起,她羞红着脸埋在他胸口…… 这男人外表冷的正经,谁知道,他在床上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比毒还厉害,蛊惑的你分分钟为他死去,都可以。 一室旖/旎,禁.忌的声音,吟向满屋,赧热了空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爱她 欢宥在外面有一套自己的别墅,从别墅里传出了淡淡却情深的歌声…… “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拥有我,我拥有你,在很久很久以前,你离开我,去远空翱翔,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无奈,我还在这里耐心的等着你……” 坐在客厅里的小女人俨然一个小主人的姿态,比在家还要随意慵懒的赤脚躺在沙发上…… 听着音乐,吃着零食,管它外面的世界有多乱,外面世界的一部分人找她找的有多累,她自在这儿:惬意着,享受着。 “啪——” 二楼,传来开门声,她仰头,就看到欢宥双手撑在栏杆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她放下薯片,哒哒的跑上了楼,投进他的怀抱…… 欢宥化被动为主动的搂着她,缓步走进房间…… 他说:“自从你失踪后,我在你爷爷面前装了那么久,无私奉献的好人,现在,是该结束的时刻了。” 明日眉眼弯弯:“我们要回去啦?” 欢宥扭了扭脖子,低声嗯了一下,“我这个外人,只是因为喜欢你,便不日不夜的帮他找了你那么久,他应该挺感动的了……所以,时机已经成熟,我可以把你找回来了。” 明日叹气:“为了嫁给你,这么算计我爷爷真的好吗?” 欢宥扬唇,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你想想南晨哥,他比我们腹黑多了,要谈谁缺的德多,那肯定是他啊,改天打雷,老天爷劈的第一个人也不该是我们!我们是被他给带坏的,我们是无辜的,所以。别有心思。” 明日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他们这些晚辈,都个个是好样的,为了自己的红颜(男人)把长辈耍的……那叫一个团团转,谁也别说谁!!! 要说最无辜的晚辈。当是欢笙了。 哼,南晨真是宠她,诡计多端的世界,一点也不让她沾!!! 乍然,看到欢宥皱眉哀叹。她疑惑:“现在快打动我爷爷的心,我嫁给你,再努力一下下就好了,你干嘛还这样?” 欢宥说:“把你带回去,你免不了要受你爷爷一顿骂,或者打,我势必要英雄救美,对……把你爷爷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我自己千疮百孔了。” 爷爷骂她,打她的同时。势必心里在疼,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挡在她面前,或者为她受了,爷爷嘴上不熟练,冷硬的心肯定已经软趴趴了。 南晨哥说:攻人,先攻心。 明日伸手帮男人理了理衣领,眸光阳媚:“现在痛苦点,以后我在你身边,你就会幸福一辈子啦!” 欢宥拉住她的手,直接强吻住了她。“先来点福利再说!” 还要用手段才能娶到心爱的女人。让她们……成为他们的妻,南晨哥,你作何感想?! …… 明日和欢宥相识相恋,可是。她的爷爷没有耐心,去等候欢宥更上一层楼,一直都撑着不同意。 这下。 姜家对明家发难,是欢宥不计前嫌的帮忙,明家小公主逃婚,是欢宥不辞辛苦的找回。在你平日里光鲜亮丽的时候陪着的人呢? 在你最艰难的时候,有人还不离不弃,这还不是真心吗? 明日的逃婚,在南城留下了一个不好的名声,如今,还能有一个男人,待她如珍宝,明老觉得,很不容易。 明老训斥完明日,便让脸上有一个鲜明手指印子,显得苦巴巴的欢宥,跟他去了书房。 明日目送他们离开,不由得气恼的剁了跺脚:“爷爷干嘛下手那么重……” 这巴掌,她宁愿自己受了,起码心不会疼,欢宥来挡,她心疼无比!! 书房。 明老望着欢宥,叹了口气:“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执着于我的孙女,我让她嫁给南晨,她二话不说同意了,然后,和你分手,你现在却还……你一点都不恨吗,这是为什么呢?” 欢宥耸耸肩:“你的话,她怎么可以违反,她也没有办法,我理解,而因为爱她……我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可控制的去理解她,无论她犯了什么错,原谅她成为了我唯一能做的事。” “爱一个人的过程,就是重复犯贱的过程,明老……我只能给你这样的回答。” 明老点头:“我知道了。” 欢宥沉默,思绪,不禁陷入回忆。 明日和南晨哥合作,他参与其中,这场计中计,一石二鸟。 开始的神不知鬼不觉。 明日的逃婚产生了连锁效应,他在明家最艰难的时候,雪中送炭,这一切……进行的无声无息。 能够操控全世界却不惊动任何的人,是南晨哥,他要多学。 而明日……注定成为他的妻!!! “她毕竟是我的孙女,在死之前,我要为她找到一个真心爱她宠她,还能不让她被柴米油盐心烦的丈夫,但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所以,我让她嫁给南晨,起码,能一直过着公主般的日子,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然而……现在我不这么觉着了,南晨,凭我这个孙女她是掌控不住的,嫁的豪门越大,就越会受到委屈,南晨还不爱她,恐怕她那个时候,会很惨,完全与我脑中的幸福背道而驰了!!!!所以我后悔了,而……谁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只要不那么贪心,小一点的熊掌还是可以找到的对不对?!” 明老最后的两句让欢宥笑了笑,可那笑,却明显不那么愉悦。 欢宥不是个善人,要不是该死的爱上了他的孙女,会站在这里被明嘲暗讽的瞧不起吗? 对,他的确比不上南晨哥,他有自知之明,但这话从别人的嘴里故意出来,那意义就大为不同了。 这么说吧,如果不是爱上明日,那么他再弱小,也不会多瞧明家一眼! 何况,他根本没那么弱小,只是暂时还不如明家而已,可,以后谁强谁弱,谁又说的准?! “欢宥,我再问一次,你是真心爱明日的吗?”明老郑重心长的问。 欢宥掷地有声,和曾经青涩的小子,判若两人,他有了担当,长成了男人的模样,他说:“我爱她!” 一个女人能遇到这样的男人,不容易,恐怕这一生,也就只能遇到那么一个了。 他孙女的福气啊! 明老点头:“以后……希望你好好待她。” 他听到自己沧桑的声音,从没有这一刻那么强烈的感受到:自己……老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回给她一个眼神 窗外小雨夹雪。 依依被姜南晨从幼儿园,接回来的时候,欢笙正在厨房做饭。她从未觉得,羹汤做饭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 她觉得,生活,正在慢慢的步入正轨。 然而…… 当饭菜都做好,却被欢宥一个电话告知,父母让她带着南晨回家,吃饭。 是啊,她那天被几个黑西装就那样带走,虽然可以从外面得到她的消息,可是爸爸妈妈,肯定一样气死了,还有担心死了…… 这件事,真的应该好好解释一下。 姜南晨说:“走吧。” 欢笙嗯了一声,然后瞪了他一眼,“你是主谋,所以你去解释,必须要给我解释清楚了,否则……” “怎样?”是不是女人一怀孕,都会变得……非常彪悍,外加,不知死活?! “否则我就离家出走!” 姜南晨默了,倒是真敢说。 说完这话,欢笙也悄悄的吐了吐舌头,心虚到极点,她要是一离家出走,到时候肯定又会闹得沸沸扬扬,才安分几天,又要给长辈添乱,她怎么敢…… …… 欢谦和梁伊再次见到依依的时候,后者忍不住红了眼眶,还记得,她第一次见依依的时候,依依才被欢笙生出来,当第二次再见,都已经五岁了。 愈发后悔当初的行为,可是,当见到现在的欢氏,这种名为后悔的情绪,又消散很多…… 依依眨了眨眼,抱着妈妈的脖子,她低低的问:“妈妈,这就是我的外公外婆吗?” 欢笙扭头,看向站在落地窗那儿,和欢宥说话的姜南晨,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注视,回给她一个眼神。她嘴角微扬,收回目光道:“是的。” 那一刻,很安心与幸福。 梁伊颤颤的伸出手,说:“依依。能给外婆抱抱吗?” “当然可以。”欢笙说,便把依依轻轻的给梁伊抱去,依依转了转眼珠子,很顺从的搂住了梁伊的脖子,甜甜的叫了一声。“外婆!” 也没有忽略欢谦,“外公!!” 比起小孩子的单纯,大人真的显得复杂太多。 梁伊和欢谦惭愧的对视一眼,紧紧的抱住了依依,突然想起饭菜都好了,赶忙对欢笙说:“快把他们叫过来,上桌,上桌。” 本来,他们没来之前,她和欢谦都还有很多质疑。不安,可当在门口,看到他们团团圆圆的一家三口,顷刻间,梁伊什么质疑都没有了。 亲生女儿的情绪,她怎么会感应不到,欢笙,现在很好…… 这样就好! 这样就够! 同样,欢宥把真相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了,到了现在。南晨还能如此的深爱欢笙,他们还能说什么,还能去计较什么呢…… 说到底,上人。总是为晚辈好的。 而他们与姜家父母的恩怨,就此罢了吧,再纠葛下去,伤的都是南晨、欢笙、依依他们…… 得失利弊稍微衡量一下,欢谦和梁伊的心里就都有了答案:父母该为女儿去守护好她此刻的幸福生活。 饭桌上,和乐融融。 姜南晨的话不多。欢宥也不想多说,所以,大多都是欢笙和父母,还有依依的声音…… 一顿饭,要吃结束的时候。 欢宥放下筷子,很郑重的出口:“先安静一下,听我说。” 欢笙望向自己的弟弟。 欢宥嘴角一扬:“我要娶媳妇了,并且,是好不容易娶回来的,这过程,爸爸妈妈你们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了,所以,我希望,她嫁过来以后,你们能尝试着……去喜欢她,能真正把她当成你们的女儿去疼爱!” 欢笙惊讶。“谁啊?” 南晨悄悄的握住了欢笙的手,低沉的回答:“明日。” “……” 梁伊早就知道,今天听到这话,却不由得……脸色一沉:“这还没娶过来呢,你就为你媳妇说话了?” “妈我再清楚你不过了,我得提前给你打预防针。”欢宥闷闷的说。 梁伊恶狠狠的瞪了自己这个儿子一眼。 再清楚她不过?她难道还是一个会故意为难儿媳妇的坏婆婆啊?顶多,会考验一下罢了,毕竟,对这个儿媳妇完全……不熟悉。 她儿子和女儿都出息了,一个娶,一个嫁,事先,全部不通知他们! “外婆,这个好吃。”一道稚嫩的童声悠悠的响起,众人目光投去:依依用筷子捯了一块里脊肉放在了梁伊的碗里,似乎很喜欢这个外婆。 梁伊立刻,看也不看欢宥一眼,受宠若惊,重复的说:“依依真懂事,依依真懂事……” 她看到依依对她笑,眼眶一热。 愈发,对这个孩子感到愧疚…… 失了控制的喃喃自语:“我不该那样做,我不该卖掉你,不该的……” 欢笙脸色一变:“妈!” 别说了,再说,就被南晨知道,当初卖孩子的,不是她了,那只是姜清祈和尤安梵刻意对他的欺骗,到时候,他势必又要和父母闹别扭,又是为了她,和父母的关系不好…… 她不要这样! 她不要姜清祈和尤安梵更讨厌她,更难接受她。 她完全是为了大局考虑,选择,把这个秘密永远的埋葬下去…… 被这一声,叫的回了神,梁伊擦了擦眼睛,尴尬至极,“失态失态,我吃饱了,你们吃……” 她不能再看依依一眼,再也无法伪装下去,推开椅子,猛地站了起来,回头就跑上了二楼…… 欢谦说:“我去看看她。” …… 姜南晨把欢笙紧张的神情,尽收眸底,他示意依依也给欢笙夹一点菜,孩子,容易驱散大人的注意力。 欢宥眼睛里掠过一丝深沉,刚才,妈妈的反应,太不对劲。 南晨哥没有发现吗? 他朝那人望去,却只看到:那人垂眸,专注的吃着米饭…… 实在是,揣测不出那人的任何心思。 吃过饭,欢笙去哄依依睡午觉,姜南晨独自站在客厅里的落地窗前,眺望着远处的风景,黑眸深寂,犹如世界上最神秘的那幽海。 欢宥从背后走来,他说:“南晨哥,五年前发生了一件卖孩子的事情,你是不是一直都认为,卖掉依依的人,是我姐?” 【ps:很卡,很卡文……我可以说还是写虐.文,顺手吗(┬_┬)】(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你一生的事业是…… 欢宥从背后走来,他说:“南晨哥,五年前发生了一件卖孩子的事情,你是不是一直都认为,卖掉依依的人,是我姐?” 要不是妈妈突然在饭桌上失控,他都快忘了这件事。 时间很强大啊,该忘的不该忘的,最后都会忘掉。真应了那句话:许多事,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时候,就那样忘记了 姜南晨没有说话。 “不是她。”欢宥皱眉,“我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姜南晨低漠的嗓音缓缓响起:“她不是那样的人,我比谁都知道!但是……” “但是”这个词语真的不好。 欢宥问:“但是什么?” 姜南晨神色平平淡淡,似乎什么都在他眼里是无所谓的。 他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在父母的逼迫下,在家族的危机下,欢笙会不会大义卖亲,我就不知道了……” 于他来说,过去怎样,已经不重要了。 欢笙站在他们背后,眼睛很快模糊,大义卖亲,好残忍的四个字,像一把刀狠狠戳进她心底,让她连痛都喊不出口。 原来,被姜南晨误会的感觉,那么让人:痛不欲生…… 欢宥沉默了,是因为,他肯定姐姐不会忍心卖掉自己的孩子,但是他同样也不敢肯定,姐姐不会为了欢氏忍痛卖掉孩子…… 到了这里,他再也不敢肯定! “让过去的都过去吧,以前怎样,影响不了现在。”他已不再计较任何过去。 言毕,姜南晨转过身,看到站在那里,显然听到他们对话,脸色一瞬间非常苍白的欢笙,他黑眸不悦一眯…… 可是,还不容他说话,那个小女人就已经投进了他的怀里。不顾欢宥在场。 欢宥黑线。姐,低调一点好吗?他尴尬,又无奈,最后。无声退场。 姜南晨拥住她,温和的问:“怎么了?” 欢笙张了张口,想把这件事的真相,彻彻底底的告诉他,可是。一想到,他知道以后,会到尤安梵姜清祈面前大发雷霆,她又不敢了…… 没有一个儿子,愿意与父母关系不合。更没有一个儿子,喜欢受父母欺骗。他知道以后,一定会很难过的。 她不可以说。 瞧见欢笙紧紧的搂着他,也不说话,姜南晨无奈的勾了勾唇,抚抚她的发。放任了她。 半晌后,他问:“你晚上要留在这里?” 欢笙点头:“我想陪陪他们,也让……依依留在这里,和他们培养培养感情。” 就让过去的,都过去吧…… 欢笙仰头问他:“好不好?” 姜南晨低头,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啄了下她的嘴角。回过神,欢笙羞恼的瞪了他一眼。 男人的嗓音非常愉悦,非常愉悦的答应了她:“好。” …… 姜南晨下午要去公司,在临近两点的时候。欢笙在房间里,理了理他的白色衬衫衣领,叮嘱道:“今晚下了班就给我回家,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许去应酬,不许喝酒,更不许偷偷抽烟,你说好要戒烟的……” 她撅嘴管束的神情,让姜南晨哭笑不得。 他握住她理了那么久衣领的手。低沉的嗯了一声,“明天一早,我来接你们回家。” “嗯嗯!!” 欢笙歪着头,“对了,明日出现了吗,怎么又会和欢宥在一起了……”这发展的方向,实在让她有一些,接受不了,“她,不是喜欢你的吗……” 最后一句,怎么酸溜溜的?欢笙不敢去看姜南晨的眼睛,她哼了一声,这男人总有人喜欢。 姜南晨说:“我让你不要乱想,我说过,她有心上人,心上人,就是欢宥。有些事情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太复杂太曲折,不想让你动脑细胞,还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懂吗?欢笙,简简单单的快乐下去,不要去找累,把一切都交给我,这才是你一生的事业。” 欢笙心中一动,被说的哑口无言,下一秒,她抱着他不肯放手,把脸,深深地埋在他温暖的胸膛,着迷的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姜南晨吻了吻她的发心,知道这小女人不说话,是无话可说,终于不再倔强了。 半晌后,他们一起出了房门,下了楼。 客厅里,依依和梁伊玩的开心,望见爸爸直接跑了过去。 姜南晨,正和欢笙说话的时候,只觉大腿,被一双小胳膊紧紧一抱…… 他垂眸,弯腰抱起了依依,亲了亲依依的脸蛋,褪离了外界给他的一系列身份,他不过是一个从神坛上走下,渴望平淡幸福的男人而已。 “好好听妈妈话,嗯?” 依依回亲了一口,小东西,重重的点了下脖子:“好!” 欢笙从他怀里抱走依依,不舍的看着他,不情愿的说:“我送你。” 原来,已离不了他。 门口,亲眼看着他坐上高级的黑色轿车,看着他离去,欢笙才抱着依依转身进了别墅。 保姆,把门关上。 欢笙,低落的站在原地,她看向怀里笑嘻嘻的女儿,叹了口气:“小孩子,果然是最无忧无虑的,也不懂,什么是舍不得……” 也许,是她太多愁善感了吧! 可是,真的是她太多愁善感了吗,他明明刚走,她就已经开始想念…… ********************************************************************************************** 四五点的时候,姜南晨刚在会议室里开完会出来,不冷不热的走进了办公室。 乔文立刻递上了他的手机,看着自家总裁如神邸般尊贵俊美的俊脸,他恭敬报告:“董事长夫人发了语音信息给你。” “知道了,你出去吧。” 姜南晨伸手把手机接了过来,在乔文出门后,打开了语音箱,放出来的声音,有些尖锐:“南晨,明日怎么和欢宥在一起了?他们居然放出了不日结婚的消息!这到底怎么回事?她居然逃了你的婚,去嫁到远不如姜家的欢家,去嫁给远不如你的欢宥,这丫头,她是疯了吗?!” 倦极,姜南晨烦躁的切断了语音。(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最好不要让我知道 姜南晨伸手把手机接了过来,在乔文出门后,打开了语音箱,放出来的声音,有些尖锐:“南晨,明日怎么和欢宥在一起了?他们居然放出了不日结婚的消息!这到底怎么回事?她居然逃了你的婚,去嫁到远不如姜家的欢家,去嫁给远不如你的欢宥,这丫头,她是疯了吗?!” 姜南晨烦躁的切断了语音。 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母亲如此的势利,他的母亲,曾经不是这样的……有些人,突然就觉得他每个表情,每一句话都是如此的陌生。 …… “张小娴说:爱是在我浪荡之后,最想回去的地方。爱是在我自由自在的时候,心里最牵挂的人。爱是他放手,他从容,人却不肯远走天涯,甘愿受困。” 深夜十点,房间里,暖气四溢,欢笙却怎么也睡不着,看书时候脑子里是他,无论做什么,脑子里都是他。 合上书本,她躺进被窝里,睁着眼睛看落地窗外的黑景,不知道,姜南晨有没有好好睡觉…… 那个男人一忙公事就忘了所有,等他忙完公事,你也千万不要去打扰他,他不喜欢公事后还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者家事操心…… 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很累。 犹如帝王,弄好前朝就行,再让他花心思去管理后宫,能高兴么?! 他没有在工作吧? 他没有喝咖啡吧? 他没有在外面吧? 他到底有没有回家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欢笙叹了口气,心思不宁的,索性坐起身,骤然听到房间门把一启开的声响,她心里咯噔一响,这可是在自己的家里,还能有坏人不成?! 纵然这么想,欢笙还是赶紧打开了灯,立即看向门口:姜南晨。外披一身黑色大衣,卓然伫立在门口,身上被外面的寒意浸凉,可是欢笙在看清楚以后。直接下了床投进他的怀里。白皙的小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腰肢…… 向来怕冷的人,现在一点也不怕了,止不住的朝他这座冰山里拱。 她泪眼婆娑:“外面那么冷,你怎么那么晚来了?”冻着怎么办! 她是想他。想他的音容,想他的拥抱。 可是,她不愿意见到这样一个手冰凉的他,脸冰凉的他! 姜南晨推开她,指腹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滴,幽深的黑眸微微一眯:“刚才被吓着了?” 欢笙点了点头,巴巴的仰望着他,紧接着,她拽着他的衣角,“怎么现在来了?” “想你了。” 平平淡淡说出的情话。最真实。 他没有刻意,没有深情的眼神,却已经感动的她稀里哗啦,欢笙眨掉细碎的泪珠,随即,把手伸进了他衣服里…… “暖暖——”她看到男人深暗下来的眸,急忙道,“不许瞎想!” 炙热的手掌心,这是在寒夜里,她给他的温暖。 姜南晨邪魅一笑:“我不想。我只做。” 欢笙还在想这句话什么意思,在没反应过来的迟钝里,身体突然被人压在了床上…… 感受到的吻,含着霸道的强占意味。欢笙抬手蒙住了他的眼睛,羞红了脸,原来那句话是这个意思! 自眼睛被蒙住,男人便停住了所有动作,性感的“嗯?”了一声。 欢笙嘴角扬笑,声音清脆如黄鹂:“姜先生。请认真的回答我几个问题。” “说。” 开始—— “你是从哪里来?” “公司。” “你今晚又没回家又没吃晚饭,忙到现在来到了这里?” “……”第二个问题便把姜先生,给问住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没有听我的话,是不是?” “……” 欢笙放下手,推搡着他,皱眉吼道:“姜南晨,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姜南晨:“老婆。” “叫老婆也没用。”欢笙委屈,倏然又觉得自己很可笑,他没好好照顾自己,她委屈个什么劲? 可是…… 他不吃饭,不睡觉,真的太过分了。好吧,他没好好照顾自己,就是欠了她。 简直,越想,越愤怒。 欢笙扭头推开他,就出了房间,留下姜南晨无奈的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嘴角的弧线,暖意斐然。 他似乎知道她是去干嘛。 于是…… 耐心的坐在床上,翻开床头柜上的书,抿唇凝看。 十五分钟后。 一碗热乎乎的面条被不算温柔的力道,放在他鼻子前,他缓缓地抬起头,女人的脸色还是不好看,“吃了!” 嗯,声音也不温柔。 他放下书,端过了碗,听话的执着筷子,老老实实的吃着。 欢笙移开目光,不去看他那举手投足射出的光芒,一个男人,光芒再盛,但他不懂得生活,反正……气死她了。 她坐在他身边,低着头盯着脚下的地板看。 屋内,灯光璀璨,温暖异常,一双人坐在床边,背影相配,一如眷侣。 有人生闷气,却不完美了。 姜南晨吃完以后,放下了碗,下一刻,他长臂一伸,便把她搂住,俊脸,疲惫的贴着她的脖颈,声音暗哑:“不气了,好么?” 他的哄,的确灭了欢笙一点火气,她闷闷的说:“不想再气了。” 其实,哪里是气,那分明是:心疼。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懂不懂…… 姜南晨揪了揪她的脸蛋,他的这一面,要是让外人看见,真是大掉眼珠。 一向清冷傲然的姜南晨,竟会受困于一个女人的情绪。 “不想再气了,那就不气了……嗯~!” 肩膀,突地被女人咬住,姜南晨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欢笙泄愤的咬了一口,放开,随即她眉眼弯弯的哼了一声:“这下我高兴了。下一次,你再因为工作忘了自己,最好不要让我知道~!” “……” 好看的剑眉,皱起,姜南晨冷睨着她,这一次,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蛋,男人也许都是这样,你管他一次,他会觉得温暖,你管多了,他就有一种,不耐烦,外加你太猖獗的感觉…… 欢笙张口就要咬,幸好姜南晨及时收回,否则,按她这凶神恶煞的模样,他手指至少……要少半截。(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互相嫌弃,互相相爱 看他黑了脸,欢笙得意的爬床休息。 姜南晨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开始反省,他是不是真的对她太好了?瞧,她现在在他面前,已经企图压在他头上了,哪儿还有一点怯弱的意思?! 再不治治,等孩子生出来,仗着两个孩子,她岂不是要飞到天上去? 于是…… 这一晚,最终的……失败者,欢笙,最后哭着求饶在他的身下。 五点多的时候。 姜南晨抱着欢笙洗了个澡,看着她在他臂弯里疲惫的闭上眼,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唇,女人嘤咛了一声,朝他的胸口拱了拱,沙哑的说:“我想睡觉……” “睡吧。”他笑,“给你睡。” 当早上第一抹晨曦出现,姜南晨和欢笙一起走出房间的时候,引来不少惊讶的目光。 欢宥说:“南晨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姜南晨坦然自若的搂着欢笙的腰肢,下了楼。 看见欢笙的好脸色,欢宥挑了挑眉,六个字辗转从他的唇齿暧/昧流出:“昨晚啊,一夜啊……” 羞恼,欢笙一只手捂住半张脸,姜南晨拿下她的手,低低沉沉的说:“嗯,昨晚,半夜,有问题?” 欢宥:“没问题!” 梁伊和欢谦对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欢宥郁闷了,什么时候才能有骨气一点,不被姜南晨的气场所,折服?! 看到故意作弄他们的欢宥,此刻郁闷的要死,欢笙躲在姜南晨怀里,忍不住笑了出来,同时,心里又有点伤感。 就这样,会永远吗? 就这样一直幸福下去,永远。好不好?! 不是她患得患失,而是,居安思危是女人的天性。 这一刻,她突然就想问姜南晨。爱不爱她。 唉。 然后又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太明知故问了,可是,真的很想,听一听那三个字。 “你会永远爱我吗?”在欢宥上楼。父母都离开后,欢笙窝在姜南晨的怀里,低低的,终是问了出口。 佣人来回走动。 但这一切,都仿佛只是一副这两人的背景图,一点也不会惊扰到他们。 欢笙望到,姜南晨只是看着她不说话,她撅嘴:“不许不说话,不许反问,正面回答。” “哦。”姜南晨薄唇轻启。“不会的反义词。” “不行,你这还是侧面回答!正面回答,正面回答!” 姜南晨无奈,他这样一个冷淡漠然的男人,自从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偏偏被改造成了一个:煽情王子。 总说爱,真的不是他的天赋。 “你说嘛!” 姜南晨慵懒的抬了抬眼皮:“那你爱不爱我?” “爱。”欢笙脱口而出,反应过来立刻捂住了嘴巴,瞪着他,“都说了。不许反问。” 姜南晨勾唇,然后,幽幽的放开她,迈步去了欢家的台球室。始终,不说爱。 欢笙跺脚,追了上去。 怕她摔着,姜南晨双手揣着裤袋,悄悄的放慢了脚步,但。却迈着不会让她追上的步伐,两个人,一个走一个跟,却永远也无法走到一起,这距离,着实让欢笙心塞的很…… 这个男人,想折磨你的时候,你真的就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角落里,穿着佣人服的女人,目光狠辣的盯着这一对人,越走越远,越走越远,她颤抖着身体,手掌心里的口罩,被捏的变了形! 她疤痕累累的脸,愤恨起来,看起来异常扭曲、狰狞……逐渐的却,阴森森的笑了起来,“欢笙,成为他的妻又如何,连一个“爱”字,他都不想说,还不够证明,他根本没有那么爱你吗呵呵呵呵哈哈哈……” ************************************************************************************************************************************************************************************** 台球室。 欢宥做好姿势,瞄准目标,将台球棍捣了出去,瞬间,台球桌上的各色球,“砰”的乱撞在一起,四散,精准的投向了四个洞…… 他挑了挑眉,不算惊喜,预料之内。 “欢少。”佣人端来一杯红酒,他放下台球棍,拿过喝了一口,无意的环视,捕捉到门口的那对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又看了多久……他咳咳咳,被酒呛着了,“南晨哥,偷窥真的好吗?!!!” 姜南晨笑,进去,把玩着那根台球棍,说:“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和你姐不是打一个娘胎你出来的,你,从容随意洒脱,骨子里有势在必得的自信,她,骨子里有比勇气更强大的……不安与畏怯。” “哪有。我也从容随意洒脱,我也有自信。”欢笙说:“你才畏怯!!!” 姜南晨瞪了她一眼,又犟了。 欢笙扭过头哼了一声。 这么一看、一听,欢宥都忍不住笑了,随即,一本正经的说:“喂,你们别老在我面前秀恩爱好吗?互相嫌弃,又互相……深爱的要死要活,再这样,你们走。” “陪你打一局。”姜南晨说。 “好啊!” 欢笙坐在一边,无聊的看着这两个男人一来一往,非常的不明白,台球,有什么好玩的?她还记得,少女时代,她曾经,被孙心圆拉到台球馆,可是,她却连怎么用正确的手势,拿台球棍,都没学会…… 在心里狠狠发誓要学会,然而,久了,她发现对这个,真不是一般的没有兴趣,孙心圆却玩的热火朝天,说,台球能给她带来成就感…… 可与她而言,有那功夫,还不如多逛几家书店,多看几本书呢!!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吧。 “小姐,喝杯热牛奶吧。” 逐渐步入回忆的思绪,骤然被一道声音拉回到了现实。 欢笙抬起头,看到佣人眼带温和,把一杯热牛奶放在她身边的桌子上。 她伸手抚上杯子,说:“谢谢。” “应该的。” 声音,非常柔和。(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孕妇只有你一个 欢笙抬起头,看到佣人眼带温和,把一杯热牛奶放在她身边的桌子上,她伸手抚上杯子,说:“谢谢。” “应该的。” 声音,非常柔和。 让欢笙不由得侧目了一下,这才发现,她的脸上带着东西,“你……不热吗?” 空调,开到最高温度。 外面寒如冰,里面却非常暖和,可是,这个女孩居然戴着口罩,所以,不热吗? 女佣的眼角仿佛上扬了一下,欢笙听到她说,不卑不亢:“这两天感冒了,戴上口罩,不容易传染给别人吧。” 欢笙笑着点了点头。 真善良…… “你叫什么?”她问。 “小娱。” “小鱼?” “是娱乐的娱。” 欢笙恍然,女佣恭敬点头了一下,后退着下去了。欢笙看着她走远,抚上橙汁要喝的时候,骤然传来一道冷冷的男声:“不许喝凉的。” 黑白分明的眼睛,对上分外玄寒的眸子,她撇了撇嘴,打台球还能注意到她,很显然,姜南晨就是那一种一心可以二用的人。 “是热的啦。”她晃了晃橙汁。 姜南晨这才收回了目光,优雅弯身,专心的和欢宥:一对一。 欢笙突然间,了无兴趣,她无聊的放下了橙汁,看到梁伊进来,立刻站起了身:“妈妈。” 梁伊到处找他们,听说他们小的,都在这儿玩,也就来了,缓缓走到欢笙面前让她坐下:“孕妇就该有孕妇的样子,不要老是一惊一乍的。” 孕妇就该有孕妇的样子…… 孕妇就该有孕妇的样子! 欢笙抚额,这句话,真是熟悉无比,她,真的就那么没有孕妇的样子么?! 梁伊在女儿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橙汁被她喝了一口,她抿了抿唇,说:“比起这些,你还是喝热牛奶好。” 欢笙止不住的点头。好啰嗦…… “欢笙。眼看你和你弟弟都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妈妈真的很高兴,好好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好好过日子。嗯?” 抬起头,梁伊慈爱的目光让欢笙不会再有一丝不耐烦,她郑重的点了点头:“妈,你放心吧,别为我们操心了……你看,都有白头发了。” 伸手握住梁伊的手,眼神定格在梁伊耳际边的碎发,那一根白色实在抬刺眼。 “妈妈。”欢笙只觉,心里酸涩的紧。 梁伊宽慰着:“没事,谁不会老啊。你妈想开了。” “……” 欢笙一眨不眨地看着梁伊,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当下是最重要的。就让我们都忘记不愉快的,去多记一个人对你的好…… 她甜甜的笑开:“我的妈妈永远都不会老!” “孩子话啊。” …… 十五分钟后。 男人们终于结束那一场台球的碰撞,欢笙挽着梁伊的臂弯走在他们前面,他们走在后面,因为这样好保护女士。 欢笙小声说:“妈妈,我有点害怕,你说。生依依以后,我身材没变样,可以说那是我运气好……” 忽然,梁伊脸色惨白的痛哼了一声。打断了欢笙“有关害怕身材变样”的话题。 欢笙脸色一变:“妈,你怎么了?” “不,不知道……” 渐渐地,梁伊双腿发软的摔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欢宥沉声问! 姜南晨皱了眉头,直接叫了救护车来,然后。扶起了地上的欢笙,“欢宥,冷静一点,把妈抱起来。” 梁伊,刚刚昏死过去。欢宥回神,赶紧把倒在欢笙怀里的梁伊接了过去,打了个横抱,大步流星的朝别墅外走…… 欢笙急着要去梁伊身边,却被姜南晨一把握住了手掌心,被他带着跟了过去…… 温度,传至两个人的手心,蔓延着进入了心脏最冰冷的角落,破碎了所有霜片。 ***************************************************************************** 到达市医院的时候,梁伊的身下出了血,经过医生一系列的检查,最后得出了结果,却是令人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真相。 “病人吃了打胎药。” “什么?”不待医生说完,欢谦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说:“她不可能吃这种东西,何况,她根本没有怀孕,怎么可能吃这种东西,就算怀了孕,她也不可能吃这种东西,我和我太太感情很好!!!” “爸爸,你冷静一点……”言毕,欢宥,皱眉看向医生,声音冰凉,“说完你的话。” 医生叹了口气:“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病人的确没有怀孕,所以我们判断,她可能是误吃了打胎药,导致身下出血。这样的情况,在医院也不是第一次。你们放心吧,没什么大事,我会开一点药,让她好好调理一下……对了,在饮食方面,也许你们该多注意一下。” 医生走后,欢谦说:“怎么可能,误吃,那也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啊!家里,根本没有这一类的药……” 话语,戛然而止。 欢谦猛地看向被姜南晨护在怀里的欢笙,他神色一正:“欢笙,你是不是把打胎药带过来了,原本想自己吃,却阴差阳错的被你妈给吞下去了?毕竟,孕妇只有你一个。” 这样的想象力是有点伤人的,欢笙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爸爸,随即,她眼神灰暗的摇了摇头:“爸,你想多了,我怎么会杀掉自己的孩子呢,不是这样的……” 欢谦急了:“那到底是怎样的?欢笙,你妈妈她现在出事了。” 欢宥低吼:“爸,你干什么啊!姐是你和妈妈的女儿,她难道还会刻意去谋害妈妈吗?我担保,这次事情和姐姐没有任何关系!也许,是我们家哪个佣人怀孕了,不打算留下,买了打胎药,却阴差阳错的被妈妈给吞下去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欢谦眼底一沉。 姜南晨一直不说话,他身上的气势却越来越凛,越来越黑暗。 看在欢谦爱妻心切的份儿上,他就不去追究,欢谦对他女人,说那句话时候的表情和语气了…… 但是,他真的很不爽,非常不爽。 都是薄情的人啊,对待自己的女儿,都能够如此:无耻猜忌……(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南晨,有人…… 梁伊醒来后,看到环绕在自己床前的丈夫和儿女,她抬手摸了摸额头,无力的说:“我怎么了?” “妈,你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欢宥叹气,“妈,你在肚子疼之前吃了什么东西?最后一次吃了什么东西?” 欢笙乍然想起来:“是橙汁!” 梁伊晃了晃晕晕的脑袋,“对啊,是,是橙汁,只喝了一杯橙汁……” 姜南晨双手揣着裤袋,面无表情:“在哪儿喝的?” “台球室。”欢笙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的脸色一寸一寸的失去了血色,喃喃自语,“台球室,那一杯橙汁是一个叫做小娱的女佣,拿过来给我喝的,如果我喝了,如果那里面真的有打胎药,那,我的孩子……” 欢笙要跌倒,还好被姜南晨及时扶住。 他沉眸看她,话,却是对众人说的:“我先带她出去一下,她现在的情绪,不适合留在这里。” 言毕,姜南晨给了欢宥一个“这里就交给你了”的信任眼神。 欢宥无声的点了点头。 …… “南晨,有人要害我们的孩子。”刚刚坐进车里,欢笙就拽紧了姜南晨的衣角,瑟瑟发抖。 姜南晨让司机开车去欢家,随即,紧紧搂住了欢笙。 “也许,是你想多了,也许,不是那一杯橙汁有问题……”他只能如此说才能让她短暂的安心下来。 欢笙问:“真的吗?” 得知孩子有危险的母亲,脆弱尽显。 姜南晨把她的脸按在自己胸口,暗哑的说:“真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谁伤害你,谁就是:找、死——!!!!!!!!” 他一贯冷清淡漠的黑眸,倏然迸溅出了浓郁的杀气腾腾,让看见的人,感到自己的心,一沉再沉,直接沉入了谷底。不敢再回望哪怕一眼…… …… 到了欢家门口,姜南晨率先闪出了轿车,然后,优雅弯腰把里面的女人抱了出来。 一边走向房子里。他一边温声说:“妈她现在也没什么事了,你不用担心,到卧室好好睡一觉,答应我,别乱想。嗯?”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你不会有事,孩子也不会有事,相信我!” 欢笙闷闷的把脸贴在他脖子里,“好。” 佣人管家,无一不目光羡艳的看着欢笙,他们由衷觉得:欢大小姐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关门,隔绝了所有目光。 姜南晨哄欢笙睡着,轻轻的把她靠在胸口的头慢慢的移到了柔软的枕头上。幽深的黑眸,淡淡看着她,却闪过一丝深邃的心疼、深情…… 他又回到了台球室。 但在他来之前,佣人就已经很尽职的,把橙汁杯收了,所以他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却在举步离开的刹那,一个纤细的黑影从窗边一掠而过,被他异于常人的敏感度精准的瞥到…… 他追了出去。 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灿烂的阳光深深保护在身后的黑暗,与风暴…… 结果是:没有追到。 那个黑影,像是他的幻觉,但真的是他的幻觉么。姜南晨及其阴鹜的冷冷一笑…… 欢笙醒来了,迷迷糊糊的往楼下走,她揉了揉眼,看到,客厅的真皮沙发上,姜南晨淡然的坐在上面。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真的有一些……逼人以窒息! 瞥见站在沙发前的管家和佣人,她愕然了一下,这是所有人都齐了?! 他干嘛?! 如地狱里传来的声音席卷着浓浓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森冷:“小娱在哪儿?!” 有烟味。 欢笙转眸,这才注意到姜南晨的左手指尖,夹着一根正,飘着白雾的香烟,她眼睛一瞪,咬牙切齿,姜南晨,说好的戒烟呢! 男人的话,能不能……守点信用——!!!!! 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 她死死盯着那根烟,仿佛那是她的死仇,她的目光,分明是恨不得千刀万剐,分尸了它…… “姜南晨!”女人的吼声,恶狠狠的,直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英气逼人的剑眉,猛然一蹙,姜南晨本能的动手,迅速把烟给掐灭在透明的烟水缸里,然后,慢慢的起身,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嘴角上扬,温儒无害到了极点…… “醒了?” “再不醒,你是不是要把一整包烟都给抽了?”欢笙动手就去掏他的外套口袋,气死了 ,“你曾经答应过我的呢?!” “……”姜南晨哑口无言。 欢笙瞪他一眼,缓缓的掏出了手,手掌心里,捏着一个烟盒,她垂眸,低低问:“这是什么?” “……” 姜南晨双手揣着裤带,他无奈的睨着她,“我……” “我什么,我什么!” “……” 周边的人刚才被姜南晨吓着了,现在看姜南晨吃他们欢家大小姐的瘪,心里都忍不住窃喜起来…… 欢笙把手里的烟盒扔进了垃圾桶,转身上了楼。 姜南晨没有追过去,而是一反平日里的淡然悠然,凶神恶煞的朝他们瞪去:“说不出来小娱在哪儿,你们都给我去……” 接下来的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太简单…… …… 很显然,从欢笙那受来的气,被姜少全部转移到了:他们这些无辜的人>_<。 …… 楼上。 欢笙站在房间里的落地窗前正打着电话,“欢宥,妈妈好点了吗?” “没事,放心吧。” 欢笙低低的嗯了一声:“爸爸……他,偏我一回家,家里就出事,爸爸一定很不高兴吧?!” 听出了她声音里的难过,欢宥叹了口气,欢笙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然后,姐弟俩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南晨推开门,自然也听到了这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他眉宇间的阴霾豁然一散。 原来,一个人的笑声能如此影响你的情绪! “我没事的。”欢笙对电话里说,“我理解爸爸的心情,毕竟我一直在给家里添乱嘛~所以,好像家里一旦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罪魁祸首就肯定是我,别无他人……唉怪我平日太不乖了!!” ““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你现在就只讨好女儿 打完电话,欢笙落寞的垂下了眸,腰肢突然被从后伸来的大掌搂住,他说:“假装的辛苦么?” 装很理解欢谦,装一点也不难过,辛苦吗?! 世间有太多伤心事,能说却不过一二,而你不说就能看穿你、并懂你的人,难遇,你愿意被他看穿愿意被他懂,你愿意在他面前展示你的脆弱,这样的人,更加难遇到…… 欢笙缓缓扬唇,这样的人,现在就在她身边,她何其幸运。 她说:“你不止偷偷抽烟,你还偷听我电话!” 姜南晨慵懒的嗯了一声,这女人在转移话题。 “姜南晨,你应该跟我弟弟好好学学,他从来不抽烟!!” “欢笙,你应该跟别的女人学学,管丈夫,要点到为止。” 姜南晨平静的声音让欢笙直接砸拳,她怒道:“你是认为我比不上别的女人?” 姜南晨转身就走,走前,眼神非常寡淡的看了她一眼:“嗯。” “姜、南、晨——!!” 欢笙追上去就动手捶打他,一口,咬住了他的膀子,姜南晨垂眸,女人黑溜溜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两团剧烈的火,恶狠狠的瞪视着他,非常生动形象,像一只发了怒的小狗狗,总之……比之前低落的样子,好看多了。 他勾唇:“还难过么?” 看着他温暖如初的黑眸,欢笙的动作一僵,那一刻,再也咬不下去。他是故意激怒她,让她发泄出一切情绪的么?! 对这个男人,她真的是哭笑不得。 放开贝齿,她摇头:“不难过了!” 突然,想到几句歌词:没有巨人般的力气,能背负天大压力,要把我推落谷底,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没有用不完的运气,能一直风和日丽,要让我绝望到底,只要一场雨。 每个人的灵魂。其实都很脆弱,但欢笙发现,她现在的灵魂一点都不脆弱,因为她有了他,她背负不动的压力。他会替她扛,她把好运用光了,他会给新的希望给她。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觉得,身体里有很多的力量,有很多的正能量,她永远都不会被打倒,或者感到绝望……她反而觉得自己再悲剧,也是这个世界最幸运的人。 “姜南晨,有你真好。”她抱着他的脖子。傻气的笑。 姜南晨揪了揪她耳边的黑色长发,冷冷的说:“所以,以后要对我好一点,不要动不动,就家暴我。” 欢笙“噗~”的笑了出来,一万个说话暖的人,都不如一个行动暖的人。 她现在,一点都不悲伤了。 一点也不。 越是负面情绪,就越是奢侈品,尽量减少浪费。否则会让爱你的人……心疼。 …… 午后,依依吃完饭,在客厅里趴着写田字格,写完以后。她迈着两条小腿就去了后花园里,那里,爸爸妈妈在说话。 “妈妈,我的好朋友名字里有一个慕,我也有我的名字里有一个慕。”一到,依依就仰起头。眨巴着那双清澈的眼,天真无邪的说出了自己想了很久的请求。 欢笙看了眼对面,姜南晨在开视频会议,似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用一句话中断了会议:“我不要听纸上谈兵的话,给我切实可行的方案。” 语气,轻描淡写,却席卷着君临城下的压迫感。 各部人员,外加董事们坐在会议室里,心里不约而同的捏了把汗,急促的对着大视屏里的俊美的不可方物的男人,刚想说一些什么,却骤然眼前一片漆黑…… …… 姜南晨合上笔记本,随即,抱起了依依,低低沉沉的说:“你那位好朋友,是男生?” 欢笙:“……” 正常的父亲不是应该说:“依依,你将来会有很多的好朋友,按照你这样计算,你以后要在名字里加多少个字啊?!”从而打退依依的这个想法吗? 欢笙疑惑的目光,被两个脑筋比她转的快的人,理所当然的无视了。 依依只望着爸爸说:“是的,爸爸你真聪明。” 意料之中的答案,姜南晨无奈:“喜欢他做你的好朋友?” “喜欢!!”依依大喊道。 姜南晨更加无奈,父母亲早恋的基因,终于影响到了孩子。 而,对于这个宝贝女儿,他一向是有应必求的。 “依依自己想好要叫什么了吗?” 依依歪了一下头,“姜慕依,好不好?” 慕依…… 木椅…… 欢笙险些喷了出来,还好她没喝茶,当即,她对着姜南晨悄悄的,狠狠的摇头。 姜南晨却,鸟也不鸟她,对着依依的脸亲了一口,慈爱的父亲的形象,被他塑造的实在太好,依依对着他傻笑,更是看不见身边的妈妈了…… 欢笙,心塞的要死。 就听一道清润的嗓音好听到极点的响起:“好,你就叫姜慕依。” “哦耶,谢谢爸爸。”依依开心的笑,像是一朵崭新向阳的花朵,姜南晨淡淡勾唇,生命中总要有两个,自己非常想要守护的人,不然,日子未免太无趣。 欢笙冷飕飕的一句飘了过去:“姜依依,我同意了么?” 依依抱住爸爸的脖子,朝妈妈看,昂头:“爸爸是一家之主。” “是吗?”欢笙冷冷一笑,“你相不相信,我现在就能让他收回,所有答应你的话?!” 好看的剑眉,无法不蹙起,姜南晨犀利的看向欢笙,和女儿,叫什么劲? 依依巴巴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欢笙,不敢说话了。那撇着的嘴,却无声的叫嚷着,不服气,很不服气…… “好了,时间不早了,不是说好要去看爸妈的么?!”对欢笙说完,姜南晨抚了抚依依的脸蛋,低低的说,“快回房间,你妈妈我来搞定。” “爸爸真好。”依依也装着大人的模样,细声说了一句,然后又吧唧一口,亲了姜南晨的俊脸一口,转身对欢笙做了一个鬼脸,在欢笙又瞪过来的时候,她一惊,缩了缩脖子,赶忙瞪着两条小细腿,跑向后花园的出口…… …… 欢笙“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你现在就只讨好女儿。” 孕妇,突然的无理取闹,你要理解。姜南晨的脑海,飞快的运转着,最后,运转出了东瑞近两天和他聊天,说的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相信我 欢笙“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你现在就只讨好女儿。” 孕妇,突然的无理取闹,你要理解。姜南晨的脑海,飞快的运转着,最后,运转出了东瑞近两天和他聊天,说的话。 他说:“欢笙,其实,我一直觉得,人的名字,应该自己取,不能选择来不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很可悲了,名字还不能自己取,那是在太无人.道了……” 欢笙反问:“那你的名字,是自己取的吗?” 姜南晨淡然自若:“我从小没女儿聪明,没想起来自己取名字。” 欢笙嘴角一抽。“姜南晨,你就纵容她吧,改明个,她把姓也换了,你就知道这种事的严重性了!!!” “就算没有这件事,她也迟早冠他人的姓,成他人的妻。”说完这句话,姜南晨有点不痛快了,自己的宝贝公主,居然迟早都是别人家的。 **************************************************************** 市医院。 欢谦和梁伊都很好,而欢笙,也在这里看到了明日。 她们相望了一眼,明日说:“现在知道,我不是你情敌了吧?” 欢笙点头,接受姜南晨和欢宥眼神的鼓励,她落落大方:“日后就是一家人了,以前的,我们就不要提了嘛。” 欢笙嘴角的微笑,很淑女,很有治愈力量。 明日看着眼前,气质显然要比以前优雅的女人,她说:“姐姐,听你的!!” 两人摒弃前嫌的抱在了一起,欢笙小声说:“日后欢宥如果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好好的教训他!” 明日忍笑:“日后姜少如果欺负你,你也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告诉欢宥,让欢宥好好的教训他!” 她可不敢教训姜南晨。 欢宥。应该敢吧?! 明日灵动的转了转眼珠子。 姜南晨和欢宥站在窗边,目光从这两个灵气十足的女人身上,淡淡移开。 欢宥问:“南晨哥,小娱抓住了吗?” 姜南晨说:“已经死了。” 欢宥大惊失色。 姜南晨目光幽深:“时间,昨天半夜。地点,南城海江边,尸体是从里面捞出来的,管家去认了,她的确就是小娱。” 欢宥紧紧握着拳头:“扑朔迷离了一点,但是,现在至少证明了一点,小娱真的有问题,她的那杯热橙汁更有问题!” 姜南晨淡淡的说:“那杯热橙汁是小娱给欢笙喝的,我不知道欢笙为什么没有喝。但是结果已经很显然,被妈阴差阳错的喝了……” 欢宥眼神一凝:“对,对!这就是真相,小娱要暗害的对象,是欢笙!” 姜南晨脸色凉了很多。 背后,还有一个人,一个把小娱当作棋子的棋手。 欢宥朝脸色讳莫如深的男人看去:“南晨哥,小娱是受人指使的吗?” 姜南晨双手揣着裤带,眼眸平寒:“她不是小娱,她是郑甜。我的人已经利用了充足的资源设备,拼出了她的原貌。” 他嗓音轻轻淡淡,却让欢宥莫名的紧张了起来:“郑甜被封杀以后,被仇家毁容。随后以一个弱者的身份,蛊惑管家收留她,进欢家。她恨我入骨,她做的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但是,她是一个特别惜命的人,她怕死。她留念于这个世界的醉生梦死,她不可能敢做出,一个差错就万劫不复的这些事,除非……” “除非,她在做这些事之前就找到了退路,或者说,找到了合作者,找到了倚靠,她才有底气去做!” 欢宥紧接其话! 脸色铁青。 “南晨哥,我能问一句,是你封杀郑甜的么?” “是我爸妈。” 他一旦出手,就不止那么……轻了。 他懒得出手,因为知道,有人会出手,他与郑甜的暧.昧,都会导致姜清祁和尤安梵最后,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郑甜身上! 借刀杀人么? 可见,郑甜恨姜南晨,是有原因的。 “那个人,会出现的。”姜南晨的黑眸淡淡的,却迸射出了冷锐的气息,随即,便转身走向了欢笙。 “合理建议:你需要清理一下,欢家。” 欢宥赞同,毕竟,他们在明,那些人在暗。不过,他千想万想,对那些人,可能是谁的揣测,依然毫无一丝头绪…… 这种感觉,真不好! 他是时候清理一下欢家了,清理一下,谁都仿佛能混进去的欢家!! …… 那一边。 趁欢笙去了卫生间,梁伊握着姜南晨的手,欢谦站在一边。 “妈,有什么话,你说。” 姜南晨睨着欲言又止的梁伊,声音低醇如大提琴拉出的弦声一般动听。 他不知道,他的看穿,在无形中竟安抚了梁伊的心。 听他这样说,半躺着的梁伊,倒不着急嘱咐什么了,她眼带笑意的凝望着姜南晨,感慨道:“到底你还是叫了我一声妈,而欢笙……到底是成为了你的囊中之物。” 这个成语用在自己女儿身上,无非是在侧面说姜南晨非池中之物,非良善的池中之物。 姜南晨黑眸幽深,静静听梁伊说。 “南晨,自从她和你在一起,我看出了她的跋扈,她的任性,她的性格,比以前释放了很多,我由衷喜欢这样一个欢笙。人家都爱自己的女儿懂事,可我有时候却觉得,一个人越懂事,就越是没什么福气,因为没有人宠她,她才会那么懂事。怎么可以一点都不娇惯都不胡闹呢,脸上带着被宠爱的笑容,多好看啊……你说对不对?” 姜南晨皱眉,梁伊似乎要把她毕生的话给说完,似乎今天不说,明天就没时间了,这种感觉,让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说着说着,梁伊视线模糊了,“南晨,活到我这个年纪,我知道“永远”有多不切实际,尤其是,男人的永远。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永远这样爱着欢笙,宠着欢笙,好好保护她,永远,别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姜南晨很认真的看着她,她用空出的手捂着胸口,声音抖颤:“这次的事,真的吓到我了……我不敢想如果欢笙没了孩子会怎样……” 他第一次强烈的感觉到,承诺就等于承担! 你的一句话,多少人的期待。 姜南晨面无表情的握紧了梁伊的手,他嗓音低沉有力:“妈,你说了那么多,下面让我来说,只有一句:相信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晚安,老婆 夜,暗沉到极点。 虽然欢笙已经是一个女儿的母亲,但是,她穿着学院风的衬衫毛衣假两套装,却毫不违和。从学院里缓缓的走出来,今天温习的晚了。 她紧了紧外套韩版军棉服的的领口,抬起头,乍然看到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和黑夜的黑色几乎融为一体,越发显得它的霸气与冷冽…… 拉开车门,欢笙坐了进去,扭头对身边的男人说:“你天天已经很累了,晚上不用特地来接我的。” 她无奈的目光。 好像没看见,也没听见一样,姜南晨兀自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嗓音,富饶磁性的响起:“司机,开车。” “好。” 欢笙叹气,不理她,这男人不容人置喙的一面,让人恨的咬牙切齿。她看着他一脸疲惫,心疼的按上他的太阳穴,皱眉低声说:“我知道,你是怕我有危险,所以,亲自接送我……你亲自接送,这待遇,可不是谁都有的,我该感激你才对,但是,你要懂,我心疼。” 你要懂,不仅你紧张我的安危,我也心疼你的疲惫。 这番话,刚刚说完,就传来司机惊怔的声音:“姜少,后面有人追车!” 什么? 姜南晨睁开了黑眸,而欢笙,是猛地扭过头看向车后,隐隐看到:波维奇神色焦急的追了过来,一双手臂急促的朝这里挥着,嘴里似乎在大喊着什么…… 车,停下来了。 欢笙降下车窗,呆呆的看着这个男生:“……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波维奇追了多久,他的脸色通红,在冬天的寒夜里,他的眸,清澈无比。至少,欢笙从没有看到一个男生的眸,可以如此清澈见底…… 他说:“欢笙。欢笙!你的书。” 看着递过来的书本,欢笙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波维奇望到姜南晨冷峻的侧脸,心里一怵,赶紧不敢再看。他躲闪着,将目光定格在了欢笙白皙的脸上,暗暗总觉得:姜南晨的那双眼睛,已经把他……看透…… “这,我的?”欢笙总算回神。她咬唇伸手把书接了进来,翻开来一看,果然第一面写着她的名字,她的字迹。 收回思绪,波维奇无奈:“这当然是你的!我看到你收拾书的时候,有一本册子掉在了课桌下,想提醒你一声,可那个时候我正好被别的同学匆忙叫过去了,等我不放心回来的时候,果然。你迷糊到真的没有发现,就那么走了。我把它拿着跑出校门,想碰个巧,说不定你才走呢,说不定能追上呢。呼,好不容易啊!” 欢笙:“谢谢,谢谢。” “没事……” 姜南晨蜷起手指,慢慢的敲着大腿,脸色淡的不能再淡,司机擦汗。这是姜少……不耐烦的节奏啊。 姜太太,你不知道,姜南晨的女人,必须和别的男人。保持很远距离,一丝牵连都不许有吗?! “不早了,维奇,我和他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还有。今天真的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欢笙扬着嘴角,摇了摇手里的书,说。 波维奇觉得自己被她炫了一下,他真的真的感到,这一次,灵魂中标了。 迎面而来的一把箭,毫无预警的刺中了他的胸口…… 他穿着黑色风衣,就那样伫立在原地,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看着那辆车,开远,然后消失…… ********************************************************************************************************** 到了家,欢笙洗去一身疲惫,躺进被子里,把自己……缩进了他的怀抱。 “南晨,我要在肚子越来越大之前,考到宠物医生资格证书,那样,我也是有身份的人了。我要成为举城闻名的,最厉害的一个兽医。” “其实,你没有必要那么辛苦。”姜南晨眼神平静的陈述,“我爱的人,即使她一无所有,一无所能,我也爱她,所以,欢笙,你没有必要那么辛苦。” 字字,刻在了她的心上,虽然,他的声音很清淡。 欢笙笑着搂紧他,眼眶无声发热,“一无所有,一无所能,怎么配站在你身边?我不仅仅是为了你而变得优秀,我还为了自己更有自信一点。老公,你的话,我都懂的……我不辛苦,真的。” 姜南晨缓缓地叹了口气。 欢笙昏昏欲睡之际,耳根子突然痒了一下,她动手去拍,“老公,别闹。” 老公…… 老公! 她是越喊越顺口了。 姜南晨勾唇,又吻了吻她的耳朵,低声说:“不要请波维奇吃饭,不许请波维奇吃饭,听见了么?” 这女人的烂桃花,真的不少! 偏偏,自己从来不懂得掐断。 垂眸,她呼吸平坦,嗯,睡的很香。 姜南晨黑眸一暗,有时候,真想弄痛这个女人,帮她掩了掩被角,他说:“晚安,老婆。” …… 浑然不觉,孙心圆此刻,正浑身发抖的站在他们的别墅门口,单薄的衣衫,令她为了取暖,紧紧蜷抱住了自己,脸上一阵又一阵热流划过…… 骤然,头发被一只大掌死死一拽。 “啊!” 孙心圆被一股放大的力道,粗鲁的拽离在这里,她望着那个男人的背影狠狠哭诉:“你放手,放手……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 可却如泥牛入海一般,一声回响都没有。 临上车之际,她眼神绝望,突然“咚~”的一声,双腿弯曲,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男人背对着她,同时……凉凉的停了下来。 “不要再那样对我,不要再,以后,你说什么,我听什么,求求你,放了我……”她双手捂脸,抽泣的痛声,悲凉似寒月,那种冷,一直蔓延到了她的心室里,她的人生,终于是:面目全非。 “早这样,不就好了,还逃跑?还求救?呵~找、死——!” “嘭~”男人缓缓转过身,不留一丝情面踹在了孙心圆的胸口上,直接把这个脆弱的女人,踹飞了好几米远……(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空洞,听说过吗 只要努力,一切就都会改变。 欢笙越来越坚信这一点,所以,她付出的努力也比别人多了好几十倍,当临近考场这一天到了,她却还是和别人一样紧张,不安…… 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人海,欢笙觉得时间过的真是快,快,快,怎么就一眨眼,到了这一天呢? 姜南晨好笑的看着她脸上闪过的种种情绪,“是不是觉得回到当初高考的时候了?” “是的。”欢笙哭丧着脸。 姜南晨幽深的黑眸微暖:“那当初你能考上,现在,你也能考上。” “真的?” “我说过假话?” 欢笙开门出去了,突然转身,她眼眸晶亮的看着车里的男人:“如果我考上了,你会给我什么奖励?” 姜南晨凉凉反问:“你是为我考的?还要奖励?!” 欢笙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这女人,越来越拽。虽然这样想着,可他幽深的眼底,分明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疼宠笑意…… 欢笙正穿着雪地靴,慢慢的走入考场,口袋里的手机滋滋震动了起来,她皱眉伸进口袋里,将手机拿出来接通放在耳边:“心圆?” “欢笙……” 声音,十分虚弱,和平日里的中气十足,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欢笙的步伐猛然一顿,“你怎么了?” “我……我被抢劫了,我中了刀伤,我,我在家,你来,救救我,求求你……”耳边是哽咽的虚弱哭声,面前却是准备已久的考场,欢笙咬着唇,三秒过后。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声音坚定有力:“等着,给我好好坚持一下,我不许你出事。我不许!!!” 说完,她转身飞快的朝外面跑去,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一坐进去,就报了地址。都赶不及回头望一眼,那错过的地方…… …… 欢笙到了孙心圆的家才发现,门没锁,她径直走进去,却看见,本应非常痛苦的女人,安然无恙的站在落地窗边,喝着红酒…… 心圆的身边,有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 她走过去,一边沙哑的问:“心圆。你不是没事吗?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什么日子?” “欢笙,我会是你永远的好朋友,对吗?”孙心圆却是不答反问。 欢笙停住了,“当然。” 孙心圆转过身,泪流满面的凝望着她:“好朋友,不是应该一起幸福,一起痛苦的吗,我痛苦的时候,你在哪里?” 欢笙:“你很痛苦?你没有打电话给我,我不知道……” 是的。成年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她们也就定时的聚会一次,可这两个月以来。欢笙的事情太多,妈妈打胎药的事,成了一个谜,她的不停上课,让她心里充足,身体很累。几乎一下课就想要回家睡觉,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依依,南晨,通通,她的心思开始凝聚在自己的家庭上,实在有一些难以分散给朋友…… 欢笙主动道歉:“对不起,我这阵子,没关心你,你到底怎么了嘛,不要哭了……” 急的她也要哭了。 她伸手去擦孙心圆脸上的眼泪,孙心圆木木的看着她:“你不怪我吗?我明明知道你今天要考试,却故意骗了你,错过了这一次,你就要等一年,才……” “怪,怎么不怪你!”欢笙以为那个男人是孙心圆的男朋友,所以,她不安的心逐渐也安放了下来,说,“你就因为我忽略了你,就那么报复我,唉,我不管,你要请我吃大餐,不然,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错过的事,既然已经错过,就别去想了,珍惜现在的人吧。欢笙这样想着,明显,她的格局要比以前大很多。 孙心圆:“欢笙,对不起。” “没……” 关系。 欢笙呆滞的看着朝她走来的男人,那个男人,嘴角带着邪邪的笑容,“欢笙小姐,被你自己的好姐妹,出卖了,都不知道吗?还是你认为,孙心圆真的那么恶毒,恶毒到就因为你忽略了她,就如此的报复你……你真是笨,但,笨的真好!!!” 孙心圆捂着嘴巴,颤抖的后退。 欢笙也后退,她的不安一下子如汹涌的潮水破了闸坝,快要淹死她,她望向孙心圆:“心圆,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孙心圆擦掉眼泪:“别老是自以为是的乱猜想,欢笙,我早就看你,不爽了,还有,我告诉你,你所有的幸福生活,都该是我的,你的男人,你的孩子,也该是我的,欢笙,你好好享受现在这个男人吧!” 说完,她就背过了身。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欢笙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她的手臂被男人抓住,她剧烈的挣扎着,要去拿手机,可是,这时男人却眼神一凝,将她的包包狠狠的丢向了孙心圆的方向,转而,凶神恶煞的要去撕掉欢笙的衣服…… “姜南晨的女人,呵,我这就来尝一尝,姜南晨的女人的滋味~欢笙,记住这一刻,被闺蜜背叛,被我上了的这刻骨铭心的一幕!” 啊—— 欢笙猛地从噩梦中清醒,她缩在床的角落处,把头低得很低,很低,没有哭,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有一种绝望,是什么都没有…… 空洞,听说过吗。 几天了。 距离那一天,已经几天了。她的身体隐隐发抖着,当手抚在平稳的肚子上的那一刻,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撕心裂肺的发痛了起来…… 缓缓的转过身,欢笙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孔,她死死咬着唇,忍着所有,去鼓起勇气,抚他的轮廓…… 可就在触上的那一刻,恶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她惊颤收回,望着姜南晨,只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肮脏…… 孩子,自那一次,没有了。 忠贞,自那一次,没有了。 爱,自那一次,破碎的点滴都不剩下…… 姜南晨,如果你有看穿人心的神力就好了,那么,你就可以轻易的看穿我,我就不用如此辛苦的装作若无其事,对你的谎言,越撒越多了…… 她歪着头,眼里没有一点焦点,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哦,她想起来了,那一次回来后,她是怎么对他说的…… 她洗的干干净净,回到他的身边,她说:“因为一场考试,我着急的摔倒在了地上,我把孩子给摔没了,把考试也错过了。” 她既然说了,就能让他查不到。 就这样,过了多久…… 她躲避他的碰触,她闪躲他的眼神,她却在他熟睡的时候,异常贪恋在他的身边的每分每秒,每时每刻!! 【作者说:淡定,相信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她不会骗人 努力为你改变,却变不了预留的伏线。 **** 萧红说过的话,说:筋骨若是痛得厉害了,皮肤流点血也就麻木不觉了。 当时一听,只有一股身不关己的悲凉,与同情,现在才真正感受到,说这话的人以及这话是带着怎么样的绝望沧桑。 对于欢笙来说,失去忠贞那是筋,以这样的方式杀死了她的孩子,那是骨,筋骨痛到极点,倒不觉得孩子没了,多大悲伤了。 房间里,太暖和了。 欢笙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她像一个快要死的老人,佝偻着背走向了洗手间里,啪嗒,呲呲的火花从打火机里的小口出喷了出来,点燃了她另一只手,指尖夹着的那根香烟…… 说好了要为他变得越来越优秀。 怎么却一夕之间,把生活过得面目全非。 她眯着眼抽了一口,望着镜中那个陌生的女人,缓缓吐出了烟雾,突然,用烟头狠狠的烫向自己的手腕处,想要弄伤自己的肌肤,想要抓破它,撕碎它,想换掉一身皮,想洗洗,可是,无能为力。 是不是她活该被人伤害?简原,孙心圆,一个又一个,拿着刀,来刺她,都是从背后,比正面刺她要让她难过的多。 她有一半的人生浪费在了简原的身上,后来,她一生都被孙心圆给毁了。欢笙笑了,她丢下烟头,捂着脸笑得停不下来…… 姜南晨,能拯救这样一个笨蛋几次?! 她还有什么脸,去求他再次把她从地狱里拉上来! 嘭—— 缩在墙角的艾婼听到声音,她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到门口的男人,朝她走了过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被人,一把拥近了怀里。 他说:“不是要为我改变的么?那就改变给我看啊。你到底还要为孩子没了这件事,消极多少天?!” 犀利的黑眸。捕捉到地面上那跟烟头,姜南晨隐忍的闭了闭眼,“刚醒来没看到你,你知不知道。我多着急?” “欢笙,我已经失去了孩子,你还要让我,失去你么?!”他凉薄的笑,扣住了她的下颚。低声吐出三个字,“我不许。” 好不容易,在这阵子把她养的娇惯了一些,活灵活现了一些,乍然,一天的工夫,她直接变回了从前,甚至是,越来越死气沉沉…… 总,来得毫无预警的。是变故。 烟味,弥漫。 “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他发怒的情绪开始咆哮。 什么时候…… 欢笙推开他,看到他阴鹜蹙起的眉眼,她发颤的手指抚了上去,几乎用哀求的语气说:“姜南晨,你可不可以,不要皱眉。” 姜南晨握住她的手,可是她好像被灼到了似的,猛地缩了回去。他抓了个空。 姜南晨再次蹙起了眉。 这一次,欢笙却只低着头不说话了。 两个人之间的空气。沉默的让人窒息,久久,姜南晨开口:“欢笙,我无条件相信你。我相信你亲口说的任何一句话,我也相信你不会永远这样,对么?” 欢笙啊了一声:“对,对!我不会永远这样……” 他搂着她的腰,将她按在怀里,叹息着去吻她的发心。欢笙僵了一秒,听到他说:“欢笙,我不知道怎么让你不要再为那个孩子伤心,我只能这样守着你,陪着你,你也对我负责任一点!” 无论他说什么,欢笙都不回应:她是怕一出口就会哭,而现在,她没资格流眼泪。她的眼泪,都是脏的,怎么可以,污染他的眼睛,衣服…… 他说,她说的每句话,他都信。 她笑了。 这就是爱,他很爱她,而她,一直都希望他很爱很爱她,现在,却巴望着他不那么爱她了,他多疑的天性怎么被她全部磨平。她赢得了他全部的信任,怎么却骗了他。 如果最后,他知道了一切,那么,他的眼里,她再也没有面目了。 隔天。 下了雪。 光落落的树枝上,雪花落落,苍白的可以,但没有欢笙脸色苍白。 她瘦了。 憔悴了很多。 柯莱,来的很准时,整整八点。那时候,姜南晨刚喂欢笙吃完饭。 “姜少,早。”入了眸底的,是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这是姜南晨给欢笙请来的医生,心理医生。 穿戴给人的气质,很木吶,但是,这人的能力,不容小觑。 可是欢笙却骤然喊道:“我不看心理医生!” 她缩在姜南晨的怀里,恐惧的看着陌生的人,姜南晨才发现,欢笙,开始怕生。 “额……”柯莱对着姜南晨无奈的耸了耸肩。 姜南晨说:“去书房等我。” “好的。”柯莱只好离开。 十五分钟后。 书房。 柯莱惊涑的表情:“一个女人,不过失去了一个孩子,她怎么对全世界都害怕了?姜少,你不觉得非常奇怪?” “你不懂,她本来就很脆弱。”疲惫的嗓音有些沙哑。 这两天,他都没睡好。 柯莱却不以为这样:“这脆弱过了头。” 柯莱在原地转悠了一圈,神色有些古怪的,最后看向坐在大班椅上,那个连倦怠的神色都如此好看的男人,他说:“我相信我的判断,姜少,我想……我有必要建议你,在我对她治疗前,您先把她那一天的经历,调查出来,调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然后,告诉我。我要寻求精确的病根。” 姜南晨轻轻摇头:“不用调查了,她已经和我全部说了。” “一个人的语言,往往半真半假。” 闻言,姜南晨冷冷的看向这个人:“如果连我最爱的人,我都不能信,那我还能信什么?” 柯莱:“啊啊啊,姜少,你怎么会如此爱上一个女人,你难道不知道,信任别人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吗!” 姜南晨森冷的皱了眉头:“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不了解她,她很简单,她不会骗人,更不会骗我!” 爱是盲目的? 柯莱表示彻底相信了这句话,他抚额:“好吧,我妥协了,那请你告诉我,现在你的夫人完全不接受这次心理的探寻,怎么办才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对我不好,我也爱你 柯莱表示彻底相信了这句话,他抚额:“好吧,我妥协了,那请你告诉我,现在你的夫人完全不接受这次心理的探寻,怎么办才好?” “我会劝服她。” 柯莱蹬脚,“姜少,今年的你,简直屡次刷新我对你的认知度,你的犀利与果断,你的判断神经全部没有了,只源于你彻底相信了一个人,这是悲剧的开始!外加,你对一个女人如此温柔,你怕伤着她,不愿她有一点被强迫的感觉,可是这样下去,我却认为不会有什么积极的效果!” 姜南晨充耳不闻,只平平说了一句:“她现在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你当然不在乎,但要我和你一样,不可能。” 从来喜欢迅速达成目的的人,这一次,却选择了放慢脚步。 对这样一个姜南晨,柯莱急死了。“我看你也需要心理医生做一下治疗!” “……” 看见姜南晨毫无反应,他郁闷地转身离去,刚打开门,吓了一跳。“夫,夫人?” 姜南晨站起了身,幽深的黑眸,淡淡望向门口那个不知道无声无息的……站了多久的女人,她全部听到了? 欢笙笑着走过去,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站在姜南晨的面前,挥了挥手机,声音很轻:“陪我看电影,好吗?” 目光,空洞无焦点。 这一刻,姜南晨怀疑起了自己的决定,这个时候选择温柔,来慢慢的让她接受,真的对吗?他明明希望她尽快好的。 病,明明不能拖。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选择放慢脚步? 也许爱一个人就是这样,他真的不愿意勉强她做任何事,可是,有时候,上天偏偏容不得。 姜南晨的黑眸越来越深沉。像一个漆黑流动的漩涡,仿佛下一刻就能看穿了她,欢笙心里一震,她急忙背过身。打开了电视,不自知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南,南晨,我想看电影,你看。它很好看……” 这样一个她,让姜南晨冷硬的心,深深的撕痛了起来…… “好,我陪你看。” …… 沙发上,欢笙靠在他的肩头,她望着视屏里的女人,说:“汤唯演的真好,黄金时代,她把萧红演绎的真好。” 姜南晨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就又听到她说:“我会幸福吗?” “会。”他答。 欢笙扬唇:“未来的前景就摆在我面前了,我将孤苦以终生。” 姜南晨眸底一沉:“不要读台词。” 欢笙摇头:“鲁迅说。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半是为了我的敌人,我自己知道,我并不大度。”她仰起头,小心翼翼的亲了一口姜南晨,说,“姜南晨,我也不大度。” 无数次的想要去死,她现在还是想去死。但,一想到,她死了,那些人有多痛快。她就活生生的忍住了。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 姜南晨俯身,要去堵住她的嘴,不希望有任何一句悲悯的句子从她的嘴里出来,可是,当他吻住她的时候。他却尝到了一丝咸涩:她哭了。 他睨着她,她哭着望着他:“你对我那么好,是因为爱我,那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是不是就不会对我好了?” 姜南晨慢慢的说:“那你是因为我的好,才爱上我的么?” 欢笙狠狠的摇着脑袋:“你对我不好,我也爱你。” 他吮去她的眼泪,一点一点的,动作轻缓至极,欢笙感受到他的呼吸,她又向他凑近了一些,可是,又怕自己弄脏他,当即后退了…… 姜南晨哪里容得她退后? 他霸道的将她控制在自己的方寸之内,清冷的语气:“我不会不爱你,信我,同时,别却步!” 他没有说他会永远对她好,而是说,他不会不爱她,那么肯定的,告诉她,他的爱……欢笙说:“可是,我觉得你对爱的定义,和萧君是一样的,爱便爱,不爱便丢弃。” “早知道,就不该让你看这些电影,你总是太容易从别人那里联想到自己,太容易与别人产生共鸣,尤其在不开心的地方。欢笙,这不好。”他已经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安慰,去让她从这条苍凉的路上回头,其实他对她,无计可施。 欢笙抚上他俊美的脸,呼出了一口热气,歪着头说:“只想过正常的老百姓式的夫妻生活,没有争吵,没有打闹,没有不忠,没有讥笑,有的只是互相谅解、爱护、体贴。” “这样的生活,只有我能给你。” 瞧,这个男人,又露出他天生的一面了:霸气。 她低头笑,下一秒,却被他吻住了耳垂,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了她的肌肤上,她推他,他却纹丝不动。 他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和风一起吹过来似得,“好起来,欢笙,为我,好起来……孩子,会有的。” 轻吗?不。 是深刻。 ********************************************************************************************************** 冬天黄昏的时候,欢笙找了一个时间,去学校拿回自己遗留的所有的东西。 是瞒着所有人出来的。 她收拾好书本,从学校的湖边匆匆而过,眉宇里满是沉郁,忽然,她撤退了回来。 像是魔怔了似的,站在那里,看着湖一动不动。 直到……波维奇站在她的身后,震惊的看到她一步一步走向湖水,不容再愣下去,他一把拉住了她,喊道:“欢笙,你刚才是想要干嘛!” 干嘛? 欢笙回神,低着头后退:“没,没有。” 刘海下,秀眉紧蹙,目光闪烁。 “没有什么?”波维奇偏要问。 欢笙却扭头跑了。 没有什么? 她问自己,没有自杀吗。 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和姜南晨吵架了吗? 波维奇看着那冰冷的湖,暗暗道了一句:“该死的。” 刚才那一霎那间,他发现自己真的被这个女人吓到了,那是一种扑面而来的恐惧,直觉:不祥…… …… 同一时间,盛集团。 总裁办公室里。 姜南晨在听着汇报:“总裁,据那天学校里的人反应,欢笙的确是在学校里发生了意外,还是校长亲自抱着她去医院的,孩子,的确因为从楼梯上摔掉的,发生这样的意外,校长表示非常痛心。” 其实那一天,姜南晨去了美国两个小时,但就是在这两个小时之内,所有以为不会发生的意外,都发生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得到你的坦荡,真的就那么难 室内,一片寂静。 汇报完以后,那人站在一边。 姜南晨静静凝视着办公室桌上的相框,相框里,女人熟悉的笑颜,在现实中,却已经不见。 门,突然自外被撞开—— 他冷冷的看向门口出现的人,秘书急忙解释:“总裁,这,这人硬闯……” 年轻的小伙子,正值血气方刚的时候,不要命的闯了进来,谁拦得住? 最怕不要命的人。 姜南晨淡漠的说:“出去。” 秘书劫后余生的松了一口气,像逃亡一般匆促关上了门,整个人瘫倒在地。 门内。 这个大冬天,却要风度的连棉袄都没有穿的男生,隐忍着惧怕,与姜南晨对视,他惊叹:那双黑眸如这世界上最深的古井一般,神秘莫测,让人望不到底,唯一能感觉到的,是那其中的:幽邃、从容,还有……清冷! “我,我有事情要说。” 他举手。 姜南晨莫名觉得自己被他当做他的老师了,他淡淡开口:“我认识你?” “我是欢笙学校校长的儿子姚小耀,我,我欠了债,我,我来卖一个消息,你……你给我钱!!” 身边的那人差点喷出口,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小伙子,做生意都做到姜南晨头上了? 而姜南晨却觉得有意思,他……缓缓地合上文件,没有讥讽没有任何的情绪的对眼前的人,沉声说:“什么消息?” 姚小耀捏了拳头,鼓足勇气说:“欢笙不简单,简直心机深沉!” 身边的那人擦汗,这么说姜南晨的女人,这小子今天是想横着出去吧?! “哦?”姜南晨勾唇,“说说,她怎么心机深沉,怎么不简单了?” “她真的是不简单的。居然甩一包钱扔在我爸爸面前,让我爸爸帮她撒谎!那一天,明明是这样的:欢笙进了学校却根本没进考场,在进考场之前她就跑出去了。学校里的监控调出来,她是接了一个电话离开的。她根本不是在学校出的事情,却要整个学校都帮她,骗你!!” 身边的那人,一惊。不安的望向大班椅上的男人,他觉得,姜南晨修长的手指“咚~咚~咚~”不紧不慢敲在桌子上的声音,简直是风雨欲来的前奏…… 姚小耀低着头继续说:“这是爸爸在家里吃饭的时候,说给我和妈妈听的。” 姜南晨笑的寒气逼人:“在你眼里,这就是心机深沉,不简单了?” “不做贼,怎么会心虚到不想让你知道真相呢!”姚小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反正我觉得,骗人。本身就是不对的。” “对,骗人本身就是不对的。”语气,慢悠悠的。 姜南晨说完,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走到这个男生面前,没有任何温度的大掌,拍了拍他的肩膀,男生当即双腿发软。 “你欠了外面多少钱?卖这个消息,不怕你爸揍你?!” “六,六百万。我如果不尽快还上,我会死的……” 被打一顿,算什么,他爸再愤怒。也不会舍得打死他,可是外面的人,哪里有什么舍得不舍得,分分钟弄死他。 他不想:横尸街头!!!! 可终究是,单纯了一些,姜南晨若是现在不想给他钱。那他分秒就被丢了出去,简直,打落牙齿也要往肚子里吞。 “很遗憾,一个消息,不值六百万。”姜南晨负手而立在窗前,心情,坏到极点。 欢笙,到底辜负了他的信任。 “什么?” 姚小耀终摔在了地上。 姜南晨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森冷,让人毛骨悚然,他淡淡说:“我不做亏本的生意,以后或许我会有用到你的地方,所以,把自己卖给我五年,五年内,不管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得做,包括……死。当然,你可以用尽心机的去活,只要你有本事,撑过五年。” 和魔鬼做交易,他不榨取掉你身上最后一丝利用价值,怎么可能轻易放了你?身边的那人看着姚小耀苍白的脸,心里不禁叹了口气。 “我……我……” 姜南晨转身:“我从不强迫任何人,如果不愿意,后转,开门,你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 姚小耀哭了:“我。我答应。” 走出去就会被追债的人砍死,大不了,在这五年里,他用尽手段的活下去就好了。 总之,不要现在死。 有点绝望,又有点侥幸,姚小耀抱着这种纠结的不安,擦干自己脸上的眼泪,颤抖的签下了……修罗的契约。 姜南晨的眼神,冰冷至极。 骗了他的人,任何一个,都将付出代价,而给校长的惩罚,无疑,是让他的儿子……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五年! 姚小耀走后,桌上的茶杯,骤然从半空中一掠而过,最终的目的地,汇报情况的那人的额头…… “欢笙在学校里出的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让你去查,是查那些别人不知道的,可是,你是怎么对我交代的?没用的废、物——!!!!!!!!” 嗓音,从悦耳,到刺耳。 节奏,从慢条斯理,到凛冽呵斥。 不得不说,姜南晨的面具,被这一次的真相,彻底撕破,再无一丝平静温柔可言…… 里子里的冷漠、残酷,才是他的标签。 一夕之间,欢笙碎了姜南晨对她的全部信任,以及:温情。 那人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对额角哗啦啦流下的血液毫不关心,他低着头,沾着血珠的碎玻璃片,刺了眼,嘶哑着嗓子说:“对不起,总裁,是我没用……” 姜南晨盖下桌面上的相框,啪的一声,他冷冷一笑,那一笑,含着莫名的悲凉…… 万箭穿心的滋味,不好受。 沉默间,那人听到他的总裁暗哑的声音传来:“是不是,得到一个人的坦坦荡荡,真的就那么难?!” 他不知说什么。 这一刻,姜南晨的声音像是死了一般:“去查,查她最后,是和谁联系,我要知道,我的枕边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是,是!”那人吓得赶快跑出了办公室,那里,弥漫着死亡气息,像是地狱。(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游荡在大街上的人,是欢笙。 像一个孤魂野鬼,她看着一个又一个陌生的人,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心里空空荡荡,忽然厌恶起了眼里的这座城市。 或者说,是不想再待在这个世界上了。 刀片犀利,对着腕,一割下去,世界就终结了,所有的丑陋也终结了,那多美好啊。 欢笙微笑着,走到一个停车场,黑暗的角落里,她沿着惨白的墙壁,膝盖一弯,慢慢的蹲了下去。 从包包里,掏出了一个刚刚买的小刀,当手腕触上那抹冰凉的时候,她泪流满面,心里不停的呼喊一个人的名字:姜南晨,姜南晨,姜南晨…… 爱过你,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 和你在一起过,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 得到过你的爱,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 欢笙一生中最幸福的事,都和你有关,姜南晨,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她蜷缩起的身体,压抑着的哭声,绝望的小兽一般,再也无法承受这个世界给予她的重量。 所有人,都留不下她了。 痛到麻木,欢笙闭了眼,孙心圆,我现在这样,你是不是就开心了…… 咔——刀片,划破肌肤,欢笙垂眸,看着喷薄出来的血,低低的笑了出声。 这样的笑声,在诺大的停车场里,不免让人觉得身后有鬼。波维奇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他颤颤的从自己的车边,走到了声音的发源处…… 却不想,遇到了她! “欢笙。”错愕叫声,错愕眼神,可这些,都不被女人看到了,她已经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波维奇抱起这个女人。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他是非常想要见她的,可如果是这样的情景下见到,他一点也不开心! 他又庆幸见到她。不然,她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无声无息的死在了这里,等被人发现,尸体都他.妈.的.已经凉了! “欢笙。你怎么会这样!”开往医院的路上,波维奇的眼睛,一片猩红。 市医院。 欢笙被急救。 波维奇,站在手术室外面,却一点也不想通知姜南晨过来,因为姜南晨本身就没资格知道! 让自己的女人痛苦到去自杀…… 他有什么资格知道。 波维奇相信自己能守护好欢笙! ********************************************************************* 同一时间,孙心圆家的门口,停着一辆高级的黑色轿车…… 诺大的车身里,响起了女人撕心裂肺的求饶声—— “我不能告诉你,我答应了欢笙。我不能告诉你的,求求你不要逼我辜负于欢笙的信任,求求你了……” 孙心圆跪倒在姜南晨脚前,痛哭流涕,谁也不知道,当姜南晨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浑身的血液都冻的发抖了起来…… 欢笙,竟有胆告诉他吗?她以为,欢笙会去死! 何时坚强到敢告诉姜南晨这一切了呢?何时厚脸到告诉姜南晨这一切! 后来才知道,不是的。 姜南晨只是来问。欢笙在她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是欢笙的闺蜜,姜南晨对她的态度,还算不错,但是。她依然……怕死了。 姜南晨第一次对一个外人,说那么多话,他说:“她到底瞒了我些什么?你是她的闺蜜,有些话也许她并不会和我说,但你一定知道。我知道她让你不要说,但是。为了她好,我觉得你应该说。因为,她这两天状态非常差,我给她请了心理医生,却发现她已经怕生。她这样,一定和那一天,有关。” 孙心圆哽咽的说:“她是愧疚……” “说清楚。”姜南晨如鹰隼一般犀利的黑眸,分外危险的射向她。 孙心圆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着姜南晨:“我刚才什么也没有说,什么都没有说……” 姜南晨耐心快用尽,他俊美的脸一层一层冰霜,冻得人牙齿打颤。 薄唇,冷冷启动:“孙心圆,你最好告诉我。” 强大的气场,让车里的空气仿佛少了。 孙心圆却哭着说:“我真的不能说,我不能说,我说了,她现在的幸福人生就毁了……” 姜南晨紧紧攥着拳头,席卷着戾气,他英气逼人的眉宇间,此刻一片:阴森。 这时,孙心圆像是认了命一般,她说:“姜总,我不告诉你,是对你好,有些事情,知道了,会特别痛苦……可你那么执着,你让我怎么再对你隐瞒?!” 她低下头,捂着脸,“欢笙的孩子的确是出了意外死的,你知道,那个意外是什么吗?” 姜南晨没有说话。 孙心圆显得十分痛苦:“说了你也不会信的。她和一个男人,总悄悄在我家里约会,那一天,她和男人,上了,床。他们太激烈,所以孩子就是这样流掉的,她这两天心情不好,是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做过了……她和我这样说。” 姜南晨完美的表情,支离破碎,他不可置信的目光,冷冰冰的剜着这个女人,怒气冲天…… 孙心圆绝望的仰望着他:“我知道,欢笙背叛你不对,我帮她看哨,更不对……可是她是我的闺蜜,就算她变成了这样,她也还是我爱的闺蜜啊……” 姜南晨急促的喘息着,太阳穴上的青筋该死的跳动着。 孙心圆突然慌乱的摇着头:“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欢笙好不好……” “该死的,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这些?滚!”姜南晨“哗啦~”拉开车门,他歇斯底里的反应,证明那些话,终究是影响到了他! 毕竟,孙心圆没有必要诬陷欢笙,她们还是亲密无间的闺蜜!!! “总裁,一开始我非常不愿意说,但既然我说了,我就再说的彻底一点吧,因为就算我不说,你迟早也会调查出来的。” “你今天找上了我,说明你已经怀疑了!!!” “我只希望您看在我坦然相告的份儿上………放过我们姐妹一马,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好可惜,终于失去你 但既然我说了,我就再说的彻底一点吧…… 但既然说了,我就再说的彻底一点吧! 言语,如砰然撞来的一块大石,重重的朝他压了过来。姜南晨一寸一寸的放开门把,他说:“你说的,还不够彻底么?关于欢笙,还有什么,嗯?!” 这,还不够,还有? 孙心圆抬头,她颤抖掏向口袋,在一道自己看不透的目光下,慢慢的……递过去了一张照片。 姜南晨以极其慢的速度接了过来,显得有些苍淡的眼神,朝照片上的女人射去。 下一刻,他闭上了眼。 孙心圆看到姜南晨眼角的透明,她心脏一痛,伸手,想抹去,这个男人的伤痛,只是,还不容她做出动作,整个身体,就已经被直接挥出了车外…… …… 十分钟后。 姜南晨缓缓接通电话,放在耳边,眼神平静无波:“总裁,查出来了,夫人在市医院,她……自杀了。” 听完,挂断。 车,倒转。 半个小时的路程,硬是十五分钟就到了。 姜南晨摘下墨镜,走进医院,后面,无人跟随。他仿佛一个身缠黑暗气息的修罗,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众人侧目一眼,皆心惊胆颤…… 欢笙已经从手术室,被转移到了病房里,因抢救及时,终归,她醒了过来,然而,却更像是一具失去了魂魔的木乃伊,不动,不吃,不喝。 波维奇非常着急:“你能在那么短的世间内醒来,连医生都说,你命大,你福气深,老天爷都不舍得让你睡那么久,你应该珍惜啊。欢笙,你应该珍惜生命,珍惜自己的身体!” “我不想活了,你为什么要救我。”欢笙裂口的唇瓣。嘲讽的上扬,“你以为我会感谢你吗?!” 波维奇气的要跳起来:“我从来没想过要你的感激,哪怕你是一个陌生人,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也会救,你放心。我没有任何企图!” 欢笙气息孱弱,漠然不语。 唯独以往那双清幽的眼睛,现在总剩下了麻木的空洞。 “你为什么要自杀!”波维奇质问。 欢笙呵了一声:“不想活了。” “是不想,还是没脸再活?”欢笙眼眶霎那通红,薄雾升腾于眼底,她急忙看向门口的人。 他什么时候来的? 波维奇站起身,惊诧的望着姜南晨从门口,一步一步地走进来,他心里一虚:“南,南晨。我不是故意不通知你的……” 他终究是怕这个男人。 而姜南晨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就指向门口,一个字,简单利落:“滚。” 这个男人,再没了温儒的那面。 欢笙心里一颤。 波维奇皱了皱眉头,还想再说什么:“南晨……” “同样的话,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波维奇,真的,今天,不是考验我耐心的时候。” 然后。姜南晨轻轻淡淡的将欢笙的手,从被窝里掏了出来,欢笙忍住眼泪,一眨不眨凝视着他。“你知道了是不是……” 姜南晨只是继续着自己的动作:将自己手里的照片,放在了她的手掌心里。 彼时,波维奇已走。 他抽回手,黑眸绞着她,撩唇反问:“我知道了什么?” 欢笙低下头,展开手掌心。照片便公布摊开了出来,那上,她.赤.身.裸.体,安详的表情,睡在一个男人的身侧。 她哭了。 姜南晨抹掉她的眼泪,暗哑着嗓子,慢悠悠的说:“哭什么,嗯?这事情,你真的做过,才会哭……啪!” 手指从轻柔的擦干眼泪,到,最后的那贴面一巴掌,欢笙被打的扭过了脸,发丝凌乱的贴在腮上,她眼神绝望,一言不发。 姜南晨捏着她的下颚,将她扭转过来,正面相对,他看进她的眸子里,“那么缺男人?是我没有满足你?” 没有任何前,戏,任何温柔,欢笙脆弱的身子被强行刺破。 她弓着身子,痛苦的掐着他的肩膀,惨白的面容,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 可是,她没有求他放了她。 他的痛,比她痛。 他说:“说要为我变优秀,却为了别的男人离开考场,上/床去了,孙心圆,为你看哨,呵,之后,我还傻乎乎的为你的状态,感到担忧、紧张,我还总是,说你笨,你是不是心里嘲讽过我:无数次?!怎么会有那么傻的男人,你说什么,他信什么……” 他说:“总是到孙心圆家里和那个男人约会?欢笙,背叛我,耍我玩,看我爱你爱的撕心裂肺,是不是一件特别让你自己感到幸福的事……还有,我的欢笙,竟然也会拿钱收买人了,收买的,还是整个学校?骗过姜南晨,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容易,但你知不知道,被你骗成功的人,都是毫不怀疑你的人……” 他说:“你以为,你能瞒多久?可惜,你的好姐妹,全盘托出,嗯,要不要我总结一下,唤醒你的记忆?孙心圆说,她的家是你和那个男人的秘密基地,时常约会,时常上.床,因为那一次太激烈,所以孩子掉了,你这两天的状态,是因为良心发现,觉得说不过去了。告诉我,孙心圆说的,和你做的,有一点点的出入么?” 姜南晨慵懒的把玩着她的黑发,每一次,占有的,都尤其的深,怀里的哭声,压抑而脆弱,只是,他一分怜惜都不再有。 “其实,你何必愧疚到自杀,这样的行为,以为会让我心软?不,是恶心。” 全部告诉她,却换不回她的半句否定,期待落空,心脏都空了。 “欢笙,原来,认清你,那么痛。”他的声音,一直很轻很淡,越轻越淡,越殇,吻,再没有。 不会再去吻她。 欢笙瞪着泪眸,望着这个用无情的表情狠狠占有她的男人,她觉得呼吸一点一点的从鼻翼里出来,再也没有空气给她可吸回去。 身体痛,心更痛。 痛到说不出话。 他也再也不去说话。 两个人,抵死在这张苍白的病床上,做着决绝的爱。 欢笙只记得,最后的最后,她晕倒在他身下的最后一刻,她抱着他的脖子,抓紧时间说了无数遍:“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女声,用尽力气,肝肠寸断。 像是,这一次过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对他说这三个字。 模糊的视线里,她奢望去吻他最后一下,他却冷冷抽出她的身体,不带一丝眷念、余情的离去…… 消失在门口,真的没有回头一眼。 她,失去他了。欢笙伸向半空,企图挽留的手,骤然跌落在了床榻上,不带一丝动静的晕死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赠我一场空欢喜 “好可惜终于失去你,对不起我已经尽力。我没有放弃,只是不见你,以为这样就伤不到自己。 我一直婉拒别人的情意,只为个不确定的你。 我与全世界为敌,为了你受尽委屈,这些苦我甚至都愿意。 其实在心里,我真的好想求你别和我分离。” “总裁,还不回家?”乔文路过总裁办公室,听到庄心研的歌声,他愕然的走进去一看,姜南晨像一只孤独的狼,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音乐台,他的背影,一动不动。 男人暗哑的说:“这是她喜欢听的歌。” 乔文默默的站在一边,好半晌才叹了口气,欢笙,真的太会:辜负。 外面更黑,这个世界,很黑,可最黑的黑,莫过于背叛! “她赠我一场空欢喜,我该怎样对她呢?甚至到现在,我还在听她最爱的歌。”姜南晨垂眸,苍白一笑。 欢笙,对不起,我已经尽力…… 情歌,切断了另一首。 那天晚上,乔文就一直站在姜南晨的身边,陪着他,把欢笙最爱的歌听了个遍…… 直到天亮。 “让未来到来,让过去过去,做到谈何容易。有一天老去,有一天离去,遗憾还是在心底。 我可以绝口不提……所有和你的曾经,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你忘了回忆,我忘了忘记,这该死的爱情。不能爱着你,不能爱自己。能不能再次相遇。我真的力不从心,也不想再骗自己,虽然你说过要幸福,我曾答应。 后悔没有让你了解我,有多爱你……” …… “每晚的梦都会重复,重复一段路,我们曾走的好辛苦。 你感谢我付出,更感谢我退出。 说她更需要照顾…… 听说你比从前幸福。我只有满足,还能有怎样的企图。 当初你迷了路,选择我的脚步,是不是有些唐突。 我走以后。你现在的生活,会不会也偶尔想起我。 那所谓的以后还是朋友,如何去做。 你曾经说我走以后,希望还有联络,能够聆听彼此的苦乐。 说实在的。我已不能理智对待了……” 姜南晨黑眸疲倦的眺望着远处的黎明,他说:“天亮了,关了吧。” 转过身的那一刻,乔文眼里脆弱了一夜的男人,乍然无懈可击,又变回了那个冷漠的姜南晨,看起来,似比以往更无情了。 “将离婚协议书准备好,拿过来给我签一下,然后。给她。” “给她”两个字的音调,轻若风,异常不带情感色彩。 乔文皱了皱眉头,点头:“好。” 这一刻起,他真的不相信爱情了。 欢笙收到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她呆呆的望着窗外,手指不停的摩挲着姜南晨那三个气场逼人的大字…… 乔文说:“欢小姐,请赶快签一下,我们的时间很宝贵。” 欢笙,将离婚协议书抱在怀里。他碰过它,那么一定有他的温度,或多或少的残留在上面吧,她紧紧的抱着它。像抱着一个,人。 “签,可以,我只有一个条件。” 条件? 乔文轻蔑的笑了一下,开口说:“离婚协议书里有财产公布,放心吧。欢小姐,总裁仁厚,他给你的钱足够你过十辈子了。” 欢笙眼睫深深一颤,“他,给我留了钱?” 姜南晨,就算知道我背叛了你,你还放心不下我,怕我过不好吗? 乔文不屑再与这个虚荣的女人多说一句,以前真是看走眼了,他冰冷的说:“欢笙,你千万别误会,总裁不是对你还有旧情,总裁只是想要有始有终,算是给他自己一个交代!” “从今之后,别再谈谁爱谁,谁欠谁,总裁说,他和你……互不相识!” 厌恶一个人极点,不是仇恨,愤怒,而是淡漠,无视。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恩断义绝的意思。 欢笙死死撑着眼皮,她嘶哑着嗓音说:“我不要钱,一分钱都不要,我只有一个条件,让我见见他。” 乔文说:“不可能,现在来让总裁见你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 比登天还难……欢笙忍住的眼泪,终究被这句话刺痛了下来。 “欢笙,总裁不会再见你一面,再看你一眼,你死了这条心吧!!而我根本没有能力改变总裁……所以,你赶快签了,不要为难我,让我好交差,行不行?!” 她固执的摇头,没有安全感的蜷缩着自己,苍白留下了六个字:“他不来,我不签。” 乔文气急而去。 波维奇推开门,对于姜南晨和欢笙的事,他感到心里有一点小开心,可是,又有一点难过,比如现在,他就很难过——他扬目看去,床上的女人死死咬着唇,仿佛在承受着极致的痛楚,死死撑着眼皮,可眼睛里,早就湿透了。 走近,他叹息着问了一句:“你和他,到底怎么了?” 姜南晨来的那一天,他在房外听到姜南晨的话,感到不可思议,“你,真的背叛了他?孩子,是那样掉的吗?!欢笙……你这真的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了,也难怪,南晨他!” 再也说不下去,波维奇坐在床边,也有些痛苦,难道他第一次暗情浮动,竟是为这样一个女人吗?! 也许是太太太累了,真的撑不下去了,欢笙,苍白的唇费力启动,说出那一个一个无情事实的字调,她竟然告诉了波维奇一切。 很可笑是吗,应该和最爱的人说的话,最后却和陌生人说了去…… “shit!!”波维奇失去了留学生所有的气质与文雅,心里一阵又一阵……不可控制的发酸、抽痛,因此,歇斯底里的开口大骂的声音,更大了,“孙心圆这个贱人,不单设计了你,还在姜南晨面前,不知悔改,越发恶毒的陷害你?!这世界上真的是什么人都有。她太恶心了,恶心死了,比我见过所有恶心的东西,都还要恶、心……” 呲牙咧嘴,波维奇像要吃了谁。 欢笙讥讽的笑,笑自己:“难道,我就不恶心吗?” 波维奇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你恶心什么?她才恶心,同样是女人,毁掉女人的清白的这种人,最让人想吐!她就是嫉妒,她本性歹毒,欢笙你怎么就看错了人呢?!” 我怎么就看错了人?欢笙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在这样的世界里,有谁没看错过谁。” 这样的过去,一百个人里,起码九十九个,不怪人家演技好,只怪她笨,人心隔肚皮,她总是无法领悟,她总是……以为真心,可以换来真心。 波维奇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急促的喘着气,激动的捏着拳头,在病房里走来走去,骤然转身,大步跨向门口:“我要告诉南晨,南晨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一定不会——!!!!!”(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你要不要喝水…… “不要去!” 为了拦住他,欢笙没稳住自己,重重的从病床上摔了下来,波维奇慌忙撤回,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无意望见她发抖的双腿,他唇色有点苍白:“姜南晨,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双腿发软站不起来,幸得他的助力,欢笙终于重新躺回了床上,她耳后根浮起了羞耻的赧色,闪躲目光里仿佛划过一丝刻骨的沉痛,却一闪而过…… 波维奇心里瞬间明了,心里忍不住一涩,呼出一口气,言归正传:“为什么不告诉南晨?” 欢笙低下头,半晌才说:“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这世界上有一种感情叫做相爱,也有一种感情,叫做:不配。” 波维奇:“欢笙!” 欢笙伸手捂着眼睛,世界里兵荒马乱,一片黑暗:“还有一种感情,叫做放手,何不如,借着这一次,我的脏,放了他。” 她的声音不哭不闹,沉寂如灰色的天空,听着,平静极了,偏背后暗藏刺入心扉的……崩溃。 让他承受我的脏,折磨的是两个人,她不舍得,她早就无法面对他了,早就早就没有脸待在他身边了。 何必呢。 所以,懂不懂? “你舍得他吗?”波维奇艰难的问出口。 欢笙说:“有时候正因为舍不得才放手。” 舍不得他那么完美的一个人,搭了一生,放在了这样的她身上。 “我的一生已经完了。”她眯眼,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到她瞳里强忍的伤痛,窗外的阳台太刺眼了,“我无法自欺欺人,佯装若无其事的待在他身边,我承认,我的信念跟着我的一生,一起瓦碎了。这样的一个我,从里到外都腐烂了,你们都不要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吧……” 波维奇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是痛彻心扉了。 他抓狂的说:“为什么完了?怎么会完了?为什么要放弃一个舍不得的人,你会很痛苦的,你这才是完了……” 被他这样为她的情意,所感染。欢笙想要安慰的朝他笑笑,可实在,难度太高,从未这么高过。 只好无力的望着天花板,慢慢的喘着气,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像从另一个世纪里传了过来,以至于有那么一刻,她茫茫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虽然的确真实的在说着话。 “《马太福音》里有一句话,它是这样说的:若是你的右眼叫你跌倒。就剜出来丢掉,宁可失去百体中的一体,不叫全身丢在地狱中。我就是南晨的右眼,他不舍得剜去,只好我“自除”,也不能让他和我一起丢在了地狱里。” 世界仿佛一瞬间变成了黑白,波维奇跌坐在椅子上,彻底懂了,欢笙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南晨。 无论说什么,也都是为了她心底里的那一挚爱。 她清楚自己已经死了,却还要拯救姜南晨,像一个不幸掉落悬崖的人。被另一个人紧紧的抓住了手,另一个人,死也不肯放开,可是再这样下去,两个人便都要掉下去,于是。不幸掉落悬崖的人甩开了那个人的手,看似残忍丢下了他,实则隐忍情深如海,只为他好。 波维奇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不打一声招呼的自除,这个人会翻倍痛苦?” 欢笙沉默了,然后,同一句话不停的从她干裂的唇瓣里轻启出来,那是:“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突然想到,与他相爱了那么多年,竟从没问过他,他为什么爱她,他爱上了她哪一点,她怎么就那么幸运的得到了他的眷顾…… 看过朝小诚的《黑白》,上面讲述了一种悲观的哲学说,说:“人与人的关系,无论其起始是怎样,最终总会变成疼痛,即使是自甘美开始,几经辗转,亦会抵达疼痛那个位置,那个地步,那个境遇,然后就停在那里……” 停在那里,以后,任沧海桑田,你我隔岸对视,又或,独我一人,远看你璀璨的精彩,远看你再不将目光给我一分钟,偶尔经过,也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云淡风轻…… 欢笙自知自己不敢去面对他对她的没有情绪,她紧紧抱住自己,缩在被窝里,现在,能做的,只有闭上被伤打湿的眼。 ****************************************************************************************************************** 孙心圆的家里,一片狼藉。 烟味与酒味夹杂起来,充斥在空气里,你能想象到,那有多难闻。 孙心圆蜷缩在角落里,木木的看着那个躺在她的床上依然大口喝酒的男人,颤抖着唇瓣开口:“你要我把欢笙骗来,我也把她骗来了,你要我对总裁说的话,我也全部都说了,录音器也都给你了,我没有骗你,我也没有耍手段……” “所以呢?” “所,以,你可以走,走了,你为什么还不走……”孙心圆痛不欲生的问。 到现在,她还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欢笙和南晨。 不过她已经拍下了他的照片,一等他离开,她就会立刻去找姜南晨的,告诉姜南晨一切…… 告诉欢笙,除了一个孩子,她什么都没有失去!她还是干净的她!她们约定好了的,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的……孙心圆深知,她姐妹的性子,肯定没有和姜南晨说任何一句解释,因为,那天欢笙走的时候,眼里是一片死寂,仿佛一瞬世间末日于她而言都没有关系。 然而,孙心圆料不到下一刻,那个男人朝她——扑了过来,狠狠的揍了她一拳头,她痛哭的声嘶力竭。因为,真的很痛,也十分的屈辱! 男人冷笑了一声:“我当然会走!” 他当然会走,现在。他已经达到目的了,欢笙和姜南晨感情破裂,欢笙生不如死,他这口气已经出了,他当然知道。及时收手,才能长命百岁! 否则,再多做一件,恐怕他就直接被姜南晨揪出来,踹入万劫不复的地狱里了。 “我会走,但是,我要不要和你算一下旧账呢,嗯?”男人逼近孙心圆的脸,猩红着眼,咬牙切齿的低吼。“竟然敢在那天把我打晕,不然,欢笙那个臭女人,早就实至名归的不干净了!你个该死的女人,你怎么敢救她呢,嗯?” 孙心圆眼里一片惊恐,结巴的说:“虽,虽然我这么做了,可,可是你的目的……也还是达到了啊。欢笙以为自己不干净了,这就足够了,她的孩子也被我灌下打胎药给吃了,你的目的。也算是间接达到了啊……” 男人仇恨的咆哮道:“可我就想她真的不干净,真的肮脏!” *********************************************************************** 时光倒流,那狰狞的一天,房子里,丑陋的一幕正在上演着。 欢笙拼命的挣扎着,她的任何表情都好像已经支离破碎。只剩下了眼里的情绪,那么让人心疼。 孙心圆站在一边,对上她求救的眼神,吓的立马扭过了头。 欢笙崩溃了。 对世间那所谓的友情,心灰意冷。 精神达到无生边缘,她用尽力气捶打着男人的胸口,去踢他踹他,要去推开他,她后悔了,后悔没好好在家安胎却选择这个时候为姜南晨变优秀,她后悔把友情当作一部分,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除了弟弟,除了姜南晨,没有人对她真心好的…… 其他的所有人,都是戴着面具对待她的。她怎么却那么死巴巴的信了呢?! 她好恨! “你放开我,混蛋,南晨不会放过你的……” 而面对她的挣扎,哭诉,甚至是,威胁,男人却蓦然给了她一巴掌,眼神阴冷的低语:“哪怕是死,我也要出了那口恶气,你算计我好兄弟入狱,你毁我前程……你简直罪该万死!!!我在一个角落里,狼狈的看着你们光鲜亮丽的幸福,我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你们!!!!!” 嫉妒与愤恨足以能让一个人成为魔鬼。 “你到底是谁,我得罪过你吗……”欢笙声嘶力竭。 男人呵了一声,“当我蠢啊?我绝不说,我现在,只想撕——裂你!” 说着,男人怒气上涌,又给了她一巴掌,接着狠狠的,不留情面撕开她的衣服,再也不废话一句…… 欢笙痛苦的瞪着天花板,眼前越来越模糊,大口喘了气一下,宛如深海之人最后的一个呼吸,然后,晕死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男人也动作猛然一僵,木木的转过头,孙心圆惊惧的拿着棍子,刚朝他后脑勺砸了一下,看到他还清醒着,她咬咬牙,顿时又砸了下他的额头,狠狠一棍…… 嘭! 沉闷的声响,终于响起。 男人晕倒在地上。 仿佛空气一下子都死了,孙心圆慌忙丢下手中的棍子,反应过来以后,她看着欢笙衣衫凌乱,没忍住哭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欢笙,我能做的,只有那么多了,现在我不能救你出去,因为,因为我最爱的人在他的手里……” 孙心圆把欢笙的衣服全部褪去,将她塞在了被窝里,然后把男人也剥、光,不同于对待欢笙温柔的动作,那是绝对的粗鲁,绝对的暴戾,绝对的杀气十足…… 把他们放在床上,为了好给这个男人交代,孙心圆只好拿出手机把这样的画面拍摄,定格。 然后,喂了欢笙打胎药。 最后……到底过了多久,孙心圆站得腿都麻了,眼睁睁的看着欢笙从疼痛中醒来,望着自己身下的一摊血,望着身边赤.裸的男人,她眼睁睁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从床上下来,就那样从房间里走出去…… 她以为她会大哭,不大哭也会仇恨的盯着她。却没有想到,她就那么走了……和她漠然擦肩而过,不带一丝人气,就那么走了! 她知道。欢笙误会了。 她想追出去解释,偷偷告诉欢笙,应该不会被发现的……可是,还不待做出任何动作,男人却从背后一把勒了她的脖子。她觉得呼吸一下子少了许多,“你,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我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孙心圆,你.他.妈的好样儿的!想要你的孩子早点死,你尽管说,老子成全你!!!!!” 男人西装下的身体异常彪悍,包括着这些年练就的惊人体力,即便是脑袋受了伤,揍她,依然很麻利。非常……狠。 男人第一时间自然是骂完就想去把欢笙逮回来的,淡是孙心圆跪下来死死的抱住了他的大腿,所以……被打了。 她说:“毁一个女人,不一定要夺走她的清白的,我有一种让欢笙更加生不如死的办法……你看,你看,我拍下了照片,还有,还有,她的孩子已经被我杀了。对了,还有,她现在以为自己失贞了,让她在承受了所有痛苦与失去的极致以后知道真相。她会更加生不如死的。” 男人嘴角一抽:“生不如死?是喜不自禁的庆幸吧!” 孙心圆不知道说什么了,接着,就是被狠狠的揍了一顿,但是到底,欢笙成功逃出去了,而她也用尽手段的让这个男人接受了现状。男人还用得着她,不会揍死她…… ***************************************************************** 回忆中断。 所以,就算姜南晨不来找她,姜南晨还是会看到这张照片。所以,当那一天姜南晨来找她的时候,她第一个感觉就是:完了。 欢笙竟然真的告诉姜南晨了吗?姜南晨一定会全部相信,从而不听她的任何一句话直接把她杀了再杀,她冤死了不要紧,她最爱的人,岂不是…… 幸好,不是她想的这样。 同时,又因为不是她想的这样,感到心里很难过,欢笙,她的好姐妹,不知道一个人承受的有多痛苦! 她很了解欢笙,真的很了解。 男人勾着这个女人的下巴:“明天和我离开这里!” “你说什么?”孙心圆不敢置信的盯着他。 男人温温的笑:“在姜南晨和欢笙身上,我已经出了一口气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血海深仇~,出了那口气,就算了,毕竟我非常仁慈!但就是有一个遗憾,没有真的侮辱了欢笙这个该死的女人……遗憾,需要弥补!谁给了我这个遗憾,谁就要偿还!” 孙心圆退后,却被男人重重压在墙上,她木然的瞪大眼睛,听到男人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走后,你第一时间去报告给姜南晨,你以为你装作和我一条路上的,我就会信?虽然嘛,你是比欢笙聪明多了,淡是,在单纯的本质上,你和欢笙一样!心思,都写在脸上了,知不知道?” 孙心圆浑身颤抖。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不是个小混混,他倒更像一个人物!但做出的事情卑鄙无耻,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渣子! “我改姓换名,带你出了这个国家,就算下一刻姜南晨知道了所有,他又能奈我何!” 从他的字字句句里,孙心圆只能得出两个结论:一这个男人恨姜南晨和欢笙,对着他们,心里有气,所以仿佛在冲动的状态下做出了一切…… 二:这个男人,无时无刻不忌惮着姜南晨,他怕姜南晨!!! “我不走,我不跟你揍,我绝对不!!!”孙心圆企图逃走,男人却闲闲的吹了一声口哨,“想你儿子立刻就死?” 孙心圆的双腿,仿佛硬生生被人给打得发软,僵在原地,再也动不了一步…… 男人一反往常的凶神恶煞,温柔的抱着这个女人摔上了床,他说:“你挺合我胃口的,你真的很可以,欢笙晕了过去以后。你竟然也打晕了我,然后在欢笙昏迷的时候给她喂下了打胎药,你也是够狠啊!嗯?你对自己狠,对别人狠。又能忍,你说,姜南晨怎么看上了欢笙,没看上你呢?啧你比她漂亮,比她狡猾。我看你哪一点都比得上她……怎么样,如果实在不愿意和我出去,那我大不了再不安的躲一会儿,你就趁着姜南晨这一段黯然神伤的时候,去取代欢笙,好不好?等做了姜南晨的老婆,我们一起再掏空姜家,那也不错啊……” 话,说的越来越无耻。 眼神,越来越贪婪。 孙心圆。越来越厌恶,可是,她逃不了,她闭上眼睛,他已经要了她。 她听到自己破碎的声音说:“我跟你走,我们不要在这里了,在这里随时面临着危险不是吗,我跟你走,你放了我儿子……” 孩子,是她自和前男友分手之后。去孤儿院领养的,已经付出了感情,收不回来了。之所以领养这个孩子,是因为。她打算:终生不嫁。 被爱情伤一次,就够了。 可这个神秘男人的突然出现,却扭曲了所有人的命运,就是不知道,命运的终结点,到底是什么…… 孙心圆想。一定是同归于尽。 毕竟,一个男人,留一个恨你入骨的女人做你的枕边人,那本身,就充满危险,已经有一个前车之鉴,简原,不就是吗? *********************************************************************** 盛集团。 姜南晨面无表情的处理着公事,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你根本看不到他脆弱的时候,看不到他的心里去。 这个男人的心理,也强大到让人不敢去想的地步…… 别人用笑掩饰伤痛,他却知道,越掩饰,越说明有事,所以,他干脆不掩饰,只和平时一样,就够了,就够……别人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而能达到这种境界的,真的不是一般人,一般人,别企图去学他,鼻子会酸= = 毕竟,不是谁都有这个男人超出正常人内存的隐忍力。 乔文礼貌敲门,换来两个字:“进来。” 打开门,他没有犹豫的走进去。 姜南晨特有的清冷音质,“有事?” “欢笙不肯签字。”乔文告诉他。“你去了……她才签。” 姜南晨合上文件,嗓音非常低沉的问了一句:“是不是,我长的样子,让人感觉很好骗?” 不,总裁,你长的样子,根本不想凡间能有的。 惊为天人,大概如此。 乔文听到这话里的讥讽,他默了一下,说:“欢笙应该不敢再骗你,苦肉计那什么的,应该不会使……” 姜南晨优雅的站起身,双手揣着裤袋,走过他,走向门口,姿态,不紧不慢,乔文回神,赶紧跟了上去。 越来越觉得姜南晨恐怖了! 纵然他现在……明明非常无害,非常淡漠,可是,乔文的心里就像被冷风嗖嗖吹过似得,整个人,反正没有丝毫的落地感…… …… 姜南晨到了的时候,欢笙正身着病服,站在窗边,手在布满白霜的窗面上写名字…… 手腕,白布缠绕。 听到动静,欢笙看到姜南晨,立马用袖子擦去窗户上的名字…… 欲盖弥彰。姜南晨嘴角冷冷的,不动声色的勾起,窗户上的名字,是他的名字,用那样深情的神色,一笔一划在冰凉的窗户上,留下他的名字…… 叫他来,原是为了做戏吗。做一场名为“思念”的戏码?! 黑眸,轻轻扫过一眼,并不打算久留,姜南晨把声音压得低低沉沉:“我来了。” 欢笙局促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出口的话非常结巴:“你,你要不要喝水,外面很冷吧,你,你坐……” 这样的她,他曾经看着,总觉得可爱。 这世上,只有他的欢笙,这样不懂掩饰。 最后才知:她、最、懂、掩、饰——!! 欢笙从未在他面前如此窘迫、紧张、不安过,曾经在他面前,可以嚣张可以任性,如今…… 欢笙看他不动,她低着头,隐藏自己黯淡的眼神。 绝望了,看什么都没有情绪,可每次看到他,她都觉得自己还没有死。 她的心,在他身上,所以,当她看到他,还能嗅到一丝生的气息……(未完待续。) ps:加更两千字!求赏哈哈~~~~至少一部分真相已经摊在了亲们的面前了啊,就还有一个问题了,这个神秘的男人,到底是谁?我相信你们肯定能联想到他和谁有关,但是,就是想不到他是谁……咳,提示:文里有提过他,一个尤其特别让人一掠而过的伏笔。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姜南晨,有多爱你…… “不用了。”姜南晨说。 欢笙就僵在了原地。 姜南晨放下了一支黑笔,音质淡漠无情:“背叛过我的人不敢见我,见了我也是最后一面,你该庆幸,你现在不在其中,但是,以后在不在其中,我不敢保证,所以……以后,避着我点,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的表情,他的语气,真的不带有任何值得揣摩的人情。 就,犹如警告一个得罪过他的,陌生人似的,云淡风轻,不放在眼里,却又处处,显得危险到极点…… 不放在眼里?她已经不在他的眼里了吗?! 欢笙望着他把黑笔放在离婚协议书上,她竟然听到自己嘶哑的在问:“以后,你会不会爱上别人?” 爱一个人,是想要独占,即使,知道有更好的人适合他,即使不得不放了手,还是不愿意他给过她的,给其他人…… 想他从她这段过去里走出来,也不想他从她这段过去里走出来,他若出去了,她便真正孤独了。从此守护着他们爱情的,便真正只有她了。 这个问题,到底是没有答案的。 姜南晨完全无视,他说:“依依的抚养权,你要争么?” 欢笙落寞的低下头:“和你争,我没有胜算。” “本来就是你当初卖掉她的。”姜南晨转身,漠然走向门口,情绪不为她所动,竟正常到让人觉得不正常的口气,“照你话做吧。” 最后一句,五个字,言外之意,他来了,人,她见到了,字,也该签了。 从开始到现在。轻轻淡淡的态度,恍若一切都不在他眼里。 他这样的态度,让她更是心灰意冷。 也许……他现在就已经不爱她了,虽然。他们还没有离婚。 全盘否定一个人,杀伤力是十足的,她,已经被他全盘否定,全盘否定之后。要不爱,很容易。 就像发现了错误,知道了错误,改正错误一向是姜南晨势在必行的。 他的人生里,没有错误能让他无法纠正。 只要知道,这是一个错误。 姜南晨的爱,看似淡,其实特别深,偶尔海啸,山崩。姜南晨的无情。看似深,其实特别淡,浅淡到,他根本看都不看你一眼,和你说话,却又不像是和你说话的,带着一股刺人心扉的轻蔑。 欢笙后悔了,真的。 她朝前追了过去,她后悔了!世间所有的痛苦,都不及他再不爱她的痛! 姜南晨打开门。走出去,霎那间,他被人往后面紧紧的抱住,好看的剑眉。蹙起,那是不着痕迹的反感和厌恶。 他完美的唇瓣轻轻启动,幽深的黑眸迸射出刀片的凌利。“欢笙,我警告你,不要以为你还有为所欲为的资本!我捧着你,你是一块宝。我放手了……你什么都不是!” 欢笙张了张口,却已经被他凛冽挥开。 姜南晨双手揣着裤带,望着门外的长廊,冷冷的说:“我放你和你的奸夫去……长相厮守,不要脏了别人的地方,不要,脏了我!” 不要脏了我…… 不要脏了我! 欢笙闭上眼,原来,一个人的勇气就是被这样粉碎的,她摸上自己那只手腕,这世间,刀都不及话利。 波维奇走近,听到这些话,他忍了忍,还是爆发了:“南晨,你这句话太过分了!” 仿佛成了姜南晨的爆发点,姜南晨的气场,开始黑化。他掀了掀唇:“呵。” 被他了然的眼神刺痛,欢笙艰难的忍着眼泪说:“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更误会她了,是她的咎由自取吗,还是,这就是他们早就注定的结局…… 姜南晨冷漠的说:“你的奸夫是谁我都没兴趣知道,何况,你、们?” 他挑眉,幽深的黑眸里不加掩饰的凉。 欢笙走到他面前,她望着他,深深地咬字:“没有奸.夫,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我爱你,姜南晨,我爱你……” 波维奇心里一震,到底是坦白了,这下他们快和好了吧?!他心里一片复杂! 下一刻,他被关在了门外,始作俑者:发狂的姜南晨。 时至今日,她怎么敢这样说?! 姜南晨来之前,发誓不上这个女人的当,她不单纯,她很,深沉,可是终究,他还是掉进了她的圈套。 姜南晨可笑的表情,重重扣住欢笙的肩膀,犹如一个复苏的魔鬼,欢笙忍着疼一声不吭,她用尽力气伸出手,去抚他近在咫尺的面容…… 一寸一寸。 下一秒,姜南晨把她压在后面的冷墙上,他说:“爱我?爱我的行动,就是欺骗我,和别的男人约会,上.床?!” “我也爱你,是不是我要礼尚往来一下,也和别的女人上.床,借此好好的让你领悟领悟:我姜南晨……有多爱你!” 欢笙身上的病服,骤然全部被撕裂。 她痛哼了一声,为他粗暴的强占,上一次,他留下的痛,还在。 她哭,至少,他还愿意碰她,虽然也许是暴怒让他迷失了理智。 抚摸着她玲珑的身体,他嘴角噙着讥讽十足的弧线,那个静如寒潭的姜南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手段狠戾,让人心惊肉跳的撒旦。 “突然就不想放了你,爱我是么?那就拿出你的行动!从今天开始,我也会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遵循你对爱的定义,狠狠的爱着你……” 欢笙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然而他顷刻间就夺去了她所有,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门,在响。 波维奇的喊声在这一刻显得异常刺耳:“南晨,你不要乱来,欢笙现在的身体,不堪一击,你放了她吧,我求求你放了她……” …… 他不停的要。 欢笙已经不知道自己第几次晕厥了过去又苏醒过来,从墙角到地上,窗边……床上,他是存心羞辱她,他是存心弄痛她,可是,她却依然一点也不恨。 恨所有人,都不会恨他的那种不恨。 姜南晨在她的身体里狠狠运动,他竟然看到她深情款款的眼神,他咬牙切齿的捏着她的下颚,冷声命令:“闭上你的眼!” 他不允许,自己再被骗!再被影响!这个女人太假,太假! 怪不得曾经爱上简原,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 一开始不怎么恨的,大抵是心如死灰,现在却狠极,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她身上的每一处,他都深深的……厌恨透!!! 他眼底不含一丝感情,硬要说有,便是浓郁的……不屑,她惊怔住了,眼睛里的热流,突然止不住的喷涌出来……(未完待续。) ps:重要的话说三遍,女主是干净滴,滴,滴!尽情的在评论里留下你们想看的剧情……也许能带给我,灵感。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只爱你…… 黑色的深夜里,入眼尽是漆墨,姜南晨站在窗边,面色冷漠,一袭黑色衬衫的领口袒露出,附有吻.痕与抓.痕的胸口…… 背后,院长给欢笙一边检查,一边叹息:“姜少,病人的身体,真的禁不住你这么折腾。我已经给她退了烧,至于那边的伤……我把药放在这里了,麻烦姜少你一下了。” 姜南晨一句话没说。 “姜少?” “嗯,知道了。” 得到答应,院长转身离开了病房,唉,放心了。 和刚进来的波维奇擦肩而过,他微微一怔,停步,扭头一看,大惊失色! 波维奇毫无预警的给了姜南晨一拳,第二拳挥出去的同时,附带了他一句恼火的怒骂:“你还是不是人啊?姜南晨,把她折磨成这样,你怎么可以!!!!” 姜南晨冷冷的擦去嘴角的血,下一刻,包住他的拳头,幽深的黑眸迸射出了难以用言语描述的阴鹜,言辞轻蔑:“怎么,心疼她?你是她第几个奸.夫?!” 欢笙刚刚醒来,这一句不堪入耳的话不可避免的进入了她的世界,她紧紧揪着床单,眼神痛苦。 可是,她的叫声却充满了依赖,眷恋和爱意:“南晨,我醒了……” 姜南晨看向她,瞳孔骤然一紧,欢笙对他坚强的笑笑:“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他嗓子像被什么狠狠卡住。 倒是波维奇怒了:“欢笙,你没看出来吗,他根本一点就不担心你有没有事!!!” 欢笙摇头,一眨不眨的看着沉默不语的姜南晨:“不,他担心我的,只是,他不说。” “……”波维奇望着姜南晨和欢笙两人对视的这一幕,嘴角一抽,落寞的转身离开,呵。他终究是一个外人。 院长回神,赶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欢笙说:“南晨,我疼,你抱抱我。好不好?” 姜南晨,半晌才走向了她,讳莫如深的让人无法辨清他的心思,刚拿起药膏,他就被坐起来的女人搂住了。 于是。动作僵了。 他眼眸清冷,平寂,盯着无名的一个点,没有推开她,亦没有回应任何。 “南晨,我和波维奇没什么的,你不要误会好不好?我只爱你……” “南晨,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姜南晨突地冷笑的打断:“继续,继续骗。” 眼泪啪嗒一掉。欢笙不知该怎么对他说。失去一个人深深的信任,再次得到,是很难的。 他来求证过真相,是她当时什么都没说,间接默认,那相当于狠狠的一刀,不知道刺了他多深,所以,他现在这样对她,她不怪他…… 欢笙缩在他怀里。真好,至少现在,至少这一刻,他还在她身边。 姜南晨凉薄的勾唇:“不继续骗了。开始哭了?” “不是这样的……”欢笙脆弱的眼睛开始睁不开,毕竟,烧刚退,听到姜南晨的话,她身心都难受的哼了一声,哽咽着。 姜南晨察觉到不对劲。他按住她的肩膀,推开她,垂眸,一眼看到欢笙那双水意四散的眸,蹙眉,“……那里很疼?” 欢笙无力的点了点头。 二话不说,姜南晨打开药膏,低声吩咐:“把被子掀开,裤子脱了。” 欢笙咬着唇,一下子清醒个彻底,羞赧至极:“那个,我自己来就好……” 姜南晨森冷的看向她:“脱。” 欢笙被一吓,立即听话的照做……失落的表情:好像从前柔情似水的姜南晨只是她的一场梦,现在的姜南晨让她清晰的明白了,他的温情是有限的。 她抽了抽酸涩的鼻子,下一刻,她没忍住“嗯~”了一声,“南晨……” 姜南晨把手伸进她双腿之间的禁.忌.地.带,眼神一片清寒,冷声说:“腿分开点。” 因为紧张,欢笙却越发闭紧了腿,连带着都夹住了他的手,她眼眸一颤,吓得立马松开…… 姜南晨趁机一路到底,手指触了触她的,肿了,垂眸,也红了,他剑眉深深的蹙了起来…… 欢笙把脸埋在枕头里。 姜南晨上完药,他眯眸,竟然毫不嫌弃她,呵了一声,他放开她。 把药膏重新弄紧,放回原处。 望着她的双腿裸.露在外,他的眼眸一下子暗了,欲.望,有点深。 欢笙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药上完了吗?” 姜南晨暗哑的嗯了一声,将裤子扔在她身上,站起身,他说:“穿起来。” 欢笙赶紧穿好,刚刚真的敏.感到了极点,尴尬到了极点,他大掌带过的地方,真的…… 犹如电流划过似的,颤.栗。 当他走开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的情绪,名字叫做失落。 两天后。 欢笙被姜南晨带出了医院,带回到了家。 只是,这一次佣人见到的是,姜少对姜太太非常冷淡,无比冷淡,尤其冷淡。 而姜太太伤心的眼神是谁都看出来了……! 没有离婚,但是,欢笙被彻底囚住了。 所有的通讯软件都没有了,和外界断了联系,她整天都被囚在一个大房子里,门口,黑色西装的保镖看起来异常吓人。 原来,在姜南晨那里,彻底放手的反面,是彻底囚禁。 从那一天起,她很少见到他,这感觉是,她仿佛一下子从太太,变成了情人…… 欢笙吃的很少。 这一晚,依然如此。 “太太……你这样对身体不好啊!”管家看不过去了。 欢笙木木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管家叹了口气,对佣人说道:“给姜少和简君少爷的晚餐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送去……” “什么?”欢笙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 管家说:“少爷就在家里的台球室呢。” “我怎么不知道??” 欢笙眼睛一亮,他回来了? 管家笑了笑:“你一天到晚在房间里,也不许别人进去打扰你,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出来,你怎么会知道?不过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欢笙:“嗯嗯!我去送……” 这一下子,管家难办了,他擦了擦汗,道:“夫人去送,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做好心理准备,姜少,带回来了一个女人……” 声音,越说越小,管家小心翼翼的觑着欢笙的脸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要……自取其辱 这一下子,管家难办了,他擦了擦汗,道:“夫人去送,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做好心理准备,姜少,带回来了一个女人……” 声音,越来越小,管家小心翼翼的觑着欢笙的脸色…… 欢笙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浑身僵硬,浑身颤抖,浑身发疼,她紧紧拽着身侧的衣角,牵强的扯了扯嘴角两边,“我,我可以的……” 五个字,用尽了她的力气。 管家心疼的看着这个女孩子绝望的背影,心里的诉语是:怎么恩爱的夫妻,如今变成了这样? 殊不知,乔文心里的诉语却是:说好的离婚呢?说好的离婚呢?说好的离婚呢?总裁,就是:贱!!!!(当然,他是不敢将这话从肚子里放出来滴~~~) 在简君的心里,却是完完全全的……站在欢笙那一边! 台球室。 他凌厉的射出一球,对姜南晨说:“你打死我,我也不信欢笙是那种对爱情与婚姻,不尊重,不忠诚,心计深沉且恶心的女人~。” 姜南晨优雅的摆出标准姿势,面无表情的瞄中目标:“你认为,拿钱收买人这种事欢笙做得出来吗?” 简君脱口而出:“我信她,她做不出来这种事!” “嗯,我也觉得她做不出来。”姜南晨神色一冷,“可她就是做了!” 简君气恼的抓狂:“那就是有苦衷!” 勾唇:“嗯,她的确有苦衷。” 简君眼前一亮。 姜南晨射出球后,站起身,他望向门口脸色苍白的女人,说:“她的苦衷就是怕我知道她有奸.夫,怕我看到一个不堪入眼的真相,怕自己再没了姜太太的华丽生活,所以……不惜一切的骗我,是么?!” 简君随着姜南晨的目光看到站在门口,死死咬着唇。眼泪在眼里打转也倔强地不让它留下的欢笙,愕然又心疼:“欢,欢笙……” 他才走了多久,上次遇见的时候明明他们一家三口还很好。很幸福的,再会,却成了如此……伤感。 欢笙低着头,鼻子不要再酸了啦!面对姜南晨冰冷犀利的注视,她强扬起一抹微笑。拎着饭盒走到了他面前。 “饿了吧?我给你们送饭来了,来吃饭吧……”欢笙说这话的时候也看了简君一眼,眼尖的注意到坐在不远处低头喝果汁的女人,她恍惚了一下,手里的饭盒陡然被一只大掌粗暴的打翻…… “由你碰过的饭,能吃么?我怕脏!”姜南晨冷漠的说,“管家呢?” 欢笙惊恐的回过神,她看着跌落在地面上翻出来的饭盒,只觉得那一掌打在了她的心上,让她疼的不知该如何。脏…… 他的耐心有限,欢笙急忙解释,不自知嗓音是那样的盛满哽咽:“你不要怪管家,是我主动要求送的……如果不想吃我送来的饭,那,那我回去让他们重做,让他们送来……”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接听不到了,欢笙落寞而无助的一个存在。 简君大惊:“南晨,你别这样……”侮辱她。 这里毕竟还有那么多佣人在。还有一个女人在,欢笙到底是姜太太,难道还要让佣人都瞧不起她吗?! 人都是捧高踩低的,欢笙以后怎么在这个家里生存?! 她颜面无存了……姜南晨。你就真的痛快吗?!!! 姜南晨说:“不用了,我们出去吃。” 欢笙转身想回去让管家重新拿来两份,可听到这话,她步伐一顿,又要走? 她木木的转过身,对姜南晨说:“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在家里吃吧……”我好不容易看到你,我不会打扰你,你不要那么快离开,好不好? 简君别过脸,不忍再听这近乎哀求的卑微语气。 姜南晨冷冷一笑:“欢笙,你认为你现在还有资格管我到哪里吃?拿出你的聪明,不要……自取其辱。” 欢笙退后,那一刻,几乎摔倒。 话很伤人,更伤人的是……他不屑的眼神,讥讽的表情,通通汇成了无情两个字。 空气,定格了,世界变得更黑了。 有一道形似光的火焰从眼前一掠而过,欢笙抬起头,远处的女人,从她身边小跑了过来,活泼的抱住姜南晨的膀子,她多想此刻晕厥过去,那样就不会听到这人娇惯耍赖的语气,对她的丈夫用情.人般的语气说:“南晨我还想学打台球的呢,我也不想出去吃,不出去吃不出去吃不出去吃……” 简君,抚额,这个死女人这个时候跑出来干什么,瞥到欢笙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李李抱着姜南晨的那只手,他在心里,简直狠狠地叹了口气…… “好,那就不出去吃。”姜南晨揉了揉李李毛茸茸的头发,温和的答应了下来。 欢笙转身,用最后的力气,缓缓退出这个不属于她的领域…… 她捂着胸口,只是这里,真的好疼。 他的动作他的眼神他的语气,她另一只手按着太阳穴,走出门口,不慎一脚踩空,闭着眼摔落在冰冷的地面,再也不想去想…… 简君担忧的追了过去,那一声沉闷, 他注意到了,他撂下了话:“姜南晨,她承认了那些事的样子我没看到,我只看到她今天的每个表情都在说,她爱你,她想你,可是你却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 不知过了多久,简君从门外抱着欢笙回来,她的脑门磕在了台阶上,一阵鲜血,看的人心惊胆颤。 简君拿出手帕,细心擦着,一边哄道:“欢笙,不疼哈!姜南晨不疼你了,还有我!” 正在教李李台球的男人,脸色一黑。 欢笙虚弱的咳嗽了两声,余光,不可控制的看向她的丈夫的方向…… 他在背后调整着李李拿台球棒的姿势,也许并没有看到李李上扬的嘴角,她看到了。 李李缩在他的怀里,娇羞的神色。闪躲的目光…… 她是谁?他的谁? 欢笙说:“简君,你不该把我抱回来的,这样我就看不到这一幕,我的心就会少疼一次……” 简君看了下姜南晨和李李的姿势。皱眉解释道:“你别误会,你知道学台球本来就是这样的……男人教女人学台球的姿势,的确暧.昧了一点,但你要相信南晨,他绝对是坐怀不乱的真君子!” “李李是我的表妹。今天来跟着我玩,也不知道老赖着南晨干什么……南晨和李李没什么的,刚才揉她的头啊她说不出去吃他就答应什么的,那就是……气你的!不是疼她宠她纵容她,他只疼你宠你纵容你!” “不过……你知道,姜南晨疯起来有多幼稚、恶毒,他这个人淡漠,指不定现在教李李台球,和她靠那么近,也就是为了气你!欢笙。千万别当真啊,嗯,对……他都是故意气你的呵呵呵!!!” 尼玛说完这番话,简君后背的汗水那是一阵一阵流啊,就怕欢笙不信,其实事实,也的确如此,李李真的是他表妹,不过这个表妹,好像看上了那谁……?! 他突然说:“我去扯开他们!我是她表哥。她要学什么我来教!!!” 为了让欢笙心里好受一点,他真是不遗余力啊…… 欢笙蜷缩着自己,一言不发。 简君拍了拍姜南晨的肩膀,姜南晨直起身。黑眸淡淡:“怎么了?” 简君瞪他:“你说怎么了?欢笙受伤了!身心都很受伤!” 不理李李不悦的表情,简君要把姜南晨赶到欢笙那边去,却不想,姜南晨冷冷的哦了一声以后,对李李说:“我们继续学。” 简君吐血三升…… 这男人气死人不偿命! 明明看透了这里任何一个人,却偏偏装得一手好无知! 李李一把推开简君。嬉皮笑脸的看着姜南晨:“好,我们不理他们!” 简君再次吐血三升,你个该死的李李,不知道勾引有妇之夫,无视有夫之妇,是小三的作为吗,啊!!!! 欢笙看着这一幕,她转过脸,望着地面突然笑了,简君,谢谢,但是,真的无法勉强一个不在乎我的人在乎我…… 所以,够了。 她起身,不再看那边一眼,面无表情的走出了这里。 仿佛有歌声从远处凉凉的传来,霎那冰冻了她的耳朵:“在冷静之后剩冷清,太倔强的人,没资格惋惜,若无其事忍痛走下去。在深夜喃喃自语:没有人像你,一句话就能带来天堂或地狱,你太懂得我,感动我从不费力,要伤我就更容易。多嫉妒你,爱恨都随意,能那么自由,想放开就能舍弃,我恨我假忘记,却不停回忆……” 简君呼气:“姜南晨,欢笙被你气走了,你满意了吧……” 姜南晨黑眸一暗,下一刻,狠狠的扔下了台球棒。 “嘭———!!!!” 声响,刺耳得近乎像某个人心里的咆哮,令人毛骨悚然。 李李,呆了,原因是:姜南晨现在,哪里还有刚才的温儒,说像一个……嗯,脾气不好的冰块,还不如说像一个……森冷的阎罗王,简直让人望而生畏…… 简君不理那边,看起来特别黑暗的男人,他直接大步流星的走到李李身边,对着她的后脑勺,毫不怜惜的……一巴掌拍了上去,呵斥:“姓李的,我告诉你,姜南晨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白马王子,他是……一个危险的人物,把你的春心,收一收,别到时候受伤了和那个女人一样,找我哭……” …… 欢笙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放下一直捂着脑门的手,手帕被轻轻放在桌上,她翻开日记本,低头写道,不理会额头的痛。 “问题不是外界那些问题了,我们的问题是,你也许并不爱我,如果爱,不会想放开就能舍弃……” “我没有你的魄力,我想过放开你,离开你,却还是失败了。不惜让这副肮脏的身体,留在你身边,就是不想看不到你……因为失去你的痛比任何痛都痛。” “而你,想放开我,就那么容易的走了……” “突然间,我不知道怎么爱你了,我只能看着你,无声的看着你……” 放下笔,欢笙觉得头好疼,她靠在椅子上,双手捂脸,指甲里全是泪。 一个小时后。 姜南晨走进了主卧,抱起椅子上昏睡的女人,把她放回了床上。 他看着她,这女人现在脆弱的不像是人样,像个一碰就碎的玻璃,憔悴的那么明显…… 他伸手,似乎想去抚抚她的脸,一回神,手,停在半空,这是在做什么? 还嫌伤的不重吗?! 眸子一寒,姜南晨站起身,听到一声孱弱的呼喊:“南晨,南晨……” 他僵住,深深的抽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里,脸色一片冷峻…… 刚出房门,电话来了。 “总裁,我们安排在孙心圆家里附近的人,来了消息,看到孙心圆和一个男人亲密的走了出来!!那个男人……额,就是和夫人的那个人……” 最后的几个字,乔文嗫嚅的不清不楚,他还不想死呢。 姜南晨都忘了在当时踹孙心圆下了车以后还本能的留了一些人在附近,他并不擅长相信别人,所以总会留一手,只是,在得到了欢笙的默认以后,他暴怒的都忘了把这些人撤回来…… 揉着酸痛的眉心,他的声线低沉暗哑:“把他们给我带过来。” 似乎今天理智才回归,如果那个男人和欢笙有一腿,怎么会和孙心圆,亲密的走出来?!如果?呵,欢笙都已经承认了!他还在自欺欺人的给她洗清什么!!! “好,那个……总裁,我们的人还非常尽责的捕捉到那房里他们在一起的几个画面……将他们带过来顺便也把这几个画面也带过来,给你看一下?” 乔文小心翼翼的说,目光落在孙心圆和男人的床/照上,咳咳欢笙也和这男人有关系,典型的两女共侍一夫啊!!! 不知道,他家总裁还能不能承受“欢笙越来越贱”了这个打击…… “好。”姜南晨挂了电话。 乔文叹了口气,当总裁看到后,势必恶魔的气息又上了一个档,他们这些下属又要承受低气压的生活了……欢笙,你,你啊!!!!! 你以为就你现在活的很难吗?你连累了多少无辜的人…… …… 姜南晨靠在门口的墙壁上,低头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他幽深的看着那道紧闭的门,缓缓的似乎带着叹息的吐出了肺里的白雾…… 欢笙,你到底要我拿你怎样。 为什么你那么恶毒,我还是……爱你? 你真的很恶毒,欺骗我,算计我,将我给你的信任糟践的那么狠,背叛我,还一一都成功了,想我姜南晨什么时候栽在一个人身上,这样彻底过…… 管家看到姜南晨清冷的神色,却觉得,从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身上,嗅到了一种特别浓烈的孤独、寂寞,甚至是……沉痛,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走了过去,恭敬的低头说:“少爷,少夫人这两天吃的都特别少,和没吃差不多!!你说再这样下去,这身体再好也撑不住啊,何况,少夫人的身体一点也不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记住:我不爱你了。 欢笙是被“色香味”给蛊惑醒来的,她揉了揉眼,奇怪的看着这一幕:姜南晨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举手投足尽显气场的……割着牛排,可是,却一口也没吃。 她咬着唇,就这样巴巴的看着他,灯光下的他,像是周身发着光,异常俊美…… 她的心忽然深深的揪痛了起来,她现在不敢和他说话,怕再次受伤。 “醒了就过来。”低醇,磁性的嗓音,犹如大提琴般的轰鸣,幽幽打破了寂静的空气,不显突兀,反而非常好听。 欢笙瞪着眼,他要干嘛? 她的身体,竟然在发抖,已经那么怕他了么?姜南晨优雅的抿了一口红酒,黑眸一沉。 欢笙掀开被子,咦,她这时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躺床上去了?她明明记得……弱弱的看向姜南晨,“南晨,是你把我抱到床上去的吗?” 姜南晨矜贵的嗯了一声,而后,低声复述:“过来,立刻。” 不容置喙。 欢笙真的立刻站在了他面前,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拉住,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她脸色一红,声音都结巴了,“南,南晨……” 这阵子,她见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姜南晨,没了曾经的温柔呵护,却是冷漠而火热。 姜南晨只扔出了一个字:“吃。” 于是,当欢笙领悟过来,一边吃着早被人切好的牛排,一边抱着忐忑不安的心理,问:“你不吃吗?” “嗯。”姜南晨最多的回答,就是,嗯。 什么也不解释,不解释,他在等她醒来,也不解释,他担心她的身体,所以。让管家准备了牛排,还有种种点心,饮品…… “……”经姜南晨亲自动手,一块又一块认真切开的牛排。欢笙突然觉得好香,她咀嚼着,然后叉了一块递到了南晨的嘴边,声音柔软,带着九分怕被拒绝的害怕,“你也吃。好不好?” 姜南晨黑眸沉沉的睨着她嘴角的黑汁,不知是她的哪里,愉悦了他,微俯身,薄唇静静地吻去她嘴角的残余。 欢笙浑身僵的不敢动,怕这是场梦,动一下,便不想醒也醒了: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吻过她了…… 就算是上/床的时候,也没有吻。 姜南晨说:“继续吃,你吃饱了。我吃你就好。” 欢笙:“……” 姜南晨勾唇间……痞气十足,邪意满满,欢笙很少见到这样一个他,“把自己养胖一点,我不想抱着一身骨头,做。” 他褪去温柔,便是薄情修罗,他也可以玩转,情的游戏。 这样的他,让欢笙感受不到一点情意。 刚刚被他的好。他的吻带上了天堂,现在却已身处冰窖。她靠在他的怀里低头说:“我吃饱了……” 姜南晨皱眉,才吃了多少?! 吻了吻她的发心,“乖。再吃一点。” 毫无一点抗拒的力量,欢笙重新拿起刀叉,一举一动被他掌控…… 天啊,她已经被他彻底俘虏! 你必须承认,在世间千千万万的人里,你的心是注定为那其中一人所有的。没遇到的时候你可能会对此感到嗤之以鼻,心是我的,我若不给,他怎得?! 可等到遇到了,能做的,只有含着毒药,甜笑一声…… 全部吃完,欢笙撑死了。 姜南晨被她苦巴巴的表情逗乐,手掌微动,一杯热牛奶轻轻放在了欢笙的面前。 欢笙哭:“我喝不下去了,真的!!” 今天这一顿,比她几天来的饭量都多! 姜南晨捏着她精巧的下巴,欢笙立刻闭眼,捂住耳朵,不去看他幽深璀璨的黑眸,不去听他蛊惑十足的嗓音,心想这次老娘绝对不受你诱惑…… 然而,十秒钟不到,姜南晨完败欢笙…… “这一次,我喂你。” “啊……?” 欢笙愣愣被人吻着,纯白的牛奶,从他的唇舌里,暧.昧的过渡过来,她的唇被他霸道撬开,她脱口嗯~了一声,牛奶顺势滑入喉咙……理智,似乎也在渐渐迷失…… “南晨……”她无助的攀上他的脖子。 姜南晨把手伸进她衣服里,微喘回应,“我在。” “南晨……” 将脱口叫着他名字的女人压在身下。 是他一手点燃了情.火。 他眸色深邃,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看她沉迷的表情,心里深深痛楚:欢笙,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在乎你,却又装作漠不关心你! “爱我吗?”他似乎是第一次朝她问这句话。 咬住她的耳垂,褪下她的裤子,他暗哑的问:“欢笙,你爱不爱我?” “爱,很爱很爱……”欢笙委屈的说,“可是你不相信我,而,而且,你现在已经不爱我了。” 姜南晨身体微沉,抬起她的腿,缓缓进入到她的身体里,欢笙猝不及防的“啊~”了一声,掐着他的肩膀用了力…… 姜南晨开始律动:“对,我现在不爱你了,欢笙,记住,我不爱你了。” 欢笙一下子哭了出来,抬头咬住了他的胸口,姜南晨,你何其残忍,在问我爱不爱你我回答了爱你,你却说你不爱我了…… “可不可以再爱我一次,我这一次不会让你失望,我会……”告诉你所有,不论那伤多疼。 她的话终是被他越来越快的频率截断,像死了一回,她恍然明白,他不想听她说话,一句也不想…… …… 深夜凌晨三点。 欢笙躺在姜南晨的臂弯里疲惫闭眼,姜南晨一手抽烟,一手搂着她白皙的肩膀,神色晦暗不明。 经过了强烈的欢/爱,却仍是睡不着,欢笙是心痛,而他,他的心思,她看不透。 微微仰头,欢笙抚上男人的俊脸:“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姜南晨点了一下烟。“嗯。” 欢笙蹭了蹭他的胸口,静静地说,“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闹了矛盾,男人不信她绝对爱他。女人觉得他太高了,是她再努力也难以攀上去的高度,她是绝对爱着他的,从爱他的第一天起。有一天,女人发现她的爱人被另一个女人深深的爱恋着。她很难过,她觉得那个女人才是和他一个世界的,她非常难过,于是……她远走了。” 话语,戛然一顿。 姜南晨冷冷一笑:“你们女人就是这样,自卑又自以为是。” 欢笙眼神暗淡了一下,继续说:“女人只是被自己的想法给缠住了,她非常痛苦才会选择远走,为了不让这段感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她选择自己去想通。她只需要几个小时。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回来。可是,男人却找她找的昏天黑地,找到了她以后,他庆幸之余却也暴怒,他把她扔到天台外,下面是万丈深渊,只需他一松手,她便粉身碎骨……你能猜出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吗?” 欢笙仰望着他,姜南晨抽了一口烟,半晌声音平静的回答:“因为不安全感。他体会到了一种失去,他一定是逼着她下什么决定,而她不肯,他才会如此。是一个偏执极端的男人。” 姜南晨垂眸看着一脸“你真的猜对了?!”的欢笙。似笑非笑:“所以欢笙,不止你们女人对于感情没有安全感,男人也同样如此。” 闻言,欢笙默了一下,紧紧的搂住姜南晨的腰,“男人要禁锢她的自由。让她同意,她没有同意,所以男人将她置于绝境,唯独他一人能救她出来的绝境。身处绝境,她终于对男人说,你是受阿瑞斯庇护的特洛伊城,无法沦陷的城,她需要一个告密者……” 欢笙坐起身,趴在姜南晨的身上,终于看到他的整张脸,她一眨不眨的对着他的眼睛,说:“你是受阿瑞斯庇护的特洛伊城,无法沦陷的城……她需要一个可靠的告密者,就像最后木马屠城时,那个希腊人一样。她需要那个希腊人来告诉她,他的弱点在哪里,他最易被攻陷的时候在哪里,他的伤口在哪里,他的爱憎在哪里。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偷袭他,占据他,让他陷落。而不是,让别的女孩子了解他,清楚他的习惯,让他成为别人熟知的城邦。” 言毕,在他幽深的目光下,欢笙忍着眼泪说:“姜南晨,我们爱了那么久,可是,我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你,我不知道你的弱点在哪里,不知道你最易被攻陷的时候在哪里,不知道你的伤口在哪里,不知道你的爱憎在哪里。当李李出现,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你身边,我十分的清楚,天时地利人和……她都占据了,她很容易取代现在正被你厌恶着的我,成为你心里的爱人。” 眼泪到底强忍不住,说流就流。 欢笙趴在他的胸口,泪珠顺着眼角,啪嗒一下又一下就砸在了他的肌肤上,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种灼心的烧感…… 于是,竟失控的叫了一个名字:“欢笙……” 欢笙拱在他怀里,泪止不住的流,她的声音嘶哑而无力:“我不知道我说了那么多到底想说的是个什么意思,也许我只是想要表达一种感情,嫉妒她与深爱你,而你现在已经不爱我,我又到底该何去何从……姜南晨,我这里真的好痛。” 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她终究倔强不到底,就在这一刻,她坦诚了她的伤口,她说:“我的心,真的很痛,从你让我记住,你不爱我的那一秒钟起……” “姜南晨,我表达了那么多,你还相信,我背.叛了你吗?” “你表达了那么多,只为了洗清你身上的罪孽吗?!只为了最终能说出这最后一句话?!”理智占据情感,姜南晨捏住她的下巴,冷冷的说,“用你故意做出的强烈情感来感染我,让我觉得你不会,但是可惜,你失败了!!!” 差一点点,他又被她的话她的样子欺骗了。 姜南晨平静的黑眸,内里滚动的寒意,越发瘆人,死死的盯着她…… 男人的思维模式,都是偏向于理智与现实。 就算你一五一十的说出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也不见得,会信你了!他还是会怀疑到底,除非她拿出证据,可是她要到哪里拿证据?!那两个恶人可能早已远走高飞…… 明白了这一点,欢笙心如死灰的闭了眼,还能说什么。 姜南晨笑:“不敢看我了吗?” 他吐出一口烟雾,下一刻,重重地掐灭了烟头,狠狠的挺进她的身体里,深深的刺了进去,最深处…… “啊!”欢笙紧紧皱着眉头,似痛非痛的表情。 姜南晨俯身吻住她:“怕我成为别人熟知的城邦么,那就用你的身体留住我,我想看看,我的欢笙,除了演技,还隐藏了什么本领!把你的本事使出来!” “南晨……” 你怎么就是看不到我的爱了呢?! …… 黑暗的地下室里。 孙心圆看着那个男人被揍的惨不忍睹,包括,下.半.身,她真心领悟了姜南晨的手段,不是一般的残忍…… 她隐隐有一种预感,逃不出去了,除非,姜南晨放人。 死也想不到周围会有姜南晨的人,死也想不到,走后门也还是会被逮住,怪不得,这个男人那么畏惧姜南晨,见好就收。 但可惜…… 结局还是惨痛。 “姜少!!” 那么多道共同响起的声音,嘹亮无比。 孙心圆哆嗦了一下,她颤颤的看向入口处,那个男人犹如暗夜的王,俊脸隐藏在黑暗的背后,白色衬衫胸前的纽扣解开了两颗,邪魅而性感,似乎缓解了他带出来的压迫感…… 胸口的深深吻.痕,性感还未彻底褪去情.欲的声音,明显这具身体在来之前,经历了怎样热烈的爱…… 那痕迹,是欢笙留下的吗?还是别的女人……孙心圆忍不住为自己的闺蜜哭,欢笙现在的日子一定很难过!! 其实,有时候她根本就不敢相信,她的闺蜜,会和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在一起…… 他曾是她的总裁,现在,她的命捏在他的掌心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Fiend——恶魔 他曾是她的总裁,现在,她的命捏在他的掌心里。 她的生死,他一念之间。 姜南晨走到男人的身边,冷声道:“叫什么?” 乔文立刻低头去看调查出来的一切的一切…… “他中文名字叫做范迪,英文名字叫……”乔文顿了顿,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地上那如死狗般的男人,骤然笑了,“叫做:fiend!!!!” 除了姜南晨,周遭的黑西装竟然都不约而同的挑了下眉头,fiend?!真敢叫。 男人在地上发疼的抽搐了两下。 姜南晨优雅的蹲下身,示意一个下属将他的头抬起来,下一刻,姜南晨冷冷勾了勾唇角:“也许,我应该让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fiend。” 男人大哭,毫无骨气:“我已经明白了,我已经明白了!我错了,我错了,姜少,你饶了我吧,一切都是那个女人指使我那样做的……” 被突然质控的孙心圆狠狠的咬了咬牙:“范迪你……” 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也知道这个男人的可耻程度,是这个世界上任何可耻的人都及不上的—— 包括这个男人的蠢笨,不打自招,额,好吧,是打了自招。 孙心圆抚额,苦笑的看着姜南晨:“你相信我,他嘴里的任何版本都不可以信……” 姜南晨直起身,淡漠的问:“那你嘴里的呢?” 指使?那样做?看来,真的是狠棒之下出真言,因为,撒谎的人一疼,就慌了。 老实说,自从得了欢笙的默认以后,他对这件事就绝望了,绝望到不敢再回头去想,像一个让你痛彻心扉的伤口。疼到你不敢去看一眼。 总有那么一个人,一句话掌控你的所有,包括聪明,理智。外面的人把他传的再神乎其神。在欢笙面前,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凡人。 那你嘴里的呢…… 那你嘴里的呢! “我……”孙心圆哽咽了一下,她摇着头,又点头,她捂住脑袋。对这两天的绝境感到非常痛苦,“别逼我了!!” 男人逮住时机说:“就是她,是她在那天把欢笙从学校里骗到她家的,让我强、上欢笙的,可,可你别杀我,没有得逞的,真的没有得逞的,我悄悄的打晕了孙心圆,放了欢笙……可是为了给孙心圆一个交代。所以,所以我迫不得已喂了欢笙打胎药,我还做了一场戏拍了一张暧.昧的照片,欢笙那时是昏迷的,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对了,对了……姜少你回去以后一定要一定要给欢笙说她什么都还没有失去,她是干净的,除了失去了那个孩子……” 死亡临头,什么怨恨都没了,什么恩怨也都没了。这个男人只想,能让姜南晨感激他,从而放了他。 一件事情,在十个人嘴里。有十个版本,在无耻的人嘴里,顷刻间:颠倒黑白。 孙心圆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男人……怎么会有人,无耻到这个地步!!!! 这时,男人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的小声说:“你还是敢否认我的话一句。我就让你的孩子死无葬身之地——” 姜南晨淡然的听完这一切,看着这一切,有下属递过一个视频,乔文低头一看,眼神一紧,放在姜南晨的眼下:“总裁。” 姜南晨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一句话也不说,便缓慢的,优雅的褪下西装外套,卷了两下袖口,周遭的空气,一夕之间堪比外面的寒雪凛风。 他脸色平静,走到男人的背后,直接拎着他的衣领,温儒开口:“我让你知道,什么是fiend!” fiend——恶魔。 在乔文他们心底,在黑白两道心底,这个平静的男人才是一个真正的恶魔,乍然听到有人在姜南晨面前说自己是恶魔的,他们愕然以后,通通想冷笑…… 人,最怕无知。 乔文捂住耳朵,眯着眼睛看眼前暴戾残酷的一幕,男人,被姜南晨亲手揍的,那个样子,还企图,还手,结果,更是惨不忍睹…… 嘭—— 咚—— 啊—— 孙心圆缩在角落里,逃避着这些仿佛从地狱里的最深处传过来的……阴霾声,她泪流满面,欢笙,欢笙你在哪儿,我好害怕。我和你是姐妹啊,你说过我们要互相保护的,我保护了你,可你保护了我吗…… 我现在被你的男人,囚禁在这里,我可能会被弄死——你到底知不知道! 姜南晨,是打给她看的吗? 她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 这种恐惧产生出的颤抖,比拳头落在自己身上,还要剧烈!! 想到孩子,孙心圆再怕也挡在了范迪的面前,她面对着呼啸而来的拳头,突然惨叫出一个名字:“欢笙。” 果然,姜南晨的拳头,在距离她鼻尖前……停了下来。 孙心圆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果然,这个男人心里还是有欢笙的。欢笙,这个时候……是我最嫉妒你的时刻,我竟嫉妒起了你,你有完美的爱人,你有完美的爱情,完美的女儿,完美的家庭,可为什么,同样是女人的我,却感情破裂,狼狈到要去收养一个孩子,作为余生的资本?! 她的眼泪渐渐地澎湃起来。 便觉得一个黑影从上而下覆盖,一道富饶磁性尤其好听的嗓音,低低沉沉的响起:“欢笙的闺蜜,嗯?” 那个女人,眼光果然是从来没有好过。 男人在孙心圆身后应声倒下,他眼前恍恍惚惚,连耳朵都听不清楚了。怎么会是这样呢,他不过是为了出一口气,而已啊……怎么会是这样的下场……为什么他适时收手了,不像简原那么贪心,那么笨,还是没能全身而退?!!! 其实,原因只有一个,他落到了姜南晨的手里。 那么,不管真相是怎样的。这个男人,都会死在姜南晨的手里,姜南晨对他,杀心早起。就算退一万步。真相是他口中的样子,他还是会死,因为,姜南晨看他不爽,从照片上第一眼起。 既然嗅出了有隐情的味道。那他便不会再信任何人了。 姜南晨看着孙心圆不敢说话的样子,他语出惊人:“我帮你救出你的孩子,你告诉我一切,记住,我会调查,所以,千万别说谎,因为,你哪怕说半个字的谎言,都会在事后调查出来。” 一开始。真的没有想到,欢笙的闺蜜会对他撒谎。 如今……似乎一切都暴露了缺点, 果然还是不信任何人好,包括,不信欢笙。 这,才是理智的姜南晨,如果早一些理智,有一些事情可能就不会发生…… 孙心圆:“你怎么知道孩子的事……” 乔文十分不屑:“有人妄想在总裁眼皮子底下耍手段,是嫌死的太慢吗?” 说这话的同时,他的眼神若有似无的瞥了眼昏死过去的范迪。然后对着孙心圆漠然摇了摇手里的视频,“他对你的威胁,我们都看到了。” “……”孙心圆,真的感到毛骨悚然。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一丝风吹草动,姜南晨都知道吗?! 姜南晨缓缓转身,低声吩咐:“将那个叫做恶魔的男人弄死,然后,煮成肉片,谁饿谁吃。” 闻言。乔文差一点吐出来了。 周遭的人也是嘴角抽搐个不停,狠狠的低下了头,他们就算饿死,也不吃人肉。姜少,你还可以用通俗的文字,更恶心人一点吗?更渗人一点吗?!呕! 结果非常的不浪费时间,男人直接被弄死,并且,死也没想到,姜南晨没弄清楚真相就会把他……给弄死。 他以为,就算是死,也在姜南晨弄清楚一切,自己才会死,结果,嗯,总之死不瞑目。早知道怎样都会死,不如啥都不说。现在……简原还没死,他倒是死成渣渣了。 诺大的地下室里,孙心圆被洗干净以后,带到了一个幽暗的房间里。 那个血腥的地方,那些血腥的事情,仿佛从不曾在她的人生里上演过。现在,多平静,时光定格在,随意倚在窗边悠闲抿着红酒的男人,无害的这一幕,直接……混肴了她记忆中姜南晨不善的样子。 “欢笙的闺蜜,你和她多少年的感情了?”姜南晨没有回头。 孙心圆捏了捏拳头,她看着他的背影,颤声回答:“从,从大学的时候到现在了。” 姜南晨点了点头。 孙心圆闭了闭眼,无法忍受这无声的煎熬。 不等姜南晨问,她认命地,且老实地说了一切,说完以后,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好笨,她早应该告诉姜南晨这真实的一切的,姜南晨一定会帮她救出她的孩子的,她也不至于受那么多苦了…… 可是,她却被那个该死的范迪,绕进去了!!! 然而后知后觉,什么都晚了。 姜南晨笑了:“在某些方面,你和欢笙一样笨。” 自然,指的是这一点。 他慢慢的放下高脚杯,那几天欢笙的表情仿佛电影慢回放一般,这一刻,他读懂了她所有的苦,很好,心快痛死。 所以,他误会她,他错了吗。 还是,她错了。 到底是,谁错了呢…… 姜南晨撑着通红的眼皮,低哑的喊道:“乔文,” “总裁。”乔文推开房门。 “把孙心圆给我关起来。” 孙心圆浑身一僵,“为什么你不放了我,为什么……” “我想杀了你。”她的脖子在下一秒,被姜南晨恶狠狠的掐住,她无限瞪大的瞳孔里,倒映着姜南晨残忍的样子,他附在她耳边,声音很轻:“我想杀了你,任何伤害过她的人,我都想杀了,包括……我自己。” *********************************************************************************************************************** 回去的路上。 颜色黑得凛冽的轿车,飞快驰骋在高速公路上,同时,乔文递上了范迪的资料和……掘地三尺查出的事情。 “范迪和简原是好兄弟,他们曾一起谋划着欢家,欺骗着欢笙。吴缘曾经撞破了他们在一起,也听到了他们在一起说的那些话。而当简原被送进监狱里后,没了简原的财力支持,范迪的公司一夜之间,崩塌,各方链子全部都断了,埋怨入心,认为夫人不止毁了简原,还一手毁了他的王者生活,以及他将来的王者生活,所以,居心不良的跟踪了跟夫人关系最好的朋友,也就是孙心圆。孙心圆每天都会去幼儿园接她的儿子……范迪就绑架了她的儿子,从而,让孙心圆在欢笙考试的那一天把欢笙骗过去,这个男人,之所以选择欢笙考试的这一天,目的很明显,似乎也要毁掉欢笙的前程。不得不说,他的每一招,都是冲着毁灭夫人的人生以及感情而去——!” “哦,的确是孙心圆救了夫人,让夫人免遭那个人的脏手。”皱了皱眉,乔文看着面色不善的姜南晨,后背有些发汗,他继续说,“可是,夫人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不干净了的,是孙心圆为了给范迪一个交代,为了自己的儿子,喂了夫人打胎药,夫人醒来以后,孙心圆并没有及时解释。所以夫人那几天状态不好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甚至,自杀的原因,可能也是这个。由此推断下去,夫人用钱收买校长,大概是……” 姜南晨说:“不要说了。” 他该早一些动用专人去查的。 乔文嗯了一声,从这个话题转移到了另一个话题:“我们顺藤摸瓜,范迪的阴谋不是从孙心圆身上开始的,是从……郑甜的身上。据说,郑甜被封杀、毁容之后,被这个男人救了。” “然后,他把她安排到了欢家,想把欢家搞得鸡犬不宁吧,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郑甜会被一时的嫉妒冲昏了头脑,私自加害于欢笙,不仅暴露了自己,还没有得逞,所以,范迪一时愤怒……将她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爱你,没有什么目的 “然后,他把她安排到了欢家,想把欢家搞得鸡犬不宁吧,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郑甜会被一时的嫉妒冲昏了头脑,私自加害于欢笙,不仅暴露了自己,还没有得逞,所以,范迪一时愤怒……将她杀了。” 乔文合上对方发来的密文,姜南晨手下的人才其实很多,鬼才,更多,但关于后者,一般并不动用,可一旦动用,这世间对于姜南晨来说便是一清二白,再无秘密可言。 说了那么多话,乔文呼了一口气:“还有一些我们的人找来的监控录像,包含着范迪最近几个月内的所有行踪,外加曾陪伴在他身边的所有伙伴……总裁,你要看一下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事的人掩藏的再好,在想查的人面前,到底是跳梁小丑。 “我就不看了。”姜南晨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嗓音阴霾至极, “开快点。” 司机点了点头。 姜南晨黑眸淡淡的望着窗外,他突然对乔文说:“乔文,真的,谁也别信,再聪明也还是会被自己的感情迷失掉所有。” 他以为相信欢笙,就可以让欢笙,不受伤,至少不受他的伤。爱情不就需要信任吗?有了信任,他以为就无懈可击。 可是他发现,他错了,他大错特错。 那个女人,会撒谎。 她的话,真的不能信。从今以后,他只信自己,如果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他不信孙心圆,不信欢笙,只信自己,那他……早就知道真相了!! 到了最后,原来,最不该信的人是,欢笙。 而等姜南晨到了家。已经是早上五点,主卧什么时候空荡荡了。 他僵硬的走到床边,轻抚着仿佛还残留着她发香味的枕头,幽深的黑眸。精准的瞥到床头柜上的书信,打开来一看,上面是他最爱女人的笔迹…… …… 时光,倒回到一个小时之前。 三点。 乌云密布。欢笙收回目光,默默放下了窗帘。 拉起行李箱。她缓慢的走出了这里,在深夜,在深夜天气不好的情况下,出离。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默默的垂下眸,滴落了一颗眼泪。 “姜南晨,有时候我的退后我的放手,不是因为怯懦,也不是因为不够爱,而是。恰恰因为太爱你。对不起,我不想用我的卑微挽留你,那我该用什么挽回你呢,用真心吗,可我失败了啊。” “我觉得你越来越陌生,我觉得再这样僵下去,你会离我越来越远,毕竟,你已经不爱我了,无论我告诉你真相还是不告诉你真相。你亲口说让我记住,让我记住,你不再爱我。你的一句不爱,把我想要对你说的话全部推回……” “不说话。却身上全是话,然而你并不懂这种感受。我把所有告诉你,写在另一张纸上,也许只有用文字的方式才能完整说下去,才能让你无法打断我。你不会懂,每次鼓足勇气要对你说出口的话被你漠然打断是什么感觉。直让我再没有开口的勇气。所以,只好,我用文字的方式告诉你,这些天来我经历的事,我心里的话。” “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企图最直接的用我的爱来感染你,改变你,套用你的一句话,可惜,我失败了。” “真的,没有什么目的,只是爱你。” “继续下去,我可能会连自己都不认识了,我不想变成那样的女人,卑微乞求,你的爱,我不想变成那样的女人,天天在家等一个不可能回来的男人,等待自己心爱的人一点也不幸福,着急,心酸,心痛,失落失望,失去。事实上,我已经开始卑微了。这样的我一定会让你越来越厌恶……我找不回你的心,只好先去找到我自己,让我好好想一想,不然,我会疯掉的。” 再这样下去没有用,所以欢笙奢望以另一种方式找到彼此的出口。她忍住眼泪,上了出租车,出租车里在放着伤感的男歌声,顷刻间让她泪如雨奔,其实,她真的很难过,离开他,她很难过:为什么你的眼睛,躲开了我的眼睛,是不是我正在失去你。你变得不太熟悉,我开始找不到你,越着急越多疑,越是找不回……你的心。 我们之间的爱情掉在哪里,拥有的快乐怎么会是空欢喜…… 那么难得的爱情,掉在哪里,约好的幸福我始终还相信,难道说我的爱,还不足以改变你…… 越用力越灰心,越是抓不住你的心。 不曾消失的爱情掉在了哪里呢,我不停找寻,什么都不在意,有些人会让人忘记自己也牢记。 明明是你给我勇气,不要让我失去了力气。 多希望这一切是你的恶作剧……好知道我有多爱你。 …… 姜南晨看完以后,拿了她留下的另一封信,全部看完,他说:“找到她,立刻。” “是!!”乔文匆匆而去,大冬天的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像一个火炉,到处充满着随时会被那些火给烧死的死亡感…… 那火,自然是那个看似特别平静的男人喷出来的。 欢笙啊,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这一次,真的不知道姜南晨有多生气…… 经过这件事,乔文真心觉得,欢笙的大脑构造和普通人的大脑构造不一样,真的,她是个怪人,很怪的怪人。 姜南晨捏着两张信封,安静了数秒以后,突然动手狠狠的将它们撕裂—— …… 市区,大马路上的一辆出粗车里,慢慢的行驶着。 司机听到后座不断传来的抽泣声,痛心疾首,原因是,他有一个和欢笙差不多大的女儿,这人啊,禁不住想,一胡思乱想起来,他就在想啊:他的女儿是不是也坐在一辆出粗车上,哭的那么惨过? 心里,简直狠狠的揪了起来。 他当即柔声劝慰道:“小姑娘,别哭了,有什么坎过不去的呢,不要伤心了……” 他希望,如果有一天,他的女儿真的坐在出粗车上悲不自胜的哭泣起来,那辆出粗车的司机,也可以对他的女儿,好心的劝慰几句,而不是漠然不理。 不知道自己第几次从包里拿纸巾了,欢笙红着眼眶,不自知自己的样子,非常可怜巴巴,鼻音很重,低低的声音,难掩嘶哑:“叔叔,对不起。” 司机一笑:“这孩子……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啊!” “叔叔,我还是没有想起自己要去哪儿。”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什么都不及你的怀抱温暖 司机无奈:“兜了那么多圈子啦,要不然,就把你送回起点?” 欢笙闷闷的说:“叔叔,你知道,有时候,一个人出走,不是逃避,真的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可是看的人……总会想太多。” 司机沉默了一下,忽然说:“我知道一个地方很适合散心。” 欢笙:“哪儿?” 司机已经扭头了。 欢笙安静的望着窗外,回过神来,突然有些好笑,这世界上也就她一个那么傻,问也不问别人会把她带到哪儿去。 本能的相信这个司机。 最终,她被放在一个安村的公共站台,司机在车里对她说:“等二零六,就上去,说到安村停下就可以了,那个村子适合你去散心。” “啊?”她迷茫的点了点头,司机绝尘而去。 然后,她一个人吹着冷风,站在公交站台下,好奇的望着周遭陌生的一切…… 看过一部电视剧,叫做《宝贝妈妈宝贝女》,连馨失恋以后也到了一个乡村去散心,她不禁在想,自己会不会遇到一个好心的大妈?然后收留自己在她家里住下。 她还能幻想呢。 那个司机没有骗她,她上了二零六的公交车。 只是,美好的幻想到底成了易碎的泡沫,当她下了车,看到公交车离开的时候,心里突然惶恐起来,周遭无人,她不知道该走哪一条路到那所谓的……安村?! 而且,冬天的风真的很刺骨。 她冷。 抱着摸索的心态,一个人朝前面走了好久,欢笙突然咬唇停了下来,她抽着酸涩的鼻子,看着前方仿佛永无尽头的大马路,感到绝望…… 她出来的时候,天气就很不好。 而现在的天色,像是随时随刻都会下雨一般!沉重的像是马上会压下来!悲惨的是。脑子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天就……哭了。: 周围根本没有可躲的地方,欢笙就站在天空下,被雨那么淋着。最后,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湿了她的脸…… 耳边哗啦啦的雨声,欢笙拿出手机,模糊不清的视线下,拨通了一个号码。当听到那道特有的低沉音质在叫着“欢笙”的时候,她揉了揉眼睛,非常小的声音被波涛的雨声轻易覆盖:“是我,南晨,我迷路了。” 事实上,在她打这个话的时候,姜南晨坐在车上,已经在她站立的这条路上赶来。 耳边的女声,可怜的让人不忍责怪。 姜南晨透过黑色车窗,望向那个就那样被雨淋着的女人。咬字道:“回、头!” 欢笙冻的都僵硬了,维持着拿着手机放在耳边的动作,她移动着小步,缓缓回头…… “啪——”摔门的声音,让欢笙身体剧烈一颤:这么快他就找到她了? 姜南晨从车里出来,朝她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眼神,那个……叫人不敢看啊。乔文哭丧着脸在背后喊道:“总裁,伞,伞……” 手里拿着一把黑伞。可惜备受冷落。 欢笙口中的南晨还没叫出口,身体就一把被人拥进了怀里,力道禁锢着她喘不过气,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而是,滴落下的眼泪,尽是滑落到了他的脖颈里。 “欢笙,你杀了我吧。”姜南晨冷不丁的说。 “啊?” 欢笙被吓一跳。 姜南晨说:“与其这样折磨我,你杀了我吧。回家我就给你一把枪!” 欢笙:“……” 大雨中,姜南晨直接咆哮了出来:“随便你开几枪,你最好把我打的死不透气!!!” 乔文听到这气急败坏的语气,浑身忍不住打了一哆嗦,欢笙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让姜南晨……彻底崩溃的本事!!! 不容分说的,姜南晨扼住女人的下巴,看着她模糊不清的眼球,他冷笑道:“你要去哪儿?你想离开我,去哪里!!!!!” 欢笙抹了把脸,她抱着浑身和她一样冰凉的他,只说了两个字:“我冷。” 只有两个字,便阻断了姜南晨所有上涌的怒火,和言语。 他咬咬牙,把她抱起来,快步走向了车,一将她抱进温暖的车厢里,他便立刻接过乔文递过来的干手巾,粗暴的板正欢笙的脸,帮她擦脸上的雨水—— 乔文默默的撅了撅嘴,总裁,那是给你擦的啊。 还没怨念完毕,就听到自家总裁熟悉的声音响起;“乔文,将你西装脱下来。” 乔文:“……”我可以说不吗? 乔文委屈的抿了抿嘴角,伸手心不甘情不愿的脱下了外套,递给了后面那个即使成为落汤.鸡,看起来也还是让人不敢不敬的男人。 随后,前座和后座的中间被一抹帘子隔开。 姜南晨将欢笙的上衣全部褪去,上衣都湿了,实在是没办法的事,在他欲将西装包裹在她身上的时候,骤然换来欢笙的一句拒绝:“不要,我不穿。” 姜南晨挑眉:“不穿?!”打量着她赤果的上身,“那你就打算……这、样?” 欢笙脸色一红,她捂住眼睛,痛苦的说:“反正我就是不穿别的男人的衣服!不穿就是不穿!!!” 前座的乔文脸色一变,丫的,夫人,你以为我想给你穿?你以为大冬天的,我想脱.衣服给你取暖?!矫情!不识好歹!啊啊啊啊啊啊!! 姜南晨脸色一沉:“必须穿。” 随即,不容分说的就将乔文的西装外套包裹在了她的身上,然后,问:“还冷吗?”幽深的黑眸紧紧的锁着她,欢笙忍不住嘴角又要下沉,她是感动的。 她知道,他是怕她冷。 所以,摇了摇头。也真的不冷了,心里太暖了,突然就……自省了:自己是不是太不懂事了啊?! 姜南晨还是吩咐:“暖气打到最高。” 乔文立刻应声而做。他好冷! 欢笙张着手臂要去抱姜南晨,姜南晨握了握她的手,薄唇轻启:“我身上湿的,别靠近我,……乖。” “我不怕。” 姜南晨说:“我怕。” 欢笙一窒,“我怕”这两个字,怎么可能从姜南晨的嘴里出来,“我怕”这两个字,真不适合从姜南晨的嘴里说出来。 她默默的垂下眸,在姜南晨以为她老实了的时候,骤然扑了上去,像一只小猫,蹭着他的胸口,无论他怎样推,她皆采取一个政策,那就是: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角…… 实在被推开,她再回来就是! 姜南晨:“欢笙!” 欢笙学着他的口头语,嗯了一声,依然死死的赖在他怀里,不知怎么的,姜南晨竟然也不推她了,过了半晌,她突然说:“你的怀抱最温暖了,你不抱我,我穿再多,空调打再高,我也都会冷的……” 什么都不及你的怀抱温暖,姜南晨,你知道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怎么你还是那么相信别人 姜南晨抿了抿唇,反问:“你怎么在这儿?” 乔文侧耳倾听,同样也很好奇。 “额……”欢笙傻气的挠了挠头发,然后挫败的低下了头,闷闷的说出了原因,换来姜南晨一声怒吼,“怎么到现在你还是那么相信别人?!” 乔文心里一颤,自觉捂上耳朵。 欢笙缩了缩脖子,嗫嚅着苍白的嘴唇,久久,她说,试图解释:“那个司机,看起来不是一个坏人,何况,我的确等到二零六的公交车,只是,只是我太笨,然后下了车不知道怎么走,在车上居然也忘了问问别人……” 姜南晨气的推开了她,扭头望向窗外,一句话都不想和她说:看起来不是坏人?好人坏人难道人家都写在脸上特地给她看的么! 就比如……孙心圆,看起来,和她关系那么好,到了关键时候,还不是犹豫都不犹豫的选择了保全自己的儿子,杀死她的孩子。不要说什么迫不得已,倘若换成欢笙,欢笙绝不会为了自己的孩子而去杀掉别人的孩子,指不定,还会非常脑抽的为了保护孙心圆,选择舍弃自己的孩子。 话说回来,偏偏,孙心圆和他身边这只,一样……蠢。 被胁迫的第一天,就应该动用一切智慧,和手段,让他知道那个男人的存在……还怕他姜南晨救不出她的儿子么?居然就这么被一个怕死的男人,给威胁了!!!!! 欢笙看着他冷漠的侧脸,虽眨去眼里的泪花,却显得更加委屈了。 姜南晨火大的说:“那个司机,脑子里也缺根筋是不是?他难道不知道你不会走,为什么不事先告诉你路线再把你放下来?!” “他应该是看我是成年人了,我摸不着肯定会问啊,再说了,路线那么复杂,就算他当时说了我也记不住啊……”欢笙汗颜。怎么觉得这话的侧面意思,是在说自己很蠢呢…… 姜南晨充耳不闻,“乔文,给我……把他揪出来。我要好好的赏、识一下这个聪明的司机。” 冷冷的吩咐,彻骨。 乔文低头应道:“……是!” 这个司机……到了姜南晨的手里,还能活着走出去么?答案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毕竟。姜南晨心里有着一口气,出不来,下不去的,又不能发在始作俑者欢笙的身上,必须要找一个宣泄的出口的……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短短两天,风云变色。 “不,你不可以这么做。”欢笙怎么会不知道,撕掉伪装的姜南晨。是非常危险的。她拉着他的袖子,止不住的摇头,一脸的紧张和害怕…… 然而,姜南晨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她叫:“南晨……” 姜南晨突然非常阴狠的剜向她,铁青着脸,咬牙切齿:“我答应,你给我……放开——!!” 欢笙吓的松了手,木吶的盯着这个男人暴戾的样子看,心里那堆了一角落的痛忽然以极快的速度像是毒液一般,全部散开在她的四肢百骸:一而再。再而三,她是不是真的触怒了这个男人,是不是,这个男人以后再也不会对她温柔了。他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 到了家里。 欢笙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屋内一些碎纸片,静静的散落在黑紫色价值不菲的地毯上,显得是那样的可怜。她踏进房门的动作僵了一下,站在原地一时间连动都忘了。 慢慢的抬起头,望着男人优雅解着衣服的纽扣。欢笙的脸色比回来的时候还要……惨白,她听见自己小到不能再小的问声:“你……都看到了?” 姜南晨脸色淡漠: “你留下的这两封信,不就是给我看的么?” 言毕,他将身上的衬衫随手挂在衣架上,转身走向浴室,看也不看门口的女人…… 欢笙低着头一直看着脚尖,她揉了揉布满碎泪的眼睛,又揉了揉,再次揉了揉,终于撑不住的瘫倒在了门口。 他看到了,也知道,她不干净了…… 欢笙捂着脸,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低低的抽泣出声,什么也说不出来。 乔文从不远处踱步走来,趁姜南晨没出来之前,他安慰的拍了拍欢笙的肩膀,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知道一切以后,他反而可怜这个女人。 他说:“别哭了,总裁不是看了你两封信知道的,在看之前,总裁就已经知道了,并且,还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了。夫人,其实,你是……”干净的。 重点未落,耳边就传来一道低低的,沉沉的嗓音,幽幽的响起:“乔文,很喜欢说话啊?” “……”乔文浑身僵硬,以极板的弧度,扬起干笑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说,“我突然记起公司里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总裁,我已平安送你们回来,我先走了啊……” 闪的速度,绝对不算慢。 姜南晨漠然收回目光,伸手拽过欢笙的肩膀,将她一下带进了门里,然后,转身重重的甩上了门。 “为什么不去洗澡?真.空穿着男人的西装,穿着湿答答的裤子,这感觉很好受么?” 房间里,有两个浴室。 他以为她至少知道:天大的事,先把自己整理干净再说…… 孰料,她根本完全的不、知、道!!!! 用模糊的眼球盯着眼前的这张俊脸,欢笙突然想起了一个女作家说的话,她说:现实中,真正的爱,是退一步,眼睁睁看着他远走。她的意思是,现实中的爱,总是没有结果。 在这一刻,这让她不禁从这句话中,联想到自己——自己和姜南晨,是生活在现实里的人,是不是现实里的爱的结局,就注定了……不能和小说里的结局,呈现一样的完美? 她都不敢想,他们会有一天,分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是夫妻不是么 老实说,这辈子只被欢笙打败过,而这仅有一次的被打败,让他……印象深刻。姜南晨怒极反笑的看着这个不回答他话的女人,简直想要:揍人!!!! 他的怒气,总是轻易被她挑起。 姜南晨觉得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他一向从容将自己的情绪掌控在手里,现在,从容不了了,又不能爆发,那么,只能走。 去跆拳室。 擦肩而过的同时,欢笙伸出了手,拉住了他,她的声音里带着一股隐忍:“你是不是决定了什么?” 不管事实是怎样的,结果摆在那里,那就是:她脏了。 他是不是最终决定,不要她了? 欢笙歪着头,勉强自己去站在他的角度上去理解他,其实,他如果真的打算这样,她应该理解的,她…… 一切的想法,被突然窜进耳朵里,传至大脑里的声音,一下子打断:“我决定了什么?不要你了?” 仿佛一根紧绷的弦,当他这句话一落下,“嘭~”地断成了两半。 “我……”欢笙木木的看着他。 姜南晨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平静的黑眸背后翻滚着一些不可置信的潮浪,很奇怪吧,他看着她无助的样子,突然被她惹起来的所有的不快情绪,都消失殆尽了,被疼惜取代。 空洞勾唇:“欢笙,你是不是认为,我会不要你了?” 欢笙看着他幽深的目光,突然觉得这一刻的姜南晨,非常的脆弱,她没有想太多便冲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她听到自己嘶哑,且坚定的说:“不会,你不会不要我的,我相信你。” 口是心非。 姜南晨冷冷一笑:“相信我么?我看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会相信我!如果相信我。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如果相信我的爱是足够的,为什么告诉我一切后,就匆匆……离家出走?是不是怕看到我的反应?怕我的答案是嫌弃你了,不要你了!事到如今。你还敢说你信我!” “欢笙,全世界任何一个人你都信,你唯独不信我姜南晨——” 姜南晨强硬的将欢笙推离,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深刻:“你。唯独不信我!!!!” 一阵大力袭来,让欢笙狼跄后退。 姜南晨面若冰霜的走向门口,浑身上下的戾气缠绕着,看着很震人,可他的心,却是痛的…… 欢笙从后面抱住了姜南晨,原来最害怕的不是自己的伤口有多痛,最怕的是,心爱的人的伤口痛了。 她抽泣的说:“我该信你的,对不起。我不是怀疑你,我是对我自己不够自信,对不起……” 爱,让人撕心裂肺。 如果不爱,该有多好…… 姜南晨自嘲一笑,“对不起三个字,说的真容易!其实说到底,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没有提起十二万分的谨慎,护好你。可是,欢笙,你有时候真的不对……” 欢笙的额头,无力抵在他的后背上。眼泪顺着眼角,一颗颗惨然滴落在了脚下的地毯上,她说:“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改。我很努力的有在改……” 可是有些不完美的因素,就是爱情的一部分,比如越爱,就越怕他会走。得到了爱,却失去了安全感,甚至有些人最后失去了自己,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得到什么,必定要失去些什么。 姜南晨转身,缓缓将欢笙抱紧,似乎,这么多年来,只有她能挽留住他,他只会因为这个女人而控制不住的停下自己的脚步,或者放慢自己的脚步…… 他煞有介事的叹息了一声:“欢笙,在前世,我一定欠了你很多,很多很多。” 欢笙吸着鼻子,听了这话,突然就破涕为笑了。 “姜南晨,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接受这样一个不完美的我。” 姜南晨眼神很淡:“是夫妻不是么。”夫妻,不就是爱对方,且连对方的不完美也一起深深爱着的吗,不然为什么要做夫妻,不然在一起生活,岂不是很……难过。 是夫妻不是么。 所以,他理所应当的就该接受,这样一个不完美的她吗?听他理所应该的口气,似乎就是这样的。欢笙偷偷的咬住了食指的骨关节,忍着心里那非常像痛的感动,忍着不可自已的碎泪,姜南晨,真的……谢谢你。我爱你。 这件事,算过去了。 不过,有一个问题。 在总裁办公室里,乔文站住姜南晨的背后,想了很久,鼓足了勇气,他说:“总裁,为什么不告诉夫人,她根本就是干净的?!” 他着实觉得,自家总裁这件事做的有点不厚道。 姜南晨优雅的转过身,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猜。” “……总裁,你越来越可爱了啊,居然也玩你猜我猜不猜这个游戏了哈哈哈……”干笑,僵在嘴边,乔文低下头,“我出去工作了!” “滚。” “……”乔文委屈的走出了办公室,那一利落的字眼,深深的灼痛了他的心。 即使,他外表还是铁面无私,公事公办的样子,可是他的小心脏,真的真的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实在很好奇,所以乔文百度知道了一下。 因为赏金很多,所以,很快有了回答,说:这个男人之所以不告诉女人真相,应该是想借此,让女人感到非常感恩,非常愧疚,从而死心塌地的留在他的身边吧。毕竟,女人本来就都是非常容易被感动的生物,这下自己都这样了,居然还有人毫不嫌弃的依然爱着她,依然守着她,她肯定会感动死的,更爱死这个人的…… 看完以后,乔文皱了皱眉头,不对,欢笙一直就在姜南晨的身边啊,现在,简直赶都赶不走……还需要总裁,用手段刻意去怎样吗?! 男人心,海底针,何况他家总裁的心。乔文想到此,关了笔记本,非常惆怅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总裁什么心思,但是,愈发同情起夫人了:真是谁也斗不过的命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跟我回家 突然,有一个电话进来了,乔文按了一个键,声音没有感情:“什么事?” “刚刚查出来,孙心圆怀孕了。” 乔文猛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神色浮夸:“……what?!!!!!!” 挂了电话,乔文转头就进了总裁办公室。 空气,寂静了约一分钟。 姜南晨批阅完一份文件,在右下角写下签名,淡淡的开口,声音很悦耳:“这孩子,来的真是时候。” “啊?那……怎么办啊?” 姜南晨说:“正好让她尝尝打胎药的滋味,我的意思,清楚了么?” 平静的黑眸,冷冷的看向乔文。 被看的人,闭了闭眼,神色有点……诡异,“总裁,这样对孙心圆,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毕竟,她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坏人啊……” 姜南晨淡笑:“她不是,但是,我是。” 乔文:“……” 颓然走出办公室,乔文蜷起骨关节,懊恼的砸在了桌面上,那个女孩,陪他过了今年的平安夜,虽然他没说多少话,但他真的觉得,她的笑容很暖,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下去,因为:不忍心…… …… 欢笙觉得自己,好久好久都没有睡过那么舒适的一觉了。 当她睁开眼,感受到一室阳光的温暖,慵懒的眯了眯眼,随即,掀开了被子,起身。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滋滋~”震动起来,欢笙伸手拿了过来,接通:“欢笙。” 她眼睛清明,“乔文?” “嗯……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诉你。” 关于……孙心圆,欢笙无法想象,和她见面,那情景会是怎样,她黯淡的看着黑屏的手机。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有些呼吸不过来,欢笙叹了口气,唉,她扶着额头。刚刚轻松的很,现在却觉得累的慌…… 时间紧急,却容不得她在这里感慨物是人非。 苦笑,欢笙拍了拍自己的脸,站起来。默然离开了房间…… 按照乔文告诉她的路线,欢笙到达地下室的时候,孙心圆正双膝跪地,被人捏着下颚,被迫张着嘴,强迫的吃着一颗白色药丸,她面无表情的站在不远处,望着这一幕,轻轻开口:“放了她。” 孙心圆满脸是泪,闻言。愕然一闪而过,化成了十分冷淡,她看向光鲜亮丽的欢笙,笑的凄然…… “夫人?!”那些男人猛地直起身,愕然的看着欢笙,他们不了解姜少,但也清楚明白一点:姜少那么宠爱夫人,那是绝对不会容许,夫人踏足任何黑暗、腐臭的地方的,所以。欢笙的来到,着实让他们措手不及。 带头的人用眼神示意其中一个下属去通知姜南晨,随即,大步走到欢笙面前。恭敬的低头:“夫人,这里不适合您待,空气不清新,也不干净,您还是赶紧出去吧……” 您还是早点回到那阳光的世界里去吧。带头的叹气,别让他们为难啊。 而欢笙充耳不闻。她越过男人,最终,站在了孙心圆的面前,慢慢弯下腰,伸手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骤然,眼神森冷,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咚。 孙心圆重新摔倒在地,她捂着一半脸,不可置信的仰起头,看着欢笙怒吼道:“你凭什么打我?!” 欢笙也冲她喊,不同的是,她声音哽咽:“我凭什么不能打你?你杀掉了我的孩子,打你都是轻的!!!” 她指着孙心圆,质问:“你知不知道你是谁?你是我的好朋友,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你会帮着我骂简原那个渣男,你会安慰我重新开始,我会告诉我,不要悲伤。你和我一起做梦,做着白日梦,然后会像个傻子一样的哈哈大笑……你是谁,你是我的闺蜜,可是到最后,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擦了把脸,咬字说:“你真的是我的好闺蜜,在临走之前不忘教我人生的一课,那就是:我那么多年的真心,喂了狗,那就是,人心隔肚皮,你永远也不知道这一刻和你喜笑颜开的人会不会在下一刻拿着刀一把痛死你,而且,是从背后!!!呵,你和简原多么有奉献精神,牺牲自己来教会我成长……” 欢笙仰着头,忍住眼泪,笑了。 忘了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了,它是说:每一次被辜负,都觉得心底最柔软脆弱的部分在逐渐死去。事实好残酷,天真好惭愧。 “欢笙……”孙心圆继而吐出了一个“我”字,便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红着眼眶看着欢笙,想要说我是有苦衷的,她为了救她的孩子才……人到关键时刻哪一个不是想自己?她们两个人的孩子,总要死一个。 何况,她孙心圆也没有忘记救她欢笙啊。她已经仁至义尽…… 欢笙说:“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孙心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多希望自己能恶毒一点,也让她尝一尝,亲生骨肉从自己的身体里慢慢死去的滋味。 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晕了,她真的快亲手把打胎药塞进她的嘴里。 欢笙捂着嘴巴,后退,闭了闭眼,她放下手,想说,南晨让你们放了她,立刻放她出去,可是,这句话怎么也出不了口,她不是圣人,可是为什么乔文要让她来救。 救了孙心圆,她愧对自己的孩子,也愧对自己。 黑暗最多的地方,姜南晨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良久,崩溃的两个女人一点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他双手揣在裤袋里,将俊脸朝着乔文站立的方向微微别过,冷声说:“你……让她那么挣扎,是不是想死了?” 早在这里的人打电话通知的时候,乔文就一五一十的招了,并鼓足了勇气请求姜南晨放了孙心圆。 如今…… 他低下头说:“总裁,我……” “不用说了,从明天开始我不想再看到你。” 换言之,从明天开始,别让我看到你!读懂了深意,乔文脸色一变,直接跪在了地上,言词慌散:“总裁,对不起,我……” “南晨?!”感受到动静,欢笙转过头,泪流满面的看清了一个人。 姜南晨平静的走向欢笙,摸了摸她的脸,温声道:“你身体不好,不适合在这种阴冷的地方待太久,乖,跟我回家……”(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这里有个人很喜欢沾花惹草的 姜南晨平静的走向欢笙,摸了摸她的脸,温声道:“你身体不好,不适合在这种阴冷的地方待太久,乖,跟我回家……” “可是,孙心圆……”欢笙犹豫着不肯走。 姜南晨垂眸,“我知道你来这的目的,但是,欢笙,善良固然好,站在对方的角度为她想的品德,嗯,也挺好。”话锋陡然一转,“可有时候,你不能站在对方的角度想,你要分清楚,什么时候为对方想,什么时候为自己想。” “我……“ “这个时候,你就没有必要站在别人的角度为别人想了,因为人家从来没为你想过,何况,这个孩子,她也根本不想要的,是么?”姜南晨看向狼狈的孙心圆,淡淡复述:“是不是?!” 欢笙以为自己已经看到过姜南晨暴戾的一面了,然而现在,他给她的压迫告诉她,她看到的远远还不够。 他无比危险的眼神,显然是在强迫孙心圆说出他满意的答案。 果然,下一刻,孙心圆的声音在诺大的地下室回想了起来:“是,我……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 姜南晨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像一个心平气和的修罗,可是,修罗就是修罗,就算是心平气和起来也一样让人觉得害怕。 孙心圆哭着拿起地上的药丸,要扔进嘴里,她的手腕骤然被欢笙拉住,抬头,孙心圆看到欢笙复杂的望着她,“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她一闪而过的犹豫,让欢笙清楚明白,她舍不得。 欢笙慢慢地放开了她,站起身,她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似乎在下什么艰难的决定,在指甲深深陷进她柔软的掌心之前,姜南晨强硬的扳开了她的十指。漆黑的眸子,越来越冷…… “欢笙,如果你害死了她的孩子,你认为。她会放过你的孩子吗?” 轻描淡写的一句反问,让欢笙身心颤抖了起来。 “我说过,有些时候,不适合你的恻隐之心作祟。”他看不到孙心圆为救欢笙,做出了多大的牺牲。他只看到孙心圆在遭遇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将欢笙也拉进了那个危险里,他只看到孙心圆在自己的孩子和欢笙的孩子死活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让自己的孩子活,既然人性都是自私的,既然人性自私无罪,为什么他的欢笙就必须要那么无私?! 欢笙退后,望着孙心圆绝望的眼神,她摇着头,流着泪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说完,她转身推开了姜南晨,崩溃的跑出去了地下室,痛苦非常。 被人伤害,难过,伤害别人,也难过,原来都那么难过。 对她都像是一种刑,到了最后。她看到自己千疮百孔,鲜血淋漓的样子,无能为力…… 姜南晨嘴角冷冷一勾,走向孙心圆的步子。幽幽停下:“被人无止境的伤害和伤害别人之间,我宁愿她选择……伤害别人!!” 孙心圆嘶吼道:“你会把她变成一个恶魔的——” “恶魔又怎样。”姜南晨转身,“她是恶魔,我依然爱她。” “欢笙怎么可以那么幸运,难道,真的是傻人有傻福吗……”孙心圆终是落了泪。她突然发现,她一点也不为好姐妹这样的福分感到:祝福…… 只有恶狠狠的不平,和嫉妒。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们,回不到过去了。 好姐妹的时代,过去了…… …… 晚上六点。 姜南晨站在主卧的门口,深邃的黑眸如这个世界上最神秘的海域,简君站在旁边,咳嗽了两声,往门里喊:“欢笙,出来,你的简君哥哥来了,不出来招待一下吗?” 与其说欢笙缩在了房间里,不如说,她缩在了自己的龟壳里。 姜南晨冷笑,刚要不屑的说“你以为这样能让她出来?”,耳边倏然传来了啪的——一道开门声,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的女人,居然,真的出来了?! 欢笙说:“你怎么又来了?” 简君嘴角一抽,很受伤:“你难道不是因为要招待我出来的?” 欢笙嘴角一沉,显得比他还要委屈:“我不是不欢迎你……” 迎面而来一句:你怎么又来了!这还不是不欢迎,那什么才是不欢迎?!直接用行动把他踹出去才算是她对他的不欢迎么?!简君额角三道黑线哗啦啦的,他愤愤的盯着欢笙,声音都颤了:“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惹我生气……” 姜南晨将目光环视着周围,作为一个旁观者,他表示心里非常舒服,还有,非常想笑…… 欢笙叹了口气,无奈的开口:“我真的不是不欢迎你,我是,我是想要问:你,是不是……又把你的那个表妹,带来了?!” 神态,有些扭捏的问出了最后一句,顺便瞪了一眼姜南晨,“这里有个人很喜欢沾花惹草的,所以,简君,你千万别带那些花啊草啊的进来了,好不好?” 姜南晨笑不出来了,说谁呢? 简君单挑一道眉:“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幸灾乐祸的瞥了眼身边那黑着脸的男人,他勾唇,今晚看来有好戏看了,眼神,有点坏:“欢笙。” “啊?”欢笙迟钝的样子,丝毫不知自己看起来有些……呆萌。 简君望着她,说:“其实我也不想把李李带过来,但是,这个表妹这两天我真的必须要时刻照顾着她,放她一个人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我不放心,你懂吗?” 欢笙皱了皱鼻子:“所以,你把她带来了?” “……嗯!!” 似乎还怕欢笙想不起来姜南晨那天的罪行,简君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并且吃完饭以后,我们还要去打台球。” 台球…… 台球! 那一天,姜南晨从背后,把李李圈进怀里,教她打台球的样子,骤然以势不可挡的力量占据了全部脑海,欢笙,望着姜南晨这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突然间……越看越气!!!! 那一天,他对她,简直不好到了极点,不仅用言语伤她,还用行动伤害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反正是他暗恋了我好多年 那一天,他对她,简直不好到了极点,不仅用言语伤她,还用行动伤害她。 被欢笙,用一双冒火的眼睛,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姜南晨深呼吸一口气,不可不认,他心里有点……发毛。 “欢笙,那天,你听我解释……”他朝前走了一步,企图说的明白清楚一点,他对李李,真的什么感情都没有,那时候,他们不是冷战么,不是,是比冷战更严重…… 他心里不平,憋着一股气,然后,看到她,就想气她,仅此而已,直到,看到她难受的样子,心里才平衡了一点……点…… 而平衡了大约三四秒钟以后,心里顿时……更难受了。 欢笙,当着姜南晨的面,毫不领情的冷冷一笑,打断他,“不用解释~,我懂!!!” “你懂什么?”姜南晨压抑住自己的脾气,耐心说,“你什么也不说,在那样的情况下,你想让我还像从前一样那么善待你,这可能么?” 欢笙说:“我怎么什么也不说了?我试图解释,可哪一次不是被你的不屑打断了,你根本就不相信我,那个时候你根本已经把我全盘否定了……你何止不善待我,你还虐.待我,你还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我,我虐.待你?!”姜南晨嘴角一抽,真心觉得欢笙对谁都有良心,唯独对他,没有,而且,苛刻到了极点!!! “我亲手割牛排给你吃,这叫虐、待么?!” “我把你全盘否定,那要问问你,刚开始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默认罪行!” “还有,我什么时候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了,她只是要学打台球而已,我就是教了一下,她是简君的表妹,难道我还能拒绝……”不成?! 然而,话还未完。就听“啪——”的一声,欢笙当着他们的面,十分拽的……甩上了门。 姜南晨僵立当场。 简君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摇摇头。慢慢伸手……郑重的拍了三下姜南晨的肩膀,感叹道:“兄弟啊,爱上那么一个女人,你……辛苦了!!!” 姜南晨目光猩红,这两天的情绪。越来越有爆发的不平静感了,他伸出手,狠狠的推开了简君,声音冰凉:“还不是你在这里作怪……滚——!!!!!” 这声咆哮,让简君十分吃不消的滚下了一楼…… 他走后,姜南晨敲着门,沉声说:“欢笙,你到底要不要出来吃饭?” “欢笙,出来吃饭,立刻。马上!!!” “老婆,乖一点,好不好?别饿着自己,出来吃饭!!” “老婆……这样,在吃饭之前,你可以,揍我两下,把心里的气撒了,然后再吃饭,这样消化好。” “欢笙。我警告你,立刻出来吃饭……否则,今晚你死定了……” 李李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如此宠爱自己的女人的,也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那么恃宠而骄的,她撅着唇,眼里闪过一丝阴冷,继而,上前,站在姜南晨的身边。她痴迷的望着姜南晨的侧脸,小声说:“南晨哥,人饿了,就会自动出来觅食的,也许,欢笙姐姐根本就不饿,还是我们先去吃饭吧?别勉强欢笙姐姐了……” 姜南晨望着紧闭的门,脸色冷漠到了极点。 “南晨哥,走吧……”李李伸手要抱着姜南晨的膀子,谁知,却被当事人一下闪过,她受伤的盯着面前的人。 姜南晨面无表情:“保持距离比较好。” 保持,距离? 李李说:“我,我只是把你当成哥哥……” “那也最好保持距离,这里有个人想象力很丰富,会乱想。”姜南晨要下楼的时候,背后骤然传来一道开门声,他当即转过身…… 欢笙慢慢的走出了房间,在经过李李身边的时候,她说:“对,保持距离比较好,我想象力很丰富,我会乱想。” 李李:“……” 言毕,当着李李的面,欢笙抱着,李李没抱到的某人的膀子,眼神晶亮,“老公,我饿了,我们下楼吃饭吧。” 姜南晨被她拉着下楼,出口的声音更冷了:“刚才那么叫你,都不出来,不叫你了,你倒是出来了,欢笙你简直就是一个奇葩……” 欢笙淡笑不语。 女人的战争,男人再聪明,也还是看不懂的。 李李捏着拳头站在原地,她闭了闭眼,欢笙,你不过是仗着姜南晨的宠爱罢了!!!! 一旦,你没有了姜南晨的宠爱,还不是会和那天一样,狼狈惨淡到了极点……依靠一个男人,你傲什么。 …… 各就各位以后,简君给李李夹了点菜:“别拘束,就跟待在自己家里一样。” “嗯,好。”李李朝他笑了笑。 然后,看向了欢笙,嘴角一咧:“欢笙姐,你长得真漂亮。” “谢谢。”欢笙说,“你也很漂亮。” 李李又笑了一下,随即便看向了首位上的俊美男人,好奇的问道:“南晨哥,欢笙姐,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呀?可不可以把你们的爱情故事讲给我听听呀?!” 简君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看向李李,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并且进驻了吗?看来以后,还真的不能把这表妹带过来了。 姜南晨这个人,无趣的时候,那是相当无趣的。 就比如现在…… 他说:“没什么故事可言。” 看到欢笙也不说话,李李摇着头,心里有点酸涩:“怎么会没有故事可言呢,南晨哥,你们谁先爱上谁的啊?