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派》 《盗墓派》先导之篇 华夏历史并非只有五千年那么短暂,现如今南方白彝两族的祖代图腾考古记录发现证实,起初的祖先“蚩尤”距今已有七千五百年左右,数万万莘莘学子苦读诗书,世界文明古国才长达不超过五千五百年,还有陕甘宁交界的煤矿里发掘出铁纯度极高的铁钉,也着实震撼了整个考古界,分析之后离今已有六千多年。根据初高中的历史课本内容知识,冶铁技术起源于春秋末战国初,所以这完全颠覆了历史! 一个个突破口正在批量的规划成一个反将军例子库,华夏的历史到底存在着何等机密,促使所有的文化起源都演变成了一团团迷雾。 生于民国年间的盗墓残派后代郭葬,因追寻爷爷死因,而毅然踏上了观星点墓摸金寻宝的路途。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来临这中间,发生了很多无法用正常思维解释的事情,而且牵连了世界上众多国家的窥见,很多地位高的人物都希冀得到华夏的远古长生之术。 郭葬加入部队,暗中与各国盗墓团伙进行斗争,保护华夏秘密不落入贼手。随他而去的除了盗墓派的人,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就是郭葬的兄弟王点龙,人送绰号肥龙,此人是摸金校尉的正宗传人,会观星点穴,嗅土识墓,而且性情诙谐幽默,为这个紧张的盗墓旅途增添了不少意想不到的乐趣。 但是,死亡钟点越来越近,他们能揭开数万年的秘密吗? 残书《盗墓三十六派》 《盗墓派之青龙鬼宫》简介: 生死八宫,青龙长啸;周而复始,我终究没有逃出魔咒。 鬼灵墓语,冥器升天;历史颠覆,我仍然迷失在疑团中。 我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发丘印开启青铜禁门,长生之术不翼而飞,引来了一场诡异的杀戮。 盗墓三十六派,发丘派、起灵派、摸金派、甲子派、巫葬派、鲁班派齐聚一堂,出阵夹喇嘛,追寻远古的谜云。 青砂聚气,河罗解象,太白阴阳。我居然是盗墓人…… ********************************************************************************************************************* 2000年6月3日,傍晚。 太阳红彤彤的大脸已沉沦于巍峨的西山,昏黄的夜灯下,我按照习惯捧起一本陈旧的残书,名曰《盗墓三十六派》,作者的名字叫做郭葬。近些日子,心绪落寞,祖母去世已过十天,这本残书也成为了她给我留下的唯一念想。我是两年前被她老人家收留在家中的一位重伤患者,丧失了所有的记忆。 轻轻翻开扉页,是一张六十四卦图,比世间的八卦多了五十六卦,接着是这本残书遗留下来的零星片段: 一滴朱血酵春秋,一泡黄沙盖千古。 自古以来,人类就追求长生,以至于演变出各种神话传说,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大多数说法都亦真亦假。 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血肉之躯也会腐败。所以后来,人类不得不把精神矛头指向脚下的地下世界。 “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源于三国时期的曹操。大约公元两百年前,曹操乃是一位枭雄,深谋远虑,且不择手段。军饷是每一位野心统治者的软肋,曹操没有夯实的背景,很难达到伐尽天下的力量,与广招门客的财富。 正愁眉未展之际,一伙人找上门来,从此曹操逆天而行,做起了大逆不道的勾当,那就是跟死人借钱,盗掘风水宝墓。 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在曹操眼里,是魏国称霸的心脏,甚为关键,其重要性不可替代。有了他们之后,曹操挡孙权攻刘备,斩吕布夺赤兔,煮酒论英雄,雄才大略得以施展,此后傲视天下。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三国鼎立前,刘备一个被疏远的皇室远亲,靠卖草鞋为生,虽是一介庶民商贩,但是毕竟是汉高祖刘邦的后代,夺天下有声望之威,名正言顺。孙权所系家族居江东年久,本就是达富高贵之后,天下,有能者居之,孙权夺天下,不可谓不合理。 可曹操又有什么呢?靠什么发的家呢?又是什么能让那么多人屈膝于他的面前呢? 曹操的谋略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的财富。曹操的财富大部分来源于死人,而去勘探古墓,掘挖财宝的是曹操亲封的两个职位,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 江湖的风云里,很多人认为盗墓是从曹操时期才开始兴起的,实则不然,远在黄帝时期就有地下探宝的秘记,与地灵沟通的传说。这是我在我家祖宗留下来的秘书中看到的。 据记载,盗墓这个行当由来已久,它的前身是巫,巫是一种给种族部落占卜的特殊人群,地位很高,为远古部落消灾减祸。到了夏的开国皇帝大禹时期,人类种族发生了重大变化,巫成了统治者彻底摧毁的对象。 夏末商初,巫的组织改头换面成盗墓派,因受国家统治势力的打压,为了生计不得不做起了盗墓的行当。难道不做盗墓就不能活了吗?当然不是,盗墓派也是为了报仇,利用盗墓这个行当报复统治者。此后,几经辗转这个盗墓的习惯也就留了下来,慢慢形成势力和盗墓派的规矩。 商朝中期,盗墓派衍生出三十六派,每派各有两个秘术镇门派,共七十二门秘术,以及一百单八个绝技。 摸金和发丘只是盗墓派中的两个门派,而且门派散乱,势力薄弱。发展到三国时期,就已经面临灭门的前兆,迫不得已之下,不得不与当时的大势力合作。 前面说了,刘备有势,孙权有力,为了不被奴役,从而选择了跟曹操合作,并且达成了某种默契的协议。曹操对盗墓派的能力相当惊骇,也很是忌讳。 摸金派和发丘派相辅相成,摸金偏文,发丘重武,摸金寻龙,发丘探宝。故此曹操敕封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盗墓的势头风起云涌起来,盗墓者与盗墓贼开始混为一谈。 从不抛头露面,沾惹是非的三十六派,其中还是有门派受到了连带,比如搬山派和卸岭派为了生存下去,也和摸金发丘有些勾当,只是做的很隐秘,搬山派和卸岭派的祖地宗门在哪,世人尽不得知。 黑胡同里都知道,盗墓贼拜曹操,大盗拜东方朔。历经千年岁月,风水之术广招世人崇拜,故此摸金校尉成了盗墓派的全全代表,如要找到其他门派的后代,犹如大海捞针。 盗墓门演变到如今,世人已知,摸金有符,发丘有印,搬山有术,卸岭有甲。 摸金千古事,发丘掘真相,盗墓三十六派和统治者、以及世间视财如命盗墓贼的关系,经过风尘早已藕断丝连,为了利己,甚至互相残杀。 这是一个盗墓的世界,也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 祖上相传,郭这个姓氏来历非凡,释义二口为阴阳,二生三为子,耳寓通晓天地,源系自然,起源于夏末商初之际。我的家族隶属于盗墓派中的巫葬派,是最低调的一个门派,堪舆学术、阴宅风水都是我家独有的学术,总系于术数。 东晋时期,我祖上家族改迁神农乡,也就是今日的神农架。不料意见不合,其中一脉领头人郭璞祭拜天地,占卜龟卦,预言巫葬派需同摸金发丘派一样审视世事之风,才会万古长存。其他领头人占卜结果皆与郭璞迥异,各自有命,天命难违,故此割襟分道,后郭璞巧留《葬书》于世间,风水之学就此兴起。 我的名字叫做郭葬,我是盗墓三十六派巫葬派的后代。同时我也是一个军人,一九五零年六月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时至一九五三年七月结束战斗。粉碎了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大军对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侵犯,完成了保卫中国安全的任务。 今年是一九六七年,是一个水深火热的非常关键时期,我的身份异常敏感,牵连很多,在人堆儿扎着,我总会觉得要出事。老茧子是起灵派的人,这两年一直在暗袖子里跟我对手指,说要走一遭罗布泊,拿出一件可以改变三十六派命运的东西,这关系到整个世界的终极。 要问盗墓三十六派的来头,得先从我真实的经历谈起。 那我就回光返照叙一叙我这三十九年来的蹉跎与风风雨雨。 一九二八年六月份,外号孙大麻子,河南出身的大军阀孙殿英以剿匪为名,调动一团之力,垮匪之后,封锁马兰峪,顺势占据清东陵,并将周遭三十里内外监严,陌生人不得随意进出,下令杀无赦。 黑空遮月,军队无人通晓风水墓葬风俗,孙大麻子便命工兵爆破强开明楼门的金刚墙,打通地宫佣道,撞开封龙石门后进入墓室,盗取大量财宝,趟出了一条卸岭派的盗墓风格。 卸岭派实则同发丘派差不多,都有深厚的政治背景及强大的势力,此两派是唯独不忌讳与官僚合作的门派,凡盗取风水宝墓,必人多势众,兵工犀利。 我就是生于那一年。 一九二八年是一个闰年,是农历戊辰龙年,同时也是民国十七年。我是长于乱世的一个孩子,世道风云翻滚,幸好祖业远离喧嚣,内居内蒙古境内的一个梧桐小镇上,犁地贩茶走盐为生。 自打腐败的清政府被推翻,结束了两千多年的封建统治,摸金派及发丘派与统治者的合作也告一段落,三十六派中的其他门派因多年打压追杀,早已分崩离析,直到此刻才开始自由并慢慢复苏起来。 郭家女童多如春笋,男童只我一苗,十七个日头从东大山落入西大山,我也过了十七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年。祖父从小教诲我堪舆术数,阴宅风水之学,以确保巫葬派后继有人。 俗话说,富不过三,这话轮到我家头上,也是如此这般这般。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正是秋收打场的季节。男人戴起厚手套,女人包起花头巾,扬起鞭子,赶车剥玉米捣谷子,山丘上的蟒蛇道婉转着农民憨厚的长调,淳朴的民风铺盖整个大地。 也就是在这时候,一个盗墓贼来到了这个清幽的梧桐小镇,暗藏包裹,希冀出手一单黑买卖。 此盗墓贼出手的宝物,令我爷爷甚是恐慌,没过几天,乌鸦过天,狸猫徘徊,我爷爷就驾鹤西去了,享年一百零三岁。 之后,那件宝物招来了灾祸,为了解开谜团,年仅十八岁的我便踏上了摸金探宝的盗墓征程。 …… 后面的内容被毁的惨不忍睹,成了一团纸泥,每到这个时候我就忍不住像作家一样去幻想,希望能使这个传记完整,但终究是幻想,而我要的是事实,这关系到我的身世。祖母两年前救起我的那天,我的怀里就揣着这本《盗墓三十六派》。 每每用脑过度就特别易犯困,昏昏沉沉就迷失了焦点,朦胧中我做了一个梦。 漆黑如墨的夜吞噬了整个乾坤。 昏暗中,两条垂涎的恶狼死死地衔住我的双手,不得动弹。我能意识的到,如果我的手哪怕挣扎于分毫,下一秒我的手肯定会被那如同钢铁的利齿,给轧地鲜血崩飞。 狂风突兀地呼啸起来,一个身穿黑棉衣,斜背猎枪的人徐徐而来,雌雄难辨。 啪! 一声惊天的枪声震响大地,成群的恶狼迅速奔离,耳边的流风像是来自于春秋战国,甚至更远,悠远的使人沉醉。 我一看恶狼被吓跑,愤然地踢了一脚跑在狼群最后面的一条恶狼身上。心中不由得甚是大快,暗骂道:“哼,你们这群恶巴巴的土狍子怎么怂了?!” 想也没想就他娘的跺了几脚,心想着不吓死这群狼崽子。 可没想到的是,所有的狼都回过头来,狰狞的面目恶狠狠对着我,令我仿佛置身于地狱。在那一刻,我的脚底板都起了一层刺骨的冰碴儿,我终于知晓狼的可怕之处,不错,就是那双宛如恶鬼凶魔一样狰狞的眼睛! 我与黑棉衣一对视才发现,他与我长的一模一样,他端起猎枪就是一枪,正中我的眉心,瞬间红色辛辣的血液迷了我的双眼,且头痛欲裂。 “啊!” 我吓的一激灵,立马清醒了过来,脱口而出就骂了句脏话。像这种恐怖的梦我几乎每天都要做一回,我很清楚那虽然是个梦,但是我却真真实实的感觉到那应该就是过去的自己,那是来自灵魂的肯定,但是又被我无数次的否定掉。 “他娘的,做了这么恐怖的梦,今天必定诸事不顺。”我气不打一处来地说道,抓了抓蓬乱的短发。 这个噩梦实在让我忌讳,故此没有继续懒床的心情,我坐在沙发上就着牛奶嚼面包,心里有些堵得慌。 吃着吃着,突然间不远处的窗子被打破了,飞进来一个黑色的铁盒子,咣铛一声落在了地上。 我下意识的放下面包,快速地像猫一样来到被打破的窗子边,缓慢地瞄向外面。 我住的是二楼,俯视效果还算不错,看了半天也没什么人,又是大清早又是礼拜天,难道是鬼吗? 实在不见人影,我转身向那黑色的铁盒子走去,看看这铁盒子有他娘的什么幺蛾子。 就在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脆生生地响了起来,“嘿!傻子,你的眼睛长到了屁股上去了吗?” 听的我一激灵,抓住窗框往下一看,在原来的空地上多了一个漂亮女人,对,没错,看到她的第一眼你只会不自觉地想到这个形容词,身材高挑,含苞待放,一头浓黑的长发披到肩胛骨处,身材那么好还穿紧身衣,此时正戴着墨镜朝我撇着嘴。 这个女人像鬼一样出现在我的视野里,让我很不舒服。 我愤愤地刚要发问,那女人转身却走了,只丢下一句话,“赶紧看,我在肥龙店里等你。” 肥龙是我奶奶的哥哥,一老顽童,酷爱古玩,他让我叫他肥龙,在辈分礼节上,祖母叫我不要拘谨。故此我叫他肥龙,我们关系也是相当的甚好。 拾起盒子,我按下玄关,盒盖旋转着弹飞出去,接着里面一张照片瞬间让我冷汗直流,是我刚去世祖母的遗照。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cd摄像机,我下意识检查了奶奶遗照的背面,一行红字让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内容是: 郭葬,好久不见。 你得跟我们去东陵大墓走一遭,否则我就拿你妻子的骨灰养我家的水仙花。 张三臂。 我祖母怎么会是我妻子!!! 我的名字真叫郭葬? 我立刻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了cd摄像机,里面的内容是去墓地拿我祖母骨灰的全过程,真真实实,我就不在此过多复述了。 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不光要拿回祖母的骨灰,而且我的身世也开始拨开谜雾了。 我赶紧收拾了一下,把那本残书装进尼龙背包,由于相当重视,故用防水套袋封好。 锁上门,我就直奔肥龙的店铺。 第一章 甲子腿 我是一个混乱的人,怎么讲,就是我没有时间的概念,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有些东西我好像与生俱来就会一样,现在的自己就像空穴来风一样可笑。 我现在在北京西南的涿州市,我只有这几年的记忆,一直是收留我的好心奶奶悉心照料着我。她叫我郭子,因为两年前我重伤的那天她问我叫啥?我嘴里一直含糊不清发出类似于郭这个音,故此而得名郭子。当初还听她说我当时还在地上疯狂地乱画着什么,她看不懂,说像王八,但又像墙角里的蜘蛛网。我背着背包心急如焚,我的记忆已经是我苦思冥想的疙瘩,现在张三臂却说我奶奶是我妻子,我恨不得立马跑去肥龙的古玩店,让他给我说个明白。 今天是他娘的礼拜天,在桃园路打车就像用手指夹耗子一样难,气的我原地直打转。 转来转去就有些晕,昨晚噩梦接二连三,折磨的我没有睡好,我只好双手扶着头沉淀一下。 什么宝马奥迪呜呜叫,乌烟瘴气一阵放屁,躁的我心烦不已,刚好前面公交站牌有把长椅,就想过去消消气,心说实在不行我就抢个车算了,可是我也不会开啊。 刚走一步,我的脚底就硌到了一块石子,差点崴了脚! “大爷的,真是倒霉到家了。”打车打不上,公交往死挤,你一个小石子还充筋斗云往我脚底钻,我抡起大腿就想把它踢到俄罗斯。 还没踢出去,我的脚后跟却撞在了身后硬邦邦的东西上。 “我去,你他娘的屁股上没长眼睛啊!”一个粗鲁的声音骂骂咧咧起来。 回头一看是一个留着板寸的中年人,骑在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山地车上,一脸的匪气,额头还纹有一条青黑色的特殊纹路,高大威武,脖子上戴着一串砗磲佛珠。 心想早晨刚被人骂眼睛长到了屁股上,你倒骂我屁股上没眼睛,当下我的火气就冲到了嗓子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全家屁股上都长眼睛!” 他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下了山地车,围着我背着手转了一圈,嘴里含糊不清地默默道:“身子骨还行,倒是可以一起过个端午节。” 我被他瞅地有些不自然,生气道:”嘛呢?瞎瞅什么,再瞅把你眼睛按到屁股上。” “说啥呢!啧,你这小白杨嘴忒损,满嘴乱放炮。”说到这他眼珠子转了转,咧开嘴大笑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得,天子脚下都是缘,你我罢手言和有何难。来,小兄弟,条件有限,我们按照道上的规矩,划拳怎么样,谁输了谁就知个错儿,然后你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怎么样?” 看了看他身后的山地车,我眼珠子不动声色地转了转,计上心来。心说:“四个轱辘的我不会开,两个轱辘的咱会呀!” 我装腔作势笑呵呵地咳嗽了下,“哈哈哈,大哥这人一看就是个爽快的人啊,小爷我……不,小弟我最喜欢交朋友了。”说完我就微笑着讨好起来,可是心里头很憋屈,问题是我不会这玩意儿。 显然这家伙很吃这一套,一会唠东一会唠西,家长里短啥都唠,我自然得陪着笑,要不是为了山地车,我都觉得这是个错觉。 我看这家伙有要给我洗脑的嫌疑啊,赶紧拉住他,说道:“得,大哥,咱俩相见恨晚啊,不过我还有急事,这么着,我这些钱你别嫌少,就把你的坐骑腾给小弟吧,我还有大事情要办。”说着我把仅有的八百块钱塞进了他的口袋里,我生活上的费用都是肥龙给我出的。 “靠,你丫的,这台是美国进口的限量版,好几万呐!这点钱也就能买块漆你知道吗。”他说着就把我的钱包夺了过去,叹了口气道:“唉,你我有缘,划拳我要是输了就让你骑两天,ok?哥哥我够不够意思?” 我赶紧说道:“够够够,但是您拿我钱包做什么,里面有一些必不可少的证件,比如身份证……” “得得得。”他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话,说道:“放在大哥这你还有什么不放心,跟个果食似的(果食是道上的黑话,差不多就是小媳妇的意思。),磨叽!来,划拳!” 他伸出一根手指,喊道:“五魁首!” 我的大拇哥也下意识地伸了出去,“哥俩好。”我盯住自己的手有些吃惊。 他用大手捂住额头,眼睛眯成细线,说道:“你……怎么还能这么快。” 还……这句话说得他以前好像认识我一样。 他黑着脸翻了翻我的钱包,噘着嘴说道:“你这些当当也就能买个轮胎,得,我认输,你去哪,我载你。”说完把那八百块钱塞进了钱包,扔给了我。 一听这话我大为感动,心说别看他长得像个狗熊,其实人家的内心住着一只白天鹅。刚想到这,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大爷的这车没载人的座子。 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就嚷嚷着要杠杠着我,虽说有点危险,但是总比坐大梁硌屁股强。 我也老生不客气,把着他的肩膀就要往上窜,结果一下子就被扯了下来。 生气地说道:“你娘的,我让你坐这。”说完他指了指车子的大梁。 我轻轻地吐了句靠,两手一摊,道:“难道你想让我的屁股,都硌成茧子啊,那屁股上的眼睛怎么办?” 他一摆手,“去去去,你有两条路,一条路骑我脖子的后果,就像这。”看得出他对我越来越谨慎,走到先前拌我的那颗石子旁边,然后一脚就踩了下去,发出咯嘣一声,虽然他的裤管很肥大,但是仍然能够看见精壮的曲线。 眨眼的功夫那颗硌的我生疼的石子,已经变成了粉末。 我吃惊异常,知道这家伙有点功夫,有点不高兴,噘着嘴说道:“那第二条呢。” 他翻了个白眼,道:“那还用说。”指了指车子的大梁,骄傲地说道:“坐了哥的大梁,保证你以后会成为祖国的栋梁,我告诉你我车这大梁,有多少人坐过你知道吗?其中还有一段爱情呢。” 我有点不高兴,说道:“嘛?难道观音菩萨的哈喇子掉到你头上了?还整上了爱情。” “昂,那是。”说完还妩媚地瞪了我一眼,转而又有些凄凉,“那是上个月的事情,郊外的山水正值春季,很是漂亮,我就杠杠着桂花去看花,虽然远,但我不怕累,可是后来我们还是通过偶像剧般的形式分手了。” 心说:“谁家姑娘能被你这成就栋梁之才的大梁硌啊。”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桥段很扯淡,我与他素不相识,他怎么耐着性子跟我说这么多,他额头的纹路一看就不是一般的纹身,还有操着一口江湖黑话,跟肥龙太像了,难道是倒腾土货的(盗墓的意思),不知道是南派还是北派,他的口音我也听不出是哪里人,他还要说话,我伸出手掌打断了他,说道:“得,我坐你的大梁就是了,市中心的龙爷古玩店就是我要去的地方,谢了。” 这句话我说的很诚恳,现在根据找我的那个人说我死去的奶奶是我妻子,这就让我感到匪夷所思,也对过去空白的记忆产生了怀疑,既然肥龙认识我,这些盗墓贼也认识我,那么必然我也是干这行的,所以,我要找回我的记忆,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看我情绪大变,他也严肃了起来,脸上的神色有些冷漠。 “上车。” 我敲定了自己的心中所想,也许他就是那个张三臂的人。他的腿功的确不一般,跑车被他甩下,而且还敢闯红灯,途中遇到十几辆黑色的雪佛兰,他大惊失色,赶紧避了开去。 我心想,“难道还有人在找我?” 到了,飞龙古玩四个字熠熠生辉,我重新打了打表,四十分钟不到。肥龙的古玩店开在闹市,我并没有来过几次,记得打车怎么也得一个多小时。 在店门口,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就是早晨给我送信的女人,她倚在雕龙门上,竟掩嘴笑了起来。 一想两个大男人前胸贴后背,实在有些不雅,我立即尴尬地下了车,估计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刻。 我大步向店里走去,没有理会那女人。 肥龙年事已高,八十有余,和奶奶的年纪差不多。两年前醒来时眼前就有两个老人,原以为他们是老夫妻,没想到他们是兄妹,奶奶说我的头部受过重伤,他们兄妹膝下没有子嗣,就认我做亲孙子。 我对自己的年龄摸不着头脑,肥龙说我二十岁。 肥龙店里有内堂,京味十足的老格局,我一进去就看见肥龙被绑在老爷椅上,幸好没挂什么彩,要不然奶奶会怪罪我的。他看见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盯着我的眼睛。内堂里还有四个人,两个花甲左右的老人吃惊地看着我,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背上背着一个大提琴样式的盒子,还有一个长着三角眼的青年人,精瘦精瘦的,像个猢狲。 许久,肥龙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老人说道:“张三爷,您不是不知道他失忆了,即使去也帮不上您,您还是不要难为他了吧。” 边上那精瘦的男人立马掏出了手枪,呲着牙恶狠狠地说道:“闭嘴,我们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你以为是在做生意啊?” 沙发上的老人看了看肥龙,回道:“放心,鬼九爷有办法恢复他的记忆,我们会保护他的安全,我们还要靠他找到……”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呵呵一笑,“所以小三弟,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哈哈哈。” 小三弟?他并没有肥龙老,为什么要这么说,我的记忆,我现在熟悉的人的年龄,完全是一团浆糊,我有种想杀人的冲动。我知道眼前这个老不死的,就是拿我奶奶骨灰的张三臂了。 我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是骑山地车载我来的那个男人,“三爷,我来晚了。” 张三臂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甲子腿,人来了就行了,没有耽误盗墓的计划就好。鬼九爷的伙计已经带人在东陵大墓守着了,我们最好今天就启程。” 肥龙眉毛飞了起来,眼睛直冒火,对着张三臂怒向而视,“你……” 那个猢狲用枪指着肥龙说道:“再说话,我让你的脑袋万朵桃花开!” 我气的有些发抖,脑子白光一闪,难以控制住这股怒火,一脚就踹了过去,猢狲样的家伙被我踹弯了腰。我大声说道: “盗谁的墓!” 张三臂灼灼地看着我,说道:“郭葬,你还是没变。” 这是第二次提到郭葬这个名字,跟那本残书上的主人公名字竟然一样! 随后又颇为赞赏地看了看我,咂嘴道:“有点过去的影子。”捋了捋小胡子,抬了抬下巴,“告诉他。” 这时,一直坐在板凳上抽闷烟,戴着老花镜较张三臂稍年轻的老头说道:“世界上谁的速度最快?”说完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向我。 我脑海顿时划过一道霹雳。 曹操! 刚想到这,我的后颈被人重击了一下,模糊间一个画面消失在我的眼前,那个给我送黑盒子的女人怀里抱着黑盒子看着我咯咯直笑,还有她背后的肥龙店门,那条雕龙栩栩如生。 第二章 点鬼灯 我醒来的时候是夜里子时初,是在甲子腿的背上,张三臂和他的一干手下已来到了唐山市曹妃甸区的柳赞镇。 对于甲子腿背后对我下手,我对他彻底没了好感。我推开他,瞪了他一眼,心想:“硬碰硬不是对手,玩弄心机计谋也不是对手,这些盗墓贼非比寻常的江湖人士,肥龙没少给我上思想政治课,说要杜绝一切跟盗墓贼斗心眼,往往都是自己给自己挖坑。”故此只能先观察他们。 慢慢地张三臂这伙人我已经摸个大概。张三臂看来很有威望,那个戴老花镜的老头是他亲弟弟,名叫张四鬼,学识异常渊博,这一路上老是跟我搭话,虽然说的都是一些奇怪的见闻,但是都很有道理,看来是个老把头(老把头就是有经验的盗墓人)。 甲子腿和那个给我送盒子的女人并不是张三臂的手下,而是一种合作关系。除此之外还有五个块头很大的伙计,一个瘦巴巴叫李三子的人是这些伙计的头,这个李三子也就是先前的那个猢狲。 其实这些年我活得一直稀里糊涂,我自己就是一个最大的谜。虽然以前的记忆没有了,可是……有些东西却又懂,这就让我对自己的过去有很大的好奇心,也对过去的事情有探索的渴望。 自己过去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柳赞镇这地方还行,餐馆旅店样样俱全,李三子带领大家找了个不错的餐馆吃喝了一顿。正剔牙的功夫,那个女人进了包间。 “张三爷,您要的当当到了,就在西面的河边码头上。” 张三臂向李三子打了个眼色,“上道儿。” 我知道这是又要赶路了,当下就有些怒发冲冠,说道:“我说,张三臂,这都什么时候了,老子困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如果你趁早告诉我奶奶的骨灰在哪里,我也许会顺了你的意。” 没想到李三子竟会唰地掏出手枪,朝我恐吓道:“你他娘的!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再磨磨唧唧的,老子就把你万箭穿心,然后拿去筛糠!” 靠!我的脸登时就气的通红,我腾地就蹿了起来,身后的椅子都被掀飞了,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这小子踹弯了腰,我破口大骂道:“上次没被踹够啊!” 李三子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我这一下子也确实伤到了他的自尊,他捡起枪阴冷地看着我,我丝毫不会怀疑这小子不会给我来他娘的一梭子。我也没解气,飞起一脚就朝着他干瘦的脸毫不客气地踢了出去。 我们的架势都有置对方于死地。突然一道人影闪在了我们之间,速度很快,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动作干净利落。 这个意想不到的形势立刻让李三子的脸吓成了猪肝色,要把枪缩回去的时候,但还是被那人用如鹰爪的手给抓住了。而我的腿也不可能就此收回,接着我的小腿被一只手给大力地抓住了。 我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张三臂。 咔嗤!一声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张三臂从右侧伸出了第三条手臂,我的大腿内侧被他用手指捅了一下,瞬间我感觉我的整条右腿都要废掉了。 而李三子的枪也被他捏散了架。 张三臂用第三条手臂抓着我的领子,一字一顿道:“郭老小子!给张爷我老实点,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俘虏!”他用阴鸷的眼神斜了李三子一眼,将剩下的枪托砸在他的脸上,“滚!” 张三臂整理了下衣服,看了看门口那女人。“阿秀小姐,带我们去吧。” 阿秀眼神中稍稍闪过一丝恐惧,片刻就被挑花般的笑容给代替了,点了点头说道:“好,张爷请。” 我虽然气得慌,但是实在比蛋疼还要严重,我抱着大腿也顾不得面子了,呻吟了起来。张四鬼陪着笑在我腿上捋了捋,痛感一下子消失了大半。 他小声说道:“郭兄弟,不要怪我家三哥下手重,他就那火爆的脾气。”然后凑到我耳根边,悄声道:“郭兄弟,你有所不知,那地方只能晚上才能找得到,并且进得去。” 夏秋交季,多阴雨天气,黑压压的浓云遍布整个天空,本来使人难耐的热风,也开始冷飕飕的。 我们乘黑车来到了一个废弃的码头,一条琉璃顶观光船泊在河岸边,一伙穿着潜水服的人在往上面搬着用油布包裹着的装备,一看油布就知道火器不少。 这伙人都是阿秀的手下,看走路的姿势很有板有眼,估计是退伍的军人。他娘的看来这些人都是硬茬子,我这次算是交到后娘手里了。张四鬼扶着我一瘸一拐地上了船。 谁知刚上了船,阴冷的绵绵细雨就披了下来,那种冷是一种诡异的冷,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甲子腿瞄了我一眼,转身进了船舱,估计是去船舱里睡大觉了。我猜的不错,接下来陆陆续续有的人休息,有的人白天睡过,精神很好的在甲板上支起军用雨布。我实在难以入眠,在甲板上胡思乱想了起来。 不远处的张三臂啧了一声,冲张四鬼说道:“老四,这样的阴遮天,点鬼灯没事情吧?” 张四鬼看了看天,对着张三臂摇了摇头。然后向李三子等人,打了个手势,道:“搭鬼屋,点鬼灯,叫所有人把自己的手机给关了,否则后果自负。” 我摸了摸裤兜,他娘的手机不见了,估计是踹李三子的时候给弄丢了,索性就看他们搭鬼屋。 这些人都是老把头,干起来十分顺手,先是把船上的电灯都关了,然后点起了光线有限的火把,忽闪忽闪就如鬼火一般,弄得我都有些局促。 搭鬼屋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很好奇,就看着他们怎么搭所谓的鬼屋。 李三子等人从船舱内抬出来一些物件,我只能认得日常的一些东西,什么柳木板,蓬蒿草,香炉,蜡台,贡食等等,其他的真的一概不知。天很黑,又下着牛毛细雨,斜斜地直往脖领子里钻,忒是烦人。雨水淋在火把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光源一会打到这一会打到那,非常的不稳定。 这时候这只观光船估摸着已经行进了有一段路程。 更让我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张四鬼居然跳起了一种很诡异的舞,嘴中唱念有词,“乾坤颠倒,阴阳复还,立法开河渡怨灵,寻龙盘山绕,子丑寅时两重天,牛角马蹄都不在哎,可以出来探探亲……” 我心道:“张四鬼这是跳大神啊,难不成是招鬼引路不成。” …… 慢慢地所有人都聚集到甲板上,观看张四鬼他们搭鬼屋。慢慢地,这个鬼屋已经成型,形状甚是奇异,怎么说,有点类似于青铜鼎的模样,这让我莫名其妙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张四鬼手里的蚌壳啵啵作响,“抛苏抛苏,扯一遭来,拜求鬼兄阴娘咧咧瓢儿……”(咧咧瓢就是高兴微笑的意思,此乃江湖黑话。) 刚唱到这,就听船的周围翻起了浪头,宛如百条丽锦在水面嬉戏。现在船上的电灯都关了,光靠几只火把船里头都看不清,更何况看得清船外头发生了什么,心说只有鬼知道,一想到鬼,我就莫名的不自然起来。 我一瘸一拐地向阿秀身边靠了靠,他们这边人多,我心里也好有点底。我打趣道:“秀秀,你能不能告诉我今早给我送盒子时,你躲在哪里?” 阿秀一直盯着张四鬼,看我过来鄙夷了我一眼,道:“叫我阿秀,别叫我秀秀,小心姑奶奶淹死你。” 靠,火气不小啊。 我刚想拐个弯教训教训她,一阵风卷着冷雨就灌进了船内,不知是河水还是雨水,噼噼啪啪地落了一甲板,火把一下子全熄灭了,已经快要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了。 我本来腿就瘸,脚下一个不稳就往阿秀的胸上扑去,我顿时面红耳赤起来,张牙舞爪地去伸胳膊,希冀着平衡两条胳膊的重量,远离这婆娘。 阿秀气的暴起了粗口,“我靠!滚蛋!” 我只觉得我肚子一痛,腰一弯就栽倒了甲板上,雨水盖了我一脸,一时间睁不开眼睛。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竟然唱起了歌:“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又出发,啦……啦……”原来是我的手机来电铃声。 我心头一喜,原来自己的手机没丢啊,我从背包里翻出来,我不用猜就知道是肥龙打来的,因为只有他有我的电话号码,另一个人就是我的奶奶。 “喂,肥龙啊,你没事吧……” 刚说到这,就听不远处的张三臂低沉了一句,“这个狗杂种的……” 我突然想起张四鬼的话,不关手机者,后果自负。电话那边响起了肥龙的话,“郭子,你还好吗?他们没欺负你吧啊,欺负你你他娘的就告诉你龙爷,想当年我肥龙也是叱咤风云的人雄,年轻的时候谁不敬着咱龙爷……” 我答应了一声,说道:“肥龙,你没事就好,我也挺好的。”他一听我没事,登时哈哈大笑,在电话那头打开了话匣子。 肥龙在电话那边嘚不嘚,忒烦人,我想打断他,可是我发现我不知何时已经无法动弹了。 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我看见一张糜烂的脸正趴在我的身上,用灰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头发就像破布条一样摇摆。 那张糜烂的大脸缓缓向我贴近,我感觉我的呼吸都黏窒了。 就在要跟这张鬼脸嘴对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一支闪着火星的火把朝我脑袋飞了过来,下一刻,我的脑袋嗡了一声,就失去了知觉,而肥龙还在那边叨叨个没完。 ……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感觉我的头痛的厉害,睁开眼就看见一堆人在争论。 “张三爷,我李三子跟了您多久,我是什么人您明镜儿,可是您找的这个孙子什么本事都没有,净捣乱!现在好了,您看,现在船都不知道沉哪去了,张四爷和几个兄弟也不见了,现在您说怎么办?” 张三臂看了看李三子,“啧,你这龟儿子是在责备我吗!” 这时旁边的阿秀说道:“好了,张三爷,我已经派手下出去找路了,我不想对您做事指指点点,但是别忘了跟我们公司的约定就好。” “操,又是那个美国佬,张三爷我就不明白了,泱泱中华市场庞大,干嘛要跟那个美国佬合作,受这窝囊气……” 张三臂啪地一记耳光将李三子打了一个颤微,骂道:“给老子闭上你的狗嘴。”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坐起身,摸了摸头,结果粘在手上的全是血。这时借着微弱的手电光,我看清了眼前的情况,我们现在身处在一个水汽相当浓重的山洞里,雾气缭绕,这个山洞是有坡度的,应该是被河水冲刷出来的。 算上我,这里一共五个人。阿秀身边有一个中年人,脸上有三道狰狞的刀疤,也就是当时在肥龙店铺斜背大提琴盒的人。剩下的就是我和张三臂,还有那个猢狲李三子。 “这是在哪啊?”我站了起来,感觉腿好多了。 刀疤脸把头转过来,立即指着我身后,急喊道:“你们快看,那小子身后是什么?!” 第三章 盗洞 刀疤脸此话一出,大伙纷纷看向我的身后,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我心说:“刚撞见了孤魂野鬼,把船翻进阴沟里,不会又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说不害怕,那是假的,瞬间我的小心肝就悬了起来。 张三臂吐了口老烟痰,第三条手臂也露了出来,嘘声道:“三子,把黑驴蹄子给爷翻出来。” 黑驴蹄子!听到这几个字,我头皮都炸了。以前肥龙跟我讲过,这黑驴蹄子是专治粽子用的,粽子是啥,那是僵尸,说不好听的就是怪物,比野兽还要难缠。 我对盗墓这邪门歪道的知识很感兴趣,过去肥龙吹牛皮,我能听上一整天,他叨叨个没完没了,“郭子小同志,你知道粽子分几种吗?”说完就用蔑视的眼光鄙视我,要不是我感兴趣,早就骂他是天蓬元帅了。我当时摇了摇头。 肥龙叹了口气,咳嗽了一下,亮了亮嗓子,拍着我的肩膀,笑着道:“得得得,祖国的花朵啊让龙爷我给你点阳光,记住喽,死而不亡乃傀尸,亡而不腐乃僵尸,僵而起怪为害尸,这是硬粽现有的分类。在黑暗的墓穴中判断硬粽种类,最直接的法子就是听粽子身体上发出的声音,假若在于齿,声如叩屐为硬尸,声发于骨骼为活尸,声发于脚底为假尸。还有,活尸喜吸血。” 说实话,想到肥龙的话,顿时我的腿肚子都转筋了,听说这玩意还分软硬,可是刀疤脸既然能看见,那肯定是硬茬。硬粽子力大无穷,嗜血如命,让它摸上就得把你撕个稀巴碎。 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名的感到一股阴冷的风吹在了我的后背上,想想被粽子分尸的下场,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浑身不自觉地哆嗦成了一团,我下意识地就往前跨了一步,想快点跑到他们中间去,这种紧张感实在是我的极限了。 张三臂看见我要动,立马拿枪指着我,口型夸张地动了动,那意思是警告我不要动。 对面的李三子在一个密封的铁管里倒出一把糯米,朝我的方向使劲地攘了过来。然后跟张三臂对了下眼色,他俩一手握着黑驴蹄子,一手攥着枪托就朝我摸了过来。而身后的刀疤脸则在大提琴盒子里抽出了一张弓,保护在阿秀的面前。 他娘的,他俩每向我走近一步,我都感觉我身后的风劲儿更强烈了,我靠,在那一刻我的心情立马炸锅了,面对身后力大无穷的粽子,眼前又有张三臂黑洞洞的枪眼,我头一回觉得相当的窝囊,太他娘的跌份儿了。 突然一股风从我身后扑了过来,我想都没想,立即扑倒在地,开始往空旷的地方打滚。在这中间,几声枪响将所处的洞穴闪的铮亮。 “快熄火!他娘的是个死粽子。”我听见张三臂吐了一口老烟痰说道。 我们有惊无险地围了上去,只见在我原来站着的后方洞壁上有一个被削掉肩膀的血粽子,被一把生锈的古刀穿透喉咙,牢牢地钉在洞壁上。 这时大家惊奇地发现,在血粽子身后有一个鱼鳞状的盗洞,从里面吹出来一股子血腥味,使人忍不住作呕。 就算我是个大白痴我也知道,这是个盗洞,那么就会有盗墓贼,有盗墓贼就有墓,看来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果不其然,就听李三子骂操了一声:“这么大个儿菊花!”转而愤愤地骂道:“他娘的,我早该想到的,从曹妃甸往东就是渤海,而且这里河道纵交,又有天然的玉龙宝带护气,东向大海,白骨走蛟。这是一块上好的风水宝地啊。” 张三臂叹了口气,看了眼李三子说道:“你个蠢货,入行跟我这么多年,现在才反应过来,忒给老子丢脸。” 他伸出手臂,李三子立马递过去一把洛阳铲,下去一铲子,带出一杯腥臭的红泥浆,这是钉在洞壁上血粽子的血,他把鼻子下去嗅了嗅,“他娘的,也是新角儿,如果是鬼九爷也就罢了,否则就要内杀了。” 阿秀也点了点头,“那您看……我们是进还是留。” 张三臂点头道:“进,上个月鬼九爷夹喇嘛说是去渤海口寻东陵九尸洞,结果栽在了里面,不知死活。” “不过幸好他有两手准备,如果十天之内出不来,他就叫他手下的伙计来找我,并让我带上他。”说完指了指我。 我顿时一头雾水,莫名道:“喂!找我干嘛,我又不认识那老头子。” 李三子那猢狲不怀好意地瞪着我,这次他没有掏土王八指我,估计也是忌讳张三臂。 张三臂没有搭理我,而是看着血粽子后面的盗洞,用狼眼手电往里照,一竖刺眼的白光瞬间打了进去。然后在洞口张开手掌,感应气流,最后捏了把盗洞上的土层,闻了闻,下定结论道:“看来这是一个地下喀斯特地貌,盗洞里的气流很湍急,说明盗洞不止一个!这也许是个废洞,不过从下铲手法上看,这是正宗的千叠鱼龙鳞,受力均匀,外圆内方,如果不受外力破坏和突变的地质变动,千叠鱼龙鳞盗洞可撑上几千年!” 他把手张开,环视了我们一眼,“而且你们看,这土里湿气太重,盗洞的对头应该有地下河道。” 一直沉默不语的阿秀这时说道:“张三爷,鬼九爷当初说去渤海口寻找东陵九尸洞,我们先前被不干净的东西弄翻了船,这一路上水流很急,我想我们现在离渤海口已经不远了,现在又偶遇盗洞,我估计我们已经到了东陵大墓的范围了。” 李三子温柔地看了看阿秀,点了点头,而张三臂则观察起了钉在洞壁上的血粽子。 刀疤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脸的迷茫,写的都是问号。我早就看出了这刀疤脸是阿秀手下雇佣兵的头头,估计这是第一次合作,所以很不默契。另外我觉得阿秀什么都没告诉这些雇佣兵,他们的任务应该只是搬运冥器和保护阿秀的安全这么简单。 看的出来刀疤脸实在难耐,只见他道:“阿秀小姐,您吩咐我们的任务只是运送我们不该问的东西和保护您的安全,可是您没说还要盗墓啊。好,不管您干什么,保护您的安全是我们的责任,可是现在该把您要去的地方和形势跟我讲一讲吧,要不然我怎么有准备的保护您的安全。” 阿秀眉毛一竖,叹了口气。 张三臂看着血粽子头也不回的说道:“告诉他吧,现在需要人手,让他心里有个底。交个心,也免得生二心。” 李三子会意道:“我说兄弟,你们雇佣兵手里也不干净,我也明镜告知你,我们这次是要盗东陵大墓,盗曹操那老小子的墓!” 刀疤脸一脸愕然,讶异道:“什么,东陵大墓……曹操!没开玩笑吧,我虽然是个雇佣兵,但是我也是个中国人,谁不知道东陵大墓的主人是清末慈禧老佛爷的,她老人家的墓好像不在这吧,天下尽人皆知,东陵大墓已经被大军阀孙殿英给端了。” 说到曹操的墓,这我确实在那本老旧的笔记本上知道一些,相传曹操老年身患失神病快行将就木的时候,把自己的后事托付给了摸金派和发丘派,然后再以搬山派和卸岭派协助施展神通,设了八九七十二个虚冢,遮住世人双眼,扰乱视听。 后面的事那本老笔记也有记载,可是年岁久远,破坏程度严重,字迹也实在模糊,没法知晓真相。 刀疤脸的问题正中我的下怀,我赶紧道:“是啊,就是说!这到底怎么回事?给小爷铺坦清楚,要不然就把你踹到天上去。” 李三子听完双眼一白,差点没气背过去,脸上的神色要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看了看张三臂再瞪向我,气的浑身直哆嗦。 阿秀咬了咬下嘴唇,眼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张三臂咳嗽了一下,无奈地看了看我,道:“此东陵非彼东陵,除了七十二个虚冢,还有南陵朱雀墓,西陵白虎墓,北陵玄武墓,最后是这个东陵青龙墓!青龙玉带照白骨,乾坤倒流魂东天。” 刀疤脸听的发愣,张三臂顿了顿,摸出包烟,结果被水浸的稀巴烂,骂了句娘,把烟包砸在了那血尸的脑袋上,“他娘的!真晦气。还有做好心里准备,曹操的墓用了特殊的葬阵,而且手笔通天,又占据如此风水宝地,他已经有可能起死回生了,进去等着我们的也许是一道道致命的陷阱,那是通向地狱的入口,所以要万加小心,想想鬼九爷的下场……” 张三臂刚说到这,盗洞里突然闪出一个黑影,拖着钉在洞壁上的血尸就钻进了盗洞里。 众人大惊失色倒退了几步,李三子下墓多年显然没见过这东西,额角沁出了冷汗。旁边的刀疤脸显然没有下过古墓,只信自然力量,不信鬼怪传说,他以为是什么地下生物,立马蹲下身子搭弓拉箭,准备来个百步穿杨! “操!你个龟儿子,给老子住手!”张三臂掀起洛阳铲就把刀疤脸搭在弓上的箭给拍飞了。 “谁都不许动!这千叠鱼龙鳞盗洞稀罕的很,容不得半点破坏,哪怕一个受力点被毁了,你就等着被活埋吧,靠后!”张三臂端起小冲锋率先钻进了盗洞,接着是李三子。 我的膝盖弯一酸,被阿秀踹了一脚,一下子摔进了盗洞里,我气的骂了句娘。 屁股被捅了几下,一个娇脆的声音骂道:“再骂,姑奶奶把你活埋,快点!” 我心说先前在船上说把我给淹死,现在又要把我活埋,心中一股无名火顿时升起,怒道:“臭婆娘!给老子闭嘴,再磨叽老子就叫你吃臭屁。” 盗洞里有些闷也有些黑,我说话的时候,故意停下来,谁知这婆娘没有停,一脸撞到了我的屁股上,她以为我真要放屁,立即啪地一掌拍在了我的屁股上,大叫道:“不许放!” 我下意识地一缩,顶着关公脸就往前蹿,心说这婆娘忒好色了,竟敢占我便宜,老子还是雏呢,我得赶紧跑。千叠鱼龙鳞手法打的盗洞果然名不虚传,每个鳞片铲出来,又致密地按照角度压下去,使得盗洞更加瓷实牢固,就像水泥地的质感一般。 不一会我的脑袋就撞到了一个屁股上,我捂住口鼻,气不打一处来地骂道:“李三子你他娘的放屁了,真臭!” 只听李三子在前面瓮声骂道:“小子!被粽子追是咋的,急你个奶奶腿!” 靠,他一提我奶奶我就来气,我一拳打在了他的屁股上,大叫道:“奶奶的快跑!后面有血粽子追,阿秀都被吃了……” “靠!”李三子脚一蹬,一泡土扑了我一脸,他吓地疯狂的向前爬去,整个盗洞被他的狗腿刨地乌烟瘴气,着实呛死个人。 我疯狂地向前爬,其间这盗洞七拐八弯,估计是为了盗洞的受力考虑。 爬着爬着我手下就湿了,到头了。 我把肩上的探灯拿下来,向前照去,我震惊了,一段白色的瀑布就在不远处。不过再往前走就空了,脚下是悬崖。 悬崖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倒是有一股风扑了上来,我立马捂住了口鼻,太他娘的臭了,我弯下身子干呕了两下。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腕,一个黑色的后脑勺冲着我。 一个声音在悬崖下被撕裂,“张三爷,是他,就是他!” “我们的朋友小哪吒。”我用手拍了一下那个黑色的脑勺,说道:“猢狲,放开小爷的擎天柱。” 不一会,张三臂和李三子从悬崖下爬了上来,一上来张三臂就把李三子一顿胖揍,“你小子!吃错药了,你想谋杀老子是咋的?血粽子在哪呢?” 李三子结巴道:“是他,就是他……”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我们的朋友小哪吒。” 噗嗤。 身后的阿秀终于忍不住了,捂着嘴笑起来,不过她立马就停止了笑声,她也被眼前白色的瀑布给震惊了。 她的手电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打出的光柱很亮,前后左右照了一圈,都是黑漆漆的,只有悬崖和对面的白色瀑布,以及瀑布的隆隆声。当她将手电向上照去的时候,大家还没看清,她惊叫一声又重新钻回了身后的盗洞。 我离阿秀最近,我把探灯向上一照,此时我的脸正对上一张黑漆漆的大脸,这张脸皱地就像是腐烂的老树皮,鼻子、嘴在哪都看不出来,这张脸实在太黑了,而且很臭,恐怕刚才的臭味就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刚想像阿秀一样钻进盗洞,没想到这东西虽然体格庞大,但是速度却是奇快。瞬间我就被它掐住了脖子,最后我被提了起来,一直被向上拉了上去。 肩头的探灯掉落在了盗洞面前突出的石台上,发白的光束打向对面的白色瀑布。而张三臂和李三子已不见了踪迹。 第四章 龙吸水 他娘的,这黑臭黑臭的粽子,力道极大,它掐住我的脖子一路向上攀去,由于呼吸已经差不多停止,我的心脏突突直跳,痛的厉害。 我想起了我的背包里还有一只张四鬼塞给我的强光远程手电,人在将死的时候总是能做出一些奇迹的事情,我三下五除二就掏了出来,在这过程中我瞄了瞄我的下方,先前掉落的探灯发出惨淡的光晕,这说明我已经被这黑粽子提上来很高一段距离了。 我心想,我看一眼这臭粽子是死,不看也是死,为什么不死的明白! 其实我很怕死,而且现在他娘的就算不被它掐死,也要被他给摔死,下面黑洞洞的深渊,让我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脚底蔓延上来。 这时候我也顾不得害怕了,我去用力掰它的爪子,一股滑腻的质感,就像大便一样恶心,虽然咱没摸过,但我感觉这差不离了。 刺眼的光芒在我手电里射出去,我看到了与生俱来最诡异的一张脸,这张脸黑油油的,有些畸形,脸盆大小,脸皮皱地像老树皮,看不清五官,我连它眼睛在哪都不知道。但是我用光一照它,它立马就哀嚎了一声,随即松开了我的脖子。 瞬间,我就掉向了脚下的深渊。 终于挣脱了粽子,但是现在的恐惧是刚才的十倍,因为我面临的很有可能是摔死,也有可能会被万箭穿心,这里是古墓,机关重重,扎你个透心凉算什么。 就在我以为我会死的很惨的时候,突然有两条胳膊夹住了我的腰,我的腰突然这么一紧,差点没把肚子里的胆汁给吐出来。 “操,奶奶的,你个郭老小子,吃大便了?这么重。”黑暗中我听到张三臂愤愤地骂道。 “靠,太臭了。”话音刚落,一个狼眼手电突地亮了起来,继而调暗了下去,我眯着眼一看,是李三子! 我抬头向上望去,先前遗失的探灯光束打向对面那段白色的瀑布,两面悬崖黑黝黝的,岩层老旧的都有些龟裂,这样的古拙感和那束现代化手电光碰撞在一起,透露出莫名的诡异。 “你个老小子身上真的有大粪啊。”张三臂将外套脱了下来,上面是湿腻腻的黑色物质,出奇的臭。 我打量了一下他俩,他俩额头上都戴着夜视眼镜。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就明白了,这是那只黑粽子身上的,我也脱了外套,顺带擦了擦脖子,搓了搓手,有些鄙夷地问道:“粽子拉屎吗?” 张三臂的脸一下子僵住了,阴沉道:“拉你个死媳妇!粽子不拉屎!” 我刚要火山喷发,李三子嘘了一声,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用手指着上面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向上望去,本来我丢的那只探灯的光束,是静静地打向对面那段瀑布的,可是现在却打向了瀑布旁边的崖壁。 有人?是阿秀他们回来了吗? 李三子用狼眼向上照了照,这过程中我看到了一条石条栈道从上面的凸起倾斜下来,这就解释了李三子和张三臂他们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估计是先前他们要掉下去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傻脑袋,把光给老子收回来。”张三臂着急地骂道。 可是为时已晚了,两个黑色的大脑袋在上面的凸起上露出来,顿时我的头皮都炸了,两个! 两个黑脑袋些许是受了李三子手里光束的刺激,瞬间缩了回去,接着先前我掉的探灯从上面砸了下来,几秒之后,黑洞洞的深渊下面传来咚的一声,我立马心中一喜,下面是水,而且这个悬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 “三爷,这他娘的不是粽子呀,哪有粽子拉屎的。”李三子脸上阴晴不定的说道,看上去有点不安,平时都跟粽子打交道,有经验,现在不是粽子了,就有些棘手了。 “小点声,这东西听觉灵的很,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黑瞎子!”张三臂甚至要到了口语的地步。 黑瞎子? 张三臂压低声音,“他娘的,快点,你俩谁有手机。” 要手机干什么?我的手机在船上的时候就丢了,现在不知道被河水冲到哪去了。 “三爷,我有。”李三子悄声道。 “好,给我。”张三臂接过来,快速地放起了音乐,将手机放在脚下的栈道上。 “跑!” 下一刻,李三子关了狼眼,一下子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瀑布边上有一些不知名的苔藓,散发着绿幽幽的光芒。 一只手抓住了我,道:“快走!”是李三子。 我刚才能从张三臂的脸上看出事情的严峻性,心下也急,摸着黑赶紧往前跑,我没有戴夜视眼镜,脚下坑坑洼洼,栈道年久失修,千年都没有加固过,我真怀疑我们会不会失足掉下去。 栈道是一直从上面倾斜向下的,我们大约跑了有半个小时左右,突然前面亮了起来,一堵圆形光柱出现在了眼前,恍惚间我差点把它看成了孙悟空的金箍棒。 他俩也缓了下来,我们慢慢走向光柱,这时我才发现,这原来是从上面的圆洞射下来的月光,周围被月光反射的有些晦涩,但是也能看个大概了。 这里已经是栈道的尽头了,下到了底,两面悬崖中间狭长开阔,现在那段瀑布倾泻在深渊底下的积水,已经灌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地下岩层里,而那岩层口的后方隐隐约约好像有一个门洞,黑漆漆的看不贴切。 “龙吸水。”张三臂嘟囔道。 龙吸水?我虽然不能理解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这应该是风水学上的知识。 李三子挠了挠头,有些惊讶,“三爷,要是龙吸水,那咱们可要万贯缠腰了,这传说中的龙口,俺老三还真没看过。” 他饶有兴趣地向所谓的地下岩层龙口走去,“咦?这里生气挺旺,还他娘的冒泡泡。” 我则和张三臂默契地摸向那个黑漆漆的门洞,心里直犯嘀咕。 咕咚。 很突兀的一声,接着就听李三子大叫道:“我靠,老熟人!”又接着是一声枪响。 一声声拍打水面的声音不绝于耳,远远看去只见李三子跪在龙吸水那里一动不动。 张三臂吐了口老烟痰,“你他娘的孬种,好事做不出,坏事接着出!”随即端起小冲锋就冲了过去,这里阴森中透露着诡异,张三臂身手没的说,还是跟他在一起安全,我也快速地紧跟了上去。 随着距离龙吸水越来越近,一个狰狞残忍的场景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永生难忘。 一个尸体堵在了龙吸水岩层口的上半部分,五脏六腑血花花的肠子飘在水面上,确实是个老熟人,这人正是刀疤脸! 刀疤脸的旁边有个黑色的大脑袋,冤家!这次我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了它的真面目,这是一个类似于人猿,满身长着黑毛的怪物,这百分之百就是刚才在上面抓我的东西,此时满嘴獠牙的血盆大嘴里正在嚼着一颗人头,那是李三子的脑袋!而李三子此时正乖乖地跪在龙吸水岩层口的地面上。 这就是张三臂嘴里的黑瞎子啊,这黑瞎子黝黑的脑袋很大,这是一个变形的畸形脑袋,不是找不到它眼睛在哪,而是它的眼睛已经接近退化了,在应该是眼睛的地方,有条细细的白缝,里面是一层薄薄的膜。至于它鼻子和耳朵在哪里,我是真的实在看不出来。 “他娘的臭混球!”张三臂目呲欲裂端起小冲锋就是一阵突突,黑瞎子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躲避,它虽然皮糙肉厚,但是也顶不过高速的铁疙瘩,子弹穿进它的身体,崩的它血肉模糊,鲜血乱飞。 黑瞎子死的透透之后,沉了下去,张三臂红着眼睛看向李三子匍匐的尸体,估计李三子跟他很早,而且很多年,他有些舍不得这个伙计。 “走!”张三臂说完就向那黑漆漆的山洞跑去。 黑瞎子不止一只,而且靠听觉和触觉活动,刚才的枪声已经暴露了我们的位置,说不上过一会我就是下一个刀疤脸和李三子。 那阿秀在哪里? 我刚跑了两步,一个趔趄就栽倒了地上,说实在的,差点没把我吓死,我的知觉已经彻底被恐惧紊乱了。我慌张地爬起来,张望四周,看了看脚下,什么都没有,只有龙吸口里冒水泡的呜咽声,就像鬼哭一样。 一想到鬼,我立马心间嘣嘣乱跳,什么也不想了,什么也不看了,撒丫子就朝张三臂跑去。 可是刚跑了几步,我就感觉我的后背肩头趴了一个东西,我赶紧去抓,可是什么也没有,但是重量却凭空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脑子里立即想到了肥龙的一句话,“黑天或者在墓里如果有不干净的东西趴在你身上,记住一句话,千万别回头。” 肥龙给我讲过软粽子,也就是鬼魂。其中有个故事很邪乎,有个盗墓贼去风水宝墓里盗冥器,俗话说,鸡鸣灯灭不摸金,这小子刚入行就破了例,出盗洞的时候,有鬼趴在了他的背上,拖住了他。 行里都懂,此时应该回头闭眼轻轻吹,用阳气冲了鬼的阴气,可是这小子不信邪,心说马上就要出盗洞了,怕个球,老子回头看看这鬼到底长什么样子,奶奶的。 这小子确实回了头,不过从那以后这小子的脑袋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再也转不回来了。 我虽然知道肥龙平日里满嘴乱放炮,十句话也就有三成是真的,但是这个故事我是真的信了。 张三臂虽然拿了我奶奶的骨灰,但是此时我只能依靠他,我鼓起勇气,叫道:“张三爷……” “嗯?”张三臂定下了身形。 就在我叫完,我背上的重量加重了好几倍,我不堪重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我不知道是刀疤脸还是李三子,或者是黑瞎子来向我索命,或者是一起来把我拉向黄泉,在这黑漆漆的山洞里跟他们做伴。 我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汗液顺着额角滴滴嗒嗒地落了下来。 张三臂慢慢向我走来,在月光阴暗的光晕里,他将上衣的登山服拉开,腰间是密密麻麻的一排火折子,他抽出一个火折子,啪地点着,一朵黄褐色的火苗腾地燃烧起来,可是越走近我,火苗就愈发幽绿了起来…… 就在这时,上面透下的月光一下子暗了下去,而火折子也忽闪了几下,所有的光源都消失了,只有两面崖壁上的青苔,泛着幽幽的绿光。 剩下的龙吸水口里,像鬼一样间歇的呜咽着,接着一口凉飕飕的冷气吹进了我的脖子里…… 第五章 墓道里的白影 浑浑噩噩中我逐渐清醒了许多,眼前一朵晦涩的火苗在火折子上跳的老高,身旁的张三臂一脸虚脱,与我并肩靠在一面有人工痕迹的洞壁上。 我心道:“太他娘的跌份儿了,我这么大个子一路上居然晕了两次。”莫名的有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 我看张三臂有些发呆,就拍了拍他,“哎,老张,刚才……发生了什么?” 对于张三臂能救我,我还是有些感激的,但是这老家伙为了要挟我竟然破我奶奶清梦,实在无法饶恕,所以趋于环境,故此我折中叫他一声老张。 我见他没反应,还是呆呆地看着前方,故此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时我的头皮就发麻了,心脏立刻剧烈地跳了起来。 只见一个黑影一动不动地蹲在我们的前面,类似于人形,由于在火折子光晕外,所以无法看清他长什么样子,我的心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捅了捅张三臂,小声道:“这是不是一个托灯佣?你歇够了没有……他娘的崩个字儿。” 张三臂突地抓住了我的手,压低声音道:“少说话,这是……李三子,记住……别看他,也别跟他打招呼,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他默默地又打起了一个火折子,那一瞬间我快速地闭上了眼睛,在我的记忆里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鬼。 张三臂从背包里翻出一包压缩饼干和一小瓶老烧放在了火折子旁边,张三臂指了指右边的通道说道:“郭老小子,你娘的先走,别回头。” 一股恐惧感笼上心头,但是我知道必须要往前走,才会有生还的机会。 刚走了没两步,背后有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瞬间加速跑了起来,接着就听见后面传来哀求的声音,是张三臂。 “三子……别淘气,三爷我现在累得慌,你看,咱们走了这么久,还没吃东西,你跟我这么多年,咱俩不如喝会酒,唠唠嗑……” 我心说还是姜老的辣啊,踉跄了几下,我打开了手电,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夹杂的颗粒,吸进去让人忍不住咳嗽,并伴随着一阵眩晕。 恍恍惚惚我眼前出现了一段白色的瀑布,突然脚下有个人抓住了我的脚踝。 “张三爷,是他,就是他!”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脚下响了起来,我吓得差点跪在了地上。 急忙定睛一看,嗯?没错,这是李三子! 我下意识回头看去,阿秀从我身后的盗洞爬出来,站起来瞪了我一眼,继而张三臂上来就把李三子一顿胖揍,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看见过刀疤脸。 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又回来了? 这时阿秀被眼前白色的瀑布给吸引了,用手电照了过去,接着我脑子瞬间就闪过了一道霹雳,我立即抱住她跳下了断崖,因为我知道下面有条栈道,而我们的上头有只黑瞎子正在窥探着我们。 果然没错,我们稳稳地落在了石条栈道上。阿秀推开我,踢了一下我的小腿,嗔怪道:“干嘛!吓死我了,信不信我把你给推下去。” 我怒道:“闭嘴!别他娘的废话,快顺着往下跑,跑!快跑!”上面可是有黑瞎子在窥视着我们,我刚想叫张三臂和李三子下来,谁知他俩妈呀一声就跳了下来,顺着栈道开始不要命的往下跑,我赶紧抓住阿秀跟了上去。 途中我向阿秀要了手机,放了音乐拖住黑瞎子。差不多三十分钟左右我们就来到了龙吸水,但奇怪的是上方的圆洞没有投下月光。 这个时候我的脑海翻滚,思绪一片混乱,我看了看李三子,栩栩如生的,不像是死人啊。于是我对李三子说道:“三子哥,你过来看看这洞壁上刻的是什么。” 李三子脸一红,应该有点不适应我对他这么谦和,他挠了挠头,说道:“是嘛,李哥我瞧瞧。” 我心里盘算着要是先前的是先知幻觉,起码现在我能救他一命。他打着手电走过来,在强烈的灯光下,一个黑色的轮廓显现出来,我吓得向后跑去,因为这是一只黑瞎子,正贴在洞壁上,腹部一起一伏地呼吸着,浑身湿漉漉的都是水,掩盖了它身上的臭味。 我赶紧去招呼阿秀和张三臂,让他们快进龙吸水后头的山洞。待我走近一看,张三臂竟然跪在地上,龙吸水里浮着一具女尸,头颅被咬掉了,只剩下了一半,我还认得出来,正是阿秀。 我大脑瞬间就麻木了,眼前一阵眩晕,不由得用双手捂住脑袋,我一时间真的难以接受。 正犹豫的间隙,就听张三臂骂道:“郭老小子,快走,别回头,我来拖住阿秀。” 越来越乱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实在知道软粽子和黑瞎子的可怕,所以只身进入了漆黑的山洞之中。 我打开手电,赫然才发现这个洞里有左右两条路,当时是张三臂把我弄进洞里的,那么现在我该怎么走?还有我就在想,这个世界上一个人怎么可能死两次呢,相同的事重复上演,为什么会有两个结果呢? 刹那间,我的心就凉下了半截,肥龙没少给我讲过乡野传闻与墓中鬼怪,从现在的情况来断定,我是被鬼打墙了,那么我是从什么时候被鬼给缠上了呢,我左想右想,应该不是李三子缠住的我,因为张三臂此时正在拖着李三子,故此应该是我逃离李三子的这段时间。 另外,第二次我重新回到断崖台,并没有看见刀疤脸!难道是刀疤脸吗? 破鬼打墙对于盗墓者和有些手段的盗墓贼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早先世间有些大户人家,家中闹鬼,不得已暗地里就去请四大盗墓派的传人,传说摸金有符,发丘有印,搬山有术,卸岭有甲。鬼怪遇之,必迁退。 我扫了下表,现在是夜里两点多,昨天一天都在马不停蹄,肥龙三年都管我叫郭子,唯独昨天张三臂一伙人叫了我郭葬,在那种情形下,绝对不可能开玩笑,而且肥龙也没有反驳。如果我是郭葬,那我就是巫葬派的后代,巫葬派有什么驱鬼之术,那本残旧的自传书上并没有记载。 实话说,那本残破的自传书是我在我奶奶遗物中翻出来的,也就百八来页,下半部分好像被水侵蚀过,纸烂字花,根本不能读,我都是一部分一部分耐着性子来看的,就那么几天,我每看一次,头就有些晕。 但是有一段话是这么讲的: 早年,初破弱冠,才晓知自己是盗墓派的后代,由于小时候没有真正的下过墓穴,故前几次下墓遇到鬼打墙,我都是用以咬破舌尖,冲淡阴邪之气,从而清明双目。 这是我以前的经历吗?我愈发的相信了。我一狠心,上下两排皓齿就向舌尖挤压了下去,舌头上的疼和身体其他地方的疼痛是不一样的,那是一种钻心的疼痛,疼得我魂儿都颤了,我就卸了点劲儿下去,一股热辣辣的血液灌了我一嘴。 我手里的手电还亮着,但是眼前的景象却完全不同了,我不知道我来到了什么地方,是一条如同树皮一样纹理的地下通道,我的肺部都有些压抑,应该是地下很深的地方,这里阴湿潮热,脚下有很多细碎的裂缝,冒出的气体让人嗓子很不舒服。 在鬼打墙的时候,我估计我肯定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走了很多未知且难以想象的路,此时差不多快凌晨三点了,估计刚才我又瞎走了半个多钟头的路。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手电光的尽头,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个白影,宛如一个窈窕的白纱女子,我的手电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心道:“胆小不下墓,下墓不胆小。现在的情况我连怎么出去都不知道,这样怕的话,我可能会死的更快。” 一咬牙,胆子瞬间就肥了不少,在背包的侧兜里抽出一把折叠军刀,这是张四鬼塞给我的,我没敢太过兴奋地向前跑,而是贴着不规则的洞壁脚踏实地地向前走,就像猫窥老鼠一样,不把这不干净的东西清理掉,我早晚都被它在暗地里祸害死,不管是他娘的软粽子还是硬粽子,今天小爷我都跟你拼了。 刚走没几步,那道白影竟然咻地消失不见了。就在这时,我身后突兀的响起了嘶嘶的声音,我激灵一下,马上把手电照向后面,一个白影咻地在不远处消失了。 靠,这种感觉很不好,假如半夜三更你走在乡间小路上,你前面出现了个白影然后消失掉,接着你后面又出现了一道白影,你会觉得你眼前有鬼你看不到,更让人不舒服的是你背后此时也许正有个厉鬼凝视你的后脑勺。 我几乎是瞬间,就把手电光重新打向了身后,果不其然,手电光的尽头再次出现了先前的那道白影,接着又消失了。这是一种被侮辱的感觉,我向着那道白影猛然跑了过去,速度很快,没几秒我就到了,四下用手电光扫射,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不是龟裂的洞壁,就是凹凸不平的洞道。 这时,我脚下的细缝,嘶地冒起了道白烟,我赶紧捂住口鼻,但是还是吸进去了些,眼前一花,瞬间我的腿弯就被踢了下,我摔进了盗洞里,我骂了句娘,怒发冲冠刚要挥军刀刺向身后。 屁股被捅了几下,一个娇脆的声音骂道:“再骂,姑奶奶把你活埋,快点!” 阿秀?不对劲! 我赶紧又咬舌尖,眼前明明晃晃的扭曲了,我揉了揉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上了一段青色的石阶,隔几步就有散了架的花白骨架,没多久我就走上了石阶的顶端。 还没待我看清楚,我身后又发起了嘶嘶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道从地下裂缝窜上来的白烟,这应该是一种奇怪的物质,让人吸了会产生幻觉。我没再理会,把头转回来看看这石阶上有什么蹊跷时,一个熟悉且沙哑的声音从我后脑勺的不远处响了起来。 “郭兄弟,这是哪里啊?” 刀疤脸! 我立刻回头看去,果然是刀疤脸,只有半张脸的刀疤脸!我吓得妈呀一声就向后方跌坐了下去,可是刚坐下去我就向下滑了下去,我用手一抹,是厚厚的火油,仓促间,我拿手电一晃,我这是掉进了一个倾斜向下的耳道(就是小型的墓道,往往暗藏机关,有时候也许是逃出生天的暗道)。 一只火折子从我掉下来的洞口丢了下来,顷刻间火油被点燃,火浪瞬间翻滚起来,火苗的形状就像是骷髅厉鬼一样向我扑来。 第六章 诸葛魇 火舌如同死神的镰刀,烈焰翻滚,不消顷刻间我他娘的就可能被烧出舍利子,我蜷缩成一个球,顺势往下滚,下面有没有刀山我也顾不得了。幸好这里湿气浓郁,再加上千年火油迟钝腐化,故此我还有些时间逃命。 只十几秒我就脱离了墓道,由上而下掉了下去,墓道里吐出一条火舌头,差一点就舔到了我,我浑身都是火油,性命攸关,千钧一发!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啊。 还没等我想象被乱刀串糖葫芦或者摔成肉饼的场面,我就感觉到身下一软,到底了。 我有些讶异,手电也不知道丢到那里去了,我本想用上边墓道里的火油光芒看看周遭的环境,但是令我匪夷所思的是,我上面一片漆黑,从刚才的片刻,我觉得有火油的墓道就在头上不远处,可是现在竟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这都让我怀疑我到底还在不在幻觉之中。 一股恶臭突如其来地呛进了我的鼻腔里,来源的方向正是脚下!我立马后退了一步,不想踩到了一个圆柱的金属上,一束暗黄的灯光射了出去,灯光虽然有些暗黄,但是晃眼间我认了出来,狼眼!心说牌子就是牌子,快没电了还这么亮。 嗯?这里怎么会有现代装备?难不成是鬼九爷的队伍吗?我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会,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完全被眼前的场景给彻底惊呆了。 只见不远处,一个土黄色的狗头狰狞地张开血盆大口,嘴中衔着一具黑色棺椁,棺椁已被打开,周围还有几具现代人的尸首,一个个眼睛瞪得贼大,好像死前经历了非常惊恐的事情。我后背不由得一麻,各种惊悚的诡异残忍场景一时间一股脑的钻进了我的大脑。拾起手电,我周围亮了起来,脚下一个牙齿漆黑眼睛血丝遍布的白种人恶毒地盯着我,我的心不由得缩了一下,没跑,刚才就是跌在这位兄台身上了,吓得我赶忙作个揖,但是没敢说话。 从其衣着和身上的现代化装备来看,这应该是一支特种部队,而且是国际上的特种部队,很有可能是某个国家的特种部队,亦或者是国际上的某个组织在每个国家逐个挑选出来的精英。跟阿秀那支队伍完全截然不同,这支队伍的来头很大,从装备的精良以及整体素质就可以看得出来,而且显起来更加专业,周身衣服的标签都已经撕去,不,这应该是一种强化作战服,市面上根本难以见到,这就证明了,这伙人非同小可,并不是一般的盗墓贼。 这么说,除了鬼九爷这一遭喇嘛,还另有其人!这已经涉及到了国际范畴……再者此墓风水得天独厚,尸体腐烂的速度会很慢,如果周身完整则很有可能会发生尸变。 这又是哪股势力的队伍呢?难道这真是曹操的地宫吗? 不消片刻,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敢确定这绝对不是曹操的墓,而是一座西周时期的古墓。理由就在四周的壁画上,一幅幅古朴意象画中间是密密麻麻的西周金文,所谓金文,是专门铸刻在青铜礼器上的,多见于钟鼎上,故称钟鼎文,因铭文常将青铜名曰“吉金”,故又叫“吉金文”或“吉金文字”,青铜器常用于祭祀先祖,也系宗庙常器。 铸刻在青铜礼器上的才叫“吉金文”,我试探性地触摸了一下画壁,瞬间一股透骨的冰凉穿透了我的手掌。啧,青铜!我贴着画壁走了将近十几步,皆是青铜无疑。 我彻底惊讶了,这得多大的墓室规格,此墓主人的身份一定在当时举足轻重,青铜浇筑墓室,这种手笔不是想出就出得起的,地位一定高到让人心惊胆颤。 壁画记录的是墓主人的生前身后事,这种意象画起源于黄帝前期时代的简体画,但是又不是那种潦草的黑白画,而是添加了特殊的材质颜料,不会被腐化风蚀,所以显起来栩栩如生,很有研究价值,如果考古家及一些国学学者来到于此,一定爱不释手。 让我觉得怪异的是,这些文字我都读的懂,配合着一幅幅壁画,我开始走进了墓主人的人生与那个乱世的风尘之中。 论起华夏的文字发展史,要从最早发现的甲骨文说起,甲骨文是殷商时期刻在龟骨和兽骨的文字,这些文字主要用于战争时期占卜吉凶的用的“火玄武”,传说乌龟是上古玄武演变而来的,天地灵气洁聚一身,背上的龟甲是一面天然的轮回境,古代的占卜师调制三味真火进行煅烧,最后通过裂痕来预示未来疆土的演变,以及国家的旦夕祸福,并将卜问的事情结果镌刻在龟甲上,据传,十有八九都与龟甲上的预言相吻合,如果出现错误,那只能说明占卜师的能力问题以及未调制出三味真火的缘故,现三味真火自西周后早已失传。 相传,上古的三皇五帝的兵器都是由青铜为基打造,到后世,青铜与龟甲一样,都是通晓天地的神物,古代有些失传的宗教甚至遇见青铜就参拜,以表对天地神灵的崇高敬意。在青铜礼器上铭文的风气是在商代后期开始起源同流行,到周代发展至高峰。 周分七国,七国祭秦,青铜的地位已经高到了可怕的地位,称铜为金,故此后世称青铜礼器上的文字为“金文”,学名为“钟鼎文”。再后来就是小大篆,籀文为大篆,籀文是古代的一种字体,起源于春秋战国,流行于秦国,今有石鼓文为其代表,篆文为小篆。 以后的文字发展更加多样化,后世皆知。文字的百花齐放是从封建制度兴起,慢慢源远流长,直至发展到现今。先秦时期为萌芽阶段,同流御用文字为龟甲文、金文、小大篆。秦汉时期为形成阶段,应运而生的文字开始由多变少,也预示着中央集权国家的日益成熟,魏晋南北朝时期为发展阶段,隋唐日渐成熟,宋元朝开始强化,明清时期已经开始走进严密的局势。 道说完中华文字的斑驳残史,只看了一部分,这位墓主人的生平就让我瞠目结舌!这是一位隐藏在历史背后的诸侯,他的事迹就像神话一样,令人难以相信,不过胜在有理有据。 这是一位大约春秋初战国末时期的君主,名叫诸葛魇,拥有旁门妖术,割据了整个大北方,疆土是当时最大的国家。从壁画上的金文记载来看,当时是英雄辈出的富乱之世,大家族的对抗与聚集,故此有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之局面。 发展到战国时期并非只有七国,自姬发建大周,统治手段为“血缘”。随着姬发等前三世归天,疆土遥远,日久隔人心,利益熏心,每个诸侯国的国家制度都大相远去,又随着血缘的淡化,演化出西周、东周,又迸发出春秋佯攻战国大战的趋势!春秋时,大小国家就有好几百,发展到战国也竟存在十四个之多。 春秋之末,战国之初之际,一个叫做“巫”的国家开始声势浩大起来,这个国家有位通晓妖术的国王,自称巫帝,他的名字就叫做“诸葛魇”。 观者惊叹,闻者咋舌,前面不是说墓主人是西周时期的人物吗?不错,这正是我所惊讶的地方,诸葛魇相当长寿,据壁画上的吉金文记载,他活了四百一十四岁,所以他既是西周时期的人,也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强大君主。 我贴着画壁脚步蠕动向前,虽然这样没头没尾的看,将诸葛魇的事迹显得有些残垣断壁,但是这都是真正的历史,每一个记录相较现实的历史而言都是崭新的历史篇章。西周时,诸葛魇是齐国的隐名军师,身负旁门妖术,每每齐国与其他国家大战,他都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后来齐国缺金断粮,齐国君主邀请诸葛魇参加秘密参星宴,异常豪华奢侈,齐国君主亲自为诸葛魇续酒,并附送奇珍异宝及绝世美人,拿出一幅地图,说是西周王侯的墓冢据点,告知国家粮饷短缺,支撑的时日唯恐不多,其次,齐国君主百年以参半,想让诸葛魇在绝世秘境中可寻得长生之法。 从壁画上看去,诸葛魇剑眉邪眼,迸发出非人的气魄。之后诸葛魇就着满天星斗用三味真火炼甲卜问天地,上面记载他当时说了弥天大谎,而且顺从了齐国君主的意愿,乔扮一支军队开向苍茫的大北方,上面没有记载军队的人数,从壁画上的影影绰绰来看,根本无法计数。 我带着疑惑又向下看去,这才知道当时齐国君主还命他找到宝藏后,按照设计好的路线杀回马枪,与齐国本部呼应,双面夹击,斩灭当时最强大的卫国,灭卫后,凭借齐国旧力,可统一其他诸侯国,齐国君主便可登上周天君主的宝座,力掌乾坤。 不想诸葛魇参透龟甲卜文,利用妖术蒙获军心,得西周王室墓冢里的宝藏之后,扎居北方,自立国度,名为“巫国”。不久之后,兵粮将缺的齐国覆灭,经过岁月变迁履历,迎来了春秋战国时期,而此时巫国已是北方最强大的国家,而君主正是诸葛魇。 看到这,我心中一股诡异的猜想冒上心头,这个巫国莫不是匈奴的前身,从壁画上的巫国兵器和服饰都有些史料里匈奴的影子。 我吸了一口凉气,刚想再看下去的时候,脚下却踩了个空,立即开始往下坠,匆忙间我把住了来时的道路,狼眼手电落下去的声响回荡在耳边,不想脚下的道路也是青铜,纹理分明,想必是“坤画”,又名“镇尸图”,我抠着缝隙开始往上爬。 刚爬到一半,我就感觉有几双手在拉扯我后面的衣服还有背包,每上爬一步,力量都会加大一成,过了一会耳朵就有些微弱的轰鸣,不知是风声还是恶鬼哭叫,我身体开始变得乏力,拽我衣服的手开始揪我的头发,头皮疼得我直咬牙。 我身体还算矫健,一时间发起了狠,单手抠住镇尸图的图纹,另一只手伸向了后面的背包。 当时去肥龙店铺的时候,我只带了那本《盗墓三十六派》残书,还有几个面包,外加一把用布包裹的水果刀。以前和肥龙吃荤食打牙祭的时候,肥龙尽给我讲些光怪陆离的灵异小篇。 他说鬼虽然作害人,但是鬼也惧怕某些人,还有他们职业的器械。远的不说,近有摸金有符,发丘有印,搬山有术,卸岭有甲,这些手眼通天的盗墓者手里的符印都有镇鬼的功效。远的也有,比如木匠的墨线盒、屠夫的屠刀、刽子手的手等等,只要是附有智慧和血腥之类的东西,都有镇鬼的作用。 心说水果刀能比得起屠刀吗? 掏了半天,我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娘的背包里有的是火折子,估计是张三臂放的,当时见李三子的魂魄还是有些忌讳火的,火毕竟是阳气之精,阳压邪阴之气,千年至理。 拉我的力道实在是大的我要坚持不住了,索性快速地燃起一把火折子,火光骤然亮起,拉我的力量瞬间卸了下去,就着这个间隙,我使出了浑身的力量蹿了上去,最后将一把火折子抛向了下方。 火折子落在了下面,星火四溅,我看到了一个毛骨悚然的场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祭人的殉葬坑,下面全是铁青的古尸,没有腐烂,只是青的像古铜一样,看来此处墓穴是个绝佳的风水宝穴,春秋战国的古尸到了如今竟然还没有腐烂! 我忍着恐惧的心理想再次看个仔细的时候,火折子的火光突地一下子熄灭了,一下子又恢复了黑暗,我赶紧再次打起一个火折子,四下眺望祈求寻找出路,我开始向相反的方向跑,跑了将近十分钟的左右,我又看见了刚才那一边的场景。 我冷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淌了下来,要想回到跌落下来的火油墓道是不可能的,那个诡异的通道存在不存在都是个问题,我瞥了瞥不远处狗头嘴里的棺椁,莫名间压上了一筹,也许狗头嘴里另有乾坤,说不定会有秘密通道。 就在我要走向狗头的时候,那具棺椁的棺盖好像动了一下。 第七章 戊戌血将之长生棺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差点没把我吓趴下。 眼看折子上的火苗左忽闪右忽闪,飘忽不定欲要熄灭的趋势,我不得不向那具诡异的棺椁走去,惊喜的发现越接近那具棺椁,火苗反而越来越稳定,说明这里安全的很,另外用科学的角度去看,狗头嘴里空气流通,才促使火折子着的异常旺盛,里面必会有暗道。 虽然棺椁刚才莫名动了一下,但是棺椁并未完全打开,就算有什么妖魔鬼怪也不会突然间蹦出来,想到这我就不觉得加快了些脚步。 棺椁周围的几个外国人,死相异常狰狞,死前应该受了非常大的惊吓。而且他们的伤口呈现紫黑色,像是被硫酸烧焦的感觉,味道仿佛是被烤焦的死人肉味,难闻的很。 待走进一看,这只硕大狗头的威压,仿佛将身后的邪戾驱散的一干二净,这狗头的材质给人的感觉虽然像木类,但是却像钢铁一样厚重。而且反光效应很强,刚才就火折子那么点光亮就将它的全貌显现了出来。 另外远处看不觉得,抛了几个火折子,狗头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就连那具棺椁也很是巨大,长约二三十米,高也有两三个卡车那么高,通体黑色,外面长出很多根须,宛如胡子一样软塌塌地垂到了地上,狗头嘴里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全是这玩意。这棺椁就是棺材的外衣,以前也听三胖子说过很多制作古棺的材料,比如黑窨子、老沉香、天星石(陨石)等稀有材料,但是眼前这棺椁的材质有点像是传说中的长生树,相传这长生树上结的果子可是“长生果”,也叫人参果,能使人容颜不老,且青春永驻。 《西游记》中第二十四回,万寿山大仙留故友,五庄观行者窃人参。连续三回中镇元子弃交五百年的兰盆会故友金蝉子,为了人参果与悟空反目成仇,就连观音菩萨为了这长生树也要让镇元子三分。 我现在一点都没有恐惧的感觉,相反异常的激动,心说:“他娘的,这次让老子逮住了,就算没有长生果子,拿些根须回家熬汤喝也不错,说不定还能多活个几百年。” 刚胡思乱想了一会,突然一阵猛烈的风声从上面传来,我“呀”的一声,不好!赶紧下意识地贴紧长生棺身。 本来到这长生棺椁之前,这巨大的棺椁已经被打开了将近一半,另一半悬在空中,岌岌可危,谁能想到这地方会有除了我还有别的能动的东西,除非是粽子! 下一刻,只听“嘭”地一声,仿佛紫禁城城门一样的棺椁盖子落在了地面上,我小腿的裤管猎猎作响,这阵风差点将我吹倒,手里的火折子也熄灭了。一下子又陷入了黑暗,就在这时我惊奇地发现在我面前躺着一位威武的将军,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身子两侧各有一条如狼似虎般的大犬,个头绝对和藏獒差不多,只不过没有藏獒一样蠢笨,显示更多的却是智慧与矫健,还有一丝丝的神秘莫测。 待过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这里这么黑暗,而且没有光源,我怎么会看见东西!难道我撞鬼了? 仔细一观瞧,这才发现这是棺椁盖子里面的那一面,是一幅荧光画,栩栩如生。看来是非正常力所为,这么重又这么大的棺椁盖子能被什么给翻个个儿,再从上面掉下来,怪不得会有那么大的风声。在这墓室里能做到这点的除了机关,就是……粽子了! 想到这我都不敢呼吸了,心脏通通直跳。就在我心惊胆战的时候,我注意到了这幅荧光画的左下角有一簇微弱的光,是一些拇指大小的古文,不近处观瞧根本看不清楚,但是有几个略大的古文,我还能看的清晰,是“魇王座下戊戌将军”,用的字跟外面青铜壁上的钟鼎文字一样。 人这好奇心一上来那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那棺椁盖子离我也就一步那么远,我掏出了一只火折子,想凑上去瞧个明白。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簇文字,这他娘的可是真正的历史,我必要看个明白才会死心啊。 突然砰地一声,一道黑影将那簇文字给挡住了,我有些害怕同时又有些恼怒,这时火折子也亮了起来。有很多人没见过鬼,就已经怕的不行,但是我觉得我眼前这东西比鬼要更可怕!而且在眼角余光中,棺椁盖子将棺椁底部的根须压断了去,露出了一只大乌龟,这应该是棺椁的基座,用长生木雕塑而成。传言中龙生九子各有所好,能拖得动这巨大棺椁的想必应该是那赑屃,赑屃又称龟趺、霸下,是古代汉族神话中龙生九子之一,排行老大。貌似龟而好负重,有齿,力大可驮负三山五岳。其背亦负以重物,在多为石碑、石柱之底台及墙头装饰,属灵禽祥兽。 其次更加匪夷所思的是那些被压断的根须竟然像蛇一样向我这边蠕动着!天!我立马掐了一把自己的腰,哎呦!太他娘的疼了,这是真的!不再是幻觉了。 此刻站在那簇文字上的,站在我面前直勾勾看着我的俨然是一个被剥了皮的血人,我脑子突地闪了个霹雳,这是血尸!我靠,大粽子!怪不得能将这么大个儿的棺椁盖子掀翻下来。 这种局势是最窘迫的,血尸不动弹,就算借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动,此时此刻我的脚板就像是封了青铜棺钉,不敢动弹分毫,与血尸眼对眼。 这血粽的眼睛黑漆漆地,只有中间有个青幽幽的圆点,就像一团鬼火,让人忍不住从脊骨缝里生冰碴!我总感觉这血尸有些眼熟,因为这血尸身上的战甲与那幅荧光画的戊戌将军一样,这是戊戌将军! 在这期间我都没敢喘气,不吓死就算了,还敢喘气!我估计我的脸和那猴屁股差不啥了。就在有些眩晕,快要憋不住的时候,从棺椁内部传出了低沉地类似于壮汉熟睡时打呼噜的声响,突然间血尸把头转向了棺椁,我暂且叫它戊戌血将。 噗——我吐了一口长长的气,我靠,注意力终于转移了,他娘的这口气把我憋的,肋条都酸胀酸胀的。这口气刚喘匀了,戊戌血将好像嗅到了什么,猛地将血淋淋的脑袋转过来,张开肿胀的嘴,露出刀尖般的锯子獠牙就向我扑过来。还没扑过来,这戊戌血将的口臭差点就将我熏晕了。 我觉得我的潜力瞬间爆发了出来,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跑去,没跑两步,一股大力就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猛地向斜上方拖去,我的舌头立马伸了出去,由于呼吸阻塞,高度紧张心脏狂跳不止,促使血液循环加快,缺氧极度严重,不一会我就昏沉沉地晕了过了,只觉得自己硬生生地被向上拖去,脖子就像泼了硫酸一样火辣辣地疼痛。 模模糊糊中,感觉好像是谁的哈喇子掉进了我的嘴里,又不知道是谁的爪子掏了几下我的胳肢窝,狂扇我好几个大耳刮子,接着又是一大泡哈喇子灌进了我的嘴里。我他娘的,实在很恶心,睁开眼睛还没等聚好焦,我坐起来就开始往下吐,吐着吐着我就看到一张血淋淋的脸由大变小,接着由小变大,我嘴里的东西都吐在了这张脸上,这张脸好像被激怒了,脸明显比刚才的脸大了一圈,还张开了鲨鱼般的血盆大口,戊戌血将! 那刚才是谁的哈喇子?又是谁他娘的没事掏老子胳肢窝?我猛地转过头看见了两张既熟悉又陌生的两张脸,甲子腿!还有张四鬼!之所以说陌生,是因为他俩的脸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轻松,一脸的凝重,仿佛跟以前完全是两个人。 甲子腿将水壶砸在了我的怀里,怒骂道:“你个怂包,现在水这么稀缺,老子喂你那么多,你奶奶可好,都吐了!” “去你爷爷的,少提我奶奶!要不是你们拿我奶奶骨灰要挟我,我他娘的能跟你们这些二百五来这种要命的鬼地方吗?”我没好气道,顺势拿起水壶又灌了几口甘露。 这时张四鬼有点疲惫地摆了摆手,说道:“得得得,两位爷,有架出去干,先想着怎么逃离眼前的危险再说吧。” 就着张四鬼手里的狼眼手电,我看清了周围的局势,我们现在是坐在长生棺椁的棺口上,有一米多宽,无论是上方还是周围都是长生木的那种根须,密密麻麻就像头发一样,显得有些瘆人。但是棺椁内部的空间却没有这种怪异的根须,只有一些纵横的青铜锁链,但是和外面一样,也有两张脸一会由大变小,一会由小变大,不过跟戊戌血将不一样的是,这是两张狗脸,张着血盆大嘴发出低沉的呼噜声,我靠,心说不是吧,狗也能尸变成粽子! 我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胸脯,说道:“看把你俩吓的,这里距地下估计五米来高,就算它们再力大无穷,难道就没有累的时候吗?没等他们跳上来,估计早就累死了。” 甲子腿白了我一眼,瘪嘴道:“懂你奶奶个屁。” 操!怎么一直拿我奶奶骂我,二话不说我就踹了他一脚,刚想踹第二脚,被他抱住了大腿,“累死个屁,你对粽子了解多少,你知道吗?它能跟你耗一辈子!” 张四鬼突地抓住我们俩,嘘声道: “别闹!你们听。” 第八章 偶遇 被张四鬼突兀地一抓,我和甲子腿都安静了下来,说实话,在墓里谁都没有那个闲心去打闹。 就在我们安静下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这长生棺椁在轻微的震动,当下我就坐不住了,噌地半跪起来,赶紧向他俩传达了我的意思,道:“我说,这棺椁是不是要塌了?”我之所以没有说墓会塌,是因为这整个墓应该都是青铜所筑,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怀疑到墓会塌了的。 狼眼光芒中的甲子腿此时严肃的很,他摇了摇头并向我摆了摆手,说道:“不会的。白痴,你看棺椁里面全都是纵横的青铜锁链,坚固的很,为的就是固定棺椁。” 张四鬼扶了扶老花镜,在一边也补充地说道:“郭兄弟,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俩……”说着他用手指了指上方,心有余悸地说道:“上面全是吃人的黑瞎子!我们跟你们失散之后,就被潮水灌进了一个洞里,里面全是窟窿,就像蜂窝一样,我和甲子腿都没了主意,便胡乱的走了起来,谁他娘的成想就闯进了传说中黑瞎子的老窝,我俩逃亡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触碰了什么机关,就掉了下来。” 我立即打住他,有些惊讶地说道:“什么?你们也是莫名其妙地掉下来的!”于是我就将我的遭遇跟他们说了一遍,当然张三臂那段我含糊过去了。 甲子腿用粗粗的手指梳了梳板寸,咂嘴道:“是啊,我俩就是掉下来的,还跌落到了一个棺材上。” “棺材?”我问道,这时候我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 张四鬼点了点头,“是啊,是一口哨子棺。这口棺材虽然说也是青铜所铸,但是很明显还掺杂了别的东西,三寸以内奇寒无比。像这种情况下,棺中的古尸必定没有腐败,贸然开棺,大有可能送了性命。”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盗墓派里共有三十六派,这摸哨子棺,必须是发丘派的内族人才有那个本事全身而退,以前派里立寻龙旗夹喇嘛,遇到这哨子棺都是发丘派内族人用发丘探指去摸棺,从里面破解机关,从而打开哨子棺。” 夹喇嘛我倒是知道什么意思,就是集结盗墓者去盗墓的意思,江湖黑话罢了,可这寻龙旗我还是第一次听闻。 “遇到哨子棺,我和甲子腿兄弟必然要找出路,我俩都带了矿灯,打开矿灯我们周围顿时就雪亮了起来……”他说到这,转头看了看甲子腿,那意思是让甲子腿接着说,可是甲子腿把嘴抿在一起,脸慢慢变成了猪肝色。 张四鬼叹了口气,脸上显得异常的惊恐,嘴唇都有些抽搐,结巴道:“周围亮了起来我俩才知道,我们是在这青铜哨子棺的祭台上,通向这祭台共有八条青铜鬼道,这……这青铜鬼道与青铜鬼道之间全是他娘的殉葬坑!那时候老学究我都要骂人了,我盗墓盗了大半辈子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墓葬方式。” 甲子腿眼看张四鬼这平日里斯文的老头真要骂人了,赶紧用大手压住了他,说道:“得得得,四爷,您消消气,接着您的茬儿,我跟这傻子说说。” 听完这句话我差点没气掉下去,都这种时候了,还钻着空子骂我,心说这愣头青是不是跟李三子是亲戚,怎么就知道跟老子找茬!不过没办法,最终好奇心压住了我的怒火。 我不忘还击地说道:“蛤蟆嘴,快点说,小爷等不及了。” 甲子腿一听蛤蟆嘴顿时也气得够呛,举起拳头就要揍我,被张四鬼拦了下来。甲子腿看向张四鬼,无奈地说道:“没事,四爷,您放手,我就是吓唬吓唬这孙子……四四……四爷!” 甲子腿突兀地怪叫了一声:“我勒个去!” 我眼前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甲子腿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噌地连带着张四鬼就跳进了棺椁里,传来了青铜锁链哗啦啦的声音,下面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也一下子戛然而止了。 不好!甲子腿突然跳下去把能给予光源的狼眼手电给带走了,我此时的境地又是漆黑一片了。我心脏上的鼓点越来越快,我把手伸向背包掏出了一只火折子,打开盖子,里面的东西一见空气就着了起来。 我眼睛慢慢适应光源的亮度,首先看到的是脚下的绳索,这让我想起被戊戌血将追的时候,估计是甲子腿做了个套索将我扯了上去,差点没把我脖子扯断了。 感觉自己眼睛适应已差不多,我开始慢慢抬起头,想看看什么能把甲子腿吓成那孙子样。一阵阴风从我背后刮过,就在张四鬼原来的位置后面出现了一张血淋淋的大脸。 戊戌血将! 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已经爬了上来,此时正向我张嘴咬过来。我的腿一抽搐,哇呀一声就开始往下跳,再跳的过程中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失禁了,我感觉我浑身都吓得抽搐了起来,在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扑通。 马上我的身下就是一软,很明显我砸在人肉垫上。 “哎呦,他娘的,我的腰!”我只听到张四鬼催命的骂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骂人,我有点想笑。 由于我的突然到来,青铜锁链开始紊乱起来,火折子慌乱之中夹在了一条青铜锁链上,在余光中可以看见戊戌血将正在向我们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我们也不得不脱离青铜锁链,跳将了下去。 甲子腿打前锋第一个跳下去,李四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很默契地打开了狼眼手电,两只藏獒大小的粽子狗正在下边张着血盆大口,呼噜声刺得我耳朵都疼。我赶紧盯着甲子腿,心说他娘的这小子不要命了。 只见甲子腿在空中旋转了起来,速度快的我眼都花了。最后高抬腿劈在了一只粽子狗脑袋上,立马我就听到了狗脑袋上传来咔嚓一声。 闻听肥龙说过,所谓百年硬粽,千年血尸,只要是粽子,都是吸收了地阴之气,铁骨犀皮,刀枪难入。这让我想起了昨天甲子腿踩石子的那一幕,心想,没有两下子哪敢盗墓啊,以后得跟他拍马屁,让他罩着我,但是嘴上我不能吃亏。 我和张四鬼也跳了下去,我一直纳闷以张三臂和张四鬼这样的年纪为何会有如此硬朗的体格,现在我看了甲子腿之后,就有些明白了,能盗墓的人都不是三两半的货,必定有些手段,其次是心理强悍、神经粗大,像这样的人在地面上十几个壮汉都未必近的了身。 戊戌血将一时间被困在了头上的青铜锁链的链林里,甲子腿也不知道是不是哪吒上身,好像拥有三头六臂一样,从背包抽出洛阳铲就与两只粽子狗打在了一起,不让粽子狗靠近我和张四鬼,看得出他也是拼了命。 甲子腿在混战中挤出几个字,“四爷,快……领着、这废物、往回走!” 张四鬼扶了扶眼镜,拽着我衣服开始往中间跑,边跑边说:“郭兄弟,赶紧走!甲子腿兄弟恐怕也顶不了许久,我们莫要拖了他的后腿。” “快!” 他刚说完我就瞬间想起了到柳赞镇码头的时候,阿秀手下不是在装卸暗火吗?(就是走黑的军火。)按理说,来的这些人每个人身上怎么也得配一把家伙什吧,现在怎么竟然用血肉之躯跟粽子对抗?这不是智障嘛! 我喊道:“四爷,你们不是有枪吗?怎么不用!” 张四鬼好像看傻子一样瞥了我一眼,深深地啧了一声,说道:“哎呀,郭兄弟,你失忆也就算了,为什么智商也下降了。” “这个庞大的墓室都是用青铜浇筑而成,不知道掺杂了什么物质,坚硬无比!我们有枪是有枪,但是放他一鸟枪,子弹反弹回来,拔了你这根独苗怎么办。再者,你知道有没有机关暗弩,你打它一个铁疙瘩,回复你的说不定就是万箭穿心!” 我脸一红,被他这么一说,我真的无话可说了。 很快,我俩就来到了棺椁的中央,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这口棺材被破坏的很严重,我很难想象是不是被血尸和粽子狗给破坏掉的。 这口棺材也不小,共有三个棺腔,看来是狗与主人合葬在了一起。我敢断定这棺身一定铭刻了一些棺材主人的事迹,可是这棺材通体黝黑黝黑的,在这么极端的情况下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而在中间那口棺腔里有一个约半米左右的翻板机括,边部有一些黑色的东西,应该是陪葬品,甲子腿和张四鬼应该就是从机括下边出来的,这就与紫禁门般的棺椁盖子莫名翻下来给对上了,想必定是经过了一番苦战。 想到这,我不禁回头看了看甲子腿,心说:“这小子不简单啊。” 可是…… 那一刻,我大脑瞬间就抽了一下,不对不对不对! 我起初误入这青铜墓的时候,那些死了有些日子的外国人怎么解释!而且那些人肯定不是阿秀的同伙,我能看得出,无论是阿秀还是张三臂兄弟都应该是第一次下这个墓,从很多细节就可以看得出,还有阿秀的队伍远没有那支死了的队伍专业,这就证明了,还有更庞大的势力窥见着这里。 嗯?好像一切又解释不通了。 这时,身后甲子腿大喊了起来,“婆妈个腿,快下去,老子顶不住了!” 我应声看去,我的天,戊戌血将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按理说,狗应该比人厉害,那么论逻辑尸变成粽子也应该比人厉害,可是这个惯性的逻辑好像行不通,因为这两只粽子狗很笨拙,好像加起来都没有那个戊戌血尸厉害。这就让我想起了狗是色盲,在这种环境下估计它们就是瞎子,估计只剩下听觉了,嗅觉在不在都是个问题。 我不知道是不是被戊戌血尸给吓着了,翻身跳进棺材里,抢先从翻版机括下去。 扑通。我手掌着地,入手冰凉,我又落在了青铜地面上。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轮太阳,光芒甚是刺眼。不对,是夜明珠。 啧,不对…… 是一盏锃明瓦亮的矿灯。 第九章 诡异的结构 没错,是一盏矿灯,我眯着眼睛确定到。 等等,它在动!我靠,霎时我就跪在了地上,我的腿都在哆嗦。我又想了张四鬼和甲子腿的话,他们是在这青铜墓室的上头遭遇黑瞎子,然后莫名其妙地掉落下来,掉落就掉落下来吧,而且还掉落在了墓室主人的棺材上。 他俩的话我来来回回一字不落的琢磨了两三遍,虽然当时戊戌血粽子突然爬上来,他们只说了一半,可是我敢断定,这个主墓室除了他俩应该没有第三个人,除非……是粽子!!! 想想我在殉葬坑看到的青铜色古尸,我就起白毛汗!百年硬粽,千年血尸,这要是都起了尸,还都是战国时期的血尸,八条殉葬坑,当时我只是看到了一角就已经密密麻麻了,这规模……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口凉气还把我给呛到了。 “哎呦,我的老腿。”我身后响起了张四鬼的惨叫,我靠,我立即把他的嘴给捂住,我长嘘了一声,示意他别出声。接着我再转头看向那盏矿灯时,我就咦了一声,因为这盏矿灯竟然顺时针偏移了角度,而且还在继续顺时针偏移,马上我们这里就摸黑了起来。 我心想:“莫不是血尸在巡逻?” 张四鬼这时候焦急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郭兄弟,我的腿受伤了,你赶快替我包扎一下。” 我哆嗦着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说,四爷,你刚才没看见那盏矿灯?!” 张四鬼沉默了许久,“看见了……我们并没有在这里留下过任何东西,那盏矿灯也不是我们的。” 我赶紧说道:“也就是说又有新的一批人进入到了这里。” 他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那你还要我给你包扎伤口,包扎伤口就得有光源,你就不怕被他们发现?”语气中我灌进去了点嗔怪。 张四鬼叹息了一口气,说道:“唉,郭兄弟,想当年您博览群书,走南闯北,名声在外,如今却栽在了失忆的跟头里,眼前这顺时针打的灯法,是行里的长明灯啊,意为长命,顺时针是代表轮回和起死回生啊。” “并且打长明灯是需要行里专有的器械,我倒斗倒了大半辈子,这我还不能确定嘛?再者,同样都是盗墓贼,难道还比头上的血尸还有殉葬坑里千千万万个肉粽子可怕?还有,地面上就算是杀父的仇人,在地下也要规规矩矩的称兄道弟,在墓里同行哪能自相残杀,那等于杀自己,多个帮手就多条活路。” 张四鬼说到这也懒得往下说了,接着就打起了狼眼手电,照向了他的右小腿,血肉模糊一片。被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敞亮了许多。当下就问怎么回事,如何受的伤。 他说被头上那血尸抓了一下,他从背包里拿出急救小药包给我,我也不敢耽搁,立即翻出些药剂和绷带给他包扎起来。 刚包扎一半,一只洛阳铲丢了下来,已经变了形,接着甲子腿也跳了下来,我打眼观瞧,这小子除了有些擦伤,竟然没有被头上那三只血粽子给伤着,厉害! 他猫下身子,不知道从哪拾起一条木头,挡在上面的通口上,冲我叫道:“姓郭的,快点,再递给我一条木头!” 也许是环境的逼迫,我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他是想做一个t字形,撑住那条木头,封死通口。 我把张四鬼的狼眼手电夺了过来,照向周围的青铜地面,居然有很多的黑色木头,从木头的骨架来看应该是一个梯子,大脑还原了一下它的初始原貌,只是这梯子的形状太古怪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年岁太过久远,已经有些散架了。 我看中一根直径约两个巴掌左右的长木,抱住用力一扯,就被扯了下来,默契地顶住了甲子腿手中的那块木头,可是我选的这根木头太长了,一直立不起来,上头的挡板开始震动,定是血粽子要攻下来!只见甲子腿单腿一勾,那木头居然断了,他用力一顶,这根木头就竖了起来。 只见甲子腿做完这一切赶紧来到张四鬼跟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四爷,您没事情吧,伤得重不重……还有那盏矿灯怎么回事?” 现在只有我手里有光源,是刚才从张四鬼手里夺过去帮甲子腿的狼眼手电,我才意识到还没有给张四鬼包扎完,忙把狼眼打向他,结果我看见了一双嫉妒寒冷而充满仇恨的眼睛,甲子腿也吓了一跳,试探地说道:“四爷,这小子刚才没欺负你吧?欺负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扁他。” 不对劲!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感觉里眼前的张四鬼已经不是原来的张四鬼了,我额角已经出了一层冷汗。不过话说回来,张四鬼是盗墓贼,属于江湖莽匪,难道是他的匪气暴露了出来? 张四鬼渐渐收回了眼神,摆了摆手,系好了小腿上的绷带,站起来走了两步,好像并无大碍,就像是皮外伤一样,但是我心里却已经不安了起来。绝对不可能!以刚才见骨的重伤,怎么可能还能站得起来? 我赶紧靠在了甲子腿的旁边,没敢言语,因为这实在是蹊跷的有些诡异。 张四鬼整理了下装备,向甲子腿说道:“抄家伙,有新角蹭饭,你我离开这里的时候,并未留下任何东西,现在长明灯高挂,定是有人在窥宝摸金。”说完冲甲子腿使了个眼色,但是下巴指向的却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 在我的解读里,那个眼神是告诉甲子腿小心我,我有问题。可是甲子腿不知道是怎么理解的,勾住了我的肩头说道:“您老儿放心吧,有我在,这孙子没事的。” 我这次并没有跟他对炮(就是干嘴架的意思),我在心里庆幸甲子腿智障,没有理解到张四鬼的意思,从刚才张四鬼恶毒地眼神中我感觉到,他要置我于死地!这一路对我最好的就属他了,怎么现在会是这样,真实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也许他就是想接近我,下地找机会做了我。 甲子腿在背包里抽出一把ak小冲锋,上了膛,率先向那盏矿灯摸去,我也赶紧跟了上去,暗暗地将那把水果刀握在了手里,我跟着甲子腿很紧,不知道是不是恐惧心理,我没有敢看张四鬼,只听见跟上来的脚步声。 这途中我们踏着脚下的坤画,也就是镇尸图,猫腰前进,上面的恶鬼眼睛瞪得让人心生畏惧。 就在这时,那盏矿灯又转了回来,我们立马趴下,一竖雪亮的光束射向了我们的后方,光源的尽头正是我刚跳下主墓室的位置!我的心立马漏了一拍,我已经被发现了,不,是我们,刚才我们的一切都等于是现场直播了!可笑的是,我们还自以为是的猫下身子前进。 我们都趴着没敢动,我想我想到的他俩也应该想到了,只好静下来观察情况。我离甲子腿很近,悄悄地拍了拍他,压低声音说道:“哎,你原来的话不是还没说完,你们到底在这个墓室看见了什么,至于惊恐成那个样子?” 他也小声回复了我,“你娘的千万别发出任何动静,一会你就知道了……” 好吧,既然来了那就眼见为实,随着这盏矿灯在旋转,将这个主墓室扫了一圈,我也看清了它的大致结构。 在我的理解里,这应该是一个圆形的青铜墓,边缘上分布着八个兽头墓室,戊戌将军的狗头墓室只是其中一个,而兽头墓室与兽头墓室之间是八个倒三角的殉葬坑,圆心则是一口青铜哨子棺,高高的置于三阶祭台至上,祭台雕着一条盘着身子的睡龙,青龙。而那盏矿灯就诡异的悬浮在哨子棺上,没错,远远看去就像是悬浮一样。 另外,我有一点想不通,我刚只身进入这青铜墓的时候,正面的戊戌兽头墓室是坐落在青铜地面,而在主墓室从兽头墓室的后面看,这些兽头墓室却是悬浮着的,兽头墓室下面漆黑一片,好像光源被吞噬了。估摸着兽头墓室离主墓室的地面应该在两米高左右,可是我沿着殉葬坑的边缘看过去竟然没有任何起伏! 也就是说,戊戌血将的兽头墓室及其它七个兽头墓室和主墓室共同存在于一个平面,但是从鬼道上以兽头墓室后方的视角去看,这些兽头墓室却又是悬浮的,还有我们从戊戌血将墓室跳下来也是真真实实的近两米的高度,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我沿着殉葬坑的边缘向兽头墓室那边看,看了一遍又一遍,由于视角,我也能看到另一个兽头前面青铜地面的高度,完全和主墓室的高度一样,就在兽头墓室那里发生了诡异的变化,这完全不符合科学以及建筑理论。 越看下去我的头竟然隐隐作痛起来,这时甲子腿捂住了我的眼睛,趴在我耳边小声道:“别看了,这墓有问题!这也是我们震惊的一部分。做好心里准备,因为……后面的更加惊悚!” 第十章 八卦天地棺 这青铜墓室诡异的结构实在是让人费解,一股寒意在我的内心开始蔓延开来,此时我仿佛置身于一个时空错乱的空间,又仿佛置身于一个妖洞之内。 看了个大概之后,我们惊喜的发现这个墓室只要是矿灯扫过的地方,没有发现一个人影,而且我们已经暴露了,没有必要还掩耳盗铃。 我们站起来,各自抄起家伙谨慎地向青铜古棺摸去,我掂量掂量了下我手中的水果刀,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拍了拍甲子腿,粗着嗓子低吼道:“我说,你们把我弄来,也该给把像样的家伙什吧?” 我把水果刀一亮,没好气地说道:“这算什么!” 这时,他们俩停了下来,甲子腿刚想说话,张四鬼把矿灯戴在了头上,按下开关,一竖雪亮的光束笔直的照向祭台上的青铜古棺! 我吓的差点跳下殉葬坑,心说张四鬼跟以前太不一样了,胆子太大了。甲子腿想制止也来不及了,只好立马注视起祭台上的青铜哨子棺。 我们害怕的是有敌人,可惜祭台上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个诡异的场景……一只矿灯就那么悬浮在青铜古棺之上,缓缓地旋转着。 在我有限的记忆里,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们口中所谓的“哨子棺”。青铜古棺顾名思义就是青色的,可是这口哨子棺的颜色不属于任何一种颜色,是透露着一种怪异的颜色,像是被死水泡烂的死人皮,散发着青灰色的光芒。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应该是一种死亡的颜色,看见那种颜色,自然而然的在心中就会萌生出悲观的情绪。 张四鬼径直向那口哨子棺走去,边走边说:“发丘派的内族人来过了,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了。” 说到这,他回过头来,眼睛看了看我和甲子腿手里的兵器,郑重地说道:“还有,准备好,小心起尸。”说完,他则掏出了黑驴蹄子。 “哦。”甲子腿反应了过来,看了看我的水果刀,摇了摇头,手伸进背包里捯饬了半天,最后往我手里砸了一把手枪。下巴还刁钻的一抬,嫌弃地说道:“就你这货,只配使老二。” 我靠,这个傻子又想被我怼。我悠闲地说道:“是啊,我有老二我骄傲,我站着撒尿,瞧瞧你连个老二都没有,嘿嘿,你是不是一直和个花姑娘似的蹲着尿尿啊?”这话说完我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说啥!你个瘪犊子!”甲子腿鼻子都气歪了,飞起来就是一脚踹了过来,我早有准备,把手枪别进了前面的腰带里,向左一跳,闪了过去,因为心里知道甲子腿速度很快,所以我跳的有点猛,以至于造成缺氧。 没想到甲子腿在空中给了我一拳,嘴里解恨道:“我靠你娘的。” 他这一下子劲儿还真不小,我由于缺氧一个重心不稳就向殉葬坑滚去,那一刹那我感觉万只蚂蚁同时钻进了我的身体,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难受与恐惧。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还是滚下了鬼道。 但是在那一刹那,好像与我看青铜壁上诸葛魇事迹的时刻重叠了,那种来自灵魂的反应是相同的。 啪!我又抠住了鬼道上的镇尸图。心中侥幸万分。还没等高兴,我右脚上的鞋子居然不知道被什么给拽掉了,与此同时,一个冰凉的东西划了我脚心一下,我往下一看,密密麻麻全是皮肤皲裂的青铜硬粽,裂开的皮肤下面血红一片,是要尸变成血尸的前兆!瞬间我就哭了,大吼道:“妈呀,甲子腿!快来救我,殉葬坑里的粽子都起尸了!” 甲子腿大笑着抱起了肩膀,只是那笑显得有些艰难,显然是强行装出来的,刚想损我几句,但还是立马抓住了我的手,将我拽了上来,然后瞪了我一眼。 说道:“这就是我们第二个害怕的地方,此地不宜久留,快跟上!” “再者,老子给你这把枪可是我的压箱底。如今世界排名第一的就是它了!大名鼎鼎的博莱塔92f。还有一款手枪其实一点都不比博莱塔92f矬,在很多测试和评比当中这款手枪的总体性能在某些方面甚至要高于博莱塔92f手枪,那就是瑞典的p226型手枪。” 说道这里,甲子腿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过,这把枪在阿秀手里,我得摸个宝贝跟她换过来才行。还有,出去记得还我啊。” 我紧张地望着八条殉葬坑质问道:“喂,为什么会全部起尸,我刚进来的时候,还都老老实实的躺在那。” 甲子腿思索了下说道:“听我家老头说,粽子起尸必遇温。也就是说,一旦温度相当高的东西接触到死尸,便会起尸成粽子,一传十,十传百,一个粽子起尸,只要是起尸的粽子接触到别的死尸,都会起到连锁反应,导致所有的死尸起尸成粽子。也许……是发丘派内族人故意为之,也许,是这青铜墓室下有火山,不过,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可怕,我立即就想起来我刚进青铜墓室时,就被诸葛魇的事迹吸引住,而后差点跌入殉葬坑,我当时就往殉葬坑里撇下了一把火折子! 我无意中做错了一件事情,以至于酿成大祸。 这条鬼道很长,差不多将近一千米左右,由于张四鬼的大胆行为,我也放开了些手脚,将手中的狼眼手电照向头上,这不照还好,一照差点吓得坐下。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头发,有些黑头发里露出一两张青灰色的人脸,这些陪葬的死人皆都用青铜链条挂在了上面一张巨大的青铜面具上,这张青铜面具邪眉狐眼,尖鼻甲脸,嘴角向下低垂,显得威武高冷。 再往上看去,就模糊了,从结构上上面的穹顶应该是圆形的,或者就是那张青铜脸。这让我产生到了一个联想,有点像外星人的ufo。 甲子腿拍了我一下,“你小子,瞎照什么,照起尸了怎么办,看前面!” 不多时,我们三人来到了祭台下,那盏矿灯还在诡异的旋转着。想想戊戌血将,我浑身就不自在,上面可是“诸葛魇”。我看了看甲子腿,他皱了皱眉,也有些犹豫。 张四鬼做出的举动再一次震惊了我,他第一个爬了上去。甲子腿也赶紧爬了上去,立刻扶住他,说道:“哎呦,您老可悠着点,这打前锋不是有我甲子腿嘛。” 看了看殉葬坑,我也一跳爬上了祭台的第一阶。很明显,这祭台要比青铜鬼道还要凉,从他俩原来的说辞中,那哨子棺三寸之内奇寒无比,极难靠近,这口哨子棺应该更加凉的可怕。 我扭了扭右脚,把脚心翻过来一看,我靠,一凉不觉得,但是一看才吓一跳,我的右脚心有一道仿佛是被灼伤的长口子,瞬间我就感觉钻心的疼,心说:“血尸有毒啊!”想到这里我就赶紧挤,希望把毒血挤出来,可是怎么去挤,也是他娘的红色。 呀!没毒。那说明血尸的血只具有腐蚀的作用。我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实践才能检验真理啊。刚想到这,我头上响起了一声惊呼。不好!这时我才意识到,在我挤脚的这段时间里,张四鬼和甲子腿应该已经到了那口青铜哨子棺!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异变,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拔腰带里的那把博莱塔92f!其实我是想跳下祭台的,但是下面的殉葬坑都是血粽子,兴许哪会儿就给他们爬上来,那还了得。瞬间脑海里就闪现出了甲子腿大战粽子狗那一幕,还是觉得有甲子腿的地方才安全,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迅速就朝着第二阶祭台开始向上攀爬,右脚上的伤口一接触到冰冷的青铜,奇怪的是,钻心的疼痛居然消失了。 没错,越发了我的肯定,这第二阶祭台又比第一阶祭台下降了好几个温度!我觉得这里的温度应该已经是零下了!那青铜哨子棺岂不是一个冰箱了。 速度仍然没有减下,温度越下降我的伤口就越感觉不到疼痛,这就促使我不得不更快地向上攀爬,这青铜祭台每一阶都有一丈有余,幸好有青龙纹鳞雕刻,间隙很大,我抠住就是往上爬。 登上第三阶,也就是最后一阶祭台之前,我留了个心眼,先是露出一个脑袋,观察一下情况,我都佩服我自己真是聪明啊。 这具青铜哨子棺远处看不见得,近处看,才晓得这口哨子棺居然发散着一种淡绿色的青铜光芒,形状有点圆方之象,棺身长约三米,宽两米,高有六尺上下。上面纹刻着一簇簇繁杂的雕刻,我不知道这到底是符文还是一种失传的文字,很难看得懂,总觉得这些文字或者是符文里面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或者是不能公开的巨大阴谋。 棺身旁边呆呆地矗立着张四鬼和甲子腿,两个人脸上的表情绝对精彩,但是却不尽相同,张四鬼是大失所望,而甲子腿却是震惊非凡,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看来,这是没起尸。我稍微放松了一下警惕,开始蹑手蹑脚地往上凑去,距离那青铜哨子棺越近,我就越发感觉有一股阴冷的风向我刮来。心想:“这青铜,不一般!” 由于我光着右脚,实在无法接近这青铜哨子棺,便在离其三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右脚踩在左脚上,开始观察起来。 这一看我才吃了一惊,虽然刚才已经脑补了一下各种上来的场景,但是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只见棺盖已被打开,翻在另一边的地面上,我莫名的还感觉到一股热风在棺材里吹了出来,我心说不是粽子起尸必遇温嘛?难道棺中的古尸腐朽成了白骨,还是空空如也?要不然诸葛魇早该起尸了才对啊。 甲子腿不耐烦地看了看我,从背包里扔给我一双防水靴。我赶紧换上,大步向前就朝哨子棺内看去,虽然这青铜哨子棺奇寒无比,但我还是流了一脑门子的白毛汗! 靠,他娘的,这具青铜棺居然没有棺底!是空的下面是万丈深渊,如果就此也就罢了,怪不得会有一股莫名的热气,下面是通红通红蜿蜒的岩浆,这下面果真有座活火山。 我惊呆了,诸葛魇不见了。我也终于知道头上这盏旋转的矿灯是怎么回事了,是被青铜哨子棺里的热风给吹起来的!我哆嗦着伸手去感应风,果然,这风也是顺时针旋转的! 那么! 我几乎就在下一刻,就把手里的狼眼手电向上照去,这次我真的猜对了。只见十米高左右的上空,有一张青铜脸,这张青铜脸相较墓室穹顶上的小很多,是正常脸的大小,此时这张脸的主人,正抓住一根青铜链向下看着我们。 当我把光照向它的时候,它好像受到了惊吓,抓住青铜链条就向上蹿了上去,隐隐约约我看到,它从那张青铜巨脸的眼睛里消失了。随着我的举动,甲子腿和张四鬼也不约而同地向上观望。 就在这时,我的右脚跟被拍了一下,接着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我立马回头一看,心中以为是殉葬坑里的血尸,没想到是一张既熟悉又突兀的脸,上半身趴在第三阶祭台上,朝我做着禁声的动作。 是张四鬼! 怎么会有两个张四鬼! 第十一章 幽灵冢之神秘的青铜 失去记忆的我,被盗墓贼张三臂要挟寻找曹操墓!为了拾回我的记忆,为了张三臂那句话,我的奶奶到底是不是我的妻子?还有我与肥龙的关系真的就这么简单吗?对于张三臂、鬼九爷、阿秀、甲子腿、还有神秘的境外盗墓团伙,他们,探寻冥器是次,追求长生之术才是真。而我,要的很简单,只有我的记忆。 这一路上,鬼翻船、黑瞎子、李三子的怨灵、失踪的阿秀、地下的神秘怪气、戊戌血将、还有诸葛魇。 此时,我心情已经相当紧张,前面被青铜哨子棺给吸引,背后却出现了第二个张四鬼,场面越来越诡异,事情越来越难以理解,发生的经过也越来越难以形容。 但是,到了这个极端的时刻,我的大脑反而清明了。我前面生龙活虎的张四鬼早已引起我的怀疑,而我脚下有些虚弱的张四鬼,才有可能是真的。那么,这个冒牌的张四鬼是什么时候偷梁换柱的呢。 我默默地拔出博莱塔92f,悄悄地指向还在向上观瞧的张四鬼,说道:“嘿!动作给我放慢点,给我解释解释怎么会有两个你!” 随着我的举动,还在向上观瞧的甲子腿和张四鬼看向了我,也看见了我身后的另一个张四鬼,甲子腿立即眉毛一挑,迅速远离他身边的张四鬼,也把我拽向一边,然后端起小冲锋指向了还趴在地上的张四鬼,试探地问道:“你俩谁是真的?” 站着的张四鬼显得异常的愤怒,脸上充血都有些泛红。 在这个世界上完全不可能有两个自己,即使双胞胎也会有不一样的地方。“嗯?双胞胎?”我看向甲子腿,因为我还不太了解张四鬼到底有没有孪生兄弟,毕竟昨天才认识。但是转念一判断甲子腿刚才的举动还有站着的张四鬼的表情,我断定张四鬼并没有孪生兄弟。 果然甲子腿凝重地摇了摇头,说道:“靠!我下地也算无数了,他娘的这次算是最诡异的一次。”发泄完情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接着说: “既然你我一起下地,我也不怕你知道,量你也对我没有什么威胁。我甲子腿是盗墓派的人,盗墓派共有三十六派,我属于甲子派,同时也是甲子派的派主,我们族人都是夸父的后裔,我们种族的名字叫做‘逐日族’,也称‘太阳部落’,夸父就是我们的太阳神。我们族人都姓夸,至于我的名字,我下次告诉你。” “而张四鬼张三臂兄弟是发丘派的人,发丘派的人都姓张,他们隶属于外族,如果是张家的内族人那他们必然有奇长的发丘探指。” 我有些震惊莫名。 虽然眼前两个张四鬼有待解决,确实是个极大的隐患,但是此时我却对甲子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夸父,这是神话里的人物,而我此时正在和神话的后裔站在一起。 甲子腿眼睛盯向两个张四鬼,这时两个张四鬼都全力辩解了起来。站着的张四鬼对我俩说道:“你俩在搞什么?快过来,这是软粽子在作怪,这里可能存在着鬼打墙。” 这时趴着的张四鬼也把下半身爬了上来,眼里有一种对他眼前的另一个自己极度的厌恶,还有一丝丝的恐惧。小腿上还没有系好的绷带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差点就当场喊出,这才是真的张四鬼! 我冲着站着的张四鬼说道:“我一直在怀疑你知道吗?你的腿伤已经见骨,如果你是真正的张四鬼,以那么重的伤此时不可能还没事的站在这里。” 我用肩头蹭了蹭甲子腿,“还有,你有没有觉得他生气的时候很像这墓室顶上的青铜脸吗?” 甲子腿迟疑了一下,显然被我说动了。他说道:“再确认一下。”他看向两个张四鬼,问了一些问题,可是说的应该是一种南方少数民族的语言,我实在听不懂。但是,我能从甲子腿越来越凝重地脸上可以看出,这两个张四鬼说的都没有破绽,而且记忆也应该是一样的。最终甲子腿果然冲我摇了摇头,显然没有检验出什么。 这时,我问趴在地上的张四鬼,他见我要问他话,表现出一副感激的模样,说道:“郭兄弟,你可得信我这个老学究啊。” 我点了点头,我问道:“我给你包扎伤口的时候,你的腿伤很严重,以你现在的情况,很符合逻辑。” “可是,唯独我帮甲子腿去挡机关通口的时候,你不在我的监视范围内……” “对对!,没错,当时我看见洛阳铲在上面落下来的时候,老学究我已经吓得失禁了,接着一道黑影跳下来,我以为是那血尸,就吓得晕了过去。晕之前,我就在心里想,如果我完好如初该多好,拥有一双好腿不是就可以跑路咯。” “后来……”张四鬼说到这居然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抽泣了起来,就像是被冻僵然后慢慢缓过来的感觉,情绪也激动了起来,恐惧也被放大了起来,他的指尖都在发颤,到最后竟然呜呜地呜咽起来。 我心说有些窝囊啊,虽是亲兄弟,但是跟张三臂比起来完全是两种人。 “后来……我在殉葬坑里醒过来,周围全是血尸……别提了,唉,真是吓甚我也。幸好这血尸也有善恶之分,他们都不伤害我,我看见殉葬坑里面的青铜地面在往上升,同时也愈发的发烫起来,我就跟着他们往上爬……” 他刚说到这,我和甲子腿异口同声地大叫起来: “什么!” 我迅速将手电光向祭台下照去,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脚下一软跪了下去,下面全是血尸!正围着祭台打转,粽子起尸必遇温,想必祭台太过寒冷,他们一时半会还上不来,但是上来那也是迟早的事情,下面应该是周期性活火山,殉葬坑底应该又是另一种青铜,可能掺杂了像铁一样的金属,具有热胀冷缩的特性,从而殉葬坑才会上升。 在我的理解里,殉葬坑底的青铜与鬼道的青铜还有祭台的青铜和哨子棺的青铜应该是四种完全不同的青铜,虽是青铜不假,但是却掺杂了别的物质,而造成分类。 历经千年,下面的周期性活火山每复发一次,血尸就起尸一次,当火山复发过后岩浆冷却,墓室的温度带就会下移,血尸们为了保证起尸的长久,必然又会回到殉葬坑,待火山彻底寂静下去,殉葬坑也会经过热胀冷缩降下去,那些血尸又会重新躺回了殉葬坑里。 想到这,我不得不佩服起古人的智慧。 我哆嗦着站起来,把狼眼的光芒收回来,生怕激怒了它们。再往下看时,密密麻麻的皆是灰幽幽的圆点,我心里清楚,这都是血尸的眼睛。恐惧中我也生出一丝悲叹,古人啊,都变成了这幅模样。 唉。 等等!不对劲,怎么哨子棺上悬浮的矿灯不再扫射了。 我把狼眼照向哨子棺,矿灯果然消失了,我们立即将手电向上照,站着的张四鬼快速地跳进了哨子棺材里,一股热风将他弹了上去,居然也消失在了青铜脸里。接着就见甲子腿端起小冲锋向上扫射,上空绽放起了如同烟火的火星,青铜索链哗哗作响。不时,有一些黑色的长丝飘落下来,我心情顿时不好起来,这是头发!心说上面还有血尸呢!没准现在正吹胡子瞪眼睛瞧着我们呢。 我赶紧警告了甲子腿。接下来不需要再辨别了,趴在地上的就是真的张四鬼。他说血尸不伤害他,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戊戌血将可没对我们这么客气过。 这时我又想通了一件事,应该是那个矿灯悬浮的现象。他们这次来货应该是批发的,矿灯都是一样的,而悬浮的那盏矿灯和张四鬼甲子腿装备里矿灯的牌子和样式完全是一样的。因为这种矿灯外形是流线型的,很圆润,所以哨子棺吹上来的风不能将其吹上去,只能停留于悬浮的状态。按照张四鬼的口径,说发丘派张家内族人来过,我总觉得不太可能,机率并不是很大。 如果把这矿灯和假的张四鬼归结为是复制出来的,好像就有那么一些解释的出路了。我把我的想法跟甲子腿一分析,甲子腿也皱起了眉头,显然如他所说,这次下斗跟他以往的下斗完全不一样,根本不在他的预料和掌控范围之内。 这时趴在地上的张四鬼惊呼道:“蚩尤啊!这是蚩尤部落的蛊青铜的力量。” 他说着竟然激动起来,显然是发现了什么,眉眼间尽是神采飞扬,我和甲子腿都知道张四鬼是个老书窖,天南海北稀奇的事物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就将他扶了起来,听他继续说。 张四鬼看了看青铜哨子棺,又看了看自己颤抖地双手。激动地说道:“这个我还是在我家老爷子留下的一部名曰《周山集》的古书上看到的,上面就有一篇叫做‘轮回青铜’,提到最多的就是这种再生与复制的力量,这种青铜被蚩尤部落发现并掌控着,他们族人都管这种青铜称做‘蛊青铜’,原因是蚩尤部落善用蛊,由此而得名。蚩尤的族人历代都有一个传统,那就是收集‘轮回青铜’,然后铸成青铜树等深埋于自己的领地之下。” “后来到了黄帝大战蚩尤的时代,蚩尤就下令将‘轮回青铜’铸成的青铜树一节节拔出来,打造一些首饰,使这些将士接触‘轮回青铜’,从而富有再生和复制的能力,这样蚩尤部落的军队就成倍的成千上万了。” “可是这‘轮回青铜’很难控制,必须要用潜意识才能驱使它,首先蚩尤部落想到的就是孩子,孩子思想纯净,不至于造成成人难以控制的灾祸,结果战火如荼,溃不成军。蚩尤部落来不及训练,以至于造成‘轮回青铜’制造出的东西千奇百怪,使部落和天下乱成一团,最终蚩尤部落的复制首领被皇帝斩杀,而蚩尤部落的首领带着余生开往南荒避难,隐匿了下去。” 甲子腿我没注意,但是我长舒了一口气,觉得很过瘾。这就可以解释了,张四鬼这人从小体弱没有学习张家能耐,所以造成非常胆小,一害怕就开始乱想,不是有句话说,胆小的人想象力最丰富,因为他总是杞人忧天。接触‘轮回青铜’之后,每个人都在心里猜测、害怕、乱想,结果就触发了潜意识,把这个墓室的结构给改动了,还复制出了自己。 记得,当时我跟甲子腿讨论粽子起尸的时候还提过火山,我当时就害怕了,以为脚下真的有火山,或者他们俩刚掉落下来的时候,既然甲子腿知道粽子起尸必遇温,那么他当时也定然分析过墓室下面到底有没有火山,从而也触发了潜意识。 那盏矿灯也是一样的道理,说不定就有谁想过开棺的过程,我默默地看了看张四鬼。 不对!应该没有这么简单,诸葛魇这么聪明,他能设计出这样的古墓,难道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吗? 还有,从青铜壁上的吉金钟鼎文的记载来看,诸葛魇会“三味真火”,那么这跟墓室下方的火山存在着什么关系呢? 第十二章 幽灵冢之复制 我的大脑已经陷入一种僵局,眼前所有的事情完全解释不清楚了,古代未知高名的匈奴建国者——诸葛魇,利用蚩尤部落的“轮回青铜”,将自己的青铜八卦地宫设计的出神入化,宛如一座诡异的迷宫,无论从哪个角度去分析,我们知道的终究是这个秘密的冰山一角。 我觉得起初我们看到的青铜脸应该便是这墓室的主人诸葛魇,想必他已经寻得长生之法,如今历经千年,终于复活了。至此,我也理解了这些盗墓团伙的真正意图,追求长生试问世间有谁不动心呢?现在就连我也想窥探一下长生的秘密了,就算多活个几百年那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想想死在戊戌血将墓室面前的境外盗墓团伙,又觉得此遭也是异常之血腥,恐怕连小命都不保,如何又有胆量寻求那缥缈的长生之术呢,不由得僵硬地惨淡一笑。 以这样的趋势,下头的血尸定然会爬上来,到时候我们就要粉身碎骨了。 甲子腿看这形势一分析,当即立断道:“快上去!否则我们都得死!” 张四鬼也立即慌了起来,“对对对,快走,否则这次可真要栽在这里头了。” 甲子腿抓住我的胳膊肘,急道:“老郭,你先上!我断后。” 我立刻就有点气粗了起来,慌张地说道:“怎么上去啊?”其实我心里清楚怎么上去,当然是从青铜哨子棺吹上去!可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我的腿不由得就有些发软了。 甲子腿眼睛一瞪,骂道:“靠他娘的,老子还以为你智商一流呢,这都不知道!” 我脸一红打住他,为了扳回点颜面说道:“呃,我懂,老子当然知道怎么上去了,可上次是你断的后,这次又是你,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先走,我断后。” 甲子腿突然怔住了,点了点头,仰头看了看上面那张诡异的青铜脸,然后脚下一踩青铜哨子棺的边缘,进入到了排气口的范围内,我都能看见他的脸皮被吹起了褶皱,张着大嘴开始往上升,速度极快,不一会就消失在了黑洞洞的上头,就听见哗啦啦的青铜锁链的声音。 片刻,一个声音飘到下面被撕裂了:“快点!把张四爷请上来!” 现在张四鬼等于是废人,我一把抱起他,就向着青铜棺里扔去,刚一脱手,张四鬼张牙舞爪就被吹了上去,幸好眼镜腿上系着绳子,否则非给它吹飞了不可。就这么几秒的时间,我发现张四鬼被吹上去的速度要快于甲子腿,也就是说,这个祭台越来越热了,温度越高,风也就越大。 我立马紧张了起来,脑袋里回放着刚刚甲子腿的动作,开始往后退,打算助跑。就在我要踩上青铜哨子棺边缘的刹那,我嘴里咬住的狼眼,在翻落在旁边棺盖内部里发现了一个青铜八角盒,这只盒子的颜色与青铜棺的如出一撤,只是却凸出来了,看那样子是镶嵌在上面的。 我赶紧扭身一转,死死地抓住青铜棺的边缘,将手指死死地抠进棺身雕刻的缝隙里,我的下半身瞬间开始被一股热风吹了上去,就这样我就摆出了一个倒立的造型,这时候考验的是我的臂力,我顶着强风开始一点一点向外边移动,此时此刻我真的能感觉到,风速正在一点点提高。 半支烟的功夫,我又全身落回到祭台之上,手脚都已经有些抽搐,这是到达极限的后遗症。我不用想也知道下面成群的血尸即将就要爬上来了,我立刻连摸带爬到了棺盖边上,果然有一方八角盒,又是八卦……这是一个小型的八卦机关括,看来需要懂得八卦的知识才能打开,否则拿不下来是小,引发了意想不到的机关可就麻烦了,现在的情况已经措手不及了。 不知为何,我莫名的感觉到这个东西对我很重要,我想都没有想,就把那本《盗墓三十六派》上的作者的生辰八字给输了上去,我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天命,亦或者是巧合,八角盒突地弹了起来。 我脱下t恤,将这八角盒裹紧,然后系在腰间,开始往青铜哨子棺爬去,下面的血尸也爬了上来,青灰色的瞳仁摄人心魄,我一个大力骑在了哨子棺的边缘,立马就有一个血尸朝我扑了过来,我立即抠住哨子棺的边缘,结果成片的血尸开始往上压,把哨子棺棺口堵得死死的,瞬间我开始下坠,底下暗红色的火山岩浆开始扑面而来…… 啪!我的脑袋被重击了一下,我昏昏沉沉地睁开了惺忪的眼睛,一竖乳白色的光芒射入了我的眼帘。 “他娘的,快醒醒!” 我立刻清醒了过来,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因为这个声音很熟悉,是张三臂! 靠!怎么回事!眼睛渐渐适应过来,真的是他。再一看周围,一面是一堵岩层,离我不远处,有一个约一米的椭圆石洞,能容得下一个人进出。而另一面是一张巨大且透露着诡异的青铜脸,熔铸在一堵青铜壁上。 张三臂黑着脸站在我面前,我俩此时正站在两面的中间,这是一条很平整的石道,两头看不清边际,顿时我就一头雾水。 我的五官瞬间就扭曲了,张三臂看我这样,立刻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除了全盘托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将怎么进入诸葛魇墓室的经过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甚至一些怀疑的细节、想法也说他听,实话说,虽然他是拿我奶奶骨灰的仇人,但是现在我却很倚仗他。 张三臂听我说的时候,已经越来越激动,但是他怕漏了细节,也看我很紧张,故此没有从中间打断我,待我说完。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不好!老四他们有危险!不要碰‘轮回青铜’!跟着我往上爬,再慢就晚了!” “危险?往上爬?他又怎么知道张四鬼有危险!”我的大脑彻底成了一团浆糊,但是还是得跟着他做,往上一照,果然上面高的看不到边。 岩壁缝隙很多,很好下手,我抠住就开始跟随着张三臂往上爬,这是直上直下的,非常浪费体力,但是想想那张巨脸,我仿佛能感受到一双鬼手正把我拉向他,迫于这种恐惧,我若打鸡血一样开始迅速往上爬,有好几次因为太激动还差点失足跌落下去。 还有岩壁上椭圆的洞,我想就是我落入进来的入口。“轮回青铜”能复制出实体,而那些诡异的地气却能够使人致幻!本来我已经失忆,现在刚来这里好像就做了一个春秋大梦。 爬了将近一支烟的功夫,上面的张三臂停住了,我到他身边的时候,发现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青铜索链,他伸手抓住一条试了试,很结实,接着他噌地就蹿了上去,开始往上爬,我好像机械一样也跟着他往上爬。 往上爬着爬着他居然又像猴子荡藤一样向前方扑了过去,我顿时目瞪口呆,接着更让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我就着他的手电灯光往下看,全是惨青色的青铜脸,密密麻麻的熔铸在一个巨大的青铜球上,由于中间有些雕刻的图案,如果单单抛去这青铜脸,他看上去真的十足像一个绣球。 张三臂在前方用手电晃了晃我,由于下面青铜链很多,就算跌落下去也有个安全保障,现在真的是把我弄的没脾气了,只好抓住一根青铜链开始往前荡。荡秋千要比爬快多了,半支烟的功夫我们就来到了这青铜球中央大脸的上空,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一直处于一种蒙圈的状态。 假如此刻我是跟张四鬼去救张三臂的话,我想我是万万到不了这一步的,看来人就是这样,跟什么样的人学什么样的人,慢慢也就会成为那种人。大致上一测量这青铜球的直径少说也有二里地啊。 “下去。”张三臂说完又向下滑去,虽然我很想说怎么不喘口气,但还是得往下滑去。 随着离巨大的青铜脸越来越近,我竟然看到了非常不可思议的一幕,成百上千个血粽子在狂追三条人影,其中有一个人影是十字形的,此时正和我们打了个照面,疯狂的向我们这个方向跑来。这时,我才看清那个十字形的人影其实是两个人,是甲子腿在用肩膀扛着张四鬼跑,而旁边的是另一个被复制的张四鬼,第四个则是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 那一刹那,我大脑就打了个晴天霹雳,诸葛魇的墓室应该是一个全封闭的墓室,只有墓室顶上的青铜脸是出入口,虽然也是被封闭的,但是这也应该是一种世间罕见的神秘青铜。 看来复制出第二个自己的并不是只有张四鬼一个人,还有我自己。 原来真正的自己并没有进入墓室,但是意识却和墓室里的那个自己保持着连接,想想我醒来的环境,我应该是被致幻的地气所蛊惑,然后不小心跌入了人工陷阱,最后撞在了青铜墓室外壁的青铜脸上。 导致复制出第二个自己,然后与张四鬼、甲子腿相遇,又发生了一连串的诡异经历。 第十三章 鬼九爷 我一直不太理解人山人海是何等威势,现在皆被汪洋般的血尸给呈现了出来,密密麻麻的血尸头颅涌动着,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红褐色的沙海势不可挡地扑面而来。 张三臂赶紧发射了一枚照明弹,冲着甲子腿他们声嘶力竭地吼道:“快他娘的往上爬。”说着用右边的两条手臂扯下两条青铜索链就撇了下去。 这种阵仗我觉得也是世间罕有啊,也只有古代战争时能模拟出这种气势。甲子腿听到张三臂的话立即注意过来,开始向着青铜索链跑去。 这时张三臂才注意到有另一个张四鬼,忙问我: “哪个是赝品?” 我指了指那个跑的飞快的张四鬼,心说就算是正常的张四鬼也不可能跑这么快,看来这青铜很是诡异,也不知道另一个“自己”还存不存在,想想青铜墓室下方的火海不自觉地摇了摇头。我在心中有种莫名的喜感,因为不会存在两个自己,但是又转而悲叹道: “如果能如此也算解脱了。” 想想自己不明的身世,无法弥补的记忆,还有自己的奶奶竟会是自己的妻子?那我的年龄到底有多大,最后是这个诡异的墓室,说它是个神迹那简直不为过,可冥冥中又没有建墓藏宝葬身之意这么简单。 我正想的出神,只听青铜索链一响,张三臂又向前荡去,这过程中不知何时他掏出一把短枪用第三只手向上啪啪地开枪,一连串的火矢电光火石地向上窜去,瞬间就传来几声怪异的吼叫。 张三臂朝我这边大吼道:“快走,到那张大脸上头去!” 我焦急地反问道:“那是什么?!” “黑瞎子!” 下一刻张三臂已经消失在了我的前头,上下的主我都惹不起,我抓住青铜索链开始往前荡,可是事与愿违,越恐惧手脚反而不听使唤,能抓住不掉下去已然是万幸中的庆幸了。 我肩头的手电可以照到前方的青铜索链都在轻微地颤动,此刻下方已经传来熟悉的喊叫声:“老郭!你他娘的怎么在这啊?” 我立刻俯首观瞧,是甲子腿,他正在往上爬,张四鬼被他绑在背上,早已昏厥了过去,再往下便是那个戴青铜面具的诸葛魇,我心里是这么认为的,最下边是复制出来的第二个张四鬼,而下方的血尸也在疯狂地往上爬。 靠! 我的神经立刻绷紧了,疯了似的向前冲去。须时,前方有一道光束一直在画一个圆,我知道张三臂就在前方,我视野范围内,所有的青铜索链都在疯狂地颤抖,不时还荡起了波浪。 此时此刻,黑瞎子在上,血尸在下,而我们就在他们的中间,我们马上就要被他们夹馅饼,那感觉就像是一张大嘴在无情地吞噬你。 等我到了张三臂面前,再向后头看去,这一幕让我觉得倘若是在观赏美国商业大片,血尸的眼睛就像是黑夜里参天的星星向我们压过来,而那股令我永生难忘的恶臭再次扑进我的嗅觉,我不自觉地摸了摸脖颈子,竟有些发紧。 我彻底着急了,对着张三臂激动地问道:“张三臂!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就在我问他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难以解释的现象,虽然青铜墓室顶头的青铜大脸能通过实体,那么风也是由气体和着颗粒构成的实体,但是我们现在就在他的上头,却感受不到任何气流的变化。 只见张三臂死死地盯着后面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硬生生地吐出三个字,说道:“不知道。” 我不禁一怒,说道:“你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来最危险的地方,这不是自杀嘛!” 我正还要数落他的时候,我的后面传来一声沧桑的声音。 “非也。” 这声音有些闷又有些陌生,像是被手捂住嘴巴一样,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股如青铜哨子棺的凉气开始从我骨头里往外冒,是那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发出的。 在墓室里光线不足,无论是看青铜墓室穹顶的青铜脸还是神秘人戴着的青铜面具,都很模糊,此刻近距离看神秘人脸上戴的面具,我不由得惊出一声冷汗,因为这青铜脸的样式,跟三星堆出土的青铜面具的样式是如出一辙的,柳叶眉、凤眼、高挺的鼻梁、阔口,没有下颚。 唯一不同的是眼睛,三星堆出土的青铜面具眼睛处是封死的,而这张面具的眼睛是用一种透明的物质镶嵌的,嘴有裂痕,鼻有通窍,供来呼吸用的设计。 张三臂他们都是倒斗界的大亨,有些盗墓贼被传得神乎其神,说比考古学家都厉害,技术是一方面,最厉害的一点是考古学家不能比的,那就是最为纯正的历史知识,考古学家总是按照古物的表面线索来思考,有时还误传了历史,殊不知封建王朝与奴隶社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战败,自然会被无穷的抹黑,有时历史上战败者并非都是坏人。 所以听到这个声音的第一刻,反应最快的是张三臂,他皱着眉毛盯着不远处的戴青铜面具的神秘人,硬生生地挤出三个字,说道:“鬼九爷?” 只见那面戴青铜面具的神秘人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右手手掌,中心纹着一个圆形的图案,像是一条蛇身龙头,头部张着大嘴,将尾部吞入口中。而且我还注意到他的手上还有很多伤痕,他身上的衣服不是现代衣饰,打眼一瞧就知道不是一般材质,更像是一种俑衣,黄帝时期入葬的葬衣,看来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看见那个圆形图案,甲子腿背上的张四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又啜泣着说道:“哎呀,九爷,您可现身了!为了找您,老弟我可是差点惨死于途中啊。” “现在情况甚是危及,您给个出路。” 鬼九爷低头看了看下头的青铜大脸,摇了摇头叹息地说道:“唉,还是得下去……” 他随后冲着我们一挥手,说道:“拿好随身携带的武器,往下冲,入口就是那青铜哨子棺,往下约一百米有地下温泉。再下去我们又要等十天左右,青铜哨子棺下才会再度形成风梯。” 甲子腿打断道:“可是那下面分明是火山啊。”我和张四鬼也都争先恐后地点头,怎么可能是温泉呢! 鬼九爷将腰间的衣襟掖进腰间,露出一个皮囊,有些发瘪,抓住青铜索链的手一松,就滑了下去,这期间他说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下去自然知道。”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背是弯的。 张三臂看来以前跟鬼九爷合作过不少,二话不说也滑了下去,张四鬼拍了拍甲子腿,甲子腿犹豫地点了点头也开始向下滑去,而这时我看见了远处那个被复制出来的第二个张四鬼,他离我们很远,但是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也开始试探着往下滑去。 下头可全是血尸,我实在不敢往下滑,可是上头还有黑瞎子,听甲子腿他们的描述,上面是黑瞎子的老窝!刚想到这,我的这条青铜索链上头开始剧烈的震荡起来,说明上面有黑瞎子上到了我的这条索链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开始徒手往下滑,这过程必定是火辣辣的,感觉手掌会烧起来一般。 没过一会儿,我就追上了他们,只见鬼九爷手飞快地甩出,这种环境下我看不清他甩出了什么,但是下头的血尸都一个个地往下跌落。张三臂这时他的三条手臂才显得夸张起来,用一只右手抓住青铜索链,左右开弓,枪被他使得出神入化,而甲子腿无暇顾及其他,毕竟张四鬼还在他的身上,而我现在也在他们的上面,但是那个赝品张四鬼不知哪里去了。 最让我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股恶臭瞬间扑来,一个个大黑球开始往下砸,我用手电照过去,场景无比壮观,现在已不是包馅饼这么简单了,而是包包子了。 鬼九爷在下头喊道:“别管了!直接往下跳!” 张三臂怕我们没听到,重复道:“往下跳!” 手电光源的尽头,鬼九爷率先跳了下去,他打出去的不知道是什么,接近他的血尸都被打飞了下去,而张三臂已接近肉搏,接着是甲子腿,开始旋转起来,他整个人就像陀螺一样,接近他的血尸皆被他踢飞。 下面就该我了,我想到黑瞎子怕光,伸手在背包里掏出一大把火折子,把盖子都咬掉,用手一甩,腾地着了起来,使劲往我上头一掷,我也瞬间撒手往下跳。我又顺手把水果刀抽出来,在自己面前胡乱挥舞,心说伤着自己人也实属误伤啊,现在是命不由人的时刻,该努力争取的时候就努力争取。 这过程中,我还是撞到了血尸的身上,但是人和血尸,还有黑瞎子都是往下跌落的,血尸再凶猛也是无济于事的,也得接受地心引力的力量。 就在这时,一团奇臭无比的东西压在了我的身上,是黑瞎子! 然后一双大爪子掐住了我的脖子。 …… 第十四章 远古的温泉 这种感觉又使我回到当初,我立刻将水果刀反拿,向着自己后颈方向猛刺,后背不时传来声声尖啸。 青铜墓室是一个球体,既然是一个球体,那么直径和高度也是相差无几的,一里地相当于五百米,五百米的高度,跳下去也只是瞬间的事情。 鬼九爷率先从墓室的顶端的青铜大脸贯穿过去,接着是张三臂,此时我真真实实地看清了它的面目:柳叶眉、凤眼、高挺的箭鼻、似耕牛一般的阔口,活脱脱是“三星堆”时期的产物,据了解“三星堆”的具体时间,应该是在黄帝时期以前。 当我即将要跌进青铜脸嘴里的时候,那双力大无穷且奇臭的爪子松开了我的脖子。 从青铜脸穿过去的时候,像极了“鬼压床”的感觉,伴随着耳鸣眼花,身体僵硬地不得动弹。 我以为会完全遵从地心引力,没想到却在那张三米厚左右的青铜脸度过了将近一分钟那么长,才脱落到墓室内部,而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长方形的耀眼的光束,直直地照射在墓室顶端的青铜脸上。 与此同时,令我惊奇的是,墓室里的八条殉葬坑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八个高高耸起的立方体。鬼道上的兽首陪葬墓室全部用青铜球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墓室里的结构一变化,之前青铜哨子棺向上吹的风,反而转变成向下吸的风,看来由于墓室结构的变化,其它的通口也应该被打开,要不然不会有此现象。 而且,墓室光线异常充足,青铜墓室内壁上也有很多相较穹顶小的青铜脸,看来这个青铜墓室是一个半球体,上面熔铸了很多双面青铜脸,这种青铜脸具有复制的作用,而且墓室里有些地方也有这种青铜,唯独墓室顶部的是出入口。 下降的过程中诸多悬于上方青铜链林里,披头散发的悬尸正张牙舞爪地想要挣脱束缚腿脚的枷锁。 接下来,我们都向着那口青铜哨子棺坠去……此刻,我仿佛与那个复制的自己合为一体。 一股股炽热的气体撞击着我的身体,而我眼下的火山也越来越亮、越来越热,我怀疑那个面戴青铜脸的神秘人到底是不是鬼九爷,如果我们全都中了墓室的蛊惑,岂不是皆要命葬于此,那岂不是死的很冤。 精神极度紧张,我慢慢失去了知觉,等我醒来的时候,我是躺在一条小船上,划桨的是甲子腿,他看见我醒过来,冲张三臂使了个眼色。 下一刻,一个水壶砸进了我的怀里,砸的我肚子生疼,我疼得立马坐了起来,张三臂站在我面前递给我一块牛肉干,说道:“你个怂包,每次都晕,要不是鬼九爷说你有用,老子早就在路上废了你了!哼!” 我脸一红,刚要发作,登时发现我旁边还晕着一个张四鬼,便反问地说道:“姓张的!你兄弟还晕着,你还有脸说我,我看一直是你们兄弟二人在拖后腿!” “你!”张三臂被我气的脸通红。 这时一个佝偻黑瘦的老头子背着手从我和张三臂中间踱过去,长长的白发在后面扎成了一个发髻,一个青铜面具此时正挂在他的腰间,另外这个老头是个独眼龙,只剩下一只眼睛,却出奇的明亮,他向我们后方眺望,用沙哑的声音叹息道:“不知道郭兄弟和四鬼兄弟复制出来的是生是死,如果还活着那必然是个麻烦。” 我这时才有意识的环顾四周的环境,我从船上抓起一个狼眼手电,帮助自己看的更远。 我们此时正在一个小船之上,这艘小船应该是建造墓室时古代工匠或者守陵人留下的,这么大的墓室规模,我想不止这一艘船只。而我们现在正浮在一片烟雾缭绕的温泉之上,为什么说温泉呢,因为船下三米都是清澄澄的,就像一面镜子,再往下还有一些细碎的泡泡冒上来,变成一缕缕白色的烟雾,向上蒸腾而去,宛如一条条藤蛇。 离船三十米左右是青白色的岩壁,表面有些沟壑和看不出门道的图腾,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块块龟甲挂在崖壁上,狼眼雪亮的光束划过的时候,偶尔还能看见一张惨白的脸,细细分辨竟然和青铜墓室上方的那一张一模一样。 接着再往上则不用狼眼了,因为狼眼相较那里的光芒已然如萤火对比月亮。一条火龙从岩壁上游动,仿若远古的巨神用长剑将空中的岩壁分成上下两节,不时有一簇簇火红色的火蛇从裂缝中吐出,而那衍生出来的火光烟雾在上空交织成一片火海,火海的上头应该就是诸葛魇的墓室。 海市蜃楼!我从心底里升腾起这四个字,古代能工巧匠果然厉害,将岩壁后面的火山投射到墓室的下方!但是想想岩壁后面的结构我一时还真想不通。 随着流线型简陋的古船前进,头上的那片火海也越来越远,甲子腿卖力地向前划,在鬼九爷的指示下,接下来我们驶进了一个直径在三米左右的黑洞里。张三臂拧亮了一盏矿灯固定在船头,也叹了口气说道:“我家祖上传下来一本古书,叫《周山集》,里面说这蚩尤时代的‘轮回青铜’很是妖邪,能够制造和复制出想象不到的东西,而复制出来的东西都要完成一项使命,这项使命来自于蚩尤锻造的‘蛊青铜’,究竟是什么,不得而知……” 随着越来越深入洞中,我的胸部开始闷起来,身后的甲子腿也开始划得慢了起来,总感觉一些莫名的颗粒被吸入了肺里,而且我将狼眼向水下照去,已不再是清澈,而是一种透明的黑,古怪莫名,我用指尖探了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凉意。我又调了调狼眼的亮度,调到最亮,往下去四五米就再也看不清了,温泉的气泡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转而被一种白色的颗粒代替了,他们也是一簇簇地往上升,我想我们吸入的就是这些东西,而我们也离地下火山越来越远了。 而这时,身后的张三臂开始向鬼九爷询问起鬼九爷下墓的经过。 “九爷,您这一遭喇嘛夹得人数也是满满当当十几个龙舟,如今却剩下您一老,到底发生了什么过节?” 当冰凉入骨的冷水接触我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一个人是我此行来的目标,那就是鬼九爷。 我赶紧翻身过来,呼吸都不由得粗喘起来,质问道:“老头!你到底是谁?我能来这都是因为你!你以前认识我?!” 转而我拔出水果刀指向张三臂,怒吼道:“靠你娘的,你还有没有伦理道德的底线!我的奶奶怎么可能是我的妻子!”我的心通通直跳,接着骂道:“你拿我奶奶的骨灰,你就不怕厉鬼缠身!天打雷劈!” 我越骂越生气,我觉得我现在可以杀了他!我冲了上去,冲着张三臂的肚子就刺了过去,我只听我背后甲子腿大吼道:“傻子,住手,不要命了!” 我是下了杀心,没有留手,船上这么短的距离,都是转瞬即逝的片刻,张三臂也来不及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尽可能地来抓我的手腕,就在我要将水果刀插进张三臂胸膛的时候,一颗指甲大小的黑影弹到了我的刀刃上,炸了开来,刀刃被硬生生地炸飞了。 正在我手劲方向偏转的时候,张三臂右边的两个拳头怼到了我的肋骨上,口中一咸,一口血从喉咙间喷了出来,伴随着空气中的白色颗粒,我呼吸起来越发的困难起来,接着一头栽进了水里,凉意透骨的冷水立刻令我清醒过来,下一刻,水面上一双大手抓住我的后领和肩头就把我摔在了船上。 我喷出一口口水,在灯光下喷出来的水里有一种虱子大小的白色小虫,仔细去看竟然还在蠕动,没过几秒居然飞了起来!消失不见了。 这时我才想到我在上头跌进青铜墓室外围陷坑的过程,吸进得白色颗粒应该就是这种可以使人致幻的虫子,才跌进青铜墓室内。现在想想那个青铜墓室应该是被一个像马蜂窝一样的结构包围着,只要误入其中一个马蜂窝,也就跌到了青铜球上。 那么我们现在岂不是已经着了这白色虫子的道了!我立马从t恤上撕下一块布条堵住口鼻,随即喊道:“捂住口鼻,这虫子能使人致幻!” 张三臂将一只白色虫子捻在指尖,眉头皱地很深,撕下一块布条也捂住了口鼻,显然他也中过招了! 看见张三臂这样,鬼九爷和甲子腿也纷纷照做,甲子腿还顺带给躺在船上的张四鬼蒙上了一块。 鬼九爷长叹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就因为这虫子牺牲了我那么多的伙计。” 气氛一下子沉闷了下去,张三臂看了看我,说道:“放心吧,你媳妇的骨灰我们上着香火呢,回去了就还给你。” 我一听媳妇两字气的浑身发颤,刚想发作,甲子腿伸手喝止,说道:“停!你们听。” 在这种环境下,我们其实都不敢造作,一听我奶奶安然无恙,还享受香火,我便给他记账,先不跟他算账。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怪声,开始慢慢清晰起来,感觉就像是人溺水,在水下吐泡泡一样!还是……难道我们又接近地下火山了? 我们纷纷将光向水下照去,这不照还好,这一照我手里的狼眼手电差点掉下去。 下头……居然是一张张惨白的人脸,睁着眼睛在向上吐泡泡! 第十五章 水下的人头 与此同时,鬼九爷嘶哑了一声,喃喃地说道:“看来这八个通道里都不消停。” 我心里莫名的有一种呕吐的感觉,脱口而出地说道:“怎么回事?”我把头转向甲子腿。 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口气对我说道:“自打我们从上面落下来起,你他娘的就吓晕过去了。但是这个海市蜃楼中有一个气体机关……怎么说,按照鬼九爷的说法,这个海市蜃楼里有两种气体机关,这也是他观察来的。” 他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捋了捋头绪再次开口说道:“这两种气体机关是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两种,当时鬼九爷也是被上面的诸葛魇墓室弄的云里雾里的,听说还遇见了外国人,是一只很强的队伍,就算特种兵和国际上的一些黑兵(雇佣兵)也无法比拟,反正很厉害,我也不知道鬼九爷是根据什么判断的。”说到这他转头看了看鬼九爷,只见他和张三臂看着水下的人头也在窃窃私语。 “外国人?” 不知道哪里来的霹雳把我一下子惊醒了,我终于知道我刚到诸葛魇的青铜墓室看见那些外国尸体是怎么一回事了,我大脑中的那个结也瞬间解开了。 这时脑洞大开了起来,想那与孙大圣争真假的六耳猕猴,该不会也是被这蚩尤青铜给复制出来的赝品吧。 没错!是蚩尤青铜的复制!他们定是如我一般的情况,受了不明飞虫的干扰,产生了幻觉,接着便掉进了陷坑,撞在了青铜脸上,自己的复制品进入了墓室,后来就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复制品死在了里面,应该是遇到了机关开启的那一刻,千千万万个血尸,我想也能被吓死了吧。 甲子腿看我发愣,问我是不是被鬼附身了,我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就把那些外国人的事情告诉了甲子腿,也把我自己复制品的事情告诉了他。 不告诉他还能消停点,没想到他竟是“啊”的一声站了起来。 他这一下子,把鬼九爷那老头子和张三臂也吓了一跳,就连躺在船板上的张四鬼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瞪大眼睛瞧着我俩,估计都被他听了去。 张三臂皱着眉头说道:“他娘的怎么回事情,老子差点栽下去!” 甲子腿慢慢坐下,耸了耸肩头,把我的事一字不漏地讲了出来,也提到了那些外国人。 张三臂还好点,但是我分明就看到鬼九爷脸上都发绿了,特别是提到外国人的时候,不知道那些外国人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这里面最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还不是鬼九爷他们,反而是一直躺在船板上的张四鬼,他的老花镜有一片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剩下一片还被撞出了裂纹,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瞪大眼睛哆嗦着看向我们的后方。 现在不但张四鬼的复制品活着,我的复制品也可能活着,就连那些外国人说不定也活着,虽然是推断,但也无不可能。 鬼九爷一听外国人有可能还活着,立即扯下那个独眼罩,原来他的这只眼睛不是瞎的,而是一只带有红色瞳仁的眼睛。他趴在船舷上往下看,从姿态上看得出他很认真,也很迫切。 甲子腿有些奇怪,试探地问他道:“鬼九爷,下头的人头有没有可能是你的伙计?” 鬼九爷摇了摇头,他低声说道:“不是!我是看看是不是那些外国人,可千万不要遇到他们。” 我们一听也捂着口鼻去看,水下面越来越浑浊起来,就像橙色的迷雾一样,非常的晦涩,但是之间都会飘来飘去一些乳白色的人头,还往上不时地冒着泡泡,我们也许是受了鬼九爷的感染,静静地趴在船舷上往下看那些人头的五官,看看哪个更深邃,更像外国人。 就在我看的越来越认真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头因为浮力把脸翻了过来,我一看下,吃惊地差点缩回了脖子,这张脸竟是鬼九爷!就在我快要受不了的时候,那张脸竟然蠕动了起来,我吃惊之下立即看也没看地急急地拍了他们几下,然后用手指向那颗人头。 这张脸蠕动了一会,竟然出现了另外一张脸,这张脸我太熟悉了,这是三星堆的青铜脸,柳眉、凤眼,尖鼻阔口! 我好像悟到了什么,这时鬼九爷从腰间的皮囊里掏出一枚黑色的东西,还不等我看清,那枚黑色的东西就被打了出去,正中那张脸,一下子那张脸碎成了乳白色粉末,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些粉末居然变得五颜六色起来,瞬间开始往上飞游,紧接着周围那一张张脸也变成了彩色粉末,成片地往上扑来。 “我靠!”也不知道是谁喊的,也许是我。 我们深知这东西的可怕,我可不想再次出现幻觉!没想到鬼九爷的话更让我们害怕。 鬼九爷冲我们吼道:“背包里头有没有帐篷之类的东西!这些虫子没想到还会搞这些把戏!白色的是小幼虫,只能使人致幻,能变色的是成年的,专吃人的五脏六腑!那些外国人就是这么死的!” 我们一听二话不说赶紧翻腾自己的背包,我的背包里差不多都是火折子,甲子腿差不多都是枪械,而鬼九爷穿的是死人的俑衣,没看到他有什么装备,除了那个皮囊,有的话他也不会吓得乱叫了。 幸而张三臂的背包很大,大背包里还他娘的装个小背包,我想起来了,这背包是李三子的。张三臂面上反而不紧张,好像胸有成竹什么似的,哗啦一声,他从那个小背包里扯出一个花格子的折叠帐篷。我们大家惊喜交加,赶紧动手布置,也就十几秒,我们就在船板上搭好了帐篷,幸好这古船很大而且很坚固,不知道用了什么材料。 与此同时,我们周围已经有彩色的飞虫向我们攻击过来,前后左右一看,我们已经身在一片彩色的烟雾之间。 鬼九爷看起来非常的激动,只见他戴起青铜面具瓮声瓮气地说道:“都捂住口鼻七窍!别让它们钻进去!否则等死吧。” 然后他第一个钻进帐篷,甲子腿腿功了得,腿一曲,脚尖一点,抱着船桨就射了进去。 我刚想钻进去,就看张三臂在拖他的弟弟张四鬼,危难之下看得出他也是急的脑门子沁了汗珠子。 我上前抓住张四鬼的另一个肩头,和张三臂一起往帐篷里拖张四鬼,张三臂连忙冲我点头道谢。心里话,张四鬼这人还是很不错的,救他是应该的。当我们把他拖进帐篷的时候,他的鼻耳趴着一小簇彩色虫子,晃眼间就钻了进去,我们几个人都看在了眼里,张三臂赶紧回身把帐篷的拉链拉好,一下子帐篷变得密不透风起来。 没过几秒,我们的帐篷开始摇晃了起来,头顶上噼里啪啦地宛如下暴雨一样,就这样折腾了将近半个多小时,可见这里致幻虫数量的可怕! 这个帐篷虽然透气性不错,但是我们五个大男人挤在一起,还是够呛,呼吸非常的困难。 待开始安静了下来,甲子腿在鬼九爷的会意下,把船桨伸了出去,搭到船尾的凹槽上,开始左右摆动,使船徐徐前进,每走一段我们就会受到虫子的攻击,走走停停我们不知道走了多远才不见攻击。 甲子腿拉开帐篷的拉链向外张望,突然,他立马把拉链拉死。脸上的表情就像看见了恶鬼一样,后来他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又重新拉开拉链,还打起了手电向外照,我心想该不会是真见鬼了吧。 他起身猫腰钻了出去,霎那间一股又香又臭的味道扑进了帐篷,我和鬼九爷也钻了出去,三只手电齐开,我们的周围环境豁然开朗起来。 只见我们处在一片白雾中,刚才甲子腿应该错把这些白雾当成那些虫子了。原来左右十几二十几米的崖壁也不见了,转而变成了一片生着紫花植被的泥岸延伸到了水里,那种又香又臭的味道就是从这些紫花里散发出来的,如同细蛇的藤曼蜿蜒进了水里。 这一次,我们大家里里外外累的不轻,就在水上修整了开来,吃些肉干饼干,水几乎没有了,就剩那么几口被我们分了。想想自己这才一天多点,就经历了这么多离奇的事件,心里不是滋味,嚼了几口牛肉干,也没什么味道就咽了下去。 看了看自己的脚心,也结了黑红色的血痂,也感觉不到有多疼痛了,只是有些瘙痒,大家都休息的时候,各自盘算自己心间事的时候,我也开始回忆自己这一路的遭遇,因为这就是昨天和今天的事儿,所以沥沥在目。 当想到诸葛魇青铜哨子棺下的海市蜃楼的时候,又感觉自己的脑袋卡壳了。我看了看甲子腿,让他接着说那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两种气体机关。甲子腿刚想说,但是觉得让鬼九爷说更恰当一些,毕竟鬼九爷比他知道的多得多。 鬼九爷听见我们的言语,也感受到我们的目光,从昏迷不醒的张四鬼身上回过神来,对我们讲起了那个海市蜃楼中的气体机关,越听下去我越觉得古代工匠的伟大。 原来修建墓室前,古代工匠巧夺天工,利用周围的地下泉和地下火山设计出一个海市蜃楼,每当一个周期到来,假如顶上的青铜墓室里的哨子棺被打开,再加上青铜墓室里面的诡异结构,就构成了一个气体机关,这个机关分为两个时段,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在古代算作一个时辰。 当时鬼九爷带领的整支队伍遇见了黑瞎子,误打误撞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青铜球,他开始往下面丢他的“黑蟾子”,就是他皮囊里的暗器,当发现黑蟾子从中间那张青铜脸没入进去的时候,他就想起了传说中的一种青铜,开始带领队伍从青铜锁链链林里进入了青铜球。 之后,他们便开始观察和探索这个墓室,他们首先去看的是龙首兽头墓室,在里面的经历他只字不提,只说那才是真正安放诸葛魇尸体的地方,并且诸葛魇并没有在里面,只留下鬼九爷身上那一身佣衣。 遇见外国人那一段他一语带过,直接说到了海市蜃楼气体机关那段,给我们讲了气体机关的原理,要说原理也谈不上,因为青铜墓室是一个球体,下面是一个中空的圆柱体,圆柱体中间被凿开还是自然形成的无可考证,古代工匠把青铜球墓室下方圆柱体外面的火山岩浆景象,投射到圆柱体的中间,无论是从上面看还是下面看,中间都是滚滚的岩浆,夹杂着热烈的温度,不知道古代工匠怎么做到的。 而且,气体机关在两个小时里的变换是不同的,前一个小时是自下而上的风,圆柱体下方会有四个山洞和四条水道,与上面的青铜墓室的八卦规模形成对应,八条路都会向上吹风,圆柱里就会形成一条风梯,踩着风梯就可以上去,还会顺势吹出青铜球外。后一个小时是自上而下的风,青铜脸和哨子棺两点之间的任何物体都会被吸进圆柱里,这一切的关键都在火山的活动周期,也就是温度,只要青铜墓室里面的结构因为温度而发生改变,间隔九天半左右,只要有人挪开那哨子棺的棺盖,便会开启气体机关。 鬼九爷讲完之后,我又咂摸其中的细节,想想火山周期不可能永远都是间隔九天半左右,必然不是火山周期那么简单,古代工匠必然也对火山下了手,使之每隔九天半便会从火山引进热量,这就涉及到了另一个机关,想到最后,我对古代工匠们愈发佩服的五体投地。 还有,鬼九爷为什么忌讳那些外国人,而且开启哨子棺的棺盖应该是张四鬼的复制品,也许当初张四鬼和甲子腿在上面遇到黑瞎子进入青铜墓室并非一起进入的,当时张四鬼应该就碰到了能复制的蚩尤青铜,复制出了第二个自己,这之间的经过我得抽个空问问甲子腿和张四鬼。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最后我被噩梦惊醒,我醒来的时候,船竟然在前行,鬼九爷在划船,其他人还在熟睡。 不知是不是又出现了幻觉,前方慢慢出现一个洞口,洞口那边充满了阳光,一个遍布花花绿绿的岸上,在阳光的光晕里,出现了一座宫殿。 我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惊吓,喊道: “看!宫殿!” 还在熟睡的人立马清醒过来,所有人顺着我的指头看去,纷纷屏住呼吸! 第十六章 墓中墓 大难不死之后,突遇这样的奇景,我们大家都有些麻木,从他们这些老把头的神情来看,可见这一遭的所有事物他们大部分都不熟悉,匈奴的建国者又有谁能够知晓呢,像这种秘密必定能令观者吃惊,闻者咋舌! 甲子腿喃喃地轻吐道:“不会又是他娘的海市蜃楼吧!” 鬼九爷并没有停止划桨,古舟继续前进。按照一般的思考方式,遇到这类非一般的状况时,应该停下来研究一下再说,像他这样的老江湖做出这样的行为实在让人费解。 不过想想他来这里比我们这批人任何人都要长,了解的情况也不是我们能够揣测和比拟的,而且这次来他又损兵折将,当然也积累了很多经验。 当我们出了洞口,离先前的宫殿愈来愈近时才发现,靠,这真的是阳光! 也确实是一座宫殿,鬼九爷颤抖地吐字道:“这里怎么会有元朝初代的皇城古都建筑!” 张三臂吐了一口老烟痰,气不打一处来地说道:“丫的,这是抢人家诸葛大佬的地气,真他娘的损阴德,看我盗他丫的。”看得出他以前下墓见过很多这样的案例,也看得出他极恨这种行为。 与此同时,鬼九爷嘶哑了一声,又哦了一声,好像是一种恍然大悟。叹息道:“原来先辈和老祖宗说的东陵九尸洞是这么一回事啊。” “哦?何为东陵九尸洞?”张三臂皱着眉毛问道。 鬼九爷盯着眼前的元代古都,视线丝毫不见移开,过了一会,他把手伸进腰间的皮囊,瞬间他的胳膊就像一架弩弓,在我惊呆的目光下,这枚黑蟾子打在了元古都的城墙上,爆裂开来,但是城墙仍不见异样。 我心说这城墙着实坚固啊,要知道鬼九爷那黑蟾子也是个炸药包,从原理上跟小破孩玩的摔炮差不多,论声势跟手榴弹那是比不过,但是威力肯定要是雷子的几百倍以上。 鬼九爷这一番举动,也让大家意识到,这不是幻觉,因为不可能所有人的幻觉都是一样的,如果是一样的,那一定是现实真实存在的。 目测这古船距离城墙怎么也有四五十米,这老爷子不好惹啊,千万不要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这是远距离攻击的主儿。 鬼九爷摆了摆手,示意了下甲子腿向前划船,这时他才激动地说道:“这……东陵九尸洞,据我刚才的幡然醒悟,这东陵九尸洞有九位墓主,而且这些墓主都是历史上的重要人物,甚至是每国的开国皇帝!” “我们上头是匈奴的开国皇帝诸葛魇,那么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我们前头这座元都的主人应该就是墓陵消失在世间的元朝开国皇帝,成吉思汗。” 去,听了鬼九爷的这一番推测,我们所有人都哑然无语,船已经靠岸,但是谁也没敢动一步。想想诸葛魇的墓室就已经极其诡异,同样是开国皇帝的成吉思汗难道就像表面这样人畜无害,这可是曾经征战过大半个地球的草原皇帝。 如果诸葛魇墓室成千上万的血尸已经震慑神经,那么以成吉思汗的国力那些血尸就不足为奇了,里面的东西肯定要比诸葛魇的墓室还要可怕才是。 甲子腿背上背包,端起小冲锋跳上了有些泥泞的岸上,在阳光下甲子腿额头上那个纹路闪闪发光,很好看。 我仰头去看头顶的太阳,这才发现其实进入的阳光并不多,只是有几个洞在很高的洞顶上,看不真切,但是这么大的空间,好像水池里洞壁上都是或深或浅的紫色,与之而来的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扑入鼻腔。 他在岸上抓起那种紫花的藤蔓想把古船固定住,没想到他下一刻惊叫着将藤蔓撇在一边,骂道:“靠,像蛇一样,还有无数小腿在拨老子的手掌心!” “别碰它!那是鬼舌头,有寄生虫,那是一种植蛊的母体。”这时张四鬼支撑起身子警戒甲子腿道。 甲子腿一听赶紧甩了甩双手,说道:“活宝典,你可醒了。”和张三臂赶紧去扶他,他脸上还是一副颓相,但是明显精神多了。 鬼九爷也是一副关切的表情,掏出一块东西说道:“老弟,把这驴胶吃了吧,清朝皇帝和高级将领出关打仗就吃这货,也算御品了。” 不消多说,张四鬼感恩戴德将它吃了下去,这驴胶补气壮阳,我们都安了心。 张四鬼指着岸上延绵的鬼舌头(也就是先前见的发出恶臭的紫花),说道:“这鬼舌头是西王母时代的灵植,据传说是给她看后山的,要是被那上面的蛊虫侵入身体,不过三日全身必然腐烂身亡。” “而且那紫花的花粉极其昂贵,这种花粉服用和擦在皮肤表面,亦或者做成香囊,可免于被鬼舌头寄生。昂贵之处还不在这,它的致幻能力是西域罂粟的千百倍,西王母当年炼丹就是在江河里下药,控制成千上万人为她采集药材,惟命是从。” 经他一说所有人都不寒而栗起来,我是菜鸟,默默地说道:“靠,真他大哥的邪乎。”无论是那种飞虫,还是这鬼舌头,好像都与致幻有关,难道古代皇帝靠控制下属的大脑思维来掌管这个国家吗? 鬼九爷单刀直入,指着古元都说道:“四弟,咋走才能过去?” “用火把,这东西怕火。”张四鬼说道。 鬼九爷看了看船桨,走了过去。我知道他要拿船桨做火把,立即喝住他:“喂,不用想,这成吉思汗的陵墓进不得,而且你把船桨毁了我们怎么回去。再者水没了吃的也所剩无几了,你这样做大家都会跟着你死知道吗?” “再说,是什么让你这么不要命?” 我是为了保命起见才这样说,不管是谁到了这种时候都会想想后路,他们本事大心就大,可是我跟他们比不一样,他们一个人可以走出去,但我自己就未必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挂了。 鬼九爷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是有些自私了,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非得要来这吗?如果你到了我这把年纪,恐怕能吸引你的只有长生了。”说完他看了看张三臂和张四鬼,他俩年纪也是要行将就木的主,看来鬼九爷和张三臂兄弟是铁了心跟定了鬼九爷,这一遭回不去顶多早死几年,但是万一得到了长生之术,那么再活五百年就不是梦想了,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最恐惧的便是死亡。 至于甲子腿本事大,身手好,倒是不像我这样惧这怕那的,而且他好像以前认识我的样子。 “长生之术?” “这玩意真的有?”我反问道。 张四鬼愁容满面,咂着嘴说道:“啧,唉,郭兄弟你咋失忆了呢,难道你和肥龙去那次真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危险?你问长生之术,你知不知道,现在长生之术就在你身上体现着,要以前论辈分我得管你叫声大叔……” 甲子腿赶紧捂住张四鬼的嘴,说道:“我靠,那飞虫起效了,四爷开始走火入魔乱放炮了。” 张四鬼一说道这我脑仁有一种火辣辣的痛,不由得抱住了脑袋。就在我抱住脑袋这片刻,鬼九爷已经用船桨做好了一只火把,火折子一点,腾地一团大火开始燃烧起来,打头阵开路开始向元古都的高地走去。 甲子腿搀扶住我的胳膊,莫名严肃地说道:“自己的记忆得自己去拾起,走下去是对的,你现在手里的《盗墓三十六派》是你妻子手抄的,原本在发丘派族长手里,如果所猜不错,鬼九爷来的风声传出去,他也必定会来。” “走,跟上去,别磨叽,别给咱盗墓派丢人现眼。” 被他一刺激,我反驳道:“去你的狗腿,谁丢人现眼了。” 他显然火了,气愤地说道:“卧槽,谁是狗腿!” 我害怕他那狗腿,立马向鬼九爷他们三个方向赶去,心中却默念着“发丘派族长”。 这些鬼舌头被火一烤,都爬的老远了。这蛊虫和植物混合在一起倒变成了一株株爬行的植物,加上这股恶臭,显得十分的诡异。 这古都的砖瓦不知添了什么材料,反光的厉害,刺得人眼生疼,怪不得几个破洞就能使整个元古都显得熠熠生辉起来。 走过一段泥泞之后,我们的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了青石板铺的小型广场,广场中央有一个石碑,刻着大大的文字,我不太能看得出来,就听旁边的张四鬼说道:“这是祭地界碑,用的古元文,蒙文的前身。” 张三臂催促道:“老四,总结一下,写的啥?” 张四鬼结结巴巴地说道:“亵渎皇威者,死……” 我有点不买账,因为这些肥龙没少跟我翻来覆去的讲与卖弄,每个陵墓的主人都不希望被盗,所以都会立座碑来吓唬盗墓贼,说白了所有在陵墓前立碑的那上面的意思都不用想,都是“盗墓者,死!” 第十七章 蜘蛛 我撇着嘴说道:“喂,说‘盗墓者死’不是更直接了当吗?” 张四鬼摇了摇头,说道:“话虽这么说,可‘诅咒’这个东西确实存在啊。” 此话一出,张三臂脸上唰地紫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好像亲身经历过。甲子腿用大手抓了抓头,说道:“我说,咱能不能先验证一下这是不是真的元朝时期的建筑。” 他这么一说,我大脑一片空白,因为我不懂。而且学有所长,像张三臂鬼九爷和甲子腿虽然身手好,但是未必有张四鬼那么博闻强见,因为他都把该练功夫的时间打发到古玩这方面了,所以最有话语权的便是张四鬼。 我们跟着张四鬼向远处退了一段距离,他遥指城都的建筑,说道:“你们看,唐宋黑白,飞沿斗拱无趐,这中间的元朝只有可怜的八十年,所以很多建筑还没有自成一派,用一句话概括是相当的不成熟。” 我们觉得看不太清楚,城墙遮住了大部分,我们又上了界碑上,才能看的更多些,张四鬼接着话茬,咳嗽了一下说道:“果然不错,这下你们看得清楚了吧,元朝那么短,很少有人懂元朝的建筑。” 这界碑高下十多米,我们也只能看到一角,我是外行,只觉得元朝给我的感觉就是太简洁,全是大块的黑白黄三种色调。 鬼九爷突然来了句:“这元朝建筑啊,都是借江南趐角外加朱红基柱与碧黄屋盖,根本不成熟,跟明朝的紫禁城差远了。” 张四鬼诚服的点了点头,说道:“对啊,自咱们下地以后,谁还会分得东南西北,但这座元都却是个活指南针啊。” 甲子腿疑惑地问道:“怎么讲?” 张四鬼继续说道:“因为元朝宫殿都是坐北朝南,我们正对着城门,那我们的前方便是北方喽。还有,城门南北略长,成矩形,四个方向都有城门,这主城门进不得,我们可以试试其他的城门。” 被张四鬼一通说,我还真觉得这元朝古都竟然变得立体起来。 我们下了界碑,我问道:“这界碑到底说了啥?什么诅咒的真实存在?” 张三臂骂道:“奶奶个球!诅不诅咒妈了个逼,胆小不下墓,看你跟个孙子似的。” 我靠,这脏话给他骂的,要是在地上我肯定捅死他,什么玩意,活脱脱的痞匪啊这是。 实话说,这广场不是很大,纵横七八十米撑死,没几步我们就到了城门下,甲子腿一直在前面领路,用脚轻轻点地,都没见什么机关。 “快看!”我隐约间在一簇鬼舌头花丛里看见一具尸体,吓得我下意识喊了起来。 所有人立即注意过来,张四鬼吓得竟然差点栽倒在地,幸亏张三臂扶着他。 鬼九爷上前骂了句娘,说道:“这是那些外国人中的一个,他们也到这里了……以他们的身体不至于是被人谋害的啊。” 甲子腿也分析道:“是,没错,而且也不可能是附近的鬼舌头,鬼舌头的毒性听活宝典说也得三天才死透啊,上半天鬼九爷不还在诸葛魇的墓室见过!” 张四鬼哆嗦着说道:“九爷!三哥!小心啊!恐怕这里有怪物!” 甲子腿立即端起小冲锋扫视起四周起来,鬼九爷则去研究城门怎么打开,张三臂一直扶着张四鬼脱不开身。 我心里也打起了鼓,甲子腿在扫视四周,我默契的开始用手电向上扫射,现在卖的手电大都是强光远程手电,不像以前的煤油灯,一照就是四五十米不止,这时候只要你不是近视眼,就能观察个大概。 我慢慢照,看洞壁上有什么,真怕照出个棺材啥的。当我快要接近洞顶上那几个破洞的时候,我吓得立马收回了手电,本来想喊,但是我怎么也不敢出哪怕那么一丝声音。 我赶紧快步走到甲子腿身边拍了一下他,压低声音跟他说:“靠,别瞎看了,在、在在上头。”我哆嗦着用手指僵硬地向上指。 “啥玩意,看把你吓得这熊色。”甲子腿粗粗咧咧的骂道。 他这一骂其他人也注意过来,甲子腿头上开了矿灯,再加上一支狼眼手电,向上照去,和我一样开始从下往上扫。 我赶紧过去把他的小冲锋夺过来,说道:“靠,丫的我没武器。” 甲子腿白了我一眼,继续向上观察,我又继续跑向城门下,城门上贴了不知道什么皮毛,我开始往下扯,鬼九爷也动起了手和我一起去扯。 张四鬼看着我们生叹气,说道:“哎呦,两位爷,悠着点,用火烤,好扒皮,这上千年的兽皮可入药,大补啊,莫要糟蹋了呀,出手了也顶下辈子的粥钱了。” 鬼九爷呵呵一笑,说道:“哈哈,老四,还是那么会过日子,我独老九走过多少宝穴,硬是没富过你们老张家。” 我靠,两个老不死的还在啃牛逼,啥时候了,我赶紧从背包倒腾出火折子,塞给鬼九爷一支,赶紧去烤这兽皮的表面,面积太大我只能从底下的边角开个缝,希望能一下子将这兽皮揭了去。 张四鬼啧啧称赞我,说郭兄弟觉悟高,跟随了党的领导,是雷锋的好儿子。什么大鬼,听得我两只耳朵直冒火。 终于能揭开底下这个边角了,我赶紧去使劲往上揭。 “我勒个娘!”甲子腿赶紧窜过来,吼道:“操他娘的,快用枪啊,大蜘蛛要下来了!” 我滴神!我赶紧使劲揭,结果揭开一角上边不动了,这么大个兽皮烤开一角已经不错了! 我着急了,赶紧端起小冲锋就向城门开枪,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使个破枪还是有摸有样的,啪啪就是四五枪,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城门是他娘的金属,所有打出去的子弹都反弹了回来。 立马就听到身后张四鬼和张三臂的操骂声,张四鬼赶紧狼嚎起来:“我说郭兄弟,别打了,你的狗蛋子差一点要了我地命!” 甲子腿刚想开枪也放弃了。 张三臂看到甲子腿也如此慌张,疑惑地用第三条手臂拿手电向上照看,鬼九爷也向上照去,我们一下子都看向了上头。 只见在那个破洞四周密密麻麻都是白色的网,就像纺线一样,有的像旋涡,有的像花瓣,在那中间匍匐着几只大如坦克一样的黑色蜘蛛,有两只正在往元都城这边织网。 鬼九爷眼睛尖,说道:“那蜘蛛网里有人,还挺多。” 什么!我刚才慌乱没发现,这一瞧确实有几个黑乎乎的影子在网上挂着。我把手电拧了拧,亮度提高了不少。 甲子腿也照做。我立即惊呼起来,我靠,里面有阿秀的人,一麻的特质战服,心说阿秀那婆娘会不会在里头给蜘蛛大哥当压寨夫人。 上头亮的久了,大蜘蛛都起来往下织网,那些黑影中有个声音喊了起来:“下面的人救我呀!救命啊,这上头大多人都有活气儿,快来救命啊!我家还有老爹老妈啊!”接下来一片哭声与救命的呼喊。 这么多条活鲜鲜的生命啊,除了刀疤脸,这些退伍军人都不知道他们是来盗墓的,死的稀里糊涂的。怎么救啊,我们自身都难保,只能干眼看着,看着他们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过后一想当时这些退伍军人,也着实不由得悲叹,盗墓确实是一门丧尽天良的门道,不作死就不会死,没那运气千万不要去自杀。 鬼九爷也慌了起来,赶紧说道:“此门不通咯,赶紧想其他法子噻。”竟然连家乡话都抖出来了。 张四鬼吓得都站不住了,赶紧红着脸大叫道:“南门不通,我们试试其他的门,快快快!” 我们都觉得是个理儿,赶紧向东门辗转,到了南城墙的边头大爷的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东城墙,东面是和洞壁连接在一起的。 我们只有折返,西面也是如此,根本不存在东西城墙,估计只有南北城墙,这座城应该修建在一个通道中间,所以只有两面城墙。 张四鬼焦急地说道:“妈呀,这可如何是好,我们赶紧上船吧。” 话音刚落,只听刚才有死人的地方发出了一连串窸窣的声音。甲子腿赶紧跑过去,没一会儿,他就在那边招手,喊道:“快来,这有狗洞。” 我一听有希望啊,赶紧也向那边跑,我边跑边照向上方,震惊的发现蜘蛛竟然都在张牙舞爪地往下降,我在心底里讶异怎么会有这么大个的蜘蛛,平常觉得狼蛛就够大的了。 我跑过去的时候,甲子腿已经没了踪影,刚才看到的那具尸体也没了踪影,心说这是狗洞?会不会是蜘蛛孙子的老窝,他们也有社会制度,长辈住上面,小辈住下面,刚才甲子腿那货以为是狗窝,结果自动送餐去了。 又一想狗窝就更不能钻了,想想戊戌血将那两只粽子狗,我竟有些不寒而栗起来。 正犹豫钻不钻的时候,上头响起了爆炸的声音,仰头一看是鬼九爷打的黑蟾子,他们三个在我后面慢慢前进,张四鬼成了拖油瓶。 就在黑蟾子爆炸的光芒闪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这狗洞城砖头有些颜色特别鲜艳,靠这不是狗洞,这他娘的是盗洞,二话不说我赶紧钻了进去。 刚在城墙里露出头,几条毛腿就将我抱成一团,我手电还亮着,一晃之间我吓得赶紧挣扎起来…… 是……蜘蛛! 第十八章 喇嘛石胎 我心里大骂:“操他妈的,这他娘的真是蜘蛛孙子的老窝啊!” 翻滚中束缚我的力量越来越大,紧接着我的后背像是被什么给吸附住了,我的头顶在了蜘蛛的脸上,它满脸的绒毛在我脖子上刮来刮去,其间还有湿漉漉的触角在我后脖子上蹭来蹭去。 我立马想起奶奶家窗前那个蜘蛛网,上面有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蜘蛛,做茧前先用毒液麻痹苍蝇。 我吓地大喊起来:“甲子腿,他娘的救人啊!”之后一通乱喊,四肢乱舞,其间就在脑子里胡乱懊悔,要是跟鬼九爷他们在一起就安全了,做人不够义气真是要遭报应啊。 喊了半天,仍然不见有人搭救,手电也不知道甩哪去了,漆黑一片。忽然一束光照在了我的脸上,我立即眯起了眼,就听有人说道:“这孙子真孬种!踹三子那时候哪去了。” 是张三臂。 我被他一激,赶紧去掰怀里的毛腿,竟然掰开了。我赶紧爬起来,回头一看,这蜘蛛脑袋上贯穿着一支箭,我立即想到了一个人,刀疤脸。 我靠不对啊,他死了啊,可是来的这波人还真就他使把奇葩的弓箭,绝对是癖好。我赶紧抢过张三臂手里的手电,向箭的尾翼方向照去,霎时,我的眼睛差点从眼眶里掉在地上,真是他。 只见甲子腿还有刀疤脸站在一个雕像下鄙视地看着我,他们身后还有一个扎起了头发的女人,是阿秀,此时正在看着我邪笑。 刀疤脸怎么没死!我亲眼看见他明明死了呀,那他活着,李三子是不是也活着?我赶紧拿手电向四周乱照,希冀能寻得李三子的身影,终究事与愿违,我还是没有看到李三子。这让我对致幻飞虫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张三臂白了我一眼说道:“魔怔了吧你。”脚尖一勾,将我先前掉落在地上的手电抓在手里,说着,赶紧搀扶张四鬼往里撤退,刀疤脸拉弓搭箭狙射盗洞外面的蜘蛛。 阿秀也赶紧过来招手引导,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赶紧撤到皇宫地下墓陵,暂且躲避。” 甲子腿边跑边问阿秀:“阿秀,这元古都的面积到底有多大?” 阿秀头也不回地说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和北京故宫差不多。” 我心说也对,边跑边想,陵墓建筑一般都是现实的缩小版,假如都将地下陵墓修建的跟地面上一样大,那岂不是容易发生塌陷,古代陵墓能工巧匠的建筑学往往要比地面上的建筑精深得多。 我们手中各持手电,几束光还不能呈现元古都的全貌,但是一股来自几千年前的蒙古之风扑面而来,线条粗狂的牛马狼羊在椭圆形的云雾间缭绕,呈现在墙壁上,虽然有些剥落,但是仍然显得栩栩如生。 一路过去有泥巴做的帐篷模型,街巷间隙狭窄深邃,中间都站立着肥大的石像士兵,愈向内房屋的样式愈发变得精致,层次也逐渐拉高,街巷的间隙也逐渐变得宽绰起来,木架里站着一匹匹栩栩如生的战马,全部都是白色的,乍一看去,像一条条雪道。 街道很平坦,用大块的青石板铺麓而成,即使这样,我们也跑了将近二十多分钟,张三臂张四鬼兄弟及鬼九爷,还有刀疤脸消失在了后头,估计是张四鬼的伤势延误了。 阿秀没有理会,带领我们继续向一座小山丘赶去,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座模糊的石像,我不由得在心里嘀咕,难道元代的士兵都这么胖吗?个个都像肥龙一样?是虚胖还是强壮? 到了跟前我才知道,我们这一路跑贯穿了整个元古都,现在到头了,而且也没有北城墙,到这里洞壁收边成一个三角之势,这座只有上半身的雕像多高我无法估量,约有三十米左右,宽二十几米。 这座雕像虽然工法拙略,肥胖模糊,但是细细一看,居然神形兼备。我立刻后退,想更全面立体的观察这座石像,我将手电向上扫射,居然发现这雕像的头部有一对牛角,而且嘴巴是张开的,眼睛很圆。 我正看得出神,想继续在脑海中模拟出这雕像的样子,突然几束光也照上了这座雕像,是刀疤脸领着鬼九爷他们赶上来了。 张四鬼气喘吁吁地惊呼:“三哥,九爷,老天啊,这是……传说中的‘喇嘛石胎’!” 喇嘛石胎?这是什么,张四鬼不愧活宝典这个称号,好像没有什么他不知道似的。石胎我倒是听起肥龙说过,但是名字不叫喇嘛石胎,而叫“昆仑石胎”。其实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总觉得有些神话色彩,说是宝穴之气,吸收天地灵气而凝结成的石胎,据传言,这种石胎不遭到破坏,必会生育出活物!我总觉得这是扯淡。 我不禁反问道:“不是应该叫昆仑石胎吗?” 张四鬼说道:“啥子,昆仑石胎是盗墓贼的下流话,这喇嘛石胎是我们盗墓派的说法,喇嘛是长生神,我们信奉的主神,要论起喇嘛,那是盘古的祖先。喇嘛之所以长生,就是因为吃了这种宝穴里的仙胎,所以这种石胎就叫喇嘛石胎。” 我好奇地问道:“石头怎么吃?” 张四鬼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的天,这喇嘛石胎一旦被墓主霸占,石胎就会模仿墓主的外形,时间越久越逼真,等待墓主完全被模仿完之后,墓主就可以借助喇嘛石胎的胎体复活。” 我张着大嘴说道:“你是说这成吉思汗长了一对牛角?!” 鬼九爷打岔道:“这还不一定,按照逻辑思维是这样,但这并不一定说明这墓主就是成吉思汗。” 甲子腿用手电向我们后方晃了晃,说道:“蜘蛛追上来了。” 与此同时,一连串窸窣地声音此起彼伏起来,由远及近,上头不时也传来奇怪的声音。 阿秀用手电晃了晃,说道:“跟我来。” 这时我才意识到这石像从外面看根本就没有入口,只有上头那石像的嘴是张着的,难道要爬上去? 没几步,我们跟着阿秀就来到了石像下边的正中心,居然有一口与地面齐平的圆井,直径一米左右,阿秀敲了敲井边,不一会儿有一个板寸的中年男子从井里露出头来,是阿秀的人。 阿秀脱下背包扔给了他,疏了疏眉头说道:“接装备。”回头看了看我们,将鬓角的头发捋了捋别到耳后,甩了下头说道:“把东西给他,背着东西下不去……” 还没等阿秀说完,甲子腿口水崩飞,狰狞地扣动起扳机喊道:“快进去!”一连串啪啪啪枪声震得人耳膜生疼,一道道火矢飞射了出去。我扭头一看,后面一片漆黑,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蜘蛛。 且说我们人头也少,下来也快,阿秀让两个手下去封井口。 此时我们下到了高约两米左右的井腔里,空气有些沉闷。这时我也不知道这井里有多少人,人挨着人,挤成一团,根本没法数。 阿秀用小手在挺翘的鼻子前扇了扇,估计是受不了这浓郁的人肉味外加一股沉闷的墓里的味道。 她看了看张三臂,说道:“张三爷,只要能拿到我们老板要的那件东西,这些人你随便使唤。”然后干练地举起了手电晃了晃人群的那头,手做喇叭状喊道:“黄牛!带路。” 张三臂是跟阿秀合作的主要人物,而且也是关键人物,就凭阿秀刚才那一席话,他现在也是这波人的头头了,虽说鬼九爷在辈分上高他一截,但这种时候还是要众望所归。 张三臂扒拉过来两个体格厚实的退伍兵,叫他俩好好照顾张四鬼,不得有半点闪失。 人头攒动,他们徐徐前进,人变得稀疏起来,我才看清了这井下的全貌。细看之下,才发觉这乌龟蛋的不是井,应该说是有人工痕迹的矿道,这矿洞上有一些青紫色的斑块,一开始我以为是矿石的花色,走近一看居然是一簇簇六角形的鸡皮,在这鸡皮上的疙瘩上长满了青紫色的细长绒毛,但我总觉得那是无数条毛毛虫的腿,还有那六角形的东西除了鸡皮实在没什么能跟它相提并论了。 我两个膀子不由得打起了颤来,甲子腿拍了我一下后背,说道:“你不觉得这些恶心的六角玩意儿很像鬼舌头的花蕊吗?” 我脑门一蹦,我靠,还真是…… 还没说完,里头传来瓮声瓮气的炸响,我赶紧张开嘴巴紧捂住耳朵,你在大水缸里骂过老师吗?就是这种感觉……这尖锐的回音都要把我的耳膜给撕裂了,疼得我立马弯起了腰。 是谁开枪了?! 刚意识到这一点,里头连着又放了四枪,我隐隐听见像是刀疤脸的声音,喊什么阿秀。这婆娘吃子弹了!心下有些着急。 就在我和甲子腿惊慌失措的时候,我猛地瞪起了眼睛,因为我看见这矿道上一块块鸡皮以少聚多,在洞壁上开始蠕动地向里头……爬! 第十九章 鸡皮雨 很久以来,宇宙萌生,天地初开,在亿万万星球中突然诞生了生命,这个不是进化论和神创人之说就能解释清楚的。在地球上观望宇宙,进行一些闭门造车的推测,就结论出宇宙的起源与演变,实在可笑也。如同坐井观天,你知道的仍然存在于表皮层面。 就宇宙的研究,现代的天文学难以与远古的天文学攀高,距今不远的元朝天文学家郭守敬,创造简仪等观测日、月、星宿的运动变化,得出了大量远远超越现在的天文知识。据传言,后因为忽必烈薛禅汗设计就寝陵墓,而销声匿迹。后忽必烈将郭守敬留存世间的天文论学全部垄断。 盗墓贼推测,这忽必烈的陵墓必与天文知识有关,而郭守敬的背景也非同小可,很有可能与东晋郭璞是一脉,都与宦官结交,以保证祖业正统流传,故此按照这样的推论,郭守敬必然是巫葬派的后代,而且元朝大多陵墓必与其有关。 简言意骇,此时的我正处于失忆状态,与张三臂、阿秀等人莫名其妙来到这东陵九尸洞,经过诡异的诸葛魇青铜墓室,又来到这神秘莫测的地下元古都。除了阿秀随从的退伍兵,我们都知道从字面上来看,这东陵九尸洞必然存在着九个陵墓,而且每位墓主的来历都非同小可,再者陵墓的上下穴位不是按照年代来分,至于为什么会有如此结构,就要继续探寻下去。 此时,洞壁上鬼舌头的花蕊以少聚多,形成一张张巨大的鸡皮,像惊涛骇浪一般像洞内爬去。说实话,我的牙根都酸了,毕竟每个人对鸡皮的感觉都是莫名的厌恶。 刚听见阿秀那婆娘惊呼一声,不由得心下紧张起来,握住小冲锋的手背崩起了青筋。甲子腿与我打了个眼色,他在前我在后,猫着腰,手电45度向下开始慢慢向前摸索。走着走着温度居然骤然下降了起来,我穿着t恤,胳膊上起了一层如同小坟头一样的鸡皮疙瘩,整的我心里直别扭。 心下开了个小差,听活宝典张四鬼说,这鬼舌头是给上古西王母看后山的灵植,一直不打趣儿,心说有点往神话色彩那方向的扯淡,可是现在我真信了。这鬼舌头对于声音的敏感度极是强烈,而且好像拥有着某种智力。 我反复一想这鬼舌头,觉得它的结构确实是陆地上最优越的灵植看守者,声音传播介质有固体、液体和气体,这鬼舌头好像对于气体传播最为敏感,毕竟气体无处不在,而对固体的敏感度要次之,要不然我们刚才下来那一番动静,估计这鬼舌头早就察觉了。地下幽静,这鬼舌头应该是被枪声惊醒了。 想着想着,我的脸撞到了甲子腿的屁股上,怎么停下了? 我用手电从他裆下往前照,此时的手电光有些泛黄了,是洞壁。嗯?这条路是死的,那阿秀他们是怎么进去的?难道有什么机关不成。 想到这,于是我拍了拍他的屁股,想问问他该怎么办。 他好像对于别人摸他屁股很是敏感,转身吹胡子瞪眼骂道:“靠,你丫的,你老子叫你拍马屁用手吗?有屁能不能用嘴放。” 在这犄角旮旯里,他教训我还不是小鸡捉蚂蚱,我很识时务地清了清嗓子,轻佻的说道:“哎呀,贾(甲)哥哥,人家只是问问你该怎么办嘛。” 甲子腿浑身一哆嗦,脸部扭曲着说道:“靠你丫的,雌雄同体啊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这条路不可能是死的,要不然阿秀他们是如何进去的,这洞壁肯定有机关暗道,我是外行,这机关得靠你了,实在不行以你的大腿踹开又何妨!” 甲子腿顿时火冒三丈起来,骂道:“踹你奶奶,你以为老子大腿是金箍棒啊!”说着就过来掳我的肩头,我用右手一甩想把他的大爪子给甩开,就在这一瞬间,手电光划过,我分明看到我们的右侧黑洞洞一片,没有什么洞壁。 我赶紧喊住甲子腿让他看,我再向右边照去,是死死的洞壁。现在一琢磨这不是先前想的什么矿道,这应该是一个盗洞,这盗洞的直径约在七八米以上,所以刚才我们没有发现这l型的通道。 就在这时,我们后头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往后头一照,是阿秀命令封井口(盗洞口)的退伍兵,看来他们很熟悉这里的地形,看了一眼我们俩,就向右边跑去。 我俩二话不说,也跟了上去。这时在盗洞里熙熙攘攘能听见一些里头说话的声音。 “鲁哥,这几个兄弟怎么办?”一个男声说道,这声音我不熟悉,应该是这帮雇佣兵的其中一员。 “开……枪!” 这是刀疤脸的声音,原来刀疤脸姓鲁。 这时又听阿秀愤怒地说道:“我看行,张四爷说这鬼舌头毒性极强,无法可解,超不过三天,这三位弟兄必会疯癫全身腐烂而死,现在结束他们的生命,还能减少一些他们的痛苦。” 此话一出,我们前面两个雇佣兵跑的更快了一些,再左转,眼前就豁然开朗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簇如同激光剑般的手电光芒在前方的黑暗中摇曳。前头的俩雇佣兵跑了过去,其中一人喘着粗气说道:“鲁哥!不能听她的,我们兄弟相依为命,这几年我们没有国籍,有家不能回,还不是这个把兄弟互相安抚,我们早已是亲兄弟,怎么一个外人说啥是啥了!” 另一个挂点东北口音的也说道:“四(是)啊,鲁大哥,他娘的法克,俺们这次来,噜噜好(说好)不是来拿大顶(技巧运动中的一种,双手撑在地上或是物体上,头朝下,双腿向上竖起。也就是倒立,北方有些地方,夸大这是举高山、大地,传到后来,演变成了搬运货物的意思。)的嘛!这是干他娘,看看咱们失去了多少兄弟了,在水里淹死的,被黑山老妖(黑蜘蛛)拐去的,都一大半儿了,现在就剩咱们几个老把子(兄弟)了,还要听这娘们儿的,老子第一个不干,他敢开枪,我姥姥的就干她。” 这一通说,我差点没听懂。前面还好,说到后面那句话阿秀的眼睛狰狞起来,隆起的前胸上下起伏砰砰直跳,看来被气得好不厉害。 被这话一激,刀疤脸掏出手枪上了栓,红着眼睛说道:“阿秀小姐,我们这单买卖不做了,定金我们不退了,你骗了我们!不过先前我知道还是跟你进来,这责任在我,现在我们回去救兄弟,跟那些蜘蛛拼个你死我活。” “还有,你要是能出去,也别在外面坏我们兄弟名声,是你骗我们在先!哼!” 刀疤脸拂袖而去,雇佣兵们扶着那几个精神神游的雇佣兵开始往回走去。 阿秀挤出一个“你”之后,气的满脸通红。就在这时候我想到了那蜘蛛窝上方破洞里的阳光,那代表着出口。我已经两天没看见阳光了,在这黑暗中继续往下走,指不定会死在哪里。 我赶紧结巴道:“鲁……鲁哥!” 刀疤脸回头问道:“小子,干啥?” 我眼珠子一转,说道:“还是你们够义气,我无家无业,我也想加入你们,带我出去吧。” 刚说完,身后的张三臂嗷一嗓子,吼道:“姓郭的!你敢!” 这时另一个声音也响了起来,是鬼九爷,他说道:“郭兄弟,不要怕,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我刚想反驳,忽然眼前一黑,接下来这一幕令我永生难忘,吓得我赶紧向后退去。只见一张巨大的鸡皮落在了这群大部分雇佣兵的头上,紧接着这张鸡皮碎裂开来,开始逐个将雇佣兵包裹住,缓缓地蠕动起来,开始他们还大吼大叫,后来这些鸡皮钻进他们的衣服里,附着在他们的皮肤上,他们反而眼睛变得神游迷离起来,哈喇子(口水)挂在嘴边,开始含糊不清地说起胡话来。 我赶紧把手电向上照去,只见在头顶两米左右的洞顶上蠕动着一张张鸡皮,哪里有声音,这些鸡皮就开始向哪个方向蠕动。 只见一张张鸡皮开始往雇佣兵头上掉,眼见这二十多个雇佣兵全部落网,毁于一旦。几个惶恐的向上开起了枪,但是越是这样做,反而招来头顶上那一张张鸡皮向他们汇去,正在这时,从他们中间跑过来两条人影,是刀疤脸和那个操着东北话的哥们。 刀疤脸一脸的凝重,那操着东北话的哥们哽咽地哭道:“狗杂种的,都把老子赵四过命的好兄弟给害死了,都怨这个臭女人!”说着狠狠地等着阿秀。 他这一说话,头顶上的鸡皮开始往下掉、和地上的再连成一片,向我们匍匐过来,乍一看,竟然还有点像海浪翻滚的样子,还整上了气势。 张三臂赶紧背起张四鬼,喊道:“快跑!” 我跟着他们提腿就开始往前跑,地势逐渐拉高了起来,刀疤脸和赵四在我后面紧跟不舍,就在我们离这是非之地越来越远时,就听后面有几个雇佣兵嘴里瞎喊: “阿秀,我相中你好久了……我” “阿秀,过来陪老子睡觉……” 这个鸡皮(鬼舌头)果然邪戾,这些雇佣兵已经神志不清了。估计先前我在盗洞听到的枪声就是阿秀开的,应该有雇佣兵在盗洞的时候,粘上了这鸡皮,所以神志不清,吐露心声。都说酒后吐真言,原来嚼鸡皮也能说老实话啊。 这阿秀本来就长得妖艳,盗个破墓还穿紧身衣,前凸后翘的能不让这些如狼似虎的雇佣兵浮想联翩、瞎惦记嘛。 不过以阿秀的身手,倒还不至于被这些雇佣兵给吃了豆腐。 转念一想刚才赵四那恶毒的眼神,我立马向阿秀跑去。 第二十章 会跳舞的黑影 追上阿秀他们。片刻,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条灰白色的石阶,这条石阶起先应该棱角分明,但是现在却显得模糊不清,好像被腐蚀了一样,感觉莫名的怪异。 阿秀回头看了看刀疤脸和赵四两人,对张三臂说道:“张三爷,我怎么感觉这石头和周围的石头像是被腐蚀过一样,好像我们正在这石像的肠胃里似的。” 她这话一出,我顿时感觉到一阵恶心,量谁想想在别人家肚子里,也觉得非常的诡异。 张三臂上下嘴唇一碰没吭出声,张四鬼咬了咬牙说道:“咍!这是喇嘛石胎哇,已经不在玉石种类之中了,它就像民间的邪太岁一样,是灵气凝聚所生,这种东西的属性往往跟周围的环境有关系,那邪太岁属土性,可入药,咱们眼前这喇嘛石胎属金性,至于有什么作用这老书生我不得而知,只听说喇嘛神吃过这石胎,便获得了长生。” “这石胎内部腐蚀样与外部石胎形貌模糊不在一个层面上,外部模糊是无形转为有形的过程变化,这内部的现状,是因为这石胎被盗过,当年肯定有过很大的工程,后又石胎得到灵气供给,便开始了自我修复。” 甲子腿竟有些愕然,说道:“你是说,这喇嘛石胎正在自我修复!” 张四鬼点了点头。 “嗯。” 鬼九爷脸色不太好看,急忙说道:“大家快上,这地方不能久待。”说完就率先登上了这石阶。 我推了一把阿秀,让她走中间,然后跟甲子腿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叫他提防后面的刀疤脸和赵四。 阿秀见我碰她,柳眉倒竖,上来就是一拳头,虽然是打在了肩头,但还是给她打的七荤八素。她骂我道:“流氓,想泡妞,出去奶奶给你钱随便泡,少打老娘注意!” 甲子腿紧咬嘴唇,但是眼角中泄露出一抹笑意。 我心说这婆娘不识好歹,我指着她说道:“你……” 这一指她好像更生气了,我赶紧后退两步,她胳膊一挥,骂道:“滚。” 这时后头的刀疤脸和赵四也跟上来,刀疤脸说道:“阿秀小姐,怎么说我们兄弟也保护了你一路,没有我那三十多个弟兄,你也在那破洞上下不来,保不定还喂了那蜘蛛,现在你说‘滚’是什么意思。” 阿秀是骂我,没想到刀疤脸他们听错了,脸上顿时不好看起来。 旁边那赵四涕泪横流,抽抽涕涕地说道:“他姥姥的的法克,俺送她一斤法克,兄弟都死了,以后还咋混啊,都怨这女人,今天不杀了她,妄为一回男人。” 刀疤脸知道这伙人什么身手,盯着赵四的眼睛摇了摇头。 赵四赶紧拉住刀疤脸的胳膊,焦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鲁哥,咱哥俩不能殿后,那封井口的木把子可顶不了多长时间!”说完他俩不要命地往上跑去。 我一听后面的大蜘蛛,脖子后立即生出一股子凉气,撒丫子就开始往上跑。阿秀在后面骂道:“真不要脸。” 只听后面甲子腿吼道:“快跑!”一连串的枪声回响在这个洞腔里,火光一闪一闪之间,我目睹石阶上头出现了一大片灰棕色,在其间有一些青绿色的小点莹莹闪闪。 这石阶太滑,我险些好几次滑倒。冲在最前头的赵四喊道:“鲁哥,小心脚下!” 前头的鬼九爷也说了一句什么八卦四象。等我跟着张四鬼的屁股跑上去才看到这上面的全景,但还是看不懂,也不便描述,幸好有张四鬼和鬼九爷这两个活宝典。 张四鬼回头看了看,才喘了一口气说道:“九爷啊,看这架势是在石胎里搭的铁模子,喇嘛石胎不管破坏的多么严重,都会慢慢恢复原状,而要想在里头修建墓室,就必须拿金属搭个内腔模子,好免得被石胎吞噬。” 鬼九爷点了点头,赞许道:“是啊,这生铁皮坚肉厚,做模子最合适不过了。” 张三臂也搭茬道:“元代的冶铁技术是其他朝代不能比拟的,就因为这独秘的冶铁技术,才使得成吉思汗的子孙踏遍了亚欧大陆。” 他们说着时,我看在凹洞里头有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黑漆漆的八角门,八角门不远处的下方有个半米的黑洞,外面是灰棕色的生铁皮,夹杂着青绿色的小点,可这黑洞一麻都是黑的,浓如黑墨。 赵四一看前头有铁门堵住去路,立刻抓耳挠腮起来,这时阿秀跑了上来,抓住我胳膊,扶着喘开了粗气,急道:“快走!蜘蛛上来了。” 一听这话,鬼九爷立即上前拨转那八角门上的一叠铁盘,发出咯咯的声音。 甲子腿也冲了上来,扑倒在地,然后又爬起来大喊:“快走!不但鬼舌头和蜘蛛爬上来了,那些致幻的虫子也飞过来了!” 他刚说完,脚下一个不注意就踩进了那口黑洞里,瞬间开始往下滑。张三臂眼疾手快,伸出一条右臂抓住了甲子腿的手,阿秀身子一探,也抓住了甲子腿的一只手。突然甲子腿嚎叫起来:“快拉!有东西抓咬我的腿。” 刚说完,我们下一刻就听到黑洞里传出一个不男不女沙哑的笑声。瞬间,我冷汗沁上额头,心头狂跳地我直难受,我去看鬼九爷,只见他佝偻着身子在琢磨那转盘,我赶紧喊道:“鬼九爷!怎么还不打开!” 鬼九爷拧起拳头气气地一甩,说道:“嘿!这八卦四象门该是开了呀,是不是锁芯锈住了。” 甲子腿开始挣扎了起来,眼看阿秀那边就要抓不住他了。就这这时,我们的周围亮了起来,我仰头一看,一片片致幻虫如同彩色的烟粉在飞行的过程中扭变成一张张怪异的大脸,在半空中闪闪发光。 就在致幻虫聚来,我们这儿突兀的亮了起来,本来我们个把手电的光照就已经泛黄了,就更体现不出亮度来。 我心下害怕得很,赶紧凑到那转盘上去看,只见有四层铁轮,每个轮子上各有八个尖角,尖角下有一个阴刻的卦位字符,既然鬼九爷是行家,也打开了,为什么这门竟纹丝未动! 正在看时我发现这转盘下有一指头的空隙,我顾不及想试试看,就将这转盘往下按。 没想到这转盘下是活的,只听嘎嘣一声,这铁门往里头开去,而里面仍然黑洞洞一片。 鬼九爷第一个钻了进去,接着刀疤脸和赵四将我往旁边一扒拉也钻了进去,这门口还是挺大的,但是谁也不敢直着身子进去。 我回头就喊阿秀他们快点,只见张四鬼吓得哇哇乱叫,阿秀一看自己抓不住甲子腿了,撤出一只手,从腰里拔出手枪向那黑洞里就放了两枪,张三臂一用力,甲子腿被拉了上来,只见裤管被撕的七七八八,每条腿上各有一些抓痕,血染红了他那白袜子。 我赶紧去扶他,见他还能跑,看来伤势并不是很严重,张三臂和阿秀也紧随其后。 待我们全部进入其后,鬼九爷将八卦四象门硬生生一踹,还是有几只致幻虫如同火星一般飞了进来。鬼九爷甩胳膊一打,将几只黑蟾子掷在了铁门上,引起了几个半米左右的爆炸,这是我第一次观看黑蟾子爆炸,就像是往水里丢一块石头,产生一圈圈涟漪,而后又带起一注水滴,这水滴便是黑蟾子爆炸产生的红褐色的烟雾,就像原子弹爆炸的微观一般。 至此,致幻虫皆被焚烧殆尽。 我们终于获得了暂时的安全,现在正处于铁腔墓室内部,我们呼吸并没有多困难,看来这里连接着出口,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那石胎像的嘴巴。 这铁皮墙上印刻着一些蒙古文,并夹杂着一些繁体汉字,这是一种宋末的小篆,属于杂篆体一支,至于名字叫什么我还真说不上来,毕竟那个时期是南北混战、权东权西、割据势力造字的高峰期,文字种类不计其数,什么杂名还真不是那么好记的。 由于着生铁起了黄褐色的铁花,所以有些字就被掩盖了。但现在我知道不是看的时候,我们登上七阶铁梯,其实这是对称的,另一边也有同样的铁梯。接着一转,才逐渐看见了陪葬品,是一溜托灯祥瑞玉兽,像是金子做的,但又像是掺金的锡铜做的,因为有点暗。 我拿出火折子指了指托灯兽,意思是能不能把灯点着,鬼九爷点了点头,我逐个去点,一共七盏,点到第六盏灯,我能断定这墓应该没被走过穴,也就是没被盗过,因为这灯引子和托盏里面的蛟油都没用过(蛟:古时候高官富贵修建陵墓,便命能工巧匠下海捕鲸鲨之鱼,熬油凝腊,以作长明灯。后因发丘派将深山抓蛟炼油之法普及民间,对于长明灯灯油的总称,定为蛟油。)。外面的通道应该是修建陵墓时留下的,元朝距今才六百多载,看来这喇嘛石胎的恢复石胎也没有那么快。 七盏蛟油灯,徐徐抖燃,我们眼前的空间开阔了起来,许多陪葬品栩栩如生映入眼帘,还没等我们细细观察,就见对面的暗影区域,有七个黑影在跳舞,是,没错,就是在……跳舞。 我想这是不是一种投影机关,用来吓唬盗墓贼的,光是平行的,我叫来阿秀,我俩各挡住一盏灯,看看对面的黑影还跳不跳。实话说,我都佩服自己现在的沉着冷静,看看刀疤脸还有赵四脸都绿了,阿秀也是一脸的凝重。 虽说张四鬼胆小,但显然他跟我想到一处了。 正在我笃定自己的推断时,一个诡异的现象出现了,即使我挡住了光源,我和阿秀面前的黑影仍在舞动,而且好像与其他几个黑影不同了起来! 张四鬼乱了,哆嗦着小声说道:“鬼!” 我后脊背麻了起来,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起,瞬间,我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碰到软粽子了! 张三臂回过头悄悄问张四鬼,说道:“老四,东南角在哪里?” 张四鬼哆哆嗦嗦地指了一个方向,我默契地递给他一支火折子,张三臂从背包里翻出一节蜡烛,慢慢地向东南角走去。 张三臂吹了半天,火折子才着了起来,他将蜡烛点好,再往地下的铁皮上滴两滴蜡油,接着将蜡烛立稳,我们在他后面看他抬起头,他先是不动,我们正在莫名其妙的时候,他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随之一张绿色的脸浮现在我们的眼前,阿秀“啊”的一声捂住了嘴巴,震惊地看着这张诡异的绿脸! 第二十一章 蜂窝 舞动的黑影已然让我们极度的局促胆颤,现在又浮现一张绿色的怪脸,真是前来惊龙后来猛虎,即使走穴无数的张三臂也被吓软了腿。 刀疤脸一看事态极端的诡异,顺着先前来的阶梯退了下去,赵四连跪带退,豆瓣大的汗滴流了一脑门,求饶着说道:“鬼爷,莫怪俺呀,您看这婆娘。”说着他赶紧指了指阿秀,接着磕巴道:“都是这贱人把俺骗进了这里,您要害就害她,不关我事啊。” 他一抱拳,说道:“鬼爷,俺这就给您退……”还没说完,就磕绊滚了下去。 阿秀一看也是第一次下墓,吓得魂不附体,毕竟一女人家遇到鬼还能站在这里不喊出声,也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心下就想,这又不是什么影视剧与小说桥段,一个女人会做出这等事,必有其苦衷啊。阿秀看得出来是外国人,虽然面容与中国人有些相近,但是要深邃得多。还有就是不得不提她的微笑,与中国女人截然不同,少了一种忧愁与含蓄,多了一分自信与勇敢。 “老三,黑驴蹄子。”鬼九爷蹲在甲子腿跟前向张三臂提醒道。 我正在想阿秀,把鬼都给忘光了。不知道为什么,在阿秀面前,我胆子逆天的肥了不少。 张三臂赶紧往后退,也把黑驴蹄子摸了出来,那张鬼脸仍不见有何异样。 突然间,张四鬼声嘶力竭地喊起来,“鬼哇!”喊完就开始往前爬。 我不晓得怎么了,回头一看腿肚子也打起了转。不知何时,我们身后也有一个影子在跳舞,而且是如此之近,阿秀终于也喊了起来。 这是外头响起了赵四的喊声,“鬼爷爷,不怨俺兄弟二人啊,这铁门外被蜘蛛堵了,这门估计是被捯饬坏了,鬼爷爷,再给俺兄弟一些时间啊。” 听见里头大叫,估计他俩也着实是怕了。 就在这时我摸着了一条相似之处,那就是蜡烛对面和七盏托灯兽对面一样,都出现了黑影。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是不是所有光源的尽头都会出现影子,但一想又不对,因为我们手持的就是手电,可我们手电前面从没出现过黑影。 这就奇怪了。难道跟光源的明暗有关,看看我们手里这几把手电确实早已泛黄了。 张四鬼喊着喊着竟然安静了下来,我以为他死了,转头一看,他竟然与那张绿色的鬼脸对视。他啧了一声,对前面的张三臂说道:“三哥,莫慌。不对哇,这摸金校尉留下的把戏,我们发丘派也经常借用,可你看,这蜡烛的火苗好生旺盛,也没紫没绿呀。” “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甲子腿把裤腿往下放了放,鬼九爷说道:“不碍事,这是穿山甲给你抓的,幸好是善物,并没有什么毒气。” 阿秀疑惑地说道:“不会吧鬼九爷,我分明听见是一个女人在哭泣,我当时判断应该是其他的盗墓团伙,我才开的枪。要是在外面,知道洞里有女人,我会搭手相救的。” 鬼九爷一听赶紧摆了摆手,脸上尽显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说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本以为你挺狠辣呢。” “这穿山甲在我盗墓派摸金派里,是很受尊重和保护的动物,他们管它称之为‘点穴神兽’,还用最精壮的穿山甲制作‘摸金符’,只取爪牙,并不伤害它的性命。” “你听见的那声音是穿山甲发出的,穿山甲可以修仙得道,一般成年的穿山甲就能模仿人说话的声音了。像那些家养的自然没有这本事,这修炼需灵气,之所以摸金派管它叫点穴神兽,就是因为它能找到风水宝穴,宝穴里有灵气,它才得以修炼。” 我看鬼九爷说着说着大有没把这些张牙舞爪地黑影当回事,我心里莫名的也有些了底。 我从背包里头摸出两支火折子,既然这些黑影都是在光源尽头出现,那我不妨试它一试,我选了不远处的一个墙角,蹑手蹑脚将火折子吹着的旺些,立在墙角下,赶紧退开往后看。 果然,一个略有些丰满的黑影舞动了起来,舞动间长发飘飘,我靠,这是一个女人的影子。 这里胆子最小的就是张四鬼,他都不叫了,其他人即使再害怕,也不好意思表现出来。甲子腿往托灯兽上靠了靠,哈哈大笑着说道:“我说老郭,我看这女鬼八成是看上你了。” 我没有理会他,让他吃了个闭门羹,我咬着牙向那女人影子走去,身后立刻有人叫我,是阿秀,她说道:“傻子,不要命了。” 张四鬼啧了一声,嗔怪道:“夸兄弟,什么时候了还跟郭兄弟开玩笑。” 张三臂讶异地嘟囔道:“这小子吃雄心豹胆了,怎么胆子突然大了起来。” 我走到黑影下,其实双腿已经打颤的不行了,照旧点了火折子放在那里,果然我先前放火折子的墙角里也有一个女人黑影在跳舞。 这时,是个聪明人都能看出来了,这是摆在眼前的机关,可是却透漏着一股莫名的诡异。 这个墓室也就一百平撑死,呈长方形,而且四面都是生铁墙壁,因年代久远,还长出了许多铁花,如此干裸,怎会可能有投影机关,光是平行的,既然两点和两点之间没有设置机关,那么怎会凭空出现还会跳舞的影子呢。 难道真的是鬼? 我这么一推断,着实被自己吓了一跳,背后不由得呼呼冒阴风。 我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抬起头,立马发现我遗漏了什么,对,这个墓室是一个三维空间,我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二维范围内徘徊,却忘记了三维空间的关键“高”。我拿手电向上照去,我对着他们几个摆了摆手,再指了指上头,那意思是叫他们拿手电往上头照。 果不其然,这墓室上方是一个圆顶,在圆顶的正中心镶嵌着一个直径一米左右如同马蜂窝一样的大球,离地三米左右的样子,在那密密麻麻的孔洞里有一些闪闪反光玻璃,没错,就是玻璃。这元朝的墓室怎么会有玻璃? 甲子腿等人一致都发起了呆,显然他们也不相信,只有阿秀莫名其妙,好像看见这个还舒了一口气(阿秀是外国人,不懂中国历史很正常)。张四鬼讶异道:“元朝还没有出现玻璃啊,这分明就是元朝陵墓,怎么会这样?” 甲子腿搔了搔头说道:“对了,玻璃是什么时候发明的来着?” “1508年,意大利的玻璃工匠达尔卡罗兄弟研制的。”阿秀想了想说道。 张四鬼瞪圆眼睛吃惊地说道:“1508年都到了明朝哇!戊辰龙年都已经是明朝第十位皇帝明武宗朱厚照的正德三年了!” 鬼九爷眉毛一挑,说道:“啧,奇观啊,四弟也有孤陋寡闻的时候啊,这虽然像玻璃但却不是玻璃,这种物质在世间也实属罕见,这是唐朝时鲁班派中一位光头炼金师发明的,物名为琉璃。晶莹剔透,遮风盛酒,奢侈物也,后因制作材料稀缺,没有金银坚韧,才被排弃的。” “现在看到这物件,我很怀疑吴承恩的身份了,还有这喇嘛石胎,怎么跟孙悟空孕育出生联系的这么合理……” 明白人一点就透,那光头炼金师指的是沙和尚,前世卷帘大将失手打碎琉璃盏而被贬下凡,这孙悟空是石头所生,这跟喇嘛石胎就莫名的起了某种联系。 甲子腿说道:“按照这么一推断,我小时候还曾经看过一本类似于《山海经》的故事书,传说大禹有根定海神针,只认大禹一人,其他神仙鬼怪都提它不动,后晚年疾病缠身,捉来一只仙猴,将其压在一块仙石之下,后来很多人说,那齐天大圣就是大禹……” “打住!”鬼九爷厉声喝道。 我们都被吓了一跳,鬼九爷有点尴尬地咳嗽了一下,说道:“扯远了。”