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惑妍心》 楔子 承袭母亲的好容貌与父亲高挑的身材,宛妍有着一副标准模特儿的身材,天生就像是要走演艺圈这一行的。 事实上也是。 从国中身高突地拉升到一七o,走在路上被星探发觉而拍了第一支广告后,她明亮的笑容与妍丽的脸庞便无时无刻不出现在电视萤光幕或广告看板上,成了家喻户晓的明星。 若不是因为她本身并没有任何野心,以及父母希望她能以学业为重的话,现在的她可能早已跃上国际舞台,成为世界知名的国际巨星了。 从国中、高中到大学,这将近十年的时间,多不胜数的导演、唱片公司都觊觎着想签下她这棵摇钱树,而今,眼看她就要完成大学的学业了,众人无不更加卯足全力去争取她。 然而,令人跌破眼镜的不是宛妍婉拒各大公司破天荒的签约条件,而是她竟自我推荐的进人一家,不管是与她的专长、所学或者是兴趣都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网路公司就业,选择做一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大问号在各大报娱乐版的头条新闻上足足挂有一星期之久,但因为始终追查不出任何结果,最后还是不了了之的随时间而逐渐被人遗忘。 第一章 抹上今夏最流行的水亮唇膏,宛妍轻抿了一下唇瓣,凝望着镜中的自己。 柔亮的长发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在背后摆荡着,明亮的双眼、秀雅的鼻子、水嫩的红唇,还有令男人痴迷,女人羡慕的完美身材。 ok,很完美。 半晌后,她微笑的忖度,却依然不放心的起身退后一步,对着镜中的自己做最后一次的巡礼。 第一次的出击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因为如果成功的话,对于她的计划绝对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反之如果失败的话,则会事倍功半,而她是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陷入那种困境的。 端看镜中的自己一眼,宛妍再度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拿起梳妆台上的皮包,以轻快的脚步走出房门。 “早安,爸、妈。” 走进餐厅,她习惯性的先后在父母的脸颊上轻轻印下一吻后,这才拉开餐桌椅,坐下来吃母亲准备的营养早餐。 “你今天要上电视吗?”宛学鑫好奇的看着亮丽的女儿问。 “没有呀。”她眨了眨眼,“为什么这样问,爸?” “因为你今天看起来特别漂亮。” “真的吗?”闻言,宛妍顿时笑眯了眼。 “真的。”陈怡端来一盘她最爱吃的泡菜放在她面前,然后坐进她身边的位子微笑道。 “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吗?”宛学鑫依旧想要问个清楚。 宛妍只是笑,却没有回答。 “妍儿,别笑得这么诡异,爸爸看了会怕。”宛学鑫忍不住的说。 “哈!”她顿时喷笑出声,“爸,你别逗我笑,你会害我因为吃得太慢而迟到的。” “迟到会怎样?” “会被解雇。”宛妍故意说得很严重。 “喔,那正好,这样你就可以到公司来帮爸爸了。”他兴奋的说。 “我不要。”她吐了吐舌头。 宛学鑫顿时露出一脸伤心状。 “你不再爱爸爸了?从前你还在读书的时候,你都说要快点长大好到公司来帮我,替我分忧解劳,好让我能多些时间休息或者陪你妈妈,这些话明明言犹在耳,然而现在你却……妍儿,你不再心疼爸爸了吗?” “爸,你每天早上都说一样的话,会不会腻呀?”宛妍笑嘻嘻的看着父亲问。 陈冶则是在一旁忍不住的轻笑出声。 “看来有句俗话说得好。”看了她半晌,他突然苦笑着摇头道。 “哪一句?”宛妍好奇的问。 “女大不中留。” “啊!”轻呼一声,她顿时酡红了脸,转头望向母亲,“妈,你怎么可以告诉爸啦。”她娇声叫道。 “老公,你答应我要假装不知道的。”陈恰将问题丢给丈夫,眼中尽是柔柔的笑。 “我有说什么吗?”带着淡淡的微笑,宛学鑫凝视着在世界上他最心爱的两个女人,无辜的挑眉问。 这番情形,令宛妍害羞得再也待不下去,她迅速的喝光鲜奶,站起身道:“我要走了。”接着,便逃也似的飞奔离去。 “老公。” 宛学鑫将温柔的目光由大门口拉回到妻子的脸上。 “怎么了?”他看着似乎突然被什么难题困住的她,柔声的问。 “你不去查查妍儿喜欢的男人是怎样一个人吗?” “我当然会去查。” “但是在你调查完之后,我们又要怎样瞒着妍儿让对方知难而退呢?”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发现那男的并不是好人时?” 陈治忧郁的点头。 宛学鑫突然伸手越过桌面,握住她因忧虑而握紧的双手。 “放心,”他安抚的柔声道,“妍儿并非是在温室里长大的花。” 她不解的看着他。 “我相信她看男人的眼光。” “我也相信,但是俗话都说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即使真有万一,你觉得妍儿会为了一个男人与我们决裂吗?” “会。”她毫不犹豫的回答让宛学鑫着实呆愕了一下,“你不常说妍儿像我吗?既然当年我为你这样做,你说妍儿她不会吗?”她苦涩的说。 但宛父却斩钉截铁摇头的说:“不会。” 陈恰愕然的抬头看他。 “妍儿像你,所以我相信她挑男人的眼光也会跟你一样好,而我们则不会像岳父、岳母那样为反对而反对,自然她也就不会与我们决裂,你懂吗?” “万一……” “我会用事实来证明没有万一。”他打断她。 陈恰看着他的神情依然忧虑。 宛学鑫轻叹一声。起身走到她身边拉起她,柔情的给她一吻后,将她紧紧地圈在怀中,“我会在最短时间内查出那男人的一切,让你放心,所以,答应我,这段期间别胡思乱想好吗?” “嗯。”看了他半晌,她缓缓的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 中华硕网股份有限公司成立时间虽不过一年,在同业界却成为大家共同的话题。 其原因除了他们在一个月前发表的“双龙传”网路游戏大受欢迎外,最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两个月前,广告红星宛妍突然进人该公司任职,一夕间便让全台湾,即使是还活在五o年代连电脑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中华硕网的大名。 那件事至今都已经过了两个月,而且公司首度推出的网路游戏“双龙传”更因此而声名大噪,获利斐然,祁浩然依然有种犹如署身梦幻之中的感觉。 身为中华硕网的创办人,他对事业并没有太大的野心,纯粹只是为了兴趣才会邀来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开了这间公司,只是他没想到无心插柳的结果竟成就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这事,恐怕谁也料想不到吧! 他虽没野心,但对于能拥有这样非凡的成就,说他对目前的一切完全无动于衷是骗人的。 至少现在的他能让自始至终都默默地支持他的老婆少芬过更好的日子,不必再为家里的收人与开支担心。 想起亲爱的老婆,祁浩然不由得也想起她的忧心,那就是广告红星宛妍为什么会选择进人他这间小公司谋职呢? 两个月前当宛妍不请自来的跑到他面前自我推荐要进人他公司时,老实说他并不知道她是谁,只觉得她长得很美、口才很好,即使想不出对电脑或网路一窍不通的她进人公司后能做什么,他依然点头让她进人公司。 接下来的混乱当然立刻就让他知道自己闹了什么笑话。 他曾经找她谈过,却再次惨败在她的口才与不知为何的决心上,只好让她继续待下来。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她的存在竟帮公司赚进了大把的钞票! 他的兴趣向来只有电脑,理所当然从未想过关于产品做出来后的企划与行销,但宛妍却替他想到了。并且在一个月内就替公司打了一场漂亮的胜战。 他真的很庆幸当初没有坚决辞退她,不过他想不透她为什么要这样帮他? 不爱在电脑和老婆以外的事情上伤脑筋,祁浩然决定还是直接找她来问比较快,于是他拿起电话按下宛妍的分机。 “你好,我是宛妍。”电话响了两声后,传来她甜美的声音。 “我是祁浩然,你可以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吗?” “好。” 不一会儿,宛妍即开门走进来。 “祁大哥,你找我有事?”她微笑的问。 “坐” 她立刻坐了下来,接着即好奇的盯着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老板。 等了半晌,见他依然没有开口,宛妍决定助他一臂之力的先起个头给他。“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是不是?” 祁浩然点点头,又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你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吗?”他盯着她问。 “真的吗?我不知道。”宛妍讶然的扬眉,接着摇头道。 “我很爱我老婆。”他认真的说。 宛妍笑着点头,本该如此不是吗? “少芬虽没有你那么漂亮,但是她心地很好,而且很温柔。” 她仍继续微笑的看他。 “我很爱她,虽然我老是抱着电脑,又不懂什么叫做浪漫,但是这一生,除了她之外,我绝对不会再爱上另外一个女人。” “你很专情,这样很好,我想做你的老婆一定很幸福。”宛妍出自内心的赞美。 祁浩然一听,脸色愈加难看。 难道他说了这么多,结果却反倒让她更加欣赏自己,更加坚定她想要他的决心? “你难道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我很爱我老婆。”他稍微提高嗓音的对她叫道。 “我知道呀,你从刚刚就一直在说这句话不是吗?”她眨了眨眼,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激动了起来。 “你知道了?” 她点头。 “那你……”他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希望她能自己开口说放弃,或者干脆一了百了的说她不做了。 “我怎样?”宛妍茫然的看他。 “你还不肯放弃?”他冲口问。 “放弃?”她不解的眨眨眼,“放弃什么?” “我。” “你?” 祁浩然以无比严肃的表情看着她难以置信的愕然模样。 “我……祁大哥,你以为我……我……”宛妍非常努力的抑制即将冲口而出的大笑声,努力的想以正常的方式说话,但……好难! “哈哈……”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他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哇哈哈……”宛妍简直是笑不可遏。 “宛妍,你到底在笑什么?”祁浩然脸色愈来愈难看的盯着她问。 “我……我的天,”她笑到喘不过气的开口说:“我……我的目标根本不是你!”最后她终于一口气说完。 “什么?”祁浩然愕然的瞪着她。 “我的目标不是你啦,祁大哥。”宛妍又笑了一下,顺了顺气才开口说。 “不是我……”他哺哺自语的念道。 “对,不是你。”她肯定的点头。 原来他刚刚再三跟她强调他爱他老婆,是因为他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思呀,老天,这误会到底是从何说起? “那你的目标是谁?难道说你进我公司真的只是为了一个男人?”祁浩然松了一口气后,忍不住好奇的盯着她问。 宛妍红了双颊羞赧的说:“这是秘密。” “你若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你应该知道公司里的人都是我的老同学、老朋友。”他诱惑的说,实在太好奇谁这么幸福竟能让她看上。 双眸倏然惊喜的大张,她满怀希望的盯着他问:“如果我说出来,你真的愿意帮我?” 他认真的点头,“你喜欢的人是谁?” “司空冷。”宛妍毫不犹豫的立刻说。 “司空冷?” 祁浩然呆了一下,但兴奋过度的宛妍根本就没注意到,只是用力的点头,接着迫不及待的倾身向前,紧盯着他。 “祁大哥,既然你们是老同学、老朋友了,你一定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生对不对?你觉得他会不会喜欢我?要怎么做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以及让他喜欢上我?” 祁浩然瞠目结舌的看着她一反平日优雅的姿态,半晌说不出话来。 “祁大哥,回魂喽。”宛妍忍不住伸手到他面前晃了晃,“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要发呆等会儿再发呆好吗?” 祁浩然苦笑的看着她。 “老实说……”他无奈的开口,“我对司空冷了解的可能没有你多。” “啊!” 这是什么回答? “为什么?你不是说你们是老同学、老朋友吗?怎么可能了解的没有我多,我除了知道他的名宇和个性不爱理人之外,其他什么都不知道耶!” “我也一样。”他苦笑的说。 “怎么可能,你们不是同学吗?”宛妍根本不信。 “抱歉,我刚刚说错了,公司里除了他和你之外,其他人才是我的老同学和老朋友。” “那……即使他不是你的同学,录用他时至少也会有履历什么的吧?”她退而求其次的问,所谓聊胜于无,那她要个地址总行吧?这样也方便她制造一些与他巧遇的机会。 祁浩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怪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地问:“你有给我履历吗?” 宛妍顿时瞠目结舌的瞪着他。 “不会吧!”她哀号的叫道:“难道他跟我一样,也是两手空空的就跑进来跟你自我推荐?” “事实上自我推荐的人是我。”祁浩然缓慢的摇头。 她静静地等着他将话说完。 “三个多月前,我因为在程式上遇到一个解决不了的bug而上网求助,原本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没想到却幸运的碰到他。照着他的话顺利的解决问题后,我再次上网去谢谢他,并且开玩笑的问他要不要到我公司来上班,不料,他竟一口就答应了,然后第二天他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接下来的话他以一个耸肩取代。 “听起来他好像失业很久,一听到有人要雇用他就迫不及待的飞奔而来。”宛妍皱眉说。 “你错了。”祁浩然忽然一脸严肃的纠正她。 “错了?” “即使全世界的人都失业了,司空冷也绝对不会是其中之一。” “为什么?” 他很认真、很认真的看了她半晌之后,才缓缓的开口道:“你认为一个可以随意侵入美国五角大厦电脑系统,而且还可以来去自如不被人发现的人,他有可能会失业吗?” 美国五角大厦?宛妍张口结舌的瞪着他。 她不懂电脑,对网路也没什么兴趣,不过她看过不少电影,所以对于五角大厦这个名词一点也不陌生,但是可能吗? 他指的该不会真是电影中时常提到,那栋坐落在华盛顿的五角大厦,也就是美国国防部总部大楼吧? 看着祁浩然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宛妍突然发现,原来她爱上的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男人。 呵呵,她的眼光还真不是盖的哩! 虽然八字都还没一撇,但在亲耳听见祁洽然对司空冷的折服后,宛妍一直有种与有荣焉的感受,她发现自己真的是愈来愈为他着迷了。 第一次遇见他,她便为他浑身散发出与众不同的气质所迷惑,因为她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冷到像他这么惬意。 当然,他长得很好看,体格又好,所以才会不时引来许多“狼女”的蠢蠢欲动,让她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要不然,以她早就见惯了俊男美女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好奇的四处张望,进而注意到他这个人。 不明白第一次看到他时,他怎会出现在一场由她代言的珠宝展示会上,也许他只是刚好从那儿经过,毕竟她看到他时,他是站在会场外,冷着一张让人无法接近的脸,却又没有一丝不耐的等着突然涌进走廊,阻断他去路的群众散尽。 站在那里的他只能用鹤立鸡群四个字来形容。 高大健硕的体魄,出色的五官,再加上那一身冷凝、神秘与危险的气质,她发现有太多人频频对他投以注目,但他依然冷然而且惬意得犹如实身在无人之境一样。 当场,她便被他的与众不同迷惑了心智,感觉自己心跳加快、呼吸困难。 那天因为工作在身,身不由己的她只能眼睁睁的让他从她视线中消失。 事后,她还为了这件事郁卒了好久,因为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找不到他,并且以为他们的缘份仅此而已,错过了便不会再有。 所以,在第二次又遇见他时,她毫不犹豫的跟踪他,且意外获知他工作的地方。就这样,她冲动的跑进人家公司自我推荐,还死皮赖脸的硬是赖着不走。 不过幸好她并不是真的对这间公司一点用处都没有,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拿什么脸去追求司空冷哩! 宛妍微微地一笑,对着镜子为自己脱落的唇彩补妆。 过去两个月来,她一直为了替自己在公司定位与公事而忙碌,好不容易熬到现在两件事都底定了,也该是她将重心移回来的时候。 况且,她已经向老板祁浩然报备过了不是吗? 万事俱备,现在就等着她开始行动而已。 “司空冷,你准备好要接招了吗?” 第二章 “叩叩”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司空冷正无聊的打着网路三国志,并将其他线上的玩家联盟军打得落花流水。 他抬起头,只见宛妍推门走进来。 “司空哥。”她朝他叫道,甜美的嗓音让人听了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有事吗?”司空冷却不动声色的看着她问。 第一次看见这张脸是在中正机场,也就是他刚踏进台湾这个地方的时候。 他已经忘记那张镶在广告看板上的广告,宣传的是什么商品,然而却忘不了广告上那张柔媚,带着楚楚动人神情,却又隐含无限活力的动人脸蛋。 宛妍,她的名字,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_得到了这个讯息,只因为当时虽还是学生的她在演艺圈内已享有盛名多年,是个家喻户晓的广告明星。 生平第一次主动去注意一名异性,结果对方却是个人人皆知的明星,这对他而言实在是讽刺。 云与泥、黑与白、天使与恶魔、明星与杀手,这些形容都非常切合他们俩之间的差异,所以他决定漠视离开“黑暗世界”后,首度因自己想要而蠢蠢欲动的心。 可是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正遗忘了“冷”的过去,他竟然完全失去平日的冷静与自持,欲罢不能的去注意一切关于她的报导,甚至还亲自跑到她代言商品的发表记者会上,只为能近距离的亲眼看到她。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有这种几近白痴的行动。 当然,若说得好听些的话,他真的是愈来愈像个人了。 然而,事实真是如此吗? 如果是的话,他也就不会在意外发现她竟在找他后,诡计多端的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将她引进这间公司,还摆出事不关己的样子。 云与泥? 黑与白? 天使与恶魔? 这一切都去他的! 至于明星与杀手? 哼哼,这根本就已经不是个问题了,因为现在的她只是个寻常的上班女郎,而他也早已不是个杀手了,不是吗? 所以,他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止他们俩在一起。 “你有空吗?”看着他,宛妍紧张的舔了下唇瓣问,一双明眸不安的瞟向他桌面上的电脑萤幕,寻找如果待会儿被拒绝时的反驳理由。 啊哈!有了,他竟然在打电玩,这下可有理由了! “有。”司空冷看了她一会儿,缓慢的回答。 “你都有时间上网打电动,怎会没时间……”她倏然住嘴,愣愣的看着他。见他犹豫了半天才回答,还以为他一开口就会说没有,没想到…… “有?”他刚刚说的是这个字吗? “有。”司空冷再次回答,脸上表情不变,就好像没见到她刚刚闹的笑话一样,“有什么事吗?” 她先是干笑两声,这才点头。“有。” “什么事?” “你可不可以教我打电玩?”她深吸一口气要求着。 看着她,他忍不住轻蹙眉头。 “是祁大哥叫我来的。”生怕他会拒绝,她迅速的说。 “祁浩然?” “对。”她忙不迭的点头。 “他叫你来,要我教你打电动广司空冷怀疑的看着她。他知道她想接近他,但这个理由会不会太可笑了点? “对。”宛妍用力的点头,将事先想好的理由说出来,“既然我们是游戏网路公司,不会打电玩似乎有点说不过去,所以祁大哥才会叫我来找你,请你教我打电玩。” “他要你来找我?” 还好,这个问题她也想过,早就准备好答案。 “你知道公司里除了祁大哥是死会之外,其他人都还是王老五,所以……”她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偷偷地瞄了他一眼,然后才又继续说:“祁大哥担心我会有麻烦,所以才要我来找你教。” “祁浩然大概不知道我也是个王老五。”