谁先追谁的?怎么认识的……这些都可以说说的嘛。” 闻言,欢笙吃着饭,低头模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声音憨憨的:“反正是他暗恋了我好多年……我能说的只有那么多了,你,可以脑补以后。” 李李:“什么?暗恋?” 她不可思议的捏紧了筷子,姜南晨也会像普通人一样,去暗恋一个女人吗?还好多年呢。 她咬唇,也不说话了,整个世界……都黯淡到了极点:如果她比欢笙早出现在姜南晨面前,也许,姜南晨暗恋的就是她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谁暗恋你了?! 简君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低低的补充了一句:“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就认识的,从一年级,到大学,一直都上同一所学校,虽然说不是形影不离吧,但是他们一直能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到对方……” 所以,她不可能比欢笙,早出现在姜南晨面前,她输在了起跑线上。她和他们的世界,南辕北辙,直到今天才真正的交集到了一块儿…… 有些故事,不能挖的,会难受。 反正他暗恋了我好多年…… 反正他暗恋了我好多年! 姜南晨听到这话就不爽,他冷冷的说:“欢笙,我暗恋了你多少年啊?”说的自己好像是女神一样。 欢笙:“多少年,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用不承认,一个大男人,暗恋一个女生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干嘛不好意思啊。” 姜南晨咬咬牙,“谁暗恋你了?!” 李李眼神一亮。 欢笙说:“你敢不承认,你就是觊觎了我好多年。” 姜南晨:“……” 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最后,决定……忍了…… “好吧。”无奈的吐出这两个字。 结果是:欢笙完胜姜南晨。 简君抚额,唉,噗。 而李李,脸色悄无声息的难看了起来,是很难看的那种难看,隐隐泛着白…… …… 单纯的欢笙,非常直白的说的那两句话,让一个人心情显然非常不好,就算到了台球室,也还是没有缓过来。 台球室里。 两个男人在那厮杀着。 耳边尽是桌球碰撞的响声,欢笙无聊的看着这一幕,直到,听到一道熟悉的女声,说:“欢笙姐,我喜欢南晨哥。” 她眼神一窒。默了一下,开口道:“他是有妇之夫,他已经结婚了,你不知道吗?你在他的妻子面前。这样宣告,你想要干什么?” 女人在面对情敌的时候……那反应的敏捷度,还真不是盖的,并且,会突然变的很聪明。反击的很利落。 欢笙望向眼眶通红的李李,重复道:“他结婚了。” 李李说:“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提醒我!结婚了又怎样,外面还不是那么多女人喜欢他,不止我一个。” 欢笙:“喜欢他的女人,我知道有很多,这同样不用你来提醒我,但她们毕竟只是喜欢不是么,喜欢一个人是她们的自由,我阻挠不了。只能说我看上的男人,太招人了一点。你很清楚,你和她们不同,你打算……抢了,不是么?” 李李摇头:“不要用词那么难听,争取自己心爱的人,这是每个人的权利。” 欢笙还能说什么? “你用词真优雅。”欢笙苦笑,“那你争取吧。” “什么?”李李。“你就不怕……” 欢笙耸了耸肩:“不怕啊,他给我的底气。” 李李咬字:“真嚣张!” 欢笙挑眉,如一个女王一般。傲慢的望着她:“我有嚣张的资本,凭什么要憋着?” 这一刻,她突然清晰的认识到:她可以输了所有,闺蜜。孩子,都可以输,唯独……姜南晨,她不能输了他。 如果把他弄丢了,那才是真正的绝望…… 李李猛地站了起来,穿着恨天高。走向那边的两个男人,欢笙默默的看着李李走远,其实比起李李,她一点也不嚣张…… 反而,李李才是猖狂。 “南晨哥,我还没学会怎么打台球呢,你再教教我吧,再教我一次,我一定就学会了……” 李李的气质,青春洋溢,十分容易感染一个人。 真的是窈窕淑女。欢笙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苍老了好多年,她抿了抿唇,望向姜南晨…… 姜南晨听着这话,不为所动的继续打着球,直到进了球,他才漠然开口:“我刚刚说过这里有一个人想象力很丰富,容易乱想,你就忘了?为了不让你欢笙姐胡思乱想,我好像……只有一个选择了。” 闻言,李李慌乱的抓住姜南晨的臂膀,“我刚刚已经跟欢笙姐征求过了,她同意了,她不会乱想的……” 姜南晨将目光定格在了欢笙身上,低沉着嗓音,幽幽吐出三个字;“你,同意?!” 鬼才同意!! 这个女孩当着她的面这样说,是料定了她会懦弱的什么都不说,就那样将丈夫让给她吗?!欢笙站起身,她反问:“你认为呢?” 言毕,她上前,夺过姜南晨手里的台球杆,说:“我要学打台球,简君,你教我。” “我不许。”姜南晨甩开李李,直接抓住欢笙的手腕,将她往回拖,“学台球是么?我的技术比较好,所以……你明智一点,选择我才是对的。” “两个女人,你教得过来么……” “谁说我要教她了!!!” 若有似无传来的对话,让李李无法承受的低下了头,简君摸了摸鼻子站在了这个表妹身边,说:“涉及到抢南晨的大战,欢笙还真挺狠毒的,而涉及到欢笙,南晨也再没了一丝理智,李李,你懂么,他们不是一厢情愿,也没有貌合神离,他们……很相爱,很在乎彼此。” 望见李李的眼泪,简君怜惜的抱她入怀,苦笑道:“是不是我身边的女人,都受到了诅咒,都会爱的姜南晨……死去活来的。安琪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李李啊,别爱他了,我不希望你和安琪一样,最后失去了自我,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我看着难受……” “表哥,你爱过吗?”李李脆弱的拱进简君的怀里,哽咽出声。 很久,很久都没有得到回答,她以为再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他却回答了,只有两个字:“爱过。” “为什么你们没有在一起?”她问。 简君却笑了:“男人的爱,往往是从心疼一个女人开始的,我以后再也不要心疼任何人……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因为,一切都是我的自作主张,我自作主张的心疼了她,我自作主张的爱上了她,而她,十分清醒的接纳了这一切,但是很遗憾,她的自作主张,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这世界上的爱情,大多是单恋,或无疾而终,能遇到一对相爱的人,那么幸福的在一起,真的很难……李李,答应表哥,不要去破坏这份美好,想象去破坏,也不可以,行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静如寒潭的黑眸。彻底无情了下来 “这世界上的爱情,大多是单恋,或无疾而终,能遇到一对相爱的人,那么幸福的在一起,真的很难,而且,实话告诉你,别看姜南晨表面一副对什么都无关紧要的样子,他为了和欢笙在一起,用了很多心思……所以,李李,答应表哥,不要去破坏这份美好,想,也不可以……” 李李深呼吸一口气,“晚了!” 简君不解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脸上。 李李说:“我已经跟欢笙摊牌了。既然开始了,我就要给它一个结局。” 简君叹了一口气,之于他……该说的,都说了,她还是不听,那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他尽力了。 李李复杂的望向那边的男女,一个闹,一个宠,她莫名的眼睛就湿了,这世间最好的爱情也不过如此了吧。 为什么我那么晚才遇到你,姜南晨。 而简君默默退出,去了卫生间:恩爱,看多了,他不信她不打退堂鼓,毕竟,这个表妹没有安琪的心理强大。 …… “欢笙,你别学了,去那儿静静的看就好。”姜南晨面无表情的说,从来……不知道他爱上的女人,那么蠢。在感情上白痴也就算了,在学习上,还那么慢半拍,姜南晨的剑眉微微一蹙。 欢笙眼尖的瞟到姜南晨眸底的那好似嫌弃的……情绪,咬着唇,有些委屈,打台球不止无聊,而且,还很难学,真的很难学,拿台球杆的姿势她到现在还没有学会,好……别扭——!! “我不想学了……”她嘟囔道。 姜南晨:“没人逼你学。”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要学的,学不会,最后,搞得像是被逼一样。 欢笙愈发懊恼,因此。出言也愈发不逊:“我不想学,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完全是因为教练的态度不好,严重影响到了我的心情……” 一听这话。姜南晨直接扔下了台球杆,转头就走。 脸色,难看。 当孕妇的时候无理取闹也就算了,肚子里没孩子了,还那么…… 学不会。就说学不会,干嘛把罪扔到别人身上。 总之,对于人耍出这种矫情的态度,他及其反感与厌恶!! 一丝气馁从眼底悄然划过,欢笙受伤的望着他丢下她离开的背影,这时,耳边传来一抹挖苦意味浓郁的冷笑:“欢笙姐,你和南晨哥认识那么久,难道对他的性子一点也不了解么?我看都看出来了:比起娇娆做作,他更喜欢……你实诚一点的表达。” 言毕。李李不给欢笙说话的机会,便朝姜南晨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追求爱,她比任何时候的欢笙都要有勇气。欢笙居然不知所措了,她站在原地,慌乱的环视了一周,没有姜南晨,她的心和脑子,都有点乱…… 而当李李追上姜南晨,并没有得到一个好的态度。 姜南晨漠然无情的侧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近,可是,李李还是不停的围绕在他身边。像一只苍蝇一样。 他终于开口,声音很淡:“……你可以离我远点么?” “……”李李说个不停的嘴,干干的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我……” 姜南晨坐在长廊上,淡漠的眼神看也不看她,从喉咙里闷哼出来的嗓音。略微低沉,带着一股漫不经心:“李李,你也不小了,又长的那么漂亮,一定有男朋友吧,哪天结婚?记得邀请我和你欢笙姐,虽然,她不喜欢凑热闹,但是,你的婚礼,她一定会去……” “你别说了!”李李低吼道,声音……充满了心碎。 姜南晨忽然站起身,他双手揣着裤袋,幽深的黑眸,平静无波的定格在李李苍白的脸蛋上,然后,慢慢移开:“我只是要提醒你,你大好年纪,千万别爱错了人,那可是一辈子的事,聪明人……就该做些聪明的抉择。” 说完了,他云淡风轻的准备离开,却,在刚踏出一步的时候,后背陡然迎来一股冲力,当即,他一双静如寒潭的黑眸。彻底无情了下来,“李李,给你一秒钟时间,立刻放开我,看在你表哥的份儿上,我不会让你太难看。” 李李从背后抱住了他,她固执的摇头:“我不。”即使听到了他声音中的危险,即使被他强大的气场压迫着,她还是很有勇气的说了一句话,“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南晨哥,我喜欢你,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是那种很认真很认真的喜欢……” 语气,急迫。 告白,深情。 然而,却耗尽了姜南晨全部的耐心。他冷着脸,狠狠的扳开腰间的十指,旋即转身一把将她推开,他抬头,望见女孩眼底热烈的执著,竟恍惚了一瞬,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明白了爱是一件多幸福,又是一件多痛苦的事,所以,他必须让她死心。 世界上,真的没必要多一份一厢情愿的感情,尤其,这份感情是对他,他消受不起! 姜南晨声音里没多少感情:“听过蒙哥马利将军么,他……” “我不听,我不听!”李李嘶声打断,伤心的望着面前她怎样,他都无动于衷的男人,“你为什么就不肯看看我,虽然我才出现了几天,但是我会向你证明,我的喜欢是认真的,我比欢笙姐爱你,而且,我的性格,我的方方面面,我自信,我都比欢笙姐要好!!” “南晨哥,你多看我几眼,就那么几眼就好,你就会发现,你的世界不是只能有欢笙她一个女人的!!!!!” 姜南晨,毫无一丝动容之情。 他如同孤傲的神一般,爱的孤傲,兀自接着自己的话题,说的亦孤傲:“蒙哥马利将军,爱上了遗孀贝蒂,他爱上她的时候,所有人都很奇怪,因为贝蒂,长相平凡。身世背景什么的,简直比她的长相还要平凡,所以,所有人都很奇怪。这样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蒙哥马利怎么会爱上她?贝蒂最后病逝,蒙哥马利终生未娶。丘吉尔说:“整个英吉利都不希望您是孤独的。”,你知道蒙哥马利的回答么?” 李李目光闪烁,她捂着自己的耳朵。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姜南晨说:“我不相信一个人能有两次恋爱,像我对贝蒂这样的爱,永远不可能有第二次。” 李李落下了泪。 姜南晨抽了根烟,吐出一口烟雾后,他说:“后来,蒙哥马利在自传中提到了他人生里,唯一的那段感情,他留下了一句话。那句话,一直让我印象深刻!” “眼泪不是表达爱情的唯一方式,而忠诚是爱情的最好证明。爱上一个女人就不能再爱上另外一个女人,就像我手中的枪,只能有一个准星!” 说这话的时候,姜南晨脸上分明浮现了一丝温柔的笑容,言毕,他掐灭只抽了一口的烟头,走回台球室。 而李李抹了把脸,在他从她身边漠然走过的那一刻。喃喃道:“如果一个人只能有一次恋爱,那么,我爱上你,是不是以后。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我折在你身上了,姜南晨,你要负责的……” 姜南晨的步子,猛然一顿。 他望着仓促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儿,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慢慢的擦干她的泪痕,在她陡然一亮的眼神下,淡淡说:“放心,你并不爱我,你对我……最多只是小女生情怀,所以,你绝对可以爱别人。” 李李心如死灰,他居然从来没正眼看过她的爱,他根本不信她爱他。这就是年纪小的代价啊,瞧,做什么都不被人看成是:认真。 随后,李李看到姜南晨擦完她眼泪,又拿出手帕嫌恶的擦自己手指的动作的时候,瞬间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崩溃…… 温柔后的残忍,故意的举动,让她看清他不是一个有情的男人。 他是铁了心,要让她死心,她还傻乎乎的以为,他能伸手帮她擦去眼泪,那是心疼她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心疼…… 可原来,不过是为了下个举动做铺垫。 姜南晨故意用浮夸的动作擦着一根又一根手指,一来他有些淡淡洁癖,的确不喜欢自己的手指上沾染上别人的什么,二来他做出那个举动,的确是有目的的。 既然拒绝她的言语对她来说,是无用的,那么,只好用行动——去伤了。 扔掉手帕,姜南晨走前,嘱咐了一句,“别离开太久,你表哥会担心你。”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李李一下子呜哇哭了出来,姜南晨听见,眸色沉寂,还是,一步不停的离开了这里。 …… 欢笙,坐在休息的椅子上,一直盯着门口,望见姜南晨走进来,立刻跑了过去,二话不说埋进他的怀里,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空洞,有些可怜,脸色的惨白,更是鲜明了她的脆弱…… 姜南晨抚上她的脸,声音温柔到了极点,和走之前恍若两人,佣人都蹬掉了眼珠子。 他问:“怎么了?” 欢笙摇头,一味的抱紧他,用的力道,很大,好像怕他随时远走一样。 姜南晨搂着她,离开这里,“是不是累了?我带你回房间休息……” 欢笙无力的说了一个字:“好。” 刚从卫生间里方便完,疾步走出来的简君看到他们离开,不由得边喊边追了过去:“喂喂,不是说要厮杀个彻底么,不是说打完台球,还要去射击场去耍耍么,南晨你……” “闭嘴。”姜南晨不耐的吐出两个字。 他感受到了女人的不对劲,哪还有心情去陪他……闲玩。 “那么晚了,你们回去吧。” 闻言,简君很郁闷,仗着他和他们的关系好,就不把他当客人,就驱赶他,太,太,太让他想抽他们了…… …… 李李从来没被一个男人,那么嫌弃过,那么不爱过。 她也有很多人追的,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擦完她的眼泪以后,会拿出手帕,去擦自己的手指,好像,他手指上的,她的眼泪,都是些置人于死地的有毒液体一样…… 在回家的路上,简君听到李李的哭诉,狠狠的叹了口气。 “你们女人真是的,明知道男人不爱,还一个劲儿的贴上去,最后受伤了,还责怪男人怎样怎样……” 李李还是哭。“就算拒绝,他也委婉一点啊,他太伤人了,可,可是我还是好喜欢好喜欢他,表哥,怎么办啊……” “够了!!”简君面色不善的叱呵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好歹,你也是我表妹啊,别让姜南晨太看不起行不行?!” “他这样就叫太伤人了……呵,他这样对你,已经够手软了,看在我的份儿上,才好言相劝,才只用一些动作,让你死心,要是换做别的女人,直接被他给扔出去了,那行为才叫伤人……” 李李一下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忍住了眼泪,她别过头看向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咬牙攥住了拳头,突然发疯的“啊啊啊啊啊”嘶嚎了出口…… 简君头疼不已:捂住耳朵,为什么总有些女人不明事理,为什么这些女人里还有一个是他的表妹!! 他的表妹,难道从来没想过,做小三,是可耻的么?她还在这里拼着命的要去做小三,还就因为别人不给她做小三的机会,在这儿又哭又闹…… 爱人,也要建立在道德的基础上啊!!! …… 月色安然。 豪华的主卧里,除了那细微的空调声,隐隐作祟,空气简直安静到了极点。姜南晨洗完澡,披着一身冬日毛绒的黑色浴袍,轻轻走到了欢笙的背后,然后,伸出手将她带进了怀里。 他埋在她的脖颈处,十分慵懒,餍足的闭着眼,低低沉沉的嗓音,幽幽响起:“老婆,在想什么?!” 欢笙乖乖的说了一句:“在想,是不是见过你的女人,都要喜欢你一次啊……” 姜南晨平静的黑眸,难得染了笑:“吃醋了?” 低沉有力的嗓音,穿透人心。 欢笙鼓着嘴巴,低着头不说话,却是突然伸手,狠狠的掐上了搂在她腰间的那双手的……其中一只手的手背——捏着那上的一点点皮肉,她哼了一声:“一个大男人,脸长的漂亮也就算了,手还长那么漂亮……干嘛?!嗯,我的确是吃醋了,嫉妒了,为什么你长的那么漂亮,为什么你要那么完美?分一点给我多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真心觉得要孩子,应该谨慎 欢笙鼓着嘴巴,低着头不说话,却是突然伸手,狠狠的掐上了搂在她腰间的那双手的……其中一只手的手背——捏着那上的一点点皮肉,她哼了一声:“一个大男人,脸长的漂亮也就算了,手还长那么漂亮……干嘛?!嗯,我的确是吃醋了,嫉妒了,为什么你长的那么漂亮,为什么你要那么完美?分一点给我多好!” 闻言,姜南晨低笑:“嘴皮子……越来越厉害了。” 而下一秒,那个嘴皮子厉害的女人,就被他压在了落地窗上,他想怎样,就怎样…… 欢笙脑袋空白一片,却是突然用手指抵住他柔软的唇,他黑如琉璃的眼睛静静的望着她,是那样的无害,却又是那样的……危险,这样矛盾。 让她的心止不住的跳动了起来…… 让她,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因为静默,你永远不会了解它蕴藏了怎样深沉如海的情感。 这样的爱,她第一次经历。 他是拯救她的神。她眉眼弯弯,眼底含泪,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在说:“姜南晨,你要永远永远的爱我,像现在那么爱我,或者,比现在还爱我,否则的话……” “否则,怎样?” 否则的话,我会生不如死。 我想,即使,你不爱我了,我想死,也还是不会死,因为我舍不得死,因为即使你不爱我了,我还是舍不得离开你,我还是想要看到你,而到了那境地,我却只能在角落里,偷偷看着你的遗忘,偷偷看着你的幸福,不能打扰也不敢打扰,连恨你都做不到,那不就是……生不如死么。 姜南晨坏起来,是极坏的。他勾住她的下颚。温柔的问:“否则,自杀么?” 欢笙摇头:“这一次,不会自杀。” 她望着他笑,“这一次。我舍不得死。” 这一次的爱,远比死了就断了的爱更深刻。 姜南晨勾唇:“那你会怎样?” “你问我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欢笙拽住他的领带,神情愤怒,“你这样问。是不是代表,真的会有那样一天?你不爱我的那一天?” 闻言,姜南晨幽幽叹了口气,他看起来,真的那么花心么?他真的让她如此的没有安全感么?!以前以为要给一个女人安全感很容易,现在才知道,原来难如登天。 “也许吧。”鬼使神差,姜南晨说了一句找抽的话,“男人变心,天经地义。” 气的欢笙踮起脚尖就咬住了他的肩膀。 而当事人。却气定神闲的垂眸,看着这只,陡然笑了,一惑众生。 他叹息的抱住了她,“老婆,明天去公司上班,做我秘书,好不好?” “不好。”欢笙闷闷的吐出两个字,然后,继续埋头啃。 姜南晨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的快要掉下来了,他却不以为然,听到她毫不犹豫的拒绝,好看的剑眉。微微一蹙,可是黑眸却分外的静。“你确定?” “我……”确定!!! 话,终究是没有说得出口。 欢笙瞪大眼睛,柔软的小手,一把揪紧了荡漾在一旁的窗帘,喘气。一夕之间泪流满面:“痛……姜南晨,你混……” 再也,不能说一个字。 只能狠狠的掐着男人的肩膀,承受着他一次比一次凶猛的攻城掠地,不知何时,眼前仿佛出现了海平面的蓝白线,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眼前离的越来越远,又仿佛近在咫尺…… 耳边,若隐若现有了一道声音:“要不要答应?” 哭。 欢笙在一次一次的波涛中,彻底求饶:“你退出去一点啦,你……轻点……真的……好胀!!!” 姜南晨挑眉,嘴角勾起了一道分外……意味深长的笑:“如你所愿。”言毕,他便抽离。 欢笙短暂的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之后,空、虚,便如潮水般像她淹了过来,她无助的扭动着身体,而姜南晨,静看,不动。 “呜呜呜……”欢笙难受的哭了出来,却不知道,哪里难受。 姜南晨轻抚她的脸,笑的无害:“我出来了,你却怎么哭的更厉害了?” “呜呜呜呜呜……”欢笙茫然的眼神简直可怜巴巴。 姜南晨将她带到床上,哄着她说:“睡吧。” 随后,他便起身,要去浴室。 欢笙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她从背后抱住他,毛茸茸的头,磨蹭着他的后背,这样才觉得舒服了好多,可是,也更难受了很多…… 她真的不懂,这种自相矛盾是从哪里来的。 姜南晨“嗯?”了一声,用手扳开她的手,淡淡说:“乖,你不是累了吗,那就睡觉,我绝对……不“打扰”你……”的美梦了。 话语,加然一顿。 刚刚抚平的气息,骤然一紧。 姜南晨眸子暗的像是最深的夜空,她密密麻麻落在他后背的吻,让他的气息愈发的重了许多…… 玄黑的眸子,一暗再暗。 终于,一跃而起,回身将她压在了身下,还好他的定力不错,只是吻了吻她的嘴角,对上她水灵灵的眸子,暗哑开口:“是不是很难受?” “嗯嗯嗯!”欢笙不停点头。 姜南晨,隐忍着蓄势待发的欲.望,他淡淡看着身下的女人,音调微扬:“我可以救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还有,条件? 欢笙咬着唇,说:“什么条件?” 看,他老婆多笨,明摆着的事,她怎么就是看不清呢? 不过,笨点也好,好忽悠。 姜南晨笑:“明天跟我去上班。” “可是依依……” 姜南晨微微皱眉,真心觉得要孩子,应该谨慎,那么早他们就有一个女儿了,真心……太不好了,太不利于他的发展了。 “又不是说我们上班就不能照顾依依了,一样可以的,我保证这两者非常平衡,绝不冲突——!!” 欢笙一直不太能明白自己在寻找什么,在难受什么,直到,被姜南晨再一次深深的占有之后,她才…… “答应我好不好?我救你……” 那一霎那间的蛊惑,终是迷惑了欢笙的所有。(未完待续。) ps:最近不知道在想什么,慢半拍,心脑俱乱,直接影响到了写文,在这样的状态下写文,好痛苦……所以,二月份的有一段时间,可能会停更,到时候忆心会具体通知,不过放心,忆心绝不会弃文的,呜呜呜走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丑点很好 早上,九点。 冬日的阳光从窗外刺破进来,明媚了整个房间。 姜南晨神清气爽,意气风发的穿着一身天价精裁的黑色西装,幽幽的站在床边,面无表情的望着赖床的女人,眼底,却浮现了十分宠溺的爱意…… 他低声叫道:“老婆?” 欢笙摇头,抱着被子,死死的瞪着他:“我现在好累,头也疼,我不要起床……” 姜南晨亲自给她拿了一套职业女装,轻轻的……放在了她的边儿上,说:“老婆,我去外面等你十分钟。” 言毕,姜南晨俯身轻轻吻了下她的额角,便勾唇,愉悦的走出了房间。 欢笙捂脸哭。 十分钟? 十分钟之内她就要穿好衣服出去,如果超过十分钟,他还是没等到她的话,他就打算进来直接使用暴力了是不是?! 她可以无视他这句话的深意,继续睡觉么?可是……她不敢::>_<::!!! 十分钟之后,姜南晨准时,推开房门,兀自去了洗手间,欢笙果然已经穿好,现在正在里面对着镜子化着淡妆,他欣赏了一会儿,淡然的关上了门。 站在落地窗边,姜南晨勾了勾唇,心情显而易见的……非常非常好。 欢笙从洗手间里出来,她瞟到那边的男人,立刻问道:“南晨,为什么你们公司的职业装那么丑?” “叫老公。” “……” 姜南晨慢慢的转过身,平静的目光定格在她老气横秋的打扮上,面不红耳不赤的说:“我觉得丑点……很好啊,你要那么漂亮干什么?” 欢笙说:“……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姜南晨走上前搂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带出房间,也不隐瞒:“我的意思是,我们公司的职业装和你身上的这一套,是不一样的。” “……”反应过来,欢笙说。“所以,你是故意让我穿的那么……丑?喂姜南晨我真的搞不懂你哎,带着这样的一个我,难道。你就不觉得很丢脸吗?!你真的很怪,怪人!!!” 姜南晨挑了挑眉,直接扔下了话:“你没必要花枝招展的出现在外人的面前,越低调,越好。” 闻言。欢笙瞪着姜南晨这一身的光鲜亮丽,嘴角狠狠一抽:“姜南晨,你有本事给我穿老头的衣服去公司,只要你能穿满一天,我……就按你说的做。” 姜南晨毫不犹豫的给了她两个字:“不穿。” 欢笙:“我也想你丑陋一点,老气一点,低调一点,行不行?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回答她的还是:“就是不行。” 欢笙抓狂,对着姜南晨清傲的背影一阵拳打脚踢。抛弃了名门淑女的所有气质,活像一只被惹怒了的兔子。 半个小时后。 所有佣人以及,管家,目送姜南晨和欢笙坐上车开向公司的方向,他们才散了。 管家带着两个佣人去主卧里打扫,一开起门,他们三人彻底愣住:这房间,简直一片狼藉啊!!! 落地窗上的窗帘被扯的凌乱丢在了地上。 床头柜上的台灯也已经死去多时。 还有地毯,被子,床上。枕头,通通乱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管家抚额:“天哪——” 有一个佣人脸色通红,低声喃喃了一句:“姜少和欢小姐,昨晚是要有多疯狂。才把房间搞成这样啊……” 话刚一落,一道很辣的视线便刺向了她,她敏锐一觉,那是从管家的方向射过来的,当即缩了下脖子,惧怕的低着头。嗫嚅着苍白的嘴唇,一句话也不敢说…… …… 去公司的路上,欢笙打着哈欠坐在了后座,头紧紧的埋在姜南晨的怀里,闭着眼假寐,耳机里放着清殇的歌曲:“天下起雨了,心情什么颜色,你喜欢的歌,正循环播放着,失去你的我,快乐还是不快乐,脸上的笑容看似真的……” 姜南晨低沉着嗓子说:“现在还很累吗?” 欢笙闷闷的哼了一句:“为什么你不累……” 霎那间,哭笑不得,姜南晨一本正经的皱着眉头,似乎也很困惑:“为什么我不累?我也很奇怪,明明一直都是我在做“运动”……” “不要说了。”欢笙羞赧的捂住了他的嘴巴,昨晚的一切都让她不敢回想,不知怎么的,她眸光忽然一黯。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姜南晨伸手轻轻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刚要问,就听到欢笙说:“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 姜南晨幽深的看着她,半晌从嗓子里闷哼了一声:“嗯!!” “怪不得……”欢笙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她重新埋在他邢口,怪不得,除了先前几次,他/射/在她的身体里,之后的,他每一次到关键时刻,就麻利的抽离掉,将那些喷射在了她的身体之外…… 欢笙忍不住问:“为什么你不想要孩子?” 姜南晨说:“我以后会做措施,昨天晚上一时没想起来。”顿了顿,他眼神淡淡,回答了她的问题,“过几年吧,现在要孩子,太早了,何况,不是有依依了么?!” 现在,他真的不想要孩子。 欢笙哼了一声:“不要就不要,我还不愿意给你生呢……” 闻言,姜南晨脸色一沉:“真的?” 下一刻,一道隔人视线的白色帘子,骤然哗啦而下,处在前座和后座的中间的同时,姜南晨将欢笙精巧的下颚掐着,抬了起来,他一低头,就深深的吻住了她如果冻一般柔软的红唇…… “唔——” 欢笙可怜巴巴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出三个字:“假。假的……” 她真的很鄙视这个强权的男人有木有! …… 到了公司。 欢笙算是真的理解了所谓的“秘书”,这一职业了。 根本……连给总裁泡咖啡都不需要做。 所以,没事做,却白拿工资,她很……想走。 真的很无聊啊! 总裁办公室的沙发上,欢笙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下颚,呆呆的望着大班椅上认真看文件的男人——通过落地窗,射在他身上的阳光,仿佛成为了上帝手里的一道工具,一道给他周身镶金边的工具:他,真的是上帝的宠儿呢,完美的耀眼,完美的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 这样一个完美的他,为什么能如此专情呢? 欢笙真的好纳闷,又好庆幸,被他爱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命中注定 马上有一个会议要开。 遂,姜南晨放下文件,让欢笙过来,安抚的吻了吻她的嘴角,“在这里好好待着,开完会带你去吃好吃的。” 欢笙百无聊赖的嗯了一声,她说:“吃完饭我想回家,在这里真的好无聊。” 姜南晨挑眉:“今天下午你有工作要做。” 言外之意,她不能回家。 欢笙哼了一声,委屈又埋怨的说:“在家里你说让我给你做秘书,结果到了这里你就把我一个人扔边儿上,让我自己玩,什么工作都没有,还不理我,你现在还骗我,我再也不会被你骗到……” 眼看女人小嘴撅的都能挂上油瓶了,姜南晨黑眸一暗,愈发……搂紧了她。 欢笙坐在他腿上,一时也无话,静静地依靠着他。 不知怎么的,是不是女人在极度闲得慌的情况下都会问男人这个问题,欢笙张嘴就问:“你爱不爱我?你会永远爱我吗?谁都不能取代我,女儿也不能对不对?” 一连三个问题……非常突然的……砸中他一脸,姜南晨嘴角隐隐抽搐,黑线直下。 他叹了口气,抿唇不言。 这几个问题,绝对是任何男人最厌恶回答的…… 若是不爱她,厌恶回答这个问题,若是爱她,厌恶回答这答案明摆的问题。 犀利的余光瞄到女人因为等不到答案,越来越臭的脸色,姜南晨不得不感叹,原来她和别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同,对于此类庸俗的问题,都不知疲倦的爱提了又提…… 抚上她的脸,堵住她的唇,他低沉暗哑的说:“爱你,永远爱你,满意了么?” “满意了!!”欢笙一时之间脑子空白。沉沦在他幽深如海的黑眸,外加暴风雨般突袭的吻里,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姜南晨眸色一暗再暗,疯狂的吻着她。他扼住她的后脑勺,最后直接将她压在了办公桌上,压在她的身上,他低低的喊:“老婆……” 她像毒品,让他一碰上。就停不下来。但是明明她……不那么优秀,甚至,差劲,怎么就能让他理智全无的呢?!这个问题,姜南晨百思不得其解了好多年…… 欢笙完全不清明的眼睛含着水意的望着他,抵在他胸口的拳头微微推搡着他,别过脸躲着他急切的吻,喘息的说:“嗯……不……” 姜南晨一向冰冷、幽静的黑眸,此刻盛满了波涛汹涌的……情、欲,直勾勾的盯着脸色羞红的女人。诱哄的声音:“老婆,你不是想要孩子的么,那……配合一点,嗯?” 欢笙傻乎乎的眨了眨眼,骤然问:“那你不是不要孩子的嘛?” 姜南晨被噎了一下,他闷闷的解开她上衣的纽扣,趁她还没回过神,他又快速的褪掉了她的裤子……然后,一举贯穿。 “啊……”欢笙嗷嗷叫个不停,他的突然进来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关键是,她还无法容纳他的尺寸:怎么可以……那么大……呜呜呜每一次她都觉得会死在他的床上。 “吼!”而姜南晨……不得不说,舒服到了骨子里!! 被她的窄小一阵一阵紧紧的吸附着,他又低吼了一声。难以自控的开始律动起来,边吻着她的眼睛,“乖,放轻松一点,老公给你孩子……” 门外。 乔文多么庆幸没有推开门提醒总裁开会啊,多么庆幸自己今天的动作:慢半拍啊!!! 暧昧的对话。让乔文听得那叫一个面红耳赤兼紧张,要是被总裁知道,他不死也残,本来,他身上就带着重罪,现在可谓是举步维艰…… 只是真的没想到,他家总裁平时冷冷漠漠的,在床上居然那么流、氓…… “乔文,还想再多听到什么时候?平时看你一本正经的,没看出来你有这癖好啊?!” 谁,谁在说话?! 乔文猛地直起身,将贴在门上的耳朵收了回来,他转过身看到环臂一脸邪笑的简君,深深的囧了一下,“简少爷,你误会了,我只是……来通知总裁开会的,刚好撞上了总裁的好事,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所以,可不可以别说的那么猥…琐?! 乔文心里深度抓狂中。 简君笑了笑,越过乔文,无奈地看着眼前这道紧闭的精致木门,摸着下巴感叹道:“南晨的自制力是越来越……不行了啊!!!!还是,欢笙的魅力越来越大了,嗯?!” …… 办公室的休息室里,柔软的大床上。 欢笙一口咬住姜南晨的肩膀,模糊不清的开口:“不是……嗯……还要开会的吗?” “开会,哪有我们孕育孩子重要?!” 姜南晨邪魅一笑,坏意尽显。 欢笙想想,说的也对!! 她是真的很想再为他生一个孩子,生两个孩子…… 下一刻,她哭出声:“姜南晨,你轻一点……”要死啊?! 话到底是被冲散个彻底,她觉得一次又一次的,自己的灵魂都被他撞出去不知道多少次了…… …… 爱过后,姜南晨本想搂着娇妻,闭上眼假寐一会儿,谁知道欢笙拍开他的手,缩在被窝里,一个劲儿的……哭骂。 “姜南晨,你这个骗子,大骗子,滚蛋,王八蛋,我从来没见过你那么无耻的男人,平时伪装的那么老实,关键时候什么狡诈,腹黑的恶劣本性都出来了呜呜呜!!!!” “说要跟我生孩子,关键时候你给了我吗,骗子,大骗子……呜哇——你就是不想让我给你生孩子……” 姜南晨头疼的抚额,他皱了皱眉头,他承认,的确……她要的,他没给,他的确~嗯~骗了她,但是,有必要哭的这么惊天动地吗?! 默了一下,他从背后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然后……缓缓的进到她身体里的最深处。欢笙“啊”了一声。她气愤的说:“你……你出去……” 隐忍住难耐的呻、吟,欢笙扭动着身体,要让他出去,耳边却骤然传来一道性感的低吼声:“老婆。再动动,好舒服……” 欢笙直接:“……” 她乍然发现,姜南晨叫她老婆最多的时候,竟然是在……床上…… 欢笙觉得自己受到了十万点的伤害,男人这种生物啊。都是一样的,在床上,你让他为你去死,他估计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何况只是说几句甜言蜜语了,喊几声你爱听的了。 欢笙的声音突然森冷无比:“姜南晨,立刻出去,否则我今晚就离家出走!!”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他的回答是:“没事,尽管离家出走。我会找到你的。” “宝贝……老婆……”姜南晨,好像没感受到女人的火气似的,依然不停的要,听到她连愤怒都无法自控的娇、吟,他心里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突然想起,她要,离家出走? 嗯,那他索性让她下不了床,离家出走,休想! …… 晚上十一点。 姜南晨从床上起来。又恢复了那……清冷无情的样子,他赫然发现,今天一天都没做一件正事…… 说好的会议,也没开。 揉了揉剑眉。看来,还真是不能把这女人待在身边。 他打电话叫了乔文送点饭菜过来,午饭和晚饭都没吃,欢笙一定很饿。 挂了电话,姜南晨转身,黑眸深邃的看着缩在被子里疲惫睡觉的欢笙。坐在床边,继续看了一会儿后,他才轻轻的喊道:“欢笙,醒来了……” 欢笙闷哼了一声,她翻了个身,鸟也不鸟他。 浑身……都好累。 肚子呱呱呱的叫,她郁闷的皱起眉头,耳边偏偏又传来男人的……那对于她来说,很聒噪的声音:“欢笙,饿不饿?起来穿好衣服,乔文马上就把饭送过来……不是要离家出走的么?就算要离家出走,那也要吃饱了啊。” 姜南晨发誓,那最后一句话纯粹是为了刺激刺激她,理一理他,但是他没想到……想象力丰富的女人,是最不能被刺激的生物。 欢笙猛地坐起身,对着姜南晨怒不可遏的咆哮出口:“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离家出走啊?!还有,有本事你继续叫我老婆,叫我宝贝啊,现在就叫我名字了,还叫的那么冰冷,呵……姜南晨,我今天第十万次想要抽你了!!!!” “呜呜呜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以前一直以为所有人都会欺负我,只有你不会,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有多蠢,明明欺负我最多的就是你了呜哇……总之,你一点也不爱我!!!!!” 姜南晨:“我错了。” 欢笙的埋怨,戛然而止。 然后就安静了。 姜南晨还以为,她听完那三个字,会变本加厉的……吐槽他,更加理直气壮,但没想到,欢笙巴巴的看着他,直接什么也不说了。 显然,“我错了”三个字的威力是很大的。其实有些时候,女人要的也不过是男人的普普通通的几个字。 她们无理取闹的时候,她们心里是一清二楚的,既然清楚,那么显然不是为了听你说:“你无理取闹!”这句话。 而她们不会平白无故的无理取闹,自然是你做的某一点……让她们,感到委屈了。 无疑……姜南晨的情商,不算低。绝对不算低。 姜南晨把可怜巴巴的欢笙,拉进到怀里,吻吻她的眼,又吻吻她的唇,低声哄道:“老婆,我没有想让你离家出走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吃饭。” “那你为什么只在床上的时候叫我老婆,叫我宝贝?” 老婆也就算了,宝贝那么肉麻的称呼,平时叫的话……他也会难为情的好不好?! 闻言,姜南晨只是深深的吻着她的唇,一言不发…… …… 乔文到来的时候,望见欢笙被姜南晨抱在腿上咯咯笑个不停,姜南晨的眸底也是宠溺无比,他深深的被这一幕给……恶寒到了…… 以最快的速度,放下餐盒,再以闪的速度退下去了。 他可不敢打扰这恩爱的两人,指不定一个不小心就被当事人碎尸万段了…… 吃完饭。 姜南晨抱着欢笙走出了公司,外面寒风凛冽,欢笙埋在他的怀里,却觉得非常温暖,一点也不冷…… “姜南晨,我爱你。”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也让她本人惊呆了,欢笙捂住嘴巴。 姜南晨没有看她,怕她更觉得窘迫,只是嘴角隐隐一勾…… 两人坐进车里以后,完全不知道角落里的男人的目光有多落寞的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波维奇没想到真的会在这里看到欢笙,本来他没抱着多少希望能看到她……就是想她,不知道去哪儿找,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她丈夫的公司门口。 那么晚了,他更是完全不报希望能看到她…… 最后,越以为看不到的人,越能看到。他落寞的扯了扯嘴角,那么,越以为得不到的人,是不是就越能得到?! 怎么会…… 如今,她那么幸福,是和南晨彻底和好了吧?!她那么幸福,那么幸福…… 靠在冰冷的墙面上,波维奇叹了口气,决定离去,不经意抬头间,却看到一个女人拖着行李箱,不知何时站在了公司门口,目光直直的朝姜南晨和欢笙离开的方向望…… 他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因为女人的目光,并不算良善。 耳边,传来孩子的叫唤声:“妈妈,爸爸怎么抱着别的阿姨走了,呜呜呜他是不是不要我们……” 轰隆隆—— 波维奇觉得自己彻底被那看不见的雷电给劈瞎了眼。 ……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波维奇最后邀请了这对刚从海外归来的母子去到了自己的家里。 她们正好无家可归,不是吗。 波维奇,也这才知道,孩子五岁了,是个男孩儿。 临睡前,他对他说:“我的爸爸,是世界上最最耀眼的男人,他叫做……姜南晨。” 波维奇笑了,似乎隐隐嗅到了……欢笙和姜南晨吵架、破裂的世界末日味…… …… 当车停在家门口,姜南晨怀里的女人早就已经睡着了。 姜南晨,低头,默默的凝望着女人满足的睡颜,也不着急出去,透过月光的照耀,他从来没觉得,欢笙也可以那么好看…… 所有人都在问,他到底爱她哪里。 无论爱了她多久,他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他到底爱她哪里? 直到现在…… 他才明白,喜欢一个人也许是有理由的,喜欢你的笑,喜欢你说话的语气,喜欢你的气质,而爱一个人,绝对没有理由。 有时候你很嫌弃她,但是从没想过要离开她,依然爱,有时候你觉得她特别好,完美到了任何女人也比不上她,于是就:更爱了…… 无论何时,都爱着,怎么可能变成不爱,为什么爱她,也许,只因为……是这个人而已。 这世上是不是存在那样四个字,叫做……命中注定?!(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他给我的机会 这世上是不是存在那样四个字,叫做,命中注定?! destiny takes a hand…… 黑眸,温暖。 姜南晨将欢笙抱起来,弯腰闪出了车里。 …… 一觉,睡得很安然。 欢笙醒来的时候,像一只小猫似的,拱了拱身边男人的怀,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做了一个梦。” 姜南晨吐出一口烟雾,“嗯?”了一声。 对于这男人继续抽烟的恶习,欢笙已经懒得去纠正了,你让他死都可以,就是不抽烟绝对不行…… 她扬起嘴角:“我啊,我梦到你老了,好老好老,也好丑好丑嘻嘻。” 姜南晨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发心,声音平静的暖:“你在我身边吗?” 欢笙点头,搂紧了他,她说:“我在你身边,我也白了头。”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她低低的吟出了一句诗。 而姜南晨只是稍挑了一下眉,便说:“你应该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这句才适合我们。” 欢笙笑:觉得……现在真好。 姜南晨晃了晃脑袋,怎么有点晕乎乎的,他掐灭了烟头,一手按住了太阳穴,而离他最近的女人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突然不舒服。 欢笙着急的要坐起来:“不舒服吗?我打电话叫医生。” 姜南晨一把拉住她,手脚并用,把她压在了身下,他埋在她胸口,安抚道:“没事,老婆,让我抱抱你,抱抱你就好。” 那么安静的气氛,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扰,破坏…… 欢笙说:“可是……我担心你……” 他刚才一瞬间的头晕目眩。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十分钟后。 姜南晨看着温度计,有种暴跳如雷的冲动,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发烧。 欢笙抚着他的脸,第一次觉得眼前的男人生病的时候就是一个小孩子,任性的不愿意看医生。 她只好翻出房间里的家用医药箱,拿出了退烧药给他喂了一颗下去,然后守着他睡觉…… “老婆。别走……” “嗯,我不走。” 爱上他之后,她就已经无路可走了。 欢笙心疼的去吻男人的薄唇,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她很难过,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冷……” 姜南晨嗫嚅出口。 欢笙不发一语的褪掉自己身上的睡衣,紧紧的抱住了他,用温度去融化他的冷…… 但其实,他身上滚烫。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实在不放心。欢笙到底是起来穿好衣服,叫来了家庭医生…… “医生,他到底怎么样了?” “没事,这两天气温忽冷忽热,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按姜少的体制,吃了药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听到医生的定论,欢笙才放心了一点,让管家送走医生。她关上门,继续守着姜南晨…… 不知过了多久,她拉着他的手,缓缓的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 “啊——” 欢笙猛地惊醒了过来。她捂着胸口,有些回不过神,居然梦到……自己杀人了,还杀了三个…… 这噩梦做的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她怎么可能杀人,太可怕了!!!! 渐渐地冷静下来,欢笙环视了一周。她皱着眉头,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姜南晨呢?肯定是醒了,可是他人呢…… 他还发着烧呢。 立刻起床,欢笙围了一个披肩,就赶紧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站在二楼的长廊里,她问管家:“南晨呢?” “姜少已经去公司了。哦,对了,姜少临走前让我转告您:他已经好多了,别担心。” 闻言,欢笙挠了挠头,“现在几点?他几点走的?” 管家淡淡的说:“现在十一点半,姜少是早上九点走的。夫人,午餐已经做好了,您可以下来吃了。” 欢笙想了想,吩咐人又做了一份午餐,姜南晨最爱吃的,然后回了房间,低头,咬着唇,拿着手机,手指飞快的输入了十一个烂熟于心的阿拉伯数字,随即拨通,放在了耳边…… 等待的过程中,心里,微微紧张。 …… 盛集团最高层的总裁办公室里,姜南晨正在和对面的人开一个小会议,谈一些合作事项,突然,从裤袋里传出了悦耳的英文歌曲,使对面的男女一怔:“you say you hardly know exactly who l aand,i knew right from the start the way l felt inside……” 姜南晨礼貌颔首:“抱歉。” 随即,拿出了手机,看到来电人,他嘴角微勾,对对面的父女说:“老婆的电话。” “姜少,我这个老头子不妨碍你接老婆的电话哈哈,接吧接吧。”说话的男人,精明的眼里藏匿着和蔼的笑意,一身正统西装,面容和善,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 李李柔软的眸底,望着姜南晨高大的背影,却乍现冷光…… 她的耳边,不断是回响着他的英文来电铃声:you say you hardly know exactly who l aand,i knew right from the start the way l felt inside……you say you hardly know exactly who l aand,i knew right from the start the way l felt inside…… 翻译为:你说你不清楚真实的我,太难去读懂,但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内心的真实感受…… 本来以为,他这样冰冷的男人,不会去有心设置来电铃声这些芝麻大点的小事的,这种事,女人擅长去做。而一般的男人都不会做,何况是他这样不一般的男人。只会是,最官方的那种系统提醒声…… 却没有想到,他对那个女人的爱,无处不在。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是因那个蠢笨的欢笙,姜南晨才设置这种来电铃声。 “女儿,不要总盯着人家看,矜持点。啊?”闻言,李李僵硬的从姜南晨的背影上移开目光,转向了身边的父亲,她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知道啦……” 这时,姜南晨打完电话,望着窗外的景色,好看的剑眉微皱了皱,才转过身,面无表情的对李李说:“一会儿。你欢笙姐要来。” 李李站起身,拍了拍胸口:“知道了,南晨哥,你就安心的和爹地去谈事吧,我会好好的照顾欢笙姐的。”她绝对“好好的”照顾……欢、笙、姐——! “你不要姜太太照顾你就不错了,还照顾别人……”李恩笑了笑。 姜南晨双手揣着裤袋,黑眸盯着不知名的点,却有一些……魂不守舍。 李李撅嘴:“别小看我!” “呵。”顿了顿,李恩望向面前的姜南晨,“那……姜少。那我们现在走吧?” “嗯。”姜南晨点了点头。 走之前,李恩还是不放心,他揉了揉李李的头,叮嘱道。“在这儿好好的等着爹地,老实一点,耐心一点,嗯?” “好好好。” “唉,主要是谈公事不好带着你,一开始你干嘛非要跟过来。唉……那,就在这里乖乖的等爹地回来,最重要的一点:不要乱动这里的东西,答应爹地,啊?” 李恩自然很清楚,像姜南晨那样的男人,根本不擅长,信任别人,姜南晨的办公室,是谁独自能待的么?这在他们的世界里,某种程度上代表着一种:触犯、危险。 李李独自待在他的办公室里,也是因为今天……骑虎难下,没有办法,姜南晨才勉勉强强的同意, 所以,“绝对不能乱动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嗯?!”他小声说,见李李不停的点头,这才放心的离开。 姜南晨揉了揉太阳穴,回过神,他并没有急着追上李恩的步伐,而是慢条斯理的静默了一会儿,薄唇轻启:“虽然……你欢笙姐,比你大,但是,她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所以,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她,我会很快回来。” 李李痴痴的望着他漠然的侧脸,明明是麻烦她,摆出的态度,却是高高在上的命令,他如此的高高在上,可是却让人打从心底,开始臣服,仿佛他的高高在上,是绝对理所当然的存在…… 这样的他,明明不该属于欢笙,不该属于任何人。 李李忍住心里的酸涩,点了点头:“放心啦,我会照顾好她的。” “谢谢。” 说完,姜南晨毫无眷念的离去。 当看到姜南晨的背影消失不见了,李李才阴冷的咬牙切齿出来:“欢笙,让姜南晨这样眷顾你,你简直……太该死了……” …… 姜南晨的病才好,所以欢笙熬了一点骨头汤送了过去。 推开办公室精致的木门的那一霎那,她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微微愕然,“你……李李,你怎么在这里?” 李李懒懒的抬了抬眼皮,不屑的说:“我在这里,很稀奇吗?” “额……”好吧,欢笙把骨头汤放在办公桌上,并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南晨明明有在电话里告诉她的……她居然反应的……那么慢,丢脸死了啊啊啊啊! 李李坐起身,走到了欢笙的面前,她打开保温盒,一层一层的翻开,笑容愈发的诡异起来:“欢笙姐,这是你亲自熬的吗?” 欢笙点了点头,伸手又重新盖了起来,“这么早掀开,会变凉的。” 李李漠然的蜷指敲了敲桌子,慢慢的看着这个贤妻良母,语气里不乏挖苦:“你就用这个来拖住南晨的么?” 欢笙皱眉望向她。 李李冷冷一笑:“你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姜南晨不忍心和你离婚,懂我的意思么?他早就想和你离婚了,他早就不爱你了,你的关怀,现在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一种束缚。” 欢笙冷声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胡说八道?”李李眯眼,咬牙,恨不得将那所谓的营养汤给砸在地上,然而,面上她是非常惬意的,“欢笙姐,到底是我胡说八道,还是你自欺欺人?!” 欢笙站在原地不动。 李李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冬款新装限量版,绕着与她相比,简直显得朴素的欢笙,幽幽转了两圈,突然嗤笑道:“你觉得你哪一点能够留住南晨的?或者说,你认为你真的了解南晨吗?” “他的世界那么大,而你只了解他的一个角落而已,别的区域你从来没有涉足过,那就是说,你根本还不认识全部的,真正的姜南晨。偏偏以你的层次,也只能待在他世界里的一个角落里。更通俗易懂一点的说法,就是: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和他根本……不同步,你无法给他的事业带来任何的助力,亦不懂他心里所思所想,欢笙,你怎么有脸待在他身边……那么久那么久?!!!” 李李说的越来越激动,到了最后,她眼眸猩红的瞪着欢笙,恶狠狠的低吼了出口,“如果我是你,我会要一点脸……自动离开姜南晨。” 欢笙拍了拍手掌,满脸温暖笑容的看着李李,直到,把她看得神情再无之前的嚣张,反而警惕防备起来,她才不急不慢的开了口:“真聪明啊,在姜南晨那里行不通,就到我这里,让我自动离开他了?” “你……” 欢笙面无表情的打断她的话,显得非常平静:“我什么?我能待在姜南晨身边,那么久,那么久,自然是他给我的机会,无论我多差,他都愿意给我机会,你优秀,你能么?” 李李面色通红的怒吼道:“欢笙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姜南晨他早就不爱你了,他早就巴不得你离开了!!!” 她能么?她当然不能!! 所以,欢笙踩中了让她抓狂的点了。 欢笙嘴角轻扬起一道温柔的笑:“只有他亲口和我说,说不爱我了,不要我了,我才会信。”顿了顿,她垂眸,歪头……低低的继续说,“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懂他?你的主观臆断还可以更让人厌恶一点么?!这样的你,真的……很丑的,知道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依依的伤,谁弄的? 欢笙嘴角轻扬起一道温柔的笑:“只有他亲口和我说,说不爱我了,不要我了,我才会信。”顿了顿,她垂眸,歪头……低低的继续说,“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懂他?你的主观臆断还可不可以更让人:厌恶一点?!这样的你,真的……很丑的,知道吗?既然,你那么数落我,那就说明,你认为你很有资格,你很好咯,呵~我再告诉你一句话,我欢笙再怎么不好,也比不择手段非要拆散人家家庭的小三——要好。” 末了,她无害的看着李李,又补了一刀,“你赞同这句话么?!” 李李:“……” 再次开口,她的声音都带着颤抖,指着面前的女人,“你……你说,你说谁是小三?!” 欢笙的眼神陡然间森冷了下来:“谁是谁清楚!” 李李大口喘着气,她突然跌落在地上,死死的揪着胸口的衣服,目光开始涣散,“我……我……救……” 欢笙才感到不对劲,蹲身要问她“怎么了”,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砰的推开来,她愣愣的望着出现在门口的两个人,急切的喊道:“南晨,李李她……”不知道怎么了?你快来看看。 而李恩,望见他的宝贝女儿脸色青白交加的躺在地上,那一刻,浑身的血液都被狠狠的冻住了,反应过来,他飞快的跑过去一把推开了欢笙…… 握着李李的手,便急切的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所带的药器,放向李李的鼻子前,“爹地来了,爹地来了,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嗅嗅,嗅嗅……” 姜南晨望着这一幕,连眸底都开始结冰。 他走进去。将地上的欢笙扶了起来,对她说:“有没有哪里疼?” 欢笙苍白的摇了摇头,忍住摔疼的碎泪,接着之前被粗鲁的动作截断的话。说:“我没事,你快看看李李,她到底怎么了……” 再三确认自己的女人没被那一推,造成什么损伤,姜南晨才慢慢的将目光定格在了已经起身的李李身上。嗓音干净亦分外清冷:“她应该是有哮喘。” “啊?”欢笙控制不住自己朝前走了一步,望着虚弱的躲在李恩怀里哭泣的李李,心里有点愧疚起来了:听说,有哮喘的人,是不能被刺激的,情绪平稳才好。 那么说,李李哮喘复发,罪魁祸首,是她欢笙? “别紧张。”姜南晨握住欢笙的手,欢笙隐忍惊惧的点了点头。她运气是有多不好,第一次鼓足勇气反击,却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告诉爹地,发生了什么,让你情绪那么不稳定,都复发了哮喘?”李恩搂着宝贝女儿冷声问道。 两个女人,爱着同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和平共处?他就怀疑是欢笙欺负了李李! 李李只是泫然欲泣的看着神色冰凉的姜南晨,她心里一怵,立刻摇了摇头:“没有发生什么事。也没有情绪不稳定,就是,病,莫名其妙的复发了而已。” 她哪里敢在姜南晨在的时候说欢笙什么。这分明就是得罪姜南晨,让姜南晨对她的印象越来越差,这不是她要的。 成大事者,都能忍,不是吗?李李死死的攥着拳头,只是。今天的羞辱,日后她一定千倍万倍的还给欢笙—— 女儿,他再了解不过,显然是在委曲求全,李恩嘴角抽搐了一下,下一刻,恶狠狠的瞪向欢笙:“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欢笙歉疚的看向李李,“对……”不起。 姜南晨这时漠然开口,打断了她的道歉,一道歉,事情才大了。 “你应该相信你的女儿,而我也相信我的女人不会恶意伤害别人。” 言毕,姜南晨平静的望着李恩,“你说是么?” 李恩,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另一个城市的……主宰,但,姜南晨不想把他放在眼里的时候,就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哪怕,身份是他合作中必不可少的支持者,又如何。 跟李恩合作之后,才知道李李是李恩的女儿。今天李恩把李李带来,他才知道。 …… 李恩带着李李走后,姜南晨放开欢笙,面无表情的坐回大班椅上,欢笙看着他翻着她看不懂的文件,时不时的拿着笔在上面写着什么,完全不理她,她抽了抽酸涩的鼻子,上前老老实实的说:“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 姜南晨说:“女人不惹麻烦,要男人有什么用,所以,不用道歉。” “……啊?”欢笙彻底瞠目结舌。为他这样的逻辑……难道男人生来就是为女人处理麻烦的么?! 姜南晨知她心里想,却没有解释什么,他只是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良久,意味深长的夸奖了一句:“不错啊,能把人气的哮喘复发,也是一种本事。” 合上文件,他俊逸的眉宇间,隐隐含着犀利而骄傲的光芒。 欢笙直接:“……”-_- …… “你怎么知道,她是被我气的……”欢笙问。 姜南晨说:“你又没打她,除了你们之间言语的抨击,她还能因为什么而哮喘复发?” 欢笙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也许,就是她说的那样啊,我们和平共处,她的病莫名其妙复发的……” “她的表情和你的表情告诉我,不可能是这样。”姜南晨波澜不惊,宛如这世界上最平静的海,“之前你看着李李,没说完的话,应该是对不起吧?!她身上也没伤,所以你们没有打架,而除了行动暴力,言语暴力也是致命的。所以,不是你们言语抨击了起来,还能是什么?” “……”分析的,还挺有道理的,对吧? 欢笙木木的看向这个神一样的男人。 “不要这样看着我,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一目了然。”李恩就什么都不知道么?不一定吧。 想了想,姜南晨微微挑眉,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欢笙听到他说:“不错,没给我丢脸,胜利者。” “……”姜南晨你有没有看到我良心不安啊?差点将李李的命刺激了半条去,这真的有点过了。 她心有余悸。可是这个男人,却…… 欢笙已经不想说任何话了。 半晌后,欢笙迅速的打开保温盒,将它推到了姜南晨的面前,说:“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吵起来吗?” 闻到香味。姜南晨优雅的拿起勺子,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之后,才说:“为什么?” 态度,有些意兴阑珊。 似乎认定:她们女人之间的,都是芝麻大点的小事…… 欢笙一看,翻了个白眼,转身蜷缩在沙发上,埋头说:“我才不告诉你!!!” 好看的剑眉微蹙,正好,他也并不想知道。 欢笙郁闷死了。这男人有时候比侦探还聪明,有时候却笨的像那什么……猪一样,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会想到,欢笙和李李之间的矛盾点除了姜南晨,还有第二人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她看上的男人,那么招人呢!生不如死的折磨啊…… …… 下午四点半。 姜南晨将沙发上昏昏欲睡的女人,抱进了休息室的大床上,他说:“累了。就睡吧。” 欢笙闷哼了一声,神情懒懒的,可在姜南晨离开以后,她却睁开了眼睛。默默的盯着窗外望,忽然一点睡意都没了…… ——欢笙,你觉得你哪一点能够留住南晨的?或者说,你认为你真的了解南晨吗? ——欢笙,他的世界那么大,而你只了解他的一个角落而已。别的区域你从来没有涉足过。 ——欢笙,你根本还不认识全部的,真正的姜南晨。 ——欢笙,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和他根本……不同步,你无法给他的事业带来任何的助力,亦不懂他心里所思所想…… 心里,突然有些乱。 欢笙环着双臂,蜷起双腿,呆呆的望着眼中的高楼大厦,南晨,你还有哪一面……是我从没有见过的? 李李的某一些话,让她浑身颤抖,她终究是受了影响,但她确信,确定,姜南晨与她,是相爱的。 只是……做梦都想要全世界认同他们,做梦都想所有的人打从心底觉得,她和他是天作之合。 不喜欢听到姜南晨和她在一起,是将就的意思的话,说到底,是不喜欢这样一个怎么也追不上姜南晨脚步的自己。 以前她认为,爱上一个像神邸一般的男人,根本不是一种幸福,而现在,她却觉得,爱上一个像神邸一般的男人,是幸福的,也是艰辛的。 那感觉是:甜蜜中含着不安,不安中又带着义无反顾的向往,难怪,人们总把神圣的爱情比喻成裹着糖纸的毒药。 门外。 姜南晨坐在大班椅上,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交叠起,他拿着手机,一双静默而危险的黑眸冷冷盯着来电人的备注:父亲。 别的孩子对父母亲打来的电话,摆出的态度,都不会像他吧,他……根本就不想接。 他的父母除了费尽心机想要掌控他的人生之外,他真看不出,他们别的什么爱好,他打从心眼里……反感。 电话,响了停,停了响,周而复始,彰显着那边的人固执的个性。 到底,在那边第n次打过来的时候,他接了。 “爸……” “立刻、马上,回家!!!!”父亲的声音,居然在颤抖,竟没指责他的迟迟不接,姜南晨剑眉猛地一蹙,为这明显的不正常。 在他要询问的时候,通话却已经被挂断。 有点不放心,所以,姜南晨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就拉起了休息室里的欢笙,离开了公司。 …… 姜家。 “咔擦~”一声,姜南晨手上的咖啡杯狠狠的砸落在地上,他阴鹜的望着对面的母子两个,底线,被彻底挑破。 欢笙脸色惨白的站在一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已经完全空洞了,耳边,全是刚到,一个男孩儿扑上抱着姜南晨大腿时候的叫唤:“爸爸,爸爸,爸爸……” “南晨,你再激动,也不至于摔碎了杯子吧,吓着我孙子了,可怎么办?!”姜清祈冷声说,转而对怀里肉嘟嘟的,巴巴望着姜南晨的小男孩,柔声哄道,“爷爷在这儿,别怕,别怕啊……” “奶奶也在这儿,奶奶也在这儿。”尤安梵面目慈和拉住自己孙子的小手,真是……喜不自胜。 “南晨,他真的是我们的孩子,南晨,我们终于一家团聚了……”一直站在一边的女人扑上去就要抱姜南晨,却被姜南晨狠狠的一闪躲,直接推开了—— “不可能。”姜南晨森冷的开口,望着地上的女人,笑了,“我认识你么?你要是再敢说一句……不实之言,我绝对让你死了再死。” “姜南晨!”姜清祈吼出口,“儿子都在这儿了,dna也检测过了,你还不承认你五年前做的事?男子汉要敢做敢当,恐吓一个女人算什么?!” 姜南晨脸色铁青,他说:“我做过什么事,我会不清楚?爸,在你眼里,我是智障么?!” “你……”姜清祈穷词。“可是,dna检测:晗晗的确是你的儿子啊!” “南晨……”女人哭泣的厉害,“五年前三月二十号的晚上,你喝醉了,独自走在安澜路上,我遇到了你。我是你的学妹,也许,你根本就不记得有我苏轻颜的存在。” “我不是不记得,我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世上,有你的存在。”姜南晨毫不留情的说。 苏轻颜的脸色一下子更难看了,眼神显得愈发苍凉:“可是……我却真的……很早就喜欢你了,所以不放心你一个人,我就偷偷的在后面跟着,直到看到你摔倒,我才跑上去扶住了你,然后我们就到了家里,你就……” 姜南晨努力的回想,那所谓的五年前,三月二十号,他在哪里,最后……他扶着额,鬼才会想起五年前的某一天自己做过什么事。 但他……十分相信自己的为人,他的人生,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最后,他冷漠的看向了姜清祈,刚要说,这件事他会调查,眼前突然一闪,看清楚的同时,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委屈哭泣声,冷硬的心脏忽然不可控制的发痛了起来…… “妈妈,我不要待在这里了,妈妈带我走,呜呜呜呜……” 依依从二楼跑到下面,直接冲到了欢笙的面前,一手抱住了她的腿,一手不停的抹着脸上的眼泪,压抑般的一抽一泣,让人心痛不已。 欢笙蹲下身,望见依依额角上的伤口,她更是深深的震惊与哀痛,“依依,你怎么回事,怎么会伤了呢?啊?!” 依依只是摇着头,眼泪簌簌落下。 姜南晨深吸一口气,转身抱起依依,搂着欢笙就离开,他再也不想待在这里,多一秒钟,他怕会开:杀戒——!!! 忽然,他停下了步伐,转身重新走到他们面前,声音,很平静:“依依的伤,谁弄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他不是好人 忽然,他停下了步伐,转身重新走到他们面前,声音,很平静:“依依的伤,谁弄的?” 依依的伤…… 时空死寂一般,没有人回答,都哑了似的。 姜南晨冷冷勾唇:“千万别让我查出来……” “是我!”尤安梵压抑着紧张,看着自己的儿子,说,“是我,是我不小心……” 依依抹着眼泪,哽咽的说:“奶奶,你为什么要撒谎……” 姜南晨黑眸冰冷:“我要听真话!” 尤安梵:“……” 依依让自己不要哭,然后,她抽了抽鼻子,伸出食指,指向了姜清祈怀里的孩子:“爸爸,是他把我推倒在地上的,我撞到了椅角。” 闻言,欢笙隐忍着一切情绪,红着眼眶,冷冰冰的望着姜清祈和尤安梵两个人,她说:“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你们,你们……太可怕了——!!!” 说完,欢笙抱着孩子就走,可转身的那一霎那,到底是憋不住哭了出来。 有了“孙子”,似乎,孙女就不在他们眼里了,再把依依留在这里,依依再被那个男孩儿欺负,他们再去偏袒那个男孩,她的女儿,还不受委屈死了—— 她的女儿,是她的小公主,是她的宝贝,她可以受委屈,但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也跟着受委屈,谁伤害依依,她都会跟谁拼命! 她就是不懂,姜清祈和尤安梵怎么可以……那么冷酷?! “依依,妈妈带你走,带你离开这个地狱。” “好。”憨厚的抽泣声,依依把自己的脸埋在了欢笙的脖子里,心有余悸。 …… “南晨,你听我说,那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的玩闹,那是意外,没有人故意伤害依依。而且,依依也没事啊,不是吗?” “既然那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的玩闹,那你为什么要对我撒谎。你们……为什么不敢说话?!” “……” 尤安梵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姜南晨却没有任何情绪,“我想……对于这对母子,不需要任何调查了。” 姜清祈心里一下子不安起来,因为。姜南晨平静的时候,是最恐怖的,微笑、愤怒什么都没有了,活像……没有心脏,没有感情的,令人惊惧的冷血怪物。 可是苏轻颜,却没有察觉到,她一听姜南晨的话,激动的跑到了他的面前,拽着他的膀子就说:“你承认我们了?不用调查了。你承认我们了是不是?!” 一双晶亮的眸子,好天真。姜南晨淡淡垂眸,随即,慢慢吐出两个字:“休、想。” “……” 姜南晨甩开面如死灰的女人,俊美的脸孔,像是结了冰块似的,他低沉着磁性的嗓子,幽幽说:“你说的是真是假,孩子是我的,不是我的。都不重要了,我无所谓了,因为,你们母子将会变成死人。” 言毕。在所有人还在剖析他这句话的深层含义的时候,姜南晨面无表情,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美国精致top消音手枪,花了两颗子弹,死了两个人。 随即,他慢悠悠的将抢收了回去。走向门口,完美的唇角,这才勾起了一道及其……嗜血的无情笑容—— 五秒后,里面响起了惨绝人寰的嘶嚎声—— “啊啊啊啊啊啊——杀人了!!!!!!!!”三魂被吓了七魄的佣人直接被管家给捂住了嘴巴,拖离了这里。 而当姜清祈终于回过神的时候,一切已晚,颤抖的伸手放在怀中孩儿的鼻子下,没有气息了,孩子的胸口,不停的流着血……他尚在微笑的时候,被姜南晨:直接击毙。 而尤安梵趴在了苏轻颜的身边,她惊吓的捂着嘴巴,空洞的望着俨然死的凄惨的女人,苏轻颜在这个世间的最后一句话是:呃。 很像是痛呼。 子弹,直抵她的眉心,穿过她的脑子…… 僵硬着脖子,这一刻,仿佛整个时空都被减速了,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那么慢。 尤安梵回头间,望到丈夫怀里,那个胸口血流不止,已然没救了的孩子,她捂着脸痛哭出声,实在承受不住这一幕给她的冲击,直接昏死了过去:儿子,居然当着她的面,杀死了她的孙子……!! “老爷……”管家走到了姜清祈面前,见到姜清祈呆滞的眼神,他叹息,也就少爷能把老爷变成这个样子,因为,少爷的手段,比老爷的手段,狠戾、无情。 换言之:姜南晨——震慑住了姜清祈。 姜清祈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并当即松了手,怀里的孩子就那么砸落在地上,他却看也不看一眼,背过身,死死攥着不停发颤的拳头,说:“将这两具尸体,收拾了,就当她们从没出现过,还有……把夫人扶回房间,叫医生。” “是!!!” 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尾。 …… 一段不被祝福,只被人想尽办法的去拆散的婚姻,真的……好让人觉得疲惫。 主卧里。 欢笙哄着依依睡过去之后,她独自靠在冰冷的落地窗上,抿着唇……忍不住泪流满面。 女人,有时候脆弱到除了拿眼泪发泄,无计可施。 她捂住眼睛,对突然的变故,永远,都没有办法去应付。 “欢笙。” 欢笙脸上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掌渐渐的拿了下来,露出她哭红的双眼,姜南晨嘴角勾了勾:“什么要是能不哭,就好了。” 欢笙猛地抱住了他。 姜南晨身躯短暂一僵,他搂紧她,在她耳边,低低的说:“别担心,一切我都会处理好,你把一切都交给我,不要乱想,嗯?” 欢笙抽泣的说:“就该你处理,你自己招的蜂惹的蝶……” 姜南晨挑眉间,俊美……而温和。像一个干净的天神,仿佛在姜宅的那个眼都不眨就拿掉两条人命的男人,与他毫无关系。 “吃醋了?” “吃醋,不行吗?” “行。” 在心爱的人的怀里。欢笙没有丝毫掩饰,她将整个不完美的自己,全都放在他眼下,不给自己一条退路。 一眼望到底。 姜南晨黑眸寂静,她在爱情里的毫无保留。他欣赏并爱着。如果,她遇到的不是他,那么她浑身上下全都是弱点,男人想伤害她,闭着眼都可以做到。让人知道怎样你最痛,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干的事儿。 幸好,她遇到了他。 她不再全身是弱点,而是,她成为了他的弱点。 闷闷的女声从怀里响起:“姜南晨,你……会不会娶她?“ 尾音。很颤,泄露了女人的恐惧和不安。他覆上她紧紧拽着他衣服的手,黑眸淡淡对上她复杂的,却含着泪珠的眼珠,轻掀薄唇:“欢笙,记住:我绝不会娶我不爱的女人。” “……我记住了。”欢笙安静的靠在他的胸口,姜南晨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两个人静谧的靠在一起,从来没有过的……安定感。 哪怕前方道路难走,欢笙。也一点不怕了。 因为,她身边有他。 …… 在时光的行走中,姜南晨坐在床边,黑眸静静地望着欢笙睡在依依身边。缓缓的沉入梦乡,之后,他才起身,轻轻的走出了房间。 独自倚着走廊上角落的一道墙壁,点燃了一根烟,其实。他是害怕的,害怕,欢笙知道他杀人。 他……怕她接受不了,他的某些面孔。 是的,是怕。 他不是一个好人,从来就不是,外界嘴里传说的他的手段,也从来不只是传说,那都是……真的。 众人眼里,他是神坛上的主宰,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属于地狱,属于死亡,他只是背着阳光,活在地狱里的无情怪物。 虽然,他的世界处处透露着冷漠、算计、残忍与血腥,但是,他不会让她沾染到一丁半点,她永远都是那个伤心了只懂哭泣,开心了就笑,简简单单的欢笙,学不会别的女人的聪明、手段,有些麻烦却更加真实的那样一个欢笙…… 这么多年以来,她静静的占据他心里的那一处最干净,最柔软的地方,他不会赶走她,亦希望不管如何,她都不会走…… …… 第二天清晨来临,欢笙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她的丈夫,睡在她的身侧,可是……他睡着的样子,怎么却皱着眉头呢? 睡着的样子,怎么一棱一角看起来,还是让人觉得,很寒冷?! 依依此刻也醒了,打着哈欠,她望见妈妈偷望爸爸,顿时捂着嘴巴偷笑了起来:“妈妈,羞羞脸。” 欢笙猛地回过神,又羞又恼的看向自己的女儿:“你偷看?” 依依鼓起嘴巴,对妈妈真的很无语:“你能偷看爸爸,为什么依依就不能偷看你和爸爸?” “……哼!”欢笙扭过头。 依依眨巴着眼睛,也跟着哼了一声! 浅睡,被她们互相这么一闹,姜南晨想不醒都难,他揉着太阳穴,缓缓睁开黑眸,望着这对后脑勺对着后脑勺的母女,有些忍俊不禁。 最终,将幽深的目光,定格在了欢笙的脸上,微微挑眉,声线性感、低醇:“一大早的,怎么还和自己的女儿闹起别扭了?” 一脸苦相,委屈而可怜:“南晨,你为什么不说是她和我闹别扭呢?每次你先护着总是女儿——” 欢笙真郁闷了。 姜南晨还没来得及说话,怀里就闯进来了一个小东西,毛茸茸的头发抵着他的下颚,他叹了口气:“依依,别趴在我身上,起来。” 依依说:“不要嘛,我最爱爸爸了,爸爸我要和你靠的很近很近。” 姜南晨眸底一丝丝暖意,缓缓的荡漾开来,他抬起手,温柔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欢笙呆,她是被这对父女,无视了吗? 有了女儿,姜南晨都不注意她了…… 啊啊啊啊啊! 欢笙抓狂,挤过依依就“鸠占鹊巢”,她趴在姜南晨的胸口上,对着泫然欲泣的依依得意的挑了下秀眉,并装模作样的说:“依依,你今天要上学,赶紧除去吃早餐,吃完早餐让司机叔叔送你去学校。” “……mom, are you a bad guy ?!”言毕,依依气赳赳的爬下了床,小人儿,一会儿就消失了踪影。 那流利的一句外文,让欢笙怔了怔,她仰起头巴巴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问:“她在说什么?” “妈妈,你是坏蛋吗?!”姜南晨说完,笑了笑,推推她,“好了,女儿都走了,还趴着?” 欢笙赖着不放,姜南晨无奈,就听到自己女人不淡定的声音响起:“那臭丫头,外语学的很好嘛,可是,对中国的尊老爱幼,却一点也不懂,哼哼,改天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育一下她,怎么可以把十月怀胎冒死生下她的母亲,称之为坏蛋呢?!” “叫女儿臭丫头?”姜南晨冷漠的推开欢笙,下了床,他说,“她是我的公主。” 他就见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别人说哪怕一句。 哪怕那个人是欢笙。 欢笙说:“你就是太纵容她了——” 姜南晨穿着衣服,不理她。 他举手投足,贵族王者的气场,浑然天成的震在心里,同时,包括着他淡漠不鸟她的样子,也……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里。 欢笙委屈的瘪着嘴:“你只疼女儿,唔——” 姜南晨扼住她的后脑勺,带给了她一个……深.入.缠.绵的法式热吻,十分钟后,他气定神闲的放开她,丢下一句便离开了房间。 被他放过,欢笙总算从头晕目眩的磁场里,缓缓回归到现实里,她大口喘着气,回想他说的话,顿感心塞不已…… 他说:“女儿的醋也吃。” 呜呜呜…… 我才没有吃醋,没有,姜南晨,我、没、有、吃、醋!!!! “坏蛋,你和女儿才是坏蛋呜呜呜呜呜……呜呜呜(┬_┬)╭(╯^╰)╮”欢笙把被子蒙在脸上,唯有睡觉解千愁。 …… 而在餐厅里,等了很久欢笙的姜南晨,终于不耐心的蹙起了英气逼人的剑眉,他优雅的切着牛排,低声吩咐:“去把夫人“请”下来吃早餐。”(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这世界上什么都可以作假 而在餐厅里,等了某人很久的姜南晨,终于不耐心的蹙起了英气逼人的剑眉,他优雅的切着牛排,低声吩咐:“去把夫人请下来吃早餐。” “是。” 管家赶紧领着两个女佣踏上了楼梯。 就算要睡懒觉,也要先吃完早饭,不然,对胃不好。 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是他的终极目标—— 欢笙,昏昏沉沉的要睡下去,骤然从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附带喊声:“夫人,少爷让你下去吃早餐,夫人?” “不吃早餐……”她低低的嘟囔了一句,含着浓厚的鼻音,随即,困倦的闭上了眼。 塞在耳朵里的白色耳机,正在歌唱《流年》,缓缓传出王菲那忧而美的嗓音,静静的流淌到了心里:“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哪一年让一生改变……” 做不好少爷招待的事,管家惶恐,立刻拿备用钥匙,悄悄打开了门,一室明亮,床上的女人睡的安然,纯瑕犹如天使。 他默默的退了出去:相比没完成少爷交代好的事,他更不敢打扰夫人的美梦,被少爷知道,这是找死。 …… 会不会有人和她有过同样的一种感受,明明闭上眼渴望睡眠,却在企图叫醒她的人走后,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 欢笙睁开眼睛,嗯……想他的怀抱了。 憨憨的笑了一下,下床,换上正装,拖鞋声“哒哒的~”奔出了房间。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可以随时去抱自己想念的人。有的想,也有的抱。 不顾某人吃着早餐,不顾所有人的目光,欢笙任性自我的闯进了姜南晨的怀抱。一个眼神,便懂了对方,姜南晨望着她水淋淋的眼珠子,没有生气,也没有推开她。而是……同样回抱了她。 “不是睡着了?”姜南晨问,下一秒,他的世界开了烟火。 欢笙在他耳边说:“姜南晨,我爱你。” 菲薄的唇角,扬开,早晨的礼物吗,让他很……惊喜。 管家聪明的带着所有伺候的人退出了这里。 有些情动,姜南晨柔了冷眸,轻啄了下自己女人的嘴角,额头抵着额头。他听到自己女人的索取:“礼尚往来,你也要说。还有,我不要听“嗯”这个字。” 他勾唇,故意装作对她的话完全不懂的样子:“那你要听什么?” “你知道的。”欢笙急。有种这个男人是骗子的感觉。 “我不知道。”姜南晨欣赏着欢笙眸底那为他浮动的情绪。 欢笙咆哮:“姜南晨,你怎么可以这样!” 姜南晨笑的愉悦。“我怎么了?” 欢笙抓狂,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她的眼珠子咕噜了一下,说:“你不说的话,我就……” “嗯?” “我就哭。”欢笙挑衅着说,半带着威胁。 姜南晨突然缄封住她的唇,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此刻,全然深情款款的将她锁了进去,欢笙觉得自己就在猝不及防间,被人拽落到了深邃的海里。然后,一直掉,一直掉…… 毫无自救之力。 似被蛊惑,她慢慢的伸出手,环住了男人的脖子,羞涩的享受着与心爱之人拥吻的……美妙感觉。 “i love you, my wife。” 这句话。拯救了她的沉溺。 欢笙连眸底都溢了甜蜜的笑,她紧紧的抱着他,靠在他的胸口,这一刻的甜,足够让她忘记爱情里所有的苦。 而姜南晨说完后,抱着她,就要喂她吃早餐,却见她靠在他怀里,他说:“抬头。” 欢笙老老实实的抬起头,微启唇,吃进了一块牛排。 姜南晨说:“马上把牛奶喝了。” “好。” 姜南晨搂着她的腰,“等我回来。” 欢笙眼神柔柔,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造孩子。”三个字,突兀打断她的答应,让她整个人怔了一怔,反应过来,咬牙切齿的双手捂住脸,嘟囔了几个字,赫然是:“姜南晨,你不要脸。” 姜南晨嘴角的弧线,邪.恶意味浓重,他薄唇贴着她的耳,低低的说:“不是你想要孩子的吗?我现在答应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干嘛……骂我?!” “你就是不要脸!”欢笙死死的捂住脸,简直……羞恼极了。 姜南晨不逗她了,俊美的脸孔,却难掩笑意,稍许,他一本正经的说:“欢笙,等我回来,造孩子。” “……” “我想要你……给我生一个儿子。” 闻言,欢笙酸意上涌:“你不是已经有了儿子吗?” 姜南晨毫不犹豫,且冷酷到极点的说:“他不是。”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dna也显示了,哼。” 姜南晨拿下欢笙脸上的手,笑不达眼底:“这世界上什么都可以作假,包括感情。只是一个dna,谁知道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五年前的事,谁都记不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所以,就当昨天的那一出,是闹剧,谁放在心里,谁就是——蠢猪。” 最后一句的语速,故意放慢,显然,是在影射谁。 欢笙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的瞪着一双大眼:“你说我蠢?你说我是猪?啊啊啊啊你那么可恶,让我掐死你吧——” …… 原本清朗的天空,忽然下了场小雨。 波维奇站在一家店的走廊下,他望着阴霾的天空,感到真冷,花了五万块,终于打听到了苏轻颜进了姜家,之后的下落。 下落:死。 她居然死了…… 三天还不到的时间,她和她的儿子,死在了姜家。 这让他完全无法接受。像那样的堪比皇族的大豪门,母凭子贵不是一个传说,姜南晨不可能不娶苏轻颜,就算他不愿意娶。他家里的长辈也会逼他娶。 因为苏轻颜的孩子,是他第一个儿子,嫡系血统,他家里人不可能让嫡系血统……成为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而姜南晨怎么忍心,杀死他的嫡系血统?顺便把苏轻颜也给弄死了—— 他此刻才知道。校园里那个温儒低调的姜南晨,是真正的姜南晨给自己设置的面具,一套无害的面具罢了。 虎毒不食子,这个男人,比世间万物都要毒,不可惹,惹不得。 而欢笙…… 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孩子,知道姜南晨的真面目吗?她待在这样一个恶魔身边,不会害怕吗? 她不可以待在这样一个可怕、极端的男人身边,会死的。 可是。他真的救不出她啊!甚至,连再见她一面,都是奢侈。她已经不去学院了。她似乎也不热衷于出家门。 波维奇忽然像崩溃了似得,冲进了雨里,朝天怒吼:“啊啊啊啊……” 那种可能再也见不到心爱之人的痛,狠狠的揪痛了他的心脏,终于知道:一动情,就是万劫不复。 同一时间。 欢笙一边听着房间里播放的音乐,一边把所有的课本都收进了一个箱子里,她眼底转瞬即逝一抹失落。指尖,微微触上关于梦想的教科书,她尴尬的扯了扯唇角。 不会再去学兽医了,因为。兽医和她被背叛、被伤害的伤口,太接近了……她何止不敢触碰她的伤口,伤口四周,她都再不敢伸手去触摸哪怕一下。绝不碰,可能会唤醒伤痛的一切东西。 就让那可怕的过去,带着她的梦想。彻底入葬。 学,也已经退了。 欢笙关上箱子,再也没有看一眼。 “管家,麻烦你将它……都烧了吧。” “好的,夫人。” 扔掉不就行了吗?管家心里纵然疑惑,但抱起箱子走出房间后,还是遵从主人的意愿,速度将它……烧成了灰烬…… …… 消灭一个人在你生活里的痕迹,真是简单,欢笙将和孙心圆一起听过的歌全都给删了,将千山这首歌同样也删了,将一起看过的电视剧的碟片,将一起收藏过的海报,将一起写的故事,全部放在了管家刚刚抱走的箱子里。 最后,再也找不到,孙心圆存在过她的世界里的……任何踪迹。 最后,欢笙静静地站在了落地窗前,美丽的面容上,波澜不惊。 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的人,就在时光的匆匆溜走中,没有缘由的改变了,伤害了,离开了。 而她,不会去缅怀,绝对不会去缅怀,无论是会心一笑的遇见,还是知心知底的过程,或是悲不自胜的结局,她都,绝不会去缅怀。 欢笙在日记上写道:“不管经历了什么,在你的生命里,是不是总会出现这样一个人:他会让你再次有憧憬未来的勇气,他会让你再次有满含希望的微笑,他会让你……获得新生。” “他让你觉得,忘掉过去,不难,重新开始,不难,向往幸福,不难。” “嗨,那个人,如果不是遇到你,我早就崩溃……亲爱的jnc。” …… 公司里。 乔文觉得,姜南晨非常不正常,严重不正常。 总傻笑干什么? 就算不明显傻笑了,以往冷沉着的嘴角,也总是保持着360无死角的暖心……微笑。都快成为暖男了,好吗? 公司里的女员工,已经……完全不在工作状态了,总裁你造吗?! 乔文擦汗,不过,还从来不知道:总裁笑起来,居然那么暖。 “总裁,开会了,开会了!!!!” 带点神行不行? 乔文内牛满脸的望着坐在大班椅上,保持嘴角弧度,安静出神的男人,他叹了口气,第n次重复:“总裁,真的要开会了……” 姜南晨突然站起身,给乔文吓一跳。 他自己却是面无表情,随手拿起外套就走向门口,低沉着磁性好听的嗓音,幽幽说:“开会就开会了,表情那么衰干什么?!” 乔文:“……”啥都不说了,让他哭会儿::>_<::。 在各个部门的眼里,今天的总裁非常好说话,什么计划书,什么宣传书,什么方案什么什么什么……都一个字:过。 全部通关! 开完会,会议室里笑声满满,在商量着晚上去聚哪儿会。 整个公司的气场,不似以往,总处在冷肃的紧绷中,简直……快活了何止几分╰( ̄▽ ̄)╮。 会议室门外。 “乔文。” “总裁,我在呢。” 姜南晨说:“我就不回办公室了,直接走了,剩下的交给你。” “啊?可是,总裁,您五点半还有……”乔文伤心的看着总裁头也不回的背影,抽泣着,您五点半还有一个重要会见呢。 他总算明白,古代皇帝,为什么不会让自己彻彻底底……爱上一个女人,为什么总是留着退路,总是保留着什么,答案是:真的很伤天下的心,大臣的心,好吗…… 总裁这种的,搁在古代,那就是一彻头彻尾,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 …… 自己开着车,姜南晨在一家花店门口,踩下了刹车,他摘下墨镜,随手放在了旁边的副驾驶上,便推开车门……闪了出来,转而走进了花店。 当再次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捧着一大束,九十九朵百合,动作,轻柔小心,如待珍宝,菲薄的唇角微勾,正准备走进车里的时候,眼前忽地一黑,被猝不及防的拳头狠狠砸了个正着,姜南晨一时没稳住,后退了两步,手里的花,全数摔落在还浸着脏乱雨水的地面上…… 那一刻,空气里有了死亡的味道。 波维奇惊惧的退后了两步,他只是一时没忍住,偶尔看到这个人就气血上涌的冲了上来,就砸了过去…… 他压抑住颤抖的声线,说:“你这个禽兽,连自己的儿子都能忍心杀掉!” 姜南晨冷冷的擦去嘴角的血迹,举手投足,高贵、优雅,并不带一点被伤的狼狈,瞥见地上已然不能用的鲜花,他静默的黑眸陡然间染满了猩红的色彩,那比鲜血还要红的刺眼的冷光,狠狠的射去了面前无理取闹的男人,嗓音森冷到了极点:“波维奇,想死的话,你说一声,我……绝对无条件成全!!!”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你不是个王子,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一定要告诉欢笙,让她看清楚……啊——” 不容他说完这句话,姜南晨直接把他逼到了车身上,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嘴角的笑,冷漠而狂妄,“在我女人的面前,告我的状,你就那么喜欢看……欢笙偏袒我的样子?!”(未完待续。) ps:预祝亲们……新年快乐。有主的,越来越幸福,没主的,在这一年里,真心愿你们遇到这样一个人:他(她)让你觉得,忘掉过去,不难,重新开始,不难,向往幸福,不难。 还有,波维奇,不是男配,太……弱……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而姜南晨到家,是全程黑脸。 欢笙万万没有想到,等到的会是这样一副表情,她拦在他去书房的半路上,和这个男人生活了那么久,自然清楚这男人的习性,不高兴了就爱把自己关在书房,谁都不理,像个小孩子一样! 距离太近,他的伤,一目了然,欢笙一下子又心疼又生气:“怎么回事?” 她伸手,轻轻的去触他青紫的嘴角,却被横来的一只大掌漠然挥开,顿时,受伤的望着姜南晨,而姜南晨直接从她身边路过,冷冷的说:“跟上来。” 欢笙跟了过去,虽然刚才有点难过,但是现在很安心,姜南晨是不会伤害她的。 一进书房,就被他压在墙上狠狠的吻住了…… 她闷哼了一声,抱住了他的脖子。 不久,两个人的衣服就颓然的挂落在身上,随着主人动作的起伏,衣服终于放弃了力气,狼狈尽显的摔在了地上。 “南晨……” 姜南晨低低的嗯了一声,深深地,重重地,要了这个女人。 欢笙无助到只能不停的叫着男人的名字…… …… 而,终于被他放过后的场景是这样的。 欢笙直接虚脱,连抬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脸上还带着残留的泪痕,姜南晨一一吻去她的眼泪,嗓音暗哑:“生气了?” 不知节制,到底是把她弄疼了。 “我不想理你。”欢笙扭过头,很委屈,非常委屈。 姜南晨叹了口气,五分钟前,他已经拿着药膏,帮她上了药,现在,他只是不停的吻着身下的她,什么也不说。 “哼。” 被她这副小女孩赌气的模样给取悦了。姜南晨笑,微凉的指尖,淡淡抚过她的脸颊,有温度的薄唇。顺着她的眼睛开始朝下吻:“不要气了,好不好?” 一见他嘴角的伤,她哪还能气的下去,早就早就不舍得对他生气了。 欢笙呜呜了两声,忽然哭了出来。 这下真把姜南晨弄慌了。 他说:“我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你。” 欢笙却是问:“你到底被谁揍了?姜南晨,不可以有人揍我的男人。”她抱住他的脖子,以占有的姿态。 姜南晨恍然大悟,他任她搂着,两具身体,无一丝遮瑕的紧贴着,皱了皱眉头,压抑住沸腾的**。他说:“知道是谁了,你会替我去报仇吗?” 欢笙擦着眼泪,愤恨的说:“会,很会。” 她最讨厌,身边的亲人、爱人被伤害了,她真的会跟那些人拼命的…… 于是,姜南晨不怀好意的吐出三个字:“波维奇。” 欢笙一愣。 …… 姜南晨的目的,就是要让欢笙厌恶波维奇,而他成功了,无耻的以一个绝对弱者的姿态。成功的达到了目的。 欢笙约出波维奇,对他狠狠的一通质问:“你为什么打他?他怎么得罪你了?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言毕,欢笙起身就走。 波维奇拦住她,喘着气说:“欢笙。姜南晨他和你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太恶毒了,太残酷冷血了——你斗不过他的,玩不过他的,你赶快离开他吧!!” “够了。”欢笙说,“恶毒。残酷冷血,你没有经历过他的人生,你凭什么这样说他?你有什么资格去肆意评价一个与你无关的人!他是什么样子的,我还不知道吗?斗?玩?谁告诉你,我和他是在互相斗,互相玩玩而已?!”顿了一下,欢笙深呼吸一口气说,“我不需要斗得过他,玩得过他,我只知道,我爱他,他也爱我。你看不惯他,就是等于看不惯我,你打他,就是等于打我。” 波维奇:“……” 盛集团里,最高楼层的总裁办公室里,姜南晨笑看着这一幕——最终做出了一个评价:“波维奇,是真的很蠢啊。” 站在一边的乔文,嘴角狠狠一抽,完全不敢去看姜南晨嘴角那道,让人觉得万分毛骨悚然的笑容…… 算计都算计自己女人头上了,欢笙绝对不知道身上有带着一个进口小型封闭式监控吧? 看完之后,姜南晨想到,波维奇提起他时那不寒而栗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黑眸微眯:“乔文,你怕我吗?” 乔文浑身一抖,谁会不怕捏着自己的金钱线以及生命线的人? 他到底该怎么回答啊?怕?肯定怕啊…… 于是,姜南晨看到乔文兢兢战战的点了点头,他黑眸冷然,“为什么怕我,我看起来,很可怕?” 乔文汗流浃背:“因为总裁你的气场……有点大,手段……有点狠,心脏……有点毒,五脏六腑……有点黑,偏偏,还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俊美容颜……” 姜南晨勾唇:“你,挺幽默的。” “……”乔文也感叹自己这个时候还能……那么幽默…… ——欢笙,他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很恶毒。 波维奇的话,再次响起。 失了冷静,姜南晨瞳孔竟骤然一紧,随即,轻轻放下文件,他听到自己慢而缓的嗓音响起:“我要做一个好人。” 乔文嘴角不可遏制的抽搐了起来,总裁,你这话说的,会让黑白灰三道,害怕的。 姜南晨的嗓音清冷而干净:“就从不杀人开始。” “……” 办公室电话突然响起,姜南晨面无表情的按了接通键,里面传出温和的女声:“总裁,有一个人要见你,他说……他是苏轻颜的丈夫。” 英气逼人的剑眉,下意识一蹙,姜南晨玩味着这六个字:“苏轻颜的丈夫?” “是的。” “让他上来。” 静默而犀利的黑眸,高挺的鼻梁,轻抿的薄唇,宛如不受波澜的世外中人,一眼就能看透尘世。 这就是姜南晨吗,他妻子爱疯了的男人。 苏离,被办公室的气场压迫的……有些压抑。这样的人,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他却要挺直脊背站在他面前,可想而知有多么艰难。 他站在他面前。暗暗吐出了一口气,才说:“我猜想,我的妻子一定是来找你了,从与她相识的时候,我便知道。她爱你,不为人知的为这份爱付出了所有,后来,她生病了,精神病。精神失常的时候,她只会来找你,我一直以把她绑住的方式,让她不要来打扰你,可是前一段时间我去出差,我妈妈却没有看住她。让她跑了。我只能打听到你的消息,来找你,看看,她有没有来找过你?!她也会有偶尔的突然清醒,我怕她真的买了机票来找你。” 噗——乔文吐血而死。 姜南晨放下笔。 苏离继续说:“她把孩子带来找你了,是吗?如果给你造成了什么麻烦,我非常抱歉,希望你能……把她还给我,以后,我不会让她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姜南晨说:“我一直很奇怪。她为什么会爱我?” 他不相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去爱一个人,爱到良心丧失,爱到精神失常。爱到疯了。 这个角落里的爱,终究是被他知道。苏离苦笑了笑:“男人的记忆总是善忘。” 姜南晨勾唇间尽显冷酷:“我肯定,我和她什么都没有过。” 从见到苏离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值得信赖。所以,对于他的话。他百分之九十的相信,只是,信过后,到底还是要调查的。 苏离垂眸:“以姜少的地位,有很多人都企图巴结过吧。五年前的一个晚上,前任市长进贡了一个女奴给你,那个女奴就是轻颜。” “我从不碰这些东西。”姜南晨淡淡的说。 苏离笑:“您不屑那样的女人,所以把她们称之为东西,但是,我告诉你,你错了,苏轻颜是干干净净的被人送到你床上的,她那个时候才十九岁,没有经历过什么,身心都……干净,你不可以把她想做那些攀权附贵的女人。她为什么会爱上你?原因就在于你没有碰她,可她在被你赶出去的那一刻却见到了你的样子,有些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就是那么莫名其妙,只是一眼,她便觉得整个世界都亮起来了。她跟我说,当她爱上你的时候,却已经被你赶出了房间,成为你女人的机会,被她自己毁了,她感到非常后悔。她说这就是错过。如果在你把她踹出房间之前,她爱上了你,她一定会使出那些人教她的一切取.悦你的办法,来取.悦你。” 姜南晨皱了皱眉。 苏离说:“请你把她还给我吧,虽然很不喜欢她在我身边,说对你的情深意切,可是我还是希望她能永远的待在我身边,哪怕天天听年年听她是怎么稀里糊涂的爱上一个人,她是怎么忘不掉一个人,我都不想……放弃她。”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地方每一天都在上演着各种各样的故事,只分你知道或不知道。乔文叹了口气,可怜人到处都有,情愿为情,一醉方休的人,却没有多少,怎么偏偏都出现在他的周围。 听完这段话,姜南晨沉默了一下,说:“她的确来找我了。” “那她现在在哪儿?”苏离的眼神急迫起来。 姜南晨幽深的看着苏离:“她带着她的孩子去找了我爸妈,说,她的孩子是我的。” “从孩子被生下的那一刻,她就一直告诉孩子,你才是他的父亲。”苏离说,“但其实,孩子是我的。” 姜南晨说:“也许你不清楚我家里的规则,因为她的一句话,我差一点……被胁迫娶了她。”还没有任何退路。 苏离叹气:“她的目的就是要成为你的妻子,蛰伏了那么久,到底是忍不住了吗、” “她死了。”姜南晨突然来的三个字让苏离的眼神快速的溃散了下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姜南晨低沉的说:“我杀了她,和她的孩子。” 苏离霎那间心如死灰,从知道她死去的那一刻,好像那么多年的执念也顷刻间消散了,他突然觉得好累。 那么多年,真的累了。 “就因为轻颜企图成为你的妻子,你就要打死她吗?” “你们有你们的幸福,我也有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为了守护我的幸福,我不介意去清除一些多余的障碍。” 说到底,他们都是凡人,自私的凡人。 姜南晨从不否认自己自私以外的残忍,他冷漠的说:“想象一下,你和心爱的妻子正幸福的在一起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在你爸妈面前,要你负责任,你会怎样?你心爱的妻子,会不会伤心欲绝?所以,事要谨慎做,话要谨慎说,一个不小心,给别人造成的后果是你无法想象到的严重。而每一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 姜南晨站起身,负手而立,乔文和苏离只听到他说:“我手上沾了那么多血,这从佛法的教学上看,本身就是一种错误,我也不例外要为我的错误买单。” 苏离说:“你就不怕报应吗?” 乔文皱眉上前,伸出一只手阻拦在苏离的身前,冷声道:“这就不是你关心的事情了,苏先生,你找的人已经死了,你可以走了。” 苏离笑:‘走?我走去哪儿?我还能去哪儿?“ 乔文:“你想怎样?!” 苏离苍白的看着那道漠然背影,说:“你既然把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都杀了,那你也把我杀了吧,让我去陪她们。” “你应该为你的父母着想一下,如果你死了,你的父母会怎样?”乔文从没见过这样一个男人。 苏离摇了摇头,始终站在这里不肯……一心求死。 当姜南晨开完会,快要到夜晚的时候,姜南晨莫名被这样一个固执的人给惹怒,他掏出手枪直抵他的胸口,森冷的说:“一个为女人寻死觅活的男人,的确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本想吓吓他,让苏离落荒而逃。苏离所谓的不怕死,是因为从来没有接触过死亡,没有感受过死亡带给他的恐惧。 有多少人认为自己不怕死,却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大惊失色。 姜南晨想过他会求饶,然后踩着这个台阶,就让他滚……(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东方先生 姜南晨想过他会求饶,然后他踩着这个台阶让他滚,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苏离直接覆上了他的手,一句话没说,替他开了枪,姜南晨僵立当场。 他看着这个男人缓缓的落在地上,听到他说:“就不让你的手上多一条命了,虽然你也许并不在乎,我去找轻颜了,姜少……有一句话我忘了和你说吧,其实,我恨你,恨了那么多年。” 欢笙进来的时候,姜南晨还没扔了枪,面对耳边一声惊恐大喊,他慢慢的抬起头,望见门口什么表情都没有,仿佛呆了的女人。 他一步地一步地走过去,想把她抱紧,这一刻,他只想抱着她,寻求一丝慰籍,远离……世界里的血污。 他要做一个好人,可是,总有人摧毁他这个梦想。 看吧,他真不适合做一个好人。 然而当他抱紧她的那一刻,却感受到了她的眼泪,然后,就是她的逃离。 欢笙不停的跑,唔着双眼跑,三番两次摔在了地上,她终于躲进电梯,缩在一个角落里,颤颤发抖。 ——欢笙,你根本不认识真正的姜南晨。 李李的话言犹在耳,欢笙低低的抽泣着,这就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吗,他……云淡风轻的表情杀人的一面…… ——欢笙,姜南晨很恶毒,很残酷冷血,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一定要离开他! 波维奇的话又传了过来,欢笙摇着头,恶毒?残酷冷血?她知道啊,她知道姜南晨从来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啊。 可是为什么…… 对于他的这一面,她还是需要时间去消化呢。 “姜南晨,杀人是犯法的……” “姜南晨,你的世界,还有多少黑暗,是你习惯了的,是我从没有见过的……” “姜南晨。你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每一个人都有一些面容,是至亲至爱人都无法接受的,甚至是自己都无法接受的,可他的世界和她的世界真的是两个极端。一个黑,一个白,所以有些时候,欢笙真的迷茫了,她也害怕。害怕他会被别人给用枪抵着。 不是都说:世间万物有轮回吗,你对别人做过的事情,迟早有一天,也会有人全数奉还到你的身上…… 她好怕。 电梯不知何时敞开,姜南晨站在门口,黑眸静静凝望着角落里泪流不止的女人,他叹了口气,走进去,将她抱紧。 欢笙埋在他的胸口,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的同时。却又忍不住惊惧后退。 姜南晨慢慢的放开了她,如她所愿,他甚至主动退后两步,欢笙含着情深的眼眸,复杂的望着他。 她听到他说:“欢笙,你必须要接受,你爱的男人,不是一个好人,我会给你时间,让你接受。甚至在这一段日子里,我可以不出现在你的面前,不让你想到任何与“杀”有关的字眼。” 她没有说话。 他说:“时间一到,我会让你接触到我整个世界。” 她张了张嘴。嘶哑的说:“如果我接受不了你这一面呢?” 姜南晨眼神微冷了许多:“那只能说明你不够爱我,但很抱歉,我现在已经不具备任何放开你手的能力。” 所以,她始终要回到他的身边。 “我在你面前,是最柔软的一面,可是欢笙。我也想在你面前,做最真实的整个自己……” 欢笙望着他远去,她捂住胸口,痛彻心扉,她在他面前,是最真实的自己,感到好轻松好幸福,可是却没有想到,她眼里的他,从来不是真正的他。 他在她身边是不是很累,去伪装一个她能接受的他,是不是很累? 他头也不回的背影,是不是代表,李李的话是对的,他其实真的有过,想不要她的冲动,对不对…… ——欢笙,你认为你真的了解姜南晨吗? ——欢笙,他的世界那么大,而你只了解他一个角落而已,别的区域你从来没有涉足过,那就是说,你根本还不认识全部的真正的姜南晨。 ——欢笙,他早就巴不得你离开了! ——你与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根本不同步! 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听到的话最多的就是:欢笙,你和姜南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好像忽然之间,周围的所有人都在说着这句话。 欢笙默默的走在大桥上,她吹着冷风,眸色寂静,满脑子里却都是那个男人口吐鲜血,死在姜南晨手里的样子。 她不能融入他的世界,难道,就连接受,都那么难吗? 可是,要白接受黑,本身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一个从小就被灌输杀人是一件违法的事情的女孩儿,突然爱上了一个堪称为:最麻木最冷血最无情的男人…… 像是固定的信仰突然颠倒,像是整个世界突然倒了过来,她的心强迫她为了姜南晨,换个角度,重新看这个世界。 “嗨,美丽的小姐,请问你在想什么?” 欢笙没有反应过来,全部的思绪都绕在了姜南晨的那个世界里,她木木的说:“在想一个人。” “哦?”蓝色眼珠子的男人,觉得非常的有趣,搭讪的很顺利嘛,他望向女人失魂落魄的眼神里,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常色的说,“男人吗?” 不远处的司机,望着这一幕,只觉得头疼不已,只不过,大半夜的看到一个女人站在桥上,就觉得好奇了,直接让他倒了回去——他心好累。 “姜……”欢笙话语一顿,一个转头看到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一吓,直接反感的退后了两步,然后转身就走。 蓝色眼珠子的男人看着女人逃荒似得的背影,摸了摸下颚,忽然的笑了:“我看起来,很恐怖吗?” 下一刻,他撕掉人皮面具,不羁被慢条斯理的杀气……取代:“要取我性命的人,我已经给了你们机会,还不出来?” 黑夜里,桥边,三秒钟后,所有黑西装的男人都从暗处包围了这个男人,带头的走上前一步,冷声说:“实在不好意思,东方先生,如果你再不把你手里的货,交给我们,我们只能取你性命。” 东方先生装作很怕的样子,萌萌哒的眨巴着那一双蓝色眼睛:“我真的好怕怕……”他突然竖起一根食指,正色道,“但是我有一个优点,我从来不逃避我怕的任何人或事物、” 他只会仰起头,面对,然后,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决定,追随他 黑夜里,桥边,三秒钟后,所有黑西装的男人都从暗处包围了这个男人,带头的走上前一步,冷声说:“实在不好意思,东方先生,如果你再不把你手里的货,交给我们,我们只能取你性命。” 东方先生装作很怕的样子,萌萌哒的眨巴着那一双蓝色眼睛:“我真的好怕怕……”他突然竖起一根食指,正色道,“但是我有一个优点,我从来不逃避我怕的任何人或事物。” 他只会仰起头面对,然后,灭。 “所以,害怕你们今天晚上找不到机会暗杀我,我甚至主动从车里出来了。”东方先生笑的魅惑人心。 “你知道我们跟踪你?甚至还主动给我们杀你的机会……”带头的嘴角一抽,他刚才幼稚到以为这个男人真的是兴致来了,去搭讪一个女人,是有多傻。 东方先生说:“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都特别适合杀人,天色很黑,桥下有水,把你们弄出来,再把你们解决掉,扔掉河里,然后……我就可以回西雅图了,对不对呢?” 他的语气,非常温柔,却顷刻间,眼神戾气尽显。 欢笙并不知道,她刚刚待过的地方,现在已经鲜血四洒,尸体遍布,一个又一个人,被一双手扔进了河里,激起了不平静的波纹…… …… 酒店。 欢笙一夜未眠。 她只要一闭眼,脑子里就全都是:一条人命就这样死去。 她眼睁睁望着窗外的夜色一夜,直到天亮。 冬天的早晨真的很冷,尤其是穿着单薄的衣服走在大街上的时候,漠然的表情的路人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这时候,好像整个世界孤寂的只剩下了她一个。 在外面游荡了一天,晚上再次站在桥边的那一刻,她才忽然恍然。 …… 张小娴说:男女之间,往往不是赏赐便是惩罚。你感激上帝让你遇到这个人。同时,你又会怀疑上帝是派这个人来惩罚你的。为什么只有他可以让你快乐,也给你痛苦,为什么任性的你偏偏愿意为他改变? 欢笙终于知道自己不能接受姜南晨什么了。 是:他在她面前一直没有做真正的自己。 她没有外界人说的那么脆弱。她真的可以接受,她以前不能接受的所有,因为现在的她,非常非常……爱他,爱到不能没有他。这是最俗的理由却也是最真实的理由。 或许从刚开始,她的确是惊惧于他不把人命当命,他一手遮天,他冷酷无情,可是慢慢的,她发现……这根本不是真正的病根。 她是伤心,她口口声声说爱他,却是最后一个了解他的人。 她是难过,他在她面前装的那么辛苦,装成她能接受的样子。装成她爱的样子……那么辛苦。 可其实,他并不知道吧,连她自己也才知道而已,那就是:他的哪一面,她都能深爱并接受。 他能为她改变,为什么,她不能为他而改变原来的自己?! 愿意为他改变所有,乃至否定曾经的自己,也要去追随他!追随他,无论他的思想还是行为。 欢笙垂眸。心里震动不平,眼里的江水波涛汹涌,她缓缓后退,要去找回他。 为什么……她总是那么迟钝。总是要把彼此刺伤后才觉悟,才后悔莫及?! 然而当她转身,却见到了不知站在她背后多久的女人。 “欢笙……你是不是要去找他?我不会允许!” 李李望见欢笙充满爱意的眼神就心知肚明,忍不住一脸激愤起来,她已经求爹地,帮她调查了一切。她也已经求爹地,成全她的心愿…… 她看着欢笙,深深的说:“既然你已经逃离姜南晨了,就永远逃离下去,让他死心!” “你不能接受那样一个姜南晨,可是我能!欢笙,我警告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做,我要你永远……离开他!!!” 欢笙主动离开的姜南晨,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李李忍到现在,无非就是为了今天。 欢笙冷冷的看着她,“谁说我不能接受?!”她突然垂眸,低低的说,“李李,真的,我不屑与你说……我有多爱他,随便你怎么理解吧。” 言毕,她就要从李李的身边走过,李李隐忍着眼泪,猛地抓住了欢笙的肩膀,她哽咽的说:“欢笙姐……” 杀气从眼底一掠而过,李李趁欢笙不耐的朝她望来的时候,突然将她往后狠狠一推—— “欢笙姐,对不起,我得不到他,我会死,可是,你不会。你阻止我得到他,那么我就只能让你死……” 李李不顾背后的呼救声,乱着步伐跑向了自己车的方向,一坐进去,她就快速的打动了引擎,驶离了这儿…… 欢笙整个人从上面“噗的~”摔落在了河里,她拼命的挥动着双臂,却阻止不了身体一直往下沉…… 她惨白的脸上冰冷的湖水和泪水绝望的交织着,声音几乎出不来:“南晨……救我……南晨……” 高级的黑色轿车,静静地停在不远处,东方朗扭动着脖子,刚刚看了一场好戏,觉得十分的有意思哈。 他和她真有缘分,昨晚第一次搭讪女人,好死不死的是她,今晚第一次看到女人迫害女人,好死不死的,被迫害的,还是她,这个……大半夜站在桥上说在想一个男人的女人…… 拍了拍手掌,东方朗打开车门的动作,慢条斯理的优雅,下一秒,司机却透过窗外,看到东方朗“嗖~”一下,消失在了眼底…… …… 明明是凛冽的冬夜,李李却全身是汗,满脸惊慌,她一到家就找到了自己的父亲,然后,“咚~”的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爹地,救我!” “怎么了?”李恩从没见过自己的女儿这样,当下心疼死了,他蹲下身将她扶了起来,温柔的拍她的后背,嗓音暖暖的,“李李,天大的事情,爹地给你扛着,别吓着自己啊……” 李李呼吸急促,战战兢兢的说了全部,空气,死沉到底…… 李恩唇角一颤:“李李,爹地岁数大了,你不能拿这事吓爹地啊……” 看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爹地,竟然露出这副“要死了”的表情,李李当下,有一种自己完了的感觉…… 她哭着说:“爹地,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推了她?那一刻,我像魔怔了一样,不是我,一定是我背后有人,是我背后有人推了我,我才推了她……爹地,爹地,不管怎样,你帮帮我,帮帮我把这件事盖过去吧,不能被南晨哥知道,被他知道,不仅我完了,爹地你一生的心血也完了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带我回家(一万+) 从医院里转醒,欢笙深刻的认知到,要与姜南晨在一起平平安安的是有多么的难,似乎有人故意为难他们,当他们想要越过越好的时候,总会不得所愿,如今,还让他们硬生……分离。 醒来的第一个感觉,好像做了一场春秋大梦。 她茫茫然的望着陌生的房间,耳边仿佛传来了一道惊喜却,十分陌生的呼声:“呀,你醒啦?我去告诉少爷。” 没待思考她就抓住了那个女人的手,眼神无焦点的望着某处,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而丑陋的从嗓子里艰难的溢出:“少爷?少爷是姜南晨吗?是南晨吗??” 东方朗站在门口,摸着下颚,黑眸探究地看着这个女人,好笑了,要让这个女人失望了啊! 他一步一步的走进去,挥了挥手,被欢笙抓住,脸色都白了的女佣一见立马恭敬的弯腰了一下,随即挣脱开欢笙就跑出了房间。 欢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一刻,眼睛才渐渐有了聚焦点,她忍住晕眩的望着面前的人,急促的说:“南晨在哪儿?” 东方朗耸耸肩,紧紧的绞着这个女人的这双哀伤的眼,说:“欢笙,西雅图没有姜南晨。” 西雅图…… 西雅图! 她怎么会在这儿?头好痛,欢笙捂住脑门,秀眉紧蹙,回忆一一回转,她痛哼了一声,虚弱的喃喃道: “西雅图……” “是的,西雅图。你被你的情敌推入了江中,救你的人,不是姜南晨,而是我。记住这个名字:东方朗。” “从此以后,你的人生,将在新的城市里,重新开始。” 东方朗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发,第一次不禁意的直视了她的眼睛,他就怔愣了一下。她的眼睛,他喜欢,所以,爱屋及乌。这个人,他也喜欢。 喜欢的,不得到,留着干嘛? “谢谢你救了我。”欢笙说…… 东方朗嘴角一弯,刚要说“不用谢。” 却被她的下一句猛然打断。她哀求的眼神正冷冷的看着他,“可不可以再帮我一个忙,把我送回家好不好?哦,不是……你可以不用把我送回家,你只要告诉南晨,我在这里就好,他一定会来接我的。” 她要尽快的回到姜南晨的身边,姜南晨还在等她的答案,他现在一定过的不好,她要赶紧的回到他身边。 只有回到他的身边。她才是完整的,而她确定:只有她在他身边,他才是完整的。 东方朗脸色慢慢的阴鹜了下来,但他的伪装不错,笑的散漫:“好,我答应你,那你在这里好好休息。” 他就这样走了? 欢笙疑惑的望着那道背影,忽然说:“南晨的私人号码是……” 东方朗没回头,但摇了摇手,嗓音慵慵懒懒的:“不用。我知道。相信我,我是可以找到他的。” 微微转头,对着那女人,邪魅一笑。再次转身的时候,脸色却犹如地狱里最阴森的修罗一般,嘴角的弧线,悄然一沉。 欢笙紧紧的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她望向窗外,心急如焚。 怎么会在西雅图呢。 怎么会被带到这里来呢。 她……毫无安全感。 南晨。带欢笙回家,带欢笙回家吧。 …… 第二天。 东方朗叹息的坐在床边,欢笙看到他就急不可耐的问道:“南晨他是不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东方朗皱了皱眉,半晌,他低沉的问道:“欢笙,我冒昧的问一句,姜南晨他是你的什么人?” 欢笙说:“他是我的丈夫。” 东方朗闻言,挑眉,“那你的丈夫还真是,还真是挺厉害的!!” 他说:“我醉了~。” 欢笙:“……” 东方朗再次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丈夫,自己的妻子失踪不见了,他居然完全不寻找,还和那个害你的女人出双入对。” 欢笙皱着眉:“你在说什么啊……” “这是我下属跟踪拍到的照片,身为他的妻子,你有权知道。” 欢笙脸色一变:“你跟踪他?” 东方朗将手中的dv放下,说:“抱歉,准确的说我是让我的下属去通知到他,你在这里,然而刚巧被我的下属看到了那样的一幕,我的下属便顺手拍了下来。哦,我现在告诉你答案,我的下属告知你的丈夫,让他来接你,但是,被拒绝了。” 欢笙摇头:“不可能……” 他不可能不要她的。 东方朗说:“你的丈夫非常淡定的拒绝了,不知道是在怕什么,还录了一个视频让我转交给你。” 一共两个视频,欢笙颤抖的打开了第一个视频,南晨和李李一起进了一家酒店,过了两个多小时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李李亲昵的扶着南晨,而南晨,一向不喜欢被别人碰触,这一次却欣然接受……看完以后,欢笙的脸色有些惨白,她嘴角微微嗫嚅着,却说不出半个字。 她相信他,可依然在意,在意他对于李李的不同。 “这样一个丈夫,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再想了……”东方朗摇头。 欢笙没有回答,她打开了第二个视频。 黑色的屏幕里缓缓的出现了姜南晨俊美的脸,她嘴角不禁扬起,伸手去勾勒他非凡的一棱一角,殊不知自己的痴迷,全落在了另一个男人的眼底。 “欢笙,我不爱你了。” 是谁的指尖忽然一颤?欢笙不可置信的望着里面的男人,他在说什么? “欢笙,我不爱你了,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不需要勉强融入我的世界,我也终于可以卸下所有源自你的沉重,我感觉,异常轻松。” 欢笙的眸底氤氲了些什么,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嘶哑道:“姜南晨,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东方朗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我们根本不合适,我也才知道我是多么的自私,我让你站在我世界角度理解我。那怎么可能呢。所以,欢笙……我放手了,现在我认为,李李才是我左胸口缺失的那根肋骨。这是一种感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欢笙。对不起,我们……离婚吧。” 结束了。 画面,定格在了姜南晨绝情的面容上。 欢笙捂着胸口,她闭了闭眼,整个世界似乎快被摧毁掉,她摇着头,近乎自虐般的死死咬着下唇,东方朗一见,缓声宽慰道:“不要再想了,你就忘记他吧。忘记这个让你痛苦的人……” 欢笙突然冲着他喊了出口:“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他说这些话一定是有苦衷的,他不可能丢下我,他不可能不要我的,我不相信他会放弃我……” 忍住眼泪,欢笙跌跌撞撞的要跑出去,“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东方朗站起身,拦住了她,“欢笙。姜南晨在南城没人奈何得了他,他能有什么苦衷?女人,别再自欺欺人,你应该运用时间去接受这一切并忘记这一切。即使……你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你也应该去学会忘掉他,忘掉那个对你始乱终弃的男人。” 欢笙:”孩子?” 东方朗:“为了孩子,你现在也应该先好好休养下来,医生说你的身体并不好,这个时候最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知道你,就算再恨他,也不会舍弃掉他的孩子。”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仿佛黑暗里出现了一丝曙光,欢笙抚着肚子,喜不自胜,“南晨知道吗?” 东方朗皱了皱眉头,“他知道,但他还是决定不要你了,并且要你把孩子给打掉。” “你胡说八道!”欢笙低吼。 “那两个视频难道不是最有力的证据吗?”东方朗冷冷一笑。 欢笙固执的摇头:“我不可能相信他会不要我,不要孩子。”声音已经慢慢哽咽,“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找他……” “冒着孩子出事的危险去找他?”东方朗怒了,这个女人为什么那么相信那个男人!事到如今,竟然还一点也不怀疑那个男人! 他们的爱情……到底是有多坚固!!! 他本来以为,让一个女人死心很容易,却没想到,比想象中的要难一百倍,即使她亲耳听到姜南晨说不爱她,她还能那么一直……一直的爱下去,等下去…… 欢笙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先在这里休息好!” …… 房间里接二连三传出少爷讲笑话的声音,门口的保镖十分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了一句:“少爷讲笑话,比少爷杀人,还要让人毛骨悚然。” “唉,想少爷讨好过谁啊,那个女人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笑都不笑,笑一下又会怎样!!” “真不知道,少爷怎么带回来一个中国女人,好像,还栽在了这个毫无新奇的中国女人身上,关键,人家是有夫之妇啊,少爷也不肯放人家走……” …… “男说:“希望有一天你也出现在我家年夜饭桌上。”女说,“我拿你当朋友,你tm居然想吃我!!!哈哈哈哈哈……” 东方朗洋溢着的笑容却没有感染到欢笙一丁半点,她复杂的看着他,真心的说:“谢谢你对我的帮助。” 东方朗问:“不好笑吗?” 欢笙低头沉默不语。 东方朗说:“那我再说一个。” “a:你怎么看待靠脸吃饭的人?b:有毛病。a:为啥?b:因为正常人吃饭都靠嘴。哈哈哈哈哈是不是特别好笑哈哈哈哈……” 欢笙说:“我想去找他。” 东方朗不再笑,这一次,他没有再像之前的几次,用各种各样的理由阻拦,而是非常爽快的说了一个字:“好。” 欢笙:“谢谢你!” “你要是把我当朋友的话,带我一起去。” 经过这半个多月的相处,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好人,欢笙看着东方朗,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这个人,她可能早就已经被淹死了。连同宝宝。 如果不是这个人,她和宝宝可能根本撑不过去“身体不好”的折磨。 是他的贴心照顾,她的宝宝才会平平安安的,她才平平安安。她对这个人,真的……感激不尽。 他说他们曾经见过一面,可她根本想不起来,她在哪儿见过他? 他说:“那一晚,在桥边。原来你惊吓的看着我的时候,根本没有把我看进去,没有把我看进眼里,也没有把我看进心里。你是第一个……如此无视我的女人。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偏偏上天选中了我来救你,说明你与我是有缘分的,你和我的故事,还没完。”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停的说谢谢,谢谢他救了她。 而他。只是笑。 …… 终于回到南城。 高级的黑色轿车在盛集团的门口,停下,欢笙坐在后车厢,望到不远处的姜南晨,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因为,他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他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他惊慌失措的从公司里面出来。她从来没见过他为过哪个女人有过这样的情绪…… 而那个女人是李李。 在她要下车闯进他怀里的时候,他的怀里已经有了人,她该怎么办? “不让你亲眼所见,你就不会相信。你的爱情已经变质,你的爱人已经变心。”耳边一声叹息,欢笙摇着头,这半个月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猛地打开车门,拼命的追着那辆车。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只能不停的追着那辆车,渴望它能停下来。 …… 轰隆—— 是不是悲伤总和雨日联系在一起。 欢笙跌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噼里啪啦的雷阵雨打了她一脸,狼狈的看着那辆车越开越远,越开越远,仿佛,用尽她全部的力气,也追不回来…… 一切,开始天翻地覆。 东方朗终于追上来的时候,欢笙躺在雨地上,已经快要晕厥过去,他一把抱起她,往回走,当要上车的时候,骤然听到了一些窃窃私语,这些窃窃私语让欢笙心如死灰…… “总裁真的好在乎李李总监啊,哇,好羡慕啊!” “是啊,总裁有多在乎李李,那个把李李气的哮喘发作的女员工就有多倒霉了,哎呀我们以后一定要离李李总监远一点,招惹谁,也不能招惹她啊……” “看来总裁夫人回来以后,也是只有签离婚协议书的份儿……” 东方朗直接将欢笙抱到车里,然后狠狠的甩上车门,命令道:“开车,去机场。” 欢笙已经晕厥了过去,不知是不是承受不住现实的打击。 所以,重新回到西雅图,异常顺利。 …… 时光荏苒。 梦里,欢笙看到自己和姜南晨手搀着手走到一片花海里,他说:“这是我给你的百合园。” 画面陡然倒转。 熟悉的阳台上,他从后面拥住她,在她耳边轻言细语,她嘴角扬笑,甜蜜斐然。 他说:“老婆,我爱你……” 欢笙鼻子涌起一股子酸涩,她伸出手,“老公,我也爱你。” 可是在苏醒的那一刻,怀里,只有空气,伸在半空的手,已经没有了他来握住,压抑了那么久,她终于放肆的哭了出来,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肝肠寸断,哭的喘不过气…… “姜南晨,你说好等我的答案的,你不要我的答案了吗,我的答案,现在对你来说,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姜南晨,我错了,我认错,你回来好不好,我错了,欢笙真的错了,欢笙不应该需要时间,来接受你的世界,欢笙错了,你不要不要我呜呜呜……” 有些人,真的只有失去了,才知道自己爱的有多深吗。 欢笙不敢想,如果他的变心,是真的…… 门外,东方朗听到门内一颤一颤的哭声,他感到心微微痛了。 一直贴身保护他的白猿一看,说道:“少爷,这样做,对欢小姐是不是太残忍了?” 东方朗笑了笑:“你一定觉得我非常荒唐。居然因为一个眼神爱上了一个人,但我真的觉得,自己找了那双眼睛找了那么多年,如果有前世。那么我总是有意无意的找这双眼睛,是不是前世残留的记忆呢?我不对她残忍,那我就要对我自己残忍,放她回到另一个男人身边,我不甘心。我会痛苦!所以,我选择了保全我自己。没关系,时间会让她忘记他的。而我和她,不过是相遇的晚了一点,我会让她爱上我……” 白猿皱了皱眉,戾气的眸无声无息的黯淡了下来。 “移情,对一般人很难,而对于欢笙小姐,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何况。她爱上的那个人,那么优秀。” 东方朗呵了一声:“我偏要与南城姜少……一较高下。” ……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 抚摸着纸上的字,透明的泪珠,啪嗒啪嗒的落下,欢笙无法控制住心痛。她欲盖弥彰的捂住眼泪,真的……想一个人,真的会痛。 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他的名字,可是,却见不到他,哪怕不停的叫,叫千千万万遍,当她睁开眼睛。世界里,还是没有他…… 你能体会到这种感受吗。心如刀绞,也莫过于此。 门外,男人看着门内女人独自伤心欲绝,他握了握掌心,完美的面无表情隐隐有破裂的征兆…… 欢笙,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欢笙木木的看向窗外,眼睛空洞,她不吃不喝,因为,听说饿到了一个境界,就会出现幻觉,幻觉里,会出现自己非常想念的人…… 似乎,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的面容了。 她……想见他。 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就让我这样下去,只要能见到他,哪怕是幻觉,她也愿意为这个幻觉,付出一切,甚至生命,在所不惜。 而听说她不吃不喝的消息,东方朗破门而入,他愠怒的看着她:“就因为一个已经变了心的男人,你想死?!” 欢笙没有任何反应。 东方朗却瞥见她怀里紧紧抱着一张白纸,神色一凝,一定和那个男人有关,不然她怎么会那么爱护?! 白纸上,有什么?! 嫉妒,疯狂的嫉妒! 他上前就抢了它,欢笙平静的脸色狠狠的变了,她瞪大眼睛伸手拼了命的去夺,“那是我的东西……你还给我!!!!” 东方朗退后两步,迅速的翻开来一看,他心里一震。 随即,猩红着眼睛,噼里啪啦的把……写着“一生一世”的纸给撕成了渣渣—— 而欢笙看到他一系列的举动,痛的喘不过气,“啊啊啊啊啊!!!!”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就要去刺他,他根本就不懂,那对于她的意义,他怎么可以轻易就毁掉别人的珍宝,不仅这样,还私自把她带回了西雅图……他有什么资格? 仗着救了她的资格吗? 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如果是这样,那…… 欢笙面如死灰,忽然手腕一转,将水果刀的刀尖……对向了自己,附带着她一句不含生机,死气沉沉的语气,“你救了我,就可以这样对我吗,好……我把命还给你,从此以后,你再没有资格毁我的任何东西。” “欢笙,不要……”东方朗完全没想到她会突然改变动作,本来他都已经做好了防备的姿态,她伤不到他! 然而……眼看那把刀离她的身体,越来越近,他心跳一停,不容多想的就伸出了手,狠狠的握住了刀刃。 欢笙吓住了,望着他,慢慢的放开了手…… 血,从他划破的手掌心,慢慢的滴落在白色的被褥上,他却像不知道痛一样,阴厉的吼了一句话:“一生一世一双人,抵不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欢笙,后者,才是现实!!!!” 欢笙从他血流不止的手上移开了目光,淡漠的下了床。弯腰将那些碎纸片一个一个的捡了起来…… 她的耳朵里没有他点破的话,她的眼睛里,只有……那些破烂的碎纸片,碎纸片。是她思念姜南晨的铁证。 东方朗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女人,痛彻心扉,跟着声音都颤了:“你就……那,那么爱姜南晨?” 欢笙站起身,“我只能爱他。我控制不了,别人也取代不了他。” 她穿着单薄的病服,面对着窗户,以前,最怕冷,现在却觉得无所谓了,行尸走肉,冷不冷的,都感觉不到的。 望着窗外,她说:“东方先生。我很感谢你救了我,还有帮我去找南晨,我不知道怎么回报你,我现在一无所有,也没有能力回报你什么……” 官方的语气,让东方朗整颗心都凉了。 他脱口而出:“陪在我身边五年!” 欢笙扯了扯唇角,“只做佣人。” 再次回到西雅图,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到他坐在床边说:“欢笙,以后让我照顾你吧。我想,再等等,等等再告诉你,我爱上了你。可是,我无法再等下去了,我知道,也许你会觉得我莫名其妙,所有人都这么觉得,但是。爱是没有根源的。有时候,爱上一个人,只需要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或者一个微笑,一个背影,爱上一个人很难,可又是那么容易……我那么恰逢其时的遇到了你,是上天的安排,欢笙,要不要试着和我在一起?” 她当时就拒绝了。 不说她心里已经有了人,就算没有,她也不会答应,因为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怪怪的,虽然是她的救命恩人,可是……她是不会爱上他的。 此刻。 他笑,“你怕什么,怕我会提出让你做我的情人吗?!” 欢笙没有说话。 他似乎被她这样波澜不惊的态度给再次激怒,寒声道:“就做佣人,我救了你一条命,你为我打工五年,其实……我亏了,所以,你没有必要摆出一副全世界你最可怜你被逼无奈的样子。” 无论他说什么,欢笙都没有任何的附和,亦没有任何的反驳。 不理不睬。 最终,东方朗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你现在是个孕妇,生孩子还需要十个月,等你生完孩子,再来报答我吧……我没恶毒到去让一个孕妇,伺候。” 砰! 直到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欢笙才缓缓的松了口气,她捂着肚子,眼里出现了心酸的柔意:“宝宝……” 原本认为东方朗是一个好人,但他喜怒无常的情绪告诉了她,他不是一个好人,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门口的保镖也告诉了她,他们的不平凡。 这里有债,所以,除非她还完,否则她回不了国。 “姜南晨,只有你一直如一。”欢笙笑,“这世界上最可悲的莫过于,不管你爱不爱我了,我都死心塌地的爱你,想你……姜南晨,带我回家,不要拒绝,好不好?姜南晨,离李李远一点,一面也不要再见她,好不好?姜南晨,你永远也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她不想承受这世间的变化,却不得不承受,现在已经习惯承受,人会变,事会变,花草树木都会变,时光城市也会变,唯独他,她无法承受他的变化,比如:从爱她,到不爱她;从宠她,到宠别人…… **************************************************************************************************************************** 十月怀胎以后的生活,是这样的。 这个家里,所有人都可以命令她做事,擦地板,打扫房间,欢笙从没过过这样的生活,但她一句话也没有说的就接受了。 一天一天过去。 被姜南晨细心呵护的皮肤,在慢慢的粗糙,有时候,欢笙真的好怕,好怕。五年后回去以后,姜南晨会嫌弃她…… 他已经不要她了,可是她仍然要出现在他的面前,她要告诉他。李李不是一个好人。她再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迫害她的人。 她要告诉他,她为他生了一个孩子,是个儿子,叫做子琛,姜子琛。 如果他不爱她了。那她就让他重新爱上她…… 她追他也可以的。 以前,也许是他爱她的多,这一次,她会让他知道,她爱他,一点也不亚于曾经的他爱她。 “欢笙,东方少爷正在游泳池游泳,你把衣服拿给少爷。” “是。” 欢笙回过神,接过蓝姨手里的衣服,要转身的那一刻。骤然听到她说:“欢笙,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孩儿,安安静静的,一天除了说是,什么都不说,别的佣人故意为难你,你也……总之,你平平静静的,毫无波澜,简直……与世无争。” 欢笙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她眸色沉寂,微微空洞,像一个古井,无人询问。自生自灭,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当别人说你看起来总是那么平静与淡然,只有你自己心里知道,而今的平静与淡然是用多少眼泪学回来的,此时此刻的波澜不惊,又是曾被多少波澜几乎淹没过。 而她。在生存的有些艰难的时候,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只是懒得去计较什么,反击什么,挣扎什么,她只想好好的熬到五年后。 离开西雅图,离开这里所有所有的人,离开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 游泳池边。 当所有女佣都对东方朗那具比模特还好的身材流着口水的时候,欢笙垂着眸,静静的站在一边,等他游完跃出水池,穿上衣服。 头顶上,陡然有声音砸落下来:“我的身材,和姜南晨的比起来的怎么样?” 欢笙皱眉,缓缓的抬起头,对上那一双黑潭深眸,面色平静的将衣服递了过去:“少爷,请穿好衣服。” 东方朗呵了一声,下一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咄咄逼问:“说,是姜南晨的身材好,还是我的身材好?” 所有佣人都惊叹的看着这一幕,白猿叹了口气,东方少爷居然也可以如此幼稚。 “请你放开我。”欢笙低着头说。 东方朗:“不妨,除非你说出答案!” 欢笙:“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我根本没有看你的身材。” 东方朗脸色一黑:“那你现在看!抬头,我让你看的清清楚楚!” 欢笙依然低着头,“我不看。” 东方朗嘴角一勾:“害羞了?” “除了我丈夫,我不会看其他男人一眼。” 欢笙觉得真的应该解释清楚。 所以……不是害羞,而是淡漠、不屑吗? 下一刻,欢笙手里的衣服被狠狠丢开,耳边传来一声滔天怒吼:“可是他变心了,那个男人变心了,你居然还这么痴情不悔,欢笙,你傻不傻!!!” 欢笙眼眶一红。 她却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拍了拍,低头说:“少爷,您的衣服脏了,我去重拿一套给您。” 东方朗看着女人决绝的背影,仰天怒吼:“啊啊啊啊啊啊我想杀人——” **************************************************************************************************************************** 两年了,这个女人依然不给他正眼,东方朗嗜血的因子已经快要抓狂了。 射击场。 欢笙隐忍着惊吓,听着耳边那一声声枪响,身子有些……赫赫发抖,她却告诉自己,也许,姜南晨的世界,也是这个样子的。 姜南晨也会开枪。枪也是姜南晨世界里的一部分。 她不是要融入姜南晨的世界吗?也许,可以从这一刻开始。 从不害怕听到枪声开始。 “砰砰砰~” 东方朗目光锐利的看着稻草靶子,忽然含有趣味的看向白了脸的女人,说:“你来,你来开枪给本少爷看!” 欢笙猛然抬起头:“什么?” 可是她已经被白猿给拎到了东方朗的面前,东方朗将手里的枪扔到了她手里。她险险一接,原来真枪,那么重!!! “开。”东方朗笑,此刻只管作弄她。以后才知道后悔,他所谓的作弄,却训练了她,让她在姜南晨的世界里渐渐地……游刃有余,原是为他人作嫁衣。 而这几年来的辛苦生活。在无形中也更锻炼了欢笙的毅性。 “我不敢开……”欢笙说完以后才发现自己丢人丢大发了。 东方朗笑的猖獗:“居然连枪都不敢开,那么没用,姜南晨是怎么看上你的?” 白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你又是怎么看上她的? 欢笙咬唇,缓缓的举起了枪,让枪口对向不远处的靶子,她不能让他丢脸,在他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地方,她都不能让他丢脸,让他被嘲笑。看上了这样一个没用的女人…… 下一刻,东方朗眼神一凝。 那是欢笙开了枪,砰的一声,子弹锋利的穿破空气,额……奇迹出现了,居然刺中了靶子。 “欢笙,你……”东方朗看着她,那一眼,含有太多的让欢笙无法理解的专注。 她退后两步,丢下了枪。手掌心被震的发麻,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靶子,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姜南晨拿着枪的死神模样…… 她说:“我打中了。” 东方朗:“不错!” 不远处,两岁的孩子瞪着一双小短腿跑了过来。在欢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捡起了地上的黑色枪支,欢笙看清的那一刻,几乎快被吓死…… “姜子琛!” 才两岁,怎么可以玩枪。 她跑过去什么都不管的将手枪从他手里夺了过来,然后抱紧他。总算,泪痕交错,“你吓死妈妈了,知不知道?” 姜子琛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盯着那把手枪笑的天真。 欢笙抱起他:这个孩子一定没人陪着玩才跑出了房间。 她说:“少爷,我能不能请一天假?” 东方朗眯眸:“以后你不再是佣人了,你是我请来的客人,所以,你不用请假也有时间照顾你的儿子了。” 这一次,他就做一回好人吧,也好缓解缓解他在她心里的印象。 言毕,他转身离开。 欢笙却看着他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忽然,她抱着孩子追了过去,仓促的拦在了他的面前,急促的喘着气…… 东方朗笑:“是不是觉得我好了,想和我在一起了?” 欢笙摇着头,说:“首先,谢谢你,东方朗,不过对不起,我无法接受。” 东方朗的嗓音一下子冷了下来:“无法接受,这是什么意思?” 欢笙说:“我留下做佣人,是为了还欠你的债,留下做客人,那算什么呢?你如果真想帮我,你就放我回国吧。” ”欢笙,你得寸进尺!” 闻言,欢笙恍惚了一下,笑,”他也曾经说过我得寸进尺。“ 东方朗脸色铁青,眸底闪过一丝杀意:“欢笙,既然你想做佣人,那就做吧,要我放你回国,你死了这条心!” 欢笙眼神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只要你记得五年之约,五年后你没有权利再阻拦我回国。” 东方朗低吼了一声:“你为什么那么想回去?欢笙,他已经不要你了,你回去还有什么意义?” 东方朗怕再留在这儿就会掐死这个女人,因而,他大步流星的从她身边走过,离开,也没有听到欢笙喃喃的四个字:“有意义的……” …… 第二天,早上七点。 欢笙换上女佣服,走出房门,看见东方朗一直站在门口,她动作一僵,随即走过去淡然的喊了一声:“少爷,我去工作了。” 却在擦肩而过的时候,手腕被一只大掌给抓住,她要挣扎的前一秒,听到他冷冷的说:“跟我去一个地方。” “少爷,我还要工作……” “你是佣人,我是少爷,你最要紧的工作,就是服从我的命令。现在去房间里把身上的衣服给换了。” 欢笙无奈的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手腕上,东方朗一见,慢慢的放开了她。 欢笙转身进了房间。 东方朗呼出了一口气,眸底荡漾了一圈又一圈自信的笑,他还有三年的时间,他绝对可以把她留下,让她……变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是否在爱情里都各有各的自信 高级的黑色轿车,静静行驶在光滑的马路上。 欢笙抱着孩子,看着窗外陌生的风景。东方朗不理白猿惊讶的目光,他兀自看着这女人的侧脸,慢悠悠的说道: “你两年来都窝在家里,没有出门,你一定不知道西雅图多么美,今天,我当导游,带你去玩一天。” 闻言,欢笙皱了皱眉,只是紧紧的抱着孩子,因为很不安,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两年依然没有习惯。 她的回答,颇有一些不识好歹。 “少爷,我不需要去熟悉这里,我是始终要离开这里的,我们回去吧?” 始终要离开…… 她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离开,去找南城姜少。 东方朗叹了口气,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种挫败感,费尽了努力去留住她,却完全不被珍惜,怎么可以是这个结局…… 他的声音格外低沉:“你还没有认清楚,这里有多美丽,也许你会留下。欢笙,西雅图的魅力,并不低于南城。” “可我不是那个懂它魅力的人,以我的愚蠢,我也不会懂得它的魅力,它会等到一个真正懂它魅力的人。”欢笙说。 听出了这言外之意,东方朗的脸色有些难看。 然而这场旅程依然没有因为欢笙的话而改变,东方朗带着她走高了西雅图的各处,让她领略西雅图各种风情般的美。 “这里每一天都会发生邂逅与爱情般的故事,只有在这里,我才是自由的,祥和的。”东方朗双手揣着裤袋,欢笙走在他身边,望着两边的精铸,怀里的孩子“妈妈”“妈妈”的叫着,这一刻,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想念姜南晨。 东方朗不想再自谈自话。索性他就谈她感兴趣的话题,他望着她漠然的侧脸,第一次苦笑:“能和我说说你丈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欢笙嘴角扬开:“他啊。” “嗯。”东方朗无法想象为什么她明知姜南晨变心却没有一点恨,依然透着满满的爱意。与眷念。这也是男人的一种本事。 “他是一个天性冷淡的人,酷酷的,不爱说话,总摆着一张面瘫脸,口头语是嗯。他也有抓狂的时候。每次都会吓到人。他很喜欢隐藏自己的感受,只有在特别动情的时候,才会失控的说出一些温柔的告白,每次都会惊喜到人。他偶尔也会给我送花,只送百合,因为我只喜欢百合,他不知道,有那么两次我也想要收到玫瑰的。因为到底象征爱情的还是玫瑰,没有女人不喜欢自己心爱的人送她玫瑰花。我比较贪婪是不是,玫瑰与百合都想要呵呵……” “他外表冷酷。可闹小情绪的时候简直就像一个小孩子,喜欢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吃饭也不说话,就算是说了,口气也是阴阳怪气的,要你哄。” “他不太擅长站在别人的角度上为别人想,但这一点不包括我。”欢笙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如果包括她,那他就不会给她空间。去接受他的世界了。 “听外面的人说,他行事作风特别很辣无情,可那一面我没见过,直到那一天……我才见到。” 东方朗挑眉:“那一天?哪一天?那天发生了什么?” 欢笙只是摇了摇头。不去回答这个问题,她呼出了一口气,“总之,他看起来万人簇拥,其实,他很……”他很孤独的。 他最渴望过平凡人的生活。最渴望平凡的幸福,一个家,一个他爱的也爱他的妻子,一个孩子,对他来说,这样就足够。 所以,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不理外界的一切,等他下班,为他洗手做羹汤,为他整理衣服,做一个爱他懂他的妻子。 就这样简单。 就这样简单,也不被成全。 重重阻碍,让她欲哭无泪。 “其实,他很什么?”东方朗问。 欢笙话锋一转:“其实,他也很贪心啊,坐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却又奢望躲离高处不胜寒的魔咒。” 东方朗笑了一下,他和姜南晨到底是有不同的,他享受着高高在上的感觉也沉沦于地狱里的黑暗,从不挣扎,也从不妥协。 “欢笙啊,你可知道,如姜南晨这样的男人,一旦变心,是不会再回头的。” 浪.子回头,可姜南晨,不是浪.子。 欢笙何尝不知,他爱一个人,是很认真的。 欢笙低头抿唇一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以为只要回国,就可以扭转乾坤,但我的确有这种自信,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 那两个视频,她是死也不会信的,可当终于回国能去找他的时候,却看见他怀里的李李,却看到他那让她不得不心死的神情……她是信了。 可她还信,她能让他重新爱上她。愚蠢吗。不,就算愚蠢,她也愚蠢到底好不好。本来,在所有人的眼里,欢笙都是笨的。 就笨到底吧…… 望着那一个不爱他却被他爱上的蠢女人,东方朗觉得身体里的血,在狠狠肆涌,他却摸不到任何伤口,可是真的痛。 痛,不骗人。 欢笙,也许你并不知道,那两个视频,有假在里面。第一个“姜南晨和李李同入出酒店”的视频是真的,不过不是他的下属偶然所得,而是他命令他的下属刻意去拍下的。这里需要解释一点,他从没有去告知姜南晨,欢笙经历了什么,欢笙在哪里。 所谓的,让姜南晨来带回欢笙,却被姜南晨拒绝,无非是他东方朗捏造而出的不实之言,因为,实在太想要让欢笙……对这段感情死心,从而移情到他身上!! 是,他是答应了她,答应了她,去告诉姜南晨,去让姜南晨来接她回家,可是,做不到,他做不到!做不到将欢笙放回的东方朗。仿佛被一只扇动着黑色翅膀的恶魔,困在西雅图最阴暗的监狱中,在她痛彻心扉的时候,他早无可救药。上帝亦拯救不了他。 在她眼里,如果他所做的一切是罪恶的,那他也只能这么罪恶下去,一直罪恶下去。 而第二个“姜南晨亲口抛弃她”的视频证据,呵。全假。 他调查了姜南晨的所有。他悄悄地,在西雅图光明的反面,做出了一张和姜南晨一模一样的面孔,所以,有了第二个视频,有了那一番“欢笙,我们离婚吧”的话。 当然,他不会让自己的杰作被拆穿。 至于,放她回国求真相的那一次,这是他走的一步险棋。所以他不放心,因此要求一起去。 但上天这一次比以往任何的一次都要眷顾于他东方朗,姜南晨抱着李李,恰好就被欢笙看到了,欢笙没有追到那辆车,在身与心的摧残下,晕过去,那更是天助他也,他怎么还能将她留在国内,让她再有第二次机会去求证事实真相。他不能,所以,他不管不顾的把她带回了西雅图。 而姜南晨和李李到底在一起了没有,又是怎么在一起的。他完全不知情,更没有插手任何…… 据调查说,李李那个女人也不是个善茬。 只是,李李,斗不过他东方朗。直到现在,李李还以为欢笙已经死去了呢。欢笙怎么能死?这是。他要保护的女人。 欢笙,阴差阳错的缘分,才称之为缘分,你和我就是有缘分。上帝在注定,你和姜南晨,不会在一起,姜南晨该和李李在一起,而你,该和我在一起,这才是正确的一对对。 刻意的阴谋,巧合的错过,欢笙,对不起,我不能将这些告诉你,也许,只有我彻底死心,我才会告诉你……我不会让我自己有那一天,我东方朗,从来不会失败。 你,只是需要时间去接受我,去接受被现实悄然篡写了的缘分…… 东方朗笑:“欢笙啊,我也有自信,不过我的自信和你的自信不一样,你的自信莫名其妙很可能是错觉,而我的自信是有迹可循,我的自信从没被我的能力辜负过。” 欢笙扭头问:“你自信什么?” 她的眸,在西雅图阳光的透射下,尤其清澈,她是属于西雅图的人。东方朗望着这双美丽的眼睛,久久,说:“我自信,你会爱上我。” 欢笙摇了摇头,她居然说:“我自信,你爱错了人。” 各有各的自信。 那就各自自信下去,且看最后,到底谁的自信成了成功,或者奢望。 …… 国内。 明日心神不宁的站住家里的落地窗前,凝望,看到欢宥风尘仆仆的从车上下来,她赶紧转身跑出了房间。 玄关处。 欢宥望见明日居然又赤脚,不由得不好的心情更加不好了起来,他叱道:“生病了怎么办,去穿上鞋。” “没关系,欢笙姐找到了吗?”明日急忙问。 欢宥揉了揉酸痛不已的眉心,说:“没有。我已经找了两年,却还是没有找到她。” 明日看到欢宥苦笑了两声:“好像我爸妈从来没生过欢笙一样,好像我有一个姐姐,只是我臆想出来的,欢家根本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 “欢宥,你别着急。”看到自己的丈夫这样,明日心里特别难受。 她慢慢的走过去,埋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缠着男人的腰肢,说:“你别着急,欢笙姐也许真的就像她信上写的那样,不希望任何人去找,去到了一个她想要去的城市里静静地生活着……” 欢宥猛然推开了她,痛苦的爬了爬黑色短发,他咬牙切齿的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姐真的不爱南晨哥了,真的抛下南晨哥,乃至依依,我不相信那么重情的我姐姐,丢下过去就这样走了,我不信……她那么爱南晨哥,却能忍心伤害他!!!!” 明日哽咽的说:“够了,她的信不是假的,她亲手留下的信不是假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现实呢?南晨哥难道没有你了解欢笙姐吗?他都相信了,为什么你不相信?” 欢宥怒到直接踢了茶几一脚,他说:“要我相信,除非我姐在我面前亲口说,她无法接受姜南晨的世界,她无法再爱姜南晨下去,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所有人,否则,我死也不信!” 明日沉痛的闭上了眼睛,“就凭那些书面上的话,还不够伤人吗?你还要她亲自站在你面前,对你说这些话,那会更痛的。” 聪明的人,怎么会让人总有机会,去伤害他,怎么会总给人机会,去伤害他,比如姜南晨。 而欢家……竟连一个聪明人,都没有吗。 欢宥说:“我就是不肯相信我姐姐会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突然,楼上砸下了一句话:“你姐姐她不是无情无义,她只是任性,她任性惯了,只爱做自己想做的事,从来不顾及任何人。” 明日和欢宥抬头一看,欢谦冷若冰霜的站在二楼的走廊下,杵着一根拐杖,淡淡的开口:“不要再去动用任何人力物力去找她了,屡次三番,她让我丢尽了脸面!她以为抛弃姜南晨,是一件够面儿的事?这辈子,她能得到姜南晨的爱护,是她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她没有了姜南晨,是她的损失,姜南晨呢,他勾勾手指,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你姐姐,犯蠢就算了,但是犯蠢的同时,能不能先给欢家一条后路?抛夫弃女,她的名声直接拖累了整个欢家……欢宥啊,家门不幸啊,你何必再去找这个让家门不幸的人!” 梁伊站在房间的门口,望着她丈夫的背影,听着这番话,寒心彻骨,在欢宥还没开口的时候,她说了话:“我女儿再怎么不好,她也是我女儿,也是你女儿,为什么不找她?如果她在外面出了什么事,那怎么办……欢谦,在家里你不是商人,别把铁石心肠带到家里面来,在家里,别那么商业化,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欢谦身躯一僵,谁能知道,他也是失望至极,才会说出这些话。欢家如果因为他的女儿,毁了,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不气,不怒。 ——如果她在外面出了什么事,那怎么办…… 男人的想法,自然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在梁伊看来,日日夜夜都在担忧,忘了责怪,而在欢谦看来,欢笙敢走,那就该承受,离家出走可能会给她自身带来的任何代价…… “爸,我妈说的对,不管怎样,欢笙都是你的女儿,我的姐姐,她再错,也是我们欢家的人,旁人可以放弃她,我们不能啊,因为,我们是她的家人!” 欢宥说完,扯了扯领带,抓住明日的手上了楼。 欢谦站在二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从他身边漠然走过,他苦笑一声,谁又知道他心里的负担与苦楚。 他顾念的是欢家的天下,他们却只顾念小情,他当然也想尽一个父亲的责任,也和他们一样去念念小情,可是,小情和天下,难以两全,一旦这两者碰撞起来,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保全天下,即使,很无奈,也很不愿意这样,但必须这样做出这样的抉择…… 身为欢家的人,他有他的使命:欢家,绝不能败在他这一代手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和她记忆中的姜南晨是如此的违和 西雅图。 “他为什么喜欢我?” “我找出他喜欢的方面,我改。” “欢笙小姐,一切都不是表面的样子,你要学会透过表面,去看背后,额,好吧,易懂点来说吧,就算你改了他喜欢的各方面,但他还是会喜欢你的。” “……” 欢笙木吶的站在原地,神色苦恼。 走之前,白猿留下了一句话,“其实,你的问题,我也问过他,他倒是给了我一个答案。” “啊?” 看着欢笙迟钝的眼神,白猿笑笑,说:“你的眼睛啊。” “我的眼睛?” “有些女人引起去占有和玩弄她们的**;而她呢,却让人渴望在她的注视下慢慢死亡……这就是东方少爷的答案,引用了《巴黎的忧郁》里的话,额,当然我也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欢笙指了指自己,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魅力?她嘴角一抽,干笑:“你们的东方先生……真的不是高看我了,就是看走眼了……” 说完,她转身慢慢的离开了这儿,心里不由叹了一口气。 东方朗却从角落里悠悠的冒出头来,脸色冷酷,白猿转身欲离去,望见了他,不由得汗毛一颤:“东方先生……” “你一害怕就会叫我先生。”东方朗笑。 白猿擦汗。 东方朗说:“真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我喜欢她,她该感恩戴德才是,换了任何女人还不感激死了……她居然说出这种话!” ——我找出他喜欢的方面,我改。 擦啊—— 靠啊—— 啊啊啊啊啊啊—— 东方朗心中该死的抓狂起来,他十分冷漠的丢下一句:“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仙啊?要我不喜欢她,那我就不喜欢给她看看!” 额。白猿无奈的望着东方朗气急败坏的身影,好歹是各道上的……一枭雄,怎么连追女人都不会呢?越是这样故意不屑,越达不到目的。 东方少爷。学一学人家姜少,直接把人骗到床/上,霸气直接点好不好?据说,当年姜少就是借着酒醉。柔情霸道一并使用,将欢笙拐到床/上的…… 又据说,女人通常对与她们产生关系的男人会有不一样的感觉,指不定,就成功了呢?咳咳。白猿收回了自己比较猥/琐的思想,默默的跟了过去。 …… 晚上。 欢笙正在房里趴在窗户上听着音乐,她秀眉间总有一丝忧伤徘徊,如今,这丝忧伤都蔓延到了眼里,白色的耳机里传出寂然的歌声,响在耳畔:“听说爱会给人悲伤,也奉送一些成长,当作奖赏,听说把爱看得平常。才好不辜负想象,身心都无恙。时间不动声色,两人有话想说,看相爱欢喜,分开多么沮丧……想念多猖狂,要时间帮忙。” 她看着今天的日期,看看还有多久能见到他。 她笑,他怎么能那么残忍,真的就把她扔在这里了,真的就没有来接她呢…… 因为等不到她的答案。所以就和别人在一起了吗?这和她记忆中的姜南晨是如此的违和。那么快的放弃,除非是早就不想和她在一起。 分手的理由,不过是他的借口。 “妈妈……” “嗯?” 欢笙起身,将孩子从地上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他很乖,生下他几乎没有受多少苦,她亲了亲他肉嘟嘟的脸颊,还有,他的模子,隐约竟然能看到那个男人熟悉的轮廓。 姜子琛黑溜溜的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动着。欢笙忽然鼻头一酸,这孩子,没有爸爸的两年,他没有意识,他可以过,可接下来的三年,他看到别的孩子有爸爸唯独自己没有爸爸,这日子他怎么熬? 而且……姜南晨不要他。 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姜南晨就要她打掉他,她都不知道姜南晨对她也会残忍到这个地步,是真的不爱了吗? 姜南晨,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还有疑问吗,他的不闻不问,不是最好的答案了吗。 欢笙心痛的闭上了双眸,苍白的脸颊上,一双小手微微摩挲着,她的耳边是一声又一声的妈妈……她居然就这样哭了。 似乎有心灵感应似得,孩子也跟着呜哇一声哭了。 欢笙只好哄着孩子,而自己的眼泪,无人哄,等着干涸罢,像从未哭过一样。 *************************************************************************************************************************************************** 门口,抱着妖娆女人的东方朗,蓝眸静静的看着窗口那对母子,他瞳孔紧缩,突然就甩开了女人,挥挥手,让女人走开。 以为这样,在她面前,就可以找回一丝骄傲吗。他真是觉得自己错了。她一心一念是那个“负心人”。 回到房间,东方朗拿出手机,竟然可笑的想要打给国内那个男人,告诉他,欢笙的消息,让他来把欢笙接走,这样欢笙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可是,他很快就理智起来了,欢笙不痛苦了,他就痛苦了。何况,那个男人连找都没找她,欢笙回到这样一个男人身边,真的绝对能幸福吗?不一定吧! 一拳头砸在落地窗上—— 他眼底闪过一丝戾气,呼吸沉重,到底……该怎么把一个想走的女人留下来? “白猿,去调查一下姜南晨从欢笙消失后的人生。” “这个可能有点难度,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他发现,上一次调查他和欢笙的故事,就差一点,差一点被他警觉到异常了……” 闻言,东方朗皱了皱眉头,虽然自己在全球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物。可是和姜南晨最好还是不要起正面冲突,不然,只会两败俱伤。 他阴鹜的丢出两个字:“算了。” “是。” 白猿退下。 …… …… 冬去春来,日夜替换。不过是好过还是难熬,时光终究不知不觉的到了约定的那一天。 两年加三年等于五年,五年后的第一天,欢笙和以往每天早晨一样,四点钟就起床。不一样的是她没有一起床就穿上女佣服,而是换上了平时的装束。 她打开窗户,心情很好的呼出了一口气,声音悦耳:“西雅图,在临走前我才觉得,你真的很美,给我一点点勇气吧,我去找回我的爱情,我把他带到这里来,和你重聚。” 站在门口的东方朗迟迟不敢推开门。而他的背后,一个小人儿酷酷的站着,望了一下大人,轻轻叫道:“东方叔叔,早安。” 东方朗身躯僵了片刻,才转过身,垂眸对眼前的姜子琛笑了一下:“早。你那么小,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 闻言,姜子琛黑眸无波,嘴角却悄悄勾起了一个帅气的弧度:“今天要回国见爸爸。” “哦……” 东方朗挑了挑眉。“好吧,祝你们回国愉快。” 姜子琛微微颔首:“谢谢。” “没事~走的愉快。”东方朗慢悠悠的,若无其事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背影,在地上无限拉长。姜子琛望他走远了,才推开了门,进去,“妈妈,我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机票是九点的。现在太早了,你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 “你现在不也起床了?” 被儿子一个反问弄的哭笑不得,欢笙说:“好吧。” 因为要回家了,所以那个激动啊。 “妈妈……我今天想去幼儿园再看一眼。”姜子琛终于说出了自己脑子里一晚上的念头。 欢笙说:“在九点之前赶回来。” 姜子琛郑重的点了点头:“可以。” “嗯。” 如果说依依很像她的话,那么,姜子琛就很像姜南晨,姜南晨小时候就透露出一副与年龄不符的深沉。 不得不说,这基因太强大。 ************************************************************************************************************************************************* 八点三十。 西雅图知名幼儿园。 姜子琛穿着学院风毛衣衬衫,牛仔裤,缓慢的走进了门里,他坐在阶梯上静静地等着里面的孩子下课。 叮铃一声,他猛然从阶梯上站了起来。 教师的前门拥拥挤挤的,后门,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儿走了出来,她抬起头,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到不远处的男孩儿,嘴角一咧,跑了过去。 “子琛哥哥,老师说你今天要去中国,是真的吗?我好羡慕你啊,爸爸妈妈带我定居在这里,我还没有一次看过自己的家乡呢……” 姜子琛说:“我去找我爸爸,等我找到了,我就回来找你。” 这一句现在看来不足轻重的话,其实藏着莫大的意义,女孩儿不住的点头,伸出食指:“拉勾勾。” 姜子琛伸出手,没有与她拉勾勾,却是……牵住了她的手。 她是中国女孩儿,他是中国男孩儿,在他遭受欺负的时候,她护过她一次,冷硬的石头本来应该砸在他的脑门上,却让她毁了肌肤。 这已经超过了同胞的爱护:她的额角,至今留着一块丑陋的疤痕。 等他长大,有能力了,他就找全国最好的医生,将她的疤痕去掉,前提必须要找到她才行。 所以……他一定会回来找她。 女孩儿垂眸,突然却不说话了。 姜子琛说:“妈妈教我画画,我画了你,这个。送给你。”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幅铅笔素白,黑色铅笔勾勒成女孩儿在画里,笑的温婉。 “可是……我却没有礼物送给你……”晚晚接过,落寞的叹了口气。 小女孩儿叹气的景象应当是让人觉得忍俊不禁的。可是女孩儿眼底的伤心又让人止住了笑。 姜子琛揉了揉她的头发,静了一秒,说:“你就不用送我什么了,你好好的照顾自己就好,别动不动再替人挡什么。别说石头,一个面包屑我都不许。” 一辆黄/色的出租车,骤然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欢笙透过窗外望着自己的儿子和这个陌生的女孩儿,不由得恍惚了一下,五岁的欢笙和姜南晨也是在同一所幼儿园,那个时候,欢笙不懂事,无时无刻的不在姜南晨这只太岁头上动土,从别的小朋友那里学来的所有的恶作剧,她都运用在了姜南晨的身上…… 五岁的姜南晨。没有气恼,只是平静的“收摊”,然后平静的看了眼目露挑衅,异常撒泼的欢笙,最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丢着五岁的欢笙在背后呜哇大声哭泣。 他回头也只是说那僵硬的三个字:“别哭了。” 弄得她更加不高兴,南晨哥哥一点也不重视她,哭的更大声,直到大人来把她带走,那个时候她完全不知道。就是那样的姜南晨,已经是给了她全部的包容与宠溺。 不然,为什么幼儿园所有的女生都不能靠近他半步,唯独她能? 不然。为什么他那么聪明,却还是次次着了她的道?在一起的时候,她问过,姜南晨的答案是:“我的确是故意的,我以为帮助你恶作剧成功,你会高兴。但是我没有想到,每一次过后,你都哭。该我问了,我都奉献出我自己给你恶作剧了,为什么你还是哭?” 她当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扑上去就冲他的嘴唇咬,“姜南晨,你宠一个人的时候可不可以明显一点啊?不要那么让人看不出来好不好?啊啊啊我恨死你了。” 想到这里,欢笙忍不住笑了出来。 缓缓降下车窗,她说:“子琛,上车了。” “好!” 姜子琛皱了皱眉头,然后,揉了揉晚晚毛茸茸的脑袋…… 在挥手告别的时候,晚晚一直笑,笑出了眼泪。 到底,姜子琛坐上了车。 出租车,一直往前开,女孩儿忽然抹了把脸,追了过去,她细细碎碎的说:“子琛哥哥,我不仅仅是羡慕你能回到家乡,我还,还很舍不得你……我是晚晚,我是……尹静晚……” 她停了下来,低着头,肩膀一颤一颤的,模糊的望着地面,西雅图金色的阳光默默折射了那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原本还以为你是什么贵族少爷,原来你妈妈是在贵族家当女佣啊,你还没有爸爸对吧,一个中国来的私生子,有什么资格在那么好的幼儿园里学习?哼哼你这个惹人厌的坏蛋……” 尹静晚站在一棵大树后面,看到原本靠在墙上的漂亮男孩儿,突然冲上去和,侮辱他的人拳打脚踢了起来,她害怕的退后了两步,转身就去找了老师。 却在转身的霎那,听到了一道剧烈的响声,她扭回头,看到姜子琛手里的黑色手枪,枪口冒着热气,她又疑惑又惊惧,却已经有一个辱骂他的孩子满身鲜血的倒在了地上。 所有的孩子都不敢再动。 尹静晚眼里的姜子琛,不过区区五岁,气场却好强大, 好恐怖。 “你们可以继续说,我真不介意……把你们当作东方叔叔给我的那些抢靶子打。” 黑色强烈的话语冷冷的敲响在空气里,整个幼儿园的老师都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却不敢吱声,原因是,东方朗——整个西雅图都惹不起。 而在姜子琛刚刚进来的时候,东方朗就交代过,这位姜子琛的特别。他们怀疑过姜子琛会不会是东方朗的孩子,不然东方朗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可最后才发现,不是的。 而是,东方朗看着姜子琛的目光根本不像是看一个孩子。而是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一个对手…… 最后的最后,他们才觉悟到,不止是东方朗惹不得,这个看似一无所有却拥有一切的男孩儿。也让人惹不得。 …… 这就是视觉感强烈的第一次见面。 以至于,当尹静晚偶然瞄到,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偷偷哭泣的男孩儿就是姜子琛的时候,她弱弱的小心肝彻底被震撼了。接着,竟有了谁也预料不到的交集…… 从同情,到惧怕,再到心疼,然后到喜欢,最后分离。 姜子琛,这个神秘的男孩子,就是这样占据了她整个童年,出现的猝不及防,存在的十分强烈。消失的……无影无踪…… ******************************************************************************* 东方家。 东方朗扭动着脖子,晨跑以后瞥见白猿,装着随意的问了一句:“走了?” “走了。” 白猿说完,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在背后嚼您和欢笙舌根的女人,子琛说,不能放过她。现在……敢问怎么处理?” “哎呀。”东方朗在原地蹦跶了一下,“姜子琛小小年纪,毛都还没长齐,却和他爸爸的手段有得一比啊。难道真是基因强大?那女人不过是在背后,说了一句什么,欢笙和东方朗有一腿,否则东方朗为什么那么宠姜子琛一类的话。他就要杀人了?” 白猿嘴角一抽,摸着良心说道:“姜子琛,除却基因强大,也是少爷你的功劳。” 东方朗眯眸。 白猿说:“他二岁摸枪,在他四五岁这两年,你总是偷偷的背着欢笙。把姜子琛叫到跆拳室狠打……把姜子琛叫到枪场吓唬他……把姜子琛带到骑马场,骑着马追着他一只有两条腿的小人跑……姜子琛的性子也是倔,被少爷你恶意欺负了,从来不告诉欢笙,反而,在你的压迫下,越来越强大了,从一开始被你打趴下,到眼观耳听去学习你的一拳一脚,开始反击,从一开始不会开枪到随意把玩着枪眼都不眨的朝人的身子打去,从一开始不会骑马,到看见马就害怕,再到正视怯弱,克服恐惧,将马驯服的服服贴贴的和你赛马……这些,都是少爷你亲自授学的功劳啊。在你残酷的训练下,姜子琛毒辣的天性顺带也被你给挖掘出来了。” 整天被东方朗这样带着“玩”儿,弱者会被彻底击碎,强者只会越来越强。无疑,姜子琛和前者无缘。 听了这番责怪意味浓厚的话,东方朗脸色有些黑沉,哼了一声:”我要真是狠打,他还能有机会反击?瞧,他如今变得不被人那么容易欺负,都是我的功劳~。” “而且,他这算什么,我从小那比他还苦。因为不是平凡人,所以无法享受到平凡人四五岁时候……被爱着被呵护着的待遇,而他长大了,当成为真正王者的时候,就会明白,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一无所能,注定被别人撕成渣渣,就会明白,世界其实是公平的,凡事都有代价,想要成为不一般的人,肯定要能忍别人不能忍,能吃别人不能吃的苦,肯定要先付出什么。就是他爸也是这样啊。”东方朗翻了一个白眼,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明面侧面指明一点:他为这不是自己儿子的男孩儿,很是用心良苦。 “……是,少爷。”白猿皮笑肉不笑,话虽如此,可你能想象到才五岁的孩子被揍的眼带泪花却死也不哭的样子有多让人心疼吗? 东方朗,阴辣起来,不是一般的阴辣,但,这就是他的少爷。他的少爷在训练姜子琛的同时里面掺杂了一点报复,这五年来,东方朗心里有股黑气,只进不出。 而姜子琛……嗯,生存意识与强大意识都惊人的强烈。 真的无法想象,姜南晨的基因是有多强大。 东方朗骤然命令道:“收拾一下,跟着他们母子俩回国。” “啊?东方先生你还没有放弃?”白猿以为东方朗放过欢笙,是打算放过一辈子的,原来,这种认知是错误的。 “一线消息:欢笙回去,必受伤害,我也想放过她,可是,想到她被姜南晨伤害我心里就难受,呜呜心好痛……”东方朗五年后的第一次卖萌,让白猿险些晕厥。 东方朗认真起来:”她回国如果让李李知道,那么李李就知道她没有死,那么李李就会出手再度弄死她,包括姜子琛……你说,我怎么能不回去?二线消息,五年的时间让李李和李李的父亲的背景越发强大了起来,捏死欢笙就跟捏死一只蚂蚱一样那么容易。三线消息:嗯,嗯,嗯……姜南晨向李李求婚了,这是对欢笙的致命一击~嗯,快回国,回去晚了,我就要给她收尸了,然后,我给她收尸了,你就要给我收尸了。“ 最后一句话切~让白猿险些笑出来。 他的少爷可从来不是会殉情的主儿,再情深,也不会,估计,给欢笙收尸以后,李李和李恩就会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少夫人,我们来接你回家。 这是回国的第一个晚上。 她暂时没有告诉任何人,带着孩子住在一家普通的快捷酒店里,回来的时候,外面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空气中飘着怡人的玫瑰花香味,今天是情人节。 原没有想到,回国的第一天,会是情人节。 此刻她躺在床上,却不禁有些自.虐的想,这个情人节,他在和谁过,还是一个人,思念着一个人。他会思念她吗,不会的…… 欢笙叹了口气,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太美好事物一向不适合经历,一旦经历了就很难遗忘,就像太优秀的人不适合去爱,因为爱过了,就再也爱不上其他人。 还记得,这句话是一本畅销书里的话,她只看过一遍,竟已经记住,那么久还能想起来。 子琛在另一张床上,睡的安然。 她独自拿着一本书,借着昏暗的灯光,慢慢的看,这下终于可以停止所有的胡思乱想了。 “很多年之后她回头的时候,总是会笑着流泪。那样的甜蜜是会让人上瘾的,她从此欲罢不能。她可以生在尘埃里,也可以从尘埃中开出最美的花,然而,却从此再也不能安然居于那一方小小的土地。 之后无论遇到怎样的困境和苦涩,她都会从回忆中偷取一分甜支撑自己,挣扎着度过难关。 这分甜,像是取之不尽的力量宝藏,没有它,她撑不过去。 她万分庆幸。却也从来没有想到过,如果不曾尝过这样的甜,之后很多事情,也不会显得那么苦。”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 外面烟火的响声热烈而璀璨,欢笙终于从书里面抬起头,天空上一下四散的烟花,惊艳极了,却很快就降落了。没有了,消逝了。 她合上八月长安的这一本《你好,旧时光》,放松了身体。躺进了被窝,也闭上了眼睛。 她的世界,万籁俱寂。她万籁俱寂的世界也从来都很小,很小,只希望找回自己心爱的男人。一生一世,白头到老。供养自己的父母,她这个不懂事的女儿,一定让他们担心了吧?她欠他们实在太多太多。 欢宥现在又还好吗?和明日,还好吗? 在这个异常残忍,吝啬成全的现实里,被困在这一场捉弄里,想到姜南晨,她告诉自己必须逆流而上,哪怕和宿命的认真对抗在于宿命看来只是垂死挣扎…… 最容易放弃的她。却再没有想过要放弃。 在欢笙渐渐陷入熟睡的时候,姜子琛却在这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穿好衣服,悄悄的走出了房间。 通过走廊,通过电梯,通过大厅,姜子琛直接在酒店门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一坐进去,他就拿着东方朗送给他的手机打给了东方朗,等待接通以后,他说:“东方叔叔。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彼时,东方朗刚到南城,正在酒吧进行着夜生活。 他喝着酒,嗓音懒懒的。却带着压迫袭去:“女人,走开。” 拼命赖在他身边的娇柔女人,在同行嘲弄的眼神里,脸色难看了一点,却不得不听从东方朗,坐远了一点。 姜子琛非常沉得住气的静静等着。 东方朗站起身。不急不慢的走出了包厢,走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里,高大的身子,慵懒靠在白色的墙上,他淡淡启唇:“什么忙?” 姜子琛一点也不不好意思的说出口:“帮我认祖归宗……” 闻言,东方朗挑眉一笑:“好小子,你这哪是让我帮你认祖归宗啊,你这是坑我呢,这一边我帮你认祖归宗了,那一边你就把你妈妈,我心爱的女人送给你爸爸了,嗯……别谦虚,我知道你有这后招,这手段。到时候,你们一家三口,合家团圆,你还能记得我么?” 姜子琛说:“叔叔,白猿叔叔对我说,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你就追我妈妈了,这都追五年了,还没追到,你再继续追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成全她,成全她的儿子!” 东方朗阴冷的哼了一声,“我不爽。” “干爸爸,答应我吧?”姜子琛的声音骤然委屈而哽咽,溢着浓浓的鼻音以及撒娇…… 东方朗嘴角一抽,咬牙切齿的低吼道:“你别来这一套,姜子琛!你妈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你就是个恶魔,虽然……比我差了点,但是,也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恶魔,是人别装鬼,是鬼别装人!!!!!” “……干爸爸,干爸爸,你不一直想让我这么叫你吗,干爸爸,你就答应我吧,你就帮帮我吧,我们回到爸爸身边,也不一定和他天长地久啊……” 姜子琛这五年来待在东方朗身边可学会了不少,更懂得不少。“干爸爸,这一次回到爸爸身边,如果他不要我和妈妈的话……那我以后就把你当作我的亲爸爸!不仅如此,我还帮你追我妈妈,怎么样?” 东方朗眼神有点软化,忽然,他再次哼了一声:“那要结果,不是这样呢?不是这样的话,我岂不还是为他人做嫁衣……” “东方爸爸,你就不能有一点无私奉献的精神么?” “这玩意儿,我是没有,敢问一句,你敢摸着你那小良心说你有?” “……” “姜子琛,其实我告诉你,你爸爸真的一点也不好,见他那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他多花心,多滥.情,你让你妈妈见他,那就是间接的伤害你妈妈啊,要不,劝劝你妈妈,让她带着你回西雅图好不好,我们一家三口过着最幸福的日子,多好啊,这里多乱啊,那里就是天堂,你说你们为什么不要天堂,却要回到这地狱一般的地方呢,你们蠢不蠢,蠢不蠢……” 姜子琛仰起头。默默的看着面前对着手机还在喋喋不休的男人,没有多少情绪的轻轻开口:“东方朗,说完了吗?” 东方朗说:“还没。” 姜子琛一把按了挂断的键。 嘟嘟嘟…… 东方朗眨了眨眼,隐隐有些气急败坏:“该死的。臭小子,我说的那可都是真心话,居然挂了,居然给我挂了!!!!臭小子,五年里我就不该训练你。不该培养你,我就该让你和同龄孩子一样的软弱,白痴,天真……我看你见着我还不吓得要跑,还能那么拽的挂我电话,哼,切……” 姜子琛叹了口气。希望他的爸爸不要像东方朗似得,那么多话,聒噪。 “东方朗,低头。” 东方朗完全反射性的低下头。垂眸,一看,他再次眨了眨眼,拿着手机的手不由得一颤:”这……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什么时候来的?呵呵呵呵……姜子琛,你敢耍我?“ 看着他一个人傻瓜一样唧唧歪歪的,看了多长世间? 东方朗眼眸里的杀气愈发涌现,呲呲地…… 姜子琛淡然回答:”白猿告诉我的。坐出租车刚刚到,要找你很容易,你的脸以及你的大名国内国外都挺响亮,一进酒吧喊你的名字所有人都指着一个方向。哦,对了,我没耍你,是你太……迟钝。“ 东方朗:“你刚生下来的时候我怎么没一掌把你给掐死?我怎么那么好心肠的让你妈把你给生下来了?我是不是太好心了……” 姜子琛嘴角轻轻一咧:“我也觉得你特别好心。特别善良,所以,东方叔叔,再好心一点再善良一点呗,帮我认祖归宗……” 东方朗叹气:“那么急着认祖归宗,那么急着撮合你爸你妈。其实都只是为了西雅图的一个小女孩儿吧……把这些事尽快了了,你就可以去接她了吧……” 姜子琛只说了一句:“你到底帮不帮我?” 东方朗沉默了,许久,他苦笑的吐出了一个字,一贯无所谓的眼神,“帮。” …… “像我们这样的家族,第一个儿子就是嫡子,你爷爷你奶奶看到你首先就会带你去做一个dna,然后就会通知你爸爸,没有质疑,你爸爸必须娶你母亲,这样你的身份才是名归言顺。他们不会容忍第一个孙子流露在外当什么私生子,他整个家族都不可能允许,你爸爸再强大,也抵挡不了整个家族对他的逼迫……” 闻言,姜子琛说:“可是我听我妈妈说,我爸爸和她早就结婚了。” “一直没敢告诉你妈妈,其实,在你妈妈离开的两年后,姜南晨就办理了自动离婚手续,所以,你妈妈和你爸爸现在……一毛钱的关系都木有!!” 姜子琛哦了一声,“那只要我让我爷爷奶奶知道我的存在就可以了,下面就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了?” “嗯……”东方朗眨了眨蓝色的眼睛。“姜子琛,你就那么稀罕进他姜家的门?一点也不恨你爸爸吗?” 姜子琛低头喝了一口冷饮,点了点头:“不是我稀罕进那个门,是我妈稀罕,稀罕那个门里的那个人,我要帮她。” 东方朗看着姜子琛,忽然有一种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如果,欢笙回到姜南晨身边是注定,那他当年做的那些事,岂不都是白做了?欺骗欢笙,假视频,陷害姜南晨……这一些,都无法阻止她和她的儿子,走向姜南晨的脚步…… 忽地伤感起来,东方朗伸手,温柔的抚了抚姜子琛的脸蛋,说:”那你恨他吗?恨他这五年来没有陪在你的身边吗?” “我怪他,但我不恨他。” 东方朗脱口而出:“我呢?你恨我吗?这五年来,背地里,我对你不算好,一点也没把你当五岁的孩子疼爱……” 姜子琛笑:“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东方朗哑然,看着这抹冷漠的笑颜,冷硬的心脏突然揪痛了起来,有时候他觉得:姜子琛只是看似五岁,身体里却住着一个五百岁的犀利灵魂…… 而这个灵魂,并不是他镌刻而成。 他沙哑的说:“你还有一个姐姐,叫做姜慕依,小名依依。十五岁,但是人家经着你爸爸的培养,已经跳级到高二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贵族小姐。嗯,长得比你妈漂亮,性格微自闭,孤僻,冷漠。” 姜子琛点头道:“知道了。” “你爸爸现在的女朋友叫做李李。”既然决定帮他,首先便是让他清楚的掌握一些人的资料。“她长的也比你妈妈漂亮,不过,性格不好,这五年又被你爸惯坏了,外面的人啊都说她张扬跋扈,但是说归说,没人敢惹她……据说,会被姜南晨弄的死不透气。” 姜子琛皱了皱眉,“如果是我呢?” “嗯?” 姜子琛的眼神有些笑意:“如果是我惹她呢?” “……小子,你父亲,不是个能挑衅的主儿,我想你还不太了解他,不如听听我的了解,我认为他不会看在你是他的儿子份儿上而有一丝手下留情的,所以,乖一点。” 没打过交道,但东方朗深深了解姜南晨,不,应该说,同一个道儿上的,没人没听说过姜南晨,当然,也没人没听说过他。 东方朗自负的挑了挑眉。 ******************************************************************************************************************************************* 第二天上午九点,阳光温暖,是个晴天。 欢笙醒来的时候,没看到儿子,找也没找到,她压抑着疼痛的头,拨打了自己儿子的号码。 “子琛,你去哪儿了?” “妈妈……” 话,还没听完,门砰的被人从外面踹了开来,两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淡然走到这个受了惊吓脸色白了的女人面前,说:“少夫人,我们来接你回家。” “什么……” 没容她再说一句话,两个人就粗鲁地架着欢笙,走出了酒店,让她坐进了车里。 一路飞奔。 欢笙望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有一滴透明的眼泪悄然滑落了眼角,就快要见到姜南晨了是不是…… 是他来接她回家的。 是不是? 没有一丝预兆,她要见到日日夜夜思念的人了,这一刻心里竟充满了紧张……和忐忑。 “妈妈,妈妈……” 忘了挂断的手机里传来孩子的呼喊,欢笙回神,擦掉眼泪急忙放在耳边:“子琛……” “妈妈,别担心,我现在就在姜家等你。” “嗯嗯。”欢笙哽咽的应道,忽然,说不出一个字。(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漫着非凡的冷酷和残忍 姜宅。 欢笙坐在车里,透过窗外看这富丽堂皇的豪华大别墅,铁门,被门卫已经打开来了,车,慢慢的驶了进去,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停下。 她下了车,走进客厅。 姜子琛坐在真皮沙发上,百无聊赖,一望见她立刻就站了起来,“妈妈。” 欢笙将他护在身后,望着面前的二老,眼睛,慢慢的转向,一旁沉默不语却非常美丽的……女生,定格。 忍住眼泪,嘶哑的喊了一声:“依依。” 她似乎陷落在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来,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不停的叫着“依依,依依”,用思念极了的语气,唤着自己足有五年不见的大女儿…… 姜慕依的气质,清纯而高贵,一身白裙,小小年纪,却仙气十足,她淡淡的看了眼面前激动的女人,清亮的嗓音慢慢纠正:“我叫姜慕依,不叫依依。” 说完,她的目光似掠过被欢笙护着的那个男孩儿,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转身上了二楼。 没人注意到,她的一双白皙的手,紧紧的揪着身侧的裙子。 血缘真的很神奇,五年不见,她却第一眼便认出那就是她的女儿,姜慕依,依依…… 母女见面的场景,为何如此冷淡? 望着依依的背影,欢笙有些受了打击的退后了两步。 姜清祈说:“欢笙,好久不见。” 尤安梵坐在一边,什么也没说。 欢笙慢慢的望向这二老,“我……” “在这里住下吧。”姜清祈放下茶杯,笑道,“住下吧,带着子琛。噢,我们已经知道姜子琛是南晨的孩子了,他肯定是要认祖归宗的。” 欢笙咬着唇。 “他不能成为私生子,所以欢笙。我是希望你能嫁给南晨的,我问你,你愿意嫁给南晨吗?” “什么?”欢笙声音有点哑,“我和他不是早就是夫妻了吗……” 姜清祈看着欢笙的目光一瞬间古怪了起来:沉默了一下。他提醒道:“欢笙,五年可以改变很多事,两年前南晨便和你自动离婚了。我且不管你这五年到底去了哪儿,经过了五年啊,我也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是我管不了的,我到底是老了啊……现在我只管姜子琛。” 欢笙说:“所以,你要我重新嫁给南晨,让姜子琛的身份名正言顺?” “是。姜家不能蒙羞。” “所以,你不管我这五年来是怎样的生活,如果我的私生活很糜/烂呢,你也要我当你的儿子的妻子?” “没关系,反正南晨已经不爱你了,你嫁过来以后,也只是一个身份。影响不了任何人。” 那一句南晨已经不爱你了,让欢笙的心,仿佛被什么重重的砸了一拳,逐渐的鲜血淋漓…… 姜清祈命令道:“管家,给少夫人和小少爷准备两间房。” “是。”管家恭敬离开。 却在这时,引擎熄灭的声音狠狠传来,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继而,便是一计甩门声。 欢笙转过头,望清来人后,两行苍白的泪顺着眼睛陡然滑落。 姜子琛瞳孔一缩。 尤安梵率先迎了上去:“南晨。你总算回来了,那个别和你爸爸动气啊……”身为妻子和母亲,最担心莫过于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的丈夫大吵大闹起来。 姜南晨,没有说话。而是将深冷的目光定格在了欢笙那张脸上。他似乎从公司里匆匆赶来,身上的西装黑的渗人,结合着他的气场,让一切都变得更加危险…… 平静,是风暴前的平静。 他比五年前更加的冷漠了。这是欢笙看到他的第一个感受。 终于,姜南晨抽离了没有任何感情的他的眼神。她松了口气,心里有个角落正在拼命的发疼,五年后的相逢,不是她想象过无数遍的甜中带酸场景…… “爸,到底要我跟你说多少遍,嗯?我姜南晨绝对不娶我不爱的女人!!”姜南晨的嗓音,低沉,好听,却漫着非凡的冷酷和残忍。 一根修长的食指,没有丝毫人情味的指向欢笙。 这时,欢笙听到他说:“让我娶她,你做梦!!!” 她艰难出口:“南晨……” “够了。”姜清祈拍桌跃起,剜着十分反抗的姜南晨,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不忤逆老子?怎么我让你娶谁,你都不愿意?欢笙她不是你最爱的女人吗?是谁以前要死要活除了她,谁也不娶!!!!” 姜南晨凉凉的看向欢笙,忽然嘴角一勾,“以前,我眼瞎。” 欢笙捂住胸口,她哽咽出口:“别说了!” 原来,他一个字,就能摧毁她的世界。 姜清祈怒吼:“姜南晨!!!” 姜南晨面无表情:“爸,我已经向李李求婚了,话,我只说一遍,我要娶谁,从来,由我决定——” 言毕,他慢慢的走到欢笙的面前,幽深的目光,掠过姜子琛,冷冷一笑:“欢笙,你真是好样儿的,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私自生下我的种,你玩够了,再回来,做姜家夫人,你的如意算盘,怎么打的那么响?打的那么好?” “姜南晨,你……”姜清祈喘了一口气,才说:“他是你儿子,你必须娶欢笙,只有这样,他才名正言顺!!” 姜南晨伸手,冷冷扼住欢笙的下巴,盯着她通红的眼睛,实在觉得可笑:“爸,当年我能在你面前打死那对母子,现在,你信不信,我就能在你面前打死欢笙和姜子琛?” “姜南晨,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姜子琛不可置信的看着对着他的那把黑色枪口,他无法想象,自己的父亲,不但不认他,还要杀他。 “不要……”欢笙将姜子琛护在身后,“姜子琛,你不要出来。”她叮嘱道,一边让自己的胸口对着那个黑色手枪。 慢慢的抬眸,欢笙对上姜南晨那双无情的眸,她痛的喘不过气,眼泪更是簌簌落下,就是这个时候,她听到自己说:“姜南晨,你打给我看看。” 姜南晨冷黑的瞳孔微微一缩。 欢笙朝他吼了出来:“你打啊,你打死我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飞鸟和鱼 欢笙朝他吼了出来:“你打啊,你打死我啊。” 她不信,他会对她开枪。 她不信,他不再爱她。 果然,久久,他都不再动静。 她似乎是含着泪笑了,但她看不见自己的面容,她不确定。她缓缓的伸出冰冷的手,包裹住了这个枪口,朝他走去。 然后,在所有人怔愣的目光下,突然闯进了他的怀里,仿佛终于崩溃,紧紧的抱住了他,哭了出来。 “姜南晨,我回来了,欢笙回来了,我终于可以回来,可以回到你的身边呜呜呜……” 岂料,在她刚说完这一句话,身体就被人从温暖的怀抱里,狠狠的推了出去。 姜南晨说:“今天是李李的生日,我不想杀人。” 欢笙:“你说什么?” 姜南晨扔掉了枪,然后,幽幽的转身,黑眸淡淡地望着脸色被气的通红的姜清祈,薄唇轻启:“爸,别逼我娶她,再有一次,我一定让你们知道,你们对我善良、不忍的想象,究竟有多可笑……” 最后一句,姜南晨望了欢笙一眼,那一眼,漠然到底。 他,彻彻底底打破了她——他对她还余情未了的幻想。 欢笙僵着身体,悲伤的眼神,竟无声无息的空洞了下来,像是最后一点幻想,幻灭了。 还记得,回国之前,东方朗对她说的一句话:“欢笙,你心如匪石,不可转也,可如果……他已经放弃了呢?你那么渴望回到他身边,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回到他身边,有的只有伤害,那你的回去对你的爱情还有什么意义?欢笙,和谁都可以倔,不能和时间、和现实倔。那代价是你无法承受的。” 外面忽然大雨磅礴。 在凌乱的雨声里,她听到姜南晨说:“谁敢把这对母子留住在这里,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嗓音,无情。 姜南晨抬脚就走。 “……” 管家走到姜清祈面前。为难了:“老爷,这……” “这什么这,给我把房间收拾出来,这对母子,我留定了!还有。她就是姜家少夫人,没有任何疑问,姜子琛,就是姜家的小少爷,懂?你们给我尊尊敬敬的,要是有一丝懈怠,那你们绝对是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惊天动地的咆哮完,姜清祈脸色十分难看的上了楼,反正,姜南晨也不住在这里。 姜子琛却说:“妈。我们走。” 欢笙闭着眼,浑身细胞都在痛。 姜子琛说:“东方叔叔说得对,我们就不该来南城。” “子琛,别这么说,不管怎么样,他是你爸爸,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很爱很爱我们的。”欢笙弯腰,蹲下颤抖的身子,抱住了姜子琛。这一刻,她放肆的抽泣了起来。 为了依依,为了你,我会找回。那个很爱很爱我们的南晨,儿子,对不起…… …… 站在二楼。 姜慕依,默默的看着现在,所有人都走了,留在那宛如被抛弃了的欢笙和姜子琛。较好的面容,抿了抿唇,她突然走下楼去,主动的……牵起了姜子琛的手…… 这就是她的弟弟吗?突然消失的母亲,以为永远不会再见到,却又出现了,带着她的弟弟…… 面对着二人诧异的目光,她冷冷的说:“我带你们回你们的房间。” 欢笙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她说:“依依,你把你弟弟带回房间,我先出去一下。” 正好,这个时候管家从她身边走过,被她一把拉住,管家一抬头,就见自家的少夫人一脸担忧和焦急的问道:“伞?有没有伞?” 他短暂的怔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拿了一把伞给她。 欢笙道了声谢谢,便匆忙跑了出去。 姜慕依望着自己母亲的背影,嘴角扬了扬,笑不达眼底,她在想,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一些自以为是的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给你微笑,给你温暖,然后却又离开了,然后,又像突然消失的时候一样,突然出现,自以为是的还认为,可以和以前一样,让你以她为全世界…… 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被她抛弃的人,只要在她回来,就都能舔着脸不管不顾的原谅了她? 自私,自以为是…… 可这一类人里,偏偏有一个,是她姜慕依的母亲。 她是绝对会站在她爸爸这一边的,也许是因为,她和她爸爸都是同一类人,被抛弃的人。 姜慕依收回目光,便察觉到姜子琛一言不发的打量着她,那目光,有点犀利,她淡定从容而高贵的挑了一下眉头,伸出了一只手:“你好,欢迎回家。” 可是,姜子琛却只是略略扫过她那只异常娇嫩的手,便错开目光,从她的身边酷酷地走过…… …… “姜南晨。” 欢笙在他背后呼喊,可是,他却停都没停一下。 她撑着伞,追跑到他身边,拽住了他的膀子,她低着头,轻轻的说:“伞,你忘记带伞。” 拙劣的开头语。 欢笙囧了一下,便不管不顾的把自己的伞塞在他的掌心里,然后,退出他的世界。 姜南晨略微撑高了伞,一双黑眸,冷冷的凝着,两步之外,那个被大雨无情浇灌的女人,他忽然将手掌心松开,伞直接被风给吹落到了地上。 欢笙一吓,赶紧弯腰追着去捡,却不敢说他半句。要是以前,要是以前……哼! 一片狼藉,风雨交加,不知是自个儿就慌就乱,还是风爷爷刮得太大的原因,她追着跑着,却怎么也捡不到那把随风飘零的黑色雨伞…… 她急的快要哭了,却不敢回头去看他的神情。 姜南晨,黑眸漠然望着那一抹狼狈的背影,不屑勾唇,转身离去。 欢笙握住雨伞,喜露于面。她转身,说:“南晨……” 南晨,你去哪儿了。 我找到了伞,找到了回家的路。找到了自己的心,却再也找不到你。 眼前,除了风、除了雨、除了冷空气,什么也没有……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 坐在车里等姜南晨的李李。望见姜南晨,竟然是一路步行,走出这诺大的豪宅,她完全惊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又担心的要死的打开了车门,跑了出去…… 然而,还没近得了他的身,就觉一阵天玄地转,清醒过来。身子已经被男人打横抱了起来,耳边,是他呵斥的嗓音,她却甜甜的笑了…… “那么大雨,谁让你从车里出来的?生病了怎么办?” “没事啦,倒是你,我觉得你肯定会生病,不过没关系,我会照顾你的,就守在你身边。哪也不走……” “……” 欢笙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跟了过来,循着方向,走到大门口。是那两人亲昵的背影,她缓缓转过了身,耳边划过黑色轿车,呼啸而去的决绝声,她仰了仰头,望着天空忽然笑了出来。下雨真好,让人无法分辨你在雨中,到底是淋雨,还是流泪。 **************************************************************************************************************************************** “如果有一天,飞鸟和鱼相爱了,可是他们只有死才能依偎在一起,那么,怎么办呢?如果你爱上了一个如飞鸟一般的人,而你却只是一只鱼,你会是果断放弃,还是继续爱着,一边忍受不能在一起的苦痛……或者,爱到同归于尽?” 今个儿爷心情好,上网的时候却看到了如此悲的一段话,于是我就分享给你好了,欢笙,你会怎么办? 我的回答是:如果一定无法不爱那一只飞鸟,那我就假装在他面前不爱他,让他知道,我不爱他,经过一番痛彻心扉,他总会痊愈,然后,他就可以自由的高飞了,蓝天才是他的世界,我不是…… 面对这则突然来的短信,欢笙只流着眼泪回复了几个字,她说:“东方朗,你混蛋。” 突然涌上的一股怒气,他无时无刻的不想着让她放弃姜南晨,其实,不就是说姜南晨是那一只飞鸟吗?她就该放了他…… 然后,东方朗,你以为能怎样? 可是,这则短信到底是触动了她的心扉,她缩在被子里咬着手指,拼命的哭着,却不发出一点声音…… 年少时她的回答会是,果断放弃。 爱上一个人后的回答会是,放他走。 现在的回答是…… 从不知道会有这样一个人,让你爱到只需要,每天看见他,就好,甚至不奢望他爱你,这世间最大的折磨,竟然是离开他…… ************************************************************************************************************************** 盛集团,总裁办公室。 姜南晨和姜清祈两人正一来一往的以棋子作为道具,厮杀着,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败局下,姜清祈终于冷怒下了命令:“明天,去陪欢笙拍婚纱照。” 言毕,他也不下棋了。 姜南晨只是分外冷情的勾了勾薄唇,把玩着棋子,淡幽幽的说:“如果我去了,那我还是你的儿子么?” 姜清祈喝了口茶,平心静气下来,他说:“和欢笙结婚,你有好处,听完以后你再反对也不迟。一欢笙可以当李李的挡箭牌,二姜子琛名正言顺成为我们家的人……” 姜南晨说:“一李李不需要任何挡箭牌,她能保护好她自己,我更能保护好她。二我从来就没打算认谁,做儿子。所以,欢笙对于我来说,毫无用处。” 姜清祈叹气:“不是认,而是,姜子琛本来就是你的儿子,你这样的态度,让我孙子多伤心啊……” 姜南晨依然是不咸不淡的口气,连黑眸,都不掺杂什么多余情感:“我爱她的时候,她生什么我都欢喜,我不爱她的时候,她就没资格为我生下什么,爸,我没什么优点,但有一个,我一向爱屋及乌,一并,厌屋及乌。” “……你对欢笙,一点情面都没了吗?” 姜南晨起身:“我拒绝回答那么无聊的问题。” 姜清祈笑:“你虽然老是不听我话,但是我还是了解你的,你拿枪指着她的脑袋没下得了手,就代表她和别的女人,在你心里是不一样的。我问你,那天真的是李李生日吗?” 姜南晨眼神淡了一下:“爸,如果你不相信,你尽管去调查。李李那天就坐在我车里等我,等我陪她过生日,是因为半路接到你的电话,我才回来的。” 声线,低沉,磁性,夹着好笑的意味。“爸,什么时候你想象力也那么丰富了?” 简直笑得姜清祈的心都凉了。 姜清祈说:“到底要怎么样,你才愿意和欢笙结婚?就算是帮姜家一个忙还不行?!” 姜南晨侧脸冷漠:“我不愿意。” 姜清祈猛然站起身,就朝门外走,“姜南晨,是不是你真的以为我没用了,管不了你了?你给我等着……” 剑眉,一蹙。 姜南晨直勾勾望着父亲愤然离去的背影,眸底如深海一般,沉邃而神秘,骤然,他播出了一个电话,淡淡命令:“派出暗卫,悄悄保护着李李,不要让她知道……” …… 这一天。 欢笙正坐在餐厅里吃饭,姜清祈坐在首位上,尤安梵坐在他的左下角,而她坐在尤安梵的旁边,对面便是自己的儿女。 这个家族优良的基因似乎真的不可小觑,姜慕依和姜子琛吃饭都规规矩矩的,可规规矩矩的动作一点也不死板,看的人赏心悦目。 欢笙不自觉扬了扬唇。 却在这时,餐厅的门猛然被一双大掌推划了开来,欢笙的笑僵在嘴角,可是,已经晚了,就在那一刹那,足够引起误会,让不爽她的人更加不爽。 欢笙看清来人,立刻站了起来,满眼紧张的看着他。 姜清祈似乎对他的来到,一点也不惊讶,抬了抬眼皮,哼道:“来了,就坐下,吃个早饭再走。” 尤安梵刚要附和,却看姜南晨冷眼望着欢笙:“你,很得意吧?” “什么?”从满眼的紧张,到满眼的疑惑,欢笙望着姜南晨,为儿女那抹骄傲的笑容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掩不去的忧伤。 姜南晨说:“李李被绑架,最受益的就是你,你笑的很璀璨的样子,却真的……恶心到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现在会打架了,我还会开枪了 “什么?”从满眼的紧张,到满眼的疑惑,欢笙望着姜南晨,为儿女那抹骄傲的笑容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掩不去的忧伤。 姜南晨说:“李李被绑架,最受益的就是你,你笑的很璀璨的样子,却真的……恶心到我了。” 姜清祈叱道:“姜南晨,怎么说话呢?” 姜南晨黑眸猩红。看到他从前波澜不惊,现在却为了一个李李如此兴师动众,欢笙捂住了胸口,这让她怀疑,他爱李李,比曾经爱她还要深。 “如果不是她,李李怎么会被你绑架?爸,你敢动她一下,我就敢让你失去……”姜南晨扫过姜子琛一眼,冷硬的轮廓,透露出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残忍。 失去什么? 大人,心知肚明。 欢笙及时捂住姜子琛的眼睛,她忍住眼泪望着那个俊美却特别冷漠的男人,咬牙低声说:“可不可以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 如果孩子不懂得忧伤,那么孩子在懂得忧伤的时候,会不会回忆? …… 终究,姜南晨妥协了。 他们这一天一起从民政局里走出来,欢笙拿着结婚证,笑着笑着却笑出了眼泪,照片上:姜南晨的表情,平静的不含丝毫人情味儿,她却贴在旁边笑的热烈,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角。 雨欢笙不同,姜南晨看也没看结婚证一眼,直接撕了它,扔进了垃圾桶。 随后,对去向垃圾桶的女人视若无睹,兀自打给了姜清祈,薄唇轻启:“已经结婚了,把李李放了。” “不行,你们还没拍结婚照,还没举行婚礼。” 姜南晨挂了电话,捏着手机因为用了力的指尖慢慢的发白起来。他黑眸淡淡的看着身边将他撕了的结婚证,细心的找到捡起来,又呵护的放进包里的欢笙,俊美的脸孔。讳莫如深。 “南晨,你是不是很恨我?”掩饰了所有脆弱,欢笙走到他身边,她问。 姜南晨冷冷一笑,转身便走。 欢笙说:“我不能让你和李李在一起。” 姜南晨陡然转身。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他惊天动地的吼了出来:“是不是你就见不得我有一点点的幸福?破坏了我的幸福,你觉得高兴么?” 一谈起李李,他便不再是那个平静淡然的姜南晨。 要有多厉害才能假装不悲伤。 “她……不是你的幸福。”欢笙嘶哑道。 姜南晨笑的嗜血:“你的意思是:她不是,你是?” 欢笙艰难出口:“五年前,在我要去找……”你的时候,是她把我推到了江里,否则,我们不会错过五年。 然而,一道冷声却一把打断了她的话。“别跟我提什么五年!别跟我提过去!我告诉你,没有意义!!!!” 欢笙闭上了眼,紧紧抓着手里的结婚证。 姜南晨放开她,转身就走,乔文一看,急忙打开车门,冲着姜南晨的背影喊道:“总裁……” “别跟着我——” 看来,总裁真的生气了。 乔文叹了口气,要上车的步伐忽然一转,走到了欢笙的身边。他深沉的看着她说:“你根本就不知道,总裁和李李的感情,在总裁最艰难的时候,是李李陪着他。你在哪里?这五年里不管什么时候,李李都不会离总裁而去,这也是让总裁觉得最安心的一点。可是欢笙小姐你呢?你动不动就离开,总裁五年前爱你爱的很累,而他现在,终于可以不爱你。你为什么一回来就要破坏他的幸福呢。欢笙,看在总裁五年前对你那么好的份儿上,你就放了总裁吧,主动离开……” “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欢笙伸手抓着乔文的袖口,她眼底弥漫着淡淡的绝望,“我现在,还能追回他吗?” 乔文似想笑,却到底是正色的摇了摇头。 欢笙却朝着姜南晨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乔文站在原地,只能叹气。 …… 欢笙一直默默的跟在姜南晨的背后,却见姜南晨只是漫无目的的逛着这个城市,她隐去眸底的悲伤,依旧静静的跟着。 马路对面,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停在那儿,车内的主人十分不爽。 东方朗:“居然结婚了,他们居然结婚了!!!