说着指了指四周的影子,“这才是正事。” 我总觉得鬼九爷哪里不对,但是一时间说不上来。 这墓室除了来时的路都是封闭的,这间墓室除了那七只托灯神兽,没有其他的陪葬品。 甲子腿和鬼九爷在墓室里摸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机关,我们开始讨论了起来。 甲子腿第一个发言:“你们说这是不是一个空墓?” 张四鬼摇了摇头说道:“我刚才想了半天,也想过这个假设,但是你没觉得那七只托灯兽,其实是机关的一部分吗?” “你们看那‘蛟油’的分量,足可以把这里的氧气给耗光。” 阿秀说道:“张四爷,我觉得这个问题不存在,我们刚进来时这里空气并不沉闷,这里应该连接着石像上方的口部。”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许,因为这跟我想的一样。 张四鬼又说道:“虽然耗不净氧气,但是一定能把我们困死,那‘蛟油’的分量,我看这长明灯燃一年也不成问题,而我们在这里最多能待十几天。” 鬼九爷说道:“既然这托灯兽也是机关的一部分,我去看看。” 这时候我脑子闪过一幅幅画面,这个墓室无论在哪个角落出现光源,对面一定会出现黑影,反之也是如此。而且好像静止的手电光前不会出现影子,只有像火苗一样攒动的光源才会出现黑影这种现象。 不对!不是所有角落都会有影子的——那如蜂窝一般的投影机关,就是死角。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几乎立即掏出两根火折子,拔掉冒,放在了蜂窝下,我想这墓室所有地方都会投射到,唯独蜂窝不会将蜂窝里的黑影投射到自己的身上。 结果如我所想,但是并没有毛用,任何异样的情况都没有发生,比如说机关暗道被打开。 我回头一看鬼九爷,见他还没有什么文章,脑子里又快速地运转起来。旁边的阿秀和甲子腿就像看傻逼一样看着我,只有张四鬼靠在墙边那块瞅着蜂窝发愣。 对,托灯兽也是机关的一部分,一旦长明灯燃起,按照张四鬼的推算会燃一年之久,困在墓室里的人早就死了,还破解什么机关,我瞬间激动了起来,也许这长明灯是一个突破口。 我把我先前放在角落里的火折子收了,又强忍着恐惧将那绿脸下的蜡烛吹灭,我觉得修建墓室的人必定熟悉盗墓贼的伎俩。 我又赶紧跑到托灯兽边上,将鬼九爷推开,逐个将长明灯拍灭。 一瞬间墓室里只剩下了我刚才放在蜂窝下的火折子。 就在这时,黑暗中响起了一连串的咯咯声。 咯咯咯…… 第二十二章 八卦四象密道 这诡异的咯咯声,把我心跳的节奏都给打乱了。忽然间,肥龙的笑骂声在我耳畔里回荡了起来。 “得得得,祖国的花朵啊让龙爷我给你点阳光,记住喽,死而不亡乃傀尸,亡而不腐乃僵尸,僵而起怪为害尸,这是硬粽现有的分类。在黑暗的墓穴中判断硬粽种类,最直接的法子就是听粽子身体上发出的声音,假若在于齿,声如叩屐为硬尸,声发于骨骼为活尸,声发于脚底为假尸。还有,活尸喜吸血。” 这里软粽子没有,倒是有硬粽子! 我赶紧抓住身边的鬼九爷,赶紧说道:“九爷,我听我家肥龙说过,除了偏门的血尸,其它硬粽身体都会发出类似于‘咯咯’之声,从牙齿发出来的是硬尸,从骨关节发出来的是活尸,要是从脚底发出来的那就是假尸。” “你赶紧听听,这声音是从粽子哪里发出来的。” 只听黑乎乎中传出一口叹气,就听鬼九爷说道:“你说王家的胖二子啊。” 我一听顿时不乐意起来,回道:“怎么说话呢!肥龙什么时候成你儿子了,不许在他背后说他坏话。” 突然他把我胳膊给扒拉开,他的声音大了起来,“我是说一二的二,他在王家排行老二你不知道啊。” 他这一说顿时让我抓狂了起来,对呀,他们一个个应该都知道肥龙和我的身世,奈何我失忆。如果从鬼九爷这里知道了肥龙的身世,也就能顺藤摸瓜知道我的身世,也许到最后还能解开我奶奶是我妻子这回事。 这他娘的是我来这的目的所在啊。 这时张三臂咳嗽了两声,好像是意思不让鬼九爷跟我说。 鬼九爷顿了顿说道:“你家肥龙是摸金派传人,摸金派只有王氏是正宗,他叫王点龙,在家排行老二,他大哥叫王排龙,名字来源于‘排龙点穴’这四个字,谁还不知道他王家那两个胖活宝。” “还有啊,他教你的那些你要是学了你就等死吧。这事情归这个事情,但是,不是所有的硬粽都会发咯咯声,所有的硬粽子除了假尸,都不会发出咯咯的声音。就因为盗墓贼在地上乱嚷嚷一气,到头来把一些后辈给害死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了半天,完全不顾及危险吗?” “这假尸其实是属于活人介于死人之间的半死人,身体死了,但是神志还清醒,如果不受人抛弃,一般不会作害人。” “另外,这咯咯声根本就不是粽子发出的,而是你打开了机关。”说道最后他把声音压低了下去。 阿秀把手电打开,这间墓室本来就不大,我们并没有发现这间墓室里出现了什么所谓的暗道和什么改变的地方,还是老样子。 鬼九爷嘴里所说的机关呢? 忽然,我放在蜂窝下的那两只火折子熄灭了,折了火焰。此时,咯咯咯之声又响了起来,刚才是漆黑一片,我们又紧张所以对方位浑然不觉,现在手电亮起,我们才察觉这咯咯声来源于外室。 我和鬼九爷在前头,开始立马往先前来的那个外室走去,等我们下了七个阶梯之后,本以为会碰见刀疤脸和赵四,没想到这里空无一物,鬼九爷又去检查了八卦四象门,他断定这门的铁盘玄关被蜘蛛毁了。 既然门被封死了,这巴掌大的长方形前墓室,怎会无故消失两个大活人。 甲子腿瞄了瞄左边的七阶铁梯,放轻声音说道:“会不会在左边的墓室?” 这八成跑不了了。我讽刺他说道:“猪头,这傻子都知道。” 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想过来捏我一把,但是眼角余光看了看鬼九爷和张三臂他们,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轻轻地向左边的阶梯走去,我们跟在他身后开始慢慢往上走。发现左边的墓室里并没有什么动静,也许赵四他俩埋伏在了里面,可是咯咯声是从哪里来的呢? 鬼九爷摆了摆手,让我们往后退,我们就像猫一样悄悄地放慢动作。鬼九爷跟张三臂要了夜视眼镜,叫我们把手电全部关掉,刹那间,我们又陷入了漆黑之中。 忽然前方响起来一声炸响,接着光芒一闪,我看见一个佝偻的黑影窜进了墓室里面。转而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我们在外面差不多都在提心吊胆。过了四五分钟的样子,一支泛黄的手电在我们前头亮了起来。 是鬼九爷。 鬼九爷有两下子这我明白,他可以杀人不眨眼,但是杀人没有声音这我总觉得不对劲儿。 鬼九爷摆了摆手,说道:“打开手电吧,他们不在里面。” 甲子腿啧了一声,“那他娘的跑哪去了。”他率先走到墓室门口那里往里照去,他的胳膊就在那一瞬间颤抖了一下,看着宛如抽筋一般。他立马转过头吃惊地看着鬼九爷,他居然又退了一步,看似有些惊慌。 张三臂扶着张四鬼不动一步,阿秀往前走了走,探头往里头看,接着就走了进去。 心说阿秀都敢进去,我一个大老爷们还在这夹尾巴装怂干嘛,也跟着进了去。刚看了一眼我立马快步退了出来。 大凶啊! 阿秀自小在外国长大,并不懂什么中国文化,更别提这盗墓的知识了。原来这墓室的大小与右边的一模一样,但是却没有了七只托灯兽和墓室顶上的蜂窝,而是在墓室中间多出了七口黑窨棺材,而且是直挺挺地站在墓室中间的,一共三排,中间三口,两边各两口。 怎么识别棺材的材质,肥龙教了我窍门,这黑窨木能保证尸体不腐,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黑窨木的重量会增加,也会变得越来越硬、越来越凉,要是放在没有阳光的地方,不出三年,这黑窨木必会芳香四溢,还会在原木的表层上出了一层香油。 我正是因为这才退了出来,尸体没有腐烂,就有起尸的风险,何况棺材直挺挺地站在墓室里,这是一种警告。 鬼九爷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没事,这棺材是内封的,没有开过的痕迹。” 内封? 难不成是尸体自己将自己的封在了棺材里面!还是一种机关? 鬼九爷领着我们走进了这墓室,不知道为什么我胸口闷了起来,感觉有一只血肉模糊的骷髅咬在了后脖颈子上,脚底嗖嗖往上冒凉气。 甲子腿谨慎地走到了一口棺材面前,他没来由地看了我一眼,吓得我以为要出事了? 他把头转过去,我顺着我的目光看见了一小截黑东西,但是上面有一些褐色的斑点,是铁钉! 看来这七口棺材确实是在棺材里面打的钉子,而且黑窨棺材的棺身与棺盖连着一层油,证明这棺材没有被打开过,如果真起过尸,粽子也不会有神智再把棺材封好,那样的话,这粽子还是粽子吗。 嘎嘎嘎…… 一连微弱的嘎嘎声突如其来,而且是来自于棺材的内部,还有一些细小的回音。 “这是什么。”阿秀吓了一跳。 “粽子起尸了,是血尸!”甲子腿立即对我和阿秀说道:“你们俩快退出去。” 血尸?为什么发出的不是咯咯声,而是嘎嘎声?还有诸葛魇墓室里那么多血尸,我怎么没有听见一声嘎嘎声,难道被蚩尤青铜复制出的尸体不会发出这种声音吗? 鬼九爷把两只胳膊挡在我们的面前,说道:“这是最厉害的红毛血尸,看来机关暗道在前头的墓室里,那俩家伙定是进去了。” 他回头看了看我,说道:“再去右边的墓室将机关打开,我和夸兄弟在这里盯着,三弟和四弟,在前头的墓室看着,暗道打开立即进去。” 张三臂背起张四鬼扭头走开,我给阿秀使了个眼色,我俩又下了阶梯进入了右边的墓室,这时候,我居然能听见震耳欲聋的嘎嘎声,就好像是有口水在血尸的喉咙间沸腾,我吓得立即掏出火折子,但一想火折子火炭存的时间长度没问题,但是火折子的火苗会随着世间的推移,慢慢缩小,直至熄灭,需要定时的去吹才可以维持燃烧的火苗。 我把这个情况跟阿秀一解释,她立马朝着托灯兽走去,不一会儿她居然把托灯兽上的托灯搬了过来,看这分量也有一百多斤,这婆娘不好惹啊! 原以为那托灯兽是实的,没想到居然是活的。虽然只有电饭煲大小,但是制作托灯的金属是非常重的,而且那“蛟油”也不是什么薄水之份。 我将托灯点着,随即咯咯咯之声也伴随响起,下一刻,就听外面张三臂喊道:“快下来!通道在下头!” 我赶紧起身,刚想往外跑,只见在阿秀取下的那只托灯兽周围全是绿幽幽的萤火虫?怎么那么像外面铁花里的绿点。不对,但墓室里的东西绝对不是好东西,我赶紧去拽阿秀的胳膊往外跑。 突然我的胳膊被扯开,阿秀喝道:“别动手动脚的,老娘不吃这一套!” 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我回身一看,一大片绿色的萤火虫开始慢慢地往我们这边飘,就在萤火虫飞的时候,它们汇聚成一团,组成了一张面孔,是我! 靠!这是致幻飞虫! 我赶紧扇了阿秀一耳光,助跑一跳就跳了下去,与此同时,我看见两条铁梯之间,有一个近两米高两米宽的门口,张三臂在里面摇晃手电,示意我进去,走近一看才知道,这和八卦四象门一样,只不过铁转盘设置在了里面,而且也很隐秘,不像外面的铁门在里头还有双向的铁盘机关,故此先前才没被发现。 我刚进来,我的屁股就被狠狠地踹了一脚,随之而来的就是身后一声愤怒的吼叫:“你竟然敢打我的脸!”我回身一看是阿秀在用手捂着左脸,还没等看清,我就被她扇了一大耳刮子,左耳朵瓮声不绝。 下一刻,一束手电光晃了进来,定睛一瞧是甲子腿再往这里边逃,就在要扑进来的时候,一头红毛浑身是血的血尸朝他砸了下去…… 第二十三章 起灵虫 甲子腿的腿伤看来对他的身手影响很大,前日他在诸葛魇墓室大战戊戌血将与粽子狗的威风,跟现在比那实在是天差地别。 我赶紧把枪从背后翻出来,端起枪刚想扣下扳机,没想到这小冲锋在关键时候居然放了一声瘪屁,没子弹了。 我见阿秀眼睛一横,从后腰掏出一把短筒手枪。还没等她有所行动,扑在甲子腿身上的红毛血尸背上就炸开了一朵蘑菇云。 是鬼九爷的黑蟾子。 甲子腿得到这个空隙,浑身一用力,来了个鲤鱼打挺,脚下一蹬就窜了进来。 甲子腿一刻也没有停,他立即端起枪开始射击外面一只有些畸形的红毛血尸,只见子弹打在它身上并没有任何异样!只是脚步缓慢了而已,莫不是这血尸是铜铁之身! 突然这血尸头上炸起了一朵蘑菇云,待烟雾消散,这血尸的脑袋早已变得血肉模糊。我们的上头响起了鬼九爷的吼叫:“你们先走!我断后……” 还没等听他说完,这八卦门开始响起沉闷的咯咯声,只消片刻,这密道又被重新封死了。 张四鬼哑然叹息道:“还是九爷够义气啊,可他身子骨已不年轻喽,都怪我这老拖油瓶害了他呀……” 张三臂叹了口气,说你放心吧,九爷吉人自有天相,他的身手你自可放心云云一些安慰的话。 我瞄了瞄甲子腿的腿,问道:“没事吧?” 他抬眉毛看了看我,把手从膝盖上拿开,直起身子就冲我发起了火,说道:“他奶奶的,这紧要关头我给你枪是干啥吃的,刚才怎么不打那红毛粽子?” 我怒火中烧,反道:“你奶奶的,我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吗?”说着我将手中枪的扳机扣了两下,他吓地一哆嗦。 我看阿秀也埋怨地看着我,我又吼道:“你瞅啥!刚才那是食人五脏六腑的致幻飞虫,我不扇你惹怒你,你的小命早没了。” 被我这一通大吼大叫,所有人都安静了,想想这一路,都在背后冒凉气。 “哎?你们看,这墙壁上头有字。”张四鬼的话顿时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我扭头一看,确实有字,而且这墙壁跟外头的不一样,没有一点锈迹,呈灰白色,上面阴刻着涂有黑颜料的宋末小篆,我虽然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但是这古代文字我却一眼看了个懂。 两面墙壁都有阴刻,用手电向通道里头照去,黑幽幽一片,要是我们都不说话,自己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我不知道到底哪里是头哪里是尾,开始从右面的墙壁往里看,我跟张四鬼一说明,我说我也看得懂,我负责右面,你负责左面。 除了阿秀,他们三人都对我能看懂古文显得震惊莫名,只听张四鬼在张三臂耳边喃喃说道:“三哥,莫不是他恢复了记忆了吧,那可是相当的棘手啊。” 张三臂脸上的神色虽然隐在黑暗里,但是我还是看见他阴鸷地看着我。 我俩各自分工,张三臂扶着张四鬼去了左面,我开始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我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正看到不能理解的时候,我的头碰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 我吓得妈呀一声喊了起来,我身前也有个女人喊了起来,我当是谁,原来是阿秀。 “他不是往前走了,怎么现在在我身后?你看前面还有手电光!”她吓得立即跑到了甲子腿身边。 甲子腿看见我也是一脸的愕然,还没等他要问话,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阿秀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甲子腿背后的张三臂说道:“甲兄弟……老四,这是鬼打墙?” 只见张四鬼汗如雨下,哆嗦成一团,说道:“三哥,这趟喇嘛咱们不该来啊。”脸上尽显痛苦之情。 “咋了,你看到了什么东西。”张三臂问道。 张四鬼叹了一口气说道:“唉,鬼打墙跟那虫子比,也不那么可怕了。” 他这一说,我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先前的温泉水道里,张四鬼在古船上时,有些致幻的虫子进入了他的身体里。 他抓住张三臂的胳膊,嗯哼了半天,好像是在组织语言。接着语无伦次的说了起来,直到最后话都说不清了,我只好在脑子里把他的话整理了一遍: 起先我们接触的致幻飞虫,其实是叫“起灵虫”,三国战争时,魏国的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在西周的王陵中发现了一种能够使人致幻的飞虫,就是这起灵虫,起灵虫的虫王能够复制人记忆,被命名为“起灵傀蛊”。 不过起灵虫王极其罕见,即使在起灵虫的巢穴,想要找到也如大海捞针。可是,这纣王却找到了,是一个名叫申公豹的奇人给找到的,那纣王找这起灵虫要做什么呢? 当然是为了自己救自己,奇人申公豹告诉他一个“金蝉换壳”的长生之法。经过实验证明,纣王最终信服。 因他早年的残暴统治和昏淫无道,引起多次诸侯的叛乱事件。在一次羌夷大战中,申公豹用奇门阵法将周武王擒拿,与纣王密谈商议,说您现在的身份与局势,肯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引来杀身之祸,何不运用这“金蝉换壳”之法来躲避过这一难。 这被擒来的姬发,年轻体壮,现在势力正如日中天,您用了他的这副身体,不仅青春永驻延年益寿,将来还会大权在握,再次实现大一统。 最后纣王被说动了,下令申公豹秘密进行“金蝉换壳”之法,将自己的记忆转移到姬发的身体上。 可是谁料到这申公豹是个极大的阴谋家。他将自己的记忆转移到了姬发的身体上,而将姬发的记忆转移到自己的身体上。 他有一个徒弟喜欢追逐名利,名叫那奇,爱慕妲己久矣。便让那奇助他,三日之后,他又将那奇的记忆移植到纣王身体上,再将纣王的记忆移植到那奇的身体上。 此时那奇的身体早已被破坏,割去了舌头,戳瞎了双眼。在申公豹转换记忆的时候,纣王早已被他蒙骗,服了一种迷药,处于昏迷状态。 大功告成之后,纣王(也就是那奇)以叛乱罪名将那奇(纣王)与申公豹(姬发)用炮烙之刑处死。 姬发(申公豹)佯装逃回大周国,而那奇换了纣王的身体后,得到了万人之上的宝座,还拥有了爱慕已久的美人妲己。 但是好景不长,姬发(申公豹)带领大军灭了殷商,纣王(那奇)也引剑自杀。此后,周国都是申公豹的天下了,他借助姬发的身体与名义,实行了分封制,寓意就是谁将来强大,他就会用谁的身体!使之不存在被动。 每一代身体行将就木前,他都会选中一位儿子接手下一任王位,其实是在选下一任躯体。 但到西周中段,起灵虫王变得稀缺罕见,申公豹派了很多奇人异士去寻找,但是结果都不告而终,最后申公豹饮恨遗憾而死。 听了张四鬼的话之后,我们所有人都哑然无语,这相对于是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足以让闻者咋舌。 沉默了片刻,张四鬼用泛黄的手电光晃了晃我,说道: “郭兄弟,你在那边看到了什么?” 第二十四章 张三臂跑了 张四鬼的话令我半天无法回过神来,也不止是我,其他人也是震惊异常,且难以相信,这已经完全不是颠覆历史那么简单了。 除非这铁壁上的阴刻铭文是假的,可又有哪个墓主在死前说假话的。 见张四鬼问我,我踌躇了下。继而也把我看到的大致说了出来: 其实,这件事看到最后,我也是颇耗费脑力的,有些难以理解。 这座元古都确实是这位墓主的陪葬陵墓群,实则元古都下方还有三层墓室,上两层都是墓主的人肉陪葬,最下面一层是密卷阁,收藏一些天文机要密件,还有一些天文观测仪器,简仪、仰仪、聚光仪等二十多个天文观测和定位仪器,大多数都闻所未闻。 而这些天文仪器的研制者和天文密卷的谱写者,都是这喇嘛石胎里的墓主——“郭守敬”。这郭守敬着实了得,可谓是千年难遇的奇才,忽必烈在位期间为国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天文、历法、水利、数学等样样精通,每一个领域的成就都是相当之高的。 这是这些铭文启文对墓主的总概括。 接着话锋一转,说道了他三十二岁那一年,那一年他生了一场大病,卧床数月后,他恳求其祖父郭荣和他的老师,将自己修整水利的见解与想法上书给忽必烈,因其祖父郭荣和他老师张岚在当时影响很大,都是天文地理治水方面的专家,所以郭守敬便去了山东济南的诸泉,任务是将诸泉的水修渠引向大西北,解决蒙古族的供水问题。 工程实施到杨家井的时候,施工的劳役和士兵都疯癫的互相残杀起来,但是当时的郭守敬并没有慌张,反而敲了敲地图,仰天大笑起来。 据下边的士官反应,杨家井村下的水道里有一种红色的虫子,这红色的虫子会飞,水陆空三栖,震动翅羽时会发出咻咻之声,引起一片片风沙,这风沙一旦进入劳役和士兵的七窍,便使他们失去了神志,丧失了理智,开始互相残杀起来。 郭守敬命他的随从根据天星云象算出当晚的月球引力,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蒙面战衣,率领部下深入到了杨家井村下的水道里,发现了一个杨家幽灵冢,他进去后将红色虫子全部捉出,拿出了一只玉盒子,据说这是黄帝时期的遗留之物。 虽然是个幽灵冢,但是郭守敬和手下全都全身而退。出来后又闭门对外说进行水利研究,其实是在研究那红色的虫子。 一个月以后,郭守敬命人将杨家井地下水道复原,修改路线,另修水渠。 后来郭守敬又多次上书,多次前往各地修葺水渠,元朝的疆土很大,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国家,横跨整个亚欧大陆,根据地理,郭守敬还曾去里海和阿姆河、锡尔河等特地寻找这种红色的虫子,直到晚年他仍然致力于寻找这种罕见的红色虫子。 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郭守敬在三十二岁之前还是籍籍无名,但是大病之后瞬间就成为了各个领域的大师,而且他借助治理水患的名义,寻找那红色的虫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本来郭守敬晚年还有下篇,但是没成想撞在了阿秀的身上,本来我们一直往前走,没想到竟然回到了原点。 我一说完,甲子腿立即说道:“这元朝的郭守敬怎么跟西周的申公豹还有魏国的摸金发丘扯到一起了。” 张三臂也说道:“是啊,这他娘的时间跨度太大了吧。” 阿秀在一旁说道:“好像这些人这些事都与那个起灵虫王有关。” 张四鬼眼睛一亮,说道:“是啊,这才是主线啊。” “难道郭守敬寻找的红色虫子便是起灵虫王喽,你们没听到郭兄弟刚才说,那红色虫子一振翅,就会引来风沙,这风沙一进入人的七窍便会使人疯癫,这不正跟外面那些起灵虫对上号了。” 被他这一捋,确实是这样,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郭兄弟,我们不如再好好研究一下如何?细细看一下,也许另有发现呢,来来来。”张四鬼说着摆了摆手,又指了指左边,说道:“这次你去左边,我来右边,我们再详参一遍。” 甲子腿不干了,说道:“四爷,嘛呢?我们又不是考古学家,研究这些玩意能有什么用?你不如研究研究这‘鬼打墙’。” 对呀,说了半天,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进入墓室,我转头看了看墓道,前方那手电光消失了。 我立马跟他们提出了一个假设,我说刚才阿秀看到的手电光应该不是我们的,也许是刀疤脸和赵四他们的,现在消失了,代表他们已经进入主墓室了。 阿秀立刻否定我的假设,她说绝对不可能,我一直盯着我们的手电光,而且这墓道也不宽,你不可能绕到我身后去。 甲子腿扭了扭手腕,嘴上啧了一声,说道:“那他娘的就是遇上“鬼打墙”了,没跑了。”转而又说道:“不对呀,咱们祖宗十八代都是盗墓的,咱们对墓里怎么也比他俩懂得多吧,怎么他俩就进去了?” 这里到处都是铜墙铁壁,他俩不在我们这里,那他们必然是进去了。既然他俩也从这里经过,有鬼打墙还能进去,这完全不符合常理与推断,难道根本就没有什么鬼打墙,而是一种机关? 有什么样的机关会把我从阿秀的身前变到身后呢? 啧……越来越想不通了。 就在这时,张四鬼手里的手电闪了几下熄灭了,扑闪了几下又亮起了一种微弱的紫蓝色的光,他顿时吓得将手电扔到一边,大叫起来:“鬼来了!鬼来了!” 看来是没电了,我们大家的手电都一副德行,都已经由白光慢慢变成了黄色的光。 张四鬼这一吼叫,我心里也没起了底。 就在这时,一个咕噜的声音响了起了,就在我们中间,是张三臂! 见我们都看着他,他扶着张四鬼坐下,然后去翻自己的背包,摇了摇头说道:“瞅啥,老子早饿了,都先吃点东西吧,幸好遇到了阿秀的人,补给了下,要不然又要饿肚子了哟。” 被他一说,甲子腿也坐了下来,说道:“是啊是啊,你这一说我也饿了。” 张三臂看了看我和阿秀,说道:“你俩咋还傻站着呢,快吃些东西,一会有的忙。” 阿秀叹了口气,走到边上也拿出了水壶。 我摸了摸自己的背包,还是从家里背的那个尼龙背包,里面还有两个面包,都被压瘪了,不过还能吃,我看了看张三臂手里的酱牛肉干,说道:“那个,老张,还有没有?” 张三臂白了我一眼,扔给了我一块,他站了起来,说道:“那啥,你们先吃,我去前边解个手。” 心说正吃饭呢,恶不恶心。 张三臂将背包背好,开始往前走去,可没走几步,他居然疯狂地跑了起来,他手里的手电光在墓道里快速地闪动。 甲子腿一看噌地窜了起来,阿秀也赶忙站了起来,我赶紧说道:“往两边撤,他一会儿一定会从我们身后出现。” 前方的手电光逐渐消失,一分钟过去了,我们的身后并没有出现张三臂! 突然,坐在地上的张四鬼鬼哭狼嚎起来,:“三哥,你不管你四弟我了……” 心说张四鬼这人手无缚鸡之力,性情温和,博学多识,对我也很好,我将手电光照向他,想去安慰安慰他,但是我却看见他脖子上、脸上有一块块紫红色的斑块! 甲子腿立即掏出了手枪,对准张四鬼,喊道:“我靠!这是尸斑,你俩赶紧跑,他已经死了。” 第二十五章 傀尸与阴谋 甲子腿突兀地一吼叫,这谁也没想到的结果,还是让阿秀震惊的“啊”了一声,她眉头一皱,赶紧向主墓室方向跑去。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傻愣愣地看着甲子腿,说道:“你说啥!你他娘的在瞎掰什么啊?人死了还能说话?” 甲子腿赶紧把一只黑驴蹄子砸在了张四鬼裤裆里,张四鬼张开大嘴想要痛叫,可是怎么也没发出声来。 他小腿已经折了,这黑驴蹄子落在他裆上,正好没有掉下来。 他慢慢把还有一片镜片的老花镜摘下来,我分明看见他眼白里有紫红色的血块,他盯住甲子腿,面露可怜地说道:“甲兄弟?你这是干嘛?” 甲子腿脸上立刻一红,僵硬地说道:“这……活人有活人的道,死人有死人的道,既然我们活着时是共患难的喇嘛,那死了也应该放一条生路才是。” 张四鬼立刻反抗说道:“什么死人!”然后又惊恐地瞅着自己裆里的黑驴蹄子,嘴巴有些僵硬地蠕动了下,说道:“老子几时死了,你见过咽气的还能跟活人说话吗?” “好好好,嫌弃我是吧,怕我拖累你们,碍着你们追求长生是吧?”说着鼻子抽泣了起来,脸上尽显痛苦之色,看得我在心里直觉得他可怜。 盗墓贼就是他娘的黑胡子(土匪),狼心比墨都黑,肥龙跟我说过,这曹操以后的盗墓者大多已经不是盗墓者了,都变成了黑心的盗墓贼。盗墓这行当最损阴德,这比杀人放火更使人憎恨。 这些盗墓贼心狠手辣,心理素质极好,这最损阴德的盗墓都敢干,这杀一个老弱病残,诬赖一个拖累是死人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想到这儿我脑筋蹦起多高,心说张三臂这五条腿的老狗,为了追长生,一个娘胎里长大的亲兄弟都抛弃了。 还有这甲子腿,亏他老祖宗还是夸父,我现在很怀疑他是不是跟我吹牛逼。 我慢慢向张四鬼走去,这一路上一晃差不多两天过去了,细细一想,还就他对我最好,担心我的安危,暗中塞给我折叠军刀,讲解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令我大开眼界,在张三臂对我吹胡子瞪眼的时候,都是他在中间为我挡着,我再想急着出去,我也不能像甲子腿一样,诬赖他是死人。 我正往前走着,甲子腿在后面踢了一下我的屁股,骂道:“臭铁锅,奶奶的怎么还不跑,这是张四鬼的傀尸!” 死而不亡乃傀尸,亡而不腐乃僵尸,僵而起怪为害尸……我在心间一默念肥龙教我的话,立马打了个冷战,我向前走的脚步也停止了。 但是冥冥中我的脑子又嗡嗡了起来,正恍惚间,几道闪着火光的子弹,打在了张四鬼的胸脯上,竟然只是凹陷了一个浅坑,子弹头又脱落了下来,敲在黑驴蹄子上发出咯咯地声音。 我立即想往后缩去,但是身子不由得酸痛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张四鬼的面前,他脸上的尸斑丑的异常瘆人,他眼神开始涣散地看着我,我的身体立即麻酥酥了起来,眼前是躺在船上的张四鬼,只见几簇起灵虫从他的鼻孔里钻了进去!船上有一只紫蓝色光的手电,正在左右滚动着大脑袋。 我靠!我刚才不是在八卦四象密道里,怎么跑到船上来了,我立即使劲儿地拧了自己一把,那是一种钻心的疼痛,真真假假我已然是非不分了。 我知道我又开始产生幻觉了,看来张四鬼的傀尸,要比起灵虫厉害多了。他究竟还是死了,可是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呢,在古船上?还是在青铜墓室被他的复制品扔到殉葬坑的时候? 这一路上,一个死人一直混在我们中间!我竟浑然不知,也许张三臂早就知道了,但他一直竟然没有说出来。 突然间,我的耳边呼呼生风,我睁开眼是甲子腿在背着我往前跑。 大约五分钟左右,我们在前面看到了一盏矿灯,甚是明亮,我不由得眯起了眼,用手遮住细细一看,原来是阿秀。 只见她站在一个分叉口上,在等我们。 原来这条密道里又分了一条路,阿秀一个女人,初次下墓,拿不定主意也很稀松平常。 只听她说:“他会不会醒来?” 甲子腿摇了摇头,喘了两口粗气说道:“不会,我甲子腿下手从没失过手。” 甲子腿气喘吁吁地接着问道:“发没发现张三臂留下什么暗号没有?” “没有。”阿秀摇了摇头说道。 我刚想开口说话,只听甲子腿说道:“莫不是这老不死的想吃独食不成?现在怎么打算,是带他出去见艾老将军,还是接着走下去?” 没等阿秀答复,他又说道:“现在出去还有七成的把握,至少我们还得到了他,如果继续往下走的话,落得个鸡飞蛋打,别说我办事不利,出去后,叫你家老爷子把‘三石镜’给我。” 阿秀停顿了一下,估计是检查我醒没醒,之后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呀,好好好,我艾秀当初答应你的,一定说话算话,但这长生之体没有长生药来的重要,就算把他解剖了也没用啊,所以还是要找到‘起灵虫王’。” “这我知道,可你以为那‘发丘指’是好惹的吗?他要是知道我骗了他,他敢杀了我!”甲子腿反驳道。 阿秀啧了一声,说道:“这你不用担心,我父亲为了对付他,早已经安排的天衣无缝,先前你在那青铜墓室见到的那些克隆尸体,就是我父亲的亲信手下,他们拿着鬼九爷的地宫图,现在估计早把发丘指杀了,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甲子腿怪罪道:“啧,你怎么不早说。” …… 听到最后,我连呼吸都要窒息了,脑门子上沁了好几层汗。他俩虽然话没说几句,但是这里面的信息量太大了。 与此同时,我对他俩的好感他娘的一扫而光,对刚才张四鬼的怜悯也一消殆尽,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家伙,都是一伙的啊,这人心太可怕了,这一路上我居然被蒙在鼓里这么深。 从他俩的谈话中,这阿秀叫艾秀,她父亲就是那李三子口中的美国老板,我应该就是那长生之体,他们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墓中的冥器,而是可以复制记忆的起灵虫王。 由于我半天憋着呼吸,这墓道里又有些沉闷,我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我这突然一咳嗽,阿秀吓得竟倒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我们身后,有一束紫蓝色的手电光开始越来越近。 是张四鬼! 我吓得立马从甲子腿背上跳下来,回头一看,果然是尸斑满身的张四鬼趴在地上! 只见他停住,冲我们嘿嘿一笑,说道:“你们去哪里呀?” “我也去。” 第二十六章 金蝉换壳 “鬼”这个众所周知的名词,无论在哪个国家的传统故事里,都有它的一席之地。而且每种文化中,对于鬼怪的描述大都趋向于邪恶与未知,所以阿秀立即瞪大双眼,大叫了起来。 更何况这是在博大精深的中国,鬼已经深入人心,而且还发生在我们的中间,我心脏剧烈的跳动已达到了极限,我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赶紧大吼道: “快跑啊!” 阿秀一下子也没了主心骨,赶紧推搡了一把甲子腿,说道:“快说啊!怎么走?往哪边走?” 还未等阿秀把话说完,我发现我们的手电也开始变成了紫蓝色! 就在我感觉脑仁有些酥胀与嗡鸣之时,甲子腿翻手就对张四鬼的脑袋上开了一枪,这一枪后劲儿极大,张四鬼硬生生地往回翻了四五圈。 我们的手电扑闪了两下,又转变成了黄褐色,我知道甲子腿这一枪应该是把张四鬼做掉了。 甲子腿转身来看这两条密道,他说道:“我们现在正在喇嘛石胎的内部,你俩看,这右边的通道相较于左边的通道倾斜了许多,这意味着这条路一直向上,极有可能是通向嘴巴的。” 阿秀说道:“上面全是蜘蛛,走不得。” 我指了指左边,说道:“那只有走左边的这条路喽。” 我刚说完,突然只觉得头上有块石头砸了下来,一下子我就七荤八素地栽倒在地。我头上立刻呼呼生起了风声,只见面目狰狞地张四鬼与甲子腿抓在了一起。 我赶紧站起来一瞧,坏事了,这张四鬼尸斑不见了,变成了带有花纹的青灰色皮肤,动作也变得猛厉起来,他一推,甲子腿立刻倒飞出去,在墙上和地上来了个二次撞击。 我回身刚想跑,却发现阿秀这婆娘早他妈没影儿了。 我刚跑出去两步,就发现这其中有些环节不对劲儿,按说以甲子腿的身手,刚才想让我昏厥个三五天那肯定不成问题,如果他故意让我听到阿秀与他的对话,那又该作何解释。假如刚才的对话他故意让我听到,那他也必有苦衷。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他与发丘指有暗中的联系或者交易,那么我这次来就是拿回我的记忆,也就是发丘指手里的《盗墓三十六派》。所以无论如何,甲子腿现在还不能死掉,我是他拿回什么三石镜的棋子,那么他也是我拿回《盗墓三十六派》的棋子。 从他手里抢来的小冲锋早就弹尽粮绝了,帮不上去,我又转而想起了我背包里的水果刀,就在张四鬼要扑将上去时,我喊了一声“接住”,将水果刀撇了过去。 甲子腿抬起胳膊抓住了我的水果刀,一刀捅向了张四鬼的嘴里,另一头的刀尖穿透了他的后脖子,奇怪的是并没有流血。 张四鬼又一次地栽倒在地。 我赶紧将甲子腿扶起来,向左边的通道跑去,我还不忘打趣他道:“关键时刻女人是靠不住的,你瞧你是不是相中了那婆娘。” 他把我的胳膊甩开,白了我一眼,说道:“去你的,老子有媳妇,孩子都一窝了。” 我觉得这闲篇扯得有点淡,又问道:“这张四鬼的傀尸死没死?” 说着他跑的更快了一些,一下子落了我四五步,他头也不回地说道:“傻逼,他死了我能跑这么快。” “这傀尸最难缠,是软硬结合的粽子,你说它是鬼,那它就是鬼,你说它是僵尸,那他也是僵尸,总之在这种分水宝地里,只要不能把它分尸,它就有无数条命跟你拼!” 我靠,无数条命,那岂不是打不死。 我不由得回头看去,那紫蓝色的光点好像在摇曳。 我正要转头之际,我的脚下居然变空了,呼地一下我就开始快速地往下掉。我靠,我的心瞬间漏了一拍。 正往下掉着,就发现下面有几束手电光向我照来,看距离得有二十多米,非得摔死不可啊。 就在我快要着地的那一瞬间,我的屁股不知道被谁踹了一脚,这力道恰到好处,劲儿也使的巧,我又被横向地推了出去,这股向下的劲儿就被卸去了,砸落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一股水花扑在了我的脸上。 我的身下居然被砸出了声音,“靠!妈的法克,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变着法暗算老子,老子做鬼也要跟你们同归于尽。” 这是赵四的声音,我拿手电一照,果然是他,不过细细一看,他的双腿好像已经断了。 我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环视了一下周遭的情况,这一看之下,也不由得瞠目结舌起来。 首先说一下人头情况,张三臂、阿秀、甲子腿、我还有趴在地上的赵四。我们现在身处一个水晶群之中,脚下有没过小腿的泉水,之所以说泉水,是因为它的温度,像极了诸葛魇墓室下方的远古温泉。 但幸好这里并没有什么起灵虫。 我们的头上也是铁模子,不过很高,显得黑漆漆一片,有几十条铁锁链横在了刚才出口的附近,有好几条都断了,耷拉了下来。那铁链子处在这么一个水汽浓郁的空间,链条表层起了密密麻麻如同苔藓一样的铁锈,没想到这铁也会开花啊。 最让我震惊的还不是这些,而是身边的水晶群,每一块水晶里都有一个尸体,这些尸体上都套了玉佣,不见面目。 甲子腿看了我一眼,冷声说道:“没事吧。” 我心里明白刚才那一脚是他踹的,也算是救了我一双美腿,要不然就会落到和赵四一样的下场。 我突然觉得少了一个人,马上看向赵四问道:“刀疤脸呢?”虽然这个绰号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但是大家都知道我指的是刀疤脸,他脸上的刀疤已经深深印在了我们每一个人心中。 赵四低下了头,说道:“别跟俺提那狗孙子,丫的合着他才是吃里扒外的大汉奸,他趁俺没防备就把俺当肉垫,还抢走了俺的装备,他往里边去了。”说着他指了指水晶群的里面。 “俺只求你们一件事,把他给杀了!”说着他的手颤颤巍巍地递出一个方便面袋子,有些棱角凸起。 我去接他的方便面袋子,入手微凉,等赵四把手撤回去的时候,我才立马感觉到它的重量,这绝对要比同体积的铁块还要重。 我把口袋打开,居然是一只黑色的玉玺! 张三臂立即在后边蹚水过来,说道:“快打开看看,是不是我们派的发丘印……” 还没等他说完,赵四嘴角淌血,竟然咬舌自尽了。身子一横,漂在了水上。 甲子腿赶紧说道:“快走,这里是养尸地,他一会就会起尸,赶紧撤!” 张三臂还要过来,阿秀端起枪挡在了我的前面,说道:“张三臂,我重金跟你合作,是让你带我进来找到起灵虫王,可是你刚才背叛了我们的约定。” “再者,你知道我们请的第一个人不是你,而是鬼九爷,现在他活着,我们即刻解除关系,他是我的,你别想打主意。” 张三臂停住了脚步。 阿秀抓住我的胳膊开始往里面跑,心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喜欢我,其实我就是你老爹研究长生药的试验品吧。 跑着跑着,我们脚下的水逐渐浅了许多,证明这水晶群中央是个凸起的地貌。 慢慢地我们前方出现了两个黑影,一个是镂空的铁模架子,呈椭圆形,就像是一个乌龟壳,从那些镂空的缝隙中看进去,也是如外面的水晶群一样,里面包了一副尸体。 而另一个黑影则是一口与整个墓室铁模合为一体的铁棺材,上面纵横锁了好几条索链。我确信此时我们处于的正是喇嘛石胎的中心了,从我们刚才前前后后的活动范围来看,也确实是这喇嘛石胎的最大活动范围了。 走近看才发现这铁棺上的信息量很大,图文并茂。我不由得绕了一圈这铁棺材,但是总有一股引力把我引向那乌龟壳般的铁模架上。 忍住这股引力,我赶紧去看这铁管上的图画和铭文,看着看着我竟然觉得这是假的,因为太不可思议了。 这铁棺里只有一个尸体,但是葬的却是两个人。 我再说的简单点,这棺材里葬的是郭守敬的尸体,但是墓铭文上说,死的是曹操!这哪跟哪啊,后来我又看下去,愈发震人心魂。 原来,在郭守敬三十二岁时,被曹操用起灵虫王强行植入了他自己的记忆,而郭守敬的记忆被起灵虫王给转走了。后来曹操借助郭守敬的身体,以治理水患为名,到处寻觅起灵虫王,为下一次换体做准备。 晚年时,在西域的河窟中发现了一个墓穴,这墓穴四周全是水晶,在主墓室发现了一个蚩尤的克隆体,被封在了水晶里,是用轮回青铜复制的克隆体,据说蚩尤是长生之体,那么他的克隆体也有长生的属性。 按照墓室的线索,曹操带领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找到了诸葛魇的墓室,并在这喇嘛石胎里修建了铁模墓室。至于曹操为什么没用蚩尤的身体,我就不能理解了,好像曹操在后来已经发起了追逐名利与统一天下的抱负,而是一直在进行着一个长达几千年的“长生实验”! 如果这么推算,那曹操的原尸体,也就是第一个尸体肯定不会葬在这东陵九尸洞,因为诸葛魇墓室是曹操在元代时发现的,跟三国差的太远了,不过这也并不能排除曹操后来又把原尸体运到这里安葬,在不在这是一个未知数。 看完之后,我震惊得几乎不能动弹了,好像越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越难以相信,难道晚年的曹操不是患了“头风病”而死,而是转换了新的身体,新身体的原有记忆被转到了自己的身上,和曹操转换记忆的那个人由于不适应新的身体而产生的疯癫,被外人误以为是得了头风病。 我靠!绝啊,难道曹丕就是曹操? 突然间让我想到了先前的申公豹的“金蝉换壳”。但在曹操这里被称作为“复活卵转生术”。 而复活卵这几个字又有什么来头呢? 第二十七章 发丘族长张麒麟 甲子腿也跟我蹲下来看,嘴里轻啧了一声,说道:“按理说,这铁棺材与这墓室的铁模子也应该像那铁索锈成铁疙瘩才对啊……” 被他这一提醒,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而且墓室里的水是从哪进来的? 至于这铁棺材没有生锈,又让我回想到了诸葛魇墓室的青铜哨子棺,那个墓室里的青铜都是不尽相同的,也便具有了某些属性,既然曹操去过诸葛魇的墓室,用青铜球做陷阱屏障,那么我想这铁棺会生锈他不会想不到,一定也是在铁棺中加入了某种元素成分,使之不会生锈。 阿秀用脚轻轻踩了我一下,我仰头一看她竟然对我面如桃靥,说道:“那个,这些古文你都能看懂?” 我点了点头,说道:“给我一些子弹。”说着我拍了拍小冲锋的枪膛,耸了下肩。 阿秀脸上的表情立刻冷了起来,眼睛扑闪了两下,又笑着说道:“只要你把棺材上的内容说出来,我会给你的。”说着用矿灯晃了晃甲子腿。还故意咳嗽了一下,那意思是叫甲子腿配合他。 甲子腿站起身说道:“这棺材的内容我也看懂了一半,咱们查缺补漏,我说过的这小子再说就不能作数。” 啧,甲子腿的胳膊肘到底是拐向哪边的,他到底是阿秀的人,还是一个有苦难言的人?还是他娘的我抬高他了。 甲子派也是盗墓派中的一个派别,他说他是族长,那他必然对古文有着深厚的熏陶和识别能力。但从残书《盗墓三十六派》上的记载来看,三国时期,摸金发丘开始辅佐曹操打天下,并且借助曹操的势力对除了搬山卸岭两派的其他派别的绞杀。 从这一点来断定,其他派的祖辈传承已经逐渐削弱,而且下墓的次数也相对较少,一旦下墓,除非自己下墓,否则碰到倒卖冥器的关系网,必然会泄露蛛丝马迹,引来杀身之祸。 故此甲子腿也只能看懂一些罢了。我想什么七十二门秘术,一百单八个绝技早已变得残损不堪,估计也就只有摸金派、发丘派、搬山派、卸岭派传承了下来,不过这都是我个人的臆想与推断。 过了几分钟,甲子腿将这棺身上内容说完了,差不多说对了一半,这一半还算是我抬举他,根本就有点胡七八说,差一点偏离了原有的内容。 他没等阿秀同意就将一包子弹塞给了我,说道:“剩下的你来说,还有六十二颗子弹,我给你的是三十颗。” 甲子腿留下三十二颗,心说:“嘿,这数字多不吉利,三长两短啊。” 他这么一来我倒觉得他是向着我这边的,看来这小子的良心还有得救。 阿秀一看自然不乐意,说道:“你要是敢耍花样,我第一个杀了你。” 我刚想说,话到嘴边我又想起一件事,那就是阿秀和甲子腿是怎么找到这座元古都的,所以我说道:“你想知道那也行,不过你得把你怎么找到元古都的经过告诉我。” 阿秀听了我的话,嘴角一弯,笑着点头切道:“你想知道那也行,不过你得把你看到的内容先告诉我。” “那我用一颗子弹换成吗?”心都在滴血,可是谁叫我好奇心太重了。 她摇了摇头,一把将子弹夺过去,说道:“遇到那黑色的怪物(黑瞎子)之后,我和刀疤脸退出去找外边雇佣兵,集合之后在刀疤脸的带领下,我们在一片古老的森林里发现了,发现了一个石头墓碑,墓碑后面有一些圆洞,我以为是盗洞,往下面一看,居然有一座城池,我们纷纷下来。” “结果喽。”她耸了耸肩膀,说道:“那些黑色的蜘蛛就把大部分人给抓了,原来那洞是蜘蛛窝,我们一直被追到了喇嘛石胎下,之后我和刀疤脸才敢出去看看有无掉队的情况……” 我顿时不干了,站了起来,说道:“我靠,我在里面被黑瞎子掳走,你们就眼睁睁不救啊!” 等等……好像还有很多丰富的信息,比如我们在元古都外见到的那具外国人尸体是怎么回事?想到这儿,我就问了阿秀。 阿秀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个我也想不通,按说我爸爸派来的人假如经过元古都,那必然也会经过这吧,但是这里完全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甲子腿啧了一声,分析道:“这有什么想不通的,肯定是发丘指做的,我去接他的时候。”说着他看了看我,“发丘指就开着车队去找他了。” 原来甲子腿躲闪的那十几辆黑色雪佛兰就是发丘指! 甲子腿继续说道:“再者这元古都地下不是还有三层陪葬陵墓,那极有可能有通向另一座墓穴的通道,所以这里没有他们的踪迹,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在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 我忽然还想到一个人,那就是鬼九爷。那批外国人是按照鬼九爷给的地图走,那么鬼九爷肯定对这东陵九尸洞了如指掌,那他为什么又要从诸葛魇墓室出去呢? 难道鬼九爷是曹操?可能吗? 这个想法不知道为什么,突如其来的就冒了出来。 “喂!跑题了。”阿秀生气地看着我,说道:“快把你刚才看到的说出来。” 我没办法,再者他们好像知道长生的事情要比我多得多,说出来也无妨。 我故意在发现蚩尤那里添油加醋,故意吓吓他俩,说着说着我发现一块水晶后面有一个黑影,对了,还有张三臂呢。 我奶奶的骨灰还在他手上,我来这的目的第一是拿回我奶奶的骨灰,第二是找回自己的记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我说完,阿秀和甲子腿开始观察起蚩尤的克隆体来,我对黑暗中的张三臂说道:“你就不想知道这上面的内容吗?” 黑影听见我的声音慢慢走了出来,说道:“我刚才都听见了。”他咳嗽了一下,说道:“我只想知道刚才那家伙给你的方便面袋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是不是一块黑色的印章?” 我指着他的腿,说道:“好了,你就站在那,少耍花样。”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先把我奶奶的骨灰在哪先告诉我。” 张三臂奸笑了一声,说道:“不如这样吧,你跟我出去,我给你奶奶骨灰,你给我那袋子里的东西,怎么样?” 这……我确实心动了。因为在我看来,找回奶奶的骨灰比找回我自己的记忆更重要一些,而且这里危机重重,指不定何时就丢掉了小命。而且发丘指找过我第一回,那么也可以找我第二回。 “有发现了。”甲子腿有些激动地叫了一嗓子,“你们看,这蚩尤的头上长了一对牛角!” 阿秀赶紧贴过去看,我见时机来了,开始慢慢往张三臂这边走,刚走到第三步,突然上头的铁锁链发出了哗啦啦的响声,我和张三臂同时向上看去,只见有一个紫蓝色的光点开始慢慢往下降。 我顿时吓得啊了一声,我靠,谁啊,张四鬼下来了!又一想外面那些蜘蛛与起灵虫,我又觉得要是跟张三臂出去又是那么的不保险,而且风险更大。 张三臂也吓得不轻,刚要往我这边跑,他的脚踝被一只从水里伸出的手给抓住了,我拿手电一照,是已经起尸的赵四! 这时甲子腿喊道:“快找机关,这蚩尤下面有人往上打手电光,这下面有人!” 甲子腿这一吼叫,上头的那盏紫蓝色的光点开始快速地往下坠落起来,伴随着哗啦啦的铁链的声响,突然,这包裹着蚩尤克隆体的铁笼台,开始逐渐升高,传出来一连串沉闷的摩擦声。 下面逐渐出现了一条黑漆漆缝隙,有两只泛黄的手电光从里面射了出来,其中一个开始四处晃动观察情况,而另一个却直直地照在了我的脸上,一动不动。 是真的有人!这下有救了。 我赶紧向那条黑漆漆的缝隙跑去,猫下身子开始往里钻。 可是那盏手电还是照在了我的脸上,害得我睁不开眼睛,忽然有一双手抱住了我的大腿。 “你不能下去。” 只听后面喊道,是阿秀的声音。 但是惯性太大,我连带着阿秀也钻了下去。接着是甲子腿。 下来我才发现,这下面的空间很大,而且有很多生面孔。喇嘛石胎的下方宛如一个古代的王宫,成排的烛火照的下面通明一片,我看见了那拿手电的两个人,一个是刀疤脸,另一个是一个刘海很长的男人,其实给人的感觉是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下半脸戴着黑色的口罩,他看了我一眼,就从缝隙里跳了出去。 虽然是跳,但我总感觉那是在飞。 就在这时,刀疤脸和石台下面的众人将枪口对准了阿秀。 同是喊出: “别动。” 我总感觉刚才戴口罩的男人,他的眼神怎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和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我看他们不对甲子腿发难,那甲子腿必定应该跟他们认识,我问道:“刚才那男人是谁?我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 甲子腿从看阿秀的纠结中回过神来,顿了一下说道:“他就是发丘派族长张麒麟。” 他又补了句,“一直找你的人。” 第二十八章 我哭了 人最痛苦的不是贫瘠与伤害,而是失去记忆,面对着那双十分亲熟的眸子,我竟又无比的陌生。 此时,上头的情况着实不容乐观,这个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年轻人,即将要面对的是张四鬼愈加强悍的傀尸,还有突然起尸不知实力的赵四。 更不得不提的是张三臂。 我的直觉告诉我,张三臂是发丘派的叛徒,他隶属于发丘派张家外族人,和境外盗墓团伙搭喇嘛抱肩膀,另外张三臂又如此想要得到发丘印,故此我能想象到活尸与人混战的场景。 按说,对于一个拥有几千年历史的门派,族长的安危是极其重要的,可是下面的一群人都不动声色的静止那里,正疑惑间,我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之处,那就是跟着张麒麟来的这波人的手,手指都出奇的长。 再者就是他们的脸,一个赛一个的俊俏,好像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男人共有八个,外加两个女人,如不仔细去分辨,真的会以为他们就是一个人! 我当下就把旁边刀疤脸的手电夺了过来,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张麒麟的人。这手电一看就是外国货,是一种拧式手电,你越去拧动镜头,打出去的光也就越加雪亮。 此时,我从下方的缝隙开始向上观瞧,只见张麒麟站立在铁棺边扯了扯棺材上面的铁链,好像是在检查什么。而张三臂却和赵四的傀尸滚打在了一起,现在一琢磨,这地方要比诸葛魇的青铜墓室要邪乎,人家即使出现克隆,我们也知道它的来源,还有《周山集》作参考,可是这喇嘛石胎里一旦死了人,就会成为愈加强悍的傀尸,而且你还并不知晓为什么会有如此的诡异异象,这才是让人最为担心及害怕的事情。 突然,张麒麟背后寒光一闪,他抽出一把青灰色的青铜古刀,咯嘣一声斩断了铁棺材的索链,接着他将刀锋一横,左手抚在刀背上,右手虎口紧紧衔住刀柄,闷哼一声将青铜古刀插进了棺身和棺盖的缝隙之间,然后猛地一抬,又是咯嘣一声,棺材盖飞出去两三米远。 好家伙,我眼都看直了,心说这家伙劲儿怎么这么大! 他打开郭守敬的棺材干什么?!还没来得及给我推理和猜测的时间,他立刻把青铜古刀一竖,狠狠地刺向棺中,咯吱一声一刀到底,瞬间一泡血腥溅了出来。 不远处的赵四好像愈加凶悍了起来,将张三臂按在水里,不时地咕嘟嘟地冒起一连串的水泡。 张麒麟好像完全不在意,他又转身来到我们头上的铁笼边,敏捷地跳到了上面,将刀一竖嘭地一下将水晶里的蚩尤的脑袋给捣碎了,因为这水晶是透明的,所以我在下头看的也是异常的心惊胆颤,这水晶遭受如此一击,纷纷裂开,但是幸好有铁笼在外面包住。 他翻了一个筋斗落下,向里面的刀疤脸摆了摆手,还没等我转头,耳边呼地飞过一支箭矢,贯穿了水里赵四的脑袋。 张麒麟看向水里的张三臂说道:“走。”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话,声音很年轻,但是语气很稳重。 张三臂狼狈地大呼了口气,竟双手一抱拳,说道:“谢谢当家的。” 张三臂和张麒麟下来之后,一个张家女人把下面一座托灯佣的胳膊向下一压,我们上面的铁笼台又降了下来。 这里就是元古都的地下陪葬陵墓群,共三层,但我总感觉眼前这间墓室不像是墓室,而是像古代王宫的寝宫,无论是从墙上的字画还是金银瓷器都可以看出,根本我就没看到一口棺材。 可是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其实我很想上去抓住张三臂的领子问我奶奶骨灰到底在哪?妈的为什么说我奶奶是我妻子?不再怂下去……怕这怕那,这种憋屈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现在张麒麟手里有我的记忆,那本《盗墓三十六派》……我竟然是如此的不敢去碰,我什么都记不起来,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的腿都在颤抖,脑袋晕沉沉的,我一晃一晃地开始从三米高的台阶往下走,一脚轻一脚重的,我的耳朵也耳鸣了,嗡嗡直响,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是如此的无助,我觉得自己快要完蛋了,不想再苟且的活下去了…… 就在我恍惚间,我崴到了脚,接着一头滚了下去,台阶的棱角割破了我的胳膊,一种辛辣地疼痛钻入心中,落到地面上我又滚了两圈,突然一股无力、害怕、乏累与愤怒的情绪直冲脑顶,我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我嚎啕大哭起来,并用拳头竭尽全力地猛砸地面…… 嘴里喊的最多的就是为什么?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我的哭声一下子让整个空间完全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我这一举动给震惊了,哭着哭着眼前飘起了雪花,慢慢地我昏厥了过去。 待我醒来时,是在一张榻上,虽然这金色的蚕丝铺盖很柔软,但还是有一股死人的味道,气味有点馊。榻在内室,与外室隔着厚厚的翡翠帘子。 塌边上,一个手指非常修长的女人在用如桃花瓣般的指甲剥鸡蛋,只见她用大拇指轻轻敲开一个缝隙,其它四根指头飞快地将皮去掉,鸡蛋在手上转了一圈,蛋皮已尽数脱落。 绝活啊,我几乎都没看清她的动作。传言发丘中郎将有一双探指,破解机关灵巧多变,这张家内族的人都有发丘探指,为什么像这张三臂张四鬼张家外族人没有呢? 这女人细眉大眼尖下巴,生得十分秀气,她很敏感,见我睁开眼睛看她,她冲我一笑,说道:“好些了吗?” 我嗯了一声,我问她我睡了多久,她说大约六个小时左右,我刚想起来,她用她修长的手指将我按下,看着很细,但是力道却很大。 “我哥让你好好休息,我们要在这暂留十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在破译一件东西。”她说道。 破译?我疑惑道:“破译什么?” 她尴尬地失声笑了一下,“破译你的泡面。” 我的泡面?哦,我想起来了,是赵四死前给我的那个方便面袋子里的东西,一个黑色的玉玺。 我突然想到刚才在地上打滚哭喊实在在女人面前掉价,我嘴巴一噘,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眼珠转了一下,说道:“刚才……你知道吧,一个莫须有的鬼魂缠在了我的身上,所以我……没把持住……”我扯出一副十分牵强的笑容。 她转过脸捋了捋头发,将视线从我的脸上移开,小声说道:“唉,我懂。” 她用嗓子嗯了两声,好像是在清嗓子,然后又看向我,说道:“来,吃鸡蛋吧,你应该很久没吃东西了吧。” 看着这鸡蛋倒也晶莹细嫩,但是我想到这下墓差不多已经四五天了,这鸡蛋还能吃吗,没被粽子掐死,再食物中毒那可就要闹笑话了,为了这小妹妹的健康着想,我好意提醒了下她,普及道:“那个……你这鸡蛋好几天了吧,我跟你说啊,我奶奶以前在家也煮鸡蛋,那,这鸡蛋煮熟后可以放三天,放在冰箱里也只能四五天,否则吃了过气的鸡蛋会坏肚子的。” 她眉毛微微一蹙,“哎呀,是这样啊,没事,我们还有牛肉罐头。”她将鸡蛋放进楠木桌上的瓷碗里,起身去外面拿罐头。 她这一走,我突然觉得有很多问题我都还没搞清楚,首先她叫什么我都不知道,还有张麒麟为什么要找我?我奶奶是我妻子这到底怎么回事?也许除了我所有人都知道。 翡翠帘子被打开,她拿着两盒牛肉罐头走到榻边,看了我一下,冲着外面说道:“他脸色还可以。” “谁?”我问道。 她坐下说道:“还能有谁,我哥呗。来,吃罐头,我吃半份就给你,我减肥。” 心说你不节食,只要下墓,保准能瘦十斤,肥龙都能变瘦龙。几天不见还真有点想肥龙了。 我笑着接过罐头,强忍着饿意,说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她眼珠一转,“我啊,你叫我张三疯好了,嘿嘿。” 啥?!这丫头开啥玩笑,一听就是逗我玩的,肥龙说我二十岁那是因为我长得像二十岁,如果我真的是郭葬的话,那我今年可是七十二岁了,但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误会,看她年纪花样年华,爱闹倒也很正常,证明她真的很年轻。 她笑过见我发愣,便啊了一声说道:“你叫我张百灵就好,外面的是我姐姐张百合,还有两个哥哥也是百字辈的。” 我哦了一声,挑眉毛说道:“那不是差辈了嘛,你管你们张家族长怎么也叫哥?” 百灵抿了抿嘴,说道:“这就说来话长了,每一代张家族长都是从昆仑山里出来的,不参与我们的辈分,他们只有一个名字,就叫张麒麟。” “昆仑山……”我嘟囔道。 我转而又想到张三臂的身上了,这家伙长了三条手臂,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基因变异? 接着我又把这个问题抛给了百灵。 第二十九章 发丘派的来历 张百灵听了我的问题,嗯了一下,放下罐头端详了我良久,叹了口气说道:“比死亡更可怕的就是失忆啊,你跟我们族长哥哥是铁交,说出来也是自家话。” 她一提我和发丘指张麒麟的关系,我就一个脑袋两个大,说“铁交”我几乎没什么印象。我直奔主题地说道:“百灵,你还是先说说眼下的吧,这张三臂为什么会有三条手臂,好像你们张家内族与外族有很大的不同啊。” 她盯着我的眉毛看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道:“唉,这得要从盗墓三十六派成立之初说起了,这是一个既繁琐又极其亘长的历史,我先大致简略说一下,回头你看那本《盗墓三十六派》,那上面记载了所有有关咱们盗墓派的事情。” 我坐直了身子开始认真地听起来,越听越是震撼人心,原来这世界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夏末商初时,早已不是人人平等禅让制的天下,而是被黑暗的世袭制所取代。禅让制度遗留下来的教派组织“巫”开始了对时下的统治进行反抗与报复,用以警告欲将疾苦施加于平民百姓的世袭制统治者。 商朝中期,盗墓派逐渐壮大,继而衍生出三十六个派别,每个门派各有两个秘术。这其中的发丘派就有两个秘术,正统的发丘探指秘术被内族掌握,龙生九子秘术被外族掌握。 发丘派的发丘探指在破解墓穴机关上有绝对的权威性,近身搏斗时又有强大的破坏力,所以掌握龙生九子秘术的张家人被编制为了外族人,受到了很大的排挤。 这龙生九子秘术也是极其的长远,而且失传了大半,据传是长生术的尾巴。此秘术用现在的科学语言来讲,就是能够重塑基因,培育出新一代的人种。简而言之,张三臂就是龙生九子秘术的作品,拥有三条手臂。 在发丘派外族里有各种奇形怪状的人,四条腿、两个脑袋的人大有人在,一些长老一心要完善远古的长生术,但始终不得其果,故此留下了迥于正常人的基因,遭到世人的厌恶,也受到了发丘派内族的排挤。 就因为外族的堕落,发丘派发展到了三国时期,受到了其他门派的打压,不得已而为之,发丘派与当时没有武力实力的摸金派开始合作,和曹操达成了互惠互利的协议。有了军队发丘派和摸金派开始对其他盗墓派进行反击与打压,这场盗墓派内战延续了两千年之久,直到封建制度被推翻,这场战争才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也随之烟消云散。 我眉头皱成一个结,待她说完,我塞了一块牛肉到嘴里,点了点头道:“嗯。” 一直以来困惑我很久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接着我又问道:“为什么你们发丘派的族长都是从昆仑山里出来的,历代都是这样的吗?” 没想到我说完她脸色突然红了起来,将衣角捏在手里揉了两下,咬了下嘴唇说道:“不是历代啦,其实发丘派的祖地是在昆仑山,但是四千年前那里发生了气候变化,我们才迁移出来的,只有一小部分留在了里面,也就是发丘派的第三支,掌握延生术的最纯的一支张家人,我们历代的发丘派族长都会由山里决定。” 她看了我一眼,略带微笑地说道:“直到你的出现,哥哥才出山。” 我吃惊了一下,“哦?因为我?” “为啥?” “因为你找到了另一个世界。”她说道。 第三十章 祖坟里的冲突 另一个世界? 这可比长生术的分量更重了。我正欲问个明白,翡翠帘子被掀开,露进来一张和张百灵极其相像的脸,她面无表情地看向我,说道:“过来一下,我们族长有些东西要问你。” 虽然面无表情已经形容了眼前的这位姑娘,但是还不能完全概括出她的气质,张百灵是一种青春活泼的美,而她是一种冷艳且难以靠近的美,心说气质这个东西,真是分辨人的最好介质。 说完,她退了出去,只留下翡翠帘子翻着诡异的波浪。 张百灵轻轻地咳嗽了一下,搀扶住我的胳膊说道:“哦,这是我家姐姐,我们是孪生姊妹,她叫张百合,人很好的。”说到这嘿嘿一笑,又道:“就是有点冷。可千万别打歪主意,否则免得断了香火。” 我的脸差点紫到脖子根儿,心说别开玩笑了,就她那双会杀人的眼睛,我都想放下红尘,剃度为僧了。 离开榻,脚刚一下地,竟有些头晕目眩,幸亏张百灵扶着我。 走出翡翠帘子,我的眼前贸然出现了一排排鱼形黑窨棺材,所有的头部都指向一个三米高的拱形青铜门,两扇门上各刻着一个小篆宋体大字——“傀惩”。 傀惩?这是什么意思?但那青铜的色泽与怪异的花纹又很像诸葛魇墓室里的蚩尤青铜。 而青铜门下有四个白帐篷,有几个影影倬倬的黑影围着一盏油灯,油灯的火苗上下攒跳着,他们的影子在黑窨棺材上忽长忽短。这种氛围感觉自己的脑后上方有很多双眼睛正盯着我一般,极度的压抑。 这样反而让我清明了不少,慢慢走近这几个人影,发现共有四个人,一个是刚才叫我的张百合,另外是三个男人,其中两个男人经张百灵介绍,我也大致以他们的特点记住了他们的名字,面黄八字胡的叫张百峰,略胖双眼皮的叫张百发。 还有一个青年人,是侧对着我,戴着黑色的口罩,虽然如此,但仍然可以看出他的鼻子很陡峭,宛如刀削一般。我知道,这就是发丘指张麒麟。 张百发看见我赶紧站将起来,笑着说道:“郭大哥,您没事吧。” 我心说:“郭大哥?老子啥时候有这待遇了,秒变大哥啊。”我很享受地点了点头,张百峰虽然没站起来,但也作了个揖,“大哥,请坐。” 虽然心里很得意,但是表面上我却很拘谨,原因就是张麒麟,因为他的手要比旁边这些张家人的手还要长,总觉得像个人畜无害地奇人。还有就是他那双亲熟的眼眸,总感觉就在昨天还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不自然地发起了呆。 发丘指伸出奇长的食指,指着我脚边的黑窨木料,“坐。” 我哦了一声和张百灵坐了下来。 这时张百峰说道:“族长,我们现在从郭大哥手中得到的发丘印,是三国时期的吗?” 发丘指右手张开,先前那枚方便面袋子里的黑玉玺显现了出来,他点了下头,“是。” 张百峰表情逐渐地吃惊起来,“哦,那么上面都记载了什么事件?” 发丘指叹了一口气不说话,转头看向了我,我不由得有些莫名的尴尬。 这时张百峰旁边的张白发面露羞涩,搓着手笑着说道:“族长,您看我们功夫没到家,又是内部人,您就说了吧,不说的话我总感觉心里奇痒无比。” 张百峰、张百合和张百灵也随声附和着道“是是是,族长大人快说吧。” 发丘指捏起发丘印,端详了片刻,说道:“这也不怪你们学艺不精,你们再努力也是到不了能解读此枚发丘印的地步的,这枚发丘印是我祖辈中的叛徒打造的。” 我听的有些模棱两可,云里雾里。发丘印并无字迹如何能记载什么,还有既然发丘指是来自昆仑山最原始的一支张家人,发丘派内族的发丘探指秘术和外族的龙生九子秘术的差别我还是能够理解,那么发丘指和张家内族又有怎样的区分呢? 如果他们再说下去,我相信我绝对听不懂,索性问个清楚。“打住,我现在有几个不明白的问题需要你们给我解释一下。” 张百合摇头笑了笑,看向张白发指了指脑袋,那意思是代表我失忆了,但我总感觉她是在讽刺我,心中不自觉的有了一些抵触。 张白发迷之一笑,说道:“哦,忘了这茬了。您说您说,我全部给您解释清楚。” 我也不拖泥带水,直截了当地说道:“好,盗墓派共有三十六个派别,七十二门秘术,那是不是每个派别都有内外族之分?按照推理是如此的对吧,但是你们发丘派居然有三支,那么问题来了,昆仑山里的张家人为什么能读懂这枚发丘印,而你们内族却不能呢?而且这枚发丘印看起来光滑细腻,从哪里来的文字记载?” 张百发看向了发丘指,好像他很难以启齿的样子。我身旁的张百灵扯了一下我的衣角,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刚才要不是百合姐叫我们,我就给你讲了。” “前面的你说对了,三十六派每个门派的确都有内外族之分,不过还是有个别门派例外,比如发丘派、巫葬派、搬山派、鲁班派都是存在三支现象的。不过一千六百年前,以巫葬派原始族为首,接着是搬山派和鲁班派相继消失在今湖北的神农架,原因至今无从知晓,我们发丘派也去神农架打探过,但是却一无所获,所以现如今世上只有发丘派还存在着三支队伍。” 我伸出手立刻打住她,“等等,一千六百年前是东晋时期,按照我手中残书的记载,那个时期是巫葬派改迁神农乡的时候,郭璞一族与另一族已割襟分道,照你这么说,去神农架的那一族去了神农架之后,就消失了?” 张百合接过话茬,“没错,郭璞是巫葬派外族的族长,你们族人喜欢占卜做事,所以也一般尊重占卜的结果,这也是我们其他门派不敢效仿的习俗。” 张百峰说道:“而且郭大哥你知道吗?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你们族人的陵墓,郭守敬就是郭璞的嫡系后代,他们都善于天文风水与术数,你不觉得太过于巧合了么。” 现在看来我确凿是郭葬无疑了,我愕然地看向发丘指,因为就在刚才他提刀将我族前辈郭守敬的尸体给毁了,发丘指难道是我的敌人? 张白发收起笑容,“而且郭大哥您知道吗?您经过的诸葛魇墓室也是您巫葬派的祖陵,诸葛魇是巫葬派的原始族,跟发丘派昆仑山里的原始族一样。” 我下意识地反问道:“那为什么姓氏不一样?一个姓诸葛,一个姓郭,怎么可能是一家。” 一直不说话的发丘指突然说道:“怎么不可能是一家,发丘派内外族只有一个族长,张麒麟是族长独有的称号,我属于昆仑山原始族,发丘派原始族都姓上官!所有两字姓氏都来源于西王母时期的母系社会。” 他们连珠炮地说完,我缓缓地站起来,因为这一切太过于震惊了,合着我是在自己家的祖坟里转悠,脑海里迅速地闪过一个个信息,没错诸葛魇和郭璞一样,都会占卜龟卦! 我踉跄地后退了两步,张百灵怕我跌倒,赶忙将我扶助,我愤怒地一甩,张百灵吃惊地跌坐在了地上,张百合去扶张百灵,张百峰和张白发都紧张起来,嘴里好像叫着我郭大哥,没事吧的一些话,但是我耳朵嗡嗡直响,我颤颤巍巍指着发丘指骂道: “他娘的,合着咱俩是仇人!郭守敬是我祖上前辈,你个狗杂种提刀杀我老祖宗,今天血债血偿!” 我卯足了劲,膀子一抡一拳直奔发丘指的面门,“打掉你的遮羞布,我靠你丫的。” 说时迟那时快,当我感觉就差几毫米打到发丘指的时候,我的肋骨上突然一痛,瞬间我的右腿还有右边整半边身子都失去了知觉,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正是先前张百灵跌倒的地方。 再一看发丘指我对他的速度吃惊到了极点,因为就在刚才的刹那他右手的发丘印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左手去了,那刚才一定是他对我动了手,而我却什么都没看见!这跟张三臂在我大腿点的那一下子可高太多了。 发丘指蹲在了我的面前,说道:“那已经不是郭守敬了,他现在是曹操。曹操用起灵虫占据了他的身体,这个陵墓其实是曹操的陵墓,我刚才毁的是曹操,而且上面的喇嘛石胎阴气太重,那具尸体和水晶里的蚩尤早就尸变了,要不然为什么要用水晶包裹这些尸体,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尸害,从而困住它们。” “郭守敬被曹操霸占身体后胡作非为,你以为他想吗?我这样做他感谢还来不及,你报什么仇?” 我被他说的竟哑然无语起来,“这……”这了半天愣是没说上来话,想想自己确实是莽撞了。 我的锁骨处又是一痛,我的右半边身子逐渐恢复了知觉,我说道:“你慢点。” 张百峰和张白发笑着将我扶起,又坐回黑窨木料上。张白发说道:“郭大哥,我们是一样的,昆仑山里的功夫我们还是不要亵渎了。”这小子这样说,那说明他也看不见发丘指是怎样出手的,看来盗墓派的内外族照着原始部落,要差着一大截。 这时张百灵用纤细的手指拧了一下我的小臂,抱怨道:“哎呀呀,白给你剥鸡蛋开罐头了,这狗脾气,哼。”她白着眼将脸转了过去。 张百发调和气氛道:“啧,灵妹子,不许对郭大哥无礼,他也是一时性急,没想开,乖一点,好好照顾郭大哥。” 她哦了一声又委屈地坐在了我的旁边。 这时张百峰又虔诚地看向发丘指,说道:“族长,咱们接着说发丘印上的记载吧。” 他这话刚刚说完,忽然间,背后的黑窨棺材群里刮过来一阵阴风,我们中间的油灯突地竟变成了绿色,然后又一下子熄灭了。 鬼吹灯! 我身边的张百灵到底是个女人,吓得“啊”了一声。 我的心跳愈演愈烈起来,豆瓣大的汗水已经流了下来。 第三十一章 发丘印惊天密文之青龙鬼宫 黑暗中响起了一个冷静的声音,细细一听是张百合,她说道:“莫慌,这定是上面的张四鬼闯下来了,我去把这第三层封墓石门落下来挡住它。” 心下一想有些道理,如果喇嘛石胎通向元古都地下陪葬陵的机关密道被破坏,那确实会涌进空气来。 油灯又亮了起来,发丘指一直坐着没站起来,看了看张百合说道:“让他们仨和你一起去。” “是,族长。”张百合说完就直奔黑窨棺群的尾部方向而去,张百峰和张百发以及张百灵也跟了上去,一下子就落下我和发丘指了。 “他们都走了。”发丘指说着居然去扯他的口罩。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我赶紧说道:“你慢点!”因为他的眼睛我有一种太熟悉的感觉,如果他的脸我也熟悉并且认识,那我的记忆说不定就会恢复,这个过程我的神经肯定受不了,所以我才让他慢一些。 哪知这小子驴脾气,就是不听你话,他的手速快到极致,口罩后面的那张脸就像变魔术一般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靠!这张脸!太他娘的熟悉了,我腾地站了起来。这张脸用《洛神赋》的华丽辞藻来形容也显得不足,我用颤抖的手指着他,脑海宛如过电似的,一些熟悉的零星记忆片段瞬间醍醐灌顶。 “你!上官……上官介龙!” 他这一突然的举动,我竟莫名的想起了很多黑白片儿,虽然是模糊且半支末节的记忆,但是我仍然欣喜若狂,我终于想起来一些东西了。 突然脑海中又有一张胖乎乎傻笑的圆脸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是肥龙,年轻的王点龙!还有……还有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女人,我想看清楚她的脸,但是她的长发遮在了她的面前。想着想着我的头剧痛了起来,这期间我能十分的肯定,我就是郭葬! “行了,不要想下去了,出去给你看《盗墓三十六派》你就什么都记起来了,现在他们走了,我赶紧跟你交代发丘印上的密文。” 我捂着头慢慢坐下,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背着他们?” 他将口罩重新戴上,用眼睛看着我说道:“我做了发丘派族长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露过庐山真面目,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 我点了点头,就像老相识一样凑近他说道:“这发丘印上到底记载了什么事情?我就纳闷了,这印上哪有刻着字啊,哪怕有一幅画也好。” 发丘指用奇长的手指把发丘印夹到我的眼前,说道:“这枚印玺记载的事情都在中间这四面,没面一百字,共四百字,记载了‘青龙鬼宫’的位置,和如何打开‘青龙门’的方法。” “什么!这发丘印上还真有字?”我讶异地说道。 发丘指白了我一眼,他将右手撤回,用左手伸出两根手指指着自己的眼睛(那意思是让我看着他的眼睛,仔细听他说话)。 “这发丘派的族长是山里任命的,这族长手里的发丘印也是山里制作的,每一枚发丘印上都记载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是族长和内族人都看不懂,其实与其说他们摸不到更恰当,因为这发丘印上字只有山里的原始族才能摸得到。” 我去,按照他的说法这发丘印上字得多小,恐怕用放大镜都难以看得清楚。 我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说道:“哦,原来这样。那个‘青龙鬼宫’和‘青龙门’是啥玩意啊。” 他顿了顿,接着不厌其烦地说道:“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 “这‘青龙鬼宫’是曹操培育起灵虫王和研究长生术的地府,也是他延生转换身体的场所,你的族人郭守敬就是在那青龙鬼宫被曹操强换了身体。还有现在曹操终于暴露了,他很有可能活不过一个月……” “什么!” 我被张三臂千里迢迢要挟到这里,还以为是盗曹操的墓,三国时期那么久远的人铁定早死了,但是听发丘指的话他至今还活着,我怎能不吃惊。 他立马捂住了我的嘴,耳朵动了动,估计是听那四个帐篷有没有动静。“小点声,这件事不能败露。” “你知道张三臂为什么要你来吗?”他问我道。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难道不是像他说的帮我恢复记忆吗? 发丘指向我跟前凑了凑,低声说道:“因为曹操看中了你的身体,你现在是属于长生之体,即使不是,也应该类似于长生之体。有了你的身体,他以后不会再为培育稀有的起灵虫王发愁,也不用承担失败的风险。” “而且他如果有了你的身体,他就会实现他的抱负,统一全世界,将引起世界大战。所以阻止曹操的长生计划,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所以我一直在找你。” 我靠,原来张三臂抓我是想让我去送死啊,我盯了下白帐篷,恨上心来。 我暗暗把这份仇恨埋于心底,接着问道:“那青龙门是什么?” “当然是进入青龙鬼宫的大门。”他说完将发丘印塞进了他的腰包,“这告诉你也无济于事,此青龙门异常凶险,交给我就好了,你别管。这枚发丘印就是打开青龙鬼宫的钥匙。” “这发丘印四面分别记载了四个事情,分别是‘青龙鬼宫’的位置、青龙鬼宫里面的路线、打开青龙门的方法、杀死曹操的办法。” “这青龙鬼宫里面的路线是用一种字画法叙述的,算上青龙鬼宫共有九个大墓陵,还有千百个小墓星罗棋布,俗称东陵九尸洞,呈漏斗形,互相接通,形成了一个风水地气阵,将所有的灵气注入到青龙鬼宫。”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心说这得多深的心机才有这样的手笔。我正欲要问下一个问题,那就是元古都城外死的外国人到底是不是发丘指弄死的。 突然黑窨棺材群里又是起了一阵阴风,我和发丘指面前的油灯变绿之后又再次熄灭了。发丘指应该感觉到这情况不同寻常,突然用手按住了我,那意思是叫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心跳,我连喘气都不敢大喘一口,生怕把什么不吉利的脏东西给招来。 忽然,黑暗中,黑窨棺材群的方向传来沉闷的拍击声。 啪,啪,啪。 第三十二章 吃人的棺材 啪、啪、啪…… 这种沉闷的拍击声确实来自黑窨棺材群里无疑,这声音听上去很闷很小,但是从节奏判断,感觉是从棺材里发出来的! 莫不是黑窨棺材里的尸体起尸了?! 发丘指将手收了回去,我心想下墓不胆小,胆小不下墓,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得占据主动地位,才能有回旋的余地。 我将手伸进尼龙背包,去摸索从刀疤脸手里抢来的拧式手电,这东西使着极其带劲儿,拧动时会发出咔咔咔的声音,这种来自机械工业世界的声音,能让你肾上腺激素瞬时地分泌出来,你会狠从胆边生,杀从心里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发丘指在我身旁,我咔咔咔拧动手电,一竖由暗渐亮的光束射向了黑窨棺群。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一口棺材附近,正用两根奇长的手指按在棺材盖上,棺身一震,里面发出啪啪啪沉闷的敲击声。 是发丘指! 我转身一看旁边,早已人去影空,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按说我能认出他是能认出他,但那是来自下意识,至于他各方面我就想不起来了。他怎么在我身边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以如此短的时间就跑到十几米以外的棺材旁边了! 我暂且不予追究,先将这一切归结到他的功夫上。现在迫在眉睫地是棺材里面的那个声音,我左手攥着手电,右手将早已空膛的小冲锋倒握在手里,快速地跑了过去。 正跑着突然就看发丘指将手插进棺材缝里,大力地一抬,嘎——吱,棺材盖上还带着四五寸的封棺长钉,可见他力量大到了何种程度。我跑到一大半站了下来,心说起尸的粽子还是留着发丘指对付吧,莽然闯过去也是给发丘指徒增麻烦。 实在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在黑黝黝的棺材里坐起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张百灵! 什么情况!我赶紧跑了过去,将她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一憋气将她抱了出来,这期间只听她大口的喘气声,放在地上之后更是喘得厉害。突然旁边的几个棺材同时发出沉闷的敲击声,发丘指用奇长的发丘探指去试探。 我急道:“怎么回事情!片刻的功夫他们居然被封进了棺材里,快救出其他三人。” 发丘指转头看向张百灵,说道:“嗯?怎么会有四个。”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我问:“啥四个?” 他也有点焦虑,微微皱了下眉头,“他们去了四个人,救出一个,现在还有四个棺材。” 他的意思是多出了一口棺材,如果开错了棺材,很有可能放出不知道的东西。我赶忙蹲下问百灵,“百灵,怎么回事?” 百灵先前刷白的脸色渐渐有了些血色,盯着我的眼睛说道:“我们四个去喇嘛石胎机关通口下去看情况,发现破了一个洞,我们四处找可疑的地方,但是都无绩于果,后来我们决计放下封墓石门,在里面人多势众,还怕一个尸变的张四鬼不成。” 接着她面露惊恐之色,颓唐地说道:“就在……就在我们将要把石门放下来的时候,我们的背后吹来了一股凉飕飕的风,我们的手电闪了两下全部变成了绿色,接着就陷入了黑暗。接着我发现我竟无法呼吸了,耳畔边好像听见一些细微的碎语,我惊吓之下,赶忙想躲开,却一头撞在了硬木头上,四下一摸,我这才发觉自己是被封在了棺材里,所以才拼命地敲打求救。” 我快速地总结了她说过的话,发现这其中有几个突破点,第一,他们被装进棺材前背后吹阴风,我记得他们没离开之前就已经刮起了一阵阴风,第二次刮起阴风时才响起了拍打棺材的声音。那么按照这样的规律去推断,每刮起阴风都是从背后来,第二,阴风来时所有的光源都会变绿然后熄灭,那么第一次为什么没有拍棺材的求救声,当时很有可能也有东西被封进了棺材里,但是它却没有拍打棺材,直到第二次它才滥竽充数地拍起了棺材。 虽然有点乱,但是我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快速地说给发丘指听,发丘指听了我的分析之后,说道:“第一次阴风封进棺材里的不是人,是张四鬼。” “你怎么这么确定就是张四鬼?”我问向他。 他又仔细地逐个去摸四口棺材,其间他说道:“你刚才分析的都对,但是你忘了一点,那就是那个通口破了一个洞,那么坚硬的铁和水晶不是人力能够弄破的。” 我觉得下来之后,我情绪失控晕了过去,张四鬼一事应该是甲子腿给他说了。就这样盘问张百灵和理清这件事情,距离刚才拍棺材已经过去了三分钟左右,依照张百灵的情况描述,在棺材里是不能够呼吸的,倘若再耽搁下去,必会让张百峰、张百发和张百合他们三人非得憋死不可。 我心说刚才发丘指开棺材那么大的动静,那四个白帐篷居然风平浪静,没一丝反应,当真睡的那么死?是不是也出了意外,我看张百灵恢复的差不多了,赶紧让她去看看,叫些帮手过来。 我看向发丘指说道:“都开吧,要不然会误了他三人的性命。” 发丘指艺高人胆大,叫我退远点,本来没有缝隙的棺材愣是叫他抠出了一条缝,接着他左手把背上的青铜古刀抽出,同时右手一发力,嘎吱一声将棺材盖子掀了起来,一个身影慢慢坐起来,是张百发! 我刚向前走一步,想去将他从棺材里扶出来,却听发丘指严厉道:“别动!” 看得出他很认真,反正张百发能呼吸了,不至于窒息而亡,我也放下了些心。 接着发丘指去开旁边另一口棺材,打开之后,我松了口气,他大爷的我都快紧张的疯掉了,我看见张百合坐起来,把头探出来疯狂地吸气,我竟莫名地更加恐慌起来,腿肚子颤抖地都要失去了站稳的力气。 当发丘指去开倒数第二口棺材时,我有一种想跑的冲动,急忙后退了数步。 发丘指一用力,棺材盖被掀开,但是我没有看见有人坐起来。 突然一张紫脸从棺材里坐了起来,接着我手里的手电忽地一晃变成了紫蓝色,只见这张紫脸突然转头看向我,然后一道黑影向我蹿了过来。 是……张四鬼! 第三十三章 怨灵黑木偶 人在死亡面前总会激发出最后一分潜力,我迈开大步卯足了劲儿冲着四个白帐篷就开始疯狂地冲刺。以前自己在家闲聊无事经常看一些抗日战争片,他们为了躲避流弹,冲刺和撤退时惯用s型路线,想着有点道理,于是屁股一扭,也跑起了s型路线。 当我急忙中回头观瞧之时,发现张四鬼并没有追我,而且我的手电也恢复了正常的亮度,不知何时,最后一个张百峰早已被发丘指单手拎了出来。 这时甲子腿从白帐篷的方向跑了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由得怒从心中起,责怪道:“外头这么大的动静,你们睡的也太死了吧,刚才我差一点就归西了。” 甲子腿一脸凝重,对我说道:“不是我们睡得死,刚才张百灵叫我们起来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来我们发现我们都做了同一个梦。” 做梦?这时发丘指带着他们三人走过来,白帐篷里的人也陆陆续续醒了过来,慢慢地都围到了那盏油灯周围。 我大致点了一下人数,发丘指这边共有十一个人,甲子腿、还有被绑起来的阿秀和张三臂,我见众人大都迷昏沉沉、神魂颠倒,莫不是都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我一时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心,拍着甲子腿问道:“啥梦呀?梦着啥了,快说呀。” 甲子腿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急你个大地瓜,现在还不是讲故事的时候。”接着他对大伙说道:“大伙都快数数这些棺材共有多少个?” 他一说我还真没注意过这个问题,只知道是一排排一列列的那么一群。我也参与到了数棺材的行列中,首先使者棺身的形状类似于鱼,棺头是三角形,中间是圆圆的大肚子,棺尾的形状酷似飞燕的剪刀尾,故此乍一看去,活脱脱的就像东北那种大黑棒子鱼,这棺材的形状实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横排有十一个,纵列有九个,这么一算共有九十九口棺材,我暗中直夸自己聪明,当即说道:“别数了,共有九十九口棺材。” 这时阿秀白了我一眼,说道:“傻子就是傻子,眼睛长到了屁股上。” 我当下火急,心说你以前就知道狗仗人势,如今被五花大绑了还不忘吝啬我,当下我就想过去施行一下家教。 甲子腿拦住我,啧了一声,说道:“你个大地瓜不会数数啊,老子怎么数出一百个。” 阿秀虽然被绑着,但是不由得笑的身子花枝乱颤,骂道:“是啊,傻子,老娘也数出一百个,你就不能撅你的屁股好好数数。” 我的脸刷地一下一阵涨红,张百发违和一笑,说道:“郭大哥,没事没事,这里光线晦涩,少数一个半个都是正常范围之内的。”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还是不死心的又数了一遍,结果还是九十九口棺材,我顿时觉得有些诧异,连忙问其他人。 除了发丘指没说话,其他人都说是一百口棺材,张百合嘴角一勾,估计丫的又在嘲笑我脑子坏掉了吧,只有张百灵心疼地看着我说:“郭大哥,你应该还没有休息好,别挂在心上昂。” 被她这一说,我倒真觉得自己的脑子坏掉了。 忽然发丘指冷冷地说道:“我怎么数的也是九十九口棺材。” 所有的张家人都吃惊了,连甲子腿也大眼瞪起了小眼,张家人一副怀疑自己眼睛的表情,转身又去数,结果互相询问还是一百个。 这时一直闷不吭声的张三臂突然说道:“族长,我看到了一百零一口棺材!” 发丘指站了起来,所有人都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都不由得警觉了起来。发丘指说道:“在帐篷里休息的人,你们都做了什么梦?” 这是一个较为年轻的张家男孩走上前来,说道:“族长,我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我梦见我在打棺材,就是在这黑窨木料旁边,为一个全身烧焦的人,在做棺材。那具漆黑的尸体盯着我的眼睛,嘴快速地一张一合,我的耳朵里就开始听见一些微弱的说话声,那声音很奇怪,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我想逃跑,可是身体不听使唤。” 其他张家人和甲子腿都点了点头,那意思大家做的梦大致上都一样,张三臂又说道:“我跟你们情况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具尸体,那具尸体是我弟张四鬼,他被那具漆黑的尸体压在身下。” 我越觉得张四鬼没找到是个大麻烦,就叫其他人注意周围,别被那已经是傀尸的张四鬼伤着。 发丘指说道:“这东西叫‘丧哭’。” 甲子腿的驴脸刷的白了个头,惊奇道:“啥玩意?还真有脏东西!” 发丘指说道:“这东西最早见是在汉代的楚氏墓,大多是还没死透的人在阴灵之气比较重的地方,凝结成的一种怨灵。之所以叫做丧哭是因为它的声音像哭丧,而且谁能听见,就代表它会缠着你不放,直到你死方才罢休。” 张百合也有些花容失色,说道:“族长,您是说我们多数的那一口棺材,是我们自己的!”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多数一口棺材的人都面露惊恐之色。 我放眼过去,九十九口棺材其中有四口是被发丘指打开的,那很有可能这里起初没有这么多的棺材,都是丧哭做的。我靠,越想越不可思议,我不得不扼令自己停止思考。 阿秀向人群里挤了挤,看得出她也有点害怕了。我看向发丘指说道:“有没有什么办法?” 发丘指看了看黑压压的棺材群,说道:“丧哭,也叫‘黑木偶’,它的怨灵是藏在黑木偶里面的,有黑木偶的地方,大都是千年陵墓,起灵派就是依照这种线索来寻找古墓的,有别于摸金派的观星定金和发丘派的闻土识墓。” 阿秀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怎么你们两个不受那什么丧哭的诅咒?” 张三臂摇了摇头,苦笑着叹了口气,惆怅着说道:“丧哭的命也没他俩长,长生的人是不会被诅咒的。” 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心说人的器官细胞都会随着年龄的增加而衰竭变老,难道真有长生这一说,那到底是什么原理呢,恐怕现代的科学技术是无法解释的通吧,还有如果一个人真的能够活的那么久还真的是人吗?同类不会伤害同类,如果一个人真的是长生的,也许他早已经死了。 乱七八糟想了一通才觉得找到黑木偶是关键吧,我问发丘指:“是不是找到黑木偶,毁了它,他们就没事了?” 我刚说到这,突然我的耳朵里响起了一阵阵刺耳的哭声,那哭声好像来自那两扇青铜门里,我立即将手电照向青铜门,突然手电光一闪变成了墨绿色,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接着一阵黑风扑了过来。 第三十四章 青铜门开 寰宇无限,自从我下墓以来,这地下的奇虫异怪早已颠覆了自然法则,超脱了达尔文进化论,更蹂躏了我的三观。成百上千的血尸如同洪流奔腾,五颜六色的起灵虫似魑似魅,今又遇到扑朔迷离的“丧哭”,着实令我们大吃苦头。 搪用张三臂的说辞,我与发丘指并没有受到丧哭的诅咒,可是我欲毁掉黑木偶,如今定要遭到丧哭的怨恨了,这阵阴风吹过我的后脊,凉飕飕一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手里的墨绿色手电光扑闪了几下灭掉了,空间骤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握住小冲锋枪杆的手更紧了一些。 冷不丁就听背后甲子腿低声骂道:“奶奶的大地瓜,老郭,你是不是吃馊了,你他娘的这屁真臭,哎呀我去。” 通着三个女人诬赖我发臭屁,这我哪干,当即恢复道:“你屁股上的哪只眼睛看见老子放屁了,别没事儿乱放连环炮,老子一向地门紧闭用嘴放,莫不是你大姨妈漏了想嫁祸于人,你这瘪地瓜,早就看你不是个东西了。” 反正我又没被诅咒,鬼在我身边又何妨,正好现在报他当初在肥龙店里偷袭之仇。我见他不吭声,我占了上风不由得沾沾自喜,便想乘胜追击,直捣黄龙,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顶嘴。 我刚张口,一股不用鼻嗅也能灌进五脏六腑的奇臭立马扑了我一嘴,一闻,噗,是真他娘的臭啊。这种臭臭到一种极致,就像是酸臭屁和着臭脚丫的味道,其间又有一股令人作呕的糊焦味儿。 这种糊焦味儿当下就使我停止了所有动作,这让我立马想起了他们做过的那个梦,一具烧焦的尸体盯着他们的眼睛,嘴巴一张一合地动着,他们的耳朵能够听见苦凄悲凉的哭丧声。 我的心脏咚咚直跳,这糊焦的的味道近在咫尺,莫不是这烧焦的尸体就在我面前! 刚想到这,我被一口气给突然卡到了,瞬间竟无法呼吸起来,随即耳朵里嗡鸣阵阵,一个哀苦的女人哭声回荡在我的耳畔,慢慢钻入我的心底,使我顿生出一股子绝望之感,心想生着如此苦楚,不如死了算了。 我心中觉得自己应该早已被丧哭封进棺材里了吧。突然不远处青铜门的方向骤然发出嘎吱吱的巨响,非常的刺耳。突然我身边刮起了旋风,那股糊臭味儿渐渐散去,我手中的拧式手电闪了两下又亮了起来。 当下感觉自己在棺材里走了一遭,我眼前的众人个个惊目圆睁,豆瓣大的汗水满满的沁了一额角,尤其是甲子腿的驴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紫里透红,我想像他这么神经大条的人不至于害怕成这副熊色,应该是缺氧吧。 我立即转头去看青铜门,发现已经被打开,露出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黑缝隙,里面黑洞洞的,显得莫名的压抑。 嗯?我瞬间再次把头转回来,因为好像少了人,我把头转过来一数之下,顿时心中波澜惊起,少了两个人! 发丘指和张三臂不见了! 甲子腿和张家人看我数人头,他们一看也是一惊,我们打起手电默契地照向黑窨棺材群,开始数棺材,一、二、三…… 因为棺材摆放的很整齐,所以我只数行和列,然后相乘,便能很快的算出结果。这次我数了一百零一口棺材,比原来九十九口棺材多出来两具,正好和失踪的发丘指和张三臂对上号!难道发丘指那么厉害的人也被封进棺材里了? 我说道:“一百零一,你们呢?” 阿秀脸色此时也不好看,惊吓般地望着我说道:“一百零二。” 我又看向甲子腿和张家人,他们陆续全部都说一百零二。就在这时我的脑袋瓜子突然一蹦,还少一个人!我们一直忽略掉了一个人,是刀疤脸!从始至终我们怎么把他给忘了,互相竟然都没有察觉到。一听我问刀疤脸,所有人都是一惊,果然谁都没有料到这么半天功夫,大家竟集体漠视了一个人的存在。 张百峰冲那个较为年轻的细眉张家人使了个眼色,他立马跑向白帐篷去查看,结果一无所获。现在失踪了三个人,那么为什么只多出了两口棺材?那另一个人在哪里? 我正挠着头胡思乱考,不经意间竟瞄到有一张黑脸正在青铜门里面对着我,我妈呀吓得跳起多高,阿秀和张百灵也被我吓得不轻,甲子腿问我咋了,我一指那张诡异的黑脸。 这时张百合向着大伙一挥手,说道:“那是族长,他叫我们过去。” 发丘指?哦,没错,他是戴着一副黑口罩来着,惊吓有余错把他当成被烧焦的黑丧哭了。有他的地方,都是鬼怪尽退的净土哇,我赶紧像孩子找妈抱撒欢般地跑向他。 甲子腿在背后直骂我没出息。张百峰命令道:“帐篷不要了,赶紧收拾好东西轻装上阵。” 我打着手电刚要钻进青铜门里,就听到一声发丘指的喝吼:“别碰青铜门!” 我赶紧一偏身就射了进去,嘭地一声撞到一口黑棺材上,顿时头脑七荤八素一团浆糊,我定睛一瞧,这是一个拱形通道,一条条浅沟痕迹可以看得出这是古代人工刨打出来的,里面的横截面和形状和青铜门大小相宜。这口黑的发油的黑窨棺材是抵在青铜门后的,被一股大力推出将近两米左右,在地上划出一道白色的痕迹。 这具棺材和外面的大有不同,是一口雕刻牡丹花的哨子棺,一个巴掌大的黑孔开在三角形的正中间,就像活脱脱的鱼眼睛一样。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走进青铜门内,听见发丘指方才的那一声厉吼,纷纷小心行事。 见所有人全部进来,发丘指单手横起青铜古刀抵在青铜门后一发力,青铜门便嘎吱一声合二为一。 我脑子一转觉得哪里不对劲,突然想到张三臂还没有告诉我奶奶骨灰的下落,就问发丘指,“怎么?张三臂你不管了?那你的人刀疤脸失踪了你也不管了?” 发丘指盯住棺头上的哨子孔说道:“青铜门外很危险,白天相安无事,夜晚便是起尸作害的时候。” 按他的话现在已经入夜了,是吹灯拔蜡,蒙被避鬼的时候。他看向我接着说道:“张三臂犯了族规,理当处死,现在他被封进棺材,也省的我动手。至于鲁阿三,我们只不过是雇佣关系。” 原来刀疤脸叫做鲁阿三,这家伙城府太深了,前面是阿秀的人,如今却发现他是发丘指的人,现在发丘指又说是雇佣关系,他到底是谁的人一时半会真的难以想通。 我冲着发丘指说道:“我奶奶骨灰还在张三臂手上,他要是死了,我奶奶骨灰的下落可怎么办?” “你奶奶?”发丘指莫名有些吃惊。 甲子腿怼了我一下,说道:“傻地瓜,早就物归原主了。” 我疑惑不解地看向他,问他怎么回事情,他说他把我打昏过去,就把我装上了车,张三臂临走时,早已将你亲爱的奶奶的骨灰交给了肥龙,现在估计早已经入土为安了。再者说拿你奶奶骨灰不是本意,拉你入伙下墓才是目的。 我听完心中甚是欣喜,又去看另一个当事人阿秀,换位思考谁的奶奶骨灰被盗谁不难受,她看着我的眼睛严肃地点了点头。我能看得出来,她并没有骗我。心下想想张三臂还不是太缺德到底,这让我心里头觉得不应该非得治他于死地。 张百合欲将手伸进哨子到棺腔里破解机关,打开棺盖,但是被发丘指制止了。一边张百发在棺身上反复摸索了几把,诡异地说道:“这具棺材里葬的是具女尸,是汉朝抑配制度下的营妓。” 我当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头没脑地问道:“这是啥玩意?” 张百发腮帮子抽搐了两下,苦涩一笑:“郭大哥,啥啥玩意啊,营妓您不知道吗?就是军营中犒劳官兵的古代**,主要职能是‘献伎、呈身、侍宿’,随着历史长河,一直发展到现如今慰安妇的形态。” 被他一解释我不自觉地有点尴尬,赶紧岔开话题,说道:“她是怎么死的?” 张百发说道:“她是曹操军营中的营妓,后来在修建青龙鬼宫时,被酒醉的建墓工匠们践踏后,活活烧死。但这里是阴气浓郁宝穴之地,她因为积怨太深,而化成傀尸丧哭,害杀了九十五个工匠,直到当时的发丘派族长出马,才将她封于这个棺材中。” 我走到张百发身边一看,果然这黑黝黝的棺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墓志铭,但是字体很小,可见他们张家发丘探指的功夫有多厉害。 发丘指打断了我们的谈论,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说完只见他身子一探,胳膊快速地一闪,棺材里面发出咔的一声,难道机关就被这样不到一秒给打开了? 我正疑惑,突然棺材盖子猛地被顶了起来,同时一股烧焦尸体的恶臭味扑鼻而来。 第三十五章 天狼星预言(上) 我们手里所有的手电齐齐爆闪出幽绿色的光芒,一具顶着棺盖的黑毛女尸用墨绿色的眼睛盯着我们,嘴一张,发出刺耳的哭腔声,我被吓得立即快退两步。 但是它没有向我们攻击,而是把棺材顶到一边,开始蠕动起了身体,差点让我以为它这是不忘老本行,在挑逗我们。很快我便在它的黑毛中发现很多红线,想必当初的发丘派族长就是用这红线束缚了这只丧哭。 其他张家人还有甲子腿都纷纷后退,甲子腿嘟囔道:“这丧哭真是邪门的粽子,一靠近就无法呼吸。”他说完看向了发丘指。 发丘指皱了下眉头,将青铜古刀冲着丧哭一抡,刀便打着转飞了过去,刀刃正好绕着丧哭的脖子转了一圈,瞬间它的脖子便喷出黑红色的血浆。眨眼间,发丘指将黑窨棺盖举起,丧哭被跪着砸了进去。 只见青铜古刀刚要往地上坠,被他奇长的手指勾住,纵腿跨步将长长的青铜古刀插入棺中,棺盖的缝隙下,淌出猩红色的血液。这丧哭应该从头到脚都被发丘指的青铜古刀贯穿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杀这只丧哭,我总感觉他在杀一个冤苦的妇人,跟以前斗粽子的感觉完全不同。心下想想也许我是同情她的遭遇吧。还有就是发丘指宰粽子时候所散发出来气势实在让人畏惧,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狠厉。 发丘指也不去拔回青铜古刀,跳下来赶紧向着通道里出发,“快走!她还没死!” 什么!没死,我一时搞不通,赶紧追上去盘问,他说道:“这丧哭不是一般的丧哭,是软硬结合的粽子,只要没找到黑木偶将其毁掉,这东西便会不死不灭。现在它没了肉身,很可能会附在男人身上,只要被它附了身,便会阳气被吸光而死。” 我心头一跳,看来发丘指也很忌讳这东西。手里的手电光渐渐恢复,我回头去看黑窨棺材上的青铜古刀说道:“这么厉害的宝贝,你不要了?” 发丘指也回头瞥了瞥,摇了摇头说道:“这粽子的血里有酸毒,普通的青铜都会被腐蚀生锈,用不得了,本是商朝的鸳鸯刀,留在这青龙鬼宫也算团圆了。” 鸳鸯一词证明原来有两把青铜古刀,这让我想起了起初进墓时,在千叠鱼龙鳞盗洞上钉血尸的那一把青铜古刀,确实是生锈的。这就能推断那么专业盗洞是发丘指他们挖的,但是我总觉得不对劲儿,因为张三臂我们观察时,那盗洞里面并没有留有什么足迹之类的痕迹,难道是从里面向外挖的? 我刚想问问怎么回事,这时张家人和甲子腿还有阿秀也追了上来,阿秀被松了绑,要不然也是个累赘。不多时,这条笔直的通道就到头了,尽头出现了一个生铁架子,上面盘满了铁链子,千年岁月居然不生锈,定是也融汇了某种物质,看来曹操跟诸葛魇学的很全。走近一看,这庞大的铁架子横亘在四条通道中间,而且这滑轮结构,居然很像电梯! 古代工匠的巧夺天工我一般都不会去质疑,因为有太多的古代遗迹建筑都是现代人根本无法企及的。 发丘指没有停顿直接走上铁架里的铁箱内,我们所有人也没有拖沓,赶紧迈步上去,十四个人一齐上去留下的空间还绰绰有余,可以想象得到当年曹操为建青龙鬼宫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这工程的庞大,根本无法去估量! 而且还有其它三条通道,这元古都地下陪葬陵墓第一层就如此之大,那青龙鬼宫该有多大将不可想象!张家人是机关的行家,张百合将一个齿轮上铁柄向上一抬,这铁箱便开始向下降落,其间发出咯咯咯铁链摩擦的声音。 下去十米左右,我又看到了相似的四条通道,这是第二层陪葬陵墓群,接着又下去十米多停住了,一条全是青色石壁的通道豁然出现在大伙眼前,这通道古圆近方,打磨的很是细腻,手电光打过去表面仿佛还刻有一些红色的图文字画。 我在喇嘛石胎里看过这元古都地下陵墓的大致结构,上两层是人肉陪葬陵墓群,最下面这第三层,是藏经阁,较上两层小,这也就是为什么第三层只有一条通道的原因,应该只有上两层的四分之一大小。 红色的字画太过于醒目,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过去。 途中我就听张百峰和张百发问发丘指怎么制服那丧哭的,发丘指说一切硬粽的气源都在喉咙,只要毁了喉咙,就能杀死它,你们接近它不能呼吸,是因为它正在吸你们的阳气。 哦,我说发丘指干嘛割那丧哭的脖子,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下次我专门冲着粽子的脖子打就是了,突然想起了千叠鱼龙鳞盗洞上挂的那具血尸,也是被穿透了喉咙,这一下子就让我摸到了些制服粽子的窍门,拍了拍裤兜,对,还有甲子腿给我的那三十颗子弹。 这些张家内族人的祖先自三国时期就跟曹操合作,拥有强大的军队做后台,故此他们的门派传承都没有被摒弃,不像甲子腿那样半吊子,纷纷抬头看向洞壁上的字画,根本不需要什么人翻译。 我看到阿秀冲着甲子腿使了个眼色,甲子腿一会意,赶紧向我招手,说道:“郭博士,来来来,到这来,您帮我解读解读这上面都记载了什么啊?我看不太懂。” 这有左右两面洞壁,右面的是图画居多,首头便是那祭祀碑,就是元古都城门外那座,上面的文字一字不落的刻在这里,由于是鲜有的古代蒙古文,我确实看不懂其中的意思,但是后面的字画中的文字便是宋代小篆了,这倒是很容易就能看懂。 我对甲子腿苦笑着说道:“大爷的,我都不知道我上没上过大学,这郭博士喊我可是要折寿的。你看这不是元古都城外祭祀碑的上的文字么,只有活宝典张四鬼能看懂,其他人我看悬。我倒是可以给你解释解释这后面的字画。” 甲子腿瞪了我一眼,那感觉就好像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气得我拿起手电光晃向他的脸。突然,我被他身后的景观给镇住了,因为所有人只有我的手电是最亮的,这是一款外国拧式手电,我忙又将手电拧到底,光亮立即雪白的像个太阳,前方所有的事物都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我们现在正处于确切的说是一个通道突出去的石台,第三层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坑,在这几百平米的坑中间有一个三层白色的石台,第一层是由五个圆形的石台围成,第二层是三个石台,最上面一层只有一个石台,也是最大的一个石台,算起来共有九个石台垒成。第一层石台上面摆放了满满的铁质天文仪器,奇形怪状很多都是见所未见的,第二层是书架和铁屏风,我估计那铁屏风上应该记录了满满的天文学知识吧,第三层居然是一座和元古都城外一模一样的祭祀碑! 第三十六章 天狼星预言(下) 我彻底惊呆了,跟我想象中的果然一样,这座祭祀碑绝对不一般,当初听活宝典张四鬼说这是一个诅咒,其实我一直都在怀疑他是在卖关子,这上头的记载定没有那么简单! 甲子腿一转身立即张圆了大嘴,“我滴天!这这忒他娘的壮观了吧,自打娘胎到现今,老子第一次被墓给吓到了。” 旁边的其他人纷纷踱过来观瞧大坑下的三层石台,大部分人无不震惊,特别是阿秀,竟然捂住了嘴巴。此时,我竟有一股莫须有的自豪之情,感叹泱泱华夏的文化磅礴,身为龙的传人着实腰板硬气了三分。 突然最前面的甲子腿挠了挠头,嘶哑了一声,不由分说转身夺过我手里的手电,把我拉到前面,“老郭!你看下面!这里头也有八卦!” 八卦?我夺回我的拧式手电,把头从石台探出去,仔细向下观瞧,果然又让我看到了和诸葛魇墓室青铜哨子棺下一样的场景,只见第一层石台的四周分布了八条青黑色的拱桥,桥的尽头又有着诡异且充满神秘的洞口。 心想,曹操太爱他娘的卖关子了吧,看来下一个路程又得要吃苦了,不由得来自心中发出一股长长的叹气。 这时张百合也凑了过来,抓住了我的肩头,说道:“别看了,掉下去了可没人捞你。”说着她的眉头微微一皱,将手电突然向头上照去,让我吃惊的又一个奇迹出现了,只见我们头上约三米高的地方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各色球体,球体上又被铁齿轮贯穿,层层叠叠,以小汇大,宛如一个宇宙!其中在最中间有一颗赤红色的水晶球,散发出夺目的幽光。 甲子腿悻悻地说道:“我靠,老郭,你祖上不愧是搞天文学的,娘的我家老爷子都说那摸金派观星点穴的功夫,也是来源于巫葬派的‘天地风水术数’的第一卷的天字卷呢。早前夏朝末期的时候,盗墓派并没有三十六个派别,当初早期只有九个门派,每个门派又有四支家族,你们当时的总门派好像叫做巫教派,其他三个摸金派、寻龙派、搬山派的家学传承都是来自巫葬派学术的其中几个分支而已。” 我听的不自觉地捏起了下巴,喃喃道:“吆西,原来我的家族这么牛逼啊。” 甲子腿看我骄傲的有些臭屁,小胡子一撅,骂道:“牛逼啥,到你这代就出了你这么个狗蛋。” 张百灵在旁边遮住小嘴呵呵地笑了起来,“是呀是呀。” 甲子腿讽刺我倒是没什么,其他张家人回头看了看还在斟酌洞壁上字画的发丘指时,不由得极度尴尬,赶紧个个冲着张百灵轻轻闷咳起来。张百发啧了一声,对张百灵说道:“灵妹又淘气,不许跟郭大哥开玩笑。” 这时发丘指转头看了看我们,说道:“时间不多了,那几个外国人很快就能找到这里了,你们赶紧看这上面的信息,做到心中有数。”说完他又去看墙上铭刻祭祀碑的古代蒙古文,心说他能看得懂吗? 洞壁上的那些字画我总觉得是元古都的建墓过程,也不由得好奇地去看。 这些刻痕应该是用针凿雕出来的,再在刻痕的沟壑里涂满朱砂,虽然这些壁画是二维的,但是当你去看的时候,却是非常的立体,只能说古代的普通工匠拿到现代,那也是无敌的美术大师。 首先看到的是一片残垣断壁的废弃地下小城,据旁边的宋体小篆记载,元古都的前身是一个以训练“八象”为生的小国,也是原来附属于匈奴国的一个小国,名叫北湘国。那八象便是袭击我们的黑蜘蛛,从图画上可以看见北湘国的军队是和八象离不开的。 后来匈奴的建国者诸葛魇去世,这个小国便奉命迁徙到了诸葛魇陵墓的东南附近,在地下的溶洞里建筑了一座城池,世代为诸葛魇守陵,传说诸葛魇不死不灭,以后复活便会重赏北湘国。 再者当时殉葬风俗浓重,北湘国在诸葛魇陵墓东南地下建筑自己的城池,已然算是一种殉葬的礼俗。 由于后来这个国家因缺少阳光,而在地下产生了一种瘟疫,所有北湘国人都相继死于瘟疫,他们的尸体皆被剩下的八象所食用。到了元朝时期,曹操借用的郭守敬躯体处于年老之时,在西域的河窟中发现了有关于蚩尤的古墓,因为诸葛魇当年也去过这座古墓,并且留下了一些线索,说是要依据卦象将自己的衣钵传承给自己的一位后人。 曹操当年急需一个灵气充沛的宝穴,做换体延生术,而且起灵虫王在灵气充裕的宝穴之地里的生存几率会高很多,所以那个时候来到这里,经过和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关门秘密商谈计划数月,最终出来了“青龙鬼宫”总模图,摸金校尉在里面加入了葬阵,便是“星斗聚气”葬阵。 这后面还真的画了一幅斗形“青龙鬼宫”地下模板图,看着这幅图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忽然间我醒悟了过来,原来青龙鬼宫的排列顺序跟坑下的三层石台很像,只不过是反过来的,也就是说上层有五个陵墓,第二层只有三个陵墓,最下层才是真正的青龙鬼宫的庐山真面目。 左面洞壁的大致有用内容简概来说就这么多,我转身又去瞧左边的洞壁铭文,一看之下我就不想多看了,因为都是些曹操借居郭守敬身体时跟随过他的一些部下,陪葬在第二层和最上面的那一层,其中还找到了一些营妓的名字,那位丧哭红牡丹也位列其中,被一个叫做扬大司的太监管理着,无论是元古都城里还是地下陵墓里都有一个特定的区域供给工匠享用这些营妓,使他们的工程效率提高,想想先前我休息的那张榻莫不是干那事的,顿时浑身不自在。 张家人一目十行,片刻也将所有内容看了个明明白白,除了那个祭祀铭文。由于旁边的甲子腿非找我给他解释,我一时懒得搭理他,再者自从下到这第三层以后我的胸口异常的憋闷,实在不想多说话,就让张百灵给他解释,旁边的阿秀也过来倾听,她这样的举动我总觉得极其怪异又不合适。 所以避开她来到发丘指身边,对他说:“这个艾秀你认识吗?” 发丘指好像没把她当回事,摇了摇头,说道:“我是第一次见,估计是那艾老鬼的女儿,早就想宰了他,不过算算他也活不过两年了。” 既然听他说认识阿秀的老爹,我凑近他的耳朵,把阿秀当时与甲子腿的那一番对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了发丘指,并且也将自己的猜测一并说了出来,因为现在我觉得发丘指这一边才是最安全的。 发丘指果然看向了甲子腿,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看样他是有点生气了,因为甲子腿在跟阿秀合作前已经是跟发丘指是一伙的,现在甲子腿背着他干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着实有一些些被背叛的感觉。 瞄了瞄甲子腿他又把目光聚到这洞壁上的祭祀文上,说道:“三石镜相当于发丘派的发丘印,是族长权力的证明,他那样做也情有可原,不过这个人合作的关系网太复杂,你不要跟他走得太近,我会暗中盯着他的,无论什么时候,你千万不要跟我分开,除了张家,没人能保护你。” 我心里莫名的一阵激动,这是继奶奶和肥龙之后,第一次心里暖暖的。我不想在一个男人面前表现的太过于感性,总有一种同性恋的味道。我立即清了清嗓子,指着洞壁上的祭祀文说道:“这洞壁上铭刻的祭祀文跟元古都城外的一样,你能看懂这上面的古代蒙古文吗?先前我们有一个老头叫做张四鬼,他倒是看得懂,只不过他不肯多说,只是说是一种诅咒。” 发丘指瞥了瞥我,说道:“你被骗了,这哪有什么古代蒙古文,这是一种西域专用的密文,相传于母系社会的西王母时期,学名叫做‘牙文字’。城外那座碑我看过了,那座石碑上的内容,和这里铭刻的内容完全是两码事。” 哦?果然说到这个点上了,我立马将上次要问的另一个问题先迫不及待地说出来,“老发,那个元古都外的外国人尸体,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发丘指一愣,倒是没想到我能问这个问题,他点了点头,“对,他们是生化人,被艾狄生做了实验,融入了古西域的‘寄生虫蛊术’,一般小口径步枪杀不死他们,因为这个蛊术使寄生虫与细胞结合,愈合速度太快了。” 他说到这皱了下眉头,觉得跟我说太多也没用,怕我理解不了,他转过头一颤,再转过来他的口罩上面的小图案改变了,这说明他在这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换了一次口罩,真他娘的邪乎了,就像变魔术一样,估计先前戴的那个口罩里面水汽太多了,这里面空气本来流通就比较缓慢,他的这个行为确实是比较理性的。 他舒了一口气,看着我说:“以后别叫我老发,听着别扭。” 我干涩地一笑,觉得他太死板了,不是那种开玩笑的人,我说:“老丘,那你们怎么进来的?还有那座碑上真的记录了什么诅咒吗?” 他听我叫他老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道:“那城外的石碑是和诸葛魇陵墓同期的,那是北湘国时代守陵执念碑,据上面记载那石碑下面每年都会埋下大量的童子,所有进入古墓的人和动物的足迹都会被这些亡灵清扫干净,直至把这些擅闯者推向并引领死亡。” 果然是一个诅咒,但是我还是将信将疑,并且生活在一个崇仰科学的社会,一切都会以科学的视角去解释。但是那个千叠鱼龙鳞盗洞,是真的没有一丝痕迹,无论从里挖还是从外挖,都会留下痕迹,但是那盗洞里真的是一点痕迹都没有,还有墓道里的白影真的是地下的怪气吗?我迷迷糊糊走进青铜球外的陷阱也全都是起灵虫在作祟?起灵虫应该早把我五脏六腑吃干净才对啊! 我越想越觉得这也许真是一个诅咒,要不然真的不能以其他的证据证明这不是一个诅咒?我将自己的经历逐个讲给他听,他说那盗洞的确是他们打的,千叠鱼龙鳞盗洞一般只有张家人才能分辨出,张三臂本就是外族,能看出来不足为奇。他说我也不要多想,这千年古墓埋的死人太多,就会把陵墓变成幽灵冢,这都是软粽子的范畴,只要人多就不会出太大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心说只要有你在,我一定放一百个心。我转头又问洞壁上的牙文字又记载了什么? 他走向石崖突出的方向,说道:“这上面记载的是下去的方法,倘若不遵从这牙文字记载的任何方式贸然下去,都会九死一生,有去无回!” 我听着玄乎,赶紧快步跟了上去,急忙问道:“什么办法,这里既没有绳索和什么铁链子,难道干跳下去不成?”这个坑高怎么也差不多十多米,即使拿绳子爬下去也不是很容易玩得起的。 前头的张家人见他们的族长过来,纷纷让开一条路,他抬起头吩咐道:“所有人将自己的手电统统照向上面的星盘。” 我们都很配合的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刹那间我们的上头亮如白昼,发丘指端详了一下我背的小冲锋,把手一伸说道:“给我九颗子弹。” 这是关键时刻,我即使不愿意,这保命的金疙瘩还是得往外掏,他端起枪,脖颈稍稍往前一倾,对准上头的球体就开始啪啪的击发,他嘴里默念着什么“清虚、回马,高玄……什么的”。 这九枪下去,头上冒起了阵阵火星,紧接着我们的对面响起了轰隆隆的巨响,所有人不约而同照向对面,突然只见对面四个巨大的黑影扑了过来,我差点吓得跌落下去,其他人也没有准备,都纷纷吓得慌忙地向后退去,阿秀竟然直接扑倒在地,心说外国人果然爱命。 四个黑影速度之快,是根本没有让我们躲避的,待安静下来,我定睛一瞧,原来是带有抛锚的四条小臂粗细的铁锁链!我们再向对面照去,只见一个铁笼从四条铁索中间滑了过来,铁笼的另一头还有四条铁索,仔细一看利用的是滑轮装置!当铁笼到我们近前,发丘指带着我们全部上去之后,他看向我说道:“还有吗?再给我三颗子弹。” 我掏给他,他端起枪又朝上开枪,也不知道打到了什么,我们的铁笼一晃,铁笼后面的铁索咔咔作响,居然朝着对面运动起来,对面是一个方形的黑洞口,看来是装置机关的所在。待我们走到那颗赤色水晶下,发丘指又向上开了一枪,只见上面慢慢垂下四条铁锁链,张家人很默契的将四条铁锁链固定在铁笼的四个角上。 发丘指再次开枪,平行的四条铁索一松,我们的铁笼开始往下降落,慢慢地我们落到了第三阶石台上,上面很大,除了一座石碑,基本上光秃秃一片。 我第一个跳下去,这石台的石质很像喇嘛石胎里的石头,莫不是喇嘛石胎里挖空的石头都跑到这里做成石台了,直到最后我看见这石质非常的细腻,确定是喇嘛石胎无疑了。 我又去看中间那块约三米高的大石碑,应该是一种含有金属元素的石头,因为那上面的牙文字不是刻上去的,而是烧出来的,比刻更深邃。 所有人下了笼子,发丘指叫张家人把那垂直的四条铁索解掉,铁笼又缓缓升了上去,铁笼被那四条铁索拉近对面的崖洞里,那四条铁索锚又弹了出来,快速地收了回去,好像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下来了。 我们围着这个石碑开始观察,我看发丘指看完有些吃惊,就把他拉到一边,跟他说:“发丘指,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看着我的眼睛,问道:“你知道我们头上那颗赤色水晶,在天象中代表着什么吗?” 我本来记忆失去了大半,怎会答得出来,他说:“这颗红水晶代表的是最凶的天狼星,这石碑上记载的就是天狼星红如血时,再根据周天之象,占卜出来对后世灾难的预言。” 我一时听的云里雾里,他又道:“这天狼星预言在最早的巫教,无不准验!” 第三十七章 生化危机 发丘指既然说到了占卜上,那肯定是跟巫葬派多少沾了些关系的,现在我走过的两个大陵墓的墓主人都是我们巫葬派的人,诸葛魇是巫葬派的远古族,郭守敬又是外族族长郭璞的嫡系后代,那么这座石碑上的天狼星预言,很有可能就是诸葛魇和郭守敬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占卜的结果。 那么这到底是谁呢?郭守敬被占据身躯的时候还很年轻,据记载当时他才三十二岁而已,他所拥有的巫葬派传承肯定没有诸葛魇夯实,但是洞壁上并没有说北湘国地下还藏有座诸葛魇的预言石碑啊。 思前想后,我怎么也不能想通,于是我就将我的不解之处,说给了发丘指听。他既然连上古的牙文字都看得懂,他肯定要比我知道的多得多。 发丘指看了看阿秀和甲子腿,转过头对我说道:“其实有一个秘密我们发丘派和摸金派一直守口如瓶,但是如今合作契约早已失效,说出来也无妨,只会让你们更加小心曹操这个人物,他的背景远没有历史史料那般简单,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起灵派的外族族长,那可以复制记忆的起灵虫便是他们门派崇尚的神秘生灵,除了起灵派,其他门派都不知道如何运用起灵虫王转换记忆。” 他说完又看向了阿秀,“这也是艾秋生为什么找鬼老九合作的原因,因为你们嘴中的那位鬼九爷便是起灵派的长老级别人物,艾秋生跟曹操合作就是希望曹操能够将起灵虫转生之术传给他,这样他就能活的更久了。” 阿秀听完一时显得有些慌张,有些疲惫且憔悴的脸上挂上了一丝不安。 说实话这事换到谁的身上,谁都会恨之入骨,让别人杀死自己再让别人侵占与享用自己的身体,那着实是一种奇耻大辱!我越想越生气,对着她我就瞪了起来,还有甲子腿,虽然有难处,但是这小子城府也不浅,一直也是在利用我、利用发丘指对他的信任,也利用了阿秀老爹的势力,这小子细想之下比阿秀更他娘的可恶! 我真想上去踹死他,娘的要不是遇到发丘指,我居然相信了这些老狐狸了! 一边的张百峰把手一背,说道:“这可真是局中局啊,几乎每个人都是各怀鬼胎来接近郭大哥,那艾秋生看似是在跟曹操合作,但还不是派那些生化人和他女儿要把郭大哥掳回去跟曹操谈条件,郭大哥就是那换取起灵转生术的法宝。” 张百峰话音刚落,其他张家人都是怒目看着阿秀,当然也包括甲子腿,甲子腿顿时尴尬的老脸一红,刚想做些解释,找些说辞。旁边的阿秀终于撕破了脸皮,说道: “你们中国人有什么叫做伪君子和大尾巴狼,我看按在你们张家的头上也不为过!没错,我接近这傻子是为了能够让我父亲多活几年,报答他的养育之恩,也完成他一生的追求,我们只不过也是为了苟且活的久一点,那你们张家人呢?别说是来保护这个傻子的,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大家只不过各有所求罢了,不要把自己说的太高高在上!” 她说着说着小脸都红润了,也是激动了。前面有听发丘指说过,要阻止曹操继续活下去,说什么会挑起世界战争! 其他那几个一直不说话的张家人一直冷言寡语,因为他们的长的太像了,那么可以推断出他们的基因也差不多,性格相近也未尝奇怪,再者族长和长辈在这他们一般不怎么发表言论只用做事就行了,他们一直表现的很冷静,但是听阿秀这么说,他们都有些愤怒了。 张百合第一个不干了,骂道:“臭婊子,说话小心点!我们做的事不是为了自己,我们是为了避免挑起世界大战,曹操这个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枭雄你又理解多少,你的狗老爸又了解多少,他只知道长生长生,什么时候关心过世界上的和平?” “你知道曹操在现在的社会中是什么地位吗?是什么人吗?你知道要是他用了郭大哥的长生之体又会有精力做出些什么事情!” 阿秀被呛的厉害,不由得反问道:“谁啊!你说说他是谁!” 张百合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说道:“你一个外国人更不能知道,这比国家机密更重要,你要是知道了,你肯定会死的很惨,你会遭到很多人的追杀知道吗!只要杀了曹操,不但对你们国家有好处,对整个世界都有好处。” 本来是说天狼星预言的占卜者是谁,没想到吵到这个地步,而且我也知道了我的关键性,看来曹操是想得到我的身体,那么现在鬼九爷和张三臂都失败了,他现在会不会已经正在筹划来抓我了,如果他真的捉到我,给世界带来灾难,那么我会毅然决然的饮弹自杀。 心里虽然很怕死,但是真到了那个份上,国破家亡也会将一个胆小的人逼向大无畏的边缘的。 既然现在跟阿秀撕破了脸皮,那么铁定张家人不会再带着她走下面的路程了,要不是她是个女人,也是为了自己的父亲,我估计以发丘指的狠厉,早送她到阎王爷那报道了。 就在这时,一个对讲机的沙沙声响了起来,众人齐齐看向阿秀,因为声音是来自她的后腰上。只听沙沙了片刻,对讲机里响起了一个美国腔十足的中国话,“大小姐,你没事吧,我们死了一个兄弟麦克斯,现在剩下的十五个兄弟状态都很良好,我们现在已经在石台上看见你了,请做出指示!” 阿秀,把手慢慢伸向背后,同时慢慢向后退去,张家人怎会让她逃跑,赶紧上去去抓她,他快速地掏出手枪,喊道:“别动!” 一时间张家人都停下了脚步,毕竟再快也没有子弹快,跟杀死曹操和抓这个女人比起来,我觉得在他们心中还是杀曹操重要的多。 发丘指拨开人群,慢慢走向阿秀,阿秀是亲眼见过他的速度的,眼神一晃心里立刻没了底,退的速度更快了些,同时拿出对讲机说道:“赶紧全部下来接我!”接着转身一个助跑就翻下了第二层石台。 发丘指看向张家等人命令道:“杀了她!” 他的话好像就是圣旨一样,连带张百灵和张百合两个女人也快速地追了上去。旁边一直发蔫的甲子腿,脸色很不好看,发丘指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开始看向石碑上的天狼星预言。 我看甲子腿挺愧疚的,也没搭理他,转而将上面想的那个问题问向发丘指,“这石碑上的天狼星预言到底是郭守敬占卜的还是诸葛魇占卜的?上面写了什么可怕的预言!” 发丘指继续看着,没有看我,但是嘴上回答着我,说道:“当然是郭守敬了。当年郭守敬是甘愿把身体和自己的身份给曹操的,但是曹操必须答应他用他的军队给百姓修水渠,改河道,解决天下百姓的旱涝灾害。曹操答应了他,他又重新换了一副年轻的身体,做曹操的军师,帮助曹操寻找世间罕见的起灵虫,当曹操再次做换体延生术之时,郭守敬给逃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只留下这一座石碑,这些牙文字都是郭守敬亲自刻上去的。” 发丘指这么一解释起来,我就想通了很多事,比如我一直对曹操会天文学产生怀疑,原来郭守敬一直在曹操身边做军师! 发丘指看完突然直起身子,有些震惊又有些紧张地看向我,这幅表情我真是第一次见到。 我预知不好,赶紧盘问:“咋回事?到底是什么预言!” 发丘指顿了下还是开口说道:“这石碑上预言,公元两千零八年,古蜀地带会发生地震,将会死去无数生命。” 古蜀地?我在脑海中一下又一下的回荡这三个字,突然一个熟悉的地区是我脱口而出:“你是说2008年四川地区会发生地震?” 发丘指点了点头。 我刚想再问的详细一些,一连串噗通噗通的声音在这个巨坑里回荡了起来,我立马转身一看,原来接阿秀的那些生化人居然从十几米高的石胎上跳了下来,而且全部安然无恙,端起枪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身后的发丘指喊了句:“快走!” 第三十八章 休门有龙 华夏文化磅礴久远,很多极其珍贵无比的知识瑰宝尽数毁于战乱与朝代的替换之中,比如焚书坑儒此等罪孽滔天的行为,在巩固统治者皇权的基础上,已经使整个人类后退了好几个世纪,阻碍了文明进化的脚步,甚至是掩埋了一些不为后人所知的历史绝密。 这元古都地下陵墓第三层结构是一个同诸葛魇墓室极其相似的构造,都在陵墓的尾段安置了这八卦机关,八卦看似只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但是这屈指可数的八门里学问可大着呢。 古人有八卦歌曰:吉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凶不起;吉门相生有大利,凶门得生祸难避。吉门克宫吉不就,凶门克宫事更凶。战国时期的兵法大师和三国著名军师诸葛亮将八卦运用的得心应手,变化多端,区区八个门道把成千上万的军队耍的团团转! 所以在艾秋生的生化战士攻将下来的时候,我并没有过多的害怕与紧张,因为在八卦阵面前,他们即使拥有再强的身躯,恐怕也要着了道儿。 发丘指在前面领路,我和甲子腿在后面紧跟,第三层石台与第二层石台实则很容易下去的,因为这石胎虽然取自喇嘛石胎,但是现在并不在灵气的源头,所以它不会恢复变化,从外形上看更像是一枚灰白色的围棋棋子,外缘上有很多凹凸的落脚点,很轻松便下到了第二层石台。 发丘指对远处还在尾追阿秀的张家人喊道:“莫追!速速退回。” 这次跟着发丘指来的张家人应该在元古都外目睹了发丘指是如何杀死生化人的,连发丘指都如此紧张,可见这些生化人的身体是多么的难缠恐怖了。 我看向甲子腿说道:“老夸头,现在可是你将功补过的时候,这八卦你晓得咱们该走哪座桥么?” 甲子腿一听一改以前跟我扯皮的嘴脸,严肃地看了看,又摇了摇头,说道:“老郭,你这是折煞我呀,你可是你家的老本行,你倒是问我了,你哪怕问问张族长也比我知道的多。你要是找我打粽子那绝对没的说,可这……就为难我了。” 我去看发丘指,发丘指没有理会我俩,他开始在第二层石台上走起来,一边观察石桥对面的门洞,一边巡视身边的书架和铁屏风,看似是在找什么信息,那么按照他的思维,这个元古都陵墓郭守敬是总工程师与设计师,那么在这关键的衔接纽带他定会给曹操的敌对面留下关键的破解之法。甲子腿也不傻,凭着对古文不到位的审辨能力,也忙去找关键的信息,我很怀疑他是不是在演戏,他能找到个毛答案啊。 想想这八卦,我的祖母,也就是我去世不久的奶奶还跟我提起过有关于八卦的往事。两年前我因遭遇未知事件而导致头部重伤,是奶奶偶然在自己一个郊外路边发现了我,她好心问我叫什么,我当时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郭这个音,并且还在地上疯狂地用手指乱画一气,将指头都磨破了,鲜红的血迹染了一地,所以奶奶对那件事印象极其深刻。 有次他跟我讲起,说我画的那东西很奇怪,既像庭院里角落里的蜘蛛网又像是市场上变卖的水王八,她说这极有可能唤醒我的记忆,所以她把那天我画的图案又给我大致地画了一遍,叫我没事看看,指不定能够想起什么,肥龙来串门的时候,看见这图案也是一看就发呆,良久对我说:“你知道八卦这个东西吗?” 我当时什么都想不起来,一着急就头疼的厉害,每每这个时候,奶奶便去厨房烧菜热酒,肥龙也就着这个时候给我天方夜谭的讲一些乡野奇谈和墓穴知识。 我正在脑子里漫无目的的思索着有关八卦的知识,才发现是如此少得可怜,这一次失忆已将我脑子里的东西挖去了大半。不远处的发丘指突然停住了去看一个铁屏风上文字,我立马觉得他应该发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也赶紧跟了上去。 甲子腿也跑过来,说道:“你们发现没有,这第二层上只有八面屏风,而且好像每面屏风都正对着桥头对面的洞口。”我一看之下,确实是这样,点了点头。 发丘指说道:“走这屏风对面的洞口,要快!” 发丘指说完赶紧准备下到第一层,我顶住观瞧这铁屏风上到底有什么指示,结果一看之下便明白了,其它的铁屏风是用宋体小篆记载的天文地理知识,而偏偏这个铁屏风用的是古代牙文字,即便不识得牙文字的内容,那估计也知道这屏风的对头就是安全出口了。总觉得如此顺利,全都是仰仗千年前郭守敬的精心策划。 第一层全是无锈迹的天文仪器,看着这些仪器,我感慨万千,想想如果把这些东西抬出去重见天日,中国的航天水平翻出去绝对不是一点半点,一解超级大国给我国带来的冷暴压力,娘的等我出去一定要上报国家,将这些宝贝运出去。不过这也终归是想想而已,倘若真要上报国家,我还不得蹲大狱啃窝窝头啊,闹不好就是枪毙。 张百峰和张百发领着张家后辈跑了过来,远远眺望阿秀居然从一座桥上了。说道这桥通体黑色,光滑细腻,雕饰一些祥云牛头,很有一股子元代蒙古风潮,不像是铁做的,更像是一种墨玉的质感。 话不多说,发丘指指着眼前的桥,说道:“三人一组,依次通过,每组千万不要超过三百斤,否则这座桥就会崩塌。” 张家人有自己的行事风格习惯,族长一声令下,首先以张百灵和张百合两个女人为首先走过去,无事之后又安排我和甲子腿与张百峰一组为第二组过来,他们的速度很快,没有两分钟所有人都已经聚到了石洞下。 去看阿秀那伙人时,他们在阿秀的指挥下居然也学着我们一样,陆续过桥,向着我们这个方向追来。刚才那十几个生化人是跳落在一个石洞下的石台上,其实这石桥之间是空的,往下头一望全是漆黑一片,枉我这外国进口的拧式手电也饶是照不见底儿,感觉仿佛就像是一个无尽的深渊,死一般的沉寂。 突然间,我手电一晃照见了石洞上一个用朱砂涂过的红字——休。我心中立刻反应过来,这他娘的是八卦里休门的意思吧,以前肥龙跟我说过,说这生、休、开三门都是生机之门,古代军师列军阵打仗往往都在这上头做文章。 我们没有停留,继续向里头进发,发丘指将我的拧式手电借过去,往前一照,又是一个别有洞天的场景,很像一个自然地溶洞,一些奇形怪状的乳钟石丛丛簇簇,上头还有竖直向下的石英,仿佛随时要坠落下来似的,这个溶洞空间显得狭长,一会窄一会宽,最窄的时候有十米左右,最宽的时候又有三十多米,我们一刻不停地向前摸索。 发丘指突然在前方停住身子,小声说道:“有东西。” 什么东西,我们大家都停下来仔细侧耳去听,果然在前头的黑暗中有一种熟悉的声音,是流水声。 我说:“老张,前面有水声……” 发丘指赶紧捂住我的嘴,压低声音说:“不是,是龙。” 我们几乎所有人都为之一惊,有些难以置信,什么乖乖,龙! 是真的吗? 第三十九章 黄雀在后 甲子腿赶紧用手作喇叭状放在耳边,细细听了一会,嗤笑一声,对着发丘指说道:“那个我说老张,我不就是为了甲子派的职位嘛,我是想一箭双雕,既保护这小子又能要回甲子派的镇族之宝‘三石镜’,他娘的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为此我做了abcdefg那么多个计划,跟你说你肯定不干,那以后族里人还不是向着我堂兄那个混蛋!” “咱两个认识也不是一两年了,我什么人你还不是明镜儿似的,是,这次是我蠢,但是你也不能用龙吓唬我啊,你吓我没的说,你看你带的小孩多信任你,你这么说他们信以为真怎么办?那么大的岁数了,能不能成熟点。” 甲子腿这一顿乱炮弄的大伙没有反应过来,本来发丘指在仔细听动静,因为我感觉他的耳朵就不像是人的耳朵,先前那丧哭使诈的时候漆黑一片,他竟然还有精力去推那青铜门。现在甲子腿的话语也道出他的目的,看来那什么三石镜确实对他有着不一般的意义。 发丘指很愤怒地看向甲子腿,好像要动手的样子,我难以想象的到一个腿功了得一个铁指神臂的打斗场景会是什么样的。 甲子腿支支吾吾起来,“怎么,还要打人,这么久了你的脾气也该消了。” 发丘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懂什么!给我闭嘴。” 张百发和其他的张家族人围了上来,也有些吃惊地看向发丘指,其中张百灵问道:“族长哥哥,您说的是真的吗!真有龙!我记得小时候在家族的书房里有了解过‘龙’,里面说那是一种虚化且受人崇拜的神兽,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一边另一个年轻一点的张家年轻人将手放到下巴处捏了捏,猜测地说道:“会不会是史前地下两栖生物古蝾螈,上回我三叔在长江下墓,还看见了一头,差点要了他的老命呢。”说完看了看张百峰,“二哥,您可以作证是吧?” 张百峰听的脸一会白一会紫的,八字胡一颤,甩手就对着年轻的张家小孩一个大耳刮子,打的很瓷实,啪唧一声,旁边的发丘指嫌他闹得动静有点大,不由得嗔怪地啧了一声,张百峰一时在气头上也没注意,张开大嘴骂道:“作证你妈的屎粑粑,你小子跟着我怎么学倒回去了,族长大人的话能容你个破孩子质疑吗!说是龙那就是龙,什么蝾螈!百字辈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他娘的滚球!”劈头盖脸的骂完又大力地踢了一脚。 我赶紧拉住他,心说再打这孩子就给你打坏了,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我拥了他一把,说道:“嘛呢!说两句就行了呗,大爷的对一个孩子下手这么狠。你说说他跟你能学着啥!” 甲子腿笑着讽刺道:“还能学啥,拍马屁呗。” 张百峰生气地看向甲子腿,“你!” 张百发赶紧拉住张百峰,啧道:“老二,行了!没完了!啥时候分不清,这事回去三天不许吃饭!还有你小百牛。”说着指着被揍的那小孩,“回去四天不许吃饭!你二哥打你打的对,族长的话你打什么岔儿!” 一下子张百峰和张百牛都蔫吧不言语了,我故意咳嗽了一下,转移了下尴尬气氛。 发丘指看着我们就像看傻子一样,轻轻叹了一口气,“下次不带你们来了,它已经被惊动了。” 它?龙吗?我小声问向发丘指,“真的是龙?” 发丘指耐着性子点了下头,回复我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排成一队,紧跟在我的身后,把手电全部关掉,要是被他发现你们全都得完蛋!” 发丘指我是从来没见过他拿什么手电的,好像白天黑夜对于他来说都一样,我都怀疑他的眼睛天生具有夜视仪的功能还是他是个耳力极好的瞎子。我率先做了个榜样,将手电关掉反手插进了后面的背包。 其实我是有心机的,我立马抓住发丘指的后腰上的大衣,心说这大夏天的不热啊,但是想想他这一身大衣上的十来个口袋,想必应该是用来装宝贝的,现在才觉得我的t恤衫已经露了肚脐,嗖嗖的小凉风开始往里钻,自从进墓以来,越深入地下温度也就跟着下降了。我踢了一脚甲子腿,“嘛呢,大爷的快关掉你的黄灯笼,赶紧着,排在老子后头,魔怔了你。” 甲子腿白了我一眼,关掉手电上来就是咯吱了我一把,骂道:“丫的,你个怕死鬼,一会姥爷扔你去见鬼。” 我们陆陆续续关掉了手电,排成了一列纵队,跟着前头的发丘指开始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前进,不多时我脚下就出现了冰凉的水,由于我脚上穿的是那种市场上十几块钱的远动凉鞋,所以水就灌了进来,这水的温度使得我小腿的筋都蜷搐了一下。 很快功夫就见真章了,因为我突然发现除了我一个人的踩水声,周围其他人都没有动静,我立刻怀疑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还是他们是鬼。 我往前摸了摸,是发丘指的背,他也应该察觉到了我蹚水的动静,立刻放慢了速度,我又回手去拍甲子腿,让自己心里有点底,谁知摸到了他的脸上,他一生气咬了一口我的手指头,又拧了一把我的屁股,疼得我直咬牙,心里后悔死了,怎么让他在我后头,坑爹呀,看老子一会不打死你,早知道就让百灵妹妹在我身后了,借着黑暗还能吃两口豆腐。 我刚胡思乱想,一头撞在了前面发丘指的背上,靠!背部肌肉真发达,搞得老子差点面瘫,心说真他娘的神了,我亵渎张百灵让这小子给感应到了? 几乎是同时发生,我们身后突然炸响了一声枪响,我前面的发丘指快速地一回身,胳膊肘瞬间顶到了我的后腮帮子上,接着就听一声破风的嗖一声,我被惯力拍进了水里,感觉脖子快他娘的断了,还喝了一口刺鼻的臭水,那味道我真无法形容,就像是死猫死狗腐烂之后又和着屎汤子的味道,我立刻干呕了起来。 忽然后面啪的又是一枪,一个闪着火星的子弹向我射过来,我身前的发丘指又是将手臂呼地一甩,嗖的一声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将那枚子弹给叮的一声弹飞了出去,听那声音应该是颗钢珠。 发丘指唉了一声,赶紧说道:“快走!它被惊动了,这下要全完蛋了!” 我们也不排队了,跟着发丘指开始往前头就是狂奔,他手里拿着一个荧光棒,我们听说是龙,量谁也没有那胆子开手电! 跑着跑着就听远处的背后方向响起来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是阿秀,只听她说道:“别再开枪了,那里面有不死体,要抓活的。” 接着十几束锃明瓦亮的手电光开始晃向我们,发丘指一个不好,带着我们赶紧向左边的一个水洞躲去。 突然,就在这刹那间我感觉整个地下溶洞都震颤了一下,接着一个低沉的闷吼响了起来,一阵阵水浪翻滚的声音开始响了起来,从这声音听去,难以想象这东西到底有多大。 莫不真的是……龙来了! 第四十章 东陵九尸洞(上) 我刚想到这,突然脚下的水位猛地增高了起来,一下子就把我们全部淹没了。我闭住气开始凭着记忆开始去摸身边的发丘指,还没摸到突然我的肩膀就被一个有力的大手给衔住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往前拉去,其间有一些感觉像骨头架子刮过我的身体,从水里一露头,我开始大口的呼吸,又他娘的灌进不少臭水,把我恶心的要命。 幸好除了我其他人水性都极好,大家开始在水里开起了手电,幸好也是防水的硬货。 突然两个人头冒了出来,是发丘指抱着张百灵,看来百灵小妹子身子骨相较别的张家人还是虚弱一下,刚才肯定是发丘指就得我,那么长的手估计没第二个人可以有了。 可是这时发生了一件极其尴尬的事情,那就是发丘指的口罩湿透了,呼吸非常的艰难,我们全身都被浸泡透顶,他再去换其它的口罩依然是不可能的了,我们看着他呼吸都费劲,感觉有点欺负人。 我说道:“所有人都他娘的不许看,背过脸去!”说完还一拍水面,水花溅起多高,一下子把他们镇住了。 其他张家人都感觉这样盯着族长是有点不敬,慌然转过头去,我又怒眼看向甲子腿,这个臭不要脸的,刚才还咬我手指,拧老子屁股,虽然心里清楚发丘指他俩早就认识,但是为报仇还是先下手为强,我在水下大力的踹了他一脚,把他的脑袋往水里一拥,他没反应过来,扑通一声栽了进去。 我赶紧往发丘指身边扑哧了两下,嘴里装腔作势地愤愤骂道:“好你个水鬼,叫你转过头去没听见啊!整天傻不拉叽没长心眼似的,干不出好事!再方(诅咒,北方话,意指带来厄运的意思。)我们玩蛋去!” 甲子腿嘭地冒出水面,嘴里吐出一口臭黑水,愤怒地扑了过来,嘴里大骂道:“我靠!你敢下老子黑手!谁他妈方谁,一个臭咸疙瘩,装什么大盘菜,看老子不阉了你!” “行了!闹够了没有,怎么还是那副德行!”我一转头不知何时发丘指已经摘掉了湿漉漉的口罩,一张俊逸的脱俗的白脸露了出来,尤其是那双眸子坚毅中又深邃的古井不波,飞扬入鬓的眉毛张开了他的英气,尖锐的下巴犁出一道犀利,合而为箭,贯穿人心。 “呀!”张百灵捂着嘴颤抖着惊呼起来,剧烈的呼吸起来,“百合姐!”张百合赶紧转过头来看,以前的冷酷早已变成痴傻,因为早已被发丘指的容貌惊呆了,发丘指现在看起来,哪还有先前威武的族长之风,俨然是一个正值十八九岁的花季少年! 其他张家人也是一时张大嘴巴愣在了当场,这时甲子腿赶紧转过头去,我奇怪地问道:“你他娘的害臊个娘了个腿。” 只见他双手捂脸,说道:“老张这小子一露脸还不帅爆全场,大帅哥一露面我不就成二哥了。” 我不由觉得好笑,拍水溅了他一下,说道:“你可拉倒吧,二哥啥时候轮得上你做,你只配当三师弟。” 甲子腿转过头大脸嘿嘿一笑,说道:“好嘞,二师兄您说的对。” 所有人一下子哄然大笑,但是张家人都是皮笑肉不笑,愣愣地看着发丘指痴呆,尤其张百灵和张百合那俩妹子,眼睛直放光。我的脸顿时红了,心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幸好有甲子腿做垫背,不至于找地缝。 发丘指说道:“不要发愣,赶紧靠着溶洞的边缘往里游,它马上就要来了。” 这时我把手电向远处照了一下,这才发现整个溶洞都灌满了这种臭水,我终于明白了那墨玉桥下的深渊黑洞是干什么用的了,合着是他娘的蓄水沟,这里边的水位一高,都流向那里面去了,要不然那石台上的东西早淹了。 发丘指立刻捂住了我的手电头,啧了一声,抓住我的手腕开始往前游去,游着游着不时迎面撞来几只浮游的骷髅架子,黑洞洞的眼窟窿显得狰狞且鬼气森森。 不多时,我们前方出现了一个高台,是一个石钟乳林子,我们快速地钻了进去。这地势一高起来我们观望的自然就远了一些。向前方望去,是一个通向里面的水洞,面积很大,看样子没有船游过去恐怕得筋疲力尽而死,但是溶洞的边缘有许多凸出来的石台,要是小心走过去倒也不无可能。 刚想到这,突然那水洞里露出半个大脑袋,须有五六米那么大,两只如鹿角的黑角下是一双如脸盆一样的大眼睛,发着红彤彤的光,如同水牛的鼻子露在水上,一呼一吸之间水星乱蹦,荡出一波波涟漪,只见远远地看着它往我们先前的水洞方向游去。 心说:“靠,他娘的真是龙!太大了。” 发丘指赶紧比出禁声的手势,将手向下压了压,叫我们低下头。看得出他也很畏惧这条龙,心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臭水池能养得活龙吗?莫名的升腾起一股怪异之感。 我们先前藏身的水洞里,闪出几道光线,我差点以为我们全体灵魂出窍了,发现一个美国的男人脸一闪而过,才知道是阿秀他们躲在了里头,我顿时心里很不是滋味皱起了眉头,虽然她无数次的欺负了我,但是心里都是暖洋洋的,没有半点恨她。 突然这龙头在水下加开了速,头一抬水位立即也跟着抬高,就是不见它的身子,显得极其的诡异,一头撞向了那个水洞,那水洞立马崩塌了,从水洞里嘭嘭闪烁出无数条火矢,看来是那帮美国大兵头子生化人开枪了。 谁知这龙头高亢一声张开大嘴将五六个站在前面的生化兵给一口吞了下去,剩下几个保护在阿秀的身前,阿秀吓得啊啊乱叫,显然这条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三观认知。突然这龙像是被惹怒了一般,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了阿秀他们! 这是发丘指站了起来,一指通向里面水洞的岩壁,说道:“抓紧走!我随后就到!”说着他一个猛子就扎进了黑水里,向阿秀的方向看了看,头一低,深深地潜入了黑水之中。 什么!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我们剩下的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在了当场,很想去喊住发丘指,将他喊回来,太危险了! 我还没缓过神来,突然! 第四十一章 麒麟屠龙 我们所有人都忘了逃命,远远眺望过去,阿秀身前只剩下三个生化兵,待那巨大的黑色龙头将头扬起准备下口之时,三个美国生化兵呈梅花分瓣状齐齐扎进了水里逃命去了,只见阿秀吓倒在地,手足无措之时,那黑龙眼里的冷瞳红光一闪张开血盆大口,对着阿秀咬了下去。 我立刻将眼睛闭上,大脑一片空白!心中莫名的一痛,阿秀的命到此终结了。 突然水里嘭的爆出一声巨响,我身边的张百灵惊叫一声,“族长哥哥!”我立刻张开眼,我们手里的手电齐刷刷照过去,只见发丘指正蹲在那龙头上!抓着长长的龙须高高拉起!那龙一时无力再去生吞阿秀! 我彻底惊呆了!我旁边的张家族人全都沸腾了起来,眼里泛着眼泪,已经彻底被他们族长的力量给深深地折服了,这是一个族的荣耀时刻,他们虽在危险之中,但是情绪却十分的高亢激动,嘴里高喊着“族长!”我毫不怀疑下一刻这些张家人会一拥而上的杀上去,即使结果是死。 黑龙开始在水里挣扎了起来,黑水之中它的身躯终于浮出水面,全身黑鳞黑爪,龙尾一拍水面,拍打出四五丈高的水墙,我大致估计了一下,这条黑龙足有三十米有余!靠!奶奶的,我立马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起来,这么大的龙发丘指居然制止了它! 发丘指一手抓住黑龙的巨角,一手抓住黑龙的两条龙须,咬住牙对惊傻了的阿秀喊道:“走!” 话语刚落他又一用力,黑龙下颚向上一翻拍进了水里,阿秀一看有一线生机,人在死亡边缘的潜力立刻激发了出来,突然水里冒出三个人头,是那三个艾秋生的生化兵,只见他们拉住阿秀开始向我们这边疯狂地游,速度之快也是令我大开眼界,想必这生化兵的身体素质不是盖的。 这时候黑水里发丘指跟黑龙翻滚在一起,想想一个人怎么斗得过一条三十几米的黑龙,这不是开玩笑嘛,我身边的张家人都要跳下水,旁边的甲子腿大手一挥制止住,说道:“娘的!你们下去也是添乱!给我保护老郭继续前进!” 张家人不听,还要跃跃欲试,却见甲子腿一改往日的笑面,狠厉地一瞪眼,命令道:“快!”说着他一个跟头跳入了黑水之中! 看到这些能人个个功夫在身,豪情热血可以任意挥洒,我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个娘炮,感觉自己真的枉为一回男人,现在除了添乱,居然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们脚下一湿,阿秀和生化兵扑打着爬了上来。就在这时,黑水里嘭地翻起一道巨浪,那条黑龙闷闷地高亢了低吼了一声,却不见发丘指的身影,我身边的张家人立刻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族长!” 这一声族长仿佛是召唤一样,只见一个身影从水里飞了起来,那黑龙张开大嘴刚要下嘴,发丘指高喊一声“呔!”,生生的一拳将巨大的龙头给打歪到了一边,他借机抓住黑龙脖子上的鬃毛又翻到了黑龙的脑袋上! 他一眼就盯到了正往过去游的甲子腿,立刻骂道:“滚!”突然黑龙一怒将头撞向了溶洞,发丘指双脚一蹬龙角,纵身一翻又抓住鬃毛踩到了黑龙的脖子上,霎时,溶洞上的岩壁纷纷碎裂崩塌。 慌乱中,他嘴里喊道:“保护郭葬!快走!”我知道他的这句话是说给甲子腿的,这里除了发丘指恐怕就要数甲子腿的功夫最好了,他这一说,我更觉得我是个他娘的孬种!害人精!我将小冲锋装上子弹咔咔上上栓,准备去救发丘指,这时张百发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腰,“郭大哥!不可啊!勿要废了我们族长的一片心血!他能舍命去做一件事,都是有重要意义的!” 我红着眼睛大叫道:“去他妈了个逼!都他娘的给我下水救他!”我已经彻底癫狂了。 张百发也喊道:“郭大哥!” 就在我在前面与张百发争执的时候,张家人已经从行李里翻出一把亮闪闪的钢刀,张百峰将刀拿在手里来到岸边,一扣刀把上的按钮,本来一片刀刃居然“叮”地一声弹出第二片刀片,他将刀在背上抡了一圈,顺势腾起身子转了一圈将手中耍开花的两片大刀对着发丘指的方向就抡了过去!他嘴里高喊了一声,“族长!接刀!” 这柄双刃钢刀如同银盘一般簌簌地飞射了出去,银闪闪地恍如一抡明月,发丘指一看一片银光闪过,钢刀飞来,他扭转身子又将龙须抓住用力一扯,那钢刀在水上打了个水漂一下子插进了黑龙的后鳄上,噗地一股黑血窜射而出。 黑龙彻底被惹怒了,就在发丘指把钢刀拔出来之时,黑龙一头将他撞进了黑水里,一下子黑龙和发丘指都消失在了黑水之中。突然搁着水面从水下传出“嘣”的一声,声音很闷,突然水面嘭地炸开,黑龙的四只如同铁锚一样的黑爪开始乱拍起来,龙头一抬,,只见一片被折断的钢刀插在了黑龙的左眼上,黑红色的血液开始在眼睛里往外淌。 就在我以为发丘指是不是被……突然一个身影又再次跃出水面,抡起钢刀举起直刺黑龙的另一只眼睛!黑龙脑袋一缩,将前爪扑向发丘指。他立刻将刀在身前一竖挡在身前,那黑龙的扑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大喊一声将钢刀一挑,黑龙巨爪上被削掉了两根爪指!就在发丘指要坠入黑水中时,他将钢刀大力地甩了出去。 那钢刀不偏不倚正插进了黑龙的另一只右眼之中,一注黑血嘭地冒了出来,至此,黑龙的双眼全部被发丘指弄瞎,失去视觉地黑龙开始愤怒地到处乱撞,我们也从刚才的激动高亢一下子安静了,彻底痴傻了,龙在中西方的神话中占有巨大的地位,那神一般的存在,现在居然被发丘指打的一败涂地,那幅发丘指一拳将黑龙的巨头打歪的画面一直在我的脑海回闪! 不多时,在我们手电光的照射下,甲子腿驮着发丘指游了过来,一上岸张家人轰然扑向了发丘指,双膝跪在他面前,嘴里除了喊“族长”剩下的啥也说不出来了,我能理解这一跪,那是一种对力量的膜拜与崇敬,也是对他们族的一种自豪与骄傲。 发丘指说道:“不要发愣,赶紧靠着溶洞的边缘往里游,它马上就要来了。” 这时我把手电向远处照了一下,这才发现整个溶洞都灌满了这种臭水,我终于明白了那墨玉桥下的深渊黑洞是干什么用的了,合着是他娘的蓄水沟,这里边的水位一高,都流向那里面去了,要不然那石台上的东西早淹了。 发丘指立刻捂住了我的手电头,啧了一声,抓住我的手腕开始往前游去,游着游着不时迎面撞来几只浮游的骷髅架子,黑洞洞的眼窟窿显得狰狞且鬼气森森。 不多时,我们前方出现了一个高台,是一个石钟乳林子,我们快速地钻了进去。这地势一高起来我们观望的自然就远了一些。向前方望去,是一个通向里面的水洞,面积很大,看样子没有船游过去恐怕得筋疲力尽而死,但是溶洞的边缘有许多凸出来的石台,要是小心走过去倒也不无可能。 刚想到这,突然那水洞里露出半个大脑袋,须有五六米那么大,两只如鹿角的黑角下是一双如脸盆一样的大眼睛,发着红彤彤的光,如同水牛的鼻子露在水上,一呼一吸之间水星乱蹦,荡出一波波涟漪,只见远远地看着它往我们先前的水洞方向游去。 第四十二章 东陵九尸洞 甲子腿嗷的一嗓子,我们皆都迅速地反应过来,靠!对呀,他娘的逃命要紧,这紧要关头还愣着干嘛。 我看阿秀还在看着那三条尸体发呆,我拉住她的手腕,吼道:“娘的,还在发什么呆,那黑龙吃你的时候,他们三个还不是把你抛弃了,虽然发丘指脸色不好,但是总要比你们这些外国人好得多。”我一用力拉她,她留着眼泪抽泣了起来。 说道:“我倒不是替他们忧伤,我这次回去可怎么交差,我爸爸剩不了几个月了,他们都死了,一切都没有希望了。” 我看她这样消沉下去不是办法,胡乱编造了一句,说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起灵虫王!只要你跟着我们宰了曹操,那东西要多少没有,麻利着,赶紧走!再不跟上,屁股上的眼睛就要被吃掉了。” 阿秀突然被我这句话逗得噗嗤一笑,笑骂道:“别跟老娘贫,快走!” 话不多说,我们沿着那一排凸出来的崖璧开始向着里面的水洞攀行,本以为有多艰难,没想到走了一段才发现这崖壁实则是有人工痕迹的,越向里走越宽绰,而且越走越平坦,逐渐一条和龙吸水那条石栈道相仿的石路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直到最后我们欣喜的都疯狂地跑起来。 后面那条黑龙由于双目俱瞎,四处乱撞,每次撞击倒是能够令它昏厥一阵,给我们赢得了逃走的时间。心里暗想:“怪哉怪哉!泱泱华夏数千载,这最神奇的龙传闻能呼风唤雨、变化多端、神力无穷,可是刚才怎么却如条虫一般被发丘指一个人类斗得如此不堪!”总觉得刚才仿若一场春秋大梦,实在震撼的难以置信。 我们沿着水洞边上的石崖走着走着,脚下的地势开始逐渐降低,空间也瞬间扩大!水流也异常的湍急起来,一些白色的人骨兽骨漂浮在黑水之上,期间黑水池下还往上突突地冒着泡泡,水泡消失的地方立刻会出现旋涡,旋涡及其的深邃,总感觉这黑水之下有着看不见的暗洞一样。 须时,前方晕晕暗暗出现了一大片幽幽的绿色,我们抬头向上望去,只见这黑水的源头上方有九个黑漆漆的大洞,每个洞头雕塑着一个个跟民间有着极其相似外貌的神兽,个个神情样貌刻描的细致入微,栩栩如生。 所有人无不震撼!这又是一个地下奇迹,掩埋在华夏大地地下,尘封历经千年无人知晓。甲子腿在一旁深深地靠了一句,“靠!你们看这九个兽头他娘的像不像龙生的九子!” 张百牛抓了抓头发,惊讶地说道:“是啊,还确实他娘的像哇!” 这时张百峰吹胡子瞪眼地问道:“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学起别人侃脏话,老子考考你,这龙生九子都有哪九子?”说到这把头骄傲地抬了抬,狠狠地白了一眼张百牛说道:“答不上来,他娘的五天不许吃饭!” 张百灵在一旁劝阻道:“二哥,不要老是欺负小牛好不好?” 张百峰好像听到了难以置信的笑话,“啥!这是我锻炼他,这么个问题都答不上来还敢说自己是张家人,饿死他!” 他们这一说我内心也咋麼(琢磨)了一下,居然只想到了赑屃和饕餮?,丫的脑子一失忆还真是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了。 张百牛不慌不忙,冲着张百峰说道:“嘿嘿,二哥,不吃饭哪行,您听好了,这龙生九子的开源便是在万年前盘古石器时代,古人部落由于聚居在长江流域,发现了由远古大蛇演变而来的龙,这龙好性,所以导致血脉遗传变异,而流传下来的‘龙生九子’的传说。” 他接着说道:“这龙生哪里岂止是九子,根据我三叔在一古墓里的石碑上拓来的远古记载,这龙由于****,后代根本不计其数,所以后人取之自然用之自然,龙虽然乱交,但是回馈给大自然很多生灵种类,人类都受其益处,故此后来人类都膜拜起龙,并慢慢称自己是龙的传人了,一代代相传下去。” 张百发听后非常之惊异,问道:“三叔那里的冥宝么,这等奇闻回去后定要向他去讨教一番,”无论是他就连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所以好奇心都被牵起来。 张百峰啧了一声,说道:“丫的!小百牛,老子叫你说这洞上的九子名称,那些以后再扯。” 张百牛言简意赅,用手点着那九个兽头,依次说道:“老大赑屃、老二狻猊、老三饕餮、老四蒲牢、老五囚牛、老六椒图、老七螭吻、老八狴犴、老九睚眦。” 张百峰点了点头,但是又有些疑惑地说道:“你说的名称倒是都对了,但是谁老大谁老二这个排序问题就要再去论证探讨了,我在家的时候,也看到一本古典,那上面说嘲风与鸱尾也是位列在其中的……” 甲子腿背着发丘指呼呼喘气,嘴里直说老张太他娘的重了,而发丘指已经瞑目养神了,埋怨张百峰道:“你娘的磨叽个啥子,一会你祖宗追上来,谁他娘的都别想逃!” 就这样我们怀着好奇心继续向着那九个大洞进发,想回去那是不可能了,而且有绝对的理由又能让我们走下去,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且讨论不来的话题。 等到石崖上石道断掉之后,我们试了下水,结果很浅,我们趟着黑水惶恐地看着后面向着那高处的九个大洞跑去,这里的空间大致估计足有四五百平方米以上,所有的洞壁由于常年积水都变成半透明的石质表层,现在黑龙瞎了,我们倒是不用畏惧开手电了,数十条手电光在这巨大的地洞里摇晃,很多皑皑白骨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心说这里如此之封闭,这些人类和动物是怎么进来的,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有人特地豢养这条黑龙,当然这还是我内心一个及其不成熟的设想。 能够观察的出来,这九个大洞下方曾经修葺过石阶,但是现今已经被磨平的非常圆润,如不仔细去观察,根本看不出来。当我们走近这大洞下时,迎面吹来一股子非常腥臭的海腥味道,这时才发现这洞穴高约二十多米,宽约十五米左右,呈陕甘宁地区窑洞一样的建筑风格,这种窑洞建筑无论在承重还是受力的特点上都极其之优越。 这九个大洞我们逐个去看,都有那种腥臭的气味扑鼻而来,这就意味着这九个地下窑洞都是有通向外面通口的,则又或者是存在互通的,外面光秃秃一片,除了留下残丝些许的人工痕迹,其他并无线索,看来只有深入洞中去一探个究竟。 这时甲子腿提议道:“哎,我说大伙我们赶紧进去吧,最后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整一下,他娘的你们的宝贝张族长实在是太重了。” 张百发要去替甲子腿背发丘指,说道:“夸大哥,谢谢您了,还是我来吧。” 甲子腿没好气地说:“来你个头,我这正宗的内家腿功背起来尚且这般艰难,你个后生省下力气照顾你的兄弟姊妹吧。” 由于先前甲子腿擅自主张与阿秀和张三臂合作,惹来大家的埋怨,但是刚刚甲子腿的表现着实是勇中带义,毫不吝啬懈怠,现在有替发丘指关心张家族人,这一下就挽回所有人对他的偏见与观点。 张百灵说道:“那夸大哥,你说咱们该从哪个洞进去才好,如果一会那恶龙回来,岂不是要瓮中捉鳖了。” 甲子腿看了看我的眼睛,我昂了一声,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不如我们在这九个洞穴里做点手脚,用来掩护我们逃走行动。” 张百峰终于赞许地说道:“郭大哥好主意啊,就这么办!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赶紧走!” 这时只见阿秀咂了咂嘴,嘀咕道:“还以为多厉害,原来这么没脑子!切。” 张百合听见大为不快,挺出身来说道:“我说泼妇!你的嘴能不能留下点口德,你知道我们族长的安危有多重要,刚才为了救你……现在给你了留口活气儿已经是我们发善心大恩大德了,现在有你说话的资格吗!” 阿秀也不甘示弱,说道:“我也不会让他白救,那‘三石镜’我会给甲子腿的,再给你家族长包个大红包还不行么!拽什么拽!”说完把嘴一噘。 张百灵白了她一眼说道:“一股钱渣子的俗气,哼!你的破红包谁稀罕,我们张家只会比你更有钱。” 我回头看黑龙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他们这样争吵只会浪费了宝贵的时间,这样下去只会自掘坟墓。我赶紧厉声打住,“他娘的别吵吵了,要撕架丫的出去撕,现在发丘指昏着,你们谁有能耐斗得过那条黑龙!再者说,这洞里还有没有别的猛兽谁又知道,一个个不都是盗墓派的后人,怎么这么经验,一个个真他妈的坑货!” 阿秀一听就不干了,上前就是踢了一脚我的屁股,骂道:“说谁是坑货,你个窝囊废!” 她把手一摆,嫌弃地说道:“shit(该死)!起开。”她说着将背上的背包拿了下来,拉开拉链,里面露出来一把发射枪,以前跟肥龙看电视见过这东西,这东西名叫“照明弹”,这不过阿秀这个看起来更加的高级一些。 其他张家人自然比我这个失忆的人见多识广,我突然设想出一个很有可能的结果,我想这九个洞穴洞头各雕刻了兽头,那么里面肯定是必有其物,也许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一条黑龙并不是真的龙,而是龙生九子当中长的比较像龙的九子之一罢了,那么其中一个洞肯定是空的。 想到这,于是我就将我的说法说给他们听,他们也不由得陷入思考,都点头觉得有道理。那么现在就面临着一个问题,龙生九子当中谁长的最与龙接近? 我问道:“你们说九子当中谁长的最像龙?” 刚才觉得阿秀这个法子能够救下张百峰的性命,但是最后没想到我的这个关键性的意见却显得更加高明。 张百牛气儿还没喘匀,抢着说道:“郭大哥,当然是‘囚牛’了,那囚牛是龙跟原配母龙生的,当然是最正统的龙了,其他都是龙爷爷**,只有囚牛才是正儿八经的龙,它极其酷爱音乐,跟我一样……” 我伸出手掌打住他,已经采集到了信息,就不能再听他胡诌,我立刻拿出长者风范,谁让他们管我喊郭大哥,我吩咐道:“百牛,你去看哪个洞上的兽首是囚牛,快去。”我又看了看阿秀,吩咐道:“你快去跟着百牛,他指出来,你就往洞里发射照明弹,千万不要打的太远,距离适中就可以。” 现在是非常关键时刻,我一个窝囊废一下子成了众人的主心骨和精神支柱,当然这只是我自己心里认为的。 须时,张百牛在外面喊道:“在这!”我们立即跟了上去,随即就听到嘭噌的一声,我们眼前扎着马尾的阿秀发射出一枚照明弹,光芒一闪她的身材弧线被勾勒的无与伦比,心说真是够了,身材这么好还学超级英雄穿紧身衣,下个墓也不怕被粽子轮了。 果然是从右边数第一个洞口,洞头雕刻着囚牛的兽头,照明弹一发射进去,里面一下子雪亮一片,一切都被照的清清楚楚,照明弹抛了个弧线落在地面上,我们看到了这洞里的情形。 这条洞很圆润,似乎很长,看起来像个幽长的通道,通道内有些兽骨和骷髅,也有一些被蜕掉黑色的黑色鳞皮,我敲定这确实就是那黑龙的洞穴了。我赶紧挥手说道:“快走!既然里面有风,就说明这条洞的尽头有出口。” 危急之下真的不能去想太多,所以我们都向里面跑了进去,这过程真的极其普通,也没什么好观察的,跑了将近二十多分钟,每个人脚下都踩了油门,幽长的龙洞里只有急促的喘息吸声。 须时,我们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束白色的光柱,这场景太他娘的熟了,这光柱跟千叠鱼龙鳞盗洞底下的龙吸水上月光柱实在如出一辙,只不过要比那大的太多了。在洞口出口的对头有一个高三十米上下的黑色瀑布,飞流下来的黑水都灌入下面的大窟窿里,而那明亮的光柱正好照在这黑水上,我一刹那好像明白了这其中的用意。 这黑瀑布下的大窟窿如我所料定是豢养那九子的食物入口通道,从上面抛下来的食物都顺着九个洞穴下的暗道流进黑水池里,供它们食用,那些黑水池里的漩涡也证明下面有孔洞暗道,将那些枯骨残渣排泄出去,而黑水池底下的暗道又通向元古都地下陪葬陵第三层墨玉桥下的黑深渊之中,这种结构!这么分析是再合理不过的。 阿秀把望远镜放下,说道:“从上面的石洞攀爬上去是不可能的,那石洞的内壁上有数不清的铁质倒刺,而那黑色瀑布的下方好像有一个隐秘的洞穴,可以通过黑瀑布旁边的铁锁链攀爬上去。” 说到这她嘴里嘶哑了一声,“我之所以能确定黑瀑布后面有洞穴,是因为石壁上那五个繁体汉字,好像是什么你们经常说的东—陵—九……” 我没待她讲完,抢过她手里的望远镜,把焦距调节到最大,一下子便看到了阿秀说的那黑瀑布后边若有若无黑洞的虚影,而在边上的石壁确实有五个银亮亮用水银裱蒙出来的宋代繁体大篆,一看之下,确实一惊,确实是“东陵九尸洞”五个大字! “老郭,是真的吗?给老子看看。”甲子腿猴急般地将我手里的军用望远镜夺了过去,刚要放在眼睛上,突然只感觉地面为之一震,就在我们稳住摇晃的身体时,囚牛洞穴里传来一声尖锐的低吼,紧接着地动山摇起来,其它八个洞穴也响起来怪异且震耳欲聋的吼叫。 心道:“不好,九子发难了!” 我把嗓门提到最高冲着众人吼道:“从铁链子赶紧往上爬!他娘的来不及了!” 第四十三章 喇嘛神青铜巨像 这东陵九尸洞内轰轰作响,九子齐鸣怪叫,我们手里的手电都很难把控方向了,幸得这使得黑瀑布下铁锁链哗哗作响,给我们指明了方向。除了我其他人都不怂,都是练家子,抓住铁锁链就开始蹭蹭往上窜,那甲子腿即使背着发丘指也丝毫不见他含糊,他娘的一下子我竟然是最不堪的,慢吞吞地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开始吃力地向上攀爬。 任何生物都会在生死攸关之际激发出远超想象的潜能,我总感觉自己力竭了,但是冥冥中我还在继续向上攀爬,依然没有落下的趋势,我想这便是潜力的爆发吧。黑瀑布后面的洞穴离地二十余米,不消片刻,我们全都登上了黑瀑布后面的隐秘石台,石台的里头便是洞口直径约三米的石窟洞,而石洞的边缘处矗立了一座条形石碑,石碑上以水银为裱刻了五个大字“东陵九尸洞”。 石台上的阿秀搭了把手将我拉上去,我们迅速往洞内退去,我刚没跑几步后腰被一股大力向前撞去,紧接着我们身后黑瀑布的黑水灌进了洞里,洞内一下子开始摇晃起来,我们所有人皆都跌跌撞撞向前趔趄出去。慌忙中我回头一看,只见原来的洞口挤进来一个巨大的鸟头! 这个鸟头非常的眼熟!旁边的张百牛嗷的一嗓子喊道:“郭大哥快跑!这是嘲风,据拓文上记载这是龙与凤凰生的飞兽,喉咙上长有炎珠,遇风便能喷火……” 还没等他说完一团耀眼的火球随着一声吼唳向我们碾压扑遮过来!幸好脚下刚才流进来很多臭熏熏的黑水,刚没过小腿,我一头便扎了进去,一股燥热之气贴着我的后背飞向前去,咚的一声那带有腥臭味儿的火球撞在前面的洞壁上,掉在地上却是哗啦一声,心道:“我靠,这他娘的不会是嘲风吐的痰吧,傻愣着干嘛,逃命要紧!” 我还没站稳就向黑漆漆的洞内钻去,身后的甲子腿也赶紧背起发丘指,连忙骂道:“丫的死老郭!你野猴子上身了你。” 我拍打了下拧式手电,灯光闪了闪稍微亮了一些,这手电自从遇到那丧哭之后便时常失灵,总会有一种它还在我身边的错觉。跑着跑着震动不见了,脚下的路也变得一直向下且坑坑洼洼的,那么厚的运动鞋底也愣是把我给硌的龇牙咧嘴。心里头琢磨:“这些臭石头他娘的是不是前几天在公交站牌硌我那石子的亲戚啊,想想在这里喂粽子,还不如去俄罗斯冻着,说不定还有几个白花花的俄国妞屁股摸。” 大爷的我都佩服我自己,先前还硌的求爷爷告奶奶,现在居然嘿嘿的去想女人屁股,啊呸,我赶紧拍了拍脑袋瓜子让自己清醒一下,心道跟肥龙学坏了真是。走着走着,我停住了。 张百灵在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郭……”她刚说出一个字就停住了。 后面的人都觉得稀奇古怪,一拥而上,突然在那一刹那所有人都安静了,因为我们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也不应该说是东西,应该说是蔚为壮观的奇迹! 我们前方的脚下已经是尽头,底下是无尽幽深的黑渊,从黑暗中往上冒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仔细去听遥远的传上来隆隆之声,想必那黑瀑布的黑水就是从这漆黑的深渊下冒上来的。当然这还不是能令我们痴呆的地方,最震惊的地方是我们的对面悬崖,那瀑布的水是黑水,这石崖的石头也是黑色的,红黄相间的楼阁层层叠叠依附在岌岌可危的崖壁上,期间灰雾缭绕,缥缈且变化多端,向穹顶仰望,上头居然好像是大地咧开的一张参差不齐的嘴吧,明晃晃的月光直射下来,在这些巍峨的建筑上镀了一层黄蒙蒙青金之色,伴随着婆娑的纱雾,亦显的壮观与不可靠近的诡异。 巧夺天工啊! 这诡异之气的来源是这亭台楼阁中央的青铜巨像,这所以显得危及是因为这座青铜巨像是向深渊方向倾斜的,只有两只脚定在漆黑的石崖之中,两腿之间闪了一道三角峡谷,好像下一刻便会跌入深渊之中一样。只见它双手合十,柳眉凤眼微微迷闭,眼角眉梢中暗暗透露着一股笑意,挺如山脊的尖鼻下,一抹如同耕牛般地阔口隐隐若现。 等等! 突然上头的月光角度一转,青铜巨像额头上的纱雾一散,我急忙睁大了眼睛,原来这青铜巨像的额头上还有一只眼睛!这是一座三只眼的青铜巨像,他的衣着偏向于欧洲的上个世纪欧式西装的样式,头宇扣着一顶长筒帽子,在那一刻我以为眼睛突然花掉了,赶紧揉抹了几下再定睛观瞧,样式虽然还是有些仿似西欧之风,但是边边角角又多了几分陌生之感。 许久,甲子腿用发颤的声音说道:“靠……这就是传说中的喇嘛神吗?” “是,没错,这正是喇嘛神”发丘指在甲子腿的背上突然睁开眼说道。 后面的张百灵和张百合赶紧上前扶发丘指,张百灵比张百合活泼,惊喜地说道:“呀,族长哥哥醒了呀,太好了,嘿嘿。”说着说着脚尖轻点居然跳了起来,甲子腿赶紧喝住道:“我滴娘哎,丫头你能不能消停点,你没听见下头隆隆作响么,你这掉下去冲上来还不是又进了那黑龙九子的肚子里,到时候我可不去捞你的小命。” 张百灵起先给我的感觉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生,慢慢发现她其实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尤其是在发丘指面前,呃,好像是自从发丘指摘下面罩之后吧,这其中的原因我还真一时半会捉摸不透,女人心海底针,最难猜测的也便是人心了。 我的好奇心被这青铜巨像激发了起来,早前是听张四鬼活宝典讲的,既然发丘指能看得懂母系原始社会遗流下来的牙文字,那他肯定要比张四鬼远知道的多得多。 我正要问发丘指这喇嘛神到底什么来历,突然张百合讶异了一声,啧道:“族长哥,我们怎么过去?这里并无桥索设施……” 我脑袋一下幡然醒悟,对呀丫的,观察了半天,他娘的这可怎么过去,中间空空如也的两面崖壁遥遥相对,一座摇摇欲坠的青铜巨像,怎么看怎么他娘的莫名的怪异! 第四十四章 占卜鼎之世界末日 一滴朱血酵春秋,一泡黄沙盖千古。深藏在地底的未知远古遗迹,随着东陵大墓的深入,逐渐悄然揭开了神秘的面纱。这些蔚为壮观的地下奇迹,皆位于北纬三十度附近,北纬三十度是一条神秘而又奇异难解的谜之线,它贯穿了这世界上四大文明古国,著名河流、巍峨山脉、绮秀富锦的神农架、甚至是至今难以揭秘的“百慕大三角之谜”,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在隐藏着一个惊天巨秘。 远古的喇嘛神青铜巨像就在眼前,拥有七十二疑冢传说的曹操大墓,此时我正身临其中,北纬三十度的奇迹神秘我正在经历,而且触手可及! 去年我在肥龙古玩店里嘬茶时,聊他的镇店之宝,一脸盆大的青铜鼎,色泽古朴,造型超前,极不像夏商周三代的青铜器样式,而且肥龙是内行,他告诉我这青铜鼎是新中国建国前期时,在四川广汉南兴镇三星堆遗址西南方向倒了一个怪斗,这怪斗是一个圆柱形,他下去之后见一堆干尸打坐围着一个青铜鼎,边上还有烧灼痕迹的甲骨,将浮土吹净,居然露出一幅地图,就当肥龙想出墓时,突然遭遇了土墓崩塌,幸得他是倒斗的老把头,险中求生将这青铜小鼎和甲骨带了回来,暗中研究了几年有余,终于有了一些眉头。 当茶喝到了兴极之时,我一言你一语就败露了那青铜小鼎的来历,他跟我说这青铜小鼎他藏起来暗中研究了三年五载仍不见头绪,眼见着老祖父老爷子王鸿基要归西,不提前问出一些东西,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他冒着被劈头盖脸一顿骂的风险前去拜见老爷子,在那个文化大革命时期,家藏冥宝古董是要被抄家的,结果没想到老爷子被这东西吓死了,断气前道出了这青铜鼎的来历,说这是上古巫教的占卜鼎,位于巫教三鼎之末,除此之外还有阴阳鼎,就是传说中沈万三手里的“聚宝盆”,至于三鼎之首像鼎又非鼎,是一件力量穷奇的神秘之宝,形与名皆不得知晓。 我当时很奇怪问肥龙老爷子怕在哪里,他半天才说了一句也让我吃惊的话,他说道:“老爷子说,三鼎一出,世界末日就到了。”后来我跟他要那块甲骨看,他摆了摆手说被老爷子砸碎了,砸碎在他的脑袋上,他祖父老爷子临死前骂他是祸害,随后脚踩黑白无常,气急致死。 他每每说到这都要老泪纵横,也说自己是个祸世精,后来他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就研究到了北纬三十度这条谜之线上,他说这条线很诡异,发生了迄今为止数不胜数的灾难,比如他娘的地震、海难、火山爆发、百慕大三角为主的空难等,这就预示着这条线下埋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惊天秘密。 刚才张百合的话也着实让我们大家犯了愁,再者屠完龙的发丘指刚恢复过来,我们这个刚组队不久的小队历经诡异的丧哭和九子黑龙早已力竭,现又进无可进退无可退,我们只好先休憩一会,观察观察再作讨论了,上面那段回忆便是我仰望眼前遥遥相对的那座青铜喇嘛像时想到的,月光逐渐隐晦,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心道:“难道肥龙口中的世界末日真的要来临了吗?那到底是以什么形式结束呢?曹操?” “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我正要在脑海里分析下去,旁边的发丘指灼灼地看着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无烟炉的火光映在了我的侧脸上,悲凉地又叹了口气说道:“没有,我只是想起来一些关于青铜的事情。” 发丘指挑了挑眉毛,疑惑地说道:“不妨说说看,你想起了什么。” 我又转头看了看那喇嘛神青铜巨像,总感觉其在透露着一股死亡的味道,想想他妈的还能不能出的去,憋在心里也是发霉,我盘膝坐定,整理了下思路,就将肥龙与那青铜小鼎的事情原委说了出来,其他人因十分的好奇,也便凑了过来听我讲。 所有人眼巴巴的安安静静听我讲,还有张百灵与张百合、阿秀三个妹子眼神痴迷的听我讲,不自觉的有一种大讲师的风范,我靠,这要搁平常我肯定乐开花,但是现在不一样,一系列传说与奇迹逐渐浮出水面,我有种预感,也许肥龙口中的那个“世界末日”,终于要来临了! 大约一根烟的功夫,我将那青铜小鼎的来龙去脉说完,上空的灰蒙月光再次辗转,我看向阿秀说道:“艾秀,你觉得你父亲的长生不老重要,还是世界末日更重要一些。” 她听我讲完已经是相当惊骇了,现在我这样问向她,她的脸颊悄悄抹上一丝绯红,她没有急着回答我,而是望向对面那层层叠叠的宛如仙境般的鹤宇楼阁,高近百米的青铜巨像居高临下带有一股威压之感,突然阿秀跑到洞口,屈膝一跃就想往深渊下跳去,我靠!这一幕谁也没有想到,我离洞口最近,登时蹿起来去抓她的胳膊,哪成想她向下跳的惯力极大!我一下子也被她扯了下去,我开口大骂:“臭婆娘!你他娘的疯了!啊!” 张家人也都惊慌失措地大喊让我抓住岩壁上的石头,而甲子腿也一个劲的卧槽。 接下来令所有人都为之一惊的一幕出现了,我本以为我会掉下去,可是让我熟悉的一种感觉又来了,我和阿秀掉下去一米多之后,我们又被一股致密的气流吹了上来!我心想不对头啊,怪不得发丘指坐在那里很安逸,以他的速度与身手,又像我一样坐在洞口,拦住阿秀寻短见是多么的轻而易举,但是他没有,现在我们又被吹上来,这就证明这家伙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不说。 我抓住阿秀的胳膊,甲子腿搭了把手将我们拉了上去,阿秀也不知道咋了蹲在边上就闷头哭,是我说重了?靠她丫的,她把我抓回去当他爹躯壳更歹毒吧。我一生气就懒得管她了。其他那几个我还不知道名字的几个张家人交头错耳地讨论着什么,我总觉得他们跟张百发、张百峰、张百合、张百灵还有张百牛不是一个等级的,他们更像是只管做事不问世事的打手而已,这让我很奇怪,难道外族和内族还要再分派? 这时张百牛悻悻地走上前来,指着阿秀有些口吃地说道:“她她她……不会被鬼上身了吧。” 他这刚一说我立即他娘的后退了一步,其他人也是怪异地看向她,此时我下意识地将手中的拧式手电丢在了地上,原来老子真猜对了,他娘的那丧哭的鬼魂真藏进了我的手电里,怪不得一老失灵,其他人都没事,就我一直引以为傲的外国进口拧式手电出事情,我赶紧将小百牛拦在身后,叫他赶紧后退,“你个小牛犊子,被你猜对了,丫的那丧哭附在她身上了,赶紧后退,他娘的这东西专吸男人的阳气,捂紧裤头,赶紧撤退!” 突然阿秀抬起头,甩起手电筒的大脑袋就砸到了我的脚趾上,破口大骂道:“去你丫的!老娘好好的,你才被丧哭上身了呢。” 这一下子真是钻心疼,我哎哟一声坐在地上抱起脚丫子,脱了鞋就直接吹,一看都他娘的给砸红肿了起来,我气冲冲地看向阿秀,只见她眼中虽然还溢着泪水,但是嘴角却有些扬起,看来这一闹好多了,转移了一些她的负面情绪。 这时张百牛捂起了鼻子,说道:“我……地……靠!老天,郭大哥你的脚丫子太臭了吧!” 他这一嚷嚷我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儿,都是男人也就算了,可是还有三位女士嘛,老子还没娶媳妇,怎么受得了这么抹黑。我穿上鞋蹿起来就要对着张百牛一顿胖踢,这时张百峰先我一步,嘭地给张百牛一脚,骂道:“你几天没洗脚了?” 张百牛搓着屁股紧张地说道:“好几天了。” 张百峰说道:“臭不臭!”说完又是给他补了一脚。 张百牛立马求饶道:“哎呀二哥,疼疼疼,我的最臭我的臭死了,我的比郭大哥的还要臭!” 张百峰愤愤地骂道:“你个屎粑粑不踩不舒服,回去三天不许吃肉!” 张百牛啊了一声,张百峰立刻横眼过去,“咋了?想翻天。”张百牛立马不吱声了。 我心说张百峰可真有一套,既拍了马屁还又护了犊子,他娘的每次休息吃东西他都往张百牛嘴里塞,能找回一点薄面也算是难能可贵了,我也没再计较下去。 阿秀看了看我说道:“行了,一个大男人还在乎这个,老娘脚丫子也好几天没收拾了,拿出来也照样有些味道。”她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自己的脸更红了,心想自己还没一个女人爷们啊。 她又说道:“我当然会选择保护世界。”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都惊讶地看向这个昔日的女魔头,对,在大灾难来临之际,不管好人坏人又有谁不会选择去保护自己赖以生存的世界呢。 我冲着她赞许地点了点头,一个外国人一个女魔头都说要保护世界,我们中间一下子士气高涨了起来。 甲子腿捋了捋下巴上的短胡,说道:“我倒觉得刚才阿秀精神失常是跟对面的建筑有关系。” 张百合玩味地轻哼了一声,疑惑道:“有鬼?” 甲子腿摇了摇头,笑道:“呵呵,非也非也,你们知道二战时期德国纳粹审讯室的颜色是什么颜色吗?没错,跟对面的一模一样是红色还有黄色,当然还有黑白相间的组图,这样来审讯俄国间谍的成功率就要大很多,原因是人对不同的颜色会产生不同的情绪,这红黄之色能使人在焦急中更加疯狂。” “另外,男女看到的颜色区域是不一样的,由于女性的x染色体基因对颜色的识别区域更广,所以对颜色的敏感度也就更高,这是导致阿秀失控的最根本原因。” 被他这一说我也着实长了见识,这时张百发讶异地说道:“哎呀,夸大哥,你不简单啊,这都知道。难道千古以前人类就知道用颜色来控制人的情绪了?这红色黄色竟然也是防止盗墓的手段啊!” 甲子腿打了个哈哈说道:“什么简单不简单,我只是个酷爱军事的伪军迷罢了,这些知识也是在闲书上看来的而已。” 听到这里我不假思索起来,巫教成立于什么时期无从考证,但是肯定要比黄帝时期还要久远,他们给种族部落占卜龟卦、消灾减祸,很受人类尊敬与崇拜,虽然没有奴隶制度,但是如果这眼前的青铜巨像是当时巫教所铸造,那么我就要推翻我以前的看法了,那就是巫教在远古时期实则还是统治着种族部落的,甚至是整个全球的人类! 我看向发丘指早就知道怎么过去,可是他刚才为什么偏不说呢,他知道的远比我们所有人知道的还要多得多,我坚信这一点。 我走上前去,拿手里的手电晃了晃他,说道:“喂,你既然知道怎么走,为什么不早说?” 他仰头看了看渐渐消隐的月光,说道:“还不到时候,这种气体云梯机关装置,必须等到太阳光射下来才能看见漏洞,现在过去无疑是在赌你们的性命而已。” 我有些得寸进尺的继续问道:“你是不是来过?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还是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白了我一眼,说道:“在你的方便面袋子里知道的。” 哦!发丘印!怎么把这事情给忘了!那上头可是记载着这整个东陵大墓的格局,先前我们看到元古都最底层的那三层石台就是这整个曹操的青龙鬼宫布局的微观,只不过是倒过来的,上面五座陵墓,中间三座陵墓,最下面的便是曹操的青龙鬼宫了。我想诸葛魇墓室地理位置应该高于第一层其他四座陵墓,鬼九爷带着我们走了水路才来到了这座具有喇嘛石胎的元古都,那座元古都坐北朝南,是位于诸葛魇墓室的北方,其他三座陵墓我们没去过,想必里面葬的也许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但是不管葬的是谁,他们肯定没有郭守敬早,因为曹操是在元代郭守敬时期开始着手设计并建筑青龙鬼宫这个宏伟工程的。 虽然第一层那三座陵墓没有去过,但是想想也不是什么简单的陵墓,除此之外我很怀疑诸葛魇的墓室规格,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也许整个东陵大墓的所有陵墓都是诸葛魇的,曹操带领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以及军队工匠做的只不过是改装一下而已,就雀占鸠巢了,从元古都的前身北湘国就可以看出点端倪,其次就是这座浩大的喇嘛神青铜巨像,更加证实了这一点,因为诸葛魇是巫葬派的原始族,也是巫教的分支,而喇嘛神就是巫教崇拜的主神,所以曹操修建这喇嘛神青铜巨像完全没有理由,只有诸葛魇才是最吻合的! 其次是这气体云梯机关装置,完全和诸葛魇青铜球墓室下方的海市蜃楼一个道理,如出一辙。现在此时此刻我们正处在青龙九宫的第二层,豢养龙九子的东陵九尸洞我们已经惊险的走过,眼前便是第二层的另一个奇迹! 想到这我不自觉地讶异道:“难道诸葛魇的真正墓室是在青龙鬼宫!?” 发丘指用非常异样的眼光看着我,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靠!还真猜对了,于是我就将我的推断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所有人无不震惊,都惊叹我的分析能力,就连一直瞧不起我的阿秀也换了一种眼光瞧我,其他张家人估计也是听发丘指的命令喊我郭大哥,其实心里还是认为我无能的,不过现在我总算扳回来一局。 甲子腿感叹道:“哟!小诸葛终于归位了!越来越像样子了。” 就在我们说话间,一抹金辉闪闪太阳光从遥远的上空裂缝垂射了下来,慢慢的我们脚下的前方开始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仿若金沙漠的流沙一般,很多如同发丝的气体在急速流动,期间确如发丘指所说,有很多黑漆漆的漏洞!我们全体站起身,觉得是继续要向前进发的时刻了,杀掉曹操,然后找出世界末日的原因,共同去拯救世界! 第四十五章 聚宝盆传说 点点耀眼的星光蛰伏在参差不齐的的洞口边缘,洞口上方也应该有水晶矿物质,碧蓝的天空垂射下来的阳光经过反复折射,一下子使这个露天喇嘛洞变得金光闪烁,我踩着脚下宛如棉花糖般的气体起起伏伏,我们手拉着手缓慢前进。 这一刻,我们再去看这个喇嘛洞的时候,已然失去了先前的黑暗与诡异,更多出来的是一种震撼与神圣!这里的气体云梯不像诸葛魇墓室下方那样有海市蜃楼,可以看出能工巧匠巧夺天工的一面,在这里的一切,好像都是这座高约百米的喇嘛神所为,他巍峨、神圣、且威武。伴随着层层叠叠的琼楼玉宇陪衬和雾气腾挪辗转,我仿佛踩踏在时空隧道的轨道上,遥望着数千甚至是数万年前,自然劫难频发,火山喷发、陨石从天而降、瘟疫蔓延、人兽大战…… 正是在这远古民不聊生的时代,一个强大的巫教悄然崛起,救死扶伤、消灾减祸,拉拢族群,凝聚部落,使人类开始彻底统治自然!万疆茁壮茂盛的田野、辗转奔腾不息的河流、巍峨成簇擎天的山脉,显露了东方大地的宏迈,抛洒血汗,历经岁月,逐渐凝结成一个空前强大的东方大陆。 而改变推演这一切的是一个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远古教派,它的名字叫做“巫教”,而开创巫教的创始人,想必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盗墓三十六派”崇拜的主神,喇嘛神。 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我们继续前进,去揭开这缥缈且沉重的面纱。忽然,我们前方的领路人发丘指,浮空跪了下去,双手合十,舒眉瞑目,好像是在参拜一样,他一这样做,其他张家人还有甲子腿都跪了下去,我想我也是盗墓派的一员,此刻觉得有这样一位主神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巫”这个字只是被后世世袭制统治者贬化,其实它的神圣和承载的重量又有谁能够撼动呢。 我是跪在最后面的,金丝般的气体在我们脚下急速流逝,一股壮观的气势应运而生,是如此的强大和不可抗拒,此时此刻,这就是一个奇迹! 傍边站立的阿秀是美国人,自小熏陶在自由民主,崇尚科学远离邪教,但是我瞥她的时候,还是在她眼中发现了无比的震撼,刻在她的心间。 当我们在发丘指的带领下踏上喇嘛神青铜巨像脚下的巨台之上时,我们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下,刚才我分明看见那些气体上的漏洞是逐渐变幻的,一不留神便会跌入无尽的深渊下面,我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问向发丘指,说道:“老张,这气梯上的黑洞洞是咋回事,可真他娘的惊险啊!” 发丘指看向青铜巨像两腿中间那个约十米高的三角形石洞,说道:“这是一种故意设置,应该是预防偷宝的盗墓贼和将失足跌入下来的走兽祭祀给九子的。” 甲子腿用大手抓了抓脑袋,从一个枪膛里倒出来一根烟,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说道:“啥?偷宝!这里哪来的宝贝啊?难道古代人把铜称作金,造了这么一座大金像藏在这里头喽?” 发丘指摇了下头什么也没说,我知道他是忌讳阿秀在这里才没有说。于是我就将心中积蓄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这铜像是曹操铸造的还是诸葛魇铸造的?” 发丘指看了看我,说道:“都不是,是巫教铸造的,而且这种喇嘛神青铜巨像共有三座,每一座青铜巨像的手上都有一口青铜棺材,棺材里藏有一鼎,是巫教的圣宝,拥有奇力,是喇嘛神亲手打造的,据传说,喇嘛神的身高就如同这青铜巨像一样高大。” “什么!”我们所有人都讶异地再次仰望起青铜巨像,张百合皱了下眉头说道:“按族长哥这么说,这座青铜巨像的手上也有一个青铜鼎了。” 发丘指又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早就被盗走了,这座青铜巨像手里捧的是‘阴阳鼎’,也就是传说中的聚宝盆。” 张百灵呀了一声,“哎呀,原来沈万三他是个盗墓贼啊。”其他张家人也是不敢相信,历史自从来到了这青龙九宫完全被颠覆了。 突然发丘指又摇了摇头,这时候甲子腿着急了,说道:“老张,你他娘的吃了摇头丸了,怎么那么多不对啊,你直接一口气说完它不就行了。”阿秀在后面一听摇头丸三个字捂着嘴呵呵地傻乐起来。 我用手将甲子腿扒拉旁边去,说道:“他娘的,几天没刷牙了,还吸烟屁股冒烟咕咚的呛大伙,成心的吧你,去去去一边儿吃大便去,老张咱继续说。” “靠,老郭,就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说完他把快抽完的烟屁股丢到了地上,用脚蹍了蹍。 发丘指不动声色,继续说道:“当然是曹操盗走了聚宝盆,当年曹操借居郭守敬的身躯,已到垂暮晚年,如果不换一个身体,曹操就会真的死掉,所以元末明初之际,他选择了年轻强壮的沈富,后来因为聚宝盆的缘故,才改名为‘万三’,其实这是阴阳鼎的小名,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故此叫做万三。曹操用沈万三的身体,又留下了一段历史传奇。” “而且你们不要小瞧了曹操,历史上很多的著名人物其实都被他盗过身体,你们以为传说中的七十二疑冢只是曹操的瞒天过海之法么,其实不是,那些陵墓并非是空墓,也并非是设有机关埋伏的陷阱,那些墓里藏着的只是曹操用过的肉身躯壳而已,曹操为了纪念这些使用过的肉身,都是重金建墓,厚礼陪葬的。” 我去!这次下墓下着了,真是他娘的长见识,这次出去终于有了跟肥龙呲牛逼的资本了。刹那间,我脑海里一闪想起来一事,赶紧跟发丘指说:“老张,当时在千叠鱼龙鳞盗洞那里,张三臂说除了七十二疑冢,还有南陵朱雀墓、西陵白虎墓、北陵玄武墓,还说曹操使用了特殊的葬阵,都是通向地狱的入口。” 发丘指突然嘴角扯了一下,好像很隐晦的偷笑了一下,说道:“他骗你的,曹操的陵墓是很多,但没用什么葬阵,葬阵这个学术可是巫葬派不外传的看家本领,曹操只是起灵派的外族族长,跟发丘派和摸金派走的比较近,至于郭守敬是外族的后代,根本不可能掌握巫葬派内族的葬阵之法的,还有历经千年摸金派和发丘派与曹操的死合作都是因为‘起灵虫王’,因为没有人可以抵得过长生或者继续活下去的诱惑。” 我靠今天这发丘指感觉比张四鬼活宝典那老头子强百倍啊,什么都知道啊!突然又一个问题涌上心头,那就是我们来曹操墓之前,张四鬼在船上跳大神搭鬼屋点鬼灯的时候,我看见的那只鬼是真的吗?或者说人真的能看见鬼?于是我就问了发丘指。 没想到刚说出口,身后的阿秀扑哧一声就憋不住了,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笑道:“哈哈哈,说你傻可真是不冤枉你啊,秀逗的脑袋,哈哈……” 靠,我突然好像能意识到点什么了,我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说道:“臭婆娘!笑你妹啊,赶紧跟老子坦白从宽!” 阿秀来甩我的手,但是没有甩开,她急道:“哎呀,弄疼老娘了,你个傻子你去问甲子腿啊,他都知道,我只是个旁观者罢了。” 这时边上的甲子腿赶紧后退,横着眼指着阿秀说道:“你个死阿秀,早知道让黑龙吞了你得了。”然后又对着我摆着手说道:“靠,老郭,真的他娘的不是我装鬼吓唬你,我当时在船舱里睡大觉来着啊。” 我恍然大悟,说道:“你大爷的,老子什么时候怀疑你装鬼吓唬我了,靠你丫的,你这是不打自招。”说着我就撸起袖子走向他。 他赶紧后退一大步,紧接着又跳了一下,说道:“擦,老郭,都是张三臂和张四眼那俩老不死的出的主意,说不能让你知道去曹操墓的路线,我他娘的为了‘三石镜’也没法子啊,再说谁让你丫的胆子那么小来着,扮的那么假都能给你吓拉稀。” “你才拉稀呢!你奶奶个腿!”骂着我飞起来就是一脚,这小子身上有功夫,被他一蹿给躲了过去,几脚下去都被他躲了过去,险些把腿抻抽筋儿,我只好把他往石台的边缘逼,我突然一指对面来时的洞口,喊道:“快看!八象黑蜘蛛爬过来了!” 甲子腿立即回头说道:“我靠!不会吧!” 我见他上当,对着他的脸就是一个冲天炮,这下打的真瓷实,一下子被我给掀翻车了,一骨碌跌落到了气梯上,忽上忽下给他弹起来多高,一个黑漆漆的漏洞正好从他的脚边闪过,他吓得呶地一嗓子三步并作两步就蹿了上来,呼哧呼哧直喘气,愣生生地起了一额头的白毛汗。他扭了扭被我揍的下巴,对着我恶狠狠地说道:“丫的,老郭,我先给你记账上。” 除了张百灵和阿秀笑个不停外,其他张家人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时张百发走上前来问发丘指道:“族长,刚才闻听郭大哥说三鼎一出,世界末日即将来临,那么现在可有聚宝盆的下落?” 发丘指又摇了摇头,说道:“阴阳鼎至今下落不明。” 刚说到这里,突然那黑漆漆的三角巨洞里,传出来一个性感妩媚的女人声音,只听她说道:“哟,传闻昆仑山里来的神秘族长,从不以面示人,今天被本小姐一见,果然像以前的猜测一样,俊的很呐!” 话音刚落,黑漆漆的巨洞里亮起了十几束明晃晃的手电光。 第四十六章 夹喇嘛 当三角巨洞里的人头踱步到阳光下的时候,我立马被这一行人的阵仗给震惊了。莫名其妙来的这群人差不多能有三十多个,打头的是一个粉红色头发的女郎,身穿深黑带粉色碎斑点的紧身行头,纤细的腰身,婀娜的身段,一张白嫩稚气的脸蛋上镶了一对水灵灵略带轻浮的大眼睛,此时正灼灼地盯着张麒麟。 我身后的甲子腿哟嗬一声走上前来,有些玩味地说道:“这不是吴三娘嘛,怎么?还不死心,这么多年过去了不娶不嫁,是准备跟我们的这根木头耗下去了吧?”他说木头时眼角眺了下发丘指,说完摇头苦笑了下。 吴三娘没有理会甲子腿,而是一抬腿从靴鞘里拔出一把短枪,突然指向了我,眼神中带有一股憎恨之意,她开始慢慢走向我,一边说道:“姓郭的,你有家有室,不和你老婆腻在一起,干嘛非得缠着他!我吴三娘三年前就警告过你,给我离他远点!我当初跟你说的话还记不记得!” 她这一吼我脑子大爷的立刻断片儿了,突然一个扭曲的画面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蒙面的发丘指将一把古剑插在山脊腰间,而怀中抱着的正是此时此刻我眼前的这位吴三娘!霎时,我赶紧用右手抓住前额上的短发,一股剧痛直钻我的天灵盖。 “够了!”发丘指抓住我的肩头,突然对吴三娘喊道。 吴三娘一看发丘指护着我,气上心头,眼睛瞪到极大,喊道:“没够!”她纤细的手背突然一紧,啪!她向我开了枪,一个破空的声音骤然炸响,刹那间我命休矣,一瞬间仿佛时间凝滞了,一切缓慢了起来,发丘指本来应该想取他口袋里的钢珠将子弹折回去,但是子弹的速度飞快,只见他一咬牙,搭在我肩头上的左手,迅速二指探出,硬生生地夹住了那枚子弹! 发丘探指! 这一下子后面的张家族人连带着甲子腿轰的围了上来,“族长!”“郭大哥!没事吧!”“卧槽!老张老郭没事吧!” 我再去看发丘指的两根指头,已把子弹丢在了地上,两指间只留下些许凹痕!我靠!牛逼!我登时惊呆了,想想盗墓三十六派的七十二门秘术,一百单八个绝技!果然名不虚传,这发丘探指竟连飞速地子弹也夹得住! 吴三娘赶紧上前三步,定睛一看发丘指的左手,一跺脚,“傻子!张哑巴!你喜欢男人是不是!那你当初别碰老娘啊!负心汉!” 甲子腿一听脑瓜子一转不敢相信地看向发丘指,难以置信地说道:“行啊老张,看你平时不吭声,专从背地里上下其手啊。” 张百灵用药水给发丘指擦拭着指头和手腕,挡在吴三娘和发丘指的中间,这小丫头片子我能看得出他对发丘指有意思,心里这个艳羡啊。发丘指一听甲子腿的话,横了他一眼,甲子腿赶忙摆着手后退了两步,说道:“我就说嘛,肯定那小娘们胡诌的,兄弟我哪能信呐!” 这时吴三娘的身后走上来一位蓝眼睛的外国美女,她的面孔还要比阿秀的深邃,阿秀更像是混血儿,这位外国美女棕褐色头发,在额角添了一缕灰发,装束很前卫,她拦在了吴三娘的前头抱住她,用非常蹩脚的中文说道:“吴小姐,算了,现在需要人手,千万不要大动干戈。” 吴三娘把手里的手枪冲着地上狠狠地一摔,沁着泪说道:“擦,老娘日他老郭家全家,多少年了,把着我家哑巴不放,老娘的青春全毁在他的手里了……我……” 这时候一个扎着两个马尾辫的小姑娘,拾起地上的短枪,跑到吴三娘近前劝说道:“哎呀三娘,莫伤心,回去下药生米煮成熟饭不就行了,嘿嘿。” “行了!”发丘指右手一甩,一颗银亮的钢珠打在了吴三娘的肚子上,吴三娘闷哼一声捂住了腰,发丘指说道:“出寻龙旗,夹喇嘛!” 此话一出,所有人走上石台站在青铜喇嘛神巨像下,开始双手合十。 这时其中一个光头老男人走到最前,举起一把绣有山日河龙的黄旗子,丁字步一站,高声唱道(对,那应该是唱,如果是说那就太不伦不类了,因为所有的字调都极其古老):“喇嘛开鼻,犼祖食龙,涅槃祖训,日照乾坤。” “今,我寻龙派谨遵祖训,任盗墓派‘夹喇嘛’主司,出选大喇嘛统领,二喇嘛三鬼将,三喇嘛九魁首。” “经寻龙派宣判任命发丘派族长张麒麟为大喇嘛统领。” “二喇嘛三鬼将为抱月派族长吴三娘、甲子派族长夸忠、卸岭派族长孙云竹。” “九魁首为伊斯兰教主修导师吉古莉、发丘派机关探长张百合、抱月派擒拿鬼手吴老六、卸岭派断壁孙上香、留一手朱涛博士、见龙识魂郭葬、寻龙派黑土精姜土牛、发丘派双飞燕白燕子张百发黑燕子张百峰。” “至此,余者,镇龙尾!听将调遣!辅助九魁首!” 我没想到他娘的我还被夹到了,只见那光头说完转身拜在喇嘛青铜像下叩了三叩首。我一下子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就捅了下我旁边的甲子腿,问道:“我靠老甲,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啊,老小子藏的够深啊你。哎,我这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人怎么还被选上了?再者怎么感觉这‘寻龙派’是他娘的老大似的。” 甲子腿白了我一眼,说道:“你个傻货还知道你是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啊,寻龙派老大?开他娘的什么国际玩笑,不要想那么多,三十六个派别都只是各司其职罢了,这寻龙派上通古下通今,具有超强的管理和计算能力,以往祖辈下墓的装备是鲁班派打造,寻龙派管理,而且他们也是补贴人脉消息和运用人才的高级把头,世世代代也只有他们派掌管寻龙旗,聚英夹喇嘛。” “还有摸金点穴是摸金派的职责,但这盗墓的一开始寻墓工作都是人家寻龙派忙活,而且人家又有相当高的谋划能力和军事能力,出的策略肯定比咱们瞎凑合强。” 说到这,他遮住嘴趴在我的耳朵上小声嘀咕道:“还有你小子,离那吴三娘娘们儿远些,别看她什么都满不在乎,其实她最是斤斤计较的人,你这家伙抢了人家的梦中情郎,还霸占了那么久,她早就想整死你了,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失忆吗?你失忆之前,她就差点宰了你小子!总之离她远点就是。” 操,甲子腿这么一说,我也对吴三娘这娘们儿失去了三分交好的兴趣,合着我失忆跟她脱不了干系!我又看向那个外国美女,这里头顶数她长的最是异域风情,我指着她说道:“哎,老甲,你看这骚货俊不俊?什么他娘的来头哇?” 甲子腿眉头一皱,摇了摇头。 我正疑惑不解的时候,那位方才寻龙派的光头主司大步走向我,他身后跟着的正是那位外国美女和一行人,人未到声先到,他豁达地一抱拳,说道:“游龙四海展八方,不忘瞻首回故人。渤海东风迎故友,寻龙指南拜郭哥。嘿嘿,郭大哥这首即兴诗如何哇?江湖传言郭大哥失忆,小弟我重新自我介绍,老爹撒手西去,我现任寻龙派的族长,名字姜指南,哈哈,这名好记吧。”他这一笑外加光头这一副形象,竟让我想起了一位神仙,像极了弥勒佛。 不过他这马屁拍的水平是相当的高,还做起了诗歌,奶奶的要不是环境不允许扯淡,老子真想回他一首痛快痛快,不过话说回来,丫的我江湖地位很高啊,连一个堂堂的寻龙派族长都喊我哥,靠!我得赶紧拿回《盗墓三十六派》恢复记忆。我自然也得抱个拳,回礼道:“姜大哥客气了,我今年才二十出头,担当不起实在但当不起。不如姜哥您给晚辈介绍介绍您身后的这几位大驾,听说来了很多我盗墓派的族长和国外友人及博士,能不能引荐一下。” 姜指南眯眼一笑,说道:“嘿,您怎么可能二十岁出头,您倒斗的时候我们还在娘胎里迷糊睡大觉呢,不过这都是您这失忆给闹腾的,不提喽。”他赶紧将胖乎乎的身子让开,手一伸,说道:“这位是咱们卸岭派族长孙云竹,您们以前也是打过照面的。” 我不知道今天是外交官上身还是他们加我大哥叫的我心痒痒澎湃了,上前主动跟孙云竹握了个手,这一握手不简单我能感觉到硬邦邦的茧子硌的我手心生疼,他一副登山装打扮,一撮山羊小胡向前倔强地挺着,眉宇间器宇轩昂,但是大体上看去是一副淳朴的老农形象,但是他的力量却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底。我说道:“孙哥,小弟郭葬,多多照顾。” 孙云竹没什么架子,点了点头说道:“言重言重,我一定保护郭兄安全。” 这时姜指南又把手引向那位外国美女,他挑了下眉毛,声情并茂地说道:“这位是伊斯兰教的主修导师吉古莉,我们听闻寻得喇嘛神踪迹,特地通知召唤埃及主事人吉古丽导师前来采集资料,破解三鼎末日传说和北纬三十度谜之线。” 我皱了皱眉头,如今我已经确认自己就是郭葬的身份,也就是盗墓派的脱不了干系的一员了,这姜指南怎么请外国人进中国的斗,我不由得面目一抻,不高兴地说道:“咱们本派的事怎么可以把外人搀合进来!” 姜指南刚欲跟我支支吾吾地解释,“郭哥,这……”突然吉古丽走上前来微笑着对我说道:“郭,我们伊斯兰教可不是外人,这喇嘛神也是我们信奉的主神,我们伊斯兰教的前身也是巫教,当时喇嘛神时代,巫教遍布全球,我们都是喇嘛神的后代。而且在1929年春天三星堆被人发现到考古,挖掘出一尊侏儒青铜像,这便是我们古埃及时期信仰的贝斯机运之神,所以我们七十年前就已经与中国的盗墓派接洽了,除此之外三星堆出土的镶金青铜权杖,也跟我们伊斯兰教的上古权杖有着惊人的相似……所以我们都是巫教的后代,我们是一家人,我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开喇嘛主神的三鼎预言和北纬三十度谜之线的秘密,我……”吉古丽还想用非常蹩脚的中文磕磕绊绊地解释下去,姜指南赶紧制止道:“吉古丽女士,不要多想,郭葬郭大哥两年前经历一次磨难,现在已经失忆了,伊斯兰教认祖归宗这事当年还是他亲自引荐的呢。” 吉古丽一听小嘴一张大为吃惊,立马握住了我的手,说道:“哦呀,原来那个年轻的引渡者就是郭您,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您怎么不见老呀?” 忽然众人的背后又响起了吴三娘的声音,讽刺地说道:“他是成精的粽子,所以才能活的久,总之他就是个祸害,最后杀了他以除后患!” 丫的!大爷的!这骚娘们儿又开始整老子了,姜指南说道:“哎呀!对喽,这位是新上位抱月派族长吴三娘。” 我看都没看她,转头对着发丘指说道:“老张,你的手没事吧。”他只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吴三娘一下子当着众人的面儿被打脸,嘀咕着骂道:“操!老娘说什么这次也要弄死这小三。” 接着姜指南又给我介绍起来,“来来来,这是鬼手老六,这是考古专业的朱涛博士……” 很多人我都逐个认识了,其他像什么甲子腿发丘指跟这些人早就熟悉,倒是没那么客套。 发丘指说道:“姜族长,那头的情况是怎样?” 姜指南毕恭毕敬回道:“回大喇嘛统领,那头也是露天巨洞,顺着洞壁攀下去,就能到达曹操的‘青龙鬼宫’了!先前我们在那头听到一声巨响和怪叫,从洞里穿过来,就看见了你们,真是无巧不成书。” 我一听马上到达曹操的青龙鬼宫了,心里竟扑通扑通跳起来,再过不久曹操就出现在我的眼前了,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呢!还有我终于回过味儿来,原来发丘指观看三角巨洞时,凭借他的眼力已经是发现了,只不过他没有捅破罢了,还跟着我们说了那么久!可见他的城府是极其的深啊。 发丘指吩咐姜指南道:“开路!” 只见姜指南把黄旗子一挑,大声叫道:“排成排!行成行!三九开泰!众将镇龙尾,齐啰!夹喇嘛!” 瞬间我也被甲子腿拉扯排进了队伍,我们浩浩荡荡地开始向曹操的青龙鬼宫出发。 第四十七章 旱魃尸洞 这途中那吉古丽喋喋不休分析着这洞穴,对着吴三娘还有那双马尾辫的丫头吴江灵说道:“三娘,阿灵,你们看这三角形的古洞棱角分明,厚重大气,我刚才测量了一下三条硬边线的角度,惊人的发现居然跟我们的埃及金字塔莫名的吻合!” 吴江灵用手指敲了敲她自己的小下巴,点头道:“嗯,我看也很像呐,我们大学开展过以金字塔为主题的特色建筑学研讨会,刚才看到这巨洞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金字塔!” 吴三娘用媚眼瞥了下吴江灵,揶揄道:“哟嗬,你这个包工头不简单啊,老娘都被你惊呆了,哈哈。”她最后这一笑真是要多骚有多骚,怪不得发丘指不要她,这他娘的出门在外男人哪能放心的下嘛。 吴江灵哎呀了一声,噘着樱桃小嘴说道:“哎呀,我的姐姐诶,那是艺术艺术,a—r—t,art,艺术呀。” 吴三娘用手拧住吴江灵的胳膊,咬牙说道:“老娘告诫你多少遍了,在咱们中国说中国话,祖辈留下来的东西你全都学会了吗?说这些鸟语成心气老娘是不?” 吴江灵捂着胳膊赶紧求饶道:“哎呀呀,疼疼疼,三姐,灵儿知错了,不敢了,以后不敢了……”从吴江灵的话语中,吴三娘在家应该排行老三,那这吴江灵为什么不叫吴四娘呢? 渐渐地队伍穿过狭长黝黑的三角巨洞,我们前方突兀的出现了一柱乳白色的巨大光柱,到头了。此时,我就在想,这诸葛魇的青龙九宫格局真是非常之大,而且利用了天然洞穴,设计的惟妙惟肖,又占据这极好的风水宝地,能够有如此能耐的也确实只有巫葬派了,而诸葛魇便是巫葬派的原始族! 话说眼前这光柱我来到这墓穴已不是首次看见了,第一次是龙吸水上的圆洞投下的月光,那里聚集了很多黑瞎子;第二次是远古都城外上空的破洞,下面是黑八象的老巢;第三次是我们后方的东陵九尸洞,下面竟然藏匿盘卧着龙九子!第四次便是我们现在眼前的天然巨洞,其实用圆形的裂谷和峡谷作比喻才更加恰当,但是我们只身里头,也只能用洞比喻更真实。 其次我觉得诸葛魇这么设计,并非没有用意,而且那些黑瞎子、黑八象、龙九子这些真真实实的地下生物,从建墓之初能够活到如今,食物来源肯定是第一重大问题!我想这天然洞穴的上方肯定有人专门投食养活它们!这个猜想是绝对成功的,而且每个巨洞下都有不平凡的生物,要么就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要么就是远古神话中的龙!奶奶的,这大墓藏有喇嘛神的阴阳鼎(聚宝盆),又有起灵虫、又有龙……这他娘的我要是曹操那老小子我也不选别处,就住这最安全。 我还是忍不住走到前头,把刚才的分析说给发丘指听,第一他是我最信任的人,第二他是知道最多的人,他听完之后也是陷入了遐想,继而转头问向姜指南:“姜族长,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姜指南一听有些愕然,叹了口气说道:“统领,这就说来话长了啊,自从上次的风云过后,我们寻龙派和卸岭派就一直在根据线索在内蒙古红山文化的东南寻找玉龙黄墟,刚划定范围想开岭点墓,突然耳目来报说你去了青龙九宫,我们才来相助一臂之力,没想到会在途中碰见了熟人。”他看了看吴三娘说道:“所以我们赶紧找过来。” 发丘指鄙夷地说道:“你们跟踪我?” 姜指南赶紧摆手说道:“哪可能,我们寻龙派虽然人头很广,可怎么没胆子盯着张统领,您心里明白就行,那可真的不是我,我们关注的是鬼老九以及和他相干的人,包括张三臂他们,当然也包括郭大哥在内了。” 发丘指有些懊恼地看了看吴三娘,继续回过头对着姜指南说道:“说重点,你们是怎么发现这洞穴的?” 姜指南昂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道:“昂,是这样,我们根据探子的粗略路线进入了一片原始森林,我们登上一座高山想用粗浅的功夫定一下穴位,但是我们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只见山下有一群巨大的石丘,纵横怎么也得有一里地左右,那不得了的地方便是那石丘的形状,是一个骷髅头,我们认为这就是目的地了,就赶紧下山,途中经过一个落后的渔村,我们生怕他们怀疑我们报案,所以才绕过他们,从骷髅的左眼睛攀下来,这才碰巧与张统领会师。” 发丘指看了看我,我心里道:“果然他娘的被我猜中了。” “张统领,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忽然,卸岭派的族长孙云竹说道。 “哦?孙族长说吧。”发丘指说道。 只见孙云竹走到脚下的石洞边缘往下探了探,嘶了一口凉气,说道:“这跟我前几年进的西汉墓大相径庭,刚才姜族长也说了那骷髅头,这个左眼的周围寸草不生,而且还异常之干燥!其它的石丘上就有鞠娥草和苔藓一类的植物,根据多年的经验离这不远肯定就是渤海,但是如此水源充足的地方,这个洞连同整个周围都是极其干燥的,当时在西汉墓也是差不多这种情况,最后却发现是一只旱魃捣的鬼。” 我直接了当地说道:“你是说这洞里头有旱魃?”旱魃这东西我以前倒是很少听肥龙谈起,对这个东西也应该是一知半解吧,他只是说这种东西起源于古代大型的战乱,有的人染上一种怪异的瘟疫而不死,还能使方圆几里地寸草不生。 孙云竹点了点头说道:“没跑了,这跟我去过的那座西汉墓情况完全一样,这下头肯定有旱魃!” 孙云竹刚说到这,一道惊雷突兀的炸响起来,洞顶的阳光早已消失,我们往上抬头一看,只见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却早已乌云密布起来,不一会儿便风卷残云起来,下起了黄豆大的雨滴。 但是惊奇的一幕突然出现了,只见密密麻麻的雨滴刚要落入脚下的深渊时,忽的一下子反的腾起,变成了一股股白色的蒸汽,不一会儿我们的前方就变成了白茫茫的大雾一片。 我们众人纷纷退入三角隧道洞内,突然一个尖锐且沙哑的如同小孩儿的蹄叫声从脚下的深洞传了上来。紧接着一道白色的树杈形闪电从天空霹了进来。 突然,有不尽其数的怪叫声从洞底传了上来。旁边的甲子腿也我靠了一声,他急忙说道:“他娘的这东西祖辈的爷爷小时候就讲给我们听,说这旱魃是万兽之祖‘犼’的爪牙,有三条命呢!” 发丘指在前方左手掏出一把钢珠,右手一伸制止了甲子腿,低声说道“安静!它们正在往上爬!” 第四十八章 俄罗斯特遣队 这时孙云竹走上前去,压低声音对发丘指小声说道:“张统领,这旱魃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经验,我在西汉墓见的那只旱魃确实非常他娘的邪乎!身坚似铁,我八二年的铁匣子生凿不开他的皮,离它近了它那一声怪叫,能让人耳鸣大半个钟头,专喝人血,食人内脏,我的好几个外甥就是栽在了那里头。” 发丘指说:“这旱魃实则起源于数万年前的江沽时代,江沽是要比盘古还要早些年头,那是一个天地混沌自然大暴乱时期,史称混沌中期,那时候全球大陆板块开始分离,火山爆发出来的岩浆流入了海河之中,腾起了一股蔓延了整个世界的大雾,从此天空上再也没有了太阳与月亮,这大雾中弥漫着许多有害化学物质,很多人类生物接触吸食之后,便染上了一种不死不灭的瘟疫,给当时还在发展的原始部落种群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史称“旱魃雾记”,旱魃具有低智商,能够快速繁殖,残食种族同胞与大自然虎豹朋友,引起了人们的愤恨。当时起源于黄河的一个巨大的部落太阳神部落成立了混沌十六路,在泥地上规划版图,讨论治理混沌的方案,这混沌其实就是大雾。” 发丘指说的这些仅仅五千年文化的史册里根本没有记载,但是江沽、盘古这些远古部落的领头人民间还是一直流传着,经久不衰。我心道:“原来混沌就是大雾,并不是什么盘古头顶天脚踏地用神斧开天地那么夸张。” 发丘指的话着实激发了我的兴趣,心说这发丘指是张家的原始族,生活在封闭的昆仑山内,数万年前的历史在那里很可能铭记了下来,所以以发丘指的身份背景与家族传承,自然要比张四鬼那老头子知道的多,看来这回活宝典的帽子要扣到发丘指的头上了。他说太阳神部落,我就没忍住问道:“哎,老发,这你先前说的太阳神部落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他是对我打断他说话生气还是对我管他叫老发生气,他白了我一眼顿了下,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他说道:“这原始大部落的名字都是依据当时大灾难而起的名字,大雾一出这太阳神部落立马改成了混沌大部落,是江沽大部落首领一手成立的,而上一个太阳神部落是后羿大部落首领成立的,不过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吴江灵瞪了我一眼,挤兑道:“姓郭的,我们听的好好的,你打什么岔儿,能不能闭上你的鮸鱼嘴。” 吴三娘也随声附和道:“就是,哪都有你,边儿呆着去!” 我靠!这我哪忍得住,甲子腿赶紧抱住我,姜指南呵呵一笑摸了摸他的大光头摇了摇头。后边的吉古丽走上前来,睁着大眼睛说道:“张先生,您说的这些好像已经涉及到整个世界的史前灾难了,您接着讲,我觉得这对我研究谜之线有着很关键的影响,您说。” 孙云竹一听旱魃的远古起源,也支棱起耳朵仔细听,稍微略带催促道:“张统领,您继续说,也许对付旱魃的方法就在里头。” 发丘指侧耳听了听下头的动静,又接着上头的说:“混沌大部落联盟吸纳了与太阳神部落同时期的巨人部落纳夸人。”说到这他看了看甲子腿,“纳夸人就是甲子腿的祖先,还有赤面血目的罗刹人,光头人那油族,这那油族也是寻龙派的祖先,天生无发,还有西方来的酷坎特矮人族部落,北冥之北神药乡的夜叉人部落等等,混沌大联盟部落一下子聚集了几百个大大小小的部落,由江沽指挥开始开河修渠将有毒的火岩浆和清澈的河水分开,封火山,再加上其他族人的奇思妙想终归止住了全球性大雾蔓延的趋势,也减少了各部落旱魃化的现象。可是年老的江沽在前线不计日夜的指挥,身患大疾的他撒手西去。他的‘造水法’救了全世界的难民部落,被追溯为‘水神’,也称‘雾神’。” “后来,混沌大联盟各部落首领推举混沌十六路中最强的一路首领盘古坐上大首领的位置,盘古身高体壮,每每上前线都手持一把巨斧,与将士们大战旱魃,这旱魃也分很多种类,兽类的会强悍一些,而人类旱魃化的则要好对付一些,除此这外它们身体无法代谢铁离子,故此它们身坚似铁,也时常会招引来天雷霹雳自焚。” “在一次‘赤日巨峡大战’中,盘古带领混沌大联盟在阿赤日漠河干枯的河床上与旱魃大军团大战了九九八十一日方才停止,盘古与数千精锐将士首领力竭而死,待盘古大首领死后不久,漫天黑雾随着一阵风消逝殆尽,雾气一散,锦绣壮丽的大好河山又展现在了远古部落的眼前,又正值太阳高照,残余的旱魃一见阳光都被莫名的晒死,后来人们也知道了旱魃惧怕的东西,那就是‘光’和‘雷’还有‘火’,从此旱魃被远古部落用大火巨石封入了地下。雄赳赳气昂昂的士兵抬着盘古的尸首,回到了黄河源头,葬入了一口由北冥之北夜叉人打造的水晶棺材,从那以后黄河就变成了黄色,盘古开天地的神话传说也铺盖着整个大地,流传于各个种族部落之间,一代代传下去,经久不衰。” 发丘指说完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后侧的吴三娘,吴三娘兴奋地一笑,随后又故作淘气地轻哼了一声,瞪了发丘指一眼,然后挑了下眉毛,吹了吹修长的指尖,大眼睛眨了眨鄙夷地说道:“切,想让本小姐出手就直说嘛,婆婆妈妈,啰啰嗦嗦这么半天,还头一次听你讲这么多话。” 旁边的吴江灵扑哧的掩嘴一笑,“哎哟!原来大名鼎鼎的张族长求人是这个滴样子啊,哈哈,有趣。” 发丘指一听尴尬地咳嗽了几下,看向吴三娘生硬地说道:“动手哇。” 事后我与肥龙住到张家别墅的那些日子,在某一天闲聊的时候,发丘指讲出了吴三娘的身世,在很久很久以前的远古时代,跟太阳神部落同时存在的还有一个母系奴隶制国家,这个国家就叫做“抱月国”,是由一个叫做嫦娥的神女创建的,有一次去北冥北采药险些跌落深渊,但被一个勇猛的夜叉人救下,这个人便是传说中的吴刚药农大力士,精通药理,还善于使兵做法,最终他与抱月国嫦娥王一见钟情,至此虽然那是个母系王国,但是嫦娥为了表达对吴刚的爱慕,下令自己的后人全部姓吴。这段美丽的爱情神话,没有被广为流传,但是至今还刻在北冥湖底的一座石碑上,他们恩爱的塑像也掩埋在塔里木盆地的地下,那就是上万年前抱月国的遗址。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深渊下方尖锐的的怪叫开始逼近,只见吴三娘点了下头,说了句,“好。” 只见吴三娘踱步到巨洞的边缘,双手前推比了一个三角形,此时的她非常严肃,显得精神力相当的集中,忽然我才发现她两手掌心的三角形中出现了一个微乎其微的小黑球,渐渐地小黑球开始颤栗并且高速的旋转着,最后又有很多颗粒状的小球开始围绕着越来越大的黑球旋转。