司空冷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宛妍双目倏然一亮,心喜的迅速垂下眼。 他还没结婚,真是太好了,虽说她从未假设过他可能已经结婚,但是亲耳听见他未婚的事实,她还是觉得好惊喜。 “我不知道祁大哥是否知道你未婚,但是也许他知道你已经有一个要好到可以论及婚嫁的女朋友。”她低头说。 “我没有女朋友。” 宛妍愕然的迅速抬起头看他,圆睁的双眼中明显写着不信与惊喜。 “你是说没有那种可以到论及婚嫁的女朋友吧?”她小心翼翼的问。 “我没有女朋友。”司空冷再次表明。 “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她拼命的控制自己,不让过度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 他无言的看着她。 “你真的没有女朋友。”半晌之后,她终于相信的说,“但是,怎么会?”她忍不住冲口问。 他长得这么帅,这么有型,又是这么的与众不同,虽然在性格上冷了点,但无疑也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怎么可能会没有女人注意到他呢? “大概是工作的关系。” 没想到他会回答,宛妍眨了眨眼。 “工作?” 司空冷只是轻点一下头,并不打算深人说明,但她却很快的就想到公司内其他王老五们,原来玩电脑的人都是属于交不到异性朋友的一群,她现在才知道。 不过,呵呵,她真的很庆幸他是属于这一群的,否则的话,优秀如他又怎么可能轮得到她接近呢? 愈想愈是觉得得意,宛妍不知不觉的扬起一抹动人的微笑,看得司空冷忍不住轻挑了下眉头,暗忖她漂亮的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宛妍不经意看到他挑眉的动作,错愕的迅速一整面容,又朝他微微的一笑,企图抹去刚刚烙印在他脑中她得意忘形的影像。 “我们好像把话题扯远了喔,司空哥。”她微笑道,然后莲步轻移的走到他身边,假装好奇的倾身凝望电脑萤幕上的游戏画面,实际上却是在诱惑他。 今天她身上穿的这件上衣属中低领,稍微一倾身,便隐约可以见到她白皙的酥胸,引人遐思,只是不知道他看了之后会不会也有冲动? “这是什么游戏呀?”她好奇的问。 “网路三国志。”她的举动着实让司空冷的心跳漏跳一拍,但表面上他依然不动声色的回答她的问题。 “好玩吗?跟我们上个月发行的‘双龙传’比起来怎样?”她脑袋微偏,面对面的在与他相距不到三十公分的近距离唇瓣轻启的问。 微微的热气随着她开口说话时,轻轻地拂过面颊,司空冷顿觉浑身一震,拼了命的努力半天才勉强自己将视线由她脸上移开。 “对我来说两者同样都只是为了打发时间的虚拟游戏。”他僵硬的瞪着电脑萤幕说。 “那,既然没差,你直接用这个游戏教我好了。”宛妍朝他微笑道,接着将身体更加倾前些,轻轻地碰着他的胸,好捉住在桌面上另外一边的滑鼠,“这个游戏要怎么开始呢?”她轻声问。 司空冷浑身僵硬的没有回应。 “司空哥?”她回头,无辜的眨了眨她明亮的双眼。 他倏然回神,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双眼不安的瞟向办公室其他处,就是不敢看她。 “你要不要找张椅子来坐?”他突然问道。 “没关系,我坐这里就行了。”宛妍强忍着笑意往他座椅上的扶手坐下,身侧自然而然的轻靠着他。 若不是因为她正横在他身前,司空冷肯定会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现在的她几乎有一半的身体是半靠在他身侧上,她自己知道吗? 令人血脉愤张的美景,诱人的女人香,再加上紧贴在身侧炽热的柔软…… 司空冷突然怀疑的瞄了一眼办公室里的空调系统,不抱希望的期盼是它出了问题,以至于他才会突然感觉到炽热及呼吸困难,不过他清楚的知道不是空调的原因。 深吸一口气,他再也受不了的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扳正,并轻轻地将她推离他座椅的扶手。 “你还是去找张椅子来坐比较好,因为我很怕热。”他冷静的看着她开口道。 生平第一次庆幸自己是在“黑暗世界”里长大的,否则以他现在的情形怎还能如此平静的说话? 当他的双手突然欺上她的肩时,宛妍差一点就要失去控制的咧嘴而笑,她就知道美人计绝不会出错。 然而,当他不如她所预料的将她拉近他,反而将她推离,并冷静的对她吐出这么一串话时,她当场被震得目瞪口呆。 “你说什么?”她愕然问道,一脸难以置信。 “我说你还是去找张椅子来坐比较好。” “还有一句。”那才是让她震惊的理由。 司空冷顿了一下,才想起他刚刚随口说出来的借口。 “因为我很怕热。” “怕热?” 他怀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点头。虽是借口,但他还真的是很怕热。 “怕热?”宛妍再次重复这两个字,嗓音却一次比一次高而不自知。 他妈的……天,她不是故意要说粗话的,但是她真的是他妈的快被他给气死了,他竟然跟她说他怕热! 去他的,难道说他刚刚呼吸急促等异样的反应都是她眼花加上心有所愿,而胡思乱想出来的?他对她的美人计根本就不知不觉? 看他一脸冷静,八风吹不动的表情应该就是! 可恶,司空冷这个神经特大条的笨蛋,美女都已经自己送上门来了,他竟然还将人推出门外去。 笨蛋、笨蛋…… “该死的大笨蛋!”气坏的她一时不小心的脱口骂出声。 “什么?”司空冷扬了扬眉,有股想笑的冲动。 “什么什么?”宛妍迅速地装傻道,随即转头左右寻着可以坐的椅子,可是这间办公室内却见鬼的没有一张可以移动的椅子。 算了,她去外面搬,顺道冷静一下头脑,想想待会儿该怎么做。 “我到外面去找张椅子。” 她说着便转身走向门口,才想伸手打开门,办公室们却突然“砰”的被人由外推了开来,实木门板笔直的朝她美丽的脸蛋逼近。 意外的发生总是那么的让人措手不及,因此宛妍震愕得根本来不及自救,惟一的反应只有紧闭上眼睛,咬紧牙关承受那即将到来的剧。烈撞击与疼痛。 可尚未感觉到撞击与疼痛,她的腰忽然被一只铁条般的男性手臂环住,像是要勒死她般的将她整个人往后拉,千钧一发的避开了那扇门,还让她跌入一个宽阔的胸膛中。 “啊——”她发出惊吓的叫声,脑袋完全来不及反应这一切。 “司空冷,有骇客正企图人侵我们的网站,你快来帮忙。”罪魁祸首祁浩然一冲进门便紧急的朝办公桌的方向叫道,丝毫没发现自己刚刚差点就成了让宛妍毁容的凶手。 竟然没人!? ,喊完话的他霍然发现到这一点,于是自然而然的转头,想在办公室内的其他角落找寻他的救星,却意外的见到救星就站在离他不远处,怀里…… 怀里还抱着宛妍!? “你……你们俩……” 祁浩然愕然的瞠大双眼,一时之间只能伸手指着他们俩,讶然的说不出话。 你们俩?宛妍哺哺地在心中重复他的话,困惑的随着他手指的方向转头一看,这才赫然察觉到在她腰上那只铁条般的手臂与她背后宽阔的胸膛都是司空冷的。 换句话说,她现在正被他紧紧的拥抱在胸前! 哇,我的老天,这是你特别赐给我的机会吗? “啊!”惊呼一声,宛妍反应迅速的装出像是突然被人撞见了她与司空冷的亲热,而猛然挣开他的怀抱,害羞的低下头。 她明显羞赧的反应让祁浩然讶然的张大嘴巴。 他以为她的“目标”是司空冷,而不是她的“男朋友”是司空冷,毕竟她早上才这么告诉他,怎么才不过半天的时间,他们竟然就在这儿搂搂抱抱了? 这一切——他该说是她太有办法呢,还是司空冷的定性不够? 不,不管任何一个男人,碰到像宛妍这样一个美女,恐怕都会忘了拒绝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所以不能怪司空冷的定性不够。 “咳,宛妍,我有急事可以借一下司空冷吗?”祁浩然轻咳一声,基于他们俩都是公司内不可或缺的大将,他礼貌的问。 他果然误会了,宛妍得意的想,表面上却佯装害羞的样子,在迅速的瞟了他一眼后,丢下一句,“我出去了。”即快步离去。 这下子司空冷与自己的关系,恐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呵呵…… ☆☆☆ “宛妍,晚上有没有空?我知道有间新开的餐厅听说不错,我请你好不好?” “对不起,我今天晚上有约了。” “宛妍,晚上有没有空?我们到pub玩好不好?” “可是我晚上有事。” “宛妍,今晚有部新片刚上映,你想不想去看?” “抱歉,我晚上有事。” “宛妍,我这儿有两张音乐会的票……” “我晚上有事。” “宛妍我……” “我没空。” “宛妍……” “没空!”宛妍再也受不了的大叫道,吓得被几个老友拱出来查询她心情不好的原因的祁浩然赫然退后了一大步。 “宛妍、谁惹你不高兴了?”他深吸一口气后,小心的走到她面前关心的问。 她倏然抬起头瞪他,然后生气的说:“你!” “我?”祁浩然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没错,就是你。” “我哪里惹到你了?”祁浩然小心翼翼的问。 “你为什么都不跟别人说?” “说什么?” “说我和司空冷的事。”宛妍怒气冲冲的说。 真是气死她了.她还以为经过昨天下午被他撞见她和司空冷抱在一起的事之后,公司同仁很快的就会知道他们俩的关系,进而传出去,甚至会被一些小道记者挖出来登在报纸或杂志上,这么一来便可以制造更多让他们俩在一起的机会。 可是没想到她整整等了一天半的时间,她和司空冷的谣言非但没被传得绘声绘影,公司里那些想追求她的人也似乎都不知不觉,继续着追求她的攻势。 可恶,不该是这样的,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她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原因,那就是祁浩然没有尽到散播谣言的责任。 “你和司空冷的事?”祁浩然愣了一下。 “没错!”她瞪着他怒道。 祁浩然忍不住抓了抓头,茫然的看着她,“你和他有什么事吗?” 宛妍气得差点放声大叫。 “昨天下午你不是亲眼看见我和他在办公室里拥抱吗?”她忍着气问。 “关于这件事,我可是守口如瓶的没对任何人说喔!”他赶紧撇清关系。原来这就是她生气的原因。 “你为什么不对别人说广 “啊!?”祁浩然的下巴顿时向下滑了一寸。 “你为什么不对别人说?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对别人说这件事,好让我和他在交往的事能公开?你的嘴巴干么闭得那么紧呀,被三秒胶粘到不成?”宛妍一鼓作气的将心中的不满全发泄出来。 祁浩然瞠目结舌的看着怒不可遏的她,半晌都答不了腔。 “你希望我把昨天看到的事说出来?”一会儿后,他终于再次开口。 “没错。” 没错? 哪有一个好人家的女孩会希望别人在撞见她偷情后,四处张扬的?他愕然的瞪着她。 “为什么?”他忍不住好奇的问。 “这还用问,当然是因为我想借此机会得到他呀!”宛妍大言不惭的说。 而祁浩然除了瞠自结舌的看着她之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何反应。 “这才是你的真实性格对不对?”半晌后他摇头失笑的问。 大胆、无惧、勇往直前,好像世间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事能阻止她获得她想要的东西。 她的柔弱只是外表,他早该知道。 “没错。”宛妍耸肩说,反正她从来都不曾想过掩饰她的个性,是别人老自以为是的以她柔美的外表将她定位。 “哈哈,不知道司空冷知道真实的你之后会有什么反应?”祁浩然忍不住笑道。 “放心,他爱上的会是真实的我。”她信心十足的说。 “你要我去散播谣言?”他挑眉问。 “别太夸大其词,只要让别人知道我们俩互相喜欢就行了。”宛妍侧头思索了一下说。 闻言,祁浩然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声。 原来昨天的一切根本就是个误会,多么不可思议呀! “我可以知道昨天下午,你是怎么让自己倒在他怀里的?”他好奇的问。 “纯属意外。”宛妍老实回答。 “是吗?”他却不太相信。 宛妍耸了耸肩,不想多做解释。 “祁大哥,谣言部份就麻烦你了,到时我们俩结婚,媒人红包铁定非你莫属。至于现在……” “你想干嘛?”看出她眼中的蠢蠢欲动,祁浩然迫不及待的问。 “那还用说,当然是想办法去缠住司空冷嘛。”她白了他一眼道,“明后两天可是周休二日,我才不要让别的女人有机会接近他哩。” 说完,她的人也已经消失在门后,留下嘴巴差点笑咧掉的祁浩然独自在那边笑着。 老实说,他真不知道该羡慕司空冷,还是可怜他,竟然被宛妍这样一个奇女子给看上。 哈哈,不管怎么说,可以想像的是宛妍的媒人红包一定不小,看来他今晚回家可得和少芬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善用这笔意外之财。 第三章 “叩叩。” 敲门声响起时,司空冷正意兴阑珊的想着,接下来的周休二日要做什么。 自从亲手毁了“黑暗世界”之后,他便一直放任自己过着无所事事的日子,因为从前在那里,不管是成就一名杀手前所受的训练,或者成为杀手后应接不暇的任务,他总是无时元刻不觊觎拥有一些休息时间,奢侈的享受一下发呆的滋味。 结果事实证明,发呆这种事还是适合偶尔为之,太长久的无所事事只会将人逼疯。 无意间在网路上遇见祁浩然,无意间重拾全神贯注的幸福感受,所以在祁浩然开玩笑的问他要不要到他公司上班时,他便毫不犹豫的允诺。 其实写程式跟他之前杀手的工作比起来,挑战性根本就是鸿毛与泰山之差。 但是,无所事事好一阵子的他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一点,只知道那天晚上为了替祁浩然解决程式问题时,那种全神贯注的感觉很好,也就没考虑那么多了。 不过老实说,除去刚开始半个月的新鲜感,这几个月过得还真是无聊! 若不是两个月前,他将宛妍引诱进入这间公司的话,他肯定早因无聊而拍拍屁股走人了。 他闻声转头,只见那个让他驻足于此的原因正开门走进办公室,她的目光先是集中在他正打算要关电脑的手上,然后慢慢地转移到他脸上,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 “司空哥,你准备要下班啦?” 司空冷诚实的点头。 “有事吗?”他不动声色的盯着她问。 “有,很重要的事。” 司空冷倏然停下手边的动作,并蹙着眉以表示他对她口中“重要的事”的尊重。 “出了什么事?”他关心的问。 “你还没有教我怎样打电玩。”宛妍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 他忍不住轻挑了下眉头,隐忍着笑意佯装一本正经的表情问:“这就是你所谓很重要的事?” 宛妍用力的点头。 司空冷撇开眼,继续刚刚未完成的关电脑动作。 他这反应明的似乎是在说她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暗的却是为了防范自己一个儿不小心会让笑意由嘴角与眼神中泄漏出来。 他还真是有些迫不及待想听她接下来会说什么哩。 “司空哥,我是很认真的跟你说,不是在开玩笑耶。”宛妍忽然一个箭步,冲到他身边压住他正在关电脑的手叫道。 黑与白、大与小、刚强与柔弱,如此明显的对比,却又如此的合适。司空冷望着他们相叠的手,好半晌后才缓缓的抬头,将视线移到她脸上。 宛妍像被烫到般的缩回手,美丽的脸蛋不由自主的浮上一抹潮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急忙的说。 目光诧然一闪,司空冷看着她脸上娇美的桃红色,久久转不开视线。她竟然会因为碰到他的手而脸红,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你不相信我不是故意的广他那异于平常的目光让她怀疑的眯眼问道。 “我相信。”司空冷说。 如果不是不小心的话,恐怕他也看不到她脸上醉人的红晕了,因为昨天她几乎半个人都贴在他身上,却未见她露出一丝羞赧,但现在只不过是碰到手而已,她的脸却红成这样。 看来,她似乎不善于处理突发状况,他得好好利用这项新发现才是。 “嗅,对了!”宛妍猛然记起她来此的目的,“你昨天答应要教我打电玩,我们是不是……” “这件事应该不急,以后时间多……” “不,我很急。”她倏然激动的打断他的话。 司空冷静静地看着她,不动声色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我很急,真的。” 不管他在想些什么,宛妍发誓这周末绝对要缠住他。 “你应该知道我在公司是负责产品行销企划的,筹备记者会推广公司产品是我份内的工作,可是有些记者总是故意刁难人,要亲自见我操作一次‘双龙传’的游戏,这才愿意替我们刊登推荐文评,而我和他刚好就约在下星期一见面,所以在这个周末,你必须要教会我如何打电玩才行。”她看着他,一古脑儿的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词说了出来。 “你昨天怎么没说?” 当然是因为没想那么多。宛妍在心中答道。 “我想你既然有时间教我,说不说应该都不重要。”她耸耸肩。 “那今天一天……” “我被其他事缠住了。”她可怜兮兮的说,接着双手合十的朝他拜了拜,“拜托,我知道这会打扰到你休假的时间,但是求你帮帮我,拜托、拜托。” 司空冷先是沉默了一下,接着才勉为其难的点头,“好吧。” 瞧他答应得多委屈!不过不管怎样,他毕竟答应了不是吗?宛妍忍不住得意的笑眯了眼。 “谢谢你,司空哥。”她不忘向他道谢。 “去搬张椅子来吧。”看了她一眼,他示意的说。 “搬椅子?”宛妍愕然不解的看着他。 “你不是要我教你电玩吗?” “现在?马上?” 司空冷眉头轻挑。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该先去吃个饭,回来再开始?”她急忙说,接着充满希望的看着他,期待他开口邀请她。 要知道不知有多少男人觊觎与她共度晚餐…… “我还不饿。” 期待的笑容倏然僵在宛妍的脸上,她看着他,嘴角微微地抽搐着。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她难以置信的开口说。 “我还不饿。”司空冷勉强压下爆笑的冲动,重复先前说的话。 “还不饿、还不饿,你竟然跟我说还不饿!”宛妍再也忍不住怒气,挫败的冲口叫道。 可恶的他!该死的他!反应迟顿的他!难道他真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不懂什么叫做把握机会吗?竟然跟她说他不饿! 这个笨男人,他当真是想气死她不成? 啊——气死她了! 看着怒不可遏的宛妍,司空冷拼命控制脸部的肌肉与神经,深恐一个不小心便让自己爆笑出声。 “我不能说不饿吗?这是实话。” “可是我饿了!”她用力的说,一双怒火熠熠的大眼睛就这么毫不掩饰的死瞪着他,“你该不会要我饿着肚子等到你觉得饿时再去吃饭吧?” 司空冷摇头。“既然你已经饿了,那就没办法,只好先去吃饭吧。” 宛妍依然死瞪着他,瞧他说得多么委屈! “谢谢司空哥大发慈悲。”她咬牙迸声道,接着即怒气冲冲的转身走开,没见着他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立即咧嘴大笑——无声的那一种。 ☆☆☆ “砰”一声甩上身后的门时,宛妍突然顿住,而后伸出双手捣住脸颊,她完了,她完了,竟然失去控制的发起脾气对他又吼又叫的,天啊,怎么会这样? 回头看了看紧闭的门,她上前一步,却又突然后退两步,然后猛摇头。 不行,现在不能进去解释,那样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怎么办,她怎么会失去控制呢? 可恶,都怪他啦,怎会这样不解风情,害得她一不小心就失去控制,露出本性中最糟糕的一面。 呜……这下怎么办?她该不会还没让他喜欢上她,就先讨厌她吧?毕竟男人好像都不太喜欢喜怒无常的女生。 呜呜……怎么办?还来得及挽救吗? 懊悔至极的宛妍站在门前猛然的摇起头来,一心在想解决办法的她根本就没发现面前的门早已被打开,司空冷正一脸怀疑的站在门口瞪视着她怪异的行径。 “如果……”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她猛然止住摇头的动作,双目骤睁的抬起头来。 “你临时想到有事想改时间的话,没关系,只要说一声就行了,用不着这么苦恼。”他直视她双眼,缓慢地将话说完。 “不!”宛妍几乎是尖叫的说,随即她深吸一口气,缓下过于激动的心情才再度开口,“司空哥怎么觉得我有事呢?” “你看起来像有事的样子。” “那是因为……”她倏然住嘴。 “因为?”司空冷忍不住好奇的问。 宛妍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 “因为我刚刚对你发脾气。”她挣扎许久,终于小声的说。 他讶然的轻挑了下眉头,没想到她竟在烦这个。 “这跟你一个人站在门前将头摇得像博浪鼓一样,有什么关系?”他椰榆她道。 宛妍霍然抬起头看他,怎么她好像听到他似乎在椰榆她?但看他一脸正经的表情又不像。 嗯,也许是她听错了。她再度低下头。 “你现在一定觉得我是个喜怒无常的女生。”她小声的说。 “为什么?”司空冷好奇的问。 “难道不是吗?”她抬起头来看他,没有回答却反问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看吧,她就知道,他果真是把她归类成喜怒无常的女生了。宛妍欲哭无泪的在心里哀号,但在她怎么可能让他就此误解自己? “其实我不常发脾气的。”她为自己辩解道,“因为我知道自己的个性比较直,所以在做任何事之前,我总是习惯将各种可能的突发情况先试想过一遍,这样若当真不幸遇到了,也就不会失去控制,所以我其实不常发脾气的,真的,你相信我。” 司空冷沉默不语的看她。 “你不相信我的话吗?”她皱眉凝视他,“你若不相信可以去问别人,你应该知道我在演艺界颇有名气,你可以随便找个曾与我合作过的人间,看看他们曾不曾见我发过一顿脾气,我敢保证绝对没有。” 他依然沉默不语,宛妍因此而愈心急,忍不住上前捉住他的手臂。 “司空哥,你真的不愿意相信我?” 司空冷低下头将目光凝向她捉住他手臂的那一点。 “我……”她倏然收手,有丝羞赧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他。 “走吧。”他突然开口。 宛妍眨了眨眼看他。 “你刚刚不是说肚子饿吗?” “你愿意相信我了?”她比较重视这点。 “嗯。” 她再度眨了眨眼,像是没能懂他这个字代表的意思般,但半晌后,她却忽然整个人扑向他,紧搂着他的脖子又叫又跳的。 “太好了、太好了!你愿意相信我了,你愿意相信我了!” 被她当成一棵树般紧攀着的司空冷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他低头凝望身前攀住他又叫又跳的女人,二十五年来第一次其实的感受到何谓归属感。 他想,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尽速想办法拥有她才行。 兴奋过后的宛妍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合宜的举动,她吓得惊叫一声立即松手,猛往后退,但因速度太快,整个人忽而失去平衡的向后栽去。 倏地一只铁臂留住了她的腰,仅一瞬间已将她救起,并在扶助她站稳后,迅速的缩了回去。 “谢……谢谢,还有,刚……刚刚实在对不起,我是因为太高兴了,所以才会……”宛妍红着脸低头道。 她真的快被自己给气死了,怎会老是在他面前大出洋相呢?真是气死人了! “你准备好要去吃饭了吗?”司空冷像是未发生过任何事般的问。 宛妍呆了一下。 “喔,好,我去拿一下皮包就可以走了。”说完她急忙冲回她专属的办公室,从椅背上拿了皮包便又奔出来,“好了。” 司空冷轻点了下头,两人随即相偕离开公司,谁也没想到要向祁浩然打声招呼说他们俩待会儿还要回来。 半个小时后,祁浩然习惯性的稍微巡视了一下公司,确定该拔的插头、该关的电源都off后,锁上公司大门,轻吹着口哨踏上回家的路。 ☆☆☆ 刚吃完饭回来的宛妍和司空冷站在深锁的公司门前,呆呆的望着玻璃门内一片漆黑。 “怎么办?”宛妍慌张的问,她压根儿就没想过会碰到这种情形。 “你没先跟祁浩然说我们要留下来吗?”司空冷微微地拧起眉头问。 “我忘了。”宛妍看了他一眼后低头说,她原本是有想到这一点,但是后来却因为忙着生自己的气而忘了一切。 “现在怎么办?”她问。 “不知道。”他耸耸肩。 “也许一楼警卫那里有钥匙。”她抱着希望说。 “我知道没有。” “那……也许我们可以打电话叫祁大哥回来替我们开门。” “你知道他的电话吗?” 她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宛妍顿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千算万算也没算过会出这么一个trouble,这下可好,原先计划当个电动白痴,不仅要缠住他今晚,甚至于明后两天也不放过的,这下子该怎么办? “那……也许警卫会知道,毕竟是公司负责人……” “啪”的一声,四周突然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接着“答”的一声,在走道和楼梯口处的紧急照明灯顿时亮了起来。 “不会吧?”宛妍再也忍不住的哀号出声。 连老天都不愿意帮她? “看来我们只能回家了。”司空冷惋惜的说,他其实也很期待今晚与她独处的时光,无奈…… “不行!”她猛然大叫道。 “不行?”司空冷转头看她,微微地挑起眉头。 宛妍一愣,接着冷静地吸了一口气后才开口。 “你忘了我们现在之所以会在这里的原因吗?如果要回家的话,我们早到家了,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她一边愁眉不展的说,一边拼命的思考。 一定还有什么办法,她告诉自己,可是门锁住了或许有方法可以解决,但现在连电都停了,还会有什么办法呢? “你有什么办法?” “我正在想。” “就算进得了公司大门,有了电脑,电若不来也是枉然。” “除了要有电脑之外,还要有电……”宛妍哺哺自语。 “看来只能等到明天了。” “明天?”她看向他。 “既然事关公司,该做的事还是要做。不过幸好那记者与你约在星期一,我还可以用明天或后天的时间教你。” 意思就是说今晚的事就这么算了,他们各自回家,她回家胡思乱想担心今晚他可能会有艳遇,被某个与她有着同样眼光的女人缠上,进而投怀送抱,若又正好碰到志同道合的还会考虑共组一个家庭? 想到这可怕的结果,宛妍猛然摇头大叫,“不行,不可以!” 司空冷怀疑地看着她。 “什么不行、不可以?”他好奇的问。 “就是……” 她的脑袋快速的运转着。 “就是……”她眼眸倏然一闪,想到了一套说词。“你记得我们刚刚吃饭时,我有接到一通电话?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现在不说也不行了。刚刚打电话给我的就是原本与我约在星期一碰面的记者,可是他那天临时有事,就将我们约定的时间改成明天,所以我今晚一定得学会如何打我们的电玩才行。” “是吗?” “是,就是这样,所以你今晚绝对不能抛下我。”她紧盯着他拼命的点头道。 “看来,我们只能去网路咖啡厅了。”司空冷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后说。 “网路咖啡厅?”宛妍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般的看着他。 “你不知道那个地方吗?”他挑眉问。 “我当然知道,但是在那样一个公开场合下,我们就这样大刺刺的在里面开口教授?” 闻言,司空冷慢慢地皱起眉头,的确,那地方虽可以解决他们现在的问题,但是却不适合他们现在的情况。 “如果我有电脑就好了。”宛妍扼腕的说,早知道会碰到这种情况,她事先就会将整套的电脑设备给准备好,还可趁此机会将他带回家给爸妈鉴赏一下,真是可恶! “到我家吧。”司空冷忽然说道。 她一瞬间睁大了双眼,“你说什么?”不会吧,这么快就要她登堂人室,她会不好意思的! “到我家吧。” 哇塞,她真的没听错,他真的是说到他家耶! 老天,原来你是在替我制造机会,刚刚误会你了,真是抱歉。 “会不会太打扰了?”她“么鬼假细宜”的问。 “我一个人住,没关系。” 一个人住?我的老天,这个机会会不会太那个了一点呀?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光用想的就有点危险耶,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 “不敢吗?”句空冷忽然沉声问。 “什么?不,我怎会不敢呢?有什么理由不敢?”她看着他。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光这个理由就够了。” “司空哥,你这样说不表明了我不相信你吗?” “你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 事实上,她比较不相信的是她自己,毕竟她都已经肖想他这么久了,一旦两人独处,再配上不错的气氛,天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嗅,这真是史无前例的自制力大考验。 “是吗?你看起来好像有点不确定的样子。” 看着他,宛妍忽然深吸了一口大气。“老实告诉你吧,我的确是有点不确定,不过这个不确定针对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 “怎么说?”司空冷不动声色的问,实际上却感兴趣极了。 “我担心自己会不小心把你给吃了。”她看了他一眼,无力的说,决定还是给他一点心理准备比较好,免得到时候她真的失控,一不小心把他给吓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 “别开玩笑了。”他拼命的忍住笑意。 真没想到她这么想要他,看来他一定要善用今晚,说不定从明天开始他就能名正言顺的拥有全部的她。 嗯,他得好好想个办法让她在今晚把他给吃了才行。 “我真希望自己是在开玩笑。”宛妍哺哺自语的叹息。 “你说什么?”司空冷假装没听清楚的问。 “没什么,我们走吧。”她摇摇头,一边却想着,与其让她给吃了,总比让其他女人吃了他好吧,况且她自制力应该没那么差才对。 算了,不想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顺其自然吧。 第四章 金黄色的阳光穿透窗帘照射在床上的人身上,炙热的温度慢慢的唤醒原本沉睡的宛妍。 她睁开眼睛,先是对四周陌生的环境眨了眨眼,接着却有如突然被闪电劈到般的坐了起来,一脸惊疑不定的转头望向身旁的床位。 我的天呀! 她倏然闭上眼睛无声的呐喊,她竟然真的把司空冷给吃了,怎么会这样? 睁开双眼,像是要确定自己真的不是在作梦的再度望向身边,只见眼前的景象与一分钟前一模一样——连睡觉时表情都是冷冷的,却依旧极富魅力的司空冷正裸着身熟睡在她身边。 宛妍差一点忍不住呻吟出声,她伸出双手揉了揉太阳穴,欲哭无泪的再度闭上眼睛。 天啊,这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她回想昨晚,自己跟着他来到他家之后…… ☆☆☆ “哇,好大一片落地窗!” 走进他位于大厦最顶楼的家,宛妍好奇的四处张望着,而首先映人她眼中的便是一整片毫无遮蔽的落地窗,她兴奋的奔上前去,着迷的望着眼前美丽的夜景。 “好漂亮。” 她轻叹道。 “有惧高症的人可能不这么认为。”司空冷说,想起上回狠带他老婆来这里时,那女人总是贴着墙壁走,活像只要一离开墙壁,就会掉出窗外去一样,实在可笑。 “你有惧高症吗?” 宛妍回头问。 “如果有,你认为我还会住在这里吗?”他挑了下眉毛反问她。 “住在这里真好,每天都可以看到这片美景。”她笑了笑,再次转身眺望落地窗外的夜景。 “你喜欢?” “好喜欢,可惜我家房子不够高。” “也许以后就够高了。”司空冷忽然噙起一抹谈笑道。 “以后?”宛妍摇头,“不可能,我家是洋房式的建筑,再怎么高也高不过这儿。” “我的意思是等你结婚后,你的新家。” 她愣了一下,慢慢地转身面对他。 他迅速敛起脸上的微笑。 “也许我的老公刚好有惧高症。” 她说。 “那你找的时候就该睁大眼睛。” “也许他根本买不起这种房子住。” 司空冷无言以对。 “又要没有惧高症,又要买得起这样的房子,唉,这种男人去哪里找?”看着他,宛妍极具暗示的叹息道,希望他听了会有所表示,然而 “我的电脑在这里,来吧,准备开始上课。” 瞪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她突然有股冲动想扑上去掐死他,这个反应超迟顿的大笨蛋,真是气死她了! 不过气归气,她还是踩着快步跟了上去。 踏进房门,宛妍第一个注意到的不是他们的目标电脑,而是那张几乎要占去房内三分之一空间,临靠在落地窗前,看起来超舒服,让人超想躺上去的海蓝色大床。 哇塞,真看不出来他如此懂得享受! “坐这里。” “什么?噢。” 走向电脑桌,她坐进他为她拉开的电脑椅内。 “开机上网这方面你应该会吧?” “老实说,开机是没问题,但是上网嘛……”她尴尬的嘿嘿一笑,一切尽在不一言中。 “我从头教你,如果你有听不懂的地方就问。”他叹息的说。 “好。” 她立刻一脸好学生样的点头。 接下来,他从如何上网到上网以后该如何操作等基本问题教起,认真的态度直逼大学讲师。 但宛妍却不太认真的盯着他好看的侧面,幸福的沉醉在他低沉悦耳的嗓音中……老天,如果能一辈子这样看着他、听着他说话,那该有多好,她相信这世界上绝对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这样你懂了吗?” “什么?”突然与他四目交接,她脑袋一片空白。他的眼睛好漂亮,深邃得有如浩瀚宇宙,不慎掉人就休想出来。 “你没专心在听。” 他指控道。 “什么?”宛妍眨了眨眼,而后眼睛又在突然间睁得好大,“有,我当然有在专心听喽,否则你以为我刚刚在做什么?”她睁眼说瞎话却还理直气壮。 看我。司空冷很想这么回答,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不过今晚的时间还长,他可不希望这么早就将她给吓跑了。 “你想喝什么?” 他突然起身问。 “什么?”她一愣,接着回答,“噢,随便都行。” 他轻点了下头,转身走出房间。 一见他离开,她立刻松了一大口气。 天啊,差点就要被抓到,她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不行,她待会儿可要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行为才行,否则要真被他抓到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话,天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抱歉,家里只剩下这个,你……可以喝吗?”司空冷突然出现在房门口,有些迟疑的拿着两瓶海尼根问她。 那是……酒?! 宛妍霍然张大双眼,瞪着他手中那两瓶海尼根,脑袋瓜里自然而然的浮现出“酒后乱性”四个大宇。 她将视线缓慢的移到他脸上,忍不住的想怀疑他是不是有计谋,但是在他那张性格的俊脸上,除了多了丝认真与询问之外,并无任何异样。 唉,真希望他是有计谋的。 “可以。”她点头道,就见他放心的走了过来,打开瓶盖后,递了一瓶给她,自己则仰头一口气就喝掉了半瓶酒,好像真的很渴的样子。 “ok,既然在网路操作上面没问题了,现在就由你来操作。”他忽然开口说,吓得以瓶就口喝下第一口酒的宛妍差点将嘴巴里的啤酒喷出来。 “咳……” 她被酒给呛着了。 “你没事吧?如果真的不会喝,我可以到外面帮你买别的饮料。”司空冷顿时皱起眉头,担心的盯着被哈红脸的她。 “咳……我没事。” 宛妍边咳边摇头道。 “我看,我还是去买别的饮料给你喝好了。”看了她一会儿,他决定起身去买。 宛妍倏然伸手拉住他。 “我没事,真的。”她保证的说,“你也知道我以前的工作,哪一次在庆功宴上没喝酒的?这海尼根对我来说就像是有气的白开水而已,相信我。” “你不要逞强。” “你不相信我?” 他无言的看着她。 “好,那我们来比赛,看谁喝了这像白开水的酒会先露出醉意的人便输。”他的沉默激起了她的好胜心,她猛然冲口道,“至于输的人嘛……嗯,就连续请对方吃一星期的晚餐好了。” 呵呵,她真聪明,这样一来不管她是输是赢,他都得乖乖地陪她共度一个星期的晚餐,真好。 司空冷目光倏然一亮,一道阴谋算计之光乍现他眼中,却又一闪而逝。 “别开玩笑了。”他拧起眉头告诫的对她说。 “谁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宛妍一本正经的睁大眼道。 “我们继续上课吧。” 沉默的看了她半晌,他忽而将视线转向电脑。 她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突然伸手抓起她那瓶海尼根,一仰头咕噜咕噜的就学他一口气喝掉半瓶。 “你干什么?” 他皱眉问。 “没什么呀,我只是口渴。”她无辜的耸肩,但脸上神情却摆明了她就是要跟他比的意思。 明知道她的意思,司空冷却完全不动声上,就像不知道一样的开始教授她如何进人他们公司的网站,如何进人游戏区,以及玩时该注意到哪些事,包括如何击败怪物的诀窍,以及宝藏、秘籍等的藏处。 在这段期间,他注意到每当他喝一口酒时,她就会跟着喝一口,他喝两口,她也喝两口,当他的瓶子见底,她则立刻不甘示弱的也将瓶内的酒全数灌进肚子里。而当他起身要去拿另一瓶时,即使她还在猛灌手中那瓶未喝完的海尼根,也会停下来要求说她也要一瓶。 这女人…… 司空冷不知道自己应该佩服或是担心她,但是当桌面上的空瓶从两个、四个增到六个。八个,她却依然面不改色时,他决定自己该是佩服她的。 装了一肚子啤酒难免会想上厕所,司空冷稍微将椅子往后推了点,站起身。 “咦,你要去哪?酒还有呀。”宛妍讶然的问。 “我上洗手间。”’ 他说。 “喔。”她缩了缩脖子,有些尴尬的吐了下舌头。“你好像很会喝酒,一点醉意都没有。”司空冷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开口说。 “当然,要不然我怎敢说要和你比赛?”宛妍得意道,事实上她家有千杯不醉的家族遗传,只不过没人知道而已。 “我并没有答应要跟你比,不过就算有,我冰箱里屯积的海尼根也喝得差不多了。”说着,他突然停了下来,接着转身走开,却又忽然想起什么而回过头,“你再继续打,如果确定没问题的话,我待会儿就送你回家。”随即走出房间。 回家两个字犹如一把大锤子般,猛然当头棒喝的敲醒得意过头而忘了正事的宛妍。 完了,她竟然为了拼酒而把正事给忘了,这算不算得上是喝酒误事呀? 不算、不算,毕竟她现在亡羊补牢,犹未晚矣不是吗? 现在几点? 电脑萤幕右下方的数字明白的告诉她现在快十点半了,难怪他会说要送她回去,时间已经不早了。 可是她怎么能回去? 或许对他们俩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而言,时间是不早了,但是对想要去寻欢作乐的人来说,现在的时间却是刚刚好,如果他送她回去之后,转而跑去pub、舞厅的话怎么办? 不行、不行、不行,她绝对不能现在就回去,可是她该用什么理由留下来呢?因为刚刚太注意与他拼酒,竟然忘了要实行当一个电玩白痴的计划。 该死呀,她怎么会犯下这种错呢? 怎么办、怎么办,她现在还能用什么理由赖在这里呢? 快想办法呀! 视线随目光转移而动,眼前除了那部电脑之外,就只剩下齐排在电脑桌面上的海尼根空瓶,以及另外两瓶喝剩的海尼根。 她的目光定在那剩一半的海尼根上,眼珠子迅速地转了两圈,一抹坚定的光芒倏然跃上她的眼。 看来只剩下这个办法了,她忖度着,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口,确定他还没回来之后,她迅速地拿起剩下半瓶的海尼根,全数灌进肚内。 刚刚没醉并不代表现在不会醉,不是吗? 很好,等一下就来个演技大考验吧,看看那些对她褒扬有佳的导演们是不是在睁眼说瞎话,说她绝对有演戏的天份。 身后突然传来他的脚步声,宛妍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告诉自己要开始了。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司空冷走向她问。 “有,这里。”她抬起头对他筑然一笑,然后语带醺然的指着电脑萤幕上的一点。 司空冷怀疑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将视线转向电脑萤幕,同时伸手将椅子拉到她身旁坐下。 “哪里?”他问。 “这里。”她指着萤幕道,但所指的位置却与刚刚的不同。 他再度怀疑的看了她一眼,“这里有什么问题?” “秘籍出不来。”她霍然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对他说。 “秘籍出不来?” 他皱眉重复她的话。 “对。 她用力的点头。 “这里没有秘籍。”他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说。 “没有秘籍?”她倏然睁大眼,随即又朝他咧嘴笑道:“你别骗我了,这里明明就有,你刚刚说过的呀,你忘了吗?” 司空冷无言的看了她良久之后才说:“你醉了。” “谁醉了?”宛妍眨着眼,突然伸手按着他肩膀站了起来,“我想上厕所。”说完便放开他,摇摇晃晃的推开椅子朝门口走去。 见状,他立刻上前扶住她,眉头纠结成一团。 “喂,你别拉我,我去上厕所,一会儿就会回来。”她整个人靠着他,却伸手推着他扶住她的手。 “我扶你去。” “不用扶、不用扶,我又没醉。” 他没理她,依然将她送到了浴室门口。 扶着门走进浴室,再关上门,宛妍顿时无声的笑咧嘴。 哇塞,她真的是天才耶!光看他紧蹙眉头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对她的醉酒是深信不疑。 天啊,她真是愈来愈佩服自己了。 不过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也就是如何发酒疯的缠住他。 轻蹙起眉头,宛妍拉下裤子坐在马桶上,一边上厕所一边想。 而门外的司空冷呢?他依然是一脸紧蹙眉头的表情吗? 根本不是那一回事! 事实上当她将门一关上,他脸上原本愁眉不展的神情即在一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隐忍在唇边多时,无比开怀的笑容。 老天,她真是个惊喜,原本他还以为今晚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才一转眼,她竟又跟他来这么一段,真不知道她那颗小脑袋瓜里究竟藏了多少惊人的点子,下一刻又会做出什么事。 酒醉? 亏她演得出来! 演? 没错,还真以为他会上当吗?前一刻还清醒得几乎可以去表演走钢索了,怎么可能在下一刻就醉得连路都不会走,三岁小孩也不会相信! 当然,他是注意到她将剩下半瓶的海尼根给解决掉了,但是前面的四瓶半她都可以喝得面不改色,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半瓶而醉倒?她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看了一眼依然紧闭的门,他决定该是他表现担心的时候了,他上前在门板上用力的敲了几下。 “宛妍,你还好吧?”他一副担心的语气,“回答我一声好吗?” 十秒后。 “宛妍,你听得到我叫你吗?”他再度举起一手来敲门。 五秒后。 “宛妍?”他敲门的力道明显加重,“宛… “咚”的一声,门被打了开来,她扶着门摇摇晃晃的走出来,他立刻上前扶住她。 “你干么一直叫我?”她抬起头,傻笑的看着他,“你也想上厕所吗?