白猿,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伤心啊,更伤心的时候,马上还要撮合他们……” 白猿:“咳咳……” 五分钟后。 一群黑西装在姜南晨转角的时候蹦了出来,紧紧的包围了他。 姜南晨的步伐猛然一顿。 静如寒潭的黑眸,环了一圈,闪过一丝冰凉的深沉。 他双手揣着裤袋,笔直的站在原地,不待他开口,那些人便主动说了话:“谁要了姜南晨的命,谁就有功。” 姜南晨只是风轻云淡的……冷冷一笑。 …… 欢笙在背后看得心惊胆颤,可是,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姜南晨已经和那一群人打起来了。 五年里,虽然,东方朗只教过她一些基本格斗术,但她还是可以看出,那些人招招狠辣,置人于死地…… 而当东方朗透过app看到欢笙加入战斗的时候,那一刻,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非常不屑……兼担忧的骂道:“这个蠢女人,就她那几招,能斗得过我派出去的人?还敢进去,以为是帮姜南晨,其实是在害姜南晨还差不多……” “……”白猿。 “白猿,看,你妹妹,白痴。” 看着里面的欢笙,白猿额头三道黑线……“哗啦啦~”直下。 …… 而见到突然出现的欢笙,以及她凌厉的一系列动作,姜南晨幽深的瞳孔,不为人知的一暗。 犀利的余光,陡然瞥到八点钟方向,冲着欢笙去的一击,姜南晨剑眉一蹙,下一刻,毫不犹豫。伸手便将欢笙护在了身后,对上来的那个,一脚踹出了几米远…… 欢笙现在真的很想拍手叫好,她的男人。好酷!!! 可是…… 耳边,却传来了他低沉、冷酷的质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一直跟着你的……”欢笙捂脸,要不要那么老实,说实话? 两分钟,姜南晨解决掉周围的人。面无表情的掉头就走。 欢笙咬唇,还是跟了上去。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角落里忽然蹦出了一个隐匿已久,一身黑西装的男人突然出现,似乎就等着一切告终,他们放下防备的这一刻。 他停顿了一秒,便拿着一个匕首,朝着姜南晨冲刺了过去,欢笙只觉背后一阵凛风划过,转身一看。她不禁直接展开了双臂,挡住了这个人。 做出这种勇敢的举动,偏被吓的连一个字都喊不出口。 还好,姜南晨敏锐度极高,在那人的匕首就快要刺到欢笙身上的时候,陡然握紧了欢笙的腰肢,往怀里一带,徒手捏住了那人拿刀的手腕,目光闪着锐利的光,比匕首更胜一筹。 “谁派你来的?” 他声线如修罗之音。 那人不说话。只是费力的运动匕首去刺他,似乎,十分想杀他。 姜南晨脸色冷硬,面无表情的盯着这人的样子。陡然间,放开欢笙的那只手飞快的从胸口拿出了枪,抵在了这人的脑门上。 东方朗从app里看着这一幕,笑道:“实力果然名不虚传啊,我的人,被他捏着。简直连动一下都难……” 白猿说:“配做先生的对手。” 这时,东方朗又说了:“欢笙真弱,竟然被姜南晨救了两次,早知道,五年里多教点给她了……” 关掉app,东方朗不爽到极点,派出这些人,一是试探姜南晨的实力,二是撮合姜南晨和欢笙,欢笙要是为姜南晨受了个什么伤,也让姜南晨对她好歹有点改观是不是? 最后,实力试出来了,太强大,他不爽,总共三十个精锐的手下一夕之间被姜南晨一个人全部解决掉,擦—— 最后,欢笙也没受伤。他却突然不知是喜是悲。 “白猿。” “嗯?” “你说我是不是脑子抽了啊?我干嘛撮合他们啊?” “……东方先生,你可能是爱上欢笙了吧,喜欢是得到,爱是成全,所以,不想看到她悲伤,不由自主的就会帮她。” 东方朗面容狰狞:“放、屁——” “……”白猿擦汗。那就是你脑子抽了呗! …… 那一边,姜南晨看到欢笙,还跟着自己,他冷冷的停下,转身,黑眸淡淡的望着她:“滚。” “……” 欢笙朝前走了一步,她说:“谢谢你刚刚救了我。” “也谢谢你刚刚拖累我。”姜南晨说完,转身就走。 欢笙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生生疼,她咬破了唇,也还是跟着他,一步不离。 她在他旁边说着自己的变化,她说:“你看出我哪儿不一样了吗,我现在会打架了,我还会开枪了。” 放眼望去,姜南晨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欢笙只觉得心口更痛了。 若是以前的姜南晨,一定会生气,是谁教会她这些黑暗的动作…… 可是现在的姜南晨,懒于赏给她一丝情绪。 无视,比刻薄的言语伤害,要伤人的多。 姜南晨走得越来越快,欢笙在背后跟的喘气不已,她突然啊了一声,摔倒在了地上,抬头,以为他会停下,可是,他只是头也不回的走…… 她低下头,眼泪簌簌落下。 脚腕,崴了,痛的厉害。 姜南晨走了老远,才发现她真的没有再跟过来,也就是说,她那一声惨叫,不是做戏,是真的……出了事。 他揉着酸痛的眉心,回头的时候,忍不住黑了脸色。 欢笙想着,等悲伤逆流成河的负面情绪稍微平缓一点,就叫一辆出租车回去,现在,她只想坐在这冰凉的地上清醒一下,一动也不想动。 路人,目光异样,她只是失神的盯着一个角落,静静地发呆。 头顶上,一阴影笼下,声线森冷:“你还想坐在这里到什么时候?”她才赫然如被一棒敲醒,不可置信抬头去看:“南晨?” 眸底黯淡的泪花,晶亮起来,蕴着喜悦。 姜南晨淡淡的睨着她:“能起来么?” 欢笙不住的点头:“能!!!!”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额,又以最狼狈的姿势,倒了下去,看她痛的脸色都白了,姜南晨咬牙,伸手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这世界上,最想远离她的人,就是他姜南晨,毫无疑问,所以,现在与她如此接近,那简直……是折磨。 欢笙读懂了他表情的话,她不禁喃喃出口:“你就那么讨厌我吗?现在。” 姜南晨没有说话。 欢笙试着要说:“南晨,你知不知道,五年前,我……” “欢笙,把过去忘了吧。”姜南晨打断她。 欢笙眨了眨眼,“你,变心了?” “嗯。” …… 五年前,她让东方朗带给姜南晨,她的消息,她的经历,可是,姜南晨非但没有来接她回家,还和李李在一起了。他明明知道,李李推她入了江,他却还是和李李在一起,抛弃她了…… 现在,她怕东方朗曾经没有说清楚,想在他面前重说明一下,他却不给她任何机会…… 他似也已经:不在乎。 一切幻想,终于在他的一个“嗯”字里,停止,破灭。 欢笙沙哑的说:“那……你为什么变心?” “……” 为什么变心? 姜南晨笑,也许,就在我最想你的时候,你却不在我身边的那一刻起,也许,就在我最爱你的时候,你却离我而去的那一刻起。 不是变心,是不想爱了。不想爱了,是因为太累了。 这段感情里,从来都是他主动,他在追,而她,随时随地都可以离开。他累了,终于也想尝一尝被爱的滋味。 他和李李,爱得很轻松,彼此相爱,彼此理解,不像……他和她。 见着他又无视了她的话,欢笙伸手搂紧了他的脖子,不管他的厌恶,她说:“姜南晨,我要让你重新爱上我。” 她哽咽的说:“姜南晨,我要让你重新爱上我。如果从前你从没有爱过我,那么我就让你爱上我,如果从前你爱过我,那我就让你重新爱上我,反正姜南晨,你把我当作破坏你和李李的小三也好,你把我当成一个卑鄙无耻的恶人也罢,我就赖上你了,除非你现在就把我给打死……” 对于她这一番话,姜南晨只留下了四个字:“自取其辱。”(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心思难测的姜南晨 她哽咽的说:“姜南晨,我要让你重新爱上我。如果从前你从没有爱过我,那么我就让你爱上我,如果从前你爱过我,那我就让你重新爱上我, 反正姜南晨,你把我当作破坏你和李李的小三也好,你把我当成一个卑鄙无耻的恶人也罢,我就赖上你了,除非你现在就把我给打死……” 对于她这一番话,姜南晨只留下了四个字:“自取其辱。” 最后,面如死灰的欢笙直接被姜南晨扔进了一辆出租车里,姜南晨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留下了欢笙一个人,痴痴的望着他的背影,眯着眼,阳光晒干了她眼尾的泪迹,而她,有些……窒息。 …… 傍晚。 夜酒吧。 姜南晨喝着酒,乔文在旁边陪着,简君少爷已经出国了,也是有五年没回来了。似乎,曾经在的好多人,都一一地离开了不少。 “总裁,您喝了不少了,别喝了。” 姜南晨放下酒杯,随手拿上西装,走出了包厢,尤其冷酷的……留下了三个字:“别跟着。” …… 这是,在姜家的第三个晚上。 欢笙写完日记独自走出了房间,她穿过走廊,孤独的去了后花园的秋千上坐了下来,平静的神色却透着海一般深沉的悲伤…… 狠狠呼出了一口气,她眨掉眼里的碎泪,远远的望着连一颗星星都没有的天空,忍不住思念,他现在在哪儿…… 为什么变心?这个答案,他到底是没有给她。 听别人说姜南晨变心了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正当欢笙默默的流着眼泪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一只大掌一把扣住,滚烫的温度,从她冰凉的肌肤里直接传至了心脏。 忘了流泪,欢笙抬起头,痴痴地看着黑暗里的男人。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却绝对认出了他。 下一刻,她被他从秋千上一把扯下,转而就被压在了后面的冷墙上。 “疼。南晨……” 姜南晨邪魅的冷笑:“这点疼都受不了,还能做我的妻子吗?欢笙,如果你不尽快退出我的世界,我会让你更疼!” 欢笙忍住后背撞上墙壁的那一刻,散之白骸的疼痛。以及他这句话带给她的打击,她嗅了嗅了他身上的味道,眼神一凝:“你喝酒了?” 姜南晨幽深的黑眸升腾起刺眼的厌恶,“我这样,不是拜你所赐!你好手段,带着孩子一回来就去找我爸。” 欢笙低下头,不知是不是被他伤透了,竟然已经习惯了,她笑得很苍白,很难看:“是啊。我好手段,带着孩子,一回来就找爸爸,我分明知道姜家的规矩,有姜子琛这个你的第一个儿子的存在,你必须要娶我。……原来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姜南晨,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信我了呢……” “不错,演技真不错。”姜南晨笑了。转身。 欢笙抽了抽酸涩的鼻子,还是追了上去,扶住他,不顾他的挣扎。她的手死死的拽着他的膀子,姜南晨吼道:“放开。” “不放。”欢笙抬起头,湿了的眼眶一瞬间闯入他的眸底,姜南晨脸色冷硬的像个冰块,黑眸却陡然一深,欢笙将他扶进了他的房间。虽然他不常回来住,可是有一个房间,是他的专属。 她把他轻轻的扶到床上,用被子将他盖了起来,因为一直隐忍着哭泣,所以出口的声音显得特别的沙哑,古怪:”你好好睡一觉,就算是再讨厌我,你也要好好睡觉,好好吃饭,不要老是喝酒,也不要老是抽烟……“ 不知道为什么,说得越多,心就越痛。 在落泪的前一秒,欢笙飞快的转过了身,要走出这个房间,却在这时,陡然被人攥住了手腕,一个回旋,便一切不由她做主…… 过了多久,不知道。 他们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两个人对望,却都不说话。 欢笙痴痴地看着身上的男人,终究,她喊了一声:“南晨……”声音很轻,很小,像是怕惊动了谁。 姜南晨眸色太深,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下一刻,他狠狠的,扭正她的脸,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温度,像是……疯狂而炙热燃着的火焰,稍有不慎,就烧死了两人。 然而,带着危险信号的亲昵,也是亲昵。这出乎意料的亲昵,让欢笙许久回不过神,他知道,她是谁吗?他喝酒了,他会不会把她当成了谁…… “李李,我爱你。” 耳边深情告白,让欢笙的心霎那间被什么狠狠地撕扯了开来,她快要喘不过气,她忍不住低喃:“南晨,痛……” 身体痛,心也痛。 就如此思念她吗?思念到,酒醉,把她当成了她吗? 姜南晨却不理会她的呼痛,她的挣扎,他吻的更深,充满眷念的,吻遍她身体的每个地方,被撕碎的衣服狼狈的摔在地上,他浑然不管,最后……占有性十足的要了她。 他说:“我不准你离开我,我不准!!!” 五年没有过的地方,乍然被撑的如此涨,还如此深,疼的欢笙难以喘气,她忍不住的娇喊还没等出口,就被一片温热的薄唇给霸道的堵住…… 他的吻,霸道又温柔,他们现在很近,很近,可是欢笙的心,却从来没有那么冷过。 深夜,这个房间里的人,一个掠夺,一个被掠夺,深深纠缠着。 …… 另一个房间里。 姜清祈说:“不要以为你的儿子心思浅,他心思深着呢,明明已经找到了李李,却没有去救,还在我面前装作不知道。” “啊?”尤安梵的化妆品掉在了地上。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面对尤安梵的问题,姜清祈冷冷一笑:“能为了什么,为了欢笙呗。” “……” “假装是被我逼着,才娶了欢笙。” “……那他还爱着欢笙啊?” “不知道。”姜清祈皱了皱眉,“你儿子那么无情的样子又不像是装出来的,可他的的确确知道李李被我放在了哪里。的的确确……没有去救,还保持着现在的局面。我猜测,他就是为了……娶欢笙。” 可是,既然还想着欢笙。为什么和她离婚呢?又为什么和李李在一起呢?而且,平时对李李那么呵护,显然是爱上了啊…… 尤安梵烦心道:“有个心思那么深的儿子,真的累。” 姜清祈说:“我才不管他那么多,只要最终的结果。是他娶了欢笙就好。” ************************************************************************************************************************ 清晨。 欢笙的双腿隐隐颤抖,腰酸背痛的厉害,她想在他醒来之前离开这里,可是,可是……他还在她的身体里。 她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痴痴的望着他熟睡的面容,伸手沿着他的轮廓,细细地描摹着,她凑上前,贴上了他的唇。 其实。一点也不想离开他,一点也不想。 她眨了眨眼,突然有些惊恐的呼吸困难,“南晨,不要……” 能够明显感觉到身体里的小南晨,正迅速的壮大,她脸色通红,望着眼前这张依然未醒的俊容,急得快要掉眼泪了,哪有人睡着还!! 姜南晨慵懒的睁开黑眸。她一个不算吻的吻,就让他如此失控,冷冷勾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欢笙一抬头。就看到……额,他醒了,她急忙抓着他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泫然欲泣,透露出委屈。 那表情。竟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姜南晨笑,“乖,动一动。” 欢笙:“……”看到是她,他不是应该大发雷霆,赶走她吗? 怎么…… 嗯,迟钝的样子也和记忆里渐渐重叠。 姜南晨眸底冷意更甚,可是,为她磅礴的**,却没有丝毫泄气。欢笙呜呜了两声,因为太大了,一双湿透了的眼睛,巴巴的恳求的看着他,气,忍不住喘了急:“南晨,不行了,不要了……” 看他面无表情,欢笙哭,隐忍着羞耻,缓缓的将身子后移,预离开它,然而不过才退离出一点点……那小片空地就陡然带给她一种名为“空.虚”的不舒服感。 有时候,人的**真的很可恶。 姜南晨按住欢笙的肩膀,对上她惊愕的眸,他嘴角的笑,很坏,下一刻却将她往下重重地一按,让欢笙生生的,一下子吞没了他的东西。 她无以承受的娇喊了一声,那声音,是失了控制的大。 眼泪簌簌落下:“不要,南晨……” 他在折磨她,用她知道的方式,不知道的方式。 姜南晨的呼吸,灼了,深眸晦暗的黑眸,凝着她泪流满面的脸,抬手将她的眼泪抹去,暗哑的说:“这是,妻子的义务,既然不愿意,为什么一定要和我结婚?既然不愿意……那你就该立刻离开我!!!” 欢笙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这样做,是要逼她离开。苦笑,她不是不愿意。 南晨,对不起,要让你失望了。 她低下头,捧起他的脸,闭上眼吻住了他,身体里的他,已经开始索取…… 姜南晨每一下都要的非常狠,其实经过了昨晚,欢笙的身体就该休息了,不然受不住。 可是欢笙深知自己,早就失去了说不的权利,她承受着他给的一切,只为告诉他,她不是不愿意。 离开他,也从不是她情愿,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 姜南晨吻的力度太凌厉,那双眸子,静静凝视着身下,眼神深情而迷离的她,他笑,五年了,她怎么敢回来,她怎么敢! 她的面容,占据了他五年的梦魇。 她怎么敢回来。 她如此猖狂,他怎么还能放过她? 他会让她知道,惹上他的代价,是她承受不起的。 耳边,尽是她的娇.吟,求饶声,他却置若罔闻的一直要着她,一直要…… ******************************************************************************************************************************** 下午一点。 姜南晨望着欢笙晕厥已久的脸,他还在她的身体里,呵,那寂了五年的身体,竟然如此渴望她。 她,他铁定要报复的。 以任何让她难受的方式。 不仅如此,他还要让她一辈子都如此痛苦,永永远远待在他身边,这一次,她逃不掉。 “管你虚情还是假意,你回来了,就别想走。”姜南晨再一次深深的吻住了她,眼底闪动着的,那是恨的火光。 “昨晚,听见我叫李李的名字,心,很痛么。可你怎么会知道,真的痛是什么滋味。欢笙,你永远都不知道真的疼,那是何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咬住了她的唇,身下律动,要着她。 …… 欢笙醒来后,身边已空无一人。她在他的床上,昏昏欲睡,真的太累,竟然真的就不小心又睡了下去。 是被佣人叫醒的,她缓缓睁开眼睛,还没回过神,耳边是:“少夫人,你怎么在少爷的房间里,要是被少爷知道了……” 欢笙苦笑。 姜南晨不喜欢自己的地方与东西,被别人碰。 他更有深深的洁癖。 清醒过来,她嘶哑的说:“少爷呢?” “不知道。” 她点了点头:“你先出去吧,我现在收拾一下我就出去。” 被子严严实实盖在她身上,不看她都能想象到身上一定密密麻麻的都是痕迹……怎么在外人面前换衣服,就算这个外人是个女的也不行。 看到女佣不敢多问的点了点头,就离开了房间,她望着天花板,眨了眨眼,才掀开了被子,迈着酸软的双腿慢慢地走到了衣柜前,一打开,里面全都是他的衣服…… 她眸底闪过一丝深深的眷念,手指轻轻滑过其中一件衬衫,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味道,苍白的扬起唇,爱一个人的程度,最深莫过于还爱上了他穿过的每一件衣服,用过的每一样东西。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少爷?少爷你可不可以先不进去,我……” 声音戛然而止,欢笙呆呆的望着打开门的那双手,直到门外进来的男人已经走到她面前,她才赫然反应过来,有些慌乱的退后了两步,“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东方朗要死了 她眸底闪过一丝深深的眷念,手指轻轻滑过其中一件白色衬衫,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味道,苍白的扬起唇,爱一个人的程度,最深莫过于还爱上了他穿过的每一件衣服,用过的每一样东西。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少爷?少爷你可不可以先不进去,我……” 声音戛然而止,欢笙呆呆的望着打开门的那双手,直到门外进来的男人已经走到她面前,她才赫然反应过来,有些慌乱的退后了两步,“我……” 她身上只裹着一张床单,因为他房间里没有她的衣服,本来想着不急,马上让佣人去她的房间把衣服拿过来就可以,可是他突然出现了……但她也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急忙说:“我,你不想看到我,我这就走!!!” 就在她像一只老鼠乱撞的时候,姜南晨眼皮也不抬,淡淡提醒了一句:“你这样出去,会被佣人耻笑……” 她苦着一张脸,为了他大少爷的心情,她哪管得了那么多。 还是朝门口走。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你是我的妻子,但是事实不是我不承认就不存在的,你这样出去,直接丢了我的脸。” “……” 脖子上,锁骨上,全是暧昧的吻痕。 她似乎才意识到严重性,捂脸,回头,微开的指尖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那,那你帮我出门一下,让佣人拿一套我衣服过来好不好?” “我凭什么帮你?” “……”欢笙的表情有些扭曲了,他不是说丢他的脸么?那为了不丢他的脸,他不就应该帮她的嘛?! 她无措的站在那里。可怜极了。 男人却一如往常的冷魅漠然,似乎一切都触动不了他分毫。 余光,瞥到那女人缓缓朝他移动,他不动声色的继续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 陡然,眼前一黑,那不入心的风景,被一个小女人的身体。挡住了。 欢笙掂起脚尖。明明知道现在不是五年前,可她还是做着五年前的……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大的勇气。 在他的脸上轻轻落下一吻。不敢面对他幽暗的黑眸,低着头说:“南晨最好了,你帮欢笙好不好?” 她在……撒娇。 头顶上,一片灼热。 她的指尖微微发抖。被压迫的。 现在的姜南晨怎么可能还吃她这一套?她叹气。却听见他说:“衣柜里有一套女装,自己拿着穿。” 随即。是脚步远离的声音。 欢笙咬牙,瞪,丫的,早说啊!!!! 转身的时候。姜南晨嘴角隐隐一勾。 欢笙走到衣柜前,没想到翻啊翻,还真翻出一件女装来了。可是南晨的房间里怎么会有女装呢?不管了,去洗手间。换上。 姜南晨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突然开口:“就在这里换。” “……” “李李的衣服一向名贵,我不希望你笨手笨脚的将它扯坏,以防万一,你就在这里换。” 闻言,欢笙猛然将衣服扔在了床上。 姜南晨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将她气愤伤心的表情尽收眼底,他静静地看着,情绪,没有一丝波澜。 “姜南晨,我恨你!!!”欢笙咆哮。 从他承认他无缘无故变心的那一刻起,从他爱上害她的女人那一刻起,从他将她抛弃在西雅图不闻不问那一刻起,从她回来他却百般侮辱的那一刻起! 欢笙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对不起他!!!!是他,是他口口声声说要等她的答案,却借此变了心…… 欢笙哭着喊道:“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呜呜呜……” 姜南晨乍然一跃而起,将她困于墙壁与他之间,欢笙眼里流露出的惊恐,让他讥讽的勾唇道:“恨这个字,你还不配提。” 她懂得什么是恨?她只懂:离开——抛弃。手机铃声响了,他决绝而去。 恨这个字,你还不配提…… 恨这个字,你还不配提! 耳边以往好听至极的男声,此刻分外残酷,欢笙抹了把脸,声线像是被什么划开来,布满了伤口:“我凭什么不能恨你,凭什么……姜南晨,你凭什么对我那么残忍,凭什么……姜南晨,你就是仗着,你就是仗着,我的心,在你身上。” 她抱着自己,慢慢的蹲下身,那是没有安全感的姿势,防备的姿势。 ******************************************************************************************************************************** “暮色起看天边斜阳,恍惚想起你的脸庞,毕竟回想难免徒增感伤,轻叹息:我们那些好时光。 夜未央繁星落眼眶,拾一段柔软的光芒,清风过曳烛光,独舞无人欣赏,留花瓣随风飘荡。 我要将过往都储藏,编一段美好的梦想,也许幻想到最后会更伤。假欢畅又何妨无人共享。 你曾经是我的边疆,抵挡我所有的悲伤,西风残故人往,如今被爱流放,困在了眼泪中央……” 手机铃声唱个不停,歌声真殇。 佣人望了眼那手机,再抬头,却只是见自家的少夫人盯着外面的夕阳发呆,她紧张着,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一声。 这时,耳边的铃声却没了。 欢笙还是没有动一下。 佣人上前低声说:“少夫人,您的手机刚才响了。” 欢笙茫然的啊了一声,便点点头,拿起了桌上的手机,望见了来电人的名字:东方朗。 她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想了想,还是回拨了过去,还没说话,那边就传来白猿……鬼哭狼嚎的叫声:“欢笙,少爷被刺杀了,少爷要死了呜呜呜呜——” 什么? 欢笙站了起来,握着手机问:“你们在哪里?” “人民医院!少爷临死前就想见你一面呜呜呜你快来,不然你就见不到他了。” 怎么会这样,欢笙不可置信的往门口走,明明东方朗每次在他面前都神灵活现的,他的身份好像也非常的不一般,他的身手还很厉害,怎么会突然就?(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吃醋的姜南晨 医院里。 白猿挂了电话,就一脸正色的说:“少爷,已经通知给欢笙了。” 东方朗满意的点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笑的得意:“到底是五年都在一起啊,不管怎样她对我是有感情的啊,哈哈哈哈……” 白猿心中已经鄙视到某人极点了。 东方朗的膀子上,被白色纱布绑的紧紧的那一处,乍然发疼起来,让东方朗蹙了眉头,现在,真是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白猿一看,往前走了一步:“没事吧?” “没事。”东方朗摇了摇头,眸底闪过一丝杀意。 白猿说:“先生,我们要不要对姜南晨……复仇?” 闻言,东方朗叹了口气,低沉的说:“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是我先刺杀的他,他才反击的刺杀了我,这事情,归根到底……是我们没有道理,传出去,我们是名和人俱损。” 他深沉的望了眼门口,还不见那女人的身影:“所以就这样吧。” 白猿还是有点咽不下这口气:“虽然说是我们先让人刺杀的他,可是,不是没成功么?可是他呢,他让他的人,下手那么重!” 东方朗呵了一声:“我们和他是同一类人的,所以,谁也别说谁了。” 都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你今天既然敢派人刺杀我,我躲过去了,那是我的本事,而我平安了,那我查出来你是主谋,肯定是要给你好看的。 绝对不会想成:哦,反正我也没事,那这件事就算了吧。 东方朗望了眼膀子上的伤口:“他,是在给我警告。” 姜南晨,也许,我和你有一天,真的会正面交锋起来。这是一种感觉。 陡然间,他眼睛一亮,立刻躺了下来装死人。 白猿还没反应过来,东方朗为什么突然睡下了?就听到耳边一声忧声追问:“他……他怎么了?” 慢慢的转过头。 欢笙从门口跑了进来。捂住嘴巴,惊讶的看着床上紧闭眼帘的男人,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摸过去,手都是凉的。把她吓得脸色更是苍白了。 她看向白猿,白猿仿佛才回过神,被这么一看,立刻说:“少爷他,他……他,他……” 在电话里撒谎还行,当着人面前撒谎,这难度有点高。 白猿咂巴了一下嘴,口出惊人:“他死了。” 睡在床上的男人,闻言嘴角悄悄一抽。白猿,你给我等着,竟然敢说我死了…… 我一定让你好好体会一下,真的死,是什么感觉! 欢笙啊了一声,她不知所措,她,她乱了,她看着床上的男人,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他……” 白猿说完,就想抽自己。 可是,当他看到欢笙脸上只是震惊与一点点哀痛的神情的时候,真的叹了口气。欢笙,对东方朗,没爱情。 如果有,应该是天塌下来,崩溃的快要晕死过去的样子才对…… 欢笙哽咽的说:“怎么会这样?” 白猿咳嗽了两声,“对不起。欢笙,我刚刚说错话了,他没死。” “……” “不过医院说,他要死了。”白猿沉痛的抹了抹眼角。 “……”欢笙往前走了两步,她眼里剔透的金豆子摇摇欲坠。 白猿偷偷望了一眼,心想着逼她掉下几滴眼泪,那么东方少爷心情应该会很好的,于是,他又说,“少爷他晕过去最挂念的就是你,很后悔为什么没有早早放你回来,非常后悔,卑鄙的借救你的那件事,把你强留在西雅图整整五年,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再看你一眼,当面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东方朗心里发狂了,白猿你真的想死了是不是,居然说我卑鄙!! 他骤然一僵,因手背上的那滴眼泪,灼的他心都痛了。 “啪嗒”,欢笙苍白的脸上,一行清泪划下,她抽了抽酸涩极了的鼻子,艰难的说:“其实,如果不是他救了我,那我早就死了,也就不存有什么五年的时间了。在生死面前,还有什么是大事呢,我会永远记得是他救了我,我现在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可是他却……” 白猿说:“欢笙小姐,你来晚了一步,东方少爷又晕过去了,不过我央求医生不许放弃他,医生马上就要对他进行再一次的抢救,你先回去吧……好吗?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通知你的。” “好。”欢笙止不住的点头,含泪的眼睛,看着那双紧闭的蓝色眼眸,再一次领悟到了世事无常。 这世间,唯一永恒不变的就是变化。 这世间,最脆弱的不是感情,而是生命。 欢笙忍痛转身走出了病房,走出了医院,她望着马路上的来来往往,突然就觉得,人有什么意思啊,富裕,贫穷,有故事,没有故事,不爱谁,爱上谁,到最后,不过全部都殊途同归,同归死亡…… ******************************************************************” 姜家。 姜南晨一回来,就见欢笙失魂落魄的坐在阳台那里,突然不知道是接了谁的电话,就站起来朝他跑了过来,哦,准确来说,是他后面的出口:门。 欢笙跑的匆促,他本以为,她会一见到他就会停下,可是,她没有,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从他身边跑出了家里。 俊美的脸孔,冷淡至极。 因为一年四季都不见暖和,所以伺候他的人也没觉出什么异常。 在管家以为少爷会像往常一样,回来就上二楼书房的时候,却看到少爷转头“嗖~”的朝着少夫人的方向追了出去…… …… 欢笙接到东方朗已经平安苏醒的电话,她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的yip病房,打开门,她笑了。 倚在病床上的东方朗望见她,也是一笑:“进来吧。听说。我受伤的时候,你都担心疯了。” 欢笙关上房门,朝他走了过去,摇摇头:“担心你担心疯了的人。是白猿。” 东方朗看着越走,就离他越近的女人,眼神陡然一暗,“那你呢?”这句话就快忍不住出口,想了想。还是算了,这问题太愚蠢,会吓着她赶紧撇清,远离。 他还不至于那么蠢。 欢笙说:“你没事就好。” 他回神,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傻瓜。” 东方朗对望她清澈的眼神,他想,这个女人,真是个傻瓜,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被人骗了。都还不知道。 第一次骗人,有了罪恶感,怎么办呢? 门口,透过那小片白色的透视窗,姜南晨黑眸十分淡的望着里面的那一幕,完美的唇上颜色有点苍白,他却只是勾了勾唇,然后,冷冷一笑的离去…… “喂!别动手动脚的。”欢笙并不习惯,被姜南晨以外的男人碰触。 她闪了下身体。随即便站起身,说:“你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东方朗皱了皱眉,握紧了拳头。却还是说:“那你回去吧,路上小心一点,……要白猿用车送你么?” 欢笙摆手:“不用不用,留下他在这儿照顾你吧。” 东方朗心里这才微暖了一下,他望着她,笑着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以后,舒心的输出一口气,开始算起旧账:“白猿,来,我让你尝一尝死的滋味……” 白猿倒吸一口气,直接躲去了窗边,离得他远远的:“少爷,是我口误,我认错,你原谅我吧……” 东方朗只是眯了眯眼睛,显得危险……而慵懒。 …… 欢笙回家,脸上是带着笑的,人都好好的,她当然开心。 一到客厅,她却见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揉眼,再揉眼,然后走到他面前,一双大眼睛,泛着刺眼的光芒,晶亮亮的,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俊美的男人看—— “南晨,你回来了。” 声音,含着有些不敢相信的抖意。 说完,她没有一点矜持的闯进了他的怀里,姜南晨在想事情,没来得及反应,竟然就真的被她抱了一个满怀!! “滚开。”姜南晨一把推开了她。 欢笙的后脑勺差点就撞到了茶几上,还好她现在也算是有点身手的人了,敏捷的就闪了过去,一脸受伤的盯着他看。 姜南晨勾唇:“你果然已经不是原来的欢笙了,何必装出这种样子?” 欢笙说:“你在说什么?” 姜南晨猛地摔下手中的书,他淡漠的说:“不是恨我么?那就离我远一点,正好……我也不想看到你,巴不得永远都不再看到你。” 欢笙倔强的说:“我不,我就不离你远一点,我还要靠你靠得很近。” 说着,她就站在他身前去了。 “有意思么?”姜南晨弯唇,讽刺的望着她。 欢笙捂住胸口,抬头对他说:“有意思,很有意思!我从来不知道追一个男人是那么有意思的事情!!!” “不知廉耻。”姜南晨转身离开。 欢笙狠狠的抹了把脸,冲上去就跟着他,一边点头:“对啊,我就是不知廉耻,可就是我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为你生下了两个孩子……” 姜南晨回过头,声色凛冽:“够了么?” “不够。” 欢笙死死的撑着眼皮,只有这样,才能不让那该死的液体总是掉下来。 她不想做一个老是哭的女人。 又不是演苦情戏,有什么好哭的,人生嘛,遭遇了什么坎儿,哭着也是蹚过,笑着也是蹚过,不如笑着蹚过。 欢笙一直跟到姜南晨的房间,就见他甩上了门,冷冷的望着她,她仰着头,装作刀枪不入的样子,心底却悄悄松了口气:幸好他没把她一脚踹出去。 姜南晨扭过头,声线冰凉:“欢笙,你这次回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闻言,欢笙点头:“对啊!我有目的,我只有一个目的。” 姜南晨眸色更是幽暗的不像话。 欢笙说:“我要做一个小偷,把你的心偷走。” 却不想,这句话也无法动摇他冷淡的情绪分毫,欢笙伸出手,不由自主的想要抚上他俊美的脸,却被他狠狠的攥住了手腕,她疼叫了一声,听见他淡淡的问:“和东方朗,认识么?” 怎么突然提到东方朗? 欢笙咬了下唇,她曾经就是拜托东方朗给他带来她的消息,怎么会不认识呢? 他为什么明知故问,还是说,对于东方朗找过他的事情,他已经当作不要紧的给忘掉了…… 也对,她在他眼里都不算什么,何况只是一个带来她消息的人。 她藏了失落,轻轻地点了点头:“我认识他。” 姜南晨捏着欢笙的手一紧,他盯着眼前的秀发,冷笑般的说:“欢笙,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上一次的刺杀,是你和他联手一起上演的一场苦肉计吧,你参与进来,不过是为了受伤,博取我的同情心,甚至是怜爱,你和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你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他?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闻言,欢笙呆了。 姜南晨慢慢的放开她,转过身,嗓音,很暗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不认识你了。” “我没有,我没有!”欢笙总算反应的不算太晚,她跑到他面前,惊惶的看着他,“你是说,上一次刺杀你的人,是东方朗的人……怎么可能呢?我不知道的,我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乱了。 姜南晨却笑了:“如果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今天为什么会去医院看他?” 这两者,又有什么联系吗?欢笙不懂!额……等等,他怎么知道她今天去了医院?! 下颚,陡然被一掐,欢笙看到姜南晨无情的眸,她捂住眼睛,痛苦的请求:“可不可以别这样看我……” 她真的不能承受太多他给予的伤害,比如跟踪,比如不爱。 姜南晨说:“不要装做一脸无知的样子,我看够了。” 他突然叹了口气,直叹得欢笙唇舌打颤,心中剧疼,像被毒药侵蚀了一般。 在他的一句一句下,她再无一丝生机。 “也许,是我想错了吧,上一次对我的刺杀,不是你为了博取我的同情心,还是什么,那不过是我自恋的想法而已!根本是你就……想要我死,和东方朗计划着,想要我的命。却没有想到失败了,更没有想到我会调查出真相,反将一军,让东方朗受了伤。你知道这个消息,便赶紧跑过去关心照顾他了,是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九章 南晨我恨不得杀了你 也许,是我想错了吧,上一次对我的刺杀,不是你为了博取我的同情心,还是什么,那不过是我自恋的想法而已!根本是你就……想要我死,和东方朗计划着,想要我的命。却没有想到失败了,更没有想到我会调查出真相,反将一军,让东方朗受了伤。你知道这个消息,便赶紧跑过去关心照顾他了,是吧?” 渐渐没了表情的脸,眼神里却布满了伤心、哀愁,甚至是绝望。 欢笙笑的无力:“你说,我想你死?你认为,我会和别人一起谋划,要你的命?原来你以为,我会杀你……” 他们一起长大,最后,他认为她会杀他。 爱了那么久,她的爱原来从来没有进得了他的眼,他的心,不然他怎么会以为她会杀他呢? “五年前的你,一定不会,五年后的你,我不敢妄下结论。”不敢,第一次说出不敢。姜南晨嘴角勾了勾,“现在的你,和你应该一辈子都不认识的东方朗认识了,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欢笙眼睛红透,似乎泪珠都是红色的。 她说:“我还是原来的你的欢笙,你会信吗?你都以为我会要你的命了……” 她骤然喊道,“我想不通,你怎么会以为我会要你的命,我会杀你,就算一切的事实证据都指向了我,你也不应该相信,因为……你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两目相望,欢笙捂住眼睛,哽咽的说:“对——你想的都没错,对,我想杀你,我想杀你,我恨不得你现在就死!!!!!如果可以,我会拿着刀刺进你的胸口,我会把你的心脏给挖出来。对,我就是那么歹毒的女人,我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你。你满……”满意了吗? 是不是得到这样的答案,你就可以更理所当然的伤害我。 是不是,你就在等这个答案。 如果是,那我成全你。 话,被一掌截断。姜南晨听不下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欢笙被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她望着他猩红的黑眸,缓缓的溢出声线:“你可以不爱我,但是请你……不要再说,我想杀你这种话,不然,我会真的杀了你,然后杀了我自己。欢笙疯起来。是连自己都不顾的,你最知道的,是不是?” “欢笙,你为什么要回来?” 姜南晨走了。 欢笙咬着唇,大哭,却死死没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 第二天。 “欢笙,东方少爷想要喝骨头汤,你能不能?” “我知道了。” 平淡的回答完,欢笙挂掉了电话。 “我们还是不要忤逆老天爷了,不要忤逆周围的人了。我们分开好不好?或者你离开我,或者我离开你,我们不要在一起了,好不好?不是在追求幸福吗。也许,你离开我,就是你的幸福。” 电视剧里,男主人公说,然后,女主人公就真的转身走了。却在转身的那一霎那,安安静静的笑了,“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情,光一个人有勇气,是不够的。我本来打算抛弃一切陪你“忤逆”的,可是没有想到你不愿意,那好,再见。” 滑动鼠标,下面都是一堆负面评价,什么这样的人也配做男主,什么为什么男主和女主不在一起,那演到现在,到底在看什么。 以前,欢笙以为,两个人最后没在一起是悲剧,现在她觉得,不,不是的,虽然没有在一起,可是他们毕竟还是相爱的,不算悲剧。 最悲的悲剧应该是,应该是这样的…… …… 医院里。 白猿看到欢笙来了,立刻笑了:“你总算来了。” 欢笙嘴角轻轻抿着,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将手上的保温盒放在了床头柜上,她平平淡淡的眼神望着盯着她的男人,“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事没事。”东方朗心里激动了,这女人现在肯定是在乎他了。 不然,怎么会因为来晚了而那么诚恳的对他抱歉? 他打开保温盒,闻了闻,眼神发亮:“哇,好香。” 欢笙没有说话,看着他喝了一口后,脸色陡然间难看起来,她才扬了扬唇角,笑不达眼底的问:“那,好喝吗?” “……好喝!” 东方朗艰难的咽下一口。 欢笙说:“你为什么要如此迁就我?我将一整袋的盐都放进去了。” 东方朗心下微微一沉,才发觉,今天的欢笙不是厨艺出了差错,而是她人,不对劲。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如此迁就我?” 欢笙咬牙说。 东方朗叹气,也不看她:“你想我说破以后就彻底的拒绝,并且和我老死不相往来对不对?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只有姜南晨,才能让她如此迫不及待的,和他把关系撕了。 不可否认,他的智商不低。 欢笙一把掀翻了他手里的汤,冷声吼道:“你为什么要找人刺杀南晨?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来看你,他知道了,他现在已经误会我了,误会我和你是一伙儿的……” 声音,明明很冷,却让人听出了心碎二字。 东方朗也怒了:“那就让他误会去!关我什么事!他自己想象力丰富,关我什么事!你看望我是你好心你哪里错了?你没错,我也没错,错的是他……啪!” 白猿在旁边惊呼:“……欢笙,你疯了?” 东方朗轻抚着被打伤的右脸,他垂眸,望着被子上洒了的汤水,那热度,哪怕隔着被子,都有点烫伤他,也只是冷冷一笑。 “你为什么要刺杀他?”欢笙说,“我感谢你五年前救了我,我也告诉你,如果你还要继续要他的命。那么我会和他站在一起,他死,我陪着。” 说完,欢笙转身走开。狠狠的抹了一把脸。 看着东方朗仿佛被人从天堂踹入地狱的样子,白猿忍不住咆哮了:“欢笙,你有没有良心,你只看到少爷刺杀姜南晨,那你有没有看到少爷膀子上的伤?那是姜南晨所为!而且。少爷为什么要刺杀姜南晨,这其中也是为了你,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在这里兴师问罪?少爷有少爷的考虑,刺杀姜南晨,一是为了试探他的实力,二是为了你。” “试探他的实力,就是准备要对付他对不对?!” 欢笙猛地回过头,眼神锐利的看向东方朗:“刺杀我心爱的人,你们说是为了我好?我从来没有听过那么大的笑话!你们真的都把我当作傻子……” 最后的一句话。太没有力气。 白猿急死了:“丫的,你当时跟在姜南晨身后,姜南晨如果遇害,你肯定会冲上去,以你那不能称之实力的实力,肯定会受伤,姜南晨看到你为他受伤怎么着也会对你心软一点吧?可是谁想到姜南晨他把你保护的那么好!反正少爷做这件事,最终目的真不是为了要姜南晨的命!反而,最后少爷被姜南晨给伤了——” 那急着解释的样子,就差没有仰天长啸:他的少爷是无辜的了。 欢笙忍住难受。说:“够了,我和他不需要任何人有意撮合。……你们的撮合,最后成了我和他最大的误会。我消受不起。” 欢笙打开门的那一霎那,东方朗一直没有开口。现在却说了,用很讽刺的那种语气:“狠心的女人,没心没肺的女人,不知好歹的女人,笨蠢傻的女人,不完美的女人。本少爷爱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要和姜南晨一起去死,好,本少爷——绝对无条件成全你!!!!” 指甲仿佛都扣进了门里,欢笙最后抬脚离开,决然至极,毫不理会背后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 “少爷。” “滚,以后本少爷再也不想见到她!!!!!” …… 走着走着,欢笙跑了起来。 直到撞入了一个怀抱,被反弹摔到了地上,她低着头,长发掩饰了她一半苍白的脸,另一半,却让那急忙来扶起她的男人瞳孔一缩,声音都是颤抖的:“……姐?” 欢笙身子一颤。 “姐,姐!”欢宥陪着明日来医院做全身检查,却没有想到在医院门口,会撞上自己五年没有见到的姐姐,她瘦了,憔悴了。 明日捂着嘴巴,站在一边不可置信的看着欢笙…… 欢笙慢慢的抬起头,望见欢宥,她勉强笑道:“欢宥,别来无恙。”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就这样给他打了招呼,欢宥红了眼,好一个没心没肺的姐姐。 欢宥猛地将她拥进怀里,用力的抱得很紧,哽咽的说:“就这样走了,一走就是五年,回来还不来找我!还不回家!南晨哥你能丢下,我你能丢下,爸妈你能丢下,甚至是女儿原来你都能丢下,姐啊,这个世界上有你无法丢下的人吗?我真的怪你了,真的……” 无数次想象过与她碰面的场景,绝对不会是说这些话,他一定会问她好不好,在哪里,怎么过的过了五年…… 绝对不是责怪。 欢宥闭了闭眼,随后,一把将欢笙进了车里。 全身检查也不做了。 明日追上去,坐在了后面,懂得这对姐弟那么就没见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她把副驾驶让给了欢笙。 欢笙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解释。 她想去找他们的,可来不及就被接进了姜家,随后发生的一连串的事,呵好像也没发生多少事,可发生了的事每一件都让她心神俱疲,除了,终于可以真实的看到姜南晨,而不只有在梦里才能看到他这件事,让她高兴一点…… 开着车,欢宥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低沉的说:“当年留下一封信就抛下所有的人,我不信这真的会是我姐姐做出的事?!她真的这么不负责任吗,姐,我一直在等你一个解释,足足等了五年……” 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 欢宥铁青着脸说:“所以,慎重解释,最好别毁灭姐姐在我心里的形象。” 信? 欢笙瞳孔慢慢睁大,她什么时候留下过什么信?! 她望向欢宥,许许多多的愕然充满了她的心,仿佛有什么,在她不知不觉间,将她推入了地狱。 深呼吸一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了一些。 她覆上欢宥的手背,低声说:“欢宥,对不起,现在请你告诉我,你们是从哪里看到那封信的?我留下的吗?” 欢宥说:“我以为你会解释,没想你直接否认。姐姐啊,你何必……” 欢笙落寞的收回了手,她,已经被全世界误会。 到了家,因为这阵子欢谦和尤安梵被欢宥安排出去散心了,所以,这个家,格外的安静。 一点也没有变。欢笙眼眶有些发热,这是她的家…… 欢宥倒了一杯茶给她,欢笙接过,“谢谢……欢宥,我,我真的没有留下什么信。当年,我根本不是故意走的,我……” 欢宥静静地听着欢笙的声音,他闭了闭眼,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姐……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边,害你差一点就。李李,我绝对不会放过她!”他又怒又恨。 欢笙摇了摇头,苦笑:“这五年来,我何尝没有想过偷偷跑回来,可是,我已经许了话,要用五年的时间报东方朗救起我的恩德,我不能食言,也不想被外面的人说,原来姜南晨的女人是那么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她有些痛苦,“我知道我不优秀,我更不能丢他的脸,更不能。” 欢宥凝眸:“可是,许那五年约之前,东方朗欺骗了你。” 欢笙一愣:“你说什么?” 欢宥声音冷漠:“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年根本没有人来找南晨哥,让南晨哥去西雅图接你回来。” 欢笙:“……” 欢宥望着欢笙:“所以你对他以诚相待,却反过来被他骗了。如果他告诉了南晨哥,南晨哥是不可能不去接你的。南晨哥接你回来就不存在什么五年之约,东方朗如果要你还恩,那么也不需要你去操心,南晨哥会帮你解决一切……所以姐姐,一切本可以不发生。唉,姐姐,你知道东方朗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欢笙手心出了虚汗。 大胆的想一下,如果,东方朗真的没有来找南晨,那么他给她的两个视频,又是什么…… 假的吗?可不可能啊,明明上面有南晨的真容…… 为什么,这个世界要发生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为什么,有些人,其实背后是那么的丑陋,见不得光? 这时,欢宥上楼将五年前的那封信拿了下来,同时,欢笙准备回去将那视频找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我知道,可我只喜欢你 “姐,这个世界不仅是一个名利场,还是一个花花世界,你以为最真挚的一切可能都是某个人刻意营造的假象,你觉得匪夷所思,别人是蓄谋已久。所以,我可以自负的告诉你,在你的世界里,除了我和 南晨哥,除了我们的爸爸妈妈,你最好不要相信任何人……” “这是五年前的……那封信。” 欢笙望着欢宥担忧的目光,她睫毛微颤,最后一把伸手极快的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她怕再迟一秒会手颤到将信丢落。 有些事情,该是激动的知道的,可是,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有一种快要见到丑陋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翻开来。 应是人刻意描摹她的字迹写的,编造这封信的人看来很有本事,都把她的字迹找出来了,呵。 “南晨,对不起,我无法去接受一个满手都是鲜血的人,我渴望的人和生活都在和你在一起之后慢慢的背离了我,我要离开这里,我要找回我要的生活,我要的平淡温馨的生活,最后原来你不是我的那个人 ,也许,我也不是你的那个人,所以忘了我吧,不要找我。女儿,交给你了。爸妈欢宥,对不起,我实 在无法违背自己的心,再和他生活下去,你们都别找我……” 那一个个字眼,凌厉闪过欢笙的瞳孔,让她不禁倒退两步。 我无法接受一个满手都是鲜血的人…… 原来你不是我的那个人,也许,我也不是你的那个人,所以忘了我吧,不要找我…… 女儿,交给你了…… 所以,他一定是被这些话刺痛了,不然不会不去找她。 而这些话,也真的……好狠! 欢宥看到信从姐姐的指尖上滑下,飘落在了地上。他弯腰捡了起来,淡声说:“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南晨哥那样崩溃的表情,他一向淡定自如,静默的表情带给人一阵寒意的同时。也总是给人一种置身事外的清冷感,而那个时候,他在我们大家面前,第一次暴露出如此承受不住的表情……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神。” “我真的觉得,他会倒下。” “可是。他到底撑住了,他只是丢了信,到转身面对我们的时候,面上已经没什么可供人揣测的情绪了,一句话没有说的越过我们走了……” 顿了一下,欢宥垂眸说:“这五年里,南晨哥有过最脆弱的时候,也有过最狼狈的时候,生病了,醉了。痛了,全部是李李在他身边陪着,他驱赶,但是那个李李,从来没有放弃过,倔强的像你。 我不放心,派人偷偷保护着南晨哥,顺便让人把他每天的情况汇报给我,所以他的情况我都是知道的。其实我明白,南晨哥不需要我保护。他同意和李李交往的第一天。打电话让我把跟着他的人给撤了,我才知 道,原来他都知道……明明知道,有人跟踪他。他也没有戳破,原来就是为了让我放心,为了让一个负了他、伤害他的女人的弟弟放心……” 苍白的笑了笑,那个时候,他才觉得,南晨哥根本不冷。他有感情的时候,比谁都炙热。 欢宥落寞的说:“我不知道,现在南晨哥,还愿不愿意再做我的姐夫了……” 欢笙的心一抽一抽的,密密麻麻的痛。 她突然好想他,好想见他,不敢去想五年前他多痛苦,她慢慢的从门口走,开口说:“欢宥,你放心 ,我这一次一定不会再笨了,我会牢牢的抓住南晨的手,不会再笨的让人有可乘之机……” 欢宥嗯了一声,望着她沧桑的背影,他心疼的提醒了一个线索:“姐,这封信,我怀疑是李李所为。 ” …… 如果是你,杀了一个人以后,会不会急着掩埋?急着掩饰过去,还是自首…… 李李,不会自首的。 所以李李,是最有可能在杀了欢笙之后,惊慌失措下生出了,掩埋这一切的手段的,她让人写信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欢笙酒店的房间里,然后隔天,所有人来找欢笙的时候,只看到了那么一封残忍的信… … 这封信足够伤害所有人,让所有人……心如死灰。 而如果欢笙那个时候被淹死了,一切就都……晚了,永远不会真相大白。 回到姜家的一路上,欢笙想着这个可能性,浑身冰冷,而到了房间,才发现自己发烧了,她却坐在落地窗前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外,几乎是不用再怀疑了,国内没有人那么仇恨她,李李是最有动机制造出这 一切的女人…… 因为,她想让自己活,她想得到姜南晨。 重要的是姜南晨一天不对她欢笙死心,那么李李就永远都得不到他。 如果当时她“杀”了她以后却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么事情一定会败露的,姜南晨会找到自己的尸体, 会去调查一切……她当时被东方朗救了,所以南晨在国内找不到她,就会立刻开阔范围,最后他还是会找到她……找到她,李李也就离死不远了。 不对不对,这之间还有一个东方朗,东方朗一直不愿意她回 国,还为此不惜欺骗她:南晨变心了。 他如果知道南晨到西雅图找她了,他一定会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踪迹掩去,还是不会被南晨找到的。 欢笙觉得头好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笨了,一运用脑子,脑子就疼。 心酸的想道,南晨,怎么办? 欢笙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最后竟然发现:这五年的分开,也许是必然的结果,不管怎么样,你都找不到我,我也无法回到你身边。 而我如今捡回一条命能平安回国已属不易,也许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最后一 次机会,我怎么能够再对你放手…… 她猛地站起来,头晕的快要再一次跌落下去,无力阻止自己的身体将和冰冷的地板来一个亲密的接触 ,她索性认命的闭上了眼。 下一刻。一只大掌搂住了她的腰,她茫然的睁开眼睛,看到来人,笑的迟钝傻气:“南晨……” 等她站稳。姜南晨毫不眷念的收回了手,修长的手指,优雅解开衬衫的袖口,面无表情的说:“你走错房间了。” “……” 欢笙挠头,“我才发现!” “所以?” “所以我现在就出去……” 听到这个答案。姜南晨才满意的收回了他冷酷的眼神,欢笙哼唧了一声,却在从他面前走过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听到他说:“你头发太脏了,不要出去丢我的脸,在这儿洗完再出去。” 欢笙说:“我的头发不脏啊……” “嗯?”姜南晨微微低头睨着她。 欢笙憋屈的低下了头,往浴室走:“好,我现在就去洗。” 哼! 哼! 呜呜呜…… 虽然很憋屈,但是心里好高兴,他对她说话了。他还愿意和她说话。 欢笙倚在浴室的门后,看到镜子 里的自己,嘴角扬起了一道甜蜜的笑…… 忽然,她的眼眸慢慢的沉了下来,李李,我要夺回我的一切,我要让你知道,有些东西,是你用尽手段都得不到的,不属于你。就是不属于你,你再怎样,他也还是不属于你…… 虽然生着病,可是满血复活。 没有热水。怎么会没有热水呢,欢笙看着滑过手掌的冷水,皱了皱眉,然后闷闷的关掉了龙头,打开 浴室的门往外伸脖子,巴巴的望着那个正在换衣服的男人。“南晨,没有热水……” “没水的时候再叫我,现在,把你的脖子缩回去。” 姜南晨冷冷的说,欢笙盯着他露在外的胸口,脸红的听从旨意,缩回了脖子。 将旧衬衫褪去,姜南晨换上了另一套新的男士白色衬衫。 管家这时从门外走了进来,望见姜南晨身上的衬衫,这可是李李小姐送的。少爷一到家就迫不及待的穿上了,想到此,他笑了笑:“少爷,这是乔文刚刚送来的项链。” 一个矜贵的黑色绒盒,被姜南晨轻轻的接过,放在了床头柜上,低沉的说:“出去吧。” “好的。” 欢笙缩回脖子之后才觉得自己傻透了,凉水怎么洗头嘛? 可是……好像不洗,会惹他生气。 那就洗吧。 欢笙点了点头,忍住身体的难受,倒了凉水洗头,压抑着冷意,终于洗完之后,她拿着吹风机走出了浴室。 姜南晨穿上西装,拿起盒子就要走出房间。 欢笙看到他明显刻意打扮过的样子,心中忍不住疑惑,“南晨,你,你是不是又要出去?” 姜南晨今天的心情好像很好,不止跟她说话了,还应了她的话,虽然,只有简短的一个“嗯”字。 欢笙低落的哦了一声,不敢像五年前那样赖在他怀里,说不准,先把她的头发吹干再说。 现在,自己拿着吹风机,可怜兮兮的吹着头发,望着面前帅气非凡的男人,她嘴角微微扁了一下…… 姜南晨在拉开门后,迈出去的脚步不知怎么的,莫名停了一下,转身,果然,那个女人,到现在还直勾勾盯着他背影望,活像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狗…… 他望着她吹到现在依旧湿淋淋的头发,眯眸,冷水洗头,算他故意折磨她的吗,那么,成功了吗。 谁让她的头发被东方朗揉过……简直脏死了。 他冷声丢下一句:“吹完出去,以后不许随便进我的房间。” 欢笙低下头,撑着眼皮应道:“哦。” 不敢挽留,怕他更讨厌自己。 被人讨厌的感受,真的不好受的。 眨眨眼,抬起头,门口已经空空无一人,再抽抽鼻子,欢笙努力扬起嘴角,继续吹着头发。 门,没有关上。 路过的两个佣人的对话,有点过于清楚了些。 “李李被老爷放出来了,少爷今天看上去。给人感觉明显晴朗多了,唉,李李小姐真幸福啊,今天晚上还被少爷带着去吃烛光晚餐。” “是啊。刚刚啊,我看到管家给少爷送了一个宝贵盒子,里面就是少爷为李李小姐挑选的项链呢,今天少爷还穿着李李小姐给他买的衬衫去了,很显然。今天就算谁惹了少爷,估计都会被恩赦的,因为今 天少爷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只想说一句话,同人不同命!” “你也别哀悼了。我们还算好的,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并不觉得什么,而你看现在的少夫人,曾经少爷多宠她,现在呢,得到过又失去,比我们这些没得到过的人。可惨了许多……” “……” 欢笙咬着唇,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眼前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了,脑袋涨着疼。 手里的吹风机猛然砸在地上,边儿上多了一个晕厥的人影儿。 …… 晚上八点。 阿尔斯西餐厅里,没有一个人。 李李站在门口,抱着姜南晨的胳膊,她见此情景,不禁微笑:“南晨哥,你包场了吗?” “你不喜欢吵。” 姜南晨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李李甜从心起,这个男人,绝对是一个好情人,也会是一个好丈夫。知道吗,情话用不刻意的语气说最显得自然,而自然最显真诚。 这个男人从来没有讨好过她,却每一次的行为都让她更爱他。 精致的裙子,优雅的气质,李李坐在姜南晨的对面。而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姜南晨,原因真的不是她太痴迷于他,而是姜南晨举手投足都让人忍不住注目,她想,他大概小时候就是这样了吧,浑然天成的气场。 姜南晨抬头,望见李李痴迷的眼神,似乎已经习惯,他勾唇,一笑带点纵容:“李李小姐,看够了么 ?” “永远也看不够,南晨哥,你给我看一辈子好不好?”李李的眼睛,很亮,在水晶灯的投射下,更是很美。 姜南晨说:“好。” 李李抿唇,终是绽放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吃完饭后,姜南晨将李李送回家,眼看家门口,李李却不想进家门,她说:“南晨哥,其实我很不安 。” 姜南晨抱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和的嗓音更显温暖:“怎么了?” “欢笙姐回来了,我很不安,你会不会被她给抢走……”李李在姜南晨的怀里,忍不住轻声抽泣着, “南晨哥,我好不安。” 姜南晨皱眉,为她说完话将手伸进他衣服里的举动。 一把握住她的手,抽了出来,姜南晨呼吸微紧,沉眸望着她梨花带泪的脸:“李李,不要这样。” 李李伸手抱着他的脖子,一边流着泪,一边微启唇,像是某种暧.昧的邀请:“南晨哥,今晚留下来好不好?我真的很不安,我想要知道你属于我。你把我要了,我或许才会有一点点的安心,至少我成为了 你的女人……” 姜南晨轻轻擦去她的眼泪,低哑的说:“你就是我的女人,所以我才珍惜,娶你的那一天我会把属于我的都要走,乖一点,现在回去,早点休息,不要想太多。” “可我等不及了,欢笙姐回来了,我慌了,我根本就没有自信与她争。”被拒绝,李李哭的更是汹涌 。 姜南晨无奈,只好将她抱在怀里哄着,他神色却沉寂到极点。 “欢笙姐又为你生了一个儿子,南晨哥,我也想要为你生一个像你的儿子。我知道你现在的难处,所以我告诉自己我要等,等你能娶我的那一天,我一定可以等到的。”李李说,“南晨哥,或许我怀孕了 ,或许我为你生下两个儿子,伯父就不会那样的在意欢笙姐了,那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南晨哥,今晚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李李一只手轻轻的解开姜南晨衬衫的纽扣,一只手慢慢的向下延伸。 姜南晨皱了皱眉。 对李李,有求必应,却唯独这个,他告诉自己,是真的珍惜她,才不碰她。可他再清楚不过,一个男人如果真爱一个女人,只会迫不及待的将她占有。 “南晨哥,留下来。求求你……” 李李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下一刻,看着姜南晨不知道在想什么,李李有些伤心,索性今晚鼓足勇气,握住了一个男人最不能说的地方。 姜南晨脸色一变:“李李。放手。” 容她做到这个地步,他的心却从未有过的冷静,面对李李的眼泪,他几乎是冷漠的将她的手拿开,低声说:“回去休息吧。” 李李望着他将衬衫的纽扣重新扣好,望着他清冷的眼睛,她咬牙打开了门,没有回头就说:“姜南晨 ,我也是有自尊的,我主动送上门却不被要。我也会受伤的,我知道你就是忘不了欢笙,你就是忘不了她呜呜呜呜哪怕我……陪了你五年!!!!!” 姜南晨猛地将她的手腕拽住,沉声说:“不是为了她。” “那你是为了我吗?好,如果你是为了我,你就应该成全我。”李李回头吼道,“我脖子上戴着你送的项链,可是如果你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放在心里,那我戴着它再美丽。又有什么用,又给谁看……” 说着,她就作势将脖子下的蓝泪项链扯下来,姜南晨眼疾手快的按上了她的手。 李李泪流满面的望着他冷硬的脸庞:“我也舍不得取下它。 ” 姜南晨一把将李李抱紧。 李李挣扎:“你放开我。既然你不要我,那就放开我呜呜呜呜……” “谁说我不要你?!” 姜南晨放开李李,扼住她的后脑勺就将她压在了座椅上…… 李李痴痴地望着这个男人,双手攀上他的背,眼底不为人知的晕了一些得逞的意味…… 南晨哥,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欢笙。呵。 …… 姜家。 欢笙醒来后,就听到尤安梵温温的安抚声:“子琛,你的妈妈没事的,她就是发烧了,吊两瓶水就会好的 。” 睁开眼,姜子琛脸色很难看,欢笙望了眼尤安梵,尤安梵立刻给了她一个安抚好姜子琛的眼神,她点 了点头。 她的儿子担心她,她比谁都心疼。 “子琛,过来……”欢笙感叹自己的声音竟然那么虚弱。 姜慕依也在,她望着自己的弟弟走到欢笙的床边,面无表情,眸底却是失落的,随后就听到自己的妈妈说:“依依,你也过来。” 她,没有被排除吗? 漂亮的眼睛里,有了些诧异,随即看着欢笙走到了她跟前,颤着唇喊了一声:“妈妈……” 欢笙笑了:“妈妈没事,吃了药,打了吊水就会好的。” 姜子琛冷哼道:“为什么发烧却还用冷水洗头?” 啊? 欢笙眼神闪躲:“谁说的,谁看到的,我才没有那么傻呢。” 姜子琛脸色更难看了,“是不是他欺负的你?” “他是谁?” “姜南晨!” 欢笙叹气,“他没有欺负我,还有不要叫父亲的名字,不尊敬。” 姜慕依也说:“弟弟,别这样叫爸爸。” 姜子琛直接扭头就走。 完全不懂,他为什么要对欺负了他的母亲还要杀死他的男人,叫爸爸。 这时,管家走到尤安梵面前说:“少爷刚才来电话,说他今晚不回来了。” “知道了。”尤安梵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欢笙,“那你好好休息吧。” 言毕,她便走出了房间。 欢笙垂眸,今晚,一个晚上,都不回来了吗? 姜慕依帮欢笙掩了掩被角,发现,不管她的妈妈再怎么不好,她都希望爸爸和妈妈在一起,就算这五年里,李李对她很好,可她还是希望爸爸和妈妈不要分开…… 所以,她说:“妈妈,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嗯。” 欢笙觉得脑袋好沉重好沉重。 姜慕依穿着学院风的裙子,一双小皮鞋哒哒哒的跑到了一楼客厅,拿着电话打了一个电话,一通她就哽咽的说:“爸爸,妈妈生病了。高烧不退,你快回来吧……” 那一边。 看到姜南晨突然来电话,李李隐忍怒火的闭了闭眼,忽然柔美一笑。将半挂在身上的裙子,彻底褪落。 车里。 她赤身从背后抱住正在打电话的南晨,今晚她一定要留下他。 “南晨,挂了它……”娇柔的女声几乎酥到了人骨子里。 真的好怕他会走,其实。 “依依。别哭,我现在就回去。” 性感好听的嗓音传进耳朵里,李李的心都凉了。 五年来,她第一次失去控制,歇斯底里的夺去姜南晨手里的手机,喊道:“他不回去!他不回去!” 姜慕依直接挂了电话,对不起,李李阿姨。 李李低着头颤抖的握着手机,不敢抬头看姜南晨冷漠的眼神。 “拿来。” 姜南晨慢慢的伸出手,声音不算冷可也不算柔和。 李李抹去眼泪。嘶哑的说:“今晚你答应留下来陪我的……” 姜南晨将裙子捡了起来,面色无波的递给她,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穿好,下去。” 李李说:“就算我脱.光了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要我,可是她欢笙就是不一样,不过就是发烧罢了,就能让你抛下女朋友去陪她!” 姜南晨已经懒得解释,拉开车门就要出去,李李一看。急忙抓住了他的手,眼神悲伤:“你去哪儿……” “你认为我去哪儿我就是去哪儿。” 姜南晨拿来她的手,“你愿意待在车里,好。这辆车,送你了。” 随即,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李李死死的压抑着自己的脾气,盯着男人绝情的背影却在生气的同时心痛的要死…… 好一个欢笙! 好一个姜慕依!原来我对你再好,都没有用,你母亲一旦回来。你还是会去帮你母亲! 该死的女孩儿,你就应该去死!还有欢笙,为什么你会活着回来!你怎么敢活着回来! “啊啊啊啊啊啊………”整个南城的人都知道姜南晨最宠她,可是,谁又能想到,五年了,她还是完璧?!甚至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亲吻过她,只是牵手,拥抱。纵容着她的一切,却吝啬一个吻,一个夜晚。 …… 姜南晨并没有回家,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海边,也许,他早就在等一个催他走的电话。 他一直以为他对自己的感情很清楚,他恨欢笙,爱李李。对欢笙不过是想报复,报复她一辈子。而对李李,他想呵护、疼爱她一辈子,这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是,为什么就是无法要了她。 车里,他以最慢的速度将她裙子后面的拉链拉下,她哽咽的声音问他:“南晨哥,五年前你和欢笙上.床的时候,你的动作也是这么慢吗?” 他无法回答。因为,完全相反。 裙子刚快褪下,依依的电话就来了。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竟松了口气,一个男人要和一个女人上.床的时候是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的,而他却迫不及待的和李李保持距离,接了电话,像是等候已久…… 他爱李李,可每次和她接触的时候,灵魂却在嘲笑,嘲笑着他和欢笙。 也许只怪,当初太深。 …… 凌晨一点。 欢笙半坐起床,喝水。 她望向窗外,头疼到根本就不敢去想南晨和李李…… 其实,呵。五年了,他们该发生的应该都早就发生了,今晚,也不过是他们的又一次而已,就算她去阻拦了,又能改变什么…… 心,痛吗? 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真相,对,真相,告诉姜南晨一切,他又会不会信? 不管他信不信,他有权利知道真相…… 不,在告诉他之前,也许她还该准备点什么…… 欢笙微微眯眸,却捂住了胸口,因为转移注意力失败了,她还是好难过,都不敢闭上眼,一闭眼,全都是姜南晨和李李在一张床上的情景。 这种噬心之痛。谁又能理解? 她闭上眼躺进被窝,不停的催眠自己睡去,眼泪是咸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来的。 门。被打开。 欢笙没有发觉,专心的伤心着,姜南晨坐在床边,望她紧闭双眼却泪流满面的样子,心底有个角落瞬发出冷冷的快感。 他对她。果真不再有爱。 “想东方朗了?” 欢笙的眼睫毛一颤,下一刻,她迅速的睁开了双眼,看见姜南晨,她几乎以为自己现在在梦里…… 可是她明明没有睡着! 惊喜吗?怎么会不惊喜! 姜南晨黑眸淡淡望着苍白的脸色一瞬间回血的她,冷冷的问:“这五年你和他在一起过?” “我……” “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欢笙眨了眨眼:“我在他家做了佣人五年。” 姜南晨勾唇:“确定没有把“情”错说成“佣”?” 如果只是佣人,东方朗为什么会那么怜爱的揉她的发顶? “我确定没有说错。”欢笙复杂的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神思走远,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会说,她还不配提恨字。 姜南晨伸手轻轻的挽起她一缕发,欢笙回神,疑惑的望着他,却听到他说:“既然想他,那就打给他。” 欢笙摇头,无力的解释:“我承认我在想一个人,可那个人,不是他。” 他笑,声线如从地狱里传来。还是:“打给他。” “南晨……”欢笙实在不解。 可是,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已经被表情晦暗不明的姜南晨,拿在手中拨通了东方朗的电话。欢笙的手掌心被强行打开,手机塞进她的手里…… 开了免提。 过不了多久,里面便传来了东方朗的喊声:“欢笙?” 同时她被姜南晨吻住,那吻太狠,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耳边,东方朗的声音已经开始凝固:“欢笙。怎么不说话?!” 她想说,南晨,不要这样。 她知道他痛,她现在确定,他还在乎她,不然他不会如此。可她完全没有想到,这只是毁天灭地,不含情愫的报复…… 他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便……撕裂了她的衣服,那凌厉的声音,相信已经传入了东方朗的耳朵里。 东方朗的声音转变成了着急:“欢笙,你说话!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姜南晨勾唇命令:“和他说话。” 欢笙的眼尾全是泪,她低声哀求:“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回答很简单:“不可以。” 几分钟不到的时间,欢笙的身上已经一无所物,他却还是西装革履,衣冠挺挺。 她闭了闭眼,喊了一声:“东方朗,我没事……啊!” 就在这一刻,他没有留任何余地,把自己送进了欢笙的身体里,占有。 欢笙大口喘着气,溢出嗓音的娇声无法忍住,原来他不想让她忍住的时候,她就真的忍不住…… 而那一边,东方朗听着耳边男人的低吼,女人的娇喊,已经那么明显,他怎么可能不懂? 在这一方面,他也从来不是一张白纸。 狠狠的将手机摔裂,东方朗气的浑身发抖…… 气的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满脑子都是那些个无比引人遐想的声音…… …… 手机寂静下来。 “姜南晨,你真不是好人。” “嗯。” 欢笙睁开眼睛,她捧着他的俊脸,细细地亲吻着,“可是,我爱你。” 姜南晨笑着停留在她身体里最深处,不再折磨她,所以他们现在可以平心静气的讲讲话:“他伤心了。” 欢笙继续浅浅吻着他的唇,下颚却陡然被他给捏住,抬眸,是他幽深得看不到底的黑眸:“不心疼?” 欢笙摇头。“也许让他早一点明白是好的。” “你知道他喜欢你?” “知道,可我只喜欢你。”欢笙苍白的笑道,“我希望你也只喜欢我,如果你一时找不到走向我的路,没关系,我会等你的,一直在这里等你。如果你一时走错了路,走向了别的人,那也没关系,我会原谅你的。” 天大的痛。都不及失去你,所以除了等待与原谅,别无他法。 姜南晨说:“我和李李上.床了。”说完以后他做了一个决定,决定和李李。分手。 欢笙吻着他的动作一顿,虽然也料到过,可听到他亲口这样说,她还是觉得痛的快要死掉…… 没有心情抹掉眼泪,她恢复动作。依然吻着他,却在下一秒,狠狠的咬伤了他的薄唇…… 她哽咽的说:“我会把她留在你身上的味道全部清除。” 姜南晨望着她发狠又心碎的样子,第一次见到她如此表情。 他要起了她。 而欢笙不再羞涩,这一晚,毫不夸张的说似乎要榨干了他一样,每一时每一刻都不准他离开她的身体…… 他知道,她不仅伤心,她还彻底的生气了。 …… 第二天。 一早。 欢笙的求饶声,姜南晨充耳不闻。他邪魅的附在她耳边说,像个魔:“夫人现在是不行了么?” “……啊!” 欢笙颓然捂脸发现,她榨不干他,这男人做这事的精力,简直永无止境…… 姜南晨突然抽出欢笙的身体,而欢笙居然觉得有些……不习惯了。而且他走的太突然,就像一个满满的地方突然间空了。 欢笙咬着唇,羞耻。 姜南晨笑,将欢笙抱起来,转身走向浴室。面对李李怎样都无法做的事,在她身上全都做了。 浴室里,热气腾腾。 门,反锁。 欢笙被放在诺大的浴池里。雪白的肌肤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痕迹,姜南晨压在她的身上,嗓音暗哑的命令:“把腿攀上来。” 水里。 修长的腿,软弱无力的垂下,欢笙摇头,哭诉。不知道怎么才能让男人放了她:“我腿真的没有力气了……抬不起来了呜呜呜!!” 姜南晨说:“昨晚是怎么缠着我的,今天就怎么缠着我。” 欢笙还是呜呜呜的哭,像一只被欺负惨了的小白兔。 好看的剑眉微微一挑:“如果你满足不了我,那么我只能去找……” 话还没说完,腰就被一双长腿紧紧的缠住。 姜南晨忽然有一些忍俊不禁,连着眼前的女人似乎都好看了一点。 欢笙委屈的看着他,坏蛋,就知道拿李李刺激她!! 轻抚着她的唇,他嗓音魅惑至极:“告诉我,这五年里,这里,有没有过别人?” 欢笙摇头:“没有。” 他的指尖滑落到她最秘密的地方,“嗯?” 欢笙依然是摇头,苦笑:“也没有。” 其实她真的懂,她说的话,他不会信。 但,这具身体,真的没有,只有过他……突然脸色一变,想起了孙心圆,想起了当年的那件事…… 欢笙哭道,再次回忆起已经过了的事还是会崩溃:“为什么孙心圆要那样对我……南晨,我也想让自己一直都干干净净的只属于你,如果可以重来我绝对不要去认识孙心圆………啊!!!!” 她突然发狂起来,拼命的用浴缸里的水洗着自己。 姜南晨见到她这样,便知道她想起来什么,现在他相信她这具身体,真的没有过谁,如果有过,她不会再把那一次当回事。 她现在还如此看重那件事,那个阴霾,说明,她的身体在离他以后真的没有再越距过…… 看到她把自己手臂都搓红了,姜南晨立刻按住她的动作,将她的两只手按在她的头顶上,声音,压迫十足:“够了。” “不要,我太脏了,我太脏了!!!!!你放开我,放开我……” 姜南晨说:“你从来都是干净的!那一次你没有和那个男人发生任何事情,一切都是孙心圆制造出来的假象!你身下的血,是我们的孩子死掉了……” 他们之间,还失去过一个孩子。 他声音艰涩,到底是回忆了五年前,那些感情便汹涌袭来,他们的经历,他对她的感情,一下子冲散了他对她全部的恨…… 这也是他从不愿意提五年前的原因! 以为对她终于只有恨了,原来他还是爱她,如此的爱。 姜南晨恼怒。 所以对李李好,从来都只是抱歉吗?抱歉她陪了他五年,他却一次没有爱过她…… 欢笙捂着眼泪,哭得喘不过气:“你不要骗我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何你到现在才将这些告诉我?” 姜南晨没有解释,只是冷冷的说:“孙心圆在你晕厥过去的时候给你喂了打胎药,那个男人则被她一棍打晕过去了。我不想再详细解释什么,但你听着,世界上最不想你好受的人就是我,所以我没必要骗你!” 欢笙反应不过来的看着姜南晨:“所以,我是干净的?” 姜南晨揉眉,笨蛋!!!! 看着她喜极而泣,情绪也慢慢的平复下来,他叹气,这一下子,好像又回到了对她无可奈何的时代…… 有时真希望,她这五年里有了别的男人,这样,他才能对她,心狠…… 没有别的男人,也不肯爱别人,那么欢笙,我看不懂你了。 …… 无数次的爱,每回都做的淋漓尽致,她会怀孕,并且是,一定会。 出了浴室,欢笙已经累得睡着。 姜南晨摸了摸她的脑门,早就退烧了,果然,做运动是最好的药。 “南晨,带我回家……” 这是,女人梦中的呢喃。 姜南晨眸色微暗,让佣人买了药放在桌上,他转身离去。 …… 盛集团。 总裁办公室里传出了女人惊天动地,又砸东西又咆哮的声音—— “你宁愿和欢笙无爱纠缠,也不愿意和你深爱的女人在一起,姜南晨,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会同意分手的,我死也不会!!!!!”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什么你因为姜清祁不能娶我!当年所有的人都不同意你和欢笙在一起,最后你顶着天大的压力,都让欢笙成为了你的妻,现在到了我,不过是一个姜清祁,就不行了对不对?” “我假装不知道,是因为我不想失去你!!!!” “姜南晨,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你总是沉默,为什么我和你在一起说话最多的人是我,用情最深的是我,什么都是我,而你好像从来都没把自己放进这段感情里,姜南晨我受够了呜呜呜呜………” “你昨晚还说你不是为了她,只不过才过了一个晚上,你为什么突然不爱我了为什么?不要跟我说你对我只有感谢、抱歉!!!也不要说你才看清你对我不是爱,为什么你要看清为什么?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也觉得这五年来和我在一起很轻松不是吗?我不会像欢笙那样的不懂事去闹你,不会给你惹麻烦,不会让你生气难过,南晨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 “不会分手,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死也不会啊啊啊啊啊不会———!!!!!” 外面的员工凝耳一听,就看到李李泪流满面跌跌撞撞的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 哇,突然羡慕了李李五年的那些女人,都开始同情了李李,原来,总裁最爱的终究是五年前,那个抛弃他的女人…… “唉男人有时候就是那么贱,就是喜欢不喜欢自己的人。” 有一个女员工没忍住说了一句,当天被乔文骂了一下午……(未完待续。) ps:一万加…… 第二百零一章 什么是本事 办公室内,一片狼藉。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将姜南晨的办公室弄成这样,李李,是唯一一个例外。 乔文站在门口,看着沙发上的男人又在抽烟,不由得叹了口气。 如果是他,他会和爱的女人过一辈子,而对过去彻底放手,所以,总裁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是惊讶而不理解的…… 最终,他走近:“李李小姐哭的很伤心。” 姜南晨淡淡的说:“她会好的,我……不想耽误她。” 乔文低着头心里暗道欢笙真的是好手段,一回来就让周围“人仰马翻”…… “和李恩的那个项目所赚的所有利益全部给他。”愣神间,乔文听到这么一声,直接被吓倒…… “总裁,全……全部?”初步估定足足三亿啊,全部给李恩? 姜南晨说:“全部给他。” 乔文走的时候脑袋是晕的,三亿的分手费,李家是赚了。 …… 欢笙来的时候,李李正站在五年前推她入江的那个桥上,眼神失了天真和温柔,取而代之的是深刻的不甘。 她慢慢的走过去,站在了她的身边,面色无波:“其实我也正想找你,却没想是你先约了我。这年头,杀人都那么嚣张,心虚都不心虚的么?” 李李没有说话。 欢笙揪紧了掌心里的那封信,笑了:“把我约在这里,是不是还想再推我一次?” 李李呼吸都透着股戾气:“欢笙姐,算我求求你,离开南晨哥,把他让给我好不好?五年前我是失手,我没有想要你死。” 她可怜的哭声让欢笙只是淡淡的笑,笑越淡,看起来越苍白:“如果你是失手,为什么不救我?听到我的呼救,却只是跑的越来越快。如果求一次就能让这一切都结束的话。那我愿意跪下来求时光,求时光让我和南晨,不要遇见你……” 李李眼里有了泪。 欺负人的人,总是比被欺负的人。先流泪,不知道这个世道是怎么了。 欢笙一直笑:“很失望很难过吧,看到我回来,是不是做梦都想把我给弄死?” 她慢慢的转过身,面对着李李:“曾经你说姜南晨的世界很大。我只认识他一面,现在我告诉你,也许你也只认识一部分的我,你也不认识全部的我……” 李李终于防备起来:“你什么意思?” 欢笙说:“当年我能将简原送进大牢,现在我也能将你送进里面,如果你不相信,那就请:拭目以待。” 李李故作冷静的摇头:“你没有证据,证明五年前是我把你推到了江里,你没有证据,你别想吓唬我!” 欢笙没有说话。 看到欢笙如此。李李心中的底气也有了,她冷冷一笑:“欢笙姐,我们好好的谈一谈吧,这样,你带着你儿子离开这里,要多少钱,我都给。” 欢笙说:“你有多少钱?” 李李扬眉,眼里的眼泪也神奇般的消失了:“我的家族可比你的家族要雄厚的多,而且我的男朋友还是南晨,你认为。我会缺钱吗?” 欢笙低下了头。 这就是自卑吧?李李望着她心里再次得意了一下,想到姜南晨的绝情,忍不住把手掌紧攥了起来,深呼吸:“欢笙姐。说吧。” “我不要钱。”欢笙抬起头。 李李脸色难看:“你认为你留在这里能斗得过我么?五年前你斗不过,五年后你就认为你行了是么?我告诉你,如今我在南晨哥的心里,地位一点不比你轻。当年我没有南晨都让你狼狈得要死,何况现在我有了南晨?欢笙,不自量力的后果你承担的起。你儿子你女儿也承担不起!” 越说越有力气,她逼近欢笙苍白的脸,红唇撩起:“你信不信我让南晨将你的儿子和女儿都送去国外?对,你是终有一天能与他们重逢,可他们在国外却要孤单很久,啧小小年纪啊,就被父亲抛弃了,他们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欢笙闭上了眼:“你怎么可以那么狠?他们还只是孩子,你不许对他们下手!” 李李美丽的面容愈发神采:“我爸说了,只要阻碍我幸福的人,都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孩子又怎样,破坏我的幸福,全部……罪不可赦——!!!!!!” 欢笙的声音,疲惫至极:“我败了,我输给你了。” 李李眼睛发亮:“所以?” 欢笙咬牙说:“你太狠。我可以走,永远也不回来,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什么?”李李声音冰凉。 “第一,我要带着我的儿子和女儿一起走,我不能让他们留在你这个女人身边。” 李李挑眉,眯眸:“我巴不得他们消失——” 欢笙似乎对她的话不存任何的诧异之情,她慢慢的扬起那只攥着信纸的膀子,冷声说:“第二,回答我一个问题,请你告诉我,这个,是不是你写的?” 李李死也没想到这封信居然存留到了现在,她皱着眉,死死的瞪着欢笙:“蠢货,当然是我写的,除了我,还会有谁?现在,我命令你立刻把它给毁掉——” 欢笙愕然又心痛的望着她:“我不相信,这真的是你写的?” 李李翻了一个白眼:这女人真的是蠢笨啊,告诉她真相,她都理不清楚逻辑。 欢笙摇头:“不,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写这封信?为什么要让南晨,以及所有人误会我?” 李李说:“不让他们误会你,还让他们发现你失踪了去找你啊?去救你啊?你以为我像你那么笨,等着他们把你找到。没救活你倒也算了,可一旦查到了我身上怎么办?如果把你救了,那我岂不是死得更快?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让这些事情发生!!!!” 欢笙说:“就算你看我再不顺眼,你都不应该那样对我,不应该谋杀我,李李,你还那么年轻。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李李快被逼问的疯了,推她入江的这件事,她以为她不怕吗?她第一次如此,她当然也怕! 心里最阴暗的角落被人挖出还要解释它为什么这样阴暗。李李捂着太阳穴,抓狂的说:“你不死,南晨就会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不要这样!够了你不要逼问了……” 说着,她眼神一凝。伸手就将欢笙的信夺了过来,随即,狠狠的撕碎—— “喂!”欢笙想要挽救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没入江里碎片,她眼睫毛颤了颤,抬起头,便看到李李那如蛇眼的眸,狠狠的剜着她。 “欢笙,回去收拾收拾,立刻滚出我和南晨的世界,这辈子都别再出现在南城里。……记住,姜南晨现在爱的女人,是我。不是你!!!!!!!!” 留下了这句话,李李不屑的转身离去。 轰隆隆—— 哗啦啦—— 不理会黑色天空,不理会耳边雷声,不理会身上的雨水,欢笙慢慢的抱着自己的臂膀,弯腰蹲了下来。 她望着李李消失的方向,竟然笑的十分的狠:“一直都记得南晨曾经对我说的话,他说。站在对方的角度替别人想,这品德是好的,可要分清楚,什么时候替别人想。什么时候应该替自己想,尤其是在别人完全不考虑你的情况下,你一定要……更替自己想。所以,李李,这一次我“伤害”你,不会跟你说对不起……” 不远处。从一辆黑色轿车里,首先迈出的是一双精致的黑色皮鞋,其次,俊逸的脸才缓缓的暴露在空气中,黑眸席卷着暗色的嘲讽,直勾勾地朝着桥上的那抹瘦弱的背影,呼啸而去。 边儿上,白猿把伞撑在东方朗的头上,说:“少爷,要去看看欢笙吗?” “当然看了,这女人又被李李欺负了,我不去嘲笑一下,是我的风格吗?” 白猿挑眉,唉,明明在初见的地方暗暗思念着人家,却在见到的时候摆出这样一副态度,少爷啊,你这样我看着都累! 欢笙傻巴巴的,发烧才好,就在这里淋雨,其实,她就是不想动,一动也不想动。 骤然,雨止。 她抬起头,望见东方朗,不由得猛地站起身,急忙往后退了两步,像是躲着一只身上带着致命毒药的毒物…… 从站在她面前, 东方朗向下看,就瞥到了欢笙脖子上的吻.痕,已经特别不高兴了,如今看到她的动作,阴暗的眼神,愈发可怖了起来。 嘴角,却微微一勾:“怎么,躲你的救命恩人,合适么?” 欢笙却不理他,就要走。 擦肩而过的时候,手腕却被人擒住,她皱着眉挣扎了两下,却没有用,不由得气恼了:“放开我。” 东方朗咬牙说:“欢笙,别忘了,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欢笙倔强着表情:“如果可以选择,我是一定不期待是你来救我的。” 东方朗却在这个时候狠狠的将欢笙抱住,甚至,低下头要去吻她,欢笙一吓,双拳抵在他的胸口上不停的捶打,不停的摇晃着脑袋,雨水声,都刺心的冷。 谁能想到,东方朗竟然连一个女人都吻不到,他也是才知道,欢笙外表柔弱,内心那么刚强! 气急攻心:“欢笙,你信不信你再动一下,明天就能看到姜南晨的尸体——” 欢笙想直接说:我不信! 然而,她的话被一道忽横插入的好听嗓音,更直接的给掐断了,连出口的机会都不再有—— “是么?原来我那么容易被人给弄死。” “……” 东方朗和欢笙此刻的动作出了奇的一致,他们一起抬头,一起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伞外的那个男人:他披着一件黑色风衣,双手揣着西装裤袋,稳固的就站在两步开外的地方,黑眸静默如深夜最深邃的星空,淡淡的望着他们俩儿,一点危险的气场都没有,偏偏,他一出声,就仿佛一捶震下,所有人都忘了开口…… 就连反应力最敏捷的东方朗都过了好一阵子才如梦初醒,而他之所以回过神来,原因是怀里的女人被那个男人已经强行拽了过去,等他抬起头,欢笙已经被姜南晨搂在了怀里,她还是一脸的柔顺…… 不可不说,那一刻,东方朗生平第一次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原来他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主宰…… “堂堂的东方先生,强迫一个女人,也不怕人笑话?”姜南晨眼神很淡,最后望了眼东方朗,如望着一只什么都不是的……动物,他慢慢的说,“东方少爷,让女人心甘情愿的躺在你床上,这才是本事。” 不含任何讥讽的语气,听起来更讥讽。 不含任何感情的表情,看起来更刺眼。 然则…… 待到东方朗想要还嘴的时候,姜南晨已经带着欢笙走了,走了?他站在原地,只觉得一向完好矜贵的心脏,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枪,又疼又怒,于是,一脚就踹飞了白猿—— …… 白猿捂着屁股,忍着疼痛坐进驾驶位上。 他看着后视镜里依旧一脸狰狞的男人,心被狠狠一寒,说:“少爷,我真的给你提示了!!我拼命的挤眉弄眼,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眉毛都快回不到原来的形状了,你却还是一点也不上道,太专心看着欢笙了……” 还怪他,还踹他,呜呜呜他这个宝宝很受伤! 东方朗切齿:“闭、嘴,开、车。” 白猿扁着嘴角,发动了引擎,其实今天,他也真心觉得:少爷挺……丢脸的…… 强迫女人的样子,很有范儿,很有味道,很酷、帅,屌炸天。 姜南晨出现后,额,少爷仿佛很……low?不不不,他可是他的少爷,他怎么可以长他人威风? 思及此,白猿在心底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巴掌…… 丫,的确该被踹! ********************************************************************************** 一离开东方朗的视线,姜南晨便放开了欢笙。 欢笙眼底落寞了下,随即笑着追上前:“南晨,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上了车。 姜南晨却一直都没看她,对她的话,也是充耳不闻。 在乔文微讽的注视下,欢笙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慢慢地,羞耻般低下了头…… 乔文心里哼了一声,有时候也觉得欢笙挺好的,可有时候,真的觉得欢笙太那什么了,他有时候真的很看不惯她…… 正忘情吐槽的时候,一个凌厉冷酷的眼刀子朝他射了过来,不偏不倚,刺中了他的心。乔文僵硬的扭动着脖子,那一刻,惊恐至极的看着淡淡凝视他的姜南晨…… 很好,他终于有幸读懂了姜南晨的沉默,一直都希望读懂姜南晨的沉默,这一次,终于有幸,只是他真的快哭了。 姜南晨的意思是:不管如何,她是我的女人,懂? 言外之意,她再不好,也不是你能指手画脚的,在心里,也该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她最大的心愿 静默的车厢里,哦,并不算静默,耳边全是啪嗒啪嗒的雨声,心是静默的。 欢笙忽然听到自己心爱的人在问:“五年都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一点也不动心?” 嗓音,低沉。 连他,都不可否认东方朗的优秀。 看到那小女人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唇角无奈勾起,她的心思尽被看穿。 可是,欢笙并不知道啊,她就在想:他如此问,是关心她?在意她?还是吃醋?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好奇。 不会!南晨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好奇心,他太淡定。 所以,终于对她有兴趣了对不对耶耶耶!!!! 欢笙克制住自己的激动,起先不被理睬的郁闷难过尽都消散,她着了魔的一个人独自傻笑了一会儿,才回过神,举手眼巴巴的望着姜南晨答道:“木心说的四个态度:彼佳,彼对我无情——尊敬之。? 彼佳,彼对我有情——酬答之。? 彼劣,彼对我无情——漠视之。? 彼劣,彼对我有情——远避之。” 姜南晨:“说人话。” 欢笙不知死活的戏弄起姜南晨:“百度一下,你就知道!” 说完,她得寸进尺的朝着姜南晨凑近了一些,又凑近了一些,皱皱鼻子,似不满足的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这才安静了下来,情不自禁温柔的呢喃道:“南晨……” 周身。充斥着他好闻的气息,她想念了五年的气息。 透过后视镜,乔文小心翼翼的瞥到姜南晨面无表情。不推亦不迎,淡漠的很。 他家总裁把什么都藏得太深,唯独那护犊子的个性,一直都直白的很…… 欢笙抬眼皮,望着姜南晨冷酷的模样,说:“南晨,外面在下雨。你在我身边,真好。我喜欢下雨,还不懂得爱的时候。我喜欢下雨的时候一个人静静地待着,就待在窗边就好,不要打扰。等我懂得爱的时候,我想要下雨的时候我爱的人恰好在我身边。也是奇怪。天气还是这样的天气,可是突然就不愿意一个人了。等我懂得爱与思念的时候,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外面在下雨,你在我身边。” 姜南晨垂眸,眼里的欢笙在笑:“哪怕你一句话也不说,我也觉得很幸福……” 她要的幸福太浪漫,太煽情。而他从来不是一个煽情浪漫的男人,他太现实主义。生活在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里,他无心去留意,雨。 又有多少人在这样一个物质社会里不去赶超着金钱权利,而去花费时间与精力去想这些? 多数女人,更愿意和你送她的钻石一起赏雨。 就连乔文偷偷听完欢笙的这番话都不禁在心里似褒似贬的说了一句:太小女生情怀! 总裁天天公事繁多,应酬等等应接不暇,哪会有多余的耐心去陪她看什么对自己毫无价值与意义的……冷清清的雨。 姜南晨合上手里的文件,又听到她似叹息的一声低吟:“我这五年最大的心愿终于在此刻圆满成全了。” 他动作微微一顿,现在,只觉讽刺。 是她亲手毁灭了他们的幸福离开了他,那还有什么资格想他?又或者现在她不过是在做戏? 若真爱,便不会离去。 若真想,便会回来,何必等到五年?! 若真爱真想,不会走。 脑袋里一直缺根筋的女人已经被雨声催眠过去了,还不忘睡之前把脑袋从他的肩膀……蹭进他的怀里。 他脸色冷峻到了极点,从始至终,清醒着被她折磨的人,是他。 …… 欢笙醒来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还在车里,她朦朦胧胧的视线望着窗外还在下着雨的景象,浑然不知道一个男人把她的话,用着那样不轻不淡的态度,却重重放在了心上。 她说她爱在窗边看雨,于是,他就将这画面延续,定格,只为她醒来后的那一眼惊艳。 “南晨……” 欢笙叫。 姜南晨垂眸睨着女人,声线沉寂:“醒了,就走吧。” 缓缓地降落车窗,被赶出车的乔文和司机一听见这话,立刻感激涕零的收了雨伞,打开车门迅速坐回了原位。 欢笙这才发现,自己睡着的时候,车里被南晨营造出了……只有他们两个的温馨气氛。 她缓缓扬唇,抱着他的腰,觉得这一刻不真实的让她想哭。 车,缓缓启动。 欢笙问:“我睡着的时候,你有没有偷偷看我?” 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仿佛……额面瘫一样的男人,她从来没见过一个面瘫那么帅的! 他对望她,眼神清冷,薄唇……利落吐出两个字:“没有。” “可我做梦,梦到你了。”欢笙小声说。 嗯,他知道。 她说,让他带她回家。 姜南晨记得,这不是一次听见她这样的梦呓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找不到头绪。 他望着她,忽然间有点恼,波澜不惊的心弦,似乎只有她挑动得起。 “南晨,你又不说话!” “南晨,你都不好奇我梦到你什么?” “南晨……唔唔——” 欢笙瞪大眼,看着毫无预警强吻下来的俊美男人,回不过神。 姜南晨确是俯身,吻住了那张小嘴,那张似乎他不回应便喋喋不休到天黑的小嘴,听着她的声音,他心烦。 情不由己,欢笙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将手抱住了男人的脖子,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正慢慢的被平衡放下…… 他的吻,吻得她毫无思考的能力,一切都被他带着走,她却是心甘情愿。 相较起之前对她不礼但也等她五年的东方朗,爱与不爱的区别,总是那么伤人。 姜南晨所触之处如火扫过,欢笙无意识的呻.吟了一声…… “南晨……” 姜南晨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已是一片清凉。 他将她放在一旁,随即,她成为空气被他……无视。 欢笙却还是想,如果这辆车一直都开不到头的话就好了…… …… 一到“家”里。 欢笙刚走到玄关处,就被姜南晨抱进怀里压在了门后…… 他的腿抵着她的腿,同时,还有什么滚烫冷硬的东西一并抵着她最不可说的地方,慌然抬头,男人幽深的黑眸里面,燃烧着的那是她最熟悉不过的……红**.火!! 轰——欢笙脸色通红,原来这个男人从车上忍到了现在! 可是这个男人在车里全程明明都很从容的好吗!! 冷淡的让人看不出一丝异常…… 修长漂亮的手指,慢慢抚着欢笙的脸蛋,不容她再想下去,姜南晨扼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怎么说呢……欢笙这才发现,这不是姜家,这是一个……她从未来过的别墅。 放肆的,从玄关处一路缠至了二楼,若是在姜家怎么可能如此,单不说各处的佣人多少,传到了长辈耳朵里也是……不太好的。 刚刚进去卧室,还没到床上,欢笙就被姜南晨要了。 冥冥中,仿佛压到了什么东西,两个人都没有细想,依旧痴缠的厉害,抵死的相爱,仿佛生生世世都要将对方融入骨血。 直到…… 一声锋利刺破空气。 “你没有证据,证明五年前是我把你推到了江里,你没有证据,你别想吓唬我!” 欢笙,用一向柔善好欺的无能性子,摆了李李一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心被人捂热,和动情是两回事 她终于明白爱的尽头是什么了,不是擦肩而过,不是聚散离合,不是伤害也不是第三者,而是这些东西都不存在,他们赤条条的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却再也感知不到对方的处境。▲∴, 原来书上说的话不止是真切,还……是真实的。 不是胡编乱造。 当欢笙看到姜南晨听完那个录音以后,做出的反应,这一次,她绝望的连眼睛都忘了眨。 还记得,上一次异常艰难的问他:“你,变心了?” 他回了一个嗯。 当即,她眨了眨眼,有时候这个动作你可以当作是俏皮,是活泼,然而在本应该伤心的时候做出这个举动,看起来是不是有些痛彻心扉? 现在,她连眨眼都忘了。 窘迫与心痛都不用再掩饰,因为他已经走了。 欢笙缓缓拿起旁边被置之不顾的被子盖在了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上,想着他走之前黑眸里一一闪过的神绪,愕然,心痛,愤怒,唯独没有对那人的冷漠与杀气。 他抛下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那是他和李李两个人的事了,不再有她。 他会怪责李李,却不会回头问她,掉进江里的那一刻痛不痛,冷不冷,这五年里是不是过的很难过,会不会很害怕。 他会怪责李李还是原谅李李,都不关欢笙的事了。说了,那是他和李李的事了。 五年不是白陪的。欢笙哭着哭着笑了出来,李李终究占了他心头那片柔软的地方…… 她。惨败。 ***************************************************************************************************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 盛集团的一楼,李李站在前台面前。趾高气扬:“我要见南晨。” 不是不知道李李是谁,前台立刻恭敬的低下头说:“您请。” 李李嘴角扬起一道笑容,转身走向电梯。 新来的前台却是茫然的望着李李的背影,说:“她好像没有预约哎……” 闻言,前台嫉妒般的摇了摇头:“她不需要预约。虽然说现在已经是总裁的前女友了,但是,一旦有人对她放肆不尊敬。下一刻就会被——不得好死。” “她那么可怕啊?” “不是她可怕,是护着她的人,可怕。”前台望着这个新来的单纯小姑娘。有些苦涩的说,“护着她的人,就是总裁。你说,她……要见总裁。还需要预约么?我们又能惹她么?!” 那小姑娘一听。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止不住的摇头…… 李李刚打算走进电梯,就看到被高管簇拥着从vip电梯里缓缓走出来的姜南晨,她迈出去的脚步顷刻便收了回来,转而走向了姜南晨。 一身仙气白裙,优雅地站在他面前,眼神温柔似水:“南晨,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姜南晨淡淡的瞥了李李一眼。然后……没有任何情绪的从她身边走过,这种没有任何情绪好像是:不屑。 李李身躯僵住。回过头,就看到姜南晨走到前台上留下了一句话,冷冰冰的嗓音:“以后不准放她走进这里。” 旧新前台一听这话,直接反应不过来,所以点头应声的时候,显得特别的呆滞:“是,是。” 姜南晨说完,便收回了目光,带领着身后的人继续朝前面走,头也没有回。 背后,有人在大喊。 “姜南晨,你给我站住!” “姜南晨,你没有心的吗?在你被欢笙伤害的时候,是我对你不离不弃,你脆弱到了极点的时候,你看到的是我,现在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的对我?想想我们这五年,就算没有感情,也有经历吧,你怎么忍心?!” “姜南晨……你站住,你站住呜呜呜呜……”李李哭倒在地面上,失去了前一刻所有的高贵,她捂着脸低下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个无动于衷的男人,任你为他连心脏都痛得裂开了,他还是无动于衷,甚至一个字都吝啬赏给你。 他就是什么话都不跟你说,你能奈他何?偏偏他什么话都不说的时候是最折磨你的,她怎么会爱上这么冷酷的他…… 视线模糊的望着他越走越远,李李用尽力气声嘶力竭的一声咆哮,像是最后的挣扎:“姜南晨,你的心就捂不热的吗????” 淡然的步伐,蓦然一止。 在李李的视线里,姜南晨阴森着脸庞,回过头,走向她,一路上,鹰隼般犀利的黑眸冷冷的盯着她,比面无表情的时候要吓人得多,她知道,她一定是哪一句话触到他心里了。 她站起身,狼狈的朝他跑去,闪亮的目光凝着泪望着他:“你对我不是没有感情的对不对?姜南晨,你爱我对不对?” 那样子,真真是我见犹怜。 周围人,失了神的望着这一幕,这两个人。 这时,姜南晨,却扔下了一句淡漠到无情的话语—— “心被人捂热,和动情是两回事,李李,我感谢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陪着我,只是感谢。对于和你分手,我愧疚你。只是感谢与愧疚。” 李李嘶哑道:“我不相信……” 姜南晨垂眸,失去欢笙的一段日子里,他连拒绝都无法拒绝,她赖着他,他却心如死灰,欢笙走了,那……随便谁吧。 他望着她泪流满面的那张脸,慢慢地说:“如果我的心没有被你捂热过。你以为你现在还有生机在我面前大吵大闹?” 在她恐慌的目光下,他别过头,勾唇凉薄一笑:“我被你耍了五年。恭喜,你将我对你所有的感谢与愧疚,成功破碎的……一点不剩,我现在,真心……觉得特别轻松!” 李李急促的喘着气,聪明如她,已经领悟了什么。 “五年前。不是欢笙要离开我,而是你把她推到了江里。”姜南晨朝着李李走近,李李退后。他依然走近,黑眸深深凝着她,他的话,从未有过的直白与残忍—— “那封信。是你为了掩饰你杀了她的行为。是你为了让我对她失望、死心而写出来的吧?这五年里你陪着我,并非是无怨无悔,你有一个目的,就是趁我最脆弱的时候,使出你的所有柔情,得到我,嗯?” 李李捂着耳朵,快要支撑不住。 可是他的声音像毒素一样。窜进了她的四肢百骸,快要致命。 “但是你没有想到。欢笙会活着回来,你更没有想到,五年了,我还是……碰都没有碰你!”他的嗓音太绝情,“甚至和你分手,于是,你将欢笙约了出来,去逼迫她,威胁她,欺负她,而你更没有想到……她套了你的话,并且将你的话全部录了下来。你没有想到,欢笙也会反击?一个总是被欺负的人一旦反击,是比敌人还要出其不意,李李……怎么样,现在,是我欠了你还是你欠了我?” 姜南晨笑,原本咬字深刻的声音,一夕之间变得很轻,很淡:“你说,你这样的女人,我该不该去爱?” 李李说:“你听我解释……” 姜南晨俊美的脸庞,在她眼里,逐渐遥远。 耳边的声音,好好听,好温柔,是她一直以来要的温柔,他说:“不要在外面大肆宣扬我对你,无情无义,放过你,是我最后的仁慈……从今以后,李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你付出的那五年,才是一滴都不剩。” 到底是不管所有,他念了她那五年,才没有动她,但如果她还去挑衅他,去挑衅欢笙,他便不会再去念了,便会残忍的忘掉那所谓的五年了,那就要动她了,是吗?是的。 她知道,以姜南晨的残酷是真的可以将她的所有全部剔除的…… 她该适可而止吗? 李李从未想过姜南晨会知道那一切,她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做了,当她被赶出盛集团,她觉得是那样的羡慕欢笙啊,羡慕她就算不在,也可以霸占住一个男人的心,这个男人,还不是一般的男人。 恨她,好恨! 李李抽泣着拿着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一接通,她便哽咽的嚎叫了出来:“爸爸,我好难过,南晨已经知道是我干的了,爸爸怎么办,怎么办啊爸爸,我不能失去他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让人觉得可怜的眼眸底下,总是透着一股狠。 电话里,李恩听到自己女儿的哭声,他心都痛死了:“女儿,爸爸向你保证,你不会失去他的啊,乖,告诉爸爸你现在在哪里,爸爸这就去接你!” …… 会议室散会以后,姜南晨想要叫餐,脑子里却莫名浮现出了一张女人的脸,他揉了揉酸痛的眉心,鬼使神差的……拨下了姜宅的号码。 电话是尤安梵接的。 他神色微微一敛,开口叫了一声:“妈。” “嗯,你和李李……现在怎么样了?还有,你打算用什么手段和欢笙离婚啊,把李李娶进门啊?” 五年里,李李和这个未来婆婆相处的何其融洽。 姜南晨不着痕迹的冷冷笑了下,聪明的女人,不止对目标下手,还懂得不能放过和目标有关系的任何人。 比起尤安梵,姜清祈就显得太不好讨好了,除了对嫁人,姜清祈对谁都不冷不淡的,所以当欢笙和他的孙子一出现,他一点也都没有想到那时候姜南晨的女朋友,李李。 “妈,我和李李分手了。”姜南晨沉默了一下,低沉的说。 尤安梵表情一僵,最终苦笑道:“欢笙真的很有手段。” 所有人都认为欢笙能这么多年让姜南晨忘不了她,是使了手段。是很有手段,其实,那个女人。蠢的像头猪,也不喜欢反击什么,手段?呵。 姜南晨不知为何,叹了口气,“妈,那么多年,你为我的事情你也累了。以后,就让我自己去解决吧。” 言外之意,她不要再干涉了。她累,他看着也累。 尤安梵说:“那么多年我早就疲惫了,连几年前和欢笙绵中带刺的谈判,或者讽刺的力气都没有了。你看她这一次回来。我显得多平静啊,只是还是没忍住操心你和李李的事……但现在也没得操心的了,你们已经分手了,对了,是谁提出来的?” 姜南晨没有说话。 尤安梵摇头:“唉,是你。李李那丫头为你忍一辈子,等你一辈子都行,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你。” 姜南晨黑眸平静:“欢笙呢?” 尤安梵一愣:“不知道。她昨晚就没有回来。” 所以,她还在他的别墅里? 好看的剑眉。微微一蹙,昨晚将她扔下的场景忽然占据了整个脑海,姜南晨又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他站起身,随手拿了西装外套便离开了办公室。 可当他回到别墅的时候,找遍了整栋空间,却没有看到欢笙,姜南晨那一刻的表情简直风雨欲来,他一脚便踹翻了客厅里的茶几:她又走了。 深如黑潭的眸子,狠狠的环视了一周,姜南晨绝对是不淡定的,三分钟的时间,有人汇报了欢笙现在的方位。 ***************************************************************************************************************************************************************************** 欢家。 欢谦和梁伊,欢宥和明日,还有欢笙,各自坐在餐厅里,一起吃着午饭。 解释了一切,欢谦显得不那么耿耿于怀了,再加上五年都没有见到女儿,其实说不想真的是假的,说恨也是真的。 对于这个女儿,欢谦和梁伊有同样的感觉:又爱又恨! 看她那么瘦,梁伊忍住涌上喉咙间的那一声叹息,拿着筷子夹了一块鱼肉轻轻放在了欢笙的碗里,温声说:“多吃一点,都两个孩子的人了,不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谁帮你照顾你的孩子?” 欢笙心里一酸,模糊的望着碗中米饭上的那片鱼肉,狠狠的点了点头,夹进嘴里就咀嚼了起来。 “妈妈做的饭,真好吃。” 她眼底的泪,所有人都装作没看到。有些,要假装不知道的。 欢宥默默的吸了一口气,夹了一根骨头放进了欢笙的碗里,嬉笑:“吃,养胖一点,放心吧姐姐,我不嫌弃你。” 欢笙对着欢宥温柔一笑。 欢谦一直默默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头也不抬,谁说呢,父亲的爱比起母亲,显得太深沉。 他明明食不知味,竖着耳朵,眷念的听着一道五年没有听到,以为再也听不到的声音,一个大男人眼眶红了。 吃完饭,他们僵硬的坐着谁也不动,直到欢谦说:“东方朗凭什么把你囚五年,不让你和西雅图以外的人有联系?还道德捆绑!救了你的命,就能那么为所欲为吗?如果他要的不是五年,是十年呢?二十年呢?等你回来,黄。瓜。菜都凉了!!!” 欢笙哭笑不得,声音很轻:“怎么可能爸爸?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就算冒着再死一次的危险也会拼命的逃的……” 道德绑架倒是真的,她要有一点自觉,就会老老实实的在那用五年的时间偿还给他的那一命之恩。 而她,也真的很有自觉。没有激怒他。 他最后也信守承诺,放她了。 欢宥淡淡的笑:“如果东方朗真的喜欢姐姐,那么对姐姐一定有占。有。欲。的吧。也许就等着姐姐去逃跑呢,然后把姐姐抓回去,找了这样一个理由更是有可能捆绑姐姐一辈子……所以姐姐才没有妄动吧?” 欢笙一怔。然后,望着睿智的欢宥,会心的点了点头。 越与东方朗接触,越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欢宥转头对欢谦说:“所以爸爸,你不要怪姐姐那五年为什么不聪明一点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了,一切哪里像表面那么容易,一旦出事。后果难以想象,再说了,姐姐那个时候根本就输不起。一个不小心,可是可能要输掉一辈子的。” 他就知道,他欢宥的姐姐没有外人说的那么愚蠢,他的姐姐有自己的想法。一个能把初恋送进监狱里。能搞垮简氏的女人,一个再怎么说也是和姜南晨一起长大的女人,一个被姜南晨看上的女人,不可能是一无所知,没有自己的思想。只是她习惯了去依赖与听从,一旦被逼入绝境,她会本能做出让人惊讶的作为。 看到欢谦毫无反应,欢笙咬着筷子。巴巴的望着那个中年男人,模糊不清的开口:“爸爸你不要恼我了好不好?” 欢谦终于抬起头。望着那个女儿,突然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站起身就狰狞地说:“我和李李势不两立,欢宥,给我搞垮李氏,我要让那个女人跪在我女儿面前磕头认罪,搞得只有她有父亲撑腰,我女儿没有似得……” 欢宥忍笑,狠狠的点了点头,眼里冷冷闪过一丝属于商场的深沉,语气却悠悠淡淡的:“放心吧,爸爸。” 欢笙和梁伊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吃完饭,送欢笙走的时候,梁伊拉住了她的手,低声说:“如果在那里过得不好,就回来,妈妈照顾你一辈子,就把你护在我的羽翼之下,再也不逼着你懂事、长大了,就让你在这一方天地下一直任性下去……” 欢笙抱着梁伊,心酸的微笑:“妈妈,你是我的坚实后盾,我知道的。”可是,晚了,她已经长大了。 欢宥挑眉:“妈,你要在姐十八岁的时候说这话,估计她能高兴死。” 闻言,欢笙默默的瞪了一眼嘴角恶劣笑着的欢宥,仿佛回到了过去。 这个弟弟,总喜欢逗弄她。 *********************************************************************************************************** 欢笙让所有人都不要送她,她不喜欢离别的感觉,其实也不喜欢重逢的感觉,因为太心酸了。 但总有那么一些人,是你心酸也想去见的。 离别,就不必要送了吧,这心酸,是不必要经历的。 她一个人,穿着简简单单、大大方方的白色衬衫裙,走出了欢家,背影沉静,可心绪却复杂难平。 想到爸爸要对付李李,李恩,她不禁担心起来,南晨喜欢李李,必定是护着李李的。爸爸与欢宥终究还斗不过南晨,她也不希望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弟弟和自己最爱的人互斗,实在是没有必要……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她会离开,成全南晨,让南晨放过,她也会说服父亲和弟弟放下,放下过去,各安天涯总比两败俱伤的好。如果,只有她退场,才能让一切恩怨,都结束,她愿意牺牲自己,反正……她痛习惯了。 认定了姜南晨已不再爱她,欢笙忽然认了命。 可是她此刻的看似平静洒脱,却是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心碎换来的,捏紧了一片叶子,欢笙终于走出了家门,一抬头,睫毛狠狠颤了下,看到了什么。 黑色轿车,窗户降下,俊美的脸庞,依然如初,时光似乎只是从那上轻轻抚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他坐在车里,黑眸静静地望着她,最终薄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上车。”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一直等在门口,为什么不进去?额,他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他找她了? 好多好多问题,欢笙傻傻的待在原地,没有动。 这世上,在你的生命里,是不是总会出现这样一个人,你只要看见他,就会智商为负数,明明想要把最完美最睿智最端庄最柔善最可爱的一面表达给他,却偏偏露出了最迟钝的表情,欢笙因为这样,已经欲哭无泪了好多年……(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回不去了 这世上,在你的生命里,是不是总会出现这样一个人,你只要看见他,就会智商为负数,明明想要把最完美最睿智最端庄最柔善最可爱的一面表达给他,却偏偏露出了最迟钝的表情,欢笙因为这样,已经欲哭无泪了好多年…… 她真的真的很想告诉他,她很聪明很聪明的。譬如:在丑陋面前,她不是不懂,而是固执的不愿意去懂,只看美好,无视丑陋,最后的结果虽然的确差了一点……额,总算被伤到了极致,无法再待在那自欺欺人的美好里,终于她不得不去面对这些丑陋,甚至是:开始反击。 这一次她让李李中了圈套,但到底是输了,不是吗。 那他……现在不是应该和李李恩恩爱爱的在一起吗? 森冷的嗓音却刺中了耳廊:“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欢笙鼓起嘴巴,她望着他,竟莫名的气血一涌,大胆的扭过了头,还不屑的哼了一声,姜南晨淡定的脸色一瞬间就黑了。 欢笙从那辆车身边走过,显得很有骨气。 她是爱他,想要接近他,可是,她也委屈,她也生气,她也难过,她现在只想一个人缩在龟壳里待着。 作茧自缚也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欢笙到底是低估了姜南晨的本事,她走着,他坐着的那辆车,就跟着,她慢走,它就慢开,她快走,它就快开,她跑,它就快到几乎撞上她。 欢笙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终究在一棵大树下停下。咬着唇,伤痛的眼睛,委屈到极点的望着那辆高级的黑色轿车…… 姜南晨,这个男人,真的能够把你逼死。 她猛地蹲在地上,环抱着自己,把头埋在胳膊里没忍住低低的抽泣了起来:他老是欺负她! 他别以为她会主动和他说话。他不说话。她也不说呜呜呜!! 她情愿在这里哭,也不在他面前露出她的委怼了!!! 而姜南晨也只是坐在车里,没有出来。像从前抱着她哄着她,他什么也没有做,也只是坐在车里,黑眸淡淡透过窗外望着那个缩在一团的“物体”。 五年前欢笙离开后。有一段日子,他被她彻底毁灭成了一个根本连自己都不认识的自己。 她不喜欢他抽烟。他就抽更多的烟,明明知道她不知道,也不会蹦到他面前委屈小心的摘掉他嘴里的烟,他这样做是折磨自己还是刺激她回来。如果是后者,他真的太傻。但其实,是两者都有。 她不爱他喝酒。不爱他不吃饭,不爱他工作狂。不爱他不回家,而在她离去的那段日子里,他做遍了她不爱他做的事…… 呵。 他付出了一切,最后也不过得到她毁灭性的丢弃。 五年后,他以为他已经把她彻底锁进了过去那个灰色盒子里,永远也不会打开,嗯,最后也还是被她逼着给打开了,而仇恨取代了爱,成为了它的钥匙。 有人问:“欢笙到底哪一点让你那么放不下?” 哪一点,她整个人,他都放不下,这个答案行么? 那个人翻翻白眼,指明:“姜南晨,她不是阳光。” 他何尝不知道,她从来不是他渴望的那束光,可是只有她给的才让他觉得温暖,觉得有归属感。 她不是阳光,却照亮了他整个世界,而因为她不是阳光,也让他陷入了更黑的黑暗…… 而如今忽然知道,这黑暗也不是她所愿,她也不生不死的过了五年,这时,恨应该变回爱,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可他不知所措。 不可否认,一切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就像曾经他不可能见到她哭得那么狼狈还能淡定自若坐在车里,现在却坐到了现在。 就像曾经她哭完,会走到他面前,跟他生气,现在却缩在大树底下望着地面独自赌气。 他们都变了。 所以就算真相大白,也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感觉了…… 欢笙抽了抽酸涩的鼻子,伸袖子揉着眼睛,然后站起身,看向那辆黑色轿车,慢慢的走了过去……好吧,就嘲笑她的没有骨气吧。 嘲笑她,她也还是要先走向他,先和他说话的。 拉开车门。 欢笙坐在了姜南晨的身边,几乎一瞬间鼻翼间充斥了他的气息,她一个没忍住埋进了他的怀里,呜咽了两声,脱口而出:“姜南晨,你是一个冷血怪物!” 和司机坐在一起的乔文现在恨不得将欢笙拨骨抽筋……这个该死的女人,不知道总裁到现在还没吃饭啊,现在已经下午2点了,她是吃饱了哭个天翻地覆,总裁呢,早饭没吃午饭没吃,在这里空腹陪着她……虽然说没哄她,但也没走! 她还说,总裁是冷血怪物?! 不过总裁也是会自。虐。 “那就离我远一点。”姜南晨冷冷开口。 欢笙摇头:“不要……你是一个冷血怪物我也不要离开你。” 是谁的指尖不着痕迹一颤。 姜南晨扭过头,嘴角缓缓扯开了一道苍白的笑,苍白,有些话说得太晚,失去了令人悸动的甜蜜感,最终只留了冷涩了。 欢笙拱进姜南晨的怀里,拱到不能再拱,她这一刻有一种不知名的不安……她汲取他的温暖,女声沙哑,不自觉呢喃道:“南晨,我该怎么找回你,找回那个爱我爱依依的你,还有子琛,他是我们的儿子,你接受他好不好……好想好想,好想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再也不分离,一定很幸福吧……” 抚了抚她的面容,姜南晨低声吩咐:“开车。” “是。” 在姜南晨收回手之前,欢笙抓住了他的手,紧紧的五指相缠起来,看到她的窃笑,姜南晨无奈,放任了她。 …… 到了家。 乔文在和欢笙擦肩而过的时候飞快留下了一句话:“总裁一天都还没吃饭!!” 欢笙步子一乱,她追随着姜南晨高大冷清的背影,无论是眼神还是行动。 在他上楼的时候,她没想太多便抓住了他…… “南晨,我煎牛排给你吃,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她长着一双狗眼-_-|| 煎牛排给你吃,好不好? 姜南晨静静地看着她,最终点了点头,抿着薄唇望她转身的背影,黑眸深得太深,让人太不敢去揣测什么。 欢笙走进餐厅嘴角扬着弧线,她很快的便煎好了一份色香味俱全的牛排,亲自端到了姜南晨的面前。 彼时,姜南晨早已坐在了餐桌上,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某人的照顾。 他接过欢笙递过去的刀叉,低头认真吃着,过程中,欢笙双手托着下巴,痴痴凝望,他似乎对待什么都非常认真,吃饭是,工作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也是。 而且,做什么都那么好看。 就这么看你 用所有的眼睛和所有的距离 就像风住了 风又起 淡淡地 慢慢地 轻轻地 看你 原来看一个人从来不是一件无聊事,只在于你看的是谁。 她记得,从前他也总是看着她,他不爱说话,但是他总看着她。她想他的时候却永远都是偷偷瞥他,偶尔瞥到一眼全正面,简直……激动到想哭。一个正大光明,一个偷偷摸摸。 就这样,欢笙傻兮兮的笑了起来,她从未那么强烈的、清醒的认知到了……一个认知,那就是,她完了,比五年前还要……完了。 水雾有些湿了眼底,她只是幸福的无声的笑着。 他们没有说一句话。 吃完后,姜南晨起身,淡漠的离开,更甚至没看她一眼。 欢笙弯唇,口腔里有点苦,这个男人啊!吃了你做的东西一声感谢也不说就算了,还掉头就走,好像很不待见你一样,可是偏偏对你做的食物并无排斥……她现在完全读不懂他…… 佯装无事的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其实说不受伤。真的是假的…… 二楼书房,暖气四溢。 姜南晨站在窗边,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衬衫,淡淡望着外面。忽然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咚咚咚…… 他微别过俊脸,并无惊讶似乎早已料到某人不会一直安静安分下去,低沉的开口道:“进来。” 欢笙轻咳了一声,脸红的扭开了门把,临到头。却没敢进去,只从门缝里伸出头,巴巴地望着那边问道:“我来是问一个问题,你放心我不打扰你,问完我就走!!!” 姜南晨挑眉:“说。” 欢笙盯着他俊美非凡的侧脸,眨了眨眼:“那个……牛排好吃吗?” “将就。”姜南晨利落的给予她中等评价。 “哦……”欢笙悄悄扁了扁嘴巴,将就还吃的一点不剩!! 姜南晨黑眸淡淡觑着那小头:“还有事么?” 欢笙皱了皱眉,挫败的摇了摇头,“好像……没事了……” 姜南晨向来平稳冰冷的情绪,竟然翻滚起不悦:“什么叫好像?有事就是有事。没事就是没事。” 闻言,欢笙咬了咬牙,说:“我想你了,这叫有事还是没事?” “……” “哦!还有,我想站在你面前真心悔过,这叫有事还是没事?说到底这五年的分离也有我的错!是我给了李李插缝的机会,如果我当时不离开你,李李就不会有任何机会,那我在你身边她也是伤害不到我的!所以说到底一开始就是我的错。” “……”你没错,只是不知是被我的世界吓着了还是根本就不够爱。所以选择暂时的离去…… 留下还是离开这是你的权利,接受还是拒绝这也是你的权利,考虑还要不要这份爱,也是你的权利。 姜南晨冷漠的表情让欢笙想哭。她抽了抽酸涩的鼻子,真的回不去了吗。她坚持着说下去:“还有!我想对你说不管你是原谅了李李,还是不原谅李李,我都要待在你身边,行不行?” 姜南晨内心一震:“不怪?” 欢笙心里一痛,所以。你是默认了吗,明知道李李是导致我们分开的第二罪魁祸首,你还是原谅了她…… 姜南晨,原来,你真的爱上了她。 她仰头,撑着眼皮,说:“怎么可能……不怪……我愿意怪任何人,但是你,我不要怪。”她摇摇头,很倔强。 他和别人不一样。 她不要怪。 姜南晨没有说话,一个在门口一个在门内,可谁也没想往前走一步,欢笙是不敢,怕迈出了一步眼泪就随着动作摇曳坠落了下来,她僵着身体撑在门口。 姜南晨呢。 也许,是不愿。 欢笙慢慢的转过身,落寞的将要离去,忽而一道低沉暗哑的声线幽幽传来:“进来。” 她脚步一顿。 他说:“不是想我了?” 她眼泪夺眶,飞快的抹掉,然后飞速转身跑进了书房,经过书桌,沙发,茶几,书柜,直到窗户的他面前,书房很大,她气喘吁吁,脸上的笑容却灿烂如冬日暖阳。 她把他抱紧,像一只猫咪蹭着他的胸口,姜南晨嗅着她的发香味,忍不住将手扣在她的腰上,愈搂愈紧…… “唔,喘不……过气了,南晨……” 姜南晨这才回过神,轻轻松开了她,欢笙抬起头,有些任性的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她低声道:“想不想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的?” 姜南晨笑,不知那笑是何含义:“做佣人过的。” 欢笙哼了一声:“你瞧不起我哦!” 姜南晨:“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欢笙闭了闭眼,平缓了一下愤怒,没好气的说:“我可以不做佣人做主人的,是我不要!我告诉你,你女人本事大着呢!而且魅力也不小……” 额,这话说的,好贱…… “真是睁眼说瞎话的鼻祖。” 姜南晨不轻不淡的一句话让欢笙狠狠抓狂起来。 姜南晨想,她长着一双狗眼,呜咽了两声,可怜兮兮看着你的时候真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狗…… “难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一无所有”吗?” 欢笙眼眶红红的。 姜南晨叹气:“那你就不能不要言过其实?” 欢笙抹了把脸,鼻尖都跟着通红,扭过头,“我也就开玩笑的,我知道自己是谁。不漂亮不聪明不优雅不……所有的不完美都是我的,被人看上纯属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踩了狗。屎。运而已!” 听着女人这番赌气自贬的话,姜南晨冷硬的心脏竟然剧烈抽痛起来。 他剑眉紧蹙,好看的手指掐住她精巧的下颚,将她的脸扭了过来,凝着她清澈如故的眼睛,他淡淡问:“欢笙,你认为一百个人里能有几个真心待人,毫无面具的?” 欢笙茫然:“不知道。” 这个女人还是没认清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看来,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姜南晨无奈的笑:“能说也不过二三事,完全清澈心真诚待人的人,在百人里,也不过几人。而你恰好是其中一个。” 轻抚着她的脸,对她的误会消失殆尽,此刻只想她别再自贬,以后都别再自贬。嗯,他是嫌弃她,可世界上那么多缺点多多的女人,他只嫌弃她一个。 “有些人有的,你有机会有,而你现在有的,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有。” 愣愣听着他的话,还没领悟个彻底,就被他吻住了,大脑顷刻间一片空白……(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哲学家说 “就算你不想知道,我也还是要告诉你,我这五年是怎么过的,我要让我们之间坦坦荡荡,就算我们自己回不去也是我们自己的问题,再不给任何人机会去挑拨,去陷害……” 欢笙咬牙,恨恨的样子。 她被吻的晕头转向,可她心里从没那么明白过,一辈子的时间太少了,世事变幻无常,真的不该再耽误下去了。 也没有时间再和这命运周旋、耽误下去了! 她拉紧他的袖子,他静待她,洗耳恭听的样子。 她说:“被李李推进江里,是东方朗救了我。他把昏迷的我带去了西雅图,我醒来后,发现自己怀孕了,惊喜的同时请求他来找你。我想你……带我回家……”鼻子又开始酸。 原来这就是你屡次梦呓这句话的原因。 姜南晨默默无语。 不知他心里所想,欢笙继续说:“最后我等啊等,等到快要回国去找你了,他带回来了答案。他带回了两个视频,一个是你抱着李李出酒店的视频,一个是……你抛弃我的视频,内容是,不会来接我,不要我了,让我……” 明知道这些都是假的,欢笙却还是忍不住捂住酸涩的眼睛,痛苦的说不下去。 姜南晨将她搂进怀里,他说:“让你什么?” 果然,他的声音带给了她一点勇敢,她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声音轻的脆弱无力:“你让我……打掉子琛,你说你和李李在一起了。总结,你不打算等我的答案了,你早就巴不得我离开你了,你终于可以不要我了……” “你信了?”姜南晨声音结冰。 欢笙急得跺脚,她说:“我没信!” “没信,五年后才回来?”姜南晨薄唇轻启,讥讽之意明显。 她咬他胸口的白衬衫,似乎比他更怒。他嘴角一抽,被她这愚蠢的举动,闹的所有气都没了,无奈。非常无奈,最后还是回到了对她无奈的时代。 发泄完,姜南晨这件衬衫也该报废了,她委屈的说:“我真没有信,我回来过!可是我回来却看到你和李李……李李中了哮喘你抱着她。一脸着急的跑出了公司,我坐在车里就这么看着,看着你为她慌乱不安担忧到极点的样子,我,我对你的信任,就,就,就动摇了……我知道你在乎她。” 姜南晨没有说话,也许她并不知道,她离开后。他有多狼狈,而李李又……他是人,心到底不是硬石头。 何况,李李还救了尤安梵一条命。 他感激李李,绝对不允许她出事。说得难听点,和这个没心没肺抛弃他的女人比,他有什么理由,不对李李好?但凡知道点好歹的人,都知道该对谁感恩戴德。 姜南晨问:“然后,你就回西雅图了?” 欢笙撅唇:“得不到你亲口的一句不爱。不要,我不死心!那时候我就想我死了变成鬼也要到你面前问你,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你为什么不要我?如果是因为我暂时的远离你,让你觉得……不想要我了。那我道歉我以后绝不会这样了!” 姜南晨皱了皱眉,变成鬼……都要来问他。 “那之后,到底什么情况?”他问,似乎听到现在才对此有所关心。 欢笙轻轻说:“我……追上去了。” 姜南晨揉眉,“用的是两条腿?” 欢笙又委屈了,“嗯。” “南晨。现在也觉得我好笨,如果用车追一定能追到你的,我也就不会追你追到摔到地上晕过去了……可叹我当时还是坐在车里的,你说我怎么……就没想起让司机开车去追你呢,我干嘛下来跑啊!” “……”默了两秒有余,姜南晨淡漠的说:“我不惊讶,这就是你的智商,接受现实吧。” 欢笙嘴角一抽,可不可以别那么残忍的打击她……委婉一点也好啊t_t。 “我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又被东方朗带回了西雅图,之后想回来也没法回来了。”欢笙眨眨眼,对上俊美男人微眯的,看起来有些危险的眸,继续说,“他让我报恩,救命之恩,就是在他那儿五年……不准回国。” 姜南晨冷声说:“这个世界还有个软件叫做手机,你不知道拿手机报个信吗?” 欢笙气愤的说:“那你被最爱的人抛弃了还流落异国他乡了心里茫然无依你不会崩溃的吗?哪能想到那么多?光你不要我这件事就够我失魂落魄的了!你不许骂我蠢!” 在姜南晨要开口的前一秒,欢笙急忙补上最后一句话,大声的。 姜南晨:“该死的!!” 欢笙如雷轰顶,呆呆望着他转身的背影,他他他,他脏话了…… 姜南晨狠狠的砸了一拳桌子,欢笙浑身一抖,听到他森冷的说:“东方朗,陷害都陷害到我身上来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还让他姜南晨呵护备至的女人,给他做了足足五年的女佣?! 姜南晨觉得这口气不出绝对,他绝对会被憋死…… 英明一世,这是他唯一败了的一局,而且还是惨败…… 腰缓缓被一双小手从后面缠住,一时间来不及想太多,他覆上她柔嫩的手背,紧紧的握住,五年前一样的力道。 欢笙的声音甜甜的:“欢宥已经都告诉我了,你没有去找我是因为你受了李李的蒙蔽,而东方朗也并没有真的来找你,我……也受了他的蒙蔽。我自己也想了一遍,如今看到你的反应我是彻底确定,那两个视频是假的了。” 姜南晨说:“能把那两个视频给我看看么?” 欢笙不舍得松开他,回房间,从西雅图带回来的行李箱里找到了那两个视频带。 结果证明,第一个视频是真的,那是看到欢笙留下的那封信之后,姜南晨清晰的记得,在所有人的目光里,他坚强的走出去以后终于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故作无谓的伪装卸载竟然连自己的身体都支撑不住,要摔倒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李李扶住了…… 如今,那突然出现细究起来,原来……根本不是偶然。 他没力气去推开她,两人沉默的走出了酒店,其实动作并没有视频里那么亲昵,很显然角度是人刻意找的。光找让人忍不住误会的角度去录下……呵用了心思。 看完这个视频,姜南晨脸色寒得像什么似的,欢笙一句话也不敢说…… 如果说第一个视频还有一点真实性,那么第二个视频就是完全扯淡…… 区区的人皮面具能瞒得了谁?! 声音和他的声音如出一辙,制造视频的人不但本事大,还绝对用了心!!!! 姜南晨放下手里的东西,闭了闭黑眸,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神锐利得能把人刺死,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算计,成功了…… 被算计,被诬陷,被抢走爱人,姜南晨不复仇才怪。这笔帐,不可能算了。 欢笙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因为龙须被人惹着了,可是姜南晨却只是淡淡的嗤笑了一声:“够无耻。” “……”欢笙干干的扯了扯嘴角,“那个,南晨,我们以后不要和他有瓜葛就行了,谁也不认识谁就,就好好了……” 刺过来的眼神越来越狠,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欢笙最后低下了头。 姜南晨冷冷一笑:“所以,你的意思是,仁善为主,放过他?” “哲学家说,放过别人的同时也是放过自己……”欢笙这嘴贱的啊! 其实她就是天性软弱,不喜多事。 姜南晨收回冷酷的眼神,薄唇轻启:“我报复他,不是为了你,是因为……他居然敢犯到我的头上,我纯属为了我自己,懂?” 这口气他要都能忍下,那他真的不用再混了。东方朗岂不是更加嚣张?! 欢笙嗫嚅着嘴唇,她知道,他不是为了她,干嘛要那么说出来,伤人。 她皱眉说:“可是他真的很厉害的……” “欢笙。” “啊?” “滚!”(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要不要考虑一下……去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她担心他,他居然让她滚……果然是不爱她了。 欢笙抽噎了一下,她委屈的转过身,慢慢的朝门外走去,突然停下来,哽咽的说:“我不想滚……” “那就回来。”姜南晨说得平淡,如同问你今天中午吃没吃饭。 那,让我滚的人是你,让我回来的也是你,那,我到底是该滚还是该回来? 不管了,回去! 欢笙掉头又跑进了姜南晨的怀里,她贪恋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南晨,不要再离开我了……就算你已经不爱我了,也不要离开我……别让我滚……” 姜南晨没应她,而是把她抱在了腿上,外面已经慢慢天黑,她坦白了所有之后似乎彻底累了,现在睡了。 “南晨,不要丢下我,带我回家,我要回家呜呜呜,我不要待在这里呜哇……” 梦里的哭诉。 姜南晨办着公事的动作一顿,缩在他怀里睡了不过半小时的女人就睁开了眼睛,不安充斥了她的眼神,她望清他,抽抽鼻子便继续缩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刚刚睡醒的声音显得十分慵懒,却含着点哽咽:“南晨你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姜南晨放下笔,温厚的大掌将她……慢慢的搂住,“乖,别怕。” 他的声音好好听,好温暖。欢笙抬头盯着他显得过分完美的薄唇,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双唇,可以对她说出最刻薄的话,也可以对她说出最温柔的话。 她鬼使神差地叫了一声:“南晨。” “嗯?”姜南晨低头睨她。 “我可以吻你吗?”回过神来,欢笙立刻捂住了脸,“当,当我没说……” 姜南晨命令:“放下脸上的爪子。” 欢笙听从。 然后,姜南晨挑挑眉,又命令道:“吻我。” “……” 欢笙扭捏着咬着手指。偷偷瞅着那俊美尊贵的男人:“那多不好意思……” 姜南晨失笑,想说,矫情,然。还未出口,薄唇被女人含住了…… 欢笙搂着他的脖子,吻的痴缠,用力,似乎没有下一次了一样…… 姜南晨扣着她的腰。一瞬间便化被动为主动,疯狂的夺取她的味道,欢笙竟也完全……不甘示弱。 所谓相濡以沫,这是最形象的解释了吧。 场面过于火热,有些无法控制,姜南晨的呼吸越来越重,隐忍的火,被她一道细软的声音给分崩,她说:“南晨,我要。给我。” 六个字。 只是六个字。 他便将自己送进了她身体里,这一刻他想,李李五年来无数次的眼泪、控诉与哀求,竟然比不过她简单的这六个字,他想不仅是李李输给了她,他也输了…… 在她身上,他输的彻彻底底! 这个女人没有手段。可原来,没有手段胜有手段。 一晌欢后,姜南晨光。滑的后背上全都是欢笙用指甲掐出来的掐痕,两只肩膀上的咬痕也是显眼…… 脖子上。胸口上,吻。痕累累。这女人算是除了下面没放过他任何一寸。 习惯是放肆,爱是克制这话原来是骗人的,欢笙醒来以后就在想。克制什么……她根本就想占有他的一切的一切,恨不得全世界的人知道这是她的男人,任何人都觊觎不得。 醒来以后,他不在。 只看到床头柜上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我出差了,去美国近两个月不会回来,照顾好自己。” 昨天怎么不当面说? 欢笙把自己缩在被窝里。气闷! 两个月呢呜呜呜……她想他了怎么办? 哦!有个软件叫电话! 欢笙立刻掀开被子找手机,打开通讯录就按着姜南晨的号码打了过去,放在耳边,等待着那边接通。 “喂。” 欢笙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努力找着话题,却听到他说:“现在在开会,先挂了。” 额,好吧被挂了。 欢笙看着手机屏幕,一点一点的黑沉下去,她的心似乎也被包裹进了“黑沉沉”里。 华盛顿。 秘书端了一杯咖啡放在桌上,无意听见总裁对电话里说的开会,她觉得很奇怪,明明就没有在开会啊…… 她默默的走了出去。 姜南晨黑眸静默的看了手机一会儿,似乎透过手机望见了那女人低落的表情,而他,最终将它放在了冰冰冷冷的桌上。 国内。 欢笙正在陪着依依做作业,骤然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她皱起眉头,最后还是接了起来:“喂。请问哪位?” “你儿子现在在我手上,现在立刻来安利寓,如果你敢告诉其他人,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你儿子了。” “你说什么?”欢笙猛地站了起来,可是耳边却只听到一阵黑凛的嘟嘟嘟声…… 姜慕依皱了皱眉头,望欢笙:“妈咪,怎么了?” 欢笙摇头:“没事,没事……你先做作业,我,我先出去一下。” 她仿佛没了魂魄似得往外走,没有注意到依依愈发紧皱的秀眉。 电话里粗粝的嗓音她怎么可能没有听清?姜慕依利落的拿出自己的专属手机打给了自己的……爸爸。 安利寓。 欢笙才站在门口,就被突然从里面伸出的手拖了进去,她挣扎着脱离,一抬眼却看到白猿嬉皮笑脸:“欢笙,你说你胆子怎么那么大,还真敢一个人来了?” 恶作剧吗?他嘴角的弧线是那么恶劣,欢笙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就推开了他:“你们太过分了,把我儿子还给我。” 来之前她也不是没有找过子琛的,的确是哪里都没有找到,她的心也越来越不安,就怕儿子出事…… 她一路担惊受怕,却只是别人一场恶作剧?! “别生气,我这样,也是没办法啊,东方先生这两天喝的烂醉烂醉的。欢笙我知道你是最善良的女孩……”你就救救他好不好? 白猿话还没说完,欢笙就冷冷的接了一句:“我也是最蠢的女孩,所以总是被你们戏耍。我儿子呢?” 白猿撇了撇嘴:“你儿子在房间里睡觉呢。” “他有他自己的家。我要带他回去。”欢笙说着就上二楼的房间一间一间的找,白猿跟在她身后。望见她心神乱的都推开了主卧,嘴角不禁微微一勾。 一阵酒气,扑面而来。 欢笙看到坐在落地窗边儿上的男人回过头望见她后的阴鹜样子,她立刻退了出来,回头问:“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子琛在哪里?” “不。”白猿耸耸肩。 姜子琛早被他转移到另一间公寓里了。 欢笙气的就要下楼,“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了,也请你们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白猿叫了一声:“喂,你忘了你这条命是谁救的了?” 欢笙骤然转过身,沉着脸望着他:“不要总是拿这个威威胁我,那你们骗了我五年,真当我还不知道吗?我没找你们算账,你们也别来找我,从今以后,我只想要:两不相干。” 白猿一惊。这女人什么时候知道的? 而已经从主卧里出来,拿着酒瓶的男人,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对欢笙的话不存在一丝半点的惊讶,放她回来的那一刻他就没希望,他对她所做的一切还能成为永久的秘密…… 可笑的望着急匆匆迈台阶下楼的女人,他幽幽来了一句:“和姜南晨和好如初了?” 欢笙背影一僵,没有回答,继续埋着头走。 “看来是没有啊?”东方朗笑,“既然他不要你。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去死?” 白猿嘴角一抽,不可置信的看向东方朗。 东方朗冷冷的望着那个还是要走的女人,继续出言不逊:“认真考虑考虑我的建议,你和他反正就算一切误会解除。一切阻碍不在,也回不到过去了,说明你们根本有缘无份。你要是承受不起,与其痛苦,不如去死,放心。你死后,我会看在喜欢你的那一点点瞎了眼的情份儿上,将姜南晨也给弄死,给你陪葬的——!!” 欢笙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转身,抬头一向与世无争的眼神,此刻刀刺般的剐向了他,咬牙道:“你要是敢伤害姜南晨,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看来南晨说的是对的,真的不应该放过这个人。 东方朗就像一个有思想的定时炸弹,你不主动,你就被动的要承受他的攻击,只要他想,他随时都能够爆炸,将所有人平静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东方朗语气眼神都是轻蔑的,连气场都带着点不屑…… “不会放过我,就凭你?” 欢笙不理解为什么一个人做了错事却一点都不知道悔改。 她望着他,很认真的说:“如果时光倒流,我情愿死,也不要你来救我。我不知道一向并不心软的你,当时为什么会救我?也不知道怎么招惹上的你……但你能不能消失在我的生活里呢?” “我现在只想,不管他爱不爱我,我都待在他身边好好的陪着他就行了,不去理会任何的一切,为什么就连那么一点点的小小心愿你们都要费尽心力去:不成全?“ “从始至终,我们不过是相爱而已,没有伤害任何人,为什么你们却要来伤害我们?“ 东方朗骤然将手中的酒瓶砸下了楼,咔擦一声四分五裂,飞溅在空中,欢笙静静的站在那里,干涩的笑了一下:“后会无期。“ 她想要不计前嫌,忘掉一切,重新生活,她不想活在仇恨里,可是,没有一个人允许。现在,连她自己都不再允许。 有些人,真的让人无法不恨,有些事,真的让人无法释怀。 欢笙走后,东方朗冷声问:“谁让你让她来的?” “额。”白猿知错的低下了头。 “你以为,我是真的喜欢她?”东方朗冷冷一笑,“你以为,我会为了她而买醉?呵,我才不会走姜南晨的老路……” 东方朗脸色额难看的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嗅了嗅房间里和自己身上难闻的味道,他立刻去洗了一个澡。 出来的时候,又是光鲜亮丽的霸主。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却感到深深的茫然了,实在不明白,他比姜南晨差哪儿了,这女人明明那么笨,可怎么就是没有笨到爱上他呢?但凡聪明点的女人都会选择留在西雅图,反正富贵的生活也没有变,他也一点不比姜南晨差……可是她却天天念着回来。 现在,他那么聪明的人,还被那么笨的她给……彻底厌恶了…… 眼底的茫然愈发的深,重,东方朗坐在床上,难道他真的令人那么讨厌吗? 欢笙走出那栋房子,她收到了白猿的信息,说已经将姜子琛送回到了姜宅,并为此表示抱歉,说东方朗什么都不知道,这次的事完全是他自以为是的干的…… 她打给了姜宅的管家,听说子琛的确现在在家,才彻底的放下了心。 正沿着路边走着,一辆黑色轿车忽然在她身边停下。她本能的又往旁边移了一下,却看到降下的车窗,露出了一张沉稳的五官。 车里的男人手指间夹着一张照片,望了望欢笙后,他说:“你就是南晨的妻子?” 用的是流利英文。 欢笙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那人说:“那上车吧,我将你送回姜家。” “哦!放心,是南晨让我来接你的,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而我也什么都知道了,东方朗做的对吧?如果东方朗没有及时将太子爷送回,我都饶不了他。你放心,这口气,南晨回来会给你出的。” 这些人知道消息的速度好快…… 包括南晨。 欢笙默默的点了点头,同样用英文说:“那你是?” “顾郁。” 南城顾氏的掌控者,传言也是一个,人物。 欢笙表示知道,“南晨他不是在美国吗,他怎么知道……” “他女儿打电话给他的,他现在没法回来,让我照顾一下你,我就调查了一下始末,查到你在这条路上便来了。” “对了,你怎么会惹上东方朗这号人物的?”顾郁邪笑:“你的本事可真不小,早就听说你擅长给南晨找麻烦,呵呵,如今百闻不如一见啊。” “……” “不过也好,你擅长惹麻烦,南晨擅长解决麻烦,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能不能不要说了?”欢笙嗫嚅着嘴唇,心里难受到了极点。 “好,好,不说了。只是一直都知道南晨身上带着一个故事,今天突然见到这个故事,有些失控、激动。” “……” 顾郁用余光瞥了眼那不着声的女人,微微一笑,他想起一句话:“爱情就是你遇到一个人,然后生命轨迹开始改变。” 他想,欢笙是姜南晨生命中,唯一一个不在姜南晨掌控之内出现的例外,一出现,便改变了姜南晨一生,姜南晨本事再大,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叹气的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姜南晨外面,没有女人 晚上九点。 姜南晨从美国飞回到国内,开往“一名”酒吧。皇庭包厢内,顾阴看向门口出现的人,微微一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为兄弟回来的呢,其实啊,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啊。” 姜南晨冷冷的从门口走了进来,坐在了真皮沙发上,薄唇轻启:“她怎么样了?” 挑挑眉,顾郁说:“放心,你的那位……没事。东方朗不舍得动她,只是心里惦记上了而已。” “这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啧啧,南晨你是要和这黑。道死神较量了吗?” 顾郁饶有兴趣的眼神紧紧盯着面色淡定的姜南晨,却见姜南晨垂眸玩味儿的咀嚼那句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呵。“ 顾郁眯眸,这声冷笑是怎么个意思? “这个女人,我还真不怕谁惦记,因为……我现在根本不在乎她,是否会被抢走,是否还会离开。”姜南晨的语气,似真非真。 酷酷的,却令人整颗心倏的寒了起来,门外的女人无声的忍住了眼眶里的碎珠。 顾郁凝眸:“那你今天对她那么紧张,现在又满不在乎,你到底打的什么心眼?” 姜南晨黑眸深沉,对此一言不发。 门外,欢笙慢慢的转过身,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通过顾郁,她知道南晨晚上会回来到这里和他约好的地方,说好了在家等他就好,可突然就在想,等了五年为什么还要等下去,他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她为什么总是选择等在原地,等他走来,却没想过自己朝前走一步? 自己不是太自私了吗? 她来了,迫不及待的走向了他,却如梦初醒的忽然发现:他们可能已经错过了…… 仰头望着天空叹了口气。她独自缩在门外的角落里看着“一名”酒吧门前人来人往,人出人没,眼泪不自觉的流进了嘴里,难吃。 这天。真冷。 从车上下来的东方朗就要朝酒吧里走的时候,却见白猿盯着一个黑暗的一隅,动也不动,他蹙眉:“发什么呆?” “少爷,你仔细看那个身影……” 东方朗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眼神懒懒的调动,锐利的视线,却在瞥见欢笙苍白的脸时,瞳孔狠狠一缩…… 欢笙低着头望着地上,这不是夏天,所以没有蚂蚁。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不敢进去怕惹他生气,又不想回家,所以只能在靠近他的地方,默默的等着他。 眼下突兀的出现了一双精致的黑色皮鞋。欢笙眼睛一亮,抬头就喊:“南晨……” 东方朗皱了皱眉,为她黯淡下去的眼睛,沉声问:“你的姜南晨在里面?怎么不进去找他?在这里干什么?不冷啊?” 欢笙重新低下头,不想和他说话,索性就摇了摇头。 东方朗气怒:“你哑巴了?” 欢笙就是不说话,却听到他突然冷笑起来:“这惨样儿,看来和姜南晨过得也不幸福嘛!你说你当时死也要回来求的是什么……” “你嘀嘀咕咕的烦不烦?”欢笙不耐的吼了出来。 东方朗眼神一窒,该死的,他现在都讨厌自己了。她以为他想这样啊? 谁让她不理他。 “咕咕咕……”欢笙只觉得自己是惨上加惨。这个时候肚子你叫什么啊! 她死死的捂住肚子,头低,大有东方朗不走她就不抬头的气势。 东方朗忍俊不禁,语气也一下子温柔起来。他觉得他现在就像一个神经病。 “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不好!”毫不犹豫。 东方朗脸色沉了,转身就走:“我现在就去找姜南晨,问问让女人饿肚子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不要,你不要去。”欢笙急忙站起身拉住了他,“他不知道我在这里。也不知道我没吃饭……这不关他的事。” 她和姜南晨的关系扑朔迷离,对于她,姜南晨的定义已经有所不同,她不想出现一个催发剂让姜南晨亲口断定了她在他心里……现在是什么。 他不说,她就可以当做不知道,她就可以继续想象他们别后重逢,依然相爱,会永远在一起美好的生活。 所以,别挑衅姜南晨的脾气,别打破欢笙的幻想,好不好? 东方朗咬牙切齿的停了下来,看着她越来越不正常白的脸,真是…… 呼出了一口气,他说:“要我不去找他也可以,你跟我去吃饭。” 欢笙急了:“你能不能不威胁人?” 以前用她的这条命,现在又来。 东方朗说:“那你能不能别老让你有弱点给我抓?这怪我么?” “……无耻。” “我最爱听人说我无耻了,那就说明他在我面前是一个失败者,还是一个……恼羞成怒的失败者!!” 东方朗的笑,很可恶。 “你到底想怎样?” “简单,陪我去吃饭,吃完我再把你送回来,否则的话……” …… 欢笙不情不愿的被他拽上了车,这一幕,正好被出来的姜南晨和顾郁看了个正着。 “啧,你女人和东方朗还有联系呢,呀呀,还主动上了他的车,这大晚上是要去哪儿啊?!” 耳边太聒噪,姜南晨冷冷的收回目光:“沉默,没人会割了你的舌头。” 顾郁被自己呛了一口,咳嗽得不轻,望着姜南晨淡漠的背影,气:“有本事你继续这么装下去,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 一个小时后。 欢笙被逼着吃了那么多,撑得受不了,当路过“一名”酒吧,她以为东方朗会将车停下,却……没有…… 瞬间吓傻了:“喂喂喂,过了,过了!” 东方朗平平淡淡的应了一句:“嗯,过了。” “你……”欢笙指着他的食指颤个不停。 东方朗嘴角一扬:“刚查过了,我们前脚刚走,姜南晨就后脚出来了,他现在已经回家了应该。哦,不是回你的家,就是回他别的女人的家,你猜猜,他回的是哪个家?” 东方朗在不遗余力……气死欢笙。 欢笙闭了闭眼,这辈子唯一一次真心想要将一个人给千刀万剐,东方朗,他简直死不足惜! 她要是再心软,她就不是人。 “东方朗,姜南晨外面,没有女人!”她语气阴冷阴冷的。 “哦。”东方朗耸了耸肩,又说了一句气死她的话,“有没有他能让你知道?你那么蠢,就算他故意泄露消息,你都……看不出来……” “东方朗,你……” “下车。” 东方朗打断了她的话,欢笙望窗外瞥了一眼,是姜家,这男人还算有良心……呸呸呸有什么良心啊,他就该把她送回来。 敢把她拐到别的地方,同归于尽她也要掐死他。 欢笙漠然的打开车门就走了下去,东方朗望着她的背影,闷闷的喊道:“又带你去吃饭又送你回家,一句谢谢都没有?欢笙我欠你的啊?!” “你就是欠我的。”欢笙回头就吼,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进了姜家的铁门里。 东方朗兀自一笑:“是啊,真是欠你的,连你那么傻的人都忍心骗,可不是欠你的嘛,但老天爷也让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不是……你为什么就不能够对我仁慈一点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他说久仰,他说熟人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看到腕上手表显示的十点多,欢笙心里在尖叫,啊啊啊啊啊……完蛋了。 铁门的守卫看到自家的少夫人那么晚才回来,比少爷还要晚回来,不约而同的……嘴角抽了起来,有种。 欢笙咬唇,悄悄的进门,悄悄的打开房间,悄悄的走了进去,动作轻到不能再轻的打开了灯,啪——的一声以后,嗯,房间里传出了某女的惨叫。 开完灯,欢笙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姜南晨,她的确被吓着了的开口……嗷嗷嗷嗷叫了几声,之后浑身发抖,干笑:“南晨,南晨,我,我回来了。” “嗯。”姜南晨淡淡的应了一声,睁开了假寐的黑眸,朝她看,“去洗澡。” “哦。”欢笙落寞的低下头,失落的往浴室走,都不问她在哪儿。 害怕他问,却更伤心于他的不闻不问。 浴室里,放了水,欢笙愣愣的望着镜中的自己,擦了擦眼睛,然后才爬进了浴缸里。 十五分钟后。 欢笙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打着哈欠,她懒懒的蹭进姜南晨的怀里,看着昏昏欲睡,其实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有多疼。 他漠然的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是怎么看怎么俊美。但却离她很远很远。 他只有在要她的时候能让她有一刻感觉到自己是他的,他也是在意自己的。 其余时候,他们之间似乎最多的就是沉默,无限的沉默…… 姜南晨看书翻页的动作一顿,胸口湿了。他阴寒着眸,无声的攥紧了页片,她哭了。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也不会勉强,虽然我很想勉强……如果你现在想要陪在她身边,那。你就去吧……” 留着一个不愿意陪在你身边的人,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 欢笙颤颤的放开了手,压抑住自己的情感,她快速的背过了身。咬着手指关节压抑着哭着。 这女人以为他想去找谁? 李李么? 姜南晨合上书,黑眸淡淡看着那不时耸动的肩膀,回想起那天听到录音后将她丢在床上离开的场景,无疑是在她心上割了一道可能永远都无法痊愈的口子。 她以为他去找李李了?其实他当时的确是要去找那个女人,但冷静下来以后。怒火的心寒了,便没去找。 没有必要。 李李,自会来找他。 姜南晨放下书:“别哭了。” 欢笙慌乱擦干眼泪,努力用正常的音调,慢慢的说:“我没哭啊。” “胸口的这块睡衣湿了,穿着不舒服,你去重拿一套给我。”姜南晨毫不客气的吩咐道,说着,已经坐起身,慢慢的解开浴袍。 欢笙闻言。立马下了床,赶紧跑到衣帽间拿了一套新的浴袍递到了姜南晨的面前。 姜南晨慵懒的看了一眼,“突然不想穿了。” “啊?”欢笙眨眼之间,已经被他拉进了怀里。 他说:“就抱着你这样睡吧。” 眼看浴袍被扔到一边。 她眼眶又是一热,为这忽冷忽热,忽近忽远,她轻轻抬起手臂搂住了他的腰,埋在他怀里闷闷的嗯了一声:“你故意折腾人。” 因他上身褪去浴袍,便没了一丝遮挡物,所以脸就这样贴在他胸口。欢笙反应过来,小脸不由升起了热腾腾的温度…… 这时,听到他说:“如果在我身边不快乐……” 一向迟钝的她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反应那么迅速起来,她立刻打断:“不会不快乐。我很快乐!!” 姜南晨皱了皱眉。 她笑着说:“在最爱的人身边,怎么会不快乐?” “南晨,我会很安静的待在你身边的,你别赶我走。就算不爱了,也请在你身边留一个位置给我,一点点位置就好……” …… 安利寓。 “我会离开半年。当我回来以后你们还是现在不死不活的样子,我会不惜一切将她拉到我身边。这半年就当我补偿你们的,当我还完,不再亏欠你和欢笙的时候,也是我和你正式公平竞争的时候。姜南晨,你等着!” 东方朗说完,理了理领带,冷声问道:“这番话,怎么样?” “有魄力。”白猿擦汗,数着手指,“那少爷,你欺骗了他们五年,就用半年来偿还,是不是有点太少了?” “少么?”东方朗哼道,“那那个李李呢?半年的惩罚都没有,姜南晨也一点都没动她,真是……让我想抽人。” 白猿耸耸肩。 “帮我约姜南晨出来。”东方朗说,回来以后他就决定了,要竞争,就要挺直脊梁去竞争,这一次他不会用什么卑鄙手段的。 用卑鄙手段的时候,那还不是最喜欢欢笙的时候,他真正喜欢一个人,他的心和人都……是圣洁的。额,总之,真正喜欢一个人,他都会让他的人和心……保持圣洁。 “是。”白猿应道。 …… 姜家。 幽暗的房间里,柔软的被子下,姜南晨轻轻吻着欢笙脸上的泪珠,继而蔓之到她的唇,压了下去。 什么时候卑微到用眼泪才能赢得他的怜惜?欢笙轻柔地回吻着身上的男人。 这时,她说:“也许你并不在意我的行踪,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今天晚上,我和东方朗去吃了饭,是他把我送回来的。” 省却了在酒吧门口等他的那一段,欢笙扬起嘴角,只说了四个字:“你信我吗?” “五年我没在的时候,都没发生什么,现在又能发生什么?”姜南晨黑眸深邃,淡淡的说,“我不信你,但我对我,有自信。” “有自恋还差不多。”欢笙瞪他,说。 当再次被吻住的时候,欢笙恍惚的恍惚了一下,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爱,一目了然,而他的爱,却扑朔迷离,不知归隐了…… …… 次日。 咖啡馆。 姜南晨坐在东方朗对面,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衬衫的纽扣解开了两颗,那半个吻。痕于是就……暴露了。 恰好,东方朗不近视。 谈话还没开始,他就有一种暴走的冲动,比起淡定,姜南晨无疑是人生赢家。 在这一点上,东方朗自知,自愧不如。 他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不动声色的暗涌在眼睛的最深处恶狠狠翻滚着,撩唇吐出了四个字:“……姜少,久仰!” “不久仰,都各自刺杀过彼此一回了,熟人。”姜南晨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从来没爱过你 他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不动声色的暗涌在眼睛的最深处恶狠狠翻滚着,撩唇吐出了四个字:“……姜少,久仰!” “不久仰,都各自刺杀过彼此一回了,熟人。”姜南晨说。 东方朗喝了一杯咖啡,抿着薄唇没说话。 姜南晨也不开口。 空气,却蔓延着一种危险的火花气场,最后,东方朗眉头一蹙,轻轻放下咖啡杯,抬头望向对面的男人,也不打马虎眼,直接就说:“姜少,我会离开半年,为我曾经的行为付出这半年的代价,比起李李,我也算是不错了。你应该知道,我从来都没为任何事任何人退让过。而回来以后,我绝对会和你公平竞争……” 离开半年,赢得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约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姜南晨黑眸淡淡的对望对面的人。 东方朗:“是。” 姜南晨挑眉,勾唇间有些冷酷:“看见你,我仿佛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什么意思?” “这世界上明明欢笙不是最好的,可就非她不可,甚至为了她,愿意放弃自己的原则,放弃自己的一切,去做一个完全不是自己的自己。就比如现在:知错悔改的你,退让的你,自己惩罚自己的你。” 姜南晨说,表情竟然有些高深莫测。 接着,他听见了东方朗脱口而出的倔强三个字:“我乐意!” 他黑眸的最深处溢着淡淡的红色血丝,冷笑了一声,随即慵懒的靠在座背上,以一种完全不在乎的口气开口:“这样吧,这些年来,或掺着真情或掺着假意的这份爱,我也进行够了,通俗点来说,就是:欢笙……我玩够了。你要,不必等到半年后。现在就可以拿去。一个女人而已。” “只是我要劝你一句:聪明的男人,知道,他是不应该为一个女人费过多心思的。我想你并不笨。” 言毕,姜南晨就起身要走。一向波澜不惊的黑眸望见门口,惨白着脸,泪流满面的女人,也不起一丝起伏。他只是走向她,然后。错过…… 欢笙一把拉住了他。 姜南晨嗓音森冷:“放、手,你心里清楚,这一次我说的放手,绝不是哄你玩,更不会因为你的眼泪或者三言两语而主动……“ “而主动拥我入怀,我知道。“欢笙哽咽的说。 东方朗可算是从那番话里回过神来,冲着姜南晨的背影就怒不可遏的咆哮道:“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这么多年来,你对于欢笙根本不是真爱,只是在玩。弄?为了让这份玩。弄显得和爱情更接近、更真实一点,你或真或假。这么多年,你对她……从来没有完全真真正正的爱过,是这个意思么?早知道,我是死也不会放欢笙回国找你。也许,上天让她遇到我,就是同情她而给她的命运转折,怪我没有抓住,姜南晨,你简直该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欢笙听不下去。听不下去这一连串的否认姜南晨和她爱情的诉语,他们以前爱的有多深,有多真,怎么会只是一瓶掺着水的酒?现在喝够了。便可以摔碎,毁掉。 不,他们不是这样的,他们的感情不是这样的。 东方朗脸都气的红了,这男人亲口说出来的还能有假?这个蠢女人! 欢笙仰起头,泪眼迷蒙的望着面孔冷硬的姜南晨:“你不是简原。你不会这样。我现在可以听你的不爱了,但求你不要将我们的过去说的那么不堪……不要把真的爱过说成一场进行了多年的似真似假的游戏,那样你把你自己置于何地,你把我置于何地,你把依依和子琛置于何地……”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你把你心里的我置于何地,还有我心里的你,你把我们之间的一切到底放在了哪里,不管是为了什么,你怎么忍心说出这番话?!!!” 姜南晨却像是没了耐心,一把甩开了欢笙那只冰凉刺骨的手,他双手揣进裤袋,黑眸只是望着门口:“我也没想到我会用那么多年的时间来玩这一场情。爱游戏,既然只是游戏,我为什么会不忍心?欢笙,你回来后我对你的忽冷忽热,忽近忽远,我以为你已经有所领悟,对你忽冷,是因为对你不再有兴趣,对你忽热,也仅限在床。上!还不够明白么?那你说,到底要我怎样说,你才能够放聪明的去明白一点?!” “欢笙,结束吧,对你,我用了“谋”字,现在,我用了“结束”二字,从头到尾,我都很清醒……你要怪,就怪,你没有让我情不自禁的爱上你,在这场游戏里。” 他的语气,残忍的剥夺了欢笙一切力气,包括逃避的力气。 欢笙捂住胸口,痛到喘不过气。仿佛突然残废了一样,双腿无法支撑的一弯,结果狠狠的摔在了冰硬的地面上,他的脚前。 他近在咫尺,却眼看她这样跌落,原来从来不曾拉她一把。而她被他深邃的眼眸所欺骗,正如他现在就是在注视着她。她以为,那是在意,那是拯救,她以为,他下一刻就会对她伸出手的…… 原来,错了。 “当除了在床。上如爱人,其余时候如同陌生人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们,经过了相识,相知,相爱,我们终于进入了相互痊愈相互伤害的时代。” 欢笙伸出自己的左手,凝聚着眼泪的眼睛在笑:“南晨,这里以前是有一枚戒指的,可是似乎,你和我,都无法把戒指戴的太长久,一直空到了现在。而我们现在在一起,却再也无法填满对方的……无名指。” “你说,我们是不是受到了诅咒?简原是不是在监狱里一直诅咒着我们,前几天我去看了他,他一脸阴狠戾气的对我说,吴缘……爱你,从不比我少。终于为了你,我用阴暗狭隘的心理揣测了所有人,吴缘是不是也在远方诅咒着我们,不能够在一起?除了欢宥,我们从没有得到过别的家人最完整的真心祝福。祝福是有的,只是他们总是用无奈的表情祝福着我们……这是不是也是一种诅咒?”欢笙脸上的表情渐渐嘲讽起来,“如果全世界都在诅咒着我们不能在一起,那么最后。我们没有在一起,倒也不奇怪。” 姜南晨的脸色却越来越白。 欢笙自己缓缓的从地上爬站了起来,退后,继续说:“你一定不知道,这一阵子我想了多少。我想了多少我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分开?我想了一百次,想出了一百个分手的方式。太笨,所以发生在现实里的这割方式,我没有想到……我想,你就算给我一个聪明的脑袋瓜子,我也还是想不到的。你姜南晨,谁看得透呢。你姜南晨,是一切一切的主宰,只要你愿意,没人能从你不动声色却能操控、颠倒一切的手掌心里。逃出去。” 她笑的越来越悲伤,越来越讽刺,声沙哑的不成音:“我算什么。” 姜南晨俊脸晦暗,深沉,可他几乎是从牙齿了泵出了几个字:“你恨我。” “你太低估我陷入的深度。”欢笙擦掉眼泪,低下头转身的时候,声音如死灰一般,“不,我爱你。” 姜南晨一下子像是被人砸了一拳,脚下失去控制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的背影。在金色阳光下,显得特别梦幻,特别凄凉…… 原来,梦幻也可以是凄凉的。就像主动无法圆满做到最后的梦一样凄凉。 东方朗懒得再和这个没心肝,深沉的要死的男人说什么,他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也会有这样一个男人,让他觉得,和这个男人打交道。滋味……太难受了。 好像他的每一句话都是网,他东方朗,再谨慎也还是会被网住。这样的人,太恐怖。 撇开了姜南晨,东方朗直接望欢笙离去的方向追去。 欢笙站住马路中央的时候,那一刻她自己不知为何又笑了,真可笑,舍不得死呢。 舍不得离开这个有姜南晨的世界呢,到了如今地步,也还是舍不得呢。 她过了马路,站在人海如潮的里面,顷刻间便被淹没。 绝望,淡淡的掺和在空气里,被她嗅到五脏六腑,开始发酵,她闭上眼,细细品尝着这种他给的,挖心挖肺的疼痛感,很久很久。 “原来,爱一个人太深,会连他给的难过,也一并爱上。” 东方朗站在欢笙面前,听着她细小的近乎呓语,辗转在嘴里那些安慰的话语,突然死的凄惨…… 安慰她,根本没用,没用的同时,还显得他很卑微。他才不要去安慰她! 痛吧,痛过以后,他来守她。 欢笙睁开眼睛,有那么一刻她将东方朗错看成了姜南晨,她晃了晃头脑,像是喝醉了似得,凌乱的步伐,狼狈的从他身边走过,她说:“我终于明白当时被简原伤害,为什么能被姜南晨给治愈好了,因为我的伤口只能他治愈好,而现在,如果他做了简原,那我的伤口是再也谁都治愈不好的了。” 东方朗怎么会不明白她的这番言外之意,攥紧了拳头,对着她背影,他冷冷的说:“只因为那个人是姜南晨,你的伤口才会痊愈吗?你爱他,一直都爱他。” “是……一直都爱,在他爱上我之间,就爱着他,想要吸引他注意,从小时候就开始。” 欢笙依旧不会吐往前走着,东方朗就这样跟在身后,听她说。 “偷偷的看着,偷偷的爱着,却用各种各样刁蛮的手段来吸引他的注意,只要他看我,我哭的时候,心里也是笑着的。”她扬起嘴唇,东方朗却分明看到了她眼里的泪。 “那个时候不懂事,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只知道,想要他看着我,一直看着我,只会生气于那些围着他转的女孩儿,手足无措。直到长大以后,我突然明白了我和他之间的距离。我失落,我落寞,再也不敢出现在他面前。简原正好出现了,他天天都陪着我,我突然更加觉得,姜南晨遥远了……他不在我的世界里,从来都不在。我顺其自然的和简原在一起了,那是我的初恋呢。” “在真命天子出现之前,谁没有过喜欢过谁呢。我对那个并不在我世界里的男生开始不以为然,愈发看重眼前的人,简原才是我的真命天子。” 欢笙说着说着,忽然手抚着额头又低头笑了,“呵呵,以后才知道我错了,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姜南晨,那是爱啊,我一直都在爱着他啊!” 东方朗说不出话来。 他从来没经历过什么刻骨的爱情,他没有浪漫情怀去爱一个人。 爱上欢笙,纯属巧合。 欢笙在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不知不觉,她走到了曾经的大学里,她望着门口最上方的几个大字,兀自说:“在这所大学里,我有一个很好很好的闺蜜。” “她现在人呢?”东方朗问。 欢笙闻言,没有表情的回答:“不知道。你看,世界那么大,我们怎么可能会重遇?” “你想重遇她吗?” “不想。” “……我以为你反问这个问题,是因为你也想遇到她。” “不,我不想。”欢笙坚定的说。 东方朗哦了一声:“那以后,你打算怎么办?不如,跟我回西雅图?” “你觉得可能吗?”欢笙扭头看东方朗,目光空洞的说了一句,“我死也要死在这里。” 这一刻的欢笙,不再像是欢笙。 东方朗望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没有再追过去,因为他知道,追过去没用了,真的没用了。 他很强烈的感觉到,欢笙的一生已经结束了,死在了姜南晨在咖啡馆留下的……那一番话里…… …… 姜家主卧的落地窗前,欢笙说:“南晨,如果让你将爱情分为三种,你会分为哪三种?” 没有人回答她。 因为姜南晨没有回来,五天都没有回来。可现在,姜南晨的确就站在门口。 她不知道,依然自言自语着:“如果是我,我会分为这三种,第一种:初见爱已晚。第二种:相爱不能见。第三种:有了相爱的缘却没有相守的份儿……” 她像是疯了一样,对着空气叫他的名字,和他说话,如同他存在似得。 姜南晨,慢慢的从门口走了进去,他站在她的背后,冷若冰霜的提醒了一句:“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们之间不存在:相爱。”(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他深沉的黑眸,微微一紧 姜南晨,慢慢的从门口走了进去,他站在她的背后,冷若冰霜的提醒了一句:“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们之间不存在:相爱。” “我知道。” 沧桑的女声,让姜南晨身形一僵。 他缓缓抬手,拽开了领带扔在了沙发上,接着是西装外套,抬头闭了闭眼,转身进了浴室。 欢笙转身,抚了抚他的西装,外加领带,直到他出来,她还是保持着这个充满眷念的动作…… 他似突然疲惫了,揉着眉心,声音黯哑、低沉:“欢笙,别爱我了。” “嗯。” “别这么折磨自己了。” “好。” “去找东方朗,他也许才是你所信奉的真命天子。” “好。” “离开我。” “……我会离开,你先等等,别那么着急。”欢笙轻轻放下手里的西装和领带,她抬着头,望着他笑。 那么笑,真的太倔强。 姜南晨移开黑眸,走向床边,“出去吧,我有点累了。” 欢笙温柔的说:“我看着你睡。” 姜南晨吼出口:“不用!” 欢笙看着他,姜南晨一把掀开被子,优雅与冷静全部失去,凛冽的危险煞了空气:“你到底清不清楚,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你再纠缠,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所以,赶紧离开!!!!!” 欢笙低下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姜南晨半靠在床上,攥着不停颤抖的拳头,他有一种毁灭全世界的冲动,这一刻。 他闭上了眸。 最终没有忍住,起身将这个房间给毁了:能砸的都被他砸了。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两个小时后才缓缓沉没下来,欢笙站在门外,没有安全感的环抱住自己的双臂,望着那道门,很久很久。 姜清祈走过来皱眉说:“南晨怎么回事,从来不会这样的。”他探究的望向脸色发白的欢笙。“你。和他吵架了?” 姜南晨的情绪一向滴水不漏,除了欢笙能让他这样歇斯底里,他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果然,这个儿媳妇点了点头:“我惹他生气了。” 欢笙苦笑地望着姜清祈。自己的公公,“因为我老是不听他的话!爸,你说我该怎么哄好他啊?我又不想听他的话,又想哄好他,我该怎么做啊?” “再聪明再生气再理智的男人。到了床上都是没有脑子的,不会再聪明不会再生气不会再理智,至于事后他的反应是重回冰点还是一直火热,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姜清祈说完,不禁摇头无奈的转头离开:“我是不是有点为老不尊了?居然对儿媳妇教授这些,还贬了……总之,说的这是些什么啊!真是糊涂了,老咯……” 欢笙推开门,走了进去,姜南晨已经睡着了。她不禁笑了,真心的笑:“在生气过后还能心平气和睡觉的人,心理真的是很强大的吧?” 而当她微微别着脸,伸出手企图抚上他俊美的脸孔时,手腕却一把被抓住了。 同时,她也对上了那一双深如海的黑眸。 “南晨……” 她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窘迫的笑了笑,眨掉眼泪,轻声说:“你好像没有睡着……” 姜南晨目光无情的望着她:“别那么可怜兮兮的出现在我面前,你清楚。我没有同情心。” 欢笙摇了摇头,姜清祈的言外之意是,让她把他骗到床/上,让她……勾、引他。可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不能悲伤的躺在你身旁。 既然他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又何必,作贱了自己也恶心了别人呢。 欢笙一直努力维持着自己嘴边的弧线,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过,她伸出右手,将左手手腕上的。他的五指,默默扳开,站起身,背过去说:“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以后,我们可能就再也看不到对方了,嗯……再见……” 姜南晨望着她一直走,走到门口,她停了下来,他深沉的黑眸,微微一紧,她慢慢的转过身,泪流满面的笑着问他:“我能不能问最后一遍。” “说。”嗓音,冰冷。 欢笙忽略了浸入心头的那抹寒意,她用一种卑微的语气,追问:“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嗯。“姜南晨说。 欢笙又问:“一时一刻都不想再看到我了?你真的……要我们永不相见?” “是。” 几乎在姜南晨残忍落下字眼的同时,欢笙低下头,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姜南晨却突然揪着被单,脸色铁青的吐出了一口血。 他幽深的黑眸,从始至尾,一片死寂…… 欢笙用一上午的时间,去商场,买了儿子和女儿十年的衣服,她回到家,将人家快递到家的这些新款,各自放进了儿子和女儿的衣帽间里。 关上门之前,其实,她知道,这些衣服,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淘汰,小孩子念新,不会喜欢的。 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们做什么…… 成全姜南晨,她在他们的世界里彻底消失,成全他,成全他……最后爱到了退出、成全,她也觉得可悲啊。 拖着行李箱,从姜家走的那天,姜清祈和尤安梵站在门口目送,姜南晨一旦死心眼起来,他们根本……无法改变,何况为了让欢笙顺利的离开,姜南晨都下狠心,偷偷将子琛和慕依一起,送到了巴黎,可见,欢笙不走,那是不可能的。 “爸爸,我让你失望了,没有哄好他。“欢笙对姜清祈鞠了一个躬。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觉得这个儿媳妇吧,可有可无,就那样,现在,看她被自家的儿子就那么给撵出去,觉得世事真是无常,姜清祈的……心里,突然挺难受的。 犹豫了一下,他拍了拍欢笙的肩膀:“好孩子。以后,好好过,忘了南晨。” 姜清祈知道,欢笙爱他的儿子。 “……”有些人忘不掉的。欢笙只是笑。不作声,稍许,她转眸看向站在姜清祈边儿上的尤安梵,走了过去。 “能让我叫你一声妈妈吗?”她请求道。 尤安梵看着她,无声的点了点头。 “妈妈……”欢笙低下头。抽了抽酸涩的鼻子,“好了,我走了。” 坐进欢宥的车子里,欢笙透过车窗不停的张望姜家其中一个房间,那个房间,是他的房间。她的眼泪被坐在一旁的明日轻轻擦去,她听到明日说:“我第一眼见到姜少的时候,就知道,他是没有心的,女人爱谁。都不能爱他。” 她又听到欢宥的叱呵:“你少说一句,没人打你。” 那么多年的爱情,终于告终。 欢笙将头抵在冰凉的窗上,她眼神木木的望着外面飞快后退的风景,南晨哥,其实……欢笙真的想死乞白赖的赖在你身边……真的爱你,真的……好爱你…… 到了欢家。 欢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欢宥,替欢笙关上门,走向她,他黑眸紧紧凝视着姐姐的背影。“姐,我给你订了张美国的机票,你出去散散心,怎样?” “也好。”欢笙转过身。她苍白的脸让欢宥不再忍心去看,他呼出一口气,“姐,既然已经如此了,你就别再想他了。” 欢笙说:“欢宥,我觉得我快死了。这两天,以前的人和事老是想起来,而且画面开始,越来越清晰,我不是老了,就是快死了。” 欢宥凝着她低垂的眼帘,到底伸出手按住了她的双肩,将她拥进怀里,他眼眶通红:“姐,想哭就哭吧,这里没有外人在。” “不能哭,会瞎。”欢笙微笑的抱紧他,“医生说,这两天我可能会有短期失明……这也是我快速离开他的原因,我好像生病了,我不能拖累他。” 欢宥错愕的要松开她,去检查她的眼睛,却被欢笙紧紧的搂住,她靠在他的胸口,却让他心弦发抖,他听到自己出口的声音很轻,像怕惊动了谁:“姐,姐,别吓我,让我看看你……” 欢笙静静的说:“不用啦,我现在还没事,你也不要告诉给任何人,好吗?医生也只是说……可能……并不一定会真的发生。” “姐……你什么时候去的医院?” 欢笙没有回答,而是说:“把你为我订的机票给我,我明天就离开这里。” 欢宥退后两步,无法承受的望着她被泪水冲刷的很明亮的眼睛,会瞎吗? 真的……会吗? 他说:“姐,不管你发生什么,都请不要瞒着我。” 他知道,现在追问再多,她也不会说。 “嗯。”欢笙伸出手。 欢宥从裤袋里掏出机票放在了她的手掌心里,然后听到她说:“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欢宥转身,眉头皱了皱,还是迈着脚步走出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 欢笙离开了南城,由一架飞机,将她送往了美国。 上午九点. 李李的父亲李恩,被检察院的人给带走了,听说,是掉进了他的情/人给他挖的坑里,又曝藏/毒、非法/性/交易,又曝出不少的商业违法,一夕之间,李家在政界和商界两道上都踩了个空,还彻底地臭名远扬起来…… 也是这阵子对屡屡的突发情况,应接不暇,李恩和李李忙着应付,李李暂时没有时间去“夺回”自己的爱情。 她望着自家的公司濒临倒闭的情况,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能救她爸爸的,只有姜南晨,于是她急忙去了盛集团,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又去姜家。 可是,没有人放她进去。 这让她怒不可遏的给尤安梵打了电话,一接通便冷笑道:“怎么,婆婆,我爸爸一倒,你就那么不待见我了啊?你忘了,你这条命是谁救的了?” “……” 听到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李李愈发出言不逊:“如果不是我冒死捐了一个肝给你,你早就死了,你凭什么现在对我落井下石?我警告你赶快放我进去,否则,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透过大门角落里的针孔摄头,李李面容狰狞的恐怖,她说这话的表情,清楚到让人发寒。 姜南晨拿着尤安梵开了免提的手机,冷冷一笑:“妈,这就是和你处了五年的女人,现在,看清楚了么?” 尤安梵闭了闭眼,摆摆手,上了二楼:她在餐厅做糕点,可手机落在了客厅的茶几上,便让沙发上的南晨替她接一下,却没想到,却没想到,呵人心啊。 客厅里,姜南晨面无表情的将电话放在耳边,听着那段愈发歇斯底里的嘶嚎,他直接掐断了通话。 转而却打给了门卫。 “姜少。”那边声音恭敬卑微。 姜南晨黑眸波澜不惊的望着摄像头里,急得跳脚的女人,冷漠启唇:“让她进来。” “是!” 姜南晨冷静的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后。 李李走到客厅,他的面前。 李李,看到姜南晨,她眼泪簌簌落下,撑不住的拽着他的手:“南晨,我爸爸他出事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不可以念在那五年的情份上,帮帮我,帮我救出爸爸?!我不能失去他呜呜呜……” 李恩,是她的一座大山,她的好她的坏,他都包容并支持,这世界上最爱她的父亲,她怎么可以失去…… “南晨,我真的好害怕,我好害怕,再也看不到爸爸了!” 姜南晨对这件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李恩是欢宥和顾郁一起扳倒的。 欢宥是谁,顾郁是谁,都是他……心里的人。 而李李和李恩,又是谁?能和他们相比?! 虽然,这五年来他宠她入骨,但是,自从知道真相以后,他对她……便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爱的底色,只有感激和偿还,终究会用尽般的……走到头的。 对她,他有的,只是:一片空白。 握着姜南晨没有温度的手,李李隐隐的浑身颤抖起来,他无情的眸,她不敢去看,只能低下头,苦苦哀求:“南晨,求求你,救救我爸爸……” 姜南晨拂开了她的手,坐在沙发上,凉薄的对李李说:“五年前,你将欢笙推入江,最后,是你父亲帮你掩饰了,关于查欢笙那时入住的酒店,关于那封信的那个主意,种种种种都是你父亲暗自出的手,对吧?” 事到如今,李李快疯了,她捂着耳朵,痛苦到极点的咆哮道:“以前的事情能不能别再提了?对,对,我都承认,是我,是我父亲,是我们欺骗了你,南晨,难道在你心里,我就一点都比不上她吗?我恨你,我恨你们呜呜呜呜……” 姜南晨笑,“你知道你家为什么会飞来横祸么?” 闻言,李李泪眼,无知的茫然了一下:“不知道……” “凡事有因有果,你忘了欢笙还有一个弟弟,忘了她的弟弟在这五年里在商界里闯出了怎样的天。”姜南晨摇头,一报还一报从来不假,“你欺负了他姐,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和你爸爸?” “是他,原来是他……”李李愤恨道,突然她看向面色无波的姜南晨,她说,“不,就算是他又如何,你可以救出我爸爸,南晨求求你了!!!” 悲不自胜,她掩面而泣。 姜南晨说:“罪有应得的人,我不敢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没有他,她自生自灭就可以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姜南晨说:“罪有应得的人,我不敢救。【ㄨ】” “如果换成欢笙呢?”李李嘲讽的放下手望着这个冷薄的男人,全身细胞……真心不受控制的叫嚣了起来,连嫉妒都失去了力气,余下的只有歇斯底里的痛。 “如果换成欢笙的父亲,欢笙的弟弟,被人给迫害了,你还是会像现在这样:不敢救吗?你恐怕是失去一切也要把两个男人从监狱里给捞出来!只为了那一个欢笙!” “为什么我就是无法取代她,五年了,到底是我没有本事,还是你就从来固执的没将她从你心里赶走……姜南晨,你永远不知道,我多恨你和欢笙。” 李李说完的下场是:被漠然的姜南晨,直接命令了下人,于是,佣人遵从吩咐,将这个曾经趾高气扬自称姜太太的女人,给扔了出去,毫不留情…… 姜家门口。 她狼狈不堪的倒在地面上,更是不堪忍受。 李李闭上眼,拿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笑容娇媚,声音柔到了极点:“逸少,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我吗,好,我答应你的追求了,我会洗好了躺在你的……床/上,只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这具身体,就是你的。” 无人看到她的眼神那么猩红,那么愤恨。 “什么条件?”粗旷的男声缓缓从手机里流露出来。 李李扣着指甲说:“一不惜任何代价我要看到欢笙不得好死,二帮我救出我的父亲。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 “呵。”听到那边的冷笑,李李的美眸猝然一眯,“你什么意思?” “你,值多少钱?我最多能答应你第一个,第二个,我无能为力,也不想去尽力。至于我的床,你爱躺不躺。本来就不是什么干净的货/色,您说对吧,李千金?” “你说什么……”李李狠狠的掐断了电话,凶神恶煞的想要摔碎手机。可在扔出去之前,她及时的清醒了过来:现在不像以前,摔碎手机可以二话不说买一个,她不能那么没脑子。 忍了忍,李李恨恨的攥着手机转身走了。嘴角狰狞的抽搐了两下:姜南晨,欢笙,现在我一无所有了,就更不怕什么了,我不让你们中间死一个,我李李的名字就倒着写…… *********************************************************************************************************** 夜空幽静。 一家四星级酒店,最顶层的其中一间,昏暗的房间里,床上,上身衬衫凌乱的英俊男人对心甘情愿躺在他身下的女人。笑个不停:“真没想到啊。” 李李抱着男人的脖子,笑的……无害:“没想到什么?” “你是、处。” 李李瞳孔一缩。 魏逸啧啧了两声,紧紧看着脸色苍白的她,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含有趣味的绕着她胸前的一缕乌黑的秀发,说:“这么个尤物,姜南晨居然不碰,五年都不碰,来。说实话,他……是不是不行?” 一想到这有可能是真的,他就高兴,这世界上就不该存在太完美的人。太完美的人,一定活不长,他嫉妒的想着。 而姜南晨这个太完美的男人突然原来并不是那么完美,身为男人居然不能干那事,他简直惊喜死了…… 李李擦掉因为第一次而痛落下的泪,冷冷一笑:“他要是不行。世界上就没有男人可行了。” 爱一个人,也许就是这样,不管他怎样无视你,甚至伤害你,在他被人恶意攻击的时候,第一个反应还是护着他,化身刺猬去反攻那个竟敢侮辱他的人…… 魏逸脸色一冷,一把扼住女人的下颚:“该死的,他让你当了五年的摆设,你还为他说话?” “我是说实话。”李李笑。 魏逸愠怒的眸突然慢慢的平复了下来,他点了点头,“对,你说的是实话,他行,却死也不碰你……就像你是个什么恶心传染物一样,啧,李李啊,他是有多嫌恶你啊!!!!!” 李李捂住耳朵,嘶哑道:“别说了。” 魏逸却在这时候,一下子撞进她的身体里,他身为南城魏家的大少爷,怎么可能连一个女人都得不到,瞧,这不是乖乖送上门来了么?! 他笑:“现在,乖乖伺候我,宝贝,这样我明天才能给你看:欢笙的尸体啊……” 李李心里翻滚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恶心,她捏紧拳头,感觉不到一丝享受,只有……痛苦不堪。 像是活在地狱里一样。 却被他逼着要喊,喊的让他满意,舒服,他才愿意答应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欢笙和欢宥所赐,她绝对不放过她的。 最后,她气喘吁吁的问道:“那,那我父亲呢?你愿不愿意救他出来……” 魏逸皱眉道:“李李,你知道的,我也没什么实权,商场上的事情我压根没有插手的资格……又何谈让我去救你的父亲啊?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我还想要……” 李李心上涌血,既然如此,欢笙,欢宥,明日,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同归于尽吧!!!!!!!! *************************************************************************** 华盛顿。 欢笙扶着一位盲人刚刚过了马路,浑然不觉背后有一辆黑色轿车直朝她冲,而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纳进一个怀里,一同滚落到了旁边的马路上…… 欢笙愕然抬头,望见这张熟悉的脸孔,不禁担心的脱口而出:“你没事吧?” 东方朗只是冷幽幽的盯着那辆车离开的方向,好久,才反应过来,对她说:“我没事。” “那司机是喝醉了吗。开车开的……”欢笙扶起东方朗,也难怪她会这样认为,因为那辆车在背后没撞到她之后就故意将车开得四晃八倒,故意给人形成了一个视觉错觉…… 可是这种小把戏。怎么瞒得过他? 东方朗闭了闭眼,声音有些低沉阴霾:“欢笙,你要注意安全。” 要不是他天天偷偷跟着她,她今天估计会被撞的死不透气…… 欢笙点了点头:“谢谢。” 东方朗看到她忽然皱着眉头晃了晃脑袋,心头一紧。握着她的臂膀问出口,“你怎么了?” 欢笙啊了一声,不停的摇头,拉开他的手,一边与他保持距离:“我,我没事……” 说着,她错过他,继续往前走。 东方朗缓缓转过身,目送欢笙,却从她踌躇的脚步里嗅到了一丝浓郁的不对劲。突然,前面的欢笙像失去了所有力气的瘫软在地,他面色一变,迅速的冲了上去,将她抱了起来:“欢笙!欢笙!” 可是她眼帘紧闭,哪有一点生机的迹象…… …… 医院里。 著名的德伦医生用流利的英文,恭敬的汇报道:“欢小姐因严重贫血而触发了短暂性脑缺血,不过不用担心,这种症状一般在二十四小时过后都会好起来。” “好,谢谢。” “没事。让欢小姐好好休息就好。”东方朗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世事果然都不尽如人意…… 第二天,一早。欢笙醒了,可明明身处在白灯通明的病房里,她却问他:“为什么那么黑?为什么不开灯?” 几乎在那一刻,东方朗豁然起身,转身找了德伦医生。 德伦医生透过门中间的透明镜面望着里面,眼睛毫无焦点的女人。叹了口气:“不希望发生的情况到底还是发生了,颈内动脉系统短暂性脑缺血发作的临床表现,就包括视力丧失……但,持续数分钟便可恢复啊。” 东方朗砸墙:“你又是这么说,恢复恢复,她都恢复成个瞎子了,还要怎样的恢复?” 他咬牙:“治,给我……不惜一切治好她!!!!” 德伦抬头应是,却看到了东方朗身后的女人,他唇色一白,暗暗提醒了东方朗一声,便退了下去。 “我瞎了,对吗?”欢笙的声音很轻。 东方朗转身皱眉,不说话,却是直接上前想要把她搀进病房:“你会好的。” 欢笙摇头,嘴角带着一丝无奈:“我终于还是瞎了……” 其实,对于自己的身体,自己是很清楚的。 她不是一丝都感觉不到的。 欢笙伸出手,摸索着前方,脚步微小的往前移动,她说:“求求你别告诉给任何人……” “好。” 东方朗听到自己艰涩的应着她:凡事这女人第一个想到的永远都不是自己。 永远那么傻。 没遇到她之前,他是死也不相信,在如今的社会上,还会有这样一个存在…… 欢笙微笑的摸索到床边,她独自感受着那仿佛永无止境的黑暗,嘴角的弧线微微扩大,其实她只是在轻轻地想:没有他,她自生自灭,就可以。 …… 而其实,欢宥现在已经收到了消息。 可正当他隐瞒所有人,开着车朝机场赶来的时候,却突然接着收到了一条……绑/架信息,附带一张图片…… 明日的嘴被一布条塞着,瞪大的眼睛死死的看着他,盈满了水雾,他看得心脏紧缩,眼睛通红的发狠了起来…… 姐,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去看你。 将车转了个弯,欢宥踩着油门,车瞬间像失去了控制一样,飞快往目的地冲—— 一个幽暗的地下室里。 欢宥进去以后,冷冷看了眼两边一身黑西装的人,将门狠狠的甩上了。 往里走了大概十分钟,他慢慢的抬起头,李李坐在明日身边,望着他古怪的笑:“你的妻子等你等的那是望眼欲穿啊。” “唔唔唔……”无法说话,明日只能望着欢宥不停的摇头,他走,他必须走。 欢宥紧紧攥着拳头。看到明日的那一刻,他一心都盯在了明日身上,用眼神安抚着她,随后他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死的更惨?!如果我是你,我不会选择……公开决裂,而是先离开这里,来日方长。” 闻言,李李笑得直不起腰:“呵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你们越来越有本事。我谈复仇,岂不是更没指望?何况来日方长我爸的命就没了!!!” 欢宥讥讽扯唇:“那绑架明日,你爸的命就有了吗?!” “至少她是我有利的筹码!”李李嘶喊道,抓着明日的头发不放,情绪相当激动,“放了我爸爸,不然我就让她给我爸爸,还有我陪葬!!!!” 欢宥现在真的是恨不得将李李的双手给剁了喂狗,他伸出食指,脸色铁青的指着李李:“给我放了她的头发。我警告你!你要是伤了她,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李李心态已经是极其扭曲,她现在只要看到这种爱情里的在意,她就觉得自己就快要疯掉:凭什么她们都能得到一个男人真心的爱护,她李李就活该遭人厌弃?! 比起外貌,气质,家世,头脑,明日和欢笙这种女人比得过她么? 完完全全的……比不过!!!! “好啊,我不碰她也可以。那你跪下来啊!”李李挑眉道,转而又狠狠的咬字说,“你还要我生不如死?我还要让你生不如死呢!!!!就是你让我落到这个地步的,既然你不放了我父亲。那我们就都……下地狱吧。” 欢宥咬牙:“你……”终于,他看到明日忍痛闭上的眼睛,妥协,活生生将愤怒的声音,转成温和,“现在他已经被定罪。要把他救出来可能有点难,这样,你先放了明日,我们好好谈谈怎么把你爸爸救出来。只要你别伤她,我答应你一切的要求,怎么样?!!!!!” 呵。 看男人如此隐忍的神情,李李心中悲凉的冷笑出声,看来爸爸是救不出来了,她心里真的特别……清楚明白。 好。 好。 她收拾了下情绪,说:“你跪下!说不定我高兴了就会和你谈谈,就会放了她!” 欢宥森冷的说:“你别得寸进尺……” 啊—— 因头皮上的疼痛,明日死死的咬住嘴唇可还是没忍住哭着叫了出来。 李李看着表情已经接近暴风雨阴霾的男人,笑道:“你多说一句,她就要多疼一分,欢宥,我说过,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也别把我当傻子耍!别tm的跟我玩手段,找、死——!” 欢宥淡嗤,这女人五年来真不是白跟在姜南晨身边做事的。 他拽了拽领带,冷笑的说:“不就是跪么?但——你今天最好弄死我,但凡我有那么一点点气儿走出这里,你和你爸,都会被千刀万剐。” 布条被撕去,明日泪流满面:“欢宥你要是敢跪下我们回去就离婚!!!我不许你跪我不许不要啊呜呜呜呜……” 眼看着心爱的男人被如此侮辱,她恨不得自己死了,也不要拖累他至此,原来……这就是痛不欲生。 而听到明日的话,欢宥凛冽弯腿的动作一僵,只不过一秒不到,他还是毅然决然的跪在了冷冰冰的瓷砖上。 “咚”的一声,在空阔的地下室里,回声响亮刺眼,隐含着危险的黑暗……(未完待续。) ps:  奶奶住院,这几天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医院里,守着她,趁她情况有点好转,能睡着的时候,忆心拿手机码字的。心里乱得很,有那么一刻竟然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思绪断的厉害,只能断了以后拼命的往回找,所以关于更新时间还是什么,求一个大写的谅解t_t 第二百一十三章 幸福是赌的,你敢不敢赌?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翻开星宿记录在命盘的劝告,提示过痴心终须跌倒,星空交错象你我无知的控诉,提示我别要倔强寻宝。 可惜我为人一生只懂爱别人,连命犯孤星不相衬,也要认真…… …… …… 眼看欢宥跪了下来,李李无法自控的笑了出声,“居然真的相信了,你以为你跪下我就会放过明日么?” “她是无辜的。”欢宥冷冷剜着她。 “她是无辜的,那我就活该被你们一个个伤害了?”李李抠着指甲,低下头挑眉,声音暗沉的说。 该死的,看来,这个女人从小就没学过一个成语,那个成语是:咎由自取! “你不先害别人,别人会来害你?呵~”欢宥冷笑的要站起来,“今天我是一定要把她带走的!” 而料到欢宥决定反击的李李脸色悄然一白,不由得掐住了明日的脖子,对他说:“立刻给我跪下,否则你带出去的也不过是一具尸体。” 欢宥怒击攻心,对着离他最近的男人就一脚踹了出去,而那男人完全没反应过来,直被欢宥不知轻重的一脚一下子踹出去了好几米远——脆弱的血肉之躯,撞上硬墙的响声凛冽的教人不寒而栗。 其他兄弟一看这情景,直接冲上去就和欢宥打。 对,他们是拿钱做事没错,但是,他们的兄弟现在都吐血了,还怎么让他们淡定下去?他们对别人没有感情,可对兄弟,不是的。 这些人,感情深厚,少了一个都不行。 而欢宥,凝眸,出手收腿之间,仿佛被专业训练过一样,速度。飞快,而肃杀,直接和这群人不甘示弱的打了起来。 李李看着这一幕,轻笑了一声。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就让欢宥这个该死的男人……被这些人给打死吧。 然后,她就去收拾欢笙!! 明日的眼神担忧恐惧到了极点,在乱成一团的人里轻易找到了欢宥。然后,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死死的追随…… 四十分钟后。 体力,有一些不支的欢宥猛地身体一斜,避开了朝他踢来的那一脚,这个时候,李李拿着枪像是随意把玩一般的……缓缓对准了欢宥,眼底浮现出了彻骨的寒恨:欢笙,真想让你看看,我是怎么一点一点。玩死你弟弟的。 你以为,你逃到美国,就能平安无事了么?如果,那辆车没撞死你,也没关系,我会亲自去,像今天弄死你弟弟和弟媳妇一般的……弄死你。 你毁了我的爱情,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明日听说过:恐惧。是可以渗入一个人骨子里的。可她从小便安乐度日,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一般,从来没有体会过,这世间所谓的大悲。大怒,大乐,大惧。当她遇到欢宥以后,却已经几乎尝遍了这种种人间滋味,如今,是大惧。 她沙哑的恳求道。这辈子,除了爷爷,她从来没有求过谁,她泪眼迷离的盯着李李:“你杀了我吧,用我的命换他的,你放了他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可是,李李连头也没回的说:“放心,你也不会活着出去的。如果你要怪,那就怪欢笙和姜南晨,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该在一起,如果他们不在一起,你们今天就不会有这样的……灾难。” 明日痛苦的摇头道:“不,我不要怪他们,他们相爱在一起有什么错,难道你喜欢南晨哥,南晨哥就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吗?坦然拒绝你,就是伤害你?!这算什么道理。你没出现之前,他们好好的。他们没有伤害任何人,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因为你的插、入没有让他们分开,你就恼羞成怒,五年前谋害欢笙姐姐,欺骗南晨哥,现在又企图害我们,这又算是什么道理?!” “够了就是你们的错,就是你们的错——我没错,我怎么会有错,爸爸说了,所有毁了我幸福的人都该死啊啊啊啊啊——”李李发狂的抖动着手里的枪,“如果不是你们,我不会变成这样!!!!” 说着,她就要朝欢宥的身上开枪。 明日立刻惊惶的扭头朝欢宥喊:“欢宥,小心——” 欢宥朝李李和明日这边看来,李李眯了眯眼,正愁没个正面呢,正要开枪,却在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叫嚣了起来,一声比一声大,李李握紧了枪,随意的瞄了一眼,那一刻她如雷轰顶,僵的连手枪从手里掉了下来都不知道…… 她激动的拿起手机拼命的看,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姜南晨,怎么会打电话给她? 五年来,他打给她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每一次,他主动打给她,她都想要喜极而泣。 自从遇到他之后,似乎人生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等他。 不知道确认了几遍,那个备注,还是她最爱的人姜南晨,李李立刻接通,放在耳边笑着说,声音……温柔单纯到了极点:“南晨,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你要救我爸爸了是不是,你……最后明白,你还是舍不得我的对吗?!!” 话,刚刚落下,地下室的大门,便被人一脚从外面踹了开来,随之而来的是守在门口的两个黑西装,一同摔进了内室的地面上,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晕死了过去。 李李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口出现的男人,她死死握着手机,自欺欺人的继续对电话里说:“南晨,你现在在哪儿,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对于耳朵里的话,乔文皱了皱眉,随即,看了眼面色波澜不惊的姜南晨,他手指一动,很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 然后,恭恭敬敬的双手递上了姜南晨的手机。 姜南晨接过。 乔文,转头对李李讥讽的嗤了一声,望见李李这副恐怖的样子,却难免心有余悸。幸好,总裁在李李走后,发觉了不对劲,查到了李李和魏逸的往来。正要将李李抓回去。这女人在外面,惹是生非那都是少的。 看似懂事,其实,本质上无理傲慢至极,想那五年。得罪了多少人,要不是总裁一一帮她遮了,就她身后的那爸,都救不活她,这人外有人,早就被弄死了。 找到李李的时候,却没想到她已经不知何时挟持了明日,就要来救,却查出,欢宥也来了。 怕欢宥和明日。在李李手里,出事。关键时候,总裁给李李打了个电话,拖延她的时间,正好,他们下了车……到了这儿! 姜南晨将手机,放回进裤袋,黑眸幽深的睨着对面摇摇欲坠的女人,终于开了口,声音。【偷香】低沉有力:“让他们住手,你不是要人死么?你把明日放了,我做你的……人质。” 李李摇着头。 姜南晨朝前走了一步,对她勾勾唇:“伤你最重的人。是我,冤有头债有主,是不是?” “不是……”李李咬牙忍着哭声,“我伤害你,你永远也不会把我记住,可我如果弄死你身边的人。姜南晨,我就不相信你还能那么淡漠,你会记住我的,你这辈子都忘不掉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你对我不会再是一片空白,你恨我,你会恨我。” 姜南晨说:“我们走吧。” 李李哭声戛然一顿,“你说什么?” 姜南晨苍白的说:“走吧,离开这里,我们重新开始,你将明日放了,我做你……一辈子的人质。你放心,我……不会怪你。” 李李捂着嘴巴:“你以为……我信你……” 姜南晨深深的看着她:“幸福是赌的,你敢不敢赌?” 姜南晨这个男人太深沉,如果将所有的赌注放在他身上,只怕会输个一身狼狈,可是李李却真的放过了明日,她知道不该信,可是女人都是傻的,想要相信,也就信了。 说到底,她被他的眼神,与语气,给蛊惑了。 明日一步步的走向欢宥,同时,姜南晨走向她背后的李李,乔文的惊呼声被忽略,他只是冷若冰霜的愈发走近了李李…… “明日。”一步之遥间,欢宥一把将女人抱进了怀里,紧紧的。 “欢宥,我没事,你没事吧……”明日脸上的眼泪被欢宥擦干,他说,“我没事。” 随即,他们凝眸看向了那一边的姜南晨和李李,欢宥攥着拳头:“明日,对不起,我不能让南晨哥为我们冒险,我必须去救他。” 明日摇了摇头,声音很轻:“你知道,我一向没什么主见的,我都听你的,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还有,我都会等你,等你回来。” 欢宥点了一下头,便要朝姜南晨那儿追去,这时,却被乔文死死的拽住了膀子,他愠怒的扭头看他:“干嘛?” “相信总裁。”乔文沉沉吐出四个字,顿了一下,乔文又说,“这个时候,你去,对于总裁来说,也许不是并肩作战,而是……添乱。而且,李李,总裁治得住。” 