突然吴三娘将两手张开,那枚大黑球竟然悬浮了起来,发出嗞嗞涡涡的声音,紧接着一些细如发丝肉眼可见的碧蓝色线条飞速地汇聚于黑球中,已经皮球大的黑球瞬间仿佛像是被点燃了一样,但又不像是火,一下子骤然的变成了柔缓的乳白色,开始越发的明亮。 忽然吴三娘往下一推,那个已经脸盘大小的小月亮停留在了我们脚下三米左右的上空,颤栗地悬浮着,还在逐渐变大,而且还在变亮! 只见我旁边的一直没说话的留一手朱涛博士摇着头震撼地感叹道:“好一个空间搬运亚离子微虫洞凝聚术数,这已经超越了现今科学解密运算范畴!这上万年前的远古文明到底达到了怎样登峰造极的地步啊,我朱涛枉钻研了半辈子的科学了啊,祖国大地上的神奇真的是数不胜数啊。” 姜指南笑呵呵地点头说道:“是啊是啊,朱涛博士,这遭回去一定要好好给我参谋一下那玉龙的秘密。” 朱涛博士点了点头,微笑道:“好的,姜族长。” 玉龙文化?我以前确实在杂志上看到过内蒙古赤峰市那边有个玉龙文化遗址,据说拥有五六千年的历史。 吴江灵兴奋地叫道:“好美啊好美啊。”身后的张百灵和张百合也露出会心的微笑,是啊,不单单是现在的人类,就是远古上万年的远古部落都在追逐光明,为了这光明,牺牲了我们多少前辈与英雄。 这轮小型的月亮光芒四射,正中了旱魃的死穴,我探下头去看,只见许多黑红相间旱魃开始畏光纷纷向下方蹿去,大的能像个篮球运动员那么个,小的也就只有三岁孩童那么大。这深渊的洞穴咋一看去就像伽利略做自由落体实验的比萨斜塔一样,不只是旱魃建造的还是诸葛魇建造的,还是……自然形成。 我正看着,突然发丘指勾住我的肩膀把我拉了回来,一颗子弹贴着我脑顶向上飞去。接着下方传上来一连串的外国话,我听不懂,只听到他们乱喊乱叫地向上开枪。 这时吉古丽说道:“不好,俄国的特遣队还是比我们早一步。” 俄罗斯特遣队? 甲子腿大手一挥,“有手雷炸药的,赶紧给老子往下丢!” 第四十九章 碟中谍 听完甲子腿的话,孙云竹赶紧喝住,“老甲!瞎他娘的指挥什么,绝对不能这么干!这青龙九宫构造很绝妙,互相通达又互相影响,而且又濒临渤海,地下岩石层早已潮湿松软,这上千岁数的老墓搁你丫的这么折腾吗!你这是毁墓知不知道?你这是自杀知不知道?” 甲子腿被骂的脸红脖子粗,大手一挥骂道:“去你娘的!你说的都对行了吧,你们卸岭派都是穿着红肚兜儿的建筑师行了吧,牛顶天什么,我靠我是鼓舞气势好不好,你个癞蛤蟆腮帮子一鼓海式撩天的把大伙整的这么紧张,你是不是居心叵测,你不会是做老鸨子收红包当内奸的吧?!” 孙云竹气的鼻子都歪了,蹿上去就要揍甲子腿,却被寻龙派的族长姜指南搂住了腰,赶紧劝道:“老孙,丫的别跟这货一般见识,现在可不是斗气的时候,你身为族长你这铁杆子得立住了,要不然以后手下怎么管教!再说这夹喇嘛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是要受到惩罚的。” 甲子腿也靠上前去,老生不客气地说道:“他娘的,前几年老子就看你不顺眼,现在举个狗爪子怎么不敢挠啊,说你是穿红肚兜儿的骚蛋蛋我看还小瞧你了,来啊,快活啊,老子正想抻抻筋活活血,打你还不像杀鸡宰一样。” 我都替孙云竹气,只见孙云竹愤恨地看着甲子腿,哆嗦着用手指着甲子腿你你你的半天说不上来话,看得出来真的是气到肺腑里去了。 甲子腿呵呵一笑,说道:“嘿,你的尿性呢?我怎么……”他说话的时候众人都用嫌弃的眼光看着他。 他还想说下去,发丘指也忍不住了,喝道:“行了!”说着走向甲子腿,甲子腿立马后退紧张地说道:“丫的,老张你吃里扒外护犊子是不是?” 我看局势真要不好看起来,心说甲子腿跟孙云竹有啥过节我不知道,但是这时候内讧绝对是错的,我上去老生不客气地踹了甲子腿一脚,骂道:“丫的甲子腿,回去家法伺候,闭上你的蛤蟆嘴,不服回去咱爷俩儿对嘴炮。” 甲子腿说道:“操!老郭你等着。”他看发丘指确实火了,赶紧闭嘴不再言语了。 发丘指瞪了他一眼,没去搭理他。 我们众人纷纷向深渊下探望,突然吴三娘的小月亮啵的一声炸开了,变成无数发丝般波浪式的白线四散而去,直至渐渐湮灭。与此同时下方的聒噪声也悄然销声匿迹。 忽然一个特别让我熟悉的声音从黑兮兮的洞底传了上来,当传入到我耳朵里时已经极其的微弱了,我也分明看到发丘指的耳朵动了动,这声音到底是什么呢?怎么这么熟悉,但是眼下却又想不起来。 就在我绞尽脑汁去回想的时候,猛然间洞底向上射上来一道雪亮的光束,我立马就知道我刚才听到的那熟悉的声音是什么了,是外国进口拧式手电调节光圈的声音!他娘的!原来如此,现在才知道我手里从刀疤脸手里夺过来的手电是俄国制造的,还有刀疤脸不是张三臂的人,也不是发丘指的人,他原来是俄国的眼线!一直混进我们所有人的队伍之中,竟然没有发现他真正的来路! 我正要继续我的猜想,突然洞底传上来一句发颤且虚弱的吼叫:“上官大人……” 我正奇怪,突然我眼前的发丘指将大衣一撩,纵身跳了下去!我靠我心脏顿时给吓得停了一拍,什么情况!这是要自杀吗? 突然吴三娘一跺脚,指着张百发和张百峰喊道:“双燕子快去保护你们家族长!” 张百发和张百峰这一胖一瘦说了句好,竟然也跟着跳了下去,这哥兄俩真是人如其名,果然是双燕子,难道是用飞的吗?人怎么可能会飞。 这时寻龙派族长姜指南吆喝起,“下蚝钉,拔斗!”除了我和吉古丽、留一手朱涛博士,其他人都忙活了起了,姜指南开始在洞边举起长脚锤下钉子,然后挂上绳索,系的绳疙瘩是一种鲜见的活扣,只要使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去扯抖,这条绳子便会在洞下收起,不会被浪费掉。 长话短说我们顺着绳索逐个往下爬,其间那些旱魃洞里飘出一股极其闷臭又像烧焦的味道,这一路脑瓜子嗡嗡作响,估计是缺氧缺的很严重,这味道我实在是不想去闻,如果和大粪放在一起叫我选,我宁愿选择去闻大粪。 心想这巨洞通向外头,这些旱魃怎么不会趁着黑夜出去呢?但是转而又一想先前的雷雨伺候,觉得诸葛魇或者曹操肯定是利用了这风水宝地困住了这些旱魃,只要旱魃在这洞中爬到某个高度,它们身体富含的铁离子就会引来天上的雷电,故此这旱魃在这洞中一困就是千年之久!难以想象,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等我们大伙下去之后才晓得,原来这是个二层洞或者是多层洞,中间有一个似圆略方的洞,通向下一层,此时满地都是旱魃的尸体,这股味道实在令我作呕,捂住口鼻强忍着往前观望,虽说吉古丽听见下头喊俄语断定是俄国特遣队,但是现在除了旱魃的尸体,俄国人的踪影毛都没有。 我们继续向前摸,在一个犄角旮旯我们发现了发丘指还有双燕子张百发和张百峰,还有一个一直谜一样的人物,刀疤脸!只见他面对着发丘指三人坐在一块石台上背靠着凹凸不平的洞壁喘着粗气,我凝视着他脸上的狰狞的刀疤,又见面了。发丘指他们仨从上方五十多米跳下来安然无恙地站在这样,我已经足够的惊讶与不解,但是我暂时只能将这归结为他们的盗墓派的秘术技能和自身的功夫。 但是眼下刀疤脸更让我想知道他的一切,或者他到底是哪一方的人,这时我看见刀疤脸的左腹部应该是受了重伤,现在却被包扎处理好了。发丘指忽然提起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颅,我刚才看以为那是旱魃的脑袋,但是现在仔细观瞧,却发现这是人的脑袋,从脖子的伤口来看应该是被活生生地撕扯下来的,我又换了个角度去观摩五官,很深邃,是白种人,确实有一种俄罗斯人的相貌特征。 只听发丘指问刀疤脸,“你确定俄国人全死了?” 只见刀疤脸向发丘指作了个揖,眼神诚恳地说道:“上官大人,我多金不敢对您说谎,这个俄国秘密小队共有八男三女全部被这些怪物分尸了,我也是被头顶那团神奇的光给救下的,它们看来很怕光,都从那个洞带着那些俄国人的尸体钻到下面去了,我很怕死,就叫了你的名字,没想到您真的出现了!真是喇嘛神保佑啊。” 嗯?我心里又开始嘀咕了起来,这刀疤脸不是叫鲁阿三嘛,怎么又叫起多金,这多金没记错应该是西藏男人的名字,藏语翻译过来是强壮无敌的意思,西藏挨着的不就是昆仑山嘛,哎呀我靠,这刀疤脸拐来拐去居然是发丘指的人。 只见发丘指拿出一枚黑玉玺,对着刀疤脸说道:“多金,这次交代你的任务完成的不错,把这枚发丘印带回昆仑山,脚夫的工作先放下,你去达尔丹部落修养一年。” 刀疤脸脸上一喜,赶紧说道:“谢谢上官大人,谢谢上官大人,我这就走。” 我立马插嘴道:“发丘指,你怎么把发丘印让他带走,那我们怎么打开青铜门进入青龙鬼宫?” 发丘指回复我说道:“这枚是王点龙守护的那枚,本来一共有三只发丘印,曹操一只,发丘派一只,摸金派一只,这枚是张三臂掳你那次从王点龙那里强行逼要出来的,现在他没有能力保护了,要交给发丘派全权保管,除了这枚我身上还有一枚,你不用担心打不开青龙鬼宫。” 他又对刀疤脸说道:“多金,你现在就走,到达之后,派人把你安全到达的消息送到张家别墅。” “好。”多金站起来,他的手在脸侧一扣,一张脸皮被揭了下来,露出一张淳朴的康巴汉子的脸庞。 我身后的阿秀惊呆了,说道:“你是什么时候混进我的队伍的?或者说你是在什么时候杀了鲁阿三的?” 多金暗暗一笑,抓住了一条我们先前放下来的绳索,扥了扥,然后回头说道:“就在你们全都进入千叠鱼龙鳞盗洞的时候,我杀了他。” 他这么一说,一切都对上了,那龙吸水里的浮尸,确实是刀疤脸鲁阿三的,那不是幻觉,真正的刀疤脸在那个时候已经死了。 第五十章 诡异的死亡 多金带着发丘印登上了回归昆仑山的路程,也吹散了我心中的谜雾,仅仅薄薄的一张人皮面具,鬼使神差的扭转了整个事情的局面!无论成事还是做人,凭靠运气的绝对少之又少,真正的赢家往往府沉深渊,且手段层出不穷。 也许当初在喇嘛石胎同远古都地下陪葬陵墓交界口会师,多金与发丘指站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应该去怀疑他们的关系,但是谁又能想象的到是一张人皮面具作的祟呢。我们遇到丧哭时,一直忽略多金,最后丧哭向我们索命,发丘指推开了刻有“傀惩”的青铜门,虽然门后确实有丧哭的尸身,但是现在一想发丘指推开青铜门还有另一种用意,那就是帮助多金脱身,让他混进俄国特遣队,而且多出的那两口鱼头棺材也铁定封的是张三臂和傀尸化的张四鬼了。 真相往往事后看出来都是失败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已经能够决定你的生死,有句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跟你不了解的人在一起,你能猜透他的动机,往往是极其困难的。总而言之,幸好我与发丘指不是敌人,他的城府和他年轻的脸绝对是两回事。 现在看来寻龙派更像是盗墓派的管家,只见姜指南吩咐道:“收绳索,下蚝钉,继续往下走。”话音刚落,十几个盗墓派的小辈,抓住耷拉下来的绳索三抖四抖就扯了下来,然后又快速地开始收整绳索,另外一些人则去中间洞口的周围下蚝钉,这蚝钉顾名思义肯定长的像蚝了。我在地上的尸体间找到了好几支拧式手电,我的那只有些不好用了,便丢给了甲子腿,心中暗笑的不得了,心说后头这手电也能吓你个半死,其它的分给女同胞,自己留下一支将亮度调到最亮,向上照去,心想适才在上头没怎么仔细观察,多金爬到三角洞穴那里可怎么出去,难道要按照我们来时的路线回去吗?那十条命都得搭进去,我就问了姜指南有没有在洞顶留下绳索,他看出了我的担心,说上头肯定要留下几根绳索以备不时之需,所以叫我不要担心多金,他只会比我们更安全,还是把心思多留意当下吧。 二十几个人眼疾手快已将绳索下好,众人都看向了发丘指,现在他是夹喇嘛大队的统领,一切都得要他定夺,从另一个角度说他的手里攥了所有人的身家性命,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得为大局做考虑。 发丘指蹲在洞口,眯着眼向下瞧了瞧,又回头看向吴三娘,说道:“我第一个下去,吴三娘紧跟我,这应该是最后一层,唯恐下面有旱魃,所以还需要你的月亮。” 吴三娘也很审视全局,干脆地说了句好。发丘指又嘱咐道:“其他人保护好郭葬,不得有任何闪失,千万不要让曹操得到他的身体,事情的严重性你们也都知道。” 所有人都凝重地点了点头。 我看发丘指打头阵,心里头觉得很是担心,我把身上的小冲锋摘下来,往他面前一递,说道:“老张,你再厉害也终究不是铁打的身子,那旱魃都能跟盘古打,你还是带上些家伙事比较安全一点。” 发丘指摇了摇头,说道:“你拿着防身吧,我从来不用新时代武器,这对我磨炼武力没有好处。” 吴三娘厌烦道:“能不能后边儿呆着去,有我在用不着你操心。”说着她在背包掏出一个鸭蛋大小的铁蛋,掂了掂,问我道:“你晓得这是什么嘛?” 我定睛一瞧,靠,手榴弹啊,这威力绝对能炸死好几只旱魃,是比我这小冲锋来的快些,我不再言语了,对发丘指说了句小心,就按照吴三娘的话去后边儿了。 我被安排在了队伍中间,甲子腿跟在我后头,长话短说我们在发丘指和吴三娘的带领下,开始顺着绳索往下爬,我看到了和上面相同的洞壁结构,他娘的这焦臭的味道越来越浓了,最后呛得我连味道都闻不到了,我身后的甲子腿也喊娘骂爹的,那些女同志尤其吉古丽和阿秀,都给臭哭了,我到最后实在忍不住居然笑了起来,心说真他娘的有趣。 甲子腿揶揄我道:“老郭,你这家伙别是给臭疯癫了吧你。” 我实在不想张嘴,心里骂了他一句,继续小心翼翼向下爬,四肢渐渐有些酸麻,爬到十米左右的时候,我下头的孙云竹停住了,我从缝隙中间往下定睛一瞧,原来是吴三娘又弄出了一个更大的小月亮,由于下头人头攒动我左扭右扭愣是看不清楚底下的情况,先前还有些微弱的旱魃怪异的叫声,后来我又不得不跟着他们往下爬,幸好这洞不像上面那样高,二十米左右就到底了,温度又骤然降低了,姜指南看见从他背包里给我翻出来一件牛仔外套,我连穿连四处观瞧,底下是一个微型的喀斯特地貌,坑坑洼洼的,从那些黑漆漆沟里就感觉往外冒邪气。 心里就在想吴三娘的月亮是怎么弄的,难道她有超能力,这我觉得不太有可能,而且留一手朱涛博士说什么微虫洞乱七八糟的,有时间还真得跟那个朱涛套套近乎,看看他到底什么来历,另外让他给我解释解释这吴三娘的月亮是怎么造的,如果月亮都能造,那干嘛不去造一个太阳?有人说鬼怪是玄之又玄的东西,那科学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突然不远处的小百牛叫道:“族长,您看这沟里头全是旱魃的尸体啊,而且还全都是碎尸。” 发丘指皱了下眉头,刚起步要去查看,突然后面来的好几个盗墓派后生喊了起来,我们立马转头去看,只见有五个小伙子就在我们眼前眼睁睁的被分尸了!就像是爆炸了一样,肢体残骸四分五裂,这一幕着实之诡异,又极其的狰狞恐怖! 发丘指立马指着张百牛说道:“不要乱动!” 一下子我们所以人都莫名的恐慌起来。 第五十一章 五维空间 所有人被吓得后脖颈子直冒凉气,我们吃惊地盯着四分五裂的尸块,跟沟里旱魃七零八落的尸体如出一辙,由此也不难想象的出当时旱魃被分尸的惨状,怪不得旱魃不会把窝安在这洞底下,原来如此。我靠!这什么情况,老子怎么有种随时要驾崩的感觉,我急忙对着发丘指说道:“发丘指,这会不会是什么他娘厉害的软粽子搞的鬼?” 发丘指紧张地看着满地的碎尸,一时间没有理我,我还是看他第一次如此的忌讳一种东西,过了许久,大家都不敢动,额角全部都冒了冷汗,发丘指才吱声,“不像是软粽子,软粽子只是人死后脱离人体的一种暗离子能量,它没有实体,只会对人的神经造成伤害和影响,绝对不可能活生生地分尸几个大活人。” 孙云竹红着眼睛说道:“那是啥子哇?我这几个宝贝侄子还他娘的没娶过媳妇,从小到大就知道练功为家争光,这这这究竟是他妈的什么幺蛾子?老孙我倒斗无数,难道今天要不明不白的栽在这里头?” 这时姜指南用胖乎乎的手背擦了一把脑门子上的汗,僵硬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大声说道:“大家莫要太过害怕,有张族长做我们的统领不会出问题,没搞明白千万不要乱动。” 甲子腿嘴巴一咧,无奈地说道:“我说老姜你别瞎操心了,这帮孙子辈儿的比咱们惜命多了,我看此时此景咱们大伙不如玩玩‘木头人’。” 姜指南听的脸直哆嗦,白了他一眼,说道:“老夸,都什么时候了还过家家,没心没肺的。”他又对孙云竹说道:“老孙,这时候最忌讳的就是不要太感情用事,你是族长,稳住了,我们说什么也得保护孩子们安全出去。” 孙云竹抹了把老泪,叹气道:“好。” 吉古丽和阿秀这样的外国女人可能没有太过接触过中国式的鬼怪传说,并没有太过失态,但是刚才被分尸那惨象也使她们非常的紧张,至于朱涛博士敏锐的眼睛四处观察,倒是不见一点害怕。 这时张百合试探地问向发丘指:“族长,不是鬼作祟,那会不会是某种机关?” 忽然吴三娘接过话茬,说道:“我倒觉得是鬼在作祟。” 这话一说出口众人顿时一惊,孙云竹瞪圆眼睛说道:“怎么讲?” 吴三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关系到我抱月派的秘密,我本来不想说,但是现在局势也容不得了,刚才分尸的那股力量是裂变,而我刚才做出的小月亮是聚变,他俩完全是相反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时摸不着头脑,说道:“这能说明什么?” 这时阿秀抱着肩膀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小月亮是用鬼做的喽?” 吴三娘点了点头,说道:“话虽不能这么说,但是你也可以这样理解,我们抱月派下斗,只为灵魂,我们将你们眼中的鬼采集后,再用特殊的手段加工成一小粒黑丸,这就是制作小月亮的原料,但是要怎么去凝聚小月亮的方法我是不会说的,你们知道了也是死路一条。” 所有人听完后无不吃惊,包括发丘指,对于每个派别保护自己的传承这种事我能够理解,这就相当于你发明了一个专利,别人侵权也是要负法律责任一样,在行里,这规矩不过分。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最终还真的没有跟鬼脱离关系! 发丘指反问吴三娘,“接近虚无的离子状态灵魂怎么可能发生实体性的伤害?” 吴江灵小嘴一嘟,说道:“我三姐其实是说方法……疼疼……” 吴江灵还未说完就被吴三娘狠狠地拧了一把,揶揄道:“你个小丫头片子,老娘好不容易跟情郎搭上话,你搭哪门子茬儿,快闭嘴。” 吴江灵吹着如同白藕的小胳膊,嘀咕道:“就知道吃醋吃醋,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扑上去,哼,就知道拧宝宝。” 她俩这一出,弄得我们大家很尴尬,这个节骨眼上,还整这,我总感觉是在作死的节奏。 吴三娘看了看有些无奈地发丘指说道:“我还没有说完,灵魂状态的鬼当然只能够攻击人的神经系统,但是人死后从尸体里分离出来的灵魂一般很少,生前意念强大的人可以轻松地分离出灵魂,但是也不会很快,这也是入葬前要停尸三天或七天的缘由,这个习俗流传于万年前的巫教,只是现在的民间都不晓得这其中的道理而已。” “民间流传的鬼火只是普通的磷火,其实磷火是磷火,鬼火是鬼火,它们完全是两码事,磷火只是尸体中的磷成分随着尸体腐烂而分离出来遇热自燃的结果,而鬼火是尸体中分离出来的灵魂,又因为虚弱不稳定而引起大自然能量波攻击产生聚变自燃地结果,分辨它们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它们的颜色,磷火是绿幽之色,而鬼火和我的小月亮差不多是灰白之色。” 我滴个娘!靠的,本来想跟朱涛博士请教一番吴三娘月亮的事情,没想到现在吴三娘自己一解释起来,竟是如此的骇人听闻!原来这个世界上,是真的存在“鬼”这个东西。 吴三娘接着说道:“刚才我好奇的是分尸的时候,没有什么灰白之光,但是这裂变的方式跟我们抱月派的聚变方式真的是如出一辙,虽然害这几个人的主要元凶不是鬼,但这还是有着间接的联系。” 发丘指点了点头,突然看向我说道:“我刚才下来时,总觉得这地貌的形状从哪里见过,而且跟你有关,你有没有想起什么?你觉得像不像?” 我摸着头讶异地说道:“什么!跟我有关?地貌?丫的我刚才下来你们都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啊。”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朱涛博士竟然大胆地走上前来,谦和地说道:“呃……张族长,郭先生以及诸位,恕我直言,你们盗墓派一直安分守己,并且循规蹈矩,现在你们每个家族学习的都是万年前留下来的传承,但是现在与古代已经迥然不同……” 还未等他说完,甲子腿讽刺地说道:“朱涛博士的意思是说我们落后喽!”后面也有很多盗墓派家族的人义愤填膺。 发丘指抬手止住甲子腿,对朱涛博士继续说道:“朱涛博士,你说说你的看法。” 朱涛看了看满地的尸骸,顿了顿,说道:“我认为是,这里存在着第五空间的入口,这些入口很不稳定,每次出现的力量别说是血肉之躯,就连时间以及任何东西都会被撕的粉碎!” 吴江灵是上过大学的女孩,对这些科学接触的相交密切,只见她饶有兴致地说道:“您是说凌驾于空间和时间之上的‘五维空间’!” 朱涛很赞赏的看了一眼吴江灵,赞许道:“没错!” 第五十二章 青龟 我不自觉地嘶了一口冷气,五维空间?直到此刻我才发现我并不了解朱涛这个人,他来自哪里?以他这样官方的正规学术派怎么会跟盗墓贼掺和在一起?要知道愈是像他这种追寻科学真理的科学家愈痛恨我们这些毁灭历史文物的盗墓贼,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很大的隐情,除非朱涛博士知道盗墓派的事情已经不可想象,再不就是他的身份有问题,难道他也是盗墓派的人,这外号留一手可是江湖称号,肯定是道儿上的人啊。 我由于实在敲不定他的身份,如果继续让他就此长篇大论下去,大爷的我是真他娘的听不下去,首先我得知道他是谁,我见他还要继续谈论这个“五维空间”,赶紧伸出手打断了他,我说道:“那个,朱涛博士,你在讲解这玄之又玄的‘五维空间’之前,能不能先给大家介绍一下你的来历,或许大伙已经知道你的来历,可是我不知道啊,我这人就是刨根问底的性格,你要是不从头来过,我是真的很难有继续听下去的心情。” 甲子腿耸了耸肩膀,噗嗤地笑出了声,搓了搓手打了个啊欠说道:“老郭这猴急的脾气,甭看他丫的失忆了,照样老狗啃屎,禀性难移啊,哈哈。” 听见甲子腿骂我老狗,还吃屎,当着这么多人面我哪下得了台面,顿时火气直窜天灵盖,对他这种不要脸的人不怼不行,加上抒发心中的不快,索性我也坦荡地骂他道:“你能不能不要整天做鸡乱叨人,化鸭嘎嘎叫,是不是还嫌自己是骟驴不够丢脸,打完滚儿起来尥蹶子就他大爷的放骚屁乱咬人,畜牲玩意儿,一边呆着去!看不见你老子我在谈正经事。” 这气性一旦上来自己都搂不住,以我的情况,又是失忆又是恐惧,还要发愁自己的奶奶怎么会是自己妻子这个悖论问题,各种焦虑伴随着墓穴里的压抑已经逐渐使我产生极端化,自从下墓我遇到的事物都是绝对震惊的,匈奴的建国者在历史文献中一直是个谜云,但是我现在知道匈奴的建国者叫做诸葛魇,而且他还是我的祖宗,神话传说中龙九子我们刚刚擦肩而过,现在除了鬼怪让我们棘手,科学也使我们头疼,下一个站眼看就是从三国活到如今的枭雄曹操,不光是我,我想所有人都已经开始出现了高度紧张,而带来性格上的极端化,这是一种诡异的气氛,而且这种情绪是会被传染的。 我骂完甲子腿,孙云竹第一个仰头大笑,甲子腿当然不干,就想过来教训我,姜指南又抱住了甲子腿,劝道:“夸兄弟,这都是你嘴贱毛长惹的祸,你跟郭大哥对嘴炮不是自取其辱,那人中之龙一张嘴气死三个诸葛亮的胖爷肥龙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在郭大哥失忆定是很焦虑,你就不能消停会,以大局为重,多多牺牲小我,多向雷锋同志学习学习。” 甲子腿甩开姜指南,说道:“牺牲个奶奶,你个油头不要滥做好人,小心引火上身,你知道骟驴是啥意思嘛?” 姜指南两手一摊,无所谓地说道:“呃,不就是山上的驴子嘛,有啥可气的,我倒觉得老狗吃屎更要比山上的驴子难听得多呢,你小子别得便宜卖乖,吃蜜蜂屎还说臭。” 我们大伙能够听懂的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甲子腿好像受到了奇耻大辱,大手一挥地说道:“去你奶奶的,文盲啊你,骟是四声,马字旁加扇,意思是阉割的意思,就是没有把儿的驴子,什么山上的驴子。这个骟匠在新中国前期的江湖行帮中属于搓捻行,供奉的是汉末名医华佗祖师,主要是为农家劁猪、阉鸡、骟牲口,是一种极为非常古老而又神秘的行当。” 姜指南待听懂以后大肥脸腾地一下子红了,场面异常尴尬起来,这时吴三娘轻咳了两下,骂道:“你们几个臭男人没事就凑在一起练葵花宝典,什么时候了还搞歪的邪的,赶紧说正事!” 这时朱涛博士也插话进来,连忙说是,对我伸出了手,微笑着说道:“对对,谈正事要紧,郭先生,我自我介绍一下。” 我也握住了他的手,还礼道:“朱涛博士,你赶紧说,其实这科学怪闻杂志我也没少看,对这迄今为止还未揭开真相的‘五维空间’也非常好奇的很。” 朱涛说了句好,看了看发丘指说道:“鄙人曾经是美国加州的一名脑科主治医生,又是考古天文物理学的崇拜者,是张族长花大价钱请我来治疗你的失忆症的。” 我不禁有些震惊又有些欣喜,我的记忆恢复了那又会是什么样的呢?我想我不会再像此刻迷茫了,能找回自我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姜指南也说道:“郭大哥,这位朱涛博士也是来历不简单,他的祖上就是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我靠,被姜指南一说我观察了下朱涛的脸型,确实有些狭长,看来脑容量也不小。 姜指南接着说:“朱涛博士的家族自明朝就迁到了大英伦,后八国联军侵华战争,抢砸烧杀无恶不作,欺辱我中华儿女,朱涛博士的家族由回归咱们中国组建小型军队进行抵抗,但是泱泱大国早已被罂粟之毒残害极深,又面临清政府惧怕外国强盗势力,而做狗反过来屠害国家老百姓,朱家既痛恨鞑虏夺取自家政权,又不忍眼睁睁看见华夏古国灭亡,一气之下,便乘大货轮漂泊到了北美洲,寄居到了加州。但是朱家在海外还是时刻关注着国家兴亡,命令后辈努力钻研科技,到时拯救我国于水火,1945年8月份,就是在朱家暗中运作,才使代号为‘小男孩’的原子弹投向可恶的日本帝国主义,一雪南京大屠杀的前耻,也发泄了整个世界反法西斯人民心中的怒火!” 姜指南说到此处,我立马对朱涛投以崇敬的目光,以对朱家为祖国的贡献而表示感激,其实我心中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爱国主义者,我深深的热爱着自己的祖国,热爱着这片承载着中华五千年文化的热土! 我握住朱涛的手又加了几分力气,感激地说道:“朱涛博士,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我的记忆就拜托您了。” 朱涛也紧紧握住我的手,说道:“没问题,包给我,就因为我知道‘盗墓派’千年来的成派宗旨,才要跟你们同舟共济,原始社会的神让制度和今天的社会主义也大相径庭,但是面对世界末日的到临,也自然不会少了我留一手朱涛!” 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掌声,曾几何时,盗墓派所有人都为人人平等而努力奋斗,破坏压榨百姓的王陵官僚墓室还被指背为贼,混的还不如过街老鼠,无论何时,只要盗墓派还在就不能忘其本心,废弃自我。 姜指南介绍朱涛的慷慨陈词反而鼓舞了大伙,使之前的不安气氛一下子烟消云散。心中想这曹操得赶紧找到,世界末日是以什么方式来临还需要继续追查,但是曹操想要统治世界的苗头眼下必须灭除。 我对朱涛博士说道:“您赶紧说说这五维空间,我们大伙一起发散思维想法子,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尽快杀了曹操那老小子,除掉后患要紧啊。” 大伙都连忙称是,朱涛也不好懈怠,说道:“这个‘五维空间’的入口实则也算是我的一个大胆猜测,早在七八十年代,美国科学家就在一个废旧的老监狱做过‘捉鬼实验’,通过先进的科学仪器,结果科学家大为吃惊的发现了鬼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是以一种亚离子状态构成并存在!” “后来又检测鬼是否会对人体产生实质性的伤害,天文物理学家尼古拉斯博士亲身实验,用自己的身体去接触鬼,最后尼古拉斯博士有准备的应对了鬼对他大脑的侵蚀与伤害,身体器官组织并未受到破坏和影响,由此得出结论鬼只会伤害和占有人的大脑,他们接近人只是人的大脑里也有相同的亚离子,为了生存下去只能去人的大脑里取走一些亚离子元素,但这并不会对人产生伤害,他们侵入人的大脑时人都会产生幻觉,也就是梦境,善鬼会通过好的梦境悄悄取走亚离子,而恶鬼会通过噩梦大量的吸食亚离子,这也是有些人会在梦境看到从没看见过的场景与面孔的真正缘由。” “所以综上所述,鬼并不会造成实体伤害,故此我先前排除了鬼在作祟,而把这种力量归结为我最近在研究的第五空间上。呃,另外说一句,并不是所有人做梦都是被鬼在吸食自己大脑中的亚离子元素,有的人做梦是因为大脑开发到百分之七十以上,能够已梦预见未来,不过这种人至今尚未发现,如果这种人想统治世界,绝对轻而易举。” 所有盗墓派的人无不震惊,当然除了发丘指和抱月派的人,这前前后后的这些言论,居然轻巧的解释了万年之谜,人类恐惧的不是黑暗,而是未知,经过朱涛博士这么一讲解,鬼莫名其妙的也变得没有那么害怕了。 张百牛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们说了大半天,到底五维空间是什么?” 这时阿秀叹了口气,将手一背看向我,我心说张百牛问的你瞅我干嘛,脑子坏了吧,她又对我眨了眨眼睛说道:“这五维空间最早提出和研究的是爱因斯坦博士,当时我小时候,爱因斯坦和霍金就是我们学校里的科学神话,五维空间是时间层次和传统三维空间统一的空间,爱因斯坦相对论四维空间观相对一个新的空间,我给你举一个例子吧,假如宇宙中铺了一张网,太阳压在网上会形成一圈涟漪弧,也叫曲率,其他行星会围绕太阳做圆周运动,通过人类的时间计算便产生了四维空间,至于五维空间……” 朱涛点了点头,接着说:“阿秀小姐说到这已经很难得了,这五维空间至今科学界还未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就连四维空间也还没有全部探知清楚,霍金等一些知名科学家都认为最好的五维空间的例子就是黑洞,暗地里科学家又把黑洞称之为大虫洞,说只要进入其中就能实现时空大跳跃,进入另一个平行空间,小型虫洞科学家已经试验过,后经过能量分析这微型虫洞的主要关键能量居然就是亚离子!” “很多科学家大胆猜测,也许黑洞通向五维空间,而鬼就存在五维空间中,人是四维生物,而鬼是五维生物!不过这些学论还尚未实验,以现在的科学条件也根本无法实验。但是在磁场特别强的地方,亚离子就会燃烧制造出残损的微型虫洞,但是这些微型虫洞极为危险,因为虫洞就是第五空间的一部分,它也四维空间对接摩擦必然会撕碎一切事物,时间都撕的碎,何况是分尸了,所以大家莫要大惊小鬼。” 甲子腿嘿嘿一笑,大嘴一咧说道:“哎呀,以前下斗心里都是很忌讳鬼这个脏东西的,现在被朱涛博士说的这么人畜无害,老子以后再也不害怕了。” 不光他这么想,我想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想法,冥冥中心里的那块石头也放下了。 发丘指突然对我说道:“我想起来这地形在哪里见过了,这地形像极了《盗墓三十六派》那本笔记上首页的一幅六十四卦图,我们现在应该在卦眼附近,这应该是诸葛魇布置的一个葬阵。” 我赶紧从尼龙背包里拿出那本残书《盗墓三十六派》,去掉防水套袋,翻开扉页,那张六十四卦图展现在我们在我们众人眼前。发丘指扯过去,看了看图又观察了下四周的地貌,说道:“大家跟我走,这六十四卦便是地图,离沟远一些,沟里头应该埋葬了很多死人,聚集了大量的亚离子,如果离沟太近再遇到微型虫洞就麻烦了。” 我抓住了发丘指,问道:“你怎么就确定走这个方向?” 发丘指看了看我,然后指着六十四卦图说道:“这东西还是你教我的,这条是生路,我们现在走的正是活路,所以除了走这条路别无他法。” 就这样,我们跟着发丘指开始走着这个地下喀斯特地貌,坑坑洼洼的地形漫无边际,用手电向上照也望不见头顶,全是黑漆漆一片! 我的表因为地下磁场太强都停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甲子腿的手电闪了闪变成了墨绿色,他骂骂咧咧我靠了一声,我们众人汇聚所有手电光芒向前照去,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只巨大的青龟正趴在我们的面前! 第五十三章 前后夹击 我们所有人乍一见到这巨大的青铜乌龟,色泽隐隐有些斑驳陆离,但是将手电光芒分散开来,又无不震惊它身躯的庞大,且形貌极其栩栩如生,至此乃又一地下奇观也。这青龟的体积估摸有三个诸葛魇陵墓青铜球的大小,青龟的四只脚已经深陷于地下,它的尾部深深的镶嵌进石壁里,看来我们终于走到了目的地,到头了。 随着我们慢慢走近,我们与这青龟的比例仿佛变成了一粒粒沙,除此之外,我们还在青龟的上方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圆洞,竟和这青龟的面积大同小异,向上眺望,洞壁里居然飞腾辗转着一缕缕血红色的光芒! 这时阿秀拧了我一把,我疼地立马揉起了腰子,拧哪不好非得拧肾,本来这几天就缺水,我愤怒地推了她一把,骂道:“喂喂,臭婆娘疯了啊你,欺负我没够啊你,我看你比粽子都可怕,早晚有天得栽在你的魔爪里。” 阿秀柳眉一竖,双手一叉腰哼道:“呀呀,你丫的竟敢还手了,我是叫你看那上面是不是你说的起灵虫,傻子!哼,拿去看。”说着她把一个小巧的军用望远镜递给我,我接过来她气不过又冲我小腿踢了一脚。 我拿着望远镜震惊莫名,其他人也都不安起来,一股紧张的气氛瞬间蔓延开来,这起灵虫可要比那条黑龙更可怕的多,甲子腿杵了我一下,催促道:“老郭,你他娘的发啥愣,快看看到底是不是起灵虫,要是的话就麻烦了知道不,我们这几斤几两非得葬身于此不可!” 几乎所有人一听到这起灵虫也是无不面露惊惧,发丘指用手压住了甲子腿的肩膀,那意思是让他小声点。与此同时众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我,我叫他们放手手电不要往上头照,以免惊动起灵虫。 我也不敢再犹豫,拿起望远镜开始向上观瞧。 为了能有更好的角度,我边看便向前走,这个圆形的巨洞规模已经使我震惊的后背汗毛竖起,而且高度也根本无法估约,其次我终于知道洞里闪烁的血红色流光是从何而来的了,起初我还不确定,但是当我将焦距调大后,看到有几个狭形黑影,我才敲定心中所想,原来这上头就是诸葛魇的陵墓,那几个略有狭长的黑影样子像极了当初我和甲子腿、鬼九爷他们乘坐过的古船!青铜哨子棺下方的火海透过下面的水投射到这巨大的圆洞里! 嗯?那么大一汪水为什么悬而不降?阿秀说的起灵虫在哪里?我动了动手指,将变焦轴调到最大,先前的事物瞬间放大了好几倍,只见在那些辗转变幻的光斑中,飞舞着一片片五颜六色的起灵虫,在洞壁上的黑色巢穴进进出出,也有很多钻进了上头的水里。 我心里咯噔一下,放下望远镜,就想赶紧叫发丘指带领众人离开此地,就在这时我明明看见发丘指的瞳孔已经放到最大,足以遮盖了整个角膜,他感觉到我在看他,他一闭眼再次睁开瞳孔的大小已经恢复了正常,顿时感觉到莫名的怪异。 我不敢懈怠,把望远镜递给他说道:“老张,上头有很多食人内脏又使人致幻疯癫的起灵虫!无论是退回去还是打开青龙鬼宫,都要尽快哇!这飞虫堪比恶兽,杀人屠命于分秒之中啊……我建议我们还是退回去,反正现在已经知道了路线,下次养的兵强马壮再来堵曹操也不迟啊。”我心里的打算是,我这次来的目的:第一,是跟张三臂那个狗杂种要回我奶奶的骨灰入土为安,但是现在奶奶的骨灰应该被肥龙又安葬了回去,那么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没了;第二,我顺应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找回记忆,可是现在发丘指我们会师了,只要他把那本《盗墓三十六派》归还于我,我便能看到自己的过去,寻回珍贵的记忆。所以我在这里再走下去完全没有必要了,虽说保护全人类是每一个人的责任,但是凭借曹操真的能够给世界带来惨寰人绝的世界大战吗?并且推导到世界末日?这怎么可能,反正我是不信,于是便想起打退堂鼓了。 经历过那么多陵墓,哪个不恐怖,哪个不变态,难道这青龙鬼宫就是他姥姥的温柔乡么,我看是一口有去无回的棺材还差不多,狭义上显得我胆小自私,但广义上我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危着想。 发丘指推回了我手里的望远镜,将手伸进大衣中,掏出一枚漆黑如墨的发丘印,掂了掂,说道:“我已经看到了,我这就去打开青龙鬼宫。”说着转身就朝着巨大的青铜乌龟嘴巴方向走去,我心里骂他死脑筋,丫的他是没见过那起灵虫的厉害。 甲子腿走过来夺了去我手里的望远镜,放在两只贼眼上观瞧,我分明看见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咽了好几口唾沫。 就在这时,吉古丽拿着水壶喝了一口水,对我微笑着说道:“郭,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怎么看你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刚才阿秀说的‘起灵虫’是一种什么虫子?奇怪的虫子吗?”听完我的嘴角抽了抽,心说吉古丽的汉语太他娘的差了,怎么这个味儿,对于我个人来说此情此景这说话的语调比鬼嚎都可怕。 我咳嗽了两下,应付她说道:“昂,没什么稀奇的,只是一些浑身发光的飞虫罢了。”说完尴尬地搔了两下头发,瞅着吉古丽深邃的面相,确实是一个正规的白种小妞,看着看着不由得发起了呆。 看着正飘飘欲仙的时候,甲子腿上来对着我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说道:“老郭你个愣逼,别在狗脑袋里入洞房了,上头的洞里是起灵虫的老巢,这回栽跟头算是载到这些虾米的家门口了。” 吉古丽听后很是惊奇,一皱眉头把拧式手电向上方照去,嘴里还惊喜地说道:“难道是会飞的虾米吗?” 我想拉回她的手电已为时晚矣,我赶紧抢回甲子腿手里的望远镜,向上观瞧,只见上头的洞里忽地像是刮起了几道龙卷风,似龙飞凤舞般地向下快速地扑来! 靠!最害怕的结果还是来了,我赶紧招呼大家,“快进青龙鬼宫!起灵虫下来了,要是被这虫子粘上,等着小命呜呼吧。” 话音刚落,与此同时,一声金属齿轮摩擦的闷响炸了开来,原来是发丘指打开了青龙鬼宫,两扇巨门左右缩回,发丘指率先就一个黑影闪了进去,片刻不到几个满身黑毛的黑瞎子将他扑了出来,他连翻了两个筋斗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他先前踩下的脚印竟然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恢复原貌,这是北湘国的诅咒! 我们大家赶紧停下脚步,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毛怪兽吓得不轻,我回头一望起灵虫,只见早已成群结队地扑了下来! 心里直叹发丘指,这次真的是有点暴虎冯河了,我命休矣! 第五十四章 灯塔水母 此时,我们落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上头的起灵虫成群结队乌压压的宛如一团巨大的彩云,眼看还有十几米就要扑下来!青龙鬼宫门前五只气势汹汹的黑瞎子呲牙弓背,四肢躯干都是鼓鼓结实的肌腱,三五人过去拼斗一番,估计都不够看。 这黑瞎子肯定也是诸葛魇建造陵墓时留下的守陵兽,黑瞎子的视觉退化的很严重,只凭听觉和嗅觉等来辨别方位,它的形体高大强壮,外貌粗犷凶戾,吼叫之时嘴里会显露出四根尖利的犬牙,甚是狰狞可怕。黑瞎子的很多特征很像过去报纸上头报道的“野人”、“雪人”,人类的祖先是远古智人,在那个动荡苍茫的石器时代,原始人和灵长动物多如牛毛,这巫教便是起源于那个时期,诸葛姓氏又是巫教的分支,有绝对的力量奴役其他种类原始人和灵长动物,虽然不知道黑瞎子属于哪类原始人或是灵长动物,但是出现在诸葛魇的墓室,绝对不奇怪。 再有,就是青龙鬼宫上头的那些巨洞,从地下的各种生物来看,绝对是投食用的,不可能是欢迎盗墓贼光临的大门。还有我就在怀疑孙云竹他们来时看到的古老渔村,会不会就是北湘国的后代,这里风水极佳,富水多鱼,又临近渤海,这些北湘国后代凭靠富饶的海产品也能过上充裕的生活,远离世俗纷争,死守着这一片凶险而又能带来富足的风水宝地。 从另一个角度去想这北湘国的后代也很可能背负着保护世界的责任,那些巨洞就是噩梦灾难的来源,如果旱魃出不去、龙九子出不去,但是黑瞎子、八象和起灵虫也绝对可以出去为祸人间,千年来这些强大的生灵依然被封在地下,我不得不怀疑这个看似普通渔村的真正身份和使命。 正在我猜测分析到高潮的时候,突然我的屁股被甲子腿剜了一脚,他冲我吼道:“大爷的不要命了啊,赶紧端起枪杆子杀他娘的黑煤球,大不了跟它到里边斗,这他娘的起灵虫爷爷我可不想伺候。” 很多人还都是带了家伙什,连向青龙鬼宫退连向上突突地开着抢,无数火红滚烫的弹头如同暴雨一样向上飞射,先前还是彩云一般的起灵虫群一下子轰地变成漫漫星海,这样一来反而不好收场!芝麻一碗一碗的取会很容易,但是一粒一粒的捡就难如登天。 发丘指和甲子腿则冲向了那五只狗熊般的黑瞎子,总觉得发丘指脑子缺根弦,能用炮弹解决的他非得用手,不像甲子腿嘿嘿地呲个大板儿牙端起冲锋枪对着一个黑瞎子的脑袋就是一阵猛射,五六枪下去就给崩地稀巴碎,如同西瓜爆炸! 另外四个黑瞎子围攻起发丘指,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八只爪子,即使发丘指速度再快,打起来无异于增添了很大的难度。忽然阿秀从大腿上的枪套里拔出一把银亮亮的手枪,对着那四个黑瞎子就是啪啪四枪,弹无虚发,每一枪都正中眉心,扑通四个黑毛大块头栽倒在地,一枪毙命!与此同时,我的眉心也竟然默默一痛,在以前经常做的噩梦中,我就是无数次被另一个自己一枪眉心致命!不由得甚是忌讳起来。 发丘指突然做了个表情,那意思好像是这五只黑瞎子死的过早了。嗯?发丘指身为这次夹喇嘛的大统领说什么也不会是拖拖拉拉的范儿,平常绝对靠谱,现在居然一反常态,难道这其中又有什么幺蛾子? 发丘指看众人都在向上扫射起灵虫,刹那间起灵虫的荧光将葬阵和青龟照的锃亮,局势正慌乱间发丘指冲着甲子腿打了个响指,甲子腿听声音赶紧看过去,发丘指迅速地给甲子腿做了几个手语,靠!一个脑袋两个大,他娘的看不懂呀。英语虽说差不多能够普及到了大半个地球,但是仍有很多人不会讲,可是这哑语,也就是手语要是全人类都学习这一种无声的语言,那么几乎所有人都能畅通无阻的沟通,但是正真去学习的也只有聋哑人罢了。 甲子腿看发丘指比划完,赶紧推了我一把,说道:“老郭!快他娘的和阿秀进去。” 我一时半会闹不清楚什么状况,我抓住他的袖子说道:“发什么神经?” 甲子腿一着急甩开我的手,急忙小声说道:“别他娘的问了,有内奸!曹操的爪牙就在我们中间!”说完便跑向了姜指南和孙云竹的方向去了,他们见面也是不说话,直接打起了手语,姜指南和孙云竹看后也是面露惊惧之色,我知道起灵虫的厉害,赶紧拉住阿秀的手冲向了青龙鬼宫! 这次她倒是挺听话,没有骂我傻蛋什么的,我拉着她的手蹬上了青龟嘴巴的下颚,青龟的喉咙设的正是青龙鬼宫的大门,我们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大门的近前,只见在门头垂着青龟的小舌头,上面刻了应该四个晦涩的牙文字,我猜是“青龙鬼宫”四个字,果不其然我们在大门里发现了一块巨大的白石,上头笔走龙蛇刻了四个血红的繁体宋体小篆“青龙鬼宫”! 此时我就在心中奇怪,这青龙鬼宫已经大开,起灵虫为什么不飞进来,难道是它们畏惧这里头的某种东西?我和阿秀登上白石打起手电四下一照,立即惊呆了! 现代的装饰和古代的格局已经融合在一起,本来进入之前我以为这里面得有多古老多沧桑多神秘,现在全被现代化的发电机给改头换面了,阿秀先我一步,启动了发电机,机器嗡嗡运响过后,我们头上无数白炽灯和水晶灯雪亮的恍如白昼,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玻璃水缸,这水缸高有三米有余,就像海洋馆里头的那种,缸里头有水灯,这些缸里一望过去,装的都是一些形如灯塔的水母! 我不自觉地嘀咕了一句:“这是什么?” 阿秀说道:“这应该是‘灯塔水母’,拉丁学名‘turritopsis nutric’,英文名叫做immortal jellyfish,寿命极长,能够返老还童,被誉为永生水母。” “哦。”我小声回答道。心中异常震惊,果然又跟长生脱不了干系,曹操在这里安营扎寨,肯定在研究这灯塔水母。 这些水缸整整齐齐的排在鬼道的两旁,我一瞅鬼道上的图画很是眼熟,这和上头的青铜球墓室的鬼道镇尸图一模一样,难不成这是父子墓,上头的是儿子下头的是老子?原来那八卦天地棺是这么一回事,天地,乾坤……想想这青龙九宫的格局也着实甚是巧妙。 水缸的两侧是一只只青铜铸造的“镇墓兽”,形似麒麟但并非是麒麟,到底是什么,我也认不出来。其他空间是一些现代化的军用帐篷,数下来也是不计其数,甚至还他娘的看见了几辆绿皮卡车! 鬼道的尽头是一座高大的青铜像,我以为又是喇嘛神,拿起望远镜一看是一个正常中年男人的面貌,不像喇嘛神那样凤眼、阔口的带着一股夸张的异域风情,想必这青铜像便是诸葛魇了。这应该是青龙鬼宫的前厅,看着这些东西我有点缓不过劲来,就转移注意力,问白石下的阿秀,“你的手枪什么牌子的,怎么这么厉害,黑瞎子被你一枪毙命。” 她也是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听我问她,她尴尬地回答道:“啊,这是美国海军特种部队专用配备的半自动手枪p226,可以称得上现今世界的‘手枪之王’。” 哦,我想起来了,在青铜球墓室里头的鬼道上,甲子腿就希望得到她的这把手枪,还送给我一把博莱塔92f防身用,呃……不对,是送给了我的复制品!想到这我的心立马咯噔了一下,对啊,我这一路下来一直忽略了两个人,他俩都是复制品,分别是我的复制品和张四鬼的复制品,他们现在是死是活,到底在哪里? 突然,青龙鬼宫的大门咯咯作响,我回头一看两扇青铜门正在闭合,发丘指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我一点人头,人居然少了一大半!天!难道曹操安排在我们身边的内奸这么多?! 我的后脊梁不由得升腾起一股凉气,望着门缝外的五光十色的起灵虫打起了摆子。 第五十五章 危险的生肖水表 回想这一路,可谓是惊涛骇浪,曲折离奇,往往结局都令人意想不到。起灵虫对于青龙鬼宫趋之若离,它们这种水陆空的神奇生灵难道还具有天敌不成?到底惧怕什么我暂且无法推断,尽不得知。 青龙鬼宫的大门已经关闭,我看到仅剩下的几个人才知晓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简单,很多人的城府都埋藏的异常之深!这夹喇嘛下斗的人必然是意味深长,也着实重要,因为活着进入青龙鬼宫的人大部分都是夹喇嘛里的,看来这些人早就通了气儿。 大喇嘛统领发丘指;二喇嘛三鬼将为抱月派族长吴三娘、甲子派族长甲子腿、卸岭派族长孙云竹;九魁首为伊斯兰教主修导师吉古莉、发丘派机关探长张百合、抱月派擒拿鬼手吴老六、卸岭派断壁孙上香、留一手朱涛博士、见龙识魂郭葬、寻龙派黑土精姜土牛、发丘派双飞燕白燕子张百发黑燕子张百峰;当然还有嫩芽菜张百牛、张百灵和吴江灵,这三个孩子看样子也是懵逼的状态,吓的不轻。 我就纳闷怎么突然会有这么多曹操的卧底!我赶紧迎了上去问道发丘指:“难道那些几十号人都是曹操的卧底不成,到底怎么回事?” 发丘指没有理我,则是登上那块白石去观察那些密密麻麻的军用帐篷,一时间显得我极为尴尬,吴三娘哼了一声,吴江灵就在那嘲笑式地看着我,我的老脸不由得一下子红了起来,心里骂发丘指道:“你娘的,竟敢放老子鸽子,这仇一定报。” 这时张百发和张百峰走上前来,张百发扯掉了一块被撕坏的衣角,看来他胖中了招,而张百峰倒是稍好一些,张百发关切地看了看我的表情,安慰道:“郭大哥,你别误会我们张族长,这次清理内患对于我们盗墓派整体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损失,现在预估计盗墓派将近有一半人都已经被曹操掌握了,他在暗我们在明,根本吃不透啊,所以我们族长才发愁。” 我不由得有些震惊,反问道:“怎么讲?这诺大的盗墓派,高手众多,单说你们发丘派就有你们族长坐镇,怎么会突然有叛乱?这么多的卧底是怎么来的?” 我说完其他人也都看过来,确实这事情我觉得除了各派族长外,其他人应该都是不明就里,像阿秀和吉古丽、朱涛我估计他们都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张百峰接过张百发的话茬说道:“郭大哥你这几年失忆你根本不了解情况,从千年至今,从盗墓派成立以来,昆仑山最古老的上官姓氏担当发丘派族长还是唯一一例,我们族长也正是在你失忆的时候接管了发丘派,那时候盗墓派各家族已经面临赶尽杀绝的境地……” 张百峰还要给我解释清楚,我马上也快听明白了,谁知发丘指当中插一杠子,他打住我们的对话,说道:“这事出去我会跟他讲,现在找到曹操要紧,大家都跟上!”说完,他手一挥,率先跳下白石,开始从鬼道上往里走。 我一看也赶紧跟上,对于我来说,发丘指就是我的护身符,在我心里头,他还是绝对的靠谱的。 身后的甲子腿在后面边走边去翻那些军用帐篷,说是找些干粮和水源,可我总觉得这密密麻麻的帐篷透露出一股引气森森的感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突然甲子腿莫名其妙的嗷地一嗓子,“我靠,这里好多肉票!都是漂亮的小娘们儿,吆西八嘎呀路,诶!这有很多塑料水桶,里面有很多水耶。” 其实我们大伙谁不渴啊,一听有水都赶紧向着甲子腿那里跑去看,等我们掀开帐篷一看之下,登时吃了一惊,吃惊片刻之后,我竟有点恶心,话说怎么着,这个帐篷相较别的帐篷要大很多倍,帐篷里空地的中央堆积了一些女人的尸体,都是现代人,黄白黑各种肤色都有,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很年轻,而且姿色不浅,都是枪中额头,一枪毙命,死得很干脆。 看尸体的肤色状态应该死去没有多长时间,估计也就个把小时左右。我忽然意识到这些尸体的致命伤口怎么跟我那个梦如此的吻合,在梦里我无数次被枪击中额头,而又恐惧般的醒来,这难道是一种巧合吗? 突然朱涛博士的那一句话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人的大脑如果开发到百分之七十以上,就能够预测未来,难道我做梦就是对未来的一种预测吗?如果我的大脑那么发达,为什么还会失忆呢? 我正在疑惑间,甲子腿抱着一只水桶哈哈大笑,说这美女要不得,但是这水喝的得,这水没问题,是合格的淡水,我们大家都拿出水壶去接水,但是其他几个女人都说要去外面,说这里有股煞气,感觉异常的诡异,没办法我们都去外面各自接满了水。 孙云竹和姜指南等其他人都去翻看其他帐篷,回来后只说是实验室,其它什么都不说,我见他们有口难言,便去翻看其中一个帐篷,确实是一间有着很多试管和诸多电子仪器的现代化设备,其中有几个手术台上正躺着似死非活的人,不知是生还是死,仔细一看有的身体上长满了尸毛,有的骨头发生了畸形生长,根本没有了人原本的形态了,我又看到夹子上夹的几张x片,其中的骨架确实发生了非正常的突变,当然其中还掺杂着一些灯塔水母的片子,看来这一片的帐篷都是研究这“永生水母”的。 我刚要往里走再仔细观察,突然手术台上的被锁链拷着的实验体嗷嗷地挣扎起来,冲着我张牙舞爪,面目异常之狰狞,我吓得妈呀一声钻出了帐篷,其他人都问我怎么了,我说粽子起尸了,其他人都如热锅上的蚂蚁紧张了起来,发丘指一皱眉,去掀帘子观瞧,只见他赶紧摆手,说道“撤退!” 张百合指着水缸后的水管说道:“大家顺着水管往里走。” 我们经过先前的折腾差不多都精疲力尽,谁都不想去打什么粽子,赶紧争分夺秒的往里走,我们快步走过诸葛魇的青铜像,从侧面拐进去,赫然听见了滔滔不绝哗哗的流水声。 我们纷纷将手电打过去,只见一座圆形的十二生肖水池矗立在石阶之下,那些水管正是来自水池子了,而那些水正是从青铜兽首中喷出,像极了圆明园的十二生肖! 发丘指一皱眉说道:“大家快走,这是青龙鬼宫的自毁机关装置,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第五十六章 诡异的悖论 我盯着这个巨大的石坑,总感觉迎面扑来一股怪异的气息,因为这石头就绝非等闲之物,是一种半透明的斑石,即使我穿着底子很厚的运动鞋,也能感觉到这石头穿透上来的寒冷之气,我腿上的汗毛如同澳洲针鼹背上的坚刺一般,恨不得能将我的裤管支撑起来!而且更加诡异的是隐约有一股电流从小腿传遍全身,逐渐竟然浑身变得疲惫起来。 其他人眼神也渐渐慌张了起来,发丘指指着石坑两边用铁皮铺的宽道,说道:“从那里走!这应该是冰河世纪存留下来的远古寒石,经过万年的压缩,质量已经大到无法想象,时间久了能使人分解成冰渣!死的不留痕迹。” 听他这一说,我都能感觉到我的腿被分解了一样,赶紧拔腿向铁皮路奔去,起先还以为这是石头,没想到居然是块冰石!里面的斑斑点点应该是冰河世纪的海洋生物,话说这块远古冰石是怎么运到这里的?还是说它一直就在这里?既然这巨大的冰石能够将人分解成冰渣,那为什么连接水缸和坑底水表的水管没有变成冰渣,而且还能源源不断的运输水源?更有那十二生肖喷出的水怎么没有结成冰? 这完全想不通,我只能把这个问题归结到悖论上。 幸好这冰石直径并不是很大,当我脚踩到铁皮上才发觉到它的宽度,跟前面的铁皮卡车的宽度大致相同,这就证明这铁皮路的铺设是为了卡车方便运送货物,两条铁皮道通向另一端的出口,由于另一头的出口相较小一些,所以冰石巨坑左右两条铁皮道汇聚到了一起,由细变宽。 大伙争先恐后地开始继续向前进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想小小的发丘印绝对不会记录了太多的东西,我怎么觉得发丘指没有不知道的东西,这一点也是我一直介怀和无法说服自己的一个悖论。 大约十分钟左右,我们走过了冰石,也走过了那个定时摧毁青龙鬼宫的水表,我们再回头看去,很显然水位已经升高了很多,我的内心不由得极度的紧张起来。 时间真的不多了。 吉古丽指着这冰石对着吴三娘和朱涛博士开始叽叽哇哇地说着什么,看样子发现了这冰河世纪的冰化石异常兴奋,完全把青龙鬼宫即将崩塌的事抛在了脑后,“我想采集一点样本回去好好研究一番,说不定能找到冰河世纪大灭亡的元凶呢。” 发丘指头一回,脸色僵了下来,冷冷地说道:“且不说你能不能取得下寒冰石,就算能取得下来也会害死大伙,它比核辐射都可怕,也许还没等你带出去,你已经变成陪葬品了。 发丘指说完摇了摇头,迅速地向前走去,其他人都跟见了瘟神一般,紧跟上去。吉古丽痴痴还在目瞪口呆,吴江灵赶紧过去拉住她的手,哎呀了一声说道:“姐姐,你研究这个干嘛,你还不如问我姐夫,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甲子腿听后嘿嘿一笑,打趣地说道:“真稀奇,灵灵说的也不错,我看你就嫁给他,晚上在被窝缠绵似水的问个够,哈哈。”说完嘻嘻哈哈的贱笑起来。 吉古丽一脸的懵懂,用非常蹩脚的中文对吴江灵说道:“吴小姐,你的姐姐是谁啊?” 其他人也都摇头笑了起来,看那眼神估计要出事,甲子腿用大手指了指发丘指,挑了挑眉毛说道:“他呗,还能有谁敢娶那个虎了吧唧的女人。” 这声音不大不小,所有人都能听得见,吴三娘听后不但不生气,反而皓齿一露,赶紧掩嘴羞涩地笑起来,也不见发丘指有什么动作,但是一颗钢珠打在了甲子腿的手背上了,甲子腿呶地一嗓子,“靠,老张你不道德,丫的真对我下手啊。” 孙云竹他们都是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起来,一口一个骂没德行、不长心眼什么的,这种一会紧张一会愉快的气氛有点更让我拔剑四顾心茫然了,我做的噩梦好像就要在现实中上演了,这个噩梦已经有了基础条件,那就是我的克隆体。 走出冰河世纪的远古寒冰化石,起先高耸的墓室穹顶开始渐渐拉低到五六米左右,让我毛骨悚然的是我又看到了眼熟的东西,确切的来说是一张张巨大的青铜大脸。此时正在头顶上注视着我,让我非常的不自在,并且那密密麻麻的样子像极了爬满脓包疙瘩的腐烂皮肤,心说这青龙鬼宫真的应该跟上头的青铜球墓室是个父子墓,首尾响应,想必那八卦天地棺并非没有棺材底儿,这天地顾名思义诸葛魇的真正棺材应该在这里头,而且那青铜哨子棺可能就是个棺椁,不是什么棺材,一开始我们就都猜错了。 我们慢慢走上一个阴刻有镇尸图的鬼道,鬼道两边黑黝黝,手电光打过去完全被吞噬,有点像漫无边际的深渊一般,我们有点像走在桥上的感觉。 众人手电光频繁的互相交错着,这一晃一闪之间我竟然发现了我从始至终忽略掉的一个问题,也许是紧张的心情使我当时没有想太多,但是其他人也都没有提起,那就是这个墓名字叫做“青龙鬼宫”,它的外形却是一只巨大的青铜乌龟!而不是跟名字一样是一条青龙的形状,这也是一个极其烧脑而又无法理解的巨大的悖论! 如果说我们进入墓室没有见到和发现太多的冥器古宝,那只能说明全部被曹操搜劫一空了,这个现象倒是不难想象的到,毕竟这青龙九个地宫都被曹操利用改造过,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曹操出入这青龙九宫难道是按照我们的路线下来吗?我想是不会的,因为太麻烦了,其次也相当的危险,如果是的话那也会跟我们碰面才是,那只能证明还存有另一条更容易进入青龙鬼宫的道路! 这青铜乌龟怎么会叫“青龙鬼宫”,他娘的我实在憋不住了,刚要张嘴问发丘指,突然我旁边的阿秀捂住了我的嘴,趴在我耳朵上压低声音说道:“傻子,别说话,你看前面!”说完她关掉了自己的手电。 其他人都被她吓一跳,以为有情况,赶紧咔嚓咔嚓掏出家伙什,也关掉了手电。我见势头也赶紧捂住手电,立马关掉。 就在我们关闭所有光源之后,我们的前方有两只红彤彤的大眼睛正直勾勾注视着我们,心说他娘的坏了,莫不是诸葛魇起尸了?! 第五十七章 曹操的留言 我盯着那两只猩红的眼睛,突然觉得不对劲,因为其中一只眼睛一直一闪一闪的,估计是在做睁眼和闭眼的动作,而另一只眼睛却一直睁着,我心说这莫不是个雌粽子在跟我暗送秋波? 甲子腿嘶哑了一声,说道:“哎呀他娘的不对劲啊,这粽子不会是得了羊角风了吧。” 这时我听到了朱涛噗嗤的一笑,他叹了口气,说道:“这哪是粽子啊,这应该是一台现代的电子仪器,那只是红色的显示管罢了。” 孙云竹愤愤地说了句“丢脸”,估计感觉堂堂的盗墓派居然在外人眼里出丑了。 忽然甲子腿手里的拧式手电泛起了墨绿色的光芒,又忽地闪了闪,变成了正常的光色,但是这只手电是我用过的,差不多快没电了,估计是没劲了,其他人见状都纷纷打开了自己手中的手电,我们开始踱步向前,慢慢我们前方清晰了起来。 而让我们大家意外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丘指已经站在了一个现代的木桌前,木桌上放了一个十分眼熟的cd摄像机!我倒是忘了发丘指在黑暗中行动不靠手电了。 我突然觉得这个cd摄像机,无论大小、颜色与形状都跟前几天阿秀给我的那个十分的相似,怎么可能?是一个牌子的?还是曹操去过我家!为了证实我快步向前走去,但是刚走了几步,我停住了脚步,因为我被头上那个彩色的巨洞彻底镇住了。 此时,我们身处在一个大约有一千多平的墓室内,这个空间的形状更像是一个柱形,它有多高我无法猜测,但是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墓室的顶部是一个露天的圆形巨洞,正好能看见青龟上头的巨洞,也就是说从这个墓室内能够看得见八卦天地棺下方的海市蜃楼,还有悬浮的水下方的起灵虫,时不时刮起一阵阵彩色的风暴,虽然起灵虫有着致命的危险,但是此刻它们远观起来竟是如此的美丽,我想这是曹操为这个父子墓加入的一道点睛之笔了。 吴江灵和吉古丽都叫道好看的话语,我却在其中感觉到一种怪异。 这个墓室的上头就这样大开着,但是起灵虫却不进来,想必这墓室内一定有着它们也恐惧的东西。至于墓室的墙壁相离太远,中间还有一团浓厚的白雾阻碍,我只能看得见我身后墓室墙壁上用牙文字夹杂着吉金文篆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还用印刻配了很多手法高超的简草壁画,应该是对于那些阴刻文大致内容的一种梗概与勾勒。 我开始用手电去扫墙壁上的图画,很多都是诸葛魇人生的经理,其中一些我也有着大致的了解,还有一些因为墙壁过高,由于视线极限的因素,有一些刻文和图案我就无法看的清楚了,但是我眼光一掠看见了我们刚才经过的门口处,有一个铸造青铜脸的过程,我走近一看之下,就明白了我们方才看见的那么多青铜脸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按照这些文字与图案的记载,这些青铜脸的原型来自于匈奴国历代功勋战将,诸葛魇虽然是源自于原始社会时期的巫教,崇尚自由,发扬民主,但是他却建立了专制政权的匈奴国,这已经违背了巫教的宗旨,加入到了封建奴隶社会的君王队伍里。 我又把目光聚焦到那个cd摄像机上,踩着脚下的镇尸图开始向发丘指走去,这也虽然是镇尸图,但是相较于上方的子墓室的镇尸图,它的直线条更多一下,而且用手电向下一照之下,我更是吃了一惊,这纹路缝隙根本深不见底,而且隐约从中向上冒出一丝丝的白气,我想这墓室内的白雾应该就是来自于此了,难不成这下方会埋藏有冰河世纪的万年寒冰石吗? 我们大家伙围着发丘指聚到了一起,这时发丘指已经在cd摄像机里的内容了,木桌上还有一盒带子,我看向阿秀,阿秀的表情也很是惊讶,她指着cd摄像机对我说道:“这不是我给你的那个吗?怎么会跑到了这里!” 我感觉去看cd摄像机里面的内容,果然是我奶奶骨灰被张三臂的人盗取的全过程,一想起我奶奶我心里不由得很是恼怒,原因有很多,第一,我奶奶骨灰被盗使我愤怒;第二,别人说我奶奶是我的妻子,我感到羞耻,这就是**!虽然我和奶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老人家那么大的年龄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妻子?第三,我有种被耍、被污蔑、被取笑的感觉,情绪到了极点我也无法控制,我大声说道: “他娘的!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发丘指没想到我会发怒,其他人也是老脸一红,发丘指观察了一下我的脸色,又把桌子上的cd带子换了上去,我赶紧扒过去看,结果屏幕闪了闪,蹦出来的一个画面让我吓了一跳,只见我躺在了一个手术台上,旁边的手术台上也躺了一个人,年纪已经非常老了,我能躺在手术台上只能带给我一种诡异的心情,但是让我惊讶的就是那位老人,他可是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公众场合,拥有很高的职权,他怎么会在这?! 难道他就是曹操?! 甲子腿在一旁皱着眉说道:“哎?老郭你丫的什么时候还跟这种人物见过面了?” 发丘指摇了摇头,说道:“这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曹操’!” 甲子腿一摸脑门,说道:“哎?又不对了,怎么他娘的有点乱,老郭不可能跟曹操见过面啊,要是见过面还能活到今天吗?” 我瞪了他一眼,说死一边去吧你,当时咱们在八卦天地棺底下我没说嘛?这时发丘指打住我和甲子腿的争吵,把视频暂停掉,然后看向我,很严肃的说道:“郭葬,怎么回事?那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怎么回事?” 他连说了两句“怎么回事”,可见他也紧张起来,没办法甲子腿这个猪头我当时虽然说的不太全,但是也都说明白了。也许他一直和我的克隆体一直在一起,所以我当时给他和张三臂、鬼九爷解释的时候,他以为我被吓傻了,说糊涂话,我去,这个榆木脑袋。 没办法,我又再次把青铜球的事情用半个多钟头的时间尽可能详细地说了一遍,甲子腿越来越难看,他直到现在才醒悟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也许他当时心里装着和阿秀合作的事,大脑的思维运作处于谨慎的状态,没想到我当时说的全部都是真的,而且张四鬼那段更令他吃惊,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在墓室里原来是在跟两个克隆体打交道。 发丘指听完,说道:“坏了,现在曹操肯定认为那个克隆体是你,其实比曹操更危险的是蚩尤青铜复制出来的东西……” 我问道:“蚩尤青铜复制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发丘指摇了摇头说道:“那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情,现在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出去再研究,现在曹操的去向更重要,我们先看完这盒带子再说。” 接着他又打开了cd摄像机,本以为能亲眼目睹复制记忆的换体手术过程,没想到一个穿白大褂的人一出现,屏幕又沙沙的闪起了雪花,足足闪了有两分钟左右,接着一个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屏幕又一闪恢复了正常,这时一个人拿着这个cd摄像机走到了一个病床边,床上躺的那个人正是我的克隆体,估计已经是完成换体手术的曹操了。 这时候镜头一转,拿着cd摄像机的人对着镜头微微一笑,我登时吓得后退了两步,这是张四鬼!不,是张四鬼的克隆体!他的眼睛不像是人的眼睛,透露出一抹诡异的神情,他说道:“你们好啊,我是张四鬼,现在我们曹族长有话要对你们说。”他装模做样地扶了扶老花镜,咳嗽了两下,继续说道:“仔细听哦。” 镜头一转,他开始拿起cd摄像机去拍曹操,越是看着床上这个人我就越是感到可怕,我何时也没想过有一天我居然和留有七十二疑冢传说的曹操,用同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而且声音还是我的声音,我突然感觉那就是我一样。 床上的曹操看起来很疲惫,看到他身后是帐篷,我想做手术的地方肯定就是研究“灯塔水母”那里了,说不定那个老人的尸体还在那帐篷里。 只见屏幕里的曹操一笑,慢吞吞地说道:“上官介龙,你是斗不过我这个千年老狐狸的。”说到这,他忍不住咳嗽起来,然后又僵硬地笑起来,继续说道:“千年前我是个枭雄,如今我还是无法改变我自己,我还是想做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帝王,我积累了千年的势力与资源,现如今终于要可以统治整个地球了,你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此乃何其的重要!”他又咳嗽了几下,看来这换完体,也应该有个适应期了。 曹操继续说道:“我念你是个难得的将才,对于我成就大业可谓是锦上添花,我给你留了一艘潜艇,里面有我给你的地址,出来后限你一个月内来见我,否则我就让发丘派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掉。” 画面一闪,播放完毕。 发丘指听完曹操的话,当下一怒,将cd摄像机摔在了地上。这一声过后,突然墓室中央的白雾里,响起了一连串石块摩擦的声音。我们大家赶紧将手电照过去,隐约间,我发现在白雾里有两颗漂浮的绿豆,再仔细一眼,我立马嘶了一口凉气,我看到了一张青灰色的人脸,而这张脸跟前面墓室内的青铜像一模一样,这主是诸葛魇! 发丘指大喊一声,“快去找出口!” 说完他接过了姜指南递过来的一把宽刃钢刀。 第五十八章 乾坤墟 我原本以为有了发丘指挂帅,斩灭曹操这个祸根必然是一挥而就,谁知发展到了如今这步难以收场的田地。 发丘指手握一把片儿薄刃利的短钢刀,徘徊在诸葛魇的面前,宛如猎豹捕猎一般。甲子腿端起小冲锋在一旁策应,我看阿秀还在发愣,赶紧从她的大腿上把枪拔出来放在她手上,说道:“盯紧喽,现在是你报答救命之恩的时候!” 其他人四周散了开去,去寻找出口,我一时竟不知道干嘛了。 我只看诸葛魇僵硬地走出白雾,身材高大且瘦骨嶙峋,身上贴着一些零散的玉片,青灰的皮肤,最惹人注目的是他油黑的头发,心想这诸葛魇死去的时候该是老死的,怎么说他也活了四百一十四岁了,怎么头发是黑色的,难道这是复活的象征吗? 心里说实话,诸葛魇这么恐怖的家伙是跟我有着血缘关系的,算是我的老祖宗了,今日要对他动手实在有点欺师灭祖的不孝举动了,想想发丘指拿起青铜刀捣毁我祖宗郭守敬尸体的时候,他娘的这小子狠着呢,最起码也得尊重一下我的祖先吧,但是这也终归是想一想,首先保住小命要紧。 细想一下,都怨曹操这龟孙子,居然把老子的祖坟刨成这样!看我出去不干他娘的,这个祸害,不知道殃及了多少无辜的人命才苟活到今日!这家伙不知道背负了多少人命案了。 我正纠结的时候,我怎么也没想到,诸葛魇居然对着发丘指跪了下来,接着他的嘴大大地张开,裂到了耳根处,露出整齐的牙齿,从嘴里流出一些墨绿色的液体,看得出来他想说话,但是除了发出啊啊的嘶哑的声音,并没有说出话来。 甲子腿在一旁端着小冲锋,骂了句娘,“靠,他娘的,这诸葛魇该不会是恢复了意识,难不成已经复活了?!这世上难道真有长生这档子事?我怎么看着他有点不正常。” 发丘指把刀放了下来,说道:“他有人的意识……虽然已经复活过来了,但是却变异了,看来他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威胁。” 甲子腿突然指着诸葛魇颤抖比划的双手,惊奇道:“看见没,他居然要跟咱们用盗墓派的手语交谈。” 这个手语我多少能看懂点,但是盗墓派的自家交流手语我完全看不懂,也许是失忆使我暂时忘记了这个技能。 发丘指的脸色很是震惊,这是我自从见到他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个表情,我看见远处的吴三娘也在一直盯着发丘指的脸色。 发丘指对着诸葛魇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我,指了下我,又对着诸葛魇比划起了手语,他的十根手指奇长无比,优美又不失力量感,快速变幻,上下舞蹈,看的我眼花缭乱。 这时,我看见诸葛魇逐渐把幽绿的眼睛看向了我,那是一种很古怪的眼神,他慢慢地站起来,对着发丘指又比划了几下,看了看我,开始慢慢地向青龙鬼宫自毁水表那个墓室走去。 发丘指对着我说道:“郭葬,跟我来,诸葛魇有东西要交给你。”说着他走进了浓浓的白雾里,我一时好奇立马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虽然白雾很浓,但是走进去发现能见度还算可以。我们大约走了一分钟左右,越往前走越是寒冷,最终发丘指停了下来,蹲下身子,我走过去一看是一具穿着潜水服的亚洲女人尸体,侧卧在一口水晶棺材旁边,看她身体僵硬的程度应该是由于身体虚弱被活活给冻死了,看样子也才二十出头,可惜了了。 突然发丘指用奇长的手指一勾,一个让我再熟悉不过的尼龙背包被勾了出来,这个尼龙背包和我现在背上背着的一模一样,这就是被我克隆体背过的尼龙背包,但是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个背包呢?她为什么不随着曹操的大部队离开这里呢,反而要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她到底想做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把这个尼龙背包藏在诸葛魇的棺材里!她绝对不是曹操的人,那么她到底是谁呢? 这时,发丘指从里面拿出来一件同样使我眼熟的东西,是一个青铜八角盒,两面都有一圈卦符纹路,估计是一个密码装置,当初我就是输入了我的生辰八字才从八卦天地棺盖子上取下来的,要打开这八角盒,估计还得需要我的生辰八字不可。 我觉得发丘指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就下意识的问了他,他回复我道:“这就是诸葛魇送给你的东西,它是喇嘛神制造的三神鼎之首——‘乾坤墟’。” 他看了看我惊讶的眼神,继续说道:“这八角盒的密码是通过阴阳占卜鼎算出来的,只有使用自己的生辰八字打开这宝盒,才算是这乾坤墟的真正主人,也是拯救末日的人,其实也不能算是诸葛魇送给你的,这乾坤墟本就应该属于你,阴阳鼎已经算到了是你,说实话我也无法解释这种事,只能说有一种隐形的力量在促使这一切吧。” 我将这八角盒装进了我的尼龙背包。我看了看水晶棺材底部,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有一块纹路跟八卦天地棺很相似的青铜板垫在了水晶棺材下!我想这就是八卦天地棺的棺底了,我又看了看水晶棺材里,不觉得汗毛倒竖,只见一些零散的玉片和密密麻麻脱落的头发与死皮搅合在了一起,想必这就是从诸葛魇身上脱下来的吧,他可能一直处于活死人状态,应该是发丘指摔cd摄像机那一声吵醒了他,一想也不对,曹操在这里头的时间更长,他为什么没有醒,而且曹操也是起灵派的族长,他不可能不知道诸葛魇葬在此处,那他为什么不来研究诸葛魇的尸体呢?他是在忌讳什么吗? 我正思考着,只听见姜指南在某一个方向喊道:“大统领,潜水艇在这边!” 接着是小百牛附和道:“就是咱们刚才出口的三点钟方向,快来吧,潜水艇里有很多事物和水。” 发丘指将那个克隆的尼龙背包背到了自己的身上,对着我手一挥,说道:“快走,诸葛魇去启动摧毁装置了。” 我吓得一大蹦,“什么,丫的老张你咋不早说,快走快走!” 一慌张我踩到了我脚下的那具女尸,谁知她一把抓住了我的大腿,她迷离地看着我,有些吃惊。 发丘指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她还活着。” 这女人一听发丘指说话,又吃惊地看向发丘指,我想她既然不是曹操的人,而且又把我的尼龙背包藏在这,她肯定知道很多重要的线索,我和发丘指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一下头,那意思是把她带走再询问她。 发丘指比较冷,这女人身子这么虚弱不抱着不背着根本别想弄走嘛,心说这美妞还是我抱吧。 我去抱她的时候,他虽然无力,看样子还想挣扎,情绪激动到了极点,眼睛一红居然落下了泪水,我赶紧把她抱起来,解释道:“妹子你别怕,哥不是那种人,我根正苗红,只是为了救你,可不是吃你豆腐啊。” 她抓住我胸口上衣服,盯着我的眼睛,嘴巴僵硬地说道:“你……是……谁?” 我现在还不是太认可和确定自己是谁,毕竟那还得等恢复了记忆再说,我眉头一皱反问她道:“你叫我郭子吧,你又是谁?”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怎……么……会……”接着她头一歪晕了过去,她长长的秀发披了我一肩膀。 突然,地面震动了起来,我一个重心不稳险些跌倒。 发丘指扶住我,说道:“快走!诸葛魇已经启动了自毁机关,青龙鬼宫马上就要塌了!” 我吓得眼睛睁地老大,说道:“什么!” 第五十九章 青龙冢 我内心极度的恐慌,我这人不恐高,但是却怕被压成肉泥,其实说实话,起初跟着张三臂钻那个千叠鱼龙鳞盗洞,我就十分有些心理上的压力,在这陵墓之中我没有一刻不是介于紧张状态的。当然除了意外导致我晕过去,可以让我暂时麻痹一下,想想,也许我天生就恐惧盗墓吧。 这神秘的女人身上穿着材料油滑的潜水服,抱起来麻烦不说,而且还很消耗臂力,本来下墓这个活儿就极其劳累,以前肥龙还打趣说:“唉!姥姥的,老子下一回斗回来就又是牛犊时期的苗条小伙!” 我想起肥龙这家伙竟然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发丘指用余光瞥了瞥我,摆出一副很怪异的表情,心想他不会误以为我是怀抱美人,心花怒放吧。不过话说回来,这神秘女人一定是出自官富家庭,虽是素颜朝天,面露疲惫,但是肌肤细腻嫩白,身材高挑,眉目如画,隐隐荡出一抹威严。 虽然累,但是以男人的心理,再累也是在心里偷着乐,我脑袋一晃,心说真他娘的龌龊。将近一分钟左右,我们走出了白雾的范畴,脚下的震荡也愈演愈烈,看来这青龙鬼宫马上就要崩塌了,心中莫名的有一丝遗憾与不舍,这么宏伟庞大的陵墓群从考古学家的角度去衡量的话,这应是横贯古今的最值得研究的古代文化与远古奇迹,还有令人无法想象的千年长生阴谋。 如果要以一个盗墓贼的眼光去看,有可能最后一个长生的秘地将从此封存于地下,消失于人间。 我们来到了当初的三点钟方向,这里已经聚满了人,他们都在围着一个驮碑的赑屃互相快速地议论着,而在石碑的另一边是一个倒t形的狭长石道,就像是一条石桥,之所以这么形容是因为道路的两边是两人宽左右纵深的沟壑,远处看黑洞洞的,深不见底。 我起初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但是当我看到石道的尽头那艘潜艇时,我便明白了这种设计的用意,也知道青龙鬼宫的另一面是哪里了。 如果所料不错,青龙鬼宫的后面必然是渤海的海底了,青龙鬼宫一旦被打开靠海那一面的通道,必然会倒流进大量的海水,而这种设计应该是曹操后来添加上去的,以便可以乘坐潜水艇进进出出这青龙鬼宫。不过,我仍然不惊奇曹操的这种绝妙的水下设计,更让我震惊和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诸葛魇当时是怎么把青龙鬼宫建在这里的,这等于青龙鬼宫有一部分是泡在海里的! 古代人建筑上的卓越真的是无法观透与审测,到底千年前的别致恢弘建筑是怎么的一种奇观,我想留在地面上的定是寥寥无几,恐怕更多的还是深埋于地底之下,等着盗墓贼的观光游览,希冀着考古学家帮它们重见天日。 众人看见我们回来都是一脸的惊讶,看着我怀里的神秘女人都吃惊不已,但是阿秀见我却是一脸的厌恶。当下发丘指没有顾忌他们的眼光,而是开始问姜指南,“人都齐了吗?” 姜指南油头连忙捣蒜般的点,说道:“嗯嗯嗯,都到齐了,谁都不少。” “而且那艘潜艇我们也检查了,没问题,现在甲子腿、朱涛博士还有吉古丽女生他们正在检验潜水艇性能,马上就可以发动,回归路面了。” 姜指南说完,脸上尽显笑容,可见他是发自肺腑的高兴,回想这青龙鬼宫危险重重,纵使你有九条命也不够你挥霍。不单单是他,所有人都很振奋,连我也呲着牙笑起来,加上怀里的美人我更是笑的有点放肆,我意识到失态马上赶紧收了收。 吴江灵大眼睛瞪了瞪我跟发丘指,指着我对着吴三娘就告状道:“三姐,你看他又勾引我姐夫。你看这个死锅,居然逼迫我姐夫跟他背情侣背包,姐夫眼瞎了,怎么会看上他呀。” 吴三娘听见吴江灵对着众人喊发丘指姐夫,估计别提多高兴了,看了看我和发丘指背着的一模一样的尼龙背包白了白眼睛,看样子是在假装生气。 这时后面的张百合走上前来,对着吴江灵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谁眼瞎呢!信不信我给你掌嘴呀,小丫头片子!” 张百灵维诺的附和道:“就是。” 吴江灵不以为然,反驳说道:“你看你看,你不也承认你们族长是我的姐夫了,我说姐夫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是张麒麟啊。” “你……”说着张百合走上前一步,我看这架势真是要到动手动脚的地步了?没想到张百合轻佻地说道:“你看你想多了吧,我家族长哥哥,早已经跟人订过婚了。” 什么……这句话一出,吴三娘听后就踉踉跄跄地晕倒在吴江灵的怀里,我看发丘指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就立即对着他们说道:“这里就要塌方了,事不宜迟,快到潜水艇里去,晚了谁都别想走!” 这时潜水艇那边的甲子腿也开始挥起胳膊,喊道:“还他娘的磨叽什么,赶紧着!已经准备好了,马上起航!” 其他人听完都赶紧在姜指南的催促下快步走向潜水艇,这石道大约二十几米宽,长近十米,可见这青龙鬼宫的青铜墙壁有多么的坚厚。 吴江灵扶着吴三娘有些吃力,毕竟吴江灵一精瘦精瘦的小黄毛丫头,发丘指赶紧使了个眼色,张百合张百灵立马前去帮忙,心说哪个女人会像吴三娘那么傻,跟这货订婚还,这就一冰冷的木头脸,说不定还是性冷淡呢。 发丘指看我还抱着一个,推了一把叫我先走,我一晃眼瞧见了那块赑屃背上不起眼的破石碑,一下子就看到了上面的文字,非常眼熟,是牙文字! 我指着破石碑惊讶莫名,我的手指都有些颤抖,因为除了这个牙文字,周边的花纹和郭守敬地下陪葬陵墓里的牙文字壁画和青铜碑的是一样的,文字体系是一样,只是笔画稍有不同,这证明这牙文字可能不会出自郭守敬之手,很有可能是诸葛魇留下的,因为这石碑太古老了,即使在这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肃静之地,也自然老化了,可见它的古老有多可怕。 发丘指见我震惊的表情,他反问道:“郭葬?你是不是看懂了?这青龙冢的碑文你能看懂多少?其他的记忆有没有恢复的迹象?” 他一脸的认真,以为我恢复记忆了呢,我摇了摇头。 我终于知道这青龙鬼宫的来历了,原来这下面是埋葬着一条青龙!否则无法解释这青龙鬼宫名字的来历,而且现在证据以及确凿,心头那块不解的石头也落了地。 突然甲子腿在那边端起小冲锋向上突突地开起了枪,我和发丘指抬头一望,不好,起灵虫成群结队的从那个巨洞扑了下来!发丘指大力地推了我一把。 “快走!” 接着他竟提着那把短刀冲向了起灵虫!我心说不要命了,赶紧大喊他回来,突然我的胸口一痛,我怀里的女人居然咬了我一口,她有气无力地说道:“还不快走!等死吗。” 十来米,几步的事,我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潜水艇,再回头看去,发丘指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密密麻麻的全是起灵虫,在空中它们成群结队地聚成一张张五颜六色的,那是发丘指的脸,我把那女人放在座位上,就想冲出去把他拉回来,甲子腿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骂道:“你娘的疯了!” 张百合张百灵也不干了,张百牛也窜了过来,欲要冲出去救发丘指,张百峰伸手一拦,碾了碾山羊胡,说道:“哼哼,这起灵虫恐怕还害不了咱们当家的。” 他这话说着,只见密不透风的起灵虫群嘭地四散开去,一个人影徐徐走了出来,只见发丘指手上多了个东西,闪闪发光。 第六十章 逃命 看见发丘指逃离了起灵虫群的包围范畴,我高兴地赶紧招手呼喊叫他快进潜水艇。只见他手里握着一块晶石,这枚晶石闪烁着红芒,但又因为距离过远,局势危及,看不太真切,我只能看出这晶石发光的特点,那就是一闪一闪的,好像这枚晶石是活的一样。 难道刚才发丘指就是去找这东西?老子怎么没看到,说不定是什么奇珍异宝之类的玩意。我看着发丘指不急不慢地走着,将那块闪着红光的红色晶石用布包裹住,边角还打了死结,揣进怀里。 这时起灵虫转换了对象,反而扑向了我们,这是第一次认认真真听它们的叫声,也不应该是叫声,那应该是它们翅膀震动的声音,我的天,从那疯狂的振翅声你就可以想象的到起灵虫在一秒之内扇动了多少下翅膀,那是一种很细长的嗡嗡声,而且它们飞行的方向一变化,就会变的婉转起来,那很像是一种鬼魂般的嚎叫。 我们所有人立即后退,发丘指抬头一看不好,赶紧从背上抽出短柄钢刀,高高一举,狠狠地劈向了自己的手背。我吓得闭上了眼睛,心里震惊不已,发丘指怎么自残了,他的手肯定会被斩掉的! 张百发见我一会大喊又一会瞪眼,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之后,一挑眉毛说道:“不用担心我们族长,他的身体坚似金铁,没有他的力道谁想让他流血那就是笑大牙的笑话。” 我又去看,好端端的让自己流血干嘛,他的手还健在,他向我们这个方向用力一挥,以他的这种力道,那些血液瞬间嘭地爆成一团血雾向我们扑来,让我吃惊地一幕出现了,那些本来向我们扑过来的起灵虫,被血雾沾染就坠到了镇尸图上,发丘指的血对于起灵虫来说就像是毒药一般,轰地四散开去,发丘指也进入了潜水艇。 我刚想前去迎接发丘指,谁知张百发拦住了我,连忙说道:“郭大哥,你退后,我们族长的血太霸道,恐怕会毒掉你的性命,待我们包扎完再絮也不迟。” 门口的红灯一亮,闪了两闪,舱门关闭。 发丘指的血有毒?那为什么发丘指还活的好好的,难道就是因为他的血有毒才不答应吴三娘的爱意吗?发丘指的这个秘密立刻在我大脑里炸开了锅,我开始从已知的线索去分析,我走向了里面的舱室。 不知何时那神秘女人又晕了过去,躺在了一个双层床的下铺,吴三娘在对面躺着,身边围着吴江灵、张百合和张百灵,至于阿秀则是单独坐在角落里,看我进来,她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心说她会这么甘心放过我吗? 当时她可能被那种积极大无畏的气氛给感染到,现在平静下来,她很有可能变回当初的那只母老虎。 我一看这屋子除了我都是女人,有点尴尬,问向张百灵,“百灵妹子,他们呢?都跑去哪里了?” 百灵大眼睛扑闪了两下,对着我说道:“昂,郭大哥,他们去帮甲子腿开潜艇去了,这潜艇听说难搞的很,人多力量大嘛,那什么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哈哈。” 心说啥时候了还他娘的有心笑。突然头脑一阵眩晕,诸葛魇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只见他的嘴在蠕动,好像在说着什么,我立马揉了揉眼睛,晃了晃脑袋,眼前又恢复一切正常。 张百合见我表现奇怪,说让我去睡觉,盗墓也是会闹猝死的。我看这个小舱室只有两张双层床,张百合叫我和那神秘女人睡一个被窝,我瞪了她一眼,心说虽然她跟百灵妹子长的相像,但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那是一种冰冷且带有攻击性的气质,心说什么节骨眼上了,还拿我打趣。 张百合切了一声,张百灵附和地笑着。 我老生不客气,就爬上了那神秘女人的上铺,可是刚上去,突然整个潜水艇为之一震,我的眼前冒起了乌压压的雪花,我晕了过去。 隐约间,诸葛魇青灰色的脸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第六十一章 诡异的渔村 我不知道我到底昏迷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不在原来的地方,我是被一股冰凉的海水给呛醒过来的,我眼前因为水流异常湍急,而引起视线变的模糊一片,我知道这是在海水里,我尽量瞪大自己的双眼,耳朵哄哄响作一片。 周围是甲子腿和姜指南他们,我是被发丘指背着,众人开始向上游,看到逐渐接近波光粼粼的水面,我忐忑不安的心情立马消失在九天云外,心道:“总算他娘的出来了。” 我刚才被呛了很多的海水,心说这是谋杀啊娘的,回地面怎么不提前叫醒我。我下意识的向下看,果然那艘墨绿色的潜艇横亘在一大簇火红的珊瑚礁里,离我们脚下也就十来米左右,心说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时潜水艇发生震颤的时候,我估计应该是潜水艇脱离青龙鬼宫的时候,那时候我也不能理解自己到底怎么了,只是仿佛瞬间被抽掉了筋骨一般,相当的乏累,伴随着诸葛魇诡异的脸,我莫名的一恐惧,就给晕了过去。其实这一觉睡的极其痛苦,实则我的意识是清醒着的,但是感知不到外界发生了什么,身体也不能动弹,在灰暗的空间中,我只能看到诸葛魇在凝视着我,直到最后我便真的睡了过去。 突然我想起了一个人,那个神秘女人呢? 我将发丘指稍长的头发避开,去左顾右盼,顿时心中一定,因为那神秘女人正在和众人一样开始向上攀游,贴身的潜水服衬托出了她优雅的身材。我的这口气马上就要憋不住了,我鼓起腮帮子去点人头,用以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要是没有发丘指背着我,我看我早就沉下去了。 我一个个去数,游的像蛤蟆的姜指南,宛如仙女下凡的张百灵……就这样一个个去数,第一遍我觉得好像漏了什么,我又去数,刚数到一半我们出了水,将头露出了海面,阳光一刺眼,我哇地将海水吐了出来,胃里肺里都灌进去了海水,发丘指拍着我的背帮助我将那些海水呕出来,幸好在墓里没吃什么,他娘的这么多天我都没上大号,否则吐出一些花花绿绿的又要使我难堪了。 吐了好一会儿,我开始捋了捋胸脯又去点人头,我终于知道少了谁,是阿秀!阿秀不见了!我立即说道:“阿秀去哪里了?”说完我便一头扎进了水里,去看那潜水艇,我心中腾起一股勇气,欲下去就她,心说这些人还是没放过阿秀。 但是却被发丘指揪住,开始往不远处的岸上游去,我挣扎着拍打着水面说干什么,再怎么着也不能活生生杀了一个人吧。我这么一说大伙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张百合理了理长发呸了一口,骂道:“她没把我们差点害死就算了,害我们害死那贱人!要不是我们族长当初救了她,她能活到现在吗?要不是我们族长救了你,你早就被她害死了!” 此话一出,我登时惊了。 甲子腿也是一脸的不爽,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骂道:“fuck!shit it!以后信谁老子也不要再信洋婊子,翻脸狗!日她奶奶的,想我一世英名,差点就去陪邓世昌老兄了。” 突然发丘指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这种笑要是不仔细察觉,肯定不会觉得他那是在笑。心说,发丘指不会是闷骚型的吧,我一晃眼瞥见那神秘女人跟在朱涛吉古丽他们后面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好像是在观察我,但又好像是在仇恨我,很复杂,我想这一切都要上岸理清了,那个青龙鬼宫的为什么叫做青龙鬼宫,我想知道的更加仔细一点,这样才符合我的性格,还有我的记忆,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一个人,那便是发丘指。 我不自觉地抓住了发丘指的手腕,我想我再也不会松开,如果我再失忆,没有他我将无法想象我会变成怎样。 我隐隐听见背后传来吴江灵的声音,“姐姐你看,他又搞基……” 我手腕上的手表还是我奶奶送给我的,本不贵,这一路上又是震荡又是海水浸泡,早就停摆了,不由得心中一痛,这两年我很感激奶奶的照顾,虽不是亲奶奶但是胜似亲奶奶!但是又一想他们都说我奶奶是我的妻子!我就越发的想把那《盗墓三十六派》拿到手,那应该是我大部分的记忆,或者是唤醒我记忆的一把钥匙。 我的内心以为我不会游泳,但是手脚还是很专业的游着,这就是有些东西我本能的下意识就会一样,说我像空穴来风一样可笑,一点也不是惘然。 很快我的脚就踩到了岩石上,其实看样子潜水艇马上就要上岸了的,阿秀还在珊瑚礁群上破坏潜艇,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并不算是谋杀,她可能也害怕他们抓住她,会发生一些她不想要的后果,想想无论何事都不应该把人看的太片面,凡是换位思考这么简单的事情做一下,往往意义就变了。 姜指南加快速度蹬上了堤岸,这个怎么说,它像是一个堤坝,有着人工的痕迹,还有一些粗大的木桩,上面盘亘着锈迹斑驳的青铜锁链,这锁链的别致样式跟诸葛魇青铜球的一模一样,看到时我忽然不寒而栗。 姜指南在沙滩上画了一个圆形且相当繁琐的图案,周围是浓荫高深的原始森林,看树的的高度这片林子年岁也不小了,说原始不为过。现在已是红霞爬满天的黄昏时刻,姜指南伸出大拇指,对着远处的戬形大山比了比,然后掏出一个古色古香类似于算盘的东西,嗒嗒地算了一下,指了指眼前的大山,回头对着大伙说道:“先前那渔村就在这山的后头,大家走吧,此处前山无市,后山无店,只有离这最近的渔村供我们暂且歇脚了,大家千万小心这里的居民,根据经验并不是善民呐,他们的饭食最好不要食用。” 心说姜指南的这一套,难道就是寻龙派的绝技或者是门道喽。 发丘指点了点,对着甲子腿勾了勾手,说道:“夸忠,跟我走,我们去捉鱼打猎。” 甲子腿挠了挠头,表情很奇怪,但还是去了,走之前发丘指冲着张家族人使了个眼色,张百灵和张百发他们一下子把我围住了,估计是嘱咐他们保护我,他和甲子腿走之前看了看那神秘女人,随后和甲子腿朝着森林的深处走去。 他们走了之后,我们翻过了眼前的大山,红霞渐渐遮住了头上的整片天,太阳早已不见踪迹,那座他们口中诡异的渔村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青龙鬼宫篇 第六十二章 手语 我擦了擦汗水,登上这座十来米的小山峰,把手遮在眉顶向下眺望,这个青色的村子扎居在两山之间,略呈现蛇的形状。 为何说这是一个青色的村子,这就是让我最忌讳的一个地方,整个村子的建筑全都是青铜铸造,青铜的房屋、青铜的牲畜食槽、还有漫山遍野的青铜柱子,柱子与柱子之间连接着跟海边一样的青铜锁链。 姜指南见我看的出奇,拍了拍我说道:“郭大哥,你来看那座三峰山。”说着我顺着他指头的方向看向了那座戬形大山,这个戬是杨戬的戬,也就是二郎神,他使的那把神兵也叫戬,那把戬的形状就像极了那座大山,此时西天的红霞已经消隐,一轮黄澄澄的月亮不知何时已然挂在了峰顶的上空,几缕如薄纱般的残云缭绕在左右,山坳的深处不时传出一声声猫头鹰的鸣叫。 这猫头鹰极是不祥之物,老人都很忌讳这种动物,古时候被誉为黑无常,只要这东西落在谁家的房顶上,第二天这家的老人就等着出殡吧,如若泊落于庭院之中,那牲畜必然会死一头两只的,这玩意邪性的很,没有人不怕这东西的。 我打了个寒颤,把漏肚脐的t恤往下扥了扥,听姜指南继续说。 姜指南指着月亮,说道:“那大骷髅头就在那三峰山的后头,那山峰陡峭如华山,根本没有其它路,这里的道路都是悖论的,恐怕一时半会讲的清楚,听者却难听的明白。” 一听到这话我看了看张百发和张百合他们,觉着突然一股诡异的气氛蔓延了开来,而且我太知道悖论这个词的后面一定深藏着秘密亦或是看不见的杀机。 张百合挑了下眉毛,说道:“哟!您倒是说说怎么个悖论法?” 姜指南叹了口气,嗯啊了半天说道:“呃……我说完喽,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问我们同行一起来的吴三娘和朱涛博士,以及吉古丽小姐,当时我们就在这片区域迷路了,登上了对面那座三峰山之后,我和老孙头我俩是最高兴的,我们一大帮人插铁橛子下绳索,虽被那巨大的骷髅头所震慑,但仍不减下墓的兴头。” 他说到这,看了看孙云竹那些人,我看着吴三娘甩着还有些湿漉漉的的衣服,但是也跟着点了点头,还有吴江灵、朱涛、吉古丽都是一样,看来姜指南不是在说假话。 他摸了摸油头,上面镀了一层金色,继续说道:“我们下到山下,却发现下面根本没有那巨大的骷髅头,反而找来找去却发现了这个村子,我们觉得非常诡异,个个吓得不轻,回头一看就是那三峰山脉,没办法我们又去攀爬至峰顶,又看到了那个巨大的骷髅头!我们相信当初所有人都没有看错,但是又不得不下一次那座山,因为铁橛子上还绑着我们下的绳索,但是下去之后,我们又发现这个村子,又退回来了!” 他说到这里我才觉得这其中内容的可怕!我想了想又问道:“后来你们怎么下的青龙九宫?” 姜指南脸色顿时变的不好看起来,说道:“后来我们反其道而行之,绕过那村子,向着大骷髅反方向走,没想到浑浑噩噩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大骷髅那里!” 我听后嘶了一口凉气,这真的是骇人听闻,这是一个恐怖的事情。 我说道:“恐怕只能进村子里头搞清楚了,否则我们走回去的路,可能还要走回青龙鬼宫,永远也回不去了,这就是个死循环。” 我心想:“怪不得当时张四鬼跟我说,那青龙鬼宫只有晚上才能找得着,并且进得去,原来事情的根源是出在这茬儿上。” 我想我们现在人困马乏,且舟车劳顿、疲惫不堪,还有甲子腿和发丘指出去打野味儿,看来只能下山去青铜村子探个究竟了。 崎岖的道路很不平坦,坑坑洼洼走了一路,刚到村头,突然两个面带青铜面具的小孩,手握奇长的青铜头做的标枪围了过来,一拍嘴发出嗷嗷的声音,黑压压的从榕树林子里蹿出左右两波泼孩儿,黝黑的皮肤,脸上画着白红相间的油料,虽然这些人个子小,起初以为是孩童,但是现在仔细一端详,这是一群正值壮年的侏儒! 其中一个满脸皱纹的首领走上前来,看着我们没有说话,只是打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这手势我很熟悉,好像发丘指和诸葛魇用手语交谈的时候使用过这么一个手势。 我们半天没人言语,只见那头领手一挥,哼了一声,那些矮人便拿着标枪刺向我们,其他人刚欲要反击时。突然远处的山头嗷地传来一嗓子。 我抬眼观瞧,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打猎归来的甲子腿。 青龙鬼宫篇 第六十三章 漫夜长话 我们众人齐刷刷地看向甲子腿,感觉有些莫名的怪异,只见他手上拎着两肥硕的狍子,表情看不清,因为距离过远,但是他的体态很萎靡,耷拉着脑袋,看似无精打采的。这些围着我们的侏儒并没有松懈,脚底像是抹了油般的一会向前一会向后,看得出来这地方很久没有外人光顾了,这些侏儒见了我们定是比喻成了怪人。 十来米的高山并不算高,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大土坡,但是从那些青铜柱子上判断,这段地脉下恐怕岩石居多,胜在水源旺盛,故此这里草木林荫才如此茂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里地气俱佳,风水得天独厚,物产丰富,真不觉得是少见多怪。 甲子腿来到近前,他那表情是个人都能看得出,他非常的不高兴,将两只大狍子扔给孙云竹和姜指南。 张百灵立马前去问甲子腿道:“夸大哥!我家族长哥哥呢?他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百灵妹子这一说,我才恍然大悟起来,是啊,大爷的,发丘指跑哪去了。 百灵妹子不问还好,这一问下,甲子腿大手一挥,那意思是别烦他,我就越觉得奇怪。 那个侏儒族长把两只手指伸进嘴里,喉结一抽,发出一声清脆的哨声,接着只见那些士兵模样的黑侏儒,手拿着青铜标枪去敲那些青铜柱子,顿时漫山遍野的青铜锁链哗啦啦作响,那声音叠加起来,耳膜震得生疼,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恐慌的感觉! 甲子腿盯着那些青铜柱子严肃了起来,不大一会儿,就在大土丘上滚下来几个大黑蛋子,滚下来之后,腾地八只长腿绽放了开来,在那一刻,我浑身一激灵,我终于知道这个青铜村子是怎么一回事了,这应该就是附属于匈奴国的北湘国,只是没有想到北湘国人竟然是刚及三尺的侏儒! 紧接着我们四方黑压压地前赴后继的围上来密密麻麻的八象,这八象在我们手电光的摇曳下,显得异常的恐怖,我突然看到有一些八象大肚子上有一簇簇的鸡皮!我脑海里突然一个闪电,这些八象里头难道就有一些去过元古都的! 当时在青龙鬼宫前我目睹发丘指跟甲子腿用手语交流,那么也证明这小子也会所谓的手语!我心里奇怪,同样是一派的族长,那么姜指南和孙云竹、吴三娘怎么不见对刚才那个侏儒首领有任何的反应。 甲子腿单膝跪地,那动作居然跟诸葛魇跪向发丘指的时候是一样的,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这是一种什么形式呢?我真是摸不到头绪。 不过这个举动,竟然让那个侏儒头领大为吃惊。 接下来更让我吃惊的一幕出现了,甲子腿两只大手看着笨拙,但是此时上下翻飞,我虽然把这个比喻成手语,但是细细看又不是那么回事,有点贴近我跟肥龙以前在沙发上看过的一部动漫,名字叫火影忍者,随着那手势也不像是动画片里的,但是总之奇怪罢了。 那个侏儒应该是这些北湘国后裔的酋长,扎居在这里,千年延续下来,只守在青龙鬼宫的上头,这里附近沿海,他们只靠野林和海产度日,千年不变,这叫我如何不震惊! 这是吴江灵噗嗤地笑了起来,扶着腰,指着甲子腿和那矮个的酋长,笑道:“他俩也是够了,结印结了半天也不见打。”两个马尾辫洋溢着青春可爱,她倒不是不成熟,只是我们大伙能够察言观色出那个酋长渐渐面露吃惊和惊喜之色,甲子腿说着用手指了指我,那酋长更是心花怒放。 他赶紧把手高高一举,本来攥地紧紧地拳头快速张开,那些士兵见到此号令,又去敲击青铜柱子,这一群群的八象又快速地离开,扬起一阵尘土,手电光所及之处,都已经不见了八象的踪影,想必又是回到远古都的老窝了。 看来此处不远定是有阿秀说的那石碑和黑洞,这些八象俨然是监护起这个村子的守护神了,这也充分证明了北湘国确实没有被灭绝,而是幸存下来!那么喇嘛石胎那里的刻文都是假的喽,这不可能,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里面肯定有内情。 看来他们是说完了,甲子腿站起身,对着我们说道:“我们去寨子里做客,郭葬你可是上宾,我们大家都是借你的面子呐。” 我“哦?”了一声,心说奇怪,不过要说他们是诸葛魇手下诸侯国的后裔,对我这个半吊子的后裔尊敬也情有可原,毕竟郭这个姓氏起自诸葛这个姓氏。 我们确实乏累,跟着这些侏儒开始向青铜村子走去,他们本身皮肤黝黑,好像只有我们几个人在走一样,不自然的有些局促。 这时我身后感觉有人在抓着我衣服,我回头用手电一照,居然是那女人,她头发还处于半干状态,蓬松的秀发扑了一肩膀。我问她干嘛,她不言语,其他人也去奇怪地看她,她脸一红,但是还是盯着我看,还抓住我的衣角。 弄得我一头雾水。 张百合嘴一撇,揶揄道:“行啊,刚走了个阿秀,又来个痴情的,你是不是动人家了,好啊你,看你挺老实的,没想到也是那种乐色,亏得我们族长那么照顾你,吃屎去吧你。” 她愣是把我掖的没话说,我越来越对张百合没好感了。 这些青铜房屋等建筑物很有西方欧式的风格,简约之中又雕刻着战国齐国时代流行的花纹样式,只是都是青铜浇筑的,就显得有些陈旧和沉重。 我们来到一个大前厅,中间陈铺着狐皮,还看见了春秋战国时期的禁!这东西可是起源于西周,消失于战国征乱之际,乃是承酒樽的器座,有方长两种形态,当然没有意外的是还有几和案,这都是进食、家务、办公的,往四周墙壁看几撇几划凝聚成狼、八象、青龟、狗这些动物,看得出他们是崇拜这几个动物的,北方人敬畏狼这是自古就有的,八象是北湘国的圣兽守护神,青龟我想自然与诸葛魇挂钩了,狗嘛,我只能想到戊戌血将了。 天色已晚,酋长看了看我,笑了笑,对着甲子腿打了个手势后,就放下干粮和腊肉出去了。 所有人一看形势已安全,都一下子各自找地方,萎靡下去休息了,幸好这地方兽皮很多,天气虽然热,但是这青铜冰凉,倒是很舒爽。我随手拿起一盏水喝了个见底,抓起腊肉便吃,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着墙角瘫坐的甲子腿问道:“发丘指去哪里了?怎么还没回来?” 甲子腿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对我勾了勾手,那意思是叫我过去小声说。 我觉得定是有什么情况,于是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青龙鬼宫篇 第六十四章 饕餮 这一路真的是历千辛吃万苦,怼粽子,躲黑瞎,吃冷食,喝臭水,现在终于摆脱,可以抛到脑后,尽情的大口吃喝。这青铜制作的火凤托灯,不像民国年间那种油灯老是上下乱跳,而是非常的稳定,就着柔和的光线,我啃了一口腊肉,坐在了甲子腿的边上。 北湘国遗民寄居在这个青铜村子年日已久,我们刚初来乍到,不可能住进其他居民的卧室,只能在这大厅里将就,这里干净空旷,温度适宜,倒是休息的好地方,从这些整齐的摆设,可以看得出,这里是北湘国日常开会及聚会的地方。 我环视了一圈,很多人都松懈下来,有的睡去,有的还在吃喝,像孙云竹和姜指南这样的派主,都面露愁容,一个咂嘴,一个皱眉,看来此遭派里又损失了许多后辈。 张百灵和张百牛他们都盯着我和甲子腿,他们想过来,但是都被张百峰一眼瞪回去了。他们定是很担心发丘指的安危与去向,急心火燎地想过来问甲子腿个清楚,但是张百峰和张百发看见甲子腿不想声张,估计就算让他们问甲子腿也是白搭,不如到时候问我。看得出他们对发丘指有着万分的自信,危险倒是不存在,但是他的去向也是他们非常关心的。 这堂厅空间又高又大,甲子腿又坐的远,说悄悄话倒是足够了。 忽然,甲子腿看见我身后露出非常诡异的表情,那是一种很厌恶的表情。我奇怪地一回头,和那神秘女人面面向觎,哦,我说嘛,刚才怎么没看见她,原来一直悄悄地躲在我的身后! 看来甲子腿想要跟我说的话不能让第三个人听见,这女人确实碍事,为了知道发丘指的下落,我得想办法把她支开去。我看着她彷徨的脸,把手里的腊肉递给她,说道:“喏,你还没吃东西吧,你不饿吗?案几上有肉有水,你先吃饱,再去睡一觉,有什么事真得等明儿个说,好不?” 我几乎是耐着性子说完这句话。她抓着手里的腊肉有些颤抖,紧接着一口咬下一块开始吃起来,看样子是饿坏了,慌忙中把头发往耳后别了别,吃着吃着大眼睛里竟然泛起了泪花,她突然盯向我,双手狠狠地抓住我的领子,哭着对我喊道:“还给我!快点还给我!” 她个子也很高,估计一米七六左右,我被摇晃的差点坐倒,我赶紧抓住她的双肩制止住她,“还给你什么?腊肉不是被你吃到肚子里去了,要的话那不是多的是!” 那一刻我觉得她疯了。 她看似是像情绪难以抑制,猛地扑到了我的怀里,泣涕横流,叫道:“还给我啊,为什么要抢走,还给我!还给……” 她像是疯了一样在我怀里乱喊乱叫,撕扯着我的衣服,看样子是想要钻进我的身体!但是却被甲子腿一手刀给打晕了。 甲子腿骂骂咧咧地说道:“他娘的,真费劲,这娘们儿当初为何要带回来,肯定是中邪了!”其他人也都看过来,但是并没有围上来,因为实在是太累了。 其实说实话中邪我倒是不太相信的,因为她那种眼神真的是很清明的眼神。我将她放到旁边的狐狸皮上,又把我自己身上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心想怎么说自己也是大老爷们儿,再不容易还能有一个孤零零的女人不容易嘛。 叹了一口气,我又坐回了甲子腿的身边,再一看其他人真的是熟睡了过去,那吉古丽自从进来就没吃东西,看着很疲惫。想想中国的墓真的还不是外国人能闯的啊,心里也担心她起来,话说她和中国盗墓派的关系还是我牵的线儿,但是现在我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忽然,甲子腿噗地一口气将我们眼前的青铜凤凰灯吹灭了,一下子我们这个角落变的漆黑一片。 甲子腿凑到了我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咱俩说话时,把口风把紧,必须小点声。” 我轻轻嗯了一声,说道:“老甲,发丘指哪去了?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啊?” 我只听发丘指粗粗地叹了一口气,听上去是很生气的样子,等了半天,他才回答我。 “他娘的,张麒麟这小子把咱们都骗了,还骗的团团转!” 我一听这话,觉得非常的不对头,赶紧掐了一把甲子腿的大腿,“靠的,能不能说全乎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甲子腿啪地把我的手拍开,骂道:“你个愣头青!老子就靠这双宝腿立腕儿呢,这次警告你,下次再对老子宝腿发难,老子踢断你的香火。” 我骂他幼稚,让他快说,他才压低声音说出了实情。 原来发丘指在跟我们分开后,佯装说是去打猎,其实他又进入了青龙鬼宫,他说那个十二生肖水表下镇压着一只邪兽,这只邪兽自古就有,在地面上时为祸人间,搞得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后来巫教将这些邪兽制服压在地底之下,这些邪兽总称叫做“饕餮”! 我说别咋呼,你他娘的唬小孩呢,看神话小说看多了吧你,别想用这个糊弄我,到底咋回事情!他倒是没跟我急眼,而是语重心长地说:“哎呀,老郭,我也知道难以相信,张麒麟也是按着我半天,我才慢慢接受,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还是得要相信,那些有关于龙的传说,并非是空穴来风的捏造哇。” 龙?青龙?青龙鬼宫!对头。 我赶紧抓住甲子腿,说道:“老夸,你知不知道那地宫为啥叫青龙鬼宫,而不叫青龟鬼宫呢!我记得发丘指跟我说过咱们临走前那座石碑是青龙冢,这其间到底有何联系?” 甲子腿拍了一下我,高兴地说道:“哎呀,不愧小诸葛啊,分析的准头很对。没错,那白雾下面镇压的就是一只饕餮!是一只强大的青龙饕餮!所以那整座地宫叫做青龙鬼宫!其根源就是它!” “据说这只青龙饕餮是喇嘛神亲手制服的,这青龙当时刚产下九子,就是我们在东陵九尸洞看到的那龙九子!” 我心中震惊莫名,感觉在这青铜堂厅里憋着有点透不过气来。我又想到一个可能性,问甲子腿道:“你他娘的懂手语,这青龙饕餮肯定是诸葛魇告诉发丘指的,你当时是不是他娘的就知道了,还有诸葛魇是不是名义上是把地宫修在那里当墓,其实他的目的是镇压这只青龙饕餮!” 甲子腿非常激动,连拍我膀子十来下子,估计都肿了他娘的蛋的,他说道:“好聪明啊你,但是有一点你猜错了,这手语是巫教的交流暗语,俗称手语,原名叫做坤语,牙语叫做乾语,合称乾坤巫语!我甲子族原本不会,这只有原始上三族才会,分别是上官族、诸葛族和宇文族。我这都是传自张麒麟的,他教了我一些坤语,在来之前,看来这小子早就料到了这一步了。他当时跟诸葛魇前面说得无非就是打招呼,其实前面那是一长串的巫教暗语,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张麒麟也没告诉我,后面他们沟通了什么信息,我他娘的还真是看不懂。” 我揉着肩膀疼的要命,见他说完攥紧拳头就照他大腿怼了好几下子,别说道:“老甲你说的太对了,你是大猪哥(诸葛)啊。” 甲子腿哪里让我,我俩你打我我打你,最后哈哈笑起来居然抱在一起在地上打起了滚,这小子怕咯吱,他也不真打,我俩就当发泄了。 突然,整个青铜寨子为之一震,紧接着就听轰隆隆地巨响从地下传上来,我赶紧大喊道: “都他娘的起床了!地震了,快往外跑!” 青龙鬼宫篇 第六十五章 石棺材 这动静虽说还不到地动山摇的地步,但是大家伙向外逃的时候也是举步维艰,更何况他们大多数人还有功夫在身。只听外面一片安静,萧肃的令人意外,这些北湘国遗民常年据地于此,应该率先行动采取措施什么的吧。 我想是不是他们早就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寨子,把我们丢弃在了这里。 大伙刚要去开门,我也正准备将那神秘女人抱起逃命。忽然,一阵凉飕飕的的夜风从青铜窗户框子缝隙吹了进来,堂厅的门外,黄晕晕的亮起了光芒,咯吱,门被打开。 原来是北湘国的老酋长带着两个士兵走了进来,看见甲子腿赶紧向他做了几个手语。 我们都奇怪老酋长说了啥,大眼瞪小眼地看向了甲子腿。 他抓了抓头,说道:“昂,大家莫急!这地震来有因,自古就有,这青铜房屋就是为了这地震所建造,无妨,一会就过去了,大家伙在屋里继续休息就成,稍安勿躁。” 这时候震荡感还真的开始在往下降,老酋长挥了挥手,那两个跟来的士兵身上裹着单薄的兽皮,只把下身遮挡住,手上提着竹篮去每个案几上添水加食。 这时候老酋长看向了我,点了点头。嘴角掩饰不住一股发自内心的微笑。跟甲子腿比划了几下,甲子腿对我说:“老郭,咱俩跟着老寨主出去一趟,他有个事情要跟你说清楚。” 我拍了拍甲子腿的胸脯,揶揄道:“我说甲子腿,你这所谓的坤语到底是达到几级了,别他娘的瞎胡掰。” 甲子腿啧了一声,说道:“哎,老郭,你这叫小瞧人了,我虽然不像你认识墓穴之中那些古文杂字,但是只要是我接触过的就没有不会的。那我甲子派还真就没那么深的传承资料,那曹操老儿当年莫不是下那‘诛族延令’,千百年来联合摸金派发丘派诛杀我们其他盗墓派的派友,我族奇书典籍至于像现在这么凋零吗?” “张麒麟教给我虽不是全部,但是这日常简单的交流还是应付得来的,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堂堂的夸族长,你这不是辱没了我不是。” 我俩这说着说着已然跟着老酋长的屁股后头来到了一个位居寨子中心的一处地下密室,也没什么锁,推开青铜门便走了进去,我竟发现赫然是一口巨石棺材! 我赶紧用胳膊肘杵了杵甲子腿,给他使了个眼色,叫他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甲子腿跟我想到一处去了。 他跟老酋长比划了一会手语,我随口也就说了出来,“甲子腿,难道老寨主不能讲话吗?虽说现在的语言跟千年前略有不同,但是大致意思还是能够交流的。” 甲子腿回头看了看我,一听这话觉得在理,他一直掉到了这个坤语的怪圈里。他说道:“这都怪张麒麟,他跟我说假如要跟青铜寨子上的人遇上就必须用坤语交流,否则会有大麻烦,这就是他来之前教给我坤语的目的,但是现在想想,这家伙好像什么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来跟我们下墓。” “别看他外表年纪轻轻,实则这家伙就是个阴老虎。我说郭葬,我夸忠来这次只为我族之宝三石镜。怎么回事我也透给你了,我对天发誓没想害过你。” 我也不管那老酋长看我俩那怪异的表情,直接问道甲子腿,说道:“怎么着?甲子腿你这话里有话啊,你这意思是说张麒麟想害我喽,我身上有什么值得被他害的。” 甲子腿一听这话也有些急了,看那样子很是不爱听,说道:“你别看我俩像是认识很久了,像好朋友,其实我们都是以利益合作做前提的,至于合作了什么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出于这几天咱俩的相处感情告诉你,他也绝对不是什么一个十分好的人,你跟他之间过去我不大清楚,但是好像你在民国年间二十出头,张麒麟就已经开始跟着你了,还有个十几年都要一个世纪了,他跟在你身边肯定有所图谋,这次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但是我今天此时此刻的话,你要铭记,只会对你有好处。” 他这一说,我倒是心动了,好像疑点在他身上真的很多,按照甲子腿的口气,发丘指对着这个青龙鬼宫墓非常熟悉,也知道这里有北湘国的后裔,还率先将坤语教给甲子腿。 突然间,一个在我心底里非常信任的人,此刻却觉得非常的诡异,这种感觉比棺材里的尸体起尸更要可怕。 我又看了看北湘国遗民的老寨主,不由得嘶了一口凉气,心说他不会是不会说话吧,他们整个族人都靠这手语交流。不错!从我们进来到现在,他们就像是哑巴一样摆弄着手语交谈,从未见过他们说什么有声语言! 我把这话跟甲子腿一沟通,甲子腿也是觉得很怪异,就用手语去跟老寨主攀谈,过程当中动作很慢,不知道是甲子腿学的不透彻卡壳了,还是在慎重交流。那老寨主叹了一口气,又比划了几下。 甲子腿回过头很震惊地看着我,说道:“老寨主说,他们整个寨子都不会说话,也没有文字文化传承与法治系统。自从那个大骷髅山在这个地方,他们就没说过话,老一辈祖先跟他们讲他们是北湘国的遗民后代,是效忠侍奉匈奴国国王诸葛魇的子民,他的陵墓就是那座骷髅山,他们祖祖辈辈的职责就是守护这座山。” “并且,这个地方被下了一个诅咒,是根本出不去的,就算是去海上造渔船也是在兜圈子,这地方北湘国遗民后代中有些人逃走过,不过不是失踪就是抛尸在野外,越往后人们就死了心,就彻彻底底安札在这了,他们在等待一个人。” 我问道:“谁?” 甲子腿指着我说道:“就是你。” 我大为吃惊,我赶紧让甲子腿和老头细细交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在等我呢?我跟北湘国之间又没有什么瓜葛。 甲子腿又去跟老寨主比划,将近大半个钟头,甲子腿才搞完,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复杂形容了。 他说道:“呃……老郭,我不知道该从哪跟你讲起,但是所有的这一切都跟占卜有关,更跟石棺里的主人有关,石棺材里的人拯救了北湘国遗民的生命,而他占卜的结果是在这一天,一个他的同族人会来到这里,并且会扭转北湘国遗民的命运!” 甲子腿顿了顿,很艰难地喘了一口长气,继续说道:“这石棺里的人,便是……” 我抬起胳膊,手心向前一推,立刻打断他的话,我说道:“你先等等,让我猜猜。他……是不是就是郭守敬?” 青龙鬼宫篇 第六十六章 羊皮卷 甲子腿眼睛瞪地溜圆,嘴巴张大非常吃惊地说道:“我靠!老郭,你真神了,牛啊,你他娘的是怎么知道的!你可是愈来愈加聪明了,看来脱离小笨猪的头衔真的是不远了。” “没错!就是郭守敬他老人家。” 我笑了笑,其实心中也很高兴自己分析对了,但是这跟我聪明不聪明是两回事情,依据线索猜测出来的结果叫做判断,没有线索光凭臆想得出来的结果,那叫瞎蒙。其实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秘密,也没有聪明和愚钝之分,只是有时候你不去探知与分析罢了,善于思考的人才会更能把握成功的先机。 我对甲子腿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揶揄他道:“我说老甲,你大爷的忘了我在喇嘛石胎跟你讲过郭守敬的事迹了?这郭守敬和曹操转换了身体,这样做都是为了保护当时的老百姓,曹操当时是以极端的威胁手段逼迫他的,到底是什么还不是非常的清楚,但是笨想也能猜测出那威胁的确非同小可。” “铁索棺上记载,曹郭换体之后,郭守敬又获得了一个年轻的身体,做了曹操修建青龙鬼宫的参谋,也就是军师。后来青龙鬼宫修建成功,其实也就是在青龙鬼宫的基础上改装一下罢了,但是工程量也是相当的庞大。但是曹操没有想到的是郭守敬居然逃走了,曹操那么多人手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没想到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郭守敬就在这北湘国遗址青铜寨子中藏匿,真是应了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瞄了瞄甲子腿的大脑袋,说道:“老甲啊,咱回去买几斤核桃补补成吗?我彻底怀疑你大脑萎缩了,咱能不能记点东西,这我当时跟你说过的啊。哦,对喽老甲,你大爷的当初跟阿秀合作害老子,所以你心不在焉是吧!” 想起这事我就来气,现在还能和这孙子站在一起码事情可真是奇迹! 他摸了摸脑瓜顶,大手一挥,不耐烦地说道:“去你丫的,别哪壶不开提哪壶,都说了也是为两全其美嘛,别抓着别人的不是就在上面搞批评教育做文章,以后也不许你拿这事在人前乱扯犊子!” 我刚要回嘴教训他,他看我这气势要爆发,赶紧抓住我的胳膊嘿嘿一笑,岔开话题说道:“不过,老郭,你刚才说的倒是跟刚才老寨主说到一块去了。” 这青龙鬼宫的迷局和诸葛魇传说、曹操的真相、饕餮的秘密,郭守敬确实是一个关键的线索,因为可能只有他知道的最多,那元古都城外的祭祀碑、地下陪葬陵底的占卜预言,还有青龙鬼宫中那座破青龙冢石碑,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全都是利用牙文字记载。 那青龙鬼宫里的那座石碑上的牙文字是诸葛魇所雕刻,而元古都里的几处牙文字记载却都是郭守敬所刻,坦白说郭守敬是诸葛魇的后代,又懂牙文字,而且很多秘密都在牙文字里,这就能说明郭守敬可能该知道的已经差不多全知道了。 我对甲子腿说道:“老甲,你快说,到底老寨主是怎么说的?” 甲子腿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老寨主,老寨主年纪本就大了,跟着我们站了半天,看我俩叭叭说了半天,也着实是累了,旁边有几张造型怪异,类似于蜘蛛的木椅,他就走过去坐下,继续等待着我们,把提灯挂在一边,瞅着眼前的这口石棺材发起了呆。 想想只懂坤语的北湘国遗民将这手语摆弄了上千年,与世隔绝,真的称得上是一个无声的民族。 甲子腿嗯啊了半天,刚要说又给憋回去了,我看着着急,啪地一下子拍了他一巴掌,说道:“甲子腿!你他娘的赶紧说,再磨叽天都要亮了!” 甲子腿一皱眉,说道:“老郭,你别急,容我缕缕头绪,再者说这坤语我还学的不太深,你得让我先组织组织语言,不然别说你听不懂,我自己都快要乱了。” 听他这一说,我立马消停了。可不能打扰他,现在甲子腿虽然是我们和北湘国居民沟通的纽带,是一个半吊子的翻译官,但是没有他我们将一无所知,而且在这个地界还寸步难行,如果他不会这坤语,恐怕我们当初就要遭殃了。 甲子腿说道:“我还是跟你从头说起吧。” 接着甲子腿开始了长篇大论,说的都很零散,但是胜在很有顺序,我把有用的关键信息组织到了一起,排成了一个具有叙事性的故事,不过要以北湘国遗民为视角去看这件事情,才显得更为真实一些。 北湘国遗民居住在这个青铜村子大约已经有数千年之久了,不过还是要从诸葛魇匈奴王把大墓建在这里算起。他们本来有着自己的语言系统,还有文字,奉命守着这座大墓,在这里生育繁衍,保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 其实他们只是北湘国的其中一脉,为矮人部落,善于驾驭八象征兵作战,在山野之中埋伏也不易被发现,这些优点被当时的诸葛魇看中,匈奴国在当时的北方来说,是一个超级大国,国王百年来只有一人,人称北极狼王,狼在北方是很受推崇的动物,早在万年前就有狼人部落,狼图腾这些狼文化,可见这个称谓是多么的贵重,人们每天早晨朝诸葛魇的王宫跪拜祈祷,因为诸葛魇年龄过百而不死,人们早已把他当成了神仙。 北湘国能够守着诸葛魇的大墓,实则也是一件非常殊荣的事情。传说诸葛魇有一项可以延年益寿的本领,北湘国来镇守这青龙鬼宫可以近距离的接近这长生的秘密,这是世界上所有人追求的终极,故此北湘国也没有出现反对的声音和任何一次内讧暴乱,一直安分守己的坚守着职责。 还有一种传说是诸葛魇在地下与龙仙作伴,在和龙仙讨学长生之法,但是这种传说显而有些浮夸,所以少之又少,但是历代老祖宗死前都会跟子孙讲一遍这个传说,用手一比划起来就是两天三夜。 坤语,起先北湘国人并不会,直到曹操的来临,一个叫做郭守敬的人出现,北湘国遭遇了一场浩劫,好像从那以后北湘国人就不会说话了,只用坤语交谈。 传说这是郭守敬的巫术诅咒,只待千年后,也就是今天,我的到来,解开一卷羊皮卷上的秘密,就能解开这个诅咒。 待甲子腿说完,我俩也跟随着老寨主,一起看向了石棺材。 郭守敬的尸体在里面,那卷带有诅咒的羊皮卷也在里头。 青龙鬼宫篇 第六十七章 无法推卸的使命 地下室里提灯的火焰噼噼啪啪作响,看着这口石棺材,碧绿的色泽中影影绰绰中折射着星星光点,石料的表面带有孔雀尾部图案,从这些特征中我就能断定这石棺材用的是孔雀石,又名尾矿石,是一种含铜量相当大的金属矿石。 想想郭守敬逃到这里,定不能天南海北、跋山涉水远处取材来打造棺材,而且曹操的军队就在外面,故此肯定就近取材,草草了事了这简洁的葬礼。 以此类推,这方圆地段保不定在千年前极富盛产青铜,从这孔雀石也能断定个一二,那就让我怀疑这具有克隆功能的青铜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那种蚩尤轮回青铜是在此地挖掘出来的话,那么就要去掉青铜从一开始就有克隆这种功能的定义,必定是一种特殊的锻造方法,不过这也很难解释的通,就算锻造技法有多高超,锻来锻去它也是一块青铜罢了,不可能人碰了一下,就能复制出第二个人,这完全违背科学理论,看来,我想来想去,只能从这个“轮回”字眼里顺藤摸瓜慢慢寻找答案了。 整个青铜寨子村落都是青铜所造,里面藏了一口石棺材,怎么想怎么看都感觉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其实从甲子腿那说来,这青铜寨子在郭守敬来之前还要比这大得多,但是都在曹操军队的侵蚀下,面积逐渐缩小,宅中街道上都覆盖着厚厚的尘土,而且按照元古都的记载,北湘国是毁灭于瘟疫,但实则是被郭守敬羊皮卷的巫术诅咒给保护了起来。 在墓穴里,我原本以为那些脚印消失,很可能是北湘国的诅咒,但现在北湘国并没有完全灭绝,而是退居到了外面,这青铜寨子是诸葛魇时期所建造,起初应该是用来给古代工匠栖身的建筑,不过有点浪费青铜材料的嫌疑,但是要从那些旱魃无法出洞上去发现,则可以推断出旱魃可能并不是引来大规模雷电的根源,这些青铜金属建筑就极是始作俑者,而北湘国遗民不会遭殃,应该是这些青铜建筑将电流导入了旱魃坑。 待我思索完毕,脚下的震荡感已经荡然无存,唯有腿脚还有些麻木。此时,老寨主也迎上了我们的目光,眼角的鱼尾纹一皱,摆出了一副忧愁且略带欣喜的淡笑。 我想我和甲子腿嘚不嘚说了半天,老寨主可算等过来了,他本来就矮小,现在又坐着,我俩不得不佝偻起身子。 我看老寨主手里的青铜杖出奇,外面好像裹了一层金皮,但是现在已经发黑了,变的黑亮黑亮的,都说这贵金属生黑锈迹,肥龙就跟我说过,他家老宅子在文革期间被翻了个底儿朝上,尤其是在后院一棵老柳树下挖出来二十几箱子黑色东西,那些检查员和知青也不懂那就是生了黑锈的金子,反而当成了黑煤球,袖子一甩,大步流星扬长而去,文革虽然苦了点,但是他家还是能够过上了小康生活,说起来,这黑锈真是生的漂亮,有些时候,不是喝点墨水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有句江湖老话,真正的知识,不可告人的技能与本领,是永远也不会写进书本里的。 甲子腿跟老寨主交流了下,老人最后一指棺材抓住了我,甲子腿说道:“老郭,老寨主叫你亲手开棺,这是北湘国传承下来的祖训,千年未开,只等你来。” 这句话一下子点醒了我,我郭葬身上流的血脉跟郭守敬和诸葛魇是一样的,千古至今,我就是巫葬派的传承人,也是郭家的后代。这一刻,我是多么的激动,想想我的祖先就躺在这副简陋的棺材里。 我的手有些颤抖,脑海里闪现出张麒麟对着喇嘛石胎那副铁索棺材狂刺的情景,我的心都在一缩一缩的痛楚。 我本想去推开石棺,但是觉得这不礼貌,这毕竟是自己的祖上,我变换动作,跪了下去。甲子腿也跟着我跪了下去,我看了看他,他对着我点了点头,说道:“老郭,我懂你。” 我也点了点头,我双手扶地,对着石棺默默地磕了三个响头。 没想到的是,我磕头的地方的青铜地面,有一个一巴掌大小的青铜方砖,徐徐升起,我吓得赶紧腾地站起来,甲子腿也吓了一跳,骂道:“我靠,这地方还有机关吗?” 老寨主也是大惊失色,对着我们赶紧做起了坤语,我赶紧去拍甲子腿,非常着急地说道:“老甲,他老人家跟你都说了什么?快告诉我!” 甲子腿反应了过来,眨了眨眼睛说道:“昂昂,唉,老寨主说他也不知道这里会有机关,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一出。” 我把手向下压了压,那意思是都别着急,冷静下来,我指了指那青铜方砖,说道:“你们别动,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我蹲下去扒拉一下这青铜方砖,起初以为是空的,但是没想到还挺重的,实心的,如果是实心的,藏东西的可能性被排挤小了。但是我不死心,这青铜方砖没有可能不会有猫腻,我双手一用力,青铜方砖被我搬动了起来,心说太他娘的重了,就这么一小块很有可能就有一百来斤左右,没搬动一会儿我就噗通一声放在了地上,这东西要是物件大一点,我二百斤都不费力,但是这青铜方砖体积极小,两个肩膀被一个点拉扯,险些都要把我的肩膀拉脱臼了。 老寨主很配合的将提灯,拿到了那个砖洞的上方,我看见一个圆柱体的青铜杵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我去拿,本以为会很重,但是没想到却是非常的轻。我拿起来去观摩,只见青铜杵的中间有一条细细的黑缝隙。 那一刹那我竟然感觉像是拿了一瓶扎啤,我已拧,青铜杵里发出咔的一声,青铜杵拦腰斩断,里面露出了一张卷着的羊皮卷。 待我打开羊皮卷,一个让我无法推卸的使命,悄然的决定了我的命运。 青龙鬼宫篇 第六十八章 葬龙术 老寨主和甲子腿争先恐后地凑了过来,这张羊皮卷呈现土黄色,很厚很软,握在手里像是婴儿般的肌肤,有一点凉凉的感觉。我刚要把这张羊皮卷打开,老寨主突然用黑瘦的小手按住我的手,摇了摇头。 他站起身,对着甲子腿摇了摇头,比划了几下坤语,就把提灯留在这,踱步出去了。 甲子腿挠了挠脑袋,嘴一咧难为情地说道:“老郭,老寨主说这羊皮卷邪乎得恨,老祖宗有遗训,这卷羊皮卷只能你看,否则别人看了会使那个诅咒变本加厉,既然咱们在北湘国遗民的屋檐下,也得尊重他们的习俗不是。” “你看看都有什么秘密啊,一会说啊一会说,我先撤退。”甲子腿说着说着也退了出去。 忽然,这清冷的地下室只剩下我一个人时,旁边的那盏提灯闪了闪,慢慢地转变成了墨绿色,吓的我就想立刻往外跑,但是我又慢慢地跪了下去,因为内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这是自己的老祖宗,在风水里,祖上厚德荫行,济于庇佑子孙也,此乃阴阳相燊,法象同袍。 这句话是来自那本残书《盗墓派三十六派》中的一个片段,前后的字迹都已蚀毁,唯有留下中间这段清秀的笔记,现在想想那还真的不是我书写,那字体婀娜纤细,墨骨生花,除工整之外犹如跳舞般的跃然纸上,现在也是记忆犹新。 这其中的意思,以前很难对上号,但是此时此刻,我才参透了这其中的寓意。死去的祖先风水里归阴坤,活着的子孙归阳乾,这就是属于人鬼脉的活风水,从古至今,祖坟修葺不好,风水错乱,阴阳两方祖孙都会遭殃,祖上损坏天德厚恩,子孙也跟着遭殃,子孙专横跋扈、祸国殃民,阴坤里的祖先也会难过。 这些千古流传至今的乡俚民话,都是历经报应现象的总结,可谓阴阳相生相济之说,非虚也。 所以,这提灯就算变成绿色,有阴魂出现,凭借阴阳互济之理,郭守敬老祖宗也不会害我的,大不了出来看看他大孙子吃的胖不胖。我这么一想就觉得有些好笑,摇了摇头,打开了手里的羊皮卷。 其实,我心里根本没底,在元古都里我就见识到了,什么大秘密都被牙文字所隐藏掩盖。这羊皮卷涉及到诅咒,也是不可名言的大秘密,岂能不用牙文字? 羊皮卷被全部摊开,一尺有余,一看内容我傻眼了,居然是宋体小篆!我真是喜出望外,想想这宋体还是岳飞的死对头,大奸臣秦桧所创,真他娘的恶人里也能整出这贡献,也是一种不能言的耻辱了。 这上面的文字不知使用什么秘法写上去的,黑亮如蚂蚁大小,感觉浑然一体的样子,单说这一尺见长的羊皮卷做工就很独到,根本就不像羊皮的质感,但是却有羊皮的纹理和色泽。 上面是图字双层记法,就是你看文字的时候不影响参观图画,你看图画的时候,也根本不会影响你去看文字。这真是一绝,到底是文字在上还是图画在上,你根本看不出来,就像是三维效果一样,这一卷羊皮卷单单这双层图字技法在市场上也是没货,必定是无价之宝。 先说这张图,是一幅鸟瞰地图,带有很浅的色彩,之所以我能判断出这是一张地图,是因为图中有一个骷髅的小型山脉地形,临近沿海,这就是青龙鬼宫不错了。 再向陆内看,是一座座大小不依的山脉,娟细的溪流和雾气缭绕的原始森林。按说这青铜渔村和青龙鬼宫只隔了一座三峰山而已,但是这幅地图上并没有标记,在该有青铜渔村的地方,却出现了一个黑洞。 我觉得这幅地图甚是不简单,又去换了一个角度去看,这一次我大惊失色,因为我发现,只要看这幅地图的角度一发生改变,刚才地图的地貌就被完全推翻了,又变换成了一幅新的地图,但那个骷髅形状的小型山脉依然存在,渤海沿岸的地形也没有变,甚至是骷髅山旁边的那座三峰山。 但是角度一变,除了这些沿海边界固定不变的地理,其他地貌完全改变了,这里好像是带有沙漠的属性,都在变幻着,可是这实打实的山脉溪流难道会像魔方一样能够随意改变拼接地貌吗? 我怀着疑惑的心情,又去慢慢地换着一个角度去看,结果还是发生改变了,那个该有青铜渔村的地理位置仍然是一片黑洞,我翻过来调过去,地形地势变换了上百个,真是绝了,竟把我给搞的晕乎乎的。 我一气之下,就把这张羊皮卷放在了地上,就在这时候,我以垂直视角去看那幅地图上的黑洞时,已经不见了黑洞踪迹,而是出现了一个红眼睛的青色龙头! 我震惊不已,心说好哇,小小的羊皮卷,真是能藏乾坤啊。 我又捧起羊皮卷去看这些密而不乱的宋体小篆,字虽小,但尚在清晰,是竖排右启的短言术文,右上角题有如同云朵的三个大字,“葬龙术”。 我心说我真笨,早知道看字就好了,这本来就是图文并茂,一看就懂的东西,非得弄的那么麻烦,最后自己还吓着了自己。 我开始阅读正文: 巫葬数术,山海藏龙,纳气聚魂,山脊天脉虎势运曌,金砂守东南,墟望路,绝冢指北,周虫霭森…… 我读着读者,再结合着这幅地图,确实有了一些会意,但是也只是意会,却不能很有逻辑的讲出来。越从垂直的视角向下看,能对文字内容理解的更加深刻,其实后面的内容就指出看这幅地图就应该从上向下垂直地去看,才是真正的藏龙图。 当初姜指南他们迷了路,没少兜了圈子,以为是鬼打墙、鬼神冢作祟,没想到他们全都栽在巫葬派的葬龙术的圈套里了,其实要找到青铜渔村非常的难,只能从青龙鬼宫青龟的尾部上方才是藏龙所在的真地,曹操怎么找都没有找到,却被我们误打误撞了,看来还得要谢谢阿秀的叛逆了。 这风水之术,葬同藏,藏便是葬……我正在那沾沾自喜,瞎总结,突然,我看见眼前的孔雀石棺的棺盖居然开始在慢慢的移动! 青龙鬼宫篇 第六十九章 红色晶石 孔雀石棺诡异的打开,我吓得顿时出了汗,额头上攒的饱满的汗珠都簌簌地滚落了下来,我一直拿着老祖宗不会贻害祸子孙的话安慰自己,但是谁也保不准不会真他娘的出事情! 我噌地站将起来,赶紧往后退,刚战战兢兢地倒退两步,猛然间我的后背好像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把我跌跌撞撞地顶了个踉跄,一下子趴在了孔雀石棺上,那盏提灯放置的位置是在稍矮的蜘蛛形状的木椅上,但是我还是目睹了石棺里的一切,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一团宝石的光芒从孔雀石棺里冒了出来,虽然眼前的事物着实惊奇,但是方才那股怪力很是怪异,我第一想到的就是,莫不是郭守敬的鬼魂顶了我一把,我赶紧把羊皮卷挡在面前,回头去看,结果,嘛都没有!空空如也。 心说甲子腿和老寨主就在外面的门口守着,也断不能是人为,他俩不会戳了我一下子又他娘的缩了回去吧,这根本不可能!老寨主这么看重这件事,事关北湘国后续的发展命运,怎么可能扯这蛋,甲子腿又被老寨主看着,这这这……也不可能是自己精神失常所致,这孔雀石棺莫名的打开,没有任何外力所为,如果刚才那块青铜砖是机关的话,那这反应也忒慢了吧。 鬼这个东西怎么说,很复杂,你不相信它有,但是乡都史闻的传说也并非子虚乌有,而空穴来风,那些“聊斋志异”也是从苗头而谈起;你要是相信鬼这个东西的存在,那万般事物皆可疑,我瞅着什么还不都是鬼怪了。 这个时候,我瞬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拿出了当初在墓底的狠心,虽然没袖子,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神经质地装腔作势地做起了撸袖子的动作,这期间我都是麻木的。 我看向了孔雀石棺中,没想到还真看见了一个大粽子! 只见一个人形被黑色的皮包裹的严瓷合缝,是什么皮我真的很难断定,同时我也没这方面的经验。我知道这便是郭守敬祖宗的遗体了。他周围的棺材内壁上,镶嵌着许多泛着红色光芒的晶石,忽然脑子一抽,让我想起来在青龙鬼宫临走前的那一幕,发丘指用布包裹起来的红色晶石,一模一样,此时这些晶石一闪一闪的,像是有生命的一般。 我这时近距离地去看,不由得长大了嘴巴,这是“起灵虫”!这是略大一号的起灵虫!不!这些应该就是他娘的起灵虫王!我滴娘耶,这得多少,这可比那些无价之宝要值钱多得多! 看来这是郭守敬在曹操手里偷过来的,也怪不得曹操会昏天暗地的寻觅郭守敬的下落,看着这些起灵虫王,我的心头骤然加重了,我忽然看到了遗体两手中间,有一枚小小的铜盒,非常的精致,上面镶嵌的墨绿色宝石光彩夺目。 忽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怪风,那枚铜盒居然给风刮下了遗体,我觉得这肯定是郭守敬老祖宗的意思,就揣在了上身的牛仔内兜里。 我悄悄地把棺材盖合好,又跪下拜了几拜。 提着已经变成正常颜色的提灯踱步走了出去,后背的黑暗中,我能听到那块青铜砖摩擦的声音,慢慢回归原位的声音…… 青龙鬼宫篇 第七十章 打开新世界 我脚脖子都在打崴,心说什么他娘的科学,这鬼是真实存在的! 刚走出地下室门口,我撩开两条大腿就窜向了外头,旁边的老寨主和甲子腿被我吓得不轻,都往两边一让。我边跑边把那根青铜杵插在腰间,就听甲子腿在后头呶地一嗓子喊道: “老郭!咋了,你老祖宗他娘的起尸了啊?” 我跑到了地面上,这时饱满的月光洒了下来,我才发现原来地下室的上头是一个青铜祭祀坛,两条青龙昂头向天,一个青铜柱子矗立在中央,上面蹲着一只望天犼,一股镇压的气势凭空的迸发了出来。 我将提灯耷拉了下去,对着黑漆漆的地下梯口喊道:“没有起尸,勿要再在那里叨扰他老人家,速速出来,有要事商量!” 片刻,一高一矮两条身影从地下梯口走了上来,老寨主脸不红心不跳,动作没有任何停滞,看得出来身上功夫不浅。 我又将提灯还给老寨主,冲着甲子腿说道:“老甲,你给我翻译下,告诉老寨主,要想解除诅咒,必须先把这个地下室的所有一切都保管好,而且从此以后除了我,谁也不允许再进入那个地下室一步!” 甲子腿脑袋一卜楞,怀疑地说道:“我靠你丫的,老郭,俗话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兄弟齐上阵,同吃一碗饭,共喝一壶酒,不会是有啥大宝贝儿吧?可不许私吞!” 我看他这么不争气,上去就踢了他一脚,骂道:“去你大爷的!还想不想走出这个鬼地方了,赶紧着,安排完这件事明天还要寻找出路,哪他娘的还有闲工夫跟你鬼扯!” 甲子腿看我一脸正经,也没拖沓,立即跟老寨主比划起了坤语,老寨主看完嘴巴一张,显得极为恐惧和吃惊,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地下室,魂飞天外。 我心说别不是甲子腿给他说的太夸张了吧,把老寨主吓成这样。我试探着拍了拍老寨主的肩膀,他回过神来汇聚所有的目光眯了我一眼,像是想要把我望穿一般。他突然觉着这样看我有些不礼貌,摇了摇头,对甲子腿比划了两下,就先行一步走了。 我觉得有些奇怪,抓了抓头发,看向甲子腿,他说道:“走吧,看来老寨主心情很不好,他叫我们先回去休憩,有什么事情,明早他会举行个早会,到时候来请咱们。” 早会?我很是怪异,难道老寨主要开什么大会吗?看着他不高兴的样子,明日莫不是会给我们举行个死刑会啥的,一想心里咯噔一下,也高兴不起来了,悻悻地向着休息的堂厅方向走去,街道两旁的居民住宅,门窗大开着,那些北湘国侏儒居民,用黑亮黑亮的眼睛看着我俩,突然一个士兵头领模样的兵头子,腿一弯,竟朝我们跪了下来,他一打头,其他北湘国居民也都按模照样地跪了下去。 我吓得后退四五步,双手乱摆,那意思是别这样,这时看见那个兵头子比划起了坤语,看得出他很激动也很悲伤,我看向甲子腿,“咋说?啥意思他们这是?” 甲子腿五官挪移,很难为情地说道:“他们说,他们想让你给他们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解除千年来的诅咒。” 我向他们鞠了一躬,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攥紧拳头走向了休憩的堂厅方向。 青龙鬼宫篇 第七十一章 静海会肥龙(上) 等我和甲子腿回到堂厅之后,众人早已熄灯熟睡,女的喘息声此起彼伏,都很粗,像男的直接在嗓子上挂了个低音炮,轰轰地呼噜声一片,我估计蚊子都他娘的吓跑了,心里不由得烦得很,心说一会可咋睡得着。 不过想想我们这些人在墓里头翻江倒海,九死一生的拼搏卖命,也就释然理解了。 我估摸着折腾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月左右了,整天在黑暗里提心吊胆,尸臭中游走,吃不好不说,睡觉还要学大海里的鲸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能够出来的都是顶着黑眼圈的国宝级大熊猫了,能逮着这么个好地方不睡他三天三夜,可真是对不起自己了。 我自言自语地说道:“唉,奶奶的……”心里一扎的疼了起来,想起他们说我奶奶是我妻子这回事情,我就非常不自在,很有抵触。没办法,我只能换了一句说道:“唉,爷爷的,睡觉!” 甲子腿又躺回了自己的旮旯,一闭眼就呼呼地睡了起来。我借着青铜窗楹透进来的光,找到了那女人,她睡的很不安,两条秀眉不时地蹙在一起,纤长的手指也在抓着胸上的兽皮,我一下子就原谅了她起先的胡闹。 既然她认识我,那肯定是我过去的什么旧情人?朋友?靠,越想越离谱,如果说她跟我过去是认识的,那么发丘指他们怎么不认识。 现在已入半夜,想这些真是比挖心肝还要难受,我架不住困意,一夜无话,靠在一边也熟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让我安安稳稳的睡了个饱。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这里也没鸡,我是被两个北湘国侏儒族的小姑娘拍醒的,我起来就看见两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她们怕吵醒其他人,蹑手蹑脚地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边走边扣眼屎打哈欠,心说什么事情,还不让人睡个回笼觉了。见着两个小女孩蹦蹦哒哒地拉着我向青铜祭祀台方向走,我一拍脑门,噢!对,居然忘了早会这件事情! 我见两个小女孩可爱水灵,又心疼她们矮小走路劳累,就将她俩抱了起来,愈看愈是喜欢,照着两个小女孩的小脸蛋都轻轻地亲了一下,我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内心中无比的舒畅。两个小女孩对我也并不眼生,搂着我的脖子,嘻嘻哈哈打闹着,我一点也不觉着烦,反而愈加开心,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开始向青铜祭祀台方向走去。 随着离青铜祭祀台越来越近,我的耳畔像是幻听一般,旋律悠扬的箫缶之声在干净的清晨空气里飘弥婉转,使人恬醉。不时跳出一两声海螺的号角,使这曲子竟变得活泼起来。 我望着这些青铜建筑,简洁精美,线条流畅,每座房子造型迥然不同,各异百态,千秋下来不见有任何生锈的迹象,可见这又是一种经过秘法炼制的青铜,这些房屋都有八象的浮雕,街道纵横排巷都很井井有条,而且还有一个不得不说的特点,那便是每个房屋的顶端都有一根十来米的铜柱,远远望去,仿佛就是一片青铜森林,这些载有岁月的青铜光泽,映入我的眼睑里,震撼到了我的心灵! 我有些激动,眼里有了些热气,心说想我华夏历史悠长,历史长河中,战火使国城断垣,更使文韬武略的将军丧生于马蹄之下,朝代轮换,喜哭无常,大部分文化还被焚书坑儒,斩杀于封建政权之下,如隐居在深山之中的北湘国,醇厚古老,把千年前的习俗文化流传到现今,这股古风扑倒脸上,很难不发出震撼般的感叹。 眼看着快要到祭祀台了,我望着屋顶那些青铜柱子,想到一个可能性,这些青铜柱子应该是避雷针,如果没有避雷针的话,可能这个渔村根本不能住人,来了一场雷阵雨,还不得全村遭殃!如果以前的推断是可行的话,那么青铜渔村疏导雷电到旱魃坑,贯穿三峰山可是一个不可小觑且相当大的工程,除非那座山是空心的,亦或是山底有墓,这一想到墓我就觉得可能性更大一点,当然也不排除那座三峰山青铜含量极高,变成了一块传输雷电的导体。 想着想着,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通向青铜祭祀台的街道,我一看街道上的局势,真的是大吃一惊! 青龙鬼宫篇 第七十二章 静海会肥龙(中) 我放下两个孩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条今日与昨日已经非比寻常的街道,太阳的大脸刚露出地平线,此时早已人山人海。街道的尽头是高大威严的青铜祭祀台,宽阔的街道两旁花枝招展,五彩植被不知何时成排的摆在了街道两旁,以临近祭祀台打头往这边分了好几波。 第一波看得出来那是食宴,我是从那一盆青铜腊肉判断的,毕竟昨晚还意犹未尽的狼吞虎咽过,这条街道应该是这个青铜渔村最宽广的街道了,但是所胜不太亘长,再长也就百八来米。 第二波人头攒动,是北湘国的姑娘们在跳舞,看得出她们很高兴,唯有一点诡异的想让我逃跑,那就是她们发不出声音,不会说话,这种无声的舞蹈更像是古牧民围着篝火的那种转圈舞,搭配着这死寂的青铜建筑,我竟然觉得这是一种带有死亡味道的舞蹈,浑身起了一层如同坟头一样的鸡皮疙瘩。 方才的感叹之情,被这诡异的舞蹈冲的一干二净!我都诧异我们是不是走入了一个活尸墓地,这些活尸已死,但是却不会说话,正把我们慢慢拉入死亡,最后加入他们的阵营;亦或者我们死后全部的尸体会变成那青铜盆里的腊肉,被他们狰狞地咀嚼殆尽。 我正神游的胡思乱想,突然我的手腕被抓住,我打了个激灵,低头一看是北湘国遗民的老酋长,反正什么老酋长老寨主的叫,只有一个证明目的,那就是他是老大。 他胡子一翘,微微一笑地指了指祭祀台右侧的青铜小殿堂,便拉着我前往,我见他脸上红光满面,不像是死人,刚才的疑神疑鬼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了。 老酋长一挥手,我身前的第三波食宴里的孩子都向着厅堂欢快的跑去了,不用想也是去叫甲子腿他们起床去了。 我和老酋长来到小殿堂里,终于见到了一些木质高腿的家具,在殿堂中央,看见一个孔雀石像上挂着一件陈旧的紫红色长袍。老酋长指了指墙上的壁画,我一看去便明白了一切。这是老祖宗郭守敬所画的一幅沙画,外表被一层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半透明白色薄膜覆盖,把细沙包裹在内。 有字有画,字是小篆体,我能看得懂,细沙也被染了颜色,大致内容是这件紫红色的长袍是巫葬派族长穿的袍子,郭守敬将这袍子脱下寄放在了这里,留给我,字面上的意思是,他算是巫葬派最后一位族长,他如果当时不能把这个位置传承下去的话,巫葬派的命运只能是消失于世间。 他告诉我,他算得出我能来,但是没算出我的名字,这是他占卜时候的遗憾,他叫我穿上这衣服,详背葬龙术的所有内容,这对我以后保护自己有着莫大的作用,然后把这卷羊皮卷留在北湘族里,让他们世代传承下去,利用葬阵保护自己,因为他们在古代就受到其他国家的压迫,在葬阵里一直生活繁衍才是最长久的。 我一想这真的很有道理,想想北湘国应该是这个地球上的第四种人类,跟黑黄白三种人类完全不一样,不光是侏儒身高,还有一大特点,那便是北湘族人眼睛奇大,五官精致而小,真要和人类社会混到一起生活,肯定会被当成异类。 我正看到结尾时,殿堂外嗷地响起了一嗓子,是甲子腿。 “哎!你们大伙看!昨晚他娘的没太看清,这造型、这望天犼,是不是很像北京天安门的华表,奶奶的,真是如出一辙啊。” 青龙鬼宫篇 第七十三章 静海会肥龙(下) 我耳朵一支棱起来,外头慢慢地更加热闹了起来,知道这些人是都起来参加早会来了,北湘国遗民解除千年诅咒的欢快和我们这些人劫后余生的高兴,是不相上下的。 这沙画估计就是为我准备的,而且我从此也开始相信了占卜这个事情,据说殷商末年,周文王占卜极为厉害,多次行兵作战,可谓屡战屡胜,但是后来遭到了天谴,这天谴在占卜界里的意思就是过度的泄露了天机,老天惩罚占卜者,周文王被天谴后,占卜出来的结果都是噩兆,且必会实现。 后来,他的大儿子惨死,天运已经决定封他大儿子为天子,当时妲己爱上了他的大儿子姬伯邑考,有妲己的驱蛇术和策应,姬伯邑考必得天下。但是就是因为周文王泄露天机太多,才害死了他的儿子。天命本应落入他家之中,幸得他还有二儿子姬发,否则天命难落,必然会惹怒老天,降下洪涝旱瘟四种天灾,天下苍生可就要遭了殃了。 所以,占卜这东西也是烫手的山芋,就像一把双刃剑,有利也有弊,如果天下的事情都能预先知晓,岂不是和老天平起平坐了。当然,话说回来,我这些东西都是在肥龙的古玩店的老书箱子里头翻出来的旧书上看到的,还是竖排文言文繁体字的那种,有的有书皮,还有的没书皮,猫着几本上还有脏兮兮的油点子,但是内容上绝对不让你失望,都是历史上的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据肥龙透露,这一金丝檀木的老书籍还是他爹清末年间在陕北一个叫做铁家嘴小村子的干涸的井里捣腾出来的,凭借他爹多年摸金的本领,断定这座水势较好的升天墓是明末清初的。 说起这个升天墓,何为升天墓呢?这个因为我失忆,所以老肥龙又给我上了一课,说这升天墓是摸金行当里的叫法,在民间还有叫蒸天墓的。顾名思义,死人死后都想上天,而不想下地狱,所以一般有风水师参与的葬礼,都会将就天地人和,阴阳与五行,这五行之中大家都知道,是金木水火土,什么都可以缺,唯独不能缺的两样便是土和水。 这玩意儿怎么说呢,没有土,人难以入土为安,这不安轻的便会引起瘟疫,重则直接起尸为祸殃民,所以五行里缺什么都不能缺土。这土还必须是五色土,这土里也有小五行,不过这学问就太深了,一时半会讲不完。 而这不能缺水,便是升天墓的根本,俗话说,有水的墓才是好墓,把棺材安置在水源之上,人死后的灵魂很轻薄,棺材下的水汽一向上蒸发,人的灵魂也就跟着上天了,这就是升天墓的基本。 肥龙老爹当时一个人下乡收货,就用看风水的本领,寻到了这口升天墓,当时他爹就拍大腿感叹,说这升天墓得给打十分,建在水井里的墓,墓主人这上天得能干到三十三重天去,就算指不定哪年干涸的水井窜上来水,把墓冲了也是一大喜事,这预兆证明墓主人在天上已经当官了,如果墓主人有子孙后代,那一定都是官富之命,这便是一人得道,九族升天啊。 但是肥龙老爹并不管这些,这升天墓对于摸金校尉来说,有金银珠宝才是好墓,否则走墓空手归,下次必是墓中鬼。肥龙老爹瞧这穷乡僻壤的铁家嘴能有啥好宝贝,正在他犹豫下不下去的时候,突然听见水井下有突突的冒水声,咕噜噜——咕噜噜—— 肥龙老爹一惊,知道这井底下来水了,你说巧不巧,还没待肥龙他老爹跑远,井底的土黄色的井水一下子喷上了天,估摸有七八丈高,肥龙老爹抬头一看,只见一股白气从井里窜上了天,紧接着井里面喷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漆黑而又湿腻的淤泥包裹着,正巧肥龙老爹跑的不远,一个方形的箱子冲到了他的脚边,他赶紧用脚一当,嘭地踩在脚下,用鞋底子一蹭,看见了方形物件的真面目,原来是一个金丝檀木箱子,光说这箱子就价值不菲,里头的东西不用猜都是比金疙瘩还值钱的东西。 肥龙老爹撸好袖子,正了正货郎棉帽,噌!从百宝囊抽出一把三寸短刃,刚要检查检查金丝檀木箱子里头的东西,突然,又是一股猛烈的井水冲了上来,虽然没有上次喷的高,但是却冲出来一副破棺材和五条肥大的五彩蟒蛇,分别是红黄黑白绿五条四五丈的大蟒蛇,瞬间就朝着肥龙老爹扑过来。 肥龙老爹把裤子都吓尿了,差点背过气去。抱起金丝檀木箱子,转头撒丫子就是逃,据肥龙说他老爹是跑了一天一夜,跑的晕过去了才刹车,要是他老爹是铁打的,估计得绕地球四五圈,当时他爹真的是被吓傻了,回到家就躺在炕上翻白眼,记得他爷爷还骂他老爹没出息,堂堂的正宗摸金校尉,竟被吓成这副熊色,说到气头上还拿皮鞭子沾凉水抽他老爹。没想到的是,他老爹三天后竟然死了! 这一下子老王家全家都炸锅了,上上下下都盘问怎么回事,他爷爷没办法,要给家族个说法,就得从这口金丝檀木箱子上下手,夜里三更,他点起煤油灯敲开了箱子,没想到里头居然全是书,书的上边趴着一条已经死去的小白蛇,这小白蛇一遇到空气竟然变成了一股白气,他爷爷就被这股白气迷晕了,在梦里他看到了肥龙老爹逃跑的全过程。 第二天,他爷爷醒了,发现小白蛇不见了,只留下一箱子的书,他就去翻看这些书籍,翻着翻着一屁墩儿坐在了地上,他爷爷被这书里的内容给吓着了。要说是什么内容,肥龙也没看过,他只听他爷爷说这箱子里的书,都是一个明末清初的占卜师所著,名叫郭淼。他把自己占卜出来的结果,全部写成了书记录下来,上至三皇五帝,下至到公元两千零八年,从川蜀地震结笔,都是他占卜出来的结果,天定地设,人为难改,必会应验。 他爷爷之所以吓趴下,是因为看到了他自己,书中说他爷爷会看到这些占卜,还留给了他爷爷一句话,上看外传必死,就是看以前的历史,看了也就看了,但是跟别人说必会死的很难看;下看生死有命,就是你去看后面还没发生过的占卜出来的历史,就算是泄露天机,是生是死那得看你的命硬不硬。 他爷爷临终前将这些书委托给他,叫他谨记,也就是在肥龙他爷爷临死前,他才知道他老爹和他爷爷的死原来都跟占卜有关,而他自己又带回去一个喇嘛神的青铜占卜鼎,他爷爷的吓得大病不起,接着也就一命呜呼了。看来这个占卜和天机是个害人的东西,一般不要碰才好,想想老祖宗郭守敬是不是碰了占卜这东西,亦或是巫葬派碰了占卜这泄露天机的东西,而都面临灭顶之灾。 我的胸口不由得一沉,心说我反正碰了这东西,而且也走上了这条路,后果怎么样,那只能看命了。想着想着,这沙画的后半部分,共有两幅画,我也看了下去。 第一幅沙画,我看到了一口藏匿在阴影里的棺材,漆黑中透出几条红线,我想那就是起灵虫王的光芒吧,那有一个跪在面前的人,穿着紫红色的长袍,而在这个跪着的人的背后,站着一个白色轮廓的人形,那更像是一团白色的气体!我看到这,不由得吃惊地倒退了一步,我稳住身体,感到莫名的不可思议。 不怪昨晚老酋长吃惊地眼神,原来他早就知道当时我在青铜地下室放生的事情了,那个身穿着紫红色的长袍的人便是我,而在我身后的那团人形白气,便是老祖宗郭守敬了,这一下,当初莫名在我背后顶我的一下子,也就解释的通了。 看来老酋长心里也早就有数了,他开这个早会便是庆祝千年前的预言已经成功实现!而北湘国的命运也得到了转机,这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虽然我心里还在担忧,到底提前预知未来的事情是好还是坏,如果我真的替北湘国寻找到通向外界的道路,那到底会不会给北湘国带来灾祸呢。 我带着忧愁看向了后半部分的第二幅沙画,也是众多沙画中的最后一幅。这幅画描写的是出山的场景,两边是两座尖尖的山峰,仿若两扇大敞的巨门,中间是我们的这一群人,我是从正中间那个身穿紫红色长袍的人判断的,我知道那是我。 而后面黑压压一片,是漫山遍野的北湘国人和黑色的八象,目送着我们慢慢驶向远方。 而,我们这一群人中间有一个黑影,那是身材极为高挑的女性轮廓,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如果白色的影子代表的是人的魂魄,那那个神秘的女人又是什么人呢?亦或者她是个人吗?! …… 三天后,我带着那神秘的女人,在天津静海,一间临近火车站不远的一个饭店会面,他,又苍老了很多。 肥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身体忍不住哆嗦地说道:“郭、郭……葬!你记得起……我来了吗?” 那女人迷茫地看着肥龙,又看了看我,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用手指随便敲击着桌子,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想起……他了,但是……也只是一点点……” 肥龙噌地站起身,险些跌倒,我赶紧扶住他,他抓着我的肩膀急切地说道:“谁?是、是谁!谁?” 我也有些激动,我用尽力气,但是声音还是很轻,我说道:“上官介龙……” 肥龙一听老泪纵横,坐下之后,抓着我的手,急切地说道:“快说、快说,到底这次去都经历了什么事情,赶紧给龙爷我讲清楚!” 青龙鬼宫篇 第七十四章 码事情 啧,肥龙非得要我把此番的经历说给他听,这不是多么过分的要求,可是我和那女人,毕竟一天左右都没进过油水了。肚子干瘪的非常难受,必须吃点真家伙,才有力气说话。 我看那女人眼巴巴地瞅着邻座那几位吃得满嘴流油,干巴巴的嘴唇有些颤抖,我赶紧桌子一拍,对肥龙说道:“肥大哥,我很理解你的情绪,可是我俩几乎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再饿一会儿,我就要啃了这榆木桌子,赶紧多多要些饭菜,咱俩唠他娘的三天三夜!” 肥龙啊呀一声,一拍脑门,冲着饭店的服务台呶地就是一嗓子,“嘿!小丫头!快快快,快去厨房催你们店里的大餐,叫厨师长先给我们做,饭钱给你翻十倍,小费管够,快点过来几个伺候我这两个活神仙。” 好嘛,这一嗓子,所有吃饭的顾客都停下饭筷,齐刷刷地望过来。这一幕我才意识到一点,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几个服务员一听有钱赚,忙不迭地兵分两路,一路小跑进了厨房,提起尖细的声音,跟他们厨师长汇报情况;另一路来了五六个,白衬衫、超短裤、大长腿下再加双恨天高,手提金色茶壶,怀抱奶汽空调,莺歌燕舞地飞过来都不知说啥好,大哥长小姐短的。 听着好笑,这奶汽空调啥玩意,其实就是振奋人心的汽水、热身的好酒和香甜的杏仁露这些东西,毕竟这家饭店规模并不是很大,今儿个捡着这生意,肯定脚后跟儿打后脑勺儿的也要做好,这空调就属于瞎胡诌的,其实就是那种几十块钱的电风扇,毕竟这天气还处在很热的阶段。 喝的差不多了的时候,腾腾冒热气的大盘肉菜、鱼汤、烤鸭、大鲍鱼等等被端了上来,这香气一扑鼻,瞬间肚子里的肠子开始群魔乱舞起来。我见那几个服务员,翘着兰花指摆碟弄碗,腆起圆胸还对我和肥龙眉飞色舞的,我立马大手一挥,说道:“都去他娘的,别摆盘了,丫的有啥赶紧上,没看见老子饿的天灵盖冒青烟,上完都赶紧撤退!” 那女人也没客气,早就狼吞虎咽起来,吃相那叫一个惨不忍睹。我抡起膀子,抄起勺子和筷子,咧开腮帮子也开始吃喝了起来。 肥龙本就是一吃货,但是此时却没动筷子,只是喝着小酒,对着我啧了一声,说道:“我说小郭同志,又不是抗战炸碉堡,说什么撤退。”说着又赶忙招呼那几个妹子给他按摩,不时给人家塞一些小费。 我啃着烤鸭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这龙好性的坏习惯还是江山难移,这吃饭就如杀敌赚取工分,不抓紧填饱肚子怎么有力气干革命,搞好民生放眼全世界。” 这顿饭吃的很饱足,吃到最后那女人忍不住就吐了,客人被吓跑一片,我打了个饱嗝也不吃了,才发现自己险些吃的像个孕妇。 肥龙家底殷实,腰缠万贯,付了饭钱。我跟他说:“肥龙,现在这地方人多耳杂,异地人太多了,我们在汽车上偷了别人的衣服,虽然放了钱,但并不代表黑金刚不会来抓我们,不易久留啊,回家再唠也不迟。” 黑金刚是盗墓贼和倒卖冥器的商人,对警察的一种称呼,一般鲜有人知道,毕竟盗墓和贩卖文物是掉脑袋的买卖,必须得低调。其实这警察在民间的绰号真的是多如牛毛,不过都是按照自己的行当来取的名字,比如开赌场赌博的人就管警察叫条子,要是干杀人放火勾当的,就都要管警察叫雷子。 肥龙抓起个鸡大腿,吃了一口说道:“嗯,咱们连夜买火车票回涿州那头再说,这个女人怎么回事。”他后边这句话是趴在我耳边说的。 我看了看那女人,她吃得太多了,刚才又吐,估计肚子很难受,在那捂着肚子直皱眉。我也趴着他耳朵,轻声说道:“我说肥龙,这个女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不认识首先,其次她看着不像是患有精神病,你想想,精神病能会去盗墓?她就是一直跟着我,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扔了她不管吧。” 肥龙有些惊讶,又细细的去打量那女人,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也没见过。” 我说道:“她没有身份证,看来我们只能坐客运了。” “好,那我们回家码事情,天王老子也管不着。”肥龙说完,拎起自己的手提包,一马当先领着我和那女人向饭店外走去。 青龙鬼宫篇 第七十五章 陌生电话 次日,在我们连夜马不停蹄下,乘坐着一辆全是卧铺的客运,到达了涿州市。在客运上,说实话条件十分的差,空间狭小不说,夜里也很难眠,发动机的声音灌满了整个车厢,我上铺的一个工人大哥,暂停下车方便时,还险些踩到了我的脸。这种车我真心坐够了,真的是比公交车还要够呛。 肥龙的住处其实还是一个四层别墅,只不过临街,故此开了个古玩门面。一楼是上架且明码标价的古玩,都按照唐宋元明清的格局分好,像这种上架的,都是找人给北京那帮专家打过眼的,标价下面还有鉴证师证词。 二楼是黑白两道之间高价买卖的地方,一般出手冥器,不敢找鉴证师赏眼的,都上到二楼的茶间去谈。因为我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常过来帮肥龙看场子,所以经常看见这二楼的一单买卖,绝对都要过百万。 三楼就比较生活化了,毕竟土豪金般的装修在那搁着呢,这层楼我给总结了一下,可以说是个大号的厨房,肥龙没别的奢好,就是爱吃爱喝排第一,地下室里的冷冻存储室,都是些走私的骆驼肉、老人参、肥鹿茸,还有他娘的乌龟蛋,总之他就是爱吃这些稀奇玩意,我是没那口福。 四楼才是真正休息的地方,几乎全是双人床落地窗的大卧室,网络也十分畅通,这两年我就在这里学习电脑,上网搜搜东西什么的,很神奇。说实话,很喜欢这里。 我们三个都很困,便先给那女人安排个房间去休息,然后肥龙我们俩也去睡觉。我这人比较谨慎,如果我和肥龙睡过去,那女人要是我们的敌人真的很危险,我把自己的忧虑说给肥龙听。 肥龙说那肯定不会,我这些冥器值钱的很,用的都是美国五角大楼的反侦查硬货,整个楼都有监控和报警器,只要我设置一下,她一开她的卧室门,咱们这个房间就会响起警铃。他这一说我就安心的睡了过去。 这一沾枕头,就又做起了往日纠缠于我的噩梦,那个和我长得一摸一样的人,拿着一把博莱塔92f手枪啪啪地击打着我的脑袋,我无论逃到哪里,他总会在我前面等着我,我一次又一次的死去,最后一幕着实惊吓到了我,我居然在梦里看见她在对着我阴冷的嘲笑…… 我啊的一声惊醒,用手掌根揉了揉眼睛,去看钟表,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夕阳的霞光射进屋里,镀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光芒。 啪嗒。 肥龙打开灯,把肥胖的身躯往后一靠,说道:“你醒了啊,又做噩梦了吧。得嘞!现在睡足了,给我讲讲我去青龙鬼宫的这趟经历吧,完事儿下去龙爷给你蒸羊羔,哈哈。” 没办法,其实这些事不想提的,可是第一,肥龙也是好奇心很重的人,他不可能不会继续问下去,早晚都得说;第二,我也确实把这些事说出来,找一个逻辑很强的人,帮我理一理,看能不能分析出我还没有想到的地方。 于是,接下来我便跟肥龙讲起了,我6月3日和他分开那天之后发生的事情。发生了什么大家都知道,但只有肥龙不知道。慢慢的我说到李三子死了的时候,他解气般的将被子踹掉在了地上,骂道:“他娘的,死得其所,妈了巴子的正想做了他呢!看把他洋相的,不就是一条走狗,装什么大半蒜!他奶奶的。” 我赶紧用手在他胸前给他顺顺气,劝他不要生气,人罪大莫于死,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三劝两劝,他拍了拍我的手说道:“唉,不生气了,我主要还是气他们把你掳走,我倒是横竖无所谓,咱接着往下讲。” 我说好,便一连着讲到了青铜渔村北湘国遗民那块,幸好床柜上有饮料,真是说的嘴都冒烟了,我打眼一瞧,已经是夜里两三点了,肥龙从一开始的软踏踏到现在变得直起腰板,认真听讲,期间他问了很多问题,我给详细的讲了下当时的情况和自己的分析,看得出,他很认真,而且也十分的在意。 我心说,后边也不多了,我给你讲完了,再赶紧睡个回笼觉,好把时差倒过来,毕竟我可不想日后大白天睡觉。 我刚要张口,肥龙那边的座机叮铃铃的响了起来,他一看皱了皱眉头,我问怎么回事,他说是陌生号。 他犹犹豫豫的还是按下了免提,突然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令我毛骨悚然的声音!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已经死了! “你到家了吧。” 青龙鬼宫篇 第七十六章 曹操的女儿 电话那头的声音我之所以很熟悉,是因为这个声音极为沙哑与低沉,而且声带好像受过伤,所以我一下子就听了出来。 是鬼九爷! 肥龙才刚听完我的陈述,怎会不知道他的情况,抓起座机立马捂住了话筒,对着我挤眉弄眼地说道:“郭子,这……这丫不是应该死了吗?” 肥龙表情慌张,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我腾地跪了起来,眼直勾勾地盯着肥龙手里的座机。心里就炸开锅了,心想按照当时在喇嘛石胎里的情况,这鬼九爷是不可能有机会活得下来的。首先,喇嘛石胎里的八卦四象密道的玄关门,一个被毁坏,另一个是内置的,即使他屌炸天能搞死七只红毛血尸,去到右边的墓室打开那扇内置的玄关门,可是那些起灵虫他又能应付的过来吗? 如果他真的能够出来,那绝对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电话那头等了我们半天,见没回复,咳嗽了两声,说道:“郭葬,王点龙,如果你们有夜视仪望远镜肯定就能够发现,我就在你们的对面。” 什么!肥龙我俩几乎同时间看向窗户那头,这落地的大窗子窗帘是半掩着的,窗外是街上的路灯和霓虹灯散发出的光晕,还有一些不远崭新建起的新区苑,开发商在楼顶放上夜夜不灭的激光灯。如果鬼九爷现在正在这些楼层上窥视着肥龙我俩,他这样说,倒是有了一分说道。 我给肥龙使了个眼色,叫他把电话给我,我看向窗外漫无目的地去寻找鬼九爷的影子,但是一无所获,我对着话筒说道:“鬼九爷,别来无恙,听说你是起灵派长老级别的人物,这次替曹操来,有什么事直接说明白,别再跟我绕弯子了。”后边那句话我灌进去一分怒意。 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阵低沉的苦笑,他这声音笑起来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内心不安了起来。 许久,电话那头里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给你们打电话是出于一片好心,现在来说,我们是一头的了,曹操正在追杀我,而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们。” 我的心头嘭嘭直跳,我很清楚,要是曹操想搞死我们,那真是像随手捏死一只苍蝇般的容易。而且肥龙内心也清楚,要是黑金刚(警察)来搜查他的古玩店,他坐八辈子牢那都是轻的。我俩面面相觑,都失去了先前的慵懒,变的紧张起来。 肥龙嘶了一口凉气,对着话筒说道:“鬼九爷,我肥龙不管你曾经是不是曹操的爪牙,但念及你在道上也是条够硬的好汉,我且问你,曹操为什么跟你反目成仇,想要置你于死地?” 电话那头也没犹豫,立即回道:“我看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否则这个秘密足可以引起世界大战了。” 一听这话我和肥龙赶紧下了床,趴着窗户玻璃往对面瞎望,我捂紧电话的话筒,瞪大眼睛看着肥龙,他也同样看着我,都显得极为紧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电话那头传出来一系列摩擦的声音,接着又像是在走路,鬼九爷突然说道:“本来你们可以舒舒服服过个几年消停日子,可你们……我也不理解,你们怎么敢有胆子绑架曹操的女儿。” 我和肥龙异口同声地震惊道:“什么!!!” 电话那头传过来嘲弄的口气,说道:“你们真是活腻歪了,真是变着法的作死,难道你俩不知道?现在跟你们在一起的,就是曹操现今唯一的女儿,叫曹金蝉。” 我脑海里打了一个霹雳,身体居然颤抖了一下,我就知道这神秘女人来头不小,可是谁曾想到她居然是曹操的女儿!这他娘的太不可思议了,在那短短的几秒钟,我甚至怀疑这个女人她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既然鬼老九正在被曹操追杀,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真的是害怕了,我觉得我跟他说明白一点,可能会换回一些信息亦或者是有用的建议,我也不藏着掖着,就把怎么见到曹金蝉的经过说给他听,当然不该说的我绝对不能够告诉他,比如起灵虫和北湘国的事情。 我说完之后,电话那头停顿了好半天,但是能够听得出来他正在下楼梯,发出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我和肥龙一脸的不安与紧张,刚要再发话,电话那头响起了鬼老九的回复,他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就可以暂时放松一下了,这极有可能是曹操故意而为之,因为他的女儿是至阴之身,是阴历九月九生的,可能曹操是想把她放在你们身边监视你们的,不过……啧,这也并不好说,总之她很危险,就是个定时炸弹,扔掉是不可能的,这烫手的山芋只能给好好捧在手里,千万提防着她。” 刚说到这,电话那头响起了出租车喇叭的响声,我和肥龙我俩立马鸟瞰向楼下的街道,果然一个穿着连帽衫,瘦小又有些佝偻的身影上了那俩出租车。 我赶忙对着话筒说道:“我看见你了!” 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回复道:“我知道,我累了,我现在要去找个地方避避风头,不过我会给你寄一些很有价值的东西,仅供你参考这整个事件关键部分,嗯……后天下午四点半,你去一趟对面的台球厅厕所第二个位置里,在纸篓地下有一份我给你的邮件,我会告诉你你必须该知道的东西。” “还有,千万记住,不能早也不能晚,就那个时间去拿,否则,你将不会再知道这些秘密。” 嘟嘟嘟—— 电话那头被挂掉了,我和肥龙震惊地看向我们卧室的门,因为在我们对面的房间里,睡觉的那个神秘女人,正是曹操的女儿,曹金蝉! 我觉得,从明天开始到以后,我们绝不会过的舒服,我必须趁今晚,得把我没讲完的事情全都告诉给肥龙,否则,谁知道我以后还有没有时间,亦或者是有心情说这些事情了。我把肥龙拉到一边的沙发上,说要把在青铜渔村发生的事情尽快说完,明天以后可能就没这个功夫了。 肥龙他毕竟年事已高,拿起手绢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说道:“郭子,事关重要,讲的一定要详细一些。” 我说:“好。” 我清了清嗓子,正欲准备跟他讲起我在青铜渔村的殿堂里,看完沙画之后发生的事情。突然,我们的房间响起了叮——叮——的报警声,左右的壁灯忽忽地闪个不停。 我和肥龙惊吓般地站起来,先是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了房间的门把手。 因为,曹操的女儿,曹金蝉,起床了! 青龙鬼宫篇 第七十七章 特别的祭祀会议 肥龙我们是昨天早晨回来的,曹金蝉我们都很乏累,而且前天晚上一路行车,客运内休息环境极差,都没有休息好,现在都凌晨三点多了,几乎是睡了个大半天,曹金蝉醒来,我们并不意外,如果她没有醒来我们倒感觉不对劲了,估计是出来找吃的,一天没进食,必定是饿了,连我都感觉肚子有些空荡荡的。 肥龙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对着我把手往下压了压,那意思是别激动,他转身拿起空调遥控器,在侧面一抠,露出来第二层键盘来,他将绿色的按钮一按,报警的声音戛然而止了,壁灯也恢复了正常。 肥龙的房间隔音效果还不错,我倒是不担心曹金蝉能够听得见,但是这窗子我下次有时间得叫肥龙丫的给换掉,换成那种单向透视玻璃,这种玻璃在白天的时候,外面看不见屋内的情况,但是在屋内看外面却是一目了然。但是如果外面昏暗,屋内灯光明亮,那这种玻璃折射外界光的特殊功能将会消失,几乎和普通玻璃差不多了,可肥龙的古玩店开在这个闹市的区段,即使是晚上,街道上仍然是光华明亮,流光辗转,且车水马龙,以这种光源的强度,即使再发生类似于今晚这样有人想监视我们,也是瞎子干瞪眼。 肥龙揉了揉肚子,一咋舌,叹了口气,说道:“娘的腿,怕个球,我肥龙大爷鬼门关没少去过,没少撬开过古代皇帝的金銮棺,不就是个曹小熊(枭雄)嘛,老子有她女儿在手里,还怕他砸了老子的龙王庙。” 我也觉得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人干什么事情还是需要一定的信心和勇气的,我附和地说道:“对,可不是,所以说肥龙,咱别他娘的怕,我下去给你泡方便面吃,还真他娘的有点饿了说真的。” 他瞪了我一眼,嗔怪地说道:“不是我说你郭子,我跟你说多少次还记不住,不许吃垃圾食品,你你……你那个谁,你奶……奶,不是叮嘱过你,要吃营养的,走……”说到这他眼睛有点泛红,应该是说到了我的奶奶,他有些伤心了。 而我心里却一下子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张三臂他们都说我奶奶是我的妻子,而先前我跟肥龙诉说整个经过时,说到我奶奶这个疑问时,他也并没有反对张三臂们的话,难道那么大年纪的一个老奶奶真的是我的妻子吗? 我现在外表长的像个大学生,白白嫩嫩的,其实我觉得我可能是郭葬的孙子才合理,而我奶奶是他的妻子,只不过我跟我爷爷郭葬长的太像了,故此别人才怀疑我爷爷获得了长生之法,并没有变老。 但是我失忆这回事,还有经历了青龙鬼宫的事情后,我倒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的,说不定我真的是个活了很久的老妖精了。 肥龙看我发怔,以为是我想我奶奶了,拍了拍我,说道:“走,下去炖王八汤喝,那玩意才是大补,正好修补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我们打开门的时候,果然,曹金蝉很灵活地往后一退,看这样子她刚才是在偷听我俩说话了,不过我对这房间的隔音有着很强的自信,也没往心里去。相反,曹金蝉倒是很尴尬,咬着食指,对着我说道:“那……个……”她带着很有磁性的颤音,吞吐了起来,突然她肚子咕噜一叫,她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略带微笑尴尬地说道:“昂,那个,有吃的嘛,我现在很饿,我以后会给你们钱,现在先赊账……”说到这她尴尬地呵呵一笑。 这态度真的比阿秀那婆娘温柔的太多了,肥龙我俩一尴尬,都觉着这就是一邻家的妹子的感觉,就算是曹操的女儿,也没啥攻击性。肥龙我俩俏皮话也多,客气了两句,领着她去了三楼。 肥龙这家伙还真他娘的熬了王八汤,我顿时一阵恶心,我叫她不要跟曹金蝉说,因为我相信她听后肯定不会喝的,反正为了以防万一,就不能跟她说,以保证能够有个愉快的食宴,我也是忍着不去吐地喝了一碗。 吃罢,我跟曹金蝉说道:“你先回房间吧,明天可以陪你去买新衣服,咱们偷的这些衣服看起来很不合身,还有我会帮你安全送到家的。” 她听后,表情很奇怪,我猜不透那是一种什么表情,她低下头酝酿了一会,用右脚尖踢了踢地板,然后又咬了下嘴唇说道:“其实,我想告诉你,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的身体是我的,有些事情暂时说不清楚,可能……或者……你的东西留在了我的脑子里,这真的不好说,我希望,呃……我想好了,那个……这样吧,你今天晚上来我房间一趟,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到底是你还给我,还是我还给你这件事。” “呃……那好吧。”她把两条手臂前后随意摆了摆,舒了一口气,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脸莫名的一红,说道:“就这样吧,我们到时见,嗯。”说完她转身上了楼,看她的步伐,显得忧心忡忡。 肥龙已经收拾完了,过来倾着身子往楼上看了看,回头对我说道:“这丫头看起来很单纯,坏人我龙爷走荡江湖多少年,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她真的是曹操的女儿?” 我叹了口气,我说我跟她之间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咱俩现在酒足饭饱,赶紧把事情码完喽,天一亮,事情就更多了,恐怕没工夫再详细说这些了,事不宜迟,咱们回房间接着书接上文,再定制几个计划,以防意外之事。 就这样,我俩又瘫倒了在床上,他点起一只香烟,边抽边听我陈述着我在青铜渔村,看完沙画,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那天清晨,我在那殿堂看完沙画,甲子腿就钻了进来,翻译一来,很多事情就畅通的多了,我按照沙画上老祖宗郭守敬的遗愿,穿上那紫红色的长袍,这长袍代表的是巫葬派族长的身份。 我要求甲子腿和老酋长跟着我上台给北湘国遗民开个会,因为一切都得要按照沙画上的来做,否则我就觉得我是在违背祭祀台下郭守敬老祖宗的灵魂。 接着,我语重心长跟北湘国遗民还有其他盗墓派的人开了一个这样很有特色的会议…… 青龙鬼宫篇 第七十八章 一个诡异的疑问 我身穿紫红色长袍,仿佛换了一个人,往青铜祭祀台中间一站,前有黑漆漆芸芸北湘国遗民同胞举目,后有望天犼神威压阵,左臂膀麒麟臂甲子腿,右臂膀德高望重的老酋长,我也没想到我老郭还有今日之气概,一些肺腑之言也从心底里泉涌了上来。 我给甲子腿打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叫他一会给我好好翻译,他嫌弃般地瞅了我一眼,我心说难道我现在嘚瑟的表情那么明显吗? 我赶紧正了正精神,字正腔圆地说道:“父老乡亲们,你们辛苦了。”我心说这电视上领导视察都这样说,我也走个样子。 我刚说完,台下的吴江灵噗嗤地笑出了声,咯咯地指着我就笑个不停,笑道:“这傻子太逗了,他以为他是大领导啊,他说出这句话也是笑死个人,你看他那憨样,逗死了……” 吴江灵还想往下继续说,其他人,如姜指南和孙云竹都提示性的咳嗽,那意思是提醒她这是在别人家地盘做客,吴三娘脸一红,拧了一把吴江灵,吴江灵才闭上那张破嘴。 一时间大伙重新看向我,我脸一红,竟然不知道该咋说话了,刚才想的词儿全他娘忘了,我眼睛往上一翻,假装清嗓子,脑子里却开始七上八下的胡乱编词。我真不想去看吴江灵,因为我怕露出憎恶的表情,影响了我的形象。 一时间尴尬起来,断断续续我竟然听见张百灵的笑声,是那种憋得很难受的笑声,唉呀妈呀,汗水开始噌噌地往外冒,心说:“嘿!词儿呢,说些啥呢。”哎哟,可把我紧张坏了,这下我估计台下那些人以后茶余饭后都有笑资了。 突然间,甲子腿用他的左腿,从后面踢了我屁股一下,骂道:“操!老郭,说话呀!他娘的这跟着你丢人现眼真难受。” 哎,你别说,这一脚踢醒梦中人,先前想好的一些词儿全记起来了。 我对着台下说道:“北湘国的兄弟姐妹们,我的祖上是匈奴国国王诸葛魇,咱们的北湘国和匈奴国实则是一体的。现在呢,我有必要跟大家解释一下,咱们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诅咒是怎么一回事。” 甲子腿在一边快速地比划着坤语,台下的北湘国遗民争先恐后地去看甲子腿的手势,结果除了我们这波人,北湘国遗民的目光全部聚焦在甲子腿的手上,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说的更加顺畅了起来。 “其实,这不应该算是一个诅咒,按照巫葬派的堪舆数术中的葬阵来说,我们的这个寨子其实被困在一个葬阵的阵眼上,这葬阵利用了六十四卦象,横看不得其脉路,竖看不得其形貌,总之进不得,出不得,如有例外,那都是千载难逢的机缘。这么说吧,咱们这个寨子只要一直存在于这个葬龙阵之中,外界的人与国家都不会找到这里,也不会来伤害咱们。所以请诸位放宽心,邪门歪道的诅咒是不复存在的,我这有一幅咱们这的地图,在我走之后,我会留给咱们老酋长保管,以便于以后你们有特殊情况,可以出山。” 祭祀台下开始议论纷纷起来,那些北湘国遗民开始比划着坤语,互相交流自己的想法,看来不是诅咒这个说法,还是令他们高兴的,毕竟不用恐惧未知的力量了。 我拍了拍手,示意他们听我说,“现在咱们山外,共有三种人类,分别是黄色人种、黑色人种、白色人种,而咱们是与众不同的第四种人类,如果你们贸然想出去生活,我们这些人是没有能力保护你们的,而且他们会顺藤摸瓜调查出诸葛魇大墓的所在,也会破坏和占用咱们现在的土地,所以我觉得,大家不如还在这里繁衍生活,我想会比到外界生活要幸福的多的多。” “并且,这里就是我祖宗的墓陵所在地,我保护墓陵跟保护大家是一件事,这是一毁俱毁的事情,所以我都是为了大家着想,不会给大家当上,说白了,这里也是我的家,我保护你们是我的职责所在。” 说到这,台下的北湘国遗民都对我投以信任的目光,旁边的的老酋长,也显得很高兴,甚至都有些颤抖,在他的有生之年,终于揭开了困扰北湘国遗民千年的谜题,解除了恐惧的诅咒,原来这诅咒不过是一道自卫的高墙罢了。 老酋长又安慰式给北湘国遗民做了工作。就这样,我们大家事不宜迟,根据那张羊皮卷上的葬龙图,在老酋长的带领下,开始寻找出口,每每遇到卡塞的时候,我都在心中默背葬龙葬口诀,慢慢的便顺风顺水了,下午时分三点多,我们找到了出口,站在高山上,向远方望去,居然看到了唐山境内的小镇子。 但是天色已晚,我们只能回去休息,明天再赶路。老酋长看得出来是非常的高兴,我们虽然疲惫,但是仍是满载而归。 次日,我们登上了回家的旅途,北湘国遗民和漫山遍野的八象在我们后方遥遥相送。一出山,我们的衣着行头太过奇葩,在一些路上的司机争相嘲笑,后来我们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扮演刀疤脸的康巴汉子多金,他说他是按照张麒麟的意思在这等我们的,还给我们预约了一辆中型客运,叫我们前去唐山市火车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先躲避一下风声,如果张麒麟把事情做完了,自会给我们发请帖,前去张家别墅做客。 之后,我们衣服都不能穿到唐山市,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嫌疑和麻烦,所以姜指南不知道用了什么了手段,弄晕了所有的乘客,威逼司机不要说出去,我们在乘客的行李箱找了几件衣服穿,算是能够蒙混过关,不至于让唐山市民怀疑我们,我说这不行,拿人财物,得给人家放些补偿,于是我们大家在自己的行李包翻了翻,掏了掏,终于凑够了两千来块钱,放进乘客的行李箱里,算是给他们的一点补偿吧。 等下了客运,大家伙心里不安,在火车站买完票,都各奔东西了。但是我临走前,遇到了两个棘手的事情,一个便是曹金蝉对我死缠烂打,别人都像避开瘟神一样避开她,我不管她没人会管她的死活,如果我抛弃她,也很可能会惹事上身,毕竟这里都有监控摄像头,而且带着她还没有身份证,真的确实是很棘手。 后来,多金看大家都买完票,悄悄拉着我出去说道:“郭兄弟,我们上官大人给你安排了去往天津静海的轿车,王点龙先生会在火车站门口等着你回家。”说完他胳膊一抬起,果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我们的面前,因为曹金蝉没有身份证,我也不得不选择坐了这辆黑色的轿车。 之后,经过漫长的路程,一天一夜没吃没喝,在天津静海与肥龙会了面。 我把事情经过一讲述完,肥龙提出了一个疑问,而他的这个疑问,立马让我对发丘指起了疑心,那就是多金是怎么出去的?如果没人告诉他,他是根本出不去葬龙阵的,而能告诉他的,也只有发丘指了,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发丘指是真的第一次去青龙鬼宫吗? 青龙鬼宫篇 第七十九章 五个目的 我把我的怀疑说给肥龙听,肥龙沉思了片刻,说道:“其实你和发丘指早就相识,咱们仨相识很久了,说实话,你这小子我能看个底朝天,但是上官介龙那小子我至今读不懂看不透他,他下一步干什么,下一句说什么,我根本猜不透摸不着,还有,他的背景更加复杂,相处了好几十年,他到底什么来头,我这么近距离跟他相处的人,至今还没弄清楚。” 果不其然,从肥龙的话里我听的出,我过去确实是和发丘指与肥龙认识的,至此,我不再怀疑我到底是不是郭葬了,看来我坐实是郭葬无疑了。 肥龙接着说道:“而且,还不是多金那家伙怎么出去的问题,他是怎么进入青龙鬼宫的,肯定得先进入葬龙阵,第一个条件,就是他是谁的手下。” 我说道:“你是说,多金是跟发丘指进入葬龙阵的,而且还先我们一步,打了千叠鱼龙鳞盗洞,然后多金埋伏在洞口,在后面杀了刀疤脸鲁阿三,并且还有模有样的扮演他,谁都没有觉得他其实是另外一个人。” 肥龙也是吸了一口凉气,说道:“你还别说,现在细细想起来,这其中的漏洞太多了,你完全被蒙蔽了,被有些心机极深的人几乎是耍的团团转啊!” 我立即坐直了身子,现在想想好像所有人都在骗我一样,不管发丘指他们是走陆地还是海路,都会绕进葬龙阵里,如果不懂葬阵的人几乎根本会困死在里面,那不是八卦阵,那可是六十四卦阵,三国时期的诸葛亮用八卦阵把敌人的百万雄兵耍的团团转,更何况是六十四卦阵的威力。 我和发丘指他们碰面,张百灵和张百发他们居然很自如的闭口不提,而我当时因为害怕墓里的东西,也没往那方面想,再者如果发丘指会料到张三臂我们会从他打的千叠鱼龙鳞盗洞进入青龙鬼宫,那我们的那次翻船,也可能是发丘指的人做的,而且我更加怀疑,当时的阿秀、刀疤脸、张三臂、李三子中有可能有发丘指的人,有人在冥冥中引导我们大家从那个盗洞进入,走那个路线,当然也不排除是先前的哪个雇佣兵引导的,毕竟当初有很多雇佣兵出去找路了,但是仍然是他们当中的几个,要说第一个看见那个盗洞的是刀疤脸,但是多金却说刀疤脸是被他杀了之后顶替的,而当初阿秀又退了出去,那么短的时间不可能不会看见多金杀死刀疤脸,但是阿秀却闭口不提,那这能不能说明,阿秀在暗中也跟发丘指有着合作关系呢? 这么一推断,当初阿秀的逃走确实可疑的很,以发丘指的身手肯定能阻止,但是他还是让阿秀逃走了,这很有可能是一个超大的局,所有人都在跟我演戏、隐瞒、说谎,我却等到事情发生完了,才有些醒悟。 我想想那天甲子腿在唐山火车站跟我分别,居然冷漠的没有打招呼,低头就走了,就像不认识我一样,其他人也是如此,在墓里我们还可以互相帮助对嘴炮,但是分开时没有一丝不舍和拖泥带水。 说实话,想到这,我竟然有些心寒和一种莫名的可怕,感觉到难以呼吸。 姜指南和发丘指他们所有人都很可疑,有可能他们都欺骗了我,但是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我越想越想不通。 我皱着眉头,对肥龙说道:“我们现在有五个目的必须要完成。” 肥龙来了兴趣,问我道:“哪三个?说说看。” 我说道:“第一,率先恢复我的记忆;第二,调查我因为什么因素没有变老;第三,我要调查清楚,他们口中我奶奶为什么是我的妻子;第四,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其实你也在对我说谎,你不要否认。” 肥龙低下了头,不知道什么表情,许久才抬起头,对我说道:“等你看了那本《盗墓三十六派》,你自己撰写的自传笔记就知道了,我是出于好心,当然也有难言之隐的地方,这个你根本不用探查,你早晚会知道的。那么,第五个目的是什么?” 我把眼睛凝了凝神,好像穿透了时空,说道:“我还想知道发丘指在我们背后,都在暗中做了什么我们还蒙在鼓里的事情。” 肥龙说道:“你具体想怎么做?” 我说道:“等我恢复记忆,我会‘装死’。” 肥龙咿呀了一声,一脸的匪夷所思,不可置信地说道:“装死?” 青龙鬼宫篇 第八十章 寻龙仪 肥龙我俩结束了谈话,我把底交给他,想着心情能够舒畅一下,没想到又扯出太多。 肥龙真的是老了,刚说完话,往后一沾枕头,又睡着了。话说这一夜,我嘴皮子都磨薄了,按理说,这个时候我也应该是是累了,但是心底没来由的升腾起一股非常不安的感觉,觉着最近要出大事情一样。 故此,我给肥龙盖好被子,往窗外一打眼,天才蒙蒙亮,还有个十几分钟就到六点了,街上身穿橙色工服的环卫工人,已经早早上班了。正前方一个地下商城位临十字路口边上,正好绿灯亮起,纵横宽大的街道又开始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起来。而,就是这个绿色的指示灯,让我想起了一件还不知是何物的东西,这件东西可是祖上郭守敬传给我的。 不错,就是那枚取自孔雀石棺材的一枚铜盒。 其实,不单是这枚铜盒里装的我不知道,就连乾坤墟长什么样,我也是不曾打开看过。第一,乾坤墟太重要了,它是喇嘛神打造的三件神器之首,像阴阳鼎(聚宝盆)、占卜鼎的功能几乎听名便能知晓其功能,而阴阳鼎,俗称聚宝盆,更是扬名世间。可是,乾坤墟即是三神器之首,那它的功能真的很难揣测,因为后两鼎的绝世神力已经传奇的难以想象,有时它们的超能力都已经趋向于玄幻之类了。 还有个传言,说,喇嘛三鼎一出世,必将会引来世界末日,故此,这等宝贝倒变成了定时炸弹,保不准这装乾坤墟的铜匣子里会有致命的东西,虽是个宝,但是人尽退之,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之所以也不敢打开乾坤墟的铜匣子,便是世界末日这个恐怖预言的缘故,而且,说不定自己的小命,也有可能顷刻间嗝屁。 但是刨去乾坤墟暂且不提,郭守敬老祖宗传给我的小铜盒就没乾坤墟紧张了,我倒是可以随意打开查看。 我见肥龙睡的香,便蹑手蹑脚的关上房门,瞅了瞅曹金蝉房门的把手,转身向二楼的冥器间走去,那里有着一排排的连体保险柜,非常坚固,保险柜里储藏的都是斗里头折腾出来的,前面说了,必须是高价且不能面市的冥器才会收在这里,这里头的东西都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肥龙这个人水也深的很。 我背回来的尼龙背包也放在了这里,输入我的生辰八字,嘀——柜门打开,我从尼龙背包里,拿出那枚小铜盒,上头镶着的那颗绿幽幽宝石,仿佛具有魔性一般,即使在光线很暗的情况下,也能散发出墨绿色的光芒。 我仔细检查了一下这枚盒子,入手的感觉很是温凉,上面刻着日月星辰,还有一些山川河脉,实在找不到玄关,我便按了一下墨绿色宝石,铜盒啵地一声就打开了,盒子里露出一块羊皮卷,和载有葬龙阵的羊皮卷是同一种材质,只不过要薄了许多。 我小心翼翼剥开羊皮,一个青墨色且晶莹剔透的手表露在了我的眼前,没错,确实是一块手表的形状,只是这只表链是一个可以松紧的青铜圈,带有细小的齿轮,而表盘是被像喇嘛石胎里的那个蜂窝的琉璃镜一个材质覆盖,表盘上有四个闪着光的宝石,分别是青、黄、红、绿,各代表东西南北,表盘不大,约有四个啤酒瓶盖大小,方位一变,四色宝石忽忽直闪,表盘会像波浪一般进行变幻,共有八个大小环加一个基圆,构造非常的精巧,看上去也非常的坚固。 我见羊皮卷上有字,抽出来一看之下,才知晓这东西叫啥,它叫“寻龙仪”。 青龙鬼宫篇 第八十一章 寻龙诀 这卷迷你的羊皮卷,只巴掌大小,上头的字体与载有葬龙阵羊皮卷上的如出一辙,也是宋体小篆,打眼便能瞧懂。用现在的话讲,这应该是“寻龙仪”的说明书,也就是使用方法,寥寥几行,邃于铭记心间,除此之外,还有七言九卦口诀。 一卦:河罗龙脉星宿象,青砂点穴气自真。 二卦:诸天四位分八方,伏虎卜龟照凶吉。 三卦:六四化八八化四,三首合一显乾坤。 四卦:盘蛇重尾日月鉴,水灵仙白尊祭拜。 五卦:一日万里阴阳开,乌猫保老心生獐。 六卦:催官发微渡妖河,青囊天玉解阴阳。 七卦:青金血土生霾魂,五彩三昧寅丑镇。 八卦:犼祖太极风水故,井鬼东南赖七星。 九卦:心神九宫祸黑白,墟仪耳卯晓春秋。 这七言九卦乃寻龙仪口诀,心神合一的去体会,简直奥义无穷。这寻龙仪口诀囊括了世间风水万事,如要寻龙点穴,推星赌脉,默念此寻龙诀,便能化险为夷,定风取向,点得宝穴,那实属简易小事。 我对别的事情可能能过且过,过去的一些小事早已忘的一干二净,但是有关于风水墓穴之事,只要是我阅历过的,无不记得清清楚楚。这小小的羊皮卷不知是涂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刚拿出来小遇空气不久,字迹逐渐变的模糊,最后竟是腾地一下冒起了火苗,我赶紧撒开手,火球落于地下,霎时间,烧成了一撮灰烬。 我震惊的莫名,用手指捏了捏耳垂,心想这一定是郭守敬老祖宗故意而为之,一定有其之用意,从侧面来说,也可见这寻龙仪的重要性,而这寻龙诀更是重中之重,也许他知道我能够过目不忘,才会毁了这口诀,以绝后患。而我也知道,这寻龙诀万万不能说出口,这可以说是一个“金手指”,我必须要守口如瓶,方才能够免去一些窥见之人,和不必要的麻烦。 我将寻龙仪戴在左手手腕上,表环一紧,发出咔咔的齿轮声,这声音听的出这寻龙仪的材质定是坚固无比,也应该是青铜所制,只不过不知道掺杂了什么特殊的物质,显得晶莹剔透。我身子转了下,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宝石都忽忽地发出光芒,而表盘也像波浪一般起起伏伏,中间的基圆上三条指针簌簌地转动,这让我响起了寻龙诀中第三卦的一句口诀:三首合一显乾坤。 我身形一定,指针停摆,表盘亦停止起伏,接着东方向的宝石闪了起来,发出很低微的声音嘟嘟声,我一时心血来潮,把柜子锁好,就按照这个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嘀嘟——接着北方向的绿色宝石闪了起来,我一看是楼梯!嘿!好家伙,神了,难道这寻龙仪长了眼睛了,还能看路!我竟然按照这寻龙仪的指示来到了曹金蝉的房门前,我心说真神了。 我突然想到了曹金蝉跟我说,今天晚上她邀请我去她房间一趟,说什么有件事情要说清楚,到底是我还给他,还是她还给我,那到底是什么呢? 忽然,我想到一幕,那是我和甲子腿他们刚到青铜渔村时,她哭着说要我把身体还给她,这时候一琢磨着实感到可怕,难道我这副身体是她的? 我必须要问个明白,等不了晚上了,现在就问。我打定主意,刚欲去按门铃,因为这全是防盗的装修,隔音好,门自然也装了门铃,你用手去叩,里面根本听不到。 我一看寻龙仪还在嘟嘟响个不停,就按照小羊皮卷上的做,胳膊用力向下一甩,表盘被八瓣月牙形齿给合拢了,宛如一朵莲花,嘟嘟声消失不见了,表盘也被覆盖,此时从外观上来看,更像是一个很特别的首饰。 这让我发自内心的喜欢,于是我按响了曹金蝉房门的门铃,很快,曹金蝉裹着浴巾,头发还湿漉漉的,便打开了房门,我俩眼神一接触,脸都红了个透。 青龙鬼宫篇 第八十二章 双簧人 曹金蝉羞涩不堪,用纤玉的细指捏住身上的浴巾,尴尬地看着我。我的脸刷地像火烧云一样红,我心里责骂自己,心说人家都说好晚上来拜访,这大清早的我他娘的是来堵人家洗澡的? 我转头刚欲离开,曹金蝉却在背后拉了我一把,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忧愁地说道:“进来,有些话,我们必须要说清楚些更好,真的,我已经濒临于崩溃的边缘,我真的随时会发疯,或者不正常起来。” 我走进房间,关上门,然后去沙发上坐下,等她。 许久,她从浴室吹干了头发走出来,换了一件很单薄的背心和一条短裤,她本来身材就极为高挑,大约在一米七五左右,从我面前走过,宛如模特一般,无可挑剔。 她坐在我右手边的沙发上,离的很近,那股惹人的诱香已经侵入了我的鼻隙,我精神一震,咳嗽了一声,看向她直奔主题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我都知道,你的父亲是谁,我也了解。人不可能会一直愚昧下去,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待在我身边到底有什么居心?”我往后靠了靠,离她距离远了一些,试探性地问,看看她怎么说。 她起先面沉似水,我这么一问,她立即带有恐惧般的眼神缩了缩身子,然后又像是恼羞成怒般地狠狠地看向我,眼角已经湿润,对我喊道:“什么居心?我他妈什么也不知道,请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有你的记忆?前几天我的记忆只有这最近两年的,而且是你的记忆,我每天都做噩梦,被一个跟你长得一摸一样的人杀死……” 我看她快要崩溃了,差不多已经哆嗦成了一团,我赶紧抓住她的肩膀,说道:“停!缓一缓,慢慢讲,我在这儿,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好。” 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说道:“直到……”她说到这皱了皱眉,“我就是住进了这个房间以后,我才在睡梦中发现了我另一个记忆,就是我自己的,从小到大我都记起来,但是我确信另外一段两年陌生的记忆,肯定是你的,而且这在我们起灵派的说法来讲,我现在是一个‘双簧人’,你知道双簧人的后果吗?” 双簧人?难道一个人同时拥有两个人的记忆,就是双簧人吗?这先决条件必须是用“起灵虫王”进行换体手术,也就是双方或者多方的身体交换记忆,达到第二次身体复活的程度,可是一个人没有被取走记忆,而是又灌进去一个人的记忆,还是鲜为闻知的。 我回答道:“什么后果?” 她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向我,说道:“后果是,我可能要跟着你一辈子。” “为什么?”我腾地站起来,想都没想的反问她道。我指着她说道:“请你这两天休息好,联系你老爹回家去,虽然你老爹该死,但是我不会拿一个女人去要挟他。还有,这还用想吗?” “你老爹现在用的躯体是我的克隆体,而你的记忆也是来自我的克隆体的那两年的记忆,所以你要跟就跟你老爹去,我看是曹操想**。” 我啪地被她脆生生地扇了个耳光,她抓住我的衣领凶巴巴地警告道:“你有胆再说一次试试看。” 我还真被吓到了,原因便是她的眼神,竟和噩梦之中狼的眼神极为相似,我抓住她的手腕往旁边一甩,“靠后!” 随后挺直身子嗔怒地说道:“我告诉你,你们曹家没一个好人,几千年的诛族延令残害屠杀了多少三十六派的同胞,为了修建陵墓古今损失了多少财力、人力、物力!他就是一只害的满锅腥的大臭虫,踩死他都是老天的旨意。” “你……”曹金蝉眼睛通红地看着我,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把她往后一推,指着她说道:“有多远滚多远,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一眼,明天就滚回你老爹那里。” 我的左脸被她扇地火辣辣的疼痛,就在我转身要去出门的时候,我的后颈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击中,我不可思议地回头去看曹金蝉,怎奈我眼前冒起了雪花与乱窜的蝌蚪,突然我的肩窝又是一记重击。 我彻底的晕了过去,直到清醒的最后那一刻,我都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青龙鬼宫篇 第八十三章 黄雀夺蝉 我是被大耳刮子扇醒的,脸上的疼痛直接刺激着我的神经,但是身体却非常的无力,甚至是知觉都很低微,肥龙趴在我旁边的床上,见我醒来终于舒了一口气,捏了把汗说道:“你小子总算是醒了,丫的这曹操的女儿怎会是吃素的,他娘的你来见她为什么不跟我打声招呼,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你吗?” 我也意识到了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我想都没想就质问肥龙道:“到底咋回事情,发生了什么?” 肥龙一屁股墩儿瘫坐在了床上,把旁边的天鹅绒枕头撇到了地上,骂道:“她姥姥的!老来善,老来善,到头来还是被曹家那窝狗杂种给坑了。不行!我得赶紧把这事告知给上官介龙,都是怪老子太过疏忽了!” 他骂骂咧咧地,半天没说到正点上,我虽然有气无力,但是还是提高嗓门生气地说道:“靠!肥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娘的先告诉我。” 肥龙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对我说道:“他娘的……你说还能发生什么能让我激动成这个样子的事!你的乾坤墟,喇嘛神三鼎之首被她丫的盗走了!这还不算,地下室的人被她掳走了!” 我脑袋轰地一下就炸了开来,什么!乾坤墟在我心里比我命都重要,它代表的是整个世界的命运,如果乾坤墟被重见天日,那么喇嘛预言便会应验,可能世界末日马上降临,虽然不知道那会是怎样的世界末日,但那毕竟是可以涂炭生灵的灾难,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 我能不着急嘛,我撑起两个胳膊肘,想下床去二楼的保险柜亲眼查看,怎奈愣是没有那个力气,哪怕是坐起来。肥龙立马用手压住我的胸口,说道:“你别急,不休息个半天你是起不来的。” 说到这他抓起我的两个手腕,说道:“你看。”我发现我的两只手都受伤了,拇指和食指间好像是被尖锐的东西给划开了,伤口已经结痂,看来已经过去好久了,但是这两年我的伤口的恢复速度也是很快的,大约多少时间我不太敢确定,但是肯定要在两个小时以上,才会达到结痂的程度。 肥龙接着说道:“这娘们儿,是内家子,懂行的,她把你的‘合谷穴’给伤了,这合谷穴对人体极为重要,别说是你这种破皮出血的程度,就是古代沙场抡刀使枪的先锋大将,在马鞍上战斗时,要是不小心被对手割伤了合谷穴,立马就会浑身无力,被对手一伎必杀。” “要不然怎么会有虎口破,卧三晌之说。这是古代武将的避讳,而现在的武术界,一些年老失力的大师,不就是专靠这些内家子的法子取胜扬名嘛,其实都是投机取巧罢了。这不,你不也着了这小娘们儿的道,我就看见她和那阿秀是一路货色。” 我还是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以我的身体,大约两个钟头就能下地走路了,我忽然觉得落了一件事情,奇怪地问肥龙道:“肥龙,你不是说你地下室有人被曹金蝉掳走了,这地下室不是全装食材的吗?我对你这这么熟悉,我怎么不知道地下室还有个人了!” 肥龙眉毛一挤,顿时紧张起来,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他娘的,问那么多有毛用,该让你知道的你到时候自然会知道,不过这得等你恢复记忆才好说,我这别墅怎么可能只有一层地下室,第一层底下还有一层,里面藏着一个人,这个人也很痛苦,度日如年,在等你恢复记忆之后,好跟你团聚。” 我一听这个人的关系就跟我不简单,肥龙还藏着掖着竟然不告诉我,我顿时急了眼,恶狠狠地盯住他的眼睛,骂道:“老子要是郭葬,就会比你小不了几岁,滑头你奶奶个熊,有啥事还跟老子兜着瞒着!都他娘的快世界末日了!还不快说,地下室那人到底是谁?” 肥龙被我生气地样子镇住了,但是他却显得有些高兴,说道:“你到底还是有了以前的一点样子了,还是是谁,那人不是旁人,她是你的亲老婆!也是你的奶奶。” 这句话好像一道晴天霹雳,我脑瓜子嗡嗡直响,我神经立马错乱了,我抓住肥龙的衣领,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操!我奶奶不是都去世了!火化成灰,你他娘的别满嘴胡累累(胡说)!大象鼻子都能从你嘴里吐出来!” 肥龙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开,说道:“那是骗你的,那天我和你把她送的医院,她发现自己身体开始产生异变,我俩就一合计,骗你说她去世,后来我在道儿上买了具尸体,假装领着你去火化,其实那具尸体生前叫什么我都不知道。” 我手一松,瘫倒在了床上,双目泛起了热泪,原来自己的奶奶,不,是妻子,不!是奶奶……我越想越混乱,我开始痛苦地哭吼起来,双手在空中乱摆,为什么奶奶会和妻子放在一起,我奶奶是我妻子,这我真的不能接受,但是我最信任的自己人——肥龙,也这样说,那我奶奶确定是我的妻子无疑了,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情呢?这其中是不是隐藏了什么,还是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这现在看来,完全是个悖论。 肥龙抓住了我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劝道:“行了,别想不开了,等咱们去张家别墅看完那本《盗墓三十六派》的自传,那可是你亲手写的自传,到时一切自会明白。对了,我得把这事告诉给上官,好让他挽回一些,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你先休息着,我下去给他拨电话。” 肥龙说完,拖着肥胖的身躯,下楼去给发丘指打电话去了,我则开始着急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希望能够快点好起来,我要去地下室看看,我奶奶、我妻子,生活过的地方。 我把天鹅绒的枕头往后一靠,就在我身子倚靠上去的时候,枕头下传出来咯吱的响声,我一听就听出来了,那是纸被折起的声音,我将枕头拿开,发现了一张长篇幅的留言! 最后的署名,是曹金蝉! 青龙鬼宫篇 第八十四章 2008见 我抓起有些发皱的留言纸条,这是肥龙做生意用的记账簿白纸,我将它扯得平整一些,才发现这是一个长篇幅的留言条,留言者不是旁人,正是曹操的女儿,曹金蝉。 我看着这字迹娟秀傲骨而不凌乱,很难想象的到,她当时怎会有这么沉稳的心气,难道曹操的女儿,就应该是这样的吗? 不过从生物科学角度来看,曹操不可能会有子女,因为千年下来,他使用的身体也不是他的,即使跟异性产生了后代,那么基因也是属于他这副身体本来主人的,跟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反而,即使有了孩子,如果这个孩子知道曹操占用其亲生父亲身体的事情,那不是杀父仇人嘛!那……会不会那天曹金蝉知道了这件事情,无法接受,而选择了逃避,再加上她大脑充斥着我那克隆体的记忆,而又拿走了尼龙背包,把乾坤墟机缘巧合的带了回来,而现在,她又把乾坤墟盗走,还掳走了我的奶奶……我的妻子这么复杂的事情! 想来想去又绕回我奶奶是我妻子这回事情上来了,我的头顿时有些发胀,觉着还是先看这留言条上的内容吧。 内容如下: 郭葬,很对不起你,但是我又不得不这么做。因为,通过这两天我逐渐恢复我本身的记忆,才发现,原来许多件事情如果拼接到一起,那是多么可怖的结局,所以我必须带走那件东西,还有你的人。 请你不要认为我是一个坏人,你们肯定会怀疑伤你手的是我,但是你们都是错的,我要带她走,说明我计划的时候,我当时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她居然用她那奇长的指甲划破你的手,我真的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我相信那是有用意的,这得靠你自己去领悟了。 你不要焦虑我们会去哪儿,千万不要找,那就是对她最大的保护,你只需要不闻不问就可以了,我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的杀父仇人的,我的杀父仇人是谁,你知道我指的是谁,没错,就是曹操。 我父亲生前位高权重,假如曹操借用我父亲的力量来剿灭所有盗墓派的人,都不费吹灰之力,可是让我想不通的就在这一点上,他明明可以灭了你们所有盗墓派的后人,但他为什么又不那样去做呢,我相信这背后还隐藏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肯定还要比长生术更让人值得去探索的事物。 至于你的人,现在身患重病,身体已经发生了异变,如果不快点想方设法去治疗,你见到她又能怎样?你恢复了记忆又能怎样?现在她最希望的就是你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我们会去一个地方给她进行治疗,而我也需要去那个地方调查清楚一件困扰我很久的事情,不过现在你不需要知道任何线索,因为对我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好了,她现在哭的很痛心,我能看得出来她有多么在乎你,和舍不得你,但是我们必须出发了,如果现在这个季节不进去,那么以后就没机会了。 你还记得郭守敬老前辈的那个预言吗?好了,我们真的要走了,最后提醒你,千万不要找我们。 2008,我们川蜀见。 …… 看完这张留言条,我思维彻底断线了,沉默了好一会儿,让我放心的是,乾坤墟不会落入曹操的手中,但让我感到诡异的是,我手上的伤口是被我奶奶……我妻子划破的,我越想越头皮发麻,我心目中的慈祥奶奶,到如今又该变成何种模样了呢。 发展到如今,许多事情好像都透露着诡异,迷雾般的好像又遗失了真相的尾巴,而解开这一切的钥匙,就是那本我手写的自传——《盗墓三十六派》。 我决定,明天下午拿到鬼老九的邮件之后,就和肥龙去张家别墅,我要拿回我的记忆,看清这整件事情! 青龙鬼宫篇 第八十五章 金蝉子(上) 逐渐,等我身体感觉恢复了些力气以后,我开始起床扶着墙壁,缓慢地向二楼走去。 当我来到冥器间的时候,我看见肥龙双手抱头,显得很忧愁,又显得有些僵硬与呆滞。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见敞开的保险柜,果然,连我的尼龙背包都不见了踪迹。 我知道肥龙很苦闷,我说道:“肥龙,你……领我去地下室看看吧,说不定能追踪出一些蛛丝马迹呢。” 肥龙抬眼皮端详了我好一会儿,说道:“嗯,对了,你手腕上的是什么冥器?” 我把手往后背了背,没给他看,说道:“丫的,什么冥器,你满脑子全是那玩意儿,这就是从北湘国那个渔村里带回来的手工艺品,咱们快下去看看去,说不定会有你疏忽遗漏的线索。” 肥龙点了点头,也没去再理会我手腕上戴着的寻龙仪了,他在前边走,我在他屁股后头跟着他。其实本来,我不应该瞒着肥龙的,但是曹金蝉偷走乾坤墟的这件事,让我觉得以后愈加机密的事情还是放在心里更安全,说不定哪天肥龙会被曹操拿走记忆,那一切都将变的复杂且艰难起来。 我倒不是诅咒肥龙被曹操抓,我这也是吓破了胆,还是以防万一更重要。 我们踩踏着宽大的硬木螺旋式楼梯,来到了第一层地下室,这个地下室一排排的都是冰箱和藏山参灵芝的储物柜,没有一个地方让我起疑的,甚至是也没有通口通下下一层。 肥龙径直走向一面墙壁,那是一个点灯开关的模样,他按了下去,就在这时,旁边这只银色的冰箱开始缓缓移开,露出了一扇门,肥龙打开领着我走了进去。 走进门里,又是通向下面的楼梯,不过这楼梯就是石头的了。下了楼梯,往右一转,还是一道金属门,带着猫眼的那种,不过现在却是四敞八开的,我踱步踏进这个屋子里的那一刹那,就彻底惊呆了,原来这座别墅下面还有这一幅洞天。 起初,我看见这一层石头的楼梯以为会是很简陋,但是却没想到,这里的装修比上面那几层更加豪华奢侈,很多珠宝都镶嵌在墙壁上做壁灯,又厚又软的扶椅,横亘在客厅中央的沙发,坐在沙发上可以看见窗户上面挂着几个大电视,而窗户的外头就是地下商城空旷广袤的商业街。 我突然觉得不大对劲,因为那不是电视,而是监控显示器。我赶紧回头看向肥龙,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肥龙说:“这些楼层的总监控都在这,这里是……唉,你奶奶呆的地方,因为她身体已经开始发生变异,不能让外人看见,便要在这里隐藏。在这里你奶奶还能够看见你,本来那几天我弄好这些监控器就准备把你接到这里来住的,也好让你奶奶在下面每天看得见你,但是谁也没成想张三臂那犊子来搅乱。” 我心想这就不对了,以我的记忆我是不知道这个地下室的,那么曹金蝉也不可能会知道,更不可能存在我奶奶是被曹金蝉掳走的可能性,因为我奶奶是在暗处,曹金蝉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控范围之内,她是站在主动这一边的。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也许是我奶奶主动上去去找的曹金蝉。 虽然还是有些地方想不通,但是我还是把我的推断讲给了肥龙听,肥龙啧了一声,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呀,你这想的我也第一时间考虑过了,但是你奶奶身子不好,也许当初是上去阻止曹金蝉偷走乾坤墟的,才被一并掳走。” 听了他的话,我觉得是时候把那张曹金蝉留的纸条拿出来了,我从兜里掏出来,递给他。 他展开了一过目,讶异了一声,嘶了一口凉气,愤愤地说道:“他娘的,你被骗了!” 青龙鬼宫篇 第八十六章 金蝉子(中) 我被曹金蝉欺骗了? 我的脑海上空霎时间轰隆一声打了一道响雷,难道我奶奶真的是上去阻止曹金蝉,而被曹金蝉掳走的?可是曹金蝉为什么还要写这封信费劲巴拉的澄清自己呢,而且曹操可是她的杀父仇人…… 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呆住了,因为我又发现一个问题,如果曹金蝉知道曹操是自己的杀父仇人,那么她为什么还一直叫曹金蝉呢?她如果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位高权重,这么了解他父亲,而且他父亲叫什么我也知道,绝对不姓曹,那个老人的尸体,现在还躺在青龙鬼宫的帐篷实验室里,是上头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他有子女,绝对不可能会有曹金蝉这么小的女儿。 哎呀!这其中有诈!肥龙说的不错,我确实被欺骗了,而且骗的很惨,我还居然相信了她的鬼话,我的天,而且我也真够笨的,鬼老九说曹金蝉是曹操的女儿,我他娘的没过脑子居然相信了。 突然,又不对,当时肥龙也是相信了的,他并没有反驳啊。到了这个地步,我明天下午还要不要去取那封邮件呢,原来鬼老九并没有被曹操追杀,曹金蝉和他都在骗我,我去拿邮件的时候,他们肯定会将我绑架。 但是,肥龙现在说我被骗了,那他当初怎么不说,为什么不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我盯着肥龙的眼睛,质问他说道:“肥龙!你他娘的早知道曹金蝉和鬼老九是欺骗咱们的,你为什么一直不说!现在我奶奶都被掳走了,你说我被骗了,还他娘的有啥用!” 