我上好了,现在你可以进去了。”她伸手推推他。 司空冷坚持的扶着她,“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谁醉了,我没有醉。”她倏然挣开他,步履不稳的朝他房间走去。“我们还要上课,继续上课。” 司空冷稍微停顿了一下才追上去,然后再次扶住她的肩膀。 “宛妍,你真的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没有醉,而且你答应要教我电脑的,你忘了吗?” “我刚刚已经教过你了,来,我们回家。” “哗,好大的床!”她突然推开他,跌跌撞撞的扑向他的床。海蓝色的床,又大又舒服,果真跟她先前想像的一样,超享受的。 “宛妍……” 他无奈的唤道。 “好舒服喔。”她将脸埋人被中,深深地感受属于他的气味。 倘若她就这样假装在他床上睡着,为了看顾她,他今晚应该就不会出去了吧? 才这么想,他的手已将她整个人拉起,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脸。 “宛妍,你不能在这里睡,醒醒,我送你回家。” 开什么玩笑!她就是还不想回家,否则干么演上这一段? “嗯,这里好舒服,我想睡。” “不可以睡这里,来,起来,我送你回家,回到家再睡。”他使劲将她扶站起来。 若真让你送我回家那还有戏唱吗?宛妍在心底暗忖着,随即她将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他,瞬间便让措手不及的司空冷与她一起倒在床上,而她甚至还半压在他身上。 “呵呵……”她突然发出一阵轻笑声,为的是掩饰她的紧张。 老天,她从来不曾跟任何一个男人如此接近过,原来男人的身体是这么的结实。 他看起来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吓呆了,一阵呆愕后才摹然伸手推她。 宛妍本来是很希望他能推开她的,因为醉酒的她根本不能有害羞的反应,只能觊觎他的君子之风了。 但是,如果他从他们一倒下就立刻伸手推开她的话,她会非常感谢他,偏偏他呆愕了一阵子,让她有时间去思考到在他推开她起身后,她铁定逃不过被他送回家的命运。 因此,她还能让他将她推开吗? 当然不能! 所以,当他伸手要推开她时,她只能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他,虽说这行为让她有种羞愧得见不得人的感觉,但她可是一个喝醉的人,而喝醉的人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她明显感觉到他倏然浑身僵硬。 “宛妍,放手。” 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一方面是为了掩饰自己脸红的事实,一方面则真的是羞于看他。老天,她今晚可真是吃足了他的豆腐。 “宛妍。” 察觉他想拨开她的手,她立刻更加用力的抱紧他。 “不要。”她问声叫道,知道自己现在脸肯定比苹果还红,根本不能让他看见,所以只能继续深埋在他胸前。 “宛妍。” 他再次尝试着要扳开她的手,宛妍一个心急,想也不想的便张开腿将他圈住。这下子她倒要看看他要怎么推开她? 似乎听到一声抽气声,她埋在他胸前的脸忍不住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他终于知道她的厉害了吧!想推开她,门儿都没有! 不过,她是不是压到了什么呀? 不能抬起头来查看自己压到了什么,她只能试着移动自己,让自己不再压着它。 她一动,他立刻传来一阵疑似痛苦的呻吟。 她怀疑的停止移动的动作,侧耳倾听那怪异的呻吟声,但除了他剧烈的心跳之外,并未听到其他声音。不过,他的心跳会不会快了点呀? 她决定不理它,继续移动身体,寻找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但她才一动,刚刚的呻吟声却又再度响了起来,她又停了下来再次侧耳倾听。 该死的,她是不是有幻听呀? 一会儿后,她再度移动身体,发誓非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不可,然而突然一个剧烈的翻转,在她来不及反应发生什么事之前,她已背躺在床上,身上则压着原本被她压在身下的——司空冷! “你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对不对?”他声音沙哑,目光灼热的紧盯着她。 “呃?” 她依然尚未反应过来。 “你自己点的火,就要自己负责灭。” “嘎?” 宛妍只来得及发出这道讶异声,红唇便被倏然倾上身来的他给封住。 然后…… 她终于知道被她压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第五章 记忆如涨潮的潮水,一点一滴慢慢的将她淹没,宛妍羞愧得想要撞墙而死。 我的老天,她怎么会这么笨呀! 说什么吃了他,说什么酒后乱性,实际上她却连男人兴奋时会有什么反应都不知道,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压到了什么怪东西,拼命的在他身上移动。 噢,天呀,她真想死! “你自己点的火,就要自己负责灭。” 她似乎还能听到他极力强忍的声音,那么痛苦难耐,好像她真的在他身上放了一把火一样。 天啊,她到底做了什么? 或许昨晚关于上床做爱做的事都是由他主导,但是实际上点燃那把火的人却是她,而且她也听过男人是官能性动物这类的说词,换句话也就是说,对于昨晚所发生的事,她根本就该负上全部的责任——即使没有全部,百分之九十也逃不掉。 唉,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宛妍慢慢地拧起眉头,望向身边熟睡的司空冷。 他结实伟岸的体格赤裸的展露在她眼前,从坚实的肩膀、宽阔的胸瞠到窄而有力的腰身,至于腰部以下,虽让被单给盖住了,但昨晚清明的记忆却足以让她了解他是多么的厉害。 思及此,让她不由自主的红起脸来,她急忙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深呼吸了几次之后,这才再度将目光移回到他身上,但只敢盯着他熟睡的脸。 他还是一样帅、一样性格、一样令人想望,即使她现在都已经和他发生关系,却依然平复不了那种想要他的感觉,看来自己对他绝对是认真的,只不过他呢? 无法想像他醒来后会有的反应,毕竟昨晚的事几乎可以说是她引诱他的,而他却是因为箭在弦上,身不由己才会碰她。 所以醒来后的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生气? 有可能,因为她让他做了一件非自己意愿的事,即使她将罪过推给酒后乱性。 自责? 这个可能性更高,因为昨晚是她的第一次,而他却在明知道她喝醉了,无法为自己行为负责的情况下占有了她,他一定会自责死的。 至于其他反应,他有可能会想负责——这是她最希望的结果,不过她怀疑时下还会有人这么八股。 他有可能会对她说抱歉,虽然这对昨晚所发生的事于事无补,但是以现在性开放的社会来说,却是解决事情的最好办法。在一方道歉,另一方摇头说没关系下,一拍两散,从此忘了一切。 这……结果该不会真是这样吧? 宛妍顿时露出一脸惊疑不定的表情瞪着他熟睡的脸。 如果他们真的一拍两散,然后恢复昨天以前的相处情形那倒还好;但,倘若从此成为陌路,甚至为防尴尬,他以后都避着她,或者干脆一了百了的辞去工作的话,那可怎么办? 不行,她绝对不会让事情演变成那样)至于该怎么做…… 她顿时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叮叮当,叮叮当……” 突然间,房里响起了她手机“圣诞铃声”的曲子,吓得她差点儿跌下床,惊恐万分的瞥了身旁熟睡的人一眼后,她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向她昨晚置放在他电脑桌上的手机。 “喂。”她以极小的声音说,同时再度不放心的瞥了床上的人一眼后,随手拾起地上的一件衬衫——看起来像是他的,然后迅速地移身到房门外。 “妍儿,你在哪里?” 完了,是爸爸! “呢,爸,我在朋友家。” “哪个朋友?叫什么名宇?” 完了完了,爸爸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若让他知道她昨晚除了住在男人家之外,还做了不该做的事,天知道他会气成什么样子! “呃,爸,我不是说要留在公司学电脑吗?可是昨晚公司突然停电,所以我们只能临时改到他家来学电脑……” “名字,我只要知道他的名字。”他打断她。 完了完了,她怎么能说呢?如果让爸爸知道了一切,不管司空冷长得多么人中龙凤,能力又是多么的卓越超群,只要第一印象毁了,一切就全毁了。不行,她绝对不能说。 “江美雅。”她随口瞎掰道,“我同事的名字叫江美雅。”一听就是个女人的名字,爸爸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她家住哪?” “嘎?”她顿时一愣。 “她家住哪?我去载你。” 宛妍猛地瞠大双眼。“不用不用,爸爸,我自己会回去。”她急忙的对他说。 “告诉我住址,我现在就去载你。”宛学鑫语气坚决。 天啊,若让爸爸来,那她刚刚所说的谎言不一下子就揭穿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爸爸来这儿! “我不知道这里的住址,因为昨晚是他开车载我来的,所以我……” “去问你同事,或麻烦她跟我说。”他截断她的话。 宛妍简直快急哭了。“她……她现在刚好不在,她下楼去买早餐了。” “是吗?”宛学鑫一副怀疑的口吻。 “爸,我自己会回去,真的,况且关于电脑的事我还有些问题没解决,需要再花些时间……” “司空冷。” 低喘一声,她差点跳起来。 “爸……你……你刚刚说什么,我……我没听清楚。”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似乎都停了下来。 好恐怖,她没听错吧?爸爸刚刚说的是司空冷这三个字吗? “司空冷,他的名字,而他的住址是……” 我的天、我的天,爸爸都知道了! 怎么会这样?她该怎么办?如果让爸爸知道昨晚她早被他吃干抹净了的话,他的下场会如何? “我半个小时后会到。” 父亲这句话好比死亡宣告,宛妍顿时吓得面无血色,颤抖不巳。 “不,爸,你听我说,你……”她惊声大叫,但电话却已被切断。 完了,他们完了! ☆☆☆ “宛妍。” 一声她早已熟悉的低沉嗓音蓦然从后方响起,惊得正为刚刚那通电话而苦恼不已的宛妍全身僵直,连呼吸都在那一刻几乎停了下来。 完了,她竟然忘记他还在睡觉,一定是她刚刚的大叫声将他吵醒的。 “宛妍。”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距离比之前还近了些。 宛妍突然有股拔腿就跑的冲动,但是她可没忘记现在她全身上下就只穿了一件衬衫而已…… 我的天! 她竟忘了她身上穿的衬衫是他的衣服! 呜呜,难道昨晚的事还不够让她无地自容吗?现在居然又让她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来,天啊,这叫她怎么还有脸见他?“宛妍。” 呜呜,怎么办?他好像已经来到她身后了,如果她现在才拔腿跑会不会太迟了些?他会阻止她吗? “我会负责的。” 不管了,先跑再……思绪突地中断,脑袋也变得一片空白,宛妍忘了尴尬,忘了丢脸,整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做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与他面对面。 “你刚刚说什么?”她紧盯着他问道,一颗心好似跳到喉咙,就要蹦出来。天啊,她会不会是在作梦,竟然听到了她一直希望的事。 “我会负责的。”司空冷微微地低头,满意的看着自己衬衫穿在她身上的样子,这样的亲呢是他从未想过的,却意外的令他感到满足。 “你……”她紧张的舔了下唇瓣,小心翼翼的盯着他问:“你确定自己在说什么吗?” 司空冷忍不住轻挑了下眉头。 “不,我的意思是……是……”宛妍霍然低下头。 天啊,她在发什么神经,明明就巴不得他能对她负责,结果她却在他说愿意后,还惟恐他不会反悔的问他确定吗?她是疯了不成?! “我确定自己在说什么。” 他的回答让她迅速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来,赤裸而修长的一双腿就这样突如其来的落人她眼中,她难以置信的逐渐膛大双眼,拒绝相信自己竟然就这样半裸的站在他面前与他说话。 “天啊!”惊呼一声,宛妍霍然捉住衬衫下摆拼命的往下拉,接着匆忙的越过他,朝房间的方向冲过去。 司空冷脸上顿时扬起了淡淡的笑意,他转身举步朝房间走去。 房内不见她的人影,原本被他拾起叠放在椅背上她的衣服也不见了,人呢? 见床面上突起,蠕动个不停的被单无声的给了他答案。 她竟然躲在被窝里换衣服?真是可爱。 司空冷无法遏止不断上扬的嘴角,他举步上前,缓缓地坐上床,因为距离太近而清楚的听见被窝内的她连连小声低咒。 看来要想在被窝内穿衣服,可不是件太过简单的事。 不忍让她连穿衣服都这么辛苦,他决定替她除去罪魁祸首——被单。他伸手一掀,原本覆盖在她头顶上的被单顿时飘飘落地。 原本躲在被单底下换衣服的宛妍压根儿没想到被单会突然被掀起,她一脸呆愕的膛圆了双眼,双手还抓着一直让她在黑暗中分不出正反面的丝质上衣,悬置在半空中。 “啊!” 又一声惊叫,她反应慢半拍的抓紧上衣压在胸前,低下头看见仅着小裤裤的下半身,她又匆忙伸出另外一只手抓过长裤盖住她的下半身。 “你……你……” “这样比较好穿衣服。”他柔声道,见她依然将眼睛瞪得圆圆的,身体动也不动,他的唇角微微地向上扬,“你身上没有一个部位我没看过,所以你实在用不着害羞。” 轰!宛妍的脸热得像着了火一样,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还不习惯吗?”他轻声的问,语气中竟然有丝笑意,“要我回避一下吗?” 她犹如突然获得救赎般的猛点头。 “好吧,那我到客厅去,你穿好了衣服再出来。” 说完,他起身走出房间,还体贴的替她关上房门,至于她,除了尽速将衣服穿上外,还努力的想抓住不止一次掠过她脑袋瓜里的东西。 那是什么? 似乎很重要,但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 客厅内三人分坐两方沉默的对峙着。 宛学鑫眉头聚拢的以严厉而且带着温色的目光注视着前方的两人,在他尚未保证能控制住自己的怒气之前,他不会开口。 不想让自己的怒气有持续加温的效应,他将视线转向女儿,看着她紧粘在那名叫司空冷的男人身旁,以一脸准备捍卫情人的神情回望他。 唉! 他忍不住在心中轻叹,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该欣慰,女儿长大了! 犹记得她小时候紧粘在他身侧的样子,没想到一晃眼,她现在却紧依着别的男人与他对峙,岁月怎能不催人老? 是呀,他老了,女儿也长大了,自然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与伴侣,他即使再不愿也必须接受这事实,只不过在伴侣的选择上…… 宛学鑫将目光移向被女儿选上的男子,再度忍不住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请人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调查,除了他的名字,包括他现在的住处与任职的公司外,竟然查不出其他关于他的事。 没有来历,没有过去,甚至没有朋友! 这样一个神秘莫测的男人,叫他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他?然而看女儿现在脸上的神情,他还有胜算可以去阻止吗? 没有,尤其在经过昨晚…… 宛学鑫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移向女儿上衣领口,疑似有一吻痕的地方,感觉好不容易稍微平息的怒气在一瞬间竟又死灰复燃,他用力的深吸一大口气。 “爸……”看着父亲,宛妍尝试着先开口。 “你别说话。” “爸……” “如果你不肯的话,就到楼下车子里去。”他一副完全不容置喙的语气。 她微顿了一下,眼中立即兴起些许反叛的色彩。 “爸,我已经满二十岁了。”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说,“我可以为我自己所做的事负责,如果你有什么话要说,请你当着我的面说好吗?” “这就是你想的,可以自己负责?” 宛妍用力的点头。 “用不着我插手多管闲事?” 她一呆,随即忙不迭的摇头。 “我没这样说。” “但你的意思就是这样。”宛学鑫的眼中有一抹不易察觉的伤痛。 “我没有,爸,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已经长大了,能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任,你不必为我担心。” “负责?你打算怎么负责?” “我……”宛妍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她转头看了沉默的司空冷一眼,不确定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他不是说他愿意负责吗?为什么都不讲话? “你打算如何负责?”宛学鑫再次问,同时有意无意的瞥了始终不发一语的司空冷一眼,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她再度看了司空冷一眼,见他依然没打算要开口的样子,她有些生气,却也有更多的失望,难道他说要负责的话只是为了暂时安抚她吗? 不想接受这么伤人的猜测,她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面对父亲的问题上。 “爸,你听我说,其实……咳!一夜情的事对现代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况且……” “不算什么?!”宛学鑫以严厉的口吻打断她的话,不相信女儿养了那么大,他却一点都不知道她的性观念竟如此开放。 难道说以前她因工作而外宿时,夜生活都是这样过的? 他难以置信的瞪着她。 “爸,你可不可以听我把话说完?”宛妍认真的请求道。 “我问你,一夜情对你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吗?”宛学鑫没理会她的请求,反而严肃的紧盯着她问。 “我……” “这就是你刚刚所谓的负责,不算什么?”他紧接着说,语气明显的多了一些怒意,他将视线转向司空冷,首度将矛头指向他,“你也是这么想,不算什么?” “爸,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回答我呀!”宛学鑫怒不可遏的霍然站起身,怒声朝司空冷命令道。 “爸……”宛妍也站了起来,打算为司空冷说话,但才开口,始终都不发一语的他却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宛妍。” 她愕然的看向他。 “你先离开好吗?” 她瞬间瞠大双眼。 “我想和你爸爸单独谈一谈。”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她抗议的叫道。 司空冷仅是无言的看着她,一脸冷然的表情丝毫未牵动半分。 “我可以帮你说话。”沉默了一下,她试着改变他的决定。 他依然无言的睨着她。 “你真的要我先离开?”宛妍犹不死心的皱眉凝视着他。 司空冷石雕般的脸轻轻的上下晃了一下。 她的肩膀顿时整个垮了下来。 “好吧,那我到楼下去。”她有些垂头丧气的说,“爸,你把车停在哪里?我到车里去等你。” 听见她的话,宛学蓦然尔由震惊中回过神来。 “就在前面的停车场内。”他将车钥匙交给她,一双利眼却不停的在她脸上梭巡着,企图找寻一丝丝怒气。 但是没有,除了认命、无奈与妥协外,他竟找不出一丝怒气。 这真是他刚刚还坚持拒绝离开这里的女儿吗? “爸,拜托,冷静的和他说好吗?有些事其实是……”她欲言又止的住了口,然后转身走向大们,道:“我到车上去等你。”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一离开,屋内顿时陷人一片沉默中。 宛学鑫缓缓地将视线从大门处拉回来,定在司空冷那张始终让人看不透的冷脸上。将宛妍遣开的他到底想对他说什么? 司空冷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高大健硕的体格不经意的便可让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宛学鑫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液,接下来却又被他突然对他行九十度弯腰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请您把女儿嫁给我。”他弯着腰要求。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宛学鑫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屏住了呼吸,他看着依然弯着腰,动也不动的司空冷,忽然用力的吸了一口气。 “理由,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让我无法反对的理由。” 司空冷缓缓地直起腰,抬头看他,眼中充满令人震慑的坚定与决心。 