果然。 在姜南晨刚扼住李李的时候,门外姜南晨的人,便全部涌了进来,将李李的人……全部制伏,一个不少。 而姜南晨…… 附在李李耳边,只黑眸森冷的撂下了一句无情话:“最愚蠢的赌局,就是女人和男人之间的赌局,输的最多的,永远不会是后者。” 李李哭得狼狈。 血,从她的胸口里流出,他的一枪,真的是打在了她的心上。 他毫不留情。 她跪倒在地上,低着头,口腔里鲜血淋漓,众人在震惊的漩涡里却听到让她喃喃了一句话:“姜南晨,你根本就不懂爱,我诅咒你永远也得不到……得不到你最爱的女人……就算你用尽手段,心机,你也得不到……得到也会……失去……我……我诅咒……” 李李忽然倒在了地上,闭上了眼。 仿佛再也支撑不住,离开了这不算美好的人世。 姜南晨却头也没回,没听到那诅咒似得,疏离冷漠的气场,从欢宥与明日的身边一掠而过,就走出了地下室,一边凉声说:“一个不留。” 欢宥至今才领悟了姜南晨的残忍度,百分之百。 他看着面前血流成河,眼里一片复杂,最终,他朝着姜南晨离开的方向速度追了过去,“乔文,麻烦你将明日带回欢家,谢谢了。” …… “南晨哥!”欢宥在姜南晨的背后大喊。“我姐姐……她出事了。” 姜南晨停下,淡淡的别过俊脸,他问:“和我有关系么?” 欢宥说:“我只是要告诉你,她生病了,她瞎了,你到底……要不要去看看她?” “不去。”姜南晨抬腿便离开。 欢宥猩红着双眸,低头叱呵道:“南晨哥,你就不能和我姐好好过么?你们,也不小了,能不能别再折腾了?你对我姐有什么怒,你说出来就好,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现在都生病了,都瞎了,还要计较什么吗……” 可是姜南晨连停都没停,直接就走了…… …… 美国夜半时分。 欢笙靠在病床上,静静的闭上眼,听着歌:“轮到你失眠时,轮到你失败后,才去讲做人道理吧,未受罪过便讲看化,就似催我眠,宁愿承受你一巴。轮到你执迷时,轮到你轰烈后,才怪我为何未放下。但自问我亦肯,听尽安抚的好话,都像听到嘲笑时,原来更害怕……承认我很糊涂,未忘爱你,难似你,这么高……” 国内。 姜南晨坐在窗边,用冷淡的表情,喝着炙热的白色烈酒,他俊美立体的脸庞,在清冷月光的笼罩下,显得愈发不似凡人…… 门,轻轻的被推开。 他回头看,尤安梵对他微微一笑:“我儿子今天是怎么了?” “没事。” 闻言,尤安梵点了点头,也没有走进去,她说:“酒不要喝多,早点睡,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嗯?” 姜南晨黑眸温和:“妈,不用担心我。” 尤安梵知道,自己的儿子最爱独处,有欢笙在的时候,最爱让欢笙陪着他,虽然他不说,但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就是知道,就是知道。 所以,她即使担忧,也没有去以一个突兀闯入者的身份进去他的房间,而是选择退出,给他一个他要的空间。 所以,她即使疑惑,也没有去问为什么,他突然不要欢笙了,唉,也许是真的不爱了吧……别家儿子的心思,母亲都懂,他们这家,不是那样的。 任何人也揣测不透那个名字叫做姜南晨的男人。 撑了撑发热的眼皮,尤安梵转步走进了房间。 …… 胃,经酒浇灌,开始发灼的痛,像被火烧一样。 姜南晨闭上了眼,过分漂亮的手,拿起了一旁不停躁动扰人的手机,他放在耳边,同时睁开危险四溢的黑眸。低低冷冷的说:“最好说出一个重要的事,否则,你就可以去死了.……” “总裁,美国我们的人最新来的消息,说,说……欢笙……她……她瘫了。” 空气,一下子陷入冰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你……恶魔!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人世间最变幻莫测的不是他姜南晨,也不是感情,而是身体,而是生死。 姜南晨自嘲的笑着挂断了电话,呵,呵。 瘫了。他怒到极点,手掌一下子掀翻了酒瓶,酒瓶摔落在精致冷硬的大理石地上,顷刻四分五裂,死无全尸。 透明的玻璃碎片,隐约返照出男人幽深的黑眸,在一点一点的变得猩红…… 手里的手机,不知何时按通了乔文的号码,他声线低醇、好听,正常,却过于正常的有些让人……寒毛颤栗:“准备直升机。” 乔文疑惑:“干什么?” “去找她。” “……” …… 欢笙忽然加重的病情也是很突然,让东方朗和欢宥完全反应不过来的节奏,她患的病很奇怪,医生说会突然全部恢复,但也会……一辈子就这样了。 面对这样的情景,欢宥商量着,应该雇一个护工。 他们不约而同感到震惊的是:欢笙得知以后的反应。 就比如现在,她竟然还能对着他们,没心没肺的说:“你知道吗,我现在是一个瞎了的瘫子,你看,病来如山倒,也许我的大限快到了吧哈哈……” “你们不要这样嘛,至少我还能说话呢!”欢笙瞪着一双水淋淋的眸子看着脸色出奇一致沉寂的东方朗和欢宥…… 按理说,欢宥看到东方朗是想赶走他的,但现在,愣是想不起来。此刻,在这个睡在病床上一动不能动的欢笙面前,仿佛什么都变成不值一提的小事了。 …… 门外,听到欢笙这些话,乔文小心翼翼的觑着姜南晨,姜南晨勾唇:“不愧是我的女人,一点也不怕死。” 他慢慢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反观欢宥与东方朗。不可置信的望着突然出现的姜南晨,觉得这个男人真是狂妄,说不来就不来,同样的。说来就来,靠,说怎样就怎样…… 姜南晨淡淡的望着他们:“你们不用请护工,我来照顾她。” 欢宥哑言:“什么……” 这时候,东方朗凛声道:“我也不同意请护工。但我也不同意你来照顾。姜南晨,你有你的公司,你有你的事情,我没事,我来照顾她!” 姜南晨双手揣着裤带,淡淡挑眉,一本正经的提出了一个问题:“你照顾?你怎么照顾?洗澡这事……你能帮她么?!” 东方朗捏着拳头:“我……” 姜南晨却不容分说的打断了他的话:“你能,你愿意,那她愿意么?” 东方朗去望欢笙,却发现。欢笙毫无焦点的目光一直紧紧凝着姜南晨的方向,他不禁苦笑一声,看来,他从来都没走进过她心里,就连走近,都没有过。 摊摊手,他离开——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不识趣的男人,这个时候,他也不忍心再去为难这个女人,再去用任何手段。去困这个女人。 姜南晨闭了闭眼,将脱下来的西装外套,随手放在了沙发上,对仿佛呆了的欢宥说:“你也走吧。你姐现在需要安静。” 将姐姐交给南晨哥,那他是绝对放心的啊,只是有点奇怪……有些疑惑,不过显然,现在不是要答案的正确时候。 欢宥回神,点了点头。便走出了病房。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了么? 欢笙屏息。 他已经坐在了她床边。 她眼前却一片黑暗,再也看不见他的脸,甚至,都不太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心里潮湿一片,她眼睛却特别干涩,她说:“你来啦……” “是,我来了。”久违了。姜南晨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蛋,所有人都走了,他黑眸开始变得深情而痛苦,“不要怕,你会好的。” 欢笙的唇轻轻启动:“嗯,不怕。” 他擦去她眼角的那一滴泪钻,将她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发心…… “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那,可以带我回家吗?” “可以。” …… “南晨,我不在的时候,你给依依讲故事了吗?”欢笙沙哑的问。 姜南晨勾唇:“讲了。” “那你也给我讲故事。”欢笙噘嘴。 姜南晨黑眸深邃:“你想听什么故事?” 欢笙佯装思考,一会儿后,她说:“你讲什么我都爱听。” 其实,与他不同,她很爱说好听的话,而好听的话会让他高兴。 没人知道吧,姜南晨,其实是很肤浅的,他对甜言蜜语,也是无法抵抗的。她嘻嘻笑,想象着他此刻幽暗的黑眸,比水还要温柔…… 他一眼便看透了她,可他的眼,一点也不冰冷,连声音都热化:“知道仓央嘉措是谁么?” 欢笙眨眨眼:“一个……僧人,一个和尚!” “他也是阿旺嘉措,有一本书里,对他与卓玛的情窦初开有过一段美好至极的描写。”姜南晨说着,时不时的……充满眷念的亲吻着她的发心,而欢笙,被他抱着,她也多想去抱他。 她很想抱他,却无能为力。不过还好,她还能听到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了过来似的,她听着,感受到一直都悬在半空的脚,此刻安稳落了地。 在他的怀里,在他的声音里,她再也不用害怕飘零,孤独。 姜南晨低低的嗓音充满了安静,柔和,他黑眸望着她,却又仿佛不是在望着她,像穿过了她,望着多少年前的那个还没长大的她:“那双阿旺无法用言语形容描绘的漂亮眼睛,乌溜溜,水淋淋,总是偷偷围着阿旺转。少年阿旺波澜不惊的外表下年轻的、饱含生命力的心,涟漪频起。有着月亮般皎洁容颜、太阳般明媚光辉的少女卓玛,在阿旺嘉措的心中偷偷丢下了一颗种子。这颗细小的种子潜藏在阿旺内心深处,在白天某一个欢乐的瞬间,或是夜里某一个寂静的时刻,会悄悄发热、膨胀,最终拱出了一枚小小的芽。芽儿在一个又一个日夜交替间伸长、长大。钻出细密的叶子,最终密密匝匝遮蔽了少年的心房,于是,少年那颗原本天然坦诚的心。有了自己秘密的天地。那便是,爱情开始。” 欢笙说:“他们好浪漫,情窦初开是最美好的爱情开始。”只可惜爱情不是全部美好。 他将她放在眼里,落了锁,这其中的某些描述。也是他切身经历。记得吗,她小时候是不是总是偷偷看他,其实,他真不如表面淡定…… 他勾起她的下颚,怜爱的吻着她已无法看见他的眼睛,这时,他听到她期盼而不安的问声:“阿旺和卓玛最后……在一起了吗?” 他佩服自己的残忍,此刻并没硬将不美好扭转成她要的美好:“没有,因为,卓玛走了。卓玛嫁给别人了。” 欢笙急迫道:“卓玛不是也很喜欢他吗,为什么要嫁给别人?阿旺没去追回她吗?” “欢笙,爱情有时候是一个疼痛的字眼,不是爱就一定会在一起。”相比起她的崩溃,他不急不慢,从来从容不迫。 欢笙鼻子一酸,她固执的问:“阿旺呢?阿旺去哪儿了?” 姜南晨叹息的望着她被代入进去的样子:“阿旺……最后死了,陪着他一起死的是一只,对他无比忠心的小黄狼。” 最后死了…… 他直接说了阿旺最后的结局,让欢笙心痛的无法继续追问下去。不管有没有去追。最后都一个人死了,不是吗。 他们……没有在一起。 她苍白的扬起唇:“一开始,在听到卓玛总是偷偷看阿旺,我还觉得她和我很像呢。你还记不记得了,从小我就老看你,可你从来都不看我!” 姜南晨笑,没有回她,只是问:“那现在你怎么觉得她和你……不像了?” 欢笙说:“我爱一个人我才不会嫁给别人,即使无法和他在一起。我也不会嫁给别人。” 姜南晨:“所以说你傻。” 上海滩里的冯程程最后嫁给了丁力,爱到宁愿和许文强一起死,最后却输给了停留在原地这几个字,不还是嫁给了别人。永远守着一人的感情只能说说而已,真要做,这世间又能举出多少例子。 关于分手与错过,这例子倒从来不怕少,随随便便就能说出一两个。 她又何必固执的等在原地,很多人都在找出路,她要是加入,不会有人骂她,打她。 欢笙说:“喂,我明明很聪明的,为什么明明爱着一个人却还要嫁给另一个人?这不是自找苦吃吗?这才是愚蠢人的做饭。” 他回神,冷声道:“你还不傻,又不能和爱的人在一起,为什么不选择忘记,另找别人寻求幸福?” “可是和不爱的人在一起会很痛苦的,既然如此,不如自己一个人。” “感情是培养出来的。”姜南晨拍了下她的脑门,她顿时皱紧了整张脸,这样子,又逗得他忍俊不禁。 欢笙怒:“姜南晨……你连一个不能动的残废你都打,你是不是太黑暗了啊?” 姜南晨灼灼有词:“说不定能把你打得能动了呢?” “你……恶魔!” 欢笙是真的庆幸自己还能说话啊!否则的话,她被他欺负连一声都吭不出来,不被病死也会被气死。 “好了。”姜南晨乍然吻住她的唇,像从前一样,“不气了,好不好?” 欢笙眼泪就又流了出来,她说:“我现在连抱你一下都是奢侈,南晨你不来的时候,我是不怕的,可是你一来了,我却真的怕,其实我真的怕,真的好害怕呜呜呜你要是不来我就不会害怕了……” 她抽抽噎噎的,接着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 姜南晨紧紧搂着她,等她哭睡着了,他就这样抱着她,从天明到天黑,从天黑到深夜…… 在漆黑的病房里,他的眼睛,却濯亮的像一颗黑曜石,定格在她的脸上,一点一点的发着亮…… …… 次日下午三点。 乔文在病房门口不停的踱步,时不时的张望里面,唉,他叹气,公司那那么多的公务要总裁和他一起回国呢。 他知道,总裁从来都是有野心的男人,现在怎么为了一个早就决定不要了的欢笙,停滞下来了呢? 天天天,时时刻刻陪着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他自己的生活怎么办?请一个有责任心的护工照顾欢笙不就好了…… 若是凡事都要总裁亲力亲为,那得耽误多少大事啊。 门内。 欢笙闭着眼睛,对抱着她的男人说:“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就这么走了,你会和别人在一起的吧?” 姜南晨淡淡挑眉,有些诧异她为什么会说这个。 他答的坚定、绝情:“会。因为我不像你,是个傻货。” 闻言,欢笙释怀的笑了,“还好还好,我就知道,南晨哥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我走了,你会很快忘掉我,重新生活的。” 这一次,她没有吃醋没有愤怒,只是释怀又难过着。 其实,这样真的很好,她最怕她的死,会让他痛……他不痛,很好,真的很好。 姜南晨握紧了她的手,可她不知道,她感受不到他的用力,失去了知觉的四肢,再也感应不到男人的怒气。 最后,姜南晨……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发了紧的将她抱在怀里。 欢笙说:“唉,其实我真的不贪心啊,那什么,在梦里要和老天爷商量一下,他要带走我之前呢,先给我一天光明,嘿嘿让我好好的看看你,看看欢宥,看看我爸爸我妈妈,看看我宝贝儿子女儿,这样就可以了!一天不行,半天也行,半天要是还不行,那一两个小时就……唔唔——!” “别瞎说。”扔下了这三个字,姜南晨就堵住了她的唇。欢笙闭紧的没有焦点的眼睛,一寸寸的溢满了水雾,其实,老天真的没有亏待我,最后总算的时候,才知道他给了我,好多好多珍贵的东西……南晨我没有瞎说,知道你不会因为我的离开困住你自己,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亲吻的一幕,惹得刚开门的欢宥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看着这双人,他嘴角隐隐有些抽搐,而他的背后,东方朗却是暗自凝住了眸。 他现在才懂,有一种爱情,可以若无其事一般,重新恋爱,重新开始。 姜南晨和欢笙其实就是一面破碎的镜子,早已被他们自己,或外人,或现实给毁的粉碎,在所有人认为,他们不会再有任何机会,拼凑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的让人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多一个人守护真的好?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他现在才懂,有一种爱情,可以若无其事一般,重新恋爱,重新开始。 姜南晨和欢笙其实就是一面破碎的镜子,早已被他们自己,或外人,或现实给打的粉碎,在所有人认为,他们不会再有任何机会,拼凑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的让人目瞪口呆…… 似乎从前的所有不快,都没存在过。 他们无声无息的站在门口,听着里面那双人的对话,都不禁心有震撼。 “姜南晨的女人,除了姜南晨,谁也带不走。” 轻描淡写的一句,却是一个霸气的男人柔情的誓言,欢笙苍白的笑里全部都是满足…… 欢宥看到他姐姐自从病了以后一直空洞的眸子,在姜南晨出现以后,开始变得不一样,开始充满起来,充满了感情。 虽然,这些感情里都带着一种不变的茫然,但是那又怎样呢。 至少,他姐姐……活起来了。 他的姐姐,对生有了信念,不再保持无所谓的态度这就比什么都好。 这一刻,欢笙有了永久的感觉,不再那么飘渺,他永远都会……待在她身边的感觉,让她想要陷进这一秒,永远不再醒来。 她无力的轻启唇瓣,说:“我也不想被别的人带走,被除了你,别的人带走,我不愿意……” 姜南晨又是吻了吻她的发,随后,黑眸淡淡看向门口的两人,“进来吧。” 欢笙说:“有人来了吗?谁?” “你弟弟,还有东方朗。”姜南晨声线温和的告诉她。 欢宥对上欢笙的目无焦点,一边走近,一边说:“姐,是我们。你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闻言,欢笙只是苦笑的摇了摇头,说实话自己会有这一天,多拖累人啊! 欢宥说:“没事!姐你会好的!” 东方朗看着这一幕,总觉得自己是那么多余。索性,他冷冷的看了眼对他的出现,面该死的波澜不惊的姜南晨,“姜少!” 姜南晨看向他。 东方朗咬牙:“麻烦你跟我出来一下!” 姜南晨皱眉。他轻轻的把怀里的女人放在床上,薄唇深深的吻了一下她的眉心,“乖,等我回来。” “南晨……”欢笙喃喃道,姜南晨已经转身跟着东方朗走出了病房。 欢宥在床边慢慢的坐下。一脸的坏笑:“姐,别担心,南晨哥比我们想象中的霸气还有……腹黑,对你亲昵,压根就没把东方朗对你的喜欢放在眼里啊!你不知道,刚才,东方朗看到南晨哥,无视他,亲你哄你的时候,他表情多难看……” …… 酒吧里。 东方朗猛地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因此,脆弱的高脚杯……直接在他手里,碎成了渣。 他神情怒狠的盯着对面的男人,说:“你狠!” 姜南晨淡淡挑眉:“我……怎么了?”微转着手中的杯子,杯中,殷红如血的酒不轻不淡的荡漾开来。 东方朗冷笑:“我真想知道你给她下了什么蛊,在她那里,你不为她报仇还和李李在一起,失却承诺,变了心。你冷漠她,伤害她,抛弃她,绝情到了极点。她自己都承受不住的跑到美国来了,可是只要你一出现,她就毫不犹豫的把自己交给你……姜南晨,你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蛊,嗯?” 姜南晨没有说话,黑眸愈发幽暗。 东方朗说:“她就像是一条哈巴狗一样。你开心的时候逗逗她,抱抱她,不乐意的时候,一脚把她踹到美国。现在呢,又开心了是吧,所以来抱抱她了,然后呢?然后你再离开,给她重击?!姜南晨……她现在不是曾经那个健健康康的欢笙了,她的命在你手里,你的伤害,对她从来都是致命的,现在更加致命!!你是不是真想害死她?!!” 相比东方朗的彻底失控,姜南晨一直都很淡漠,他薄唇轻启:“我,没什么耐心,如果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个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问题……抱歉,再会。” 说完,姜南晨起身,举手投足之间,优雅高贵,也蔓延着一股浓郁的阴霾煞气…… 东方朗显然太过激动,没瞧出来,一看他要走,直接吼了出来:“你现在对她好,有什么用,你要对她好一辈子,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还有从今以后我就是欢笙的哥哥!欢宥太崇拜你,显然没办法保护好她!那么她由我来守护!”这样,他天天就能看到她,他的存在,再也不用显得那么多余,那么尴尬…… 东方朗失神的眸子一点一点的暗淡了下来,下一刻,猝不及防的……被去而复返的姜南晨狠狠的掐住了脖子,按在了墙上,他不可置信的朝他看去:姜南晨,逆着光,俊美精致的五官,被阴影覆盖,让他完全看不出他的表情,但却深深的感受到了扑面而来,让人呼吸喘不过来的死亡气息。 他听到他说:“你算什么东西,对我和她之间的感情,指手画脚?!对我,指手画脚?!谁给你的资格?!” “因为你,没让她做成你的哈巴狗,因为看到她温顺的待在我怀里,所以嫉妒了,难堪了?呵~这一幕你以为谁想看到就能看到的?” “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欢笙一辈子都不想看到你,从此你连嫉妒的凭仗都不再有,嗯说到这里,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一下……” 东方朗脸色通红、难看,这个男人,狠起来的时候太可怕了,简直是对他精神与身体的双同摧毁…… 长这么大,还没被一个人的气场,和语言,那么侮辱过,他憋红着脸,想对姜南晨出拳头,可是,奈何脖子被狠狠的掐住,好吧他还被这个人的行为给侮辱了…… 姜南晨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冷漠的看着东方朗。如被放在铁板上的死鱼一般,任人宰割,轻轻开口:“你的确本事很大,手段很多。但要试试我的么?” “不要以为你这些年,生里来死里去就算经历够多了,你之所以认为自己是一个造物者,不过是因为你始终待在你的圈子里,一旦你出来。东方朗,你有没有想过,比你权大势大的人,比你经历多比你成熟的人,比你狠比你强大的人,大有人在?如果实在不理解我的话,那么……回去向你爸妈好好科普一下这个世界,他们会告诉你,起码现在,你还没资格在我面前狂!” 这一天。东方朗……刻骨铭心。 原本,是教训讨伐姜南晨的,后来,被姜南晨给震慑住了……是的,是震慑。 他深不见底的黑眸,他狰狞发怒的脸庞,他声线无情……种种无一不在告诉他,他了解的姜南晨的资料完全太少,姜南晨,淡定、疏离、冷漠是他的一面。放给外人看的,内里的一面却:嗜血、阴暗、残酷,简直就是死神和暴君的综合体…… 他刚才真的觉得,自己会被他掐死…… 东方朗木木望着空空的门口。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最最最死神,最最最残暴,现在这种以为,被分崩瓦解,让他唏嘘不已,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 午饭的时候。东方朗透过门外看见里面温馨尤其的一幕,他眼底浮现出了淡淡的伤感,该死的,活了那么久算是遇到克星了,姜南晨和欢笙,都是他的克星…… 明知道他们这个时候不喜被打扰,东方朗还是推开了门,冷着一张脸走到了他们身边。 姜南晨喂欢笙吃饭的动作一顿,抬起头,黑眸淡淡的看着东方朗,可东方朗却从他淡的不能再淡的眼神中,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欢笙不知所以的茫然道:“南晨,我刚刚好像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是有人进来了吗?” 东方朗直接抢了姜南晨说话的机会:“欢笙,是我!东方朗!” 姜南晨眉宇阴鹜至极。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不耐烦了,而他不耐烦的时候,是他最想揍人、杀人的时候,除非,东方朗立刻从他眼前消失…… “是你。”欢笙点了点头随即便不知道说什么了…… 其实,撇去他做的那些阴事儿,她是应该感激他的吧,毕竟他救了她两次……可是有些事真的撇不清。 他,她不敢再坦诚的接受相信了。 这一路上,让她已无法再坦诚接受相信的人已经太多了……多想回到一开始的时候,用一颗澄清的心,面对所有人,不害怕不顾忌不怀疑,最傻的时候,也是最纯的时候。 那时候,所有的情绪,都很纯净。 这时,她听到姜南晨说:“有事?” 东方朗点头,看向欢笙,皱了皱眉放下东方少爷的架子,放下东方先生的桀骜,他像一个毛头小子般,以一种弱者的姿态,请求:“欢笙,原谅我吧,原谅我……曾对你做的所有,曾对你说的你不愿意听的那些话,原谅我,然后让我当你的哥哥,我想来想去,我只有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守护你……你也放心,我既然决定做你的哥哥,便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想法。” 欢笙反应不过来,更觉得荒唐:“你要做我的哥哥?” 这种结果,她从没想过,她以为他看到她这个样子,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就当从没认识过她。 反正他在美国好歹又救了她一命,也不欠她什么了……就当她是他人生里一个不算愉快的插曲,现在她成了这个样子,他怎么可能还围着她周围转,快点远离她这个麻烦才对……这才是东方朗,不是吗? 他怎么会不但不走,还说要做她的哥哥,就为了守在她身边?欢笙瞠目结舌…… 东方朗说:“是,我要做你的哥哥!你答不答应?” 欢笙闭上眼,好像有点逃避的意思…… 东方朗也闭了闭眼,自嘲意味浓重,正打算失落离开,转身时,突然听到姜南晨说:“欢笙,答应吧。” 他直接:“……”死也想不到姜南晨会帮他说话!!!! 接着,他听到欢笙柔柔的声音:“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的心,被姜南晨给摧残到了极点,姜南晨是故意的么?东方朗狠狠的扭头瞪他……故意在他面前宣扬,欢笙对他是有多顺从!!! 姜南晨但笑不语。 东方朗见他这样更生气,因为完全无法揣测出这男人的半点思绪…… 他深吸一口气,脸色铁青,然后,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随即,毫不温柔的……摔门而出!! 听那道剧烈的关门声,欢笙心中瑟瑟发抖了一下,她嗫嚅着说:“好神奇,东方朗居然变成了我的哥哥……” 姜南晨勾唇:“世事莫测。” 欢笙嗯了一声:“这个哥哥的脾气不算好,又坏又狠又邪。” 待在西雅图的那五年让她太了解东方朗了,五年后东方朗的歹毒她也一同领教了。 所以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东方朗有一天也会憋屈成那样,姿态放低成这样…… 姜南晨说:“别胡思乱想了,继续吃饭。” 欢笙哦了一声,姜南晨却听到她忽然落寞下的声音:“为什么要让我认他做哥哥?” 定格在她脸上,男人的目光深邃:“多一个人守护你不好么?” 欢笙轻扯嘴角,“南晨,你对我……没有占.有.欲了,你也不害怕失去我了……” 姜南晨捏着勺子的动作,失控一紧。 她开始哈哈打笑,装作俏皮的模样,可是那无神的眸子却愈发无神了:“唔哈哈,不过也对哦,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要是对我有占.有.欲才叫奇怪呢……”她这一副拖累别人的狼狈样子,他该是恨不得转手吧。 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瘫子?会在意一个瘫子?还是一个瞎了眼的……瘫子。 唉,她也快,活不长了,就让她自私一次吧,不戳破,他就没有……机会走,最后一次,留住他…… 姜南晨轻轻抚着她的脸,她眼里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他闭了闭眼:“好起来,为我好起来,我会告诉你,我的心在哪里……” 她嘶哑道:“如果你早知道你会不爱我,就好了,那你就不会招惹我,你不招惹我,我现在就不会爱你到如此境地……” “你的心,在哪里,不要告诉我,永远也不要告诉我,我也不去问你来了,是对我余情未了……还是无聊玩玩儿,没关系,你要玩,我给你玩。”(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你连幼儿园的老师都不如 她嘶哑道:“如果你早知道你会不爱我,就好了,那你就不会招惹我,你不招惹我,我现在就不会爱你到如此境地……” “你的心,在哪里,不要告诉我,永远也不要告诉我,我也不去问你来了,是对我余情未了……还是无聊玩玩儿,没关系,你要玩,我给你玩。” “我不怪你。” 爱还来不及,想还来不及,还有什么时间去恨去怨。 她欢笙,认命了! 一句一句,滚烫的烙印在他冰冷的心上—— 没关系,你要玩,我给你玩。 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要有多深,多卑微,才会心甘情愿的当这个男人无聊时的玩~物。 不知不觉,她已经为他,卑微到了尘埃里。 他此刻已然瞧见的明明白白,他抱住她,却想杀了自己…… ——如果你早知道你会不爱我,就好了,那你就不会招惹我,你不招惹我,我现在就不会爱你到如此境地…… 苍凉的眸里是她苍白的脸,他暗哑轻笑:“欢笙,我真的没法预见未知,但是,我会不惜一切篡改现在,首先得要扭曲的就是你的病……” 同情我么?欢笙了然了,原来是同情她,不爱了还来,原来不是来玩她的,而是,同情她…… 她闭上了眼。 同情,开始让她在他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变得煎熬。 可是怎么办呢,贪恋他的温暖,她难受到了极点,却还是无法做到:推开他。 明亮的天色,在不知不觉的时间流逝中。慢慢呈现无光。 他不曾知道,他含有自己深意的一句话带给了她天大伤害…… ******************************************************************************************************************************************************************************************************************************************************************************** 一个星期后的第一个晚上,欢笙失眠了。 这阵子,她洗澡吃饭喝水,上厕所……没有什么几乎,全部都是姜南晨照顾的。 她成了一个孩子,他那么耐心的照顾她。那么温柔温和。有时她对他发了脾气,她真的有对他发脾气过,可每一次。他都吻着她的唇,低低的说:“不气了,好不好?乖。” 她想哭。 于是,她就哭了。明明是她无理取闹,最后她却哭了。像被欺负了一样,可明明被皮肤的人,是姜南晨…… 那一刻她真的知道,她的任性。不是传说,已经刻进了她的骨子里。小时候真是被惯坏了,以至于长大以后发脾气总是反射性还觉得会被包容被原谅…… 那一刻她真的知道。她怨上了他,他不是同情她么?好啊。那她就让他不好过。他让她不好过的还少么? 最后了,还要高高在上的同情她!!! 她折腾不死他!!!!! 对,她现在就是仗着……他宠她。 病床换成了两米宽的大真皮床,他现在就睡在她身边,她想着他,也想看看他,可是,她自嘲道:“欢笙,你连动都不能动,想看他一眼,现在是比登天还难……” 欢笙,你怎么还不死的呢?! 到底要这样,拖累这个男人到什么时候…… 倏然,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似有若无的叹息声,淡淡传来:“谁说比登天还难?你不是有嘴,不会叫我一声?!” 欢笙:“你没睡?” “嗯。”一直在看你,向来迟钝,瞎了更迟钝的你,没发觉而已。 欢笙撒娇:“那我要抱抱……” 姜南晨无奈,将她搂进怀里,一边低头,一遍一遍,不厌烦地亲吻着她果冻般柔软的唇瓣,一遍又一遍,疼惜又宠溺…… 在黑暗里,欢笙享受并贪恋着被他拥有的感觉。 现在看你一眼,比登天还难…… 现在看你一眼,比登天还难! 欢笙的手突然被姜南晨捉了去,她一怔,姜南晨轻轻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脸上,他声线暗哑:“懂不懂我的意思?” 欢笙眼眶一热:“懂!”她说,慢慢的微动手指,仔仔细细地描绘他精致到人神共愤的五官,英气逼人的剑眉,冷魄寂静的黑眸,又高又挺的鼻梁……然后是菲薄却非常完美的唇形……统统都在她心里浮现出来,那么生动,这是她的男人。 姜南晨勾唇:“看清楚了么?” 欢笙嗯了一声,女音沙哑不堪:“我看到你了。” “还比登天还难么?” “不难!一点也不难!” “欢笙,相信我。”姜南晨轻轻吻着她的耳,“你一定会痊愈。” “嗯……”痊愈么,为什么,她现在一点都不着急了呢?上天让她失去了健康,却把他还给她了,那么,一直这样下去好不好……他不介意。 不,不,不可以这么自私,她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居然要利用自己的这副样子把他拽住……拽住一辈子,这太恶毒了。 “怎么眼皮又红了?”姜南晨幽深的黑眸因为她带了一点颓然,“动不动就发呆也就算了,还老是流眼泪,欢笙,你让我无话可说。” 他苦笑:“我输了。” 真心的……败给她了。 欢笙还委屈呢。“你又嫌弃我……” 姜南晨摇了摇头,口是心非的说:“没嫌弃,只是觉得你很特别,特别的让人唏嘘……”特别傻,特别蠢,特别善,特别爱哭。特别任性。特别委屈,特别可恶,特别可怜。特别……的让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他,兵荒马乱。 “你是褒义词。”欢笙嘴角一扁。 姜南晨坦坦荡荡的口是心非:“是贬义词,夸你的。” “夸我很特别?” “嗯,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更特别的人存在了。”她是一个极端体。爱她的人很爱,恨她的人很恨。 欢笙嘴角一咧:“那我很特别。你要不要给我一个奖励?” 姜南晨后背生寒,所以,没有理她。 耳边,却不断传来他的呼唤。他咬牙切齿,要是不能说话多好!上天真的很恨他吧,留了一张嘴给她的目的。就是让她来折磨他的…… “南晨,你理我一下好不好?” “南晨南晨南晨姜南晨南晨哥你理我……” “你不理我。我明天不吃饭!” “这也没用?好吧……我忘了你不爱被人威胁,唔干嘛不理我,我很特别,你就该给奖励的……” 姜南晨冷漠的瞥了她一眼。 “幼儿园的小朋友表现好,老师都会给红包,学校里的学生如果成绩好,学校都会给奖学金,还会给职位,我的表现也很好,但你什么都不给我,你真的太吝啬了,你怎么可以那么吝啬,小气,你连幼儿园的老师都不如。” 姜南晨闭了闭眼。 欢笙紧咬贝齿,嘟嘟囔囔:“姜南晨是一个小气鬼,从小不爱理我,现在还不爱理我……如果时光倒流,我一定加倍欺负你……” 姜南晨:“-_-” 欢笙眼现泪花:“不理你了!” “……” “睡觉!!!” “嗯。”姜南晨低低的闷哼了一声,“没人拦着你,有本事,一辈子都别理我,要不要发个誓,你再理我,你儿子就会变成小狗?!” “……”欢笙嘴角一抽,觉得实在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姜南晨,子琛也是你的儿子。”你这么坑他,真的好吗? 姜南晨挑了挑眉。“所以以防誓言成真,他会变成小狗,这一次你最好不要食言。” “……” 欢笙觉得,她真的斗不过他,所以,控诉模式启动。 呜哇一声,病房里响起了某个女人把正常的声音,硬生生扭曲成童音的悲切……“姜南晨,你让着我点,会怎样?!!!!” “我就不发誓,我就理你,我看你……能怎么办——!!!!” 大半夜的,这间病房,鬼哭狼嚎,姜南晨疲惫的揉眉,真怕有一堆医生和护士,外加病人,推开他们的房门,用一副惊涑的样子打量着他们…… 那样,真是爽了。 姜南晨突然说了一句真心话:“欢笙,我觉得,我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候,都是和你在一起。”他幽暗的黑眸认真的凝着她,发现还真的是。 欢笙脸蛋羞愧一红,也不叫了,也不哭了,声音一下子从高音落下了听不清楚的分贝里:“哪有。” ”……“怎么没有?! ”南晨,我觉得,我这辈子最真实的时候,都是和你在一起。”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是欢笙,我又不是欢笙。 姜南晨叹气:”不早了,睡吧。“ 欢笙摇摇头。 姜南晨眯眸:”嗯?“ ”我要奖励,我很特别,我要奖励。“绕来饶去,她还没忘了这个。 姜南晨认命:”你要什么奖励?“ ”我睡不着。“ ”so?” “你唱歌给我听。”姜南晨黑脸,但是欢笙看不到,所以欢笙有畅所欲言的资格,她嘻嘻道,“我已经听过你给我讲故事了,现在,你唱歌给我听好不好?” 姜南晨森冷的盯着她:“这一次给你唱了歌,下一次你还要我为你做什么?” “下一次你给我穿鞋子!” “……我没给你穿过鞋子么?” “有,但是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久到她都不敢相信到底有没有那回事了,久到她差点把那美好的一切都以为成一场梦。 她裹着他的衬衫,抽风的时候,在他面前蹦蹦跳跳,被他抱在腿上,他帮她穿好了鞋,然后让她再去蹦,她却赖在他怀里不想动了…… 那时候,他弯腰给她穿衣服,他蹲身给她穿鞋子,他抱着她,护着她,倾其所有的宠爱她……只要她想要的,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的事,他就会懂,然后,她就得到了那样东西。 她在他的象牙塔里,曾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美好的存在。 “南晨,你给我唱歌……”欢笙回过神,不由自主的哽咽了喉。 那该死的让人不忍心的声音,让姜南晨彻底败了:“好,给你唱。” 他黑着脸问:“你要听什么?” “千山好不好?” “……” 姜南晨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他搂着她,吻她的唇,如同大海一般神秘的黑眸,闪着点点深邃的光,千、山…… 最爱拥抱着你 最怕看到你的哭泣 总会想起相爱时光 你和我静静依偎的情景 我们都以为是永远 却看不到悲伤靠近 —— 人世间太多事 我却不能为你抵挡抗拒 爱与不爱谁能决定 你已是我不悔唯一 千山呀万水的飞翔 却回不去你的心里 —— 我该如何去挽留你 当绝望慢慢淹没我眼睛 飞越千山心默默呼喊着你 —— 如果来生相遇 我要选择对的时机 绝不允许看你委屈 让一滴眼泪霸占你眼睛…… 醇厚而好听的男声,在寂静的病房里,低低的响起,一首无奈爱殇的歌就此穿透了空气。他怀里的女人,面容仿佛永远苍白,可是神情却是安详的,只见她慢慢的闭上眼,安心的沉入了睡乡……嘴角一直挂着和脆弱的面色、空洞的眸子不相符合的甜蜜微笑…… ************************************************************************************************************************************************************************************* 第二天一早九点。 医院最高层的窗边,顷长的身影,散发出高不可攀的清贵气势,只一个背影,便让人觉得……他的世界,太高。 从侧面看,男人修长好看的手指,微微点了一下烟头,举手投足间都是尊贵的可以,同样……也自我的可以。 他身边的男人,神情焦急,语气微喘:“总裁,如果欢笙一辈子就这样了,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美国吧?国内,董事长和夫人,还有一些,是您绝对无法放下的,无论是怎样的打算,你都该早做啊!!” 乔文今天也真的是急上头了,才鼓足勇气大胆的说出了这些……(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学不会听话 他身边的男人,神情焦急,语气微喘:“总裁,如果欢笙一辈子就这样了,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美国吧?国内,董事长和夫人,还有一些,是您绝对无法放下的,无论是怎样的打算,你都该早做啊!!” 乔文今天也真的是急上头了,才鼓足勇气大胆的说出了这些…… “我知道了。”姜南晨说,转身走向病房。 知道,倒是快点改变现状啊,乔文默默抚额,真心从来都不觉得总裁是个麻烦的人,现在,却觉得了。 轻轻推开房门,透过一道缝,姜南晨黑眸默默的看着里面的一幕:东方朗坐在床边,在绘声绘色的讲着搞笑的话,那女人笑得很开朗,那男人也笑的很温柔,很无害。 他淡淡垂眸,最后,关上了门…… “他怎么还不回来?”欢笙喃喃道。 东方朗闻言,极尽痞意的……耸了耸肩,说:“欢笙,聪明的女人,知道不能把男人看得太紧。” 欢笙毫不犹豫的翻了个白眼:“我又不聪明。” “……”东方朗无奈挑眉,当他白提醒了,这个……白痴。 “我去下卫生间。”他起身。 欢笙哦了一声,表示知晓,随后,微微叹了口气“他……怎么还不回来?”她闭上眼, 第一次,开始努力动用双臂,最后的结果意料之中,她放弃。 …… 院长办公室。 姜南晨坐在沙发上,他说:“针灸行么?” 院长在他面前放下了一杯美式咖啡,淡淡的笑道,中文说起来,有点蹩脚:“现代先进医术难道还不能让你相信么?” “我只是想各种试一试,这样她康复的几率会大一点。”姜南晨看向他。 院长说:“姜先生的心情,我能够理解。” 姜南晨收回目光,喝了一杯咖啡,他神情毫无波澜:“我要她在一年之内全部好起来,因为。我只有一年的时间照顾她。” 超过了一年,她再好不起来,他何止只是担心。 院长皱眉,道:“姜先生。你放心吧,欢小姐那一边,我会尽力而为的。” 他抬起头,目光担忧的盯着姜南晨:“现在你才是我最无法放心的人,你……真的不要再考虑一下入院治疗?” 他陈述着事实:“很多人都无法失去你。” 姜南晨幽深的目光放在了窗外对面的高楼大厦上。他说:“总有一天,他们会开始自己的生活,连提都不会再提我,那个时候,就是他们不再因为我而痛苦的那一天。” 院长说:“那一天会来的很慢。” “不,很快。”姜南晨摩挲着手中的咖啡杯,“只要新人够好,新生活够……”一张微笑的脸缓缓浮现在脑海,他淡淡补上两个字,“开心。” 没有忘不了的人和事。只要新人够好,新生活够开心。 人,只因因为新的不够好,才会去缅怀过去,不是吗? 院长不再说话,姜先生,太洒脱了,这洒脱的劲头总是有一些伤人的……只是比起这些,上天让姜先生患上,晚期肺癌。似乎更伤人一点。 “谢谢。”姜南晨走之前,对院长说出了这两个字。 院长摇头苦笑:“是替欢小姐谢谢我,还是因为我隐瞒了你的病情而感谢我?如果是后者,那……请您把谢谢收回去。如果是前者,我暂时还没有治好她,我担当不起!” 姜南晨嘴角扯了扯:“我这一声谢谢,是为你日后代我照顾欢笙而谢。” 院长看着这个俊美的男人,心中一震。 姜南晨说:“有一天我不在了,还麻烦你。多留意她,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您能帮的上忙的还请你:大方出手,所以……非常谢谢你。” 院长几乎要揉眼睛,这是他印象中的姜南晨吗?绝对不是! 这个男人一直高高在上的。 他心弦颤了颤:“好,好的……” 姜南晨,缓缓的向这位院长鞠了一个躬,然后,才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门内,院长直接瘫在了地上,眼眶通红,像是要哭的节奏,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难过…… …… 走出来以后,姜南晨想要抽烟,可又想到,要为某个女人支撑一年,他便将整个烟盒扔进了路过的垃圾桶里,也许,从现在开始,他要穷尽力气活着了。 病房门口,姜南晨刚要推门进去,却听到里面熟悉的哽咽声:“东方朗,你说他是不是走了?他是不是回国了?他是不是……又不要我了啊??” “胡说什么呢!我跟他说过,现在对你好,就要一辈子对你好,他当时连连道好。” “他……他答应了?”欢笙不可置信的声音。 “我出马,他敢不答应?”东方朗非常嚣张的音调。 之后,是女人怯弱而勇敢的说:“好像……敢。” 透过门缝,姜南晨看到东方朗捂住胸口,一脸快被气死的样子,他不禁弯起唇角。 这两个人,真是活宝,适合在一起过完一辈子。和他,就显得生活太没趣太沉重了一些。 东方朗真的快被这女人给气死,他冷声道:“欢笙,我因为认识你,绝对被折寿了十年……” 欢笙说:“我因为认识你,还和南晨分开了五年呢,那是真真实实的五年呢。” 一代霸主东方朗,眼神竟哀怨起来:“……我把你留在西雅图过好日子有错吗?” “对,你没错!”欢笙闭上了眼,已经懒得多说一句。 每个人都从自己的角度来看,每个人都发现自己是受害者。那么,加害者又是谁呢?天地间最恨的事,便是这种谁都没有错,可是,却一步一步,堆成了铸天之错,彼此伤害,彼此错过…… 这是谁说的话,忘了。深深记住的总是文字,此刻适时的想了起来而已,呵,和现实不谋而合。 “他还不回来……”欢笙眼尾缓缓滴落下了一颗水晶。眼睛空洞,声音死寂,“看来,是真的走了吧。” 东方朗猛地起身:“我去找他,我帮你去找他。不管他走没走,我都把他带回来,行了吧?” “哥那你快去啊!”欢笙的声音一下子活了起来。 东方朗脸色乌压压的,一边转身一边讽刺道:“哥哥叫的可真是顺口!你说你怎么还能说话的呢?不能说话多好!” 欢笙咬牙,想骂人,是他要认她做妹妹的,现在她跟他喊一声哥,那么不乐意干嘛?! 东方朗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姜南晨从门外淡定如常的走了进来,他蹙眉:“你去哪儿了?” 姜南晨说:“出去抽了一根烟。” “一根烟抽了近一个小时?”东方朗追问。他目光犀利的盯着姜南晨,其实,更想问,你是不是没耐心想离开她了? 对于他的心思,姜南晨看透却不点破,只冷冰冰的丢出了两个字:“不行?” 一口唾沫,卡在东方朗喉咙里,行,行,你……比我拽!他闭了闭眼。摔门而出,反正这里也不需要他了。 …… 姜南晨坐在床边,欢笙始终闭着眼,他笑:“饿不饿?” 欢笙不说话。 姜南晨说:“如果困了就睡觉吧。我不打扰你了。” 言毕,他要坐在那边的沙发上,看书,却还未动作的时候就有一句很幼稚的话呛进了耳廊:“我不理你了!!!!” 姜南晨捏着眉心,忍不住笑。 “我不饿,我气都气饱了。” “我也不困。是你不想鸟我了。” “你能做到那么恶劣的地步,我真心刮目相看,所以我绝对不理你,这一次我绝对绝对不理你了——” “呜呜呜呜呜……” 女人一连串的委屈,让姜南晨僵住了笑,他黑眸投向她,无奈的说:“病号要保持好好心情,好,我……错了,你原谅我,嗯?” 连乞求原谅都用那种必须原谅的口气,哪有这样的人?欢笙死死闭着眼睛,她嗫嚅道:“姜南晨,有本事,你别仗着我爱你,来折磨我,有本事,你也爱我你也离不开我啊,有本事,你也能因为我就离开了你一会儿那么不安那么害怕那么难过……” 姜南晨默了。 在门外迟迟没走的东方朗,听到这些话,不由得叹了口气:姜南晨,你拿出柔情哄一下她会死啊? 突然,他听到了一些比较隐晦的呻/吟声,僵硬的扭过头,看到门里的姜南晨和欢笙已经吻了起来,他快速的别过了脸,退后了两步,便逃离一般的离去:他为他们担心什么,呵,反正不管姜南晨哄哄她,她和他总是会和好的。 … “姜南晨。别以为你吻我一下我就会原谅你。” “……那我吻两下。”姜南晨的薄唇,再次朝欢笙的嘴唇压了下去。 “唔唔——” 欢笙眨了眨眼,怎么办,他就是这样恶劣,她也心动到了极点。 姜南晨,你就是一个混蛋吧,一个不理会我感受却自私的霸占了我的心的混蛋。 …… 姜南晨真正消失是在三天以后,足足一个星期,没有人找到他,东方朗几乎翻了美国和中国,都没有找到他…… 欢笙独自站在窗边,空洞的眼睛更空洞了,她说:“我一部分健康回来了,我就找不到他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看到的,然后,他整个人我就都失去了。东方朗,我……” 她的泪珠在通红的眼睛里摇摇欲坠,“我……我会不会彻底失去他?!” 在她一边的东方朗,立刻坚定的说:“不会。” 他看着她:“我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妹妹,她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会摘给她。” “让姜南晨定下心的待在我身边,比摘星星都难。”欢笙痛苦的捂住嘴巴。 其实,知道可以走可以动的那一天,是兵荒马乱的一天,她毫不自觉的跑出病房,像一个疯子一样,寻人就问姜南晨的下落,最后还是赶来的东方朗,把她带进病房的。 那一天,才是姜南晨消失的第二天。 做了个噩梦醒来,她心急之下捶着床,丝毫没发觉,自己的手可以捏成拳头,可以动了。 …… “欢笙……那个,他在走之前有没有对你说什么?”东方朗烦躁的爬了爬头。 欢笙回想一个星期前的那天,她说:“他说了。” “什么?”像找到了线索似得,东方朗眼前一亮。 “他让我要学会一点,那一点是:乖乖的,不要闹,做一个听话的女人。” “……” 欢笙讽刺道:“听话的女人……我一直不会做,他难道不知道吗?” 东方朗还没说话,就听到背后一句叹息:“我当然知道,所以,你真的永远都没有辜负我的“知道”……” 欢笙僵硬的立在原地,双手不自觉的,狠狠揪起身侧的衣服。 东方朗慢慢转身,对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嘴角一抽:“姜南晨,你是鬼!” 姜南晨一身笔挺西装,他沉稳的走上前,背后跟着一个素朴的老人,那个老人还对东方朗笑了笑。 而姜南晨,直勾勾的望着那抹纤细的背影,话却是对老人说的,很详细,详细的让欢笙开始侧耳倾听。 他说:“看来,花一个星期的时间,请你白请了,现代医术果然不是无为的,说她会突然恢复起来,她真的就恢复了。” 那老人说:“看你那么有诚意的份儿上,就算是她好了,我也不会急着走。” “她好了,你留下还有什么用?” 老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这唇舌有些不客气的才是真正的姜南晨吧,这个晚辈啊,装了一星期的老实人……呵呵,他低头说:“我可以看她有没有病变的反应。” 姜南晨点头:“说的对。” 话是听懂了,但看着这个手无寸铁的老人,东方朗……却彻底不淡定了:“姜南晨,你那么没本事,请这个老人请了足足一个星期才请来?” “对长辈,总要花出一点耐心,而对鬼才长辈,要花出更多的耐心,我是一个星期,你是一辈子都请不来。“姜南晨瞥了不知收敛的东方朗一眼,还是太狂。 对于气场,要收放自如,那才是气场的主人,否则,便被气场这东西给害了。 这时,欢笙慢慢的扭过头,面容正对的精准,直直就与姜南晨对立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左手给我 这时,欢笙慢慢的扭过头,面容正对的精准,直直就与姜南晨对立起来…… 姜南晨望着她,所有人都识相的走了出去,东方朗拉着老人走向病房外,还能听到他隐隐的问声:“你叫什么名字?你有多大的本事?让我了解一下,我再决定要不要赶你走……” “你这个小子,我可是姜南晨花费时间和精力低三下四求来的,你居然那么蔑视我?” “呵你是佛啊?还求。” 声音逐渐淹没,门轻轻的被关上,病房里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 许久,姜南晨缓缓吸了一口气,慢步走到她面前,他低声吩咐:“把左手给我。” 果然,欢笙并没听他的话照做,果然,她生气了,而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姜南晨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左手,欢笙脸色一红,气的,“放开我。” 他充耳不闻,用另一只空手从裤袋里掏出了一枚钻戒,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一边说:“你说无名指空了,我现在把它重新填满,空一次我填一次,反正我有那个实力。” 望见她发红的眼眶,他淡淡笑,“只剩下一个问题:你接不接受?” 欢笙哽咽道:“你明知故问。” 姜南晨缓缓的将她带进怀里,他冷寂的黑眸,此刻柔情似水,薄唇贴在了她的耳边,欢笙听到他说:“抱歉好像在一起以后我总是让你等,抱歉把你追到手却总让你哭,抱歉……这一次我又独来独往。” 欢笙终于呜哇一声嚎啕大哭了出来,没了力气去和他赌气了。 她不停的捶着他的后背:“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看透你的心?我想要知道你时时刻刻在想什么,我想要知道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但你从来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这样会令我不安,令我痛苦,为什么你还要这样伤害我?姜南晨。你这种罪,一辈子我不原谅你都是应该的。” 他心脏像是被人砸裂了一个口子,痛到声音嘶哑:“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把他请过来,也不确定他还在不在那个地方。我不想让你失望。” 他终于解释了,欢笙却悲不自胜:“可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在乎他来不来,我能不能好起来,我在乎的只有你。只有你……姜南晨,你那么聪明,你怎么可以不懂我?!” “……“姜南晨紧紧的抱着她。 欢笙说:“你这个人啊,真的很难爱的,爱上你很幸福可也很痛苦,所以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在努力的不爱你……“ 她慢慢的垂下了砸他后背的双拳,眸子空洞,“你只是不在我身边三十分钟,我就开始慌了,而我不在你身边一星期。你依然心好如初,是不是男人都是那么潇洒……到底要怎样,你才能够定下心和我在一起?!” “求求你以后再也不要消失了,不要一声招呼都不打的就消失,我找不到你,我会慌的……”她嘶喊道,“没有你,我也会死的。” 会死? 会死! 姜南晨完美的表情开始劈裂,他彻底愣了,说:“你在吓我吧?” 欢笙在他怀里闷闷的摇着头:“真的。姜南晨,我真的会死掉的,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会死掉的。” 姜南晨身躯僵硬到了极点。 显然。这个结果是他从没想到的。 而这个结果,也从来不是他要的。 不要…… 姜南晨眼神呆滞,他在心里说,不要。 可是欢笙听不到他的心声,最后在他的怀里彻底透支,晕了过去。 …… 东方朗说:“这一个星期她都没有好好吃饭。也失眠的厉害。这一个星期我都在门外守着她,半夜……”他看了姜南晨一眼,冷冷地说,“半夜总是听到她的哭声。” “这丫头好脏,应该一个星期没洗头没洗澡没洗脸了吧?”卡瑞老人在床边打量着着床上在打营养点滴的欢笙,微微嫌弃的撇了撇嘴。 姜南晨阴狠的目光,唰的刺向卡瑞,卡瑞老脸一拉,闷闷的不再说话:是的,他已对这个人俯首称臣,现在自然是怕他的。 “如果你无法照顾好她,请把她交给我,请……彻底离开她的生命。”东方朗走出病房后,拿着手机给姜南晨发送了这个短信,之后,他沉着脸便离开了医院。 卡瑞跟在身后,“小子,你是欢笙的哥哥?” “干的。” “嗯,那你喜欢她,不是乱/伦。” “……” “呵呵你眼里的感情瞒得了谁啊,不是乱/伦就好!!” “……”东方朗狠狠的看着卡瑞,“当然不是!” 卡瑞耸了耸肩,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耳朵上却戴着一个黑紫色耳钉,显得尤其诡异。 东方朗说:“我问一个问题,为什么我没找到你和姜南晨?”找到他,就找到了姜南晨,偏偏在美国没找到,在中国也还是没找到。 “我的住处岂是谁都能找到的?”卡瑞说。 东方朗吸气,又呼气:“那为什么姜南晨就找到了你呢?” 卡瑞皱皱眉:“怪你咯,本事没……他大。”吐吐舌,这个鬼才离开了。 当然,东方朗也气的扭头走了。 *********************************************************************************************** 病房内,一道低沉温热的声音不急不慢的响在了空气里:“等你打完点滴,我带你去洗澡。” 姜南晨抚抚她柔滑的脸蛋,无情无欲的眸底这霎那间,竟存了一份不为人知的迷恋。 欢笙乖乖的说了一个“好”字! 姜南晨看着她,低低的嗯了一声。 在他将要收回手的时候,却被欢笙给抓住了,他听到她强颜欢笑的问了一个问题:“你不会再消失掉的,对不对?” 他顿了一秒,笑着回:“不会。” 欢笙嘴角的笑容逐渐不是强颜,而是不自觉流露出了开心的意味,她撒娇道:“要抱,要亲亲……” 如同一个尚未体会酸甜苦辣的孩子,他在的时候,她是最天真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他的我爱你,好难得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欢笙嘴角的笑容逐渐不是强颜,而是不自觉流露出了开心的意味,她撒娇道:“要抱,要亲亲……” 如同一个尚未体会酸甜苦辣的孩子,他在的时候,她是最天真的。 姜南晨吻住了她的唇。 欢笙慢慢的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有一滴眼泪莫名其妙的滑落出眼角,一直有一种预感,有一种感觉,那感觉是:总会彻底失去了他。这种感觉此刻尤为强烈,她只能努力的去感受他的存在、 让他的拥抱和他炙热的吻,告诉她,他此刻是最真实的存在,就存在在她的身边。 另一只手,在打着点滴。 她的这一只手,在拽着他不让他离开,姜南晨抚了抚她的脸,“我不走。” “那我也不放开。”欢笙说。 姜南晨失笑,下一刻,幽暗的目光定格在了她红/肿/诱/人的唇上,他低下头,埋在了她的脖子里开始展开范围掠夺…… 单只手,不由自主的插入了他的发梢里,欢笙表情迷醉的仰起头,他在,是的,他在。 姜南晨突然说:“只有你。” “什么?”欢笙完全没反应过来。 姜南晨吻着她的唇,“和李李,没有过这样。”他将大掌伸进她的病服里,一寸一寸的遍过她的玉/体,“一直以来,只有你。” “你在哄我吧?”欢笙不敢相信,整整五年,在他以为她抛弃了他的境况下,他会去不碰别的女人,这是不是有点太不真实了? “我不认为,我是那一种会用谎言去哄女人开心的男人。”姜南晨淡淡的说。 欢笙更烟道:“不是哄,就是骗咯,你骗我……” “我喜欢骗人,这一点我并不打算否认,所以你最好做好被我再骗的准备。”说完。姜南晨瞥到点滴打完了,他从她身上撤离,按了铃。 而因为这句话,欢笙心里升腾起了一股烧死人的烈火。什么叫做好再被他骗的准备?“姜南晨,你要是再骗我,我就……” 姜南晨挑眉:“你就……怎样?” 欢笙呜呜道:“我就哭。” 姜南晨愣了一下,忍俊不禁:“哭包子!” 不一会儿,护士从门外走了进来。脸红的对姜南晨点了一下头,“姜,姜先生。”随后便去为那个病号服务。 那娇羞毕露的语气,让欢笙皱了眉头。 针,从手背上拔出的霎那,姜南晨的手指按在了上面,他对护士说:“出去吧。” “好的。”护士小鹿乱撞的看了姜南晨一眼,然后不舍的慢慢的离开了病房,真心羡慕死那个女病号了…… 五分钟后。 病房里酸气浓郁的弥漫进了姜南晨的鼻腔,他幽深的黑眸似笑非笑的盯着欢笙。听见欢笙说:“哼,哼,哼,她是不是趁我看不见老盯着你看?” 姜南晨勾唇:“你在瞎想什么?” 欢笙撅嘴:“你说呢?” 姜南晨在她的嘴上轻啄了一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让欢笙一下子愣住了。【ㄨ】 “我说,你吃醋了。” 那是什么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入耳呢?欢笙说:“我就是吃醋了,有本事你做到不让我吃醋啊!” 和她在一起,姜南晨的笑容最多。 此刻,他嘴角的弧线缓缓上扬:“这本事,我还真没有。” 言毕。他猛地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走,带你去洗澡,臭死了。” “臭死了你还亲我!” “你让我亲的。” “真听话!” 姜南晨:“……”汗哒哒。 却不想。这两个人一进浴室,一不小心擦/枪/走/火,足足……三个小时后才出来。 ****************************************************************************************************************************************************** 穿好病服,被姜南晨抱到床上的时候,欢笙趁势搂住男人的脖子,埋在他的胸口。闭着眼睛嗫嚅道:“好累……” 姜南晨能说什么?千万别以为是他赖着她的,考虑到她的身体,他也就要了她一次。 可是,这女人,完全的……“缠”住了他。 “活该。”他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 欢笙委屈。 姜南晨说:“先别睡,让我把你的头发吹干。” 欢笙:“哦。” 吹风机的声音在耳边沙沙作响,他的指腹按在头穴上,舒服得不得了,她虽然看不见,可却觉得眼前不那么黑暗了,心中一束光,砰然亮起,引导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终点,那个终点,有姜南晨。 她相信,那个终点,一定有姜南晨! 吹干头发后。 欢笙:“现在我能睡了吧?” 姜南晨闻了闻她的发香味,“嗯,可以睡了。” 欢笙躺下,犹豫了一下,摸索着,拽住了他的手:“你……不会走吧?” 姜南晨看着她:“以防某个女人哭鼻子,所以我会守在这里,直到你醒过来。” 欢笙这才安心的笑了笑,睡下了。 透过落地窗,投射进来的耀眼光芒,照在她熟睡的容颜上,有一种时光静好的美、姜南晨温柔的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他说:“……我爱你。” “你真的爱她吗?”乍然一道声音刺破空气,传进了姜南晨的耳廊。 他黑眸一紧,转身,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东方朗,“有话出去说。” “好。” …… 门外。 “姜南晨,我说真的,我也不想勉强你,如果你不愿意待在她身边,你就走吧。” 东方朗抽了一根烟。 那浓郁的烟味,让姜南晨蹙了剑眉,他背过身,负手而立眺望着远处,冷冷地说:“别妄自揣度我。” 东方朗道:“我知道你这个星期是为欢笙而奔走,但你走前什么也不说,足以证明你根本没把她当一回事!” 姜南晨笑:“随便你怎么认为。” “……” “不日,我便会将欢笙带回国内。” 言毕,他便要走进病房,东方朗在背后说:“她还没好……” “不是只有美国才有医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你也总让人等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你不在,我好像会受欺负。” 刚刚走进病房的姜南晨突然听到欢笙说这样的话,他不禁侧目:“什么?” 欢笙伸手,颤抖的摸了摸自己毫无焦点的眼睛,说:“从开始到现在,你一不在我身边,我的日子好像……都很难过。” 姜南晨皱着眉头,听她无厘头的话,沉声问:“你脑子?” 他没再说下去,深邃的黑眸却充满担忧,转身匆匆走向门外,“等我一下,我去叫医生。” 门外,东方朗见姜南晨脸色阴郁的又出来了,他立刻上前:“她是不是出事了?” “她脑子出了问题。”姜南晨冷冷地说。 东方朗嘴角一抽,这男人居然骂欢笙?! 姜南晨回头瞥了他一眼:“我没有骂她。” 东方朗大惊:“所以是真的?” “不是!” 在听到那女人否认的同时,姜南晨的脚步停下,他面无表情的看向摸索着抓住门沿的女人,薄唇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东方朗跑到欢笙面前,他观察着她的脸色,犹豫了一下,他问:“你没事吧?” 欢笙摇了摇头,“我一点事也没有。” 她朝前踟蹰了两步,东方朗后退了两步,最后干脆站到一边,靠得太近对于他来说,会失控想要得到。 欢笙依旧摸索着,她茫然的问:“你在哪儿?” 姜南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说:“可不可以把我的话分开来听,第一句和第二句没有什么联系,那是我想对你说的话。不要把它当作胡言乱语好不好?” 她骤然停住。 半空中的手,被姜南晨握住,他顷身,一双如铁般稳固的长臂,各自穿过她的腰间与膝盖间,将她……从地上横抱了起来,嗓音醇厚而磁性:“我们回房。” 欢笙扬唇,埋在他怀里声音甜美的嗯了一声。 独自一人的东方朗望着窗外的雨。他背后的两人,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的画面,在别人来看。很唯美,对他来说却有些凄凉了。 …… 噼里啪啦没有节奏的雨声让人的心很安静,一张柔软的床上,两具身体相拥着彼此,女人像一只猫。不停地朝男人怀里拱。 仿佛看到男人无奈的笑了一下,拍拍她的脑袋,声音温和:“就不能安分一点?” “已经安分了好久,可以不安分的时候,为什么还要继续安分?!”欢某人意正辞言。 “你啊。”她为什么总让他无计可施呢,姜南晨黑眸淡淡,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他人生里唯一一个不解之谜。 “姜南晨。” “嗯?” “一直这样不是很好吗?” “嗯。” 得到他肯定的答案,欢笙开心的笑了笑,那就一直这样。“你觉得很好就不要去破坏。否则的话哼。” 姜南晨凝眸,她的胆子,又被他给养肥了! 他薄唇轻启:“想不想回国?” “我刚说不要破坏现在,我不要回国。”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回国了我们也还和现在一样。”姜南晨平静陈述。 欢笙说:“回国了你会很忙。总之不一样的。”好吧她为了私心又在拖他的事业后腿。 姜南晨默默地看着她,“你不想依依和……子琛么?” “想,但还是不能回国,不要他们看到他们的妈咪变成这样。我想要尽力痊愈,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妈咪。” “欢笙,你总是让人等。”姜南晨修长好看的手指摸索着她的唇,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压下了力。 “你不也是!”欢笙快速的张开嘴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居然真的将他的手指咬到了,不禁一阵窃喜。恶作剧心一起,含着他的食指不放。 姜南晨黑脸,阴森的看了她一眼,声音冷漠:“放不放?” 欢笙伸出自己的手,非常不知死活的摇了摇。 姜南晨眯眸,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欢笙一下子张开嘴巴,脸色通红的怒骂道:“你下/流!” 姜南晨勾唇间简直邪恶到了极点…… 他抽了一张面纸,低头认真的擦干这根食指上的……暧/昧/银/丝……忽然气血沸腾起来,暗哑的说:“再下/流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什,什么?! 欢笙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腿上一凉,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就听到自己喉咙间溢出一声几乎可以称之为性/感的闷哼…… 她气息急促:“你,你……”狠狠揪起手下床单,她彻底喘不过气。 “我什么?”姜南晨邪魅一笑,又加了一根手指,抽进她的身体。速度由慢到快,浅浅深深。 “不,不要……嗯……” 有时乍然一深让欢笙生不如死。 她眼里水雾一起,他停下,“错了没有?” 嘴巴一扁:“错了……” 如果不是他按疼了她的唇,她怎么会兔子急了开始咬人?如果不是他在她耳边调/戏她!!她怎么会用那个词语形容他?!所以……他错了!!!!! 姜南晨笑,看穿她,却没有点破,空出的那只手捏着她瘦弱的下颚,将她的脸微微抬起,接着薄唇精准的吻住了她的唇,同时再次开始了身下的动作…… “唔——” 半个小时后,两人都出了汗,身上的衣服也都被剥的差不多了,姜南晨低吼了一声,从她身体里抽~出手指,取而代之的是他自己,他将自己送进了她身体里。 “啊……” 欢笙惨叫一声,张着嘴,大口喘着气,像快要死了一样。 姜南晨不住的吻着她,后背被她掐的那么厉害,然而却更让他浑身的血液叫嚣了起来…… “轻……轻一点呜呜!” “不……不要,我要死了呜呜呜!!” “姜南……晨,你……混蛋……” 姜南晨无奈的堵住了她的唇,“宝贝,你是要让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欢笙立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在心里骂死了他…… 可当她压抑的时候,又听到耳边有一个特别无耻的声音说:“舒服就叫出来,只是别骂我。”(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要再怀疑了 可当她压抑的时候,又听到耳边有一个特别无耻的声音说:“舒服就叫出来,只是别骂我。~頂點小說,” 呜呜呜…… 欢笙被第n次吃干抹尽,这个姓姜的男人意犹未尽间,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就当作事后疼宠。似乎在这个时候就抽身离开对女性很不尊重。 这只猫也会伸出爪子来挠他。 他极尽所能的为自己的不想离开找n多借口。 “你讨厌!!!”欢笙声音粗/暴。以后再也不敢随意咬他了…… 姜南晨挑眉:“欢笙……” “叫我宝贝!!” 姜南晨直接:“……” 欢笙脸色通红的说:“凭什么在做那什么的时候,唔就各种称呼……完了就一个冰冰冷冷的名字称呼?” 似乎是第二次因为这样的事讨伐他了,可是他死性不改! 姜南晨淡淡开口:“好,宝贝,你知道一个女人/含/一个男人的手指是在透露什么意思么?!” 欢笙瞪大眼睛,对眼前的黑暗咬牙切齿:“你是在说我勾/引你?” 姜南晨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心情不错的嗯了一声。 欢笙:“我没有!” 姜南晨笑:“嗯。” 欢笙:“……”什么都是嗯,你到底怎么想我的?! 她猛地背过身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你不是好人,你很坏呜呜呜……” 姜南晨将她的身子带进怀里。声音柔情似水,却怎么听怎么名副其实的……坏! “那你喜不喜欢?” 耳边的话直接让欢笙想要躲进老鼠洞里了,但是她却很勇敢的回身抱着他说:“只能对我这样。不可以对别的女人这样。” 女人也是有占/有/欲的,有时比男人要强烈的多。 而明明喜欢却要排斥,一部分因为羞,一部分:口是心非是天生。 “去洗澡,嗯?” 欢笙并不知道,姜南晨现在看她的眼神,有多暖。又有多不舍。 她点了点头,蹭了蹭他胸口,充满眷恋的说:“不要离开你。” 姜南晨表情慢慢的沉滞了下来。最终,他叹了一口气,将她抱进浴室。 他想过,自己不在以后怎样让她活下去。找到了答案。 一个。她绝对无法去追他的答案。 那个答案是:让她怀孕。 身体里有一个他的孩子,她怎样都舍不得去死的吧? 不用担心她生完以后会不会自杀,因为孩子生下来需要一年,而这一年的时间,可以让一切都改变…… 只是留下的那个人总是最痛苦的,这一点他真的无法改变。 他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对她加倍的疼爱,不再推开她,是他对他们两个人的。放过。 “我爱你。” 刚被放在浴缸里听到这句话,她瞬间就泪流满面。她拽着他的手,哽咽的哀求:“再说说看。” 他们的故事的开始,像童话的开端一般,也祈祷着,结尾也可以和童话一般美丽。如今,美丽的彩虹好像出乎意料的到了。 他说:“我爱你。” 很少从他嘴里出来的这三个字,偶尔一说便会让她心脏停止跳动,接着跳得比平常的每一刻都要快。 “听清楚,我爱你。”姜南晨擦干她的泪,他幽深的黑眸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一字一字的说,“不要……再怀疑了……” 欢笙缓缓闭上了眼睛,哭着说:“我相信我相信……” “那我呢?我爱谁,我要你亲口说!!你要不要还误会我和东方朗或者我?!!!” 姜南晨心上一阵滚烫,他说:“你爱我,我知道,不误会了,不误会了。”她的爱实在太明显,他无法再装作看不见,明明也爱着她,为什么不表达,他也爱她的情感? 他现在在弥补,真的有在弥补。 欢笙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所以,我们都爱彼此,都不要再离开彼此了,好不好?” 下一刻,她被他按在浴缸里狠狠的吻住,哭笑不得,这男人!!现在是在谈正事好吗……过分讨厌了些……可是她真的……很喜欢…… …… 欢笙在西雅图的五年,画的所有人像,不用仔细看,只需悄悄一瞥,就知道,那都是同一个人。 每一棱每一角,都如此传神。 那淡淡情深的黑眸,却让人觉得这个男人的感情其实像海一般深与深沉。只有欢笙看过这样的姜南晨吧?! 这一笔一画间的感情浓郁的让他神之向往,可见姜南晨在她心里,已经深到了动笔便能画下的程度。 这个世界上的角落里,有一个人那么爱你,姜南晨,你真有福气。 东方朗看着白猿秘密从欢家欢笙的房间里,拿出来的这一些画卷,他笑了一下:“怪不得五年的时间都没有让她忘记他,原来,她每一天都在回想,每一年都没有忘记过爱他,怪不得分开后感情越来越浓……” 白猿没有说话,看到东方朗故作大方的放开手,他心里也不好受。 东方朗说:“白猿,我们什么都有,可唯独缺少了一个,就是,像这样的被爱。” 所以,没有被爱过,他们也从来不懂爱是什么,学不会爱人,日益只学会了:无情。 他耸耸肩,不再看,转头吩咐道:“你把它们悄悄交给姜南晨,让他看看,没有了他的那五年,欢笙是怎么过的。” 白猿点头:“好。” 从来不知道东方朗也会有那么无私的时候。白猿想,但是让人觉得好心酸。 还是无情好,对吧。 …… 国内。 并不安稳。 姜子琛与姜慕依一起窝在笔记本前面,各自上网订了一张飞去美国的机票,过程里,两人都一脸冷淡。 姜子琛说:“居然将我们送到外面就是为了赶走妈咪,你爸怎么那么恶毒?!” 姜慕依握着鼠标一紧:“我爹地再恶毒,你也是他儿子,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妈咪就一点错都没有,她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就算是她受伤,有时也是自找!” 姜子琛一个眼神刺过去:“你说什么?!你别忘了,我妈妈再找虐,你也是她十月怀胎的女儿!!!” 一个一直被母亲抚养,自然是站在母亲身边的,而一个被父亲抚养大,自然是站在父亲身边的。 姜子琛和姜慕依对彼此都很藐视的哼了一声,后者说:“明天你自己去飞机场,自己上飞机,别跟着我,被拐卖了也不关我的事!!!!” 说到底,姜子琛比她小,长期待在懦弱的妈咪身边,能做成什么事,因为这一点,她很骄傲。而她不同,她……什么都会,她可是天才。(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黑眸里明亮的碎体 姜子琛和姜慕依对彼此都很藐视的哼了一声,后者说:“明天你自己去飞机场,自己上飞机,别跟着我,被拐卖了也不关我的事!!!!” 说到底,姜子琛比她小,长期待在懦弱的妈咪身边,能做成什么事,因为这一点,她很骄傲。而她不同,她……什么都会,她可是天才。 “被、拐、卖?”姜子琛从嘴里重重的挤出这几个字,一脸无语的看着这个姐姐,淡淡做出评价,“……自以为是,心思恶毒。” “什么?”姜慕依,不可置信的听着他的……该死的话,暴怒,“突然冒出来的臭小子——” 她自小漂亮高贵优雅如公主一般,一直以来都是女神一般的存在,可是今天她彻彻底底被这个弟弟……用语言给亵渎了!!!! 姜子琛立刻起身,他看她一副要揍他的样子,皱皱眉,酷酷的说:“你……可能打不过我,所以,识相一点!” 说完便迈步走出房间。“以防你不识相的找伤受了,我先出去好了。” “……”姜慕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次日一早九点。 机场口。 姜慕依冷冷地从脸上摘下墨镜,打开出租车的门走了出来。 一身经过专门设计,世界上唯此一套的黑色童装,穿在她身上,低调而不平凡,无声无息的炫酷到了极点…… 站在车边,她说:“出来,要我等多久?” 另一边,姜子琛垂眸打开车门,弯腰闪了出来,天价精裁的黑色西装,白衬衫,西装裤,湛亮的黑色皮鞋。包裹在他身上,被他不费吹灰之力的驾驭了,每一处都360无死角的帅气。 他双手揣着裤带,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走吧。” 姜慕依说:“喂。” 姜子琛有些不耐心的微别脸:“干嘛?” 她看着他。皱眉道:“把手给我。” 姜子琛伸出右手,因为是亲人,所以不设防备。 就算看起来不喜欢她,但其实,很喜欢。她再不好。也很喜欢。 姜慕依伸手将他的右手给捉住了,并带着他继续往机场里走,她看也不看他的说:“我想过了,带你一程。因为很讨厌你,因为昨天你让我很不高兴,怎么说也应该把你捆在身边找机会也让你不舒服,你说对吧?” 其实是不放心他吧?! 自己的姐姐有点小傲娇。他轻笑,深深对她的后脑勺吐出了一个字:“对。” 在任何人看不到的角度,姜慕依嘴角扬了起来。 天空晴朗,昨天的阴霾……完全可以不用放在心上了。 *************************************************************************************************************** 美国。 欢笙睡在病床上。紧闭眼,在做美梦。 寂静的房间,离病房不远处,姜南晨坐在真皮沙发上,低头默览着名著。 白猿轻轻的敲了敲门,换来两个字:“进来。” 一分钟后。 白猿站在沙发上的男人面前,他交出去的那些画,取代了男人手里的名著。 那人认真的侧颜,看起来依然俊美的可以。 他说:“这是欢笙那五年里在西雅图写画的,每一张您的画像下都留了一大片空白。被她写上当日的经历。少爷让我把它们交给最应该看到它们的人,全当物归原主。” 姜南晨眼神淡漠:“除了这,还有事么?” 白猿反射性的摇了头,“没了!” “出去吧。”姜南晨说。 白猿无奈的说了一个好字。转身的那一刻他真的觉得,姜南晨这个男人,高冷的可以。 名副其实。 …… 一张张他的画像,姜南晨抽出其中一张,对自己的脸一扫而光,他看着角落里她留下的话—— “今天是离开你的第七百二十六天。外面的天气不太好,好像要下雨。我一直留着国内的天气预报,那里阳光明媚,你记得放下工作,晒晒太阳,不要总是那么忙碌。酒和烟,还有熬夜,如果真的不能为我戒掉,那就少接触一点吧。还有一天最少要笑一次,一次都不笑对面部会不好,面部活动要丰富一点有利于血液循环对吧?总觉得你不会听到我的这些嘱咐,好想在你身边赖着你跟你说这些,跟在你身边看看你到底有没有按我说的做?!我好想你,我幻想,可不以隐身回到你身边?你看不到我也没有关系,让我看看你,一秒钟我也满足。爱你,想你,即使有时候会这样到喘不过气,会心酸的痛到哭出来,可还是不会放弃,不会退缩。我……绝对不会妥协的!” 姜南晨不知道自己怎么看下去的,他抚着额头,眼眶通红。 一向犀利到掌控一切,清冷高高在上的黑眸,此刻居然凝聚了明亮的碎体。 哭,这个字眼,从小时候就是他生命里所不屑所摒弃的。 现在突然明白,流泪,原来并不是完全的没有用,至少悲伤到极点可以以哭的方式让自己好受一点……那么那个女人为什么那么爱哭的答案他似乎找到了。 她的悲伤情绪很多,所以她哭的就多,而他口口声声说,要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却总是让她哭。 相反的让她成为了世界上最不幸的女人,他真该死。 …… 他习惯性的冷姿态,让她一直以来很不好受吧,她总不认为他爱她,也许不是她不够自信,问题,也许出在他这里…… 欢笙打着哈欠醒了过来,她茫然的摸索着床边,企图捉住他的手,可是全部摸了一个空,“你在哪儿……” 姜南晨哽咽的吸了一口空气,迅速擦掉脸上的泪痕,他放下她的东西,起身走到她身边。 “我在这里。”坐在床边,他扣住了她的肩膀,俯身安抚般地吻了吻她的眼睛,“醒了?” 欢笙嗯了一声,她抬起手,根据感觉摸着了他的脸,慢慢的仰起头,柔软的唇贴在了他的唇角,吧唧了一口,得意道:“这是醒来吻!!” 姜南晨深邃的黑眸微一暗沉,他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傻瓜。” 欢笙额了一声,戳手指:“……那你还要不要?” 姜南晨没回她,却扣住了她的腰,将她牢牢的锁进怀里,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占/有的姿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永恒的画面 “坐下吧,再靠近一些,不要感到尴尬,两人分别的往昔时光,全都深埋于纯白雪中一般。 我知道我们再也无需犹豫不决,我们暂且搁笔的故事,再次开始吧,再次相爱吧。 若无其事般,牵着手漫步,若无其事般,相视而笑微笑,比想象中略长的,离别的时光就像,就像昨晚的再见一般,就像微不足道般。 你温软的双唇,真是久违了,强忍的泪水落下,真的是你啊,是你啊,一直在寻找你…… 再次来临的寒冬,如此温暖。 若无其事般,只在意当下,若无其事般,选择幸福吧,去爱,只去爱,即使心脏停止跳动,也如毫不后悔般,就像那是我和你的,命运一般。” 姜南晨看着,自醒来抱了他一会儿,便坐在窗边戴着耳机轻轻喃唱的女人,她是跟着韩语在唱,莫名其妙的,她唱一句他在心里翻译一句…… 从来没花费心思去做那么幼稚的事,他淡淡勾唇,黑眸温柔的望着她美丽的侧脸,突然有一种天荒地老的感觉…… 对她,从爱到占有,从占有到谋取,从单纯的爱到浓郁的恨,从恨又回到爱,他把所有的心情都用在她身上了…… 乔文猛地推开门,这边动静震了空气,破了氛围。 姜南晨无情危险的眸光让乔文不寒而栗,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急速的走到这位总裁大人面前,为总裁大人的耳边留下了一句:“刚刚董事长来了电话,说小姐和小少爷留下了一封信来美国了!!” 姜南晨英气逼人的剑眉骤然深深蹙起,他黑眸望了乔文一眼,许久,低声吩咐道:“去机场等他们出来,把他们带过来。” “是!!” 乔文转身出去。 姜南晨叹了口气:“两个都很有主见的孩子。” 自然不会一直“按兵不动”。 欢笙摘掉耳机,将毫无焦点的视线放在声音的发源处,轻轻地问:“怎么了?” 姜南晨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好听的声音,温暖至极:“给你置办了一个惊喜,过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了。” 看? 欢笙吐出了一口浊气。呜哇一声:“你欺负我!” 姜南晨疑惑:“哪有?” 欢笙哼了一声:“你明知道我看不到,还给我惊喜,我看不到很煎熬的!!你不是欺负我是什么?!” 姜南晨哑言…… 一个小时后。 平静的病房里从外面闯进来两个小孩儿,一进门,一个喊爹地。一个喊妈妈,那声音,可谓是激动又澎湃。 姜慕依闯进姜南晨的怀里,她仰头,乖乖地说:“爹地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姜子琛看到自己的母亲看不见他,当即狠狠的看了姜南晨一眼,他伸手拉住了欢笙的手,重重地握住,声音沉重:“妈妈,怎么了?!” 欢笙喜极而泣。“这就是……惊喜吗……” 直到听到姜南晨低沉的一个嗯字,她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儿子,开心的回:“妈妈只是生病了,但会好的,你别担心,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呜呜呜……” 这时,姜慕依看向那边激动到哭了的欢笙,眨了眨眼,后背被一只温暖的大掌轻轻拍了一下。她收回目光,看向爸爸:“爹地……” 对待唯一的女儿,姜南晨俊美非凡的脸孔升腾起慈父一般平易近人的微笑,温和命令:“去看看你妈妈。” 姜慕依点头。眼眶微红的走向欢笙,抓起她的手,对上她空洞的眼睛,心里一酸,声音艰涩:“妈妈我也来了哦!依依……祝你早日康复!!!” 欢笙不停的点头,一手捉着儿子的手。一手捉着女儿的手,不舍放掉。 姜子琛和姜慕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眸底看出了一种难以说出口的东西,那东西是:泪珠…… 姜南晨让乔文进来,将手机递给了他,一边命令道:“拍一张照吧。” 乔文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看到姜南晨向欢笙走去,搂住欢笙的肩膀看着他时,他才豁然开朗…… 那一家四口难得凑巧的团聚在一起的画面,于是逆着阳光,被摄像定格了下来,永远的定格了下来…… 乔文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好美。” 毫不违和,温情脉脉,这是受上帝眷宠的一家人。 放在手机上的照片,永远不会老,不会褪色,所以,姜南晨不决定将它打印出来,就让这像是永恒的画面,永远保持这样的完美无瑕…… 这是他送给她的——另一份礼物。 因为姜子琛和姜慕依都很拽的来美国却没有带任何行李,所以,首先要做的是要帮他们置办一些高质量的生活用品。 否则,洁癖到极点的这两货,一天也待不下去。 此刻,病房上演着这样的一幕…… “爸爸,你就和我一起逛超市吗,我要你亲自给我置办这些东西……”姜慕依神情娇憨的撒娇道。 姜南晨无奈地看着她:“让乔文叔叔去,乖,嗯?” 姜慕依狠狠摇头:“不要!” “你妈咪现在离不了我,依依,听话。”姜南晨说。 下一刻,他凝了眸。 姜慕依这女孩儿一下子蹦到了欢笙面前,说:“那就带妈咪一起去啊,顺便让我和妈咪培养培养感情!”说完,姜慕依吧唧亲了欢笙一口。 欢笙宠溺的笑了一下:“我也不想老是在医院,我也想出去转一转,如果是和依依在一起我更开心了!!” 姜子琛:“……” 姜南晨:“……” 那对母女,显然已经看不见他们了。 最后,姜南晨说不能出院,谨慎的姜子琛也表示赞同,可姜慕依和欢笙却一同皱紧了眉头,神情无二的大声叛逆道:“就要出!!!!” 姜南晨和姜子琛对视一眼,两人的额角华丽丽的落下无数条黑线…… 姜南晨一把合上书,冷声道:“那就出。” 欢笙和姜慕依嘿嘿笑了起来,得意的有些忘形。 姜子琛小小年纪却捏了眉心,他叹了口气。 ……然后,姜南晨也跟着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十三年后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周末几乎是人山人海的大街上,超市里,姜南晨一直将欢笙护在怀里,当然过程中他都是一脸难看的颜色。 明明可以交给别人做的事情,非要自己去浪费时间。 明明可以坐车直奔目的地就好,非要步行一家四口浪费力气走在人海里当其中的一个。 人少也就算了,重要的是,人还那么多,那么挤。她身体健康也就算了,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啊。 他波澜不惊的感情,总是被这个女人给扰乱成一团浆糊。 也老是在这个女人面前……吃瘪。 欢笙当然看不到她男人的心情有多坏,但是根据对他的了解她可以想像得到,这男人一直都是一只没有情怀的冷血动物,现在勉强的让他陪伴有情怀的她和她的儿女,认真做着他认为“完全无聊”的事,他应该很不爽吧?! 笑,欢笙轻轻说:“你有没有需要买的东西?” 姜南晨冷声回:“没有。” 突然,一个人横冲直撞的过来,姜南晨剑眉微蹙,将欢笙一把搂紧,同时避开了那个满身酒气逛超市的男人。 射出去的黑眸,冰冷到让人觉得:他想冻死那个男人! 姜子琛和姜慕依不由得一同笑了起来,后者看看姜南晨,又看看缩在某人怀里有些茫然的欢笙,说:“爹地,你别太紧张了,妈妈,你没事吧?” 欢笙摇了摇头,安抚般握住了姜南晨很给人安全感的大掌,她说:“我没事。刚刚怎么了?” 姜子琛看到姜南晨轻轻地深吸一口气,收回了对那已经跑出去很远的醉酒又莽撞的男人的视线,垂下睨着欢笙:“刚刚,没感觉你身前有一阵风划过,含着酒气的风?” 欢笙呆滞道:“感觉到了啊,所以?” 蠢……货…… 姜南晨闭了闭眼,不想再和她说话,稍微有点脑子的女人。都会前后贯穿连接一下而猜测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吧。 缺根筋的单细胞生物,之最,怎么偏偏来到了他的身边?! “好了,没什么。继续走吧。”平平淡淡的嗓音让欢笙觉得,这男人身体里没感情的冷酷细胞又复活了。 她哦了一声,卖萌似得蹭了蹭他的胸口,被他带着往前走。 姜子琛和姜慕依也各自挑选起自己需要的东西。 走着走着,欢笙忽然提议道:“顺便买一套亲子装好不好?” “好。”姜慕依开朗的应道。 姜子琛说:“我无所谓。” “同上。”姜南晨接。 欢笙说:“……女儿。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和他们,绝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很可爱,他们很不可爱,对吧?” 相比起欢笙,姜慕依要淡定很多:“爸爸的不可爱我都已经习惯了啊,接下来就是习惯弟弟的不可爱, 弟弟是爸爸的儿子,他要是可爱了。我才会觉得奇怪呢!” 欢笙叹气:“别说的好像你不是爸爸的女儿似得。” 姜慕依嘟嘴:“男人和女人怎么一样。” “……男人?女人?” 欢笙惊叹:她的女儿已经那么早熟了么?! 其实是从小,在同龄人里,她比谁都先一步。在别人才懂得喜欢是什么的时候,她已经暗恋上了一个名字里有“慕”的男生了…… 而她的脑细胞一直以来都是由姜南晨掌控,调教,没有姜南晨聪明,但又能差到哪里去。小小年纪,但也不想装无辜与懵懂。 在那个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集齐一体的学校里,她是有名的冷校花。 姜南晨淡淡看了自己的公主一眼,那没有危险信号的一眼却让姜慕依一下子站直了身体。紧张道:“爹地,你说。” 那是一道轻描淡写的纠正:“男生,女生,从你的嘴里叫出来。会比,男人,女人,好听一些。” 于是……姜慕依转了转眼球,笑着看向自己的妈咪:“你刚刚肯定听错了,我说的是男生和女生。男生和女生怎么一样?男生自然遗传爸爸的不可爱,他不可爱也没关系啊,一样的~哈哈我的可爱自然也是源自妈咪的,就算天生不可爱,我也要学会可爱这一点啊……” 额,说的这都是些什么啊。 姜子琛分外鄙夷的看了一眼佯装知错的姜慕依,嘴角淡淡一勾,环视的目光定格在了近处的毛巾,随即迈步上前,酷酷地拿了一个自己喜欢的蓝色,放进了已经承载了很多东西的购物车里…… 而对姜慕依的一番话,欢笙只择选了一句“我的可爱自然也是源于妈咪的”,当即被取.悦的彻彻底底:“谁说我女儿天生不可爱,我女儿根本就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女孩——!!!” 姜南晨捏眉。 …… 回去的路上。 因为怕欢笙走路累,所以姜南晨将她放在了背上,背着她一路往前走。 姜子琛和姜慕依跟在旁边,两个人各自吸着手里的果冻饮料,专注而乐不思蜀。 欢笙轻轻地在姜南晨的耳边,说:“不去医院了吧。你在这里有自己住的地方吗?” “不去医院,你觉得我会放心?”姜南晨淡淡反问,““万一”的后果和打击,由你承担还是我?” 欢笙抽了抽鼻子:“反正,根本,治不好,我觉得不会有万一……” “你觉得?你的“觉得”什么时候真的准过?!”姜南晨说,“如果,你要冒着我会离开的风险不去医院,那就随便你。” “我想住在一个“家”里。”欢笙心酸的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在医院久住不是我要的生活。“ 姜南晨声音很淡:”随便你。“ ”你不要威胁我。”欢笙埋在他的脖子里,“好,你的威胁和冷淡都成功了,我随便你怎么将我安排,一辈子将我安排在医院也可以。” 这女人真是被他宠坏了,说话又开始任性地锥他的心了。 无疑,每次都是他妥协。 爱她的时候,他妥协,不爱她的时候。他选择自动避开她,不让她有与他说话的机会,那样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心冷或者心软了。 时过经年。世事变幻,唯一不变的,是她依然是他的克星……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得到允许,欢笙开心的环抱着他的脖子。大喊道,“姜南晨,你——是——最——好——的——!!!!” 路人皆以错愕目光投去,但似乎能感受到这句话的深层情感,于是接着会心一笑,羡慕的看着这一家四口越走越远…… 姜南晨闭了闭眼,他忍。【ㄨ】 她这样的高调示爱,的确很甜蜜很美好,可为什么有一种真的很丢脸的感觉…… 其实,这种感觉。姜子琛和姜慕依也:很有。 …… 背着欢笙,带着孩子们穿过二十二号街道,前面不久就是他的别墅区。 姜南晨其实突然想要……一直这样走下去,想想有点可笑,这样的想法,有点像是背上的女人总看的那一种偶像剧里面的,爱上某个女人却必须要离开的男人的想法。 欢笙趴在姜南晨的背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也很安心。 “我把我整个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某女说的同时在心里含情脉脉。 对她突然的甜言蜜语,姜南晨有些好笑:“抄袭了谁?” 本来想说,一直在找一个恰当的时间对你说出这句话,谢谢你放弃我之后又终归因为不放心我,而回来重新包容我,真的……好爱你…… 现在。欢笙嘴角一抽:“我很聪明,我很聪明的,说情话,不需要抄袭。” 他怎么可以说她是抄袭,即使真的是抄袭,但现在点破太煞风景了吧…… “欢笙,我不是智障,所以知道你笨,我不是文盲,所以知道这话的原作者。” 欢笙才不信,他虽然才高八斗但她就是不相信他真的能那么凑巧的也看了那本书:“那你说,原作者是谁?”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驳完,姜南晨继续说,“外加,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向来只有不聪明还脑残的人才总强调:自己很聪明,所以,以后再也不要自己说自己聪明。” “……” 她的一句示好情话,换来的不是他情深入海的一句我爱你也就算了,要不要那么欺侮她? 女人做到她这个份儿上,也是醉醉得了。 欢笙呜哇一哭。旁边的儿女看的满头黑线。 而那人却淡定的丢了一句:“小的,背过身去。” 姜子琛和姜慕依,不约而同的不屑的哼了一声,却老老实实的听从了命令。 姜南晨把生性矫情的女人,从后背上轻轻放下,然后搂住了她的腰,在她无光的眼神下,他贴着她的唇瓣,慢慢的说:“乖,不哭了,嗯?忘了告诉你,这两天我也抄袭了一个人的话,想不想听一听?” 忘了眼泪,欢笙巴巴的捉着他的手,鼻音很重:“什么话?” 姜南晨轻抚着她苍白的脸蛋,嘴角勾起一道深邃的弧度:“我抄袭的话,没你抄袭的话情意绵绵,确定要听?” “爸爸,你能不能别拿乔了。”美好的气氛,被旁边的太子爷,一语刺的面目全非,原因是:太子爷和公主都是那一种很没有耐心的人。 姜南晨脸色冷酷:“没心情说了。” “儿子,就怪你。” 金色的阳光下,俊美的男人忍不住嘴角再次一勾,其实,那句话是—— “我以为,我已经把你藏好了,藏在那样深,那样冷的,昔日的心底。我以为,只要绝口不提,只要让日子继续地过去,你就终于,终于会变成一个,古老的秘密。可是,不眠的夜,仍然太长,而,早生的白发,又泄露了,我的悲伤。” …… 出自欢笙手笔的其中一幅姜南晨的画里,角落里就是写着这样的一段话:时光里,有些人和故事,一旦开启,只会越来越深刻,是那一种,抹不掉去的日益深刻。 与他的故事像刺,又被刺伤的甘之若饴。 有人像是神秘的酒,喝了一口,竟醉一生,真的是……毫无招架之力……等充分可以招架的时候,却又心甘情愿的被俘虏了。 ******************************************************************************************* ******************************************************************************************* ************************************ 十三年后。 南城,姜家热闹非凡,因为今天是姜子琛的十八岁成人礼,所有商界知名的人都被邀请来参加,华丽的 灯,红色的酒,崭新的新一代姜家继承者,姜子琛,此刻正缓缓的从楼上下来,黑色西装衬得他的气场加倍强大,身姿卓越,俊容不骄不躁,让人惊奇的是:他牵着一个女孩儿的手。 这一幕——直接让记者瞪大了眼睛,条件发射的拿起相机就拍——“咔擦……咔擦……” 接着是各个记者的连连发问:“姜少,这就是外界传说的你近段期间特别保护有加,以及疼爱非凡的女孩儿吗?!她叫什么名字?她是哪个家族的大小姐?以后会成为您的订婚对象吗……???!!!” 因为在十八岁才被姜子琛接到他的身边,还没完全适应这样的场面,这让尹静晚一度怯场。 而作为记者与大众目光的焦点,姜子琛却黑眸平静,从容不迫的回:“她叫做尹静晚,不是什么大家族的女儿,但她会是以后与我共度一生的姜太太。” “……”唏嘘声立刻一片。 意思是:这个女孩没有任何背景,传说中的……被王子瞧上的灰姑娘吗?天啊! 虽然这个女生长的很美,可是,名门望族的公主们更是闪亮啊!! 尹静晚惊慌的看着王者一般睥睨着那些人的姜子琛,眼眶悄然一红,这样,没关系吗?对他不会有影响吗?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接着,从二楼恍然出现的两个女人,打破了楼下僵滞的气氛,记者们转开镜头,镁光灯也齐齐对向那个秀眉间长年含着淡淡伤痛的中年妇人欢笙,还有那个公主一般,面容漂亮,气质出尘的姜家大小姐姜慕依。 “姜夫人,对于姜少爷刚刚说的要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成为他的太太的话,您也赞同吗?” “姜夫人,传言您一直霸占着公司的权位不放,是为了助您的母家再次成为商界之王一臂之力,是真的吗?这……也是您自姜南晨姜总裁去世后,一直不改嫁的原因吗???” 这三个问题,是同一个人提出。 几乎在这个人说起那个封闭了多年的名字的同时,姜子琛和姜慕依立即朝欢笙看去,黝黑的眸底通通担心不安到极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沉默的爱 “姜夫人,对于姜少爷刚刚说的要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成为他的太太的话,您也赞同吗?” “姜夫人,外界说您一直霸占着公司的权位不放,是为了助您的母家再次成为商界之王一臂之力,是真的吗?这……也是您自姜南晨姜总裁去世后,一直不改嫁的原因吗???” 几乎在这个人说起那个封闭了多年的名字的同时,姜子琛和姜慕依立即朝欢笙看去,黝黑的眸底通通担心不安到极点…… 连欢笙都不由得感叹,如今的媒体记者,真是……很勇敢的字字诛心,很敬业,非常,敬业。 她慢慢的看向那个穿着工作服微笑质问的男人,红唇轻启:“一秒钟,从我眼前消失掉,回去等被辞信,回去收拾好行李,从这个城市里给我滚出去,可以做到么?” “……” 那个记者,直接呆立当场。听说这个女人对谁都很和蔼,这就是所谓的和蔼么? 空气,一夕之间很静,除了他以外的记者们看着欢笙,甚至连拍照都不敢了,一点一点的僵硬的放下摄像机,对这一幕有些害怕。 姜子琛和姜慕依也没有说话。 欢笙眉眼都不抬的说:“你做不到?” 下一刻,那个男人一个发抖,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姜家。 一分钟后。 宴会正常进行,记者们也都零零散散的走远了。 并不起眼的角落里,姜慕依将手覆在了欢笙的手背上,她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妈咪:“没事吧?” 欢笙扬唇,笑着摇头:“没事。被女儿安慰,做母亲好像有点丢脸,都没有女儿坚强……” 姜慕依望着欢笙倔强的样子,喃喃的喊:“妈咪……” 妈咪没有保养,但是皮肤一样很好,连五官也没有变得太快,让岁月恍惚了。也让她恍惚了,总会以为自己还是十岁,总会想起十三年前的那些快乐的日子,然后。巨大的快乐之后,是巨大的悲伤……的那一段黑暗岁月…… 尹静晚慢慢的朝这边走了过来,欢笙悄悄的抹去眼角的泪珠,她撑了撑眼皮,慈爱的看着已经走到面前的孩子。关心的问道:“暂时是不是还不太适应这样的生活?” 这些年来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已经不小了,不能再动不动哭了,那个男人可以丢下她,但是她要给他赚面子,如果姜南晨的女人动不动就哭,会显得很无用。会遭受外界的鄙视的。她不能让人瞧不起,因为她和姜南晨是一体的。 姜南晨,天生就是让人仰望的王者。她再不逊,也不能再拖他后腿了。不是吗…… 尹静晚回答道:“真的……很不适应。” 欢笙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孩子,他会带着你成长的,他在你身边,就算再不适应你也不用感到害怕,知道吗?” 尹静晚点头:“有他在,我不怕,还有,我会努力适应他的世界的。”说着,她痴迷的目光穿过人山人海一眼便锁定了正和别人干杯,温儒微笑的姜子琛。 欢笙望着这一对。低头笑了笑,随即,她皱起眉头,看向一边的自己的女儿:“喂。你什么时候带一个……” “停!”姜慕依立刻做出了一个这样的手势,转悠着眼珠子,嘟唇道,“妈咪,我一直以为你和别的长辈是不一样的,你是不会催婚的。对不对?” 欢笙抚额:“好吧……” 她放下高脚杯,站起身,对这两个女人说:“你们的妈我要去后花园逛逛了,再见。” “……”尹静晚小脸一瞬间羞红羞红的,你们的妈……她还没有嫁过来好不好?她真的很不好意思的呀!!! 欢笙已经转身,神色沉寂的走进了后花园。 姜慕依用膀子捣了一下尹静晚的膀子,这个弟媳妇,挺好玩的。现在懂得脸红的女孩子不多了呢,怪不得被她那高贵而冷酷的弟弟惦记了那么多年。 轻咳了两声,她玩味儿道:“静晚——今晚,今晚你和我弟弟入洞房好不好?” “咳咳咳咳……”尹静晚彻底被这一句给呛着了:这一家人怎么都那么坏的说o(>﹏<)o!!! *************************************************************************************************************************************************************************************************************************************************************************************** 后花园。 春天,别人家的后花园可谓是姹紫嫣红,可他们家的后花园,全都只有一种花,据说是那个男人在最后的时间里,亲手在这里埋下了种子:百合花的种子。 白色的百合花映入眸底,欢笙心酸的深吸了一口气,即使在无人的地方也努力微笑,她的食指轻轻点上一朵花瓣,听到自己微微嘶哑的声音:“南晨,你这个人啊,果然是全世界最狠心的人,明明我问过好多次,你不会走的吧?你也答的是不会,不走,可是呢,你走了,而且那么多年都没有回来。最让我恨你的是,你居然隐瞒我你死去的消息,你让所有人都欺骗我,你甚至让东方朗去学口技,去模仿你的声音,你的语调,来和已经失去你的我对话。你的目的是让我继续这样快乐的活下去,若是日久生情。和东方朗在一起以后,再知道你死去的消息应该也不会太悲伤了,瞧,你打的算盘多响亮。爱上你。怎么还可能和别人:日久生情……“ ”你不就是仗着我看不见吗,呵呵。” 她不知道,她的后面无声无息的站着一个男人。 欢笙抹去眼泪:“可你忘了,爱一个人之深是不可能认不出他的,你的味道。你眼神带给我的感觉,你的怀抱和你的吻,全部深深刻在了我的心里你也抹灭不掉,第一次抱着满满的爱意,投向他怀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你。我哭着找你,然而他们还在竭尽所能的骗我……” “可到底还是没有骗住不是吗?”东方朗慢慢的走上前,声音有些沧桑,“你看见了。在最绝望的时候。” 他回头看她,老友般的语气:“你总是这样,好的回忆不好的回忆,你都会回忆,无数遍的回忆,明明很痛苦,还是不放弃,就像在西雅图的那五年,你老是自己找.虐.受。” 欢笙苦笑道:“因为那回忆里有他啊!” 他以为她想的?没有人愿意自己找痛苦去承受,相信吗。有些痛苦,逃避会比承受更痛苦。 东方朗不再说话。 欢笙低头说:“还记得吗,当年生下他留给我的念晨,三个月后。我带念晨去超市买奶粉的时候,我回来后说看到了姜南晨。” “记得。”东方朗大笑,“你那个时候就是神经病,死了的人你却在超市重新看到了,那一天把所有人都吓得不轻,对那一天你的疯。我刻骨铭心。” 欢笙也笑,回忆道:“当时我走在那架奶粉前,我真的看到了他,一扭头就看到了他,他就站在那里,一直望着我,一直望着我……我急忙的跑过去抱住他,却扑了一个空,被人家异样的目光注视着我也不管,我在超市里不管不顾的喊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再也没有出现。” 说到这里,她眼泪有些摇摇欲坠:“然后有人牵着念晨到我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骂了我,骂我不负责任,就那样把孩子扔在了奶粉前,说我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不应该忘记自己的孩子,身为母亲,我太不负责任了。我就那样听着,好像姜南晨在那个人的身体里,好像这些也是姜南晨想要责备我的话,我被骂醒了,我带着孩子就往家里奔,一到家里我就动用一切的力量去找,去找一个人。” “你找的是姜南晨。”东方朗叹了口气。 欢笙抹了把脸:“是。你们听到这个消息都来说同一句话:姜南晨,他死了。可我总觉得他没有死啊,每天晚上他都会到我的梦里,白天都会看到他,他那么真实,他怎么会死掉?” 东方朗深吸一口气:“而事实并不是这样,你想他想到出现幻觉了。” 欢笙唉了一声:“这么多年,真的每一天都过得痛不欲生。我连他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这该死的眼睛。而他还欺骗我。他如果告诉我他会死,就让我带着这个消息陪他走完最后一程我都不会如此恨他,可是他没有。” 东方朗一言不发。 “他无声无息的走了,在走之前把姜家所有的财产都转移到了我的名下,把他所有的股份都给了我……因为害怕我被欺负,在各方面他在走之前帮我安排好了所有,甚至让你也出手了,出手帮助他欺瞒我这个瞎子,直到我重获光明才知道一切。为了怕我不珍惜生命去追随他,他给了我一个孩子。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又被他算计了。知道怀孕的时候我应该是很开心的,可是我好痛苦好痛苦,他是那么残忍,那么的残忍……” 东方朗说:“你是懂他的,懂他做的所有的用意。” 欢笙苦笑:“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我更懂他,也再也没有人比我更爱他,更恨他……” “他给你留下了三个孩子,姜子琛,姜念晨,姜慕依,他们这三个是你们相爱的证明。”东方朗望着她,“你不知道,即使你们的爱情不完美,可从来没有得到爱情的我还是好羡慕,好想要拥有相爱的爱情。”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你想要的是爱情,而我从始至终,想要的只有他一个而已。”欢笙说。 东方朗忽然笑道:“我感觉上天替我报复成功了,最终我想要的没有得到,你想要的也没有陪你永恒。现在陪你在这里一起痛苦回忆的是我不是吗?他在那个地方,现在应该很生气吧?” 她看着最近处的百合花:“如果你真的生气,就给我立刻出现,出现在我面前,我撒娇哄你好不好?” 看她入神的样子,东方朗贬驳道:“你现在多大了,还撒娇。” 姜南晨是这个世界上他最羡慕的人,因为这个姜南晨能让欢笙分分钟变成小女孩儿,任性,可爱,俏皮,还有,说哭就哭的神演技。 欢笙眸光渐渐有了焦点,她看向面前的东方朗:“你真的觉得孤独终老?” 东方朗看也不看她:“怎么,不行?” “我不会负责的哦。”欢笙半开玩笑的说。这么多年,她阴郁却也学会了,不当真的开玩笑,这种幽默感,在化解沉重的气氛上派得上用场。 东方朗黑脸:“谁要你负责了?”说完,他转身离开。 东方朗会告诉她,其实他并不是一无所有吗?他早有了一个儿子,所以,不用结婚!因为那是东方家族给他自由的唯一条件,让他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生下一个孩子,他就可以,不再为这个而烦恼,一直这样守护她下去…… 他的家族,也可以彻底放下心…… 为什么和欢笙老朋友了却要隐瞒这一点?当然是因为,那个儿子,他根本就不喜欢,为什么要将这个儿子介绍给欢笙认识?给子琛他们认识…… 他要的,是如姜南晨和欢笙的那一种,相爱产出的结晶…… “姜南晨,今晚,你别忘了入梦来。”欢笙低头,轻轻吻了一下百合花瓣,虔诚的神情,好像其实是在吻着一个人,一个她深爱的男人…… …… …… 你,为我做所有事,最后却连一句话都不留给我,哪怕一个字也好啊。 你是愧疚吗?已经愧疚到无颜留话给我了吗。姜南晨,哪怕你留一个里面有你的声音的录音给我,我也会感激不尽啊……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好多年,好多年都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 如果说起对你的思念,对你的深爱以及怨恨,那么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所以,我不说了。 如你一般沉默。 ——欢笙。(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她笨你光荣哦?!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夜,静、深。 一切结束以后,这座城堡终于开始安静下来。 姜子琛在房里,慵懒的坐在沙发上闭眼假寐,他突然觉得口渴,扯了扯领带,要去倒水的时候,手伸出去却碰到了一个柔软的小手,随即是温柔好听的女声:“子琛,喝点水吧。” 他黑眸冷酷而灼热的盯着面前出现的女人,勾唇道:“喂我。” 轰——尹静晚脸发热到她羞恼的瞪了他一眼,随即粗鲁地将水杯塞在他手掌心里,“自己喝!”然后躲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姜子琛低笑,仰头喝了一口水,余光一直没有将她放过,淡淡的咽下,然后,放下水杯,他低声命令:“过来。” 灯光昏黄,而暧.昧。 不知道为什么,尹静晚总觉得,他的目光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 她小心翼翼的瞟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她问:“额,有事吗?” 那么纯情的目光望着他,姜子琛也问自己,有事吗?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除了那种事,还能有什么事?! 他笑,不再让她过来,吓着她最后还是要他来哄。而且,突然想起来,她才十六岁。他比她大两岁。未成年啊…… “你笑什么?”尹静晚又瞪他,完全忍不住。 姜子琛清了清嗓子,低哑的开口:“听说你在我之前,和一个男生走的很近,他是你的学长?” “怎样?!” “你喜欢他?”姜子琛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一下子刺痛了尹静晚脆弱的心脏,她咬着嘴唇,看着他,看得越久里面令人心疼的水雾,越多。 姜子琛现在可以说:他只是无聊逗她玩的么?不是认真的以为她喜欢上了别人…… “如果我喜欢他,那我干嘛等你十一年?就因为你的一句会回来接我的承诺,等你十一年,我是为什么?喜欢学长却等你十一年,我脑子抽了吗?”尹静晚猛地站起身。伤心的就要朝门外跑! 她五岁遇到他,她现在十六岁,十六减去五,她等了他足足十一年啊。眼看已经十六了。他还不来, 她有多少次做噩梦,那个他已经忘掉她了的噩梦,她有多少次因为他失眠,他知道吗?少女的心事。像锁在了一帘幽梦里一样,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懂。 因为,连被她深深喜欢的他都不懂。 刚打开门,身子就被一双手臂从背后搂住,尹静晚站在原地,低着头不说话。姜子琛叹了口气:“我说错了,我要说的是他喜欢你,不是你喜欢他。喜欢上了我姜子琛的女人,怎么还能够喜欢得上别人。对不对?”他嘴角噙着分外恶劣的笑。 “自恋!”第一次被人这样环抱,尹静晚摸了摸发热的脸蛋,天啊。所有的生气和伤心都抵不过这强势的拥抱给她带来的羞涩强烈,声音细小如蚊,“你……快放开我啦……” 下一刻,她全身僵住都不敢动。 姜子琛在她耳边轻吻了一下,“你是我的,记住,现在是我的,长大了也是我的。” 男人对女人占、有、欲、强烈的宣示主权了! 尹静晚慢慢的放下捂住鹅蛋脸的小手。微不可闻的轻轻嗯了一声。 姜子琛勾唇,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出他的房间。 从他的怀里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前面的方向是她房间的所在处。她扬了扬唇,突然有一种他在珍惜她的感觉。 被珍惜的感觉,真好—— 进了到处都是她最爱的紫色的房间里,姜子琛吻了吻她可爱的小酒窝,低沉的说:“晚晚,晚安。” 他的声音仿佛具有让人安心的魔力。尹静晚懒懒的嗯了一声,在他的目光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姜子琛走向门口,准备打开的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从床上来了这么一句:“我,不喜欢学长!” 他邪魅的别过脸:原来没睡着啊,“那你喜欢谁?” “你。” 尹静晚吐出了一个字,然后迅速的把自己缩进了被窝里,死死的捂住两边不断升温的脸蛋,啊啊啊啊……真是够了,快冷下来! 十分钟后。 尹静晚在被窝里狠狠的呼出一口空气,好闷!她慢慢的上移身体,从里面伸出了头来,有空气可呼吸的那一刻真的太爽了,然而,爽、感连一分钟都没有维持到,她的唇就又被什么给封住了,又陷进难以呼吸的境地里。 瞪大眼睛,看清楚面前将她压在床上的男人,尹静晚彻底呆了,他没走啊啊啊啊啊啊啊!!!! “闭上眼睛。” 蛊惑就是这一种吗?尹静晚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同时,姜子琛也沉醉的闭上了眼,愈来愈深入的汲.取她的味道…… 天旋地转,晕头转向,尹静晚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伸出手,主动圈住了男人的脖子,反之,姜子琛情难自禁的将手伸进她的睡衣里后,如被人当头一棒,彻底清醒了过来,并捡起旁边的被子裹在了她的身上,而自己,慢慢的远离她。 尹静晚睁开眼睛“嗯?”了一声,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 姜子琛喘着粗气,扯了扯脖子下早就凌乱的领带,从床上下来,他看也不看她,便转身打开了门,“你好好睡。” 笨拙的留下了四个字,姜子琛直接离开,仔细注意的话,就会发现他的步子一反往常的凌乱不齐。 留下尹静晚在床上,一脸……羞耻和懊恼,他吻了她以后,就这样的态度吗?“子琛,那是我的初吻嗳……” 她提起被子往脸上一盖,此刻委屈到了极点,某人太混蛋了! 毫无预警的夺走你的初吻以后,一脸懒得看你就远离了你,这样的人,混不混蛋?混蛋透了…… …… 姜子琛的房间里。 浴室。 房间的主人,在哗啦啦地冲着冷水澡,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甩了甩黑色湿发。叹了口气,该忍住的,她还小。 回想他真是有先见之明,没有让她和他住在一个房间里。而是给她另外安排了房间,否则的话,他夜夜的觉,恐怕难眠至极…… ************************************************************************************************************************************************************************* 次日周末,午后。 阳光晴朗。 诺大的阳台那边。“热闹”非凡。 姜子琛在旁边认真看书,冷不丁的说:“尹静晚,你到底有多笨,这道题居然三个小时都解不出来答案?” 尹静晚十六岁,初二下学期。 她郁闷的咬着自己的大拇指,看着眼下的那道数学方程题,欲哭无泪。 姜子琛淡淡的说:“明年就升初三了,你能考得上高中么?” 尹静晚坑着头不说话。 “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都拿了双博位了,你到现在连高中都没有考,这就算了。一道再简单不过的方程题足足在那里闷了三个小时,闷不出一个答案,或者一个解答案的法子?你……” 看不惯身为同类的尹静晚,被这样欺负,也坐在旁边的姜慕依,优雅地咬了一口苹果,眼睛盯在书上,抬都不抬的打断:“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变/态?十六岁就拿了所有的高级证书。她是你指定要的女人,她笨,你聪明。你不会教啊?你在那里嘀嘀咕咕的吐槽她有意义么?她笨你光荣哦?!” “变、态?!”姜子琛咬牙切齿,幽暗的黑眸簇着火团盯在姜慕依身上,突然冷冷一笑,“你不变、态?!和我一起十六岁拿了所有。被称之为南城最天才的天才的女人,是鬼吗?” 姜慕依眨了眨眼,一个苹果核就朝姜子琛扔了过去:“臭小子,说谁是鬼。” 姜子琛淡漠的看了一眼她,“谁应谁是!” “……”尹静晚扁着嘴角望着这对宛如生死仇家的姐弟俩儿,忽然觉得。姜家最正常最无害的人,就是欢笙伯母和念晨了。 ****************************************************************************************************************************** 二楼,主卧里。 欢笙在旁边陪着念晨写作业,她摸了摸他的脑袋:“会不会很累?累了就先休息吧。” “不行,明天就是周一了,要交作业。”姜念晨抬起头,清俊的面容望着欢笙,好看的唇角温温的扬起,“妈咪,不过我渴了,我想要喝芒果汁。” 闻言,欢笙说:“好,妈咪帮你去榨,先等一会儿。” “嗯嗯。”姜念晨目送自己的妈咪走出房间,随即,他低下头,认真的继续做作业。 …… 餐厅里。 欢笙一边榨芒果汁,一边问道:“好安静,子琛他们人呢?” 管家恭敬的回:“少爷小姐,还有尹小姐他们都在阳台。” 欢笙点了点头,倒了四杯芒果汁,她对管家说:“麻烦你拿三杯送去给他们吧。” 管家应道:“是。” 欢笙拿了其中一杯上了楼。 ******************************************************************************************************************************************************************************** 当欢笙榨取的芒果汁,各自被佣人放在姜子琛、姜慕依。尹静晚的面前,尹静晚迫不及待的就要拿起来喝,她真的好渴。 这时,姜子琛指尖抚摸着杯沿,幽幽地说:“做不出答案,什么都不要吃,忘了?” 尹静晚的动作一僵,她不舍地抱着杯子,泫然欲泣的看着姜子琛。 实在看不下去了!姜慕依拿出手机偷偷的发送了一个答案给尹静晚的手机上,解题过程的具体步骤也都有,更有附注的话:“静晚啊,你要认真学习了呀!知道你笨,但是,勤能补拙,姐姐相信你,加油!!!” 尹静晚偷偷看着手机上的话,汗哒哒,她飞快的回了一个,谢谢姐姐,我会认真学习的。随即,拿着黑笔,一字不漏的将手机上的答案抄到了卷子上。 这一幕,被姜子琛冷冷的全部收入眸底,他饱含危险的一眼,对姜慕依/射/去,而姜慕依则毫不畏惧的对他吐了吐舌头,就没指望,在他的眼皮底下会秘密进行一切。 姜慕依起身,挑衅般的从他面前走了过去,嚣张的表情赫然写着:瞪什么?能吓倒我么?呵~我和你可是一家人,你这个样子我是不怕的。 因为是他老姐所以有恃无恐,所以,不是他的家人,她就会怕……姜子琛默默的在心里给她打了一个大写的x! 做/完以后,尹静晚大写的一个放松,她将卷子双手递给姜子琛,颇有些小得意的说:“难不倒我。” “……”姜子琛接过卷子,但看也不看一眼,他头也不抬的说,“嗯,难不倒你,你喝芒果汁吧。” “你为什么不看?”尹静晚抱着杯子啜了一口,狐疑的问道,“咦,慕依姐去哪儿了?” 姜子琛说:“怎么,关心她的行踪,是因为要找到这个给你发送答案的善人,请她吃饭吗?!” “……”尹静晚彻底抬不起头了。 姜子琛放下手里的书,拿过卷子,又拿了一个本子,他亲自将题目抄了下来,然后说:“你过来,我教你。” 尹静晚坐到他身边,望着他认真讲题的侧脸,突然看恍了眼,金色的阳光笼罩着他,传说的金边,将他的身际勾勒得宛如正在发光的神邸…… “懂了吗?”姜子琛抬起头,正对上她花痴的眼神,顷刻间,他俊脸黑了。“尹、静、晚——” “到!”尹静晚伸手,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要死了,她咬着唇瓣,可怜巴巴的与他冷漠的黑眸对望……(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是多有运气,会与他相遇。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到!”尹静晚伸手,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要死了,她咬着唇瓣,可怜巴巴的与他冷漠的黑眸对望…… “到什么到,我又不是你老师!”姜子琛脸色阴鹜的站起身,离开之前郁闷的扔下了一句,“我要是不爱你的老师,依你的蠢劲,早就将你扔出我的视线范围了。” “……”尹静晚知错的低下头,咬手指。 她都有点不忍心耗费他十八岁的金色年华了……在这儿教她做作业,她却走神,这让他很烦躁吧。 所以……他真的走了啊。 呜呜呜…… 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蜷缩在椅子上,尹静晚的口中不时呜咽出声,动人的可怜。 多想说,数学差,真的不是她的错。 于是,晚上。 尹静晚到姜子琛的房间里,问了一个特傻的问题,而这么傻的问题硬生生让姜子琛愣住了。 “子琛子琛,你的本事那么大,还有你那么聪明,那你可不可以让数学这门功课从这个地球上灭亡掉啊?” “……” 短暂的怔愣以后,姜子琛猩红的眸子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特无辜的女人,他深深的,再深深的吸入了一口空气,然后,淡淡的指着门口,“滚。” 尹静晚当即不爽了,她干嘛老被他压榨?欺负她软弱吗?她那不是软弱,是……文静!! “滚就滚!以后我再也不进你房间了,哼!”能就能,不能就不能,他不懂别人问他的问题,他好好的回答是最基本的礼貌吗?太过分了!!! 前两年他出现,对爸爸妈妈绅士温儒,将十八岁要带走她的消息,非常有耐心的对她的父母解释完以后,对她很温柔的笑。他的出现预告让她彻底安下了心。 离开西雅图,在国内帮她处理转校的问题。处理完后他更是百般温和的告诉了她,让她放心,他十八岁一定会将她接回到他的身边;让她不要难过,想念爸妈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回西雅图去看望。他陪同一起。方方面面他都为她考虑到了。 当时,她觉得他好体贴啊!简直就是所有女同学心中的白马王子。是多有运气,会与他相遇。 可是现在…… 同住屋檐下相处了一阵子才知道,那就是面具,面具。蛊惑人心的面具。 他性格其实简直冷死了,坏死了。 啊啊啊啊——她要离家出走!!! “姜子琛……” 将她拉回到怀里,听她愕然的惊呼,姜子琛闭了闭眼,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 六分钟后。 他扼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在背后精致的木门上,在她耳边急促的喘着粗气:“笨蛋,你能不能再笨一点?” “我……唔。”可以想象到自己的唇又肿又红的样子,因为那种又麻又酥的感/官/刺/激犹没离去。 姜子琛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冷酷的黑眸无奈的望着她。语气却霸道至极:“以后不许逃离我的房间,该进的时候必须进。” “哼……”尹静晚死也不抬头看他,但是声音非常倔。 知道她害羞,姜子琛对她这一行为也没说什么,而,对于她的语气,他慢慢的沉了声音:“哼什么哼?!” “哼!!” “……”姜子琛哭笑不得。【ㄨ】 他看着她毛茸茸的小头,低低的说:“我没本事让数学灭亡,但是我有本事让你学会这门功课,从这一秒开始。我将付出我所有的耐心教你……数学。” 他就不信了,他的女人,当真那么蠢,如果连一门功课都驾驭不了。以后,怎么做他的女人?! 尹静晚又哼了一声:“我们约法三章。” “说。”姜子琛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尹静晚慢慢的抬起头,果然,脸蛋红的不像话,她望着他,说:“一我第二遍问你怎么做的时候你不许敲我脑袋。二超过一个小时我还不会你不许用鄙视和没有耐心的目光看着我。三做作业的时候,不许不给我喝芒果汁。” 这就是,那三章么? 姜子琛莞尔:“我该不该也例个三章法?” 尹静晚很大方的说:“可以啊。” 姜子琛勾唇:“一不许第二遍问我怎么做,必须一遍就会,实在不会……自己研究!二超过一小时还是没有研究出来那就将那道题的题目和答案抄一百遍。三做作业的时候必须喝五杯以上的芒果汁。” 顿了顿,看着这目瞪口呆的傻丫头,他凑近她,低笑:“不是爱喝,芒果汁么。” 尹静晚木木的说:“我可不可以将那句”可以啊“改成不可以?” ”可以啊。”用一只手臂保持壁咚的姿势有点累,于是,姜子琛灵巧的换了另一只膀子,撑在她的脑袋边,在她一亮的目光下,他慢悠悠的说,“你的三章,也随之作废。” 怎么办,他闪烁恶魔星光的黑眸直直的望着她……怎么办,她就觉得自己是一只等着被吃的兔子。尹静晚捂脸,她不想喜欢他了。他逼她做作业,他压榨她,欺负她,腹黑她,呜呜呜要不要趁他十八岁还是个青涩的毛头小子的时候,逃离他?! 不然等他彻底长成了一个男人,她更斗不过他了啊,零胜算的人生,有些太惨淡了吧…… 下一刻,她的大脑彻底空白——姜子琛的吻,逐渐温柔深情的不可思议……再一次,深深的将在泥泞中挣扎的她,蛊惑了。 夜,在时光下的行走中,越来越深。 “晚晚……”姜子琛温柔的摩挲着她的脸蛋,尹静晚无辜的看着他。 他说:“明天我就要走马上任了,因为刚刚开始,所以,可能没有多少时间陪你了,你要好好学习,嗯?” 她无辜的大眼睛产生了那么丁点的水雾:“所以以上你说你要花费所有的耐心教我数学都是假的?”他连时间都没有了。 “可以这么理解。” “你是骗子么。” 姜子琛:“不会的难题直接到公司去找我,要不然放学了等我回来。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有老师同学,他们都是值得你谦虚去请教的人。” 尹静晚:“……”可是我只依赖你啊! 姜子琛将她抱在怀里,低声说:“晚晚,想要与我并肩,你现在就必须要认真学习。” 尹静晚搂着他的脖子,鼻子酸酸的答应道:“我知道了。” 冲他这句话,她就得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去变得优秀,那样,才不辜负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那样,才不会有他十八岁生日宴会那一天那些人给予她那轻视的目光…… 和优秀的人在一起真好,他也会促使你变得优秀呢。(未完待续。) 第一章 她不痴情(一)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点击量上百万的在盛集团发生的一个视频,姜慕依望着里面,那一幕,自己和一个男人失神对视的那一幕,她啊啊啊了三声,欲哭无泪的捂住五官。 视频上的声音,却躲不掉。 “活动开始——今天官方的问题是:在你的生命中,被你拥有却不信任的东西是什么?”台上的主办方派出的人拿着话筒问道,他下面,人山人海。 下一刻,是姜慕依路过随兴上台的脚步声,夹杂着周围人的惊呼声。她高贵站定,俯瞰着下面的人,冷静的说:“在我的生命中,拥有却不信任的除了永恒,那就是钱。” 一个豪门大小姐,却说她不信任钱。 这句话让人想要思考,却也给那些凡夫俗子造成了不一般的冲击感。 不信任钱,就是不爱钱咯?那么,穷小子也在她择夫的一列当中咯?!几乎在场所有男人都有些心动了…… “这话,听的让人很灰心呢。”在众人的瞩目下,一个五官英俊到极点的男人,随之的上了台,双手揣着裤袋,在姜慕依的面前停下。 姜慕依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的眼神恍惚了一下,继而,皱眉看着面前的人:“你……” 然而那个男人兀自接着自己的思维说下去:“你的话让我想起了一部电影里的台词。” 姜慕依凝眸,下一刻,落落大方:“请说。” 那个男人深邃的望着她,过了一会儿,道:“我不相信钱,钱会把人教坏。这也是我不相信钱的理由 ,那么,问题来了,你不相信钱的理由,又是什么?我明白你为什么不相信永恒,因为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永恒,所有人都是奔死与分离去的。所以。我只剩下了这一个问题,请你回答我。” “无可奉告。”姜慕依扬唇微笑,吐出四个字以后,她转身下台。 这段没有中心思想却耐人寻味。又让人一头雾水的闲聊,最终因为姜慕依下台时高跟鞋仓促一崴而告终。 在她以为自己将要跌下去的时候,那个男人却将她的腰搂住了,一脸淡然,却目光极深的睨着他。那样深的目光,终于让她想起了,回忆。 以钱为中心思想的一段并不愉快的回忆。 “慕慕,如果你的家里有困难的话,我可以帮忙。” “用钱?” “是。”姜慕依犹豫了一下,答道。爸爸说,这世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如果用钱解决最快速最有效,那么她不会浪费时间去选择其他。 可是,她的一片好心却换来他鄙视的目光:“你以为什么事都可以用钱解决吗。是,你有钱,所以,你迟早有一天,会被钱给教坏!你知不知道,我多讨厌这个有钱的你,我多讨厌!” 近乎诅咒一般的恶言,近乎剜心的恶语,让她当时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一反往常。她没有追过去,而是愣在了原地。他就那么讨厌她?讨厌她到……诅咒她?! 有钱,是她的错吗?就因为他穷,所以……他就这样对她吗……她从来没有用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他啊。 当年他的狭隘。让她决定彻底忘记他。 你迟早有一天,会被钱给教坏! 我不相信钱,钱会把人教坏! 是巧合吗。 是他吗。 如今,回顾当年,今日他的一句“我不相信钱,钱会把人教坏。”仿佛再次让当年的情景重浮。她认出了他。最终。 这个狭隘的男人,这个名字里,有“慕”的男人。 不会有人知道,她曾一度因为他讨厌这个有钱的她,她自己也讨厌起了自己,不相信起了,讨厌起了那其实很无辜的金钱。 她与他对视了多久,她不知道,现在,通过视频,她知道了。 合上笔记本,姜慕依叹了口气,那个男人,出现了吗。 “那个诅咒……呵,我也没有变坏不是吗?”姜慕依环臂看着窗外,她想,她应该改名字了,可是,已经习惯了名字里有一个“慕”了,怎么办呢。 谁年少没爱过几个渣男呢?——所以,就算是习惯,但因为他是人渣,就必须要剜掉这个习惯。 她与姜子琛不同,她,不痴情。 根据他华丽的出现,她也终于知道了,这个男人,现在有身份也有钱了。呵。 …… 南城名楼的一套价值不菲的单人别墅里, 男人独自落寞饮着酒,姜慕依真是一个记仇的人,当年对她的讨厌,归根结底,其实只是讨厌那个无法与她般配的自己。 而现在,与她般配了,她却不要他了。 明明认出了他不是吗,为什么淡漠的从他身边走过,再也不看他。 为了他,改掉名字。 为了他,整天追随。 所以呢。 现在,变了吗,讨厌他了吗。 还有,她说她拥有却不信任的还有永恒,她拥有了谁给的永恒?抱歉他很想知道。 所以…… 赫连慕森冷的打了一个电话,“调查一下与姜慕依交往过的所有男人的资料,包括,她的现任男友的资料,我要详细的资料。” 不等那边回话,他直接挂了电话。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如果上帝赐予我一点美,许多钱,我就要你难以离开我,就像我现在难以离开你一样。 …… 他终于还是在她面前出现,以一个合作者的身份,姜慕依缓缓的转动过椅子,看着面前各个角度都完美的男人,她公式化的扬起嘴角,站起身,主动伸手去:“久仰。” 原来,他就是与她集团合作的贵公司唯一一个,掌控生死大权的最高执位者。 身为总经理,那么多年,她早就练就了泰山崩于顶面不改色的本事。 赫连慕,慢慢的伸出手,将她的手握住,黑眸暗沉的望着她,声音像从山里的泉水刚刚荡漾开来,磁性中透着慵懒:“久仰,姜总。” 姜慕依挑眉,不动声色的从他的掌心里拽住自己的手:“请坐。” 赫连慕在她的对面坐下。 合作,谈到中间,忽然,赫连慕让所有人都从办公室里出去,姜慕依对此表示单纯的不解:“为什么?” “有一件公事要私下谈。”赫连慕一本正经的说。 既然是公事,还需要私下谈吗?姜慕依靠在沙发上,她点了点头,平静的样子让人看不出她任何一点的心思,唯独无声敲动的手指泄露了:她在静待。 赫连慕眯眸。 一分钟后。 姜慕依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和她。 “有男朋友吗?” 他单刀直入的方式,令姜慕依心中尤其好笑,她点了点头:“当然。请说你要在私下谈的公事吧。” “这件公事就是,我打算挖一个人的墙角。”赫连慕深不见底的黑眸,直直与她对望。(未完待续。) 第二章 她不痴情(二) “有男朋友吗?” 他单刀直入的方式,令姜慕依心中尤其好笑,她点了点头:“当然。请说,你要在私下谈的公事吧。” “这件公事就是,我要挖一个人的墙角。”赫连慕深不见底的黑眸,直直与她对望。 姜慕依漫不经心的颔首:“谁?” 赫连慕喝了一口茶,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出口:“你男朋友。” “呵呵。”姜慕依笑不达眼底,充满玩味儿的问,“你打算怎么挖我男朋友的墙角?” 赫连慕声音清亮,也清凉:“首先,将他的女朋友拐过来,其次,与他的女朋友白头偕老。”顿了顿,他盯着她的眼神一下微暗,“至于怎么挖……以心换心,你觉得,我能成功么?” “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姜慕依淡淡道。 赫连慕:“什么?” 姜慕依说:“就是想做我的男人一句话而已,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她这句话让赫连慕彻底怔住了,幽暗的黑眸几乎带着吞噬万物一般的可怕看着她。 姜慕依毫不畏惧地笑的……绝色,心里不禁说了一句,和她玩,她玩死他。 “你说的很有经验一样,你有多少男人?”赫连慕不动神色的捏紧了茶杯,心里想的如果她近在咫尺他一定捏死她。 “嗯……没数过!”姜慕依遗憾的样子,话锋一转,“不过,我不缺男人。” “所以?” “不过,虽然我不缺男人,但是如果有男人送上门来给我玩。我也可以勉强玩玩儿……”姜慕依佯装打量着赫连慕的样子,轻佻道,“何况……这个男人看起来很不错。” 轻轻地,将茶杯放在透明的茶几上,赫连慕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姜慕依只听到他说:“如果我说我打算做你最后一个男人呢?而且这个身份……是丈夫呢?!” 再次很遗憾的样子,“啊……这个好像有点为难哎!我跟我男朋友保证过。不管我有多少情/人。他都是正宫的位子不会变。” 姜慕依环臂,站起身,忽然高冷的对他扔下了一句:“没想到贵公司的总裁那么低廉。还那么妄想!” 今日她对他的侮辱,算是还了当年那一日。 “我也没想到玩笑一般的试探……让我发现,贵公司的姜总,如此的……人/尽/可/夫!”伤人的话不受控制的出口。 “我也没想到玩笑一般的配合……让我发现。贵公司的赫连总裁,那么的……没意思!!!”姜慕依却不受波澜的笑了一下。继而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她的声音轻飘飘的:“这个世界真是奇怪呢,男人有多少女人都是理所应当,可一旦女人有多少男人那就是人/尽/可/夫了。男权社会吗。哦。对了,如果你实在不满意,那我也没办法。因为……”她转眸看向他,“因为我有钱。所以,我想怎样就怎样。” 她微微朝他俯身,声音温柔至极:“不过,我的钱不会花在你的身上,您倒贴做我的男人,我都……不要。” 怎么会忽然相互侮辱,针锋相对了?这不是他来的目的,该死的。 这个记仇的丫头! 赫连慕的那个小眼神啊,啧啧,可怕滴。 他站起身:“你男朋友的墙角,我是挖定了,回去告诉他一声。他最好……准备好:退出!!” 那霸气的,那势在必得的德性,让姜慕依心一下子冷了。 她说了那么多也无法让他打退堂鼓吗?他还不懂吗?这次合作以后,她要求的是,擦身而过,谁都不看谁一眼!!! 也说她人/尽/可/夫了不是吗。还这样。她可能要站在诡异多端的商业角度上,怀疑他居心不良、动机不/纯了。 赫连慕最终是被姜慕依这丫头给气着了,他黑着脸从盛集团离开,跟着他所有的人都觉得有一阵寒风不停的往自己后背里窜。 坐在车里,烦躁的扯掉领带,赫连慕握着方向盘的手都他.妈的打颤,该死的,这死女人,从小的时候多乖啊,现在,怎么冷艳起来像个被冰冻起来的美人,痞起来又像一个坦然自若的女流氓?! 敢这么气他的人,也只有她了。 什么不缺男人,如果有男人送上门她也会勉强接受…… 什么跟我男朋友保证过,不管我有多少情/人,他都是正宫的位子不会变…… 说他赫连慕低廉妄想又没意思,说就算倒贴也不会要他的那个女人,日后……他绝对会让她回想起今日的时候有一种自打巴掌的感觉!!! “该死的。”赫连慕重重的砸了一拳方向盘,射向盛集团的黑眸猩红嗜血,是谁那时候,总是说要做他的妻子的?是谁那时候霸道的将他身边的女孩全部给气跑,让他必须娶她的? 绝情的女人。 让我重新教会你爱吧。 高级的黑色轿车在盛集团的门口,含着暴风雨的阴霾,绝尘而去。 六十层的总裁办公室里。 看着走马上任的弟弟,姜慕依竟然有些走神,“如果我说我打算做你最后一个男人呢?而且这个身份……是丈夫呢?!” 他还真敢狂妄。 她矜贵的一辈子,岂会被一个得不到金钱所以鄙视金钱而且仇富的男人给绑了去??她不后悔自己说他低廉,他的本质,就是:低廉、狭隘、自私。 心情不爽的拿起咖啡杯啄了一口,可是那样说了,他好像还是打算继续阴魂不散。 姜子琛具体了解了一下公司的一切,之后,他抬起头,望着姜慕依冷漠的表情,不禁充满魅力地单挑了一道英气逼人的剑眉:“赫连慕都被你欺负跑了,你还有什么不爽?” “是暂时跑了。”姜慕依优雅的放下咖啡杯,冷幽幽的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那么贱?拥有的时候各种不以为然的态度伤人心,失去的时候巴巴的来找,明知吃不到好果子还视死如归。” 姜子琛勾唇,犀利的黑眸直直盯着姜慕依,幽暗到不见底的深度说明他有自己的思考:“我只能说一句:他(她)还愿意对你贱,说明心里有你,一旦有一天不对你犯贱了,说不定第一个不习惯的人会是你呢。” 对这种意味深长的语气,姜慕依不屑的哼了一声。(未完待续。) 第三章 慕慕,依依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姜子琛勾唇,犀利的黑眸直直盯着姜慕依,幽暗到不见底的深度说明他有自己的思考:“我只能说一句:他(她)还愿意对你贱,说明心里有你,一旦有一天不对你犯贱了,说不定第一个不习惯的人会是你呢。” 对这种意味深长的语气,姜慕依不屑的哼了一声。 “我不是重口味的人,对别人自以为情深的犯/贱,真的承受不来!”姜慕依高贵消失。 姜子琛眼角微抽,这个老姐啊,这话真伤那些正为不爱自己的人不断付出的人。 …… 爱一个人和不爱一个人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无法忍受你和异性有一丝亲密接触,后者却可以淡定的看着你绅士呵护着异性下黑色轿车。 真爱一个人和真不爱一个人的区别就在于,前者会很自觉的与异性保持距离,如果他是一个很冷淡的人,那就不仅是保持距离了,起码不会以守护的姿态去那样对待一个女人。后者呢。后者,根本无所谓你的感受,他一直都做自己喜欢做的,唯我独尊。 从高层俯瞰,姜慕依感慨自己的视力实在太好。 她转了转中指上的钻戒,目光冷漠的从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上撤离出,转身重新坐在了办公桌前的大班椅上。 而正在不断上升的电梯里。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古灵精怪的样子:“哥,你确定我一看见她就叫她嫂子,她不会气的把我丢出盛集团?” 赫连慕冷冷地说:“会不会被她丢出去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赫连暖暖耸肩道:“放心,我会在她有那个想法之前先把她丢下去……” 赫连慕犀利如箭的眸危险十足的射向赫连暖暖,被他这样一看,赫连暖暖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话锋一转,“我,绝对不会把她给丢下去,我会毫不反抗的让她把我丢下去呜呜……” 赫连慕淡淡收回了视线。看着不断发生变化的红色数字,命令道:”不管你使出什么本领,今天晚上让她自愿跟我们去吃饭。“ 赫连暖暖说:“好处是?” “好处是你哥不用再做单身贵族。” “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不说话。”赫连暖暖死鱼一般的眼睛。麻木的盯着赫连慕这个恶劣剥削她的资本主义家。 “到了。”声线淡幽幽,赫连慕最后看她的那一眼,充满了“好好干”的威胁感…… 她气得在原地跺脚三下,才跟上赫连慕。 ……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姜慕依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微哑:“进来。” 不久,她的视线,并不诧异地定格在了门口跟在她秘书背后的那个人上,顷长挺拔的身姿,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白色衬衫、黑色西装,黑色西裤恰好的包裹起,强大的气场让人无法忽视。当然,她也没忽略掉他身边的那个美人儿。 今晚是与双方合同签约的日子。 她站起身,优雅的来到沙发处,吩咐秘书出去泡壶茶进来以后。公式化的朝这对cp感极强的人点了点头,“请坐。” 赫连慕带着赫连暖暖坐在身边,从进门后,那一双玄亮的眸子就不知意味的盯着姜慕依的表情变化,此刻,她扬唇间非常……冰冷。 “赫连总裁每一次签约都带着女朋友吗?”姜慕依挑眉,试探道。 “你误……”赫连暖暖一听立刻就要解释,却被赫连慕握住了手心,她当即看向他,却见他云淡风轻的笑笑。“没办法,我家这只就爱黏人,偏偏不忍心治她,所以。只能惯着她了。” 姜慕依敏感的看向赫连暖暖:“你刚刚想说什么?” “额。”被赫连慕暗地里瞪了一眼,赫连暖暖脸色魏红的解释道,“我刚想说的话是,您……妩媚,嗯,你真妩媚!” 愕然从眸底一闪而逝。姜慕依生涩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赫连慕忍不住用力捏了这该死的妹妹一眼,妩媚什么妩媚,这让他不可避免的回想启姜慕依上次的话,说不缺男人……妩媚,是男人滋润的么?这死女人还好意思道谢,道谢!他不爽,他很不爽!!! 所以,姜慕依再看向赫连慕的时候,就发现他脸色着实黑沉的厉害,眨了眨眼,夸赞道:“赫连总裁是个疼女朋友的好男人。【ㄨ】”他身边的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显然不是他公司里的职员,那么能被他带到如此重要的会谈中,显然和他关系不菲。而透过他握住女人的手那亲昵动作,与那女人很自然的反应来看,姜慕依判定了他们的关系,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没有否认。 期间,赫连慕的脸色并不算好看,反而阴沉的可以媲美外面的不好天气。 姜慕依实在不懂这个男人怎么突然这样,上次从头到尾的虐他,他也没成今天这样,今天那么心平气和的对他,他还摆起脸色来了?! 不得不闭眼感叹一句:他阴晴不定啊。 不管,关她什么事呢,关她的事她也不负责。 这时,秘书走进来,将上号的一壶碧螺春放在了茶几上,随即恭敬的点头道:“你们慢谈,我先出去了。” 当门重新被关上,空气中,飘荡着清茶的淡香,阴冷的氛围终于缓和了一点。 姜慕依将签了的合约递给了赫连慕那边,却见他久久不接,免不了去看他到底怎么回事,茶香袅袅中,他黑眸直勾勾的望着她,这让她有一种自己已沦落为猎物的感觉。他在生气,她早已感觉出来了,可是,有必要表现的那么明显吗?谈公事的时候,有私人情绪也该掩藏好,他不知道? 她垂下了眸,将手中文件轻轻放在了他面前,然后,喝了一口茶,声音清冷的提醒他:“赫连总裁,您签好的那份合约该给我了。” 姜慕依忽然脸色一白。 在赫连暖暖悄悄拉了拉赫连慕衣袖让他回神的时候。她捂着小腹微微喘气的站了起来,对他们抱歉道:“很不好意思,我的身体出了一点问题,请给我五分钟时间。我让秘书进来招待你们。非常……抱歉。” 即使是再艰难的时刻,该尽的礼数,要尽。 隐忍着小腹一下又一下的刺痛,姜慕依缓缓地打开门,动作微怪的走出了办公室。【ㄨ】 “她怎么了?“ “你坐在这儿。我去看看她。” 同时出声,赫连暖暖看着赫连慕立刻消失不见的身影,她头上三只乌鸦华丽丽的飞过…… 出去的赫连慕和进来的秘书擦肩而过,后者疑惑的望着赫连暖暖,赫连暖暖只是耸了耸肩,喝茶间淡淡吐出四个字:“关心则乱。” …… 姜慕依低着头靠着墙终于要走到洗手间的时候,手腕突然被横空伸出的大掌一扼,拽向了黑暗的角落里。她扯开落在眼上的头发,看清楚面前的人,不由得欲哭无泪:“你干什么来了?” 丢下女朋友。半路劫持她,他……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赫连慕上上下下检查她,硬是没检查出来,他把她压在墙上,耐心全无的动手捏住了她精巧的下巴,黑眸凝到她一开一合微弱呼吸的唇瓣,忽然,想吻她,想将她苍白的唇瓣,吻红。 他凑近她的脸。神色愈发凝重的扔出了三个字,“回答我。” 一边温柔地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 姜慕依窘迫的要躲避,但根本无能为力,她只好叹了口气。说:“我没事,你先回去好吗?” “你说你身体出了问题。” “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自己可以解决。”姜慕依愈发囧了,感觉耳后根都开始发热。 赫连慕怜惜地轻抚她的侧脸,低沉好听的声线不为人知的夹杂着些许放低姿态的诱哄:“依依,听话。跟……慕慕去医院。” 姜慕依无力地推搡着他,虚弱的说:“赫连慕你不知道吗,两个那时熟悉到骨子里,为对方起的,一开口便情不自禁,脱口而出的称呼,在时过经年后,是该被掩埋的,不该再被任何人提出,你不行,我也不行。” “如果,我偏要它行呢?” 赫连慕由掌控的捏,改为摩挲着她的下巴,忽然低头将她的唇捕住,深深的吻了下去…… 姜慕依承受他掠夺意味浓厚的热吻,脑袋一片空白。 “赫……唔——” “不要,赫连慕,别这样好……”不好? “赫连慕,离……” 这个吻,持续了多长时间,除了掌控的那个人知道,她不知道,她只记得终于被他放过的时候,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小腹的痛似乎不那么痛了,因为,心痛了。 她的声音苍凉的宛如从千年雪山里喷出来:“如果你想背叛你女朋友,请找别的女人去。” 说完,她小跑进了洗手间,把自己关在里面以后,狠狠的擦着嘴唇,镜子里的自己,这一刻比哪一刻都要脆弱,也许是因为那从不被她记在心上的大姨妈,和以往一样,让她猝不及防的来了,也许是因为外面的那个他,也许,是因为他在她面前,喊出了不该喊出的称呼…… 也许是因为唇上还残留着某个人的味道,脑子里刚刚发生的画面还没有被忘记。 总之,她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 …… 赫连暖暖看到回来的赫连慕脸上那个鲜明的巴掌印子,沉寂了三秒钟后,破宫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赫连慕坐在姜慕依坐过的沙发上,冷冷垂着眸,目光阴森的盯着属于姜慕依的那半杯茶,一动不动。 赫连暖暖不知死活的凑过来:“谁敢打哥?” 赫连慕抿了抿唇,吐出一个字:“滚!” “别这样嘛……”赫连暖暖娇嗔出口,伸手强硬的抚上男人的俊脸,给他扳正,面对面,她忍笑道,“哥,你还是一样帅,真哒。” 说完,她在他干净的那边侧脸上吧唧了一口。 赫连慕一脸嫌弃的要说:一脸口水,离我远一点……余光却不禁意瞥到了地面上的影子,他僵硬着脖子,慢慢的往那个影子的方向看。姜慕依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眼神复杂的望着他,在他看过来的一霎那,她迅速别过了脸…… 赫连慕听到自己冷到极致的语气,尤其缓慢地说:“暖暖,立刻,回到自己该坐的位置上。” 赫连暖暖敏锐的也知道姜慕依来了,唉,刚亲哥的那一幕肯定被她看到了,女人最擅长的就是:误会男人!! 耳畔哥哥阎王般的声音久久不散,她不禁为自己默哀了三秒钟。 轻咳了一下,姜慕依扬起无懈可击的笑容,走到沙发的空位下坐下,清明的眼睛对着那一双幽暗深邃的黑眸,她说:“久等了。” 赫连慕嗓音清淡:“没事。” 随后,姜慕依强调道:“赫连总裁,您真的可以把您签好的合同交给我了。” 赫连慕似乎才想起来这回事,点了点头,从公事包里慢条斯理的拿出了一份合同,递给了对面的女人。 姜慕依接过,翻看了一下,确定没问题便放在了桌上,她站起身,对他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仿佛,两个人就只是合作者的身份。 赫连慕站起身,握住她手的同时,他在心里道:不得不说,她是一个合格的总经理,在公司与自己两者中,她一直都把公司放在前位。 公私,她很分明。 没有像他见过的那些女人那样,把个人情绪带到公事里,然后,做出对公司产生不利影响的决定。 她能忍,也能展,这个女人,是可以做大事的料。 可是,这么多年,有没有人问过她:累不累?! 他看着她的黑眸里仿佛闪过千千万万种情绪,明明没有说话,却浑身都是话。 姜慕依只当没感觉到,她别过头,随意瞄了眼手腕上的表,便下了逐客令:“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送你们了,慢走!” 赫连暖暖这会儿子发话了:“嫂子,我可以邀请你今天晚上和我们共进晚餐吗?”顿了顿,她又说,“我觉得签约后应该庆祝一下。” 激动,激动,终于有叫嫂子的机会了。(未完待续。) 第四章 你,是不是去整容了 赫连暖暖这会儿子发话了:“嫂子,我可以邀请你今天晚上和我们共进晚餐吗?”顿了顿,她又说,“我觉得签约后应该庆祝一下。” 激动,激动,终于有叫嫂子的机会了。 嫂子…… 嫂子! 宛如在装作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一颗陨石,暗涌再也粉饰不了。 姜慕依愕然地看着赫连暖暖,倏然,她及时转眸射向了那个男人,再慢一点,她可能就捕捉不到他嘴角一丝悄然扬起的弧线了。 当即,她面色冷若冰霜,充满寒意的咀嚼着两个字:“……嫂、子?” 赫连慕不去看她。 这正大光明的知错不改,让姜慕依眼角隐隐一抽。 赫连暖暖眨巴着眼睛,和她哥一起装傻,没看到这一切变化似得,如常二问:“嫂子,和我们吃晚饭吧?” 姜慕依秀眉间打的死结实在让人想要退避三舍,她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声线,很温柔:“谁让你叫我嫂子的?!” “我。”赫连暖暖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姜慕依说,“我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会是我赫连暖暖的嫂子,但可惜……”她耸了耸肩,“我并没有来得及叫你嫂子,你就想象力非常丰富的说……”顿了顿,她委屈下来,目光都带了点控诉,手指凉凉的指着身边的男人,“你说我是他女朋友!” 姜慕依看着她不说话、 赫连暖暖凑到姜慕依身边,哽咽的说:“人家有喜欢的人了,你这样说,如果被我心上人看到,他会……吃醋到将你从这里扔下去的。” 姜慕依冷冷一笑地剜向赫连慕:“原来。从头到尾,你都在耍我。” 她是认为他们是男女朋友,可最后,她也没有断章取义不是吗,她试探了,但他们呢?他们却用行动和语言一一让她误会,现在又回头来说她想象力丰富了。好像这个男人曾经根本就没有说过“我家这只就喜欢黏人。不忍心治。只好放任了”这句宠溺到极点的话一样。 想想,他不就是这样吗,当年用厌恶不屑的目光看着她的时候。也好像曾经从没有喜欢过她一样。 可没有想到,时隔了多少年,她还是中了他这招。 期中,赫连慕一直就那样看着她。目光,特别复杂。 姜慕依转身背对着他们:“我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她已经不知道能不能再把合作继续下去了。他们还有诚信可言吗。 赫连慕淡淡开口:“你似乎想的太严重了。” 姜慕依刚要继续开口,却听到一声伤心欲绝的“呜哇”嚎哭,声,刺破这好像存在僵尸的森冷空气…… 实在是因为那哭声太。太那什么了,姜慕依只好暂时不理会赫连慕,扭头看向了已经双腿盘坐在落地窗前面的女人。恰时,赫连慕也看向了那个地方。所以外人眼中,居然从他们中嗅出了一丝“非常默契”的味道…… 赫连暖暖闭上眼,一抽一泣地嘶喊:“我,我平生,平生最怕人家吵架了,最怕人家要吵架了,我会害怕,呜呜呜呜你们不要吵架了,呜哇哇——” 姜慕依和赫连慕同时忍不住嘴角一抽。 赫连暖暖继续哭:“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大人总是动不动就冷言冷语,你们有没有顾忌小孩子的感受……” 她猛地睁开双眼,恶狠狠的刺向姜慕依,姜慕依后背竟莫名一寒。 “嫂子,你口口声声说你讨厌欺骗,那我还讨厌因为你的话而害怕我失去一个很好很好的嫂子呢。” “……”姜慕依。 赫连暖暖的目光,又“可悲可泣”地望着已经丢脸到黑了脸的赫连慕,心中窃喜,哥没想到你妹那么聪明,今个儿用这一招吧啊哈哈哈哈…… 转而,她委屈的说:“哥,你口口声声说嫂子想的太严重了,你不就是说嫂子小心眼吗?可是,要不是你说我是你女朋友,嫂子能这样吗?嫂子能吃醋到失去理智这样介意吗?所以,根本错的是你好不好?!你还说是嫂子想的太严重了!” “……”赫连慕心中默默给赫连暖暖的演技打了一个一百零一分,嗯,不怕她骄傲。 “我……”实在想打破这尴尬的局面了,姜慕依开口道,却只吐出了一个字,话语权就全部被剥夺。 赫连暖暖哭道:“你们都有错,最无辜的就是我了,可是,你们不单不来哄我,还互相说话。你们眼里心里都只有对方,没有我,呜呜呜呜……” 赫连慕&姜慕依直接:“……” 赫连暖暖“啊啊啊啊啊”地开始怒吼起来:“怎么可以这样对一个无辜的,善良的,饿坏了的少女!!!!!!” ********************************************************************************************************************************************************************************************************************************************************************** 十五分钟后。 姜慕依冷着脸跟着那一对兄妹身后走出了盛集团,并上了他们的车。 车内。 已经破涕为笑的赫连暖暖对姜慕依很和蔼的说:“嫂子,谢谢你跟我们一起吃晚饭。” “纠正一下:我不是你嫂子。”姜慕依简直一头黑线。 十分痛恨自己的一时心软,晕头转向的竟然答应了她的要求。 那一句“怎么可以这样对一个无辜的,善良的。饿坏了的少女!!!!!!”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催促他们赶紧带她去吃饭吗? 偏偏,让赫连慕把她带出去,赫连慕,也听从的去拉了,她居然死赖在地上,不起来。最后。看保安来了,直接就睡倒在地上了。 那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特别受伤的看着她。 她也是心累。索性闭眼假寐。 这时,悄悄恶劣勾唇的男人收到了一条短信:“哥,我今天付出了所有的尊严,你今天却做了好人。所以哥,如果。你良心上过得去的话,你就继续这样对我需要的回报,无情冷处理下去吧……” 于是,赫连慕无比仁慈的回了一条:“想要什么。跟哥说,对了,有一张无限额度的黑卡哥早就想送给你了。” 赫连暖暖眼睛一亮。看完偷偷地又给回了一条:“哥,可以有两张吗?还有一个宝宝要给宝宝的男朋友……” “……”赫连慕脸色一冷。关了手机。 他妹妹很聪明,很机灵,很奸诈,却栽在了一个恶心的男人身上,她不提还好,她一提,他就…… 赫连暖暖自然也捕捉到了赫连慕难看的脸色,她鼓起嘴吧,凑到了姜慕依的身边,低声说:“嫂子,哥哥欺负我。” 姜慕依压根没有睁眼,她怕一张嘴就会克制不住的蹦出四个字:一丘之貉。 赫连暖暖嘴角一扁,尤其看到赫连慕朝她冷笑了一下之后,真的要哭了,这一次,是真的要哭了:真的还要继续撮合他们吗?他们两个一样的没有同情心,冷血,不饶人…… 他们在一起之后,会不会联合起来欺负她?! …… 他们最终找了一家在周围闻名的西餐厅,一进门,赫连慕就对赫连暖暖说:“你是时候撤了。” 赫连暖暖:“……”没有比这更形象的解释过河拆桥了! 她抬起脸,冷幽幽的望着赫连慕,嗤笑,一转头看向姜慕依的时候,表情就像变了个样子,十分的乖:“我刚刚接到了男朋友的电话,他问我约不约,嫂子,其实我特别想去见我男朋友,可是,我怕我不在,你就会立刻离开,不吃饭了,把我哥丢在这里……”她咬着唇,十分难过的望着姜慕依,“嫂子不会这样的,对吗?” 会! 一定会!! 必须会!!!! 可是,姜慕依闭了闭眼,沉声艰难挤出两个字:“……不、会。” 顿时,赫连暖暖笑了,伸手抱住了姜慕依,姜慕依顿时僵在原地不知所措,老实说,她的动作,非常突然。 这时,耳边响起了一道细小如蚊的女声:“嫂子,其实哥的内心,真的非常孤单,答应我,别丢下他,至少别在今晚丢下他,好吗?” 哥哥,对姜慕依,用了心。 虽然对哥哥的不择手段,感到很愤怒,但是,因为她也是不择手段的人,所以,她愤怒但丝毫不会阻止,还会因为他是亲人而帮助他。 感到无法接受吗? 那没办法,这世界上有很多种人,他们选择了一种最不虚伪、最直接的强取豪夺。出手比谁都凌厉的他们,却比谁都害怕失去,这又有谁能明白呢?! 姜慕依一怔。 赫连暖暖已经在说完,若无其事的跟他们道了别离开了。 姜慕依叹了口气,低着头不看赫连慕:“我去下洗手间。” 赫连慕望着她毛茸茸的头,在一句话完毕后,抬也不抬的扭了过去,飞速离开了他的身边,他皱着眉头,忍受心痛。 不得不说,他不能再把从前和现在,对比了,那太残忍了。 …… 洗手间里。 姜慕依泼了记下凉水在脸上,才觉得开始慢慢清醒过来。 她闭着眼,那句话是,他的内心其实很孤单、 呵。 别说的好像全世界就他一个人内心特别孤单似的,背后,谁活的又比谁好一分。 凭什么,她就要因为他的内心孤单而去迁就他这一晚吃饭的要求? 但既然已经进来了,索性就不要矫情得离开了,反正也没吃饭,就这样吧。 掏出两张苍白的纸巾,细细擦干水未干的手,过程中姜慕依失神了两次,但她自己一点也不知道。擦完以后,纸巾被扔在垃圾桶里,清明的镜子中,倒映着女人转身的背影,纤细而清冷,让人不由自主想到了寒夜的那轮缺了一角的半月,迷人吗,真的迷人,可是,没有人敢去接近…… ************************************************************************************************************************************************************************************************************************************************************************************************** 走在半路,姜慕依突然慢慢的停下了步伐。 她漂亮的眼睛麻木的看着一举一动都尊贵到极点,即使坐在位置上还是有无数女人不停路过偷看的那个长大后俊美的有些不正常的男人,笼罩在他身上的光,微微晕黄,他的脸却被照的特别白,但不会让人想到小白脸,因为他宛如被上帝精心刻雕的轮廓,一棱一角都充满了刚强的男人味儿,他的双眼,真的很迷人,让她莫名地想到了一句,已经被音乐界淘汰的歌词:“为什么最迷人的最危险,为什么爱会让人变残缺,为什么那么痛,还敢拿胸口再挡锐利伤悲,你在我的眼中真的很特别,可惜却不在我的梦里面……” 苦笑,一副绝美的皮囊,真的很容易,很容易导致:人心迷失…… 她走过去,慢慢的在他眼前坐下,沉默拿起刀叉的同时,幽幽的吐出了一句让赫连慕当即喷酒的话:“你,是不是去整容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 因为被你吸引了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整容?! 赫连慕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冷笑话…… 他说:”如果你是想逗我笑,那你成功了。“ 姜慕依抬头就看到,赫连慕嘴角慢慢荡漾出人神共愤的弧线,她当即就冷了心,没整就没整,至于嘲笑她的话么?! 赫连慕笑容邪魅,一双玄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人,魅力丰富的声线低沉至极:”那么嫉妒我的长相?“ 姜慕依像被踩着了尾巴,她倏然握紧刀叉,也笑:”那么显摆自己的自恋?“ 赫连慕竟”嗯哼“了一声,直让姜慕依一头黑线。 ”放心,我长得再帅,也都是你的。“这时,赫连慕一本正经的说。 路过的服务员,听到这话,看了看赫连慕的长相与气质,余光忍不住嫉妒的藐视了姜慕依一眼,扭着屁股走远了。 姜慕依拒绝得非常直接:”我不要。“ 赫连慕轻轻淡淡地哦了一声,吐出一句话:”不需要你要……我要你就足够了。“ 姜慕依说:”你要不起。“ ”要不要得起,总要试试不是么?“赫连慕轻笑,修长好看的五指,微微蜷起,一下一下扣着桌面,淡淡对她说,”这年头女的都能喜欢女的,还有什么不可能?!要一个女人喜欢我这样优秀的男人,是不是特别容易。“ 姜慕依心口涌血:”你可不可以再不要脸一点?!“ 赫连慕挑眉,放下刀叉,”我吃饱了。“ 明明没吃几口,就吃饱了?姜慕依低下头,他肚子的问题,关她何事。 空气里渐渐地安静下来,姜慕依皱眉,感受着脑袋对面那一道让她无法忽视的视线,心里简直难受死了,她头也不抬的命令:”不要看我。“ ”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赫连慕的这句话。莫明让姜慕依想到了一系列幼稚到爆的男女对话,她无语。 赫连慕转开眸光,从纸巾上一掠而过,他空荡荡的手心就多了一样东西:纸巾。随后。他幽深的黑眸重新看向她,声线低沉温柔:”依依。“ 姜慕依彻底怒了,抬起头就要斥责他这样称呼的不合适,可,话刚到嗓子眼。生生的被卡住了。 赫连慕伸手,细心的帮她擦了擦嘴角的黑渍,无奈笑笑:”多大人了。“ 姜慕依复杂的望着在眼睛里放大的俊美脸孔,她想扭头,躲闪,却莫名其妙的在听到他那一句”多大人了“停止了一切动作…… 之后,流窜在他们之间的空气实在太微妙了。 赫连慕的车,坏了。 所以,他们只能在这一条灯光璀璨的路上步行回家。她要坐出租车,出租车司机却不给坐。她要叫人来接,打开手机才发现早就没电了。 来接赫连慕的车,正在路上。 所以,说他们步行回家,不如把们去掉,把他改为她。 他现在陪她走,不过是打发等待的时间,等车来了,她就只有一个人了。 她将碎发往耳后笼了一下,低头木木看着脚下的路。对身边的人视若无睹。 一直知道自己一个人,才不至于迷失在偶尔两人的假象里。 她不说话,赫连慕也不说话,只是走在她身边。一双如夜的眸子意兴阑珊地望着前方…… 约莫二十分钟,一辆高级的黑色轿车在他们的面前猛然停下。 降落下的车窗里,司机对外面的男人,恭敬说:”赫连总裁,请上车吧。“ ”嗯。“赫连慕看向姜慕依,却只看到她的背影。一直朝前走,一直不抬头,也不回头的背影。 在司机惊愕的目光下,赫连慕朝前走了两三步,拽住了姜慕依的手腕,姜慕依似乎隐有挣扎,最后,被赫连慕公主抱抱了起来,司机望见他们回头了,立马把两只透露着浓浓八卦的眼神给缩回去了,并立刻打开门从车里走了出来,坑着头麻利地把后座的车门给打开了:”总裁,小姐,请。“ 赫连慕直接将怀里的女人给扔了进去,可当他要坐进去的时候,却被姜慕依恶狠狠的一瞪:”你让我出去。“ ”不。“他听到又僵又硬的字眼,从自己干涩的喉咙里,毫不犹豫的射了出来。 姜慕依喘着气说:”赫连慕,今晚你有一些太过分了,我要坐出租车,自己回去,你不给,还逼迫我坐你的车。“ ”我哪儿不给了?“赫连慕皱眉,”明明是那些司机不给你坐进去的!!“ “你以为你瞪他们的那几眼我不知道啊?” 赫连慕抿了抿薄唇,冷冰冰地继续狡辩,“他们这就怕了,说明也不是真想挣钱。难怪也只能是一个出租车司机。” 姜慕依气的就要动手揍他了,明明他不对,还怪起别人来了。 趁时,赫连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进了她的身边坐下,啪——关上了车门,尘埃落定。 他在她开口之前说:“是我把你带出来的,就要把你平安带回去,我怎么可能把你交给别人?尤其是出租车司机。在出租车上遭抢劫遭怎样,这一类的案件,警方应该也不希望多添一个。姜慕依,你安全意识能不能再不强一点?!” 这一次,姜慕依伸手就打赫连慕,该死的,这男人说的什么话,难道她今晚坐出租车就一定会出事吗?口不择言的混蛋。 赫连慕却伸手就攥住了她攻击的手腕,另一只手直接将她的腰给搂住了,在她剧烈的挣扎下,他将她抱坐在了大腿上,温言细语:“马上就要到家了,累就休息一会儿。【ㄨ】” “……”姜慕依张口就咬住了他的耳朵。 赫连慕拥着女人的手臂一紧,可是,他沉着眸却丝毫没有作为,就那样放任地给她发泄, 两分钟后。 赫连慕的耳朵,成功出了血。 姜慕依冷冷看着他,他也望着她,忽然低头飞快的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于是。姜慕依继续咬他的耳朵,这一次,赫连慕差点成了……残废。 撑不住了,所以。赫连慕闷哼了一声,用眼神警告她适可而止,可,姜慕依怎么可能仁慈?这样的男人,对他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好吗?! 但看到他耳朵已经面目全非,鲜血淋漓,她是真的咬不下去了,别误会,不是心疼,而是……恶心了。 “牙齿,真厉。”赫连慕冷笑讽刺,忽然,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温柔,“唇。却那么软……” 姜慕依觉得她快疯掉了:“你够了!” 赫连慕黑眸深深地凝着她,撩唇道:“我还有一只耳朵,要咬的话,继续。” 姜慕依不屑地别过脸。 赫连慕可以容忍她对他闹,对他吵,瞪他咬他揍他,唯独无法忍受她这个样子,所以,他的脸色,阴鹜了。 司机听从命令把车开得非常慢。非常慢。 后座里。 姜慕依被赫连慕扼住了下颚,转向了他,她猩红的瞪着他,换来他冷幽幽的一句:“再瞪。挖了你的眼。” “你敢!”姜慕依嚎啕大喊。 她一向矜贵着呢,还没人敢对她说这种话! 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小女生状态了,但,赫连慕看的清楚,她总算不再是外人眼里识大体的大家闺秀了,看着她黑溜溜的眼睛。他心里一软,低头深深地捕捉住了她的唇,姜慕依反抗地“唔唔”了两声,下一刻,却被他压在身下,将她两只手都攥在了头顶上…… 温度,上升中。 赫连慕却再不敢多做什么,他只是过了点瘾,就将她搂紧了怀里,不停的低低的喊着一个名字:“依依,依依,依依……” 无法启齿的地方,仿佛被什么硬硬的东西死死抵着,姜慕依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僵着身子,被他抱着,听他缠.绵.悱.恻的低吟着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兴许是这声音太蛊惑人,姜慕依竟然眼眶一热,闷闷问道:“费尽心力将已然走在截然不同的路上的两个人重新拉在一起,值得吗?” 赫连慕淡淡勾唇:“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姜慕依笑得苍凉:“好,不问,那结局不好岂不是比那时更痛苦,你认为我姜慕依愿意做扑向love的飞蛾吗?以前,我是梦幻主义者,现在我是现实主义者,你可以跟现实主义者谈任何奢侈品,爱情除外。” 现实主义者,有爱情很好,没爱情最好。 老实说,她还是喜欢自己无坚不摧的样子,她不打算改变现状了——以前,现在,过去,未来,她都打算无坚不摧下去了,弱点,哪一个她都不预备要! 赫连慕叹息了一声:“你是在告诉我,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我迟早都会放弃的对么?” 姜慕依面无表情:“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这句对。” “下一句呢?” “你放不放弃,都与我无关,我又何必揣测你迟早都会放弃?” 赫连慕说:“所以,只要不在我的身边,你想都不会想我。” 姜慕依扭头看向了窗外的夜景,一言不发,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底里最深处的某个角落,忽然酸痛到嗓子发哽…… 到了。 这一路太长,可终究是到了,到了最终的目的地。 姜慕依咽了下口水,努力温润着嗓子,说:“我……到了。” “嗯。”赫连慕在她耳边低叹,“我的依依小公主,要走了对吧?” “不管。我制造多少能让你多陪陪我的“意外“,始终留不住你的。”他委屈的眼神让姜慕依笑了,她慢慢的伸出手,抚上他的半边俊脸,眼睛里的泪珠开始凝聚,”当初是你赶走我,我哭个不停,你也没回头不是吗,现在呢,却以这样的姿态挽留我,风水真是轮流转啊……“ 她最脆弱的时候,他从来都不在,她终于一人成城,他却出现了。这种出现的时间和方式,真的,很搞笑。 赫连慕痛苦的说:”你,怨我。“ ”不,都过去了,我现在看得开的很,我知道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所以,她可以拒绝他的一切,并不为之纠结难受。 顿了顿,姜慕依转眸,视线盯住了他十分惨淡的那只耳朵,最终说:“去医院看看吧。” 言毕,她推开他,他没有一丝防备,被推开了,她拉开车门就走了下去,这一刻,他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了一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美丽背影,头也不回,好生决然…… ********************************************************************************************************************************************************************************************************************************************************************** 他不再和谁谈论相逢的孤单,因为心里早已荒芜人烟,他的心里再装不下一个家,做一个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时光苟延残喘,无可奈何…… 让他好好想一想,第一次遇见她,她那时是什么样子。 赫连慕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了一道活泼的倩影。 ”嗨,你好帅。“ 这是,她走到他面前说的第一句话,她喜欢漂亮的人。现在,他多庆幸自己,不丑,呵呵。 入他视线里的女孩儿,身上透露出的贵气,让他有一些自惭形秽,他看到她的第一眼感觉是:橱窗里的洋娃娃。 她又说:”你是个优质股。“ 他别过头看远处玩成一团的小朋友,愈发觉得自己孤单的可以,因为好奇,他转头问了她一句:”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玩?“ 没有想到她的回答居然是:”因为被你吸引了。“(未完待续。) 第六章 她要一份势均力敌的爱情 “你好帅……被你吸引了。”“我知道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出自同一个人的口中,长大的她,似乎对什么都已经看透了。 执着的心门紧闭。 漠不关心的置身事外,留他一人独守着他们的过去,姜慕依,你现在,好有本事啊! 赫连慕自嘲的抿唇一笑,挥挥手,让司机开车,离开。 …… 姜慕依回到房间,洗了个澡,她把自己塞进被窝,关了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有温度的手摸索到枕边的手机,打开微信,去群里抢红包。 脑子里突然奇怪的浮现出三个字眼:钱,爱情……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姜慕依无奈的笑了笑,坐起身打开了灯。 手机里在放《南山南》,她独自下了床走到了窗边,一把拉开了天蓝色的窗帘,清明的眼神,淡淡将深夜,沉寂的漆黑色,锁进眼底,心如止水。 …… 依赫别院。 赫连慕站在窗边,他的耳朵被包扎的很好,但没逃离医生朋友的取笑:“白纱布将整个耳朵给缠裹起来,让你看起来显得十分的可爱。” 他无视。 医生朋友从沙发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医用品,道:“还打算继续么?” 他闭上了眼。 医生朋友却听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叹息声:“我,放弃。” 挑眉,他走向出口,一边说:“你的决定是……正确的。” 啪的一声,门关人去。 当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才轻笑道:“我,放弃,只是说说而已,也只能说说而已。” 什么都可以收放自如,唯独她不可以。 他,不放。 …… 第二天。他们遇到,目不斜视的擦肩而过。 第三天,合作的项目正式启动,他们在饭桌上。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第四天…… 第五天…… 半个月后,合作项目顺利完成了一半。 他们慢慢的,成为交错的平行线,在时光的隧道里。却莫名的传出了他们眉目传情的报道。 姜慕依放下手里的报纸,指尖对上面的头条敲了敲,冷冷的对面前员工说:“我们公司不在娱乐圈范围内,不需要炒作,处理掉。” 言毕,她起身朝办公室门外走。 秘书跟在她身后,声音很小:“处理掉当然是很容易,但是,赫连总裁那里好像不太好办,他承认了绯/闻。” 赫连慕在刷存在感吗?姜慕依冷着脸走进了电梯。拿出手机点开了通讯录,朝一个号码拨了出去:“赫连慕……” 电梯,砰然停下。 在姜慕依喊出这个名字之后。 她茫然的望着一动不动的电梯,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手机里的人不断呼喊:“依依,怎么了?依依,说话。” 她站在一片黑暗里,居然大气都不喘,一点也不紧张,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了。或许是因为耳边的声音吧,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冷声道:“我在公司,现在乘的电梯里出了意外。” 男人急促的声音一下子冰冻起来:“姜慕依。你运气还能不能再差一点?!” 她冷笑:“能!” 言毕,重重的掐断了电话。她打他电话原本是想让他滚远一点的,因为电梯意外,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先向他求救,平安以后再谈别的,但是现在。她宁愿自己是那个没脑子的。 向他,说明什么情况?! 向他,求什么救?!! 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赫连慕直被她气的想摔碎手机,该死的女人,怪不得今天左眼皮跳的那么厉害。 姜慕依随后拨打了秘书的电话,她淡淡说:“我现在在电梯里。” 随即挂了电话。 …… 很快有人赶来维修。 这些人也果然不是吃闲饭的,半小时后,姜慕依从电梯里迈步走了出来。 只是,她还没看清楚外面的人身子就被一双铁臂抱在了怀里,站在原地,那熟悉的味道让她呼吸停了一瞬。 秘书看着这一幕,眼眶发红的说:“姜总,你可不知道,短短半个小时,赫连总裁却像疯了一样……” 她在里面,他在外面,只有外面的人知道这个男人那一刻的目光,有多狠。 姜慕依没看到,所以没感触,只是,当她被他放开,眼睛却瞥到他额上的汗时,居然有些心疼…… 赫连慕凝着面前的女人,面无表情的说:“你秘书胡说八道的,我没疯,我一直都在旁边幸灾乐祸,不相信你调监控。” 周围的人:“……” 是谁猩红着眼睛杀气十足的不停的催促他们这些维修人员修的快一点,修的再快一点…… 最后,直接踹上了。 可怜其中一个工作人员一瘸一拐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是谁苍白着脸用那肉做的十根指头,明知是无用功,还死死的继续扒门,天真的想要将电梯门硬生生扒开?! 最后,又是谁十根指头,受伤了?!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下,赫连慕不动声色的将双手揣进裤带,深深地望了眼面色正常的姜慕依,头也不回的离开。 人群里,有人说:“这姜大小姐真强悍,真冷静,外界所言不虚啊。” 这时,姜慕依的秘书在姜慕依耳边说了什么,姜慕依立刻朝赫连慕的方向追了过去,众人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珠子:一向冷静坚强的女人在那一刻,眼皮好像红了…… …… 赫连慕上车之前被姜慕依给拦住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干嘛?” 她也望着他,挺直了腰,说:“我不怕。” 赫连慕嗯了一声。 姜慕依眼睫毛一颤,她说:“我一点也不怕。” 这让别人一头雾水的话,赫连慕却领悟得透彻,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低低沉沉地说:“嗯,你不怕,电梯出了意外你不怕。失去我你不怕,现在你长大了,长大的姜慕依,已经什么都不怕了。我知道。你的言外之意,我也都懂。” 他渐渐地笑开,眼睛却寒冷到让人不敢去看:“你很坚强,你根本不需要我,不需要我的担心。不需要我的紧张,不需要我的等待,甚至出电梯的那一刻不需要看到我,不需要我存在。就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姜慕依错开他的目光,别过脸声音干涩的嗯了一下,其实,他理解错了,她是想要说:我不怕,我一点也不怕那在电梯里遭遇到意外。可我怕你受伤。 是的,怕他受伤,更怕他受伤什么都不说,就这样走了,这简直不是他的风格不是吗。 可,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害怕呢…… 她明明不爱他的,怎么还会怕他受伤呢。 愧疚吧,是愧疚吧。 最后的半句,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说不出口,到了最后也没有说出口。 于是……他误会了。 他以为,她的到来,是在骄傲的展示着她的……不需要他。 赫连慕直勾勾的看着她。黑眸如墨,“姜慕依,我真想知道,现在什么能让你哭,能让你害怕。”他忽然朝她逼近,她被他口气里的疯狂吓住了。呆呆地望着他,忘记了一切。 “如果我死掉了呢?”赫连慕慢慢的说,“如果我在你面前死掉了呢。” 他扣住她的肩膀,乍然推开她,冷声道:“你最好别给我展示你任何脆弱的样子,只要你硬到底,你就自由了,相反的,你敢掉一滴眼泪,从今以后,你和你的眼泪,就都只属于我了。姜慕依,你不是自诩什么都不怕么,你最好给我扛住!!!!” “你想要干什么?”她拉住他,后知后觉,自己的话让他失去理智的愤怒了。 是啊,她完全的不需要他,他怎么可能不生气?所以为了验证她这到底是真是假,他要做什么了吗?!不行,不可以…… 赫连慕猛然回头用力的扼住了她的下巴,无视她疼痛的表情,他说:“不要慌,不是想我消失?你快要如愿以偿了,你现在,该笑。” 姜慕依的声音开始嘶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赫连慕却放开她,一言不发的上了车,立刻就飞奔在了马路上。太不放心,姜慕依也不管不顾的开了一辆车跟在了他的后面,企图追上他。 一个跑,一个追。 记忆恍惚,仿佛回到了从前,一开始追他的是她,最后追他的人,还是她。 下巴上,有血。 她从他给的黑暗漩涡里清醒过来,乍然想起来,他的手,受了伤,现在握着方向盘,不疼吗? “姜慕依你也疯了是不是,只要你不追过去,他以后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啊,你为什么要追过去,为什么……”姜慕依一边骂自己,一边踩油门,将车开到不能再快的速度。 这一刻,她知道,她输了。 妈妈曾经说过一句话:想要你知道你爱不爱他,就去想象他如果死了,你会怎样。 如果赫连慕死了,她姜慕依会怎样? 是会解脱,还是? 这个男人,步步紧逼,他走的这一步,可以定型结局,让她没有任何逃避的空间,真正让她觉得难过的是,明明知道他在逼她,明明知道这个男人,会去试探一个女人的真心,却不会为此甘愿付命,她还是怕,怕得要死,即使这个男人事先已经让她扛住…… 她输了,惨败在他的赌局之下。 “吱——” 两辆轿车在悬崖边相继停下,赫连慕从车里走出来,他转身淡淡的望着也从车里走出来的女人,勾唇:“依依,看清楚你的心了么?” 他一边走向她,一边说:“你到底,需不需要我?是否,真的不在乎我?现在在害怕吗,害怕我真的会从这里连人带车的砸下去,怕么?你觉得……我真的会这样做么?!” 姜慕依这一刻却无比的冷静:“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的。” ”那还追来?“姜慕依,你的”知道“错了,要他对她放手,除非,他死。 他真的有打算死一次,如果她真的没追来,他一定会让自己死一次,然后真的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当然,是死一次,但不是死去。 姜慕依不知道他的心理想法,垂眸,继续补着自己的话:“但我还是怕了,所以……”她抬起头,视线定格在了他皮肉绽开的双手,笑得美丽也惨淡,”赫连慕,在你和我都平安无事的过着金字塔顶端生活的时候,我一点也察觉不到自己原来那么在乎你,麻木的心脏在你有可能会受伤会死的那一刻,活了。“ 赫连慕抿唇一笑:”这算是告白么?“ 他眼里有显而易见的得意。 姜慕依绕过他,站在了悬崖边儿上,她毫不畏惧地俯瞰着那看不到底的下面,语气飘渺地可以被风吹散:”我感到很奇怪,我不怕你消失,却怕你死。“ 赫连慕黑眸一深,他从背后抱住她,她的语气,从未有过的苦涩:”我不怕你消失,却怕你受伤,怕你死,在那一刻,我慌了。“ ”慌了的你才是真实的你。“赫连慕说。 姜慕依挑眉,哽咽的嗯了一声,随即推开他,朝悬崖口前又靠近了一步,这让赫连慕有一种她下一秒就会跳下去的感觉,他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她在对他微笑,那笑,显得十分恶劣:”看到我这样,你慌么?“ 她果然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丫头,从来都是。 她现在要从他这里报复回去了。 她要让他也体会她刚刚体会的感觉了,他朝她走去,被她呵斥住,“如果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跳下去。” 赫连慕薄唇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两目相对,许久,从他喉咙里泵出了一句肯定的话:“依依,你不会的。” 但他怕了。 赫连慕悄悄的捏紧了拳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她瘦弱的身体在崖口,摇摇欲坠……心里的画面,一点一点榨干他的理智,看来这一天,他注定要为她疯两次。 “那可不一定啊。”姜慕依玩味儿道。 赫连慕被她气得笑了,在听到耳边那一道慌乱的叫声时,瞬间淡定不了了,他望着嚣张……去死的女人,咬牙切齿:”我,我怕了,你给我回来,立刻给我回来!“ 姜慕依不看他,转眸盯着看不到头的下面,慢慢地说:”这下你知道你刚才的作为有多令人抓狂了吧?“ 她不舒服,他也别想舒服。 想要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得逞的奸笑,他做梦! 有谁知道吗,她,只是想要一份势均力敌的爱情…… ,(未完待续。) 第七章 怀,嗯? “姜慕依,我爱你。△↗頂頂點小說,” 一切的闹剧,在这一句撕心裂肺的表白之下,告终。 姜慕依望着眼里有着残留惶恐的他,绝美一笑:“赫连慕……”她突然从崖边冲到了他的怀里,眼睛发热的说,“我们开始相爱吧。” 无法分开,那么就在一起,何必纠结那么多呢。 爱情向来简单,只是人心纠结、复杂、多变而已!! 你爱不爱他,就去想一想,如果他死了,你的感受,那个时候,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人的一生是很快的,有些话要趁早说,否则就没机会了。 赫连慕哭笑不得的看着姜慕依,这个该死的丫头,他粗暴的将她压在了车身上,惩罚性的咬住了她的唇。 他喘着气说:“相爱吧,不许再跑。” 她用眼神告诉他:“如果你再伤害我,我还是会跑。” 赫连慕瞪她一眼。 她毫不畏惧的继续用眼神表达意思,看着竟然有一些可爱:“并且,再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放开她的唇,赫连慕无奈道:“大小姐,你真不愧是姜南晨的女儿,我服了。” “哈哈……”姜慕依笑的畅快。 赫连慕将姜慕依抱上了车,他启动车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后悔至极,他当初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来了?唉……反过来他女人倒是利用这个险峻的地方摆了他一道。 一路上,面无表情的开到市区。在盛集团门口停下,赫连慕黑眸平静看着前方,忽然说:“今晚下班我来接你。” 没有……回应…… 他扭头看向她。这一刻,眼神温柔似水,这个小女人啊,他叹了一口气,将睡着的她抱进了怀里,似乎是感到舒服,这小女人像一只猫咪般蹭了蹭他的胸口。便又继续睡。 一番折腾下来,其实赫连慕也累。 索性,他也闭上了眼。打算休息一会儿。 大约半个小时后。 姜慕依缓缓醒来,触目可及的是这张放大的……嗯,俊脸,她将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随即伸手轻轻碰了碰他受伤的手。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那些裂开的皮肉,干了的鲜血,还是让她心疼不已…… 她忍不住喃喃了一句:“傻瓜。” 然后,她做了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动作,她竟然低下头,用唇轻吻着他一根又一根的手指,怜爱至极。 连赫连慕什么时候醒过来了都不知道。 直到…… “依依。”一句淡淡的喊声。让她停下了动作,低着头不说话。 赫连慕从醒来后。便一声不响地看了她很久,她眼底的深爱,他看到了,不由得为这个女人之前的隐忍而感到心痛,他抱住她,充满懊悔的叹了口气:“对不起,当年,不识好歹的伤了你的心。” 当年,他不懂事,根本分不清那些话有多伤人,想说就说了,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纯粹的那一种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被自己喜欢的人讨厌与伤害,还稚嫩的姜慕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哭着转身就跑,这一跑,差点从此跑出了他的生命。 所以他多庆幸啊,还能把她给追回来,这么不好的他,居然一直在她的心里,他多幸运啊! 他不说对不起还好,说了,反而让姜慕依觉得难受,她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赫连慕自嘲的说:“当时的我是那样想的,保护你的应该是我,帮助你的应该是我,做你依靠的应该是我,但事实总和想象差那么一大截……要保护我的是你,要帮助我的是你,要做我依靠的是你,那是我头一次感觉到了挫败,那时候的我,拼尽全力想给你一点点小幸福,但根本,不行。遇到了事,还要你为我担心,甚至,打算为我付出金钱……” 提到当初,他竟然有一些羞耻。“我也是疯了,我竟然以为你在拿钱羞辱我,我,我讨厌你不是真的,其实,我是讨厌我自己,我讨厌我自己那么没用,我讨厌那个配不上你,还有天大大男子脾气的赫连慕……” 答案就在面前,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了,再没有什么责怪他的理由了,再没有什么一定要他解答的问题了。 姜慕依哭了,她埋进他的怀里,哽咽的说:“别说了,别说了……” 她真的不知道他的内心,原来自始至终那么煎熬! 赫连慕沙哑的嗯了一声。擦干她的眼泪,他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永远只有拥抱最痊愈人。 *************************************************************************************************************************************** 他们的交往,慢慢的无法成为秘密,一切都败给了细节。 上班下班都是赫连慕接送,旁人一看便知当中有事,再联上赫连慕承认绯/闻事件,过不了多久,媒体纷纷涌上了门。 那个时候,姜慕依正好走到盛集团门口,顷刻间被媒体给堵在了那儿。 同时,在车上等着他女人的赫连慕打开了车门,走向了那边围成一团的地方,淡漠的说:“可以让开一下么?” 所有的记者不约而同的回过头,随着中间敞开,姜慕依也看到了对面的男人,她无奈的笑了笑,他黑眸的最深处在望向她时闪过一丝深沉的宠溺,但在扫过那些记者时。眸,全部冰冻。 一边从中间走向姜慕依,赫连慕一边一本正经的说:“我们想要安安静静的交往。就那么难么?” 记者哗然。 瞥见姜慕依也没有反驳的意思,记者们拿起照相机就对这一堆猛拍:“咔擦咔擦……” 赫连慕更霸气,无视他们,弯腰将姜慕依公主抱抱了起来,姜慕依猝不及防的啊了一声,吓的紧紧抱住他的脖子,禁不住红了脸。小声说:“你干什么?” “我在给他们几张更亲密的照片。”赫连慕邪魅勾唇,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温和安抚。“依依,别怕。” 姜慕依捶了他一下,心,甜如丝:“我不怕。” 记者们还没拍过瘾。赫连慕就已经抱着姜慕依进了黑色轿车。绝尘而去,当然,在走之前,他留下了一句:“记得写得……有爱点。” 记者们风中凌乱。 姜慕依无语的望着他:“秀恩爱死得快。” 赫连慕皱眉:“自己咒自己?!” 笑,姜慕依调皮的吐了吐舌,和外界高贵的女神相差甚远,她脱口而出:“那我改口,秀恩爱怀得快。” 出了口。她愣了。 果然,赫连慕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呢。依依?” 姜慕依一巴掌想把自己给拍死,她不停的摇头:“没有,没有暗示。” 赫连慕慢慢吐出一句话:“怀,嗯?” 姜慕依装作没听见,“聚精会神”地看着窗外,在眼前飞快掠过的景色。 沉寂中,她听到一道好听的声音在说:“我们的进展是不是有些太慢了,你看,连你也着急了,所以……我打算……” 她闭眼回头,咬牙道:“谁着急了?你不许打算!” 赫连慕挑眉:“可我忘不了那个字。” “……” “依依,我们去酒店开/房吧。” 以下全是某女“咳咳咳咳咳……”的咳嗽声…… 随后,姜慕依随手拿了个东西便朝驾驶座上的那位砸了过去:“你给我收回那句话!” “不。”赫连慕闷闷拒绝,空出一只手接住了那个黑色毛绒盒,那里面,是一对钻石耳坠。 他轻轻地将手里精贵的盒子,又递回给了她,心里不禁感叹:这个女人,真是会扔东西。 姜慕依不算温柔的接了过去,别扭道:“不什么不,反正,我不要。”据说,第一次特别疼,她怕着呢! 漫不经心的随手打开盒子,她为眼前看到的而停滞了动作。 余光,观察着女人的反应,赫连慕问:“如果不喜欢,丢掉。” 她似乎一点也不激动。 姜慕依咬了咬唇,死死压制住心底的那份小女生情怀,比之前更别扭了:“你送给我的?” 第一次送人东西,赫连慕其实,也挺别扭的,他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过了好一会儿,姜慕依才听到那一声细微的“嗯”。 她抚摸着这对耳坠,贵重不是它,是他的那份心,那份在意。 她笑了笑,戴上它。 连车厢里放的音乐都显得悦耳了许多,仔细听,别有一番情深:“你容颜从没更改,浮沉在我脑海。多年来,温柔灌溉,早已融入我血脉,愿得一人心,不离不弃直到头发白,半生情,一世债,愿用一腔热血还你疼爱……” 用情太深太重别人笑我看不开,一世聪明愿**情的蠢才,七分痴情三分呆,心却明明白白,彻底的投入才爱得痛快…… 何必大惊小怪背起嘲笑与疑猜,常胜不败只对爱崇拜,一生钟情一份爱,才算自由自在,付出了所有为了能让爱……精彩! “没有你漂亮。”看着她耳垂上的饰品,他说。 “甜言蜜语。”姜慕依瞪他,末了,不看他,说,“慕慕从前不会说哄人开心的话,现在会了,嗯,果然人这东西啊,是越活越精!” “再叫我一声慕慕。”赫连慕兀自命令。 姜慕依却不叫了,她摇头,作怪似得忤逆他。 赫连慕看向她,无奈地移开目光,“淘气。”看她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是人前高贵冷艳,商界里杀伐决断的公主、女王?! “就淘气了,你咬我啊。”今天开心的有些忘了形,姜慕依上蹦下跳的,坐不踏实。 赫连慕着重一个拼音yao的说:“我不咬你,我只要你。”他再次看向她的目光像头狼……姜慕依一下子被吓的乖乖地坐在了副驾驶上,并且尽量不靠他的身体。 他收回目光,说:“给你两天时间做心理准备,两天后,给你决定,是你爬上我的床呢,还是我……爬上你的床。” 那口气,平常的好似在讨论今天中午吃什么。 姜慕依嘴角抽搐的骂他:“下/流!我哪个都不选!!!” “那我们就一起,爬上床。”赫连慕说。 “想得美——!!” 开到她家门口,慢慢的停下车,赫连慕问:“依依,你在怕什么?” 姜慕依说:“我没怕啊。” 赫连慕的目光有些古怪:“你不会……” “……”她怎么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赫连慕说:“你不会信仰柏拉图的精神恋爱吧?” “……嗯。”她默默的松了口气。 赫连慕苦恼了:“精神和肉//体一起恋爱不行么?” 姜慕依开门就走,问她为什么,答: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了!!! 赫连慕没有拦她,只是看着她慌乱无措的背影,渐渐地从视线里消失,幽深的眼底,那笑意一圈又一圈的荡漾开来…… “傻丫头。” ********************************************************************************************************************************************************************************************************************************************************** 姜慕依走到家,目光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欢笙看着从自己面前漠然走过的女儿,哭笑不得,只能无奈地喊:“依依。” “……妈,妈妈。”姜慕依犹如被雷给劈中似得,她僵硬的转过身,看着头上白发那么多的欢笙,赫连慕的影子彻底远去,她的心被这刺眼的白色,狠狠一揪,认真的喊了一句,“妈……” 欢笙说:“怎么那么魂不守舍?” 姜慕依眨了眨发热的眼睛,摇了摇头,然后上前抱住了欢笙,说:“妈妈,对不起,我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好好的陪陪你了。”(未完待续。) 第八章 不许人间见白头…… 姜慕依眨了眨发热的眼睛,摇了摇头,然后上前抱住了欢笙,说:“妈妈,对不起,我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好好的陪陪你了。∈♀頂點小說,” 欢笙愣了一下,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我知道你们忙。” 儿女,有儿女的事情要做,她能理解的,她一个人反而好,照顾念晨以外,静静地想着那个人,静静地回忆,挺好的。 “妈,为什么在同龄人里面,你的白发比谁都多?”姜慕依哽咽的问道。 欢笙微微一僵,然后若无其事的笑了笑:“白发不好吗?”她拉着自己的女儿在沙发上坐下,眼神飘渺,“这两天老是在想,你爸爸白了头发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呵呵。” 姜慕依抽了抽鼻子,听到爸爸两个字,到底是落下了眼泪。 欢笙回忆道:“我年轻的时候啊,就想着把你爸爸给变丑,那个时候什么想法,都有,这个想法,那是一直在有。这样,就不会有人喜欢他了。” 姜慕依破涕为笑:“妈妈,爸爸知道你的独/占/欲那么强吗?” 欢笙笑:“我的那点小心思哪能瞒得了他,不过他全装作不知道罢了。我啊,就是贪心。他喜欢我不就够了嘛,我却还要他不被别人喜欢,大多时候,我总是和自己在斗,最后弄得自己累,他也累,但他从来都没有放弃我……被他一直放在心尖上,大概是我这辈子唯一值得骄傲的事了。” 姜慕依安静的听着爸妈的爱情。她盯着妈妈头上的白发,忽然想到了一句悲呛的诗,那句诗是:不许人间见白头…… “妈。你是不是特别想念爸爸啊?” “我每天的必修课就是想念他。” “……” 欢笙每一天都在重复着两件事,第一件照顾好念晨,第二件,就是:想他。 思念的底色如果是蓝色,那应该和天空很接近吧,他在那里吗,他在那里吧。她白天仰望着天空,晚上仰望者星空,在不会影响到任何人的角落里。疯狂地思念他…… 姜慕依突然问:“妈,你是不是特别想离开我们,去找爸爸?” 欢笙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摇了摇头:“我不能离开你们。至少现在不行。他会不理我的。”欢笙低头,声音飘渺的像从最遥远的地方传来,含着丝丝叹息,“你们啊,还没找到归宿,我就这样不负责任的去找他了,他哪里会理我呢。再等等,再等等吧。等你们啊,都找到了你们的幸福。我就去找他,然后,不是他不理我,而是我不理他,呵呵,我心里还有那么一大团的委屈要跟他冷战呢……” 姜慕依说:“妈妈,我似乎找不到理由去阻止你的决定。”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我和弟弟当然是想要你留下来的,可是,我们不能这样自私,只想着自己不能没有你,却无视在没了爸爸的世界里,一天比一天煎熬的你。” “别哭。”欢笙心疼的抬起她的脸蛋,细细的擦去她脸上的伤心泪水,温柔的说,“依依,有一种追随是幸福的。还有,不是每一场离别,都要以泪相送。等那个时候,你笑吧,去祝福我,去为我祈祷,让我快点找到你爸爸。” “妈妈,你真残忍。”姜慕依哭着抱住了欢笙:道理都懂,应该怎样做全部明白,可是面临着母亲的迟早离去,怎么能不伤心呢。 欢笙回抱紧她,笑着笑着也哭了,“我把他留给我的任务一个一个都完成了,我已经多少年没有做欢笙了,我想做欢笙了。” 如果做自己,就是对别人的残忍,那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愧疚,她已经因此多少年没有做自己了?! 到了最后,就让她做回自己吧,做回那个只想追着姜南晨跑的欢笙,哪怕残忍,也要残忍到底。 为了那一个抛弃她的他,她可以伤了全世界人的心。 “依依,慢慢会好的,都会好的。”欢笙安慰着她。 莫名其妙在这一霎那想起了赫连慕,姜慕依有些失神的说:“可是,有一些人给的伤口却永远都不会好,妈,我忽然懂你的感受了,懂你为什么那么多年都无法忘记爸爸了。” 闻言,欢笙问:“你懂?” 姜慕依蜷缩着自己坐在欢笙旁边,顿了顿,深呼一口气看向欢笙,下定决心一般的说:“妈,我明天把他带回来给你看看吧。” 欢笙这次是真的笑了:“男朋友?” 姜慕依重重的点头,一字一句:“他叫做,赫连慕。” 欢笙观察着她如藏了星星一般的亮眸,过了一会儿,说:“原来如此。” 赫连慕,那个让依依情愿为之改名,只为与他更接近的男人。 …… 姜慕依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手机响了。 她放任着把累了一天的身体抛到柔软的大床上,一边打开手机,望见赫连慕的名字的时候,她终究是没忍住,甜蜜地扬起了嘴角。 爱难受,不爱也难受,都难受,不如爱吧。 她接起电话,看着头上的天花板,声音软如糯米:“干嘛?” “依依,想你。” 传到耳边的声音,诱惑力爆棚,她随手拿起旁边的枕头,盖在自己发热的脸蛋上,害羞地哦了一声…… “依依,我现在在酒吧,嘿嘿。”那声音一下子傻笑起来。 姜慕依猛地从床上蹦起来,眼神开始冷起来:“你喝了多少?”赫连慕是个会“嘿嘿”的人么,绝壁不是。 合着,这男人把她送回家以后,自个儿去酒吧疯了?! 真是……想死了。 这时,那边才传来一道可怜兮兮的男声:“依依。我刚才问了旁边的朋友,他说我喝了好多,他撒谎。我明明觉得我没醉……啊,依依,有人勾/引你男人,老往你男人身上爬,依依救我……!” 那边的声音,乱的可以。 但她还是听清了他的声音,酒吧里。热爱主动勾/引男人的女人,不少,尤其像赫连慕这一种男人。没喝醉,除非自个儿愿意,否则,没女人敢接近他。喝醉了。就不同了,估计那些女人都想着怎么把他拆吃入骨呢,他也不同了,喝了酒的男人难免守不住自己…… 姜慕依气恼的对电话里咬牙切齿的扔下了一句:“赫连慕,你要是敢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让你变成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太/监,把你锁在我身边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她狠狠掐断了通话。 还以为能小情侣一般甜言蜜语的晚安之后各自进入梦乡呢。结果她算是知道了,不要将任何浪漫的想法附在这个男人身上,会失望到让你……想杀了他的。 五分钟不到。 姜宅一辆黑色轿车飞快的驶出了大门。 …… 查出他酒吧的方位,姜慕依便出来将这死男人给找到了,她走向赫连慕,看到那些女人还不知死活的往他身上爬的那一刻,而那男人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她直接闭了闭眼,动手就拨开了她们,面对着她们怨怼愤怒的目光,她幽幽的说:“这是我的男人,知道么?” 随后,她上去就对赫连慕踹了一脚,看他还不睁开眼睛,拿起茶几上的红酒,泼了他一脸。 那些女人惊慌失措的叫道:“啊……赫连少爷!你你你你怎么敢这样对他!!!” 姜慕依眉眼不动地望着缓缓睁开眼睛的男人:“赫连慕,我真的……再也不想理你了。” 话闭,她转身就走。 而赫连慕从沙发上蹦起来就从背后抱住了她,让她走,绝对不行。 “放开我!”姜慕依说,“你有那么多女人,还需要我么?” 赫连慕眼里含着笑意,说出了实话:“依依,对不起,我和你闹着玩儿的,就想知道……你什么反应。” 闹着玩的? 姜慕依怒极反笑,合着,这都是演戏给她看呢! 她隐忍的点了点头:“赫连慕,现在看到了,你高兴么?” 赫连慕说:“高兴,你吃醋了,你生气了,其实,你特别在乎我。” 姜慕依扭头就揪起他的领带,冷冷地看着他:“赫连慕,你怎么不去死?!” “其实,主要原因是想见见你,刚刚分开就很想你,可那么晚了你肯定不会出来,所以就有了这一出。”赫连慕低头吻了一下她白皙的手背,黑眸幽深的看着她,慢慢地补充道,“至于死,真的不敢,你会哭。你哭了,而那个时候我不在,你怎么办?!” “赫连慕,你混蛋——” 任她打了一会儿后,赫连慕继续柔情攻势:“是,我混蛋,但我这个混蛋爱你,很爱很爱。” 他绝壁是有目的的。 而姜慕依到底是嫩了一点,没察觉到,她只是抽了抽鼻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身上的香水味臭死了。” 赫连慕余光一闪:“楼上有房间,我上去洗个澡。” 姜慕依别过头:“去吧。” 赫连慕牵住她的手,眼神灼热:“一个人不去。” “……” 周遭或妖.娆或清.纯的女人们羡慕地看着被赫连慕抱上楼的女人,望不到了才收回目光,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谁能想象到,赫连慕做那么多,不惜被那女人踹一脚,泼一脸,只是想要她多陪陪他,只是想要看她为他吃醋生气,那在意的样子。 如今将她抱去了房间,很显然,她们都知道这个男人的最终目的了,别忘了,男人始终是……不怀好意的生物…… 她们真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赫连慕不惜装模作样,也要把她骗上.床……这南城的女人,赫连慕勾勾手指不都有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如此费心,不过,那个女人的确很霸气。 …… 赫连慕的确迫不及待想要姜慕依,想让她完完全全成为他的。 赫连慕笑,也许,男人本性都坏,他也不例外,所以没忍住为此做了行动……说好的等她两天呢?! 将她抱着轻轻放到床上,赫连慕黑眸深沉,轻抚她困倦的脸,低沉的说:“依依,我去洗澡了。” 姜慕依平平的哦了一声,已经深夜,她想睡觉了。 赫连慕压在她身上吻了她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爬起来去了浴室。 “坏蛋。”姜慕依羞恼的摸了摸自己酥酥麻麻的唇,随即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被子里! “咚咚咚……” 她回过神,起床去开了门。 是个穿着工作服的帅气男人,手里托盘上是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他对她说:“这是赫连先生定的酒。” 姜慕依点了点头,将酒拿了过来,道了声谢谢便关上了门。 打开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味道上乘,正好可以醒醒神。 她眺望着窗外的夜景,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才知道,这里有一家,酒吧和酒店合体的……酒吧。呵,倒是方便了那些人“尽情玩乐”。 赫连慕出来以后,就看到他的小女人倚靠在落地窗上,皱着眉去解自己上衣的纽扣,他挑眉,有些惊喜的走了过去,“依依……” 姜慕依转头,委屈的看着他,脑子一半迷糊一半清楚:“你定的酒好像有点问题,不然我怎么会那么热呢……” 随着她指的方向,他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上前就抱住了她,低声问:“我定的?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你刚去浴室没一会儿。”姜慕依喘息急促,她无助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含着哭声,“慕慕,我难受……” “依依……”赫连慕看着缠在他身上的女人,一边拿出响起的手机,皱着眉一接通,就是那道含着坏笑的男声:“兄弟,我够意思吧,送了一瓶能让你们关系突飞猛进的酒……” “这酒是你送的?”赫连慕第一反应是想要揍死这个男人,这个酒吧的老板,这个少数民族交来的损友。 他是想要她,但是,他想要的是那一种,他们两个人情意绵绵的那一种,他知道她害怕,他总要带她走出第一步,他的小女人也一定会半.推.半.就.的从了他……但,绝对不是像现在这般,掺和着药物的作用,那太肮脏了。 “是啊。”那边的人还没嗅出危险的味道。 “解药!”赫连慕吼道。 “男人,男人是唯一的解药。” 赫连慕嘴角一抽,疯狂的咬牙愤怒:“吉尔天,你打算关门大吉吧!” 他气的砸了电话,顺手将姜慕依压在了她背后的落地窗上,低着头怜惜地,一点一点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水,真心悔改:“对不起,依依……” “慕慕,怎么了?”姜慕依心疼的抚上他的脸,只觉得他的表情是那么疼痛,连着她的心都揪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九章 坦白的男人 赫连慕望着她清澈含泪的美丽眼睛,忽然间觉得一切都远去了,一切都不再重要,一切都轻如鸿毛一般,他的世界里,惟她最重! 依依,你迟早都是我的,提前吧,莫不如就这样顺应天意,可为何?我那么犹豫?想来想去,不过是心疼罢了。 赫连慕无声苦笑,让她去冲冷水他会更心疼的。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嗯?” 他用手指温柔地摩挲着她,光滑的脸蛋,上帝是故意的吗?故意抛下这样的一个难题,打乱了他的充分准备。 这是……对他的坏心思起的报复吗?! “依依,你真的是上帝的宠儿。” 颇有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姜慕依摇了摇头,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她拽住他的手,眼神迷离地问:“那瓶酒有问题是不是?我……” 她的表情在补充着下面几个字:“被下/药了?” 