我这话一出口,肥龙的面部表情越来越纠结起来,胡子一翘,说道:“哎呀,你想哪去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这个留言条不是曹金蝉写的,而是你奶奶写的。” 什么?我差点踉跄地坐到了沙发上,我往后退了一步,我双手扶住头,脑袋一阵嗡嗡轰鸣,我真觉得自己有点反应不过来了,脑袋转不开了。 肥龙抖了抖那张留言条,说道:“郭葬,你没发现这留言条上的字迹,跟你那本残书《盗墓三十六派》上的字体,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吗?” 我快速地扯过来打眼一瞧,眼前闪过一道白光,险些没晕倒在地,没错,字体是一样的!那本残书《盗墓三十六派》就是我妻子手抄的,我记得发丘指好像说过这个事情,甲子腿也一语带过过。 那么,我的尼龙背包也一并被带走,是不是我奶奶就是想拿走那本残书,以免被我们猜出那留言条其实是她写的呢,可是这好像不是重点,因为我奶奶也应该会想到这个层面,难道是情况异常紧急,她在匆忙的时候,没来得及想的这么深吗? 我靠,全乱套了。 肥龙说:“哎,你还真别说,这个‘2008见’在一个地方也有这种标记,跟我来。”肥龙朝着我摆了摆手,径直走到对面打开一扇门,我赶紧停止思考,他用手一指通向地下商城的门,只见门中央用腥红的血液写了几个狰狞的红字: 勿要找我,2008自会相见。 字体和留言条上的一模一样。我震惊地嘟囔着说道:“好像……我们又都猜错了,确切的来说,不是曹金蝉掳走的我奶奶,而是我奶奶掳走的曹金蝉……” 肥龙吃惊地抓住我的双臂摇了摇,难以置信地说道:“你说什么?”不过渐渐地,肥龙胳膊耷拉了下去,垂头丧气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有什么比人更可怕的了,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按照这些线索,运用正常的逻辑一推断,好像确实是她把曹金蝉带走了。” 我把话头接过来,试探地问肥龙道:“肥龙你不会是曹操的人吧?” 肥龙一听这话,血气上涌,脸一红六亲不认地骂道:“你他娘的都什么时候了,疑神疑鬼到你龙爷的头上了,有用的话说两句,别扯犊子,我看你还是暗通日本的小汉奸呢。” 我啧了一声,回道:“又给我的勋章抹黑,不要瞎放炮,免得折回去崩断自己的香火。”听肥龙这么说,再观察他的一连串反应,确实是我多虑了,难道肥龙这家伙也没过脑子,当时鬼老九说曹金蝉是曹操女儿的时候,他也没想的太深,难道居然像我一样一点都没质疑过吗? 我把我的想法说给了肥龙听,最后还来一句,“难道你当时没有怀疑吗?我还情有可原,过去忘的一干二净,但是你不同,这些年道儿的风声你肯定比谁知道的多得多,走南闯北的盗墓贼都来你店里洗黑钱,你什么不知道,还是说你真的老了,患了老年痴呆症?” 肥龙听后,唉了一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会怀疑我是曹操的人了?你失忆你会有所怀疑这是对的,但是我没有失忆,五年前的时候,我们就知道曹操有个女儿叫曹金蝉了,但是也只是风头,当时咱们也不知道曹操是在使用着谁的身体,但是据一些人透露,曹操的女儿曹金蝉,是曹操和一个日本女人生的,曹金蝉的国籍是日本的,因为曹金蝉属于私生子女,又因为曹操使用的那个身体名声在外,且异常敏感,很多有头有脸的的人物都称他是小曹操,所以曹操就给远在日本的私生女儿取名叫曹金蝉,曹金蝉的日本名字据说叫什么……神谷姬。” “但是,曹金蝉的母亲是谁?出在一个什么样的社会地位,什么来头,没有任何人知道,非常的神秘,只听说曹操跟这个女人交好,是为了秦始皇的陵墓,据说,秦始皇真正的陵墓就在日本东京西南约80公路处的日本第一高峰,富士山内!” 我惊骇莫名,想都没想反问道:“秦始皇的墓穴,真的在那里?” 肥龙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真希望你赶快他娘的恢复记忆,这秦始皇陵在富士山,还是你这家伙推断出来的。” “啊?你说的是真的!”我现在才发现,我现在才是最想恢复记忆的时刻! 肥龙接着说道:“所以,鬼九爷说跟你回来的女人就是曹金蝉,我就并没有生疑,因为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没缓过神儿来是有的,但你龙爷我还没有你想的那么傻。” “不过,有一件事我也想不通了,你……奶奶为什么要带走乾坤墟,还有曹金蝉?或者还很难断定她俩到底是谁带走了谁,不过肯定不是去日本,他们可能还是要去某个陵墓,因为你看纸条上写的明明白白,‘如果现在这个季节不进去,那么以后就没机会了’,我觉得我们应该从这句话上下手。” 我立即伸出手,打断他的话,“不能找她们,她们好像不想被任何人打扰,这是我的直觉。”因为我能从内心的深处感觉到,如果贸然去寻找她们,可能会害死她们,我们不如2008,川蜀见。 青龙鬼宫篇 第八十七章 金蝉子(下) 当我和肥龙从地下室来到上头的时候,往窗外一望,夜幕已经披了下来,这一天就这么诡异的过去了。肥龙说要煲一锅王八汤补补脑子,埋怨这一天不太平,说以他这行将就木的老身板,如果再这么折腾下去几次,真的要去见他家老爷子去了。 没办法,我俩又来到三楼,我见肥龙确实面带疲惫,心疼地劝他道:“我说龙爷,您这一天真是受累了,这王八汤还是我给你做吧,你且去泡点铁观音歇歇身昂。” 我是好心,哪成想当成了驴肝肺,他一拍桌子,骂道:“你丫的,自从老子认识你,你就没做过几次像样的饭菜,风风雨雨这么些年,将近长达半个多世纪,老子都成你御膳房了。” 我一听事情这么严重,听他这话好像我过去尽是欺负了他似的,我赶紧说道:“你这样说,那这顿王八汤更得我来孝敬你了,不能给你埋汰我一辈子的机会。” 肥龙摇了摇头,呵呵笑了一阵,摆了摆手,那意思是不想跟我皮闹,惆怅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哪有用王八汤补脑子的,这么多年道儿上的人都笑掉大牙了,这还不是给你准备‘占卜’的材料,你的三味真火配合龟甲进行占卜,正是你们诸葛族老郭家的绝技,上闻玉皇大帝的旨意,下看阎罗殿鬼刹断案,左听西方极乐弥音,右爱苍生保平安!” “你以为我这王八汤道行这么浅吗,还不是为了给你做大事情用,你这几年失忆,龟甲我都给你收集了好几个仓库了,够你大爷的八辈子用了。好了,说这些干嘛,今天咱们换换口味,做个猪肉炖粉条,吃个痛快!” 说着肥龙就去厨房忙活了,我也没拦着他,从他这只言片语中,我又听到了大量的信息。三味真火还有占卜……我虽然看上去非常年轻,但是现在感觉自己那颗年轻的心跳仿佛不存在了一样,愈发感受到自己已经老的不像样子了。 我坐在餐桌前,看着墙壁上的电子表,此时此刻是2007年6月22日晚上八点多,距离当初我被张三臂绑架到现在已经过去了20天,刚才在地下室我奶奶生活过的地方,也可能是我的妻子,那些家具行李看上去很规整,看得出她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 我没有变老,肥龙我们三在过去都经历了什么呢? 我的内心逐渐升腾起几个字符,轮回青铜、诸葛魇、匈奴国、喇嘛神、饕餮、青龙、郭守敬,还有曹操……等我恢复记忆,这些疑团与秘密必须解开,阻止世界末日的来临!而且明天下午鬼老九的邮件,我倒要看看他会给我怎样的信息。 想着想着,肥龙端着热气腾腾的猪肉炖粉条上了桌,他自顾自的喝起了老茅台,也不说话,喝一口吃一口的,好像在心里盘算着什么一样。我也没打扰他,一口猪肉一口粉条呲溜溜地吃了个痛快。 吃罢,我扶着他,又去睡觉。 第二天,下午四点半,我裤兜里揣着一把折叠军刀,走进了肥龙古玩店对面的台球厅,我把军刀翻出来,推开了厕所第二个位置的门,靠,我就看见纸篓里全是沾着腥黄的卫生纸,烘臭烘臭的,我在心里连着鬼老九的祖宗我都开骂了,没办法,我屏住呼吸将纸篓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倒在地上,果然一个油黄色的包裹吧唧掉在了地上,我把黄色封袋去掉,然后撕碎放在马桶里冲掉,里头装的是一个黑色塑料封袋,我打开一瞧,是一个u盘和一张结婚请柬。 我想鬼老九要告诉我的肯定都在u盘里,但是这张结婚请柬让我很意外,可是我看到上面的内容就明白了,上面印着张麒麟将在6月25日在四川cd与艾秀举行婚礼,希望郭葬与王点龙坐最早的一班车到来。 看完我就又觉得事情复杂起来了,这发丘指果然是跟美国的艾秀有一腿,不过要等去到了张家别墅,才能见个分晓。还有鬼老九也应该去张家别墅躲风头了,要不然他俩的东西,不会放在一起寄给我。 我将东西揣进裤兜里,回到了肥龙的古玩店。 我把结婚请柬扔给肥龙,然后直接将u盘插在usb接口里,这是一个4gb内存的u盘,里头只有一个文件夹,名字叫“金蝉子秘案”。 我敲开之后,被里面的内容,震惊的久久不能平静。 青龙鬼宫篇 第八十八章 聚龙手信 “金蝉子秘案”的内容实在是让我震撼不已,而且信息量非常的庞大,并且颠覆了我过去的认识,甚至是捣乱了我的三观。 我不知道在电脑的屏幕前呆滞了多久,因为这小小的u盘里隐藏的惊世骇俗,使我对时间失去了感知。我是被肥龙拍醒的,我打了个激灵,看到他坐到了我的旁边,手里摆弄着那个喜帖,我轻哼了一声说道:“好哇,这他妈的上官果然跟那洋鬼子有一腿,还搞在了一起,结起了婚,这是讽刺我过去没有智商吗?怪不得发丘指拼了命也要从龙爪下救下艾秀,原来他娘的是这么一回事。”说到最后,不知道为啥,心里居然泛起了酸水。 肥龙哈哈一笑,摇了摇头,用手点了点喜帖说道:“唉,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啊,这叫夹喇嘛的暗语,也叫‘聚龙手信’,这是盗墓派几千年来的规矩,喜事是开会,丧事是下斗。你看这是上官介龙和艾秀结婚,那证明是上官介龙和艾秀做东,请咱们去张家别墅有要事商量。” “而且,上官介龙是不会结婚的,他是童子之身,没活过一千年他的麒麟精血就不能散,也就是说他必须一千岁以后才能结婚生子,要不然他上官家的功夫就破了,要不然他就不会那么厉害了,全靠他的麒麟精血撑着,要是上阵杀敌,那便是如同蛮龙一样大杀四方。” 麒麟精血?一千年!这个东西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想着哪天我也搞点这种宝血,岂不是撂倒流氓一片,也混个大哥大当当。 我随即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心想着原来这喜帖是这么一回事啊,我的心情也没有方才那么难受了。 肥龙也是懂行的大家,盯着电脑屏幕也看了起来。 其实,这只4gb的u盘里内容及其丰富,资料的内存就占了1个gb多,还都是文字和古代甲骨文的拓本照片,甲骨文的拓本照片排在上头,是有关于金蝉子的秘密,而下头的文字档案全是曹金蝉的个人信息。看似只有这两条,但是里面囊括的内容真的很重要,可以说是绝密中的绝密,如果鬼老九是因为知道了这些秘密而被曹操追杀,那我必然是实打实相信的。 这甲骨文记载的金蝉子,是有关于长生的秘密。提到金蝉子就不得不提到起灵虫王和盗墓派的起灵派,这起灵派世袭曹姓,古姓为夏侯,也就是原始族姓夏侯,在禅让制度的社会里巫教中有着举足轻重的权位,起灵派起灵族的祖地源于古印度的某一块沟谷与平原相连的地方,相传那些深不见底沟谷里,有一种虫子叫金蝉子,让人食用后可以年年益寿,青春不老。深得各个大陆的部落所向往,为自己的酋长和统领求上那么一只金蝉子。 拓本照片的附旁有几行简体小字的例子,说贞观之治,大唐年间,唐皇帝李世民曾经边沙征伐时,得到了一幅藏宝图,后让大法师唐三藏借助拜佛取经的由子,拿藏宝图进入印度古地寻觅金蝉子,为自己续命。 这甲骨文是三皇五帝时期的东西,上头模糊的记载了一条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金蝉子源于起灵虫王,是经过起灵虫王一千年十一次蜕皮后而成就,而这起灵虫王很稀缺,起灵虫生下一窝估计也就那么一小只,或者是没有,起初刚生下来的起灵虫王存活率非常的低,这也是起灵虫王稀缺的原因,更别说金蝉子了,而且起灵虫王如同一山不容二虎,一个起灵虫群里要是有两只或多只起灵虫王,那必然是互相残杀,稳固自己对起灵虫群的统治地位。 关于金蝉子的介绍共有两个拓本照片,第二张照片记述的是起灵派可快速将起灵虫王晋级为金蝉子的秘传方法,那便是用“灯塔水母”为原料凝结成的一种长生晶石,将起灵虫王封禁其中休眠,可将一千年缩短至一百年,使封禁在长生晶石中的起灵虫王用短短一百年的时间就能蜕变成金蝉子。 看完金蝉子的秘密,我真心在心里怀疑《西游记》的原著作者吴承恩,会不会有着另一种身份,姓吴,难道是抱月派的人吗? 第一个金蝉子就这么多内容,我觉得鬼老九肯定给的还不全,但是也却很关键。接下来是第二个金蝉,是曹金蝉,这里没有甲骨文,全是现代的手打宋体五号的文案。 曹金蝉是生于1986年,也是农历丙寅年,而且她又是阴历九月初九生的,在起灵派里,这个时辰生的女人是极阴之体,可以用种蛊术将起灵虫王种在身体里,九年身体内的起灵虫王便会变成金蝉子,最后金蝉子会吃掉这个极阴之体,破体而出。 后面是鬼老九的一句话: 欲想知道更多的秘密,我们在张家别墅详谈,我和上官介龙合作,也得留点底子,所以有些东西你会知道,但还不是现在。 简略地一看,就是这些东西,心想原来曹操给曹金蝉取名为金蝉原来是这个用意啊,这不是把自己的女儿当养金蝉子的饵料了嘛。 这么看来,曹金蝉也很无辜啊,她现在应该已经被种了蛊了,要不然她不会有两人的记忆。 想来想去,我和肥龙的眼神一碰撞,觉得,这趟婚礼是非参加不可了! 青龙鬼宫篇 第八十九章 张家别墅 肥龙和我说行动便行动,我在网络上订了两张25日直达四川首都的火车票,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信息化的时代,有了网络有些事情确实好办的多了,全国各地有些半吊子的盗墓贼,都开始了从网上购买下斗的装备,质量还超好,一下子在网上办事就风靡了起来,所以肥龙才置办了这些电脑,顺应了这股潮流。 临行前,肥龙要把一楼的古玩清理掉,他这里可没有水货,给北京他老本家那头打了个电话,他大侄子带着好几个伙计在24日当天就赶到了,把那些古玩全部打包装上了车。然后又吩咐他大侄子带着几个伙计,把二楼保险柜里面见不得光的冥器,全部藏进最底层的地下室内。 其实肥龙的祖宅本家在北京,其中有一片四合院都姓王,那都是他家的老宅子。肥龙老爹死后,他大哥王排龙金盆洗手退出,现在已经是洗白的商人,拥有资产过亿,他的儿子和孙子也都没继续学摸金派的本领,还听说王排龙为了彻底改头换面,把王排龙这个名字给改了,为此肥龙居然在喝酒的时候撸袖子跟他大哥干了一架,从那以后他哥俩便分了家,直到这几年王排龙身体不好,肥龙他俩的关系才缓和了一些。 摸金派倒不是只有这一支王家,除了肥龙家这一支外族王家,还有内族和原始族两支,但是那两支据说跟其他一些派一样,在上世纪消失在了神农架,这是一件即是惊悚又是诡异的一件事,没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肥龙他大侄子叫王金蛋,小名叫蛋蛋,嗬,胖的也跟肥龙差不多少,他们老王家就没有瘦的,看着挺憨厚的,笑起来还有俩酒窝,听说大学刚上没两年就给被劝退了,原因是喜好成帮结派打架斗殴,听说为这事肥龙和他大哥轮着揍了他一顿,从那以后就收敛多了,自家古玩多,就在北京潘家园盘了几间铺子倒腾古玩,都是肥龙手把手教他的。这次肥龙这些货真价实的古玩真够他大侄子吃好几辈子了。 我不放心那几个伙计,这地下室让外人知道总归不是好事,我就把蛋蛋拉到旁边,提点他几句,他说郭爷爷您放心,这些伙计都是在我老爸公司保安队选出来的,都签了生死状,谁要是他娘的敢动歪脑筋,就让他家破人亡。 我知道这个肥蛋蛋也不是吃软饭的,但是提醒他一下总归是好心,难免留下什么后遗症。 看着肥龙收拾他家,我寻思我的家咋那么穷呢,过去和我奶奶住的房子也是老旧的很,我就想回去看一眼,说不定以后再也不会回去了。肥龙知道我的意思跟我说:“那地方本来就是租的,上次上官介龙去过一次,放一把火全烧了。” 我听后脑瓜子嗡嗡响了个半天,心说这发丘指他娘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着挺可靠,其实未必是那么一回事,在背后捅你一刀子,估计自己都不知道。 蛋蛋走了之后,我和肥龙睡了几个小时的觉,便乘上了去往四川首都的火车,在软卧上我俩面对面,我问他张家别墅是在四川那地方?肥龙说不是,他说四川首都是全国各地能到达的最近的中心点,看来他是想在那聚集南北东西的盗墓派后人。 我又问,那他张家别墅到底在哪里呢,肥龙会心地迷之一笑,说道:“那地方离澜沧江不远,就在云南大理附近,以前是一个圆塔楼,现在就不知道喽,也许是一个现代化风格的建筑,毕竟以前叫张家楼,而不叫张家别墅的。” 说着说着,我俩又各自准备睡觉,毕竟到了四川还得转车去云南。 一睹张家别墅的真容。 青龙鬼宫篇 第九十章 群英荟萃救江山 四川这地盘在近万年前的古代,文化昌盛,市景繁茂,为古巴蜀地,像周边的古印度和泰国都主动交好,进贡特产珠宝,传说这里是圣洁之地,平常都有彩霞遮罩,起初巴蜀两个国家并不友好,巴人过度捕鱼,这惹恼了蜀人,因为蜀人是来自海洋里的民族,为水族,提倡按时令捕捞海洋里的鱼蟹,反对巴人的野蛮,所以发动了一场巴蜀两个国家的战争,后北方土族神农氏赶往巴蜀地,和解了这场惨烈的战争,还教给当地人民种植、养蚕缫丝等先进技术。 不过古巴蜀这地方,是亚洲板块很早出现文明的地点,发展了几万年,你很难说这里不会埋藏着更多的文明,这个地方地下资源开垦的很透彻,就佐证巴蜀文化这锅粥在这里熬了多久了。 我和肥龙睡地都很死,还是被彬彬有礼的乘务员叫醒的,我们下车也很顺畅,可谓是畅通无阻,火车站里,迎面各色人等喜笑颜开,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手一过头,亲切地喊起了叔叔阿姨,还给老大爷老大妈让座,跟着那些年轻义务人员做起了无报酬的服务,我会心一笑,心里升腾起一股民族在进步的豪迈之情。 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见肥龙头发花白,过来询问需要什么帮助吗,肥龙稀罕地抚摸着孩子的头,说不需要,但是就稀罕小女孩脖子上的红领巾,小女孩头一偏想了想,很慷慨的把自己的红领巾系在了肥龙的脖子上,肥龙送给了那小女孩一串随身戴的蜜蜡项链,我暗想这小女孩一辈子不用发愁了。 打发了可爱的小女孩,肥龙嘿嘿一笑,摸着红领巾说道:“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跟着毛主席的伟大思想闯世界,是我们的无上荣光!” 我看他一字一顿还很带劲,也不好扑灭这股英气风发的豪迈,虽然现在中国要举办零八年在即的奥运会,国民应该高兴才是,但是为了迎接外国宾客,还是很紧张劳累的,北京那边更甚,都在为国家操心出力,想着在元古都的预言碑,明年此地会有地震灾害,不由得让我心头一重。 我刚想说点啥,但是思绪混乱,语言一时间没组织起来。肥龙看我吞吞吐吐,还埋怨起了我说道:“亏你以前还抗美援朝勇砍东洋鬼,他娘的我还不明白你心里那道弯儿,咱兄弟来了,再恶毒的预言也要坚决粉碎瓦解掉,匡扶正义,还我中华大好河山!” 我和肥龙边走边侃大山,刚要走出火车站的大门,谁知我们背后有人一拍手,随声附和了一句,“好一个匡扶正义,怎么少的了我们红色娘子军,巾帼不让须眉。”我一回头,只见一身黑裙的女人瞥了我们一眼。 我觉得好眼熟啊,但是这女的化了妆我还真不敢认。她冲着我摆了摆手,嘤嘤掩嘴一笑,我才恍然大悟,刚要说话,肥龙一回身便来了句京腔,“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赛英豪儿,策马奔腾扫边疆,那个扫边疆。” 我赶紧拉住他,说道:“吁,来肥龙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妹妹,她是发丘派内族的张百灵妹子。” 肥龙赶紧正了正面色,说道:“真是后浪推前浪,看着你们这些小孩都长大了,我就害怕啊。” 张百灵这一化了妆确实比以前更好看了,对着我正色道:“郭大哥,我们坐喜车走,你和这位爷爷请随我来,我家族长哥哥正在车里等着你。” 哦?发丘指也来了? 长话短说,出了火车站,我在不远处的机动道上,果然看见了一辆挂满花贴着喜字的婚车,黑色的加长版雪佛兰,在车流中很扎眼,原来张家人都出动来接客,然后引领着客人坐婚车走,直接开往云南的张家别墅。 但是我相信在这里聚首,不会是什么交通中心点那么简单,肯定还有什么猫腻,可是没有任何提示和线索,我也无法开灶去烧开这壶水。 张百灵开了车门,我和肥龙悻悻地进了去,刚一入座就发现四个人坐在我们的对面,分别是戴着墨镜的女人,翘着二郎腿,看她那副傲劲儿,就知道这是艾秀这娘们儿,说实话现在对她没有一丝好感了。 她的旁边是穿着西服的张百合,嘿,这货我更讨厌,埋汰起我来,那绝对不留余地,我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她居然饶有兴致注视着我,那真的是一种挑衅。再往右,是张麒麟,如果叫真名的话那应该叫上官介龙,他倒是不太像墓里那么死板了,看过来观察我的表情,也不时跟肥龙打了个眼色。 肥龙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这很不像是肥龙的风格,他天不怕地不怕,怎么现在感觉他在畏首畏尾,直到他把目光停留在第四个人的身上时,我才知道他是在紧张什么,第四个人老态龙钟地往那一坐,有点像北湘国人,但又没那么矮,佝偻着背,一头油辫扎于脑后,虽然戴着宽大的墨镜,但是我仍然能够感觉得到他的眼睛,就像是着了火一样,直放精光。 他对着我和肥龙点了点头,他就是鬼九爷。 百灵上车坐在了我的旁边,招呼了一声司机,车子便开动了起来,车子很昂贵,虽然坐着很舒服,但是我心里却是非常的憋屈,因为我实在受不了艾秀和鬼老九这两个外人在场,有些话我还不能问发丘指,不得不装着深沉不说话,另外我觉得张百合这丫头跟我犯冲,一上车就用下巴看着我,弄的小百灵都哭笑不得。 僵持了很久,发丘指本来就不怎么说话,看着是他夹的喇嘛,但是我敢断言张罗的也肯定不是他,因为这家伙太凉薄了,对什么事好像都漠不关心,提不起神了,除非是下了墓,才算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最后,鬼老九突然发出了一声呵呵的冷笑,说道:“这巴蜀古地早已遭到破坏,原来的山川河流早已断脊改道,龙形虎怪,气穴难定,看来那预言这几个月未必搞的定喽。咱们人再多,也没用,这叫无用功。” 肥龙轻哼了一声,说道:“鬼九爷莫急,人多自有强中手,我们这不叫无用功,我们这叫群英荟萃救江山!” 青龙鬼宫篇 第九十一章 记忆康复治疗 这一路也是很尴尬,阿秀戴上耳机已经进入了音乐的世界,时不时撇起小嘴点点头,身子还跟着节奏摇晃几下,连张百合都往发丘指身边靠了靠。张百灵在玩手机游戏,就是那种俄罗斯方块,靠,我心说就不能玩点高级的,发丘指手里捧着那本克隆版的残书《盗墓三十六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知道在心里琢磨什么,而肥龙和鬼老九年纪都大了,经不起折腾了,靠在椅背上熟睡了过去。 四川离云南大理那边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我望向明亮的窗外,绵绵翠山宛如用羊毫精缀,再用破笔豪泼勾芡一般,时而高耸入云,时而层峦叠翠,弯转峻秀,参差鳞列,祖国河山好一番壮丽。 进入云南境内后,河流分支细而庞广,分布在高速公路两面,金色阳光在碧蓝的高空俯射进溪流里,熠熠生辉且波光粼粼,像极了一条条蠕动的金蛇。云南河脉交纵,山高水长,确实有一股气吞山河的气势。 景物在车窗外簌簌后退,看着看着就有些疲劳,回笼觉的劲儿一翻上来,我又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是被阿秀用恨天高的高跟鞋踩醒的,人都下车了,肥龙让我把口水擦了,还揶揄我道:“你这家伙小时候尿炕没够,长大了哈喇子满地淌,你看都他娘的成河了你都。” 我一抹嘴,毫不客气地反击道:“我去你大爷的,我小时候好像咱俩认识似的。赶紧下车!” 肥龙突然用手挡了我一下,啧了一声,说道:“哎,别急,火焰山烧你屁股了是咋的,稳当点,你没看见外面黑压压的多少人,咱俩可是出名的很,现在出去不是找事嘛,等他们进去咱俩再等小百灵接咱们,刚才上官临走前吩咐的。” 我向外一看,果然人山人海一片片,穿的都很体面,手上拿着礼品和昂贵的香宝,蜂拥一般向一座七层高的别墅大院走去,当地不知道的以为是庆祝婚礼的,其实就是盗墓派这个大家庭来攥在一起开个会,这真是瞒天过海啊。 人太多了,我本来想找找甲子腿,结果一无所获。想找寻龙派的姜指南吧,寻思他一大光头还不好找,结果大光头多的是,还专门有一群人就是一码光头的。我就发现,这些人身上功夫不低,走起路来那股劲儿就和平常人不一样,而且习武人都有自己标志性动作,一块肌肉配合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动作,都能让你感觉到他是练硬功夫还是软功夫的。 我一观察觉得周围的环境有些不对劲,因为别墅高墙外围是排水沟,再往外围是一个很热闹的具有云南色彩的闹市街区,他们这些居民商贩对这结婚的阵仗并不感到稀奇,或者是陌生,就当没事似的,忙碌着自己的生活。这一点让我感到很奇怪,第一别墅应该多建在郊区,而不是闹区,第二就是这些居民的反应,我似乎能够感觉得到,这些居民也可能是张家人,最接近的应该就是张家外族人,但是也是我的推断,到底怎么一回事,还得问百灵妹子。 说曹操曹操到,不知何时,百灵妹子敲了敲车窗,我们跟着她下了车,进了大门,别墅很有大理古寺风格,但是再嫁接上西方的大气简约,又显得有些皇家庭院的气派风格。再往院子里看,哎哟嗬!云南的特有树植草被都汇聚在这里了,我放眼望过去,有桂花、碧竹、水杉、银杏、扶桑、三角梅、鹅掌木、天竺、黄金叶、栀子花、木瓜、枣、杜鹃、大青叶、小叶榕等等,七彩纷呈,琳琅满目。 百灵在前,引领我们夺过众人的视线,从花木小道来到了别墅的后门,乘坐电梯到二楼,再七拐八拐来到一间具有很多医用仪器的房间,我和肥龙刚进门,穿好白大褂的朱涛博士迎面而来,握住我的手说道:“等您半天了,我们开始最初阶段的检测吧,一看。”他指了指房间另外一些外国医生,说道:“这是从德国、日本、加拿大等请的最好的医生。” 肥龙上去拦住朱涛,说道:“嘛呢!你们这是想干嘛呀?” 张百灵赶紧尴尬地一笑,解围地说道:“王爷爷,您误会了,这些医生是帮助郭大哥恢复记忆的,也就是最专业的记忆康复治疗法。” 青龙鬼宫篇 第九十二章 蚩尤古墓寻龙会(上) 肥龙恍然大悟地说道:“昂,原来是上官介龙给找的医生,如果没猜错,您就是留一手朱涛博士吧,老头儿我叫王点龙昂,这家伙就交给你们了,快让他恢复以前的记忆吧,现在看着他我他娘的就不自在,一点都不踏实。” 朱涛挺了挺脊梁,今天还戴了副金丝框的眼镜,显得干练又深邃,抿嘴一笑,跟肥龙握了下手,说道:“王大哥,您请放心,现在不单单是您着急,我们所有人都是热锅上的蚂蚁,都在为四川那个预言而紧张,千千万同胞都是我们的兄弟姊妹,怎敢懈怠,而郭大哥才是解开这一切谜的人,如果郭大哥不恢复记忆的话,我们只能上报国家采取移民了,但是我们的身份绝对不能公开,更何况曹操也会从中作梗,所以现在只能够让郭大哥恢复记忆,运用巫葬派的葬阵数术找到‘蚩尤古墓’,才会粉碎那个预言。” 我和肥龙几乎是同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说道:“蚩尤?你们怎么知道川蜀地下会埋葬着蚩尤的陵墓,没有摸金派的观星定穴法,又没有巫葬派的葬阵数术,光凭发丘派、搬山派、卸岭派这些外力门道,是找不到蚩尤古墓的,难道你们是有什么古籍文献线索不成?” 肥龙也附和地说道:“是啊,别看我们小郭失忆了,但是这些浅显的问题你也会看得出来,到底这消息哪来的?朱涛博士,快讲实话,我们都不是兜圈子的人。” 我们把目光投向朱涛时,朱涛忽然脸一红,有些难为情竟然看向张百灵,张百灵一看大家都在看她,浑身一激灵,显得有些许别扭,叹了口气说道:“郭大哥和王爷爷也看见了,跟着咱们坐在一车里的那个鬼九爷,曾是曹操的手下,他被曹操追杀是因为他看了很多他不该看到的秘密,也听到了许多不该听到的秘密,据他说,那次在青龙鬼宫时,任务就是把郭大哥带到曹操面前换体的,可是他下去的时候,起灵派和鲁班派已经把克隆的郭葬和张四鬼抓给了站在青龙鬼宫门前的曹操,曹操没有分辨出真假,就要和克隆的郭葬换体,鬼九爷认为这是他自己的失职,如果要是让曹操知道克隆这个事情,得个假的郭葬,很有可能会勃然大怒之下杀了他,所以他就从青龙鬼宫上面的圆洞下去,潜藏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帐篷里。” “当曹操换体手术完毕,鬼九爷就在手术的帐篷外听听看手术的结果,没成想让他听到了很多大秘密,手术室里有起灵派和鲁班派的人、有日本人、还有俄国人,后来鬼九爷发现,其实大多数日本人都是鲁班派的,怪不得日本的科技会如此发达,原来鲁班派的人都变成了日本人,而且那曹金蝉的母亲就是鲁班派派主的女儿,当时曹操是在开一个谋反鲁班派的会议,曹操要立山本为新鲁班派派主,把老派主干掉,所以山本的人才会帮曹操做事。” 我听着听着怎能不震惊,迄今为止,盗墓三十六派终于又有一派浮出了水面,而且现在大多都变成了日本人,最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曹金蝉居然是鲁班派的人,看样子应该还是接班人那么重要的人,绝对不可小觑。如果曹操结识她母亲,是为了秦始皇的陵墓,那么曹操能够跟曹金蝉的母亲结婚,肯定还另有合作的吧。 我说道:“那这跟蚩尤古墓又有什么联系呢?” 肥龙也听愣了,附和地说道:“就是啊,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啊。” 张百灵白眼一翻,顺了顺气,接着说道:“哎呀,还不行喘口气啊,我是从头到尾跟你们讲的啊,这不曹操当时很虚弱,病怏怏似的躺在床上商量完鲁班派的事情,就开始跟俄国佬谈他们的秘密合作,说要在俄国境内的库页岛开发成吉思汗陵,据说库页岛整座岛屿下是个地下城,当时清政府执政的一战后,就是曹操秘密提议俄国把库页岛要过去的,就是为了避免中国的盗墓派盗掘它,而且据鬼九爷听那些俄国人的语气,推测出曹操在俄国也有很高的地位,但是是什么也不好说。” “再接下来,谈论的才是四川这个事情,据说元朝时期,曹操和郭守敬在匈奴王诸葛魇的陵墓,也就是青龙鬼宫里,诸葛魇的棺材里发现了八块甲骨,都是记载蚩尤古墓的,而且传说那蚩尤古墓下也镇压着一只饕餮,具体是什么还不知道,但是有种说法就是,这些所谓的饕餮都与《山海经》有着联系,而那上面记录的每一只奇珍异兽都是饕餮,不过这也是曹操他们谈论中的一个推测罢了,重要的还是找到蚩尤古墓的位置,据龟甲上说,两千零八年那一年,蚩尤古墓下的饕餮会突破禁锢,横空出世……” 有一个白肤的外国医生,用一次性水杯给张百灵接了一杯水,急忙递给她,用蹩脚的中文说道:“miss张,您现在真的需要喝一杯水了,这么不间断的说下去,你的声带会受伤的。” 张百灵很惊讶,微笑着结果杯子喝了一口水,说道:“谢谢你,玛利亚。” 肥龙在一旁扶着腰,哎呦了一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说道:“哎呀嘛呀,小百灵叽叽喳喳的真厉害,老头子我可赛不过你,我得坐着听。” 这时候,朱涛很谦和地让我们大家坐下,说道:“等百灵说完再给郭大哥检查也不迟,说实在的,这个事还是听张族长说的。” 肥龙接过玛利亚的水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让那个大闷包给你讲故事,那真是难为人了啊。” 张百灵一跺脚,有点生气,嗔怪肥龙道:“哎呀!不许背地里说我家哥哥坏话,他那叫矜持好吗老爷子?” 这张百灵那可是真护着发丘指,就连那张百合再怎么傲气,也是以发丘指为重,我一看这架势。 大事不好啊! 青龙鬼宫篇 第九十三章 蚩尤古墓寻龙会(中) 其实,张百灵小妹子也就是闹闹小脾气,就跟撒娇似的,没一会儿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又回奔了主题。 我们都在猜测着那蚩尤古墓下,到底镇压着一只怎样的饕餮。没想到这时候,刚才给我们送水的玛利亚说道:“这个……这个饕餮我知道,你们可以听我说说吗?” 她一个美国白人敢跟我们中国人说饕餮,我们怎能不惊讶,那饕餮毕竟是源自古老神话的产物,我们中国人自己都说不清楚,她一个外国人哪来的魄力?难道舌头重,风扇不动?还有她们老外说中国话,怎么都这么蹩脚,听着胃都翻着疼。 肥龙一拍大腿,高兴地说道:“哎哟嗬!今儿个局气,您老外国人也懂咱老祖宗的东西?您可得好好说说,我真好奇哎。” 我给张百灵打了个眼色,那意思这人什么来头,她在玛利亚后面摆了个造型,双臂抱于胸前,脸上带着一抹邪笑,眼神很不屑一顾,我心说学阿秀学的真到位啊,去拍戏估计能拿个影后了,看来这个医生是阿秀的人,刚才又是端茶倒水献殷勤,这么会来事儿,肯定得防着她点,阿秀那边的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我们众人都七嘴八舌的让玛利亚说说,他们老外天生就外向,也不推辞,徐徐说道:“在我们北美老书里,据说饕餮是蚩尤战皇的头颅所化,在中国远古图腾中,由上至下排列分别是狼图腾、饕餮图腾、龙图腾,但是黄帝战败蚩尤之后,便把与他反抗的蚩尤时代的图腾,也就是饕餮给掩盖下去,相当于毁灭历史,那场古代革命甚至比汉武帝时代的焚书坑儒,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除了这个,还有一个传说,但是却显得更加的有神话色彩,按照我们美国人的理性思考,我宁愿相信上面毁灭蚩尤的饕餮图腾,也不愿意相信下面这个传说。” 玛利亚说到这看着我们,等待我们的反应,那边那几位医生听的津津有味,我们这些懂行的反而听傻了,是,确实,中国历史上出现过狼图腾,也有龙图腾,但是饕餮图腾还是第一次听说,她见我们不说话也不反驳,好像很有成就感,接着上面继续说道: “这个传说好像跟上次你们去的青龙鬼宫,那里面的轮回青铜有关,传说蚩尤是南蛮彝族的鼻祖,也是古蜀人的首领,当时已经合并了古蜀国统治了巴国,地域宽广,为了扩建国家的首都,逐渐人们在古蜀国的地下发现了青铜遗迹,随着挖掘的面积逐步扩展,突然有一天人们发现,这青铜几乎漫无边际,而且古蜀国发生了一件大怪事,那就是古蜀国的人数翻了好几倍,而且还在不停地增长,直到后来蚩尤发现这种青铜能够具有克隆复制的功能,于是下令开始往外运这种青铜,但是不要再接触,避免古蜀国粮草供应不上,挖了将近能够十几年的光景,突然有一天从里面爬出来很多大怪物,那些怪物能飞、能跑,后来蚩尤看到了一统各大洲的契机,就开始善待那些怪物与它们交朋友,最后与各大洲的国家部落发生了大战,那些怪物都被上个罗纪的遗族制服了,镇压于地下,后来才被称之为饕餮的,这也便是饕餮的由来了……” 张百灵给玛利亚接了杯水,说道:“玛利亚医生,麻烦你讲了这么多中国话,喝口水吧,要不然会对您的声带造成损伤的。” 张百灵的激灵乖巧,逗得玛利亚一笑。我默默地说道:“又是青铜?上个罗纪的彝族?” 我觉得有些地方想不开,就举手问玛利亚道:“上个罗纪的彝族是什么意思?我……我有点没听明白。”我尴尬地一笑。 没想到的是,玛利亚居然走过来在我手掌上写起了字,“是这个‘遗’,遗失的遗,不是彝族的彝,郭先生,您知道了吧。” 我大惊失色,又问道:“那“罗纪”是什么东西?” 青龙鬼宫篇 第九十四章 蚩尤古墓寻龙会(下) 我此言一出,肥龙的脑袋立马像拨浪鼓一样一摇,“唉?这丫的……你这个外国小丫头知识面挺广的嗨!快说说,这‘罗纪’我还是鲜有听说。” 这时,朱涛出来说话,“哎呀,王老,您可别小瞧了玛利亚教授,在美国她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科学天才,对于古代生物化石论文和人脑神经探秘等学说,可都是拿过美国风云大奖的,您瞧着玛利亚教授二十出头的样子,其实她已经五十多岁了,正是拿古生物化石做了一个实验,才会一直保持着青春,这正被艾迪生将军看重,意欲发挥到美军的作战计划上,呃……所以说,玛利亚教授的话,还是值得大家思量和考究的。” 玛利亚脸色稍微有点尴尬,好像是说到了她的年龄,但是美国人都很看得开,又大方的解释起了罗纪的意思。 玛利亚微笑着说道:“在我们美国,对某一个项目和某一个学术敢于攻克,且感兴趣的科学家们会以这个项目来命名,组成一个团体。而‘罗纪’这个非科学项目又非学术的定义,当时我们在九二年的时候觉得这很缥缈,但是从恐龙化石、恐龙蛋化石、冰河世纪的古生物化石进行试验,尤其是对于冰河世纪的远古生物化石分析检测结果,我们才更加证实了罗纪的存在,因为冰河世纪的远古生物化石保留的基因相对于更完整,大约在三亿年以前,地球上生存着另一个生命系统,那便是侏罗纪时代,这个侏罗纪时代生存的大多都是恐龙等超大块头的大体生命,但也不排除当时已经有了人类的存在,而艾迪生将军给我们提供的中国资料,我们能够大胆的推测,也许你们中国所谓的饕餮,很有可能就是侏罗纪时代的大体生命体。” 教授不愧是教授,科学家完全是从科学的角度来看问题的,刚才还有点像是神话,现在却变成了动物世界。其实,内心中,又有哪个人愿意相信神鬼之论,还是科学理论更加踏实靠谱,我想那些还愿意相信鬼神的人,内心深处也在向往着长生吧。 玛利亚看我们听的很认真,并向她投以信任的目光,她好像受到了莫名的鼓舞一般,接着上篇又说道:“其实这个罗纪很好理解,这就是对地球每个大时代生命的概括称谓罢了,依据爱德华教授的推论,地球在过去的二十亿年间,都有生命体的存在,并且孕育了生命的文化系统,但是地球并不是冰箱,它不能保存一切佐证,也只能够让我们科学家来大胆的推断,至今我们根据大量的信息,可以来准确的定义离我们最近的两个罗纪,那就是侏罗纪和冰河罗纪,但是巧的是这两个罗纪是混合在一起的,因为那个时候地球的板块正在分裂运动,冷热交替,温度高的适合恐龙生存,而寒冷地带适合长毛的大体哺乳类动物生存,当时地球共有四大次寒季,都被称之为冰河世纪,但是侏罗纪的恐龙对地球温度的适应力没有哺乳类动物强,最后一次它们没有挨过宇宙彗星的攻击,又由于地球在温度骤冷骤热的环境下,大体植物类相继灭亡,恐龙也就灭绝了。” “但是冰河世纪的有些小体形生物存活了下来,爱德华教授曾经大胆的发表过学术报告,说我们人类便是在冰河世纪遗留下来的小形体生命,也被称之为上个罗纪的遗族,而爱德华教授还大胆的说,冰河世纪时期或者侏罗纪时期,人类早已经产生了文明系统。但是对于这点,我是保留自己的个人看法的,虽然说爱德华教授是犹太人,但是也并不代表所有的推论都是正确的。” 同行是冤家啊,这玛利亚教授也在背后指画起同行来了,但是听的确实过瘾,感觉长了不少的见识,跟知识分子聊天就是不一样,我问道:“玛利亚教授,那你知道我们现在处于什么罗纪吗?” 玛利亚很惊讶地点了点头,说道:“sure!我当然知道,咱们现在正处于‘亚罗纪’时代。” “哦。”我意犹未尽地点了点头,虽然听着不是十分的明白,但是我决定以后要向她多多讨教这方面的知识,因为我真的很感兴趣。 肥龙说道:“那照这么说,饕餮也不是什么恐怖的角色了,大不了可能就是那些所谓的大生命体起尸了,嗬!恐龙那么大的肉粽子我可第一次听说,想想都刺激,要是有龙爷我第一个饱饱眼福。” 我看朱涛也忍了半天了,他接过话茬说道:“现在来的这些盗墓派的人物,都在楼上开会呢,其实跟咱们谈论的大方向也差不多,但是还是从咱们中国的古代典籍先下手为强,你比如宋罗泌的《路史·蚩尤传》有段话是这么说的,‘蚩尤天符之神,状类不常,三代彝器,多者蚩尤之像,为贪虐者之戒。其像率为兽形,傅以肉翅。’这个其指的便是饕餮了,还有你像《左传》说饕餮是缙云氏不才子,可又与《史记·五帝本纪》互相尴尬,再后来的《山海经·北次二经》中,所记的狍鸮,郭璞注以为即《左传》之饕餮。” “但是现在我们对于饕餮的问题,在于它不是恐龙,也不是冰河世纪的什么大猛犸,更不是咱们古代记载的单一化的饕餮形态论述,而是一个大群体,你看青龙鬼宫的青龙也属于饕餮,所以现在来了这么多的人,甚至是外国的科学家主要争论饕餮的问题,可是仍然还没有准确的头绪。而张族长说,假如能够恢复郭大哥的记忆,那么一切可能就有转机了,而郭大哥曾经就是亲身接触过饕餮的人。” “什么?”我非常的讶异,我几乎是快要站起来了。 朱涛说:“所以,郭大哥您必须得恢复记忆,那本《盗墓三十六派》关于饕餮记录的很模糊,我们相信饕餮的真正秘密就记录在你的记忆里!” 听了这番话,我不由得大吃一惊! 青龙鬼宫篇 第九十五章 惊魂的老照片 待我们聊完这蚩尤和饕餮的事情,玛利亚教授和朱涛博士带领那些外国医生,开始给我做一系列的检查,当然抽血、验血、验尿、取毛发检验基因、拍摄x光片、脑ct和磁共振,更有心理医生单独与我会谈长达三个多小时,这大大小小的检查持续到晚上八点多才结束,这些外国医生开来也累得够呛。 等我从检测室出来的时候,发丘指却坐在那排椅子上,面无表情的,而肥龙和张百灵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知道他是来等我的,我走到他跟前,他都没看我一眼,只是冷冷地说道:“跟我走。” 我突然有点莫名其妙,心说你好歹也是这地盘的老大,你得尽地主之谊客气几句,好像我欠你八百万似的,我一来气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等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我觉得他有可能就这种凉薄的性格,你不多问着点,很有可能错过很多的信息,比如他那次又下去青龙鬼宫去干了什么,还有多金是怎么走出葬龙阵的,再者这次来了这么多盗墓派的人,你们他娘的到底谈论了什么。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他一激灵,好像感觉非常的不适应似的,奇怪地瞄了我一眼,问道:“怎么?有事么?”然后又把头转过去,去按开电梯,他刚要进去,我又抓住了他的肩膀,说实话,他的肩膀非常硬,感觉就像是捏到了一块石头,我忙把手缩回来,我怕他生气,故此先下嘴为快,说道:“肥龙!去哪了?你带我又有什么企图,把我带去哪里?要干什么?” 我到最后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单独跟他待在一起,只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来自心底里的恐惧,想起他在青龙鬼宫中狠厉果断的样子,我的牙床都在冒凉气。 他啧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说道:“他需要休息,你现在也要休息。” 然后走进电梯里,轻飘飘地看了眼我,说道:“快点。” 没办法,他这性格我需要适应,我们一直到了九层,这也是这座别墅的最高一层了,看来肥龙说的不错,这座别墅确实是在张家楼的基础上进行改装的,要不然谁家别墅会有九层那么高。 走进走廊的时候,我看见墙壁上挂着的雪山图,才意识到一件事情,当时在青龙鬼宫的时候,发丘指还让多金去达尔丹部落修养一年,既然发丘指是昆仑山里张家的原始族,多金也是西藏人,那么张家楼怎么不在昆仑山,而在云南这边呢。 带着疑问我开始边走边去看墙上的这些雪山图,每一幅图都有不同之处,有的只是白皑皑的雪山,只能从阴影、曲线、折线才能够分辨出它的形貌;有的是月光下的昆仑山,可以看得见有一簇簇绿幽幽的眼睛,镶嵌在雪山上,我贴近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细看之下那其实是一群群白毛狼,雪白的狼毛已经跟昆仑山的雪融为一体。 其它几幅雪山图也没有什么特色,除了山形还是山形,好像就是一幅画似的,但我总觉得这好像是一幅路线图一样,最后我们在一间房门前停下脚步,而这旁边墙壁上的壁画又和先前那些画不一样了,原因是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山中,多了三条人影,一个在前领路,两个尾随其后,前边的那条人影,身材匀称,腰上挂着一个长条的东西,我觉得那应该是一把刀,后面的两个人是一个胖子和一个瘦子,那个胖子双手朝天举着,好像在发表着言论,而那个瘦子手里应该拿着一幅地图,他们三人迎着漫天的飞雪和就要夕阳落山的红霞,徐徐前进。 我大脑里好像涌过了一丝电流,我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肩膀,指着这幅画上的三个人,结巴地说道:“哎!你你……你看,这……这三个人无论是从体型上还是模样上,怎么那么像肥龙咱们仨。” 他看了看那幅画上的三个人,然后又用非常难以形容的眼光看向我,说道:“你自己画的,你倒问起我来。” 我想都没想地说道:“什么?这幅画是我画的?” “都是你画的。”发丘指轻描淡写地说道。 说完,他便打开了房门,又说道:“你进去休息。”今天他穿了身深黑色的西服,稍长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个短短的马尾,看着人畜无害的他,其实凉薄的要命。 我也没搭理他,我进去之后,他看了两眼刚才的那幅画,便离开了。 我进来之后,才发现这个房间大的要命,最起码有二百多平,算是超级总统套房了,但却没有像酒店那般的商业与简洁,尤其是客厅的一角居然还有一个大木头架子,上面琳琅满目的挂着尼龙绳、针铲、洛阳铲、钻地龙、铁爪钩、螺纹钢管,还有几十年前的那种铁皮手电筒、带玻璃套的煤油灯等等,另外旁边的一面墙壁绷着几条长线,上面夹着老旧的报纸、一张张黑白照片,只有个别几张是彩色的,同时还有用塑料袋装起来的毛发等。 我走近那些老旧的照片,一张张感觉既熟悉又十分陌生的面孔,让我背后发麻。其间,有这么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有多处磨损,有一个青春美丽的女人在搂着我的脖子,将头抵在我的怀里,她浓黑的长发遮住了另一半边脸,又由于光线晦涩,显得我们的脸都有些不真实,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美仍然不受阻挡地扑面而来,而我的样子也显得非常的开心。 我心说:“这就是过去的我吗?那这个搂着我的女人是不是我的情人呢?或者是我的妻子?奶奶?!” 想到这儿,我吓得连忙后退,险些跌倒。我一矮身子扶住了客厅的茶几,突然,电话响了起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坐在了地上的毛毯上。 我仰望着那张老照片,那张模糊的女人脸,用手把电话筒摸到嘴边,“喂?谁?” 青龙鬼宫篇 第九十六章 《盗墓三十六派》 我胆战心惊地听着电话那头,心里翻江倒海地咚咚直跳,我开始屏住呼吸仔细地听,电话那头半天过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在我感觉到非常的奇怪时,话筒里传出一声尖叫,我吓得手一哆嗦,电话筒就扯着电话线滚到了地毯上。 其实这一切恐惧的源头都来自那张老照片上的女人,可以说我奶奶是我妻子这回事,已经是我心头最大且最难过的一个结,我是一直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现在逐渐将要接近真相的时候,我却胆怯的不成样子。 虽然我心里明白,这部电话既然在张家别墅,那么能够联系进来的也只有张家人了,但是刚才的那一刹那,我心里担心的居然就是那张老照片上的女人,尤其是那一声尖叫,更击破了我心底里最脆弱的那一道防线。 就在我试着去抓起电话筒的时候,门被嘭地一声给打开,三个女人走了进来,我被自己的窘相给搞的脸发起烫来。 这三个女人便是张百灵和张百合,还有阿秀也居然过来,真是不知道发丘指跟这些美国佬的合作,已经达到了何种的地步,难道张家人就不用防着这个女人吗? 张百合不屑地看着我,嘴里小声叨咕着,“废物,可真是男人中的败类。”等等这些碎念,反正没一句好话。相反张百灵倒是哈哈地笑的前仰后合,指着我说道:“郭大哥,你没事吧,您老脚下当心点,我们只是给你送饭的,可不是吓唬你的。”说着悄悄地把手里的手机插进自己的兜里。 我眉毛一竖,气愤地站起来骂道:“你们张家人不光人滑头滑脑,你家这破地毯就像是滑冰场似的,大爷的摔个跤还被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看到了。”说道后面我故意看了看张百合,这丫头绝对是我这辈子的煞星,不知道哪里惹着她了,从头到尾都没见她看得上我。 就在这时,旁边不耐烦的阿秀,将手很随意地插进裤兜里,咳嗽了两下说道:“别找台阶下了,谁还不知道你啊,眼睛长到了屁股上的傻子,说出花儿来,你也还是需要别人挡在你前面。” “好了,我来不是埋汰你的,我是想告诉你,请尽快恢复你的记忆,如果能够有助于恢复你的记忆,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我都会帮你去做。”说完看了看张百灵和张百合,就转身出门离去了。 张百合叹了口气,说了句,“希望你还有得救。”然后对着张百灵说道:“别闹了,我先走了,看他就来气,交给你了。” 我耸了耸肩膀,叹了口气,觉着还是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为好。我问张百灵道:“百灵妹子,你来找我有事吗?” 张百灵点了点头,然后一笑,说道:“郭大哥,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还有,今后就由我来管理郭大哥的一日三餐和一切需求,如果感觉身体不适,要及时讲出来,我们请的外国最好的医生和医疗设备,每天都是花着美刀养着的,不用白不用,知道了吗郭大哥?” 我点了点头,“嗯,好。那个检查结果在哪里?” 张百灵闻言,走到门口处招了招手,朱涛博士和玛利亚教授走了进来,尾随的还有几位年轻的女人,手里都端着餐具,看来这是送饭送报告的,日后说不定我就要在这里慢慢恢复记忆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些木头架子上挂着的东西还有这些老照片,都应该是辅助我恢复记忆的,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够拿到我的《盗墓三十六派》呢。 看的出来,朱涛博士和玛利亚教授都已经面露疲惫之色,但还是笑脸相迎我,心说知识分子就是不一样,涵养在那里搁着呢。 玛利亚用着蹩脚的中文说道:“郭先生,您的情况很特殊,咱们尽量长话短说,我敢保证,只要你能按照并且配合我们的治疗,大约用不了半年的光景,你失去的记忆,就会被全部恢复。还要恭喜你的是,我们在片子中,并没有发现你的头骨有受过伤的痕迹,我们一致认为,这可能绝大部分跟您的心理有关。” “心理问题,造成的失忆?”我喃喃自语地说道。 这时朱涛接过话茬,说道:“没错,只能说郭大哥你以前肯定受到了非常大的刺激,而能够使郭大哥刺激到严重失忆这种程度,我们很难想象你当初得经历了多么可怖的事情。总体来说,郭大哥你选择性失忆、全盘性失忆、连续性失忆都占一点,实话说你这种情况,真的是史无前例,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故此也不好定义,即使这样,我们还是有把握,在良好条件的辅助与刺激下,来帮助你恢复记忆。” “听说张族长有一本你自传的《盗墓三十六派》,记载了你一生中大部分的重要经历,所以郭大哥在配合我们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等前提下,一定要耐心认真地详看这本传记,如果恢复了一点记忆,请立马提醒我们记录下来。”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个用药是什么时候开始呢?” 朱涛说道:“明天早晨开始,我们在湖南和湖北又请来了中医,再加上西医的治疗,双管齐下,我们这就回去准备了,希望郭大哥不要枉费了我们的期盼。”说着也和玛利亚离开了。 在张百灵的陪同下,我吃完了晚饭,又去睡觉,张百灵临走说,每天的睡眠质量一定要保证,这对大脑恢复记忆很有帮助。 第二天,我睡了个自然醒才起来,但也并没有多晚,还及时的欣赏了一下云南这边特有的日出,那是金红色的大太阳,大的让人害怕,好像是会掉落下一般。 早餐,又是张百灵带人送过来的,我心里实在是感激这丫头,心想着日后恢复了记忆,有了本事,一定要好好感谢她。 早餐过后,没有想到的是,会是发丘指亲自给我送来了一只盒子,里头装着一本金面紫纹的厚笔记,还是那种用麻绳线串起来,多重装订的,我一看真的是八个笔记装订成的一个厚笔记,而第一个笔记讲的故事是一个: 《仙墓魔沟》的故事。 仙墓魔沟篇 引子 序 《盗墓派之仙墓魔沟》简介: 【上阙】 十年炼术毋庸疑,拔山填海古丰腴。 孔老推星半月盏,浮花勾魂映香莲。 龟卜饱牙点龙穴,吹差冥烛影分家。 隐没贞女破朱砂,摇橹寄舟神农墓。 【下阙】 千夕传奇亦缥缈,乾坤聚精镶锦绣。 老仙魔谜残遮面,血骨起灵惊人心。 占迷三昧赌春秋,野鬼魑魅葬阴沟。 昆仑猎少抽金剑,挑灯跪拜祭神仙。 *************************************** 发丘指临走前跟我说,在我恢复所有记忆之前,我的饭食和药物,当然以及一切其他需求,都会有人专门服侍我,让我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这本《盗墓三十六派》上,照他的说法,我将这八个故事看完,再配合药物治疗,恢复记忆是一件指日可待的小事。 我也暗自下定决心,如不恢复记忆,我就绝不出这个房间。 我洗了个澡,又喝杯茶水,实话说,我现在内心非常的激动,连抚摸这本传记的时候,我的手都在忍不住剧烈地颤抖!这八个分集也是八个故事,而且全是用钢笔书写,如果这真是我以前亲自手写的,那我很佩服我自己的毅力,并且这本《盗墓三十六派》的价值,也非同小可。 我翻开扉页,果然也同那本残书《盗墓三十六派》一样,有一张更为浓艳清晰的六十四卦图,其中有些卦符、卦图,又十分的像极了我手腕上“寻龙仪”表盘的方位卦符,也就是卦文的一种特殊符号,其囊括的要理与内涵,那是非常的渊深和博大,因为我此时正处于失忆的状态,这些东西也是模棱两可,且模模糊糊。 正是介于非常眼熟,但又说不出口的阶段。故此,我只能走进《盗墓三十六派》,把我过去的履历再次经历一遍,才能恢复记忆,也更有资格来说这些东西。 我把这张六十四卦图翻过去,看到了第一个故事的题目叫做《仙墓魔沟》,在正文前还有一个序,我看了之下,才发现这是写给我自己的。 ************************************************ 序: 郭葬,你好,现在的你会是怎样子的呢?我只希望现在的你,能像以前的我一样聪明便好。我知道早晚有天你会回来看这东西,并且试图找回自己的记忆,我能够向你保证,我们会合为一体,恢复所有的记忆。 实则说的更明白一些,这都是我们与古人下的一盘棋罢了,从盗墓派成派之初,时至今日,那些追求永生、妄想统治地球的老不死,一直在跟我们博弈,为了地球的生命和全人类的和平,我们对这些人绝不让步,须同其殊死战斗到底! 在进入记忆之前,我要提醒你,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还有,年轻那会儿,我并不喜欢记录自己经历过的事情,也没有记笔记写日记的习惯,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姑娘,她总是缠着我讲故事,尤其是讲我自己的故事,她爱听极了,我知道她内心喜爱我,而我也仰慕她的美貌和善良,所以才开始零零散散片段式的记录我过去经历过的事情,每一件都不可思议,而且震人心魄,直到最后加以完善,才合订出这本《盗墓三十六派》传记,其中故事如要是一件件讲出来,那定是一段段经典的传奇。 仙墓魔沟 第一章 两头乌 19世纪末20世纪初,全世界因资本主义弊端的垄断问题,又因多种极端化和多元化政体现象,最终导致人类走向残酷的战争时代,天地混沌起来,“民生”走向了一个瓶颈。 1928年。1月9日,蒋介石东山再起,复任革命军总司令,同天斯大林将包括托洛茨基在内的反对人士赶出苏联;到1月22日,朱德、陈毅领导了湘南起义;2月2日,蒋介石再次独揽国民党党政军大权;2月9日,共产国际对中共做出新指示,当天革命烈士夏明翰英勇就义;3月30日,***主席从严治军,时至4月28日与朱德在井冈山会师,这关键的一步,致使中国国力从基层到高层、由农村包围城市的方式逐渐稳固增强;4月16日,日本再次出兵山东,“闯关东”浪潮居高不下,连续三年人数已超过百万人记;6月4日,张作霖被日本军陷害,在皇姑屯被炸身亡;6月20日,挪威极地探险家阿蒙森遇难;7月3日,电视机在美国开始普及;7月5日,孙殿英盗掘东陵。 而我,便是生于1928年7月5日这一天,据母亲回忆说,那日黑云压天,冰雹狂降,她又因羊水早破,差点难产而死,爷爷说这是老天爷在阻挠我降临人间。爹娘求他给我取个名字,他却不喜反忧,疯癫似的大呼世界末日即将来临,还曾几次抢夺我,欲要把我活生生地摔死! 爹娘刚落骨肉,怎能舍得让老头子胡来,过了三日,我爷爷郭顶天拎了一只笨母鸡和一筐鸡蛋来探望,叫我爹出去,说想好了给我取的名字,单字一个葬,大名郭葬。平常人家肯定不会给自己孩子,起这么不吉利的名字,但意外的是,我老爹还美滋滋的,当下就跑出去给我爷爷买酒吃。 我爷爷个子很高,叫郭顶天还真不亏。记得小时候大约七八岁之际,据老爷子讲,1860年,也就是清末咸丰十年,清王朝放弃一直觊觎的“龙兴之地”,也因难以控制国家内乱局面等多方面因素,屡颁的严令就此作废,关闭的“山海关”大门开始向山东、河北、河南、山西、陕西为主的流民敞开。 而我家,在我太爷爷那辈,也是从山东那边携家老小闯关东过来的,第一站落脚点是在奉天城,那地方当时很繁华,我太爷爷带着我爷爷、二爷爷、三爷爷做起了大车店的生意,人来人往、日积月累,颇有些收益,赚了几小袋银元。 可孰料东北三省内战频繁,再后来日本鬼子的介入和东洋人乱掺和,奉天的老百姓好日子难过,又担担提篮,多方冒险,开始向大西北方向的深山草原地带流窜隐蔽,而我爷爷也是在这股迁徙的潮流之中,奔赴进了大内蒙的深处,在一个人烟稀少,名为“梧桐花”的小镇上开始安家生计,主要还是犁地、贩茶与走盐为生,几年任劳认干下来,在当时也算是达到了小康生活的水平,吃喝不愁,过着远离喧嚣的日子。 这梧桐花在名义上为镇,其实也就是四五十户人家的村落,南北两面环山,中间一条洪水冲的大沟将村子分割成南村儿和北村儿两个部分,这条大沟有些年头了,爷爷来到这里的时候,这条大沟就已经存在了,只是晚上爱招一些乌鸦和猫头鹰啼叫个不停,老村长拿猎枪捅上火药放几声,就能安安稳稳睡他个天嘛嘛亮。 这村儿方圆数百里,主要还是东北那旮瘩的人多,都以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为主,蒙古人还在大北方呢,一般鲜有看见。这里黑毛驴、蒙古马、三河马和山丹马居多,当然骡子也有不少,所以梧桐花的村民春冬贩茶走盐,夏秋忙活庄稼,虽然外面战火更使,但是大家都相安无事。 而我在这出生到一晃眼,也变成了十七岁的大小伙子,体格结实,与乡亲们处的也很亲和。按说我这个年龄,该到了娶媳妇的年龄,但是村儿里的很多老人都很忌讳我的名字,说克家方人不吉利,十里八乡的大姑娘也是不敢对我动什么春心,毕竟这年月还是父母之命不可违,媒妁之言排其次。 我老爹老娘一个头两个大,老郭家大家族生女娃一窝接一窝,偌大的家族有把儿的只我老哥一个人,看着那些儿时一起长大的哥们儿,都成家立业,我也是愁容满面、哀叹不绝。 找我家老爷子理论,为啥给我取这么个名字,他每次都烟杆子加踢脚将我骂了个狗血喷头,叫我忙活正业,背他那些老书,钻研心得,还得每次写帖子给他过目,他这十箱子老书,我掐指头算算到现在,也已经背了十年了,我们村儿大多数人都是文盲,我倒算是个乱世深山里的秀才了。 今年是1945年,旱情十分严重,往年年年丰收,正巧赶到7月5日这一天,葛二赖子家的黑毛驴竟给活生生地晒死了,但是给驴扒皮的时候,发现驴的内脏居然不翼而飞,又检查驴的全身各处,并无发现任何伤口,这一诡异的事件在我们村儿里就炸开了锅。 得嘞,我这生日也甭过了,都是乡里乡亲,咋着也得去凑筐鸡蛋慰问慰问,我们村儿人口不多,姓氏也很少,屈指可数,我们老郭家算独户,剩下那批有的在山东没过来,也有的在奉天,还有几户在隔壁村儿,那是二爷爷和三爷爷的后了,以前都有些书信来往,现在二战在即,慢慢就杳无音信了。 其他譬如有老李家、老高家、老马家和老史家,这独一户的老葛家算是全村儿最穷的一户,只有葛二赖子和他老母亲娘俩儿相依为命,他老爹在他小时候被山匪崩了,他娘也不让他出去跟着大伙做买卖,就在家里守着这头黑毛驴安分的务农,可谁成想这全家的顶梁柱,最大的一个劳动力,黑毛驴莫名的就死了! 等我和我爷爷去的时候,露天燥热的大院子里挤满了全村的老老少少,葛二赖子他娘哭的撕心裂肺,大喊日子过到头儿了,乡亲们都在一旁你劝一句我劝一句。 我爷爷平时懂得一些风水和中医方面的医术,没少替别人家选了坟地和定宅看病,故此得名郭大仙儿,大伙一看我爷爷来了,都呼啦地左右分开一条道儿,老村长老高头连忙过来搀扶我爷爷,“哎哟!郭老爷子,您可来喽,俺们大伙就等您给做个主嘞,您给开开眼,这黑驴子俺看死的不一般,您给撂个话儿,俺也好给二赖子他娘有个交代不是。” 我爷爷拿着凉帽扇了扇风,打量了一会儿这头死驴,这头驴肥硕的很,虽然庄稼地是未逢甘露,但是我们的井都没干涸,很显然这黑驴不是渴死的。 我知道我要打下手了,就把鸡蛋递给葛二赖子。果然我爷爷向我招了招手,说道:“娃子,过来,你和二赖子把这驴子的胸膛扒开,俺瞧瞧咋个回事。” 我哎一声,撸起袖子就和二赖子去扒开黑驴的胸膛,乡亲们也不都看着,有眼力劲儿的几个青壮哥们一起下手帮忙,将这黑驴子的肚膛扒开,顿时一股刁钻的恶臭扑了出来,大伙纷纷后退了好几步。按理说,这驴子刚死不久,就算这天气再毒热的要命,也不可能会有这味道。 人称铁拐李的李老汉,大惊失色地指着这黑驴的肚子就喊道:“郭大仙儿,俺太熟悉这个味道了,这这……这好像是死人的味道!” 这话一出我背后都冒凉风,乡亲们的脸色都有些发紫,都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村长老高头儿啧了一声,对着铁拐李骂道:“好你个老李头,莫要胡七八说,这院子里还有小娃子嘞,吓坏了有个啥好歹,老头子俺第一个就放不过你。” 话音刚落,葛二赖子他娘顶着白发,抄起锄头踉踉跄跄就冲了过来,抹了把泪水,指着铁拐李骂道:“李大哥,俺家二赖子有时候是不懂事儿,可是也没惹过您李大哥嘞,你说这恶毒的话啥意思嘞!你通着父老乡亲给俺娘儿俩铺坦(说,讲。)个清楚来!” 场面一下子紧张起来,我爷爷觉得这里边儿事儿不小,就打了个圆场,说道:“老村长!葛家侄媳!好好讲话噻,有俺老头子在,牛顶天个噻!啥事就莫叫个事!俺给你们做主嘞,还怕个甚!” 接着爷爷又对铁拐李问道:“李老弟,啥叫死人的味道?俺老头子也好奇嘞,你可给大伙个交代噻!” 铁拐李一听这话,脸色也顿时发紫起来,一瘸一拐向前走了两步,吭吭哧哧地说道:“大仙儿在上,俺老李可就有啥都说嘞,重在相信俺就成。大家都知道,俺们老李家在你们都没来这儿安家的时候,俺们家就是这儿梧桐花的老地户了,方圆百十里有嘛当当俺老李家都清楚嘞!记得俺家老爷子小时候就跟俺说,不要到西面儿四十里的黑狗岗去玩,说那里有妖怪噻!小时候胆子小噻!老爷子这一句话就给吓破嘞,等到十六岁那年,俺该娶媳妇嘞,去庄头村儿骑着山丹大马,戴着红花接孩儿他娘嘞,可是路过黑狗岗的时候,俺和孩儿他娘就是闻到了这个味道,没一会儿通向咱们村儿的那条大深沟里竟喷出来带着泥浆的洪水嘞,吓得山丹大马都尥蹶子撒欢儿跑嘞!接着大沟里又冲出来许多的死尸来,它们的肚子都和这驴子一样,干瘪瘪嘞!正在我和孩儿他娘发愣时,妈的不知道嘛时候从哪里蹿出来一条两个脑袋的黑狗,将俺的腿咬伤了,这一下俺和孩儿他娘吓得跑回了家,才发现那狗嘴有毒嘞!俺这……这腿也就……也就废了噻!”说到这铁拐李一拍自己的大腿,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爷爷听后嘶了口凉气,目光如炬地说道:“难不成是‘两头乌’来了?!” 仙墓魔沟篇 第二章 盗墓贼王胖子 我爷爷郭顶天这一句话,乡亲们全都安静了下来,大家伙儿脸上挂着一副不知所然的样子,村长老高头向前迈了一步,抓住我爷爷的手腕,如若鼠惊般地说道:“郭大仙儿,这这……这‘两头乌’是个嘛玩意?看样子好像是个邪物噻,这下俺们村儿还不得遭殃嘿!” 我爷爷看到乡亲们也都有些不安定了起来,就安慰状地拍了拍村长的手,劝道:“老村长啊,莫急莫急噻,这不是还有俺在,你倒是说对了,这两头乌确实是个极其棘手的邪物噻,可是俺们也有治它的办法嘞。” 这时人群中慵胖的史大婶,哆哆嗦嗦地一拍手,对着我爷爷说道:“哎呀!可有办法嘞!俺老娘还担心我家圈里那些猪嘎嘎咧!郭大仙儿,您可一向无所不知嘞!那玉皇大帝有几根胡子您都是知道嘚,您快说您快说,嘛办法嘞?说出来也好让大家安心嘞!” 二赖子擦了擦青鼻涕,也用破锣般的声音说道:“是呀!郭大爷,您可得好好说说嘞,俺一定要给俺家黑蛋蛋报这个血海深仇嘞!” 我爷爷连说几声好,就讲道:“哎呀!莫急莫急噻!大伙儿的心情俺老爷子也晓得嘞!可是种地骑马也得分步骤嘞,心太急热豆腐会烫伤你的小嘴嘞,俺先说说这邪物的来历噻,你们这些腰果毛孩以为自己很能耐嘞,那东西神的很,不是谁都能降的嘞!” 老村长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惊恐地说道:“哎呦嗬!啥嘞?这等邪乎嘞!大仙儿,您说嘞您说嘞,俺们一定好好听讲嘞!” 我爷爷点了点头,就讲起了这两头乌的来历。 他说道:“好哇!娃子们好好听着嘞!这两头乌可了不得,传说还是神兽级别的嘞,那黄鼠狼黄大仙在它面前都算不得啥嘞!其实俺老头子也莫见过,都是从老书上扒下来嘚,这两头乌有三个传说嘞,每个都邪乎的很嘞!第一个传说啊,说这两头乌是哮天犬下凡,咬了吕洞宾的大腿,被玉皇大帝贬下凡吃苦受过嘚,不过俺觉得这都是他娘胡说扯淡嘞!可是书上说嘚,我就得有必要跟大伙普及普及嘞,万一要真的是哮天犬,那咱可得就认栽嘞,免的打死哮天犬,二郎神拿天眼射死俺们嘞!” “这第二个可不是个传说嘞!这个可是具有详细的记载嘞!就被记载在《山海经》上,这《山海经》大家晓得吧,那次俺去集市上办货,还听那边私塾的娃子哼哼嘞!可是哇,大多数世人都不知道这《山海经》其实还有下部嘞!这《山海经》分为上部奇珍三十六类,下部异兽七十二类,现在人们只知道上部而不晓得下部嘞,这都怨当时暴戾的秦始皇,那一场焚书坑儒嗨!将大部分下部异兽毁于一旦嘞!也就留下那么几本本嘞!” “这《山海经》下部异兽第七类灵通类的代表是六耳猕猴,排在后面的第八类便是灵仙类,而灵仙类的代表就是这两头乌噻!据记载,这两头乌‘形如黑狗,动若脱兔,起风能飞,静若能隐’,这是嘛意思呢,俺给大伙解释一下噻,就是哇,这两头乌长的像条黑狗,它要是跑起来能像兔子一样飞快,要是遇见风它还能飞起来,睡觉的时候能够隐形,谁都找不到它们。” 这时二赖子愤怒地一跺脚,骂道:“嘿!可怜俺的黑蛋蛋嘞!这么邪气俺还捉不住它噻!气死俺嘞!” 我爷爷看见二赖子打断他说话,吹胡子瞪眼睛骂道:“你这熊娃子嘞,俺家驴圈里你看中哪头就牵走嘞,现在俺们可不是讨论你家驴子损失的问题嘞!相比较这,俺们全村儿老老少少的性命更重要噻。” 二赖子他娘上去就抽了二赖子一巴掌,骂道:“娃子你干甚嘞!你驴屎吃多噻!悄默鸟儿(安静。)好好听你郭大爷讲嘞!” 乡亲们赶紧劝阻二赖子他娘,说孩子不懂事得了吧,说说就可以了。 我爷爷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好了好了,俺们继续,看,刚才这天儿还辣热辣热的嘞,现在咋个还阴上天嘞,看来咱村儿确实沾上什么妖气嘞。俺接着说昂,这两头乌其实莫有两个脑袋呀,它只有一个脑袋噻,它的尾巴是翘起来嘚,尾巴末梢上寄生着一个大黑蜗虫,这黑蜗虫更邪性的很,两头乌尾巴一甩,那黑蜗虫直接能穿进肚子,把你个五脏六腑都吃干净嘞!” 说到这乡亲们呼啦地远离开那头死驴,退了四五步,都说家里衣服还没收,亦或者米子怕雨浇了,诚惶诚恐地逃散而去。 得嘞,我爷爷还没说第三个传说,乡亲们却被吓跑了。清王朝虽然已经覆灭,但是毕竟封建迷信已经深深扎进老百姓的心,他们害怕,也是封建社会皇权统治遗留下的弊病啊。 村长老高头连声哀叹了好几口气,悄悄用黑瘦的老手从裤腰的红布腰带里,抠出两颗散银子,走上前去塞到了二赖子他娘的手里,安慰地说道:“二赖他娘,节哀啊,你不要担心以后的生活,俺们大伙是不会不管嘚!权且放心噻!还有哇,这驴的事情,郭大仙儿也说嘞,要匀给你家一头嘞,还愁个啥噻,还有这驴肉,二赖子娃娃你切好给乡亲们分了去,以后指着人家的地方多着嘞。” 我爷爷立刻出手阻止,说道:“唉!老村长哇,俺看这驴肉邪乎的很,吃不得呀,那黑蜗虫要是在驴肉里下了蛋蛋,乡亲们不得全遭殃嘞,这不是等于吃了毒药嘿,使不得嘞使不得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噻,小心驶得万年船嘞。” 老村长一拍大腿,非常赞许我爷爷的意思,夸道:“好啊,刘玄德有神机妙算诸葛亮,俺有无所不能的郭大仙儿嘞!那您说这驴子咋办嘞?” 我爷爷捋了捋雪白的胡须,叹了一口气,说道:“唉!那咱就给黑蛋蛋来个火葬吧,娃子们闭上眼睛,俺跟灶王爷偷个火。” 平日里我爷爷医术高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给乡亲们做了不少好事儿,都叫他郭大仙儿,可见都快要把他老爷子捧到了神的位置了,他老人家的话话儿,哪个娃娃敢不听嘞。 老村长、二赖子和他娘,还有我都捂起了眼睛,我留了个心眼儿,把手指闪开个缝隙。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一阵阴冷的风吹过,我就看见我爷爷用一根银针将左手指尖扎破,把一滴血滴到死驴的尸体上,又将右手指尖扎破,将血滴滴到先前那滴血滴上,我只看见两滴血碰在一起,立即爆窜起一个红黄蓝相间的火苗,火势来的太凶猛,瞬间这头死驴尸体就燃起了熊熊大火,我们感觉到热浪,都后退了好几步。 我爷爷把手藏进袖子里,叫我们睁开眼,吩咐二赖子一会将骨灰洒在大门口,两头乌再来,也会惧怕三分不敢再害他家了。 天就要下雨了,老村长乐呵呵的回了家。我也很高兴,因为嘎巴(干旱。)整个大夏天了,下场及时雨也不会太让乡亲们损失,也免得大伙再动辄劳马跑那几里路,冒着生命风险捣腾盐茶货类去。 回到家时,外头已经噼噼啪啪地下起了大雨,我就缠着爷爷讲两头乌的那第三个传说,爹娘地里干完活,回家做好了香喷喷的饭菜,我们圆起桌子,正要下筷儿,突然房门就被砰砰地猛烈敲起来,我们一愣,我爷爷说道:“这大雨天乡亲们不在家躲雨噻,难道又出啥子事情喽!” 忽然只听门外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金蛇不走长龙亏!虎山青砂封白骨!阴阳八卦卜其位!漫天星辰定龙穴!在上可是巫葬郭家?我乃摸金校尉王点龙!外有冷雨,请求个火炭,我们细谈可否?” 我爷爷其实性格有些傲慢,但是不知怎的,听了外头这人说的话后,手里的筷子吓得吧嗒掉在地上,我赶紧扶住他,问道:“爷爷,莫事吧,怎么回事?” 我老爹郭金轩也坐立难安,看样子很局促,对我说道:“不碍事,千年追杀令作的祟,都过去了,我去开门,来的是摸金派的人!” 我爷爷把我的手拿开,说道:“娃子,爷爷不碍事,如果一会儿玩起命来,拉着你娘骑马跑去奉天找你二爷爷郭开山便是,不得有误!” 一听这话,我也着实吓了一跳,心说难不成来了什么仇人,我立马窜进厨房拎出来一根擀面杖,这时房门被我老爹打开了,突然从外头摔倒进一个满身是血的白胖子,一头栽在了地上,只见他肩膀上套着花斑蛇绳,腰间挂着三爪钩、牛皮百宝囊、还有一个用黑布包扎的黑包裹,看上去像极了一颗人头的样子,这胖子抬头刚要说话,我上去一不做二不休,就给他实在的来了一棒子。 待这胖子晕过去,我请示老爷子如何处理他。我爷爷说道: “娃子,你和你老爹把他捆起了,这小子是个盗墓贼!” 仙墓魔沟篇 第三章 日本鬼子来了 “盗墓贼?” 我心里头就莫名的害怕起来,这是我自打从小长到大,第一次听到过这么刺耳的词汇!我爷爷郭顶天在我六七岁之际,开始教我背一些口诀、口令,和学识很多天文地理的常识,以及一些世上罕见的活计,譬如说,走一座高山,用脚步就能判断它的高度和宽度,品尝一口湖里的水,就能知道水的深浅,这些奇怪的技能是我非常喜爱之极的。 十年寒窗苦读,我饱诵了唐诗宋词,也翻阅了很多古代典籍上的奇闻怪见,与诸多未解之谜,现在的我虽还达不到宰相肚里能撑船,可是我也敢狂言世上之事,没有我郭葬没涉猎过的。 但是,我爷爷口中的一句“盗墓贼”,却让我又惊又喜又恐惧。惊在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儿,看来还是个行当,我爷爷曾经说过,他知道的我也知道,可是今天一看,他还是隐瞒了我太多的东西,那他为什么要隐藏盗墓贼这个见识而不传授于我呢?我欣喜在又要有知识可学了,那墓穴之中陪葬着金银珠宝、古代贵器,这个还在其次,主要是墓主令我内心深处都在激荡着一股冲动的热情,想想与千年前流芳的古代名将大夫、甚至是一代皇王相士相对立,该会是怎样的一种时光倒流、时空重叠的碰撞感呢!一想到这,我才突然发觉,原来这个世界最宝贵值钱的东西在地下世界,古代的时空也被埋藏在了地下世界,从这一刻起,我竟是那么的向往墓穴。 可是,我内心深处又极其的恐惧,那是一种潜藏在灵魂深处的恐惧,中国流传下来的故事,从来不缺少鬼怪魔物,今天这两头乌就使我们全村子浸泡在诚惶诚恐之中,头一次发觉死亡是这么的临近。 我老爹怕这白胖子半夜醒来逃跑,就给这孙子打了个鲤鱼结,何为鲤鱼结,也是从我爷爷那传下来的,我们村子只我家会打这个鲤鱼结,当然我娘虽是老郭家的媳妇,但是并没有跟老郭家有血缘关系,我爷爷分明的清楚,这些郭家一脉单传的本领,儿媳妇也不能学,我小时候偷窥过我老爹教我娘打这个鲤鱼结,可我娘就是学不会,看来我爷爷选儿媳妇也选个笨的,可见他有多看重老郭家这些本领。 这鲤鱼结,打结完毕之后,像极了一条小金鱼,头尾鳞鳍样样俱全,共有一百零八个小结头,打好鲤鱼结之后,你要是再想解开,就要预先按照自己的设计,将其中的三个小结头抽开,倘若抽错了,那这个鲤鱼结便会变成一个死结扣,而且会越来越紧,每年腊月我和爷爷进山林里逮野鸡套狍子,我就好几次看见过那些狍子被我爷爷的鲤鱼结,给活生生地勒的分尸。可你要把这三个小结抽对喽,这鲤鱼结便会轻轻松松的抖开,所以我爷爷还给这鲤鱼结取了别名,叫做赌命结。 一夜无话,我和我老爹就将这胖子绑在了厨房的大水缸上,等明天好好审问他,至于他的包裹和身上的东西,我爷爷吩咐不要乱动,要是从墓里挖出来的,指不定还会引火烧身,所以绑完了他,我们都回屋里睡觉去了,因为今天下冷雨,我娘还贴心的给我的炕生了把火,所以这一夜睡的倒是挺舒服,只是我们村儿中间的大沟里,不时的啼叫着乌鸦和猫头鹰的叫声。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隔壁邻居史大婶家的大红公鸡,早早地拉起了长调,还挺有规律,三长两短,两短三长,估计都要成精了。 胖子被绑在厨房,我娘也没法烧饭,就让我跟我爷爷说去,我爷爷从厢房开门出来,却戴着一副黑眼圈,看着像昨晚一夜没睡一样。我爷爷叫我把胖子牵到他屋去,要盘问盘问,我抠了抠眼屎,只好去照办。 我来到厨房,发现这大白胖子,嗬!这呼噜打的,水缸里的水都被震起了涟漪。我视察那鲤鱼结还完好无损,当下心里就瓷实了一些。我抄起牛角大菜刀就往菜板子上使劲儿一剁,骂道:“嘿!呔!你个圆个囵墩的奔波儿灞!还他娘的不起床!” 我这一下子,动静极大,菜板子都被我剁进一寸去,这胖子吓得不轻,一头撞在了大水缸上,缸里的凉井水瓢出来浇了他一脑袋瓜子,这下他猛地就清醒了过来,看样子生气极了,冲着我就骂道:“你才奔波儿灞,你是灞波儿了奔,你全家都是灞波儿了奔!捆着老子干甚,我是来做客的,又不是来打架的,放开我!” 我看他吐沫星子乱飞,我也老生不客气,抄起昨晚那根擀面杖就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子,问道:“莫是打架的,你瞅瞅你身上的血迹,到底咋个回事,快如实跟俺讲来,如若不然,就将你送到衙门交给包老爷轧头!” 他听我说完这番话,竟是冷哼了一声,说道:“俺肥龙生来就是个土行孙,你虽然看上去跟我一般大,但是你丫的定是在这山沟子里焖傻了吧,外头现在炮火连天,世界乱成了一锅粥,爱新觉罗家族的大清王朝早已不复存在,两千多年的封建政权统治早已消逝,还他娘的什么衙门包黑炭,我看你是屎壳郎看地不看天,癞蛤蟆只顾巴掌块儿天!” 还未待他骂完,我抡起大脚对准他肥硕的大屁股就是一脚,这一脚踢的他嗷嗷直叫,连喊小公子饶命。我看也收拾他差不多了,就赶紧牵着他去厢房给我爷爷交差。 推开门,我见爷爷刚添上一锅烟,点着之后,抽了一口,对着我指了指那胖子的膝盖,我心领神会,一脚将胖子踹跪在地上,嘴里狠狠地说道:“奔波儿灞,你可给俺老实点,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我爷爷摆了摆手叫我别说话,他把腿儿一盘在炕沿上坐稳,就对王胖子说道:“王家娃子,俺老头也没有恶意,你只跟俺说,你身上的血咋弄的嘞,还有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咋个来法?” 那胖子一听这话,竟是哭了起来,回我爷爷道:“郭爷爷,我是专程来寻觅你们巫葬派的,发生大事情了!我是从山东那头一直寻觅过来的,昨天在赵家屯子讨口饭吃,却发现那整个屯子就是个山匪窝,还有些东洋日本鬼子,要我加入矿工队,说什么替日本人采座黑色的大山,还勒索我身上的钱财,我趁着夜里下雨就杀出了重围,打死了三个鬼子顺着那条洪水沟,才逃到了这个村子,我一打听旁边邻居的胖大婶,才来投奔郭爷爷家唉!” 我爷爷大惊失色,从炕上跳下来,说道:“什么!日本鬼子来了!” 仙墓魔沟篇 第四章 黑山老妖传说(上) 我爷爷噌地往地上这一跳,那胖子吓得连忙后退,哆嗦着说道:“郭……郭爷爷,小心身子骨儿哇。” 我爷爷看样子有点气急败坏,抡起长长的烟枪,将那铜制的烟袋锅就往炕沿上一磕,愤怒地骂道:“娘了个巴子嘚!搞事情嘿!罗圈腿的小日本鬼子,真要爬上天去嘞!拎着搅屎棍还进来内蒙古吆喝西天噻!” 他又对王胖子问道:“胖娃子!你如实说来,日本鬼子来了多少人马喃?” 然后又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点了下头,拍了拍胖子,说道:“我说奔波儿灞,老实点!千万不要撒欢儿打滚嘞,老子给你松绑。”说着我上去捂住了他的眼睛,将鲤鱼结其中的三个小结头抽开,突噜一下,绳索卸在了地上。 嚯!他这一松绑,膀子展开如同门神上的张飞一般,高大壮硕,眉眼之间又透露出一抹猥琐之色,没想到又扑通一声地跪在我爷爷面前,双手一抱拳,“老爷子!大事不好了,那小日本鬼子仨瓜俩枣好对付,我来寻您有更要紧的事情!喇嘛预言之物出现了,我老爹和我爷爷因为这事情,全部驾鹤西游了,家里只剩下我和排龙哥了。”他说着说着居然还哭了起来。 我爷爷郭顶天一听到王胖子的话,当下手里的烟枪就啪嗒地掉在了地上,用哆嗦地手指着胖子说道:“娃子,喇嘛预言之物在哪里?快给俺过目,要是假的喽?” 这时候胖子把那个黑包裹摘下来,把黑布包裹皮打开,一个圆口方底的青铜鼎露了出来,鼎口能有两掌大小,肚鼓略圆且雕刻着日月星辰,但又不像是雕刻技法做上去的,而更像是浑然一体的感觉,非常的自然,三只青铜龙头脚虬健于下,我爷爷将青铜鼎底部翻上来,一只栩栩如生的青龟,镶嵌于其上。 我爷爷嘶了口凉气,说道:“俺的天!对头嘞!是真的嘞!这确实是传说中的喇嘛占卜鼎!胖娃子,哪里得来的?莫不是你下过墓噻?你拿这东西出来干甚!你知不知道喇嘛神的三口神鼎聚齐,天下会大乱嘞!” “郭爷爷,我……”胖子刚说到这儿,突然门外冲进来一个人,原来是隔壁的史大婶儿,看见胖子在她顿时火冒三丈,只见她怒气冲冲地指着王胖子,骂道:“好你个胖娃子!天杀的嘞!昨晚俺好心给你指路,今儿个没成想你是个大汉奸嘞!” 我赶紧扶住史大婶,我和我爷爷都问她咋个回事。 她呶地一嗓子哭了起来,就对我爷爷哭诉道:“郭大仙儿!大事不好嘞!鬼子进村儿嘞!村儿东头的高老村长刚被日本鬼子拿日本刀劈了嘞!现在跟着他们的随从有个狗汉奸翻译官,说要召集俺们村儿的青壮力嘞!要去挖什么黑山喃!” 然后指着王胖子说道:“郭大仙儿您明事理嘞!您说以前俺们村儿,哪会发生这种事情嘞!现在俺家圈儿里的猪嘎嘎都死嘞!都是肚子瘪瘪嘚,我看鬼子和那乌大仙两头乌都是这黑心的娃子带进来嘚,郭大仙儿俺们一定要千刀万剐他嘞!” 我听到这,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心说两头乌这畜生可以从长计议慢慢收拾,这鬼子进村儿老百姓可没有好日子过了,弄不好就会兵戎相见,血溅五步嘞!而且现在老村长都被日本鬼子拿刀子砍死嘞! 我爷爷对着我大喊道:“这种节骨眼了,还愣着干甚!快去叫你爹娘收拾东西,我们大家骑马跑路喽!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从长计议!” 我也来不及答应,转身就窜了出去,当我嘎吱地推开我爹娘的房门时,迎面扑鼻而来一股子尿骚味儿!再一看我爹娘都安详地躺在炕上,可我明明看见我爹娘身上盖的被子竟然诡异的凹陷了下去,我吓得差点跌倒,赶忙去掀开被子观瞧,只见我爹娘的衣服被咬破,露出来的肚子干瘪瘪的凹陷了下去! 我大惊失色,顿时心中暗叫,哎呀!不好! 仙墓魔沟篇 第五章 黑山老妖传说(下) 看着我爹娘脸色已青,屋内的土地上有拖拽的痕迹,而且满屋子充斥着一股子非人类所能拥有的尿骚味儿,闻了之后鼻子发麻,脑瓜仁儿都他娘的疼得慌。看着爹娘僵硬地躺在炕上,我双目热泪齐下,想呐喊出来却没有任何的声音,我知道我爹娘的这种死法,很明显是遭了两头乌的道儿了。 今儿个早晨刚刚我娘还要我去找我爷爷料理王胖子的事,怎么转眼间我爹娘就落到了这个下场,难道两头乌昨天就没有走,一直留在这里偷听我们全村儿怎么对付它们的吗?那可真是成仙儿嘞!看这现场吃完我爹娘内脏,还又拖到炕上盖好被子,难道还想掩人耳目! 我心说这两头乌刚下的黑手,定是没有跑远,我立马强行压下内心的悲痛,狠狠地攥起拳头,开始提鼻子寻着尿骚味儿的来源,看看该死的两头乌会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突然,我果然在炕的边缘发现有一个小土堆,周围有一条约一尺且不仔细看还真看不见的隆起,一直顺着门口通向院子里,我抄起门口的锄头就开始顺着这条隆起往外追,我的心口嘭嘭直跳,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我家大院门前的大洪水沟的边缘上。 这条大洪水沟早已干涸,现在里面生一些榆柳灌木,这村儿子的老一辈们在这十几米宽十几米深的洪沟上搭建了一座大木头桥,这木头已经发黑,我也辨认不出是什么木料,只知道在小时候,这条洪水沟就是我们儿时玩伴童年的噩梦,有一些老爷爷跟我们讲,这条洪水沟是当年大禹治水时期留下的,有一条蛟从黄河出发游经这里的时候,留下的这条洪水沟。 这条洪沟源自西方,一直通于东方土丘陵的地下,不知道通往何处。这十几米深的洪沟,以我普通的肉眼又因为光线晦涩,我是很难在下面发现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的,我只看到那条隆起在我脚下有个破洞,是新的土洞,因为有新土被翻出来,我趴下一看,居然有水缸口的大小,而地面上只显示出一条一尺左右的微微的隆起,真是诡异! 啪! 村东头响起了一声枪声,我往东头一瞭望,看见一排的身穿绿色军服的日本鬼子,开始往这边缓缓前进,他们手里都有从村民家里搜刮抢来的马匹、年轻的壮丁和粮食,幸好村里的那几个姑娘没有被他们抓住,但是现在情况不明确,不知道是逃走了还是被他们拿刀砍死了。 忽然,那些日本鬼子发现了我,那个狗汉奸翻译官指着我高声喊道:“小次郎太君!您看!那就是老郭家的娃子,虽然纤瘦,但是也胜在身高马大,也是个大大的好旷工哇。” 为首一个戴眼镜的小个子,举起手刀冲我落了落,喊道:“八嘎呀路!阿奇哇嘞逮!吆七给!” 小次郎一声令下,那些日本鬼子或骑马或徒步的开始向我追来,我一看大事不好!得赶紧通知我爷爷去,我开始往院子里跑,跑着跑着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我竟看见我家三座大瓦房燃起了熊熊大火,那是一种偏蓝色的火苗,我爷爷、史大婶、还有王胖子,正在院子里,史大婶已经哭的虚脱了,跪在地上不成样子,我爷爷被王胖子扶着,看样子我爷爷承受的打击也是非常巨大的。 我攥紧拳头跑过去,上去就踹了王胖子一脚,骂道:“你他娘的,往这跑什么!现在好了,全村人都被你害死了!你这个扫把星!”我不解气,上去就是一通狂扇他耳光,连打带踹不知道打了他多少下子,被我打得摔倒在地,我爷爷也跟着跌倒在了地上,我赶紧去扶他老爷子。 我爷爷抹了抹眼泪儿,叹了口气,说道:“娃……娃子,事不宜迟,俺们……赶紧走!你这条命必须保下的。” 话刚说到这,日本鬼子已经冲进来将我们团团包围了,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指向了我们,那个虚胖的汉奸翻译官对我爷爷说道:“哎哟嗬!俺白先生在赵家屯子远闻郭大仙儿的威名,今日一见怎如个落汤狗,你们这些农村老头总以为活的久点就了不起,吹牛逼不上税!”说着还吐了一口我爷爷。 腆着肚子指着我,回头朝那些日本鬼子点头哈腰地说道:“太君们,您们可以把这两个小娃子抓嘞,黑山有待开发嘞。” 我刚死去爹娘,现在家里又起了大火,全村人死的死、逃的逃,我愤怒地站起来,对着这个姓白的狗汉奸就是狠狠地一大嘴巴子,转身就对着旁边噘着小黑胡的小次郎就是大力地一脚,把他给踹完了腰,我指着他们大骂道:“你们狗日的,从唐朝以后就开始对俺们泱泱大国觊觎窥探,现在搞得俺们国家如火如荼,犯人国土,必遭天谴!还有你这个狗汉奸,今日图害俺村老少,俺定要杀你全家,屠你九族!” 这话说的狠毒,那白汉奸听后火冒三丈,上来就要打我,我脚尖一勾,将地上的锄头勾到了手里,甩起锄头对准他脑袋就是一锄头,他一偏头倒是闪的快,但还是被我锄头的铁刃给刨掉了一只耳朵,砸的他鲜血崩飞,溅了他身后的日本鬼子们一身,鬼子身后村儿里的年轻人都吓得瑟瑟发抖,我眼含着热泪,攥着锄头把子的手青筋暴起,还要继续打。 突然,那个小次郎在腰间的皮套里掏出漆黑的王八盖子,说时迟那时快,我只见地上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的胖子窜了起来,挡在了我的身前,抱住我护在了我的身前,啪地一颗枪子儿擦着他的肩头,贴着我脸颊就飞射了过去,胖子的肩头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飞,鲜红的血液溅了我一脸,这小子在关键时刻居然救了我一命。 马上,我看着这些日本鬼子开始陆续上起了枪栓,开启了保险,那小次郎捂着肚子又要放枪,我一用力把胖子甩到一边,大喊道:“日你娘的!来啊!”骂完我就举起锄头对着小次郎的脑袋劈了下去,只听着忽地刮着风声就砸了过去,由于力气过大,锄头已经脱开了我的双手。 这小次郎别看个头小,使枪干净利索,往后一哈腰,抬起王八盖子,啪地就是一枪,咔嚓一声,锄头被打成了两截,旋转着摔在了地上,院子的土都被砸起来多高,小次郎红着眼睛后退一步,只听他用非常蹩脚的中文高声命令道:“准备全体射击!八嘎呀路!” 就在感觉我要我命休矣的千钧一发之际,我爷爷的手不知道何时伸进了他腰间的皮囊里,大声喊道:“娃子们!趴下!”我头一次在我爷爷眉宇间发现了极其愤怒的神色,我向来信我爷爷,甩脚将旁边的胖子踹翻在地,再一转身把早已泣不成声的史大婶扑倒。就在这时我身后鬼子群里爆炸了开来,我转头去看我爷爷,只见我爷爷双臂呼呼生风,指间夹着黑色的弹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打向鬼子,这些黑色的弹子一碰到鬼子的枪或者脑袋,就炸了开来,一下子十几个鬼子都被炸翻在了地上,而我爷爷竟然毫发未损地屹立在院子中央! 我也来不及思考,胖子和我窜起来抢过鬼子的长刀,分给后面村里的年轻人,二赖子接过刀,甩着青鼻涕就开始上去狂刺那些地上半死不活的日本鬼子,我们更是恨得牙床都痒痒,跟着二赖子就狂猛地往下劈砍,鬼子的血宛如喷泉一般向上迸溅,他们身上的长枪短枪在我们的愤怒下都被砍得粉碎,那个姓白的翻译官被我爷爷拽到了一边,估计我爷爷要训他话。 我招呼村里的好哥们,去院子里的柴火垛抱柴火,放在鬼子尸体和正在着火的房子中间,我爷爷投了一枚黑弹子到鬼子的尸体堆里,腾地一团大火将这些强抢残害中国人的日本鬼子,彻底而猛烈地焚烧!就地正法! 我爷爷叹了口气说道:“幸免于难的娃子们,赶紧扶着史大婶跑路喽,这旮旯是不能再待下去嘞!娃子都有点良心喃!史大婶虽然是个寡妇,但是你们小时候可是把你们当做亲儿子疼了,你们一定照顾好她嘞。” 说着我爷爷拿出十年前积攒的一袋银元,分给了这些我儿时的玩伴,说道:“娃子们,你们都是跟俺家阿葬一起长大的,爷爷相信你们的人品嘞,俺相信你们能照顾好史大婶和全村的老人们嘞,还有,俺家院子的东西,一会俺们走了,你们大伙都平分了去。还有哇,现在庄稼刚种上,就出了这档子事儿,你们不要走远喽,平常多回来料理下庄稼,还有多去大的集市上探听探听情况,要是小日本鬼子投降了,你们也还是可以回来安家嘞。” 二赖子打头问道:“郭爷爷,您们要去哪里噻?这地方俺们可不敢再回来嘞!那两头乌可怕得很嘞!这……庄稼还是要嘚,毕竟俺们大伙盯着太阳脸朝黄土背朝天干了一大夏天嘞,不要就对不起俺们的辛苦嘞。”说到最后慢慢变成了哭腔,眼泪儿止不住地掉下来。 我爷爷拍了拍二赖子的肩膀,回答道:“嗯,娃子懂事嘞,两头乌不要怕嘞,这次俺和阿葬就是去葬了那些两头乌嘞!那座黑山肯定是这些瘪犊子的老家噻!俺把黑山炸了也就消停嘞,给它们来个一窝端!等我们大功告成,就派人告诉集市上的茶老板嘞,你们多去听听信儿,要是俺们成功嘞,你们也就可以回来嘞,老祖坟都在这里,你们还想跑去哪里喝西北风嘞!” 然后我爷爷又对着我问:“娃子,都这种时候嘞!你爹娘跑哪里去嘞?” 我脑海上空咔嚓就是一个大霹雳!我整个人都怔住了,原来爷爷还不知道我爹娘已经被两头乌害死的事情啊!现在我爹娘的尸骨早化成灰嘞!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咋告诉我爷爷,但是现在这个形式又是隐瞒不了的,我哭着吞吞吐吐地就把我爹娘被两头乌害死的消息如实跟我爷爷讲了。 我刚说完,我爷爷嘴里顿时喷出一口血箭,这口老血都有些发紫,胖子也挺眼疾手快,我们大伙呼啦一齐将我爷爷扶住,大伙听我讲完,都眼含着热泪望向已经燃烧大半的大瓦房。 我爷爷倒是活得久,叹了口气说道:“俺也闻到了一股子奇怪的尿骚味儿,这火是蓝色的,要比平常的火温度高多嘞!恐怕那两个娃子已经尸骨无存化成灰嘞!” 我连忙跪下冲着爹娘的屋子,咚咚咚地磕起了响头,身后的儿时玩伴哥们儿们,也纷纷跪下磕头,我说道:“爹!娘!孩儿一定给您们报仇雪恨!” 我爷爷叹了口气,说道:“好啦!事不宜迟,你们这些娃子,赶紧搀扶着史大婶和剩下的乡亲们走,我和阿葬去趟赵家屯子,灭了小日本鬼子的余障,再去炸那座黑山!” 我知道这时候也不能啰嗦,我跑去马圈去牵来三匹山丹大马,这山丹大马腿长尾厚,警觉性向来优于其他马种,我爷爷骑一匹,王胖子骑一匹,我把姓白的狗汉奸往我身后的马鞍上一绑,快马加鞭一溜烟儿就赶到了村东头,因为这条洪沟上的大木桥就在村东头儿,我们要过桥到南街,往西南方向赶路才能到赵家屯子,骑到南山山头的时候,我又回头望了望家乡,只见大部分老乡的院子里都起了蓝色的火焰,转眼间村儿里人都穿麻戴孝起来,收拾起亲人的尸体来。 这时候,我一停下来,我身后的狗汉奸哼哼呜呜的清醒了过来,我爷爷回头看着我,说道:“娃子,发啥子愣!俺们赶紧炸了黑山,省的那些畜生祸害百姓噻!” 突然,我身后的狗汉奸喊道:“不得了不得了,哎呀,郭大仙儿,您可不能炸了黑山啊!那些两头乌都是小菜,杀了也就杀喽,宰了也就宰嘞!可是那黑山还住着一个成了仙儿的老妖怪嘞!俺可不是打诳语,这事要从明朝戚继光抗倭寇时候讲起嘞,要是听完嘞,您也会三思而后行噻。” 我爷爷牵了下受惊的马,“吁——”指着姓白的狗汉奸说道:“你这祸国殃民的狗杂种!还不快快讲来!” ****************************************************************** ***<必看>***【犼帝发言:】请广大的《盗墓派》书友拒绝盗版,请阅读pc端起点中文网页面、起点app、qq阅读(书城)等来订阅正版《盗墓派》章节,阅读最真实的内容!还原《盗墓派》最真实的故事!因为盗版的都是以前的老旧稿子,存在着太多的瑕疵,而且与正版的内容相差甚远,本来可以花个几分钱就能阅读正版的事情,为什么要去看盗版呢,支持《盗墓派》正版,支持真故事,请有些书友不要再去看盗版的假故事了,更好看的《盗墓派》故事在正版!!!另外,手机下载起点app占不了多少空间,每天签到还送起点币,几乎看书是不花钱的,你为什么还要去看盗版呢。请多多支持犼帝,你的支持是我加油写好故事的动力!o(n_n)o~*** 仙墓魔沟篇 第六章 第三个传说(上) 姓白的狗汉奸也着实是挂了重彩,他的左耳朵被我整个刨掉了,鲜血正止不住地往地上嘀嗒,幸得被土给糊住了伤口,要不然这家伙早就血尽致死了。 他脸色青白,刚才说那番话看来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既然我爷爷有话要问他,那这家伙现在还有点儿用,决不能让他现在死喽。 我一偏腿儿跳下了马,我转头看了看王胖子,他的脸被我打的像马蜂蜇地似的,不过这家伙从主观上来说,真的是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他要是不来这个村子,小日本鬼子也未必会追来,而且我很怀疑这家伙已经去过了黑山,两头乌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非得和他一起来,我瞪了他一眼,一生气就把马背上的狗汉奸扯到了地上。 姓白的狗汉奸吓得妈呀一声,被我摔得直翻白眼,他吓得连忙跪起来给我磕头,求饶道:“哎哟郭大少爷!绕我狗命呀!我的用处长着嘞!大着嘞!赵家屯子就我一个独苗秀才,况且日本人的内情俺都知道哇,要是折磨死俺的话,恐怕你们去炸黑山也多半是无望了……” 我冷哼一声,恨铁不成钢地往他身上吐了口口水,讽刺地骂道:“你他娘的花花肠子不少,我看你才是最恶毒的两头乌,长着两个狗头的狗杂种!一会是日本的狗汉奸,一会又变成中国人哀求自家人饶命,你可知道日本能够攻进来中国,你们这些可恶卖国求荣的狗汉奸可是他们的第一功臣。你求与不求我有个鸟用!宰了你这条黑心狗是早晚的事!” 他哪有想象的到我小小年纪会这样凶狠,立马一缩脖儿不敢言语了。 我爷爷问我干啥子,我说道:“给他的狗头包扎包扎,要不然就算俺爷俩赶到赵家屯子,这家伙也会把血流光,到时候俺们没了这条狗,就不好寻路嘞。” 爷爷点了点头。 我将腰上的棉麻腰带撕下一条,扔给姓白的狗汉奸,“给老子包扎好!你不是很惜命嘛,照俺说的做。” 他吓得脑袋赶紧像捣蒜般点头,说道:“哎呀,是是是,多谢郭大公子,俺这就包扎好。”说到最后还抽泣了起来。 虽然他此时看起来很可怜,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去做鬼子的走狗,这不是给中国人丢人嘛,人的本性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所以他即使以后会有再大的贡献,这个汉奸的罪名也会让他一辈子抬不起人头,可见卖国是多么可恐可怖的事情! 他包扎好了,抬起头看着我,我问道:“你他娘的还敢直视老子的眼睛!现在给俺有问必答!” 他赶紧给我作揖,说道:“哎哎哎,您说您说,俺白树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嘿了一声,啧道:“你这家伙觉悟倒是很高,正要问你名姓,你倒是自己说了出来。以后就叫你白老狗好了。” 他呲了呲牙,尴尬地答应道:“哎哎!白老狗给您这厢请安了。” 说完还咧开腮帮子讨好地笑了起来,我上去啪叽就是一大嘴巴子,骂道:“真你娘的不争气,你比癞皮狗都不要脸。”骂完我又踹了他一脚。 我还要揍他,我爷爷咳嗽了一声,说道:“娃子,莫要耽误时间,快让他把黑山的事情讲讲,俺们心里也好有块底子不是。” 白老狗捂着脸吓得赶紧蹬腿往后爬,伸出手马上说道:“好好好,俺说正事要紧嘞,不要再打俺嘞,一会儿嘴都打坏嘞,俺要是说不了话话儿,你们怎个能够对付赵家屯子几百个鬼子,咋去得了黑山报仇雪恨嘞。” 我见他还要讨价还价的废话,我抬手从马鞍子上扯下马鞭子,对着他脑袋就是啪叽一鞭子,“莫要废话,速速一字不落地给俺讲来!” 白老狗真是害怕了,开始哆哆嗦嗦地陈述起了发生在明朝嘉靖四十年,著名抗击倭寇将军戚继光在桃渚、圻头与日本的先辈倭寇发生了闻名中外的台州之战。 小次郎的老祖宗因逃避戚家军的追杀,在桃渚的龙山中,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山洞,走投无路进去之后,却机缘巧合的发现了一个洞葬的陵墓,在墓主的棺材中,发现了一张帛图,当时他们并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应该很值钱才带回日本,直到前几个月,小次郎的父亲拷问了一个中国私塾先生之后,才发现,原来这四百年钱老祖宗带回来的帛图,是一幅地图,一幅藏宝地图,而藏宝地点,就是西方四十里的黑狗岗! 仙墓魔沟篇 第七章 第三个传说(中) 四个月前的某一天,赵家屯子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这些人都是全副武装的正规日本军,屯子里的土匪一下子蔫了,最后全军覆没的归顺了日本鬼子的旗下。 听说这支日本军队,是为了一张帛图而来。 几日后,白老狗跟随在小次郎父亲的身边,作为向导和赵家屯子匪窝的二当家,正替日本鬼子置办装备和招兵买马,为开垦黑狗岗做准备。集市上的商家和居民,一看有日本鬼子大都落荒而逃,货物商品丢弃于街头之上,日本鬼子倒是省的花钱了,开始成群结队的往赵家屯子搬运装备。 凑巧,小次郎的父亲在一处街头巡视,发现了一个嘤嘤芸芸的私塾,看来这个私塾好像还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动静,仍然在有条不紊地上课。他便赶走了学生,掏出王八盖子抵住这个私塾教书的老先生,让他看一张泛黄的帛图。 日本文字起源于中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因为有很多的繁体和很久远的古代文字,所以他只能看懂一小部分,而这一小部分就是浅显的图文标注部分,上面的地形和偏旁描述说,这黑狗岗的山体内部有着无穷尽的宝藏,还侧注画了很多金子的形象符号。只因上面还有些古文字叙述部分,一般的中国人都看不懂,别说他这个外国人了,所以只能找一个老学究问问。 那老先生吓得小便失禁,看来还是乡下能人多,这老先生居然还真能瞧得懂,于是为了保住性命,便哆哆嗦嗦地把这个帛图给小次郎的父亲翻译了一遍。 大致内容是,这张帛图源自东周末期,是一个先锋将军所著,姓甚名谁无从知晓,只知道他经历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这是一个具有充满奇幻色彩的经过。 当时东周正与其他外邦进行大战,他接到一道上边的命令,去追杀北方侵略进来的外邦军队,当带领精锐骑兵追到一座黑色山岗子的时候,他发现前方遍地都是死尸,这些死尸正是他要追击的外邦军队,他看到这些外邦的士兵身上并无血迹,就起了疑心,命令部下小心谨慎,去探明情况。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结果部下都抱头鼠窜的跑了回来,禀明情况,说这些士兵全身上下并无发现伤口和可疑的创伤,只是发现肚子全都干瘪瘪地凹陷下去,用手一按,竟然空无一物!死去的外邦士兵的脸色如果纸扎人一般,故此这些部下都诚惶诚恐吓了回来。 正在这位先锋将军感到匪夷所思的时候,天无端的下起了绵绵细雨,只见黑山并无有什么洞穴,却有很多生有两个脑袋的黑狗,成群结队的将黑山前的死尸用嘴咬住,开始绕着黑山往黑山的那头拖去,从始至终好像并不畏惧先锋将军几千人马的军队。 两个脑袋的黑狗,这先锋将军还是生平第一次看见过,他只觉得莫名的有股怪异的邪气。便远远地带领几个骑兵一同跟了上去,等到了黑山的另一头,他惊奇的发现,那些黑狗都把死尸扔进了一条洪水沟,待他领着骑兵过去视察那条洪水沟时,震惊的发现,大洪水沟里居然有一条大青龙,此时这条青龙正享用着那些死尸。 突然,青龙发现了他们,张开血盆大口将他连同后面几个骑兵一并吞入了口中。 仙墓魔沟篇 第八章 第三个传说(下) 先锋将军连同他身后的几个骑兵,被一条大青龙吞入口中,对于这一段的描述是非常之少的,几乎一语带过,他只说自己的心脏和思维好像都停止了,感觉就像睡了一觉一样。 然后马上一晃,身体状态又恢复正常,只是眼前绿幽幽一片,用手掐了掐自己,疼痛至极,原来他还活着。 他身后的骑兵身上携有油布,做了火把递给他,只是奇怪这火把的颜色,居然也是绿幽幽的,光线四散开去,视野便清晰了起来。 原来方才一片绿幽幽的东西是遍地的黄金,只是折射的光芒是绿色的。先锋将军很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坏了,便问其他骑兵眼睛是否出了问题,没想到其他的士兵和自己的情况是一样的。 其实啊,在东周时期,金是泛指所有金属的,在东汉许慎撰的古代汉族文字学著作《说文》里,称金子为黄金,称银子为白金,称铜为亦金,或铁为黑金。直到唐宋时期,因为黄金、白银易成形,耐保留,且黄金、白源的矿源又不泛滥的诸多特性,首先白银流通比较普遍,而黄金多用于建筑和装饰作用,后与西欧等西方国家进行贸易后发现,人家的货币主要以黄金为主,所以黄金才被重视起来,逐渐金的含义慢慢缩至为黄金。 当时在东周时期,与现在恰恰是相反的,那时候的人们重铜轻金,也管青铜成为金,而且主流通的货币也是青铜所制造,更以青铜器为贵,张表显贵的身份,高大的地位。所以在这里,东周的先锋将军看的并不是我们普通意识里的黄金,而是青铜。 东周末期,内乱外战,腐病不堪,很多指挥作战的总兵部,因为担心军饷问题,都是发给各大小军部“币模”,也称币印子,当然还有很多叫法,就是制作货币的官方东西。有了它,军部和将军都可以按照随时的需求制作货币,而制作货币的原料便是这青铜,当然这货币也不是将军想做多少就做多少的,王会专门派人掌管着币模,将军要造多少钱,花在了什么地方,到最后战役完毕,都会上报给王的,只是在东周末期的周赧王时期,秦国的秦昭襄王基本上已经取代了周天子的地位,所以这让这位先锋将军看到了某些契机。 他当时的想法,是想把这些金(青铜)运出去。所以命令部下开始四下寻找出口,接下来他们逐渐发现,也恍然大悟过来,这里并不是大青龙的肚子,而是一个黑色的矿岩山洞,他们开始恐惧起来,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山妖,寻找肯定在黑岗子的山体里。 这位先锋将军毕竟久经沙场,很快又下了新的命令,让所有六个骑兵全都装一袋金,然后立刻寻找出口。估计过了好几个时辰,古代的一时辰可相当于现在的两个小时,他们感叹这山洞的内部怎么会这么大,从外头看这黑岗子也就小三里见方。 正当他们走的身心疲惫,欲要歇息之时,他们的眼前开始出现了一些零零散散的青铜棺材,在那时候可是称之为金棺,是非常贵重的东西,可见这些青铜棺材的主人,身份是何等的尊贵。 没有人不是见钱眼开的,当时又逢乱世,马上先锋将军和六个骑兵都忘掉了劳累,默契地上去抄家伙去撬开青铜棺材,可当他们看见棺材里的东西之后,鬓角额头都冒起了冷汗,话说他们看到了啥,怎会吓成这样,我听白老狗讲的时候也是感到后脖颈子发凉。 他们居然看到了两个脑袋的死尸,这死尸还并没有腐烂,保存的相当完好。这具尸体没有腿脚,在本该长着腿脚的下身居然长了一个黑色的人头和两条胳膊,而这黑色的脑袋此时正睁着眼睛看着先锋将军和六个骑兵,那是绿色的眼睛,细长且带有一股死人的邪气。 当下他们吓得魂飞魄散,开始继续向前方逃跑,跑着跑着他们赫然发现,这样的青铜棺材愈发多了起来,几乎遍地都是。他们休憩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骑兵,他们都有一种直觉,就是那个消失的骑兵很可能被刚才那个尸体掳走了。 虽然已经累到一种极致,但是此地可不是久留之地,他们拖着疲惫的步伐继续前进,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头扎进了灰色的迷雾里,火把也被熄灭了。他们仍然还能看得见东西,是因为从前方透进来黄色的光芒,他们以为前方便是太阳的光芒了,于是便加快了步伐。 走出迷雾之后,他们却惊骇地看见,很远的前方出现了一座金光闪闪的城池,城池上空漂浮着七彩云彩,他们一高兴又忘了刚才的两头尸,开始拖着疲乏的脚步向城的方向缓慢地奔跑。 据帛图上记载,这城门非常之高,估摸将近有十几人高,城门是半掩着的,好像是等待着他们的到来,门里是漆黑一片的,他们重新点燃了火把,发现又少了一个骑兵,当初六个骑兵,现在只剩下四个了。 先锋将军皱了皱眉头,还是打着火把带着四个骑兵进入了城中,可是不知道是火把熄灭了,还是城里黑雾太大了,所有的光源都消失了,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而且还听不见任何的声音,渐渐呼吸停止,大脑一片空白。 到这的时候,帛图的记载也是相当的隐晦,只说后来就他先锋将军一个人逃了出来,醒来时是在一个黑色矿岩的山洞,他出去一打听,他竟然已经来到了大东周的大南部地区!遥隔着匈奴境内的那座黑岗子居然还有万里之遥! 他吓的得了一场大病,知道自己已经犯了杀头大罪,延误了军机,所以就一直去那个山洞去研究怎么回事,最终没过多久,他利用自己带出来的金买了棺材,将这整件事和那座黑岗子的地图记载在一张帛图上,他临死还是没敢留下自己姓名,他害怕王会找到他的尸体,诛他九族。 白老狗将这帛图上的事情讲完,又说道:“唉……其实这事要不是刀子架在脖子上,俺可不敢讲嘞!” 我爷爷哦了一声,对着我说:“娃子,这个先锋将军就是俺当时要给你们大伙讲的第三个传说嘞,不过就是有些地方不一样嘞。” 他皱了皱眉头,又对白老狗问道:“咋个回事?怎个还不敢说噻?” 我抬起马鞭子甩了个响儿,指着白老狗说道:“快说!不说吃鞭子,信不信俺将你的狗眼抽瞎!” 白老狗吓的连忙作揖,结巴地说道:“唉唉……唉呀!郭郭……郭大……大公子,你咋这可怕嘞!您比日本鬼子都恨嘞!俺说嘞俺说嘞……” 我咳嗽了一声,说道:“啰嗦个大萝白(卜),快放屁!” 白老狗说道:“那小次郎的父亲,听完那老先生讲完,居然口吐白沫身亡了,现在他的大儿子太郎是俺们赵家屯子的一把手,今天俺是和他弟弟小次郎抓壮丁的,明天他就要开垦那座黑岗子嘞!” 白老狗话刚说到这儿,突然,一直闷声不吭的王胖子,就惨叫的啊呀了一声。 我立马转头看向他。 仙墓魔沟篇 第九章 赵家屯子 只看见王胖子胯下的马,不知怎的竟突然扑通地跪倒在地,而王胖子这个大肉墩子怎么说也得有二百来斤,一个重心不稳也啊呀一声,栽在了地上的沙窝子里,接着马的脑袋一侧歪,死了! 我气得一叉腰,做起了一个无可奈何地表情,对着王胖子骂道:“你他娘的就不能减减肥!俺家的马都让你给坐死了,你这扫把星不单单方人,你大爷的连匹马都不放过!不愧是西海来的金鱼精奔波儿灞,毒死白龙马未成功,你倒是害死了俺家的马,你给俺滚!” 王胖子压根就没看我,我发现他的额头冒起了一层冷汗,然后慢慢地把头转过来,开始微张口形,小心翼翼地说道:“都告诉你别叫我奔波儿灞你还叫,我要是奔波儿灞,你就是霸波儿了奔!你全家都是霸波儿了奔,霸波儿了奔……”说到这他突然感觉到不对劲,看见我爷爷他立马就后悔了,悻悻地一呲牙。 就在这时,旁边儿上的白老狗蹬土就开始往后爬,嘴里喊道:“妈呀!俺滴老天爷,这匹马诈尸了!” 我爷爷赶紧也跳下马,一手压住白老狗的肩膀,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他说道:“你们这两个狗娃子,甚时候了还打闹,都给俺闭上嘴!” 忽然,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从死马的肚子方向传来,我也登时吓了一跳,我看死马的眼窝子都深深地陷了进去,知道不祥的事情要发生了,我顶起胆子快速地窜过去对着马脑袋就大力地踹了一脚,这样一来死马四仰八叉一翻个,马肚子就露了出来。 我爷爷怕我有危险,上来拽住我的脖领子就把我狠狠地扯到了后边,摔了我一个趔趄,我爷爷又对着王胖子摆手,喊道:“全都给俺后退!”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了死马的肚子正在诡异地蠕动,发出咕噜、咕唧的声音,我的马和爷爷的马不安地啼叫了一声,我赶紧起身抓住两匹马的缰绳,忽然我爷爷也有了动作,他又把手伸进了他腰间的皮囊,唰唰地冲着马肚子打出两把黑弹子,这一下死马的肚子噼噼啪啪地炸了开来,火光闪烁,死马肚子里的血水喷溅四方。 黑弹子炸完,死马肚子被开了天窗,里面除了几段粗大的肠子就是一汪血水,混合着一股子火药味儿扑了过来,幸亏没吃早饭,否则都得给吐出来不可。 这时候王胖子啊呀一声,他的脚下陷了下去,紧接着我就看到一条微微隆起的土包,开始向着西南方向延伸出去,我一拍大腿,喊道:“是两头乌!快追!” 说完,我飞身上马,对着马屁股就是狠狠地一鞭子,“驾!”山丹大马抬起前蹄子刚要跑,我爷爷不知道何时翻了上来,对着后面的王胖子说道:“赶紧跟上!把这狗汉奸带上。” 幸好这里的大山都是土山,种的大多是庄稼,总体来说也很平坦。两头乌在地底钻的非常的快,这马不知道是真追不上还是害怕,速度上就稍逊色了一筹。 我爷爷在背后吃惊地说道:“这黑狗子是在向着赵家屯子方向逃,莫不是赵家屯子也遭了殃!” 本来我们梧桐花离着赵家屯子也就十几里地,隔了一座大土山,我爷爷话音刚落,我们在土山上,已经望见了赵家屯子的村儿东头了。 只听见屯子里头啪啪地响起了枪声,难道两头乌也攻进了赵家屯子?我和我爷爷都吃了一惊! 仙墓魔沟篇 第十章 疑问 这时候,王胖子骑马带着白老狗也追了上来,因为王胖子体重的关系,山丹大马那么强壮,也着实累的呼呼直喘粗气,气的我只能瞪他一眼。 忽然我爷爷嘶了一口凉气,直呼奇怪,他说道:“娃子啊,俺是不是老了哇,俺怎么感觉有很多地方不对劲儿呀。” 我听着赵家屯子里传出来的阵阵枪声,我心底都在发怵,打小长大哪见过这阵仗啊,我脑袋一卡壳儿也蒙圈了,我应付地回答道:“怎的?爷爷,哪不对劲了?” 我爷爷用奇怪地眼光看了我一眼,啧了一声,叹了口气说道:“哎哟,娃子嘞,怕甚嘞!日本鬼子他娘的牛顶天个噻!你爷爷这一皮囊的黑煤球,也够那些孙子上西天嘞!” 有了我爷爷这番话,我腰杆子一咬牙也硬了三分,怎么说爷爷当年也是闯过关东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我爷爷这一皮囊的黑煤球可没那么简单啊,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过,还有喇嘛三鼎的事情我以前也是一概不知的,怎么从我昨天生日到现在,紧凑的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我爷爷说道:“娃子,下马歇息会儿吧,等屯子里边儿的枪声过了,俺们再进去观察情况,现在冒冒失失地冲进去,指不定还得当头挨枪子儿呢。” 我们也不能让马累着,这马平常都是耕地拉车用的,像今儿个这么拼命地跑还是头一次,也都累的不轻。我们都下了马,那白老狗立即捂着左半边脑袋哭爹喊娘,应该是刚才受风了,疼得他呜呜直叫唤,“哎哟!俺的左耳朵怎个啥都听不到嘞。”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点不是滋味,但是想想早晨那一出,这狗杂种的帮着日本鬼子屠杀我们全村人,还是那句话,卖国求荣者,永远罪不可恕! 生气归生气,但是我双臂抱于胸前,接着上边的疑问,又继续琢磨起来。突然间,经过我这么一捋,我的天,居然发现了很多的漏洞,我的脊梁里直灌凉风。 第一个疑问,那就是既然王胖子还勇闯过赵家屯子,那么白老狗怎么看样子不认识他呢?难道这王胖子说谎?但这赵家屯子我们十里八乡都知道,这确实是个清末山匪的据点,早前听老村长说,我们梧桐花还要往赵家屯子交保护费呢,他们屯子就有一条直通黑狗岗的大土道。 最后一个疑问,还是这个狡猾的白老狗啊,我记得他当初说黑狗岗山体里,居住着一个黑山老妖,但是他娘的他方才磨叽了半天,光说那东周末期的先锋将军了,也没说什么黑山老妖啊,我们会不会让这家伙给绕到沟去了。 我了个去!这一想真是他娘的太可怕了,我居然傻呵呵蒙进鼓里了!我气的脸通红,抓起马鞭子手一扬就是啪地一声脆响,我指着王胖子说道:“王胖子,你大爷的到底去没去过赵家屯子?为什么去了白老狗却不认识你?” 我又对着白老狗说道:“还有你,你说黑狗岗里住着黑山老妖,他娘的你好像刚才从头到尾都没提过什么黑山老妖吧!啊?把老子当傻帽糊弄?!” 我这一问,他俩一对视,立马刷地变了色。 仙墓魔沟篇 第十一章 何队长的寄托(上) 我这话一出来,我爷爷咳嗽了一声,我本以为他也会像我一样恍然大悟,没想到他反而显得异常的冷静。 他对着王胖子问道:“胖娃子,在俺面前你可不许吃熊胆子!到底咋个回事?都马上给俺兜出来,不要以为你是盗墓派的后生,俺就不敢将你挫骨扬灰!” “我这……”王胖子欲言又止,面露难以形容的表情,最后叹了一口气,老实地说道:“郭……郭爷爷您啊,莫生气,我啊,去年偷着出家,在四川境内倒了一个怪斗,离那里不远处便是三星堆的出土遗迹。” “这三星堆从二九年发现,再到三四年考古队的首次发掘,其实也是冰山一角,那三星堆只是个陪葬罢了,真主还在底下呢!三星堆我进去偷,那可是掉脑袋的,我就利用我们摸金派独有的天囊观星点穴术,找到了一个交脉地穴,在你们巫葬派里那应该叫葬眼,我下去之后,是一个圆柱形的竖井式葬坑,有十二具干尸围着一个小土包盘膝而坐。” “我知道这个土包下肯定有宝贝,连扒拉带吹的,果然露出来有两样东西,一个便是我现在身上的喇嘛占卜鼎,一个则是一块有烧灼痕迹的龟甲,上边烧出来裂痕其实是一幅地图,那地图上标注着喇嘛神的墓穴地点。”说到这他防备地看了看白老狗。 接着说道:“但是现在这块龟甲并不在我手上,在一个年轻人的手上,是昆仑山里的麒麟血士,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请你们上路,把这口鼎放回喇嘛神的墓穴,解除诅咒。” 我爷爷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了,我顿时觉得莫名其妙,我就问道:“爷爷,您咋嘞?哭个啥子?” 爷爷叹了一口气,说道:“娃子你哪知道,那十二位干尸便是俺们郭家的老祖宗嘞,是当时巫教的占卜师,喇嘛占卜鼎的守护者,想当时俺们诸葛一族可是高贵着嘞。” “诸葛?俺们老郭家怎么又和诸葛掺和在一起了?”我疑惑不解地问道。 爷爷道:“娃子呀,好多事其实都瞒着你嘞,本想着从你这断了,可是在你出生的那天,俺占了一卦,就知道你也是逃不过的。俺们姓的郭是夏末商初才开始兴起的,当时是皇权统治,俺们巫教被打压追杀、赶尽杀绝,所以俺们把诸葛姓氏隐去,改为郭这个姓氏,像王娃子的他们家的祖先是姓宇文的,不过几千年下来,这些源自母系社会的双字姓氏,已经愈发的少见了。” 我还真没想到,我还有另外一个姓氏,诸葛葬? 王胖子并没有说完,我和我爷爷继续听他说,旁边的白老狗也侧耳倾听。 王胖子有点尴尬,我觉得他一直拐着弯说,好像在隐藏或者回避什么,但是现在的状况,他再不说,我爷爷可要拿黑煤球炸了他了。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不吐不快!那我就说了吧,其实我已经进过了黑狗岗了……” 还没等他说完,我爷爷上去就抓住他的脖领子,瞪大眼睛咬着牙说道:“你说什么!”46 仙墓魔沟篇 第十二章 何队长的寄托(中) “你这狗娃子真他娘的说了谎!”我爷爷吹胡子瞪眼睛,居高临下盯着王胖子吼道。 王胖子张着大嘴吓得脸色尽绿,惊恐万分。别说他了,我都被我爷爷的样子给震慑到了,鸡皮疙瘩像小坟头一样隆起来,在那一刻,我竟有些同情起了王胖子,都想上去劝阻我爷爷饶了他。 一下子场面变的鸦雀无声,只剩下我爷爷盯着王胖子的犀利眼神,还有赵家屯子稀稀拉拉的枪声。 大约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东方的太阳已经高高的腾起,在我爷爷脸上镀了一层金色的浅晖,我爷爷冷哼一声,嘭地一把将王胖子推了出去,不再去看他,而是凝视着赵家屯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那王胖子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圆圆的蛤蟆眼开始涌出热泪,举起双手打着自己已经肥肿脸颊,哭骂道:“王点龙啊王点龙,你他娘的罪不可恕啊你,自己好好的家庭让你败坏,还气死自己的爷爷,闹的家道中落。” 他腿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哭的痛心疾首,泪流不止,“现在……现在你还连累郭爷爷家,自己捅的马蜂窝不自己扛,你算什么好小子!你害死这么多人,难道还有脸活着?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心一横,咬起了牙关,腮帮子鼓了起来,对着我爷爷和我咚咚咚磕了十几个响头,地上的尘土与他的泪水和在一起,沾了他一脸的泥巴,一抱拳颤声说道:“郭爷爷!郭兄弟!我就是个扫把星,我不是人……我……”说到这他的状态有些勉强,抹了把眼泪继续说道:“是我害死了伯父伯母,是我坏了全村人的好日子,冤有头债有主,我王点龙再多活一时都天理难容!” “我不该说谎,我不该骗你们,幸得今天还有条贱命在此,我临死前杀他三十个鬼子!为民除害!匡扶正义!报效祖国!”哭说到这,他解下身上的黑皮包裹,里面是喇嘛占卜鼎,放于地上之后,也不看我和我爷爷,低着头牵过一匹马,把着马脖子一搭腿骑了上去,抡起肩膀子上的花斑蛇绳,抽了马屁股一下子。 “驾!” 山丹大马哀鸣一声,尾巴一晃,扬尘而去,王胖子带着一股杀气直奔赵家屯子。 要说我不恨王胖子那是违心的假话,但要说他这个人坏,那又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个胖孙子不像白老狗那样的窝囊,去给日本鬼子做小差。一个人,即使无德无能,即使背信弃义不孝顺,即使烧杀抢劫,但是一旦民族危机来临,国家有难沦陷,还能挺身而出的顶上去,为国之大义抛头颅洒热血,为国之富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种人也是可歌可泣,值得敬畏的。 虽有父母悲亡之怨,又固有全村老少之痛,但是此时此刻,我好像一下子原谅了王胖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爱国之心起了什么副作用,忘记了私仇。 我爷爷也有些吃惊地看着王胖子奔马远去,摇了摇头叹气道:“幸得这胖娃子不坏,否则……” 我赶紧走上前去,接过话茬说道:“爷爷啊,丝绸恩怨俺们可以放到后边儿再较真,您看这王胖子冒死前去赵家屯子里,劈头盖脸顶着枪林弹雨还不得去见阎王爷。” 我爷爷一挑眉毛,“哟嗬,啥时候替他说话了?”做出一脸意外的表情。 我挠了挠头,辩解道:“爷爷哪里话,俺怎会向着那王八羔子,他死也得死在俺手里,现在正是祖国用人之际,暂且留他一条狗命,发挥余热,把力量投入到革命中去,去解放全中国,解放全世界。” 我爷爷嫌弃地对我摆了摆手,笑骂道:“得了吧,小嘴儿叭叭叭挺能说,革命尚未完成,要真有这心,这事完喽你就去给俺从军打鬼子,把倭寇踢回老家去。” “哎!”我赶忙激动地应声道。 能够参军那再好不过,国家需要我们这样的年轻人,人民需要我们年轻的力量,把力气使到建设祖国上面,那会让我的生命更有价值。高官俸禄我都不稀罕,我只愿为乡亲们做点实事、好事。 我爷爷看我是爱国的好娃子,当然悲中生乐,望着赵家屯子说道:“俺刚才听屯子里头的枪声不对劲儿,要不然俺怎会眼睁睁看着那王小胖去送死,你听,现在枪声已经结束了。” 我侧耳一听,嚯!果然,赵家屯子里头的枪声果然停止了,我惊讶道:“爷爷,怎个不对劲儿法?” 我爷爷微笑地说道:“救星来了,你方才没听到吗?那枪声断断续续,非常谨慎,估计是救星们怕伤着吓着老百姓,才这样懂礼貌,恐怕日本鬼子早就非死即逃了。” 我听得心里直发痒,奇怪地问道:“爷爷,这么好的人到底是谁呀?” 我爷爷欣慰地舒了一口气,说道:“还能有谁,当然是‘八路军’。”46 仙墓魔沟篇 第十三章 何队长的寄托(下) 八路军? 我在山沟沟里呆了整整十七年光景,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到集市上,还有再就是陪爷爷去大北边的山林里捕猎,其他时间我就在梧桐花百来的公顷里兜转,用十年苦练诵读我爷爷留给我的书籍。 说白了,我就是一个没见过外面大世界的少年,当然现在已经开始步入青年时期了。故此,这个八路军,我还是真的第一次听闻,但是在我爷爷高兴的眼角里,可以揣测出,这八路军确实是好人,也是个好军队。 我问我爷爷道:“爷爷,那俺们就赶紧进去瞧瞧情况吧,鬼子被灭了,那俺们去黑岗子就容易多嘞,少了狗日的挡路,俺们还不踏平那妖山,报仇雪恨。” 我爷爷高兴的脸色瞬间骤冷了下来,看了一眼白老狗,冷哼了一声,“娃子!这就是村东头儿了,也莫远,俺们牵马进去看看情况,记住,看俺的眼色行事,不该说的不要说,免得引起麻烦。” 我把右手手背砸进了左手心里,哎呀了一声,说道:“爷爷啊!这王胖子嘴大呀,有啥话备不住就说出去可咋整!” 我爷爷朗声道:“走!有你爷爷在此,啥事儿就莫叫个事儿!赶紧拿好鼎子上路。” 我拿条细绳绑了白老狗的手腕,我让我爷爷骑上马,毕竟他年纪大了,他也没推辞,就这样我们尽量加快脚步赶入赵家屯子里,希冀着那个王胖子别把实话抖出去,这盗墓在什么时候都不待见,虽说盗墓派是批判封建社会、奴隶社会而应运而生,但是被几千年前曹操一搅合,这一切的性质就都变了。 赵家屯子也是窝在两面山脊之间的村落,相较于我们梧桐花那实在是富裕多了,村儿东头都有烧砖的砖窑子,一排排转头瓦片铺散在那里晾晒,再往里走,都是灰漆漆的高檐砖房,墙头上还挂着豆角丝和大红辣椒。 灰色转头铺亘的平坦街道,一直延伸进悠长的街里头,挺着大白肚皮的白杨树,和稀稀拉拉的竹林分列在街道两旁,风一吹树叶子哗啦啦作响,街道中间影影绰绰,显得又阴暗又诡异。 再往里走,细肠般的街道开始豁然开朗,我们看见了一个黄土小广场,路面上死了很多小个子男人,看打扮都是日本鬼子,还有一些猪、马、大白鹅也惨死在路面上,统一的特点都是肚子干瘪,这两头乌我都没看着,我觉得赵家屯子的村民和八路军也是没看见的。 广场上有好几根折断的日本军旗,一些身穿灰色制服,脚蹬布鞋的人井井有条的站在赵家屯子村民的两侧。土台上一个花白头发的中年人振振有词: “父老乡亲们,大家好,你们可以叫我老何,或者何队长都成。我们是正规的八路军,不要怕,我们是来帮你们转移的,按照现在还有日本鬼子孽障的情况下,我们暂且保护你们到南庄大镇子上休息几日,等我们把敌人消灭殆尽,乡亲们再回来生活。” “还有啊,咱们国家需要人手,我打听情况了,这屯子以前是个匪窝,现在这一辈倒是金盆洗手了,只是有个别狗改不了吃屎,我们会听上面的指示,再做处理,我们决不允许封建社会残留下的余腐与山匪坏了我们民族的大事,所以全村的父老乡亲们,要教育好下一代,我就说到这里,现在国外大战法西斯如火如荼,国内也在紧张打鬼子,所以不能耽误时间,大伙跟着我们的护卫队,去南方三十里的南庄大镇子暂且回避风头,平复之后,我们届时会护送大家伙回家啊。” 何队长讲完话,下了土台子,正好看见我们仨,我爷爷下了马,如实就跟何队长说明了情况,倒是没把两头乌说的那么神乎其神,只说这东西祸害了很多家禽畜生和地里的庄稼,其他日本鬼子进村儿的结果和现在村里的情况,都一一说了清楚,但是譬如对于我爷爷使的黑煤球可不敢抖露出来,我们还是想自己去黑狗岗子解决这件事情,并且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枪炮能解决的,革命正需要人马,不能拉何队长他们下水。 何队长说道:“好哇,你们都是好村民,我一会儿就派人把梧桐花的父老乡亲们也接到南庄镇子好生照料。可是我们任务紧急,刚才与日本鬼子战斗,那个日本头子和屯子山匪的大当家骑快马给逃走了,就向着西北方向的黑狗岗子而去,方才还有一个胖兄弟追了上去,不知道是敌是友,要是朋友那就不知道凶险了,我这开完会正想去追赶呢,毕竟保护村民放在第一位,要不然早追上那两个狗日的了。” 我爷爷说道:“俺们去吧,何队长你快去搭救乡亲们,这里地势俺们闭着眼睛都能来去自如,再说黑岗子那头有野兽出没,你发给俺几把枪火,俺老头子也见过世面,不含糊嘞,这山匪的二当家白老狗俺们也带着,他现在后悔了,说不定劝劝他哥,那山匪的大当家能够弃暗投明……” 我爷爷说了一大套,何队长斟酌了下,给了我们强壮的马匹、两杆步枪和十六发子弹,还有一些干粮和水,想给我们再派两个兵保护我们,被我爷爷拒绝了,我爷爷说我们只是跟上去观察情况,并不会正面冲突,要是有危险,我们就赶紧撤,绝对不会出事的。 何队长还是不放心,我爷爷咔咔拉好枪栓,也不瞄准对着杨树上就是一枪,树叶里啪嗒地掉落下来一只麻雀,何队长惊讶我爷爷的神枪法,终于放心我们前去捉拿日本头子了。 长话短说,我和爷爷带着白老狗,扬鞭催马直奔黑狗岗子,那王胖子像个愣头青,一时冲动栽在了日本鬼子的手里可就糟糕了。 我们骑马翻过了两座大丘陵,在平地上又骑了几里地,果然一座漆黑如墨的小黑山出现在了我们的前头,那就是两头乌的老家,黑狗岗子。46 仙墓魔沟篇 第十四章 蒙面男子 民谚有云:邪不压正。 不管是铁拐李的陈年旧事,还是这次日本鬼子的大举扫荡,总之这座黑狗岗子确实不一般,而且那条横穿纵亘的洪水沟,也好像藏匿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黑狗岗子这名字很早就有了,不是说两头乌长的像黑狗,发现之人散播出去,这里就叫起了黑狗岗子,其实能如铁拐李那般还活着的实在是极为少数的。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来过这地方,像这里有什么妖怪之说,也是鲜有听闻。 望着这座形如狗头般的黑岗子,我的心底升腾起一股好奇而又恐惧的感觉。这个地段多生怪柏与黑榆,不时有乌鸦在秃顶的树头哇哇咂叫,现在正值夏秋交际,梧桐花的山草还是绿的沁油,可这里的山草愈向黑狗岗子方向,就愈发的枯黄,一股死气环绕于其四周,我们前行的马匹突地戛然而止。 我爷爷挥了挥手臂,那意思是叫我下马。 我和我爷爷很有默契,几乎用动作和眼神就能沟通交流。我们共骑了两匹马,我还是带着白老狗,他现在已经昏厥过去了,我怕他逃跑,图省事,就把他敲晕了。我将他拽到地上,踢了他一脚,就把马放长了缰绳拴在一棵柏树上。 我爷爷伸出手拦住我,叹了口气说道:“娃子,莫要拴住它们咧,此遭去喽,不知凶险,就莫要留它们陪葬嘞,让它们回家吧,把力气投入到革命中去,也算是做件善事嘞。” 我点了点头,哎了一声,便听从了老爷子的话,将两匹大红马放了,两匹马像是怕极了这里的气氛,蹄落尘飞,如同一阵风般的一溜烟儿便没了踪迹。 此时此刻,我心里的十五只水桶,开始七上八下起来,我忐忑于我爷爷这样的做法属于割断后路,可见这次是有多凶险,说实话,我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那两头乌悄无声息跐溜一下钻进你的肚子,片刻就能将你的五脏六腑吃个精光,这怎能不让人额头冒汗,心底发寒。 白老狗捂着他的左脸,哀嚎般的清醒过来,我突然想起来一茬儿,那就是白老狗还没有讲清楚,这黑狗岗子里到底有没有什么他娘的黑山老妖,另外我爷爷也没说关于两头乌的第三个传说。 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要我进去,那不是瞎子撞炸弹嘛。我心一横,心说死也要死个明白!白老狗刚睁开眼睛,我从背上摘下步枪,将两颗子弹上了膛,也没开保险,就狠狠地对准了他的脑袋。 我咬着牙说道:“他娘的,你个走狗也有今天,现在要是再不告诉俺你知道的一切!老子就打爆你的天灵盖儿!快说!黑山老妖是怎个回事?” 爷爷都被我吓了一跳,赶紧把枪夺了过去,开了保险,训斥我道:“你个愣娃子,这枪没开保险,要真是走了火,他这条小命就没了!不会使枪瞎摆弄什么!先给你没收了。” 白老狗一听我爷爷的话,吓得妈呀一声,喊道:“哎呀!小祖宗嘞!您干啥嘞!这枪可不是乱玩的,会出人命噻!你要知道俺就跟你讲嘛,莫要动气嘞。” 我得意的一挑眉毛,去看我爷爷,谁知这老爷子面色竟然阴沉了下去,默不作语,好像是在忌惮着什么,难道是跟白老狗即将要说的东西有关? 白老狗站起来倚在柏树干上,望了望天,又瞅了瞅前面的黑狗岗子,开始娓娓道来。 他说道:“小祖宗,郭大仙儿,我白老狗对着苍天发誓,关于那张帛图上的传说,俺可不敢打诳语,但是其他的事情经过却是俺不敢说出口的,因为当时那个王胖子在场,俺怕俺如实说了出来,他会灭了俺的口,当时也是保住小命儿要紧嘞。”说到这,他悻悻地低了低头,用眼角的余光不安地观察了下我的脸色。 嘿!他娘的搞到底,我还被骗了,不过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出,那个王胖子好像真的不简单,我心底里就更奇了怪了,我按耐不住,抽出腰间的马鞭子,对着白老狗吓唬道:“这次王胖子可不在场,放心大胆的说出来,否则就你小祖宗俺这脾气,俺就在这棵柏树上,把你点天灯!” 点天灯是源于老东北很早的一种匪徒间残忍的惩罚手段,就是将人浇了火油,然后倒挂起来,放火烧人的一种火刑。东北人没有不知道的,也没有不害怕的。 白老狗吓得魂儿都飞了,“哎别别别,俺地小祖宗哎,不要再吓唬俺了,吓死了您可啥都晓不得嘞。” 我一看他那怂包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怒斥道:“快说!” 白老狗不敢耽搁,立马说道:“小祖宗哇,其实上次俺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不过那小次郎的父亲可不是那么死地。” 我惊讶道:“嗯?怎么说?” 白老狗四下不安地望了望,继续说道:“其实杀死小次郎父亲的是一个蒙面的年轻人,那私塾的老先生刚把帛图上的古文内容解释到一半时,便捂着胸口被吓得心肌梗塞而死,后来俺就听到外面的几个卫兵被放倒的声音,之后一个蒙面的年轻男人,进了私塾课堂里,就把小次郎父亲的脖子掐断了,俺当时混蛋啊,俺趁机跑到门口喊了日本兵,等头一回过来,那个蒙面的年轻人居然消失不见了,那个私塾只有一扇窗子和一扇门,窗子门都是连在一起的,如果他出去俺绝对能够看得到,可是就那么神奇的消失了,那张帛图也被他带走了。” 我点了点头,但是还觉得不对,因为他都没见过王胖子,刚才为什么又说怕他呢,我一皱眉问道:“妈的,你不会又蒙俺吧,你这不是没见过王胖子嘛!既然没见过他,你干嘛怕他?” 他啧了一声,说道:“哎呀,俺地小祖宗喂,您快饶了俺吧,俺这不是还没说完。” “小次郎和太郎的父亲死了,那对这批日本鬼子可是重创,小次郎的哥哥便命令下去,追拿蒙面的年轻人,可是这里他们人生地不熟嘞,只能凭借俺们赵家屯子的力量四处打听,可日本鬼子领头的一死,那太郎和小次郎没了主心骨,就开始歌舞升平的挥霍日子,祸害了不少黄花大闺女,邻村儿的百姓都逃的逃了,可这样也把他们的克星八路军招来了,前一阵子在大南边儿山头打,那里易守难攻,太郎和小次郎就准备进黑狗岗子,挖了金子赶紧跑,可没成想昨个儿,又是那个蒙面的年轻人,把日本鬼子的军火库给炸了,日本鬼子就开始追他去,但是一小半的鬼子都死了,是被石子打穿了脑袋!吓得他们赶紧撤退。” “可是刚惨败撤兵回来,那王胖子正好将抓来的大姑娘全放跑了,还自称王爷爷和肥龙什么的,他那大块头上来就将三个鬼子打死了,随后他向俺们仍手雷,给逃了,别看他胖,跑的倒是飞快,逃走的方向就是你们梧桐花嘞,次日小次郎就命令俺带他去梧桐花搜查,并抓些青年的矿工,才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白老狗说到这,眼睛突然直勾勾地看向我,不说话了,我怒道:“接着往下说呀,还有那个黑山老妖是咋个回事?” 忽然,白老狗的眼睛变成了绿色,脸上的血管狰狞的隆起来,我爷爷赶紧上前拉住我往后退。 我爷爷急道:“快走!危险!”7146 仙墓魔沟篇 第十五章 乾坤葬法 我爷爷虽然年纪大了,但是那把力气还在,我被他就像拎小鸡崽儿一样地向后摔倒。这一下子,我们就和白老狗扯开了四五步远,我正奇怪我爷爷为何有这般反应,突然,我看到地面上的那一条微微隆起,登时我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两头乌! 我吓得忙不迭噌地就窜了起来,立马夺过我爷爷肩头的那杆步枪,对着白老狗肚子的时候,枪杆子竟然不知为何左右摇摆不定,我呼吸都凝滞了,瞪大眼睛去看白老狗。 只见白老狗面如白纸,红的发紫的血管微微隆起,尤其是他那双眼睛,绿的像颗翠豆,本来鼓鼓的蛤蟆眼,现在却开始逐渐萎陷下去,随着他肚子的蠕动,他的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栗,片刻之后,他只吐出一句“说不得”,便一头栽倒在地。 我吓得魂不附体,我怕两头乌会寻下一个目标,赶紧招呼我爷爷,喊道:“爷爷!俺们快爬上树!” 我几乎是跑在滚烫的热锅上,脚尖点地跐溜地就窜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柏树上,我这一扑,大树都为之一撼,掉下几只毛毛虫,砸到了我的脑袋上。 反观我爷爷,他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骂道:“瞧你个熊样,那两头乌再吃一个还不得撑死嘞,下来噻,俺们将这姓白的狗汉奸安葬嘞。” 我顶着关公脸下了树,嘿嘿一笑,打岔道:“爷爷,您莫忙活嘞,安葬这小子,交给俺嘞,让您考察考察俺的基本功。” 我说的基本功,是我爷爷教过我的数术,这区区数术二字囊括的领域,包含的要义知识可就海了去了,都是我在这十年寒窗苦读间,爷爷的矫正鞭挞下,掌握的关于天文星辰定位,观山排龙斗密法,坤理气脉寻淼口诀,演推基数周脉天象等,数不胜数,不胜枚举。当然我说过还有很多的旁门左道,而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利用我爷爷教过我的方法,来安葬这白老狗。 我爷爷跟我讲过,他之所以会看风水,是因为我家祖上干过丧业的,专干那些下葬的营生,故此针对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对等的安葬之法。古代战国中期哲学家庄子,对待葬事的态度,是以天地作为棺木,日月作为连璧,星辰作为珠玑,万物皆为其陪葬。此豁达胸襟,当被后人尊颂,可无人敢竞相模仿,当对于战死沙场和惨死野外的人来说,我们祖宗留下来一种,既不抛尸又很体面的安葬之法,那便是“乾坤葬法”。 而这种葬法,又非常适合我们现在的情况,我和我爷爷只有步枪和干粮等,并没有带什么铁锹、锄头,要安葬白老狗也只能施以此葬法。 这种葬法还是要做坑,这个做坑的过程很有学问,不用铁铲等工具,只需要利用数学便可,当然有植被的地方就有植被的葬法,要是沙漠也会有沙漠的葬法,而现在的环境我就要利用有植被的葬法,即为做坑,也为让坑。 这金属有热胀冷缩之性,同样,自然万物都是相通的,大地的沙土也有收缩膨胀之性,毕竟力是相互的,每一粒砂石尘土之间,也是有力量的。你拔掉一棵小草,周围其它的小草反而会得到空间生长,这样先前拔掉的小草留下的坑,也会随着日积月累而填平。 如果配合数学,计算出山脉上草木之间的距离和沙土之间的反斥力,那么我很可以只拔对了那么几颗草,便可以通过草木间的膨胀力和反斥力,使大地可以硬生生地挣裂开一条口子,而这条口子,便是安葬人用的穴位。 长话短说,我开始以白老狗的尸体为中心向外量步,计算周围树木和草被之间的力度系数,再加上刚才两头乌盗的地洞,我很轻松的只拔掉了十四棵草,白老狗身下的土地便陷了下去,我接着把两边沙土往里一填,这白老狗就算是安葬完毕了。 当然,如若正规起来,其间还有很多繁琐的丧节,可现在的情况是不允许的。 我爷爷黑着脸说道:“娃子,俺们赶紧离开这地方,那两头乌定会回去报信儿的,别到时候麻爪喽。” 我哎了一声,赶紧跟随着爷爷往黑狗岗子方向,快步走去。 突然,我隐约听到身后埋白老狗的坑里,翻上来一泡土的声音!2232 仙墓魔沟篇 第十六章 磁场 我哪敢回头去瞧,心说你就是诈尸还能多牛顶个天,用我爷爷的黑煤球还不得炸了你丫的。但转念一想,也许是刚才的两头乌叫来了同伴,如要真是这般,那还得了!当下,我咬牙铆足了劲儿,噌噌地去撵前边我家老爷子。 我家老爷子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虽已年迈,但是有句话讲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知道在乡下这个地方,假如老人身体没病入膏肓,那体格的那把力气,恐怕连头牛都比不过,山间打野,田间务农,年复一年,这普普通通的劳动其实都是看不见的功夫,日积月累起来,那是非常恐怖的。 单说老爷子脚底生风,健步如飞,在这丛林野灌里,我要是稍不留神,还真的能给跟丢。幸好,黑狗岗子也就在眼前不远处,片刻,我爷爷一矮身,藏匿在了一个七尺高的石堆后,我哈腰一骨碌也贴到了我爷爷的身旁,立马呼哧呼哧地喘起了粗气。 我刚要拿起水袋去喝口水,我爷爷瞪了我一眼,骂道:“熊娃子,你就不怕炸肺嘛?” 我一听这话,霎时就不敢往下喝了,这“炸肺”也算是乡下话,指的是人在剧烈运动过后,身体会产生巨大的热能,使身体内脏器官处于一种高热之中,如果此时茫然地饮入冷水,则会使喉咙、食道、胃等器官遇冷而骤然收缩,会给身体造成意想不到的伤害,有些身子不好的人,如要这样做,很可能会晕死过去,或者体内出血而亡。 忽然,我脑子竟然开始天旋地转起来,一股诡异的恶心感从心底逼了出来,我捂着胸口立马干呕起来,心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怀孕了呢。 我脑子一转筋,豆瓣儿大的汗珠子就滚了下来,心说不会是他娘的两头乌钻进了我的肚子吧。 我赶紧去扯我爷爷的胳膊,急切地问道:“爷爷,你瞧瞧俺的眼睛,绿没绿噻?” 我爷爷拍了拍我的肩头,安慰道:“娃子,怕甚嘞,两头乌也没那么牛顶天个噻,在俺眼皮子底下,还敢翻筋斗云噻,量它王八羔子也不敢害你嘞。” 他说着把头从石堆后面露出去,朝着黑狗岗子观望了下,现在黑狗岗子已经尽在咫尺了,再走个四五十步就到了,他回过头来,用一种很怪异的表情问我道:“娃子,你现在分得清东南西北嘛?” 我心说这还难得到我,可是当我把眼睛望向四周的时候,完喽,我登时就觉得坏了!我居然转向了,东南西北我居然他娘的还真的分不清了!我心说这黑狗岗子那头有条洪水沟,是东西通的,观一观山形地脉,分清东西南北不是多大难的事情,可是我刚一思考怎么辨认方向,那股诡异的呕吐感又上来了。 我立马吃惊地看着我爷爷,吓得说不出话来。 我爷爷说道:“娃子,莫怕,俺跟你是一样的,千万不要去思考任何东西,俺们恐怕是进入了磁场的范围了。” “磁场?”我疑惑道。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马蹄奔来的响声,嗯?有人来了!6646 仙墓魔沟篇 第十七章 同年同月同日生 现在我处于一种很恍惚的阶段,好像视觉、听觉等身体一切的感知都下降了好几个等级,对于一切的感知愈发的模糊起来,其实这种感觉,要远比面对两头乌来的更恐怖些。 那一串马蹄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但是再传入我大脑的时候,便起了一个很神奇的现象,那就是那一串的马蹄声是一直循环的,这种奇怪的状态,让人沉溺在一种很奇妙而又很惊悚的环境中,那马蹄的声音宛如催命的鼓点一般,使我心脏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起来,仿佛即将要爆炸一样。 我这种状态,在1928年那会,中国的科学尚在启蒙阶段,一定会被看作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是触犯了神灵,而被下了什么惩罚的诅咒。直到很多年以后,我在认识一位美国科学家哈里教授探讨这件事,才确切的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据科学家测验,人在2000的奥斯特的磁场中停留15分钟,对人的身体还不至于造成任何的伤害,但如果突然靠近加速器磁场时,会立刻失去辨别方向的能力,片刻后才能适应。倘若,突然离开加速器的时候,人也会产生刚进入磁场的相同反应,也会失去辨别方向的能力。 其次,强磁场对于某些生物的作用会非常之显著。譬如,将果蝇放置在22000奥斯特的12毫米与9000奥斯特1毫米的非均磁场中,用不了几分钟过后,果蝇便会承受不住磁场的巨大磁力而死亡。幼年的果蝇倘若在强化的磁场中待过10分钟以上,将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可能性不会变为成虫,即使能够变成成虫,也不会活过一个小时,并且会有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的成虫会出现畸形。 可见,磁场对于人和所有生物的影响,是具有多么大的危害。 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我的脸突然被猛地扇了一记耳光,我的眼前逐渐清明起来,而我眼前却多了一条人影,我揉了揉眼睛定睛观瞧,原来是王胖子。 看来扇我耳光的就是他了,我爷爷也被他摇晃地清醒了过来,他说道:“郭爷爷,郭兄弟,都清醒一下喝口水,这里是磁场的范围内,需要时间适应的。” 看见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用拳头锤了他一下,骂道:“你这孙子是不是恩将仇报,叫俺爷爷用摇的,叫俺就他娘的扇嘴巴子的啊?” 王胖子眼珠子一转,顶着肥肿的大脸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嘿嘿,你年纪轻轻打得疼醒得快,你瞧瞧你把我打的就和马蜂蜇地似的,我才打你一下,连本都还没还回来呢。” 我看他那副贱样子,扯出腰间的马鞭子就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嘴巴子,我指着他骂道:“滚你妈了巴子嘚,哪里有你就没好,你要再跟俺讨价还价扯皮嬉笑,老子就把你嘎嘣脆,让你去给阎王爷掏大粪去。” 他吓得赶忙往我爷爷身旁靠了靠,眼睛一红,竟让我给骂哭了。我爷爷横了我一眼,嗔怪道:“娃子,莫要再训斥胖娃子嘞,虽然他是摸金校尉的后代,他的祖辈跟俺们其他派有些仇怨,但那都是受曹操的蛊惑,黄带子(清宗室别称。)一下台,封建社会一结束,现在要做的是让盗墓三十六派团结起来才是。” “另外,你娘应该跟你说过,你出生的时候,俺要摔死你,因为什么,难道俺老头子活傻了,要摔死自己的亲孙子吗?不是的,孩儿啊,俺推占演卜,命运预示着你必将不会幸福,还要去对抗世界末日,这胖娃子便是你翻云覆雨直捣乾坤的手足,你们切不可反目成仇啊。” 又说到了占卜上,十年炼术间,我也晓得我家祖上传下来的巫卜数术,可以推演过去未来,但是这一数术门类,我还没有达到我爷爷的水平,各种口诀和要理已被我背的滚瓜烂熟,但是如要我去占卜一卦,那还尚需些时日去理解,但是,占卜这东西,十有八九是靠谱的。 我爷爷问王胖子道:“娃子嘞,莫伤心嘞,你今年多大嘞?你的生辰八字多少嘞,俺看你和俺家葬娃儿,将来是要一起同甘苦共患难的好兄弟,何不分个大小,称兄道弟,也就没有仇恨嘞不是。” 王胖子激动地哎了一声,畏惧地瞅了一眼我,对我爷爷支支吾吾地说道:“哎,爷爷,我也想,要是当了兄弟可能郭兄弟就不会恨我欺负我了吧,我真怕一会儿进了黑妖墓里,他在背后弄死我……” “我……这么说吧,您知道军阀孙殿英盗掘东陵的日子嘛?” 他这话我和我爷爷都为之一惊,难道他和我是同一年出生的?我爷爷眼睛一瞪,立即伸出手掌打断他,说道:“胖娃子,快把你的左手拿过来俺看看。” 王胖子愣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地把他的猪手伸了过来,我知道我爷爷是要看手相了,这手相在我家祖宗传下来的观法系统里,分为天、地、人三纹线,天线代表命运、地线代表智慧、人线代表健康,与世间的观手相之法,略有苟同,这都是当年我祖上郭璞向世人公布《葬书》等著作的缘故,其实这都是我家的数术总体系类别里,一个风水观星分支的一部分,如要学起来,没有像我爷爷这样的人指教,光看书还是远远不够的。 看完王胖子的手相,我爷爷嘶了口气,久久未能发出言语,只是眼神有些发呆。王胖子感觉场面有点僵,说道:“啊……那个,我是1928年生人,是7月……” 我爷爷抢过了话头,叹了口气说道:“你是1928年7月5日午时出生的。” 王胖子不听则以,听了之下,他蛤蟆大眼又瞪圆了三分,惊讶道:“哎呀!老爷子,神嘞,您竟然说的不差分毫!怎么回事!您怎会知道的?” 不说王胖子,我也是吃惊万分,这胖孙子竟然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 仙墓魔沟篇 第十八章 昆仑丹 我爷爷接着说道:“胖娃子,你跟俺家葬娃子不成兄弟都难啊,他是1928年7月5日卯时生人,大了你两个时辰,看来你还是要继续被他欺负了噻,他是你大哥嘞。” 王胖子一时语塞,脸发起紫来,话不成章,“哎呀,他他他……这,这这这……老爷子,我看这当兄弟拜把子还是免了吧,这事完喽,我愿将项上人头赠与郭大哥,听凭处置,如要郭大哥饶我不死,我王点龙偷摸做人,天涯海角躲着郭大哥就是了。” 我爷爷呵呵一笑,骂道:“胖孙子,还说不当兄弟,你这不是都叫上了郭大哥喽。” 王胖子脸一红,悻悻地一低头,嘟囔道:“嘿嘿……这哪算呀……我可不想被他打死……” 我面色冷了下来,其实想想这黑狗岗子本来就是个定时炸弹,今天王胖子不捅,明天就得叫日本鬼子捅了,合着早晚他娘的都会出事情,但是现在要我一下子原谅这死胖子是万万不能的,可怜我爹娘死的稀里糊涂,下场还那么惨。 他奶奶的,愈想我爹娘的下场,我就愈发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看见王胖子,我就想揍,我眼含着热泪抡起马鞭子对着王胖子啪啪地恨抽了几下子,吓得他胳膊挡在脸前,往后爬去,我边打边骂道:“妈了个巴子嘚!谁他娘要做你大哥,你配吗!” 我爷爷想拦着我,但是看他站起来的样子很是费尽,而我打着打着我的脑袋也开始眩晕起来,呕吐感又再次出现,正要跌倒的时候,王胖子窜起来扶住了我,递给我一粒黄色的药丸子,说道:“大哥,吃下这个吧,吃了就好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求你别再发火生气了。” 我瞪了他一眼,看着他手里的黄色药丸子,问道:“这个是嘛东东?你要毒死俺嘛?” 王胖子哭笑不得,赶紧说道:“不是啊老哥,这个是‘昆仑丹’,在这磁场里,吃了这种药丸,便能如鱼得水,来去自如。” 这时我发现我爷爷眼前一亮,像是吃了一惊,我问王胖子道:“昆仑丹?从哪来的?是谁给你的?” 王胖子指了指我们身后的黑石堆,“在那。” 从早晨到现在已经忙活一整天了,此时红彤彤的太阳正趴在西山偷窥我们,七尺高的石堆上稳稳地站立着一个蒙面男子,身穿紧身劲衣,斜背牛皮行囊和一个长条的包裹,脚上穿着一双军靴模样的靴子,身材匀称高挑,一抹红褐色的夕阳正逗留在他扎着马尾的长发上。 而此时他从仰望蓝天中回过神来,饱满的额头和黑色的口罩中间,一双秀气又充满着刚毅的眼睛,显得古井不波。 我去,这家伙就是炸了日本鬼子军火库的那个人嘛,什么时候站在我们身后的,我怎么一点知觉都没有,而我爷爷的脸色却显得精彩起来,一挑眉毛说道:“是麒麟血士。” 麒麟血士? 我现在才恍然悟到,其实我对盗墓派了解的非常甚少,也许我爷爷当初想在我这彻底断掉,但是最后还是事与愿违,盗墓派的人又凑到了一起。这个蒙面的年轻人看似非常的凉薄,不惊不喜、不言不语。 当初王胖子说他已经进过了这黑岗子,那么一定是和他一起进入的。 突然,蒙面男子动了,我吓得一激灵,我本来想问你是谁的,可是这家伙好像要上天,一直瞅着天琢磨怎么爬上去?他从腰间掏出两个纸包,扔向了王胖子,说道:“分着吃。” 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但又很怪异,好像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一般,王胖子打开纸包,是两只烧鸡,嘿!焦黄焦黄的,香喷喷的气味直往我鼻孔里钻,我老生不客气拿过来一个,打开后,扯下一条肥肥的鸡大腿,递向我爷爷,谁知老爷子脸都绿了,他说道:“你们两个熊娃子嘞,就知道吃,你们知不知道,这气味能把两头乌给招来。” 我一听这话,赶紧将纸包包好,王胖子显然也不明白这蒙面男子的做法,疑惑的问道:“你不像是犯这种错误的人啊,你怎么想的?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进去?” 那蒙面男子连看他都不看他,把身子转过去看着黑狗岗子,说道:“马上,快吃掉。” 心说这家伙真是惜字如金啊,虽然我爷爷和王胖子知道他的来历,但是现在这年月,兵荒马乱的,人心最可怕,他在石堆上,我们在石堆下,即使来了两头乌,我们也会先玩完,难道他是想钓鱼,把我们当做了鱼饵不成? 我爷爷终于开口了,“胖娃子,这昆仑山里的麒麟血士可是你请来嘚?” 王胖子把头一摇,说道:“不是啊郭爷爷,我没找过他,全天下几乎没人请得动昆仑山的人,昆仑山那么大地盘上哪找都不知道,是他找我的,他从北平就开始跟踪我,一直来到了内蒙古才露面,说到底还是因为……”说着他指了指我腰间喇嘛占卜鼎。 “还是因为这东西,不过幸好他与我的想法一样,那就是把这东西放进喇嘛神的墓穴里,解除末日预言,但是好的想法在这里,其实没那么简单,我们带着鼎应该还是去了解末日预言的原理,从而来找到应付的方法,总之喇嘛神三鼎一出,末日即到这个说法很久就有了,很多盗墓派的老人都很惧怕这个,据说在母系社会女娲时期,这三口鼎就一齐出现过,搞的人类差点走向灭亡,我们去神农架,很可能不是解除诅咒,因为这并不一定就是诅咒,我们是去找到如果应对的方法。” “郭爷爷,郭大哥,我觉得我们还是听他的吧,这一路过来,他的身手我是见过的,神出鬼没的,值得一心,这烧鸡咱们赶紧吃了吧,出了事有他挡着。” 突然,石堆上的蒙面男子说道:“快吃,它们出来了。”说着我跳下了石堆。我们赶紧从石堆后面绕出来,果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黑狗岗子并没有洞口,远远地看见有两个脑袋的东西,从石头里走了出来! 没错,是从石头里走了出来,这让我难以理解,往往越是不了解的东西才最可怕,我看向我爷爷,我爷爷说道:“快吃!他让俺们吃肯定有一定的道理,你们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吗?那就是这两头乌偏不在晚上害人,非得清晨下手,还有葛二赖子家的黑毛驴肚子里剩下了一根大肠,这就证明两头乌只对空腹的人下手嘞!” 对头!我爷爷这么一说,我顿时恍然大悟。我们三人抓起烧鸡便吃起来,而那个蒙面男子则扯出银亮亮的九节鞭迎面冲了上去!91 仙墓魔沟篇 第十九章 绿色的手 这烧鸡不知是加了什么佐料,不消片刻就被我们仨给吃了个精光,也可能是我们一天没吃饭的缘故吧,反正意犹未尽,心想这两头乌要是可以烤来吃就好了。 单说,那个蒙面男子出手很快,所有近身的两头乌都被他抽打地连连后退,统统又钻回了黑石头里,这次我看清了,当两头乌钻进石头里的那一瞬间,黑色石头仿佛像是水面起了涟漪一般。 其次,更让我匪夷所思的是,这两头乌不像我爷爷所说的一样,只有一个脑袋,尾巴上寄生着一个黑蜗虫,而确确实实是长有两个脑袋的,脖颈细长,倒三角的脑袋,四条腿上有着很长的黑毛,肚子略鼓微垂,样子确实很像细犬,也就是中国的猎犬。 前面脑袋的眼睛是绿色的,后面脑袋的眼睛是黑色的,除了这个与我爷爷说的不一样,其它动若脱兔这个还是看到了,跑的非常之快,那年轻人速度也不简单,但是两头乌仍然还是游刃有余,打不过就跑掉。 我和我爷爷端起何队长发的步枪,与王胖子围了上去,这蒙面男子收起九节鞭,衣衫整洁,仿佛不曾打斗过一般,看得出有那么两下子。 我问我爷爷道:“爷爷,这两头乌真的有两个脑袋啊!您还有第三个传说没说嘞,要不讲一讲,俺也好心里有个底噻。” 我爷爷看那黑岗子的石头,连续嘶了好几口凉气,对我摆了摆手说道:“娃子,你莫急嘞,其实那是俺们盗墓派的秘密,盗墓三十六派的老人没有不知道的,但是现在不适合跟你说这个,其实俺当年来这里定居,也是因为一些线索的,咱们盗墓派所有的派族都是有着自己的责任和使命的,现在说了也是浪费时间,等下娃子你进去应该就能晓得一切了。” 说完他看向王胖子,问道:“俺说胖娃子,你们是什么时候进去的,你们的深吗?看到了什么?还有你们为什么要进这个黑狗岗子?” 这话正是我想问的,我附和道:“是啊,说清楚些,要是藏着什么弯弯绕,俺们也不是吃驴屎的,看着办!” 王胖子看了看我,缩了缩脖子,看来是给我打的怕了,他说道:“呃……这这,好吧,这也都是跟原始母系社会巫教的线索有关联,而且那张帛图上记载的大青龙分明就是饕餮,所以我和麒麟血士一合计,这座岗子非得一探个究竟不可,要是真找到了什么化解末日的方法或者某些线索,那我们也就不必去神农架寻什么喇嘛墓了。” 我爷爷听了后显得很是吃惊,“什么!饕餮,你这娃子怎么会知道这些?关于饕餮俺们老一辈都是模模糊糊的,你们家的人也不可能知道呀。” 王胖子指了指蒙面男子说道:“这不,他好像知道的很多,我都是听他说的。” 那蒙面男子,好像没在听我们谈论的话题,而是贴在黑色的石壁上,看样子是在听里边的动静,他说道:“进去之前,吃掉昆仑丹。” 说着我竟然像那些两头乌一般,诡异的整个人陷了进去,逐渐走进了石头里!我正看的发愣,王胖子将刚才黄色的昆仑丹给我递过来,又分给我爷爷一粒,说道:“赶紧吃下吧,一会穿过石壁的时候,尽量先呼吸好一口气,否则容易脱力,我们也没进去多少,有道青铜门打不开,必须需要三昧真火才打得开,这一看就是你们巫葬派的手法,保不准会跟你们巫葬派有什么联系的,所以就算是神农架的事不找你们,那这事也是要拜托的。” 我爷爷脸色凝重了起来,对着我吩咐道:“娃子,俺们跟上去看看。”说着就将那黄豆大小的昆仑丹吞咽了下去,我也吃了下去,有点微苦的味道。 王胖子一头先钻了进去,接着是我爷爷,轮到我了,我将手往黑色的石壁上按了按,我的手竟然诡异的陷了进去,皮肉里的神经,传来一股麻麻的感觉,我怕他们进去之后不等我,或者我进去找不到了他们怎么办,索性一咬牙,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一不做二不休,猛地一头便扎了进去。 在石壁里我的大脑仿佛断了线一般,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而且无法呼吸,心脏好像跳动的都很微弱,这种状况略同于帛图里记载的那个先锋将军,大约走了六七步,我发现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绿色的光芒,而我也逐渐能够自由呼吸了,我就在心里思考,难道当初那个先锋将军不是被大青龙吞了,而是他进入了这座黑狗岗子,那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我想想又不对劲儿,一个人把一个亲身经历的秘密又以很隐晦的笔法去记录,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啧,我脑子一转,突然想起来,白老狗死前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说不得”。 嗯?这事情开始迷糊了,怎么越来越乱了,那么那个白老狗死前都不愿意说的秘密,难道这么可怕吗?还有什么事情比死亡更可怕的? 我看到了前面有三条黑色的人影,知道是我爷爷他们,这应该是一个洞穴,黑漆漆的,只有前面一片像是湖泊一样的墨绿色光芒在暗淡的亮着,那股绿色斑斑点点,像极了两头乌绿幽幽的眼睛,我顿时鸡皮疙瘩就起来了,提鼻子一闻,一股既熟悉又让我害怕的气味钻进了鼻孔里,这味道我这辈子可能都忘不了,很像葛二赖子家那头死驴肚子里的气味,我心里莫名的就紧张起来。 我头一次这么害怕,我伸出双手,向前摸了过去,我觉得还是跟我爷爷在一起比较有安全感,就在我碰到其中一个人影的时候,我吓得立即把手缩了回来,嘴里也轻轻地喊了一声哎呀。 因为给我传过来的手感,是石头的质感,而不是人的那种手感,我吓得不轻啊,心说难不成他们三个触怒了黑山老妖,把他们诅咒成了石头?当下我脚底就站不住了,我转身刚要往外跑去,突然,我的肩膀上搭上来一只绿色的手!. 仙墓魔沟篇 第二十章 乌仙图腾 我这十七年来,过的与世无争,平平庸庸,太刺激的事情从没经历过多少件,我爷爷他们三个人变成了石头,现在又有只绿色的手搭在了我的肩头,我哪能不害怕!心脏都漏掉了一拍,人在非常害怕的时候,是喊不出来,我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突然又想到了那张帛图上的记载,那个西周的先锋将军和他的骑兵,不是还开过什么青铜棺材,棺材里有四条胳膊,长着两个脑袋的活死人!不对,应该是僵尸怪物更贴切些,幸好今天没吃没喝,否则肯定能给我吓尿裤子。 我实在没忍住,头皮一发麻,就“啊”地一声大叫喊起来,我开始往前跑,挣脱开那只手的时候,我瞬间感觉右边的肩膀都瘫痪了,连着我右半边儿的脸也都瘫痪了,脑袋嗡嗡直响,我一心急攥紧了手里的步枪,我给自己壮胆儿骂了句粗话。 “你他奶奶的!去你妈了腿的!” 随着一声暴吼,我转过身子,扳机一扣,就是啪地放了一枪,枪口冒起了火星子,我都能清晰地听到子弹被嗖地打出去的声音,然后慢慢消失掉,没有任何的回音,从这我便能断定这个洞穴它不是封闭的。 突然,我眼前一大团的绿光从地上扑了起来,我看到了一张绿色的脸,正恶狠狠地凝视我,我吓得又举起步枪,刚要开枪,忽然对面那张绿脸喊了一嗓子,“嘿!你这个王八羔子竟敢对你亲爷爷开枪了!他娘的,要不是俺躲的快,天灵盖儿都被你掀飞了!” 我定睛一瞧,赶忙把步枪的枪口朝下,我了个去!我家老爷子!只见他手里举了一个火把,只是那火把的光芒是绿色的,那光照在我爷爷的脸上,也是绿色的!哦,原来刚才那只手是我爷爷的,原来都是这绿光的原因,我转念一想当时先锋将军刚入这洞里的时候,也是这种状况,这样想想,我的心好受了一点。 再往后看去,是嘿嘿笑的王胖子和那个蒙面男子,那蒙面男子好像是在奇怪地看着我,心说我出丑的时候你看我,我在外头被那夕阳一照,也是个诗情画意的美男子好不好,他啧了一声,点着了一个火把,走过来递给我,绿色的火焰腾腾地抖动着,我手哆嗦地都不敢接,但是我不能把面子丢了,还是硬着头皮去接过火把。 他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跟在我后面。”说完便转身往前走去。 前面的王胖子不知道是魔障了还是怎么了,用他的猪手捂着嘴大笑着,只是没发出声音,他的脸很大,在这极度扭曲的绿色火光中,脸部发生扭曲,再加上他笑的时候会使身体产生剧烈地颤抖,着实很吓人! 我强忍着一闭眼,把头低下,结果我竟然感觉口中有一大口哈喇子流了出去,这时候我去摸我的右半边脸,居然是非常松弛耷拉的,因为脸部肌肉发瘫的原因,嘴角被咧开,才使口水流了出去,再着我的右胳膊也有些软榻榻的,登时我明白王胖子在笑什么了。 心说这回丢人丢大发了,都把自己吓得面瘫了,不过我现在知道那只绿色的手是我爷爷的手,心里就万分的好受多了,用手揉了揉脸,再去扭了扭肩膀,感觉肌肉又开始恢复了知觉,右边的脸也慢慢恢复了。 人啊,就是这样的,往往自己的身体状况都是由心理操控的,在杯弓蛇影的典故里,那杜宣就是误把杯中弓的倒影看作了蛇,才吓得大病,后来他朋友应劭来看望他,给他开导,他才知道把酒杯中墙上挂着的弓的倒影给看成了蛇,知道真相的他,他的病也自然就不治而愈了,想想我跟他的情况可见一斑啊。 我拿着火把去照刚才那三个石头黑影,这火把虽然是绿色的,但也是团光源啊,看清楚东西倒是不难。 我向前走近了几步,结果我看清那三个黑影真面目的时候,我又吓了一跳,居然是三座石像,这三座石像雕琢的栩栩如生,要单说这石像我倒是并没有多害怕,因为我心里早就想到了,但让我起鸡皮疙瘩的是,这三座石像是三个古代的骑兵!我十年来饱读诗书,古代各种朝代的服饰我也是晓得的,这三个骑兵身穿的便是西周晚期的作战铠甲! 再联系到那张帛图上所记载的内容,难道这三座石像就是死在这里面的那三个骑兵?越想我越觉得后背直刮凉风,腿肚子都直打哆嗦,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画面,四条胳膊两个脑袋的僵尸,在用工具雕琢着这三个已经死了的骑兵的石像,想到这,我登时就觉得远处那些密密麻麻泛着绿光的都是那种怪物的眼睛。 我晃了晃脑袋不去想这些恐怖的事情,我开始举起绿色的火把去照明四周的环境,他娘的,居然到处都是绿色的,只有头顶反而是漆黑一片的,如果我刚才没记错的话,我开的那一枪,枪口的角度就是略朝上的,心说黑狗岗子没那么高啊,它再高也得有个回音啊,怎么?难道说,上面是个无底洞?还是子弹可以穿透出去? 对了,我们刚才进来的山壁是可以进来的,那么相同的原理,我从里面也可以出去的,我想到就去试试看,也就是几步远的事,我把手猛然伸向洞壁,结果邦邦硬,我的手都被撞得麻了好一会儿,嗯?能进来出不去?一下子,我就慌了起来。 王胖子走过来说道:“郭大哥,别想着出去了,进来容易,但是出不去,咱们要出去,还得要靠那位麒麟血士。” 我愣道:“什么?那要靠他该怎么出去?” 王胖子呃了半天,才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原理,上次我和他出去,他是捉了一只两头乌,我们才出去的。” 什么?我半天没缓过来劲来,就在这时我爷爷走过来,瞪了我一眼,骂道:“你个熊娃子,外面倒是威风堂堂的很,怎么现在像个大狗熊似的,给俺像个样子嘞!别再给俺们老郭家丢人了!” 看样子我爷爷对我刚才的表现很失望,王胖子在一旁捂嘴偷乐,我气得就踢了他一脚,他吓得就跑向了前方。 而这时前面黑漆漆中,传过来一个声音,是那个蒙面男子的声音。 “跟上,前面就是乌仙图腾了。” 我一愣,嗯?乌仙图腾?. 仙墓魔沟篇 第二十一章 猃狁古族 那蒙面男子不用火把,就能在黑暗中前行,我总觉得有些吃惊,又有一点点怪异。 当下我和我爷爷也跟了上去,毕竟这里很危险,本来人头就特别的少,聚在一起,安全性会加分不少。 对于这所有的东西看着都是绿色的,我想谁心里也不舒服,而且还是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下,我去扶着我家老爷子,我心疼他这一天也够累的,谁知他对我一甩袖子,只身朝着蒙面男子的方向走去,我在那干落落的一站,嘿,心说,难道他嫌弃我给他丢脸了,那我一会遇到危险冲到前面给他表现表现就是了。 我摇了摇头,也没去多想,便快步跟了上去。 这里面的洞壁也是绿色的,幸亏粗糙的石壁还有些弧度,大致上能让人了解下这里面的空间结构,这里的空间结构给人一种镰刀形状的感觉,走过长长的通道,往左一拐,空间上立马就豁然开朗了,长度还无法判断,但是宽度上要是刚才的四五倍还不止,而且那种绿幽幽的光芒也更多了起来。 据那个帛图上记载,这些发绿光的都是青铜,我就在心底里琢磨,心说金属怎么可能会发光,古代的冶铁术、炼金术的古代文献我也涉猎过,那种密度大的金属表面很光滑,倒是可以发射光,但是绝对不会去发光,就算是水晶也没有发光的特性啊,只有一些放射性的矿物质才会散发微弱的光,所以我敢肯定这肯定不应该是青铜,而应该是属于一种稀有,还未被命名的发射性矿物质吧。 就在我想着这些事的时候,我们四个人聚到了一起,我竟然发现到头了! 本来还很宽敞的空间,骤然缩小,原来是一个倒三角形的通道,尽头有一扇四五米高的青铜门,奇怪的是,这扇青铜门也暗淡的散发着绿色的光芒,我开始觉着我的眼睛疼痛了起来,因为这就和雪盲是一个道理,你一直看白色的东西,你会发生雪盲,虽然绿色对眼睛有一定的缓冲作用,但是你一直看,你的眼睛肯定也会发生疲劳,甚至是会出现问题。 蒙面男子看了看我们,停顿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片刻,他指了指左右石壁,说道:“乌仙图腾,在上面。”就这七个字,说完便转身去看那扇青铜门了。 这种人我最讨厌,心说你不会是脸上有胎记或者是毁容了吧,装什么冷酷,逢人见面自我介绍都不带的,你牛气个什么呀你,我还不爱搭理你呢。 我爷爷举着火把,向着石壁上靠了靠,现在我爷爷生我闷气,我也不好跟着他一块看,他这脾气我是摸透透的,他是生你气,但是一会准会忘掉,又来跟你搭讪,索性我转头去看右手边那一面石壁。 虽然石壁上也是绿幽幽的,让人心里直犯嘀咕,但是上面的印刻图腾立刻吸引了我的目光,是一个幅度很大的壁画,单说这雕刻的手法就很奇怪,平常最深的阴刻手法也不会超过三寸,但是我把手伸平插进缝隙里试探了下,仍然深不见底!而且刻痕周围不知是打磨过的,还是没有经过处理的,很显然即使以现代的工艺手法也很难去做得到这一点。 这雕刻的手法我还是第一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讲究,我往后退了两步,叫来了旁边的王胖子,叫他也把他的火把和我平行着举着,这样的我能看到的视角会更广一些,突然,我看到了一张张两头乌的脸,细长的嘴巴,绿幽幽的眼睛,不过我细看之下,更加震惊了!我叫胖子把火把举到最高,我也同样举到最高,其实我俩个头差不多,只是我很瘦,所以显得略微高一些。 火把上的火苗噼噼啪啪地抖动着,光源一下子向高处扩散了不少,但还是没有照到这洞的顶部,只要我看见了绿色,那正面就是洞顶了,可是仍然还是黑漆漆的,在外面看这黑狗岗子撑死也就十来米左右高,为什么一进入里面,反而这座黑狗岗子开始显得高大起来。 而且上面一排排一列列全是两头乌的脑袋,给人感觉他们的头探在了外面,而身子陷进了山壁里头,我哆嗦地问王胖子道:“嘿,俺们这是被包围了?你一会儿保护俺家老爷子安全离开,俺就暂且承认了你这个弟弟。” 王胖子唉了一声,叹了口气说道:“我说郭大哥,你在外面那多威风,小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怎么一进入这里,你倒变成了个小娘们儿。” 我气的鼻子都歪了,心说靠你娘的,你狗嘴里对我放大炮,等着我出去打死你吧。我压了压火气,跟他一摊手,说道:“少废话,赶紧去保护俺家老爷子,这两头乌俺断后。” 他扑哧一笑,指着那一排排的两头乌的脑袋,说道:“你看那些狗头都是干瘪的,那就是具尸体,你还怕个什么劲,你看看这壁画你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也懂了我们为什么会叫你们来的原因了。” 我盯着一颗两头乌的脑袋看了半天,果然是干瘪瘪地,心说他娘的,死了也不让人消停,摆在这里吓唬人。我不去理会这些两头乌的脑袋,开始将目光和心思放在了这整张大篇幅的壁画上,这整张壁画又被分为很多个小壁画。 细细看来,是有故事情节和时间发展顺序的,每幅图还标注着一些类似于蒙古文的文字,但又有很多的不同之处,我细看不由得想了起来,这种文字我爷爷教过我,好像是遗传于古代的母系社会,其实原始社会只是个很大的概念,它的广度其实要在一万年以上,所以起初的母系社会、父系社会等各种时代,都是有着很长的发展和演变过程的。 我知道古代的叙述方式都是从右侧起,故此我举着火把往右边走了二十几步才到达第一幅壁画前,居然是一幅西周时期的地图,其中在西周西北方向的版图区域,特用很多细微的斜线去涂满,可以看得出,是想突出这块地域,我对西周以外的文化,知道的非常少,我还是决定去看一下牙文字的内容,谁知道第一幅图只有四个牙文字。 我看了看,翻译过来,便是“猃狁地图”的意思。 嗯?猃狁?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仙墓魔沟篇 第二十二章 被取代的王国(上) 我想起了猃狁这古代民族了,关于这个民族我是在一本小传里看到的片段式记载,说猃狁这个民族,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民族,扎居在我国今陕、甘一带,猃、岐之间,纵横整个西周时代,猃狁这个民族都是西周的北方强敌,即使到了唐朝,这个民族仍然是华夏民族不可小觑的境外强敌,据传记的作者估计,猃狁一族很可能就是匈奴的前身。 相关史料所载,唐代宗年间,太常博士柳伉上疏说犬戎犯关度陇,不血刃而入京师!可见其可怕的程度;另在唐德宗年间,大臣柳浑曾对德宗讲过,“戎狄,豺狼也,非盟誓可结。” 在春秋时期的《西原古族》中,人们在古书上的记载,对这个猃狁二字又有了添加式的解义,这猃狁是指一种形貌为长嘴狗的民族,是以犬戎或戎狄来作为自己的图腾的,犬戎和戎狄意思简单来说有犬狗和狼的解释在里头,不过犬狗的祖宗是发源于狼的,所以这很有可能是狼图腾的一种演变。 要说到以狼为图腾的民族,在早起周朝就有的,在周朝鼎盛时期,周穆王曾经远征过西北方的游牧民族,因为当时周朝兵力强大,几乎是整个亚洲板块最大最强的国家存在,所以大胜而归,获得“四白狼、四白鹿”而归,早期征兵作战都是以图腾为作战品,可见当时西北方民族就以狼和鹿为图腾的。 而猃狁很有可能是狼图腾的一种过渡阶段,这个历史是鲜有人知道的。 我一看这猃狁地图四个牙文字,便立马知道了这幅壁画的意思了,这是一张西周时期猃狁民族国家的板块地图! 我用手比划了一下,心中惊叹这广袤的土地是当时西周的三倍多还不止,可见这个猃狁民族在当时是多么的强大。 这时王胖子走了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指着那四个字,问道:“大哥,这这……这四个字是个嘛意思?能不能给我这个好娃子解释解释。”说完他还讨好我的笑了一下子。 我嫌弃地推了他一把,骂道:“去一边子去,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吵老子看东西,还有啊,俺不是你大哥,以后再犯贱俺就掌你两个大嘴巴子。” 他吓得赶紧捂住脸,退了一步说道:“那再好不过了,西方有个诗人说距离产生美,我看咱俩还是各自离远点,我以后就叫你老郭,你叫我老王总成了吧。” 我被这个猃狁民族给吸引住了,懒得跟胖子瞎扯皮,因为这个民族的图腾就是犬狗,很可能就是这个两头乌跑不了了,所以我回身指了指我爷爷,说道:“行,老王,你帮俺去照顾俺爷爷去,俺就十分感谢你了,俺现在发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你还是不要打扰俺的好。” 说完这句话我本想回头继续看壁画的,怎晓得刚要转头之际,我居然发现大青铜门下的那个蒙面男子不见了,那青铜门是严瓷合缝的!他跑哪去了!没有他我们很危险不说,另外可怎么出去,唯一知道怎么出去的可就只有他了。 我赶紧抓住胖子的胳膊,哎呀了一声,指着青铜门的方向,急忙说道:“你大爷的,他人跑哪去了?” 王胖子一瞧也是额头冒了虚汗,吞吞吐吐的说道:“这这,先刚还是蹲在那趴着门缝往里瞧的,怎么跟你说话一转眼的功夫,他怎么消失不见了!” 我跟他一瞪眼,啧了一声,悔的腰子都疼了,我说道:“你他娘的,机灵点成不成,这家伙不爱说话,还蒙着脸,这明摆着就有问题。”我看了看手中的火把,又感觉不对劲儿呀,我们进这里面的时候,我们四人谁也没带火把这玩意儿呀,难道是上次那个蒙面男子和王胖子带进这里的? 我就把这事跟他说了,我不说还好,这一说他的五官都扭曲了,说手一抓头发,诡异地说道:“哎!你不说我他娘的还真没注意这茬儿呀老郭,我是摸金校尉,我们摸金派不管古今,从不改变派别作风,下墓的光源只带蜡烛的,上次我们没有用火把,我俩只用了一根蜡烛就闯进来了。” 我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说道:“你他娘的,这都察觉不到,这小子有问题,他很可能来过不止一次了,这些火把就是他准备的应该。” 王胖子眼睛一翻,挠了挠头,说道:“老郭你也不能全肯定呀,你刚才不是被那三个石像吓了一跳嘛。” 我用眼睛剜了他一眼,上前就推了他一把说道:“你他娘的皮子又松了是吧,又跟老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胖子赶紧摆了摆手,跟着我解释道:“不是啊,老郭你听我解释啊,你看那三座石像的时候,你没发现那三个骑兵的右手是空握着的吗?我觉得那骑兵的手就是插着这三个火把的,要说那里的空间并不是很大的,也许上次来我的蜡烛不够亮,我是没看见过有那么三个石像骑兵的。” 我一听不对劲儿,忙说道:“那你猜的应该不错,咱们进来的时候,左右空间撑死也就十来步,你当时蜡烛的火光再不济,也不可能不会看到那三座石像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上次进来,那里根本就没有石像的。看来这里他娘的有问题!” 王胖子吓得一抿嘴,压低声音说道:“我说老郭,那按照你的意思,就是……那三个石像会动……会走?” 虽然他说的这句话很稀松平常,但是我后背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妈的,石像会走路!望着我们刚才过来的方向,在黑漆漆中,我总感觉有那么三个人影在盯着我看。 这种感觉太惊悚了,我的神经几乎承受不住了,我把步枪和几发子弹交给王胖子,算是吩咐他道:“老王,这地方不对劲儿呀,你看你们说你们走到了这里被扇大青铜门挡住了去路,而你又没看见过那三座石像,这里的路只有一条,也就是说那三座石像是凭空出现的,而现在那蒙面小子又消失了,这里面肯定有古怪,这枪你给俺端好了,如果两头乌和石像跑过来,你就来他一梭子再说。” “现在出也出不去,俺看俺们只能尽快想办法打开青铜大门了,你给俺防紧喽,俺赶紧把壁画看完它。” 王胖子点了点头,站在了我和我爷爷的中间位置,端起步枪像模像样的站起了岗。 我再去看我爷爷,他正看的入迷,我也回头继续来看,第二幅壁画。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不由得大吃一惊! ******************************************************************* 《盗墓派》链接:https://book.qidian/info/1003447002【请订阅正版观看,质量绝佳!要是看了盗版,你来喷犼帝,就是你的不道德了,盗版真的不值得一提,还是正版内容官方正确,不会有任何错误偏差。所以你的订阅,投票、打赏,都是对犼帝的鼓励。】 仙墓魔沟篇 第二十三章 被取代的王国(下) 现在情况很诡异,洞内一切事物看起来都是绿色的,蒙面男子消失不见,另外没有其他通道的镰刀形山洞,凭空多出来三座石像,一个封闭的空间,一下子发生了这许多令人无法解释的诡异现象,怎叫人心底不发毛。 想来王胖子也是害怕了,我爷爷又在那边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但是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这里局势不容刻缓,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危险,我们只能打开青铜门,离开这是非之地。 接下来,我去看了第二幅壁画,这一幅壁画要比第一幅地图要繁琐复杂的多,而且运用的雕刻手法也要比第一幅高明的太多。 这一幅壁画刻画的是一个很宏大的场景,大背景是古西北的大草原,一个圆圈代表的是太阳,画的很高,看得出是烈日当空,时间应该是正午,在太阳下有两个方阵,每个方阵都是士兵组成的,看上去如蚂蚁一般,应该是数以万计。 左边的方阵看的出来是西北古代民族,因为有很多人都是赤臂裸着上身的,而且军阵前方都有三排两头乌,不错,要是这两头乌只有一个脑袋,我应该会把那三排看作是狼或者猎犬,但是长有两个脑袋的两头乌,便让我一下子就能确定。 那么,联系第一幅壁画,左边这一方的军队是应该是猃狁无疑了,从这一小小的细节就可以看出,这两头乌便是猃狁的图腾了。 我又往方阵的中间去看,正中间是留出一块空地的,只有一个人骑马孤零零的站在那块空地上,而且作笔画的工匠为了吐出这个人,故意将这个人刻画大了很多,是周围人的三倍还要多。 这一看就是个女人,因为她前凸后翘的身材已经表明了她的性别,除此之外她骑的马背上披了一块雕花的布,花纹中间有一个两头乌的轮廓画像,其次她的眼睛我不知道是现在绿光的照射作用,还是她的眼睛本来就是绿色的,当我去看右边方阵来对比的时候,我便能确定她的眼睛应该就是绿色的。 对面的方阵应该是工匠为了对称,刻画的与左边大同小异,只是右边的军队没有两头乌,在前方军队中央空地也骑马孤零零地有一个人,看服饰是西周时期的,他穿了一件大袍子,具体是什么颜色我不知道,因为现在这山洞里你看什么都是绿色的,所以我便去观察他的脸。 这个人的面目长的十分的有特点,鼻梁很高,有一点凤眼的味道,尤其是他的眉毛,长的非常的长,已经长进了鬓角的头发里。他的眼睛虽然因为这洞内古怪的情况,看上去也是绿色的,但是如要对比起那个猃狁军队的女头领来,这个男人的眼睛的绿色还要浅一些,所以我能判断出,那个猃狁女头领的眼睛,很有可能就是绿色的。 以我个人的眼光来判断,这第二幅壁画讲的应该是西周军队和猃狁军队见面的场景,而且把两方的头领给突出来,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壁画的工匠是想讲这两个首领之间的事情。看到旁边有几排牙文字描述,我觉得我还是别瞎猜了,还是看了内容再说。 这牙文字就是像一颗长牙,在牙上边又延生出去很多的根须,就好比是一个大树,树干上长满了枝丫的感觉,要是写起来肯定要比古代汉子,甚至都要梵语文字好写的多,可是你要真的学起来,期间里面的门道,那真是事比登天还难。 我一直个人认为,牙文字很有可能就是蒙古文的前身,而猃狁又懂牙文字,很有可能现今的蒙古族就是猃狁的后代,那么这样推断下去,蒙古族也应该是匈奴的后代,世上对匈奴的详细记载少之又少,那么庞大的版图,那么大的匈奴民族一下子在历史上消失,是不可能的,很可能是转化了两一个名称,从成吉思汗的回归式狼图腾和猃狁一族的两头乌图腾来看,这其中有很多微妙的关联。 第二幅壁画的牙文字记载内容是,巫教黄袍部落,盗墓三十六派巫葬派派主诸葛魇,带领七十万军队前来投奔猃狁女王,猃狁女王是母系社会时期大部落的游牧后代,算是跟诸葛一族有些密切的来往,这个猃狁女王名叫乌兰仙,饲养了很多两头乌听名于她,简称乌仙,她为了欢迎诸葛魇的到来,也列队迎接,最后一段记载说,猃狁女王的兵马不计其数,整个草原都被她的人马挤满了,可见猃狁民族在当时是多么的强盛。 盗墓三十六派?巫葬派?诸葛魇?嗯?果然是跟我们老郭家扯上了关系! 接下来,我又去看第三幅壁画和第四幅壁画,因为这两幅壁画讲的是一个事情,场面也是很宏大,大背景也是漫无边际的草原,因为人数众多,要是不以草原为大背景,可能就要使壁画杂乱无章了。 第三幅壁画也是突出猃狁女王和诸葛魇两个人,让我吃惊的是他们举行了婚礼,看得出猃狁女王婀娜貌美,应该很年轻,而诸葛魇也非常的魁梧高大。但是即使这样的场景,两头乌也在猃狁女王和诸葛魇两个人的周围,从这可以看得出两头乌的地位很高,而且还扮演了猃狁女王侍卫的角色。 第四幅壁画刻画的是猃狁女王将猃狁国王,让位给诸葛魇的场景,从这幅壁画中我发现了很多线索,那就是猃狁女王有了身孕,这个王国不能一日无人主事,本来按照历代的先例规定,女王是不可以生儿育女的,如果非要如此,那就必须将女王的位置禅让给别人。 记载里表明,因为猃狁女王把王位禅让给她的男人,还引起了一场猃狁国的内乱,死伤了很多人,但是毕竟猃狁女王从小就做了猃狁国的国王,掌握了很多的实权,所以那些反对的人还是以失败告终,并且还丢失了身家性命。 诸葛魇继位后,将自己的人和猃狁国的人分成了两个班底,自己的人去搜掘金矿,也就是青铜,而猃狁国的人利用挖掘来的金子补充军饷,开始进攻西周和其他诸侯国,为了使自己的军队和猃狁国的游牧民族有更好的融合,开始把猃狁改成犬戎,照样还是以两头乌作为图腾。 接下来我看向了第五幅壁画,不看还好,这一看我差点吓趴下!. 仙墓魔沟篇 第二十四章 第五幅壁画 这第五幅壁画,几乎整个画面都是四条胳膊和两个脑袋的怪物。 跟那个先锋将军的帛图记载的一样,我以前是听的,根本没有画面感,但是现在一看之下,着实非常的毛骨悚然,那两头乌的和这种怪物像极了,只不过这种怪物,是人面人身的。 整幅画面,这些四条胳膊的怪物将乌兰仙围在中间,当然这乌兰仙便是先前说的猃狁女王。此时她的肚子已经变平,怀中抱着一个四条手臂和两个脑袋的婴儿,能够肯定这就是她剩下的孩子。 看到这,我不由得看不懂了,人与人生育的孩子,怎么会是个怪物呢! 我便急忙去看右侧的牙文字记载,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当时乌兰仙在做女王之前,是被下了一个诅咒的,这个诅咒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号令两头乌,至于是什么原理记载里没有,还有一个坏处,那就是只要当上女王,可以与男性结婚成家,但是不能够生儿育女,否则诅咒便会生效,至于是什么,历代猃狁女王都不知道,为了不会使这个诅咒生效,有的女王会选择把子宫打掉,成为女太监,以此来彻底永绝后患。 而乌兰仙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无视这个诅咒的女王,她很爱诸葛魇,想给他生一个孩子,但是却生了一个四条手臂两个脑袋的怪物,她既害怕诸葛魇会嫌弃又害怕自己的骨肉被杀害,所以她本想着要带着自己的孩子逃走的。 可没成想的是,这孩子身上冒着绿气,这绿气飘到猃狁的国民家中和城里,就像是瘟疫一般,所有人都死了,半日后那些死去的人好像又复活一般,都开始爬着走路,行为怪异,变成了活死人,而且周身上下都是绿色的。 诸葛魇征兵作战回来之后,发现这个情况之后,立即发兵去刺杀乌兰仙的孩子,结果都被两头乌杀害了,最后不得已而为之,诸葛魇开始用了巫葬派的葬龙阵法将两头乌和乌兰仙,以及那个怪婴,困在了一座名叫绿金岗子里,这个岗子传说是殷商年间的妖坟,岗子下面埋葬着一个黑山老妖,关于这个黑山老妖的来历,没有任何一个相关的文献和乡野传闻可以借鉴与参考。 牙文字最后几句话记载,诸葛魇叫乌兰仙放弃那个怪婴,与他回国,但是乌兰仙母不嫌子丑,非要决心与孩子埋葬这座黑岗子里。 诸葛魇非常的心痛,据说在岗子外诸葛魇逗留了整整十几天,乌兰仙死意已决,在岗子里与那个怪婴双双饿死了,后来诸葛魇听闻噩耗,说那些被怪婴害死的王城百姓,都变成了四条胳膊两个脑袋的怪物了,现在国家上下混乱一片,不得已之下,诸葛魇只能命令军队听从他的吩咐,在现在的黑狗岗子里,给乌兰仙和她的孩子建造了一个陵墓,那些两头乌也永久的守在了那里,本来叫绿金岗子,后来两头乌在这里安家,这座岗子也慢慢变成了黑色的岗子,常年在这里发生了很多奇异的怪事。 我心说,这当时不是没有那条大洪水沟嘛,村儿里的老人们不是吹,是大禹治水时期留下来的嘛,怎么回事,难道是老头们在吹牛不成? 当我有意无意瞥向第六幅壁画的时候,那就是黑狗岗子的地图,而在它的北方,我也不止看见了那条大洪水沟,还看见了一条帛图上提的“大青龙”! 仙墓魔沟篇 第二十五章 空间错乱 这壁画一共有九幅壁画,本来这个通道的空间形状是一个倒三角形,而按照古人无论是书文还是字画,都是从右向左看的,古人的思想是以右为大。 所以当我去看第六幅壁画的时候,我的眼角余光因为空间的关系,会不得不看见那扇青铜门方向的情况,当我正要去详细地去看第六幅壁画里那大青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我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蹲在那扇青铜门下。 我立即吓得一大蹦。 我马上嗷地一嗓子喊了一声,站在我和我爷爷中间的王胖子。 我喊道:“他娘的王胖子!有鬼!” 王胖子粗着嗓子回应道:“什么?在哪呢?” 我说:“在哪,在你身后!” 这时候我去看爷爷,刚才没注意啊,现在一看,我爷爷居然不见了! 王胖子和我冲了上去,将那个蹲在青铜门下的那个人给围住了,我和王胖子不由得大吃了一惊,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蒙面男子。 他见我俩慌慌张张地跑过去,站起身来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看样子有血有肉的,不像是鬼啊,我没回答那个蒙面男子,我一拍王胖子,问道:“你看见俺爷爷了吗?他怎么不见了?” 王胖子一回头去看刚才我爷爷在的地方,也是吓了一跳,脑袋立即一摇,说道:“我不知道啊,哎呀哈,我刚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咱们来时的方向,假如老爷子从这地方离开,我一定能够是看得到的。” 他把头转过来,问那个蒙面男子道:“哎?我说那个刚才你跑哪去了?” 那个蒙面男子有些不解,回答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见王胖子也说不清楚,我赶紧就将刚才他莫名消失,而我爷爷现在又莫名消失经过给他陈述了一番。 我刚说完,他的眼神里果然还是传出来一丝惊讶,他嘶了一口凉气,说道:“你确定?我的确消失过一段时间?” 我和王胖子异口同声地点了点头回道:“是啊。” 我奇怪道:“俺说,你自己消失了,你自己难道没有知觉吗?那么你消失了,你回来再看到这扇青铜门的时候,你应该会被吓一跳才是啊,你怎么会一点知觉都不可能有呢,难道……”我居然说不下去了,现在越看蒙面小子这个家伙越觉得诡异,和一种非常可疑的感觉。 他想了想,又回过头去看了看青铜门,停顿了好一会儿说道:“我一直在看这扇青铜门上的小花纹,我发现这些花纹其实都是镇压邪灵的符文,这期间假如我像你们所言,我消失过,那肯定会有断片出现,但是这期间我一直很顺畅。” 他用非常难以说清地目光扫了一下我们两个,说道:“你们说我消失过,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其实会有两个相同的空间,是你们消失了,而不是我。” 他这么一说,我和王胖子一对视,都瞪大眼睛吃了一惊,因为他这个说法,也是成立的,如果按照他这么说,会有两个相同的空间,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王胖子哎哟一声,看那表情显然是有些恍然大悟过来,说道:“哎,这小哥说的不错,要是这么说,那一切好像又说得通了,我和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那三座石像的,而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却看见了,那说明什么,那说明我们刚才一开始进来的空间,是一个陌生的空间,而这个陌生的空间,除了那三座石像,其他都是一模一样的。” 他这么一说,我也根据刚才看到的壁画内容分析道:“王点龙,刚才你问俺那壁画上记录了什么内容,从这可以判断你是看不懂牙文字的,而他……”我指了指蒙面男子,说道:“而他却能看懂,反正你俩总有一个人能够看得懂牙文字的,要不然你俩不会去找俺们郭家来帮忙。” 那蒙面男子点了点头,说道:“我能看懂牙文字。”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好,既然你俩有一个人看得懂牙文字就可以,那就一定知道,这个黑岗子的前身,在乌兰仙,也就是猃狁女王还没有安葬在这里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是一个黑山老妖的坟墓了,而且还是殷商时期的妖怪。” 王胖子吓得一哆嗦,说道:“哎我说,老郭你丫的能不能别吓唬人,这世上还真有妖怪?” 我不做回应,显然那个蒙面男子想到了什么,但是他又不言语,我继续说道:“那张帛图咱们三个人里你俩应该知道的更多,那个西周的先锋将军和士兵进来的时候,保不准是哪一层空间,在现在看来,咱们跟他们当时进入的是同一层空间,也许下面的空间是黑山老妖的陵墓,上面的空间是乌兰仙和她的孩子的陵墓,而且你们没有发现,这座黑狗岗子根本没有山洞,当时诸葛魇建造陵墓的时候,俺想来那些两头乌也是配合的,要不然诸葛魇是没有办法运建造陵墓的材料的。” 蒙面男子说道:“我举个例子,假如刚才我没有去另外的空间,而是你们三个去了另外一个相同的空间,现在你们两个回来,按理说,那老人也应该跟着你们回来才是,但是结果……” 他说到这就不往下说了,但我被他这么一说,我吓得险些没有跌倒,王胖子立刻扶住我。我哆嗦着指着蒙面男子说道:“你是说,俺爷爷遇到了危险?” 他没急着肯定,又说道:“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或者是我真的消失了,而你们现在也消失了,那位老爷子一直没动。” 我急道:“那也不行,现在这里的环境太危险,太过诡异,原本咱们四个人在一起都很危险,现在俺爷爷一个人,就更加危险了,俺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能再分开,一会儿一起和俺爷爷会合。” 王胖子说道:“不会使咱们分开的法子有哇,我们手拉着手就可以了,假如我们中间有人又回到郭爷爷的空间,就会拉着一起去了。” 那蒙面男子嘶了一口气,眼神中荡出一丝诡异的神色,说道:“还是用绳子吧。” 仙墓魔沟篇 第二十六章 黑洞 我眉毛一挑,心说这家伙不太喜欢男人吧,假如说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在,说要跟他拉手,这小子肯定屁颠屁颠的答应,不过我也是这样的人,我也不喜欢和男人拉手。 于是他指了指王胖子肩头上的花斑蛇绳,说道:“就用这个,拴在我们每个人的腰上,使我们连在一起。” 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如果这样的话,很有可能会出危险,如果到时候只允许一个人消失,那么我们连在一起,很可能会被卡在两个空间之中。” 说到这他嘶了一口气,抬起手抚摸了一下他背上的长条包裹,眯着眼睛说道:“我希望我的速度,能比这空间快一些。” 说着他把那个长条包裹剥开一个头,只见露出一个暗红色的剑柄,不过当然也可能是刀柄,可是当我又看到剑穗的时候,才确定这应该是一把剑。 难道他是想在有人卡在两个空间的时候,他为了自保会拿剑砍断绳子或者砍人吗?想着想着我居然不自在起来。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我问王点龙道:“胖子,咱们发现他消失不见,直到现在又出现,这中间隔了多少时间。” 王胖子挠了挠头,露出一副很为难的神情,随后又噘着嘴对我说道:“大爷的,我来的时候就说要买一块表,但是却给忘了,再说老郭,这问题换我来问你,你知道这小哥消失了多久?” “他……这……”他这一反将军,还真把我给问住了,想狗急跳墙骂他找回颜面吧,但又不在理,只把我憋的脸有些酸胀,估计是红了,但是幸好这里看什么都是绿色的。 蒙面男子说道:“买手表也没用,这里磁场非常强,而且这里的能量场已经混乱,我当初之所以能够用两头乌出去,是因为两头乌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小型磁场,甚至可以跳跃空间?” 跳跃空间?他说到两头乌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他说的磁场的来源了,我一抬头看向了那一排排的两头乌,我想诸葛魇建造陵墓的时候,是不是故意设了一个这样的局呢,也许这就是一个磁场机关! 很有这个可能,但是又一想还是有瑕疵的,因为在我们郭家的数术里,这种情况是需要很高深的数学来掌控的,毕竟几千年过去了,这需要惊人的数学知识,但是转念又一想,我们老郭家以前就是姓诸葛的,我们和诸葛魇其实是一家人的,所以这越往前这巫葬派的学术更扎实,因为后代都是因为战争吃老本的,还有的很多知识都遗失了。 这么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这很可能是一个机关,但是这个机关的基础是两头乌,两头乌的多少是无法控制的,假如这岗子里两头乌越多,磁场越大,那么诸葛魇故意来设置这种机关的嫌疑就越来越少了,也许很有可能是什么灵异的东西作祟,也说不定…… 王胖子看我半天不言语,站在那发愣,推了我一把,这一推我,我向后一趔趄,视角发生变化,忽然,我看到了一个黑洞在他俩身后,我赶紧大叫一声,去指着那个黑洞,那意思叫他俩快看。 等他俩回过头去,黑洞已经消失,而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我们三个看我爷爷正在那背着手,就当没有事一样,还在那继续看着右面的壁画! 仙墓魔沟篇 第二十七章 怪异的消失 王胖子直接吓得跳了起来,那蒙面男子也是为之一怔。 我忙招呼了一声,“爷爷?” 只见我爷爷回过头来,奇怪地看着我们,看他的表情露出些吃惊,问我们道:“你们怎么了?俺是鬼嘛?” 我连忙摆手,走上前去,说道:“爷爷,你……刚才一直在看这壁画?” 我爷爷一瞪眼说道:“对啊,俺一直都没移开过视线,你怎么会问这么扒瞎的问题,你脑袋被驴踢了噻?” 王胖子没憋住,噗嗤地捂嘴偷笑了起来,我给了他一拳,我对我爷爷解释道:“爷爷,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消失了,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爷爷气的胡子都歪了,从腰间抽出烟袋锅对着我脑袋就是一烟袋锅,骂道:“你这狼养的狗娃子,你这个不肖子孙,你诅咒你爷爷去死是不是?是不是……” 我爷爷这顿把我揍啊,眼袋锅子加踢脚,打的晕头转向的,我用眼角的余光,看见王胖子在那捂着肚子朝着另一边大笑,看着他眼神并没有看我啊,那他在看什么,忽然我觉得事情不对劲儿了起来! 我爷爷还要打我,那蒙面男子用带着黑手套的手,抓住了我爷爷的手腕,说道:“老头,可以了。” 我心说这家伙怎么没大没小的,你那么年轻怎么管我爷爷直接叫老头儿呢,心说你是小时候没爹没娘管教吧,一想到爹娘两字,我的心就不好受起来。 接着这时候,我发现了一个更诡异的事情,先前我看王胖子的眼神有问题,那么现在我更觉得诡异的是,他在笑,但是为什么我没听到声音,难道是我听觉出了问题? 我在自己的耳边打了个响指,很清脆,听的真亮,我正要叫我爷爷和蒙面男子去看王胖子的时候,他俩已然发现了这一怪异的现象,那蒙面男子眼疾手快,瞬间就去抓王胖子,可没有想到的是诡异的一幕又再次出现,只见他的手穿过了王胖子的身体,我和我爷爷吓得一叫,那年轻人也急忙把手撤回来,甩了甩手。 渐渐地一个黑乎乎大黑洞把王胖子整个给吞噬了,看来空间又开始错乱了! 我问他道:“你的手疼吗?你干嘛甩手?” 他说道:“没事,只是有些麻罢了。”他嘶了一口凉气说道:“这下有麻烦了。” 看他无所不能的样子,他都说棘手,那想必是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他掌控的范畴了。 心说这里看所有的事物都是绿色的,只有眼前的黑洞是黑色的,如果眼前看什么东西都是绿色的跟这洞里的青铜有关,那么现在这黑洞就是跟磁场有关了。 刚想到这,黑洞和王胖子已经消失了,但是在王胖子先前站的空地上,又出现了三个眼熟的东西,我们三个人为之一惊,连忙后退,此时我的脑门的冷汗,已经留下来了。 这三个东西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是见过的,正是那三座诡异的石像!此时这三座石像的眼睛,正用那呆木的眼神看着我们仨,好像是在冷冷的嘲笑我们。 我爷爷吓得一哆嗦,拍了我一下,说道:“娃子!俺刚才真的消失过?!” 仙墓魔沟篇 第二十八章 咬舌 我对着我爷爷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是的爷爷,您也看见王胖子是真的消失了,鲜明的例子真真切切的发生在您的眼前,孙子还敢骗你不成。” 我爷爷固然是信任我,但是这事情还是太离奇了,并且他一点知觉都没有,肯定还是将信将疑的。我为了让我爷爷尽快相信和了解这里的情况,于是用非常快的语速将我看壁画开始,直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讲给他听,希望他能尽快的进入状态。 没想到,我说完这一切,他还是疑惑地说道:“不对,你们分析的不对,一定不会存在着两个空间的,你们笨想,诸葛魇会建造一个和黑山老妖一样的墓室格局吗?这在葬学里叫做冲气,会变成一个死局的,这诸葛魇还是俺们巫葬派的派主,怎么不懂得这个道理,俺们巫葬派最讲究的就是一个气,所以完全不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墓道和青铜大门的。” 我大脑立马就短路了,嘶,这事情经过反复的推论反而越来越诡异了! 那个蒙面男子盯了盯四周,用一种很奇怪的口气,对着我爷爷说道:“老头,你是说,即使我们中有人消失,他仍然还在这里。” 我爷爷对于这个蒙面男子叫他老头,并不是很忌讳,而是点了点头。 “俺确定,如果俺是诸葛魇俺一定不会这么干的,俺宁可移到别处选个风水差点的,也绝对不会干这冲气的事情,这会使下葬者魂飞魄散的,这恐怕比抛尸还要狠毒。但是话说回来,假若如俺所言,只有这一条墓道的话,在这巫葬派的葬学里,又属于一种借气的葬法,既防止安葬的尸体起尸,又会造福子孙。” 我抢话道:“爷爷,假如你说的都是正确的,这乌兰仙的葬法也是借气的葬法,也只有一条墓道,那么俺们为什么会看不见王胖子呢?” 说出这番话来,我后脖颈子都嗖嗖的冒凉气,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正在盯着我的后脑勺一样,我不自觉地往蒙面男子身边靠了靠,他奇怪地看了看我的举动,手已经摸到了他背上的那把剑的剑柄上了。 他轻吐了一口气,小声说道:“注意四下,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在我们身边!” 传说中的鬼打墙? 唉呀妈呀!他这话冷不丁一出来,我差点没跪倒在地,忽然这时候我想起了一本名为《祭血》的古代典籍,我爷爷说这是鬼谷子所著作,讲的就是如何用血的书,这血分为动脉血和静脉血,也就是阳血和阴血,假若阴阳血互交,就会反冲人脑,使人清明双目,立刻恢复相较于以前十倍不止的目力和听力。 而阴阳血的交汇处便是舌头,只要咬开舌头,人立马便会有一刹那的阴阳眼能力。 这种被鬼窥视的感觉真的比看见鬼都恐怖,所以,我两个拳头一攥,憋了一口气,舌尖就被我咬破了。 忽然,我的眼前就发生了变化,我看见我们旁边有一排排的青铜棺材,其中有一个青铜棺材已被打开,而一个四条手臂两个脑袋的怪物正爬在王胖子的背上,一个脑袋是绿眼珠,一个脑袋是黑眼珠,和两头乌一模一样,王胖子端着我给他的步枪正四处寻找,看样子很焦急,应该是在找我们吧。 突然,他背上的两头怪物,眼珠子一转,和我产生了对视! 《盗墓派》作者“犼帝”声明(必看) 读者好!我是《盗墓派》这本书的作者,笔名犼帝。我特此借用vip通道来呼吁和强调几件事情! 第一,《盗墓派》的世界观构架、人物剧情,纯属本人虚构!所以,读者你们只能够当做娱乐来品读欣赏! 第二,我在此郑重强调“盗墓”的严重性,不要说有一天你走上了盗墓犯罪的道路,是看了《盗墓派》而生的欲思之念和行为,第一条我已经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只供娱乐!也请你去法律部咨询,盗墓和严重走私国家文物的,都是死罪和无期徒刑! 你也不要觉得你盗了墓,国家机构就不抓你,现在已经不是古代了,科学取证分分钟!你敢玩火,还不如去边防给国家站岗,要是不想活,也别去盗墓,还不如自杀,因为你的行为是在教唆我们的子孙后代,人可以死,但是你千万不要死了还有罪! 第三,我个人想说,文化必须多元化创作与发展,但是离不开正义性!所以读者,可以研读《盗墓派》的中心主旨,我严肃提倡保护文物,遵守国家法律规定!还有,我要跟你说,咱们中国人最有价值的不是钱,而是我们的历史,我们的文化!盗墓贼盗了墓,就破坏了古墓,破坏了历史,使考古学家们无法研究相对的历史,这就产生了严重的历史断代问题,往长远了去想,文化是发展国家经济的根源,那么盗墓贼的罪过可想而知!罪不可赦!这和卖国贼的罪过是同等的! 第四,我想说,总有一天会有人来写以“盗墓派”为书名的作品,那为什么不在我手里让它变的更加有正义性呢!我会以此书,来广告各位及子孙后代保护国家文物的责任和重要性!前面剧情是长生、曹操、饕餮等为铺垫,我会以故事来告诫读者和洗涤读者的心灵,让“盗墓派”成为黑暗里的光明之剑! 第五,请订阅阅文旗下我的正版作品,本来作者就不赚钱,如果没有足够的经济条件,我想《盗墓派》这本精彩之作,会成为一个残缺本,我想这不是读者你愿意看到的!而且盗版跟正版相比,真的不值得一看! 还有,《盗墓派》的精彩剧情仍在继续…… 关于盗墓的法律如下: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1997年3月14日修订)第三百二十六条以牟利为目的,倒卖国家禁止经营的文物,情节严重的,处5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5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单位犯前款罪的,对单位判处罚金,并对其直接女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依照前款的规定处罚。 《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2002年10月28日修订)第二条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下列文物受国家保护:(一)具有历史、艺术、科学价值的古文化遗址、古墓葬、古建筑、石窟寺和石刻、壁画:(二)与重大历史事件、革命运动或者著名人物有关的以及具有重要纪念意义、教育意义或者史料价值的近代现代重要史迹、实物、代表性建筑;(三)历史上各时代珍贵的艺术品、工艺美术品。 第六十四条违反本法规定,有下列行为之一,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一)盗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的;(二)故意或者过失损毁国家保护的珍贵文物的;(三)擅自将国有馆藏文物出售或者私自送给非国有单位或者个人的;(四)将国家禁止出境的珍贵文物私自出售或者送给外国人的:(五)以牟利为目的倒卖国家禁止经营的文物的:(六)走私文物的;(七)盗窃、哄抢、私分或者非法侵占国有文物的;(八)应当追究刑事责任的其他妨害文物管理行为。 《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盗窃、盗掘、非法经营和走私文物的案件具体应用法律的若干问题的解释》(1987年11月27日) 犯本罪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单位犯本罪的、对单位判处罚金,并对其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依照上述的规定处罚。 仙墓魔沟篇 第二十九章 开门(上) 在这墓道里面,眼观所有事物已不再是绿色,但是此刻,那像蜘蛛一般趴在王胖子背上,四条手臂的怪物,有一个头颅的眼睛是黑色的,而且我现在开了阴阳眼,这墓道的真形给显现了出来,这并不是一个只有一条通道的镰刀形墓道,在两面壁画的后方,还有两条黑黝黝的墓道,而先前看到的绿色斑点的青铜,便是这十几口的青铜棺材! 原来这一切都是幻觉。 现在趴在王胖子身上的四手怪正用那双黑色的眼睛注视着我,而我突然感觉嘴里头莫名的灼热起来,而且愈演愈热起来,我记得当时我爷爷给葛二赖子家的黑毛驴火葬时,他就把动脉血和静脉血滴在了一起,结果燃烧起来红黄蓝相间的火焰,温度高的可怕,而且那头死驴不消片刻就化为灰烬了,而且好像还不怕水汽,毕竟当时烧驴的时候,天已经掉下些雨点子了。 还有再就是我的爹娘死后,那房屋着的火是一种偏蓝色的火苗,我当时就觉得诡异,现在想想也可能是我爹的血液的原因,好像我们巫葬派的血能够起火! 他奶奶的,想到这我心里害怕极了,心说这随时有可能自燃啊,不怨我小时候受过伤我爷爷都会立即叫我将四肢张开,尽量离得远一些,原来就是怕引起自燃?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明知自己嘴里有三味真火,等于自杀,干嘛不吐出去,我可不想等死,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那四条手臂的怪物的长有黑眼睛的脑袋,舌尖一顶就吐了出去,瞬间我就看到一竖红黄蓝的火焰如同箭矢一般喷到了那怪物的脑袋上,那怪物嗷呶地一声尖锐的怪叫,从王胖子身上就跳了下去。 蒙面男子吃惊地看着我,我爷爷惊呼道:“哎呀!胖娃子出现了!葬娃!马上闭紧嘴,不要呼吸,快用口水将血吐出来。” 我知道我爷爷有经验,赶紧照做,把剩余的血吐到了地上,我的眼前又开始绿了起来,而地上我吐出来的火确是红黄蓝三种颜色,不是绿色的,我看王胖子回来了,我爷爷在他背上撒了一层土,我爷爷说道:“这土可以防俺家的火嘞,幸好胖娃子你没有伤到。” 话音刚落,我的眼前闪了闪,绿色不见了,显露出来这墓道本来的原貌,有和我刚才拥有阴阳眼见到的时候一样了,王胖子指着那四条手臂的怪物,大喊道:“我去,他娘的这是个啥怪物?!” 我们四个人齐刷刷地看了过去,只见这怪物的一个脑袋被我的三味真火给烧的掉了,正是那个长有黑色眼睛的脑袋! 看来它的眼睛一毁,这些绿色的障眼法就全都消失不见了,果然不是什么两个空间,当然也不是鬼打墙,而是这个怪物在作祟,看来它一直跟在我们的身边,还爬到了我们其中一些人的身上! 那怪物用仅剩下的一个脑袋恶狠狠地盯了我一眼,四条手臂非常的灵活,顺着左边壁画后面的墓道逃跑了,那蒙面男子冷哼一声,一哈腰就跳了过去,头也没回追了上去,只留下一句话: “快开门!我马上就回!” 我爷爷右手往左手上一拍,叹气道:“唉!这小哥太鲁莽了一些,这双首傀怪可不是好对付的!” 我疑问道:“什么?双首傀怪?” 仙墓魔沟篇 第三十章 开门(中) 我爷爷点了点头说道:“是呀,这东西就叫做双首傀怪,邪乎的很,娃子,把你的嘴闭紧,过一会儿伤口就会自动愈合了,咱们老郭家的血是三味真火的引子,着实的危险,但是幸好上天眷顾俺们,伤口恢复的快,还不留疤痕,要不然还焉有俺们老郭家存活于世间的说道。” 我爷爷这话说着,我登时觉得舌头除了麻的要命,几乎不再那么疼痛了。 我赶忙闭紧嘴,转头去看我爷爷这边的壁画,跟我看的那边是一样的,可见我爷爷既然知道双首傀怪,那必然要比我看的快一些了。 现在蒙面男子跟我们分开了,在外头看他对抗两头乌有招有式的,定是功夫不浅,我爷爷我觉得也有两下子,但是他老了,一直没见过他伸展过拳脚,像王胖子我俩几乎是乱打一气,打的不要命起来,说不上都能把自己人送上西天那种货色的,顿时,仰望着洞壁上那一排排的两头乌,我的头就大了起来。 王胖子指着那一排棺材,粗着嗓子愤愤地说道:“他娘的,原来是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给咱施了障眼法,现在才清明的看清楚一切,老子把棺材里这些怪物都烧了算了。” 我爷爷赶紧拦住他,骂他没脑子,说这一个双首傀怪还对付不过来,你还招惹别的去,那不是活腻歪了嘛。 胖子问:“那现在咋办?等那小哥回来还是先开这大门?” 这句话倒是把我爷爷给问住了,他望了望左边壁画后面的墓道,嘶了一口凉气,说道:“这小哥胆子不小啊,看来是艺高人胆大吧。” 我压低声音说道:“也许这家伙对这里就和对他家一样熟悉,他保不准自己去偷偷干什么去了,把这死胖子撂在这儿哄咱们,俺早就觉得他俩可疑,现在想想那日本的太郎和赵家屯子的匪老大一直没见着,保不准和他俩是一伙的,爷爷,俺看这门开不得,开完门他们就出来害了咱们,现在保不准就在后面那墓道里猫着呢。” 王胖子听完我这分析,给我伸了个大拇指,眉毛一皱嘴一撇,说道:“牛啊,分析的我都他娘的信了,可见你这大忽悠的功力已经登峰造极了,我王点龙要是被你这么含血喷人,还不如死了算了,就算是我的过错,害死了伯父伯母,但是事情一码归一码,你不要小人心!” 他这一说我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这我哪受得了,我声音大了起来,说道:“他娘的!你跟俺说小人心!你可知道你这条臭狗命是俺菩萨心肠给你留下来的,不知恩图报,还反咬一口!” “俺来问你!那个捂脸的家伙不熟悉这里,怎么会知道用两头乌走出这里?这墓穴是俺们巫葬派动的手,他比俺们都明白这个墓,这难道不叫人生疑吗?” 我爷爷皱了皱眉,也附和道:“胖娃子,你大哥说的有理嘞,这壁画俺也都看的差不多了,确实没有记录怎么出去这个事情啊。” 王胖子语塞了半天,才说道:“这这……这应该跟他手上的帛图有关系,我一再要求,他就是不给看谁有办法,他只是给我讲了点……” 他刚说到这,突然从左边壁画后面的墓道里吹出来一股子又骚又腥的臭味,我们手中的火把忽地一下子,全部熄灭了。 仙墓魔沟篇 第三十一章 开门(下) 这股味道像极了两头乌身上的味道,但是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些海腥的腐臭气味,这两种味道一中合,倒没有那种作呕的感觉了,但是这股味道仿佛能够穿透一切,刺激着我的大脑,使我清明了许多。 我爷爷摸到了我的手,压低声音说道:“娃子,千万莫出声,这是黑山老妖墓里的青皮祭祀蛇在巡逻。” 王胖子轻轻地答应了一声,估计刚才我爷爷是抓住了我们俩的手在嘱咐,这小子气息比我沉稳,看的出来他不是第一次下墓了。 我爷爷说完,我们三人并排贴在了左边的壁画上,一碰到洞壁,就能清晰的感觉到微微地震动。我心中惊讶,心说这东西得多大,转念突然想到,蒙面那小子不是进了这左边的墓道,是不是已经被这大蛇给吞了。 其实说实话,我是不希望他死的,因为除了我爷爷,就只有他能够带给我安全感了。还有,青皮祭祀蛇不由得让我联想到那张帛图上的记载,或许那大青龙便是这青皮祭祀蛇吧,只是当时那个西周的先锋将军认错了也极有可能,而且龙这东西异常之缥缈,估计也只有鬼见过吧。 刚想到这,洞壁的震动越来越大,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就在这时,我爷爷身后的王胖子,伸过手抓了我一把,低吼道:“你们看!” 我把头转过来,发现洞壁上方竟然全是碧绿色的光线,在空中就像是一席绿色的锦缎,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而这光芒的一切来源便是那一排排两头乌的尸体,它们的眼睛发出一条光线,然后与对面的衔接,这样加起来是非常壮观的,一瞬间,我们所在的空间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我爷爷啧了一声,我从侧面看见他的腮帮子鼓了起来,看来是下起了狠心。突然他从皮囊里掏出了黑煤球,刚要有所行动的时候,我们身后的洞壁嘭地一震,从洞里传出了熟悉的声音,是那个蒙面男子的! “来不及了,赶紧开门!” 看来大家伙要冲出来了!怎么开门?!我下意识地去看我爷爷,因为关键时刻我才知道,我还尚未有主见,小时候就在我爷爷的身后待着,还从没独挡过一面。 我爷爷多年隐忍于深乡,现在也着急了起来,指着上面九排的两头乌,念叨起了口诀:“朱癸布甲九首探,轴心四八开,单龙开乾坤,开!”说着我爷爷一咬牙,往前一纵身,对着右边洞壁上第五排,也是最中间的那具两头乌尸体,一翻手掌啪地就将黑煤球打了出去,眨眼间,那具两头乌尸体的脑袋嘭地炸开了花,接着他一回身,又是一发黑煤球,我们头上中间的两头乌脑袋也被炸了。 一下子上面的光线开始向大门上汇聚,这些光点在青铜门的中心上,逐渐由面汇聚为一个点,那一点绿色由于汇聚了太多的光线,开始发白起来,刺眼的要命,我爷爷一挥手,喊了一句: “快走!” 说完,便向着青铜大门跑了过去,我和王胖子前脚一个后脚一个的跟了上去。 我爷爷在前只见他双臂一甩,两滴动脉和静脉的血液射到光点进入了青铜门里,忽然左边墓道的洞壁被撞塌了一部分,我看见那个蒙面男子正站在一个青色的大蛇头上,向我们冲过来! 与此同时,我就听青铜门里传出来一连串的咔咔咔声,那蒙面男子脚下一蹬,蹭地飞了起来,撞向青铜门,马上撞到的时候,门却自动的打开了,那蒙面男子一道黑影就窜了进去。 大青蛇一怒,张开血盆大口冲我们三人扑咬过来,我们仨不敢傻站着,当下脚底生风卯足了劲儿跑进了青铜门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大青蛇的脑袋被硬生生地卡在了青铜门外! 仙墓魔沟篇 第三十二章 脚印 厚大青蛇嘴里吐出来的臭气流,又把我们向里头吹了三四米远,幸亏地面积附着一层较厚的尘土,我才免有擦伤的风险,现在我是非常害怕自己受伤,一旦静脉血和动脉血在外界碰在一起,真的会有自焚的风险,我赶紧去看我爷爷,他摆了摆手表示不碍事。 王胖子由于太胖,被落在了我们的后面,转头向大青铜门看去,正见那条大青蛇欲要往门里挤,略长形的脑袋都被挤压的变形,如果照这样下去的话,出不了片刻,这条大蛇马上就会硬闯进来,现在我才醒悟过来,这条蛇的体型也太他娘的大了,不怪当年的西周先锋将军说看见了大青龙,难道不会就是这家伙吧,但是总又觉得不对,因为我在第六幅壁画上确实看见了带有鹿角一样的青色的龙,跟眼前这大青蛇还是有很多迥然不同的地方。 