他缓慢地开口道:“我会用生命呵护、照顾她一辈子,直到生命终了,也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或委屈。” 第六章 当宛妍穿着白纱,面对着母亲不舍的泪水与父亲通红的眼眶时,她依然不太相信自己竟然要嫁人了。 此时楼下大厅外突然响起一阵鞭炮声,媒婆嘹亮的嗓音亦同时响了起来—— “新郎来了,新郎来了。” 她这才相信原来她是真的要嫁人了,不是在作梦。 “妈,你别哭了,我会常回来看你和爸的。”宛妍看着一听到新郎来了,眼泪便掉得益发厉害的母亲开口安慰。 “为什么要这么快、这么早,你才二十二岁而已。”陈怡哽咽的紧盯着她哭道。 关于这个问题,宛妍自己也很怀疑,她将目光转向同样也一脸不舍的父亲,希望他能在这一刻为她与妈妈解开疑惑,但他却始终未开口说什么。 突然之间,一个震天价响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 “哇塞,宛妍,你去哪里认识这么一个大…”六位伴娘中最吵的冉香漓,从门外跑了进来,口中还大声嚷嚷的叫着,直到她突然意识到房里有“大人”时,这才猛然闭上嘴巴,尴尬的轻吐了下舌头。 “呃,伯父、伯母,你们也在这儿呀,恭喜。恭喜。”她转而祝贺道。 一听到恭喜两个字,陈怡又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冉香漓吓了一跳,不安的瞄了瞄房内另外五个伴娘,她们正以责备的眼神瞪着她。 她无辜的眨了眨眼,以眼神询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当然没人回答她,只见宛学鑫伸手将妻子拥进怀里,柔声的安抚着。 “别哭,司空冷亲口答应过我,一个月至少会带妍儿回来这儿住一个星期,如果妍儿怀孕了,他还会带她搬回来这里待产,让你照顾她。所以,我们并没有失去妍儿,反而还可以说是得到了一个儿子,你就别再哭了,别忘了今天是妍儿的大喜之日。” 此话一出,立刻有效的阻绝了陈怡频频落下的泪水。 “真的吗?”她出声问,但询问的对象却是宛妍。 宛妍被问得一愣,事实上父亲刚刚所说的那些事她也是第一次听到,因为司空冷根本从未跟她提过。或者,他有提过,只是她为了婚事而忙昏了头所以忽略了? 不管如何,她相信爸爸会这样说一定是有根据的,司空冷一定这么答应过。 “真的,妈,我一定会常回来住,到时候你可不要说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不肯让我住喔。”她拉着母亲的手,娇声道。 顿时,只见陈怡破涕为笑。 “好了、好了,女婿都来了,我们也该要下去了。”宛学鑫向陈怡催促着,接着转向六位伴娘,“就麻烦你们几个暂时待在这里陪妍儿,辛苦你们了。” “您别这样说,伯父。”六位伴娘异口同声的说。 宛家夫妇一离开,冉香漓立刻迫不及待的将憋在喉咙间的话全吐了出来。 “宛妍,你是从哪里钓来这么一个大帅哥的呀?还有,今天陪你那帅哥老公来的其他帅哥们死会没?我们几个还有没有希望呀?你都不知道当他们一下车,现场所有女生,不管老的、少的、已婚或是未婚的,没有一个女人没瞪直眼盯着他们。 “你们都没看到那空前绝后的状况,简直就是叹为观止。我真怀疑台湾的星探们眼睛是不是都瞎了,这么帅又各有特色的一群帅哥,他们竟然都没发现,难怪台湾的电影、电视剧等都一蹶不振的败给外国货。” 她激动的一口气说完这么一大串话,惊得房内众人无一不瞠目结舌的瞪着她。 “怎么,你们不信我说的话吗?”她喘口气后皱眉道。 “你怎么有办法一口气说这么一大串话?”宛妍好奇的问,这才叫做叹为观止。 冉香漓伸出手朝她做了一个胜利的动作,然后一脸正经的回答,“因为我可以在水底下闭气六十秒。” “噗!”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喷笑声。 “谁在那里?”冉香漓反应迅速的冲向门外,但令她讶异的是走廊上竟空无一人。 “香漓,谁呀?”一名伴娘问。 “不知道,没看到人。”冉香漓皱眉说,她明明就有听到笑声,怎么会一眨眼就不见人影呢?难道是她听错了? “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一个笑声?”她转头问房里的其他姐妹们。 “有呀。”众人异口同声的点头道。 “这就奇怪了,这么短的时间人能躲到哪里去?”她哺哺自语的说,忍不住的在走廊上东张西望的寻找着,她就不相信人会平空消失。 “香漓,你又想去哪儿?待会我们就要上车了,你可不要又跑得不见人影,要大家四处找你。”伴娘之一的采玉跑出来拉住她。 “唉,我不会跑不见的啦。”冉香漓推开她的手,怎知下一刻又被她给抓住。 “你每次都这样说,最后还不是总要劳师动众的去找你。”采玉说着,便坚持将她拉回房间,甚至还把房门给关上。 房门一被关上,一道人影迅速的从走廊窗户外无声无息的跳进来,再无声无息的走下楼去。他的嘴角也同时扬起一抹笑意,一抹兴味十足的笑意。 @o@ 因为司空冷并无任何亲戚,而朋友凑合起来连两桌都坐不满,所以他们便将订婚结婚一起办了,一次ok了事。 不过别以为他们请一次客就一定轻松,拜宛妍在演艺界出名的程度,再加上宛学鑫夫妇虽亦无啥亲戚,但朋友却不少之故,他们足足开了一百二十桌还张张座无虚席,可见这一场婚礼将他们折腾成什么样。 不过好在宛妍嫁的人是司空冷,而不是别的男人,否则她铁定会比今天惨上十倍。 因为有九成以上想整他们的人都被司空冷的冷脸给吓得不敢动作,剩下的一成也只敢要他们喝杯小酒、照张小相,稍微大胆一点的,则要新娘亲吻新郎。听清楚,是“新娘”亲吻“新郎”喔,可见他们有多怕他! 对此情形,宛妍是想笑又不敢笑,因为她亲爱的老公除了那张冷脸能吓人外,他其实是个反应迟顿又超好骗的老实人,她实在不知道那些人在怕什么,真的是好好笑喔。 一走出浴室,司空冷就看到他的新婚妻子独自坐在他们的床上,手里抓了条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她湿漉漉的长发,嘴巴却笑得几乎要咧开了。 “什么这么好笑?”他好奇的出声问,同时上前拿过她手中的毛巾,坐在她身后轻轻地替她擦拭着头发。 “你知道今天在餐厅里,其实有很多人想要整我们吗?” 宛妍低下头,自然而然的让他替自己探头发,因为在家时,她也常看到爸爸替妈妈擦头发,所以对于他的举动,她丝毫不以为有什么不好意思或感动。 “是吗?”他不在意的回道,小心翼翼的为她擦拭着头发。 “嗯,很多,非常多。”她的语气中尽是藏不住的笑意,“可是你知道他们后来为什么不敢整我们吗?” “为什么?” “因为他们怕你。司空冷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那你呢?怕我吗?” “拜托,如果我怕你的话怎么还会嫁给你?”她当他在开玩笑。“事实上,我觉得他们怕你才叫好笑呢!” “怎么说?”他恢复替她擦头发的动作。 “因为你除了冷着一张脸有些吓人外,根本一点都不可怕,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她笑道。 “你要我改变吗?”他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问。 “改变什么?”感觉技在肩后的头发似乎已不再那么湿,宛妍抬起头转身面对着他。 “我脸上的表情。”司空冷望着她说。 “你是说冷的表情?” 他点头。 “你先笑一个给我看好不好?”宛妍认真的看了他半晌,突然提出要求。 “你见过我笑。” “就那么一千零一次我怎么会记得嘛。” 事实上,她根本就忘不了第一次惊见他笑脸时的感受,而她之所以会要他再笑一次,纯粹只是为了想证明他的笑容是不是跟她记忆中一样的动人心魂,如果是的话,她绝对要禁止他胡乱对别人笑。 “没有原因我笑不出来。”司空冷沉默了一会儿后,蹙眉说。 宛妍轻轻地皱起眉头,认真的回想他那次是为了什么笑…… 啊!她想起来了! 那一次,也就是他们发生关系后的隔天,爸爸在与他谈过后,便直接开车载她回家,回家之后才告诉她,他们已经决定将婚期订在一个月后。 震惊与狂喜同时冲击着她,因为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顺利,但是欺骗他的自责却也同时折磨着她,让她痛不欲生。 所以,当天趁爸妈不注意时,她偷溜出家门去找他,并且为了防止自己见了他之后会改变主意,她在他打开大门的那一瞬间即闭起眼睛,接着便劈哩啪啦的将她其实没喝醉的事全说了出来。 怎知,她话都还没说完,他却突然笑了起来,低沉悦耳的笑声撞击着她的心,让她不由自主的睁开眼睛,怔怔的望着他吓死人好看的笑脸,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结果,她就被他过份好看的笑脸给迷住,忘了未说完的话。 之后,更因忙于婚事与沉醉于他的温柔。体贴中,而彻底忘了这件事。 至于现在嘛,再说那些好像也已经于事无补,更何况以他对她的好,他似乎也满喜欢她的,所以她决定暂时把它当成秘密,等到他们俩都老了时,再偷偷地告诉他这件事实。 “你在想什么?” “想你上回为什么会笑。”她一时不察的回答,说完之后立刻愕然的睁大双眼。 完了,她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笨呀! 然而,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他在听到她的回答后,嘴角竟慢慢地向上挑起,瞬间露出他好看得要死的笑脸,轻笑出声。 宛妍震惊的瞪着他的笑脸,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不会吧?难道他真把那件事当成了笑话,光想起都可以笑成这样? 不过,她现在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了。 “你还是不要改变比较好,老公。”她忽然义正词严的盯着他说。 “为什么?”司空冷微笑的挑眉问。 “因为我不要别的女人看见你的笑脸。”她撤了撇唇低声道。 “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对。”宛妍以有些厌恶自己的语气回答。真是伤脑筋,她竟然会为了还没发生过的事情吃醋,天啊,她到底是怎么了? 司空冷伸手将她拥进怀里,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你是这世界上惟一见过我笑的女人。” “那是现在,也许以后……” “以后惟一能让我破例的也只有我们的女儿。” “我们的女儿?我们哪来的女儿呀?”宛妍的脸迅速地染上一抹红。 “如果我们现在努力的话,说不定明年就会有了。”他在她耳边低声道,顿时惹得怀中的人儿轻颤了一下。 “你……不累吗?”毕竟今天忙了一整天。 司空冷忽然轻轻的将她放倒在床上,整个人覆上她。 “待会儿,你就会知道我累不累了。”他哑声说完后便吻住了她。 而夜,还正长着呢! coo 宛妍轻轻的挪动了一下身体,接着即闭着眼睛伸起懒腰来。 嗯,好舒服喔,若不是因为待会儿要上班,她肯定会一直窝在被窝里,直到她的身体发出抗议的酸痛为止。 真希望今天是周末,这么一来她就可以继续睡了…… 啊,不行是周末,如果是的话,她就会有两天看不到那张令她心动的脸了,一想到那张脸,她顿时精神百倍的睁开双眼,掀被就要起身,但—— “早安。” 那张令人心动的脸竟出现在她面前,温柔的向她道早安! 宛妍愕然的眨了眨她的大眼睛,怀疑自己是在作梦,她侧头环顾陌生的四周,直到贴在梳妆台镜面那个大红喜字映人她眼帘时,她才想起了一切,他们昨天结婚了。 “怎么了?”司空冷看着她问。 “没什么。”她摇头回答,随即对他露出一抹慵懒的笑容,“只是还不习惯自己真的嫁给你了,以为是在作梦。” 闻言,他忍不住挑唇一笑,倾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你现在醒了吗?还认为自己是在作梦?” 宛妍盯着他好看的笑脸恍惚的摇头,“我们昨天不是已经达成协议,决定不改变吗?” “不改变什么?” “你脸上的表情。”听见她的答案,他忍不住又是一笑。 “这里只有你。” “我知道。”她望着他的笑脸,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但是我怕你会习惯成自然,到时候……” 司空冷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她真的把他弄得很开心! “你又笑了!”虽然仍是一副为他的笑脸而着迷的表情,可是宛妍冲口而出的话,语气却犹如天要塌下来般惨烈,她的眉头轻蹙,双眼直视着他不断向上扬起的唇角,内心挣扎不已。 “你不喜欢见我笑吗?”坐上床,司空冷凝着笑,伸手将她连人带被的揽进怀中。 “我喜欢。”没有他那张笑脸在眼前迷惑着她,宛妍稍稍能专心回答他的问题,她苦着脸,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与她说出来的话相符的感觉。 “你的语气听起来比较像不喜欢。” “我喜欢,真的!”她倏然从他怀里转身反驳。 还好他现在脸上没有笑容,否则她可能又会看得失神,而无法好好讲话了。 “我喜欢,真的。”盯着他的双眼,她又重复说了一次,“只不过我真的很担心……” “担心什么?”他挑眉问。 “担心你会习惯成自然……”见他嘴角又要向上扬,她立刻大声的喝止,“不要笑!” 司空冷只好努力的憋住笑意。 “在我把话说完之前,你都不准再笑了。”她霸道的命令。 他宠爱的点了点头。 “呃,我刚刚说到哪儿了?”他温柔眼中的宠爱色彩夺走了她的心魂,让她一时间失了神,她眨了眨眼问他。 “担心我会习惯成自然。” “噢,对……”然而却没任何下文,因为她已完完全全迷失在他深邃的眼眸中。 “老婆,你不是有话要说吗?”司空冷眼中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体贴的提醒她。他眼中的笑意让宛妍稍稍的回神,她盯着他的眼,不悦的抱怨道:“叫你不要笑你又笑。” “我没有笑呀。” “还说没……呢,”他的确没在笑,笑的是他的眼。她皱着眉头用力的呼了一口气,“算了,我们言归正传,我刚刚说到……呢……” “担心我会习惯成自然。”他再次提醒她,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不要笑!” “我没……” “我是叫你的眼睛不要再笑了。”害她老是专心不了! “眼睛要怎么笑?”司空冷挑眉问,眼中笑意却丝毫未减。 真是令人生气,他好像是故意在逗她耶!宛妍瞄了他一眼,猛然想到一个可以对付他的办法——她不面对着他总行吧? “我不看你了。”于是她霍然从他怀里转身背对着他。 “不看我?这可不行。”只一秒,她整个人又被他转回来面对着他。 “你必须看着我,这一辈子你就只能看着我。”他认真且霸道的凝视着她的双眼。 宛妍先是一愕,随即她慢慢的将双眼眯成了新月状,有些愉快的盯着他。 “我们来打个交易怎么样?”她忽然灵机一动。 “什么交易?”司空冷怀疑的盯着她问。 “除了我之外,你不准对任何女人笑,而我绝不盯着你以外的任何男人看。”一顿,她忽然想到一件事,立即补充道:“这个女人、男人中,不包括我爸妈在内,你觉得怎样?” “好。”他毫不犹豫的答应。这交易对他而言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因为除了她之外,面对别的女人他根本就笑不出来。而她呢? 绝不盯着他以外的男人看是吗?这个好! 如此一来,即使她有意回到演艺界继续发展,他也不会反对了,因为除了他以外,她根本就不能盯着其他男人看。这个交易对他来说,还真是稳赚不赔呢! “这可是你说的喔。”宛妍顿时笑眯了眼,“来,我们来盖手印。” “盖手印?”司空冷盯着她脸上灿拦的笑容,挑起眉。 “对,证明我们已达成协议。” “我倒觉得另外一个印比手印好。” “什么印?” “唇印。”说完,他倾身吻住她。 第七章 两人的蜜月旅行选择了远离城市喧嚣,来到幽静得有如人间天堂的马尔地夫度过。 十天的行程,他们倘祥在碧海蓝天的环绕下,享受日光浴、游泳或在沙滩上漫步。 有时他们心血来潮,会故意走进屋舍林立的曲折小径上来场冒险,玩累了则一起窝在没有电视机的房间里休息,或者天南地北的聊天。 第一次与他聊天,宛妍便意外的发现她亲爱的老公的博学多闻。 事实上当他们一踏上马尔地夫,亲耳听见他吐出流利的法语,再见他有如识途老马般的带着她穿梭在羊肠小径找到他们所订的旅馆时,她就已经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不过想一想,他都能靠网路自由进出美国五角大厦而不被人发现了,世上还有什么事难得倒他呢? 这样一想,每次新发觉到一项他的不凡时,她也就不会那么吃惊了。 蜜月中,他们聊天的时间比玩的时间还多,可以说除了睡觉与做爱的时间外,几乎都是在聊天。 散步时聊、做日光浴时聊、冒险时聊,就连泡在海水里,宛妍都爱抱着一个游泳圈,飘浮在他四周有一句没一句的与他闲扯,因为她发现跟他聊天简直就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十天的蜜月之旅转眼已过,带着不虚此行的畅快与满足,他们搭上回程的飞机,却——遇到了劫机! 她难以置信的听着空服员颤抖的嗓音从广播中传出来。 起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她一向对自己的英文并不太有自信,而且周遭的其他旅客看起来亦没啥特别反应。 直到广播中突然传来一声空服员的惊叫,接着又传出一串她听不懂的激愤话语,并听见四周有人开始尖叫,机舱内顿时乱成一团后,她才相信自己真的遇上劫机了。 她不禁紧张的捉住身旁老公的手。 “别紧张,只要安静点,听他们的话,就不会有事的。”司空冷握住她的手,不慌不忙的安慰她。 宛妍完全没注意到他说什么,因为她已被广播中突然传出的枪响声给震住了,她的指甲陷入他的手臂中,血色也从她脸上褪去。 看着她苍白的脸,司空冷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一抹不悦,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前方。 劫机犯挟持着一名空服员出现在走道最前方,他手上的枪指着乱成一团的机舱,并以阿拉伯语大声的叫喊,“安静!我叫你们安静,听到没有!” 除了少数听得懂阿拉伯语的人突然安静下来外,其他人依然尖叫不已,有些人甚至还被他手上的枪吓得胡乱窜走。 “统统不要动!”劫机犯再次大叫。 当然,听不懂的还是听不懂,所以尖叫的还是尖叫,乱窜的还是乱窜。 “不要动!不要叫!”似乎注意到自己说的话别人听不懂,劫机犯改以别扭的英文大声叫道。 这回终于稍稍有了些成效,但是对于那些早已惊慌过度,而且乱了方寸、失了理智的人而言,他的大叫声只会带来反效果。 司空冷看着那些不断哭喊、奔窜的人,忍不住在心中轻叹一口气,一群笨蛋! 突然之间,一名旅客的举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以迅捷的动作闪进另一条走道的最前端,瞬间隐没。 看来这架飞机上还真是卧虎藏龙哩! 司空冷将身体偎向宛妍,伸手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看起来就像是被吓得“抱头鼠窜”一样,但实际上他是一边享受着拥抱爱人的幸福,一边等着好戏上演。 很快的,那个消失于右边走道的男人出现在左边走道上,小心翼翼的朝正背对着他,挟持人质的劫机犯前进。 “啊——” 一道尖锐的惊叫声突如其来的盖过机舱内所有紊乱的声响,只见那个劫机犯浑身一僵,霍然转身开枪。 受到枪击的男人向后跌去,胸前慢慢被血染红。 枪响后的前三秒,机舱内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地上都听得到,众人都被眼前的情况吓呆了,但三秒过后比先前更加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便开始在机舱内响了起来,众人争先恐后往后方窜逃,生怕下一颗子弹会打在自己身上。 “闭嘴!不要叫!我说不要叫了!” 突发的情况让劫机犯慌了手脚,他转身朝旅客们凶狠的大叫,但失控的场面怎会是他用两、三句话就镇压得住的? 更何况他的英文还烂得可以! “砰!砰!” 机舱内倏然又响起两声惊天动地的枪声,短暂的镇住惊恐乱窜的旅客。 “我说不要叫、不要动,谁不听话下颗子弹就落在谁头上。”劫机犯乘机发狠道。 果然,这次他所说的话成功的传进众旅客的耳朵里,机舱内除了偶尔发出的哽咽声外,再也听不到一声尖叫。 司空冷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脑子迅速地转动,刚刚那一声尖叫来得太突然了,像是特意在警告那劫机犯有人在他身后一样。 由此可知,劫机犯不止一个,他瞄了窗外一眼,确定飞机已改变方向,脱离了他们原本的航线。 没错,劫机犯至少有三个,一个在驾驶舱,一个正在眼前,而另外一个则是刚刚发出尖叫,混杂在旅客之中那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 司空冷将脸埋人妻子的长发中,让她的一头乌丝遮住他眼中凌厉的目光,以及脸上冷峻的气势,他一边静默的观察着现在的情势,一边则思索着该如何出手,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眼前一切麻烦。 “全部回到座位上坐好。”劫机犯挥着枪朝众人命令道。 众人立刻迅速的回到座位上,除了颤抖,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司空冷注意到那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也回到了座位上,而他的座位离另外一位劫机犯不算远也不算近,刚好够他同时间出手将他们解决。 哼,他们大概以为这样的距离既可不引起怀疑,又能适时的在突发状况下支援同伴吧? 