对这一块,她并不是完全不懂,谈生意后偶尔会和合作商来到这些地方,了解一点,但从来没人敢把这种把戏用到她姜慕依的身上! 赫连慕点了点头。 姜慕依闭了闭眼:“那瓶酒……不是你定的……” 她被骗了! 赫连慕嗯了一声,他笑,说出一个事实:“你很信任我。” 姜慕依语气坚定:“慕慕不会那么卑鄙。” “可你的慕慕也真的好不到哪里去。”他接着说。 姜慕依似乎笑了笑,随即难受的用脑袋蹭他的胸口,只觉得体内的火,愈发滚的大了,她搂住他的脖子。低吟着说:“我们穿越时空吧。” “什么意思?” “穿越到两天后吧,慕慕。”她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你说过,两天后你会把我变成你的。” 赫连慕眸底闪过一丝愕然,乍然搂紧她,在她耳边,他说:“确定?不后悔?不怕了吗?” 姜慕依都要哭了。因为她真的很难受。“迟早都要属于彼此不是吗。” 一部分的确因为欲./望,欲、望真的能使人疯狂。 而另外的一部分,才是让她决定交给他的关键所在。很简单,只有三个字:她爱他。 事到如今,真的……没什么好纠结好矫情的了。 可偏偏这个男人,似乎很怕事后受到她责怪似得。硬生生要了她好几个肯定的答案,她差点以为他是故意的了。故意吊着她…… “依依,我真佩服我,刚才那个赫连慕,真的是我吗?”赫连慕笑。不想承认自己在意她到如此境地。 赫连慕啊,怎么可能犹犹豫豫,左顾右盼。当美食在嘴边却不敢下口。哪里像个男人了?!她改变了他,她让他无比自我的内心。有了——牵绊。 下一刻,他狠狠的吻住了她,像是报复,她身上的衣服也在一刹那被分尸,抛落空中。 “唔——” 姜慕依被他压在背后的窗户上,直接,被他吻哭了。 赫连慕炙热的吻,逐渐温柔下来,他撞进她身体里的那一霎那,低吼声在她耳边尤其清晰,附带着一句话:“依依,说你爱我。” 姜慕依的拳头,没有丝毫力气的砸着他的后背,眼泪唰唰唰地流,忍住了喊疼,大口喘气了两下,深情而痛苦地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 鲜血,滴答滴答的砸落在地板上。 姜慕依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空间,当药效彻底剧烈上涌,她更不知道自己的热情,有多让赫连慕疯狂—— 一夜:抵/死/缠/绵。 …… 今夜,她最终还是成为了他的。 当次日朝阳初现,姜慕依缓缓转醒,瞬间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残了。 她真的是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了。 回忆慢慢苏醒,她看向落地窗那一块脏了的地板,血已干涸。 欲哭无泪,死也想不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是被赫连慕压在窗户上,站着.做.了!! 居然,没有在床.上…… 她犹然记得,灵魂被撞出身体的……那一种欲、生、欲、死的感受。 “醒了?”赫连慕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她是装睡呢,还是装睡呢?眨了眨眼,姜慕依扭过头,和他面对面,低低的嗯了一声。 赫连慕勾唇,一双勾人的黑眸直直的盯着她,有些痞有些坏,和那个正经的慕慕相差甚远。 姜慕依掉过头,脸色红到不能再红,她咬着唇,过了一会儿说:“闭上,别拿你那双眼睛祸害人。” 赫连慕嘴角的弧线更加愉悦,他顺应着她的话闭上了眼睛,老老实实的告诉了已然不敢看他的她:“闭上了。” 姜慕依飞快的扭头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后说:“早安。” 赫连慕说:“嗯。早安。”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与她对望,终于承认这丫头的眼神也是电力十足的。 一瞬间,他动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那双幽深的黑眸,泛着绿色的兽光!! 姜慕依却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她扬起嘴角,缩在被窝里,缩在他的身下,无疑瞥到他上身的吻痕那么密密麻麻的,不由得羞得想要咬死自己。 可是她出口的声音却冷若冰霜:“昨晚那瓶酒谁送的?你知道吗?” 好像要算账了。 赫连慕毫不犹豫的出卖一心为自己的兄弟:“酒吧老板,居然敢以我名义送掺了脏东西的酒给你,的确……该死。” “他胆子真大!”姜慕依却隐隐觉得有一些不对劲,忽地凝眸,“他和你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不然怎么敢以你名义……?”除非是蠢货才会干这样的蠢事。 赫连慕余光一闪,嘟嘟囔囔出了三个字:“我朋友。” 姜慕依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交情匪浅。不然怎么敢这样呢。 她下一句话成功吓倒赫连慕,“那他肯定是看透了你的心思,投其所好的吧?嗯?” 她目光透露出丝丝危险。 赫连慕去吻她的脖子,边吻边细细碎碎的否认:“没……有。” 姜慕依拍他,让他老实点,可他直接无视,顺着自己的话说:“我真的打算老老实实。等你两天。你迟早是我的,我着什么急啊!昨晚,是想见你才骗了你过来。就这一件骗了你,你不知道,我现在都后悔死了,如果我不骗你过来。我们就不会被那个该死的老板算计了……他就爱自作聪明!!” 姜慕依突然问:“那如果昨晚你带的不是我呢,他也会这样吗?他如果也这样了。那你会怎么对待那个中了/药的女人……” 赫连慕说:“哪有那么多如果。” “如果就是有呢?!你会怎么处理那个女人?!” “……”赫连慕。 他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她:“我会将那个女人毫不犹豫的扔出房间,或者,也会出于好心的……” 顿了顿。没说话。 姜慕依这个时候却静静地问了:“出于好心的?继续说下去啊。” 可她这个样子,真的挺可怕的。 赫连慕笑,将额头抵住她的额头。眼神很温柔,声线却很冰冷:“出于好心的。扔个男人给她。” “我以为你会出于好心的亲自上阵呢!”姜慕依对自己的阴阳怪气深深的恶寒了。 赫连慕说:“她又不是你。”他强调,“我只要你。” 姜慕依一开心就乖了,她小女人一般的搂住他的脖子,赫连慕回抱住她,内心无声的叹了口气,女人真是个难以捉摸的生物。 姜慕依想抱着他再睡一会儿,可这男人压在她身上,她总觉得……分外危险,于是,推搡着他,“你先下去啊。” 赫连慕眸底一闪而过的坏意,小孩子一般的耍赖:“不。” 姜慕依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你这样,我怎么睡啊?” 赫连慕刚想回:“不睡,运动。”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响了,料到是谁,所以他打算接,便放过了姜慕依,起身穿了一件黑色睡袍,顺手拿过手机去了阳台接…… 转身后,他深情的脸庞,变得俊美而寒凉,像覆了千万层不可融化之冰,冷酷的很:“喂。” 那是一道哭天喊地的求饶声:“我错了,我昨晚不该那么做,我错了,我错了……” 赫连慕笑了一下:“现在知道怕了,何必当初?你以为我赫连慕要一个女人,需要去用那种卑鄙的手段?也许你认为那是情/趣,但我认为,那是对我要的女人的……一种不尊重!” 那边一下子不说话了。 赫连慕凉凉启唇:“想不想感受一下我昨晚的心情?” “……” “好自为之!”言毕,他残忍的挂了电话。 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姜慕依,他必须要让他在乎的人,透彻的明白:他身边哪个人是最不能动的, 一点点也不能,无论出于什么心理! …… 再次回到房里,姜慕依已经睡着了。 赫连慕睡在她身边,抱住她,一双黑眸灼灼望着她,声音是寂静的:“天地万物,都不及你重。” …… 她静静在他的怀抱里睡得安然。 这一刻,比每一刻都美。 …… 一个镜子前。 姜慕依为自己描眉,赫连慕站在床边穿着衬衫,两个人居然在回笼觉之后相继醒来了,好像约定好了一样。 起床之后,犹如生活了好多年一般的自然。 “今天,你有时间吗?”姜慕依放下眉笔,她站起身,说,“妈妈要见你。” 赫连慕扔了领带给她,然后,站在她面前,十分矜贵的吐出了两个字:“帮我。” 姜慕依无语,拿着领带帮他系上,这时,听到他说,只有一个字:“有。” 她颔首,道:“好了。” 刚转身打算却被他从背后搂在了怀里,她嗔笑,看着他的一双长臂,轻易将她揽进怀里,真的觉得很神奇,他们长大了,没有辜负相遇,兜转间终究在一起了。 从前,他们的手还很小,手臂还很短,就算勉强的抱住了对方,力道也还是不够的,不小心就会弄丢其中一个。 现在,不是刚刚好吗? 现在在一起,不是刚刚好吗。 她安心的靠在他身上,听到他说:“我只是一个第三者的儿子,我不敢保证会让你妈妈满意,但是我会努力的让她接受我。” 第三者的儿子? 姜慕依身子微僵,愕然。 却不知道,她反射性的动作让赫连慕蹙了眉,自己的家世为人诟病,但他无从选择,说出它,给姜慕依听,要鼓足多少勇气……他没数过,但这一刻她的反应让他痛了。 姜慕依转过身,看着他许久,顿了顿,抿唇说:“我也是第三者的女儿。” “什么?”赫连慕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姜慕依笑了一下:“我只是想要活跃气氛。”看到赫连慕回了神,薄唇紧抿,似乎生气了,她唔了一声,展开双臂抱住了他,低声说,“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爱你,爱你的所有……” 她说:“我不想骗你,的确,我刚刚知道,感觉很无法接受,但想到是你,想到这个人是你,我就又全部释然了,爱很奇怪是不是?!我很偏心是不是,想到这个人是你,就理解了,对于从哪一个人的肚子里出来,我知道,你无从选择,我也无从选择。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赫连慕,这成为不了我们的阻碍。” “你拿你是第三者的女儿的这件事开玩笑,还是让我很生气。”赫连慕苦笑,抚摸着她的秀发,黑眸幽深,“举一个易懂的例子:我在底层,我不许你因为我把自己也跌落在底层。我是第三者的儿子,你为了我也说你是第三者的女儿,你这样会伤我的心,也会伤你妈妈的心,不要拿这个来迎合我,不要拿这个活跃气氛。有些话,总是不能说的。” “我这不是想让转移你的注意力嘛,不过你说的对,我这样,错了。”姜慕依知错认错,她微笑的抚上他的俊脸,却抑制不了口中的心疼,“那你将自己的生身母亲定义为第三者,你不会很难受吗?也许你可以委婉一点的告诉我……”何必直接往自己心口上来一刀。 赫连慕打断她,面无表情的说:“我不擅长于自欺欺人,这真相虽然丑陋,但够真实,可以直接的让你明白我的背景。” 何必用那么多语言去描述一个丑陋的真相,一点一点让刀刺入心口,太难受,简单粗.暴的一句话,就足够了,一刀刺入心扉,认清所有。 何况,他又不是第一次被刺了,那痛,无论是自己来的还是别人来的,都……习惯了。(未完待续。) 第十章 深藏不露的男人 忽然不知说什么,姜慕依只能用拥抱来安慰他。有时候,语言,真的有够苍白! 她抱着他,很紧很紧。 赫连慕抚着她的黑发,声线沙哑:“谢谢。” 他的傻丫头啊! 他懂,懂她的沉默,懂她的拥抱。 人世苍凉,还好有你。 出了酒吧,回到车里,姜慕依说:“回家吧。” 俊美的男人,坐在后座,黑眸深邃地望着黏在他身上的小女人,低低沉沉的嗯了一声。 他说:“回家。” 家,这个温暖的字眼。 而姜慕依也真的带他触及到了这番陌生的温暖,在赫连家,赫连暖暖是他唯一惦记的亲人,其余的,那不合的父母,同住屋檐下的令一对兄弟,于他而言,犹如陌生人。 而姜家,完全不同。 在所有的豪门里,它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比他想象的美好多了。 “今天依依带她的男朋友过来,你们都安静一点。”客厅里,欢笙无奈的看着又在那里斗起嘴的姜子琛和尹静晚,准确来说不是斗嘴,而是静晚不断被他打击、压迫,真是…… 偏偏,以往非常淡漠不理人事的念晨,今天也参与进去了,帮着静晚,回击,这样,姜子琛哪能容得下,一下子像要爆炸一样…… 玄关处,姜慕依揉眉,皱着一张小脸苦巴巴的望向身边表情有些怪异的男人,她语出惊人:“这个家里,有毒,你撑住!” 赫连慕勾唇,没觉得有毒啊,挺热闹挺温馨的啊。 他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耳边是一道冷漠无情的声音:“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装鬼么?!” 不容他有所反应,手下的女人已经对着那个方向淡淡“回击”了过去:“念晨,拜托。不要往你子琛哥哥那人的性子方向发展,好吗?!” 躺枪的姜子琛瞬间剑眉一蹙,阴冷的问道:“我的性子怎么了?” 姜慕依呼了一声,飞快的在赫连慕耳边丢下了一句:“这些年做他们的姐姐真的好累!!!” 但赫连慕好像没听到这句话一样。捉住姜慕依的小手走向了那边安静的少妇,他微微颔首,不卑不亢的说:“伯母,您好,我是赫连慕。” 欢笙笑了一下:“坐吧。” 闻言。姜慕依立刻将赫连慕按在沙发上,她拿走他手中的礼物,对欢笙说:“我和慕慕买的孝敬你的礼物!” 姜子琛在旁边凉凉的喝了一口茶,幽幽提醒:“姐,矜持点。” 尹静晚坐在他身边郁闷的准备毕业论文,听到他说矜持,心里哼了一声! 念晨眉眼不动的看着书。 欢笙看到姜慕依要回嘴,立刻说:“刘嫂,将它拿下去吧。” 刘嫂一直站在旁边伺候,听从的上前拿走姜慕依手里那沉甸甸的东西。 随后。欢笙看向赫连慕,有礼也疏离:“让你见笑了。” 赫连慕将不安分的小女人按坐在身边,他笑笑:“依依很活泼,到了家更活泼了,还有……姜少提醒的不对。” 欢笙挑眉。 姜子琛不动声色的勾唇问:“怎么不对了?”这人,新鲜。 赫连慕接着说:“依依这样完全的做自己很好,刻意显现出女儿家的矜持状态,就显得有点做作了,我要的是真实的她。” 能接受你真实的样子,必定是真爱你的。 这答案。不错,可姜子琛故作不悦:“你的意思是,我的提醒很多余?!我多管闲事了?!” 欢笙静静的看着他们不显山不露水的较量。 得罪了姜子琛,怕这个姐夫当不成。当了也很难当。全家的人都懂这个道理,全家人都想看看,赫连慕会做出怎样的回答。 若回答“是”,那必得罪上了。 若否认,那便自相矛盾。 姜慕依狠狠的瞪了一眼姜子琛,午饭还没吃上呢。他就要给赫连慕一个下马威么?! 而赫连慕,不急不忙的也饮了一口刚泡来的新鲜的茶,他握住她的手,抬头直视姜子琛那双黝黑玄亮的眸子,说:“你的提醒虽然不对,但你是本着关心她的心态出口的,我可以理解。我没有任何负面意思,只是时候刚好,便顺便表了一个态,我爱她,我爱真实的她,我不会让她受委屈,我会倾尽所有,给予她要的幸福!”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和欢笙两目相对。 不简单的男人……姜子琛眸中那是一闪而过的欣赏,他摸着旁边女人的脑袋,像摸一宠物似得。 老实说,姜慕依被惊喜到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画风转的有点快! 她期待的眸看向欢笙。 欢笙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养大的女儿留不住啊!她忽然万般理解当年母亲的心情。 她望着沉寂如常的念晨,说:“赫连慕,我可以不问所有的将我女儿交给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赫连慕点头:“伯母,请说。” 他和现在那些毛头小子不同,没有一出口就是,伯母你就算提一百万个要求我都答应,只要能娶到依依!呵,她笑了。 她听到自己对赫连慕说:“必须死在依依的后头。” 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念晨看书的目光已经没了焦点…… 姜子琛身躯僵硬。 姜慕依表情凝滞。 尹静晚笨,是最隐藏不了心中悲伤的,她握着笔的手有点发紧,真的懂为何欢笙伯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因为,欢笙伯母已经尝这样的痛,不知多少年了,刻骨铭心,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欢笙伯母的伤,即使从不被人提起,可只要在这栋房子里的人有谁不知?!谁都心照不宣! 如今她提出这样的要求,让所有人都心里一震。 姜慕依哽咽的喊道:“妈妈……” 赫连慕不知缘由,但他嗅到了一瞬间沉重下来的空气。他扣住依依的肩膀,对欢笙郑重保证:“我答应!从她人生的这一刻到最后一刻,我会不离不弃的守护一直!!我不会让她尝到生者之痛!!!” 欢笙垂眸,掩饰着眼中泪。她叹道:“脑袋瓜聪明就是好啊,不要多说便懂了深意,让说话的人都感到轻松。” 姜慕依忍不住捂住嘴巴。 欢笙说:“赫连慕,那我就把她交给你了,晚辈的感情我不想干涉太多。只要你们相爱,只要你能守护好她,就好。……当然,你如果食言,自然也有人收拾你。” 最后的一句,不轻不淡的,却让人真心觉得又冷又重,压迫力十足。 “好。”赫连慕似乎没想到那么容易,他站起身,看着欢笙。目光一深,这和他认识的贵妇人中完全不同,特别而神秘。 这时,念晨也跟着站起身,除了欢笙,他看都不看别的人,走到欢笙前,他脸上的笑阳光而温暖:“妈,你也累了吧,我带你上楼休息吧?” 欢笙笑着。被他扶起来,整个客厅只剩下了她轻飘飘的女声,听起来更显沧桑,越来越远:“老了。现在好像只有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才不觉得累……” “妈妈,你这也是排斥了念晨啊?!” “你这小子现在腻在我身边,是因为还没长大,等长大了,不用我排斥你,你就……” 听不清了。 客厅。姜子琛动了两下,气氛就好像重新活过来了。 他面无表情的走到姜慕依和赫连慕面前,一双黑眸淡淡定格在赫连慕的身上,在姜慕依紧张的目光下,他忽然亲近微笑,吐出了八个字:“我姐配你,天作之合!” “……”姜慕依&赫连慕。 只想问,这话听得怎么那么怪?! 姜子琛薄唇轻启:“赫连慕,会下象棋么?” 姜慕依冷声说:“叫姐夫!还有,态度给我恭敬点,在家里都是一家人,你高高在上习惯了也得给我收一点!” 赫连慕和姜子琛对视了一眼,他勾唇一笑:“我就喜欢和野性的人打交道,依依,这是不是应了那一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所以,赫连慕你是承认了你也很野么?! 看着姜子琛和赫连慕默契离开的背影,姜慕依咬牙,一个一个,都得被驯! 她一扭头,望到尹静晚可怜兮兮的小狗状儿,当即无奈了,姜子琛这辈子是没谁能驯他了,唯一能指望得上的尹静晚……姜子琛一转身她就像只被抛弃的狗狗似的,那样子,让同样身为女人的她都感到憋屈——!!!!! *************************************************************************************** 阳台上。 姜子琛和赫连慕各自坐在沙发上,面对面,中间隔着一张琉璃桌,棋盘已摆好。 姜子琛先下了一子,附带着低沉的一句话:“从赫连家备受凉薄的私生子到赫连家无人不畏的大少爷,你的手段很有魄力。” 赫连慕不着犹豫的回了他一子,淡淡说:“我在你那么大的时候,还不会下象棋,那个时候我在……恨着全世界。所以说,人命不同啊,既然不同我只能去改变了,把所有不满意的地方都改成满意。” 姜子琛笑,看着他每招尽显狠辣,觉得有这个姐夫似乎也不差,他手擒一车,继续说:“知道母亲是第三者所以很不想回到赫连家,但最终还是回去了。既然这个大少爷你必须当你就要当的清清白白,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你背后嚼舌根。你清除了所有障碍,我只是好奇,你这种狠劲儿,我姐知道吗?” 赫连慕撩唇:“你不仅调查了我,还将我心思给揣摩了……既然这个大少爷必须当,那我必定是要当的清清白白的。你姐姐不知道。” 其实赫连慕的故事,最简单的来说,是这样的,赫连家族的某些人在他母亲进门以后,特别的不满意。 赫连慕父亲的身体却越来越差,问题来了,赫连公司他们想继承,想了大半辈子,一直以为赫连慕的父亲,没有儿子,却不想最后出现了这么个人。 他们那个气啊,于是,一无所有的赫连慕在没认祖归宗之前遭遇了不少祸事。 但赫连慕命大啊,就是没死,那些人突然反过来逼赫连慕回到赫连家,他们一个回旋,企图:架空他,让他沦为傀儡。 却没有想到,这小子不仅命大,还一直藏着本事。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赫连慕……连根拔起。 姜子琛深邃的看着这局快要结束的棋盘,他听到他对面的男人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不想回到赫连家,可已经回去了,便……觉得,该给某些人一个悔恨终生的教训。某一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莫名其妙的控制不住了,所以这世界就没了他们了。” 赫连慕说:“现在忽然觉得一切都是天意,回到赫连家也许不算全坏,至少可以找到你姐姐,至少现在和你姐姐还算如你所说的……天作之合。”否则,一无所有的他,见她都不够资格。 那些老东西太蠢,他不回去,他们就该立刻消失在他面前,企图控制他,是他们这一生做出的最失败的决策。 不过,现在他感激他们。 姜子琛问:“是什么让你突然决定回到赫连家?我不认为你是被他们给逼的,也不认为你是将计就计。” “因为你姐姐。”赫连慕放下最后一子,淡淡说,“人外有人,我能制得住别人,自然也有人制住我。这局,我输了。”(未完待续。) 第十章 一半一半 忽然不知说什么,姜慕依只能用拥抱来安慰他。有时候,语言,真的有够苍白! 她抱着他,很紧很紧。 赫连慕抚着她的黑发,声线沙哑:“谢谢。” 他的傻丫头啊! 他懂,懂她的沉默,懂她的拥抱。 人世苍凉,还好有你。 出了酒吧,回到车里,姜慕依说:“回家吧。” 俊美的男人,坐在后座,黑眸深邃地望着黏在他身上的小女人,低低沉沉的嗯了一声。 他说:“回家。” 家,这个温暖的字眼。 而姜慕依也真的带他触及到了这番陌生的温暖,在赫连家,赫连暖暖是他唯一惦记的亲人,其余的,那不合的父母,同住屋檐下的令一对兄弟,于他而言,犹如陌生人。 而姜家,完全不同。 在所有的豪门里,它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比他想象的美好多了。 “今天依依带她的男朋友过来,你们都安静一点。”客厅里,欢笙无奈的看着又在那里斗起嘴的姜子琛和尹静晚,准确来说不是斗嘴,而是静晚不断被他打击、压迫,真是…… 偏偏,以往非常淡漠不理人事的念晨,今天也参与进去了,帮着静晚,回击,这样,姜子琛哪能容得下,一下子像要爆炸一样…… 玄关处,姜慕依揉眉,皱着一张小脸苦巴巴的望向身边表情有些怪异的男人,她语出惊人:“这个家里,有毒,你撑住!” 赫连慕勾唇,没觉得有毒啊,挺热闹挺温馨的啊。 他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耳边是一道冷漠无情的声音:“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装鬼么?!” 不容他有所反应,手下的女人已经对着那个方向淡淡“回击”了过去:“念晨,拜托。不要往你子琛哥哥那人的性子方向发展,好吗?!” 躺枪的姜子琛瞬间剑眉一蹙,阴冷的问道:“我的性子怎么了?” 姜慕依呼了一声,飞快的在赫连慕耳边丢下了一句:“这些年做他们的姐姐真的好累!!!” 但赫连慕好像没听到这句话一样。捉住姜慕依的小手走向了那边安静的少妇,他微微颔首,不卑不亢的说:“伯母,您好,我是赫连慕。” 欢笙笑了一下:“坐吧。” 闻言。姜慕依立刻将赫连慕按在沙发上,她拿走他手中的礼物,对欢笙说:“我和慕慕买的孝敬你的礼物!” 姜子琛在旁边凉凉的喝了一口茶,幽幽提醒:“姐,矜持点。” 尹静晚坐在他身边郁闷的准备毕业论文,听到他说矜持,心里哼了一声! 念晨眉眼不动的看着书。 欢笙看到姜慕依要回嘴,立刻说:“刘嫂,将它拿下去吧。” 刘嫂一直站在旁边伺候,听从的上前拿走姜慕依手里那沉甸甸的东西。 随后。欢笙看向赫连慕,有礼也疏离:“让你见笑了。” 赫连慕将不安分的小女人按坐在身边,他笑笑:“依依很活泼,到了家更活泼了,还有……姜少提醒的不对。” 欢笙挑眉。 姜子琛不动声色的勾唇问:“怎么不对了?”这人,新鲜。 赫连慕接着说:“依依这样完全的做自己很好,刻意显现出女儿家的矜持状态,就显得有点做作了,我要的是真实的她。” 能接受你真实的样子,必定是真爱你的。 这答案。不错,可姜子琛故作不悦:“你的意思是,我的提醒很多余?!我多管闲事了?!” 欢笙静静的看着他们不显山不露水的较量。 得罪了姜子琛,怕这个姐夫当不成。当了也很难当。全家的人都懂这个道理,全家人都想看看,赫连慕会做出怎样的回答。 若回答“是”,那必得罪上了。 若否认,那便自相矛盾。 姜慕依狠狠的瞪了一眼姜子琛,午饭还没吃上呢。他就要给赫连慕一个下马威么?! 而赫连慕,不急不忙的也饮了一口刚泡来的新鲜的茶,他握住她的手,抬头直视姜子琛那双黝黑玄亮的眸子,说:“你的提醒虽然不对,但你是本着关心她的心态出口的,我可以理解。我没有任何负面意思,只是时候刚好,便顺便表了一个态,我爱她,我爱真实的她,我不会让她受委屈,我会倾尽所有,给予她要的幸福!”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和欢笙两目相对。 不简单的男人……姜子琛眸中那是一闪而过的欣赏,他摸着旁边女人的脑袋,像摸一宠物似得。 老实说,姜慕依被惊喜到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画风转的有点快! 她期待的眸看向欢笙。 欢笙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养大的女儿留不住啊!她忽然万般理解当年母亲的心情。 她望着沉寂如常的念晨,说:“赫连慕,我可以不问所有的将我女儿交给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赫连慕点头:“伯母,请说。” 他和现在那些毛头小子不同,没有一出口就是,伯母你就算提一百万个要求我都答应,只要能娶到依依!呵,她笑了。 她听到自己对赫连慕说:“必须死在依依的后头。” 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念晨看书的目光已经没了焦点…… 姜子琛身躯僵硬。 姜慕依表情凝滞。 尹静晚笨,是最隐藏不了心中悲伤的,她握着笔的手有点发紧,真的懂为何欢笙伯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因为,欢笙伯母已经尝这样的痛,不知多少年了,刻骨铭心,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欢笙伯母的伤,即使从不被人提起,可只要在这栋房子里的人有谁不知?!谁都心照不宣! 如今她提出这样的要求,让所有人都心里一震。 姜慕依哽咽的喊道:“妈妈……” 赫连慕不知缘由,但他嗅到了一瞬间沉重下来的空气。他扣住依依的肩膀,对欢笙郑重保证:“我答应!从她人生的这一刻到最后一刻,我会不离不弃的守护一直!!我不会让她尝到生者之痛!!!” 欢笙垂眸,掩饰着眼中泪。她叹道:“脑袋瓜聪明就是好啊,不要多说便懂了深意,让说话的人都感到轻松。” 姜慕依忍不住捂住嘴巴。 欢笙说:“赫连慕,那我就把她交给你了,晚辈的感情我不想干涉太多。只要你们相爱,只要你能守护好她,就好。……当然,你如果食言,自然也有人收拾你。” 最后的一句,不轻不淡的,却让人真心觉得又冷又重,压迫力十足。 “好。”赫连慕似乎没想到那么容易,他站起身,看着欢笙。目光一深,这和他认识的贵妇人中完全不同,特别而神秘。 这时,念晨也跟着站起身,除了欢笙,他看都不看别的人,走到欢笙前,他脸上的笑阳光而温暖:“妈,你也累了吧,我带你上楼休息吧?” 欢笙笑着。被他扶起来,整个客厅只剩下了她轻飘飘的女声,听起来更显沧桑,越来越远:“老了。现在好像只有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才不觉得累……” “妈妈,你这也是排斥了念晨啊?!” “你这小子现在腻在我身边,是因为还没长大,等长大了,不用我排斥你,你就……” 听不清了。 客厅。姜子琛动了两下,气氛就好像重新活过来了。 他面无表情的走到姜慕依和赫连慕面前,一双黑眸淡淡定格在赫连慕的身上,在姜慕依紧张的目光下,他忽然亲近微笑,吐出了八个字:“我姐配你,天作之合!” “……”姜慕依&赫连慕。 只想问,这话听得怎么那么怪?! 姜子琛薄唇轻启:“赫连慕,会下象棋么?” 姜慕依冷声说:“叫姐夫!还有,态度给我恭敬点,在家里都是一家人,你高高在上习惯了也得给我收一点!” 赫连慕和姜子琛对视了一眼,他勾唇一笑:“我就喜欢和野性的人打交道,依依,这是不是应了那一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所以,赫连慕你是承认了你也很野么?! 看着姜子琛和赫连慕默契离开的背影,姜慕依咬牙,一个一个,都得被驯! 她一扭头,望到尹静晚可怜兮兮的小狗状儿,当即无奈了,姜子琛这辈子是没谁能驯他了,唯一能指望得上的尹静晚……姜子琛一转身她就像只被抛弃的狗狗似的,那样子,让同样身为女人的她都感到憋屈——!!!!! *************************************************************************************** 阳台上。 姜子琛和赫连慕各自坐在沙发上,面对面,中间隔着一张琉璃桌,棋盘已摆好。 姜子琛先下了一子,附带着低沉的一句话:“从赫连家备受凉薄的私生子到赫连家无人不畏的大少爷,你的手段很有魄力。” 赫连慕不着犹豫的回了他一子,淡淡说:“我在你那么大的时候,还不会下象棋,那个时候我在……恨着全世界。所以说,人命不同啊,既然不同我只能去改变了,把所有不满意的地方都改成满意。” 姜子琛笑,看着他每招尽显狠辣,觉得有这个姐夫似乎也不差,他手擒一车,继续说:“知道母亲是第三者所以很不想回到赫连家,但最终还是回去了。既然这个大少爷你必须当你就要当的清清白白,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你背后嚼舌根。你清除了所有障碍,我只是好奇,你这种狠劲儿,我姐知道吗?” 赫连慕撩唇:“你不仅调查了我,还将我心思给揣摩了……既然这个大少爷必须当,那我必定是要当的清清白白的。你姐姐不知道。” 其实赫连慕的故事,最简单的来说,是这样的,赫连家族的某些人在他母亲进门以后,特别的不满意。 赫连慕父亲的身体却越来越差,问题来了,赫连公司他们想继承,想了大半辈子,一直以为赫连慕的父亲,没有儿子,却不想最后出现了这么个人。 他们那个气啊,于是,一无所有的赫连慕在没认祖归宗之前遭遇了不少祸事。 但赫连慕命大啊,就是没死,那些人突然反过来逼赫连慕回到赫连家,他们一个回旋,企图:架空他,让他沦为傀儡。 却没有想到,这小子不仅命大,还一直藏着本事。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赫连慕……连根拔起。 姜子琛深邃的看着这局快要结束的棋盘,他听到他对面的男人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不想回到赫连家,可已经回去了,便……觉得,该给某些人一个悔恨终生的教训。某一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莫名其妙的控制不住了,所以这世界就没了他们了。” 赫连慕说:“现在忽然觉得一切都是天意,回到赫连家也许不算全坏,至少可以找到你姐姐,至少现在和你姐姐还算如你所说的……天作之合。”否则,一无所有的他,见她都不够资格。 那些老东西太蠢,他不回去,他们就该立刻消失在他面前,企图控制他,是他们这一生做出的最失败的决策。 不过,现在他感激他们。 姜子琛问:“是什么让你突然决定回到赫连家?我不认为你是被他们给逼的,也不认为你是将计就计。” “因为你姐姐。”赫连慕放下最后一子,淡淡说,“人外有人,我能制得住别人,自然也有人制住我。这局,我输了。” 姜子琛挑眉,望着这个深藏不露的男人,说:“让我来总结一下,我的姐夫前半生的经历。” 赫连慕似觉得他这话有趣,“愿闻其详。” 姜子琛摩挲着棋上的字,他淡幽幽的说:“在那帮老家伙千方百计让你回到赫连家的时候,你一开始厌恶并拒绝,可最后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直接改变了你的决定,那个人就是我姐姐。你还挺情深。” 赫连慕没说话。 姜子琛看了他一眼,继续说:“能让一个男人做出那么隐忍的决定,我终于知道了我姐姐的魅力。……你进了赫连家以后,你用自己的本事,让一切成为你的,即使那一切让你为之不屑厌恶,但你为了变得强大,你还是行动了。” 他一字一句:“你和我是同一种人,无法忍受威胁与控制我们的那些人存在,于是,你在进赫连家以后的第一个决定,就是,弄死他们。” 赫连慕微笑:“你说的都对,除了一点。将计就计或是为了依依,都是:一半一半,但你姐姐的确是致使我改变决定的最大因素。”(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走娘家”的男女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他一字一句:“你和我是同一种人,无法忍受威胁与控制我们的那些人存在,于是,你在进赫连家以后的第一个决定,就是,弄死他们。” 赫连慕微笑:“你说的都对,除了一点。将计就计或是为了依依,都是:一半一半,但你姐姐的确是致使我改变决定的最大因素。” 顿了顿,赫连慕重新摆着棋盘,说:“抱歉,话有点乱。” 话是乱。 一半一半之说,最大因素之说,自我矛盾,但他姜子琛,懂了。不管如何,姜慕依的确是促使赫连慕毫不犹豫绝地反击的重要人物。 说了那么多,姜子琛道:“赫连家里个个都是狼,你能保住我姐姐么?” “但凡有那么一丝不确定性,我都不会来找你姐姐。”赫连慕伸手,示意他下子,浑然天成的气场,引人瞩目。 姜子琛不再多说,沉默的与他下棋。 是的,道了那么多,一不是嘲讽他是第三者之子,二不是讥讽他曾经草根一无所有,只是将话题引到赫连家那个虎狼之地。 赫连慕能够成功的绝地反击,自然也引来了不少仇人,对他无法下手的那些卑劣之徒,会望不到姜慕依么?他姜子琛什么也不管,只管他姐姐。 他今个儿试探了这姐夫的实力,这姐夫如果只是话说的好,却做得不好,他绝不同意,姜慕依嫁给他。 “但请拭目以待。”赫连慕抬头,望着讳莫如深的姜子琛,一字一句,“这一局,我不会输了。” 姜子琛嗯了一声,道:“姐夫,我信你。” 赫连慕笑了笑,毫无距离感。 姜子琛说:“那……努力活吧。” 赫连慕一言不发的望着他。 姜子琛勾唇:“过了我这一关,也过了妈妈这一关,那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努力活吧。给她幸福还不够要比她活得久才行,这可不容易,这是在和天斗。……对于我妈妈的要求,你不觉得答应得太爽快了么?会不会觉得我妈妈有点不通情理。这活多久又不是你能决定的。” “让我猜猜。”赫连慕不答反说,“今时南城绝唱的故事里,其中有一段的主角,是令少父亲与欢笙伯母。结局是:奈何那人早走,徒留相思无从寄。” “你猜对了。”姜子琛无声叹气。“妈妈受的苦不会再让自己的女儿去承受。” 赫连慕默了。 “生死不由自己定,我无所谓。现在却是真的有所谓了。我从不怕的一些东西现在正一点一点,仿佛毒药一样渗透自己的骨髓。”过了一会儿,他说。 动作一顿,稍许恢复如常,姜子琛回:“尽力就好,其余看命。” “你信命?”赫连慕隐约诧异。 这样的男人习惯了自己是主宰,命运算什么东西。比如他,至今他……都从不信命。 却不想有两个字眼掷地有声的从姜子琛的喉咙里挤了出来,他说:“我信。” 赫连慕竟然心中一沉。仿佛这句我信,早早晚晚也会从他口中露出。 有一些预感,莫名其妙,却令人心慌。 …… 午餐时间到了。 大家吃饭,都没有一点咀嚼声,或是咽下去的声音,名副其实的贵族,但气氛和他赫连家完全不同,并不压抑沉默,反而温馨得让人一抬头就有一种时光静好的感觉。 令他注意到的是。主位上空无一人,但那把椅子,却崭亮尊贵,隐隐有莫可逼视之态。 姜慕依注意到赫连慕的目光。她在他耳边轻轻说:“那是我爸爸的位置。” “我知道。”这是不用脑袋想就可以知道的,这小女人还怕他不知道么?!赫连慕幽深的目光定格在女人干净的小脸上,最深的地方是宠溺。 “你的母亲……”这时,有一道舒服的女声缓缓传来,所有人都朝欢笙看去。同时,姜慕依紧张的握住赫连慕的手。瞥到赫连慕的表情并没有突变才放下了心。而这个细节,尽被欢笙收入眸底。是禁/忌么。 她犹豫了一下:“叫范丝?” 赫连慕暗自深呼吸了一口,他嗯了一声,垂眸:“她是我的母亲。” 众人眼里,欢笙默默地叹了口气。 范丝。 赫连本和第一任妻子结婚不久,外面的情/人就是范丝,是上流社会一个公开的秘密。 与一个结婚不久的男人在一起,这名声也就跟着臭了。随后,这女人挤掉了赫连本的第一任妻子,成功上位,这中间的丑陋外人都心照不宣,其实就是一个从开始做到最后的第三者。 要说她嫁了赫连本过得好也罢了,还能让人有一种她也不容易的感觉,可是没有想到,她成了赫连家的夫人以后,却屡次被媒体拍到和赫连本大吵大打的场景。婚后,赫连本很少回家。 第三者上位的结局是这样有些出乎意料却又好像情理之中,不少人谈起这结局都露出大快人心的样子。 不知为何,范丝哄男人的手段,也止于进了豪门以后了。也许是赫连本腻了,不管她手段如何也再没有和她过好日子的心思了。而她赢得一个名分也累了,没有尽力的缘故罢。 始终,这个女人没有落着好评。 而赫连慕是这个女人的儿子。 成长在这样的环境里,这孩子也不容易。 可她有一个担心,成为范丝的儿媳妇,是好还是坏?她自己也纠结,不管好坏,她女儿是和赫连慕过日子,又不是和范丝,管她好坏呢。但好像话也不能这么说。她就是怕姜慕依有一天真的到赫连家,受委屈。嫁给赫连慕,似乎也会招到背后的指指点点,会吗?! 欢笙千思万虑着,目光不由得定格在了主位上,姜南晨,你如果在,你一定知道该怎么做。你脑子一直比我聪明,比我清楚,你怎么就放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呢? “妈……”不安的声音唤回了她飘远的思绪。她看到姜慕依焦急忐忑又期许的眼神,心里想道原来这女儿全都清楚了。 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和赫连慕在一起,和年轻时候的她,真像。 她在心里无奈说了两个字:好吧。 随后。面上安抚的笑了笑:“先吃饭吧。” 赫连慕低沉的嗯了一声,随即却抬起头,对欢笙说:“伯母,我会用行动证明,一切都影响不了我和依依。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 那双眸子,似乎看透了她所有的心思。欢笙微微敛眸,声音无奈中带着宠溺的纵容:“给,我哪里敢不给。我这女儿和我是一个性子,当年没人能奈何得了我,现在铁定也没人奈何得了她。” 闻言,姜慕依一下子低下了头。 这样子,逗乐了其他的人。 管他是不是良人呢,只要喜欢就好。爱就好,这不就是当年的欢笙么,可一下子做了母亲,女儿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便莫名的想要阻拦了,他是良人非常重要,若不是,她娜里舍得让她女儿趟这浑水。呵,这就是母亲啊。罢了,随他们去吧。人生。还是让人生的主人做主,最好。 …… 吃完饭后。 赫连慕遭受了念晨的一系列考验之后,被“放生”。 和众人道别,他却突然看向了那个一直畏畏缩缩的女孩儿。走过去,伸手:“你好。” 尹静晚动作很轻的抬起头,看到他,点了点头,伸手的动作有些生涩,握住了他的手:“你好。” “文静含蓄的女孩儿。再大方优雅一点,会发光的。”赫连慕勾唇说。 后知后觉被人夸还被人气质建议了,尹静晚脸红了,小声说:“谢谢。” “谢什么谢,你毕业论文做好了么?还不快回房间去!!”那双相握的手直接触到姜子琛的逆鳞了,他眸色不爽地瞥了相当英俊的赫连慕一眼,就将尹静晚的手给拉了回来,头也不回的转身进了房子。 姜慕依哈哈笑了,凑到赫连慕耳边说:“我弟的占有欲太厉害,你就让他把静晚这么一直藏着吧。” 赫连慕叹了口气,对她说:“可静晚迟早要去社会上历练,她这性子谁都嫉妒但也更让人想要踩上一脚,他这样是害了她。”太过干净的人到了社会上只会让人想把她弄脏,尹静晚一旦脱离姜子琛,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姜慕依说:“亲爱的,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有些人命是特别特别好的。静晚就属于这种人,她不需要坚强甚至都不需要成长,我弟弟会给她一生美好。当然,她也要为此付出点代价,就是……一直遭受着我弟弟的压迫!!” “被你弟弟爱上的女人,好也好,不好也不好。”赫连慕摇了摇头。 随后,和众人道别,带着小女人离开了这里。 他们选择步行,一路手牵手走在路上。 无数行人擦肩而过的同时都忍不住侧目欣赏了一下这对爆表的颜值。 姜慕依歪着头眯眼沐浴阳光,“我现在怎么已经有一种走娘家的感觉了,和妈妈弟弟吃完饭就跟你走了,干嘛呀,我不是应该在家里目送你走的么,我们现在还只是在交往。” “哦?你今晚的感觉是这样么?那想听听我今天的感觉么?”赫连慕扣住她的肩膀,往怀里带。 姜慕依非常大方的吐出两个字:“洗耳恭听!” “过五关斩六将获得你全家认可,就好像西天取经的唐僧,在终于修成正果以后,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气,然后惊异道,自己居然活着走过来了。”赫连慕说得一本正经,却惹来姜慕依的哈哈大笑,“我家里的人有那么恐怖么?!” “不是恐怖,而是……唉,笨蛋,等你去我家,你就能体验我的感受了。” “我不去,坚决不去!” “你敢吃了不认账……” “……” 一追一跑的两人,经过的路上只留下了他们打闹的笑语声。 …… 赫连家。 一身贵气装扮的妇人,在经过两个男人身边的时候,冷冷一笑的吐出了一句话:“慕都已经回来了,养子还赖在这里不走,真是膈应人。” 从孤儿院被领养回来一起长大的两个男人,相约去打羽毛球,这下子,好心情都没有了。 其中一个男人回头就要回击,却被另一个男人给及时拉住了,他蹙眉死死的瞪着拉着他的人:“哥,你放手,我不想忍了,那女人就是欠教训。” 赫连南声音一沉:“你也说了这女人欠教训,迟早有人动她,你现在着什么急?惹祸上身知不知道?” 赫连北攥着拳头,隐忍地哦了一声,他知道,哥哥是为他好。 赫连南和赫连北一转头,便看到了离他们不远的赫连暖暖。最重,是赫连暖暖强颜欢笑了一下,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主动和他们打招呼:“二哥,三哥,出去啊?” 赫连南嗯了一声。赫连北没搭理。 赫连暖暖突然向他们鞠了一个躬,真诚的说:“我替妈妈向你们道歉,真的……对不起!!!” 赫连南说:“没事。” 他扶起她,这时候,赫连北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我们哪担当得起你的对不起啊,话又说回来了,你说千百个对不起都是应该的。” 赫连暖暖脸色一白。 赫连南蹙眉,斥道:“赫连北。” 赫连北忍够了,他目光如箭,刺在赫连暖暖身上,让赫连暖暖发疼:“爸爸为了保护你们这对兄妹,不惜利用我们,将我们放在人前打掩护,呵,从小就开始被利用的这笔账,你欠我的又何止一句对不起就能够赎还的?” 不能怪赫连本,所以就怪赫连暖暖和赫连慕,父债子偿!提到这一点,赫连北愈发愤怒:“我们虽然在孤儿院吃的不好喝的不好,但我们至少不用被人利用!爸爸领养了我们,我们本应该感恩戴德,可是,真相那么残忍,没有人想过我和哥哥的感受!” 气血上涌,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他收养我们,在外面一领了心善的好名声,二保护了你们,让那帮老东西针对我们这对可能领养家产的养子,呵…唔唔……” 赫连暖暖心乱之下立刻捂住了赫连北的嘴巴,她拼命的摇头,小声道:“不要说了,你可以怪我和我哥,但千万不要说爸爸的不是。”(未完待续。) ps:  弥补昨天犯的错,今晚会加更一章。 第十二章 记忆里的男孩儿 赫连暖暖心乱之下立刻捂住了赫连北的嘴巴,她拼命的摇头,小声道:“不要说了,你可以怪我和我哥,但千万不要说爸爸的不是。” 赫连南也拼命的拉扯着赫连北,让他赶紧闭嘴。 事实上,赫连北想不闭嘴,也无法了,因为,他的嘴正被赫连暖暖的一双小手死死的捂住,他瞪着她,她含泪的眼眸却一下捶打了他的心脏,她在他耳边的声音很小很细:“千万别在这个家说任何爸爸的不是,虽然爸爸现在在医院,可是家里,你以为没有爸爸的人在 吗?如果被爸爸知道……你也知道爸爸的心狠手辣,只要知道你的存在是一份威胁,那么爸爸就算不能动,你也活不了多久,所以,赫连北哥哥,你有怨就全都怪在我的身上吧……” 因为,她不会伤害他们。 赫连北,苍凉的笑了一下,拨开她的手,兀自走了。 是啊,在赫连本的心里,他们只是工具,工具,是不应该有任何情绪的。一旦有了情绪,那种情绪还是恨,那么,当然不能再留。 “谢谢。”赫连南对赫连暖暖微微颔首,就朝赫连北离开的方向追去。 赫连暖暖疲惫的抚着额,无声地叹了口气。 …… 羽毛球场。 赫连南笑:“还记得吗,在爸爸住院以后,那帮老东西就对我们起了杀心,刺杀我们几次突然停止,我们正觉得奇怪的时候……” 赫连北接着说:才知道爸爸的儿子赫连慕出现了,那帮老家伙就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从而我们也知道了我们被领养的真实原因。” “是的。”赫连南望着他说。“我们让赫连慕安生了上辈子,赫连慕也帮我们挡去了杀生之祸,公平到不能再公平了,你又何必再较劲,其实我知道,你是不服气,因为你根本就想成为赫连家的继承者。” 赫连北闷闷的。反驳道:“我没有。” “而且。你说的公平,根本不公平,那杀生之祸本来就是赫连慕应该承受的。它不属于我们,却让我们胆战心惊了好一阵子。如果我们现在在孤儿院,哪里有那么多事儿!” 赫连南叹了口气:”你还记得,被赫连本领养的时候有多高兴吗?“ 赫连北不说话了。 好一会儿后。他冷笑了一下:“出了一个火坑,又跳进了一个陷阱。没有比这更典型的了。” 把玩着羽毛球,赫连南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爸爸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女,赫连慕活得好好的却突然遭遇刺杀。不愿回到赫连家却必须回来,那个你最为之恶寒的女人范丝每天过着富日子但内心还不知道怎么样的空/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 赫连北说:“他们苦他们的。我只愿理会自己的苦。” 赫连南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想着,人之常情。只是我必须要告诉你。哪些人该恨哪些人不该恨,我看在爸爸好歹抚养了我们那么多年的份儿上,看在他已老的份儿上,我选择原谅他,但范丝,这个一天不侮辱人,心里就不舒服的女人,我不原谅。我看在赫连慕和 赫连暖暖也不容易的份儿上,我也选择原谅他们,唯独范丝……北,你要相信,有些人是会得到报应的,我们只需要静静的等着就好。” 到最后他的声音很轻,却也很冰。 赫连北无声的点了点头。 他们果然有了一番深谈,通通被录进了角落里的一个小摄像头中,然后飞快的被人传送到了一个人那里。 …… 晚上。 空气寒凉。 可是,房间里却暖气到了极点。 姜慕依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看了一下表,十点多了,赫连慕居然还没有回房间睡觉,她迈步走到书房,敲了敲门,得到首肯才进去。 “在看什么?” 她站在他旁边,问道,赫连慕却长臂一伸,就将她抱进了怀里坐下,无视她羞红的脸蛋,他淡淡的指着视频上面对面站立着的两个人,说:“左边的叫做赫连南,右边的叫做赫连北,是赫连家的养子,在你去赫连家之前我先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哦。”姜慕依认真的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随后,她秀眉一蹙,耳边回响着他们的对话,说:“怎么有一种监视了他们的感觉?” 赫连慕笑:“我女人的感觉怎么那么灵,这的确是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录下的。”他轻抚她的秀发,眼神幽暗,“准确来说,赫连家的每个角落里都安置了摄像头,不过除了我和我爸爸,没有任何人知道。” “你不信任他们?”顿了顿,姜慕依瞪了他一眼,“你和你爸爸太变/态了!”人家睡觉的,脱/衣服的,洗澡的,那什么什么的,不全都被监控了?! 赫连慕勾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声线温柔:“准确来说,我只是想看看他们有没有反意。”赫连家一丝一毫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这双眼,既然走进了这个地方,他自然要熟悉这地方里的每个人的那颗心,以及每一处的变化。 能够直接忽略别人说他的变/态的这句话,这人心理也是强大…… 姜慕依叹了口气:“那还不是不信任他们。话说,人家要反的话,会在你自己家里商量着怎么反吗?!所以你的监控根本没用。” 男人幽幽反问:“你能想到的,我会想不到?” 姜慕依:“好吧!”请容许她为赫连南和赫连北默哀三秒钟。 赫连慕慢慢的解着她的浴袍,说:“在赫连家只有一个房间里没有监控,那就是主宰者的房间里。” “我不要住在那里,结婚以后我也不要住在那里。”姜慕依解着他身上的白色衬衫,“总觉得你们赫连家……太阴森了。” “有我在。你还会觉得阴森么?!”赫连慕吻住她的唇。 姜慕依拍打着他的后背,脸色通红的说:“回,回房间……” “你.剥.我衣服,我以为你也想在这里,第一次和你不谋而合的感觉还挺美妙,但是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 姜慕依噗的笑了出来,顿了顿。没脸的埋在他胸口。好吧她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去解他的白衬衫……她搂住他的脖子,忽然撒娇道:“慕慕问你一个问题。” “边做边谈吧,不然你会冷的。” 小女人身上空无一物。他只能让自己的体温深/入到她的身体里,否则,她会生病。于是,抱着这么个人面兽心的想法。赫连慕将某个人放在书桌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吃了。 …… 事后。姜慕依无力的趴在他的身上,闭着眼,只觉有股想死的冲动。 原因是:这男人,要不要那么行! 她真得承受不住!!! 突然。她睁开眼睛,要哭了的问他:“慕,慕慕。你有没有戴……戴那个?” “戴没戴,你感觉不出来?”男人餍足的呼出了一口气。 “……”姜慕依捂脸。接着放下手狠狠的咬了他脖子一口,“下一次你给我记住戴!” 第一次,没戴,第二次,还不戴,要是不凑巧,怀了怎么办?! 反正那种药,她是绝对不会吃的…… “依依,亲密接触,触感会更好。” 下一刻,姜慕依捂住他的嘴,气不打一处:“你还能更下/流一点吗?” “你给我说话的机会,我就能。”赫连慕邪魅到用眼神与她对话。 姜慕依直接:“……”慕慕,求你把那个一本正经的慕慕还给我,求你了…… 下一刻,她瞳孔瞪大而逐渐涣散,双手早已从赫连慕的薄唇上拿开,改成攀附,她大口喘着气,缓过来以后,咬牙切齿的说:“赫连慕,我要杀了你——” 没错,赫连慕猝不及防地,狠狠地……撞进了她身体的最深处,非常不怕死的又展开新一轮的掠/夺。 他的汗水,他的低吼,他的力道,他的眼神,一遍一遍的在姜慕依的世界里放肆,最后直让姜慕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赫连慕还算听话,再没有把可能会变成孩子的东西,射/进她的身体里。 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现在也根本不想要小孩,简直是他和姜慕依二人世界的障碍。而对于障碍,他总会忍不住掐死,所以,为了不让姜慕依恨他,他会努力的……不让她怀上小孩儿…… …… 次日中午。 赫连暖暖带给了赫连南和赫连北一个消息,让他们吃完饭就去赫连公司。 走之前,她神秘地朝他们眨了眨眼:“安心吧,我哥叫你们肯定是好事。” “……”赫连南沉默不语。 赫连北哼了一声:“但愿如此!” 赫连暖暖温和的笑了,这两个兄弟她更喜欢赫连北,因为赫连北的情绪都写在脸上,而赫连南……也不错,她只是更喜欢是恨是喜都表达在脸上的人,感觉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很轻松。 两点。 赫连公司的会议室。 赫连南和赫连北成为了两位总经理,当然,这是令他们诧异的。 可是,会上,赫连慕挡下一切压力,从他们面前走过的时候只丢下了一句话:“从你们姓了赫连开始,你们就是赫连家的人,好好干。” 事业方面,是各人忙各人的。 赫连慕在公司的时候,着力应付父亲因为这件事随后而来的电话时,姜慕依也在盛集团,准备了一下去工地亲自勘察。 “赫连慕,我还没死呢,还轮不到你做主的份儿上!我命令你,立刻把他们两个从公司里丢出去!!!”耳边的咳嗽声停顿了一下,在强调,“无论公司还是家里只能有两个主,那就是我,和你。”多一个都是在侵犯他的权威。 赫连慕揉了揉酸痛的眉心:“爸,相信我的决定没有错,你信我一次,我让你的公司多两个有用的人。” “这根本就是引狼入室!!!” “爸……”他站起身,单手揣着裤袋,面无表情地眺望着窗下的那些犹如蝼蚁般的人们,一字一句,“引狼入室又怎样,我乐意冒险!” 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已接近咆哮:“你糊涂了……” 正在赫连慕企图说服赫连本的时候,却见到秘书慌忙的推门进来,无声的口语道:“姜小姐出事了。” 他声音一沉:“爸,公司里有急事,我先挂了。” “喂……” 掐断通话,也掐断了那个不成音调的喂。 …… 灰尘乱飞的工地里。 角落处。 姜慕依望着低头蹙眉帮她揉脚腕的男人,眼神变幻莫测,她出口的声音都显得艰涩了许多:“高,高霆风……你怎么会在这里做工人?” 这个从小,亲她嘴巴的男生,说喜欢她要和她做朋友的男生,明明是南城高家的独子,怎么会……成了这样?高家也没倒不是吗。 高霆风笑着的眼睛有点发酸,“我要是不认你,你估计也认不出我的。想知道原因,那就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就是:以后再也不许来这里。” 他抬头盯着她,“这里坑坑洼洼的多,我不想再看到你一下子掉进某个大坑里的场景。” 姜慕依有些囧的哦了一声,她摇了摇有些晕眩的头:“那你可以回答了吗?” 高霆风垂眸望了望自己脏了的手,又看了看她的脚上发黑的那一块,笑道:“抱歉,弄脏了你脚上的白丝袜,但也实在没办法,你崴了脚我必须第一时间帮你把它扭过来,还有,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虽然下面是一堆软泥,但你身上肯定有了伤,你要赶快去医院。” 他说的对,她现在头好疼,背脊也好疼,腿也好疼,好像浑身都疼。 姜慕依看着他:“你在转移话题。” 和从前那个一笑起来就显得格外傻乎乎的男生不同了,他清淡疏离的说:“告诉你有什么意义呢?依依,我们转身就是陌生人,没必要过于了解对方。” “……” 姜慕依跌跌撞撞的站起身,看着他的背影许久回不过神。 刚刚,刚刚发生了什么呢。 一个大坑上盖着一个铁盖子,因为不想妨碍到旁边正抬着钢筋的工人,所以她就踏了上去,没有想到这个铁盖子会突然断裂,更没有想到下面是个坑!!一下子,整个身体就都陷落了进去。 周围都是慌呼的乱叫声,她恍惚地避开了一小块从上砸下的铁片,随后便觉得有什么沉重的东西从上面跳了下来,他焦急的在喊着她的名字,他喊她:“依依……”(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曾经很逗的女孩儿和很逗的男孩儿 周围都是慌呼的乱叫声,她恍惚地避开了一小块从上砸下的铁片,随后便觉得有什么沉重的东西从上面跳了下来,他焦急的在喊着她的名字,他喊她:“依依……” 有那么一刻,她还以为是赫连慕来了。⊙頂頂點小說, 可看清楚,才知道不是。 她总觉得这个人她认识,他为什么叫她依依?如此自然的口气。 他到底是谁? 高霆风把她救上去之后,禁不住她的盘问,便说了实话:“我是高霆风。呵呵别来无恙!” 无恙…… 呵呵,还真的是有恙极了,再遇彼此竟是那么的狼狈,让人怎么想得到。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她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戴着安全帽,穿着脏乱不堪的衣服,做着工人做的事,这便是世事无常吗? 高霆风将搬来的东西放下地,便听到路过的人短暂休息时压低的聊天声:“姜大小姐一直朝这边望,是不是看上了高霆风啊?” “胡说,她怎么会看上高霆风?人家和赫连大少爷是一对!!” “也是,高霆风和赫连少爷比起来,啧啧,那真是云泥之别……喂不对啊,刚刚高霆风英雄救美,难免不让人家小姐动心。” “呵呵南城里哪个人不知道姜慕依是高冷的冰美人?想动她那颗心,你以为那么容易?” ”再冷不还是被赫连慕给融化了?“ ”赫连慕是赫连慕,高霆风是高霆风!!!” “可是我好像听到高霆风喊姜慕依。依依……而姜慕依并没有反驳,哎别走啊……” …… 赫连慕是赫连慕,高霆风是高霆风。这一句话。莫名其妙的被高霆风记在了心上。他扯唇,回头望向姜慕依,两目相对,他动了动唇,无声的说:“回去吧。” 那一边,姜慕依点了点头,默默的转身离开。 莫名地她就知道。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如果不是她遭遇意外,他是想躲着不见她吧。 乱到极点的意外里。所有人,都只知道喊,只有他,只有他奋不顾身的跳下去救了她…… 高霆风。曾经我不懂事的给了你一巴掌。那时候的滑稽你还记得吗? 高霆风,现在你救了我,你知道,我一向是一个知错认错,懂得感恩的人,我没变。 “依依!” 姜慕依猛然抬起头,望到从车上下来的赫连慕,她忍不住向他跑了过去。心情低落到让她想要大哭一场,而能包容她眼泪的怀抱。就在不远处……她不理浑身的痛,奔到他的怀里就哭了出来。 “依依,依依……”赫连慕这一路上真担心死了,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飞到她身边,他听着她的哭声,心痛到让他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抱起她就坐进了车里,声线暗哑:“去医院!” 姜慕依回头看了一眼,她忽然脸色一变,也不哭了,只是想起来,她跳下去的时候受伤了,那高霆风呢?高霆风也不是铁打的,他肯定也受伤了!!!可是他居然还在工地上继续做工…… 她感觉有一双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难以呼吸。 回忆骤然破壳,一道委屈至极的娃娃音从远方传到她的世界里: ——依依,我亲你是想要和你做朋友,可你居然说我占你便宜!你还揍我!呜呜呜呜我不理你了呜呜哇我再也不理你了呜哇…… ——依依啊,高霆风都已经缩在树底下哭了三个多小时了,你去哄哄他吧? 女孩儿站到那个男孩儿的面前,哼了一声:“我不要,我要傲娇到底!”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男孩,忽然破涕为笑,指着她就说:“哈哈哈姜慕依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逗……” 眼泪,情不自禁的落下。 姜慕依脸色惨败的捂住胸口,她拽着赫连慕的手说:“回去,让车倒回去。” “依依,不要闹,你现在必须去医院!”赫连慕狠狠的抱住她。 姜慕依却说:“不……有一个人受伤了,他为了救我受伤了,你知道工地上有多累,他不能带着伤干一天活啊……” 赫连慕一字一句:“你不能耽误,我会给笔钱给他。” “赫连慕!”姜慕依低吼道。 赫连慕陡然捏住她的下颚,擦着她的眼泪就说:“我吃醋了,就算他救了你,可你那么在意他,我还是生气了。” 下一刻,他吻住了她、 “唔唔——” 姜慕依直被吻得喘不过气,也从回忆里彻底清醒了过来。 …… 最终的结果是:架不住姜慕依坏起来坏到爆的坏脾气,车还是倒回了工地门口。 在路上,姜慕依也心软的对赫连慕做了解释,“他是高霆风……” 听完一切,赫连慕脸色铁青:“你认识他比认识我还早?” 这什么概念,他简直不敢想。 姜慕依嗫嚅道:“时候差不多啦……” “别说话!” 赫连慕扼住她的后脑勺,看到她白皙脖子上的一道鲜明划伤,气不打一处来:“以后不许来工地!” 姜慕依理解赫连慕的心情,她缩在他怀里低低的哦了一声。 他是一个冷静理智的人,现在却为她而慌,她心疼中又带着一点喜悦,姜慕依缓缓地扬起嘴角,一双湿了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赫连慕看,终于,她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也说了对不起……” 姜慕依以为他下一句是,那我就原谅你吧,可是。她眨了眨眼,只听到他说:“但还是要偿还的,那用什么偿还?” “……”她惊疑地瞪着他。 赫连慕很大方的样子:“我就两个条件。一别太敬业了,以后不许去危险高于百分之二十的地方。二报答了高霆风的救命之恩以后,不许再见他。别跟我来个叙旧,最后的结果不是我疯了,就是他死了。” 姜慕依抚额。 好吧,换位思考,如果他在这个地方受到了危险。还被一个女人给救了,并且还和这个女人当年非常,非常熟。还表现出非常担心那女人的样子……她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的。嗯,换位思考后,感觉好多了。 瞬感:理解力爆棚!! 不久。这里主事的人来说:“高霆风请假离开了。看在他救了大小姐的份儿上,我就批了。” 所以…… 姜慕依缓缓垂眸,默了三秒有余,抬起头对外面的人说:“那你知道他住在哪儿吗?”她感觉他应该不会去医院,肯定是回家自己包扎包扎算了。皱眉,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今天莫名其妙的感觉可真多。 “姜慕依!”旁边的男人脸色彻底黑了,这死女人还想去别的男人的家? 她简直得寸进尺…… “啊?”姜慕依回头。叹了口气,伸手安抚的拍了拍他的俊脸。说,“乖啊,先等一下再生气。” 赫连慕:“……” 姜慕依,你把我当什么在哄?! 另外,生气,我凭什么还要等一等,再生气?!姜慕依,让我掐死你吧—— 车外的男人说:“高霆风这人不合群,他很神秘的说,我们真的不知道他住在哪儿。哦,说这人神秘不如说这人……自闭!” “自闭?”姜慕依哑然,高霆风曾经多帅多活泼多可爱,整个幼儿园的女生都tm地往他身上扑!如果她没有记错,整个班一起拍的儿童照应该还保存在家里面,儿童照里就有他…… 长大以后,自闭起来了?她怎么可能相信,她一度以为这人长大以后铁定是个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的! 有一个上了岁数的男人走了过来,叹道:“是的。这孩子也是可怜,在高家长大,最后却被调查出来他不是高家的儿子,高家那是个什么地方啊,哪还能容忍血统混肴,他直接就被赶出来了。现在真正的高家大少爷被找到了,高家人哪还有工夫搭理他……这样都已经三年了。那从天上掉下来,心理肯定承受不住啊,三年又怎么样,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总是有些自闭吧。” 赫连慕望见姜慕依失神的样子,牙齿磨的咯吱咯吱响,司机听得浑身打颤! 偏偏,姜慕依还一点没有觉悟的样子。 赫连慕再也忍不了了,抬起手,眼神冰冷的,哗啦一下关上了车门,搞得车外的两个人一头雾水。 赫连慕看向司机,低吼声,如狂风暴雨般凛冽:“还愣什么愣,养你干什么吃的,开、车——!!!!” …… 开了有一半路程之后,赫连慕不看姜慕依,幽幽的说了一句:“姜慕依,我必须认识他。” 他必须看看那男人长什么样子,居然敢捷他的足,先登到她眼前,居然那么多年了,还让姜慕依记住他一样的……记住他,呵,他倒要看看,高霆风么?高霆风长得有多帅,有多优秀! 姜慕依真的没法想象,那样一个娇贵的高霆风,面对真相的时候是怎么撑过来的,这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如果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没有二话,她铁定会崩溃…… 天之骄子突然沦为平民百姓没什么,可让人接受不了的是,一直爱着的父母,不是亲生的父母,一直爱着自己的父母,陡然变脸将自己赶出家门,并且从此对自己不管不问…… “姜慕依!”一声大吼,狠狠的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姜慕依给拉了出来。 姜慕依抬头,望到赫连慕一双幽黑幽黑的眸子死死的瞪着她,呼吸不平的喘着气,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她当即开口说:“我觉得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赫连慕笑的温柔:“你过分么?” “过分。”姜慕依说,“我居然留着你在这里生闷气,简直太过分了。” 赫连慕面无表情的说:“别人知错认错的样子让人想要原谅,你知错认错的样子,让人想抽你一顿。” 姜慕依:“……” 她心虚的转动着眸子,忽而闭着眼将脸给摆了过去,说:“慕慕,你抽吧。” 赫连慕凉凉的抬了抬眼皮,寡薄的蹦出了一句话:“姜慕依你不去做演员……可惜了。”这死女人从小就喜欢装无辜,装无知,装可怜,没想到这优良的秉性现在还保持着呢,亏他以为她好点了呢。 姜慕依轻轻的抱住了他。 赫连慕冷着脸:“走开。” 姜慕依眼神沉寂:“其实,我很难过,玩伴过的不好我很难过。” “你难过,和我有关?你难过,只要不是为我,都和我无关!!”赫连慕声线残酷无情。 姜慕依皱眉:“你能不能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我只是一直有一种想抽人的感觉。” “……”暴君…… …… 终究是没去医院。还是回了家。 进了屋以后,姜慕依跟等候已久的家庭医生打了个招呼,便坐下来,让她查伤。 “除了皮肉之伤有点多,别的也没什么问题。”女医生开了单之后苦笑道,“赫连少爷在电话里的口气却像天塌了一样,可把我吓了一跳,结果……”她摇了摇头,跳过这个话题,对姜慕依说,“赫连少爷,很在意你啊!” 姜慕依低头嗯了一声。 女医生有点奇怪:“赫连少爷怎么会不陪在你身边呢?” 姜慕依淡淡说:“他在书房里跟我赌气呢。” “原来这样,我说呢。”女医生收拾好,临走前对坐在床边儿上的女人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因为什么闹了矛盾,但是,我以我的经验对你谈,男人,和女人一样,也是爱被哄的一种生物。” 姜慕依点了点头,笑:“谢谢,你慢走。” 在房间里静默了半个小时后,姜慕依缓缓起身,走出了房间,步子向紧闭木门的书房转动。站在门口,她果断的推开了门,一眼便看到赫连慕屹立在窗边紧皱眉头,唉,索性上前就将他搂住,踮起脚尖飞快的吻住了他的薄唇,动作很霸道…… 她不想与他冷战。 据说,男女之间矛盾后最快和好的唯一答案就是,上/床。 她努力褪去一点害羞,换来他心情愉悦起来,不亏。 赫连慕绷着,黑眸冷冷俯瞰着这个奋力吻他的女人,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能做到哪一步……(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被叫慕宝的男人 赫连慕绷着,黑眸冷冷俯瞰着这个奋力吻他的女人,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能做到哪一步…… 而在他的目光下,姜慕依忽然慢慢的停下了动作,抬头看着他说:“其实你不必那么介意他的。【,” “所以,倒显得我太小心眼了是么?”赫连慕擒住她的手腕,目光冷锐,“我根本应该不在意,你想他,我根本应该假装大度,嗯?” 姜慕依盯着手腕上的大掌,轻轻启唇:“慕,想和思念是不同的。”她微笑,“想一个人的时候,我的脑袋还是很清晰,你不要把“想”以为成是“思念”,不就不会那么介意了吗?” 这是她在一部电影上看到过的一句话,只是听过一遍,就记住了,它说:“想和思念是不同的,想一个人的时候,我的脑袋还是清晰,可是思念时把什么都撇开了,除了他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用空出的右手抚上他冰冷的俊颜,目光无奈的看着他:“你明白了吗?” “你思念过我么?”对于赫连慕突兀的直白,姜慕依不知为何,倒退了一步,她的侧颜在清冷的月光下,居然显得有些落寞。 思念过他么? 只是一想到他,就很生气,就恨不得把他弄过来骂一顿,打一顿,呵,那么多年,这种感觉也没有淡去了些许,那,这是思念吗? 赫连慕目光平静的说:“如果思念就是除了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那么。姜慕依,我思念你。” 姜慕依眼底一氤。 赫连慕放开她的手转而扼住了她的下颚,看着她:“你那句想与思念论不错。但你只是想他,也还是让我生气了,所以,很抱歉,姜慕依……我必须给你一个惩罚让你铭记我生气的这一天。” “……”说就说,干嘛老是动手动脚?总是处于他掌控之中的姜慕依,非常不爽!可是。她只是微微扁了扁嘴角,“惩罚是?” 赫连慕转身就走:“陪我看那部电影。” “……看就看,怕你啊!” 姜慕依抬脚就跟了过去。突地咧嘴一笑,跳了起来,直往——前面男人的背上扑! 最后,成功换来赫连慕惊天动地的怒吼:“姜慕依。你扑之前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擦啊!!!!!” 姜慕依迅速还嘴:“慕慕,不许说脏话,和你形象不符。” 赫连慕克制不住抽搐着嘴角,将她重重的摔在了沙发上,然后,脸色铁青的压在她身上—— “慕慕,我们保持这个姿势看电影,好像有点不太好吧?”姜慕依得意的笑容已经开始僵硬。 赫连慕邪魅的逼近她那张脸。看着她眼里的那术只有狐狸眼里才有的光,慢慢的说:“姜慕依。我最讨厌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什,什么?” “是半途而废。”赫连慕幽幽沉着嗓子补充道,“尤其在勾/引我这方面半途而废。” 姜慕依眼里“死气沉沉”:“那谁勾/引你了……” 赫连慕笑:“你忘了啊?没事,我用你刚才吻我的那个动作来唤醒你的记忆,乖,今晚千万……撑着点。” “不——电影,看电影,你说看电影的!看那部……”电影的…… 姜慕依捂住自己的嘴,瞪大眼珠子十分可怜地望着他,然而被她这么望着的人没升起丝毫“放过”之心,而是决绝打断她:“电影,改天看,不迟!乖,唤醒你的记忆最重要……” 赫连慕从她的脖子开始往下吻,眼底柔光四溢,脸色却很冰,还以为她会做到哪一步,最后,还没开始就停下来了。 也太不热情了!! ……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早上,赫连慕上班之前冷声丢下了一句:“姜慕依,我郑重警告你,不许去找高霆风,感激救命之恩什么的,我来替你出面就好。除了欢家,盛集团,我的公司和这里我们的家,你哪儿都不许踏足。” “你限制我?”某女瞪眸。 “你就那两条腿,四个地方还不够你跑的么?”男人态度幽幽的淡。 “……赫连慕!!!”某女怒吼。合着被他吃了一夜白吃了怎么滴。 然而,赫连慕都当没听见,摔门就走。 人家都说,热恋的人,早上醒来,那叫一个温情,而他们,冷怒起来,不炸了这地儿就算好的了,姜慕依怒极摔了枕头,这么大还没人敢限制她的行踪。赫连慕,我要是皇帝,我就直接把你打入冷宫!!!! 起来之后,姜慕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替自己领了领衬衫领,脸色自信洋溢……她的爸妈从小都灌输她一个终极思想,那就是:做什么,开心就好。 那么,爸妈和赫连慕,她最该听谁的?当然是前者,不然就是不孝。 所以,今天,姜慕依正大光明的去了工地。 …… 而最终得知她行踪的赫连慕一直沉着脸,赫连集团气温是直线下降,人人自危。 “嚣张的女人,欠收拾!” …… 盛集团合作所属的工地。 姜慕依今天穿着平底鞋,她下了车,在这些看着她的人们里精准地瞥到了一个看也不朝她看的男人,随即,优雅的走了过去。 她走在他身边,说:“我知道大家都长大了,也……都变了……”抬着沉重的物事的男人脚步微微一顿,在被她发现之前恢复如常。 姜慕依继续说:“陌生了,所以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和心思去交集,我懂你的心思,救我完全是出于你的正义感,如果不是我。你也一定会救,我不会仗着这一点去让你抽出时间跟我回忆啊叙旧什么的……”说到这里,她笑了笑。“所以你尽管放心。” “嗯。” 他只说了一个字,她便知道她猜对了,说对了。 他果然是不想和过去有任何交集,应该说,他现在真的属于那种,偏于独来独往的类型。 她仰起头呼出了一口气,看着今个儿蓝的有些不真实的天空。道:“该感谢的我始终要感谢,你就把我当作一个从不认识无关紧要,但欠你一命之恩的人就好。我郑重的说,高霆风,我想要感谢你,请你不要逃避。给我一个机会。不然我会永远记住的。” 那你就永远记住吧……高霆风垂眸无声的叹了口气。还好把这句话及时堵在了嗓子眼。 他绷着脸放下肩上的东西,那咣啷刺耳的声音中夹杂着他带着好笑语气的嗓音:“姜慕依,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姜慕依抿着嘴唇想了一下,最终看着他说:“你可以任意提一个你现在无法做到的事,我来帮你完成。” “就是许愿么?”擦了擦脸,他笑,“给我时间让我想想吧。” “也好。”姜慕依指着门外说,“那我要先走了。公司里……” “公司里不能没有你。”高霆风懂,这些年他关注她。不少。 “也不是。”姜慕依将碎发搁置耳后,对他笑了笑,“现在啊有我弟弟坐镇了,我翘班一会儿绝对没问题的,但这个分寸我要把握住啊,所以,我要先走了,高霆风你就慢慢想吧!!哦……我把电话留给你,等你想好了你就call我,我一定不遗余力的为你办到。” “……”高霆风望着她背影越走越远的那一刻,低下头,又看了看手中记载着一个号码的小纸条,突然皱了眉,松眉间他抛弃了“借着慢慢想和她保持联系”的想法,他朝她追了过去。 姜慕依刚要上车,背后一道醇厚有力的嗓音传来:“我想好了。” “什么?”她转头愕然的看着他。“你……想好了?” 高霆风嗯了一声,轻轻将手里的纸条揣回了裤袋,他望着她说:“从小就想和你做朋友,那么多年了……我想问你,现在可以么?!” 姜慕依站在他不远处,两目相对,时光都好像在穿梭,每一段纯真的回忆从她眼前飞快的一掠而过,不少一幕。 她笑了,刚好,他也勾勾唇,温和的牵起了嘴角。 下一刻,姜慕依点头:“好。” 目送她离开,高霆风缓缓转身,心情很好,从未如此好过,偏偏,总有人想你不高兴。 “哼,做朋友是假,勾/引是真吧?” “我看也是……” 他从他们身边走过,往常是不理会所有闲言碎语,这一刻,他出口了,让人瞬间有一种刀刺在自己身上的恐怖感,好像他不是在出口,他是在出刀。 “不,守护是真。” “……” ****************************************************************************************************************************************************************************************************************** “苍天太高摸不到想猜也猜不着,江湖太深看不透踏进来走不了,命运太乱说不得更辨不清,你怎么还不懂我心……孑然一生我愿意陪你天涯……” 办公室里,姜慕依一边听着歌,一边扬笑在白纸上画着赫连慕的人像,眼中亮光微闪,她在他旁边写上了两个字:慕宝—— 哈哈,刚要拿起来欣赏一下自己的画技,一道破门而入夹杂着秘书的惊恐声乍然响彻进来,她一下子放下了画,站了起来,目光不悦的看着门口。 “赫连慕,这里是公司,不是家。”他这样黑着脸闯进来什么意思? 如果被人爆料出去,他赫连慕那么嚣张,完全不把姜家放在眼里,到时候让姜家怎么做? 一分钟的时间,她大脑飞速运转,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最好是因为公事来和她闹! 而赫连慕也不说话,就那么像个木桩子,直挺挺地站在门口,那双犀利的黑眸,定格在姜慕依公事公办的女王脸上,他煞气愈浓。 一直传闻,她是个冷艳的女人,但,很少见过这样一面,现在,他算是见识了。 姜慕依皱着眉,让秘书离开,她站在办公桌前望着他,最终低下了头,抬脚往他走去——慕慕生性清淡,如今抿着唇黑脸傲娇不说话的样子,她当然要走近点看,看看有多可爱。 然,一走近,他就开了口:“我没什么事,只是,听说你今天交了个新朋友,有点激动,所以就来了。” 果然不是公事,姜慕依这一刻真想说,幸好你赫连慕是我的爱人,否则,我一定把你扔出公司。 她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消息太灵通,我也不想。” “……”大爷,你本事大行了吧! 姜慕依嗯了一声,拉住他的手,拖着他往办公桌那边走,笑着说:“我刚刚画了你,来看看我画得好不好看吧?!” 画拿在他手中,清淡的瞟了两眼以后,慕宝两个字映入眸底,他要撕它的冲动立刻卡壳,幸好……否则,死了。 火气,慢慢的降了下来。 身边的小女人歪着头问:“好看吗?” 赫连慕扭头望她,她在他面前,一直就是一个小女人,他答应过不再伤害她,可总是……有时候太在意,真的会导致伤害。 他收回目光,看着白纸上他的侧颜,赞赏道:“好看,主要是我人帅。” “哈。”姜慕依抑制住说他自恋的冲动,伸手将画夺了回来,笑颜如花,“那以后叫你慕宝可以吗?” 眼底闪着恶劣的光。 下一刻,这抹光束被灭了,目光惊愕的盯着一脸认同的赫连慕,他,他居然愿意让人这么肉麻的叫他?! 赫连慕说:“可以。”顿了顿,他补充,“只限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这是,他给她的宠。 “好!!” 姜慕依被赫连慕搂进怀里,她目光温暖安心,以前从没想过,她会容许别人闯进她的办公室占用办公的时间上私聊,而现在,因为他,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原则了。(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闯入赫连家的女人 …… 就算他答应了,“慕宝”这个称呼,姜慕依还是很少叫。 因为他们都不是,嗯……都不是那一种特别习惯把感情表露出来的人,突然这样天天叫他,她自己都会觉得别扭,所以,大多数还是叫全名的。 赫连慕走了,将那幅画也一并带走了,姜慕依满足的重新让自己走进工作中。 …… 盛集团门口。 一辆黑色轿车静静的停在那里,后座的男人,戴着墨镜,很酷,嘴角微微一笑,却柔和了冷硬的弧线。 忽然,他低笑地说:“恋爱了啊!” 自己现在,和毛头小子,的区别在哪儿?他真找不出来。 宛如一个恋爱中没有理智的小伙子,知道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做了朋友,哪怕是普通朋友,竟然冲动的鲁莽的,不复平日的自己,完全脱胎换骨,冷着脸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想要质问,或者,是吵架? 然而,却因为她一幅画,她一句充满爱意的慕宝,心就软了,所有的气也发不出了。 他哪是那么容易就愤怒的?还闯别人公司?他生气起来,哪是那么容易被哄的?呵,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知道:爱情,果然会让一个人,脱胎换骨! 拿出手机给姜慕依发了一个短信。 殊不知,自己的傻笑落全部在了司机的眼里,那位司机,惊涑极了…… 来的时候,好像要杀人一样。 要走的时候,像个傻子一样笑,这。这……把自己情绪表达地那么明显,确定这个赫连慕是真的?!!!! “走,去游乐园。” 赫连慕说。 司机打着方向盘的手一抖,点头应道:“是是。” 游乐园? 现在下午三点,一个人去游乐园干嘛? …… “今晚六点钟,迪乐园,我等你。” “好。” 回复了一下。姜慕依放下了手机。 加速跳动的心脏。在告诉她,她已经开始期待。 办公桌上的全家照,姜慕依眼底氤氲着泪水。将它抱在了怀里,低低的说:“爸爸,我的男朋友,叫做赫连慕。爸爸,如果你在。你会喜欢他吗?爸爸,我很喜欢他。”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看到他,眼里再不会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了,不管是生气还是开心。眼里……都只有这一个人而已。 那么多年,她一想到他就会生气,想将他提过来揍一顿。那是因为一直有怨。 她现在回想了一下,想他的时候。哪怕那个想,只是想揍他,总之,那时,脑子里没有别人,全部被他占据。 …… 而今个儿与男朋友在游乐园玩的赫连暖暖,好个不巧,刚好就看到了那个在人群中最耀眼的男人,她哥哥的背影,她认得出! 当即拉着男朋友的手朝那儿追了过去,果断从背后拍了下赫连慕的肩膀,眯眼问:“哥哥,你不在公司里老老实实的做你的总裁,大白天来游乐园干嘛?莫不是,在谈恋爱啊?” “……”赫连慕冷冷地眨了眨眼,吐出三个字,“不行么?” 所有人能轻松,唯独他就不能轻松一阵是不是?! 赫连慕的默认着实让赫连暖暖小姐震惊了一下,随即继续眯眸,考究的说:”不是奢华名贵的至尊地方,而是普普通通的游乐园,看来,赫连慕哥哥,你真的是很懂撩/妹啊……” 赫连慕:“……” “谁啊,慕依嫂子吗?”她开朗的问。 “你说呢?”赫连慕反问,淡淡瞥了眼她身边一直盯着他不放,眼睛发光的男人,嘴角不由得一抽。 赫连暖暖没察觉到自己男朋友的异样,刚要啧啧地夸奖自己的哥哥,厉害啊,真把那淡漠冰冷的嫂子给拐回家了。一道迫不及待的熟悉声音却突然夺了她的话语权,她不禁朝自己的男朋友看,看到他卑躬屈膝的样子,心底不由得一沉。 “赫,赫连总裁,你好!” 那人脸上讨好的笑让赫连慕不动声色的厌恶了一下,他淡淡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赫连暖暖,心底无声的叹了口气,点点头,算是对他回应了, 赫连暖暖说:“那哥,先祝你一切顺利了,” 然后,不等赫连慕回应,她拉着李南就离开了这里。 拐至一个角落处,她放开了他的手,抬头望他,许久,而被望着的人一脸惊讶的看着她,说:“真没想到啊,你哥哥那么大神的人居然也会走下神台去谈恋爱!!我要是早知道他不是表面上的冰块,我就介绍给他女孩儿了,到时候,这里面也有我的功劳不是……对了 ,暖暖,我妈让我尽快找一份工作,你们赫连集团缺人吗?能不能给我安排个职位???” 赫连暖暖笑了笑:“我哥哥也是人,也会有喜欢的人的。”顿了顿,她红着眼问他,“李南,你爱我吗?” “当然!” 她舔了下唇瓣,说:“李南……学长,我还想问一个问题。” 李南说:“你说吧。” “你是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赫连暖暖低下头问,“是从我回到赫连家以后吗?” “……不是!”李南绝口否认,“我早就爱上你了。” 赫连暖暖问:“真的吗?” 李南不停的点头。 赫连暖暖笑了,那就这样吧,他爱的是她这个人,不是赫连这个姓。“你爱我,爱我这个人对吗?”她分不清自己这一刻在想什么,只是不停的问。 “是的,暖暖,我爱你,我爱你这个人……” 倏然,周遭躁动起来。枪声连天,惨叫不断,赫连暖暖刚抬起头却看到李南逃窜一样的背影,她一夕之间泪流满面。 只是,没来得及从悲伤里走出来,手就被一只大掌给握住了,她歪着头看到赫连慕。赫连慕却直接拉着她就往外跑。避开一颗又一颗的子弹,空余了一下他飞快的说:“这里遭遇了恐怖袭击,我们现在必须立刻出去。对了,李南呢?” 她迟钝的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许久得不到回复,危险边缘。赫连慕愤怒的咆哮道:“你不想你男朋友死的话,赶快告诉我他去哪儿了。得把他一块带出去!”他倒是无所谓,但他妹妹失去不了那个人。 赫连暖暖僵硬的说:“他……他早就跑了。” “……” 这一次,赫连慕毫不犹豫地抱起赫连暖暖就往外跑,同时。阴郁的杀气从他幽深的眸底一闪而过。 “哥,小心。” 一颗子弹从半空中锋利穿来,赫连慕斜了一下身体。那颗子弹从他脖子边缘飞快穿过,带着一阵凛冽的寒风。定格在了白色的墙上。 这些人,纯属是为滥杀而来。 …… 赫连家。 赫连慕将哭的惨烈的赫连暖暖哄睡着以后,他轻轻关掉了灯,走出了房间。 揉着酸痛的眉心,进自己的房间洗了一个澡,出来以后,他拿起手机,点开,姜慕依三十个未接来电让他顷刻间哭笑不得,同时,他有一种惨了的预感…… 门外。 有人敲门说:“少爷,有客人拜访。” 他挑了挑眉,打开房间的门,黑眸看着面前的管家,薄唇轻启:“女人?” “是的!” 他嘴角微勾:“一个来势汹汹的女人?” “额,对……” 赫连慕从回答的人身边走过,下了楼,一眼瞥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姜慕依,她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冷的让人打颤,坐在她对面的范丝,一脸有兴趣的打量着她,她好像没有感觉到似得,目空一切,直接了当的说:“我来找赫连慕,请问,他在家吗?” 范丝说:“你为什么找我儿子?” 姜慕依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她是她儿子的女朋友,因为听说迪乐园今天下午遭遇了不明袭击,所以很担心,所以想亲眼看看他平不平安? 还是说:她和她的儿子是约在六点钟,而六点钟游乐园已经尘埃落定。就算不能在那儿玩了,也应该打个电话通知她一下吧? 或者说:想知道你儿子为什么搞失踪?! “姜小姐,喜欢我儿子的女人实在太多,曾经也不是没有找上门来的,那我都统统拒接的……” 合着,把她当成赫连慕的追求者了? “我最讨厌这样追到家里的女人了,姜小姐,你要是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能请你出去了,关于慕的行踪,我也不能告诉你,因为你和他无关。” 姜慕依抿着唇,没有说话。 “妈,郑重介绍一下,她是你儿子我的女朋友,未来的赫连夫人,你的准儿媳妇。”赫连慕突然出声。 那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声源处。 姜慕依站起身,原来他在家。看到他平平安安的,她放下了心,随即,羞恼的瞪了他一下,话能不能不要说的那么快,那么满?!还有,为什么不向她报平安…… 赫连慕牵住姜慕依的手,姜慕依挣了挣,看到他一副霸道的样子,随他去了。 两个人,牵着手站在范丝面前,范丝拨弄了一下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眼神古怪的看着这一对儿:“那,姜小姐为什么不说呢?” 赫连慕:“她害羞。” “……”姜慕依。 “妈,我和她今天晚上约定了去一个地方儿玩,但那个地方出了一点状况,她是担心我出事才找上门的,要搁在平时,她胆子小都不敢来,你能理解她特别爱你的儿子的……那份情怀吗?!” “好了,妈,具体原因我也说了,我就先把她带上去了。” 范丝:“……” 姜慕依:“……” 楼上,主卧。 赫连慕将姜慕依圈在门后,他玄亮的眸子,那光一闪一闪的。柔情似水地盯着她看,一字一句:“差一点,我就要与世隔绝了。” 他的气场有点足,姜慕依喘气有些艰难:“我们约的是六点,你不会参与到那场意外中,所以,不要跟我这儿装可怜!” 赫连慕笑。忽然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傻女人,干嘛不和我妈说你是我女朋友?只需拿出你在商界上万分之一的女王魄力来,我妈就能被你说的一愣一愣的。” 姜慕依哼了一声:“你别转移话题。我问你。约了人却不打电话给她了,叫不叫做不负责任的放鸽子?!” “叫。”赫连慕摊手,说,“那我问你。当你失恋的弟弟被吓的扑倒在你怀里,哭的很惨。你要不要费尽心思去哄他?” 姜慕依冷声说:“我弟弟才不会失恋!更不会哭~!” 赫连慕苦笑,双手揣着裤袋,转身说:“可我妹妹会哭啊,今天这个世界上悲剧横生。但没有比我妹妹更惨的人了。” 姜慕依往前走了一步,看着他的背影,担忧的问:“她失恋了?” 赫连慕叹了口气:“失恋还不至于让她这样。” 他喝了一杯红酒。幽暗的睨着窗外的夜景,声线沙哑好听:“今天下午我发你信息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去游乐园的路上了。所以,那场不明袭击里的参与者,也有我,可以这么说,幸好有我,因为,暖暖和她的男朋友也在里面,她男朋友被吓得自己跑了,管都没管她,你知道吗,当我看到我的妹妹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盯着一个地方泪流满面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么?” 姜慕依没想到会是这样。 赫连慕继续说:“这也就算了,讽刺的是,那男人跑之前说,特别特别爱她,爱的不是她的身份,爱的是她这个人,情深意切啊……” “可是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他却丢下她,头也不回的跑了,是吗?”姜慕依慢慢的从赫连慕身后抱住了他的腰,叹了口气,“抱歉,我……” 赫连慕打断她:“我用这两只手抱着她,抱了一下午,哄了一下午,刚刚,才把她哄睡着,真的没有任何时间去分神。” “你是对的。”姜慕依说,赫连暖暖都那样了,他这个哥哥还能冷静的抽出时间打电话给别人,站在赫连暖暖角度上,她会心寒的。 赫连慕转身,抚着她苍白的脸蛋,他说:“抱歉,忽略了你。” “该忽略的时候还是可以忽略的。”姜慕依一本正经的说。 赫连慕笑:“依依长大了。” 姜慕依瞪眸:“我早就长大了!”她忽然着急道,“对了,那你呢?” 赫连慕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我?” 姜慕依看不出他有没有被伤着,只好问:“你有没有……内伤?!” 赫连慕没忍住嘴角一抽,最终,沉着脸回道:“我很平安!” 这傻女人,知不知道内伤的歧义有很多!! 姜慕依将思绪转到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上,她说:“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在南城那么明目张胆的,是要和政/府作对,也是要和我们姜家作对吗?”谁不知道,南城是姜家的天下,这是在公然挑衅。 他理了理她的理发,笑:“姜家,和政府一起出手,也行,不过,这事情必须让你弟弟姜子琛出面,他是男人。嗯……你是女人,不能站在风口浪尖上。” 将小女人缓缓的拥进怀里,他声音温柔到了极致,眼眸却寒潭,“放心,我也不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 捣乱他人生以来第一次约会,他绝对会,一个一个咔掉他们的脖子,让他们:去死…… 姜慕依嗯了一声,淡淡的说:“必须让全球明白,a国南城,不是软柿子。” 于是,赫连慕第一次约会光荣泡汤,还成为了赫连慕妹妹的分手日。 于是,赫连慕和姜慕依背靠背坐在落地窗前,静静地欣赏着这个城市慵懒的夜景,难得在沉寂的时刻,还那么安心……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时时刻刻都是在约会,管它是在浪漫的地方,还是窝在家里呢?!(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你个坏人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 夜,越来越深。 不知何时,姜慕依盘起的黑发,慢慢的被赫连慕放下,氤着水的清澈眸子里隐有害羞,这幅样子着实取悦了赫连慕。 看到他笑,她攥拳就去捶他,却被他宽厚的掌心全部握住,她清了清嗓子,“放开……唔,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你应该好好休息。” 赫连慕回:“嗯,肯定要好好休息,很累,所以我不能送你回家了。” “没事,我自己开车来的。”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继续着自己的话,赫连慕嘴角勾着,“所以,你今晚必须留下来。” 姜慕依眨了眨眼,声音清淡:“那你就让你的司机送我回去也行,你家的司机护着,你总该放心了吧?” “我不放心。”赫连慕感叹这小女人还真是……不给面子啊!“谁送你我也不放心。” 姜慕依说:“好,那给我准备客房吧。” “……”赫连慕冷冷的抬了抬眼皮,看着披散在她肩上的一头秀发,说,“我都把你头发放下来了,披头散发的,你好意思出去么?所以,就在这个房间里,哪也别去!” 姜慕依点头:“好,你睡地,我睡床。” “我都把你头发放下来了,这意思,还不明显?”一转眼,赫连慕露出委屈的样子,“一起睡!” 不得不说,赫连慕在姜慕依面前,还真的是……能屈能伸啊!!! “可以。”姜慕依环着双臂,逗他玩儿,“一张床中间要隔东西,你敢越线我就不嫁给你了。” 言毕,她潇洒转身。 赫连慕阴森的剜着她的背影:“姜慕依……这时候才想起和我保持距离,是不是太晚了?!” 姜慕依淡淡回道:“晚不晚我说了算。” “……”赫连慕摔门而出……摔的是浴室的门。 直到他走后,姜慕依才噗的笑了出来,偶尔逗她的慕慕玩玩。感觉还不错。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她的脸蛋悄悄的红了。 …… 她褪下身上的白色西装,解着衬衫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眼睛。警惕地环视了这个房间的角落,秀眉一皱,将衬衫的纽扣重新系了上去,并坐在了床边,坐等赫连慕出来。 不久。赫连慕黑着一张脸出来了,看也不看她,就自个儿躺进被窝里了…… 姜慕依幽幽出口:“这个房间有没有摄像头?” 赫连慕闭上眼,睡觉。 姜慕依维持着最后一份耐心,问他:“你跟我说过主宰者的房间里没有那东西,主宰者指的是你,对不对?” 赫连慕将被子把脸儿整个蒙住。 “赫连慕!!!” “……” 姜慕依“吼”了一声,这个男人,真是…… 她上前直接粗暴的将手伸进被窝里,当然在之前狠狠的犹豫了一下。但是,不对这个极端的人极端一点,这个极端的人是会装死到底的—— 伸进他身上的黑色浴袍,她将某个地方,一握,同时,赫连慕睁开了黑眸,里面,很幽暗,很深邃。盯着姜慕依,像个漩涡,蛊惑人心的程度——似要把她整个人都给吸进去。 姜慕依红着脸问他:“有没有?” “姜慕依,你个妖/精。”赫连慕却如是说。 姜慕依缩着脖子不说话了。 赫连慕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重重的亲了一口她的嘴唇,暗哑的说:“没有。” 姜慕依:“确定?” 赫连慕动作不算温柔的褪去她的外套,低低沉沉的嗯了一声,然后,将手里的衣服朝外面一扔,目光猩红。就要动手去扯她里面的衬衫。 姜慕依推搡着他,“不……” “依依,别逗我玩了行么。”赫连慕隐忍着喘了一口气,一双黑眸,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你。” 但她从一开始,就装傻。 装傻装到底,他也不至于疯成现在这样啊,偏偏,中途竟然……握着一个男人最不能动的地方。【ㄨ】 这不是妖/精是什么? 现在还要离开。他能让她离开么? 姜慕依无辜的眨了眨眼:“我不知道啊!” 瞧,现在,又装傻起来了! 不是妖/精,就是只狐狸!!!! 赫连慕直勾勾的盯着她,姜慕依咳了一声,说:“我真的只是想要问一问,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放心了,你去找一件没被人穿过的睡衣给我,我换上,然后……我们保持距离的好好睡觉,好吗?” “我觉得你不穿更好看。我们都不穿,然后保持距离的好好睡觉,好吗?”赫连慕一本正经的……开始跟她玩儿。 “不好。”姜慕依说。 “那我也不好。”赫连慕淡漠回。 “既然我们意见不一致,那我回家!”姜慕依别过脸。 赫连慕欣赏着她露/出的诱人锁骨,说:“既然我们意见不一致,那……听我的。” 言毕,他低下头冲姜慕依的锁骨就咬了一口,这个该死的女人,已经完完全全的勾起了他的……征/服/欲。 “赫连慕,赫连慕……你,你就不累吗?” “咔——”姜慕依无力了,她眼睁睁看着这个男人飞快的将她身上最后一件给残忍撕裂,狠狠地咬了咬牙。 今晚,她莫名的就想要逗他,除此之外,还想让他——吃瘪!! 她忽然开口:“我要在上面!” 赫连慕抬头,很有兴趣的盯着她:“你会么?” 这对话,继续不下去了。 姜慕依羞耻心已经爆棚,她捂脸,低低的嘟囔了一句:“赫连慕你混蛋……” 于是,最终还是被赫连慕得逞了。 有时候被女人骂混蛋,那是女人对自己的称赞,他……欣然接受。 …… 事后。 两个人身上都汗水淋漓。 姜慕依躺在赫连慕的臂弯里,问了一个是女人都会问的问题:“除了我,你还……碰过谁?” 她问的有些别扭,显然。也很不喜欢自己问出的这个问题。 赫连慕一手抱着她,一手抽着烟,慵慵懒懒的样子浮现出了一丝,勾/人的痞气。“你猜。” 姜慕依怔了一下,咧唇,笑的很温和,温和到让人觉得危险:“……很好。” 赫连慕立刻灭了烟,认真的样子好像军中士兵。一脸正气:“你要相信我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姜慕依的手,很温柔的抚着这个男人的胸膛,慢慢的说:“那我不如相信猪会吃猪肉。” 如果他一开始这样回,她绝对是相信的,但在“你猜”后说出这样的话,她莫名有一种想要教训他的冲动。 她说:“我告诉你,赫连慕,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一个男人。” 赫连慕:”谁?“ 姜慕依露出精灵一般让人摸不着源头的笑:“你猜。” 赫连慕说:“我要是猜到了,你就相信我,相信我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姜慕依看着他。点了点头。 然后,听到他说了两个字:“伯父。” “就是我爸爸,除了他,别的男人我一个都不信。”她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他会猜中。 赫连慕轻抚着她的发。声线温和:“我猜中了,所以从此后我也成了你相信的男人中的一个,是么?” “是这样没错,但你要为你那句吊儿郎当的“你猜”付出点代价,谁让你不认真对待我提出的问题。” “你……想怎样?” 姜慕依笑嘻嘻的看着他,赫连慕后背一寒,稍许。听到她幽幽地说:“跪下给我唱征服,我就原谅你了!” “姜慕依,你个坏人。”赫连慕咬字。 可这话从这个男人嘴里出来,怎么听怎么有一种喜感。对于姜慕依来说,还有一种成就感,在他恶狠狠的目光下,她无比开心的笑了出来…… 上局对下局,平了, …… 晨曦来临。姜慕依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 她皱着眉睁开眼,从被窝里伸出手,摩挲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埋在她脖子里的男人动了动,闭着眼,暗哑的说:“一大早,谁的电话?” “不知道……”姜慕依的声音中还带着浓浓的困意。 模糊的看到从屏幕中跳出的名字,她揉了揉眼,说:“噢,是高霆风。” 然后,接了起来。 “喂。” “依依吗?”那边的声音非常清淡。 她嗯了一声,赫连慕轻轻的睁开了眼睛,开始吻她的脖子。 姜慕依推他,他却纹丝不动,疯狂的吻中带着浓重的惩罚意味。赫连慕慢慢地往下,十分不客气的含住了她一点,用力的吮/吸起来,姜慕依忍住脱口而出的呻/吟,立刻捂住了电话,她瞪着他,他无辜的朝她眨了眨眼:“继续接电话啊,我没打扰到你吧?” “……你说呢?”姜慕依隐忍着蹦出三个字。 “如果打扰到了,那真的太不好意思了……”赫连慕叹了口气,一脸的愧疚,身下,却突然……狠狠的要了她。 姜慕依身体剧烈一颤,低/吟了出口,捂着电话的手都乱了,免提一下子被打开, 她咬着唇,瞪他,赫连慕一脸无辜。 电话里的人说话似乎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这件事要麻烦你了,因为今天必须要还书,而我要做工,完全没时间,所以只能麻烦你了,依依,你……还在吗?” 姜慕依警告的掐了赫连慕一下,随即对电话里说:“我,我在,具体的见面再说吧,嗯……” “好。”那边的声音格外沉寂。 姜慕依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用尽全部的力气将赫连慕压在身下,死死的瞪着他,那双眼睛简直能喷火。 赫连慕邪笑,盯着身上的女人的眼睛……却在一点一点的……发冷。 “赫连慕,难道我的人生里从此只能有你一个男人吗?” “你还想有几个男人?” “ok是我问的不对,难道我就不能有男/性朋友吗?” “你认为呢?” “还能不能好好谈谈了?” “你说呢?” “赫连慕!” “我在。” “……你霸道——!!!” “我承认。” “你混蛋。” “同上。” “你不许和任何女人说话,哪怕是事业上的,也不许和任何女人做朋友,你的生命里只能有我一个女/性,你同意吗?” “我同意啊!”赫连慕一脸懒散,毫不犹豫的回答。 姜慕依低着头,无话可说了,她愤怒的动了一下身体,身下的男人一下子低吼了出口,然后,勾唇吐出两个字:“舒服。” “……”姜慕依。 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绵里带针的模式,随后传来一道脆弱的女声:“哥哥,你在屋里吗?一想到他我就难过呜呜呜……” 赫连慕好看的剑眉深深一蹙。 同时,姜慕依也回过神。 两目相对,赫连慕无奈的叹了口气:“女人失恋的时候真的太可怕了,她本来就黏人,这下是更黏人了。” “那你出去啊、”姜慕依挣扎着要起来,赫连慕眼看着,内流满面。妹妹啊,你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两个人起来后,用最快的速度将房间收拾好,将床单什么的都换了,地上的衣服全部捡起来。捡不起来的扔进垃圾桶。 用空气清新剂喷了几下。 姜慕依去浴室打算洗个澡的时候,赫连慕幽幽出声道:“最该洗澡的是我吧。” 姜慕依红着脸不去看他,直接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赫连慕打开门,还没看清人,就被一句柔软的身体抱了个满怀…… 赫连暖暖穿着睡衣,埋在他胸口,低低的哭泣出声:“哥,我打算和他分手了。” 赫连慕扯了扯唇,只是问:“你打算失恋多少天?” “是我甩了他,失恋的人是他!!”怀里的声音倔强而……让人心疼。 赫连慕将她领进门,冷冷地说:“以后看男人,目光放亮点,就找你哥这样的。” 彼时,姜慕依正好从浴室里出来,听到这句话,立刻对看到她,一脸惊喜的赫连暖暖说:“对,就找你哥这样的,我保证你将没有一点人身自由。” 赫连慕阴冷的瞄了姜慕依一眼。 姜慕依淡漠的穿上昨天的白色西装外套,对某人恐怖的眼色,完完全全的……无视…… 赫连暖暖,擦干眼泪,瞪着一双水淋淋的眼眸看着姜慕依,说:“嫂子,你……怎么在这里?”(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沉默比明白更疼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 赫连暖暖擦干眼泪,瞪着一双水淋淋的眼眸看着姜慕依,说:“嫂子,你……怎么在这里?” 姜慕依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像一个大姐姐一样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对她轻声说:“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哭一场,醉一场,赶紧让自己复活起来。继续下去……不过是让他猖狂而已。你是赫连暖暖,你可是你哥的女儿,嗯?” 她刮了下她的鼻子,好听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暖暖啊,快点好起来吧!” 赫连暖暖的眼泪再次啪哒啪哒的砸了下来,她点头,狠狠的点了点头,哽咽的不成音“谢,谢……谢嫂子。” 赫连慕抚了抚赫连暖暖的后背,一双黑眸的最深处浸着最美的温柔,望着姜慕依,有一种骄傲油然而生。 姜慕依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然后,有些心虚的看向赫连慕:“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赫连慕的眼神一下子阴鹜了下来,却很潇洒的吐出两个字:“去吧。” 姜慕依嗯了一声,退后,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刹车,回头,又走到了这对兄妹面前。 赫连慕眼皮都不抬:“干什么?” 姜慕依挠了下头发,对赫连暖暖说:“你闭眼。” 赫连暖暖茫然了一下,然后什么也不问的闭上了眼睛。 赫连慕眯眸,看着这个女人,“你想……”干嘛?! 话,被吻给堵住。 他黑眸一深,姜慕依耳后根已经开始发红,她亲了亲他的薄唇,小声说:“我爱你。” 然后,她飞快离开。 反正赫连慕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不在。 赫连暖暖微笑的睁开了眼睛,看着一脸呆萌的赫连慕说:“哥哥。你真幸福。” 赫连慕扬眉,挑唇:“是么?!” 啧,那一副闷/骚又幸福的样子,深深地伤到了赫连暖暖。赫连暖暖扭头看着窗外,心中默默的找了一个角落,画圈圈诅咒:“秀恩爱,死滴快……” …… 姜慕依走进一个茶吧,她挑了角落的位置坐下。当看到高霆风一身服务员形象出来的时候,她不知为何,心底酸了一下。 始终没办法忘记,他是个天之骄子。 他现在……到底在兼职多少份? 高霆风,转头,和那道盯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对上,他淡淡点了点头,当作打招呼。 姜慕依笑了笑。 高霆风回头对身边的同事说:“十二号桌你帮我送一下,我过会儿回来。” “好的。”那帅气的男人问了个问题,“刚进来的那位。是你女朋友啊?” 高霆风眉目不动:“只是朋友。” 那人嗤了一声:“才不信呢,从没见过你和哪个女生走近过。” 高霆风瞥了他一眼,那人立刻遁走。 他收回了眸光,去黑色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书面上是《悲观主义的花朵》,顿了顿,走向了窗边那 位安静的女人对面,将书轻轻放在了桌上,说:“谢谢你帮我还书,知曰图书馆。在安林路。那条路上的转角就这么一家,很好找的。” “嗯,我知道了,那你快去工作吧。” 她不想耽误他工作。 高霆风看着姜慕依。嗯了一声,离开了。 “对了……”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他慢慢的放下了脚步,回身,望着她,“怎么了吗?” 姜慕依扬了扬手里的书。说:“我可以在这里看看它吗?” “当然可以。”高霆风嘴角扬起,“只要在今晚之前还给图书馆就好。” “好,放心吧,我不会忘记的。”姜慕依说完,低下头。翻开了书。 他默默的注视着她,忽然问:“想不想喝点什么?我请。” 姜慕依抬头,想了想,说:“一杯蓝山。” 高霆风:“好。” …… 点单处。 结账的女员工笑道:“高霆风,原来你也会请女人喝东西啊,你是外冷内热的类型么?我要早知道,我肯定追你了。” 高霆风面无表情的把钱给她,走了。 那位女员工叹了口气,“老板怎么敢将这座冰山给招进来的呢,唉……也不怕吓着客人!!!”话锋陡然一转,“性格虽然吓人,但,是真的帅疯了啊……” …… “为身体着想,咖啡还是要少喝的。” 听到这声音,姜慕依抬起头,看到高霆风将咖啡从托盘上拿下,轻轻搁至淡白色桌上,她说:“嗯,我知道了,谢谢。” 高霆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那我先去工作了。” “好的。”姜慕依点头。 目送高霆风离开视线,她低下头,看着书上的一段话: “这些青涩、幼稚的记忆一直搁浅在我的体内,让我保持了孩子的容貌,脸上留下那种迷惑、不安与执拗的神情,只要这种表情还在,我便一直生活于时间的夹缝之中,不再年轻也不能老去。 该是把这种表情剔除的时候了,心安理得地让时间的纹路爬上我的面颊,我会变得坚定、坦然,而且安详,而你将不再爱我,我可以自由地老去,我将脱离你的目光,从岁月的侵蚀中获得自由。” 她反复咀嚼着这段话,忽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个书签,书签背后藏着一段文字: “风能看见藏袍下裹着一生,谁说的誓言密不透风。 雪会掩埋行色匆匆的伤痕,遗忘化作了无声。 山又踏过那些虔诚的追问,不见能逃过无邪眼神。 水将流走黑白年代的风尘,遗忘藏了心的疼。 别去问风声,人心比鬼神残忍,死的是谁的替身。 别去寻风声,沉默比明白更疼,守了谁十年天真。——《藏海花》” 姜慕依不知为何,有些伤感而怅然的笑了,可能是因为……这些文字吧。 ——依依,偷偷跟你说。 ——什么呀? ——我偷偷观察了好几天,你身边周围的男孩子,他们居然没有一个比得上我哎!! ——高霆风,你给我离开。 ——哼哼! ——哼哼哼,不是只有你会哼!!! ——我不理你了。 ——我也不理你了—— 那时候,还是童颜,童言。(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不能不接受的机票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忙了一天,终于要下班了。【ㄨ】 高霆风慢慢地看向窗边角落的位置,那样的速度,像藏匿着某种期待某种害怕。 空无一人。 他收回了视线,自嘲的笑了笑:明明知道,她不可能还在,为什么去看。 他辞了工地上的事,开始到外面兼职,而她,依依,男朋友很厉害,她自己也很厉害,他忽然觉得孤独。 被家人抛弃的时候,一个人独自生活的时候,用三年尝遍人情冷暖的时候,都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而现在,突然觉得孤独了。 高霆风默默垂眸,原来,一个人并不会孤独,心里有了喜欢的人才会孤独……他,还喜欢她吗? 是的,曾经是说过喜欢,可他和她都明白童言无忌的意思,现在,怎么还可能存在那份感情呢?! 可是,分明存在……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就够了。 下班时间一到,所有人都零零散散的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茶吧,高霆风也在其中,他淡漠的低头看着地面,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走出了这里,走着走着,眼下,突然出现一双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黑色皮鞋,他抬起头,望到来人,不由得瞳孔一凝…… “先生想请你坐坐。”声音,含着毋庸置疑的无情意。 …… 姜慕依还了书,又照着高霆风给的书名找到了那本书,借了。 反正是明天交给他的,自己先看看也无所谓,所以,六点钟到家的时候,她吃了晚饭,就缩在床上看书去了。 同时在想,今晚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赫连慕在赫连家暂时肯定出不来,她一个人。安静了啊!! “一切原于此,那般狂热,愤怒,把一个好人变得。残酷无情……”渐渐地,她困倦了闭上了眼睛,书,从松开的食指,懒懒的掉落在了她的怀里。 …… 赫连家。 豪华客厅。黑色真皮沙发上,两个男人面对面坐下,倾泄的璀璨白光,衬得对方的面庞在自己眼中异常清晰,无法错过彼此一丝一毫情绪。 管家上来,对这两位恭敬的点了下头,随后将两个茶杯放在了他们面前,茶壶定在中间,沉默的下去了。 赫连慕伸手轻轻的晃了晃茶壶,亲自给对面的男人倒了一杯茶。高霆风礼貌的用手抵住杯沿:“谢谢。” 赫连慕声音温儒:“不客气。” 二楼,赫连暖暖啧啧了两下,她哥披着羊皮的样子可真……虚伪! 此时,除了两人说话的声音,并无杂音。 “没想到赫连少爷还是一个喝茶的人。”高霆风淡淡笑了笑。 赫连慕说:“我的确不仅仅只是一个,会喝红酒的人。” “不知赫连少爷找我来何事?” “感谢。” 高霆风望着他,赫连慕声音无害:“多亏了你在工地救了慕依,之后听慕依说,你们是故人,我早就想请你坐坐了。更想交个朋友。” 高霆风面前的杯子已空,赫连慕不急不慢的拿起茶壶添了一些。 在高霆风眼前,他根本不是外界说的……和俗世融为一体,甚至驾驭俗世。气场强大,不可招惹的人。 他更像山中淡淡的一泉清冷的池,待人接物让人很舒服的同时,也不露山不露水。 不狂妄,不冷酷,话不逼人。气不压人。 他却想到了四个字:不容小觑。 也许外界对此人的评价不可全信,但这个人的确,教人不可大意。 短暂的三十秒,高霆风脑袋飞快运转着,片刻,点了下头,说:“我和她认识,那么我救她就是应该的。”顿了顿,他继续说,态度不卑不亢,“与赫连少爷交朋友,那是我的福气。” 赫连慕笑而不语。 高霆风看了腕上的表,说:“现在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赫连慕:“哦?”他起身,“我送你。” “……也好。”高霆风有些尴尬道。 赫连慕的态度,简直太和蔼了,周到到都让他觉得,不好意思了。 好像自己是什么很重要的外宾一样! 停在门口,赫连慕不知何时从哪里拿了一张机票,轻轻地递给了高霆风,在他微疑惑的目光中,低沉的说:“现在的年头,口头感谢之于被感谢的人,是最无用的。这是一张去法国的机票,赠予你,去旅游一圈散散心也好,噢,这是我的建议而已。机票既然送给了你,那就是你的,去不去自然由你决定。” 他的态度并没有让人嗅到那很不好的施舍感觉。 但他的目光,轻轻淡淡的,却好似拥有着牵扯人心的力量,高霆风鬼使神差的顺从了他的心意,接了过去。 赫连慕满意的说:“慕依也去过法国一阵,她也说那里很美,慕依也希望你能去散散心,天天工作不是生活的乐趣。” “不管怎么样,这张机票,我接受了。”高霆风转身的时候停了一下,便坐进了送他回去的车里。 赫连慕双手插进裤兜里,目送。 赫连暖暖从他背后走了出来,歪着头说:“哥,你这是要让他消失啊!” 赫连慕一脸无辜:“你说什么?” 赫连暖暖撑着下颚,道:“我刚刚才想通,他如果真的去了法国,那估计起码要在那里工作两个月才能回得来。哦,这还建立在,你不断他生路的基础上。如果你有心怎样,他一个人到了法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最重要的是,你要是想,那么,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她看向她的哥哥,“你并没有帮他买回国的机票,是忘记了吗?哥,谢人要谢到底的,你明明知道他的经济情况。所以,现在经过我的提醒,打算要帮他买回国的机票了吗?” 赫连慕黑眸幽深:“我……”他看着她,“没有忘记,他去了想回来了自然有人送机票给他,但现在我们谁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去。”抚了抚她的发,叹道,“暖暖啊,你哥哥的钱也是用心用力挣的,你一直娇生惯养,还不懂得一张机票的钱,也是钱,所以,我理解。” 言毕,他潇洒离开。 转身的时候,他又缓缓的停了下来,微别过头,音色低醇好听:“要相信你哥哥是个善良的人,不会动任何人。” “好一个道貌岸然!”赫连暖暖咬牙切齿,忽然笑颜如花,“不过……我喜欢!!!” 谁让这位就是她哥呢。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别扭的两个人 一室一卫一厨的租屋里,高霆风吃完泡面,独自半靠在床上,借着灯光,淡淡的打量着这张机票,这一张,不得不接受的机票。 依依,正好,我也想去你去过的城市走一走,看一看,还成全了赫连慕。 为了你的爱情,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一点,再降低一点,直到,不会让他觉得我会影响你们的时候,直到,亲眼看着你们走进婚姻殿堂。 有些爱,注定只能默默的,无声的,去爱,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练习一个人》这本书里说:经过这么多风景才知道,爱情不是纵身跃入罔顾一切,而是为了你一退再退。 遇到她他才知道,这句话并非空口虚言。 高霆风笑了笑:“其实,我很放心的,他,在意出现在你身边的任何一个男人,说明,他真的爱你。” “我不知道还会爱你多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忘记你,在这段“不知道”的时间段里我会默默地守护你,成全你,当这段“不知道”过去,我也会欣然接受,不再念你、爱你的那个高霆风。依依,晚安。” …… “哥哥哥哥,那么晚了你去哪儿?喂我失恋了唉,你还要去找慕依姐姐?” “嫂子。”退后,赫连慕提醒,随即,继续往前走。 “慕依嫂子。”赫连暖暖怨念的望着某人一去不回头的决绝背影,说好的陪她安慰她,结果,在陪她安慰她的这段时间里,却去会情敌。完了,直接找真爱去了。 真是太不爱自己的妹妹了。 失恋的日子,真的好空洞,她望着漆黑的天空叹了口气,忽然想到哥哥那个少年情敌,呼哈哈,如果他决定去法国。那么。为了给哥哥积点德,她偷偷跟去保护他吧。 可以吗?不……可以,因为她一想到李南。就一动也不想动,原来忘了他那么难,赫连暖暖落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 刚刚下过雨的地面上,有些潮湿。空气里清凉的空气却让人感到很清爽。 姜慕依醒来之后,站在露台上才知道。在她睡着后,这天,居然下过一场小雨。她紧了紧睡衣的领口,沉默的看着外面的一切。 当她转身回屋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男人背对着她,坐在床边,微微颔首不知道干什么。她冷静的环着双臂,走了过去。看清他在看她枕边的书。 很自然的问道:“你能回来,说明暖暖暂时没事了吧?” “活蹦乱跳的,还会哭还会闹,能有什么事。”赫连慕勾唇点了点书,说,“这不是写着:真正的绝望是无声的。” 姜慕依放下了心,笑。歪头,看他一副读书人的样子,再次忍不住发笑。 赫连慕捧着书无害的去读页内的文字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只会打仗的将军突然去教书。 只想说两个字:啧啧。 “等她什么时候哭到没有声音的时候,我再去重视重视她。” “你妹妹听到这句话很可能会咬牙切齿的诅咒你。” “她能诅咒我什么?” 闻言,姜慕依眨了眨眼,恶劣的吐出两个字:“失、恋。” 赫连慕眼眸一深,“如果我真的失恋了,我会关她禁闭三天,并在这三天里追回你。” “我是用三天就能追到手的女人么?”姜慕依警告的掐住他的脖子。 赫连慕不动声色的放下书,仰头,眼神非常温柔的看着她:“你、说、呢?” 姜慕依怒气没等上来,就被骤然像只猎豹一般的赫连慕飞快的压在了床上,两目相对,他又化身为一只小泰迪,用软软的头发讨好的蹭了蹭她的脖子,直把她皮肤蹭的发痒,她忍笑,无奈:“你给我安分点儿!” 赫连慕老实地哦了一声,随后闷闷出了两个字:“老婆。” 姜慕依心中一动,愤恨了,这男人真的太会哄人了一点,气把你气出一头来,转眼也能将你驯的服服贴贴的,让你不忍心对他任何冷淡。 驯? 哭,她怎么用这个字来形容自己? “不许叫我老婆,谁是你老婆。”姜慕依深深的被自己的矫情给恶寒到了。 赫连慕说:“你是我老婆,这辈子,你都是我老婆。” 她嘴角悄悄一弯。 “今晚抽空见了高霆风。”赫连慕起身,褪掉西装外套,低低沉沉的说。 姜慕依一时忘了从床上起来,她惊讶的看着他,不一会儿,听到他说:“你这个玩伴,挺帅,不过没我帅。” “赫连慕,你表现的能不那么欠扁吗?” 赫连慕酷酷扭过头,一颗一颗解着白色衬衫上的纽扣,十分硬气的吐出两个字:“我帅。” “……”姜慕依瞪着天花板,替这个男人羞愧的捂住了脸。 “我给了他一张机票,让他去法国玩玩儿。”赫连慕言归正传。 姜慕依“嗯哼”了一声,也没多想,“继续说。” “他救了你,也该我感谢的时候了。”赫连慕声线有点冷淡,随后,瞥了眼床上的女人,补充,“也让他知道知道,你是谁的归属品。” 姜慕依强调:“我是人,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不是归属品,更不是谁的归属品。” “哦。”漫不经心。 姜慕依让他跪搓衣板的心都有了。 ……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淋浴声。 她侧身躺在被子上,一半脸垫在一只手背上,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落地窗,她就盯着那一头怔怔发呆,直到他出来。 露出的一半脸上,黑发遍布。 赫连慕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撩开她这般脸上的头发,低头冲她的脸蛋吧唧了一口。 姜慕依抬了抬眼皮:“能不闹吗?” “偶尔当个小孩子和你闹闹,不好吗?”他嗓音性.感,暗哑,好听的让人耳朵发酥。 姜慕依但笑不语,几乎可以预料到下一刻他就会来抱抱她,然而……等了一下,她起身去望,那死男人居然躺着半边床拿着她替高霆风借的那本书,看起来了,表情好像还挺认真,还挺聚精会神的。 呜呜呜好吧,她不傲娇了还不行吗。 将他手中书霸气抽走,姜慕依霸占了他的怀抱,美美的扬起了嘴角:她才别扭的像一个幼稚儿童。 “我好看还是书好看?”她低低地问。 他撩唇,也问:“我帅还是高霆风帅?” 姜慕依皱起眉头,抬起头拍了他胸口一下,“你怎么那么别扭?” “你不别扭。”赫连慕嘲讽的扬起了嘴角,居然拿自己和书比。(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欠扁的男人 “我好看还是书好看?”她低低地问。 他撩唇,也问:“我帅还是高霆风帅?” 姜慕依皱起眉头,抬起头拍了他胸口一下,“你怎么那么别扭?” “你不别扭。”赫连慕嘲讽的扬起了嘴角,居然拿自己和书比。 姜慕依扭了扭手腕,表情淡淡:“我觉得我应该去学跆拳道了。” “学了你也揍不了我,除非我乐意。”赫连慕轻嗤。 这女人居然想到去学跆拳道来扁他。 他真那么可恨么?! 可恶。 姜慕依闭上眼,她喃喃道:“行,你厉害,你最厉害了,我都治不了你……” 赫连慕捉住她的手到唇前吻了吻,说:“困了就睡吧。” “睡过一觉了,刚醒,不困。”姜慕依脑袋清醒。 她眼睫毛颤了颤,为那只突然伸进她睡衣里的手,发热的脸蛋,酡.红晕了开来,像一幅洒开的水墨画。 赫连慕温柔的将她压在了身下,扼住她的下颚,吻,细细麻麻的落下。 姜慕依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今天,你好像说了你爱我。”赫连慕连眼睛都在笑。 姜慕依有些别扭的看了看天花板,“我说了吗?” “我爱你。”赫连慕说。 “……” “你都说你爱我了,礼尚往来,那我现在说,我也爱你,不迟吧?” “只是礼尚往来吗?”姜慕依问他。 赫连慕无语:“是因为爱你所以才说我爱你,不是因为礼尚往来。” 姜慕依:“那你干嘛要添加这四个字?” 赫连慕闷哼反道:“那你干嘛不承认你今天说了你爱我,还是在暖暖面前?” 姜慕依笑了。“好吧。” 在他去打开床头抽屉的时候,她忽然问:“你喜不喜欢孩子?” “这世界上最没有脑子的人就是孩子了,而我最讨厌没脑子的人,嗯……你说呢?”戴好以后,赫连慕缓缓地挤/进了她的身体里。 姜慕依有些容纳不了他的存在,皱眉哼哼唧唧的,直到。他们彻底适应了对方。她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说的……好像……你……很有……嗯……脑子一样!” “我,没脑子么?” “啊……” 姜慕依再也说不出话,只能无助的。失控的在他身下哼哼唧唧的。 从两个人嘴里出来的声音,两具身体剧烈撞击的声音,融合一起在整个房间里响起的声音,皆让人……面红耳赤到了极点。 …… 九点三十五。 温暖的阳光照的整间房间都很温暖。 在这样的温暖中。姜慕依苏醒了过来,床边站着一个俊美的男人。像逆着光的神,她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赫连慕抚了抚她的脸:“醒了?起来吃饭。” 她看到他在穿衣服,明显也是刚起来,那饭是从哪儿来的?“去外面吃的么?”她伸了懒腰。困倦的问道。 “嗯。”赫连慕皱了皱眉,似乎也觉得这样很不方便。“我会请两个佣人回来。” “不用了!”姜慕依展开双臂,赫连慕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吻了吻她的唇“嗯?”了一声。 姜慕依伸手将他锁骨下一寸的衬衫纽扣系了起来,说:“从今天起。我来照顾你,哦,顺便照顾自己,当然,衣食住行都在内。” 赫连慕笑:“你?” “慕慕,我不想这个家里有任何外人的存在,我们两个人就够了。”姜慕依眼神乖乖地看着他。 赫连慕能招架她偶尔的野蛮、女王,却架不住此刻的她,这让他简直想到了那个还没长大的依依,太乖了,太可爱了。 不知道这女人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怎么长的,长的那么有千金气质,却把娃娃的气质给丢了…… 不过,他还是很喜欢。 哪一个她,他都喜欢。 爱不释手的抱着她不放,赫连慕呼出了一口气:“难怪有些君王要美人不要江山。” 姜慕依说:“要美人不要江山的那都是昏君。” “姜慕依,你特别会破坏气氛。” “额……”她怎么了?姜慕依无辜的看着放开她的赫连慕。 赫连慕将西装穿在身上,微别过俊脸,对她说:“快穿好衣服,出去吃个饭,不然再过一会儿,就直接中午了。” 姜慕依揉了揉眼睛,哦了一声。 赫连慕愣是从她的神态中看出一丝,让他沉醉的可怜兮兮,他环着双臂,背靠在落地窗上,一双如黑曜石一般又亮又犀利的黑眸,深深地看着她。 姜慕依砸了个枕头给他,“捂住眼睛,我要穿衣服了。” 赫连慕接过,放在了后脑勺那儿,枕着,这下,靠在落地窗上更舒服了,他勾唇,“你穿你的,我欣赏我的,我们各不耽搁。” 姜慕依居然没再说什么,而是迅速的给自己穿上衣服,然后,隐忍地迈着酸软的双腿,走到了他的面前,笑颜如花地拍了拍他的俊脸,说:“慕慕,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给我跳脱/衣/舞。” 赫连慕的脸黑冷了一度。 姜慕依吐了吐舌头,高兴无比的转身离开了:不就是调/戏么?谁不会啊。 她去洗手间洗漱。 走姿,有些诡异,显然是……昨晚被他要的多了。 而看在这个份儿上,赫连慕默默的咬了咬牙,选择,忍了。 脱/衣/舞?想的出来的! “想念如果会有声音,不愿那是悲伤的哭泣……”手机铃声穿透空气,被他听到。 赫连慕幽深的黑眸,看向姜慕依枕边的手机,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显示的来电人名字是高霆风,他不禁讳莫如深的挑了挑眉…… ”依依,有人打电话给你。“他心怀宽大的告诉了一声。 不出意外,浴室里的人对他说:”谁啊?“ ”高霆风。“他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居然没兀自接起。 她愣了一下,听出他音调里的阴冷出来,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和高霆风本来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说道:“你帮我接吧。” “哦。”赫连慕神色如常的按了接通键,放在耳边,他眼底那隐隐藏不住的笑,却泄露了他深沉的心思,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和空气说:他,很开心。(未完待续。) ps:亲爱的们,愚人节happy~ 第二十一章 个个用仇恨的目光瞪他。 “依依,突然决定要出去散散心了,所以,机场见吧,将书带给我,顺便送送我吧?” 转眼间,赫连慕黑眸沉静的像一口百年的井,对于那头的话,他应下,“她现在在洗澡,我会转告她的。~頂點小說,” 高霆风垂眸望着捏紧行李箱的那只手,不自在的松了松,他说:“好,麻烦。” “不麻烦,一路顺风。” “谢谢。” 三言两语,挂了电话,赫连慕靠在落地窗上,随手把玩着姜慕依的手机,高霆风要比他想的聪明。 高霆风,没告诉依依全部,他,是个聪明人。 就是忽然有些感慨,哦,准确的说,是茫然,他做的到底是对是错?爱真是劫,姜慕依是他的劫,他在她面前,看似自由,其实,是笑是悲,全由她掌控了去。 可怕的是,他连挣扎都不想。 浴室的门缓缓打开,这丝动静,让赫连慕抬头看向了声音的发源处。 姜慕依真的洗了一个澡。 围着浴巾,赤脚走出来,一副美人出浴的图顷刻间倒映在他的心上。手机,扔在床上,男人慢慢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姜慕依的眼睛氲着雾气,正单纯的看着他,“你怎么了?”她伸手去抚他的脸,他的表情,让她不由自主的做出了这个举动。 “没什么。”赫连慕声音如常,目光落在了她圆润的肩头上,白皙的肌肤上还沾着未干的水。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头一软,伸手将这样的她直接搂进了怀里。 她洗完澡就拿浴巾包裹了身体,水都不擦。头发都还是湿漉漉的,今天气温很低,哪里像个会照顾自己的成年人?哦,忘了,屋里打了空调。 想到这里,赫连慕自己笑了。 姜慕依听着他的低笑声,情不自禁的也跟着笑了。虽然不知道这男人在开心什么,但她为他的开心而开心。 坏心眼的,回抱住了他。膀子上的水,让他的衣服不再干整,使劲儿蹭了蹭赫连慕的脖子,头发。脸蛋。都让这男人的脖子不再舒坦。 就这样的小小程度。足够让他难受地皱起脸了,他就要去洗澡,从头洗个遍,然后再拿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不知不觉,她已了解他:他的生活习惯,他的坏个性,他的孩子气,他的好个性。 分明是个人。哪有赫连暖暖说的那么可怕? 赫连暖暖说他哥哥是个鬼,是个可怕的鬼。 姜慕依眼里只有他。扯了扯他的头发,没看出来居然那么软,眼珠子转了转:“走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让你跳脱/衣/舞,你不是应该生气的吗?!” “跟你有什么气好生的?”赫连慕拍了拍她的肩,低声吩咐,“把吹风机拿过来。” 姜慕依哦了一声,依言将吹风机拿过来,递给他,赫连慕坐在床上,拍了拍腿,姜慕依心宁神会,躺下,脸靠在了他的大腿上。 她把玩着近在咫尺的他衬衫上的纽扣,耳边渐渐地扬起了吹风机的沙沙声,头发被他的指间尽情飞舞的时候,她朝前凑了凑,和他靠的更近了。 两个人,难得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声音戛然而止。 姜慕依睁开了眼睛,赫连慕垂眸,抚了抚她的脸,说:“高霆风让你去机场送他,顺便让你把书带过去。” “他要走?” “他说旅行。” “哦,好!”姜慕依坐起身,歪着脸拨弄了一下散开的黑发,说,“感觉他一直紧绷着,出去放松一下是好事。” 赫连慕没说话。 她突然凝眸看向他:“是法国?” 赫连慕静静地看着她,嗯了一声。 她懂了。 …… 在她走之前,赫连慕拉住她,吻住了她的唇,她迷迷糊糊的,终于被他放开的时候,双腿都发软。 “依依,你能让我善,也能让我恶。”似乎还应该有什么下言,可姜慕依等了许久,却再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她估计了他这样诡异的情绪变化的来源还是因为高霆风,这个男人,明明知道高霆风不是他情敌,没有任何男人会是他的情敌,总和自己较个什么劲呢。 姜慕依将手覆在赫连慕的后脑勺,温柔无比的抚了抚,轻笑着说出一句:“慕慕,你变了。” “喜欢吗?”音调,蛊惑。 姜慕依抬头瞪了他一眼,觉得自己变得也和他一样了,猫的神态,她咬住他的下唇,模糊不清地说:“这句话,只能对我说,包括:喜欢吗,我爱你这两句,都只能对我说。” “赫连慕,你只能为我疯。” 爱一个人,就是想占.有他的全部,一切,已经占.有了,却还要强调一遍又一遍,你只能是我的,直到占.有到最后一刻。 可怕的占/有/欲! 有时让人喜有时让人愁。 “……”赫连慕避开她的亲吻,黑眸染着笑,却将头扭到了另一边。 他声音无比冷静,“时间不早了,你去机场,送送他吧,别忘了帮他借的书带上。” 对高霆风的芥蒂,忽然找不到一丝存在的痕迹。 姜慕依走了。 他双手揣着裤袋,黑眸望着窗外,却久久不动,好像在出神,又好像不是。 **************************************************************************************************************************************************************************************************************************************************************************************************************** 机场。 姜慕依开车赶了过来,打电话和高霆风联系。在人海里,找到他之后,便掐断了通话。 她微笑地将书递给他。几句无关紧要闲聊后,她想了想,说:“我可能要替赫连慕向你道一下歉。” 高霆风看着她,不动声色道,“怎么?” 姜慕依回:“将一张机票作为报答,很容易让人引起误会,毕竟这是一张法国机票。谁都买得起。他选择送机票为礼物给你,可能会让你有一些不自在吧?所以,这一点上我必须向你表达歉意。不过,我们真的没有恶意,但不可否认表达的方式,的确欠妥。” 高霆风皱眉。“他告诉你了?” 他以为。赫连慕这是挑衅,是不敢告诉依依的。可是没有想到…… 姜慕依的表情有点僵硬:“你还打算瞒着我?” 高霆风立刻回神,否认:“没有。”顿了顿,他看着姜慕依探究的眼神,继续说,“他似乎很介意你靠近我。” 姜慕依张了张嘴,却又听到高霆风说:“所以他给我这张机票真的有让我以为是想让我消失在你和他的面前,因为这样想着。所以我以为他不会告诉你,他会怕你不赞同。没想到他告诉你了。我似乎狭隘了。” “不……” “在知道他完全好意之前,我……之所以答应用了这张机票,是因为我想让他安心,出国,等几个月我再回来,那个时候我应该不会再被他放在眼里了,让他不安我很愧疚。我很希望你们的感情能永远好好的。” “现在知道一切都是我多想了,那么我真的是狭隘了对吧,我会接受你们的一番好意,出国好好的玩一玩。依依,你也千万别像我一样,想太多。” 姜慕依:“额?” 高霆风长出一口气,说:“就像你说的不可否认表达方式的确欠妥,但归根究底是你们的好意,我接受。……依依,照顾好自己。” 一番话里,有真有假,最让人难以分辨。 可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高霆风却觉得自己真像个傻瓜,被赫连慕玩弄在股掌之间。那一晚,他给他的讯号,明明很危险,可是转眼之间,他的心思单纯至极,只是表达方式的问题。 没有任何深意。 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心,冷笑了。 高霆风却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他神色如常的说完之后,抱了抱她:“依依,祝你幸福。” “谢谢。你在外面,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姜慕依点头,目送他缓缓离去的背影:高霆风一反之前清淡寡言的形象,刚刚似乎说了很多话。 …… 法国巴黎。 一出机场,高霆风就看见两个黑西装朝他走了过来,他默默的起了防备的姿势,那两个人走到他面前,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他,非常恭敬的对他说:“您就是赫连少爷的朋友高霆风,高先生吧?” 他淡漠的看着他们:“嗯。” “高先生,我们是赫连少爷让在这里照顾您的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您都可以打我们电话,对了,已经给您订好了酒店,行李我们来拿吧!!” 高霆风伸手挡开了他们,面对他们疑惑的目光,他淡淡的拒绝:“不用了,我已经在国内订好了酒店,不需要你们任何的帮助。” “可是……” 高霆风黑瞳的颜色一夕之间重了重:“我不喜欢人跟着。” 看着他们站着不动,他不想为难他们,就说:“英语法语我都通,钱我自己也有,其余的,我是个成年人,真的不需要你们照顾。” “可您不熟悉这里啊。” “不熟悉才有趣。”高霆风错身离开。 不知根不知底的游戏,对他来说,更有趣。反而完全安全的游戏不入他的眼,那简直是浪费时间。 背后,两个黑西装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将纸袋拿在手掌心里朝高霆风追了过去。 “高先生,等一等。” 高霆风缓缓的停下了脚步,他不耐的转过身,还没反应过来,手心就被塞进了一个厚厚的纸袋,那人说:“不论在什么地方,钱多不误事。” 大多麻烦,都能由钱来解决。 所以,他们人可以不跟着,但是这一沓欧元,他得收,否则,他们真的交不了差! 赫连先生的朋友,不能在他们手底下出事。 “我不需要。”高霆风的声音转冷,连目光一同。 纸袋,塞回去,他兀自离开,并丢下了一句:“不许跟着我。” “……” 后面的黑西装跟了上来,皱眉:“这人太有个性了吧,钱都不要。” “赫连先生的朋友能没个性,没骨气?也许他是以为我们在拿钱侮辱他吧,其实,哪里敢啊!唉……” “怎么办?” “派人暗中保护着他吧!!” 可是,当晚,高霆风就去了什么人都有的……酒吧。 ****************************************************************************************************************************************** 国内。 关于那次恐怖袭击的人总共有十一人,被姜子琛暂时称为:“神经病组织”!! 姜子琛、赫连慕和政/府一起互助,已经将其逮捕收押,暂时没打算动手,只是折磨。 同时,看看背后是不是有一场更大的阴谋。 这一天。 赫连慕却出现在了地牢里。 关于已经抓住他们的这一重大消息现在还不是发布出去的时候,所以,除了内部人员谁也不知道,自然也不能把他们光明正大的关到大牢里。 一切,都还需静观其变…… 阴暗的地牢里。 对这种犹如地狱般恶劣的环境,赫连慕幽深的眸底,那份深深嫌恶,一闪而过。即使他本身就是身处在地狱里的人,甚至,是地狱的主人。 他面无表情的坐在下属给他搬的椅子上,淡淡看着这十一人被绑在柱子上的狼狈样子。 个个用仇恨的目光瞪他。(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做饭的女人 赫连慕幽深的眸底一闪而过的嫌恶,他面无表情的坐在下属给他搬的椅子上,淡淡看着这十一人被绑在柱子上的狼狈样子。 个个用仇恨的目光瞪他。 他完美的唇角,慢慢勾起一道冷酷、嗜血、残暴的弧线,似乎这些人的视线严重取/悦了他。 他说:“欢迎。”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第一根柱子上的人不顾额上的血哗啦啦的流,冷冷一笑:“得意吧,老大一定会让你为今天的得意付出代价!” “真遗憾,你们可能看不到我付出代价的那一天了。”赫连慕面前的杯子里溢满了茶香味儿,热雾袅袅中,响起他淡淡的声音,“老大是谁?”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就为此兢战吧。”说话的人显然是另外十个人的头儿,嘴硬的厉害,流的血比谁都多。 赫连慕擒着热腾腾的茶杯,高贵冷酷地站起身,走到了那个人面前,用平淡的表情做着让另一个人疼痛难忍的动作:他手微微一斜,茶杯里的热水就缓缓的倒在了那人的血窟窿里,看着它一点一点的烫进里面的烂肉,他眼神都没有波动过,漆黑,深沉。 在咬着牙挣扎的惨叫声里,赫连慕风轻云淡的说:“好好活着,看看你们老大怎么被抓,怎么死去,撕皮裂肉的感觉你已经尝试过了,也是时候尝尝撕心裂肺了。” 其余十人不淡定地将视线投向脸色惨白,痛苦地望着赫连慕的阿起,几乎不约而同担忧地喊了出口:“大哥——” “很疼么?”赫连慕突然无辜的说,“忘了,里面加了盐。” “……”阿起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赫连慕慢慢地叹了口气,手中捧着一个空荡荡的杯子,声音近乎宽慰:“你知道,第一次约会如同第一次初恋一样,都是特别重要的,却被你们扫射的子弹毁掉。给谁心里不郁闷?何况是我。当晚我还打算向她求婚,结果却因为你们放了她鸽子,让她担心了,也让我生气了。” 他眼神很淡。看他的时候,像在看一条狗。 阿起诅咒道:“活该,你下一次就算求上了也会被拒绝!!”声音发颤,却坚定。 “你真的太气人了……”赫连慕说,“我不信命。更不信诅咒,但是,如果她真的拒绝了我,那么,我会把这笔账算在你头上。” 他忽然摔碎了杯子,弯腰从地上拿了一个碎片,面无表情地放进了阿起的伤口里,皮肉再次被强行撕裂的深夜,让赫连慕周身的茶香味都显得恐怖。 明明血腥的让人不忍直视,可动手的人。却带着包饺子的表情做完这一切,轻轻淡淡的。 “这块瓷片好像很喜欢你的身体,就让它在你的皮肤里好好的待着吧,千万……不要乱动,因为,动一下都疼。”赫连慕好心的提醒道,随即吩咐人拿针线将阿起周围裂开的皮肤给,绞上。 赫连慕转身的时候,像是想起来什么,他回头看他:“要打麻醉剂么?”不等阿起回答。他自己给了自己答案,“忘了,你是个硬汉子,嘴硬身体硬。心肯定也硬的不怕疼,你不怕疼,所以,就这么绞吧。” “啊——” 惨叫,扔在后面。 赫连慕干干净净的离开,浓浓的茶香掩饰了这空气里的血味。让他身上连一点异味都没有,这无疑让他很满意。 走出门口,看到了姜子琛。 姜子琛衣冠笔挺的靠在墙上,低着头抽着烟,没有抬头,却是说:“姐夫,你把这里变成了地狱。” 赫连慕边走过去边说:“这不重要,尽快调查出他们老大是谁,才是重点。” “嗯。”姜子琛。 赫连慕从他前面走过去的同时,扔下了一句话:“你们姜家不是有个规矩吗,姜家的人都不准抽烟喝酒,在应酬上喝酒可以喝一点,但也只能是一点。抽烟那是死规矩绝对不许抽的。嗯……我今天来好像抓到了你的把柄。” 如果被伯母知道,姜子琛肯定挨打,因为,这规矩就是伯母定的。 姜子琛立刻灭了烟头,他抬起头,漆黑的眼神居然非常清澈,他很是不解的问:“我抽烟了吗?什么时候?” 赫连慕嘴角微抽。“没抽,那你刚刚毁的什么尸,灭的什么迹?!” 姜子琛踢走脚前的烟头,死不承认:“姐夫,你看错了。” “……”赫连慕点了点头,“也许吧,我有没有看错,让伯母衡量去。”说完他就走,“好像很久没去你家看看伯母了。” 姜子琛嗓音森冷:“去看我妈可以,但不要乱说。” “我只实话实说。” 姜子琛剑眉一皱:“好,我承认,我刚刚抽了烟。” 赫连慕脚步一停,没转身。 姜子琛说:“等你正式娶了我姐,这个规矩同样会束缚住你,希望你永远都不要被我抓到类似的把柄。”他淡淡提醒,“我姐比我妈狠。” “……”好样儿的。赫连慕抬脚离开。 姜子琛似有若无的扬了扬唇角。 …… 法国, 昏黄的路灯,照明了前面的路。 高霆风独自地往前走着,拐角的时候,他忽然眉目一凝,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 随后跟来的女人看到前面骤然快走的男人,直接追了上去,同时从腰间拿出了一把黑色手枪,温柔的语气:“停下。” 接着,她十分不客气地从高霆风的小腿上打了一枪,消音枪,让这个夜晚继续寂静。 高霆风猝不及防的中了子弹,单腿跪在了坚硬的地上,他冷漠的低着头。 这是一个安静的男人。被黑色紧身裙包裹着身材凹凸有致的精致女人,走到高霆风面前,弯下腰,她愧疚的表达自己的歉意:“真对不起,打中了你。” 高霆风冷冷地看着她:“原来我没有错想他,赫连慕真的想让我在这里彻底消失。”他讽刺的笑了笑,“不过我真没有想到他会派一个女人来灭我。” 女人在听到赫连慕这个名字的那一刻,眸底闪过一丝浓郁的杀气。她勾起他的下巴,笑:“男人,你真帅啊……”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高霆风厌恶的皱了皱眉。“放手。” “那么帅的男人没有保护自己的意识吗,怎么可以一个人去酒吧呢。”她贴在他的唇瓣上,“亲爱的,你真不幸,碰到了我!” “我再说一遍。滚。”高霆风席卷着怒气,忽然伸手使用巧劲将她噙在地面上。 看他连姿势都没有变,却这样轻而易举的困住了她,女人的脸色微微一变:“看不出来啊,这么厉害,怎么却躲不过我的子弹呢?” 因为他以为她只是一个花痴,没想到她居然带着枪,也不是花痴。最怕的是什么,是以为对手不是对手,是轻看对手。 高霆风抿了抿唇。还想再动作的时候,却感到后脑勺被一个东西抵住,他浑身一僵。 那是枪口。 女人轻轻松松地吹了下自己的指甲,冷声说:“本来单纯地想让你做我的男人,可是,你居然认识赫连慕……所以,事情似乎有点复杂了,啊?” …… “老大,我们调查出来了,高霆风是赫连慕女人的朋友。关系不错,还救过赫连慕女人一次,也因此让赫连慕非常介意,就以感恩的头目让他来了法国。他估计以为您是赫连慕派来让他死在这里的杀/手。” “是吗。”女人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盯着虚无的空气,她说,“那赫连慕在他到了以后,没什么作为吗?” 面前的黑西装困惑道:“没有,反而让人保护他。照顾他。” 那女人不知是何意味地笑了笑,感叹道:“真是个让人看不透的男人。” “那,老大,拿这个高霆风去换我们的兄弟吧,肯定能换的来的。” “换的来什么?”提到这一点,女人咬牙切齿,“赫连慕姜子琛同意换,政/府也不同意啊,你认为赫连慕姜子琛那两个冷血怪物,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高霆风,和政府作对吗?” 她不爽地摔了杯子:“老娘以为老娘的势力已经够大了,在别的地方玩儿过同样的事但都被老娘摆平了,听说南城的大人物多,老娘就挑战了一下,想过结果可能不太好,但老娘就要冒险,活的太无聊了!!想过结果,却没想到结果那么惨痛,居然陪了老娘十一个兄弟。” 她呼出了口气,眼里猩红:“真想将那些和我作对的人剥皮拆骨。” 玩转黑白道男人和地区的亮蝴蝶,大半辈子嚣张惯了,谁她控制不了,没有人不吃她的眼泪和枕头风的,可这一次,陪南城数一数二的大人物睡了都没用。 她喜欢玩毁灭游戏,喜欢看没用的人逃跑的样子,也有人护着她,她乐此不疲的玩了半辈子,这个游戏,到了今天,终于被那人给卡住了。 赫连慕,姜子琛。 金字塔顶尖的男人,传言狠戾无情的两个男人。 如今吃了这么个大亏,她就是不爽。 她面前的男人颤了颤睫毛,说:“老大,要不然,你就去控制赫连慕或者姜子琛吧,您的美色、工夫,哪个男人能抵挡。控制了他们任何中的一个,我们这一次都能有惊无险的过了。哪一次不都是这样吗。” “我也想啊,可老娘现在不乐意勾/搭他们。” 这个毁掉别人之后,又要将自己奉献在某个身份重要的男人的床上,以魅惑来夺取男人的心,让他们心甘情愿为她抵挡一切灾难,护住她的游戏,老实说,变/态至极,可温丽丝却不觉得,她还深深喜欢着。 吹了吹自己的指甲,她垂眸:“老娘要勾上的男人,没有一个不爱上老娘的,可是,这一次我偏要玩个不同的。” “什么?” 她抬起头,看着这个英俊的下属,“高霆风想活吗,可以,必须让他答应,回国后抢走赫连慕的女人,我要让赫连慕痛苦死。” 果然,恶毒。 那人声音麻木:“他要是不答应呢?” “不答应,就……”温丽丝起身,苦恼的皱了皱眉,这个平淡的动作却被她做得风情万种,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付出一切去抚平她皱起的眉。 意识到自己注视的时间过长,男人当即低下了头,再不敢多看。 “问你啊,你们男人最无法接受的侮辱是什么?”她却勾起他的下巴,突然问。 男人看着这个绝色的女魔头,顿了顿,说:“断子绝孙。” “不!”她反应强烈。“强/了他?!”她想了想,满意的笑了,放开他转身,“对,就这么和他说,他要不去抢赫连慕的女人,我就强/了他。正好,我本来就在酒吧看上了他。” 至于……断子绝孙?不,这是一件不应该对长相俊美的男人做的事。 他的回答让她很不快乐。 “是!!” 男人离开了房间后,无声的叹了口气,高霆风……运气真差,要是不去酒吧,哪里会遇到这个世界上混血儿里最恐怖的那一个呢。 …… 国内。 赫连慕回到家的时候,厨房里,乌烟瘴气。 出现在视线里的小女人,可怜巴巴的看着她,重点是……围着围裙。 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怎样的,“你,做饭?” “……不相信?震惊?还是,害怕?”姜慕依咬唇,眼泪都快出来了。 赫连慕越过她,进了厨房,三分钟以后,他出来了,并将西装褪下随手扔在了沙发上,在姜慕依挫败的目光下,他徐徐地说了一句:“不错,现场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万倍。” “还好?我做一次饭,都快把厨房给炸了……”姜慕依揪了揪自己油唧唧的头发,是被熏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头上倒过油。 赫连慕微笑:“厨房不是还没被炸掉吗?我原本以为你的做饭行为,会直接:毁了厨房。” “……” “但厨房现在狼狈不堪但完好的还在,情况的确要比我想的好一万倍。” 走过去,拍了拍小女人的脸,“去洗个澡,我们出去吃。” “我是不是很没用啊?”在外面叱诧风云的姜家公主终于不那么自信了。 “依依,你的缺点就是:太追求完美了。人不可能完美无缺,你要什么都能那你就是神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气球可以带给我毫无杂念的快乐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依依,你的缺点就是:太追求完美了。人不可能完美无缺,你要什么都能那你就是神了。” 听赫连慕这么一说,姜慕依也开始自省了,的确,这么多年来,无论是上学,还是走上社会,她的脚步一直都没有停,希望自己可以更好一点,更更好一点,哪怕在失恋了的那段时间,她也尽快的振作了起来。 因为她知道她是谁的女儿,她是谁家的女儿。 但,她忽然觉得人太完美了,也就无趣了,因为有缺点才有趣。该让自己停一停脚步了,把自己当一个人,而不是总把自己当一个在什么事情上都不可或缺的人物。 但是…… 问题来了。 姜慕依看着赫连慕,很奇怪的眼神:“可你就什么都会啊,你可以做饭,甚至家务你都可以,在外面你也什么都可以,你不就是完美的么?”做饭做家务什么的介于赫连慕不常展示她也是偶然得知的,来源赫连暖暖。 她似乎忘了曾经说过他什么,说他的本质自私,卑劣什么的……现在倒完美起来了。 赫连慕无奈的揉了揉她的脑袋:“那是我没办法,以前不做饭谁做饭给我吃?以前不做家务谁给我整理房间?以前不打工拿什么养活我妹妹?”他眼神淡了淡,“从我知道我妈在赫连家扮演什么角色起,我就拒绝拿赫连本一毛钱,以前单纯的以为他只是我的爸爸,却不知道这个爸爸原本是有家庭的,我原来是个私.生子,知道以后,我和暖暖都再也不屑于依靠他。” 他笑了笑,和外界传言的赫连慕宛如两个人:“不拿父母一分钱,是挺有骨气的,兄妹两个也痛快了,但是,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这个做哥哥的。必须养活暖暖。无论暖暖能不能出去工作,我都不会让她去。也是在那一段日子里,我什么都学会了。” 他其实根本就不是个大少爷,现在得到的一切。背后一直有着一双推手,在推着他往前走,从一开始就是。 赫连本这个只懂得输赢而不懂得亲情的父亲,那些想灭他的老东西,还有……眼前的小女人。 他必须变得强大。才能制衡前两者,他必须变得强大,才可以去找最后那一个,才能配得上最后那一个!! 他稍稍后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连性命都不再有。 他怎么敢不完美,敢停下脚步? 因为陷入回忆,赫连慕的嗓音微微沙哑:“其实我很感谢过去的这些遭遇,它们让我学会了技能,让我成长了。现在,我才可以在方方面面照顾好你。” 姜慕依眼眶红了红。 在这清冷的世界里所遇到的种种事情,让他失去那张白纸一般的自己,但是,也反馈了他一张倾城的图画。 “好了,去吃饭吧。”姜慕依揽住他的膀子,她撑着眼皮对他说。 “嗯。” 是不是没用也是一种福气,你没用,爱你的人有用就够了,他愿意为你做一切。也有能力为你做一切,真是福气。可是,赫连慕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做心疼。 我也想为你做一些事。而不仅仅只是看着你为我付出一动不动…… …… 车流纵横的大马路上。 冷色系的跑车静静的行驶着,穿过马路,拐弯停在了一家露天餐厅门口。 赫连慕看着姜慕依紧紧拽着气球的孩子样,忍不住莞尔,半路上看到买的,她要买的。 “依依。气球和玫瑰你要哪样?”他冷不丁的问。 “气球。”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为什么?”他纯属无聊才问,也料到了她的答案,但却真的想知道原因。 姜慕依一脸认真的对他说:“因为,气球可以带给我单纯的快乐,毫无杂念的快乐。” “玫瑰就不行?” “玫瑰带给我的快乐那是爱情的快乐,它和气球带给我的心情是不同的,而我觉得我更需求小孩子的那种开心……”她略微调皮的补充道,“也许是当大人太久了,腻了吧。” 赫连慕似有若无的笑着点了点头,他打开车门,摘掉了墨镜,扭头对车里的她说,“出来吧。” 姜慕依打开车门,和他一起走进了这家餐厅。 赫连慕今天充分地展示了一个绅士的风格,她坐在被他拉开的椅子上,优雅地拿着高脚杯与他的轻轻碰了一下,这时,“嘭~”的一声引人瞩目,烟花的美在眼底转瞬即逝…… 姜慕依望着烟花烂漫的星空,听着周围的唏嘘声,喝下杯里的最后一口红酒。 赫连慕黑眸静静地凝着她:“好看吗?” “好看。”姜慕依放下杯子,神色寂静,“让我想到了当年我,妈妈,爸爸还有子琛一起看烟火的那天晚上。” ”真正的爱是要为那个人活着。” 闻言,姜慕依笑笑:“你不懂,我爸太超然了,他总把什么都看透,我妈是他唯一用上执著的人,对于其他,他从不执着,包括他的生死。” “你妈妈恨他吗?”赫连慕问。 姜慕依摇头:“时间都用在想一个人上面了,哪还有多余的时间去恨去怨。”她看着他深不可测此刻却露出平凡的温暖的那双黑眸,继续说,“不过我妈说了,总有一天,她会去找爸,算总账!” 赫连慕忽然说:“一辈子太短了。” “什么?” “依依,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赫连慕站起身,他走到她的身边,慢慢地单腿跪下,俊美的面庞上那是不加任何掩饰的柔情,羞煞旁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周围的客人的目光投过来了。 而姜慕依……呆了。 “还记得我在车上问你的问题么。”赫连慕捉住她的左手,低着头一边将戒指慢慢地戴到她细长好看的中指上,一边继续自己的话,“现在我问你,气球和戒指你选哪一个?” 他抬起头,咧开了唇角:“可以两个都要,我有能力让你无忧无虑的做小孩子。也有能力陪你一辈子。” 真挚、纯粹的声线,更似:蛊惑。 姜慕依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藏着惊喜,望着他一系列犹如变戏法一般的把戒指拿出来的动作。捂着脸无声的笑了,一秒后,她放下了手,清了清嗓子问他:“慕慕……” “嗯?” “背着我偷偷准备了戒指啊?” “嗯。” “如果我不答应呢?” 赫连慕想到阿起的诅咒,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你没有理由不答应。我可以让你做小孩子,也可以陪你……” “这话不新鲜了。” “……” 看着他无语凝噎的傻样,姜慕依忍不住彻底笑了出口。 “姜慕依!”这死丫头什么时候能老实一点?他森冷的看着她,“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姜慕依傲娇的瞥过了头:“答应如何?不答应又如何?” “答应不答应你都是我的女人,你说如何?” “你……” 赫连慕从地上站起来,伸手阻止了她的话,拿出响铃的手机接了电话,“喂。”他背过身。 姜慕依望着中指上的钻戒,一脚踢死这男人的心都有了。太不诚恳了,简直太不诚恳了,哪有男人敢在向一个女人求婚的时间段里,接电话的?不是没把这当回事就是太自负了…… 她塞了一口披萨,冷冷地等着那个人接完电话以后来道歉。 她绝不原谅…… 赫连慕长出了一口气,对电话里冷声说:“跟一个人都能跟丢了,你们有什么用?找到他!” “少爷,高霆风怎么也是个成年人了,应该不会出事的……” “他看起来的确不是一个废物。”赫连慕转头望了眼低头用餐的姜慕依,扔了三个字便挂了电话。 那三个字是:“找到他。” 高霆风不是废物。但他不喜欢不在掌控之内的感觉。 而且突然失踪,怎么说都有些离奇…… ……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 在赫连慕重新坐在对面吃饭,并再也不继续之前的话题的时候,姜慕依一直沉默的吃着饭…… 直到。吃饱喝足以后,她伸出戴着戒指的左手,看着他缓缓蹦出了一句话:“我说我拒绝会不会有点太直接?” “我说我爱你,希望你接受会不会有点太直接?” 赫连慕的一句话,换来了姜慕依的三个字:“不玩了!”她握了握左手,笑。“我接受!!” 他笑了。 果然,我爱你这三个字——百用不爽。 …… 回去的路上,姜慕依坐上车,终于忍不住问:“刚刚谁的电话,接完以后就心事重重的?” “……没事。”赫连慕看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这时候告诉她不过是多了一个干着急的人。 而且,他也不想看到姜慕依为别的男人衍生出……情绪这个珍贵的东西。 姜慕依哦了一声,伸手捧着他的脸,然后,将它温柔地从另一个方向,转向了自己。 美丽的眼睛,对上他幽暗的黑眸,似乎是怕他听不懂,语速,很慢,甚至很柔:“慕慕,我不会勉强你将心事告诉我,但是,当你想说的时候我保证我绝对在。” 赫连慕握住脸上的那只小手,是啊,依依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将她搂紧,千言万语最后只出了一个字:“好。” 姜慕依抱着他的腰,欣慰的闭上了眼睛。 一个女人能和她的男人闹别扭,是不是也要在关键的时候,理解她的男人…… *************************************************************************************************************************************************** 法国巴黎附近的郊区,空气里漫着一股清新的味道,然而,在那栋豪华的公寓里,却和窗外的敞亮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 它,暗潮汹涌。 客厅里,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的精致女人,静静抽着烟的同时,眼神紧紧的看着对面被绑住的英俊男人。 “高霆风,不怕死的人我见多了,不怕生不如死的人我今儿还是第一次见到。为了不破坏姜慕依的幸福,你真是……无私啊。” 是的,高霆风拒绝了她。 “……”对面的高霆风虽然被人制住,但他脸色变都不变,依然保持沉默。 温丽丝呼出了一口烟气,下一刻,她掐灭了烟头,笑了:“你真的愿意为了姜慕依……伺.候我?!” “愿意。”高霆风说,“只要你不去破坏他们。” 他眼神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她:“而且,你最好不要去硬碰硬,现在全身而退,隐藏自己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我不甘心啊,可我就爱玩儿啊!”温丽丝不再多说什么,吩咐下属,“将他带到我房里。”然后,便走了。 她又何尝不知道回击报复南城,可能反馈给她的是失败,但比起无趣,她情愿去冒险。 “爱玩别人的人最后迟早会玩死自己。”高霆风站起来的同时清冷的丢下了这一句,但那个女人已经走了。 …… 幽暗的房间里。 因为高霆风全程服从,身上的绳子也被人解开了,那些下属甚至还恭恭敬敬的对他。 直到房间里剩下了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拿出了藏在身上的黑色手枪。 他是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他知道这别墅里里外外暗地明里都有温丽丝的人,他逃不了,但,也不可能屈从于温丽丝,更不会为了自己,而去做一些对别人不好的事情,尤其那个人还是:姜慕依…… 反正,这个世界里,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他无牵无挂。 死对三年后的高霆风来说,不可怕。 他可以不带任何留念打死自己。 看着那张苍白的大床,想着那些男人走之前,隐晦表达出来的“让他洗干净”的意思,他不屑而冰冷的笑了,随即,快速用手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也许,这就是他的命。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开枪了,却是空响,同时,精致的木门被妖娆的女人一手推开,她迅速走到高霆风面前,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气的脸色铁青:“我丑吗?” 她问他。 高霆风抿唇不语。 “我好骗吗?”从来都只有她骗男人的份儿。她早知道高霆风身上带着枪,悄悄的将里面的子弹扣下又悄悄的放在了他的身上,就是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她死死盯着他,咬牙道:“你还真是狠!” “将他带下去。”温丽丝后退了两步,望着高霆风忽然一反前态,诡异的笑了。 高霆风被带下去之后,温丽丝对时常跟在自己身后的英俊男人下达了命令:“我不会让他心满意足的,我被这件事严重影响到了心情,我要毁灭这些影响我心情的人,赫连慕,高霆风,我不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的。我在下一盘很大的棋,现在,你去吧,不择手段去吧,我只想说,我要他。” “是。”(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是拯救还是毁灭 知道高霆风出事是在他失踪足足四天之后。※%, 一间公事公办的冷气压办公室里,姜慕依扭头看向屹立在窗边俊美非凡,也强势到极点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她却听到了自己无比平静的声音:“一个人失踪的时间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早就应该让警方介入了,你为什么不报警?” “你想怪谁?”赫连慕没有转身,声音都清淡淡的。 姜慕依低下头,撑着眼皮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况,“我没有想责怪谁的意思,只是,已经五天了,只 是觉得应该报警。”顿了顿,她忍不住说,“你为什么不报警?他如果出事了怎么办?”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报警?”赫连慕缓缓地转身走到她的面前,冷淡的看着她,“怎么,你的人只告诉了你高霆风失踪的消息,却没有说我的人和警方的人一直在没日没夜的找他么?!” 一步一步他逼近她、 她不断退后。 他没有重量的质问声却锋锐了空气:“姜慕依,该我问你了,你在为谁着急?你在为谁问我?我告诉你!” 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要为谁着急是你的自由,但不要在我面前摆出这副样子,依依……你了解我,不要逼我生气。” 赫连慕鹰隼般犀利黑暗的眸子,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介意,他想他真是一个小心眼的男人。 “慕……”姜慕依酸涩的喊出了一个字,她闭着眼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我只是不想人有事。” “你是不想高霆风有事吧!”赫连慕冷笑,“换做别人,你能那么热情积极?!” “换做自己不认识的人。谁都不会着急,虽然这样的说法有点冷血,但却是现实。”姜慕依看着他。“如果暖暖在法国失踪,我也会为她着急,如果你没有为此求警方协助,我也会来质问你!因为他们都是我认识的人,所以……” “你拿赫连暖暖和高霆风比?赫连暖暖是你妹妹。高霆风算什么?”赫连慕脱口而出这句话之后才知道自己有多不可理喻。 他看向她,眼睛里的最深处溢了些懊悔。 千万不要在脑子不理智的时候多说话,口中出来的百分之八十五都会让理智过来的自己感到悔不当初。 原来。这就是吵架。 “够了!”姜慕依的表情有些痛苦,“他是我朋友,你就不能也把他当作你的朋友吗?” 她捂住脸,低着头闷闷的说:“如果不是我想看看他在那里好不好。所以派人到法国望望。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失踪了,你明知道还瞒着我,你扪心自问……你对吗?我为我朋友着急有什么不对?你扪心自问……你给他法国机票里面不带着一点点的侮辱吗?你让他去法国难道真的没有闪过让他永久消失或者暂时消失的念头么?” 她咬着唇转过身,“赫连慕,你真的想多了。” 没有过疯狂占.有一个人的念头,是不会理解那个人的。 赫连慕清冷的望着窗外,“原来,错的全都是我。” 听到愈离愈远的脚步声。姜慕依回身想要拉住他,他却已经摔门而出。她站在原地,一直盯着哪个方向,眼神茫然痛楚,赫连慕,赫连慕…… 你让我怎么办才好。 这时,一个娇倩可人的身影从门外仓促的跑了进来,脸色苍白,抓住姜慕依的手就说:“嫂子,你不要误会哥哥啊,哥哥真的没有绑架高霆风!一开始我也以为哥哥会做出这种事,但是,真相已经出来了,真的不是哥哥!!” 说着,赫连暖暖急忙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摄像带。 姜慕依回过神,让她慢点,并且说:“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哥哥。”她的男人不可能那么坏。 “……”赫连暖暖动作一僵,那,她来是在当倒忙吗?如果让依依嫂子知道,哥哥的确有过这种想法,那岂不是……刷新嫂子对哥哥好的认知度? 她猛地鼓起嘴巴,眼神满满写着“死了”。 而在她愣神的阶段里,姜慕依已经将她手中的东西拿走,并打开了,她回身坐在赫连慕的椅子上,里面的画面开始播放—— 赫连慕双眼空洞的坐在一个女人的对面,坐姿规规矩矩。 背景还像是某个医院。 他对面的女人拿着古老怀表一开一合的玩着,一边问:“你为什么会以一张法国机票感恩高霆风?” 赫连慕声音麻木:“一举两得。” “怎么个一举两得法?一个一个说!” “一:对他有气,撒气。侮辱,他懂。” “他救了姜慕依,又是姜慕依的旧友,你为什么要拿这些不轻不重的身外之物来侮辱他呢?” “依依心里应该只有我一个男人,可是他出现了,她的心里就多了一个,我不高兴。对付高霆风这种自尊心很强又及其自卑的人,就算是我诚心诚意送机票给他,他都会多想成:我买不起一张机票,要你送?!” “你的侮辱成功了吗?说的详细一点,比如,从哪一点判断出你成功了?” “成功了,见他的那天晚上,他虽然依然冷峻,但气场明显在隐忍。” “一举两得……第二点是什么?” “暂时不想看到他,让他消失。” 姜慕依不由自主的蜷起了拳头。 “他既然知道你在侮辱他,为什么还要接受那张机票?他应该是不怕拒绝你的那种男人。” “怕走不了。” “如果他不接受,真的会被你留住吗?” “不会。但这会成为一个对付他的理由。他不会和依依的男朋友成为敌人,依依是他的牵绊。” “阴险啊!”连里面问话的女人都不由得感叹出口。“智商真高,什么都看透了似得。” 这样的男人对付上了你。你哪里是能逃得掉的。 “你为什么就肯定他会去法国?” “他领悟了我的介意,他识相就一定会借着这个理由离开一段日子。” “不离开的话,又是得罪了你?因为你是依依的男朋友,所以他尽可能的与你为友,不希望和你搞得太僵,让三个人都不自在,尤其。是姜慕依。所以,他一定会离开。” “对。” 视频里传出倒抽口气的声音,当然源自于那个问话的女人。“ok。回到正题,他去了法国,你真的会对付他吗,会让他在那里彻底消失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想过。但。改了。”没有生气的声音强调,“我,从来不是一个好人。” 赫连暖暖要哭了的样子慢慢地观察者姜慕依的表情,发现,姜慕依:面无表情…… “你不是好人这一点我看出来了,没想到我的朋友暖暖的哥哥,居然那么引人发怵,赫连先生。我一定不会成为你的眼中钉的,所以。在你清醒过来以后,我会消失得彻彻底底。” “……” “为什么忽然改掉你的想法?” “那个想法本来就是冲动,冷静过来改掉并不奇怪,主要是……我突然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详细点。”她发现这个男人就算是被催眠话也尽量的很少,似乎是反射性。这寡言的癌症真是深入骨髓了。 “是我多想了,他根本不会成为我的情敌,潜在情敌都不可能。我相信依依。所以,我开始把他当个朋友,吩咐人在法国多加照顾,也是一种弥补。” “再详细点!”女人露出八卦的样子,手中的怀表还是一开一合。 “一开始不知道让高霆风去法国给他制造回国的阻碍,企图将他永远困在法国是对还是错,依依的行为告诉了我,我是错的,及时纠正是我唯一能做的事,还好一切都不晚。不然,依依一定不会原谅我。我不希望是我的性格,成为杀灭我和她爱情的罪魁祸首。这种事发生一次就够了。我会为她克制,再克制。只去爱她,不看周围。” “所以,复杂回归了纯粹,你不会再伤害他了,对吗?” “对。他玩累了随时可以回国。” “ok,赫连先生,再也不见……”怀表啪地合上,赫连慕闭上了眼睛,倒在了背后的床上。 屏幕里的赫连暖暖出现了。 环着双臂站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哥哥,啧啧了两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啊,哥哥?我嫂子可真是你的救赎!!” “啧,都念上佛语了。”她身边的女人褪下身上的白大褂之后,将周围的灯打开。 “爱情,是毁灭,也是救赎,看来,你嫂子起的是正能量啊。好了,你交代我做的事我也都做了,不过,说好的啊,朋友是朋友,交易是交易,该给的钱麻烦赫连大小姐全额打到我账号里。哦……怎么说我也满足了你的好奇心,我又是你的朋友,你多付点我也不介意的哈!!!” 赫连暖暖看着这个朋友,无语:“看在朋友的份儿上,你不给我打个折就算了,还让我多付。” 那个女人吐了吐舌。 “对了,把这段拍下的视频弄好给我,我就爱看哥哥这副被人控制的呆样子,爽啊……”赫连暖暖笑道。 那人懒懒地抬了抬眼皮:“你哥有你这么个拆台的妹妹……天大的不幸。” 视频一黑,赫连暖暖羞愧到了极点,尴尬地对姜慕依解释道:“我真的只是太好奇我哥哥的心思了,正好我有个朋友懂得邪门外术,就就小小地运用了点点到了我哥哥身上。这是在高霆风失踪之前发生的。所以,高霆风失踪这件事绝对和我哥哥没有任何关系。” 赫连家的人果然个个都不简单,无法想象暖暖那么一张白纸居然会结识这样的神友。看来,她也是个小撒旦啊,嗯,和她从前差不多。 收回思绪,姜慕依叹了口气,徐徐站起身,她声音有些无力:“暖暖,这一点,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哥哥……今天来找你哥哥,是很担心高霆风。“顿了顿,她不自在的垂眸,解释,”到他的身边,可以安下心来,所以来了。和他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没有孤立无助的感觉。” 赫连暖暖一时间被后面的话,感动的说不出话。姜慕依望着这个小丫头,苍白的笑了笑:“虽然同时也质问了他,但那属于一种郁闷的发泄。除了他,我不是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可我只想找他。你可以把这当作是一种……嗯,充满依赖的责怪。” “你心情好的时候,只想和哥哥分享,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只想.虐.哥哥,是这个意思么?”赫连暖暖求知的看着她。 姜慕依:“是吧?”可“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只想.虐.哥哥”这半句怎么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想到负气离开的幼稚男人,她拍了拍暖暖的肩膀说:“我去找你哥哥了。” 外面的天空,阴得不像话。 擦身而过之际,赫连暖暖忽然抓住了姜慕依的膀子,姜慕依停下,诧异的看着她,赫连暖暖说:“你不怪他吗?” “不怪。”姜慕依明显很着急,很担心,因而语速很快,“你也说了,那什么……对,放下屠刀立地之成佛的魔鬼就是好魔鬼,暖暖我真的要去找你哥哥了,我先走了!!!” 挥开暖暖,姜慕依小跑出了办公室。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魔鬼,就是好魔鬼……赫连暖暖想了想,自己没说过这句话,她噗的笑了出口,高艳的嫂子逗起来,怎么那么逗呢?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魔鬼,就是好魔鬼。 *************************************************************************************************************************************************************************************************************** 姜慕依第一时间去了监控室,最后,是在公司的最高点天台上找到赫连慕的。 她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连背影逗透露出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场,忍不住扬了扬唇,可当目光注意到他身边的女人的时候,她瞬间体会到了,一种介意的心情。 什么爱情要有各自的空间,依然可以自由交友,都tm骗人的!! 要是这样,不如单身得了,自由到天际都没有人管你,不是更好?! 也许,爱情,本身就是一种束缚,甜蜜起来甜蜜死你,痛苦起来照样儿痛苦死你,谁也别想成为芸芸众生的例外……(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不坚强的想哭了 也许,爱情,本身就是一种束缚,甜蜜起来甜蜜死你,痛苦起来照样儿痛苦死你,谁也别想成为例外。 她渐渐地明白:再爱的两个人也是不同的两个人,总是需要磨合的。 单单爱,能撑起一切,但也撑不起一切。 当她抬脚走向他的时候,天空忽然下了大雨,步子不由得一顿。 这么一点的工夫,视线里的两个人已经有了动作…… 前面的一双人,男人拿走女人手里的黑伞,“啪”地打开,随即,伞下的他们默契地转过身,似乎要离开这里……也没有想到,他们的背后,一直站着一个女人。 赫连慕身躯一僵。 幽深的目光,穿透过冰凉的空气、雨水,直直的定格在大雨中的女人。 姜慕依看着转过身的他们,当然也看清了女人的样子。 她毫不自觉雨水已经淋湿了自己,尴尬的慢慢地抬起手,习惯的微笑变得牵强,和他们打招呼:“嗨……”她好像从未如此狼狈过,像一个格格不入的闯入者被他们抓住,被他们的目光看得心虚,看得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眼里的小女人,居然还能笑出来,他怎么那么想抽她? 赫连慕冷冷地擒着手中的雨伞,快速地朝不远处的姜慕依走去。 这一刻,仿佛一切都成为了背景,一个女人被护在伞里,就要有一个女人被扔在雨里,一切阴霾到让人觉得伤感。 阿沫抬起头,脸上被一颗又一颗豆大的雨水,噼里啪啦的砸着。她心冷的颤抖:这个男人,这个残酷的男人。 而赫连慕还没走近姜慕依,就伸手将她拉了进来,那双眼里,只有她一个,是真的忘记了背后的人。 他拿出裤兜里的手帕,粗暴的擦拭着姜慕依脸上的雨水。还是忍不住斥责出口:“这天那么坏。出来都不知道带把伞,你的智商不是南城前十么?怎么,脑子连我的秘书都不如?!” “我……” “你什么你!”赫连慕吼道。一个字一个字却又狠又重,“没带伞也就算了,一下雨不知道往我怀里跑么,傻站在雨里。你是要谁心疼死?!” 原本,不想哭的。 可是。姜慕依被这么骂着,心里却是一酸,尤其那句“一下雨不知道往我怀里跑么”,感动得她彻底捂脸。无声落泪。 人都是这样吧,都是这样吧,一直苍凉着反而无所谓。冷着脸可以继续过下去,乍然被一个人那么疼爱着。乍然出现了那么个,小事大事都可以依靠的靠山,却不坚强的想哭了…… 她埋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什么也不说,可赫连慕分明感受到了肌肤上那滚烫的泪水,直让他胸口发痛。 他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紧紧地搂住她,叹了一口气,“傻依依。” 姜慕依的眼泪流的更凶。 他笑:“你是怎么都要把我的心弄疼一次啊,行了……”拍拍她的头,“意思意思就行了,我在呢!” “慕慕……”呐呐喊。 “嗯。是不是冷了?” “慕慕,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姜慕依缓缓地抬起头,一爽被泪水洗刷过的眸子更加清澈,透着一股可怜兮兮,赫连慕静静地睨着她。 姜慕依抽了抽鼻子,“高霆风,我们一起找,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是你要为别人和我着急,和我吵,姜慕依,我从来不想和你吵架。”赫连慕淡淡的说,声音却比雨水要冷一万倍。 “嗯嗯……是我的态度不好,我道歉,那我们和好吧。”姜慕依巴巴地看着他,“生气了不要一个人跑到这里,让我找不到你。” “……”赫连慕酷酷地没理她,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好半晌说,只有一个字,“走。” 不等女人回答,男人带着他家的女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阿沫笑了笑,看不出来是讽刺还是悲伤。 她很快地跟了过去。 还在上班时间,没有空间去难过,哪能比得上姜小姐……呵。 这人和人啊,就是不能开始比较。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心上的天平就得失去控制,从而人世间的种种之苦,躲都躲不掉,活像活在地狱里。 …… 总裁办公室里。 赫连慕扔了伞,将姜慕依拉进内室,从洗浴间里拿出吹风机,走出来的时候才注意到床上躺着一个女人,他剑眉一蹙,走近了看,是赫连暖暖。 姜慕依轻轻地坐在床边,对他说:“被喊醒她,让她睡吧。” 她扯扯他的衣角。 赫连慕看向她。 两目相对,她小声地说:“我们出去吹吧。” “嗯。”赫连慕给赫连暖暖掩了掩被角,拉着姜慕依的手走出了内室,并将门带上。 随便坐在沙发的一角,姜慕依看不见帮她吹头发的男人,盯着虚无的空气,发呆。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阿沫站在门口,看到为女人认真吹头发的俊美男人,有那么一刻,脑子完全空白…… 赫连慕关掉吹风机,没了嘈杂的闹声,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可靠的建筑将外面的雨声都隔绝。 他头也不抬的问道:“什么事?” 同时,温柔地抚了抚指间的黑发。 反应过来,耳边早已没了吹风机的沙沙声,阿沫艰涩的说:“总裁,姜小姐,我给你们准备了两杯热茶,喝着暖暖身吧。” 姜慕依看向声音的发源处,女人穿着正装,对她笑着点了点头,将茶放在了赫连慕的办公桌上。 她这才想起来…… 赫连慕拿着伞将她带走,那么这个女人不就被扔在那里了?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追随这个女人。心中不由升出了一丝歉意。 阿沫:“要是没什么事的,我就先出去了。” 赫连慕嗯了一声,顺手指了指伞的方向,一句话都没有,却示意她将她的伞拿走。 阿沫点头道了一声是,上前把伞拿着离开了办公室,整个的姿态是俯首称臣的姿态。 一主一仆。莫过于此。 “她是阿沫。我的秘书。”赫连慕似乎察觉到姜慕依的目光过多停留在了阿沫的身上,就解释道,“从我掌管赫连集团的第一天起。她就跟着我了。” 姜慕依点了点头,脑海中随即浮现出天台上的那一对俪影,有些暗暗不爽的说:“……是秘书,也是红颜知己吧?” 一秒以后。赫连慕理解了她这句不直白话语的言外深意,淡漠瞥了她一眼。“怎么,有人惹我生气,就不能有人安慰我?!” “哼!”像个孩子一样,姜慕依动作弧度极夸张的把头扭到了另一边。其实,她心里是明白的,像赫连慕这样方方面面都强大的成功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几个恋慕者。 “那阿沫安慰的好吗?”姜慕依低头问。 赫连慕被姜慕依这副样子逗乐了,他拿了她一缕头发玩儿。故意气她:“我的秘书很善解人意,说的每一句都安慰到了我。” 姜慕依憋着一口气,问:“那她……说了什么?” 这人啊,和自己较劲,无疑是最大的自/虐! 赫连慕故作回想的姿态,姜慕依终究耐不住,不愿意自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想别的女人,伸手就揪紧他的领带,望自己跟前扯,她抬头堵上了他的嘴,望着他幽暗的黑眸,追问:“有我这个安慰好吗?她可以这样安慰你吗?她可以吗?” 赫连慕这下子连眼里都染了笑…… 当时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能笑着抬手和他们打招呼,还以为她能一直那么淡定下去,哦,她一直淡定下去他都不饶。 所幸,终于开始体会到早令他备受折磨的那种感觉了。 姜慕依捂住他的眼睛:“笑什么笑!” “笑你也要管?” “你笑的是我,我难道管不着?!” “伶牙俐齿的女人。” “不伶牙俐齿得被你欺负死!” 抓下她的手,“没良心的女人。”就近咬了一口她的唇,黑眸灼灼,“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你就欺负我了,你就欺负我了!!!!”姜慕依任性的叫道,“你刚刚还咬我了!!!!!!” 赫连慕搂着她,忍不住笑了出声,姜慕依张口也要咬他,他轻而易举的避开,却躲不过她转移战略的,那个狡猾的吻。 两唇相接,他火热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肆意掠夺的时候,喘不过气的女人发了狠的张口就咬他。 他及时扼住她的下巴,稍稍退离一步,盯着她不怀好意的眼睛说:“真是一只猫,挠爪子的时候让人心痒却带着致命的锋利。” 这么说,他却没有离开。 姜慕依到底是没咬到他,遂,瞪他。 赫连慕勾唇,下一刻,眼神冷酷而灼热,大掌,扼住她的后脑勺,薄唇,精准的捕捉了她的唇。 高大挺拔的身体,将她压在沙发上,一只腿强势的抵在了她两腿之间。 吻的比之前还要深,那力道,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给吸进身体里…… “唔唔——” 如离了水的鱼,偏又沉沦在他疯狂的抱和吻里,欲生欲死。 姜慕依美丽的脸蛋,酡红地不像话。 在他的身下,她抱着他的脖子,一切的一切都在眼前远离,她只能依靠他。 不知何时,从内室里苏醒走出来的赫连暖暖,呆萌地张大了口,看着她的哥哥和嫂子如此疯/狂而禁/忌的一幕,彻底地……呆了…… 她从未知道,一个简单的吻都可以吻的那么,那么激/烈!! 那两个人发出的声音,让她羞得直往内室里躲。 …… 一吻罢。 赫连慕彻底被点着了火,手直径深.入女人的裙子里,姜慕依扭扭捏捏的哭笑不得:“现在不行……” “嗯?”他看着她,表达疑问。动作却没见停。 眼看他的手游弋到危险边缘,姜慕依立即伸手拉住他的手,别扭的说:“又不是在家里,而且……暖暖还在呢。” 赫连慕抚额。 这个妹妹,到底什么时候来的,到底干嘛来,他长出了一口气,手指,眷念地抚了抚她的身体,随即从她的裙子里撤了出来,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认输地吐出两个字:“好吧。” 姜慕依噗地笑了出来。 她双手捧住他的俊脸,安抚地吻了吻他,好半晌皱眉说:“也不知道高霆风现在怎么样了。” 赫连慕一把扯开脸上的小手,起来弯腰捡起地上刚刚因激烈扔掉的领带,冷声说:“这个时候提到别的男人,姜慕依,扫兴是特意为你这个女人衍生的吧?” 姜慕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是真的担心啊。 确定外面没有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了,赫连暖暖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拉开门隔着细缝,看着外面,还没一会儿,便撞上了哥哥那一双勾人的黑眸。 她尴尬的笑了笑:“哥哥……” 姜慕依猛地看向声音的发源处。 赫连暖暖从这个门口,迈着碎步不间断地移到办公室的门口,她摆摆手,对他们说:“你们,你们继续,我走了就不耽误了……” 下一秒,看到姜慕依捂脸不能见人的样子,再看看赫连慕黑着脸的恐怖样,赫连暖暖……瞬间……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这不是不打自招么?!哥哥,都怪你眼神那么犀利,吓着你妹妹了啊啊啊啊啊—— 求生的本能让她逃跑的动作,更快,更凛,手抓着门把,简单粗.暴地拉开了门,就要往外冲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黑西装,笔挺地站在她面前,保持着敲门的动作,愣愣的望着她,那小眼神,好像,额,被她吓着了?! 呜呜呜她不是故意吓着帅哥哥的…… 那人却在短暂的僵滞之后,礼貌的对她点了点头:“赫连小姐。” 赫连暖暖故作冷静的嗯了一声,“找我哥哥吗?他在里面!” “谢谢。”那人从她面前走过,进了办公室。 在赫连暖暖再一次想往外跑的时候,听到刚刚进去的男人说:“总裁,高霆风找到了。” 她瞬间僵住了,三秒后,转身,“嗖”地蹦跶到他们三个人的面前,一双眼睛瞪得圆得跟什么似得,喜不自胜的惊呼道:“找到了找到了,我终于不用再活在哥哥和嫂子的冷气压里了嗷嗷嗷嗷耶!” “……”赫连慕&姜慕依。(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他说了命运 言归正传。 来人说的详细而清楚:“我们已经调查出他是被温丽丝绑走的,温丽丝是法国著名的交际媛,中法混血儿,而高霆风是在酒吧被她给盯上了。她看上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拜倒在她的裙角下的。” 有一道激动的惊呼出现了:“所以她是看上了高霆风了?她多少岁啊?老女人还是年轻女人?” “……”汇报的男人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这个赫连暖暖,嘴角隐隐一抽,答,“三十多岁,是……很风.情的女人。” “那就是老牛吃嫩草咯!”赫连暖暖脱口而出。 赫连慕握了握姜慕依冰凉的手,吐出两个字,“继续。” “好,我们是在法国偏僻的郊区的公寓里找到高霆风的,当我们破门而入的时候,和温丽丝她们进行了激烈的枪战,本来就要抓到那个女人了,忽然涌了另一波人来。”顿了顿,来人说,“听说温丽丝非常受男人的爱戴,还都是来头不小的男人,我怀疑暗地里有个靠山护着她。” “总之,她跑了?”赫连慕淡淡的五个字,让来人直接低下了头,打着冷颤说,“她被人救走了。” “嗯。”赫连慕看向姜慕依,姜慕依对他勉强的笑了笑,随即,望着来人,声音很艰涩,“高霆风……现在怎么样了?” 希望,不要真的被那个女人得逞才好。 如果这样,根本就是对不情愿的男人的一种天大侮辱吧。 严重到,受害者可能从此对女人产生了阴影,这是一辈子的事啊! 那个男人说:“他在人民医院,心理医师和医生都在为他治疗。身心的问题,但他谁不理。” 这句话,几乎判了所有人死刑。 赫连慕紧紧握住姜慕依的手,她的手越凉,他就越难受。 姜慕依强忍住眼泪,说:“你详细描述一下当时找到他的场景,他是被绑着。还是……被关在地下室什么地方……” “高霆风没被绑着也没被关着。他……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身上,除了一床被子盖着。什么都没有。”他看到过很多生无可恋的眼神,却唯独被高霆风所震撼到。 姜慕依低下了头。 赫连慕让所有人都出去,赫连暖暖也不闹了,担忧地看了自己的嫂子一眼。转身跟着男人走出了办公室。 自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赫连慕将赫连暖暖拥入怀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想哭就哭吧。” 姜慕依呜哇一声,搂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 赫连慕心都痛了,这一刻他承认自己错的离谱,他说:“对不起。依依,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私心而把他赶去法国。如果他不去法国,就不会遭遇这样的事。” “不。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姜慕依悲痛到极点,“如果他没有遇到我,那他现在就还好好地在南城的某个地方工作着,生活着,如果他没有遇到我,他就什么都不会遭遇到……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可事已发生,在这里追究对错,于事无补。 而冥冥之中遇到谁,谁能掌控呢,最合理的解释,不应该是天意作祟吗。 姜慕依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她却忍不住自责,如果不是因为她,赫连慕不会将高霆风当作那跟不舒服的眼中刺。 都是她,都是她的错……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赫连慕闭上眼搂住她,“我和你一起偿还这份债。” 想到那个在世间生活却好像在世界之外的高霆风,姜慕依悲不自胜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都平复了一下心情,去了人民医院。 顶楼的vip病房里,高霆风虾米一般的姿态蜷缩在墙角,面无表情,目光空洞,看到这样子的他,姜慕依隐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抓伤了赫连慕的手。 “依依……”高霆风喃喃出了一个名字。 同时,赫连慕和姜慕依都僵硬了一瞬。 大约两分钟后,赫连慕别过头,一只手放在裤兜里蜷起了拳头,半晌后,声线暗哑的说:“去吧,你去看看他吧。” “……”姜慕依扭头望着赫连慕,她忽然抱住了他。 赫连慕强颜欢笑:“我没事。”他拍拍她的后背,好久好久,只说了四个字,“……记得回来。” 她哽咽地嗯了一声,何尝不知道,这是他的退步。 而这一步,对于一向自己的东西不容许别人靠近也不允许靠近别人,占.有.欲极强的赫连慕来说,真的很难,很难相让。 所以,她给了他一个拥抱,让他明白,她会回来。 高霆风,曾经是她的朋友,现在是她的债,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让高霆风一个人承受——虽然她也不知道高霆风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只喊她的名字,把所有人都无视,只记得她。 她慢慢的放开他,模糊地眼球,目送赫连慕走出病房,他背影清冷萧索。 高高在上、冷漠无情再也没有。 这样的他,让她心疼到了极点…… 门外。 赫连暖暖问:“哥,你为什么不和嫂子一起守在病房关心高霆风啊?把嫂子一个人留在别的男人身边,这……会是我哥哥做的决定吗?” 赫连慕面无表情地倚在冰冷的白墙上,目光定格在那道紧闭的门上,久久,低沉地说:“我读懂了他,他……只想见依依,他也只愿意靠近依依一个人,我在那里,很多余。” “……”真不像是从哥哥口里出来的话。 他笑了笑:“真是命运捉弄人啊,越是不想那个人和我的生命有纠葛,老天越和我反着来。” 赫连暖暖张了张口,就想说:哥,你不是从来不信命的吗……最终,吞下了话,她伸手,安慰地拍了拍自家哥哥的肩膀。 赫连慕黑眸温和的看着赫连暖暖,抬臂,也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说:“妹妹,哥哥没事。” 赫连暖暖心里一酸,这句话,让她想到了以前,不管赫连慕在经受着什么,一旦她不放心的走过来,他都会拍拍她的后脑勺,对她说:“妹妹,哥哥没事。” 他撑起她的天空,让她一直吃穿不愁,享受被爱,可是,当他难受的时候,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哥,我永远都陪着你……”赫连暖暖埋在赫连慕的脖子里闷闷的说。 赫连慕忍不住一笑。 也许,进入赫连家的赫连慕,是所有人的地狱,但他却愿意成为赫连暖暖和姜慕依的天堂,这仅存的温暖,他全部给她们,而她们,也从来都没让他失望,不是吗。 不要说我无情,问问我为什么无情。 就像,没有人是天生的冷血动物……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如果我是枚毒药 病房内。 见高霆风只是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却盯着虚空看也不看她,似乎是根本不知道她来了。 姜慕依小心翼翼的蹲在他面前,望着他毫无焦点的目光,轻轻喊道:“霆风?霆风!霆风你醒醒!” 高霆风身体一震。 见这样喊有效果,姜慕依声音放的稍微大了一些,“高霆风——” 高霆风抬头,愣愣地看着她。“依依……” 姜慕依紧绷着的脸终于放松地笑了开来,只是还没等说话,就被一双手臂拉进了怀里,她张了张嘴,愕然地盯着他背后的墙壁看。 高霆风狠狠地抱着姜慕依,狠狠地。 眼泪,失控的落下。 落在姜慕依脖子里,连着姜慕依都觉得心酸,犹豫了一下,她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在哄一个孩子:“没事了,没事了啊……” “好脏,好脏!” 高霆风咬牙切齿的愤恨出口。 眼泪,倾覆了苍白的脸,姜慕依不断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不该让你离开……” “依依,不怪你。”闻言,高霆风干涩的启唇道,“是我那天晚上不该去酒吧,那就不会遇到那个可怕的卑鄙的恶毒女人。” 姜慕依最怕他这样,她情愿他恨她,打她两巴掌,也不要他这样,把所有的错一力揽在自己的身上。 “高霆风,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你就不会因为救我,而被慕慕用一张机票作为感激,你如果不去什么法国。哪里会和那里的酒吧,那里的女人牵扯上什么关系!” “去酒吧,那是我的选择,不关来法国什么事,更和你们无关。”高霆风闭上眼。 “如果是选择的错……那我和慕慕的选择也错了。” 高霆风猛地睁开眼睛,瞳孔内血丝一片,“不。错的人是温丽丝。那个恶心的女人!!!” 姜慕依北他的气场给吓着了,她推开他,说:“你冷静一点。我先扶你去床上休息好不好?” 高霆风贪恋地看着这张脸,久久,久到让姜慕依觉得不自然了,抚了抚脸问:“怎么了?”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他低下头说。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你都不会再遇到危险了。”姜慕依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往病床走,一边慢慢的放平语速,说,“医生说你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休息。霆风,别放弃自己好不好?至少在抓到那个女人之前,你要活的好好的。你才可以报仇啊。” “那个女人……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高霆风掀开被子,躺在床上。他看着姜慕依说,“如果有一把刀,我一定会亲手将她——分、尸。” 过分平淡的语气,令人毛骨悚然。 听的人心里一震,这样一句血腥的话,居然源自高霆风。 她闭了闭眼,无法想象他遭遇了什么。 高霆风似乎也根本就不想说,只是自那以后,她一旦走开一步,他都会像个孩子一样的叫她,茫然的眼神仿佛被全世界丢弃。 而且,他每天都要洗三次澡。 护工为他洗,他不愿意,他自己洗,却每次都超过一两个小时。 除此以外,高霆风看到任何女人都流露出厌恶鄙夷的神情,除了姜慕依,他开始对谁都不客气。 这样的他,让姜慕依担忧不已。 她无法走开一步,也不能离开。 …… 而赫连慕,每天晚上都会在门口守着姜慕依,有时她知道,有时她不知道。 今晚,照样是。 深夜十二点整,赫连慕在外面的家属椅上闭眼假寐。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路过的值班护士,对赫连慕的存在,习以为常,趁着从这个男人面前走过的那短暂的工夫里,抓紧花痴地望他两三眼,然后,感受着熟悉的心动不舍的离开,这几乎成为一种习惯…… 夜晚里的护士不正常的多了很多。 姜慕依把高霆风哄睡着以后,等了十分钟,她将拽着她的手的那只大掌,用了点巧劲儿拨开,帮他掩了掩被角,看了他一会儿,便从橱里拿了一张蓝紫色的毛毯,轻轻地走出了病房。 她其实并不奢望打开门能见到那个男人,但她还是抱了期待。 这一次,天遂人愿。 她停在门口,贪恋地望着那一张熟悉的脸孔,这段日子以来,她真的好累,身心都好累:不是想要退缩,不是心生懒惰与逃避,而是,高霆风屡不见好的情况让她觉得着急和疲惫。 她好想爱人的拥抱。 慢慢地走过去,她忽然渴望就这样走过整个流年,当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们已经白头,那多好啊! 但是,现实永远不可能成全幻想。 她太清楚。 将毯子盖在他的身上,她坐在他身边,歪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却令人信赖的烟草味,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耳朵里忽然塞了什么,她想要睁开眼睛,一只手及时捂住了她的眼,他说:“闭着眼好好休息。” “嗯。”她轻轻的扬了扬唇瓣。 赫连慕将另外一只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里,打开手机上的一首音乐,便将手机重新揣回了大衣兜儿里。 微伤的前奏哼完,很快有一道好听的男声唱起了歌,赫连慕吻了吻姜慕依的额头—— 如果你的心, 看不到未来, 那么你的未来就由我来安排。 既然你已是我, 最心动的意外, 现实的剧情, 就让它比童话更精彩! 虽然他们说, 我是枚毒药, 我却还是想拼命, 给你最幸福的味道。 哪怕为你失去所有伪装。 在劫难逃, 也要让你明白, 我的肩膀真的可以依靠!! 你若太害怕, 闭上眼就好, 流言也动听大雪随它飘!!! 既然这份爱, 注定排山倒海, 勇敢跟我走, 就不怕孤单失败…… 虽然他们说, 我是枚毒药, 你以毒攻毒的温柔, 却已是最好的解药…… 哪怕武装从此被你卸掉, 我也微笑。 这出戏太美好, 就连天使都不方便打扰…… 姜慕依悄悄地睁开眼睛,望他,半晌,声音糯米般的软:“这歌词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吧?”(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提个醒儿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姜慕依悄悄地睁开眼睛,望他,半晌,声音糯米般的软:“这歌词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吧?” 她坐正了身体,却一转眼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抬臂抱住了他的脖子,一双泛着水晶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赫连慕。【ㄨ】 “我的依依啊,有时聪明有时笨。”赫连慕摩挲着她的唇,低叹出口。关于他,她倒是很明白,可除了他,还有一个喜欢她的男人,她却怎么都不明白,还以为高霆风只是单纯的依赖她呢。 高霆风,明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靠近她了…… 姜慕依说:“这句话我是震的不懂了。”她懒得去想通,像一只猫咪一般,不停地去蹭赫连慕的脸和脖子。 赫连慕仰着头,无奈地拍了下这女人的后脑勺:“现在在走廊里呢,别闹。” “我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姜慕依静静微笑着说。 “这点倒和我一样。“赫连慕哪里想她走,恨不得将她带回家狠狠的疼爱一番。 偏偏这半个月以来,她的时间全部落到里面那个,形似得了抑郁症的病人身上了。 本来,应该他和姜慕依一起还债,照顾高霆风,高霆风却一看到他就流露出恐惧的目光,那小眼神,太可怜了。 不用人赶,他自个儿走,行了吧?! 高霆风的心思他明白,他同情,所以他宽容,但是,千万别贪心不足蛇吞象,要姜慕依的人和心,没门。 姜慕依说:“听说这家医院的所有女护士都喜欢你。” 赫连慕一头黑线,都这时候了,她还有心留意这个呢?女人的脑细胞构造到底是怎么样的…… 默了几秒,他对那些花痴的评价只有六个字:“一群肤浅的人。” 姜慕依望着这个俊美如神啲的男人,叹道:“是啊,所有人都觉得你好,只有我知道。你毛病多着呢!” 被这样说了,赫连慕却笑了。 …… 姜慕依抬头就咬了赫连慕的薄唇一下,傲气的迎上他黑暗的眸,扔出几个字:“守住自己。” 她是他的女人。怎么会不了解这个男人的欲/望,到底多强烈……这段日子她都不在他身边,不说这医院里的护士,一个比一个娇俏可人,单他身边的女人。哪个让人省心的?漂亮,也就算了,还柔善体贴。 不都说男人是最靠不住的下/半/身动物吗?他忍不住了怎么办?! 换个角度想:假使赫连慕——靠得住,可他身边企图爬上他床的女人靠不住啊,不择手段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总得提个醒儿。 “怕我忍不住?”赫连慕促狭的看着这个瞎想的小女人。 姜慕依“嗯哼?”了一声,傲娇的像只别扭的黑猫,逗得赫连慕低头就去找她的唇吻。 闹腾起来,两个人谁也不饶谁。 白色的灯光,铺满了一个长长的走廊,有那两个人作为背景。简直倾世温暖。 在最动荡的日子里,有一个爱人不离不弃,就足够。 **************************************************************************************************************************************************************************************************************************************************************************************************************** 清晨八点。 高霆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惺忪的目光,第一时间,习惯性的落在另一张床上,今天早上,她却不在。 他眼神茫然了起来。 而医院门口。 姜慕依替赫连慕理了理衬衫领口,心疼地看着他眼下浅显却真实存在的黑眼圈,“你还是回家好好睡一觉吧。” “不行。今天有个重要会议。”赫连慕捏了捏眉心。“我不能不参加。” 姜慕依无奈地笑,顿了顿,她叹了口气:“你答应了我妈妈,要比我活得久的。现在就不把身体放在眼里了……” 忽然,她高冷地眨了眨眼,话锋一转:“不过这样也好,我就可以改嫁了!!!” 赫连慕瞬间拿下手,十分不温柔地捏了捏这个可恶精灵的脸,眼神警告。 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 微怔,姜慕依挑了挑眉,果然,一个有气场的男人有时候不需要说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够……威慑到你。 呵,她的慕慕还是挺可爱的。 转身,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 打开门,姜慕依进去,却没有望到应该在的病人。 浴室里传来的水声,阻拦了她打算按铃叫护士来询问的动作,她安心的坐在沙发上等候。 半小时后。 她从杂志里抬起了头,喊道:“霆风……你不要又洗个一两小时,对皮肤不好。”以为洗时间长是爱干净,其实这是一种错误的理论,洗多了反而起到了反效果。 她总觉得,高霆风在洗澡的时候是最折腾自己的时候,恰恰这个时候,也是她无法阻拦无法保护他的时候,所以每一次他去洗澡,她都很担心。 没有听到回应,姜慕依皱了皱眉头,随手扔掉杂志,走到了浴室门口,蜷指敲了敲门:“霆风?霆风,应我一声!” 久久听不到答复。姜慕依不淡定了,什么也不管的就推开了浴室的门,下一刻,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被眼前的画面,一寸一寸的冰冻,冻的她抬不起步子。 浴缸里,高霆风脸色惨白,紧闭眼帘。他手里紧紧抓着一把水果刀,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手掌心里一滴一滴的落下,滴落在水里,血水交融地像个誓要吞噬高霆风的魔鬼。 姜慕依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她毫不自知的泪流满面,突然伸手就扇了高霆风一巴掌:“你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高霆风,我告诉你,你不爱惜自己,没有人会爱惜你!!!” “你不是恨那个女人吗?那你就更要好好活着啊——活给她看,你不是不堪一击。你可以重新开始,但是她那种人,永远都不可以,因为她不配!!!!!” “可是你现在算什么?你在自/虐!” 姜慕依咬字说:“亲者痛,仇者快,你明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那一巴掌,又狠又重,可那番撕心裂肺的咆哮,远远比那一巴掌更让人疼。 高霆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苍白地望着咆哮的姜慕依。 姜慕依扭过头。迅速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她转回来,伸手要将他手里的刀子拿开,可高霆风一见。却泵出两个字:“……不要。” 姜慕依冷冷地看向高霆风:“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高霆风抿唇,紧紧地握着水果刀,那血,顿时流的更多更快了,直接让姜慕依的眼神彻底冰冷了下来。 她点了点头,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既然。你不开窍,那么……”她回身就走。 高霆风艰涩出口:“你……想干什么?” 姜慕依没理他。 而这样子的她,让他担忧,高霆风呆呆的松开了手,匕首沿着他手掌心的那道又深又长的口子掉落在了浴缸里,彼时,他已经爬了出来。 这时,姜慕依猛地回过神,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就往外车,哗啦一下狠狠地摔上了浴室的门。 高霆风后知后觉,他中计了。 这时,他听到她以陈述而非征求的口气说:“以后,你再没有一个人去浴室的机会了,由护工伺候你洗澡,如果你不愿意,那你就等着臭死吧!!” “……”高霆风。 姜慕依按了铃后,说:“臭死也比你自虐、没命强。” 高霆风垂眸,坐在床上一角,闭着嘴巴如个哑巴,可这样子,却怎么看怎么委屈。 帅哥,委屈起来,简直让女人毫无抵抗力好吗? 护士走进来,花痴了两眼以后,真心觉得,姜慕依太冷漠了,一边替高霆风包扎受伤的手,一边忍不住开口了:“姜小姐,对病人态度好一点,这也有利于病人的心情恢复。” 姜慕依冲了一杯速溶咖啡,听到这话,她淡定的抿了一口,然后,盯着垂眸的高霆风,慢条斯理的说:“我何尝不想对他态度好一点,可是,他不吃这一套,他喜欢被人扇巴掌,这样才能老实下来。” 高霆风嘴角隐隐一抽。 姜慕依又喝了一口咖啡,看着杯里的黑咖啡,继续说:“对他态度好,他就能大胆到,拿把刀伤害自己,来吓你,搁谁,谁敢对他态度好?!” 一个大男人,在护士面前,被一个女人说成这样,就算是他的错,可……高霆风忍不住红了眼眶。 姜慕依放下咖啡杯,无视护士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目光落在高霆风一半有些红的脸,她在心里无声的苦笑了起来。 心有余悸,不敢想,如果,那把刀不是被他握在手心,而是插到心脏…… 让她怎么办才好呢。 现实告诉她:她,真是不能离开他一步。 …… …… 而此时,外面的长廊,正走来三个人。 赫连本,被赫连南和赫连北两个人搀扶着,往高霆风的病房走来。 