突然,我的头上冷空气忽地猛一拂过,一条黑影宛如一只黑燕般地贴着地面冲了上去,是那蒙面男子,他从后腰哗啦一声扯出银亮的九节鞭,脚尖点地腾起来抡起九节鞭在空中又翻了五六个筋斗,随着他一声低吼,九节鞭累积的力道朝着大青蛇的脸上,实实地砸了下去,竟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 这一下子可打的实在,那大青蛇顿时脖子一缩整个脑袋就撤了出去,我看到这个间隙,我招呼王胖子道:“老王,快揍它丫的!”说着我也往前冲了两步,抡起手中熄灭的火把就砸了出去,王胖子模仿我的样子也将火把抛了出去,没想到大青蛇嘴巴一张,把我们的火把给吞了进去! 我冲着那个蒙面男子喊道:“嘿!捂脸的!快走啊!危险!” 他好像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大青铜门在外面看着大,在里头看那大青铜门的真面目被上方的岩壁给遮住了大半部分,估计里面全是机关,现在看来这青铜门也就三米高两米宽,左右分立着两只两头乌石雕,他冲我喊道:“你!快过来跟我一起关上这门!” 我心说老子没听错吧,但是转念一想,还是觉得把门关上更妥一些,最起码安全些,解决了后顾之忧。 我们现在身居于一个狭长的墓道中,左右开始有青砖垒起来的墓墙了,这说明我们已经进入了猃狁女王墓的内部里了。 我的心里莫名害怕起来,在我心里我更害怕那个猃狁女王的婴儿,能够传染病毒诅咒,使正常人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四手怪,那可比门外的大青蛇恐怖得多了。 当下眼急,我赶忙问那个蒙面男子,说道:“嘿!现在怎么关上这门!用俺的血吗?” 他指着我左边的两头乌石雕,说道:“不用!快!和我一起向门的方向转它的头!” 我看大青蛇又要扑将过来,赶紧大步子迈过去,抓住那石雕的脑袋和他一对眼,同时转动石雕的脑袋,幸好很轻松,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当下便听上方的岩壁里又发出咔咔咔的声响,声音很闷,这次我听得出来,是齿轮的声音,我就纳闷,这么多的机关零件是怎么放进去的。 就在大青蛇要钻进来的时候,青铜门咔地一声严瓷合缝的合并在一起,大青蛇肯定是在外头撞在了青铜门上,但是在里面听不到一丝动静,可见这门得有多厚多结实。 一下子外面射进来的光线被阻隔了,我们又陷入了黑暗之中,忽然,我爷爷手里的火把亮了起来,他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说道:“莫要在这里久留,俺们往里去去,找个歇脚的地方总结一下嘞。” 说着他就向着里面的墓道走去,我心说这么着急干嘛,但是看着那火把的颜色我登时明白了,我爷爷是用血点着了火把,这火把可顶不住三味真火的,我也招呼王胖子和蒙面男子加快跟上去。 刚走了不大一会儿,墓道分叉了,是一个十字路口,中间居然还有许多密密麻麻的脚印!嗯?有人?! 突然,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火把烧折了,火把忽地灭了。 我爷爷压低嗓子说道:“大家小心!这里有人!” 仙墓魔沟篇 第三十三章 怀疑 嘿!有人?登时我的心就他娘的提到了嗓子眼,现在黑灯瞎火的,真是拔剑四顾心茫然啊,我下意识地去握紧了我的步枪,胸腔子里的心脏咚咚直跳。 可能所有人都觉得胖的人没智商、很蠢,所以临到这种麻爪没主见的时候,我把声音压到最低,害怕地问我爷爷和那个蒙面男子道:“爷爷!捂脸的!现在咋办嘞?怎么也不能一直在这干挺着噻!” 我顿了顿听了听周围的声音,除了他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并没有什么异样可疑的声音,我又继续说道:“刚才大伙也已经看见了,这十字墓道中央有多少脚印!密密麻麻、形形色色根本无法计数!鬼会留下脚印吗?既然是人,那他们的行动也固然需要光火,所以咱们在这里是最安全的,只要看见其中一条墓道有光火,那就代表有人,其它两条墓道可以随便供咱们选择逃生。” 黑暗中我爷爷夸了我一句,说道:“哎哟,俺的大孙子,不愧是俺老郭家的种,关键时刻脑瓜子就是清明,说的有理哩。” 突然就听到那个蒙面男子说道:“莫要高兴太早!我看他也就算是个高级笨蛋,嘘!小些声音,有发光的虫子飞过来了,老头,赶紧把你的手指包好。” 我暗中咬了咬牙,心说你他娘的敢说老子是大笨蛋,找到空等我收拾你。 “发光的虫子?”我身边的王胖子疑惑道。 我赶紧四处张望,希冀在其它三条墓道中看到这东西,果然在我们右边的墓道里,缓慢地开始往这里飘过来一群绿色光芒的虫子,那虫子飞的节奏与模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蒲公英一般,悄无声息的,如果它们不发光,铁定谁都不会发现它们的。 我爷爷说道:“小哥,这虫子有毒没有?” 他回答道:“没有,放心吧,这些神草灯虫只不过是奔着你的血气而来的,你把手指包好就行,不碍事。” 我赶紧去摸我爷爷,撕下一块衣角,再给他包扎一下,免得那虫子过来吸血就麻烦了。 “神草灯虫?”王胖子发出了一声疑问,看样子他不知道这东西,我心下奇怪,心说你俩一起进过这黑狗岗子,他知道的东西你也应该知道才对。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刚才也只是一片绿光,那捂脸的就能断定是一种虫子,而且还知道有没有毒这么细节类的事情,他也知道的太多了吧。 这时所谓的神草灯虫飞到了我们的头上,开始悬停在了上方,当下周围又亮了起来,是一种绿色的光,我从心底里升腾起一股厌恶。 在这光芒下我们的脸都是绿的,因为又不是特别亮,所以显得五官很扭曲,我问王胖子道:“俺说胖子,你俩不是一起进来的吗?他什么都知道,怎么你就和个捂眼瞎似的,一问三不知!” “哎,这这……我进来没见过这东西呀。”他一下子竟然语结起来,话不成章。 我心说报仇雪恨的时刻终于到了,在这些虫子的绿光下,我看向捂脸的家伙,感觉越来越诡异起来,同时心中又有很多疑问让我愈发的矛盾起来。 我问他道“喂!你这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到底在玩什么心机城府?” 他啧了一声,说道:“这神草灯虫是湖北神农架里的,出现在这里,就证明这座古墓不单单可以去到千里之外的安徽,也能去湖北的神农架,你们可以把这种瞬移的通口叫做‘阴洞’。” “我去!”王胖子没忍住感慨了一声。 我说道:“先不说这虫子的事情,你能给俺解释一下这么多脚印是怎么来的吗?”说完我死死地盯向他。 他转头看了看那一片密密麻麻的脚印,冷声道:“我也无话可说!” 我说道:“你难道真的无话可说吗?俺倒觉得你很有必要说清楚呢!”说到这我把手里的步枪枪口指向了他,他也谨慎地向我看过来。 我说道:“昆仑山麒麟血士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蒙面?按时间来算,你和王胖子已经来到这里两个多月了,只是在前天炸了日本鬼子的军火库,那么以前的两个月你们又做了什么?既然知道必须用俺们老郭家的血液才能打开这座墓门,那么为什么不提前来找俺家?” “王胖子肯定还隐瞒了很多事情?一直装傻充愣的,俺想这其中绝不会这么简单……这些可疑的脚印,在俺看来,可能会有三种可能。” 那蒙面男子像是冷笑了一下,说道:“好,你说说看。” 我的手指探向了步枪的扳机,说道:“一、这些脚印是古人工匠建造这古墓的时候遗留下来的,但是历经几千年这些脚印怎么还会存在?刚才开门进来,里头的地面是有一层较厚的尘土的,所以古人留下脚印的说法,是不可能的,故此这个说法和假设完全是不符合逻辑的,归于悖论!再者这个古墓里葬的是猃狁女王和她的孩子,这里除了两头乌就是四手怪,完全不可能留下人的脚印,要留下痕迹那也是四手怪的手印和两头乌狗爪般的爪印,完全不会有这么多不同的脚印,这些脚印看上去不计其数,无法辨知有多少人,如果把这些脚印归结为起了尸的古尸留下来的,那么有什么牛逼的鞋可以挺上两千多年都不腐烂的?还有就是,如果是猃狁女王起尸,闲的闷了在墓里溜达,那么也只会留下一个人的一种独特脚印,绝不会留有这么多脚印的!” “二、通过观察这些脚印的形状确实是人类无疑,而且这些脚印的大小又确实不是一个人留下的,所以根据目前已知有计划有欲望要进来这座古墓的,只有太郎那批日本鬼子,所以这些脚印很有可能是日本人留下来的?但是这又说不通,因为王胖子和白老狗都说并且承认你炸了鬼子的军火库,而且后来八路军的何队长又杀了那么多日本鬼子,所以要真的是日本人留下的脚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日本鬼子进来过这座古墓里,但是?日本鬼子是怎么进来的?没有你麒麟血士的昆仑丹,他们能够过得了磁场那一关吗?分析到这里,那么就出现了一种可能,也许他们所有人都说了谎,要是这些脚印真的铁定无疑是日本人留下来的,那么你有极大的可能是跟日本人合作过!” “三、也很有可能,你和王胖子是同属于一个盗墓团伙,这些脚印是你们同伴留下来的,你们从墓里盗出了这个喇嘛占卜鼎,以此为借口,来找俺家当帮手,重新进墓里完成未完成的事情,或者是解救你们困在这里面的同伴!” “总之,归结为一句话,归根结底,你和王胖子绝对是隐藏了真正的面目和目的,而俺和俺爷爷被你们给利用了!” 听到这,一旁的我爷爷也是嘶了一口凉气。 突然,这捂脸的小子啧了一声,喃喃地说道:“不对劲!” 他猛地把手伸过来,我手里的步枪啪地一声巨响,枪口吐出了一条火舌! ************************************ 《盗墓派》作者“犼帝”给读者留言: 一、有些长年看小说的小说党,觉得没有他们猜不透的剧情,那么我写的这本《盗墓派》你们大胆的去猜,我觉得以前你们肯定猜的不对,那么以后你们也不会猜得透《盗墓派》的剧情,不信的读者可以在书评区去大胆的预言便是; 二、希望读者用阅文旗下的产品去看,我个人比较推荐起点阅读app,内容更全面,不像qq阅读还屏蔽一些文字,对于剧情来说有些缺憾和不饱满,app是不存在这种状况的,要是登录起点中文网官网看,那就更过瘾了!最后我还有一点要说,看正版,因为盗版的前后剧情内容不伦不类,会影响《盗墓派》的口味,所以看正版,保质保量,才是真正读者要走的正道!也是对犼帝的一种莫大的支持吧! 仙墓魔沟篇 第三十四章 局中局 一  我开枪完全是下意识的,我深知这小子不含糊有点功夫,所以先下手为强,可是这小子用手往旁边一拨,通红的子弹嗖地一声射向了对面的那条墓道,我爷爷和王胖子被这局势给吓得往旁边一哈腰。 我们头上的神草灯虫为之一乱,但还是没有散去,虽然离我不过一米左右,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吓得还是怎的,竟发现它们变的有些模糊不清。 蒙面男子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道:“我们可能又中招了!” 哎呀!我们三人听他这么一说,都吃了一惊,我爷爷首当其冲地问道:“小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啧了一声,反问道:“这古墓就是一个地下空腔,回声是地面上的好几倍不止,这步枪再次,射程起码怎么也得有三百米以上,而且这古墓是建造在地下,很忌讳大面积没有受力点的空白地带,也就是说对面那条墓道不会太长,可是你们刚才听到了子弹打到墓墙折回来的回声了吗?” 呀!他这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才确实没有听到子弹的回声! 王胖子粗着嗓子说道:“这里可没有那种四手怪物啊,难道是这神草灯虫在作祟?” 我爷爷说道:“也许对面有水银什么的也说不定,把声音给遮住了。” 我爷爷这句话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王胖子怀疑到了神草灯虫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神草灯虫还没被我爷爷的血气,吸引过来的时候,这十字墓道就已经存在了。 那蒙面男子听了我爷爷的话,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是水银的,我的听力是普通人的十几倍,而且我做过这种类似的训练,所以不存在有这种可能性。” 他看了看我,顿了一下说道:“他分析的很全面,可谓是滴水不漏,按照这种逻辑推理,结果确实只有一个才合理,那就是我跟姓王的和日本人合作,可是这最后的结论仍然不成立,因为我们两个根本没有与日本人合作过,所以我们又中招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你你是说……俺们又被什么不干净的鬼怪给迷了眼睛?” 他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把九节鞭扯了出来,对我说道:“你再开一次阴阳眼吧。” 我听了之后暗骂了一声,心说又要冒着自焚的风险了,我爷爷说他来,我拦住了他,说我伤口也就刚愈合,不差这一次,说着我一咬舌尖,一股麻辣沸腾的感觉又来了,没想到的是,果然我的眼前又扭曲了起来,看见眼前的事物我竟然目瞪口呆! 只见我头上是繁星夜空,在毛月亮晕朦朦的月光下,我们四人仍然在黑狗岗子的外头,有一只四手怪正趴在黑石堆上看着我,而我们周围围了一圈的两头乌,将近四五十只,在两头乌的圈外还有一只一个脑袋的四手怪,好眼熟,就是刚才被我用三味真火烧的那只!想想越来越害怕! 我没忍住,噗地一口就把嘴里的血液吐向了黑石堆上的那只四手怪,我的血液一见到外面的气压猛地在它身上开始燃烧起了熊熊大火,我爷爷两口烟的功夫,那四手怪就被烧成了灰炭。 我的嘴角火辣辣的疼痛,我赶紧把血腥子舔进了嘴里,和着口水又吐了出去,心说真他娘的危险,不敢说话,我忙闭上了嘴。 这时,王胖子大呼一声,“他狗日的!咱们怎么在外面?” 他旁边的蒙面男子说道:“从始至终就没进去过!”说着抡起九节鞭冲向了两头乌群,闪开了一条通道。 他说道:“顺着东南方向退出一里地,我马上就来!” 仙墓魔沟篇 第三十五章 地洞 一  慌乱间,我借着毛月亮微弱的光芒,发现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脚印,突然间我恍悟了过来,心说难道我们一直在这原地打转?心里头不由得生出来一股寒意,方才的经历如此真实,难道都是一场逼真的幻履。 这一群两头乌额头上的黑毛都炸了起来,看样子非常的团结,兽性大发的一面被暴露了出来,只见蒙面男子飞腾辗转,抡起银亮的钢鞭子咔咔作响、呼呼生风,与这一群邪物拼斗在了一处,场面极其危及,我大腿都在发抖,一咬牙端起了冲刺步枪。 王胖子见我如此这般,吼着嗓子骂我道:“他娘的老郭!还愣个死毛球!赶紧冲出去别给那小哥扯后腿!”他又看了看我爷爷,叫道:“郭爷爷!事不宜迟,机不再来,咱们赶紧撤!” 说着王胖子一哈腰背起我爷爷,屁股一扭,脚底生风,噌噌地向着来时的东南方向跑去。心想幸亏这两头乌是狼犬之性,那捂脸的家伙向着一只两头乌发难,其它都扑向了他,这也正好给我们仨腾出空间跑路。 我当下不敢多想,背上步枪,回头看了一眼捂脸的家伙,却发现他已经被淹没了,我心中一紧,立马去追王胖子和爷爷。 亏得我记的来时的道路,黑灯瞎火的,灌木丛里的苍耳,在我们村儿俗称大鸡零,粘了我一裤子,又不敢去摘,生怕刺伤自己,免得引起自焚。 不过我又对我们老郭家的血能够引起自焚,是持着怀疑态度的,就说刚才明明我的血液已经溅到了我的嘴唇边,可并没有引起燃烧的迹象,从这来看也许是跟我们家族的身体有关,具有抗拒火和高温的特殊体质?总之真得抽个空跟我爷爷问问这到底咋回事情。 不多时,我发现我爷爷和王胖子在先前埋葬汉奸白老狗的山坡停住了,这里相对来说比较空旷,只有稀疏的黑榆和怪柏影影绰绰,遍地的杂草都有些蔫黄,估计这跟黑狗岗子的磁力影响有关。 我边试着去摘裤子上的苍耳,边走进他俩,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白老狗惨白的尸体居然从我做的让坑里拖了出来! 我赶忙问道:“咋个回事?” 我爷爷和王胖子回头看了看我,没说话,只是指了指他们的脚下,我一看居然在让坑的新土上有两个陌生的脚印,一个印子很深,看样子像是军靴踩过的,另一个沾点平底鞋的样子,踩得很浅,两个人,啧,我知道是谁了,是同样奔来黑狗岗子的日本太郎和赵家屯子的匪徒老大! 顺着脚印往坑底看,只见坑底也有他们的脚印,脚尖的方向是冲着黑狗岗子的方向,我爬到坑边往里一瞧,只见有一个水缸粗细的地洞通向黑狗岗子那边,我想起来了这是两头乌盗的地洞! 王胖子喘着粗气说道:“看来是有盗墓贼和咱们一起办事,这黑狗岗子邪乎的很,估计他们是有去无回了。” 我爷爷接话说道:“这肯定就是逃走的日本鬼子和赵家屯子的老大,兴许这才是通向猃狁女王墓里的正确路子,你们两个娃子想想,帛图那么重要,怎会没有拓本,估计那个日本鬼子什么都知道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狡猾。” 忽然,我们身后有人说话,“我们快些下去,在里头把这边的盗洞弄塌方,现在惊动了更多的两头乌在往这边追赶,快下去!” 我们三个一回头,发现蒙面男子追了上来。 我打头阵,第一个跳下去,钻进了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盗洞,一股死人的味道顿时扑鼻而来,我当下一惊! 仙墓魔沟篇 第三十六章 黑尸(上) 这股两头乌身上的味道,和死人的味道是差别无二的,其间又夹杂着腥臊的味道,使我非常的抵触,又很恐惧。刚才就应该让王胖子打头阵,怎么着他也下过墓,比我有经验,最起码让那个捂脸的家伙当挡箭牌,我这是呈什么英雄,要是这条地洞通向两头乌的老窝,我死一百回也不够那些畜牲塞牙缝的。 “快往前爬!”屁股后头那个捂脸的家伙低声吼道。 他这一催促,我的心扑通扑通剧烈地跳起来,开始冒起了汗,我的腿发抖的厉害,怎么也没勇气往前爬一步。 身后我爷爷拍了拍我的屁股,催促地说道:“娃子,想甚嘞?快些逃命啊!” 我啧了一声,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把腰上的喇嘛占卜鼎绑到背上,幸亏这地洞的空间很宽绰,我回复我爷爷道:“爷爷,前头黑咕隆咚,又愈发的邪气浓重,俺看危险的很嘞!” 我又对后头喊道:“哎!俺说胖子还有捂脸的,就这么对待你们请来的帮手吗?你们谁倒是来打个头阵?” 紧接着就听王胖子说道:“老郭,不要怕,凭你的感觉往前爬就是了,在后头可要比在前头危险多了!两头乌马上就追上来!第一个遭殃的也不是你,前头虽然是未知的,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安全些的,等小哥封了后路,你要是出了事,我们不也得跟着陪葬不是,还有这断后只能小哥来做,没有他发丘探指的功夫,这后路封的不好,我们就很有可能会被活埋啊!” 我爷爷当嘴巴抽了我屁股一下子,骂道:“混伢子!他娘的窝囊到家了!以后别说俺是你爷爷,没脸见人噻!” 我竟然无言以对,心说自己亲爷爷都赶鸭子上架了,我忙说道:“别别,爷爷,俺爬就是。” 说完,当下我一咬牙,开始往前头爬去,不大一会儿,就听到后头传来低沉的扑通一声,估计是那捂脸的家伙把后路给弄塌了,顿时地洞里的气流停止了流动,呼吸也逐渐开始憋闷了起来。 心想为什么非要下这个地洞呢,撒丫子往哪跑也不会有这么被动,但是转念又一想,两头乌具体有多少只,谁也不知道,总的来说数量非常之庞大,在地面上的暴露性太大了,反而对我们不利,不过在地下也迟早会被发现,谁知道那捂脸的家伙有没有把白老狗的尸体拖下来,要是被两头乌发现,早晚这条地洞就是我们的坟墓! 这地洞臭味极重,而且我这一爬掀起的尘土也不小,实在不想张嘴问捂脸的家伙有没有把白老狗的尸体拖下来,索性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加快了向前爬的速度。 从白老狗到黑狗岗子的距离怎么说也得有一里地,七八百米上下,要是跑起来肯定废不了多大的功夫,但是现在爬起来,可真的和乌龟差不多少。 就在我本以为不知道爬到何时之际,突然前面有一口气吹到了我的脸上,吓得我赶紧往后缩,我爷爷和王胖子都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几乎是哑着嗓子在低吼:“小点声!有东西!” 说着我抡起胳膊就把肩膀上的步枪摘下来,不由分说,管它什么东西,保命要紧,我抠动了扳机,啪地一声闷响,霎时地洞里骤亮起了一道火光! 仙墓魔沟篇 第三十七章 黑尸(下) 地洞里的我由于高度紧张,而忍不住开了一枪,在这种地下空腔里放枪,产生的噪音是地面上的十几倍,顿时耳朵就暂时性失聪了,耳朵嗡嗡直响。枪口喷出去的火舌转瞬即逝,一闪而过,但也足以让我看得清前头的情况了。 总的来说,是我多疑了,前面并没有我想象的两头乌和四手怪的影子,而是在前头有一堵青石墙壁,中间破了一个黑洞洞的口子,估摸着长约两米高一米,再往里看青石墙壁的厚度也有一米以上。 而吹在我脸上的这股气流,应该是来自我们左右的两条地洞,我现在就已经爬到了分叉口上,我左右嗅了嗅左右地洞的气味,跟我们这条地洞是一样的,只是有些淡,而且气流也很大,估计这两条地洞也是两头乌刨的,且都通向地面,所以地下气流才会如此之强。 现在显然重回地面的可能性是不可能了,谁也无法预料我们出去之后,两头乌会不会来个瓮中捉鳖、守株待兔什么的。 就在这时,我身下细软的沙土隐隐传来一阵阵剧烈地震动,我的脑袋一碰到地洞顶,这种震动感愈加强烈,我的耳朵开始逐渐恢复了过来,就听后头的蒙面男子吼道:“快往前爬!我们暴露了!” 话音刚落,我们头顶上土层就开始沙沙地响起来,忽然一泡沙土就砸到了我的脑袋上,立马就有一大团腥臭的长毛刮到了我的脸上,我知道是两头乌的腿伸进来了,枪还握在手里,我下意识恐惧地喊叫起来,又向着头顶开了一枪,接着就有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也随之传来一声怪叫。 我急忙对着身后的爷爷喊道:“爷爷!两头乌快攻下来了!快快抓住俺的脚踝往前爬!前头有个墙洞!” 喊完我也不多啰嗦,趴下身子开始匍匐前进,其间吃了好几口的土,那青石墙洞离我两三米远,几口气的功夫我就摸到了冰凉的青石,也来不及多想,对着身后的爷爷喊道:“爷爷!到头了!放手!” 我感觉我爷爷松开了手,我猫起身子就跳了进去,一跳下来才知道这个墙洞也就一米多高,地面的质感也是青石,我反身去摸我爷爷的手,把他老人家也给扶了出来,紧接着就听到王胖子骂骂咧咧往里钻进来,我抠住他的胳肢窝狠狠地将他拖了进来,踹了他一脚,喊道:“他娘的让道儿!” 这时候地洞里传来吱吱尖锐的叫声,也传来蒙面男子的阵阵低吼,我心中一急,又端起了步枪,喊道:“嘿!捂脸的家伙!还有口气没有!赶紧往前头爬!这是个墙洞……” 我话还没说完,只听噌地一声,冷风扑面,一个人撞了个我满怀,冲击力太大了,我和王胖子、爷爷都向后跌倒而去,也不知是他俩谁撞到了,只听一块木头啪嗒一声砸到了青石地面上,发出了一声诡异的脆响。 我闷哼了一声,差点把屎给撞出来,我不敢多想,抓起步枪就向着墙洞的方向狂射,八路军的何队长只给了十六发子弹,我和我爷爷对半分了,我这一口气下去又打了三枪,借着光火的闪烁,我看到那个捂脸的家伙脱去了手上的皮手套,露出一双奇长的手,抠住两头乌的眼窝统统甩了出去,然后他搬起长约两米高一米宽也差不多一米的青石,闷哼了一声,一发力,将墙洞给堵死了。 忽然我后头亮了起来,只见一个棺材盖子燃烧了起来,我爷爷擦了擦手指,这时我们的目光都被眼前的一口黑木棺材给吸引了,由于刚见光我的眼睛有些发迷,只看到棺材里躺了一个身穿红衣服的女尸,她漆黑的秀发盖了她的一脸。 但是等我逐渐适应了光之后,看清了棺材里的尸体,顿时吓得我腿一软,没忍住捂住嘴叫了一声,哪里是什么秀发遮面的女尸,分明是腐烂到一定程度发黑的尸体! 仙墓魔沟篇 第三十八章 侍女陪葬室 惊吓之余,我愈发的难以冷静下来,短短两天内,所有的事情都来得太突然太诡异,让我有一种喘不过来气的压力,扣在心头上。 两头乌是铭记在上古异兽卷《山海经》下部灵仙类的代表,来历神秘,拥有着特殊的能力,是要比虎豹还可怕还要难以对付的东西,倘若没有蒙面男子和我爷爷在,我相信自己必定死过好几次了。 再者,我觉得那些被诅咒成四手怪的怪物,可能要比两头乌更加的可怕,单说那三座西周士兵模样的石像就很诡异,给我的直觉就是出自这些怪物的手,毕竟它们的原体是个人类,很有可能保存着人类的智慧,而且至今四手怪还存活着,那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它们是永生不死的,二是它们是可以繁衍的! 我想后者是更加可怕的!那很有可能预示着四手怪的数量可能更多! 接着来分析黑狗岗子,我们四人从始至终到底有没有进去过?要我说,我们进去过,但是为什么我们清醒过来时,会在外头,还原地未动!这是多么诡异可怖的事情与现实! 我的神经逐渐恢复过来,王胖子和蒙面男子已经点燃了好几座这间墓室的托灯兽,也是两头乌的青石雕像,两个脑袋的嘴巴夸张的大张着,里面有着成块发黄的灯油,这样逐个点灯过去,我们眼前的视野空间一下子扩大起来,这是一个古朴简陋的陪葬墓室,我之所以这样肯定,第一是这群棺材样式相同,代表着身份大体平等,第二这间墓室规模不大,也就纵横一百来米的空间,除了这些托灯兽和裸露的青石墙壁,几乎就只有这种棺材了。 不过从逻辑上这也很能理解,首先当时诸葛魇葬猃狁女王的时候,情形就非常仓促,其次是这座黑岗磁力强大,下头又埋葬着所谓的黑山老妖,所以不管当时的墓葬习俗是怎样的,但那种情形下真的很难把陵墓建造的奢华。 王胖子趴在棺材上盯着那黑尸大张的嘴巴,咂咂嘴,鄙夷地说道:“从我老祖宗留下来的道行里瞧,这尸体像是刚刚被盗走了什么宝贝,应该是防腐珠之类的冥宝,要不然千年下来可能连骨头都不剩了,还有你们看这具女尸身上的红丝衣不简单,竟然没有糟烂和被尸油浸染过的痕迹,这要是拿出去转手,定会大赚一笔哇!” 我嫌弃地推了他一把,没好气地骂道:“他娘的,死人你都不放过,虽然那九幅壁画俺只看了五幅,但是也能推断出,这是一个陪葬墓室,看这些棺材的样式,还有这口棺主的性别,可以断定这一间墓室陪葬的都应该是猃狁女王的侍女。这些侍女一生不易,吃苦受罪,死了死了你丫的还不给人家留件衣服穿,再说人家陪葬的时候指不定还是个大姑娘,瞧你没羞没臊的。” 王胖子被我说的脸通红,头一低,悻悻地说道:“嗨,老郭,我只是过过嘴瘾而已啦,我是那种贪财劫色之徒吗?” 我爷爷点了点头,说道:“葬娃子分析的不差分毫嘞,从那九幅壁画,再结合黑山老妖的传说,应该分三层地宫的,第一层也是陪葬区,嗯……确切的来说,那应该是一片居民区。” “居民区?”我和王胖子都有些讶异的异口同声道。 我爷爷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说道:“对啊娃子们,从壁画上来看,诸葛魇把咱们现在中间这一层建造成了猃狁女王的陵墓,而上一层是诸葛魇将被感染成四手怪的怪物,都关进了第一层,在那里建造了墓室,供四手怪生息繁衍,否则千年下来四手怪早化成灰嘞,在咱们眼里是可怕的怪物,但在当时猃狁时代,人们还是会把四手怪看作是染上了怪病的病人的。” 王胖子忙问道:“哎哎,郭爷爷,那这第三层是什么呀?” 蒙面男子摇了摇头,我有些想笑,但这种环境又笑不出来,我对王胖子说道:“第三层当然是黑山老妖了,你是有多笨,吃猪肉吃多了吧。” 王胖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地说道:“唉这这……他娘的自从进入了这黑狗岗子磁场的范围里,我脑子确实有点转不过来了,智商都在直线下滑。” 我没去理会他,反而将一个问题提了出来,那就是我们到底进没进去过黑狗岗子里,从现实的情况下,我们四个人都在外面,但是在里面的经历也不像是假的,如果我们压根就没进去过,什么壁画又何从谈起,那这座墓埋葬的到底是猃狁女王还是其他人? 我把这个问题讲出来之后,我爷爷盯着棺材里的女尸许久未说话,王胖子也傻眼了,如果我们从始至终都没真正的进去过黑狗岗子里,那现在一切的东西就都是未知的了,而且很多论点都不能给拿出来推理了。 这时候,蒙面男子说道:“这跟黑岗子的磁场有关,那四手怪正是利用了磁场而对我们进行了控制,表面上看我们始终没有进过黑狗岗子里头,那些脚印也证明我们是在原地打转,但我觉得不是这样的,要按照老头的说法,我们当时闯进了四手怪的居民区,还放了枪,它们怎么会不反抗不有所行动呢,我觉得我们确实进去过,只是被磁场的力量转移到了外头,就像帛图上那西周将军一样,从这里直接借助磁场的力量转移到了安徽桃渚龙山,而那里也有像黑狗岗子一样石质的黑石头,从这个佐证可以说明,是四手怪控制了磁场的力量,将我们从它们的居民区给转移到了外面。” 虽然第一次见他讲这么多话,但关键时刻却是使在了刀刃上,有了那幅帛图佐证,好像他分析的又不无道理,心说乖乖,这真像是做了一场酩酊之梦。 我爷爷看了看蒙面男子,脸色变得异常之严峻,说道:“小哥,你来看这具黑尸,它的动作是不是很奇怪,而且你看这红丝缕衣的褶皱的痕迹都很新,俺怎么感觉这具女尸应该是活尸,兴许是被那日本太郎他们拿走了嘴里的东西,而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我们听我爷爷这样说都围了上去,那蒙面男子一看,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道:“赶紧退出这间墓室,这些陪葬的侍女都是活尸!” 他往对面黑漆漆的阴影区看去,说道:“赶紧走过去!那头有个拱门,看来这应该是个耳室。” 他刚说完,扑地一声地面上棺材盖上的火灭了,紧接着那些托灯兽嘴里的火苗开始发绿起来,棺材群传过来吱吱啦啦的声音,仔细一听,像极了指甲挠抓棺材盖子的声音。 蒙面男子一声吼道:“快跑!” 仙墓魔沟篇 第三十九章 女尸的亲吻 王胖子呶地一嗓子叫道:“他奶奶的!诈尸了!快撤出去!”说完一马当先,顺着一米左右的过道开始向对面跑去。 我爷爷反应也是极快,吼了一声,“娃子!跟紧俺!”说着也跟了上去。 借着墓室内幽幽的火光,乍一看去,这些棺材的棺盖微微振动,上下弹跳,像极了牛皮鼓面一般,看得我心惊胆战,腿脚酸软,筋骨无力,怎样也提不起勇气在这棺材中间行走,如要是某个棺材年久破败,我被拉进去做了倒插门女婿,那岂不是亏。 我正胡思乱想,蒙面男子推了我一把,“怎么还不走,我断后,保你安全。” 这种要命的时刻,他的话使我心窝子一暖,当下也不追究他的身份了,爱谁谁,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谢谢你了,小哥,俺还没娶媳妇,都仰仗你了。” 他摇了摇头,推了我一把,有些急促地说道:“赶紧走。” 我恨起心来一咬牙,心说妈了巴子,干了!我用右手紧紧地抓住步枪,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始向前冲刺,几乎我的衣角都是蹭着这些棺材的,棺材每震动一下,我都要来个加速度,就这样三番五次下来,我都感觉我是在飞,但是越来越快下来,我的腿脚就吃不消了,一下子我就载到在地,撞翻了右侧一个棺材,趴在地上右腿就开始抽筋起来。 眼见着还有几步就跑出群棺的范围了,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紧接着被我撞翻的棺材猛地一震,传来咔嚓一声,不消片刻一个红色的身影就直挺挺地站了起来,我的天! 我拖着右腿龇牙咧嘴地开始使劲儿向着我爷爷和王胖子的方向爬,我一看他俩就在我前方不远处,我大声喊道:“爷爷,胖子,救命呀,快过来拉俺一把,俺的腿抽筋了。” 我爷爷和王胖子一回头全都傻眼了,他俩谁都没敢往前一步,正在我质疑的时候,我感觉有个凉凉的东西趴到了我的后背上,接着几缕长发就搭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立刻觉得我全身的汗毛支棱了起来,心头炸开了锅。 我吓得赶紧一回头,霎时我就跟一个长头发的女尸嘴对嘴的亲在了一起,我吓得一激灵,但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无法动弹了,它的嘴很软,但是又非常的凉,它长的美极了,五官玲珑,相貌端正,眉眼之间有股倾国倾城的味道,我一下子竟然忘掉了它是个尸体。 正在我迟疑的时候,它的嘴竟然开始蠕动了起来,我心说难不成还要把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果然它嘴里伸出了一条软软的东西,开始往我嘴唇上舔,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就在我难以忍受之时,突然我的下嘴唇好像被它的舌头给咬住了,我啊地一声大叫起来。 片刻,我就感觉头上一阵风扑了下来,那蒙面男子将女尸的头发狠狠地扥住,往后猛地一拉,那女尸嘴一张,我瞬间就看到那哪是什么舌头,而是一条发着银色荧光的蛇!蛇的身上粘连着很多细细的肉丝状的物质,而此时这条蛇正咬住了我的下嘴唇。 那女尸面部猛然狰狞起来,转头向后反咬蒙面男子,我只看蒙面男子,把手摸向了肩头的那把剑柄,噌地一声抽了出来,顿时那把剑身的金光让我眯了眯眼睛。 手起剑落,只听噗的一声,那女尸的头颅被斩了下来,咬着我下嘴唇的银蛇也被斩断了,我的下嘴唇猛然一痛,我爷爷和王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把我迅速向后拖去。 我正要把嘴上的这段蛇身拉下来的时候,我爷爷立刻抓住了我的手腕,说道:“别动!娃子,用三味真火把它烧掉。” 我正要咬破舌尖,谁知我的下嘴唇已经被蛇咬出了血,立马蛇的脑袋燃烧起了火焰,啪嗒一声摔落在地上,冒起了一团火焰,渐渐地蛇身上的银光开始褪去,裸露出了青色的蛇皮! 王胖子往地上一指,惊讶道:“这不会是那祭祀蛇的崽崽儿吧。” 我再去看那女尸,却发现,它早已变成了一具黑炭。 仙墓魔沟篇 第四十章 水晶悬棺 我们大伙都心有余悸,这时候我们也明白了,先前的尸体为什么是黑炭状态,原来是被人夺走了这种蛇,而夺走蛇的人,我们也都知道最有可能的就是日本的太郎和赵家屯子匪徒老大。 但是那么大块的青石,绝对不是他俩能够搞得动的,这墓室也极有可能光顾过盗墓贼,才有伎俩在那么厚的防盗墓墙开个洞,不过也不排除是建墓的工匠为了逃生而为之,毕竟古代的陵墓工匠,都避免不了要被陪葬的命运。 这些陪葬的侍女黑木棺材,震动的动静愈加强烈,蒙面男子将金剑插回剑鞘,走在前面,说道:“不宜久留,赶紧走。” 我们跟上他的脚步,不多时,前头出现了一扇青铜栅栏门,锈迹斑斑的,此时正大敞开着,我们出了这间墓室的时候,已经又有几个身穿红衣的女尸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向我们扑了过来! 蒙面男子伸出胳膊一隔挡,说道:“往后退。” 说着他把后腰上的九节鞭抽了出来,在青铜栅栏门上系了个死扣,将这间墓室封的死死的。扑过来的红衣女尸用手去勾蒙面男子,只见他扬起手攘了一把白色的粉尘,顿时这些女尸像是惨叫了一声向后退去,但我总觉得那种惨叫的声音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来的声音。 王胖子点起了一截被折断的蜡烛,黄晕晕的火光照明也就两三米的范围,他说道:“他娘的这墓虽然古老,但是也太简陋了,什么值钱的玩意都没有,冒着身家性命,还不让人家捡个漏了。” 我爷爷踢了他一脚,教训他说道:“胖娃子,胡思乱想个什么嘞!这是俺家祖宗的陵墓,你还想盗墓?以前咱们盗墓派盗墓盗的是封建皇家和高官的陵墓,为的目的就是反对封建制度、奴隶制度,咱们跟盗墓贼是迥然不同的,他们是为了糊口发财,而咱们是为了众生平等,如今封建社会这种不平等制度被推翻,俺们就不能再盗墓了,千万不要与盗墓贼混为一谈。” 王胖子一时语塞,不敢不点头,这样一听来,盗墓派的人跟盗墓贼确实不能混淆,因为盗墓派的高度可以称之为侠义,为了苍生的平等,这一刻我身为盗墓派的后人,感到骄傲与自豪。 蒙面男子将王胖子手中的蜡烛往上托举了下,光照的范围一下子扩大了不少,还是青石的甬道和墓墙,墓墙上有拱形和长方形的洞口,不知道这种设计是干什么用的,我们只能继续往前走,身后传来青铜栅栏门哗啦啦的响声。 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们进来这些女尸会起尸,而日本太郎和匪徒老大打这经过,怎么没事?我将这个疑惑说了出来。 王胖子大大咧咧地说道:“那还用想,肯定是咱们闹的动静太大了呗。” 我爷爷嘶了一口凉气,说道:“那哪是女尸,看不到吗?是那种奇怪的蛇在操控着女尸,而且女尸的身体依然能够保持着完好,跟这蛇是脱不了干系的,再者俺怀疑那种奇怪的蛇是跟女尸共生的,那女尸很有可能没死。” “没死?”我瞬间感到莫名的惊吓,继续说道:“这么说那女尸亲俺的时候,还极有可能保持着神智了?” 王胖子立马鼓掌起来,哈哈笑道:“哎呀,老郭命中桃花红满天,下个墓都有千年美女投怀送抱,可惜你这没过门的媳妇,被小哥要了命。” 那蒙面男子先前还是闷闷地走在前头,听了这句话啧了一声,王胖子吓得赶紧把脖子一缩。 蒙面男子说道:“这是共生体,那女尸虽有记忆,但是已经不能支配自己的身体了,这种蛇叫做圣母蛇,是女娲伏羲时期的一种寄生蛇。我们进来的时候,它们感受到了我们身上特殊的血气,感受到危险才会起尸反抗的。” “特殊的血气?”我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爷爷咳嗽了两声,慢吞吞地说道:“是这位小哥身上的麒麟血和俺们老郭家身上的三元血,盗墓三十六派仅有九支家族拥有特殊血脉。” “那胖子呢?”我问我爷爷道。 我爷爷看了看王胖子,叹了口气说道:“胖娃子身上没有特殊血脉,以前盗墓派没有三十六派,只有九派九支家族,后来选拔了神让制社会首领的后代加以培养,每支拥有特殊血脉的家族又将古老的传承学术分传给新的三个家族,这样在商朝中期,盗墓派衍生出三十六派,每派各有两个秘术镇门派,共七十二门秘术,以及一百单八个绝技,摸金派、搬山派、寻龙派都是从咱们的巫葬派发展而来的。” 我听了之后,非常的震惊,原来盗墓派的历史这么古老,它的前身更是延伸到了禅让制社会的原始时期,突然间,我感觉自己身体流淌的血液不同凡响起来,且又无比的沉重。 说着说着,我们走的这条甬道到头了,前面有一个拱形的门洞,传来闪烁的火光。 嗯?有人! 我们赶紧止住话头,王胖子噗地一口气将蜡烛吹灭,我们蹑手蹑脚开始向前摸索着探去。 不多时,我们从拱门向内望进去,只见里面的空间极大,边边角角又有更大一号的两头乌石雕托灯兽,密密麻麻的蹲坐着,嘴里闪烁着一团颤抖的火焰,那么多托灯兽嘴里都有火光,给人一种好像是从建墓之初到如今,这托灯兽闪耀了几千年之久! 蒙面男子见里面的空间极大,放下了些警惕,大胆地走了进去,我们也尾随其后。 这一进来,空间更是大的夸张,我觉得这间墓室足以有我们村子的大小了,地面上排排列列蹲坐着两头乌石雕,栩栩如生,脊背上有一个青铜环,连着一条粗壮的青铜索链延伸向高空,而且不仅仅如此,墙壁上也有密密麻麻的石雕和索链,离地面几十米的高空也有石雕,石雕的嘴里照样含着火焰! 所有的青铜索链汇聚于墓室空中一个镂空的青铜球,经过火光的照射,我们能够看得见里面有一口明晃晃的水晶棺材。 忽然,蒙面男子向空中一指,说道:“有人!” 仙墓魔沟篇 第四十一章 追凶 有人? 我向上看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影,知道这蒙面男子有功夫,是发丘中郎将,因为他的手比一般人长的太多了,五指修长而强健有力,和铁钳子差不多少,看来练成这等功夫,势必要下很大的努力和心血,当然这是我们旁人无法想象的。 总之各方面的身体条件好像他都优越于我们,比如他比我们先看到先听到这些惯见的例子,心说他不愿意露脸估计是自认为长得丑,那也不能一直叫他蒙面男子,多不伦不类,还是按照他的功夫给他取个外号吧。 取什么外号好呢,像葛二赖子这外号就有点俗了吧唧的了,我问他道:“俺说,一路上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难沟通。” 我见他还是向上看,我又问王胖子道:“俺说,你跟他相处这么久了,就连他姓什么也不知道吗?遇到事讨论起来,没个称呼真的很别扭,不愿意说也好,那咱们开个外号大会,都取一个外号,这总好吧。” 王胖子摇了摇头,为难地说道:“老郭,你这个提议我赞成,我也觉得好别扭,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位小哥的身世与名字,他的来历对于我来说,都是一团迷雾,但我知道他不像是什么坏人。” 我爷爷呵呵一笑,说道:“你这娃子怎么这么笨蛋,为什么不问你爷爷嘞,俺最起码知道麒麟血士的姓氏。” 对呀,我爷爷知道盗墓派的起源与发展,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姓什么我爷爷当然是肯定知道的。那蒙面男子啧了一声,显得有些不耐烦,我说道:“爷爷,他姓什么呀?” 我爷爷回答道:“俺刚才说过,盗墓派起初只有九个家族九支血脉,都是源自母系社会的部族,所以姓氏都是双字的,咱们老郭家原姓氏是诸葛,昆仑山的麒麟血士,都是上官姓。” 我点点头,表现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心说还是老人知道的多。 王胖子拍马屁道:“还是郭爷爷知识渊博,孙子我受益匪浅。” 我没好气地对着他说道:“以后你的外号就叫胖子吧,这名字听起来十分的可爱。” 王胖子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说道:“别以为你是我大哥,我就听你发配,这胖子听起来多蠢,我最讨厌别人说我胖,在我们那片他们都叫我肥龙,小辈分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都要称呼我龙爷。”说着说着,还自顾自地眯起了眼。 我说道:“好好好,以后那就叫你肥龙了。” 这时候,我发现蒙面男子还在向上观察,我心说是时候动手了,趁他不注意,我眼疾手快将他的蒙面布扯了下来,顿时,我爷爷和肥龙都吓了一跳。 这蒙面男子一个不注意,着了我的道儿,蒙面布被扯下来,他吓了一跳,迅速用胳膊去遮挡,但是在那一刹那我们三人还是看到了他的脸,他好像是思索了一下,瞪了我一眼,把胳膊放下了。 他的脸这一露出来,一个字形容就是俊,两个字形容就是完美。 我把黑布缠绕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心说受伤了当个绷带不错。肥龙一看他的脸,呆了好一会儿,然后对我说道:“我说老郭你淘气不淘气,快还给人家,这么好看,以后跟着我相亲去,大姑娘能瞧得上我嘛。” 我爷爷呵呵一笑,我对他说道:“别贫了,你相亲俺们谁都不去凑热闹,这捂着多憋气,让他透透气儿,你瞧瞧他的手多厉害,发丘探指的功夫肯定是一绝,以后咱们就叫他发丘指吧。” 肥龙拍手叫好,高兴道:“好!以后我叫肥龙,他叫发丘指,老郭你就叫小诸葛。”他转眼珠子想了想,转而说道:“还是叫你老郭吧,总怕你骄傲。” 我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我爷爷笑着摇了摇头,在他眼里我和肥龙都是十七八的年轻人,有些嬉闹的言论,倒是显得十分的不成熟。 这时发丘指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以后不许跟外人说我的背景,谁要敢说我是麒麟血士,我要他的命。”他的语气听起来斩钉截铁,但是配合着他的脸再说出这句话,总觉得没什么杀伤力。 我爷爷倒是很严肃,回复他道:“小哥言重了,俺们会为你的安全着想嘞。” 我倒是有些不服气,对着我爷爷说道:“爷爷,为啥要叫他小哥,看着他年纪轻轻的,与俺们差不多大,怎么这么抬举他,这不是太吃亏了噻。” 我爷爷摇了摇头,说道:“娃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噻,这麒麟血士寿命极长,而且多俊美青春,指不定眼前的这位小哥,年龄比俺还要大的嘞。” 我和肥龙听下之后,都同时吃了一惊。 发丘指叹了口气,指了指空中的青铜索链,说道:“你们看,那两个在上边休息,我们赶紧吃些东西,补充体力,一会还要往上爬。” 说着他盯了盯我爷爷,又说道:“扛不住,我背你。” 我爷爷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老头子体格还行。” 现在逐渐适应了这间墓室的光源,我看的比先前清晰了许多,才确定这间应该是主墓室,因为这间墓室非常的大,大致上是一个正方形,四个角都有耳室,望着其它三个黑洞洞的耳室甬道,我心里直发毛,心说要么是很危险,要么是很宝贵的东西放在里面,这都说不好。 我又向上望,在中间的一根青铜索链上有两个人影,看他们的姿势,居然是在跟我对视!看来我们已经被那两个家伙给发现了。 幸亏何队长给了不少的干粮,当然这种干粮并不是什么白膜,而是玉米面的干粮,在我们村儿俗称棒子面干粮,还有一些窝窝头,都是何队长在赵家屯子里找到的,乡亲们平日里也被日本鬼子和土匪欺负惯了,怀恨在心,非常支持我们的举动,特地还塞给我爷爷我俩两袋猪肉干,拿出来分给肥龙和发丘指吃。 心说吃的饱一点,一会追那两个家伙肯定是个体力活。 仙墓魔沟篇 第四十二章 食人太岁 吃着吃着,肥龙动起了要去其它三个耳室瞧瞧的心思,说那青铜索链那么长,追上那两个家伙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在墓里盗墓派的人就是王好不好。 我是极力反对的,第一我的目的很明确,我进来这墓里,是为了给自己的爹娘报仇,最好能够找到什么法子,致两头乌全窝死光光,省的出去害别人,免得其他人还要承受我无法平复的痛苦。 我爷爷倒是沉默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我明白,他不去抉择肯定是为了大局着想,肥龙将目光投向了发丘指,好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不去,先报仇。” 肥龙倒是有些想不明白,反问道:“我们千里迢迢来这里,九死一生,不就是为了寻找世界末日的预言和饕餮的秘密,这么伟大的事情,先牺牲一下小我,毕竟,既然来了,我们进去多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我站起身来,不由分说地就踹了他一脚,骂道:“要去你快去!你也听见了,俺们不去,别再跟俺提什么世界末日的预言,什么饕餮,都他娘的扯淡,俺还不知道你,你就是想盗点冥器,然后拿出去转手,出去吃喝嫖赌是不是?” “死肥猪!” 肥龙被我这么一骂,眼睛发红地站起来,气的呼呼直喘气,气息有些颤抖,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突然啪地一声,甩了他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对着我说道:“我就知道你怀恨在心,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我肥龙出去就把这条贱命还给伯父伯母就是!”说着一拍自己的胸脯,有些哽咽,继续说道:“你以为就你很惨吗?你以为我愿意跑动跑西?为了这个什么喇嘛神的世界末日预言,我家差不多也全搭进去了……” 他有些哽咽,难以说下去,停顿了好一会儿,摆了摆手,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不说了不说了,郭葬,我欠你多少我用命换,大不了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天天念经诵佛,为伯父伯母超度,祝他二老在天堂过得好吃得好。” “闭嘴!你他娘的!”我一听他拿我爹娘说事,登时眼睛冒起火来,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狠狠地扇了他一个嘴巴子,声音传出去多老远,脆响脆响的,我又顺势揍了他一拳,我爷爷厉声喝道止住我,“行了!” 我眼睛一横,推了他一把,说道:“好啊,要去你自己去!滚!” 肥龙受到了刺激,朝着对面耳室的方向走去,我爷爷站起身来喊住他道:“胖娃子!不要命嘞!” 肥龙停顿了下,也没回头,说道:“郭爷爷不必担心,危险的话我会立马退出来,我也下过不少斗,还是有些经验的,你们在这等我片刻,我去去便回。” 说着头也不回地向着对面的耳室走去,发丘指看了看他的背影,站起身来又向上看了看,我发现上头那两个家伙居然又向上攀爬了一段距离。 我则把目光转向了这些托灯兽,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走过去检查了一番。发现托灯兽竟然和青石是一体的,是将整块的青石雕刻成两头乌托灯兽和青石上下两个部分,然后与其它的青石镶嵌在一起,青砖与青砖之间没有任何的缝隙,感觉有点像金字塔的建筑方式,看起来相当的牢固。 其次,让我生疑的是,两头乌石雕嘴里的火焰,墓室的长明灯确实应用的材料很高档,可能长明灯的灯油材料都要比金子还要昂贵,因为提炼燃烧时间很长的灯油,是要浪费巨大的劳动力和时间。 但是,即使再贵的灯油,也不可能燃烧持续将近两千年之久,要说是上头的日本太郎和匪徒老大点燃的,那也不可能满墓室内托灯兽都被点燃了,当然串联这种可能性也非常的小,既然灯油如此昂贵,此举也是不可能的。 这托灯兽足有七尺来高,我好奇地用嘴去吹托灯兽嘴里的火焰,想把它吹灭,看看到底是什么神奇的灯油,能够燃烧两千年之久而不熄灭的,结果一口气过去,火焰扑地一下反而燃烧的更加猛烈起来,我吓得赶忙后退了一步。 我爷爷看到过来止住我,说道:“娃子,莫要乱搞,退后。”说着他把手里的水袋盖子打开,喝了一口,将水含在嘴里,然后瞅准了火焰,噗地一口喷了出去,一刹那托灯兽嘴里的火焰熄灭了,让我们目瞪口呆的是,托灯兽嘴里并没有什么灯油,只是在嘴里的喉咙处有一个小圆孔,只消片刻,托灯兽呼的一声,又重新燃起了火焰,怎么说这火的颜色看上去,有点蓝黄相间,总感觉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在内心深处升腾而起,心说这莫不是鬼火不成,如此的诡异。 我爷爷也是皱了皱眉头,说道:“真邪乎,莫不是又遇到四手怪了?” 发丘指走过来摇了摇头说道:“可能不是,这应该是一种可燃的气体,从味道来判断,应该是沼气,沼气是由意大利物理学家沃尔塔于1776年在沼泽地发现的一种可燃气体,这种沼气是通过微生物发酵而产生的一种可燃气体,主要在沼泽地、污水沟和粪池里最为常见,遇到火星,就会燃起火焰,这两头乌托灯兽的嘴里肯定有机关,这间墓室的下面和周围,很有可能存在着污水沟和粪池提供沼气,才会使托灯兽亮了千年之久而不熄灭。” 这什么意大利啊,什么沃尔塔啊,我是不懂的,并且也不太清楚,毕竟我是在山村里长大的,虽是个寒窗十年的深山秀才,但是学识的大都是我们家的传承和仅限于中国的知识。现在没见过世面是我的硬伤。 我爷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地说道:“昂,俺说嘛,原来是坑气。” 突然,正在我们讨论沼气的时候,肥龙去的耳室方向传来了呼喊声,只听肥龙喊道:“快往上爬!食人太岁出来了!” 仙墓魔沟篇 第四十三章 颠倒的引力 心说怎么又出事情了,叫他不要去,他非得去,这回捅娄子了。 我和爷爷与发丘指,转过头去看的时候,顿时还是傻眼了,只见在对面的耳室甬道拱门里,正在往这边滚过来白色的肉球,等离的再近一些,又不像是在滚动,而是在蠕动着! 我去看我爷爷,说道:“爷爷,这太岁不是一动不动的嘛,怎么会跑起来了?” 我爷爷眉毛皱地很厉害,死死地盯着那些蠕动的、所谓的食人太岁,啧了一声,说道:“这东西死了才会变成菌类生物,就像俺们在外头看的一动不动的那种,现在是活的,当然会捕食生存了,这邪门的东西是吃死人肉的,同时也是来自于死人身上的邪物。” “死了之后的太岁,药用价值很大,还被李时珍编进了《本草纲目》,记载为肉灵芝,收入菜部芝类,可入药、也可食用,乃奉为本经上品,功效居然还攀比过了阿胶,传得神乎其神,听说久食,轻身不老,还延年似神仙。” “《山海经》里也提到过太岁,当然还有很多别称,像什么视肉、聚肉、封等,可谓是古代帝王养生健身的极品佳肴啊,还有传言说这太岁肉灵芝就是当年秦始皇苦苦寻找的长生不老药。这在东晋道家葛洪的《抱朴子》中也有记载,说‘诸芝捣末,或化水服,令人轻身长生不老。’都被认为是长生不老的仙药。” 发丘指脸色严肃了起来,对着我爷爷说道:“老爷子,这食人太岁活着的时候,是有剧毒的,你俩赶紧往上爬,我给你们断后。” 我抓住他的胳膊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弄死它们,你这么厉害,应该还不用怕吧。” 他啧了一声,甩开我的手,说道:“这东西是打不死的,你把它切成块,它也照样活着,只能等到它自然死亡,除非用你的三昧真火烧,但是你的血够用吗?” 我赶紧抿起嘴巴,缩了缩脖子,不是关键要命的时候,我可不想献出宝贵的血了,折腾了这么久,我都感觉自己要贫血了。 我担心地看了下他,说道:“多谢,保重。” 他不做回应,这时肥龙正好跑过来,背上的步枪都被他背倒了,我知道我爷爷枪法好,就说道:“你小子,俺看的没错,你就是个惹祸精,怎么着来着,吃点东西都吃不消停!”我指了指他背上的步枪,说道:“把枪给俺爷爷,我爷爷枪法一等一的好,你使着就浪费了,有力气你背这个家伙,可累死俺了。”说着我把背上的喇嘛占卜鼎递给了他。 “快上去!往上爬!”发丘指厉声喝道。 果然无数个脸盆大小的食人太岁,已经还有几米就要来到我们的脚下了。我爷爷把手伸进腰间的皮囊,甩出几颗黑煤球,几声炸响,首先蠕动过来的几个食人太岁,给炸的崩飞了出去。 我爷爷说道:“小哥,这东西你没办法对付,赶紧一起往上爬,它们上不来的。” “好。”发丘指答应道。 说着我们四人各自抓住一条青铜索链,开始往上攀爬,这青铜索链足有碗口粗细,抓踩起来,倒是很容易攀爬,我往顶上方向看去,发现那身穿着黄色军装的日本鬼子太郎和西高挑的赵家屯子匪徒老大,也在往上攀爬。 再向下看去,那些食人太岁没有腿脚攀爬的功能,只能聚在下头,不一会儿我才惊讶的发现,它们竟然在叠罗汉,而且越来越高,越来越快。 发丘指喊道:“爬!” 我也不再往下去看,手背上的青筋隆起来,使出吃奶的劲儿,开始不要命的往上攀爬。估摸着这间墓室的墓顶怎么也得有三十来米高,那水晶棺材就在墓室的空中,心说铁定是猃狁女王的棺材没跑了,这设计的防盗手段可真是一绝。 要是平地奔跑,三十米根本不是事儿,但是像这种高难度的攀高就要不知道慢了多少倍,而且我越往上爬,我居然感觉到手里的青铜索链变的刺骨的冰凉起来。 这时候我爷爷说道:“用布把手包好,免得冻伤,上头的青铜笼子有问题,看来是非常特殊的青铜,应该是添加了某些致寒属性的材料。” 幸亏这青铜索链很粗,我将胳膊穿过椭圆形的环扣,正好把发丘指的蒙面布包在了手上,心中还不由得一笑,心说果然派上了用场。 突然肥龙咦了一声,惊讶地说道:“你们看!怎么下面的食人太岁全都不见了?” 就在这时候,冥冥中我感觉到我抱住的这根青铜索链轻微地震颤了一下子。嗯?我开始怀疑地顺着我这根青铜索链往下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的手差点吓得松开掉,是我们刚出来的耳室,发丘指用九节鞭封在里面的红衣侍女,密密麻麻的开始往上爬,尾随我们追爬了上来! 看样子这些女尸肚子里的圣母蛇是食人太岁的克星,要不然食人太岁怎么跑的这么快。 发丘指啧了一声,说道:“麻烦了。” 肥龙看起来非常的害怕,声音都有些颤抖,哆哆嗦嗦地说道:“小哥!怎么办!这么多太棘手了,不好对付!” 我爷爷说道:“别愣着,俺们赶紧爬!多爬一会就多一份希望。” 我爷爷说的有道理,眼下只能这样了,什么也不去想,又是拼命地爬了一段,居然发现上头的日本太郎和匪徒老大已经爬到了青铜笼子上去了,而此时他们的状态很诡异,几乎是在抱着膀臂打着寒颤,看着好像是冷极了。 他俩看了看我们,脸上生出几分惧怕之色,又开始往上爬,突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他俩好像是飞了起来,笔直的朝着墓顶飞去,但是说诡异的地方,就是人是不可能会飞的,其次哪有飞行是倒着飞的,他们的脸朝向我们,张牙舞爪地好像要抓住什么,现在看起来,好像是墓顶有一股诡异的吸引力,将他们吸了上去。 不多时,我们四人也爬到了青铜棺笼上,这只青铜棺笼像一枚巨蛋,雕刻了很多古怪的花纹样式,很多的青铜索链来自四面八方,连接到了青铜棺笼上,里头有一个青铜架子,架子里有一口水晶棺材,一个身穿深红色的貌美女人安静的躺在棺中,好像正在熟睡一样。 眼看着后头的红衣女尸门即将要爬了上来,我们不敢耽搁,开始抓住青铜索链继续向上攀爬,但是刚离开青铜棺笼,我的方向性完全失衡了,转向了!瞬间分不清东南西北起来,紧接着来自墓室顶端的一股吸引力,将我们四人顺着青铜索链拖了下去! 仙墓魔沟篇 第四十四章 惩罚 我和肥龙我俩恐惧地大叫起来,现在重力完全颠倒了,这是来自生理上的判断,连对方向的认知,也翻了个个儿,感觉是落向地面一样,再向头上看去,只见那些红衣女尸也手抓青铜索链,冲了下来! 我大喊道:“要不要跳下去!它们追下来了!” 我爷爷说道:“娃子!别乱来!” 肥龙背着喇嘛占卜鼎,坠的比我快了一大截,也说道:“老郭,别乱来啊,屁股会开花的!” 心里这个气呀,心说我把喇嘛占卜鼎给他做什么,那鼎子怎么说也得有二十来斤重,背上它活下来的几率会大很多,先前我和我爷爷、肥龙是轮换着拿步枪的,谁在前头谁拿,谁去查看情况谁拿,但是现在步枪也没几斤重,再说我这坨儿也没他大啊,想到这我手松了一些,向下滑的速度更快了,心说赶紧下去,也好有空隙掩护我我爷爷的安全。 这往上攀爬和往下坠落的速度可是迥然不同的,也就几秒的功夫,我的双腿一弯,到底了,幸好距离不算太高,这时候我才愕然发现,空间感和重力的方向完全发生了变化,在重力上这完全是个悖论,因为这墓室顶和墓室底部的重力是相同的,除此之外,这间大墓室的六个面都有两头乌石雕,我左右望去,居然还有四个耳室! 这怎么可能会发生呢!顿时我的脑子一阵晕沉,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我见我爷爷和他们俩都滑了下来,赶紧去搀扶他老人家,这时肥龙哟嗬一声,惊讶地说道:“怎么可能!这到底是墓室顶还是墓室底,怎么我们会倒立地站在墓室顶?” 我爷爷感叹了一声,说道:“奇迹啊,这机关叫做‘叠地狱’,也可以说是一种葬阵,不过却没有留下什么记载,否则就很容易知道这墓室的构造原理了。” 我爷爷这样说着,我立刻在脑海里想到了,我以前确实看到过这样的墓室记载,只是寥寥草草几个字的概括,我没着心就没太理会。 发丘指瞅了瞅上头正在往下爬的红衣女尸,说道:“现在没时间讨论这些,我们赶紧进入就近的耳室躲避一下,我觉得这应该跟黑岗子的磁场有关,也许我们能够通过耳室回到第一层,从帛图上的信息来看,再结合那九幅壁画,猃狁女王和四手婴儿是分开安葬的,能够通到第三层,我们必须要经过那里,第三层是两头乌和祭祀蛇的老窝,报仇和饕餮的线索应该都在那,当然还有黑山老妖。” 说完他就朝着最近的耳室跑了过去,肥龙也气喘吁吁地追了上去,我爷爷一挥手,喊道:“娃子!走!俺爷俩跟上去!” “好。”我点头答应道,跟着我爷爷开始向着耳室快速地跑过去。 其实,我是想喊住发丘指的,因为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既然这间墓室上下都是对称的,那么按照设计来看,我们现在正是往侍女陪葬耳室的方向逃走。但是也不一定真的会有那种女尸,按照逻辑这四个耳室可能都是通向第一层的,只是通达的位置不一样罢了吧。 哎,想那么多作甚,凡是还有发丘指那小子顶着,他领的道儿他负责,索性我也不再杞人忧天,闷着头快速地跟了上去。 等到进入耳室甬道门的时候,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下意识地一回头,太奶奶的!我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女尸,用眼一扫大约有百八十个,它们的动作很慢,显得有些僵硬,正朝我们的方向踱步而来,要是不仔细看,还真的和正常人无二,每个女尸的姿色还非常的好,看来生前幼年被选入做侍女的时候都是美人坯子,从六尺左右的身高和装扮上看去,这些侍女陪葬的年纪大都应该在二八以上,也就是十六岁以上的年纪,是以成年人的身份进行陪葬的。 其中一个打头的女尸看我停下,好像是跟我抛了个媚眼,因为它的表情很僵硬,所以我大致上只能这么判断,接着我只见它的嘴慢慢咧开了,好像是要笑,但是它的嘴越张越大的时候,我几乎吓得差点跪在地上,因为我发现这女尸的牙齿居然是黑漆漆的,我吓得妈呀一声,开始撒丫子往耳室内逃跑,只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声沙哑的叫声。 突然我又听到两个男人的声音,一个喊着八嘎呀路,另一个人的口音显得有些尖细,只听他喊道:“前面的兄弟,俺是赵家屯子的老大,俺叫白大虎,现在俺和太君正在寻找宝藏,你要是跟俺们合作一把的话,出去分你们一半怎样?” 话音刚落,就听到后面突突啪啪响起了一阵枪声,心说这日本太郎和白大虎都有家伙什在身,我哪敢答应他们,要是被他们绑票成人质,我爷爷岂不是很难做,当下我赶紧往前跑,没跑十几步就到了耳室的门口。 我看到肥龙正趴在地上,拉着他的花斑蛇绳往里爬,心下奇怪又着急,喊了句:“肥龙!干嘛呢!都快要命了,还在瞎搞什么,赶紧进去!” 肥龙咬着牙说道:“我也想啊……你过来的时候小心点。” “什么?”我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可是我刚要进入耳室的时候,突然我的脑子就莫名的眩晕了一下,接着我就感受到了一股引力将我拉向耳室门口的上方,扑通一下撞在了甬道的墓墙上,一股恶心感从胃里翻腾了上来,不过我没什么可吐的。 现在我发现,颠倒的引力又恢复了过来,我往甬道拱门的方向去瞧,只见日本太郎和白大虎是头朝下的走在头顶的甬道上。 这时候肥龙已经爬进了耳室,我听见耳室里传出我爷爷焦急地喊声:“娃子,快进来,这里头什么也没有很安全!” 我哪敢迟疑,抓住花斑蛇绳也开始往耳室里爬,我没有肥龙那么胖,所以猴子上树,没几窜就爬了进去,发现墓墙上有很多的石梯,而且空间不是很大,也就两米高的样子,我说后面有日本鬼子和赵家屯子的土匪老大,肥龙赶紧去收绳子,结果往回收的时候,绳子却绷直了,肥龙使劲一抓,喊道:“快弄断绳子,别让他们爬进来!” 发丘指拔出一把匕首,迅速地将绳子割断,只听门外传来凄惨的叫声,发丘指接着将青铜栅栏门关上,上面自带了一条青铜链子,他一用力,系了个死扣。 只听到外头的白大虎喊道:“不要啊!” 仙墓魔沟篇 第四十五章 重返原点 现在我们四人身处于一个倒过来的小耳室里,看起来非常的别扭,好在地心引力在这里恢复了正常,这耳室里两头乌石雕托灯佣不像是用沼气的,估计能将这几个托灯佣点亮的,也只有发丘指的身手了,我鼓起胆子趴在青铜栅栏门上向下观瞧,突然啪啪响起了枪声,发丘指立即抓住我的肩膀,向后一拉,几颗流弹打在青铜栅栏门上,冒起了火星子,我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发丘指。 我爷爷过来连忙道谢:“哎呀,这娃子怎么不小心一些嘞,小哥谢谢啊。” 发丘指只是淡淡地说道:“没事。” 说着他向上看去,只见上面有一个黑洞洞的方井,可以蹬着墓墙上的石梯出去,但是我们四人都知道,上去了之后,就要又回到第一层了,那是四手怪的居民区,说实话,四手怪还要比两头乌更可怕一些的,最起码我们知晓怎么对付两头乌的办法,那就是避免空腹,来一场皮肉战倒是不惧怕什么,但是四手怪就不一样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不但善用障眼法,还不知不觉的把你给转移出去,我们不可能还要重新再去爬那个地洞,所以去到第一层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青铜栅栏门外的枪声很闷,刚才还很激烈,现在半天才打一枪,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发丘指对着我们说道:“赶紧吃东西,多吃点,休息下我们准备上去。” 我爷爷听到这句话,稍微向后倾了一下,我赶忙站起身扶住他,知道他年纪大,这一天可折腾坏了,我扶着他坐在旁边休息,给他拿了猪肉干还有干粮,他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去吃干粮,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在想什么事情,这么多年了,我们爷俩还是有着难以言表的默契的。 我转头去看肥龙,这家伙刚才受伤了,他那么胖,动作笨拙,难免有些擦伤的,他额角冒出来很多汗,早晨又是被我揍得够呛,又是被绑在水缸上睡了一夜,那晚还跟日本鬼子搏斗,救下了许多的大姑娘…… 虽然说我爹娘的死跟他有些不可逃脱的关系,但也不能全怪他,看着他在那发愣,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害怕了,因为这墓真的是太邪门了,别说他,我看那发丘指脸色也是异常的凝重,非常的不好看。 我把手上的黑布条扯下来,走到肥龙的旁边,递给了他,语气稍显的平和地说道:“喂,俺说肥龙,他娘的像个爷们啊,俺都还没害怕,你可不许熊啊。” 肥龙一哆嗦,回过神来,尴尬地说道:“昂,老郭呀,我……我他娘的有点后悔下这个墓了,说实话,我现在很害怕。” 我啧了一声,反感地说道:“处理伤口,少废话,关键时刻老子还是比你硬气。”说完就将黑布条扔给了他。发丘指用非常奇怪的眼光看了看我。 我不自觉地拿眼睛瞥了瞥肥龙,其实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我还是很意外的,他在我的印象里是属于天不怕地不怕,大大咧咧的那种人,此刻在这种环境下说出这种话,我直感觉后背有无数小手在抓挠,脖颈子都在嗖嗖吹凉风,这种害怕的情绪一旦被传染是很糟糕的,我立马就害怕的不行了,看着青铜栅栏门,腿肚子直发抖。 我正看的青铜栅栏门发呆,突然一双雪白的手抓住了青铜栅栏门,吓得我哇地一声跳了起来,我爷爷他们三个人都看了过来。 紧接着一张被漆黑的长发盖着的雪白的脸,咧开嘴好像是在笑,发出咯咯咯的声音,牙齿都是黑漆漆的,我向后退了一步,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心说当初那女尸亲我的时候,难道牙齿也这么黑?想到这我就立马干呕起来,呕吐出了许多的酸水,心说这不会是胆汁吧,可真是吓破胆了,但想想又不对劲,因为当时发丘指砍那女尸头的时候,我也没看见那女尸有什么黑色的牙齿啊,心说难不成跟我亲吻的女尸,压根就没有牙齿这种东西,想到这,我一捧肚子又干呕起来。 这时候青铜栅栏门外出来了白大虎的哭声,边哭边说道:“老天啊,观世音菩萨,俺知道错了,缺德必遭报应啊,俺可跟您们说啊,都是这死去的太君,啊呸,是日本鬼子威逼诱惑俺的,俺也是莫办法嘞,还请求您给上面的大善人说说,开导开导,叫他们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啊,哎哟,俺这苦命的孩子哟,俺白大虎这个冤呐唉。” 这白大虎说着说着还唱起来了,把老天和观世音菩萨都搬出来了,看他这赖皮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气的呼呼直喘气,逐渐的一股怒气压过了刚才害怕的情绪,我颤抖地指着青铜栅栏门破口大骂道:“你这狗孙子还要不要个脸,还把老天和观世音菩萨搬出来,你以为老天和观世音菩萨会救你这种强抢百姓粮食,糟蹋黄花大闺女的狗杂种吗?还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你也配讲这种话,俺没亲手替乡亲们宰了你,算你狗日的命大,像你这种大罪大恶之人,就应该下他娘的十八层地狱!” 这一顿大骂,吐沫星子乱飞,骂的我实在痛快。 我骂完白大虎,过了有那么一阵子,下边居然没什么动静,我心说难不成死了? 这青铜栅栏门都是用很粗的青铜杆浇筑而成型的,看样子技法还要比现在的铁栅栏高明的多。心说这么坚固这女尸如此瘦弱怎么也不会扯断的吧,我用颤抖的双腿慢慢向前走了两步,借着墓室里的灯火之光向青铜栅栏门外观瞧,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下面躺满了黑如炭的女尸,许多银亮的蛇在墓墙上爬动,吐出嘴里的信子昂着脑袋看着我,许多没中枪的女尸都踩在那些倒下的女尸身上往上爬,立刻又有两个女尸抓住了青铜栅栏门,然后嘴一张,一条银亮的蛇头探了出来,伸出舌头去舔发丘指拴在青铜栅栏门上的青铜链子,那链子竟然在一点点的腐蚀掉,怪不得这些女尸会在耳室里出来,原来是这样啊。 我正看得发愣,突然有一双男人的手抓住了青铜栅栏门,是白大虎!他嘴一张,露出一个银亮的蛇头,他嘿嘿一笑,眼神却投出怨恨的神色! 我爷爷这时候焦急地说道:“俺想起来了,这蛇可不能让它们出去,咱们赶紧上去!” 仙墓魔沟篇 第四十六章 圣母蛇 看着白大虎怪异的脸色我就浑身发麻,发丘指冷静地说道:“他死了,现在被圣母蛇占据了身体。” 我爷爷说道:“不能让这圣母蛇去到地面,要不然天下百姓就得遭殃了,这东西是上古母系社会的训蛇,专听蛇的主人发号施令,这蛇只要钻进人的身体了,就会控制人,而且这种蛇寿命极长,一旦有了食物,它们会繁衍的飞快,到时候以人体伪装,就会使全人类都走向灭绝的境地。” 我爷爷这一席话,听的我和肥龙、发丘指都有些吃惊,显然发丘指是不太了解这种圣母蛇的。 他说道:“我先上去,你们跟紧我。”说着他一蹬石梯,整个人一下子就窜了上去。 我爷爷冲着肥龙喊道:“胖娃子!赶紧上去,这次再落到后头可就彻底嗝屁了。” 肥龙刚才也是吓怕了,听我爷爷这么说,他赶紧往上爬,我爷爷掏出几颗黑煤球顺着青铜栅栏门的缝隙打了出去,一下子就把抓在青铜栅栏门上的女尸和白大虎打了下去。 这时机可就来了,心说我心早就痒痒了,这黑不溜球的黑蛋子到底叫啥?如果是我家制作的东西,那我爷爷为什么不传给我,看样子非常的厉害,我要是也会这一手的功夫,也算得上小李飞刀了。 我问道:“爷爷,俺早就想问了,你使的这黑煤球到底是个啥?” 爷爷看样子很着急,看了我一眼,也不想废话,说道:“这可不是黑煤球,这是俺独创的黑蟾子,相当于微型手榴弹了。”说着他看肥龙爬石梯费劲巴拉的,他就去推肥龙的屁股。 我心想这是我爷爷发明的,焉有什么道理不传给他孙子,我说道:“爷爷,这次出去您可得传给俺,要不然以后挨欺负可咋办。” 我爷爷一下子将肥龙推出去,也懒得废话,说道:“好!娃子!快上来!” 我回头一看,又有很多女尸抓了上来,拴在青铜栅栏门上的青铜链子居然被腐蚀断了!我吓得立即往上跑去,下头传来阵阵尖细的叫声。 一上来,肥龙又点着了他的蜡烛,我看到周围又是熟悉的墓墙,和积满了厚厚尘土的墓道,心里边有点儿发怵,心说别刚上来,又被四手怪给缠上,然后我们又被送出去,要是这样,我绝对他娘的不会再进来! 老子媳妇还没娶过,这么拼命干什么,既然知道这是两头乌的老窝,出去买炸药炸了这黑狗岗子不是更合算。 发丘指把我拉到一边,“闪开。” 这墓墙都是小块的青砖砌垒而成,中间的缝隙小之又小,他用他修长的发丘探指抚摸了一下,紧接着就抽出了一块青砖,古代的砖头还要比现在的砖头大了不少,他把抽出来的青砖扔了过来,头也不回地说道:“往下砸!” “哎,好!”肥龙从地上捡起来就狠狠地砸了下去。发丘指的动作很快,接连抽出了很多青砖,肥龙的速度都跟不上了。 我在一旁看着干着急,我心说别看这发丘指很高深的模样,其实也是个猪头,你功夫再厉害,抽出这么多砖头往下砸何时是个头,没准你把墓墙挖个洞,四手怪发怒你拆它家,冲出来找我们算账,我们不是又出去了。嘿,是够笨的,我立马走过去想止住他。 可我刚要说话,却傻眼了,因为我觉得我想的太简单了,他不是一昧的简单的抽砖头,而是围绕着一个方形在抽砖,这样一小块的墓墙就被他卸了下来,看大小正好能做这方井的井盖了。 我明白了他的想法,立即想上去帮忙,他把我推开,然后硬生生地搬起了这块墓墙,压在了方井之上,我赶紧和肥龙一起捡地上的砖块,压在了上头。心说这块墓墙怎么也得有三百来斤,下头的女尸看样子推不动,这向前推和向上推可是迥然不同的,向上推是非常费劲的。 “拿过来。”发丘指跟肥龙要过蜡烛,开始往他挖的墓室里看去,我和爷爷都端起了步枪,我此刻的心情是相当复杂的,我既希望见到四手怪,又不希望见到,希望见到是因为我很有可能会被再次送出黑狗岗子,这样我和我爷爷就有了一次逃生的希望,不希望见到四手怪的原因是,我怕四手怪会更加的厉害,因为目前为止,四手怪还不是太了解,可能会比两头乌更加的凶猛。 发丘指手里的蜡烛火苗忽闪不定,我们身下的影子开始抖动起来,显得非常的鬼怪,在这种环境下,让人看了直起白毛汗,总感觉后背有东西。 我往后看了看,黑漆漆一片,没有光源什么也看不见,赶紧跟紧了些我爷爷。 突然,发丘指叫道:“老爷子!” 吓了我一跳,心说我爷爷就在我旁边,没出事啊。我爷爷闻声立马走上前去,掏出一把黑蟾子甩向前去,与此同时,我爷爷喊道:“娃子,都趴下!” 紧接着就是连着咚咚咚地好几声的炸响,耳膜震得都有些发痛,心里害怕,心说肯定是遇上了四手怪。 果然,肥龙再次点燃了蜡烛,我们向里头观瞧,只见青砖墓室里头躺了一地的四手怪,被黑蟾子炸的四分五裂,在这些碎尸体其间,还有被炸断了的银蛇,这蛇死了身上的银光也就黯淡了。 我爷爷奇怪地说道:“难道四手怪也被这圣母蛇占据了身体?” 肥龙嘟囔道:“啧,这下可遭了,莫不是那两头乌也被这圣母蛇上了身,那这墓室、那这黑狗岗子岂不是都被它们占据了。” 发丘指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这圣母蛇只占据尸体,来伪装自己觅食,活人的食道和胃里都有消化酸液,它们进入活人的身体会受伤的,重则死亡。” 我反问他道:“那在下面的耳室里,那圣母蛇为什么想要进入俺的身体?” 发丘指看了看我,说道:“它只是想毒死你,因为你的血对于它来说太致命了,是个大威胁。” “可俺现在好好的,并没有中毒,也没有死啊。”我奇怪地说道。 他只是淡淡地说道:“盗墓派的九族血是百毒不侵的。” 我刚又想发问,突然,我们身后的方井上砖墙上的砖块,掉在了地下。 肥龙叫道:“不好!它们要上来了!” 仙墓魔沟篇 第四十七章 婴儿冰棺(上) 发丘指走过去,踩在方井上的青色砖堆上,他脚下的砖堆才停止了震动。 直到这时候,我注意到了我们大家都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墓道里的积土,前面我们都分析这第一层是四手怪的居民区,那么试想一下,既然是四手怪的居民区,那么这里肯定有它们活动的痕迹,或者有些粪便与脚印什么的,但是什么痕迹都没有。 我将这个被忽略的发现跟我爷爷他们讲了出来,他们赶紧去看脚下的墓道,发丘指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肥龙嘶了一口气,摸着后脑勺说道:“哎!你们还真别说,老郭说的真对啊,郭爷爷和发丘指小哥不是说了,这一层可是四手怪的居民区,既然这四手怪可能保持着神智,也有可能是通过繁衍哺育而到了如今,那么我们刚才都跟四手怪打过照面了,这里应该会有四手怪的生活痕迹才对哇。” 我爷爷点了点头,啧了一声说道:“对头啊,按照那九幅壁画,这里确实应该有四手怪的生活痕迹才合理,不过看样子刚才的四手怪都被圣母蛇占据了尸体,很有可能四手怪的数量在逐渐减少,也许四手怪真的不是特别多。” 发丘指思索了一下,说道:“你们看这青砖墓室,四面根本没有墓门,被封在了里头,这很可能是四手怪做的。” 我爷爷眯了眯眼睛,点起了烟袋锅,抽了一口,他思考事情的时候,是有抽烟袋锅的习惯的,我爷爷吐了个烟圈,咂了咂嘴,说道:“啧,现在这事很奇怪啊。”他看了看发丘指说道:“按照你的意思,是说……这墓里头,不太平也不太和谐,这四手怪也遭到了圣母蛇的攻击。” 我爷爷这话说的很隐晦,但是我还是听明白了,发丘指的意思是说,这圣母蛇可能是四手怪的天敌,它们在墓里很可能是敌对的两个势力,毕竟四手怪和圣母蛇都是有着智力这种东西的,它们要么是互相残杀捕食,要么就是在争地盘。 发丘指点了点头。 突然,我想起来一个事情,那就是上次我们被四手怪转移到黑狗岗子的外头之前,我们看到了那些密密麻麻的脚印,既然我们是被四手怪送出去的,也就排除了幻觉的可能性,那么那些脚印就都是真实存在的。 我看了看发丘指、我爷爷、还有肥龙,眼珠子一转,说道:“你们还记得俺们被四手怪送到外头之前,看到的那些脚印吗?” 肥龙一脸的不知所获,说道:“当然记得,怎么了?” 我呵呵一笑,说道:“怎么了,既然咱们是被四手怪传送出去的,就说明那些脚印很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 肥龙好像是明白了什么,指着发丘指脚下的方井,抢到话头说道:“你是说……” 他刚要说出口,我打断了他,说道:“没错!” “如果圣母蛇和四手怪真的是敌对的,从现在的线索来推断,那些脚印很有可能是下面的女尸留下的,看样子这第一层应该是被圣母蛇给占据了,但是这青砖墓室是被封起来的,肯定也是四手怪所为,要是这样的结果,那这第一层的水就很深了,有可能这里四手怪和圣母蛇是同时存在着的。” 我爷爷哈哈一笑,点点头,说道:“娃子呀,从小爷爷最喜欢你的地方是什么,知道不?” 我抓了抓头发,心里直发虚,嘿嘿一笑,说道:“爷爷,俺知道您又要骂俺假聪明了。” 我爷爷没说话,发丘指看了看我,说道:“你分析的很正确。” 我爷爷捋了捋胡须,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嗯,没错,你小子比俺们都先想了一步,很好,也省去很多的时间,看来俺们在这一层,倒是不见得会看到很多的四手怪了,这意味着安全了许多。” 他看了看发丘指,说道:“小哥,咱们去找猃狁女王的孩子吧,那婴儿也是在第二层,不过和猃狁女王的墓室是分隔的,婴儿墓室才是通向第三层的必经之路,第三层东西很多哇,俺觉得那青皮祭祀蛇和两头乌的老窝,都应该在那里,当然还有帛图上记载的黄金城。” “黄金城?”肥龙疑问道。 转而又问发丘指说道:“哎,我说小哥,那黄金城在你手里的帛图上是怎么记载的,难道那黄金城是黄金建造的吗?” 发丘指沉默了好一会,说道:“是的,在春秋战国以前的时候,人们是非常器重青铜的,当时的黄金只是做装饰的料子,俗称‘金衣’,很多贵重的青铜器外面都是要包一层黄金的,现在来看黄金很值钱,但是在当时拿来盖一座小城池,是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肥龙脸上颓丧的神色一下子消失不见了,一跺脚,高兴地说道:“我地娘,发财了,乱世黄金啊,这年月不存点黄金,过日子都打紧,咱们这次一定要拿几块金砖出去,变卖钱财去美国,我在北平的时候,就看到很多的富商老板都携家老小的奔赴美国,说那里发展的很好,还没有什么战争,去那躲避个几年风头,等中国打完仗了,再回来,我看咱们就学学他们就很好,而且他们还说美国的小妞棒极了,大长腿外加小蛮腰,皮肤别提多白了,比咱们中国的小脚大姑娘耐看多了……” 我看他还要讲下去,上去就踢了他一脚,骂道:“亏你说的出口,闭嘴!” 自从我揍过他,他就对我发怵,一缩脖儿不敢说话了。 发丘指立刻拦住我,说道:“小点声,听。” 我们现在处在一条墓道的中央,他的头向着左边的方向倾了倾,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我知道他的听力比我们的都要好。紧接着,我也好像听到了什么怪异的叫声,是一种沙哑的呀呀声。 没过一会儿,一只浑身绿色的四手怪,来到了我们的不远处,看着皮肤褶皱很深,应该是个年老的四手怪了。 我吓得一激灵,端起步枪要开枪,发丘指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枪杆子,说道:“别开枪。” 心说有你在,我也不怕什么。此时我是近距离的看四手怪,它的身体结构也一目了然,先前看四手怪的时候,都是在高度的紧张状态下,是很难去注意它的身体建构的。 现在来看,确实又有着两个人脑袋,四条粗壮的手臂,很长,乍一看去像极了蜘蛛,第一次见到四手怪的时候,我就在想,屁股上长了个脑袋,从哪拉屎呢? 不过我现在看清楚了,它的排泄器官都跑到了肚子的下方,我一看这只四手怪的肚子,就断定这是一个公的。 我正要观察其它的地方,那四手怪向后一退,向着左边的墓道逃跑了。 发丘指跳下青砖堆,说道:“追上去看看。” 仙墓魔沟篇 第四十八章 婴儿冰棺(中) 那四手怪一下子钻进了黑暗中,发丘指也迅速地追了上去,速度是相当快的,一下子便没了踪迹,那方井上的青砖堆又开始震动起来。 吓得我一身的冷汗,忽然肥龙手里的蜡烛闪了闪变成了绿色,我爷爷说道:“你俩个娃子还傻愣着作甚,咱们快跟上去!” 说着我和我爷爷立马钻进黑暗里,凭借着发丘指的脚步声,开始向前跑,以他的身手是可以做到悄无声息的,他这样做很可能是为了给我们方位的信息,回头去看肥龙,只见他手里的蜡烛扑地一灭,他吓得妈呀一声也追了过来,我连忙说嘿嘿嘿的给他发信号。 心说他也会害怕啊,不自觉得笑了起来,他说自己去过很多墓穴,倒过很多斗,现在就凭借他这副胆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墓道也就两米宽,而且不是特别的笔直,贴近于一个肠道的曲线,现在我是根本看不到任何事物的,只是在黑咕隆咚里听着前方发丘指的脚步声而往前小跑,还好几次撞在了墙上,我又不得不将胳膊挡在了脸前,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冒险了,保不准哪会就把大门牙给磕掉了,心头直骂娘,越来越非常的后悔进什么黑狗岗子了,眼前直冒白花花的星星,什么也看不见。 跑了有那么一会儿,突然听到后方的青砖堆哗啦一声,肥龙妈呀一声擦了我一下,跑到了前头去,瞬间我倒是变成了最后一个,我的脑海立马就能想象的到,那些女尸呲着黑漆漆的牙齿。 我心下一狠,把步枪的保险打开,枪杆子朝前,心说即使撞到墙也能有个反应的时间,卯足劲儿狠狠地抓住枪托,冲着肥龙的方向就猛冲了过去,顿时前方传过来扑通一声,心说莫不是肥龙撞上墙了,脚下哪里刹得住闸,也一阵风般的怼了上去。 只听咔嗤一声,肥龙唉哟一声杀猪般地惨叫了一声,嘴里喊道:“哎哟嗬!老郭你个杂种!干你老母的!赶快拔出去哇!再捅屎就出来了。” 心里头一慌,赶紧把步枪往后一拉,肥龙“唉哟”了一声,我知道自己捅到了不该捅的地方,我爷爷摸过来,问道:“不打紧吧啊?” 什么也看不到,只听肥龙疼地呼呼直喘气,他粗着嗓子说道:“没事没事郭爷爷,老郭快扶我起来,快往前跑!” 就在这时前头的发丘指说道:“抓紧点,后面的圣母蛇追上来了。” 我和我爷爷架着肥龙就冲着发丘指的方向跑过去,肥龙吓得忙喊道:“哎哟哟,两位爷小心点,别撞着。” 突然前方出现了许多的绿幽幽的小点,这一看我就知道是什么,是神草灯虫,突然不知道怎的,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心说我们被传送出黑狗岗子之前见到的东西就是这种虫子,这次见了不会又是被送出去吧。 难道拥有传送能力的不是两头乌,也不是四手怪,而是这种虫子吗?好像也不无这种可能性。但是我又想起发丘指说过这是一种来自湖北神农架的神草灯虫,看样子他是知道这种虫子的,而且很显然他也应该去过湖北神农架。 现在想想他和肥龙四个月前就来到了这片地方,而且还拿到了日本鬼子手上的帛图,那为什么四个月后才来想进这个黑狗岗子,才来找我们家?那他们这中间的四个月到底是去了哪里了? 这些事情即使发丘指过于神秘,不愿意透露出来,但是肥龙应该告诉我们的,但是这一路也很少见他提起,现在我忽然觉得我和我爷爷是被蒙在鼓里的,真的有可能是被他们利用了,不行,一会第一步我得要求看发丘指那小子手里的帛图,各种古文字我是通晓的,我一定要看个清楚,到底这个墓是怎么一个结构,那个西周将军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有一个什么样的鬼怪过程,只有看了,在这个墓里行动起来,才有些底。 要不然像无头苍蝇乱撞,被他俩当枪使都不知道,不能让他们利用了我们报仇的弱点,现在想想,那发丘指能够用得到我和我爷爷的地方,无非也就是用我们的血打开青铜门这一点。 其次一会找个安全的地方,也要把他们这四个月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必须给我和我爷爷交代个清清楚楚,不然我就和我爷爷不与他们合作,但我又忧心他俩会编谎话骗我们。 越想越生气,我嫌弃地推了肥龙一把,不耐烦地说道:“他娘的自己走,装什么大姑娘。” 我摸过去把我爷爷拉了过来,说道:“爷爷莫要发善心给这胖小子,他们四个月前就来咱们这地方了,还拿到了非常有价值信息的帛图,为什么四个月后才来这里,这中间他们干什么去了,现在咱爷俩可是一概不知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尤其是这个死胖子一会一个爷爷的叫着,爷爷俺看这都是那所谓的糖衣炮弹,您可不要被他的话给蒙骗了,指不定他们想利用咱们干什么见不得人勾当,兴许俺爹娘就是他们故意陷害的,不用管这个胖孙子,别搭理他爷爷,俺们走,一会找那个发丘指小子问个清楚去。” 我爷爷一听我说我爹娘,他哀叹不停,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娃子,以后你就是俺们老郭家的主事人了,也只剩下你了,你现在比爷爷清明,爷爷年纪大了,你说啥就是啥吧。” 胖子在后头不说话,只是忽忽地喘着气,这不像他大大咧咧的样子,他越是闷不吭声,他心里就越有事情瞒着我爷爷我俩。 我和我爷爷刚说完话,那些神草灯虫已经飘了过来,空间一下子亮了起来,前边的四手怪蹲在地上等着我们,用手指了指一扇打开的石门,嗖地一下子钻了进去。 发丘指一挥手,说道:“进来。” 我们也跟着走了进去,发现这里头几乎飘满了这种神草灯虫,我们进来后,石门外的神草灯虫忽地飞了进来,突然一群红衣女尸也追了上来,我爷爷扔出两颗黑蟾子,两声炸响女尸被炸退了出去,刚才给我们领路的四手怪爬到石壁上,转动了一下上面的石盘,石门嘭地一声关闭了。 仙墓魔沟篇 第四十九章 婴儿冰棺(下) 回过头来,我发现我们现在是站在一个平台上,也是刚进墓时候的那种方大的青石,估计能够有一百多平左右的空间,现在倒是不用什么蜡烛了,这墓室了有天然的光源,就是这神草灯虫,它身上发出的光芒是要比萤火虫还要亮上好几倍。 下面的空间很大,安放的几乎全是青铜棺材,就像我们刚进入的时候,在大青铜门前看到的那几口棺材一样,样式远远望去几乎是没什么差别的,可是冥冥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在那些青铜棺材的中央方位看到了一个明晃晃的光芒,倒是像极了猃狁女王墓室里,猃狁女王的水晶棺材,难不成她和她的孩子都是安葬在这种水晶棺材里的吗?那么她的孩子也一定是没有腐烂的,我倒是想看看这水晶棺材里的婴儿到底是什么模样的,但是觉得还是不要看的为好,要是被感染上那种四手怪的病毒可咋办,那我宁愿死在这墓里。 话不多说,发丘指看了看肥龙,只见肥龙脸色很红,低着头不说话,他见我爷爷和我去看他,赶紧低下头捂着屁股,显得很尴尬,心说这不像是他的性格呀,难道是良心受到了谴责吗? 发丘指又看了看我,顿了一下说道:“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的,现在的情况来看,你猜对了,这四手怪确实是和那些圣母蛇是敌对的,估计刚才四手怪看到了我们与那些圣母蛇为敌,现在反过来是帮助我们了。” 我爷爷点了点说道:“嗯,看样子它们的智商确实是存在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还保持着人类那么高的智力,不过看那三座西周骑兵的雕塑和封青砖墓室的技法都是与人类持平的,很有可能这些四手怪千年下来,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文化。” 我有些奇怪地反问道:“可是这里没有什么食物来源啊,它们吃什么?” 发丘指指了指空中漂浮的神草灯虫,说道:“这也是我要来这里探查的目的所在,这跟上一次的世界末日和物种灭绝有着很大的牵连,说白了我这次出山就是寻找黑陨石的。” “上一次世界末日和物种灭绝?还有黑陨石是怎么一回事?”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这个话题,而且黑陨石又是什么东西?我看着发丘指的眼睛问道。 他指了指肥龙身上的喇嘛占卜鼎,说道:“世界末日和物种灭绝其实可以当做一件事来看,而又跟他身上的占卜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具体是什么原因还是不知道的,不过据说这喇嘛三鼎不是什么招来世界末日的根源,这是一种占卜的预言,倘若这喇嘛三鼎出现,就意味着世界末日的到来,从而引起全球性大大灾难,在母系社会时期就曾经发生过多次引发世界末日的事件,比如说这些蛇母蛇出了黑狗岗子,这也是世界末日的开端。” 我疑惑地说道:“难道就这么简单?那黑陨石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发丘指回答我说道:“这个是全球性最大的绝密,我们昆仑山的麒麟血士是不问世事的,我们有自己的任务与职责,当年的摸金派和发丘派同曹操实行的‘诛族延令’我们昆仑山的原始族是不过问的,九族一般都有族内的任务,外族的发展不相干预的。在晋代时期,你们巫葬派的原始族与郭璞分道扬镳之后,就迁移到了神农乡,之后便有巫葬派的原始族来昆仑山求救,说很大一部分人都被吸进了一个巨大的黑色陨石里,当时昆仑山就派出一小队的麒麟血士去查看情况,结果也被吸了进去,其他派听闻这件事也来查看,结果都是一样的,没被吸进黑陨石的人,众说纷纭,有的说他们发现了新世界,有的人说他们发现了终极,也有人说他们在那块巨大的黑陨石里发现了怪物,总之说法是很多的。” 我爷爷点了点头,说道:“嗯嗯,他说的不错,这些很多外族的老一辈也都是知道的,大家都感觉到危机的存在,但是没人敢告诉下一代,就是怕自己的后代因为好奇而去窥探,最坏的恶果也是被吸进去,一辈子也出不来。看到这黑狗岗子其实俺就想到这一茬了,而且你又是麒麟血士,所以俺才叫你一声小哥,才没怀疑你。” 我心里顿时恍然大悟过来,昂,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爷爷对这个小哥有些恭敬之意,原来这发丘指的祖宗也为了巫葬派的失踪而做出过牺牲的,现在才发现我还是知道的太少了。 我觉得现在达到了话头的高潮了,问他什么问题,他有可能不会再瞒着我们的,于是我继续问道:“这个俺们出去再议论,你先把你为什么四个月前来了,而没来找俺家,直到现在才来找俺家,中间那四个月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发丘指看了看肥龙,说道:“其实他一开始是想找你们的,被我阻拦了,你们在村子里过得很好,我就没想打扰,再者我也很怀疑你们还继承着巫葬派的传承吗?所以四个月前我就和王点龙进了这里,我看了九幅壁画之后,又看到头上的两头乌机关,就知道必须要找你们这些巫葬派的后人来帮忙了,可是那时候我还是不想麻烦你们,于是就走了左边的那条墓道,那条墓道是通向第三层的,但是那青皮祭祀蛇的巢穴就在通口上,无法进去,于是我和他便钻进了一条一米高的地洞,躲过了青皮祭祀蛇的追击。” 发丘指继续说道:“等我们出了地洞,才发现已经进入了洪水沟的沟底,当时我想起了那九幅壁画的内容,那条大青龙就是顺着这条洪水沟从西向东游,而最后消失不见的,这跟神农架的事情太像了,所以我和王点龙商议,顺着这条洪水沟一直往东去查看线索。” 发丘指说着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丝的不对劲的地方。 仙墓魔沟篇 第五十章 冰河时代(上) 正在发丘指说话的时候,我发现先前的那只四手怪竟然消失不见了。虽然发丘指这次为了洗刷我对他和肥龙的误解,而突然变得侃侃而谈,却使他的警惕性下降了。 我说道:“四手怪怎么不见了?俺们是不是又要被传送出去了?” 肥龙被我这话吓得一激灵,捂着屁股唉哟了一声,说道:“哪呢?消失了?”他迅速地看了看周围和下面那些青铜棺材,又回过来不安地看着发丘指。 我爷爷问发丘指说道:“小哥,没事情吧?” 一下子发丘指居然成了我们大伙的主心骨,嘿,我心里顿时有些不服,心说就凭你眼睛亮耳朵长就能做主心骨吗? 发丘指看了看下方的青铜棺材群,摇了摇头说道:“没事的,它刚才下去了,要是被传送出去,我们可能早就出去了,四手怪没有必要留我们到现在,我们一会下去便能明白这一切。” 当然有他在,我还是能够安心不少的,毕竟也算是个武功高手,一路上的表现,看样子也挺为我们的安全着想的。 其实对于那条洪水沟我只知道它源自西方,而且非常的长,十几米宽十几米深的规模,村子的老一辈其实也说不太清那条洪水沟是怎么来的,说法不一,但是好像其中一个比较的可靠,那就是这条洪水沟源自大禹治水时期,从深沟里那些年老的枯树来看,这条洪水说有几千年了,也真的有可能。 反正我爷爷也是说不清的,他曾经去山西那边做过几个月的买卖,就听当地的农民说过黄河出真龙的民间传说。 说黄河里的真龙引起了洪灾,大禹把黄河分出一条支流,那条支流就是通向内蒙古的,然后把那条真龙赶到了支流里,支流与黄河之间兴建起了土坝,黄河的洪灾才得以治理。 我把我爷爷说过的这件事情又讲了出来,我爷爷看了看我,露出了非常隐晦的表情,但是他又没说什么,我心想难道是我说多了,也许爷爷并不是十分的相信发丘指。 而这时候,我又突然不经意间看到了肥龙的表情,他的表情也很隐晦,他看向发丘指的时候竟然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但是那是一闪而过的表情,我差点以为是我眼花了,就是我爷爷和肥龙的这一微末的表情,我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喊道不好,难道我爷爷和肥龙都知道发丘指有问题,就我蒙在鼓里头。 心说进这墓室之前还没见他俩有什么奇怪的表情,怎么这会他俩的脸色都变了,我心里一恐惧,佯装转身向后走几步,离他远了一些。 发丘指说道:“那条洪水沟,我和王点龙在你们村子东方二十里外的深山林走到了尽头,是通向一座黑色的丘陵,后来我们在里面出来,已经过了四个月了,在我们的感觉里,在里面逗留的时间也就三天左右,但是出来去集市上打听,确实一晃已经四个月过去了。” 我几乎都没来得及思考,张大嘴巴震惊地说道:“啥?你确定没在忽悠俺?”我立马去看肥龙,说道:“肥龙!这是真的吗?” 肥龙的表情就像是吃了苍蝇似的,非常的难看,他盯了盯四周,又看了看我和我爷爷,点了点头说道:“郭爷爷、老郭,现在都嘛时候了,我还有没有命活着出去还不知道,骗你有啥意思,其实我感觉……” 这时候我爷爷居然咳嗽了一下,打断了肥龙继续说的话,显然这是故意的。我用非常不理解的眼神去看我爷爷,我爷爷只是对着我摇了摇头,那意思是叫我别再问下去。 肥龙被我爷爷这一咳嗽吓得一哆嗦,我又去看发丘指,有鼻子有眼的,没什么可疑的啊,这时候发丘指终于察觉到了我们的不对劲,微微一蹙眉,试探地问道:“你们怎么了?” 我爷爷突然把手探进了的他腰间的皮囊,把我拉到了一边,紧紧盯着发丘指,说道:“俺说,小哥你的话未免太多了吧,怎么一反常态,而且你的皮肤也太过白了吧。” 这时候我也觉得不对劲了,因为现在的发丘指跟先前的发丘指太不像了,先前的发丘指几乎是少言寡语,现在的发丘指竟然变成了侃侃而谈,确实他变了,那他为什么现在一下子跟我们说这么多的话呢? 我对着发丘指试探地说道:“发丘指,你难道是想要给俺们洗脑吗?你不觉得你现在突然跟以前一反常态了?” 肥龙也说道:“对呀,咱俩进入那丘陵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了,但是没敢问,都进入墓室这么久了,我怎么到现在还没见过你喘过气?” 一听这话我立马盯着发丘指鼻翼和他的胸,果然这样僵持了几分钟,都不见他有呼吸的迹象,而他还好好的站在这里,我心中一紧,赶紧把步枪从肩上摘下端起来对准了他。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开始大变,露出一分生气的样子。 他转过头,去看平台下方的石阶,又看了看下方满是青铜棺材的棺冢,扭头便走了下去,看样子是生气了,我爷爷也好像才注意到他半天没呼吸的怪象,问肥龙说道:“娃子?你和他进丘陵的时候,他也出现过没有呼吸的情况吗?” 肥龙看着发丘指走下去,松了一口气,说道:“没错郭爷爷,这家伙越往深处走,就渐渐没了呼吸,上次夜里我去你家,而没选择跟着他一路逃跑,就是因为我怀疑他……其实是个死人。” “死人?”我登时吓得后退两步,看着发丘指的背影,腿肚子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我爷爷眼神一横,我知道他下了狠心,他一挥手,说道:“娃子们,跟上去。” 看我爷爷是要灭发丘指口的架势,肥龙也捂着屁股,一咬牙腮帮子鼓了起来,露出了一副凶相,跟着我爷爷下了石阶。 我扭头瞅了瞅石门,隐隐听到有敲打的声音,我知道是那些红衣女尸,吓得我赶忙从平台上跑了下去。 仙墓魔沟篇 第五十一章 冰河时代(中) 这猃狁女王孩子的墓室倒是要比猃狁女王的墓室,要小得多,而且好像也没什么机关之类的,跟猃狁女王墓室那种诡异的引力机关和陪葬的耳室,完全不在一个水平上。 墓室里的神草灯虫幽幽闪烁着绿光,数量上估计成百上千,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墓室里,发丘指说这种神草灯虫是来自湖北的神农架,而且也没什么攻击性,也没什么毒,通过它们散发出去的光芒,我向着这墓室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什么陪葬的耳室,这间墓室的大小也只有猃狁女王主墓室的四分之一。 果然待遇还是不一样的,从那壁画上的记载来看,诸葛魇是非常厌恶这个被诅咒了的孩子的,要不是猃狁女王阻拦,这个孩子早就被诸葛魇杀害了,要不是猃狁女王的意愿,恐怕诸葛魇都不会给这个孩子建造这个墓室,虽然这个孩子也是他生的。可见从这件事情上,诸葛魇是非常理性对待的。 而且这间墓室还是通向第三层的必经之路,也能够判断出来,诸葛魇的用意是分好几层的。 第一,可能这个孩子和这些青铜棺材里安葬的东西,是非常危险的存在,既是守护第三层的,也有可能是阻隔第三层的东西上来,毕竟黑山老妖在下面。 一想到黑山老妖,我就浑身的不自在,但是仇家两头乌在那里,不去报仇雪恨又显得太窝囊了。 我看我爷爷一直和发丘指保持着距离,而肥龙则捂着屁股离的有些远,对于误伤肥龙这件事,我是非常不想提也不想分析,更不想去问的,因为显得太龌龊了,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他,不要被我这一下子给捅出后遗症。 要是他好了,以后准能是制住他的把柄,想想心里觉得有些莫名的好笑。 只见发丘指走向了一口青铜棺材,蹲下身子去观察。我觉得要是真的动起手来,就算我爷爷再老练,恐怕我们三个人还是斗不过发丘指一个人的,索性就大方点,一旦人家没什么问题,我们这不是出洋相了嘛,而且人家破天荒的讲了那么多,为的就是让我们相信他,这种结果反而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难道一个死了的人,会像正常人一样说话走路吗?而且刚才还和我们吃了猪肉干,越想越觉得是误解了他,我就朝着他走了过去,他应该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但是他并没有回头,可见他是信任我的。 我爷爷担心地叫道:“娃子,过来!” 肥龙倒是没有喊我,估计这家伙在心里恨死我了,我觉得后面的路要小心他些了,这两天我可是没少收拾了他。 我跟我爷爷打了个眼色,做了一个无可奈何地表情,那意思是说,行了爷爷,你看这家伙这么厉害,要是要咱们的命还不是喝口茶水的功夫。 我爷爷还是没有松懈,离我们走的近了一些,心说这反差也太大了,刚才还谈论的热乎,现在怎么变成了冷战状态。 我蹲下跟着发丘指往青铜棺材上一瞧,顿时吓得妈呀一声,一屁股蹲儿坐在了地上。我刚才以为这青铜棺材是封闭的,没想到这青铜棺材的棺盖是盖好的,但是侧面是刨空的,此时刚才那个四手怪正趴在青铜棺材里盯着发丘指。 同样发丘指也盯着这只四手怪,其实四手怪的两个脑袋都是和人无异的,只是要比正常人的脑袋要显得小了很多,而且面目有些狰狞,有着参差不齐的牙齿,看着非常的尖锐,嘴看起来非常的大,还有不得不提的就是四手怪的眼睛和两头乌的眼睛有着九成的相似度,一个脑袋的眼睛是黑色的,没有眼白,另一个脑袋的眼睛是绿色的,也同样没有眼白。 发丘指和那个四手怪对视了好一阵子,良久,发丘指指着上边平台上的石门,摆了摆手,然后摇了摇头。那个四手怪看了看石门,眯了眯眼睛,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攻击的意向。 现在又有一个奇怪的问题出现了,那就是隔着这么厚的石门,就算我爷爷的黑蟾子炸响的动静再大,这只四手怪也是不能够听见的吧。随着这个疑问,我开始左右上下的去找能够听到外头动静的可疑点。 左右全是青石墓墙,不用想厚度也是非常厚的,西周末期的墓室,墓墙上也是有着雕刻的花纹,但这这个墓室的墓墙确实一贫如洗,什么都没有。 我觉得诸葛魇是跟大青龙有关系的人,他也会想到有人来造访他建造的墓穴,要是在墓穴里雕刻什么信息,那绝对是他最不想要的结果,把妻子和孩子安葬在这座具有磁力的黑岗子里,目的就是隐藏一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信息。 其次,建造墓室的时候也是非常仓促的事情,但我还是觉得上面的可能性会更加的大一点。借着神草灯虫的荧光,我向上观望,突然发现上面很高,而且发现上面还有一层,那一层通向石门的上方,看上方的那一层与石门之间的厚度是非常厚的,能有四五米左右,而且全是黑狗岗子的黑石头,看来这间墓室第一层和第二层是一体的,很可能当时有四手怪在上面观察到了我们的与圣母蛇为敌的过程,才会引我们进来,帮助我们脱离。 这时候我真觉得四手怪也许真的不坏,只是被传染上了不治之症的疾病,我登时竟然不把它们当做怪物来看待了,同时也明白发丘指为什么不怕和四手怪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我向前走了走,看到很多青铜棺材的侧面都是刨空的,青铜棺材里面的空间很大,也变成了四手怪的安息住所,放眼望去,四手怪比比皆是,此刻它们都在盯着我们,我竟然又害怕了起来。 发丘指对着那个四手怪指了指地,那个四手怪又指了指平台上的石门,发丘指点了点头,然后那个四手怪向着青铜棺群的中央指去,接着四手怪怪叫了一声,那些盯着我们的四手怪的眼神便没有刚才那么凌厉了。 发丘指对着我们仨一挥手,说道:“跟上。” 我们也没别的选择,我们穿过了一排排的青铜棺材,许久,看见了一道银色水晶棺材的光芒折射了过来。 发丘指啧了一声,喃喃地说道:“冰河时代?” 仙墓魔沟篇 第五十二章 冰河时代(下) “冰河时代是什么?” 我对着发丘指问道。 发丘指看了看我,说道:“那就是上一个世界末日。”他说着又回头去看了看我爷爷和肥龙,此时我爷爷和肥龙见我跟发丘指站的很近,他们这样的僵持也显然没有用的,索性也放下警惕跟了上来,一下子我们就被前方那一道银光给吸引住了。 随着距离那道银光愈来愈近,我果然看到了如我所料的水晶棺材,我惊叹道:“又是一只水晶棺材,看来这个水晶棺材里安葬的就是猃狁女王的孩子了。” 发丘指点了点头,看了看我又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你认为的什么水晶棺材……水晶棺材是非常廉价的在古时候,刚才不是跟你说了,这是冰河时代的东西。” 我反驳他说道:“你确定你说过?你刚才只是跟俺说了什么冰河时代。” 发丘指没有理我,自顾自的说道:“这口棺材是用冰河时代的冰做的,在我们昆仑山的天渊葬坑里也有很多这种寒冰棺材,这种上古的冰由于经历了超低的冷温,而引起了质变,变成了一种寒冷而不化的奇物,是无价之宝。” 肥龙也不捂着屁股了,一听无价之宝赶紧向前跑了几步,望着这口还要比猃狁女王那口大的冰棺,他说道:“我说小哥,你说底下的黄金值钱,还是这冰值钱?” 发丘指淡淡地说道:“底下的那一座黄金城,也没这口冰河世纪时期的寒冰棺材值钱。” 不光是肥龙听的目瞪口呆,就连我爷爷眼睛里也出现了异样的光彩,我爷爷说道:“小哥,俺刚才听你说这是上一个世界末日的产物?俺老头子怎么没在老一辈那里听到过?” 发丘指说道:“也许是你理解世界末日的概念有所偏差,盗墓派所指的世界末日是指地球上物种的大灾难和大灭绝,而不是地球毁灭。” “冰河时代是跟某个海洋领域有关的,但是现在即使是我们昆仑山那么大的信息网,历经千年还是没有查到这片海域,传言这片海洋下面有一个相隔九千多年一出现的海眼秘地,只要一出现就会给世界上的物种带来生灵涂炭和灭顶之灾,据传言上古的巫教,也就是盗墓派的在禅让制社会的前身,会去堵住这个海眼,现在巫教已经不存在了,盗墓派要是再不抓紧找到这个海眼,那么距离下一次的海眼打开已经时日不多了。” 我爷爷嘶了一口凉气,说道:“哦,如此之严重哇,那么小哥可否知道距离海眼打开还有多久呢?” 发丘指说道:“嗯,据我们昆仑山的老人计算,大约超不过一百年了,很可能就在二十一世纪的初期吧,近期我们昆仑山的人都已经放射状的去到了世界上各个国家开始搜集资料和勘探古墓,由于麒麟血士非常的稀有,所以咱们国家的信息暂时由我负责。” 发丘指这么一说,还说是为了拯救世界,才来下墓,而不是为了倒斗盗宝,如果从这个层面去看,他的功劳已经超过了抗日的八路军,八路军拯救的是一个民族的兴亡,而发丘指的作为是在拯救世界的所有物种。 我们说着说着就来到了这口寒冰棺材的近前,果然是比猃狁女王的那口棺材要大了三四倍之多,而且上面还铭满了一些刻符,在我家的老书上有一本古书叫做《古鬼符》,讲述的就是通过阴刻的符纹,来改变符纹附近的空间结构,通过能算,来诞生出一种力量,每一种符纹都有着不尽相同的力量,那些世间俗世流传的画在纸上就能干什么镇住鬼魂,是不可信的,符纹是一种空间上的学术,现在我也只是记得口诀和理论,要是让我来刻成这寒冰棺材上的阴刻符纹我是干不了的,我爷爷也是够呛的,毕竟盗墓派的传承因为曹操施行的诛族延令,已经大不如以前了,一代不如一代了。 除了这寒冰棺材上的符纹,我们还在寒冰棺材里终于看见了猃狁女王的孩子,只是这个孩子也是一只四手怪,个头要比其他的四手怪还要大上一倍,我没想得到它距今两千多年还活着,此刻正在棺材里奇怪地看着我们,也许是这墓室许久没来外人了,它呼吸的异常之剧烈,看起来非常的激动和兴奋。 这口冰棺算得上是一居室的小房间了,寒冰棺材的首尾两头各有圆形的孔,能有人头大小,我看见棺材里面有一些好像是野兔的尸骨,因为是被吃剩下的,所以还是不好断定那就是一只野兔的尸骨。 我震惊地说道:“它为什么还活着?壁画上不是说猃狁女王和她的孩子已经都死了吗?” 发丘指和我爷爷从表情上观察,也显得很疑惑,但是他们都没表示什么,肥龙眯着眼睛说道:“啊,这不是明摆着的嘛,诸葛魇肯定是说谎了呗,我家老爷子也下过不少斗,在他年轻那会,说这墓穴里的信息都不能全信,因为墓主有时候就是通过这些这些信息来给盗墓贼挖坑的,还有就是墓主不希望把真实发生的事情给传出去,我看这些四手怪的来历没那么简单。” 别看肥龙外表长的粗狂,性格也有所不羁,但是他思考起事情来还是有着一定的逻辑的,就凭他那么小就开始下墓,就能看得出他是不相信牛鬼蛇神那一套的,刚才他的表现也是出于对现实力量的可怕而已。 就在这时,我发现发丘指还是没有呼吸的迹象,我开始把刚才的疑惑,一针见血地说了出来,我看向他严肃地说道:“发丘指,你……怎么还不呼吸,你现在必须给大家一个解释,要不然俺们心里不得劲儿,总觉得你怪怪的,这恐怕不是太好吧,这样下去可不行。” 他看了看我说道:“这是昆仑山独有的闭气法,通过麒麟精血的能量来维持身体活动,这样是非常消耗体力的。” 我爷爷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估计发丘指不是死人,大家还是很开心的,我爷爷问他道:“为什么要闭气?” 发丘指想也没想地说道:“为了防止感染四手怪的病毒。”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使当时猃狁王都城的百姓变成四手怪的确实是接触到了猃狁女王孩子的毒气,才感染异变成了四手怪。 我哎呀了一声,赶紧捂住了口鼻,心说天杀的发丘指怎么不早说! ********犼帝的话:请支持《盗墓派》,有小钱就给犼帝打个赏,发个书评。 仙墓魔沟篇 第五十三章 地下黄河(上) 发丘指这样子一说,我爷爷和肥龙也都吃了一惊,量谁也不想变成四手怪这副模样。 发丘指摇了摇头说道:“不闭气光捂住口鼻是没有用的,不过现在看来这寒冰棺里的主倒是没有攻击的迹象,也很有可能这只四手怪在出生的时候,才会产生那种病毒怪气,你们不用太过于害怕。” 肥龙没好气地说道:“昂,要是这么说,你到底呼吸啊,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嘛是不是。” 发丘指冷冷地说道:“最好成熟一点,我不能出意外,因为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既然发丘指说光捂住口鼻是没有用的,那么我也不捂了,有些不甘心地说道:“请问你到底是什么任务?” “当然是调查黑陨石。”发丘指淡淡地说道。 黑陨石? 发丘指说着开始向着寒冰棺材的另一端走去,我爷爷和肥龙我们三人也跟着他走了过去,那寒冰棺材里的四手怪,也突然在寒冰棺材里挪动了身体,虽然寒冰棺材里的它因为寒冰的阻隔看起来有些模糊,但是还是能够看出它有些发胖,想想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在这寒冰棺材里呆了两千来年,也不能够出去自由活动,光吃不动能不胖嘛。 不过我又奇怪那寒冰棺材里的食物是谁为它提供的,看了看周围众多的四手怪,我眼珠子一转,心说莫不是这些青铜棺材里的四手怪给提供的,要不然就没有别的怪物能够给它提供食物了,要是没有外面的四手怪给它提供食物,估计它早就饿死了,但是即使这样难道猃狁女王的孩子能够活这么久嘛? 我们围着这硕大的寒冰棺材转到了另一侧,只见距离寒冰棺材不远处有一座青铜刻碑,厚度足有三尺那么厚,表面上有些斑驳和略微腐蚀的锈迹,能有五尺来高,上面刻了三个大字,竟然也是牙文字,叫做“青棺阵眼碑”,大字的两侧有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小字也不是特别多,我爷爷和发丘指倾下身子去观看,我则在这块青棺阵眼碑的背面上发现了一个像是八卦盘样子的东西。 我指着这个八卦盘说道:“爷爷,您看看这个八卦盘是啥?” 那碑文不是很多,我爷爷和发丘指听我说,也赶紧凑了过来,我爷爷上去摸了摸,啧了一声说道:“这个八卦盘有可能就是这青棺阵眼的总机关了,是通向第三层的总闸,这机关也只有俺们巫葬派的人能开了,旁人乱开是会把寒冰棺材里的四手婴孩给放出来的,它是四手病毒的总源头,即使不通过空气传播这种病毒,要是被它擦着碰着,也等着变成娶不上媳妇的四手怪吧。” 我爷爷转而又有些悲凉地说道:“不过从辈分来说,这寒冰棺材里的婴孩还是俺们的老祖宗呢,总之还是要保持着一分敬意吧,也许它的身上也流淌着三源血……” 肥龙因为看不懂牙文字,则一直盯着寒冰棺材,盯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既然这冰疙瘩他娘的这么值钱,咱们敲下一块,出去卖个好价钱岂不是美哉。” 我爷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先前我爷爷还教育他说,既然封建这种社会已经被推翻,那么盗墓派的后人就不能盗墓了,肥龙显然当做了耳旁风了。 发丘指盯着这八卦盘说道:“这冰棺是用冰河世纪的地下古冰而打造,现在这种冰也只能在北极和南极找得到了,这种寒冰又重又坚硬,不是锋利的刀斧就能动的了,既然是巫葬派对的诸葛魇所打造的,那肯定得用三昧真火来给寒冰棺材降温,使其质地发软,才能够打造成这么一副寒冰棺材。” 他们议论的时候,那些青铜棺材里的四手怪都一个个爬到了青铜棺材上,盯着我们瞧,好像它们能够听得懂我们在说什么一样,就着这个功夫,我转过青棺阵眼碑的正面去看那些牙文字,古人的习惯还是以右边为起始,左边为结尾,大字右边的小字是说,倘若某一日我巫葬派后人来此调查,可保平安无事,冰棺中的婴孩血液与巫葬派本是同源,众怪不会相攻与之。 大字左边的小字是说,这座青棺阵眼碑是通向第三层机关,只有巫葬派的人才能够打的开,第二封住第三层也是为了避免第三层怪物闯出外界,封门不封气,观看青棺阵形的卦象,即可得出答案,打开通往底层的地门,但是打开的时间长度也只有三叶的时间长度,如果打不开,那么就要等五叶,地门会自动打开,是供众怪出去觅食的,打开时间为一叶时间。 下面还有一句话,刻的很深,说如果底下的怪物强行出来,寒冰棺材里的婴孩会被自动放出来。 三叶的时间长度?三叶是什么?这个三叶我纵使认为自己是博览群书,但也不知道三叶到底是多长的时间长度。 我去问我爷爷,说道:“爷爷,三叶是多长的时间?” 我爷爷此刻已经伸着脖子去观看青铜棺材的阵形了,那些青铜棺材其间其实是很脏乱的,有一些动物的尸骨和石块,还有许多的兽皮。 我爷爷说道:“俺小时候在山东的时候,听上一辈研究过古代时辰的,据说这一叶是相当短的,可能大约折合于咱们现在的十二分钟吧。” 我爷爷刚说到这,肥龙奇怪的问道:“那个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越来越冷了。” 我回复他说道:“你别他娘的净想着发财,离那寒冰棺材远点就不冷了,你问俺冷是问错人了,俺从小到大,就是不怕冷,身体滚烫滚烫的,蚊子都不敢找麻烦。”说着我还有些自豪的笑了笑。 我又去看,带着嘲笑的口吻去问发丘指,说道:“怎么,你冷不冷?” 发丘指反问我,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不怕冷吗?” 我爷爷说道:“有三源血的人一定不会被冻死。” 我爷爷又看了看那八卦盘,突然说道:“有了!俺们准备下去吧!” ********犼帝的话:“其实在第一卷《青龙鬼宫》郭葬还是有些怕冷的,跟常人无异,为什么他后来会变成那样呢?难道是失去了‘三源血’吗?还是怎样?你们看着看着就会知道的,犼帝很专业,是不会忘的,请继续支持《盗墓派》,感谢。” 仙墓魔沟篇 第五十四章 地下黄河(中) 我爷爷精通六十四卦,这八卦还是不在话下的,只见他伸手出去拨动了几下八卦转盘,然后乾位和坤位相对应,之后便听见青铜碑里传出来咔咔的声响,这个声音是从上到下流动的,直至响到了青石地下,忽然青铜碑的后方四丈远,有十几块青石依着不同的高度,次序降了下去,形成了一直延伸向下的石阶。 我爷爷和我们一对视,一挥手说道:“这通向第三层的密道打开不了多久,咱们赶紧下去。” 肥龙第一个跳了起来,答应道:“好嘞,郭爷爷,咱们赶紧下去,这地方越来越冷了,这棺材里面的家伙真禁得住冻。”说完抱着膀子开始顺着石阶往下边跑。 我爷爷说道:“都说喽,那四手婴孩身上也流淌着巫葬派的三源血,是不会被冻死的。”说着我爷爷拉着我的手,也开始向下边走。 发丘指居然跟刚才与他交流的四手怪挥了挥手,也跟了下来,瞬间墓室里有些神草灯虫汇聚在一起,宛如凭空的绿色溪流,顺着我们的旁边也开始往第三层飞去,其实有这些神草灯虫给我们做光源,也省的肥龙点他的那半截蜡烛了。 越往下走,我能够发现下方的青石上有一些灰白色的痕迹,感觉像是被洪水浸泡过一样,心说这里该不会是离青铜门前左边的墓道很近吧,那条墓道里可是有着青皮祭祀蛇的,而且发丘指还说在通向第三层的地方就是青皮祭祀蛇的老窝,很显然我们现在是向着哪里去的,我的心情又低落下去。 从那九幅壁画来看,倒是不能够发现那条洪水沟有洪水的,但是白老狗死前曾经讲述过,说那个西周将军看见过真正的大青龙,有龙的地方不难有水吧,再者村里的铁拐李年轻的时候,也看见过洪水沟里有过洪水,也许是最近十几年干涸了吧,总之这青石上的灰白色痕迹,肯定是洪水的淹没造成的。 发丘指提着鼻子闻了闻,心说他这个人也真是非常的谨慎,现在才开始呼吸,不过他这一手别人是学不来的,据他说是要有麒麟血才可以长时间的闭气。 他说道:“这地下跟那丘陵的地下有些共同之处,这第三层的地底下可能有着地下河流。” 肥龙在前头一刹车,啊了一声,说道:“哎哟,还是小哥你打个头阵吧,真希望下边别有什么积水,要不然那几块金砖就没指望了。” 到现在我是不反驳肥龙了,因为这墓穴就是我祖上的,拿自己家的金砖出去救救急没什么大言不惭的说道吧,我家房屋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什么都烧没了,如果不拿点值钱的东西出去变卖钱财,我和我爷爷非得穷死饿死不可,就这年月,国家还没有安稳,谁能管你的死活呢。 发丘指走到了前头,越往下这左右的青石开始逐渐消失,被一种表面发黑的岩石给代替了,又走了一段时间,这些黑色的岩石上有一些白色条纹的壁画,看上去描绘的很细节化,但是这里也被洪水浸泡过,在这些壁画上留下了一层厚厚的灰白色痕迹,总得来说像是一种氟元素,这种物质要是一旦被沉淀上去,是几乎没有可能清理掉的,那也就别想着还原壁画的原貌了,我想这些壁画上的内容,一定是跟下面的黄金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我将步枪背好,去行囊里摸了一块猪肉干,大口地咀嚼起来,大脑都有些昏昏沉沉的,脚尖直画圈,我算算我们进了这黑岗子前前后后怎么也应该有两天的时间了,这两天吃不好,一个盹儿都没打过,现在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逐渐这条下坡的通道开始转变成了平路,黑色的岩石上覆盖了很多的绿色苔藓,开始还是稀稀拉拉的,现在已经变成了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那些神草灯虫落在了上头,四周的岩壁一下子闪烁起了碧绿色的光芒,很是好看。 我爷爷看了看我,扶住了我,关切地问道:“娃子,不打紧吧。”马上我爷爷向着前边的发丘指和肥龙喊道:“俺说那位小哥,还有胖娃子,先停下来好好歇息一下吧,估计两天都没合眼,俺孙子还年轻,快要坚持不住了,都歇会都歇会。” 发丘指和肥龙也都走了过来,我发现肥龙的脸色有些刷白刷白的,嘴唇有些发紫,我心下一慌张,忙问他道:“哎……”我试探性的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引起了他的注意,“俺说肥龙,你……没事吧。” 肥龙蔫头耷脑也不知声,脸上露出一副很难说清那是什么表情,对着我摆了摆手,一抱拳,叹了口气说道:“无碍无碍。” 说着我们开始找了一块相对来说还比较平整一些地方,坐了下来,肥龙屁股一着地,顿时啊地一声弹了起来,捂着屁股呶呶直叫,他拿手哆嗦地指着我,说道:“老郭……” 他只说了老郭就不说下去了,一咬牙强忍着剧痛坐了下来,我发现他的裤子后面破了一个洞,我爷爷问我说道:“娃子,你是怎么把胖娃子伤成这样的。” 这时候发丘指把手摸向了地面,好像是在感知着什么动静。我回复我爷爷说道:“俺只是不小心用枪杆子捅了……” 肥龙脸一红,骂道:“去他娘的,老郭你不许再说了,你要是敢说出来,我也没脸活着了,非跟你拼命不可。” “这……”我爷爷一下子尴尬住了,看了看肥龙的屁股,再结合我刚才那句话,他也大概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 转而我和我爷爷被发丘指吸引了,都去看发丘指细长的手指,乍一看去五指修长无比,手型很是漂亮,有些女人手指的那种纤细感,但是手背上的筋骨和指节间又非常的强壮,又美又不失男人的那种力量感,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上都戴了金属戒指,据我估测那应该是保护手指的指环。 仙墓魔沟篇 第五十五章 地下黄河(下) 发丘指抬头环视了一下我们,说道:“你们先安静一下,仔细听这下面的动静。” 他的这话一说出口,我立马停止了咀嚼的嘴巴,一下子变得异常的安静,就在这时,我果然听到了黑色的石路下头传上来几声接连不断的细微的咕噜噜的声音。 肥龙干脆趴倒在地,把耳朵贴近地面去听,猛然一抬头露出非常震惊和恐惧的表情,压低嗓子说道:“我怎么感觉下面有人打呼噜。” “什么!”我爷爷吓得一皱眉,立马坐直了身子。 我感觉趴到地面上去听,我爷爷也趴到地面上去听,果然如肥龙说的,像是有人在下面打呼噜的声音,但我还听到了像是呼呼刮风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传上来咕噜噜的声音,我啧了一声,轻声说道:“这……莫不是那青皮祭祀蛇在下面睡觉吧,爷爷,俺们要是继续往下头走,恐怕不太好吧,太危险了。” 我爷爷慢慢地抬起头来,摇了摇头,又看向了发丘指说道:“这好像是地下河流的声音啊,怪不得会有那么深的洪水沟,原来这地底下有条奔流的地下河。” 发丘指点了点头,说道:“老爷子说的没错,这下面有条很大的地下河。” 我爷爷一看他自己的判断得到了肯定,激动地说道:“这……难道山西那边的传说是真的吗?是真的有一条黄河的支流被分到了内蒙古的境内,那这一切倒是开始拨云见雾起来了。” 这时觉得又把话头拉到了上一次的话题上了,我开始开个端,问道发丘指:“发丘指,你不是说你在那座丘陵里也感觉到,有地下河的迹象,还有上次好像你还没说,你和肥龙为了一进入丘陵,再出来,外面的世界一下子居然过去了四个月,你能不能说的详细一点,俺不是听的太懂。” 这时候我能够观察到肥龙的表情变了变,带着有些复杂的表情去看发丘指,发丘指顿了好一会儿,说道:“本来这件事是我们昆仑山的秘密,也是我的任务,我是不想多说什么的,但是觉得这里跟那里的那座死人冢有着莫大的联系,说出来一起想办法,也没什么大碍。” “死人冢?”我惊奇地说道。 心说我在梧桐花这地方生存了这么多年,村子的东头丘陵居然是死人冢,这怎能不叫我感到后怕。 肥龙见发丘指松了口,才悻悻地说道:“对,要是从我们摸金派的行里的知识来断定,那座死人冢应该是猃狁女王墓的殉葬坑,但是现在又有黄金城,按照所有的线索来看,这黄金城里肯定就是传说中黑山老妖的陵墓了,也有可能那座死人冢是黄金城黑山老妖的陪葬坑也说不上。” 我一看肥龙实则想得很多,但是说的很少,先前可谓是不敢透露出来这些分析的,估计很有可能是受到了发丘指的威胁。 我坐直了起来,把步枪放在了腿上,肥龙一看哆嗦了一下,估计是对这枪杆子有些抵触了,我抓紧了枪托,有些威胁的看着发丘指,说道:“你能不能告诉俺们,你在那座死人冢里都经历了什么,现在你要知道俺们可是非常的信任你,几乎是在跟着你玩着命,你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到什么时候你也得将心比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老话,俺想你是应该明白的吧,没有俺爷爷,你根本就进不来这里,你也应该分享你知道的一切了。” 我爷爷也把脸拉了下来,附和我说道:“叫你一声小哥噻,俺家娃子讲的不无道理嘞,你看为了你的任务你的计划,俺的家都搭进去了,你要是不讲的明白,后头你自己去走!” 我爷爷我俩默契地看了看对方,一下子给发丘指施加了压力。 发丘指又把手按在了地面上,说道:“水位又涨了。” 他思考了一会,好像是在斟酌着语言,继而说道:“你们也知道那座丘陵不算是特别的大,直径将将在半里地左右,那里面有些腐臭的积水,积水里浸泡着许多没有腐烂的死尸,你们村子喝的水跟那里都是相通着的,也就是说你们村子的人都喝过过了死尸的地下水,而这水的来源就是现在底下的地下黄河水。” 我爷爷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拧着眉头不敢相信地说道:“啥子?俺们村儿喝的都是过了死尸的水?” 我立马把我嘴里的猪肉干吐了出来,心说人和家畜喝的都是一个井里的水,那这猪也自然是喝了泡过死尸的水长大的了。 但是这猪肉干可是赵家屯子的,也许这条地下河涉及的地区不是那么的广,这样我才敢吃行囊里的窝窝头和猪肉干,我问发丘指道:“那赵家屯子的水是不是也是这条黄河的水?” 他摇了摇头,说道:“不好说,但肯定要比洪水沟附近村子的水清了许多。就是因为你们村子的人身上有尸气,才会引来两头乌的。” 我爷爷说道:“娃子,不要怕,这些干粮不管是不是他娘的过了死尸的水做的,也得吃,只有把肚子填的满满的,才能在两头乌面前保一条命,留着给你爹娘报仇嘞。”说到这我爷爷的眼泪儿居然划了下来。 发丘指好像见不得人流泪,赶紧岔开话题,说道:“我和王点龙当时进入了丘陵,不仅仅看到了成山的死尸冢,还看见了一块巨大的黑色石头,我想那便是黑陨石了,其实也是从那黑陨石里出来时才确定的。” “你俩怎么进去的黑陨石,一块石头又没有门,那不是扯闲篇开玩笑嘛……”我不敢相信地说道。 发丘指自顾自的去说,没有理会我,他接着说道:“那黑陨石应该是地球成型初期留在地下的天石,是有着巨大的孔洞的,那就是天然的门窗,这黑陨石直径也就十几米,我们选择了其中一个孔洞钻了进去,发现里面是无限大的空间,不过后来我们觉得不是这黑陨石里面的空间大,而是我们穿越了。” 我和我爷爷震惊地异口同声地说道:“啥子?穿越了?” 仙墓魔沟篇 第五十六章 空间穿梭 肥龙举起了胖乎乎的手,有些尴尬地说道:“其实不应该用穿越吧小哥,这样他俩理解起来会有些困难,而且这事说出来,毕竟可信度非常的小。” “那应该用什么?”我下意识地问道。 肥龙眼珠子一转,说道:“确切的来说,我们是进行了空间的大跳跃,也就空间穿梭,啧,哎呀,你们应该听了那帛图上的西周将军的奇遇了吧,就是那个意思。” 我爷爷一皱眉,说道:“胖娃子你是说,你俩也一下子去了千里之外了,那你俩到了那里去了,不是说一直在洞里,大约感觉一两天的时间,出来外面的世界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月了?” 肥龙抢话说道:“是是是,我先说我们为啥感觉自己去到了别的地方,因为那块黑陨石直径也就十几米,内部的空间不可能会非常的大,但是我和小哥进去之后,发现身后也有一块巨大的黑陨石,我们就是从其中的一个孔洞出来的,周围全是没小腿的地下河水,当时我们是蒙的,不过幸好小哥有那帛图在手,很快便知道我们可能是来到了其它的地方。” 我看了看发丘指冷淡的脸色,奇怪地问肥龙道:“那你们都见到了什么?” 肥龙叹了一口气,跟发丘指对视了一眼,说道:“哎呀,老郭和郭爷爷,我真的不是骗你们,我们真的没看到什么值得稀奇古怪的东西,只记得当时我们在地底下,是一个天然的地下洞穴,中间有滔滔不绝的地下河滚滚流动,那时候我的耳朵是一直嗡嗡直响的,几乎什么都听不见,我就在小哥的带领下,沿着河岸一直走。” 说到这他干笑了一下,继而说道:“本来我是要往回走,但是小哥那时候真的很狠,把我胖揍了一顿,吓得我半个字都不敢说,于是继续向前走,其实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身上的干粮被我吃了三回,后来小哥一看永远走不到头,就开始带领我往回折返,又顺着当时出来的黑陨石孔洞钻回去。” “出来的时候,本来光秃秃的大山竟然郁郁葱葱起来,我们就知道出事了,小哥当算去集市上买点东西,准备请你们巫葬派出山帮忙,可是真正去到了集市上,我和小哥才发现了一件怪异的事情,那就是跟商贩一打听为什么几天之内,漫山遍野的草木怎么都开花结果了,很多人都把我当傻子,说现在已经是七月份了,而且还正好是我的生日7月5日这一天,我记得当时小哥一句话也没说,而我也彻底惊呆了。” “因为小哥上一次杀死日本鬼子太郎的父亲的时候,探听到了日本鬼子将要开掘那座黑狗岗子,所以害怕日本鬼子去捷足先登,所以我又不得不去跟着小哥去赵家屯子探听风声,没想到那些日本谷子专横跋扈,都把赵家屯子附近的老百姓压榨的不能再压榨了,还抓去了很多邻村少妇和未过门的黄花大闺女,圈养在匪徒大宅子供那些可恨的日本鬼子欺负和凌辱,很多老百姓家里的老人因为出不上饭,都给活活的饿死了,日本鬼子摇身一变成了那里的王爷……” 肥龙说到这双眼发红,居然流下了热泪,我也没打断他,他抽泣了几下子又接着说道:“当时小哥给我的印象相当的不好,我以为他会不管,结果却是我小看小哥了,他立马跟我计划晚上炸了匪徒大宅子里的军火库,然后让我趁机解救那些大姑娘,呃……后头的事情郭爷爷你们也都晓得了,这事不敢打诳语的,因为本来就是一个很简单经过,在你们看来,从我们出现到现在已经是四个月的事情了,但是在我和小哥看来,那也就是三两天的光景。” 肥龙说完了,我和我爷爷一对视,还是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震惊的神色,但是又觉得有问题。 我爷爷拿出来烟袋锅,点上火,抽了一口,吐了个不圆不方的烟圈,盯了盯那小哥的眸子说道:“这位小哥,俺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要说看人也有点功底,你敢不敢看着俺老头子的眼睛,告诉俺这是真的?”我爷爷在后边那句话加进去了一点力道,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我领会了我爷爷意思,迅速把步枪的保险关掉,对准了发丘指,发丘指显然没想到我会有这种举动,他瞬间就发怒了,刷的一下掏出来两颗指甲盖大小的钢珠,他的速度极快,我怕他先下手为强,立即吼道:“住手!他娘的再给俺动一下,俺就让你脑袋开花!” 肥龙一脸的吃惊,半天没反应过来,显然是没料到我和我爷爷说翻脸就翻脸,马上起身过来要拉住我,我哪敢让他靠近我,抬起左腿冲着他的膝盖就是狠狠地一下子,骂道:“你个狗娘养的,别动!看你肥肥胖胖,以为你是个憨厚的家伙,没想到全是花花肠子!” 肥龙也生气了,大声喊道:“我说郭葬你脑子进水了,怎么?你们爷俩个想卸磨杀驴是不是,发现了寒冰棺材和黄金城,想独吞是不是?” 他这话气得我耳朵直冒气,上去又是踢了他一脚,骂道:“你他娘的就是个盗墓贼,关键时刻想的还是腥臭的钱财。” 我爷爷一扬手,拉住了我,随机又看向发丘指,说道:“你跟俺说,刚才这胖娃子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们真的是只去了两天,出来时就过去四个月了吗?” 突然发丘指胳膊一甩,两颗钢珠就狠狠地击打在我的手背上,而且还正打在了我手背的筋骨上,顿时疼得我一麻,步枪就掉在了地上,接着发丘指噌地一声就把他背上的金剑拔了出来,直指我的咽喉,我不知道这金剑本身会发光,还是在剑身上涂了一层金粉,总之散发着有些刺眼的金光,而且非常的薄,看起来非常的锋利。 接着发丘指一转头盯向我爷爷的眼睛,眯了眯眼睛,不容置疑地说道:“是真的。” 仙墓魔沟篇 第五十七章 吃人的妖石 我的心嘭嘭直跳,看着发丘指和我爷爷对视了好半天,他俩几乎眼睛都没眨一下,我爷爷嘶了一口凉气,又抽了一口烟斗,吐了个烟圈,缓了缓口气说道:“既然是真的,那么你是怎么看的。” 发丘指松了一口气,把金剑又插回后背的剑鞘里,又坐了下来,说道:“很难说。” 肥龙一看局势有所缓和,也开始识相地坐了下来,我揉了揉手,去捡步枪,心说现在骨头还没硬,等我出去就找个师傅学些打斗的功夫,免得在他面前显得矬气,我不服气地吐了一口唾沫到旁边。 年轻人血气方刚,都是争强好胜,今天这一茬子我就给他记下了。 我爷爷呵呵一笑,把我拉到地上坐下,又继续对着发丘指说道:“哦?怎么个难说法,你根据你们昆仑山的所有资料,来分析一下便是,对错无所谓。”我爷爷眼睛里露出了狡黠的目光。 发丘指显然没想到我爷爷会这样跟他说话,估计是说到了昆仑山的资料,可以观察得出,他的防备心很强,他想了好一会儿,又把手放在了地面上,许久,他说道:“依我看,我们当时应该就是在这地下。” 肥龙有些震惊,但是他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好像又是在犹豫着什么。 我爷爷偷偷瞄了瞄肥龙的脸色变化,又看了看我,对着发丘指继续说道:“那么,你是怎么分析的?” 我添油加醋地说道:“对呀,都说清楚,大伙的力气才好往一处使。” 发丘指看了看我,突然间从他的眼神里,他离我很远又很冷漠,他说道:“我的任务就是寻找黑陨石,以湖北神农架的黑陨石为中心,我们昆仑山有一幅地图,是黄帝地下探宝时期遗留下来的古图,当时的黄帝在各个地区发现了许多矿产资源,而这些矿产资源都是以黑曜石居多,而且黑曜石里还挖出来许多的奇怪生物的死尸和青铜器,给当时的很多部落都带来了恐慌,人们又把黑曜石称之为‘妖石’。” “黄帝下令停止挖掘这种矿产资源,但是这个消息传到了西王母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种理解,西王母立刻动身去见了黄帝,他们的文化是同源的,都是传承了伏羲女娲,所以素来有往,西王母告诉黄帝这黑曜石必须继续向下挖掘开采,因为这黑曜石的本源是一种能量液体,产自天石,而这天石很久就存在于地下了,是宇宙形成的初期就开始存在了,蕴涵着巨大的磁力能量,如果这个世界没有这些天石能量场的刺激,这个世界根本不可能产生生命,也不会存在着蓝天白云,树木也不会开花结果等等,总之西王母把天石的这种磁场力量,又称之为生命本源力量,她告诉黄帝,如果找得到这种天石,很可能她的长生实验会有进一步的发展。” “黄帝听后果然动心了,他已年迈,当然想永存世间,继续活下去,所以不顾及手下人的反对,他还是以长生这个诱惑打动了很多的追随者,甚至是部落里的很多民族。” “后来黄帝果然找到了天石,它的样子就是我当时看到的黑陨石的样子,也和神农架的黑陨石是一样的,你们也可以把黑陨石叫做天石,不过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远古的时候都把这种天石称之为妖石的,或者是叫做吃人石。” “吃人石?”我疑惑的喃喃自语道。 我爷爷哦了一声,试探地问发丘指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祥的事情?” 发丘指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错,跟湖北神农架的事情是一样的。” 肥龙也是第一次听说,他问道:“难道也是吸进去了很多人不成?” 发丘指说道:“是,很多人被吸进去了,但是当时的人们认为是这奇怪的黑石头将所有人吃掉了,那些孔洞都是吃人的嘴。而且越是深层的黑曜石质地越是非常的柔软,这证明这黑曜石的本源确实是一种液体,看来西王母所说的都是正确的,陆续从地下跑出来很多的怪物,一开始都是封在黑曜石里面的,现在都复活了,最厉害的怪物被称之为旱魃,而且黄帝的一个女儿也感染上了旱魃的病毒,变成了旱魃,黄帝意识到了严重性,又下令开采山石把妖石埋了回去。” “但是途中受到了西王母的阻碍,她劝黄帝不要这样做,她说那些怪物就是长生最好的证据,这些怪物被深埋地下不知道多久,到现在还活着跟黑曜石和那地下的天石是息息相关的,结果遭到了皇帝的拒绝,为此西王母后来还与黄帝发生了一场大战,西王母居住西域,擅长驾驭毒蛇和巨大的树蛇,而黄帝起初是游牧民族,所以很快黄帝就战败而死,西王母则是把大量的这种天石用特殊的方法运回了她的西域王国。” “此后这天石的传说就鲜有人知晓了,传言都是西王母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全部杀死,亦或者中原的民族都不敢与下一代提起这件事。” “这个天石的传说现在应该只有我们昆仑山和西域还存有,再就是南疆的蚩尤后代。时隔千年,这黑陨石都是不曾被提起和被世人关注的,直到东晋时期你们巫葬派被黑陨石吸进去那件事,我们昆仑山又开始调查起了黑陨石,而且根据黄帝的藏宝古图,我们昆仑山很快在中国各地找到了黑陨石的踪迹。” “直到收到摸金派写给发丘派书信,发丘派又向昆仑山禀报,喇嘛三鼎的消息传到了昆仑山,我才奉命下山寻找王点龙的下落和调查黑陨石的准确的地理位置。” 我爷爷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感叹地说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这个所谓的黑陨石来历如此之大,而且好像西王母对这黑陨石是最为了解的,看来要调查黑陨石的秘密,还得走一遭西王母的陵墓才是。” 突然我爷爷又感觉哪里不对劲儿,转而又问发丘指道:“既然你知道黑陨石会吃人,你怎么还敢进去?” 仙墓魔沟篇 第五十八章 青铜桥 听了我爷爷的话,发丘指嘴角稍稍一勾,好像是在笑,但总的来说还是一副凉薄的样子,他说道:“老头,记性真差,难道你忘了帛图上的西周将军了吗?” 我爷爷眼睛一瞪,恍然大悟过来,忙说道:“哦哦,对头嘞对头嘞,那西周将军也是从黑色的石头里出去的,还穿越到安徽那一带,这一下子确实能够横跨好几千里地啊。” 我爷爷嘶了一口气,觉得事情非常的严重,也不抽烟了,把烟袋锅里的烟灰敲到黑色的地面上,看着黑黝黝的地面有些发呆,说道:“俺看起来这黑陨石倒不像是什么吃人的妖石,倒是像是一种诡异的能够传送物质的神奇东西……哎,老头子俺也无法看出这座黑狗岗子的石头是什么质地,莫不是也是黑曜石?” 被我爷爷这么神奇的一分析,我顿时屁股有些难受,突然感觉这些黑色的石头里,可能有什么怪物,尤其是那旱魃,民间传说数不胜数,几乎被传得凶神恶煞,且神乎其神,虽然现在还看不到这些怪物,但是从黄帝的那个传说,也能够找到点规律,这黑曜石越往深层挖掘,会越来越软,里面的怪物也会得到黑曜石的保护,如果按照这样的理论,那我以后就贴身戴着一块黑曜石的观世音菩萨什么的,这样没准还能多活个几年也说不定。 发丘指把按在地上的手收了回去,站起身说道:“咱们赶紧往下走走吧,地下河流的潮头刚刚过去,在这里逗留久了,很可能会处于被动的境地,按照帛图上的记载内容,这第三层非常的危险,在进入黄金城之前我会把帛图拿出来给大家看,但是现在不到目的地,我是不可能拿出来看的。” 心说发丘指别看刚才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的信息,但这帛图上的内容他却不怎么提到,我想肯定是非常危险的,所以他为了安抚我们,才闭口不提。 发丘指用嘴使劲地一吹岩壁上的神草灯虫,一下子神草灯虫又跟着我们开始往前飞,这虫子很神奇,如果出去了我一定问问湖北神农架的那些事,心想发丘指他娘的知道的可真够多的。 肥龙的屁股看起来不疼了,我苦笑着说道:“俺说老王,你这月子做的可真快,身体强壮就是好得快。” 肥龙一脸的嫌弃,摆了摆手,说道:“去你的!下次我找到机会也捅你丫的,叫你知道做老娘们儿的不容易。” 我爷爷没事的时候也爱在村子里,跟那些滑皮的老头开玩笑,听到我俩的对话,他顿时哈哈一笑,又摇了摇头。 没走多久,脚下的地面一下子开始倾斜向下,形成了一个非常陡的陡坡,而且陡坡上全是灰白色的痕迹,看样子这地方以前被地下河的水泡过,而且这河水肯定不太干净,要不然不留下这样的痕迹,怪不得村子东头的那几乎人家牙齿都是黄色的,估计也是喝过这地下河的河水,看样子这些灰白色的沉积物质,应该是氟,这种物质喝多了也会对身体造成不良影响。 再往下走,脚下开始出现了很多的坑坑洼洼的洞,应该是地下河水在这里流经涌动时拍打过所留下的痕迹,正所谓水滴石穿嘛。 肥龙有些不安地向发丘指问道:“我说小哥,你不给我看帛图的原因,是不是那黄金城是泡在地下河里的,要是这样我可事先声明啊,我不会水,一下去就是老王八沉底,准得淹死不可。” 肥龙这句话,倒是也有一定的道理,按现在的情形分析来看,第三层确实有可能是泡在地下河里的。 前头的发丘指并没有停下步伐,只说道:“不要乱猜测,跟着我走就是。” 心想着何时走到头的时候,前方在神草灯虫的光芒下,居然出现了一个大洞口,黑洞洞的,在洞口上我们发现了许多的粪便,味道臭极了,心说这一定是四手怪的粪便,当然也有可能是两头乌的粪便。 发丘指应该是闭住了气,心说妈了巴子我要是也会这招就好了。 这时候我爷爷说道:“真臭啊,看样子大洞的外头就是第三层了,这动物很多都是以屎尿来划分地盘的,动物们的鼻子极其的灵敏,一闻到别的动物的粪便或者是尿液,就绕道而行,看来外面就是别的动物的领地了。” 我问爷爷道:“爷爷,要是遇到两头乌的老巢怎么办,早知道跟何队长要一些炸药就好了,现在咱们空手过去,恐怕是报不了仇的。”说到这我心情一下子沉入了低谷。 我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娃子呀,莫担心嘞,爷爷这一皮包的黑蟾子没那么简单噻,到时候准能端得了那些狗孙子的老窝。” 我看着他腰间的皮囊心里直犯嘀咕,心想就这一包黑蟾子能有那么大的威力嘛。 发丘指转过身朝着我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道:“小点声,我在前头,注意看着我的手势,我叫你们往回退,那就立刻往回退,这种情况说明不在我的掌控范围内。” 我屏住呼吸,开始跟着发丘指往大洞的方向慢慢走,他走路根本没什么动静,不像我即使已经非常的小心了,但还是发出细微的响声,别看肥龙胖,他走路也是没什么动静的,他不愧是下过很多的斗,看这样子是练出来了。 我爷爷的脚步也是没声的,我总觉得我爷爷没有教我他所有的本领,这黑蟾子就是佐证,我以前也没看过他使过枪,但是他的枪法却震撼到了八路军的何队长,我爷爷肯定是会功夫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传给我。 这时候神草灯虫忽然井然有条地排起了队形,在空中像一条绿色的丝带飘了出去,我的头刚探出洞口,就感觉下方轰轰地传上来地下河流动的声音,听上去很像回音。 再向前看,赫然出现了一座青铜桥,而且不止一座,桥的两侧都有凸出来的崖壁小道,本来是两个方向,但是神草灯虫全都向着左边飞,静下来一感应,左边是有气流吹过来的,看来是一个地下涧沟,沟底是地下河,上面是供四手怪行动的青铜桥,猜想着桥的对头应该能够通到外头,要不然那寒冰棺材里兔子的尸体是哪来的。 仙墓魔沟篇 第五十九章 青皮祭祀蛇 肥龙擦了擦鼻头,问发丘指道:“我说小哥,现在该怎么走,看风头我们是要往左边走吧,要不要过去桥的那头走?” 发丘指啧了一声,听了听下头的动静,小声说道:“小声说话,最好不要说话,下头的河里有东西,现在飞出去的神草灯虫已经打草惊蛇了,不要再说话。” 打草惊蛇?这四个字倒是提醒了我,难道地下黄河里有青皮祭祀蛇吗?青皮祭祀蛇是生活在水里的吗?蛇确实是会水的,而且发丘指在大青铜门左边的墓道里是见过青皮祭祀蛇的,难道左边的那条墓道就是通向这里的吗? 我惊喜于自己的聪慧,我脱口而出地说道:“这东西是青皮祭祀蛇吧!” 发丘指赶紧过来捂住我的嘴,眼睛一瞪,看样子想对我动手教训我,但是他又看了看我爷爷,低声道:“天杀的。”一下子又把我放开了。 我爷爷扯了扯我的衣角,摇了摇头,那意思是不要再说话了,看着发丘指的背影,想想他刚才骂人的样子像个大姑娘,我就有些想发笑,但还是忍住了。 发丘指摆了摆手,叫我们跟在他的后面,他没有领着我们走青铜桥,而是贴着陡峭的岩壁,走着那凸出来的小道,小道的宽度不超过一米,要是不紧贴着岩壁,很有可能随时脚下一滑或者踩空,失足掉下去,这小道上灰白色的沉积物更厚,由于密度很大,所以要比刚才的路子滑上许多,增加了危险的程度。 一上了这条小路,紧张感猛然增强,心头嘭嘭直跳,额头的冷汗贴着脸顺着脖子就往衣服里淌,从小到大哪干过这种刺激的事情,一下子就对时间这种东西没什么感觉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看我后边的胖子腿都开始发抖了,前边的爷爷和发丘指倒是显得出很稳健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看了肥龙颤抖的双腿之后,我的腿也居然开始哆哆嗦嗦地颤抖起来,心说该不是被这孙子给传染了。 我扭过头去,想想既然不能够发出声音,索性我就开始对着肥龙做起了口形,打起了哑语,我指着他的腿,用嘴形告诉他,别他娘的抖了,老子都被你给传染了,控制一下,再瞎晃悠咱俩非得掉下去喂蛇不可。 肥龙也是出了不少汗,他看不懂我在说什么,一时着急了起来,就过来要趴着我的耳朵说话,我推了推他,摇了摇头,那意思是说别说了。 他眉头一皱,脖子一伸,耳朵一支棱,以为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用手戳了戳我,那意思是让我快点走,他也看看,由于他这一激动,他的腿反而抖得更厉害了,我的腿也居然跟着他的节奏抖了起来,我脑门子直冒汗,心说这家伙故意的吧。 三抖两抖,我脚下一个不注意,瞬间就掉了下去,就在这一刹那肥龙一咬牙掐住了我的脖子,掐的我直翻白眼,我用手指了指上头,那意思是快把我拉上去,突然间又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头,我抬头一看是我爷爷,这时候脚底下的地下河黑漆漆一片,偶然间会翻腾起一个哗啦啦的浪头,回音传了上来,显得震人心魄。 肥龙和我爷爷一用力,我被拉了上来,我摸了摸脖子,被肥龙掐的不轻,心说这家伙就是我家的克星,早晚栽在他手里头,现在把他推下去不就省事了,但是我怕推他不动再害了自己,就没跟他计较。 一上来我像是捡了一条命,这回长心眼儿不再回头看他,跟着我爷爷往前走。 走着走着我的心开始平静了下来,也逐渐适应了走在这峭壁上的节奏,为了转移注意力,我时不时地去看青铜桥,这一看才发现这青铜桥和现在为代表的赵州桥是不一样的,青铜桥的弧度非常的小,而且造型非常的怪异,说不出那像什么,只是潜意识里觉得那像极了一个舌头的造型,总体看来显得很扁,而且桥的两边什么都没有,跟现在的桥完全不是一个体系,至于雕刻倒也没什么,只是有很多弯曲的细线,要是不仔细看,会以为那是四手怪在上面走而留下的划痕。 我往桥下观察时,才知道为什么发丘指不让我们在桥上走了,因为桥的地下垂下去很多密密麻麻的青铜链条,这链条很细,有小拇指那么细,心想要是我们走上去,桥身发生了震动,都会顺着那些青铜链条传下去,这样一来,反而会打扰了下面的青皮祭祀蛇。 看来发丘指有了帛图什么都知道,我心里突然觉得有些靠谱了。又走了一会儿,青铜桥不见了,反之两边涧崖的宽度逐渐拉小了,对面的情况也开始看的清楚了,发现对面全是如马蜂窝一样的溶洞,估计四手怪就是从这些溶洞出去捕食,外面很有可能是山林或者是原始森林,其实梧桐花方圆百里的山林年龄都是特别老的,物种也特别的多,冬天一到,棒打狍子这种事真的能碰的见。 发丘指在前头打了个手势,我爷爷过来给了我个眼神,我心领神会,我爷爷那意思是说,马上要走下坡路了,叫我小心脚下。 果然没走几步,这条凸出来的小路开始骤然变窄,而且坡度也开始向下的陡了起来,我学着我爷爷的样子,用手抠住岩壁上的凸起,慢慢地往前走,我能够听得见肥龙呼呼喘气的声音,可见他是要比我不容易的,毕竟他的体型在那。 就在这时,我头上本来看不到顶的岩石,现在也露了出来,可以断定要走到头了,这里的空间逐渐变得越来越狭窄,不多时,深深的涧沟也开始变的越来越窄,直到小路也开始宽绰了起来,再最后我能伸手摸到了对面的岩壁了。 后面的肥龙小声嘀咕道:“可算到头了。” 我回头看了看,摇了摇头,心说你命真大啊,就在我回过头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爷爷和发丘指居然全部不见了,彻底消失了! 我的前面已经是尽头了,我都能摸到前面黑色且冰凉的岩壁!人去哪了?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 仙墓魔沟篇 第六十章 密道 正在我发蒙的时候,肥龙在背后拍了我一下子,催促道:“嘛呢?老郭,赶紧跟上去啊,那小哥也就算了,嘿,你瞧咱爷爷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还根本停不下来了,龙爷我五体投地的佩服啊。” 前方是实打实的地下岩壁,一个大活人不可能穿进石头里去,我忙回过头去观察后面,心说莫不是我不注意的时候他们去到了后面?可是仍然没有他们的影子,发现很多神草灯虫也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几只落到了岩壁上,此时我周围逐渐变的漆黑起来。 我一慌,赶忙拍了肥龙肩膀一下,彷徨地问道:“俺说肥龙,他俩人呢?怎么突然消失不见了?” 肥龙把我推开,这一路累的他呼呼直喘气,他说道:“来,这次你殿后,反正没什么危险了,我给你找他们。” 说着他向上一跳,瞬间我听到了哗啦一声,我赶紧抬头向上看,这一看,我顿时被震撼到了,原来我爷爷和发丘指他俩不是莫名的消失不见了,而是攀援在垂下来的青铜链条上,我的头顶是一个直径将近在三米的圆洞,有七八条青铜链条如同藤蔓一般的垂下来,而且上方荧荧闪闪,碧绿色充斥着整个空间,看不太真切。 肥龙爬了上去,我稍微比他高一点点,一踮脚尖就够到了青铜链条,抓住之后下意识的瞅了瞅后头,在黑暗的阴影里隐约间看见了几只四手怪匍匐在小路上,好像是在观察着我。我心中一紧,赶紧用力往上爬,这时才发现,我的体力已经接近透支的状态了。 但还是不敢松懈,跟在肥龙的屁股后爬了上去,没几分钟的时间,我在这竖直向下的圆洞内部发现了很多干枯的藤蔓,是真的藤蔓! 肥龙抓住一条藤蔓爬了上去,回过身还不忘拉我一把,等我上来之后彻底被震撼了,此刻眼前的景观无比的壮观,而且规模庞大,一时间很难用语言去形容。 我眯了眯眼睛,这里好像是神草灯虫的巢穴,整个空间都充满着碧绿色,如果神草灯虫像萤火虫那样一闪一闪的发光,我真的会立马晕厥过去,因为这一路真的是太累了。 这应该是一个地下空腔,呈圆柱形,很难判断有多高,但是直径将近在一百多米左右,空间非常的大,岩壁上攀爬着密密麻麻的藤蔓,还有很多红色的的叶子,某些都能够堪比芭蕉叶大小,粉红色的花朵妖红欲滴,花瓣呈三角形,藤蔓间又有许多块白色的东西,那应该是神草灯虫分泌出来的白丝,很多神草灯虫都栖息在上面,这洞穴有了它们的光芒照射,这里红色藤蔓的植物看起来很繁茂。 我又观察脚下,居然还有土壤,许多的藤蔓粗壮的根部裸露出来,这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心说这土是哪里来的呢? 发丘指问我爷爷道:“老爷子,瞧瞧这花,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植物?” 我爷爷此时眼睛瞪得溜圆,估计也是被震撼到了,我爷爷半天才说道:“哦,这应该是红妖贵,这非常的稀奇啊,这种花都是开放在地下,能入药,专治疑难杂症,唐朝以后这东西就在市面上看不到了,而且价格极其的昂贵,据传言,这红妖贵女人吃不得,吃了必死无疑。” 我指了指地上厚厚的土层说道:“爷爷,你看这里怎么会有土?” 我爷爷想了想说道:“这不难看出,这些土都是四手怪运进来的,说白了四手怪其实就是守陵的,这里就是它们的家,这红妖贵结的果实是可以食用的,某种意义上,这应该就是四手怪的果园,还有你们看这地洞口的青铜链条,应该就是它门攀援和运送土壤及果实的工具。” 刚听到我爷爷讲到这里,我脑袋翁的一声,一脱力就跌坐了下去,发丘指迅速地扶住我,缓缓地把我放下,他二指一并抵在了我的额头上,啧了一声,说道:“他发烧了,我们停止继续前进,在这里休息一下。” 我爷爷听到发丘指的话,紧忙过来抱住我,说道:“俺的好娃子,不打紧吧啊……” 我爷爷这一抱我,我的身体就彻底的垮了,意识一沉,立马昏厥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眼前全是缭绕弥漫的雾气,我能感觉到有凉水在擦拭着我的脸,我的嗓子极其的不舒服,左边的耳朵阵阵嗡鸣,对声音特别的敏感,心里知道自己是感冒发烧上火这些全都占了。 我爷爷见我睁开眼睛,立马扶着我坐了起来,说道:“娃子,你可吓死你爷爷了,你知道不知道俺都要吓死了,来来,快,把痰吐出来,冲冲火气。”说着拍起了我的后背,我嗓子一痒,咳嗽了一下,接连吐出去好几口痰,看着这痰,心说这火气还真够大的。 肥龙在一边的石头上睡着了,旁边点着他的那半截蜡烛,神草灯虫已经不见了踪迹,肥龙被我打肿的脸已经消下去了,他睡觉本来是打呼噜的,可此时却一点声音也没有,我心中一紧,问我爷爷,“肥龙这是咋了,没事吧?” 我刚说完这句话,肥龙腾地坐了起来,吓了一激灵,我爷爷呵呵一笑,说道:“他没事,那只是一种假睡状态,说白了就是眯一会儿,咱们刚从那洞里出来,是小哥背的你。” 我爷爷身子一让,我看见发丘指站在一块黑色的岩石上,往远方眺望着。 我浑身一哆嗦,去观察周围的环境,很难想象在我晕睡过去的时候,我爷爷他们又走了多久的路程,甚至是遭遇了什么,现在能够看到的全是黑色的石头,和黑狗岗子外头那些石头如出一辙。 我奇怪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便想着站起来观看,谁知浑身疼痛,腰腿酸痛的厉害,这时才感觉到脚底应该起了密密麻麻的许多水泡了。 我爷爷劝我道:“哎呀娃子,不要动弹了,你这小小的年纪哪有经历过这等劳累,多休息下,现在咱们刚到了第三层,养足了力气才能找两头乌报仇啊。” 仙墓魔沟篇 第六十一章 反证地下黄河水 发丘指听见这边的动静,回过头来,看了看我,对我爷爷说道:“这里跟帛图上的环境记载有些出入,西周将军逃到这里的时候,应该是有四手怪同行的,很可能麻痹了他的意识,使他把虚拟的东西,误断成了真实,四手怪很可能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赶他出去而已。” 肥龙站起身来,也站到了黑石上,观察了一下周围,说道:“这么说来,那个西周的先锋将军跟咱们来到这里的路线不是一致的,第一他没有巫葬派的九族之血,打不开青铜门,所以就从左边的墓道一直来到了这里,呃,不过那左边的墓道全是地下河水啊,而且还有青皮祭祀蛇,他是怎么过来的?真的难以想象的通啊……” 我想了想说道:“很可能当时四手怪就在他身边,你们发现没有,起初咱们被四手怪传送出来的时候,两头乌和四手怪是合作关系,那么以此类推,四手怪也可能和青皮祭祀蛇存在着合作关系,亦或者青皮祭祀蛇也被四手怪给迷惑了,那个西周的先锋将军才能够过得去。” 肥龙又说道:“就算是这样,那么地下河水怎么解释?” 这一下把我给问住了,我转而又去想白老狗那个大汉奸,讲过的关于帛图上西周先锋将军进入黑狗岗子的经过,还是找不到头绪,一时间我无言以对。 我爷爷好像是想起来什么,嘶了一口凉气,说道:“等等,娃子,你还记得咱们村儿铁拐李讲过他看见两头乌那个事情吗?” 我点了点头,回答道:“当然呀爷爷,咋个了?” 我爷爷说道:“咋个了,那铁拐李不是说过,他年轻的时候娶媳妇回来,就在黑狗岗子先是看见了大洪沟里冲出来许多的死尸,还有许多的带着泥浆的洪水,可是几十年过去,这条洪水沟早已经干涸了,那很可能说明临近洪水沟的左边的墓道哪里发生了崩塌,或者是出现了裂口,才导致本来洪沟里的水倒灌进了左边的墓道里。” 我现在难受,很难去愿意思考什么,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 发丘指啧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不对。” 我爷爷老脸一红,质问道:“哦?俺说的不正确,那你说说你的看法。” 发丘指指了指旁边的石头,说道:“你们都好好休息一下吧,你们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会尽快想办法出去。” 我有些奇怪,心说我爷爷从小到大可都是我的楷模和榜样,他在我眼里是一位深山大师,他讲过话我都当至理名言的去背诵,如今我爷爷的分析,被发丘指给否定了,我一时间难以接受得了。 忙问道:“等等,打住,俺说你凭啥说俺爷爷说的不对,俺爷爷活了这么久还不如你吗?” 我爷爷拦住我,说道:“别这样,这一路上你爷爷俺也累的不轻嘞,很可能脑子也被累的不清不楚嘞,让小哥说说他的看法,人广路子多噻。” 发丘指说道:“老爷子按照你的说法,那是积水,而刚才我们听到了地下黄河流动的声音,这就推翻了你的假设了,很可能左边的墓道是一个蓄水沟,而又接通地下黄河,以前可能水位很高就流进了洪沟里,现在水位下降了,红沟里也自然就没有水了,也许当时左边的墓道里地下黄河的水位极低,西周的先锋将军才能过得来吧。” 我看我爷爷的推论被推翻,我立马有些恼怒起来,晃了晃脑袋开始逼自己清醒过来,努力的去找突破口来推翻发丘指的说法,还没想好,我立刻指着发丘指说道:“你说的不对。” 发丘指显然是没想到我会去反对他的说法,他显得有些吃惊,肥龙嘴一噘,都噘起了八字纹,一脸的疑惑,好像已经跟不上我们的思维了。 我说道:“你说的也不对,你还记得俺爷爷去过山西做买卖听到的青龙传说吗?” 发丘指淡淡的说道:“你说。” 我看他认真了起来,不免有些得意,继续说道:“按照现在的事实,是存在着地下河水,咱们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黄河水,这地下黄河水还是从我爷爷听到的大禹治水传说假设出来的,而不要忘记了大禹治水时期,大禹为了降低当时黄河的水位,而把一条支流分到了内蒙古,这分明洪沟里的水是源自山西那边的黄河,现在干涸了,反而左边墓道的蓄水池里还有水,你说的不是积水是正确的,但是你错就错在说它是地下黄河水,咱们又没有看到那水,你就不能确定那就是地下黄河水,它也很可能是简简单单的地下水,所以你说的是错的。” 我爷爷瞪了瞪眼睛,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孙子比爷爷聪明了。” 肥龙立刻向我投过来崇拜的目光,竟然还啪啪地拍起了手,赞叹道:“绝啊!老郭你真是诸葛孔明转世啊,再不就是狄仁杰和包黑炭转世,分析的确实是那么个理儿,我王点龙甘拜下风啊。”说着还对我抱了抱拳。 我去看发丘指,只见他露出了一副非常奇怪的表情,那是很难用语言来表达的一种表情,可以说是好几种情绪叠加在一起的表情,有一点点玩味,又有一点点生气,同时又有一些嘲笑,我看着他问道:“呃?怎么?不服吗?俺的聪明天下无敌。” 他伸出右手,又伸出长长的食指,晃了晃,摇了摇头说道:“你确实思维很缜密,不放过任何的理由条件来反证一件事情,可你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忘了一点,而这一点就是你失败的最终原因。” 顿时我的额角就出汗了,因为这是一场思维的斗争,我刚刚明明给我爷爷扳回来一些面子,他怎么又否定我了,我说道:“那你说,俺忘了哪一点?” 他不急不躁的说道:“你应该忘了,我是唯一一个去到左边墓道最深入的那个人,你就知道我没见过地下黄河吗?” “这!”我顿时无言以对。 忽然,在我们说话到这个节骨眼上的时候,远方响起了拍打水面的声音,发丘指喊道:“跟紧我!青皮祭祀蛇发现我们了!” 仙墓魔沟篇 第六十二章 日本太郎 我虽然算不上大病初愈,但是这两天无休止地倒腾,已使我筋疲力尽,身体欠的债此刻都压在了我的身上。发丘指见到两头乌和四手怪这类的怪物从面不改色,可是听见了青皮祭祀蛇,他真的显得慌张起来。 我爷爷扶着我起来也有些力不从心,我总感觉我爷爷身体很强壮,但毕竟是年老之人,血气肯定大不如年轻那时候,此时还能站着,很可能是硬撑着的,想想当初如此不计划,凭着一腔热血闯杀进来,实在是莽夫之勇了。 随着拍打水面的声音愈来愈近,我能够精准的听见这声音是从右方传过来的,我一站起来走了一步,瞬间感觉自己废了,筋肉酸痛且头脑昏沉,随意轻轻地动弹一下,便是撕心裂肺的痛和无奈地脱力感,我爷爷还是咬着牙扶着我走了几步,痛得我连连喊叫,痛不欲生。 我真的很年轻,从一九二八年出生到如今的一九四五年,我才刚满十七岁,从小到大过着富庸安定的日子,大山外面战火纷飞都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生活在村子里普普通通的花季少年,体格结实但也实属平常,为练过什么强身健体的功夫,所以这一路上上下下、拼打厮杀,现在没被累死、吓死真的实属奇迹。 发丘指慌忙地回过头来,见我如此这般的拖沓,对扶着我的爷爷说道:“老爷子,你休息下,把郭葬交给我,放心吧,听我的,要不然都走不了!” 我爷爷沉重地点了点头,紧紧地盯着发丘指说道:“一定要护他安全,他出生时据卦象显示,是世界末日的关键人物。” 发丘指一听这话,顿时瞪了瞪眼睛,显得有些吃惊,看了我下,对着我爷爷点了点头,转过身去一猫腰,将我背了起来,随后对着肥龙喊道:“拔蜡!走!” 还未等肥龙去吹蜡烛,右侧一股猛烈的腥风将蜡烛扑灭,吓得肥龙怪叫了一声,至此我的视野变的漆黑一片,这股风扑将过来的同时,还伴随着哈嗤一声,很显然是青皮祭祀蛇张开嘴巴的声音,声势非常的强大。 我因为没有力气,所以将脑袋躺在发丘指的肩膀上,他的呼吸很沉稳,他啧了一声,扭过头对着肥龙那头喊道:“王点龙,把绳子拿出来!快速!拴在我们每个人的腰上,都一定要跟紧。” 片刻,发丘指接过肥龙递过来的绳头,对我说道:“搂住我的脖子!”我嗯了一声,我一抱紧他的脖子,他一憋气用力的功夫,就将绳子拴在了他的腰间,他的双臂紧紧地抱着我的双腿,开始飞快地向着左边的方向冲刺,我的胳膊一松,他就对我说道:“千万别睡过去,坚持住。” 话说到此,突然头顶哗啦啦降落下一阵水滴,感觉就像是大暴雨一样,彻骨的寒冷,我爷爷和肥龙都在后头嗷嗷直喊,发丘指啧了一声,猛地吸了一口气,猫下腰开始用力的向前拉后面的我爷爷和肥龙,我前额湿漉漉的刘海都被前头的冷风掀了起来,这家伙是不是人,力气怎么会如此之大。 就在我们四人的速度提了上去之后,紧接着远处的身后立马听到黑岩石咯嘣咯嘣碎裂的巨响,从这动静上也不难猜测这条大蛇的个头,而且能够碎裂石头也能够证明它的皮有多么的坚厚,我们真正的危机和挑战来临了! 在人类远古文明的初期,当时出现的巨蛇种类繁多,是统治整个地球的第一主角,它们的强大无法想象,如今能像青皮祭祀蛇这般大的定是原始蛇的遗种,那么我们的对手可想而知,猛然间,发丘指带着我们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奔跑,我竟有了归西前的预兆,心说这辈子真他娘的坑,还没娶媳妇入洞房,就要成为这大蛇的腹中餐了。 正在我感到绝望的时候,不远的后头响起来一声熟悉的喊骂,“八嘎牙路……”是日语!从声音传播过来的距离感,肯定不是我爷爷和肥龙喊的,这黑狗岗子的地下怎会无缘无故的出现了日本人? 能是谁?等等,我突然脑海里想到了一个画面,在我即将要爬进猃狁女王耳室的时候,那赵家屯子的匪徒老大白大虎和日本鬼子的头目太郎,在我后头追,当时那太郎喊的八嘎呀路和现在的声音是一模一样的,一咬牙,腮帮子鼓了起来,心中暗骂道:“他娘的,这东洋的矮王八居然还活着!” 发丘指听见这声音之后,立马做出了反应,开始向着右前方跑去,我知道他的眼睛厉害,很可能这么黑的地方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这肯定不是练功夫就能练出来的那么简单,如果是这样,全中国还不得瞬间把小日本打的屁滚尿流,这很可能跟他的麒麟血有关联,跑了这么久、这么快,都不见他走不平坦的地方,可见他真的能够看得清东西。 跑着跑着发丘指的速度骤然慢了下来,我爷爷和后头的肥龙都怼到了我的后背上,我刚要疼地喊出声音,发丘指反手捂住了我的嘴,肥龙下过墓,我爷爷也是风尘兜转的老江湖,他俩都没出声,等着发丘指的下一步动作。 发丘指带着我们向右侧转了一圈,他停住了,把我放下来,我从他的背上一下来蛋蛋立刻硌了一下,疼得我咬着牙闷哼了一声,险些喊叫出来,幸好不是太重,我摸到了发丘指的腰,发现绳子已经被解掉了,我心中一惊,不好!难道他想坐以待毙等死不成,还是感觉我们是他的累赘,他想独个跑掉! 这很有可能,趁着不远处那个日本太郎哇啦啦喊个不停,我一把抱住了发丘指,贴在他耳边说道:“别想跑,下地狱你也得带路。” 他没好气地叹了口气,把我的手掰开,抓住我的手往前一探,顿时我感觉到是冰凉的石头,我心中恍然大悟,原来发丘指不是想要逃,而是想隐蔽起来,果然,这样做,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就在我心里踏实了一点之后,紧接着不远处轰隆一声巨响,爆炸声激荡过来,我的耳膜嗡嗡直响! 炸药! 仙墓魔沟篇 第六十三章 三幅帛图 随着这一声的巨响,瞬间头顶和四周一股风压盖了过来,伴随着这声炸响,那大蛇嘶哑了一声,像是在惨叫,火光冲天,我借着这片光亮向上望去,不自觉地吸了一口冷气,这第三层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地洞,不知道洞顶有多高,原因是上方飘满了雾霾,是灰白色的,而且还像云层一样在缓缓地流动着,非常的密集,流动的方向是一致的,应该是从这洞里的某一点扩散出来的,我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那座黄金城。 巨响过后,紧接着又是沉重的扑通一声,很可能是那大蛇给炸死了,心说幸亏这个死日本鬼子手里有炸药,否则我们四个还真不够那大蛇当点心的。 忽然又听见那个日本太郎的喊叫,“八嘎呀路!八嘎呀路……”估计是吓疯了,所以骂个不停。 发丘指松开我的手,说道:“暂时安全了,出去看看情况。” 我的眼睛还是看不清楚东西,只好上去抓住发丘指的手腕,他哆嗦一下,但是也没说什么,拉着我,我拉着我爷爷,我们四个人绕出大石头,一片火光照了过来,果然是青皮祭祀蛇,比我先前见到的那一条还要大一倍,此时它的脖子和后边的脑袋已经被炸裂了,燃烧起了熊熊大火,蛇皮层里的脂肪油脂是非常厚的,何况是这么大个的青皮祭祀蛇。 突然在舌头的前头不远处,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定睛一瞧,果然是那个日本太郎,心说他是怎么活过来的,当时那么多的圣母蛇怎么可能没要了他的命,难道这家伙的身体里有条圣母蛇不成?想一想又不对头,被圣母蛇钻进了身体还能说话吗?就算是古代的那些红衣侍女丧失了语言能力,那么白大虎被圣母蛇占据了身体,也没见他喊过话呀,啧,有问题,这家伙能够活着到达了第三层肯定不是因为他命大,很可能是他对这个黑狗岗子下的陵墓了如指掌,肯定是这样,我在心中断定着。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他的近前,发现他右边的肩膀全是血,此刻也正在汩汩地流淌着,看来他伤的不轻,他看见我们,显然吓了一跳,但是看到肥龙和发丘指他眼神中透露出一分恐惧的神色,哦,原来他们是打过照面的,怎么忘了这茬儿了。 肥龙走到他的身前,蹲下去搜他身上的东西,两只王八盖子手枪,一只带着玻璃片的铁皮圆筒,肥龙说这是手电,接着是一把轻型的冲锋步枪,另外他的黄色帆布的大背包里,还搜出了好几块咸羊肉和白馒头,居然还有半瓶雄黄酒,肥龙一高兴,流出了口水,叫道:“他奶奶的,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 说着他拿起一块羊肉就咬了一口,吧唧吧唧油油的嘴巴,话都说不清楚,“啊呀,真他妈的香。”说着又吃了一口,仰着头哈哈莫名的笑了起来,我看不过眼,虽然手上没什么力气,我还是咬着牙冲着他的腰间狠狠地拧了一把,他疼的呶一声,惊恐地看着我说道:“哎呀!他娘的老郭你干啥,疼死龙爷了。”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去你大爷的,你有老子疼吗?还不给俺拿一块补补。”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羊肉,当下就是一大口,吧唧吧唧地吃起来,嘿,别提多香,肥龙表情上显得极其舍不得,但还是分给了我爷爷和发丘指,我们都饿坏了,也不客气也没说话,都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当然发丘指是很小口小口的吃,我做了个嫌弃地表情,还不小心被他看在了眼里,我赶紧赔笑,心说一会儿还得指着他背我出去呢。 地上的太郎眼巴巴地看着我们,身受重伤,又动弹不得,哆哆嗦嗦地一会儿去盯他的伤口,一会儿又来看我们,咧起嘴,还像是在无声地啜泣着。 肥龙又去包里掏出白馒头分给我们,掏着掏着,他停下了,他说道:“诶嘿?不对呀,这家伙的背包里怎么会有帛图?” 帛图? 我和我爷爷、肥龙刷的一下都看向了发丘指,发丘指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他把白馒头交给我,夺过肥龙手里的包,肥龙说道:“怎么会跑他手里了,难道?”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了发丘指,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好,怪不得发丘指不给我们看他手里的帛图,原来在这太郎的手里,那么这事情就变味了,这么一来很可能发丘指和这太郎暗中有一腿,很可能他们是合作的关系。 我爷爷皱起了眉头,很显然肥龙我爷爷我们仨想到了一处,我爷爷试问着发丘指,说道:“小哥,这怎么一回事,俺可迷糊了,你得给解释清楚。” 发丘指啧了一声,修长的二指一并,夹出两张古旧泛黄的帛图,看样子好像是用特殊的油涂过一遍,要不然这帛图不可能保存的这么久。 两张帛图! 我爷爷我们仨吃惊地盯着这两张帛图,发丘指递给了我爷爷,说道:“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说着他从怀里又拿出了一张帛图,至此说明发丘指是清白的,他一并交给我爷爷,我爷爷为了让我们都能看见,铺展在了地上,我一看之下,顿时心中一惊,这是一个简笔地图,配有西周的大篆文字,看样子当年西周将军是每一层都画了一幅地图啊。 当我去看内容时,我和我爷爷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桥,因为这帛图上说的西周将军就是诸葛魇本人,这里很多的内容都不像那个老私塾先生翻译的那样,这是诸葛魇亲自绘制的《黑山妖墓》地图! 他曾经派一位他的部下先锋将军刘疍,按照他的命令把这三幅帛图藏在今安徽桃渚龙山中,第三幅帛图最后一句话看得我心惊胆战,是诸葛魇留下的话。 “得此三卷图者,勿负使命。” 就在这时,发丘指又从背包里拿出来一条令我浑身一颤的东西,是一条断了头的圣母蛇! 仙墓魔沟篇 第六十四章 报仇雪恨 随后发丘指把那黄色的大背包,口朝下的抖了三抖,又有一截圣母蛇的脑袋被倒在了地上,我爷爷捡起那截圣母蛇的脑袋,在熊熊的火光下观察了下,当剥开那蛇头的眼皮时,我居然发现这圣母蛇的眼睛和人无异,竟然长了和人一模一样的眼睛! 发丘指用眼睛瞥了瞥,对我和我爷爷说道:“别盯着这圣母蛇的眼睛看,会出事。” 他这一句话,顿时一股诡异的气场将我们笼罩了,我爷爷嘶了一口冷气,赶紧用手指把圣母蛇头的眼皮拨下去,又去看第三幅帛图,也就是有关于黄金城的那一幅帛图,问发丘指道:“小哥,你这话怎么讲噻?” 发丘指把黄色的大背包递给肥龙,说道:“辛苦了,你把喇嘛占卜鼎放进这背包里,会更加方便点。”说着又把那把轻型的冲锋步枪交给了王胖子,把那两把王八盖子手枪分给我和我爷爷,又把那几包子弹分给我们,我缺的就是子弹,只要有了子弹,我的活命几率不止大了一点半点。 发丘指看了看那半瓶雄黄酒,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将里面的酒倒在了地上,肥龙伸出双手心疼地说道:“哎呀小哥,这这这……好定西啊,干嘛倒了它呀。” 发丘指把瓶子扔到一边,说道:“不是好东西,误事。” 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儿,而且这种不对劲儿还是要命的,但是我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儿,我一时彷徨地四下望着,皱起了眉头。 我爷爷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道:“哎?小哥,你倒是讲讲噻,这个圣母蛇的眼睛怎个回事嘞?俺也好长长见识噻。”说到这我爷爷叹了口气。 发丘指答应了一声,说道:“昂,这圣母蛇的眼睛据传是通灵眼,只要死了,它的同伴们都会从它的眼睛里看到……它死的最后一幕,当然也不排除我们刚才已经暴露了。” 我爷爷吸了口凉气,面色沉重了起来,收好了地上的三幅帛图,揣在怀里说道:“这个日本鬼子准是在侍女陪葬室偷的这圣母蛇,怪不得那女尸会腐败。” 我补充道:“看样子这家伙还挺机灵,应该是把这圣母蛇的脑袋含在嘴里,这样的话就不会被别的圣母蛇附身了。” 肥龙装好了喇嘛占卜鼎,一脚将那截圣母蛇的脑袋踩得稀巴烂,骂道:“操他奶奶的,真他娘的恶心!” 这时候,我刚才感觉到的那股诡异又冲到了我的心头,引得我心口咚咚地直跳,心说坏事了,这里肯定有问题,这还是我头一次感觉到不安。 我爷爷注意到了我,问我道:“娃子,莫事吧,这次可把你累坏嘞,出去怎么也得让你歇个半年。” 我悻悻的苦笑了一下,心说但愿我们都能够平平安安的出去。 突然地上躺着的太郎,本来坚毅的表情,慢慢变成了恐惧,他的血已经流了一大摊子,这地上没有土,全是黑石,他见我们都不说话了,哆哆嗦嗦地用着非常蹩脚的中文对我们说道:“嘿,中……中国的朋友们,我是……太郎,现在我受伤了,我们谈一谈合作吧,保护我安全地出去的干活,我将给你们许诺,你们会得到斯拉撕拉地莫大地好处,花姑娘地干活,随便玩地嘛,大金条随便挥霍地干活,你们看……怎么样?” 心说这孙子怎么把中国话说的这么烂,怎么这个味儿,气得我将一口痰吐在了他的脸上,骂道:“俺去你娘的吧,少他妈到中国来装大爷,你……”我指着他生气的说不出话来,虽然身子虚,但是用力地踹了他一脚。 肥龙赶紧拦住我,说道:“哎哟哟,老郭,不是我说你丫的,你身体都什么样子了,还逞强,我来审问审问他。” 那太郎恐惧地看了看我,肥龙蹲下身子问他道:“我且问你,你说的花姑娘有没有美国妞子地干活,大金条地干活就算了,老子有的是。” 太郎一听这话,感觉有望,忍着剧痛强行地坏笑了一下,说道:“美国妞子?” 肥龙点了点头,和个大白痴一样地说道:“啊,你他娘的快说,到底有没有地干活?” 太郎看肥龙着急了,赶紧回复道:“啊,这位先生,有地干活有地干活,我们大日本帝国富裕地很,不缺白屁股地妞子,要多少有多少地干活,只要你把我救出去,要什么有什么地干活。” 我看着肥龙气的直喘粗气,心说他娘的这孙子还真不是什么好货,看样子有喜欢美国妞子地癖好,我爷爷看他不争气,抄起烟袋锅对着他的脑袋就是狠狠地一下子,顿时被打的嘣一声,肥龙疼地呶一声,我又一脚将他踹的趴倒在地。 我爷爷气的骂道:“你这熊娃子,替你家教训你!你这卖国天杀的。” 肥龙一听被扣上了卖国贼这顶帽子,顿时捂着脑袋不干了,起来说道:“啊呀郭爷爷您可别冤枉我啊,我从小就梦想娶上白皮肤的美国妞当媳妇,俺也不小了嘛,我可不会救这日本鬼子,我就是打听打听消息……” 突然肥龙好像想起来什么,又赶紧趴在了地上,一下子腾地站起来,惊恐地说道:“不好了!刚才我趴在地上听见了轰隆隆地动静,有大块头的东西正在往咱们这里来!” 发丘指啧了一声,也趴在地上听了一下,站起身凝重的说道:“的确有东西,听着动静不小,很可能是青皮祭祀蛇嗅到了同伴的血气,正在往过赶,咱们快往黄金城的方向走,快!” 我说道:“咱们不报仇了?应该先去寻找两头乌的巢穴。” 我爷爷说道:“娃子莫急嘞,两头乌的老窝就在黄金城里头,它们就是看门狗噻!这青皮祭祀蛇不好对付,先撤!” 一提到青皮祭祀蛇,刚才那种不对劲儿感觉我终于知道出在了什么地方,是味道!没错,是味道!眼前的这条巨大的青皮祭祀蛇燃烧着,我们应该闻到糊焦的味道才对,为什么我们谁也没闻到,等等,我开始问:“你们都闻到这青皮祭祀蛇烧焦的味道了吗?” 肥龙眨了眨眼睛,说道:“哎!对呀,我刚才也感觉哪里不对劲儿,这蛇看烧的这种程度,应该有什么怪味才对啊!” 我爷爷一怔,好像也是觉得是这么个理儿。 仙墓魔沟篇 第六十五章 黄金城(上) 肥龙顿时害怕了起来,对着我们说道:“我说该不会是又又……是那四手怪把我们给迷住了吧,不会啊,刚才咱们打它们那里过,它们也没攻击咱们啊。” 我说道:“好像不太可能,别看四手怪是个怪物,其实要俺看,它们非常的聪明,它们明白咱们会来这黄金城,所以借俺们的手,跟这青皮祭祀蛇为敌,坐收渔翁之利,占领这整个黑山妖墓!” 发丘指说道:“这青皮祭祀蛇的蛇油没有异味,有异味也非常的低,只有嗅觉极其灵敏的动物才会嗅得到,要不然怎么会是用在祭祀上的祭祀蛇。别多想了,快走。” 发丘指的话刚说到这,突然这条正在燃烧的青皮祭祀蛇蠕动了起来,火球嘭嘭地撒了一地,那日本太郎被火球砸中,顿时腾地一团火焰使他的身体猛烈的燃烧起来,疼得他哇哇乱叫,扭曲地挣扎在火海里,肥龙喊道:“快跑!他娘的这蛇也会诈尸了!” 我们赶紧往后撤退,这条青皮祭祀蛇十几米长,直径三米来宽,这要是扭动起来,声势也是非常的大,我心中惊讶这已经死透了的大蛇怎么会突然地动起来? 我们不敢多想,边向着黄金城的方向跑边回头去看,没过一会儿,那蛇身燃烧的火焰里,簌簌地钻出来许多白色的一米多的小蛇!原来这条青皮祭祀蛇是一条母蛇!它肚子里的快要分娩的小蛇感受到高温都拼命地逃了出来!有的小蛇钻出的速度异常之快,没有被火焰伤着,其它大多数的小蛇要被活活的烧死了,一场惨烈的怪叫回荡在这个巨大的地下空洞里。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我们脚下的地面开始轰轰地震动起来,我实在跑不快,刚才跑都是忍着剧痛的,发丘指把那个铁皮手电筒给我爷爷,叫我爷爷小心看路,然后一把将我背起来,我趴在他的背上顿时心里安稳多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他在,我就觉得我一定死不了,这种安全感都要比我爷爷强烈了。 不多时,果然青皮祭祀蛇身边出现了七八条更大的巨蛇,个头太大了!最大的青皮祭祀蛇能有将近三十多米长,立马他们明白了形势,开始向着我们追赶过来。 发丘指喊道:“老爷子!打开手电!这里雾气变大了!” 离着燃烧的火蛇愈来愈远,我们的光源一下子没了,又开始陷入了黑暗之中,心想那黄金城不是在黑暗中散发着金光吗?怎么还没看见?那么这第三层的地下巨洞该会有多大!我不由得在心中骇然。 我爷爷也没用过这东西,他急道:“哎!俺说这东西咋个使法?” 肥龙在屁股后头气喘吁吁地喊道:“郭爷爷你按那个铁皮筒上的按钮,这手电就亮了!” 我爷爷答应了一声,“好!俺试试!” 忽然一束雪亮的光向前射去,清晰度根本不是蜡烛灯笼这等货色能够攀比得了的,我爷爷哈哈大笑,我也在心中大喜,见到了新奇的玩意,都很高兴。 前面白色的迷雾开始浓郁了,而且在急速地流动着,不时有很多奇形怪状的黑色岩石成簇林立,或者是细石成滩,发丘指跑在前头给我们领着路,我们倒是经过的路子都非常的平坦。 我回头看去,只见那几条大蛇后面火光冲天,冲着我们不要命的追了过来,它们的身子那么大,我们怎么能够快的过它们,那还不是一会半会儿的功夫就能将我们置于死地,一口给活活的生吞了! 我心中一着急,大声喊道:“发丘指,不行啊,这么跑下去不是办法啊!会死的,快想想办法!” 发丘指回答道:“好!” 说着他开始向着黑石堆里奔跑,他的意思我懂,他是想用黑石头来阻挡这些巨大的青皮祭祀蛇,心说在关键时刻,还是他的应变能力强。 我们又一路上坡跑了一段距离,已经看不见大蛇的踪迹了,因为越往黄金城的方向跑,雾气就会越来越大,我都感觉呼吸困难了起来。 听见我咳嗽,发丘指赶紧停了下来,我去看他,他居然脸不红心不跳,跑了这么久都面不改色,他将我放下来,去他的腰间掏出了四粒昆仑丹,每人分一粒,说道:“赶紧吃下去,对心肺呼吸系统有好处。” 我刚吃下去,就听见后头,岩石咯嘣咯嘣碎裂的巨响,地面又开始震动了起来,看样子就离我们这里不远处,肥龙骂了句娘,喊道:“干他娘的!” 说着开始端起他的冲锋步枪啪啪地打了好几枪,破空的子弹声嗖嗖直响,好几枪都是打在了岩石上,我爷爷看着自呲牙,阻拦他说道:“你这窝囊娃子别再放枪了,好好的子弹都被你浪费了,一边去!”说着我爷爷端起步枪也不瞄准,完全按照心走,啪啪啪,接连几发子弹都打进了黑暗中,发出嘟嘟的声音。 发丘指说道:“老爷子好枪法,但是这蛇的皮太厚了,比犀牛皮都还要厚。我们赶紧向后撤才是上策。” 我爷爷说道:“那么好吧,就听小哥你的,现在俺来带路吧,俺用八卦阵绕晕它们!” 发丘指说道:“好!那咱们就快走吧。” 这回我爷爷跑在了前头,才发现我爷爷也已经非常的疲劳了,后背都累得有些佝偻了,我爷爷则是扭身一转开始在黑色的岩石林中按照八卦兜起了圈子,但是逃走的方向还是向着黄金城的方向,没过多久,后面的青皮祭祀蛇果然被我爷爷给绕晕了,一时落了它们很远,肥龙直夸赞巫葬派的才是真学问,摸金派看来是外门了。 就在前方的浓雾浓郁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什么都要看不见的时候,一个很长的吼叫传了过来,很像狼嚎的声音,但又很低沉,发丘指按住我爷爷的手,说道:“老爷子,关掉手电,我看我们应该是到了。” “两头乌吗?”我爷爷说着关掉了手电。 霎时间,一片漆黑起来,但就在漆黑中,一道隐隐的金色光芒射了过来,是黄金城! 仙墓魔沟篇 第六十六章 黄金城(下) 此刻我的情绪很难抑制,马上就要见到害死爹娘的两头乌,心中别提多高兴,但是比高兴更多的却是恐惧,我害怕了,但是表面上我不能够表现出来,我反而变的偏激起来,指着那道金光,呼呼直喘气,说道:“他娘的,咱们攻进去,杀它个片甲不留!” 我爷爷打开了手电,我看见肥龙直哆嗦,他在这时候也真的害怕了,就算他下过那么多的墓穴也无法来弥补这一切,可能这一次是他根本就没有经历过的难度,其实我腿也在哆嗦个不停,我对肥龙嘲笑着说道:“娘的,狗熊养的,就那几只黑狗就把你这摸金校尉吓得这副模样,传到外面还不得笑掉大牙。” 肥龙啧了一声,去检查他的轻型步枪,边说道:“滚犊子,别贫嘴昂,还说我,你的腿怎么了?别告诉我你是在跳那什么恰恰舞。” 我爷爷嫌弃地咳嗽了一下,瞪了我俩一眼,骂道:“两个搞事的熊娃子都小声些,现在前有强敌后有仇家,还嫌不够乱嘞!” 我爷爷这一生气,我和肥龙我俩顿时没声了,一下子周围寂静了下来,不时从黄金城的方向传来两头乌的吼叫,直击我心中最脆弱的那一个点。 发丘指看了看我,说道:“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现在攻进去还不是最佳的时机,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填饱肚子,否则我们在两头乌的面前没什么招架的余地,最起码你们是这样的,为了保命,先吃东西吧。” 肥龙最喜欢吃了,立马迎合着说道:“啊对对对,你看看,还是小哥有觉悟,来,把吃的都拿出来,吃个痛快,做也要做个饱死鬼,再者说,黄金城不是有可以去到安徽的密道嘛,我们要是真有命到了那里,一定要吃个饱睡个足,这几天可接连都没休息哇,老子屎都没拉过一回,尿都没撒过……” 说到这,他娘的,对呀,我这几天唯一比大家优越的一点是,还睡过一次,而他们大都是一直熬着,但是现在肥龙说尿尿,妈了巴子,我还真他娘的想尿尿了。 我伸出手,赶紧打住肥龙,说道:“停停停,老子被你说的来尿了,你要是不提醒俺,俺真的忘了撒尿。” 我爷爷啧了一声,招了招手,说道:“这俩娃子,等等爷爷,俺也来了,走!一起去撒尿。” 我没憋住,居然笑得起来,但是感觉嘴角都在抽搐,心说在这种要命的环境里,太紧张了,前路心无底,后背还怕有鬼,屎尿大事都忘了解决了,我用眼睛瞥瞥发丘指,他则站到了一块黑石上向后方观望。 我和爷爷还有肥龙从石头后面解决完回来,发现发丘指拿着一个小黑瓶,在往他那把金色的剑身上浇灌透明的液体,我早就奇怪他这把金剑了,长约四尺,宽三寸,剑刃的尖端并不是三角尖形,而是很圆润的流线型设计,现在静下来去看,金剑的剑身上隐隐辉映着一些鳞片,心说莫不是铭刻着一只麒麟? 我爷爷看着这把剑啧啧称赞,问发丘指这是在干嘛,发丘指说道:“这是保护剑的精油,两头乌是邪兽,一会怕它们的血腐蚀我的剑,所以提前做一下保养。” 我爷爷又问道:“敢问小哥,这把剑的名字叫什么?” 发丘指停顿了下,将小黑瓶放在地上,说道:“不想说。” 嘿,打脸了,我赶紧打岔道:“哎?为什么这么久了,那些青皮祭祀蛇怎么还不见追上来呀?难道真的被爷爷的八卦阵给迷住了不成?” 发丘指扭过头淡淡地说道:“它们停下了,就在不远处。” 肥龙吓了一跳,忙说道:“唉我去!那还等什么,赶紧跑啊!” 我爷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胖娃子急什么急,这青皮祭祀蛇肯定是忌惮黄金城里的两头乌呗。”我爷爷说完,对着我使了个眼色,我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 我走到发丘指身边指着金剑说道:“这剑的金光好生漂亮啊!俺就在奇怪,这是什么金属,竟然会发出金光?了不得,真是了不得啊!” 发丘指跟我对视了一下,将金剑归鞘,指着黄金城的方向说道:“那么你能解释黄金城为什么会发光吗?”随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 我心头一震,对啊!黄金!黄金是不能够发光的!哎?我立刻感觉有很多地方不对劲儿起来,立马肥龙和我爷爷也都惊愕了,对啊,黄金是不具有发光的属性的,一进入墓穴全都蒙圈了,由于神经都特别的紧张,一下子把很多细节性的东西都忘了,而这个发丘指的城府极其的深沉,我记得肥龙谈论过金砖,但是他当时什么也没说,直到此刻已经濒临黄金城前,他才放口,不过这也不能够怪他,很多时候都是欲望蒙蔽了我们的双眼,看来在我们心里谁都是想拿一点黄金的,心说人心真邪恶啊,自己都不知道。 我半天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我爷爷语气有些强硬了,对发丘指问道:“麒麟血士,到现在,你该说清楚了,蒙蔽下去对你没好处。” 肥龙旁敲侧击地说道:“对对,小哥你倒是说说啊,金子哪会发光啊!你这剑的材料是不是和黄金城是一样的?这到底是什么金属?这肯定比黄金还要值钱!” 发丘指感受到了我们有很大的意见,他叹了口气说道:“这黄金城的黄金是指光,但是也指其本质,这种金属共有三种成分,这是一种加入了黑陨石、蛊青铜和纯黄金的三合金体,是当时巫葬派和鲁班派,还要蚩尤三族合作的一种新型金属,名叫‘三鼎金属’,坚硬性和柔韧性都非常的强,只是因为锻炼这种金属需要巫葬派的三昧真火,所以这种三鼎金属非常的稀少,当年的曹操大量的盗墓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想找这种传说中的金属,有了这种金属,自可战无不胜。” 我们三人听后都大吃一惊,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那蛊青铜能不能详细的解释一下,是怎么一回事噻?” 仙墓魔沟篇 第六十七章 黑山老妖 我爷爷问道。 发丘指现在倒是痛快了不少,随即就说道:“蛊青铜也算是一种新型金属,被称之为邪恶金属,当时不是只有黄帝和西王母在挖黑陨石,同样南疆的蚩尤部落也是在挖掘着黑陨石,蚩尤部落的文化程度是远远高于黄帝部落和西王母的,尤其是在锻炼青铜的技术上,还有田园种植技术上,都是要大大高于北方民族部落的,蚩尤部落和黄帝、西王母的不同之处,便是蚩尤部落不是伏羲女娲的后代,蚩尤部落是古巴蜀的一种文化合体,归根结底是来自西方海洋里的民族,现在来说蚩尤部落的祖地是在大西洋的海底城堡,是挨过冰河世纪的遗种人类,跟现在的人类无论在长相上和语言上都是有着很大的不同,据传言,喇嘛神就是蚩尤部落的鼻祖,但是这一切都是有待考证的。” “蛊青铜是将青铜提纯到最高的程度,然后按照比例加入黑陨石,这样一项青铜实验就展开了,从那此蚩尤挖掘出具有复制功能的青铜,到实验的成功,确实证明着黑陨石和青铜在一起,能够具有克隆的能力,而后的实验又得到了佐证。” “南方蚩尤部落的疆土一直向外扩张着,都是因为蛊青铜的出现,这样一来引来了蚩尤称霸的野心,当时巫葬派和鲁班派跟其他族落商讨,最终决定帮助黄帝和西王母消灭了蚩尤王国,至此喇嘛神的直系继承人就被消灭了,巫教在当时已经开始瓦解了,这就是蛊青铜的大致来历了。” 肥龙眯着眼睛说道:“当时还没有巫葬派和鲁班派这一叫法的吧。” 发丘指点了点头,说道:“我只是让你听得明白一点而已,鲁班派现在早已不知踪迹,传言已经被灭族了。” 我问道:“被谁灭族了?不会是你们发丘派和摸金派干的好事吧!” “哎……老郭……”肥龙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讲,但是诛族延令确实发生过,他又无言以对。 发丘指啧了一声,说道:“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鲁班派的消失是在曹操时代以前的,所以跟发丘派和摸金派没什么大的干系。” 我爷爷没说话,但是脸色非常的不好看,很显然,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这又是被这个发丘指给摆了一道,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而我们几乎知道的少之又少。 我爷爷走了两步,望着远处的黄金城说道:“先吃东西,别的暂且不提,先吃饱肚子,先报仇雪恨再说。” “对,俺和爷爷来这里就是为了报仇雪恨,替俺爹娘报仇来的,其他跟俺们没有关系。”我附和道。 我爷爷停顿了一下,好像还要说什么,但是最终他没有开口。 我们一句话也不说,现在看来肥龙和发丘指他俩各自都有心中事,我和我爷爷太把热腾腾的心交出去,反而会被利用,还不如先完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很快,不多的食物已经被我们给吃的干干净净,又各自检查了自己的枪械,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工作。 我爷爷对着发丘指说道:“俺跟你说过话一直都是真的,郭葬是你说的世界末日的终极者,他也是巫葬派族长的候选人,俺就凭这个,也要麻烦你保护他的性命,而且假如俺不在了,你一定要替俺帮助郭葬夺得巫葬派的族长之位,至于为了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但对这个世界是好的。” 发丘指点了点说道:“我知道,自从我知道他叫郭葬,我就已经猜到了,你的要求我会做到。” “好!那俺们就冲出去,杀它个片甲不留!”我爷爷喊了一嗓子。 “好!” “好!” 我和肥龙都为自己鼓胆的应和道。话音刚落,我们全部开始端起枪,开始向前冲刺,没跑半里地,一座金光闪闪的黄金城就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这是一个造型很别致的黄金城,有着近代和古代都没有的气势和风韵,但是却有一股别致的美感,被掩饰在金光里,要是非说它像什么的话,城两边的墙非常的高,有一点酷似牛头的感觉,但是又不是特别的相像,中间有一扇和第一层一模一样的青铜门,而且大小各方面都是一样的。 黄金城城前有几只两头乌在徘徊,影子在金光下影影绰绰,像行尸走肉一般。 此时我失去了理智,相像爹娘死去的惨状,和被大火无情淹没,我泪流满面,我端起步枪,冲上前去开始扫射,此刻我的耳边已经听不见了声音,我张开嘴啊啊乱叫着,肥龙跟我也是一样的,这都是处在一种高度激动高度紧张又高度恐惧的宣泄,不多时黄金城门里又钻出来许多的两头乌,开始疯狂的冲向我们,但是我们的子弹的速度是两头乌的好几倍,很多的两头乌都被打的趴到在地,一倒不起,它们虽然是被称为神兽,可能有着特殊的能力,但是也要遵从自然界的法则,遵从生死的法则。 我们端着枪开始越打越沉稳,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发丘指没有拿枪,但是已经把金剑抽了出来,不消片刻,两头乌都被我们的火力给逼近了黄金城内,我们赶紧换弹药,但是很不幸的发现子弹已经快被打光了,正在着急的时候,黄金城内嗷呜一声传来了两头乌的吼叫,听着这声音,能够感受得到两头乌的怒气,因为这一声叫唤要比前面的急促而尖锐,我下意识能够判断这是一声冲刺的吼叫。 发丘指啧了一声,说道:“不好!这黄金城里的黑山老妖清醒了,刚才那一声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黑山老妖的叫声。” 我心中非常惊讶,奇怪地问道:“什么!难道黑山老妖也是两头乌吗?” ***犼帝的话:请大家支持正版订阅观看,因为盗版中有一些内容是跟正版不一样的,而且错别字也有很多,这就是盗版的危害!请订阅支持犼帝的正版。 仙墓魔沟篇 第六十八章 乌仙饕餮(上) 犼帝宝宝的话:首先呢,我先说说前段日子我为什么突然断更,这个我现在讲起来也是非常的害怕,甚至一碰触到键盘,我就浑身不自在,可以说身体上也在排斥我干写作这件事情,精神上也非常的恐惧写下去。 有的朋友奇怪了,说你是不是被自己写的故事给吓到了,还吓出了病。 那我的回答是,因为我是创作这个故事的作者,当然想的也比读者多,还有就是对小说剧情的深入也是读者的好多倍不止,我甚至常常习惯性的在脑海里,上演即将要写出来的剧情,所以正因为我太认真了,确实被自己写的故事给有那么一点点的吓到了。 但上述只是很小的一方面,占的比例最大的一方面是我是个马上要毕业的大学生,而且期末很多的事情需要用心的完成,这样才能顺利的毕业,我想已经大学毕业的读友更能体会我这一点。我几乎是白天上课,晚上熬夜到12点左右,码出4000多字,还不能水,可想而知我就这样连着写了两个多月,因为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早8点还要准时上课,所以没时间吃早餐,晚上也就将就凑合吃了,只有中午在学校买的饭,上下学还得徒步走很多的路程,所以身体上这样下去,不管多么强壮,肯定是严重吃不消的,结果晚上我强忍着难受和恐惧,将新写的章节给传了上去,关了灯,躺倒床上,大脑麻木,眼睛里金星乱窜,耳朵嗡嗡轰鸣,心脏狂跳,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一动都不敢动,我当时以为自己快要猝死了,把我吓的,真的无法用语言去形容,也不想表达,对于我来说,那简直就是噩梦,一生难忘,且刻骨铭心。 之后的日子也非常的不好过,我怀疑自己的心脏出了问题,因为每天开始了心慌、难受,因为自己也不是什么富二代,所以住院什么的不敢考虑,只能难受的时候去急诊,实在不行就在那睡,后来一咬牙狠心拍了个胸部ct,结果我心脏没事,那为什么难受呢?我连着挂了好几次心内科的医师给我看,总体来说,都说我由于经常性的不吃早餐,熬夜过度、压力大、精神紧张等,导致身体内分泌失调紊乱,叫我改掉这些坏习惯,按时吃饭,医生这样说,我当然高兴,可是身体还是会难受,医生说这是恢复阶段的反应,叫我不要管,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只是那段时间我恐惧写小说这件事情,因为那一幕还沥沥在目。 最后,我要谢谢我的主编一索大大,也是我的老师,曾经也是我偶像三叔的责编,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过我,在我迷茫的时候,悉心传授一些心得,对我大有裨益,一索老师为人没的说,是我这一生的榜样和学习的楷模,祝他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这一次的经历,对于我来说也完全算是一种锻造和考验,让我改掉了以前的盲目自大和不懂得为人处世的坏毛病,一索老师的儒雅正直和善良影响到了我,也让我变的比以前优秀和谦卑了。 也十分感谢部分书友和我的迷粉、我的《盗墓派》家族读者群对我的体谅与关怀,感谢有你们!我在调理身体的时候,也在默默的囤积着稿子,到时候一次性发个痛快,大家也好看个过瘾。其次,因为犼帝宝宝那时候压力大,写作的时候可能会有几个错别字,但是读者是能够看懂怎么回事的,说声抱歉,以后的出版本绝对不会有错别字,希望大家进行脑补,么么哒。 ****** (正文:) 发丘指看了看我的表情,我笃定他猜出了我的心思,说道:“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有进去才知道,估计是非常难对付的角色。” 肥龙说道:“那现在的情况,我们只有通过这黄金大门进去了,不知道这个城门和那个青铜门一样不一样,还能不能用巫葬派的宝血打开?”说到这,肥龙看了看我爷爷和我,用非常惆怅地目光打量着眼前的黄金城门。 就在这时,黄金城门里传出来一连串锁簧机关的声响,听起来毛骨悚然,也就是片刻,大门嘎吱——闪开了一条缝,从里面露出了两张让我无比熟悉又瞠目结舌的人脸! 竟是我爹娘! 仙墓魔沟篇 第六十九章 乌仙饕餮(下) 突然间,我已经完全木讷了,脑袋里快速地闪过一幅幅画面,从小到大我老爹老娘的笑靥,直到最后他们肚子干瘪瘪的凹陷下去,僵硬地躺在家里的土炕上。 而现在他们却面色红润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肥龙在旁边不知为何哇地哭了出来,接着一屁股蹲儿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不知道他是感到自己的负罪感还是委屈,总之他这一出,让我打碎了心里的五味瓶,鼻子一酸,眼里也已经湿润了! 我不解地看向我爷爷和发丘指,心说这是不是那黑山老妖的障眼法! 但我看发丘指的反应是完全跟我们相反的,他眼一眯,一股寒气冷的逼人,他把金剑慢慢抬起来指向我爷爷,一字一顿地说道:“老头,你在耍什么把戏!” 我一下子蒙圈了,但我爷爷是何种城府我是知道的,我几乎下意识就化掌成拳地冲向了发丘指,只是他的速度极快,一把捏住了我的喉咙。 我骂道:“你他娘的,把剑给老子放下!” 他没看我,只是说了一句,“你爹娘活的好好的。” 他这么一说,我用力去甩开他的手,但几乎纹丝未动,我再次去看我爹娘,只见他们在向我们招手。 我老爹郭金轩低声喊道:“爹,进来吧,一切相安无事,所谓当初占卜的卦象并未发生,很可能是被您设的局给冲破了。” 我老娘看样子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她虽然跟我爹成婚这么多年,但是并没有接触盗墓派的事情,下到地底下面,她实在局促难安。 肥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哭了,刚才发丘指说我爹娘活的好好的,而且我爹还说话了,我脑袋嗡嗡直响,一时间难以接受,问我爷爷道:“爷爷,咋个回事噻!俺爹娘莫事啊!” 我爷爷把发丘指的金剑往下一压,发丘指也没追究,放了下去,我爷爷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局中局,俺这么安排是要保护这座古墓,你个小娃子懂个甚,你以为你爷爷来这穷地方讨生活是为了什么,你以为俺们村子那些乡亲都是大白菜吗?” 肥龙大喜过望,见我爹娘没死他高兴的不得了,先前我对他的怨气也一扫而光,发丘指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我问爷爷他这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爷爷叹了口气,说道:“娃子,那往日跟咱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亲们,其实都是盗墓贼!” 我听到这里退了两步,难以接受。 爷爷接着说道:“二十几年前,俺在奉天开店做生意,去茶馆听书的时候,偶然间听到一个黑衣人夹喇嘛,说头头还是个日本人,根据史料发现了一座西周古墓,还把西周将军的经历拓下来,俺杀了他们几人,夺回了那拓文,回到家中一过目,俺就知道这座古墓的来历,于是烧了那拓文,命令家里连夜收拾行李,次日将生意转给你大爷爷便来到这个村子落了脚,来的时候已经有好几批盗墓贼折在了里头,那铁拐李的腿伤就是这么来的。” “镇子上俺布下了耳目,这发丘派和摸金派能来到这,肯定跟日本人合作的可能性极大,所以俺和你爹娘才演了这出戏,里面的陈芝麻烂谷子多着呢,一时间说不完,走吧,现在怎样都是安全的,俺们要去谢谢乌仙的帮忙。” 我还是没忍住问道:“那俺爹娘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我爷爷叹了口气说道:“那是村里的盗墓贼,被你爹易了容貌。” 发丘指和肥龙相视无语,很显然原来他俩才是被爷爷摆了一道,现在来看,我爷爷和我爹对这座西周古墓了解的不能再了解,这一切都是他们的精心设计,而我也是局里的一颗棋子。 这一刻我才发觉人心是多么的可怕。 仙墓魔沟篇 第七十章 意味深长的道别 爷爷的这一盘棋下的我寒意彻骨! 我低着头随着他们进入了黄金城,肥龙把枪甩到背上,倒是松懈了不少。而发丘指的眼眸里,却迸发出一股怒意,若隐若现,徘徊在我爷爷的身上,看得出来他很少会被这样设计,我忽然很担心他会对我爷爷报复,我立马过去站在他身边看着他。 当我回头去看那些两头乌尸体的时候,却发现全部都不见了踪迹,我心中莫名震惊,我一直以为我们摆脱了幻觉,可笑的是,我们先前一直在幻觉中游走,到现在我已经分不清哪部分是真的,哪部分又是假的。 这座黄金城内金光太盛,使人难以睁开眼睛看清任何事物,能见度比外面的大雾还要低,越往里走,双眼几乎跟瞎了没什么两样,开始举步维艰。 不多时,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了,全是金色,这种金色使我从骨子里产生出一种恐惧,仿佛自己即将要溶解一般。 “啊!我的眼睛好疼啊。” 这声音瓮声瓮气的,像是肥龙喊出来的,这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辨不清方位了,瞬间感觉自己天旋地转起来,眼睛里开始酸辣酸辣的往外滴眼泪,这时候一只奇长的手捂住了我的双眼,是发丘指。 “闭上眼睛。” 发丘指说道。同时肥龙也不喊叫了,摸到了我和发丘指的身边,问道我俩:“哎!你俩都没事吧。” 我心里噗的升腾起一股暖流,这一刻我仿佛感觉到我们仨是如此的亲近,我说道:“俺莫事!” 发丘指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突然间,一声哈哈的朗笑响起,接着又是年迈沙哑的笑声,我听得出来这是我老爹和我爷爷的笑声,在这笑声中,我能感受到那种亲人的欣慰,但是这种欣慰好像又愈加的遥远。 我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我爹的声音,“葬儿啊!老爹要去完成一件事情,可能近几年俺们没办法相见嘞,不过你不用担心俺和你娘的安慰,俺们要去做的事情是很安全的,只是近几年不能回国了。” 我去!我老爹老娘要出国,听着怎么那么的不靠谱,我立刻说道:“那俺呢!俺怎么可能和爹娘爷爷分开!” 忽然,我感觉我老娘过来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疼惜地说道:“孩儿,娘想你,我舍不得离开你,但是这件事儿比天大,我虽然没有太多的能力,但是也会支持的,等你长大了你会懂的,娘其实是混血,我和你老爹不是去别的地方,是去美国,不要来找娘,咱们娘俩自会有相见的那一日。” 她又摸了摸我的头,碰到发丘指的手,我娘忽然说,“照顾好他。” 不知道我娘为什么会和发丘指说话,只觉得发丘指身子一震,像是惊讶地说道:“你是……” 我娘立马说道:“好了上官。” 忽然一片寂静,这时候我爷爷说道:“上官,你跟俺去办一件要紧事。葬娃子,出去散布俺们已经被两头乌害了,不得暴露俺们的行踪。” 发丘指松开了我眼上的手,我爷爷将我和肥龙拉到一起,推了我俩一把,我瞬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隐隐听到一个被扭曲的声音。 “三个月后,去湖北神农架五峰山,会有一个叫做老山猫的接你来见我。” 是爷爷的声音! 仙墓魔沟篇 第七十一章 北平 爷爷推了我与肥龙一把之后,瞬间感觉身子轻如鸿毛一般在漆黑的无尽里摇曳,逐渐这种感觉使我迷迷噔噔睡了过去,这一遭真累的够呛。 在若有若无的梦境里,我一直恐惧地徘徊在猃狁女王乌兰仙古墓的青铜门外,我好像非常惧怕门后的东西,又或者是在惧怕一个惊天的秘密。 浑浑噩噩中,发觉有人焦急不停地扇我耳光,妈了巴子的,不用想,肯定是肥龙这货趁机报复我! 我攥紧了拳头,脊梁一挺,看见猪头一样的大脸,我上去就是一炮,“去你娘的。” 肥龙右手掐着火折子,左手捂着他胖乎乎的肉脸,骂道:“好你个老郭!你烧了龙爷的花裤头不说,还要恩将报复!” 我忽然看见自己的肚皮上正在燃烧起一团大火,火苗是红黄蓝三种颜色相间的,而且肚脐下方三寸处剧痛无比,仿佛无数根纳鞋底子的锥子在刺痛一般,另外我的全身上下已经一丝不挂了,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三昧真火的厉害。 肥龙看我着急,光着膀子拿起水袋灌了一口水,用嘴一喷我肚子上的火焰,不但起不到作用,反而更令我刺痛起来,我立即制止他,说道:“肥龙!且慢,这三昧真火水根本是毫无作用的,你退后些,俺来弄。” 现在我俩是处在一个三个水缸粗细的地道里,肥龙的后方有一个圆圆的光点,久违的阳光,知道那便是出口了。 我用手捂住肚脐下方,手掌心能够感受到那股炽烈的高温,我很惊讶我的肉体居然能够承受住这样的高温!过了好久,肚子上的三昧火焰熄灭,肚皮上被烤的红彤彤一片,这时候我惊奇的发现肚脐下方有一个拇指大小的黑红色的印记,血液便是从这印记上流出的,仔细打量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那是两头乌的轮廓。 接着我肚皮上的潮红慢慢退去,火折子啪啪闪了闪,回头一看是一个椭圆形的黑色石洞,这种黑色的石质应该就是黑陨石无疑了,既然从这条通道能够进入到黄金城,为什么爷爷却要花那么大的力气呢,想着应该和那个所谓的局有关了。 我也不想思考这些了,身体还是非常的疲劳,我对肥龙说道:“肥龙,俺们快些爬出去,肠胃空的要命,已经饿得底儿朝天了。” 肥龙眉头紧皱地打量着我肚子上的印记,看起来相当的局促,听我这么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眉毛一挑说道:“好,但是喇嘛占卜鼎不见了,不管它了,应该是被郭爷爷拿走了,走!我们出去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想着肥嫩的鸡鸭鱼肉,我俩忙不迭地开始往外爬,这条地道是一个圆锥形,里粗外细,而且洞壁上有些许爪痕,猜想应该是两头乌挖的,爬到洞口时,已经变的一个水缸粗细了,阳光的亮度刺的眼珠子一阵发痛。 渐渐适应之后,才惊讶我俩现在待的地方,正是我家院子前的洪水沟! 唉,终于到家了。 “老郭!你看这是啥?”肥龙指着一个老旧的黑木盒说道。 这个黑不溜秋的旧木盒半掩在洞口的土渣里,非常的不起眼,要不是肥龙眼尖我还真发现不了,也可能是这个木盒硌到了他,不管怎么样这个盒子还是使我眼前一亮的,这是我爷爷装烟袋锅的,放在这里肯定有他老人家的用意。 我们家地下居然存在着黑色陨石,与黄金城是邻居,这十七年来我竟然不知道,想想那天清晨,也许并不是两头乌,很可能是这个地洞年久才出现了那条裂痕。 肥龙在腰上扯下来花斑蛇绳,虽然已经被我那把火烧掉了一段,但是余下的仍然还有很长,爬上这洪水沟绝对没问题,他把烧弯了的枪杆上的刺刀拔了下来,三下五除二便成功的做好了一个抛锚。 我俩爬到沟上,正是正午,太阳很毒辣,霎时流下了汗珠子,我看家里的院子一片狼藉,房屋皆塌,家禽畜生也都逃的逃散的散,现在来看这都是爷爷的用意,虽然我在这院子里生活了十七年,但是房子里也很有可能暗藏着通向黄金城的机关暗道。 我灵机一动,打开黑木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我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咦!是三个黑蟾子和一封毛笔信! 打开信,一看之下是爷爷对我的吩咐,内容如下: “娃子,现在能通向猃狁古墓的只这一条通道了,安全出去后,定要炸塌这条地洞,不得有误。三日后大水将会淹没这个村子,必须提前离开。三个月后来神农架五峰山,俺有事交代。老山猫是我的兄弟,见到他要展示三昧真火,自会相认。盒底铭刻着制作黑蟾子的配料方法,背下焚毁,投掷技巧多加练习,完毕,郭顶天。” 我不敢有误,按照爷爷的吩咐将地洞炸塌,村里的房屋将近一半都被烧毁,我和肥龙光着屁股去寻觅吃的和能穿的衣服,此地不宜久留,须得离开,谁也不知道那大水会是怎样的规模,为了保护这座古墓,爷爷很可能会把这个地区给搞的荒无人烟。 虽然心里知道墓里的恐怖,做出这个举动有些画蛇添足,但是爷爷这样做很可能是发了善心啊,他不想那些盗墓的亡命徒白白送了性命,再者两头乌的头领乌仙饕餮恐怕不是善物,那黄金城坚不可摧,从发丘指携带的黄金剑上就可见一斑。 我和肥龙穿上找来的农家衣服,心想着平日里的乡亲居然都是盗墓贼和盗墓贼的家属,实在令人心里发颤。 肥龙和我烧烤了两只大肥鸡,吃的津津有味儿,肥龙咂咂嘴说道:“我说老郭,算准时间,三个月呢,去早了的话老山猫恐怕还没去,郭爷爷在这段时间内一定在做着重要的事情,说白了很有可能和发丘指在调查当年盗墓派的失踪案。跟我回北平去,典当家当换些钱,好买些趁手的装备呀。” “好,只能如此了。”我点了点头说道。 仙墓魔沟篇 第七十二章 普通话 1945年8月15日晌午之际,日本投降。此时我和肥龙已经到达北平半个月之久了,当时我俩出了梧桐花一打听,日子已经到了7月25日,我当时就觉得太夸张,我们进入猃狁古墓到出来,意识里最多也就过了七八天,怎么可能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来天呢! 肥龙却把这种情况归于黑陨石上,算算他这是第二次过黑陨石了,上次他和发丘指可是过去了四个月啊,这黑陨石确实绝对的诡异,如果要把黑陨石里的一天换算成外面世界几天甚至好几个月的话,那当年盗墓派失踪的人有可能现在还活着,完全有这个可能,但是现在不是纸上谈兵的时候,到时候去神农架也许能探知更多的东西。 我不知道爷爷有没有把这二十天算进去,总之就算早去二十天也好,熟悉熟悉神农架当地的地理环境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在北平生活了半个月,算是见到了大世面,还生平第一次看见了许多外国佬,顿时激发了我的兴趣,肥龙给我出主意,说道:“你书是没少读,但是在北平得学会说官话呀,也就是普通话,啊,要不然你如此的乡音浓重,那些有铜臭味儿的势利眼会笑话你的,别老是俺俺的,这方面你可得跟龙爷学学,在这片儿人家都称呼我龙爷,出去你得给俺长长眼昂。” “嘿!”肥龙一翻白眼,赶紧捂住嘴,嘀咕道:“唉,被你丫的带沟去了。” 肥龙没把我带他家去,他说这次出来也是偷偷的,要是被他哥逮住,免不了一顿家法胖揍的,索性他领我在北京的一家旅店住下了。 他嫌弃我俩的衣服太过难看,说乡下那边的衣服太过难看,在北平太跌面儿,于是我俩做了两套西服,西洋衣服看着也挺简洁利索,我也不大排斥。 他在北平有很多的朋友,确实如他所说,这些人见了他的脸面都要称呼为一声龙爷,这些人都是做古董生意的,我瞧着他们都有相同的一种特征,那就是说话的时候都是话里有话儿,要不是内行的,根本听不出那话儿里包含的意思,心想北平这地儿真是大海啊,这水深着呢。 我刚十七岁出头,北平的世面很让我感兴趣,看见什么都想研究研究打听打听,所以这普通话我也是下了功夫去苦练学习,没几日我说话的口气就已经有点北平官话的腔调了,我甚是高兴啊。 其实在清末已出现“普通话”一词汇,清代朝廷1909年规定北京官话为“国语”,民国时期也多次制定了标准,1918年北洋政府公布了第一套国家认可的国音注音字母,等到了1923年的时候,召开的国语统一筹备会,第五次会议决定基于现代中国北方官话的白话文语法与北平话语音制定语音,1932年又经国民政府教育部颁布《国音常用字汇》之后,确定了国语的标准。 肥龙给我买来了教科书,我又经过北平天时地利的环境熏陶影响,终于把过去的乡音该改掉了,过去也知道“我”和“俺”是同一个意思,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常说俺,可是现在在北平,我就得学会说“我”了,这次普通话的实践学习,对于肥龙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我来说,我的内心世界和三观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仙墓魔沟篇 第七十三章 王惠珍 普通话终于学有所成,肥龙都说我的气质跟以前大不相同了,感慨我是孺子可教,我看他那白胖的样子,实在甚是好笑。 来北平一个来月,我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节奏,想想我的祖籍应该是在山东那边,只是爷爷闯关东安居在了内蒙古,还是为了保护一座古墓,和一群盗墓贼为伍,真的是非常不好的回忆,此时我倒想在北平开始自己新的人生。 日本鬼子刚投降,全国都在整顿,大街小巷里的国民情绪无不如释重负,我饱读诗书与古人名传,内心深处也想为国民效力,施展自己的抱负,但也深知像我和肥龙这样背景的人,是不适合站在显眼的地方的,要不了多久中国统一,我和肥龙的日子可能过的还要更低调,毕竟盗墓在古代朝廷也是所不容的。 最多我俩去北平的天安门、故宫、圆明园遗址、天坛、长城这些景点逛逛,吃吃小吃和北平的满汉全席。 九月初的晚上,肥龙拎着饭菜回到了旅店,而我这时候在研究爷爷留给我的黑木盒子,这盒子里头阴刻着制作黑蟾子的配料方式,还有储存的方式,被我拆开研究。 总结起来分为三种黑蟾子,第一种相较简单,使用起来也非常的方便,两种非常重要的配料便是三昧真火的引子血和黑色蟾蜍皮与毒素,其次是火药和几种市面上很难找到的稀缺配料,使用原理便是通过高速剧烈地震动使静脉血和动脉血相遇,从而在弹珠的内部引爆,威力非同小可,是比手榴弹还要巨大的。 而第二种是一种具有黑蟾蜍毒素的毒弹,引爆后会释放大量的腐蚀毒素,从配料里硫酸就可以看得出它的作用,而且制作这种黑蟾子是不需要我的血的。 第三种黑蟾子是照明的光源,光源面积达到十米左右,能燃烧半个小时左右,亮度是蜡烛的好几倍。 