可惜他们忘了,对一个能手而言,这样的距离也正刚好让人一次解决他们。 司空冷的双眼倏然变得冷寒,就像当初身为杀手,在确定目标准备动手的前一刻那般冷酷与无情。 不过这神情只一闪,瞬间又恢复平日虽冷却无害的表情。 “老婆,不管我待会儿要做什么,记住,你都别慌。”他在宛妍耳边轻声道。 她吓了一跳,立刻转头看向他,她的脸色跟先前一样苍白,但从她眼神中却可以看得出来,她已经冷静下来了。 “你想干么?”她小声的问,脸上充满怀疑与担心。 “相信我吗?”他温柔的说。 “相信。”她毫不犹豫的回答,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愈来愈凝重,“你要做什么?”她的心为什么会感到这么的不安? “只是动动身体。”他安抚她。 “动动身体?”宛妍不解的看着他。 在这个节骨眼里,他所谓的动动身体指的是什么? 不可能会是那种因为坐得太累,站起来动动身体吧?据她所知,她嫁的男人脑袋并没有问题呀。 “记住,别慌。”司空冷亲了她一下,说完后立即举起手来。 “老公!”宛妍惊慌的叫。 司空冷对她眨了眨眼,给她一个不会有事的眼神。 “你!要做什么?”劫机犯立即将枪口指向他。 “我想上厕所。”司空冷将双手举高,缓慢地起身回答。 劫机犯怀疑的盯着他高大的身躯,下意识的感受到某种骇人的威胁,但不可能吧?眼前的男人虽然身材高大,但黄狗能有什么作为呢?况且他手上还握着枪。 “出来。”劫机犯用枪指着他。 司空冷走出座位。 “老公!”宛妍忍不住害怕的拉住他的衣服。 “我只是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就……” “你们在说什么?”劫机犯朝他们吼道,听不懂他们的语言让他的不安感再度涌现。 司空冷将双手举得更高,看起来像害怕极了一样。 “没什么,我只是告诉她我要去上厕所而已。”他急忙答道。 “那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老婆。” “老婆?”劫机犯的目光迅速地膘向中年男子,又迅速地移回到他脸上,他的嘴角微微地向上挑起,像是突然握住他的弱点一样。 “去,”劫机犯以下巴指示他,“你不是要去厕所吗?不过你最好别耍花招,否则的话……”他将目光转向宛妍,然后冷笑一声,威胁已尽在不言中。 司空冷浑身一僵的点头,接着转身…… “等一下。” 司空冷黑眸深处迅速闪过一抹光彩,他以僵硬的动作站在原地,半晌之后才缓缓的转过身来面对那劫机犯。 “到前面的厕所来上。”劫机犯命令道。 司空冷看了他一眼后点点头,咽了口口水,又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踏出微颤的步伐,一步步的往前走去。 途中,他先是经过靠走道位置的中年男子,然后越过他们俩的中间位署,直走到三分之二处时,突然一个脚软的跌向地板。 前一秒众人还为他的瘫软而惊呼,下一秒钟他却以令人匪夷所思的快动作拾起因刚刚那阵慌乱而掉落在地的餐刀,手一甩,银光一闪,餐刀便准确无误的直取中年男子的喉咙。 司空冷没有浪费时间查看自己得手没,在甩出餐刀的同时,他像突然发动攻击的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向另一名持枪的劫机犯。 只见他以一个令人眼花撩乱的动作,轻而易举的避开朝他射来的那一枪,顺利的取下劫机犯手上的枪,然后手一握一扭,机舱内顿时响起两声像是骨头被折断的声音。 “啊!” 劫机犯尖声惨叫,受不了被折断双臂的剧痛而跪倒在地板上。 司空冷迅速地转身,手中的枪随他目光而动,笔直的对准了中年男子。 只见他刚刚甩出的餐刀正插在那中年男子以双手捂住的脖子上,血不断由他指缝中滴落下来,但速度并没他想像中的快。 真可惜,他冷然的忖度,自己竟然没刺中。那男人的要害,否则还可替他国家的监狱省下个位置。 实在太可惜了! 突如其来的大逆转让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宛妍在内,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他随时展露新的不凡,但是这也未免太夸张了吧!为什么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嫁给了一个“布鲁斯威利”呢? “找两条绳子把他们绑起来。”他转头对一名空少说。 空少点头,转眼间立刻拿来了两条绳子,与另外一名空少合作将早已痛到无力,也就是先前拿枪指着他们的那名劫机犯捆住。 但是面对中年男子时,他们却犹豫了,因为他们并未见到这名旅客参与劫机的行动,可是他们的救命英雄应该不会随便伤害无辜之人吧?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们的英雄真的伤及无辜呢? 难道他们也要成为他的帮凶? “他……” 似乎看出他们的犹豫,司空冷突然走向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迎视他眼中愤恨的色彩,并伸手轻而易举的从他身上搜出一把德制usp手枪。 一见到手枪,众人立即哗然,那两名空少更是毫不犹豫的立即冲了上来,毫不留情的将他用绳子捆绑住。 他们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从后方接近那名挟持人质的劫机犯的人会突然被发现, 原来这个人就是罪魁祸首!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中年男子忍不住开口问,但司空冷仅只是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之后,转身就走。 一想到他还得去解决驾驶舱里的混蛋,才能回到他亲爱的老婆身边,他就觉得不悦,恨不得一枪毙了这几个竟然跑来打扰他蜜月旅行,甚至逼得他不得不出手的混蛋。 真是可恨,他本来是想平静的与宛妍过下半生,永远隐瞒他暴力的这一面,没想到才刚结婚不到一个月,竟就让这几个混蛋给坏了一切。 “先生,你要去哪里?那边是……” 冰冷的目光倏然扫过来,吓得空服员后退了一大步。 司空冷越过她,笔直朝驾驶舱走去,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唤住他的脚步。 “老公!”是宛妍。 他转身,就见她迅速的朝他飞奔过来。 “小心点。”她认真的盯着他说,眼中尽是对他的信心与爱意。 冷峻的神情在一瞬间被温柔取代,他深情的凝视着她点头。 “为了你,我会的。”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向驾驶舱。 驾驶舱的门紧闭着,这说明了为什么在经过数声枪响后,待在驾驶舱内的劫机犯始终是不闻不问的。 小心翼翼的接近那扇紧闭的门,他从可以透视的窗口一眼便将驾驶舱内的情况看尽。 一名劫机犯、一名受制的空服员。还有正副机长两位,里头一共有四个人,而且个个都背对着他。 哼,从没见过这么愚蠢的劫机犯,竟然就这样大刺刺的将背后晾出来给人攻击,白痴! 稍微斟酌了一下情况,司空冷不以为制住一个持枪的劫机犯对他有何难,但劫机犯所在的地点却是不容疏失的,哪怕是一个不小心枪技走火,都有可能让机上这一、两百人成为殉难者,所以他决定还是把人引出来再动手比较安全。 想罢,他大方的伸手敲门。 听到敲门声,劫机犯立即回头,却在看到窗口外的他之后惊吓的瞪直了眼。 像是存心想将他吓昏似的,司空冷还将手上的枪举高到窗口晃了晃,挑着眉无声的告诉他,你的同伴全完了之后,迅速的消失于窗口。 “砰!” 一声巨响,驾驶舱的门倏然被人用力的推开。 白痴就是白痴,随便一激就出来了。 司空冷叹息的忖度,身子却以诡异的速度,迅捷的攻向那名劫机犯。 说实在的,他向来不对白痴动手,不过因为这群白痴破坏了他和老婆为他们这次的蜜月旅行划下完美的句点,他是势必要给他们一些适当的惩罚。 阴冷的目光锐利的一闪,他在眨眼间已取走了劫机犯手上的枪枝,下一个眨眼,他猛烈的拳头即已打中他的身体,还发出一声让人不寒而栗的声响。 劫机犯顿时弓起身,痛苦的干呕不已。 司空冷冷冷的看着他,心想他是不是应该一视同仁,也让他眼机舱内那两名劫机犯一样流些血? 不过比起做这件事,他倒更想早些回到老婆身边,哪怕只是提早那么一秒而已。 轻吸了一口气,他转身走开,准备将剩余的工作留给在那道墙后探头探脑的两名空少,基于刚刚在座舱内已捆绑过两次,相信他们该驾轻就熟才对。 “啊!” “小心!” 两名空少突然瞪着司空冷身后的某一点大叫出声。 他没有回头,从小到大的长期训练早让他的身体有了自我保护的本能,他握枪的那一只手像长了眼睛似的,只一举一扣,“砰”的一声,紧接着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两名空少目瞪口呆的瞪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若不是他们亲眼看见,他们绝对不相信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枪法,不必回头看也能射中目标,这不可能会是巧合吧?太神了! 他一转身,立刻低声诅咒,“该死!” ☆☆☆ 英雄变狗熊,只因为他为了自卫而开枪杀了一个劫机犯? 实在可笑至极! 司空冷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华丽的监牢,讽刺的在后边勾起一抹笑,心想,他这一生中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其中更不乏一些高官爵禄之辈,只因为雇主出得起钱要他杀,他就杀,没有第二个理由。 这样的他不习负过任何法律责任,现在却为了救飞机上一、两百人的性命,开枪杀死一名劫机犯而必须被拘留在这里等待受审,真的是太可笑了! 哼,好个公平公正的法律呀,难怪黑街教父那几个老小子,明明有能力可以在各行各业独自闯出一片天空,却自愿游走法律边缘,以自己的一套法律面对整个世界。 现在他终于懂了,想快乐并不一定要当个平凡人,最重要的是拥有自我,不被拘束、不受控制,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即使不被法律或其他人认可,只要宛妍能赞同、支持,并与他站在一起,那便是最大的快乐。 他将视线定在心爱人儿身上,感觉心涨满了快乐,缓缓地随血液流过全身,将他整个人包围住。 脸上讽刺的冷笑变得温柔,冰冷的神情变得热烈,他慢慢起身走向站在被锁住的门前,因他所受到的对待而怒不可遏,不断向门外叫骂的宛妍身后,手一伸便将她整个人拖人怀中,像一辈子都不愿意松手般的紧抱着她。 “老公?” 宛妍转头看他,脸上的表情与熠熠生辉的眼神都说明了她现在有多生气。 气死人了,真是气死人了! 她老公冒着生命危险救了飞机上两百多条宝贵的性命,那堆混蛋非但没给他英雄式的接待与欢呼,反而在他们一下飞机后就将他们拘禁在这里! 去他妈的,他们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 虽说她老公为了自救不小心把一名劫机犯枪杀了,但那人本来就该死,她老公到底犯了哪一条法律,必须受到这样的拘禁? 去他的什么国际问题,如果杀了一个劫机犯就会引起国际问题的话,那么让劫机犯毁了整架飞机,甚至害死机上囊括五大洲、数十个国家的两百名旅客又算是什么? 世界问题还是宇宙问题? 真是一群搞不清楚状况的混蛋。气死她了! “喂,叫你们把门打开,你们是不是听不懂中文呀?”宛妍再次扬声怒吼道。 “这里是香港,他们本来就听不懂中文。”司空冷忍不住微笑,看来她已经气坏了。 “香港?” 对了,他们现在降落在香港,而不是台湾,难怪她叫了半天,门外都没有反应。 这下该怎么办?她又不会讲广东话…… 哼,怕他呀,不会广东话她讲英文总行了吧! “openthedoor!hearme?isayopenthedoor!”半晌后又道:“heckwithyou!” 听见她最后一句话,司空冷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还笑得出来?我都快气死了。”宛妍回头看了他一眼,皱眉道。 “没必要为这种事生气。”他伸手轻轻抚平她紧蹙的眉头,柔声说。 “什么没必要?他们非但不感谢你救了全机的人,还将我们囚禁在这儿,这算什么?从来没见过这么黑白不分、是非不明、恩将仇报的人,真是气死我了!”她激动不已,一张脸气得通红,差点儿冒出火来。 “但是我杀了人。” “那又怎样?是他先拿枪对着你的,他们难道没听到那两个空少说的话吗?不杀他,难道要你等着被杀吗?”宛妍生气的冲口道。 想起那两名空少形容事发的过程,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害怕的转身将他紧紧抱住,把脸埋人他怀中,深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 她实在不敢想像当时的情形,如果没有那两名空少的尖声警告;如果他胡乱向后开的枪没打中歹徒;如果中枪倒地的人不是歹徒,而是他…… 天啊,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差点就失去他了。 “怎么了?”感觉她不住的颤抖,司空冷轻轻地将她推离自己一些些,低头蹙眉凝视着她突然泛起泪光的双眼问。 “我只要一想到中枪的人可能是你……”她哑然的说不下去,一滴泪水突然从眼底滑落,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他伸手将她拥回怀中,一只手不断的轻抚她背后的长发,安抚着她。 “别哭,我这不是没事吗?”他哑声说,感觉喉咙里有种不知名的东西卡在那儿,让他连声音都变哑了。 但宛妍强忍已久的泪水,一经流泄出来,除非让她哭个够,否则根本就欲罢不能,停不下来。 一声饱含心疼与浓烈爱意的轻叹从司空冷口中发出来,哭泣中的宛妍没听到,然而他接下来的动作,让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一切。 他伸手抬起她梨花带泪的脸,倾身细细的吮去她的泪水,然后辗转滑到她红唇上,以无比的心疼、温柔与爱意,亲呢的吻着她。 “我爱你。”他轻咬着她的唇吐声。 宛妍像被吓到般的霍然将他推开,她以哭红的双眼紧紧的盯着他,一瞬也不瞬。 但下一秒钟,她脸上立刻露出一抹笑,一抹几乎要让他停止呼吸的动人微笑,接着她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脸拉下来,重重的吻住他的唇,以前所未有的热情与激情亲吻他。 第八章 紧闭的门突然传来卡的一声,被人由外头用力的推开。 “老天,你们两个还真的是在度蜜月耶,连被拘禁了都还能亲热!” 任威砉站在大门口,难以置信的瞪着屋内吻得如痴如狂的两人,不知道应该佩服他们的处变不惊,还是该为自己马不停蹄奔波至此而掬一把可怜的泪水? 可怜的他,为了上一件任务已经连续三天没合过眼了,好不容易任务结束,打算回家拥抱爱妻狠狠地给他睡上几天,没想到就接到一通电话,说什么他们夫妻俩在蜜月旅行的回程中遇到了劫机,司空冷还失手杀了一名无辜的旅客,造成国际问题。 去他妈的! 这个天大的谣言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竟然能将杀了一个劫机犯谣传成杀了一个无辜的旅客,还造成什么狗屁不通的国际问题。 去他的! 如果被他找出那个胡乱窜改事实的家伙,他非将他的骨头一根根给拆下来不可。 司空冷依依不舍的离开宛妍的红唇,抬起头看了任威砉一眼之后,以一贯的冷淡嗓音缓慢开口。 “你来了,真慢。” “我来了,真慢?你这是什么反应?”任威砉蹙起眉头盯着他问。 “失望。” “失望?” “伤心。” “伤心?” “难过。” “难过?” “松了一口气。” “松了……妈的!”任威砉再也受不了的轻咒一声,“司空冷,我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如果你不想要我现在转身就走,你他妈的就不要惹我,把话说清楚点!”他冷声怒道。 看了一下他直追熊猫的双眼和眸中沸腾的怒气,司空冷聪明的不再火上加油,并且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 “对于你的team我觉得很“失望’,因为我以为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得到关于劫机的消息,而你也会在第一时间到达这里等我们,可是没有。另外,老实说我本有意要加人你的team……” “真的吗?”任威砉顿时一扫脸上的疲惫与怒气,喜出望外的打断他道。 “不过看今天这情况,我不得不‘伤心’的打消这个念头。” “为什么?” “因为太烂的team只会拖累队友,而我并不想大早死。” “是谁说我的team烂的?”在国际联盟缉毒组中,他的team可是最优秀的,连fbi遇到了难题都会来找他们帮忙,谁敢说他们烂的? “而‘难过’嘛……”司空冷突然一边叹气,一边摇头的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拥有那么烂的team你却还能安然活到现在,真是应验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造千年这句话,我替世人感到‘难过’。” “司——空——冷。”任威砉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迸出声。 “至于最后的‘松了一口气’,当然是。为没加入你的team,所以才能死里逃生而松了口气。”说到这儿,他停顿一下才又接道:“以上,我想我应该把话说得够清楚了吧?” “我要杀了你!”任威砉气愤的说。 “请便,反正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个道理我懂。” “他妈的,你这个杀手若是好人的话,全天下大概就没有坏人了!”任威砉怒吼道。 并不是第一次听见他们俩斗嘴的宛妍,原本只是静静地靠在司空冷身边,微带笑意的听着,直到那个耸动的字眼突然窜人她的耳朵 “杀手?”她轻念。 司空冷浑身一僵,脸上的表情忽从轻松变得僵硬。 看着他的转变,任威砉这才顿悟自己闯了大祸,他看向宛妍,只见她也正好抬头看向他。 “你刚刚说杀手是什么意思?”她盯着他问。 “呃,这个……你听错了我……” “没错,你刚刚说的是杀手这两个字,我没听错。”她打断他道,“那是什么意思?” “美女,”任威砉一向都叫宛妍美女,“你听错了。” “我没听错!”宛妍倏然离开司空冷的怀抱,笔直的朝任威砉冲了过去。 司空冷面无表情的低头凝视自己空荡荡的怀抱,感觉心头上的血正一滴一滴的淌了出来,一点一点的化作利刃刺进他的心。 “美女!”任威砉惊吓的向后退。 “你竟然敢说我老公是杀手?”宛妍揪住他胸口的衣服,怒气冲冲的朝他瞪眼。 她怒不可遏的语气让两个男人都呆了。 “你以为他天生就爱杀人吗?你以为他为什么会杀人?那是为了自救!如果他不杀人,被杀的可能就是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做?可恶!混蛋!你们这群黑白不分、是非不明的大混蛋! “早知道我当初就该叫我老公不要多管闲事,尽管让劫机犯畅所欲为,再向你们这群政府混蛋狮子大开口,把它闹得天翻地覆最好。”她怒吼道,“可恶!我要你跟我老公道歉,听到没有?” 任威砉膛目结舌的瞪着她,压根儿没料到她想说的竟是这么一段话。 “喂,你听到没有?”她揪着他的衣服用力的摇晃着。 “听到了。”任威着急忙说。 他抬眼看向司空冷,只见他似乎也被宛妍刚刚的那一段话给吓呆了,毕竟他们谁也没想到她在听到杀手两个字之后,吐出口的竟是令人作梦也想不到的话来。 “你到底说不说?”见他拖拖拉拉的,宛妍生气的催促他。 “说,我说。” 至少他必须为刚刚差点闯下的大祸向司空冷道歉。 “抱歉了,冷。”任威砉诚心的说。 宛妍终于松开手,“以后不准你再用那两个字来说我老公,听到没有?”她盯着他警告。 任威砉毫不犹豫的点头,比起面对杀手“冷”,他当然宁愿选择会与他斗嘴的司空冷,虽然两个他都一样讨厌,但是他向来喜欢温暖更胜于冰冷。 “好了,只要记住不再犯,下回你到我家来时,至少我不会把你轰出去。”宛妍终于满意的微笑,然后转身回到老公身边。 司空冷的眼神自始至终都粘在她身上。 “怎么了?”她注意到这点,挑眉问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良久之后,他的双唇微掀,喑哑的对她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宛妍眨眨眼,随即对他露齿一笑,“你在说什么呀。” 她偎回他怀中,自然得就像刚刚从未离开过他身边一步的样子。 司空冷的手环上她的腰,将她拥进怀里的同时,感觉一颗完整而健康的心正在他胸膛内跳动着,没有伤没有痛,只有对她满满的爱意。 他发誓,这辈子不管发生什么事,他绝不会再对她松手了。 ☆☆☆ 靠任威砉的关系,以及对方国家莫名其妙的由态度强硬改为道歉,愿以息事宁人的方式解决这件事,所以司空冷与宛妍在被拘禁了十个小时之后,终于重获自由,并且在两个小时后飞抵台湾。 为了这次的劫机事件,中正机场挤满了各大媒体,准备采访这件震惊世界的大事。 可是有件事一直深深困扰着因好奇而围观的群众,那就是为何每个等待采访的记者脸上都有种害怕与不安的表情,好像待会儿要他们做的不是访问,而是扛枪上战场打战。 不久,千唤万唤的主角终于出现。 但令群众一个个愕然张大嘴巴的,竟是没有一家媒体敢冲上前去采访,注意喔,是没有一家。 天啊,那些记者该不会等到睡着了吧? 他们不是来采访的吗?怎么一个个动也不动? 还是刚刚走出海关的一男一女并不是他们的目标?可是宛妍这么一个大明星,他们应该是不会认错才对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终于,有位记者动了,他鼓起勇气,如履薄冰的走向前,却在距离主角三步之遥就停了下来。 