到了门口,赫连南想敲门,却被赫连本伸手捉住了手,他看向老头子,老头子笑着对他摇了摇头:“我暂时还不想见老三认定的这个人。” 赫连南低沉的嗯了一声。 赫连本,放开他,无声地透过门上的透明窗,看向里面的两个人,他压着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说:“这老三的女人,怎么在这里照顾别的男人?老三,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怂了?!” 赫连北最耐不住,“看来三哥是真的喜欢她。” 不然怎么会让他亲爸都觉得不认识了?! 赫连南皱了皱眉,一双眸子深沉定格在里面一对人身上。 赫连本不理赫连北,余光瞥了瞥一向内敛的赫连南,问:“老大,你觉得老三看中的这个女孩儿怎么样?” 赫连南微微一怔,回道:“我觉得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爸你的意思。” 赫连本哼了一声:“让你回答一个问题,就老老实实回答,这么圆滑干什么。” 赫连南笑了笑。 赫连本负手而立,看着里面正给高霆风剥橘子的女人,看了半晌,他忽然感叹道:“这是……姜南晨的女儿啊!” 他收回目光,看两边的干儿子笑:“没想到最后被我儿子给收了,哈哈!” 态度,不羁又嚣张。 当年,姜南晨和赫连本也是在商界上有交锋的。 赫连本,虽说不俗,可在那个地盘,一直被姜南晨压着,姜南晨的宝贝女儿,谁人不晓,兜兜转转,他怎么也想不到,试过经年,自己的儿子会和姜家的女儿,爱了。 他挑了挑眉:“他厉害又如何,女儿终究是要到我家去的,为我儿子洗手做羹汤。这局,我赢了。” 哪怕姜南晨已不在世,他还是佩服且……一直以这个男人为目标超越着。 现在老了,原本以为,姜南晨永远是他心里不可企及的神话,也认了,却没有想到…… 他家的女儿,会和他的儿子撞在一起。 呵呵,是啊,厉害又如何呢? 你姜南晨宝贝了一辈子的公主,最后,臣服了我赫连本的儿子赫连慕。 “……”赫连南和赫连北悄悄对视了一眼,赫连本的好胜心,真的强到变/态的地步了。 …… 赫连集团。 赫连慕站在落地窗边,站在他右后面的女人,正是阿沫,正在毕恭毕敬的报告:“总裁,您父亲去了姜小姐那栋楼。” 赫连慕哦了一声。 阿沫抬起头,望着这个男人高高在上的背影,眼里不禁闪过一丝对此事的奇怪,“您父亲去看姜小姐,应该和您打声招呼的呀,可是他一声不响的自己去了,会不会……另有深意?” 赫连慕睥睨着高楼大厦下的人们,站在这样的高度,连轿车都小的犹如玩具车,他扯了扯薄唇,云淡风轻:“管这个老爷子有什么深意,总之,他要敢伤害她,我就搞垮脚下的这片土地。” “……”(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天作之合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赫连慕睥睨着高楼大厦下的人们,站在这样的高度,连轿车都小的犹如玩具车,他扯了扯薄唇,云淡风轻:“管这个老爷子有什么深意,总之,他要敢伤害她,我就搞垮脚下的这片土地。” “……” 阿(e)沫有些难过的看着赫连慕,无声地笑了笑,说:“这可是赫连集团……” 赫连慕淡淡别过俊脸,低沉好听的声音带着一种轻嗤:“赫连集团是他的命,姜慕依是我的命,他要了我的命,我难道还要让他好好活着?” “他毕竟是您的父亲……” “没什么事,出去吧。”赫连慕转身走到办公桌前的大班椅上坐下,低头翻开了文件,音质,淡漠。 阿沫干涩的说:“我逾越了,对不起,总裁。”言毕,她速度走出了办公室。 赫连慕抬起头,沉默地看了门口两眼,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赫连北。” 赫连北悄悄的走出了老头子的病房,对电话里说:“是我。”顿了顿,他皱着眉,“虽然……你是赫连家真正的大少爷,可,再怎么说我和我大哥都比你先进赫连家,于情于理,你得跟我喊声二哥!” 赫连慕牵了牵唇,“二哥。” 赫连北挺着胸膛嗯了一声,“说,有什么事?” 赫连慕敲了敲桌子,黑眸幽暗:“今天,老头子去了哪儿?” 赫连北直爽的答:“去看了姜小姐。” 为什么给赫连北打电话询问消息,却不打给赫连南,原因是:赫连北是个藏不住话的人,比上赫连南,他不聪明,鲁莽,有什么说什么,单纯。 而他招纳他们进赫连集团,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赫连北对他的不爽情绪。 对他这个人,他知根知底,所以对他的话,他完完全全的放心。 赫连慕问:“那有没有发生什么?” “爸在门外看了两眼。没进去,不过,爸对姜小姐到底什么情绪我还真的不知道。” “怎么说?” “一看到姜小姐照顾别的男人,爸很不满意,可这二呢。因为姜小姐是姜南晨的女儿,爸当时又显出了很满意很得瑟的样子。你说,你和她能通过老头子这一关吗?” “二哥,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赫连慕瞄了下手腕上的表,“再过一个小时我就去医院,看看老头子,和他……好好聊聊。” “哦。”赫连北才应完,手机里就传来了挂断的嘟嘟声。 赫连南从病房里走出来,望见赫连北呆愣愣的,不由得凝眉问:“谁的电话?” “啊……”赫连北回头说。“赫连慕打过来的,说再过一个小时来医院看老头子。” 赫连南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伸手拍了拍赫连北的肩膀,说:“那我们先进去吧。” “好。”赫连北跟着赫连南走进病房,带上了门。 …… 姜慕依在这里陪着高霆风,她说:“我让人在外面买了一些蒲圻,吃一个吧,去火的。” 高霆风看了眼桌上的方便袋,敞开的里面。一个一个圆的不好看的蒲圻,静静地看着他,他摇了摇头,拒绝的吐出一个字:“甜。” 姜慕依看了他一眼。高霆风立即伸手,改口:“我吃。” “这就对了,酸甜苦辣都得吃,营养平衡。”姜慕依满意的搀着他下了床,坐在了沙发上。 高霆风暗暗撇了撇嘴,淡色的眼珠子。却不禁溢出一丝难得的笑。望着蒲圻,运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拿了一个,慢慢的放进了嘴里,咀嚼开,他抿了抿唇,还挺好吃的。 人生在世,敢于尝试,才能知道自己世界之外的天空。 他静静地望着站在窗边的她。 姜慕依低头看着手机,侧脸到下颚的弧度完美得不可思议,高霆风不舍得移开眼,这个女孩,从小就好看。 他也不赖。 所以,他们各自周围,总会围绕着许多的异性小朋友。 唯独,她不围着他,像茫茫人世里静静伫立的青莲。 那个时候,他觉得,所有的女孩儿都配不上他,只有漂亮的人和漂亮的人在一起才是天作之合。 所以,他怀着好奇心去靠近她。 意外的发现,她特鬼灵,特可爱。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喜欢她。 他赶走她身边的所有男孩儿,和自己身边那些女孩儿,每当他一到幼儿园,他就吧唧一口亲了上去,现在想起来,当时……真的是傻乎乎的。 而一向机灵的小女孩儿,被他亲过以后,总显得特别呆,呆完了,不是闷闷的抽噎着,就是……追着他打。 这样的日子,直到,她因为那个亲吻,而扇了他一巴掌,说他占她便宜的那天,他真的被狠狠的怔住了…… 天知道,他真的是喜欢她,想做她的朋友,真的,没那么猥/琐。 被打的倒不是很疼,只是伤心了,就哭了,然后,家长就来了。 回过神,他听到姜慕依在打电话。 他也看到了姜慕依嘴角那一抹含羞的笑容,眼神,黯了黯,从开始到现在,能让她展开这种笑容的,一直不是他…… 而现在,也不配是他。 他伸手,拿了一个蒲圻放在嘴里,轻轻地咀嚼着。 那一边。 姜慕依对电话里的人说:“那你要是来的话,路上小心一点。” “嗯。” “要不是你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赫连本叔叔来看过我。”顿了顿,姜慕依沉思道。 耳边传来一声低醇的轻笑,然后是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我也不知道他抽的什么风。” 姜慕依挑了挑眉,手指点了点窗户,说:“那他对我的态度还满意吗?” 那边的声线一沉:“很不满意。” 语速,缓慢,怕她听不清似得。 姜慕依放下手指,她说:“我那么优秀,他为什么不满意?” 赫连慕坐进车里,听这个女人如此自信口吻的话,面无表情的答,“你天天在医院照顾别的男人,还想要你未来的公公满意?” “……我要是不照顾反而摒弃,那我这样的人,也根本不配得到幸福!”姜慕依压低声音冷冷地说完就挂了电话,这个该死的男人,时不时都要露出一张欠扁的嘴脸。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下去,似乎也不是办法……(未完待续。) ps:  什么是天作之合? 高霆风:漂亮的人和漂亮的人在一起才是天作之合。 问话的记者惊诧的放下话筒:原来这样啊…… 忆心凉凉地扔了两个字:肤浅! 高霆风不爽地翻了翻白眼:你不肤浅,但你恶毒,那么虐我。再虐我,我就…… “你就,怎样?”忆心看向他。 霸气:“我就虐你男主!” ”……“我竟无言以对…… 第三十章 她的绝望,无法被人拯救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坏脾气。【ㄨ】”赫连慕盯着被挂了的电话,忍不住一笑,依恋的握了握手机。 而司机从来没有看到赫连慕被谁挂过电话,所以,异常感到惊涑……对于赫连慕嘴角不怒反宠的笑,他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女人。 那边的,一定是个女人。 得到赫连慕主动的打电话,还敢嚣张挂掉赫连慕的电话,一定是个在赫连慕心中分量不小的女人…… 他收回了目光,要打方向盘拐弯的时候,迎面冲来一辆大卡车,他顿时吓的连呼吸都忘了,等要去踩刹车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 医院里。 姜慕依坐在沙发上,盯着窗外发呆。 脸色美美的。 一想到他不久就会和她待在同一个地方,那滋味,不是恋爱的滋味还能是什么呢。 “你说我能有多骄傲,不堪一击好不好……”来电铃声乍然响起,惊了姜慕依一下,回过神,她看到来电的是陌生号码,还是接了起来。 “喂,是依依吗?” “……”听到对面对她的称呼,她一愣,“你是?” “哦,是这样的,我们是从被车祸的先生紧握的手里,将手机给拿出来的,里面第一个是您的号码,我们就打给了您。【ㄨ】” “什么?”姜慕依战骑射,她笑的不明所以,“被车祸的先生手里?他……” 高霆风半躺在床上,依依明明在笑,可是,她的眼里分明是泪。 “对的。”那边声音乱哄哄的,“刚刚查出来,他是赫连慕赫连先生,他遭遇了车祸。司机当场死亡。我们现在正把赫连先生紧急送往人民医院,需要手术,如果您是家属,请来签个字。如果您不是,请通知他的家属,速到医院。” “……”姜慕依的手机从她毫无力气的掌心里掉落在了地上。 赫连慕,赫连慕…… 她的脑子里晕眩眩的只装得下这三个字。 姜慕依跌跌撞撞的朝病房外跑。高霆风悄悄的跟了上去。 刚到手术室,就撞上了医生护士推着一个病车,姜慕依涣散的瞳孔慢慢的聚焦,往上移,赫连慕的脖子以下全都被白色的薄被给盖住了。像是被什么给捶了一拳,她冲上去就捉住了他的手—— “赫连慕!”她嘶喊。 不理所有人的目光和劝退,她的眼泪啪哒啪哒的就掉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我以为我被骗了……直到看到了才……相信……” 她捂着他的脸,血迹沾到了她的身上,她闭上眼睛,声音沙哑:“赫连慕……” 突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只是拙劣地,一遍一遍重复叫着他的名字。 医生护士都在拉着她,劝阻她立刻退到一边。可是,她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到,她觉得,这个时候离开,好像就会成为:永远的离开。 她怎么敢。 她明明知道,这个时候,该放手,却从未觉得,放手这个词对她来说,有一天会那么艰难。艰难到,她承认了自己无法做到。 高霆风走上前,要拉开姜慕依,“不能再耽误了。依依,别犯傻……” 姜慕依睁开眼睛。 高霆风心里一震,为她那么干空的眼睛。 她一眨不眨的看着赫连慕狼狈的脸,心尖狠狠的抽痛,像里面生生的生出了一把锋利的刀,从内往外的长开。一路让她的心,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骤然,她的手腕被一只大掌给握住,拉到一边,她瘫坐在了地上,看到赫连慕被那些见惯了生死的医生推走,离她越来越远…… 最远的距离,应该是生与死的距离,怎么会是你在我面前却不知道我爱你呢,真矫情。 她抱住自己,呜哇一声嚎啕大哭。 “依依……”高霆风蹲在她身边,心痛不已。他万万想不到,会是赫连慕出了车祸。 “他不会有事的。”他拙劣的安慰道。 姜慕依将脸埋在两个胳膊里,渐渐地,哭的无声。 可是,沉默的哭泣,却更让人发疼。 她说:“霆风,你知道吗,他如果有事,那他就是毁约……我姜慕依最讨厌的人就是答应了却做不到的那种人,话说的再好听却怎么都做不到的那种人,我好讨厌……他说过,他爱我,那么,爱我的人,是不希望被我讨厌的对吧?” 赫连慕看到姜慕依抬起头,一双红肿的眼睛,几乎乞求的看着他,渴望他说:对。 他张了张口,心口无法言说无法发泄的痛,让他的眼底氤氲了弥雾,终究,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听到他说:“对。按我对他的了解,他那样的人是不喜欢被人讨厌的,如果被他知道谁敢讨厌他,他也会撑着自己站起来,去冷眼瞅着那个人,眼神暴力。”他伸手,苦涩的去擦她的泪,“如果知道你会讨厌他,他更会撑着站起来,不让你讨厌他的,所以,他一定会活着出来的,他不敢离开你,不敢死,因为会被你讨厌!” 姜慕依颤颤的摊开两只手,她呆呆的看着掌心里的红色,傻傻的:“可是,为什么他身上全都是血呢……” 从来不知道难过是会传染的,高霆风喉咙哽咽的滑动了一下,“那血……也有可能是别人的。” 姜慕依忽然笑了:“对哦,司机死掉了,那血可能是从司机的身上溅到他身上的……对不对?” “对!!!”高霆风抱住她,“你说的,都对。” “……”姜慕依悲伤到不可自已,她张着嘴,似乎想说话可是久久都说不出来,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又开始胡乱滚动,整个人笼罩无法被人拯救的绝望里…… …… 不久,赫连本,赫连南和赫连北,赫连暖暖相继都来了。 赫连本沉着脸拿着拐杖立在旁边,眼神冷静沉着,可握着拐杖的手,分明在发抖。 赫连南和赫连北一脸阴郁的坐在等候椅上。 只有赫连暖暖,最沉不住气,她一步一步的走到姜慕依面前,望着她,那样子,像天塌了,“嫂子,我,我是在做梦吗……” 姜慕依一把抱住了她。 赫连暖暖的脸色,一片死灰。 她忽然推开了姜慕依,死死的吞下喉咙里的哽咽,一边擦着姜慕依脸上的眼泪,一边笑着,音不成音地说:“哥哥最宝贝你,我要……安慰你,别哭,哥哥会难受。哥哥……一直都很宠我,我这个时候,要安慰他的宝贝,他的宝贝,我不能倒,不倒……”(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他的手因她而废 姜慕依一把抱住了她。 赫连暖暖的脸色,一片死灰。 她忽然从姜慕依的怀里出来,死死的吞下喉咙里的哽咽,一边擦着姜慕依脸上的眼泪,一边笑着,音不成音地说:“哥哥最宝贝你,我要……安慰你,别哭,哥哥会难受。哥哥……一直都很宠我,我这个时候,要安慰他的宝贝,他的宝贝,我不能倒,不倒……” 姜慕依低下头,咬住下唇,眼泪让她觉得自己很没用。 关键时候,她连赫连暖暖都比不上。 赫连慕,对不起,依依是真的:撑不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红灯变成绿灯,所有人都像死过一次,重生了一样,蜂拥至医生的面前,可那个所有人,却除了姜慕依。 她完全没有力气的,撑着自己站在他们的后面,一双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医生。 高霆风一直无声的陪在姜慕依身边,陪伴,是他仅能做的。 “赫连先生的右手受到严重撞击,原因在于他的手在被撞击的时候还死死捏着某样东西,绷紧了手神经,造成不可估量的严重,日后……可能会很难受用他的大脑指挥,但是,也不是不可能复原的。其余的,要看赫连先生这二十四个小时的恢复情况,如果能够醒来,那基本就可以放下心了。” 听了医生的话,赫连本直接倒退两步,三秒过后,他咆哮道:“右手没了,他还有什么用?他怎么签合约,他怎么拿枪。他怎么运用右手做一切右手能做的事……” 赫连本直接揪着医生的领口,目光似箭:“我告诉你,赫连慕身上的每一寸,都是矜贵的,你给我赶快把他治好,如果治不好,我就废了你的手!!!” “还有!”望着医生一脸的惊骇。赫连本沧桑的声音一寸一寸都在发冷。“让他宁死也不放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要毁了他!!” “是……是手机……”医生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赫连本一把推开医生,怒到几点的嘶嚎道:“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手机比他的手还重要?!我真想杀了他!!!” 姜慕依的眸子,静又死。 赫连慕,缓缓地被护士推出了手术室,她望着他从她面前离开。追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脸色,苍白难看。 他菲薄的唇。紧紧抿着,像是在和谁赌气。 他一向幽黑的眸都闭上了,不愿睁开。 她说:“你是在和我赌气吗?对不起……我不该挂你电话,对不起……” 她说:“我以后再也不挂你电话了好不好?不要生气了。不要和我赌气,醒过来,快点睁开眼睛看看我。求你……” 她呐呐地说:“慕慕,对不起。依依以后再也不挂你电话了,再也不挂你电话……” 每个字,都格外深刻,更格外刺心。 而这三句,被赫连本听到,不可思议的看着姜慕依半晌,直接忍不住的吐出四个字:“红颜祸水!” 赫连南和赫连北无声的对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稍许,赫连北低低的嘟囔道:“原来,三弟一直握着手机是因为你啊……”忽然气愤的对姜慕依说,“是你挂了他电话,在他遭遇无法逃脱的危险的时候,只能生气又不舍的握紧手机,好像就能靠你近一点,因为最后一个电话是和你!姜小姐,三弟的手,是因为你废掉的,你得对他负责啊……” 如果姜慕依敢抛弃赫连慕,他赫连北第一个不放过! 大家都是聪明人,皆不用点明,就明白了所有。 可谁也不说。 赫连北的口直心快,在一定程度上,让死气沉沉的气氛,更加变得尴尬不已。 赫连暖暖不悦了地冷声说:“二哥,你会不会说话?我哥的手怎么就废了,医生说了,他有复原的可能,你这是在诅咒他吗?” 赫连本冷冷地瞥了赫连北一眼。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的蠢货!!!幸好……不是他的儿子…… 二十四小时后才能探望病人。 所以,大家都等在门外。 看到赫连北和赫连南这两个养子好好的,赫连本心里憋着一股气,出车祸的,凭什么偏偏是他的亲生儿子? 妈的!! 静了一分钟左右,众人听到一道低声吩咐:“赫连南,你送赫连北回去,不要来了。” “……好。”赫连南不问原因,点了点头,就拽着赫连北离开。 可是,赫连北却不让,他走到赫连本面前:“爸爸,我弟弟现在生死不明,我不走。” “生死不明”四个字直接刺激到了赫连本,老人甩手就给了这个年轻人一巴掌,“你学不会说话就应该学会闭嘴,别在我面前晃悠,看着烦,给我滚,和你哥哥一起滚。” “爸……”赫连北捏着拳头死死的瞪着这个老头子,对他的恨,又浮了上来。 赫连南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强硬地拉着赫连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眸底静静地闪着阴森的冷光…… …… 他们走后,赫连暖暖坐在赫连本的身边,她说:“爸,二哥他没有坏心的,你了解他的。” “我知道。”赫连本眼神冷酷,“会嗷嗷叫的狗不咬人,可怕的是,不叫的那个。” “……”赫莲暖暖皱了皱眉,不太理解这句话。 她扭头,看到对面,高霆风一直默默的陪伴着姜慕依,不说话可也不走开,她心里真的欣慰了一下,这个男人,的确值得嫂子那样认真的对待,在关键的时候,他能带着自己的心理创伤,不逃避,不怨恨地,全心全意地守着嫂子,就是最大的不错了…… 哥,你也要加把劲啊! …… 外面的天色暗得不像话,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高霆风去自己的病房拿了一件大衣给姜慕依披上,他说:“我知道我无法劝你离开,但是,我想说,困了就睡一会儿,别等他醒来了,你身体垮了。” 夜色有点凉。 赫连本和赫连暖暖在对面的椅子上,头歪着头,已经睡着了。 姜慕依却笔挺挺地坐在那里,盯着病房的门,不肯吃饭也不说话。 预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应,高霆风叹了口气,在她的身边重新坐下。 按照廊里的时间表计算,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姜慕依喃喃的叫道:“霆风……” “嗯?”被叫的人晃了晃差点就陷入梦乡的脑袋,努力保持清醒地看向她。 姜慕依望着高霆风疲惫的脸,说:“你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害怕的东西是什么吗?” “是什么?” 她盯着那道门,说:“是意外。” “……” “小时候,家里突然来了一个男孩子,说是我爸爸的儿子,趾高气扬的带着他妈妈来认祖归宗,爷爷奶奶瞬间不喜欢我了,那个男孩子把我推倒,我的头磕在了桌角,流了血,都没有人管我,是意外;之后,突然就没有妈妈了,是意外;突然爸爸和别的阿姨交往了,是意外,明明,我看到爸爸的钱包里,放着的是消失妈妈的照片,怎么就会和那个,李李阿姨交往了呢;然后……”她似乎有些说不下去,可还是屏着气坚持说下去,“然后,突然爸爸,突然,爸爸,突然爸爸就走了,是意外,是最大的意外。” 姜慕依说:“没有人比我更惊骇与恐惧于意外。”(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人比蛇毒 郊外一栋豪华别墅,男人的低吼,女人难耐的娇声,都让整个房间的气氛不断上升鼎沸。 赫连南发泄完,从女人的身体里抽了出来,转身要走,却被女人一把抓住,他回头看,妖艳的眼神,酡.红的美貌,唇瓣一开一合都是在勾人犯罪,赞叹:“花蝴蝶,果然是最美的花蝴蝶。” 温丽丝一只手捂着嘴咯咯笑了两下,随后,如藕般雪白的双臂慢慢的从他的胸口,一点一点的上移,勾住了他的脖子,说:“一起洗嘛~。” 赫连南却一把拽开了她的双臂,冷冷地扼着她的下颚,轻笑:“怎么,还没满足?” 温丽丝一根手指堵住他的嘴,摇了摇头:“这无关满不满足,我只是……”她将脸和他的脸贴近,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下巴上的那两根手指,慢慢的以一种诱惑的口气继续说,“我只是想要你,不停的想要你。” “可惜……这种鸳/鸯/浴的情趣,我并不想和ji/女体验。”赫连南温柔的拒绝,并毫不怜惜地将她一把推倒在了床上,转身后,眸底,嫌恶至极。 上/她,不过是生路需求。 满足了,还/上/她?他真心觉得恶心…… “赫连南,你说什么!”温丽丝一个hold不住拿起枕头就往男人的后背砸。 可,终落了空。 男人已经闪进了浴室,那一道门,活生生将他们隔在两个空间里。 她怒气难消,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人老色衰了?赫连南,高霆风。一个一个不屑于她。 不过…… 她嗤笑了一声,这样也好玩。 碰了大半辈子的下半身思考动物,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阴鹜了脸色,她温丽丝会让他们明白:他们有脑子也没用,照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半个小时后。 赫连南穿着黑色浴袍赤脚走了出来,他凝眸看着女人:“你怎么还没走?” “赫连先生,有你这么过河拆桥的吗?”温丽丝放肆在床上。打理了下自己的卷发。对他娇嗔道,“我刚刚帮你撞了人,刚刚被你.上.了。现在,你目的都达到了,就让我滚了,你太坏了呀~。” 赫连南望着窗外。点了一根烟头,便说:“威胁我?” “我哪里敢啊。”温丽丝从床上走下来。赤、身。 她站在他身边,贪婪地嗅着空气中的烟味,伸出手:“我也要来一根。” 赫连南扔了烟盒给她。 她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给她东西,直接。没有反应过来,于是,烟盒啪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温丽丝,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的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烟盒,说:“赫连先生,你实在不懂得怎样尊重一个女性!” “如果毒蛇化身成女人的模样也算是世界女性的话,那我承认,我真的不懂得尊重一个女性。”赫连南看也不看她。 温丽丝脸上的笑僵了一瞬后,笑的更欢乐了:“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别人说我是毒蛇化身的了,我特别想做毒蛇,尤其是那一种,只是轻轻地咬人一口,那人就会立刻下地狱的毒蛇。” “你咬了他,虽然没把他咬死,但是,你把他的手咬残了。”赫连南一手夹着烟,一手拍了拍温丽丝的那张脸,缓缓吐出了一口呛人的烟雾,“继续进化得更毒吧,我需要你。” 温丽丝拿开他的手,娇笑得无辜:“赫连先生,你说笑了吧?他哪里是我咬的,明明是我……和你一起咬的呀,咱们,咬了以后要勇于承担,别全推卸到一个人身上啊,不仅不绅士还不道德呢。” 赫连南哼了一声。 透过浓密的烟雾,温丽丝直勾勾的看着赫连南,感叹道:“救了我,又让我做你的攻击手,如今……赫连先生,看到赫连慕这样的下场,您痛快吗?” “痛快不痛快,关你什么事。” 这男人说话也总是滴水不漏的。温丽丝低头轻笑了一声,“怎么不关我事。” 赫连南警告的看向温丽丝。 温丽丝这辈子什么没见过,她就是在地狱里求生存的那种女人,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她害怕的东西了。 他不爱听,她偏说:“在法国救了我的赫连南,是赫连家的家贼。”她魅惑地看着他,一字一句,“你知道今天你让我安排车祸的时候,我正在敷面膜……我想知道,你怎么知道赫连慕一个小时后会走那条路的呢?时间,地点,全都那么准确,亲爱的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 据传言,赫连慕的行踪,外人很难知晓。 赫连南和赫连慕应该不亲,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赫连慕什么时候会走什么路? 如果,赫连慕临时改变决定了,不可惜了她那张面膜。 偏偏,他话语中命令的口气,是那么那么的肯定…… 是真的得到百分之百确切行踪消息的吧,不然,怎么会那么肯定。 这个深沉的男人! 赫连南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随后,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女人,他粗暴的将燃着星火的烟头按在了她的手背上,要说温丽丝怕什么,估计,是她的皮肤与她的美貌开始裂开吧,还有,怕疼。 女人尖叫着要躲开,却被男人狠狠的挟持住。 温丽丝的眼神里,*裸的表达出了对某人的胆颤心惊。 赫连南逼近她美丽的不像话的容颜,语气很轻:“你的命是我救的,那你就是我的下属,知道下属是什么吗?下属就是:只.做.不问。可你问了,你知不知道,通常对这一类好奇心比较旺盛的下属我会做出怎样的惩罚?嗯?!” “……” 赫连南面容狰狞的扬了扬唇:“看在你是初犯,我就不让你领会了,我还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你都说了我是家贼了,还问什么?!” 温丽丝的头发一把被人拽紧,她隐忍着针刺一般的绞痛,瞪着这个男人,他说:”到了我身边,最好忘记“嚣张”两个字,否则,我就把你交给赫连慕,他虽然右手残了,但你一样会被整得生不如死。我从不怀疑我弟弟的手段。“ 温丽丝真想知道,赫连南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喊赫连慕……为弟弟的。 ”整个南城,只有我能保你,所以,安分点。“再次拍了拍女人的脸,赫连南头也不回的扔了烟头离开了这间房。 扔温丽丝一个人捂着手背上被烫伤的地方,呲牙咧嘴。 说她是蛇…… 那他就是衣冠楚楚的人了对么? 哦,他的确是人,呵,亘古以来,人都比蛇毒!!!(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这个总惹你哭的混蛋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等候赫连慕苏醒的漫长过程中,赫连本的身体有犯坏的趋势,赫连暖暖使出三十六计将赫连本带回了他自己的病房。 赫连本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怖,至少对待亲生儿女,他也无可奈何,是那一种,含着宠溺的无可奈何…… 也许男人的爱总是深沉的,明明心里是在意的,却宁愿嘟嘟囔囔的骂也不闻言细语的呵护。 姜慕依站在电梯口,对里面的两个人挥了挥手。 她平静的转身离去。 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了“喵~”的一声,她低下头张望着,角落里,那是一只黑猫,一双黑溜溜的猫眼高冷而神秘,直直的盯着她。 她忍不住弯下腰,蹲下身,展开了手,想看看,猫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么有灵性。 唔,猫有没有灵性她不知道,但她通过猫傲娇的扭过头的动作知道了,猫很有个性……她收回了手,同时站了起来。 却在这时,那只傲娇神秘的猫朝她跑了过来,趴在她的脚下,又喵~了一声。 她这一次,是真的笑了。 重新弯腰将它抱在了怀里,低低问:“你是谁家的呀?”眼珠子一转,她幼稚的问道,“你认识我?” 高霆风,无声无息的站在姜慕依背后,轻轻地问:“喜欢猫?” “嗯?”姜慕依转过身,望见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身病服不知何时换下,穿上了普通的白衬衫和西裤,男人双手揣着裤袋,朝她走去,淡淡的回:“刚刚我自己给自己办了出院手续,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在逗一只猫,喜欢它?” “你没事了吗?”姜慕依疲惫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担心。 半晌才得到回复:“我的身体……一直都没什么事。”有事的,从来都是心理。 那没说完的后半句,显然已经被并不愚钝的姜慕依给领会。她别过头,不去看他,是因为不想他看到她复杂或者同情的眼神。 窝在姜慕依怀里的猫似乎不喜欢被无视,刷存在感的“喵~喵~喵~”了几声。 姜慕依回过神。低头看它,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好喜欢啊!” “它似乎是有主人的。”高霆风的目光落在了猫脖子上的项链。 姜慕依低沉的嗯了一声,正要放它走,后面突然响起了高跟鞋的塔塔的声,随即。是一道尖锐的女声:“你要是喜欢它,就收了它吧,我不要它了。” “……” 姜慕依和高霆风同时朝那道声音的发源处看去,那是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黑眼线在烟味勾勒至上,目光从猫身上一掠而过,落了点高傲的轻蔑。 姜慕依冷冷地问:“既然早就知道会丢弃它,那当初为什么要养它?” “想养就养了呗,但不代表养了它就得养一辈子啊。”那女人对她说,“这只猫的运气还真好。我原本以为没有人会来招惹它的,没想到还真被你抱上了。” “如果没有人招惹它,你会怎么处置它?就丢着它在医院里独自走来走去,然后终于被医生护士发现, 赶到外面自生自灭吗?”姜慕依又问。 那女人理了理身上的皮草,语气懒散,“不是啊,我亲自把它丢在外面。谁能想到……任由这只猫在医院里走来走去,居然还真有人看上了。” “喵~”黑猫趴在姜慕依温暖的怀里,一双猫眼倒也不东张西望。似乎盯着一个地方形似发呆。 姜慕依说:“这只猫,我要了。” 言毕,她转身就走。 那女人哼了一声,也回头走了。 高霆风看见。不远处一个举手投足皆带着一阵一夜暴富的气息扑面而来的男人,急促奔来,搂着女人的腰笑得……不知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 并不含蓄的笑声带着话语隐约传来:“我已经看过我朋友了,阑尾炎而已,没什么事儿。今晚,去我那儿?” “不怕你老婆电话炮击你了?” “她算什么东西……宝贝。你才是我的宝贝!怕也就怕你一个!” 女人倒在男人怀里“咯咯咯”笑了起来,被哄得花枝乱颤。 对这一幕,高霆风平静漠然地收回了目光,转开步子离开了这里。 丑陋的过于丑陋,美好的过于美好,这个世界的任何事都不值得惊讶…… …… 姜慕依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院长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令她眼前一亮的是:病房的门是敞开的。 等候的时间段里,她不知道多少次硬生生扼住住了将那道门强硬打开的想法,因为那扇门里有他……她太想见他。 “是不是他醒了?”姜慕依没等医生走近便着急的问了出口。 “是的。”院长显然松了口气,他微笑地望着姜慕依,“你可以进去看看他了。” “谢谢!”姜慕依穿过他走进了病房。 那一声无比真挚的感谢,不带一点雕琢,干净地仿佛从内心深处迸发出来。 院长心里一动,目光忍不住追随着姜慕依的背影,忽而一笑:赫连家未来的主母,就该是这位姜小姐了吧? 他抬头,看到不远处一直陪着姜慕依不离不弃的那个男人缓步走了过来,皱了皱眉,他也告诉了他,赫连慕醒过来了。 高霆风闻言,点了点头:“那就好。” 病房是敞开的,高霆风抬起的步子,却在缓缓地后退,最终打算默默离开。 院长奇怪的问道:“你不进去看看赫连先生吗?” 高霆风的步子一顿:“不了,不想打扰他们。” 说完,院长明亮的视线里,只剩下一道清晰落寞的背影。 …… 病房里。 姜慕依抱着那只黑猫,像抱着支撑自己的最后一根浮木,闷闷的说:“司机技术很差。” “嗯。”男人虚弱的回应,眼神带着宠溺地包容。 姜慕依继续说:“你没敢不醒来。” “对。” “你敢出车祸!” “……你说的,司机技术很差。” “你笨!” “……” “你蠢啊,雇的都是不会开车的司机,你蠢蛋一个!”骂声哽咽。脆弱。 赫连慕一双黑眸,同样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如今看到他的女人一副要哭了的样子,他心疼的想要抬起手。给她擦眼泪,却…… 右手,麻痹到了极点。 他努力运用着力道,却仍旧抬不起它。 左手,在吊针。他抽不出手来了,这意味着……她的眼泪,他连擦去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流个不停。 他玄亮的黑眸一点点的黯了下去,最后,说,声线沙哑:“眼泪只会让痛苦加深,依依,不要哭。” 呜哇一声,姜慕依松开手。黑猫从她怀里蹦跶了下去,她像个孩子一样扑到赫连慕怀里,让赫连慕无奈。 却忍俊不禁的想到了小时候,这个天之骄女基本不可能受到什么委屈,但她喜欢装委屈啊,也是这样扑到他怀里,像一只求包/养求安慰的小猫咪。 原来这么多年了,她就没变,从没变过。 怀里的女人在大声责怪,冷气四散:“你怎么可以出车祸。你怎么可以出那种事情,你怎么可以!” 赫连慕望向窗外,黑眸黯淡的突然问:“司机怎么样了?” 怀里静默了半晌,才低低的回答:“死了。” “那和我们相撞的那辆车里的人呢?” “被关到牢里了。” “什么?” “是他违反的交通规则。那道路上根本不允许大卡车行驶,他在拐弯的时候也没有亮灯,所以,被警察给带走了,赫连本叔叔很生气,于是……就让他蹲大牢了。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 “他喝酒了是不是?” “是的。赫连本叔叔说,不让他蹲个十年二十年,就不信赫连。”说到这里,姜慕依无奈的笑了笑,抬头看他,抚摸着他的俊脸,叹息,“幸好你没有什么事……”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他的右手上,眼神闪烁,没有再说下去。 喉咙间像被什么硬生生的卡住了。 她只是无声地寂静地看着他,他不知是在想什么,冷酷的就泵出一句:“都撞死了人,怎么能只是坐牢,而不是赔命呢?” 姜慕依心中一跳,果然,她的男人残酷起来远远比他的父亲要厉害。不,这不是残酷,只是不放过。 她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我不阻拦你做任何事。” 赫连慕看向她。 姜慕依对他一笑。 理性告诉她:一个人做了错事已经付出了代价,再惩罚下去……似乎有些过了。 但感性让她真的没法去为一个差点让她失去赫连慕的人,求情。 赫连本有句话说对了,赫连慕身上的每一寸都是矜贵的,他的一只手,那人的十条命都买不起! ——有人会说,伤害已经造成了,报复又有什么用呢。 她不知道有什么用,也许赫连慕也不知道,可她知道,他们都是俗人。 看到赫连慕一直那么沉静的望她,姜慕依笑着将趴在地上的猫咪抱了起来,给他看:“我养的。” 对难过的事丝毫不提,赫连慕佯装生气:“你……在我昏迷的时候还有心思去养猫?心怎么那么宽呢?!” 姜慕依也不解释:“对啊,我心就是宽,我一点也不担心你!” 赫连慕勾唇,“那眼底下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我熬夜照顾猫来着!”姜慕依脱口而出。 赫连慕意味深长:“熬夜,照顾猫?还是……熬夜,等我?!” “……”姜慕依冲上去就咬住了他的下唇,眼尾一滴“钻石”落下,“啪嗒~”砸在他的脖子上,灼的他心发疼。 这时,他听到她咬牙切齿的说了两个字:“混、蛋。” 赫连慕声音轻缓而温柔:“那,原不原谅这个总惹你哭的混蛋?” “不原谅,死都不原谅!”姜慕依嘴硬道。 “哎呀那我又要晕过去了……” “……”姜慕依慌忙的抚上赫连慕的脸,他痛苦闭上眼睛,她焦急难过的快要疯掉了!“你怎么了?哪儿疼还是……” “逗你的。”赫连慕猛地睁开黑眸。 姜慕依不可思议的眨掉眼泪,下一刻,她吻住了他。 赫连慕惊讶,她居然没有生气? 如同赫连慕平时吻她的那样,姜慕依占.有.性十足的侵近他的世界里,吻的深又重,死死的缠着他,像惩罚更像……她在后怕。 所以,她在用一种直接的方法,去感应他的存在,他是存在的吧,他是真实存在的,他就在他身边。 病房门外。 知道哥哥醒过来赶来的赫连暖暖,正好撞上这惊世骇俗的一幕,伸出手捂住了嘴巴,瞪眼:“嫂子这是在强吻哥哥啊啊啊哥哥居然也会被强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赫连本拿着拐杖毫不留情地打了一下赫连暖暖的小腿肚子,换来一声痛呼,和一个委屈的眼神,沉着脸开口:“还不开门?” 赫连暖暖闷闷的哦了一声,这个时候打扰哥哥和嫂子,很不识趣,但,真心不敢忤逆父亲,她轻轻地扭开了门把…… 那一丝轻微的动静,仍然没有逃得了那两个人的感官。 姜慕依脸色通红的缓缓地撤离赫连慕的世界,她闭着眼,却听到一声柔情似水的磁性男声,命令:“依依,睁开眼。” 能躲到哪儿去呢?哪儿都躲不了。 姜慕依索性,睁开了眼,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一眼撞进了赫连慕含笑的黑眸里。 他低低的说:“这样的主动,我希望有第二次。” 姜慕依羞赧的别过了脸,又正对上了赫连本那一双沧桑冷淡的眼睛,她嘴角抽搐了两下,真是……流年不利。 直起身,她掐着手掌心挤出一抹笑:“……叔叔,暖暖,你们来了啊。” 赫连本点了点头,目光落向赫连慕的身上。 赫连慕与他的父亲对视,空气中一夕之间仿佛流窜着相互抨击不甘示弱的火花。 这大概是全世界最怪的一对父子了。 那一边。 赫连暖暖眨巴一双发亮的眼睛,崇拜的盯着姜慕依:“嫂子,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哎,这样还能笑?” “……”姜慕依。 拜托她只是习惯了用笑来掩饰一切,话又说回来,不笑还哭啊?话再说回来,她吻的是她的男人,有什么……额,不能见人的?! 超强的淡然力冷静力,让姜慕依有了无懈可击的伪装。 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姜慕依拍了拍赫连暖暖的肩膀,很有长嫂风范的扔出三个字:“学着点。” “嗯嗯。”赫连暖暖正式成为姜慕依的脑残粉。(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三弟在找那个女人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赫连慕,你知道变化最恐怖的地方在哪里吗?” 将那两个女人用借口支出病房之后,被一场意料之外的车祸拖延的谈话,正式开启。 这对父子面对面相望,半晌,赫连本沉着脸问了出口,看在赫连慕眼里,莞尔,因他莫名觉得……这样子的父亲,很像姜慕依画本上的大狮子,目光精锐,表情严肃。 是把他当小狮子教育了?! 他淡淡的,漫不经心的回答:“最恐怖的地方在于……你以为我的手会一直完好无损的为你开拓赫连江山,却突然有一天,我的手,废了。” 如此轻轻淡淡的态度说出这个残酷的事实,赫连本怒得想拿手里的拐杖砸他,但又生生遏制住了自己的这份冲动。 赫连慕是在掩饰,他能不知道么?越无法面对的事情,在别人面前越强装无所谓,越脆弱,越伪装的强悍…… 赫连慕说:“不过,我还有脑子。”一如既往的自负冷酷。 赫连本不禁长叹了口气:“你不要给我装了,这段日子,你给我在医院好好修养,什么时候将你那只手复原了,什么时候出院。”转身之际,他冷冷的说,“变化最恐怖的地方在于你毫不知情它在变化,当你回过神,一切都已经面目全非了,来不及了,那才是最可怕的。” 言毕,赫连本决绝走出了病房。 赫连慕听完这番话,眼无情感得仿佛在沉思什么。【ㄨ】 …… 门外。 姜慕依给高霆风发了一个信息:“慕慕已经醒来了,你在哪儿?” 因为她发现,高霆风突然间就不见了。 将手机收进口袋,她一抬头,就看到赫连本推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步伐,缓慢但沉稳。 “伯父。”她点头打了一个招呼,赫连暖暖一见直接就奔到了赫连本的身边。 赫连本嗯了一声,走近便拍了拍姜慕依的肩膀:“丫头。麻烦你照顾他了。” 姜慕依摇摇头,不急不躁:“这是我该做的。” 赫连本满意的微微颔首,忽然说:“对了,不知道你的母亲现在可还好?” “伯父认识我母亲?” “听说过。”赫连本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在我年轻的时候。你妈妈可也算得上“传说”了啊……” 姜慕依余光微微一闪,随即,淡淡道:“我妈妈,一切都好,劳烦伯父记挂。” “如果有时间的话。丫头,帮我安排一下,我想拜访一下你的母亲。”赫连本是真的很想看看,姜南晨心上最爱的那个女人,到底多与众不同。 “不好意思……”闻言,姜慕依在赫连本疑惑的精眸下,她不卑不亢的答,“我长大,代妈妈接管了姜氏以后,妈妈就一直避居在家里。不会客,也不出门。” “原来是这样啊……”赫连本挑了挑眉。“等你和里面的那个小子结婚的时候,你妈妈总会出来了吧。” 姜慕依嘴唇轻轻张开,“啊?”了一声…… 随后,她尴尬的将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根,低头微笑了笑,这一次没有答话。 赫连本将她的反应尽收眸底,嘴角微扬又问:“那你们姜氏现在怎么样了?” “姜氏一切都好,现在由我弟弟姜子琛全盘掌控。”说到这里,姜慕依做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我这个姐姐终于可以放长假了……” “呵。”非常和蔼的笑过以后,赫连本留下了一句话就和赫连暖暖走了。 他说:“儿媳妇,那我儿子就交给你照顾了。” “……”姜慕依双手一把捂住发热的脸蛋,她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长廊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才能不害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回到病房内,她褪下高跟鞋,缩进了被子里,躺在赫连慕的膀弯处,闭着眼低低的说:“慕慕。我好困,先睡一会儿,别闹我。” “嗯,不闹你。”赫连慕伸出左手抚了抚她疲惫的脸,眼神深暖。“那老头在外面都和你说了什么?” “不是智商很高吗,自己猜,我要睡觉,别闹我,行动,语言,都不行。” “……” 赫连慕无语地看着他小女人不耐烦的样子,他心里弱弱地道了一声:好吧。 情不自禁的搂紧了她。 他将头抵在她的发心上,轻轻的闭上了黑眸。 姜慕依,是怎样的运气,才能得到你的痴心和信赖。 ——变化最恐怖的地方在于你毫不知情它在变化,当你回过神,一切都已经面目全非了,来不及了,那才是最可怕的。 淡淡抿唇,那个老头,一定还有话,没说。 …… 晴空万里,和煦阳光,照不热那个人寒冷的心,经过短暂的惊涛骇浪以后,他的生活毫无波澜,平静得逐渐趋向于……死气沉沉。 高霆风现在才知道,原来,当赫连慕那个强悍的男人一清醒,他连守护姜慕依的机会都不再有。 你开心,我陪你笑,可是,这个时候我必须远离你,我不能分享你的情绪,因为你的他会介意,因为会影响到你们的感情…… 你悲伤,我陪着你,可是,连你的悲伤都很少,除非是因为他出了什么事。除了那千万分之一发生的意外,他能出什么事呢。毕竟,你看中的男人如此厉害。 所以,你该是一直开心的,所以,在你面前,我一点用处都没有。 存在的价值,忽然找不到…… 高霆风微微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格子路,心绪一片怅然。 “吱——” 刹车声,刺破空气。 那辆黑色轿车,最终停在了高霆风的面前。 高霆风停步,面无表情的看向已经在缓缓降落的车窗,露出一张男人的脸,一眼看上去很惊艳,但再看几眼便觉得平凡,眼阔很深,目光正直直的看着他,他点头,“赫连先生。” 赫连南笑:“高先生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吧。” 高霆风不知道去哪儿,于是他委婉的拒绝:“心意领了,我就到了。” 赫连南说:“高先生,从你陪着姜小姐一直守在我三弟的手术室门外,我就注意到你了,十分感谢你对我三弟的关心,其实……呵呵,是想请你去喝一杯……”顿了顿,他说,“关于你在法国遭遇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三弟在找那个女人,我也在找,刚刚收到了消息,她似乎在南城出现过……” 高霆风眼神一凝,积满了阴寒之气:“你说什么?”(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默默退出,不代表,不想留下 赫连南说:“高先生,从你陪着姜小姐一直守在我三弟的手术室门外,我就注意到你了,十分感谢你对我三弟的关心,其实……呵呵,是想请你去喝一杯……”顿了顿,他说,“关于你在法国遭遇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三弟在找那个女人,我也在找,刚刚收到了消息,她似乎在南城出现过……” 高霆风眼神一凝,积满了阴寒之气:“你说什么?” 赫连南叹了一口气:“就是怕高先生过于激动,才想着以请你喝酒的名义,先带你去那个地方看看,我也不想让你失望。” “她在哪儿?”高霆风问。 “温丽丝是一个不能缺男人的人,所以当属下报告说她在男馆出没的时候,我也并不诧异,你要去看看吗?” “我当然要去!”高霆风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他的旁边,正好是赫连南。 赫连南扭动着尾指上的钻戒,久久,说:“高先生,有些让自己痛苦的事情,该忘还是忘了吧。” “正因为痛苦,所以才忘不掉。” 赫连南看了眼高霆风,没再说话。 忘不掉,只会让痛苦加倍,高霆风,是你给了我这个机会,所以,我没有罪。这是你打算深记的选择,我不加以利用,那就是我蠢了…… 男馆。 赫连南和高霆风到了之后,里面一片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个膀子上中了枪的黑西装爬着拽紧了赫连南的裤脚,奄奄一息:“温丽丝太厉害了,带的人都是一顶一的高手,连枪械都是一等一的,没个权势,根本拿不到……她跑了。” 高霆风眼睛血红,又跑了。 赫连南一脚踹掉脚下的男人,“废物。”他看向身边的男人,一脸歉疚。“抱歉,还是让你失望了……” 高霆风摆了摆手,捏紧双拳,闭了闭眼。才说:“本来与你无关的,却害你损失了那么多人,该对你说抱歉的是我。” 赫连南摇头:“别这么说,你是我准弟妹的朋友。” “准弟妹”三个字在这一刻提出未免刺耳的有些伤人,高霆风微微一怔。脸色更加死灰一般的难看,忍痛不代表不痛。 忍痛……真的……不代表不痛…… 不说,也不代表,不在意。 默默退出,不代表,对“留下”的欲/望一点也不眷念。 他嘴角惨然一笑,转身颓然的走。 这时,背后响起了一道铿锵有力的男声:“这里有监控,也许我们可以了解一下在来之前这里发生过的事。” 高霆风回身,猛地看向赫连南。赫连南已经开始带方向。 稍沉思了下,高霆风跟了上去。 他平时不是信任满格的人,但在这件事上,他乱极,恨极,而眼前的一切也在告诉他,赫连南的确在尽力帮他找那个女人…… 在他心里,很多人,都没有动机去欺骗他,去迫害他。可他忘了。人吃人,不一定一定要有直接动机的,也许要通过你,间接的去伤害别人。间接动机也足够成为人吃人的理由。 不然怎么说,这个世界,充满了尔虞我诈。 看起来很无害的人,吃起人的时候,往往最像狼。 …… 监控摄像里。 温丽丝胜利的拿着枪抵在与她反抗的人的脑袋上,勾唇间。妖娆到了极致,却让人想到:蛇。 “也不看看我是谁的人,就敢针对我?就敢来抓我?嗯?” “真是蠢货……” “我就留下你这么最后一个,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温丽丝是赫连慕要保的女人,不管他是谁,不管他要为谁出头,都让他收了那份心思,否则,赫连慕不会放过他的。” “还有,有一些东西知道了就得立刻忘掉,否则,他一样没好果子吃。” 言外之意,该是在说她背后是赫连慕在撑腰的这个消息吧。 高霆风不免倒退了两步,他头疼的扶着额,运用大脑去想在法国的那段日子,去想自己是被谁救出来的,他下意识的否定,“不可能,不可能是赫连慕……” 赫连南仿佛也陷入了巨大的震惊漩涡当中,他一把关掉了所有的监控,沉声说:“当然不可能!我三弟对待敌人,手段一向残酷不留情面,甚至是,不择手段,但,你是姜小姐的朋友,我三弟那么宠爱姜小姐,爱屋及乌,他绝对不可能伤害你的……绝对不是他!” 一拳砸在桌上,赫连南脸色黑沉:“温丽丝竟然敢诬陷我三弟……” 高霆风眼前发花。 ——三弟对待敌人,手段一项残酷不留情面,甚至是,不择手段…… 赫连慕一向没把他当做朋友,反而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然怎么会送一张法国机票给他?! ——你是姜小姐的朋友,我三弟那么宠爱姜小姐,爱屋及乌…… 爱屋及乌?赫连慕的人生里不存在这四个字,只存在,谁敢靠近他看上的东西,他都会仇视…… 几乎赫连南说的每一句都和现实不对账。 高霆风大胆的去想,如果温丽丝说的是对的,那当初,赫连慕派人找他救他,到现在,那该是多大的一场阴谋…… 多可怕的一场阴谋! 不管之前发生什么,毕竟是一场救命之恩,他感激他,自然也没脸与他抢什么,他尽受侮辱,根本没脸再去奢望姜慕依,会不会有一天成为他的…… 很好,怪不得他如此大方得让姜慕依日夜照顾他。 越想越可怕,高霆风浑身颤抖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愿意接受,依依爱上的男人,是这个样子的。 制造这场噩梦的人到底是谁…… “不过,温丽丝为什么要陷害我三弟呢?”赫连南疑惑的问,僵了一秒后,他回头看向高霆风,”是不是我们的来到一切都被她料到了,所以,她故意让你仇恨赫连慕?到底有没有这个可能?“ “是吗?”高霆风冷冷一笑,“这女人那么厉害啊,都可以预料后事发展。不过,赫连慕她都敢陷害?” 赫连南上前,拍了拍高霆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人心不可测啊。” “是啊!”高霆风退后,脸色一片寒冷,一字一句,“人心,不可测啊,所以,也不乏温丽丝的话就是真实的,对吧?赫连慕的心,好像更不可测一点!!!!” 他一直知道,赫连慕,是一个极致危险的男人。 他想玩你,必定让你一败涂地! 从这一刻起,他谁也不信……(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发话回家 月空安然,静静地流逝着,那一些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恍然如梦的醒来,窗外灯火通明,如果一个人,一定会觉得孤单。 还好,她不是一个人。 姜慕依看到了自己抱着男人的右臂,依偎在他的肩膀上,而当事人正在睡觉。 她扬起了嘴角,忽然调整了一下姿势,捉住了他的右手,虔诚地捧着,低下头吻了吻:关于这只手,她没有告诉给他任何,是因为真的说不出口,而他那么聪明,从没逼问,从没歇斯底里,他平静到几乎让人觉得漠然……地接受了事实。 这个,让坚强的人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充满眷念的吻着,他的右手,她眼眶无声发热,好讨厌的意外。 赫连慕轻轻地睁开黑眸,无声地望着自己的女人。 心口,热成一片。 运用左手,握住她的手腕,她似乎怔愣了一下,然后任他拉落在他的身上。 他抚着她黑色的乌发,说:“真羡慕你们女生,有事的时候可以哭,可以任性。” 她仿佛苦笑了一下:“唔,那你也想哭是吗?” 赫连慕抿唇一笑,吐出三个字:“我不哭。”顿了顿,他道,“你替我哭就好了。” 仿佛一大盆酸涩的液体被谁倒进了心脏里面,姜慕依趴在他的胸口上,像一个树袋熊一样赖着他的身体,说:“嗯。你不好意思伤心的事,我替你伤心。” 她攀住他的肩,在他身上支撑起。自己,然后,缓缓地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 一把搂住她的腰,使用单腿将她转到了,他的身下。 两目相对,赫连慕突然化被动为主动的,强势霸道又不失温柔缱绻的攻进她的城堡…… 纠纠缠缠中。从赫连慕的病服从白色被子里被扔出来的时候,空气的灼热程度达到了顶点。 阿沫猛地推开了房门,抬头就说:“总裁。我来汇报从您住院到现在的公司情况……” “滚出去。” 凛冽凌厉到极点的冷漠驱赶,从赫连慕菲薄的唇瓣里,席卷煞气的溢出来。 他的黑眸,冷到了极点。 落在了门口的阿沫身上。“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阿沫愣愣地看着从被窝里只伸出一个头的男人,她张了张口,目光忽然落在地上那套女人的裙子上,心口骤痛。 “是,总裁。”她低下头,转身不禁落下了眼泪,跑着摔上了门离去。 其实,其实她从推开门的那一霎那就敏锐的觉察到。那一丝不正常,在门外的时候。她也知道,姜慕依一直都在。 似乎是抱着想要打断的心理推开了那扇门。 侥幸的认为在总裁心里,公事会是第一位,但她心里这种侥幸的以为,到底是被总裁残忍的破灭掉…… 她奔跑着停了下来,才发现自己跑到了医院的顶楼上。 思绪,不禁会想到那天在赫连集团顶楼上发生的事。 她抹去眼泪,朝着天空大喊:“为什么有些人什么都有了,还要去拥有更多……为什么有些人费尽力气都无法拥有的东西,有些人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凭什么啊……” 小心翼翼的藏匿着自己的爱意,只有在只有自己的地方才敢喊出那个以她的身份,完全没资格喊的名字:“赫连慕……”那个镌刻在心底的名字。 赫连慕冰冷的视线,撒旦般驱赶一个女仆一般的态度,像一把枪,子弹精准打到她的心脏上,躲都没法躲,就这样,伤了心。 *********************************************************************************************************************************************************************************************************************** 而回到病房里这个地点,回到阿沫才离开的时间。 姜慕依,尴尬到了极点。 想要停止一切,赫连慕却委屈的看着她,强势的拉着她的手覆上了一个巨、大、滚、烫又坚、挺的地方上,她顷刻间像触了电,却使不出力气收回手。 可爱的小女人。 赫连慕低头再去吻,姜慕依闷闷的捏了他一下,不偏不倚,就是那个危险的地方。 “这算,报复?”赫连慕声线,沙哑,性.感,“可你最该报复的人应该是打乱你好事的人啊……” “不许说了。”姜慕依羞怒道。这是病房,其实他们不该这样的,所以,该没脸见人的是他们吧……怎么从这男人口中出来,就那么坦然自若的呢? 不要脸! 他似乎看透了她心里所想,幽幽说:“在你面前还要脸,只能说明我对你不是真爱。” 男人,只会在爱的或者感兴趣的女人面前,流氓。无疑,这个小女人是他又爱又感兴趣的。 下一刻,像是耐不住一般的他问:“依依,给不给我?” “……”姜慕依看都不看他,其实是不敢看他,嗯,她在摇头。 赫连慕这样一个叱诧风云的男人居然可怜兮兮的乞求了起来,一边用自己的火热,死皮耐脸地蹭着她,“依依,我要,依依,我要……” 姜慕依脸色羞红,低着头再也说不出话。 而这个时候。赫连慕却已经动作,将害羞的小女人身下最后一件,撕去。下一刻,黑眸,深深看了眼身下美丽到极点的女人,挺腰重重的撞进了她的身体里,开启不断索/取的模式……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 …… “真的有用吗?” 还是原来的别墅里,露台上。一身真丝睡裙的女人擒着红酒杯,皱眉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复问。“高霆风这个人真的能起到作用?” “如果起不到,那我就会催发他的作用,我需要一个和我无关的人给赫连慕的人生路上放置一个一个障碍物。”赫连南轻轻用自己的杯子撞了一下温丽丝的杯子,脸上挂着温儒的笑。“另外。你的车祸终于在今天起到了真正的作用?” 温丽丝抿了口红酒:“什么意思?” “公司现在直接掌权人是……赫连北,而赫连北,都听我的。”赫连南似乎低头叹了口气,“那个老东西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我比赫连北智慧,却将那个决定公司生死存亡的权利给了赫连北。” “那赫连慕现在在公司没有实权了?” “有是有的,总裁的位置到底赫连本还是要让他亲儿子做的,只是现在赫连慕显然不能够担当公司里的事了。所以,我们这两个养子二次利用。赫连北升职为总经理。暂时决定公司的一切大小事,赫连暖暖是他的秘书,其实真实的目的不过是那个老东西让他的亲生女儿来监控赫连北罢了。他亲生女儿没什么用,但看住一个人的本事应该还是有的。而我……还是原位置不变!”说到最后一句,赫连南俊脸有些扭曲。 温丽丝轻笑:“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吗?就是因为你太聪明了,一眼看上去就觉得你不是笨人,甚至是很有野心的人,你表现出越内敛的样子,越让人觉得你在隐藏什么,赫连本大半辈子风风雨雨过来,什么样的人在他眼里藏得住?姜还是老的辣。” “而赫连北就不同了。”温丽丝似也不怕惹怒他,“他的眼神,比你干净。” “正因为干净,才好利用。”赫连南妖孽般撩起了唇角。 温丽丝低头笑着吐出两个字:“坏人。”她眼眸凝住,“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赫连南:”又忘了身为下属该谨记的法则了,不要多问,知道越多死的越快,你那么美,床/上/功/夫又那么好,我真心……想你活着。“ 这话说的多情真意切啊。 温丽丝笑个不停,眼神里却冰冰冷冷,忽然被他抱了起来,她望着他:”你什么时候放我回法国?“ 她不想再被这个可怕的男人利用了,正如他所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为他做的越多死的也一样快,等他达到目的,他不再需要她的时候,不弄死她才怪! 下一刻,她听到一句平静的陈述,陈述着她反抗他最后的结局:“不经过我的同意,你离开这栋别墅,不过十分钟就会被抓到赫连慕面前,从此以后……阳光与你绝缘。” …… 四点。 外面依旧一片漆黑,但屋内白灯笼罩。 床上的两具身体紧紧相拥,靠在男人怀里的女人,被要的狠了,昏昏欲睡,可就在睡过去的那一刻猛然惊醒归来,她死死地瞪着宠溺盯着她的男人。 赫连慕,一头雾水,”嗯?“ 多么温馨的场景啊,被这女人那么凶神恶煞的一瞪,他心里有点小小崩溃。 “你,你……”姜慕依欲言又止,欲哭无内,欲揍不舍。 “姜慕依,爽快点!”赫连慕说。 于是,姜慕依脱口而出:“你没戴那个!我怀孕了怎么办?” 又是这个问题…… 赫连慕由衷道:“依依,我真的养得起孩子。” “……”姜慕依撇了撇嘴巴。 想到会怀孕,肚子,会鼓起来,她就害怕啊。 真的真的一点都不期待…… 真的很害怕…… 虽然,她其实也很想生一个小慕慕。 “可我就是怕啊……”她呐呐道,生孩子这个话题实在轻松又沉重。 赫连慕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女人,稍许,他淡淡吐出了六个字:“依依是胆小鬼。” 姜慕依张口就咬他…… 华丽丽的换来一句话:“依依是小狗。” 她:“……” 喵~! 这一声猫叫,叫的两人都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声音的发源处:角落里,黑猫在地上打着滚。 赫连慕不禁咬牙切齿:“这只死猫,居然偷听我们悄悄话,还观看了全场……”那什么。 他吃了它的心都有了。 姜慕依,额角三道黑线唰唰直下,觉得这猫可爱,觉得这男人,更可爱……只不过是前者有时可爱的让人觉得不识趣,后者可爱的让人……直接无语。 “和一只猫叫什么劲儿。”姜慕依说,看到赫连慕还死死的和那只猫瞪眼,她不禁沉下了嘴角,伸手将他的脸扭了过来,讨厌,就看猫了。 “那只猫有没有名字?”赫连慕对着姜慕依黑溜溜的眼睛,一脸认真的问道。 “没有!”她诚实回答。 “ok,我给它取一个?” “……”她怎么忽然想为可爱的黑猫猫,点一根蜡?! 赫连慕恶狠狠地:“就叫它:死猫。” 姜慕依这一次是真的相信赫连慕一点爱心都没有了…… “喵喵~” “它在抗议。”姜慕依。 “……”赫连慕。 这时,姜慕依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她示意赫连慕安静,拿过电话看到备注人是子琛,便接了起来。 “姐,乐不思蜀了啊?” “啊?”这语气有点冲,她没有反应过来。 “你自从和赫连慕谈了恋爱就很少回家了,怎么回事?嗯,需要我和赫连慕好好谈谈吗……” “……”姜慕依不禁鼓起嘴巴看了眼身边闭眼假寐的男人,都怪他。 敛了敛眸,对电话里的人说,“都管起你姐姐了啊?” “妈想你了。” “……”姜慕依顷刻间认真下来,低沉的嗯了一声,“明天我就回家。” “好。”那边沉默了一下,声音再次响起,“听说赫连慕出了车祸?这次车祸的性质的确纯粹吗?” “什么意思?” “只是本能的怀疑。” 闻言,姜慕依靠在赫连慕的怀里,淡淡的回答:“那个人已经被关进牢里了,他的确是醉酒驾驶,应该……不会有什么猫腻……” “那当然最好。别忘了明天回家。” “哦……”她刚应了一声,电话就被那头给挂了。 从小到大,她也习惯了姜子琛的利落冷酷得不考虑别人感受的性子了……静晚,和他在一起生活很辛苦吧?不怕,明天姐姐回去安慰你!(未完待续。) ps:  附送小剧场—— 赫连慕:又不是我拽着你不准你回家,你怪我? 姜慕依:就怪你就怪你、 黑猫:喵~! 这个时候出声,形似附和某女的话,某女满意的眯了眯眼,不愧是有灵性的猫啊,十分的知道支持主人。 与她的反应截然不同,赫连慕黑眸阴森的剜了一眼那团毛茸茸的东西,咬牙挤出了两个字:死、猫…… …… 忆心:有木有觉得猫真心可怜了一点?喵~喵喵~~ 第三十七章 报复……太狠 从小到大,她也习惯了姜子琛的利落冷酷得不考虑别人感受的性子了……静晚,和他在一起生活很辛苦吧?不怕,明天姐姐回去安慰你! 抬头看了眼赫连慕,她却不禁叹道,“我遇到的怎么都是你们这些冷酷冷漠冷情的人……” “因为你自己本身就没有多暖。你和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赫连慕笑着睁开眼睛,看她和姜子琛通完话后,就知道她被姜子琛的高冷给伤了,这才发出这样的感慨。 “我不温暖吗?我怎么可能不温暖?我明明就犹如万丈高空那……”个太阳一样光芒万丈又暖心。 赫连慕淡然断话:“那轮明月一般骄傲清冷。” 姜慕依瞪了他一眼,随即闭眼,喃喃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如果你笑了,那你就要收回你的话,然后说我很温暖。” 赫连慕宠溺地吻了下她的发心,挑眉:“幼稚……好,你讲吧。” 他嘴角轻轻一勾。 她清了清嗓子,讲:“子琛和我说的,是尹静晚啦……她呢,成绩那么差,居然有人跟她借作业抄,结果显而易见:错的……离谱!那个抄作业的女生就到她面前抱怨,静晚觉得委屈了,到家跟子琛说了这个事,说完了,挺着胸膛义正言辞的来了一句:抄我作业可以!嫌弃准确率,不行!好不好笑哈哈……” 赫连慕撇了撇嘴,想说,不好笑,只是觉得尹小姐,蠢的可爱。 但是…… 他努力咧开了嘴角。笑了两声,“哈,哈,真的好笑,太搞笑了……” 这笑声怎么那么僵? 姜慕依抬头想要观察一下这个男人的表情,却忽然被一只手捂住了眼睛,怔愣间。她好像听到心跳有那么一刻停止。 耳边。男人的呼吸声,很慢,顺着他的声音。一点一点的,传到她的耳廊里。 “姜慕依,你很温暖。” …… 次日一早。 在医生对赫连慕的再一次检查以后,确定了拆除石膏的日期。以及,做好了复健的计划。 一切都妥当了。姜慕依也打算离开了。 遂,她看向半躺在床上,玩手机的男人,走过去拍了拍他的俊脸。严厉的说:“乖乖的,等我回来。” 他倒是心宽! 不管面对什么,都那么淡定。 赫连慕惺忪的抬了抬眼皮。扔了手机挥了挥手,和昨日深情缠绵不同。特潇洒:“不送。” 姜慕依不禁鼓起了嘴巴。 他到底懂不懂得什么是依依不舍啊?!没心,没肺。 怨念中,突然被赫连慕给拽到了他的怀里,她惊然的“喂”了一声,听到他说:“快去吧,路上小心。” “哦。” 赫连慕重重的亲了一下姜慕依的嘴唇:“告别吻。”他黑眸一深,“然后……我爱你。” “……” 姜慕依转身跑掉了。 赫连慕看着头上的天花板,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 一直跑出医院,姜慕依才捂着胸口停了下来。 她轻轻的喘着气,目光掠过车水马龙的外面,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原来,纠纠葛葛的,只是因为,还没听到那句:我爱你。 原来不想走的原因不止是……舍不得。 唔。 可是,刚刚真的好囧啊。 也好傻啊。 姜慕依恼羞的拍了拍发热的脸蛋,坐上了车,再回来肯定要被那男人给嘲笑了,真是…… 啊啊啊啊啊啊——!!!!!!!! ********************************************************************************************************************************************************** 而在姜慕依刚刚走出医院不久,赫连慕的病房里来了一个久违的男人。 他今天是一身黑色,衬得他的气质很压抑。 赫连慕幽深的黑眸淡淡的看着他,“你变了很多。” “是吗。”高霆风看了眼窗边的轮椅,顿了顿,说,“出去走走?” “也好。”赫连慕掀开被子,下了床,“明明住院不久,却觉得已经有好几年没出去转转了。” “在医院里就是这样,度日如年。”高霆风要去推轮椅,却被赫连慕摆手阻止,他说:“在我还能走路的时候,我不希望沾上那东西。” 哪怕以他的力气,只能走一步,他也要把这一步用脚走完,而不是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走,将自己的命运交给轮椅,交给别人。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命运这种东西,那他不认命。 走出病房后,沉默许久的高霆风才继续说:“在医院里就是这样,度日如年,可总有比你更痛苦的人,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赫连慕走到少有人知晓的医院后园里坐下,这个地方,可以说是这家院长给自己找的私人角落。 听了高霆风的话,他没说话。 忽然,高霆风问:“是你吗?” “什么?”赫连慕望着他。 高霆风也抬起了头,两目相对,他不饶他:“温丽丝,是你的人吗?” ”她如果是我的人,那我为什么要救你回来?不是多此一举?”脑子运转飞快的赫连慕几乎不用去想就反讽了出口,默了三秒有余,他眼神冰冷地吐出了几个字,“你怀疑我。” 高霆风呵了一声:“不然你让我去法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真的只是因为感恩我?” “你认为呢?”赫连慕淡淡反问。 “我认为,你的目的永远都不纯粹。” 这一点。赫连慕无言以对,的确,他做事,永远有目的,目的大多利大于己。 “无话可说了?”高霆风心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我从没有想过,未来和依依在一起的人会是你这样的人。” 赫连慕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你把我约出来。就是为了人身攻击我?” “不,是报仇。” 赫连慕皱了皱眉,烦躁地看了他一眼:“我承认。将你送去法国的确是我的一己之私,你要报仇,我无话可说。不过,在你报复我之前。我必须澄清一点:温丽丝,不是我的人。我只是将你送去了法国。别的我什么也没做!” 他冷冷地继续说:“但有句老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要对我做什么。现在,我不会反抗。” 很有担当的样子,却怎么看怎么桀骜。 高霆风脸色阴郁。“赫连慕,你给我记住。你……”他蓦然起身,走到他面前,揪紧了他领口的衣服, 赫连慕不惊不惧的回视他。 高霆风一字一句地陈述:“你永远都欠我的!!!!!” “我记住了。”赫连慕面无表情地抬起左手,看着脸色苍白,好像没一点力气,却不费吹灰之力地推开了身前的高霆风。 高霆风退后了两步,然后,低头转身,就在赫连慕以为他会就此离开的时候,他骤然转身,迅速跑来夺过了他口袋里的东西—— 顷刻间,他伸手要去夺回,速度却比健康的时候落了一大截。 高霆风拿的不是什么,正是一把他随身带着的手枪。 “你要干什么?!”赫连慕脸色一沉。 “我说过,我要报复你。”高霆风嘴角勾起了一道特别黑暗的笑。 赫连慕,摊手,“ok,我身上的任何地方,你随便挑个地方打,一枪?两枪?你随意……”他看着他,眼神渐渐地发毒了起来,“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你怎么知道我身上带着枪?” “因为,你在穿病服的时候,病服上的口袋出卖了你,也许你没想起来防备我,所以我才会轻易看到那一抹尖锐的黑色。也许,我的目光太敏锐了一些,也许……你的为人我已经有了基本的了解,没有安全感,尤其是现在受伤未愈的你,你不可能全无准备的走出这个病房。” 静静地说到这里,高霆风忽然冷笑了一声:“不过,你就算带着枪又能怎样呢?你的右手都废了,难道,你还会左手开枪?还是……没安全感的你开始从这把冰冷的东西上寻求安全感了?”他摆了摆手枪。 赫连慕沉默地望着他,半晌才幽幽的说:”选好地方了么?开吧。“ 他坐在木椅上,轻轻松松的姿态,宛如,在枪口下的男人不是他。 高霆风淡漠的将枪口直准了赫连慕的胸口,他望着这个男人的凌空反应,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在他的眼里。 就在赫连慕以为他要开枪的时候,却见他骤然手腕一动,将枪口对上了自己的胸口,砰地,在他瞳孔不断放大之下,高霆风望着他勾勒了嘴角的弧度,然后,扣动了扳机。 他身体一僵,体内的血液以看不见的速度冻结。 在那声枪响之后,他就知道,他完了。 高霆风的报复……太狠。 周围,开始乱哄哄的,像刚刚这里被炸弹炸过一样。 不复平静的生活让人惶恐。 眼前全是他们在拯救高霆风,却没有一个人来拯救他。 赫连慕觉得整个世界忽然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沧海桑田,经经转转,再也没有那个女人给他看她的笑颜如花…… 他从此,只得孤独和寒冷。 *********************************************************************************************************************************************************************************************************************************************************************************** 姜家。 在没吃午饭之前,姜慕依撑着下颚,好笑地望着对面的斗嘴的两人。 真没想到,那么久了,这两个人,还一点都不温和。 通常呢,都是一个鄙视,一个委屈。 现在呢,却是,针锋相对。 姜子琛看着尹静晚哪不好下下哪里,极度隐忍的说:“教了你那么久象棋,还一窍不通,尹静晚,我真想——撕了你——” 到底是他教的不行,还是她脑子不行?根据这些年对她的了解度,答案显然是后者。可,他依旧很抓狂…… “……”尹静晚泪眼迷蒙的瞪了姜子琛一眼,随后,仰高头颅,就说:“跟一个笨蛋相处,那就是,满意她的意见,推崇她的做法,按照她的一切指示,最终把她培养成一个大笨蛋。子琛,骂我不是你一生的事业,这才是你一生的事业。” 声音很有中气。 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在姜子琛越来越恐怖的目光下,她呐呐补充了一句:“所以……回头是岸吧……” 不过,在姜子琛的目光绞杀下,与他对抗的勇气,真的很难持续到最后。 “噗。”一道笑声不合时宜的想起。 姜子琛脸色黑沉看了眼自己的姐姐,随即,粗暴的拽住尹静晚的手腕,就走上楼,而傻傻的尹静晚,面对姜子琛的危险性,居然不知道:挣扎!!! 反而,痴恋地看着这个俊美的男人,宛如中毒了一样。 直到…… 她看到一句话从姜子琛菲薄的唇瓣里轻轻地溢出:”姐,她欠教训,所以,我带她上楼了。“ 所以,带她上楼是为了,教训她?!!!! “啊啊啊啊啊啊——”还没等姜慕依说话,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就从某女口中泵出,让整座宅子都狠狠的颤抖了两下。 “我不要上楼,我不上楼,我不去呜呜呜呜……姜子琛你又要教训我了,呜呜呜我死也不去呜哇——” “呜呜呜你停下,停下,别拽我,我不去我不去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姜子琛你,你再拽我,我就,我就离家出走!!!!!” ”呜呜呜呜我不走我不走,你别拽我头发,别扯我手,呜啊……”(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答应了不离不弃的 呀! 看着从楼道就开始拉拉扯扯的人终于消失在楼上的转角处,姜慕依好笑地捂住了嘴,说好的来安慰静晚 的,结果,她居然一直坐在旁边,看戏,还笑了…… ”整天吵吵闹闹的,没一天安生。” “在外面成熟稳重冷漠寡言的男人,到了家里,居然是这副样子,真是该让外面的人也看看。” 那话怎么说来着:嫌弃别人的人,自然也有别人嫌弃他。 如今,看到一脸鄙夷的念晨,姜慕依信了这句话了,姜子琛无比的看不起尹静晚,却不知道他自己,也 正被别人嘲讽着。 真是让她忍不住弯唇一笑。 姜慕依走过去拍了拍念晨的肩膀,”在看什么呢?“ “看不到?”念晨点了点翻开那页的英文。 好吧,英文书…… 看到念晨不想说话的样子,姜慕依悄然瞪了他一眼,叹息:“真是……全家就我和我妈妈最暖了,你们 一个一个的,真是应该重新教育!” 姜念晨好看的手指,拿着笔,在书上做了一个笔记,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气场,对姜 慕依的怨念,充耳不闻。 “书呆子……”姜慕依看着头上的水晶灯怨念,同时接起骤然响起的手机,她眨巴眨巴地望着上面的水 晶灯,一边对电话里说:“你好……” 她没去看备注。 “姜小姐,你快来医院吧,高先生被赫连先生用枪给打伤了,现在正在抢救!” 这句话。让姜慕依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握紧了手机,从那句话中久久不能回神…… 姜念晨合上书,也站了起来,一双清明的黑眸直直的看着他的姐姐:“怎么了?” 语气,不乏关心。 姜慕依对着他茫然地摇了摇头,电话那边似乎也在叫她。她只好稳住心神。对电话里说:“我马上就到 。” 而听了这句话的姜念晨,把眉头皱的更紧了,在姜慕依挂了电话就要走的时候。他及时拉住了她的膀子 ,“姐……” 可不容他再说下去,女人就回过头,红着眼眶对他说:“弟弟对不起。帮我向妈转达一句话,我过几天 来看她。陪她吃饭……今天我可能要食言了。” 姜念晨冷冷地,望着她:“姐你……不能让那边的人等,却能让你的家人等,是这样吗?谁。比你的家 人还重要?!” “事关人命。”姜慕依郑重地吐出四个字。 姜念晨放开了她,皱眉从她慌乱的背影移开了视线,垂眸。无声地叹了口气。 活那么大,从没看过母亲为谁下过厨。却因为她回来的激动亲自做饭,现在都还在厨房里忙。 …… 医院里。 姜慕依赶到手术室的时候,却没有在门外看到赫连慕。 她随便揪住一个护士就问:“赫连慕在哪儿?” 似乎她的样子吓到了护士,颤了一下才回道:“赫连先生应该在病房吧……我们找到了高霆风将他带走 的时候并没有敢去注意赫连先生的动态,所以……他应该回了病房……” 当时所有人都急着抢救受伤的人,但总会有点时间,去报警抓住那个伤害人的人的,但是,因为那个人 是赫连慕,所以,他现在依然可以平安的……不知所踪。 问完这个问题,姜慕依继续问:“手术室里的人怎么样了?” 那人说:“姜小姐我们会尽力抢救的,请放开我,我现在必须回去手术室了。” 姜慕依看着这个女孩,慢慢的放开了手,女孩掠过她就拿着手里的血包,跑进了手术室。 姜慕依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倒退地坐在背后为等候的人放置的长椅上,疲惫地捂住了脸。 角落里,赫连慕静静地站在那里。 耳边似乎响起了某道熟悉的女声:“最讨厌等待,最讨厌忐忑,最讨厌意外,记住这三个最讨厌。大概那些掌控欲强的人,都是因为很怕这三个所以才要有那种必须将一切掌控的感觉吧,不是为了成就感,只是害怕脱离掌控可能会衍生出很多意外,而意外带给他们的恐惧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他们可能看起来很强大,但其实比谁都脆弱。看起来强大的人总是比谁都脆弱。所以,慕慕,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这一类人。所以,我们的未来我早就在心里勾勒计划好了,当然逃不了普俗的结婚,生子这两个过程,然后幸福的永远的生活在一起,然后老了两个人依然很相爱的,每天都在儿女面前秀恩爱,在这个“把爱情当成奢侈品”的时代,我们以身作则让他们相信爱情,从开始到最后,我都计划好了,所以有我这个万能的女友,你不用操心太多,只要宠爱着我就好了,其它的我来做……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 一道沙哑的男声说:“那,如果吵架了呢?” “有个词叫做包容!” “如果有一天,连包容都没有办法让争吵停止呢?” “不要那么没有信心好不好?我们啊,努力谈一场没有风险的恋爱好不好?我不介意无聊的,每天都和同一个人,以同种幸福的状态在一起,我也不会无聊的,更不会腻。所以有信心一点啊,每天都和我在一起,以幸福的状态,每、一、天。我的信念是:腻死观众,气死喜欢捉弄人的上天,然后……融化你的心!” “……” 他从来不知道,姜慕依有一天会对他说那么多,里面有未来,有现在,有承诺。有期待。 声音那么动听,口才那么好。 她可能骨子里真的还住着一个孩子吧。 傲娇是她的习惯,可撒娇也是她的习惯,这俩的任何一种,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置他于死地,而他束手无策,清醒沉/沦。闭眼去爱。 现在。他却只能站在一个她看不见的角落里望着她,望着那个,静静抱着臂弯难过的她。 拳头。无声的捏紧。 想去抱她,想去吻她,想去告诉她:他在,别哭。 她的眼泪。从来无法让痛苦减轻减淡一点点,可却会让他的心宛如中了毒一样的抽搐发痛。 赫连慕无力地靠在冰冷的白墙上。到底……该怎么办…… …… 姜慕依脸色苍白地抱着自己,空洞的盯着虚空发呆,她等着里面的人出来,她等着那个人忽然出现。站在她的面前抱紧她,她甚至不奢望他开口说什么,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去了解事情真相不是去责怪怎样。她只是想靠在他的怀里,想让他触手可及的温度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 世界末日他也在。 何况,现在还没世界末日呢,他当然在了。 但他人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人呢? 她的男人呢? 她的男朋友呢? 被她放在未来里的赫连慕呢? 在哪儿?! 猜不到她现在的心情吗,没有猜到所以不知道她很难过,所以才没有来。只是因为他是一个笨蛋猜不到才没有来,如果知道,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缺席,是吧? 可是,答应了不离不弃的啊,在任何时候。 …… 呼出了一口气…… 姜慕依撑着眼睛,最讨厌等待,最讨厌忐忑,最讨厌意外,现在要多一个了:最讨厌,消失。 …… 外面的朝阳,缓缓地落下,收敛了光芒,黑暗正式降临。 时针从十一点走到了晚上七点,姜慕依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站在角落里的男人,状态静态。 阿沫拿着饭盒悄悄的走了过来,对面前的人说:“总裁,吃一点好吗?” 却没有得到赫连慕的一声回答。 她不禁叹了口气,担忧地看着赫连慕的眼神里,无声无息溢满了女人对男人的情意。 不知道等了多久,姜慕依猛然站起身,凝眸走向了从手术室里出来的院长,她握紧了手,给自己一丝勇气,才问:”他怎么样了?“ 别说,别说那句我们已经尽力了。 她努力微笑着。 亲自动刀的院长看了眼姜慕依,垂眸静了一下,才抬起头说:“庆幸子弹没打中他的心脏,不幸的是三公分……”他用两指比了一下三公分的距离,对姜慕依继续说,“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就回天乏术。” 他感慨:“他应该是我见过最幸运的一个病人了,抢救及时,没有让他损失过多的鲜血,运气也好。可这样得眷顾的病人却并没有求生的意志,在抢救的过程里,有一次这个病人心跳直接停止。” 这时,姜慕依看到被推车推出来的男人,她看着他从身边错过,闭眼的样子,仿佛会永远沉睡。 耳边是院长吩咐护士的声音:“转到重症病房,观察二十四个小时,二十四个小时后如果他还没有醒来,立刻通知我。” “是。” 她喃喃道:“会醒不过来吗?” “他没有意志,清醒似乎很难,而他似乎也不想醒过来。”院长说完,拍了拍姜慕依的肩膀,“放心吧,姜小姐,至少,他这条命还在。” 姜慕依问:“院长,能跟我说说当时你看到的情况吗?” 闻言,院长回答:“我当时在办公室也不知道当时的情况,还是赫连先生打电话给我,让我来亲自做手术,我才从医生和护士的嘴里知道……高先生原来是被赫连先生,给打伤的。” “当时他们在哪儿?那儿有监控吗?” “当时他们在我的后园,那是我为自己准备的休憩的地方,当然不会有监控。”顿了顿,院长继续说,“姜小姐,还是去问问赫连先生吧,外人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这关乎人命……谁的话也没有当事人的话可信。” “我明白了,谢谢你,院长,这阵子……那两个男人真是麻烦你了。”姜慕依说。 院长笑:“这位高先生到底是姜小姐的什么人呢?能让姜小姐那么关心?和赫连先生的份量一样重吗?” 姜慕依坦然地与院长对视:“我一直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爱情不可替代,友情也不可伤害,它们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不需要去比谁重谁轻。” 何况,高霆风,现在不仅是在她友情的世界里了,他是赫连慕的罪,他是她的债。 说好了,她和赫连慕,他们一起去偿还,未来不管遇到了什么,他们都一起去承担,不离不弃…… 但原来,现实无坚不摧,想象却总是不堪一击,就像一个石头一个鸡蛋,鸡蛋想与石头相撞,难怪石头会嘲笑,然后用让它碎裂的代价让它明白,什么是现实。 …… “我们走吧。” 尘埃落定,眼却死灰一片。 看着这样的赫连慕,阿沫难受的想哭,她跟在他身后,走去病房的那条长长的走廊,不可控制的逾越了:“总裁,如果爱她爱的那么痛苦,不可以停止吗?” 没有回应。 她却像是拼了一样,无法停止的说:“爱情,也许换了一个人,就可以重生,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这样不是很好吗。佛经上说,不可以执着,执著是一切苦痛的来源。……总裁,就不能不爱她吗?” 死寂的沉默让阿沫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在她以为会这样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一道低低沉沉的声音从前面慢慢传来:“如果可以随意换人去爱的,那还是爱情么?阿沫,我对她,是爱情啊。”带着一声叹息。 她迅速往前走了两步,却有看到他嘴角挂着笑,无奈的笑的背后,似乎,是深深的爱。 她立刻低下头,不想哭,不想在他面前哭,却这一次输了。 输了眼泪。 一声又一声的抽泣,成功让赫连慕停下了脚步。 他回头看她,眼神平静:“阿沫,你怎么了?” 阿沫一向知道自己长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柔弱样子,在人生的路上,她不缺乏疼爱她的人,帮助她的人,现在落了泪,她绝不会丑,她会更加的美丽,美丽的让男人心动。 从小她就从别人的目光里知道,自己有多美丽。 可是…… 为什么这个男人,几年了都还是没有对她心动呢,哪怕现在她在哭,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冷血。 “只有看着姜慕依眼神才会不同吗?”想问不敢问。 终究,她也只是望着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抱歉,刚刚失恋!” “……”(未完待续。) 声音中,带着无法言说的低沉疼痛 终究,她也只是望着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抱歉,刚刚失恋。” “……” 赫连慕黑眸淡淡看了她一眼,就连正规职业套装都无法掩饰这个秘书的美,她身上散发出的古典柔弱之美,是让人无法抗拒的。 会是怎样的男人舍得伤害这样一个女人呢。……不过爱情,一向都不近人情,它只谈爱,不会看在你外表的份儿上而对你宽容。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赫连慕面无表情的扭动了门把,淡淡的扔下一句话:“你回公司吧。” “可是总裁……” “我没事。” 所以,不需要人陪吗?还是,不管有事没事他需要陪着自己的人都不是阿沫。阿沫望着眼前这道紧闭的门,呆了很久,才想到离开。 可当她正式转身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女人,她如果是柔弱的美,是谁都能接受谁都愿意靠近的美,那么姜小姐的美,大概和她的就是一个鲜明对比吧。 阿沫的男同事对姜慕依一见钟情,在姜慕依来找赫连慕的时候,他每次都会找借口到最高的这一楼帮忙,直到姜慕依离开,他才会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他说:“她的美,让人只能远远看着,痴迷,却知道她不属于他,想要认识,却完全不敢靠近她。我有自知之明,我这样的男人,不是她需要的,也不是可以驾驭她的。” 因为同病相怜,所以她没有开除他。 只是看你一眼就够了,我不是你需要的,不是可以驾驭你的女人。赫连慕,世界上还有多少个和阿沫一样在这样无望单恋中仍不肯放弃的人,饱受折磨。 而在阿沫打量姜慕依的同时,姜慕依也在看着她,无声无息的到了这里大概五分钟左右,望着这个秘书站在赫连慕的门外,爱而不得的眼神。当她转过身。都难以及时收敛,被她完全看透。 她轻轻地往前走了两步,面无表情:“你喜欢他?” 阿沫反射性的摇头。“不,我没有……” “我没有说那个他是谁,你没有喜欢谁?”姜慕依复杂地望着她。 阿沫咬着唇,低下了头。 “喜欢就告白啊!”姜慕依微笑的说。“要不然,多遗憾。往后回忆起来,是会后悔的。” 阿沫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好半晌才嗫嚅出声:“……姜小姐不介意吗?” “介意,怎么可能不介意?”姜慕依扭头。因为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也没有吃饭,所以感到有些虚弱,地望着窗外的天空。眼睛想要闭上,但没有闭上。反而慢慢的继续说,“但我会在他面前生气,吃醋,而不是在你面前警告你离他远一点,警告你不许喜欢他,那也太没风度了吧……”她收回了目光,望进阿沫的眼里,“你说,是吗?” ——介意,怎么可能不介意? ——但我会在他面前生气,吃醋,而不是在你面前警告你离他远一点,警告你不许喜欢他,那也太没风度了吧,你说,是吗? 这番话在阿沫脑海里不停地周转,让她笑容愈发苦涩:“姜小姐,也许我知道总裁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 姜慕依疑惑的看着她,阿沫却没有再说话,只是朝她点了一下头,就从她身边走过了。 她没有在意,走到门前,抬手,要敲门,却不知为何僵了动作,无力地慢慢垂下了臂膀…… 门内。 赫连慕坐在沙发上,望着手机上的屏纸,不知在想什么,又好好像在发呆。 屏纸,是姜慕依歪着头,笑拿着一朵百合花的照片,一身白色的裙子,跟百合一样清新脱俗。 百/度上对百合花的解释是:百合花语是指百合具有百年好合美好家庭、伟大的爱之含意,有深深祝福的意义。收到这种花的祝福的人具有清纯天真的性格,集众人宠爱于一身,不过光凭这一点并不能平静度过一生,必须具备自制力,抵抗外界的诱惑,才能保持不被污染的纯真…… 她说,她妈妈是极爱百合之人,是从不知道百合花代表着什么含义的时候就爱上了百合花,好像生下来就只爱这种花,也是一见钟情。 她说,她也喜欢百合花。 虽不似别的花惊艳漂亮,但它有它的一番风骨,它有别的花永远都无法攀比亦无法拥有的美。 手指,情不自禁的触上她白皙的脸,她脸上的微笑,她的秀眉,她的眼睛,她的唇…… 他想,她快来了。 想见不敢见的折磨原来并不比想爱不能爱的折磨好受一点。 …… 食堂。 姜慕依默默的低头吃着饭,以最慢的速度吃,但还是吃完了。 她站起身,这一次,决然地转身,去了赫连慕的病房,刚到,她不给自己任何停顿的时间,就面无表情的推开了门—— 这一声“啪”,好像让两个人的心脏都停止了一拍。 该来的,始终要来,无法躲避,就说明注定你承受。 那他们还有什么资格再去躲。 赫连慕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僵硬的身体强制性的舒缓了下来,他不动声色的关掉了手机,也掩饰了他一直在看她的照片以慰相思的秘密。 面对面的是落地窗,透过落地窗,是一片天高海阔。 姜慕依在赫连慕的身边,轻轻坐下,她和他一样,望着窗外的风景,好半晌,才说:“霆风手术成功了。我刚刚去食堂吃饭了。” “……” “吃饭的时候你猜我在想什么?……在想,难熬的日子里更不能让自己倒下,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等他醒过来。好好的……等你来给我一个解释。其实,我在等你找我,从进了医院开始我就在等你来,找我。” “……” “我刻意把饭吃的很慢,等你。一碗粥一盘小菜,吃了近乎两个小时,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了。”姜慕依笑了笑。眼睛发热。“托你的福,没有站在高台上的姜慕依,也能收到一场轰动的注目礼。” 赫连慕慢慢的森冷的说:“谁像看怪物一样的看你。我会把他们的眼睛都挖掉。” 姜慕依笑得很难看,点了点头,突然对他说:“谢谢你以这样的方式爱我。” 谢谢你以这样的方式爱我…… 谢谢你以这样的方式爱我! 赫连慕的心脏好像瞬间被人打了无数枪,疼的他攥紧了双拳。 他爱她的方式。从不是她想要。 因为这种方式没有招惹到太严重的后果,因为爱他足以包容他这一些。因为爱他所以没关系,所以一直都没有被她放在心上过,如今呢…… “高霆风是你伤的吗?” 这句话,以一种突然又直接的方式。打破了他们之间故作和平的空气。 “既然无法等到你的解释,那我只好亲自来问。” 姜慕依抬手,颤抖的抚上赫连慕的俊脸。将他扭转了过来,面对面。两目相对,她说:“不想解释也可以拒绝,但我只要你说个答案给我,无论是什么,我都可以接受。” 已经过了刚开始的冲动了,现在大家都可以平静的坐下来谈谈了。 赫连慕握住她的手,紧紧的,他黑眸以一种从未有过的专注望着她,可这种感觉让被看的女人更加不安。 下一刻,赫连慕将姜慕依搂进怀里,他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姜慕依两只手纂成拳头,无力地抵在他的胸口,他一个拥抱就可以让她动容,他一个吻就可以让她沦陷,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失败过…… 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下,流进两个人的嘴里。 这是一个粗暴的吻,窒息的吻,没有空间的,没有距离的,带着咸味的深吻…… 一切都好像被赫连慕一个吻定格了一样。 直到很久。 喘息地,放过彼此,姜慕依,听到他在她的耳边说:“是我。” 她抱着他的脖子的双手缓缓的垂下。 赫连慕像怕她听不清似得,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是我,是我,打他的就是我,是我打的他……” 他黑眸凝着她苍白的面容,“听清楚了吗?”姜慕依迷糊的视线里,男人笑的邪魅可恶,“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高霆风,手术成功,报复成功,什么都成功。高霆风,你成功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多好。 姜慕依伸手狠狠的打了赫连慕一巴掌,但是手在半空却被赫连慕扣住,她泪眼迷离,他双眼无情:“以后在我身边,不要再去他的身边。” 他低下头,眼眶发热的吻去她脸上苦涩的眼泪,一寸一寸,全都是温柔。 她在他的怀里,却觉得身在寒冬腊月,好冷。 姜慕依,忽然冷冷地说:“也许,我们根本就不适合。” 赫连慕吻她的动作戛然一顿。 “你说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是我不会随便朝人开枪,你的做法让我觉得无法承受。承受不起。” “你,这样的男人,让人又爱又恨,可是,我最不喜欢过山车的感觉,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再去忘掉这一次,和你继续在一起?单单爱支撑,就可以吗?” “以前,我不觉得性格会是一对爱情的阻碍,哦,更应该怎么说,距离,性格,家世,三观,我有些天真的过分的认为,它们都不是爱情的阻碍,想要在一起,靠的是爱和想,如果这两样足够的话,那么什么都不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直到今天,我好像再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天真。” 一双,氤氲着泪雾的眼睛的主人,却总是没有忘记笑。 即便,心情近乎崩溃。 ”赫连慕,我们……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赫连慕通红的眼睛淡淡地转向窗外,面无表情。 她笑出声的同时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笑着伸手去擦眼泪,她说:”我是不是很像傻瓜?很像小丑?跟一个和我不在同一个频率上的人撕心撕肺的说那么多……“ “我觉得重要的,你觉得不重要,我在意的,是你刚好无所谓的,赫连慕你给我记住,我们没有在一起。不是因为高霆风。而是因为你和我……” 声音,顿住。 心痛的难以呼吸。 姜慕依望着他漠然的侧脸,没骨气的泄露了声音的沙哑:“而是因为你和我。从来就不是同一类人!” 咬咬牙,忍住哭泣,姜慕依闭眼从他的怀里站了起来,从他身边。走过,这时阖上的眼睛。慢慢的睁开,她转头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赫连慕回头看到的,却是:她决然的头也不回的背影…… 世间千万种毒。不及爱情的毒;世间千万种疼,不及心疼。 他们……是分手了吗…… …… …… 酒吧。 角落里,姜慕依冷冷地在酒精的折磨下。痛哭流涕。 她一杯一杯的下肚,脸色通红。还是没停止灌醉自己,眼泪也同时哗哗流个不停。尹静晚坐在她身边,看到姜慕依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也许姜慕依真的没什么朋友,所以,才在最痛苦的时候,叫来了她。 可她来,可不能那么干看着。 鼓足勇气,尹静晚从姜慕依的手心里夺回了酒瓶,对她说:“慕依姐,你不能再喝了……如果子琛知道,你喝了那么多,他会揍死我的。” “你很怕她?”听到这句话,姜慕依笑了。 尹静晚伸手从盒子里抽了一张纸巾,一边温柔的擦着姜慕依脸上的眼泪,一边说:“是,我很怕他。” 毫不掩饰,她对姜子琛那个男人的惧怕。 “他对你真的很坏吗?”姜慕依歪着头问,显得傻傻的,“我弟弟……其实不坏的……你别……别怕他,他不喜欢你怕他……” 尹静晚抿了抿唇,说:“依依姐,我不是怕他揍我,骂我,各种嫌弃我,我是怕他生气,怕他不理我,怕有一天,他直接就把我给当做陌生人,无视了,所以我要乖乖的。”顿了顿,她笑着说,“你也乖乖的吧,不要喝酒了。” 姜慕依看着尹静晚,莫名的来了一句:“子琛,真的把你保护的很好,你这一辈子什么烦恼都没有,你只需要乖乖的被他宠着,静晚啊……你才是不食人间烟火,命好的仙女。” 谁知道,尹静晚当即摇头,落寞的垂下眼眸,说:“可是有时候我却因为这样,感到很难过。他出去应酬的时候,都会带着女伴,而他身边的女人,永远也不是我。”她咬了咬唇,苦涩道,“有时候我觉得他就是把我当成妹妹,把我当个孩子,如果真的把我当一个女人,为什么不让我陪着他,只把我关在家里。” “傻女孩儿……你知道那些是什么应酬啊,都是笑面虎虚伪的应酬,他不带你去,是保护你,他在给你造一个象牙塔啊,而且,子琛很在乎你,因为在乎,所以不许别人多看你一眼,才把你金屋藏娇。” 姜慕依苦笑道:“下辈子我要和我弟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把我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尹静晚忧伤的看着姜慕依,好像知道了姜慕依的苦。 听了姜慕依的话,她闷闷的答:“男人就是太不理解我们女人了,他们有占.有.欲,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多看,那难道我们女人就不可以有吗?” 姜慕依似乎惊了一下,没想到尹静晚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尹静晚比她还郁闷的喝了一口酒,气愤的说:“他把我藏起来,我还想把他给藏起来呢!别的女人多看他那么一眼,依依姐,我都不舒服,不舒服极了……偏偏,要是吃醋的话,他会说我什么都不懂,会被他认为无理取闹……” 尹静晚突然就呜哇哭了。 搞得失恋的人是她一样。 姜慕依嘴角抽搐了两下,她后悔自己叫她来的决定了。 尹静晚抽泣的说:“他那么优秀。那么多人喜欢他,可我一点也不优秀,他喜欢我,我觉得很幸运,可是,他喜欢我却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考虑我的感受呢……每次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说是为了保护我。可我那么痛苦他看没看到啊?反过来。我一和别的男人说一句话,他就一整天给我冷、暴、力。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多难受……我那么爱他,呜呜我想把他藏起来呜哇——可是。可是他太强大了,我没那个本事藏他……呜呜呜呜呜……” 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姜慕依喝了一杯酒,眼泪同样哗哗流个不停,委屈道:“到底最该伤心的人是谁啊?” 尹静晚也委屈:“到底凭什么这样对我啊?就是仗着我爱他。我离不开他,可恶的姜子琛——” 最后的六个字。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姜慕依吓了一跳。 下一刻,却也不禁被尹静晚的歇斯底里感染了,她一把抹了眼泪,把酒杯啪一放。冷声嘶吼道:“赫连慕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比谁都可恶。你比谁都欠揍,你比谁都应该被惩罚呜呜呜呜——” 她们浑然不觉。那两个男人站在包厢的门口,身躯,僵硬到了极点,而一位姓姜的男人,脸色……黑沉到了不忍直视的程度。 姜子琛,垂在裤袋里的手都在发抖,目光毒辣的射.向窝在沙发上还不知死活的喝个不停的尹静晚,嘴角勾起了一道冷冷的笑意:原来,对他怨念那么深啊! 平时,没看出来啊。 两个女人喝了两杯酒,就把平时爱她们宠她们的男人往死里骂,的确真是…… 赫连慕黑眸变幻莫测,深邃幽暗的看着不远处的姜慕依,他的依依,什么时候会那么狼狈?他苦笑一声——她的骂声言犹在耳:赫连慕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比谁都可恶,你比谁都欠揍,你比谁都应该被惩罚呜呜呜…… 是,他比谁都该死。 两个男人各自把自己醉的稀里糊涂的女人带走,姜子琛上车之前,对赫连慕说:“别伤害我姐姐。” 赫连慕苦笑:“我爱她都来不及,别担心,我们就是……有点误会。” “嗯。” 赫连慕望了眼到现在都哭闹不止的尹静晚,嘴角隐隐一勾:“你的女人似乎被你伤的不轻。” 姜子琛脸色一僵,抱起搂着他的脖子忽而傻笑的尹静晚就走。 赫连慕还隐隐能听到尹静晚浮夸的傻兮兮声:“咦,子琛啊……你是子琛吗……我看到子琛了嘿嘿好开心哦……” 他抚额,还是身边这个一喝醉就睡的女人好多了。 吻了吻她的嘴角,黑眸柔情似水,“到底还是不放心你,姜慕依。” 所以,他来找她。 和姜子琛碰巧遇到,才知道,姜慕依找了一个陪她喝酒的女人,那个女人,就是尹静晚。 姜子琛今晚被气的不轻,姜慕依找尹静晚喝酒,无疑,姜子琛是不爽的,所以当时对他就说:“管好你的女人!” 那霸气的。 他们刚推开门,就听到那两个女人在撕心裂肺的骂他们…… 想到刚刚的情景,赫连慕还是有些哭笑不得,更加温柔地吻着姜慕依。 醉酒昏睡中的姜慕依,突然有了反应,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赫连慕惊怔地朝她看去,那女人打完之后又歪着头去睡了…… 他不禁闭了闭眼,扼住她的下巴,就暗哑的说:“故意的吗,嗯?” 没有回应。 他继续说:“知不知道我是谁?” 姜慕依吧唧了一下嘴巴,然后挠了挠脸,低声嘟囔了两个字:“苍蝇……” 她挠的那半张脸,正好是他刚才细细麻麻吻的地方。 隐忍的闭了闭眼,所以,他是被人当作苍蝇了吗?! “姜慕依,你死定了……”赫连慕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唇。 谁知道,怀里的女人乍然哭了起来,眼睛还是没睁开,“赫连慕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不要你了呜呜呜……” “讨厌我讨厌到这种地步了吗?”赫连慕黑眸静静地看着她,“真的打算,不要我了?” 声音中,带着无法言说的低沉疼痛。 这时,一道安慰的男声从驾驶座上传了过来:“总裁,女人说讨厌一个男人的时候,那是真的在爱这个男人,所以,你不用太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的……”(未完待续。) ps:就忆心而言,是不愿意虐的,也在尽量的,对他们温柔,因为,一虐就停不下来的节奏(悲伤)今日六千字更新完毕,多谢订阅,多谢支持! 第四十章 恶人 “忘了我灰着脸开口,忘了红着眼放手,忘了故事到结尾重来过……” 姜慕依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单手抚上脑门,头痛不已,另一只手胡乱摩挲着枕边,手机没摸到,倒是摸到了……她秀眉紧皱,睁开了眼,一扭头就看到赫连慕那张俊美如斯的脸孔,而她的手,还该死的停在他的鼻梁上…… 她猛地坐起身,关于昨晚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回到了脑海里,可是,始终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赫连慕在一起了。 而且,现在还睡在……同一张床上?! 姜慕依很不温柔的推醒了沉睡的赫连慕,她冷冷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 赫连慕简直……睡眼惺忪,困得不行。 他看了她一眼,提上被子就盖在了自己的脸上,继续睡。 姜慕依望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不是昨天的那一套了,她气的瞪他,一把掀开了被子,眼睛里的最深处闪过一丝恶劣的快意,揪着他的耳朵就朝里吼:“赫、连、慕——!!!!” “啊……” 那声河东狮吼彻底惊了驾。 赫连慕坐起身,嘿着脸,十分不爽地与姜慕依大眼瞪小眼,他无语道:“你能不能让我睡一会儿?昨晚你知不知道你多能折腾?!你知不知道我几点睡的?” 姜慕依面无表情,不为所动,纤细的食指,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 赫连慕呼出一口气:“你昨晚吐了我外加你自己一身,所以,我把你衣服换了。” 姜慕依:“哦。” 赫连慕哭笑不得:“一句谢都没有,看来你真的在把我当成一家人,我很高兴。” 姜慕依下了床,闻言,淡漠的回头看着他:“不会有下一次了。以后,我们男女授受不亲。” 意思是:喝醉酒可能还有下一次,但他帮她换衣服这件事,不会再有下回了。下回,男女授受不亲,各自最好都自觉。 赫连慕颓然的忘了窗外一眼,忽然伸出手一把将女人拉进了怀里,他扼住着她的挣扎。穿透人心的黑眸几乎要望进她的心里,声线低漠:“你真的要为了高霆风,和我一刀两断?” 不容姜慕依说话,他又说:“你舍得放弃我?”他一字一句,近乎逼问,“可能我是地狱里的人,如果连你也放弃我……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寂静中姜慕依声音死气沉沉。“慕慕,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冷静一下吧,这样在一起,也不快乐。不是吗?” 言毕,姜慕依扳开他的手,从他怀里离开。 转身之后,她闭了闭发热的眼。 手机铃声还在哼唱着:“向左走,向右走,停在告别的路口,回忆它空着手,时间的果,让我们微笑擦肩而过……” 赫连慕低下了头,金色的阳光。却没有照暖他的侧脸,反而愈发冷峻:在她心里,他是谁?他是赤.果.果的恶人啊,所以和恶人在一起。当然不会快乐。 …… 姜慕依拿起电话,走到外面的阳台接了起来。 “喂,院长吗?” “是,是我。” “是不是高霆风醒过来了?” “……姜小姐,可能要让你失望了,现在连我们医生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他机能一切正常,该醒来却始终没有醒过来,我们怀疑,这是病人自己的选择。心病还须心药医,可我们不知道他的心病是什么,所以,束手无策啊暂时。” 姜慕依靠在栏上,眯着眼望着蓝色天空,心底忧伤至极,半晌后,她才说:“院长,你们已经尽力了,我懂,谢谢了。” “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们的天职,应该的。但医生也有不能治的病,比如绝症,失忆和沉睡……” 又聊了一会儿,姜慕依才挂了电话。 她慢慢的蹲在了地上,疲惫的环着自己,闭上了眼睛。 姿态,孤独,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了她。 赫连慕无声无息地站在她背后,很久很久,终于开口:“高霆风,怎样了?” 姜慕依睫毛微颤,却没有睁开眼睛,她只是问:“那一天你们到底出去说什么了,你为什么要打他?还是用最致命的工具去打他。” 赫连慕单手揣着裤袋,黑眸望着天空,面无表情,也一言不发。 “赫连慕……”姜慕依缓缓地,缓缓地站起身,“他不愿意醒过来。” 说完,姜慕依低着头从他的身边走过。 也许,有些人,从来都没有意识到:沉默有多伤人。 而她,也累了,也懒了,不想去教他什么,他不愿意懂,你教一百遍一万遍,他也还是不懂。 没用的。 五分钟后。 赫连慕从阳台回到房间,进去洗手间,挤牙膏的时候,他对身边的女人说:“多希望你和我一样无情,无情到眼里只有赫连慕,别的人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也没有朋友,没有发小,整个世界全都是我,就像我的整个世界里,全都是你一样。” “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去幸福的和你在一起,我真的没办法做到。”姜慕依数了一下口,望着镜子里的男人,“你认为你对,我认为我对,我认为你错,你认为我错,我们都倔强的固执己见,这样的两个人,要合适真的好难。” 就此,两个人在同一栋别墅门口各自离开。 背对背的那一刻,姜慕依被阳光闪的睁不开眼,她忽然领悟了:她讨厌等待,讨厌变化,讨厌意外,讨厌消失,她讨厌的这些,恰恰是人生的常态。 谁都讨厌,可谁都没有躲过。 ********************************************************************************************************************** 步行在大街上,看到一对男女朋友,男朋友在喂女朋友吃糖葫芦,赫连慕不禁笑了一下。可是稍许,眼眸就沉了下来:回忆越甜蜜,分手后越难受。 一辆黑色轿车,静静的跟着他。 车里的司机不知道他的总裁为什么不坐车去医院。却要步行去医院。 一分钟不到,赫连慕回身,坐进了车里。 车,就此飞速驶向目的地。 他沉默的望着窗外的一切,之所以坐上车的原因。是因为,站在人海里,那种孤寂感尤其强烈。 …… 谁也没想到,两个背道而驰的人,会在同一时间,在医院门口偶遇。 赫连慕从黑色轿车上下来,姜慕依从出租车上下来,但他们没有对视,一个一个都漠然的没有看对方一眼,步伐稳稳地进了医院。 他们。都太骄傲,无法再爱的时候,连难过,都不愿意展露。 姜慕依摸了摸怀里的黑猫,走进病房,看着高霆风除了没有醒过来,其它都平安无事,也放下了心。 她放下猫,猫就自己缩在角落里玩去了。 床边,姜慕依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高霆风,她说:“你看你,我还没有感谢你,在赫连慕车祸做手术的时候那么陪我呢。你就这样倒下了。” 顿了顿,她笑,“每一次都是,事情发展的,不仅快还老是让我难受,让我无法接受。却不得不接受。” 她伸手抚了抚高霆风的黑发,说:“不想醒来那就睡着吧,我不会逼你的。有时候睡着了也好,就没那么多烦心事了。我,每天都会来看你。” 他有他的选择,她尊重,即使很难过。 医院里另一个地方。 赫连慕独自复健,尝试用右手去拿一支笔,医生说了,由轻到重,不着急,慢慢来。他原本认为自己肯定能沉得住气,但现在后背都出汗了,还是拿不起那支小小的黑笔。 他嘲讽的勾了勾嘴角,虽然已经无数次有了暴走放弃的冲动,但却还是继续着动作。 别人怎么说,他怎么做。 直到脸色都虚弱的发了白…… 赫连慕突然一脚踹翻了身前的柜子,粗暴的动作,让旁边的看护以及医生,都惊涑的瞪大了瞳孔,无一人敢开口劝解。 而当事人颓然的倒退了两步,面无表情的倚着墙坐了下来,他左腿撑起,左手随意搭在了上面,黑眸冷漠地看着……那支无力垂在右腿上的右手。 精子外面的赫连北看着这样的赫连慕,不禁暗叹了一口气:“大哥,我从来没有见过慕这样,他以前是那么的所向披靡,现在却……” “却连他的右手都无法拯救是么?”赫连南沉眸看着里面的男人。这种从天堂落到地狱里的滋味很痛苦吧?那就对了。 赫连北没有回答,而是推开门走了进去,赫连南余光一闪,这个时候进去,无疑是告诉赫连慕,他们观看了全程,赫连慕如此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容许别人看到他的脆弱,他的无能为力? 所以,这个时候进去,确定有好果子吃?! 果然,他看到赫连慕脸色狰狞地对赫连北,咆哮出了一个字,那个字,赫然是:滚。 赫连北颓然的出来,一脸苦相:“哥,我是在安慰他啊,他居然那么不领情,简直太……” “呵呵。”赫连南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用同情的眼神,去安慰残疾人,那根本就是凌/虐。 对残疾人最大的尊重就是,不把他当残疾人看。 赫连南拍了拍赫连北的肩膀,温声道:“这个时候哪里都不安宁,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回去吧。” “可他是我的弟弟,我不能不管他啊……你看,他现在都快放弃他的手了!”赫连北诚心诚意的说,“哥,一开始我是看不惯他,甚至是恨他,可在赫连集团的那段日子里,我彻底服了他了。他只是表面这样,但他心地不坏,我不能这样放任他下去!” 他言辞义正。 赫连南心里一怒,赫连慕心地不坏?呵,对,他的确是没有对付家里人,可就能从这一点上去肯定他善良无害了? 真是天真! 他平时那副王者的尊容,足够让人厌恶了。 赫连南控制不住的说:“他心地不坏?那高霆风现在怎么会不省人事的躺在病床上?他要是真没问题,姜慕依怎么会离开他?嗯?!” 赫连北看着不同于往常般阴冷的赫连南,一时忘了说话。 赫连南离开,嘴角冷然一勾,总有一天,他会让赫连家所有的人都尝一尝,当狗的滋味,过一过每天提心吊胆的卑微日子…… 而当赫连北也离开了以后,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女人,出现在了这里,那个人是阿沫。 她本来在公司里,上班。 但是,真的放心不下他,而且,她要告白。 是不是人都那么傻,明知道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却还是会做? 也许,有时候,结果本来就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过程,说了,就不后悔,努力了,就没有遗憾。 没过多久,赫连幕就从里面出来了,阿沫欣喜的递上了一瓶水,眼神温柔:“累了吧?” 赫连幕北她不同以往的眼神,弄的接水的动作微微一顿,感到有些不正常,但没放在心上。他喝了一口水,一边走向病房,一边用暗哑好听的嗓音,幽幽问:“你怎么来这儿了?” 阿沫默默跟着,没有回答。 直到,赫连慕没有耐心的回过身,她忽然猛地抱住了他。 赫连慕:“……” 阿沫紧张的脸,都在发热,她说:“总裁,我……我喜欢你!”闭上眼,这一次她说的有底气了一些,“总裁,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看到你因为姜小姐难过我会难过,看到你因为姜小姐我也会因此开心,但每当这个时候我很心酸。总裁……我知道,你现在不可能接受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仅此而已。” 这一刻,空气都像是被谁定格。 静的一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到,没有拒绝,亦没有接受。足足几分钟以后,同样如此。 阿沫僵硬的从赫连慕的怀里出来,诧异地看着他幽深的黑眸,直直的定格在了她的背后。 她转过身,花容失色:“姜……姜小姐……”(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我来哄你了 她转过身,花容失色:“姜……姜小姐……” 姜慕依心中千万思绪,打成了结,面上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我只是路过。”莫名的强调这一句,像是怕谁误会成……她来这样是因为关心某人。 她说,我只是路过。 这句话仿佛化作了石子砸进了佯装平静的湖面上,暗涛波澜。 跟在姜慕依身后的护士,诧然地盯着前面女人的背影,明明是从她这里知道赫连先生今天会在这里复健所以才来的,虽然姜小姐没有直说,可她用大拇指想都想的出来。 路过?这里离高霆风的病房明明十万八千里好吗…… 阿沫复杂地眼神循环在姜慕依和赫连慕两个人身上,他们,难道分手了?不然,对于她向总裁告白的这一幕,姜小姐为什么能做到这样的无动于衷? 无动于衷,是的,无动于衷。 她这一副和他没关系的样子,尽收赫连慕深寒的潭眸深处:既然她能做到,为什么他不能?! 赫连慕握住了阿沫的手,在她惊喜的目光下,他平静的望着她,说:“交往吧。” “总……总裁……” 姜慕依从他们身边,面无表情走过,小护士紧步跟在她身后,这时,她看到姜慕依的眼尾有一丝隐约的透明…… 拐弯处,姜慕依沙哑的说:“你先走吧。” “好。” 护士知道,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脆弱公布于天下。 姜慕依靠在墙上,她垂着眸,盯着自己的脚下,到现在头还是晕晕的,耳边好吵,全都是那三个字“交往吧”…… 她缓缓地朝前走,每一步都好沉重,忽然想到曾经看过的一段随笔:“失望和生气怎么会一样,生气只是想被人哄。而失望是你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开始理性思考这段感情存在的意义。” 没错,她对总爱逞强的自己失望,对赫连慕失望。对他们这段感情失望了。 她不生气,只是伤心。 …… 自姜慕依走后,阿沫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赫连慕的面色,却见他深沉如斯,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一点点也看不出。 赫连慕对阿沫说:“刚才的话,别当真。” 态度,冷漠绝情。 “……”阿沫脸色一夕之间惨败,最后一丝希望被破灭,她点了点头,“我,我……”声音艰涩,“我知道,那三个字,您是说给姜小姐听的。” “知道就好。”话锋一转。“b市分公司的总经理缺一个得力助理,你能力不错,收拾好行李,去那里工作吧。” 说完,赫连慕单手揣着裤袋,俊脸一片漠然,离开了这里。 徒留阿沫在背后默默哭泣。 向这样的男人表白,如果他不喜欢你,那他不会留一丝余地……今天自己将整颗真心双手捧给了赫连慕,赫连慕头也不抬的将它挥在地上。咔擦一声,碎了,然后他看都不看一眼,绝情走了…… 曾有过一本书上说:因为没有爱。所以可以无所顾忌的残忍。 原来,真的如此。 …… 另一个角落,气氛融洽。 赫连南和温丽丝都是心情不错的喝着酒,后者玫红色的双唇微微发出了一声不可思议的轻娇.吟,“没想到高霆风真的派上了用场,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赫连南笑:“他们是两败俱伤。” 温丽丝接着道:“我们就坐收渔翁之利。” 赫连南点了点头。 “恭喜你啊,虽然我不知道你那么伤害他们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温丽丝晃了晃酒杯,忽然奇怪的望向他喃喃道,“赫连慕手残了,紧接着失去了最爱的女人,赫连家和姜家这门婚事也算完了,强强联手估计是不可能的了,你是赫连家的人,你还真是一点都部位赫 连家打算啊?”给赫连慕制造车祸,利用高霆风对付赫连慕,她隐约能猜到他是为了取代赫连慕成为赫连家族的一家之主,可让赫连慕和姜家闹扳,这对他根本没有一点好处,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城府深得可怕。 “瞧你不长记性的,又开始想知道什么了,嗯?”赫连南似笑非笑。 温丽丝心里咯噔一响,随即讨好的笑了笑,摇摇头:“我只是自己心里奇怪,没敢问也不想知道,可兀自奇怪的权利我还是有的吧?” 赫连南没理她,半晌后,语气高深莫测:“接下来,我就让赫连慕彻底地尝一尝锥心纸条,以及被人诬陷,却百口莫辩的滋味……” 温丽丝一句话也不敢说,心惊胆颤的听着这个男人的棋局…… “再接下来……我就要集中火力对付那老头子了。”低低的说着,赫连南笑,老头子,别急,我先让你儿子生不如死,总会.轮.到你的。 当赫连南走后,温丽丝浑身虚脱的倒在了地上,她眼眸凝紧,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她必须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被人操控着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报应吗。 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死的,不是死在赫连南手里就是死在赫连慕手里,按照目前局面上看,赫连慕死在赫连南手里,她也是死在赫连南手里的。 总之再这样被困着,迟早都是死。既然这里已经没有活路,她为什么不孤注一掷一下呢?拼力逃跑就一定会被抓回来吗?也许会赢得一线生机,当然也可能提早下地狱。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冷静分析,现在,赫连慕肯定已经不再照她了,毕竟过了很久了,最难熬的一阵子已经被她熬过来了,所以如果此刻要逃跑的话,只需要躲开赫连南一个人就可以了? 她松了口气…… 和老天爷赌了一辈子的温丽丝,终于决定再赌最后一次:逃。 想到就做,回到房间里,她褪下身上黑色的长裙,换上了利落不碍事的衣服裤子。进了卫生间,翻窗就跑了出去。脑子里只有尽快逃出去,连她这一生最钟爱的钱票子都没带,一张都没带! 有点身手的温丽丝。稳稳的落在地面上的那一刻,她轻松的呼出了一口气,刚往前走了两步,就横空出现两个黑西装蹦到了她的面前,她恐惧的瞪大了双眼。这一刻,彻底窒息:“你,你们……” “温丽丝!”两个黑西装不约而同的朝她背后的公寓打量了一眼,随手掏出枪就抵在了她的脑袋上,嗓音森冷,“赫连先生想见你很久了。” 不会是……赫连慕吧…… 温丽丝死都没有想到,当真如赫连南所言,她只要一出公寓,就会被赫连慕的人给抓住! ——我可是很相信我弟弟的手段的。 赫连南曾经说过的话言犹在耳,连赫连南那么残忍的人都如此佩服赫连慕的手段。那,赫连慕的手段,到底是有多狰狞可怖?! ************************************************************************************************************************************************************************************************************************************************************************************** 那一天,是姜慕依买醉。 而这一次,人却换成了赫连慕。 赫连慕居然也如同姜慕依照尹静晚一样,他将姜子琛找了过来,陪酒! 于是乎,周围伺候的人,被他们这两个冷若冰霜的男人冻的瑟瑟发抖。 “你姐真行。”说了这些天发生的事以后,赫连慕醉眼惺忪地嗤笑一声。叹道,“尹静晚看到别的女人向你告白,她还不疯了,可你姐呢?同样是女人。怎么差距那么大呢?!” 姜子琛态度淡淡:“我姐惹人生气从没失败过。”语气中居然还掺杂着隐隐的骄傲。 赫连慕阴冷的瞪了幸灾乐祸的姜子琛一眼,“我是疯了才找一个没有同情心的人来陪我喝酒。” 姜子琛微微勾唇,继续说:“我姐是吃软不吃硬,你硬她表面比你更硬,但背后指不定怎么哭呢,才知道你那么不了解我姐姐。” 赫连慕冷冷的自嘲一声:“她不是吃软不吃硬。她……是真的不在乎我,谁让我伤了她心中那块至宝呢,没找我拼命算好的了。” “如果,高霆风在她的心里真的那么重要,那么,你伤害了她,我姐哪里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你?也许高霆风在她心里真的很重要,但你别不把自己当回事,说不定你比他在我姐心里重要,否则,我姐不会眼看着你伤了高霆风却什么都不做的。对了,你说她今天路过了你 复健的地方,嗯,你确定真的只是路过么?” 看赫连慕还一副茫茫然的样子,姜子琛面无表情的指明:“她是放不下你,是关心你,所以才“路过”了你在的地方。”顿了顿,他皱眉,“如果一切真的如我所说,那么我姐比谁都痛苦。” 再也无法接受的男人,罪孽滔天的男人,但她还是放不下,还是深爱,她怎么可能舒服? 之后,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抱着,被别的女人示爱,还要装作无情潇洒的离开……在这一段十分难熬的日子里,那颗心指不定怎么千疮百孔呢! 想到这里,姜子琛说:“停止吧。” “什么?” 两目相对,姜子琛黑眸深沉:“你和高霆风相斗,不管你赢还是他赢,最受伤的是我姐姐,所以,停止吧。” 赫连慕苦笑,是,他告诉了姜子琛所有,唯独没告诉他,那一枪,真的不是他打的。 过了很久,他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比谁都想要停止这一切,但高霆风无法原谅他,就是让他去了一趟英国,谁能知道他会不幸的遭遇到那些不堪的事情,他受到的伤害又不全是他制造的……赫连慕呵呵了两声,只能说: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姐其实很好哄,哄她回来吧。”姜子琛撩唇说,“只要她的心还在你身上,就不怕她回不到你的身边。” 赫连慕却说:“哄?我怎么哄?”他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在她那里已经认为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老实说,他,拉不下来这个脸,去和她解释什么。 姜子琛站起身,理了理领带,临走前淡漠的看了赫连慕一眼,“时间越晚,我姐死心的机率就越高,要面子还是要我姐,……你看着办。” 赫连慕气的随手拿起一个酒瓶,狠狠地砸到了精致的大理石板上,殷红的液体,从支离破碎的瓷片里涌了满地。 八二年的拉菲,就这样被糟蹋了,周围的人,都要哭了。 …… 赫连慕,从酒吧里出来后,直接坐车到了医院,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借酒发疯。 彼时,姜慕依正从高霆风的病房里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倚在墙上的男人,她几乎不用上前去仔细看,就知道他是谁。 她冷若冰霜的从他面前要走过,却意料之中的被他拉住了膀子,她看也不看他,以往全是冷淡的声音在今天却含着隐忍的愤怒:“放开我!!” 赫连慕当然没放,然后,低低沉沉的说:“我来哄你了……”声音,有些僵硬,却透着诚意。 “阿沫才是你的女朋友,你该哄的人是她!”说完,姜慕依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赫连慕一声不吭,其实疼死。 她生气,就说明,并非真的无动于衷——是好事。 “阿沫才是你的女朋友,你该哄的人是她!”说完,姜慕依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赫连慕一声不吭,其实疼死。 他紧抓着她的膀子,缓了一会儿,暗哑的说:“我……”把她调离南城了。 后半句,猝不及防被房内一声脆响打断,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姜慕依脸色一变,挥开了他的左手,就扭头朝病房里奔。他气闷,不愿走却也只能跟着进去。 房内。 两个蒙着脸的黑西装愕然的看着有人进来,在愕然过后,惊慌的放了手一转身跳出了窗外。 姜慕依要去追,却被赫连慕一把拦住,他沉声说:“高霆风似乎情况不妙。”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决裂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两个蒙着脸的黑西装愕然的看着有人进来,在愕然过后,惊慌的放了手就转身跳出了窗外。 姜慕依要去追,却被赫连慕一把拦住,他沉声说:“高霆风似乎情况不妙。” 姜慕依放眼看去,枕头被蒙在高霆风的脸上,她被吓的屏住了呼吸,一把打开了灯,然后,一步一步地朝病床上的男人走去。 赫连慕只盯着敞开的窗户,幽深的黑眸,森寒,刚刚,借着月光看,那两个人的身形,显然是男人,身手利落、敏捷,还是被训练过的高手,有备而来,不是一般人能追得上的,所以他才阻止了姜慕依,而且,相比追人,至关紧要的还是生死不明的高霆风。 而那两个人……是温丽丝的人么? 来杀高霆风? 不可能……温丽丝这样的女人忍心杀任何人,都不会忍心杀男人,尤其做过她的男人的人。 那到底是谁?!! 转回头,赫连慕看到姜慕依脸色害怕的掀开枕头,露出高霆风惨白的脸。 他上前,按了铃。 随后试了试高霆风的鼻息,沉声说:“我们来得及时,还没被捂死。” 下一刻,他心疼地伸手稳住姜慕依,那颤抖不已的身体,温声哄道:“别怕。” 姜慕依突然一把推开了他,浸着水雾的眸伤心欲绝地看着他:“你非要弄死他吗?” 赫连慕心中一寒,声音却意外的平静:“你怀疑那两个人是我安排的?” “这个世界上最想要他死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姜慕依难过的连笑都不能,“怎么就那么凑巧,你一来,他就出事?”两目相对,她说:“我不得不怀疑你,赫连慕,你在外面拖着我。让你的人在病房里对高霆风为所欲为!” 赫连慕看她,骤然风雨欲来伸出一脚,狠狠地踹翻了旁边的茶几,那轰天的声响让进来的护士吓了一大跳。僵在门口,看着病房里的两个人,彻底呆了,反应过来立马朝院长办公室跑。 姜慕依也把自己的手掌心抓的鲜血淋漓,他这样的反应是恼羞成怒了吗? 她忍着窒息般的撕心裂肺。闭了闭眼,别过脸说:“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这里了。” “姜慕依!”赫连慕被气的黑眸猩红,惊天动地的吼声,席卷着阴鹜至极的寒风,朝姜慕依呼啸而去,“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命令我能怎样,不能怎样!今天你为了高霆风这样想我,这样的你,我赫连慕……也、不、稀、罕——!!!!!” 不稀罕…… 不稀罕! 在他们之间流窜的空气彻底僵住了。包含着那骇人的火药味儿。 现在,再说什么,还有意义吗? 姜慕依苍白的望着他,伤人的话也是手到擒来:“不稀罕你来找我干嘛,我麻烦你以后彻底的消失在我眼前,你以为我稀罕你?我不该这样想你,可,是你的所作所为一路指导我这样想的。我不好,你又有多好?”她忽然嗤笑了一声,“既然我们两个人现在都瞧不上对方了。还没结婚就互看两相厌了,也好,来得及,是吧?” “是。来得及。”赫连慕冷鹜地抬脚离开。 转身的他,终究没有看到姜慕依已经完全支撑不住的崩溃模样,他慢条斯理地对她第一句作出冷硬的回答:“来找你,是我贱,你放心,不会有下一次了!还有……”他脚步停下。微别过俊脸,森冷的诅咒,“你把耳朵竖起来,听清楚,高霆风,我祝他:早死早超生!!!” 一枕头从背后飞跃过来,砸中了赫连慕的背,他左手狠狠地攥成了拳头,身后女声歇斯底里哽咽:“你走,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赫连慕,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他冷冷一笑:”姜慕依,你还不知道吧,这个鬼地方,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所以不需要你赶,我简直……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嘴角发狠一勾,“祝你和这个活死人,继续这么耗着,直到——耗死。” 言毕,赫连慕毫不停留的走向门口,同时,院长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迎面如同修罗一般煞气爆棚的男人,不由得声音发颤地喊了一声:“赫,赫连先生……” 赫连慕不理不睬地从他面前走过,再也没回头。 院长被那擦身而过的寒气又冻了一下,目光穿透空气,望到姜慕依不正常的脸色,她靠在墙上,似乎是没了力气,连眼睛都失去了神采,变得尽是空洞的黑…… …… 半个小时后。 窗边,院长和姜慕依并肩而立,姜慕依低低的问:“他怎么样了?” 听到她嘶哑的声音,院长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才说:“高先生没事了,只是他的处境太危险了,他已经这样了居然还有人企图杀他,要不要报警?” 想到幕后黑手是赫连慕,姜慕依立刻摇了摇头,不能报警…… 可那么一阵过去,她不由得心痛得要死,姜慕依啊姜慕依,你到底还要这样维护赫连慕多久?! 你为了他,已经连原则都可以放弃了。 他送高霆风机票,送高霆风去英国,你明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可还是放任了,给无辜的高霆风造成了无法承受的毁灭性后果;后来,他将高霆风打成重伤,打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也是单单指责,明知道指责对他根本没有用……每一次,你的心里都总是悄悄的放了他,像放过一个犯错的孩子。 可这样对受害者高霆风,公平么? 他逍遥法外,不知悔改,此刻,你却还是不愿意报警,不愿意他有丝毫可能会被调查的危险。 脑子千回百转,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了赫连慕决绝的背影上。 姜慕依扶着自己的额,无力的说:“院长,我真的……好累啊……” 院长的声音紧张起来:“姜小姐,你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几天吧。这里我会看着的。” 姜慕依嗯了一声,她真的太累了,真的撑不下去了。 她到床边看了看沉睡的高霆风,很久很久。她在心里说:“对不起。” 对不起,高霆风。如果时光倒流,我不去那个工地,你是不是就会好好的了? 被我拖累的你,让我如何是好。 她闭了闭眼。低头,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病房、医院。 不喜欢展示脆弱的人,有一天说自己很累,那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 开着车。 心像是被堵在了一个小黑巷里,前前后后、反反复复找不到出路,被闷得快要死掉:心,真的会流血,真的会让它主人痛不欲生。 姜慕依索性开了音乐,声音很大,奢望倚靠着它。将她近乎窒息的心从那个可怕的地方拉出来,还给心一片天高海阔…… “如果不是那镜子,不像你不藏秘密,我还不肯相信,没有你我的笑更美丽,那天听你在电话里,略带抱歉的关心,我嘟的一声切的比你说分手彻底。泪湿的衣洗干净阳光里晒干回忆,折好了伤心明天起只和快乐出去。这爱的城市虽然拥挤,如果真的遇见你。你不必讶异,我的笑她无法代替……” “离开你才发现自己,那爱笑的眼睛流过泪,像躲不过的暴风雨。淋湿的昨天删去……” “离开你我才找回自己,那爱笑的眼睛——再见爱情,我一定让自己让自己决定……” “再见到你,我一定让自己假装很坚定……” 伤心的时候,才知道音乐拯救不了人,因为听什么歌都会哭。 何况。毫无预料的这首歌。竟然那么悲伤。 “吱——” 姜慕依刹了车以后,躲在车厢里,不为人知的痛哭了出声。 这世界上,是不是总会出现那么个人,他让你哭的最多,且每一次都撕心裂肺,又曾经让你笑的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 机场,人海如潮。 阿沫临上飞机前,还是给赫连慕打了一个电话,她努力微笑:“总裁,后会有期……” “嗯。”单字完,她的耳边就只剩下干脆直白的“嘟嘟嘟”声…… 阿沫失魂落魄的松开了手掌心,手机砸在了地上,她一点也不在乎,只是隐隐觉得,如果爱不上其他人的话,那么她的下半生,都只靠回忆着赫连慕继续生活了……他永远没有感情的眼神和声音,他永远寡淡的一个嗯,他转身永远不回头的背影,他绝情的侧脸从未有过温柔…… 登机时间到了,阿沫朝前走着,她红着眼眶在心里说了一句:“赫连慕,姜慕依,祝你们幸福。” ***************************************************************************************************************************************************************************************************************************************************************************************************** 接完阿沫的电话,赫连慕摆弄着充电的手机,回拨了一个未接来电。 那是寻找高霆风的那堆人的头儿。 他半靠在床上,修长有力的双腿交叠而起,等电话接通的时间里想起了姜慕依,他幽深的黑眸不冷不淡,充斥着绝情色彩,可握着手机的那只左手,手背上却鼓起了一条条清晰的青筋,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崩断。 “慕少,打您电话怎么关机?我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手机没电了。”赫连慕音调清冷,“说吧。” “我们进行地毯式搜索,这一次,终于将温丽丝抓住了,她一直住在郊外的别墅里,我们查过了,拥有这套别墅的主人,是一个叫做湳海柔的女人……可是温丽丝却叫喊着说我们差错了,别墅的主人是赫连南~!” 赫连慕掀开了被子,下了床,他打开衣柜,声调一直慢条斯理,沉稳至极:“我马上到。” “好……对了,慕少,在将温丽丝和上次恐怖袭击的十一个人关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收到了意外的收获!” “嗯?” “她就是那些人口中的老大!那些人见到她都失控了!不打自招!我们也随之顺藤摸瓜,温丽丝不仅在我们城市里投下了炸弹,在别的城市里也干过这样的事儿,但当时候估计都被她给摆平了,所以才越来越嚣张……” “没想到把恐.怖.袭.击当玩一样儿的头儿和高霆风撞上了,也是缘分。”对这种戏剧化的碰撞,赫连慕嘴角淡淡的嘲讽,“在法国救她的人,还没查出来吧?” “我们打算从那套别墅的主人查起!我们猜测,温丽丝是被别墅主人救到了这里,之前……一直以为她已经逃到了国外,可却却忘了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有没有这个可能,那个人将她救了,就将她一直安置在自己的别墅里……” 赫连慕:“没白养你们,嗯,不是猪。” 对面的人不由得嘴角一抽。 十五分钟,赫连慕到了地下室。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温丽丝,精致的脸蛋,混血的五官,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楚楚动人,唯独那眼神……充满了邪.恶,连畏惧都掩埋不了的邪.恶。 他慢慢的走过去,欣赏着随着他靠近,温丽丝慢慢颤抖的身体,这种邪.恶,他们都懂,那是常年累月积攒下来的,魔鬼气味。 赫连慕这时忽然有了一个奇思妙想,如果他带着这个女人,出席今晚晚宴的话,会不会将姜慕依,气死?! 这时,手下人倒了杯红酒递给赫连慕,看到赫连慕嘴角那一丝越来越诡异的弧线,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太危险。 赫连慕抿了一口红酒,用暗哑磁性的嗓音低低沉沉的说:“他们,都是你的手下?” 温丽丝的眼睛东张西望,可是现在,她直勾勾的盯着赫连慕那张俊美到不像人的脸孔,心中对未知的所有恐惧,都化为一丝惊叹,然后才反应过来的嗯了一声。 和她一起被绑在柱子上的其他男人都面如死灰, 赫连慕又说:“他们也是你床/上的男人?” 他这句玩味儿浓重的话一出,温丽丝的人都露出要吃了他的表情。 而赫连慕的人,则完全不同,他们看着以人/尽/可/夫为荣的温丽丝,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然后,不屑的轻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ps:  几年贴心的日子换分手的两个字,你却严格只准自己哭一下子。我们可不可以不勇敢,当伤太重心太酸无力承担,就算现在女人很流行释然,好像什么困境都知道该怎么办,我们可不可以不勇敢,当爱太累梦太乱没有答案,难道不能坦白的放声哭喊……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很痛,很难……——《可不可以不勇敢》 第四十三章 挺霸气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赫连慕又说:“他们也是你床/上的男人?” 他这句玩味儿的话一出,温丽丝的人都露出要吃了他的表情,而赫连慕的人,则完全不同,他们看着以人/尽/可/夫为荣的温丽丝,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然后,不屑的嘲笑了起来。 温丽丝一瞬间脸被憋的通红。 这一生都从未这样过,她赶紧解释:“不,不是的……” 愣愣地望着坐在大班椅上,冷如阎罗,气场强大的赫连慕,她第一次有了想要取/悦的男人,这种感觉让她惶恐又雀跃,像是已经为这一刻……等了一个世纪…… 赫连慕面无表情地让下属打死那十一个人,他淡淡的说:“做坏事是要付出代价的,温丽丝,好好欣赏你的人的死状。” 做坏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他同样如此。赫连慕幽暗的黑眸从这个地方一扫而过,随后,云淡风轻的起身,转身要走。 却在这时,背后响起了一道惊惶的女声:“小心赫连南!” 赫连慕微微皱眉,停下,却没有转身,众人只听得到他凉薄得过分的吩咐:“继续说下去。” “在法国我是被他给救了,他把我安置在南城的一套别墅里,什么别墅的主人是湳海柔,根本就不存在这样一个人,那只是他的障眼法罢了!” “还有……高霆风为什么突然找你算账报复,你不觉得奇怪吗?是因为赫连南找到了他,让我做了一场戏……”慢慢地有些说不下去,不过,为了保命,也为了面前的这个人,温丽丝还是全盘说出,“让我做了一场,指明是你让我……让我……强/暴他的戏!” 赫连慕心里一震。 温丽丝继续说:“高霆风知道了以后这才怒不可遏地找了你,不过我与赫连南也没有想过。高霆风会拿自己来报复你,太狠了。赫连南的本意是:借刀杀人,让高霆风伤害你,要不然。就是让你和高霆风斗起来,你和他斗起来,两败俱伤,还能伤了你和姜慕依,姜慕依就代表姜家。还能伤了你和姜家的关系,一举两得。虽然结果出人意料,但他也很满意。他似乎看到你们越乱,他就越高兴,我不知道他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最后,赫连南下面似乎还有很多的算计,似乎都是针对你的,但没发生过的我一点也不知道……他特别危险,你一定要小心啊……” 娇柔的女声,逐渐发颤:“他每天晚上都去我那儿。等他发现了我不在,肯定……会找到我然后杀了我的。赫连先生,我逃是因为我想活,他在利用我完以后一定会弄死我的。现在,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了你,你可以尽情的利用我,我相信,你留着我,以后一定有用。只要你不杀我……” 听了这番话,赫连慕终于觉得一切都怪怪的。一切好像都合乎情理,但回想起来,一切怎么那么像一个圈,来来回回。把所有人都绕在里面,在圈外的人,无疑是幕后黑手…… 他薄唇轻启:“我不比赫连南善良,我利用了你以后也会杀你,怎么到我这儿你就笨了?” 温丽丝心尖一颤,她死死的抓着手掌心。久久,沙哑的声音,不停重复一句话:“我不会死的,我不会死的……” 赫连慕转过身,有趣地看着这个女人,那么聪明,那么恶毒,那么惜命! 忽然,他看到温丽丝猛地抬起了头,一双眼睛灼灼用力地望着他,用魔鬼的嗓音说:“知道你的右手为什么会成今天这样吗?” 赫连慕脸色一变,右手,那是他不敢触及的痛。 温丽丝诡异的扬起了唇角:“这里面也有一个你不知道的事呢,只要……你保证最后不会杀我,我就告诉你。” “说。”赫连慕吐出一个字。既然已经发觉有问题,他去调查也查的出来,但他迫不及待得想要知道,那场车祸,是不是真的另有原因…… 温丽丝说:“是赫连南安排了那场车祸,你出发的时间,你要走的必经之地,是他安排了……那场车祸。而醉酒司机不过也是个障眼法吧,他不过是赫连南一个言听计从的下属,即使现在被关在牢里,也心甘情愿。” 停了停,温丽丝低声道:“家贼,可怕吧?” 真的是你吗,赫连南。 赫连慕转身离开。 五分钟不到,地下室传来温丽丝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以及,凛冽煞气的十一道枪声。 跟着她半辈子的男人,一个一个死在她的面前,让她想到了四个字:气数将尽。 人啊,嚣张上半辈子,自然有下半辈子的果让你承担。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是有额度的,一旦超支,就要付出代价…… …… 开着车,开着开着,赫连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开到了姜家门口。 在他知道一切有可能都是赫连南操控的之后,忽然觉得好难过,可明明他从来没有把赫连南当成家人过,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赫连南当成家人过…… 但,从小到大,他知道自己渴望什么,其中一个就是家人。 在豪门深宅里,真的有那么一刻他傻过吧,傻到真的以为,时间可以让可怕的噩梦,平息,让他们成为家人,久着久着,就真的对“他是自己的家人”这一认知习惯并接受了…… 他看着那道宅门,握紧了方向盘,脆弱的时候,想要见的人,是姜慕依,是你姜慕依。 姜慕依,你懂不懂我? 姜家。 姜慕依自回来后,尹静晚就蠢萌蠢萌的望着她,“你为什么戴着墨镜啊!” 这个问题问了无数遍。 姜慕依此刻窝在自己的床上,她都要哭了,看着这个傻兮兮的女孩儿:“你出去好不好?” 突然,尹静晚说:“你是不是哭了?” 姜慕依心里咯噔一响,反射性的否认:“没……” “那你戴着墨镜?” “你出去了我就把墨镜拿下来了。” “为什么我出去你才要把它拿下来?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尹静晚真的很关心她的! “……子琛,你回来啦?”姜慕依忽然朝尹静晚背后喊了一声,吓的尹静晚立马回头看,趁着这工夫。姜慕依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下了床,继而,将她拽出了房间,关上门之前。她盯着女孩儿迟钝的眼神,说,“乖,要一辈子都这样迟钝哦,可爱死了!” 言毕。她忍笑关上了门,骤然反胃了一下,她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巴,皱紧的秀眉间尽是痛苦地跑去了洗手间…… 尹静晚还在门外眨巴眨巴眼睛,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从房间里到房间外了…… …… 姜慕依吐完以后从洗手间里小步走了出来,她摔到大床上,望着窗外发呆,失魂落魄的摸索到手机,打开屏幕。那一刻,她看着熟悉的脸庞愣住。 赫连慕,我不想看到你……怎么却偏偏看到你? 她心酸的弯唇,那句歌词怎么说的:我不想再看你的脸庞你的微笑你的嘴角曾经吻我的模样,就让我忘了过往忘了悲伤忘了彷徨忘记你最温暖的胸膛,我不想再听你的近况你的信仰你的心跳曾说过的那些谎…… 将手机贴在胸口,姜慕依望着头上的天花板,低声喃喃:“赫连慕,老实说我真的没想到,我们分开的样子会是那样的狰狞。有一天会那么厌恶地看着彼此……” “所以,像爸爸那样一生只爱着一个女人只执著一个女人的男人,真的很少,其中没有你。而像妈妈那样傻傻痴情傻傻想念傻傻地一直待在原地的女人。其中也没有我。” “我们都是憧憬爱情但不愿经历爱情的人,都是说着永恒却一旦分开都不回头的人,在残忍这一块上我们是一样的,对自己残忍也对对方残忍。” “但愿我们这一次都狠一点,你别再来找我,我也不会去找你……死了也不会去找你。” 说完。她盖过被子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沉睡。 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你冷你硬,她会比你冷硬一万倍不止,你傲,她也会傲给你看,哪怕心在滴血,可当你稍微那么软和下来,只需要一点点,她就会向你撒娇,示爱,跟你说一百遍我爱你都可以…… 是女王还是小女人,是无情还是软糯,全看你。 …… 一间幽暗的房间里。 逆光的男人一脚踹飞了跪在他面前的人,咬牙吐出两个字:“废、物——” 另一个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从墙上砸在地上吐血不止的伙伴,身体瑟瑟发抖,说:“南少,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杀了高霆风!” “我要的是一击即中!再给你一次机会?第二次?能有多大的成功率呢,嗯?”赫连南脸色已经尤其难看,深谙心理学的他扔出几个字,“一个人的防备心,足以击垮所有敌人。” 他本想弄死高霆风,不用嫁祸,赫连慕都理所当然被所有人认为是杀人凶手!毕竟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隐藏得很好。 除了赫连慕这个一直看不惯高霆风的,没有二人会如此要高霆风的命……到时候,他不信,姜慕依能放任赫连慕,还不对付他,同一阶段,他也开始正式展开计划序幕。 如今…… 都被这两个蠢货,给耽误了。 还侃侃向他解释:“我们把握的时间很对,每次到那个时间点姜慕依就会回家,高霆风的病房里外也都没有人,可哪里知道,今天姜慕依一直在门外……” 他气的脸色铁青:“就算没有人,也麻烦你们动静小一点。妈的,你们还真当杀人是吃饭了,吧唧吧唧的没人说你?!” 赫连南知道,一切现在尽在掌控,也许下一刻就不是那样了,就像利用高霆风那件事,谁能想到高霆风最后会拿自己去报复赫连慕,而不是以杀了赫连慕为惩罚? 他这辈子没怕过什么,但尤其怕这一种——人的想法,千变万化,讳莫如深,是他无法控制的。 但还好,虽然险,可结果达到了他要的效果,就够了。 人不是没有思想的棋子,任人摆布,所以他步步为营,但结果呢,却让这两个蠢货给破坏了…… 赫连南最后气的实在没招了,从怀里掏出枪就毙了这两个人,好久,都没有缓过来。 一子差落,意味着什么,除了他没有人知道。 …… 夜晚,时光静谧。 豪华的大厅内,却灯光炫耀,男人或女人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成功人士、优雅高贵的气质。 上流晚宴,永远是那么华而不实。 姜慕依衣着低调,静谧的走在诸多名流之中。 忽然门口响起了一阵惊呼声,她找了一个不被注意的角落里站住,远远地望见了姜子琛携着一个温婉美丽的女人从车上走下来,望见那些女人盯着姜子琛的发光眼神,她不由得叹了口气,静晚今晚又得郁闷了。 门口。 姜子琛漫不经心的眼神,却将在场的每一个人神情收入眸底,同时,也没忽略那个今晚尤其低调的姐姐。 姜慕依伸出手,擒着酒杯朝姜子琛那里敬了一下。 姜子琛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两三分钟后,姜子琛从人海中脱身而出,站在了姜慕依的身边,还没等说话,就听到姜慕依说:“多考虑一下静晚的感受吧,我知道你是为了想保护她,外面的这些女人不过是障眼法,但是,静晚心里不一定这么想。” 他皱了皱眉:“她知道。” “她知道她心里也难受啊。”看到弟弟这个样子,姜慕依若有似无的苦笑了一下:“要是我的话,我早就不要你了,才不体谅你呢。” 体谅了这些男人,谁来体谅她们?一句话——道理易懂,小情绪难防。 而姜子琛并不知道,现在,一旦他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尹静晚都不在家里,问她干什么? 嗯……她也在和别的男生逛街,吃烧烤,玩游戏,看似不亦乐乎……没人知道,她也只是在转移注意力。 可能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再难受也不想放手,让你想放手也放不了手,爱他的过程中,尝遍千万种滋味,还在等他回来等他彻彻底底地懂你…… …… “你和姐夫怎么了?”想起尹静晚,姜子琛黑眸一深,他抿了一口红酒,转移注意力地问,“你的男伴呢?” 姜慕依歪了一下头,精灵般的语气:“为什么一定要带男伴?还有……”她漫不经心的说,“别叫他姐夫了,他被我踹了。” “……”姜子琛幽深的看向姜慕依。 姜慕依望他笑了一下:“看什么?” “姜小姐,你挺霸气。”姜子琛嘴角微勾。 姜慕依美丽的脸上,尽是一种用文字无法诠释的清傲,魅力无限,让姜子琛想起了……张爱玲…… 姜慕依抿了一口酒,盯着那边跳舞的人,淡淡说:“苦.逼的活和霸气的活,我选择后者。” 话一落,门口又是一片躁动。 姜慕依不用看就知道是赫连慕,所以,她只是低着头喝着酒。 但姜子琛看了一下,收回目光的时候,低低沉沉的说了一句:“姐,你霸气,姐夫也不比你孬,他带了一个女人……还搂着她的腰。” “事实证明:上天应该把他的左手也废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分开的理由 但姜子琛看了一下,收回目光的时候,低低沉沉的说了一句:“姐,你霸气,姐夫也不比你孬,他带了一个女人……还搂着她的腰。” “事实证明:上天应该把他的左手也废了……”最后,姜子琛森冷的说。 姜慕依闻言,狠狠地瞪了姜子琛一眼,“你敢乱来试试。” 姜子琛一笑:“姐,你终究舍不得他。” 姜慕依面无表情:“两个血.腥.暴.力的人斗起来,还不天下大乱?我这是不希望天下大乱。”远远地,望了赫连慕一眼,姜慕依回身走向了这儿的后花园,透气。 她是疯了才舍不得他! …… 在她走后,姜子琛和赫连慕对上了。 前者,隐隐的笑:“听说你被我姐踹了。” “是我把她踹了。”赫连慕。 “ok,敢踹我姐姐,你很有胆量!“姜子琛黑眸冷酷、危险。 赫连慕眯眸:”怎么,想打架?“ 姜子琛一针见血:”是你想打架吧?“ 他看出了这男人的郁闷——只有被打或者揍人,才能暂时释放的郁闷。 ”的确。“赫连慕看向姜慕依离开的方向,对身边的女人不闻不问,最终,他还是没忍住跟了过去。 啧啧,太不淡定了。 被赫连慕丢下的女人,在最初的仓惶之后,笑颜如花的对姜子琛打了一个招呼:”嗨,姜少……“ 姜子琛漠然离开,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一个一个都这样,让她彻底僵在了原地! 姜子琛单手揣着裤袋,缓步走到露台上。打了家里电话,是管家接的,他剑眉一蹙,开口就问:”尹静晚呢?“ ”尹小姐在外面和同学玩呢。“ 闻言,他直接挂了电话,让人查出尹静晚现在的落脚点,面如寒冰的离开了这里。 刚还取笑鄙夷别人的不淡定。嗯。好像他自己没有好到哪儿去……?! ********************************************************************************************************************************************************************************************************************************************************************** 后花园,花木美丽,春风怡人。但却无人欣赏,它们,孤独地在自己的世界里静静地绽放,暗藏孤傲…… 狠狠吐完后的姜慕依。捂着小腹,脸色苍白。她难受的不停地呼着气,觉得自己真是快要虚脱了。 这一刻,她隐隐有一些不好的预感:不会是怀孕了吧…… 转念一想,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曾经。与他,大多数都是有做措/施的……何况她相信自己的运气,不会那么衰的。和他分手了却怀了他的孩子,简直不可能的事。 她在树下站了多久。那边的人就看了她多久。 直到她转身要回去,才望见了他。 两目相对,都是面无表情,姜慕依落落大方的朝他点了点头,随即,重新踏步,错过他的身边…… 赫连慕闭了闭眼,话说的太绝,再也没有理由去抓住她。 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听到自己低漠的嗓音在说:”不舒服就去医院,别硬抗。“ 姜慕依脚步微顿,她嗯了一声:”谢谢。“ 礼貌,是一种最刺心的疏离。 原来,生疏只在一瞬。 近在咫尺,熟悉到骨子里的对方气息,涌入鼻翼,那种心跳想要拥抱的感觉,永远也忘不了,而如今,两个人的眼眸不约而同暗了一瞬。 赫连慕突然问:”姜慕依,我们是怎么分开的?“ ”……“怎么分开的?姜慕依怔然。 那道顷长身影,却已经在黑夜里慢慢消失。 …… 回去的路上,姜慕依将头抵在车窗上,呆呆地望着这个熟悉的城市,分开了,还要去追究分开的理由吗? 怎么分开的…… 分开的理由…… 是什么? 一向头脑清楚的她,却居然回答:不知道——笑,笑出了无以言状的悲伤,对他,她从来就不是那个头脑清楚的姜慕依。 在经过医院的时候,姜慕依让司机停下。 她说:“我今晚就留在医院了,到家跟子琛说一声,让他不用担心我。” “好的,大小姐。” 从车上下来,目送它离去,姜慕依才转身踩着高跟鞋,慢慢走进了医院里。 从高霆风遇刺开始,她就很不放心了,所以,尽量将时间抽出来,多在他的病房里守着他,他不能再出事了。 而到了病房里,看到病床上依旧沉睡的男人,姜慕依不知是悲是喜,他平安,很好,可怎么还不醒来呢?不好不坏的情况让她感到窒息。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两下,她惊然地回过头。 院长的表情非常无奈:“我都说我会在这里守着他的,姜小姐你不必跑这一趟的,你看你脸白的,总该在家里休息休息才好啊!” 她干笑,眼神却飘忽:“可能今天妆化的有点过了,我没事。” 发自细胞的苍白,与化妆产生的美白,是人都分得清,何况是一院之长。 看到这样一个姜慕依,院长选择沉默。 倏然,姜慕依表情古怪的咽了咽口水,最后,看着惊疑的医生,她实在忍不住地转身跑进了洗手间,趴在了马桶旁边就哇哇一吐—— “呕~!!!!” 门外,清醒的男人顷刻间变幻了脸色,如走马灯一般,千变万化。 等姜慕依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他踏步上前,眼睛发亮的说:“姜小姐,看你吐得那么呕吐,让我带你去检查一下身体吧。” “……”姜慕依不禁紧张的揪紧了身侧的裙角。 她当然知道院长说这话的言外猜测,她心里很乱,想去也不想去,不想去却又想确认,进退两难……(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不是他,慕少不是他 走在苍茫的白色长廊里,像是走在梦里一样,轻飘飘的,脚下软得像什么一样,好像前面有很大很大的阻力,所以每抬起一步,每往前走一步,都会感到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好累。 姜慕依让自己慢慢地沿着背后的墙壁蹲下来,她抱着合拢的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失魂落魄的盯着虚空,仍对刚才的检查反应不过来…… 是,她终究干脆利落的对院长点了头,去检查了身体,也……缺人了,它的存在。 她笑,太好玩了! 难怪,都说头上的那个神仙爱捉弄人,因为,所有事总是不合时宜的发生,巧而错过。 “姜小姐,你已经怀孕两周了。哇,两周了,您都没有发现吗?” 是啊,时间走得好快,她还没有在意大姨妈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来的时候,上天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在她后知后觉的时候。 现在,让她怎么办? 她慢慢的站起身,眼睛清澈死寂,像一条没有生机的湖,朝前走,打掉吗…… 不,她是被这个宝宝的突然出现给吓着了,可她记得,刚知道的那一霎那,她是喜大于惊的。她真的是惊喜的。 不,如果留下它,那以后怎么办,没有爸爸,对将来的它,又真的公平吗……姜慕依猛然停下了脚步,还有,她从来不是个体,她是姜家的人,如果她未婚先育。单亲妈妈,孩子的爸爸来历不明,一一都会让姜家的名望受损…… 一个决定关系重大,她不能那么自私。 姜慕依捏着拳头,可手都还在颤抖,她重新走向高霆风的病房,为什么颤抖。是因为她下了决定。一个……一个……好坏好坏的决定…… 从来没觉得走到高霆风的病房这条路有多长,这一次,却那么久那么久才走到。当姜慕依推开门后。她平静的眸骤然瞪大,上去就说:“你给我住手!” 眼前的一幕是什么? 赫然是:不知何时苏醒的高霆风,在和一个男人相争一枪。 一个奋力让手指接近,扣动扳机。一个死死的将枪转开方向。 还没来得及挣脱的男人,乍然听到从门口传来的动静。看到姜慕依向他气势汹汹的走来,慌乱之际,一脚揣倒了高霆风。 被踹飞的高霆风,像是破落的风筝。落在地上,残败不堪,奄奄一息。 他捂着胸口。脸色铁青的吐了一口血,黑色枪口直直的对着他的身体。而下一刻,他的身体被一个柔软的娇躯,狠狠地给抱住。 他突然觉得自己失聪,要不然世界怎么突然那么寂静…… 片刻的沉寂之后,一道“砰~”声炸开了一切。 姜慕依闭上了眼,硬生生受了一枪,对痛视若无睹,她回头怒目瞪着那个男人,那男人似乎也吓傻了,没想到她会从门口那么快就能跑到这里,外面嚷嚷地吵,显然他的任务,失败了,想到赫连南交代的话,你是精英,所以我派你一个去取他的命就够了,虽然你没有让我失望过,但是,意外总是让人猝不及防,所以,成功最好,如果失败,留着命先走为上策,当然,走之前要及其不甘的留下一句话…… “和慕少作对,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那黑西装一夕之间就在他们的眼前消失了,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唯留那句话,在耳边重复低吟,犹如恶魔的呓语。 姜慕依忽然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彻底跌倒在了高霆风的怀里,她无力地要阖上眼的时候,听到一道绝望的哭喊:“依依,依依,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呜呜呜……依依,我错了,我不该到现在才醒过来,我错了!!!” 姜慕依对着虚空晃了晃手:“好吵……”她慢慢地皱紧眉头,抓着高霆风的衣服问,“慕少……是谁啊?” “……” 她眼泪乍然砸下:“不是他,告诉我不是他,不是的!!!!” “不是,不是,不是赫连慕,不是,慕少不是他。”高霆风不停的告诉她,她想要的答案,可是,姜慕依还是渐渐地失去了所有知觉,在他的怀里昏眩了过去,像再也不会醒来一样的……闭上了眼睛…… 高霆风,彻底崩溃。 门外的医生护士来来往往,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手术室门外,脑袋空白,身躯僵硬,没有意识的就跟过来了…… 总有一个人的鲜血能让另一个人变成疯子。 高霆风气的浑身直颤,久久不能停止,半晌,脸孔狰狞,咬牙切齿的说:“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让你万劫不复!!!!!!!!!” …… 赫连家。 客厅里一片黑暗。 二楼的长廊,却灯火通明。 书房里,挂在墙上的古钟,时针滴答滴答的走动着,坐在主位上的,因为深夜气温低,艰难加了一件毛衣的男人,抓着书的手突然一紧,他黑眸冷漠地望着窗外的夜景,左手,一点一点用了力道。 脸色,莫名特别难看起来…… 当他站起身打算去逮姜慕依的时候,有人翻了窗进来,走到他面前就跪了下来。 从白灯里射出的璀璨光茫,笼罩在两个男人的脸上,那赫然是他安排在高霆风身边,保护高霆风的人…… 看到他们一脸灰色,赫连慕不动声色的说:“不是让你们保护高霆风的么,怎么回来了……” “慕少,对不起,我们是来请罪的,因为实在饿的不行了,我们出去吃了一个夜宵,谁知道回来的时候……” 赫连慕慢悠悠的打断:“高霆风,出事了?!” “是……不,姜小姐代高霆风受了一枪,罪魁祸首……跑了,还留下了一句歧义很重的话。” 赫连慕黑眸淡淡望着好好的书在眨眼之间残破的样子,他慢慢的松开了左手,平静的说:“什么话?” “和慕少作对,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 赫连慕慢慢的推开大班椅站了起来,而几乎是在他有所行动的霎那,跪在他脚下的两个人,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赫连慕单手扣着冷硬的桌面,嗓音低沉、讽刺、冰冷:“赫连南,原来真是你……” 这世上,总有傻瓜,以为脚下的路是绝路,殊不知那是生路,最后,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起初,让他们进公司,是他主动的示好,可这份心意,到底是被辜负了。 也好,他再也不用费尽心力的去保他们——赫连南,真遗憾,错过了你这样一个狠又极端的:亲人。 下一秒,距离赫连慕最近的人,华丽的和背后的墙面上,来了一个“巨响”的狠烈撞击……另一个,胆颤心惊的盯着赫连慕收回的脚,他浑身冰凉,“慕,慕少,饶命……”(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永恒这个词的奢侈度,难以想象 下一秒,距离赫连慕最近的人,华丽的和背后的墙面上,来了一个“巨响”的狠烈撞击……另一个,胆颤心惊的盯着赫连慕收回的脚,他浑身冰凉,“慕,慕少,饶命……” “我,有那么可怕?” 赫连慕低喃问道,嘴角不由得勾起一道冷酷到极点的弧线,转身命令,“去看看姜小姐怎么样了,回来告诉我。” “是!”那个人感叹自己今天的运气真好,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出了书房。 角落里,抽搐吐血的男人,惊恐的盯着赫连慕高大无情的背影,好半晌,他听到一句吩咐:“出去吧。” “好……咳咳是……” 那个人费力爬起,心里着急的朝外走去,可每一步还是很费力,胸口痛得他快要死掉。但无疑今天的慕少,比往常和蔼…… 往常,对于办事不利的人,只有惨绝人寰的惩罚。 现在……慕少好的都快让他不认识了! …… 压抑住自己嗜血的分子,赫连慕拿着桌上的杯子,就着杯沿,喝了一口茶。 他们这个世界里,有一句话:所有的手下留情,最后,都会有一个人全力承担。 稍许,冷硬黑色的办公桌上,手机忽然滋滋地震动起来,一只骨节分明,好看漂亮的手拿了过去,按通接通键,放在耳边,是又冷又渗人的嗓音:“我姐受伤了。” “我没有保护好她,我抱歉。” “不,应该是我向你抱歉。” “嗯?” “我姐是替别的男人挡的子弹,你心里很不爽吧?” 听到这句话,赫连慕沉寂了下来。半晌后他低低冷冷的说:“的确……很不爽。顿了顿,皱眉,“伯母那儿?她如果知道……” 姜子琛替他说:“我妈如果知道,那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她没有我好说话,女人的视力度永远只看得到一个方面,然后就死心眼的一直盯着那个方面看。我妈只会认为你没有保护好她。从而,你死定了。” “……”赫连慕无声地苦笑,“如果再被伯母知道:我和她已经分手了。可能。我真的就要被出局了。” “所以我不会让她知道,在你们还未尘埃落定的时候。”姜子琛摸了摸身边女人的头,却被她一把躲过,一双含泪的眼睛愤怒的盯着他。他视若无睹的收回了手,声音平静。没有波澜,“重点还是我姐那里,她要是觉得你是良人,我和我妈妈再多说什么都没有用。但她如果否定了你,同样,别人的建议也是全然用不上的。她只听自己的。” “我知道了。”对他的提醒。赫连慕表示感谢,继而。听到姜子琛紧接着说:“我不希望同样的事情还会发生第二次,一句话:姐夫……保护好我姐姐。” 赫连慕黑眸的色泽变幻莫测,望着窗外的夜景,许久才说:“我比谁都不希望她受伤。我都不敢去看她,不敢看她受伤的样子……” 挂了电话,赫连慕缓缓地叹了口气。 那一边。 姜子琛黑眸冷冷地看着跟他闹腾的尹静晚,“够了。” “够什么够了。”尹静晚心灰意冷的看着他,“我知道慕依姐现在受伤,不是我跟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但是,我真的忍不住了——” “你想说什么?” 尹静晚最讨厌姜子琛这副“清凉”的样子,清漠薄凉,他的冷,让你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疯子,而他,是看小丑的闹剧的客人,永远……置身事外。 “我……想要搬出去住。”她说,不再看他,低着头,重复道,“我想搬出去住了,姜子琛,你也承认吧,你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过,你一点也不在意我,你一点也不珍惜我,我于你而言,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你永远觉得我是你的附属品,没有你我就会活不下去,所以我不会离开你,所以你就一直自私的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事,不和我商量,不理会我的感受,无视我的意见和难过……这不是爱,这是轻视。” 抬抬起头:“如果隐藏我是对我的保护,那我告诉你,那其实是对我的伤害,你总要去问一问,那个你保护的人,到底人不认为这是一种保护吧?!今天,又有一个女人,仗着你的逢场作戏对我叫嚣了……” 姜子琛僵硬的说:“我会让她彻底消失在你的面前。” 尹静晚笑了,笑着笑着就在他面前,伤心欲绝了,“她消失了,还有下一个,还有下下一个,你永远不能时时刻刻的在我身边保护我吧?总有你不在场的时候。” “我和她们没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视线里的姜子琛别过俊脸,这个动作代表了他的耐心在逐渐流失,黑得不像话的眸子证明了他深不可测的心思开始运作。 尹静晚那么了解他,所以有时他的一举一动才让她倍感受伤。 哪怕此刻,他还是没有认真凝听她的话。 她抱着自己慢慢坐在了大床上,低着头,哽咽的笑着说:“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慕依姐姐的,她和赫连慕哥哥,虽然也会有吵架冷战什么的,但他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保持在了同一个水平面上,他们的爱情势均力敌,可惜,我和你,从一开始就不是这样。” “我觉得我这段感情里够卑微的了,是最卑微的那个。”尹静晚抬起头,直视姜子琛,一字一句,“今天我想要告诉你,你对我的轻视,可能会失去我。” 言毕,她摔门而出。 第一次,先走的是她。 姜子琛如一根木杆子杵在了床边,浑身血液都开始慢慢冻结……仿佛之前的他都不在状态,从这一秒钟起,她的话。每一句都根深蒂固在了冷硬的心上,骤然让他每个细胞都抽搐了起来…… 尹静晚的本事,他从来就知道:只有她,能让他的喜怒哀乐如此鲜活。 …… 门外。 尹静晚没有走,而是失魂落魄地待在了原地,闭上了眼,生生承受着黑暗的漩涡带给她的晕眩感。 总是傻兮兮的人突然认真的谈起一些自己的心里话。谁会当真呢。但如果连姜子琛也不当真,那说明,他不过也是千万人里的其中一个。最后的结果,可能真的是错过。 因为这样的他,不是她要找的特别的那个人。 但是,放弃一段感情。不是那么容易的,她承认。一想到要离开他,就觉得连眼泪都无法拯救自己的绝望了。 最后,她拿出手机发出了一个短信:“我去医院陪慕依姐了,这段日子我就不回来了。” 如果无法彻底离开。那就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给彼此冷静的空间,好比相对难受。 ******************************************************************************************************************************************************************************************************************************************************************************************************** 《神探夏洛克》里说:眼泪是挡不住子弹的。否则那该是个多么温柔的世界啊。 那是姜慕依睁开眼睛,清醒过后涌入脑海的第一句话。后肩上的伤口太痛,让她觉得子弹真是这个世界上无往不胜的杀器。 去为他挡子弹奔跑的途中,她想:如果这一次能侥幸活下来,宝宝,我一定好好保护你,并且生下你,然后给你道歉,为曾经有过剥夺你性命的想法,感到非常抱歉。 生死当下,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她苦笑一声,如果这生死一场不是赫连慕给的,就好了。 门,轻轻地被推开,院长走进来,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脸,告诉她,现在的情况:“你刚做完手术,不要想太多。至于高霆风,睁着眼等候了你两天,晕过去了,在旁边的病房里正睡着呢。还有你的宝宝……” “宝宝还在吗,它怎么样?”姜慕依眸里,担忧、惶恐与乞求并存,为了孩子,这一刻她把所有的骄傲都丢了,只剩下一份急迫的心情。 院长说:“放心吧,子弹没有伤到要害,你身子底子好,外加,你的宝宝,虽然小,但似乎很倔强,并坚强,没事的……”他看着她,态度严肃,“保持心怀敞开的好好休养,是你现在最重要的事。” “谢谢。”姜慕依总算放下心了。 院长苦笑的摇了摇头:“高先生,赫连先生,姜小姐,一个接着一个住院……老天啊!”说完,他又摇了摇头。 姜慕依不禁学者院长也虚弱的叹了一声:“老天啊……” 两目相对,都为这劫后重生,笑了。 医生离开之时,尹静晚出现了,她拖着行李箱从门外走进来,对姜慕依就说:“我照顾你来了。” “……” 尹静晚闷在角落里,不说话。 弄得姜慕依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静静看了尹静晚半会儿,开口喊道:“静晚,过来跟姐说说,是不是我那个弟弟又伤着你了?” 静晚站起身,撑着眼皮坐在床边,终于点了头,狠狠地力道,她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股脑的。 姜慕依怜惜地哄道:“好啦,姐一定帮你教训他。” “他,谁教训的了啊。” 尹静晚难受的说。 姜慕依叹了口气,“我看过一句话,爱,本身就是一种危险的劣势,你爱他,所以他的任何都会触到你的敏感边缘……你要求公平:哦……你为了他,伤心一百分,所以,你要求他也要为你伤心一百分,你爱他一百分,所以他也要爱你一百分,这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公平。” 尹静晚嘶哑的说:”可,可是,一百分换一百分,不是应该的吗?“ ”傻丫头……“姜慕依看她的样子,自己都跟着悲伤,”谁告诉你,付出努力能得到百分之百的回报?其实,凡事随心就好,你现在没办法不爱他,那就继续不管不顾的爱着,只要那份爱弄不死你,迟早有一天都会熬出一个答案。“ 尹静晚一下子扑进姜慕依的怀里,哭着说:”姐,那份爱能弄死我……它现在已经让我痛不欲生了……“ 姜慕依心里难过至极。 要说除了子弹,匕首,自杀,被杀,还有什么能弄死一个人——只有爱了,爱,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也杀人于无形啊! “傻丫头。”她喃喃道,不知是在说她还是说自己。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听到尹静晚慢慢的问:”赫连慕哥哥呢?他怎么没来看你?“ ”他……“姜慕依眨了眨眼,平静的说,“我和他分手了,他也有女朋友了。他已经开始他的新生活了。我,也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尹静晚坐起身,一双眼睛无神的看着她,偏又透出那么一丝无法相信。 姜慕依笑了笑:“永恒这个词太奢侈了,说说可以,但要是做的话,可能我和他都会……有一些无能为力。” “慕依姐姐……” “瞧你那副忧桑的样子,末日了么?来,笑一笑,笑一笑,年轻十岁。” “……” “不笑啊?那睡觉吧,也对,没什么事比休养生息最重要了。我差点忘了院长对我的嘱咐了。”看到尹静晚复杂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姜慕依闭上了眼,懒懒的说,“你不睡就自己边玩去啊,姐姐要睡了,现在休息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爱上了坏人 睡觉…… 可是尹静晚怎么睡得着啊。 同样,床上的女人将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说的华丽,可也无法做到,无法安然沉浸梦乡,但其实,挺困的。 脑子里想到了很多人,能想的人都想了…… 第一个,就是妈妈。 妈妈,如果知道她现在的感情现在的生活,肯定会很难受吧,所以,她几乎能猜到,姜子琛那么聪明的这个弟弟,是不会让妈妈知道这些的…… 不然,妈妈不会到现在都不来看她。 妈妈,你好好的就好。 第二个,就是姜子琛和尹静晚的事。这两个人啊……唉主要的错还是在子琛那里,爱和宠那的确是尹静晚要的,可“懂”尹静晚更想要。 尹静晚又不是那种乖乖的大小姐,她性子闹腾着呢,外加,被姜子琛这些年或多或少的宠坏了,一旦不爽,就得和姜子琛大吵大闹,又笨的,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有多特殊,哪怕是她这个姐姐都不敢和姜子琛太较劲好吗,何况是外面的人…… 第三个,就是高霆风。 但愿他不要因为她受伤的事去找赫连慕。 唉,姜慕依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骂自己,你也是怂,人都拿枪口对着你了,你还站那儿啥都不做的给他打,该死的爱情。 最后一个,就是自己和宝宝了。 日子一长,这个秘密就瞒不住,所以,姜慕依决定了,等这次好了出院。她就去国外待一阵子,理由是:想要换个环境,重新生活。 相信家人这边是没有问题的,同时,她和高霆风解释上几句,她走了,他的生活也该恢复如故了。 她想的简单。轻松。也不想想的太复杂。 姜慕依昏昏欲睡。 最后…… 姜慕依都睡着了,尹静晚还没睡着。 也对,她的心理的确没有姜慕依强大。 想了想。她打算坐起身,出去逛逛,去看夜景,去会帅哥。去吃好吃的,气死姜子琛! 然。还不等她有动作,门把响了。 立刻惊涑地眨了眨眼,三个词语依次出现在脑海里:医院,半夜。有鬼?!啊啊啊啊尹静晚立马把自己缩在被子里,紧紧的裹住自己,瑟瑟发抖。 姜子琛饶有兴趣的眼神望着被子里那鼓动的一块儿。他环臂,勾唇。尹静晚的胆子小他是知道的,但是,她就能在他面前大呼大嚷。 幽深的眸内,兴趣愈见愈深。 姜子琛有了动作,拿出手机,找了恐怖片里的鬼声,按最小音量,贴着这团被子,慢慢的播放出来。他看向了床上,姐姐向来浅眠,这一次却一点发觉都没有,或许,是真的累了,睡得够沉,一抹心疼从眼睛里一闪而逝。 鬼…… 鬼……出声了! 尹静晚被吓得脸色惨白,泪流满面,她痛苦至极的摩挲着被子里的手机,手指发颤的拨打姜子琛的电话…… 姜子琛的手机来电铃声一下子取代了鬼声,连同姜子琛的手都一颤,差点握不住手机。 是,他的确没想到,这女人遇鬼的时候会打他电话。 拜托,她要是真遇到了鬼,打一个人电话有毛用啊?!嗯……不过,她要是真的遇到鬼来吓她,被他知道,拼着付出一切,他都要揍的那个鬼,以后见了他绕道走。 防止被那个女人反应过来,他握稳手机赶紧接通,放在耳边,就一道比鬼声还可怕的哭声传来:“呜呜呜……子琛我遇到鬼了,医院有鬼,他还说话了呜哇——救我!!” “……那他现在还在说话吗?”姜子琛低低的说。 “我不敢听呜哇……” “你现在是不是窝在沙发上,缩在被子里?” “嗯……” “把被子掀开,你就能看到我了。” “……不是鬼吗?” “我已经把他给赶跑了。” 尹静晚颤颤巍巍的开始掀开被子,屏住呼吸说,“子琛,你别挂电话。” “嗯。”姜子琛忍笑。 尹静晚完全掀开被子,露出头的那一霎那,真的看见了姜子琛,她立马眼睛雪亮,一边哭一边扑进他的怀里,整个人像是傻了,只是不断的重复两个字:“害怕,害怕,怕……” 姜子琛爱怜的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以后乖乖待在我身边,我就能保护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呜呜呜……”尹静晚止不住的朝男人怀里拱。 姜子琛说:“那还要离开我吗?” “不离开,不离开!” “不搬出去了?” “呜呜呜不要,我不要离开你,我死也不离开你呜哇……” “乖,我这就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奸计得逞的姜子琛,将好一点的尹静晚给横抱了起来,转身走出了病房。 打开门,却碰到赫连慕:他半倚在墙上,低头抽着烟,看见他出来,黑眸深深:“手段不错。” “……”姜子琛挑了挑眉,没有一点被拆穿的尴尬,坦然自若,“不期而遇啊。” “你姐要是有她那么……goodlie,”以防尹静晚听得懂,赫连慕用英文说出“好骗”,然后,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就不用那么烦了。” 言毕,他灭了烟,越过他们,走进了病房。 姜子琛笑了笑,抱着怀里的女人离开,尹静晚这头可爱的猪,独一无二,只此他家有,别人,羡慕不来…… …… 带上门的房间里,已恢复安静。 赫连慕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姜慕依的脸色有些苍白,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胸前的被子,显然,她连睡着都很不安。 他弯腰。吻了一下她的眉心,随后,叹气的抚了抚她精瘦的脸颊…… “你打我一枪,我还能好受一点。”在她那里,自然认为,她的伤口出自于他,可是。为什么还不来找他算账? 就算是自己不能亲自上阵。也应该找人来把那一枪,还给他才对。 毕竟,你是姜慕依。不是吗? 应该从来都只有别人吃你的亏的份儿,你怎么可以受一点点委屈?! 赫连慕黑眸深情凝着姜慕依,久久,说:“不过现在的我在你心里。到底成为了一个多卑劣多残忍的人呢……” 他微微紧缩的瞳孔里,姜慕依渐渐睁开了眼睛。“你来干什么?” 声音。静到凉。 “你还是睡着好。”赫连慕猜测她见到他后的第一个反应会是什么,愤怒?流泪?讽刺?疾言厉色?却没有想到,也最不想看到,她如此麻木如此漠然。如此……死气沉沉的状态。 不过,姜慕依始终是那个说起冷话来冷的让人心寒的姜慕依。 “如果知道你在身边,我不会选择醒来。” “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 姜慕依看着赫连慕。“我为什么要想看到你?请你给我一个理由。” 赫连慕自嘲一笑,“我没有理由。” 姜慕依完美的弧度勾上嘴角:“那就对了啊。” 就算这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姜慕依。他也还是没有后悔来见。有了这个认知后,赫连慕说:“我想让你闭嘴,你说的话,我不爱听,所以,闭嘴吧,姜慕依。” 姜慕依开口想让他走,却在下一刻,唇就被他霸道的吻住了。 她世界里的时间好像突然被谁给定格了一样,包括她脑袋都是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他放大的俊脸,她成了一个无反应能力者…… 真是没有骨气! 不知道从哪里汹涌到脑海里的一句话,喘着气的姜慕依,狠狠的推开了赫连慕,擦着唇就说:“你不是人!” 他真的不是人,他做的哪一点,像是一个人做出的事情了? 羞恼,并存,她的心里,亦多了几分,因他一个人,就能乱了自己整个世界,产生的苦意…… 而被骂的人,很淡定的往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样子,幽幽的别扭,嗓音,幽幽的古怪:“替高霆风挡子弹的滋味,爽么?” “赫连慕,你怎么不去死?!”姜慕依拿起枕头就往他那边砸。他死不知错的态度着实让人生气。 “是啊,最该死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赫连慕接过枕头,冷冷的看着她,黑眸里的最深处却存了些许不为人知的赌气。“我怎么现在都还没死!” “……”姜慕依隐忍伤心的看着他,失去了所有回话的能力。 我怎么现在都还没死…… 我怎么现在都还没死! 他的一句话,刺痛了她的心,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不想他出事。 爱上了坏人,自己也就成了坏人吧,所有人都可以出事包括自己,唯独自己爱的那个坏人不可以出事,真的不可以出事……姜慕依,你好悲惨,悲惨的自私。 赫连慕也疲惫的闭上了眼,本来,是想和她好好说话,可是,说着说着就成了这样……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 也许,他根本不该出现在她面前。 “我走了。”嗓音,暗哑,赫连慕幽深的黑眸复杂的定格在不说话的女人脸上,“你,好好照顾自己,伤口疼了,就找医生……”渐渐地,他有些说不下去。 她这个时候,他却不能在她身边,如果他们的爱情还存在,无疑这就是一种危险的挑战。 伤口疼的时候,我就抱抱你,亲亲你,那样就不疼了,想哭的时候就靠着我,我负责帮你擦干它,这句话是不是温馨一点,可爱一点? 下一刻,一道撕心裂肺的嘶哑声,打破了他的思绪,她压抑的样子,一字一句:“你不要假惺惺的,行吗?你不稀罕我,你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不稀罕你,所以我也不想看到你——够了,够了,你走,你走,我求求你……” “你别激动,我走。”赫连慕踏步迈出病房。 姜慕依狠狠地将自己缩进被窝里,咬着大拇指关节,心里难受极了,几乎痛不欲生。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 她没有理会,可是,一声又一声,接连不断的响起,让她不得不理会。 所有的未接来电,都是赫连慕打的。 她干笑了一下,接通就说:“赫连慕,我真的想一脚把你踹飞,让你消失在这个地球上——” “依依,别说幼稚话。”赫连慕站在门外,他靠在墙上,点了一根烟,烟雾袅袅中,是他淡淡愁绪的眼神,声线磁性,语气认真,“话我只说一遍,说不稀罕你是假的,这世界上没人比我更稀罕你。还有,答应阿沫的追求是假的,在看到你没有反应的时刻,没人比我更想气你……她已经走了。” “我和她从来,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 顿住,赫连慕最后决定,不把赫连南的事告诉她。 有些假象,只有在一个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能演的逼真,迷惑赫连南的心还是有必要的,其次,虽然说好的有事一起承担,但并不包括危及生命的事。 姜慕依还没有嫁给他,他也没有权利,让她和他一起承担赫连家的……家斗。 “姜慕依,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对她有千言万语,但能出口的,似乎只能:了了几句。 对不起,姜慕依。 挂了电话,赫连慕离开了这里,背影,清冷萧索,拐弯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满脸戾气的男人,一身黑衣,猩红的眼,死死的剜着他,里面跳跃着两条火龙,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吞噬了他…… 高霆风上前就捏紧双拳,要砸赫连慕,但他的拳头路过半空的时候,被赫连慕眼疾手快的包住。 两目相对,火花四溅。 高霆风咬牙切齿的说:“赫连慕,你要杀我,不要紧,我无所谓,可你连依依都伤害,你还是不是人啊?!!!!” 赫连慕,黑眸嘲讽的看着他:“刚刚,姜慕依才骂过我不是人,你和她倒是默契。”左手,同样有力道的揪住他的衣领——一步一步,高霆风直被他逼到墙角,他听到赫连慕用修罗的嗓音说:“不过,默契又怎样呢,嗯?你给我记住,她是我的女人,不管她爱不爱我,只要我爱她一天,她都是我的女人——!!!!!” “……那如果,你死了呢?”高霆风吼道。(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谢谢你让我遇到你 “……那如果,你死了呢?”高霆风吼道。 “活人不管死后事。”他要是死了,姜慕依若选择和高霆风在一起也未尝不会幸福,但,只要他活着一天,她敢和任何男人有瓜葛试试。 赫连慕推开了他,错步就走。 高霆风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刀,带着一阵凛冽毒辣的风朝赫连慕刺去,那杀气,赫连慕感觉出来了,所以,他会由他刺么? 闪身一躲,赫连慕愠怒地看着高霆风,只是,还不容他说话,高霆风不知怎么的又变了一把刀出来,一把刺进了他的肩头。 鲜血,一滴一滴的染红了白色衬衫…… 从远处看去,他们互相视若仇敌,一开一启的唇瓣似乎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较劲。 但其实……并非如此。 高霆风的语速非常的快:“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赫连南主导的,但我现在无法跟你解释我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帮我演好这场戏,若让他相信了,他一定会来找我,他会撕开面具,让我和他合作。” “你……”赫连慕黑眸震惊地看着他,稍许,他压低的冷声道,“你不准掺和这件事!” 将计就计,打入内部,不管哪一种,参与者都不能有高霆风和姜慕依。赫连慕潜意识选择了呼他们守在安全的方寸之地。 “凭什么?”高霆风说。“我不怕死!” 赫连慕冰冷的望着他:“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赫连南一旦知道,你对付不过他。” 闻言,高霆风脸上佯装怒极反笑,嘴上说:“我当然知道我对付不过他。如果我对付得过他,我怎么会被他利用。” 赫连慕不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剑眉一蹙:“高霆风!” 高霆风说:“慕少,戏已经演到这里了,来不及收场了,只能,演到底。” “这是我的家事!” “不。这已经不是你的家事。我要为我自己报仇,我要为依依报仇。我是为依依和我自己,不关你的事。你无权干涉我的决定!” 赫连慕嘴角不可遏制的抽搐了起来,该死的,他居然被他说的无言以对……不过,同样他的心里在赞许着高霆风。有血性。 他闭了闭眼,忽然一脚将高霆风踹飞了两米远。随即,他紧逼而上,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黑眸冷酷:“要与我为敌是吧?很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弄死我!” 高霆风在心里,欣慰的笑了,他无疑是在配合他。他同意了。 表情讽刺:“赫连慕。你伤害我不要紧,因为依依喜欢你。我怎么都不会与你为敌,但是……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你居然伤害依依?!你根本就是一个冷血怪物。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拭目以待吧!” 赫连慕复杂的看了吐了一口血,满脸仇恨的瞪着他的高霆风,完美的薄唇,冷冷一笑,“不自量力。” 他转身彻底离开。 不禁意扫视间,精准的余光突然瞥到了从窗外一束掠过的暗影,藏在裤兜里的左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俊美的脸孔,不动声色的一层一层冰覆盖上去…… 高霆风,目光分外毒辣地看着赫连慕远走的背影,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的眼神也慢慢的变得不一样,瞳色神秘而沉寂…… …… 院长“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望着半靠在病床上,明明受了伤却像是没受伤一样的赫连慕,怒气横生:“慕少,你是不是嫌我们医院每天的收入太少了?所以,近几个月来不停的让人受伤,或者自己受伤,特来资助我们医院?我是不是该感谢你让我对赫连董事长无法交代——!!” 刚刚处理完匕伤,大碍是没有的。 但……对近几个月来的这几个老顾客,他是真的很郁闷啊!! 赫连慕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半晌,才用没有感情的声音,索性承认:“对,就是看你们医院太穷了,所以,我资助来了。” “……”老院长已经快被赫连慕给气死! 他真想撂挑子,退休了。 “慕少,算我求求你,你,高先生,姜小姐,都平平安安的行不行?” 赫连慕拽到极点,毫不理会。 老院长出门前十分抓狂的留下了一句:“你再受伤一次,我自杀!” “噗——”跟在老院长背后的护士没忍住,破了口。 转眼,老院长已经到了同一层的另一间病房里。 他注意到,姜慕依的唇,不是一般的红和肿,不由得皱了皱眉,查完她的情况之后,指了指,问:“上火了么?” “……没。”姜慕依闪躲地看向了窗外。 这个动作,无疑让老院长想到了,前一刻,也不爱搭理他,转而也望着窗外的赫连慕,叹气,这一对真是天作之合。 自院长走后,姜慕依眨了眨眼,脑海里只剩下了一句话:“姜小姐,慕少受了刀伤,有空去看看他吧。” 活该! 可是,会是谁能伤害到他呢? 姜慕依随手拿走床头上的小镜子,照着自己的脸,那异样的唇,映入眼底,让她又忍不住骂了一声:“活该!” 可是,不是都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万年的么?赫连慕,绝对是一个纯粹的大坏蛋啊……他怎么会轻易就受伤了呢?! “赫连慕,我真想杀了你,杀了你——你死了我就不会那么烦了!!!!!!” 因为赫连慕抓狂、难过、周身都透出一股窒息的姜慕依,让门外静静看着她的高霆风,嘴角不由得自嘲的扬了扬,转而,他低喃道:“傻依依。” 他知道,爱情是没有办法的事。所以他从不勉强,她来爱他,他能做的,只是爱她和守护她…… 他想,他最终还是想让她明白——这世上,不是只有赫连慕,能够保护她。他也可以。 命运让他们三个人在多年后。纠葛成了一团,一定是有道理的。 姜慕依,不管最后怎样。谢谢你,让我遇到你。 姜家。 百合花满香的后花园里,一个打扮低调的妇人,静静地坐在一片绿色的草地上。面前支着画板,她手里正在拿着画笔。在白纸上素描些什么…… “又在画他啊?”东方朗从不远处走到了她身边,学着她的样子,不怕脏的坐下草地上。 欢笙摇了摇头:“没有。念晨啊……过段时间要出国深修了,我想给他画下这个家。这样他思念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看看。” 东方朗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抬起头,看到欢笙头上的白发比起前几天。又多了不少,不由得笑:“这次是真老了。” “岁月不饶人啊。”说着这话。欢笙的气场却尽是从容淡漠。 她的气场,早在这些年,修的愈发像姜南晨了,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我认为最深沉的爱,莫过于在失去你后把自己活成了你的样子。 东方朗回过神,说明今天的来意:“依依的生活,似乎不太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稳定啊,有些事,子琛从你这里绕了一个弯,存心瞒着你啊!” “我知道。”欢笙头也不抬的说。 东方朗眯眸:“你知道?” 这一次,欢笙给了他一个白眼:“就等着他们个个幸福了,然后……去找他。我怎么可能对他们的生活,毫不关注?!他们个个的情况,我都暗地里清楚的明明白白。” “看来,子琛小看你了。” “他是我儿子,我到底是他的母亲,儿子和母亲斗,除非是母亲想输,否则,他赢不了。”欢笙的语气沧桑淡静,“何况,我在经历着这人生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已经糊涂了上辈子了,下辈子总要清清楚楚的过……” 东方朗点了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做?” 欢笙开始为画中房子上色,“年轻人的世界,让年轻人自己去玩转,我不干涉。他们想我不知道,那我就装作不知道。我相信……他们有能力处理好他们的人生。” 她这话说得洒脱。 东方朗挑眉:“如果有一天hold不住了呢?” “那就让老姜出马。”欢笙淡淡一笑。 姜还是老的辣——打两个字,为:老姜。 “你?”东方朗目光促狭。 “我,不行吗?”欢笙放下画笔,看向他。 东方朗:“ok。” 欢笙笑笑:“话又说回来,要是赫连慕连这么一关都过不去,说明他根本就是外强内干,那么,我估计要做一个拆散有情人的恶母亲了。” “嗯……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赞同,陪你做恶人。”东方朗望向远处,语气漫不经心。 “……” “依依受伤,你真的不心疼?” 欢笙没有说话。 东方朗说:“其实,我有一点好奇,如果姜南晨还在,他会对此事有什么样的想法。” 这一次,欢笙接话了:“如果他还在,我会很着急很着急的去参与下一代的生活里,我还会为依依和赫连慕的事上火,还有哭,而他,就会像是现在的我这样,他还可能会阻拦我,会和我讲我看不到的各个方面……” 东方朗又看到只为姜南晨才会出现的那么笑,绽放在欢笙的嘴角。 “然后。我就很生气的瞪着他,骂他不关心女儿,骂他冷血,骂他太淡定。” 东方朗深邃的看着欢笙,低沉的说:“你还真是把你活成了他的样子。” “这样不好吗?”欢笙已经懂事的眼里,满是心甘情愿。 “好。”东方朗涩涩的移开目光,“怎么不好?只是可惜了,你曾经本来有一个,可以永远不懂事的机会。” 欢笙心酸了一下,给她机会的这个人,已经走了啊。 半晌后,她深呼吸一口气,语气轻飘:“不说这些了,你呢,最近如何?” 远方叙旧的人,渐渐苍老了才都觉得,生活越来越像是一场梦了,他们已经半醒,而那些年轻人,还沉浸在梦里,入戏地在这场梦里经历,他们应该经历的种种。 …… 对付喜欢不动声色给人下套子的人,最好的回击,就是还给他一场不动声色。 让他也尝一尝:毫不知情的被人从背后捅刀子的心塞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懵.逼.感。 赫连家。 主卧的落地窗,两道顷长身影静静的伫立在边儿上。 他们的手中都拿着一个盛满了红酒的高脚杯,慢慢的对彼此的碰了一下,赫连南眼神无波的抿了一口红酒,望着漆黑的窗外,声音温和:“三弟,你负伤在身,手又还没好,少喝点。” 赫连慕勾了勾唇:“几道零零碎碎的,不致命的伤疤对我来说:无所谓。只是,要让那个怎么都无法一击即中的人失望了。” “是啊,高霆风知道你没事,肯定难受的很。”赫连南说,晃了晃酒杯,“不过伤还是要用心养的,万一他哪天真的一下击中你命脉了呢?那就麻烦了。” 赫连慕点头:“大哥提醒的对,所以,该防还是要防的。” “是啊,防人之心不可无,是不是?高霆风现在那就是个疯子,要我说……也许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说到这里,赫连南深深看向赫连慕。 赫连慕幽深的黑眸,浮出了些许寒意与不解:“哥,什么意思?” “你那么聪明,你难道真的就不懂?”赫连南和赫连慕对视,用一个大哥的语气真挚为自己的弟弟剖析道,“也许高霆风早就醒过来了,一直都在装昏迷,刺杀他的人也许那根本就是他自己安排的,知道姜慕依在乎他,就用他自己的生命来离间你们,现在,他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目的达到之后,好了,他把一切都推到你身上了,今个儿还给了你一刀,你说他是不是心计够深?三弟啊,你还是太.嫩.了,一些事你看不透……” 赫连慕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凝眸,冷声道:“大哥,这个可能性,的确可能存在,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赫连南更加语重心长,“慕,你是我们赫连家最晚归来的皇太子,也是最矜贵的皇太子,你要出事,赫连家,我和北,以及爸爸、暖暖,就算是彻底完了。对于那些危机四伏,你一定不能够心软,不能因为他是姜慕依在乎的人就放过他,不要把自己栽在一个女人身上,懂么?” 赫连慕一口饮下杯中的红酒,对赫连南说:“你一直以来少言寡语,倒是没想到,最后提醒我那么多的人会是你。” 赫连南笑笑:“少言寡语是要保护自己,但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实在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哥,我知道你善良的人,每次赫连北会触怒老头子或者说一些不该说的话的时候,都是你及时阻止了他。” “我是大哥,平时不说话可以,但,在你们两个人遇到危险的时候,出来提醒你们,保护你们,却是我必须要做的。” 赫连慕莞尔,“赫连家最撂得清的就是大哥了,该说话的时候说话,不该说话的时候向来简言。” 赫连南哈哈大笑了两下,“我倒是也没想到,看上去不近人情,冷酷修罗的三弟,对我的评价那么高。” 赫连慕挑眉,好看的食指慢慢的敲打着冰凉的杯身,不疾不徐的说:“大哥,你和我是同类人,以后我有什么心思,我都告诉你,因为,你懂……” 他幽暗黑眸的最深处,渗入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温和与无害……(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等下一班 天空苍茫的白,刚刚下了一场雨。 姜慕依和姜子琛漫步在医院的亭子里,她转头看向他:“静晚呢?” 姜子琛说:“我把她接回去了,不让她在这儿闹你。” 姜慕依笑了笑:“她愿意听你的?” “嗯……”姜子琛幽深的黑眸深处,一点一点染上了得逞的笑,“山人自有妙计。” 看到姜子琛坏坏的样子,姜慕依低头抿了抿唇,唉,静晚就是再投胎一万遍也斗不过他啊! “别老欺负她。”她说。 姜子琛挑眉,非常无辜的吐出两个字:“冤、枉。” 姜慕依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 潮湿的地面,冰冷的空气,在一点一点的剥夺人身上的体温。姜子琛褪下西装外套,转而将它盖在了姜慕依的肩上,低声说:“我们回去吧。” “嗯,也好。” 回头的路上,姜慕依和姜子琛提了出国的事情,“集团这次不是有去国外进修的名额吗,给我留一个吧。” 姜子琛却不赞同:“姐,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根本不需要再去国外干什么。” 姜慕依揺了揺手指:“不,不,活到老学到老,能力是有境界的,是要不断提升的。我要学会进步。” 她看着远处的天空,慢慢的说:“而且,念晨不是也快出国了吗?正好我跟他一起,在那边。我还能照顾他。” “姐……”姜子琛薄唇不禁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半晌才说,“你决定了吗?” “嗯。”姜慕依没再做思考的回应了他。稍许,停下脚步,她看着姜子琛的眼睛,“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好好的照顾妈妈。” “念晨要在那里五年,你本来要在那里的时间,是两年。姐,那么现在我问你,两年以后。你会回来吗?” “我不放心念晨一个人在那里,所以我会照顾到他的学业完成,然后和他一起回国。” “……姐,你的理由。太硬了。” 姜慕依展开双臂抱了抱自己的弟弟。笑道:“既然无法阻止,那就支持我吧。” “是因为他吗?是因为他才要离开的吗?”在她要走出他的怀里的时候,姜子琛拽住了她,一双黑眸复杂的定格在姜慕依的脸上。 “不是。”姜慕依抬起头,伪装得无懈可击,“他算什么。” 是啊,他算什么,凭什么让她狼狈出逃到国外去?! 她走。是因为突然来到的宝宝:一开始很害怕他来,因为怕照顾不好他。可当他来了之后才发现,很多事没有那么可怕的,是畏惧让自己胆怯了。他来了,她坚信自己能照顾好他,哪怕只是一个人。 她走,是为了拉开那再没有他的生活的序幕,她是为了自己的未来。 …… 走进电梯的那一霎那,姜子琛和姜慕依见到了,赫连慕,同时,赫连慕也看到了他们。 姜慕依直接退开一步,对里面的人们说:“我们等下一班。” 姜慕依倔强的样子,让姜子琛妥协,也退出了电梯。 而赫连慕静静地伫立在一角,面无表情地望着姜慕依,直到电梯门慢慢合上,她的面容消逝,也无所动作。 独那双漆黑的眸子,幽暗的不像话。 出了电梯,赫连慕走进老头子的病房,看到他正在吃药,闲聊中,他用左手拿了那个白色小瓶子看了两眼,稍许,放回原处。 赫连本看他这个样子就气不到一处来:“把你伤养好就好,不用来管我。” 赫连慕望了他两眼:“你似乎很喜欢做孤独老人。我看你,根本就不需要老婆和儿子。” 有一句话算是说对了:赫连本,满心都是他的天下。 乍然:赫连慕剑眉一皱:“我妈不是一直都在这里照顾你,她人呢?” 提起当年和他爱的死去活来的那个女人,赫连本语气没有一点感情:“不知道。” “不知道还是根本就不在意?”赫连慕嘴角一沉,“没法在一起的时候天天找时间腻在一起,能在一起了又彻底决裂……” “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得到后的东西都不是自己喜欢的么?”赫连本说,“哪怕得到之前再喜欢,得到以后那都是没用的东西。” “呵。”赫连慕冷笑一声,“还好我的性子,没你那么贱。” 那态度,真是恶劣到底。 赫连本:“我要再年轻个十岁,我一定一枪崩了你。”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我都不会站着给人打。”赫连慕起身,闷的用手扯了扯领带,他幽冷的黑眸望向床上的老人,挖苦道,“你也不要再幻想重回年轻了,你要接受你已经老了的事实。” 赫连本嘴角抽搐的打颤,“你是嫌我命太长,来气死我的是不是?” “聪明。”赫连慕弯唇。 “滚——“ 三秒后,病房里的主人,惊天动地的咆哮了出口。 赫连慕拍拍老头子的肩,说:“好了,逗你玩儿的,你得长命百岁才行,不然我做的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言毕,他转身离开,如果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姜慕依,那么,他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而那些身外之物,从来不是他想要。 快气死个人到最后云淡风轻的来一句:逗你玩儿的。 这只腹黑的货…… 不愧是他赫连本的儿子。 赫连本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哼了一声:他当然要长命百岁。 …… 门外。 看着与他恰巧碰到的范丝,赫连慕淡淡的喊了一声:“妈。” 范丝嗯了一声。 赫连慕抬头看她,发现她竟然是素颜,穿得依旧华丽,但这已足够让他惊讶,因为,这不合理。 