这三种黑蟾子的分类名称分别是炸弹、毒弹、光弹,通过这一个月的研究,这些配料和使用方法已经被我背的烂熟于心,只要材料具备,我立马就可以着手做了。 肥龙放下饭菜,对我招手说道:“老郭啊,来来来,他娘的这烤鸭可是肥的很呐,还热了两瓶烧酒,过来趁热吃啊,顺便跟你说个事情。” 我把黑木片放下,走过去说道:“哦?跟我说什么事呀?”问着他我掰下一条鸭腿,吃了一口。 他说道:“当然是回家的事情喽,现在我手里头的银子快没了,明天上午我叔家的妹子会来接咱俩回家,到时候咱兄弟俩说道说道我大哥,没准他会帮咱们,就算他不亲自去,也可以带一些他手下的伙计。” 其实肥龙这家伙虽是盗墓派的人,但是这几年他都在干盗墓的买卖,他滑头的很,家里人管不住他,所以我俩刚来到北平,他就前去朋友的古董铺子取钱,他在北平卖古董,一般都会有先给货后取钱的作风,他说在外头没钱,也只能回去给他大哥胖揍了。 “你还有妹子?”我说道。 肥龙大大咧咧地倒上烧酒,瞪了我一眼说道:“我说老郭,我王家上面很多都是做官的,也只有我爷爷这一支做生意,算起来王家能有几万人,我能有个妹子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这次世界二战,中国死了很多人,咱们盗墓派的人也有很多参军的,现在要是估计不错的话,盗墓派的人已经很少了,或者说都他娘的放弃盗墓了,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封建社会了,再说盗墓派的人能不富的流油吗?为什么还要冒险下地呢,行内更有传言说,很多盗墓派的人都出国了。” 他这么一说,让我想起来我老爹老娘去美国的事情。 “你妹子叫什么名字?什么年纪?”我问道。 他说道“她叫王惠珍。” 他看见我背后的黒木盒,沉思了一下说道:“郭爷爷留给你的东西我看你也研究一个月了,最好销毁,越快越好,那东西被别人知道,终究对你是不利的。” “等着,我去跟老板借个火盆。”肥龙说做就做,放下酒杯走出了房间。 仙墓魔沟篇 第七十四章 王排龙(上) 九月深秋,月明星稀,我和肥龙年轻气盛,把酒畅谈这一次的猃狁古墓之行,说笑相间,感慨盗墓派所涉及的事件都是异常巨大的。像是两头乌、青铜门、四手怪、青皮祭祀蛇、水晶悬棺、圣母蛇、重力颠倒的墓室和乌仙饕餮都是我俩激烈讨论的对象,其中隐藏的线索与背后的故事都被我们总结了一番,最后说到黑陨石上,肥龙我俩相继无语了,这才是最诡异的一个关键点。 酒入愁肠,我先肥龙一步睡去,倒是一夜无梦睡的踏实。 第二天上午我被肥龙摇醒,我睁开惺忪的双眼看见他无奈而又焦急的表情,他说道:“郭大爷哎您可醒喽!我是抠脚心、鸡毛撩、咯吱胳肢窝都没喊醒你啊,你说你不能喝呈什么英雄,别像个懒猪赖着不起啊,可不能让我妹看你的笑话你。” 说着说着,他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对了,肥龙他妹今天来接我俩,我晃了晃有些昏沉沉的脑袋,我赶紧问向他道:“哎对对,你妹,她什么来啊?” 肥龙笑意未绝,回复我道:“还什么时候来,已经来半天了!鸟都差点被她看见。”说着他移开身子站到了旁边去。 果真有位高挑俏丽的丫头站在离我床不远的地中央,黑发盘在头上被上好的玉簪贯穿,两缕秀发垂在鬓角,如峰峦的曲线在她匀称的身材上隆起,艳丽的牡丹花旗袍开叉很大胆,白藕般的玉腿撞进了我的眼里。 我吓得一激灵,急忙坐起来抓过衬衫来穿,她倒是很识趣,转过头掩住右边的侧脸,低声道:“郭大哥慢穿,惠珍失礼了,今天前来是接您回家做客,这些时日真是慢怠了,都怪我那不稳重的胖二哥。” 将皮鞋穿好,我站起来显得非常局促,发现这王惠珍无论气质和个头,都像是二十来岁的样子,怎么会把我和肥龙叫成大哥了,我皱起眉看向肥龙眨了眨眼,意思是你大爷的怎么不赶紧好好介绍一下。 “没事没事,妹……姐……哎客套了。”我总得回一句,今天当着人家的面前穿衣服确实有些不好看,但是见她应该比我大,我突然叫妹子也不是,叫姐也不行。 而这时王惠珍转过了头来,礼貌地掩嘴一笑,小声说道:“郭大哥和胖二哥是平辈,我又比胖二哥辈分低,虽然大了他三岁,可是我们王家礼节严肃的要命,您比对我客气就是。” 肥龙这时候忽然气鼓鼓起来,一叉腰对着王惠珍大声说道:“哎呀你这个小惠珍,我平日不是最烦人喊我胖,你倒是张口闭口就寒碜你二哥我啊,要不要我回去向你娘告状啊。” 一个姑娘家看着极有涵养,礼貌得体,生的好看干净,我很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跟肥龙是一家,怎么长的差别这么大,我看王惠珍也不怕肥龙的样子,就拍了拍肥龙的肩膀,低声趴在他耳朵边说道:“你确定这是你们王家的人?怎么人家长那样你长这样?” 他立马推开我,说道:“老郭你是不是又不老实了,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虽然我惠珍妹子长得丑,你也不能悄悄说她坏话呀。” 这孙子居然阴阳怪气诬赖我,借我名义损王惠珍,我赶紧向王惠珍摆手,忙说这话我可没说,昨晚肥龙喝多了,酒劲还没过,别听他瞎胡说。 王惠珍不怒反喜,笑了笑,对我说道:“郭大哥见笑了,我还不知道我那胖二哥的秉性,时间快正午了,车在外头,大哥跟我来吧。” 说着上前拉我出门,肥龙在后头大喊:“你这丫头,不管你二哥了!”王惠珍牵着我加快了脚步,还不是抿嘴偷笑,看得出来她和肥龙是从小玩到大的,估计平时不少开玩笑。 出了旅店的店门,在灰砖路边,停靠着三辆人力黄包车,那三个伙计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仙墓魔沟篇 第七十五章 王排龙(下) 这三个伙计极为刺眼! 无论长相和打扮都与街上的人头大不相同,分别是一个一米九左右的蛮汉,一个中等身材的光头仔和一个梳着两个马尾辫的白面青年,三人眼眸中精光闪烁,饶有趣味地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没过一会儿他们都纷纷摇了摇头,毫不忌讳地表现出轻视的目光。 王惠珍看见他们三人皆纷纷点头示意,算是打个招呼,这个细节虽然非常小,但是一个富家小姐能对下人如此礼节,就可见他们非同一般。 这三人同时点头,异口同声道:“小姐好!” 王惠珍对着我微微一笑,纤细的手掌抬起指向三人,轻声说道:“郭大哥,妹子给您介绍一下,这三位都是王排龙大哥的伙计,个个身手了得,这位个子蛮高的汉名叫做刘强,是青藏那边的好汉,力气很大的哟。” 说到这里她掩嘴一笑,应该是被刘强那憨蠢的样子逗着了,她又指了指中间那位光头仔,说道:“噢,这位是韩小二,是少林寺的武师出身,最拍手叫绝的就是他的遁地术,他……” 王惠珍还要说下去,被我立即拦断,惊讶地说道:“等下妹子,遁地术?是怎样个遁地术呢?难道像封神榜土行孙一样的遁地术吗?” 我刚说到这,那韩小二嘭地一抱拳,嘴角一咧呵呵一笑,说道:“您瞧好!嘿!”说着便马步一打腰身一哈,在我震惊的目光下他徒手抠起一块地板砖,接着扔到一边,只听噌地一声他又将手掌直直地插进硬邦邦的土地里,没过了小臂!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传说中天下武功出少林,绝非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啊,张大着嘴巴我竟无言以对。 那第三个梳着两个马尾辫的白面青年一看我的表情,竟噗嗤地笑出声来,飞溅的吐沫星子还崩到了我的脸颊上,王惠珍则早有准备的用挎包捂住了小脸,嗔怪道:“哎呀!花猴子你笑的时候能不能捂住你的嘴巴,吓着郭大哥可怎么办。” 韩小二上去就踢了一脚花猴子,瞪了他一眼,骂道:“又招惹小姐嫌弃!” 花猴子过来嘿嘿一笑,对我说道:“在下花猴子钱柳儿,擅长易容判器,郭兄弟以后多多担待。” 我微微拱手说道:“钱哥客气了,以后多多指教,这判器是什么?” “这判器便是判断古董与斗里冥器的手艺,需要行里深厚的史料学问,基础手段是望闻问尝,这花猴子鼻子比狗都灵,蒙着眼睛一闻都知道墓里头倒腾出来的冥器是什么年代的,和肉粽子嘴对嘴都能尝出来人家死前吃的是什么饭菜,在我们王家可谓是一个难得的傻宝呀。”肥龙走出店门说道,将我俩的衣服放在人力黄包车上。 那三人眼眉一皱,像是非常忌讳肥龙一般,居然立马弯腰鞠了一躬,纷纷叫道:“二爷,您来了。” 我惊异于肥龙的身份与威望,没想到像这三人的身手竟也会惧怕这肥龙,若是王家势力庞大可以理解,但是在那三人眉眼之间充满了一种恐惧,这就叫我非常迷惑了,心里想想这肥龙可不是省油的灯啊,年纪才十七岁就已经盗了大大小小非常多的墓了,很可能跟肥龙过去的经历有关,但这也只是我的臆测。 那大个子刘强不太爱说话,瓮声瓮气对肥龙说道:“二爷,马上正午,老爷已经在饭堂等您了。” “好。”肥龙对王惠珍说:“咱们赶紧回去吧,大哥也想见见老郭。” 那三个伙计拉着我们三人,穿过条条街巷,奔进了一片四合院居民区,北平富有年代感的老式四合格局风扑面而来,一股岁月的厚重感跌宕而起。某刻,街角一转,我们又进入了一条街,精致的楼阁宛如雕刻之后镶嵌在刷了朱漆的高墙上,个别角度来观望像极了水墨画里的仙楼宝阁。 花猴子回头对我一笑,说道:“这片区域都是咱们王家的地盘了。” 我点了点头,感慨王家家业果然庞大。 这时候太阳已经高挑在当头,有些微热,前面三个伙计停在了一个三层楼前,我仰头一望三楼,只见一个高高的穿着白色锦褂的中年男人,遥遥对我拱了拱手,见他手腕上挂满了蜜蜡玛瑙等古玩。 只听他高声说道:“千年古派万代缘,腊海相逢睹目空。吾等顺天夹喇嘛,可保平等在人间!” 肥龙见我发愣,忙拍了拍我嘿嘿说道:“老郭!我大哥跟你认门攀亲戚呢,按理说你也得回一嗓子啊,我家老大也快三十挂零了,越来越喜欢拿派头了。” 闻听此言,旁侧的王惠珍掩嘴不住地嘻笑,在她眼里好像什么都那么的有喜感。那三位伙计倒是非常的拘谨,低头垂手立在一边,直接就不敢抬头了,对这一出我心里直犯嘀咕,心说王家是摸金派,现在干盗墓的就属这王排龙了,道上定是杀人不眨眼,要不然这三个伙计不会忌惮成这副模样。 电光火石之间,我开始在心里琢磨王排龙作的诗句,这千年古派便指的是盗墓派了,万代缘好像是在说我们本是同出一家,世世代代都不能忘了我们盗墓三十六派的手足情,这腊海嘛,腊月是最寒冷的时候,正好应了这当下的国情局势,这睹目空是指相见十分激动,相望的眼睛已经泪流殆尽。 后面的诗句好像话里有话,应该跟下面要谈的事情有关,说我们顺应民意惩罚封建王陵,也算是还给百姓平等的权力。 我眯缝着眼睛心里啧啧称赞,心说王排龙果然有些学识,可见他的手腕深的很,但我饱读诗书寒窗十载,焉能怕了他们王家。 我上前一步,也拱了拱手,高声说道:“排龙点穴艳双绝,登峰群玉撼仙樽。饶迎宝客显身手,神农首尾自相现!” 我这诗句一出口,王惠珍惊得目瞪口呆,她显然没想到我年纪轻轻竟能与她大哥攀诗对宝,而先前那三个伙计也都像是吃了黄联一般不敢置信地望向我,肥龙则呵呵一笑抱起了肩膀。 那王排龙拱起的手还未放下,微笑着在心中琢磨了一会儿,突然再次一拱手,哈哈大笑道:“郭兄弟墨海深不见底,多谢夸赞美言,这厢班门弄斧了。” 随即他一扬手,示意那三个伙计,说道:“快请郭兄弟上来享用午餐!” 王惠珍随即走在我的左前侧,手一伸,微微一笑,轻声道:“郭大哥,跟妹子走哟。” 我望着上面红宇屋檐,点了点头。 仙墓魔沟篇 第七十六章 花猴子 古色古香的三层楼阁在外头看已然十足的气派,当我随着王惠珍进去之后,被这楼阁里琳琅满目的各式青花瓷、样式精巧的陶罐、鼓肚的青铜器皿给吸引住了,我虽幼年生活在乡间农舍,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但是爷爷有那么几本简笔书画就是特地介绍夏商周至唐器皿的特色,虽然不至于了解的颇深,可三步以内一掌眼,便知真假。 我以为王家不识货,亦或者觉着王排龙太过奢侈,将这些几千年的瓶瓶罐罐都养起了花草,一股幽香扑鼻而来,不禁啧啧称赞道:“这些……可都是真货呀,王老爷怎么养起了猫花狗草,每件出手不少于千百个大洋哇。” 王惠珍抿嘴笑笑,不作言语。 肥龙则精神恍惚,很不在状态,估计是怕一会儿见到他家老大没法交代,他在行里买消息去山东,又去奉天找我爷爷,结果因为黑陨石耽误了四个月,算起来没有个大半年未回家也差不到哪去了。 刘强、韩小二、花猴子钱柳儿尾随在后,给我的感觉这三人在王家的伙计里应该是数的过来的人物,王家进出自如,若不是王排龙的贴身伙计。 我回头瞧了瞧他们三人,花猴子对着我嘿嘿一笑,刘强像极了榆木疙瘩,直直地看向前方,眼睛一眨不眨,韩小二摸了摸光头,抱起肩膀对我撇嘴说道:“我说小郭爷,这行里水深着呢,可不是能认得宝贝就是能耐,明人不讲暗话,这屋子里的都是墓里盗出来的冥器,像这青花瓷瓶卖给那些不识货的西洋鬼子还卖的上价钱,若是在国内水线忽高忽低的,再加上现在局势紧张,当夜壶太可惜,毕竟都是兄弟们拿命换来的,只能先放在这坐等升值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是这么个理儿,悻悻地点了点头,谦虚地说道:“噢,原来是这个样子,韩二哥果然见识不浅。” 这韩小二被我这么一捧,用看乞丐般的目光剜了我一眼,直接看向了天花板。妈了巴子,这家伙太不给面子了,当下我就攥紧了拳头,眼神变的犀利起来,一股凶光直射他而去。 王惠珍大吃一惊,迅速拉住了我的胳膊,赶紧摇了摇头叫我不要冲动。 他们家二爷王点龙我都敢揍,一个下人伙计还敢跟我蹬鼻子上脸!就在这时那个一直木讷发呆的刘强看向我,只是看向我,我便觉得一座大山压了过来,他眯了眯眼睛说道:“你不会把自己当成爷了吧,你知不知道你来王家是来干什么的,一个刚穿合裆裤的臭小子,他娘的能有什么狗屎本事。”说着拳头一攥,骨节噼噼啪啪爆响。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他们的厉害,我不会怀疑这刘强要是给我来一拳,还不得坐地归西,而且这个韩小二也不是善茬儿,那么硬的土地都能被他以肉臂打下去,给我来一下子还不得穿个透心凉! 我这时候已经摆脱了王惠珍的手,现在要是撂挑子不打,她本来就比我年长,会不会因此更小瞧了我。我咳嗽了一下,看见花猴子还在美滋滋的嬉笑,指向他骂道:“妈的,笑你个奶奶腿儿!”心想那俩货我打不过,这个花猴子干瘦干瘦弱不禁风的,我还不一拳打一串。 想着要搬回面子立立威,年轻气盛的我嘿一声抬起大腿就踹向了花猴子,刘强和韩小二惊讶地看向我,显然没想到我脾气这么爆,竟然敢动手。 王惠珍一声惊呼,赶紧去拉还在不知道想着什么事的肥龙,说道:“二哥,郭大哥动手了!” “啥!”肥龙这时一晃脑袋反应了过来,但为时已晚。 我生在农村,一身狠劲儿,这一脚带着冷风直奔花猴子胸口!韩小二像是来了极致的趣味,双臂一展拦住刘强,好像要看我和花猴子的好戏。 花猴子显然没想到我能出手打他,不过他反应的倒也不慢,绷住笑容,双臂若鹰展翅般的猛然抬起,左脚尖抬起,右脚后脚跟猛然一踏地板,摩擦出嘎吱一声,随之他的身体向后倾斜着倒飞了出去,我的这一脚已然踹空。 还未待我把腿收回来,花猴子一哈腰猛然抓住我的脚踝,嘿哈一声怪叫,像狸猫一般窜到了我的肩膀,我双掌成拳用力向上打去,忽然双肩一沉,花猴子借力已经腾飞了起来,簌簌快速地翻了两个筋斗,头朝下一拳直扑我的面门而来,眼见快要打塌了我的鼻子,肥龙将我撞倒才险险躲开花猴子这刁钻的一击。 我去势不减,将半人多高的青花瓷撞碎,肥龙一头撞在了我的屁股上,那花猴子眼看快要踩到肥龙,竟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横着打了一个筋斗,稳稳地落在了旁边的地面上,真是身轻如燕子一般。 我将身上的瓷片甩到一边,这次在王惠珍眼前的丑可出大发了,不禁恼羞成怒地站起来冲向花猴子三人,肥龙窜起来拦腰抱住我,叫道:“老郭老郭,你吃撑着了是咋的,这不是打架的地方。” 花猴子和韩小二以及刘强看肥龙这般,都低声叫了一声,“二爷。”突然他们的表情有些不对,眼珠子都转了转,像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我顺了一口气,将肥龙甩开,看向他,骂道:“妈的怎么回事?你家的狗腿子都敢跟主人动手了!”根本不对劲儿,我来即是客人,哪有一个伙计敢对客人动粗的,还不羁地出言不逊,这个问题肯定出在肥龙身上,这根本就是没把我当贵客的节奏。 王惠珍用小手顺了顺胸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看样子是虚惊一场。 肥龙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瞥了瞥花猴子三人,趴到我耳朵边小声说道:“老郭莫怪啊,你有所不知我大哥,他是北平这边盗墓的头子,这里的水他想搅多浑就能搅多浑,我跟我哥说你会盗墓,通晓葬学风水和卦象占卜他才肯高看你一眼,我要是说你是巫葬派的人,他非对你下手不可,虽然那个曹操下的诛族延令已经没用了,但是几千年来其他三十四派都想干掉摸金派和发丘派,我大哥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的人,我这么做是在保护你,慧珍也在保护你!” “现在我还年轻,家里的大事还说不上话,都是我大哥一人独揽,去神农架不带几个像样的伙计和上好的装备,恐怕连郭爷爷都见不到,你知道那里多么危险!你以为去观光旅游?” 听他如此解释,我恍然大悟地说道:“你骗你大哥说,要去神农架盗墓?!” 仙墓魔沟篇 第七十七章 神农灵药 肥龙微微点了点头,转而又啧了一声,摸了摸脑门,皱着眉头尴尬地说道:“其实吧……老郭,这事本不应该瞒着你,但是这一件事套着一件事,我不知道怎么解释给你听哇。”说到这儿他低下了头,表现出非常难受的样子。 这不是装的,他真的是有苦难言,并且一言难尽,我认识他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为了一件事犯难,我忽然意识到可能掉进了一张网里,可自己却还不知情! 我又把他往墙边扯了一把,心说得离那三个伙计远一点,看来肥龙和他们仨根本是没有通过气儿的,估计也就王惠珍知道这里边的事情,看她淡定的模样,心想肯定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女人,但表面看起来她就是那么的简单,这才是最让人忌讳的。 我对着愁眉苦脸的肥龙严肃地说道:“不怨你刚才魂不守舍的!可你现在必须得直说了,你不怕一会儿见了你大哥穿帮,把事情闹大?这样我会不会就没命了?” 肥龙猛然抬起头,已然是一脸冷汗了,他好像被吓得厉害,赶紧捂住我的嘴,嘘声说道:“老郭!他娘的小声点,你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不能败露,现在只有我和惠珍知道,虽然发丘指上官介龙也算是发丘派的,但是他们上官麒麟族深居昆仑,不屑于掺和世间盗墓派的纠纷,像他们这样的原始族是很高傲的,可是我大哥及摸金派和其他的发丘派见了你就要斩草除根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道:“你大爷的怎么现在才讲!那你呢!王惠珍呢!你们的态度怎么和你大哥不同?这里边好像藏匿着什么道道儿吧!啊?” 此时此刻,我竟然被这局势给冷地一哆嗦,心说还是太年轻了,人在江湖飘,怎能不谨慎且处处小心,今日进了龙潭虎穴,还不自知! 肥龙看来真是着急了,憋的红色红涨,一时说不出话语来,我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蹿起来,一股恐惧感从头顶猛烈地砸下来。 王惠珍见肥龙如此这般,立即向花猴子、刘强、韩小二摆了摆手,接着从她手里的挎包闪出一把精巧的匕首,指向他们三个,眼色骤然清冷起来,淡淡地说道:“你们是干活的,不是唱戏的,谁要是多嘴,我要他命!” 突然王惠珍不再是柔弱的形象,那种气场转化的太快了,她的眼睛里释放出来的东西,我说不出那是什么,但是那绝对是一种不容置疑的警告。她是王家的千金,要是花点心思想弄死自家的伙计,还非什么吹灰之力。 刘强没什么表情,韩小二精明邪气,最善于人事,他赶忙向着王惠珍鞠了一躬,说道:“小的们不敢,我们只吃我们的那口饭。”花猴子嘿嘿一笑,咧了咧嘴,露出洁白的素牙,耸了耸肩膀。 王惠珍立马笑了笑,叫他们三个先上去,给肥龙使了个眼色。 肥龙压低声音说道:“老郭,有什么疑问咱们晚上回去说,现在得先和我大哥吃饭,饭桌上避免不了要聊到神农架要盗的墓,这事你教给我,你只管往高了开价,你说你是郭璞的后代,当年郭璞是巫葬派外族族长,选择了服务封建统治者,摸金派和发丘派也不对他的后人开罪。在猃狁古墓经历的事情我哪敢照实跟大哥说,要是说了他可能立马就去盗了那个墓。” “这次去神农架,是要去盗一个上古古墓,叫做神农古冢,据说这个墓里面有一种‘长生草’,也叫神农灵药,如果找到吃了这种草,听说可以延年益寿!现在这个消息不知道是谁放出来的,听说有一支美国的探险队正在花大价钱组织北平的风水师和土夫子,那支探险队的领头很向往长生不老,我们王家会排龙点穴不假,可是那是在单一的风水局里才能施展,但在神农架那种千万个风水局里,只能靠你们巫葬派的东西了,所以我大哥才高看你一眼。” 我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还没说你和王惠珍为什么保我,到底你俩背着你大哥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说到这,肥龙居然嘿嘿一笑,说道:“哎呀老郭晚上说,到时我和惠珍自会跟你说清楚,现在我们先上去跟我大哥演场戏。” 这时候我倒是对肥龙和王惠珍葫芦里卖的药感兴趣了,我推开肥龙,没给他好脸色,踩上楼梯直奔三楼,心想道:“难道这次神农架之行,会跟着聚来这么多人么?会不会影响找我爷爷呢。” 仙墓魔沟篇 第七十八章 三个生面孔 二楼里摆满了桌椅和许多的床位,隔着一道拱门和屏风,看见有很多的生面孔,看打扮都是上档次的人,难道也有很多像我一样的客人嘛? 我不做停留,顺着楼梯到了三楼,顿时听到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声音,一股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本来昨晚喝醉了今早没吃饭,现在一闻到饭菜的味道,那种饥饿感油然而生。肥龙也急忙火燎地跟上来,我啧了声,看了他一眼,气的没说出话来,这孙子早不交代,一会要是王排龙敢动我,我就一口血烧死他们兄弟俩。 一想起三昧真火,心里立马有了点脯儿,安全感也增加了不少。 我看见王惠珍已经在等我了,含着笑引我进入了一个宽敞的房间,从王惠珍身后我偶然间被她地小腿吸引住了,虽然很瘦,但是走路时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还是可以看到的,刚才她能威胁刘强三人,说不定这丫头身上有点身手。 房间里又有三张生面孔,刘强三人站在王排龙的背后。这房间里倒是还有几幅水墨画,画的都是圆形的湖泊,在风水学里面,画像也属于风水局里面的东西,这水是聚财气的,形势柔和,看来是做生意的地方。 王排龙果然有排场,一脸的局气,见我进屋起来就抱了下拳,笑着说道:“郭老弟,来来来,到大哥这边坐,看你一身的西装革履,英俊潇洒,我看你和惠珍差不多大,要是郭兄弟没有婚约,惠珍也是出水芙蓉,老大不小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看我这个当大哥的,得给你们张罗张罗婚事,办的喜庆些。”说完哈哈大笑,过来拉着我往他的座位方向去。 我回头去看王惠珍,脸红的已经不像样子了,见我看向她,急忙双手捂住脸颊,羞地转身就急步走了出去。心说这都是什么幺蛾子,怎么扯到谈婚论嫁了,难道王排龙明知摸金派家学不如巫葬派,所以想通过联姻的方式,套取巫葬派的风水学吗?还是说他就是逗个乐子,想拉拢我,这次去神农架盗墓好好替他干活,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至于拿王惠珍的婚事当幌子,怎么说王惠珍也是王家里的千金小姐,怎么想都想不通,难不成王惠珍真的喜欢我,可是我俩好像今天才见面吧。 我摇了摇头,心说先不想这些,一会儿说起话来,最好不要穿帮,肥龙倒是坐在了我的身旁,和他大哥对视了一眼,王排龙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他一个犀利的眼神。 一桌子饭菜热气腾腾,对面坐着的三个生面孔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和肥龙看,这三个人里有一个年迈的老头,虽然头发花白,但是体格还很硬朗,其他两个人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金丝镜框的眼镜,保养得很好,留了个一字胡,剩下的则是一位脸上有刀疤的狠角色,不是耍刀片子的就是崩枪子儿的,总之不是什么善茬儿。 忽然身穿中山装的男人站起来,手向前一伸,戴着一枚翡翠的大扳指,示意王排龙说道:“王兄,这不会是令弟吧,实在是眉眼之间太过相像了,我恐怕是有十来年没见到点龙了。” 王排龙也站了起来,瞪了一眼肥龙,紧接着笑骂道:“还不见过牛大哥!” 仙墓魔沟篇 第七十九章 争锋的美国对手(上) 肥龙轻咦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眼牛姓的中年人,眼里顿时发出一丝的光彩,立马站起来,一抱拳,高兴地说道:“哎呀!点龙失礼了!莫不是江湖上口口相传的扫地牛魔王牛大哥!” 王排龙没好气地扔了肥龙一根筷子,瞪眼说道:“瞧你!老大不小了也没个记性!还不罚酒三杯!” 肥龙二话不说,拿起白瓷瓶的酒壶就灌了起来,转而把酒壶倒过来,已然一滴不剩,哈哈笑道:“大哥!三杯怎么能表我的歉意,要不是一会儿还有大事商讨,我非干了他娘的十坛子酒不可!” 我一看肥龙和他大哥一唱一和的,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唱戏,心中不由骂道:“果然他娘的是一个娘胎里蹦出来的。” 牛姓的中年人被他二人弄的老脸一红,赶紧摆了摆手,笑道:“罢了罢了,你们王家拍马屁的功夫谁都架不住啊,来来来我身边这二位威名更甚我一筹,快给点龙和这位郭老弟认识认识。” 在他说话的间隙,我戳了戳肥龙,问道:“哎,我说他是谁?大爷的怎么不给老子汇报下情况。” 肥龙趴在我的耳朵边,嘀咕道:“他叫牛北斗,十年前我七八岁的时候,他带着他的伙计来我家常住了大半年,跟我们王家合伙盗了三个南宋时期的油斗,他之所以外号叫做扫地牛魔王,是因为他的特殊绝活儿,只要是有墓的土地被他用手一扒拉,他几乎就能确定这座墓有多大而且还知道有多深!他这十几年被传的神乎其神,道儿上有句话讲,宁请一个扫地牛魔王,不请千万个无用的土夫子,这次大哥请他出马,就可见神农架那个古冢有多诱惑人了。” 这时牛北斗旁边的两位站了起来,两个人站起来所带的气势迥然不同,头发黑白茬儿的老头妥妥像是一个农民,不过他的手看上去相当的发达,跟发丘指的手不同,发丘指的手是正宗的发丘探指,细长强健又不失美感,而他的手则是像一个铁锤一般,骨骼粗大,皮肉糙厚,我毫不怀疑他可以一拳打死牛。 脸上有刀疤的狠角色长的像一块棱角分明的花岗岩,一道刺目的刀疤横亘在他脸的正中央,鼻骨早已一分为二,两道目光炯炯有神,虽不像那老头一样健硕,甚至还有些虚胖,但是从他身上迸发出来的气势,如同一阵刀锋肆意切割过来,是一个比老虎还危险的人物。 王排龙正要介绍他们二位,那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当仁不让,阴沉地说道:“我人送绰号刀把子,幼时流浪江湖真名已忘,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朋友很少,只为钱卖命。”刀把子简短的说完便坐下了,表现出很淡然的样子。 剩下的老头儿也不抱拳,呵呵一笑开口说道:“你们看我这双手也应该晓得我是干什么的,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做土夫子的,专门打洞的,俗名李三洞,喊我声三叔,关键时刻我能救你一命。” 李三洞刚说到这,韩小二不屑地切了一声,王排龙立即回头瞪了他一眼。 接着牛北斗说道:“排龙,你把那个美国探险队伍再说的详细一些。” 仙墓魔沟篇 第八十章 争锋的美国对手(下) 王排龙对着韩小二招了下手,使了个眼色,说道:“小二,你来跟大伙讲讲那个洋孙子的事儿。” 韩小二狡黠地抿嘴一笑,摸了一把光头,向前一步,眯了眯眼睛开始娓娓道来。 他说道:“这事儿,还得从上个月谈起,当时北平的倒斗界风平浪静,突然传言一位美国军官携带一支队伍从缅甸而来,放出风声说在缅甸勘探了一个地下古墓,发现了一个亚洲史料并无记载的文明,而且这个文明跟中国具有直接的关系,并且在摸宝城展示了拥有商代风格的和田玉玉佣和一块奇异的绿色石头,而且那块石头有股淡淡的香气,女人闻见会产生强烈的幻觉,听说会看见一座云上宫殿,还有一条白色的独眼虫。” 李三洞按耐不住,拍了下桌子,说道:“等下,要是这么说的话,那神农架里的古冢也是商代的喽,可是缅甸与湖北神农架远隔千山,怎么可能会产生联系呢?” 刀把子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有道理。” 我也听到了兴头上,问道:“那什么,那座宫殿长的什么模样,难道那位洋鬼子就没有找个女人画出来吗?还有那白色的虫子?就算他没有画出来,你个大光头也应该去提醒一下人家嘛。” 花猴子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韩小二立马看向他,白了他一眼。继而鄙夷地看着我说道:“这位美国军官很年轻,二十几岁的样子,刚来北平就接管了美国驻华大使馆,听说叫什么艾狄生。他特地在北平选拔了上百位会画画的女性,这些女性有的会水彩、有的会素描、有的山水画,甚至还有的人是上的洋学堂,会画油画!使这些女人都闻了那种绿色的石头,幻觉过后凭借着记忆再去画那座宫殿,据传言那果然是商代时期的建筑风格,而且那白色的虫子估约有十米左右,五米左右粗细,具有一只人类一样的眼睛!” 他这话说出来我们几个人都鸦雀无声,在经历了猃狁古墓之后,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像李三洞和刀把子,一个是打了多少个盗洞,一个是杀了多少人,像他们这些年风雨披霜过来,奇闻异事见得太多了。 牛北斗点了点头,啧了一声,说道:“接着说,小二。” 韩小二接着方才的话往下说道:“艾狄生有了这些宫殿画卷和白虫画像,就开始在摸宝城发消息招兵买马,破解从缅甸古墓带回来的古图和古代手札,逐渐的经过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在古代版图上他们推理出一条路线,而这条路线的终点就是神农架,神农架的某个溶洞里,有个地下森林,在生长有长生草的地方,有一个地下王国,里头隐藏着长生的秘密。” 牛北斗眼睛一亮,忽然说道:“小二,据你打听到的消息,他们什么时候动身?” 这时候王排龙终于说话了,“摸宝城一半都是我的人,到处都是我的眼线,后天凌晨他们就动身去湖北神农架。” “我们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渔翁得利,现在我们直接来谈价钱吧。”说着王排龙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咀嚼中带着一抹微笑。 肥龙看向我,很自然地使了个眼色。 仙墓魔沟篇 第八十一章 少扯犊子 瞥了瞥肥龙那滑稽的神色,我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心里有股怒意升腾而起,心道:“你个猪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玩老子一套一套的,一堆王八精,看我不搞死你们。” 王排龙首先看向了我,果然柿子挑软的捏,他眼睛一眯开口笑道:“郭老弟,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不说两家话,你和惠珍的事儿是板上钉钉的,既然你也是夹喇嘛队伍里的,理应开个价,反正都是自家人,开多少走个过场便是。” 这王排龙知道我年轻不懂行,同时又把王惠珍拿出来说事,他的意思就是提醒我,这档买卖只是个过场,王惠珍才是我的酬劳。 我抬起手阻止他说道:“王大哥,客气了,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上有长辈的我,尚且不敢承蒙厚爱。我开的不多,十万就可以。” 此价码一出口,王排龙的脸立马僵住了,肥龙一个劲的给我使眼色,那意思是你开的太高了,韩小二、刘强和花猴子不敢置信的看向我。 肥龙立马过来小声嘀咕道:“老郭你疯了!你这么开,只会让那三个老头子趁火打劫。” “我疯了?明明是你教我这么做的!”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这一回也算是报复,叫他长个记性,跟我兜圈子没有好下场。 韩小二刷的挽起袖子,露出青筋隆起的小臂走向我,王排龙一把拦住他,摇了摇头。 这一下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难道这个秃驴还想威胁我?我抓起一只空碗狠狠地砸向他的脑袋,他没有躲,瓷碗的碎片在他的头顶啪的一声四散崩飞,肥龙赶紧抱住我吼道:“他娘的老郭你疯了!” 王排龙脸上的横肉一鼓,啪地一个耳光将韩小二扇到了一旁,骂道:“放肆!我王家富可敌国势如遮天,十万算的了什么,郭兄弟!我应你!” 王排龙指着我嘴角一勾,又转头对着牛北斗、李三洞和刀把子说道:“老把头们,你们开多少?” 李三洞拳头一攥嘭地一声镇在桌子上,饭桌中间火锅里的热汤被砸了起来,几乎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个姓郭的豆芽儿菜都可以赚十万,老子还带着一帮出生入死的兄弟,二十万!不带讲价!” 这个臭老汉竟然骂我豆芽儿菜,本来我就是想没事找事,刚想损他一顿,转而一想,啧,这家伙不能惹,不是说叫他一声三叔,关键时刻可以救人一命,去神农架千难万险,免不了钻地洞,跟他搞好关系,说不定我可以再多三条命。 我一抱拳,打了个哈哈笑道:“三叔,您开二十万太低了,凭您大侄子我看,您怎么也得开个一百万才够看嘛。” 我此言一出,肥龙真的急眼了,筷子啪地拍在桌子上,叫道:“老郭!你莫不是装个了驴脑子!” 我不理会他,而李三洞则摆了摆手说道:“郭贤侄莫抬杠,说过不讲价就是不讲价,二十万就是二十万,想做就拍板儿。”他用眼角的余光挑了挑王排龙。 谁知王排龙不怒反喜,仰头大笑道:“好好好,李大哥非你不疑,非你不疑啊。” 转而摸了摸下巴,饶有趣味地打量起了我,韩小二眯起眼睛恨不得吃了我,刘强则趴在花猴子的耳朵旁,小声说道:“这小子没那么简单,太滑头。” 王排龙对着肥龙啧了一声,嗔怪道:“坐下!给郭兄弟道歉!” 肥龙坐下去看都不看我,气地呼呼直喘气,花猴子赶紧过来给他倒了盏茶水。 “牛老哥呢?亲兄弟明算账啊,千万不能跟我客气喽。”王排龙似笑非笑地看向牛北斗。 牛北斗抬起右手,伸出五根手指头,说道:“五千,我拿两千,给手下兄弟三千。” “好!爽快。”王排龙鼓了鼓掌,又对刀把子说道:“刀兄,您呢?想开几万呀?” 刀把子闻言眼珠子一转,慢慢拿起一根牙签用嘴嘬了嘬,说道:“豆芽儿菜都能开十万,我还带着五十个弟兄张口等我给饭吃,怎么也要给三十万才说得过去。” 这下王排龙脸色突然变了,但也就是一刹那,马上笑道:“可以可以,谢刀兄抬手哦。” 突然刀把子对我说道:“我说豆芽儿菜,你要十万也不怕闪了手,分给我五成,保你不死。” 我心说这孙子胃口真大,我今天往高了抬价是为了跟肥龙赌气,而这破相的酸孙子是名副其实的狮子大开口,绝对的猖狂! 一听豆芽儿菜,我怒火中烧,端起一碗汤就泼到了他的脸上,抬起手指了指他的鼻子,说道:“我说你是谁呀?你怎么冒冒失失的就跟我扯犊子!” 说时迟那时快,刀把子腾地站起来从腰间竟抽出了一把软刀,从我左脖颈子方向斜斩下来,牛北斗反应也很快,立马抱住了他的胳膊。 而我这时已咬破了舌尖,一口炽热的三昧真火扑向他而去。 仙墓魔沟篇 第八十二章 摸宝城(上) 刀把子手中的软刀当即被我的三昧真火烧断,火浪去势不减直扑向他和牛北斗,我心说不好,还是自己太过激动了! 幸好这时李三洞反应甚快,一脚将他二人踹到一边,火焰落到桌子上、地上,立马熊熊大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燃烧而起,王排龙大叫道:“快快快!快去拿花土过来!” 刘强、韩小二和花猴子立刻从窗台上搬来三盆盆景,王排龙接过来就砸在了火团上,直至将火势全部覆盖,土里冒出缕缕青烟,在场的人无不惊愕,大眼瞪小眼地望着我,像看怪物一般。 肥龙吓得抓耳挠腮,这下捅了篓子,很可能我的身份再也不能保密了。 刀把子指着我吼叫道:“这是什么他娘的怪物!” 王排龙伸手打住他,转而看了看肥龙,阴沉地说道:“点龙,你知道你找来的这是什么人吗?” 肥龙赶紧解释道:“大哥,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法眼,这是巫葬派外族的直系继承人,绝不是什么内族的人,当年郭璞族长不也是可以用三昧真火占卜天下事嘛。” 王排龙眯了眯眼睛,不作言语,只是很仔细很仔细地上下打量着我。 牛北斗走近我两步,指着我震惊地说道:“好家伙,有生以来第一次能够看见巫葬派的人,传说可是盗墓派起家的四大鼻祖之一。” 只发现王排龙的脸色极度的阴沉,他盯着瞬间毁于一旦的饭桌发呆了好一会儿,吩咐刘强三人说道:“你们三人带着牛大哥、李三哥还有刀兄去客院好生休息,一定好好伺候三位爷。” 牛北斗跟王排龙有些深交,他跟王排龙使了个眼色,客套了几句便随着李三洞和刀把子出去了。 肥龙强装镇定,说要领我回他院子里休息,刚要走,王排龙还是叫住了他,说道:“把郭兄弟送回去,再到我书房来一趟,我有事要问你。” 突然间,王排龙跟我产生了距离感,先前那种局气的客套早就跑到九天云外了,看来他对我已经产生了警戒心理。 肥龙的院子墙很高,院子居然是圆形的,中间有一个集雨的祭台池,周围分别坐落八座三层楼房,我当然知道这是八卦风水局,王家是正宗的摸金校尉,拿手的便是排龙点穴,水为穴之气,山为龙之脉,王排龙的院子中间肯定会有一座假山。 不用肥龙领路,我直奔正东方向的火离方位,从八字五行来看我属于火命,而正西是水坎方位,正好平和整个风水局,使阴阳不发生冲突。 其实风水局非常玄妙,不懂的人倘若鼓弄了八卦会有大凶之命,有些人家会发生火灾,有些人家会被水淹,都是因为风水局弄乱了。这风水局之中蕴涵着大自然的一种程序力量,如若运用得当极致,将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便是古代那些术士所掌握的巨大力量,但不懂得其中知识的,一般称为这种数术为妖术。 刚走入门中,发现王惠珍已然在堂厅里向我笑脸相迎,已然换了一身西洋女装,显得很干练又很大气。 “郭大哥,知道你没有吃好饭,我叫小蝶去准备了,马上就好,郭大哥,您过来喝茶,我想跟您说说话。”说着就抓着我的袖子往沙发走去。 “老郭,你先休息,我去趟我大哥那,晚上回来说。”说完扭头就走了,显得有些低沉,估计是在想怎么说,才能瞒过他大哥。 我嘱咐他说道:“别说漏了,我相信你。” 仙墓魔沟篇 第八十三章 摸宝城(中) 望着王惠珍干净的面容,从气色看上去并不像是有过多的心事,反而肥龙这小子一直不在状态,莫不是所有的事儿都在肥龙那里兜着不成。 但又一想想还是不对劲儿起来,王惠珍和我初次见面,怎么会对我产生情愫? 王惠珍看我低着头忧心忡忡的,便叫了屋里唯一的胖丫鬟一声,“小红,你快去催催小蝶,郭大哥肯定饿坏了。” 闻听她这般说,我猛然一抬头,显得极度的尴尬,脸色稍微一红,说道:“妹子客气了,我还挺得住,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而已。” 王惠珍掩嘴哈哈笑了好一会儿才作罢,又佯装淡定地说道:“郭大哥,啥事你说呗,妹子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郭大哥心安。” 我望了望她的脸色,仍然是很爽朗很外向但又不失得体,我心里莫名的一揪,心说果然没有白大我三岁,气度深的很。 我搓了搓手说道:“那个,王大哥怎么会突然提起咱俩的婚事?你我二人今日才刚见面,怎么会这么唐突?” 忽然王惠珍的两个贴身丫鬟端着五颜六色的饭菜走进了房间,香气扑鼻的让我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王惠珍抿嘴笑了笑,一挥手吩咐两个丫鬟退出去,又给我倒了杯茶水,轻声说道:“郭大哥,你想知道的都会让你知道,我们不急哈,边吃边说好不好?” 我觉着吃饭说话这习惯不太好啊,但我又能怎么反驳,肯定这丫头就有这个恶习,我端起碗就开始扒饭,说道:“那一起吃吧。” 没想到这王惠珍真的拿起碗筷就吃了起来,还客气的给我夹菜,我脑门子就开始见汗了,我从小到大也没跟大姑娘在一起吃过饭啊,整的吃个饭就像上阵一样,心头噗噗乱跳。 她半天见我未说话,便笑道:“郭大哥,说说你那些想不通的事儿呗。” “昂,那个王大哥为什么要给你我安排婚事?没……没那么简单吧?”我脸红到脖子根儿地说道。 王惠珍终于止住了笑靥,微微低了下头,侧过脸去,淡淡说道:“难道郭大哥不了解你自身的那份血脉吗?” 我突然一怔,下意识地说道:“你是指‘三昧真火’吗?跟这有什么关系?” 谁知道王惠珍竟然轻轻地叹了口气,望向我说道:“看来你家里人没有长辈跟哥你说过……估计是怕你难过吧。” 我的这份引以为傲的血脉能让我难过?这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我放下碗筷,郑重地说道:“不是,惠珍妹子你能不能说的清楚一些。” 王惠珍见我认真了起来,向后挪了挪屁股,放下碗筷将鬓角垂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脸色一阵晕红,用眼角瞥了瞥我,嘶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多大的决心,说道:“郭大哥,你的这份血脉恐怕除了我,没有人能够适合跟你结为连理……而且我的血脉正好能够抑制你的血脉,倘若你跟其他的普通女人结婚,对方如果一旦怀有身孕,会自焚而死!” “什么?!”我惊得站起身来,不敢置信我的血脉会有这么大的危险,怪不得我爷爷会给我起郭葬这个名字,让那些姑娘家远离我,原来是这个原因! 王惠珍也站了起来,我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一步,指着她说道:“那你……是什么血脉?” 王惠珍担忧地看着我说道:“郭大哥,我有一半是‘麒麟血脉’,你这一生只能和拥有麒麟血脉的人在一起,才会有后代。” 仙墓魔沟篇 第八十四章 摸宝城(下) 王惠珍见我受了很大的刺激,立刻上前扶住我,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脑子里忽然想起来一些片段,当初在猃狁古墓黄金城与我爹娘分别的时候,我娘还让发丘指照顾好我,两手相碰,发丘指好像立马就认出了我娘的身份。 既然我们诸葛一族是能够孕育三昧真火的三元血,也只有上官一族的麒麟血能够相辅相成,而且三国前期东汉末年的张角就会诸葛一族的数术,他是农民起义军“黄巾军”的领袖,更是太平道的创始人,与两兄弟张梁、张宝被传的神乎其神,甚至被传出拥有呼风唤雨和撒豆成兵的仙术。 张是上官一族的外姓,那么这张角肯定也是上官一族的人,并且拥有麒麟血脉,否则不会学到诸葛一族的数术,当时传授他数术的道士于吉就是拥有三元血的诸葛一族了,有极大的可能是张角的妻子,于吉也肯定是她的假名。 那么以此类推,我娘能够与我爹生下我,她也必然拥有麒麟血脉了,这么说我娘原来是上官一族的人,怪不得会对发丘指说出那一番话,原来我娘和发丘指是自家人! 我惊讶莫名,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乖乖!这么多年我居然不知道我娘是昆仑山上官一族的人! 王惠珍见我这般,有些吓得够呛,柳眉一蹙地说道:“郭大哥!郭大哥你别吓我啊!没事吧?啊?” 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见王惠珍花容失色的样子,我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问她道:“你父亲是王家人,那么你的母亲是不是昆仑山上官一族的人?” 王惠珍刚听完我说的这番话,立马鼻子一酸抽泣了起来,眼睛发红地看了我一下,说道:“其实巫葬派的三元血和发丘派的麒麟血是互补的,倘若缺失了任何一方,都难以延续在这个世间,我娘还不是属于非常正宗的昆仑山麒麟血脉,只能说拥有一半,我外公是正宗的麒麟血脉,并且在一百多年前担任发丘派派主和外族族长,我外婆是发丘派外族的张家人,因为当时巫葬派在乱世中了无音信,而且拥有纯正三元血的郭家女丁极少,到我这一代,我娘又和我爹生下了我,我身上也就有四分之一的麒麟血脉,只要是拥有麒麟血脉的人没有三元血的人为伴,早晚都会疯癫暴死,没有活过五十岁的,我娘现在已经四十二岁了,经常发生失忆的情况,有好几次都……竟然不认得我这个亲生女儿……” 原来是这样,王惠珍和王排龙,还有肥龙都希望我和王惠珍能成,而且突然给我俩安排结婚的原因在这!我不禁恍然大悟,赶紧倒了杯茶水给惠珍妹子,原来一切皆有苦衷啊。 那这样说来我和发丘指具有本根源且非常深厚的血缘关系!不过为什么上官家的麒麟血还是上官家的麒麟血,诸葛家的三元血还是诸葛家的三元血?两个纯正的血脉交集在一起,难道不能同时继承吗?这个问题我得找个明白人问问,估计也只能到时候问我爷爷了。 见王惠珍实在哭的很伤心,我关心地问道:“惠珍,不知道伯母的病还有得治吗?” 忽然王惠珍泣极而喜起来,居然上来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小臂,欢喜地说道:“当然有,因为有你郭大哥,郭大哥你知道我期盼多久了吗?感谢上苍眷顾惠珍。” 我立马一个头两个大起来,瞬间觉得不对劲儿,惊讶地说道:“哎呀,不对呀惠珍妹子,照你的意思我难道要同时娶了你和伯母不成?” 王惠珍不敢置信地看向我,忽然小脸通红起来,对着我的大腿就狠狠地拧了一把,疼得我呶地一声蹿了起来,连忙后退指着她说道:“惠珍妹子,你这是干嘛?” 王惠珍气不打一处来,双手插起纤细的腰肢,晶莹的脸颊俏皮的微微一鼓,嗔怪地说道:“哎哟我去,郭大哥你害臊不?我爹肯定不答应,你的小猪脑想哪去了啦。” 我赶紧揉搓着大腿,心说难道自己听沟里去了?忙问道:“那怎么才能治疗,刚才不是说联姻就可以治疗?” 王惠珍向上翻了翻眼睛,憋笑道:“哪有,那只是一种传承下来的情结仪式,试想两个人身体里都流淌着对方的血,这是何等的情谊,当然要结婚终生在一起。” “哎呀郭大哥。”王惠珍又拉我坐下,说道:“现在情况不一样嘛,我拥有四分之一的麒麟血脉都可以和你结婚,你治我娘的病也用不了多少血,只需要静脉血动脉血各不到半两即可,再通过输血的方式将郭大哥的静脉血输入我娘的静脉,动脉血也一样,这样我娘便可以痊愈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喃喃道。 那么,我本不需要跟王惠珍结婚也可以清除她和她娘体内的隐患,王排龙为什么还希望我和王惠珍成婚呢?而且王惠珍还很高兴的样子,难道王排龙真的是为了套取我巫葬派正宗的数术?而王惠珍看重的是我的姿色?一见钟情?我脑子顿时一锅浆糊,心说还是见到我爷爷等他老人家拿主意吧。 那个美国探险队的艾狄生后天凌晨就出发了,我得赶紧做几颗黑蟾子防身,我问向王惠珍,说道:“呃那个……惠珍妹子,你知道哪里有买黑蟾子的吗?” 王惠珍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问这个,用食指敲了敲下巴,说道:“听过那么一次,好像摸宝城就有卖。” 仙墓魔沟篇 第八十五章 艾狄生(上) 摸宝城,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这三个字今天听到的频率还是相当高的,从王排龙的口风来看,摸宝城有一半都是他的,好家伙啊,北平摸金他是正宗,倒斗买卖里也是个喝金吃玉的地老虎。 想到这,我问道:“惠珍妹子,这摸宝城可有你们王家的买卖?” 王惠珍听到这话,不禁噗嗤一笑,一挑眉梢,说道:“郭大哥,说白了这摸宝城就是我们王家的。自从清政府陨落,我们王家就把势力着重放在北平这里,刚倒腾出来的冥器必须需要一个市场窗口洗白转手,要不然盗墓贼拿什么吃饭,经过这么多年的运作,现在天南海北的盗客无人不晓得咱们摸宝城。” “郭大哥需要什么,明天妹子直接带你去取便是。”说到这,她掩嘴笑了笑,俏皮地打量着我的神色。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噢……原来是这样,可是王大哥怎么说摸宝城只有一半是王家的呢?” 王惠珍也没迟疑,开口说道:“哦,是这样的郭大哥,这天下可远不止盗墓派是最强的,要不然封建势力也不会猖獗了几千年。各个地区家景不凡的都会跟我们王家在摸宝城租块地皮,买卖宝物。同时摸宝城又是全国最大的消息买卖窗口,在那里头,只要你有钱,想知道什么消息都可以买的到,否则那个美国的艾狄生怎么会去摸宝城解密和拉人头。” “郭大哥放心,我们王家在摸宝城买别家的东西,都是按照半价算的,同时那些租我们王家地皮的大家族,购买我们王家的东西,也会按照协议给他们便宜两成的。” 听到这些信息,我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原来摸宝城的运作系统这么复杂且有规律,也是王家经济来源很重要的一部分,看来任何存在于这世间的事物,都有它的运作系统和背景,要不然也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我看王惠珍一眨不眨地望着我,不时的还在窃窃偷笑,就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对她说道:“惠珍妹子,被你这么一解释,我觉得我的眼界变的很明朗起来,仿佛给我打开了一扇窗子一般,觉得对很多事莫名的通窍了不少。” 王惠珍眼珠一转,做了个淘气的表情,说道:“哎呀郭大哥,这才哪到哪,明天我带你去摸宝城逛一逛,你的这扇窗子啊会开的更大的。以后惠珍就是你的小书房,不懂的都可以跟妹子说。” 这王惠珍青春可爱的模样没人不会心动的,可我总觉得她过于亲近我,刚开始见面的第一天就这般熟络,她对我的这份亲近也许藏匿着某些不能言明的原因,从她威胁刘强三人那股的气势来看,王惠珍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简单的女人,也许这份亲切是建立在我能救她母亲和她这一点上,倘若排除这些因素,王惠珍还是能对我热情,那就略显得让人失望了,因为同我一样拥有年轻皮囊的还有很多人,难道喜欢一个人都要拘泥于外在?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王惠珍拍了拍我,轻声笑道:“郭大哥别发呆了,我那胖二哥他回来了。” “哦,是吗?”我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往门外看去。 此时肥龙已经越走越近了,他看见我高兴极了,哈哈大笑道:“老郭,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跟你说!” 仙墓魔沟篇 第八十六章 艾狄生(中) 夜里,我登顶火离楼,放眼望去,王家的灯火熠熠闪烁,在当下的国情中,王家的家业仍不受波及,可见王家的实力是多么的雄厚,这两千多年本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宗旨,让王家的家业一直鼎盛不灭,摸金派的风水八卦学也广招世人崇拜。 清风徐来,撩动着我的发丝,我心中的一股酸楚感升腾而起,试想我巫葬派是盗墓派起家的四大家族之一,怎么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那神农架就是吞噬我巫葬派和其它未知门派辉煌的罪恶之口,此遭前去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明明白白! 今天下午肥龙回来的时候,说是带回来一个好消息,但那是对于他而言的,对于我来说那不是什么好消息。 北平是全国精英聚集之地,很多本国生物学者和深造的海归华侨前几天在临时的科学院,召开了一个神农架野人研究大会,据悉参加此次会议者多达一百多人,一半以上都是北平本地的生物领域高材生,会议上有两个争论派,分别是北平一派和海外华侨一派,针对神农架野人的起始和进化,争论不休。 海外华侨尊崇达尔文进化论学说,定论神农架野人的范畴应属于近似于人类祖先智人的人种,亦或者是属于傍人的后代,或者干脆就是停滞进化的古猿人。 而北平方面学者们有一个领头人叫做秦河,五十挂零了,大家都尊称他为秦教授,秦教授在学术上并不反对海外华侨,只是在这基础上大胆的肯定一点,那就是神农架野人并非普通野人,应该具有着自己的文明,而且这个文明同我们人类一样,已经延续了五千多年以上的时间,只是发展的轨迹同人类不一样罢了。 会议上所有的生物学者,都希望能够走进神农架,对那的野人做进一步的科学研究,如果真像秦河秦教授所说的一样,那么震撼整个世界不说,一直雷打不动的达尔文进化论也有可能存在着被推翻的威胁。 于是,这个跟神农架有关的消息立即进入了王排龙的耳朵,王排龙派人邀约秦教授和海外华侨侨胞代表李倩倪,提议可以赞助他们的这次学术研究,并派人保护他们,但是只能他二人作为代表去研究,并把美国探险队艾狄生的事说了出来,提议希望他二人为保护国家文化做出贡献,他二人听到后都全力赞同。 王排龙和肥龙高兴的是同一件事,那就是利用两位生物学家的知识,在神农架里可以变的安全一些,因为神农架的生物种类数量很多,毒蛇、毒蜘蛛等,甚至是一些鲜有的具有攻击性的生物和剧毒无比的花草果木,如果没有足够的生物知识和高强度的野外生存技能,光靠倒斗的本事想进入神农架,恐怕会过早的折腰。 其次他们兄弟二人也打起了野人的主意,墓里的湿尸、干尸拿出去都值不少钱,毕竟物以稀为贵,像那种神农架世间罕有的野人,要是绑几个卖出去,肯定也值不少钱! 而我担心的是,本来和王排龙的大队伍混在一起,就很难脱身去五峰山找老山猫会合,而且有墓就必有凶险,现在有多了野人,此去定是凶险无疑,我现在想的是两个月后还有没有命去跟老山猫会合见我爷爷。 说实在的,我现在的想法总结起来就一个字,那就是“跑”。 仙墓魔沟篇 第八十七章 艾狄生(下) 不过,我冥冥中又很担心这次艾狄生和王排龙要去的那个古冢,有可能我爷爷和发丘指也在那里,如果我就此逃走,到时候他们双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没人接应他们,就是我的大错特错,我嘶了一口气,仰望澄澈的星空,几缕纱云蜿蜒在中央,吉凶参半,此一遭必去无疑。 次日,艳阳高挑,微风勾芡。 肥龙陪他大哥去码装备,王惠珍领我去摸宝城买黑蟾蜍,一边的小蝶为她遮打牡丹花纸伞,后面的小红拎着腆肚的细竹篓,这是打算装黑蟾蜍用的。 王惠珍今天一改昨日白嫩清面的素颜,扑粉点眉,用装微淡,但是却起到了画龙点睛的效果,本来已然亭亭玉立,现在又多了几分婀娜丰姿,颊容眸角之间,窦色千华,且吸人眼球,我同她行走在街上,跃跃引起围观。 之所以选择步行,是因为摸宝城离王家群宅很近,街角几经辗转,便来到了热闹繁华的地段,车水马龙的街道人声鼎沸,来自全国各地五花八门的民生文化在这热闹的街市上争相表演,北平真是聚集天南海北风光于一同绽放的好地方。 我已被吸引住,王惠珍却如同视而不见,也不拘谨地挽住我的手,直奔一白石大楼,门宇上题着四个气宇轩昂的鎏金大字——“群英酒城”。 这酒城远望眺去,规模庞大,更是群楼林立,只是在外头临街的一栋楼有些商营牌匾,里面的就望不见了,隐藏于罅隙之内。 群英酒城城门开阔至极,三辆马车并排进出也不显得拥挤,左右分立两座逼真的石狮子,石座上雕刻了细凤飞龙,耍游在层雾之间。 我知道这个群英酒城不简单,但是终归得要询问王惠珍一番,我停下脚步拉住她,说道:“惠珍妹子,这难道就是摸宝城?” 王惠珍将鬓角的头发往耳后一别,侧过脸来面向我,微微掩嘴笑道:“哎呀,郭大哥,这都被你猜到了!” 一旁的丫鬟小蝶和小红,都不住的偷笑,我尴尬地去抓后脑勺儿的头发,装作埋怨王惠珍的样子,说道:“我说惠珍妹子,你就别拿我打趣了,赶快跟我介绍一下你们王家传说中的摸宝城。” 王惠珍见我非常认真,也不敢怠慢,嘟起小嘴对我眨了下眼睛,说道:“郭大哥,你可不许生气,像倒斗贩卖冥器这种营生当然是见不得光的,当然需要一些遮掩,这里虽然表面上一派市井气象,但是这个地盘的水到底有多深,只有北平当地人自己晓得,虽不说在北平这地界要步步为营,但也要时刻谨慎着、小心着。” “所以,这个群英酒城就是打个商贩买卖的幌子,实则这里真正的面目是北方最大的冥器交易市场,在京都里能做成这样的场子,也是我们王家祖祖辈辈打下来的政治基础,融汇通了官场里的人脉圈子。” 这群英酒城就是摸宝城的秘密只有北平当地人知道,那么艾狄生又是怎么打入进来的呢?看来他的背景还要复杂的多得多,我有必要去做一个深入的了解,但同时要对他做百万倍的小心,直觉告诉我,他可能是个要命的主。 仙墓魔沟篇 第八十八章 北冰毒蟾(上) 思索作罢。 我点了点头,突然间想到了一个难题,便对着王惠珍问道:“惠珍啊,摸宝城规模如此之大,宝物繁多,并且稀货琳琅满目,如果咱们要是一个个摊位去找黑蟾蜍的话,恐怕几日下来都未必找得到哇。” 王惠珍微微颔首,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对我说道:“郭大哥,你这点就多虑了,这偌大的摸宝城肯定有货物进关的关卡,需要我们王家的人亲自来点查,然后记录在总货本上,总货本都是公开的,只要进入了摸宝城的真正范围,就会看见关卡,关卡里有宾客招待大厅,而墙上都有展示摸宝城所有货物的种类,还标明了货物的摊位地址,往来贵客来摸宝城买卖宝物,是必须要去宾客招待大厅的。” “当然,如果不去宾客招待大厅看展示名单,摸宝城里每隔三百米就设有茶亭,这种茶亭又叫消息买卖点,只要付钱,便能买到有关摸宝城的消息,这些小茶亭都是分店,总店在摸宝城的中心地段,叫做谛听乾坤楼,共七层,天下秘密在那里尽有答案,属于阴家的,他们家的肤色是浅紫色的,在他们面前,一般人都难藏秘密。” 好家伙!原来摸宝城是这样运作的,而且听得出来王惠珍还只说了冰山一角,关于摸宝城里的消息买卖,也有这么复杂且有来头的存在,果然是群英啊,这里的水深的如同大海汪洋一般也不见得奇怪。 我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惊叹地说道:“噢!这样来说,要想买到黑蟾蜍可谓是手到擒来了。” 说着说着,我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兴奋的微笑,心想着,爷爷的黑蟾子打的好生漂亮,威力嘛也不小,我多做几个去神农架勘探古冢,也多了几分安全感,最重要的这是我第一次制作黑蟾子,免不了有些激动。 王惠珍拉着我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奇怪地看向我说道:“郭大哥,我……妹子我本不该打听郭大哥的私事,很不礼貌,但是我没把你当外人,郭大哥你为什么要买黑蟾蜍呢?我一直都在奇怪,可是怎么也想不通啊,巫葬派何时是用毒的门派了?” 我摸了摸鼻尖,皱起眉头尴尬地说道:“呃……妹子,并不是什么所谓的用毒,而是利用黑蟾蜍的毒皮加工成一种特殊的原料,制作出一种很厉害的武器,对于我这种拳脚欠佳的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很厉害的辅助!这件事只有肥龙了解的更清楚些,不是我吝啬,这件事我也只能与你说这么多。” 我又把犀利的眼神射向两个丫鬟的身上,小蝶和小红吓得为之一缩,后退了一步,我突然邪魅的笑起来,对王惠珍说道:“如果她俩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的话,郭大哥的小命可就朝夕不保了。” 王惠珍眼睛惊讶地突然睁大,轻轻地说道:“哥……我懂了,放心吧。” 嗯?王惠珍懂了?她难道知道是跟我的三元血有关系?不过凭借她过人的头脑,又对我的三元血如此了解,甚至对麒麟血和三元血的知识,她都比我知道的太多,我忽然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如果她是我的敌人,可能在心思上真的斗不过她。 她挽着我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拉着我从群英酒城的大门向里走去,人来人往各色人等,眼神无不透亮,尽显精明之气,越往里走场地越来越宽绰,缤纷楼宇、对月拱桥、古代四美人像、青铜皮犀牛对角喷泉、花枝招展的蔓藤植被、根健虬扎的人参榕盆景、上至商周,下至明清的女式古服装被人穿戴,一股时代重叠感撞击着我的眼球,更冲击着我的灵魂! 这可能是我打小见过最大的世面之一了,但是我四下一望,这里除了卖酒的,就是开饭店住宿的,楼间紧凑,应该还没到真正的摸宝城。 王惠珍果然不做停留,直领着我朝着前方的大道继续前行,后面跟上来五六个黑色马褂的壮汉,我刚要说话提醒王惠珍,一边的小蝶察觉到了我的神色,说道:“郭先生不要着急,那些都是摸宝城的保镖,咱们王家自己的人。” 后边的小红也附和道:“嗯嗯,是的是的,您放心吧。” 没想到王惠珍又掩嘴偷笑了一下,我无奈至极,这丫头可真爱笑话我。 越走人头逐渐稀少起来,不知何时已然在走了如同护城河的拱桥上,两座灰褐色的大楼宛如大门一样朝向我们,其间已经有几簇人群指向我们,远远地就听到: “快看!王千金身边那小子是谁?” 仙墓魔沟篇 第八十九章 北冰毒蟾(下) “还能是谁?未婚先有肌肤之亲,你没看他俩手拉的多紧,想必不久就能够喝到王千金的喜酒了。”一个腆肚的白胖中年男人对着略显年轻的瘦高个说道。 瘦高个啧了一声,打量了我一下,嘬嘬嘴说道:“这王家素来与官二代喜结亲家,这孩子个头倒是不小,而且眉眼之间迸发出一股英气,好有一股铁军前来万夫莫挡的气势,很可能这孩子的老爹是个大军阀呀。” 白胖的中年男人眼睛微微一眯,略有所思的摸了摸一字胡,忽然开怀笑道:“嗯,赵兄的这对招子尖的很呐,我张某也颇有同感啊。” 其余人等,无不对我指指点点的,且品头论足,搞得我好生不自在,不过从客观的角度来看,这王惠珍的名气也着实不小,而且很多人都能认识她,可见平常没少露了面,不是什么只悟琴棋书画的大家闺秀啊。 王惠珍也听到了这些闲言碎语,但是并没有放开拉着我的手,指着前面两座大楼,轻声对我说道:“郭大哥,前方两栋大楼就是咱们摸宝城的关卡了,根据八卦风水学,这里的建筑都是调五行、遵方位,这关卡便是坐北朝南的,西边的是冥器关卡,专门买卖冥器的通口,东边的是奇宝关卡,我们就去东边的关卡吧。” “好。”我点了点头应道。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其间还能看见一些白皮肤的外国人,瘦瘦高高的,五官也很立体,他们的手里都拿着一个相机,时不时这那拍几张,其中有一个人用哈苏相机对着我和王惠珍明目张胆地拍了好几张,我很是反感,就想过去夺过来然后摔他娘的稀巴烂。 王惠珍赶忙牵住我,劝道:“郭大哥莫急,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这些外国军人都是艾狄生的部下,他们正在自以为是的监视着这个摸宝城,可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不能让他们察觉到我们的目的,从现在到明天凌晨他们出发去湖北神农架,我们都要与他们保持冷漠。” 没办法,我只能随着王惠珍悻悻地去奇宝关卡的宾客招待大厅,一路摆设古色古香,其中又透着一股子西域风格,又有许多的饭馆、茶铺,服务系统确实很周到。 大厅的管理员见到王惠珍急忙冲过来,又离三米开外的距离站好,一哈腰笑道:“千金您怎么来了?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王惠珍一抬手,单刀直入地说道:“老李,别多礼了,快去给我查查黑蟾蜍在哪个铺子,我急用。” 说到这,对着小蝶一挑眉梢,说道:“赐字。” 只见小蝶在挎包里拿出来一个信封,看样子里面应该就是黑蟾子三个字,这货物众多,而且重字重音太多,确实需要实音实字才方便查找。 老李接过字一看,傻眼了,说道:“千金啊,这黑蟾子莫不就是那奇珍‘北冰毒蟾’,小名确实叫黑蟾子来着,这货来头可不小,我去给您查查,马上给您带来,不知道千金您需要多少?” 王惠珍轻轻地噢了一声,喃喃道:“我记得母亲在我小时候讲过黑蟾子的故事,说是好像来自古代的北冰国,不过那片区域现在是属于俄罗斯的领地……呃,郭大哥,你看你需要多少?” 我嘶了一口气,暗想郭家的三元血能够制作黑蟾子这么厉害的武器,应该不太可能起始于我爷爷,很可能巫葬派与这北冰国有什么渊源,这也不一定的事儿,说不定还能旁敲侧击出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这么有来头,不妨亲自去会会,顺带长长见识。” 仙墓魔沟篇 第九十章 老山猫 摸宝城奇宝分城,七号楼三楼有个店铺,叫做北冰古国奇宝驿站,那里便是出售黑蟾蜍的地方。 我同王惠珍前去,丫鬟小蝶与小红紧随其后,老李在前面带路,约摸十几分钟,我们便来到了这家店铺。 这家店铺木门镶面,印刻了许多我不认识的古代冷字体,不用想,肯定是古代北冰国的文字了。 北冰古国在根据王惠珍的言辞,地理位置现属于苏联领地境内,气候寒冷,且大部分地区终年积雪。果然这家店铺不像别家店铺那样花枝招展,有的只是粗犷的冰岩和简单的雪花雕刻,在华夏地区五千年以来崇拜的神兽是龙,而北冰古国崇拜的却是耐寒睿智的雪狼。 我摸了摸一人多高的雪狼塑像,老李对王惠珍说道:“千金,我们到了。” 王惠珍点了点头,来看我,轻声说道:“郭大哥,走,咱们进去瞧瞧。” 我应了一声,与她走进去,木架上银色的晶石闪闪夺目,还有一些造型奇异的东西,我根本叫不上名来,只是有些器皿的型式倒是与元朝略微相仿。 这店规模不大,伙计三三两两也不多,倒是前台那里有位打算盘的老头,极为扎眼,花白的寸头如针毡般竖起,鼻梁高挺、骨架高大,有些异域的风情。 我敲了敲柜台,说道:“掌柜的,你家的黑蟾蜍怎么卖哇?” 老头抬起头看了看我,深邃的眼神里忽显出一股异色,说道:“年轻人,这黑蟾蜍在你眼里值钱,在我这里就不值钱了,我喜爱谜语,假如今天你能揭开谜底,我送你十只。” 我不觉得有些诧异,但也只能随他,他说道:“听好喽啊,只‘五峰山’三个字,打一动物。” 五峰山一出口,我瞪大了眼睛扶住柜台,尽量隐藏心中的惊讶。 王惠珍喃喃道:“五峰山……五指山?难道是猴子?” “郭大哥,你说猴子。”王惠珍扯了扯我的袖子,对着我眨了眨眼睛。 老头看见王惠珍神色有些不悦,我还是说道:“老山猫。” “嗯,答对了。”老头喊道:“雪狍子,去给这位年轻人打包十只黑蟾蜍。”一位伙计颠颠跑去了后面。 王惠珍用食指敲了敲太阳穴,大为不解道:“怎么会是猫呢?还是老山猫?” 她正要问我,那老头对着我微微一笑,但随之又摆出一副疑问的嘴脸,说道:“青年人,你来早了,现在黑蟾蜍还没长大,一个月以后才算成熟,买到手里恐怕会夭折。” 当着王惠珍的面,这老头就是老山猫的身份我不能捅破,老山猫的话是对我说,现在去找我爷爷还不到时候。 我心说我爷爷给我留黑蟾子的配方,原来也是跟老山猫有关系,我对他说道:“我还是了解黑蟾蜍的,他的成熟期是有变化的。” 老山猫神色凝重,问道:“变化?那你什么时候去五峰山抓老山猫啊?” “明天。”我说道。 “非去不可?”他脸上有些嗔怪之色。 “去的人太多了,我担心我家老爷子。” 王惠珍果然聪明,她见我和老山猫打暗语,识相地往后退去,我抓住老山猫的胳膊就把来龙去脉跟他说了。 他说道:“你且前去,那里古墓众多,倘若他们的目的地真是你爷爷那里,我会给你信号。” 仙墓魔沟篇 第九十一章 出发 其实,我是万万没有想到老山猫会在摸宝城的,但是想来我爷爷给我留下黑蟾子的配方,也应该有这一方面的安排,这黑陨石太奇怪了,能够将人远距离的传送,对这样的问题我是理解不了的。 我老爹老娘要去美国那头,肯定会在浙江桃渚那里启程,而猃狁古墓所能到达的地方可不仅仅是桃渚,这完全归结于黑陨石,如果黑陨石的作用只在远距离传输的话,那么当年那批盗墓派的老人去了哪里呢?难道是美国? 除了出去做卖茶走盐的买卖外,我爷爷以前跟我天天在一起,不可能有时间跟老山猫见面,难道老爷子是通过黑陨石出去办事的? 回到肥龙的院子,我就吩咐小蝶和小红去药铺给我准备材料,王惠珍这般聪明,我怕她把制作黑蟾子的材料记下来,所以杂七杂八我又加了不少,起到混淆视听的作用。 还有静脉血和动脉血是很难取的,血管繁杂,虽然我把全身七百二十个穴位背的滚瓜烂熟,三百六十五条经脉也烂熟于心,可我正处在理论阶段,需要更多的实践操作才能像我爷爷那样精准的取血。 没想到王惠珍在这中医方面也很强大博学,为了给母亲治病,从小学习医学知识,并多次实践治病,王家有些伙计都是她治好的,而且她的麒麟血可以抑制我的三元血,取血时倒是不怕伤到她,正常人的身体里血液的重量大约有八斤左右,当然也是因人而异的。 王惠珍给我取了一两静脉血,一两动脉血,静脉血呈现深红色,动脉血呈现浅红色,分出一两给她,让她回去治病,她欣喜交加,本来以为治疗她母亲需要很多血,她却说这些已经够她娘俩用的了。 心想,也许我和王惠珍就是上天安排的一对。 傍晚肥龙来过一次,给我准备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说明天凌晨准时来喊我,便去休息了。 实则,制作黑蟾子也用不了多少三元血,而且我的造血能力很强,在猃狁古墓那么喷血,也没虚脱过。 夜里,我裸露上身烘焙砂壳,用尖刀剥去黑蟾蜍的毒皮,用药酒提纯再研碎成齑粉,再将辅助药料做成糊状,因为黑蟾蜍的毒皮具有超强的可燃性,配合硝石炸药,再加入钢粒,配合三昧真火腐蚀性与破坏力,杀伤力要顶得住三个手榴弹差不多。 这十只黑蟾蜍我共做了五个炸弹、三个毒弹、两个光弹,光弹太难了,日后需要多加实际操作,才可能制作出更多的光弹。 制作过程中危险重重,我须极度的小心,脸上淌满了汗水,心说这么费劲,可要一定用在刀刃上。 制作完成,打量了一下墙壁上的西洋挂钟,正巧半夜十二点,当当当的报时,此时正是子时,我还能休息两个时辰。于是准备去睡觉,去拿上衣的时候,竟在地上发现了一张纸条,看样子是从我衣兜里掉出来的。 我紧忙拿起来一看,顿时一惊! 纸条的内容是: 远离王惠珍,不能动儿女私情,切记切记。——老山猫。 嗯?为什么?难道我郭葬就该一辈子不娶媳妇?我家香火还怎么传?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到时候我一定要问老山猫个明白。 困得要命,昏昏沉沉睡了两个时辰,就感觉有人拍我的脸,我睁开眼,是肥龙。 他说道:“老郭,起来吃饭,该上路了。” 仙墓魔沟篇 第九十二章 陷阱 我推了肥龙一把,没好气地骂道:“去你个死胖子的,成心咒我是吧,合着我是要去断头台是吧?” 肥龙嘿嘿地笑了笑,但是笑的却非常的不自然,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低下头说道:“老郭,无论是路上还是进入墓室里头,千万远离刀把子,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江湖狠货,没准什么时候就把账给你算喽。” 我听后啧了一声,差点把这段梁子给忘了,于是我指了指桌案上黑黝黝的十颗黑蟾子,对着肥龙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那意思是说做了他。 肥龙压下我的手,叹了一口气,说道:“老郭啊,我看你真是属于那种有胆没谋型的,他的手下都是亡命徒!俗话说得好,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跟他们硬来是不成的,我大哥他自有妙计,使唤完他们,都给撂倒在墓里头做陪葬。” “噢?你大哥干嘛要对他下黑手?”我问道。 肥龙啐了一口,骂道:“啊呸!这刀把子我看这次阳寿真要到头了,这次不死以后也得吃酸豆包撑死!老郭,你以为三十万我大哥真会老老实实给他?他跟我家老大开那么高价,在行里算是强吃的买卖,就是跟我大哥结梁子,老大要是不整死他,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喘大气儿。” “李三洞?”我说道。 心说他大哥这么整,那李三洞估计也跑不了了,王排龙真他娘的手黑啊。 肥龙直起身子,哈哈笑道:“那要看他要钱要命了,生死关头,他不讲价也得乖乖的讲价了。” 穿好肥龙拿给我的新行头,上身是一件薄皮衣,看样子能当雨衣穿了,还有深底儿的军靴和皮裤,简直一麻皮啊,而且前胸口的口袋里好像装了什么,我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锦缎缝的香包,我问肥龙道:“这是什么?给我香包做什么,我又不是娘们儿。” 肥龙一脸嫌弃地看着我,说道:“这哪是什么香包,这是驱蚊的草药包,神农架那里的深山老林,蚊子能有你鼻子那么大。” 我啪地将驱蚊的草药包拍在他的胸前,说道:“就我这身血,从小到大都没被叮过,有这空间你还不如给我塞几块牛肉干。” 现在国际局势美国比较强硬,拉一排军队去搞探险,说白了就是军队式的旅游,一般也很难有大的阻碍,而王排龙的伙计,加上牛北斗、李三洞和刀把子的人,再算上两位生物学家,秦河秦教授和海外侨胞代表李倩倪,能有将近二百人的规模,所以必须伪装成生物学者,才不至于打草惊蛇。 凌晨四点多,我们所有人坐上了皮卡车,令我意外的是王惠珍也要跟着去,这就让我摸不着头脑了,难道她和肥龙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王排龙果然人脉发达,这些都是军备的硬件,艾狄生带的人手也就是一个排的量,将近四五十个人,再加上在北平东拉西凑了几个风水师和土夫子,也就七八十个人头。 北平到湖北差不多两三千里地,即使乘坐铁皮卡车,也折腾了十来天左右才到达目的地。 虽然三十年代的时候,内燃机卡车在美德法等国家已经开始盛行,但是亚洲国家大部分还是以蒸汽卡车为主,这种卡车在驾驶舱后面安装了锅炉和特殊的火炉,需要不断地往里填煤块和木材才能够驱动,不过幸好艾狄生用的卡车和我们是一样的。 我们没必要近距离的跟踪,毕竟中国这时候局势比较紧张,也不是哪都有铁皮卡车,我们按照他们留下的车胎轨迹,就能轻松跟踪了。 像王排龙这种老江湖,早就在艾狄生的队伍里安插了自己的眼线,刚到湖北,那眼线就传来了重要的消息。 这则消息称,在进入神农架的范围内,他们会布置陷阱,将来神农架探宝的人统统杀死。 王排龙拿着写着这则消息的信纸,传给牛北斗,看向刀把子说道:“大伙有什么对策啊?” 刀把子见王排龙看着自己,吸着烟屁股的嘴松了,眉梢一挑,说道:“瞅我干啥?咋的,难道让我的刀片子对他们的机关枪?” 仙墓魔沟篇 第九十三章 犰狳 李三洞抓着草帽边扇风边说道:“就是嘞,咱个也就是穷打洞的,这风险可冒不得嘞。” 牛北斗盯着信纸直皱眉头,扶了扶眼镜,说道:“排龙啊,这些美国佬都是正牌的军人,想想能在缅甸勘探到古墓,还一路能找到北平去,无论是在战略上和装备上,还是在野外生存上,这艾狄生都是占尽上风的,现在他已经从正北方向,进入了神农架的原始森林,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有点不好对付,无论从哪进入神农架,我们都有牺牲的风险。” 一时间场面安静了下来,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我们几个重要的人物在一个村庄的土院子里开会,其他伙计要么放哨要么休息,这地方被战火侵蚀的非常严重,并没有多少人居住,留下的都是些蹒跚的老人,伙计打听来的消息,说这地方以前应该叫做蛮子寨。 这蛮子寨房屋地基很高,一般都有土梯,而且都是用土坯垒成的,虽然大部分院子已然残垣断壁了,但是仍然可以看得出来,以前的墙都很高,而且还用倒刺的木棍砌在墙头上。 寨子的边界就是神农架的区域了,连绵盘叠的原始森林绿得发黑,临近这寨子的时候,天儿已经开始阴下来了。 牛北斗的话不无道理,我们这头虽人多势众,但是要对付这些上过战场的美国军,就显得有些不专业了。 秦河秦教授和李倩倪李教授,对这个蛮子寨的建筑风格非常感兴趣,还用随身携带的照相机到处进行拍摄,这李倩倪从外表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非常喜欢和秦河谈论一些生物学上的知识,时不时都会绕到野人的话题上。 王惠珍见我一直在观察他们,便拍了我肩膀一下,说道:“哥,你在干嘛呢?” 我们所有人都是穿的皮装,非常显身材,王惠珍穿上它,可以说在女人堆儿里是找不到对手的,尤其是那一双筷子般的长腿,简直高挑的要命。 我回答她道:“噢,没什么,听他们谈论生物学知识,感觉有些新奇罢了。” 肥龙过来搂住我的脖子,低声说道:“老郭,你是不是有什么偏门的法子了?” 我们这边虽然离王排龙远,但是嘁嘁喳喳的声音估计也被他听到了,他说道:“哦?难道郭兄弟有什么好法子了?”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我这里了,花猴子和韩小二都在偷笑,估计是觉着我就要出丑了,心说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我说道:“这蛮子寨濒临神农架的边际,房屋地基极高,而且从墙头上的木枪来看,这里可能经常出没一些野兽,在野战方面恐怕我们这里没人是那什么艾狄生的对手,但是胜在中国是我们的家,如果在家里被外人搞,就有些笑掉大牙了,我们也有些枪支弹药,懂得地理风水的能人,还有通晓生物学知识的两位教授,为何不直截了当抓住艾狄生,进行严刑拷打,逼问出那古冢的位置,这样一路上也不用提心吊胆了不是。” 李倩倪走了过来,对着我拍了一张照片,因她从小在美国长大,受自由民主的熏陶,笑起来非常的纯粹,没有中国女人那种羞涩和拘谨,伸出指头指了指我,说道:“郭先生,年纪轻轻很有魄力啊,在这种深山之中确实不再适合跟踪了,有句古话怎么讲来着,哦对,不再适合黄雀在后了。”说完还不忘对我比了个大拇指,右眼对着我眨了眨。 我脸上一阵烧红,王惠珍挡在了我的身前,对李倩倪说道:“李小姐,相机不错,能不能给我和郭大哥拍张合照?” 李倩倪愣了一下,说道:“哦,sure!可以的!你们可以摆个姿势吗?” 王惠珍用右眼对着李倩倪眨了下,笑道:“ok!拍吧。”说着搂过我的脖子,嘟起小嘴亲在了我的脸颊上,并同时翘起了她的小腿。 顿时我瞪大了眼睛,一片白光闪过,咔嗤!拍好了,李倩倪耸了耸肩膀,嘟囔道:“oh! my god!”那一刻我好像爱上了王惠珍,心脏狂跳不止,之前对她的怀疑一扫而光。 李三洞一皱眉说道:“啥?买旮得?多少钱一斤?咋没听说过。” 这还是我人生第一次与人合照,李倩倪脸色微红,尴尬地撩了撩鬓角的头发,眼神不停地躲闪着。 肥龙蹲在我俩的前面,喊道:“李教授,再来一张啊,我要跟老郭来一张。” 那一刻我与王惠珍相视一笑,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我俩把手搭在肥龙的肩上,镁粉炽烈地燃烧起来,镁光灯一闪,这一张照片定格了我和王惠珍、还有肥龙的青春,多年以后我们各自背负了沉重的命运,我也曾抱着这张照片哭了许久。 牛北斗拍了拍手,笑道:“好一幅青春的画卷!还是年轻好哇!” 李三洞和刀把子脸上都没有多少表情,而王排龙身后的花猴子韩小二捂着嘴不知道说着什么。 王排龙站起来将水壶递给秦河秦教授,说道:“秦老,说说你的意思,有什么高见?” 秦河擦了擦老花镜,说道:“依我看,还是最好不要与他们正面冲突为妙……” 秦河刚说到这,就听外面打起了雷声,咚!轰隆!这雷声异常震耳,我立马就耳鸣了起来!不对劲! 我向天上望去,黑的如同墨汁的天空并没有什么闪电的光弧,但是轰炸般的巨响仍然此起彼伏,突然从院外冲进来四五个伙计,喊道:“快跑!不好了!这蛮子寨可能被美国佬包围了,现在正用钢炮袭击!到处都是地雷!伙计死了一半多!都他娘的中招了!” 王排龙大手一挥,喊道:“猴子!牛大哥!” 花猴子把两个辫子扎在一起,跳了出来,拉住牛北斗的胳膊,用鼻子吸了一口气,说道:“跟我走!” “郭大哥,走!”王惠珍拉着我的胳膊,往前一拽,没想到她的力气极大,我竟差点栽倒!除了土院子外头一片狼烟,爆炸声还在响。 只有通向神农架原始森林那一片空地没有爆炸,慌乱中我们没得选择,只能靠花猴子的鼻子,我们身后一阵狂轰乱炸,肥龙抓住秦河和李倩倪跑的很慢,但幸好有刘强保护在他们的身后。 我们跑进了原始森林里,牛北斗把手往地上一按,领着大伙钻进了一片密集的竹林里,开始不停地往前走,王排龙忽然说道:“不对劲儿!不是艾狄生的人!” 刀把子刷的砍断好几根竹子,说道:“那是谁!害死我这么多兄弟!” 刘强说道:“应该是北平那头的,这神农架有长生之药和神农古冢的风可不只是艾狄生放出来的,艾狄生他能知道摸宝城肯定也与现在这伙人有关系!想致我们于死地!” “那会是谁?”牛北斗疑惑道。 忽然树上噼噼啪啪落下手掌大小的虫子,这时秦河喊道:“大伙!快跑,千万别被碰到!这时犰狳!” 仙墓魔沟篇 第九十四章 巨大的脚印 我顶起黑皮背包就拼命地往前冲刺,掉下来的时候看着像虫子,但是滚到地上摇身一变,竟成了浑身披甲的大老鼠,呈人字队开始向丛林密集里蹿去。 数量过多,用天上下饺子来形容也不为过,其间有四五个不知是谁手底下的伙计栽倒在地,面目狰狞地扭曲成一团,黑压压的大老鼠吱吱乱叫,疯似地从他们身躯上爬过,如同惊涛骇浪一般。 这种情形下,我的脚就好像蹚在淤泥里,举步维艰! 李倩倪大叫道:“犰狳应该是在迁徙,都不要动!千万不能倒下!护住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他们的身上有致命的麻风杆菌!” 秦河把皮大衣盖在头顶上,眼镜片闪闪发光,他看到刀把子的长刀,立马喊道:“快快快!快把我们周围的竹子砍掉!” 王惠珍反应极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已经握住了一把匕首,搂着我的腰几个劈砍,五六米高的竹子一歪脖栽倒在地,满地乱窜的大老鼠急急地轰散而去。 刀把子对着手下的伙计,高喊一声道:“搞起来!” 说着二十来个人抄起钢刀一阵狂砍,大老鼠也被砍死不少,过了将近能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这场浩浩荡荡的迁徙才收尾。 那几个先前倒地的伙计,竟已经变成了皮沾骨头的尸体,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虫子,像是一张血红的人皮一样蠕动在干枯的骨架上。 王排龙显然慌了起来,掏出手枪指着那些虫子,说道:“这是什么?嗯?”说着看向了秦河和李倩倪。 李倩倪也惊慌地叫出了声音,说道:“不知道!应该是寄生在犰狳身上的一种噬肉虫子,我我我……我也在奇怪神农架怎么会有犰狳,犰狳又名铠鼠,是生活在中美和南美热带森林里的,是除了人类以外唯一携有麻风杆菌的哺乳动物。” “但显然这里的犰狳根本不正常……”说着她向后退了两步,对着秦河说道:“秦教授,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看样子李倩倪着实吓得不轻,秦河穿好皮大衣,咬了咬牙,腮帮子鼓了起来,蹲在尸体的边上瞅了两眼,对着李倩倪说道:“这犰狳总共有九属二十一种,这有可能是已经灭绝的那一种,不过从这寄生的肉虫来看,又像是变异的犰狳!” 又关怀地说道:“小李啊,拿出点科学精神嘛,往回走更危险呀。” 我总觉得这秦河好像镇静的过头了,这种情形下,他居然没有一丝的惊恐之色,反而从眼角的余光里迸发出惊喜的神色。 李三洞上前推开秦河,说道:“你躲开!这气味能引来豺狼,这天儿怕是要下雨了,山里的动物比人灵透的很!” 说着从背包上扯下土铲,几铲子下去把尸体给掩埋了。他瞅了眼王排龙,说道:“我就知道这一遭他娘的不轻松!害死我这么多徒弟!现在人都被你跟丢了,还怎么搞?我看散伙差不多!” 一时间刘强、花猴子、韩小二站到了王排龙的背后,王排龙对着李三洞的一个伙计,啪地就是一枪,正中天灵盖,白花花的脑浆流了出来,一头栽倒在地,说道:“你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跟着我走。” 这场面太过残忍,心中一股厌烦感油然而生,我这个人虽然容易发怒,但是去杀人,这种事我是绝对做不来的。 死的那个伙计面目狰狞,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忽然一阵贴着地皮的冷风呼啸而来,一些年幼的竹子被齐根刮断,天空中明亮的闪电的如同蜘蛛网般地霹雳而下,紧接着一通炸雷轰响在我们的头顶。 只听深山之中传来一声呼喊:“救命……” 我们所有人打了一个激灵,不用想,这肯定是艾狄生队伍里的。 肥龙一挥手,压低声音说道:“走!” 我们也模仿犰狳,排成人字形往前行进,没过多久,高高的树冠上就漏下了雨水,我把皮衣上的帽子戴在头上,抓住王惠珍的手开始在雨帘里穿梭。 没过多久,我们就穿进了榕树林里,雷声和风声一下子小了不少,粗大的树根裸露出地面,果然是原始森林,这些古树不知活了多久。 “抄家伙!”忽然肥龙喊了起来。 我摸出了一颗炸弹黑蟾子,往肥龙的前方望去,果然在粗大的树根里盘着一条花斑巨蟒,肥龙刚要端起步枪点射,花猴子拦住他,说道:“二爷,它是死的。” “死的?” 我们和肥龙都围了上去,走近一看,也不是什么死蛇,而是一堆蜕掉的蛇皮,而且蛇皮上还有长长的白毛。 我问已经气喘吁吁地秦河道:“秦老,您可知道这是什么品种的蛇?” 他看了看李倩倪,李倩倪也惊恐地摇了摇头,他又对我说道:“这种蛇我闻所未闻,你见过有长白毛的蛇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嘴唇有些发抖,左右瞅了瞅,啧了一声,说道:“这地方怪得很啊。” “救命啊……不要抛下我不管啊……救命……” 这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走!”肥龙说道。 跑着跑着,我们的脚步都变的缓慢了起来,因为泥泞的树林里有一条清晰可见的沟壑,像一条水渠一样,一直通向林子的深处,很显然这是蜕皮的那条蛇留下的,而那个方向正是呼喊救命的来源处。 李倩倪终于说道:“人参榕比较吸收声音,前方是枫树区,那个人应该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了,他很有可能被这怪蛇攻击了。” 王排龙说道:“这会不会是蛇的圈套?” 李倩倪点了点头,说道:“有这个可能性,不过按照蛇的习性,通常会把猎物直接吞掉的。” 果不其然,顺着这条沟壑,我们各自抄家伙来到了枫树林子的边缘,才发现雨已经停了。 往里又走了一段,发现沟壑的尽头,满地都是血糊糊的肠子,看样子是蛇的肠子,而在旁边躺了一具面色发黑的尸体,他的左肩应该是被蛇咬了,血尽而死。 忽然秦河指着一连串脸盆大的水洼,疯狂地喊道:“小李小李!快看快看!这是野人的脚印嘛。” 仙墓魔沟篇 第九十五章 野人异事(上) 秦河教授挽起袖子仰头大笑道:“好得很嘛!好得很嘛!有生之年能够寻觅到野人的下落,太令人振奋人心了!我泱泱大国地大物博山河美!太多东西需要探索了,能为国家生物领域出一份力,老头子我死也无憾。” 李倩倪的眼神里也充斥着极度的科学热情,拿出铁杯子和秦河一起去舀坑里的水,手上的动作都是颤抖的,这种狂热的态度如同发现宝藏一般,是我暂时还不能够明白他们的心情的。 其他人以为他俩有了多么重要的发现,都三三两两要围过来凑热闹,秦河的眼镜上满是水珠,猛然转头指向我们,喊道:“别动别动!不能破坏现场!耽误科学大事你们这些人担当得起吗?” 韩小二啐了一口冷冷地骂道:“他娘的,啥时候这老东西成主心骨了。” 王排龙啧了一声,把手往下压了压说道:“小二,你和猴子去跟踪艾狄生,做好记号,我们这就跟上。” “哎呀呀!”雨水被清出去之后,秦河激动地指着坑底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李倩倪赶紧拿出相机进行拍摄。 坑底的大脚印和人非常相似,脚印的前端略深一些,以我平常人的角度来看,这应该是在奔跑时候留下的,因为坑底的周围是呈放射状的。 秦河说道:“机会难得啊,小李,咱们快做个脚模!” 李倩倪说道:“秦老,好多装备都在来时的铁皮卡车上,我这里只有一盒卷尺了。” 秦河痛惜地一拍大腿,说道:“哎呀!真可惜了!多好的取证机会呀!” 王排龙和牛北斗等人看他俩磨叽个没完没了,有些不耐烦了。 忽然王惠珍拽了下我的胳膊,用手指着那具尸体,说道:“哥,你看那人的脚踝上好像绑着一条绳子。” 刘强过去将尸体拎起来,果然在左脚脚踝上绑着一条手指粗细的绳子,一直连向花猴子和韩小二奔去的方向。 肥龙舀起一杯子雨水,泼在尸体的脸上,顿时淤泥被冲刷掉,是一个中国人,看来不是土夫子就是风水师了。 肥龙去搜尸体,只搜到了几块肉干和带皮套的匕首,除此之外一无所获,他嘶了一口气,说道:“不对劲儿呀,想不通啊,这个人这种死法解释不通啊,他想做什么呢?” 刘强一甩手将尸体抛到旁边的内脏上,说道:“这里有三方势力,一个是野人,一个是这已经死了的蛇,还有就是艾狄生的队伍,很显然这个人想杀死这条大蛇,结果被咬了,最后野人坐收渔翁之利。” 牛北斗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了,应该就是这样。” 王排龙总结道:“那按这么说,这条蛇不一般了。” 刀把子冷哼一声说道:“这蛇一定跟那个古冢有什么关联,要不然怎么会让一个大活人来冒险。” 秦河忽然站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浑身发颤地说道:“对呀对呀,能把这么大的蟒蛇开膛破肚,抛弃内脏,是有着高智慧的野人才能做到,跟以前的野人案例太不同了,小李啊,你们输了,我搞对了,我搞对了!等着吧,这将会是生物学史上的新篇章啊!” 王排龙脸上没有表情,不知道他心里正在盘算着什么,对着秦河说道:“恭喜秦教授啊,秦老你刚才说的什么以前的野人案例,到底是什么?可否讲讲?” 说着跟肥龙相视一笑,很显然王排龙打起了野人的主意。 而这时我突然担心起来一件事,那就是老山猫在哪里监视着我们,倘若在我们后头,会不会已经发生了危险,这样的话,我就两为期难了。 仙墓魔沟篇 第九十六章 野人异事(下) 其实关于野人这个事情,也不算是什么完全猎奇的话题,在我国古代对于它的文献记载,可谓是千奇百怪,多如牛毛。爷爷的书箱里就有本战国时期的《山海经》,里头有提过野人的些许特点,但是又与西汉时期的《尔雅》、六朝时期的《述异记》、唐代的《酉阳杂俎》中提到的野人不尽相同,千年来野人一事,天南地北都流传有奇闻异记,因谣言渐多,实证匮乏,所以也变成了一件几千年来未解开的悬案。 秦河当下情绪十分亢奋,见王排龙有兴趣,脸上笑开了花,哈哈笑道:“哎呀哎呀!众里寻它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自1859年,英国生物学家查尔斯·罗伯特·达尔文发表‘《物种起源》进化论’以来,又经过全世界的生物学者归类总纲,生物学在科学界有着超然的地位,先前我与以小李为代表的海外华侨同胞争议野人的定义,也算是生物界的一个大难题了。” “先不谈过久的历史文献记载,咱就说清朝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里面就提到过类似于野人的怪物,据说周身长满了像古松皮一样的鳞片,头发蓬蓬的像羽毛,一双眼睛又大又白,形似鸡蛋一般,并喜吃生肉。这样的外形描述,又与国内外和远古近今的地方志、著作中,大有不同,而且各个时代各个地区都有对野人的称谓,譬如山魈类的毛女、多毛人、雪人、狒狒、猩猩、外国的索托尼森林野人等。” “几千年以来,都有过追踪、调查野人的队伍,但都差不多灰脸丧气而归,从这一点上,我的学术论是脱离达尔文的进化论的,从古今文献对野人的记述,就可以得出野人具有高智慧的结论,他们善于伪装,且有自己的文化教育,非此的话,是绝对不会到如今还是个神秘的话题的。” 我听得很细,一直以来我都把野人看成是低智商的灵长类动物,没想到按照秦河教授这么一解释,这野人可能真的不会那么简单!艾狄生的队伍有着长枪短炮,现场都没有发现伤害到或者掳走野人的痕迹,可见秦河的说法有一定的可认度,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李倩倪柳眉紧蹙,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在她倔强的神色中看的出,他不是很信服秦河的说法。这时李三洞说道:“我说姓秦的教授,你刚才说的我大致上听的差不多,没啥文化城府,但是你们搞科学嘛,还是应该多多下乡打听我们老百姓,对野人这种东西他们可能比你知道的丰富,小时候我老娘就跟我讲过‘山鬼’,其实也就是野人,也是浑身长毛,体格高大,可是这东西老话讲是人也非人,我们山西那头有的百岁老人管野人叫‘僵毛子’,说白了,你现在找的那东西就是僵尸!” 李倩倪在一旁吓了一跳,不单单是他,我听了也直起鸡皮疙瘩。 刘强冷眼看了李三洞一眼,说道:“老李头,没凭没据你可不能瞎咋呼,伙计们还怎么干活。” 果然谁听了僵尸这种东西,心里也是担惊受怕的,很多伙计贼眉鼠眼地盯着四周,议论纷纷。 秦河被李三洞这么一搅合,极度的不情愿,摇头晃脑地说道:“我说李老汉,你这话我就不中听了,高手在民间是不错,但是乡村农民文化低俗,很多人大字都不识几个,多是添油加醋的流言蜚语罢了,不可信不可信嘞,要是知识都在农村,种地就能知道,那我们还搞这些科学做什么?” “秦教授!”李倩倪不服气地说道。 秦河冷不丁的被吓得一哆嗦,说道:“小李……怎么了?” 李倩倪说道:“秦老你刚才分析的有道理是不差,但是咱们科学要讲证据,否则说的再有道理,也都是那话……嗯……你懂的。” 王排龙立即打了个圆场,说道:“好啦好啦,大家省点吐沫星子吧,咱们这就继续往前走,到时候是猴子是是僵尸,自见分晓了。” 一下子野人的话题展了开来,大伙的情绪都比较亢奋,也非常想知道野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人本来就是有好奇心和探索心的高级动物。这些天我又熟悉了一个名叫杜大壮的伙计,十八九岁,擅使两把尖牛刀,是跟着刘强的小弟,像他这样的年轻人早就忘了恐惧了,而我和肥龙也是一样的,在心中充满着一股探索发现的豪情。 正当我要提议将这不幸的土夫子埋葬的时候,王惠珍又拽了下我的胳膊,说道:“大家快看地下的雨水。” 众人纷纷低头,只见水洼里的雨水,皱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而且空气中传来一股甜甜的气味,这味道太过浓烈,甚至于盖过了地上蛇内脏的腥臭之气。 刀把子眼睛一眯,说道:“有东西赶过来了。” 牛北斗蹲下去一按地面,立马瞪大眼睛,喊道:“不好!大伙快跑!” 仙墓魔沟篇 第九十七章 血泉(上) 牛北斗这种绝技我是没办法用科学的逻辑解释清楚的,妈了巴子!用手往地下一按就能知道有东西过来?随便用手扒拉下地上的土,就能判断地下有没有墓?还他娘的知道墓的规模?他是谛听是咋的? 心说肥龙是不是骗我啊?这胖孙子表面上看是与我一条心,但怎么说他和王排龙是一家人啊,我孤身一人初入江湖,该信谁呢? 也只可能是老山猫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宛如火烧云一般的枫树在头顶上嘭——嘭——炸了开来,翻飞的枫树叶子如同火蝴蝶一般,瞬间一阵嗡嗡地爆鸣声响彻林间,能有鸽蛋那么大的绿色蜜蜂扑向地上的蛇内脏和土夫子的尸体! “走啊!”王惠珍喊道。 刘强说道:“这是尸蛰!又名幽灵蜂!不要被蜇到!会死的!” 泥泞的水洼被我们狂奔的脚步噗——噗——踩地如同喷泉一样,翻飞的枫叶使我眼花缭乱,突然,我脚下一滑,被一条树根绊倒,我一头扎进水坑里,嘴巴里和鼻腔里一下子呛进了许多水,引得我一阵咳嗽。 王惠珍惊呼道:“郭大哥!” 肥龙把我拽起来,对王惠珍喊道:“照顾好老郭!” 王惠珍用玉簪把头发快速地一盘,对着刘强喊道:“刘强!” 王惠珍一扭身贴到我胸前,修长的双臂抱起了我的双腿,我一下子竟被她背了起来,而刘强半跪在地上,王惠珍纵身一跃向着他蹬去!只见刘强猛然站起来,王惠珍踩着他坚厚的臂膀一借力噌地蹿到了枫树树杈上! “郭大哥!抱稳!”说着王惠珍脚踩树枝向前跃去,忽然背后有人喊道: “啊!救命啊!” 我往下低头一看,只见秦河秦教授被尸蛰包满了身体,青色血管如同扭曲的蚯蚓一般在他脸上蠕动,他的肢体立马剧烈地抽搐起来。 李倩倪抱着头部喊道:“你们是怎么保护的?快去救救秦教授!” 刘强抬起手将李倩倪敲晕,背上她就往前跑,王排龙吼道:“他娘的手榴弹招呼下!” 伙计们咬掉拉环一甩手,一时间后方爆炸声响成一片,而王惠珍没跑多远喘息声变得粗起来,我说道:“妹子下去,我能跑。” 她嗯了一声,小腿一蹬枫树树干,背着我翻了一个筋斗,接着一使巧劲儿将我横着推了出去,我和她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到底是女人,她的小腿已经打颤了,我扶住她说道:“要不要紧?” 她摇了摇头说道:“走。” 王惠珍是身负麒麟血的,能做这种高难度的动作,还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不过她也只比正常人的身体强了那么一点,毕竟还是不如发丘指那样的纯粹。 我们跟着枫树上刻着白色的箭头往前跑,没多大一会儿,脚下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悬崖,边上挂着七八条绳索,在地上仍然有一个指向下面的箭头! 这时王排龙带着人赶了上来,当下一看,吩咐道:“下去!” 仙墓魔沟篇 第九十八章 血泉(下) 尸蜇嗡鸣的声音还在后头,剩下的三十来个人,浑身都是乌漆墨黑的泥巴,从北平南下湖北神农架,短短十来天的时间,统统二百来人的规模,现在死了一大半!所有人的脸上都不好看,尤其是牛北斗、刀把子和李三洞三人,手下的伙计差不多都把命搭进去了。 现在王排龙还想继续跟踪下去!那不是跟着他去作死吗?王排龙这一声吩咐,除了他自己手底下的伙计,牛北斗三人根本没动。 牛北斗擦掉眼镜上的污泥,叹了一口气说道:“排龙!够了!都死了多少人了!再跟下去咱们所有人的命都得搭进去!这次真的他大爷的太背了,计划的根本一点都不缜密,我们现在改路往出撤还来得及。” 王排龙攥着手枪的手发出咯咯地响声,腮帮子鼓了起来,说道:“佣金不是问题,每个人我再加五十万!” 五十万啊,在这个动荡的世界里算是天文数字了。 刀把子说道:“我们这些人,生死早就无关紧要了,干就干!没什么大不了的,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李三洞用手扥了扥悬崖上的绳索,说道:“我也一样,干都干了,人也死了,不把佣金拿回去,怎么跟我徒弟的家里交代。” 肥龙拍了拍牛北斗的肩膀,劝道:“我说牛老哥啊,都明白你是顾全大局,为了大家考虑,可是你也看了,这神农架是个要人命的地方,艾狄生先不说,后面的主儿是谁咱都不知道,要是被抓到,可能还不如死了算了。” 肥龙说完,牛北斗往下看着悬崖发闷,李三洞和刀把子、刘强背着李倩倪已经下去了。 尸蜇的嗡鸣声逐渐接近,牛北斗叹了一口气,说道:“命该绝命该绝也!走吧。” 说是悬崖,其实渐渐往下爬的时候,它更像是一个古老的峡谷,快没山的夕阳霞光披下来,谷中心上空的雾气红的像一片火海!很多奇松怪柏坚强的生长在峭壁上,谷底隆隆地传来水声,根本无法判断下面到底有多深,抠着峭壁上的石头缝,胳膊直打颤,满脑门子都是汗水! 直到夕阳下山,天色完全漆黑下来的时候,我的脚尖碰到了谷底下的地面,终于到底了! 而此时,这幽深的野谷回荡着各种动物的怪叫,尤其是猫头鹰的叫声,使人心中非常的忌讳。 我蹲在地上直喘大气,陆续有人做好了火把,肥龙背的煤油灯玻璃罩已经摔碎了,气的他直骂娘。 我看见韩小二和花猴子带着王排龙他们去看谷底的河水,我知道艾狄生肯定也就在这附近了,王惠珍扶起我,一起去围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我顿时后背凉飕飕的!只见这条河里全是血!整条河没有水,全是血!扑面而来的一股子的腥臭之气! 由于光源范围有限,无法估测这条河到底有多大,但是这样的场景太令人无法接受了! 韩小二指着河道的上游说道:“老爷!那上头有个山洞,这些血水都是在那个山洞里流出来的,艾狄生的队伍进去了,但是我们进不去,那洞口下有课古松,古松上吊着一口长着绿苔藓的黑木棺材,有鬼打墙。” 李倩倪在刘强的背上睁开了惺忪的眼睛,看到河里头的血水,频频蹙眉。 王惠珍对刘强说道:“放她下来。” 李倩倪的神色有些恍惚,牛北斗看着非常的揪心,立马搀扶住她,说道:“李小姐,你真的不该来的。” 肥龙对着花猴子说道:“你的鼻子闻没闻到那山洞里有什么怪物?整条河都是血水,这有点不太正常。” 李倩倪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血水,这是一种单细胞的细藻,常出现于地下河道和微生物丰富的积尸地。” 仙墓魔沟篇 第九十九章 天灯悬棺(上) 李倩倪看着大伙发愣的脸色,耸着肩膀说道:“说白了……呃,这就是一种微生物,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怕。” 说实话,李倩倪这么一解释,我瞬间对科学产生了无比的崇拜,能够立马使人排斥掉那种莫名的恐惧感。 王排龙一皱眉头,说道:“此物来源于积尸地?” 李倩倪说道:“完全有这个可能性,而且刚才这位韩先生已经说到有一口……棺材。” 杜大壮将腰间的牛角刀唰地抽将而出,请示王排龙道:“老爷,扎营还是去捡王八蛋?” 王排龙一愣,说道:“捡王八蛋?” 我没憋住,噗地笑了出来。 肥龙说道:“我说大哥,像这种黑逻辑你肯定不在行啊,这大壮是在骂艾狄生王八蛋,我们跟在屁股后头捡他的蛋,这不是截胡嘛。” 王惠珍将眼神瞥到一边,小声说道:“男人真龌龊。” 牛北斗摇了摇头,对着王排龙说道:“排龙,现在天黑了,又有鬼打墙,晚上过去肯定不吉祥,我们还是在这休憩一晚,明天再行动。再者,后面的主是谁还不知道,要是跟艾狄生是一伙的,我们被两头夹,那岂不是更危险,我觉得在这谷底埋伏后面的更加明智一些,同时也能保存我们的实力。” 李三洞、刀把子纷纷点头,非常赞同牛北斗的主意,就连我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而且考虑的很周全。 王排龙说道:“在这里我知道的才是最多的,我所做出的决定当然更正确,听我的就能保条命,虽然掌握的证据不多,但后面的主肯定是哪个黑军阀的军队,跟艾狄生绝对是一伙的,他们这些家伙武器装备极硬,在这下面安营扎寨的休息,你们就不怕他们下来之前,往底下砸炸药吗?” “还有,南国缅甸境内的古墓,拥有中国古代商朝时期风格的类似古物,这很不简单,一个墓里有另一个墓的具体信息点,眼下只能想出三个可能性。” “一、在商朝时期,缅甸的版图有可能是属于商朝的,今天的缅甸极有可能是被当时商朝王臣分割出去的,所以古墓里的古物会有商朝时期的风格;二、缅甸的古墓和神农架的古墓有可能不是古墓……” 刚说到这,牛北斗惊讶地说道:“不是古墓?” 王排龙继续说道:“嗯,有些事情我没有说出来,据摸宝城里我家的探子偷听艾狄生分析过缅甸的古墓,某种意义上说,那算得上是一个小型的地下宫殿,根据里面大量的青铜鼎、皿、工具等和囚笼里的干尸,可以得出那是在做一种实验,而这种实验的目的,与神农架的长生草联系在一起,就有可能是一个长生实验,也就是说古人正在尝试打开永生的秘密。” “这第二点的可能性极大,和后面军阀联系在一起,无论是永生还是宝藏,都是极其诱人的。第三、缅甸境内的古墓和神农架的古墓,可能是一个墓。” “一个墓?怎么可能?”王惠珍奇怪地问道。 我也正要问,但我和肥龙对视了一眼,我立马就住嘴了。因为确实极有可能是一个墓,如果这两个远隔千山万水的古墓里,像猃狁古墓一样都有黑色陨石的话,那么确实可以说是一个古墓了,看来肥龙还是把猃狁古墓的事情告诉王排龙了,但说了多少我不能确定,我狠狠地剜了肥龙一眼,他立马脸红地低下头。 我略带苦涩的微笑,回答王惠珍道:“有可能的,这是个秘密,谁知道了都得死!” 肥龙吓得一激灵猛然抬起头,对我说道:“老郭,你可别乱来啊,我们要做的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来这一趟发财不重要,主要……还是救我大侄子的,老郭,真的,没有你的话,也许我家老大的宝贝疙瘩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当场人都愣住了,我更不解,怎么王排龙的儿子和我扯上关系了,我上前一步,问肥龙道:“到底怎么回事?”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章 天灯悬棺(下) 肥龙搔了搔头发,脑门子上开始沁出了汗珠,说道:“这次回来,我大哥的宝贝疙瘩得了一种怪病,从此嗜睡不起。北平最有名的千手菩萨老郎中说,这种怪病与云南那边的‘肉盅虫’有关,此蛊虫进入身体之内,便会得上一倒不起的瞌睡症,没有呼吸,是种半死症,但是这种蛊虫在古代南方部落是用于保存尸体的,这种虫子百毒不侵呐,千手菩萨也无药可医,只说有一种黑玉石棺,可以杀死此虫,所以为了救我们王家的香火,老郭,我才不得不说漏了一些,我断想那黑色陨石应该就是那种黑玉,因为黑陨石看起来确实像是一种黑玉。” 王排龙接过话茬,说道:“郭兄弟,你担心的并不会发生,我兄弟也是爱侄心切。前年老哥我巧得一子,我甚爱有加,给他取名叫做王金蛋,小名蛋蛋。去年我在陕西那边盗回来一口无缝棺材,这棺材材质是一种罕见的硫磺色的晶石,一个月下来,我找遍了能人都打不开这口奇异的棺材,于是我便用蛮力敲碎了这口无缝棺材,结果谁成想里面有一个赤体的女尸,面目栩栩如生,宛若活人一般。在我们大伙发愣的时候,那女尸的鼻孔里冒出一缕绿色的气体,飘地速度极快,这才意识到那是个儿头小到极致的虫子,机缘巧合地竟钻进了蛋蛋的鼻孔里,而那个女尸在晃眼间,也诡异的不见了,从此蛋蛋一睡不醒。” 王惠珍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怜小蛋蛋了,千手菩萨说黑石料的棺材可以延长小蛋蛋的寿命。” 刘强说道:“在黑玉棺材封闭的环境内,只待蛊虫逐渐变成近亲繁殖,直至绝种,小少爷才会醒来。” 牛北斗胡子都气歪了,说道:“什么!难道排龙你这次来,完全是为了救你儿子?你为什么不早些说清楚?” 王排龙说道:“牛哥莫急啊,来这里是多方面原因的,其实没有我儿子的事,我也还是会来这里的,这是必然的事情。” 我趴在肥龙的耳朵问道:“你跟没跟你大哥说过我爷爷来神农架的事情?” 肥龙立马一摇脑袋,“这我哪敢说,你还不得烧死我。” 我立马指着王排龙说道:“你没说到点上,你怎么知道神农架会有救你儿子的黑玉?难道是千手菩萨告诉你的?” 被我这么一问,王排龙鬓角开始流汗了,摇了摇头,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这件事我想来也是胆颤心惊的,因为有个人一直在背后操纵整件事情,而这个人根本无法推算出他是谁。” 我说道:“你能不能说重点!你是怎么知道这神农架会有那种黑玉棺材?” 王排龙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能说,而是我不知道怎么说,现在我只能说好像是有一个鬼在带我来到这里。” 他刚说完,大伙脸色不好看了起来,我轻声对着他说道:“你在开什么玩笑?” 李倩倪忽然喊道:“好像有人!” 牛北斗说道:“快走!后面的人下来了。” 李倩倪说道:“不是,刚才我发现有一个光着身子的长发女人,向着河上游走去了!”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零一章 尸坑(上) 王排龙根本没说清楚怎么回事,一下子意识到这里头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而且肥龙还把去我家乡的事情说给了他,王惠珍有些紧张地看着我,我发现她根本不敢直视我的目光!不对,这里面有事儿! 我上去一把抓住李倩倪的胳膊,她吓了一大跳,我问她道:“别撒谎!你真的看到了?” 李倩倪甩开我的手,说道:“你弄疼我了,是真的啊,她是走着的,现在往上追还来得及。” 牛北斗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劝道:“郭兄弟啊,莫要激动,我们追上去看看,便知真假,别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撒气嘛。” 气得我直翻白眼,我说道:“谁拿女人撒气了!”说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夺了一支火把向着上游追去。 只听王惠珍急喊:“郭大哥,等我一下!” 心中直翻腾,心说别再给我喂糖衣炮弹了,全部都是利用我。 我怎么可能往那洞口跑,往左一拐是面倾斜的山坡,我刚要熄灭火把往上跑,忽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冷不丁吓得我一哆嗦,我扭头一看,居然是秦河秦教授!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震惊的使我目瞪口呆,我赶紧抖开他的手,后退一步说道:“你是人是鬼?” 秦河焦急地向着我来时的方向看了看,说道:“孩子!是我啊,我是你爷爷的老朋友,绰号老山猫。” “啥玩意儿!你是老山猫?”我瞠目结舌且难以置信地说道。 我一下子懵了,我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到底是人是鬼?老山猫明明在摸宝城,怎么会是你?这怎么可能?” 老山猫叹了一口气,说道:“傻孩子,你被骗了!那是冒牌货,那天我跟踪你和王惠珍那丫头,专门往你衣兜里塞了纸条!就是提醒你他们是在利用你!” 我的脑子里咔嚓闪了个霹雳,原来那个纸条是秦河塞的!我的心噗噗狂跳起来,我又问他道:“你不是被尸蜇给咬死了?” 秦河说道:“我身上摸了药,尸蜇虽然趴在我身上,但是不会蜇我。” 他刚说到这,后头亮起了一支火把,只听喊道:“郭大哥!等等惠珍啊!这里到处都是野兽,你可不能给我出事,快回到我身边来。” 她着急的声音竟然有些哭腔,似乎很担心我的样子,我的眼睛顿时有些发涩,何曾敢想象王惠珍和肥龙一直都是在利用我。 不过我现在又不能猜得出他们到底是在利用我什么?我哪些地方值得他们利用呢?也许现在还不能完全的下结论,我陷入了一种混沌的状态。 我突然问秦河道:“我爷爷叫什么名字,你回答的上来吗?” 秦河夺过我手里的火把,说道:“孩子,没时间啰嗦了,你爷爷需要帮助,现在计划全乱了,我们必须赶在那个美国人的前面见到你爷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你他奶奶的,你快说我爷爷他叫什么!”我顿时急眼了。 秦河说道:“叫郭顶天,快走快走,那丫头可不是好惹的,我们快快经过前方的尸坑!”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零二章 尸坑(下) 我问秦河道:“我们要进上游的山洞吗?” 秦河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了,那个牛北斗是军阀的军师参谋长,自诩孙子转世,为人城府很深。前一次牛北斗已经带人来过神农架一次,但是尸坑里太凶险了,他铩羽而归,这次集结了美国艾狄生和王排龙,就是为了一雪前耻,进入你爷爷所在的古冢,为军阀寻得长生草。” 我一皱眉,说道:“那这样说,李倩倪平白无故的卷入进来,凶多吉少了。” 秦河将火把插进沙土里熄灭,拉着我的手边跑边说道:“我的傻孩子哟,那李倩倪是牛北斗的相好,你担心她,不如担心自己的小命。” 迎面吹来一股子腥臭的微风,我心中开始翻江倒海起来,怪不得牛北斗往地下一按就知道来这里的路线,合着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只把我自己当成了彻头彻尾的傻瓜!想想肥龙!想想王惠珍!我一下子没忍住就哭了出来,当下立马拽住秦河,说道:“我生下来还没被这么欺负过!我要回去杀了他们!” 漆黑中,秦河呵斥道:“傻孩子!这就是江湖啊,不要耽误时间,快些去救你爷爷!” 说到我爷爷,我不禁咬起了牙齿,没有办法,只好强行咽下这口恶气,我抹了一把泪水,顺着血河向着上游狂奔,不多时,果然在毛月亮的微光下出现了一座黑漆漆的山头,一个山洞前方的松树上,用索链吊着一口长着苔藓的棺材,棺材像是裂开了,张开了许多细长的大嘴巴。 这个场景一下子将我过去学习的堪舆数术知识翻了出来,这条血河在三山拢抱之中,在风水里叫做地斩煞,有水通风故于穴,这个穴指的便是这个山洞了,水火相克平衡阴阳,河里有水,那这口棺材里的主人,肯定是个火命的主,棺离地称为悬棺,焱乾淼坤之象,火散水蒸聚阴阳,在这个风水局里棺材比喻成了太阳,所以这口棺材在风水局里叫做天灯悬棺。 花猴子和韩小二进不去这个山洞,说明他俩都是木命,被这棺材里的主给克了,只要是有其它土、火、水、金四命的人在,这条进入山洞的路就给破了,正好我就是火命,所以倒不害怕什么鬼打墙。 发现秦河对这里好像非常的熟悉,我问道:“你不是第一次来吧。” 秦河看了看我,在昏朦中他做了一个难以形容的表情,说道:“来了有三次了,这山洞的尽头便是尸坑,有道石门堵在那,每次来都打不开,看样子应该是个风水局,没有你爷爷在,甭想打开它。” 当下没有二话,我和秦河手抓着手,他在前我在后,就进入了山洞。顿时一股子熏鼻子的恶臭扑鼻而来,这山洞中间有条沟壑,谷底的河水就是在源于此处流出的,汩汩地直冒泡泡。 突然秦河攥紧了我的手,我停住脚步,就听见前边的漆黑中,有说话的声音,声音极其细微,好像不是人在说话,好像是在说:哦,发颗…… 心说洞里边在发糖吃吗?应该是艾狄生的人,难道他们也被困在尸坑里面了?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零三章 大咒碑 秦河压低声音说道:“孩子,这次艾狄生带来了很多的炸药,他肯定会强行炸掉那道石门的,据传言,那道厚重的巨大石门是道封龙门,锁风水的重地关卡,倘若用蛮力摧毁封龙门,定有灾难降临!” 我疑惑道:“那会是什么灾难?暗弩爆发的毒箭还是地下凶兽?” 秦河叹了一口气,说道:“无法预料,不过肯定比你说的还要糟糕一些。” 我捏着鼻子,因为沟里的水实在太臭了,说道:“那怎么办,这些美国羔子不懂风水啊,在北平召集来的风水师肯定也徒有虚名,猪鼻子插大葱,我看要出洋相啊。” 秦河迟疑了一会儿,说道:“看来……只能骑马找马了。” 我一愣,问道:“啥意思?何为骑马找马?” 秦河呵呵一笑,说道:“哎你这孩子,在这点上你就不太通窍了,我先前混进王排龙的队伍,不就是寻你这匹倔马嘛。” 我惊讶道:“老头子,莫要乱搞,国度不同,语言不通,他们手里都攥着铁枪杆子,若是露出马脚,我可不想陪你嗝屁,我连媳妇还没娶过,可不想跟你胡闹。” 秦河啧了一声,嗔骂道:“你这滑头的小孙子,谁说我不懂鸟语了,那次与华侨开的野人讨论大会,很大一部分我们就是用英语交流的,他们这些出过国的,一回国中国话都不会好好说了,动不动就hello、ok的,着实腻歪人。” 秦河刚说到这,深洞里头响起了一连串的突突声,听声音像是机关枪,顿时里面一阵喧哗与骚动。 秦河说道:“我们走,先找到炸药。” 没办法,现在我根本没什么对策,只能跟着秦河。 我们向着洞里没走多久,身后的洞口亮起了一支火把,远远望去那高挑的身影喊道:“郭大哥,快到我身边来,这里太险了,不要一时莽撞啊,有话好好说。” 我立马扥住秦河,心里大叫一声不好,只在瞬间,洞内的机关枪突突的启动了,一串火矢嗖嗖地飞射向洞口,我把秦河往洞壁上一按,对着王惠珍大喊道:“惠珍!快趴下!” 王惠珍手里的火把掉在地上熄灭了,一下子变得寂静。 没过多久,只听洞里喊起了沟沟沟,心说难道沟里有东西,我问秦河道:“这沟里是不是有东西?” 秦河拉着我就要往外跑,说道:“什么沟里有东西,他们要出来了!” 我俩刚跑了几步,后面立即一阵扫射,紧接着十几束光从深洞里头射出来,我和秦河一矮身躲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东西叫做手电,之前肥龙领着我去过百货市场,有些来中国发展的美国商人就卖这种东西,贵极了,一只手电也得要上百块! 手电筒是1938年,从俄国移民到美国的康拉特·休伯特发明的,不过还是要受电灯鼻祖托马斯·爱迪生的影响,想到这我忽然懵了起来,洞里的也叫艾狄生,我问秦河道:“我说,这洞里的艾狄生是不是那发明电灯托马斯·爱迪生的孙子?” 秦河说道:“怎么可能,洞里的艾狄生是个中国名字,姓艾,狄仁杰的狄,生死的生。英文名字叫什么现在一无所知,他的背景在中国根本没法查,说这些干什么,有家伙事没有,你不是弄了黑蟾子吗?拿出来!” 我在腰间掏出两个炸弹黑蟾子递到他手里,嘱咐道:“省着点用,这种炸弹黑蟾子我只做了五个。” 我抓住他的手腕,说道:“你知道怎么用吗?这黑蟾子球体的两极各有一个阴阳阀针,单按阴极阀针则会延长爆炸时间,这个我调的是三分钟,单按阳极阀针大约会在三十秒爆炸,如果阴阳阀针同时按,则会在十秒左右爆炸。” 他呼出一口长气,喃喃嘟囔道:“这黑蟾子单单配料就有几百种,而且剂量要十分的精准,倒是没少看郭老头使过,没想到这小小的黑煤球一样的东西,道道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孩子你藏好,我要仍一颗看看。” 他刚说到这,艾狄生队伍的手电光芒渐渐冷淡了下去,因为这种手电电池耐力有限,休伯特还管这种手电称之为“短暂的灯”。 我说道:“你等下,在黑暗中你这样漫无目标的扔出去,打在洞壁上弹回来怎么办?” 秦河不耐烦地说道:“那怎么搞?” 说着我拿出来一颗黑蟾子光弹,炸弹、毒弹、光弹球体表面棱角不同,所以即使在黑暗中我也能够辨认。我对着他们还未完全熄灭的灯光方向,轮圆了胳膊,将光弹抛了出去,也不知打到了哪个士兵的脸上,光弹掉在地上之后,噗地窜起三寸高的火焰,巨大肠洞的面貌现象了出来,上面的洞壁上钉满了青铜巨锥,巨锥的末端垂挂下一些生锈的青铜索链,看横截面那好像是被某种巨大的怪力给硬生生地扯断的! 秦河正要去按黑蟾子的阴阳阀针,我看见那些满身装备的美国大兵头上,立马抓住了他的手腕,我说道:“慢着!” 因为王惠珍此时正在美国大兵的头顶上,看来她是抓着青铜巨锥爬过去的,还未待多想,她已跳下去,辗转身法挥舞起匕首与美国大兵战成一团,他们的枪瞬间就被王惠珍斩成两截,一刀一个,眨眼间十几个美国大兵已被杀的只剩下两个人,一个大兵趴到地上抱住王惠珍的脚踝,对着另一个美国大兵喊道:“go!go!go!” 那位大兵扭头跑向了尸坑的方向,秦河吼道:“不好,快拦住他,他可能是去点炸药包去了!” 我冲上去追那个大兵,王惠珍一刀刺死脚下的大兵,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道:“郭大哥,不可鲁莽,危险!” 话音刚落,漆黑的尸坑里传来快速地蹚水声,紧接着一条呲着火花的火药引线窜向尸坑的尽头,王惠珍立马拉着我往洞外跑,没跑几步,王惠珍喊道:“郭大哥快把嘴巴张开,小心耳朵坏掉。” 紧接着轰隆轰隆一连串的巨响声炸起,瞬间和着大量的水气将我俩推飞出去,我的耳膜一阵发痒,嗡嗡轰鸣,我趴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脑子如同浆糊一般,爆炸的光芒已然散去,只听巨石脱落下来拍击尸坑里水面的巨响。 逐渐在尸坑的里头,隐隐发散出黄澄澄的光芒,遥远地去看,那像是一个石碑,石碑上有三个发光的大字,是商朝时期的文字,是“大咒碑”三个字!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零四章 禁忌的传说 我正看得出神,忽闻听洞外又是一阵爆炸的巨响,脚下的地面微微颤动。 只听洞外牛北斗喊道:“把他们带的伙计全部干掉!” 立即便听王排龙吼道:“老牛!你还算他娘的是个人嘛?枉我们诸多年的兄弟交情!” 牛北斗说道:“放心吧,你那贴身的三个伙计,我会给你留着。” 肥龙喊了一嗓子,“牛北斗你他娘的,要杀我家伙计先从我王二爷头顶上跨过去!” 话音刚落,啪地一声枪声响起,肥龙吼道:“大壮!我他娘的牛北斗……” 接下来听到刘强和韩小二劝道:“二爷,莫要冲动,我们追随老爷、二爷这么久了,只要能报恩,我们便是死得其所。” 虽然没有听到王排龙说什么,但是我能猜得到他现在的状态。 很快,听到一个很年轻的美国人说了一句话,接着此起彼伏的枪声响了起来,听刚才牛北斗的话,可能王家的伙计和李三洞,以及刀把子的伙计都被枪毙了,刘强他们仨倒应该没事。 王惠珍捂住口鼻,泣不成声的抖瑟着,先前对她的那股怨恨之气顿时化解不少,我就知道没有那么的简单,我抓住她的肩膀,问道:“惠珍,你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郭大哥,我们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必须快些往前走,找地方救出我大哥二哥他们。”王惠珍说道: “郭大哥,快捡把枪械防身。” 我说:“等等,我这边还有一个朋友。” 王惠珍显然没听明白我话的意思,疑问道:“什么?谁?” 我说道:“秦河,江湖上绰号老山猫。” 没想到王惠珍立马激动地抓住了我的衣领,急切地问道:“郭大哥,你说什么?秦河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打开了捡来的手电,发现王惠珍正不可置信地盯着我的眼睛,我去照刚才藏身的那块大石头,说道:“他没有死,刚才我们还在一起的。” 王惠珍跟着我去看那块大石头的后面,结果空无一物!我又四下去照,压低声音吼道:“老山猫,我们要走了,快出来!” 没人!消失了! 王惠珍担忧地看向我,说道:“郭大哥,你可能太紧张了,应该是幻觉,洞口那棺材有问题。” 我心中大喊,这怎么会!我去摸腰间的黑蟾子,立马笃定地对着王惠珍说道:“不是幻觉,我确实少了两颗黑蟾子!” 王惠珍说道:“坏了,哥,我们快往里走,那秦河便是军阀的军师!他现在应该出洞去跟艾狄生会合了。” 一下子我脑子全部乱了,太不敢置信了!我对王惠珍说道:“怎么可能?那牛北斗不才是军师吗?” 王惠珍听到这一蹙眉,说道:“郭大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牛北斗大哥是好人,他现在是卧底,这是他和我大哥计划里的一个局。” “局什么?”我瞬间抓起她的胳膊,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告诉我,摸宝城卖我黑蟾子的是不是老山猫!” 王惠珍眼神里忽然柔和了起来,说道:“郭大哥,你仔细想想,他承认过自己是老山猫了吗?” 我又仔细去回忆当初的细节,我不由得一怔,那个人果然没有主动承认过自己是老山猫啊! 我说道:“你居然给我设圈套!套我东西!” 王惠珍一下子眼睛红了起来,颤抖着对天发誓道:“我王惠珍要是有一点对不起郭大哥你,愿不得好死!天打雷……” 我没等她说完,上去用手捂住了她的嘴,说道:“我不想要你命,我只想听你说实话!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忽然,洞外头牛北斗高喊:“哈哈,亲爱的吴大军阀,接下来的粗活儿交给我们就可以,您呐,在外头听我们的好消息吧。” 一个老头哼了一声,说道:“这不是废话,我这把老骨头还是不进去了,先说好,咱们就赌你牛魔王这颗项上人头,这活儿要是做的寒碜,别喊我老吴心铁,好了,开整吧。” 牛北斗喊道:“得嘞,老把头们,开拔!” 心说不好,他们马上就要进洞来了,我赶紧去扯了一个大兵的背包,拿起手枪招呼王惠珍往大咒碑的方向跑,看来那里应该是个通口。 脚踩进尸坑里的时候,血红的积水直接没到了大腿根儿,心说好深的水啊,水面上漂浮着十几具美国大兵的尸体,还有一些翻着白肚皮的四脚怪鱼,牙齿极其锋锐,后槽牙都是三角形的,看来他们先前是与这些怪鱼在作战,怪不得这里人这么少,原来这是那吴军阀和艾狄生设的瓮中捉鳖计! 我正往前蹚着水,突然一具尸体旁边冒起了泡泡,紧接着水面嘭地炸了开来,一条大嘴鱼带着一条水线直扑向我的面门! 我想都没想,举起手枪对着鱼嘴啪啪啪连开了三枪,直打的它皮开肉绽鲜血崩飞。我对王惠珍喊道:“惠珍,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好。”王惠珍抓住我的肩膀,带着我一下子跳出了尸坑,外面起先的喧哗声一下子寂静了,我刚才放了三枪,艾狄生他们应该警惕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十几个美国大兵竟然会栽在王惠珍一个女人手里。 登上石台,发现洞壁的后头是一块巨大的夜光晶石,微微地散发着黄色的光芒,上面阴刻着三个大字,“大咒碑”。 大字下面是一些小字,我不由得去看,字体来说是甲骨文,但是有些字又有金文的特点,幸得大体的意思我能够理解。 大致意思是,此大咒碑乃是商朝时期苏氏古冢的黄晶无缝棺,这种黄晶是来源于部落里图腾蛇的胎液,这种蛇名叫巴甾酋蛇,属于非常古老的蛇种,苏氏部落将死去且尸体完整的族人,灌喂下大量的草药,放置在巴甾酋蛇的胎液里浸泡,然后逐渐风干成这种黄色的晶石。多年以后,晶石内的尸体便可以神奇的活过来,敲开黄晶即可生还。同时这种黄晶棺材还是苏氏部落的一种惩罚手段,将种族罪人活生生地封在里头。 王惠珍分明也看懂了,我对她说道:“你大哥王排龙是不是就找这东西?那为什么要提到黑玉?” 刚说到这,我听到尸坑那头传来了踩水的声音,心下一叫,不好!紧接着几颗子弹嗖嗖地打了过来,我拉住王惠珍藏到了黄晶石后面,说道:“快走!”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零五章 长寿村(上) 这封龙门被炸毁,大咒碑的里头又是漆黑狭长的山洞,可明显这里的人工痕迹更加鲜明,先前在外面看到的不规则棱角在这里已被工具磨平,洞壁上刻着一些蛇的图案,和一些甲骨文,但现在不是去看这些的时候,我们是在逃命。 很快手里的手电就打蔫了,也就是在这时候,我发现洞内壁上反射回来黄色的光芒,随着越往前跑我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这巨大的通道里如马蜂窝一般镶嵌了无数如洞口那样的黄色晶石,我知道这都是无缝的棺材,这都是上千年的,依据大咒碑的说法,这些黄色晶石如果被打碎,很可能苏氏部落的古人会复活,天知道那后果将是怎样的。 我见王惠珍点燃起火折子,便把手里已经歇菜的手电扔掉,见后面也没有蜂拥扑追过来的迹象,我不禁问王惠珍道:“妹子,先前你大哥说在陕西盗了一口无缝棺材,好像跟这里的棺材是一样的吧?” 王惠珍抬头去看那些黄色晶石,对我说道:“郭大哥,其实这个古冢的信息是来自陕西那边的古墓,那座古墓是商朝时期的,墓室规模不大,但是却占据着上佳的风水宝地,墓室里有很多的记录,大多都是记录在龟甲上的,据记载那墓主人并未死亡,只是身患重病被封进黄晶石里,待千年之后,黄色晶石发红,便可以破裂重生。” “而且墓主是这苏氏部落的叛徒,我大哥将其带回家中研究,确实是如我大哥所说的那般,无缝棺材真的是找遍了北平的能工巧匠,所以那赤身女人的事情,一下子在北平炸开了锅,就被那吴军阀听到了,他用枪炮威胁我们王家,不得已而为之,我大哥才把这个信息透漏给他,上个月那吴军阀已经来过一遭了,死了很多人,于是那吴军阀又想借助我们王家的力量再来一次,正巧我二哥回家,便连同艾狄生开了秘密会议,欲要联手得到这黄晶无缝棺材的制作方法,但是我大哥有自己的想法,便和牛北斗大哥设局,所以才会有召集李三洞和刀把子这回事儿,可现在我很害怕,因为艾狄生站在了吴军阀那一头。” 我奇怪地问道:“艾狄生,他到底什么来头?” 王惠珍说道:“他在秘密会议里提到过自己的身世,他说他祖上是埃及古国的,到他父亲这辈便加入了美国国籍,因为他家知道很多黄金矿源,后逐渐渗透进了美国军队,是一个不小的职级,他们家族世代都在研究延长寿命的方法。” “传说有一种黑色晶石来自宇宙诞生初期,拥有超强的能量场,可以驱逐百病、延缓衰老,而艾狄生就是为黑玉而来。” 我问道:“那老郎中千手菩萨确实说过这种黑玉?” 王惠珍说道:“郭大哥,没必要骗你啊,我大哥就是想告诉你,才会被那李倩倪打断的,我们表面上看似没什么,其实都是互相要挟的,那李倩倪真名叫做秦倩倪,是秦河的亲闺女。” 我惊讶地瞠目结舌,就在这时,王惠珍手里的火折子熄灭了,她瞬间就抓住了我的胳膊,眼前黑漆漆一片,我刚要说话,她立即捂住了我的嘴,我心说怎么了。 王惠珍在我手里写了几个字,我立马满头大汗起来,她写到“有东西用嘴吹灭了她手里的火折子”。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零六章 长寿村(中) 我心里纳闷,王惠珍为什么要这么说,火折子应该越吹越旺才是,怎么会被吹灭? 我静下心来仔细去听周围的声音,结果一片寂静。 我后脖颈子当下就沁出了冷汗,也许那个东西此刻就在我俩的面前,正在我忐忑之时,一大滴粘稠的液体落在了我的头上,紧接着便听到嘶的一声,那声音是从头上传来的,像极了蛇吐信子的声音,我从裤腰上拔出手枪,我觉得这应该是条他娘的巨蟒。 我抓住王惠珍的手,写到:你手里的火折子是不是被水滴浇灭的? 她在我手里写到:是的,这应该是苏氏部落的图腾蛇巴甾酋,郭大哥不要动,最好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 心道:“说不定这个尸洞就是蛇窝,跟它们可耗不起,看来被秦河骗进来,着实是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 正着急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连串的枪响,估计艾狄生他们遇到了那些怪鱼,天知道那些怪鱼怎么会长出脚来,神农架奇物繁多,也不能太过奇怪。 忽然脚下传来了低沉地摩擦声,宛如金属质感一般,心说莫不是这条巨蟒的鳞片。 就在我以为它要爬向艾狄生他们的时候,王惠珍猛然将我的头往下一按,一股子凉风瞬间在我后脊梁上吹过去。 王惠珍又点燃起一个火折子,手握匕首对我喊道:“郭大哥,你先走!” 看王惠珍的样子是要以命相拼保护我周全!对于先前冤枉她,着实让我很自责。 火折子的光亮一下将黑暗中的怪物照出了原形,看到这条大蛇的面貌我和王惠珍皆为之一震,慢慢的我觉得不应该用蛇来形容它,因为它的上半身是个赤体女人,胸口以下全是覆盖鳞甲的蛇身,体长大约有七八米之长。 它的眼睛是灰褐色的,盯着王惠珍手里的火折子直眯眼,仿佛很惧怕光一样,只见它脖子向后一仰,蛇身一弹,猛地向王惠珍扑将过来,我下意识地举枪便打,一发都没打中,而且这手枪声音极大,耳朵瞬间嗡鸣一片,只见王惠珍在地上连滚几下躲过了人蛇的攻击。 她不做停歇,脚下一蹬滑到了洞壁下,紧接着修长的身子来了个鲤鱼打挺,将锋利的匕首刺进石缝里,那蛇一击不成,勃然大怒起来,吐出信子又扑向王惠珍,而王惠珍手上一使劲儿,险险地躲过一击,接着她便向黄晶石攀去,我心下一急便按下了黑蟾子的阴阳针阀。 那人蛇蛇身一弹,从下至上直扑向王惠珍,我在底下吼道:“惠珍,快跳下来!” 王惠珍一扭身子,在人蛇的脸上给割了一刀,疼地人蛇啊啊直叫,猛地向着身后的黄晶无缝棺撞去。 与此同时,我轮圆了胳膊将炸弹黑蟾子甩向人蛇,王惠珍一个筋斗翻到了我的旁边,与此同时嘭地一声炸响,将人蛇炸翻在地,许多的黄晶无缝棺纷纷被炸裂。 “郭大哥你快看!”王惠珍指着那些碎裂的黄晶无缝棺说道。 只见那些黄晶碎块里,慢慢爬起来几个赤体的女人!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零七章 长寿村(下) 火折子近处时还是蛮亮的,但是一旦拉开距离来,所见之物便模糊不清起来,那些赤体的女人我只看了个轮廓。 那栽倒在地的人蛇腹部急促地起伏着,看来被黑蟾子伤得不轻。 我正看的傻眼,忽然便见到那些女人身下一甩,长长的蛇尾垂到了地面上,身躯一弹,窜向了黑暗之中,它们很惧怕光源,这洞的结构空间很大,头顶有多高根本无法用肉眼所测,也许这座山被挖空了也不一定。 事不宜迟,我和王惠珍对视一眼,赶紧往洞内深处逃去,趁着人蛇还没有恢复过来,还是赶紧走为上策。 我俩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王惠珍手里的火折子换了三个了,肯定也有个把小时差不多,渐渐地洞壁上的那些黄晶变成了红晶,估计晶石里面的人蛇马上就要复苏了。 再后来,晶石消失了,脚下的石路开始变得坑坑洼洼,狭长的山洞也逐渐扩展的无边无际起来,而且地面伴随着一阵阵微微地颤动。 不消片刻后,哗哗地传来汩汩地流水声。 王惠珍也喘起粗气来,对我说道:“郭大哥,我们终于到头了。” 果然,虽然还没看见什么山洞,但是明显王惠珍手里的火折子已经变的比先前亮了不少,而且火苗都在往后哈腰。 我点点头回复她说道:“嗯,希望不要再有什么难对付的怪物。” 再走出几十步,王惠珍鬓角的发丝被吹了起来,前方出现了一块毛乎乎的光斑,仔细去看,那是月光打在山洞口的视觉效果。 脚下的岩石剧烈地震动,我心生奇怪,用枪托啪啪地敲击了几下,顿时惊讶起来,这石头底下是空的!我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去听,顿时灌进去一耳朵隆隆地流水声。 我跟王惠珍要了一支火折子,吹燃之后,继续向前摸索,马上便看见了翻腾滚滚的地下河,河水是红绿相间的,水面不时地窜起四脚怪鱼,满嘴的獠牙看得我直瘆得慌。 这条地下河宽限很不规则,最大的宽度要在十来米,最小的宽度也要在四五米,这可怎么过去? 我正在为怎么过去而发愁时,王惠珍修长的胳膊往高一抬,火折子的光亮立即将头上的青铜索链照了出来。 这八条索链不知道固定在哪里,往高一照,皆是黑漆漆一片,一踮脚尖还正好能够够到,用手使劲儿扥了扥,贼结实,看来得靠它过去了,我和王惠珍爬上去,向着洞口前进,依稀能发现有腐烂木片的痕迹,莫不是这以前是条软桥。 脚下四脚怪鱼突突窜出来咬我们的脚底,却只差一点前功尽弃地砸向水面! 待王惠珍我俩走到洞口才赫然发现,这洞口被雕刻成了蛇嘴的形状。 洞口是很危险的地方,洞外则是浅水区,面积甚大,水倒是很清澈,毛月亮映在里面真真亮亮的,我俩踩着水继续向前走。 走着走着,王惠珍居然冷不丁地撞在了我的身上,我忙去扶,才发现她已经晕倒了!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零八章 碧玉楼墟(上) 我抱住王惠珍的上半身,急忙去掐她的人中穴位,过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效果。 她紧闭着双眼,略带痛苦的表情,发干的嘴唇微微露齿,她的手不知何时紧紧地抓着我胸前的皮衣,看她干涩的唇瓣,我觉得她应该极度口渴,又在背包中拿出水喂给她喝,她似乎有些意识,水一滴都没有溢出来。 逐渐的她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额角沁出了细汗,以微弱地口气对我说道:“郭大哥,我中蛇毒了,恐怕不行了,你不要继续前行了,也不要原路返回,你快走两侧的大山,会有出路的,把我就放在这里吧。” 说着说着她逐渐流出了眼泪,我没理她的胡话,去看她的身体,果然在腹部的皮衣上有一些细长的刮痕,淌出些许血迹,我抓住衣角掀起来,却见她右侧的腹部上已变成了暗红色,伤口变成了黑色,与周围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轻声啧了一下,担忧地看向她的眼睛,她见我去看她,眼角勉强露出一丝自嘲般的笑意,说道:“被那怪物舔了一口,它舌头上有倒刺……” 没等她说完,我张嘴就吸在了她腹部的伤口上,大口一吸,王惠珍疼地冷哼一声,她忙去扥我的皮衣,呼喊道:“郭大哥你不要命了!” 我抓住她的手腕强制按住她,又吸出了几口黑血,嘴里顿时麻麻的,紧接着她的血开始鲜红了起来,我说道:“蛇毒被吸出来了,没事了。” 去看她的时候,发现她又晕了过去,估计是失血过多了。 虽然嘴巴里火辣辣的刺痒,但是打小蚊子都不敢叮我,我这三元血应该能够抗下这剧毒。 按照刚才王惠珍的话,路线还是继续向前的,身后的山洞觉着更像是一条隧道,这里两山对峙,形成了一条广阔狭长的沟谷,而我此刻正身处浅水区里,这水虽然是在毛月亮下,也显得极其的透彻,更像是泉水,当我仔细去看水底石头的时候,瞬间不由得惊呆了! 水下的石头竟然是绿色的,被一层圆砂砾疏散的覆盖着,我抱住王惠珍哈下腰去拨开石砾,又一次被惊愕住,这是和田玉中的一种碧玉,看起来非常的清透,看来纯度相当的高。 而令我吃惊地远不止这些,我又迅速地拨开水底的石头,赫然发现这竟然是整块的玉砖,是正方形的,长宽大约一米左右,放眼望去这居然是一条碧玉石铺就的路,心说奇观呐,这应该就是古苏氏的遗址范围内了。 难道艾狄生要找的古冢就是古代苏氏部落的古冢? 我忽然脑筋一转,商末纣王时代确实有个姓苏的,不就是苏妲己嘛,这女人被传的神乎其神,来历也很不简单,恐怕那苏氏部落的叛徒指的就是她了。 这让我想起来读过的那些史书,其中有一本《西周氏族记》记载过苏氏。 周朝时期,诸侯国分为朝臣的畿内国和外臣的诸侯国两种,朝臣畿内国也就是周朝天子自己的领地封给朝中的卿士,从而形成的特殊诸侯国,特殊诸侯国的国君对外称朝廷的卿士,平常居住于王都,管理朝政,也管理自己不远处的领地。 西周京畿之内的诸侯有:宣方、西虢、杜、毛、郑、程、荣、函、凡、芮、雍、魏、虞、焦、原、共、苏等,其中苏国的苏公忿生就是周王朝的司寇,这苏氏在商代时期的记载还是相对较少的,不过肯定是个古代部落而来。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零九章 碧玉楼墟(下) 玉砖上雕刻着一条大蛇,样貌竟栩栩如生,去看其它的玉砖皆是如此,顿时脚下蔓延上来一股寒气,仿佛这浅水区下盘伏着一条巨蛇。 渐渐地,我的眼睛适应了毛月亮下的光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开始抱起王惠珍继续向前走去。 两面黑压压的山林出奇的寂静,我哗哗地蹚着浅水,心尖直打颤,走了能有半里地的时候,尽头出现了一座碧绿色的玉石楼! 我的呼吸不由得一滞,这玉石楼的面积极大,层层叠叠,石屋众多,几乎将险峻的山口填的满满当当,但残垣断壁的模样,又呈现出一种古旧的破败之相。 心想这难不成便是古苏氏的遗址,在我的眼里那更像是一座坟墓,不过去石楼里休息,总比在外面要安全的多,况且王惠珍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 来到石楼下,才发现楼底已经坍塌,这脚下的泉水就是从这玉石废墟里流出来的。 此楼并非纸扎,我顺着断裂的石阶向里走去,毛月亮的光芒经过这碧绿的玉石折射,显得晶莹剔透,恍如绿色的冰块一般,徐徐生辉。 石阶的中央是一座巨大的蛇雕像,但现在已经碎裂的不成样子,蛇的头部破败的面目全非了,第一层的厅堂已经坍塌,第二层仍有很宽绰的空间,角角落落陈列着很多玉石器皿,地面上散落着一些腐朽的青铜戈矛,还有许多人骨、蛇骨,更有一些人身蛇尾的骨骸,看此情景这里定是发生过一场灭族之战。 而且玉石墙壁上雕刻有大量的巨蛇祭祀图案,古苏氏部落对蛇的崇拜可谓是达到了一定的高度。 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我和王惠珍需要更隐秘更安全的地方休息,这一天确实太累了,这样想着,我便顺着玉楼石阶往上爬去,更高的地方,也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玉石楼能有七八层的样子,而且像这样的楼还远不止一座,只不过这一座更大一些,我抱着王惠珍胳膊有些酸痛,强忍着一直登上了顶层,这其间全是残骸遍地的场景,玉屋里的古物多是腐朽的发黑,通道的墙壁上先是大蛇的壁画,而后逐渐是人蛇的画像。 顶层是一个宽敞的大厅,有一个玉石宝座,宝座下面有一具人蛇骸骨,手中抓着一根包着金皮的青铜杖,周围又有许多的人类残骸,其中有一人将一把青铜剑刺入了人蛇的胸腔中,看来这人蛇便是此一击! 从这金皮青铜杖也能大致揣摩出人蛇尊贵的地位,很可能就是古苏氏部落的族长。 我将王惠珍放在玉石宝座上,将身上的皮衣脱下盖在她的身上,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 我又低头去端详那把青铜剑,千年过去居然没有任何腐蚀的痕迹,而且还很光亮,我一把拿起的时候竟非常的沉重,两只手才勉强拿起来,可见这把剑的密度有多大。 我正震惊之时,王惠珍醒了过来,对我说道:“郭大哥,喂我吃东西。”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一十章 陕西墓踪(上) 月光洒在王惠珍的侧脸上,勾勒出深邃的弧度,我去看她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 我将青铜剑倚在玉石宝座上,现在才发现这宝座上还镶嵌了许多的夜明珠。 我对王惠珍说道:“妹子,饿了吧,我这就给你找吃的。” 出来野外,带干粮是不可能的,都得坏掉,所以带的多的一般都是风干的熟肉干,放的久还耐坏,开始的时候,吃起来很香,但是吃的久了,那种硬邦邦的质感会让人难以下咽,甚至是呕吐。 本来我是要去自己的背包拿肉干的,但是想到这儿,我把从美国大兵那扯来的背包放在地上去翻腾,除了一些弹药、水壶、军刀,居然还他娘的有个橘子,再往下去翻腾,还有一个黄纸包裹,打开包裹,不多不少正好是两块切好的烤熟的精瘦肉,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肉,但肯定这不是人肉。 心中莫名的好笑,心道那位美国大头兵还真为我想的周到。 我对王惠珍笑道:“惠珍啊,今晚咱俩有口福喽。” 王惠珍疲劳地点了点头,说道:“哥,我要尽快恢复体力,这地方可不比那山洞里安全。” 我摇摇头,一摆手说道:“哎呀,放心吧妹子,这里连只鸟都没有。” 王惠珍没有说话,看起来非常的紧张,接过烤肉就吃了起来,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的人蛇骨骸,像平常她早跟我聊这聊那了,可现在她却异常的安静和谨慎,搞得我后背都凉飕飕的。 我没敢打扰她,她吃完我又将随身携带的水袋递给她,这是最后的水源了。 她喝了几口,对我说道:“郭大哥,你怎么不吃呀,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跑路了,我现在这么虚弱保护不了你,快吃呀哥。” 本来我心中不是很害怕,被她这么一说,我心跳又加速了,大口地吃起来。 王惠珍见我如此这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忽地又捂住右边的腹部,轻呼道:“哎哟,可疼死我了。” 我差点被她的这个举动给噎到,忙问她道:“妹子你疯了,怎么笑起来了?” 她捂着肚子蹙起柳眉,对我笑道:“快吃吧郭大哥,看你凝重的脸色我就想笑,别怕,还有我呢。” 我看她的神色好了许多,心中不由得大为畅快。 她转头又看向人蛇,脸色还是不好看了起来,看来刚才她只是缓和一下气氛,可能她认为这一路我被吓得不轻,想开解一下我,其实她先前的谨慎仍然没有丝毫的改变。 我对她说道:“妹子,干嘛一直盯着这人蛇骨头,难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王惠珍忽然看向我,说道:“郭大哥,你不觉得这里太安静了吗?” 心说这是什么话,我直接挑明问她道:“妹子,你是不是隐瞒我什么了,从你刚才的眼神,我能够看得出来,你肯定知道这人蛇的事情。” 我顿了顿,呼出一口长气,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说道:“那现在该给我一个交代了,能不能把关于这件事的,我不知道的,都告诉我。” 王惠珍低下了头,轻声说道:“好吧。”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一十一章 陕西墓踪(下) 先前我用玉楼来称呼这座建筑,确实显得有些粗俗了,此时静下心来打量它,覆涂金粉的壁画,躬伏的四脚案台,与月光交映的夜明珠气,尽显王室宝殿之风,贴在墙壁下的陈列虽已黑旧,但往日的奢华可见一斑。 到达北平至今,可谓是一下子改变了人生,接踵而来的事情根本让我无法牢牢的把握,我能做的就是顺藤摸瓜,顺流而下,自己脖子像是拴了一条看不见的绳子,被别人想往哪牵就往哪牵,很多人都把最重要的事儿藏在心底,我真的很厌恶这种处境。 即使是我爷爷,都在对我隐瞒,这个世界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我现在真的一头雾水。 不过,好在王惠珍开始要对我坦诚相待了。 王惠珍那宛如新月的脸颊转向我,嘴唇微微颤动,像是正在组织语言,片刻她用温柔的眼睛看向我,问道:“郭大哥,依你之见,你觉得这一遭神农之旅,是谁的安排?” 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我,我结巴地说道:“这……你你不是说这是你那大哥设的局?除了王排龙还能有谁?” 王惠珍表现出很无力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一开始,妹子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现在我觉得,这都是你的安排。” 我听后直接将剩下的肉干塞进嘴里,将黄纸皮撇到地上,瞪起眼睛指着王惠珍说道:“哎!妹子,这关键时刻可别跟我打趣了,一点都不好笑。” 不料王惠珍非常的冷静,漆黑的眼眸转了一圈,当是做了个化解尴尬地表情,她说道:“郭大哥,现在妹子可没心情跟你打趣,我刚才说的可能有点过了,但你真的是刮起这个漩涡的中心人物,有点不敬的说,这都是您爷爷的一手好棋。” 她说这话的口气虽没有咄咄逼人,但是她的话彻底让我发怒了,只觉得脸上发烫,我说道:“照你话的意思,是我爷爷指使你们来这的?是我爷爷让你大哥去盗的陕西墓?是原本一个小山村的我爷爷勾搭的大洋彼岸的艾狄生吗!是我爷爷招来的什么吴军阀吗!王惠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原本我们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是哪个胖子搅混了这一切!起先我觉得你还不错,知书达理……可你瞒着我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咱们是谁蒙骗谁,你还敢说我爷爷!” 我越说越激动,直接指着王惠珍的鼻子就一顿开炮,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我爷爷,要是肥龙跟我说这话,我准是他娘的一顿胖揍。 王惠珍被我怼的脸色一阵发青,鬓角的头发垂落下来,撑着玉石宝座站了起来,以一种惊异的眼光看着我,她显然没想到我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诧异地说道:“郭大哥你疯了!你总得给我时间分析这一切。” 我一挥手,绝情地说道:“要是诋毁我爷爷,我宁愿不听!” 王惠珍坐在宝座上,翘起了二郎腿,撩了撩头发,说道:“那郭大哥你就不想知道这人蛇的事情吗?” 我心说不能跟她急,毕竟对于这件事情她知道的要比我知道的太多,我也不知道我哪来的演技,忽地笑起来,掏出一包肉干递到王惠珍的面前,说道:“哎呀,刚才我太激动了,妹妹你别介意,你快说说这来龙去脉,到底是咋个回事?” 王惠珍把肉干推了回来,说道:“郭大哥,你要听,妹子从头给你说起便是,我们就从陕西墓开始说起。”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一十二章 蛇冢之蛇祖 猃狁古墓那次,我爷爷就下了一盘棋,那局设的令我胆战心惊,第一次让我意识到人心的复杂。 要说王排龙去陕西盗掘古墓,能和我远在内蒙古的爷爷扯上联系,是怎么也说服不了我的。 我无奈地坐在旁边的一个玉石墩上,对着王惠珍说道:“好,你且讲来。” 王惠珍看我不服气的样子,眼角尽显愁涩之情,轻声笑道:“郭大哥,你可真倔。” 我啧了一声,着急地说道:“妹子,咱能不能别大喘气,我倒要听听你是怎么抹黑我爷爷的。” 王惠珍说道:“好,那郭大哥我就让你死心。” “去年三月刚出了正月,有一位老人在摸宝城卖风水宝穴的消径,手里有着一张上千年的金丝锦帛地图,手举招幡招摇过市,口里喃喃嘟囔着长生不老药。像这种人,摸宝城每天都有,但是谛听乾坤楼的阴家却要买他的消径和地图,阴家在全国也是一等一的消息大聚所,能让阴家都感兴趣的,可见那位老人手里的消径和地图有多么的重要,所以我大哥出手截下了这单买卖。” “老人个头很高,身体健朗,口出五十斤黄金的高价。我大哥本想先套出一些东西,不料那老人一眼就看透了我大哥,就跟我大哥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便是‘人蛇’的故事。” “上古三皇之首伏羲,风姓,是燧人氏火祖之子,在古代传说中被誉为中国民族的人文初祖,也是中国古籍中记载的最早的王,和中国医药鼻祖之一。据传伏羲人首蛇身,更与女娲兄妹成婚,生儿育女,以天地变化创造了占卜八卦和六十四卦图,乃是数术与风水的开山鼻祖。” 我立即打断王惠珍,好奇地问道:“妹子!难道这伏羲女娲是这古苏氏的先祖?同样也是人首蛇身!这个我应该早就想到的。” 王惠珍盯着我的眼睛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郭大哥,你只听出了这些吗?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伏羲是数术与风水的鼻祖这回事?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伏羲是火祖的后人这一回事?” 听到这,我惊得瞠目结舌,腾地站了起来,后背直发凉,心里头知道怎么回事了,但是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按照王惠珍这话,我巫葬派的老祖宗不就是伏羲嘛,她先前说我是这整个事件的漩涡中心,我爷爷是设局的人,确实这个很重要的关键点将本不相干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而且摸宝城那位个头很高的老人,又和我爷爷的外貌极为吻合,难不成我爷爷是通过黑陨石去的北平吗? 瞬间我的鬓角开始冒起了冷汗。 但我立马又安定了下来,心想虽然这些线索能够起到联系,但是风姓的伏羲怎么会跟古苏氏、又和巫葬派扯上什么关系呢? 再者,神农架古来至今秘密极多,千年前盗墓派的整体失踪案,到现在也还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我重新坐下来,恢复些情绪,对王惠珍说道:“妹子!表面看起来这些事情是有瓜葛联系,但万一只是巧合呢?” 王惠珍叹了一口气,淡笑道:“好,郭大哥,那我接着让你死心。”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一十三章 蛇冢之延寿术 “郭大哥,我们接着上面的故事讲。”王惠珍说道。 “那位老人讲,伏羲和女娲功德无量,临近晚年时,开始钻研长生之法,后研究出一种人蛇延寿秘术,这种秘术就是在身体里苗种一种稀有的寄生蛇,再将身体封入蟒蛇胎液中,假以时日便可以进化成人首蛇身的形态,人蛇状态的伏羲和女娲,寿命最起码要延长十倍不止,这就是为什么在神话传说中他们会是人首蛇身形象的原因。” “故此伏羲时代的图腾是蟒蛇,这种巨大的蟒蛇在远古时期是水陆两栖的最强霸主,深受上古中原部落崇拜,在那个时代,这种苗种寄生术被推广传承,更被演化成其它动物的寄生术,譬如大鹏、巨猿、人鱼等。” “寄生后的古人都拥有了不同的能力,有的能飞天,有的能遁地,还有的会下海,这就造就了中国上古时代的神话传说,虽然他们能力的增大,他们也迅速的了解了整个地球,紧接着地球已经不满足他们了,他们开始设法离开,最终有没有成功不得而知,总之后来地球确实没有了他们的踪迹。” “不过却凭空出现了龙这个物种,也是异常的罕见,据传言那便是伏羲时代,从人蛇演变而来的新生物,人和远古蟒蛇加在一起便组成了龙。” “待到了黄帝时期,远古蟒蛇早已绝踪,人蛇寄生延寿术达到了一定的高潮,被东方黄帝和西方西王母所垄断。但是没有了远古巨兽,寄生延寿技术再成熟,也没有了用武之地,只能选择次一级的生物。” “昆仑山西王母曾经派遣古苏氏部落,远行神农架捕捉巴甾酋蛇,此蛇与远古蟒蛇拥有血缘关系,西王母希冀通过它来实现当年的辉煌,并在神农架研究实验这种寄生延寿术,但结果并没有达到西王母欲想的高度。” “古苏氏在一次捕猎巴甾酋蛇的过程中,有一个同伴跌落于一个幽深的峡谷之中,忽然从峡谷之中跃起一条青龙,将那同伴吞入口中。此事惊动了西王母,她开始下令猎捕青龙,古苏氏部落冒死下谷,随着深入谷底,才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世界,里面的生物不计其数,很多巴甾酋蛇从巨大的黑玉石窟窿里进进出出,于是古苏氏便开始深入黑玉石里猎捕巴甾酋蛇。” 听王惠珍说到这,我震惊无比,深深地呼出一口长气,说道“这么说,艾狄生去的那个缅甸的商代古墓,有可能就是古苏氏的手笔,他们在那里进行了人蛇寄生延寿术的实验。” 王惠珍点点头,说道:“嗯,在夏朝初期,昆仑山的西王母国就逐渐没落了,西王母是伏羲女娲的直系后代,在当时,古苏氏在深谷中,已寻觅到了上古遗迹,很有可能就是上古大墓地宫之类的地建。” “那个地方有可能就是西王母的墓,也有可能是伏羲女娲时期的古墓,总之在长生草上这个线索,就可见一斑。” 我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但又突然疑惑起一件事情,便问道:“妹子,那古苏氏叛徒妲己是怎么一回事?”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一十四章 蛇冢之商乱妲己 王惠珍对着我嫣然一笑,说道:“这就是那陕西商朝古墓的事情了。” 我啧了一声,点了点头说道:“妹子,你可知道你二哥肥龙看没看过摸宝城卖消径的那位老人?” 王惠珍立即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这倒是没有,我那胖二哥何时消停过,他那时候并不在家。” 我双手一摊,笑道:“你看看,妹子,肥龙是见过我爷爷的,只是单凭个子高就断定那是我爷爷,也忒有点含血喷人了吧。” “你……郭大哥,你可别忘了伏羲是燧人氏火祖之子,你没觉得这跟三昧真火有着极大的渊源,这火文化必然是来自身负三元血的家族,而且哥你有没有发现,伏羲女娲兄妹成婚,这和你们巫葬派的三元血必须要跟昆仑山上官族的麒麟血结合一样,这是一个道理,而且西王母当年还探索过这里,所以我才说郭大哥你就是这场漩涡的中心关键点,如果真是你爷爷将那消息卖给了我大哥,那么你爷爷就是设这道局的人。”王惠珍认真地说道。 王惠珍这么一说,说实话我心里确实没底了,她这样分析,也不无理由,看来肥龙还是将我出卖了,他到底还是把猃狁古墓的黑陨石给败露了,以后再也不能相信这小子了。 我试探地问王惠珍道:“惠珍妹子,我爷爷当时可是远在内蒙古的,怎么可能去北平卖什么消息,妹子你可能得了妄想症了吧。” 王惠珍切了一声,微微笑道:“郭大哥老家有黑玉这事我又不是不知道,要不然我会妄加猜测么?” 我气得空挥一拳,骂道:“他娘的!这死肥龙个死胖子,再见面非得打到他去投胎不可。” 王惠珍发愁地说道:“郭大哥,你可少欺负我那胖二哥吧,要知道他可从来没有让过谁三分,他能够对你低声下气的,那是真把你当亲兄弟,虽然我二哥是把郭大哥老家的事情说给我和我家大哥听,但是我们王家摸金派本领也得认祖归宗巫葬派,以巫葬派的手段,我们摸金派是不敢打主意的,其次行里都有道规,就是不能盗自家的墓冢,说白了咱们摸金派、巫葬派、搬山派都是一家人,所以郭大哥就不要有所顾虑。” 我说道:“惠珍妹子,你还是太偏执了,如果说我是这场漩涡的中心关键点,是因为血脉的关系的话,那么你身上的麒麟血也逃不了干系!还有当年三国时期,曹操联合你们摸金派和发丘派实行的诛族延令,将盗墓派赶尽杀绝,还谈什么自家人?” 王惠珍显然听不了这个,站起身来将胳膊抱在胸前,说道:“郭大哥,显然很多东西你根本就不知道,当年的诛族延令事件是一场内乱,曹操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一下子控制了摸金派和发丘派的外族,动用军队在天下追捕捉拿盗墓派的人,为的是化为己用,达到自己的长生梦。” “当时,摸金派大部分人还是反对的,但是很快就鸦雀无声了,这都跟曹操的手段有关,据传言,当时可能有上万个曹操的分身,因为曹操是盗墓三十六派中起灵派的族长,掌握了大量的盗墓派机密,所以当时的内乱主要关键点就是铲除曹操的分身,为此也只能互相残杀了,就是直到今天,曹操也许还活在这个世间,这就是盗墓派人心惶惶的忧虑。” 看来盗墓派有很多事我是不知道的,爷爷不跟我讲可能想让我过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不过王惠珍的话我也不能全都信,毕竟在摸宝城那次,她的城府确实深的可怕,说她坏她不一定有多坏,但她肯定是一个善于幕后掌控局面的一个女人。 我说道:“妹子,我们还是言归正传,说说陕西墓苏妲己的线索,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古苏氏的灭族之灾?”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一十五章 蛇冢之仙墓 王惠珍说道:“嗯,那位老人卖完消息就走了,派身手好的伙计去跟踪,结果却都是重伤返回。” “不久,我大哥也出发去了陕西,按照地图中的路线和地标,果不其然,寻到了占据上佳风水宝穴的妲己墓。” “虽然墓室简洁,并不奢华,但是胜在拥有很多关于人蛇和古苏氏的信息记载,都刻在诸如壁画与甲骨之上。” 我忙问道:“那上面都记载了什么?” 王惠珍继续说道:“据记载,古苏氏又名鲜女族,外貌清秀,体健匀称,且多为女性,即使是男性,眉目也长得像女人。” “他们的来历,据族内典籍记载,是女娲创造的新人种。” “各方面都相较其他人种出色,黄帝时期,古苏氏被昆仑山的西王母所掌管。” “夏初,西王母国突然消失于世间,而且西王母国在西域有很多城堡,多是在深山之中,总之西王母国在中原的活动是逐渐消失了。” “远在神农架的古苏氏开始了自我专政,效仿夏商制度,彻底摆脱了西王母国。” “千百年来,那道曾出现过青龙的神秘峡谷,成为了古苏氏极致忌讳的禁地,只有世代蛇王,也就是古苏氏族长才会享受种蛇术,延年益寿,但是因为古苏氏的种蛇术没有直系继承西王母正宗的种蛇术,导致沉睡时间过长,蜕变期亘久。” “又由于昆仑山被发丘派上官族镇守,古苏氏也并不敢登山窥术。” “到了殷商年间末期,苏妲己继位蛇王之位,她热爱自己的美貌,年轻时就暗下决心不会接受种蛇术,不愿变成蛇来延续生命,故此她发动了政变,打破千百年来的禁忌,开始探索青龙峡谷!” “苏妲己精明能干,计划周全,经过屡次失败后,总结经验,终有一次进入了‘仙墓’范畴,看到了一座云上宫殿和一条巨大的白色独眼虫,更发现了一个地下王国,地下王国的通口地带拥有一片金色的长生草,苏妲己正是得到了长生草,才免于种蛇术。” 听到这,我指着地上那惨白的人蛇骸骨,疑惑地说道:“那这个蛇王是怎么一回事?按理说苏妲己应该是最后一代蛇王了吧?毕竟她和商纣王发生那点事……” 王惠珍点了点头,说道:“这地上的蛇王骸骨,我猜测是第一代或者是老一代的蛇王,她们苏醒后就变成了人蛇,受到了部落的拥戴,因为古苏氏非常崇拜蛇,崇拜女娲伏羲。” “关于古苏氏是如何灭族的,这个在妲己墓并没有相关记载。所以依我之见,古苏氏的灭亡原因应该毁于初代蛇王与末代蛇王苏妲己的政变战争,起先应该是苏妲己战败了,利用美貌蛊惑了商纣王,从而控制了整个殷商王朝。” “最后苏妲己带领殷商强兵猛将屠杀了整个古苏氏,应该是这样。” 说着王惠珍用食指敲了敲下巴,好像陷入了一种推理逻辑中。 我嘶了一口气,终于觉得整件事的脉络开始清晰了,我问王惠珍道:“那个……惠珍妹子,苏妲己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古墓安置在陕西那里,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她为什么会躺在黄晶中,她好像是接受了种蛇术吧?” 王惠珍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大哥打开黄晶之后,苏妲己却并没有变成人蛇。” 我忽然灵光一现,急急地问道:“那妲己墓可是在陕西岐山一带发现的?” 王惠珍不可思议地看向我,问道:“郭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道:“如果妲己墓是在陕西岐山发现的那就好解释了,岐山可是周王朝的发祥地,我断定当年周武王姬发肯定是俘虏了苏妲己,逼她说出种蛇术的秘密,具体发生了什么这不好猜测,但是几千年以后苏妲己并没有变成人蛇,可见她当年是设计了一场骗局。” 王惠珍薄薄的嘴唇微微一抿,嘴角向上勾起,说道:“郭大哥,你不笨嘛。” 看见王惠珍邪魅的笑容,我又觉得哪里好像漏掉了什么关键的东西,可就在这时,玉楼外传来一声枪响,非常细微,传到这儿的时候估计已经被风快刮散了,距离这应该很远的地方。 我腾地站起来,对着王惠珍说道:“妹子,好像是艾狄生他们追上来了!” 王惠珍也站了起来,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秦河逃跑的方向。”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一十六章 晋石(上) 王惠珍功夫不浅,经过训练和麒麟血脉的先天优越,在视力与听觉这方面,是要强过普通人太多的。 我听是秦河,心里稍微安下了心,要是艾狄生那货追过来,我们恐怕还要跑路。 我捏着下巴猜测道:“恐怕是秦河遇到了危险……妹子,你快休息,我来守夜。” 王惠珍望着天空的毛月亮,侧耳倾听外面的虫鸣,担忧地看向我,说道:“郭大哥,还是我来守夜吧。” 我拔出手枪,拍着胸脯说道:“妹子,你身受重伤,需要好好休养。你要是实在想守夜,那也没问题,我守上半夜,下半夜我叫你。” 王惠珍这才点点头,闭眼休息了。 我将皮衣给你盖好,盯着她的眉目,能够感受到她对我的信任。 此时,我也打起了哈欠,从北平出发时至今日,满是舟车劳顿,今日更是不消停,还险些丢了性命。 我踱步去看那碧玉墙壁上的壁画,心中五味杂陈,我现在就在想我爷爷和发丘指究竟要来神农架做什么?我老爹老娘究竟要去美国做什么?既然我们村子里都是盗墓的,为什么爷爷要跟他们周旋这么多年?王排龙的目的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救他儿子?肥龙和发丘指千里迢迢为什么要来找我家?秦河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到底是他在撒谎还是王惠珍欺骗我? 王惠珍一直都知道古苏氏的事情,为什么先前不告诉我,偏偏这个时候告诉我? 我该相信谁?我该怎么做?盗墓派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这时我才发觉,跟人蛇相比起来,这些事才是更可怕的,几乎让我无法喘息,又无法去猜测出什么,这种状态是既痛苦又恐惧的。 我拿出美国大兵背包里的手电筒,开始去看,毛月亮的光晕透过碧玉石,与手电光重叠在一起,眼前的镶金壁画一下子立体了起来,像是栩栩如生地飘腾而起,我瞪大了眼睛细细观瞧。 看了一圈之后,我竟然只看懂了一小半,原因是在苏妲己继位以前的蛇王都用古苏氏文字,每个字弯弯曲曲的如同小蛇一般,我因为没有接触过这种古老且罕见的文字,所以没法去看懂苏妲己前代的蛇王在位期间都发生过什么,壁画上画像都是历代蛇王的样貌,统统是人首蛇身,唯独苏妲己的画像是一个五官立体、身材婀娜的正常人。 我看着苏妲己那深邃的眼睛,竟发愣了起来,直到手电没电。眼前的苏妲己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我立马退了四五步,心头狂跳,赶紧走到窗前去透气。 苏妲己在位蛇王期间,建立下了很多功绩,无论是政治,还是外交,都是打破先例的。 最为突出的贡献便是探索魔沟,获得金色长生草,使很多族人都拥有了长寿这个待遇,而且是在不使用种蛇术的前提下。 我心中逐渐激动起来,突然,玉楼下出现了一条人影,穿着黑色皮上衣,光着白花花的大腿,漆黑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手中提着一把剑,向着山上的森林走去。 她身上穿的皮衣怎么那么眼熟!我猛然转头去看王惠珍,果然她身上搭着的皮衣居然消失不见了,玉石宝座上倚着的青铜剑也没了! 我再跑到窗子那里往下去看,却发现那个人影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一十七章 晋石(中) 我几乎瞬间心头狂跳,汗如雨下起来,捂住胸口细思极恐。 这个背影就是苏妲己么?原来李倩倪是真的看到了那个赤体女人,难道王排龙说的都是真的! 她到底是人,还是鬼? 望着天空的毛月亮,一下子好像所有的事都变的诡异起来。周围的温度突地寒冷了起来,我盯着远山上的森林一刻也不敢移开视线,仿佛下一秒那个穿着我皮衣的女人会出现,就此我能够看见她的脸。 我定住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那片森林,直到山头升腾起鱼肚白,我才不堪疲劳地闭上了眼睛。 清晨,天色完全亮透了的时候,王惠珍将我拍醒了,一开口便问我道:“郭大哥,你怎么不叫我守夜,还有,你的皮衣和青铜剑怎么不见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第一眼就看到阳光透过碧玉石,被分成橙色的细线,将整个玉楼都点燃了一般,再往外望去,由于碧玉楼玉质属寒,从楼底逐渐升腾起白色的雾气,将这玉楼衬托的宛如仙宫一般。 我回复王惠珍道:“昨晚苏妲己来过了……还有,我想问,你大哥王排龙说的关于苏妲己的一切都是真的吗?你侄子确实倒睡不起?” “郭大哥,这个完全没有必要骗你,噢……我说昨晚怎么那么奇怪梦到了她。”王惠珍说道。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寒气,又说道:“那她现在到底是人还是鬼?看来她对我们并没有恶意,否则昨晚她为什么不杀了咱俩。” 金色的阳光映在王惠珍深邃的脸上,她说道:“她不是鬼,但可能也并非是人了。” 不是鬼也不是人,那会是什么东西。 此地不宜久留,我和王惠珍收拾起背包,开始向着秦河的方向出发,正好是玉楼的后方。 下了玉楼,才发现后面和两岸高山都有着众多的碧玉石楼建筑,造型各异,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建筑上都有巴甾酋蛇的雕塑,这些玉楼巧夺天工,修葺在地势极其险峻的高山峡谷,一望五六里,金光闪闪的碧玉楼被如纱的白雾缭绕其间,像极了云上宫殿的壮观景象。 我与王惠珍穿梭在街巷里,发现了大量的陶罐和古代青铜器具与金器,当然还有满地的白骨,我拉住王惠珍,说道:“惠珍,你难道不觉得很巧合吗?这古苏氏的部落建筑像不像艾狄生口里的云上宫殿?那具有人眼的白色虫子会不会就是人蛇?” 王惠珍回头看了我一眼,微笑道:“郭大哥,这还真的是个巧合,那座云上宫殿应该在魔沟里,不过那宫殿也肯定是玉石建造的。” 说着她看了看地上的黄金器具,说道:“希望我大哥二哥,不要因为这些东西耽误了大事。” 我说道:“不会的,顶多他们会再来一次,没有什么比长生更吸引人了。” 没走多久,我和王惠珍在玉石路上发现了许多巨大的脚印,这些玉石上因年代久远,早已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所以才能留下痕迹,我瞪大了眼睛,因为这巨大的脚印跟先前发现的野人脚印竟如出一辙!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晋石(下) “野人?”我看着这野人的脚印非常的新,也惊讶这里会有野人出没,看来它们的窝离这并不算远,也极有可能这片玉楼就是它们的地盘。 王惠珍指着野人脚印的脚尖,对我说道:“郭大哥,你看这脚尖的方向,正是昨晚秦河开枪的方向,我们顺着脚印应该就能找到秦河,也能够找到野人。” 我心中一怔,直到此刻,我忽然意识到我这么一昧的往前走,到底能不能找到我爷爷,跟我爷爷会合这才是我此行的目的,再者阻止他们,甚至是灭杀他们,保护我爷爷的安全也是我的目的。 如果去找野人那不是去找死嘛,再说一个秦河的生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现在最让我头疼的是老山猫到底是谁?在不考虑王惠珍的说辞外,那么到底是摸宝城的那一位是,还是秦河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摸宝城的那位拥有黑蟾蜍,这一个关键点倒是非常符合我爷爷的用意,如果王惠珍口中说的那位卖消径的老人真的是我爷爷的话,那么摸宝城有他的眼线是再正常不过了,而秦河却能够知道我爷爷的名字。 对!我爷爷的名字才是关键,我爷爷的名字我好像从来没有跟肥龙讲过,如果按照王惠珍的说法秦河是吴军阀的军师,那么秦河是怎么知道我爷爷的名字的?只有一个可能性,他就是我要找的老山猫! 如果秦河不是老山猫,他绝不可能孤身一人去魔沟,脱离团队的支援,他很可能就是去和我爷爷会合,如果秦河真的是什么军师,那我是王排龙带来的人,对他能有什么用,他为什么不找机会做了我。 王惠珍拍了拍我的肩膀,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道:“郭大哥!郭大哥!在想什么呢?” 我立马把脸埋下去,脸色一阵涨红,偷眼观瞧了下王惠珍,心想道:王惠珍啊,难道你是在利用我?看来秦河我是非救不可了。 我缓了好一会儿,才对王惠珍说道:“秦河敢只身前往,肯定知道怎么去魔沟的路径和方法,不如我们去把他救出来。” 王惠珍果然立马点头道:“好啊,郭大哥,你真是太聪明了,我们就这么办。” 我自嘲地摇了摇头,心道:你比我大三岁还真不是白大的,城府真的比我深太多。 心里笃定秦河就是老山猫之后,我也不跟王惠珍啰嗦,直接率先顺着野人的脚印,开始向前摸去。 没走多久,地上野人的脚印变的多了起来,同时还夹杂着一个正常人大小的脚印,这是秦河的脚印,看来秦河是被野人给掳走了。 我和王惠珍继续顺着这些脚印跟踪,走着走着,就出了古苏氏的范围,回头望去,玉楼早已经不是绿色的了,而是变成了金色,徐徐生辉,白色的雾气将其缭绕,如同是一片云上宫殿一般,如不是亲身经历,真的以为会是海市蜃楼。 现在我很怀疑那到底是不是碧玉,或者这玉石是被古苏氏加工过的,那玉石里的线路就很不一般。 再往前走,地势又向下延伸了,这的地势更像是一个勺子的形状。 这是一个巨大的盆地地貌,里面全是根系粗大的古代森林,而野人的脚印还是一直向下延伸的,王惠珍开始仔细地眺望盆地的地势,伸出手以各种排龙点穴的手势进行测量。 我说道:“走吧,很明显了,那魔沟就在这盆地的底部。” 王惠珍将鬓角的头发别到耳后,迎着风盯着我的眼睛说道:“郭大哥,既然我们找到了魔沟,就不能贸然行动,咱俩还是等一等我大哥他们吧,人多好办事,咱们现在进去,无疑是九险一生。” 她果然还是这样说了,我反问道:“妹子,合着你跟我先走就是为了寻到这魔沟的位置吗?你现在跟我说回去和他们会合,难道你不怕艾狄生对我们不利?” 王惠珍说道:“郭大哥,这荒郊野外深山古林的,他们肯定需要人手,有我大哥在,艾狄生不会对我们怎样,放心吧。” 我看了看她的肚子,问道:“你的伤好了吗?” 王惠珍点点头道:“嗯,好的快。” 我说道:“既然你意已决,你就在这等他们吧,你们有魔沟要找,我也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回去告诉肥龙,以后我郭葬不再认识他,还有妹子,如果你执意非得进入魔沟不可,我只能保护你到这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顺着野人的脚印,向着盆地底部原始森林走去,从地上的影子可以看出,王惠珍真的没有跟上来,我想不出此刻她正用什么目光看着我,但是我们的目的毕竟是不同的,这也决定了我们分道扬镳的结局,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不知何时,我竟热泪盈眶起来,我擦拭了好几下,仍然止不住它,这些日子我与惠珍肥龙真心相处,没想到会落到孤身一人,去面对巨大的危险,也许这一遭就要把命给交代了。 这盆地底部并不是凹陷的,而是凸起的,从盆地边缘高处就能远眺见有一道幽深的裂谷,将巨大的黑色凸起给斩成了两段,如果猜想的不错的话,那应该就是黑陨石。 而且盆地上的天空凝结着一片巨大的圆形黑云,这个诡异的奇观在万里晴空中显得格外的扎眼,随着愈加深入原始森林里,根系粗大的古树深草里,居然有一条光秃秃的被踩出来的路,拥有大量的脚印,我脑门子立马冒起了冷汗,看来这地方是野人经常来往的地方,它们的老窝就在这附近了! 我一矮身钻进了三米多高深草里,这草可真高,我不太认得,不过却长得挺像兰草的,这里土壤肥沃,雨水丰厚,凭着这聚水的盆地地势,一棵草能攀长到三米高也顿时觉得没什么稀奇的。 盆地里的古树深草由于营养丰盛,已经绿得发黑,仿如与天顶的云海融为一体。 这莽莽林海得天独厚,千年间孕育了无数自然景观,像这种原始森林之中恐怕隐藏着各种奇珍异兽,不过野人在这里智勇双全,唯恐已成为了这里的山大王,那些生灵早就将这丰盛的巨盆拱手让给这里的霸主了,怪不得进来半天,没见到什么动物,只见得一些五花八绿的虫蝶。 沿着野人踩出来的路线愈往里走,湿气愈加浓稠了起来,开始淅淅沥沥的往下掉雨星,我就穿了件白色衬衫,马上便湿漉漉了,我将头发往脑后捋了捋,又拐了好几个弯路,脱离深草的掩护,一头又扎进了密林里,树下满是苔藓和缤纷的蘑菇,深一脚浅一脚地又不甚泥泞。 相传,久远的人类尚处于饮毛血的古代时期,漭漭洪害肆虐苍生,种种瘟疫横流四溢,普天之下的人类过着饥饿残喘的日子。为了消除众生的苦难,炎帝神农氏便挺身深入这险象丛生的神农架,尝遍百草,研药治病,最终为炎黄子孙奉献了宝贵的生命。 这盆地虽巨大,但是神农架更为广袤,其间蕴涵着多少神秘,也许并不是简单地用生命冒险就能探索到什么,这里更是千古倒斗土夫子望尘莫及的险胜之地。 运用我堪舆数术中的风水大纲来定论神农架的话,这里乾坤苍翠,风雨如啸,雷鸣骄阳,位居中国中心地带,整个中国正是一个巨大的八卦风水盘,天地灵气引聚于此,这里虽有魔沟古胜,但定有众多的龙气宝穴盘扎散布于整个神农架,千万年光阴荏苒,这里的风水格局层层相扣,早已怪异,深林猛兽对于风水格局的厉害,已经相形见拙了。 走了好一段,地势又紧接着向下延伸而去,在林隙间向下俯瞰。 只见一片光秃秃的圆场上,搭建起鳞次栉比的干栏式木屋,屋顶覆盖着厚厚的干茅草,定睛瞧去,竟还有炊烟蹿腾在屋宇之间,果然有很多高大的黑毛野人活动在里面。 圆场周围有一圈紧密的圆木栅栏,由于距离很远,不知道有多高,但却很蔚为壮观。在圆场的四周还有许多的木架,吊着兽皮、蛇皮和翎羽,而在有一段小石山的那里,木架上高高的挂起一个东西,距离甚远,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小黑点。 等我绕到小石山的附近,才看到那挂在木架上的正是秦河!我激动万分,我非常确定他就是老山猫。 由于小石山将我这边与圆场隔挡的很好,吊着秦河的草绳正拴在小石山旁边的木桩上,我横下心一咬牙就跑了过去,想快速地救下秦河,当我离小石山越来越近时,才赫然发现石头上竟然刻着许多的楷书字迹,虽已古旧,但是却还清晰可见。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按照古人的行文方式开始从右面看,没想到越看下去,我越无法接受起来,且无比的震惊! 因为这石头上记载的是盗墓派的事情! 内容如下: 盗墓派直属万年前石器时代的喇嘛巫教,起派于夏末商初,兴旺于大周时代,所掌势力一度鼎盛。自先代始起,联合民众抵抗奴隶压迫制度,批斗王贵之陵墓,此举已消耗派力大半,异兽怪物繁数遍野,须我盗墓派有能力压之。 为平治内乱,我盗墓三十六派中唐卡派司徒家族取代曹操的魏国,用以军队搜查曹操之分身,平定政乱。又司马家族掌控大权,反杀我其他派族,又诞生起内乱。 其间巫葬派发现一秘地,为上古天石陨落之巨坑,有地下古国,悠久亘长,周缘也见古苏氏族址。 为此事,盗墓派全军驱下,不晓却遭遇祸端也。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一十九章 红颜搏命 天石来自宇宙深渊,怪力非凡且时空混沌,无法深入窥间伺隙,有勇者闯之,皆毙命也。 风水局坤斩煞沟底,险象环生,居有古蛇蛮兽,毒花妖草,血泉之源也。 沟谷平原地带,漫地生有赤金长生草,奇香清神,闻之过量具有致幻险症,也会患病半死嗜睡症,至死不腐糜也。 长生草芯间长有血红苞蕾,内有绿色沙虫,需遮掩七窍方能渡过黄金草原,其根茎为紫黑色,有虫能食,胆大者见之,吞食之后并无怪状,反而逐遂还童,奇药也,无怪乎苏妲己青睐。 草原尽头,为石楼古冢,有血煞活尸、青皮蛟怪、白面猴霸等难缠之物。 过之,遂有清透暖泉可食之,又长有蟠桃山野,人头大小,核周附有白丝肉虫,进肉不痛,以此寄生苟活也。 再过之,见黑土古林,树攀百丈有余,盘有人眼白虫,吐丝捕人而食之,虫面遂变死人者面,会人话也,因恐,全军退之。 途中起雾,以至迷路,路过一世外仙谷,地广甚大,瀑布垂下三千尺处,有一古国,竟见一些美貌女子行走其中,芸芸房屋中央又有一仙宫,通体金光,云衣遮面,不曾窥见。 待雾四散,仙宫古国皆不见矣。 出魔沟后,众人身体皆有变异,大多者变为黑毛怪类,情绪偏极,兽性显露。 恐失忆,遂以此石山而铭记之。 …… 我额头上的汗水啪嗒啪嗒滴打在脚下的岩层上,看下来之后,我难以想象这是真的,原来神农架里的野人都是盗墓派的古人因进入魔沟,变异而来! 他们没有失踪,而是全部变成了野人! 古苏氏也曾经进入了魔沟,多描述是见到了很多上古巨蛇和异兽,并不曾记录过什么仙宫之类的,倒是艾狄生在缅甸古墓那边带回来这样的记述,那么古代盗墓派的那些前辈,到底是碰到了什么东西,而导致自己变异呢,而且还是集体变异。 如果我爷爷真的是去那魔沟的话,岂不是很危险。 我仰头去看秦河,没想到一直在盯着我看,这冷不丁地一对视,吓得我差点一腚瓜坐地上,我去木桩解草绳,一看之下,冷汗直流,因为这草绳打的结正是我爷爷教过我的“鲤鱼结”,头尾鳞鳍样样俱全,总共一百零八个小结头,必须是系结之人抽开三个结头才会打开,否则外人来抽,万一抽错就会变成一个死结扣,这鲤鱼结也叫赌命结。 看来抓住秦河的是我巫葬派的老祖宗!不过现在他们可能只是个单纯的野人。 我在美国大兵的背包里翻出一把军刀,将草绳劈断,然后慢慢地将秦河放下来,挑断绑在他身上的草绳,近距离地去看秦河的脸,我才发现不对劲儿,他的脸皮浮囊了起来,又有些发皱,我抓住他的肩膀问道:“说句话,你到底是不是老山猫?”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回复我道:“王惠珍那丫头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我惊得站起来,因为他的声音变了,不再是秦河的声音,而是变成了摸宝城里卖黑蟾蜍那一位老板的声音。 他也站起来,在我吃惊的目光下,他扭了扭身子,身上的骨骼关节咯咯直响,身材一下子拔高了起来,再将浮囊的脸皮揭开,露出了一张久违的脸庞! 我后退了一步,果然是摸宝城里卖我黑蟾蜍的那一位老板! “你!”我指着他的脸,顿时说不出话来。 只见他活动了下筋骨,龇牙咧嘴地嘟囔道:“身子骨老了,使起缩骨功真费劲。” 然后又瞪了我一眼,笑骂道:“你你你的你个头,你这个傻孙子,我不单是老山猫,我还是你的二爷爷郭擎天!还不叫声二爷爷给我听。” 我捂着嘴,吃惊地难以形容,怪不得他这么高,我居然忽略了这一点,我们郭家都是身材高大的人,而且现在来看,他长得确实与我爷爷有几分神似,我越想越高兴,终于见到了一个亲人,抓着头嘿嘿一笑,结巴道:“二……二二爷爷,你怎么戴着秦河的面具,他人呢?” 二爷爷说道:“他不是被尸蜇给咬死了。” 他叹了一口气,继而又摇了摇头说道:“秦河那老头可是个好老头,一兢兢业业的生物学者,却被王排龙拿来算计。” 我皱起眉头说道:“二爷爷,不对呀,那秦河听王惠珍妹子说,不是吴军阀的军师嘛,还有那个李倩倪也是他的女儿。” 二爷爷一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呀,我正要跟你说王惠珍这丫头,她的话你最好不要信,她就是在利用你。那牛北斗才是吴军阀的军师,不过这家伙倒是个两面派,他心里的打算让人捉摸不透,他早年跟王排龙认识倒是真的,现在他和谁是一队,根本无法猜测。” “那李倩倪又是怎么一回事儿?”我问道。 二爷爷说道:“我先前跟你说过了,她是牛北斗的相好,她确实是一个生物学家,在美国获得过高学位,她这次回国确实也只是研究神农架野人这么简单,不知道牛北斗用了什么方法,在她刚回国的仅仅几天里,就把她追到了手,她虽然是牛北斗的相好,但她不见得是一个多么坏的人。”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叹了口气,说道:“原来王惠珍真的是骗我的,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说的所有的难道都是假的?”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二爷爷,眼里不由得打起了泪花。 二爷爷说道:“莫要对她动了情,孩子,你和她不是一对儿,她的麒麟血脉不纯,过早的动情那终究不适合,那昆仑山的麒麟血士上官介龙来寻去你家,就是为了提亲的。” “其它的王惠珍她没有骗你,王排龙的儿子也确实因为苏妲己得了半死症,只是在牛北斗和秦河这件事跟你撒了谎话,估计是希望你相信她吧。” 二爷爷话音刚落,突然身后响起了一声惊呼,“小心!” 我回头去看,竟然是王惠珍在原始森林里冲了过来,与此同时,我二爷爷把我护在身后,我抬头一看,只见小石山上不知何时站满了黑压压的野人,一根木质长矛刺向二爷爷的胸口!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二十章 对火 这飞掷而来的长矛能有小腿粗细,我本以为二爷爷会去格挡,没想到他双手扒开胸前的衣襟,就在我以为这根长矛会贯穿二爷爷身体的时候,奇迹的一刻出现了,二爷爷胸前冒出了三昧真火,将长矛一段一段的给熔化了! 二爷爷推了我一把,说道:“葬儿,往后靠,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千万不要还手,要逃跑就往谷中心的魔沟跑,你爷爷在那。” 话说到这儿,那些高大强壮的黑毛野人已冲将下来,手持长矛刺了过来。 我被二爷爷扯着后退,却见王惠珍手持匕首冲了上去,由于她的速度极快,身后竟被跑出一条尘线,不见她有什么惧色,俯身脚下一用力,高高的跳跃而起,紧接着迅速地翻了两个筋斗,头发嘭地散开,手中闪过一道银光,对着其中一个黑毛野人的咽喉,狠狠地直刺而下。 众多的野人面露狰狞,咆哮拥上,王惠珍在其间辗转腾挪,宛如海洋里的快鱼。 她手上的匕首绝非凡铁,轻可削铁如泥,重则破开坚石! 但反观那高大的野人,眼睛竟然眯了起来,双臂一展拦住其他野人,似乎是非常享受一般。 王惠珍脚踩当头野人的双肩,猛地一哈腰探喉,锋利的匕首刚刺触那野人的脖子,不晓得却立马喷冒出十分眼熟的火焰,将王惠珍手中的匕首给熔化成了一团火浆! 我眼睛惊讶地一瞪,破口低喝出来: “三昧真火!” 同时对着野人群中的王惠珍大声喊道:“惠珍妹子!快快退回来!那是我老祖宗,别被三昧真火伤着!” 王惠珍甩掉手上的火团,回复我道:“郭大哥!没事!三昧真火伤不到麒麟血肉!” 这时,二爷爷郭擎天说道:“王千金快退下,你身上的麒麟血脉不纯,时间一多定会伤命!还有,祖先面前不可无礼,他们还并没有完全丧失心智!” 王惠珍听后眉头一皱,估计心中也是一惊,左手一推野人的头颅,双腿一蹬野人的肩头,纵身一跃,想全身而退。 不想那野人怒目圆睁,勃然大怒起来,獠牙呲出,紧地臂膀一翻,一拳突袭向王惠珍的腰腹! 王惠珍反应极快,腰腹一收,手上在腰间划出一根玉簪,狠狠地刺进野人的拳头里,野人吃痛将手缩了回去,而王惠珍因为在空中卸了力道,栽了下来。 其他野人见当头的受伤,瞬间一哄而上,我抖开二爷爷的手,在腰间掏出炸弹黑蟾子狠狠地抛向野人,心想他们皮糙肉厚的大不了受个重伤,但王惠珍决不能因此而失去性命,毕竟她是为了我而出头冒险的。 我接住王惠珍之后,立马抱住她往回滚,与此同时,那枚炸弹黑蟾子轰地炸了开来,将地上的尘土炸起三米多高,绽放的气浪将我和王惠珍推出去四五米,待烟尘逐渐稀薄起来,那些野人竟然双臂挡在头前,地上划出半米的沟痕,竟毫发未损! 那当头的野人,瞪起狠厉的眼神,冲了上来,我护住王惠珍,嘴里咬破舌尖,一口炽热的三昧真火喷口飞出,与此同时那野人也是喷出三昧真火,两道火焰对峙在一起,发出噼噼啪啪地爆响! 好像有很多紫色的电光在里面来回乱蹿。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二十一章 诡异仙棺(上) 翻滚的火浪对峙在一起,那二十几个野人,皆为之一愣。 那当头吐火的野人,瞪大了眼睛,双手竟然开始比划起来,我一开始以为他是被吓到了,可是看下来之后,我又彻底的震惊了。 他比划的是爷爷小时候交给我的一种手语,冬季大雪时节,野蛮的山林肃静的要命,发出任何声音,都会惊走肥兔子和爽口的野狍子,于是爷爷我俩就用手语交流,去逮过寒冬腊月的野味。 这野人比划的意思是:不要打了,我们是一家人。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二爷爷挡在了我的身前,说道:“快起来,这是盗墓派的暗门手语,看住这丫头,不许再还手。” 我扶起披头散发的王惠珍,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必过来受险?” 她整理了下头发,红着眼睛盯着我,好一会儿才说道:“幼稚!” 其实,我说的是反话,那意思是嗔怪她不该来冒险,没想到她生气了。 二爷爷开始比划起手语,意思是:祖宗们好!我和这男孩是巫葬派郭家的后人,这女孩是发丘派和摸金派的后人,都是盗墓派后人,还请祖宗不要责罪他们。 那当头的野人发出嘶哑的声音,摇了摇头,只是简单的做了个手语,意思是:放心吧,这里全部都是巫葬派的家人,到现在巫葬派还有后,是一件好事,神农宝地千百年来人类绝踪,从无光顾,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看来祖先们的身体已经变异的过分严重,已完全丧失了用嘴说话的能力,但幸好他们的大脑是非常清醒的。 见祖宗问下来,二爷爷像是被打到了七寸一样,嘶了口凉气,也不敢怠慢,开始用手语表达到:祖宗们,魔沟的秘密被外人查到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会想办法把那些人引开,保护祖宗们的安全。 祖宗回复到:现在,世界变了,洋枪火炮都是厉害的武器。 王惠珍小声说道:“他们隐居在如此隐蔽的地方,是怎么……了解到外面世界变化的?” 我回复她道:“你还记得我们来时路过的蛮子寨吗?那高高院墙上的木刺也还记得吧,你觉得那是防什么的?祖宗们可不是只待在这儿,估计他们经常出去观察这个世界的变化。” 王惠珍难以置信地嘶了一口气,点头说道:“怪不得。” 我继续说道:“最先一批进入神农魔沟的,未必是盗墓派的一干祖先们,在晋代前朝,也有野人的历史记载,你可以看看这石头。”说着我指了指那晋代初期的石记给她看。 忽然,我心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当时晋代初期进入魔沟涉及到了很多盗墓派别,为什么现在只看到了巫葬派的先祖? 我把这个问题也向着当头的祖宗,比划了出来:祖宗,其他门派先祖到哪里去了?到底是什么?导致祖宗们产生了异变? 祖宗回复我到:这坏事的源头都来自血泉下的仙棺。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二十二章 诡异仙棺(中) 祖宗眼神开始迷离,仿佛又看到了当初的情景一般,接着用暗门手语阐述到:这件事虽已过去千年的时光,但是如今却还沥沥在目,现在看来却像是一个阴谋。当年我是巫葬派的内族派主郭葬,晋代时期接到盗墓派里的消信,传言这神农架一带有宇宙深渊天石陨落的遗迹,有天人降临人间,这个消信当时无法排查来源何处,现在也只能猜测出一两个怀疑对象。 阐述到这,当头的老祖宗停顿了好一会,好像是在思索当年那个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这时候我真的耐不住性子了,我用手语比划到:祖宗,为什么你也叫郭葬,咱俩重名了,我想这个葬字的意义很大吧? 我不比划还好,这一比划所有黑毛的老祖宗立马把我围了起来,一个个用惊讶地目光打量着我,当头的老祖宗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二爷爷。 二爷爷立刻用暗门手语解释到:祖宗们,这孩儿正是巫葬派原始族的正统直系传人,咱们原始族、内族和外族之所以区分开来,只是因为所掌握的传承和血统的特殊性来划分,其实都是一家人,现在巫葬派人丁稀少,这孩子就是现有最大的希望了,之所以取名为葬,是希望集内外族的支持,回到云纹寺夺得巫教的教主之位,几千年来巫教不问世事,这个世界已经存在了生死隐患,故此想借助巫教的力量破解这个仙墓,还有其他未解开的谜团,以化解危机。 当头的老祖宗比划到:巫教在罗布泊已被葬龙术五八罗生门所封锁,不是原始族根本解不开,更无法进入,实话说,那里的云纹寺估计早就名存实亡了,这孩子是原始族的,那为什么会到外面的世界来? 二爷爷叹了一口气,瞬间仿佛老了许多,回复到:云纹寺有内乱,有邪物霸寺,不得已而出逃,很多族人惨遭毒害,大数被囚禁在内了。现在时隔千年,又有人放出消息声称神农架有长生不老药,有风无源头,这肯定和千年前设计阴谋的人是同一团伙,我家老大守猃狁古墓的时候,两头乌仙人警觉到了黑陨石的异动,再加上美国那边艾狄生的动向,我们和发丘派上官族猜测那个千年前的阴谋团伙就在美国,所以才出动这孩子的爹娘前去调查。 老祖宗回复到:那黑色的陨石是活的,它们在地下一直是生长的,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这神农架的魔沟仙墓,我们要做的就是杜绝将魔沟里的一切信息传到那阴谋人的耳里,否则后果不可估量,所以这次来多少人就杀多少人,包括已经还俗的盗墓派家族。 说到这,老祖宗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王惠珍吓得脸色一变,因为摸金派王家早就还俗了,封官做生意他们家样样都沾了,我忙抓住她的手给她使眼色,那意思是说老祖宗并不知道你们王家的事。 我心里暗想,如果事情真的大到了那种程度,我很有必要按照老祖宗的说法来办了。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二十三章 诡异仙棺(下) 现在,是势关我爷爷和爹娘安危的时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这魔沟。想来这魔沟的巨嘴,已吞噬了盗墓派的大半力量,我一定要调查清楚这魔沟的真面目。 当下觉得对于魔沟情况最为了解的,莫过于眼前的老祖宗们,他们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我就很有必要占据主动地位来盘问个详细,如此下沟之后,才更有把握契机,以及避免掉不必要的祸端。 王惠珍忍不住地扯了下我的衣角,低声问道:“郭大哥,这暗门手语极其精奥,我们王家入俗世好几代了,这祖先表达的意思,有一些我是看不懂的。” 我回复她道:“现在不是给你讲解的时候,露了马脚,对你不利,眼下你大哥参与进来,那就是错误的抉择,先不说我二爷爷心善保你不死,也不追究你大哥和肥龙的罪责。” “如今围着这魔沟打算盘的可不止眼前这些人,几千年前就有一批又一批的人来此探查。我可以说服爷爷和二爷爷饶过你们,但有一个人绝对会杀了你们,甚至是整个王家。” “肥龙来寻我家之初,昆仑山上官家族就盯上你们王家了,你们王家和艾狄生、还有吴军阀等都在昆仑山那头和隐形势力的监视中,你们在明他们在暗,几乎所有人都想除掉王家和艾狄生、以及连带责任的吴军阀,来保护这一盆大餐。” “现在能够拯救王家的,就是重新真心返回盗墓派的怀抱,毕竟盗墓派现在势力薄弱,需要心腹人手,否则谁都保不了王家。” 二爷爷听到我跟王惠珍说的话,顿时对我刮目相看,老祖宗见我和王惠珍窃窃私语,开始面露疑惑,对着我比划起了暗门手语,意思是: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说出来,要下魔沟必须掌握那里的情况,我们的记忆正在减退,能记得的都会告诉你们。 心想正有几个问题,当下振奋了精神,以暗门手语问到:老祖宗,当年很多盗墓派的家族都进入了魔沟,据您说是遇到了血泉下的仙棺,而使所有人的身体产生了异变,异变之后,寿命增加了几千年,那么现在这里只有巫葬派家族,其他家族现如今何去何从了呢? 老祖宗眉梢低垂,面露愁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意思是:关于血泉是什么样子的,在下面的仙棺发生了什么,千年前的事情了,再加上身体产生了异变,对于那一段的记忆已经近乎集体忘掉了,咱们盗墓派每个家族的血统各不一样,不是特殊血统的,当时应该全都毙命了,至于有特殊血统的家族,都因为身体血统的不同,而异变成了各不相同的状态,当然这也跟当初接触的东西……有关联,除了咱们巫葬派大都失去了记忆,异变的如同野兽一般,出来的都被我们赶出了神农架,没出来的至今都还在魔沟中,由于我们面相丑恶,世俗难容,又恐泄露魔沟的秘密,于是守护这魔沟大约已有几千年之久了。 二爷爷与我看完老祖宗的表述,都大为吃惊。 二爷爷用暗门手语对老祖宗比划到:祖宗,您们有再次进入魔沟吗?对于那的情况还记得多少了? 老祖宗用暗门手语比划到:说来奇怪,至今都觉得这有可能是个诅咒,关于魔沟的记忆,都在消失,而魔沟之外经历的记忆倒是犹新,每次去想魔沟的事情都会头痛欲裂,造成难以想象的折磨,严重的时候经常会突发疾病,故此我们没有再涉足魔沟,现在只记得那里头有很多的黑色天石和猩红的血泉,仿佛就是另外一片天地,大的不可想象。 老祖宗刚表述到这,围着我们的其它野人祖宗纷纷仰头在疯狂地嗅着什么,不大一会儿,皆都比划起相同的暗门手语:有人!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排龙诀(上) 我和王惠珍面面相觑,心里知道是艾狄生他们到了,不由得彷徨起来。 二爷爷反应倒是很迅速,立即对着老祖宗们比划到:祖宗们,前来探秘的盗贼已经临近了,请祖宗们放心,我一定会护您们周全。 看来二爷爷早就想好了对策,转而对我说道“大孙子,现在是你独当一面的时候了,你现在和惠珍赶紧原路返回拦住艾狄生他们,一定要绕过这里,不能让他们发现,我现在去魔沟找你爷爷,到时候在里面会合。” 当头的老祖宗用暗门手语比划到:这里也是你的家,绝境之时,这里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点了点头,实在不敢耽搁,跟王惠珍会意了一下,我们开始原路返回。 这时候雨滴骤地疾驰了起来,当我和王惠珍登上高处再往下回望时,原来那茅草屋已被遮掩在密集的雨帘里,瞬间被白色的雾气笼罩进中央,当下莫名的惊讶,不过既然老祖宗们还没有失忆,那么凭借巫葬派的堪舆数术是可以摆布调动自然之力的。 王惠珍虽然摸金派的,但摸金派的东西也是来源于巫葬派堪舆之术总纲中的一部分,她皱了皱眉头喃呢道:“怪不得先前观察的时候,那木栅栏圈里不下一滴细雨,现在来看却是个阵法,恐怕这整个盆地的风水局都在祖先们的掌里握着。” 我说道:“这锅菜不好炒,这件事也不太好办,现在一切都复杂起来了,还要说服你大哥回归盗墓派保命,还要对付艾狄生和牛北斗这两个势力,那吴军阀又该如何处置?其次苏妲己也许现在都已经进入了魔沟,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谁也不能否定暗处里就没有其他的势力在窥见这整个事件的过程。” “唉。”说到这儿,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试想我区区十七岁的年纪,怎能掌控得了这复杂的局面。 王惠珍却悻悻地打量着我,嘴角微微勾起淡淡的笑容,眼神里水光潋滟,笑道:“哟,专横跋扈无所不能的郭大哥也现愁容了啊,不是还有我呢嘛!” 王惠珍这么一说,我反倒觉得被小看的感觉,眉梢挑起,像是做了个自负的表情,将脑后的短马尾扎得紧了一些。 我看向王惠珍,迎着树隙的光斑,露出自信的目光,轻笑道:“哈?你等着瞧,我会摆平这一切。” 王惠珍的笑容渐渐收拢,突地盯着我的眼睛,灼灼地打量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 忽地,一阵清风伴着雨星撩起王惠珍的长发,迷了她的眼睛。 躲过她的目光,心头微跳,转身开始向上走去。 走了一段时间,已然来到土路的中段,趴在地上听了一会儿,急促地脚步声已经由远及近,回头去望蜿蜒下去的路子,看来要毁掉了,我把我的想法告诉王惠珍,叫她爬到树上去。 王惠珍对此很不解,以为我是要放火,来毁掉路的轨迹,我只告诉她,不长草的空地会吃人!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排龙诀(中) 王惠珍将信将疑地望了我一会儿,还是抓住旁边的一根横突出来的树杈,使了个鹞子翻身上了树。 我咂咂嘴,心里直翻腾,心说女人真的是有一种奇怪的魅力的,当初我二爷爷郭擎天假扮秦河跟我主动承认过自己是老山猫,但是当时王惠珍盯着我的眼睛,我居然把那茬儿给忘了,所以这就是女人的魅力,尤其是你对她有好感的时候,这种魅力就像是毒药一样,心想自己以后办事可要多防着这一点。 她将头发别到耳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对我说道:“郭大哥,你可别逗我玩,我知道我们王家的摸金数术也是源自巫葬派,但是巫葬派的本事到底有多厉害,我真心确实还从来没见过。”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已经在纵观周围整个地势了,一棵树、一株草、一丝风声、甚至是一粒沙和盘旋在空气中的蜂蝶,都被我感应到且牢牢地记在心间。 紧接着,我又前后左右各走了十二步,每一步我都要狠狠地卯足了劲儿跺一脚,这一脚下去传上来的力道,我就能判断我走的这一块地对于这整个地势的受力数据是多少,从而根据这一块地受力和作用力来计算出我下一步要去拔掉多少株草,这样我所站地这块地对于其它土地的作用力就改变了。 万物都是相通的,其实土地这个东西就和海洋里的水是一样的,海洋里某一点刮起了旋风,那极有可能就会引起台风,一路驰骋,直到扑到海岸上,力度系数改变了,介质也改变了,那么再强大的台风再强大的力量,也会根据力度系数的改变,介质的改变,而彻底变的不同。 土地的成分非常复杂,有山石、有金属元素,还有固住土壤的树根和草根,所以台风的起点很可能就是因为一只蝴蝶的力量越滚越大,但是要想使硬邦邦的土地也产生这种效果,那就需要更大的力量来激发它。 我将路边上的草按照受力的作用不同,挑拣拔掉,然后远远地扔到别的空地,这样我所站的这块地的受力系数跟周围的受力系数就完全不同了,其实现在每棵树甚至是没课草都在以非常非常非常小的速度在往我这块的方向聚拢,这个道理就像是你在洗脸盆里舀走一碗水,你舀水的那个位置立马就被周围的水给填平了,因为力的介质属性不同,土地要比水硬的多,所以这种变化就是慢的,五年过去后,当你再去丈量某一棵树是否还在原来的位置时,这时你会发现,树和周围的东西相较以前都动了,而我站的这块空地,被挤压成一块新的受力点。 而这,就是堪舆数术中的“乾坤葬法”! 当时在老家那边埋葬汉奸白老狗的时候,用的便就是这观山排龙斗密法中的第三个分法“乾坤葬法”。这种数术若要是用在古代征战沙场,必定会吞兵百万哉! 我在这块地的中央阵眼上挖了一个形状和深度都有讲究的土坑,而这个坑在乾坤葬法里的学名叫做“让坑”。 最后差的一步就是用最大的力量,以这个让坑和这块地来打破整个地势的力度系数,力有多大,那么它的改变就有多大,我不想等它五年,因为我没那功夫和闲心来等,现在迫在眉睫的时候,我需要立马就见到效果。 于是,我心一横地拿出了一颗爆炸黑蟾子,又从美国大兵背包的小兜里掏出三枚手榴弹! 我一股脑地扔进了让坑里,紧接着我跑向王惠珍的下方,喊道:“妹子!拉我上树!”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排龙诀(下) 王惠珍用脚牢牢地压在树杈上,哈下腰抓住我的手,一用力拉我,我也翻到了树上。 紧接着,那让坑里随着轰隆一声闷响,火焰窜出地面多高,但是这个让坑却没有炸裂,奇迹的一刻登时出现了,王惠珍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这个让坑的内部结构才是关键,每个角度都有不同程度的凸起和凹陷,这是根据周围的作用力而设计的,当让坑中的力量推到凸起或者凹陷上的时候,那么给出的力度就会有所差异,只一瞬间,这个力打了出去,力是相互的,你打大树一拳自己也会疼,打的越重你就会越疼,这就是力的相互作用。 一颗炸弹黑蟾子加上三个手榴弹的力度,它的力量是成倍增加的,当这样的大力度向周围打出去之后,立马就会反斥回来相同的力量! 通过我预先的力度系数计算,已经将那块地给做成了爆发点,而且我的目的是为了毁掉这条通向老祖宗居所的土路,这条经过日积月累的土路,是不长草的,那么力度系数就非常小了,变的很稀薄,一旦这个相互抵制的作用力被瞬间打破平衡,这条土路就像是活过来的大嘴一样,能把土路上的东西给吞进去,同时两边长草的土地会碰撞在一起! 当让坑里的力量彻底爆发了,以让坑为起点,顺着土路一直向上开始塌陷下去!宛如海洋里的波浪一般汹涌,紧接着两边的土地瞬间将这塌陷的裂口填平,倘若一个人站在土路上,不会被活埋,两条大腿也会被活生生地陷进去,这是非常可怕的。 土路两边的大树都纷纷颤抖了起来,我怕了下王惠珍的肩膀,说道:“咱俩快快追上去,艾狄生和你大哥他们行走在这条土路上的话,那么现在肯定被活埋了,我们到了就有主导话语权了,到时候艾狄生就是咱们的俘虏了。” 王惠珍突然变得有些僵硬,她盯着这一切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在我看来却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以我爷爷的能耐,他都能将老家的洪水沟给合上,这就是堪舆数术!这就是最古老且震撼地传承。 我又拍了他,喊道:“快走!” 我跳下树,迈开大腿撒开膀子在过头的草里拼命地狂奔,现在时间就是金钱,真的能够希望将艾狄生困住,这样我就有话语权了。 没跑出多远,后面的王惠珍冲了上来,她拉住我的手向前一给力,我跑的更快了起来,这应该是我这辈子活到现在跑的最快的一次,差不多可以飞起来了。 跑了能有一会儿,突然好想踩到了一个圆滚滚的西瓜上,我栽了一个大跟头,还没等仔细看,手上已经碰到了好几个大西瓜,心里美了一下,这下可以解解渴了。 当我扒开草仔细去看,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哪是什么大西瓜,这一个个都是人脑袋瓜子! 定睛一瞧都是美国大兵!他娘的,他们果然中招了,那么这样王排龙他们也应该中招了,我冲着王惠珍说道:“都被埋了!快找找你大哥他们,现在救应该还不晚。“ 突然王惠珍摇了摇头,向四周去倾听,压低声音对我说道:“郭大哥,这些美国大兵都死了,我大哥他们应该已经掌控了局面。” “什么!”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忙去仔细观看美国大兵,果不其然,他们的太阳穴都有伤口,好像是被手指粗细的匕首给捅出了脑浆! 我正发愣的时候,一只沾着血迹的手搭到了我的肩头上,“怎么样?臭小子,你想不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脑子啊?要不要我给你捅一下。” 我吓得一激灵,赶忙站起身,韩小二摸了一下光头,迅速地窜进了草丛里,骂道:“他娘的,老子知道你会喷火,可不许恩将仇报暗算老子。” 话音刚落,一人多高像吊帘一样的长草走出几个人,打头的正是王排龙。 他对我一笑,“怎么着?郭兄弟,别来无恙哇。”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云盆点穴(上) 看见王排龙自信的笑容,一切尽在掌握的目光,我感受到这一切确实他娘的是一个局中局! 他身后的牛北斗是一副一样的表情,他的眼神里隐隐地闪烁着一种渔翁得利的奸诈,而站在旁边的正是李倩倪! 刀把子、李三洞、刘强、花猴子、韩小二,还有肥龙全在这,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目光里迸发的都是非常激动的目光,我们的胸膛肩膀以下都是一层土,看来是被韩小二救出来的,他奶奶的他是个土行孙啊。 他不怕土,但我的三昧真火确是怕土的。 肥龙看见我顿时做了一个一脸责备的表情,他顺带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渣,说道:“我说老郭你瞎跑什么,这么大的云盆险恶横生,野人的老窝就在这里头,我老妹要是不跟着你,你早就交代了。” 说到这,他丢给我和王惠珍两个新的背包,鼓鼓的,看来都是从美国大兵的身上扒下来的,装备吃喝应该都很齐全。 当他把手放下的一瞬间,很随意地将手指指向了牛北斗的方向,随后他又去拍打屁股上的土。 我俩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不短了,默契这个东西肯定是有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肥龙的意思是艾狄生虽然厉害,或者是再有背景那也没关系,因为强虎压不过地头蛇的。 但是真正难缠的却是吴军阀,而这牛北斗就是他的参谋啊,从阴谋论上来说,王家害怕吴军阀的势力,而吴军阀不管做什么都要听牛北斗的意见,那么显而易见,他才是这一切幕后的主使人,他想往东王家就不敢往西,如果非要除掉吴军阀和牛北斗的话,那么肯定要干掉牛北斗。 我看向了王惠珍,她对我相视一笑,很显然她也明白了。 果然啊,江湖里的真东西,很少都是靠嘴说的。 王排龙抬了抬手,说道:“猴儿,闻得见什么吗?” 花猴子上前一步,鼻管一瘪吸了一口气,嘴巴鼓的像皮球一样,舌头在嘴里来回翻滚,然后悻悻地吐出来,摇了摇头说道:“这空气里全是水气,太稠了,这里的东西都被水打了一层膜,什么气味都散发不出来。 他不甘心地跪到地上,扣了一把土,用舌头舔了一口,他的眼睛立马瞪大了,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他有了新发现! 我心说坏了! 我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厉害,刚要上去捂住他的嘴,这时王惠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花猴子说道:“花猴子!你是不是吃到屎了。” 说着将匕首亮了出来,在花猴子眼前晃过,对着王排龙说道:“我说大哥,害怕什么,咱们有刀有枪,冲进那魔沟也没什么。” 王排龙啧了一声,说道:“你这丫头啊,这里能是莽撞的地方吗?” “刚才你是不知道,这好端端的土路竟然不见了,一瞬间就把我们给埋了,神农架是古圣地,秘密太多死人无数,万年有灵,不可为戒啊。” 说到这儿,他看向了我,提高了一些嗓门儿,说道:“王家人都给我跪下拜郭兄弟!” 说着肥龙、刘强、韩小二、花猴子、王惠珍都愣了,但是当家的一句话铁令如山倒,他们虽不明所以,但都乖乖地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指着王排龙愕然道:“王大哥,你这是干嘛!” 接着王排龙扑通一声地跪在我膝下,啪地一抱拳,一皱眉毛说道:“摸金派王家的排龙点穴的功夫都是出自巫葬派,到我这辈口诀断尾了,真是有辱盗墓派三十六派的名声!今日郭兄弟可否继承巫葬派的大义,再次将排龙点穴口诀传授给我兄妹三人?” ****** 作者犼帝的话:至此,大家除了烧脑的悬疑推理剧情,古代历史知识,古玩古董的知识等之外,还会看到中国“堪舆数术、占卜术、风水局等玄学相关知识,魔沟地势“坤斩煞(地斩煞)”就是风水里的一种。读小说《盗墓派》,有你学不完的知识。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云盆点穴(中) 看到他们忽然跪到我面前,我立即对王排龙产生了非常强烈地排斥感,但是这种情绪是憋在心里的,出来这么久,我也懂得隐藏自己了。 我排斥王排龙的原因是,他本就并非是个善人,说白了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也不为过,摸金派自史至今都是识时务者,哪有利益往哪贴,现在跟我来这出戏,还不是想套我的东西,果然真面目还是露出来了。 他是否想套完我的东西然后干掉我呢,这是我下意识的第一个想法,不过我看到旁边的王惠珍突然又改变了我的想法。 原因在于发丘指,我想王排龙要是想干掉我,他一定会掂量掂量发丘派的力量,发丘指找我的目的,我想肥龙也是知道的,那么他肯定跟他大哥通了气,我的安全没有顾忌了,那么我又要想一下我该不该把排龙点穴的口诀告诉给他,不过我二爷爷也有意让摸金派回来,而且事关大局,摸金派的各方面掂量掂量也是不容小觑的。 本来这风水口诀也是老祖宗传授给摸金派的,那么摸金派肯定是巫葬派的人,我今天把这口诀传授给他们兄妹三人,日后也好在北平那一片有些地位,同时也是拉他们回归盗墓三十六派最好不过的借口。 唉,心说自己的性格可真有够三思的了,教给他们也不是不行,大不了我留一手,免得将来倒吃我一耙。 既然是他们求我,我也没必要放下我的身段,瞅了一眼牛北斗和李三洞、刀把子,便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们兄妹三人跟我移一步说话,家技不能外露,这是规矩。” 肥龙反应极快,站起身来,对着牛北斗他们点头哈腰地说道:“哎呀这个,老郭要是肯帮忙,我们进魔沟那是轻轻松松的,得嘞,各位在此地吃饱喝足等我们回来,昂,咱们一起发大财!” 这时候刀把子眼睛都红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见我们要走,他猛地抽出锋利的长刀,钻进草丛里,王排龙叫了一声不好,大声喊道:“他娘的快阻止他,保护好艾狄生!” 对呀,还有艾狄生,这一路上我都没有跟他照过面儿,只见花猴子、韩小二和刘强瞬间扑进了草丛里,两米多高的长草被纷纷压倒,传来咯嘣咯嘣的脆响,一顿拳脚相加的嘭嘭声不绝于耳,被刘强压在身下的刀把子满嘴是土,大声谩骂道:“我操他个洋姥姥的大簸箕!你们这仨王八蛋拦老子算什么尿性?啊!我那些兄弟对我瞻前马后!叫我声大哥白叫了?这个仇就算是天堂老子拦我,我也要报!我刀把子行在江湖靠的就是把兄弟的义气!今天你们拦我啊!他娘的明天我就让你们这仨王八蛋做太监绝种!操他的!放开老子!” 这时我看见后面坐着一个白皮肤的外国男人,高高的鹰鼻梁,淡蓝色的眼睛,瞳孔放的很大,看来是被吓到了,但是他的姿势并没有多狼狈,只是双手被绳子绑了起来。 王排龙显然生气了,一挥手,说道:“尽添乱,把他捆起来安静一会儿!好像就你的兄弟死了,我的伙计都没事一样。” 花猴子扯起来绳子就要捆住刀把子,我突然有所于心不忍,喝止道:“慢!我跟他说几句话,你们几个带着艾狄生和牛哥去休息,我给他做做思想工作。”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云盆点穴(下) 牛北斗的眉头一皱,还是带着艾狄生走开了。 我能从李三洞的眼眸之间看出他的喜悦,这是我非常意外的。 按理说,他要比刀把子更心痛才是,这是我怎么也无法理解的。 我看了看王排龙、肥龙、王惠珍,一抬手,说道:“现在马上正午了,你们去正东方向一百步等我,我这就来。” 俗话说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现在王家兄妹有求于我,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会听命于我,我想这就是权谋吧。 一下子,场面里只剩下我跟刀把子了。 我盯了他一眼,打开背包,叼起一块肉干,吃了起来。 我将湿漉漉的白色衬衫脱下来,绑到腰上,我越发觉得自己强壮了不少,紧致的肌肉,显而易见。 我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新的背包,整理完毕,我从美国大兵的身上硬生生地扯下两件军大衣,穿在身上,突然我就想到了苏妲己还穿着我的皮衣! 刀把子呸出口里的土,整理了下衣衫,将长刀归鞘,阴鸷的眼睛看向我,说道:“豆芽菜,你听我的,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要是跟我合作,我的兄弟怎么可能会死?