记者a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开口。 “司空先生,可不可以麻烦你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形,你是怎么……” “走开。”冷冷的声音化作利箭射向他。 记者a惊恐的后退了一大步,差点儿撞到扛着摄影机的同伴。 呜…… 他实在不应该自告奋勇的跑来采访这个新闻,虽说它是震惊世界的大新闻,他的脸有可能会因此而出现在世界各国的电视上,但是知名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呀,他好后悔。 “司空先生,请问你……”又要有一个殉难者了。 “走开。” 可怜的家伙,难道他所受到的教训还不值得成为他的借镜? “呃,司空……”还学不乖? “滚。” 踏踏踏…… 一阵惊恐的脚步声瞬间响起,其中还夹杂了不小心踩到脚、撞到头的惊呼声。 唉,可怜呀,这就是不懂得察言观色的结果—— “咚!”头突然被一架摄影机撞到。 “哎哟喂呀!”记者a顿时呜呼出声,他怒洲一叫,“是哪个混——哇,你们干么全往这边退来?喂,别撞到我,喂,小心点,喂,你们到底发什么神经,干么全部往这边退来呀?” 终于有一名好心的记者回答了他的问题,“往前走会让他以为我们还想继续缠着他,所以我们只能往后退,因为我们都还想活命。” 这……未免也太扯了吧? ☆☆☆ 因为司空冷始终冷着一张脸,没给任何一个记者好脸色,只会把人给吓坏,但偏偏震惊国际的劫机事件又是非报不可的新闻,所以在与他稍微谈过后,宛妍决定出面代夫发言,以结束眼前这一场紊乱。 宛妍请求以前合作过的经纪公司为她办一场记者会,没想到才解决了这个问题,却又产生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传言她即将复出演艺圈。 拜托,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消息,她本人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要复出演艺圈? 来不及出面否认这项谣言,一些早想与她合作的人已抱了一大堆剧本、合约,甚至于金额栏空白的支票出现在她面前,请求她给他们机会。 “谁跟你们说我要回演艺圈的?我没有要回去,你们听清楚了没有!” 当她不知道第几次慎重,而且还带着怒意的告诉他们这句话后,他们终于知难而退,但是在临走前却坚持留下他们所带来的东西,并要她答应一定会看一看之后,他们才甘心离开。 看?有什么好看,合约就是合约,剧本就是剧本,还不都是一些中文字组成的…… 咦,这个故事好有趣,女主角直来直往的个性她好喜欢,而且男主角冷冷的样子还有点像她老公哩! 十页翻过去,二十页翻过去…… 咦,怎么才写了一半就没有了?为什么没有结局? 前翻后翻,还把那些人留下的一大堆稿本全都翻出来,但是没有,她找不到。 “怎么了?”刚走进房间的司空冷将一脸失望的老婆圈在怀中,并瞄了一眼散落一地的合约与剧本,关心的询问她。 “我找不到。” “找不到什么?” “下集。” “下集?” 司空冷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床上的剧本,那上头只写了四个字——惑心上集,至于他老婆口中所指的下集,应该就是“惑心”的下集吧。 “他们真是讨厌,既然给了上集为什么不把下集一起给我,存心吊人胃口嘛。”宛妍抱怨道。 “你很想继续看下去?” “很想。”她用力的点头,随即又突然的猛摇头,“不想。” “是想还是不想?” 她脸上顿时浮现出挣扎的表情,无奈的皱起眉头轻叹一口气。 “老实说,我很想看,但是我又害怕故事的结局会让我失望,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样。”她看着他,像是希望他能替她想个办法解决的样子。 司空冷伸手将剧本拿起来,稍微地翻看了一下。 “爱情故事?”他问。 “爱情居多,但在亲情与友情上的几场戏里,却让我感动得哭了起来。”说到这儿,她话题突然一转的拉住司空冷的手臂,兴匆匆的说:“老公,你要不要也看一下,里面男主角的性格跟你好像喔,都是外冷内热的人耶!而且平常也都是冷着一张脸不笑,只有在面对女主角的时候才会笑!” 司空冷不予置评的扯了下嘴角。 宛妍躺进他怀中,头枕在他的胸膛上。 “老公,我好像完全能了解女主角的心情,她的喜、怒、哀、乐,甚至爱上男主角后不得不背叛所有人的那种无奈与痛苦。可是即使如此,如果我是她,大概也会跟她作一样的选择吧。”不由自主的,她念出一句女主角在剧本里的台词,“失去灵魂的身体,该怎么活下去。” “你想演这部电影吗?”司空冷突然问。 “什么?”她抬头看他。 “你想演这部电影吗?”他重复一遍。 她没有马上回答他,却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才缓慢的开口道:“我已经退出演艺圈了。”记得在结婚典礼当天她曾说过,她要做他的好妻子,像妈为爸相夫教子一样。 听到她的回答,司空冷就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她想演。 其实这阵子他也注意到,她一点也不适合当个上班族,一成不变的日子只会抹杀她原有的活力,让她失去属于宛妍个人独特的光彩。 所以,他一直在考虑是否该让她重回演艺圈,只是他不晓得她本身的意愿如何,不过看这情况他是考虑对了。 “但是大家都希望你能回去。”他望着她说。 “可是我若这样做,不是自掌嘴巴吗?” “最近说你要复出的新闻炒得这么大,可有人说你什么?” “是没有,但是…… “想做就去做。” “但是你怎么办?” “我?” 她认真的盯着他,“老公,我已经嫁给你了,当然就要做好妻子的责任,为你相夫教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司空冷突如其来的笑声给打断。 “我从来不知道你会有这么古板的想法。”他笑道。 “什么古板,那是我一生最大的愿望。”她不悦的朝他瞪眼。 “真是难以想像。”他笑不可遏的说。 宛妍霍然离开他怀中,不想再理他。他竟然这样笑她,太过份了! 司空冷随即伸手又将她揽四怀中。 “生气了?”他问。 “哼!” “我并不是在笑你,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已,因为你并不像是会有那种愿望的人。” “为什么不像?”她有些不甘心的问他。 “因为你天生就是要站在聚光灯之下。” “谁说的?” 司空冷伸手轻抚她即使是嘟着嘴都依然别有一番韵味的迷人脸庞,柔声的回道:“我说的。” “老公,你是不是因为每天面对我,所以对我厌烦了?”宛妍突然若有所思的盯着他。 “你这荒谬的想法是从哪儿来的?”司空冷皱紧眉头问。 “不是吗?要不然你干么拼命的说服我重回演艺圈,你知道那种工作一忙起来,我们可能就要分隔两地,也许一星期、一个月或者半年、一年吗?” 光用想的她就受不了了,因为她早已习惯每天看到他,每天与他说话,以及每天赖在他怀里,没有他在身边叫她怎么受得了?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怎么个不会法,如果我要到外地工作,难道你也要跟着一起去冯?” “有何不可?” 宛妍愕然的瞪着他,“老公,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他摇头。 “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辞掉。” 第九章 全台湾对宛妍正式宣布要复出演艺圈而感到难过的,大概只有中华硕网的成员了,而其中之最当然是老板祁浩然,因为他一下子便痛失了两名大将。 呜呜……好想哭。 事实上他连自己已经哭出来了都不知道,直到宛妍惊惶失措的拼命道歉,司空冷不忍爱妻满口对不起的说,而承诺会继续当公司的顾问,他这才破涕为笑。 天呀,有够丢脸、有够尴尬的,他怎会不知道自己竟然难过得哭了? 真的是一世英名全毁了。 不过,只要司空冷还愿意帮他,英名算得了什么?出名比较重要。 因为现在的他已经可以预见,即使在政治不稳与经济不景气的双重冲击下,中华硕网也绝对不会是其中的牺牲品,这就够了不是吗? 然而,真的只有他们这群人感到难过吗? 不,还有一个人比他们都难过。 李思琳,一个经由无数次试演会,好不容易过关斩将才被选为“惑心”女主角的新进女演员,却因为宛妍的突然加人而被换了下来。,她的难过无人可比,她的恨意更是无人可以抚平。 她恨,她好恨,恨宛妍凭什么夺走她好不容易才获得到的角色;恨她明明都已经退出演艺圈了,为什么又复出。 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演过戏,导演为什么要舍她而就她? 只因为她长得比自己漂亮、比自己出名?她真的好恨、好不甘心! ☆☆☆ 虽然宛妍从未演过戏,但诚如许多企图想,与她合作的导演所说,她真的是个天生的演员。 一回生、二回熟,戏开拍后的第三天,她的ng次数已逐渐减少,并让许多原本不看好她的演员开始承认她的能力。 她并不止是一个虚有其表的偶像而已,她有能力,还有运气。 运气? 这个说法有点奇怪,却是一个事实。 因为自从“惑心”开拍以来,拍摄现场堡意外频传,不是鹰架突然倒塌,就是拍摄场地突然发现毒蛇等,真是一波三折。 至于为什么要说宛妍她幸运呢?只因为每次离意外最近的都是她,而她每次也都毫发无伤,这难道不该说是运气呜? 司空冷从来都不知道这些意外,因为自从“惑心”开拍的第一天,宛妍因频吃ng而不愿让他看见,硬是将他赶离拍摄现场,从此他也只能送她上工,接她下班。 那宛妍为什么从未跟他提起这些事呢? 其实现在的她除了能将戏演好之外,其他什么事她都不会去想,更何况是那些没伤到任何人的“意外”,所以司空冷什么也不知道,直到—— “老公,你来接我好吗?”宛妍在电话里说,语气中隐约能听得出她的心情不太好。 司空冷微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明亮的天空,怀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现在这个时候回家? “好,我一会儿就到。”他回答道,一如往常般准备挂电话出们。 “等一下,老公。”电话那头又传来她的声音。 “嗯?” “我现在不在片场。”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才说。 司空冷的眉头微微皱起,“那你现在在哪儿?” 这回的停顿更久了些。 “医院。” “医院?!”司空冷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吓人,“发生了什么事?你受伤了吗?”他阴骛的问。 “我不严重,但是有个工作人员为了救我而受了重伤。” “不严重?”就是代表她也有受伤?“在哪间医院?”他沉声问。 “三军总医院。” “我一会儿就到。”说完,他挂上电话拿起钥匙疾步走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他将车停进停车场后大步走向医院人口,并且由不断与他错身而过的人们口中谈论得之,大明星宛妍在急诊室。 急诊室三个字让司空冷的黑眸倏然一凛,原就冷漠的表情变得更加冷峻与骇人,他加快脚步朝那方向走去。 一眼就看到那面对着急诊室入口而背对着他的俏丽身影,他毫不犹豫的走上前,伸手便将她扳向自己。 “你吓到我了。”看见是他,宛妍松口气的抱怨道。 迅速地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后,司空冷的目光胶着在她紧缠着纱布的手臂上,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怒气,冷冷地冰冻了整个急诊室。 “怎么弄的?”他问。 “天花板上的灯掉下来,被碎玻璃划伤。” 司空冷迅速瞄了站在一旁“惑心”的剧组人员一眼,吓得每个人顿时僵住身体,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缝了几针?”他再问。 “呃……” “几针?”他的语气中多了丝强硬。 “十针。 司空冷再度将视线移向靠墙站的那几人,只见他们在咽下数口口水后,终于忍不住的轻颤起来。天呀,谁来救救他们? “老公,这只是意外,你不要乱吓人好不好?”宛妍扯了扯他的手臂,朝他皱眉道。 冷峻的目光移到她脸上,他望着她皱眉而略带请求的表情,终于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压下心里汹涌澎湃的怒涛。 突然,急诊室大门外传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众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移向同一方向。 只见“惑心”的导演随同一名怒气冲冲的中年男人走进急诊室,身后还跟了数人。 “导演?” “小豪怎么样了?”导演关心的问。 众人疑惑的对看了一眼,不确定一个工读生受伤怎需劳动导演亲自来慰问,而那些人又是什么人? “就是你,我儿子就是为了救你而受伤的对不对?”中年男人突然冲向宛妍,口中怒然的叫道。 司空冷手一伸,脚步一移,将老婆保护的挡在身后,替她面对怒不可遏的男人。 “你是谁?让开!”男人怒视着他。 司空冷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呢,连先生,你别激动,我们先去看小豪好不好?”导演上前安抚着说。 “他是谁?”男人瞪着司空冷问导演。 “呃……” “他难道不知道我是不能得罪的吗?”他续道,脸上的怒气更盛。“让开!” 司空冷面不改色,无动于衷的置若罔闻。 “很好,从现在起你从剧组里除名。”说完,他转向导演,“陈导演,你听到了吗?” “可是他不是剧组里的人。”导演有些吞吐的回答。 男人看起来有些错愕。“那他是谁?” “他是我先生。”宛妍轻轻地推开司空冷的手,从他身后走出来说明。 “你先生?” “是的。”她点头,“你是小豪的父亲?我很抱歉小豪因为救我而受伤,我……” “陈导演,”男人倏然转身面向导演,“我要你换掉这部戏的女主角。” “什么?!”导演愕然叫道。 “否则,我将全数抽回我赞助的部份,而且你也应该知道,只要我一抽身,会有多少赞助厂商跟进。” “连先生!” “你好好的想一想。”说完,他连看也不屑看宛妍一眼便举步离去,走向急诊室内的临时手术室。 一见他离开,剧组人员马上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开口问—— “导演,那男人是谁?他凭什么说那些话?”他们对他目中无人的态度,以及硬要导演换掉女主角宛妍而感到不满。 “cby的总裁。”导演无力的垂肩道。 “啊,就是那个最大的赞助厂商?”众人同时惊呼出声。 导演一脸忧苦的点头。 “但是为什么?” “因为小豪。” “啊——儿子!小豪是cby总裁的儿子?” 导演倏然闭上眼睛,无力的点点头。 这下可怎么办?宛妍是他好不容易才找来的女主角,叫他不用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况且现在整个“惑心”的剧组人员都已经认定宛妍是女主角了,若临时换角,别说他不想,他们可能也会有异议,可是现实的考量又该怎么办?没有了钱,他们能做什么? “导演,你别为难了,只要我退出就好了不是吗?”宛妍突然开口。 “宛妍……” “导演,你不必勉强开口留我。”宛妍打断他道,“其实自从‘惑心’开拍以后就意外频传,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都是针对我而来,也许 突然,她的腰被箝住,九十度的转而面向眼里微露着温意的司空冷。 “为什么没告诉我那些事?”他问。 “我忘了。”宛妍眨了眨眼老实说。 司空冷认真的凝视着她的双眼,企图在她眸中找出一丝说谎的不安,他不喜欢她有事瞒着他,尤其那事还关系到她的安全。 “你在生气吗?”她紧盯着他眼中的温色问。 司空冷的回答是更加重环在她腰间的力道。 “为什么?因为我忘了告诉你那些事吗?”她不解的皱眉,“可是那只是意外,而且又没人受伤。” “你手臂上的伤是什么?” “这……只是一个小伤口……”宛妍在他怒不可遏的目光盯视下,缓缓地闭上了嘴巴。 “我们回家。”回家再算帐! “可是小豪……” 司空冷倏然将目光移向一名剧组人员,吓得那人忍不住后退了一大步。 “麻烦打通电话告诉我们小豪的状况。”他冷声说,只见那人立刻点头如捣蒜。 “宛妍,关于退出的问题我希望你好好的考虑一下。”导演突然站在她面前认真的盯着她说。“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这部电影,也很喜欢女主角这个角色,并且说过你绝对能演活她吗?那就不要放弃。关于赞助厂商的问题交给我来伤脑筋就好了,我会找到愿意资助我们的人,我希望女主角由你来演。” “导演……” 宛妍瞬间红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勉强露出一抹笑容。 “谢谢你,导演。”她哑声说,“但是我知道大家对这部电影投人了多少心血与努力,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拖累大家,所以……” “拍一部电影需要多少钱?”司空冷突然插口问。 因为太突然了,所以没人回答他。 “五百万够不够?”他续问。 “老公,你问这干么?”宛妍吸着鼻子问。 “你们不是缺钱吗?”他伸手为她拭去眼角边的一滴泪。 平日见到宛妍的老公时,总觉得他冷冰冰的,一点温柔体贴的感觉都没有,也不知道集三千宠爱在一身的宛妍怎会嫁给他?不过现在,他们渐渐懂了。 “谢谢你,司空先生。”导演真诚的说,“但是拍一部电影所需要的经费可能跟你想像中的有些不同,虽说台币五百万也是能拍出一部电影,但是……” “我说的是美金五百万,如果不够的话一千万也行。” 一瞬间,四周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张口结舌的瞪着他,其中还包括了宛妍。她想,她可能花一辈子都无法习惯他不时带给她的惊喜。 一千万美金? 试问这世界上有几个人可以一开口就扔下这么大一笔钱,而且不问收获、没有条件? 天啊,她开始怀疑自己究竟嫁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司空先生,你……你说的是真的吗?”导演紧张的咽了口口水道。 “一千万够吗?” “够!”导演连忙点头,“事实上这些钱多到连电影公司都能买下来了。” “那就买下来吧。” “嘎?!” 没理他们一个个果若木鸡的表情,司空冷拥着始终以一脸怀疑表情凝望着他的宛妍离开医院。 既然她如此舍不得那个角色,就让她继续拥有它吧,而且老实说,他对那些像是都针对她而来的意外感到非常、非常的有兴趣。 他要亲眼看看,那个意外到底是纯属意外呢,还是…… 它根本就不是个意外? 他非常的想知道这个答案,非常想。 ☆☆☆ 宛妍并不是一个什么事都爱追根究底,喜欢将老公绑得死死的老婆,所以她从未问过在她拍戏时,没上班的他都在做什么又去了哪里等问题。 可是倘若让她碰到一个超级想知道答案的问题时,她可也不会客气的。 “老公,你哪来这么多钱?”车门一关上,宛妍立刻认真的皱眉开口问。 “抢来的。” 宛妍一呆,“老公,你不要跟我开玩笑好不好?我是很认真在问你问题耶!” “如果我说它们真的是抢来的,你会怎样?”司空冷有些好奇的瞄了她一眼问。 “能怎样?都已经嫁给你了,当然只能认命当个土匪婆了。”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伸手轻抚她椰榆而调皮的脸。 “既然如此,你还问它干么?” “我好奇呀,嫁给你这么久,我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竟然嫁给了一个有钱人,身为你老婆的我,当然想知道自己的老公到底多有钱喽!” “应该有好几千万,也许更多吧。”他微皱着眉,并不确定自己到底有多少钱。 “美金?” “里拉。”他与她开玩笑。 “天啊,我竟然嫁了一个金龟婿耶!” “别太感动。”他已经愈来愈了解幽默的艺术了。 宛妍顿时发出一串银铃似的笑声,笑不可遏的偎向他。 “老公,谢谢你。”她忽然收敛笑声,一脸深情的凝望着他。 他低下头在她的红唇上印下深情而眷恋的一吻。 “老公,其实你用不着为我花这么大一笔钱,我并非一定要演这部电影不可。”她一顿,接着补充说明,“虽然你很有钱。” “也许这并不是为了你。” “咦?”她坐起身看他。 “想想,我现在若不想办法赚钱,到时坐吃山空可是会饿死的。” 她轻捶了他一记,又好笑又好气的说:“不要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啦!” 宛妍立刻认真的点头。 “老实说我很不安。” “为什么?”她皱眉关心的问。 “你说过这辈子不会再盯着任何一个男人看的。”他自不转睛的盯着她说。 一阵果愕,宛妍张口结舌的瞪了他半晌,接着一抹不可思议的表情突然出现在她脸上,让她顿时有种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感觉。 “不会吧,老公,那是演戏呀。” “我知道,所以我什么都没说。”司空冷撇唇道。 看着他脸上明显不甘心的表情,宛妍忍不住轻笑,伸手围住他的脖子,倾身亲吻他。 “我爱你,老公,这辈子除了你之外,我是绝对不会再爱上其他男人的。”她近距离的凝视他说。 他就像一个挖掘不完的宝库,深深地迷惑着她的心,她又怎可能会移情别恋呢? 况且,他可是她花费了好多心血,好不容易才骗到手的,她是说什么也不会放手。 “就算会,你也已经没有机会了。”他伸手圈住她,霸道的说。 “为什么?”她好奇的问。 “因为老板有权力可以驱逐任何对老板娘心存不良的男人。” “什么?!”