从前,穿着朴素的衣服的女人,时刻都不会忘记补妆,进了赫连家之后,无论是样貌,还是穿着,都精致贵气的让人无可挑剔,然而,现在却褪去了妆容,像摘掉了某种面具,真实的样子:苍白,憔悴。 “我先进去照顾你爸了。唉,你爸现在住院,妈妈现在没空照料你,你要照顾好自己。” 看了看他垂在身侧的右手,范丝叹了口气,“你最脆弱的时候妈妈也没在,妈妈是颓废了,什么也不顾了,妈妈现在很后悔,你知道吗?” 当他不断嘱咐别人照顾好自己的时候,也许只有母亲,会来嘱咐他一句:照顾好自己。 单凭这个,赫连慕还能对这个女人有什么气。 他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僵硬:“没事。爸……刚吃过药,现在应该睡下了。” “我还不了解他,他哪能老实睡觉,好了,那我先进去了。” “嗯。” 赫连慕扭头目送她走进去之后,替她带上了病房的门,缓步离开了这里。 因为和赫连本婚后的日子不幸福,范丝的确颓废的很。有钱有势的她,经常出去玩。除了对自己的外表与花花世界上心以外,似乎什么都不在她的世界里了。 然,当赫连本住院修养,第一个出来照顾赫连本的女人,不是他外面的那些女人,是她。 一个女人给你做了一辈子的小三,不可能只是因为一个名分,也许,里面真的有爱。 ……(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温丽丝,你已经被淘汰了 静谧的空,深沉寂然,让人两眼摸黑。 这样的夜晚,好像是在蓄势待发些什么,每个角落都透露着阴暗。 一栋别墅,门是开着的。 两个男人慢慢的从门外走了进去,相视一笑,客厅里的沙发上,女人妖娆美妆,优雅地站起身,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浓郁的女人味,只是在看清其中一个男人的脸庞后,身子开始发抖…… “高,高霆风?!” 高霆风震惊的看着面前的温丽丝,随后,猩红的看向身旁的赫连南,“这是怎么回事?” “霆风,我是真的想与你做朋友的,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为你找到了她,至于慕那里,我一力承担,现在……你可以尽情的报复她。”赫连南笑道。 “不要——”温丽丝绝望的看向赫连南,“不要杀我——” 转眼之间,赫连南一脚踢开了温丽丝,恶狠狠的说:“像你这样的女人,早已不该存在这世上!” 高霆风慢慢的冷静下来,看着这两个人,半晌后说:“给我枪。” 三分钟后。 温丽丝被两个黑西装钳制在高霆风的面前,高霆风慢慢的抬起头,看着这个女人的面容,他愤怒到了极点,对着她的身体,狠狠地开了两枪,才喘着粗气,停息了下来。 血腥味,正在快速的与空气混合。 “就这样?”赫连南眯眸。 “她已经死了。”高霆风闭上眼说。“我终于报仇了……” “呵呵。”赫连南摇头,“霆风,你太善良了。” 高霆风睁开眼睛,刺出犀利的光,狠狠地看着赫连南:“我不是善良。而是要留着最狠的一招,报复给真正应该得到惩罚的人。” 赫连南自然以为,高霆风指的“真正应该得到惩罚的人”是赫连慕,沉寂了一秒,慢条斯理的说:“也对,说到底,温丽丝不过是慕的手下。慕才是你要对付的人。”顿了顿。他叹了口气,“他虽然是我的三弟,但他做的种种也实在让我看不过眼。我真的没有想到……” 语气,痛心疾首。“那些事是他做的。” 高霆风冷着脸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赫连家的人个个都是演技派,在这样一个家族里成长。难怪赫连慕那么黑暗! 赫连南兀自说:“这勾起了我的回忆——他刚进赫连家的时候也是杀伐残酷,短时间就清理了陪着我爸打江山的老伯伯们。赫连家不能再这样下去。慕必须下台,我不能让他这样一个血腥暴力的人毁了赫连家。” 高霆风挑眉:“所以,你约我来,不仅仅是要和我做朋友表诚意。还是为了:让我跟你合作?” “你有你的目的,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我们互帮互助。对,就是合作。”赫连南点头。 两目相对。高霆风皱眉说:“先离开这里再谈,这个地方的味道我不能忍。” 话落,不等赫连南回答,他率先走出了别墅。 不一会儿,这栋别墅,彻底空了。 客厅里,只剩下一个无人再管的女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不断的吐着血,死死的瞪着眼睛不肯睡着…… 紧闭的门,慢慢的被人从外面推开。 走近的是赫连慕清晰的面容,她伸出手,“救,救我……” 泪流满面,不是这样子,不该是这样子的,明明,赫连慕不动声色的把她抓了,又不动声色的把她放回来,是要她和高霆风一起合作,置赫连南万劫不复的。 所以,她看见高霆风的第一反应是装出来的,她早知道会见到他。 可为什么,他们没有告诉她,赫连南会将她的命献给高霆风?又为什么,高霆风真的对她动了枪?他们明明是合作者啊不是吗! 女人的眼神那么疑惑,那么不甘,清楚了一辈子的人死也想不到,自己是糊里糊涂的死掉的,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到了最后一刻,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应该是上天给这些年作恶多端的她——最狠的报复。 赫连慕在温丽丝面前蹲下身,叹息的抚上了她的眼:“把你放回来,是因为要瞒着赫连南你已经暴露的事实。什么与你合作,你本就受他的牵制,他对你一没动.情二没把你当自己人,你能带给我什么?” 他黑眸幽深:“我千百个猜测中:放回来的你,将会被他送给高霆风这个可能性,的确在其中,我也将这个可能性,告诉给了高霆风,让他准备好正式见你,可我没让他对你怎样。所以,他选择杀了你,与我无关。” 他的手掌心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热流,慢慢的松开她的眼睛,她在哭。 他笑:“其实,你死,也是罪有应得,你带给高霆风,还有我和依依的折磨,远比你想的更多。只是……”眸,暗了暗,“我本来想着,要是这次,高霆风见到你却没有杀了你,我就让你去自首,顺便说出恐怖袭击的幕后黑手,是赫连南。你,其实是受他指使的……嗯,这是在诬陷赫连南对不对?” 温丽丝沾满着鲜血的双手要去勾男人的衣角,男人却已经站起了身,转身离开,耳边只剩下了他低沉好听的声线,如同从地狱深处发出来—— “赫连南,为了来者不善的高霆风,杀了一个好歹为他做了一些事的你,我很想看看他最后知道的表情。” “温丽丝,你已经被淘汰了,安心睡吧……至于赫连南,你放心,我会慢慢地玩死他,不会让他死的比你痛快。” …… 一辆高级的黑色轿车,静静地行驶在马路上。 后车厢里,传出杯中撞击的轻响,清脆可耳。 “合作愉快,高霆风。”赫连南喝了一口红酒。 这时,高霆风幽幽地问出口:“你就不怕你三弟知道以后的后果吗?” 赫连南笑,目光含着些许醉意,其实,酒不醉人人自醉。从布局以来,每一子都走的及其顺利,仿佛上天特地眷顾他,让他得意不已。 “我是为了赫连家族,一切都是为了赫连家族。他知道以后会怎样呢,等他知道了,他又能怎样呢,一个废人而已……”字字狠重的讥讽,复杂的语气里却又带着隐隐发浓的嫉与恨……(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他也承受不来 “我是为了赫连家族,一切都是为了赫连家族,他知道以后会怎样呢,等他知道了,他又能怎样呢,一个废人而已……”字字狠重的讥讽,复杂的语气里却又带着隐隐发浓的嫉与恨…… “……”高霆风冷笑一声。 明明是背叛了赫连家族,却要说是为了赫连家族,明明是伤害了无辜的人,却披着一副拯救天下的面孔。 如果真心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对,那为什么要在所有人面前虚伪?觉得对就正大光明的来啊,装什么呢。 真是比赫连慕还让他感到可恶。 真坏人与伪君子,想想还是后者可怕的吧?高霆风淡淡的喝下杯中酒。 …… 姜家。 姜慕依刚从念晨的房间里走出来,看到自己的母亲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楼下的客厅,像是在发呆。 她慢慢的走了过去,笑着喊了一声:“妈。” 欢笙扭头,望着姜慕依足有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她说:“真的决定去美国,五年?” “嗯。”姜慕依打趣,“这两天好像一直都在回答这个问题。” “傻孩子,家里人都舍不得你啊!”欢笙伸手抚了抚自己女儿耳边的发,又问,“想好了吗?” 姜慕依点头,她目光沉思地转动了一圈:“也许现在是该告诉你了,妈妈,我和……赫连慕,已经分手了。” “为什么?”欢笙问。 姜慕依一边想一边说:“会有这样的一种人,你爱他,你想和他在一起,但是,相处之后你会发现。他和你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你们在一起,根本就不合适,一旦产生分歧,无疑天崩地塌。”她拍了拍栏杆,低下头继续说,“妈。我发现我其实是一个很现实的人。我清楚结婚、生活,不是像谈恋爱这样简单——单爱就可以支撑一切?” 说着说着,她的眼睛有些发热。连声音都跟着哑了痕多,“no,不是的。” 欢笙:“你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姜慕依:“不,这无关误会。这是根本问题所在。” 欢笙耐心的说:“人与人产生分歧,本来就是生活中的常有事。其实,可以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想一想的,耐心听一听对方的想法,也许你会发现一切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轮廓。一切的结也就迎刃而解了。” 姜慕依摇了摇头,只是低声吐出两个字:“好累。” 欢笙伸手抱住了她。 姜慕依闭上了眼睛,靠在欢笙的肩膀上。呼吸细弱:“妈,爱上一个人。是不是都幸福的不得了,又痛苦的不得了。” 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温柔的说:“忘记一个难以忘记的人,也是这种感觉,想起他,幸福的不自觉微笑,可是想到要忘记他,就痛苦得哭都哭不出来。” 小小的世界里,什么也没有了,只有淹没人的绝望。 “不忘记又能怎样呢。”继续爱着又能怎样呢。姜慕依淡淡的说,“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不可能的人。” 第二天一早。 “伤还没好就急着走。”姜子琛刚起床,透过落地窗就看到外面,管家推拉着行李放在后车厢里。 他微皱眉低喃,身后骤然赖上了一个树袋熊,转身,望见尹静晚一脸还没睡醒的样子,勾唇揪了揪她的小脸蛋,“小傻瓜。” 姜家,唯一的一个小傻瓜。 “子琛,你骂我……”尹静晚昏昏欲睡道。 姜子琛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给赫连慕打了一个电话,过了一会儿,终于接通,却不是他的声音。 “姜先生,您好,总裁今天来了集团,现正在开会,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告。” 呵,这位也是,伤还没好就上班了。 姜子琛说:“告诉他,姜慕依今天去国外,并且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额……就是这样吗?” “嗯,听完他自己心里有数。” “好的,姜先生。” 姜子琛挂了电话,黑眸沉沉,忽然就笑了,从什么时候起,不但认同了这个姐夫,还开始帮助这个姐夫了呢? 赫连集团。 会议室里,僵成一片。 赫连慕气场强大的坐在首位上,冷冷的扫视了底下的人:“我才多久没来,这里就变天了?” 除了首位上的男人,个个都屏着呼吸,观望着那人的表情,不敢出声说一句话。 “都哑巴了?”赫连慕将目光定格在赫连北身上。 赫连北身体一抖,仰头喊:“三弟,我……” “这里是公司,没有亲人!”赫连慕淡淡提醒。 赫连北说:“好,总裁,我也不知道怎么其它董事的股份全都被大哥……全都被赫连南收到了他底下去,而且现在连他们人都找不到……要不是你今天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赫连慕扬唇,轻蔑道:“给你实权,让你来管这个世界,最后,你世界里的东西都快要被人搬光了,你还不知道呢?嗯?!” 赫连北也很羞耻:“我没想到……”没想到会被大哥给坑了。 “这都快成一个空壳公司了,你跟我说你不知道、你没想到,你这个公司一把手都不知道,都没想到,你奢望谁想的到,谁能挽救?所以,最后你只会落得一个一无所有的下场。”赫连慕“啪~”的将手中的文件摔在了桌上,再也不看谁一眼的离去。 临打开门,他低声命令:“赫连北,跟我来一趟。” “好。”赫连北暗含气馁的应了一声,站起身跟了过去。 等他们离开,会议室里的各路人马,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随即共同窃窃私语起来—— “今天总裁自车祸后第一天归来。赫连南这个总经理居然不到场,是不是已经把那部分我们找不到的董事给挖走了啊?” “估计是。他在外面肯定另有公司,并且,他现在股份多到,成了赫连集团的仅次于总裁的第二把交椅,你们还看不出来局势么,现在总裁已经处于被动了。赫连南不来又能怎样。指不定赫连南还有什么后招呢。” “唉。赫连家是招白眼狼了。” “啊,是不是大厦将倾了啊?那我们怎么办啊……” …… 总裁办公室里。 赫连慕黑眸淡淡看着眼前的赫连北:“你跟我说一句老实话,你管理集团这段日子以来。是不是将所有的决定权都交给了赫连南?” “是。”赫连北声音有气无力。“本来我就能力不够,我根本没想过,你们会突然让我走马上任……大哥一直都比我聪明,比我稳重。他一定能管好集团的,但我真的不知情他另有打算。” “将打算改成谋算。会更契合一点。”赫连慕笑不达眸底,“你就那么信任他?” “他是我们大哥嘛。” 赫连慕静静地看着很自然说出这句话的赫连北,在同样的地方被领养,在同样的环境里长大。面对着同样的人,就是那么神奇,一个复杂、可怕。一个浅薄、无害。 他也曾有那么一刻,想像赫连北这样。有一天,很自然的说出,他是我的亲人嘛这句话——那说明,是真的把对方当成亲人了。 反之,有亲人却不把他当作亲人,那多可悲啊。要多想想那些没亲人****夜夜都想有亲人的人,自己会不会幸福很多,会不会珍惜很多。 “我很欣赏你的单纯。”赫连慕不自觉点了一根烟,但世事就如赫连本所说,有些人,终究不得不防。 赫连本,在他之前看出了一些会伤人的人.性。 单纯?他宁愿复杂一点,不至于被人当猴耍。赫连北急迫的望着赫连慕:“三弟……接下来怎么办?” 赫连慕揉了揉酸痛的眉心,不带任何感情的吐出一句话:“接下来,凉拌。” “……” 赫连北突然也不说话了,真心羞耻,这就跟天天待在家里却不知道家里的东西越来越少是一个道理,最后,被人卖了还感恩戴德到替他数钱…… 同时,无比的伤心。 跟他讲道理,时刻护着他的大哥,一直以来真的都在耍着他玩儿吗…… 这时,秘书从门口默默的走了进来。 她将手机递给赫连慕,说:“总裁,刚刚姜先生给您打了电话。” 赫连慕一边接过一边问:“有什么事么?” “他说,姜慕依小姐今天会去美国,而且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赫连慕推开椅子就往外走。 “总裁……”赫连北和女秘书对视一眼,眼神惊异地看着这如风一般的男人。 …… 赫连慕面无表情,一一过滤了周遭员工的异样注视,一边离开公司,一边打开手机快速地拨通了姜子琛的电话。 他走进眼前敞开的电梯,电话刚好接通,沉声问:“你姐呢?” “胺这个时间算,现在她应该才到机场。” 听到姜子琛这么不急不慢的口气,赫连慕就忍不住发怒:“你为什么不留下她?!!!” 那一边,姜子琛稍稍拿远了耳边的手机,啧,这咆哮声。 他挑了挑眉,拿回来,坦然地说:“没本事。” 一天下来,一个很坦然的承认自己没能力,一个很淡定的说自己没本事,赫连慕嘴角不可遏制的抽搐了起来,觉得自己快被这两货给气死了。 他挂了电话,急忙走出电梯,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急迫的想要去挽留一个人。 他深知,让她避过南城这段不消停的日子,对她有好处,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懂得是一回事,承受时的难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走了,他才是真废了。 …… 从集团到机场一个小时的时间,硬生生被赫连慕压缩到了十五分钟,当然,罚单是不可避免的……多。 这辆像是疯了一样冲向目的地的车子,让路人为之惊叹。 “吱——” 机场门口,赫连慕下了车,一脸恐怖色穿过着人来人往,如果被他逮到她,他绝对要揍她,绝对。 一不顺就往外跑,是什么德行?他非得给她纠正过来不可! 下一秒,他的脚步猛然一刹,幽深的视线里:是一道熟悉到骨子里的背影。 她似乎是侧头和姜念晨说了什么,然后笑了。笑的若无其事样,像是完全把他丢弃在脑后。 姜慕依,别说我狠。你比我狠。 当年,你不声不响的离开,今天你还是不声不响的离开,一副永远无懈可击的样子,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你心里过?要是真的把我放在心上过,那为什么,第一个离开的人,总是你?! 突然这一刻,他巴不得没有找到她。 赫连慕感到窒息,动作粗暴的扯凌乱了领带,殊不知,周围多少女人对他虎视眈眈,尤其,在看到他这个动作以后,几乎要扑上来了。 赫连慕往姜慕依的方向一步一步走过去的时候,揣在裤袋里的手机倏然响了,他俊美的脸孔呈现修罗般的冷酷,但是却没有无视耳边的铃声。 他接起电话,放在耳边:“嗯?” “儿子,是我,你爸……走了。” “走了,走哪儿了?”他脚步一停,眼神始终盯在姜慕依的身上。 “地狱。”两个字那么猝不及防的往他脸上砸的时候,他心脏里的血液失控的从里面开始往外倒,赫连慕高大修长的身躯,僵硬地宛如木偶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眼睛里都失去了焦点,黑成了空洞的颜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眼睁睁地望着姜慕依离他越来越远,却已经失去了抬脚去追的力气。 突然的噩耗,他也承受不来的。 …… 姜念晨对姜慕依说:“姐,谢谢你陪我去美国。” 姜慕依凝重的说:“我们是亲人,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说谢谢,那都是:绝对的不可以。” “好了,进去吧。”她拍了拍姜念晨的肩膀,这时,她莫名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她整个人都僵了。 “姐?姐?” 她揉了揉眼,想要再看一遍,却已经被一只手臂给推到了前面。 …… 直到上了飞机,她都没有回过神。 脑子里全是赫连慕站在不远处呆呆望着她的样子。 他的表情,让她恍惚,也让她心疼。 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孤冷。 可是,谁能抛弃他呢?(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那么的爱 风平浪静都是装的,溃败想哭才是真的。 尤其前一刻幻见了他,尤其这一刻想起了他。姜慕依突然低低的抽泣了起来,把坐在她身边的人吓了一跳。 “姐,怎么哭了?”姜念晨迅速从包里抽出几张纸巾,给她擦眼泪。 姜慕依只是低着头,闭着眼睛,默默流着眼泪。 姜念晨神色慢慢变得心疼:“姐,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要离开?” “你不懂……”闷闷的三个字,让他哭笑不得。他摸了摸姐姐的头发,“真的有我不懂的事情吗?” “……念晨,我真的不想这样的。”她脆弱的像个孩子,扑进姜念晨的怀里,终于痛哭流涕。 念晨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哄像哄一个孩子:“乖,我知道,不哭了,不哭了……” 也许,人一旦伤心起来,都是孩子,无论多坚强。 …… 南城。 赫连慕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看到的是:一天之前还好好的人,现在没有一点表情的躺在一张床上,连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人换好了。 ——我要再年轻个十岁,我一定一枪崩了你。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我都不会站着给人打。你也不要再幻想重回年轻了,你要接受你已经老了的事实。 ——你是嫌我命太长,来气死我的是不是? ——聪明。 ——滚!!!!! 他万万没有想到,见赫连本的最后一面,会还是以争吵结束——可是,那怎么会是最后一面呢? 啊?! 赫连慕猛地将外套甩在地上,粗暴的揪住从门外进来的院长领口。歇斯底里的低吼:“他之前不是好好的么?他一直以来休养生息的不是很好么?怎么会突然就走了——” “慕少,你冷静一点。”院长同样心情压抑,“我们表示很遗憾……” 他说了那么多赫连慕都感觉再也听不到了,满脑子里都是那几个字:冠心病,猝死,抢救失败…… 他慢慢的放开了院长,转身遏制住体内汹涌的悲伤。死死地瞪着窗外的风景。其实眼里空的什么都没有。 “啊啊啊啊——” 从门口突兀传来的嘶嚎声,让赫连慕回过了身,闯入视线里的赫然是范丝濒临崩溃的样子。像个疯子一样,一跑进来就趴在床边拉着赫连本的手,哭着不准他走。 赫连慕眼前都在发花,面对着。以为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出现的这一幕,只要一想到和赫连本的最后那次见面。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赫连本,明明连说话都很有力气。 他上前搂住了范丝的肩膀,低声说:“妈,节哀……顺变。” 范丝捂住自己的脸。悲不能抑。 …… 转眼,两天过去。 赫连慕,将后事一一办完。他的母亲却有些精神失常了。 赫连慕忽然颓废得不想去做任何事情。 除了每天哄母亲的几个小时,其他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赫连南始终没有回来。 赫连北无奈的也在家里闷坐着。想去整治一下公司,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想去安慰范丝或者赫连慕,可是他从来不喜欢前者,至于后者……赫连慕是区区几句话,就能安慰或者拯救得了的么? 像他那么聪明的人,只能他自己想通,否则,没辙的。 家破、人亡……自从这四个字浮现在脑海里以后,他更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了…… 赫连家,一夕之间,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那么沉默,那么死寂。 …… 二楼主卧。 赫连慕坐在沙发的角落里,衣着不整,满身酒气,却还在继续朝嘴里灌酒…… 茫茫乎中,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他看也不看,拿着酒瓶就往那个方向砸,支离破碎的剧烈声响中,附含他席卷着戾气的怒吼—— “谁都不准进来,滚!!!!!!!!!!” 含着醉意的声音,怎么还是那么迫人?! 一身优雅白裙的女人,沉静地看了眼脚前的碎片,慢慢的绕过它,走向了沙发的方向。 随手将包放在了茶几上,她伸手,粗暴地扼住了赫连慕的下巴,让他抬起头,面对她,冷冷的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打了那么多通,你一通都没有接!赫连慕,你想死了是不是?” 醉眼惺忪的视线里,是姜慕依的怒容。 赫连慕冷笑地推开了她的手,低声自嘲:“又出现幻觉了,难道我也快精神失常了么……” “你敢精神失常个试试!” 姜慕依看他这个样子,气怒至极,伸手就夺过他掌心里的酒瓶,狠狠的往地上摔了,附带她压抑不住的阴霾声线:“老天就应该让你左手也废了!” 看他怎么喝酒,看他怎么摔瓶,看他怎么揍人,就应该把这头狼的牙齿,全都给扳了,让他在她身边安安分分的……再也不惹她伤心。 “你干嘛摔我酒?”赫连慕猛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眼睛喷火地剜着姜慕依。 姜慕依冷冰冰地看着他,对视不超过三分钟,赫连慕先移开了目光,伸手就重新拿了一瓶威士忌。这一次,紧紧的抱在怀里,像是怕谁再来抢走似得。 赫连慕的对抗,居然那么无力,还真是让她哭笑不得,感到很不习惯……还是说,他不是在反抗,他只是在借着某样东西抱住,在寻找安全感? 她坐在他身边,再次要夺他怀里的酒,看他慌张一退的样子,心里一软,低声哄道:“乖。给我。” “不给。”赫连慕扭过头,冷漠的说,“你不是走了么?” “哦,我不再是幻觉了么?” “……你走!” “赫连慕,你赶我?”姜慕依动作一下子停止,眼眶通红,要哭不哭的看着他。 赫连慕侧脸轮廓冷硬:“对。我赶你。” 余光瞥到茶几上的高脚杯。高脚杯里还残存着红酒,姜慕依面无表情伸手就执起,转头往赫连慕身上一泼…… 被泼的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再次站起身气急败坏的怒吼道:“姜慕依你干什么?!!!” 姜慕依也跟着站起了身,朝他回吼过去:“我坐了几个小时飞机到美国,一听到关于你不太好的消息,连休息都没休息就赶回来了。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可是你一个都不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么?好,我来了,我终于来到你身边了,ok你眼里只有酒。都没正眼看我就让我滚,你以为你是谁啊赫连慕?!怎么,这一杯酒。你觉得泼你是冤枉你了对么?!那我呢?我就活该被你伤害,是不是?……赫连慕。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简直无可救药。” 她已经放弃了所有的骄傲,来找他,放弃了所有的原则原谅他,甚至明知道这对曾被他刺杀的自己与高霆风很不公平,她还是如此做了。 她什么都不想了,她什么也不要了,她只要他,够了么? 谁让她没出息,他好好的,她还能离开他,他一旦有什么不好,她就不能不回来陪着他。 她对这个没出息的自己,认输了,她对他认输了行不行?!行不行! 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可是他呢? 姜慕依苦笑着擦干眼角的泪水,对上他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问:“我重要还是酒重要?” 赫连慕不说话。 姜慕依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算我白来,赫连慕,我们——彻底结束了。”转身就走。 赫连慕却在这时扔开了怀里的酒瓶,从背后狠狠地抱住了她,他将脸埋在她的脖子里,姜慕依刚要嘲讽他两句,乍然感到脖颈间一阵湿意,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说了:“你去机场的那天我去追你了,我见到你了。” 她面无表情,沉默地流泪问:“那为什么我最后还是上了飞机?”近乎质问。 他单手抱着她同样有力到让她窒息,姜慕依撑着眼皮,模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等了很久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咬牙说:“回答啊,为什么你看到我了,却还是让我上了飞机?赫连慕——”她吼道,“你是不是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有骄傲?你是不是笃定我爱你,笃定我不可能离开你?赫连慕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到底有多可恶——” “我……”赫连慕睁开黑眸,里面被泪水冲刷的干干净净,像个孩子般纯粹。“对不起,我还是不够懂你。” “你终于知道我们的根本问题了。”姜慕依笑。 每个孤单的人,要寻找的伴侣,莫过于是那一种人:在你沉默的时候,他懂你是怕一开口就会哭,在你转身的时候,他懂你是要他来找你他来留你,在好朋友出事的时候,他懂你不能够一个人,所以他会来陪你,而不是消失不见。 总结一句话:他懂你任何时候的任何心情,他懂你每一个表情。就算全都不懂,可他陪着你也好。 是奢望吗? 她是不是要求的太多了,所以,是奢望吗? “赫连慕,我问你,我在你心里到底有多重要?值不值得你将你的所有心情都告诉我?”姜慕依转过身,捧着他的俊脸,深刻地问他,“还是说,我于你而言,分量轻得像一张白纸,不然为什么离我一步之遥却从来不去抓住我……” “你气走我,我不回来,是不是我们就这样完了?难道这段感情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死撑吗?” “赫连慕……今天你最好和我坦诚布公的谈一谈,否则,我是不会放你走出这间屋子的。” 姜慕依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可笑,“我本来回来是想要安慰你,没关系,失去了家人你还有我,可是我居然在这个时候来要求你解决,与我感情里出现的问题……抱歉我只是觉得,如果这一步没法走开的话,我会郁闷到想要杀掉你……” “你会杀人吗?”她这个状态,竟然比赫连慕还要糟糕,让赫连慕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目光深邃,好看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脸上滑.腻的肌肤,久久,暗哑的喊,“傻依依。” 他将她搂在怀里,姜慕依也闷闷地同样紧紧抱住了他,“我怎么傻了?” “姜慕依,你比我的眼睛重要。” 很久以后,他说。 姜慕依目光恍惚,好像回到了那一天,他的右手出了事,她问他:“你那么漫不经心的,真想知道你身上的部位哪一点是你看起来最不能失去的?” 他回答:“眼睛。”附带一句甜言蜜语,“我死也不能失去它,因为那样就看不到你了。” 当时她分辨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 她聪明,可看不透他的心,有什么用。 “姜慕依,你别把你自己当成一张白纸,你是我无法失去的人,之所以不去抓住你,那是我的问题,从来都是我的问题,但是我的问题不会影响到你的重量。你占据了我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位置。”赫连慕一气呵成的说完这些话。 “真的?”姜慕依忐忑的问。 “真的不能再真了。”赫连慕无奈地放开她,在她面前转了一圈,“你看,你一回来,我就站起来了,我就不喝酒了,我就开始认真的说话了,你还怀疑你对我的影响吗?” 姜慕依直直的看着他,似乎想看到他的心里去。 半晌后,她勉勉强强的嗯了一声。 赫连慕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然后给她看:“没电,自动关机了。” 所以,不是他故意不接她电话。 姜慕依正给他的手机充电的时候,突然被他从后面抱住。她慢慢的放下手机,直起身,将后背紧贴在他的胸膛,忽而嫌恶的皱眉道:“臭死了,你快去洗澡。” 赫连慕吻了吻她的耳后,这个动作来的突然,姜慕依差点腿软的站不住脚。 赫连慕慢慢的说:“以后,别再诅咒我另一只手也没用了,有这只手还是好的,至少,还能抱紧你。” “是——也还能喝酒,抽烟,干一切坏事。”姜慕依哼了一声,还能在她面前牵阿沫的手,说交往吧。 赫连慕放了她,转身拉开浴室的门,突然微别过俊脸,一本正经的问她:“要一起洗吗?” “……”姜慕依危险的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说:“调/戏我?你再调/戏个试试。” “好可惜。”赫连慕表情遗憾地进了浴室。 姜慕依翻了个白眼,她刚进来的时候,他还要死不活的,而直到现在,他才像是个人,要是没那么坏……就更好了。 而进了浴室里的赫连慕,脸上再也没有那种,没心没肺的表情…… 他表情冷峻,眸色幽暗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情始终难以好转。 但,活过来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用生命追求你 落地窗前,一个女人在打电话。 那一边,姜子琛讶然:“所以,这就和好了?” “嗯……”姜慕依挠了挠头。 “雷声大雨点小,都闹着要去美国了,还以为多大矛盾呢。姜慕依,简直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典范!!!”姜子琛直接挂了电话,忍不住吐槽。 尹静晚低低的说:“雷声大雨点也大是真的,是爱让它们变小了,甚至变得没有了。” 姜子琛,你永远也不会懂,失去心爱的人有多痛,而真正不想失去一个人的感觉,又是怎样的。 姜子琛黑眸淡淡瞥了尹静晚一眼,发现她冷冷地瞪着他,他揉了揉眉,这女人,时晴时.阴.的性子……真的折磨死他了!!!!! …… 赫连慕从浴室里刚出来,姜慕依就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他微微眯眸,“姜慕依,怎么了?” “你们赫连家,有问题。”姜慕依撂下一句话,她手里同时把玩着正在播放音乐的手机,里面正在小声地唱着:这世界我只愿与你相爱,告诉我谁能让时间倒转…… 这看似轻松的气氛,可一点也不轻松——她看着他的眼神,精得像个商人。 赫连慕挑了挑眉,突然他觉得:女人还是笨笨的比较可爱。 他敷衍的额了一声:“什么?” 姜慕依慢悠悠的出口:“耳朵,失聪了?” “……是你音乐声音太大了。”赫连慕。 ok关掉音乐。 “伯父突然间……逝去,赫连南人呢?他是你们的大哥,可是他却在一家名为in集团里……安稳地做着总裁。” “而高霆风,我在出国前都没有找到他。后来一查,他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他公司里的头等红人,并且在这两天内,他和赫连南一起夺走了赫连集团,两个形似大肥肉的项目。”姜慕依精准的分析,“他们来势汹汹。明显是要搞垮赫连。” 她看向他:“而现在赫连集团没人坐镇。几乎快散了,外加在这个时候传出了伯父已经逝去的消息,在双重的打击下。赫连集团的股票更是往下跌个不停,人心涣散,没一点士气了。” “能那么快掌握最新情况并且将个中厉害与结果都分析出来的女人,果然是姜家大小姐。”赫连慕勾唇。对她温柔一笑,“我是会一无所有的。如果我一无所有了。你说我是不是又要花功夫把你气走了?” “我不会阻拦你再次将我赶走。”姜慕依面无表情,“只是我要告诉你,我不会再回来了。” “如果我重新追你呢?”赫连慕凝重的补充,“用生命追求。” “如果到时候我还爱你的话。我会和你同归于尽的,放心。”姜慕依对他说。 下一句话几乎就是:如果我不爱你,那你就去死吧。 “……”赫连慕嘴角一抽。这女人是真狠啊。 “是啊,高霆风在对付我。”赫连慕佯装冷漠的瞪着姜慕依。“这就是你的好朋友。” “蹊跷。”姜慕依同样不示弱的回视他,“你认为,我不够了解我的朋友吗?”顿了顿,她皱眉,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下,低低嘟囔道,“我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不对劲,可我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 赫连慕扼住她的下颚,忽然吻住了她的唇,姜慕依将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却仍然无法阻止他势不可挡的进攻—— 一吻毕,她骂:“你无耻。”注意力,彻底被赫连慕转移。 “对,我无耻……”赫连慕对她淡淡的笑,恶劣补充,“而你……很享受我的无耻。” 言毕,他飞快开门跑出了房间。 成功逃离身后怒视腾腾的眼神,以及惊天动地的怒吼声,外加,简单粗.暴的名为“揍”的动作…… 赫连慕躲到书房,自言自语的感慨:“还是姜子琛好啊,尹静晚哪敢那么对他。” 全然不知,现在,姜子琛在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尹静晚,就怕尹静晚不时来一个不高兴的表情…… 比他更不如。 房间里。 姜慕依望着门口,放下了手里的枕头,哼唧一声:“算他跑得快。” 她皱了皱眉,困意彻底来袭。 打着哈欠,将赫连慕床上的被子掀开,爬.到了.床.上,闭了眼睛睡觉……总算可以安心睡一觉了…… …… 赫连北一出房门,听管家说,姜慕依来了,并且,赫连慕已经出了房间,现正在书房,他立马就往书房奔—— 一推开门,竟然看到:赫连慕站在办公桌前,用左手在练字。 他震惊又佩服的走进一看,不由得嘴角一抽,“三弟,你写的字好丑。” 白纸上,歪歪扭扭的两行字,赫然是:花不解语花颔首,佛渡我心佛空叹。 赫连慕冷冷瞥了眼那样表情的评价者,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他淡淡的说:“你用左手写个看看。” 赫连北脱口而出:“我右手又没事,干嘛……” 他眨眼,然后,闭嘴,怯怯地看了看不出表情的赫连慕,细小的声音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赫连慕并不放在心上,因为他迟早会让左手写出和右手一样的凛冽字体。 而放在心上,耿耿于怀,除了显出自己的在意以外,没有丝毫作用。 他放下笔,听到赫莲北说:“公司里都乱了,三弟,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练字的?我真佩服你的淡定……” 赫连慕挑眉,突然蹦出一句话,将赫连北彻底惊了,他说:“公司,是没救了。” “啊????” “不用那么惊讶。”赫连慕说。“公司已经被赫连南彻底败坏了,没有必要再去花费心思拯救,因为就算拯救成了,那公司也是个破公司,撑不了多久。”他眉眼不抬,气场冷肃。 “可那是赫连家的基业啊,就算是个破公司。也不能放弃它啊!!”赫连北吼道。 赫连慕望着白纸上的两行字。半晌才说:“给你一个通俗易懂的说法:一件价值不菲的衣服,你曾经花了很大心思,很多金钱去买它。但是有一天,它破了一个补起来也很难看的大洞,我问你,你是选择丢弃它呢还是丢弃它呢。还是丢弃它呢?” 赫连北硬气的声音:“公司与衣服怎么相提并论。” 赫连慕笑着吐出了两个字:“迂腐。留着它只会被它拖累,放手重新开始——才是最好的结果。” 赫连北。很不理解,赫连慕这个男人,怎么能云淡风轻的面对着,将要失去一切的这种恶狠狠的现实呢…… “其实。拯救集团并让集团完好如初,甚至更上一层楼,也不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沉寂中。赫连慕忽然说。 赫连北:“你别卖关子了,快说!” 赫连慕清冷的看着他:“合并。” “什么?”赫连北满含期待的眼睛一点点失去了所有光芒。“公司现在这样,谁愿意帮我们啊?” 在他们的低潮期,谁愿意带他们一程?答案是:没有人愿意。 众人只旁观只笑笑,却不伸出手拉你一把——这才是现实。 如果有,那就是奇迹。 赫连北哭丧着脸:“完了完了,我们家肯定要破产了,要破产了……” 赫连慕被他这幅样子逗得想笑,却也笑不出来。 赫连北这一根筋的脑袋瓜子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开窍了,他猛地站的笔直,对赫连慕说:“三弟,你可以去姜家……让姜子琛和你合作,让盛集团和赫连集团合并啊!姜小姐是你的女朋友,你还已经见过他家的家长了……你亲自出马,外加曾经的情分,我相信他们是不会拒绝的。” 赫连慕卷着白纸,听到赫连北的话,他呵了一声,不着急回答的将卷起的白纸,放在了抽屉里。 “三弟!” “不。” 赫连北:“你居然拒绝?” “对。”赫连慕黑眸幽深,不想多作解释,只说,“没别的事你出去吧。” 赫连北想怒不敢怒地望着他,“三弟,爸爸尸骨未寒,他一生基业再毁于一旦的话,他在地底下也都是会恨死你的。” 赫连慕说:“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集团也有一个集团的命脉,由盛转衰,也许就是它的命。”“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的三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吗?他从来都不信命!你现在和我扯这些,你还是赫连慕吗?!听说,你从房间里出来了,我以为你振作起来了,没想到你还是那么颓废,自暴自弃!!”赫连北摔门而出。 整个里,沉闷地气息,让人窒息。 赫连慕一动不动的坐在大班椅上,目光冷锐坚毅,他有他的骄傲,他重头来,不想靠任何人的那一种重头来。 他如果借着姜慕依去靠姜家,这算什么? 姜慕依还不是他的妻,他没权利去倚靠她,也不想去倚靠任何人,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如果他还没娶她,就颓然到需要去倚靠她……那他才是真的颓废了! 黑色的琉璃桌上,全家照里的赫连本,板着脸默默地看着坐在大班椅上面无表情的男人。赫连慕将它拿起,幽暗的黑眸,似愁非愁的睨着赫连本:“爸,你会理解我吗?我不怕一无所有,我怕失了那份平常心,还有傲气,骨气。爸,我知道你只要一想到你所有的心血灰飞烟灭就很难以理解我,但对不起,我还是要坚持我的坚持……”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原则,每个人也都有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无疑,赫连慕不仅仅想要成为一个强者,他还要做一个拥有一份平常心,不惧失去,真正淡然的人。 世间惟有变数是最大的不变,他承得起变数,也担得起以后。 …… 不久。 有人来通报:“慕少,赫连南先生回来了,说要见你一面。” “让他进来吧。”赫连慕放下书。 赫连南的气势嚣张,与平日的内敛完全不同,数日不见,判若两人。 赫连慕嘴角噙着一抹弧线,笑不笑的反正让人看出一抹讥讽,直刺到人心底去。 赫连南在他对面坐下,眼睛暗然,最讨厌不把一切放在眼里,不可一世的赫连慕,他都这样了,应该跪下来求他放了他才对—— “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赫连慕夸奖,转而幽幽问,“出卖与背叛本家的感觉好么?” 那平平常常的语气,像是在问今天外面的天气怎么样。 他望着他,笑容温和:“慕少……”他摊手,反问,“被我陷害的滋味好么?我当然很好,可你好像不太好啊。” 赫连慕清冷的眸光,从赫连南笑面虎的脸上一扫而过,他剑眉微挑,“嗯……我的确是不太好,没有人被白眼狼咬了一口以后,还说感觉很好的,我不昧着良心说话,不像某些人。” 赫连南脸色一变:“赫连慕!” 赫连慕:“别激动,对身体不好。” “你别拐弯抹角的骂我虚伪,做作,恶心……”赫连南心中一怒,脱口饿出。 赫连慕疑惑:“有么?我记得,我骂人,向来很直接的,除非我骂的不是人,才会如你所说的……拐弯抹角。” “你——”赫连南怒极反笑,凶神恶煞的说,“三弟,嘴皮子的工夫,我不如你,但,你也别太嚣张,需要我告诉你,你快要一无所有了么!” “到底是谁嚣张?”赫连慕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漫不经心的说,“我明明连说话都隐晦的不得了,瞧,大哥,就是不一样,句句凌厉直.射,大哥,说我嚣张,有点欺负人了吧……” 赫连南反应暴躁:“赫连慕,你没资格再说我一句!” 赫连慕淡淡看着他、 赫连南继续说:“白眼狼?你们什么时候真心养过我?凭什么叫我白眼狼?!凭什么?” 赫连慕抿着薄唇,半晌,说:“继续。” 赫连南站起来,笑:“看你这一副泰山崩顶也面不改色的样子——怎么可能理解我呢?” “大哥……我承认我防备过你。”赫连慕看他一副要说心里话的造势,也皱着眉,说出自己一直以来想说的话,“但后来我还是跟爸赌了一局,将公司里一部分的权慢慢的放给你,可是,你让我输的一败涂地。” 他黑眸冷冷的看着他,“我也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爱深:一定给你幸福 “大哥……我承认我防备过你。”赫连慕看他一副要说心里话的造势,也皱着眉,说出自己一直以来想说的话,“但后来我还是跟爸赌了一局,将公司里一部分的权慢慢的放给你,可是,你让我输的一败涂地。” 他黑眸冷冷的看着他,“我也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只是你赫连家的一颗棋子而已啊,我能有什么想法,我敢有什么想法?到最后,我还不过是你手里的一颗棋子,而玩.弄这颗棋子的是你们这对父子……好——你们盛气凌人,你们高高在上,我偏要把你们踩在脚底下,让你们尝尝什么是烂泥!” 赫连南几乎疯狂地说出这一番话,下一刻,他单手指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冷笑的说:“我从被老头子领养的第一天,我就发誓我要对他好。你能理解孤儿院的孩子被领养的那一刻心情吗?他觉得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可最后我却亲手设计害死了他,你能理解当时我的心是什么感觉吗?是痛快!” 赫连慕慢慢的站起身,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死死的瞪着他,咬牙泵齿:“你再说一遍,赫连本是被谁害死的?!” “我啊——”赫连南笑,目光逼视站在对立面,那个男人的黑眸,“我就是要告诉你。你知道又怎样啊?!嗯?我就是要折磨你,要看你知道仇人是谁却不能报仇的一副痛苦样子,怎么,生气了?啧,终于有反应了,看不出来啊。平时忤逆老头子最多的人。就是你,而你居然为他的死那么伤心……赫连慕,你知道吗,我恨你,我最恨的就是你。你没出现以前,一切都好好的,长大了。你突然出现了。一切就都变了……老头子的疼爱不再,转而说要为了形势不得不利用我们……”他低头自嘲,“相当于再一次的抛弃。而抛弃。恰恰是我们这些孤儿院的孩子最不能接受最不能承受的。他还不如不领养我。” 他脸孔狰狞,咬牙切齿:“我讨厌你们,我严重的讨厌你们这些……如此光鲜亮丽的人,我就好像是一只臭虫一样。我要毁掉你们,彻彻底底地毁掉你们——毁掉你的爱情……”他露出忽然记起的模样。表情千变万化,这一次,又笑了,“赫连慕。那两次刺杀高霆风的始作俑者,不是你,而是我这个事实。你还没有告诉姜慕依吧,哦。我怎么忘了,她——已经彻底离开你,去美国了。你想告诉也没机会啊。赫连慕,你的爱情没有了,她抛弃你了哈哈哈……” 不容他说完,赫连慕一拳砸了过去,却在拳头挥过半空的时候,强行将这动作停止。他睨着赫连南眸底的不怀好意,恍然,他是在故意激怒他。 赫连慕恨恨的将拳头揣进裤兜里,在他逐渐黯淡的目光下,慢条斯理的……冷冷一笑:“你毁掉公司还不够,还想让我……身败名裂。赫连南,我相信你对我的仇恨了,真是苦了你了,那么花费心思和手段的恨、我!” 赫连家,此时已经是千疮百孔,媒体就怕世界安宁,曝不出什么不能添油加醋的料。 他这里再扯出点什么事情,按赫连南的本事,必定会不动声色的闹大,最后,伤害最深的人无疑是那个已然失势的人。 舆论有多可怕,那根本不用说。 如果赫连南再雇什么黑军,呵,他赫连慕在南城就真的不用混了。 他是在陷害他! 赫连南:“你识破我了,但是赫连慕,你有没有一点良心,我都说你父亲是我害死的了,你居然还能忍下那一拳头?”他脸上严重的不甘,含着疑惑的低吼,“你到底是不是人——” “不就是忍么?”赫连慕嘴角挂着一道分外温儒的笑,笑给他看,“赫连南,我们还没结束,最后,我看你怎么死!” 话,是狠的。 他要是真明知圈套还往下跳,这些年他在商场也白混了,那么,赫连本在地底下是真的要骂死他了,甚至,会后悔生出他这种儿子—— 冷静和镇定,无疑是这个时段的必需品。 虽然,他无比辛苦…… 炸天的火药味忽然慢慢的淡了下去,又是皮笑肉不笑的对话开始。 “行。”赫连南点头,“我看谁是最终的赢家。”他轻蔑,“一个右手到现在还处在残疾阶段里的废人,一个快成为平凡老百姓的男人,和我斗呵……赫连慕,我会让任何企图跟我斗的人死得很惨。” 赫连慕的眸光不屑再看他。“滚。” 赫连南转身离开,在打开门之前,他勾唇说:“忘了告诉你,还不知道吧,那场导致你手残了的车祸是我一手精作,你的父亲一直以来服的药,瓶子还是以前的瓶子,但那里面的药早就被换成了********。我去见了他一面,说了些话,谁知道他那么承受不住,就这样突发病症死去了。所以你也别怪医生没有及时发现,因为他是真的冠心病——猝死。那点点毒药不过是催发剂,而已……” 赫连南打开门径直离开,浑然不觉,一个扯着黑发的女人浑身发抖的缩在角落里,死死的瞪着他离开的背影…… 同样偷听到的人,还有另外一个女人,醒来后找赫连慕的姜慕依。 她望着赫连南离开,首先就是进到书房,关上书房的门,看向里面——赫连慕,呆呆坐在沙发上,没有反应,平时什么都逃不过他,可现在,他连关门的动静都迟迟无法察觉。 这样的他,让她百般难受。 她缓缓地移步走了过去,在他面前弯腰蹲下,拉着他的手,仰头看他,嘶哑的说:“慕慕。别伤心,依依还在呢!” “这是报应对不对……”赫连慕喃喃的看着她,“依依,不用真心待人是有报应的,也许,我从开始就错了。” “不。”姜慕依捧着他的俊脸,努力微笑。“你并没有实际的伤害到他。你从。来到赫连家以后,因为你是一个新人所以你对他有防备不难理解,何况。你当时还是在一阵腥风血雨中闯出来的,你不能过多的要求自己……而且那时候那样的形式,他们离你爸最近他们的身份最不让人起疑,你爸爸那样的人无可厚非的利用到他们……这也是他们的命啊。你爸爸利用他们也没有和你商量啊。你根本毫不知情,你那个时候还在外面什么都不知道呢。求求你不要再认为自己是千古罪人了好吗?” 姜慕依眼眶发热地看着她的男人,“你别难受。你一难受,我更难受。” 自她从美国回来后,就觉得。她和他好像被连体了一样,何况刚刚听了那么一大段真相,她更舍不得看他伤心、难过、低沉。 最后。她自嘲低叹出口:“慕慕,这就是豪门啊……” 如果要怪。就怪自己的归属地吧。 豪门……呵,不在里面的人,拼着所有,想跳进这个豪门的圈子,而在里面的人,却被困得死死的,逃,逃不走,只能去适应环境,不适应,轻则被视为异类,重则被淘汰出局。 而恰恰,她与他,连被淘汰出局的资格都没有。让人视为异类吗?不可能,这又与他们的性格不对等。 他们是注定要生活在这个圈子里的。 哪怕这个环境,是那么的尔虞我诈,是那么的复杂难解。自然而然,从这个圈子里,衍生出的一些代价,你不动,它会自动压在你身上。 赫连慕将姜慕依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闭上黑眸,“依依,依依……” 他不停的喊着这个名字,像这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年少时爱一个人是不顾一切,把我有的,全部给你,这就是我对你的爱。而当渐渐年长以后,你就会感觉到,爱的方式变了:不再不顾一切了。 这个时候爱一个人,是卸下防备。 姜慕依忍着眼泪说:“慕慕,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们去一个没有阴谋没有算计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生活吧……” “我不是在退缩,我不是害怕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好累。”说出最后三个字后,她明显感到抱着她的男人抱得她愈发紧了。 “那么累,不如放下啊。”姜慕依微笑的说,“让他们怨恨去,让他们折腾去,看他们以后能怎样。” 许久许久,他们之间静得,双方都可以听到挂在墙上那古钟滴答滴答的响声。 赫连慕,慢慢的放开姜慕依,他深邃的凝视着她,手指一点一点抚过她的脸颊,终于说:“等一切结束,我们才能重新开始,依依,不除掉赫连南,我们的生活安稳不了……” 姜慕依着急的说:“其实……”她望见他的眼神,忽然不再说什么。 她不是大善之人,也不是大恶之人,对于故意挡她路的人,她会一巴掌扇过去,她也有能力这样做。比如此刻赫连南这件事,她现在着急了,她现在心疼了,她真的很想惩罚一下那个男人。 她也有能力这样做。 可是,赫连慕却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是啊……她姜慕依选中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想法?! 姜慕依哭丧着脸看着他:“好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啊!” 赫连慕勾唇,吻了下她的眉心。 姜慕依一双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撒娇地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想,和你,过好这人生。” 赫连慕却蜷指叩了一下她的额头,低低沉沉的感叹:“姜慕依,你真的是一只猫。” 冷酷傲娇与此刻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姜慕依做鬼脸,吐舌头。 赫连慕扼住她的下颚,彻底吻上她的唇。她抱住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享受这一切…… 误会过后,好像更清楚自己多爱的程度了。 深.情.拥.吻的两个人,完全没察觉到外面的女人心酸的流下了两行眼泪,她想到过去赫连本的不禁意提起—— “我现在都怀孕了,你还不丢弃那两个东西,你干嘛啊?” “领养南和北的时候,我是真的想要抚养他们的,但最后,你不是怀孕了吗。但以我的资本养得起三个孩子,我不能丢他们。” “那对我儿子公平吗?” “家族中的几个老人一直都虎视眈眈,利用他们,逐渐变成了一件无可厚非的事。丝丝,我发觉我始终是一个商人啊,已经商到了骨子里……” “所以,你现在还留着他们,是要利用他们?那可以,我就同意了。” 她犹记得赫连本那一双犀利的眸子,透露出的无奈眼神,赫连南,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赫连本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我知道他对你付出过真心……只是他始终是一个商人,始终是一个父亲,还是一个自私的父亲,在必须要用到你们的时候,他习惯的去利用了。 甚至,在爱自己亲生儿子的过程里,逐渐地不再爱你们,这是他薄情的证明。就像他娶了我之后不再爱我一样。 赫连南啊……你让我厌恶,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们的命运会殊途同归:怪我们的命不好,还是怪我们遇到了他?! 但是,你伤害了赫连本,是与我最大的区别。我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他。 赫连南,光凭这一点,我可以恨死你。 范丝捂着嘴巴,尝到了世间最极致的痛苦。她转身逃跑。 …… 书房里。 “饿不饿?我给你做饭吃?” 姜慕依靠在赫连慕的怀里,甜笑地看着他说。 赫连慕却一言不发的望着她。 她脸微微发热,鼓着嘴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赫连慕迫使她抬起头,他出神地凝视着目光羞怯的她:她单纯的时候,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她复杂的时候像一个世界的女王,她单纯又复杂,让他欲罢不能。 “你不要再看啦……”姜慕依承受不住的捂住了脸,心跳的不像是自己的。 赫连慕忽而认真的说:“依依,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姜慕依感动得想笑又想流泪,她唔了一声,低低的说:“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啊……” 她一点也不贪心,只要他不离开她,一切就ok。 这一点,和她的母亲一模一样,爱上一个人,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够了,而不能和他在一起,就是最大的痛苦。(未完待续。) ps:要大结局啦。猜猜结局? 第五十五章 一切,平静的崩溃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次日,上午九点三十分。 in集团。 赫连南和高霆风正在办公室里说着话,突然秘书推开门通告道:“总裁,您的母亲来了。” 高霆风看向赫连南,而被看的人好笑的眨了眨眼,望向门口:“我的,母亲?” “是啊。”女秘书让开一步,范丝保养得当的五官便闯进了他们的眼里。 赫连南点了点头,让高霆风和秘书出去,门关上以后,他玩味儿的咀嚼着两个字:“……母亲?” 范丝坐在他对面,“难道不是吗?” 赫连南笑的有些忍不住:“赫连夫人,你这副嘴脸让我很是……” 话,眨眼间被范丝给断了。 范丝冷冷地看着他,说出他不知道的所有事,过程里,赫连南逐渐变得面无表情,直到呼吸急促起来。 他猛地站起身,对她怒道:“他自私,他爱儿子,他是商人,他薄情,这四点——”脸色非常难看,痛苦的低吼道,“这不能成为我原谅他的理由!!!” “你害死了他,我也不会原谅你。”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执著,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心魔。 范丝说:“至少他养过你啊。” 赫连南:“所以呢?不论怎样,我都不会原谅你们的。你走吧。” 范丝看着他,重重的说:“你已经害死了我的丈夫,我不可能再让你伤害到我的儿子,我要杀了你——” 赫连南脸色一变。“你……” 他的话还未完全出口,范丝就恶狠狠的笑着,解了她身上披的开衫,围着她的腰间赤果果绑着一堆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炸药。 “范丝……”赫连南嘴唇发颤,“你,你不要这样。”他死也想不到那么喜欢花花世界,与温丽丝同样爱恋这个世界的范丝。会敢来和他同归于尽。 他一直都把她当成一个无知的刻薄妇人。 呵。也是,取代了赫连本的第一任妻子的女人,怎么可能没一点本事?做了赫连本那只老狐狸一辈子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特别之处?!能生出赫连慕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真的毫无用处?是他轻敌了。 “你怕死啊。”范丝“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竟轻灵至极,接着。很老/媚的语气,“你我都是老江湖了。我都不怕死,你怎么还怕死?果然你始终都是后辈吗,嗯?” “……”赫连南。 …… 高霆风一边走出公司,一边用从不示人的手机。打通赫连慕的电话。 刚接通,他就说:“你妈妈来找赫连南了。” “什么?”赫连慕轻轻地给沉睡中的姜慕依掩了掩被角,他拿上西装外套。走出房间关上门后,快速的下了楼。并对电话里说,“我马上就到。” “好。” 高霆风挂了电话。 赫连慕剑眉蹙得如个解不开的结,范丝,怎么斗得过赫连南。 坐到车上,他气恼的拍了下方向盘,黑眸席卷着担忧的潮流,终于发动引擎离开了别墅。 却不知道,他的车驶出不多远的时候,in集团的整栋大楼,一朝覆灭。 剧烈的爆炸声,让整个城市的人都停下了动作,这一刻,仿佛所有的人事都被定格—— 姜慕依从睡梦中惊醒。 赫连慕的车猛地刹下,在地面震动停止以后,重新开起了车,他的后背全是汗,寒潭一般只有冷别的什么都没有的黑眸,似乎在隐约透露:他已经有了某种预感…… 姜子琛一边安慰着怀里被吓坏了的尹静晚,一边看向电视上的报道:一朝崛起的in集团,被炸药恶意摧毁…… 他还没看完,就望见赫连慕从人群里闯了过来,试图穿过那道隔离的红线,最终被警察给拦下。 也是,这个时候进去未免太危险。 只是……这件事和赫连慕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他好像疯了一样…… in集团是赫连南的,如果不是赫连慕突然这样出现,他差点以为in集团被毁灭事件是赫连慕一手策划的。 静静的敲动着椅手,姜子琛剑眉深深的蹙起。 …… 姜慕依醒来后还以为是地震了,她抚着额头,第一时间去找赫连慕。 但是,没有找到。 她打他的电话也完全没有人接。 “呼……应该是去外面买吃的了吧?”姜慕依尽全力让自己不要乱想,她皱着眉头,脸色有些苍白的打开了电视,企图转移注意力。 手机忽然响起,她拿起来漫不经心一看,接了起来,另一只手拿着遥控器不停的调换着台:“子琛,怎么了?” “姐,你知道姐夫现在在哪儿吗?” “你找他有事?找他什么事,我可以转告。嗯……他现在应该是去外面买吃的了,我睡前说想吃披萨。” “你刚醒?怪不得你还不知道。” 姜慕依“嗯?”了一声,一头雾水,眼睛不禁意喵了眼电视,霎那间,她的整个表情,僵滞。 “姐,姐夫现在在in集团的门口。in集团被炸了。不知道赫连南在没在里面。还有,赫连慕现在情绪,很激动,你打开电视就知道了,嗯,南城的关键台都在播放这个重大事件……” 姜慕依面无表情的挂了电话,起身就慌乱的跑出了别墅。 …… 围众间,看到一辆轿车从背后开了过来,速度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 姜慕依刹车,打开车门,下车的动作一气呵成。她第一眼就看到跪在红线前的男人,他低垂着眸,可就是这样麻木的表情,却吓的别人离他三丈远。 她捏着车钥匙,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走到了他的面前,蹲下。对他温柔的劝:“这样跪着多让人看笑话啊……而且你是谁啊。你可是赫连慕。天大的事我们站起来说,好吗?” 赫连慕的语气又冷又涩又硬:“我妈在里面。” 姜慕依心里一痛,抓紧他冰冷的手:“伯母怎么会……” 赫连慕抬眸。对她笑了笑:“高霆风,好像也在里面。赫连南,应该也在里面……” 姜慕依的动作彻底僵住。 “如果他们都没有在里面,为什么外面没有他们?in集团是赫连南的心血。in集团毁了,他应该第一时间赶到这里。高霆风是他寸步不离的人。也应该在的,可是为什么……刚刚警方确认了死亡人数,为什么那些残肢断臂那么刺眼……” 赫连慕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顺便也拉起了她。他幽深的黑眸,似乎流出了愧疚,他就那样看着她。很久很久,像是在看最后一眼的那样凝重。那样不舍,那样深情,姜慕依听到他一字一句的说:“对不起,我终究让你失去了高霆风。” 说完,他转身离开。 姜慕依模糊的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傻瓜。 她无声的落了两行清泪,扭头看向那惨不忍睹的一幕,“不,不会的。” 不会死的。 不可能会死的。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慕依朝唯一知情者赫连慕追去,可是却一路跟着他来到了海边。 他一个人,四肢伸展的躺在沙发上,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看天空。 躲到了这僻静的地方,可躲得了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么?!坚强的人,是不是难过的时候都是平静的。 姜慕依脱下了鞋,赤脚踩在了沙滩上,她走到他身边坐下,愁绪百般的眼神眺望着汹涌的大海:“告诉我,我不知道的一切。” “in集团……”赫连慕闭上眼,对她的来到一点也不诧异,似乎她的每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 他暗哑的嗓音,慢慢的补充后面的话:“有问题。” “依依,现在我无父无母了,也一无所有了,其实后者我不在乎,前者我却不能不在乎,所以我没有什么心情去现在给你讲解什么,我知道,你也同样没有心情现在去了解什么,但你知道,有些事现在必须了解,不然心里更难受。我也是,说说话,总比安静强。” 赫连慕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太静反而让人害怕。 姜慕依望着他,抑制住那颗心脏的难受,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口,握紧他的手,说:“说吧。” “一家公司如果能快速崛起,要么是经过一段很长的蓄势待发,已经积聚了不会被轻易推倒的实力,要么是背后有鬼。赫连南运气不太好,刚好被我逮出他心里的鬼。本来这一切和高霆风没什么关系,而我也对一切有所安排。” “就在这个时候,高霆风找我,说,他知道了赫连南不是好人,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赫连南是幕后黑手的。他主动要求掺和这事。” 赫连慕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继续说:“他要为你受的那一枪,报仇。他爱你。”这三个字应该是高霆风一直想对姜慕依说的吧,今天,他替他说。 你看,命运就是爱捉弄人,当时的他,怎么会想到,最后——高霆风的爱,由他转达。 “……”姜慕依不可置信的看着赫连慕。 赫连慕睁开眼睛,摸了摸她的脸蛋,“小傻瓜,还聪明呢,情商智商双高的那才是聪明。” 姜慕依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赫连慕将她搂进怀里,安抚着她的不安,“我会谋算好一切,来一场正式与赫连南的对敌。高霆风却用他的理由强行参与进去。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看着他燃烧着火焰的双眸,我就莫名其妙的同意了。可我现在很后悔。如果我也强行阻止他,他今天不会生死不明。” “其实在赫连集团倒闭的同时,in集团也会随之倒闭。就快了。就快了。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好。但是……” 赫连慕眼尾缓缓落下了一滴嘲讽的泪滴,冷嗤的说:“都是凡人,再运筹帷幄,也还是凡人。凡人注定被意料之外……侵蚀。” “我没想到我妈会听到我和赫连南的对话,会绑着一身炸药去找赫连南。当我要撞进红线的时候,接到了监控室的电话。清明的告诉了我。赫连南来的那天,我妈也偷偷出现了,后来她进到了自己的房间……我没想到我妈也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像演谍战剧一样,她什么都.搞.的到。”赫连慕嘲笑的问,“你说,她是不是混……黑/社/会的?” “可这不是什么谍/战/剧。她一走就是真走了……依依,我不能失去她。” 他抱着她。在经过父母双亡的打击下,埋在她的脖子里哭的像个孩子,孩子哭的时候会喊会叫,所以让人看起来其实没有那么痛。可他一点声音都没有,他颤抖起伏的双肩,让她悲伤到了顶点…… 她哭着说:“不会的。他们没有死!” “可是他们为什么都消失掉了?” “他们无缘无故的都消失掉,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等等我?为什么不相信我。可以摆平赫连南?为什么要自己送上门,为什么要选择那样,那样愚蠢的……同归于尽?!!!她说亏欠我,就用离开来补偿,我恨她,我恨她——” 赫连慕像只濒临死亡的困兽,在这天地之间,痛苦的嘶嚎这,一声又一声的发问,猩红噬人的黑眸,仿佛在经过这段之后会彻底死寂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姜慕依带着这个要死了的男人回到了赫连家,她此刻才清楚,赫连慕心底,是多么的感情丰盛,不然他不会单单因为失去就那么伤心,且颓然几次。 他其实最渴望感情了,但他薄情淡漠的外表,太会欺骗人。 而她…… 她慢慢的哄着他睡觉,像曾经他哄她一样。 她走出房间,疲惫的靠在墙上,她的脑子里一会儿是赫连慕,一会儿是in集团,一会儿是高霆风。 与高霆风的画面,在她心底逐渐清晰起来。 她难忍的捂着胸口,不能哭,现在还有事情做。 打了电话给姜子琛,她说:“子琛,帮我,帮我摆平in集团被毁的事情,不要让警方查到赫连慕身上,虽然这和赫连慕没有直接关系,但是,范丝毕竟是他的母亲。你最好……”她闭了闭眼,“不要让警方查出范丝,查出真相,摆平他们。” “姐,我做事,你放心。” “你辛苦了。”她何尝不知这件事,不是小事。 “没事。” 她张了张口,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才敢问出口:“弟弟,范丝,赫连南,高霆风,真的一起死了吗?” “我会秘密让人去调查他们三个人的行踪。但是姐姐,我估计他们活着的几率不大。没关系……如果赫连南没有死,他迟早会出现。至于范丝与高霆风,我会着重找他们。” “好,谢谢你。”姜慕依慢慢的松开了发汗的手掌心,不论现实是什么,她都要知道。她会等,并且日夜祈祷,他们平安。 “姐,姐夫怎么样了?” 姜慕依眼神心疼,低沉无比的感叹了一句:“我从来不知道他那么脆弱……” 父母始终是父母,死哪一个,儿女都受不了,不论他们活着的时候是怎么对待子女的,那份血缘,一直存在。 “姐,姐夫这个时候需要你陪着……”那一边,姜子琛以玩味儿的语气咀嚼出下一句话,“而且,谁说:男人就不能脆弱?!”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没理由放弃你 过去总是挥不去,再坚强记忆仍像噩梦不醒。 ——《让我爱你》 灰灰的天空没有任何表情。 客厅里,黑暗成寂,但随着一道“啪”的响声,轰然一亮。 赫连慕静静的站在那儿,看到蜷缩在沙发上打盹的女人,猛地醒来,看着他,就站起身说:“你出来了……?” 她一脸遮掩不住的疲惫。 他拖累她了。他走到她面前,抚了抚她的脸,说:“抱歉,我让你担心了。” “……没事。”姜慕依摇了摇头。 “我做的任何决定,你都会支持吗?”这时,赫连慕问。 “是。”姜慕依看着他,“你下定好什么决定了?” 赫连慕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说:“只是问问看,你很累了,不要想太多,去房间里睡一会儿吧。” 姜慕依苦笑的摇了摇头:“我睡不着。”她走到酒柜前,开了一瓶酒,倒在了两个高脚杯里。然后,一杯给他,一杯留给自己。 “你是在担心高霆风?” 赫连慕倚靠在落地窗上问。 姜慕依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望着天良久,良久,她说:“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么我欠他的,一辈子也还不掉。他根本就不该遇到我。” 她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她不如他温厚,她哪一点都不够格配得上他,他值得更好的。 她转眸定格在赫连慕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笑得有些心酸:“我……开始相信,人都是自私的这句话了。我几句话间让所有的不公平,都落在了,在in集团爆炸里死去的人们以及他们的家人的头上……其实你从小骂我骂的对。”顿了顿。她声线沙哑,“也许人都是这样吧,对自己身上的缺点一无所知,被别人看出来还生气,以为自己是个圣人,其实是个凡人。” “你对外界隐瞒了in集团毁灭的真相,是么?”赫连慕喝了一口酒。聪明如他。从一句话里便剖析出了背后。 “是。” “因为怕牵连到我?”赫连慕笑,望着姜慕依那一双复杂的眼睛,“傻依依。为什么老是要为我违背你的原则,你的道德底线,我爱你,不是为了让你变成这样。” 他放下酒杯。慢慢的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淡淡说:“你是光。我的光。如果有一天,我的爱让你变成了你不喜欢的姜慕依,那么我情愿收回这份爱。” “不怪你啊……”怀里传出女人,毫无笑容意义的笑声。很自嘲,也很坦然,“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吧。我接受这样的我,所有的罪过我来担。” 这世上。什么是原罪?说不清,或许人本身就是一种原罪。 也许,人人都有罪过,你看得到,看不到,它都存在,最后都得担自己的那一份罪过。她心中已经在担。 “依依你知道吗?” “什么?” “大丈夫,有债就得还,有错就得担,有事就得扛。逃避的,那都不是男人。” 他们之间相拥,却在这句话后,沉默。 直到窗外都下起了雨。赫连慕的胸膛湿了一片,他搂紧她,这个聪明已有察觉的女人,终于坚强出声:“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说过,我支持。还有……不管多久,我等你。” “姜慕依,是什么让你那么爱我?” “缺心眼呗。” “呵……”赫连慕低沉的笑,闭上黑眸吻去了她眼角的泪。 姜慕依却泪流不止地抱住了他。 “好像好久都没有哄你睡觉了,今晚我哄你睡觉吧。”赫连慕说。 “好。”姜慕依点头。 赫连慕搀着她的手,带着她上了二楼的房间里。 姜慕依靠着他的胸膛在床上睡下,除了雨声,便是他好听的哼唱声,她眼神忧静,这首歌让她想哭,他的声音让她更想哭。 如果时光可以定格在这一刻,那多好。 “ar……”她抓住他的手,抬头对上他幽深的眼睛,说,“我想听中文版。” “好。”赫连慕答允她,她现在想要的一切。 姜慕依微笑着闭上了眼。 赫连慕望着她安宁的脸庞,薄唇一开一合,一首歌轻轻地被他吟唱了出来:“你在与不在,我都在近旁,你走或不走,我都在那里,你唤若不唤,你都会看见,我是如何坚守着你我的每个誓言,如果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去,人品是多么低劣啊……” “你的话到底算什么,当你完全不知所云,说出他们的时候。你的话到底算什么,如果这只是浮云般的美好,却瞬间破灭掉。当爱至情浓处时,你大声喊出自己的心声,那些话,永远都不会褪色,即使我们离去,那些话还一直在,直到海枯石烂。” “我知道,你是上天给我派来的一位天使,现在我终于明白我的使命,终于明白我该去向何处。” “今晚我将守护在你的身边,守护在你身旁,不离不弃,只因你是我最刻骨铭心的依恋……” …… 当姜慕依在清晨中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他。 她想着昨晚在他的歌声中睡着,那一夜,竟如此的安详。 床头柜上静静地放着一张纸条,是他矫健如飞的字体,她笑,不知道这样自然的字体是他如何写出来的。但她知道,他很神奇,他从来都很神奇。 下一刻,她为他的话落下了今天的第一滴泪。 “你是光,你让我也想要从黑暗里走出来,变成一束温暖的光与你对等,这样才不会显得我的薄凉,那么,不能在我还没有走到光明里的时候。你就陷入了黑暗啊……那么这份爱是否违背了初衷?我赫连慕,这辈子没给任何女生写过情书,今天想要写给你看。” “就先从我爱你开始吧。我为什么爱你,因为我想给你幸福,这句话也可以反过来,因为我想给你幸福,所以我爱你。我真诚希望我的爱可以带给你所有的好心情。让你我都变得更好。我希望我的爱让你快乐,让你幸福,但这件事可能要等到下一次见面才能继续了。” “姜慕依。你是缺心眼才爱我,你是开玩笑,但我却觉得真的是,你就是个缺心眼。所以才爱我。我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差,但也不会认为自己有多好。这个世界上。被爱总是一份福气。” “情书,接下来应该怎么写?虽然情书,但也不能总提爱提情吧,腻。那我应该说些什么呢?” “我边思索边写下这封信。我知道你在看……别哭。” “有一本书上有一句话,它说:好好生活,努力生活。即使生活屡次赠我们以崩溃……” “但它也让我成长,姜慕依。谢谢你爱我,谢谢你等我。我知道,我也许应该善良一点,对你说:不用等我,我不在的时候遇到了哪个看的顺眼的,你可以试着去和他发展发展……但抱歉,这样让人欣赏的大方赫连慕这辈子也学不会。可是,如果有一天你累了,你要做出某种决定,不管是什么,我都支持你,就如你一直那样同意我一般,要真到了那种时候,可能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这次离开以后,我答应你不会再离开,这次回来以后,我会永远紧紧守护着我的天使。我的天使是:姜慕依。” 捏着这封信,姜慕依悲不自抑的痛哭出声。 她抱着自己取暖,内心绝望却又期待着,她绝望于一切都以尝了酸甜苦辣的代价结束,过程中那么痛,而这种痛,将转化为失去后的等待,继续延续, 他回来,才会彻底结束。 而期待,是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成长了,痛过以后默默的站起来,理智地做出了自己对人生的选择;是因为她知道,这样就,离“重新开始”不远了…… …… 姜慕依默默地到了警局门口,走进以后,局长出面跟她说了很多,说,在一刻钟前,门口围聚了多少在in集团爆炸中丧命的家人…… 她看着手里的照片,照片上那些与它素不相识的人个个面露低沉。悲伤、绝望,嚎啕痛苦求公道的表情,让她的心一瞬间柔软,柔软到发痛:这一次,是她残忍了。 慢慢的放下照片,她听到坐在对面,局长的声音:“赫连先生今天来说了关于这件in集团的幕后真情,范丝现在已经死了,他主动说要代母承受一切应该她母亲承受的惩罚。这事情闹的太大,总得给外面人一个交代,所以姜小姐,我今天约你到这里来,是想要听听你的意思。” “你不用征询我的意见。”姜慕依抬起头,看着局长,慢慢说,“一切站在受害人的角度上以及法律的基础上,来判决,这不就是人民警察的使命吗?!” “ok。”局长低着头不再多言。 半晌后,姜慕依问:“他现在在哪儿?” “在看守所。”局长很快回答。 “……”姜慕依睫毛一颤。 “您要去见一见吗?”局长问。 “不了。”姜慕依转头眯着眼望着外面的天,已经雨过,天晴了,她的声音有些轻,“他不会想让我见的,在他的这个时候。你帮我转告一句话给他就好。” “姜小姐,请说。” “我怀孕了。” 离开警察局,姜慕依在路上慢走着,不知不觉,到了南城里最知名的一家寺院。 人很多。 在她的身边来去穿梭,这是人间啊。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姜慕依望了望自己脚上的小白鞋,最终,微笑地迈步,缓缓走了进去…… …… 大约在下午四点左右,姜慕依回到了赫连家。 客厅里,一个俊美如斯,气场强大的男人慢慢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光直.射玄关处的她。开口喊道:“姐。” “姐姐!!”尹静晚俏皮激动的喊声随后紧接。 姜慕依换了拖鞋,并不讶异他们的来到,她首先走到尹静晚面前,捏了捏她水灵灵的脸蛋,指了指姜子琛:“他有没有欺负你?” 姜子琛无语的扭过了头。 “没,没。”尹静晚很开心的应道,“现在都是我欺负他。” 姜子琛无语的重新坐在了沙发上。 姜慕依扬唇:“那就好。这世上就不该存在太嚣张的人。总得来人治,静晚,我弟弟就交给你好好治了。看在我的面子上,狠狠的治,千万别客气……” 尹静晚坐在姜子琛面前,抿着嘴唇。得瑟的笑了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满足不已。 但有时候,人的快乐并不会感染,反而让人感慨。 姜慕依羡慕地看了看静晚脸上灿烂的笑容,她移开目光。对姜子琛说:“有事我们上楼谈吧。” “当然。”姜子琛巴不得尹静晚不知道……这些事。 他拍了拍她的头:“老实待着。” 尹静晚鼓着嘴巴瞪他,控诉:“我就是被你给拍笨的。” 姜子琛忍俊不禁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傻瓜。” “不许用你声音诱惑我!”尹静晚喊。“别以为这样我就对你客气!!!” 姜子琛彻底不想理她。转身上楼。 姜慕依扶着额实在忍不住笑了出声,她看着姜子琛寒气四射的背影。摇了摇头:“可怜的弟弟。” 拿上外套,她对尹静晚说:“笨人有笨人的好处,比如,笨人容易开心。如果你的笨是因为子琛将你拍的,那么子琛也没有恶意,他是希望你开心。” “等等!”尹静晚抬起头,木吶地看着姜慕依,说,“姐你的语速有点快,让我好好回想一下这句话……” 姜慕依在水果盘里拿了一个橘子放在她的手心里,温静的目光看着她,嘴角的笑是宠爱:“边吃边想吧。” “嗯嗯!” 姜慕依也走上了楼。 …… 主卧里。 姜慕依看着拿着赫连慕留给她的信,被姜子琛拿在手里,不禁眨了眨眼,说:“不许看。” “看一看,借鉴一下,不行?”姜子琛头也不抬,声音没有一丝波澜,“那女人说她朋友从懂事起,就收到了男生不少情书,让我也给她写,为这事,不知道闹了多少回。你说你们女人怎么就那么眼红这些表面文章,嗯?” “我不和没有情商的人交谈。”姜慕依回。 姜子琛无语:“你很有情商吗?大学里将追你的男生一个一个都差点气死,让他们看到你之后全都恨死了你,你知道真正有情商的人是什么样的么?拒绝一个人,最后她还能让这个人死心塌地的做她的朋友,为她做一切事情!……如此可见,你也是个没有情商的人。” 姜慕依扔出一句话:“朋友对于我来说是负担,而且,我的事情我自己做,我不需要他们。八面玲珑的事情我做不来。” “嗯,你的眼神会出卖你对吗。”姜子琛放下信、 “我知道你今天来找我干什么。”姜慕依的话简单利落,只有提到他的时候才会犹犹豫豫,扭扭捏捏。“他……” “老实说,姐夫最终做出这样的决定让我很敬佩。”姜子琛起身,打断她。 姜慕依望着他:“你不会是早就料到了吧……” 姜子琛只是低低沉沉的说:“你以为我来是跟你要解释的,或者,来骂赫连慕傻的?不,我来是担心你,姐,怎么样,要等他吗?” 姜慕依看着姜子琛幽黑的眸子,忽然觉得他们平时叫她小傻瓜,真不是空口。 比起他们,她也许真的是个小傻瓜。 反应过来,她淡淡回:“不等的话,他出来会将我劈成两半的,然后别又东山再起,找我报复……你姐我承受不起!” “所以,等?” “当然。”姜慕依望着姜子琛,“一切才刚刚开始,我没理由放弃。” “好。”姜子琛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姜子琛打开门要走之前,姜慕依平平的扔出一句话,砸了他一脸,就是为看看他表情破裂的样子。 她笑着喊他:“子琛。” “嗯?”姜子琛回过头睨她。 姜慕依说:“我怀孕了。”她轻抚肚子:“是时候公布了。” “……”姜子琛。(未完待续。) ps:推荐两首歌《让我爱你》《whatarewrods》 第五十七章 欺负我没结婚是不是? “你实在太会给人惊喜了,姐姐。” 许久许久,姜子琛淡淡说。 不愧是姐姐,什么都提前…… “那去姜家住吧,方便我们照顾你。”但这样的提前也让他很担心,本来是喜事,但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莫名的变成悲伤。怎么一步一步地走到这样的地步。 姜子琛隐隐叹了口气。 姜慕依望了望这个房间,慢慢说,“没进来的时候,感觉这里阴森森的,怕住进来。可是,如果要走了,我……舍不得。” 姜子琛冷静推测:“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套房子,姐夫未必留念。他出来以后,必定是要重定居的,所以你没必要为他守着。” 姜慕依觉得此话有理,于是她点了点头。 “收拾一下,我带你回家。”姜子琛走出了房间。 姜慕依翻出行李箱,床头柜上他们的合照,微笑似昨日,时光流逝到了今天,但愿等着他们的,将不会再如此波折,而是幸福人生。 他们其实……有资格获得幸福。 …… 一楼客厅。 尹静晚吃着橘子,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的不染尘埃的舒心。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女人,她一身的香奈儿精致套装,脸色似悲非悲的随着管家背后,走了进来。 望见尹静晚,她上去就问:“姜慕依呢?” 尹静晚看着她一脸戾气,好看的脸色一下子就没了,有些发白,然后,她摇了摇头。问:“你是谁啊?” “我问你,姜慕依在哪儿!”那人怒吼。 尹静晚说:“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是不是来找慕依姐麻烦的?我不告诉你!” 阿沫怒击攻心,一巴掌就扇伤了尹静晚。 尹静晚直被这扑面而来的一掌打的跌倒在了沙发上,她捂着脸,瞪着一双水雾弥漫的大眼睛,惊惧至极的看着阿沫…… 管家也没想到阿沫会这样做,他一想到尹静晚是什么身份。直接拉着阿沫就走:“阿沫。看在你跟着慕少不短的份儿上,我才放你进来的,早知道你是来闹事的……你走。你别连累我,你赶快走!” “你已经被连累了。”姜子琛一边下楼梯,一边用森冷寒酷至极的眼神剜着浑身上下散发着“找人麻烦”的气息的阿沫…… “子琛……”尹静晚一看到他就往他跟前跑。 姜子琛幽暗的黑眸瞥见尹静晚脸上的红痕,又深又肿。只觉得浑身每个暴戾的因子都……沸腾了,他都要时时刻刻保持着微笑眷宠的女人。现在居然被人不由分说的打成这个样子…… 尹静晚扑进姜子琛的怀里,泪汪汪地看着姜子琛,撇着嘴说:“疼……” “你是不是笨啊?”姜子琛扼住她的下颚,观察着她的伤。说,“别人打你,你不会还手啊?!” “我……”尹静晚呜呜了两下。十分委屈,“你知道我不敢的!!” “笨蛋!”姜子琛不知该说她什么好。偏又心痛的什么都说不出口,“怎么就不会仗着我在外面嚣张嚣张呢?!” 笨蛋。 他刚走两步,她就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让他怎么放心。他将她搂在怀里,用手指擦掉她眼角的泪珠,下一刻,十分狠戾的射.向僵着身体站在那里不动的女人…… 将她的美丽视若无睹,他淡漠的吐出两个字:“道歉。” 阿沫深吸一口气,怎么会认不出这是谁。 久久,她试图解释:“我是有点着急了……” “所以就可以打人么?”姜子琛嘴角渐渐勾起一道恶魔一般的笑,放开尹静晚,他慢慢的朝阿沫走去,刚到她面前,阿沫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个回事,她就已经被一巴掌打倒在了地上。 惨叫声,从她的嘴里不可抑制的脱口而出。 阿沫捂着好痛好痛的半张脸,霎那间惊恐的泪流不止…… “子琛。”静晚呐呐的喊,显然被这一幕给吓傻了。 姜子琛毫不理会她,优雅地蹲在了阿沫的跟前,慢慢悠悠说:“我是有点生气了,所以,打你一巴掌,你不介意吧?” 阿沫窒息。 姜慕依走出房间,惊讶的看着楼下的这一幕,她迅速拖着行李箱下了楼,望见尹静晚脸上的伤痕,又看到姜子琛一脸冷漠地蹲在阿沫身边…… 阿沫? 她回过神,问:“怎么了?你怎么来了?子琛你……” 姜子琛站起身,打断了姐姐有些慌急的声音,说:“她打了静晚,所以,我也打了她。” “打女人,你还算不算是男人?”阿沫忍受不了,压抑的咬字出口。 姜子琛似觉得好笑,黑眸,居高临下地望向阿沫,反问:“打同类,你还算不算是女人?” “你打了静晚?”姜慕依皱眉看着不知怎么出现的阿沫,她不是走了吗?问完以后又觉得自己这句话有多愚蠢,不是她,难道还是子琛打的静晚,怎么可能。 “我是着急了。”阿沫从地上站起来,不愿久待,望向姜慕依所幸一口气说完,“我将总裁交给你,是希望你们幸福的,可是总裁现在却落到了这个地步,我就不应该把总裁交给你,如果他和我在一起,他不会这样!” 她哭了,骂:“姜慕依,你就是个祸害,从今以后,由我来守护他,我守护他,一定把他守护的很好很好。我恨你!” “……”姜慕依咬着唇,望着一脸恨意指控她的女人,居然完全反应不过来。 其实,阿沫留给她的印象,是比较好的:一个暗恋却苦之不得的女人,最后默默退场。 她也真心希望她可以遇到她真正的幸福。 可是…… 短短数日不见,阿沫居然变成了这样。 和她印象里的人反差有点大,看来。是被这次的事情刺激了,足以看出,她太在意赫连慕。 赫连慕如今这样,她想找个人去恨,也许潜意识里就是恨她的吧,所以,正好。借着这件事理所当然的仇恨了她姜慕依。然后,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去追自己心爱的男人了…… 姜慕依自嘲的笑了笑,两三眼看出别人心里所想。其实一点也不快乐。 她装上坚强,也冷酷的面具,坐在沙发上,对阿沫面无表情的说:“你怎么想你怎么做我无权干涉。但你最好不要再出手伤害别人。”她看着她,并不打算对她解释什么。因为。对一个就想要恨你的人解释再多也没有用,根本没有用。 姜慕依继续说:“也许我亏欠了全世界,但阿沫,我不欠你的。你没资格对我大呼小叫,对我叫嚣什么,更没资格伤害与你素不相识的静晚。在这个圈子里。她是最无害的那一个,如果你再伤害她……我保不了你。也不会保你。” 她望着阿沫脸上的伤痕,说:“这次就算了,走吧。” 有句话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也有句话是……本性难移,阿沫本来是一个好女人,那么她相信,阿沫会变回去。 阿沫不知是何意味地笑了笑,她眼神复杂的盯着姜慕依许久,余光瞥到姜慕依的行李箱,又笑了笑,“你根本就不配,不配!”落下这句话,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姜慕依随手拿了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就让这个动作掩饰掉她的一切。 她眼睛有些空洞,藏匿着无可名状的悲伤…… 一会儿后,她望着面色不善的姜子琛,与一言不发的尹静晚,叹了口气,去找了医药箱。 给静晚的脸上上了点药,一边对子琛说:“对不起。” “……”姜子琛心里一股郁闷难解,愤怒地剜着尹静晚,“姐,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人家打了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做!” 静晚撇着嘴。她不是不知道姜子琛一直沉默其实是在:气她。 姜慕依没理子琛,只是心疼地摸了摸静晚受伤的脸蛋,凝重的说:“静晚,你在子琛面前那么嚣张,你还欺负子琛,那么有魄力的你,不能只给子琛看到啊,也要让那些欺负你的人看到,你不一定要反欺负回去,就像狗咬了你你不必去反咬,让自己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但是你……必须要让他们明白:你不是好欺负的,嗯?” 尹静晚叹了口气:“姐,我知道了。‘ 姜子琛直接走了。 尹静晚要哭不哭地看着姜子琛的背影,“姐,他生气了……” “没事,我弟弟好哄。”姜慕依揉了揉静晚的脑袋,扶着她站起来,说,“你先去,我在这里安排一些事情。在外面等我。” “好。” 目送尹静晚走后,姜慕依集了佣人与管家,思量了一下,对他们说:“首先,非常感谢你们一直在这里的陪伴,然后,你们应该都知道那一些事情了……所以,我可能要解散你们,薪水你们去管家那里领就好。” 简短的说完,她向他们鞠了一个躬。 而佣人管家纷纷受宠若惊地朝主人回鞠…… 当所有人都离开,姜慕依,独自望着诺大豪华的客厅,各个物件,被白色的纱一一盖住,想到赫连家的每一个人,赫连本,范丝,赫连慕,赫连南,赫连北……如今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 从遥远的地方好像传来了淡淡幽静的歌声:如果这一切从没发生过,究竟是什么把命运捉弄了,我曾眼看幸福垂手可得,却又一瞬消失都散了…… 面目全非的现实,像做了一场大梦,醒来以后,心空空的,让她傻傻地出神了很久,到了最后,她走出去亲自关上了这栋别墅的门,再见了,过去。 …… 姜家门口。 姜慕依下了车,第一眼看到,在门口等候的母亲,她小跑着过去闯进了她的怀里,嘶哑喊道:“妈妈。我回来了……” 欢笙拍拍她的后背,温柔的说:“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欢笙忽然明悟为什么姜南晨让她留下,不仅仅是因为不舍得她跟去吧,是因为,儿女。儿女忧愁的时候。需要母亲的怀抱。 她在这里,这个家就会成为他们心里温暖的窝。姜南晨啊,真是用心良苦。欢笙兀自想着。笑了笑,牵着女儿的手往里面走。 姜子琛与尹静晚跟在身后—— 三天后。 姜子琛带来赫连慕的消息,那时,姜慕依正在看着她空空的无名指发呆。姜子琛疑惑的问:“你在干嘛?” “遗憾啊!”姜慕依皱着眉头,一脸后悔。 姜子琛:“……”ok他是聪明。但他身边的这两只的心思他真的猜不透。哪两只?一只尹小姐,一只姜女王。 姜慕依“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对姜子琛说:“我太亏了~!” “……” “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他居然没送过我花。还没送过我戒指!我昨天看到静晚手上有戒指,我一怀孕的女人都没有!!!!” “……”姜子琛看着坚强得像没受过伤一样的姐姐,淡淡喝了一口茶。才说,“那姐夫是真的想死了。” 姜慕依真的愤怒了。她看着干干净净的两只手,越想越郁闷。 她其实是已经想通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她就接受,反正又不是没有未来了。人不能钻牛角尖,坚强痊愈是唯一的出路,只要活着,没什么大不了! 开心过是一天,不开心过也是一天,那为什么不开开心心的过,心如止水的等他出来呢? 直到……昨天望到尹静晚无名指上亮闪闪的一颗钻戒,她彻底愣住了,感觉一瞬间受到了十万点伤害。 “静晚天天闹腾你,欺负你,你都送她钻戒,为什么我那么好,赫连慕却想不起来送我戒指呢?”姜慕依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里。 姜子琛叹了口气,女人啊,让男人无法理解…… 姜慕依吼了一声,眼睛喷出了火:“看他出来,我不虐/死他。” “……这你要等到四年以后了。”姜子琛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姜慕依一瞬间安静下来,她望着眼前的弟弟,半晌,说:“他……已经定局了?” “嗯。”姜子琛黑眸漆黑,深邃,“四年后,他便会出来。对于那些受害者,我也已经赔了钱。” “钱,至少能给他们一些安慰。”姜慕依低下头,四年么?四年——思念。她笑了笑,等吧。 姜子琛:“原本不必这样,范丝太疯。” “都过去了,就别说了。”姜慕依接着问道,“霆风……” “没找到。”姜子琛打断。 姜慕依扶着额,这件事成了她心里的结,因为想的太入神,完全没有注意到姜子琛嘴角那条……愈发诡异的弧线…… “姐?” “嗯?” “下个星期一,我和尹静晚结婚,来当伴娘吧。”姜子琛恶劣的笑道。 姜慕依恶狠狠地看着他,“欺负我没结婚是不是?” “来吧。管你是不是我姐呢,只要没结婚,就能来当尹静晚的伴娘,来吧。”姜子琛想着这事,越想越好笑。他的手慢慢旋转着杯子,表情愉悦。 姜慕依郁闷滴看着他,还是欺负她没结婚! “我是你姐,当你什么伴娘,一边儿去!”她起身离开。(未完待续。) ps:本来打算,大结局就停止在“面目全非的现实。像做了一场大梦,醒来以后,心空空的,让她傻傻地出神了很久,到了最后,她走出去亲自关上了这栋别墅的门,再见了,过去。”这里,下面任凭想象。但是,忽然觉得不甘心,我得让他们从低潮里,一步一步的往上走,走进和谐美好的旅程里……证明:醒来,就是新的开始,永远也不晚,人生,绝对是有幸福的可能。不能那么沉重,影响人心情,对! 第五十八章 做恶魔的老婆感觉特好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取暖,回忆青春。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当你老了,眼眉低垂,灯火昏黄不定,风吹过来,你的消息,这就是我心里的歌……” 姜子琛的婚礼上,处处展露出精致与奢华,贵气气息浓郁。但是,谁也没想到他会用这首歌作为背景音乐,这猝不及防地融化掉这个圈子里,所有人习惯冰冷的内心。 这样的幸福,没有人不感慨,没有人不憧憬。而在姜子琛与尹静晚双双出现的这一刻,更没有人不感动。 这一刻,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姜子琛对尹静晚是真心的,全世界的人都不由自主被他们的认真相爱,给感化了,真心祝他们:白头偕老,永远。 淡淡的歌声响在耳畔,他们天作之合。 温馨的现场,姜慕依望着一身绝美婚纱的静晚,她看的都有点痴了,因为太美了。她望着由姜子琛亲自布置的婚礼现场,高雅的质感竟和静晚选的背景音乐如此融洽。 在姜子琛和静晚朝她看过来的时候,她缓缓举起杯子,对他们淡淡微笑。祝天下有情人……全都终成眷属。 相爱,没理由不在一起…… 她慢慢地转过身,却在望到站在她两三步开完的男人时,猛地刹下了步子。 一身低调打扮,却隐藏不了这个男人入骨的俊逸温和。看这个女人终于回身,他迈步朝她走了过去,一步一步。像两个时空正在朝对方靠近。 “他们很幸福是吗?”高霆风站在她身边,望向姜子琛与静晚的背影,说,“虽然也有别扭,但这就是生活,生活不会时刻完美,只要他们清楚。彼此都不能失去对方。这就足以给了他们好好在一起,奠定了底子。” 姜慕依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 “听说你怀孕了,恭喜。”高霆风的杯子与姜慕依的轻轻碰了一下。稍许,他看着她的眼睛嘱咐:“酒,要少喝一点,最好不喝。” “我知道。”姜慕依握了握杯子。看着他一切完好的模样,万千的心绪开始惊喜。开始释然。 嗯,对他的出现,她才反应过来。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去露台上聊聊吧。” “好。” 高霆风与姜慕依相肩站在露台,远方是大海。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高霆风望着姜慕依美丽的侧脸。说,“一切发生的时候我并没有在其中,一念生。一念死,刚巧我的那一念。运气不错,选择的是离开in集团,逃过了一劫。” 姜慕依转头望他。 高霆风笑容温儒,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你知道人,有些莫名的想法,是寻不到根究的,我也不知怎么会,选择在那个时候暂时离开,或许那一刻是上天故意给我一线生机?” 大脑会不会被上帝控制,它想让你怎样就怎样,而你找不到缘由。怪不得有那么多突然的高兴,突然的不高兴,突然的沉静,突然的烦躁,突然特别想做这件事,突然就想要放弃了。 “很好,我也明悟过来了,就当以前的高霆风已经死了——死在了那场爆炸中。现在我是全新的高霆风。” “依依……你也要是新的依依。” 姜慕依问:“你去哪儿了?” 闻言,高霆风回:“开车去了海边,遇到了一个老人。”想到那一段短暂的日子,高霆风笑道,“我和他说了两句话,然后在他家寄宿了下来,那里没有信号的。不久,姜子琛找到了我,跟我说了南城里发生的事。” 说到这里,高霆风真的感到非常疑惑:“依依,你说,我到底为什么会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选择通知完赫连慕之后,离开?” “也许你是觉得那里太窒息了吧。你很纯白,长久待在那个阴谋的圈子里,难免窒息。” 姜慕依低头说。 高霆风望着她这个看起来有些愧疚的动作,犹豫了一下,伸手抚了抚她的黑发。她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 他说:“你呢,你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是觉得欠了我什么吗?” 姜慕依:“我……” “不要觉得欠了我什么,你什么也不欠我的。”高霆风一双眼睛十分认真的看着姜慕依,“从前是过眼烟云……”他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姜慕依,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这一次,不会拒绝做我的朋友了吧?” 姜慕依鼻头一酸,与他的过往一一浮现在模糊的眼前—— 儿时,他说:姜慕依,我想和你做朋友。 长大后第一次遇见,他说:答应做我的朋友。 当一切落幕,他再次出现在她面前,说: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这一次,不会拒绝做我的朋友了吧? “不……我从来都没有拒绝过。” 高霆风抱住这个说话开始打颤的女人,声线微哑:“我答应你,这一生,我们只做朋友,但你也要答应我,我们要做无话不谈的朋友。” 他知道,如果不和她重新认识,她忘不了以前,她甚至可能会逃避他。 “谢谢你,高霆风——”姜慕依埋在他的怀里终于是落了泪,字字深刻,“何其有幸,认识你。” “傻依依。” …… 白天里,那再热闹的一切,终会归于沉寂。在夜晚里,姜子琛对姜慕依说:“今天我给你惊喜,收到了吗?” “你早就找到他了吧,你瞒着我。”对这个弟弟,姜慕依笑着摇了摇头。 “重要的人,在重要的日子里出现。方有意义。”姜子琛说完,忽然玄黑的眸子灼灼地盯着姜慕依,“姐,你趁着姐夫不在的时候,和高霆风来一场露.水.情.缘,我是不会……”告诉他的。 话还未说完,就被姜慕依冷冷的一眼给彻底划断。 “我现在就去告诉静晚。你趁她不在的时候。和别的女人来了很多场……露.水.情.缘。”姜慕依说着转身就走。 姜子琛说:“她闹起来,我会疯,姐。你确定要无事生非?” “你坏,我不比你更坏,能治得住你吗?”姜慕依停步,回身。看他,“你什么时候能学念晨一样。老实一点,嗯?入你的新婚夜去!” 说姜子琛不是恶魔,谁信。 姜子琛在外界和在家里完全是两个样子,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上有欢笙和姜慕依压着,下有尹静晚闹腾着。现在也就偶尔的放肆一下,就这偶尔的放肆……也被他的姐姐认真的给教训了一场。 他暗暗撇了撇嘴。离开了这里。 姜慕依哭笑不得:“这个弟弟,其实身体里住着,一个小孩子吧?” …… 在一天又一天的流逝下,姜慕依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 她整天与欢笙相伴,静等——孩子出生。 “姐姐姐姐姐姐姐……”尹静晚欢快的声音给这个家多添了不少生气,望见她推开门跑过来,姜慕依大肚子,坐在躺椅上不好扶她,皱着眉,无奈的叮嘱,“慢点,别摔倒了。” 因为,尹静晚也怀着了! “姐姐!”尹静晚一屁股坐在她身边,对她说,“刚刚我和子琛通过电话了,他说,霆风哥哥今天会到家里吃饭哎。” “是吗?”姜慕依笑了笑,现在高霆风在盛集团做事,他稳重,智慧,低调,很快做到了总经理的位置上:百分之八十的能力加上百分之十九的运气,再加上百分之一的机会,对于高霆风那样的人来说,足够成功了。 命运很玄,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也许这样的结果,早就是已注定好的。他本来就值得获得转折,获得机会,拥有更好的人生。 没事的时候,就会和子琛到家里来吃饭,已然和子琛成了兄弟,都快成为妈妈的干儿子了。 你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到哪里都被人喜欢。嗯,这一点赫连慕和子琛都要多学学霆风! 一个人,强大是好的,但强大到令人害怕,他就会高处不胜寒的。 尹静晚的眼睛亮闪闪的,慕依轻轻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挑眉说:“你好像很喜欢霆风哥哥啊,不怕子琛吃醋啊?” “哼!”静晚小心翼翼的瞥了瞥门口,然后,非常勇气地对姜慕依说出实话,“姐姐你不知道,和子琛的恐怖比起来,霆风哥哥简直就是天使、天使、天使!没有人是不喜欢天使的,恶魔再嫉妒也没法子!!!” 门口,高霆风握拳抵着嘴咳嗽了两声。 姜慕依憋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静晚猛地回过身,望着门口,有霆风哥哥……然后,慢慢的看向他的身边,那一脸阴郁的男人,在望着她?呜呜呜霎那间静晚低下了头,觉得:完了。 她明明观察过的呀,没有人的呀。 他们是鬼啊,说出现就出现? “呜呜呜……”她站起身,就躲在姜慕依身后。 姜慕依望着脸色难看的姜子琛,挑眉:“我弟弟很大方的,不会因为这个就吃醋吧?” 姜子琛……和高霆风从门口,缓缓地走进了房间,顺便,他不以为然地冷冷一笑:“吃醋?我怎么可能吃醋,我压根就不认识“吃醋”是什么东西!” 吃醋~呵,他怎么可能吃醋!!!! 就是看尹静晚,有点不爽而已。 姜慕依握了握静晚发凉的手,说:“姜子琛,我警告你,吃醋是可以的,是不丢人的,但是,因为吃醋就伤害静晚,那是绝对不可以滴,而且,那是丢人滴。” “我什么时候伤害过她?”姜子琛坐在沙发上,幽深的黑眸,直勾勾的剜着姜慕依身后的小女人,温柔的问,“老婆,我伤害过你么?” “……”尹静晚像一个受伤的小狗狗,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不说话。 姜子琛又问了一遍:“我伤害过你么?” 尹静晚被他过度温柔的嗓音吓的一抖,立刻说:“没有,没有!” “那还不赶紧过来?” “……” 尹静晚踟蹰着脚步,慢到蜗牛一样的速度,撇着嘴要哭不哭地走向了姜子琛…… 姜慕依和高霆风默默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觉得,有些不妙。 下一刻,姜子琛长臂一伸,将还没近他身的尹静晚给拉进了怀里,低头,对着她的唇就吻了一下,眼神,简直柔情似水:“老婆,做恶魔的老婆感觉怎么样?” 尹静晚,早就没出息的被那一吻给收买了,她听着他诱人心弦的声线,看着他的眼睛说:“特好!” 高霆风嘴角一抽。 姜慕依耸了耸肩,静晚……没骨气,她习惯了。要是换成赫连慕,敢这样对她,她敲了敲手上的书,至少吻两下才行! 姜子琛抚了抚尹静晚滑腻的脸蛋,黑眸的最深处溢满了一圈又一圈的疼宠,色泽却愈发幽暗…… 当下,他对姜慕依和高霆风说:“你们聊,我带她先回房了。” 房里。 高霆风问:“这阵子感觉怎么样?” “孩子很安静,没有闹腾,还好。”姜慕依微笑着回他。 他视线里的女人,眉宇间一片平和,他也被感染的,心静了下来。 窗外阳光灿烂,一丝一缕隐有折射进来,时光静好,温馨安然——如果没有那一通电话的话。 高霆风接起来,还没说话,那边的人就开口了:“霆风啊,好久没见你了,妈妈想你了,有空回来吃饭吧?” 妈妈? 他意识到是高家来的电话,心下一冷,所以,如果不是他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他们是不会主动联系他的吧? 就如从前对他不闻不问一样。 还好,他已认清现实,再不会被现实所摧垮,只是依旧寒心而已。 姜慕依观察到高霆风静深的眸子,她微微皱了皱眉,下一刻,她听到高霆风用淡如白开水的嗓音,说:“你打错电话了。” 言毕,他首先挂了电话。 她担心的问:“没事吧?” 高霆风摇了摇头:“没事。” 人总是要坚强,他不会再让自己……轻易有事。否则,岂不辜负了那些爱他的,想他好的人?!(未完待续。) ps:推荐新文:《我想和你走下去》。一句话简介:无数空间无数故事,我只是一个记录者,仅此而已。 第五十九章 怕与不怕……思与等 生产宝宝的那天,姜慕依才深知,什么是母亲。 也许你并不愿意来到这个世界上,但是,她用可能失去生命为代价,痛不欲生的给了你一个开始,这就是母子。 然后花费时间、心力,无悔无怨的抚养你,关爱你。 她终于知道……母亲到底是母亲,对你做了什么,也都是你的母亲,亲情的门槛,赫连慕如此冷心绝情的男人也没有跳过去,足以证明,血缘这东西实在所言非虚。 “啊——” 市医院妇产科随着最后一声尖锐的嘶叫,终于附出孩子的嚎哭声。 手术室外。 欢笙像死了一次,活过来了,她浑身没有力气的坐在了家属椅上,望着那道慢慢打开的门,含着泪松了口气。 姜子琛心疼地搂着因为姜慕依联想到自己,紧张不已,虚汗不停的尹静晚,低声哄道:“我姐姐不是平安了吗,你当然也会平安的……” “生孩了,好可怕,好辛苦。”静晚张了张口,可怜巴巴的望着姜子琛,“我,想我妈妈了……” 姜子琛黑眸深深望着她,半晌后,他虔诚的低下头,对她的额,情深意重地落下了一吻…… 静晚,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 在门被打开的那一霎那间,高霆风泛白的脸色缓缓地回旋血色,他扶起欢笙,这时,护士抱了一个小孩子走到了他们面前。“恭喜恭喜,母子平安!” 顿时,个个喜笑颜开。 尹静晚好奇的盯着,襁褓里那个闭着眼睛的孩子,脱口而出:“好丑……” “……”姜子琛敲了下尹静晚的脑袋。“会不会说话?” 欢笙无奈的笑说:“孩子刚刚出生的时候都……嗯,都是这个样子的,让宝宝长长,就漂亮了。” 现场,只有高霆风一个,一言不发的望着那个孩子,十分专注凝神。丝毫不介意他的丑…… …… 窗外阳光微暖。 姜慕依要醒不醒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耳边一道又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对话。她眉头皱了又皱,终于睁开了眼睛。 微微模糊的视线,慢慢的清晰起来,每个人她都看的好清楚。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道欣慰的弧线。 “取什么名字呢?”妈妈的声音。 “我观察过,孩子身上有个形状很像玉的胎记。不如,单字御吧。”姜子琛。 “赫连御?”高霆风。 “嗯,等依依醒来,让她做决定。我们可以先起几个给她挑选……”姜子琛。 “嗷嗷嗷嗷我想生孩子了!!!!”尹静晚突然冒出来一句。直让高霆风,姜子琛以及欢笙不约而同的:“……” “尹静晚……”姜子琛双手揣着裤袋,十分无奈的叫着这奇葩的名字。 看到别人结婚的时候。她在他身边,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也要结婚! 看到别人生孩子的时候。又这样。 她难道不知道,有些东西,他能直接给予她,但是,也有些东西,他给了她以后,也需要她出一份力,比如:耐心等等?! 欢笙望着子琛的侧脸,抿唇笑了笑,走去握了握静晚的手,说:“孩子现在就在你肚子里呢,我们不着急啊。” “还有好几个月……”尹静晚无辜的看着欢笙。 欢笙又笑了笑,挑眉告诉她:“有些事,还是要遵循自然规律的,急不来。” “嗯嗯,我知道。”尹静晚嘻嘻笑。她就是想,引人注意一下。 知道还那么多废话!姜子琛揉眉。 姜慕依看到这里,也知道自己该出声了,“妈……” 一开口才知道自己声音竟如此虚弱。 看到每个人都在,她忽然脆弱的想要哭,唯独,唯独那个最该在的人,不在。 一个眼神,欢笙便懂了她女儿的苦。 她挥挥手,让其余人都出去。 高霆风临走前,对姜慕依说:“你生了一个儿子,他很好,你好好休养,别多想。” “嗯……谢谢你。” 高霆风伸手揉了揉姜慕依的小脑袋,对她一笑,傻瓜,谢他什么呢。他沉寂了一下,转身走出了病房。 …… “妈。”姜慕依扑进欢笙的怀里,忍不住落下了泪。 “我将宝宝的照片让人给赫连慕带去了,他现在也应该看到了宝宝。”欢笙心疼的抚着姜慕依的黑发,眼睛出神的感慨,“你啊,怎么情/路也那么深,那么坎坷呢……” 大约爱深,都会有诸多问题吧。 “妈妈,我想他。”姜慕依抽噎地闷闷的说。“平时白天,也很好,不觉得怎样,我差点以为我不太想他了,但是每次一到了晚上,我想他,现在,我特别特别想他,我想他能在我身边……呜呜呜我醒过来,第一个想见的不是孩子,是他,是他,是他啊!!!!!!!!!” “怎么办呢,孩子。”欢笙说,“你妈妈用了一生的时间也没有找到,能不再想那一个人的法子。我帮不到你。” 真惭愧。 “妈妈……”姜慕依抬头,悲伤地看着欢笙,“对不起,依依让你担心了。” “傻瓜。”欢笙微笑温柔。“你的孩子很健康,要看看他吗?” “嗯。”当欢笙按铃的时候,姜慕依喊住了她,“妈妈……” “嗯?” “孩子,就叫御吧。”姜慕依双眼微弯,如明月一般美丽、动人。 “好。” …… 等待,不似那么容易,但也不似那么辛苦。因为心甘,所以那每一分每一秒,倒也快活了万分。 “你看,你一年的时间都等了,孩子也出生了,再来个三年,又怕什么呢?”反正不管如何,他都不会让她一个人的。 言毕,高霆风望了眼身边的女人,听到她说:“有一句话,说来煽情:等他一辈子我都怕也不怕。”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两人闲庭信步,闲聊继续—— “最近的起色,你好很多。”高霆风说。 姜慕依歪着头望他:“你的脸色也非常好啊,听说,你谈恋爱了?”她嘴角的笑明媚至极,带着八卦的意味问他。 高霆风扭头,无奈了一下,然后,掉回来对她说……(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和监狱里的男人谈恋爱 姜慕依歪着头望他:“你的脸色也非常好啊,听说,你谈恋爱了?”她嘴角的笑明媚至极,带着八卦的意味问他。 高霆风扭头,无奈了一下,然后,掉回来对她说…… “你知道女人八卦代表什么吗?” “……” “代表:她已经老了。” “……” 他这什么逻辑?是在拐弯抹角的骂她老,还多管闲事吗?高霆风什么时候也那么毒舌了?!姜慕依觉得自己受到了十万点伤害,当即,追着这人就打。 高霆风,笑着躲闪。 但,望着愤怒依依的那一双眼睛,却格外的发亮…… …… 第一监狱。 一面玻璃对面,坐着两个人,他们各自手里拿着一个话筒,放在耳边。 在阿沫的眼里,赫连慕就算是光头也还是那么的俊美。 可是,这个男人,怎么就能那么平和的待在这个鬼地方呢? 幽深的黑眸,直直的睨着阿沫,赫连慕干净的脸庞上不染尘埃,他声线平和:“我在这里很好,不用担心。” 阿沫说:“很好吗?” 她张着口差点要嘶喊出声,可最终还是忍住了,她咬牙望着他的眼睛,说:“你当初选择的女人,这一年里,一次都没有来看你,何况接下去这三年呢?总裁,我从来没有质疑过你的任何决定,但我真心觉得,你选错了女人。” 赫连慕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谈话,早知道。他不会同意见她,因为,完全是浪费时间。 “她没来看我,正合我意。”淡淡撂下这句话,赫连慕要挂电话。 “不要挂!”阿沫极速说完,看着他停止的动作,动作迅速地往包里拿出了一叠照片。隔着窗户。一张一张地翻给赫连慕看。她气愤不已,“如果她没有来看您是您的意思,那这个呢?她和高霆风打打闹闹。暧/昧不清,也是总裁您的意思么?!你知不知道外面都在传什么?都在传,高霆风是姜家的女婿,只是没有公开而已。而姜慕依的孩子,真的是总裁您的吗?总裁。为什么你不能好好想一想这一切呢……” 面对赫连慕像是在认真听的样子,阿沫越说越来劲儿:“我知道当年in集团爆炸的事,总裁,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高霆风有问题吗?为什么in集团爆炸他却毫发无损,这可能吗?偏偏选择那个时候离开所以才平安归来,为什么我不相信呢!为什么我觉得有问题呢!这一切会不会另有隐情?会不会一切都是他暗自显得陷阱。让你的妈妈闯下弥天大祸,让你为你的妈妈赎罪。从而到了这里,而他和姜慕依扫清所有障碍,在一起,总裁……” “说完了?”赫连慕看完那些照片,眼神定格在阿沫微微狰狞的脸上,半晌,低低沉沉的说,“你是认为我被他们两个陷害了?而他们,是……” “s!”阿沫紧接其话。 赫连慕好像淡淡笑了一下,转眼间,声线冷如寒冰:“以后不要再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任何这种话。” 他起身,离开。 任阿沫怎么拍打着窗户都不肯回头。 他微微别过俊脸,对旁边的警察说:“我想我需要打一下亲情电话。” …… 姜慕依正练着瑜伽呢,脚边的手机滋滋的震动个不停,她伸手拿起,看都不看就接了起来,并且,十分不爽的语气:“有什么事吗!” 下一刻,她的耳边仿佛响到了某人淡淡抽气的声音。 她眨眼,再眨眼,连唇都开始颤抖,激动的。 “是你吗?”她想问不敢问。 他不要她去看她,任她一个人思念如狂,他从不给她打电话,所以她真的很不敢确定,会是他……很不敢相信,可能是他…… 终于,赫连慕冷冷的开口:“和高霆风离远一点,我告诉你,我吃醋了!” 姜慕依:“……” “有空过来看我,不来试试!”赫连慕凶神恶煞的威胁道。 一年不见,锋锐不减,有些人,气场与生俱来,这样不再一味收敛的赫连慕,直把旁边的警察吓的有些……懵。 直到电话挂了,姜慕依还是没反应过来。 一分钟…… 两分钟一直延续到五分钟以后,她惊颤的松开了手掌,忍不住蹦跶了起来,一个人在一个人的房间里,三跳四跳!! 他说:我吃醋了。 他说:让她去看他。 他终于松了口,终于不死要面子活受罪了,终于终于愿意和她见面了——这个该死的男人,啊啊啊啊啊啊姜慕依将自己缩在被窝里,就呜哇像个孩子似得哭了起来。 他,他总算是松口了。 其实,在她的心里,不管他身处何地,是什么样子,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那个人是他,就好。 看过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即便世界上的人都不偏袒小丸子,但我,最…最…最…偏袒小丸子。”她当时看的很感动,后来,觉得能有这样一个人出现,真的很好。 爱是不是都如此盲目,最后只撂一句话:只要是他,就什么都可以。 …… 次日一早。 尹静晚看到,近日来难得如此鲜亮打扮的姜慕依,她双手捂住了嘴,看着一步一步,优雅从楼梯上下楼的女人,忍不住感叹:“好美啊!” 姜慕依本来气质就好,穿着更衬气质的定制服装,那更是出挑的不可思议。 “姐,你是要去约会吗?”静晚上前问。 姜慕依心情极好的揪了揪静晚的小脸蛋,“对呀~” 尹静晚憧憬道:“和监狱里的男人约会,是什么感觉?姐,好浪漫啊……” “……这次脑子怎么转弯那么快?”姜慕依诧异地望了尹静晚一眼,她还以为,这孩子会问她,是和谁呢。 尹静晚抓住姜慕依的手,那小眼神闪亮闪亮的盯着姜慕依:“姐,我想姐夫了,你带我一起去吧。” “……”这娃,还是拎不清啊。姜慕依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了一句,她宠爱的摸了摸静晚的小脑袋,扬唇说:“你要不要去跟子琛征询一下意见?” 尹静晚点头:“那好,姐你等我。我一定让他同意。” “嗯。” 二楼书房。 听完一切的姜子琛,慵懒坐在大班椅上,他让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儿的女人,过来,然后,十分不客气的蜷起指关节叩了下她光滑的脑门,沉声说:“上赶着做电灯泡的女人,也就你一个了。”顿了顿,他黑眸淡淡斜睨着她,“嗯……觉得,和监狱里的男人谈恋爱。十分浪漫对吧?” “……嗯嗯!” “你脑子坏掉了——” “你脑子才坏掉了!“ “……“姜子琛伸手就去捉尹静晚,尹静晚想跑没来得及,结果,被那只有力的大掌,捉个正着。 接下来,一个字:惨。(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思她如狂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姜慕依到了赫连慕在的地方,第一次到了这里。 她也看到了他,他瘦了,她心疼间却佯装生气,不耐烦的问:“让我来干嘛?” “想你了。” 这男人……真是做什么都游瞤有余,对你冷淡,做的很好,现在说想你,也可以做的那么好,那么自然,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哼。”她听到自己及其矜持的声音。 玻璃窗对面的男人,黑眸深深望着她,笑了笑,然后,漫不经心的问:“听说高霆风成姜家的女婿了?” 姜慕依冷冷地眨了眨眼:“对!”他如果是因为吃醋所以才想起要见她,她想杀了他。 赫连慕看了她两眼,垂眸说:“别乱答应。这是别人在我面前胡乱嚼舌头的话,我会信么?” 姜慕依笑得温柔:“你不会信吗?” “当然。”赫连慕贪恋地又多望了她两眼,“只是,虽然这不是真的,但是,我还是吃醋了。” 姜慕依握着电话筒的手紧了紧,其实,被你爱着的人那么的深深爱着,感觉真的很好。 她嘴角扯开一道柔和的笑容,瞬间,眼神乖乖地盯着他看。“你想我了吗?”她听到自己在问。 赫连慕剑眉微挑,平平的说:“我已经说过我想你了。” “说了吗?你说了吗?我没听到!” “……”赫连慕。 姜慕依单手拖着下巴,像一个任性的孩子,“那你再说一次吧!” 顿了顿,她想到静晚说的那句话——和在监狱里的男人谈恋爱很浪漫吧?她忍不住笑了。拿着电话筒和在这里面的男人,说情话,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哈哈。 不过,老天啊,还是让他赶紧出来吧,拥抱在一起说着情话似乎更好。 “我想你了。”赫连慕虔诚的说给她听,稍许。说。“好了,快点回去吧,御……”叫着孩子的名字有点生涩。声线低沉,蕴着对她们母子无法言说的情感,“他还需要你照顾。” “我不想那么早回去。” “但是这样打电话也有时间限制。” 什么叫做度日如年?她叹了口气,望着他深不可测的黑眸。说:“我跟你说说外面的情况吧。” 赫连慕望着她,半晌。点了点头。 “公司里有个女孩儿在追霆风,霆风一切都好……”顺着这样,一个一个人说下去,外面的天也不早了。奇怪的是,也没有人来催。 姜慕依口渴的舔了舔干唇,望着他。 “看够了。就回去吧。” “好,这一次。你留我我都不在这儿。”他太喜欢赶她,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好。 姜慕依放下话筒转身离开,却没有看到,赫连慕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还看着那个她消失的方向…… 姜慕依,不是不想多看你两眼,而是,越看越难过。 这下静静的时间很多,多到觉得孤独,一个人的时候,他总在想,如果没有他,她是不是会活的更幸福一点…… 之后,觉得自己真没资格这样想。都觉得这样的赫连慕不像赫连慕了。她活的更幸福一点又怎样,可不可以说,她的幸福,必须由他给?! 依依,爱你,一直都那么简单而已。 …… 姜慕依到了家里,独自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尹静晚过来问她怎么了,她疲惫看着一直那么开心的静晚,揪了揪她的脸蛋,问:“静晚?” “啊?”静晚懵懂的眼神。 她笑:“你怎么做到那么开心的呀?有什么秘诀啊?” “有啊!”尹静晚说,“天天欺负姜子琛就好!” 这话,正好被从楼上缓缓下来的姜子琛听到,不由得:无语。 这女人真傻,明明被他欺负的比较多好吗。 “姐……”一道幽幽的声音从楼梯那里传过来,尹静晚和姜慕依不约而同的看向声音的发源处,望到姜子琛满脸平静的说,“你知道一个人为什么天天都开心成这样吗?” “为什么?”姜慕依好奇的问。 姜子琛黑眸淡淡望着尹静晚,伸出一根食指,慢悠悠地……指了指太阳穴:“这儿傻,就可以。” “……”姜慕依。 一瞬间,尹静晚从她面前蹦跶到了姜子琛面前,两人然后又闹起来了,她看着都累。 扔了怀里的沙发枕头,姜慕依漠然地掠过各种花式秀恩爱的两个人,嘱咐了一句便上了楼,看她孩子去。 尹静晚和姜子琛正闹的时候,听到一句:“悠着点,现在你们是三个人。” 她后知后觉,自己现在,怀孕了啊! 不能再这样闹腾了,随即便恶狠狠的瞪了姜子琛一眼。“你干嘛老惹怒我,坏人……” 姜子琛免费送了个白眼给她,“一般人,赚不到我的一点情绪,你就……感恩戴德吧!!!!” …… 二楼。 一件娃娃房里。 精致摇篮里的小宝宝,咧着嘴,一双黑溜溜如葡萄一般的眼睛,滴溜溜地望着在逗弄他的姜慕依,嘴里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 “你爸他该被揍,等他出来以后,你就揍他好不好?你要快点长大啊,帮妈咪揍他!” 姜慕依觉得自己的世界,现在只缺了一角,一旦那一角完整,那她的整个人生也就完整了。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怜,她反而觉得自己,其实很幸福,得到了真爱,也得到了那么可爱的小儿子。妈妈也在,这个家也还在,她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纵然在别人的眼里,可能并不是这样。 是不是心是怎样,世界就是怎样的?心简单,世界自然也简单很多了。 “宝宝。”她闭着眼在他嫩.嫩的脸颊上“吧唧~”了一口,“你要记得。我们很幸福。” …… 时光周转不停。眨眼间,两年后。 她过二十六岁小生日的这一天,尹静晚到她面前。可怜巴巴的说:“姐,我们以后再也不能在你面前秀恩爱了是不是?” “什么意思?” “因为还有一年,赫连慕姐夫就回来了呀。” 坏宝宝生下那是一年,如今加上已逝去的两年。的确,每天数着日子过日子。已经三年了呢。 还有一年…… 还有一年! 姜慕依恍惚地笑了笑,揪了揪她的脸蛋,说:“继续秀吧,让你的姐夫看一看什么是恩爱。” 尹静晚朝她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跑了。 她被她莫名的离开弄得一头雾水,难道,是她说错话了?没有啊。她走之前还对她笑了…… 完全不知道,现在书房里流窜着一股看好戏的味道。 “子琛子琛。你说,如果姐姐知道姐夫因为表现好,提前出狱,今天就会出现在她面前,她会是什么表情啊?”静晚跑离姜慕依的面前,就回到姜子琛的面前,小眼神闪亮闪亮的,透出一股好奇。 姜子琛合上文件,鄙夷地看了尹静晚两眼:“你们女人,能有什么表情,还不就是……” “什么?” “哭。” 尹静晚彻底不服,发怒了:“我才不信,慕依姐姐才没有我那么懦弱,脆弱!她是很女王儿范的!!!!” 姜子琛懒懒的危险:“要不要打个赌?” “……”尹静晚缩了缩脖子。 姜子琛若有似无的嘲笑:“不敢就算了。” “我敢!”在姜子琛起身要离开之前,她拽住他。她是绝对不相信,她一向无懈可击的姐姐,会哭的。 他说:“好。”犀利的黑眸,突然狠狠地射向她,声线冷若寒冰,“如果你输了,以后不许催我从女儿房间里出来!” 他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抽了,特能吃醋,他稍微多陪了女儿一会儿,多抱了女儿一会儿,在旁边就阴阳怪气的挖苦:“哼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还真是,女儿,就是你前世的小、情、人……如今,续前缘了!!!!” “好。”尹静晚并未多想的点了点头。 姜子琛在尹静晚面前,慢慢地露出了那道诡异阴森的笑容,直把尹静晚笑的浑身发冷,汗毛都“嗖嗖嗖”立起来了…… …… 姜慕依其实没有想过这个生日,其实生日在她脑海里,没什么概念的。 还是妈妈提出来要帮她过。 她有时候看到妈妈,会愧疚。妈妈的头上,白发又多了,这鲜活的一面,在无时无刻的质问她:你****催促着时间快一点,再快一点,有想过你妈妈吗? 时间越快,你妈妈老的就越快。 这导致她有时候看到妈妈会哭,想要埋在她的怀里哭:他们,个个都长大了,她却老了。 她怎么能老…… 妈妈曾经说,等他们的方方面面都好了,她就去找爸爸。 可是时过经年,妈妈苦笑的对她说:“对你们啊,实在太不放心了,唉,走不了了。” 因为这一句话,让她直接泪崩。 所以,妈妈想替她过生日,那是一份爱,她怎么可以拒绝?她看到妈妈开心,她也好开心。 姜慕依偷偷地擦掉眼角的泪,然后,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她嘴角的笑容,犹如公主一般高贵,高贵的背后是不为人知的坚强。 欢笙,站在不远处,望到了自己的女儿,她挥了挥手,让她过来。 姜慕依点了下头,穿着十厘米,防水台的/裸/粉/色高跟鞋,优雅自如地迈步走了过去,白皙修长的手掌,牵住了妈妈已经开始松弛的手,那一刻,她差点再次落下了眼泪。 和妈妈同龄人,看起来都保养的很不错,很年轻,完全看不出来岁数。可是妈妈,从来不去做什么保养,她似乎就想要老,仿佛恨不得老到最后一刻…… 她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妈。” 欢笙慈爱的望着她笑了笑,“看看这蛋糕?” “什么?”姜慕依望了下面前,再望望四周,不禁问,“蛋糕在哪儿?” 这时,全客厅的灯砰然熄灭。 黑暗,取代光明的那一霎那间是令人恐怖的,姜慕依第一时间握紧了欢笙的手,“妈你没事……” 砰——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过的同时,眼睛恢复了光明。 在她的面前,一张发着光的桌子,出现,桌上的奶油蛋糕,精致得让人无法下口。她迷茫地望着妈妈。 欢笙看见自己女儿这样,摸了摸她披散的黑发:“傻依依,惊喜而已。” 姜慕依单手捂着嘴,眼睛弯如明月一般看着面前的蛋糕。 姜子琛和尹静晚,高霆风他们都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起对她说:“生日快乐!” 姜慕依笑望着他们,重重的说:“谢谢。” 谁说没有温暖,这不就是温暖? 欢笙这时说:“蛋糕上还有字呢,不看一看吗?” 姜慕依挑眉,清澈的视线一一掠过面前的姜子琛,尹静晚,妈妈,高霆风,然后,说:“必须要看。” 在这之前,她只听过计中计,没听过惊喜中……还有惊喜。 她慢慢的走上前,当她看到比较大的蛋糕面上,赫然写着“姜慕依,我要说一句很俗的话,那就是:祝你生日快乐,我爱你。” 她喃喃开口:“这是……谁写的?” 她抬头,望着他们几个:“这是谁写的?‘ 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尹静晚彻底hold不住了,这还没到哪儿,就这样了?!如果,姐夫真的出现了,那岂不是真哭了啊……天啊!!!! 想到此,她偷偷地朝后退,趁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姜慕依身上的时候。 转身就迅速地上了楼,啧,灯关了就是方便,就那一角亮的跟什么似得,逃跑掉简直是轻而易举啊—— 一把打开房间,她不看清里面的男人就说:“姐夫,我求你,今天就不要出现在姐姐面前了!” 背对着她,立在落地窗边儿,那道顷长的身影,清隽至极,月光点点洒在他的身上,让人感觉好不真实。 听到这句话后,慢慢地,慢慢地转过了身。 黑眸,望着已经站在他面前的尹静晚,赫连慕薄唇微勾,声线好听到酥耳:“……那不可能。” 尹静晚咬着手指可怜巴巴地看着赫连慕,“姐夫,你怎么越长越帅了呀……” “恭维我,也没用。”赫连慕轻轻地拍了拍尹静晚的头,然后,从她身边淡然走过,声音小到尹静晚觉得是幻听…… 他说:“因为,我真的思她如狂。” 今天,就算是世界末日,天崩地裂,他也要去见她。 如果上帝问他,生命和姜慕依你选择哪一个,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姜慕依,哪怕下一刻就会死去。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将丢失的幸福捡回来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是他....... 是他! 姜慕依激动得眼睫毛都在颤抖,她刚刚得到确认。 他们沉默的微笑,楼上的开门声,她真的感觉,他在这里。 皮鞋,踩着楼梯慢慢往下走,她极慢的速度抬起了头,看向声音的发源处...... 西装革履,下巴,嘴唇,鼻梁,眼睛...... “呜呜呜.......”姜慕依咬着食指的关节发出压抑的哭声,模糊不清地望着朝她走近的男人,每一寸那么熟悉的他,却这样出现了。 赫连慕,身姿笔挺的在她面前站定,黑眸深谙,下一刻,他有力的双臂拉着她,拥进了怀! 姜慕依比之前的失魂落魄更失魂落魄,她的手却从身侧慢慢抬起,抚上了他的背,接着紧紧地搂住了男人的腰。她张了张口,还没等她说话,急流的泪就更加汹涌,直到流进了她的嘴角。那味道,有时真让人乐于品尝,有时却让人撕心裂肺。 “不要......如果,这是梦,不要结束。” “我......愿意一辈子都不醒来。” 赫连慕心口滚热,对她心疼死。他死死的将这具娇小颤抖的身体,锁进怀里,力道大到像要把她融入他的骨髓....... “姜慕依......”他呼吸似重似轻,告诉她,“不是梦。” 放开她。低头吻上了她。 “......” 如果是梦,哪会那么美呢。 姜慕依微笑地回吻了他。 …… 周围的一切都已悄悄退场,在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地方,他们静静地相拥,十指交缠的仿佛就要这样天荒地老下去。 直到,姜慕依破涕为笑的说:“想吃蛋糕了。” “等着。”赫连慕放开她,转身。低下头。拿起了刀,替她切了一块蛋糕,当递给她的时候。却看到她望着他出神。 他嘴角牵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现在还不相信我是真实的吗?” “是不是情人都有过那样的一刻?”姜慕依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蛋糕,吃了一口,好甜。她望着他说,“爱上便想一刻就老。” 爱上。便想一刻就老…… 爱上了你,便想现在就和你白头。这样就不会再有令人难受的一切了,才能对未知的一切放下心。 他伸手轻轻擦去她嘴角的奶油,她的动作停止,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笑着夸赞:“好像比以前体贴了呢。” 赫连慕眼眶发热,挑了挑眉:“就给你做过男朋友,你总要给我点时间。让我慢慢学。” “学会了吗?” “过关了吗?” 他们不约而同向对方提问,他们对视了一眼。女人抿唇笑着点了点头,男人低沉的嗯了一声,“那么……能晋级当你老公了吗?” “好啊。”什么傲娇在这个时候显出来,折磨的是自己。姜慕依低头,大吃了一口蛋糕,嘴里揣着蛋糕,对他模糊不清的说,“这样还要我吗?” “小傻瓜,多狼狈,我都要。”他抚了抚她的脸蛋。 姜慕依慢慢吞下嘴里的蛋糕,她说:“我没有外面说的那么优雅,我不但不优雅,我还很缠人,如果你要做我的老公,你就得忍受我。” “会的。”赫连慕说,“一边嫌弃一边忍受。” 他突地凑近她,声音好听微小,微暖:“如果不是和你生活,那么我可能可以做到……方方面面……你要的男神的那般完美,但是和你生活,我可能会暴露出最真实的自己,你能忍受么?” 姜慕依仰着头,望他:“一边嫌弃一边忍受。” 爱另一半,就真的也能爱上他的缺点吗?是的,但那是在谈恋爱的时候。 一旦生活,并不是想象的那样了,会对他的缺点,表示惊叹,那么多?会对他的缺点,表示嫌弃——没有人是完美,尤其是在朝朝暮暮的相处下,没有人能掩藏到底。 但忍受是最大的爱,嫌弃,是对自己人性的释放。 这才是真实的。 “好,那现在去拿户口簿吧,我们去结婚。”赫连慕对她扬起了一道邪魅的笑,“我迫不及待的想让你忍受我了。” “……”姜慕依怎么觉得这句话有点坏坏的? 当她被他牵着手跑上楼的时候,匆忙间她问:“真的……现在就去吗?” “能结婚,就别只谈恋爱。”赫连慕回头了一下,“没意思。” “……没意思,对啊,的确没意思。”姜慕依望着眼前这道高大的背影,瞪了瞪氤氲着感动水雾的大眼睛,脚下的步子加快的跟上了他。 …… 尽快的拿好东西以后,赫连慕和姜慕依坐着一辆车,离开了姜家。 而当他们离开后,隐藏的人一一出现在了大客厅里。 “哇哦——”姜子琛笑着感叹了两个字。 尹静晚一脸呆萌:“赫连慕姐夫,就那样把我的姐姐,给拐走了。” 高霆风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良久,低头,心中默默祝福。 相爱的人,说走就走,比去世外桃源般那么开心,那么幸福,多像她的曾经啊。欢笙倚在门边,想到了那个每天都想的人……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会在被他从婚礼带走以后就不回来了。但她知道,这只是想一想,时光真的倒流,所有现实的问题,依然会成为他们最大的阻碍——他们依然会回来,然后结果。可能依然是这样。 …… 周围全都是故事,她却已经被故事丢弃。 …… 当结婚证被拿在手掌心里,赫连慕和姜慕依都深刻感觉到,自己已经正式迈入婚姻的坟墓里了。 上车后,姜慕依严肃地伸出食指,指着他,不容她说话。他就捉住她的手。在她的指间,飞快的啄了一下:“老婆。” “再叫几声听听。”姜慕依将要警告赫连慕婚后老实点的话也忘了,她拿着结婚证。看着他们贴在一起的相片,笑倒在他的怀里。 “老婆,傻。” “……”姜慕依坐起身,不可置信的表情。“如果我没有听错,你刚才说你老婆傻?” 赫连慕左右翻看着结婚证。“不傻么?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好骗。”说着,他抬头还对她开朗的笑了一下,露出白花花的两行牙齿,那叫一个得瑟。 “赫连慕。你死定了——”姜慕依怒吼的同时迅速将结婚证放在包里,然后,伸手就去掐他。 他任由她掐着。黑眸冷酷而灼热地凝着她,“老婆。我们……一点一点将丢失的幸福,捡回来吧。” 她保持着掐他的动作,点头:“好啊,你弯腰去捡,我坐在原地等着你把幸福带回来就好。” “嗯,就这样决定了。”赫连慕单手搂着她的腰,然后……将她带进了怀里。 姜慕依从掐着他,改为抱住了他的脖子,她靠在他的肩头,心里忍不住想笑,傻瓜,他就是她的幸福,她从没有把他丢失过,所以,她的幸福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所以……不用去捡。 一切,他回来就好。 …… …… 隔天,姜慕依陪着赫连慕,去了医院。 他的右手也许可以做一个小手术了。 果然,拍了片子以后,医生也表示赞同,“这个时候做手术,应该能让你的手彻底复原。只是手术过后,麻醉剂过了,你可能会很疼……” “这点疼,不算什么。”赫连慕说,“做吧。” 创造一切的前提,是自己健健康康的。 赫连慕黑眸幽深的沉思间,并没有注意到姜慕依在望着他,她觉得,她的男人就像蛰伏的豹子一样,三年过了,他的野心还是一点也没有被磨灭,他的事业心还是那么强。 不过,他的身上已没了戾气,云淡风轻多了一点。 她知道,他不怕失去,更不怕得到…… 当手术的日子定好,他牵着她的手步行了一段路,默契一般,姜慕依也没有开口说话。 金灿灿的阳光照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有一丝丝暖意沁入心脾。 “其实……”姜慕依最终开口,“我,是想等你出来后,就和你到附近的小镇上生活的。我……” 她看着他幽黑的眼睛,笑着说:“我去过,那个小镇特别好,风景很好,人也很好。他们的表情看起来都好平和。在那里,有远离俗世的感觉。在那里,开一家咖啡馆,你说是不是很好?” 赫连慕深深地望着她,表情讳莫如深。 她的笑,一直有:“好不好?” 赫连慕冷硬的说:“……不好。” 姜慕依笑容一滞,她别过了脸,轻轻地问:“真的不好吗?” 赫连慕嗯了一声。 姜慕依忍下心里的酸涩,哼了一声:“难道……商界就好?那个,尔虞我诈的世界就好?” “嗯。”赫连慕说,“我属于那里。” “……”姜慕依踮起脚尖,气恼的用额头撞了一下他的,撞完才感觉这动作幼稚,她气的去闹他。 他笑笑,捉住她胡乱的手,“好啦。” 姜慕依:“讨厌鬼。” “嗯。” “再说嗯,把你舌头割了!” 姜慕依说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赫连慕一把拉进怀里,吻住了。她“唔唔”了几声,因为这个法式/热/吻,很快窒息,他才放过,一双玄亮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每个字在他的唇舌间辗转过后都变得……格外暧/昧,“亲爱的,还舍得割它吗?” “……” 讨!厌!鬼!!!!! 姜慕依脸红的推开他就往车的方向走。 他不在的时候,想的要命,他在的时候。偶尔特别想赖着他,偶尔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这,就是她现在的状态,生不如死! …… 赫连慕望着她的背影,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姜慕依。原来你想要。在与世无争的地方生活,原来,你想要开一个咖啡馆。过岁月静好的人生。 老婆,你的确属于那里。 …… 生活并不容易。 赫连慕做了手术以后,一边休养一边陪着姜慕依和他儿子,直到三个月后。当他的右手彻底复原,他开始变得忙碌。 几乎。白天都不在家。 那段天伦之乐的日子,差点让姜慕依醒不过来。 这一天。 姜慕依眼看已经十点了,他还没回来,叹了一口气。窝在了沙发上,闭上眼假寐,一边等他。 却在不知不觉间。脑子愈发昏沉,最后彻底:陷入了沉睡…… 每天晚上都在沙发上等他。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她相信他。 时间,匆匆划过,一辆黑色轿车开进姜家,在这座大宅的中心城堡门口停下,赫连北急忙推开驾驶座的门,走向了副驾驶,开了门。 “三弟,没事吧……”赫连北搀着赫连慕从车里走出来。 赫连慕摇了摇手,“我只是微醉。” 赫连北哭笑不得。赫连慕靠在车身上,闭上眼扯了扯领带,明明是满脸的疲惫。 “三弟,你是何必呢?”望见他这样,赫连北叹了口气,说,“你明明并不留念商界里的一切,你也不想回到,你曾经的世界里去,你却依然要走进这个你已经厌恶的生活里,你这样,会让她误会你还和以前一样,你知道吗?何必呢?” 赫连慕但笑不语。 “我知道。“赫连北皱着眉说,“你是为了给她一个你出钱买的咖啡馆,你是为了给她一个你给她创造的她要的生活,而这些的前提起码是拥有一定的资本,资本就是金钱,你回到这个世界里,是因为你想赚钱,能给她美好的生活的时候再离开这里,但是……太辛苦了。” 为某个人,默默耕耘的像头牛一样,什么时候是赫连慕了? 赫连慕看向赫连北,赫连北继续说:“就比如今晚,那些人仗着你不如以前,仗着我们要和他谈合约,故意灌你酒,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 赫连慕垂眸,终于说:“我什么都知道。” “三弟……为什么可以过轻松的日子,一定要过辛苦的生活呢?” 赫连慕笑:“什么叫做轻松的日子,嗯?”他黑眸淡淡望着赫连北,“仗着姜慕依有钱,顺着她的心去那个小镇,用她的钱开咖啡馆,然后过生活?对,比起我现在,的确轻松,简直合家团圆。但那个人是我么?” 赫连北失语。 赫连慕望着漆黑的夜空,低低沉沉的说:“我要用我的一切给她一切,而不是耗她的一切来成全我。” “三弟,对不起,我……” “还有一个原因。”赫连慕打断他,“走进那个厌恶的世界里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什,什么?” “站在那些肤浅人的肤浅角度上,认为怎样的好是好,我就怎样好,我要好给他们看。我要一切如初,站起来给那些人看,我赫连慕……绝不会轻易倒下!我,还是他们敬畏的、不容亵渎的那个神!“ 赫连慕犀利的眸底幽暗到了极点,仔细看,却仿佛有尖锐的锋光,在他眼里坚毅冷冷盘旋。 赫连北心中一震,开始觉得,赫连慕不是以前的赫连慕了,可现在,他觉得,赫连慕回来了。 可联合着之前的认为不是和现在的感觉,这个人是谁?他是赫连慕,也不是赫连慕了。 但这样的他,真的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情怀,那种情怀叫做:敬佩…… …… 从外面走到客厅里,赫连慕一眼就望到沙发上的小女人,窝成一团,像猫。他走过去,蹲下神,目光灼灼地望着这张出.水.芙.蓉的素颜…… 他抚了上去,轻轻划过她的脸,一寸一寸,姜慕依,也许我真的属于那里,但你不知道吧,你属于的地方,才是我最终要去的地方。 我的骄傲与我已经拥有你,这两个事实,都在告诉我:我不能一无所有。 你知道吗?我要给你一切,我说:我要你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是我给的。你听到了吗?!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静静在回味 像是做了很长的梦,醒来就看到,她等的人,静静地蹲在沙发边——那双柔情似水的黑眸,深深望着她。她笑着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像个妻子一般,说:“回来啦?” “嗯。”赫连慕捉着她的手吻了吻,“回来了。” 姜慕依皱了皱鼻子,一双眼睛不悦地看着他,慢慢地,吐出两个字:“酒气……” 赫连慕挑了挑眉:“被发现了?” 姜慕依无语地瞪了他一眼:“酒要少喝的,还有,烟也不能抽的。如果被我妈妈看到,你就死定了。” “为什么?”赫连慕坐在她身边,一直对这一点是比较奇怪的,“你们豪门世家为什么会有这个规矩,不能喝酒,也不能抽烟?” 姜慕依双手反复交叉的同时,回答他:“这背后,的确有些故事。我爸爸,他……很爱抽烟和喝酒,他生前我妈不知道说了他多少次,可是,他什么都愿意给我妈,唯独在这一点上,答应了也不做到,应该是做不到。然后我爸爸得了那个,呵呵肺癌嘛……”姜慕依低下了头,赫连慕握住她的手,看着她,“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姜慕依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妈妈就觉得……都是喝酒抽烟惹的祸,就认为我爸爸如果早听她的,就不会,不会得那个病,不会离开她。我妈妈怕,所以我们姜家从此也就有了这个规矩,这几乎是我妈的底线,没有人不敢去触碰……”她眼里流露了一丝脆弱,“本来抽烟啊,喝酒啊。就不是什么好习惯。而,现在的社会,烟盒上面还虚伪写什么少抽,特虚伪……” 赫连慕突然打横抱起她,往楼上走,姜慕依捂住嘴巴,及时抑制住那惊愕大喊。伸手就去拍他。“打声招呼,会怎样?!” 赫连慕低头,眼角含笑。冷不丁的说:“姜慕依,我,比你爸爸听老婆话。” “……”姜慕依给了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赫连慕笑。低头吻了吻她的小唇,“想你。” 姜慕依转动着眼珠子。嘴角的笑无声咧大,清了清嗓子,才说:“真想我的话,以后就早点回来。” “工作忙。” “去小镇上生活。过那种慢节奏的生活,不要太悠闲!你不去嘛!” “……我就是不去,你能拿我怎样?” “胆子大了是不是?赫连慕。我要掐死你——” “别闹。”抱着她进了房间,赫连慕动作异常轻缓的将她放在了床上。在她耳边轻声说,“掐死我,你又成寡妇,这张床也没什么用处了,不划算。” 说完,赫连慕去洗澡了。 剩下姜慕依在床上,愣愣沉思,掐死他,她成寡妇没错,可,关这张床什么事?! 床,不就是留睡的么? 他嘎嘣~了,她还可以躺在这张床上睡觉啊。他还以为她会殉情啊?想得美! 赫连慕出来以后,姜慕依就白了一眼,“你别以为我会殉情,把你掐死了,我照样躺这张床上安然的睡觉~!” 领悟出,她没有懂他话的深意,赫连慕若有似无的笑了笑。 下一刻,便将这个女人强势压在了身下,面对着她瞪大的眼珠子,他竟无端觉得她这副表情,好萌。 他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瞬间,姜慕依压抑着声音啊啊啊了三声,脸色红的已经可以媲美猴屁股的时候,她要推开他,他却不让她一下,是啊,在床上,他什么时候让过她…… 两相较量,翻来覆去,也没把他推开,反而被他吃了无数/豆/腐,姜慕依喘息不已,懊恼不已的瞪起了一脸坏笑的他。 知道他刚才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嘛? 他说:“床,不止是用来睡的,还是用来,和心爱的人:做的。” 他说:“我要是没了,你和谁做?床的主要功效,不就浪费了,嗯?!” “在想什么?”赫连慕的声线,带着诱惑的恶魔味道。“或者你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静静在回味,我刚才的话?!” 姜慕依冷冷地看他,只是没维持多久,就在他身/下呜咽出声,彻底被他给惹哭。 没法子,这个时候,他像是她的浮木一般,她只能在汹涌翻滚的情/海里,无助地抱紧他,只是,说几句骂人的话还是可以的,可说出来了也一点力道都没有,反而,连声音都不像自己的了…… 两个人一直折腾到凌晨三四点,赫连慕才放过了她。似也感到做的过了,亲/吻/不停地在她/雪/白/滑/腻/的肌肤上流连安抚。 被安抚的人,再也没有力气和他叫板,和他傲娇,这下子乖巧到不行的缩在他怀里。赫连慕感叹,还是乖巧的猫咪好看。 眼看女人在他怀里渐渐睡去,他也闭上了眼睛,并紧了紧搂着她的力道。 “姜慕依……” “嗯?”迷迷糊糊,她听到有人喊她,反射性的应了一声。 半晌,在她又快睡过去的时候,耳畔好像……传进去了两个字:“晚安。” 晚安…… 晚安。 她扬起了唇瓣,彻底陷入了沉睡。 …… 清晨九点,姜家的后花园里。 三岁的赫连御,看着两岁的姜奇奇跑步的动作像动画片里鸭/子的走姿一样,瞬间就噗地咯咯咯笑了出来…… “奇奇像鸭/子一样哈哈……” “哈哈奇奇只会跑不会走路……” “哈哈哈哈奇奇跌倒了……” 这三道逆天的嘲笑声,直把客厅里的大人都给嚷嚷出来了。尹静晚惊吓到极点的将倒在地上的姜奇奇给扶了起来,立刻对赫连御横眉冷眼:“赫连御!” 赫连御“嗯?”了一声,一双大大的清澈的眼睛,看着尹静晚,突然做了鬼脸:“吧啦吧啦……” 尹静晚差点被气死,她现在彻底相信什么是基因了,基因真的很强大,姐姐和姐夫都那么聪明,把宝宝也生的那么聪明,会写字,会学英文,也就算了,居然,还会嘲笑人了……啊啊啊啊啊! 她抓狂! 她看着他,非常正色道:“论基因的强大性,你觉得你舅舅的基因差吗?” 赫连御呆萌地做了一个摇头的姿势。 “所以……”尹静晚接着说,“奇奇现在只是暂时性,等再过一阵子,他就会比你还聪明,到时候,不是你嘲笑他,而是,他嘲笑你!!要是不想将来被他嘲笑,现在就要呵护,爱护他,懂不懂?”(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跌倒了要自己爬起来 她看着他,非常正色道:“论基因的强大性,你觉得你舅舅的基因差吗?” 赫连御呆萌地做了一个摇头的姿势。 “所以……”尹静晚继续说,“奇奇现在只是暂时性,等再过一阵子,他就会比你还聪明,到时候,不是你嘲笑他,而是,他嘲笑你!!要是不想将来被他嘲笑,现在就要呵护,爱护他,懂不懂?” “懂我也不告诉你!”赫连御吐着舌头,恶劣地气尹静晚。 尹静晚伸手就要揍他,他吓的一炮,最后,尹静晚得意的收回了手,小样儿,和她一个成年人斗。 她打不过所有人,还打不过小孩子嘛~ 一直坐在一旁的姜子琛,看透尹静晚的想法,不由得嘴角一抽,幼稚又粗/暴的女人…… 尹静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双喷火的眼睛,“唰~”地刺向坐在摇椅上,不负责任对眼前一切视若无睹的姜子琛,非常愤怒的走了过去:“奇奇被嘲笑,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嘲笑,说的严重点了吧?”姜子琛懒洋洋的眼神,淡淡望着面前抓狂不已的女人,“御,嘲笑并不带恶意。” “你太过分了,姜子琛!”尹静晚说不过他,只好拙劣如是。 “……”对待她的怒,姜子琛傲慢的别过了头,冷不丁的说了一句,“我一直都怀疑姜奇奇是不是我儿子,如果是我儿子,怎么会那么笨?!” “……” “两岁了,连走路都不会?整天蹦蹦哒哒的,不像鸭子。像什么?!人家有说错么?!” “……” “还有,你不让他改名,他就不是我儿子。还有,我真怕他完全遗传了你,那样,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行。”姜子琛越说越觉得可怕,他一跃而起。拉着尹静晚的手腕就往屋里走。“咱们再生一个去!!” 没想到,尹静晚发疯一般的,歇斯底里的怒吼道:“别碰我!!!!!!!!!!!!!!!!” “……”他身躯一僵。慢慢的转回头,黑眸渗人的恐怖,定格在尹静晚狰狞的脸蛋上,他声线。低沉冷漠,“尹静晚。你说什么?” “我说别碰我。”尹静晚一把推开了他,平时怎样也推不开的,这时候却那么轻而易举就推开了,她微微愕然了一下。随即,冒水雾的眼睛,格外委屈地瞪着他。“我要带我儿子离家出走!” 姜子琛彻底暴躁了:“你能不能别老拿这招威胁我?换个新鲜的,对你有那么难么?!” 尹静晚沉默。心中却吐槽死了姜子琛,她没用过新招么?啊?!哪次不是被他不费毛力气的就给、破、解、了!!! 最后她明白:用多少新招都没有……离家出走这招,厉害。 所以,最后她还是选择回归本真~。 奇奇停在一边,好奇地望着这一对好奇怪的大人,他黑溜溜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直到,姜子琛吼了一句,他吓的一愣,随即呜哇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哭了出口—— 一看儿子被姜子琛给吓着了,尹静晚急忙去抱起了他,心疼的哄个不停:“乖宝宝,不哭了不哭了啊,就怪你这臭爹地,冷血,混蛋!!!” “麻烦你骂人在背后骂。”姜子琛重新做回在椅子上,听到她的话一愣,然后幽幽提醒。 “我就在你面前骂你,你咬我啊?”尹静晚哼了一声。 “那麻烦你别在我儿子面前骂我!!!!!”姜子琛说。 “谁是你儿子?奇奇?你嫌弃他的名字嫌弃他的人,他是你儿子么?他不是你儿子。还有,想要我再跟你生一个……你做梦都不会成真。”近墨者黑了那么多年,尹静晚正儿八经的说起狠话,一点也不比姜子琛差~! 完了,她就高傲的抱着儿子,绕过他走去了客厅。 徒留姜子琛在原地,瞪着一双漆黑冷酷的黑眸,恶狠狠的盯着她的纤纤背影,咬牙切齿:“尹、静、晚,我真想……把你撕了,撕了再撕,撕了再再撕,撕碎了你……” …… 姜慕依在房间里陪着儿子看动画片的时候,她儿子突然说:“妈妈,为什么奇奇还不会走路啊?我很担心。” 她诧然的低下头,随即,哭笑不得的对他说:“很正常,没事的。” “哦哦,那就好。” 姜慕依嗯了一声,正视自己的儿子,将他抱在怀里,问:“明明很关心弟弟,为什么却笑他呢?” “因为……”赫连御低下头,“真的很好笑嘛!” 是啊,小孩子,表面好笑也就笑了,没想那么多。她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蛋,许久,说:“可是你看到奇奇跌倒不去扶。” 赫连御说:“爸爸说,跌倒了要自己爬起来,这对自己好。我要是去扶他的话,那就是对他不好了。他下一次,还会跑快,还会跑的不稳,然后又跌倒了,我要是不在,他怎么办?” “……”姜慕依抚额,这该死的赫连慕,怎么把儿子教的什么都懂。 …… 夜晚。 姜慕依照旧,哄孩子睡着以后,去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天,然后,在妈妈睡着后,她缩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等她未归的丈夫。 正当她翻看着手里的书,愈发无聊的时候,从二楼上传来了一道无助茫然的女声:“姐姐……” 她被吓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望向声音的发源处,楼梯口,静晚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盯着她。 她立刻说:“过来吧,是不是又和子琛闹矛盾了?” “是他和我闹矛盾。”尹静晚啪哒啪哒的跑下楼,一屁股坐在姜慕依身边,说,“他离家出走了,离开后,到现在还没回来。” “啊?”姜慕依看了下腕表,松了口气,“才八点,他在外面应该有事吧。”哭笑不得的望着尹静晚,“你说你们现在也是做父母的人了,怎么还像没结婚那样吵吵闹闹?!” “他老是惹我生气。”尹静晚摇晃着一双腿,非常郁闷。 姜慕依叹了口气,刚要安慰两句,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她扬眉一看,赫连慕在玄关处正换着鞋子,这最为平凡的举动都被他做的那么帅,她真是不知该说这个男人什么好了。 微笑地放下书,走了过去。 孤独的尹静晚撇了撇嘴,什么时候,她和姜子琛,能像姐姐和姐夫这样岁月静好啊……(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爱易守难 不忍心让尹静晚一个人在这里等子琛,姜慕依让赫连慕先上楼,她陪静晚等到子琛以后,再回房间。 赫连慕却视若无人的扼住姜慕依的下颚,吻了吻她的唇,姜慕依被他抱在怀里,推不开他,遂,愈发羞涩…… 直到赫连慕离开,她都不敢正眼看静晚。 身旁传来一道含笑的细声:“世界上最神奇的魔力就是相爱的魔力了,它能让绝望的人,爱上生活,甚至是,爱上等待。” 姜慕依诧异地望着尹静晚,尹静晚却对他们的行为,十分的理解:“姐夫刚才的行为叫做:情难自禁,对不对?” “不知道。”姜慕依别过头,小声说。 尹静晚望着姜慕依不自觉羞赧躲闪的动作,无声的笑了笑。 二楼赫连慕和姜慕依的房间里,坐在床上一边解着衬衫纽扣,一边打电话的男人,冷冷地说:“在哪儿?” “……”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他眉目微敛,“尹静晚到现在还在等你,你就给我听你那边的女人声?!” 那一边,姜子琛瞥了眼他兄弟身边的女人,说:“闭嘴。” 立刻,所有人都抿着嘴巴疑惑又惊恐地望着姜子琛,只见姜子琛对电话里淡淡的说,“我马上回去。” 说完,挂了电话。 “子琛,本来你就不爱玩,结婚以后,更是三好男人了。你说也没女人碰你触碰你的底线,你干嘛那么早回去啊?” “对啊……” 对周围的声音恍若没有听见,姜子琛眉头微皱,兀自沉思:那女人白天一副厌恶他的样子,他以为她不想见他。才在外面逗留的,本想估计她睡着后再回去的,正好,他也……不太想见到她。 白天说的那是什么浑话,居然说:想要我再跟你生一个……你做梦都不会成真。 她尹静晚到底认为她的魅力有多大?! 让他做梦都想和她生孩子? 呵~她才是做梦——!!! 还那样的咒骂他,挑衅他…… 谁知道,她……一直在等他回去。 …… 赫连慕下了楼。面对着尹静晚和姜慕依愕然的注视。他捏了捏酸痛的眉心,在姜慕依身边坐了下来,声线。暗哑:“我陪你们一起等。” 说完,他黑眸看了眼尹静晚:“别担心,我给他打过电话,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尹静晚低沉的哦了一声。随即,特别愧疚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和姐夫:“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好不好?我一个人等他就好了。而且,他谁啊,凭什么要我们那么多人等他?” 说到最后一句,尹静晚的语气十分的愠怒。 姜慕依握了握尹静晚的手。说:“对不起啊,子琛他只要一有不爽就肆意妄为,总之。怪我和妈把他给惯坏了,他都不懂得考虑你的感受……” “姐姐。”尹静晚闷闷地叫了一声。随即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扑进姜慕依的怀里。 赫连慕望着面前的两个女人,人是本性难移的生物,就算是爱上了尹静晚,姜子琛也还是学不会迁就,忍让,因为,对他们这样的男人来说,宠爱已经是对这个女人最大的爱。但前提是这个女人不要和他闹腾。 而姜子琛天生桀骜,与从小就都是别人围着他转的个性,也让他时常忽略了要他围着她转的尹静晚……外加,尹静晚又敏感,不经意的伤害到她,与两个人像两只刺猬一样彼此伤害,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爱就是这样,不爱倒没什么了,一旦深爱,所有的问题都没有了,所有的问题也都出来了。 “答应姐姐,子琛回来以后你千万要忍忍,别和他吵,吵架只会把他越推越远。本来你们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一旦吵架,没问题也吵出问题来了。与其这样,不如……”姜慕依话语一顿。 “不如什么?”老实的尹静晚不解地看着姜慕依,却见姜慕依望着赫连慕,笑着说,“男人都是怕女人眼泪的,哭吧。” 赫连慕:“……”所以,在给尹静晚出主意的时候,干嘛这样看着他?他浑身发毛了好不好…… “男人就是风筝,他就是天生想要飞的生物,硬拽是没有用的,不如用技巧,控制住他,忽放忽收,但是,这点不适合你,适合你的是:抓住他的弱点,让他束手就擒,就好了。”姜慕依收回目光,说。 “就是哭吗?” “看着他哭,记得,在哭的时候,不要发出声音就好。” “所以,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流泪?” “嗯。”姜慕依抚了抚尹静晚的头上的黑发,温柔的说:“其实我弟弟,对爱的人,是舍不得让她受委屈的,可是很怜香惜玉的,只是你啊,一直以来都太强悍了……他又那么骄傲,让他主动认错,相信我,他更愿意你一枪毙了他。” “想想,你以前在他面前哭的时候他是不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听到这句话,尹静晚立刻点头。 姜慕依挑眉一笑,那可是她的弟弟,还是她的亲弟弟。 顿了顿,像一个起了捉弄人心思的精灵一样,灵动地眼珠子转了转,轻声在尹静晚耳边说:“如果你还是想让他跟你服软道歉的话,那么也有一招,就是:你可以在床/上让他向你,求饶……” 说完,成功看到尹静晚迅速爆红的脸,她偷偷笑了笑,突然感觉盯在身上的目光也特别炙热,她看向了赫连慕,见他嘴角慢慢地勾勒出一道似有若无的玩味儿……弧线,心下一虚。 没过多久,姜子琛回来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也让姜子琛傻了眼的是:尹静晚呜哇一声大哭了起来,指着姜子琛的食指都在发抖,口齿不清:“你,你,你太过分了!!!” “……”姜子琛双手揣着裤袋,无语地看着尹静晚,原来他回来是一件,很过分的事。 “你,你出去穿的一套,和回来的一套不一样——”尹静晚哽咽的朝姜子琛嘶吼道,“你敢说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最好看的 “……”姜子琛双手揣着裤袋,无语地看着尹静晚,原来他回来是一件,很过分的事。 “你,你出去穿的一套,和回来的一套不一样——”尹静晚哽咽的朝姜子琛嘶吼道,“你敢说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解释一下。”姜慕依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赫连慕饶有趣味地望着被两个女人逼成这样的姜子琛,挑了挑眉,千年难遇。 姜子琛眼看尹静晚满脸的泪痕,这一刻,彻底败了。 他,不温柔的走到她面前,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外人看着,只觉得他的动作无比粗暴,但,只有尹静晚知道,这个男人是怎样温柔轻缓的抹去她的泪。 一道低沉好听的嗓音,幽幽的响在她耳畔:“哭,至少等我承认以后,你再哭,这个时候,给我省着点你的眼泪!” 尹静晚楚楚可怜的看着姜子琛。 被看的人,似叹了口气,说:“今晚去酒吧坐了一会儿,沾上了点烟酒气,回来的路上就到酒店换了一套衣服。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避讳什么,这么做是有必要的。”往往在解释的时候,是最没有耐心的,对男人来说。 姜子琛也没有想到,平时稀里糊涂的尹静晚,实则那么细腻,注意到这一点。 尹静晚抓着抹着她眼泪的那只大掌,沙哑的问:“真的?” 姜子琛无奈,“真假回房给你检查,行了么?!” 尹静晚立刻笑了起来,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整张小脸蛋顿时红了一半…… 姜子琛对赫连慕和姜慕依。慵懒的扔了七个字:“放心吧,我有分寸。”他不是什么好人,但,那些不靠谱的事情,这辈子他都不会做。 他深深望着这个傻傻的小女人,他想他是遗传了所谓的:痴情基因。 …… 这样,一天才算是结束了。 赫连慕和姜慕依回了房间。两个人都有点累。相拥着在床上,闭眼假寐。 “是不是女人都特别容易被影响的?”姜慕依突然趴倒在赫连慕身上,皱着眉头自言自语。“怎么办,我被静晚传/染了,我也怕你在外面……嗯?” “瞎想什么。”赫连慕睁开黑眸,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 “你说。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最好看的?外面的女人再好看都没有我好看。对不对?”姜慕依纠缠着问他,“对不对对不对?” “嗯。”赫连慕入了心的应。 得到的评价却是:“敷衍。” “……”他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她一愣,耳边的喘/息声竟那样性/感。“有这个工夫患得患失,不如直接:做!” …… 次日早九点。 赫连慕到了由赫连北名义注册,实则是他的公司里。到了办公室,犀利的余光。不禁意瞥到办公桌上姜慕依的照片,想到昨晚这个小女人,在他身/下的动人样子,他情不自禁的弯了弯唇…… 这一幕,正好被进来的赫连北看个正着。 经年后,他也变得沉稳了不少。 “什么那么开心?”他笑着坐在了赫连慕的对面。 “没什么。”转眼间,赫连慕的情绪全部收敛,他转了转手中的笔,听到赫连北说,“你的秘书今天来报道,猜猜她是谁?” “……”赫连慕看着他。 赫连北无奈的摊手:“好吧,是我这个二哥又孩子气了,她是阿沫。” “……”赫连慕剑眉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 赫连北说:“被你一手调教的人,听说我们招人,主动来要求做你的秘书,这可是好事啊。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阿沫的手腕、名气和能力?多少人高价聘她?!她就选择你,甘愿来这里做一个小秘书……” “不要她。”这时,赫连慕冷声出口。 同时,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地推开,阿沫精致的脸蛋暴露在了他们的眼底,她在问:“总裁,为什么不/要/我?” 语气,带着一丝深沉的苦涩。 “我想你不适合做我的秘书。”赫连慕冷冷地望向赫连北,话却是对他们两个人说的,“我要的秘书,是男/性。” “……”赫连北无言以对,也无法理解,有能力出众者主动送上门,干嘛还要花心思花时间另聘啊?! “赫连先生,我可以和总裁单独聊聊吗?”阿沫对赫连北说。 赫连北站起身:“当然……”可以。 “不可以。”赫连慕头也不抬地翻阅着文件,富饶磁性的嗓音,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你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吧,还要避开别人,如果我太太知道,她误会的后果,我可是承担不起的。” 阿沫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赫连慕,他还是从前的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么? 不就是一个姜慕依?!他怕她?! 而赫连慕不用看她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不做任何解释,态度,淡漠到了极点:“如果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有事!”阿沫深呼吸一口气,她笃定赫连北不想要流失她。于是,她看向赫连北说:“我仔细想过了,我想要做你的秘书,副总裁,你认为如何?” 赫连北暗叹,从赫连先生,到副总裁,他总算是被这个女人给放在正眼里看了。 挑了挑眉,他说:“当然可以。” 赫连慕抬起头,将他们的互动尽收眸底,对上阿沫向他微微挑衅的眼神,英气逼人的剑眉,微皱,被他一手调教出来的阿沫,到底没有逃过时光这把杀猪刀。 …… 赫连北和阿沫走出办公室,首先,赫连北说:“公司有个开发项目,需要和市长沟通一下,时间就约在了今天晚上,地点在艾特酒店。” 阿沫脑子转的快:“您需要我做什么?” 赫连北笑了笑:“也没有什么。这一次是总裁出手,在酒桌上不喝酒那是不可能的,对吧?但是总裁的秘书又还没有找到,我需要一个靠得住的人,在门外的车里等他,然后,将他平安送回家。这就是,我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 “好。”阿沫想都没有想的答应。 赫连北离开,他不是没有考虑的,时至今日,阿沫还要跟在赫连慕的身边做事,这是衷心,所以,公司里没有任何一个比阿沫更合适接这个任务了,他放心。 他并不知道,阿沫对赫连慕的心思,最多认为,阿沫是对赫连慕仰慕而已,绝想不到是爱,是苦恋,是觊/觎,是要得到……(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不跟不爱的人矫情 姜慕依和尹静晚步行逛街,她们各自的孩子都扔给了欢笙照顾着。人,再大,也是恋自由恋玩的,尤其像她们不常出来的人,一出门,活像两只逃出笼的鸟儿,心无挂碍,整个人都更有精神气了。 只是,让姜慕依觉得无可奈何的是:不禁意看到一件男装,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赫连慕穿起来怎么样?!不禁意看到别人在试穿一双皮鞋,也会想赫连慕穿起来,一定比谁都好看......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买的全是赫连慕的东西!! 这哪里是心无挂碍?她怎么觉得自己自从爱上了他,就没有一天是自由的呢?!什么都别说,她想静静!!! 眼神,有心的扫视了静晚到现在买的东西,“静晚,为什么你都在给子琛买东西?” “是吗?”她看到尹静晚茫然的眼神,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爱到自己都忘了还爱着他,爱到忘了自己,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情?! 世间千千万万人,怎么偏偏让她们陷入了这样的感情漩涡里?!好神奇。 她说:“我突然......很想见他。” 然后,她就看到尹静晚惊奇的眼神,霍然有什么在脑海里炸开,她笑:“你也想子琛了对不对。” “天!”尹静晚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停的点头。 王菲有唱过一首歌,无疑和眼前两个人的心情重回了: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行,无声又无息触摸在心底......恨不得立即朝你狂奔去,大声告诉你...... 如果只有在你身边是完整的。那就让我回到你身边去。 她们在路口分道扬镳,各自去找心底的那个人。 ...... 这还是姜慕依第一次到赫连慕的公司,简单大气的装潢,却透着一种耐人寻味的低调...... 她停在一楼前台,刚要开口,面前的女人就说:“夫人,您是来找总裁的吧?” 她是第一次来...... “你。认识我?” 面对她的质疑。那人抿唇一笑,言语里透出一丝羡慕和崇拜:“总裁早就将您列入了职员守则里,只要您来。这里的任何地方都任您随意走动,要将您看作比总裁还要尊贵的人!” 姜慕依唏嘘不已:“他居然做了......” 那人一边带着她进入电梯,一边说:“夫人,总裁真的很爱你呢!一开始我们都不敢相信总裁会是如此专情的一个人!” 姜慕依脸色微红。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笑着摇了摇头。 她真的不曾想过。他的世界里的人,竟全都认识她! 叮呤—— 姜慕依抬脚迈出电梯,耳边传来一道复杂的叫声:“夫人?”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气质甜美的女人:“阿沫?” 阿沫嘴角上扬:“是我!” 姜慕依点了点头。“没想到......你也在这里上班,最近,好吗?” “我很好。”阿沫挺着腰。微微傲视着姜慕依,“总裁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说完,阿沫绕过她们走进了电梯,冷冷的看着门慢慢合上,垂在身侧的双手不可自控的抓破了手掌心! 精致的脸蛋,因为嫉妒慢慢地布满了愤怒的狰狞...... 姜慕依似有若无的叹息了一声,在带领她来的人疑惑的目光下,走去了总裁办公室。 赫连慕刚签了一份文件,抬头便望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嗯?露出了他娇妻的脸...... 他慵懒的眯了眯眼,朝她挥挥手:“过来让我抱抱,看看我是不是在:做白日梦。” 姜慕依被他这副样子逗笑,关上门,,将手里的购物袋随手放在了沙发上,走向了赫连慕......还没走近,便被他一双有力的手拉进了他怀里,转眼间,被他分开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她忍不住害羞,瞪了他一眼,阻止他的动手动脚:“办公室里,请注意你的德行。” 赫连慕:“怪你今天穿着白色裙子,实在太方便做了,也太好看了,让我一见你就忍不在......”他附在她耳边,勾唇继续,“想回到昨天晚上。” 姜慕依捂住他的嘴,又羞又怒,却什么也说不出。 赫连慕眸色一暗,同时,姜慕依瞳孔微阔,她气急的拍了他一下:“你怎么这样都能......收回去——!!!” 她的腿间,正被又硬又烫的东西给抵着,那么强大那么嚣张,那么不容忽视!!她要下去,却被他抱得越发紧,这时,他暗哑低沉的嗓音,在压抑着说:“不行了,依依,要......” 她的周身,充斥了他的气息,他的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的世界里,只一刻,姜慕依便被赫连慕按在了办公桌上,彻底占.有...... 姜慕依乌黑的秀发洒在了空中,仰着头,嘴唇一开一合,只能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 这一刻,办公室里,冰冷的空气,好像都变得灼热了起来...... ...... 爱过后,姜慕依浑身香汗淋漓,她瘫在他的怀里,喘息模样可人。 赫连慕骨骼分明的手指轻轻抚着怀中人的脸蛋,富饶磁性的声线性感迷人:“今天不是和静晚去逛街的么,都买了什么?” 姜慕依在他的怀里,没有力气的应道:“嗯......给你买了两件衬衫,是你喜欢的简单颜色:一件白色一件黑色,还有一双鞋子。别的好像没什么了。” 赫连慕皱了皱眉:“今天下班和我去逛逛。” “不要,好累,回家。” “带你去买点你的东西。”赫连慕说,“累,也要去,谁让你只知道给我买东西?” 姜慕依撇了撇嘴:“不要去就是不要去。” 赫连慕扼住她的下颚,将她抬头,狠狠的吻了几下她:“跟我这儿矫情起来了是不是?” 姜慕依笑:“我爱矫情!” 赫连慕嗯了一声,“不爱我。” “谁说的......”姜慕依捧着他的俊脸,声音软乎乎的,“我不跟我不爱的人矫情。”(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我没有黏着他! 姜慕依笑:“我爱矫情!” 赫连慕嗯了一声,“不爱我。” “谁说的......”姜慕依捧着他的俊脸,声音软乎乎的,“我不跟我不爱的人矫情。” 赫连慕深深望着姜慕依,姜慕依笑着问:“怎么,是不是又爱我了?” “一直都爱。”赫连慕知道,下一刻发生什么谁都预料不到,唯有在这一刻将想说的都说了,想做的都做了,才能不留遗憾,所以,他再也不吝啬爱这个字,再也不认为爱她有行动就够了。 望着她,他微微勾唇:“不过是由浅到深,由深到再深而已,这个时候,我感觉……” “嗯?”姜慕依无辜的看着他,说的话却是,“你想什么就说,不用不好意思!” 赫连慕忍俊不禁:“那你想听什么?”他挑了挑眉,故意放慢语速,“是……越来越爱你这句话么?!” “……”姜慕依羞赧的埋进了他的脖颈里,像个孩子。 他拍拍她的后背,煞有其事的说:“对你的爱,越来越深了。” “你不用玩味儿的语气说我就相信了。”姜慕依张开嘴,用牙齿厮磨着他脖子的皮肤,要咬不咬的样子。“说,最近你是不是在你周围安排了一个情敌给我?是觉得我过得太闲了,还是觉得你的日子太舒坦了,嗯?!坦白从宽!” 被她这么消磨着,赫连慕只觉得心中/痒/的不行,遂,压根没认真去听她的话,“嗯。什么?依依,我总算知道“美人在怀”为什么会成为一个男人的一生劫了。” 姜慕依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赫连慕的智商是为零的,太经不起挑/逗了!!!她索性也不说什么了。 她不知道,是因为挑/逗的人,是她,他才经不起。若是换了旁人。要做到柳/下/惠,恐怕,完全没有一点难度…… “赫连先生。麻烦你将你的思绪拉回正轨,试一下我给你买的衣服和鞋子,合不合身脚。” “……”在美人跳出他的怀的那一刻,赫连慕神情懒懒的不爽。像个孩子一样闹别扭的别过了俊脸,“不试。” 姜慕依无奈。低头对他的唇角吻了一下。 赫连慕当即站起身,好说话的像之前的赫连慕是她的幻觉,“把衣服鞋子拿过来吧。” “……”姜慕依转身拿过购物袋。 事实证明:赫连慕很衬衣服,非常合身。 穿上白色衬衫的赫连慕和穿上黑色衬衫的赫连慕。气质微妙变化,姜慕依不喜欢后者,因为。那黑色让他的气场更强大更犀利了,王者气息中还偷着一丝隐约的黑暗。高高在上,距离感十足。 虽然穿哪件都很帅,但她说:“你适合穿白色。” 温儒。 赫连慕揽着她细软的腰肢,秒变学会感恩的好老公:“你买的衣服我都很喜欢,谢谢老婆。” 这样的他,是她的男人,姜慕依心里突然甜的让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鞋子,无疑也是合脚的。完了,姜慕依感叹:“我实在是太会买东西了。” 都买对了呀。 赫连慕斜睨了一眼那得意洋洋的小女人,不忍心打击她,凡是做老婆的,哪一个能不了解自己丈夫,穿多少码的衣服,多少码的鞋子?! 所以,她不算是特别…… “赫连慕,你在想什么!”耳边,骤然传来一道任性的吼声,赫连慕心中咯噔一响。随即笑眯眯的望着姜慕依,“在想,你实在是全世界最好的老婆,谁娶到你,绝对是他的福气。” 姜慕依立刻笑了。 她不自知:她今天笑的次数,正在无限增加。 接下来的时光,赫连慕坐在大班椅上工作,姜慕依窝在沙发上,独自玩游戏,那个游戏的名字叫做:愤怒的小/鸟~! 但每次都玩不过去,最后她只好无声感慨:“可能是今天太开心了,不生气……” 听到她嘟嘟囔囔的赫连慕,正在看着一份文件,淡淡开口:“原来愤怒的小/鸟要愤怒的玩,才能过关?” 得到某女义正言辞的答案:“对啊!” 他嘴角微抽,“为什么不说是你智商的问题呢?” “赫、连、慕!” “ok我沉默。” “……” 在姜慕依无聊窝在沙发上,睁着一双美丽的眼睛,一眨不眨看赫连慕的时候,时光,偷偷的溜走,窗外的夕阳仿佛生动的有了表情,看到这里的这一对,笑了,然后,才慢慢的隐没,消失…… 在姜慕依昏昏欲睡的时候,半张小脸不禁彻底贴在了柔软的沙发垫上,暴/露在空气中的脖子弧线,优美、迷人,雪/白的肌肤上刻有着深深的暧/昧/吻/痕,密密麻麻,让人无法忽视…… 这时,一道顷长的身影投射在地面上,覆盖了一片阴影——赫连慕放下笔,站起身,走向了她。 褪下西装外套,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他弯腰吻了下她的额头,刚要继续去工作,门被人轻轻的敲响,他压低声音:“进来。” 门外的赫连北一听,扭动门把就推开了门,走进去,骤然,顿足,惊诧的目光落在了沙发上的女人身上:“这……” “嗯,她来了。”赫连慕说。 废话,他看到了。赫连北挑了挑眉:“你说你们,也在一起不少年了,怎么还像才谈恋爱一样,那么/黏?” “因为,她对我的爱,不减反增。”赫连慕明明得瑟,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也没办法。” “……”闭着眼的姜慕依又想翻白眼了,早在他将衣服盖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就已经清醒了。 赫连北羡慕的说:“幸福啊。”顿了顿,他话锋一转,“姜慕依等了你三年,你回来,黏着你也是正常。” 姜慕依心里咆哮:“我没!我没有!我没有黏着他!!!!!他……污蔑……我……” “什么事?”赫连慕将脱离轨道的话题中断。 “哦……”赫连北立刻说,“我老婆今天从意大利回来,我去接机了。” “好。”赫连慕目送他离开,感受到好像有人盯着自己,且,那道目光越发灼热,黑眸诧异的看向让他产生诡异感觉的源头——姜慕依一望他看过来,立刻瞪他。 赫连慕挑了挑眉,不语。 姜慕依哼了一声,别过脸。 赫连慕扬唇笑,这女人,怎么那么……死要面子?!(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我想要童话一般的爱情。 时好时坏的天气总是牵连着人的心情。 赫连慕带着姜慕依离开公司的时候,前一刻还不错的天气就阴霾了下来,姜慕依无可奈何:“好像要下雨啊,还要去逛街吗?” 赫连慕关上办公室的门,淡淡的说:“说浪漫就是在下雨天带女朋友逛街。” 笑,“谁说的?” 赫连慕看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姜慕依抚额。 等淋成了狼狈的样子,看他还怎么浪漫,牵强。 不过……“难得老公那么执意陪老婆逛街,老婆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拼了,走吧!!” 却在他们要走进电梯的时候,背后传来冷静的一声:“总裁,您要去哪儿?今晚有与市长项目公宴。” “……”他们转身,阿沫踏着一双恨天高高跟鞋,慢慢的走到他们面前,先是有礼的对姜慕依颔首一笑,然后,一眼都不再看她。全程望着赫连慕:“总裁,不是阿沫故意破坏您和夫人的二人世界,只是——提醒您,是阿沫分内之事。如果因为明哲保身就不提醒,造成严重后果,那就是阿沫的错了。” 她的话缜密的没有任何破绽,就连赫连慕都无法反驳。 公司正初步进程中,一边是不能推了的公事,一边是姜慕依,他剑眉微皱,阿沫被他锐利的视线刺疼,捏了捏拳头。 姜慕依并非不识大体之人,既然他有公事,那么……她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看他低下头,黑眸深深的望着她。她扯出一丝笑容:“有事就去做,不用管我的。”顿了顿,她补充道,“我才不像你说的那么……黏人!不许再说我黏人。” 赫连慕不说话,偏面前的两个女人都在等他的最终决定,是要事业,还是要姜慕依。阿沫笃定现在的赫连慕。绝对选择事业。 果然。沉寂了半晌,她看到赫连慕抚了抚姜慕依的面容,用从未看过她的眼神。看着姜慕依,语气轻柔:“回家乖乖等我。” “嗯。”姜慕依伸手抱住了赫连慕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地鼓舞。“你的决定,很棒!” 赫连慕心中一痛。其实,他的女人,很懂事。 姜慕依走了。 赫连慕目送她了一会儿,才坐上了车。 阿沫则打开副驾驶门。要坐进去,却那么一刻,她听到他平静到让人浑身发寒的语气。说:“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的助理,你应该跟在谁的身边?” 阿沫暗暗深呼吸了一口气。回:“我没有忘。是副总让我跟着你的,到了目的地以后,我在车里等你,然后将你送回家。” “不用了。”赫连慕冷声撂了三个字砸出了窗,开着车绝尘而去。 阿沫怔愣地站在原地,独自黯淡伤心,在她以为他不会回来的时候,却见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缓缓倒退,停在了她的跟前,车窗缓缓降落,赫连慕俊美的脸孔,面无表情,黑眸淡淡看着她。 她心中一喜,连眼里都有了光,“总裁……” 赫连慕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声音慢条斯理:“阿沫,你知道我为什么创业么?我突然很想告诉你这个原因。” 闻言,阿沫微微一愣,立刻回答:“我当然知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总裁,更知道总裁有多大的宏图。” 赫连慕弯唇,笑却显得云淡风轻,让人抓不住。他笑了,反之,阿沫的笑却慢慢地僵住了。 “那是以前的我。”赫连慕说,“阿沫,我已经看透了。”句句他点到为止,唯独下一句,“我之所以创业,是为了姜慕依,不是为了你口中的功成名就。那些,都是会消失的东西。但我无法否认这个世界有多现实,钱买不到幸福,但能买得到安全感,势力合理运用,是可以帮助很多人的,我如果一无所有,在这个残酷的社会上,单我个人的微薄力量,根本护不了姜慕依,这就是我认清一切最终作出的决定。因为她,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我,也是因为她,所以我还没死,更是因为她,我现在才会……那么幸福!!!!” “所以,我任何的选择,都是为了她、为了她她要的一切,而不是为了什么,舍掉她、丢弃她。” 这番剖心的话,让阿沫感到世界在慢慢分裂、崩溃,她望着再一次绝尘而去的车,她站在原地,哭着,手足无措。 为了她?他说,他现在用力创造的一切,包括未来的,全都是为了姜慕依。为了给姜慕依幸福,为了给姜慕依姜慕依想要的一切…… 全都是为了姜慕依,全都是…… 她想到,在赫连慕选择今晚的公宴,而让姜慕依回家的时候,她那一刻的得意,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丑。 她不懂他们的爱情,妄图插入,那个样子一定很丑。 可是,可是,她是真的爱他啊,她是真的很爱,她从未如此爱过一个人……为什么,他就不能试着接受一下她? 好吧她承认姜慕依很好,可她也不差啊…… 如果他愿意回回头,她会让他看到,她可以比姜慕依做的更好,更爱他!!! …… 姜慕依到了家之后,就窝在卧室里看着书,在她抬头放松一下的时候,觉得真心难受,“不是都说,小说是童话吗,那么我现在看的书里,为什么内容那么现实,角色都那么悲情?!简直让我生无可恋……”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非常黯淡,彻底认识了什么叫做:被骗了。 休憩间,她拿起了,回来后,随手放在一边的手机,给赫连慕编辑了一条短信:“什么时候回来?”要发出的那一霎那,她撤销了这句话。 姜慕依看着窗外的黑暗。原来要女人大方,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 装大方也装的不是很完美,千言万语是三个字:想见他。 他不在的时候,想他,想他在身边,好像就成了最大的心愿。 放下手机,她捧着杯子呼哧呼哧喝了一口水。然后再次编辑起短信。“我想要童话一般的爱情。” 无厘头的话,却是这样被她任性的发过去了。 她握着手机,自己傻笑了一会儿。随即重新拿起书来看,小说,你再惨,我也是幸福的。 我是幸福的。 不多久。手机叮咚响了一下,姜慕依扔了书就拿过来看。他回复的四个字,赫然是:“嗯,我爱你。” ——我想要童话一般的爱情。 ——嗯,我爱你。 什么啊?姜慕依不懂。他的回复意思。 她的话无厘头,然后,他的回答也跟着不着调了?!讨厌的赫连慕! 她嘴角却淡淡扬起了一道甜蜜的微笑。紧紧握着手机,看着他的回答。一遍一遍,终于放下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按开了音乐键。 她静静为里面应景的歌声感到惊喜,人也是神奇,好像心情坏的时候,什么倒霉事都过来了,让人更不舒服,而心情好的时候呢,却一连串的好事,都在发生,这到底是什么节奏呢? 又或者,这其实只是一种自己的内心在作祟,其实都只是自我感觉而已?! 总之,她现在就觉得:什么都是好事,什么事都让她想要微笑。 外面在下雨,她的世界却春暖花开,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她在听那迷人的歌声:我爱你没有防备,等你牵手带着我漫游世界,幸福快乐瞬间一起体会…… 赫连慕,原来,人生是不应该存在绝望的,说绝望的人们都是因为没有走过那一关,是他们不够坚强,走过来了,只会越来越幸福。 所以,人,但凡活着,就没有理由说绝望,对不对? …… 外面在下雨,赫连慕出来,和那些人告别以后,打开雨伞走向了轿车的方向。 走近,他便看到阿沫不打雨伞地站在他车边,隔着雨,注视着他。 他冷冷地望着她,剑眉深深蹙起。 “阿沫,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阿沫置若罔闻地抱住了这个男人,她浑身颤抖,哆嗦着说:“冷,冷……” 赫连慕扼住她的手腕,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推离,薄唇轻启:“你的演技,实在太烂。” 说完,他拿起她的一只手,将伞柄放进了她的掌心里,低声命令:“握住。” 阿沫依言握住,瞬间,所有的雨都被隔绝在伞外。 赫连慕接着说:“你是他的秘书,你是他的助理,你离我远一点,请你……永远都记住这一点。” 在他从她身边漠然走过时,她哭着吼了出口:“可是总裁我是你的人!” 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根本不会那么璀璨,不会那么多人羡慕,不会有那么多成功人士把阿沫放在眼里;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可能也不会那么痛苦,爱而不得的痛,不能放开爱的苦! 她扒着车门,模糊不清的看着里面的他:“我可以做的比姜小姐更好,我会,比她更爱你,你为什么就非她不可?!!!!!” 为什么非她不可…… 为什么非她不可! 赫连慕幽深地望着她,慢慢的说:“那你为什么就非我不可?” 阿沫浑身一僵。 赫连慕看着车门口的女人,“凭你的美貌,你的气质,你的智慧,嫁一个爱你的豪门,做一个贵妇,不是难事。” “我明明在你心里那么完美,那么好……你为什么不要我?!”阿沫眼睛一亮,随即又陷入了痛苦的漩涡里,“为什么非她不可?!” 赫连慕还是那句话:“为什么非我不可?” “因为我爱你。”阿沫说。 赫连慕嘴角的笑,轻蔑冷酷,“现在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为什么非她不可?因为,我爱她!” 阿沫:“那你为什么爱她不爱我?我不比她差!” “我想爱情本身就是没有道理的事,你去一味的追求为什么,是愚蠢的做法,阿沫,爱了就是爱了。” “那我呢?” “我和你,没有缘分。我不可能爱你。”赫连慕扳开她的手,最后对她说,“难道因为这个人爱他,他就必须要和她在一起么?!如果你足够聪明,那么你应该明白,你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忘了那个不可能爱你的人……” 言毕,赫连慕砰地摔上了车门,却在发动引擎的时候,精准的余光,瞥到趴在窗户上的女人在慢慢的闭上眼睛,然后,倒了下去。 他脸色一瞬间难看了下去…… 黑眸环视了四周,看样子,雨还会下,他不能把她扔在这里。 “fuck——” 下一秒,赫连慕打开车门,拉起了阿沫将她扔在了后座,重新发动了轿车,驶向附近的酒店。 殊不知,背后的女人眼角无声的落下了泪,总裁,你比以前有人情味多了,我以为,你会就这样离开,不管我,毕竟,绝情的男人才是你啊。 这一刻,她才相信他是真的变了,在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样,认认真真的在活着,而不是像从前那个冰冷的撒旦,活在这个世界上,吃三餐,只是照例,对自己都这样,自然对周边的人,也不会什么人情…… 赫连慕刚将车停下来,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十点了,接通电话,“什么时候回来?”耳边的女声席卷着疲惫的困意。 他心疼地皱了皱眉:“阿沫晕倒了,不过,我马上就会回去了。” “晕倒了?”姜慕依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怎么回事?” “淋雨了。”赫连慕将后门打开,一边对电话里的那头,低低沉沉的说,“没事,你快睡觉。” “好……”姜慕依垂眸看着已被挂断的通话,抬头望着外面还在下雨,已略微心烦意燥。 …… 赫连慕将阿沫抱起来去了酒店。无视前台的花痴目光,他冷漠的开口:“开一间房。” “好的好的,请稍等。”看着二十几岁的女人,对客户的只开一间房,一点也不感到惊诧。 当她把房卡递给赫连慕的时候,别有意味的笑着说了一句:“过得愉快。” 赫连慕看透人心的犀利黑眸扫了这个女人一眼,拿了房卡,带着怀里的女人,转身走进了电梯。 见鬼的愉快,他现在只想回家,看那个女人有没有乖乖睡觉。 进了房,将阿沫扔在床上,赫连慕松了一口气,任务完成,转身就走。背后,阿沫无声无息的坐起身,他还是那个冷情的男人。 她咳嗽了两声,喊道:“总裁,我可能发烧了……” 赫连慕顿足,却没有回头,音质淡漠:“我叫赫连北过来照顾你,或者我叫医生过来,你自己选一个。” “不用麻烦他们的,我吃一颗退烧药就好。可是,这里没有药……”阿沫哽咽的请求,“总裁,你能帮我去买一次药吗?”(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女人如毒蛇 …… 赫连慕顿足,却没有回头,音质淡漠:“我叫赫连北过来照顾你,或者我叫医生过来,你自己选一个。” “不用麻烦他们的,我吃一颗退烧药就好。可是,这里没有药……”阿沫哽咽的请求,“总裁,你能帮我去买一次药吗?” 有一种声音不是没有感情,而是太过平淡,那种不入心的音质,远比任何带感的音质更让人感到:心灰意冷。 他说:“好。” 单音节的字眼,附着冰冷的空气灌入阿沫的耳里,她只能说:“谢谢。” …… 外面天色愈暗,白天清晰的一切,到了此刻,愣是瞪大了眼睛,才看得清远处的那束光,她伸出手,隔着一层玻璃,看着,却始终抓不住,像刚走的男人。 阿沫的眼神坚定,泛着那一寸从不褪色的势在必得。 她到浴室洗了一个澡,身裹着白色浴巾,走出了浴室。与白日里的那个理智低调的阿沫不同,妖.冶与魅.惑的气息倚仗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与精致到底的五官,由内而外散发得淋漓尽致。 她慵懒的样子,慢慢在床边坐下,拿起手机冷冷的解开密码,如她远在美国的朋友所说:没有男人能抵制得住女人的诱惑,尤其还是一个美女。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在阿沫的期待下,耳边终于响起了一道刷门卡的声音。 她微笑地站起身,刚往前走了两步,脸色彻底地僵硬下来…… “阿沫,好点了吗?我把药给你买来了,快吃一颗睡下吧。“赫连北嘴角扬着一道干净纯粹的笑。拎着药袋看向了她,瞬间,药袋嘭地落地,里面的药洒了一地。他的目光却仍然直勾勾盯着这样的阿沫…… 阿沫:“怎么会是你?” 她的表情隐约破碎,就连眼角都现出了泪光,下一秒,她随手拿了一件黑色长外套迅速的披在了身上。 赫连北回过神。皱了皱眉:“你……发烧了。为什么还穿的那么少?” 阿沫无法应答。 赫连北眼神最深处的迷恋渐渐退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才解释:“三弟给我打了电话。说了你的事,还有你所在的地理位置,让我来的时候顺便买点退烧药……你是我的助理嘛,我关照你是应该的。这样才能衬得出我这个上司的友爱!” “……”阿沫烦躁地看了眼地上的蓝白色药盒,赫连慕! 那一边。 赫连慕开着车。最终却没有停在姜家,而是——他兜兜转转找了很久才找到的一家转角,亮着微光的服饰店。 他走进门,犀利的眸光对那些衣服一扫而过的同时。九个字的评价随即覆出:普通、很普通、非常普通。 而当他从那些衣服面前慢慢走过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弯了弯唇,他现在是不是傻。为了弥补某个人,所以大半夜的找服饰店。只想带一件礼物回去,至少可以带给她一点惊喜。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定制一件衣服给她,然而,私人订制的完成品需要时间,不是这个时候,送的礼物也就失去了意义。 所以,既然来了,他就带一件回去吧,算是,缘分?才进了这家店?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相信了缘分,等他发现,已经相信的很深,深到让自己都想摇头笑的地步了。 那么,就这样吧。 ******************************************************************************************************************************************************************************************* 姜慕依昏昏欲睡间,耳边传来了一道轻轻的呼唤:“妈咪……” “嗯?”她坐在椅子上反射性的应了一声,睁开眼睛,就看到赫连御一脸的单纯无知趴在她旁边看着她,那双大大的清澈的眼睛,给刚醒来的她一吓。 她看了下时间,“你怎么现在还不睡觉?” 赫连御老实答:“睡了一觉,醒了。” 姜慕依将自己的儿子抱进了怀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就听到儿子在问:“妈咪,你怎么不在床上睡?” “睡觉一定要在床上睡吗?”姜慕依挑眉反问,看到赫连御一脸求知的神情,她笑着答,“随心所欲最重要,想在哪儿睡就在哪儿睡。” “可是……”赫连御人小鬼大的,一本正经的对姜慕依说,“大人可以随心所欲吗?”他歪着头,很困惑的样子。 姜慕依望着现在就学会独自思考的儿子,觉得真的很不可思议,他的脑细胞是比别人多了一个吗? 久久,她才说:“御,推荐你一部电影,名字叫做《小王子》。” “小王子?” “嗯,看看吧。”她摸了摸他的头,“如果看得懂的话。” “好。” 得到赫连御的应下,姜慕依趁这个时候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地说,“小王子里面有一句话,嗯……原话妈咪记不得了,但记得它的意思,意思是:有些大人,忘了自己曾经做过小孩子。” “这句话让妈妈很触动。” “我知道了。”赫连御抬头看着姜慕依,认真的说。 姜慕依笑:“那现在不早了,可以去睡觉了吗?” “睡不着。”赫连御赖在姜慕依的怀里,突然说,“我想听听外婆和外公的故事。” 姜慕依诧异的问:“为什么?” “因为昨天我偷偷看到了外婆在拿外公的照片,看了好久好久。我知道,外公很帅,可是,看一个人那么久,不会腻吗?” “你都说了啊,因为外公很帅,外婆看不够。”姜慕依眨了眨眼睛。企图眨掉眼神里的伤感。 赫连御摇了摇头:“那看帅哥。不是应该笑的,为什么外婆哭?” “你的聪明脑袋瓜子都用在这上了?”姜慕依佯装不开心。 “我是关心嘛。”赫连御委屈的用自己毛茸茸的头发蹭了蹭姜慕依的脖子,有点/痒。姜慕依忍不住笑了出声,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心下却默默的叹息了…… 过了半晌,她说:“真的睡不着。那妈咪就给你讲故事好了。” “外公外婆的故事!” “……你那么小,懂什么呀。嗯?告诉你你就懂?你还是给我乖乖地听童话故事吧!别拿那诡异的高智商碾压人好吗?!”姜慕依捏他的脸蛋,非常不温柔的吓唬他。 赫连御一脸黑色,他望着自己妈咪不善的眼神,非常有底气的哼了一声。“那我不要听了,我去睡觉!!!!” 他泥鳅一般的从姜慕依腿上滑了下来,脱离她的怀抱。转身蹬着一双小短腿,麻溜的跑向了那道紧闭的房门…… 静静地望着自己儿子活泼的背影。姜慕依的脸色却渐渐地沉寂了下来,其实,那个时候她也不大,她也并非完全清楚,她的父亲与母亲的故事。 只是……要有多幸运,才能够和相爱的人好好在一起? 世界上的变故那么那么多,相爱的几率少到可以忽略不计,爱情成了这个华丽的城市,最昂贵的奢侈品。 “啊——爹地,你回来啦?” 姜慕依被这道喊声,惊得回了神,她顺着前方望去,赫连慕蹲在门口抱了抱自己的儿子,用他低醇好听的嗓音说:“怎么现在还没睡?” “陪妈妈!”赫连御骄傲的扬起了唇瓣。 赫连慕勾唇,自己的儿子隐隐有他的风范,是赫连御刻意学习,姜慕依在心里默默感叹:儿子学老子,很正常,但从那么小就开始学,那实在让她有点担心,赫连御的智商到底非不非人类。 “懂事。”赫连慕大方的夸了他一下,随即就驱赶,“那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以回去了。” 赫连御对赫连慕吐了吐舌,酷酷地扭过头,对椅子上的女人扔出两个字:“妈妈!” 姜慕依:“嗯?” “我爱你!” “……”姜慕依。 “别爱爸爸,你爱我一个就好啦!”赫连御说完,迅速的从赫连慕腿边,闪了出去,赶在赫连慕冷目瞪他之前,撤了。 赫连慕沉着脸摔上了门,“臭小子,就知道和他老爸争风吃醋。” 姜慕依摊手,不置一词,让他们两个幼稚的大小人,自个儿斗去~!! …… 月光倾城。 随着赫连慕的走近,姜慕依秀眉猛然一皱,明亮的月光与屋内苍白的灯光都在照着一个地方,一个刺眼的地方——男人白衬衫领口上的那道红痕,终于破坏了她整晚的心情。 赫连慕还浑然不觉,将购物袋放在了姜慕依的旁边,幽幽说:“打开看看。” 姜慕依应声而做,翻开来一件蓝白条纹的长尾衬衫,冷静,低调,理智,另一个她。价格五百三十。 “不乏知性,你穿上一定好看。”赫连慕想将今晚的事,包括怎么买了这件平价衣服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她,可是……他还没说话,就被姜慕依冷淡的看了一眼,那一眼,很耐人寻味,让他决定:静候佳音。 姜慕依盯着他,渐渐地扬起一道温柔的微笑,赫连慕挑了挑眉,收了。 “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才送礼物给我的呀?”她的声音,可甜了,不带一点让人感到不爽的音质。 一番真心诚意,被如此毛骨悚然的语气给驳击,这让赫连慕突然不想说话。 他看了下墙上的古钟,将自己的手机从裤兜里拿了出来,找出充电器,充上电,随后,面对着身上那道目光,淡淡的说了四个字:“天打雷劈。” 姜慕依低低的哦了一声…… 随后便一点也不再怀疑了,很奇怪不是吗,刚看到他衬衫上那道暧/昧的痕迹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也许,两个人的关系需要以了解为底子,随后才会有信任的出现,因为了解你,所以相信你,有些事,你永远不会做。 她的怒气烟消云散。 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赫连先生,请将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然后,从窗户口扔出去。” 所谓嗝应,莫过于此。 而赫连慕直到将衬衫褪下来,拿在手里才明白,他妻子今晚为什么变脸。 “真是……”一夕之间,赫连慕脸上的笑,不像笑,没有冷色,却比冷色让人觉得更寒凉,打从心底觉得寒凉…… 望见赫连慕眸底最深处的诧异,姜慕依抱着枕头,也明白了,原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是冷静思考,避免了吵架,避免了误会,但不是谁都能在事情发生的时候都能冷静思考的,她的运气还不错,是深到骨子里的了解与信任,避免了一切让人难过的误会…… 赫连慕冷漠地将衬衫扔进了垃圾桶,随即,幽深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扔在楼下,很不道德。” 姜慕依扬笑点头;“是我没想周全。” 赫连慕郁闷的坐在了她旁边,姜慕依歪着头,非常满足地观察着他难得的孩子样儿,玩心一起,她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像揉自己儿子一样,哄道:“没事儿,被算计了,也没事儿。” “……”赫连慕冷冷地看着她,“现在开始幸灾乐祸?” 姜慕依转悠着眼珠子,狡猾如狐,借用了热门的网//上用//语:“宝宝是你老婆,幸灾乐祸这种事?抱歉,我脑子没事儿!!!” 赫连慕窒息的扯了扯领带,羞辱,绝对是羞辱。 在姜慕依这种有智商的女人面前,他被人算计,那绝对是对他……赤/果/果的羞辱。 他的智商,从不差于她,凭什么? 最终,他冷静的思考,得出了结论。 遂,一双暗潮汹涌的眸,盯着姜慕依,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一句:“你们女人,玩起手段来,简直就是一条:毒、蛇——!!” 随即,他头也不回的走向了浴室。 倒是姜慕依,被说愣了,反应过来,说话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她眨了眨眼,瞬间破口大笑:“哈哈哈哈……赫连慕你懵了吧,被你一直都瞧不起的女人,给算计了哈哈哈哈哈……以后知道我们女人不好惹了吧哈哈哈……”转眼间,她已经站在了浴室门口,对着里面继续说,“所以要记得,远离除了我以外的任何女人,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算计你的啦~~!”(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用五百万买几天的泡面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周一。 姜慕依独自去了超市,买了两瓶红酒,而当她离开,在门口叫了出租车,坐上的那一刻,便被一把匕首横住了脖子,这样的攻击让她猝不及防。 她问:“你们是谁?”同时从口袋里摸索到手机,却没等再有动作,就被从前面翻到后面的人扼住了手腕,那人笑:“姜小姐,望你配合。” “我很配合。”姜慕依扬起一道冷意的笑,望着他们。 “……”那人挑了挑眉,收回眸底的欣赏,对驾驶座上的男人下了命令:“开车。“ 路途中。 姜慕依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刀,那叫一个亮,“在哪儿买的?” 挟持她的那人看了她两眼,吐出四个字;“……无可奉告。” 姜慕依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刚想去望一望窗外,眼睛就被一块不知道什么颜色的布从后面给蒙住了,“你……” “你似乎并不安分。” 那人冷冷的说。 姜慕依叹了口气:“要什么?” 那人回答的也快:“钱。” 姜慕依:“确定拿了钱有命活吗?” “这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事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无可奉告。还有……闭嘴!” 瞧,人生的精彩就在于:变幻。可有些变幻真的让人很不爽…… 姜慕依任自己沉寂在一片暗无天日里,现在毫无办法。突然,她用旁人用语言揣测不出的语气说:“麻烦不要开动那两瓶红酒。你们劫钱可以,但不要乱动主人的东西。我想你该考虑将这条例为你们这行的原则。” 下一刻,随着后脑勺的剧痛,她彻底陷入了黑暗里,最后的时刻听到了那人说的话,他说:“我会考虑……在喝完它以后。” fuck——! 她在心里诅咒了他,那是她精心挑选的红酒。 …… 四方小房子里,姜慕依被人从外面推了进去。几乎是一站稳。就麻利的扯掉了蒙蔽她眼睛的坏东西。 焦点,慢慢回归,视线清晰的环顾环境。在看到角落里缩成一团的男人的时候,她疑惑地走了过去,停在了他的跟前,“你也是被他们抓到这里的吗?” 那个男人听了以后慢慢的抬起头。望向了她,嗯了一声。问了她:“有钱有错吗?那可恶的劫财团伙,他们会不得好死。” 姜慕依盯着他的脸,一向冷静的她,此刻却颤了唇:“赫连……” “赫连?”那个男人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我叫库特,刚从美国回来,就到了这个鬼地方。”他别过脸。“我不应该回来的。” 姜慕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张熟悉的脸,“库特?”他不是赫连南! “是的。他们拿了钱会放了我们吗?”库特叹了口气,“我虽然已经活了三十年了,可是我不想死。” 库特愈发紧的抱着自己,非常沮丧地看着眼前的美丽女人,“我知道我长得很帅,只要你能带我出去,我可以给你一张我的照片,可是现在你停止吧。” 姜慕依:“……” 她转身缩在了另一个角落,扶着额,赫连南早就死了,世界上不乏相像的人,库特的左眼角有一颗泪痣,赫连南没有,所以他们只是像而已,假设和赫连南长的一摸一样,也不能就肯定的说:他是赫连南。 库特说:“麻烦你陪我说说话,你不能因为我不让你看,就不理我。” “我很烦躁,我甚至是恐惧,我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一直都在美国长大,你清楚这是什么概念吗?你们中国怎么那么可怕?!” “喂……美丽的女士,不要学习那些可恶的家伙。” 姜慕依终于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用流利的英文冷冷的对他说:“你虽然在美国长大但你是中国人,所以,什么叫我们中国?你敢说美国,就没有绑架事件的发生吗?中国人仇恨中国,你是汉/奸吗?噢,你,懂汉/奸的意思么?!” “……你在侮辱我的智商。”库特愤怒。 姜慕依不再看他,“知道就好。” 顿了顿,她冷静的眼神,盯着虚空,说:“你最好知道一件事,被绑架谁都怕,而你是个男人,你都恐惧,何况是我……” “你刚进来的时候没有一点表情我差点以为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库特没有停气的说。 见姜慕依不接话,他又说:“原来是假象。” 姜慕依闭上了眼睛,赫连慕知道以后一定会很担心。 库特说:“你知道吗,我从机场出来一身最名贵的西装被他们给扒去了,土匪。” “……”姜慕依叹了口气,被绑架不可怕,可怕的是和一个不能不说话的人被同时绑架。他怎么没有用这一招去烦死那些土匪?! 最终,她开口:“你知道他们一共几个人吗?” 必须自救。 库特思考了一下,“两个人。” “可是……”姜慕依皱眉望向他,一霎那间就想起了赫连南,“你说他们是团伙,团伙就只有两个人?!” 库特:“那么,四个人?五个人?抱歉至今为止我只看到了两个人……” 姜慕依无语。 两个人也可以称为:团伙? “好办。”姜慕依说,“等他们再进来的时候,逃吧。” 库特看了看姜慕依,这一次十分认真的说:“如果你救了我,我会送给你我的照片的。” “……谢谢,不用。” “那你就给我你的照片也可以。”库特笑了笑,然后说,“他们的名字是单字。” “什么?” “一个叫做单,一个叫做字。”最后,库特还不忘表彰,“你们中国人很有创意。” “……”姜慕依望着这张中国人的脸,只觉得从他嘴里说出的“你们中国人”这五个字听起来是那么的怪异、别扭。 单和字从门外进来,前者看着姜慕依露出一道满意的笑容:“不愧是有钱人啊,五百万对于你们来说,像是五角。赫连先生答应了,姜小姐,放心,我们也不是不讲道义的……”似乎是站累了,“单”搬了这间房里唯一的板凳,放在了姜慕依的面前,然后,他坐了下来,依然对姜慕依笑,“你能给我多大的价值,我就能给你最好吃的泡面,绝不会让你在这里过差。” ps.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交一个临死前的朋友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单和字从门外进来,前者看着姜慕依露出一道满意的笑容:“不愧是有钱人啊,五百万对于你们来说,像是五角。