咱们这么多人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我只回复他道:“此一时,彼一时。” 起初,我与刀把子的冲突是最大的,很多人也许想不到,其实,我与刀把子之间是有许多非常隐晦的交流的。 他到底是入江湖比我久,人心权谋他看的太多了,所以他和他的兄弟上了来神农架的铁皮卡车,见到所有人的时候,他就看清了整个局势,不过现在看来,他也只猜对了一半。 在路上,他瞅准时机就跟我对口型交流,一开始我非常的反感,但后来我发现他说的大致上都应验了。 而刀把子是一只狰狞的恶虎,他的眼里只有钱,如果我跟他合作,去阴王排龙和牛北斗的话,最后最有话语权的就变成了他,那样对我来说太危险了。 他的弟兄都是亡命徒杀人犯,死了也是罪有应得,我为什么要关心他的弟兄,那不是给自己找茬的么。 就在刚才王家兄妹跪在我面前,我开始变成了最有话语权的人,刀把子的一系列举动,只是想跟我单独聊一聊。 而我也正想跟他单独谈一谈。 我与他聊了能有十分钟的样子,他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于是,我开始转身去找王排龙他们。 王排龙看见我时,也像牛北斗一样皱起了眉头,但是那种表情很隐晦。 我让他们三个站的方位真是正东火离位,正是我的本命位,在这里的一切风水都是有利于我的,也是排龙点穴的最佳方位。 肥龙赶忙招呼我,激动地不得了,说道:“老郭老郭,你咋才来,快点快点教我口诀,我已经等不及了。” 而王惠珍向我投过来的目光就彻底是崇拜的了,王排龙一伸手,说道:“郭兄弟,请吧。” 看来王排龙才是最着急的,我问道:“排龙只限天地山,八卦罗位封其间。” “你们背后面的,我看是否对错。”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三十章 云盆传说(上) 王排龙刚背了两句,我就摇头制止了,果然他们摸金派已经变成了旁门左道,他们的口诀虽然现在奥义还在,但是堪舆手段早就差之千里了。 我指着天上的黑云,说道:“现在时间不早了,要记住排龙点穴的最佳时机,白日非正午不排龙,夜晚非子时不点穴,否则很有可能错判祸福,误入凶穴!” “我接下来要传授给你们摸金派的是,巫葬派堪舆数术典籍中的‘观山排龙斗密法’前两个分法,分别是排龙诀和点穴诀!” “我先将排龙诀和点穴诀口诀传授给你们,然后再指正你们如何沙地画图、天象方位、地象脉气,丈量手势、吉凶跬步法等。” 他们兄妹三人激动地瞪大了眼睛,看我要传授给他们这么多东西,异口同声地说道:“好!” 我望着盆地上空的黑云和盆底中央凸起的黑玉山谷,背起手来,说道:“听好喽,谨记排龙诀口诀!” “排龙只限天地间,八卦罗位封其间。阴阳天干支脉象,九星聚气风露黄。若有一缺青云肝,山水祸福尽相关。贪狼武曲三百丈,千尺龙脊护砂显。左为阳,右为阴,二十四山分雌雄。八方不空明堂虚,金龙经纬义不穷。” “听好喽,我只说一遍,接下来是点穴诀!” “点穴明杖须有图,方圆鬼曜爻分成。化气高低辨元微,吉休困否水生旺。五行勘探察天星,五星掌模太极晕。妙用三卦看八位,进退之气定脉亡。三才元龙阴金墓,三阳水流玄空来。六秀玉街零二神,东西南北穴顺行。” 等我说完这些口诀,他们兄妹三人已然傻眼了。 当我讲完排龙诀的时候,我已经判断出这个黑玉山是两条遥相呼应雌雄龙脉,如果这黑玉山里有墓葬,定是一座夫妻墓。 我跟他们说这排龙诀和点穴诀在这里施展起来就有点大材小用了。 这么大的盆地,上空伴有浓云,遮日藏风又聚水的风水宝地,中有两条龙脉,龙脉之外本有护砂,从风水学上来讲,若是护砂高于龙脉的话,必定是大凶之地。可是这黑玉山之外并无护砂迹象,倘若四周边缘的盆地就是黑玉山的护砂,那么这个魔沟就是极为凶险之地了。 正所谓,物极必反,凶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变的吉祥,魔沟之中的仙谷就应该是万吉之地。 这魔沟的主人可真是煞费苦心,利用得天独厚的地势,竟得到一处最好的宝地,我想那仙谷之中必定有着什么惊为天人的奇迹! 沙地画图、天象方位、地象脉气,丈量手势、吉凶跬步法等这些技能和理论知识,是辅助观山拍斗密法的基本技能,对于像第三法“乾坤葬法”那些数术内门技能知识,我肯定不会教授他们摸金派,但是最基础的理论还是要说一下,否则他们只会口诀,而不懂其间的奥义,口诀会了也是无用的。 于是我就跟他们挑简单的讲一讲。 讲了能够有一盏茶的功夫,我突然问王排龙道:“我看你们都管这魔沟称呼为‘云盆’,到底是何缘故?”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云盆传说(下) *** 犼帝的话:大家好,我想说刚才谁往我脸上仍香蕉皮和臭袜头了,你们知道我工作有多忙吗?再厉害的人也有打瞌睡的好伐~(意淫一下)哈哈,是这样的昂,我之前上传的章节,都是检查错别字的,然后自己也挺喜欢看自己的小说这是真的。可过了好几天我发现排龙诀和点穴诀上传后和我当初码的竟然有分歧,居然有错别字!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我的问题呢?看稿子没差啊,为什么上传就变了,所以我有必要再把排龙诀和点穴诀重新发一遍,然后再发正文,这一天天的可真不省心,其实就错了一个字,原本是排龙只限天地山,上传之后就变成了排龙只限天地间,发颗!重发一下,呼~哦,那个观山排龙斗密法上传之后就变成了观山拍斗密法,什么!这是什么鬼?唉,起点的规矩是过了三天就不能修改,这一块就略显瑕疵了,不过白金大神也不会回头去改的,之前有几处因为规矩我也是没办法,比如仙墓魔沟篇第一章,我少写了一个篇字,和本来应该是日本鬼子和西洋人,给弄成了东洋人,我问编辑,编辑说别改了白金大神都不会改,但是在这里我还是要说一下,以免显得我不精益求精,我这个人在创作上其实很吹毛求疵的,力求完美。我说的明白一些,大家脑补一下,今后我不会在这样了,么么哒,爱你们! 排龙诀:排龙只限天地山,八卦罗位封其间。阴阳天干支脉象,九星聚气风露黄。若有一缺青云肝,山水祸福尽相关。贪狼武曲三百丈,千尺龙脊护砂显。左为阳,右为阴,二十四山分雌雄。八方不空明堂虚,金龙经纬义不穷。 点穴诀:点穴明杖须有图,方圆鬼曜爻分成。化气高低辨元微,吉休困否水生旺。五行勘探察天星,五星掌模太极晕。妙用三卦看八位,进退之气定脉亡。三才元龙阴金墓,三阳水流玄空来。六秀玉街零二神,东西南北穴顺行。 *** 正文: 王排龙显得很突兀,本来这东西我就讲一遍,很多东西都是语言上的一种演讲,不是实际的演练的话,那根本就像是听一个故事罢了,可是他也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儿,他被我噎地咳嗽了起来。 我看他这般模样心里只想笑。 肥龙咂咂嘴,“嘿,老郭,回去你再给我讲讲啊,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讲的太深奥了。” “这‘云盆’嘛,是我们……进入了古苏氏的一个祭祀台下石窖里发现的相关记录,那里我原本以为记载的会是古苏氏的事情,却没想到是关于‘巫咸国’的,那石窖看起来更像他娘的一个监狱,现在想起来……“ 我点了点头,巫咸国的些许历史记载我是知道的,那是最起码五千年前的一个古国,被记录在《山海经·大荒西经》,但是也不曾提到云盆这二字呀,于是抬了抬下巴,对肥龙说道:“你接着说。”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巫咸国(上) 肥龙揉了下鼻头,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对了,他娘的把这茬儿给忘了,我这里还有从那石窖里拿出来的一块皮,不知道是不是羊皮卷,但都发黄了,那石窖被向上开的青铜网状井盖封的死死的,那绑着的青铜索链经过风吹雨淋早就锈脆了,一敲就碎了。“ “唉,试想一下那关押在里面的人该有多绝望啊,那石壁上刻着满满的竖痕,估计就是用来计算天数的,我数了一下,大约那家伙在石窖里活了两个月有余,到现在只剩下几根骨头了,看骨盆的形状是个男性,那石窖的中心是一个极其深的臭水池,直到现在那里还有长着四脚的怪鱼,那窖里的墙根上有很多的黑漆漆鱼骨,估计他是吃了那怪鱼才活那么久的。” 王惠珍听的入了迷,我从肥龙手里接过那发黄的皮卷,她也眼巴巴地凑过来看,我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哪! 直到此刻,所有的一切事情好像才刚刚看到了一点眉目。 这皮卷是用人血写的,字迹都是黑紫黑紫的,这应该不是羊皮卷,从字迹的光滑度来看,这种皮是把人血吸进了皮的细胞里,几千年过去了,这字迹看起来竟然是晶莹剔透的,心想莫不是那怪鱼的鱼皮所制而成? 这皮卷上用的是殷商时期的甲骨文,看来死在石窖的并非是古苏氏的族人。 那时候的古人记录东西的方式和现代人不太一样,一段话你就要抠半天,这皮卷大致上交代了这个人的使命和遭遇。 这个人的名字叫做措卡永烈,听起来更像是现在四川甘孜州那边的姓氏,我爷爷说过,凡是双字姓氏在母系社会时期和父系社会时期都是贵族,而这些贵族因为血统的关系,人数又是相对较少的,他们的血统天赋使他们在原始社会时期的地位爬得很高。 这皮卷记录的大致内容是。 措卡永烈是殷商末期的诸侯,因为族人很少,诸侯国的名字叫做巫礼国,主要负责君王占卜祭祀和朝廷礼节。 因受到外来国古苏氏国王苏妲己的青睐,便被商纣王封为援龙大将,奉命辅佐苏妲己收复王权国土。措卡永烈在路途中向天生貌美的苏妲己示爱,但都被苏妲己委婉拒绝,可是他仍然越挫越勇,不晓得却激怒了苏妲己,待苏妲己收复王权之后,她下令将巫礼国的将士全部杀掉,因顾忌措卡永烈对其的真心追求,不忍心杀他,便把他关进江沽神像祭祀台下,这江沽是上古时期的原始领袖,拥有江沽造水的传说,被称呼为云神、雾神和水神。 下方的石窖本是寄居死人灵魂的地方,按照古苏氏的信仰,有族人去世后都会放在祭祀台上的水池里浸泡一天一夜,再把池水灌进石窖,这样每到下雨之后起雾的时候,江沽大神就会把水里的灵魂送向天堂,每每起雾古苏氏族人都会双手合十,望向天际,祈求祖先在天堂幸福,并怀念祖先,所以起雾对古苏氏来说都是异常神圣的事情。 据传言,江沽的神殿就在魔沟深处,因为魔沟的上空有一团凝聚的雨云,每年秋季九月九,古苏氏都会举办大型祭祀仪式,将族内猎杀捕获而来的猎物统统丢下魔沟沟底,希望以此方式致敬江沽大神,同时也希望江沽大神将这些猎物能够分一些给自己的祖先。 所以雨云之下的盆地被称之为“云盆”。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巫咸国(下) 措卡永烈在石窖内当然是度日如年。 太阳和月亮在一天当中照射进去的光,加起来也不到两个时辰,大多时间是处于阴湿黑暗的地下,在里面待了两三天后神智已经出现问题了,经常会听到来自石窖中央臭水池里发出来的窃窃私语和风声。 他觉得那是出口,便企图尝试潜水下去查探,结果那水是出奇的恶臭,即使不呼吸,也直顶的他的脑瓜仁儿生疼,潜下去之后发现原来池底是一口井,下面黑漆漆一片,一下去他就觉得他在往下坠,他拼命地往上游,又去摸井口,直到快窒息的时候才得以逃出来,这途中他确实听到了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不过那声音要是仔细听起来,更像是老鼠磨牙的声音! 第四天的时候,石窖里被灌进来泡死人的水,在阳光下全部注入了臭水池,一股死人腐烂油脂的味道,立马使臭水池的水面炸了开来,直接蹿出两条长着四只脚的大嘴怪鱼,匕首大的獠牙尖利无比,鸡蛋大小的眼睛长了一层白膜,措卡永烈觉得这怪鱼长期生活在黑漆漆的臭水池下,眼睛早已经退化了,全是靠嗅觉和声音。 措卡永烈到底是诸侯国的国王和领兵骁勇善战的将军,以后的日子里他都是以吃鱼为生,可直到某一天古苏氏一下子变得极其的寂静,他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不好的大事情。 他觉得自己也到了死亡的边缘,于是咬破手指,写下了这用鱼皮制成的遗书,他猜测古苏氏的地下应该是有密室的,不过蓄水积攒的越来越多,无法循环,久而久之也就变得发臭了。 看到这里,我眯起了眼睛,难道古苏氏地下的密室和缅甸古墓的密室之间,拥有着什么关联吗? 最后留的是巫咸国子民、巫礼国君主措卡永烈。 当我抬起头,才发现王惠珍和肥龙目瞪口呆,以一种惊愕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被他俩吓了一大跳。 “哎?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我用质疑的口气说道。 王惠珍把鬓角的头发别到耳后,“郭大哥,这是什么文字,我怎么看不懂。” 听她说这句话,我顿时有些讶异,那么大的摸宝城都是你们王家的,上至夏商周青铜器,下至唐宋元明清五花八门的古董,这里头的学识深了去,殷商年间的甲骨文是有一些久远和偏门,但还不至于让王家看不懂。 我看向了王排龙,谁知王排龙竟以一种惊喜的目光打量着我,搞得我一头雾水,他说道:“郭贤弟,我也看不懂,这文字确实与商朝甲骨文相近,但是却不是一种文字,那上面能够看得出来的就是那个巫字和国字,让我想到了一个古国的名字,那就是巫咸国,所以我才和点龙认为,这张皮卷应该是记录巫咸国的事情,而这个文字也应该是巫咸国的文字,我不知道这个巫咸国和贤弟的巫葬派是否有什么关联。” 听他这么说,我又仔细去看这皮卷上的文字,果然和甲骨文有一些区别,这个文字的名字我记不得了,但爷爷是教过我的,因为这个文字的名字没有印象了,或者爷爷也没告诉过我,故此在下意识里我把它归类成了甲骨文。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双龙黑玉山(上) 《山海经·大荒西经》中有载: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丰沮玉门,日月所入。有灵山,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巫从此升降,百药爰在。 《山海经》里的“巫咸”,便是相当于远古时的群巫之首。 巫咸国是由一群巫师组成的国家,在上古大禹治水时期,大禹带人从女儿国往南走,便到了巫咸国。 巫咸国的巫师,左手握着一条红蛇,右手握着一条青蛇,经常在登葆山上去往天庭,传达民意,之后又从天庭下来将天帝的旨意,公布给芸芸众生,顺着仙道还顺带采集回名贵的仙药,为百姓治病疗伤。 巫咸国的现今地理位置遗址是处于长江中下游的重庆,瞿塘峡之外就是大溪沟口,那里两岸山势险峻且开阔,日月可鉴。再往前便是巫山了,巫山脚下有一条发源于大巴山的河谷,这条河的名字叫做巫溪,共二百余里,虽然在长江中是最短的,但却是最险的。 这些巫师左右操蛇,制服了身子前后各有一个头,浑身长着黑毛的动物,化为己用。 当我把以前看过的古文书想起来的时候,顿时脑海上空打起了一个晴天霹雳,接着浑身就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果然措卡永烈不是那么简单就跟着苏妲己来帮她收复王权的,果然我爷爷也不会那么简单就设局来这魔沟的,那长着两个头的两头乌在远古的巫咸国时期就已经存在,巫咸国往北便是女儿国,那猃狁古墓之中那么多的女尸陪葬作何解释?它们口中的银蛇又作何解释? 如果巫葬派的三元血统与伏羲的血统都是源自火祖燧人氏,那么巫咸国的巫师左右手操蛇和伏羲女娲人首蛇身之间又产生了怎样的联系? 难道诸葛魇是巫咸国的人?而猃狁族的前身是女儿国? 好像如果这样来关联的话,这一切就要慢慢清晰起来了,现在看来无论是巫咸国,还是老家那边的猃狁古墓,都与这魔沟有着千丝万缕且非常直接的关系! 我越想越激动,真他娘的佩服自己是个绝顶的天才! 冷不丁地王惠珍拍了我一下子,说道:“郭大哥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肥龙也关切地问我道:“老郭,是不是有了什么不好的发现?快快说出来,有事大家一起解决。” 王排龙也附和地说道:“是啊郭贤弟,是不是在这皮卷上发现了什么大事情!” 我摇了摇头。 心说现在还不是告诉你们的时候,即使我知道真相了,我也不会跟你们说的,这已经涉及到了巫葬派的起源和秘密了。 我没有去看王惠珍的眼睛,直接转移话题对肥龙问道:“我说肥龙,这皮卷你们都看不懂,这云盆的称呼你们到底是在哪里看到的?” 肥龙说:“那祭祀台上雕满了浮画,在苏妲已统治时期古苏氏已经逐渐开始使用殷商的甲骨文了,那祭祀台上刻满了关于魔沟的族人传说故事,和对先人缅怀的诗歌,因为盆地上空的凝云从未消散,故此古苏氏族人都称呼这里为‘云盆’。” 肥龙刚说到这儿,只见韩小二面色凝重地跑了过来,对王排龙说道:“老爷!快来看!出大事了。”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双龙黑玉山(中) 出大事了?他娘的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我将皮卷卷起来塞进自己的背包,在这种移动目标转换情绪对象的时候,我自己给自己个儿留了个心眼儿,将这个非常重要的线索据为已有,保护好,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拥有它。 其他人果然没有十分在意我这个行为,而都是把焦急的目光都指向了韩小二。 “慌慌张张地怎么了!”王排龙有些嗔怪地说道。 韩小二被我们众人一看,又被王排龙训斥了一声,赶忙后退了一步,慌张中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双手往前一摊,“有了新发现!我们吃不准那是什么人留下的线索。” “线索?” 没想到王排龙和肥龙居然先我一步地异口同声道。 我意味深长地盯了王惠珍一眼,那意思是说,现在你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大局面,不管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带着你们王家站好队伍,别枉费了我们郭家的良苦用心,一定要走向光明,知道吗? 王惠珍是一个敏锐的聪明人,她很自然地点了一下头,立马就会意了我的意思。 很快我们就跟着韩小二来到了牛北斗他们休憩的地方,只见牛北斗、刀把子、李三洞、花猴子他们正围起来观摩着什么。 见我们跑过来,他们哗啦地给我们让开了一些空间,当我看到那东西的时候,几乎是一瞬间我就捂住了嘴巴,很快我的这个异于常人的举动,被所有人警觉到了。 牛北斗立即抓住我的肩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问道:“郭小弟,难道你看到过……这种‘脚印’?”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又呼啦地瞅向了我。 我把两条胳膊大力地向两边一挥,用听上去有点像命令的口吻说道:“都他娘的让开,往后退,把周围的草都给我砍掉,把光放进来,我要仔细看。” 刀把子听我说完,很默契噌地一声将他的铁刀抽了出来,唰唰两下子周围一人多高的草被他齐根斩断,瞬间大量的光就射了进来,大家一看平日里尽跟我作对的刀把子都听了我的话,他们也开始拔出刀子去砍草,即使一时间不知道我这是要干什么,可情绪这种东西只会传染,他只能去照做,不一会儿的功夫,虽然天上挂着那么大的黑云,但是我们这里的亮度一下子达到了最高点。 我也不顾什么面子了,撅着屁股开始趴到地上去仔细观察这诡异的脚印。 这个云盆上空由于某种原因筹集了大量的雨云,在空气中还是夹杂着许多细碎的雨星,久而久之就会积攒到长草上,再滴落到地面上,这样土壤便变得湿漉漉了起来,任何走在上面的东西,都会留下痕迹。 而这个脚印,是一个人的,还是一个女人的,因为它比我的脚还要小几号,更为奇怪的是,这是一个光着脚印上去的,留下的形状非常的漂亮,拥有很多的女性特点,比如说圆润和修长。 突然一个模糊的影子闪进了我的脑海,我下意识地斩钉截铁道:“这是苏妲己的脚印。” 我此话一出,很多人都吃了一惊。 “苏妲己?”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双龙黑玉山(下) 我抬头看了看王排龙,只见他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他指着脚印用难以置信地口吻说道:“郭兄弟,你为何这么有把握就确定这是苏妲己的脚印?” 我反问道:“你之前不是看过她,我昨天晚上也见过她,除了她应该没有别人会光着身子来到这地方。” 刘强摸了摸下巴,“几千年前的人物,能够活到现在,恐怕早已不是人了吧?” 韩小二则非常的不屑,把嘴上的草叶吐掉,“他娘的,我知道她有多邪乎,若是起尸的肉粽子,我给她个透心凉就是了,没什么好怕的。” 王排龙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复杂的局面里在黑漆漆的墓室里头,能够决定成败的不是你的铁胳膊,而是这儿!”说着王排龙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牛北斗也趴到了地上,他的眼睛精光四溢,用手指去计量这脚印的长度和深度,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这个脚印的前后竟然没有其它的脚印! 他疑惑地咿呀了一声,我也觉得异常的毛骨悚然,怎么会只留下一个脚印? 李倩倪是采集脚模这方面的专家,她不安的情绪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她对牛北斗说道:“我刚才就发现了这一点,只是不太敢说,这么大面积的土地,而且又是这样湿润的土地,怎么可能只会留下孤零零的一只脚印,这里会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亦或者说这个脚印的下面有个古墓?”花猴子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道。 李三洞掏出洛阳铲,说道:“是不是个墓,打一杯土出来闻闻便知。” 李三洞刚要下手,最后面被绑着的艾狄生冷哼了一声,“你们国家的东西我研究的很透,像你们遇到问题,首先第一步就是瞎猜纸上谈兵,这个世界上要讲科学,动不动就疑神疑鬼的这已然是你们怂人的符号了。” 肥龙上去就是一脚,将他踹翻,骂道:“他娘的少扯**蛋,我们老华夏的东西深了去,能是你一个外国佬研究透的?总比你们被枪指着头就投降好,国家荣誉和民族希望被你这条狗吃了?” 肥龙还想往下骂,但他指着艾狄生刚才坐过的地方,对着我和王排龙说道:“你们来看!他娘的苏妲己是用跳的!” 我冲过去一看,果然有一个和刚才差不多的脚印,刚才的是右脚,现在是左脚,只是被艾狄生给坐的不像样子了。 我立即去迈步丈量这两个脚印之间的距离,我量了一下顿时吃了一惊,是八九米远的样子,也就是说苏妲己不是在走路,而是在跳跃着前行! 她这是在干什么?很明显她在减少留下痕迹的可能性,这是一个有脑子有计谋的人才会做出来的事情。 果然大家都不傻,已然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王排龙指着艾狄生说道:“刘强看好他,我们顺着脚印往前追。” 追苏妲己的过程情绪是非常复杂的,有恐惧也有兴奋,当然过程是相当枯燥的,这种脚印多是留在草地密集里的,相对稀疏的森林里则是隔着老远的距离才有一个,真的难以想象她是怎么做到的,如果这样那么她的身手至少比王惠珍还要好太多。 幸好王惠珍是绕着老祖宗的茅屋的,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们气喘吁吁地来到了两座高有一百多丈的黑山前,黑山附近的草木都是半枯萎的,除了我和肥龙其他人都捂着脑袋一阵恶心,有的甚至干呕了起来。 我太熟悉这种情形了,这黑山的石头和老家的黑狗岗子是一模一样的。 夕阳宛如一颗猩红的明珠镶嵌在两山之间,当这种汇聚的强光照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好像醍醐灌顶一般什么都明白了,但我又说不出来我具体明白了什么。 艾狄生突然说道:“给我松绑!我有办法能够进得去。”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三十七章 穿越黑色峡谷(上) 艾狄生这句话一出口,我们大伙去看他,我仔细地一打眼,却发现他的脸色表现的太过轻松了,更奇怪的是他的眼睛,竟然透着一丝丝诡异的绿光。 王排龙不安了起来,“这家伙怎么回事?” 这种情形下,也许只有我和肥龙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我说道:“这两条黑色山脉是磁石所化,传言是上古来自宇宙的陨石,你们之所以这么难受,是受到了巨大的磁场影响,身体内分泌代谢已经紊乱了,这艾狄生之所以还生龙活虎的,只能说明他确实有进去的办法。” 刀把子阴鸷地白了我一眼,说道:“你和王点龙看起来怎么也没事。” 这时肥龙恍然大悟起来,一拍脑袋说道:“哎我说发丘指的昆仑丹也忒他娘的好使了,直到现在居然药效还在!” 李三洞骂道:“他娘的有解药还不贡献出来,你三叔我歇菜了,谁给你们打盗洞啊!” 牛北斗搀扶着已经软倒的李倩倪说道:“说的对头,两位小老弟,快快给些解药吧。” 王排龙瞪了一眼肥龙,嗔怪道:“怎么没和我说,快把解药拿出来,尽给我拖后腿。” 肥龙赶紧摆手,“我现在也没有啊。”说着他求助般的看向了我。 我说道:“那昆仑丹我和肥龙吃了有些日子了,只是别人当时给的一颗罢了。你们绑了艾狄生,应该没收了他的关于魔沟的资料,拿出来给我研究一下。” “在我这儿!是两幅古图和一个玉简手札,还有一幅宫殿画卷,不过等你研究完了,我们估计早死了,艾狄生现在不占什么优势,根本没什么威胁,给他松个绑不碍事,况且他的目的和咱们差不多,最明智的选择是合作双赢。” 我看王惠珍也是额角冒出来些许虚汗,脸上表现出平常难得一见的痛苦之色,瞬间便妥协了,跟肥龙使了个眼色。 肥龙上去用短刀挑断了艾狄生身上的绳子,刀子一翻嘭地抵到了他的脖子上,说道:“告诉你啊给爷识相点,还能给你留条全尸。” 艾狄生抓住肥龙的手腕慢慢推开,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最好不要莽撞,我知道你们王家和那两位先生恨我,看我不过眼。”说到这儿他指了指刀把子和李三洞。 继续说道:“我的苦衷你们谁又知道?你们失去了手足,可我也失去了兄弟!我身上也有着中国血统,要不然我的名字就不会姓艾,一开始是吴军阀威胁我这个外来客,杀你们兄弟伙计的人都是他,哦对了,牛北斗先生也是当事人嘛。”说到这他又阴笑道:“我能够去到缅甸古墓,是因为来自美国境内古墓的线索,所有的源头都来自这里。” 我问道:“怎么?美国也有古墓?” 他看了一眼王惠珍,说道:“我看我还是先解除大家的痛苦吧。” 说着他从背包的铁罐头里倒出一把绿色的小石子,肥龙好奇地问道:“你他娘的是想让大家吃石头被噎死啊!” 艾狄生说道:“这是一种虫子分泌出来的结晶化石。”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三十八章 穿越黑色峡谷(下) “什么意思?你还能再说的明白些吗?” 我眯起眼睛质问他道。 他说道:“这是我在缅甸古墓里带出来的绿色的石头,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女人闻了会神魂颠倒产生强烈的幻觉,见到云上宫殿和白色的人眼巨虫。” 他说到这儿,我赶忙过去闻这些绿色的石头,因为刚才是和他有些距离的,肥龙也趴过来闻,肥龙说道:“果然他娘的有一股非常细微的香味嗨!” 艾狄生把这些绿色的小石子放在肥龙的手上,自己又拿起一颗吃了下去,说道:“大家可以放心吃下去,这是神草灯虫的蜜液所化,可以将这种巨大的磁场压力排解掉,王女士和李女士吃的时候要捏住鼻子,以免香气进入鼻腔产生幻觉!” 韩小二接过小石子一口吃了下去,咂咂嘴,“嗯,是香的,一到嘴里就化成了津液,就这么一刹那,确实感觉轻松了不少。” 李三洞轻哼了一声,“这不就是个虫子屎,还他娘的说的那么销魂,保不准是那什么神草灯虫窜的稀。” 李倩倪埋怨地看了他一眼,“我说李大叔,您能别把话说的这么埋汰吗?” 突然刘强说道:“怎么回事,现在黑山上怎么覆盖了一层白色的光膜?”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我看到了,我也看到了,但我却什么也看不到,我和肥龙一对眼,立马也将这绿色的石头吃了下去。 片刻我果然看到了他们口中说的那样,在黑黝黝的山体表层真的有一层白光发了出来,而且所有人瞳孔里都微微的发散出一股淡淡的绿色的幽光。 神草灯虫在老家的猃狁古墓也大量的出现过,原来这种虫子是不受磁场影响的,甚至会抵抗掉磁场,怪不得当时神草灯虫一接近我们,后面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幻觉了。 艾狄生说道:“这白色的光膜就是黑山的磁场,我们在进去的时候尽量避开这些白光,这些白光就像是蜘蛛网一样,黑山里头有适应这种磁场的野兽怪物,我们最好不要惊动它们。” 牛北斗既然截胡了艾狄生的魔沟资料,那他自然也就什么都明白。他眼神中充斥着莫名其妙的激动,一挥手,“大家跟在我后面排成人字队,记住不要碰到这些白光。“ 说着他拉着李倩倪开始往峡谷里走去,王排龙盯着他的背包带着伙计也跟了上去,看他跟伙计们使了个眼色,估计是想进去将牛北斗背包里的古图玉简抢过来。 肥龙突然指着我的肚子,“老郭你这里怎么了?怎么发着淡淡的金光?” 他声音很低,其他人并没有注意,我忙去看,果然在肚脐下三寸的地方发出诡异的金光,我将缠在腰间的衬衫往下一褪,居然是那黑色的两头乌印记亮了起来,我赶忙用衬衫包好,再将两层军大衣系好扣子。 我的额头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又让我想起了出黄金城的那一幕,艾狄生非常忌讳地看了我一眼,也跟了上去,王惠珍看着我也发起了呆,花猴子耳朵很灵,也扭回头来看了看我。 我的肚子除了能够发出金光并没有其它异样,不痛不痒的,如果有两头乌住在我肚子里,要害我估计早死了。 我搪塞道:“别大惊小怪的,走。” 说着我拔出了手枪,走向了黑色峡谷。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三十九章 骸沟(上) 当我们挺进峡谷一段距离之后,从峡谷底部举头向上观望,黑漆漆的双龙山如同一个露天帐篷一般,压抑的气氛骤然加重了。 不久,红如血的夕阳霞天悄悄地消失了,一下子我们陷入了极度的黑暗里,前面传来了火焰剧烈颤抖的火把,火焰的形状已经被力场扯得莫名的怪异。 越往前走,如鹅蛋的黑色石头越发的密集起来,其间还有很多的黑色头发长出来,用脚一踩就脆生生的断掉,很显然这应该是一种奇异的菌草。 那些白色的光膜在抖动的火光里,宛如地狱里游荡的恶鬼,队伍在这种情形下,行进速度又极其的缓慢! 我到现在才能够体会到那神草灯虫蜜液的可贵之处,它应该起到血液的润滑和使血管变得有弹性的作用,因为人体中有大量的金属元素,一被引力牵扯的话,那么必然会造成血管堵塞及内分泌代谢失调。 逐渐地,地势开始向下延伸,脚下的鹅蛋石头非常的调皮,在乡下生活走的山路久了,便下意识地开始蹚起来,越蹚越深,相信只有天王老子才会知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石头。 刀把子向我摸了过来,低声说道:“你他娘的得自己拿个主意,我总觉得这地方哪里都不对劲儿,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老子跑都跑不成!” 我去拍肥龙,“叫大伙停下来吧,商量商量从长计议,这石头太古怪越走越深,一会儿要是发生石崩,我们都得在这儿撂挑子活埋喽!” 就这样一个一个往前传话,大伙很快就停了下来,慢慢地围成了一个圈。 牛北斗对着我一抬下巴,用怪罪地口气说道:“郭兄弟,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此地不宜久留!” 我说道:“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现在这石头像水一样连人都踩不上去,越走越深根本就是冒险,倘若像雪崩一样发生石崩的话,我们大家不都是要活活的埋在这。” 王排龙看着脚下的石头,“花猴儿,你瞧瞧这是什么鬼东西。” 韩小二蹲下去拿起一块圆乎乎的石头递给花猴子,花猴子接过去的时候,韩小二地手掌就像是抓过煤块一般,油黑油黑的,那石头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头发,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很快花猴子拔下一撮凑到鼻子闻了闻,立马就扔到了地上,用非常厌恶的表情骂道:“比刘强的屎还臭。” 刘强本来不爱说话,一听花猴子嘲笑他,他也憋不住了,“合着你吃过老子的屎?” 韩小二用手指捻了捻手上的黑油,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好!你们全部都不要动!” 他指着花猴子手上的石头,“快他娘的给我,这东西有鬼!” 花猴子递给他,他立马用蛮力去使劲儿去攥那块石头,只听咯嘣咯嘣像是贝壳碎裂的声音!黑漆漆的脓液从里面渗透了出来,立马这块石头不知道从哪里伸出了八条蜘蛛一样的细腿,发出吱——地一声惨叫便歇菜了。 与此同时,我们脚下的石头仿佛受到了惊动,像海浪一样翻滚了起来,撞得我们的腿直打颤! 韩小二喊道:“这东西叫‘尸胆’!快把火把放低些,这东西怕火!”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四十章 骸沟(中) 我们每个人的反应都异常的迅速! 火把被我们放到最低,咯咯咯……剧烈的像石子摩擦一样的声音不绝于耳。 以我们为中心点,密密麻麻的尸胆轰地像潮水一样散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又回归了先前的平静。 刀把子站起身呸了一声,“他二大爷的!我就说这里头有鬼!” 我将火把离死翘翘的那只尸胆近一些,仔细一瞅,这确实是一种古怪的虫子,周身覆盖着已经开始石化的鳞甲,鳞甲的缝隙中又生出头发一样的毛发,只不过却很容易断掉,八条细腿是盘在身子两侧的凹陷处,头部被更加短而密致的毛发遮掩,不知道是长得一副怎样的嘴脸。 由于实在是太臭了,我很快也站起来,在鼻子前扇了扇风。 “这尸胆是什么东西?”李倩倪好奇地问道,看得出来她确实对生物这个领域有着与生俱来的兴趣。 韩小二看了眼王排龙,那意思是他该不该说,王排龙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了下头。 韩小二这才娓道出实情,他说一开始见到这些石头一样的尸胆,他只是觉得哪里奇怪,并没有立即认出来这东西,因为它实在是太大了。上次在陕西进入妲己墓,就遇到过这玩意儿,只不过这东西只有人的指甲盖大小,当时并不足为奇,常出没在有腐肉和黑暗潮湿的地下河附近,遇到火就轰地散了开去,应该是属于一种贝类软体生物,但又不完全像是经常待在水里头的家伙,后来回家查阅古文老书才知晓这东西的来历和真面目。 这家伙非常的邪乎,正常寿命都在百年之久,这东西专吃死肉,是古西夏国眼汗族专门惩罚囚犯的手段,通常会将犯人囚禁在圆肚的陶缸中,晚上的时候缸底的石头活了过来,将犯人连皮带骨吃了个精光,因为长得很像人的胆脏,故此而得名尸胆。 听他说完我腿上直起鸡皮疙瘩,这也太他娘的生死一线了吧,我随意地摸了下头发,说道:“刚才它们好像是在睡觉,不是爱吃人肉嘛,怎么我们来了它们却没什么反应?” 我将怀疑地目光盯向韩小二,心说这家伙到底说的准不准成,不会现在王排龙他们还在给我下着套呢吧,我看韩小二一皱眉竟然真的答不上来,我顿时不干了,指着他骂道:“我说光头仔,你这不是吹黄鼠狼屁股,越吹越臭嘛,你到底还能不能实在儿点了,你要是再这么继续瞎胡掰,老子尥蹶子拿你的脸当屁股踹啊!” 王惠珍听我这么骂,没憋住,噗嗤一声抿起了嘴。 肥龙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说老郭你这骂人的技术我可不敢恭维啊,怎么顺带把自己个儿给捎上了,好家伙。” 韩小二冷哼了一声,没再言语。 一下子弄得我脸皮发烫,幸好黑灯瞎火的,就着噼噼啪啪地火把,其他人也没发现我的难看,先前紧张的氛围顿时缓和了起来。 刘强蹲下去用手扣了一把泥土起来,看上去像泥巴一样,他说道:“这些尸胆太大了,只有一种可能,它们为什么不来吃我们?很可能它们已经吃饱了,你们看这把泥土,水分太大了,离这不远应该有水源。” 说着扭头去看花猴子,花猴子立马爬到地上去探听,瞬间它抬起了头,“有水是不假,恐怕它们不是吃饱了,而是在躲避更可怕的主儿!就在我们的四周!” “是什么鬼东西?”肥龙质问道。 王排龙大手一挥,“先别问了,大家快点把火把熄灭喽。”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四十一章 骸沟(下) 我心说熄灭火把干他娘的甚啊,本来这里能见度就特别的低,你见过猫捉老鼠还用点煤油灯的吗? 王家人没有不听王排龙话的,将火把木把上的铁套拧下来,一下子火把被罩灭了,我非常不解怎么连王惠珍这么精明的丫头也听话。 刀把子、李三洞瞅着我没动,也觉得熄灭火把并不是上策,要是深山老林里的野兽就怕这熊熊的烈火,这是老祖宗打猎的时候给它们留下的恐怖基因。 牛北斗和李倩倪一对视,也没有熄灭火把,牛北斗说道:“王兄,没必要啊,尸胆怕火那么它的仇家就不怕火了?咱们人都怕惹火烧身,除了扑了蛾子没有哪个动物不明白的。” “对哇,王大哥,现在对我们最有利的就是光源,如果我们都看不到它们,何从反击啊?也太没有安全感了。”李倩倪补充道。 艾狄生看了我一眼,娴熟地将火把熄灭,“王家是去过妲己墓的,他们都是老江湖,这样做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我一想也是,也不敢耽误,对着刀把子点了点头,将火把熄灭了,牛北斗李倩倪也少数服从多数,瞬间陷入了黑暗中,双龙山宛如一线天般,本应该可以看得见一条狭长的夜空的,可天空却盘旋着一团巨大的乌云,恐怕第二天天明了,也不见得有多么的明亮。 这是第一次我独在异乡为异客,体历危险,心底其实还是莫名恐慌的,想想不知生死的爷爷和发丘指,想想远洋美洲的爹娘,我的命运该何去何方,这种感觉一袭来,我瞬间觉得无比的颓丧,但最终我又能咬着牙挺过来,因为最起码路就在脚下,只有向前走才会更有希望。 我正发愣的时候,黑暗中王排龙低声说道:“这尸胆的天敌是一种扁头蛇,说蛇也不太像是蛇,它的肚子鼓起来才更像是蛇一些,平常这东西很不起眼,就像是一个破麻袋一样,移动速度虽然缓慢,但是力大无穷,一旦挨上你,嘴巴可以张的无限大,嘴里全是冒着毒液的倒刺,基本上进去就出不来了,我家三个伙计全折在了这东西的肚子里!它们的嗅觉极其发达,它们几乎不靠眼睛捕食。” “方才那些尸胆不是因为惧怕火而跑的那么迅速,是因为小二捏死了它们的同伴,那些扁头蛇一闻见这血腥之气,立马就会讨伐过来,现在我们手拉手别跟丢,继续往前走,花猴儿开路,遇到扁头蛇就杀之!” 说罢,我们都不敢耽搁,立马拽过旁边的搭档,我去拽肥龙,没想到却摸到了一只也摸过来的温如玉的手,我心中一颤,是王惠珍,刚才分明是肥龙站在我身边的啊,不去管了,有便宜不占是傻瓜,我又去摸了一把,是刀把子,这家伙手背全是青筋,一摸就知道是他。 为了缩小攻击范围,我们从人字队变换成了阿拉数字的“1”字形,果然向前走了不多时,一些密密麻麻的绿色小斑点开始出现在了地面上,那些小斑点好似绿色的水藻,在波浪里漂浮,不是非常的绿,只是淡淡的绿,可以辉映出周围,看上去那像是一种皲裂的冻疮皮肤,其实是一种自我伪装的鳞甲,呈现黄褐色,能有三米长一米宽的样子,身子干瘪瘪的,像极了一条麻袋。 由于扁头蛇身上的毒疙瘩散发着绿光,一下子局势变的敌明我暗起来,我们的行进速度开始空前的快起来,基本都是下坡路,有的地界过于陡峭,我们都是滑下去的。 扁头蛇慢慢不见了踪迹,突然,前方花猴子怪叫了一声,“老爷!这地方全是死人……”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四十二章 飞环问路(上) 我向前一张望,影影绰绰亮起了火把的光芒,在这里已经能够正常的燃烧了,磁场的牵扯已经明显减弱,看来扁头蛇也算是躲过去了。 花猴子说有死人的时候,我的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希望爷爷能够老天赐福别出什么岔子。 但我还是疾步跑上前去,要一睹究竟。 王排龙和刘强已经蹲下身去查勘,我拨开刘强一打眼,立马“啊”地一声就吓得窜了起来,险些跌倒,被刀把子在身后用膀子顶了一下。 啐道:“男儿办事要有熊心豹子胆,你行不行啊。” 我扭头横了他一眼,“少说两句,免得摊事。” 我尴尬地狡辩道:“这些尸体这么味儿,老子爱干净。” “干净你个鬼,这些都是干尸,皮包骨头哪有什么臭腥味儿,年纪不大,害怕就是害怕,在爷的碗里装什么四五六。”韩小二哼了一声,也蹲下去看。 当下我就下不来台了,转而嘲讽一下,找回面子,嗔骂道:“秃驴不撞钟,到老不成松,这等场面有你打牙的份儿嘛。” 王惠珍揪了一下我的衣服,“郭大哥,小二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 说话间,众人聚到了一处,火把的亮度一下子照的周围清清楚楚,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了有十几具的古代干尸,覆面积满了一层齑粉一般的尘土,早已经面目全非了。 虽然衣服已经氧化的差不多了,几乎已作废土,但样式还是能够看得清的,但我也很纳闷,这里怪物这么多,是怎么保持这么整齐的。 王排龙看了我一眼,我去看他的时候,他立马低下眼皮,嘶了一口气,说道:“啧……哎,这是什么朝代的人,死在这儿可真可惜了了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郭兄弟,你见多识广的,你可看得出来这是哪个朝代的古人?”他用试探地口气问我道。 我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王排龙盗过太多墓了,哪个朝代具有什么样的文化特色以及服饰特色,我觉得除了李倩倪和艾狄生,谁都应该比我知道的多,可是我好胜心太强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知道,显得我见识短。 我举着火把也蹲下来,仔细地去观察,这些干尸身上的服饰,当我看到形肥如蝶翼的大袖衫袍,几乎已经立马就能断定这是晋朝时期服饰的特点,下裳裤裙也非常符合我在古书上看到过的晋朝服饰样式。 我心中一惊,知道十有八九这就是当时晋朝盗墓派来的那一批人,当时晋朝时期盗墓派来这调查天石的人数,足以包揽盗墓派七八成的人数了! 猛然间,那个隐隐让我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终于让我意识到了! 我使劲地去回想刚才的细节,和艾狄生说过的那句话:王家是去过妲己墓的,他们都是老江湖,这样做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在妲己墓王家人看见过尸胆,也可能遇到了扁头蛇,那么在这里王家人怎么那么有把握这里也有扁头蛇?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王家人也来到过这里!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我看了看艾狄生,想到了缅甸古墓,突然灵光一现,如果妲己墓也有黑陨石的话,那么就说的通了。 也就是说,王排龙通过妲己墓来到过这地方,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过这些古尸,可为什么他要隐瞒这一点呢,既然知道怎么进入魔沟,那为什么还要夹喇嘛,而不是通过妲己墓直接过来这里?而且现在还要问我是哪个朝代的古人的问题,这到底是为什么? 很明显他是进不去的,是卡在了这个地方,现在却来问我,难道我才是那个进去的关键点吗? 肥龙去我老家找我,也许并不像他说的那样。 王排龙见我想的发呆了起来,用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嘿,郭兄弟,怎么了,难道你也不认得这是什么朝代的人吗?” 我出乎他意料地摇了摇头,反问道:“你先告诉我,这些死人是什么朝代的?” 王排龙吃了一惊,他眯起眼睛,说道:“郭兄弟看到的是死人,而我们看到的却是活人。”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你说什么?都皮包骨头了,哪来的活人?” 这时候花猴子说道:“我们看到的是好几个活人躺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只有摸上去才知道这些其实都是干尸,只要我们一往前走……” 王排龙立即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牛北斗也是聪明人他立马听出来了这里边的猫腻,冷声笑道:“排龙老弟,这就是你不厚道了。” 我知道肥龙是不能再相信了,就回头去看刀把子,朝他一挤眼,他阴森森地盯着古尸,说道:“是活的。” 我又去看王惠珍和李倩倪、艾狄生,他们都点点头,那意思他们看到的也是活人! 那为什么我看到的却是死人?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四十三章 飞环问路(中) 我几乎,瞬间,就感觉他娘的哪里不对劲儿! 但恰恰,又说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过这肯定,最坏的事情已经在发生了。 我很难接受的是,为什么只有我看到的是一具具干尸,而其他所有的人看到的却是活人,这完全,不可乎情理啊,要么是我出了问题,要么,就是他们所有的人都有问题! 可到底,是出于什么情况,而导致其他人和我看到的结果不一致呢? 我去看王排龙,略微责怪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到底,还要隐瞒什么?” 王排龙脸色,几乎瞬间就变得,煞红起来,看向花猴子打了个眼色,“陈述一遍当时的情况。” 从我认识花猴子那天起,这小子,就没有不呲他的那口白牙笑的,可自从来了神农架之后,他就很少笑,现在他比所有的人都严肃。 他抓起干尸的胳膊,凑到鼻子下闻了闻,说道:“既然大家现在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们王家也不藏着掖着,并不是,一开始不告诉你们会有什么阴谋,而是这里,有一个千年前古人设的局,我们解不开这局的人,看到的,自然是活人,只有能够解开这个局的人,看到的,才是死人。” 李三洞狠狠地挖起了一杯土,用手指捻了捻又闻了闻,说道:“让你说东你说西,让你抓狗你撵鸡,王家伙计,就这么没长进?我们想听的是你们上次来这儿的经过,你拿你三叔我这老命开玩笑呢?” 韩小二是一直不服李三洞,见他自称三叔拿手腕,说道:“跟你说得着嘛,龙生龙凤生凤,像你,只会打洞,告诉你有什么用?” “嘿!你个秃孙子!老子怎么说也要大上你一旬不止,今儿个不削掉你个耳朵,你是听不进老人言!”说着李三洞就抄起洛阳铲要砍韩小二。 刘强看着憨实,关键时刻他能快到你无法相信,他嘭地一下抓住洛阳铲,韩小二连动都没动。 李三洞憋的脸通红,也没把洛阳铲抽回来,刘强的力气着实是太大了,“李叔,消消气,别跟他一般见识,还是我来说吧。” 刘强是有城府的人,这个人和发丘指是一样的,让人难以琢磨透,以后要小心他一些。 他开始陈述了起来,“上次进去妲己墓,我们和老爷在一口很大的石椁中,发现了一口青木棺材,木材极为稀有,我们都不认得,只是表面长了一层藓,棺材周围围了一圈青铜鼎,每个里头各有一个人头骨和很多的碎骨屑,细看之下会发现那骨头上面全是白色虱子大小的虫子,有几个伙计被害死了,消灭了虫子,打开棺材就是苏妲己的黄晶棺材。” “抬出来后,惊奇的发现!青木棺材底部全是黑水,棺材内壁刻着两个甲骨文字——魔眼,我们以为水里有陪葬品,就去捞,谁知道那其实并不是水,那种质感很难说,好像是通向地狱一般,很凉,就像烟雾一样,有一种怪异的吸引力,完全摸不到底部。” “当时花猴子从中闻到了一股恶臭,很快我们所有人,又听见了许多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瞒大家说,我当时也吓得冒汗了。老爷不信邪,接上绳头拴上开棺的铁钩子,扔下去钓东西,谁知一股怪力将我们家老爷扯了进去,我们做伙计的职责就是保护老爷,所以二话没说也跟着跳了下去。” “跳下去之后,黑漆漆一片,点起了火把,我们才发现老爷的身上竟然背着一个人,是个脸色发青的古人,那个古人趴在老爷的耳朵上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老爷翻着白眼就开始往前走,我们没有轻举妄动,一直跟着,走了很久好像是走出了山洞,走到一个地方,老爷停下来了,把背上的古人放到了地上,老爷见到有光回过头来,已然恢复了知觉,我们四处照去,发现遍地都是脸色铁青的古人,更让人惊悚的是,他们都睁着眼睛看着我们。” “花猴子闻着气味不对劲儿,就去摸古人,结果发现居然是干尸。老爷说这些是‘行僵’,惹不起,于是我们吹灭了火把,返回了妲己墓内。” “我们当时并不知道那就是魔沟,直到现在再次看见这些古尸,才知道我们上一次已经来过了,所以并不是有意隐瞒大家什么。” 刘强说道。 我仔细地听了下来,觉得有个地方跟花猴子先前所言,对不上号,反观其他人倒是很相信刘强的样子,也许这些古人在他们的眼里真的如活人一般,所以也不会像我一样,去注意这些细枝末节。 本以为刘强会说出点什么,没有想到的是,他只是比花猴子更会编而已。 我呵呵一笑,冷声对着王排龙说道:“你们在妲己墓经历过什么,是不是第二次来这里,这些,我根本不感兴趣,我只想问你,你到底想不想从这里过去?” 王排龙果然是姜老的辣,他眯缝着眼睛,说道:“郭老弟,你是能够使我们过去的关键人物,我不会对你隐瞒的,你只管问好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我说道。 可我偏偏不会去问王排龙,我直接了当地看向花猴子,“你听见你家老爷的话了,我现在有权利问你任何事情,你要如实答复我。” 花猴子还没来得及去请教王排龙的眼色,我立马就问他道:“不要犹豫,我问你什么你必须立马给我说出来,你刚才说只要你们一往前面走,这些干尸就会怎样?快!给我说!” 花猴子一下子被我诈蒙了,不敢怠慢,瞬间说道:“只要我们往前走,它们就会爬起来,趴在我们的背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上去一把拎住他的领子,他虽然身手在我之上,但是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我到底要干什么,还没来得及回头问我这是要干什么,我一脚就狠狠地踹在了他的屁股上,他一个重心不稳,噔噔噔,向前打了个趔趄。 几乎与此同时,所有人叫了一声,我说:“怎么了?” 刀把子用难以置信地目光看着花猴子的后背,说道:“有个人趴到他背上了!” 我顿时嘶了一口凉气,我去问王惠珍,她也说:“花猴子背上突然趴了一个人,一眨眼的功夫。” 他们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而我却没有看到花猴子身上有什么东西,忽然,花猴子站了起来,我跑过去看,只见他翻着白眼,做出了背人的动作,原地踏步起来,歪着脑袋的样子让我觉得异常的毛骨悚然。 我离花猴子再近一些,竟然发现他的眼白上全是白色的小虫子,鼻子耳朵边全是这玩意儿! *********** 犼帝的话:本小说开头修改了,看盗版的盆友,还是看正版吧。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四十四章 飞环问路(下) 我终于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娘的原来都是虫子,搞的鬼! 我用力抓住花猴子的肩头,将手里的火把再靠近他眼睛一些,那些虫子密密麻麻的,像白色的浆糊一样蠕动着,没一会儿,这些虫子全部被烤的轰散而去,紧接着我又将他鼻子耳朵处理干净。 他几乎瞬间就恢复了神智,吓得立马往后一跳,指着我说道:“你怎么害我?” 我冷笑一声,“你再看看,是干尸还是活尸。” 花猴子低头一瞧,惊讶道:“是……干尸!” 其他人完全震惊了,肥龙问我道:“怎么回事啊这是?老郭。” 我没理会他,我抓过把刀子,拉近距离去瞧他的眼睛,果然有一些白色的小虫子。 我说道:“你们都中了幻觉,赶紧用火把把眼睛里的虫子驱散出来。” 他们互相帮忙驱散眼里的虫子,我举着火把,围绕着这几具干尸转了一圈,又发现了一个不可小觑的,堪舆数术机密! 而且在每个干尸的周围,蹲下身去观察会发现,有许多白色的灰尘,用火把一靠近,这些灰尘立马钻进了干尸的背下。 众人清理掉了虫子,果然看到的都是干尸,我也明白了,我为什么没有看到活尸,因为我的三元血是热的,那白色的虫子不敢近我身。 “老郭行啊你。”肥龙兴高采烈地欢呼道。 我还是不搭理他。 我数了数,一共是三十具干尸,我指着说道:“火把离自己的脸,近一些,你们将所有的干尸面朝下,翻过身来。” 在他们眼里,我能够给他们解开幻觉,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这证明我能解开这个局,所以他们不说二话,没吭一声,照我说的话就去做了。 三十多具干尸被翻过身来,干尸的背上、后脑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白色虫子,像白面浆糊一样蠕动着,让人心生畏惧。 由于白的同雪似的,很容易看见,我又叫刘强站稳,踩到了他的肩膀上去仔细观看,果不其然啊,这是八卦阵中的回宫术。 回宫术,是一种机关埋伏,利用堪舆数术的门道,将所有的干尸摆放成一个方阵,从对角去看又是花瓣的形状,总之时间愈长,人的大脑就开始分辨不清产生疲劳,精神容易分裂,在这种空隙,使人产生幻觉的白色虫子具有麻痹人的神经作用,增加了恐惧感。 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看到的都会是活人? 难道他们的灵魂还附在尸体上不成?大千世界见怪的东西着实真的是太多了。 先前那些虫子体格太小不可能有那么大弹跳力迅速离开,只可能是飞走,那么必然需要借助气流。 我从刘强的肩膀上跳下来,叫他把最中间的那具阵眼干尸拖出来,然后让所有人后退,与干尸保持一定的距离,与此同时,我能够感受到一股旋转的气流,开始打着旋往头顶上吹。 我凑到干尸的边上,将火把放到干尸群的上方,霎时,以火把为起点,围绕着干尸群着起来一圈火帘,像一个飞环一样。 我立即后退,也被吓了一跳,原来这些虫子一直被困在一道圆形的气流中,陷入这种气流中,体积小的可怜的白色虫子根本无法逃脱,被活活的烧死了,能烧成一个飞环,可见数量之多!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木佣栈道(上) 火势太过于凶猛了,当火环烧到一定的高度,大约有五六米高的样子。 星星火光照映出了上头的情况,上面是一个石顶,有一个漏斗形状的石洞,直通向黑石的内部,大口是朝下开的,黑漆漆的洞口中垂下许多的绿色藤蔓!看来这底下的气流,是来自于这漏斗。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王排龙当下哎呀了一声,我回头去观望他,他一拍手,非常讶异地说道:“这怎么回事?怎么来到了这里!” 牛北斗也不由得吃了一惊,问王排龙道:“老弟,怎么回事?” 韩小二非常戒备地看向四周,说道:“上头的洞,就是通向妲己墓室的,可当时我们离开这地方最起码有半里地,才通过上面的洞回到的妲己墓。” 李倩倪问道:“可……可是这地面离上面怎么也有六米左右的高度,你们是怎么爬上去的?” 李三洞也说:“对头咯,咋个,你们还难道背上长了翅膀不成,你们确定这就是你们当时回去妲己墓的棺底洞?也许 在半里地之外,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洞口。” 艾狄生点了点头,“嗯,李先生这么说,很合乎情理,完全有这个可能性。” 王排龙一下子露出了一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难言的表情,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与此同时,刘强走了出来,仰头观察了好一会儿,用非常确定的口吻说道:“确实是这个洞,不会错的,当时我们下来的时候,是顺着绳索下来的,上去的时候因为我的体重太重了,需要借助那些藤蔓,有一根藤蔓因为承受不了我的重量给弄断了,垂下去挂在了旁边另一根藤蔓上,你们看,那不是有一根断掉的藤蔓。” 我们仔细一观察,竟然真的有一截干枯的藤蔓挂在了一根粗壮的藤蔓上,一时间大家的脸上都非常的不好看起来。 王惠珍这时候凑到我跟前,小声说道:“郭大哥,咱们是不是还在幻觉之中啊。” 她这样说,又把问题拉回到了开端起始状态,又陷入了另一层次的迷路问题中,最严重的是,把我给搞懵了。 我还是坚持决定站在我一开始的立场上,我将火把对着火帘一刺,立马宛如向上倒流的火星子,开始扭曲颤抖起来,只一瞬间竟裂开了一道缝隙,一些白色灰粉一样的虫子就冲了出来。 我嘴角一勾,得意地说道:“看见了吧,只要有东西进去,这个气流就会发生变化,虫子也会飞出来。” 我又对王排龙说道:“你们下来之后,就没有走出这个干尸阵,当时的火把为你们驱走了一部分虫子,而且这个干尸阵只要有人进来就会破坏它的气流,虫子减少了一部分之后,你们才有幸返回妲己墓内之中,说白了,当时你们走的半里地都是在原地踏步。” 王排龙拍了拍脑门,眯缝着眼睛思考了片刻,用手指了指我,说道:“还是年轻人脑子灵光,这么一说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啊,当时那青木棺材内壁底部有一个缩尺机关,是青铜的,苏妲己的黄晶棺材就是放在上面的,每隔一千年,那尺子就能缩回一寸,看来这个干尸阵是供苏妲己逃生用的,这是风水里的藏风逃生之法,怪不得当时我从棺材里掉下来,会没有摔死,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李三洞惊讶道:“乖乖,这黑石头也太古怪了吧,陕西墓里能掉到神农架,出去吹牛也没人信吧。” 忽然间,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说道:“还是从刚才的问题上出发,既然有东西进入这个干尸阵,虫子才会跑出来,使大家产生幻觉,那么可以试想一下,这整整齐齐的干尸阵,怎么可能在神农架魔沟的露天地上放这么久,也就是说,我们走错了路,被虫子引到了这个干尸阵上,而且先前我们是一路向下走的,我估计我们现在已经在地下了。” “再者说,这里应该全是八卦阵,既然干尸保存的这么完好,那么就不可能会是动物闯进来,应该也是个人来到过这里,既然现在除了我们没有别人,那么这个人只可能是离开了,因为距离过高,这个人不可能上去到妲己墓里。” “但是你们仔细想一想,会有什么人来到这里,又能全身而退?如果是一般人,早就原地踏步走的累死在这里了,这个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而且这种虫子在外面应该成活率很低,要不然不会飞出来,又让你们把它们带回来。” 牛北斗也彻底惊呆了,反问我道:“听郭老弟这么一分析,确实十分有道理,不过能来这里又能安全走掉的人,那会是什么人?” 王惠珍和肥龙的眼睛立马看向我,那表情是在说会是会是我爷爷? 我抬起手止住了他们的眼色,说道:“刚才你们发现了其他人的脚印吗?那么证明这个人很擅长隐藏和设计,根本不是普通人,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放虫子出来,刚才我将火把插进火帘里,才出来多少虫子?一个人从这里经历根本不足以放出太多的虫子,只可能是他故意站在气流的边缘往外放虫子,而且他还是对这种虫子免疫的。” 肥龙挠了挠头皮,说道:“哎?那到底会是谁呢?” “对呀,这个人会是谁?”韩小二也问我道。 我呵呵一笑,说道:“这还不简单,试问刚才王大哥讲的,那苏妲己棺底缩尺机关的事,假如王家没有去盗苏妲己的墓,时间到了,按照建墓的预先设计,苏妲己的黄晶棺材会在气流的顶托下,漂浮在干尸阵上,大家都知道苏妲己现在还活着,那么一个人重生在一个能够使人致幻的虫窝之中,必定是对这种虫子免疫的,而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苏妲己醒过来的时候,用可以使人致幻的虫子作掩护是最高明的手段。” 王排龙听后哈哈大笑,称赞道:“高,高啊,实在是高!郭兄弟果然奇才!” 很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但都用佩服的眼光看向我,牛北斗说道:“郭老弟是个心细之人啊。” 李三洞脖子一歪,问道:“真的是苏妲己?!乖乖!”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四十六章 木佣栈道(中) 没过多长时间,眼前的火帘已然熄灭,这代表着气流里的白色虫子已经被烧光了。 我眯起了眼睛,用手指在下巴上摸了一下。 用非常低沉的声音说道:“她很可能在暗处观察我们。” 王排龙嘶了一口凉气,立即吩咐手下伙计道:“都打起精神,机灵点,戒备好周围,别再出什么岔子。” 很快,我们大家自觉地围成了一个向外的防卫圈,王排龙问我道:“郭老弟,下一步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一听他说这话,就知道他没了主意,也许苏妲己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一个噩梦。 我说道:“你不必这么紧张,咱们刀枪人手齐全,她不会跟你正面交锋的,要害死你,大不了也是用计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跟她斗智谋。” 我又说道:“这次我打前锋,惠珍在我后面,我们顺着来时的脚印出去。” 这地面上其实有着一层厚厚的土层,有些绿色的藤蔓还倔强的生长着,先前紧张并未在意这些东西,我又叫花猴子和韩小二左右方向去跑,我要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多大。 可结果却令人很失望,左右的宽度还没超过六十米,如果猜想的不错,这个地下空腔的形状是一个倒“t”形,在干尸阵的另一端也同样有这样的通道,这种设计非常适合逃生,如果其中一个通道有危险,那么很快就可以选择从另一个通道逃出去。 我之所以把王惠珍安排在我的背后,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当时在玉楼,苏妲己可以有一万次机会,杀了我和王惠珍,但是她没有,就算在王家王排龙打开她的黄晶棺材,她也并没有杀害过任何一个人,这说明她并没有意向去杀人,她这么做只可能是拖住我们,给自己争取有利的时间。 不过话说回来,要从善恶来划分的话,我倒是觉得王排龙和牛北斗他们比苏妲己坏上更多,在苏妲己的目光里,也许她只想去探索魔沟的秘密,而并不想与尘世去做什么斗争,我现在帮助王排龙他们进入魔沟,是不是就阻挠了苏妲己的目标了呢。 要知道我来的目的就是见我爷爷,看见他一切平平安安的,就是这么的简单。 而王排龙说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寻觅黑玉棺材,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是这样,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为什么他不在进双龙黑玉山之前,就动手挖一些黑玉石了事呢,而是继续挺进魔沟。 再说牛北斗,他这个人就更加的复杂,无论是从背景还是从他的来历来说,我对他的了解完全是一团浆糊,一开始他的身份是王排龙夹喇嘛夹来的一个帮手而已,而现在他摇身一变,竟是吴军阀的参谋军师,他的目标应该是和苏妲己是一样的。 想到这,我不觉得有些后怕,无论是王排龙还是牛北斗,我都不能让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人进入到魔沟去。如果以后王排龙把这里当成了开采神奇秘宝的金矿怎么办?那么他无论是势力还是财力都会强大到无人能够控制的地步! 而牛北斗的关系脉络只会比王排龙更加复杂,且难以对付,现在军阀打仗缺的就是军饷。 而且我的老祖宗们也在神农架,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吓得心惊肉跳,后果算来算去对我是最不利的! 王排龙进入到魔沟,那魔沟的奇珍异宝和秘密就是王家的,到头来王排龙说不定会翻脸不认人杀了我灭口,我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他当初为什么有意会将王惠珍,许配给我了,原来竟是这样的目的! 假如要是牛北斗得到了魔沟的秘密,那这个魔沟必定会引来整个中国人的窥探,倘若艾狄生进入魔沟,那么这个魔沟,有可能就会升级成为整个世界,共同瓜分的目标了。 想到这,我已然下定了决心! 摆在我面前的,无非有两种选择,要么就是杀了他们,要么就是让他们退回去。 下定主意,我决定摆脱他们,去跟我二爷爷郭擎天会合。 我抬起手臂,握成拳头,后面的人全部停下来了。 王排龙以为有变,在后头说道:“郭老弟,又怎么了?” 我强装得很镇定,淡淡地说道:“前面有八卦阵,风向气流怪异得很,你们都不要动,原地等候我,如果我半个小时还不见回来,你们就想办法从妲己墓回到地面吧,以后再也不要来神农架。” 一下子整个队伍散开了,王排龙脸色非常凝重,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他说道:“有关一起闯,我们保护你,郭老弟何来得要说这么伤感的话。” 先前我并没有想到牛北斗背包里的信息,他从艾狄生抢的背包里有关于魔沟的古图资料,这些东西不能泄露出去,我一定要拿到手。 几乎瞬间,我先前的计划又有了变动,那就是在此基础上,杀了牛北斗。 我打定主意,对王排龙说道:“多谢王大哥关心我,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减少伤害才是最重要的,这种风水机关局很高深,除了我,你们谁都解不开的。” 肥龙见我先前不搭理他,一直憋着气,现在有些愤怒地说道:“老郭你的心比针眼还小,这个时候越太过谨慎越反受其害,你得学学我,装装大尾巴狼,没准那就是个障眼法。”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王排龙立即训斥了他一句,“住嘴,郭老弟办事这么精细,不能拿大伙的命当儿戏。” 我不知道王排龙是真君子还是假君子,他看似这么一说,结果的意思还真让我一个人去了。 王惠珍当时就不干了,抓住我的手腕,盯着我的眼睛,说道:“郭大哥,你不要推辞,我必须去。” 王惠珍这种坚毅的眼神,她确实是认真的,可是我怎么可能会带王家人下魔沟。 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她的手推开,我说道:“这里没有敌人,只会有机关暗器消息埋伏,如果非得要跟我破解这个局,这样吧……刀把子和牛北斗大哥就够了,刀把子手里的刀足够快,反应敏捷,牛北斗大哥被称作扫地牛魔王,听说一扫地上土就知道大墓有多深,这么高的手艺,也只有他才能帮助我破解这个风水机关。” 牛北斗显然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么一个节骨眼,我用大拇指尴尬地指着自己,用怀疑地口气说道:“啊?什么?郭老弟,我能帮助你嘛?”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木佣栈道(下) 我心中竟觉得有些莫名诙谐,我以前几乎不说谎,但是瞪着一个人的眼睛去说谎话,还是第一次,可能是心中那股惩恶扬善的正义感给了我巨大的力量。 我说道:“非牛大哥莫属了,我听说当年王排龙大哥盗南宋时期的油斗,就专门请了你,可见你的本事有多大,有了你,我破解前面的机关应该是小事一桩。” 说到此处,牛北斗果然眉梢一挑,那股傲气劲儿抖露了出来,伸胳膊摆了摆手,说道:“哎,郭老弟你哪里话,好汉不提当年勇,那时候年轻,敢干,现在恐怕达不到当年的那种技术咯,退步了退步了。” 其他人听我说,有牛北斗陪着去铁定能够破解机关,都纷纷劝他和我去瞧瞧,什么老神仙出关吧,什么牛哥靠你了,这种话一大堆的往他脸上仍,可是这家伙老奸巨猾的很,油盐不进,说什么都是摇头晃脑地推辞。 这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非常不起眼的细节,那就是所有的人都在劝牛北斗跟我去,唯独李倩倪和李三洞从头到尾都没张过嘴,虽然是这样,但是看得出他们有些激动,和有一些喜悦的神色在眼睛里攒动。 虽然这个细节很细小很细小,但是在我看来,同样的神色状态,代表着他们想的东西是一样的,他俩可都姓李,难道他俩之间有什么关系不成? 我没时间想这些,还是最关乎眼前的事情,我见牛北斗还是铁打如山,愣是没有同我前去的意思,这时候我他娘的可真着急了,觉得这时候真就得需要肥龙的鮸鱼嘴激将他一下子。 没办法,于是乎,我就对肥龙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你呛呛他这个老王八。 肥龙一见我又搭理他了,顿时喜出望外,领会了我的意思,他啪地一下子拍在了牛北斗的肩膀上,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嘿!我说我的老牛哥,这都什么节骨眼了,还王八头往龟壳里缩,现在咱们绑在一条绳子上,一焚俱焚一毁俱毁啊,现在这里边儿就你岁数最大,这个大梁怎么说也没人敢跟老大哥你抢着挑,再者说传出去就和没穿裤头似的,多让人笑话,怎么说也不能在小辈面前跌了份儿不是,再说你也不用担心李小姐啊,就算你驾鹤西去了。” 肥龙一说到这儿,挥手一拍胸脯子,“不还有我王二爷替你背锅嘛,我会让这么水灵灵的嫂子受苦嘛不是。” 我心说这肥龙他娘的又说跑偏了,掉进了王八沟除了扯王八蛋还是扯王八蛋。 果然牛北斗的脸色被肥龙说得红一阵白一阵的,一推肥龙的猪手,说道:“得得得,你牛哥我去还不成吗?还没去被机关害死就要被你的嘴说死了。” 王排龙见牛北斗要跟我去,不忘笑着对肥龙添油加醋地骂道:“说的什么狗屁话,以后给我少吃猪头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货。” 肥龙一缩脖不说话了,王惠珍又说道:“郭大哥,局势这么严重,我再怎么说,身手也要比刀把子强上许多,还是我同你前去保护你吧。” 心知王惠珍这丫头有股痴情的劲儿,我脑筋一转,对着王排龙说道:“王大哥,你可要看好惠珍,这丫头太逞强了,身上已经受了重伤,好好看管她,千万别叫他给我添乱。” “什么?”王排龙脸色一变,对着王惠珍就问道:“什么,妹子你怎么受伤了?伤哪了?重不重?” 立马肥龙和王家伙计都关心的询问她。 王惠珍气地一跺脚,“哎呀,我没事,别管我!郭大哥……” 我心里立即有些沉不住气了,心说越拖越不好办事,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王惠珍,又微微摇了摇头。 王惠珍是个有脑子的女人,她见我这种表情,立马就老实了,她知道绝对不是机关那么很单一的事情,无论什么情况下,她都必须绝对的听服我。 我调整了一下心情,转头对着牛北斗和刀把子说道:“好了,还是我打头阵,牛大哥你在我后面,刀把子殿后。” 我没有再回头去看王惠珍他们,因为我很难保证时间一久他们不会看出我有什么问题。 我转过头,毅然决然地往前走着,为了体现真实度,我走的很慢,把手伸出去,假装去感应气流,倘若不装的高深一些,牛北斗一定会怀疑到我的头上觉得我有问题,所以让他在我身后,就是为了给他吃定心丸,演给他看。 刀把子在后头估计已经猜出了我的大致想法,不过我不敢保证他想的会不会跟我一样。我和肥龙的默契是因为没有代沟,年龄又相仿,时间一久话说的多了,自然而然也就有了浅显的默契程度,但总的来说,还是失败的,因为他有太多我不知道的想法,而我也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但是刀把子是个另类,刀把子入黑在这个年月是为了混口饱饭吃,他绝对不会相信江湖上混久了的人,他能跟我串通一气,是觉得我的思想应该没有太复杂,或者是我的背景很简单,跟我合作就不会给他带来各种顾忌,而且他兄弟手足们现在都死了,他更没了倚靠,他的目的是拿到夹喇嘛的钱和为了兄弟报仇雪恨,他对牛北斗的恨和对艾狄生的恨很可能是大于我不知道多少倍的,也许我说杀了牛北斗,他都不会带犹豫的。 我们三人向前走了能有五十米左右的样子,出现了一个斜梯形的陡坡,虽然都是黑漆漆的石头,但是细看还是能够发现有很多的人工开凿痕迹,如果预想的不错,这个人工石阶便能够通到地面。 我佯装出很危险的样子回头去跟牛北斗说道:“牛大哥,机关就在这附近了,你摸摸地下是不是个空腔?” 牛北斗的活计我觉得都是以口相传夸张化的,人又不是神,怎么可能手往地上一按,就知道墓有多深下头有没有东西? 牛北斗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看看。” 果然故作模样蹲下去按地面了,这样一来,我和刀把子就对上了眼,我面露凶光看了看牛北斗,又看了看刀把子,果然刀把子立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只是微微一笑。 牛北斗啧了一声,站起身来,一歪头说道:“哎奇怪了,这地下是实心的,可能机关不在这。” 我做出了非常戒备的神色,说道:“嗯,这个向上的石梯应该就是通向地面的,也许机关在外面,我们先出去探探路子吧牛哥。” “好,就依你。”他说道。 当我回过头来的时候,听到了背后牛北斗掏出手枪上膛的声音,心中哎呀一声,莫不是被他识破了! 但我不能回头,一回头很可能全部都要他娘的露陷了,估计现在他也充其量是怀疑而已,再说后面还有刀把子,不过我后背已经冒了冷汗了。 我把手抬起来,继续假装感应气流,这石梯上下的距离并不大,我们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气流立即变得流畅了起来,一股新鲜的空气扑鼻而来,到外面了。 “你俩快看!那上头是什么鬼东西?”身后的牛北斗用非常着急地口气说道。 我迅速左右去寻找目标,看到之后我立马心头肉都颤了一下,他娘的只见右侧的山崖上,站着两个绿色的人影!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四十八章 黑渊秘境(上) 惊愕中,我转念一想,难道莫不是我爷爷和发丘指从魔沟里出来了? 牛北斗表现出异常地慌张,抬起手枪就要打,我一看大事不妙,翻手往他的枪把上就是嘭地大力一托,他的手枪放了一个憋屁,弹头的流火直冲天际,没想到这家伙的手枪是带消音器的。 与此同时,刀把子从腰间抽出了钢刀,那银色的寒刃使我心中一禀,心说这里可不是动手的时候,我抬起腿将刀踹回了鞘。 牛北斗大为不解我的举动,愤怒地扯住我的胳膊,“干什么!那是敌人!必须干掉!” 我甩开他的手,也很生气地说道:“你怎么这么莽撞!你怎么知道那就是我们的敌人?” 他说道:“你知道什么?那是李三洞背后老板的人,他们也在魔沟,你真的以为只有艾狄生才最了解魔沟吗?你们都错了,最了解魔沟的人是李三洞!本来李三洞是要跟着他的老板来魔沟的,我只好绑架了他的女儿李倩倪要挟他,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敢下魔沟?难道要靠艾狄生掌握的那点信息吗?” 我真的吃了一惊,我竟没有想到李三洞和李倩倪居然是父女关系,而王排龙心里算计的只是牛北斗背包的小线索,殊不知李三洞才是进入魔沟的关键。 刀把子突然骂道:“他娘的!那两个人为什么一直站在那不动?而且怎么会有浑身散发着绿光的人,一定有怪。” 我和牛北斗听到这话也抬头去看,果不其然,刚才那声憋屁般的枪响虽然动静不大,但是距离才三十几米,那两个人不可能没有察觉,可为什么这两个人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呢? 我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脖颈子往脊柱的骨髓里钻,心说这难道是孤魂野鬼吗? 牛北斗嘶了一口气,啧了一声,喃喃说道:“难道古图上的栈道,离这儿这么近?” 我能听得出他是带着非常讶异的口气在说这句话,心说那古图我必须弄到手。 我于是问他道:“牛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竖起食指凑到嘴边,嘘声说道:“别问了,跟上来瞧瞧就知道了。” 他说着将先前放的很低的火把又重新大胆地举过了头顶,向着那两个绿色的人影走去,先前的谨慎顿时消散于无形。 他走在了前头,我和刀把子跟在身后,刀把子横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有话要对我说,于是将胳膊背到身后去,他在我手心里写到:‘你为什么阻止我,刚才是最好的时机,他背包里的东西我们还能拿到。’ 他写完了,也把手背到身后,我写到:‘现在还不是时候,即使要杀他也要离王排龙他们远一点,你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吗?我要杀了所有想要进入魔沟的人,他只是其中之一,我还要套出更多的人。’ 他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白了我一眼,写到:‘你还真他娘的是个豆芽儿菜,也许你能暂时瞒得过王排龙,可是你的这点心思,人家老谋深算的牛北斗堂堂军师参谋长能料不到?你知不知道你刚才伸着胳膊挺得跟僵尸一样,傻得像头猪一样,我看起来都有些假,何况是他。’ 他竟敢骂我,气得我把他的手拍开,快速地写到:“大爷的,既然都是怀疑,那就都有留手观察的余地,说不上他想的跟咱俩一样呢,找个远点的地方把咱俩干掉,我告诉你,干大事要像黑瞎子掰棒子,黑吃黑可劲儿造,越是留意过多,后患则无穷!” 我懒得跟他瞎掰,举着火把追上了牛北斗的步伐,只见牛北斗居然凭空的飞了起来,吓得我往前一照,他这哪是飞起来,而是前方有一个向上直通那两个绿色人影的石阶,这石阶很是巨大,边角打磨的非常细腻,两边雕刻了两条黑色的巨蟒,张着大嘴,脖子回缩到了一个极致,仿佛下一秒就要弹了出去,头颅仰望天际,显得异常的狰狞威严,又透露着一丝神秘的气息感。 一直往上走,途中发现了几根骨头,从长度看上去非常像人的大腿骨,但也不排除是动物的骨头,我跟在牛北斗的屁股后面,发现他立马停住了脚步,我向上一看,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来那不是什么两个绿色的人影,而是两个被雕刻的很精细的木人佣,上面蛰伏了无数只散发着绿光的飞虫,我们一上来,它们受到了惊吓,立马飞散了。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不是什么别的飞虫,而是曾在猃狁古墓出现过的神草灯虫!这里怎么也会有这种虫子,果然这魔沟和猃狁古墓也是连在一起的,虽然以前也知道这一点,但如今亲眼目睹,我还是吃惊不小的。 牛北斗说道:“果然是木佣栈道,这就是通向魔沟的途径!” 我再去看木佣的时候,仔细一观看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这个木佣是青色的,表面生长着绿色的苔藓般,蚂蚁一样大的致密的绿色小叶,看来不是死木,倒是有点像妲己墓青木棺材的木头,从形态来看都是七尺来高的女木佣,每一个木佣都雕刻的十分细致,且形态各异服饰各异,有的半蹲跪礼、有的翩翩起舞、有的在半空中画着什么…… 我看了之后居然迷上了这些木佣,只是再近一些才发现这些木佣的面部,全部被密密麻麻的小叶子给遮住了,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是有一种冲动,就是去剥开那些叶子。 刚要动手,只见牛北斗哈下腰去看,有一个很大的脚印留在了厚厚的灰尘上,一直通向栈道的下方,牛北斗立即将火把放低,顺着这串脚印开始向前追去。 我心中哎呀一声不好,这么大的脚印应该是我二爷爷郭擎天的,二话不说,我跟刀把子使了个眼色,就追着牛北斗冲了上去,脚下的栈道也是青木搭建的,虽然是木头,但是走起来却是坚硬的如同石板一样。 牛北斗被我和刀把子跑步的声音吵到了,刚要回头做出嘘声的动作,我飞起就是一脚,对着他的面门就狠狠地踹了下去,大骂道:“他娘的,着脚!”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四十九章 黑渊秘境(下) 我这一脚是在牛北斗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踹出去的,结结实实地在他的左脸上印了一个大脚印子,将他踹倒在地,眼镜脚由于严重变了形,从他的鼻梁上掉到了栈道上。 我将火把插在了栈道木板的缝隙里。 还未待牛北斗反应过来,与此同时刀把子从旁边跳了起来,手里握着四尺来长的钢刀带着呜地风声,对着牛北斗的胸膛就狠狠地刺了下去。 就当我以为牛北斗会就此被干掉的时候,他用脚一蹬青木板,身子竟向前滑去,刀把子正好一刀扎在了裤裆下,差点没给他断子绝孙。 刀把子一击不成,力气反被卸去了大半,牛北斗肚子一挺手掌往栈道上一拍,居然站了起来,我一看不好,对刀把子喊了一声,“低头!” 我又卯足了力气,越过刀把子对着牛北斗又是一脚,他刚要拿枪打我,却被我踹开了,栈道是向下倾斜的,由于惯性我根本站不住脚,索性掐着他的脖子跟着他滚了下去,没滚几步往死沉的背包将我俩卡住了,我赶紧抓住他的手枪手腕一扭,将他的枪夺了过来。 他也不含糊,猛地一脚就踹在了我的肚子上,马上我俩又拉开了一块距离,他一骨碌站了起来,我立即拿枪指着他,骂道:“他娘的,给我站住!” 牛北斗吓得立马举起了双手,我对刀把子喊道:“快去,快把他的背包卸下来!” 牛北斗双手一哆嗦,说道:“别乱来。” 刀把子一刀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将他的背包褪掉扔给我,牛北斗嘭地抓住刀把子的手腕,盯着我的眼睛质问道:“你俩胆儿可真够肥的!你们为什么要对我下手,死也让我死的明白些!” 刀把子掐住他的后脖颈子,龇牙咧嘴恶狠狠地看着他,凑到他的耳朵对他说道:“狗娘养的,我的兄弟们在地下等着你呢。” 牛北斗脚下一软,顿时诚惶诚恐一摆手地说道:“哎不不不,两位老弟啊,咱们的感情是经历过各种危险磨砺的,怎么像烙饼似的说翻脸就翻脸啊,再说刀兄你那帮兄弟们的死可跟我无关呐,那都是吴军阀和艾狄生那个洋鬼子的主意啊,再者这神农架里的魔沟哪是那么简单的,且不说这里面有什么宝贝,单说聚过来这里的势力哪能只会有吴军阀、王家和艾狄生,还有好几股势力也在暗中潜伏,都不是吃干白菜的,高手众多的,你俩现在可不能糊涂喽,咱们这一行人倘若不五根指头攥成一个拳头,都会变成逮捕的羔羊,恐怕现在的吴军阀都归西了,你俩千万要识时务,否则谁都别想拿到宝贝。”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又了解到了一些信息,看来这魔沟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按照王排龙的作风,他肯定不会把吃独食儿的好事散播出去,换作牛北斗也是一样的,吴军阀为了得到军饷,也不会傻到让自己的兵蛋子去乱说,那么只可能是一种可能性,可能这次来的其他几股势力,都是盗墓派的后代,他们的祖宗消失在了这个地方,过来寻找真相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未免也太巧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势力同时聚来魔沟,肯定最初的一开始是有人故意牵线,将所有的人都聚集到魔沟,肯定是这样的,不过他到底是谁呢? 一下子让我想到了肥龙,如果不是他去我家,恐怕今天我还在老家呢,难道真的是王家在搞鬼? 我抓了抓头发,刀把子以为我要放了牛北斗,骂了我一句,“哎,我说豆芽儿菜,这老狐狸就放了两个臭屁就把你给崩懵了,怕他个奶奶腿儿,老子这把杀猪刀见一个剁一个,来十个我砍一帮!” 一听这话,牛北斗气的鼻子都歪了,只能指望地看着我,说道:“郭兄弟你可要明事理啊,我今天可以许诺你,这遭完事了我就会取代吴军阀的位置,到时候你跟我混那肯定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不快活!” 我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连你的主子都敢灭,我跟着你混那还真不知道啥时候你把我一脚踩死,与其那样,今天还不如要了你这条狗命!” 说到这儿,我就彻底动了杀机,我把手枪对准了他的脑门儿,他吓得一口就咬在了刀把子的手腕上,刀把子疼的吱哇一声,用左手就将牛北斗狠狠地拍了出去,牛北斗差点没一头扎到地上,这种突发的状况并未在我的意料之中,而且我要是扣动扳机开了枪,说不定会误伤到刀把子,就这么一停顿的功夫,牛北斗噌地蹿了起来,翻过栈道的栅栏,居然跳下了深渊。 只传上来一句回荡在深渊里的回音,“你们两个王八犊子,给老子等着!” 我和刀把子迅速趴到栅栏上向下观望,下面大部分皆是黑漆漆一片,只有那些幽幽散发着淡淡绿光的青木人佣。 刀把子非常惊骇地说道:“他娘的,这鬼地方到底有多深,这狗杂种掉下去怎么连个回音都没有。”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管他呢,这么深的沟掉下去肯定摔得跟五马分尸似的,即使没摔死,这魔沟是多么险恶的地方,单个蹦那是蹦不了多久的,我看这家伙的背包里有什么东西。” 我这么说着就去翻牛北斗的背包,除了一些食物之外,果然在里层的兜里有一卷用锦帛包裹的木简,心想这莫不是那个古扎,除此之外,还有一幅地图和一幅宫殿的画像,是一幅具有着浓重的东方色彩的水墨画,虽然色调很单一,但是姣好的画技使这幅画有了一种脱离现实的立体感,一座云雾缭绕的金色宫殿显得异常的不同寻常,那些缥缈的云雾像灵蛇一样在画卷里穿梭,几只白色的人眼巨虫,对着这座宫殿顶礼膜拜,还有一些细节看的不是很清楚,火把的亮度很不稳定,使我无法确定有些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心说这幅画肯定是将所有女子画的东西都集中到了这一幅图画上。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五十章 白色的脸(上) 现在可不适合研究这些东西,我们出来有一会儿了,保不准王家人现在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不行了。 我不禁皱了皱眉头,刀把子看向我,说道:“豆芽儿菜,你怎么想的嗯?我们现在要不要回去干掉那个洋鬼子?” 我缓了好几秒,叹了一口气,想到了王惠珍和肥龙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刀把子,你可不是我,送你一句话,人在江湖飘,放人一马,就能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样吧,你一个人回去,就说我和牛北斗都被机关陷阱害死了,叫他们从妲己墓撤出去,以后再也不要来魔沟。” 刀把子想了想,噗嗤地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他娘的让我去送死啊,我要是回去,王排龙还不得给我灭了口,说你是豆芽儿菜你还不服气,王家人是给我付了一半定金的,有我的兄弟收着在外面等着我们,要不然你以为老子可能会跟他来送命,现在让他撤手怎么可能,还有王排龙是不是就压根没给你付过定金对吧,就安排他的妹子给你上糖衣炮弹,说白了你以为他会看重你吗,只不过拿你当猴子耍而已!我告诉你啊,老子可不回去,要回去也是咱俩一起回去杀掉那个洋鬼子在跑路。” 我不由得怒火中烧,果然王排龙是没有给我半点定金,倒是让王惠珍那丫头套走我不少东西,尤其是肥龙这个家伙,以后见着他非得好好胖揍他一顿不可。 不过王家人势力很大,而且就算现在回去打,我也没什么把握,他们既然来了神农架肯定做了很多准备,看得出来王家人处处跟我客气,是因为我们郭家和昆仑山的特殊关系,我只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不过细想一下,碍于昆仑山的势力,我说的话王家人应该没有那个胆量造次。 我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说道:“好吧,还是给他们留一封警告信吧,如果他们真的有那个胆量下来,我一定会像对待牛北斗一样对待他们。” 说着,我就将身上背着的所有背包放到栈道上去整理,主要是把食物水源挑拣出来,这是我能继续走下去的关键,然后是那些关于魔沟的资料,这些很关键,研究完我会彻底毁掉,还有就是枪支武器了,我有一把步枪和手枪,和一些子弹,这些也很关键,是我保命的东西,如果子弹打光了我还有一把军刀。 其实刚才解决牛北斗我可以使枪的,但是我的手枪没有消音器,一旦发出任何响动,必定会惊扰到王排龙他们,所以只能动拳头。 我又去看刀把子,只见他背上两个背包装的鼓鼓的,全是在美国大兵那里拾地罐头,也没有什么枪支,只有一把长的钢刀和非常短的小刀,我问他,说道:“你怎么不用枪,关键时刻你砍一百刀也不顶开一枪管用,再快的刀锋能快得过弹头嘛,来,给你把手枪。” 说着,我将我裤腰上别着的那把没有消音器的手枪递给他。 他冷哼了一声,撇着嘴非常不屑地说道:“我跟你说豆芽儿菜,这里可不比外头,你搂上一梭子能惊动许多未知的危险,再怎么危险的动物都是肉做的,给他娘的来上一刀,基本上也就废了,在我眼里,人总是要比动物险恶一些的。” 这家伙倔得像头驴一样,我懒得理会他,心说他不回去,肯定是要跟我下去了,不拿枪就不拿枪吧,路子都是他自己选择的,只要是进了魔沟的人就必须要保守它的秘密,要么就是死路一条,如果他真的要死了,我还未必真的会救他。 牛北斗的装备还是挺齐全的,除了纸笔还有一个望远镜,另外还有一条取暖的毯子,我将所有的吃的收拾到了一个大的背包里,那些资料我放到了小的背包里,王排龙的背包就被我掏地差不多了,就剩下了一些换洗的衣服。 盘在腰间的白衬衫也干了,穿上整理好衣服,我开始拿起纸笔给王家写警告信。 因为王惠珍知道的事情是最多的,所以写给她会更加的直接一些。 内容是:王惠珍,我再最后一次叫你一声惠珍妹子,我做这个决定是为了你们王家好,同时也为了你好,你最好劝诫你们王家的人,不要再对魔沟有什么企图,否则他们的后果就会像牛北斗一样。没错是的,他已经被我杀了,而且死的会很惨。也许你并不知道,除了你们王家,其实还有很多的家族也来到了魔沟,他们的实力都是不可小觑的,你们退一步,对整个王家都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无论是我老家还是陕西的苏妲己墓都能够通向魔沟,也许不仅仅是这两个地方,还有很多很多的地方都存在着这样的世界漏洞,这肯定是一个灾难,而绝非是一个宝藏,这往大了说,很可能是关乎整个中国甚至是整个世界的命运,要不然艾狄生不会从美国千里迢迢来中国,我的爹娘也不会千里迢迢去美国,肯定这种黑色的石头是个很重大的事情,它牵涉了太多了的亡魂,我不想看到你和王家也落得这个下场。我们巫葬派现在正在保护你们王家,希望你们王家对我的时候也像我对你们一样真诚一些,好了,不是聊太多的时候,我只想说别下来魔沟,否则我还有我背后的人绝对会血洗王家,这是你们王家的最后一次机会!再见。——郭葬。 我写完了这封信,走到了第一对木人佣中间,就把它塞到了牛北斗的背包里,将他折了脚的眼镜扔在包上,再次打量了一眼黑漆漆的下方,对着刀把子说道:“你现在走出魔沟还不晚。” 刀把子叹了口气,说道:“咋的,以为刀爷我怕了?哈哈,唉……跟你说句实话,在外面的世界,人对着人,活的真够他娘的累的,早就腻歪了,吃喝嫖赌老子都干过,没什么遗憾,这里风水这么好,听你们说的那么玄乎,我也想见见到底是他娘的什么大场面啊,生死这东西我跟你讲,老子从没有了父母早就置之度外了。”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五十一章 白色的脸(下) 我摇了摇头,心说上天保佑你吧。 于是,我俩开始顺着那一串大脚印往下走,我仔细去看栈道上的每一个细节,只是有一串这样的大脚印,跟我的脚是差不多大的,我二爷爷和我差不多高的,可是我就在奇怪这里为什么只会有一个人的脚印,不是还有一个苏妲己嘛?难道苏妲己并没有下来魔沟? 刀把子看我瞅地太多仔细,就说道:“我知道你在观察什么,可是对魔沟最熟悉的还是莫过于苏妲己,通向魔沟的路,也许不止一条,你能告诉我,这串脚印是谁留下的吗?” 我叹了一口气道:“我二爷爷。” 刀把子用非常惊讶地口气说道:“嘿呦,合着你也是来盗墓的,拖家带口的,原来你小子的水也不浅。” 我瞪了他一眼,骂道:“滚犊子吧你,知道个鸟,没事别扯毛蛋,盗什么墓,你见到哪个傻缺皇族王相会把自己的墓埋在这么个大坑里,在风水学上讲这是个大凶之地晓得吗?” 刀把子挠了挠后脑勺,一皱眉毛,说道:“那……那你来干什么?是来体验临近死亡的刺激吗?” 我懒得跟他解释太多,只说道:“你起码走着瞧便是。” 话说到这,这栈道开始转角了,直到现在我才逐渐知道这条栈道的结构,它利用的是三角原理,稳固性非常强,加上这种青木没有树根的给养也照样能活,越往下藤藤条条的绿色藤蔓也渐渐茂密了起来,转角上搭建着一个木亭子,里面甚至有一些木桌木凳,这种设施肯定是古苏氏苏妲己时代修建的,这里很可能是一个观望台,也囊括着休憩这个功能。 而且下面的女木佣身上覆盖着一层神草灯虫,整个栈道也变得熠熠生辉了。 我用铁套将火把熄灭,也示意刀把子熄灭火把,我知道这种虫子是根本不怕人的,不想用火把它们驱散,这样一来我们的火把寿命还能长一点。 接下来,我俩继续往下赶路,感觉仿佛步入了绿色浩瀚的星海,眼睛慢慢适应了,再向下鸟瞰,下面的栈道宛如一条发光的碧蛇直蜿蜒向下魔沟的底部深渊之中,我的心头不由得一重,心想这他娘的该有多深呐! 我从背包里取出一块美国大兵的手表,开始计时,我和刀把子又向下走了能有两个半钟头,那串脚印依旧还是向下,而栈道也依然没有尽头,而这时候我的小腿已经累的严重酸胀了。 刀把子拍了我一下,双手撑住膝盖,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说道:“你……你个小毛驴子拉磨起劲儿了是吧,他娘的走下坡路是最费膝盖的,这条无穷的栈道该不会是通向十八层地府的吧,老子看地球都快要走穿了,还没到头儿。” 我轻轻地一踹他小腿,他扑通一下做了个腚瓜,我呵呵一笑,指了指他,“怕你是没走过山路吧,跟你说实话,你老子我也累了,可是我没有时间停下,你跟我就走到这吧,现在回去死在外面还有人上香,下面的路比这更艰苦,我看你是姑奶奶穿裙子上不了什么大炕了,在这歇着吧你,心里默默祝我一路顺风吧。” 我没有看他,只是做了个挥了挥手的动作,往下刚走了两步,刀把子站起来上来抓住我的肩膀,我回头去看他,他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的一刹那我居然非常的佩服你,忽然之间我的眼神变的成熟了。” 我说道:“成熟并不一定要有多少年的经历,灵魂是没有年龄的,只有身体才会有年龄,如果你说我成熟,那一定是读万卷书寒窗十年沉淀的结果。” 刀把子低头想了一会儿,说道:“走吧,继续。” 现在我俩下的深度,差不多已经足足达到了三千多米左右,当我累的已经开始抓着栅栏向下走的时候,神草灯虫的数量已经可以用恐怖形容了,而崖壁上的藤蔓也蛰满了神草灯虫,遥远望去竟是无比的壮观与震撼,仿佛一条条绿色的锦缎,也像一道道湍急飞流的瀑布,而木人佣已经完全被更为茂密的小绿叶遮掩了,像一个个巨大的蘑菇,所有的亭子必须掀开帘子一样的藤条才进得去,在这里,仿佛已经不需要阳光的介入了,这充足的绿光已经明亮的如同白昼一般。 刀把子吸了一口凉气,惊讶道:“怎么这下面这么多萤火虫,刚才在上面看,这底下分明是黑漆漆一片的。” 我思考了一下,说道:“要么就是有雾气遮住了视线,要么就是咱们不知不觉已经改变了方向,也许这个栈道并不是直溜溜的,而是弯的,就像山路十八弯那样,只不过我们因为走得太久了,已经产生了辨识上的错觉。” 我撩开了亭子上垂下来的藤条,以为前方还是无限的栈道的时候,可结果却让我傻眼了,前方再也没有什么亭子了,而是在一条笔直的七八米的栈道尽头,是一片黝黑的湖泊,上面停泊着一条弯月一样的木舟,而上面侧卧着一个人,那串脚印一直延伸到那里就戛然而止了,只不过这里密集的小绿叶,太密集了,已经没过了脚踝。 我赶紧招呼刀把子跟上,走近几步才发现,那侧卧在独木舟上的人正是我二爷爷郭擎天! 他听见我们的动静,立即睁开了眼睛,伸出手,低声说道:“慢慢走过来,上面有东西正在靠过来。” 有东西靠过来?我立马和刀把子对视了一眼,知道这个东西指的肯定是什么难缠的动物。 我们三步并作两步,悄悄地登上了独木舟,我们一上来,独木舟立马沉下去一块,二爷爷扔给我俩一人一个划桨,他抓住一根青色的长条杆子对着栈道一撑,独木舟像一条箭矢一般划出一条水花,他吼道:“葬儿,快划船!” 我不知所以,向上一望,吓得我划桨差点丢进黑水里,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藤条上爬着一张张惨白的人脸,而离我们不远的头顶上,一只短白毛的人脸已经被藤条勒死了,挂在先前二爷爷停泊的上头正打着摇曳。 我吓得一激灵,立马和刀把子合力划水,瞬间一根根尖锐如同长矛一样的东西,簌簌地射了下来,独木舟上被扎上了好几根! 二爷爷喊道:“快!快!快走!这是白面猴霸!很难缠不好对付。” 说着二爷爷向上方甩了一枚炸弹黑蟾子,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只听后面响起了扑通扑通的水声。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五十二章 溶洞 我喊道:“二爷爷,小心呐!” “没事。”说着只见他从腰间的皮囊里掏出几颗白色的黑蟾子,向上扔了出去,霎时在头顶的后方嘭嘭地爆了开来,一下子如牛奶一样浓稠的烟雾将我们包裹起来,顿时我们与后方的白面猴霸之间,就隔了一道屏障。 二爷爷喊道:“趁着现在快划!” 刀把子使劲地划着,还不忘对我喊道:“豆芽儿菜,使点劲儿啊,你想扎个透心凉啊。” 我气不打一处来,回骂道:“他奶奶的!你怎么知道老子没使劲儿,老子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 他说道:“咱俩得喊一二一二,要不然非得划偏了不可。” 我说道:“关键时刻你还真不笨,一二!一二!” 我俩撒开膀子像小鸡啄米一样疯狂地划起来,其实走了那么远的路,骨头都快散架了,但是在要命的关头,谁还顾得上累不累,我咬着牙卯足了劲儿,独木舟像脱了缰绳的野马,直冲向前。 前面黑漆漆的黑水上,有许多或大或小的船只寂静的停泊在上面,在往前就看的模糊起来,这里已经没有了神草灯虫的活动迹象。 二爷爷说道:“葬儿,你俩停下吧,他们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了,快歇歇吧。” 我立马停了下来,将划桨扔进独木舟的肚子里,两条胳膊直打颤,又酸又疼,我立马扭了扭,从后腰上抽出火把,将铁套摘下来,用嘴一吹,腾地一下火把着了起来。 我和刀把子四下去照,全是黑漆漆且有些发臭的黑水,里头还不时的往外嘟嘟地冒泡泡,在往前去照,能够看得见一些大块的木板和木架子,上面亮着一些黑色的东西,看样子竟有些像是鱼的模样,心说乖乖,难不成这黑水里头也有那凶恶的四脚怪鱼,再往上去看,几乎全是倒锥一样的溶石,这些溶石几乎全部都是黑色的。 二爷爷在背包里掏出一个煤油灯抓在手里,一指前方,说道:“往前再划一些,还没到地方。” 于是我和刀把子又向前划了一段距离,没多大一会儿,前面渐渐地出现了一大片木板,粗粗的木桩子打进水底,木板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排木架子,可以看得见另一侧还有尖锐的木刺,木架的顶端黑漆漆的一层,看样子那以前应该是挂着一张张巨大的渔网。 我们从独木舟上登上木板,才发现原来这一大片木板,像一块巨大的鱼骨一样卡在溶洞的喉咙上,向着幽黑的深处延伸而去。 而且这木头已不再是青木了,而是一种很耐潮湿的木材,要不然几千年下来早就泡烂了,但也不排除这木材在搭建之前被处理过。 我看到木架旁边倒着一个青铜矛头,走过去一看,在安装木把的那一侧有一条长长的黑线,估计那木把早就烂没了。 二爷爷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说道:“葬儿,咱们去角落的木架里,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刀把子问出了一个我也想问的问题,他说道:“呃……老爷子,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瘆得慌啊。” 二爷爷悠悠地说道:“这里……是码头。” 我们三个走到了角落的木架里,坐下来,二爷爷显得有些不高兴,叫我俩把火把熄灭,只亮着他的煤油灯。 我赶紧识趣地给二爷爷递过去几个牛肉罐头,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了过去,打开罐头,吃了一块,冷冷地说道:“葬儿,你办事怎么回事,这怎么有个外人,这件事现在已经非常棘手了,不能再复杂了,知道吗?” 刀把子一听这话知道是在说他,他低下头,沉默了。 我一想也确实,我爷爷和发丘指来魔沟肯定是在办什么天大的事情,一个不知根知底也不能完全信服的外人,带进来是有一些绝对的后顾之忧。 没有办法,我只好把离开二爷爷之后,自己所有的经过都跟他讲了一遍。 二爷爷听完之后,也低头沉默了,许久他又盯住煤油灯的灯芯,一眯眼,说道:“苏妲己……她绝对不是很好对付的厉害角色,当时的她只靠一己之谋,使整个殷商的政权都不复存在,幸亏这次昆仑山派下来了人,否则根本不会有多大的胜算。” 我对着二爷爷说道:“二爷爷,可是我冥冥之中觉得苏妲己不像是非常坏的人,她可是有机会杀了我的,但是她没有。” 二爷爷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并没有说她是坏人,只不过她的目的是与咱们背道而驰的。” “什么目的?”我好奇心升腾而起,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二爷爷看了看刀把子,没有说话,很显然如果刀把子不在场,他一定会立马告知给我。 刀把子自知惹人嫌了,将嘴里的肉干一口就吐了,点起火把,拍了拍屁股,说道:“好好好,早知道不下来了,老子去那边找个地方拉屎去,你们爷孙俩好好唠。” 我叹了一口气,心说他真的是不该来的,不过刚才要是没有他和我一起划船,我们可能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二爷爷看他走的远了,才说道:“这家伙天生的匪盗,变成心腹是非常困难的,刚才听你说那李三洞还跟别的势力合作,这家伙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走一步看一步,要是有什么异样,让他死了算了,这魔沟的秘密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 我羞愧地点了点头,自知还是自己做的不太对,于是赶紧拍了拍旁边的木架子,转移了下话题,就问二爷爷道:“二爷爷,这些木头架子和脚下这些木板是做什么用的,这些是不是苏妲己修建的?” 二爷爷点了点头,打量了下这些架子,说道:“你猜的不错,我们屁股下的木板和这些木头架子,另外还有咱们来时的木佣栈道,都是修建于古苏氏最后一代蛇王苏妲己时代,为了使栈道不垮塌,苏妲己选用了最为稀有也最为名贵的‘乌青木’,为此上古神农架的乌青树林都被砍伐个精光,下面这些码头就没必要用那么金贵的木材,而这些木头架子是用来捕蛇的,这码头的里面就是蛇陵,当年苏妲己为了清除下魔沟的路障,已经将蛇陵里的蛇差不多都杀光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什么!这码头的里面是个蛇窝!”我惊讶地看向了那黑漆漆的深处,一股子冰冷的寒意扑面而来。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五十三章 蛇陵(上) 我立即把背包里的古代手札翻了出来,挪了下屁股,凑过去跟二爷爷一起看,我说道:“二爷爷你瞧,这是那个美国的艾狄生在缅甸古墓发现的手札,是记载有关于魔沟的一些路线及相关特征,因为没时间,这也是我第一次打开看。” 古代手札虽然保存的已经非常完整了,但毕竟是上千年前的古物件,有些边边角角已经呲花了,是用商代末期的甲骨文记载的,记载这个手札的是一个古苏氏的领队队长,是一个中年女性,受蛇王的命令通过黑玉石到缅甸那里佯装建造一个古墓,实则那是一个囚牢,用现在的话来说叫做‘实验基地’。 那里研究着几种长生之术,具体是什么长生之术没有描述清楚,只是说会在古墓的周边抓一些人来实验,后因古苏氏的一场内战,而使那个实验告终。 古扎的最后面很粗糙的画了一个地下水域图,总体去看水域的整体形状,像极了一个鹅毛,有一个主干流,两侧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支流,而她们就是从其中的一个小支流进入的缅甸,并用略大一号的文字标明,小支流里通向未知的区域,非常危险,慎入。 在主干黑水河的终端,是两个世界的分界点,这一端是一个巨大的蛇陵,另一端是一个半圆形的石楼,用着很多的怪物,石楼中央是黑水河的源头。 其实我一直奇怪这黑水是怎么来的,原本我以为这黑水是古苏氏地下的污水,由于循环不畅才显得极其的恶臭,但我们下面的黑水河的气味虽然也不怎么好闻,但最起码不像上面那样是奇臭无比的情况,我边去背包里掏那幅宫殿画卷,边试探地问二爷爷道:“二爷爷,您说这黑水是怎么一回事,如果魔沟一直往外面流这些黑水,那这整个世界还不得变成臭水沟,难道我爷爷是像大禹一样去治水了?” 二爷爷呵呵地笑了起来,小胡子一撅,说道:“你这孩子……想象力倒还是很丰富的,其实啊你要问这黑水怎么来的,还不如先想一想这魔沟的石头为什么是黑色的。” 二爷爷这样说,立马吸引了我,对呀,我确实应该先思考一下这魔沟的石头,还有老家的黑狗岗子,不过我很难想得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二爷爷说这话的意思是这石头以前不是黑色的,我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能央求二爷爷道:“二爷爷啊,我想不出要从哪里开始分析,除非要从那来自宇宙深处的天石谈起,不过我对这天石了解的非常贫瘠,无从谈起啊。” 二爷爷微微一笑,指了指我的鼻子,说道:“你啊,还是挺聪明的,没错,所有的一切根源都要从那天石开始说起,这天石是在很古老的时候就已经掉落在神农架了,据传说魔沟并没有这么深,而是那天石自身带着巨大的磁场,一点一点将普通的石头也给附着上了磁力,经过千万年这天石好像吃饭一样将神农架吃出一个魔沟,本来这个天石是朝着地心去的,我们的祖先有一批人就去阻止天石继续下沉,但是单单只组织了下沉还是不够的,却有一个更为棘手的问题,那就是全世界的石头,都在慢慢被天石转化为黑色的石头,而且这种石头由于具有着超级强大的磁场,人和动物甚至可以通过黑石,从一个地方穿梭到另一个地方,如果再发展下去,无论是对于国家民族,还是对于世界,后果绝对是不可想象的。” “咱们再说说这黑水,其实水还是无色的,只不过因为魔沟巨大磁场的缘故,河水中的细沙已经变的极其的轻了,和悬浮没有什么两样,再者加上磁化,这些沙子都变成了黑色,所以整个黑水河才是黑漆漆的。” 我摸了摸鼻头,一皱眉毛,说道:“二爷爷,可这黑水又为什么这么臭烘烘的呢?” 二爷爷继续说道:“沙子悬浮了起来,那水循环起来自然是受到了很大的阻力,这地下河水循环的速度慢了,自然会有很难闻的气味,而且水里还有许多不明的水生物,都是从黑水河的各个支流来的。” 我恍然大悟地摸了摸脑袋,吃惊地说道:“噢,怪不得呢……怪不得苏妲己会修这个码头,原来是为了隔离水底下的生物。” 二爷爷点点头,用手指搓了搓木板,说道:“嗯……这码头的水下面有很多的怪物,虽然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鬼地方,但是我和你爷爷你三爷爷没少在外头查这种线索,这码头下面的水听说非常深,如果不慎掉落下去,立马就会被那些生物吃的尸骨无存。” 我一拍大腿,心中不由得哎呀了一声,心说对呀,怎么还忘了我还有一个神秘的三爷爷,我迫不及待地问我二爷爷道:“二爷爷,我三爷爷现在怎么样,他现在在哪,我爷爷可很少提起过他,我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 二爷爷止住了笑意,仰起头望着黑洞洞的上方,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孙子,你三爷爷叫郭开天,反正我们哥仨跟天老是过不去,不知道当时我们的老爹老娘怎么想的。” 他呵呵一笑,继续说道:“老三还在上头,按照计划他也会来的,他现在是外面那几个势力的一个头头,因为老三一向独断专行,敢想敢做,又隐藏的非常好,所以我暂时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手底下带了什么人过来,就像我们哥仨小时候去深山里打野味儿,我们按照计划合作,又都有自己的方式方法,我和你爷爷就很容易分享出来,但老三不是那种人,他从来不说,鬼精鬼精的,到老了还是这样,反正瞧好吧,他肯定不会给咱们拖后腿。” 我点了点头,还要问二爷爷一些疑惑,二爷爷一下子灭了煤油灯,“嘘……别说话。” 他把我的脑袋转向了刀把子的方向,只见刀把子蹲在很远的地方,手里把玩着一个青铜矛头,殊不知他背后的上方此时正吊下来一只簸箕一样大的黑色蜘蛛!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五十四章 蛇陵(中) 我和二爷爷立马收拾好了背包,我端起步枪顿时就炸毛了,想冲上去将那蜘蛛打死。 二爷爷听见我起身,立马拉住我,小声说道:“你个傻孙子,哪儿去呀你!” 我说道:“是我把他带下来的,他不能就这么死了,我得救他。” 二爷爷拧了我一把,叹了口气说道:“你傻呀孩子,你以为就那一个蜘蛛吗?估计这码头的上方有很多这种玩意儿,千万不能暴露,既然他也不是自己人,就把他当鱼饵吧,咱爷俩趁着这机会,快去蛇陵。” 我低下头想了一想,但看着蜘蛛离刀把子愈来愈近,我很难忍心将一路上跟我互相商量对策和共患难的人,就这么扔在这,置之不理。 那并不是我喜欢的方式,即使他是个坏人,我更喜欢堂堂正正地杀了他,而不是让他对我有信任的时候,就去利用他。 我低声对二爷爷说道:“您先走,我把我欠他的还了他。” 说完,我端起步枪朝着刀把子狂奔过去,吼道:“刀把子,快低头!” 刀把子听见声音,以一种非常震惊的眼神向我看过来,一看我端着步枪,他赶紧低下了头,我为了以免意外打爆了刀把子的头,站住仔细瞄准刀把子身后那只黑色的蜘蛛,紧接着我扣下了扳机,那黑色的大蜘蛛被我打出一股子血雾,翻了个跟头,八条细长的腿攒动了几下,就死翘翘了。 刀把子回头一看,吓得提起裤子朝我跑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刀爷我怎么这么不招人待见,啊?老爷子不喜欢我也就算了,这黑不溜球的怪物也他娘的要谋算我。” 说到这,他嚓地抽出他的长刀。 还未等喘口气儿,忽然溶洞的上方一阵阵簌簌地响动,一些黏糊糊的液体,啪嗒啪嗒地滴了下来,二爷爷也跑了过来,对着刀把子喊道:“把你的狗屎丢进黑水里去!” 说着二爷爷举起了刀把子插在木架上的火把,只见上方的溶洞顶上竟是白花花的一片,全是蜘蛛窝,如棉絮一样的蜘蛛网上倒吊着十几只黑色的大蜘蛛。 二爷爷将手里的短刀插回了腰里,显然派不上用场,对我一伸手,说道:“还有没有家伙,给你二爷爷我也配一把。” 我立即把那把带消音器的手枪和子弹交给了二爷爷,问他道:“二爷爷,这里好多蜘蛛啊,怎么这么大的个头?” 二爷爷没有看我,而是凝神紧盯着头上的蜘蛛,说道:“应该是从里面的支流过来的,闻到了屎味儿,就被吸引过来了。” 刀把子一听这话,满脸通红,抓住死掉的那只蜘蛛腿,拖起来将自己的屎盖住了。 他这个举动,顿时惹恼了上面的其中一只,瞬间就窜了下来,扑到了刀把子的头上,刀把子跪在地上不甘示弱,长刀由下向上一用力,整个就给蜘蛛来了个对穿。 这一下子,可就把溶洞上方的蜘蛛完全给惹恼了,纷纷吊到木板上围了过来,刀把子一伸胳膊挡在了我和二爷爷的身前,说道:“郭葬!快和老爷子走,这次我不一定有把握活下来,索性跟你交代清楚,我是郭开天老爷派来保护你的,如果见到他了,替我传句话儿,就说我刀把子下辈子还愿意跟着他闯天下。” 说到这儿,一咬牙,腮帮子鼓了起来,左手抽出腰间从来没有用过的短刀,就冲向了蜘蛛堆。 我和二爷爷一对视,我俩谁也没想到,刀把子居然是三爷爷的人! 我和二爷爷没有说什么,也都拿着枪冲向了蜘蛛,蜘蛛的腿脚上有一排毛茸茸的倒勾,刀把子的肩膀上被割地血淋淋的,他一刀一个干掉了四五个,刀法不是一般的简单。 我把枪端起来,对着刀把子喊道:“刀把子!快低头!” 说着我用步枪就快速地点了起来,由于距离非常之近,不怎么考验我的枪法,几乎就是一枪一个,巨大的冲击力把蜘蛛带出去四五米。 打着打着,咔了一声闷响,弹夹没有子弹了! 二爷爷见状一挥胳膊,噗地一声闷响,刀把子身后最后一只蜘蛛被干掉了! 刀把子发愣地看着二爷爷,一模胸脯,并没有什么伤痕,子弹仿佛穿过了他的身体,杀死了蜘蛛,但却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伤害。 刀把子震惊地问道:“老爷子,您这是什么奇怪的枪法?” “别问了,能活命是你的造化,我们快去蛇陵!”二爷爷说完一挥手,那意思就是跟着他走。 我很听话地点点头,一拍刀把子的肩膀,“走!这地方不能久待。” 刀把子脸一红,抓了抓脑袋,一点头说道:“呃……好的。” 我之前从没想象过,刀把子会是一个这样的令我大感意外的身份,以前我都防着他,可刚才听他说是我三爷爷的人,我心中顿时觉得暖呼呼的。 这一排排木头架子排列的很有讲究,几乎是不可能走直线的,必须不停地拐弯,试想一下,如果是蛇爬了进来,那么它想撤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能继续往前爬,等着被捕猎。 而相对于我们也是一样的,我们要是往回撤,空间很有限,也将是很不方便的事情。 几千年以前,古苏氏的捕蛇技能放到现在也绝对是一流的,再试想一下这码头底下的黑水如此之深,他们又是怎么把支撑码头的木桩打下去的呢? 走了一段,我打了打表,大约是用了半个钟头的样子,应该是走到了主干流的中段,码头两侧变的窄了起来,宽度由先前的三十几米变成了十几米,在这里已经不放木头架子了,宽的部分衔接窄的部分,是倾斜向上的,有三十多个木阶,登上去之后又见到了一个木亭子,样式是和栈道上的亭子一模一样的,里面的桌凳都积满了一层灰迹。 站在亭子里再回头去看码头和前面的路时,我们站的这个较为窄的部分,则更像是一座拱桥!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五十五章 蛇陵(下) 二爷爷将火把交给刀把子,从他的背包里翻出来手札,坐在亭子里的桌凳上,仔细翻看那张地图。 我向着四下打量,全是火把照不尽的黑暗,把一个空罐头瓶丢下去,可以清晰地传上来咕咚一声,紧接着水里就翻腾了起来,难以想象脚下的黑水里有着什么怪东西,恐怕这也是拉高水面修桥的原因所在。 刀把子坐在一边给自己包扎伤口,我非常佩服他的演技,这小子江湖混的久了,能将人性藏匿的非常之深,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讲真话的。 我见他去撕碎自己的衣服给自己包扎,看着实在不忍,本来我是穿着两件军大衣的,正好能给他匀一件,于是我脱下来披到了他的背上,一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真应该早点说的,不能为了我做无名英雄。” 刀把子很感慨的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道:“哎呀,谢谢郭家大少爷,我不想说的原因,它真的只有一个,就是……我特别喜欢叫你……豆芽儿菜。” 他说到这儿,我也觉得莫名的可恶,互相一对视都哈哈地笑了起来。 正笑的一瞬间,我竟从拱桥的对面看到了一片绿幽幽的光芒,顿时我就噎了回去,止住了笑声。 刀把子见我有异样,也向桥的对面望过去,嘶了一口凉气,说道:“这里……怎么这么多的萤火虫啊?有萤火虫的地方,估计就有那些白脸的怪物!” 说到这儿,他立马站起身来,脸色紧张起来。 我还是告诉他,那不是萤火虫,那是神草灯虫,这时候二爷爷,合上了手札,站起身来,说道:“那头不会有白面猴霸的,白面猴霸是由古苏氏族人服用了长生药异变而来的,还留存着相当的智慧,它们知道这片黑水河很危险,所以他们是不会进来的,来时的栈道那边岩壁上有很多的裂缝,它们倒是很可能在蛇陵的那一头埋伏我们,不过那边的空间非常的大,具体有多大我没有见过,不过听你爷爷讲,那里绝对已经不是地球了,很难说得上来,那地方到底是哪里。” 我皱起了眉头,问道:“难道这一切都与那天石密不可分吗?” 二爷爷点头道:“是,没错,我们的远古祖先用天石巨大的力量,在那片空间创造了生机,但未来那天石成长起来,将会吞噬掉整个地球,那天石已被祖先密封到了一个地方,祖先需要足够的人力来进行计算,将那天石送回宇宙,可能够完成这项任务的……你也知道,晋朝时期盗墓三十六派大部分的人还没与祖先见面,就在去的路上无功折返了,现在能够倚靠的就只有巫葬派和发丘派了。” 我竟没有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我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二爷爷,那为什么我们不从老家那边进入魔沟,而是要费九牛二虎之力从这儿进去?这要浪费掉多少时间。” 二爷爷苦笑了一声,哼了一声,说道:“傻孩子,这不是为了阻止苏妲己嘛,她的目的可是与我们的目的不同的。” 一下子又回到了先前我问的那个问题上,我的心脏开始加速地跳了起来,现在刀把子也不是外人了,我继续问出了这个问题,“二爷爷,那苏妲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二爷爷叹了一口气,又哀叹道:“什么目的……苏妲己是极其拥有抱负的人,当她在商代末期研制出不死药后,她的眼界已经不在地球上了,她知道天石的事情之后,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进入到了魔沟的深处,见到了远古的祖先,她继承了西王母的学识,想通过天石进入到另一个适宜人居住的星球,她请求祖先能够听她的,但祖先说天石尚且在萌芽期,非常的不稳定,就拒绝了她。” “苏妲己没有完成自己的目标,又不可能有足够的力量去抗衡祖先,所以她又研制出了许多的怪物,比如刚才咱们见到过的白面猴霸和之前的四脚怪鱼,她不惜污染魔沟的水源,使用了很多方法但都以失败告终,归根结底的原因是,祖先待的地方已经不是地球了,所有的物质来源都说不清道不明……” “于是,苏妲己选择了长眠,等待千年以后再去完成她的目标,这次王排龙闯了祸了,将她早早地苏醒了,而且在她醒的这附近几年,这整个世界已经快走到了一个纪元计算的尽头,世界发动了战争,很多风水宝地都已怪异,全球气候发生了恶变,末日的边界已经愈来愈近,在下一个纪元还未开启之前,我们有能力的人,要做的事情,就是‘拯救’。” 我听完之后,一屁股坐到了木凳上,我何曾会想象的到,这件事情竟会攀升到了这样的一个高度,看来爷爷们的意思是兵分两路,我爷爷先和发丘指去见祖先,叫祖先提防起来,再把我安排进王家,然后一路过来这里,我在明处,二爷爷主要负责接应我,三爷爷在暗处伺机阻止所有要来的势力吗? 那么按照我的理解,在外面拉线,将很多股势力都聚集来魔沟的是苏妲己吗?我一想到这,后脊背都凉地打颤,也只有她会这么做的吧。 可我又不明白,我一个刚17岁的毛头小子,能对这么大格局的事情,有什么作用呢,难道是我掌握的堪舆数术吗? 我还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二爷爷,我对这整件事情好像并没有什么价值……而且安排我加入不就是等于多了一个累赘嘛,为什么要这么做?” 刀把子听了半天,虽然云里雾里的,但是他多少知道带上我确实是一个累赘,也说道:“是呀……老爷子,其实不管是什么事情,让这么年轻的郭葬加入进来,不等于是害了他吗?而且对于事情的发展,也没有什么好处。” 二爷爷意味深长地勾起了嘴角,不说话,只是拿出水袋挤出几滴水沾在手上,在满是灰迹的木桌上写下了几个字:第三只眼。 我心说第三只眼是什么? 还未等我细细思考,我们头顶木亭子上,霎时轰隆一声炸响,与此同时,衔接木亭顶部的攒尖顶被炸掉,亭宇四分五裂,纷纷扑通扑通坠入黑水河,亭子顶部防水侵蚀的雷公柱也被炸断,掉下来将木桌砸翻了。 我和二爷爷、刀把子吓得一哆嗦,双手抱头就往拱桥上跑,一回头,木亭子只剩下了四根柱子! 而再一往上看,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女人高高的吊在一根绳子上,淡然地看着我们。 她的两边也吊着十几个黑衣蒙面的人,手里全副武装,全是二战战场上的那种枪支和手雷,满身披挂! 二爷爷呶地一嗓子喊起来:“是苏妲己!快走!进蛇陵!”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五十六章 青皮蛟怪(上) 在那一刹那,我仰头仔细去端详吊在头上的苏妲己,雪白晶莹的肌肤与我那件黑皮衣形成巨大的反差,本以为她就穿了一件衣服,没想到下身还穿了个皮短裤,踩了一双齐脚踝的军靴,深邃的五官被浓密的长发遮去大半,她的头发很长,一直到屁股那儿。 再去看那些黑衣人,在面巾的缝隙中有着一双散发着淡淡绿光的眼睛,显得异常的邪魅。 他们的腿脚绷在绳索上,端着枪瞄准了我们。 苏妲己却一抬手,“慢。”止住了攻击。 她的声音很轻淡,夹杂着一丝沙哑的味道,我不敢多做停留,与刀把子跟着二爷爷只往拱桥的对面疯狂的跑起来,能够感觉得到苏妲己并没有追击上来,她又一次放过了我。 十几分钟后,我们的四周已全部包围了神草灯虫,刀把子熄灭了火把,我们再回头去看。 发现遥远的对面,影影绰绰的,木亭的四根柱子被点燃了,几个人影正围着那张木桌,向我们望过来。 由于跑得太快了,缺氧缺的我脑袋嗡嗡直响,我撑着膝盖直喘粗气,就问二爷爷道:“二爷爷,他们为什么不追上来?” 二爷爷也累的够呛,见我问这问题,挑了下眉毛,说道:“怎么?你这小子被那苏妲己给迷惑住了?” 我脸一红,连忙摆手道:“啊不不不,二爷爷您说哪里话,我是觉得她有那么多的手下,拿下我们不是小事一桩。” 二爷爷呵呵一笑,摇了摇头,说道:“那可未必,她那是忌讳咱们巫葬派的三元血,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俩个,千万不要看苏妲己的眼睛,她们古苏氏历代蛇王都会在眼睛上种上一层蛇瞳,跟她们对视的久了,就会被她们迷惑,很多男人以为得到了她们,殊不知那都是虚无的幻觉。” 我立马直起了身子,觉得这事情竟是这般的惊奇,我想了想之后,难以相信地说道:“那么说,她和商纣王那段传说是假的咯。” 二爷爷翻了个白眼,一摊手说道:“封神榜里的故事那都是神话传说,虚构的东西你怎么能信,中土南北纷争不断,再大的王朝最趁的也不过是劳苦的人力,转而又合而分,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是苏妲己能够看上的东西,历史上的事情记载在册的也并非是真实的,古代交通缓慢,人多嘴杂,传而再记,怎能轻信!” “噢……”我点了点头,觉得也确实是这样的。 刀把子扇了扇神草灯虫,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火把,只见最后一层油布也快烧没了,我去看我的那根火把也剩下两层油布了,他说道:“这王家做的火把可真禁烧啊,不过马上也快歇菜了,幸亏这里的什么神草……灯虫很多,看来它只能做一根防身的烧火棍儿了。” 他意犹未尽,又拿着火把指了指苏妲己的方向,“不过话说回来,那娘们儿露那么多肉,也不凉得慌?”说到这儿,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也是我奇怪的问题,难道她不冷吗?她之前可是浑身赤裸的封在黄晶之中的,我去看二爷爷,想着他也许会知道,没想到二爷爷气的直瞪刀把子,骂道:“你这个刀疤脸,尽想一些五毒三色的事情,她那可不是卖肉,是她的身体里有一对虫王,还有赤金长生草的长生根,她那不是热的穿的少,而是需要通过裸露皮肤,接收外界的热量,那长生根一旦受寒,她就会非常的虚弱,没有什么东西是完美的,连长生术也是这样。” 虽然二爷爷就说了这么几句话,但是其中包含的信息量是非常巨大的,现在根本不是细问的时候,不过可以看得出来,我这三个爷爷们,对魔沟和苏妲己是没少下功夫研究的,要不然不会了解的这么透彻,从我出生在梧桐花老家,也许那个时候爷爷们就开始守护并且研究着魔沟了,关于我们村儿的那些乡亲,到底是什么身份,那很可能是上一辈人的事情了,我这一辈真的看的扑朔迷离的,事情的真相面前,总是覆盖着一个又一个的完美的谎言。 这里的神草灯虫的数量相较栈道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以至于密集的直往我们脸上扑来,我们来回扇着神草灯虫,就像是拨开雪花一般,无法间断,我们只能把手捂在眼睛上,通过手指的缝隙继续赶路,神草灯虫飞起来的声音很轻,但是这种程度的密集起来,耳畔里能够清晰的回荡着涡涡的声音。 往里走了能有七八分钟的样子,二爷爷开始拉着我和刀把子,把手往下挥了挥,那意思是让我们爬下去匍匐前进,一趴下,果然虫子稀薄了起来,但是越往里爬,我发现神草灯虫的个头大了不少,已经有核桃那么大小,和正常的蝴蝶差不多了。 没多大一会儿,二爷爷钻进了一个树洞,我一看这不是乌青木,再仰头一看,这是一棵正儿八经的活的树!可再往附近看,发现附近的乌青树树根密密麻麻的纠结在一起,差不多树和树之间已经融为一体了,心说神农架的乌青木不是都拿去修建栈道了吗?怎么这蛇陵也有乌青木。 二爷爷见我发愣,在树洞里扯了我一把,“别发愣了,赶紧进来,这附近有蛇!” 我最害怕蛇了,一听有蛇我脚底猛蹬地,却发现这里的土壤是黄褐色的,我钻进了树洞里,拍了拍身上的土,刀把子呛得直咳嗽,他抓住我的手,“他娘的干甚呢!别拍了你个豆芽菜儿,别呛着老爷子。” 二爷爷一挥手,说道:“继续往前爬,这里也不安全,这树洞是穿山甲挖的,它要是发现自己家里有贼,那可不得了,快!” 我心里直犯嘀咕,心说还能不能好好休息了,好几天也没有睡个安稳觉了,爬了又能有十几分钟的样子,衣服都蹭破了,正快爬不动的时候,二爷爷站了起来,这时候才发现里面的空间一下子变得大起来,里面零星的有几只神草灯虫,中空的树洞中间有一个三米左右的水眼,里面的水清清凉凉的,干净的不得了,再也不是黑色的水了。 二爷爷搓了搓手,看着我说道:“好了,这是穿山甲喝水的地方,我们就在这好好休息一下。” 我可不敢休息,问二爷爷道:“二爷爷,这里不是穿山甲的家嘛,它会不会生气啊?” 二爷爷摆了摆手,非常疲惫地说道:“不会的放心吧,有水的地方就是公共场合,穿山甲是有道行有灵性的动物,它们不会在这种场合下攻击我们的,况且,就算穿山甲要攻击我们,就你肚子里那主儿,也会发威的,你肚子里的那只仙儿地位可不小。” 我立马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肚子,说道:“什么?难道我肚子里真有东西?!”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五十七章 青皮蛟怪(中) 刀把子听的一头的雾水,疲惫地往树洞的洞壁上一靠,拿出罐头就吃了起来,做了个摇了摇头的动作,对我打趣地说道:“啊……我说你这个豆芽儿菜,谁肚子里还没有一泡屎,我看你是这一路上跑懵了吓傻了吧,得得得,别说它穿山甲,就算是来条龙,我刀爷也给它剥了鳞,剁吧剁吧做成下酒菜吃!” 他这傻帽儿根本就不了解情况,我厌烦地对他一挥手,说道:“我去你的吧,你知道杯弓蛇影的典故吗啊?他那可是假的,老子这可真是肚子里有恶心的玩意儿。” 刀把子把手招在耳朵上,疑惑道:“什么?杯什么,我从小到大就爱听包黑炭断案,我跟你说,大道理我是不懂,也没上过几天私塾,也不认识几个大字,可最起码知道,往往真相它就一个,你肚子里除了几泡屎,它还真没有别的东西,听刀爷话,包你看透天下。” “你看……你看瞧你年轻那劲儿,自己磕几个跟头去吧你,你刀爷我走到哪……都是大拿,我告诉你……”说着说着,刀把子眼睛眨巴了几下,一歪脖子竟睡了过去。 我一闻,不对劲儿,再靠近一闻,他喝的居然是酒,我再一瞧他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变得发紫了!水肿起来老高。 天!那蜘蛛有毒! 我立马招呼二爷爷来看,二爷爷额角也累的直流汗水,凑过来一瞧,顿时瞪大了眼睛,用手指去按刀把子脖子上的动脉,二爷爷的手哆嗦了一下,脸色变的严肃起来。 我知道可能最坏的事情发生了,我连忙去轻声问二爷爷,“二爷爷,刀把子还……有救吗?” 二爷爷黯然地低下了头,又缓缓地摇了摇,叹了口气,说道:“毒已经入了心脉了,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我难以置信,刚才还跟我扯闲淡,怎么转眼间会变成这般境地。 我的头僵硬地,一点一点地转向了他疲惫的脸庞,他的嘴角还在勾着,好像数落我数落的还意犹未尽,鼻梁上那道狰狞的刀疤仿佛在嘲讽地咆哮着,他的呼吸已渐渐微弱了很多,鼻翼艰难地蠕动着,他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腰上那柄短刀,微微地震颤着,我们从第一次见面,共同经历了那么多艰难险阻,他的声音在我脑海的上空回荡着,豆芽儿菜……豆芽儿菜…… 我的眼睛红了起来,鼻子竟莫名的一酸,我对二爷爷说道:“二爷爷,我们还能不能救他,我欠他这么多,不能让他就这么白白的死了。” 二爷爷倚在洞壁上,闭上了眼睛,低沉地说道:“不是跟你说,毒已经入了心脉了嘛,这一路上这么跑,毒,早已经侵遍他全身了,他现在还能喘口气,都是靠着执着的信念,他对你既然有恩,快把他叫醒说几句话,否则睡死过去,就没得机会了。” 二爷爷说完,直直地看向了树洞中央的水眼,便不说话了。 心说,刀把子默默保护我的恩情,恐怕今生今世还不完了,但在他去黄泉的路上之前,我要说一声谢谢,不然我下辈子,会内疚一辈子的。 想到这,我赶紧抱起刀把子的头,轻轻地去拍他的脸颊,“哎,刀爷,别装死了,豆芽儿菜要跟你说……说……说几句话。”我实在没有控制住,哭了出来,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了他的脑门上。 他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瞳孔放的很大,眼神涣散的严重,他看我哭了,眼睛里多了丝着急,立马骂道:“哎,他奶奶的豆芽儿菜,说你……两句话……就……就哭唧唧的,真给我们家……老……老爷……丢人。” 他鬓角的血管鼓了起来,他扭头使劲地去看自己肩膀上的伤口,牙齿紧紧地咬着,似有些不甘。 他嚓地将短刀抽了出来,向自己的腹部直刺而去,我吓了一跳,忙抓住他的手腕,骂他道:“你大爷的,你要做什么!” 刀把子剧烈地咳嗽了几下,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嘴唇微微抽动着,直勾勾地看着我,说道:“你知道我这把短刀是干什么……干什么用……的吗?” 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说话极其的费劲,我忍着情绪,微微一笑,摇了下头,“不知道。” 他一呲牙,笑的很牵强,说道:“我刀把子生在乱世,为了生计用刀屠了很多地主狗盗,老子……老子从没祸害过老百姓,中国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我就用长刀分黑白,拿短刀醒自己的良心,我……也值了。” 说到这,他猛地又吐出一口黑血,继续说道:“不过豆芽儿菜,我……就不能继续保护你了,给我活着,也算是还……还了郭三爷的人情了。” 我看他翻起了白眼,赶紧抓住他的手,问道:“老兄弟!你家里可有什么家人!我替你照顾!” 刀把子噗地又吐出一口黑血,他的眼角湿润了,自嘲地笑了一下,僵硬地摇了下头,只说道:“郭三爷,就是我的家……家人,替我好好……孝敬他。” 说到这儿,他手腕猛地一使劲儿,攥着短刀朝着自己的肚子刺去,我也咬着牙使劲儿地去拉住他的手,阻止他,我俩拉扯了好一会儿,一下子被我夺了过来。 再去看他,已经瘫软了下去。 我的心头咯噔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忙去拍他的脸,大声地吼起来,“兄弟!好兄弟……” 二爷爷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骂了句,“没出息!哭哭啼啼的……刀把子不能白死,做对得起他的事,就是好好活着,你去一边去,剩下的交给我。” 我知道二爷爷是什么意思,他是想把刀把子埋了,我不死心,万一刀把子还活着怎么办,我立马用手去试探他的鼻息,却发现他的脸也已经冰凉了。 我咬着下嘴唇,哭得更痛起来。 二爷爷抱住刀把子,将他拖到了水眼边上,刚一放下,忽然另一头的树洞中窸窸窣窣地响起来。 二爷爷悄悄地从腰带上拔出了手枪。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五十八章 青皮蛟怪(下) 我也紧张了起来,从背上摘下了步枪,这步枪的子弹快打光了,还剩下能有个十几发的样子,心说这节骨眼上,可别再出事了。 没一会儿,一只棕黑色的穿山甲悻悻地爬到了水眼边上,能有一个脸盆大小,它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刀把子,又望了望我和二爷爷,半曲卷起身子,低头喝起了水,然后立马吓得爬回了树洞中。 一下子,整个树洞都寂静了下来。 二爷爷趴在水眼的边上,听了一会儿,我说道:“这穿山甲不是最喜爱吃蚂蚁嘛,这地方估计没有吧,它们很怕人啊,看来胆子不太大。” 二爷爷跪起来,拿起长刀去给刀把子挖坑,边挖边说道:“你听听下边有什么动静,就知道它害怕什么了。” 我于是也学二爷爷的样子,爬到地上去听,不听不要紧,这一听我竟觉得不可思议。 只听水眼下面嗷嗷怪叫,水里好像乱成了一锅粥,还听见了一些拍打水花的声音,心里知道了,原来刚才的穿山甲是惧怕水里的东西。 二爷爷见我脸色突变,又说道:“穿山甲皮厚爪利,什么山颠沟底,没有它去不了的地方,不过看刚才那只,是和别的品种不同的,一般的穿山甲适应环境能力很差,但是刚才的那只显然不是这样,这里可不分什么日夜,它们能留在这儿,估计就是以神草灯虫为食,靠乌青木树洞为生。” “哎对了,二爷爷,您不是说这乌青木都被苏妲己修建栈道了吗,怎么这里也有这么多的乌青树?”我向二爷爷问出了这个问题,刚才看见这里也有乌青木,弄得我是满腹疑虑。 由于水眼附近泥土很松软,没几句话的功夫,二爷爷就挖出来一个坑,他说道:“来,葬儿,搭把手,把他抬进去。” 于是我俩就将刀把子抬进了坑里,我将他的短刀别到了他的腰带上,长刀也插回了刀鞘放置在他身边,又不免非常惆怅地说道:“好兄弟,一路走好。” 说完,我和二爷爷开始一把土一把土的将他埋起来,在边上放上了他的酒和几盒罐头。 二爷爷拍拍手上的泥土,回答了我刚才的问题,他说道:“这神草灯虫就像是采花粉的蜜蜂蝴蝶一样,将乌青木的树种子带到了这个地方,这里又有上好的土壤,所以这蛇陵不同于苏妲己刚修栈道那个时候了,以前这里只是面积大的离谱的地下洞穴,现在因为乌青木在这里扎根,整个生态系统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我点点头,又把话题扯到了我肚子上,我说道:“二爷爷,难道我肚子里真有两头乌吗?” 二爷爷拍了下我的肚子,笑道:“那可不是普通的两头乌,那是一只金乌仙,我们巫葬派的先驱建立过巫咸国,我们最为忠诚的伙伴便是这两头乌,若为巫葬派族长,必须要身负最纯正的三元血,丹田之中也必须有一只金色的乌仙,你爷爷让你去黄金城便是去拜见乌仙,它若看得上你,就会寄生在你的丹田里,外人听上去像扯淡,但是乌仙本体拥有强大的力量……” “等等,您等等,我怎么越听越糊涂,您是说……”我指着自己的肚子,勉强地说道:“我肚子真有一只那什么……乌仙?” 二爷爷翻了个白眼,双手一摊,说道:“看来你爷爷没告诉你关于咱们祖先的故事……不过等你这件事完成之后,去一趟‘云纹寺’加冕上巫葬派族长,你就都知道了,我现在跟你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清楚的。” “云纹寺?那是什么地方?”我疑惑地问道。 二爷爷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除了三元血、乌仙之外,你还要打开自己的第三只眼。”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我的眉心,还没有碰到,我就顿时感觉到一阵奇痒。 他说道:“我们人类在很远古的开天地时期,生活在自然之中,时刻都会面临灾害和攻击,那时候,尤其是黑夜里,才是一些食肉动物出没觅食的最好时机,我们人类就利用第三只眼睛,来感应声波和大自然的各种能量,由于我们的第三只眼非常发达,能够在黑夜里视物,所以很快就强大了起来,慢慢我们拥有了房屋城堡,还懂得了如何利用火源,有句话叫做用进废退,逐渐后代的第三只眼开始退化,现在我们大脑松果体的前面有第三只眼的全部结构,你的任务就是开启它,并且利用它。” 我惊呆了,不过我对于这个事情的兴趣是非常浓重的,继续追问道:“那二爷爷,是像二郎神一样的那种天眼吗?” 二爷爷没有回避我的问题,说道:“二郎神的原型其实就是来自咱们祖先创建的巫咸国,历代君主都必须要有第三只眼,第三只眼其实并没有神话中二郎神那么的厉害,我给你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比如蝙蝠,它们在黑夜里是看不见东西的,它们便会通过第三只眼感受自己声波,去定位,其实动物们都有第三只眼,有的一直在用就很发达,有的不用就退化了。” “而且,第三只眼由于能够看得见宇宙自然能量,便能够知道正常人不知道的东西,这样就能够提高大脑的使用率,对于大脑的开发有着非常巨大的启蒙作用,谁把第三只眼开的最充分,那么他肯定在巫葬派中的能力,是出类拔萃的,才有资格引领整个族人的进步。” “你知道我之前在那木亭子里,为什么把手指沾湿了写字吗?”二爷爷问道。 我想了想,便说道:“您是想把那几个字留给苏妲己?如果您不沾水写字,那几个字一旦风吹桌倒便不存在了,可您的用意是什么呢?您为什么要把这个秘密告诉给她?” 二爷爷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算什么秘密,咱们巫咸国的事情在古代谁都知道,而且苏妲己是什么时代的人,根本瞒不住她,守护天石的祖先都有第三只眼,只有拥有了第三只眼,才能看见天石的能量场,才能够接近它,甚至穿越时空,现在天石的情况,已经相对控制了,要不然你以为山海经里的那些怪兽,是从哪里来的,那些东西地球上怎么会有,全部来自其它的星球。” 听到这儿,我立马站了起来,我能够感觉到一种巨大的诱惑,在眼前萌芽了,现在,我能够理解苏妲己,为什么想离开地球了! 虽然听上去不可理喻,很有神话色彩,但是地球在磅礴的宇宙之中,只能算是一粒尘埃,对于地球很多的东西,我们人类还没有勘探透彻,又怎么能够理解宇宙的多彩空间,以及多元的神奇力量呢。 我又蹲下求着二爷爷,再说一些第三只眼的事情,他却一摆手,说道:“快休息下,完事了我们还要从这个水眼游下去,说不定会遇到吃人的青皮蛟怪,得攒足了气力应付它。” “二爷爷,我们在这里休息,苏妲己不会追上来吗?”我有些担心地说道。 二爷爷倚在了树洞的洞壁上,摇摇头说:“不会的,她身上有赤金长生草的香味,一进入蛇陵就会招引出青皮蛟怪,这赤金长生草就相当于青皮蛟怪的福寿膏(鸦片),吃上一口,能让它们做三天美梦。” 我越来越精神,又问道:“哎?二爷爷,我看那晋石上写的内容,和咱们遇到的顺序不一样啊,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挠了挠脑袋。 二爷爷疲劳地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因为进入魔沟内部有三条大路,和上千条险恶的小路,顺序不一,没什么奇怪的,我们鉴于先辈的前车之鉴,所以走的是不一样的路,咱们现在走的是最安全的小路了。” 我又想问,可是二爷爷的鼾声已经打了起来。 我剧烈地呼吸着,好像一切都意犹未尽,本来已经十分厌恶这种路上的突发情况,但现在我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想把所有的一切都搞明白!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五十九章 血脉的诅咒 我看了一眼手表,此时此刻已经是凌晨3点了,这几天真的是折腾的够呛,现在一休息下来,随便地扭一扭肩膀都是浑身的酸痛。 我见水眼的水非常的清凉,透彻的直达水底,我拿着煤油灯去仔细观瞧,能够看得见一些黑色的石头。 于是,我把所有的水袋都灌满了,又填饱了肚子,刀把子不在了,又为我们添了一些干粮,当然很多都是肉干之类的,这类食物容易保存,在密封罐里放上很长时间都没事,当然是具有大量的盐分,吃上几块,就觉得非常的口渴。 几个橘子就算是很不错的水果了,试想这是现在,如果早在盗墓派成立初期鼎盛那个阶段,古人的生活条件更是拮据维艰,恐怕难有我这么好的生活啊,试想盗墓派在夏商时期应运而生,大禹和他的儿子启很可能是与当时的诸国发生了以多胜少的征战,其中很可能就包括我的祖先建立的巫咸国。 至于二爷爷说的“云纹寺”,很可能是巫咸国后来的国址,也许只有那里才更接近那个非常远古的时代,这去云纹寺的路子纵使是千难险阻,我也要了解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的族人起源是什么?人类的起源是什么? 这些我都要搞清楚,这对我人生来说,都有着极其大的重要意义。 这个树洞四通八达连接着许多的小树洞,我一矮身就能进去,有的树洞下是一些土地,寻思搞定了吃喝,也要解决一下拉撒。 我也学猫一样,将自己的便便埋起来,心想着可别再引来蜘蛛。 收拾完了,靠在二爷爷的身边,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半睡的很沉,另一半全是苏妲己的背影,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大半脸全部被浓密的头发遮住了,我仔细去看,还是看不清楚,直到最后,我急得也不在乎会不会被她的眼睛控制了,于是伸手去撩起她的头发,却没想到,竟是一张爬满白蛆的骷髅脸! “啊!” 我猛地惊醒,双手胡乱地挥舞着,大叫道:“我操!给老子后退,给我撤退!退!” 啪地一下,我的脑袋被人打了一下,我睁开了惺忪的眼睛,一看是二爷爷在旁边整理背包,他说道:“你小子睡魔怔了,快去水眼上洗把脸,清醒一下。” 我晃了晃脑袋,照二爷爷的吩咐去做,洗了把脸,水凉凉的,确实让我清醒了不少,当我再一去看手表的时候,居然才3点多。 我忙对二爷爷说道:“二爷爷,这么着急吗?我们才睡了半个钟头,要是休息不好,我们也不在状态不是。” 二爷爷没有看我,只是低着头收拾背包,说道:“再睡就睡死了,我起来已经有两个钟头了,我刚才还下去水眼了,摸了摸情况。” 我指着手表,有些奇怪地说道:“难道是手表坏掉了,这美国货也不好使啊。” 二爷爷将背包的拉链拉好,我的背包也被他收拾好了,他坐下来,指着我手腕上的手表,说道:“什么表坏了,是你睡了十二个小时,现在是下午的3点钟了。” 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来,咱俩把外面的这些吃的吃了,吃饱喝足,我们就从水眼下去,可能大约需要憋气个一分钟左右,就能游到乌青树根形成的河岸上,然后再从结界下的水源游上去,通过结界过去,手枪我已经用你背包里的那张鱼皮包好了,至于这把步枪,扔了太可惜,下到水里携带着很不方便,这种枪进水了也没时间清理,容易炸膛,到时候拿来对付青皮蛟怪吧,总会遇到的,做好心理准备。” 然后他又一挥手,说道:“来吧,快吃。” 我点点头,吃着吃着,又想起了猃狁古墓猃狁女王的事情,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起来,在古墓甬道的壁画上,不是说两头乌是来源于猃狁国的嘛,现在二爷爷说两头乌是来源于巫咸国,那这就起了冲突啊,而且商代末期诸侯国,巫礼国君主措卡永烈,也是证实自己是源自巫咸国,并称自己是巫咸国子民。 心说这不对劲儿啊,肯定有一方是欺骗了我! 那真真的刻在墓室墙壁上的怎能是假的,难道是二爷爷欺骗了我,还是说这个二爷爷他是个冒牌货! 想到这,吓得我一哆嗦,我把旁边的步枪抓过来,就站了起来。 二爷爷吓了一跳,对我说道:“葬儿,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我用手指了他一下,说道:“别乱动。” 二爷爷一看我这架势不对,就停止了吃喝,严肃地说道:“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我觉得我的怀疑,是不是表现的太过强烈了,万一还有我不了解的,我这样对二爷爷岂不是大不敬。 我又赶紧牵强地扯出了一丝微笑,结巴地说道:“二……二爷爷,我刚才突然……突然发现有一个不对劲的地方,猃狁古墓的壁画上记载着两头乌是猃狁古国的图腾,您说两头乌是巫咸国的忠诚伙伴,两者之间……除了两头乌好像并没有很多的关联,而且猃狁古国在大北方,巫咸国的古代遗址是在长江,诸葛魇是巫葬派的族长,他应该也有乌仙才对……我怎么觉得这块有些乱,那千年前刻在墓道上的壁画,不会说谎吧……” 二爷爷压了下手,说道:“你坐下来,把枪放下,我跟你说,成什么样子了,疑神疑鬼的。” 他继续说道:“其实,猃狁古国的前身也是巫咸国,只不过当时巫咸国和昆仑山古族有过一次通婚,发现生下来的孩子,各个方面都很优秀,长大了就很容易成为了拔尖的人物,而且非常聪明,寿命也得到了增加,从平均一百岁一下子增加到了一千岁,这是极其诱惑人的事情,那时候两边的人,开始意识到两种血脉的起源关系,后来经过调研发现,原来昆仑山的血脉就是女娲的同族,而咱们巫咸国的族人是伏羲的后代,那时候两边当然不会放弃这种延长寿命的通婚,一个是可以壮大两族,另一个是可以使两族更长时间的延续下去,避免大量的折损,于是乎,慢慢地就变成了一种习俗,到后来恶化到,两族的人已经不能够和其他族的族人成婚了,很多人开始不满意这种通婚,就爆发了几次两族内部的战争,都是老人和年轻人的战争,年轻人更想追求和爱的人在一起,而老人更希望使血脉强大。” “最终巫咸国分裂出了一部分人,这部分人去了北方建了一些国家,当然猃狁国只是其中之一,而昆仑山的古族也分裂出来一部分,领头的就是赫赫有名的西王母,古苏氏就是昆仑山古族的血脉,我跟你再举一个更加直白的关系,这次昆仑山派下来的上官介龙和苏妲己,他们是同一种血脉。” “说到这儿,大孙子你应该懂了吧。” 我更为吃惊了,我瞠目结舌地说道:“二爷爷,您的意思是说诸葛魇和猃狁女王乌兰仙是同族血脉,是近亲成婚,就相当于亲哥哥和亲妹妹结婚了!” 二爷爷摇摇头,说道:“这么比喻也不是十分准确,但也可以这么理解,所以他们生的孩子才是失败的。” 话说到这,让我想到了那些四手怪,心说难不成当时那么多近亲结婚吗?生了四手怪的孩子,那一定是很丢脸的事情,怪不得诸葛魇要撒这个谎,确实太丢人了。 我想了想还是把四手怪的事情与二爷爷讲了,“二爷爷,看来那些四手怪也挺可怜的。” 二爷爷显得很不高兴,说道:“有什么可怜的,当时因为老族长诸葛魇和乌兰仙的爱情,闹出了多么不好的影响,不编造一些瞎话,整个巫葬派的脸都要被丢尽了,这金乌仙也分雌雄,虽然与两头乌形体上有些相似,但是从物种上来说,就相当于天鹅和家养的大鹅之分,金色乌仙具有调遣两头乌的能力,以前的巫咸国一般想要训练一群两头乌,必须要有一只金乌仙。” “而且当时诸葛魇身上和乌兰仙身上都有金乌仙,这就是生出四手怪的根源,这是大忌,有金乌仙的人绝对不能和也有金乌仙的人在一起的。如果当时巫葬派不是很大,有三个族长分配到各地,巫葬派可能今天都不会存在了,后来意识到了严重的错误,才知道以前的那些老人是正确的,不过现在这一千年以来,无论是巫葬派还是昆仑山的人,人丁都不兴旺了,由于双方男女比例不对称,都开始使用了丹药,进行禁欲。” 我忽然又想到了,猃狁古墓之中的青皮祭祀蛇和圣母蛇,问二爷爷道:“二爷爷,猃狁古墓中的那些蛇,是不是证明着,当时的古苏氏也跟诸葛魇和乌兰仙,有一些往来。” 二爷爷点点头,说道:“这个我们研究过,那蛇确实是古苏氏的,但是按照时间推算,那时候的苏妲己已经沉睡了,当然也不排除是古苏氏的后代去过猃狁国,亦或者是魔沟的蛇自己去了那里,也完全有这个可能性。”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六十章 长腹食人鳄(上) 心说这血脉听起来,岂不更像是一种诅咒。 这次发丘指从昆仑山上下来,可也是为了与我家联姻的,说的简单一点,就是给我找个媳妇。 而且我娘还与发丘指渊源颇深,这次又经过我二爷爷的梳理,那我们郭家,也就是诸葛家族和上官家族,其实不是一家人嘛! 虽然没有诸葛魇和乌兰仙那么夸张,但实质上,我跟我未来的媳妇都是两支血脉结的果子,那不就是近亲嘛! 这种感觉,确实很难接受。 我于是就把这个想法告诉给了二爷爷,二爷爷却很耐心地说道:“你小子就偷着乐吧,昆仑山的古族那是女娲的同族,血脉保留的最为纯正,都是美人坯子,那上边的人虽与女娲同族,但是很大一部分人,不是女娲的后代,昆仑山古族体量也很庞大,已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的国家了,咱们巫咸国确实是伏羲和女娲的后代,伏羲的同族血脉已经和巫咸国混为一体了,在这一点上昆仑山就分的很清明,要是有外族的血液加入进来,一定要入族谱记录明白,已保证本族的血脉不失传,巫咸国的男子与昆仑山古族女子生的孩子,都会随男方,三元血为显性基因,相反如果是昆仑山古族的男子与巫咸国的女子生的孩子,也会随男方,麒麟血为显性基因。” “也就是说,现在跟你要订婚的人,是跟女娲拥有着相同的血脉,但并不是她的后代,虽然你们有血缘联系,但是你们没有直接的亲属关系,知道吧?” 我似乎有一种听懂的感觉了,僵硬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二爷爷您说,既然乌兰仙也厌恶与有血缘关系的人在一起,而且诸葛魇也是保守派,秉承着先人的遗志,那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和乌兰仙在一起了呢?” 看得出来二爷爷很反感这类的话题,不过他还是语重心长地跟我说道:“这话要聊到这儿,就不得不说昆仑山和巫咸国分裂出去的部分,试炼丹药的一次历史变革,昆仑山的血脉要比巫咸国的血脉温和一些,他还是能跟其他族的人通婚,不过后代都活不长,必须要用三元血冲开许多淤塞的动脉和静脉。” “而三元血是至刚至阳的,倘若与外族生了孩子,都会不成功,如果那个外族是一个女性,一怀上孕就会被活活的烧死,所以分裂出去的两族,必须依靠丹药,稀释身体里本身血脉,慢慢转变基因,从而进行一代又一代繁育,所以就会进行大量的试孕,为了增强下一代的能力,当初的猃狁国还学习古苏氏的种蛇术,将两头乌受精卵种在人的身上,这才会导致有那么多四手怪的原因,总之那是一次非常失败的举措,最后被诸葛魇封在了黑狗岗子。” “当然,诸葛魇和乌兰仙的联姻,还有另一个层次,那就是争功赐名,与大禹水国一战,巫咸国临近的长江决堤了,大禹的手下骁勇善战,很擅长水性,来去自如,巫咸国不像昆仑山古族很擅长武力,而且人又很少,便退到了大西方,用那里多变的地势做防,用堪舆数术设阵,才使大禹不敢贸然进攻,于是后来,巫咸国才在西域建立了‘云纹寺’,云纹寺又设置了一个部门,叫做风云使。” “在云纹寺叫风云使,但在外面就称谓巫葬派,那时候很多人也知道巫葬派其实就是巫咸国的遗子。” 我竟不知道,居然还有这样一个过程,但我对于巫咸国的溃败有了一丝的不解,便问二爷爷道:“既然昆仑山和巫咸国关系这么密切,那为什么昆仑山不出手相助呢?” 二爷爷摇了摇头,说道:“古时候交通怎会发达到今日这种程度,巫咸国位居多战的中原,想救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后来才成立了盗墓派,专门打压封建制度,制造恐吓。” 他又接着上一个话题,说道:“风云使都是黄袍加身,共有三个职位,诸葛魇就是当时的其中一个,当时的他建功心切,建立了匈奴国,一心推翻世袭制度,结果下场是失败了,他何去何从,已经是个谜了,不过这方面,你爷爷更了解一些。” “好了,快吃吧,你不知道的多了去,慢慢地你就知道了。”二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点点头,说实话不是十分的能够听得懂,不过大致上也能了解个大概了,我捋了捋过长的头发,扎成了一个很短的马尾,忽然让我想到了发丘指,那么他的麒麟血有什么作用的,我的三元血可以燃起三昧真火,那他的呢。 我抓了抓头发,又非常不好意思地问二爷爷道:“那个……二爷爷,您说咱们三元血这么厉害,那昆仑山的麒麟血是不是也很厉害?” 二爷爷差点没呛到,指着我,说道:“好了啊,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你要问起来没完没了,那咱爷俩可没时候去见你爷爷了。” 没办法,二爷爷又开始娓娓道来:“葬儿啊,其实你不要觉得你是伏羲女娲的后代,你能够喷出三昧真火,就引以为傲,虽然说麒麟血是没有三元血一样表面厉害,但是三元血和麒麟血混在一起,还是麒麟血吃香,倘若昆仑山的男人和咱们巫葬派的女人,生了孩子,不管男女,他都是身负麒麟血,而且还能够延长寿命,但是咱们巫葬派和他们的人生了孩子,虽然不管男女,都身负三元血,但是却没有延长寿命的作用,但是生出来的孩子,确实很健康,只有极少数的孩子,会双显性,才会有千年的寿命,但是这样的很少很少,百年不遇。” “那二爷爷,怎么才能证明我是双显性呢?”我脱口而出地问道。 二爷爷气的把罐头扔到了地上,说道:“你看看,你看看,都说别问了,再问黄瓜菜都快凉了,猴年马月才能去见你爷爷啊,我的大孙子。” 我赶紧打住,悻悻地低头吃起来,心里默默许愿自己是双显性,这样就可以多活很多年。 我和二爷爷吃完了,围着水眼走了几圈,消消食。 背上背包,我又给刀把子磕了三个头,心说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这里安静,兄弟好好沉睡吧。 完事,我跟着二爷爷,一头扎进了水眼。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六十一章 长腹食人鳄(下) 我屏住呼吸,在水眼下奋力地狗刨,在老家内蒙那地方,离着海河就千万里,根本不熟水性,这水在上面是清凉凉的,但是潜下去似乎感受到了一些温暖。 本以为下头,会是黑漆漆的一片,因为从上面看,全是黑色的石头,当真正潜到底下,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我和二爷爷的腰上,连着一条三米左右的细绳,我跟着他脚底一蹬,拐出了黑石头形成的水道,渐渐看见了紫绿色的光亮! 我心说水底下怎么可能会有光? 二爷爷拍了我肩膀一下,指向了水底的深处,只见那水底竟然长满了发着绿光的草,上头一簇簇的紫色水母,畅游在水中。 从高处望下去,很是模糊,不知道那水下到底还有什么东西,只是觉得这些光很诡异,让人觉着异常的不舒服。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眼看就到一分钟了,我一蹬腿,实在没有忍住,呛了一口水,二爷爷看样子很是从容,不过他倒是一直观察我,见我憋不住了,指了指上方,带着我往上游。 逐渐的,我的耳朵嗡鸣了起来,我知道这是到了头晕耳鸣的地步,只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得愈加沉重了,没忍住,咕噜咕噜又喝了几口水。 正当我觉得要昏厥过去的时候,紧接着,二爷爷推了我一把,就冒出了水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头一看,头上宛如浩瀚的绿色星辰一般,全是神草灯虫,河堤上纠缠着密集的树根,一棵棵乌青直直的挺向了黑黝黝的上空,我很难想象这里的空间该会有多大,总之难以估量。 我和二爷爷扑腾着水花,向河堤游去,抓住一条树根上了岸,坐在地上剧烈的呼吸起来。 这乌青树的树干,被一层密致的绿色小细叶覆盖着,但是再去看顶上的树叶时,却是粉紫色的,开着像牡丹一样的血红色花瓣,有的树枝上还结了许多的紫皮果子。 我小时候看过一本《农野》古书,是明朝一位叫做刘兴的人所著,他在那个时候,是一个不愿意为五斗米折腰的秀才,他老爹是几百亩的农庄庄主,他倒是很爱研究植物,拿现在来说,他就是一个植物学家,他曾记载,同颜色的光去照养同颜色的叶子,任何植被都不会存活,也就是说,用绿色的光来照射绿色的叶子,乌青木应该不会存活才对,此时眼前的乌青树树冠有粉紫色的叶子,这我能够理解,但树干上的小叶子也能存活,这就很诡异。 而且栈道那边更诡异,绿色的神草灯虫照射着乌青木上的绿叶,绿叶反而越长越茂密,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 二爷爷抖了抖背包,在下面拧了几把,甩甩手,轻声说道:“别傻愣着,葬儿,我们沿着河边一直走,然后从结界的桥底下,爬上去,就到了,注意观察四周,最好不要发出什么响声,这里怪物太多,很可能白面猴霸正在伏击我们,另外青皮蛟怪会伪装成青色的树根,一定要观察仔细些,不能着了他们的道行。” 看到二爷爷说话的样子,虽然表现出十分的谨慎,但也不难看出他又是非常的从容,好像这地方,他来过几百遍似的,而且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却看着我的左耳朵,这让我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他的眼睛歪了。 我没有答应,只是继续观察他的眼睛,这下我登时害怕了,只见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的耳朵,心说这他娘的不会是被水鬼附身了吧,我赶紧戳了他一把,叫道:“二爷爷……二爷爷?” 还没等我说出第三声,忽听左后方的林子间刮来一阵风,与此同时,二爷爷大喊道:“危险!快趴下!” 说着,抱住我的头往下一压,一阵凉风从头上掠了过去,能闻到一股腥臭的气味,紧接着,就听见扑通一声,砸起两米高的水花溅了我一身。 我抬头一看,是一条四米左右的大鳄鱼,但是它的腹部要相较普通的腹部要长上一倍,肚皮是白色的,脊背凸起的鳞片像盔甲一般,它一击不成,张开血盆大口又扑了过来,我和二爷爷往两边一跳,我立马向二爷爷喊道:“二爷爷,枪在我的背包吗?” “在你背包,这是食人鳄,子弹估计打不透它的皮……”二爷爷还没等说完,食人鳄一昂头,咬住了我和二爷爷腰上绑的那条细绳,一股巨大的力道,使我和二爷爷脸对脸的趴在了食人鳄的头上。 我一看食人鳄的眼睛近在咫尺,何不戳瞎它。 我抽出军刀,对着二爷爷喊道:“二爷爷,刺瞎它的眼睛!” 说着我刺向了食人鳄的眼睛,千钧一发之际,也是快到了一个极致,我一刀就将它的眼睛戳得直冒血水,它一吃痛,脊背一弓,送开嘴就撤了回去,二爷爷反倒扑了个空,没办法,他只能把短刀插回去,从大腿上把那支步枪解下来。 他抖了下腰上的细绳,说道:“别愣着葬儿,快把绳子解下来。” 二爷爷将细绳的一头,系在了步枪的扳机上,防备地盯着食人鳄。 它吃了我们一刀子,现在一时不敢进攻了起来,血水流进了水里,一下子被它搅弄的浑浊不堪,水下的水母也沉下了水底。 食人鳄的下颚以非常快的频率震颤着,发出清脆的嘎嘎声,顿时,乌青树林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二爷爷朝着我喊了一嗓子,“这家伙在吆喝同伴,大孙子,你先跑!” 我掏出手枪,扔给了二爷爷一把,与此同时,果然在河提的上头,爬下七八条食人鳄,我对准爬在前头食人鳄的眼睛,就是啪地一枪,这一枪正好打瞎了它的眼睛,水里的食人鳄一下子发起狠来,对着我张开大嘴,扑咬了过来。 二爷爷看准时机,将步枪像掷长矛一般,狠狠地插进了食人鳄的嗓子眼,食人鳄咬住就往下吞咽,二爷爷一拉绳子,步枪就在食人鳄的嗓子眼炸了膛。 我一看河堤上的食人鳄,快要冲下来了,立马对着二爷爷吼道:“快跑!” ****** *作者犼帝:我想说一个非常可笑的事情,就是我习惯码完字就上传,然后再改改错别字什么的,结果去盗版的一看,虽然第一时间盗了我的小说,可惨不忍睹的是,那么多错别字,但是一看正版(专门看书的起点app软件),一个错别字都没有,这也许是我抵制盗版的一种做法。所以看盗版的朋友,还是来看正版吧,第一次下载起点app,免费看哦。 求票子~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六十二章 结界碑 河堤上泥泞不堪,跑起来相当的费劲,后头的食人鳄脚上有蹼,简直健步如飞! 心说怎能吃他娘的这窝囊亏,回手就是招架了几枪,它们背上的坚皮硬的邪乎,直冒火星子。 二爷爷扔出来几颗烟雾黑蟾子,吩咐我说道:“咱爷俩儿别在泥里喘大气儿了,上去林子里跑的快一些!” 言下正应了我的意,抓住树根只往树林子里攀去,进了树林子里,跑起来确实轻松的多了,左拐右拐就将食人鳄远远地甩在了后头。 二爷爷又看了看我的左右耳朵,谨慎地说道:“这里更不安生,到处都是陷阱,一定要小心,知道吗?跟着我走。” 说着二爷爷就要转过身子去领路,我抓住了他的胳膊,问他道:“您眼睛没事吧,您怎么看我的时候,却看我的耳朵。” 他又看了看我的左右耳朵,说道:“这是一种野外生存技能,其实不是看你的耳朵,是无时无刻都在观察者你的后面,人在眼前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腾出功夫去观察四周,懂了吗?” 原来如此,二爷爷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我估计都怀疑,他是不是撞邪了。 我跟着他的步子,一直往前走着,话说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为什么还能给我带路,而且我也并没有看过,他拿地图什么的。 这就让人很奇怪,但是我一直问他问题,他肯定烦,所以我不如旁敲侧击一下,也显得没那么直白。 我拉住他的胳膊,指了指右侧的方向,说道:“二爷爷,您走错了,这边才是正确的,你走的方向有动静。” 二爷爷仔细倾听了一下,右边方向的声音,确实很安静,但是他说:“你跟着我走就没错,不一定安静的地方就是好地方,走着。” 敲他的时机到了,我怎么能够放过他,就说道:“二爷爷,你也说过你没来过,咱俩都是头一次,你又没有地图,你怎么会认路认得那么清楚,对吧?走走,还是跟大孙子走。” 他看了看我的左右耳朵,指了指我,笑道:“你小子,是不是跟你二爷爷我,在冒什么坏水?快说,到底啥个意思。” 果然瞒不过他,不过既然他主动问我了,正好中了我的下怀,我直奔主题地说道:“啥个意思?二爷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大孙子我,你也是第一次来,可你带着我左拐右拐,在这么密集的林子里,一点都不慌张,跟我坦白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的左右耳朵,二爷爷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他说道:“你小子一点都不憨啊,问得多看得细,不达目的不罢休,好啊,二爷爷我就告诉你这个秘密。” 说着他指了指一棵树,我只见树干上被刻了一个记号,是一个箭头,这记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有人的食指那么长,只要足够细心,这种记号不难发现。 他尴尬地咳嗽了一下,骄傲地指着树干上的记号,说道:“知道吗?这记号的主意,可是你二爷爷我出的,每隔开大约二十米,就会有这样一个记号,记号嘛都是离地面一米左右,所有特别好找,当然这条路是你爷爷趟过的。” 我顿时有点无法理解,就用了一些责怪的口气,对二爷爷说道:“二爷爷,既然是我爷爷标的记号,您为什么不老早把这个事情,告诉我啊?” “这这……”二爷爷顿时语无伦次起来,脸色微红,恼羞成怒地说道:“告诉你个球,这都是考验你,考验你知道吗?没想到你这孩子倒也不傻,我替你爷爷放心了,别墨迹了,赶紧走着!” 看他那不情愿的样子,好像是我拆了他的台,心里估摸着,这老爷子是在我面前装高深,想树立起一个特别牛顶天的形象,不想却被我拆穿了,着实有些招笑。 话说到这儿,另一个问题,不得不说出来,正好给二爷爷拉回一局,他要是肯告诉我,我就卯足了劲儿夸他如何如何有学识就是了。 我于是就把乌青木的事情,说了出来,“哎,二爷爷,您说这乌青树奇怪不,我之前有看过一本古书,叫做《农野》,是专门研究植物的,按理来说的话,这神草灯虫发出绿色的光,是不可能也不利于乌青树木上的小绿叶生存的,可是您看。” 说到这儿,我就去指着树干上的小绿叶,“您看这叶子的长势,这里全是绿光,这怎么可能会有同样的绿叶呢?” 二爷爷摸了摸下巴,用手摘下几片小叶子,嗯了一声,说道:“这我倒是不太清楚,不过我以前倒是听你爷爷讲过‘阴间树’的故事,说的就是这乌青树,据说这乌青树是长在阴曹地府的,那地方黑漆漆一片,没有任何的阳光,但是这乌青树却是长的一片一片的,十八层地狱其中有一个酷刑,就是将生前犯了罪的孤魂野鬼,挂在树上,遭阴兵的抽打,然后奈何桥的孟婆会采摘这树上结的果子,榨橙汁做孟婆汤,这些孤魂野鬼受完了酷刑,决定改过自新,于是就去奈何桥喝孟婆汤,转而投胎,重生为人。” “这等事情,我不跟你说,是怕吓着你。”说到这儿,二爷爷挥手示意了下我,说道:“快走吧,这林子里,听你爷爷说,七妖八怪的特别多。” 说着二爷爷向前走去,我跟上去,看了看那个箭头记号,心说我爷爷这个老爷子,莫不是每次说出去走茶贩盐,都是来研究这魔沟来了。 二爷爷告诉了我记号这个事,其实能提供很大的效率,我和他一起去找记号,很快路就走的快了不少,只不过走在林子间久了,确实越来越觉得有股寒气,只往后脊梁骨钻。 走的腿快发麻的时候,我发现这里的裸露出来的石头,已经开始变成了花石头,黑色渐渐褪了不少,也就预示着这里的磁场消减了很多,本应该我戴的机械表会被磁化才对,但我仔细去观察表的时候,发现这表的材质很不一样,应该是艾狄生专门特制的一种防磁机械表,要不然早就影响校准了。 二爷爷忽然手指着前方,两头石麒麟栩栩如生,他说道:“结界到了。”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三爷爷(上) 我原本以为,所谓的结界,会是一副什么样子的,结果只是一座石桥罢了。 走近一看,这石桥又是极其的古怪,一头露在外面,另一头探进了水帘瀑布之中,正好刚才那条河的水,就是从这流下去的。 心说这是什么桥,这瀑布冲击而下的力道可不小,俗话讲水滴石穿,竟然没被冲断,叫人心中直喊怪哉。 整个桥宽能有十米左右,但不是很长,桥头的两侧与桥身连着两头石麒麟,麒麟是一种瑞兽,在古书上多有画像,我倒是不眼生,与古书上画像不同的是,眼前的麒麟显得更加阴森,前身如虎,且强健有力,后身如豹,迅捷无比,尾巴很像牛的尾巴,至于头部则很像龙,一双倒八字的眼睛深邃狭长,让人心生畏惧。 两头麒麟的桥中央,有一块两米高的石碑,隐隐有字,我和二爷爷前去查探。 有几道一气呵成的古字,这种文字远比甲骨文更加古老,更接近自然之象,每一个字就像是一个图画,显得灵巧生动。 大致内容是: 此乃二界之界碑,一界一法则,入者须慎,生死看天命。 凡无能之辈,闯入者,皆视草介野灌。 二爷爷啧了一声,用手点了点界碑上的古字,说道:“跟你爷爷,说的一模一样啊。” 我望了望桥尽头的瀑布,是从很高的岩缝迸射出来了,水势过于湍急,宛如一条雪白的锦缎,哗哗地冲击着桥面,激荡出三米多高的水雾,好像下一刻,这石桥就要被水冲断了一般。 不由得啧啧称奇道:“这可真是个奇迹啊!这么壮观的瀑布怎么说也已经存在了几千年之久,坚强的抗击这么强大的瀑布,而不崩断,实在是难以置信。” 二爷爷拍了下我的脑袋,白了眼我,说道:“你懂个啥,这石桥的石材里填充着大量的磁石,不知道是哪个祖先修的,这瀑布看似力道极大,但是石桥的表面有着一层磁场,所以水是落不到上面的,都被弹了出去,要不然就算是铁,也早给冲断了。” “咱们越往那头走,石桥的磁力越强,慢慢地我们就会像踩棉花一样,凭空的浮起来,当接近瀑布的时候,你爷爷说,必须要身子前倾到最大,然后用腿奋力奔跑才能穿过瀑布,记住,那力场就像是弹簧一样,你越用力,同样它给你的力度也就越大,也越好过关。” “二爷爷,你不觉着,我们能顺利地走到这,是不是太简单了,您说的青皮蛟怪,怎么一直没出现?”我回头看了看乌青树林说道。 “按理说,确实顺利了点,不过苏妲己想要进去,也得从这走,很有可能被她引了去。”二爷爷说道。 我觉得也很有道理,二爷爷让我睡了那么久,又给苏妲己留下第三只眼的线索,都应该是算计好的计谋。 二爷爷又扯出了一条细绳,叫我拴在腰上。 我们为了找一下感觉,又互相拎着对方的脖领子,然后找那种最大前倾向前蹬的感觉。 随后我俩高喊一二一二,冲向了石桥的尽头。 *** 犼帝:快过年了,相信大家跟我一样都在购置年货,哈哈,确实很忙,今天就更新一千字,反正过年也不断更是无疑的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三爷爷(中) 实话讲,我心里有数,这确实很没有把握,从千尺高的岩缝中倾泻而下的水流,那重量是极其恐怖的。 我们从底下冲进瀑布,非得砸死不可,但爷爷从这里经过,又提到了力场,那么水接近桥的一刹那,很可能是被巨大的反斥力给硬生生地弹开了,当然无论如何,这确实是一个科学上的考验。 只一刹那,并没来得及去多想,当接近瀑布的时候,我闭眼咬紧牙关,几乎是趴在桥面,脚上用力地向前蹬,本以为会摔倒,或者是被弹开之类的,没有到,冥冥中却有一股软绵绵的力道,将我不断地拖起来,很快我和二爷爷就冲进了瀑布里头。 进去之后,没想到里面又是山洞,也有大量的神草灯虫,只不过其中又混杂了其它颜色的飞虫,散发着色彩斑斓的光芒,虽然还是山洞这一点倒不错,不过这里就有了很多的人工痕迹,边角休憩的四四方方的,这一看就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结果,洞壁上,拥有着大量的图腾壁画,充斥着盎然的想象力,低头饮水的梅花鹿强健且神秘,绽放的鹿角上,十个眼色不同的月亮,使人称奇。 这一幅幅惊艳的壁画,以前都没有见过,这已经不属于地球的自然景象了,琳琅满目的一直延伸向上,我和二爷爷是站在底层的巨大方形石阶上,往上倾斜是宽广亘长的大型石阶,肯定是通向地面的,我这么觉得。 而且这里的石头,已不再是黑色的了,通体都是如非洲大峡谷的棕色体系,非洲大峡谷我在北平的时候,经常看一些来自西欧北美国外理事馆的杂志,有一些为了在洋学堂普及其它国家的文化知识,我都会使些小钱弄几本瞧瞧,顺带长个见识,确实老家跟北平是没法相提并论的,我看到了太多的东西。 二爷爷高兴地不得了,拧了拧身上的水,说道:“哎呀,这里好地方,我还真想在这里养老了,这里是个世外桃源,物美花香,这是一个新鲜的世界。” 我也学着他,去拧巴自己身上的水,就问他道:“二爷爷,这里还是我们的地球吗?这壁画上的景象,都不像是地球能够看到的啊。” 二爷爷指着洞壁上栩栩如生的壁画,说道:“你看!大孙子,这一幅幅壮观的景象,都是这个世界拥有之物,都是祖先一笔笔画出来的,这是一个新世界,当然不再是地球了,这里按照天行星象来说,是星系另一端的新世界,最古老的传说,都是以这个水帘洞传到我们的世界的,我们的祖先在这里,属于外星人,殖民者,现在祖先还被天石的力场囚禁在一块地域。” 我听得懵了,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一个盗墓派的后人,此刻已经不在地球了! 我连忙伸出手去打断二爷爷,惊呼道:“您等等您等等,什么!您是说咱俩已经不在地球上了?是在什么……星系的另一端?……的的新世界?……这,这到底咋回事儿呀?二爷爷,我怎么听糊涂了。” 二爷爷叹了一口气,有非常跟我耐心的讲道:“大孙子,你且听我给你慢慢讲来,其实是……” *** 犼帝:其实,这本小说是我从高三有的想法,大纲和世界观呢,慢慢从三十六派丰羽到更多的东西,我之前呢向以前的编辑推荐过,我的意思是推一推,因为《盗墓派》自从签约pc端试水推,上架pc端小推,就再也没有推荐过了,今年我大学毕业了,没办法苦求主编新换了责编,希望能够用不断更打动他给点推荐的资源,成绩不太好,可能是我上学的时候,真的经常断更,可那个时候正在上大学嘛哈哈。这本小说其中包含了大量的推论,这些推论都是用各行各业的知识累积而来的,可以说我对这本小说很上心了,虽然鬼吹盗笔珠玉在前,可我也不嫌弃市场冷淡,仍然在写,那么多人对这本小说,谈过观后感,说后面越看越好看,但是前面的引子太长了,建议我改一下,嗯,我采纳了,虽然我很执着,但是人慢慢大了,也得为饭碗着想了,这本小说虽然目前还没被推荐,但是我还是会去研究研究其它题材的书,比如我的玄幻小说《封神之道》,当然这本仍然会连载,也希望看盗版的朋友也看看正版给我订阅,让我好好写写,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写不下去了,并不是因为我的灵感枯竭,而是我要吃饭,没有推荐真的没法写,这是人之常情,让我想起以前编辑的一句话,你的小说不符合市场胃口为什么还这么执着,我心中苦笑啊,你都没给我推荐,怎么说的这话,但我没说什么,毕竟人家想推你,动动手指的事,希望新换的编辑赐福于我,好好的将这个故事得以呈现给大家,最近霸唱老师的怒晴湘西那么火,亲爱的三叔重启也要搬上屏幕了,呃?我想说这个题材这么吃香,被我把握着分寸,就不被推一推吗?好了,明天继续更新,关于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后续会好好写书,给大家看的。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三爷爷(下) 二爷爷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组织语言,片刻过后,他继续说道:“其实,如要说清楚,这个事情嘛,必须要以天文学的知识,才能阐述明白了。” “天石陨落到地球的时候,是伴随着众多的陨石而下来的,那个时候正是冰河世纪之前,也就是恐龙等大型蛮兽时代,引起了地球生命无法抵抗的灾难,先是陆地地震、火山爆发灾难,紧接着便是台风和飓风,龙卷风什么的都是小菜了,就是这样,地球上的大体类生命,全部灭绝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要么选择死亡,要么选择进化,因为这些陨石上,给地球带来了新的元素,很快,人类强大了起来,很多生物的基因也得以进化,这些都是你爷爷在其它的壁画上看来的,那时候人类为了独霸地球,很多无法得以控制的猛兽,都被灭种,譬如剑齿虎之类的。” “后来祖先们,意识到陨石中蕴涵着大量的元素和天外文明,开始着手研究,但那个时候,交通更为淤塞,一个部落在千里之外的突发情况,根本无法掌握,又没有相对的法制纪律,所以时不时就会崛起不大不小的战役,当然这是老一批的祖先不愿意看到的,于是便隐蔽起来,暗中研究。” “当时没有法律的约束,也没有国家之分,只有部落和种族之辨,陨石是比现在的黄金还要抢手的东西,它就像是上帝撒在人间的糖果,上面有智慧和强大的药剂,才引起各种争斗,传言有一蛮族因熬食了陨石,变的身强体壮,接连征服了很多个种族,甚至是灭绝了很多种族,人们才得以知道,原来陨石还可以吃,逐渐的因为吃了陨石,很多种族的基因都发生了变异,过长的体毛褪掉,弯曲的脊背挺直,狰狞的面目开始变的美丽,而且相较以前,也更加聪明了。” “你知道咱们巫葬派的三元血是怎么来的吗?” 我听得傻眼了,僵硬地说道:“您难道是说,也是因为吃了陨石而变异的吗?” 二爷爷点点头,说道:“没错,不应该说是变异,用进化来形容更加恰当,后来经过老祖先的研究,发现在神农架还有一块天石,它很独特,通体黑色,石头内部发出涡涡地响动,刨开一看,竟是一个梭形的天外文明的机器,梭形的中央镶嵌着一块圆形的黑石,表面黑漆漆的,像浆糊一样在蠕动着,其中有一位祖先,去碰它,立马就被扯了进去,无声无息,剩下的祖先们非常害怕,把它命名为混洞,于是祖先将这个混洞,带到了地下,封在一处秘密的洞府之间,却不想,久而久之,周围的石头都变成了黑陨石,祖先才发现了它的磁场,经过漫长的研究,祖先掌握了混洞外星文明机器的简单使用方法,实现了大穿梭,搭建了时空之桥。” “时空之桥?”我疑惑地问道。 二爷爷跺了跺脚,点头道:“是的,就在这地下面,我们来这里之前的石桥底下,就是藏匿混洞的地府,因为磁场的关系,瀑布才会被弹开,现在梭形混洞,一半在这个星球,一半在地球,这里是银河系的另一端,也正好是地球在银河系对称的另一端。” “那这个星球,叫什么?”我震惊地问道。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六十六章 翡翠星 二爷爷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一直倾斜向上的巨大石阶,叹了一口气,“你这个大孙子,倒是把不耻下问这个优秀的习惯,发挥的淋漓尽致,可我得喘口气儿,有什么问题,去上面榨干你三爷爷去。” 我只好点了点头,心说这老头又不耐烦了。 这每个巨大的石阶上,因为上下过高,在石阶与石阶之间,又修葺了十一个小石阶,这么大的石阶重叠在一起,很像金字塔的感觉,但我和二爷爷所被吸引的,还是左右壁画上的内容,有很多生物,都是在山海经里所描绘的神兽。 一路上去,我不由得啧啧称奇,心说一些东西,果真不是空穴来风,什么样的神话传说,它都得必须要有一个原型。 比如说,雷神这个带有神话色彩的角色,在中西方文化上皆有此神,西方称雷神是众神之王宙斯之子,而东方的雷神,是玉皇大帝手下,配合龙王布雨施雷的一员天将。 由此可以不难看出,在很久以前的世界上,肯定有雷神这样一个人物的原型存在,所以即使是神话中,也很有可能隐藏着我们以前的真正历史。 此刻,我难以置信,我居然距离神话这么近,科学的终端,对于愚昧者而言,它就是神学。 也许,曾经的地球,就被超高的外星文明洗礼过,他们利用科学造访地球,而那时候还未进化的人类,淤塞愚昧,更无法理解眼前的事物,只能膜拜和臣服,所以才诞生了神话。 不过,虽然这只是我从科学角度的臆测,但也未必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毕竟人类的进化,又有谁从头彻尾的讲的清楚呢,如果能够讲得通,那必然是科学。 我现在所在的这颗星球,很可能便是地球文明的起源和老师,当我越往上走,我愈发的确定,是这样的,没错,这个星球,确实是地球所有神话的来源,很多神话的原型都出现在了这里! 我没想到这个石阶会这么长,好像是从魔沟的栈道,从下往上走一般累,直到最后,我已经没心思去看壁画了,只顾着喘气了。 大约用时三个小时,我才和二爷爷走完了石阶,走上去,确实是到达了地面,而且还是一座巨大的殿堂,高耸的石柱,光滑的地板,左右排立的白石神像,而我们便是从一条巨大的石蛇口中走出来的。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累,汗水啪嗒啪嗒地,不停地往下流。 在大殿的一处喷泉边上,或坐着或站着几个人,我一看,都是久违的脸庞,爷爷、发丘指、李三洞、李倩倪,还有一个女人,是苏妲己。 他们都眼睁睁地看着我,可是,下一刻,我很不争气,眼前一花,晕倒在地。 ……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棉被上的,双腿、屁股、甚至是浑身都痛的厉害,哪怕一动,都是十分的剧痛。 我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就去看周围,发现他们所有人,都在围着二爷爷,好像是在商量着什么事情,唯独坐在水池边上的苏妲己,在抚摸着手里的青铜剑,不知道在独自的思考着什么,时不时地朝我的方向看过来,当发现我醒过来,她的眼神,立马定格在了我这里。 此刻,去看她的时候,没有了噩梦中的可怕,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绝美的容颜,她白皙的长腿正好对着我叉开,一时春光乍泄,我赶紧避开,对着爷爷咳嗽了一声。 大家一看我醒了过来,都急忙围过来,爷爷摸了摸我的额头,说道:“葬儿啊,我已经给你服了药了,一会儿就会好起来的,你的肌肉撕裂的很严重,你二爷爷稍微比你的情况好一点。” 我疑惑地说道:“我肌肉撕裂了?我好像并没有受过伤,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发丘指的头发长的已经到脊背了,也有很长的时间不见他了,他说道:“这里不比地球了,这里是体积相较地球大几万倍的翡翠行星,我们这么称呼它,具体叫什么,不得而知,这里的引力比预计小一些,但还是比地球大得很多,所以你的肌肉因为不适应翡翠星的引力,而导致严重撕裂了,不过肌肉都是撕裂然后再生,只会让你变得更加强壮些。” 我点了下头,原来是这样,去看二爷爷,他也依靠在棉被上瞅着我,我问他道:“哎?二爷爷,不是说还有三爷爷,我怎么没看见他?” 这时候李三洞,蹲下瞧了瞧我,拍了一下我的头,说道:“葬儿啊,我就是你三爷爷,郭开天。” 说到这儿,他站起来,从脸上接下来一张人皮面具,他的手上也扒了一层厚厚的皮,紧接着身体上咯咯直响,身材一下子拔高了起来! 缩骨功! 我彻底惊呆了,此刻李三洞以及不再是李三洞了,从似农民的平庸面容,一下子变成了五十挂零左右的中年男人,黑白茬儿的头发,也算得上是一个小老头了,看上去很精神,眼神犀利,气质雍容,眉角之间,散发着严肃。 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他哈哈一笑,说道:“三爷爷我,可是一直在你身边啊,大孙子。” 霎时,感动的我热泪盈眶起来,原来这一路上,三个爷爷都没有离开过我。 三个爷爷一看我,转起眼泪来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李倩倪也咯咯地笑起来,我指着她,“这……” 心说这一位,也不简单吧。 还没来得及细猜,三爷爷郭开天,说道:“这是你姐,郭嘉妍。” “噢!”我只能点了点头,果然很复杂,这我真的没有看透,藏得真深啊。 三爷爷看了看我姐郭嘉妍,叹了口气,说道:“你姐,在美国是教授,主要专门钻研生物领域,目的是找到麒麟血和三元血的秘密,这次回国,是取得了成功的进展,并带回来了美国的部分峡谷,岩石已经开始黑化,也正好那时候,美国来的艾狄生进入魔沟,所以你爹娘才会去美国,缓解情况,以免让整个世界,引起恐慌。”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六十七章 泊兰之境(上) 我点了点头,我的爹娘现在估计已经在大洋彼岸了,我很难想象他们会用什么方法,来平息那边的舆论。 我说道:“我爹娘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们两个去美国,能有什么作用?” 郭嘉妍微微一笑,对我一笑,说道:“弟弟,你这么想的话,那我一个女生去美国那边,岂不是更难混?” 随之,她又嫣然一笑,说道:“放心吧,美国那边,啊不,是这个世界上每个大陆板块,都有我们郭家和上官家族的人,你爹娘到了那边,自会有人照应,再者说,你爹娘身上都有功夫,要智谋更是人中龙凤,估计他们现在,是在担心你呢。” 我爹娘有功夫,我可从来没见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藏字在我家,体现的太过极致了。 我低头沉淀了一会儿,又去看苏妲己,按理说,苏妲己跟我们是仇人才对,怎么现在却像是队友一般和谐呢。 他们肯定是做了什么和解吧? 因为苏妲己跟发丘指,是有着同族血缘关系的,所以问他更合适,我说道:“苏妲己……她,为什么和你们待在一起?她,不是我们的敌人吗?” “敌人?”郭嘉妍疑惑道。 “难道不是吗?”我一步步紧逼问题的中心地带。 “你。”突然苏妲己说话了!她很冷淡地对我说道“你”这个字。 我一惊,有些手足无措,于是直接面向她,以同样的口气,回复她道:“有什么事吗?” “你过来。”她又说话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她说句话,会那么吃惊,很可能是源于,她活了几千年?还是沉睡了几千年,又醒了?我他娘的在吃惊? 我脑子什么都没想,居然撑起了身子,要爬过去,她的眼睛有一些淡绿色,声音稍微带一些妩媚的沙哑。 我爷爷立马按住了我的胸膛,对我说道:“葬儿,深呼吸,冷静下来,你中了她的蛇瞳魅术了。” 于是,我爷爷低下头,没有看她,说道:“我们家葬儿还是个孩子,你莫要有什么心思。” 我深深地一呼吸,顿时那莫名的冲动,消减了不少,不过我还是移不开她的脸,太美了,那是一种非常别致的美。 “我会。”苏妲己淡淡地打量了我一下,又说道:“给他长生。” 发丘指突然向苏妲己走了一步,淡淡道:“你现在没资格,他不属于你。” 苏妲己听完发丘指的话,目光一下子变得凌厉了起来,将手中的青铜剑往地上一戳,淡淡地说道:“为何。” “他与我妹妹有婚约在先。”发丘指也把声音严肃了起来。 “哼。”苏妲己冷哼一声,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我。 我心道莫不是她喜欢上了我?天! 二爷爷对着三爷爷一使眼色,三爷爷上来遮住了我的眼睛,也没有看苏妲己,低着头说道:“打开第三只眼,需要处子之身,你为了你的目标,应该要知道其中的利害。” “并且,你们都是隔代的人,就算你是处子之身,我们家也不能同意。” 这话一出,苏妲己立即站了起来,径直地走向我。 我爷爷一下子防备了起来,当下吼了一嗓子,“站住!你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发丘指立即抽出了金剑,站在了我与苏妲己的中间,对她说道:“念我们是同族之情,我不想伤你,若你不知悔改,我宁愿毁了你。” 哪知苏妲己,一记青铜剑就批了下来,速度快的难以想象,发丘指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苏妲己的青铜剑已经停在了他的头上,力道把握的恰到好处,还差一寸就劈到了他。 “你。”苏妲己淡淡地看着发丘指,“又有什么资格。” 发丘指不甘示弱地与她对视,忽地手里的金剑将头上的青铜剑挡开,也一记劈了向了苏妲己,苏妲己的身法极快,往后一仰,夺过了发丘指一剑,又猛地刺向了发丘指的咽喉。 显而易见,发丘指的速度,没有苏妲己快,只能收剑挡住青铜剑的剑锋,渐渐地,发丘指手中的金剑弯出了一个弧度! 发丘指不得已,向后退了一步。 心说乖乖,连发丘指这么厉害的角色,在苏妲己面前都还显得勉强。 二爷爷躺在地上的棉被上,着急了起来,一伸手喝住,“好了,都住手,苏妲己,你想干什么?只有我们知道打开第三只眼的方法,别忘了,现在谁才是老大!” “我。”苏妲己淡淡地说道:“就很厌地球的边边……框框。” “凡事都要束缚。”说到这,她收回了青铜剑。 发丘指冷哼了一声。 我姐郭嘉妍看不下去了,做了个蔑视的表情,对苏妲己说道:“我们分的清楚些最好,说好的合作,你现在在干什么?地球很边边框框吗?哈是啊,可我们觉得那是诚信,昂,如果你说封建社会的约束,对不起,我们盗墓派最讨厌封建制度,你上来就直奔我弟弟,问过我弟弟了吗?你穿我弟弟衣服算怎么回事?” 我爷爷也非常严肃地看着我,二爷爷用审问的口气,对我说道:“葬儿!通着昆仑山的面,你解释清楚,你的皮衣怎么会在苏妲己身上!” 一下子三个爷爷都愤怒了,眼睛冒火地看着我,吓得我心肝直颤,于是只好将那一晚的事情,说了出来,我为了坦白自己,说的很详细,我说如何抱着王惠珍,再如何把衣服脱下来披到她身上,又如何看见苏妲己偷了我的衣服,走进了山林。 说完之后,三个爷爷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我爷爷没忍住,啪地就是给了我一记耳光,我被打得懵了,见爷爷扬手又要打我,我顿时害怕了,觉得事情可能已经很严重了。 发丘指一弯腰,抓住了爷爷的手腕,说道:“息怒。” 爷爷怒不可及,说道:“这小子太对不起朱砂了,我替她好好教训他。” 发丘指压下了一口气,说道:“按理说,他不知情,并且也没做错什么,算了吧。”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六十八章 泊兰之境(中) 爷爷见发丘指这样说了,才跟我作罢。 爷爷很少打我的,我如同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没忍住,掉下了眼泪,心说我容易嘛我,一开始,我根本什么他娘的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承担什么莫名其妙的责任,我又没有见过什么昆仑山上的朱砂,什么婚约,我什么时候知道过? 我招谁惹谁了? 越想越委屈,我断断续续地抽泣了起来,这一哭,浑身都痛得厉害,我又使劲地憋着,我不想再去看爷爷,什么都不告诉我,害的我被骂被打,我侧着头,躺在了被子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爷爷一看我这般,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弄得他老脸一红,赶紧拍我的肩膀,劝道:“大孙子,别哭了,回家爷爷给你买糖葫芦吃。” 二爷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责爷爷道:“我说老大,这葬儿都多大了,还整老一套。” 随后,他扭头看了看三爷爷,抬了抬下巴,说道:“老三,你快劝劝大孙子,你鬼主意不是最多吗?啊?” 三爷爷摇摇头,用鼻子出了一口大气,说道:“我哪行,这事儿按理说,根本不怨人孩子,老大下手打人确实要让葬儿很憋屈,可不打……又怎么跟上官家交代。” 说到这儿,他没有办法,叹了口气,对我姐郭嘉妍瞧瞧说道:“你去安慰下葬儿,劝他想开点。” 我姐郭嘉妍,也没想到我会哭,看得出来她很不擅长去哄一个哭哭啼啼的人,她走过来,蹲下身子,看着我好一会儿,啧了一声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弟弟你这一哭,瞧你像个没过门的黄花小丫头似的……” 说我是黄花小丫头?这我能忍,那我还是宁愿挨我爷爷一耳光,没等她说完,我赶紧用军大衣的袖子,擦干了眼泪,说道:“停!打住!得得得,我不哭了,我不委屈了。” 三个爷爷一瞧,又被惹得大笑起来,爷爷往前一倾身子,和蔼的说道:“葬儿啊,别生爷爷的气哈,听话,懂点儿事,这么安排有这么安排的道理,更何况,一开始告诉给你,你还未必能够想得通。” 我姐郭嘉妍站了起来,长出了一口气,也说道:“是呀,弟弟,我在十七岁以前,也以为自己是个普通人,可自从去了美国,才知道我们的家族,有多庞大,我觉得……这已经很好了,至少,让我们在干大事之前喘口气儿,有个美好的回忆,不是吗?” 我爷爷嘿嘿一笑,点头道:“就是就是,葬儿,你看你十七岁之前,那是多美好的回忆。” 我气得直翻白眼,美好的回忆?那真的是美好的回忆吗?如果和一群盗墓贼生活在山沟沟里,生活了十七年,如果那叫美好的回忆,可能我的脑袋被驴踢了噻。 正在这时,本以为整个局面都已经化解了,谁知苏妲己还是向着我走过来,三爷爷和三爷爷立马掏出了枪,三爷爷说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泊兰之境(下) 要说再快,苏妲己也不能快得过子弹吧,既然,她的目的与我们的目的是相反的,爷爷们和发丘指为什么不下手,除掉她? 恐怕,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可能与我的情况是一样的,也知道怎么去见祖先的方法,不过恐怕,那是另外一种方法,同样与我的第三只眼,都是很关键,而且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要不然,她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向着我走过来,她有绝对的把握,我们一定不会伤害她,不过,那个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让开,离我远些。”苏妲己冷冷地说道:“我要检查他。” 二爷爷稍微有些慌神,对着苏妲己说道:“你检查谁?检查我吗?” 苏妲己没有搭理我二爷爷,而是俯视了一眼我爷爷,说道:“你是他们的老大,嗯,如果想合作,我必须检查他。” 爷爷缓缓站起身来,叹了口气,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道:“我郭顶天,吐个吐沫都是颗钉,你又不知道第三只眼的开启方法,再怎么检查,又有什么用。” “我。”苏妲己盯着我的眼睛,微微一抿嘴,像是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说道:“是不知开启方法,并不代表我与真相很远,我祖上西王母,也有第三只眼。” 我爷爷突然睁开了眼睛,显得很吃惊,但并没有去看她,只说道:“你有把握?” “我。”苏妲己对着我爷爷和三爷爷一挥手,说道:“有。” 发丘指显然不同意,但爷爷还是拦住他,后退了两步,说道:“我知道,你为了能够去天宫,付出了很多,你也不是一个坏人,可我还是最后劝你一句,地球,还是值得救的。” “我何曾。”苏妲己凌厉地看了我爷爷一眼,说道:“阻碍你们了,我一直在走自己的……路。” 说到这,她很大方地蹲下身来,我避开她的腿,还是努力地去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要做什么?我真的只是个普通人。” 我三爷爷郭开天奇声怪调地咳嗽了一声,我虽然和他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也不知道他的性格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过,他的这一声咳嗽,应该是在提醒我。 有第三只眼的人,会是个普通人吗? 我立即改了腔调,不自然地对苏妲己说道:“啊呸,别过来啊,老子有第三只眼,当心射死你。” 我姐郭嘉妍扑哧一笑,捂着嘴趴在三爷爷的耳朵上,直笑话我,“你看我弟弟他那怂样。” 三爷爷看了看爷爷,说道:“你个丫头片子,乱说话,不知道你大大爷最护犊子,一会儿他就该数落我没教育好你了,我在他面前,还不是一样怂。” “切,我开玩笑的。”我姐郭嘉妍撇撇嘴说道。 苏妲己伸出两根手指,一个一个解开了我军大衣的扣子,紧接着又从下向上解我衬衫的扣子,刚解开两个扣子,我心说这不对劲儿啊!这是要给我脱衣服啊。 我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由于用力过猛,浑身不由得酸痛了一下,吃痛地说道:“停,你要干什么!”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七十章 天宫制度(上) 我没有想到的是,苏妲己的身体摸上去非常的温凉,要比正常的身体,温度低很多。 一碰到她,她的眉头微微一锁,身体似乎颤抖了一下,意外的是,她没有反抗,而是看了看我的眼睛,停止了动作,一下子我们都僵硬住了。 发丘指在一旁冷哼了一声,对我说道:“郭葬,松手,你血热,她的体内有赤金长生草,这种长生术寒冷时的力量就和普通人一样,但是愈热愈强,现在她就在纳你的阳。” 我吓得立即松开她的手腕,苏妲己冷笑了一下,二指一并,指头点在了我肚脐下三寸的两头乌黑记上,她闭上眼睛,停顿了好一会儿,忽然,她猛地用力往那个黑记上一点,我眼前冒起了金星。 大脑瞬间进入了一种很空灵的状态,慢慢地我的听力、感知力一下子增加了很多,我甚至能够听得见大殿外面,清风刮娑着草叶的声音,所有人的心跳尽在我的监听下,直到最后,我的额头眉间一阵酸胀,渐渐地钻心的疼起来。 滚烫的血液从额间淌了出来,就是在这一刻,我好像听见一个悠远的呼吸声,从我肚子里,慢慢地一呼一吸。 又猛地一刹那,我额头间有了一只眼睛! 它和我的两只肉眼不同,它所能够看得见的,用一句话来说,那应该是热量、能量,还有结构,空气中微小的声波,我都能够看的一清二楚。 当我潜意识里察觉到,我开启了第三只眼的时候,我去看苏妲己,只有微微一缕黄褐色的热量从她的身体上散发出来,但下一刻我彻底惊呆了,她的心脏居然是金色的! 还没来得及仔细观瞧,苏妲己察觉到了我的眼神,立马将按在我肚子上的手,撤了回去,我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瞬间痛的闭了起来。 苏妲己伸出手掌,抓住了我的胳膊,仿佛刚才一刹那让她变的很虚弱,她现在在吸收我的热量。 她喘了口气,胸口起伏了一下,淡淡地说道:“原来如此。” 她打量着我的额头,略微有些吃惊地说道:“奇怪,我祖上西王母和我是……同一种血脉,按理说,她不应该有第三只眼的才对。” 我爷爷向前走了一步,看着我的额头,把手背到身后,呵呵一笑,说道:“你的祖上西王母,虽然没有三元血脉,不能够使金乌仙寄生,但是第三只眼每个人都有,如要开启它,看到宇宙自然的能量,观察虚数空间,必须要让大脑里的松果体促进发育,要知道松果体,有第三只眼的全部结构,金乌仙是一种超自然的能量体生物,世界万物,一草一木,都是宇宙能量大爆发的产物,现在人类的第三只眼,已经退化的相当严重,若想要开启它,必须需要足够的能量,你刚才惊动了金乌仙,才激发了能量,金乌仙已经和葬儿认了主,它想通过第三只眼,来辨别危险罢了。” 爷爷叹了一口气,由衷的感叹道:“本想着金乌仙能够慢慢熟悉葬儿的身体,渐渐融合,没想到在你的刺激下,它为了抵御危险,已经迅速地和葬儿顺利的完成了最后的认主步骤了。” 苏妲己眼睛痴痴地盯着我的肚子,“哦”了一声,撩撩头发,淡淡地说道:“如此说,打开第三只眼,需要非常大的能量,直白地说,需要……一个……不,虽然第三只眼,很诱惑,不过我不想像祖先一样,变成一条人蛇。” 三爷爷郭开天,一抱膀子,捏了捏胡须,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你不想变成一条人蛇,不是也通过翡翠星的赤金长生草,获得了长生,你的过往,说实话老三很佩服,也算是一番成就,可你若将地球的那一半天石强行抽回翡翠星,地球会被巨大的引力破坏,轻则大坍缩,重则地球将会爆炸。” 苏妲己凌厉地看向三爷爷,稍有些愤怒地说道:“我……并没有想让祖先撤回时空桥的想法,我只想进入到天宫大世界。” 爷爷淡淡地说道:“可若要打开与天宫的屏障,就必须要把时空桥撤回翡翠星。” 苏妲己的头扭了回来,抿了抿嘴,没再说话,眼神稍稍暗淡,沉默了下去。 说到这儿,有一些我就听的糊涂了,我问道:“什么是时空桥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还有什么什么天宫?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我看向爷爷,说道:“还有爷爷,虚数空间……在堪舆数术中,理解为在同一地点,在同一时空下的另一种形态或者多种形态,您当时不是说这种空间,它并不存在吗?有违反物质能量守恒定律,就比如现在我们站在这,绝对不会有另一群人也站在这,这几乎不可能……” “不。”爷爷伸出手打住我的话,用食指比划起来,说道:“以前在太阳系,物质并不复杂,自然定律皆在堪舆掌控之中,在太阳系,时间为宇,空间为宙,每20年,木星和土星交汇一次,这叫一运,每60年,木星、土星、水星三星交汇一次,这叫一元,每180年,九星连珠一次,这叫一正元,540年为3个一正元,这叫一卦,而八卦是4320年,也是一太极。” “这是太阳系的堪舆算法,而等我到了这个翡翠星之后,赫然发现,堪舆算法在这里,根本行不通,这里的算法连八八六十四卦都无法通用,只要是超过六十四卦的宇宙时空,就是虚数空间,也就是说,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也许正在发生着很多个千奇百怪的事情,而第三只眼也有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太极眼,第二阶段是混元眼,第三阶段就是虚数之眼,第三只眼只有达到第三阶段,才能够观察到虚数空间。” “而这个翡翠星已经达到了虚数时空的初级阶段,混元时空顶峰,只有被时空桥封闭的泊兰之境,才是最理想的太极时空。” 爷爷对着苏妲己说道:“祖先,其实十几万年以来,都在安全的,一点点的学习翡翠星的知识,并把时空桥一点点拉回翡翠星,对地球并没有多大的伤害,就算你能通过时空桥的屏障,到达了混元时空,以你现在的能力,根本没办法在那种高纬度空间生存下去。” 苏妲己眼睛微微一眯,轻吐道:“这你不用操心,我有办法。”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天宫制度(下) 我又好奇的提出了一个疑问,“能告诉我,什么是泊兰之境吗?还有天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爷爷看我这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觉着莫名的好笑,对我爷爷说道:“老大,我此生最佩服你的,就是教育出葬儿这么个大孙子,我这一路上,算是怕了他了,不懂他就问,想不明白也要问,就像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唉,差点没给我说断气儿,这孙子可是个活宝。” 我姐郭嘉妍噗地掩嘴一笑,嘲笑地对二爷爷说道:“二大爷,这说明我弟他爱学习啊。” 三爷爷微微一笑,捏着下巴上的山羊胡,说道:“还是三爷爷疼你啊,我告诉你。” “所谓的泊兰之境,是祖先们在翡翠星,所占领的地界、嗯,领域,但是对于整个翡翠星来说呢,差不多就是沧海一粟,这么说吧,泊兰之境都是因为时空桥的关系,才会安全的与外面的世界产生屏障,否则,祖先将不会有机会存活到现在,说白了吧,泊兰之境,它就是祖先在翡翠星的避难所,而泊兰之境外面的世界,就是天宫世界。” “当然‘天宫’这个称呼,是祖先在很早以前的叫法,祖先因为不能够走出泊兰之境,不知道,翡翠星具体有多大,但是通过堪舆算法,这颗翡翠星,可能还要比太阳系的木星,大上很多倍不止,那是一个集万千法则与空间的地方,整个天空都是翡翠色的,美的一塌糊涂,有各种体格庞大的生物,精灵、野蛮的山林……总之这些,都是祖先的叫法。” “不过祖先确定,科学的终端就是神学,翡翠星的水平,就到了神的临界点,所以苏妲己知道这个秘密,才想进入,天宫世界,那里诱惑多多,又具有非常多的可能性,长生已不再是翡翠星的极致追求了,巨大的力量,超强的技能,所向披靡的知识海洋,足以去各大星系建立自己的殖民地,也就是自己的王国,会有源源不断的宇宙资源等待自己开采,能力大到一定程度,还可以在宇宙建立属于自己的创神文明,让自己的威名,传扬遍整个宇宙。” “在我们地球的眼里,这已经算是无与伦比的伟大梦想了,但是翡翠星的诸多高级文明,却不这么认为,根据他们的算法,银河系的正中心,是一个巨大的黑洞,这个黑洞正在慢慢地吞噬着,银河系,包括地球,当然也包括翡翠星,能力越大,往往想的就会越长远。” “所以,翡翠星的高级文明,联盟起来,研究银河系中间的超级黑洞,这中间,他们自创了一些黑洞,有很多失败了,但也有很多成功了,却无法驾驭,就比如说,祖先发现的时空桥。” “再后来,诸多高级文明为了研究黑洞,相互来往愈加密切,逐渐的,天宫世界迎来了一个辉煌的时刻,联盟再度升级,形成了天宫制度,每个文明都有自己的一套法律,但是也会得到总的天宫制度的约束和保护,按照地球的算法,翡翠星在五万年前,就已经诞生了天宫制度。” “泊兰之境,说的简白一点,就是翡翠星的实验基地,总有一天翡翠星会研究成功,到那时候,屏障被打开,不知道会是一场恶战,还是又一次伟大的联合,但毋庸置疑的是,我们人类在他们眼中,恐怕连低级动物都算不上吧……” 三爷爷说完这些,大家一时间沉默了下去,就连苏妲己也表现出无力又激动的表情,果然这才是魔沟所有事情的终极。 我不由得一怔,长长地感叹了一句,说道:“地球……太落后了。” “嗯。”苏妲己幽幽地对我说道:“岂止,这颗翡翠的总文明程度,可能要超过地球百亿年还不止,而且你知道吗?翡翠上有着更优秀的,类似人类的基因,那才是一个真正的世界,你知道吗?到了天宫世界,我们还可以升级我们的身体……这些,地球都没有,难道你不想去吗?”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我,我还是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想,还确实挺诱惑人的,不过我们的根在地球,那里有十几亿人,为了几个人进入到天宫世界,就要损失那么多的同胞吗?” “同胞?”苏妲己嘲讽的一笑,喃喃道:“这些人不值得救,我从西周初期开始沉睡的时候,天下就是一片大乱,我当时毁了整个殷商,最后,什么封神榜小说,还是什么周朝,又给我扣上一顶好听的帽子了?我告诉你,地球的人类,都是自私的,改变不了他们的本性,即使我现在醒了,你再看看,整个地球都打成了一锅粥!怎么进步?怎么在外星文明面前保护自己?没有……他们只在乎怎么让自己吃得饱穿得暖,只在乎有没有个好配偶,改变不了的,也许,在翡翠星上,连一群蝼蚁都比不上,无可救药。” 我姐郭嘉妍上前一步,争辩道:“是,你说地球落后,一直战争,这没错,可每次战争之后,人类的知识就会进步,那里它也是你的家,你还有没有良心……” 三爷爷还未等我姐郭嘉妍说完,立马扯了她一把,呵斥道:“放肆,她只是对地球失望了,还并没有打算毁掉地球。” “好了。”爷爷叹了一口气,说道:“都不要争辩了,盗墓派晋朝时期那一代,已经失败了,迄今为止,还真的只有苏妲己一个人,见过祖先,剩下的,我们也只是,在这大殿的图书阁了解一些翡翠星,按照晋代那一批盗墓派先人的记载,这里本应该没有大殿的,很可能泊兰之境的祖先取得了新进展,才在这里修建了一个殿堂,这,很重要。” 二爷爷问我爷爷道:“老大,咱们什么时候去见祖先?” 爷爷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都要仰仗苏妲己……苏前辈。” 苏妲己盯着我的眼睛,饶有趣味地说道:“你看……你爷爷叫我苏前辈,我老吗?”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七十二章 千年之约 我盯着她绝美的容颜,她的样子好像在二十岁的时候,戛然而止了,结巴地说道:“不不……不老,爷爷可能指的是,你的灵魂、精神。” “嗯。”她点了下头,轻声说道:“没错,能够变老的也许只有肉体,但不会是你的精神和思想……新时代来临了,你愿不愿意与我,一起去,开创一个属于我们的世界。” 我摇了摇头,拒绝她,说道:“恐怕在你升级你的身体之前,我只不过是你力量的给养罢了,对不起,地球上,还有我爹娘,还有许多新鲜的事物,我没必要倾倒在一个刚刚认识,陌生的女人,石榴裙下。” 啪! 苏妲己扇了我一个耳光,撒开我的胳膊,站起了身,说道:“不知好歹。” 她这一下子,力道可真够大的,打得我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十个小时之后,我睡醒了,感觉浑身不那么酸痛了,我两只手撑住地板,也轻轻松松地站起来。 爷爷们和我姐郭嘉妍围了过来,而苏妲己已经站在了大殿的门口。 只有左边的脸,还微微的有些疼痛,我用手揉了揉,看着爷爷,问道:“爷爷,我们现在……是准备,去见祖先了吗?” 爷爷摇了摇头,严肃地说道:“事情有变,苏妲己又跟我们进行了一次谈判。” “怎么了?”我问道。 二爷爷瞄了一眼苏妲己的背影,说道:“苏妲己说,她早年一心研究长生术,追求传说中的天宫,还并未嫁过人,她说她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嫁给你,和你在一起,否则她就不会带我们去见祖先,如果是那样的话,地球上的天石,不是没有可能被收回翡翠星,那样地球,就彻底完蛋了。” 三爷爷补充道:“当然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我们三个和你爹娘,已经跟昆仑山古族定下了婚约,这种情况下,只能舍小义保大义,我们替你答应了苏妲己,不过,上官介龙一句话没说,就走了,他若是苏妲己的对手,估计早动手了。” 我一看,果然发丘指,已经不在了! 爷爷叹了口气,小声说道:“他……应该是,回昆仑了。” 我大吃了一惊,心说跟我订婚约的那个女孩儿,到底是谁? 其实,我并没有多大的不情愿,毕竟爷爷们擅自给我答应婚约,内心深处就挺反感的,而且我和那个女孩儿,又不认识,苏妲己确实是一个古人,但她又很美,我很难说得出来讨厌二字。 面对爷爷们,只好问道:“发丘指回去了?” 我回头看了看那个青蛇洞,问爷爷道:“爷爷,跟我有婚约的那女孩儿,到底是谁呀?” 爷爷叹了口气,说道:“估计以后,没脸再去昆仑山了,介龙,他可能回去找他妹妹了,估计他也没法交差了。” 我姐郭嘉妍在一旁皱着眉,虽然我能够感觉得到,哪里似乎并不那么简单,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儿,只是每个人的行为、脸色,和平常有一些差异。 爷爷继续说道:“你在昆仑山古族婚约的对象,名字叫上官朱砂,是麒麟族族长的小女儿,与你同岁,上官介龙是她亲二哥,她的亲大哥叫上官云僧,他们的实力太强了,唯恐这次……是得罪了他们。” “上官朱砂?与我同岁,今年也是17岁了……”我喃喃自语道。 苏妲己的耳朵动了下,回过头,静静地看向我说道:“你。”她总是习惯停顿一下,才说道:“过来。” 爷爷给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要顺从她,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心领神会,悻悻地走到了她的身边,她的头发像极了黑色的瀑布一般,在微风中肆意的飘舞,她睁着眼睛一眨不眨,一直盯着我走到她身边,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钻进了我的鼻孔。 我脸色一红,对她说道:“叫我什么事?现在可以启程去见祖先了吗?” 她的嘴角微微一勾,轻声说道:“会的。” “你觉得……我坏吗?”她问我道,看上去显得很严肃。 我犹豫了一下,搔了下鬓角的头发,说道:“你不用在乎地球上的人,怎么看你,他们很大一部分的精神都活在虚构的故事里,那都是谣言,我认识的你,其实很简单,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点都不坏。”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道:“嗯,那还比较好,其实两千多年都过去了,我对有没有伴侣,已经没什么苛求了,只不过我看你挺顺眼的,我也没想隐瞒你们什么,以后的日子,我会在泊兰之境度过,直至与天宫的屏障打开。” 我有些担心地问她道:“难道你非得要把时空桥,收回翡翠星吗?” 她无力地冷笑了一声,淡淡地说道:“我怎么会,有那么高的权力,祖先已经在泊兰之境有了自己的文明世界,科技水平远超地球几万年,这里的地域面积是地球的三倍多还不止,祖先们有最高决议会,如果他们想放弃地球,谁也拦不住,我进去,也不过是一介普通人罢了。” 我心说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前古人认为太阳是最大的恒星,但随着科学进步,比太阳大的恒星,比比皆是,还有燃烧着蓝色火焰的巨大恒星,你想不到的事物,认为不可能有的,其实就存在这磅礴的宇宙之中,只是你还不知道罢了。 