瞪着他脸上一本正经的神情,宛妍久久都说不出话来。“你……你不是认真的吧?” 司空冷没有回答。 事实上,他刚刚根本就没想到这个好处,只想着她既然如此喜爱“惑心”女主角的角色,就让她继续拥有它,而他则可以乘机查出那些意外的真相。 不过现在嘛,他可是不会再忘记这个身为老板的好处了。 “老公,你是认真的?” “现在,把你在拍片时所发生过的每一项意外都说给我听。”他没有回答,转而改变话题。 “老公……” “老婆。”他一副坚决的表情。 半晌,便传来妥协的声音,“好嘛……” 第十章 司空冷斥资为老婆买下一家电影公司的消息,再度成为街头巷尾的热门话题,人人都在讨论,人人都在猜测,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其实自从他与宛妍的婚事传开后,大家就对他好奇不已,猜想着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可以网住像宛妍这样,集聪明才智与美貌于一身,令众男人向往的大美人? 结果一张性格却冰冷而面无表情的男人倏然出现在报纸杂志上。 好可怕、好吓人,虽然长得帅,但是跟一个冰块生活一辈子? 这……谁受得了呀? 叹息逐渐掩盖过好奇,但是才不过十天而已,另一则震惊世界的劫机新闻上,居然又看见那张冷冰冰的脸。 而这回他之所以会上新闻,竟是因为救了机上两百多名旅客之故。 这样一个冷冰冰的男人会救人? 这……会不会是媒体搞错了? 但是后来由宛妍出面说明,大家才知道原来他是一个外冷内热的男人,所以他会不顾己身安全独自挺身面对三名持枪的劫机犯。 哇,好厉害喔,一个人面对三名持枪歹徒耶! 英雄! 偶像! 而且还是这么性格又这么帅的酷哥,哇,好喜欢喔! 可是喜欢有什么用?他的消息与照片简直比凤毛鳞角还难求,好不容易找到一张照片却小得直比蚂蚁,稍微大一点的呢,旁边则一定伴随着令人又羡慕又嫉妒的宛妍。 呜呜,怎么会这样? 不过幸好,最近又有他的消息了,而且报社、杂志社似乎也感受到只要有他消息的报纸与杂志一定卖得特别好,所以拼了命的都想采访司空冷。 今天,片场外面又一如往常的被媒体挤得水泄不通,虽然他们名义上都说是要来采访“惑心”这部电影,但是大伙心知肚明他们的目标同样都是新老板——司空冷。 等了半晌,终于看见宛妍的身影出现在片场,然而令众家媒体失望的,却是一直都跟老婆形影不离的司空冷这回竟然没有陪伴在她身边。 “宛妍,你老公今天没送你来呀?”一位媒体记者好奇的问。 “有呀,不过他今天有事,刚刚送我到门口就先走了。” 顿时,只见一群人不约而同的垂下肩头。 “这样呀。”记者勉强提振精神的说。 “你们今天又想来采访我老公呀?我真是佩服你们锲而不舍的耐力。”看着众家媒体记者,宛妍忍不住椰榆道。 众人再度不约而同的长叹一口气。 吃人头路的,老板说什么他们只能做什么,即使再不想也没办法呀。 “宛妍,难道你不能帮帮我们,让你老公接受一次我们的访问吗?”另一名记者要求道。 宛妍抱歉的摇头一笑。“不是我不帮你们,而是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讨厌上报、上新闻、上杂志。” “只要一次就好了。”记者苦苦的哀求着。 “如果不肯接受访问,那就让我们照几张相吧。”另一名记者急忙接口,只要有照片他们也能交差。 “抱歉了。”宛妍微微一笑,举步朝正与她招手的服装师走去,准备换衣服开始拍戏。 “辛苦了,每天都要你应付大同小异的问题。”服装师小蔡椰榆她道。 “他们比较辛苦,每天大老远的跑来这里问大同小异的问题。”宛妍对他眨了眨眼,惹得小蔡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蔡,我这件衣服缝线断了,你可不可以帮我补一下?”李思琳走向前说道。 为了弥补她女主角的角色被换掉的原故,导演除了承诺下一部戏会让她当女主角外,亦在“惑心”里替她安插了一个女主角好友的角色给她演,好让她有机会能稍微崭露一下头角。 “我现在很忙,针线在那黄色的皮包内,你自己拿来补好吗?”小蔡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随即又立刻转回来面对宛妍,一边与她聊天说笑,一边替她准备待会儿要穿的戏服。 李思琳不置一言的转身走向那黄色的皮包,但由她僵硬的肩膀与怒不可遏的眼神可知她现在有多生气。 为什么?凭什么?大家都要以宛妍为重心?只因为她嫁了一个有钱的老公,还是因为她是这部戏的女主角? 那个角色原本是她的!这些殊荣、这些特别待遇原本也都该落在她身上才是!但是宛妍却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她真的、真的好恨她! “啊!” 一个不小心,手上的针扎到手指,让她顿时痛呼出声,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差点让她失声大叫,因为忽然有只手从她身后将她因住,让她整个人陷人一面铜墙铁壁上。 “小心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流血?” 一个关心至极的低沉嗓音霍然在她耳边响起,李思琳倏然转头,只见“惑心”的男主角秦天南正皱紧眉头检视她被针扎到的手指。 见到她指尖已开始泛血,秦天南毫不思索的立刻举起她手指放进口中吸吮。 李思琳愕然的看他。 突然与她四自交接,秦天南像是被火烫到般的急忙松开她,退后一步,却踢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砰”的一声。 他急忙转身扶正椅子,又急忙转身涨红着脸拼命的朝她道歉,却又二度将身后的椅子撞倒,再度发出“砰”的一声。 李思琳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二度扶起椅子的秦天南尴尬的红着一张脸,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谢谢你。”她收起笑声道,但脸上的笑容依旧动人。 “你笑的样子好漂亮。”看着她,秦天南一时忍不住冲口说。 这回脸红的人换成了李思琳。 “呢……”他顿时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她忽然说。 “呃,什么?喔,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用不着跟我道谢。”他急忙摇头道,脸也更红了些。 相互看着对方,两人忽然陷入一片暧昧的沉默中。 “咳,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轻咳一声,李思琳打破沉默的问。 “什么?喔,没事,我……” 你现在不说还待何时?一个声音倏然从心底窜了上来,秦天南有些犹豫不决的看着她。 “怎么了?”看出他似乎有话要说,她侧头问。 快告诉她你喜欢她呀!心里的声音这么对他说。 “我喜欢你。”一个冲动让他脱口而出。 李思琳倏然睁大双眼,有些错愕、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欣喜的望着他。 她没想到,她以为全片场的人都喜欢宛妍,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结果…… “呢,我没别的意思,我……你……对不起!” 一阵支吾,秦天南再也受不了,羞怯的丢下一句“对不起”即火速的转身跑开。而李思琳呢?她则继续呆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一颗心慢慢地被喜悦给涨满。 其实,一直以来她也都是很喜欢他的…… ☆☆☆ 自送宛妍进门后,司空冷随即将车停进地下停车场,并在老婆依然和记者聊天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片场,隐身在暗处。 自从买下电影公司兼这间制片场后,他每天与宛妍同进同出,目的就是想揪出意外制造者,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在现场,或是那些对他紧追不舍的媒体在的原故,意外一直都没有再发生。 他曾想过,也许真是他多疑了,但是他的第六感向来不曾出错过。 所以,他今天才会放宛妍一个人来拍戏,并且预料那些媒体只要得到他今天不会来的消息自会离开。 果然,在她进场十分钟后,媒体已走得一个都不剩。 他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整个片场,开拍前工作人员各司其职的忙碌着,演员们则忙着化妆与换装。 他仔细凝望着现场每一个人的神态,注意他们的行为是否有一丝诡异,然后他发现了两个人,一个是李思琳,另一个是秦天南。 为何他能一下子叫出他们俩的名字? 因为李思琳原是“惑心”的女主角,却因他老婆的介人而失去了这个宝座,所以从一开始她便已在他怀疑的名单之中。 至于秦天南嘛,他怎么可能记不住眼中钉的名字? 男猪脚,你就别让我抓到一丝丝的不该,否则你就准备滚吧! 明知李思琳比较有可能是那个意外制造者,但是嫉妒之心却驱使着他不断地注意着秦天南的一举一动。 突然,他双眼阴骛的一眯,盯着楼下那人的举动,脸上绽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峻表情。 他转身下楼,周身的气息无比严寒,吓得看见他原本想向他打招呼的人,一个个惊惧的躲的躲、逃的逃。 “老公!”意外见到他的宛妍兴奋的跑上前来,直到来到他身边才发现到他的不对劲,他的样子看起来好吓人。“老公,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吗?”她皱眉问。 “你想知道意外制造者是谁吗?”他低下头,徐缓地对她说。 “意外制造者?”她眨了眨眼。 “来。” 倏然伸手圈住她的腰,他带着她走向那名早已面无血色的男人——秦天南。 秦天南震惊的看着朝自己走近的男人,恐惧的一次又一次的干咽口水。他以为他今天不会来了,所以在媒体全部离开后,他才动手,没想到…… 他看到了吗?一定是的,要不然他不会一出口就说出“意外制造者”这几个字,还笔直的朝他走来。 但是怎么会呢?刚刚他在动手时,明明已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也许他并不是针对他而来的,他不能自乱阵脚…… 瞪着站定在他眼前的男人,秦天南因恐惧而颤抖的退后一步。 “意外制造者?”宛妍慢慢的了解老公的意思,她看了面无血色的秦天南一眼,不相信的抬起头看向司空冷,以眼神询问,他怎么可能会是意外制造者呢? “有什么话要说?”司空冷端着一张冷戾的脸,用最低沉的嗓音徐缓的开口。 “秦天南?”宛妍看向他,无声的问:是真的吗? 秦天南不发一言的抿紧苍白的双唇。 “秦天南?”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响摹然插入他们三人之中,李思琳站在离他们约五步之遥的地方,以一脸震惊与难以置信的表情凝望着国听到她声音而剧烈颤抖的秦天南。 “那些意外真的……真的是你做的吗?”她紧盯着他问。 秦天南避开她的眼神,低头不语。 “为什么?”她问。 他始终不发一语。 “为什么?”她再次问,嗓音不自觉的提高,“你说你喜欢我,难道这也是骗人的,就像你在人前一样,都端着一张虚伪的假面具一样?” “不,我对你是真心的!”秦天南倏然转身面对她,激动的叫道。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制造那些意外?”她也激动的回叫。 这是她的第一部电影呀!虽说只是个配角,但毕竟是她的第一次呀!况且她还那么欣赏他,认为他是个坦荡且诚实无欺的男人,结果…… 他为什么要破坏他在她心目中的完美?“为什么?”她厉声问。 “因为我想替你讨回一个公道。”秦天南沉默了半晌,终于缓慢的开口。 “女主角的角色原本就是你的,我一路看着你过关斩将,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角色,却因宛妍的突然加人而让你丧失一切。当导演正式宣布宛妍是‘惑心’的女主角时,我亲眼看见你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泣,你哭得柔肠寸断。声嘶力竭,我呆呆的站在你身后,却什么也无法替你做,于是我决定要想办法赶走宛妍,只要她一离开,女主角的角色自然会回到你手上。” “奏天南……”李思琳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下来。 不想见她为自己难过的样子,秦天南将脸转向司空冷。“既然被你发现,你想如何处置我?将我送交警察局?” “老板……”李思琳也将头转向司空冷,她想替秦天南求情,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尤其老板脸上冷戾的表情又是如此的令人害怕。 她转而将视线投向宛妍,希望她大发慈悲,能开口说些什么,但宛妍却被秦天南刚刚那一席话震呆了,她从没想过自己的行为会对别人造成伤害。 这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想到宛妍曾经数度被卷进危险的威胁中,司空冷血液中的暴力因子便忍不住沸腾起来,他的拳头一握再握,恨不得马上用双手将曾经数度危害老婆安全的秦天南揍得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不过他终究忍了下来,不为自己,只为了身为公众人物的老婆,他不想替她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通知警察。”深吸一口气,他冷冷的说。 “不!”李思琳顿时大叫。 一记冷眸迅速扫了过来,挟带的是冷峻、是无情、是残酷、是暴戾,就是找不出一丝软化的迹象。 “拜托你。”李思琳立刻跪了下来恳求道。 她绝对不能让司空冷将秦天南送进警察局,而且还是以杀人未遂的罪名。 如果说秦天南真是罪人的话,那么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善良。诚实、待人亲切的他又怎会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不行,她绝对要阻止这一切,绝对要! “拜托你原谅他,司空先生。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我,我愿意辞去这部电影的演出,只求你能原谅他,拜托你。” “李思琳……”秦天南动容的看着她。 “通知警察。”司空冷完全不为所动的说。 “司空先生!”李思琳没想到他会这么绝情,竟然连考虑一秒都不愿。她再度将哀求的视线投向宛妍,以她乐善好施、好打抱不平的个性,她应该不会对秦天南见死不救才是。“宛妍,我求求你,拜托你原谅他所做的事,拜托。” “老公,算了吧,反正我又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宛妍开口道。 “你手臂缝了十针是假的?”他看向她说,语气虽稍微和缓些,但脸上冷峻的表情却丝毫不变。 “这只是个小伤。” “没有人在伤害你之后,可以不付任何代价。”他伸手轻抚她贴着肉色透气胶布的伤口,轻声的说,但是所有听到他的话的人,都忍不住害怕的战栗了起来。 “老公!”宛妍不悦的皱眉。 “这件事你别管。” “不行!”她坚定的看着他,“这件事关系到我,我非管不可。” 看着一脸坚定的她,司空冷慢慢地眯起阴骛的双眼。 “你要怎么管?”他问。 “我看,就算了吧。” “算了?”他重复她这两个字。 “对。”无视于他脸上阴骛的表情,宛妍认真的答道。 “不行。”司空冷斩钉截铁的盯着她说,冰冷的目光隐隐投射出些许愠意。 该死的,他可是在替她报仇、替她讨公道,而她呢?不但不帮忙却反过来替那该死的混蛋求情,要他放了他? 不可能的,要他这么轻易的放过胆敢一而再、再而三想伤害她的人,他说什么也办不到! “老公……” “你去做你的事,这件事你别管。”他毫不妥协的冷声道。 “做事?做什么事?”她忽然气呼呼的瞪着他问。 “你每天到这里来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 “我每天到这里来拍戏,但是现在你想把戏里的男主角送进警察局,少了男主角,你要我们怎么拍?”她双手交叉在胸前,下巴微抬的看着他,只差没站出三七步,一副和他杠上了的样子。 司空冷瞪视着她,他脸上的表情没变,只有从双眼中跳动的火花才看得出来他现在真的是满火的。 “你们最好从现在开始找一个新的男主角。”他冷冷的说。 他的话让宛妍气得跳起来。 “你就是不肯放过他对不对?”她生气的质问他。 司空冷紧抿的嘴巴动也不动一下。 “好,随便你!”宛妍再也忍不住生气的吼道,“管你是要把他送到警察局,还是一拳打死他都随便你!反正这部戏从找上我开始就是个错误,注定是要失败的,愈早停拍愈好广 说完,她怒气冲冲头也不回的大步朝出口走去。但是还没走到门口,一声尖叫伴随着疑似拳头重击在人身上的问声止住了她的脚步,她倏然回头,只见她老公正一手架着秦天南,一手猛往他腹部挥拳。 我的天! “老公,住手、住手,你在干么?你快打死他了啦!”她惊声大叫,急如星火的立刻往回奔跑冲向他,一伸手便紧紧抓住他握拳的那只手。 “不要这样,老公!”她朝他叫道。 司空冷松开手,秦天南立刻像摊烂泥般的跌落在地,趴在地上不断干呕着。 “我没打他的脸。”松开他的那只手在瞬间转而缠上她的腰,司空冷低头轻松的对她说。打过他后,他舒服多了。 宛妍担心的看了地上的秦天南一眼,确定他生命无碍后,这才抬起头面对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你说什么?” “我没打他的脸。” “什么意思?” “你自己想。” “我自……” 呆愣了一下,宛妍霍然睁大双眼,演员最重要的就是那张脸,而他没打他的脸是不是就表示他已经原谅他,并答应让他继续演男主角? “你原谅他,不送他上警察局了?老公,是真的吗?真的吗?”她惊喜的望着他,忍不住激动的大叫。 司空冷没有回答,只是圈着她往出口处走去。 “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你别工作了,陪我走走。”他说谎,刚出过气的他现在心情好得不得了,所以才会想拐老婆跷班陪他去玩。 “好。那……他的事呢?”她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免得他又反悔。 “随便你。” “哇,老公,谢谢你。”她激动的跳起来抱着他叫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好爱你?”落地后她认真的盯着他问。 “今天没有。” “我爱你。”她立刻说,又突然皱眉加了一句,“可是……” “可是?” “你下次不要随随便便吓人可不可以?你刚刚的样子都把我给吓坏了,你知不知道?” 司空冷完全无言以对。 尾声 “老公,好啦。” 宛妍一声声撒娇、乞求的嗓音在房内不断的重复着,重复到司空冷头痛不已,却又无法厉声喝止她,只能抿紧唇瓣无声的不断告诉自己别理她、别理她。 “老公,你就答应我嘛。” 见他始终没有软化的迹象,柔嫩无骨的小手终于决定改行第二计,悄悄的溜进他衬衫内,抚上他起伏频率愈来愈快的胸膛,然后慢慢向下滑向他的裤腰。 该死!她竟然对他使出美人计!司空冷忍不住屏住气息。 “老公,就这么一次,下不为例啦。” 有如火炬般热烫的小手千钧一发的停在危险边缘上,来来回回不断的挑逗着他,逼得他差一点就要冲口而出的答应她,但怎能? “老公,快点说好嘛。” 小手一寸寸的向下滑,才轻触到他肿胀的欲望却又迅速的撤离,成功的解放被他紧锁在紧抿双唇内的声音—— 该死的秦天南! 该死的导演! 该死的电影! 最该死的是他怎么会爱上眼前这个磨人的天使? “老公……” “不!” 再也受不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刻意挑逗,司空冷瞬间攫住她磨人的小手,坚定不移的以微喘的嗓音说出这个字。 就像演戏般,泪水在一瞬间溢满宛妍那动人的双眼,然后滚滚的洒了下来。 “我就知道……” 她硬咽出声。 老天! “你根本就不……爱我……娶我……只是为了要负责。” “你知道我不是。”他紧盯着她说,明知道她这只是在演戏,但是他就是受不了见她哭。 “你什么都不用说……反正我……自己心里明白。”她说着轻轻地推开他,起身打算远离他。 “该死!” 他忍不住咒骂出声,伸手将她拉了回来。 “放开我。” “你就是非要逼我答应你不可,对不对?” 晶莹的双眸迅速的一闪,她得意的知道自己就要成功了。 “放开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对你做出任何要求,我会认清本份,提醒自己只是你的责任。如果你想要离婚……” “可恶!不准你说那两个字!” 宛妍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眼眶中凝挂着泫然欲滴的泪水。 “该死!就仅只一次,下不……” 未完的话语被霍然扑向自己的她打断,她用力的吻他,兴奋不已。 “老公,你自己说的喔,答应了就不能反悔。我要赶快打电话给导演,说你愿意接下男主角的角色了,他一定会高兴死的,他……” 迅速地将离开自己的她拉了回来,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司空冷像是要报复她的强人所难般,吻得她几乎要透不过气来,才将灼热双唇转移到她身上的其他部位。 是的,没错,他是答应了她要接演因自惩而辞退男主角的秦天南的角色,但是他可没答应会好好合作的将电影给演好。反正老板是他,谁敢说什么? 是呀,谁敢说什么? 除了老板娘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