赫连先生答应了,姜小姐,放心,我们也不是不讲道义的……”似乎是站累了,“单”搬了这间房里唯一的板凳,放在了姜慕依的面前,然后,他坐了下来,依然对姜慕依笑,“你能给我多大的价值,我就能给你最好吃的泡面,绝不会让你在这里过差。” 听到这话,姜慕依没笑,库特噗的一声笑了,随后,恐惧的缩了缩脖子,望了望姜慕依,小声说:“用五百万买几天的泡面?他们不愧是土匪……” “字”踹了库特一脚:“你的姑妈只愿意给我们二十万,你这个廉价货!” 库特再次将自己缩在了角落里,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余光看到这个样子的库特,姜慕依心里忽然有点不舍,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她对着他们耸了耸肩:“我还要牛奶,你每天给我三杯牛奶就好,一顿一杯。” “又要泡面又要牛奶?”“单”的眼神不悦起来。 姜慕依冷冷地望着他们:“我有病,一顿不喝牛奶,心就疼,你们知道,心脏是会疼死的,如果我死了,你们什么也落不到,还要费力把我给埋了。” “好吧。”“单”说完。拉着“字”转身离开了这里。 门“嘭”地被关上的那一刻,姜慕依复杂地看向了角落里的人,赫连南…… 一个最终在家族斗争中退场的男人,到最后,竟也说不出谁对谁错。就连赫连慕都说,如果可以重活一次,他绝对与赫连家永远保持距离。与赫连家里的人没有一丝瓜葛。 赫连家族成就了赫连慕。在复杂的环境下一个人会快速的成长起来;赫连家也毁灭了赫连慕,将他改头换面,成为了人人信仰与畏惧的一个存在。却永远都过着高处不胜寒的日子…… 好不易一切都归零了,如今,赫连南的脸再次浮现在他们的生活里,让她每看一眼都会想到过去。 中午。他们真的带了一杯牛奶与一个泡面,当他们放下就走的时候。库特鼓起勇气,说:“我也不能饿死的,我的那份呢?” “单”摸了摸下巴上的大胡子,好笑地看了库特一眼:“要怪就怪你身边那位吧。给她加了牛奶,就得省去你的那一份。” 库特立刻看向姜慕依,用那一种微微乞求的眼光。低低的说:“你说一句吧,你说一句他们一定会给我的。我的那份。” 然而,姜慕依像是没听到一样,兀自喝了一口牛奶,眼神放空,好像完全沉陷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那些冷血的土匪走了,库特十分愤怒地瞪向了姜慕依:“你——比土匪还要冷血的家伙!!” 他们走后,准备拿方便面递给库特的姜慕依,一听到这话,动作一僵,她看着库特那张几乎赫连南一模一样的脸,说:“跟他们要东西你以为能要得到吗?凭什么你会认为我能要得到?我的价值已经被我用光了。” “为什么你还要牛奶?如果你不要,我就不会没有吃的。”库特说。 姜慕依将方便面扔给了库特,“我自私我冷血行了吧?看看你脚边的饭碗,粥的残渍,他们每天就给你吃这个?如果他们每天就给你吃这个那么再加上一袋方便面,会不会更填饱肚子一点?!” 说完,姜慕依将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心事重重。 库特撕开方便面的袋子,咬了方便面一口的同时,对她的话忽地开朗,他愕然地看着她,所以,她跟他们要牛奶,不是因为每顿非喝不可,而是想要把主餐留给他?!自己又不能不吃,所以就要了一杯牛奶?! 全部领悟后,他说:“那你为什么不给牛奶给我喝,那才有营养!” 姜慕依这道低吼,惊得回过了神,她皱眉剜向了这位库特先生:“知道贪得无厌这个成语的意思么?” “给你讲个中国故事?你手中有两颗糖,你给了一颗给你的朋友,他却质问你为什么不全给他。你认为这个朋友像不像你?“ 库特笑着说:“我开玩笑的……我不是这样的。” “人本就是利己生物,你别把我想的有多无私,有多热血,会让你失望。” 冷酷的一番话,得到了库特大大的赞同:“是的,我也讨厌冠冕堂皇的善良。” 谁知,却没有引起姜慕依的好感,反而让姜慕依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反感:“你给我闭嘴,我妈妈就是非常善良的人,谁说善良冠冕堂皇了?!”姜慕依哑然地张了张口,她好像,好久没有脱口而出说过什么话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库特慌乱地摇手,“我是感觉:你很真实。” 姜慕依没有说话。 库特说:“嗨,我知道我就快要死了,我想要交一个临死前的朋友,就你吧,你叫什么名字?” 临死前的朋友…… 姜慕依的下巴搁在了膝盖上,状似死鱼一般的朝他翻了翻眼:“姜、慕、依!” “依依啊!” “……请叫我完整的名字。” “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拒人于千里之外……闻言,姜慕依诧异的挑了挑眉,这美/国/伪/佬也没有荒废中国的课程嘛。 库特突然脚底下拿出了一个小型的“玩具枪”,在她面前炫耀的比划了一下:“嘿,知道吗,这是我最喜欢玩的游戏之一,我喜欢……将它的枪口瞄准人的脑袋。” 姜慕依防备的盯着正只指着自己脑门中心的枪口…… “怕了?”库特得意洋洋的问她。 姜慕依冷声说:“不怕。” 他认定她怕了,解释:“这只是玩具枪。” 姜慕依轻声嗤笑,说出了让库特目瞪口呆的话:“美国新型的易装小枪,小而精致,火力可不像它外表那么小,那么“玩具化”!” 库特感叹,重新打量了她:“你怎么会知道?” 姜慕依没有说话,眼神一直紧紧盯着他的枪。 库特:“别紧张。”他收回自己的枪,“知道吗,我的掩饰性很好,我也不是会恐惧的人。” “从你的多变里,看出来了。”姜慕依移开了目光,小心的舒出了一口郁气,她可不能死,妈妈受不了第二次的失去。她的死,会将妈妈给逼疯的——! 当被枪指着的那一刻,这句话占据了她空白的脑海。 ps.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他说他的心有点空 姜慕依也是无奈了,有个这么利落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被抓住呢? 那人很酷的给了她一个字:“玩。” 没有人能比玩命儿的人更酷了。好吧……姜慕依摊手,疲惫地靠在了墙上。 库特似笑非笑:“不想问问我是谁?“ 姜慕依皮笑肉不笑:“恐、怖、分、子。” 库特身躯僵了一瞬,佯装晦暗不明地看了姜慕依一眼,“做过。” 姜慕依瞳孔微阔 “开玩笑的啦~在美国,有点门道的人都会买把枪防身。”库特打了一个哈切,自言自语,“饭都没吃怎么就困了?” 顿了顿,他懒懒地朝姜慕依的方向瞥去一眼,“恐.怖.分.子?亏你想的出来。” “……” 不理他,姜慕依再次心事重重,她和旁边这人可不一样,她时刻都有着生命危险的,比如:库特一个不爽将她打死,她能反抗成功吗;还有那两个“土匪”;还有慕慕和御,还有家人…… 现在她感觉:周围的人都有保护自己的一套,就她独身孤手。不安,很不安。 然而这样的不安很快被分崩瓦解,在那两个“土匪”进来送晚饭的时候,库特压根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就打算开枪……这时,外面的门被砰然撞开,这么大的动静都将库特和姜慕依一怔,还以为外面有土匪的人,可是看清来人,姜慕依眼睛一亮,之前女王式的非凡冷静彻底破裂,在库特愕然的视线。外加抽搐的嘴角下,呜哇一声,像一个孩子一样撞进了赫连慕的怀里,紧紧搂着赫连慕的脖子不放。“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闯入室内的警察将“单”和“字”两个人扣住,上了手铐,便看向了库特。沉声问:“你的手里怎么有枪?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协助调查。” 库特想骂人,可以嘛? “我也是受害人,被绑者。我是从美国回来的,我是用正当手法合理的买来的,fuck——” 库特的声音越来越遥远,姜慕依一直缩在赫连慕的怀里。一耸一耸的肩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真是被吓着了,在哭,只有离她近到不能再近的那个男人,垂眸。目光幽暗的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知道,她在笑。 他伸手就拍了她的脑袋一下:“都被绑架了还笑?” 除却刚开始的呜哇那声。姜慕依的语气像是刚出去玩了一圈,才回来一样正常:“没事啦。不过让慕慕担心了——你知道库特有多气人吗?他居然拿枪吓我,哈哈哈,你看他现在……自己反被那把枪害了,我心里好爽!” 赫连慕无语,握了握她的手,将她带出了这个该死的地方,并冷声说:“先去警局,做一下笔录。” “哦哦。”姜慕依抱着男人的胳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赫连慕,“吓坏了吧?” 赫连慕哭笑不得,“你抢了我的台词,是我该问你,有没有被吓坏?” “有一点。”姜慕依诚实地说,“幸好你来了。” 赫连慕叹了口气,直到上车了,姜慕依说:“家里还好吗?” “一切都好。”赫连慕默默地看着这个女人,明明是被绑架了,从生死线上走了一趟,偏偏像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似得。 睡意上袭,姜慕依再次抱着赫连慕的胳膊,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上,“慕慕,我先睡一会儿,到了你叫我。” “嗯。”可即使是这样,赫连慕却并不觉得她坚强,反而是更加的疼惜她。手抚了抚他的黑发,他说,“睡吧。” 姜慕依是那一种疼永远不叫出口的人,只要能抑制住,她绝不会叫出口。 到了警局。 姜慕依竟也正好醒了,迷迷糊糊地,她抬了抬眼皮,犹如天真的孩子一样,露出甜甜的傻笑,只因为,她视线里的是赫连慕。 他在看着她。她笑容扩大,拉低他的脖子,吻了吻他完美的薄唇,“你好,赫连先生。” “知道吗?”淡淡一笑,赫连慕抚着她的脸蛋说,“刚才心思全都放在你身上了,现在才发觉,你口中的库特,和赫连南长得真像。” 姜慕依点头:“当时见到我也被震到了。”她忽然想要问,于是就问了,“你说如果时光倒流,你会给赫连南一条什么路呢?他必须死吗?” “其实他在他所谓的“初心”那条道路上,已经越走越远了,如果拉不回他,那便不可能放了他,去伤害更多的人。”赫连慕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哄她一样,“以前的那些事,都不是好事,就不去想了。” “嗯。”姜慕依闭上眼搂着他,“不去想了。” 如果没有把过去过好,那就把当下过好,把未来过好吧。 赫连慕眼神平静,问他恨赫连南吗? 他的父母都是因赫连南而死,他的家族也是因赫连南而败,他的手甚至也是因为赫连南残过,连他的爱情,都是因为赫连南,差点毁了……他怎么可能不恨?!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像有了一盏灯,在恨的同时竟然学会了:体谅。 他忽然觉得悲凉,每个人都不容易,他忽然连计较的力气都没有了,人往往在死的那一刻才看清这个世界,在烟消云散后领悟所有,也许,他早就死过一次。 现在,他只想和怀里的女人好好走下去。 进了警局里,当赫连慕和姜慕依做完笔录要走的时候,一直在旁边的库特忽然大声说:“什么,你要没收我的枪?” 姜慕依回头,就看到库特一脸黑色,警察一脸正色:“中国法律明文规定,中国公民不能携带枪支。这在美国合法,可这是中国!” “fuck——” “库特先生。请你收回你的脏话。” “已经说出来了,收不回去了。” “你……”人一看就要退休享清福的老警察,愣是被库特的态度给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狠狠地拍了下桌子,那声音,巨响。 库特如他所言,不是个畏惧的人。在警察的地盘上。也能特义正言辞:“我是办理了很多手续,走过了很多路才好不容易,买到这个东西的。我不是心疼它,我心疼的是因为得到它我花费了多少心力啊!你真以为美国人人都能买枪?!你真以为那么容易!如今,你二话不说就给没收了,别拿律法压我。大不了你将它给我,我不跟你们玩了。我回美国去!” 义正言辞有什么用?没用! 所以,姜慕依是眼看着警察将库特的枪没收,然后让他离开的。 库特在那站了半晌,笔直笔直的。她看着不忍,上前对他说了一句,“你就算是站在这里五天五夜。都不会有人管你的,哦。你在这里站不了五天五夜,因为警察不让。” 姜慕依脸色微微一僵,天,说好的安慰呢?怎么话一出来全变味了?! 库特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说:“我拔枪,还不是因为要救你,说来,全是被你害的。” “你是为了救自己才这样做的。”姜慕依语气淡漠了下来,“如果没有我,那么终有一天你玩够了,你还是会拔枪的。” 库特冷冷的地哼了一声,说:“是,如果没有你,我还是会拔枪,可因为有了你,我拔枪才会被警察当场目击!” 姜慕依说不出话。 库特嘴角忽然扬起一道诡异的笑,“你说的对,我站在这里没用。” “……” “我应该找罪魁祸首的。”库特说,“所以,姜小姐,实在抱歉,我要赖着你。” 赫连慕低头,点了一根烟,举手投足,竟是收敛儒雅,吐烟圈的时候,淡定的看着一个和赫连南长的一摸一样的男人,在对自己的老婆说:我要赖着你。 “赫连先生,这里不能抽烟……” 赫连慕淡淡看了眼说话的人,撩唇反问:“这里就容许人调/戏我老婆了?” 小警察被那道犀利的视线绞痛,立刻看向库特:“喂喂喂,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还不走?啊?!再不走关你个三天三夜!!!” 姜慕依暗暗瞪了赫连慕一眼,说什么呢。 赫连慕也不看她,低头盯着火光的烟头,命令:“过来。” 姜慕依撇了撇嘴,过去。 刚走到赫连慕身边,就被他看了一眼,然后,他不置一词,转身离开。 姜慕依心中一紧,跟了上去,瞬间,没骨气的将啥都撂在了脑后头。 一看姜慕依走了,不需要警察再催,库特立马跟着也走了——跟在了姜慕依身后,很快赶到她身边,玩味儿的说了一句:“你男朋友啊?” “我老公!”姜慕依冷冷地看了库特一眼,随即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不久,车离弦而去。 库特站在警局门口,不爽地眯了眯眼,看着多年轻,就嫁人了,脑抽了吧,嫁人了,还长得跟童颜似得,脑残吧…… “生气啦?” “吃醋啦?” “我要怎么哄你?” “老是生气和吃醋会老的,别这么小心眼啦……你看,你被女人在你的衬衫领口留了一道唇印,我都没说什么!!” 望到赫连慕盯着她的目光越来越危险,姜慕依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冷静,冷静!” 这时,赫连慕抽了一口烟,说:“下辈子,我要娶一个尹静晚和姜慕依的综合体。” “什么啊?”姜慕依瞬间不爽了,“你已经拥有了。” 赫连慕似是而非的勾唇:“是么?” “静晚会撒娇,我也会,静晚会和子琛吵架,我也会……” “但是为什么我的心空空的?”赫连慕像是自问,他低头又抽了一口烟,车窗打着,冷风吹在他俊美如斯的脸上,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这种风格的语气,什么时候会出自他赫连慕的口?!可笑,太可笑了。 其实他并不排斥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因为清楚自己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这是蜕变,他欣然接受,但多愁善感?他不要。 他从前从来都不会这样。 他也许应该静一静,需要在一个姜慕依不在的地方。 不能抽太久,他灭了烟,扔进了车内的保洁桶里,转头就看到姜慕依一直怔怔地望着他,忽然头一埋,抱住了他,失神:“赫连慕,我在你身边,你都觉得心里空了吗。” 男人善变,比女人善变,尤其在感情方面。 她忽然好怕,比被绑架的时候还要怕。 她多怕,他们过得了很多惊心动魄的大关,最后却输给了平淡无奇的流年。 “我瞎说的。”赫连慕吻了吻她的发心,眼神幽暗,“依依……别放在心上。” 姜慕依更紧的抱住了男人。 到了家里。 姜慕依接受一一慰问,她看向了那个一直都不说话的母亲,却见她偷偷地擦了眼泪。 心里一酸,她奔向了她。 欢笙任她抱住自己,笑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赫连慕对众人说:“我先上楼了。” 姜慕依诧异地看着寂静离开的他,觉得他的心思真的很复杂,他总说她聪明,可是聪明为什么猜不透他的心呢? 因为猜不透,所以她现在都不敢乱说话。 尹静晚哽咽的声音:“姐姐你不知道,姐夫知道你被绑架以后,有多着急,他不吃不喝地一直查询、跟踪你的消息,其实那两个绑匪在门外还安排了好多人呢,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团/伙/组/织!也是警察一直在追寻的!姐夫只花了几天的时间便和警察合手给他们逮捕了,看着听着容易,可是,可是你不知道……他这几天喝咖啡提神最多了,都没吃什么饭……整天整夜的不睡觉,公司都不管了,大半个时间都在警局!!!!” 姜慕依闭了闭眼,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能把自己的疲惫遮盖的那样好,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伪装高手,殊不知…… 她笑了,却想哭。 和他近在咫尺,怎么可以完全没有看出他的精神?! 姜子琛哄着尹静晚,“好了,不哭……” “嗯嗯。” 明了女儿的欢笙,慈爱的拍了拍她的手,“去吧。” 姜慕依含泪地看了欢笙一眼,点了点头,转身迅速地上了楼: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一些没心没肺,他那么担心她,她却那么云淡风轻。 别人的重视,在她的云淡风轻面前,是否已无声的承受了:伤……(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一大一小都不懂事 注视太久总会迷惑,看不到却又好似丢失了魂魄,模糊我定下的原则,清晰的是你轮廓。 ——《漩涡》 …… 姜慕依进来的时候,赫连慕刚好从浴室里出来,握了握她的手,让她去洗澡。 姜慕依望着他低低的嗯了一声,却不动。 赫连慕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脸,用宠溺的语气呵斥:“快去。” 姜慕依抱着他的脖子,踮起了脚尖,同时闭上了眼睛。 赫连慕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姜慕依立刻睁开眼睛,眉眼弯弯,乖巧的应下:“好。” 她松开他跑进了浴室,像个莽撞的孩子。 赫连慕嘴角一勾,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困倦的闭上了黑眸。 姜慕依进了浴室,才发现,他已经将洗澡水放好了给她。她轻轻剥落身上的衣服,踏进了浴缸里,在她舒服沐浴的时候,随手拿了一个毛巾擦干手,将旁边的手机拿来,任意点开了一首歌。 富有感情的低醇好听的嗓音,轻而易举让人入戏—— 注视太久总会迷惑,看不到却又好似丢失了魂魄,模糊我定下的原则,清晰的是你轮廓。时光未消磨地被你剥落,靠近你的体温我心跳都活泼,待到你睡熟依然在忐忑,如果你梦里面从没有我…… 不甘心这样轻易被你掌握,当全天下我已唾手可得,发现没有你原来一无所获,发现我溃不成我。 反复被命运暗示无法挣脱,连同喜悲也跟随你涨落,当你的眼波再次泛起漩涡,让我太无可奈何。让我怯懦…… 姜慕依听着听着便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大脑里所有的细胞都渐渐闭合,带动着她的眼眸…… 又过了十五分钟。 浴室的门被一双大掌从门外哗啦推开,赫连慕沉邃的黑眸定格在睡着的姜慕依身上,无奈的叹了口气,轻步上前将她从水里捞了起来,手指一动。浴巾便被他裹了姜慕依的身体。打横抱起她。男人脸色难看的走出了浴室。 幸好他没睡着,不然,她要泡在浴缸里睡多久? 目光落在她泡皱了的皮肤。轻轻打开润肤霜,在上面涂了一层,随后,他将她身上的被子掩了掩。黑眸似有若无的无奈,两指抚了抚她白皙的脸。信了那句话:无论女人多大,多成熟,都是需要被照顾的。 房内霎那间温馨起来的气氛,让人不忍心破坏。 赫连慕喝了一杯红酒。外面的天色愈发暗了,他这才放下了杯子,躺在了她的身边。将她带进他的怀里,她无意识的蹭了蹭他的胸口。便朝他的怀拱,如席求温暖的猫般,令人心口软成一片。 赫连慕突然想到,她曾经不是养了一只猫么? 那只猫呢?很久都没有看到了。 吻了吻她的耳朵,笑,赫连慕安然的放任自己沉入梦乡里…… ************************************************************************************************************ 两人最终是被孩子给叫醒的,那童声很轻很温柔,含着等待,带着期盼。 赫连慕和姜慕依睁开眼睛,便望见赫连御趴在床头,咕噜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们,可爱的紧。 姜慕依发现自己窝在赫连慕的怀里,因孩子在场,忍不住脸色一红, 赫连慕声线慵懒,磁性,问自己的儿子:“你干什么?” “太阳都晒在屁股上了,叫你们起床、”赫连御呐呐道,随即望向姜慕依,亮晶晶的眼睛出现一丝委屈,“妈咪,你去旅游都不带爹地,不带爹地,就算了,可是怎么能不带你亲爱的儿子呢?” 旅游? 想了一想,姜慕依就知道是怎么个回事了,笑着伸出手,捏了捏床边小人儿的脸蛋:“嗯,下次带你。” “不带爹地?”古灵精怪。 “全看你。”姜慕依笑着望了垂眸似还没睡醒的赫连慕一眼。 “不带爹地!”一听决定权在他这儿,毫不犹豫。 赫连慕闭着眼指了指门口,慢悠悠的吐出了两个字:“立、刻。” 赫连御撅嘴,反抗:“我想妈咪了,我不出去。” 赫连慕懒懒的声线:“我也想你妈咪了,你出去。” 姜慕依暗地里捣了在儿子面前不正经的男人一下,却还没收回手就被男人握住,转眼间,赫连御哼了一声,在赫连慕的强权下,蹬着一双小短腿跑出了房间,还带上了门。 “难怪你不得人心。”姜慕依无奈道,“老是和儿子叫什么劲?” “一直是他在和我较劲,看不出来?”赫连慕睁开了平静的黑眸,看着怀里的女人,“什么叫“不带爹地”?“ 姜慕依忍不住嘴唇一咧,“你们啊。” “你们啊!”赫连慕跟着学话,姜慕依的眼里,他是欠扁的样子,“一大一小都不懂事。” 她立刻缠上了他:“什么?什么!我很懂事。” 赫连慕却不理她了。 姜慕依瞪他:“太阳都晒到屁股上了,起床了。” “你说什么,听不到。” 赫连慕的耍赖,实在是让姜慕依感到:幼稚。 却在她完全无所防备时,已是一阵天旋地转,回神,已处下方。而在上方的男人,邪魅的睨着她,眼睛里哪有一点困意,那精神的,那犀利的,正在心里忘我的吐槽着,姜慕依的下颚被两指抬起,男人的薄唇。压了下来。 她怔愣着,贝齿已被撬开。 爱一个人,爱到了不再矫情的地步,她慢慢的伸出手,抚上了他的后背,同时,闭上了眼睛。甚至忘却一切的回吻。 就在他们越缠越紧的时候。门外骤然传来一道扰声:“慕依姐,有人找你,他好像叫库特……” 男人的吻。一重。姜慕依湿漉漉的眼睛,泛着一阵委屈地看着俊美非凡的男人,微别过头,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她抑制住不平的喘息声,对外面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门外再无声响。 赫连慕要放开姜慕依。却被姜慕依拽着不给动,他眯了眯黑眸,看她:“不去会客?” 姜慕依说:“你给我去我就去,你不给去。我就不去。” “他很大胆。” “……”姜慕依转了转眼珠子,面对男人的危险,不敢说话。 赫连慕望着她。忽然笑了,抚了抚她的脸蛋。“我还不至于这样小气,去吧。” 他不小气?明明没有人比他更小气了好吗。 姜慕依再次转了转眼珠子,“她也很大胆。” “什么?” “居然敢离间我们,那个阿沫。”姜慕依仰了头说,“你打算怎么对她?” “她说是不小心。”眼看着姜慕依要生气,赫连慕勾唇,补充,“但我还是解雇了她,我想我的公司不需要一个会“不小心”,不谨慎的职员。” 姜慕依点头:“很好。” 凭阿沫的能力,在哪里都会被聘用,到赫连慕的公司,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但仍然遮盖不了她强烈的目的性。面对不入心的事,怎样都行,她无所谓,但,入了心的事,她在意,比如对这件事,她不会再放任。 其实不是害怕第三者,而是在意他,不愿意自己爱的那个人被除她以外的人觊觎。理论上称这为:独.占心理。 …… 客厅里。 尹静晚默默地低头泡茶,引了库特的兴趣,他的帅气,至今被两个人给忽略,第一个姜慕依,第二个尹静晚。 这一家难道都没有审美的么? “喂,小朋友,你是姜慕依的妹妹?”他无聊引话。 “你叫谁小朋友?”尹静晚茫然地看了库特一眼,“我不是小朋友,我已经结婚了。” “……长得很年轻啊、”库特嘴角的笑微僵。 突然,他眸光一凝,“不对,你姓尹,姜慕依姓姜,你叫她姐姐,难道……” 尹静晚静静地看着这位表情变幻莫测的库特先生。 库特看着尹静晚,不可思议:“她是大,你是小吗……” “……”尹静晚抑制住将水泼他脸上的冲动,捏了捏杯子,淡淡的摇了摇头。 库特还要猜测,被一道咳嗽声打破,转头一看,姜慕依一个人从楼上下来,疑惑地看着他,“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库特挑了挑眉,“放心,我不是来跟你要枪的。” 姜慕依在沙发上坐下:“说下去。”和在赫连慕身边的样子截然不同。 “姐姐,他是来送汤给你喝的,很香。”尹静晚指了指库特面前的保温罐。 姜慕依看向库特,见库特耸了耸肩,“你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好吃的好喝的理应分享。” 朋友? “做我的朋友你会后悔的。”姜慕依装作冷漠的样子,全身都是刺。“最主要的是,我对交朋友这件事不感兴趣。” 高霆风是她的知己,赫连慕是她的爱人以及亲人,静晚和子琛是她的亲人,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朋友。 与一个陌生的人交朋友是一件很费力的事,关键的是当你付出了全部的信任,全部的感情,还不一定得到一颗真心,朋友?她没力气去经营这一类的感情。 她的世界里,都是过去的人,她觉得很好。 “做我的朋友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库特说,“我觉得我不会后悔。” 看着姜慕依充满冷淡的眼睛,库特却忽然看出冷淡的背后是一颗仙人掌,防备了别人,孤独了自己。和以前的他真像。 他忽然觉得自己大逆不道,这样的伤害和自己那么像的人,这样的伤害从没害过自己的人,真是…… 面对库特的执意,和友好的眼睛,姜慕依无奈的笑了笑。 库特扬唇说:“明天是我的婚礼,你来吧,带着你的丈夫。” 说完,他指了指面前的保温罐,“喝了吧,喝几口也好,别让我白跑。” 姜慕依不为所动,她看着他,像是较劲一样,他也这么看着她,她感到很奇怪,三十岁的男人应该成熟点了吧,他更像个古怪的男孩儿。 “如果我不喝,你要坐在这里多久?” “我也不知道,”库特耸了耸肩,“不过我想,你应该让你厨房的阿姨在今天的晚餐上多布置一份,哦,还有别忘了收拾出一间房间。” 姜慕依说:“你太嚣张了。” “不嚣张哪能做你的朋友?我要尽量的让自己显得不平凡与特别,才可以混进我要混的圈子里。” “但假的就是假的,迟早还是会被踢出去。” “噢,你也说我的嚣张是假的了,那看在我那么老实的份儿上,可不可以答应喝下这碗汤?” 姜慕依无言以对,看着这个伶牙俐齿的男人,她笑了笑,拿了保温罐自带的勺子咬了一口汤,海鲜汤的确好喝。只是喝了,就代表承认了是他的朋友。 不过,这个人的确有趣。 姜慕依喝了几口,便听见他用温纯的嗓音说:“为了加深我们的友情,我会每天都带汤给你喝。” “你老婆也许会嫉妒。” “她知道我只爱她。” 库特走了,带着保温罐,姜慕依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重新上了楼。 她搂着还在床上睡懒觉的赫连慕说:“你知道吗,我有了新朋友。”嘴角的笑纯粹至极。 赫连慕回手抱住了身上的她,黑眸温和地看着她:“喜欢交朋友?” “这感情有点复杂。”姜慕依笑着对他说,“交朋友很麻烦,我是真的没兴趣,可是真有了朋友又觉得开心。” “库特?” “是的。”姜慕依满足的靠在他的怀里。“他邀请我们明天去参加他的婚礼,我猜他回来也许就是为了结婚的,可能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在美国办,所以只能回来。” “好,我陪你去。” “你当然要陪我去。”姜慕依刚说完,就被赫连慕翻到身下,吻住了。 被吻的晕头转向时,她好像听到他说:“嗯,御说……要个妹妹。”(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我太无知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姜慕依坐在沙发上正看着电影,算是一句经典台词,恰时在库特进来的时候,从主角嘴里说了出来:“我猜,人生到头来就是不断地放下,但遗憾的是,我们却来不及好好道别。” 库特一屁股坐在了姜慕依身边,笑嘻嘻地说:“是啊,总是来不及好好道别,所以在我有生之年,你一定要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慕依古怪地看了一点也不客气的他一眼,来这里也不过是第二次而已,怎么就能当在自己家里一样? 库特像二十岁的那张脸一脸温纯:“离开都是猝不及防的哦,有话来不及说是很遗憾的哦!” “……”很奇怪,被他的熟捻带动起来,陌生疏离再也不在,姜慕依直接一枕头拍在了他脸上,动作像认识了多年的熟人一样自然、简单——粗/暴! 库特嘴角一抽,习惯性的飙了一句英文。 电影继续,姜慕依一边看一边问:“今天你不是结婚吗?怎么有空来这里?” “对不起啦,因为女方的原因,推迟了。” “为什么?” 见姜慕依朝他看来,库特眼神无比落寞:“她的大姨妈来了。” 这和结婚有什么关系?姜慕依疑惑:“她的大姨妈不同意她和你结婚?” 库特眨了眨眼,然后一反常态,羞涩的说:“是那个大姨妈啦~!”突然神色一正,“姜慕依你素不素女人?连大姨妈都不知道?!说,你把真女人姜慕依藏哪儿了?嗯?” “……”姜慕依汗颜。 库特望着姜慕依笑,转眼间,表情惆怅忧伤:“她说不在大姨妈那天结婚。死也不要。女人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怪物啊……” 又一枕头拍他脸上。 姜慕依移开目光,真心觉得,他那个老婆挺奇葩的。 过了一会儿,库特说:“姜慕依,你手机拿来。” “不给。”不问原因,姜慕依直接拒绝。 库特对姜慕依眯了眯眼。他猛地站了起来。而姜慕依仍然淡定到不行。他呼吸了一口空气。然后,果断关了电影。面对姜慕依一僵的眼神,他对她嚣张地挑了挑眉。 姜慕依冷冷看着他:“你要我手机干什么?” “……你拿来你就知道了。”骤然。库特沉痛地,没有力气的瘫倒在了她右侧的沙发上,姜慕依正疑惑这人怎么这样的时候,这人幽幽来了一句。“世界上最伤人的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是好人。而是我要你手机,你却不给。” “吼……”姜慕依快被他的话给冷死了,无语转过头,非法处理掉他的心。都有了。 终于还是,把手机扔给了他,反正里面也没有什么机密文件。 库特活泼的拿了过去的时候。她看着他问了一句:“你确定你三十岁了吗?” “我当然也希望我是十三岁。” “……怎么那么像脑袋逆生长的毛头小子?!” “脑袋逆生长是什么意思?”刚打开愤怒的小/鸟,库特抽空求知了一下。 姜慕依嘴角微勾:“脑袋逆生长的意思就是。你明明三十岁,却只有十三岁的智商,与性情。” “……那不是傻子嘛!”脱口而出后,库特嘴角的笑一定,一僵,然后,慢慢地抬起头,干巴巴地望着姜慕依,说,“你知道这世界上最悲伤的是什么吗?” 姜慕依站起身,想走。 “这世界上最悲伤的莫过于:被人,人身攻击!!” “……” 在姜慕依上楼的时候,那头的库特幽幽来了一句,让她难得一怔:“明明二十几岁,干嘛心像是三十几岁的人似得,哼哼。这世界上有一种童心,你不懂~。” 完了,她耳边就响起了枪械游戏声音,脸色不禁一变,转头射向了窝在沙发上的男人:“你下载了什么?” “怎么只有愤怒的小/鸟这一款游戏啊?没意思,玩这种游戏,太侮辱我智商了,所以,我下载了我要玩的游戏。”库特得意洋洋的说。“我说过我对枪最感兴趣。” “你手机呢?”姜慕依问。 库特耸了耸肩:“在路上玩游戏玩没电了,充电器没带,不然我库特会向别人借东西?” “……库特,我怎么就遇到了你?” “我也奇怪,你那么高冷的一本正经的人怎么遇到那么有趣的我了呢?你福气太大了!” “……” 这世界上总是不缺厚脸皮的人,这个,她懂。 姜慕依进了房间,赫连慕正站在衣柜前,选去参加婚礼的西装,她笑着去揽他的膀子,说:“他不结婚了。” “?”赫连慕用目光表达疑问。 姜慕依摇头,感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就因为自己的大姨妈来了,就不嫁了。” 赫连慕剑眉微蹙,即可松开,合上衣柜,语气,漫不经心:“以前,清家有过这个事情,清家少爷要娶一个女人,结婚日子都定下来了。那个女人不记日子,刚好那天来了,她以自己身/上/不够干净的理由,就改了婚礼日期。” 姜慕依听的目瞪口呆:“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我太无知了!” 赫连慕捏了捏她可爱的脸蛋,撩唇道:“世界本就千奇百怪,还怕少了千奇百怪的人和事?!” “所以说,我太无知了!”姜慕依摇头。 “……” …… “嗨,嗨,嗨。” 这是库特再次见到赫连慕的反应,连说三个嗨,热情的表情,明亮的眼神,欢快的语气,“嗨,我亲爱的朋友的丈夫,你如我想象中那般英俊。”还有……冷死人的话。 “……能好好说话么?”姜慕依在一旁,十分想翻白眼,“能不学人外国人的语气么?!学了你就以为你是外国人了呀?” 库特咽了咽口水,给了姜慕依一委屈的眼神,然后呲牙咧嘴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赫连慕,“你有没有觉得微笑会显得人和蔼可亲一点?来,跟我学。”说完,他嘴角的弧度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赫连慕复杂地看着他这道褪离虚伪的笑容,从未想过,赫连南有一天会对他这样笑。哦,他不是赫连南,那只是一张赫连南的脸。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对库特微点了点头,然后,轻柔地拍了拍姜慕依的头,“我先去公司了,在家好好的。” “好。”姜慕依眼睛如明月,到了别人那是清冷,到了赫连慕这儿就是弯弯的笑。(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无论怎样迟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对库特微点了点头,然后,轻柔地拍了拍姜慕依的头,“我先去公司了,在家好好的。” “好。”姜慕依眼睛如明月,到了别人那是清冷,到了赫连慕这儿就是弯弯的笑。 赫连慕离开以后,库特凑到姜慕依身边,问了一句:“他是不是有自闭症,或者曾经患过自闭症?” 姜慕依:“又想被枕头拍了?” “……” 望着姜慕依那美丽却清绝的背影,库特摊手,“什么人和什么人在一起,如此而已。”他悠悠淡淡的重新坐在沙发上,因不成调的哼唱着:“敢问路在何方~敢问谁能如我一……般有趣啊~!!” 这时,赫连御啪哒啪哒地从楼上跑了下来,到库特跟前,他就神情严谨的问:“你是谁?” “库特。”库特正玩着游戏,不爱被人打扰,他说,“小孩儿,一边去。” 赫连御皱了皱眉,望见库特拿着的手机如此熟悉,他在他跟前一站,声音不大不小,竟有震慑力:“还回来。” 库特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没经过同意,就拉着这位不爱人接触他身体的少爷坐在了他旁边,并让出了手机的一半,“亲爱的,游戏,要一起玩么?” 赫连御看了两眼,随后纠结的握起了拳头,在库特期待的目光下,他说:“……玩。” 最后,在库特聚精会神,再次开玩的时候,赫连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走了库特手里的手机。像个小泥鳅一样,转眼没了影。 “……”库特。靠…… …… 喝下午茶的时间,姜慕依与尹静晚双双惬意的沐浴着太阳,补钙。 这时候,尹静晚伸了一个懒腰,说:“这日子过的真平淡真无聊啊。” “平淡无聊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啊!”姜慕依闭着眼睛。淡定回。“就算是大海,也不可能永远跌宕起伏,也会有平静的宛如死水的时候。” “姐。我们可不是那滩死水。”静晚撅嘴说。 姜慕依笑,“打个比方而已。” “姐,南城有什么地方特别好玩?我觉得,不在姜子琛身边的时光都挺无聊的。可我现在又不想老是围着他转,我要找!” “找什么?”姜慕依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眼里都能喷出两条金鱼的尹静晚。 “找!乐!子!” 姜慕依半张了口,一时间说不出话,原来,女人是真的不能宠的。静晚现在居然不怕姜子琛知道以后的后果了…… “南城有哪里好玩?” “我带你去玩!”库特突然蹦出来,亮晶晶地望着尹静晚说。 尹静晚&姜慕依看着在这里赖了一顿午饭还阴魂不散的男人,直接:“……” 库特好似没有看到她们表情。兴致勃勃地说:“赛车知道么?你坐上我的车,我带你领略刺/激与成就……的感!” “听过牛/郎/馆没有?想报复老公的女人们都可以去!” “……”尹静晚咳嗽了两声。无语地看着眼前的帅哥,“我求你了,千万别在子琛在的时候说什么馆,他会掐死我的。还有……你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想报复我老公了?!”尹静晚挥了挥手,对姜慕依说:“姐,不行,我得去休息一下,我不能在这里。” 言毕,人也没影了。 姜慕依说:“你不是在沙发上玩游戏的?我手机呢?” 库特笑着咬牙切齿:“一小屁孩,不择手段地夺走了,看在他长得和你老公,以及你相似的份儿上,我就不记恨他了。” “记恨”两字咬的极重,由此可见,还是记恨的。 姜慕依看着这个“男孩儿”摇了摇头。 库特坐在尹静晚刚才的地儿上,竟突然沉寂了下来,这让快速习惯了他叽叽喳喳的姜慕依:感到不适,“有心事?”她说,拿起果汁喝了一口。 “是啊。”库特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游泳池,叹道。 “是因为你的未婚妻今天没有嫁给你吗?”姜慕依说,“其实,只要相爱,时间不是问题,坚持的话,早晚都会在一起的。” 库特不再看那游泳池,而是眨也不眨地看向了姜慕依,言有词曰:“姜慕依,你根本不像你表现出的那么冷漠,就像美国那些看似热情的人们,其实是很冷漠的。” “所以,你想说什么?” “真正冷漠的人,从他的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如果能看得出来,要不他就是真的冷漠(偶尔),一直都冷漠的话,绝对是伪装。” 姜慕依笑看着库特,说:“揣测错人的性情是一件很挫败的事,你挫败吧。” “……”库特倒。 起身,抿唇,僵尸表情:“我认真的。” 然后,再次倒下。 姜慕依喝了一口果汁,“你到底在愁什么?” 又起身,“我的心事是想要对某个人说一句话。” “那就去说啊,表白吗?”姜慕依调侃道。 倒,“我表不白。” “……”姜慕依无语地放下果汁。 起,目光,定格在姜慕依的脸上:“你要帮她听一听那句话是什么吗?” “不。”姜慕依望着远方的天,“那是属于别人的话。” “不,你一定要听,亲爱的!!”库特彻底起身,望着姜慕依疑惑的眼睛,他深深地说了一句,“我遇到你,那样迟。” 听的人噗的一声,笑了出口,她摇头说:“还不就是表白?关键……”顿了一顿,她望着库特继续道,“这句话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出自《来不及我爱你》电视剧里。” 库特翻了个白眼,“有文化,真可怕。” 姜慕依说:“表白还是找出你自己心底的话吧,连这个都需要借助?不过没影响。还有,专一一点吧,既然有了未婚妻,就应该对你说的那个女孩,放弃念想,无论你遇到她,怎样的迟。” “……”接下来,库特用一种十分难过的眼神看着姜慕依,让姜慕依不知头绪,“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你……你……”他食指发抖。“我就说,我们的友情不够稳固,我们真的不够了解啊!!!!” “……” 库特捶胸:“你怎么会认为我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呢?天,把我的人品还给我——我的未婚妻,我对你心,天可怜见。” ——我的心事是想要对某个人说一句话。 ——我遇到你,那样迟。 姜慕依起身就走。 为什么? 因为再留下来一分钟,她会忍不住将这个男人踹游泳池里去:某个人?不能指名道姓是他的未婚妻么?自己东扯西拉,话不着调,还怪别人误会他。 这种人,说他欠抽……都是轻的。 那么,又回到远点了:她怎么就遇到了他?!!!!!!!!(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我在才放心 “亲爱的——你快回来——”库特秒变表情帝,绝望地含着泪对姜慕依伸出手,这就是姜慕依回头看到的他的样子。她环着双臂,忽然觉得头疼不已,他的智商不会真的只有十三岁,一个小孩子吧? 把她当姐了? 她弟弟都没那么黏过她好吗…… 第一次被人黏的姜慕依立刻避此人如洪水猛兽,速度就爬上了二楼,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迟了一步的库特捂着鼻子,庆幸的喃喃自语:“幸好,没被门给撞塌了……” 角落里,尹静晚和赫连御悄悄的对视了一眼,双方做了一个彼此都懂的手势,然后,各拿着一杯水,慢慢地走向了库特…… 正好,库特转过身,警惕的捕捉到他们:“干嘛?你们干嘛?” 赫连御害怕的样子缩了缩脖子:“叔叔,我给你倒了一杯水。” 说着,他走向了库特。 库特疑惑地眼神,脚下的步子迈开,一边走向他,一边说:“谢谢你的水!哦,我更想要你从我这里夺走的手机。” “对不起,叔叔。”赫连御老老实实地站在他跟前,抬头,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看着库特,笑了,库特还没读懂这道看起来那么诡异的笑背后的深意,面前的衣服就被赫连御手里的那杯水,给泼湿了…… “哈哈哈哈……得逞了!!!”尹静晚也将自己杯中的水泼在了库特的身上,然后,拉着赫连御就跑。 两个恶作剧的人,那溜的速度,可想而知。两个恶作剧成功的人。那兴奋的表情,欢脱的步子,更可想而知。 “…… 后知后觉的库特慢慢的垂眸,目光落在淋湿的胸前,十分的怒了,幼稚,幼稚幼稚——可恶!!!!!!! 他招谁惹谁了? 三分钟后。 主卧。 尹静晚和赫连御。巴巴地看着坐在床边儿的欢笙。两个人,靠墙站的笔直。 倚在落地窗上的库特,拿着纸巾幽幽地擦拭着胸前那无伤大雅的水迹。冷冷地瞟了那边两个小鬼一眼:“伯母,我……非常委屈有木有?!” 欢笙看了看眼前这三个人,叹了口气,转眸。目光落在了对戳着手指的女人身上:“静晚,御小不懂事也就罢了。你怎么还跟着瞎胡闹?库特先生是我们的客人,是你姐姐的好朋友,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尹静晚呼吸不稳地应道,暗地里恶狠狠地瞪了库特一眼。三十岁的男人居然还告状!可恶! “你知道还……” “外婆,这个不怪我们。”赫连御掷地有声的打断,淡定看了眼库特。“今天是泼水节,谁被泼的次数多。谁最幸福!库特叔叔明明知道,还跑到你面前诬陷我们。如果真的对他恶作剧的话,能就泼两杯水这样?那也太没意思了!“ 有意思有意思,他们已经无聊到,看看别人露出的囧样,就觉得开心不已了。 “嗯嗯嗯!“尹静晚不停点头。 欢笙看向库特,库特正颤着食指,脸色委屈地指着尹静晚和赫连御,话都说不完整:“你,你们……” 好容易将下半句说了出口:“太阴险了——!” 尹静晚悄悄地吐了吐舌,默契的和赫连御对视了一眼。实在是太无聊了嘛,都没人陪他们玩。 欢笙笑着摇了摇头,将一切看得明白,她说:“静晚,我会将这件事告诉给子琛,还有,御,你的爹地和妈咪也会知道的,你们都有人管,我就不操这个心了。”她揉了揉太阳穴,装作疲惫的样子,“好了,都出去吧,没事别进来。” “不要啊,妈。”尹静晚要哭了,“呜呜不能被他知道!!!” 赫连御想到赫连慕严肃冷酷的样子,瞬间,艰难的咽了下口水。 看到二人神态,库特爽了,扭动了几下手腕,对他们粲然一笑,然后,看向了闭眼假寐的欢笙,温声说:“伯母,我们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在逗比和绅士之间自由切换。 尹静晚呆愣地出了门之后,顺便炸毛:“完蛋了完蛋了,我要大祸临头了,我我要死了……” 姜子琛要知道她闯祸,她还有命么?! 赫连御咬牙地,瞪了库特一眼:“我妈咪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告状,告状是女人做的事!” 库特轻蔑一笑:“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都没做到,我凭什么就要做到,不能告状这一条?再说了,我不告状,任你们……那四个字怎么说的?”库特低头想了一会儿,想到了,抬起头就说:“逍遥法外……喂……”后面,无限延长省略号。 他眼前,哪儿还有个人影? 舔了舔干涩的薄唇,库特冷冷一哼,两个小人,明天爷再来陪你们玩,伸手整理白色衬衫领口的同时,他迈步离开了姜家…… 大约半个小时后。 姜慕依打开房门,伸着懒腰走了出来,还没将眼睛全部睁开呢,她就被眼前的两人吓了一跳。 “你们?” 尹静晚和赫连御不约而同撇了撇嘴巴,说:“姐姐(妈咪)我们是来投案自首的,我们没想到他那么小气的,好吧我们……恶作剧了!” 姜慕依环臂,看了他们两眼,然后,果断回头跑进了房间,在他们两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砰~”地一声重新关上了门! 她靠着门后面,十分难过的对他们说:“静晚,你老实说,我给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啊?还有,赫连御!妈咪一直挺纵容你的,为这事情你爹地都和我正面“探讨”了,你说,你爹地是那种会和人,心平气和探讨的人么?真的。姐姐,妈咪这两个角色,依依真的做怕了,我求你们了,不要告诉我你们的恶作剧,你们恶作剧谁了,我不想听。” 她踱步到床边。躺了下去。用被子捂住了整张脸,“我聋了……” …… 看了下手表四点半,说实话。因为回家时间这个问题,尹静晚和姜子琛闹腾过无数遍,最终的结果就是:姜子琛现在回家,特早。总之,绝不超过五点钟。 尹静晚咽了咽口水。看着面前这道紧闭的门,对旁边的人说:“你放心吧,你爹地正值创业阶段,挺忙的。等他回来,你估计都睡了,他一时半会儿应该还不会知道的那么快。你很平安。” 赫连御点了点头:“是。”然后,同情地看了尹静晚一眼。走了。 尹静晚捂脸,想哭。 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姜子琛黑脸望着她,挖苦讽刺,呵斥她的样子了,“尹静晚,你平心而论你多大了?恶作剧?是想证明你很有童心是不是?嗯?尹静晚,你脑细胞是被驴踢散了吧——” …… 夜晚八点。 赫连慕到家的时候,一大家子都坐在客厅里,并且个个神情不是太好看。 他蹙眉坐在了姜慕依身边,再蹙眉看了眼赖在欢笙怀里,目光闪躲的赫连御,黑眸微敛:“怎么了?” 姜慕依疲惫地将头靠在赫连慕的肩膀上,说:“子琛发怒了。” “……”赫连慕望着落地窗那边打电话的男人。“说清楚。” “子琛今天给尹静晚准备了一惊喜,早早回来想带她出去过二人世界,谁知道,到家却扑了一个空,只有一条冰冷的短信说,她去和朋友旅行了,十五天内不会回来。我发现,世间,错过才是必然啊。“ “……” “旅游没什么啊,关键那是通知啊,不是商量啊,没有一点预告,外加精心设计的浪漫惊喜,也被这所谓的旅游破坏了,子琛快气疯了——但,依然找不到人,只能打通电话。” “……” “静晚还算有点理智,她要是不接子琛的电话,那是真死定了。” “……”赫连慕听完这一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窗边,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蠢货,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要去旅游,我在才放心。给你十五分钟,立刻回家!!!!……废话少说,你回不回来?”声音一下子下了好几个度。 赫连慕说:“子琛不是生气,是担心。” 姜慕依嗯了一声。 唯一知道尹静晚出走的理由可能是什么的……赫连御,抿着小嘴唇,看了看自己的爹地和妈咪,真的……一点都不敢出声了。 害怕被揍的同时,又害怕……那个出走的人不安全。 他纠结的皱起了眉头。 赫连御坐在欢笙的腿上,还不知道欢笙多看了他两眼。 等姜子琛打完电话,欢笙将孩子放在一旁的沙发上,起身对姜子琛说:“你跟我来一趟。” 姜子琛低沉的嗯了一声,幽深的眼神不乏困惑。 …… 姜慕依抱着赫连御,跟赫连慕也上了楼。 “奇奇呢?”上楼间,赫连慕扯了扯领带,一边问。 “他睡觉了。”姜慕依回道,顿了顿,笑着低头亲了亲自己儿子的小脑门,“也是时候哄御御睡觉了。” 赫连御攥着小拳头,呼吸急促,他看着自己的妈咪,又看了看前面的爹地,欲言又止。 就在这刹那间,他的脑海里滑过一句熟悉的话:“大丈夫敢作敢当!” 张了张口,闭着眼,义无反顾的喊了一声:“爹地,我犯错了,不过,我知错了!” 前面的赫连慕:“……”他淡淡转回头,目光定格在女人怀里的孩子身上,他神情紧绷,再不像那个嚣张的小霸王。 黑眸微深,“回房间里再说。” 入耳嗓音,磁性、温和而好听,赫连御诧异了一下,看着自己爹地高大俊挺的背影,一夕之间,好像没那么怕了。 进了房间里。 赫连御老老实实地站在床边,姜慕依看着就心疼,上前想抱抱他,哪想,手腕一下被扣住,她抬起头,赫连慕无奈地看着她:“慈母多败儿。” “我……”姜慕依脱口要解释,可真脱口了吧,却又找不出话来了。 “你不要说话。”赫连慕抚了抚姜慕依的脸蛋,让她一边儿去。姜慕依咬牙,跺脚,当真退到了一边儿,皱眉将自己的儿子锁进眸底,他平时不这样的,可见这次是真犯错了,而且这错,估计还不小。 “怎么回事?”赫连慕在床边坐下,看着面前的小人,声线冷静理智。“慢慢说。” “爹地,你快点把姨姨找回来吧?是我害的她离家出走的。”赫连御一脸惊忐。 赫连慕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继续。” “是我看库特叔叔好玩儿,然后想捉弄他一下,就拉着无聊的姨姨一起了,其实很简单的,就是拿水……泼,泼了他一下下……可是,他去外婆面前告状了。” 姜慕依捂脸。原来他们今天真的闯祸了。 赫连慕黑眸淡淡看着抱着畏惧主动承认的赫连御,嗓音低沉的吐出两个字:“继、续。” 赫连御挤了挤眼睛,想挤出两滴眼泪,可是,没成功。他可怜兮兮地看着赫连慕,“外婆说我们自有人管。她会将这件事告诉那个管我们的人,然后姨姨就怕了,怕舅舅惩过她,怕的离家出走了……” “然后,你担心姨姨所以就和盘托出了?”赫连慕接话。 “和盘托出是什么意思?”赫连御无辜的问。 赫连慕看了他一眼,被看的人立刻低下了头:“嗯!” “天天在家,很无聊是吧?”赫连慕淡幽幽的问。 赫连御撇了撇嘴,委屈又害怕得不知道该说嗯还是该说不。 赫连慕时轻轻下了决定:“明天送你去幼儿园上学。” “……好,好,好!”赫连御完全没想到,认了错会是这样。 赫连慕扬唇,揉了揉赫连御的脑袋,温和的说:“有错认错的态度良好,但是我并不欣赏,因为你不是自己觉悟出来的,而是害怕某人出事才来认错。有些勉强啊?嗯?” “我是真的知错了,爹地……”赫连御揺着赫连慕的手指头撒娇。 赫连慕直接打下他的小手,当然力道是轻柔的,他冷冷看着赫连御,说:“认错是一回事,做错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能相提并论,也不能对等,所以……现在去你的房间面壁三个小时。还有……” “还有?”望着赫连慕犀利的黑眸,赫连御立刻举着小手,一脸愧疚地说,“爹地,还有什么?我一定做到!” “库特叔叔再来的话,主动站在他面前,对他道歉。”(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友谊说断就断 赫连御走后,赫连慕叹了口气:“他这样,早晚吃亏。” “他还小。” “孩子就要从小教起。他太倔,太鬼,还是个演技派。”背后提起这个儿子,赫连慕嘴角微抽,一双变幻莫测的眸子看了看姜慕依,“你怎么就生出了那么一个……” “一个天才!”姜慕依立刻接话。 “……”赫连慕摇了摇头。无可救药。 …… 天色暗的平静。 洗完澡出来,姜慕依趴在赫连慕身上说:“明天我就教他写“老实”这两个字,并让他写好裱了挂在自己的房间里,让他天天看……” “天天看就能老实了?”赫连慕翻着书,幽幽去了一句。 一把将他的书拿走,对着他微微凝起的眸,她古灵的转了下眼珠子,吐出两个字:“不给。”颇是挑衅。 赫连慕搂住她的腰。 姜慕依微愣,然后,便听他,用那种蛊惑人心的语气,轻缓轻缓地说:“依依,你知道你很像小/狐/狸/吗?” 他,是在骂她还是在夸她?她该感激还是揍? “赫连慕,你到底想说什么?”姜慕依睁着眼睛,微微单纯无知的眼睛看着他,那个样子,真是比任何时候都美,在赫连慕眼里。 赫连慕,轻轻地抽走她手里的书,简单粗/暴地扔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再轻轻地翻了个身,将上一刻还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瞬间压在了身下…… 他勾着她轻巧的下颚,温柔地说:“我不想说什么,只想好好的爱你。穷尽……千百个夜。” “……” *************************************************************************************************************** 姜慕依喝完库特的汤以后,略揉着太阳穴,声音微弱:“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发胖的。” 库特神情微微凝滞,温柔地看着她:“你都嫁人了,发胖没关系。”他握紧盖子的骨关节在不动声色的发白。 姜慕依看着他笑:“嫁人了就可以不注重胖瘦了吗?”话一落,殷红的鲜血从她的鼻翼下流出。她拿着纸巾替自己擦。库特一看,也拿着纸巾替她擦,替她堵着鼻子。终于,他呜哇一声哭了出口。 彼时,姜慕依已经毫无知觉的晕了过去。 他抱着她,像是绝望的困兽。在做最后一丝挣扎,惶恐的眼神直直看着姜慕依。“不要,醒过来,醒来……” 啊——熟睡中的男人,猛地睁开了眼。捏了捏拳头,感到掌心里,全是汗。不知是被梦吓的还是真的热,他愣愣望着黑色的天花板。被那个梦弄得无所适从……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揉着太阳穴坐起身,去了餐厅,倒了一杯水喝下。 “再也没有人像我,把温柔写在了眼中,望着你成一首反复的情歌……”睡衣里口袋的手机突兀传出铃声,库特手指微动,拿出来接了它,看都没有看来电人。 “库特,是我。” “哇……”库特努力扬起微笑,一道浮夸的叫声从他的口中蹦了出来。 “关于昨天的事情,我代赫连御向你道歉,对不起。” 是不是总有那么些人,他道歉的时候让你不觉得他是在道歉,可又觉得受宠若惊。 “没关系。”库特单手端起杯子,静静地喝了一口水。 赫连慕嗯了一声,冷不丁说:“现在我不会阻止依依交朋友,她表面难以接近,但其实很重情,希望你无论如何不要辜负她。” 库特耸了耸肩:“no,不会。真正的她,我知道的。” “那就好。” 一通电话下来,库特闭上眼,手掌心一松,手机砸了桌角,直接跌在了地上,顷刻,四分五裂。 他耷拉着拖鞋,慢慢的走向窗边,哗啦一声,一双手拉开了窗帘,外面大亮,他笑:“还以为是深夜呢……” 天色大亮,可他的心,却黑暗的找不到出口,那种感觉,让他窒息。 中午十点。 库特一身简单装束,白衬衫与黑西装裤,他站在姜家门口,深邃的目光落在了里面的中心城堡上,望着,却不进去。 久久,忽地听到背后传来一道无力的叱呵声:“赫连御,两个小时之内近乎让整个班的小朋友个个轮/流哭了一遍,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算妈咪求你了,你能不能老实一点啊,你不老实,不听话,你爹地不仅会看你不爽,还会看我不爽的……知道不?” 声音陡然转换成一个淘气鬼的咿呀咿呀声:“知道,不知道,不知道,知道,你问我知道还是不知道,我不告诉你!” “……”库特转身看到姜慕依咬牙切齿的瞪着怀里做鬼脸的赫连御,不由得忍俊不禁。 姜慕依抬头,看到库特,不由得一愣:“你来了,怎么不进去?” 库特看了赫连御一眼:“这家伙,你就应该动手。” 姜慕依苦笑,一边按了铃,一边说:“我的教育理念是动口不动手的,因为我就是接受这么个教育理念一直过来的。” 门卫打开门,姜慕依抱着孩子和库特走了进去,继续说:“我从没被打过。” 库特却说:“关于教育这一块,要因人而异,有的人,不打不成材,有的人,只需你说两句话,他便听进了耳里,去思考。后者有自己的思想,前者真真是个莽撞的孩子,用嘴,适当的时候也得用吓。”顿了顿。库特温和的微笑的揪了揪赫连御肉嘟嘟的嘴巴,无视他冷冻的眼神,问他,“是不是这样?” “……”赫连御张口就咬他的手指,幸而库特及时收手,不羁地啧啧了两声,“原来这是头小狼。” 赫连御哼了一声。 库特也不再惹赫连御。便听到姜慕依说:“他还小。我不着急。” 库特仰天,无力地问了一句:“姜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句话。我都听过。” “什么?” “慈母,多败儿。” “……”姜慕依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抽,“你和赫连慕是兄弟吧。居然连话都说的一样。” 库特眼睛一亮,“不瞒你说。我特别崇拜你丈夫,我特想和他做兄弟,怎么样,拉个桥?” 姜慕依。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库特的肩膀,半晌后才说。“这,需要缘分。” “……只要努力勾/引。还怕缘分不够?” 勾/引? 勾/引! 姜慕依不可置信地看着库特,看了一路,直把库特盯得发毛,到了客厅,她放下孩子来了一句,“说,你是不是爱上了他?” “咳咳咳咳……”库特正疲累的坐在沙发上喝水,一听这话,差点把自己的肺咳出来。 赫连御被库特可怜的窘样给逗笑。 姜慕依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说:“你先上去!我要和你的库特叔叔好好的谈一谈。” 于是,赫连御不情不愿地小步上楼去了。 姜慕依看着库特,眯了眯眼:“原来你喜欢男的!” 库特一巴掌拍死姜慕依的心都有了,他平了平呼吸,咬了咬牙才挤出几个字:“我把你当真心朋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 “我有未婚妻,我有未婚妻,我有未婚妻,重要的事,说三遍。” “你有不代表你爱啊!”姜慕依云淡风轻的瞥了库特一眼,低头泡着茶,继续说,“库特,你要是真的爱上了谁你就和我说,我保证……会狠狠的将你踢走。” 那话,可是又狠又重的。 “……重/色/轻友!”居然为了一个赫连慕要把他踢出她的世界。看来,她是真的很爱很爱,很爱那个男人。 库特只觉得整颗心都碎了,然后,他可怜巴巴的对姜慕依说:“我整颗心都碎成渣了,然而你只是一掠而过,清冷一笑。而我,被你伤害的我,还有装作若无其事,哦,我觉得生无可恋……” 姜慕依无语地看了库特一眼。 库特哼了一声:“我就是爱上了赫连慕,怎样!” 她:“……绝交!” “……”和女人做朋友,友谊的小/船就是那么脆弱,说翻就翻,很好,他看透了。 正当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骤然传来尹静晚的大哭声,还有急促的脚步:“呜呜呜……子琛子琛……” 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只见尹静晚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跑进来,就泪眼迷离地问他们:“子琛出车祸了?快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他在哪儿啊!!!!他好不好呜哇——姐姐,我心好痛!!!!!!” 那惨样儿,不忍直视。 姜慕依把她拉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心疼地帮她擦了擦泪,说:“静晚,你怎么斗得过他呢……”正如她,其实也是斗不过赫连慕的,因为她们的男人,都太了解她们,知道她们的弱点,就是他们。 子琛,出车祸?呵! 尹静晚哭得一愣,缓冲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她无视库特看着她的玩味儿目光,直直盯着姜慕依,“姐,我是不是……又……被……他……骗了?!” 姜慕依刚要回答,一道冷冰冰的一句话,从楼上砸了下来:“尹静晚,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要是回来,就死定了?!” “……”客厅里的三个人都缓慢的僵硬地仰起头,看向楼上,长廊里,姜子琛两手撑在栏杆上,身体微向前顷,眼神幽暗,嘴角噙着无害的弧线,却像一只快要扑上来吃人的发狠的豹子。 姜慕依表情僵硬,她的弟弟,这是真要大发雷霆的节奏啊。 她拍了拍尹静晚的后背:“去,去吧,祝你……好运。” 在姜子琛恐怖的目光下,尹静晚想退后来着,可突然想到,这一退后,会更惨,于是,她捏了捏拳头,上了二楼,她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不怕不怕! 紧接着,姜慕依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弟弟被人按在墙上,强吻了。 尹静晚冲上去,不给姜子琛说话的机会,比他速度更快的就将他按在了墙上,头一仰,吻住了姜子琛。 她满脑都是:美/人/计。 不知道被强吻的人是什么感受,反正,姜慕依觉得自己彻底被震撼了,她是真没想到,姜子琛与尹静晚,会是尹静晚是主导…… “你这个弟媳妇,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这样的男人,她都敢吻?难怪能成为你的弟媳妇,厉害!!!”库特感叹这一家子实在个个让人不容小觑。 “我也觉得,她挺深藏不露的。”不管怎么样,姜慕依也算是缓过来了,她摸着下颚,盯着楼上他们消失的方向,轻声说。 库特突然危险地睨着姜慕依:“你可别学她,女人还是矜持点好。” “no。”听的人明显有自己的主见,她的主见就是,“尹静晚都敢强吻男人了,我为什么不敢?!” 库特瞬间觉得自己的肺,快被姜慕依……气炸了。 …… 赫连慕今天回来的尤其早,在库特赖完一顿午饭后,他就回来了。 “吃过了没有?” “吃过了。” 库特在远处看着玄关处的那一对,一举一动都那么自然,温馨感流露而出,进了他的眼,然后,他的眼被刺痛。 姜慕依忽然回过头,望了库特一眼,捕捉到他眸底来不及收回去的嫉妒,她脸色冷了,拉着赫连慕走到库特面前,在库特和赫连慕都想看看她做什么的时候,她冷不丁说了一句:“慕慕,有一个人爱上你了,防止他越陷越深,你赶紧拒绝!” “……”库特吐血。“姜慕依,你,你别乱说!” 赫连慕配合着问:“嗯,是谁?” “库特!”姜慕依说。 赫连慕哦了一声,配合着他们玩,真挚的看着库特,他说:“你变成女人我都不喜欢,何况,你是男人?!” 姜慕依没忍住,“噗~”的笑了出来,这男人太毒舌了…… 库特捂着胸口,痛,“你们这对不/良/夫妇,我表示: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姜慕依兴致来了,就要回嘴,下颚突地被两根手指给扭了过去,她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赫连慕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语气蛊惑:“不理他。”(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西府海棠之她永远不会失去我 姜慕依兴致来了,就要回嘴,下颚突地被两根手指给扭了过去。她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赫连慕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语气蛊惑:“不理他。” 她瞬间乐了,抱着他的脖子,狠狠的点头嗯了一声。 然后,库特被气死了。 …… 这一天,赫连慕下楼看见姜慕依又在喝库特送过来的汤,他随口说:“库特,你表爱心也该表够了,怎么还带汤来?” 库特咳了几声,冲赫连慕毫不畏惧地挑了挑眉:“我亲手做的!” 赫连慕压根不看他:“那也没必要天天送。” “我爱送!”库特低低地哼了一声,及其的“叛逆”。 身为中间人的姜慕依尴尬了,但是,她却瞪了库特一眼:“和我老公说话的态度麻烦你好一点,否则……你知道我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 听到重/色/轻/友四个字,赫连慕不动声色的扯了扯笑,当初不知道是谁为了高霆风那个朋友差点和他决裂的。她重/色/轻/友?扯/淡。 “哎呀,我最讨厌和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了。”库特起身,气愤的走了。 姜慕依眨了眨眼,冲他的背影提醒:“你的保温罐没带。” “不要了!”谁也没有看到转身后库特的表情,那似冷非冷,似悲非悲的复杂表情…… 姜慕依孩子气的做了个鬼脸:“不要拉倒。”转过头,就看到赫连慕黑眸深沉地盯着罐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 “放心吧。他太多疑,为了那个他最在乎的人。就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种事他也会做的。谁让他,太爱她。不将她的一切都掌控,他哪里放心呢。而我们……只要提供一个机会给他就好。” “为什么那么早就让他知道这一切?” “因为,我不可以让姜慕依死掉啊,再迟,姜慕依就死了呢,她死了,那我做的一切就都相当于白做。” 离开姜家的库特,单手握着方向盘,突然忍不住哭了出来。他咬着大拇指手指关节,极力隐忍自己的悲伤。 他一到家就缩到角落里,直到外面天色黑凉,他才开始收拾行李…… …… 夜色微凉。 赫连慕哄怀里的女人渐渐入睡,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忽然“滋~滋~”地震动了起来。 他随手拿起,接了电话,没有说话。 耳边的声音含着怯弱:“慕少,通过您交给我们的保温罐我们已经查出来了。通过残留的汤渍,里面含着不知名毒药,具体地我们再测不出来了。” 这对赫连慕来说无疑是可以让他震愕的消息——他查,只是为了让自己放心。 姜慕依说:“世间美好居多。慕慕,你要多相信美好。” 所以呢,这就是所谓的美好?! 赫连慕差点一口血呕上来。他死死的吞下咽喉里令人心窒息的血水,对手机里说了一句:“查。必须给我查出来,并且。研制好解药,立刻——” “可是,可是……”那边还在犹犹豫豫,赫连慕直接吼了出口:“查不出来都给我去死。” 他扔了手机,半靠在床头上,看着姜慕依熟睡安恬的脸蛋,脸色惨白,连以往幽深犀利的黑眸,此刻都空洞了起来。 是你要我相信美好,我信了,却最终造成你如此结果,姜慕依,你个骗子,你让我……情何以堪?! 库特—— 麻痹的脑海犹如被一道雷电猛地劈开,锋利的划出这两个字眼。这时,赫连慕的手机再次响了,他打开手机一看,是库特的短信。 “首先要对你们说的是对不起,对不起,包括绑架都是一场为了闯进你们生活而设的局。对不起,我整容成了赫连南的样子;对不起,我给姜慕依下了毒;对不起……我要走了。” “那是一种********,名叫“西府海棠”,阿沫说,西服海棠的寓意是:单恋。所以就给她自制的毒药,取了这个名字。” “阿沫似乎很了解你,她知道你下一步会怎么做,所以她让我这一天故意留下了汤碗,是笃定你会去查。其实我也累了,巴不得她快点喊gameover,因为,在和你们一家人的相处中,我居然觉得会舍不得了。拜托你相信我,我也很难受……” “我会离开这里,永远离开这里,不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对不起!” 赫连慕看完这一些,只觉得可笑无比,对不起?明知是错误的事抱着歉疚的心情去做,只因为他抱着歉疚的心情了,所以别人就该原谅他是么?! 阿沫—— 赫连慕放下手机,紧紧地抱住了姜慕依,力道大的让沉睡中的人都惊醒了过来—— “慕慕。”她困倦的声音,显得无力而微弱:“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坠入了深海,我明明会游泳的,可使劲也游不上去,然后,喘不过气……” 赫连慕慢慢地放开了她,微笑的问:“这两天身体会不会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唔。”姜慕依揉了揉眼,看清面前的人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她赖在他的怀里,答,“都挺好的呀!” 赫连慕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剑眉紧蹙像是永生都不可能再放开,他说:“觉得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知道么?” “知道了。”姜慕依伸手抚上他的眉心,心疼地问,“干嘛皱眉?” “想皱就皱了。”赫连慕答的有些没力气,他握紧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吻。 姜慕依扬起了唇:“慕慕变幽默了。” “没事。”赫连慕吻上她的眼,只为让她闭眼。不再看到他那些再也无法不动声色的情绪,原来。还可以不动声色,只是因为那些事还没触及到你的心底。 有些事。真的很让人无可奈何;有些人,真的很让人……想要瞬间拥有:能让人彻底消失的法力。 “有事一定要和我说,夫妻同心,没什么事过不去的。” “嗯。” “给你唱歌吧,那首歌怎么唱的?让我想想——” “嗯。” 姜慕依瞪他,“讨厌你那副泰山崩于顶也面不改色的模样。” 赫连慕无辜地看着她,“你嫉妒我。” “……”姜慕依扭头哼了一声。她的功力不比他差好吗! “啊!我想起来了!” 赫连慕无语,谁能知道背后的姜慕依会是这样一惊一乍的?! 他宠溺地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轻声说了一句:“傻瓜。” 那边。姜慕依人家这“歌手”已经充分做好了:一展歌喉的准备。 她眼睛雪亮地看着赫连慕,慢慢的轻启了素唇,低低的哼唱出声:“我们在等待中学会忍耐,我们在忍耐中学会了等待,每一个人生路,它都不是坦途,让我们大步在风雨中走,我们在期待中,学会了释怀。我们在释怀中,淡忘了期待,既然没人能够,预测到未来。何不把今天当做最精彩,何不把今天当做最精彩……” 唱完以后,听的人就被唱的人开始催问:“好不好听?好不好听?!” “嗯。特别的……不好听。”赫连慕勾唇说,“幸好没去当歌手。否则,你这是要人命啊。” 姜慕依直接:“……”你们就说这样的丈夫你们要么? 太过分。 她从他的怀里出来。背过身睡觉,还不忘充满力气地“哼”一声。 赫连慕却笑不出来,只是,从背后将她重新带进了怀里,她倒也不动,典型的那什么……天崩地裂也只等着你主动的女人,但她又比那种女人好一点,知道该什么时候矫情,什么时候不矫情。 比如这个时候,这女人聪明的连挣扎,这种做做样子的举动都没有,直接枕着他手臂,心安理得地睡了。 他再次想笑,却还是笑不出来,只是控制力道,勉强用不会让她感到窒息的拥抱,抱紧她,确认她鲜活的存在,他的心弦才稍稍放开,不至于彻底崩断…… 他们的幸福是多令人憎恨,才会费那么大力气,摆那么一大盘棋,只为摧毁,摧毁他们穷尽力气构建起的幸福。 ************************************************************************************************************************************************************************** “查出阿沫的位置。” “是。” 次日,赫连慕从姜家出发,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阿沫的家。 …… 在门外,他敲了敲门,殊不知里面的女人正在透过摄像头,撑着下颚,专注到极点地看着他。 突然站了起来,飞快的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打开衣柜,觉得哪一件衣服都不好看。她皱紧眉头懊恼,最终,选了一件她认为最美的最纯洁的白色拖尾裙,穿在了身上——她知道他最爱女人穿白色。 镜子里的女人,女神气质十足,同时不缺性/感。 她觉得方方面面无死角了,才踏着优雅的步伐去开门,可没想到,门口却空无一人,当她踏出房间的时候,耳边骤然传来一阵刺骨寒风,等回过神,她的脖子已经被人恶狠狠地掐住,给按在了门内。 “啊——总裁,不……”阿沫惊恐万分的眼睛忍不住滑落出两行怕死的泪水,看着满脸寒气的赫连慕,她腿软的站不住脚。 比起生命,搔/首/弄/姿果断被她抛却脑后…… “阿沫,我不想和你废话……”赫连慕轻轻放开了她,冷声说,“聪明点,把解药交出来,否则……” “否则什么?”阿沫大喊道,“让我给姜慕依陪葬么?!” “我不会准她死,她就不会死,何来的陪葬?我会让你一个人,生不如死!”赫连慕用一种格外冷漠残酷的目光剜着阿沫。 阿沫微愣,才笑着说:“生不如死?要不是趁姜慕依中毒不深之前我让你知道一切,她才早就生不如死了。你知道吗,再喝那么几天,她就开始征兆了,我的毒,一旦征兆,回天乏术,是我仁慈,我放了她一马!” 赫连慕低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走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的?” 阿沫闭了闭眼,冷笑的说:“总裁,我被你辞了的时候我就说过,下一次我会让你亲自来找我!我了解你,正如你了解我一般,我们凭什么不能在一起?你凭什么就不能试试去爱我?!” “不可能。”冷情的三个字从赫连慕嘴里出来,简/单/粗/暴到让人觉得这人是无心的。 可他,明明有心,不过是给了别人,既然有,她怎么可能不纳为己有? 面对赫连慕的视力逼控,阿沫耐不住的承认了,她点头,诡异一笑才望着赫连慕,一字一顿的说:“对,我是不可能让她发现她自己中毒的,我会让她觉得自己好好的,然后……就突然失去了你。‘ 赫连慕冷冷一笑,字字刻骨:“她永远,都不会失去我!” 这一刻,阿沫像疯了一样随手拿了杯子就往地上砸,那声响,沉闷地像要砸破人的心。 赫连慕笔挺的站在原地,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嫌恶地看都不看她一眼。 阿沫精致的脸蛋,那是连美丽都无法遮掩的狰狞:“是吗?你信不信,就算库特走了,我也还是有能力让姜慕依继续傻傻地吃我的“西府海棠”,回不过神!她不会失去你是吗,那我就让你失去她!!!!” 看着赫连慕不说话,她笑着哼了一声,陡然话锋一转:“我不会让她死的,你放心吧。我不会像那些蠢女人一样,以为绊倒了情敌就能够得到她要的男人。我要姜慕依活着,只有她活着,你才会和我在一起。只有她活着,她才能生不如死,我要让她尝一尝,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锥心之痛!她是你们所有人心里的小公主是吗,她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是吗,我偏要让她成为一个弃妇,一个弃妇!!!!!” 赫连慕再次一掌掐住了阿沫的脖子,对着他赤红嗜血的眸子,阿沫这一次笑的猖狂…… “赫连慕,我说过,你会来找我的,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我是女王 骤然电闪雷鸣,外面的雨砸落在苍白的窗户上,显得又悲又冷……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快速变化,他们两个人面对面,一个显而易见的冷漠,甚至幽深的眸含了:恨。 另一个,泛着坚定冷光的眼睛,直视着赫连慕,声音却沙哑了:“我的命可不比姜慕依的命值钱,我死了,没人会为我伤心,可我死就代表姜慕依也没有活路了,她死了,你的心……”她轻轻捂上赫连慕的左胸口,忽然笑着笑着,随着声音的愈发哑,哭了,“也会痛死的对不对?所以,你不会让她死的,你不会杀我的。” “解药。”赫连慕艰难挤出两个字。 阿沫歪着头,像是有着最温柔皮相的妖孽:“解药啊?我有啊。至于我给不给,全看你!” 赫连慕颤抖的放下手,抑制住毁天灭地的冲动,他背过身,闭了闭眼,冷声问:“你到底想怎样?” 阿沫伸手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哽咽的说:“我不想怎样,我做的这一切,只是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 她说:“你不能这么不公平,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 赫连慕冷冷一笑,那笑里却含着某种悲,他说:“那我是不是该换个方式问,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阿沫闭上眼,享受着拥抱他的这一刻,“我要你,和我在一起。” “不可能。” 阿沫猛地睁开眼睛,发了狠:“那姜慕依就会死!” 赫连慕转身,一掌毫不留情的控住了阿沫的后发。头皮被扯痛。阿沫忍不住痛哼了一声,听到他。用温柔到让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说:“好。我给你。” 转眼间,阿沫被扔到了背后的床上。 关了灯,赫连慕做了一个手势,一个黑影不知从什么地方闪到了他的面前。 他指了指床上的女人,那黑影便点了点头,随后立刻压在了阿沫的身上…… 一切发生在电光闪石间。 不久,那令人羞赧的/暧/声充斥在这个房间里,不绝于耳。 赫连慕冷冷地,轻蔑一笑。转身出了房间,阿沫,你让我明白,最可怕的不是害你的人,而是不动声色置你于死地的人。既然你和我用这招,那我顺着你,看看,在这招里,最后输的一败涂地的人。到底是你,还是我。 ******************************************************************************************************************************************************************************************* 回到姜家,幽深的目光掠过客厅里的一切,最后落到了沙发上那个熟睡的小人。升腾起一丝融化人心的暖意。 赫连慕慢慢地走了过去,蹲在她身边,修长的手指。细致描摹这个女人的五官,温柔的表情忽然不得已裂开了一道口子。 “姜慕依。你不能死。”从懂事的时候,他就疑惑。为什么死亡会令人们那么恐惧?直到今天,他有了他自己的感悟,那就是:死亡不恐惧,恐惧的是将要死亡的人,是在你心室的人。 姜慕依,是被.吻.醒的。她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房间里,面对着男人火/热的狂/吻,她有些喘不过气,想要拍他,才领悟到自己的双手都被他十指相扣在头顶上。 她整个人像是堕入了他给的海里,除非他放过,否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他一句话都不说,何谈放过。 当他.要.了.她的那一刻,姜慕依叫了出声,已敏察到今晚的他,一定有心事。 这一夜,他/要/的/狠/了。 以至于早上,姜慕依双腿发软地站在镜子前,看到身体上那斑/斑/爱/痕,实在是…… 偏偏,那个罪魁祸首还得意洋洋的从背后抱住她,看着镜子里的她,薄唇一扬,问:“好看吗?” “……” 姜慕依回头,就拉着他领带,让他低下头,想了想,还是不咬他了,转了转眼珠子,她企图用眼神杀死他,“赫连慕,你太过分了。” “爱你,也过分?”赫连慕无比无辜的睨着她,还煞有其事的感叹了一句,“女人……难伺候啊。” 姜慕依脸色突地一红,不再看他,反之推开他便走。 “别跑啊。”赫连慕将她的手一拉,回来便带进了怀里,他黑眸深深地望着她,“在我身边还敢跑,治不了你了?” 姜慕依一句话不说,低着头只是推搡着他。 赫连慕却知道这女人是被他震得羞的说不出话来了。 嘴角弧度微阔,他忽然带着叹息将这小女人彻底拥入怀里,“傻瓜。” 姜慕依埋在他的胸口,特别囧,尤其囧,她到底哪里傻了?怎么谁都爱叫她傻瓜?! 简直……太把她当病猫了! 她终还是咬了他:“我是女王!我是女王!我是女王!重要的事说三遍!!!!!” 赫连慕忍俊不禁。 姜慕依委屈:“傻瓜这个称呼,你还是拿去诱/惑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吧!在我这里,哼,没门!所以……不许叫我傻瓜!!!!!!” “傻瓜傻瓜傻瓜。姜慕依,你怎么就不会是一个傻瓜呢?”赫连慕却毫不畏惧地望着她的眼睛,对她说,“但我就非你这个傻瓜不可。” “……”这男人是不是发烧了?姜慕依愣愣地看着赫连慕。她发现,那些柔情似水的话。现在赫连慕简直是手到擒来啊。 赫连慕捏了捏姜慕依的脸蛋,被她的表现彻底逗笑。却憋住了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姜慕依咬了咬后牙龈,该死的怎么就是看不透赫连慕的呢?真是疯了—— 而当她穿戴好,走出房间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家,已没了赫连慕的踪影。 “今天怎么出去那么早?”姜慕依拍了下脑门,呀,忘了问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总之,他给她的感觉。有些不对。 …… 一个和赫连慕长的一摸一样的男人,听到门铃声,警惕地看了眼睡在身边的女人,确定她还在熟睡中,他才起了身下楼打开了门。 “慕少,你来了。” 对于清冷立在门外的俊美男人,他先是撕开了脸上的伪做人皮,然后,请他进门。 赫连慕在沙发上坐下。犀利如鹰隼的黑眸,环视了眼这栋复式别墅,才问:“昨晚过的愉快么?” 犹如修罗之声。 那人擦了擦额上的汗,回答:“慕少。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 “残忍?”赫连慕点了一根烟,冷冷一笑,“那不就是她要的么。” 那人不敢说话。 赫连慕吐出了一口烟圈。知道烟这东西,还真是戒不掉。只能偷着抽。 过了半晌,他沉****:“人。奢望别人的东西,没事,但是采取不择手段的行为去抢……呵,不让她受到一点惩罚,她永远都以为自己是最聪明最能的那个。对于咎由自取的人,我从不怜惜,有时候,包括我自己。” 他若作恶,就已经充分准备好接受上天给他的恶果。最怕的是看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比如,自我感觉自己是个善良的好人,但其实,挺恶毒的,那就得去正视。可阿沫一直都认为自己没错,各种好。 世界上再没她更完美的人了。 多可怕的迷途。 “才开始而已。”赫连慕笑得淡漠,捻了烟,“虽是她喊的开始,但结束,却由不得她了。” 在五分钟内,那人离开,赫连慕连那个房间都不进,直接坐在了客厅里,冷漠地盯着落地窗外的青葱景象…… …… 阿沫到底是低估了,赫连慕。 以为抓住了他的弱点,就可以为所欲为,却不知,赫连慕从不是那条一旦被捏住七寸就动弹不得的蛇。 …… 下午三点。 姜慕依在阳台上打着库特的电话,也是奇怪,平时觉得他挺烦的,可突然不来了,她竟觉得这个家格外的安静,不习惯了。 “sorry,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啊?!一直坐在精致小圆桌旁的椅子上,埋头,第一次认真看书的尹静晚,好像有了点智慧,抬起头,竟看透了姜慕依的想法,立即就说:“他肯定有自己事情的,姐你别担心了。关机……也许是没电了呀!!!” “也对。”姜慕依放下手机,只不过是一天没来,也许是真的他有自己的事情吧。 赫连御上了幼儿园,家里就剩下姜奇奇一个小朋友了。他现坐在尹静晚旁边,颤颤伸手就要抢静晚手里的桃子。尹静晚起了逗弄之心,在他要抢到的时候,陡然收回了手,而在他撇着嘴要哭时,又亲自将桃子放在了他的嘴边,然后,再收回,反反复复,在告诉着大家,这里坐着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两个孩子…… 姜慕依摇了摇头,伸手将静晚落下的书拿了过来看。 …… 尽快速度摆脱了阿沫,赫连慕到了公司,不一会儿,几个一身黑西装的男人出现在了总裁办公室里。 赫连慕合上文件,黑眸淡淡睨着他们,低声吩咐:“我只有一个要求,确保姜慕依不会再吃喝到任何有“猫腻”的事物,能做到么?” “能!” “姜家防卫森严,你们进不进的去,能不能偷偷待下去就是看你们本事的时候了。” “是!” 接着,赫连慕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无数根银针,“不管阿沫制的“西府海棠”有多厉害,但万变不离其宗,再厉害,也是.毒,逃不过它。”他看着他们,再次叮嘱,“在任何吃喝入姜慕依嘴中之前,我要你们确保那些食物是安全的。如果不是,立刻毁掉,并第一时间告诉我。” “慕少,放心吧,我们会保护好赫连夫人的。” 赫连慕嗯了一声,言语慢而深—— “除此之外,你们还有个任务:在我不在的时候,保护好她。” “是!!!!” 在他们要离开之时,赫连慕突然很有人情味的叫住了他们,“如果实在进不去姜家,告诉我,我会协助。”紧接瞬间变回原来的赫连慕,冷声,“都是我调教出来的人,我不希望,你们不如阿沫……” 他们个个也都是硬汉子,怎么可能承认自己还不如一个女人?自己的本事,还比不上一个女人的本事? 当即,他们下了决心要凭自己能力,进到姜家。 他们走后,赫连慕迈步走到了落地窗边。 他苍冷的目光,落在了这个城市的高楼大厦上,人就是这样,只要一天身处在这个人海如潮的城市里,就一天不能解脱,总有些事,并非你想做,但你不得不做,总有些人,你不惹,他自来惹你。 退让,不过让一切变得更糟,他也从不会退让,要她伤的是他也就罢了,偏偏伤了那个傻瓜。 他闭上眼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空气里只响起他淡淡的嗓音:“傻瓜,当这件事过去,我就带你去你一直想去的地方,小镇也好,哪里都好。我带你过你想要的生活,一路我都陪你好么?!”他笑了笑,“并坚决……不让自己比你先离开这个世界。” 世界不美好,可也总有个让他想留下的理由。赫连慕想,姜慕依,便是他的全部美好了。 …… “姐姐,你怎么了?” 姜慕依上楼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反胃,总之,想吐。 当她趴在垃圾桶无力地闭上眼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道焦急担忧的耳语,她治好睁开眼睛,安慰着旁边的人,“我没事的。” 尹静晚不放心:“姐姐,可是我感觉你好难受的样子,要不然,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姜慕依像了一下,点了点头,“那你陪我去吧。” 谁让人的身体就是那么奇怪,上一刻还好好的,可能下一刻就/不/良/起来了。去查查,总不是坏事。(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有你们,我放心 “姜小姐,恭喜你,你怀孕了。” 从医院里出来,坐上车回家的一路上,姜慕依回味着这句话,有时默默傻笑,尹静晚分明看出了眼神里那一丝令人羡慕的甜蜜。 “姐夫要是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尹静晚笑说。 “也许是在他的预料之中。”姜慕依还不了解赫连慕吗,他曾说他想要一个女儿,说明他早有让她怀孕的打算。 尹静晚说:“好事的话,预料之中也惊喜啊!姐姐恭喜你。” 姜慕依望着尹静晚,揉了揉她的头发,“谢谢。” 谢谢幸福。 …… 阿沫堂而皇之的走进赫连慕的公司,各类职员、高管在见到她的时候,都露出一万分诧异的表情。 十分想要问几个问题,那就是:你怎么会来?以什么身份?难道又被应聘了? 可是,如果是来上班的,那么这一身鲜亮的穿着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挺着腰,柔美的脸蛋上充斥着精致自信,一切看起来还不错,可那嘴角的弧线仿佛总泛着微微得意的弧线,却显得气势凌人了。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众人的目光里,阿沫走了进去,并且带上了门,隔绝了一切。 “慕。” 门内的女人一个字方才叫出,一份文件就砰然砸落在了桌上,带出男人冷漠的声线:“谁让你来公司的?” 阿沫被吼的一愣,然后,她看着赫连慕泛寒的眸。有些柔弱的样子:“慕,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暂时只是你不能见光的/情/人,但。如果我是来送给你解药的。”她叹了口气,包里拿出了一个黑色椭圆盒,放在了赫连慕的面前。“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担心她,其实你相信我,我根本不想要她的命。” 她忧愁的盯着赫连慕,外表似被现实逼得身不由己,内心却是在想:硬的来过了,接下来还是要用柔情来感化他。 反正,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不管赫连慕爱不爱她,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他无法否认。有时,时间从来就多到足以让一个男人变心。 阿沫认为:只要/上/了/床,那么让这个人爱上你就是迟早的事。 她有把握。 赫连慕低低的,冷冷的嗓音含着似有若无的嘲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收起你那副让人想要同情的伪装!将那副被逼才不得已迫害别人的伪装,收起来。”顿了顿,他玩味儿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狰狞着面容跟我说……要姜慕依生不如死的阿沫。” 阿沫屏着气息脸色有些泛青。 “我觉得我们不像是在尝试着爱,更像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较量,阿沫,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还要继续这样下去么?”赫连慕睨着这样的阿沫,几乎找不到她过往的一点痕迹。 “较量?”阿沫自嘲,“你将我们在一起的事不当作爱情。却当作较量,赫连慕。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我那么真心的对你,我甚至亲自上门将姜慕依的解药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在你心里,我就是恶毒的,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的,对吗?你以为姜慕依好到哪里去?你想一想,她出生在那样一个复杂的家族里,和古代的皇宫有什么两样,她又能有多无害?你别以为她是什么天使!” 阿沫恶狠狠的说完,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气,她扭过头,阴冷地望着落地窗外的风景。 “这世上不存在天使。”赫连慕头也不抬的说,他超脱的淡定与女人的不冷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爱上的只是她这个人。” 爱? 阿沫对面前的男人真是数次刮目相看:“时至今日,你还敢在我面前说你爱她?赫连慕你太猖獗了,她的命可是在我手里的,你就不怕我不高兴就让她……” “说完了?”赫连慕望向神情僵滞的她,言语不带任何感情,“既然你自知你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情/人,那你就必须做一个合格的情/人,以后不许到公司来找我。” 她用姜慕依要挟他,他就仗着她的爱嚣张,谁也赢不了谁,比的不过是谁狠。 阿沫离开前,说:“赫连慕,你告诉我,你能无情到什么地步?” 赫连慕给她的回答及其淡漠:“全看你。” 如那天她对他说的那句话:“姜慕依是生是死,全看你。” 那么如今他还给了她,他能残忍到什么地步,全看她有多作。 “难道爱一个人也是罪过吗?”阿沫难过地看着赫连慕,可被看着的人却不望她,她苦笑,“西府海棠的花语是单恋,你知道吗?慕,我真的不想再单恋下去了。” 她悲戚的说完便离开了。 而赫连慕无动于衷地……面无表情。 这世上之事大多处于漠然中央,你单恋,那是你的事,你多痛我体会不了,我只知道我不爱。 我不爱,那便是我的事。你不能干涉甚至不能改变,何况我已心有所属了。 就如你有单恋的权利,却没有强迫我爱你的资格一样…… 但不能做的,阿沫已经都做了。 将他心底那一点的愧疚,彻底消耗。 …… 外面时光沧髓,门内,他握着自己不能放手的解药,看着它,轻轻的抚摸着它,犹如它比自己的信仰还要无价、宝贵。 拿了西装,赫连慕将这半月必服的解药放进口袋,离开。 回到家的时候,姜慕依和尹静晚抱在一起正红着眼眶,看着电视。前者平淡的表情,仔细看才会发现她眼眶已通红。而尹静晚早已泪流满面。 耳边隐约传来姜慕依似哭似笑的悔声:“我就不该陪你看这个,我本来很开心的……” “我也没有想到姐姐你会是那么容易被感染的人啊。”尹静晚擦着眼泪。一边说,“谁知道姐姐那么容易被感染。” 他走过去,轻轻地停在她们靠着的沙发背后,淡淡地望向电视屏幕——只见一身着古装,梳着旗头的女人,脸色透明白,双眼皮似垂非垂,仿佛一个不经意就会合上再睁不开来。她身体赢弱地靠在一个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朵白色的木兰花。像是就快要连同那花一起香消玉殒…… 一看就是为了爱情。 女人啊,难道就没想过,她们来到这个世界上不仅仅是为了爱情而活么?女人的生命里,好像只有爱情是最为重要的。对此他摇了摇头,拍拍自己感伤女人的肩,却没想到,姜慕依只是回头悲伤地看了他一眼,不在状态的说:“你回来啦,让我先看完吧。”然后。就沉重的样子,转过了头,继续看电视。 赫连慕揉眉。 欢笙难得从房间里出来,站在楼上。居高临下看着客厅里这一幕,她笑了笑,喊道:“慕。上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 赫连慕抬头。望着欢笙点了点头。 进了房间,赫连慕环视了一眼。目光最终落在了床头柜上的全家福上。他看着这个岳母年轻时的样子,含泪微笑着站在那个只嘴角微勾便俊惑众生的男人身旁,像是天作之合。 “你可不要以为我不懂你们现在年代的爱情,轰轰烈烈的,我们当年也都经历过的。”欢笙微笑地倒了一杯水给赫连慕,看他一直望着那张照片,她调侃般的语气说。 赫连慕无声地笑了笑。 他们坐在沙发上,时光安静。 欢笙说:“第一次见面,一定是觉得我很不讲道理吧?” “没有。”赫连慕看着欢笙的眼睛说。 “为什么呢?”欢笙望着这个男人,“生死由天不由人,我却硬要你活的比依依长,不是为难你吗。” 赫连慕摇了摇头:“我懂,所以不为难。” “懂……”赫连慕眼中的欢笙突然低下了头,过了好久才抬起头,过程中,他好像听到了她细小的声有说,“爱容易,懂真是难得。我可以试着去懂的时候,我却都在任性……” 他沉默。 欢笙望着窗外,“年轻的时候,一旦有什么不合自己心意的,就爱用最惊天动地的方式来诉说,仿佛自己被全世界所亏欠,老是处在一种自怜的状态下,没想过,去懂别人。还好,这世上有笨人,就有聪明的人。” 她像是在说着别人的心情,缅怀的样子,特别淡。赫连慕心竟一丝丝抽痛起来。 “妈,彻底失去爱人是什么感受?”问完,赫连慕自己都为这问题感到可笑,同时微微紧张地盯着欢笙,他很会说话的,今天却怎么用语言撕开了别人的伤口。 欢笙却好像并不在意的样子,她沉思般的开口:“什么感受……就比如你以往受到伤害哭出来心里就好受多了,但是这一次,你哭一万遍心还是一样的得不到缓解,反而越来越不能自控的难过。任何别的难过的事,到了它面前,方知小巫见大巫。” “妈……对不起。”赫连慕说。 “没事。”欢笙摇了摇头,才说,“我找你来其实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停顿了一下,她说,“就是看到你们现在的样子,我放心了。” 赫连慕嗯了一声:“真的不用担心我们。” 欢笙笑:“日子啊,还长着呢,好好过。” “嗯!” “依依的性子随了她爸,哦,我这几个孩子啊,性子好像都随了他,唉,也好。至少孤立无援也不会容人欺负。依依痛她不说,想她不说,非要谁给开个头,不是逼一下就是哄一下,她才愿意释放情绪。她这人犟。有时可能触到了你火头,你就多担待着点。两个人生活嘛,总得有一个人,愿退一步。我知道我偏袒我女儿了,但就那么一个女儿,我不偏袒她偏袒谁呢。” “我知道。”赫连慕声线暗哑,眼神犀利,“妈,你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些?” 欢笙摇头:“一个人闷,便想找个人说说话,你别多想。” 赫连慕垂眸,待在自己的方寸之地大半辈子了,怎么突然就想找个人说说话了呢? 欢笙喝了一口茶,她安静了半晌,出声:“没什么了,你们幸福就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赫连慕此刻却不想走,他说:“妈,除了爸,你有没有别的什么遗憾?也许我可以帮你完成。” 一听这话,欢笙摇头笑,“你爸可不是我的遗憾,不过是没白头偕老罢了,但他从不是我的遗憾。我没什么遗憾,我的儿子和女儿都成家立业,幸福美满,除了念晨……念晨是被人宠到大的,可这性子,怎么就那么静。” “你想要念晨做什么呢?” “他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一旦有什么一来,估计他也脆弱,我不想让他做什么,我倒是要拜托你个事。”欢笙想了很久,才说。 赫连慕立即道:“妈,你说!” 欢笙说:“人生路上,有些超出心理承受范围的风浪那是迟早的事儿,他一遇到这些如果一蹶不振了,你是过来人,你应该是最有资格扶起他的,我希望你能照看着他点。我的意思是我不可能陪你们这些晚辈一辈子,我要哪天走了,他遇到什么事儿,我也帮不上……只能指望你们几个。你们几个啊,多照顾着他点儿。” “我知道了。”赫连慕深深地看着欢笙,郑重点头。“你不说我们也会做的。” 欢笙嗯了一声:“有你们,我放心。其余的再没什么遗憾了,这辈子喜怒哀乐,爱恨什么的哪一样没经历过,看到了你们,你们的孩子,活了一场,我没亏。” 赫连慕走出房间后,心里突然怅然若失。 他想他怎么就无情了,明明那么感性……低头,自嘲的笑了笑,踏着楼梯,一步一步走到一楼客厅,目光落在了她们还在观看的那一非现代还一悲伤的剧/情上,耳边是一道从电视里传出的女声,显得异常飘渺—— “胤禛,人生一梦,白云苍狗,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所难弃者,一点痴念而已……” 他转移了目光,将它落到了某女的侧脸上,捕捉到了那一显然的泪迹,赫连慕无奈,明知是会让自己流泪的剧情,为什么还要看?!还看的那么目不转睛。(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世上不存万全事 “胤禛,人生一梦,白云苍狗,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所难弃者,一点痴念而已……” 他转移了目光,将它落到了某女的侧脸上,捕捉到了那一显然的泪迹,赫连慕无奈,明知是会让自己流泪的剧情,为什么还要看?!还看的那么目不转睛。⊥頂點小說, 他突然不再急切,靠在落地窗上静静地等着她们。 “呜哇——”尹静晚抱着姜慕依直抽泣。 姜慕依咬着下唇,忍着眼泪,继续看着电视。 看完了,姜慕依语气是那一种沉凉的悲伤:“我才不是她,为了那一人,我可以不顾所有人生死,就是那么冷漠!我没那么无私……”渐渐地,声线变得哽咽,“可以为了所有人而与他变成这样……” 尹静晚擦着眼泪,“可是,真的好可怜。” 姜子琛回来就瞥到自己女人哭的那什么样,他给了赫连慕一个求知的眼神,赫连慕只是淡淡一笑,示意他看电视。 姜子琛可没赫连慕那么“柔情似水”,还等她们哭完再说。 他直接简单粗/暴地关掉了电视,对那边恶狠狠剜着他的两个女人,轻蔑挖苦:“看一个电视剧也能哭成这样,丢不丢脸?” 尹静晚出口就吼:“姜子琛,我看电视哭,碍着你什么事了?” “看见你的眼泪我就烦,行不行。”姜子琛的眼神威慑到尹静晚了,她缩着脖子。哼了一声,然后便不再说什么。 但…… “你烦关我什么事!”嗯。这是尹静晚的心语。 尹静晚是哭过就忘,姜慕依是不哭。但悲伤永存,赫连慕揉了揉眉心,后者看着坚强却是最需要照顾的那个啊。 他走了过去,坐在了姜慕依的身边,望着她安静的面容,直到尹静晚被姜子琛带上楼了,他才出声:“还没缓过来?” “我没事。”姜慕依平静的语气,她靠在他的怀里,眨了眨眼。“只是觉得马尔泰若曦太善良了,她周全了全部的人,却独独把自己最深的“想要”给丢弃,我比不上她。” “世上不存万全事。”赫连慕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选了这个就得丢弃那个,得了这个就得失去那个。” “所以说她太善良了,选择的永远是别人。如果是我,真的没办法做到,我情愿捂住耳朵。对外面的事不看不听,让世界里只留那最重要的一个。” “那只是电视剧,别太入戏。”他终是没直言她这只是逃避,可她却看透他心里的看法。否认,“我不是逃避,只是真心知道自己的能力。那些事我管不了,那些人我也管不了。我只能管好自己。” 赫连慕看着她,没说话。 她说:“马尔泰若曦真傻。为什么就不能只在乎胤禛一个呢?如果只在乎他,会不会结果就不同了。” 赫连慕揉了揉她的脑袋,他只看了一段,不太懂她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问退,但也知道,想必是有什么人事让那位马什么的无法放下了。 世上所能放下的人和事,本就少之又少。 若放下所有人,就为拿起那一个,好还是不好,真无从说起。 他搂着她,在她失神之际,将那颗解药含进了嘴里。 随后,两指便扼住了她的下颚,在她诧异的目光下,闭眼吻上了她的唇,毫无解释地将它渡给她…… “唔唔——” 姜慕依被赫连慕放开之后,她一脸茫然惊愣,随即立刻就问:“那是什么?” “糖。”赫连慕面不改色的说着谎。 姜慕依警惕的打量着他:“确定?” 赫连慕冷漠地睨了这女人一眼,改口:“毒药。” “……唔。”姜慕依怨念地看着他,“我不是怀疑你,我是现在不能乱吃东西。” “为什么?” “你猜。” 姜慕依笑着笑着竟笑倒在了赫连慕的怀里,她将头靠在他的大腿上,仰着脸就这么看他,怎么长得那么帅呢。 人高兴的时候,看什么都是美好的,不高兴的时候,再帅的人在面前也想冲上去踢走他这个障碍物。 人的心情,很神奇…… 被她在心里夸赞帅的男人这时温柔无比的给了她一个微笑,话,却成温柔的反面:“要么说,要么滚。” 姜慕依立刻坐起身,伸手就掐上了他的脖子,一脸愤怒地看着他:“赫连慕,你敢再说一遍。” 赫连慕挑了挑眉,一点也不像被掐的人,倒是那个掐人的人,被气了个半死。 “赫连慕!!!!!!”整栋别墅里响起了姜慕依惊天动地的咆哮声,“你居然让我滚,你居然让我滚——你想离婚,直说!!!!!!!!” 估计二楼房间里的人都要出来了,赫连慕无奈地扯下脖子上那只小手,将她搂进了怀里,将她的挣扎一同遏制住,他黑眸一深,“开玩笑的。” 姜慕依仍是目露怒火地剜着他,不一会儿,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就开始积聚泪雾,直接把赫连慕那颗冷硬的心脏给吓着了。 他投降,双手投降:“我弥补。” “我心已经痛了,晚了。”姜慕依小女孩儿一般的抹着眼泪,一脸赌气。 赫连慕眼皮轻抬:“想我做什么,才能不伤心,一句话。” 姜慕依嘴角一咧:“你跪下搓衣板,我要把那一幕给拍下来,你要是再欺负我,我就将这张照片放到网/上去,让你的威信,立刻全无!” “姜慕依,别太过分了。”赫连慕俊美的脸孔微微狰狞。他、跪、搓、衣、板?! 盯着姜慕依再次下雨的眼睛,赫连慕说:“你可以要我的命。但不能让我跪搓衣板,就那么简单。这点。我绝不妥协!!!” “好啊,绝对不妥协是不是?嗯。你有骨气!”姜慕依站起身,就离开他要走。 赫连慕咬着牙,脸色铁青的按耐着拉她回来的冲动,姜慕依,你真是……小心眼,就为了一句玩笑话,居然让他跪搓衣板那么残忍?他不跪,就走了……什么意思?! 太欠扁了。 吃晚饭的时候,众人望着互相不理睬不说话。各吃各的的赫连慕与姜慕依,都觉得一阵茫然。 尤其是尹静晚。 她脱口:“姐夫,姐,你们又有了一个小孩儿应该高兴啊,怎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姜慕依想拦已经晚了,她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向脸色一下子寒到极点的赫连慕,勉强压抑住“他会生气”的不安,硬气的哼了一声:“我就不告诉你。谁让你惹我生气。” 出乎意料,赫连慕却:鸟也不鸟她,低头吃着饭,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他不理她。她也不理他。 夜晚,姜慕依抱着一个泰迪熊走出房间,预备去客房里睡的时候。刚到门口,却被赫连慕叫住了:“你干什么?” “找个没有你的地方睡觉。”她头也不回的说。 “要走也应该是我走。你给我老实待在这儿。”赫连慕从床上起身,从她身侧走出了房间。 那一刻。姜慕依将怀里的泰迪熊狠狠地望赫连慕的方向砸了过去,谁想,平日里走路都带阵风的赫连慕,今天却走的那么慢,那本该落空到地的泰迪,直直的砰撞上他的后背…… 姜慕依浑身一僵,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慰问的话。 而赫连慕只是步伐微微一顿,便从她的视线里越走越远…… “赫连慕,你凭什么这样……”姜慕依脸上的笑透出一丝要哭了的嘲讽,那一声喃喃自语,让人听在耳里异常难受,“就算是真的生气了,可也应该因为我怀孕这件事而重新高兴起来吧……” 她从不害怕自己猜不透他,但她害怕,他再也不告诉她他在想什么。 …… 独自坐在没开灯的客房里的沙发上,赫连慕俊美的面庞,在黑暗的纱候显得异常神秘。 老天真是爱捉弄人,怎么忍心让一个身体里有剧毒的女人,怀上孩子?! 不,不怪老天,不怪任何人,这,绝对是他的错…… 赫连慕手里把玩着一根烟,垂眸看它,久久没有将它点燃,他不想再做她不喜欢的事情了。 死一般的寂静中,他的耳边响起了三下轻叩房门的响声,接着传来她低沉的声音:“慕慕你打开门吧,我认输了,我不生气了,也不要你跪搓衣板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和好吧。” 嘶哑的三个字含着小女孩儿的委屈和哽咽。 “傻瓜。”赫连慕低着头独自喃喃,外面的人听不到,所以他再没听到那咀“我是女王,我不是傻瓜”的宣告。 笑了笑,赫连慕打开了门,不等她看清他,他就将她拉了进来,门关上,紧锢她在他的怀里。 姜慕依欣慰的将手搂紧他精硕的腰,软软的口气:“我就知道,你不会再气了。” 赫连慕皱着眉,欲言又止。 姜慕依喃喃道:“慕慕,我困了。” 赫连慕就更没法将话说出口,就算是她现在解了毒,这个孩子也不能生,因为解药能救她,却不能救孩子。 默了,赫连慕还是将残忍的话给说出口,他自诩自己残忍,此刻却被残忍给逼得抓狂。 “依依,打掉孩子。”他搂紧这具僵完挣扎的身体,再也没说话,黑暗的房间里,他的怀里渐渐传出女人的啜泣声,她的身体,仍在瑟瑟发抖。 原来姜慕依,从来不坚强。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姜慕依揪紧他身侧的衣服,她要一个理由。 赫连慕面无表情:“我有一个孩子就够了。” “可是你说过你还要一个女儿的……”姜慕依到底是没忍住哽咽,“慕慕……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你出尔反尔没有关系,那要在我没怀孕的前提下啊。我现在已经有了,那是一条生命,以后会慢慢地长大,会很可爱很可爱的叫你爹地,叫我妈咪,你……怎么舍得不要她?!” “不要就是不要!”赫连慕闭眼,隐忍着那番字眼化成刀尖在他心上游走的剧痛,语气漠然,“姜慕依,你听清楚了没有。” “……你说过你要一个女儿,你说过你还要一个孩子的……”姜慕依被他禁锢在怀里,进退不得,只能翻出以前那眷深的回忆给他看。 “忘了那句话。”他残忍起来再次变成那个修罗,他说,“我不要她了,我们,有赫连御就够了。” 姜慕依:“你放开我。” 赫连慕:“我不会放。我知道我一放开你就会跑。” “赫连慕,我说我要这个孩子!” “……”赫连慕深深的看着她,姜慕依从他的怀里出来,她所有的刺再次伸展开来,彼此都鲜血淋漓。 她看着他,始终得不到他一句为什么突然这样的原因,他只是也那么看着她…… 被他这样看着的她,嘴角慢慢扬起了一道自嘲万分的笑:“抱歉,我要对我的孩子说一声抱歉。听说过一个故事,男人不想要孩子,女人为了男人就把孩子给打掉了,我当时觉得这个女人真是愚蠢至极。竟然为了取悦一个男人不惜伤害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可我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居然差点也做出和女人一样的选择……所以我要对我的孩子说一声抱歉,也要对我自己说一声抱歉。” 赫连慕眸孔紧缩。 姜慕依低头,连伤心的时候都是笑着的:“由此可见,爱真的会让人盲目的吧,它好恐怖,我早就知道它很恐怖,会把你:脱胎换骨。” 言毕,她退后,眼神已变得无比淡漠,转身打开门离开了这里。 赫连慕一拳砸在了门上! …… 深夜出走过么? 那代价就是得受着冷。身冷,心更冷。 就像本来很暖和的,被一只手突然拎起来,扔进了澄澈但冰凉的湖。 冷啊,是冷啊,但此刻竟想,就这样越沉越深吧……因为不确定拼着命游上了岸之后的景象,会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姜慕依抱着臂,独自一人,面色失落地慢走在人行道上。繁华的城市,即便深夜,也是常年灯火通明,可能连以往睡眠极好的人,都学会了失眠。 她走累了,在长椅下坐住,目光不自觉落在了那条返回的长路上,始终没有出现:追来的人……(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你那样诬陷赫连慕有意思么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速度平稳地在这条路上行驶,深夜少人,高霆风开着车,几乎是一眼就瞥到了那个一人坐在长椅上的女人。 他皱着眉头,在她面前停下,而她始终不朝这边望,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是因为他知道,他和她,都有各自的生活了。于他而言,她幸福就够了,可是,一个幸福的女人,怎么可能深更半夜,穿着单薄地流浪在外边?! 她是谁,她是姜慕依! 抽了一根烟,仍然感到窒息,他打开车窗,眼睛一直盯着姜慕依……那个被看的人终于有点反应,开始往这里看,瞬间,他的视线里是她愣住的表情。 “霆风……”她的嘴唇似乎动了动,隐约是在咀嚼他的名字。 高霆风打开车门闪了出来,走到她旁边坐下,沉声问:“怎么一个人?” “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姜慕依目光略微闪烁。 高霆风苦笑的说:“一个人不好。”他望着昏黄路灯,淡淡继续,“在外面累了一天,打开家门的时候,一个人;一个人开始寻思今晚吃什么,一个人开始做饭,然后也是一个人吃饭,然后睡觉。……醒来了,就又是新的一天了,还是一个人,起来上班,周而复始这样的生活。总是一个人,所以都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也有失眠的时候,但觉得失眠一个人看着漆黑的天比睡觉的时候好。睡觉一醒来,看到好像永远都一个人的世界,感觉并不太好。短暂停止后继续承受,还不如一直都清醒着承受。如果一个人好,世界上怎么那么多人是成双成对的,怎么那么多人都愿意朝人多的地方凑?!” 姜慕依隐忍悲伤地看着他,“霆风,你不会是一个人的。” “一个人那么久了,你现在和我说我不会是一个人的?”高霆风笑。可那笑和路灯一样寂.寞。他此刻却在给予她温暖,疼惜的揉了揉她的脑袋,问。“告诉我。是不是出事了?” 姜慕依撑着眼皮,硬将话题往他身上扯:“你不会是一个人的,那个女孩儿呢?在公司勇敢追你的那个女孩儿,我觉得她很不一样的那个女孩儿?!你就一点也不喜欢她吗?她呢?” 高霆风隐隐叹了口气。眼神莫测:“我拒绝了她。她就辞职离开了。” “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姜慕依痛苦的问,“为什么人就不能勇敢一点,去尝试一下得到幸福不好吗?” “因为我害怕努力尝试了去爱她,最后还是失败。不但自己没有得到幸福,还耽误了她的幸福。” 老实说,他连幸福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去追求?!总不能够随便拽来一个人就认为她是幸福然后将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其实,一切的一切像盘复杂难懂的棋。他突然不想去挣扎了。 如果被拯救的时候到了,他自然被拯救。 “依依。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想回去,不想看到他,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怀孕了,但他不要这个孩子,他不肯要。可我舍不得打掉宝宝。我又为他的态度感到生气,感到难过……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姜慕依闭着眼烦躁地抚了抚凌乱的长发,她低头,倏然“呵~”了一声,“我发现他总是这样,在我幸福的不知所以然时,将一大盆冷水从我的头上开始浇,哗啦一声,我全身都被淋透了,然后醒过来了,开始质疑那幸福是不是我的幻想,甚至开始质疑眼前这个人我到底认不认识……怎么就能突然那么陌生呢?!!!” 诉说的过程中,姜慕依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那是一张疲倦极了的面容。高霆风静静地看着,听她在问:“是不是我想多了?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要而已,有些夫妻也刮过孩子,轻描淡写,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感情,我是不是……太小事化大了,我该妥协吗?!” 高霆风冷硬的给了一个句话:“错误的事情世界一大半的人都在做,就成了对的,以至于当那一小半人出口说这是错的的时候,遭到不可想象的后果。你认为,眼睛都不眨的杀死一条无辜的小生命,且那条无辜的小生命还是你的血肉,是对的吗?” “虎毒不食子啊……”姜慕依睁开眼睛,猝不及防感到脸上一串泪珠,烫伤了肌.肤。 高霆风说:“你现在这样不是办法,如果不想回去,又没有地方可去,今晚,先到我那里休息一晚上吧、有事,明天说。” 他看了眼代表身份的腕表,“还有五分钟就过了今天了。” 姜慕依疲惫点头,除了这样,她现在还能怎么样呢。赫连慕,你竟然没有追过来。她被高霆风带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便闭上了眼睛…… 高霆风发动引擎,开车离开了这里。 没有人注意到,不远处,一个人影僵硬地站在了那里多久。清冷的月光笼罩在他的俊脸上,他气场比月光寒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那道身影慢慢的转过身,扭头翻回。 …… 次日一早。 姜慕依刚从高霆风的别墅里,和高霆风一起出来,就眼尖地看到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那车牌号是用了她的生日,她哪里忘得掉。 是他。 “他来了,和他好好谈谈吧。如果你不行,那我去。”高霆风语气真的冷,“我要问问他,凭什么这样伤害你。” “别。”姜慕依拽住他的膀子,对着他回过头的疑惑目光,她摇了摇头。“还是我去吧。”实在,不想再让他们因为她而争锋相对。 说完,她放开他。走向了那辆轿车,打开副驾驶的门便坐了进去。 不久,那辆车在高霆风面前开走。 高霆风呼吸不稳,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姜慕依?! …… “你要带我去哪儿?” 姜慕依看着窗外飞快掠过的风景问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你想去哪儿?今天我一天都陪你。”没有高低的平平声,让姜慕依嘲讽地笑了笑,“难得陪我。而不是我坐在家里等你回来。去哪儿……你希望我去哪儿啊?”她转过头来问他,“你是不是特希望我去医院啊?!” 赫连慕短暂的沉默过后,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微白,在他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只柔软的小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耳边传来她轻轻的声音:“别这么紧绷。手会不好受的。” 他渐渐地……放松了指间。心中愧疚一深。“对不起。” 姜慕依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忽然问:“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不想要这个孩子?我昨晚分析了一下,一个是你不爱我了,所以自然便连着我的孩子也不爱了,一个是你是真的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赫连慕说。 姜慕依喉咙一哽,她点了点头:“好。” 不知在城市里转了多少圈,白昼都快要被夕阳红给顶替的时候。他的耳边传来姜慕依沙哑的令人心疼的声音,分贝很小。但他听得到:“慕慕……我答应你,我们明天选一个时间,去送走宝宝。” “在他和你之间,我选择你。” 吱—— 轮胎和地面剧烈摩擦之后,停在了路边。 开车的赫连慕身躯僵硬,慢慢扭头看向明明骄傲却不断对他认输的女人,有那么一刻突然找不出声音。 “你……答应了?”找出的声音也从没有过的干涩。 “是呀。”姜慕依微笑,“不答应,我们怎么办?” 可答应了,他们又怎么办?! “怨我么?”赫连慕听到自己低沉的声音,在问着一个答案明显的问题。 姜慕依笑容一僵,随后,她对他说:“亲我一下,我就不怨你了。” 赫连慕将她搂进怀里,薄唇吻上了她的,单手抹去她眼尾的泪水,最后将她越搂越紧…… “慕慕,依依……是真的爱你的。”她用那种小女孩的口气说,语气有些委屈,有些僵呆的阐述,“再傻的事,依依也可以为你做,但,你舍得让我去做那种很傻很傻的事情吗?如果你再有一次舍得,依依宁愿伤心一辈子,也不爱你了。不爱了。” 赫连慕闭着眼,最后吐出四个字:“不许不爱。” “我不值得,也不能不爱我。” 姜慕依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她搂着他精壮的腰,嘴角抿着咸涩的泪,说:“真是个……霸道到不讲理的男人……” “嗯。”他理所应当的应了,她的心却没有那么疼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爱一个人至深,埋在尘埃里都会觉得幸福。 …… 昨日高吵冷战的两个人,今天手牵手一起回家。 这让欢笙的心放了下来。 她想睡觉,便上楼去睡了:这两天,倦的很。 在另一个房间里,赫连慕正将姜慕依扣在门后深/吻,过程里手机响了,姜慕依拍着他的后背,趁他放开的空隙里,喘了几口气,说:“接电话……” “那是你的电话。” 看到赫连慕一本正经的无辜样子,姜慕依“噗~”地笑了出来,莫名就想到,益达广告—— “你的益达……” 那人回头妖娆一笑:“不,那是你的益达~!” 她也是蛮有联想力的。 在她刚拿起手机,电话便被挂断了,那是一个陌生号码。同时,赫连慕对她说:“我公司里有些事要出去一下,半个小时后就回来。” 她哦了一声:“放心,你去吧。” 赫连慕黑眸一深,拉着低头看手机的她抱了好一会儿,在姜慕依出口催促的时候,才离开。 她永远是这样的落落大方。 但这样一个懂事的她,却让他更心疼。 …… 在赫连慕走后,姜慕依抚着肚子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终究,她慢慢的将抚在肚子上的那只手拿下……说一万遍的对不起,都没有用。也许正是因为是心爱的人的孩子,所以才会这么不舍。 姜慕依手里的手机再次叮铃一响,她一愣,才低下头点开指纹密码,打开了手机的同时,一张照片蹦了出来,那是……床、照。 她慢慢的放大它,眼里的一切都在往最快的速度上支离破碎,主角——赫连慕和阿沫。 只看得到赫连慕的侧脸,他压在阿沫的身上,吻她,嘴角还是微勾的。 可让她怎么相信……前一刻才与她相拥相吻的男人,和别的女人躺在过一张床上?! 赫连慕,那是她的男人,她还不知道吗,他……不是这样的男人, 可,这张照片没有一点ps的迹象,格外真实,从哪里来的?! 姜慕依打了这个号码的电话。 彼时,阿沫刚送走“赫连慕”,她嘴角轻扬,脸色被滋润的很好,他虽然一来找她便是上/床,但她仍旧乐意,哪怕他一句话都不和她说。 怀孕什么的,是迟早的事。 果不其然,姜慕依打来了。她把玩着滋滋震动的手机,冷冷一笑,接听:“喂,夫人你好啊。” 姜慕依眯眸:“阿沫。” “对,是我。” “你那样诬陷赫连慕有意思么?” 阿沫微微一愣,便摇头感叹:“女人啊,真是傻,都喜欢自欺欺人,身边都是谎言却以为是真相,真相递到她眼前她却认为是谎言。我诬陷慕,需要用那么拙劣的方式么?!” 姜慕依一夕之间身体都站不稳,她勉强扶住了窗,十分冷硬的语调:“你想怎样?” “还是不信?姜慕依,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这副故作冷静与自信的样子……让我分分钟都想要撕碎。我告诉你,男人都是猫,你见过有哪一只猫,不偷腥?!”阿沫擒起摆在面前的香槟,边喝边说,“姜慕依,我们出来见个面谈谈吧,我不想再这样做他的情/人下去了……” 结束了这个恶魔电话之后,姜慕依脸色惨白的观看着这张照片,里面的人是真实的,照片是真实的,不是虚构的噩梦,是现实里的噩梦…… 不会的。 她对自己说:“不会的。我相信他。”(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我恋旧 她对自己:“不会的。我相信他。” 可真出口了,却那么脆弱、无力。 她介意,她怎么可能不介意——姜慕依最终哭着将手机扔了远处,独自蜷缩在大床一角,目露心有余悸的惊恐,像刚甩掉了一个会吃人的怪物…… 咖啡馆。 靠窗的姜慕依一在阿沫坐下的那一刻,就冷漠的了一句话:“那不是真的他。” “呵。”阿沫嘴角微勾,目光从姜慕依无名指的钻戒上一掠而过,嘲讽道,“没想到姜大姐是打算逃避到底了,老实有些让我瞧不起。” 姜慕依冰凉的指间,轻抚着咖啡杯,杯面传出滚烫的温度,随着指间蔓延入心。她看着窗外的车流与行人,一言不发。 阿沫:“你在想什么?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你凭的是什么觉得他一定就不会和我在一起?!你太低估我,也太高估他了。一直以来,赫连慕缺的只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出/轨/理由。” 姜慕依忽然低低的笑了一下。 引来阿沫的愤怒:“你笑什么!” 姜慕依目光微眯,迎着阳光,摇了摇头,半晌后她:“你真的爱他怎么舍得这样他?如果你认为他和别的男人没什么两样,你怎么会爱上他呢?!” 阿沫冷笑:“我只是接受现实而已,就算他和别的男人一样,我也爱他。你可以么?” 姜慕依垂眸。“大概情敌对峙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聊的事了。阿沫,你是不是很闲?” 阿沫不可置信地看着姜慕依,她无法想象这个女人的心理。强大到了什么地步,面对丈夫出轨居然是这样一副姿态?! 最终,她还是认为姜慕依是不信那一切是真的,她无奈的:“你不信,你可以去调查。” 姜慕依这才正眼看阿沫,阿沫的认真样子让她心中剧烈痛了起来,有时候。只需某人的一个表情,就可以确认某些事了。 ——姜慕依,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2222,——为什么? ——我只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记忆转眼间倒流到不久的曾经。他—— “老婆,御他还要一个妹妹。” …… “姜慕依,我真的不想再做他的/情/人下去了。他和我在一起了,我希望你可以退出。你觉得我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可我是真的爱他,而他,也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这一切。我知道,他爱过你。但只是爱过而已。” “请你面对现实,成全我们吧。”完这一大番话,阿沫假模假样的对姜慕依了一句对不起,并在她面前鞠了一个躬,然后才离开咖啡馆。 在她转身之际。姜慕依冷冷的:“我知道,你是想要我主动提出离婚。也许还有他。” 阿沫没有转身,嘴角却一扬:“姜姐,你知道就好。老实我以为我会这样一辈子暗恋他下去,可世事难测,我们居然在一起了。谢谢你的成全!” 阿沫走后,姜慕依抚额,冰凉的笑了一下:“谁跟你我会成全……” 她拿起包包,走出咖啡馆,过马路的时候差被一辆车撞倒,只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世界都颠倒。 将背后的骂声,将周遭异样的目光全部都忽略,不知不觉姜慕依走到了赫连慕的公司楼下。 她仰头,看着这栋楼,他真厉害啊,一年不到的时候,就东山快起。还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带她上楼的女孩儿,公司里全部的人都知道她是谁,被新聘的员工进入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会,认识她。 她在这里,畅通无阻,比总裁还要尊贵的人。 这样的特殊,让所有人都羡慕,也将她捧上了天堂。然后,现在还在吗,这样的特殊。 …… 她最终还是走进了这里。 推开办公室的门,他低头似乎在签一份文件,她走过去独自坐在了沙发上,借着窗外的光线,就这样望着他。 赫连慕抬起头,眼里倒映着女人泪如雨下的脸,却一声音都没有。 愕然之际,他心疼地皱起了眉头,放下文件走向了她,定在她面前,“怎么了?”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擦着她的眼泪一边问。 姜慕依兀自无声哭了一会儿,嘶哑出声:“没事,刚刚听了一个故事、” “上次是被电视剧感染,这次是被故事感染,嗯,什么样的故事?”赫连慕哭笑不得的吻了吻她的发心。 姜慕依闭上眼,靠着他熟悉的怀,却在想,这个怀抱,有没有拥过阿沫?! 那帮她擦过泪的指,是否也替阿沫挽过发,是否在阿沫身上流连过……闭上眼的时候,那一幕比一幕龌龊的景象,随之浮现出来,让她第一个想要的却不是躲避他,而是哭。 她都没想过自己会那么软弱。她从没见过那么脆弱那么卑微的自己。 “别哭了。”赫连慕叱呵,他抱她在怀,无奈苦笑,“那么不珍惜你的眼泪。非要心疼死我是不是?!” 姜慕依泪眼迷离,“你怎么可以……”演的那么真。 “什么?”赫连慕看她。 姜慕依摇了摇头:“有个朋友,她丈夫出/轨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离婚还是挽回。可她的骄傲又让她蔑视所谓的挽回,但她又不甘心就这样方他走……她还……” “还什么?” 姜慕依直直地看着赫连慕,“她爱他。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才让他用这样残忍又现实的方法离开她?!” “这不是你那个朋友的错。”赫连慕冷静地判断,“是那个男人的问题。” “那个男人的问题是吗……我朋友问我,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喜新厌旧?”姜慕依的声音轻得没有力气,但世事就是这样玄幻,该听出来的人却一也不知情。 “我恋旧。”赫连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姜慕依似笑了一下,“你和他们不一样。” “一样你也看不上。”赫连慕似有得意一般的吻了吻她的唇,姜慕依抱着他的脖子,在这一刻又落了泪。 她:“我希望他们在一起,不想他们分开我希望,他们永远都好好的……在一起!!!!”(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你真让我恶、心 她:“我希望他们在一起,不想他们分开我希望,他们永远都好好的……在一起!!!!” 赫连慕得现实:“感情是希望不来的,不能在一起倒不如趁早分开。何况爱人出/轨对于任何人都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长痛不如短痛,就此了断最好。你应该劝你那个朋友早日重新开始。” “可是他们是有感情的啊……”姜慕依的眼神复杂万千,似其中夹杂着千万伤痛,那样地看着赫连慕,“你当真忍心?!” 字字,刻骨。 赫连慕在帮她理着缭乱的乌发,没有接触她的眼神,只听她的声音无比难受,微微叹了口气:“不是我忍不忍心的问题。那,只是女人的看法,觉得她和他是有感情的,对于男人来,还能拥有别人就明,根本不够爱她,或者,根本就不爱她,再或者,心变了,就是变心了。” “现实那么残忍啊……”她窝在赫连慕的怀里,,“头晕。” 她一头晕,赫连慕眉都皱起来了。 他压抑着愠怒,抱起她望内室走,冷冷撩唇:“不要老是操心别人的事,朋友,除了偶然认识的库特,和旧友高霆风,你还有别的朋友?!” 姜慕依却不理他了。 他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低声:“好好睡一觉,今晚我和你一起回家。” 姜慕依依然闭着眼不话。 赫连慕抚了抚她的脸,黑眸深邃。实在不知道他哪句话惹怒她了。他俯身,在她的眉心轻轻落下一吻,起身离开。 在他推开门要走出去的时候。背后突然传出一道哽咽的哀求声:“慕慕,我真的不想打掉孩子。” “不行。”他几乎脱口。 听在姜慕依耳里,却是字眼冷硬,毫不犹豫的残忍,她的心也随着这句话被什么给捏碎了。 她哦了一声,“你走吧。” 赫连慕回了头一下,她再次闭上了眼睛。没有看到他的欲言又止,和复杂神色。 c⊙c⊙c⊙c⊙,孩子没有了,可以再有。她没有了,就再也不会有。在他这里,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 当门彻底合上,似乎也给姜慕依的心上落了锁。她想打开。钥匙却不在她的手里,徒留窒息。 那感觉,喘不过气的同时撕心裂肺,默默隐忍,默默的。 可最后她也只能咬着指关节,不让自己哭出声,她发现,她是个人。不是神。 手机响了。 她害怕是妈妈的电话,立刻擦干眼泪就拿了过来。一看,是院长的。 她接通,努力扬起微笑打招呼:“院长你好,有什么……”声音猝不及防的变了音,她张了张口,眼泪流的越来越急,再不出一个字。 艰难,原来话是一件如此艰难的事。 “姜姐,我知道你前几天来医院做了检查,你怀孕了是吗,我表示恭喜。”话锋陡然一转,“……我发现了一东西,希望你能来一趟医院。” “是我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吗?”姜慕依有些敏/感。 “你先来一趟再吧。”完,院长叹息地挂了电话。 …… 姜慕依起身,就打算去医院,倒不是因为自己的生命就急不可耐。而是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她缓缓地推开门,静静地看了坐在大班椅上工作的赫连慕很久,才踏出了脚,对他:“我想回家了。” “我陪你一起。”赫连慕淡淡的,合上文件,一副要华丽翘班的样子。 当姜慕依刚觉得幸福弯唇微笑的时候,脑子里骤然划过那一幕幕尖锐的现实,她沉默了一下,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我在家等你。” 完,不等他回应,她就打开门快速离开了这里。 她今天的情绪不太好。 他皱着眉,想追过去,不想让她一个人。 可是,手机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响起,他接起,脚下的步子依旧疾驰,却在突然间,僵住了。 院长:“赫连先生,这事情姜姐一个人恐怕承受不来,上一次姜姐来差怀孕,我从美国回来看了一下她的身体报告,她的血液报告也正好出来了——她的血液里含着不知名的致命毒素。我刚刚已经让姜姐来一趟,我了解,姜姐报喜不报忧,但是,赫连先生,我和姜家也是旧识,和你们也都算朋友,我不能让她一个人承受,更不能瞒着你。” 赫连慕张了张口,他感叹这个世界该死的扑朔,不可置信的问:“怀孕,她是去医院查的?我以为,我一直以为她是拿了验/孕/棒……” 如果早知道是医院,他一定会提早安排好一切。他怎么就没问,怎么就…… “你别告诉她这些事情。”赫连慕冷声,“她去了你也别告诉,你放心我会尽快帮她找到解药。” “你,你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赫连慕闭上了眼,挂掉了电话。 院长庆幸的拍了拍胸口,幸好没有提前在电话里和姜慕依……赫连慕是不会害姜慕依的,既然赫连慕对一切都了如指掌,那他就放心了,以免采取任意行动破坏了什么,那就不好了。 他们那个世界的人与事,都太复杂,是他所不能理解更不能掺和的,这是他年少轻狂后得到的认知。只要赫连慕不害姜慕依。赫连慕,他了解。 …… 姜慕依下了车,刚进医院一楼大厅,就碰上了一个她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 冤家路窄。 才见过又见,她停在了原地,只觉得一步也走不动了。 而阿沫看到她微微的诧异过后,得意的像只孔雀,摇首摆尾地在她面前站定,笑着:“我们真的很有缘分,在这里都碰到。姜姐,你来是干什么的?” “不关你的事。”姜慕依冷漠地看着她,提醒,“现在那么嚣张,哪一天在我这里摔倒,再装可怜可起不了什么明显的效果,所以,别太嚣张!” 完,她就从她身边淡漠走过。 擦肩而过的时候,阿沫却:“谁在谁那里摔跟头啊?现在是你在我这里摔了一个大跟头吧!姜慕依,我知道你有本事,你要想捏死我,是分分钟的事儿,但你有本事就狠给我看!我看赫连慕能不能饶你!”姜慕依娇躯僵硬,阿沫凑到她耳边轻声勾唇,像一条得势肆意游窜的黑蟒,绝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慢慢的吐着杏子:“如果你伤害了我这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孕妇,姜慕依,你在他那里,就真的完了。” 怀孕…… “赫连慕的孩子?”姜慕依像灵魂被人抽走了,这一刻。 “是。” 姜慕依忽然笑了起来,笑倒让阿沫开始发毛,笑到连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是个疯子,她真是被他们给逼疯了,快要。 既然是个疯子,就该做个疯子该做的事,是不是? 她凭什么要委屈给他们看?! 啪—— 清脆的一巴掌,将阿沫这个孕妇扇倒在地。 姜慕依收回发麻的手,对上阿沫含泪不可置信的眼神,她蹲下身,扼住阿沫的下颚问:“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善良好欺负啊?!实话……我是觉得打你,会脏手,所以我才一直忍着的。怎么,我只是怕脏手就让你觉得我好欺负了好挑衅了是么?!” 她面无表情,却是静默的狠。 在阿沫瞪大的眼眸中,她淡淡的拽了一句:“youmakemesick!”(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离婚 你真让我恶心…… 你真让我恶心! 姜慕依离开后,阿沫回想着这句话,她气愤万千,甚至扭曲了脸庞。她拿出手机打给了赫连慕,一出口便哽咽:“慕,你知不知道今天……” 话语猛然一顿,耳边的声音低沉冷漠:“什么?” 她更觉委屈,却不能出什么来。不能让他知道姜慕依已经知道,她和他的事——还是她主动告诉的。 只好闷闷道:“刚刚被一只狗吓着了,我还怀着孕呢!对了,慕,我怀孕了——” 赫连慕合上文件,他眸子玄黑、幽暗着神秘的光邃,淡淡勾唇:“怀、孕?!” “是的!”阿沫笑应! “很好。”赫连慕,挂了电话。 阿沫喜不自胜,他很好,明:他一不反感,她为他生孩子!!!! …… 院长办公室。 老院长倒了一杯清茶放在了姜慕依的面前,姜慕依低低的嗯了一声,“谢谢。” “客气。” 姜慕依抬起头,看着老院长,:“您叫我来是什么事?” 老院长余光微闪,“是告诉你,你这个孩子非常脆弱,你要心保护好他。” “……”姜慕依无声地了头,“是我的身体没有以前健康了吗?” “我注意到你从进门就一直紧皱着眉头,你的心情处于一种郁结当中吗?!心情很重要的,别是坏孩子。就算是没有怀孩子,也要尽量保持平静的心情。我套用一句你们年轻人烂了的话: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何不开开心心的过呢?!” 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姜慕依,兀自低头想着院长那道夹着叹息的规劝,感恩地扯了扯嘴角……只是,话是这么,真那些不开心的事落在了自己的头上,恐怕就想不起这些话了。 她独自盘旋自己在街头,人和物。在眼前不停地穿梭,她突然觉得孤单。 她去普通的↓↓↓↓,咖啡馆坐了一会儿,了一杯奶茶。坐在那里静静地喝着,也静静地听着贯穿在耳边的低醇歌声…… “我试着防御你攻击,时刻提醒自己警惕,最后城围还是决堤。终于变成你的奴隶。爱的毒液把我洗涤。我以为我可以免疫……原来这是一场游戏,被你玩/弄过的记忆,岁月已洗礼……” 赫连慕突然打电话问她在哪儿,她想了想,摇了摇头,后来反应他看不到,便开口:“我在外面。” “那么晚了,回来。” 他的语气总是带着一股强势。她望着窗外的天色。原来真的不早了。她冷笑,曾经以为他这是在意。是关心,现在,她似乎要重新审视他的心了。 一直以来,他到底把她当什么? 今晚,她:“我是个有脑袋的人,不是你的奴隶!到了时间回去我自然会回去,不用你催。” 言毕,她便断了通话。 脑海里只剩下了三个字:凭什么…… 赫连慕定位了姜慕依的地理位置,十分钟不到便出现在了姜慕依的面前,却看到,姜慕依在口喝着红酒。他冷着脸拿开了她的酒,忍着情绪,淡淡提醒:“姜慕依,你怀孕不能喝酒。” 姜慕依嘲讽的笑了一下,“反正这个孩子最终也存活不下来。” 赫连慕一瞬间如鲠在喉,他在她对面坐下,不知是被她的话惹怒,还是被自己气着了,倒酒喝了一大杯。 姜慕依静静地看着举手投足都耀眼非常的他,风姿不减当年,狠也不减当年。 她喃喃问:“赫连慕,你我为什么会爱上你呢?” 赫连慕何止是完美,他深不可测啊,爱上完美又深不可测的人,注定伤心。 “为什么喝酒?”他却反问。 姜慕依突然眼眶就红了,她笑着问:“为什么你一直以来都要这样反问呢?你为什么就不愿意……”一字一累,“回答我的问题?!” 赫连慕黑眸一深:“因为这个问题答案只有你知道,怎么,不想爱了吗?” 姜慕依笑容扩大,拿着酒杯朝他那里敬了一下,吐出四个字:“一针见血。” “闹什么脾气。”赫连慕俊美的脸结了冰,看着她含着水雾的醉眼,悲伤无比的盯着他,心里所有的怒气噌噌噌……降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付了帐,将她抱起来离开了咖啡馆。 本以为,这女人这下是安静了,一直到家都会那么安静。 谁知道,他们刚刚出了咖啡馆的门,姜慕依就在他的怀里不断挣扎,哭着喊着要他放开。结果是,赫连慕这样一个强势霸道的男人,当真为她退步,成全了她。 姜慕依的脚一落地,就退后要走。 赫连慕拽住她,望着她的笑容,脸色一黑:“姜慕依,你闹够了没有。” 姜慕依装神弄鬼的伸出了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摇了摇,“醉酒的人,闹不够。” “姜慕依……”赫连慕简直咬牙切齿。 眼看越来越晚,姜慕依踩着乱步一直往前走,不知道她要去什么地方,赫连慕跟在她身后,在她要跌倒的时候就扶她一把,他知道她情绪不好,也许不是被什么给感染,源头依然在孩子那里。一想到这里,他再不想强迫她什么。 只想将全世界最好的双手奉送到她的面前,何况现在她只是想,闹一闹。 她有权利闹一闹。 想通了以后,他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将全部的耐心都给她。 姜慕依的高跟鞋忽然卡在了下水道上,在她茫然过后。着急的去拔高跟鞋的时候,祸连二,根子断了。她望着那断裂好似要永久卡在这个狭的间隙当中的根子。突然落了泪,“连你也这样对我。” 赫连慕巴不得她鞋子坏了,这不能靠近的距离,他早就想结束。 走到她跟前,冷声:“不能穿的鞋子,就扔了吧。” 不能穿的鞋子,就扔了吧…… 不能穿的鞋子。就扔了吧! 男人何不也像鞋子。姜慕依心中怒火一涌,拿着那只坏鞋子就砸向了他,怒不可遏的咆哮:“那不能要的男人。是不是也该扔了啊?!” “姜慕依,你莫名其妙!”及时躲闪后,赫连慕也被她这句话激怒了。 “嫌弃我,就离我远一。”姜慕依褪下另一只高跟鞋。冷冷地对赫连慕。“我姜慕依,从不勉强任何人留在我身边。” “因为我不屑勉强!!” 姜慕依看着赫连慕彻底被她激怒的,宛如从里到外,冷透了的样子,得到了报复的爽快,她还特有中气的哼了一声,然后就走。 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她听到他:“你这是的什么话。怎么。和高霆风住过一夜就想出/轨了?!” “……”姜慕依步伐一顿,在被误会的这一霎那。泪流满面却不出话。 赫连慕双手揣着裤袋,靠近她,殊不知那一声声步伐踏在了姜慕依的心上,他勾起她的下颚,对上她红肿的眼睛,嗤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天半夜出去,最终跟谁走了?!” 姜慕依空洞的眼睛对着他,像在看他,又不像在看他。赫连慕闭了闭眼,被怒火充斥掉所有智商的他,在这一刻彻底恢复了冷静,在她的伤心之下。 他一把抱紧了她,低声附在她耳边:“对不起。我也不好受。” “赫连慕,我以为我们在一起到现在,感情应该已经无坚不摧了,可我忘记了,这世界上没有无坚不摧的东西。何况,如纸薄的——情。” “……” “既然你从来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对不起如果有用,那是不是让犯错的人,太嚣张了?!你认为这个世界应该存在太嚣张的人吗?!你对我还有什么不爽的,今晚不如都出来吧,谁让以后,可能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听不下去,赫连慕失控怒吼:“姜慕依——” 姜慕依一把推开赫连慕的同时,下了雨。她抽了抽鼻子,深呼吸一口气,要到路边拦出租车,并:“我不想淋雨,即使淋雨会让我觉得很爽快。这样吧,我们回家聊,开诚布公的聊聊你与我对彼此的种种不爽!“ 赫连慕按住她开门把的手。 姜慕依毫无生机的眼睛,呆滞地剜着赫连慕:“我会生病的,你不心疼么?” 他忽然无法面对这样一个她,竟然抱着逃避心理放开了她,声线沙哑:“好,你回去。这场雨,我来淋。我会一直淋,直到你愿意打电话叫我回家。” 姜慕依迅速的上了车,才终于可以不去忍住眼泪。 握在手里的手机屏幕上,倒影着一张狼狈的面容,咬着指关节撕心裂肺哭泣的面容。 司机无意看到,讶异的同时叹了口气,这姑娘也是能忍,哭成这样,竟然能不发出声音:一定和外面的那男朋友吵架闹别扭了吧。 唉。 通过后视镜,姜慕依模糊不清地看着那个孑然独立在渐渐变大的雨中的高挺身影。 他渐渐被这辆车给彻底扔在了后面。 她再也看不到他,努力追寻,也再也看不到。 这一刻,仿若一切,都在这辆车的行驶下,倒退了,她一个人,有可能是一个人重新踏上未来的路,也有可能,身在走着,心一直停留在原地,无力迈步…… ******************************************************************************************************************************************************************************************* 不幸的事为什么总会发生在雨天。 轰隆作响的雷打了有一会儿以后,耳边便只剩下了大雨的声音。同时路灯……“啪”地熄灭。 似乎是断电了。 赫连慕屹立不动的站在原地,黑眸冷邃,不见行动。雨和黑暗一起逼近他,似因此猖狂百倍。 …… 今晚,赫连慕没有来。 阿沫给赫连慕打电话,却久久不见接听。 她没有耐心的直接让人给调查出来,赶到了那里,看到他在淋雨,立刻赶了过去,不可置信地喊了出口:“你干什么?!!!” “滚。”男人薄唇轻启,冷漠一字。 阿沫颤着眼睫毛,要去扶她上车,却被他一把推开,触目看去,是他嗜血的眼神,她打颤地这下再也不敢动,嘴上却在:“你……你不能这样。你这样会生病。” 她拾起地上的雨伞,撑在他的头上。 赫连慕冷冷地看着她,“是不是我喜欢什么你都要去毁灭?” “你误会我了……我没有……没有毁灭……我没有……”阿沫伤心欲绝的要去抱他。 他推开,她再来抱。 从远处看上去,多么像一对在雨里纠缠的情/侣,稍微有联想力的人,看到这一幕,都能在脑子里构创一篇爱情故事了。 返回的姜慕依,觉得浑身上下都剩下了一种感觉,那就是:疼。 除此之外,她好像一无所有了。 司机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禁:“那女人是/三吧。原来是你男朋友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也难怪你那么伤心……姑娘,这样的男人扔掉算了。” 姜慕依抽了抽酸涩的鼻子,隔着泪雾,隔着大雨,远远地看着那一对人,觉得自己倒像是一个真正的插足者——在暗处窥探他们的这一刻,她,看起来是不是很像一个多余又突兀的存在? “师傅,开车吧。” 路上,姜慕依打给了赫连慕。 赫连慕的喊声,淡而深刻:“依依。” 她扬起嘴角,任眼泪交错在光滑的脸上,:“慕慕,我们离婚吧。” 未想,在她完就挂的时候,还是赶不上他的速度。这通电话,到底是被他先挂,这场感情,也是。 姜慕依任头靠在冰冷的窗户上,离婚了,就这样,离了。 他不发一语的挂了电话,然后离开她……(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不要把颓废当做伤心 第二天早上九,雨过天晴。 姜慕依拉开窗帘,望着外面青绿的灌木,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水珠从叶片上摇摇欲坠。她背后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转过身,是一夜未回来的男人,浑身仍然是昨晚那套衣服,看着有些狼狈。 她垂下眸,收敛了一切,才抬起头对他扬唇,话与笑一样,让人感觉不到暖意:“我们什么时候去民政局办理离婚?” 听的人冷冷的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地将裤兜里的东西掏了出来,望着她:“将里面的东西先吃了再。” 姜慕依退后一步,警惕的问:“这是什么?” 黑色盒子蓦然被赫连慕给打开,一颗白色的丸子静静地处于中间。她防备的面容在他的眼底扎了刺,忽然报复心爆棚,微微勾唇,冷漠的吐出三个字:“打胎的。” “……”姜慕依呼吸不平,“也许我们的确应该好好聊聊了,离婚了,那么我肚子里的孩子就和你无关,我生不生下他,都与你无关。” 赫连慕“啪~”地合上盒子,伸出一只手,微凉的指间抚了抚她的脸,冷笑:“那么幼稚?” 她被他的温度给触冷,挣扎着要躲开,却被他按在背后的落地窗上动弹不得。 听见他的话,她毅然反冷:“我怎么幼稚了!” 赫连慕没有理她,重新打开盒子将那颗药取了出来。他是真没想到阿沫会有那个本事自制毒/药,不去古代当毒师真是可惜了。 居然想出了那么一个阴/招对付姜慕依和他。 还好,这一切在今天终于结束了。 “我不吃。”话的底气。姜慕依处境实则进退不得。 “由不得你不吃。”赫连慕,“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是为这个孩子和我闹,离婚都被你提出来了,可见你是真的想要这个孩子,但是姜慕依,真的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姜慕依激烈的反问,“就因为阿沫也怀了你的孩子是↘↘↘↘,吗?就因为你……变心了是吗?”干涩的声音。仍然继续,“赫连慕,我已经成全你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赫连慕短暂的沉默过后:“阿沫的事,你知道了?” “你要瞒我一辈子么?”姜慕依嘲讽的笑,她心灰意冷地别过头,“我以为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她找你了?” 姜慕依默然陈述:“她她不想再做你的情/人了。她她怀孕了。她让我成全你们。对了,昨晚,你不是也和她在一起过的么?何必再装。” 赫连慕薄唇微抿,思绪不免得回到阿沫去公司里找他的那一天,他她只是情/人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有他的公共场合里,尤其是公司。 没想到她会被刺激得去找了姜慕依。 他以为,她不敢。却不知道女人嫉妒过了头会成为不顾一切的魔鬼。 “所以,你一直和我闹。除了孩子是个理由,这件事也是?” 姜慕依瞧不惯赫连慕这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她冷笑:“理由?你以为我一直是在找理由和你闹么?!我不该和你闹么?!你……”伤害了我。她突然不下去,喉咙哽地堵住。骄傲的人,应该是比他还要无所谓的样子,怎么得出这句话。可她不仅不能够无所谓,还差一就如同怨妇一般的对他控诉:你伤害了我。 一直以来,她在爱他的过程中,不停在丢,今天丢自己一,明天丢自己一,到了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早已所剩无几。 “够了。”她闭上眼嘶哑的,“我要找回我自己,赫连慕,我想,我是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不是因为阿沫,也不是因为你,而是我自己的问题。” 赫连慕没被离婚刺痛,却被她这一句给刺痛。 她:是她自己的问题,所以,要和他离婚。 她要和他离婚,不为什么,主要是她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霎时间似乎天地倒转,他做的一切,原本意义深重,如今,空洞到了极。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把将她按在落地窗上,他一字一深刻:“姜慕依,你敢再一遍!” “我要离婚。”姜慕依闭着眼不肯睁开,只是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我要离婚…… 这一刻,赫连慕忘却了所有的语言。 时光僵滞。 直到……赫连慕不顾她的脾气,吻上她,甚至咬破了她的唇,将那颗药强势的灌进她的嘴里,随着气息的急促,越吻越眷念。 而就在姜慕依哭了的甚至在他给毒药给她吃,她还沉迷的那一刻,她被放开,她听到他淡漠到极致的声线:“好。” 意味不明的一个字,其实,特别干脆利落。 姜慕依瘫倒在了地上,低着头,面色平静,却有一颗一颗忍不住的金豆子夺眶而出,有力地砸在了精致冷硬的地板上,破碎掉…… “你要的,我都会给。只是,姜慕依,你最好给我确定:你要的,的确是这样!” 赫连慕,离开不久,尹静晚闯进了门,她形容近乎于破碎,深深地刻在了姜慕依的心上,一辈子。 她呆呆的停在她的面前,:“姐,妈妈……走了。” 姜慕依抬起头,两目相对,对那个“走”字寓意,懂了。可她不相信,她是真的不相信。她惊慌失措的伸出手,尹静晚将她扶起来,哭着:“今天早上管家去给妈妈送早饭,妈妈躺在摇椅上,一动也不动,我们都不知道怎么一夜之间就这样了,昨天还好好的……” 她抽噎不断的:“子琛。子琛跪在了那里,念晨也在从美国赶回来的路上,姐。你不要哭……” 她劝着别人别哭,自己的眼泪却一直在流。 姜慕依紧紧握住尹静晚的手,迈着破碎的步子往那个主卧赶,每次跌倒都被尹静晚及时扶住。 也是面临着世界崩塌的危险,晕乱中,尹静晚只听得到姜慕依的声音,在耳边那么破碎:“不。不会的,我不相信,我妈妈会离开我!她过要等到我们都幸福的时候才会走。才会去找爸爸,这个时候,妈妈无论如何,不会走。妈妈她身上背负着爸爸交给她的使命。所以她不会在没有完成这个使命之前就离开。否则到了那里爸爸会不理她的。妈妈害怕爸爸不理她。不,不……” 所有的不接受不相信,随着冲到房间里,看到那具被白布掩了一身的躯体,都统统化为让人喘不过气的崩溃。 姜慕依“咚”的一声,狠狠的跪在了姜子琛的旁边。她想哭哭不出来,她才知道,妈妈的是对的—— “是不是真的悲伤。连哭都哭不出来?妈妈,你和我开这个玩笑就是为了跟我验证你曾经的话都是对的。对不对?好好,我承认这句话是对的了。我承认了。那你结束吧,结束这个玩笑吧,好吗?可以了,妈妈,别玩了!” “该懂的我都懂了,所以可以了,求你醒一醒,求你……”她埋在欢笙的手里,撕心裂肺的喊出声,“念晨还没有回来,你一直最疼他,你怎么舍得……” 姜子琛是姜家的当家人,他不能哭,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蜷缩在尹静晚怀里,像一个受伤的困兽,流着眼泪。 有呜咽声从尹静晚的脖子里破碎传出,她从没见过这样一个他,紧紧地抱着他,企图用自己的温度暖化他的心:“子琛,我永远都陪在你身边……” 一间幽暗的房间,姜慕依孤独的环抱着自己靠在落地窗上,她面无表情,好像很平静的样子,唯独她的眼神空洞无比。 她好像只剩下躯壳了。 赫连御肿着一双眼推开了门,迈着短腿跑到姜慕依跟前,双臂一展,就抱住了姜慕依的大腿,沙着嗓子:“妈咪,爹地呢?”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你在哪儿。 姜慕依蹲下身抱住儿子,悲凉地想,她还是想他。 这世上,唯有一个人能和你分享你的一切心情,于她而言,那个人似乎只能是赫连慕。 哪怕他不爱她,他背叛她。 “外婆走了,我好想她,我也好想爸爸。妈咪,他们还会回来吗?” “他们没有走。”姜慕依擦掉儿子脸上的泪,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她忍住心酸地将他抱在怀里,继续:“外婆只不过变成星星了,但她没有走,她没有离开我们,晚上一到,她……就会在天上静静地看着我们。” “那白天,外婆干什么了?” “白天啊,白天外婆……”鼻子一酸,还好姜慕依隐忍度不算低,她,“白天外婆和外公在一起的,不知道吧,嗯?外公一在,外婆就好偏心的,看不到其他人了……哦,晚上外公也会出来,他和外婆一起,在天上守候着我们!” “他们一直都在我们的心里,好好的在着呢,我们没有失去他们,从来没有——!!!!”姜慕依悄悄地擦掉眼泪。。 “妈妈,那爸爸呢?”赫连御茫然的问。 “爸爸……他当然也没有走啊!”从来不知道强颜欢笑那么难,姜慕依张了张口,撑着眼皮,“他怎么会丢下你呢,你会见到他的,会的。” 她抱着他,阖眼的那一刻,泪如雨下。 ******************************************************************************************************************** 关于欢笙死去的这件事,外面的报道铺天盖地。 念晨回来的那一天,正好是姜家办丧事的第二天,不断的人,不停的出入那道姜家门槛。 身着一身黑色的姜慕依和姜子琛,鞠了一个躬之后抬起头,就瞥见了拖着行李箱的念晨,惨白着脸,站在门口。 姜慕依拍了拍姜子琛的肩膀,“你去把他带过来吧。” 姜念晨跪在门口却一动不动。 姜子琛到了他的跟前,沉着脸,伸手要将他拽起来。 姜念晨:“为什么?” 姜子琛仰头看了一下天,半晌后才低沉的告诉他:“常年郁郁不欢,有病也从来都不看。” “我是问你们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她!”重重一声,砸在了姜子琛的心上。 他也吼道:“妈妈常年待在房间里,她不肯出来,她不喜欢别人打扰——她如果想要掩饰什么,我没能力,我没……”没能力识清。渐渐地不下去。 姜子琛捂脸,掌心里湿了一片。 他失控的喊:“是我没有照顾好妈妈,是我的错,我错了!!!!!”一向不知道错为何物的男人这一刻,跪在地上自己错了。 “我为什么要走,我为什么要走……”姜念晨伤心欲绝。 姜慕依和尹静晚一起,把姜子琛和姜念晨都扶起来。 她抽了抽酸涩的鼻子,长姐般坚毅地指明:“你们可以哭,但请你们先给我认清楚,你们是谁!姜家人,永远都不会让外人看到自己的眼泪!” 一个月后。 姜慕依的房间。 姜子琛对姜慕依:“姐,关于遗嘱,你来宣布吧。” “不,你宣布吧。你才是姜家的当家人。”姜慕依轻轻拍了拍姜子琛的手,便低头继续整理欢笙的东西。 其中有很多的日记本。 欢笙不肯示人的心里话,和那些故事,全都被藏在里面。 姜慕依勉强笑着调侃了一句:“因为不知道烧给妈咪,妈咪到底会不会收到,所以还是算了吧,我留着,好好地将它们收在妈咪和爹地的房间里。” “我赞同。”姜子琛寂静的眼神看着那些东西。 “对了。”姜慕依,“念晨什么都不肯要?还要离开家?” “在闹矫情。”姜子琛想要抽烟没有抽,淡淡嗤笑,“他认为这是一个伤心城市,所以要离开这里,显然是一个孩子才会做出的幼稚举动。什么都不要又能怎样。以为离开了,就不伤心了?!”理智的话过于绝情,但姜慕依知道,子琛是为念晨着急。 “如果这么的话,那么幼稚的事,我当年一件也没少做。”姜慕依笑了笑,叹了口气,才,“你是他的哥哥,去宽慰宽慰他吧,和他好好讲讲。他还。” “还?他是一直过得太好了,什么都没经历与承担过,所以才能像一个孩子一样,理直气壮的把颓废当做伤心。他该长大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爱情太伟大了 姜慕依的指尖轻轻划过日记本的面上,低低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他是最的一个,这样的事情一生还会经历。比如,下一次走的人就会是我。他必须振作起来。” 姜子琛皱眉:“姐,你别这么。” 姜慕依:“其实死不可怕,知道活着的人会为自己的死悲痛的时候,那感觉,才可怕,从而怕了死。” “姐……” “其实死对于妈咪是解脱。” 姜慕依明明是对姜子琛笑的,姜子琛却看到了她眼里的泪,他将她搂进怀里,不一会儿,听到姜慕依轻轻抽泣的哽声…… “果然是在忍,姐,你怎么就那么犟。”姜子琛苦笑。 姜慕依拍了下他的后背,委屈的:“还不是因为我是你们的姐姐,要我是最的那个,依然是个女的,我一定哭他个昏天黑地。” “你现在也可以像妹妹一样,在我怀里哭个昏天黑地,没事的,姐姐。”姜子琛紧紧的抱着她,用他的力量告诉她,所有人都走了,但他这个弟弟永远不会离开她。“姐,一切都会过去的……” 姜慕依默了一晌:“赫连慕一直都没有回来。” 姜子琛面色一冷:“他太过分了,这个,过不去!” 姜慕依再次沉默了三分钟有余,才问:“子琛,你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吗?” 姜子琛不带感情的语气:“我只知道他的公司现在是赫连北在管,至于他本人。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姜慕依皱着眉闭上了眼睛,脸色忽然煞白,无力靠在姜子琛的肩头。 “姐。怎么了?”姜子琛握住她的手。 她摇了摇头:“肚子疼……” “去医院。”命令,毋庸置疑。 姜子琛抱起姜慕依出了房间,碰到尹静晚和姜念晨,对他们:“你们在家好好待着。” “姐姐怎么了?”尹静晚和姜念晨面面相觑,前者面露担心,后者眼神凝紧,久久不肯放…≧…≧…≧…≧,松开来…… …… 医院里。 一句话。几近一拳,差砸碎了姜慕依的心。 “立刻动手术,取出死胎。” 医生刚刚完。院长就赶来了,要亲自动刀。 被推去手术室的一路上,姜慕依却拉着姜子琛的手,脸色透明白的让人心疼。她不敢相信的问:“什么?什么死胎?什么?!!” 姜子琛所有的不动声色也再没有。他赤红着眼对院长咆哮:“你们给我清楚!我姐的肚子里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死胎!!!” “我亲自动刀。”院长发出格外稳的声音。他费力将这姐弟两紧握的手给分开,彼时,姜慕依已经晕了过去,他立刻让医生护士带她先进去,随后便对姜子琛撂了一句话:“出来我再告诉你这一切。” “……”在院长转身的时候,姜子琛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声线暗哑,几近乞求。“不管怎么样,保住姜慕依。”他仍是不放心强调。“别让她有事!她最重要!” 院长郑重的了下头,便疾步进了手术室。 眼看那道大门在他眼前生生合上,姜子琛眼眶通红的倒退了两步,一会儿后,他脸色冷漠地拿出手机打给了赫连慕,结果却从来都是关机……不论打了多少遍! “赫连慕——“他惊天动地的怒吼,蛊着毁灭的气息。 手术室。 姜慕依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苍白的目光定格在了院长的身上,她虚弱地问:“还是保不住了是不是?“ 院长握了握她的手:“姜姐,对不起。” 姜慕依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当麻醉剂针头刺入她皮肤的那一刻,本该昏厥过去,却意外地脑子尤其清醒…… ——这是什么? ——打胎的。 后来,她知道,他在骗她。那不是打胎的药。可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上一次好像也被他喂过这么一个圆溜溜的东西,他是糖。 那么那一次,也是糖吗。 他有事瞒她…… 可到底孩子还是没有保住,没有人伤害他,他也还是不肯留下来,做她姜慕依的儿女。 “为什么……”她哽咽呼出三个字。 赫连慕,你又在哪儿? 知道吗,母亲走了。 如今,孩子也没有了。 ******************************************************************************************************************************************************************************************** 手术后,姜慕依被转至vip病房,仍未醒。 门外。 院长:“我感到很奇怪啊,姜姐身体里有剧毒,可是这一次做手术的时候,我却查出她现在的身体,很干净,只要把那个孩子去掉,就很健康。” 姜子琛黑眸一冷:“中、毒?“ 院长暗自纳闷着,才想起这事情还没公布出去,并边叹气边对姜子琛从开始到最后,了个清楚。 末了,他:“赫连先生肯定已经找到解药给姜姐吃下去了,只有这个可能了。” 姜子琛没有话。 院长看了眼姜子琛难看的面色,犹豫了一下:“赫连先生不告诉你们可能是怕你们担心,而且。这不是件事,出去惊天动地,如果让姜姐知道。势必影响到她的心情与生活。如果能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当然很好。” 闻言,姜子琛冷声道:“连中毒的人都不知道她中毒了,赫连慕怎么会知道?难道不够蹊跷么?!” 院长困惑地摇了摇头。 房内突然传出一道“砰~”地响声,姜子琛和老院长对视了一眼,前者一把推开了门,疾步进去。便看到床头柜前的地面上,杯子已支离破碎。 目光轻微一抬,转动。落到姜慕依费力收回手的样子。她:“是我将它从床头柜上打落下的。” 声音,细如蚊。 “姐,冷静一。”顿了顿,姜子琛看着姜慕依一直盯着院长。自觉退场。“我去外面找扫把。” 院长不懂,怎么能让姜子琛纡尊降贵做劳动,立刻:“不用了,姜少,我叫清洁工来打扫就好。” 姜子琛拍了拍院长的肩膀,离开了病房。 要喊住姜子琛的院长,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听到一件虚弱的女声传至耳廊:“院长。请你告诉我,是不是我乱吃了什么东西。才让孩子……”她撑着眼皮,抽了抽酸涩的鼻子,才能够继续,“落得死胎的地步?!” “姜姐,在你如今已平安的情况下我就不瞒着你了。”院长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对她。 姜慕依紧紧地盯着院长。 “大约是半月之前我查出你身体里含有剧毒,所以我叫你来医院,并且通知你以后也告诉给了您的先生赫连慕。赫连先生原来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并且他会尽快弄到解药,让我不要告诉你,不想扰你烦心。我相信赫连先生的为人,他出的话是会做到的,于是我就隐瞒了这件事。无论谎言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谎言就是谎言,所以时至今日,我要对你一声抱歉。” 姜慕依紧紧皱着秀眉,用最快速度消化完这些事,:“所以,孩子是被这毒给……那我不是也早就该和孩子一起死了吗?” “母体含毒,孩子自然也逃不了。”院长推了推眼镜,话锋一转,语气,慢而深,“但是没想到,这孩子反而吸取了你身体里大部分的毒。基于你及时服了解药,你当然不会再有事……就是……可惜了孩子了。” 姜慕依捂着脸,院长看着她颤抖的肩膀,像个爷爷一般,揉了揉她的脑袋,“姜姐,别太伤心了。” 姜慕依摇头,却不抬起脸。院长致听到一道闷闷的声音,苦笑地响彻空气:“怪不得,他,这孩子无论如何不能留……我却没有想到,这世上,有些人,再想留,也留不住。罢了,权当他本来就不属于你……” 院长不出话。 突然,他问:“赫连先生呢?” “不知道。”姜慕依再次想到他曾喂给她吃的那两颗形似糖的东西,是解药吗。如果是,为什么要吃两次呢? 姜慕依喃喃道:“我想不通。” 院长出口道:“之于我知道的,我已全部告知。姜姐,我认为……赫连先生是一位值得信赖的人。他看似毫无感情的样子,其实只要笃定了要护着谁,便不可能提前离场。” “可事实是,他已经离场了。” “在你完好的情况下他才离开。”院长纠正,也提醒了姜慕依。 她酸胀的眼睛微微眯起,那天,他决绝的背影在脑海里渐渐清晰,就算是走,他也喂完她“糖”之后才走…… 那阿沫呢? 阿沫肚子里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为这一切,她忽然想哭,“老院长叔叔,你知道怎么都看不透一个人的感觉,有多痛苦吗?其实是他从来都不给你看透。” “有时候,他就像一个洋葱,你流尽了眼泪去剥,剥到最后,都出现了幻觉——眼前,他像是有心,又像是无心……” 她泪如雨下的打着凌乱的手势,着自己的感受,最后无力地垂落下双臂。 院长不知什么好,想着要是姜南晨在,看到自己的宝贝公主为一个男人,伤心成这样,指不定怎么样呢。 他叹了口气,抹掉她的眼泪,:“心情很重要,能尽量让自己笑,就别哭。你要记得,没什么是过不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嗯。”姜慕依头。 院长蓦地想起了网上红语,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慢慢的:“别低头,皇冠会掉。” “别掉眼泪,贱人会笑。”姜慕依被院长生涩的动作与规劝,逗的破涕为笑,接话。 “对对。”应和声戛然而止,老院长微懊地刮了下姜慕依的鼻子,道,“不要脏话!” 莞尔像个孩子似得,老老实实的嗯了一声:“我不了。” 院长抱了抱这个不容易的孩子,就离开了病房。 给她腾出了一个自己的空间。 不管是伤心还是释怀,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 姜慕依,静静地看着苍蓝的天空,终于还是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可能永忘不掉的号码:“sorry,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闭了闭眼。 赫连慕,你可以人间蒸发,但是,你不可以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我。 出院的那一天。 姜慕依收拾着衣服,头肩之间夹着一个手机,她:“我不许你们来,给我各自去做各自的事,不要管我。” “姐,独立是一件好事,但是和家人玩独立就不是一件好事了。你知道家人是拿来干什么的?是拿来靠的。” 别看姜子琛平日里沉默寡言,那是他不屑话,一旦起话来,头头是道地让你不知该怎么辩驳。 姜慕依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那你在医院门口等我。” “嗯。”再次清冷一字。 姜慕依笑了笑,挂了电话,拿起东西走出了病房。她先去了院长办公室和院长道过了别,才离开。 等电梯的时候,低头看了下表,旁边忽然传来一道陌生的惊呼声:“姜姐!” 她扭头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令她忍不住侧目的是,他身高身材和赫连慕竟那么相像,微微恍惚,垂眸。 “请问,你是?”礼貌、疏离,透着姜家人天生不可接近之冷态。 那人看着她,那种目光,形似打量,探究。“姜姐,我以前跟在赫连先生手下做事的。我是季岩。对了,你现在的身体还好吗?”余光微闪,“一切都结束了是吗?!” 姜慕依还没来得及什么,就见那人扶着身边大肚子的女人坐在了不远处的椅子上,了什么,便走到了她的面前,话语不失恭维,“姜姐,我从来没有见过像赫连先生这样的人,将无情与有情挥发的淋漓尽致!!!” 姜慕依眼神复杂,“我现在很好,一切都好。” 季岩闻言,放松地呼出了口气,才:“那看来是都解决了。就……不知道那个阿沫怎么样了,呵呵。可想而知,她害您,后果一定不会好。” “她害我?”姜慕依疑惑地看着季岩。 这么一来,季岩显得比她还要愕然困惑:“赫连先生没有告诉你吗?”他惊叹,“赫连先生,变成了无私的人吗……天,爱情太伟大了!” 姜慕依直接:“……”(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医院门前,姜慕依拒绝了坐上姜子琛的车,让他先回家。就爱上 【頂【点【小【说,.她一个人走在了公园里一条布满了鹅卵石的小路上,触目之处皆是一片青葱,万物复苏,那是春天的颜色。 那个人,叫做季岩是吗。 她从未认识,更不知他代替了她的丈夫,让阿沫怀了孕。也不知她的丈夫被阿沫如此威胁过:拿她的命。这些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古灵精怪的库特,她悄悄以为有朋友缘分的库特,是蓄谋一步步走进她的世界…… 如高霆风那般真心真意的人,世上不多,遇到了,更是难得。认识了一个这样的朋友,就奢望认识第二个这样的朋友,她真可笑不是吗。 阿沫怀孕之后,慕慕让季岩退场,她猜想,从将计就计开始,慕慕就摆了一盘棋,引阿沫进地狱之门。 之后的事,季岩也不知道了。 兜兜转转,赫连慕,你该出现了吧…… 无奈苦涩的眼神,投向不远处半弯着腰逮蝴蝶的女孩儿,不知道从她的肚子里离开的宝宝,是男是女。 他说过,他想要一个女儿。 爱一个人大约是你将他所有的话,无意都放在了心上罢! 不知不觉绕公园走了一圈,累了,也想回去了,转身,却竟又看到了之前逮蝴蝶的女孩儿,她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捏着白色蝴蝶的翅膀,看着翅膀的眼神,让人无从辨析。可那双单眼皮的双眼。忽然就落了泪,望着蝴蝶。然后,姜慕依看到她放了它。 她轻轻走近。听到她微笑的自嘲着呢喃了一句:“蝴蝶,我知道,你是想要飞的。我真残忍,起了玩弄的心就要把你逮住,其实是因为我喜欢你。但囚住你,总是不对的。而且,在我的手里。无论我多喜欢你,你最终还是会死,我终究会失去你。谁让我不懂喂养你,谁让你也不希望和我作伴。与其让你死在了我的手里,不如放飞了你……” 冷血的姜慕依一向不关心别人的心情,这世上苦大于乐。谁都要冷暖自知。 她过早的看清了所有凉薄。却在这一刻,因了别人的心情而一同感伤起来。 居然做出了一个没经过大脑的举动:她坐在她的身边,不看她,却是笑着问了一句:“下辈子,想要做蝴蝶吗?” “其实我还是想要做人的。”那个女孩儿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只是别让我出生在这里。最好把我扔在一个遥远的,别人都不想踏足的地方。那里。有懂我的人,也有我爱的人。我们相互构建一个友好的世界,每天一起看书,一起聊天,一起骑马,一起喝酒,一起天高海阔……” 听完这些,女孩儿嘴角那道憧憬又泛悲的弧线,让姜慕依隐隐感到心疼。 她像一个大姐姐一般,揉了揉女孩儿的脑袋,说:“才十八岁啊,日子还长着呢,怎么心事那么多?” 她的声音纤细:“大姐姐,最近我看了一本书,看到最后,我在那一页留下了一句话。” “什么话?”姜慕依配合着问。 兴许有人就是这样,一眼见到便觉得他是能聊心事的人,所以,这个女孩儿没有问她是谁。其实何必问,陌生人聊聊心事,然后分道扬镳,也许这才是世界上最好的距离。 “人生是没有意义的。”那个女孩儿说,“我坚持着做自己,当我把所有人丢在脑后,我去寻找人生的意义,回来的时候我发现人生是没有意义的。”话锋陡然一转,“但没关系,我找到了自己。我不怕丢失,我怕再找不回来。这是一个.欲.望.都.市,我不怕意识迷失,可我怕永久迷失。所以我自我地和上天做了一个约定,我相信它听得到,我相信。” 姜慕依开口问:“是什么约定?” 那个女孩儿,清澈如水的眼睛看着她。这双眼并不美丽,但很亮,里面有着自己的心事。远远比某些漂亮却印满了世俗的大眼睛,要引人灼目的多。 她说:“如果有一天,我摇摇欲坠在这个世界,外表看起来光鲜,却其实是最恶心的地方边缘,它会狠狠地给我一巴掌。” 姜慕依心里微震,她看着这个固执留在自己干净的世界里的女孩儿,一时说不上话。 这世界不算干净,太固执于干净的人,会被不理解排斥与讥讽,好像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人。 那一天,她们竟然谈了很多,当然,姜慕依的话不算多。可女孩儿像是找到了一个倾听者一样,和她聊心情,和她聊故事,甚至谈起她第一个喜欢的人,谈起了她的爱情。 姜慕依记忆深刻的一句话是:“他眼中有一座孤岛,可他的笑怎能如此温暖?多年以后,我蓦地找到了喜欢他的答案。” 出自不知名女孩儿之口。 当时她笑着打趣:“你才多大,就“多年以后”了?” 那个女孩儿微微撅嘴,眼神透着她独有的倔强,“我是十六岁喜欢上他的,我现在二十岁。” 姜慕依惊讶:“你已经二十岁了?” 女孩儿清澈的眼睛,巴巴地凝望着她,含着一种“长大成人”的骄傲:“当然。” “……”姜慕依笑,无奈,“你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 “谢谢姐姐夸我年轻。”那个女孩儿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带着她疑惑的忧伤,但那发自内心的笑,一如既往地感染人。 姜慕依问:“你还在念书对吗?” “不念了。”那个女孩儿说到这里,神情带着调皮,姜慕依却看出了她一下幽暗下去的心思,没有再多说什么,她揉了揉她的脑袋儿,温和道:“一切都会过去的,不管你现在在经历着什么。” 没想到,那个女孩儿竟能接了她的话,并灼灼有词,透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我一直知道,时间是很有力量的东西。” …… 姜慕依到了家。客厅的沙发上,窝着尹静晚和姜念晨,见到她立刻蹦了起来,到她的面前就要扶她坐下来。 她无语的笑了笑:“我不是病人。” “你刚刚出院,还说你不是病人!”念晨的话又冷又硬,分明透着一股子的焦急和关心。 姜家的人,真的很不擅长用温柔诠释自己的感情。 这小子,拽得很。 姜慕依只好顺着他,老老实实地坐在了他的旁边。 尹静晚安安静静地看着姜慕依:一副被世事摧伤仍然坦然自若的样子。她心下一疼,却不敢提那个让姐姐伤心的人。(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明明懂你却还是误解了你 尹静晚安安静静地看着姜慕依:一副被世事摧伤仍然坦然自若的样子。她心下一疼,却不敢提那个让姐姐伤心的人。 姜慕依看着他们:“怎么,我一坐下来,你们都不说话了?” 念晨面无表情:“我不想去美国了。” “不行。”姜慕依立刻驳回,“任何事都不应该让你阻断你的人生。” 看着念晨无声的抗议,姜慕依想起了姜子琛说的话,她正色道:“记着,别拿颓废当做伤心。”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书面上映着《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出自桐/华。无意路过书店,进去后翻开的第一本书,决定买下。姜慕依将这本书放在了姜念晨的面前,看着他青涩的面容,说:“别拿颓废当做伤心,出自这本书,原话是:伤心是伤心,颓废是颓废,伤心是因为过去,颓废毁灭的却是未来,永远不要拿颓废当伤心,用未来为过去陪葬。我希望你看一看,最好坚强一点。我不希望你真的像一个被宠坏了的任性的公子哥,我知道,我弟弟是很有思想的一个人。” 在姜慕依起身打算上楼的时候,姜念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说:“姐,人非要表现得那么无坚不摧吗?难道……就不可以软弱一点?!” 姜慕依猛地停步,转身,对他说:“你凭什么软弱?你凭什么示弱?就因为你累了。所以理所当然的停下脚步,把不思进取当作放松、当作短暂的休息是吗。”她走到他面前,皱紧眉头说。“你要软弱是么?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和姜子琛都不在了,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你打算怎么存活?!凭着富三代官三代的身份坐吃山空么?!你没有一点本事,谁会看得起你?!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像你这样的大学生,他们可没你那么好命,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他们甚至连出国进修的钱都没有,他们在旁人眼里算是什么?如果你不是姜念晨。你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你也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这样的你,来和我要放松,请你去外面看一看那些大学生是怎么生活的。他们恨不得将二十四小时挤成四十八个小时,都花费在上学,打工上。姜念晨,我知道,人时常紧绷着的确不好,但身为一个男子汉,不该把“软弱”这个词搬出来。” 姜念晨绷着冷硬的下颚不说话。 姜慕依闭了闭眼,知道自己情绪有点失控,转身离开。 尹静晚这时候悲伤地看着姜念晨。对他说:“我……我也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你别难过。我……我只是记得,子琛在刚刚接手集团的时候。很累很苦,但他从来没有说放弃,也没有跟妈妈要求软弱一下。就是这个时候,妈妈离开了,他很难过,但还是……照样去集团处理公务。”她挠了挠头。有些傻兮兮,“我不太会说话。但我真的知道:现实是比较残忍的。不绷着一根弦,不努力在弦的表面上刷上一层无坚不摧的保护漆,最后,可能会被人不打招呼地……一刀给斩断。” 说完,她也上楼了。 念晨独自坐在沙发上,垂着眸。阳光透着窗,剪影一般俊美的轮廓,被洒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看起来,落寞又安静。 …………………… 姜子琛到家的时候,发现姜慕依醉倒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皱着眉,听到她喃喃的低语:“我好像……误会了他……别人会怪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不怪……我知道他,我懂他的所有想法……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误解了他……” 他让管家熬一碗醒酒汤,喂她喝下,将她抱到床上,然后留了一张字条给她—— “和苑林,216栋,姐夫在那里。” 姜慕依醒来的时候,天色呈现让人心生安静与忧郁的蓝。 她半坐在床上,揉着酸痛的太阳穴,只记得昨天,进了房间就喝了一点酒……不,好像很多酒?! 她用手掌心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下了床,洗漱完毕去找自己的手机。手机下面压着一张纸条,素净的手指轻轻将它拿起,姜慕依的眼神一瞬间千变万化。 她都忘了放下纸条就去了和苑林。 …… 和苑林,远离城市的墅群。 住的人不多,但地价永远不看降。 她开着车最终停在了216栋别墅的门口,可是,忽然有了“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她下了车,傻愣愣地站在门口,不按门铃更不敲门。 他选择了住远离她的地方,是不是已经代表了:彻底离去?! 他那么久都不出现,对外界的一切无动于衷,那么她的出现,还能改变他什么吗。 姜慕依想退后,但脚没有动,想前进吧……她低头笑了笑,这双脚像被什么给缠住了一样,竟然已经不受她的控制了。 就是这样的纠结下,她闭着眼按了门铃,下的力道是狠狠的。 不好听的描述:像是去奔死一样。 “不在家吗?” 门内,姜慕依皱巴巴的小脸贴在显示器上,赫连慕冷漠地看着,黑眸不起半点波澜。 他面无表情地扣着衬衫纽扣。在喝酒喝酒再喝酒,噩梦噩梦再噩梦之后,他清醒过来,刚刚洗完澡,刚刚决定离开这栋别墅,终于选择出门的时候,她来了。 也算是有本事,找到了这里。 ——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这句话,是他在这栋房子里独自醉酒好几天的噩梦。 她,果然一直都那么厉害。 能击垮他,能找到他,却皱巴巴的脸敲门,不想来,就不来啊,没人强迫她! 赫连慕下了楼,打开了门,只见她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垂着眸,不知道是不敢去看他,还是不想看他。 他双手揣着裤袋,一双黑眸,定定地睨着她,“姜小姐,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去民政局么。现在就可以去。” “……”(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结局——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他双手揣着裤袋,一双黑眸,定定地睨着她,声音平静无波:“姜小姐,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去民政局么。⊙,.现在就可以去。” 姜慕依眼神一滞,半晌,出声干涩:“你……决定好了?” 赫连慕拿了钥匙,关上门,从她旁边一掠而过,“走吧。” “……”姜慕依僵硬的扭过头,他决绝的背影让她的眼睛里,迅速积满了泪雾,她低着头,忘了跟上去。 赫连慕打开车门,深沉的目光射向了还站在别墅门口,一动不动的女人,他淡淡的说:“还不走?” 姜慕依慢慢地往前走了一步,她揪着身侧的衣角,由慢到快,直到走到了他的跟前,没有抬头,就说:“可不可以,不走?” 尾声,竟透着一股耍赖的倔劲儿。 赫连慕薄唇讥讽一勾,俯身,俊美的脸孔凑近了她,慢慢地说:“怎么,你来不是催我离婚的。” “不是!”姜慕依猛地抬起头,没有防备的撞进了他深不见底的眸。 “不是么?”赫连慕抬起一只手臂,“啪~”地按上了车门。 姜慕依心里一震,就见自己已被他轻而易举困在了车身与他之间。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我,我不是……” 从未有过结巴狼狈之时。 索性她闭上了眼,喊道:“我不是!不是来找你离婚的!我……”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赫连慕音调非常的淡,好像他们之间除了离婚就没有其他可谈的了。 姜慕依抽了抽酸涩的鼻子。渐渐地,她睁开眼。 望见她眼里隐忍的泪,赫连慕一怔。 女人将他那只好看的右手。轻轻的拿住,放在了她平平的肚子上,他耳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凄凉:“孩子没有了。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在了我的肚子里,及时取了出来,他……没有了。” 没有了…… 没有了! 这三个字,痛彻心扉的残忍。 赫连慕面无表情。高大的身体如被定格。 姜慕依哽咽道:“还有,妈妈,也没有了。医生说她常年郁结在心。外加身体底子一直都不好,就在你离开的那天……她没了。” 模糊地望到赫连慕震惊、缓不过神的模样,她皱了眉头:“你不知道吗?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了这件事。你居然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赫连慕一拳砸在了车门上。他猩红着眼睛吼道,“我一直都待在房子里我关掉一切与外界联系的软件,我怎么会知道?我该死的怎么可以不知道!!!!” “慕慕……”姜慕依抬头望了望天,抱住了他的腰,头抵在他的肩头上,眼泪克制不住地像透明的雨一样“啪嗒啪嗒~”砸落了下来,“别太自责……” 赫连慕埋在她的脖子里,无声了很久。姜慕依忽然听到他说:“我该死。” 她突然不知说什么,只能不停摇着头…… …… 回家的路上。姜慕依望着赫连慕瘦削的侧脸,眼神里藏了忧,半晌后,她静静出声:“妈妈离开的突然,不要说你没想到,我们是她的亲生儿女,也都没有想到。死亡永远都是无可预测的。你不要太自责了好吗?妈妈也不想你这样。” 赫连慕板着脸不肯说话,突然,脚下的车,和拐弯时没打转向灯的卡车险些撞了起来——他下意识转动方向盘,朝反方向打了一个弯,电光闪石之间,他忽然想起了欢笙找他谈话的那一天。 难道…… 吱—— 轮胎与地面进行了撕裂性的摩擦。 车一停,身体前冲了一下的赫连慕,第一时间找到姜慕依的手,然后,紧紧的握住。 姜慕依自然也跟着冲了一下。 可被这突如其来的危险,缠绑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慌。一点也不…… 稳了之后,赫连慕立刻将副驾驶上的姜慕依抱在怀里,心有余悸地看着她:“没事吧?”边将她散了的发拨到了后面。 姜慕依愣愣地感受着他急迫的询问,温柔的举动,忽然呜哇一哭。 “依依,没事了。”赫连慕误以为她是被吓着了,将她抱得愈发紧,低醇的嗓音安抚人心,“没事了,我在呢,在呢……” 姜慕依抹着眼泪,闷闷地吐出两个字:“有事。” “哪里受伤了?”他面色一紧,将她从怀里轻轻推出去就检查她的身体。 “你要和我离婚!”姜慕依扭过头哼了一声。 赫连慕伸出去的手一僵,片刻收了回去,定定地看着她,“姜慕依,你敢再说一遍,是我要离婚的。” 姜慕依望着窗外,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副誓将无赖耍到底的样子…… 赫连慕忽地哭笑不得。 “既然是我提出的,那么,我也可以收回去?” “可以可以!!!!”姜慕依猛地扭过头,亮晶晶地盯着他,急促的说,“你可以反悔!” 赫连慕面无表情,蜷着指关节敲了敲方向盘,最终,他一针见血的说:“姜慕依,你不想离婚了。” “……”姜慕依咬唇。 “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他面不改色的问。 姜慕依重重地咬了咬唇,说:“我觉得,比起你对我的付出,我对你的付出根本就不算什么……我计较着付出,而你从来都不计较。我对爱小心翼翼,权衡利弊,不像你,爱了就笃定要陪她一生一世,就算是自己受点冤枉也没什么,只要能护了她。” 赫连慕打开车窗,那个大卡车已经走远。他点了根烟。抽了两口,低沉冷漠的说:“所以,你是通过谁知道我被你冤枉了?” 姜慕依暗自感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聪明的脑袋瓜,居然连她那么隐晦的话都能听明白?! 她实话实说:“季岩。我出院的时候遇到他了,现在我觉得,这是天意。难道你不认为是吗?” 看着赫连慕不说话,她也打开了自己这边的车窗,朝外面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阿沫现在在哪儿?你是怎么从她那里拿出解药的?ok这些我都不关心,现在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那天我说……我说……”她皱了皱眉,才得以再次继续。“我说我要和你离婚是我个人的原因,其实,我个人的原因不是别的什么,更不是我不爱你了。” “洗耳恭听。”赫连慕嘴角的弧线尤其嘲讽。让姜慕依突然说不出话。 一会儿后。她坚定着眼神,伸手将他的俊脸给扳了回来,对着他的眼睛说:“赫连慕,请你认认真真的听我说,听我说说我的心里话。每个人都是会害怕的生物,尤其害怕自己突然变成了一个自己曾经永远不会想要做的那种人。我,姜慕依,承认很爱你。有一天突然发现,为了你。我开始卑微了……” 赫连慕直勾勾地看着她。 姜慕依低头闭了闭眼,嘶哑的说:“我开始卑微了,我甚至沉沦在对你卑微当中了,你知道我有多么害怕么?虽然我很爱很爱一个人,但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我穷尽智慧也只了解到一点:爱情,真的很可怕,有时是一个不见血的利器,划破你的心让你流血,让你疼,你居然还甘之若饴,难道它不可怕吗?有时,它却……让你以为:你走进了美到极点的天堂。” 听完后,赫连慕不知该说什么:“傻依依。”原来她有那么多心思。 姜慕依酸涩的扬唇:“我知道,我很傻。” 赫连慕黑眸一深,扔了烟头,落了车窗,重新发动引擎启程。 副驾驶上的人,沉默地抿着唇瓣,静静地望着他,一双眼里含着微微的忐忑、不安,直到到了姜家,她还是这样地看着他——嗯,她满脑子就是一个问题:他不会还要和她离婚吧?! 她都开诚布公了…… 被看的男人,突然握了握姜慕依的手,无视姜慕依的讶异目光,他目视前方,冷冷的说:“以后麻烦姜小姐别提出离婚两个字,这不是乞求,也不是命令,而是郑重告知,这两个字背后的严重性。如果你真的珍惜这段婚姻,那么不管因为什么,都不该提出离婚。” 他下了车,心里沉重不已。 姜慕依跟着下了车,站在赫连慕旁边说:“我知道了。但也麻烦你记得,夫妻是用来相互扶持的,以后再遇到阿沫这样的事,麻烦你告诉我。” 赫连慕锁了车,眼里冷光一闪而过:“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他补充,“永远。” ——我觉得,比起你对我的付出,我对你的付出根本就不算什么……我计较着付出,而你从来都不计较。我对爱小心翼翼,权衡利弊,不像你,爱了就笃定要陪她一生一世,就算是自己受点冤枉也没什么,只要能护了她。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微昂下巴,“另外,你今天夸了我,我表示很高兴。以后多夸几次,多学学我的优点,懂么?” 富饶磁性的声音,低而稳,听在姜慕依耳里,怎么都觉得有点欠抽的味道。 她瞪了瞪他的背影,但还是快速的跟上了他。 却没想到,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姜念晨怒揍了赫连慕一拳,指着他鼻子咆哮:“如果在我姐最脆弱的时候你不在,那么要你有什么用!” 姜慕依一怔,脸色唰地白了。 走上前,冷静地看着姜念晨,口气却是无奈的:“念晨,他是你姐夫,他再有不好,也不是你能说!” “我为什么不能说?你是我姐,你受了委屈,我凭什么要憋着忍着,不为你出头?”姜念晨说。 “可你什么都不懂,念晨,今天我要告诉你一点,眼睛看到的往往都是表面,你不知道的事有许多……”姜慕依回头担忧兼感激地看了一眼刚刚没有还手的赫连慕,赫连慕剑眉微皱,不喜欢她这种陌生的姿态。 姜念晨愠怒地看着赫连慕,“可我知道妈妈走了,他都没有出现,我知道你为他的孩子差点死在手术室里的时候,他也没有出现,我知道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他,在最重要的时候,他人间蒸发了——这还不够么?” 姜慕依还没说话,赫连慕就说:“够了。” 姜慕依诧异的回头,便看到他走到姜念晨面前,认真的姿态:“给我一次机会,看我以后的表现。” 这样的低姿态,让姜慕依心一震,他该是面无表情擦肩而过,一如既往不屑的无视掉所有人,回到自己高傲的世界里继续高高在上才对。 但他没有。 脑海中蓦然浮现出季岩发出的感慨:总裁成为了一个无私的人吗! 赫连慕,真的变了很多…… “现在,叫姜子琛回来,还要尹静晚,我们一起去墓园,看……”赫连慕低声,重而深的吐出了两个字,“妈妈!” 言毕,他便上了楼。 …… 尹静晚听到客厅的动静立刻打开房间,下楼梯的时候正好撞见目视前方,扯了扯领带的赫连慕,擦肩而过,她回头看了眼男人的背影,真心觉得:姐夫很酷。 而后,耷拉着一双拖鞋,手脚并用地跑到姜慕依面前说:“姐姐,我刚刚,我刚刚看见了……” 姜慕依哭笑不得:“你姐夫。” “是!”尹静晚猛点头。 “嗯,不是幻觉,你姐我把他赖回来了。” “赖?” “耍赖啊。”对上尹静晚一副“你也耍赖”的模样,姜慕依余光一闪,“耍赖……是女人的天权!” “……可是姐姐,不是姐夫对不起你吗,是他先失踪的……” “这世上,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姜慕依目光射向二楼,喃喃道。 尹静晚微怔后,看向了姜慕依,不知姜慕依是说给别人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世上,多是你不知道的事……一直沉默立在一旁的念晨,闻言,眼睛暗了俺。 …… 春风荡涤,柳叶摇曳,却不温和,那是:动荡的气息。 在这样的时光里,有些人,最终被阎罗给带走了,至于他们的后辈,终究也只能每人手执一朵百合,放在他们的面前——在这个世界上再强大,其实是虚的吧,无法控制最重要的东西,比如:生与死。 姜南晨和欢笙的墓前,姜子琛与尹静晚,姜慕依和赫连慕,外加姜念晨统统笔直地立着身体,然后,隐忍情绪地弯腰,郑重地鞠了一个躬,时间之长,让人嗟叹。 ——爸爸,妈妈,在那里,好吗? 我们都很好了,不用担心我们。儿孙自有儿孙福是不是。 我们真的都很好,你们也要好好的,无论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在另一个世界。 这辈子先再见了,再见,下辈子,一定会再见,还要做你们的儿女。 拉钩。(未完待续。) ps:  结局了。关于赫连慕与姜慕依,还有一个:一个章节的番外。给留下的问号一个答案。明天更新。 (小番092)寿司事件 姜慕依特别喜欢吃寿司,想吃的时候,一直都,买买买。燃?文小说??.?r?a?n??e?n?` 可她万万想不到,寿司的售价不低,真正的成本费却和售价相反,嗯,低。 某天,她跟她的丈夫提出了要自学,然后开寿司连锁。听了她一系列的蓝图之后,远远坐在沙发上的赫连慕从文件上移开了眸,淡淡看了她一眼,“咖啡馆和寿司店……姜慕依,你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喜欢开店!” 姜慕依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只有老板娘会做东西,老板却什么都不会,所以,你也要学。其实做寿司很简单的——” 是不是闲的慌? 赫连慕低头翻看着急需处理的文件,低沉的说:“首先,我没有那个时间去学。也没有那个兴趣去学。” “你知道你在别人眼里,为什么……总是一副“很冰冷的在生活”的样子么?”姜慕依捧起他的俊脸,皱眉指出,“这就是原因。” “……” “你应该热爱生活。做好了这些小事情,会让你很开心的。那种纯粹的开心感,你没体会过吧?” 两目相对,赫连慕嘴角微勾:“你体会过?” 果然,姜慕依表情一僵,懊恼地放开了他,“我已经决定体会……” “那你慢慢体会吧。”赫连慕在文件右下角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即合上,站起身伸了伸腰,离开。 结果是:姜慕依一个枕头砸过去:“就不能积极的支持你老婆一点。无、趣……” 某人听到,面不改色地打开了浴室的门,出来后。便用实际行动让某女体会到了,他在什么地方上是最有趣的…… 想要他有趣,那就一直待在这个地方。 他同意。 床上。 被花/式/体/位,折/腾/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姜慕依,忽然听到耳边一本正经的声音,在问:“我无趣么?” “……” 这辈子,都不说他无趣了。 这一刻。姜慕依在心里,简直泪流满面…… 隔天一早,姜慕依眯着眼缝。昏昏欲睡的醒过来,手,摸索到枕头下的手机,点开屏幕一看居然十点了。 天啊。她怎么睡那么晚。 起床。 坐在床边找鞋子的时候。诧异地注意到床头柜上的白色盘子,她端起一看,里面……是一个个被紫菜包裹着的寿司。 她拿了一个尝了一下,味道不错。扬唇,姜慕依端着盘子,从床边站起来的那一刻,却差点跌倒,腿有点发软。 “赫连慕。这个腹黑君……”姜慕依真是咬牙切齿啊。 她慢慢地走出了房间,正好撞上也从房里出来的尹静晚。两人打了个招呼,一起下楼的时候,姜慕依说:“谢谢啊,你做的寿司很好吃。” 尹静晚微愣,后知后觉地看向她手上盘子里的东西:“什么?不是,这不是我做的。” “……”姜慕依低头看了看寿司,抬头有点茫然,“可是全家只有你会做这个啊。还是你告诉我,寿司的成本很低,可以自己学着做的。” “可这真的不是我做的。”尹静晚说。 “拿,这是谁……”姜慕依苦恼了。忽然脸色一变,“不会有毒吧?!” 经了阿沫那一次,是给她弄出阴霾来了,这年头,还真是不能乱相信人,不能乱吃东西,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姐……”尹静晚张了张口,脸色震惊,“你不会是没搞清楚是谁做的就已经吃过了吧?” “!!”姜慕依悲凉地想起了那句歌词: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我就这样被你迫害。 到了餐厅一看,尹静晚说:“我的寿司工具都摆放在原处,没有人动过。姐,你的那盘寿司不会真的是……” 姜慕依将寿司全都倒进了垃圾桶,然后拉着尹静晚去了医院。 她竟从不知道自己这样怕死,其实,是真的怕死。 赫连慕和姜子琛难得在中午的时候回家吃午饭,他们碰到了,一起进了家门。前者便看到他的小妻子像一个虾米一般无精打采的缩在沙发上,看着美剧。 后者则望见尹静晚趴在姜慕依的旁边,一脸担忧地望着姜慕依。 两个男人疑惑地对视了一眼,走上了前。 赫连慕问:“怎么回事?” 姜慕依蔫蔫儿的,没回答。 倒是尹静晚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姐姐今天早上吃了一盘不知道谁给带进姜家,放在她床头柜上的寿司。她以为是我做的,就吃了一个,出来后证实了不是我做的,立刻给倒了。怀疑有毒,虽然去医院检查过无碍,但是姐姐依然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也对,吃了来源不明的东西,谁能放心。她还是个阴霾受患者。 赫连慕皱了皱眉,他僵硬的挤出两个字:“倒了——?” 随即,回头看那个姜慕依,忍不住十分鄙夷的挖苦:“你要不要那么怕死?!” 随即,怒极而去。 他一大早,做的第一回寿司,居然就那么被人给倒了。 那不是一盘简单的寿司,那是一份:心意,心意懂吗——上楼的脚步,忍不住望餐厅一拐,暗潮汹涌的目光定格在了垃圾桶里的垃圾上,嗯,不失所望,其中正有他的心意。 忍了忍,他上楼。 客厅里,姜慕依一头雾水,同时觉得委屈到了极点,当即对姜子琛告状:“你姐夫不关心我的安危,却关心那盘寿司,你姐夫他真的是……欠揍啊!!!将念晨给我从美国叫回来,揍他!!!!!!!!!!!” 尹静晚狠狠举起双手,雄赳赳地喊道:“同意!” 与他们三人的反应都不同,姜子琛慢悠悠的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用一副福尔摩斯的语气,条条分析:“一:看姐夫的反应,我猜测那盘寿司,是姐夫做的;二:姐夫去了餐厅,我确定那盘寿司,是姐夫做的;三:你倒了它,姐夫用行为和语言双重表示愤怒。四:姐夫可能从今以后不会再给你……做任何吃的了。” 无辜的表情,说完之后,姜子琛笑着拉着听得一愣一愣的尹静晚,上了喽,徒留姜慕依一人悲凉如是。 她捂脸:“绝望……遇到那么个有感情,却从来不是隐晦表达就是不表达的男人……生无可恋……“ ……(未完待续。) 全文完——爱,不是传说 “别生气了,啊?你真的不能怪我对不对,你又没说是你做的——” “好好,是我错了,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吧——” “你不能不理我,你要知道,我是个……吃过这类食物亏的可怜人……” “你就不同情我吗?” “对了,从这件事,我真的想到了阿沫。∈♀頂點小說,x.赫连慕!你到现在都还没告诉我,阿沫怎么真的消失在了我们的生活里,她到底怎么愿意给你解药了,我为什么要吃两次解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的,现在不理人这套,真的已经不流行了——你确定还要继续这样酷下去么?” 说渴了的姜慕依拿起赫连慕面前的杯子打开就喝了一口,喝完看到他正用那双如鹰隼般犀利的眸盯着她,她淡定的卖着萌,眨眼道:“大红袍的茶叶果然不差。” 随即,将他的杯子放回原处。 不过片刻,这只精致的茶杯,就被一只手再次拿了起来,就着她喝的地方喝了一口,赫连慕冷冷的说:“我酷,你有意见?” 姜慕依“噗~”地笑了出来,摆手道:“没意见没意见。” 赫连慕拉着姜慕依坐在了他的腿上,吻了吻她的唇,姜慕依一动不动,任他/占/便/宜,因为他表达的就是:她必须老实他才会告诉她一切的一副样子。 真是……隐瞒王者。 “阿沫……”赫连慕皱了皱眉,似乎已经快要忘掉那么个人。姜慕依看着他冷漠的表情,暗叹这男人是真冷酷。 “她怀了孕。”他蹦出那么一句,姜慕依点头。“我知道,季岩的。” “我没告诉她。”赫连慕甩出了一炸弹。 姜慕依愣愣地看着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所以……她到现在还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不对……她还活着么?!” 赫连慕看了她一眼:“我不是杀人狂魔。” “那她还活着,不对啊……”姜慕依想不通就抓狂地要从他怀里起来,但被他按住。一动不能动,便听他说,“你听我慢慢说。” “ok你说!”末了。姜慕依苦笑道,“你确定她不会带着孩子上门来找你认祖归宗吗?” 赫连慕说:“不会,她不敢。” “阿沫……不是一个没有胆量的女子。” 赫连慕看着她,一边温柔地理着她的长发。一边用冷静理智到可怕的语气说:“是我故意让季岩让她怀孕的。我要的就是她怀孕。知道的那一天我拉着她去了医院做人/流。当然,那是吓她的。” “你这盘棋的目的是?” “用对等的资本和她谈条件:要这个孩子,就必须给我解药。我又怎么会告诉她,孩子是季岩的,那么不用我拽她去医院,她自己就去了。” “……你简直刷新了我对你的阴险认知度。” 赫连慕无语地看了姜慕依一眼:“听我说下去,我自认为在这件事上,我对她已够仁慈。” “好。”姜慕依静静地靠在赫连慕的怀里。 “你们女人还真是天生母爱无边。为了孩子,及时阿沫那样的女人。也哭着认输了。她将解药给了我。”想起那天阿沫在医院里的绝望,赫连慕的眼神波澜不惊,如一片冰冷的蓝湖,温馨的静谧终只是有限的温暖,注定只能给一个人。 “然后呢?你对她做了什么?”姜慕依问。 “我没有。”赫连慕无奈,“我让她离开了,永远别在这个城市里出现,最终也没告诉她,这孩子不是我的。” 姜慕依说:“如果在那样的情况下,告诉她,这孩子不是你的,她可能会被逼疯……” 赫连慕面无表情:“也许。” “不是也许,是你就知道,所以你什么也没有说,你只是让她消失。”姜慕依叹了口气,“触犯了你的人,难得落得这样好的结果。” 赫连慕笑很温柔:“还好她没有骗我,那解药,是真的。否则,我真的会将她彻底捏死……” 姜慕依打了个寒颤。 多庆幸,被他给爱上,多不幸,爱他的人。 半晌后,姜慕依蓦地叹了口气:“罢了,就给她留个念想,继续好好活下去吧,虽然她算计到了我的头上……” 偏执的人,也不容易。一生粉身碎骨都在偏执。如阿沫。 赫连慕捏住了姜慕依的下颚,柔情似水地捕捉住了她的唇,姜慕依慢慢的回搂住了男人的脖子,这样一个男人,真的让她无可奈何…… “喂,下次还会做寿司给我吃吗?” “可以,交钱。” “……所以,第一次吃是试吃么?!第二次就要交钱——算了,还是我做给你吃吧。我慷慨,我不要钱。” “不是施舍就行。” “你怎么知道是施舍?!” “……” 姜慕依最近常接到电话,当然,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这人打给你吧,但他就是不说话,就是不说话,急死你。 偏偏她真猜不到是谁……那么无聊? 她的世界里,无聊人可以用两根手指数得过来:本人,与尹静晚。 赫连慕听说了这件事,保持着非常寒冷的脸色,说:“可能是库特。” “……”她怎么没想到?! 可是…… 姜慕依情绪微低落地坐在床边,用那种苦涩自嘲的语气说:“不会吧,我可是他要害的人啊,没被他害死,他打电话来应该是恶狠狠地问我怎么没死,但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赫连慕面不改色的撒谎:“那我就不知道了。” “……” 手机再一次接到那个陌生号码的时候,姜慕依站在落地窗边。面无表情的问:“库特,是你吗?” “……嗯。” “真的是你。” “……” 一时无话,姜慕依看着窗外的风景。久久,终是她先开的口:“让你失望了,我活得好好的。” 一如既往,像个冷漠的刺猬。 那一头,库特拿着手机的手颤了颤,他低下头,隐忍心里的难受。说:“对不起。我其实是阿沫聘用的杀手。我喜欢用最不脱离带水的方式杀掉目标物,可她却要用那样慢热的方式来达到她的目的,我不喜欢。但我还是接了这个任务。她出的价很高,最后,我庆幸我接了这个任务。” 姜慕依嘲讽的发笑:“你见到我之后是觉得我看起来很想让人杀害对么?所以你庆幸没有错过我这个看起来让你想杀害的人。” “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坏好不好?” “那你做的哪一件是好事?!” “对,我是个杀手。我配不上你——” 姜慕依呆立当场:“你说什么?” 那边的声音很沙哑。却是歇斯底里,“我配不上你,谁让我是个杀手,谁让我遇到你那么晚,谁让上天给了那么个可恶的目的让我接近你,你以为我不痛苦么?我没资格,我不配,所以在看到伯母死去的消息的时候。都不敢打个电话安慰安慰你,问候问候你。谁让我不配。” “……” 那边已经挂了电话,耳边只剩下了嘟嘟嘟的切断声。 姜慕依愣在原地一会儿后,她沉默的握着手机,垂下了右臂。 …… 原来爱情,会让人死亡的。他才知道呢。他挂了电话,转身的那一刻,捂住脸轻声抽泣了出来……终究,终究是这样了。 他一直以为爱情只是一种,渴望爱的人,的幻想,而已。 他从不渴望爱,所以他对爱一直以来:嗤之以鼻!! 从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真的存在:爱…… …… 五天后。 姜慕依被赫连慕带着去了周边著名的一个小镇,她开始疑惑他为什么带她来这里的时候。 噢,她记得曾经跟他说过,想来这个小镇生活的。 她差点没想起来,为什么,因为和他在南城,也很幸福,原来真正幸福的时候,根本不会计较活在哪里。 计较活在哪里的,还是在追求幸福啊。还好,她现在足够幸福了。所以,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好,别的,管他呢。 “你到底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手牵着手,漫步在静谧的小路上的时候,她看了看两边的法国梧桐,问。 他给了她一个足够震惊他的答案,他说:“我现在除了一家咖啡馆和一家寿司店,什么都没有了,老板娘,好好经营,别让我一无所有。” “……” 她停步,看他。 他笑:“姜慕依,你别告诉我你忘了你以前跟我说过的那个梦。” 姜慕依一直用那道呆萌的眼神,直直的看着他。 赫连慕神情不爽地叩了下这女人的脑门:“果然都是听的人在念念不忘。” 他转身就走。 长时间的静默过后,不理路人惊异的目光,姜慕依开怀大笑地追上了这个又被她惹急了的男人,从他的后面便跳上了他的后背,只觉得有他,那么好…… “姜慕依,你就不能打一声招呼再跳,如果摔下来怎么办!!!!” 片刻之后,男人抓狂的咆哮出口。 女人欠扁的声音,含着被宠坏了的任性意味:“摔下来就去医院呀……”她忽然搂住男人的脖子,附在他的耳边说:“其实我信你。赫连慕,我一直都信你。” 因为这句话,赫连慕静默下来,问:“信我什么?” 姜慕依说:“这世界看着人多,其实,真挺荒凉的。每个人都很孤单,都渴望遇见一个免她惊,免她苦,免她四下流离,免她无枝可依的人。我信你,你就是我的这个人。一直都信。” “很好,继续信下去。” 姜慕依抱着他脖子笑个不停。 前面的赫连慕嘴角也轻轻勾了起来,听着她银铃般的笑声,那抹微笑弧度,微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