我望着外面翡翠色的天空,一望无际的原野和墨绿色的森林,天空之上,又有数以千万颗大小不一,各色的月亮,我指着那些月亮,感觉到莫名的震撼。 我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苏妲己,惊呼道:“怎么这么多的月亮!” 苏妲己嗯了一声,说道:“在地球那叫月亮,在这里……名字太多了,它们都是翡翠星的卫星,由于卫星太多了,都在折射恒星的光,有时晚上也很明亮,天上共有三颗恒星,两个小的围绕着大的转,非常神奇。” 我们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望着一望无边的原野,静静地等候。 我忍不住问她道:“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她把手指贴在嘴唇上,嘘了一声,说道:“别说话,我在等风。” 我回头去看爷爷,爷爷点了下头,那意思是别急。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的样子,突地来了一阵清风,将苏妲己的头发嘭地吹了起来,紧接着,远处的地平线,刮起了黄色的沙尘。 苏妲己激动地说道:“来了!” 她扭过脸来,激动地对我一笑,说道:“我们走。” 我慌张了起来,后退了一步,摆了摆手,我的动作在她的眼里,仿佛变的很慢,好像所有的人都离她远去一样,她莫名的表现出一丝伤感。 她的头发在风中飘曳着,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留了这么长的头发,原来都是为了感应气流。 苏妲己一挥手,说道:“这里的压力变大了,影响了时间,与我有千年之约的人给我捎来了信,我们必须走在风沙里,才能看得见路线。” 我用手遮住脸,牵强地问道:“千年之约?是谁呀?” 她顺手指了下那条青色的石蛇,说道:“你以为这座大殿会是谁修建的,这是祖先蛇王西王母为我修建的,她知道我会来,所以才会为我指明路线。” 我去看爷爷们,显然爷爷们,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皆是大惊失色!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太极眼 这铺天盖地的黄色风沙,如同遮天的巨浪,以迅猛之势扑将过来,大殿的两扇巨门被吹的嘎嘎作响,苏妲己从皮衣里,掏出一个腰包,从里头拿出两个黄褐色的风沙镜,递给我一个,说道:“戴上,跟上我。” 随后她又在脸上,遮上了一条纱巾。 我赶紧拿过风沙镜戴上,回头去看爷爷们和我姐郭嘉妍,只见他们早已整装待发,戴上了黑色的墨镜,三爷爷一呲牙,笑道:“幸亏我爱收集美国大兵的墨镜,不然这次就要和大孙子,老鹰捉小鸡了。” 我跑到棉被的旁边,背起行囊,用布捂上口鼻,一起和苏妲己冲进了沙海里。 本以为这么大的风沙,会极其的难以行走,谁知一冲进去,就像是挤进了海绵里,我的短马尾散了,头发一下子站了起来。 苏妲己用胳膊挡在脸前,弯着腰一步步向前走,只不过她不是直着走,而走的是一条斜线,有一些细小的沙子,刮在手背上生疼,何况苏妲己是光着大腿。 我不忍心,于是走到了她的前面,替她挡住风沙,大声喊道:“喂!这么大的风沙!这么大的平原!路线会在哪里!” 她用手抓住我背上的大衣,也大声喊道:“就在风里!最强的风口里!” 我不解其意,只能在苏妲己的拉扯下,在风沙里像螃蟹一样横着走,我们是向着右前方艰难地行走着,速度比蜗牛快不了多少。 过了一会儿,我发现风沙的强度,更大了起来,我身上的军大衣,已经被吹得紧紧地粘在了我的身体上,一些大腿粗细,被风沙刮断的树枝,开始朝我们招架过来,忽然眼前一个黑影,由远及近,速度快的无法想象,眨眼间,一截树枝和着一些碎石头,就朝我砸了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躲闪,苏妲己从我背后,挥出青铜剑,树枝被斩成了两段,碎石也被挡到了一边,我们好像已经深入到了风口的边缘上。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我们已经寸步难行了,我们的脚已经不敢离开地面,生怕一离开,就会被吹到天上去。 我姐郭嘉妍,在爷爷们的身后,承受的风力,要小得许多,她看我们不走了,因好奇地探头来看,却被一根树杈砸在了地上,接着一骨碌,被强大的风力,刮向了后方,一晃眼,被埋没在了黄沙的风暴里。 三爷爷喊了一嗓子:“嘉妍!” 我赶紧走到了爷爷们的身边,喊道:“三爷爷!不要着急!我去找!” 说着,我朝着我姐郭嘉妍消失的方向摸去,三爷爷喊了一声葬儿,也被吹散在了风沙里。 没走几步,后背冷不丁的一吃痛,一块石头硬生生地砸到了我的后背上,我的双脚一离开地面,忽地飞了起来,我急中生智,掏出手枪,对着天空啪啪啪连开了四五枪,手枪的后坐力在这时候起了作用,我又硬生生地摔倒了地面上,旁边有一个黑色的人影躺在地上,被风一点点向后扯着,我跑过去,一看,正是我姐郭嘉妍,她的额角被树杈擦伤了一块皮,血迹已经被沙土凝结了起来。 她已经晕了过去,我将她背了起来,两个人的重量加在了一起,瞬间比刚才沉稳了许多,当我再去寻找爷爷们的身影时,什么都找不到了,眼前全是呼啸而来的黄沙。 我几乎瞬间就心急如焚起来,这么大面积的风沙,我上哪去找他们,一下子我就没了主意,又不敢动,害怕越走越远。 不消片刻,又有几个黑影由小变大地砸过来,突然那几个黑影的上方,又出现了一个人影,慢慢的,我看清了,那是苏妲己。 她好像从天空上飞下来一般,一剑将我眼前的石头劈开了,崩起一尺来高的火星子,她抱住我,凑到我的耳朵边,喊道:“你!要忍住!” 我还以为她是在安慰我,没想到的是,她狠狠地一拳打在了我的肚子上,我的脑子一下子疼痛了,心脏咚……咚……咚……跳的极其费力,我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嘴里吐出来的血,立马燃起了三昧真火,将脸上的布烧的一干二净,风沙刮进鼻腔里,我憋地咳嗽了起来,渐渐地,我的肚子越来越热起来。 紧接着,我的眉间的第三只眼,再度睁开了! 我闭上了双眼,瞬间,眼前的黄沙消失了,只看得见许多黑色的小点,在灰白色的气流里,向我呼啸而来,我看见不远处有三个黄褐色的人影,知道那是我的三个爷爷。 我站起来拉住苏妲己,去跟爷爷们会合。 回合之后,苏妲己又趴在我的耳朵上,喊道:“快找风口!它应该离这不远!” 我使劲地向右前方去看,果然在所有的风沙气流中,有一条像白蛇一般的风道,在左右地蠕动着,我知道,那就应该是要找的风口了。 我领着大家走进了风口,一下子风却小了,而且莫名的有一股极大地吸力,逼迫着我们前行,当走了一段距离,苏妲己向上一跳,飞了起来,一股巨大的气流将她吸向了前方。 我不由得瞠目结舌地去看爷爷,爷爷喊了一嗓子:“跳!” 说着我们双脚一离开地面,瞬间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我们快速地吸向了前方,此时此刻,我们也与苏妲己一样,飞了起来。 这场风暴,真是奇怪,居然在这么大的风暴里,有一条相反的逆行的风道! 大约三分钟以后,苏妲己落在了地面,她将青铜剑插进地里,一把拉住了我,我又伸手拉住了爷爷们,此刻,我们所在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任何风声。 眼前只有一排高如城墙一般的风扇叶,带有风扇的城门打开,从里面爬出来一条人蛇! 这条人蛇的上半身是人的外貌,它的眉间有一只黑色的眼睛,我放下我姐,交给三爷爷。 苏妲己走向人蛇,跪了下去,说道:“拜见西王母。” 西王母盯着我的额头,一眯眼,惊呼道:“翡翠色的太极眼!”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七十四章 玛雅历法 西王母剑眉入鬓,似乎看见我的第三只眼,让他非常的惊讶。 爷爷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施了一礼,谦声说道:“尊敬的西王母,您好,我是来自巫咸国的子民,不知道您还记得我们的部落吗?” 西王母点了点头,说道:“噢,怪不得……怪不得,你们的祖先也在城里,一同来吧。” “这里的样貌,变化了很多。”苏妲己站起身说道。 西王母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叹了口气,说道:“是的,这是临时的实验基地,这里被我们占领了,地球那一段的时空之桥,倘若被收回来,这片地区,将会受到磁场辐射,与其被破坏掉,不如先利用一下这块地皮的价值。” 爷爷听到要收回时空桥,不由得大吃一惊,又抱拳说道:“西王母,不知什么时候……把时空之桥给收回来。” 西王母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们是为了这个而来的,不过,你们大可不必担心,地球,有一个名叫玛雅的文明,它的创建者正好是我的朋友,也是泊兰之境决议会的一员,根据计算,当磁场在地球达到一个必须的量,决议会就会收回时空桥,扩大泊兰之境的领域面积,是在2012年12月21日。” “从玛雅文明在地球诞生时日起,收回时空桥的计划,已经在布置了。当然这次……是比强行收回,要安全的多,我是说在几率上,能有六成的把握吧。” 二爷爷郭擎天也施了一礼,问西王母道:“噢,多谢西王母和决议会对地球的看重,不知道您说的布置,确切的来说,是什么意思呢?” “噢,这个。”西王母缓了缓说道:“我不知道,我说的话,你们能不能理解的上去,毕竟地球的科学照着这里,那可是天壤之别,我来这里这么久了,还尚且在学习的一个阶段,宇宙的知识,太磅礴了。” “嗯……长话短说,你们看见过,地球的石头,都大面积的开始磁化,变成了黑色的,对吧。” 三爷爷郭开天,抱了下拳,点头道:“是的,西王母,地球现在各个大陆,几乎都出现了山体岩石,黑化的现象,唯恐会引起世界大乱。” 西王母点了下头,说道:“哦,现在调研数据的负责人,已经注意到了这个现象,他们会尽量将黑化的高度,往地球的内核里降,因为时空之桥,本身就具有非常大的引力,虽然祖先已经将大半部分,拉到了这一边,但倘若一下子将那一小部分时空之桥拉过来,地球肯定会爆炸的。” “所以,决议会决定采用以磁攻磁的手段,来化解地球的灾难,使伤害降低到最小数值,如果你们用以毒攻毒这个词来领会的话,会更好理解一些,决议会会通过时空之桥,向地球疏导大量的磁力,当这股磁力达到了一个平衡点,时空之桥就会被地球的那部分磁场,给挤压回来,同时地球上的那部分磁场,也会被时空之桥上的虫洞,给吸回来,地球上的黑色石头,也就不存在了。” “不过这么大的磁场运动,肯定会引起太阳耀斑之类的,不过,只要控制好数据,都没什么问题。” “而且,我们正在通过黑磁石,给地球带去了启发,地球很快就会迎来一个崭新的科技时代,如果你放眼去看历史,你会发现,几十年后的地球,和以前的地球历史,发展是很不对称的,这都是我们在泊兰之境,生存、探索发现初期的成果,不过还是要欢迎你们,能够来到翡翠星,这里,才是天堂,不过,对于落后的种族来说,也是地狱。” 西王母说到这儿,看了一眼苏妲己,说道:“跟我来一下,我需要你,辅佐我研究一项实验。” 苏妲己在泊兰之境的庇护所,可能就只有西王母了,她点了点头说道:“好的。” 苏妲己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对西王母说道:“那怎么安排他们?” “嗯。”西王母点点头,一抬手,从城门里走出来两个女人。 她说道:“这里不限制任何制度,我在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把西王母国精锐的一部分子民,也带到了泊兰之境,这两个都是我贴身的护卫,她们会带你去见祖先的,我还与妲己,有重要的事要商量。” 爷爷们都非常的受宠若惊,连声道谢。 两个西王母的护卫,带着我们进了城,我姐郭嘉妍被扶着走了几步也醒了过来,伤口也并无大碍。 城内,确实非常的崭新,具有整洁和军事化的味道。 建筑风格上,有一些古典希腊的感觉,护卫的服装看上去,很高级,她们的皮肤也非常的好,神态上非常的悠然淡定,完全没有地球上的人,那么的拘谨。 转过了几座石灰石的楼房建筑,我们来到了一个带有火焰标志的塔楼,两个护卫止住了脚步,其中一个对我们说道:“这就是你们祖先的大本营,我们就送到这里。” 说完转身就走了,我们的道谢,她们都当做了耳旁风。 二爷爷一摸脑门儿,皱起眉头,说道:“我们祖先的大本营?什么祖先?巫咸国的祖先,不是在罗布泊吗?” 三爷爷捏了捏山羊胡,对着二爷爷说道:“老二你是真二啊,巫咸国的祖先是谁,你不会往上码码看嘛。” 二爷爷踢了三爷爷一脚,三爷爷激灵闪得快,躲了过去,二爷爷问爷爷道:“总不可能会是伏羲吧?” 爷爷啧了一声说道:“老二,你是真二啊,猜了这么久才猜到,怎么能说是伏羲呢。” 爷爷双掌合在一起,说道:“应该说伏羲祖先,好了,我们准备抱大腿吧,要是伏羲祖先的话,那就好了,至少在辈分上,都要比西王母大,咱们也好说话。” 我和我姐相视一笑,心说他们三个逗起来,也和老小孩似的。 过了片刻,爷爷打头,带我们走进了祖先部落。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决议会 我们步入了塔楼里的前厅殿堂,本以为会有很多的士兵之类的,层层的把守着,谁知,却从四面八方的带玻璃的黑盒子里,射出许多的光线,这些光线游走在我们的身体上,两分钟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知从哪里,响了起来。 “进来吧。” 话音刚落,我们前方具有火焰图腾的石墙,缓缓打开,一个高挑的女人踱步而出,她身穿一套黄褐色的紧身衣,看上去有点像是铠甲的样子,她长的很雍容。 她很大方地背过手去,灿烂地一笑:“同族们,你们好,我叫诸葛茜,是这个基地部落的负责人,欢迎你们的到来。” 说着很客气地迎我们进去。 我们已经惊呆了,好像是小农民闯进了大城市,我们走进去后,发现这确实已经不是地球那样的世界了,琳琅满目的,全是一些所谓的先进的高科技仪器! 诸葛茜按了两下手腕上红色的手表,瞬间四周的墙壁中,蹦出几块东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把舒适的椅子。 爷爷震惊地一瞪眼,指着椅子,问诸葛茜道:“前辈,这是什么?” 诸葛茜打了个响指,笑道:“噢,这是纳米技术。” “嗯,还缺个气氛。”说着拍了两下手,从一边悬浮过来一个托盘,上面有一只琉璃水壶和几个玻璃酒杯,落在了我们中间的茶几上。 我姐郭嘉妍张圆了小嘴巴,诧异地说道:“这……” 诸葛茜哈哈一笑,觉着我们蠢得好笑,一掩嘴,说道:“噢,这是磁悬浮技术,好了,大家口渴了吧,请便。” 她见我们傻愣着,于是又打了个响指,水壶凭空给我们倒好了一杯水。 她翘起了二郎腿,捏过一缕头发,说道:“享用吧,这样的水具有超多元素,很快就会解决,你们身体营养不良的情况。” “这基地的城门,是有监控的,西王母与你们的谈话,我都知道。” 说完,她伸了一下手,说道:“你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就连我想救地球……也没那个能力,只有决议会的成员,才有改变结果的一点可能性,实话说,地球的资源,已经被置换的差不多了,即使进入新一代或者是新二代的科技水平,地球上的人也会被困死在地球上,唯一的方法,只能移民,移居到别的合适的行星上,恐怕没有第五代的科技技术,做不到这一点。” “其次。”她伸出指头,按了一下手表,墙上的机器射出了一道光,在我们中间投射出了一幅画面,她说道:“这是投影,其次现在地球的价值观很狭隘,甚至是三观,不过科技水平决定着三观,按照决议会对地球知识的疏导,地球能够达到第五代科技水平,最起码还需要至少500年左右的时间,不过在泊兰之境,给我们一天的时间,就会有诸多的新科技搞出来,这就是差距。” 我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就问道:“那,为什么不把地球上的人接到泊兰之境,据说这里的面积,是地球的三倍多还不止。” 诸葛茜打量了我一眼,许久,才说道:“问得好。” 她一伸手,托盘里的水杯,飘到了她的手中,她喝了一口水,嗯了一声,说道:“我刚才应该……有说过三观这个问题。” 她对着我挑了下眉毛,“更何况,这是决议会的权力,不是你我的想法就能操控得了整个结局。” “再者,你觉得地球上的人来到这里,会带来什么,只会消耗掉这里的资源,只会用愚昧进行权力斗争,决议会想看到这里狼烟四起吗?不会的,诸多因素的影响下,地球的资源还没有消耗殆尽,科技水平没有升级,移民到泊兰之境,那是做梦。” “本来,我是在实验室的,我来迎接你们,就是想告诉你们的信息是,我们是同族,可以加入我们,生活在这个泊兰之境,这里的物质非常之多,有一些元素,甚至可以使人增加上千岁的寿命,当然现在地球也很安全,如果你们想回去,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因为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已存在的翡翠生命体,我们几乎每年都同他们作战,争夺资源。” 二爷爷看了一眼爷爷,小声嘀咕道:“不是说,我们的祖先是伏羲嘛,怎么是个大姑娘。” “哟,你可以大点声说,我现在连你们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听得见。”说着诸葛茜的额头上亮起了翡翠色的光芒,睁开了太极眼。 她说道:“伏羲女娲是我们的祖先不错,可以这么说,不过准确的说,他们应该也属于我们的血脉同源,他们来到泊兰之境不久,就作古了,因为他们使用了种蛇术,这种长生术,破坏了人体最初始的结构,很难再得到升级换代,所以也就很遗憾的,限制了他们的寿命。” “至于我,还有很多同族,都是那一批正常的祖先繁衍下来的后代,我们在这里,还是使用太阳历法,按照地球的算法,我现在应该是200多岁了,我们现在已经达到了第64代科技水平,我们改变了人体的基因,在泊兰之境的所有人,都有着不老的容颜,和年轻的身体。” “我们现在,正在突破超级生命基因的科研项目,我们对几千岁的寿命,也并不满足,所以咱们的祖先,派我来这里进行这项研究,正好西王母国就在这附近,我们与他们暂时联盟了,共同研究‘赤金长生草’与人体的生命基因组合,跟你们一起来的苏妲己,就是这方面的专家,说她是创始人也不为过,我们发现,其实这种技术,运用到我们的三元血上,会更加完美,从根本上,解决了热量问题。” 随后,她看向了我姐郭嘉妍,说道:“尤其是你,一定要注意,几千年以来,西王母都在寻找纯正的三元血血脉,我们被改造过的三元血,已经无法拥有了三昧真火,我们也在这方面,正在修改基因,还原部分基因,也就是说,你们两个年轻人,会是她的目标。” 随后她又看向我,说道:“知道刚才西王母为什么看你了吧,如果她不介意,她也完全可以选择你的身体。”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千年阴谋 我指着自己,不禁诧异地说道:“完全可以……选择我的身体?这是……什么意思?” 我一摊手,真的不明所以。 诸葛茜用食指,敲了敲杯子,放到了茶几上,咯咯一笑,说道:“嗯……这就涉及到了……另外一个关键的人物。” “谁?”爷爷似乎听出了什么,身子向前一倾,问诸葛茜道。 二爷爷震惊地看向了爷爷,随即对诸葛茜说道:“前辈,您快说。” 三爷爷捏着山羊胡的手,竟然有些微微发抖。 诸葛茜没有在意爷爷们的督促,反而看了看我和我姐郭嘉妍,问道:“你们好好仔细地想一想,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尤其是你。”她指了指我姐郭嘉妍说道。 “我?”我姐郭嘉妍想了想,说道:“如果不是牛北斗绑架要挟我,我觉得我没有必要进魔沟,我主攻生物学领域,对风水学都是入门,而且身手又不好,我就是个累赘。” 三爷爷的手,撒开山羊胡,瞪圆了眼睛,吃惊地说道:“什么!您的意思是说,是牛北斗有意将我家嘉妍,卷进来的?” 诸葛茜故作惊讶地说道:“哟,才发觉是这么一回事儿呀,嗯,开始这个逻辑很不错,你们继续推下去,应该就知道是谁了,然后我揭晓答案。” “这么说来,牛北斗是与西王母认识的。”三爷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吃惊地说道。 我看了看三爷爷,觉得他本应该是一个很沉稳的人,不过此刻,好像有一种东西,让他莫名的恐惧。 只好跟他说道:“三爷爷,牛北斗已经被我和刀把子,给杀了。” “哦?是这样吗?”诸葛茜都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二爷爷用极度严肃地口吻,问我道:“葬儿,说的详细些,你俩怎么搞定他的。” 于是,我就将过程阐述了出来。 刚说完,爷爷们都松了一口气儿,没想到诸葛茜噗嗤一声,前仰后合地笑了出来,说道:“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呀,这可真逗。” 我顿时被诸葛茜的态度惹恼了,就对她说道:“前辈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知道栈道深渊底下是什么吗?那是一个直接通向蛇陵的通道,他虽然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去,但是超强的磁场,具有类似虫洞的作用,一个空间的作用力再大,跳跃到另一个空间之后,所有的作用力都会消失。” 我爷爷摆了摆手,说道:“前辈这怎么可能,当时我和上官介龙两人到达青蛇殿,见到处都是荒蛮的平原和森林,根本和晋代时期那一批前辈的记载,背道而驰,于是就一直在那殿堂里,等待老二老三和葬儿,从没离开过,按理说,如果他还活着,怎么可能逃得过我们的法眼。” 诸葛茜哼了一声,说道:“那大殿格局那么多,有书阁、仓库,你们不觉得,那地方既然有人建造,为什么没有人?再者说,那大殿是西王母建造的,里面你们看不懂的科学机关多了去,一个人从你眼皮子底下走过去,说不好听的,你都不会察觉得到。” 我姐郭嘉妍立即说道:“听您这么说,我怎么觉得您好像当时也在场似的。” “嗯,这话说到了点上。”诸葛茜又继续说道:“你们不想想我为什么要跟西王母联盟?联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也同样知道内情,而且……” 诸葛茜说到这,眼珠一转,笑道:“害怕了吧?” 我顿时反应了过来,原来这诸葛茜和西王母是一伙的!我掏出手枪,指着她说道:“别动!” “哟,反应还不慢。”诸葛茜笑道。 爷爷把枪压了下去,对着我摇摇头,说道:“这是一个局中局,看似是敌人,其实未必。” 诸葛茜看了爷爷一眼,点了点头,赞许道:“嗯,有点道行。” “我确实是跟她一伙的,不过那是表面上的,假如真的是一伙的,我跟你们说这么多干什么,对吧?”说到这,对着我一挑眉毛。 “最后考你一次,你……知道牛北斗是谁吗?”诸葛茜一抬下巴,看着爷爷淡淡地说道。 爷爷叹了一口气,点了下头,说道:“知道,是曹操。” 我立马就看向了爷爷,脱口而出地说道:“曹操?” 二爷爷三爷爷和我姐郭嘉妍,都做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爷爷目光如炬,盯着眼前的酒杯,说道:“嗯,其实……想来想去,只能是他,当时曹操建立了魏国,不久就被盗墓派推翻了,还杀了他,但他也是盗墓派的人,曾经是起灵派的族长,掌握着起灵虫的养殖方法和金蝉子转世虫的秘技,盗墓派根本无法摧毁他,他无处不在,要不然就不会有曹操七十二疑冢的传说,他完全可以通过金蝉子复制大脑的记忆,借另一个人的身体,继续存活。” “当时,晋朝的那一批盗墓派前辈,利用虫找虫的方法,找到了主曹操的真身,没想到那时候他已经深入魔沟,研究黑陨石了,不久他就通过时空之桥,进入到了泊兰之境,晋朝的那一批前辈随后也跟了进去,结果却是祖先溃不成军的逃了出来,看来,当时曹操已经跟西王母达成了某种协议。” “漂亮。”诸葛茜鼓起了掌,说道:“分析的很不错,确实就是那时候,他们达成了协议。而且当时你们所说的,那一批晋朝的盗墓派前辈,都是做过各种长生术实验的,西王母发现,赤金长生草的长生术只有苏妲己,才能够做得到。” “要知道祖先的科技水平是第64代,要监听才12级的西王母,还不是小菜一碟。” 三爷爷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地说道:“噢,看来苏妲己提前醒,可能都是牛北斗,也就是曹操策划的,那么,这一切,就都对上了。” 我听着听着,觉着这事情,跟二爷爷当时在路上跟我说的,怎么出入这么大。 我看向二爷爷,一摊手,说道:“二爷爷,您当时可不是跟我这么说的。” 二爷爷老脸一红,一拍手,无奈地说道:“长路漫漫唯有扯淡,再说我的那些分析还是推理对了两三成嘛。”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说二爷爷,怎么满嘴跑火车,还能不能靠谱了。 诸葛茜放下二郎腿,郑重地说道:“这种利用其他人身体的长生术,被决议会视为终极恐惧,所以西王母和曹操都要除掉,但是曹操的分身应该还有很多,如果你们打算回地球的话,一定要除根。” 我问诸葛茜,说道:“那……苏妲己,知道这个事情吗?” 当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瞬间觉得自己很白痴,脸上不由得一红。 苏妲己沉睡之后,才有的曹操,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有什么瓜葛,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也就是说西王母,现在掌握了两种长生术。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七十七章 美男计 诸葛茜盯着我,看了良久,忽地嫣然一笑,说道:“小美男,你想救你的小美人儿吗?嗯?” 我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只能愣了一下,问她道:“前辈,您这是什么意思?” 她用两根手指放到鼻子下,窃窃一笑,随即又整理了下黄褐色的长发,对我说道:“哎呀呀,其实……这也挺难为我的,怎么说呢哈,就是啊,决议会的祖先,派给我的任务是研究赤金长生草,但是又让我除掉曹操和西王母,如果成功的除掉了心腹大患,却让我完不成任务,这不是不好交差嘛。” 爷爷一眯眼睛,好似又听出了一些端倪,直接说道:“前辈,既然咱们都是一家人,有话您就直说,有任务您就发令,我们听你的。” 诸葛茜看了爷爷一眼,嗯了一声,说道:“好,那成,我这个计策叫做美男计……” 说到这儿,她赶紧捂住嘴巴,对着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我心说这诸葛茜嘻嘻哈哈的,还能不能办大事儿了,她是不是个精神病。 于是我对着她说道:“您没事吧?” “哦。”诸葛茜知道自己失态了,扇了一下手,羞涩地说道:“嗨,都怪优越的日子过惯了,弄得我没大没小的,是这样,郭葬,我是问你,你愿不愿意救苏妲己?还是说,你想看到她被我除掉?” 我没来得及想太多,直接说道:“前辈,我觉得您不能把苏妲己给除掉,她也是西王母的一颗棋子罢了,她只是厌倦了地球,厌倦了狭隘的世界……我觉得她不是一个坏人。” “坏人。”诸葛茜严肃地指着我说道:“记住,孩子,坏人和好人,是相较别人的利益而言的,其实并没有什么绝对的好人与坏人之分,曹操和西王母威胁了我们的利益,那么他们就要被除掉,就是坏人,苏妲己的目的暂时对我们没有威胁,那我们也不会伤害她,到底什么是好人还是坏人,你以后最好看清楚,也别都把身边的人看成好人,思维这种东西,它不是死的,活起来的东西,才最为致命。” 我点了下头,以真诚的口气,说道:“多谢前辈教导。” “好,我直接说我的计划和目的,结局一定是一石二鸟,两全其美。”她继续说道:“我的计划要你一个人完成就够了,郭葬,你找个时间,把她约到咱们的部落,咱们这边的科技水平是64级,是12级的西王母监听不到的,这时候就要考验你的口才和魅力了,你去跟她说整个大局面,她曾经也是一代蛇王,都是狠人,成败利害关系她都懂,你告诉她,如果她愿意跟我合作,我可以把西王母在泊兰之境的西王母国送给她。” 她又眯起眼睛,幽幽地说道:“其实,苏妲己和西王母之间,有些地方并不和谐,所以我才很有把握,想当初,苏妲己来到了泊兰之境,投奔西王母,西王母知道她反对种蛇术,还杀了好几代蛇王,差点置她于死罪!可是,西王母的理性告诉她,种蛇术确实夺去了她美丽的容颜,而且有祖先伏羲女娲做样,她也害怕了,可是赤金长生草的长生术,在热量上是一个缺陷,在阳光下,才能突出这种长生术的强大。” “于是,西王母放了苏妲己,并跟她约定,如果4000年以后,苏妲己还能活着,西王母让她再来见自己,同时西王母会给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要官职,没有办法,苏妲己才不甘愿的返回地球,我想苏妲己,是非常痛恨西王母的,所以这就是我们的契机,必须要侧重这一点,知道吗?” 我点了下头,说道:“知道了。” 她嗯了一声,忽地站了起来,用手指一按太阳穴,她的太极眼亮起了翡翠色的光芒,紧接着,她的后方空间,凭空荡出了一圈圈涟漪,从中走出一个身穿银灰色紧身衣的少女,看外表大约在十八九岁左右,扎着双马尾,调皮地看了我们一眼。 她右手成拳,放到胸前,说道:“部长,您找我。” 诸葛茜稍稍向右侧了一下头,随意地扬了下手,说道:“嗯,人来了,按计划。” 这个少女开心地一笑,旋即看了我们一眼,就直接奔我走来,眨了下左眼,对我说道:“嘿,帅哥,要不要带你换上我们基地的护身衣。” 说着又不好意思地点了下脚尖,做了个要握手的姿势,说道:“嘿嘿,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诸葛魅芙。” “嗯,你好。”我站起来,轻轻地握了一下她的指尖,心说泊兰之境,确实是一个天堂,这里的人年轻又漂亮,怪不得是苏妲己最想追求的地方。 诸葛茜对着我微微一笑,欣慰地眨了下眼睛,呼了一口气,说道:“跟着魅芙去吧,我把一切都交代给她了,她是护卫队的,最纯粹的战士,她会保护你的安全。” 她插起腰,指了下我爷爷,又说道:“至于你的家人,我会安顿好,放心的去完成任务吧。” “只要苏妲己有心跟我们联盟的话,你就把她带出西王母国,进咱们的部落,我会出第二套战略方案,直接将西王母国封锁起来,到时候揪出曹操不在话下。” “走吧。”诸葛魅芙开心地一笑,露出尖尖的智齿,扬起手朝上方画了一个圆圈,她手腕上的银色手表闪了几下紫色的光,那个荡起涟漪的圆圈越来越大,爷爷对着我点了下头,忽然白光一闪,我和诸葛魅芙,已经站在了一间五光十色巨大的房间里,墙上的玻璃箱里,一排排的都是各式各样的紧身衣。 诸葛魅芙见我发愣,在我耳边打了个响指,笑道:“嘿!你喜欢什么颜色?” 我知道她是要给我挑选衣服了,我想了想,旋即说道:“嗯……金色吧。” 刚说完,她拉着我,反而走向了另一间房间,我不明白这是干什么,就问她道:“我们这是去哪?不是挑选护身衣吗” 诸葛魅芙回头做了个哭脸,一皱眉毛,说道:“是嘞,可是也要洗个澡呀,你都多少天没洗澡了,这股原始野蛮的味道,真的很呛人哇。” 一下子,她的这句话,把我的脸臊的,红的像猴屁股一般。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七十八章 西王母古国 我真的对泊兰之境64代科技吃惊,跟想象中的洗澡情景不一样,这里的洗澡方式,分十几个步骤,各种我不认识的,五颜六色的糊状物质,和在悬浮的水里,水仿佛有了灵魂一般,在我身上形成各种小水人,在律动的音乐之中,动感地舞蹈着,滋润着我的每一个毛孔,最后所有的黑水,飘进一个漏斗形状的仪器中,不一会儿,漏斗流出青汪汪的水,变成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水人,对着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当我走出洗澡的房间,在更衣室,看见了一个金色的手表,我一拿起它,立马一道声音,响了起来,“主人您好,我是波兰之金193号,欢迎使用,请把我戴在您的手腕上。” 我光着身子心想,诸葛魅芙为什么不把紧身衣给我,摇了一下头,旧衣服已经脏的不能穿了,我试着将手表戴上。 一道声音又响了起来,“主人您好,请问您喜欢什么颜色的战服?” 我愣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金……金色。” 手表的表面上闪了一下红色的光点,“主人,初始设定完毕,检测到您的身体拥有太极眼,我会将所有的款式投放到您的太极眼,您用意识挑选您认为,最好看的款式,好吗?” 我连忙摆手喊道:“不行不行啊,我的太极眼刚打开,我还不会用。” 手表又闪了一下,“抱歉主人,都是小金金没有礼貌,冲撞了您呢,请主人将我放在胸前的位置,我会将款式投影出来供您挑选。” “好。”我说道。 我把胳膊抬起来,紧接着,一款款主色调为金色的战服的光影,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指着其中一款,说道:“就这个。” 手表收回了投影,“主人,您真是慧眼识珠哦,这一款很拉风噢。” 说罢,腕上的手表绿光一闪,在手表上慢慢溢出像金色的蚂蚁一般的东西,瞬间爬满了我的胳膊,直至全身,我吓得不轻,叫道:“这是什么!” 忽然房间外的诸葛魅芙回复我道:“哎呀,是纳米技术啦。” 身上这些金色的小蚂蚁,经过各种组变,终于,一身非常贴身舒适,俊气的紧身衣,穿在了身上,我的手上覆盖着一层层薄薄的,透明的护肤皮,摸上去,那触感好似真的碰到了自己的皮肤一般。 我走出更衣室,看见诸葛魅芙正在用手表扫描我的黑蟾子,她看我出来,吃惊地看向我说道:“还挺帅,不过你的这个武器我很喜欢,这应该是地球的部落,研制出来的,在泊兰之境,可没有这个,或许你可以送给我,我可以把它升级一下。”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找苏妲己吧。”我点点头说道。 她点了下头,黑蟾子在她手心里突然消失了,我诧异地问道:“去哪了?” 她哈哈一笑,说道:“去我房间的实验室了,这是虫洞技术,可以传送大小不等和物质不同的东西,如果这种技术出现在地球,他们会以为我是神吧,其实我就是个人,这不过是科技的力量罢了。” 说着,我们又去食堂吃了一顿高级餐,就出了部落的塔楼,她对我说道:“你的战服也有这些功能,不过你需要学习我们的计算代码,现在你还没有这个能力。” 我反问她,说道:“为什么这么复杂,怎么不设计成,我说一句话,就能使用这些功能?” 她严肃地说道:“哎呀,你真恐怖,若是那样,生气的时候,随便一句气话,就能伤害到自己的人了,如果被敌人盗走,那不是很好的武器,所以,必须要有我们自己的高级代码,来确保安全,和控制这些因素,设计成语音,或者是动作指令的战服,都是决议会的法律,所不容许的。” 说到这,她睁开了翡翠色的太极眼,她银灰色的紧身衣上,碧绿色的光线攒动着,逐渐生出了铠甲,一抬手,一把类似于手枪的武器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她说道:“调动这副战服上的功能,都要依靠我们的太极眼,或者是混元眼,当然虚数之眼,从古到今还没有哪个祖先打开过,决议会说,等我们进入了天宫世界,将会有这个机会。” “哦,原来规矩……这么多。”我抓了下头发,诧异地说道。 我直奔主题,问诸葛魅芙道:“那个,西王母古国就在这个基地吗?” 她的紧身衣紫光一闪,铠甲和武器都收了回去,摇了摇头,说道:“那怎么可能嘞,赤金长生草草原,已经被我们承包在基地内了,在草原的那边尽头,才是西王母古国,那里还保留着一丝原始森林的气息,有很多奇怪的物种,都被西王母驯服了。” 我忽然想到西王母的额头长了一只黑色的眼睛,就说道:“西王母头上长的怎么是黑色的眼睛?” 诸葛魅芙对着我,说道:“那是初级的混元眼,她用了种蛇术之后,又用了种虫术,反正乱七八糟的用了很多,她才有能量打得开混元眼,不过她的身体已经出现了问题,所以她非常看重曹操的金蝉子长生术,按理说,她不应该,把……你姐交给我们,因为她的目标,就是转生在她的身上,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要是把你姐带走,我们也不会不管,不过不管西王母有什么诡计,我们部长肯定会布置好一切的。” 我也点头,说道:“这倒是,不过西王母她活了那么久,不会那么傻,明摆着暴露自己,如果我是她,我会转生在她手下的身上,选一个年轻的身体,再慢慢学习你们的知识,强大了,我会再考虑转生在你们的身上。” 她噗地笑道:“呵,你好邪恶啊,巧了,我也觉着她是这么想的,毕竟计划都会随着时间情况而变化,千年前想的计划,到现在未必适用。” 她说到这儿,嘿了一声,跳了起来,接着她的胯下已经骑上了,类似于摩托车形状的飞行器,悬浮在地上。 诸葛魅芙扭头,看了我一眼,一抬下巴,说道:“上来,我们出发。”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七十九章 血泉之棺 片刻之后。 我把着诸葛魅芙的腰,已经乘坐着飞行器,飞到了赤金长生草草原的上空。 鸟瞰下去,如同芭蕉般的赤金长生草,一簇簇,周间萦绕着密密麻麻的,绿的虫子,我知道,这就是神草灯虫。 一望无际,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面积,我们飞行其上,感觉像是漂浮在了金色的海洋之上。 回头再望基地,也只是几栋小小的建筑,泊兰之境,果然奇景众多。 我出于好奇心,问诸葛魅芙道:“这片草原得有多大呀?一望无边啊!” 诸葛魅芙开心地一笑,说道:“我们的目的不是收割!而是研究!粗略估计,几万公顷吧!” 天!太大了,诸葛魅芙开得不快不慢,好像她非常喜欢这番景色,不时地往下看了几眼,傻笑了几声。 我盯着下面,发起了呆,胡思乱想着,忽然想到了好几个画面,都是王惠珍救我的情景,我心中不由得一颤,心说对呀,见到三爷爷和我姐郭嘉妍,怎么就没问问王惠珍他们怎么样了。 不过转而一想,事情发生的都太急了,我根本没有时间去管这个。 于是,我问诸葛魅芙道:“啊,那个魅芙姐……你说我爷爷他们在干什么呢?” 诸葛魅芙舒了一口气,哎呀了一声,说道:“还能干什么呀,部长肯定在用投影给他们讲解泊兰之境的大概情况,这次研究,决议会本着我们拥有64级的科技水平,所以就给我们部长派了20个人,我们部一共两个下属职位,一个是长生草科研所,还有就是我们护卫队,而且你知道吗?我们护卫队才3个人。” 说到这,她一摊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噢,你是想他们了吧,嗨!给他们打个视频电话不就行了,来,把手表拿过来。”她勾了下手说道。 我把左胳膊往前一伸,她在我的手表上,点了一下,弹出来一个投影屏幕,她在屏幕上又点了几下,空气中好像荡起了水波一样。 不一会儿,爷爷们和我姐郭嘉妍出现在了屏幕上,都穿上了战服,显得精神抖擞,我们高兴地互相寒暄了几句,我就把心中的疑问,问向了三爷爷。 “三爷爷,当时我和刀把子、牛北斗出去之后,没回去,他们王家什么反应?”我说道。 三爷爷点了下头,说道:“还能怎么样,王惠珍那丫头第一个就不干了,她要出去找你,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必须要找到你,她大哥一开始也拦着,后来都出去找你了,于是我和嘉妍,趁机从另一边通道逃了出来,他们也没敢追,他们摸金派疑神疑鬼,官僚主义太浓重,各种讲究,虽然精细,但很难做大事,之后我和你姐,就从另一条通道,去到了大殿,他们肯定是回去了,量他们也没这个胆子。” 我爷爷突然啧了一声,我二爷爷也立马用胳膊肘戳了三爷爷一下,小声说道:“你跟葬儿,提那个王惠珍干什么……” 三爷爷眼珠一转,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对我说道:“好好完成任务。” 诸葛茜对着诸葛魅芙说道:“阿芙,照顾好郭葬。” 随后,视频就挂断了,我心中莫名一暖,心说关键时刻,王惠珍还是在乎我的,不过这是内心深处的感觉,自从来到了泊兰之境,我觉得我已经和她是两个世界观的人了。 “把住我,现在我们要通过虫洞,进行空间跳跃,这里看得我眼晕。”诸葛魅芙说完,一拧左边的手把,飞行器的前端射出了一条光线,前面的空间,立马出现了涟漪。 刚接触的下一秒,我们已经悬浮在了一片墨绿色的林海上,宏观望去,尽显苍翠葱茏,几十条奔腾着雪白浪花的大河,也让人被它生生不息的生命力,而折腰。 可是最中央的一条河流,却是红色的,浓稠的像血腥的血水一般,我指着那条河流,问诸葛魅芙,说道:“这条河怎么是红色的?” 诸葛魅芙回复我道:“下去就知道了,这是直通西王母古国的著名血泉。” 说着,她把悬浮飞行器的高度降低了,我们一直向着血泉的上游而飞去,我发现这血泉和在神农架魔沟的血泉,看起来是一样的,很可能那里血泉的源头就是西王母古国。 越往前飞,还能够明显看得见一些石楼建筑,但是早已残垣断壁了,倒的倒、塌的塌,这种石楼是建造在血泉之上的桥上的,一座接着一座,好像是血泉的水坝一般。 心说这石楼,怎么那么像晋朝的那一批祖先,刻在晋石上的石楼古冢,不是说这地方有血煞活尸、青皮蛟怪和白面猴霸的嘛,现在这些石楼都破烂成这幅德行,那些怪物跑哪去了? 于是我就将这个问题抛给了诸葛魅芙,她开心地一笑,说道:“这条血泉啊,就是西王母的长生术实验基地,那些石楼都是研究各种生物的实验室,经历过无数次失败,她们也成功了不少,但是也只能让西王母增加几千年的寿命,还是达不到永久长生的目的,你看。” 说着,我们已经飞到了血泉的尽头,一座白色的巨大球形建筑,将血泉的源头盖得死死地,好像血泉是从这个白色的大球里流出来的。 诸葛魅芙继续说道:“先前那些是研究动物的,而这里就是研究人的,之前地球部落晋朝的那一批的人,就是被西王母骗到了这里,做起了长生实验,这件事虽然在泊兰之境的法律中,不同的政治体系是不允许干涉的,因为我们决议会同样也进行着各种实验,但是西王母骗的人,有一部分是决议会成员的后代。” “当时西王母实验失败,还引起了不小的关注度,也就是从那时候,决议会才开始,有目的性的监视西王母,查出了曹操带来的终极恐惧,只要是从时空桥过来的所有人,都会被决议会监视,之前的苏妲己还是很粗略的监视,但现在我们对西王母古国的看法,就是一颗毒瘤,必须除掉。”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八十章 蟠桃园 我点头哦了一声,喃喃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最开始,见到神农架晋朝的那一批祖先,其中提到了血泉下的棺材,那才是他们身体变异的根源,现在不知道能不能,凭借诸葛魅芙的64代科技水平,让我下去查探一番,也好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说不定还能够找得到,治疗神农架那一批祖先的方法。 于是,我对诸葛魅芙说道:“我们能不能偷偷下去查探一番,血泉下边,有很多的棺材。” 诸葛魅芙噗地笑了出来,说道:“那哪是什么棺材,我们早神不知鬼不觉的调查过了,那是供人体变异研究的氧气舱,总之呢,带你下去不是不可以,我们现在是在隐形状态下,西王母古国的监控设备是看不到我们的,可是你连氧气舱都不知道,下去又有什么用,你在地球接触的是1级末期2级初期的科技水平,你怎么能够看得懂,西王母古国12级的科技水平。” “其实,当时所谓的人体研究,就是基因突变和单向优化基因,是人的某一项能力,得到大幅度的提高,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只能说道:“好吧……看来地球,真的是太落后了。” 诸葛魅芙见我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去,安慰我说道:“嗨!你也不用这么想,反正地球的资源,是很有限的,要是达到了西王母古国的科技水平,估计地球早就枯竭了,从这一方面来说,科技水平低一些,也没有坏处,你的未来还是属于这里的,甚至是天宫世界,或者是整个宇宙……” 说罢,我们已经飞过了这座人体研究实验基地,逐渐的,我们远远眺去,已经能够望得见一片接着一片的建筑群,大半都被遮掩在浓密的白雾里,有一部分建筑金光奕奕,与神农架的古苏氏玉楼,出奇的相像,看来两者都是出自西王母之手了。 据晋石上记载,过了血泉就是蟠桃园,心说听这名字,倒是很像西游记的花果山,如果不去看一遭,势必会有所遗憾。 果然,不多时,我们来临到了这片花溪遍山,岸岸回啼的桃源之境上,我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心说中国的神话,当真是有原型的! 我提议下去看看,诸葛魅芙没有反对,但她说道:“下面的桃子和水果是不能吃的,它们都被独眼虫寄生了,说白了,那都是种虫术的丹药。” 我听后立马就被震惊到了,问她道:“我在来这里之前,在神农架晋朝的那一批,留下的晋石上,看到过人眼白虫的记载,这是不是跟寄生在蟠桃里的寄生虫,有什么关系?” 她伸出手指,说道:“没错,你真机灵,在西王母古国所有的人都接受长生术的洗礼,当一些年纪很大的老人,即将快老死的时候,西王母便会赐给他们蟠桃,其实就是给他们嫁接种虫术,逐渐的,那些快死的老人,摇身一变,就变成了硕大的独眼虫……呃,也就是人眼白虫,虽然只有一只眼睛,不过那就是太极眼,一般接受过种虫术的老人,又能继续存活三千多年,他们感恩西王母的恩德,每逢一个节日,就会集体搞一个隆重的跪拜礼,而这些由人变虫的老人,又会心甘情愿地,誓死守卫着西王母古国。” 我瞪大了眼睛,心说就算自己想象力再强,也不会想到这一点的。 霎时,这里先前感觉到的仙气,已经荡然无存了,剩下的,只有西王母古国的威严,和种虫术带来的妖魅味道。 我无心再在此地待下去,便跟诸葛魅芙说道:“我们还是直接找苏妲己,商谈大事吧,这地方邪里邪气的,我不想待下去了。” 诸葛魅芙掩嘴偷笑了一下,说道:“好吧,不过你不要觉得这地方,有多么的可怕,这里还好了,已经算是安全的了,等你去了决议会就知道什么是可怕,其实你之所以害怕,是因为你不够了解事物的本质,等你也掌握了64级科技知识,你就会觉得,只有12级科技水平的西王母古国,真的太小儿科了。” 果然,我乘坐的这个飞行器,是隐形的,地上根本没有我们的影子,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大约五分钟左右,我们飞入了西王母古国,街上华丽的灯光,和熙熙攘攘的西王母古国国民,这里无论是装饰还是科技,真的不知道要比地球高级多少倍,这古国的面积也甚为广大,诸葛魅芙定位之后,拐过了一栋金色的玉楼建筑群,从一扇落地窗户,飞进了一个灯火通明,满屋清香的房间。 这房间虽然奢华,但却只有苏妲己一人,她站在镶金边的椭圆镜子前,慢慢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当然穿的还是非常少,显得亭亭玉立。 她听见动静,猛地一转身,我立即对着她,把手指贴到嘴唇上。 嘘! “不要喊,我有件事要跟你说。”我轻声对她说道。 她开始微微惊讶,但看见是我,安静了下来,眼神中多了一丝柔弱。 “你……”苏妲己轻声说道:“那是在……干什么?” 嗯?她为什么这么说,结果当我扭头去看诸葛魅芙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消失不见了,飞行器也不见了,而且落地窗的玻璃也没打开,我好像是莫名其妙地闯了进来,此时此刻,我正蹲在地上,保持着坐在飞行器上的动作。 我脸上顿时发起烫来,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只能说道:“没事没事……” 强装笑脸之后,我心中大骂,大爷的!大妹夫(魅芙)就是不靠谱,这他娘的跑哪去了! 苏妲己盯着我的战服,指着说道:“这是……什么?看样子不一般。” 就在这时,我耳边有人用细小的声音说道:“我现在隐形了,放心吧,这个房间,已经被我屏蔽了监控信号,至于谈判,就交给你了。” 我一听是诸葛魅芙的声音,旋即才知道,她还在这个房间里,只不过已经隐形了。 苏妲己向我踱步走过来,她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歪头,眯了下眼睛,说道:“……什么声音?” “噢!没什么没什么。”我指着自己的战服,回复她道:“昂……这个呀,这是……终极武器!”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八十一章 麒麟来袭 “哦……终极……武器。”苏妲己喃喃道:“确实啊,泊兰之境的科技水平很高,不过,我有信心掌握它们的。” 她这样说着,坐到了沙发上,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好半天,才说道:“怎么,想好……要对我,说什么了吗?” 其实,细想下来,苏妲己的各方面能力,都是非常高的,她跟王惠珍不同,王惠珍聪慧精明,却难以掩饰,但是她苏妲己,你根本无法看得穿,她到底有几斤几两,或者说,你很难猜得到她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论身手,她比发丘指那小子还要厉害;论学识,西王母和决议会守着赤金长生草草原这么久了,还没研究出个成果;论聪明,西周距现在也有2700来年了,她清醒的这短短的时间里,对现在的人和文化能够适应,还能够与现在的人交流,要知道,西周那时候的文字和现在的说话方式,与现在根本就是天壤地别的,可见她的学习能力,有多么的强。 再者,就是她临危不乱的魄力,在茫茫沙海里,她能够把握好分寸,一拳唤醒金乌仙,开启我的太极眼,总之,她的潜力,是比较恐怖的。 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 她见我发愣,指了下她的旁边,淡淡地说道:“坐下来,还有……跟我不用玩什么伎俩,你有话,就直说,我知道,你现在接受我,是不可能的。” 她眼皮下垂,皱起眉头,好像是很悲伤。 我坐下来,调整了一下心态,心说她再聪明我也得说服她,不然还能怎么样啊,于是就说道:“你不应该这么想,其实,一切是皆有可能的,你青春永驻,你美丽无边,你聪明伶俐……” 刚说到这,她抓住了我的手腕,有些责怪地看着我,说道:“行了,别再说这些花言巧语,没意思,我们……本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我在你眼里,恐怕都不是一个正常人吧,我比你经历过,太多的磨难和事情,虽然,我们在外表,都相差无几,可你在我眼里,有时候确实是一个孩子。” 我刚要解释解释,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还没等说话,她又说道:“你知道吗?整个西王母古国,就西王母一人使用了种蛇术,这是一山不容二虎,这是权力和力量的象征,我又有什么价值,不就是长生草的关系嘛,而我是杀死过几代蛇王的,西王母有朝一日,肯定会手刃我的。” “现在,我证明了长生草长生术的成功,当我还没有把方法告诉她的时候,我只能是被囚禁,如果我不说,她慢慢就会对我用刑,我明知道这样,可我还是要来泊兰之境,她知道我没有那么容易告诉她,我知道她肯定会杀了我,可我还是很希望在泊兰之境,生活下去,我不想回地球。” 我真没想到,还没等我说,她早已把整个局面都看透了,或者说,他早已在西周的时候,就看透了。 她既然敢来见西王母,肯定也能猜到决议会会关注,而且她知道,自己的这套长生术,很抢手。 她这么直接跟我摊牌,说明她其实比我更着急,她直接想让我说,我来的真正目的,天哪,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我收回了胳膊,叹了口气,说道:“如你所想,决议会非常看重你的长生术,有极高的意向跟你合作,而且你也不必恐慌西王母会对你怎么样,本来我这次,过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答应跟决议会合作,他们不但会保护你,还会把整个西王母古国,拱手赠给你。”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见她不激动,于是问她道。 她过了良久,舒了一口气,再次看向我,低声说道:“两千多年了,今天,等到了这句话。” 她看着我的眼睛,露出一抹微微地笑意,说道:“成交。” 我的脑子,簌地一下子闪回了,我刚进大殿的时候,然后接着一幕幕,苏妲己的关注点,一直在我身上,我是不是可以这样想,既然她两千年以前就会知道有今天这个结果,那么,她需要一个,打破这种寂静的沟通桥梁,今天我坐在了她的面前! 那么,就是说,我就是她想跟决议会沟通的桥梁,她一直在利用我! 天! 我立马站了起来,她一下子也变得有些慌张起来,对我说道:“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走近她,露出阴狠的笑意,我迅速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按在了沙发的背上,她对我这一系列的举动,大为吃惊,她没有反抗,却很彷徨地看着我,脸色被我掐地有些潮红,她彻底慌了,对我说道:“你……怎么了?我哪里对不起你?” 哪里对不起我,确实,她并没有做太对不起我的事,不过我怒了,她的心机太重了,原本我还是对她,有一种非常奇怪的好感,也许那就是喜欢吧,不过我现在知道,那也不过是她在利用我,我彻底生气了,以至于,那是一种非常痛恨地恼怒。 也许,他没意识到,我会发这么大的火,她憋的无法呼吸,来掰开我的手,她的力量很大,一下子就要掰开了,我狠狠地扇了她一记耳光。 啪。 她本来有能力,可以抓住我的手,但她还是让我打下去。 我大声地说道:“你说你怎么了!你利用我利用的真好!” 这时候,诸葛魅芙现身了,她站在我俩中间,将我推了一把,“郭葬,你疯了!你怎么打女人?你怎么这么可怕……” 我扯开她,生气地盯着她,说道:“起开,你懂什么。” 我在气头上,很难控制自己,但是苏妲己看见诸葛魅芙凭空的出现,开始也表现出惊讶,但她很快就镇定了,她把目光还是放到了我的身上,从沙发里站起来,盯着我发红地眼睛,一句话不说,渐渐地,她的眼角竟然湿润了。 我难以相信,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一场戏。 空气仿佛都僵了起来。 许久,我微微一笑,又狠狠地盯住她,指着她,说道:“好啊,你赢了,算盘打得我,五体投地。” 现在,打个比方我要杀了苏妲己,考虑到跟诸葛茜的合作,诸葛魅芙都不会答应的,苏妲己的心机,可能已经超越了决议会的所想,甚至,以她的这种心机,等她掌握了64代科技知识,她都能统治整个泊兰之境,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苏妲己的睫毛微微颤抖,她显然没有想到,我能想到她利用我这个层面上,她轻声说道:“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让诸葛魅芙听到,于是,凑到了她的耳朵旁,压低声音,说道:“既然,你这么有心计,我为什么不告诉决议会,叫他们囚禁你,逼出你的长生术,还送给你西王母古国?别说梦了。” 她身子一颤,几乎瞬间抱住我,一口亲到了我的脸颊上,轻声说道:“求你了,别这样。” 她见我不说话,双手捧着我的脸,正过来,我已经委屈的流下两行眼泪。 她也哭了,她闭上眼睛,就要亲上来。 突然,整个房间的四个角落上,闪起了红色的灯光。 玉楼外,呜呜——呜呜—— 响起了巨大的呜鸣,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甩开了她。 只听外面,回荡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国民们,请注意——国民们,请注意——现在国家已被强大的决议会包围,请不要出城!再次申令,再次申令!经泊兰之境决议会要求,请苏妲己速速前来拜见西王母!请苏妲己速速前来拜见西王母!”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局面 决议会,包围了西王母古国? 我心想,这不对头啊,完全不在计划之内啊! 我转头去看诸葛魅芙,却见她的太极眼散发着幽幽的绿光,片刻,她扭头看向我,说道:“我问过部长了,她说并没有包围西王母古国,既然情况有变,她令我们速速带着苏妲己回去。” 我诧异地看向她,说道:“这好像很不合乎情理啊,既然是决议会把任务交给了部长,他们现在又来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儿?” 诸葛魅芙眉头一皱,看似已焦急了起来,她说道:“待我看看是谁?” 说着,她点了一下手表,立即弹出来一个屏幕,上面出现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符号,她开始快速地用手指点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心说这莫不是高级代码?每一项功能都被编成一道口诀? 转眼间,我们眼前的空间,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隐隐地我看到了一群身穿战服的人,正站在西王母古国的城门门口,西王母在几个贴身的侍卫陪同下,正在与他们对话,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忽然,其中一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力,我再定睛观瞧,这不是发丘指嘛! 与此同时,诸葛魅芙也注意到了,只好对我说道:“是这样的,决议会的组成部分相对复杂,来的这些人是保护决议会成员的战士部,这是上官舵的战士部,不是我们诸葛舵的人,研究赤金长生草长生术,是咱们诸葛舵的项目,如果被上官舵的发现,他们一定会插手,现在决议会盟主旗下,很多舵都在互相抗衡,这一定是有人泄露了机密。” 她把决议会说的那么复杂,我根本没听太明白,不过却可以知道,在泊兰之境里,也照样存在着诸葛和上官家族,在总决议会盟主的旗下,还下辖有许多的分舵主决议会,我先前以为诸葛茜和诸葛魅芙跟我说的决议会,是代表着整个泊兰之境,没想到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不过按理说,地球通向这里的时空之桥,所有的决议会都应该关注才对,那么又有什么机不机密可言呢。 “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一脸迷糊地看着诸葛魅芙。 她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随后又变出一个,比先前大一倍的飞行器,将苏妲己扶起来,对她说道:“先跟我撤退,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 随后她回过头来,又对我说道:“你听不懂,很正常,泊兰之境的政治划分说复杂,其实也很简单,盟主决议会由各大分舵主的决议会会长组成,也就是说,盟主决议会成员都是各个分舵主决议会的老大,时空之桥确实被盟主决议会关注着,可那并不是监视,其他成员都全力开采泊兰之境的矿产和能源,扩展自己的疆土,他们不稀罕地球会有什么好东西。” “一开始,咱们诸葛分舵决议会也并没有监视时空之桥,不过时空之桥、赤金长生草草原和西王母古国,这都是咱们诸葛分舵决议会的领域,自从西王母在咱们的领域里建立起了自己的国家,我们并没有立刻征服,而是从起初的关注,升级成为了监视,为什么部长会说,她可以将西王母古国赠送给苏妲己,那是因为西王母古国,在咱们诸葛分舵的领域,根据领土法律,其它分舵无权监视咱们领域,只要是咱们地方上的东西,就归咱们所有。” “而研究长生草这个项目,只对咱们诸葛家族有益处,是增强咱们族人的身体,这个事情,对其他分舵来说,就是一个威胁,所以你听明白了吗?” “噢,好像有那么一点听懂了。”我僵硬地点了下头说道。 赤金长生草的长生项目和时空之桥是两码事,所谓最高级别的盟主决议会,确实是关注着时空之桥,还正在将它慢慢拉回翡翠星,可是这跟赤金长生草的长生术,没有几毛钱关系。 听得明白些,我也好做判断,既然上官分舵决议会,无权监视诸葛分舵的领域,他们自然不会知道赤金长生草长生术的事情,可现在来了人,确实第一个想法是,被泄露了机密,可若是发丘指掺和在其中,也许事情就没有那么严峻。 先前苏妲己和我爷爷们谈判,声称要我跟她在一起,她才会告诉爷爷们见祖先的路子,结果发丘指就消失不见了,虽然我当时觉得气氛不太对,但远没有想得到,发丘指会在泊兰之境,给自己搬来救兵。 看来最初的时候,发丘指的水才是最深的,他本就知道怎么去见自己在泊兰之境的祖先,他却不说,立即我又觉得事情,其实真的快不好了起来,发丘指带着人来西王母古国,一来是为了把我从苏妲己手上要回去,第二,他可能已经察觉,为什么跟自己同源的西王母古国,会在诸葛家族的领域内,赤金长生草长生术若是让发丘指知道,肯定会向自己的家族禀报,这才是最糟糕的。 我又问诸葛魅芙说道:“还是不对呀,你们不是说曹操带来的金蝉子长生术,已经给整个泊兰之境,带来了终极恐惧?难道你们提的决议会,也只是诸葛分舵的决议会,而不是盟主的决议会吧。” 诸葛魅芙长舒了一口气,点头道:“唉,你终于算是理顺了过来,盟主决议会只关注两件事情,那就是时空之桥和联盟作战占领泊兰之境的资源,因为泊兰之境除了咱们地球来的人以外,还是有很多其他文明的,咱们的科技水平一点点提高,有时候也是窃取了敌人的智慧。” 苏妲己眯了下眼睛,喃喃碎语:“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西王母来错了地方。” 诸葛魅芙看向她,呵呵一笑,说道:“庆幸吧,打个比方,如果西王母把古国,建在了上官分舵领域,我们就没有权力干涉,解救你,甚至是赠给你整个西王母古国。” 这么说,看来苏妲己的结局是很庆幸的,也许科技水平也限制着眼界,庞大而错综复杂的泊兰之境,苏妲己即使再聪明,也要失败在科技知识和眼界上,我觉得这是给她的一个很重要的教训。 就算西王母,恐怕也不知道,还有盟主决议会和分舵决议会之分,她一直以为的决议会,其实都只是诸葛家族,自己一开始就是一只小白鼠,却不得知! 忽然,诸葛魅芙地手表嘀嘀地,闪起了红色的光点,她对我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西王母古国的侍卫兵,来押苏妲己了,快坐上来,我们走。” 我扶着苏妲己坐上飞行器,突然觉得,她是很厉害,可是对于哪怕一个分舵决议会,她的力量却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以至于最后,显得有些孤零与可怜。 我对她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只要你好好配合,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苏妲己看着我说道:“没关系,不用道歉,你是第一个碰到我的男人,我是利用了你,可我也是……真心对你的。” 听到这儿,我没太多的心思,听下去,我直接对诸葛魅芙说道:“你先带她走,这并不是什么泄露了机密,那个上官介龙带着人来这里,也许是找我的。”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八十三章 尽在掌握(上) ——·非正文·—— 【插播个中间采访节目】(本节目,由阅文集团独家冠名播出,由出品制片,导演:爱谁谁,演员:犼帝和《盗墓派》角色。) 豆芽儿菜主持人:“请以最稀稀拉拉的的掌声,有请我们大起点的死扑街作者……犼帝……出场!” 犼帝:“嗯……谢谢广大基佬来捧场,情人节快乐。” (现场一阵唏嘘。) 肥龙:“得得得,拉倒吧噢,要不是我腿麻,我早走了。” 王惠珍:“胖二哥,你怎么也要给他点面子,怎么说,我们也是他创造的。” 豆芽儿菜主持人:“唉行了,肥龙你戏份儿又不太多,少说话。” 郭葬:“我戏份儿够多了吧啊?我想请问犼帝,你怎么回事儿,我在本章说看到有的读者,说我性格有问题,怎么搞的啊!我还没去昆仑山见上官朱砂,我的威名,都被你败坏了,真想用三昧真火烧死你丫的……” (说着,将自己的鞋垫子扔到了犼帝的鼻梁上。) 豆芽儿菜主持人:“哎!郭爷,能动嘴别动手啊,以后你们的前途,还要仰仗这个死扑街。” 犼帝:“咳咳,嚯,真酸爽,这鞋垫子够味儿!郭葬啊,你别急,那个读者大大的本章说说呢,我也看了,你吧,性格没什么问题,这是我用‘盘龙’写法的问题,所谓盘龙就是以时间线为准,某一件事件为开端,进行倒叙的写法,这是我自己研究的,之前《青龙鬼宫》那一卷之前,是有着八卷的前叙,我抛了个大坑,这个坑拥有八卷,每一卷都在20多万字,所以《青龙鬼宫》的郭葬,是一个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人,他的性格肯定不是简单的,我写的时候肯定要比读者想的多和深,甚至是在人物的性格上使故事发生了转折,还有,你们对于青龙鬼宫的那个郭葬,应该是陌生的,他是1928年生人,时间线跳到了2007年的青龙鬼宫篇,那么郭葬中间的那段时间干了什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读者大大完全不知道,所以,青龙鬼宫的郭葬映射出来的性格特点,肯定跟以前的经历有关。” 郭葬:“规律是客观的,但规律却不是永恒的,规律的存在和发生作用是有条件的,随着条件的变化,规律的发生作用也会相对变化。” 发丘指(上官介龙):“法家《韩非子》是集大成者,他认为历史是发展的,统治者应因时而变,说到这,其实,不管是时代,还是事情,还是人物,他都是有了基础的叠加递增,才会变的,离不开顺势之规律,郭葬的性格,没什么问题的,觉得有问题的,那才是悬疑的悬疑点,所谓悬疑题材,就是一个人或者事,他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也可能是对的也可能是错的,悬而未定,各有依据理论,这才是悬疑题材的精髓。” 吴三娘:“哇,龙哥,你说的好棒喔!” 犼帝:“谢谢理解啊。” 苏妲己:“郭葬啊,我为了在泊兰之境有一席之地,我确实利用了他,我这么性感漂亮,男人不喜欢我才怪呢,那位读者大大可能看到了表面戏,内心戏其实也有,郭葬感觉我其实不喜欢他,只是利用她,他一个17岁的小伙子都没谈过恋爱,他当然发火了,还有这件事情我做的天衣无缝,表面上看我没做错什么,但是我确实不能没有郭葬这个关键的棋子,在古苏氏玉楼的时候,我赤着身子让他看见我,就是最好对她的勾引,果然他上钩了,他就是喜欢我,而他知道我又很危险,所以他当时害怕了,才打了我一巴掌。” 豆芽儿菜主持人:“哟嚯!苏大大,我都听呆了,那你……喜欢郭葬吗?还有还有,你和商纣王到底有没有么么过呀?” 苏妲己:“我……当然喜欢郭葬,我还是处女好不好,我的身体是被别的男人看过,但是我从来没有属于过谁,在遇到郭葬的时候,我想属于他,其实我也爱他,只不过事赶事,没办法啦,郭葬误会我,我也跟他解释不清楚,我知道他也不会信的。关于商纣王,我想说,我们古苏氏的历代蛇王,有两个权力的象征,就是种蛇术和蛇瞳魅术,我们蛇王的眼睛上,登基王位的时候,都会种上一种蛇精的美瞳,说白了,这是一种精神上幻觉上的蛊术,可以让所有的男人,在自己的幻觉里,亵渎我,但是其实他们根本没有得到我,商纣王那老家伙我怎么能看得上啦,搞笑。” 郭葬:“哦。”(微微一笑。) 吴三娘:“哇,怪不得苏姐你眼睛那么好看,真的是骚的可以,我也想种耶,好不好?” 苏妲己:“那我可说了不算,那得犼帝爸爸说了算呀。” 发丘指(上官介龙):“好看什么!我妹子朱砂,比她更好看,是不是犼帝?” 犼帝:“……保密,嗯,待定。” 苏妲己:“切,郭葬以后总会是我的,他总会来到翡翠星的,这里才适合他,我一直等着他……这是爱情,你们不懂啦!” 豆芽儿菜主持人:“哟嚯!瞧现在郭葬那痴情的眼神,咳咳,好了好了!采访到此结束啦,要不然上官介龙大大要发火啦!” 豆芽儿菜主持人:“喂!犼帝!你个扑街仔怎么还不去码字,看笑话是吧,要不要把我的鞋垫子,也给你哇!” (果然,豆芽儿菜主持人的鞋垫子还是扔到了犼帝的头上。) 犼帝:“哇,真香,正好拿你下菜!” 豆芽儿菜主持人:“哟嚯喂喂喂,爱谁谁导演,救命啊……快喊咔啊!” …… ——·正文·—— 诸葛魅芙疑惑地说道:“找你的?部长叫我保护你的安全!” 我急的没办法,只好做了个无奈地表情,说道:“跟你说不清一时半会儿,放心吧,我会搞定的,最起码没有生命危险对吧,你完全有能力回来救我。” 诸葛魅芙想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好吧,确实在盟主决议会合约的法律里,是禁止,舵主领域与舵主领域之间,不进行谈判就主动进攻的,恐怕事情也有蹊跷,这样吧,如果你遇到威胁的话,咱们的战服有一个自我保护动作指令,你只要蹲下双臂抱膝,战服就会生出铠甲和氧气头盔,知道了吗?” 话说到这儿,忽然房间的门,已经被敲响了! 就听外面的侍卫说道:“苏女士,我们女王叫你过去,有事商讨。”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八十四章 尽在掌握(下) 苏妲己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说道:“郭葬……小心点……” 诸葛魅芙也看了我一眼,说道:“我送她回去,速速就回,不用怕。” 说着,她驾驶着飞行器,通过虫洞,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片刻,门外,又传来了一阵急促地呼唤:“苏女士!您在吗?” 有一个侍卫,说道:“别磨叽了,破门而入吧,我可不想跪女王的搓衣板儿。” “这行吗?怎么说她也是女王的贵客,这么做,会不会太鲁莽了啦,会破坏我优雅的形象。”先前的侍卫,犹犹豫豫地说道。 另一个侍卫不耐烦地说道:“你起开,长得比我还粗,还跟老子提优雅,我的地盘我做主,不惯着,我靠!” 嘭! 咣当! 房间门,被外面的侍卫,硬生生地踹开了。 外面四个女侍卫,傻愣愣地望着我,看得出来,前面两个有点小官衔,穿的比后面两个好一些。 我心说,西王母古国,不会是盛产野娘们儿的地方吧。 前面其中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侍卫,小声惊讶道:“哎?握草,不是说苏女士,怎么日的是个男人?” “嘘,哎呀,小声点,你看女王正常吗?和个蛇妖似的,她的贵客,是个正常人才怪了,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带他去见女王,不就行了,关键时刻还是我聪明吧。”她旁边的侍卫,飞了个眼,对她说道。 那个莽撞的女侍卫,点点头,说道:“愣着干什么,办事儿!” “哦。”稍微温和一点的女侍卫,上前对着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微笑的说道:“苏苏……苏女士,我们女王有请。” 我佯装淡定,一扬手说道:“还等什么,快带路。” 那个比较野蛮的女侍卫,对着手腕上的手表,说道:“报告先锋将军,人已经准备带走。” 说着,我们下了玉楼,发现这些建筑的边边角角、辗转之地,确实有些神农架古苏氏玉楼的建筑风格,我之前很不明白,为什么本来碧绿色的玉楼,会散发出金光,我往里细看,才知道,原来这些玉石是经过加工的,玉石内部有着黄金粉,可以反射光源,才使整个玉楼看上去,金碧辉煌的。 西王母古国的街道很宽广,街道上方有十几米的平面玻璃护罩,玻璃罩上面穿往不息着,各种飞行器,虽然也很好看,但试想还是没有诸葛魅芙那个高端一些。 前面四个侍卫,扭着屁股,背上的长披风,迎风招展,在整个西王母古国,已经不算什么拉风的场景,我发现,走过很多楼宇和大街小巷,鳞次栉比之间,几乎美成了一团,这里仿佛就是天使之城一般。 我几乎没有看见过什么男人,一麻都是高挑的大美女,不知道她们来来往往在忙什么。 因为唯独就我一个是男人,我走过之处,都会引起一阵回头的波浪。 天! 这个世界,真的不是地球,能够比拟的,我愈加明白,为什么苏妲己想来这里了。 走了大约半个多钟头,我望见了城门的影子,高耸的像座小山丘。 一百多米宽,五百多米长的城门甬道,我走了能有十分钟的样子,才到头。 城门两侧,整整齐齐的各排列着三排女侍卫,美丽与森严并存。 城门外,全是红色战服的人,其中发丘指,看到我,不由得露出惊讶的表情。 西王母一看是我,也吃惊地说道:“郭葬?怎么是你?” “我让你们带的苏女士呢?是女士!”西王母质问着那头两个带我来的女侍卫。 “女王,我们错了,求恕罪。”那个温和一点的女侍卫,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另外那个野蛮的女侍卫,狠狠地一咬牙,低声道:“日的,我信你个鬼!” 随后又不得不,跪下去,喊道:“女王,恕罪呀,上次跪的膝盖都破皮了,现在还没好呢。” 西王母一扬手,吩咐道:“来呀,罚她们跪搓衣板,跪它半年。” 就这样,那两个女侍卫被拖了下去,我暗暗一咧嘴,心说西王母独断专行惯了,中央集权制在高科技的世界,好像并不那么神圣了。 随后,上官舵的战士部有一个长官,对着西王母说道:“好了,郭葬,既然没事,我们先撤了,还有,苏妲己已经被我们抓走,请你们配合调查!否则后果自负!” 说着,他也一扬手,只见半空中围绕着西王母古国的大军,都从虫洞撤退了。 这个上官舵的长官,对我一勾手,说道:“郭葬,你过来,有话对你说。” 这时候西王母急了,苏妲己可是她的续命宝贝疙瘩,被抓走了那可怎么办,她焦急地说道:“大人,苏妲己什么时候,您给放回来?” 长官回头看了看她,说道:“昂,放心吧,过几天就回来了。” 这时,西王母才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 我也惊讶,按理说,诸葛魅芙带着苏妲己,通过虫洞早就回到基地了吧,怎么会让上官舵的人,夺走苏妲己? 我一皱眉头,对着眼前的长官,说道:“什么事!” 那个长官搂着我的脖子,离着发丘指走远了一些,才嘿嘿低声说道:“哎,咱们是自己人。” “自己人?”我吓了一跳,反问道。 那个长官笑得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继续说道:“是这样,地球通向泊兰之境的时空地道里,不是有很多的图画嘛,其实那里面的内容,暗藏玄机,有着能够沟通泊兰之境各族的信号,恰巧这上官介龙发现了上官舵的通讯秘密,就开始联系,不过那地道离咱们地盘最近,我们早就做了手脚,信号一发,就被我们顺利拦截了,我们骗这小子说,是上官舵的人,他的意思是解救你,我们正好按照原先的赤金长生草项目计划,刚才已经把西王母古国的空间给封了,下一步,我们会抓起西王母,逼问出曹操。” “现在,我跟上官介龙说,这个长生草项目,是上官舵和诸葛舵合作的项目,一会儿,诸葛魅芙就会来接你俩回去,知道了吗?” 我僵硬地点了点头,心说乖乖,原来是自己人啊。 我再去看发丘指,却见他浑然不知,这其实是一个骗局。 一个人再敏锐,同样在强大的科技面前,也会显得手无缚鸡之力。 话说到这儿,果然我背后的空间,一抖动,诸葛魅芙驾驶着飞行器,停到了我们的面前。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八十五章 古国的末路 由于,诸葛舵才是这里的主人,正应了那句话,谁的地盘谁做主。 接下来,事情都在掌控之中,意料之内,故此,很多事情皆在按照原计划,进行着。 西王母的境地,不是太好,她已经被诸葛舵的战士部,关进了监狱。 逼问着她,曹操的下落。 起先,她很不配合,但后来,她慢慢意识到,自己与泊兰之境的力量,太过悬殊了,经历了一周左右,她妥协了,也想开了,准备在监狱之中,慢慢等死。 不过在此之前,她自愿选了一位继承人,接班自己的王位。 诸葛茜为了尽量对苏妲己表示自己的诚意和友好,在西王母古国,紧罗密布着苏妲己的,登基典礼。 当然,发丘指对于有些事,还是不清楚的,比如他不知道,其实跟他交流过的并非是上官舵,都是诸葛舵通过科技的障眼法。 发丘指突然横插进来,诸葛舵不得不在原有的计划上,分出精力来策应他,连我和爷爷们,也装模作样的骗他,可把我给高兴坏了。 发丘指对我讲,其实西王母在昆仑山古族,是一个官职,即使是现在,昆仑山上,也有着西王母这个称谓,而并不就是说,西王母她就是一个人能叫的名字。 西王母,这个官职的起源,是源于女娲的女儿,女娲当时有一个女儿叫做蛇母,善于跟蛇打交道,非常的美丽,是所有男子仰慕的梦中情人,即使是女子见了她,也会好奇她,为什么天地间,会有这么好看的一位仙子。 当时,正值伏羲女娲寻觅长生不老药,研制长生术的时候,蛇母随身携带的一条防身蛇,趁她睡觉,由嘴钻进了体内,不像她这一觉睡了大半年,伏羲女娲急坏了,只能每日按时喂她饭食。 可是,等她醒来的时候,她的腿却不见了,而是变成了一条蛇尾,传遍出去,都以为蛇母是妖魔,伏羲女娲也吓得满头冷汗,蛇母无法接受这个结果,隐藏进了昆仑山。 后来,伏羲女娲天南海北,为蛇母这个宝贝女儿,寻觅灵丹宝药,可最终都无法治好她的怪病。 慢慢的,时间一年年过去了,十年之后,与蛇母同龄的所有人,脸上都不免填了一丝皱纹,但反观蛇母,依旧容光焕发,美丽如初。 这时候,伏羲女娲才意识到,一直追求的长生之术,其实它就在眼前,后来伏羲女娲和蛇母,共同研制出了种蛇术,伏羲女娲变成人蛇的样子后,也瞬间恢复了年轻的状态,普天之下,再也没有人,认为这是妖魔了,反而认为,这是神仙之躯。 但,接受过种蛇术之后,无论是寿命还是力量,都大大的提高,引得一些人窥见和忌讳。 当时,女娲在昆仑山拥有着绝对的权力,所以,为了不让种蛇术流传到人间,就在昆仑山设立了西王母这个官职,掌管昆仑山所有女人,担任第一任西王母的便是蛇母,此后的历代西王母,都必须要接受种蛇术,这已然是王位的象征。 发展到大禹治水时期,慢慢的,昆仑山古族对待审美的观念,就发生了改变,往往接受种蛇术的年轻女子,以后都不可能再有结婚生子的可能,而且一条蛇尾摆来摆去,对她们来说,是极其恐惧的事情。 正值那时候,部分的诸葛族和上官族对于血脉联姻,也产生了疲劳和反对,所以现在的这个西王母,才从昆仑山分裂出去,去到了神农架,再次优化种蛇术。 还有,就是,神农架之地,集天地灵气,正是当年伏羲女娲隐没和消失的地方。 听发丘指说起这个,我才对西王母这个王位,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苏妲己登基典礼,举行的当日,举国欢庆,因为西王母古国的子民知道,西王母不会心甘情愿的接受死亡,他这么多年来,消耗国力,研究各种长生术,不是为了大家,而是为了自己,中央集权式封建奴隶制度,早就让子民疲劳了,但是又无力进行任何的反抗,接受过种虫术的老一辈,又极度的推崇西王母的政权,故此这一次具有划时代的历史性变革,使苏妲己一步跃上了英雄的台阶。 不可否认,苏妲己成为新一代西王母,将如何治理这个国家,登基典礼的广场上,万众瞩目。 诸葛舵的战士部押着西王母,完成了政权放弃仪式,便通过虫洞返回监狱,继续被监管。 她在仪式上表示,自己确实犯了很多错误,几千年来,一直醉心研究长生之术,伤害了很多人和生灵,她决心放弃这种研究,愿意回归自然,等待死亡的来临。 下一个环节,是苏妲己加冕仪式,并会向国民致词,发表自己的政治愿景。 之前,诸葛魅芙带我和发丘指,回到基地的时候,也可能是发丘指的关系,一直没见到苏妲己,诸葛魅芙告诉我,她在和诸葛茜,签订某种协议。 西王母古国,大街小巷上的巨大银幕上,宣传着一位来自地球的末代蛇王,拒绝种蛇术,热爱美丽,反抗众多蛇王的故事。 我和爷爷们,还有我姐郭嘉妍,以及发丘指,都跟着诸葛茜,来参加这次庆典。 全部都是盛装出席,现场犹如天国蜃楼一般,美轮美奂,好像是一道神权,正在完成圣洁的交接。 苏妲己身穿着金色纱裙,从王位上站起来,在两个高级女侍卫的搀扶下,走向高台上话筒。 曾在神话中出现的凤鸾祥瑞之鸟,盘旋在半空中,无数花瓣如雨而下,纷纷扬扬。 苏妲己难以掩饰自己的激动,掩住嘴,沉淀了良久,才说道:“感谢大家……我何曾心里想的,不是和你们一样的,热爱美丽、享受生活、追求更大的世界,在此重要的时刻,我不想我的子民,还承受着封建制度的压迫,我决定,西王母古国,以后将不会存在,现在正式更名为,‘天使之国’,我会制定最新的天使制度,给大家最好的秩序,让我们期待明天……” 在台下,我能看得出苏妲己,目光中的凌厉和自信,我心想,也许苏妲己的野心,根本不比西王母小,她现在建立天使秩序,有朝一日,待她强大起来,以她的智谋,很难说,泊兰之境未来的趋势是什么。 以至于说,翡翠星的未来,在有苏妲己的情况下,会是怎样的? 我不确定自己做的,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八十六章 终极恐惧 苏妲己确实天赋卓越,自登基典礼之后,她便忙碌着自己的天使之国,虽然“天使”这个词眼,听上去很不切实际,有一点神话的意味,但爷爷说,科学的终端就是神学,苏妲己的目标,便体现的淋淋尽致。 我不知道她跟诸葛茜,签约了怎样的协议,但听诸葛魅芙说,苏妲己的赤金长生草长生术,会使诸葛舵的实力,强大到进入一个新的时代,而且苏妲己的天使之国,将会是这个关键的能源之泉。 日子过去了,半个多月,战士部对西王母的审问,已宣布结尾告终。 曹操的藏身之地,就在血泉之下,那里有一条联通泊兰之境和地球的地下通道,曹操在那里,正在进行金蝉子长生术的秘密研究。 不过糟糕的是,恐怕现在已复制曹操记忆的金蝉子,已经是不计其数了,这种虫子用热成像仪,根本检测不到,必须用超声波搜寻定位器,才能够找得到,它的三对薄翼极其的发达,飞行速度迅捷无比,如若强行捕捉,它们便会钻进人的大脑,变成曹操的傀儡。 因为目前不知这些虫子,是否惧怕腐蚀液体和毒气,所以现在由诸葛茜负责,主要研究攻克,破解金蝉子的方法,诸葛舵为此调动了大量的部门,比如机械、虫洞、爆破等。 曹操和金蝉子,被诸葛舵定义为“终极恐惧”。 一时间,我和爷爷们,还有我姐郭嘉妍,便成了无所事事的人。 翡翠星体积广大,此时,翡翠的天空上,升腾起了三个耀眼的太阳,漫天的卫星和银河,悄悄地躲进了光幕之中,虽然天空的颜色是翡翠色的,但是依然能够看得清,最中间的太阳是蓝色的,围绕着它的,是两个大小不一的太阳,一个是白色的,一个是金黄色的。 诸葛魅芙说,翡翠星的日出日落,地球恐怕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淡淡的清风吹拂着,黑压压的原始森林哗哗作响,草原上的小草左右摇摆不定。 突然,我非常莫名的想念自己的爹娘,真不知道他们在美国那边,过得好不好。 爷爷看得出,其实我们大家都心不在焉的,这里固然好多新奇的事物,可我们一时半会还真研究不通,显得与文盲没什么区别,慢慢心思也就回到了地球。 爷爷把我们叫在一起,开了一个会,商量回地球的事情。 爷爷看着我,说道:“你们都回去吧,这里的事情,算是平了,我现在还不能走,诸葛茜他们很需要一个,像我一样,了解曹操、了解地球,还了解三元血的顾问。” “老二老三,你俩带着葬儿和嘉妍,跟介龙去昆仑山一趟,葬儿和朱砂订婚的日子,快到了,别误了时辰。” “另外,嘉妍也老大不小了,老三也快点啊……给她找个喜欢的。” 我姐郭嘉妍,立刻捂嘴笑了起来,脸色微红地说道:“哎呀,大大爷,别说这个……都不敢想……” “不过……”她看了看发丘指,“要是都长这样,我没意见。” 三爷爷看了发丘指一眼,立马对我姐郭嘉妍,说道:“没大没小的,有点正形。” 二爷爷,笑着摇了摇头,他看向爷爷,止住了笑容,不知怎么的,他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八十七章 登峰昆仑 十一月中旬。 我和二爷爷、三爷爷,还有我姐郭嘉妍,跟在发丘指的身后,登上了昆仑山。 昆仑山,被古人誉为乃“中华龙脉”之祖,平均海拔在五六千米左右,洁白的峭雪一望无垠,其横贯新疆西藏,一直扎进青海的境内。 与爷爷告别,走出魔沟之后,我们在古苏氏玉楼的废墟中,搜寻了一些,市面上,还比较值钱的古物,当然最方便换盘缠的,还是真金白银,虽然苏妲己那时候,还主要流通着青铜货币,但是古苏氏,是世外桃源,并不会循规蹈矩,还是很重视黄金的。 蛇王的权杖,便是用金皮包裹青铜而制,我们也好寻的方便些。 按照泊兰之境的规定,我们穿过的战服,不能带到地球,所以还是换上了亲切的老装备。 之前还能坐上几趟火车,但是出了四川西北部,一进入青海,茫茫高原,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只好去牧民那里,买来两辆牦牛车赶路,正赶上入冬,我们又使钱叫牧民家的阿妈,做几套羊毛棉袄。 此地,民风太过淳朴,他们知道软银子是宝贝,可这地方不兴这个,靠的还是肉脚,只有极其出息的孩子才会出去见见世面,没有办法,软银子也得留给阿妈,我打野味最在行,于是和发丘指去到野林子里,没少捕猎来野味,可把阿妈高兴坏了,烤熟了还送了我们一半。 我们依依不舍与阿妈一家人告别,牦牛车没走多久,就进入了极寒的天气,牦牛的腿肚子,冻得直哆嗦。 我姐郭嘉妍发了菩萨心肠,非要放了两头可怜的牦牛,这牦牛吃山靠山,都是识路的货,兴许还能回到阿妈的家,爷爷们肯定不乐意,生说我姐尽使娃子性,我看他们争来争去,也情怀满满的去劝二老。 之后,我们便由发丘指领路,走进了新疆,沿着昆仑山的边际,才找到能落脚的山路。 我们脚上的棉皮鞋底子上,都拿铁钉子做了倒刺,这东西直啃老山岩,也很少打滑,我们才一步一个脚印,登峰昆仑山。 我很难理解,在昆仑山上住的人,这里头鹌鹑都不下一个蛋,鸟不拉屎的地方,为什么他们能生活了几千年,甚至是上万年? 这里是高原地带,氧气稀薄的厉害,除了发丘指这个变态,我们的脸蛋上都起了红点子。 我心想,这地方这么艰苦,能养出水灵灵的大姑娘嘛,若是我的未婚妻朱砂,是个丑婆娘,你说我是答不答应这门亲事,不由得,就想起了王惠珍,心里头直酸得慌。 发丘指看我不着调,士气也不高,扯个空子拉着我到犄角旮旯,点着我胸脯子,就说道:“你能搭上我妹妹,祖宗八代都烧了高香了,你若是着三不着两,对不起我妹,看我不叫你好看!” 他很少能有生气的时候,但是这次,我觉得他是在赤裸裸的威胁我。 我心说,那要看你妹子俊不俊俏,若是生了个猪头脸,腿长在老子身上,我去蒙古赛那达慕去,你管得着嘛你。 能走了大约小半个月的山路,正午的时候,我把手遮在眉毛上,远远地看见有一条宽绰的裂谷,横亘在大雪山的中央。 仙墓魔沟篇 第一百八十八章 魔沟派对(非正文) ——·非正文·—— 【温馨提示:此节目需要付费观看,如果您不想观看,那么请您直接阅读正文即可。】 【采访大猪蹄子犼帝节目】(本节目,由阅文集团独家冠名播出,由起点中文网出品制片,导演:爱谁谁,演员:犼帝和《盗墓派》角色。) 豆芽儿菜主持人:“噔噔噔噔!大家好,我是你们最爱吃的豆芽儿菜主持人,emmm……好啦,为了庆祝《盗墓派之仙墓魔沟》此卷圆满完结,爱谁谁导演,决定采访采访我们的原著作家,大猪蹄子犼帝!额,没有大猪蹄子,来!请以最稀稀拉拉的掌声,给他呱唧呱唧!” 犼帝:“嗯……谢谢大家来一起庆祝,礼拜天愉快喔~” 肥龙:“还愉快喔……哟哟,你瞧他那损色,你瞅瞅。” 豆芽儿菜主持人:“得得得,肥龙你戏份儿又不多,能不能闭上你的鮸鱼嘴啊你。” 郭葬:“我戏份儿够多了吧啊?我想请问犼帝,你怎么回事儿啊!王惠珍那小妮子多漂亮,一口一个郭大哥,你让我一头扎进昆仑山,去见什么未婚妻朱砂,那么冷的天儿,你居心何在啊?不就没什么大推荐嘛啊?你至于这么抱你责编的大腿不撒开,告诉你啊,安排!要是把朱砂写得丑八怪,老子用三昧真火,可烧死你丫的我。” 豆芽儿菜主持人:“哎郭爷,您这暴脾气怎么又上来了您看,和气生财啊,和气啊您看。” 郭葬:“边儿呆着去,你是不是被隔壁鬼吹灯的大金牙给传染了,说话怎这个味儿。” 犼帝:“……呃,郭兄,你误会了,其实第二卷的引子里,就暗藏着你未婚妻的名字,那时候朱砂还不是我责编,不过现在是了,我倒觉得她跟我还真有缘……” 西王母:“哎!小伙儿,你还要脸不,要不我用大尾巴呼死你!” 犼帝:“别误会别误会,我是说……与我设计的这个角色有缘。” 发丘指(上官介龙):“喂,犼帝,接下来你想怎么写?” 犼帝:“瞧好吧,这是个秘密。” 豆芽儿菜主持人:“看来不用肥龙的鞋垫子呼你,你是不会说了,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说着,扯起肥龙臭烘烘的鞋垫子,就往犼帝脸上呼。) 豆芽儿菜主持人:“快说快说……老子等不及了!” 犼帝:“……”(脑瓜子嗡嗡直响。) 犼帝:“好好,我说我说,这新的一卷嘛,还有以后,我会写你们想看的那种,比如说倒斗啦,发财啦,之前很少写冥器,显得有点干吧,以后肯定会更好看,比方说,我会写……” 豆芽儿菜主持人:“挖槽!你快说!你会写什么!我太激动了咩!”(摆出两手放在下巴上,嘟起嘴,做出非常痴迷的表情,眼睛一眨一眨的。) 爱谁谁导演(终于发话了):“咔!豆芽菜还不快跑!” 豆芽儿菜主持人:“哎呀嘛呀!犼帝你这个大猪蹄子!真变态……” …… 第一章 雪中的古族 发丘指指着那条裂谷,轻轻地说道:“到了。” 正午时分,阳光正是最耀眼的时候,这里已经算是昆仑山,地势最险峻的地方了,身上没有一把子力气,很难走出多远。 离裂谷愈来愈近的时候,我的心脏跳的莫名的厉害,那似乎是一种极度的紧张,我的未婚妻,就在这谷里面了。 如同棉絮般的鹅毛大雪,在头顶折射出七彩的光幕,裂谷的边缘,积雪非常之深,最深的时候,已经没到了我的脖子上。 我拍了拍手表面上的雪花,走了能有二十几分钟的样子,我竟能够听得见前方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没走出几步,紧接着,一股子热气扑面而来。 我姐郭嘉妍瞪大了眼睛,对眼前的景象,发自肺腑的难以置信。 “哇,这怎么可能,好美啊……” 只见积雪在裂谷的边缘,融化成雪水,淌了下去,放眼望去,裂谷的四周,均披挂下白色的瀑布,通过阳光的折射,如同色彩斑斓的锦缎一样漂亮。 这裂谷远看还小,近看亦是非常的巨大,谷底中央有一座巨大的椭圆形岛屿,四周全是热气腾腾的地下温泉,岛屿的四周,皆有碧绿色的森野。 二爷爷淡淡地说道:“走吧。” 发丘指带着我们,走进裂谷上一个石屋里,里头有很多过膝的水靴,我们又换上它,从一条延伸进谷底的石梯水道,一步一步走下去。 越往下走,我的汗珠子直往外沁,以至于最后不得不,把阿妈缝补的棉袄给脱下来,心说他娘的这地方,为什么会这么热。 我走上前去,拍了拍发丘指,问他道:“哎?你们家怎么这么热啊。” 发丘指也将棉袄脱下来,轻声说道:“下头是个死火山,几万年来,这里保持着相对适宜生存的恒温。” 三爷爷对我说道:“这跟他们麒麟血脉有关,他们的血更喜欢热的环境。” 到了谷底,宛如薄纱一般的水气,渐渐的形成了一片白皑皑的雾气,发丘指撑起船,船尾泛起一褶褶涟漪,我们深入其中。 这水路走了能有三四里,便能听见一群女孩在水中嬉戏的笑声,我姐将手伸进温泉之中,欢喜地说道:“这水可真热乎,水质很细,很舒服。” 三爷爷拿起水壶,灌了满满一下子,喝了一口,瞅了瞅我姐,说道:“这水啊,富含各种矿物质,是驱病济灾的好东西,比外面的土井水,不知要强过几百倍呢。” 大约又走了十几里,我热的只能穿起白衬衫了,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没过多久,便望见了一条绿色的堤岸,上面有很多的大姑娘,在上面晾衣服,衣服的样式很别致,有一些少数民族的风情,还有几簇嬉闹的小孩子,迎着风头,放起了风筝,那风筝是带哨子的,发出涡涡的响声。 岸上的人,一看见我们,都停了手上的动作,好似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外面的人似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们。 发丘指将船停泊在岸边,远远地跑来一个年轻的男孩儿,接过发丘指手中的船桨,高兴地叫道:“二王子回家了!二王子回家了!” 发丘指摸了摸他的头,紧接着岸上的人都喊道:“二王子回家了!二王子回家了……” 岛屿上的塔楼上,也有人喊起来:“二王子回来了……” 发丘指的脸上很难得的露出了笑容,没想到笑起来还挺好看,我姐郭嘉妍不自然地偷瞄了一下他。 我见岸上的大姑娘都是如花似月,肢条细长,那上官朱砂可是上官介龙的亲妹妹,那会有多漂亮呢? 我的脸上腾地一下子热的莫名的发烫,先前那股激动的心跳,此时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心说老天啊,我这是在干什么,怎么没来由的会这么紧张。 发丘指看我的脸色,很明显吃了一惊,随后对我们说道:“走吧,今天你们先好好休息,明天我会带你们去见我父亲和母亲。” 二爷爷三爷爷连胜说好,于是我们跟在发丘指的身后,走进了昆仑古族的街道上。 这里民族风情太鲜明了,男女姿色都非常的高,白白净净的皮肤,举止显得行云流水,莫名的优雅。 这里的建筑风格是让我最为吃惊的,竟有一点古苏氏玉楼的味道,高耸的塔楼穿透雾障,边边角角,还真有玉石点缀其中,坚固之外又不乏美轮美奂。 虽然这里离外面的世界,相去甚远,显得非常僻壤,但是这里的日常生活用具,却显得比外面的世界高级,这显然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种生活方式了。 这里没有商品交换之所,看来是共产的形式,每个人的脸上,都异常的恬淡安逸。 有这样的气氛,我倒是放的很轻松,发丘指带着我们穿过一条条街,很多人都向我们递过吃的、喝的,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我头一次走进了这个,与世无争的世界。 我们走了能有二十来分钟,很快,不单单是我,就连我姐也感觉不对劲了,这个岛屿不可能这么大的,而发丘指一直向前走着。 我姐问他道:“这里……怎么比想象中的要大的许多?” 她淡淡地说道:“这是挂在峡谷上的雪水,折射出去的假象,这里除了露天的地方,还有山壁里的石屋,你看到的,只是一角罢了。” 我的腿酸胀的直要命,才对他说道:“哎,上官,怎么还没到?” 二爷爷用拳头,捶了捶腰,说道:“就快到了,就快到了,好多年不来了,这里还是老样子啊,一点都没有变,让人可以放下所有的防备,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发丘指回头看了一眼二爷爷,说道:“她出来了,你最好去看看她。” 二爷爷一怔,难以置信地说道:“噢!是嘛,好!好!” 三爷爷一听,看了一眼我姐,我姐郭嘉妍的眼圈立马红了起来,对发丘指说道:“那我娘呢?她呢?” 发丘指点点头,说道:“嗯,都平安无事。” 我一时间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眼巴巴地看向二爷爷,二爷爷说道:“是你二奶奶和三奶奶……” 我倒是很少能够听得见二奶奶和三奶奶的消息,就我自己的奶奶,我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小时候问我爷爷,都会挨老爹的打,自打那,就不敢问。 我娘只偷偷的告诉我,奶奶死得早。 现在我老爹可不在场,按理说我奶奶和二奶奶、还有三奶奶都应该是麒麟古族的人,她们有着悠长的寿命,可能现在,还如同二十几岁的姑娘一样,我奶奶怎么可能死得早。 于是,我对着发丘指问道:“那……我奶奶呢?” 这个问题一出,发丘指停住了脚步,我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背上,与此同时,二爷爷和三爷爷,竟恐惧般地望着我。 第二章 阿德玛路线(上) 我姐郭嘉妍,扯了我一把,低声对我说道:“这都是老一辈的事了,你问不清楚的。” 她这一下子,彻底把我惹恼了,难道我自己的奶奶是生是死,我作为一个亲孙子,就没有权力知道吗? 我甩开她的手,推了一把发丘指,没好气地说道:“快走啊!” 三爷爷一噘嘴,踢了我屁股一脚,怒骂道:“你个小牛犊子,还翻天了!九百来岁的人了,是你说推就推的。” 发丘指低着头,不说话。 三爷爷的话,是说发丘指九百来岁? 我不敢置信地指着他,一皱眉头,问三爷爷道:“您是说他已经九百多岁了?” 三爷爷又拍了我脑袋一下,骂道:“就是说,堂堂麒麟血士,昆仑古族的二王子,是你说推就推的。” 话说到这,附近一些古族的人,都默默地抄起了家伙,围了过来。 “散,没事。”发丘指轻轻说道,默默地继续向前走去。 二爷爷赶紧瞪了一眼三爷爷,嗔怪道:“老三,你个毛手毛脚的,小点声。” 又对我说道:“葬儿啊,莫急昂,晚上我跟你好好唠扯唠扯,你看前面的那座楼就是,到了到了。” 我不由得有些冤枉,鼻子莫名的有些发酸,我嘀咕道:“那是我奶奶……” 晚上,吃完了饭,三爷爷喝酒喝多了,我姐扶着她去休息,我二爷爷酒量还比较可以,倒是没喝醉,但是脸蛋上,也像是抹上了红胭脂似的。 他拉着我到三楼的窗户边上,他指了指房间和天上的月亮,啧啧称赞道:“啧啧啧,你瞧,大孙子,这地方多带劲,是个养老的好地方,在古时候,这里被人称为华夏之巅,是神祖的所在。” 我看他醉醺醺的样子,是能问出点真相的好时机,自从我爷爷说要留在泊兰之境,他便闷闷不乐,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这样的,不过他反倒听了发丘指,说我二奶奶平安无事,他却突然非常的高兴。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而他们都刻意隐瞒我,这才是我心痒痒的关键点。 我刚要张嘴,他便指着我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想趁我喝醉,想套我话,别做梦了哈哈,昂,消停点,待一会儿,就去睡觉,明儿个,去见你的未婚妻,有你受的。” “哎,我说二爷爷,您这什么意思,是谁大白天,嚷嚷着晚上好好跟我唠扯唠扯?”他上次在魔沟的蛇陵里,可把我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这次想打发我,哪那么容易。 “那好,咱们先别说你奶奶的事儿,也别说你二奶奶和三奶奶的事儿,你就回答我,按照汉族的辈分礼节,你到底应该管你三爷爷的女儿,叫什么才对。”二爷爷指着我说道。 他这么一说,我仔细一想,震惊的立马站起来,不对不对,错了错了,我读了那么多书,真的完全不可能会犯这个错误的,但我还是犯了,我迟疑了一会儿,对他说道:“按照汉族的辈分礼节,我应该叫她姑姑才对。” 他又紧逼地指着我,再次问道:“那你说,你为什么会叫她姐姐?” 他这么一问,我顿时无言以对,他继续说道:“你仔细想想,到底是什么原因,你才会叫她姐姐?” 顿时,我的脑海闪过一幕幕场景,一下子回到了童年。 ******** 《盗墓派》作者犼帝:大家好,今天是元宵节,可千万别放过你眼前的汤圆,据说吃得越多,你今年的小money,就会越赚越多,成绩步步高升,这厢祝您节日快乐。我怕有的读者看不懂,之前泊兰之境那块的时间算法,其实我写的已经很明白了,只怕有的读者看的太快太浅,误会了,泊兰之境的时间算法是和地球一样的,虽然那里的日出日落规律,与地球有很大的差异,但是老祖先,还是在泊兰之境,运用堪舆算法的,而堪舆算法,也就是太阳系的规律算法,当然适用的,只有时间这一部分,老祖先即使科技再发达,也是需要休息的,太阳初升到日落,再初升,泊兰之境的一天相当于地球的一个月,祖先不休息早就猝死了,所以那里说的时间,是和地球一样的,祖先也是从远古进化来的,都是肉体,不可能换了一个环境,一个月都不睡觉。好了,今天好好享受节日气氛,明天精彩继续,让我给你们讲一个老故事。 第三章 阿德玛路线(中) 我的童年,是在颇具东北风情特色的小镇上,度过的。 那里全是土坯房,鲜有几户茶盐生意做得好的人家,才能住得起砖瓦房,宽敞的大院子,都是用泥土和着干草打的土墙,夏天的时候,我家院子的东南角,长了一棵上了年纪的大枣树。 夏天,烈日当头的时候,我们这地方没人下地去打野草看庄稼,黑驴晒得都往大棚里钻。 每当这个季节,爷爷也无聊得很,戴着草帽拿着小木棍,叫上我拿着小板凳,给我讲起一些,书籍上看不到的,又鲜为人知的诡秘故事。 他讲,在中国新疆维吾尔族东南部,有一个干涸的湖泊,名字叫罗布泊。 之所以称为罗布泊,是因为一个被人鲜为人知的古国,这个国家就叫罗布国。 在很久很久以前,所有的人类还处于部落的时候,正是文明刚刚萌芽的时候,罗布泊的水源非常的旺盛,那里盛产盐巴,还最早盛行起种植技术,可谓是一个世外桃源。 那里的盐巴很神奇,由于罗布国经常食用,寿命都会增加到好几百岁,时间久了,由于大家样貌长得都太过于年轻,自己的父母都成了自己的兄弟姐妹,时间久了,那里便只剩下兄弟姐妹的称呼。 后来楼兰古国知道了这个事情,为了夺走罗布国的神器盐巴,便挖了一条地道引流,时间久了,罗布国吃不到了盐巴,就变成了浑身冒火的干猴子,每天夜晚对着月亮叫着“姐姐,姐姐”,忽然有一天,已经干涸的罗布泊,又疯的似的长起了水,把整个罗布国都卷了进去,从那以后,楼兰古国也相继灭亡了。 有人说,罗布泊其实就是东海龙王的耳朵,在耳朵眼的位置,有一口水井,那里住着一个长头发的老婆,少女的身子老婆的脸,谁要是见到了她,她都咯咯直笑,呲着满口的黑牙,直喊着姐姐。 只要是见到了这个老婆,必须要喊她姐姐,若是喊她奶奶,她就会吃了那人的心肝。 这个故事,我爷爷每年夏天都会围绕着这个老婆,讲一些离奇的沙漠诡事,我每晚必做噩梦,有时候,夜里醒来出去撒尿,我能听见爷爷在黑黑的屋子里,喊着姐姐,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我自小生在蒙古,对汉族的礼仪不是很重视,这辈分叫的不对,也情有可原。 于是就把这个过节,告诉给了二爷爷。 对他说道:“二爷爷,您说爷爷为什么小时候,每年都要跟我讲这个名叫‘姐姐’的老婆故事?我小时候,最害怕的就是这个故事,从小见到陌生的女人,就直想叫姐姐,生怕那妖婆来害我。” 二爷爷沉思了一会儿,感叹地说道:“这是……你爷爷的心病,其实,你的奶奶,就在这个故事当中,只不过,还是你爷爷知道的最清楚,我们只是知道一部分而已,你若要执意问你奶奶的事,不如去罗布泊云纹寺,调查个明白。” “葬儿,我们不想告诉你,是有原因的,不要怪我,你若要知道你奶奶的下落,我可以告诉你一条路线。” “这条路线的名字,叫做阿德玛路线。” 第四章 阿德玛路线(下) 二爷爷继续说道:“这条路线是以新疆一个向导命名的,他的名字就叫阿德玛,祖辈是从陕甘那一带流民过来的,那时候,你娘怀你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我和你二奶奶,还有你爷爷奶奶,三爷爷三奶奶,为了救你们母子,必须要去罗布泊云纹寺,拿出一样东西来治你母亲的病,当时我们就找到了阿德玛,让他为我们带路,寻找云纹寺的踪迹。” 我立即抓住他的胳膊,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黄金盐巴。”二爷爷淡淡地说道。 “这种盐巴只有巫咸国和罗布泊的云纹寺才有,因为你的血型是几千年难遇的双显性,你母亲怀你的时候,吃尽了苦头,如果是没有黄金盐巴保胎,你们母子都要不保哇,可最后盐巴是找回来了,我们却遇上了罗布泊的人,也就是云纹寺的人,那里发生了政变,硬生生地,扣下了你的三个奶奶,你奶奶的下场不是特别好,故此这次你爷爷才不愿意回来。” “我奶奶到底怎么了啊?您倒是给我说清楚啊!”我生气地说道。 二爷爷叹了一口气,说道:“都跟你说了,我和你三爷爷也只是知道一部分,那晚我们被云纹寺的人赶出来,你的三个奶奶就被扣下了,当时老大咽不下这口气,敲晕了我和老三,又一次夜潜云纹寺救你的三个奶奶,可是当我们醒过来,你爷爷一个人回来了,他只说了一句话,说弟妹们平安无事,但你奶奶他从未提过,当时的他莫名的心灰意冷,只是手里紧紧地攥着布袋子,里面装的是满满的黄金盐巴!” “你奶奶因为岁数比你爷爷要大,所以你爷爷平常都喊你奶奶为姐姐。” 他刚说到这,我浑身不由得一发颤,我对他说道:“那您这么说的意思是,爷爷当年跟我讲的那个故事,难道……那个罗布泊里的老婆就是我奶奶?” 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出生的那一天,爷爷为什么疯癫似的要摔死我了,合着是我害了奶奶。 二爷爷低下头,过了很久也没说话,我焦急地问道:“您倒是说啊!” 二爷爷这才说道:“不知道,这件事情还不能够确定,你爷爷也不肯告诉我们,等你顺利出生了,你爷爷和我们还是去过罗布泊,不过阿德玛跑掉了,他搬家了,村里的人说他阿德玛的一家,连夜搬走了,那一晚,他们村来了很多人。当年我们给了阿德玛很多财宝,定下了约定,他要把怎么进入罗布泊云纹寺的路线,一代代的传下去,如果我们的后人再次找到他的后代,必须要口吐出三昧真火,来验明正身,否则以罗布泊的多变地形,是很难进去的。” “这次昆仑山是双向行动,上官云僧去罗布泊救你的奶奶们,而上官介龙则是来寻你,上官朱砂也是个双显性的血型,双显性只能和双显性的在一起,否则会害死人的,不过你先别忙着问什么是双显性血型的问题,到时候你们订婚的仪式上,你自然明白一切。” 我又问道:“二爷爷,那什么是黄金盐巴?” 第五章 黄金盐巴 二爷爷对我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估计又对我的不耻下问,产生了排斥心理。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黄金盐巴之所以称之为黄金盐巴,是因为这种盐巴长的如同黄金,金灿灿的,可入药,具有通经活络,保胎延寿,清火祛痛之功效,若是用黄金盐巴泡澡,会修复肌肤,使之回到婴儿时期的状态,在很久以前,女儿国就曾征兵来咱们巫咸国,抢夺这种资源。” “那黄金盐巴是怎么形成的呢?”我又问二爷爷道。 “得得得,打住吧,我要去睡觉了,可真受不了你,问个没完没了,早知道叫你三爷爷应付你好了。”二爷爷一摆手,站起身来就要去休息。 这我哪能放过他,我赶紧拉住他,说道:“哎?别介二爷爷,我就这一个问题了,您回答我就完事了,您看您这脾气。” 二爷爷怕了我,把我手推开,说道:“好好好,你可真是我的克星,怕了你了怕了你了,讲给你听还不成吗?” “黄金盐巴,其实它实质意义上并不是我们吃的那种盐巴,虽然它有着盐巴的成分,可是它却是有生命的,它的性质类似于肉太岁,生活在湿气比较重的地下,它们以盐为生,这种盐巴为什么只有巫咸国和罗布泊才有,因为古国传下来有御蛇术,这种盐巴的结构,类似于古苏氏巴甾酋蛇的胎液,而黄金盐巴是古蛇的胎盘所化,有一些古蛇因病而死,但是它们的胎盘还没有死掉,于是开始生活在地下,长居于潮湿盐分多的地方。” “那这种古蛇,是不是就是巴甾酋蛇啊?”我对二爷爷说道。 二爷爷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倒是不排斥近亲,不过绝对不是一种蛇,这种蛇古名叫做盘古蛇,据说是盘古开天辟地之时,天地间才诞生了这种蛇……” 我看他说着说着,渐渐地露出了一脸诡异的笑意,我就知道他又开始瞎忽悠我了,我赶紧打住他,说道:“得得得,您别说了,又想忽悠我是吧,您快去歇着吧。” 他耸了耸肩,一歪脑袋,说道:“好吧。” 伸了伸懒腰,便去歇着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盯着窗外被水雾遮住的月亮,朦朦胧胧的,我心中的疑团越来越重,罗布泊云纹寺这一趟我是去定了。 我直到现在才明白爷爷的良苦用心,以至于为什么要给我起名为郭葬,葬通藏,在风水局称之为法宝气眼之说,代表着生死轮回,利己克彼的字义,爷爷让发丘指助我登上巫葬派族长的位子,可能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救我奶奶。 不过他留在了泊兰之境,很可能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以至于他已经无法接受了,于是,才选择了逃避。 可是事情到底是怎样的,我根本没有确定性的答案。 想来想去,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朦朦胧胧的在梦境里,在烟雾缭绕的沙漠里,我看见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他长长的黑发披于脑后,我心说这莫不是我奶奶? 我慢慢走到她的侧面,只听她咯咯直笑,当我看见她的脸时,差点背过气去,如黑炭的面庞上有着层层的褶皱,如鹰嘴的高鼻梁直直的插在脸上,她的双眼通红一片,耳朵上长着几缕红色的毛发。 第六章 上官朱砂(上) 犼帝:此时此刻,从第一卷《青龙鬼宫》我们的主人翁郭葬失忆,到第二卷《仙墓魔沟》与上官朱砂约婚,再直到此刻的第三卷《罗布泊云纹寺》郭葬与上官朱砂订婚,算是填了一部分坑了。按理说犼帝过年那一会,还有一天两更的时候,最近这两章都成了一千字一章了,怎么回事?哈哈,你知道写小说毕竟也养不活人对吧,而且我还是没写完一本的作者,哪来的资金供我不用去工作,在家写小说?而且你知道不,现在看小说都看盗版,就那么几分钱啊,都不愿意给我订阅,我也是想了一天辛辛苦苦的,代理版权还是网站的,我们作者能有啥,我们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牛奶,就是希望大家看得开心,同时咱们能不能尊重下劳动成果,给点辛苦钱,试想精神食粮也是粮食,你去别人家餐馆就去这么吃霸王餐,是啊,你看盗版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可是咱得有个良心好不好,郭葬,肥龙,发丘指……等等,只要你看过,是不是陪了你也不少时间了,看僧面看佛面,也给我点辛苦钱吧,说不定有天咱们碰见了,你说犼帝老兄,我看过你的书,我是花钱看的,我二话不说,怎么也得跟你搓一顿川菜馆吧,再者说你看盗版,你是没花钱感觉,但是你的手机卡不得花钱啊,这部分流量钱不都跑到盗版那去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他们写小说给你看了?你为什么要把钱给他们?求求您在qq阅读和起点app看吧成吗?木啊,我亲你一口成吗?别看盗版了,我真的需要你们啊兄弟姐妹,别把钱给盗版那帮强盗,请让我们互相尊重,谢谢啦! ——·正文·——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晃了晃脑袋,昨晚全是噩梦。 当我醒来的时候,一个长得很俊俏的姑娘,扎着长长的马尾,捏着鼻子,趴在门口偷偷观瞧我,心说这妹子我不认识得啊,也不曾见过,莫不是与我有婚约的上官朱砂? 想到这儿,我立马坐了起来,昨晚睡下也没脱衣服,显得有点皱巴巴的,见我端坐起来,那姑娘又仔细端详了我几眼,脸颊上多了几分红晕,她半天不说话,只是眼巴巴地瞅着我。 我心说这上官朱砂别是个二愣子,长得再好看,是个傻子我哪能要,我干咳嗽了一声,用手在她眼前摆了摆,伸出两根手指,问她道:“这是几?” 她仿佛吓了一跳,一激灵,捂着嘴说道:“呀!哦,你是外面来的郭葬吗?” 我僵硬地点点头,心说她举止怎么一惊一乍的,不正常吧。 她见我点头,嫣然一笑,又继续说道:“长得倒不赖,我是朱砂姐派来看你的,她说你要是丑八怪,就叫我拿菜刀剁了你。” 她刚说到这,后腰上咣铛一声,掉在地上一把菜刀。 我吓得紧忙站起来,心脏扑通乱跳,他娘的,相个亲还要人命了! 那姑娘吓得捡起菜刀,对我说道:“你太脏了,可千万洗洗,要不然朱砂姐什么时候看你不顺眼,不知道会不会出人命,哎哟我的小心脏。” 说着她赶紧跑了出去,我吓得赶紧抬起胳膊,闻闻自己的身上有没有怪味儿。 第七章 上官朱砂(中) 确实,我的身上差不多有一囫囵个月没清洗了,怪不得那姑娘能呛成那样,此刻,一股汗臭味儿,我自己都受不了了。 突然,刚下楼那个姑娘惊呼了一声,“哎呀,二王子!” 我一听是发丘指来了,只听他有些嗔怪地说道:“啧,你来这干嘛?还拿着菜刀!” 那姑娘立马就慌了,连忙不知所措地支吾道:“这这这……” 发丘指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什么,回去叫朱砂消停点,别捣乱,出去!” 心说这发丘指对女人还蛮凶巴巴的嘛,那姑娘连声都没敢吭,连忙逃了出去。 他迈着步子噔噔上了楼,我见他也换了一身衣服,显得很华丽,也很整洁,手上提了一个大皮包,里面有几套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他看见我,拿出几件衣服,放到我手上,对我说道:“去楼下洗个澡,一会儿去见我父亲和母亲,我父亲说什么是什么,桌面上不许给我发脾气,听见没?” 我心说你这是对我发号施令啊,得,我倒是要瞧瞧你妹妹到底有多漂亮,我没答应他,而是抱着衣服下了楼,这座复合式塔楼很宽敞,房间的间数每层都有五十来间,我找了半天,才找到洗澡的地方,发现房间里,已经有人在等我了,是个中年男人,光着膀子,手里攥着一条毛巾。 他看见我,微微一笑,便很客气地说道:“您来了,我是二王子吩咐给您搓背的,您先泡一下吧,浴缸里有很多的草药,您走了这么久的路途,可以很好的解个乏。” 心说还有这待遇,我也没客气,脱光了衣服便下进了浴缸里,里面泡的是花花绿绿的草药,闻起来格外的清香,没一会儿我就觉得浑身都非常的舒坦。 “哎!哎!我说郭大少爷,您这心可真大,这刚泡上澡儿,怎么还睡着了您看。”中年男人将我拍醒了过来。 我脸上腾地一红,说道:“嗬!你们这麒麟族也太会享受了,我这刚泡上,舒服的直想睡觉。” 他呵呵一笑,说道:“唉,我算是麒麟王的老手下了,还是知道的挺多的,你,压力蛮大的,你可能就是没有休息好罢了,我可奉劝你一句,麒麟王老来得个宝贝女儿,还是个双显性的宝贝疙瘩,你小子算是走了大运了,听我们二王子说,你脾气也不小,可你得让着我家公主,要是呛着麒麟王,有你好受的。” 我一听就不乐意了,怎么着,清政府都被推翻了,合着天下男女都平等了,怎么我就要当奴才去,找个媳妇压着自己? 我语气有点刁钻地说道:“这么亲事又不是我愿意的,是我爷爷做的主,要是那么难伺候,我惹不起躲得起,我拜拜了还不成嘛。” 他把毛巾按到我背上,给我搓了起来,哈哈一笑,说道:“般配般配呐,哎,你俩这脾气像得很,像得很啊,怎么会成为冤家呢。” 他刚说到这,我的心又翻了个个,莫名的又慌张了起来。 第八章 上官朱砂(下) 洗漱完毕,我们都换上了新衣裳,衣服上的五彩条纹,颇有些云南大理那边的民族特色,不过洗完澡之后,异常的浑身清爽,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不由得容光焕发。 我们跟在发丘指的身后,去见他的父亲和母亲,也就是昆仑古族的麒麟王,而发丘指的母亲,也有着崇高的职位,就是传说中的西王母。 不过,现在的西王母早已经不运用种蛇术延年益寿了,也只是个管理职位,没有大事情的话,这种职位真的可以说是可有可无了,外面都已经在更新换代,这里的制度当然也在悄悄地改善着,当然不会是通过战争来改变,在茫茫昆仑山,他们的团结心如同钢铁般。 昆仑古族生活的领域远没有,之前在上面看的那么小,其实水雾之中的地盘更大,使之前看到的如同冰山一角一般。 年轻的族人是生活在露天的区域内,年纪大的都生活在山壁内的石屋中,这些石屋才是最让我震惊的景色,它的样子,如同泊兰之境西王母古国和神农架古苏氏的玉楼一样,山壁被挖空,将金光闪闪的玉楼完美的镶嵌其中,从远处眺望过去,真的就如天上之国一般。 在层层叠叠的玉楼下,有一片刚没脚踝的浅水区,里面生长着很多珍贵的花木,昆仑山的古族,管这里叫做静海,这里算得上是昆仑山古族最美的景色之一了,金光闪闪的玉楼倒映在静海中,更给人一种天外有天的神圣之感。 这静海,可是不许一般人践踏的宝地,九座玉石桥使之不受人穿的尘底玷污,在清澈见底的静海中,偶尔还能看得见几条害羞的鲤鱼躲躲藏藏。 静海之下,正是建造昆仑古族玉楼的玉矿来源,这种玉石只是看着像玉,但其实质地非常的坚硬,如要开采,普通的钢镐铁锤是无法撼动的,很难想象昆仑古族是用什么古老的方法开采的。 过了桥,人便熙熙攘攘了,玉楼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虽然还是很清秀,但眼睛已没有外面那些年轻人的浅显,都显得深邃,一举手一投足都尽显优雅风范,看见我们只是微微一笑,不多说什么,便擦肩而过了。 发丘指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向着玉楼群的内街走去,当跟上去之后,我更傻眼了,山壁里的世界,广阔的宛如璀璨的星海一般,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玉楼的后面还有玉楼,每座玉楼上都满满的镶嵌了夜明珠,合着天下的夜明珠都跑这里来了。 这样来看的话,露天的部分,很可能在以前是一个巨大的玉矿,而并非是什么死火山,昆仑古族再将山体挖空,将玉楼填充进去,试想这是多大的工程,不过昆仑古族,为什么又叫麒麟古族,可能这些秘密,就藏在这山体的深处了。 这里没有什么交通工具,都是靠走的,不过这对于他们悠长的寿命,矫健的身手,根本不算什么。 当我走得冒起细汗的时候,发丘指停下脚步,望着眼前的大楼,回过头来对我们说道: “到了。” 第九章 绝美之颜(上) 眼前这座金玉楼,高来纵去甚为巨大,像座宫殿一般。 二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嘱咐我说道:“一会儿进去之后,一切看我的眼色行事,话不得多说一句,也不许少了礼节,倘若像平常那般莽撞,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点头作应,来路的时候,二爷爷和三爷爷都把话儿怎么说,都给我交代清楚了,再三嘱咐我,不要随性而为。 我不知道他俩为什么会如此谨慎,但我也不会像往常似的,毕竟这次是我的终身大事,莫名的感到无形的压力和巨大的紧张,使我慢慢难以呼吸,心头攒动之感愈来愈胜。 发丘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你别太紧张了。” 他这样讲,仿佛我没有见过大世面一样,不由得脸色微红地对他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适应不了你们这里的环境,太热了。” 说着我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心情略微平静了一些。 这座楼宇上的雕刻更加细腻逼真,有很多只麒麟和蛇在画面里,或腾云驾雾,或嬉闹追逐,三爷爷看我看的出奇,便对我说:“以前,中原人都是炎黄子孙,崇拜黄龙,用以为之图腾,北方匈奴一带则以戌狗或者草原狼为图腾,而西南多为山脉,交通不便,与外面的文化迥然不同,这里更崇尚的是火麒麟和女娲传下来的御寒蛇种,万年以来,麒麟图腾不曾变过。” “火麒麟……难道这世上,果真有麒麟?”我难以置信地问三爷爷道。 三爷爷看了看二爷爷,说道:“这就让你二爷爷告诉你吧。” 二爷爷一听要让他说,他立马用恐惧般的眼神灼灼地盯着我,立马踢了三爷爷一脚,骂道:“你不知道我最怕这小祖宗,要说你说,再带上我,我扒你皮我。” 三爷爷无奈地笑了笑,拍了拍屁股上的脚印,对我说道:“自从伏羲和女娲的种蛇术成功之后,很多人便尝试了其它物种的种植术,当时的黄帝,是伏羲女娲的后代,与西王母一样,掌握了种蛇术,但是黄帝更为大胆,他在种蛇术的基础上,又加入了种鹿术、种狮术、种鱼术等等等等,才有了龙的模样,之所以说龙是由蛇变成的,就是这样变成的。” 乖乖,我不由得听傻了,竟没想到,原来龙的来历是这样的。 忽觉得莫名的奇异,便又继续地问他道:“那火麒麟呢?也是由种蛇术演变而来的?” 三爷爷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对着我姐郭嘉妍说道:“嘉妍,你来说。” 我姐郭嘉妍,指着壁画中的火麒麟,说道:“火麒麟并非来自于种蛇术,它的根源历史要比种蛇术早出几十万年,在天地混沌沧海茫茫之时,人类还尚未有自己的文明之时,就有火麒麟了,火麒麟是一种常年生活在火山里的生物,任何一种生物都有它的来源,比方说我们人是来自海洋,当天地初开之时,整个地球都是海水,天空一道闪电,使海洋的物质发生了化学反应,慢慢发展才有了人,而火麒麟也是一样的道理,只不过它不是来自于水,而是来自于火。” 第十章 绝美之颜(中) “来自于火?”我震惊地说道。 我姐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种火麒麟非常罕见,只有在火山里才有它们的踪迹,当然能够见过火麒麟的,也只有上官一族,上官一族之所以又称之为麒麟古族,是因为两亿年前,天外横降陨石,一部分非常特殊的陨石,彻底改变了上官一族的命运,总的来说,那场陨石之雨改变了全人类,甚至使整个人类崛起,很多大体生命,例如恐龙都瞬间灭绝,而那时候,火山爆发,有许多的火麒麟出没于世间,很多种族都遭受麒麟的侵害,唯独见了上官一族,却隐去了兽性,火麒麟与上官家族的关系,就相当于咱们巫葬派和金乌仙的关系,是本命瑞兽。” 三爷爷捋了捋山羊胡,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嗯嗯,说的没错,知道麒麟王为什么叫做麒麟王吗?那是因为麒麟王身体里住着一只火麒麟,就像你的身体里住着金乌仙一样,三元血五行属火,金乌仙属性为金,真金不怕火炼,在一起能够互惠互利,相辅相成,上官家族的麒麟血虽然叫麒麟血,但属性为金,而火麒麟五行属火,为久保真身,必须借助上官家族的金血,而金乌仙和火麒麟在属性上也是互补,诸葛家族和上官家族是天作之合啊。” 说到这,他得意地竟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对三爷爷问道:“那火麒麟也是能量体生命了?” 三爷爷忙止住笑声,指了指我,说道:“对头,对头。” “按理说,朱砂是双显性的血型,以麒麟血为主三元血为辅,而你反之,麒麟王的儿子云僧和介龙……”说到这他看了看发丘指,继续说道:“都收了火麒麟,他的女儿怎么可能甘愿落后,可能这次的亲事没那么简单,你还得要帮助朱砂收一只火麒麟才是,你身上的金乌仙就是引子。” “引子?怎么说?”我越听越来劲了,便继续问他道。 三爷爷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啊……” 他眼珠子一转,看向了二爷爷,很赞同地点头说道:“老二,这小子问题果真是忒多了啊。” 二爷爷叹了口气,说道:“昂,那你看,我是真佩服老大,这么多年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说完,他俩仰头大笑起来,脸上一阵幸灾乐祸的神色。 发丘指轻咳了一声,说道:“该进去了。” 二爷爷和三爷爷这才连忙说好,我姐无奈地摇摇头。 刚踏入金玉楼之中,一阵珠光宝气使我眼花缭乱,厅堂里有很多的桌椅家具,都是用发丘指上次使的黄金剑材质打造的,看来在这里,这种黄金色的金属也很普遍,大厅里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巨大的玻璃鱼缸,里面游了两条大鱼,长有七八丈,一条是金色的,一条是红色的,不时纠缠在一起,吐起白色的泡泡。 这个圆形的鱼缸上面,是一个螺旋向上的玉石楼梯,我抬头向上望去,正巧在第三层,有一张绝美的容颜,好奇地探出头来看我。 第十一章 绝美之颜(下) 发丘指见我看得发愣,说道:“她就是我妹,上官朱砂。” 楼上的女孩,见发丘指在说话,立马把头缩了回去。 虽然距离非常的远,但美丽是距离没办法阻挡的,如果说王惠珍的美像一支红火的玫瑰,那么上官朱砂更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远远的那股子清透的气场就直扑门面。 二爷爷见我不答应,拍了我一下子,说道:“啧,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不答应。” 我顿时脸红脖子粗起来,一缩脖,只回复道:“噢。” 三爷爷看我这般,在我后背狠狠地拍了一巴掌,骂道:“看见美丽的姑娘,就和个缩头王八似的,一会儿上去,行的正坐的端,别给我们老郭家丢脸,如要打了脸,你看我怎么替你爷爷收拾你!” 我姐劝三爷爷道:“好了好了,老爹你这样吓他,弟弟他一会儿可能会把饭吃到鼻子里。” 我恼羞成怒,不耐烦地说道:“得得得,都是人,又不是神,我有什么害怕的。” 发丘指嘴角浅浅地一勾,说道:“好了,我们上去吃饭。” 我们跟着发丘指绕过巨大的鱼缸,那两条鱼看见我们嘴里嘟嘟地直吐泡泡,好像非常欢迎我们一样。 短短的三层楼梯,我像是走了好几年一般,心说我还是太年少了,当遇到事情,自己有时候只能是束手无策。 三楼珠光宝气灯火通明,长长的黄金桌席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我很难想象,这些食料麒麟古族是从哪弄来的,难道是从昆仑山外运进来的,但一想绝不是这样,刚才来的时候,这昆仑山的石岩巨洞还没走到头,里面亮如白昼,夜明珠这东西不可能那么多,但是能发光的珠宝肯定也是不俗的宝物。 酒席的尽头是一对中年夫妇,雍容华贵穿金戴银,我知道这就是上官朱砂的父母,麒麟王和西王母了,很多盘起头发的姑娘来回往桌上端菜,一个高大且肩膀很宽阔的年轻人,脊背挺得很直,坐在麒麟王的右手边,而西王母的左手边是上官朱砂,她见我上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我,脸色渐渐微红。 麒麟王和西王母也看了我一眼,便站起来笑脸相迎,麒麟王一伸手说道:“男人坐我的右边,女人做我的左边,来来,入座吧。” 麒麟王和西王母笑起来很慈祥,显得没有距离感,我们也不自觉地连忙陪笑。 西王母突然指着我,笑道:“郭葬,你来朱砂这里坐,我想好好看看你这孩子。” 我心头咚咚地直跳起来,脸上有些发烫,二爷爷对着我一飞眼,那意思是你快去啊,磨蹭什么。 我没办法,便和我姐郭嘉妍坐到了朱砂那一侧,朱砂看我走过去,赶紧把头侧了过去,端起杯子装模作样的喝茶,精致的侧脸配上明亮的大眼睛,晶莹剔透的皮肤,美的不可一世,近距离看,苏妲己都要排第二,美人啊。 她见我看她,脸颊上刷的红了起来,抬起如天鹅颈的胳膊,慢慢将别在耳后的长发撂了下来,她的头发柔顺的像瀑布一样,黑的发亮。 二爷爷扬声怪气地咳嗽了一声,我赶紧把目光撤回来,麒麟王笑着对二爷爷说道:“顶天怎么不来,这小子跟我定了婚约,反倒不露面,不过我听介龙说了,嗯,也能理解。” “都是一家人,您别怪我大哥。”二爷爷谦和地说道。 说着二爷爷三爷爷和我姐都站起身来,对着麒麟王和西王母敬酒,这时我看见那个肩膀宽阔的人,看着我,长长的剑眉一挑,说道:“不爱喝酒?” 我知道,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上官云僧了。 ****** 作者犼帝:最近工作太忙了,几乎到了后脚跟打屁股蛋的程度,是时候坐下来写个细纲了,另外我责编就叫朱砂,说实话写上官朱砂我挺尴尬的,前面说了我真没抱大腿,可看起来我就像在抱大腿,那我还是抱抱吧。其实寻宝探险这个题材儿女情长这一块,不能写太多,写多了就变言情了,哈哈,不过盗墓派感情这一块,还是会写到的,毕竟最后郭葬和王惠珍还有一段仇情戏,要不然《青龙鬼宫》的艾秀是怎么来的,工程量确实很大的,有导演要拍是不假,但还没确定。反正朱砂不看我小说,明天接着写。 第十二章 娶亲三件事(上) 旁边有盘发的姑娘给我倒满了一杯酒,我点头称谢,举起酒杯站起身对上官云僧说道:“大哥,我敬你,我先干为敬,你自便。” 我刚要扬脖饮下这杯清酒,我姐郭嘉妍在我胳膊上拧起一块肉,转了个一百八十度,我疼的啊地叫了一声,其他人可被我这一出吓得一大跳,纷纷惊讶地观瞧我。 朱砂看得出来,状态也很是紧张的,我这一叫,她吓得立马站起身,急忙往西王母身边靠去,然后也吃惊地看着我。 二爷爷黑起了脸,啧了一声,把筷子撂到桌席上,鼻子都气歪了。 三爷爷看样子也快被气得爆炸了,但这种场合又不好发作,只能对我说道:“怎么了?葬儿,有什么惊喜吗?” 我一愣,惊喜!什么惊喜?我红着脸尴尬的不行,我就去看我姐,心说这祸端可都是你闯的。 她小声说道:“你呀,你反应……怎么这么大啊?挺大个男人拧你一把都受不了啊,姐是提醒你不要乱敬酒,未来的岳父岳母还没敬,你敬个小的算怎么回事,要先敬长辈知道不?这点事儿都不懂,他跟你搭话你就要敬他啊。” 上官云僧本已经端起了酒杯,他见我姐跟我窃窃私语,以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我姐,声音虽然小,但他看到我姐的口型大概也猜出说什么了,他的脸上不由得一黑。 三爷爷又催促道:“快说啊葬儿,到底是什么惊喜让你这般的大呼小叫?”说着他用眼睛看了看我的肚子,眨了眨眼睛,示意了我一下。 我这才明白三爷爷为什么这么说,原来他是想给我台阶下,我眼珠子一转,立马摸着肚子说道:“哎呀,这……金乌仙说,它很想喝了这杯酒,它从来不说话的,这次它看到酒,没想到会如此高兴,居然能口吐人语!” 麒麟王站起身惊愕地看着我肚子,又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口吐人言?我这只火麒麟跟了我一千多年了,怎么一句话都没说过。” 三爷爷赶紧陪笑说道:“哎哟,这是大喜啊,大喜大喜,喜上加喜,金乌仙通人性,而且葬儿这只金乌仙,是根老油条,又和葬儿去了泊兰之境,那里力场和能量都和地球迥异,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异变,能说人话,那当然是开了慧根了。” 看着三爷爷上下比划,心想这老头胡编乱造的本事,真跟二爷爷有的一拼,不过他也是为了我解围。 我赶紧趁机对着麒麟王和西王母,端起酒杯说道:“岳父岳母在上,小婿给二老敬酒了,我先干为敬。” 说着,我一仰脖咕咚一口饮下了肚,上官云僧缓缓地放下酒杯,面露尴尬之色,麒麟王和西王母很满意我的态度,都喝了一杯,随后我又敬上官云僧和发丘指,发丘指只喝茶,西王母说他不爱那股辛辣味儿。 朱砂整理了下头发坐回了我身边,心说总不能一直不说话吧,于是我对着她端起了酒杯。 ****** 作者犼帝:还有大约七八章的样子,郭葬就得下山去罗布泊了,那是一片什么样的诡异地带呢?敬请期待吧。 第十三章 娶亲三件事(中) 我端着酒杯的手,不知怎的有些微微颤抖,说道:“朱……朱砂,我……敬敬你一杯,先干为敬了。” 她转过头,看着我说道:“少喝点酒,这酒起先不怎么样,但后劲儿很大的,别逞能,我不用你敬酒。” 三爷爷呵呵一笑,对着麒麟王说道:“哟,您看老哥,这还没过门儿,朱砂对我家葬儿多上心,我看葬儿也别多喝,就跟朱砂喝个交杯酒,吃好了让他俩单独聊去,随后我们还要和老哥你,还有西王母商量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很重要的。” “噢?知道了,好,我们先吃饭,别凉了啊,尝尝姊妹的手艺。”麒麟王非常谦和地对我们说道。 既然三爷爷明说,有事要跟麒麟王和西王母商量,朱砂听见要喝交杯酒,脸上不由得一阵泛红,只是盯着茶杯里的清茶,不做言语。 除了我,其他人都打了个圆场,笑了笑,便开始吃喝了,口味确实脱俗,当鹿肉片被咬碎之后,舌头上仿佛奔腾起一群野鹿,这股子鲜野的气息直顶天灵盖,咽进肚里后,五脏六腑都酥酥发热,此等奇妙的烹饪技巧人生第一次所尝,完全通过菜肴将动植物的属性表达出来,使食欲达到了一种巅峰。 我下了几筷子,其它菜肴也非常的讲究且有特色,我禁不住地问麒麟王道:“岳父,这些菜肴的材料,在茫茫昆仑应该非常稀缺,敢问是从哪里来的?” 旁边的朱砂被我说的话,惹得呛了一下子,咳嗽了几声,站起身便捂着嘴离去。 西王母赶紧对我招了招手,说道:“葬儿,你快跟上朱砂去,这孩子内向面子矮,从小娇生惯养没见过什么生人,你俩单独聊聊,没人看着,兴许她才能放得开点。” 二爷爷和三爷爷立马催促我,说道:“快去快去,葬儿,听你岳母的。” 上官云僧和发丘指盯着朱砂的背影,面露担忧之色,其实我觉得还是自己太过唐突了,虽然我们的关系是铁定了,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家,怎么受得了这么直来直去,包办婚姻即使在我们这种情况上,她肯定也显得无能为力,好像生下来就注定要嫁给谁一样,即使对方再优秀,这样被安排好的人生,不觉得会让人产生反抗,从这上面,我也很能理解,当初夏商时期的西王母和巫葬派的那一次反抗,水到渠成的东西,即使再好,也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 我想了想,也可能是自己刚才的方式不对,不能那样直接,于是,我跟在了朱砂的后面。 走进走廊里,她感觉到我跟着她,便回头瞄了我一眼,见我停住了脚步,她放缓了脚步,向前走着。 我知道她是在等我,于是我疾步走上前去,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她的侧脸,说道:“朱砂,你别生气,我虽然那么说,但绝对不是你心里想的那种人,其实我心里想的和你是一样的。” 她忽然停住脚步,转头看着我,微启粉红的薄唇,说道:“哦?难道刚才那一番话是骗我父母的?” 我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我没骗,句句属实!” “好,那……你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她的眼角慢慢泪水盈眶,死死地盯住我的眼睛说道。 “我……”我还真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只是解释我不是那种看见漂亮的姑娘,就要成婚的那种人,可是现在知道,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的。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忽然愤怒地推了我胸口一把,跑进了右边的房间里。 ****** 作者犼帝:郭葬历经千难万险来到昆仑山,相会上官朱砂,遵守婚约之定,本是一件喜事,可朱砂此一番情绪,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呢?敬请期待后面剧情,明天奉上(微笑)。 第十四章 娶亲三件事(下) 这是怎么了?顿时弄得我一头雾水,难道我长得还不够俊,朱砂她看不上我? 臊得我脸通红,我双手一摊,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心道:“天涯何处无芳草,苏妲己和王惠珍都把我当心上人,我何愁没人要,看不上我我也不怕,这种包办婚姻的形式,我还不喜欢呢。” 想到这儿,我索性往回走去,可刚走两步,房间里的朱砂忽然喊道:“郭葬,干什么去?给我进来把门带上,我有话对你说。” 嗯? 我一听还有话对我说,难道还想当着我的面,指着我的鼻子,叫我滚出昆仑山不成? 可又一寻思,应该还不至于那样吧,从朱砂之前的表现,她确实是一个不爱言语,见到生人又很内向的一个女孩,应该不可能骂我一顿吧。 想多少也是白想,还是进去见真章,她即便骂我,也没人听着,脸面上也不至于太难看,怕什么。 想到这,我走进房间关上门,仔细一看,这赫然不是一间普通的房间,这间房间起码拥有一百多平,天花板上吊着天体模型,墙壁上贴着五花八彩的图画,房间里的桌案上,摆放着书籍和各种器械与动物标本,而上官朱砂正依靠在桌案上,抱着臂膀灼灼地盯着墙壁上一幅火麒麟的图画。 我缓慢地走向那幅麒麟图,我一直以为火麒麟是实体,但这幅画看上去,它只是拥有着麒麟的形貌,而并非拥有肉体上更为明显的特征!它好像是用金红色的火星组成的一种生物,看上去就像是一堆行走的火苗一样,跟玉门上雕刻的麒麟完全是两码事的。 我指着这幅画,对朱砂说道:“这就是火麒麟吗?” 朱砂点了点头,说道:“嗯,是的。” 她擦了擦眼泪,整理了下情绪,看向我说道:“郭葬,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更不要说成婚,你还是下山找更好的姑娘去。” 果然,她真的是没看上我,我不由得在内心深处受到了沉痛的打击,说实话,我虽跟她才第一次,可是近万年来,三元血脉和麒麟血脉从未分离,即使很像包办婚姻,可这种血脉的纠葛,已俨然变成了一个习俗,这个习俗有它神圣的信仰,其实两个人若能在一起,那是一个很仪式感的爱情。 麒麟王和西王母这一支的原始血脉,并未与三元血有过什么交集,还是保存着最原始的纯粹,就像苏妲己一样,我听二爷爷说,麒麟古族是一个很高贵的种族,也会有内外族之分,内族是不允许与三元血脉成婚的,这次麒麟王能够破格允许内族和我成婚,而且还是他的女儿,这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的。 不过这个原因肯定我爷爷知道,想到这儿,我不死心地对朱砂道:“不可能。” “你……得寸进尺!”她气的一跺脚,挥起胳膊啪地就给我一耳光,“给我滚蛋!” 她这一下子用了很大的力气,我被打得扑在了桌子上,两个长颈的翡翠瓶子被我撞到了地上,啪嚓一声摔得粉碎。 我捂着脸,站起身,也不由得一怒,对着她说道:“为什么!总要有个理由!” “没有为什么!你听不见吗?我叫你滚蛋!快滚啊!最好是越远越好!”她疯癫似的抓过一个长颈瓶,猛地对着我挥打过来。 我来不及躲闪,就在这一刹那,我的心脏咚——咚——跳的异常地缓慢,朱砂在我眼前的动作也变得缓慢起来,我的眉心一痛,第三只眼睁了开来! 第十五章 火麒麟的秘密(上) 太极眼一开,眼前的事物彻底变了模样,任何物质的结构都被我看的清清楚楚,盯着某一处看得久了,我甚至能够看得见,漂浮在空气中的更为细小结构,后来认识一位美国的哈里教授,我跟着他深造了物理学之后,才知道这种结构是原子。 我这种太极眼当然也有透视的功能,不过必须盯着目标用力地看才行,这种能力在先前开启第三只眼的时候是没有过的,此刻朱砂仿佛赤条条地站在我面前一般,我脸上腾地红了起来。 不过翡翠瓶子要砸到我脑袋上了,我紧忙去看,一使眼力,整个翡翠瓶子的所有结构都被我看的清清楚楚,瓶壁上有的地方薄有的地方厚,当我发现最薄的那一处,也是整个翡翠瓶子最脆弱的地方,正是翡翠瓶子肚子那里,我攥起拳头,心脏猛地咚咚咚——地跳了起来,我将中指的指背突出一些,击打瓶子最薄弱的一点。 啪。 翡翠瓶子被我很轻松的打碎了,朱砂怔怔地看着我的太极眼,此刻朱砂在我眼前就和一丝不挂差不多,我立马捂住眼睛,心中一喊收,眉心一痒太极眼便闭上了,只觉得额头一阵发热。 “这就是第三只眼吗?”朱砂将瓶口放到了桌子上,对我问道。 她缓和的情绪并没有使我产生放松,我说道:“你真的看不上我吗?到底哪里不如你意?” 朱砂见我问这话,捏了捏裙子,咬了咬牙,又抿起了嘴唇,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她的眼睛渐渐变得微红,对着我狠狠地说道:“不要问太多,我让你走,跟你优不优秀好不好看能不能耐都没有关系,我是不会嫁给你的,昆仑山留不得你!” “为什么不能问太多?这是我爷爷给我安排的婚事,这次不把婚订了,你叫我怎么回去交代。”其实我能够听得出来,这里面果然不简单,有些事情在瞒着我。 打过骂过之后,朱砂见我还这般执着,不由得一惊,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后退了两步,眼泪掉了下来,哭啼着说道:“可我不想我父亲为了我的婚事,去送死知道吗?” 说到这儿,她哭着蹲在地上,埋着脸抽泣了起来。 朱砂和我成婚,麒麟王就会死?这是怎么回事?我顿时愣了,要是这样的话,我完全可以理解朱砂为什么会有这么激动的情绪了,如果我和朱砂成婚,麒麟王就会死,同样那我也不会成婚的。 于是,我去扶她,她也没有反抗,我将她扶到了边上的椅子上,对她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如果我们成婚,会让麒麟王殒命,那我也是万万不能成婚的。” 朱砂叹了一口气,将我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她咬着嘴唇,沉默了良久,才说道:“你知道了也没用,这婚事我们根本做不了主,我父亲和母亲年事已高,我若要明面上拒绝婚约,他们恐怕都会气死的,所以,我本不想告诉你的,我二哥也说你不知情,告诉你又怕你去冒险,为了让大家相安无事,为了让我父亲母亲再多活几百年,我们先不要成婚,我希望你能够悄无声息的失踪,好吗?真的,我可以等你的,我们都是双显性血脉,我们可以活的很长,几百年真的不算什么,好不好?” 突然间,我觉得哪不对劲,麒麟王和西王母据说都是原始麒麟血脉,是高贵的内族,根本不会与三元血成婚,那朱砂哪来的双显性血脉? 于是我把这个疑问,问向了朱砂。 朱砂一低头,小声说道:“我母亲的母亲也是双显性血脉,正宗的麒麟血脉是可以活到上千年,但也只是一千多年,我父亲收了火麒麟之后,才会多活两千多年,活这么久,总要有一个也可以活三千多年的女人陪伴,三元血脉和麒麟血脉交集的原因之一,也有这一个,所以从夏商时期以后,历代的西王母都是双显性血脉,不过从古到今也就两代,我外婆是上一任西王母,我外公也是上一任麒麟王,至于我父亲,他当年为了娶我母亲,只身独闯‘火泉’收复了火麒麟,才当上了麒麟王,在我们麒麟古族,只要能收复火麒麟,就都有资格担当麒麟王一职,为了保住麒麟古族的颜面,才说我母亲是纯粹的麒麟古族人,双显性是会遗传的,你母亲就是我母亲的亲妹妹,只不过要小一千多岁,要不然你以为你怎么也会是双显性血脉。” 我一听,顿时惊呆了,这是血亲啊,这亲戚也太近了,不过这种现象在几千年来,已经不足为奇了,可我又不明白的是,我和朱砂成婚,为什么会对麒麟王的寿命有影响,觉着这件事情必须要问个清楚。 ****** 作者犼帝:娶亲三件事,马上体现,当然火麒麟就是其中一件事,其它两件事,马上揭晓。 第十六章 火麒麟的秘密(中) “朱砂,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成婚,麒麟王就会有生命危险?”我开门见山地问她道。 她听我这么问,眉头忧伤的微微一蹙,轻声说道:“火泉的火麒麟……千年来,已经近乎绝迹了,而且我不比大哥二哥那么厉害,可以自己去收服一只火麒麟,再者说,父亲母亲也不允许我去那里,父亲和母亲虽然看上去很年轻,但是他们已经活了三千多年,身体的力气已大不如以前了,如若与你成婚,父亲必然会把它的火麒麟传授给我。” “为什么?为什么麒麟王非得要传授给你火麒麟?”我非常不解地问道。 她听到这,眼睛微微一红,略微羞涩地低下头,说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真像个木瓜……麒麟古族之中凡是与三元血成婚的人,他们的后代会得上一种血瘟病,要么用黄金盐巴沐浴缓解,要么就是与你们族人交血,所谓的交血,细节太过亲昵,所以才会成婚的。” “当初火泉的外围边界,是有一只火麒麟的,而你的爷爷也从藏宝图上发现了金乌仙的下落,而且你又是和我一样,是双显性血型,再加上你爷爷厉害的很,颇受我父亲欣赏,就成了惺惺相惜的忘年交,才有了我们的婚约。” “成婚之夜,需要交血,而你有了金乌仙,可是我……” 我一看要问出真相了,便趁机问道:“可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 朱砂流下了泪水,抽泣着说道:“可是,可是我还没有收复火麒麟……火泉的那只火麒麟消失了……” “消失了?可是这跟我们成婚有什么关系?”我好奇地问道。 朱砂点了下头,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是的,消失了,那只雌麒麟,是大哥二哥身上火麒麟的孩子,前年大哥二哥还下了火泉去寻找,但都一无所获,我若是没有火麒麟的话,就不能跟你交血。” 说到这儿,朱砂把头扭了过去,抹了一把泪水。 “为什么就不能交血?”我又问道。 她转过头来,看着我许久,才说道:“如果我没有火麒麟,就和你交血,那我会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我不由得一怒,本来我的血脉已经不能跟其他的女孩成婚了,现在就连朱砂都不能和我在一起了,这三元血当真是一个诅咒,我站起身,问她道:“火泉是什么地方?它在哪里?” ****** 作者犼帝:有些读者觉得我一直拖,其实你们不知道我工作有多忙哎~我一个月稿费就那么点,还是要靠现实中的生活养活自己,而且有的读者还不订阅看盗版,那我留在写作上的时间,只能越来越少了,如果觉得好看的话,希望包容我,也希望看正版支持我,谢谢大家了~爱你们(么么哒~)明天我不知道我能写多少,但我真的热爱创作小说,希望上天和读者天使们眷顾我犼帝,写出更好的故事给大家。 第十七章 火麒麟的秘密(下) 朱砂见我问起火泉来,她一下子慌得不轻,随即看着我发怒地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那是生死的边缘,死亡的禁地,你最好不要知道,留下你的血,你且秘密下山去,待我父母百年后,你再回来,上官必嫁诸葛,我会一直等你。” 说到这儿,她含情脉脉地瞄了我一眼,又把头转了过去,似有些不甘和决绝。 我直到现在,才知道其实朱砂是一个极其孝顺的人,而且她还想保护我,不想让我知道火泉。 看着她不甘心地背影,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撑住身子,坚决地说道:“我不是苟且偷安之人,你是我郭葬的女人,我一定要去火泉,为你收取一只火麒麟,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聘礼。” 我说出这番话之后,朱砂的身子不禁微微一颤,她缓缓地转过身子,我们四目相对,我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激荡的感动。 面对着她那美丽的脸庞,我心窝子不由得一热啊,于是又补充地说道:“你是我的女人,我必须给你你想要的,才算是个男人该做的事。” 她眉头微微一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眼泪流了出来,说道:“很危险……” “……你不知道,其实在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跟我讲三元族和麒麟族的血脉爱情故事,讲了很多这样的故事,天长地久出双入对,直到有一天母亲告诉我,其实还有一个身负三元血男人,会来昆仑山娶我,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从小到大,我就盼着能有见你一天的日子。” 说到这,她抹了一把泪水,又用力地抓住我的手,说道:“你若要执意要去,我便和你一起去,我们瞒着父母偷偷的去,如果会死,你后不后悔?” 我想都没想地说道:“不会。” 朱砂听我这么说,嘴角满意的一勾,低下了头,说道:“好,有你这句话就够,死了也值。” 我们俩说去就去,日月辗转,漫漫星河又覆盖了整个天空的时候,月亮照亮大地之后,我和朱砂收拾好行囊,已偷偷的向着岩洞的深处走去。 朱砂说,火泉是诞生火麒麟的地方,上官家族守护这里已有几万年之久,在岩洞的最深处,有一片炽热的岩浆池,鹅毛在空气中都会被凭空点燃,普通人进去,不消片刻便会烤成人肉干,温度高的无法想象,是通向地心深处的奇穴,被麒麟古族称之为“火泉”。 我们走出了玉楼群的范围,顺着古甬道往岩洞的深处走去,也许是我能够喷出三昧真火,那么炽热的火焰都没有烧毁我的嘴巴,这说明我的身体根本不怕火,所以我才有把握能帮朱砂擒住一只火麒麟,没有金刚钻也不敢揽瓷器活儿,我没那本事,自然不可能带着朱砂去冒险。 亘长的甬道上,我和朱砂先前都默默不语,心中可能都有一种视死如归,看透生死边缘的情绪,可后来我俩渐渐有了话题,不过朱砂确实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没有用的话,她一般很少说。 我为了缓解僵硬的气氛,哈哈一笑,对着她豁达地说道:“不用担心啦,我们肯定会成功的,到时便与你成婚。” 她脸上立马通红一片,有些严肃地说道:“还没做到,就要高兴,就算我有了火麒麟,我们最多也只是订婚,你还要做得两件事,才会使我们的婚姻圆满,要不然在我父母那和你爷爷那,也说不过去。” 我一听,就知道,便同她说道:“是不是要拿到巫葬派族长的位子,那另一件事呢?” 朱砂停住了脚步,回头望了望玉楼的方向,说道:“与我共赴生死去火泉,是你真心待我,取得巫葬派族长之位是我父亲的意思,他想看你的能力,至于第三件事,是要寻得一件宝贝赠与我父母,证明你的孝顺。” 嗯?宝贝?我一皱眉头,问她道:“什么宝贝?” 第十八章 火泉(上) 朱砂翘起兰花指,撩了撩长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宝贝叫做‘血玉盐巴’,是源于黄金盐巴,由于年限越久,黄金盐巴会由黄金色变成血红色,所以叫血玉盐巴,它要比黄金盐巴更为珍贵,药性疗效方面也更为突出,用血玉盐巴泡澡或者做药汤,会使人的肌体和五脏六腑得到修复,达到延年益寿的功效。” 我点了点头,心说那黄金盐巴已经非常的难得,这血玉盐巴岂不是难如攀天,看来这血玉盐巴应该是朱砂三兄妹的意思,他们都想为父母尽孝,但是都得不到血玉盐巴,只能靠我了,不过我又有什么能耐,能够拿得到这血玉盐巴呢。 于是对她说道:“我爷爷当时能拿到黄金盐巴,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确实是一件很难的事,不过我会去找到血玉盐巴,取回来孝敬二老的。” 朱砂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地说道:“其实没有那么难的,这一切要建立在你能够获得巫葬派族长的位子,其实巫葬派的族长位子在云纹寺来说,是风云使一职,具有很大的军权和政治权力,不过按照云纹寺的职位设立,会有三个风云使,当时的三个风云使已经将整个巫葬派的力量削去了八成,诸葛魇主张用战争打垮封建奴隶制度,而郭璞,就是诸葛璞,主张渗入封建奴隶制度,强民为本顺应天道,既然古禅让制也会被推翻,那么封建奴隶制度也总有一天会被推翻,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是人民百姓是天下之本,则不能放弃。” “在其他两位族长都实施自己的主张的时候,第三位族长诸葛翁则把全部的精力,放在神农架魔沟的天石上,结果诸葛翁是失败的。” “能成为巫葬派族长必须拥有双显性血脉,所以他们拥有着悠长的生命,至此他们三位现在都下落不明,而且这次我大哥受你爷爷之托,前去拜访云纹寺,解救二奶奶和三奶奶,发现寺中已经算得上群龙无首了,只有一位老巫师暂时主持大局,如果你能夺得风云使和巫神之位,想有多少血玉盐巴就有多少,云纹寺面积非常之大,沙漠地下城里储藏着无数的宝贝。” “等等……风云使就是巫葬派族长这我能够理解,但是巫神是什么职位?”我理了下脑后的短马尾,问朱砂道。 朱砂微微抬起头,打量了我一眼,轻轻地叹口气,说道:“巫神地位相当于麒麟王,是云纹寺的一把手,而风云使的地位仅次于巫神,如果你能做得巫神,你将会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巫神,据传说,巫神都有一样东西在秘密传承,可以瞬间使一个人的能力大大提高,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哦……”我低下头,沉默了,我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大能力,会得到什么巫神之位,不过这必然是我要去完成的任务,才有资格再回来昆仑迎娶朱砂。 朱砂见我沉默了,脸色微红地挽住我的手,拉了我一把,我们并肩而行,向着火泉的方向缓缓走去。 ****** 作者犼帝:传统的寻宝探险《盗墓派》一直遵从着其中这股原味之风,但是若要超过鬼吹灯和盗墓笔记,以同样的规格去写,是怎么也超不过的,因为珠玉在前,小说就是这样,故事的不同,人们已经尝到了西瓜的味道,你长得再像西瓜,因为其中的故事不同,也不可能超越,所以在保留传统的东西基础上,我又揉进去许多的科幻、言情、奇幻……等等等等,大家看过之后,想象出的画面一定很适合拍电影大片了,没错,鬼吹和盗笔是面向古代,那么盗墓派不单单面向古代,大胆解惑,还会面向未来,就魔沟天石,就很适合改编成科幻大片,现在主角慢慢成长了,去到罗布泊的时候,我会还原上世纪淳朴的民风,悠长叫卖民调,苍黄的沙原边际,会上演怎样一场猎奇的故事呢,翘首以待吧诸位(谢谢)。 第十九章 火泉(下) 我们行走在甬道上,走走歇歇,甬道两旁每隔十米,就会有一座三尺来高的长明灯灯塔,越往深处走,里面的空间则越来越开阔,而且温度还逐渐地升高,大约八个钟头以后,我们来到了一个突出去的悬崖上,周围亮的火红一片,往下看,是猩红的熔岩。 由于温度非常的高,我衣服的边角都隐隐冒起了烟,看来要被点燃了,我心中也不由得异常的骇然,天哪,这温度该有多高。 我从悬崖的边上站起身,回头看向朱砂说道:“这里太热了,你往回走走,你大哥二哥是怎么下去的?” 朱砂脸色微红,一件件的将衣服脱下,放在甬道上,眼神中充斥着凌厉地目光,我赶紧把脸转过去,她对着我说道:“三元血脉和麒麟血脉能够承受熔岩的高温,如要收服火麒麟,我们必须跳下去。” 说到这,她双膝一曲,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危险!你这是干什么!”我惊骇莫名地喊道,按照她那么说,我的血脉是不怕这岩浆的,于是不敢耽搁,也赶紧脱掉衣服,一咬牙跳了下去。 腾悬在岩浆上,马上要接近的时候,我的皮肤一下子变成了金黄色,忽然间我能够听到丹田中的金乌仙发出了一声怒吼,我的心脏咚——咚地开始跳的缓慢起来,额头眉间出一阵钻心的疼痛,太极眼睁了开来,一入炽热的岩浆,我发现金黄色皮肤下,一根根肉眼可见的红色血管鼓胀了起来。 “朱砂!你在哪?”我将头露了出来,心中高度紧张,大喊道。 “在这!”朱砂回复我道。 我一看她就在我的前方不远处,她的脸色闪烁着金红色的光芒,我很骇然为什么火山的岩浆这么炽热,都令我们毫发未伤。 “跟着我往上游走,那里发现火麒麟的几率更大一些,跟上!”朱砂对我说道。 我回头一望悬崖,差不多能有十来米的样子,这岩浆异常的粘稠,就和沼泽似的,不过冥冥中,我能感觉到,我肚子上发出一股力道,将我硬生生地提了上来。 这里的空间到底有多大,我无法估量,即使用太极眼去看,也是暗红色的一片物质结构,我拉住朱砂的手,越往里走发现暗红色的岩浆中多了一些蓝色的线条,我不知道我看到的那是什么,只能描述给朱砂。 朱砂微微一惊,说道:“这里还不是上游,怎么会出现蓝色的火麒麟!” “什么!蓝色的火麒麟?”我诧异地问她道。 她点了下头,说道:“火麒麟会有三种颜色,红色的火麒麟最次,金黄色的火麒麟为中等,但是蓝色的火麒麟也只是存在过传说中的神物,恐怕这都要归功于你的金乌仙,如果猜想的不错,你的金乌仙也是最高的品级,金乌仙和火麒麟惺惺相惜,这可能是它们之间发生了某种召唤或者感应,否则这里的温度,是绝不会有蓝色的火麒麟的。” 第二十章 单枪匹马闯天下(上) 上古巫咸国巫师,有宿友之两头乌,两头乌来历诡秘,很难道其之源头,定不是凡间禽畜,而昆仑山上的火麒麟也是这般,世间怪事数不胜数且多如牛毛,短见者自当对不可认知事物,比之鬼怪神玄。 秦王一统天下,国运昌盛,鼎盛之际若有一架来自二十世纪的飞机驶来,他们作何感想,恐怕定是顶礼膜拜,来压下心头的恐惧。 人一般恐惧的来源是什么,是对一件事无法估量也无法去操控,并且你的力量和见识小而又小,你才会感到压力和恐慌,这是人自保的一种潜意识。 自从我去了泊兰之境后,我的世界观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还有天的,地球人看不到真相,便愚昧的开始编著神话,以塑答案,人是不会承认自己蠢材的,若一个人的见地小于自己的见地,那么他会教导这个人,但是面临茫茫宇宙,神秘莫测的大自然,当见地不足时,人类的自负总会给出一个答案,但是他们知道这个答案是自己编造的,由于对未知事物还是恐惧的,所以只能顶礼膜拜,以求不得罪,这便是人的本性。 宇宙的法则奥秘无限无穷,波兰哥白尼的日心说更正了人类的宇宙观,以前的人认为天圆地方,是一片大陆,后来认识到其实地球是圆的,但是人类觉得地球还是宇宙的正中心,哥白尼虽然证明了日心说,但是慢慢随着科学的进步,人类发现其实就连太阳系、银河系都不是宇宙的中心点。 以彼见此也是一样的,金乌仙和火麒麟听上去玄之又玄,可是当人还没达到一定的境界,自然不敢承认它们的存在,但是相对于无穷的宇宙来说,金乌仙和火麒麟也许只是微不足道的能量体生命罢了。 我与朱砂此番火泉一行,收获颇尽如人意,有我体内金乌仙做引子,朱砂完成了滴血认主,收了一只雌性的蓝色火麒麟,蓝色的火焰温度更高,可见这只火麒麟的不凡。 我们打道回府后,麒麟王和西王母,以及所有的人,都对我们的行动震惊不已,本想责怪我们,但是我们成功的收服了火麒麟,可谓是喜上加喜,于是大摆订婚喜宴,畅快饮食,就连发丘指平日看不起我的人,都对我刮目相看。 朱砂刚收了火麒麟上身,眼眸中开始泛起蓝色的精光,需要好好休息,与火麒麟慢慢契合。 订婚大宴上,麒麟王对我说道:“葬儿,此番你与朱砂一起收了火麒麟,有些魄力,我很欣赏,但是过了今年你便是十八岁了,自然要独当一面,明年此时我送你的成人礼,就是我的宝贝女儿朱砂,但是在这之前,你需要单独下山,去罗布泊找到云纹寺,或者自建队伍,在云纹寺中若要站稳脚跟,也需要证明你的能力,我若要让云僧和介龙同你去,他们便不服你,过完了年,你就下山去。”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就调查一下你奶奶的下落,你奶奶一直是你爷爷的心头病,希望她平安无事,有个好结局。” 第二十一章 单枪匹马闯天下(下) 昆仑山的年味,更趋向于一种祭拜的形式,而且习俗这块,与山下汉族迥异,这里进腊月之后,直到过年的时候,都停止食肉,本是为了尊重大自然的生灵,而我一开始奇怪食材的来源,也在从火泉回玉楼的路上知晓了。 昆仑山里有许多的山谷,山谷底因为火山的关系,气候温暖如同亚热带,生存着许多的动植物,上官古族为了保护这些资源,将其遮掩了起来,无论是素食还是肉食,可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我也看到了二奶奶和三奶奶,她们的外貌还是保留在年方二八,与我二爷爷和三爷爷站在一起,显得很不协调,我也总觉得气氛有些许别扭,其实他们未必是适合的,但天下很难找到如麒麟古族这样长寿的种族了,汉族的辈分放在这里也显得尴尬,这里是不太分辈分的,根据年龄都已兄妹姐弟相称,或者是以地位和职位相称,倒也没有像北平那边一样,显得官僚局气。 过完了年,便是1946年,三月初时,我推开门来到了隔壁朱砂的房间,此时她与火麒麟已变得非常的默契,从收服蓝色的火麒麟以后,朱砂的眼珠就变成了蓝色,多了份异域的神秘风情。 朱砂的母亲西王母,为我做了一件雪狼皮棉袄,样式非常的好看,但眼看山下要入春潜夏,此衣件太大,不便携带,只好又穿起牧民家老阿妈给我缝的羊毛棉袄。 发丘指在我的背包里,塞了一张下山的路线图,与大家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后,我便孤零零一人下了昆仑山,其间雪山路上的时间,是最难熬的,按照路线图走,差不多也要走上大半个月左右,发丘指跟我说,这条路线非常的安全,可以规避雪山里的雪狼。 因为怕食物不够,所以我每天只吃一顿饭,大多还是肉干之类的食物,吃到最后嘴里直上火。 三月底,我走出了昆仑山,因为缺水嘴唇已经干巴巴的起皮了,到了新疆的边陲上,大漠茫茫一片,黄褐色的沙海直达天边,新疆的地形特色是三山夹二盆,北疆是准格尔盆地,南疆是塔里木盆地,且昼夜温差大,南疆热而降水稀薄,北疆寒冷而降水丰盛,而罗布泊的地理位置是在新疆中东地带,也就是塔里木盆地的东端,而那边还有一个相去不远的号称火洲的吐鲁番,当年带领爷爷的向导阿德玛的家就在吐鲁番,是一个以买卖骆驼为生的人家。 虽然罗布泊还要在我和吐鲁番的中间,但去寻找阿德玛的后人才是关键,阿德玛传下来的罗布泊云纹寺路线,是我进去云纹寺的关键,而且要在沙漠中生存,也十分需要一个合格的向导。 我饿着渴着又走了两天左右,正好血红的夕阳将西天的霞光照在沙漠上,远远地能够看得见一块块怪石和一簇簇的仙人掌,当我看见一个村庄由小变大起来,我的力气越来越弱了起来,直到最后我扑通趴在地上,一把一把地往前爬,耳朵嗡嗡轰鸣,眼前直冒金星子。 我看见有几个骑着骆驼比赛的少年,向我的方向奔驰而来,我心中大喜,终于有人了,终于看到人了,恍恍惚惚中我晕了过去。 耳朵只隐隐地听到有人说:“快看嘛,这里有个人……” 第二十二章 和田玉沙镇 确切的说,我是被吵醒的,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竟见到一个胖乎乎的大块头,在温暖的土坯墙屋子里,和一个头戴小白帽的维吾尔族中年男人争吵着。 大胖子腰板一挺,胳膊一扬地说道:“我说艾沙!你可以骑着你滴骆驼去我们北平打听打听,甚至是你可着整个大北方给龙爷扫听,昂,您这羊脂白玉在北平,那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上等货,可是这是在和田玉矿的边儿上,你家不卖他家卖,龙爷要是在你面前折了腰,是不是太跌份儿?啊,一口价,一千银大洋,再送你两瓶青稞酒,怎么样?” 我心说这不是他娘的肥龙嘛,他这鼻子可真灵通,怎么摸到这了,而且现在这都是什么时期了,银大洋还值那个价嘛,这不是诓人家,虽然有句老话讲,叫做乱世黄金,可羊脂白玉也不是黄金比得了的,那可是和田玉中的顶尖货色。 艾沙对肥龙做了个不屑的表情,指着肥龙说道:“烦求子的!贡撒滴!你这个油娃子歹得很,太歹了,欺负我们新疆人老实嘛,这块羊脂白玉是穆罕默德主神赐给我们的嘛,好几代了嘛,你想用这几块铁饼子换我的宝贝?嗯不行滴,没有黄金多少铁饼子我都不稀罕的嘛。” “啧!嘿!我说艾沙,你还做不做生意了嘛?你在这里过的紧巴巴的嘛,你不富起来,你滴后代也富不起来滴嘛,你以为还会有商人进得来沙漠吗?难道你不知道世界在大战滴嘛,你滴羊脂白玉再值钱,也就是块石头嘛,不跟我成交你跟谁成交?啊对嘛,好了好了不要牛脾气了,晚上我请你吃来自青海高原滴牦牛肉干!”肥龙学着艾沙说话的调调,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艾沙将肥龙的手拍掉,瞪着眼睛说道:“你……你……真滴歹得很!你以为你嘴皮子溜滴很,就神滴很?我做二流子滴时候,你的老妈妈还没生你嘞!你以为我是只会在家拉条子揪片子的那种妇女嘞,我们这里也有人去打仗的了嘛,你真以为我是池塘里滴小娃娃鱼嘞?不看你年纪小我真想敲碎你脑壳嘞!” 艾沙一甩袖子就要走,肥龙赶紧殷勤地拉住他,说道:“哎,我说艾沙大哥,有话好商量滴嘛,您瞧。”说着肥龙在腰包里掏出一块金子,在艾沙的鼻子前晃了三晃。 艾沙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没有十箱子这样的金子,你最好不要再来找我嘛!你个油娃子能不能有点哈数(哈数在新疆话里的意思是自知之明。),不要以为我是个巅咚(糊涂、迟钝的意思。)” 说到这,艾沙气的挥袖而去,肥龙还要去追,我从土炕上抓住席子边一使劲,坐了起来,叫住肥龙,气不打一处来地骂道:“你这个狗东西,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主人到哪你到哪。” 肥龙一回头见我醒了过来,激动地哈哈大笑,上前两步给了我一个熊抱,他说道:“老郭,我们又会师了,半年没见,可想死你了。” 话说此时,他使劲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不由得疼得一咧嘴,从昆仑山下来,我这身筋骨累的快散了架,哪禁得住他这一下子。 我一咬牙,闭着眼睛缓了缓口气,问他道:“快说,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三章 孙耗子 肥龙听我这么问他,揉了揉鼻头,嘿嘿一笑地坐在了土炕上,眼珠转了转,大大咧咧地说道:“啧,哎呀老郭,这叫什么,这叫打虎亲兄弟,这叫缘分呐!知道吗?人这一辈子,总会有那么几个人粘在一起不分开,这是命中注定的。” 我看他油嘴滑舌的搪塞我,给了他一个白眼,骂道:“少他娘的扯犊子,你一张嘴我都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嘿!我说老郭,怎么说话呢,合着我用**儿吃饭,这次可是咱龙爷救了你昂,给你捡了条命回来,说是你的再生父母不过分吧,乌鸦尚且懂得反哺,羊羔还知道跪乳,怎么着,咱来新疆淘玉有个把日子了,这和田玉沙镇是我先来的,我还想说,是你来找我的呢。”肥龙反咬了我一口说道。 我啧了一声,竟有些无法反驳他,攥起拳头对着他说道:“你……你丫的找抽是吧。” 肥龙赶紧将两只手挡在自己的前面,说道:“哎,老郭,长了一岁还动粗是吧?” 我胳膊抬起来都疼,懒得跟他计较,我放下胳膊,对着他问道:“有水吗?还有……啊那个……把你的那个牦牛肉干给我整点,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前胸贴后背了。” “对对对,可不能把巫葬派未来的郭族长给饿坏了。”肥龙说着去翻炕梢的黑皮背包。 我一看这不是去神农架那次背的那种背包嘛,一下子往事沥沥在目,我想起了刀把子为了保护我,饮毒而去,当然也想起了王惠珍,无数次护我周全。 肥龙递给我肉干和水袋,眼睛一瞪,吃惊地说道:“嘿!哎我说老郭,你丫的怎么哭了,没事没事,不打紧,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就当你天真烂漫童言无忌好了。” 本想骂骂他,但真没那个力气,我默默地接过来,咕咚咕咚地把整袋水喝了下去,撕下一块肉干吃了起来,嚼了几口越嚼越淡巴,仔细咂咂嘴,原来是心情有些淡了,于是,我抬眼去瞧肥龙,他也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对他说道:“你家都还好吧……啊……” 问到这里我低下了头,止住了我想问的那句话,我现在已经是订了婚的人了,不能再打听别的女人了,缓缓地叹了口气。 肥龙立马回复我说道:“啊好啊,好极了,怎么能不好,我大哥从魔沟采了些黑玉石,拿回家请来千手菩萨打了口黑玉棺,将我那宝贝侄子蛋蛋放进去,我们王家就等着他醒来的那一天呢,不过千手菩萨说可能会很久的……” “这不是重点,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要问的是我妹子,她自魔沟回家以后,就吃得少话也少,平常不怎么出门,消瘦的不像样子了,整天她……她就知道担……担心你,唉,他要是知道你没事,也很好,肯定会非常开心的。” 他说完,我们都安静了下来,我只是默默地嚼着肉干,不抬头也不想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房间的正门被嘎吱一声地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叼着眼袋杆子,头戴小白帽,身穿北平那边的黑衣褂,穿着长靴子,靴子口用麻绳串起来,扎得紧紧的,鹰钩鼻上挂着一副小圆片的黑眼镜,上嘴唇上稀稀拉拉的胡子如同杂草一般,下巴尖上留了一撮小胡子,最吸引人目光的,还是他突出嘴外的两颗细长的鼠牙,显得他尖嘴猴腮的。 他一打眼,看见我,立马就欢呼雀跃了起来,直接就蹦跶了过来,眼睛直放精光,上下打量着我,就是一抱拳,扯着尖细沙哑的嗓子,就说道:“哟嗬!您小师爷醒了嘿,真是玉皇大帝叫您生,阎王小鬼不敢劫啊,方才在外面我是又拜天又拜地,就盼着小师爷大难不死啊,我说要是小师爷他能醒,就是折我十年寿我也干呐,我一回来您还真的醒了过来,要不怎么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来着,当然小师爷不要觉得欠我什么,能为您效劳也是小的的福分不是。” 这顿马屁拍的,我都插不上话了,我目瞪口呆地指着他,问肥龙道:“这……这是谁呀?” 肥龙踹了他一脚,破口大骂道:“别听这孙子瞎胡掰,在北平这小子是有名的马屁精,人称孙耗子,拍的好的时候,混吃混喝,还娶了两房姨太太,要是被他拍上,不死也得扒层皮,对待他不用客气就是,这小子还折寿,不偷寿就不错了。” 孙耗子拍拍屁股上的土脚印,嫌弃地看了一眼肥龙,说道:“嘿,我说龙爷,怎么着您也是堂堂的摸金校尉,得有点涵养不是,当着小师爷的面儿,对我上下其手合适嘛您,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折了您的雅名。” “得得得,怕了你了昂,有吐沫星子用在正地方,出去打听的怎么样,那胡大拿什么时候下玉矿井?”肥龙问孙耗子道。 “哎哎,别急呐龙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是,本来我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可现在小师爷醒了,那一切就全都好说了。”孙耗子对着我眉飞色舞地说道。 我一皱眉头,这孙耗子一会儿小师爷长一会儿小师爷短,他为什么叫我小师爷呢?肚子里有点东西了,我力气也回来点了,我端坐起来,对着孙耗子问道:“等等,敢问孙兄为什么要叫我小师爷呢?您也是做倒斗行当的?” 孙耗子一哈腰,嘿嘿一笑,抱了个拳,插着腰板说道:“嘿!小师爷能叫我一声孙兄,跟我称兄道弟,真叫我受宠若惊啊,小师爷您可能是身在云中不自知,蛟龙入海不回头,现在整个北平倒斗行当里,没有不知道您小师爷名号的,据说堂堂摸金校尉的本领都是出自您家,北平一枝花王千金还芳心暗许,凭您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做到如此这般,那是我们共同膜拜的楷模啊,楷模啊。” 我啧了一声,心说这家伙马屁确实拍的溜,可是全是废话,于是有点嗔怪地说道:“孙兄,你能不能介绍下自己,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捏捏喉结,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说道:“我啊,我大名叫孙秀才,据我老母亲回忆啊,我就是盗掘慈禧太后,孙殿英的儿子啊,所以没办法子承父业干起了摸金倒斗的行当,可是我自幼身体薄弱,只能干一些打眼的活儿,嘿嘿嘿,就是开一个古玩铺子,没事开个张,过的倒还算是悠闲。” 第二十四章 赝雕 肥龙对着孙耗子摆摆手,笑骂道:“他娘的,你小子占便宜没够是怎么着,怎么谁都是你爹,你老娘都糊涂多少年了,话都说不清楚,就别扯那个蛋,老郭不是外人,你别五迷三道儿的,你是不知道他的脾气,他要是知道你骗了他,非收拾你不可昂。” 孙耗子哈哈大笑,翘起兰花指指着肥龙,说道:“我这姓氏有的吹,你能吃什么,姓王的倒有一个,姓王名八也啊。” “我去!你他娘的蹬鼻子要上天是不是!”说着肥龙站起身,就追孙耗子去。 我一看这情形,摇了摇头,心说他俩关系肯定不一般,我在北平肯定也没什么名声,除了刘强、韩小二、花猴子这三个王家伙计,其他还能有什么人,魔沟那地方我曾再三交代,不要把魔沟的秘密说出去,这孙耗子定是与王家有着很亲近的关系,否则肥龙不会告诉给他,关于我的事。 他俩闹罢便返回了屋里,脸上洋溢着青春该有的笑容,我笑着拍了一下孙耗子,说道:“你很皮啊,等我有了力气给你捶捶背。” 孙耗子赶忙求饶,说道:“别别……别介小师爷,咱都是年轻人,说高说低也坏不了兄弟情不是,我啊,之前在王家远远的看过你,我和龙爷是发小,无话不谈啊,我虽然爱说,可我不该说的绝不乱说,在我们这行,这是行德,所以我才知道小师爷你的事迹。” 肥龙坐到炕上,对我说道:“这小子小时候竟被人欺负,没我的扶持根本活不到今天,不过后来我还是靠他的,家里老大不给我钱花的时候,是怕我出去胡乱搞,怕我夹喇嘛,我只能自己有了宝贝到孙耗子这里来洗白。” 我点点头,眯起眼睛问肥龙道:“哎?我记得我晕倒的时候,是几个小孩发现了我,你们是怎么发现的我?” 孙耗子舔了舔他的牙齿,嘿嘿一笑,说道:“俗话说,天有黑,地有限,月亮也不会都是圆的,小师爷不懂人力消息这块,也无可厚非,凡是这到了一个地方啊,什么人最好买通?什么人他最无知?什么人他最缺钱?什么人他可以到处玩儿?” 他说到这儿,我马上就有了答案,我正要说,孙耗子先我一步,说了出来,“哎对!没错,就是小孩儿,这些个小孩儿蛋子最好搞定,我们一来就是对他们一顿糖衣炮弹,这片沙镇就没有我们不知道的消息,一有风吹草动,这些孩子就向我们打报告。” 我抿了抿嘴,觉得他俩心眼子还是比我多,于是问他俩道:“摊牌吧,你俩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孙耗子见我这么问,嘿嘿一笑,看向了肥龙,那意思是该不该说,看意思他俩之间,还是肥龙说了算。 肥龙啧了一声,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我大哥倒斗倒出阴影了,自从蛋蛋出事了,他就再也很少下斗,也告诫我不要在下斗,他说报应到了,王家损阴德损的太多了,还让伙计看着我,这我哪憋得住,于是跟孙耗子一合计,他说要是淘一些上等的好玉,做一些赝雕,再做旧,准能他娘的大赚一笔,正好那时候……呃呃……惠珍妹子思你成病,我想啊,你要是还活着,肯定打这儿过,因为这是去罗布泊云纹寺的必通要道。” 我啧了一声,我这次去罗布泊云纹寺争夺族长之位,并不想让其他认识我的人知道,我其实也想看看我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肥龙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了,他压低声音说道:“这是发丘指交代我帮你的。” 第二十五章 卸岭力士胡大拿 “你说什么?是发丘指叫你来帮我的?”我颇有些震惊地看着他说道。 肥龙往后挪了挪,眼珠左右看了看,像是在思考跟我怎么说,磨叽了半天,才说道:“老郭,怎么说,其实在我和发丘指去见你之前,他就料到了今天,他要我答应他一件事情,那就是助你夺得巫葬派的族长,一开始老子以为他放屁,可后来有些事,他的见地远远超过我,我这人对下斗有一种,怎么说,他娘的有一种特殊的嗜好,往往能够看到一些它从来看过的东西和历史,我就觉得很有趣,这种探索的心,我无法放得下,就想抽福寿膏(大烟、鸦片)一样,你吸上第一支你就想吸第二支。” 我怎么也没想到,发丘指还给我留着后手,提前为我摆好了局,我打趣地对着肥龙说道:“以你的脾气,不会白干活吧?” 肥龙见我说这话,又从背包里抽出一幅山脉河流地图,摊开之后,对我说道:“老郭你看,这上面凡是标注有三角形符号的地点,都是藏有一个宝贝,他怕我不来,就拿这个吊我过来,一共七个宝贝,连成了一条路线,正好通向吐鲁番,这第一个就在玉矿井底,具体是什么,不得而知。” 我摸了摸下巴,心里直翻腾,心说不会吧,我这是又被人当棋子拿起来下棋,这七个地方从风水局上看上去,只有这个玉矿和吐鲁番有些格局,其它五处地点却稀松平常,我抬眼瞅了瞅肥龙,有些嘲笑地说道:“要帮我也要选个靠谱的人,你能干什么。” 肥龙见我小瞧他,顿时不乐意了,说道:“哎?老郭,青蛙瞧不起癞蛤蟆不是,你看青蛙再漂亮不也就是道美食,癞蛤蟆虽然想吃天鹅肉,成为了笑柄,但它却上了供桌,受人崇拜,这证明什么?这证明敢想的人,他的能力是无限的,我虽然有些地方不如你牛掰,可是要论下斗开馆、降僵斗尸、见物识宝,你根本比不上我。” 说到这儿,他一拍大肚皮,甚是得意。 我也是年轻气盛之时,怎能让他盖过我,于是就对他说道:“怎么着?比比?” “呦呵,比比就比比,咱们让孙耗子出题。”肥龙夺过我手里的肉干,吃了起来。 孙耗子见势一拍手,伸出大拇指,叫绝道:“局气!怎么着?当代摸金校尉要与巫葬派未来族长,来一场跨世纪的决斗,哎呀,快哉快哉,我孙耗子上辈子看来是没少偷了佛祖的灯油,您看竟让我当这出题人,这要是以后传到江湖上,我这一跺脚,五湖四海还不得他娘的颤三颤。” “他娘的,叫你出题,整这些没用的,还能不能好好出了?”肥龙不耐烦地对着孙耗子说道。 孙耗子啧了一声,扶了扶眼镜,说道:“别急呀,您二位身份太高,不得配点开场白嘛不是,好,眼下我们要下玉矿井摸宝贝,就出个跟玉有关的,您二位可知道我国四大名玉有哪些?” 我刚要说,肥龙却抢先说道:“新疆和田玉、辽宁鞍山袖岩玉、河南南阳玉、陕西西安蓝田玉,其中蓝田玉的玉矿就在六朝古都骊山附近,而且这四大名玉都是软玉。” 孙耗子一拍手,叫道:“哎呀,龙爷牛掰啊,脑袋瓜子不白给呀,局气!” 肥龙抬了抬眉毛看了看我,说道:“怎么样,就问老郭你服不服吧。” 我给了他个白眼,骂道:“他娘的高兴个啥,这都也知道,书本上都有的。” 孙耗子见缝插针地说道:“看来小师爷根本不服啊,那接下来这道题可就……可就有那么一点将就了,你们谁能告诉我昂,这和田玉里都有什么玉?” 这死胖子不要脸惯了,孙耗子刚说完,他立马抢答道:“太小菜了,有羊脂白玉、白玉、青白玉、碧玉、墨玉、青玉、唐玉,除了和田玉和以上的玉料,还有昆仑山以北的昆仑玉、云南有云南玉,我们也叫它翡翠,当然还有黄龙玉、汉白玉和阿富汗玉,这玉越软越好,才是上等货色。” 我看他喘口气的功夫,赶紧说道:“你只知道国内的玉,殊不知国外的,玉乃来源于料,有一种籽料,在河床下,沉淀了几万年,甚至是上亿年,仅有一层毛皮,磨开即可见玉,国外苏联那边有一种俄料,多以碧石为主,还有高丽料、戈壁料,还有你刚才漏掉了青海的玛亚斯玉,有些不懂行的外行人,也会把透闪石当作成玉,其实透闪石是由白云石和石英混合沉淀后形成的变质岩而已,自古就有人寻玉,可一般都是千人去,百人至,十人归,玉分活死玉,有的玉即使是玉,也再也没什么价值。” 孙耗子目瞪口呆看着我,吃惊地说道:“不对呀,只闻听小师爷懂得堪舆数术,难以想象您还懂得古玩这门道的知识,绝哇小师爷。” 肥龙不干了,嚷嚷道:“不比了不比了,这小子是书呆子,看的书比我拉的屎都多,我们还是研究研究胡大拿那孙子,这家伙以前做过卸岭力士,这次要是不让他折了腰,我们也甭想下到玉矿井里去。” “哎?龙爷别急呀,这不是还有小师爷,胡大拿准服小师爷,这事好办。”孙耗子对着我飞了个眼说道。 肥龙一脸懵地问他道:“嗯?这话怎么讲?” 第二十六章 观星点穴 孙耗子嘿嘿一笑,说道:“龙爷您急什么,这可是一个热乎乎的好消息,这胡大拿手底下有个伙计去赶集买东西,被我用金疙瘩给收买了,套出一些实情,据说这胡大拿之前只是吐鲁番那边,一支卸岭力士的伙计,跟在他们屁股后头有些年头了,索性学得了一些卸岭派的门法,摸沙寻宝、开山凿石都不在话下,可是就因为糟蹋了一个黄花大闺女,被卸岭的魁首躲掉了***啊,后来怀恨在心便独闯黄沙,混了几年收了一帮土匪,眼下寻得了这玉矿井底宝贝的踪息,可是玉石质地滑如坚冰,井口无数远看像蜂窝,以他的道行根本看不出端倪,必须要倚靠观星点穴之术,方能成事儿啊。” 肥龙长声怪调的哦了一声,一拍孙耗子的胸脯,说道:“嘿呀,怎么不早说,此等小菜焉能用得着老锅(郭)出马,龙爷我轻易不亮招子,我这对火眼金睛都能看得见天上仙女,穿的什么色儿的裤衩。” 我听着直牙酸得慌,对他骂道:“能不能低调点啊,不吹牛掰你能死,这观星点穴之术,岂是像排龙点穴之术那般可以循规蹈矩,天上星宿的方位和高低也会变化的,每个季节和时辰,甚至是哪一天,用观星之法去点穴,都大有讲究。” 孙耗子嘬了一口烟嘴,一拍大腿,吞云吐雾地说道:“嘿!我怎么说来着,小师爷乃仙人也,深了去了,若不嫌弃,我孙耗子愿意拜您为师,从此就……呃就投入巫葬派的门下,得了,小师爷,请受孙徒儿一拜。” 说着他就就真的跪在了我的面前,我脸一红,赶忙扶住他,身上一阵撕裂的疼痛,我疼得一咬牙,鬓角的血管就崩了起来,说道:“快起来!巫葬派从不收外姓做徒的。” 肥龙看我疼得厉害,赶忙扶住我,将孙耗子一脚踹了个腚瓜,孙耗子本来身子瘦的跟个野鸡似的,这一脚直踹的他四脚朝天,肥龙指着他骂道:“你个死耗子,脑子烧糊涂了是不,没看见老郭身体不好,竟整这些个虚头巴脑的玩意儿,别说你,就是龙爷我也不行啊,德行。” 孙耗子头上的小白帽滑落掉在了地上,他鼻子抽了抽,捡起来戴在了头上,抽泣着哭道:“唉,想我孙秀才一世无能,老爹都不是是谁,老娘糊涂得早,省吃俭用才有个小铺子,本想着上天赐给我一个小师爷,我就可以学点本领飞黄腾达了,谁知半路杀出个猪刚鬣满嘴喷粪,坏了我的好事,天啊,可真冤枉得慌啊。” 肥龙气地抬起腿就要踹他,孙耗子一骨碌躲了过去,肥龙挖苦他说道:“你娘还在世,你戴个新疆的小白帽显得不伦不类的,丢不丢得慌你。” 孙耗子拍拍身上的土,笑骂道:“你丫的懂什么,这叫入乡随俗知道嘛你,再说这小白帽戴的最多的可是回族,新疆这地方也不少回族,新疆人戴的是花帽,两族混在一起,通婚起来之后,慢慢有些地方戴帽子的讲究变很不清晰,有时候维吾尔族也戴小白帽,这主要还是他们信仰***教的缘故,原是珍惜生命的缘故。” 肥龙脸一红,骂道:“去,就你知道的多,给老郭出去整碗肉汤回来补补,兴许他能教教你些门道。” 第二十七章 选牛(上) “得嘞,瞧好吧您。”孙耗子爽快地答应道,便出门去了。 我又把肥龙的那幅藏宝地图,拿起来仔细端详,发现如果倒过来看的话,像极了北斗七星的排列顺序。 很难想象发丘指会那么费劲巴拉,把宝贝藏在七个地方,而且还亲自下到玉矿井底藏东西,他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而且这幅地图的材料是一片发黄的锦帛,锦帛的中间穿着金丝,有些地方都已经氧化成了黄褐色,这分明是一份古物。 我知道肥龙又在蒙我了,不过我不会再向先前那般跟他急眼了,我倒要看看这里边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前想后,我这一路上去云纹寺也需要大量的盘缠,去了吐鲁番见阿德玛的后人,还是去笼络那边的卸岭派魁首,没有真金白银可不行,不如我就以被动化为主动,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于是,我把地图撇到了肥龙的怀里,闭上眼睛,倚在了背后的被垛上,说道:“如你所愿,明天我们去附近的集市上买一头牛,帮你寻宝贝。” 肥龙高兴地喜出望外,过来给我捶腿献殷勤,嘴里直埋怨我道:“哎老郭,你怎么还比我急呀,你这才刚休息一天啊,怎么也得四五天以后再谈也不迟,呃?话说老郭你为啥要买头牛啊?我可告诉你啊,要控制住食欲,牛肉固然好吃,但不是谁胖了,都有你龙爷我帅噢!” 我打着哈欠,白了他一眼,骂道:“就知道吃,死一边儿去,老子要睡觉了。” 斗转星移,第二天亮了,我早早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发现已经不那么痛了,一开门,清淡的街巷嗷嗷地刮起了黄毛风,沙漠里的气候你根本摸不着它的脾气,你让它下雨它刮风,你让它刮风,哎它晴天,就是这么的不如你的意。 没办法,我和肥龙、孙耗子只能穿起厚衣服将自己裹紧,我也学孙耗子找条麻绳,将自己的棉皮靴靴口扎进,以防刮进去沙子硌着脚,我们一头扎进风头里,在他俩的指引下,去附近的小饭馆搓了一顿拉条子,还别说,浇上羊肉汤贼够味儿,越吃越好吃,连整了三碗,吃得我撑了个饱嗝。 孙耗子急了,对我说道:“哎?小师爷这是饱了?烤羊腿还没上桌呢,白花钱不是,得接着吃啊您。” 我摸了摸圆鼓鼓的肚皮,不由得嗔怪道:“太奶奶的,怎么不早说,我都吃饱了。” 肥龙面前的那碗拉条子一口都没动,瞅着我直憋笑,气得我差点没把一肚子的拉条子喷到他的脸上,心说他娘的吃你个扑了蛾子,看老子怎么跟你俩搅局。 烤羊腿端上来之后,我便扯过来饭店里老板开始聊天,老板是个油腻又肥胖的大叔,名字叫艾伯不拉,是真主的朋友的意思,由于小时候爷爷和老爹出去贩卖茶盐烟草,接触各地的人脉,所以我也跟着他们学得了五湖四海话,新疆话不能说说的很溜,但能听懂肯定没毛病。 我对艾伯不拉说道:“哎大叔啊,你看外面这黄毛风什么时候能停啊?” 艾伯不拉咂巴咂巴嘴,以安慰的口气对我说道:“莫事的嘛,这风头再怎么灵干(极限的意思)也一会就过去了嘛,三天两头都这样,颇烦(麻烦的意思)得很,我们都习惯了嘛。” 我哈哈一笑,用眼角的余光,瞧了瞧还在狼吞虎咽的肥龙和孙耗子,我就对艾伯不拉大叔说道:“啊好的嘛,那我就放心了,我给你出个我们家乡那边的脑筋急转弯。” 艾伯不拉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好的嘛,我最喜欢猜谜团子了。” “那好。”我微笑地伸出手指说道:“狗的嘛,牛的嘛,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是什么嘛?” “呃?”艾伯不拉被我问愣了,不过他很快就摇头摆手地说道:“嗯不行滴,太低级了嘛,我家滴小娃子都晓得嘛。” 我装出吃惊的模样,问他道:“有这么简单吗?那你倒是说说嘛。” 孙耗子嗨了一声,嚼着羊腿肉说道:“小师爷您倒是出点高级的呀,这还不简单嘛这,它们的共同点是都需要睡觉。” 我摇摇头,肥龙一拍桌子说道:“都需要吃饭。” 我还是摇摇头,艾伯不拉皱了皱眉头,激动地说道:“有了嘛,它们都需要拉屎。” 肥龙和孙耗子立马抬起头,肥龙对着艾伯不拉说道:“哎老板,我们这儿吃饭呢,你说屎干什么你。” 孙耗子喉结一抽,恶心的五官扭曲起来,赶紧拦住肥龙说道:“哎我说龙爷,嘛呢您这是,可别说了,我这正吃香的时候呢。” 艾伯不拉笑了笑,说道:“哎,真男人嘛说拉屎算什么嘛。”然后对着我,耿直地说道:“我知道了嘛,是撒尿,要不然就是放屁,没跑了嘛,错了我赔你一碗滴拉条子的嘛。” 我又摇了摇头,说道:“不对,是窜稀(拉稀)。” 肥龙一听我说这话,被噎了一下,反观孙耗子嗷一声地吐在了地上,恶心地说道:“唉我去,小师爷!我不吃了还不成嘛您,以后您先吃,我们扒拉剩儿还不成嘛,这真是恶有恶报呢。” 第二十八章 选牛(中) 饭罢,我才知道,原来肥龙爱吃肉,自从来到这里,便给艾伯不拉预留了一个月的饭钱,早中晚都过来吃,艾伯不拉的这家饭馆没有名字,但却是本地开张的最长久的,这归功于百年前,曾有昆仑山上下来的一位年轻人,留下了三个汤料秘方,任何饭菜加以泡制,生意可谓是络绎不绝,此后艾伯不拉这一家的饭馆,就一直开了下来。 我猜想这个人有可能就是发丘指,所以又对艾伯不拉详细地问了些细节,说那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特征没有,是男是女,可艾伯不拉却摇摇头说就这么多了,我才作罢。 我们三个闹腾归闹腾,还是要去办正事的,观星点穴和买牛有什么关系,这让肥龙与孙耗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和田玉沙镇房屋的地基很深,承重墙也相当的厚实,而且每家每户相连成一片,就像是一颗颗钉子钉在了沙漠之中,不惧风沙。 要说这里,还不是说是那种十足的沙漠地带,有的是成簇结群的仙人掌,还有稀稀拉拉的毛松林和矮榆,在粗犷的风沙中佝偻着疲倦的脊背。 沙镇中间,有一个说方不方说圆不圆的白肚皮场院,场院一词的意思,是农村中用来打谷子、晒粮食的平坦场地,边角旮旯躺着打粮食用的长条石滚子和碾子,现在还是开春不久,镇上还没下庄稼,便以此时此地贩卖些手里的货物,好有钱买些饱粒的粮食做种子,比方说回族小媳妇纳的千层底布鞋,维吾尔族遮面姑娘编织的五彩花帽,花甲的老头子卖起了瓜果干,扎着白头巾忙着娶媳妇的小伙子,默默地牵出了自家的耕地牛,荡着缰绳眼里迷离的直发呆。 我走进集市上,很多本地人看我们三个人的穿着打扮,眼里闪烁着激动的目光,看样子是要宰我们一把了,有些姑娘小伙儿为了活跃气氛,敲起了花鼓翩翩起舞,我随地抓起一把黄沙土,慢慢让它往下流去,以此来测风向。 肥龙虽然也颇懂得些风水格局秘术,不过他注重的,却是发丘派一门更为实在的进墓开棺之术,他皱着眉头,指着我的手,问我道:“哎老郭,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呢?怎么神神叨叨的,小时候玩沙子过家家没过够是怎么着?” 我没看他,只是眯起眼睛巡视了一圈集市,淡淡地说道:“别扯没用的,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可知道五灵畜?” 孙耗子嘬了一口烟袋杆子,呲着耗子牙说道:“啧,哎怎么说来着,小师爷真乃神人也,这真是他娘的深了去了,不过这五灵畜我倒有所耳闻呐,前年腊月的时候我正要收摊儿,谁知一个贴着狗皮膏药戴着黑皮棉帽的走江湖的,找上我要出手一幅五灵拜骨的古图,分别是黄鼠狼、狗、牛、鸡、猫头鹰,给一块沾了血的骨头下跪,是一位名叫阿尤莲的道士画的,我望闻问切之后,左把脉啧这右把脉,才瞧得出这是北宋年间的东西,上面我提鼻子一闻,喝!那个辣臭辣臭的尸油味儿,这分明是刚出斗还热热乎乎的冥器,我靠着王家还不怕土狗子找我麻烦,不过那时候北平太动荡,字画又不是热买卖,索性我便没收那幅五灵图,年底去给一些老头子拜年,才知道那幅五灵图的厉害,合着这五灵畜都是半仙儿,倘若每日香果供奉,具有镇宅进财的功效。” “噢。”肥龙哦了一声,咋舌道:“听着怎么这么晦气,这猫头鹰和黄鼠狼的厉害我是知道,可这牛鸡狗有什么厉害的,还不都是下酒菜的货嘛,难道老郭买牛是为了看风水?” 第二十九章 选牛(下) 孙耗子啧了一声说道:“哎龙爷这不是明摆着嘛,话说这五灵畜可是行走的邪太岁,怎么说来着,这玩意儿没点道行,可沾不得,有句老话讲叫,太岁当头坐,无灾也有祸,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这这瞧瞧,这多邪乎,像山沟里的那些村子,哎凡是有年头的院子,风水不怎么好的,猫头鹰落到房顶上,第二天老人准保嘎嘣(死亡)喽,就是这么的邪乎,不过这牛哪块儿厉害,我这这八斤八两的还真说不上来,小师爷赏脸赐教一番呗。” 肥龙在旁边敲边鼓地也说道:“哎是是是,老郭可不许闷葫芦焖豆包不声不响啊,也好说出来让我们长长见识!” 我拍拍手上的沙土,白了他一眼,骂道:“嗷嗷地叫唤什么,这里若有五灵畜的话,定能听得懂你在说什么,不要打草惊蛇喽,现在刮的是西北风,你俩跟着仔细瞧,哪头牛的头朝东南方向的,就是识气的五灵畜在避风头,我们就买哪头。” 肥龙舌头一打卷,将信将疑地闭上了嘴,我们迎着风头,朝着卖耕地牛的方向走去,其间有很多商贩对着我们仨扯着嗓子就喊,尽最大的努力引起我们的注意,有个三十多岁油面汉子,穿着黑马褂,分明是个汉族商人,在这卖苹果,看我们过来,扯着嗓子对我们喊道:“瑶迢沟的大苹果哎,贱卖贱卖,一个大蹦子(银大洋)十斤,一咬咔咔的!瑶迢沟的大苹果哎,贱卖贱卖,一个大蹦子(银大洋)十斤,一咬咔咔的!” 肥龙扣了扣牙缝里的羊肉丝儿,咂吧咂吧嘴,摸了摸驴车上的苹果,直称赞道:“哎呀这净吃肉也腻烦人,不如包了这一驴车的苹果,回去吃个够,看着粉里透红的多像窑子里那些大白屁股,这准解馋,哎孙耗子给钱……哎……” 肥龙正叫孙耗子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我俩再扭回头,卖苹果的油面汉子也不见了踪迹,我嘶了一口,心说不对劲儿呀,肥龙啃了一口苹果,喊道:“耗子!你他娘的跑哪去了你。” 话音刚落,突然间西北风刮得猛了起来,新疆维吾尔族姑娘编织的花帽吹飞到了天上去,很快西北的天空不知道何时阴暗了起来,只隐隐地听到一阵阵闷吼。 霎时,集市上的商贩都开始收拾东西往家跑,忽然间就听到不远处有一个青年人,用缰绳在抽一头黑牛,嘴里骂道:“该死的大黑,快走了嘛,妖怪滴要来了,你想死吗。” 那大黑牛只低头朝着东南方向,纹丝不动,这头牛鬃毛奇长,毛色发亮,骨架庞大,我赶紧拍了拍肥龙的肩膀,说道:“找到了,就是这头牛!” 说着我便向着这头牛奔跑过去,肥龙在后面喊道:“哎老郭慢点,等等我!” 没跑几步,片刻,和着黄沙的风暴就劈头盖脸地刮了过来,那青年人又踹了几脚那大黑牛,仍见其不起来,便只能撒开缰绳逃命去了,大黑牛见我不躲风沙反而向着它跑去,它站起身摇着尾巴顶着风头,向着西北方向跑去。 我紧追不舍,肥龙见状不好,忙叫住我,喊道:“老郭回来!他娘的这风沙来头不小,快回去!” 我顶着风头,扯住羊皮棉袄遮住脸对他喊道:“你先回去!这头牛不能丢!没有它不能成事儿!” 正说到这,一块门板飞起就将肥龙拍到了后头,我猫起腰直追大黑牛而去,不多时我便看见它停住了身影,隐隐约约中只看到它仰起脖子,张开嘴舌头翻腾了起来,仔细一听,那竟然是像人在窃窃私语! 我再向前走几步,它已经朝向了我,顶着尖锐的犄角便撞了过来。 第三十章 黄皮狗 这牛疯癫似地就朝我撞了过来,尖锐的牛角如同尖枪一般,这要是给我捅上,非得穿个透心凉不可,我怎能找了它的道儿,我打了个把式一哈腰,便向右边滚了出去,这大黑牛一下子吃了个空。 我不敢怠慢,爬起来朝着西北风口跑去,身后的大黑牛紧追不舍,有好几次都险些被它的角给掀翻在地,它哞哞直叫,似有些发怒。 呜—— 我正拼命跑着,前方不远处的沙丘上,传来一声似是狗的呜咽声,我心中大惊,莫不是这黄沙中还有野狗,正莫名其妙的时候,偌大的黄沙风居然渐渐地停了下来,眼前的黄沙不见,我才看得清,原来在沙丘包上,真的有趴着一条黄皮狗,眼中闪着精光朝我和大黑牛的方向望过来。 没了风头大黑牛跑得更快起来,我两条腿难能跑得过它,它哞地一声闷叫,一甩脑袋用犄角勾出我的羊毛棉袄,将我掀翻在沙地上,随后它调转身子站在我和黄皮狗的中间,抬起后腿就往我身上刨黄沙,像是在驱赶我走一般。 我用胳膊遮住脸这才明白,原来大黑牛并没有想伤害我的意思,它的意思是让我离开这里! 前面的黄皮狗体格宛如一只狮子一样大,粗壮的尾巴像棒槌一般,它张开嘴像是打了个哈欠,慢慢站了起来,低下头灼灼地盯大黑牛,我能看见黄皮狗的脸上有两道深深地伤疤,看来这条狗是个身经百战的货。 呜—— 黄皮狗刚一叫唤,大黑牛哞地一声就冲了上去,那黄皮狗抬起前腿,用狗爪勾住大黑牛的牛角,竟来了个鹞子翻身,站到了牛背上,张开大嘴就朝着牛背上咬去,大黑牛一看要吃瘪,就地一滚将刚要下口的黄皮狗甩了出去,身手都非常的矫健,都难以伤得对方分毫。 这真是奇缘啊,一下子聚了两个五灵畜,我试探着说道:“你们两个不要打了!” 一下子那黄皮狗还真停止了攻势,朝着我走过来,大黑牛心善立马护在了我的身前,哞地一叫警告黄皮狗,我心头一热,摸了一把大黑牛的脑袋,心说五灵畜是最接近人生活的家畜,这大黑牛土生土长在人家,主人日夜为它填粮加草,使它不饿,日而久之便晓得人的好处,此日一为也是报答之心。 看着形势这黄皮狗想要祸害沙镇,大黑牛拼死相护,今日巧被我撞见,我再仔细看那黄皮狗脸上的伤疤,倒很像是这大黑牛用犄角挑伤的,而黑牛的脊背上也有一些参差不齐的咬痕,可见二畜已较斗很久了。 黄皮狗围着我和大黑牛直兜圈,不肯离去,我对着黄皮狗说道:“既能成灵通人性,相比之前你也是生在人家的,你再生猛,若有祸患之心,早晚是要被人活活杀死的,你若要归附我,我定待你不薄,吃喝不愁,也不用这般较斗铤而走险。” 这黄皮狗闻听此言,瞅着我身上穿的羊毛棉袄上的羊毛,眼睛直发红,我一下子明白了它的意思,人类是危险的,羊也是家畜,还不是被屠杀,黄皮狗见一时半会儿敌不过大黑牛,便一甩头向着沙丘包的那头逃去。 我知道其中定有蹊跷,五灵畜中的猫头鹰和黄鼠狼是属于外灵畜,常被一些道馆收留,而牛狗鸡是内灵畜,被人家养的很普遍,按理说黄皮狗不太可能会反人心,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我骑到了大黑牛的背上,拍了拍它,说道:“咱们跟上去,这黄皮狗定有难言之隐。” 一开始大黑牛原地打转,就是不肯往前走,我再三劝说下才追了上去,黄皮狗的皮毛同沙漠是一般的颜色,若不仔细盯紧,唯恐跟丢。 走出了沙镇,稀稀拉拉的毛松林就像牛皮鲜一样,这一块那一块,逐渐变的荒凉起来,走了能有两里地的样子,我隐隐地在茫茫沙漠的沟壑中,眺望到了一片黄土墙废墟,可见那里之前是一片村落,只是现在已经了无人烟,变得一片死寂。 那黄皮狗正是向着那个方向而去,看来这黄皮狗是生活在这里,莫不是一条被遗弃的狗。 我心中一阵不忍,动物比人更生的不易,便催促着大黑牛快点跟上去。 没过一会儿,大黑牛驮着我来到了这片破败不堪的废墟中,黄皮狗看我们追了上来,蔫头耷拉脑地钻进了一间还算相对完好的土坯屋,但屋顶上也塌了个洞。 我下来,叫大黑牛在外面等我,我手摸到了后腰上,那里别着一把短匕首,我缓缓地跟着走进去,黑漆漆的屋子里传出来一股子血腥的味道,和非常微弱的喘息声。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再往里走几步的时候,忽然门口上的墙头上跳下来一个人,两腿一叉地骑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当下抽出匕首,就往对方的心口上刺去,那人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从我手里掰下匕首,抵到了我的脖子上,虚弱地说道:“你……想活命……就不要乱动弹……” 我心中一惊,这赫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抬头刚要往上看,一滴液体滴到了我的鼻尖上,我一闻,是血的气味。 第三十一章 热娜(上) 我缓缓地举起了双手,心跳的如同暴雷一般,我尽量来调整自己的呼吸,对骑在我脖子上的女人,说道:“不要冲动……我是好人……相信我,我真是好人……” 我不知道去说什么,只觉得自己说出去的话已经跑了音,头上这女人看样子受了伤,正是又虚弱又紧张的时候,看刚才夺我匕首的凌厉劲儿,身手恐怕也会和王惠珍相当,我这时候要是敢有反抗的意思,她为了避免后患,应该会很决断的就把我咔嚓喽。 我一动不敢动地站在了原地,我现在已经是在屋里了,大黑牛也看不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这门口是非常狭窄的,只容许一个人通过。 她用右手抓住了我的马尾,身子前倾了些,以命令的口气对我说道:“往里走!不要有什么花花心思!” 心说大姐,我现在小命在你手里掐着,哪敢想别的,我立马努力清空心头涌上来的胡乱想法,一步一步开始托着这女人往屋子里走去,越往里走血腥的气味就越加的浓烈,甚至有一丝丝的恶臭的气息,我停下了脚步,心头的鼓打的更厉害了,很难想象这屋子里,有多少死人,或者说还有没有她的同伙,黑漆漆的一片,使我不敢确定。 “跪下!慢一点!”她用非常虚弱的口气对我说道。 她冷不丁这一说,吓得我一哆嗦,心说大姐您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她的重量应该在九十斤左右的样子,本来我还没恢复过来,身子也不免有些虚弱,我的腿是打着颤跪下去的,刚要跪倒地上,膝盖却碰到了一个长条形状肉乎乎的东西上,我心中咯噔了一下,鬓角不由得冒起了冷汗,我用手往下一摸,居然是一条人腿,我拧了一把,这条腿的主人没有任何反应,很显然他死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跪在了地上,这女人很警惕地从我肩膀上下来,能感觉得到她的身材很丰满,她扶住我的肩膀,轻声说道:“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新疆地皮上生活过的人……你不要对我撒谎……如实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到这,她的手离开了我的肩膀,呼唤道:“大黄……看住他!” 话音刚落,嘭地一声,我胸口立马就遭受了一击,那感觉像极了一条棒槌硬生生地抽了上来,我疼痛难忍啊了一声,被抽倒在地,我知道这是黄皮狗抽给我的一尾巴,紧接着它用前爪按住了我的胳膊和胸口,在我脸的上方呜地一声低吼,我能感觉有不明液体掉进了我的嘴里,臭的要命。 我头一偏,噗地一口吐了出去,我知道这他娘的是黄皮狗的口水,心里骂它娘骂了一万遍。 就在这时,一支火把呼呼地亮腾了起来,我能看见这屋子里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死尸,看衣服样式倒很像是和田玉沙镇上的人,我心中一惊,紧忙抬头一看,一个穿着皮革装束的年轻女人,将火把插进了木桌的裂缝里,她扭过头来的时候,看上去,年龄比想象上的要小一些,大约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五官非常的深邃,很像维吾尔族的姑娘,她锁骨那里有一条血淋淋的伤口,还在流着血,她用一块已经浸透了血的布,捂着伤口,嘴唇发白,身体微微地颤抖着,一步一步地走向我,一脚踩住了我的另一条胳膊,盯住我的眼睛,微微蹙起眉,问道: “你……到底是谁?” 第三十二章 热娜(中) 本以为这土坯房房顶塌了个洞,屋子里会有些许光源,没想到还有实木天花板,门口虽然狭小,但是屋内空间很大,这种设计倒有利于阻挡风沙。 此时一人一狗将我牢牢地固定在地上,这女人问我是谁,我脑子里仅仅瞬间就有无数个想法闪出来,我是如实跟她说,还是编个谎话,想了差不多足足有一分钟过去了,我愣是没有说出口。 这女人显然没有太多的耐性,她用脚狠狠地踩了我一下,又问道:“你是不是胡大拿派来的探子?我素来不杀无辜之人,可若你还不说,我就默认你是个……坏土匪!” 我的胳膊被她踩地疼的直钻心,但我没有吭声,心中想还是如实招了吧,听这女人的口气,是认识胡大拿,而且好像她的伤还是胡大拿的人给伤的,下定决心之后,我便如实与她说:“且慢!我是自昆仑山上下来的,刚到这片沙镇这是第三天,听我北平来的朋友讲过胡大拿,略知一二,我绝不是胡大拿派遣过来的什么探子,我见这黄皮狗似是有难,才来探望,想助它一臂之力,没想到遇见了你。” 刚说到这,这女人倒退了两步,一个趔趄坐在了木桌旁边的板凳上,趴在桌子上便晕厥了过去,按住我的大黄呜咽了一声,跑过去用嘴巴直拱女人的肩膀,似是要叫醒她,我坐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对黄皮狗说道:“别吵她了,她失血过多,我必须要带她回沙镇上疗养,否则性命堪忧!” 这黄皮狗像是听懂了我的话,去到桌子的另一头,叼过来一个用粗麻绳缝制的皮革行囊,看样子是听了我的话,要整装待发,我站起身抱着这女人走出了土坯屋,将她放在大黑牛的脊背上,我边按住她的伤口,边急忙地赶回沙镇。 既然这女人是胡大拿的死对头,就绝不能让他知道,于是走到沙镇的边上,我捡了一块毛毡,盖在了女人的身上,至于大黄我让它晚上再进来,这么大的一条黄狗倘若进入沙镇,恐会打草惊蛇,这狗倒是灵得很,把行囊交给我,盯了我两眼,便跑进了沙丘的野林子里。 当我走到集市那里的时候,却看见孙耗子被五花大绑的躺在了驴车边上的土地上,连连呻吟不止,脸上有不少的青伤,再反观旁边,那油面的汉子和肥龙都瘫坐在了地上,也挂了彩,他俩应该是打了一架,现在还在那里互相放嘴炮。 油面汉子指着肥龙就骂道:“他娘的,你兄弟骗了我的宝贝,我绑他是天经地义,你这死胖子横插一杠子,我定跟你没完!” “他娘的,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是吧啊,冥器买卖讲究个认赌服输,你的狗眼不上道儿,给你那个数算是便宜你了知道嘛你,你个四六不懂的家伙。”肥龙反驳他说道。 孙耗子见我回来,扯开嗓子就喊道:“哎呀!小师爷您可回来了,快快为我主持公道啊,这厮要害你徒弟的命哎,您可得替我好好收拾他,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这根顶梁柱可不能倒下,小师爷救命哎!” 第三十三章 热娜(下) 我没理会孙耗子,看其习性也是个滑溜精,做商人必奸行诈,冤有头债有主,这家伙混这碗饭吃,也该有这幅下场,我看了看肥龙,给他往大黑牛的背上使了个眼色,说道:“还能不能站起来走路,紧急情况,快跟我回去救人命。” 肥龙看见大黑牛服服帖帖的站在我身旁,又听见人命,立刻撑起了身体,拍拍屁股上的土,去给开孙耗子松绑,那油面的汉子也强行站起来,上去就扑到了孙耗子,口水四溅地大骂道:“他娘的,今天你俩货都不能走!老子粱大宝也不是吃瘪谷子长大的,八国联军侵华战争我老梁身为义和团的士兵,也上阵剁过洋鬼子的脑袋,我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百姓,我下斗好不容易摸出宝贝,却栽了这三流耗子挖的坑,焉能使我咽的下这口恶气!” 我掀开牛背上的毛毡,见女人的伤情愈加严重的地步,再不抢救恐有性命之忧,若无孙耗子和肥龙帮我,我一人定难救得下这女人。 我见油面汉子得理不饶人,走上前去就踹了他肩膀一脚,他因先前争斗已没了力气,被我踹到了一边,对肥龙说道:“快去那饭馆准备热水和酒水,再煲一锅肉汤,鸡汤最好。” 我又对孙耗子说道:“快去速速寻一些针线,回去旅店再开一间房,快去!” 他俩见我脸色不好,知道出了大事,也不敢多问,便匆匆往回跑,粱大宝还要不依不饶,又被我一脚踹到,说道:“你若吃了亏,等三天以后定给你个答复,现在我们有事,你最好识趣些,否则别怪我做出些不好的事情!” 说到这,我无心跟他多做废话,救人要紧,谁知道我刚要走,这粱大宝大喝了一声,“你他娘的是不是没见过人杀人!我的事你都敢插手,不想活了是不是!” 若不是要救人,他这话足以惹我揍他一顿,我顺了顺气,问他道:“你知道老子为什么要写《道德经》吗?” 他听了之后不明所以,一抬眉毛呵呵一笑,说道:“不知道。”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因为老子愿意!” 他听了之后,不由得一怒,说道:“好哇,你等着!” 我想都没想,指着沙地上的脚印,说道:“你且盯着这脚印来找我,晚上我们饭馆见,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懒得跟他说太多,我连忙赶回旅店,孙耗子已经早早的开好了房间,我看四下无人,便掀开毛毡抱起这女人进了屋,孙耗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我会带回来一个女人。 他很有眼力劲儿,端过来一个树条编的篓子,里面都是些针线和烧酒、白棉布,看样子是一套治伤的零头,这女人受伤的部位不算太隐私,我自小随着爷爷给一些村民治过皮肉伤,算得上有些手上的医技,便为她伤口消毒缝合起来,又把了把脉,见脉搏还不是太虚弱,血量还有过半,只需吃些好的补补。 正好肥龙端着鸡汤进来,见这女人长得俊俏,看直了眼,“嗯,还是新疆的姑娘长得正。” 我接过鸡汤,吹凉了喂给这女人,这女人似乎还有些意识,眼皮微微攒动,将一大碗鸡汤都喝了下去,喝得多好得快,这女人看来也是能吃苦的狠角色。 喝完之后,她似乎恢复了一些体力,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看我们,虚弱地说道:“谢谢你们,我需要休息,你们替我把门关好。” 孙耗子看了看肥龙那花痴样,就啧了一声,说道:“嘿,这么赶人了这是,我们还不知道姑娘的大名不是。” 这女人看了看身边的被子,又看了看我,那意思是叫我给她盖上,我替她盖上被子之后,就推肥龙和孙耗子离开,我刚要出门的时候,火炕上的女人轻声说道: “谢谢你们,我叫热娜。” 第三十四章 夜会粱大宝(上) 我们三人离开了热娜的房间,关好了房门,大黑牛站在门口闭目养神,看起来很悠闲,此物有灵智高一筹,非其他牛马家畜可比。 孙耗子一见这大黑牛,黝黑的毛色闪闪发亮,筋骨不凡,便拍手叫绝的连连称赞道:“哎!这头牛!是好牛!又有尾巴又有头!蹄子分七八瓣,尾巴耷拉屁股蛋儿,您看这这绝了,小师爷您这真是好眼光哇,好啊,实在是高哇。” 肥龙没好气地给了他脑袋一下子,骂道:“他娘的我说你个孙耗子,这次要不是龙爷我舍弃龙体救你,你早被那黑大汉锤巴死了,平日都是我在外生事端,惹了这个骂了那个,今儿个你倒好,惹上义和团的人,你是不是给我上眼药!啊?” 孙耗子两手一摊,翻了个白眼,呸了一口,说道:“我呸!还义和团,他二大爷的粱大宝要是义和团的兵,我还是慈溪老佛爷呢我,这可能嘛这,八国联军侵华战争和义和团是十九世纪末的事儿,现在都他娘的1946年了,粱大宝今年三十有六,他这这真是吹轱辘放炮,专崩龙爷您这种没文化的这是。” 孙耗子说的太做趣,我没忍住噗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说来有点脸红,一开始情况紧急,粱大宝唤作自己是义和团的人,我也是被镇住了,没想到这狗东西也是和肥龙差不多的货色,说着没谱的话,做着不害臊的事儿。 肥龙要急眼,我拍了拍他说得了,咱先正事要紧,先把大黑牛买了,它家的主人养它也不易,说着我拍了一把大黑牛,叫它带路,我们来到了大黑牛的主人家,去了之后,那青年人正坐在自家的门槛上抽泣,见大黑牛回来,顿时喜出望外,跑去井边提来一桶水饮牛。 他看见我们跟在后头,就疑惑地问道:“你们是哪个嘛?是你们替我滴找回了大黑?” 肥龙和孙耗子看了看我,我对着青年人点点头,看样子他与我年龄相仿,我便与他说道:“看你是不是缺钱花?你也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我可以高价买了你的大黑。” 那青年人听我要买大黑牛,眼里充斥着激动,别过脸又望了望自家的破屋子,忽然抽泣着说道:“唉,我家人丁稀少,三年前老爹去世就剩下了我一人孤苦伶仃,幸有这大黑伴我承担了琐事家务,我的嘛,要是有钱也不会卖我的大黑,只是老爹临终前嘱托我,要传下香火,值此莫大的压力,我才不得不要卖了大黑换些钱……” 大黑牛听青年人说了这番话,也用牛头蹭了蹭他,我见人牛有义,心中也不忍拆散他们,便询问这青年人叫什么名字,他说叫艾合坦木。 我回头跟肥龙一商量,肥龙拿出一袋银元,对着艾合坦木说道:“小伙小伙你别哭昂,这头牛我们说白了也是暂时用用,不打不骂,也不让它干力气活儿,我们就当租借几天,钱还是按照卖牛的价格给你,够你娶媳妇营生日子的,你看如何?” 艾合坦木难以相信这是真的,双手颤颤巍巍地接过钱,天上的大馅饼就这么啪嚓砸到他头上了,怎么叫他不晕,他直呼“天了噜!这一定是老爹在天保佑我的嘛。” 我摇了摇头,对他说道:“记住,三天后你带着大黑去南边儿的饭馆找我,这其间如有麻烦,也可去寻我们帮忙,大黑对我们的作用很大,千万不能有闪失,知道了吗?” 艾合坦木连连点头,“晓得嘛晓得嘛,大恩人,您尽管放心嘛。” 第三十五章 夜会梁大宝(中) 刚入夜,我和肥龙孙耗子相聚艾伯不拉的饭馆,摆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来等梁大宝,我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不如酒桌上把误会说个明白。 肥龙喝了一口新疆特有的一种果酒,摸了摸嘴巴,嘶了一口气,说道:“我说哎……你们俩他娘的就不奇怪那阵妖风来的太过离奇?平白无故刮起了那阵黄毛风,完全没有任何的预兆哇,这地方难道还真的有他娘的妖怪不成。” 孙耗子倒是看得挺开,嗨了一声,说道:“这叫什么龙爷,这叫大公鸡啄屁股,除了跑还能飞是怎么着,哈哈,要我说这寰宇无限呐,纵横山川大江南北,总有一些迄今为止我们还不能研究明白的奇闻杂叙,还不如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管他娘的那么多干甚,您说是这个理儿吧啊小师爷?” 我点了点头,拍了拍肥龙,说道:“肥龙,今晚可不像你的本性啊,来来来,干!” 说着我一仰脖喝掉了一杯,果酒发酵的很到位,艾伯不拉说,这果酒是由黑葡萄、小豆梨、红花浆果、山桃、瘪戈脑五种果子酿制而成,至于这瘪戈脑我还真不知道是啥玩意,总之这酒酸中带甜,且沁人心脾,饮下肚后不由得使人大开心怀。 肥龙端着酒杯,迟迟不喝,说道:“哎老郭,你还是看错我咯,我虽然看上去胖的傻长的愣,但我自幼就随着我家老大行走江湖,吃归吃喝归喝,但身在江湖可身不由己,燕子遇雨还懂得压低身段,象体再大也懂得成群而居,我们三人年纪都不高,怎敢托大,这里情况复杂,妖风来历不明,胡大拿没准正在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你们两个豆芽儿菜,光吃酒肉,不琢磨身前身后事,怎晓得龙爷在这里苦操心呐。” 肥龙这话说的我好像混世无谋自顾玩乐一般,本想反驳他来着,但他说到豆芽儿菜,我忽然想起了还埋在魔沟蛇陵的刀把子,心头不由得一酸。 艾伯不拉在柜台上打着算盘记账,听我们谈起上午那阵古怪的黄毛风,说道:“这位小胖爷也不要多虑的嘛,有些村民都是些不识大字的文盲嘛,遇见大风就说黄毛怪,看见地里长出红花朵,就说土地爷显灵的嘛,我一般都当笑话看嘛,这怪风也莫有个半时天(很长时间),也就这三四天前的事嘛,要我说的嘛,恐怕是大山丘移位,把风道改到了这里嘛,啊莫事莫事啦。” 艾伯不拉摇摇头又去做自己的账,孙耗子对着他伸了个大拇指,“得,还是老板高见呐,哎龙爷傻愣着干嘛,喝呀倒是。” 肥龙闻听此言,才放宽心府大吃大喝起来,可我却放下了筷子,眯起了眼睛,按艾伯不拉说这怪风也是这几天才出现,这正好跟热娜和黄皮狗扯上了关系,我逆风时巧见大黑牛窃窃私语,那黄皮狗在风口上慵懒稳卧,确实出奇,这五灵畜莫非有此等能耐? 第三十六章 夜会梁大宝(下) 我们三人吃喝过半之时,梁大宝装模作样咳嗽了一声,走进了饭馆里,里头就我们三人,他扛着一麻袋的红苹果,对艾伯不拉插着腰说道:“呃……那个老板啊,最近口袋紧巴,吃饭我就不付钱了昂,这可是离你们这不远瑶迢沟的大苹果,贼甜,你看能不能顶我这顿饭钱,啊?” 艾伯不拉笑着摇摇头,伸手指了指我们的方向,“不必客气,你的这顿饭钱嘛,那三位客官已经给你付了嘛,你去吃吧,这袋子苹果放这吧,一会儿,我给你们再多加几个菜就是了嘛。” 梁大宝一个三十六岁的人,看上去还是比我们老成的,我和肥龙今年才十八岁,孙耗子也才刚好二十出头一点,梁大宝对我们,其实是很蔑视的,不过他这么大人了,居然被孙耗子涮了,也使得他难以接受。 他拉着个脸坐在了我的对面,因先前与孙耗子和肥龙打了架,难免有些不自然,他们三个人都不说话,我只能说个局面话,我给他添了双筷子,“梁兄,先前上午急事在身,容不得半点耽搁,我细打听之后,发现确实是我的兄弟对不住你,害得你大老远从北平跑来这里,你看这么着,要动手解气,我们三个你一个,你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还不如就事论事,再赔你些银洋,你看怎么样?” 梁大宝抬眼瞧了瞧我,脸色微红,拿起筷子,说道:“咋的?你想做中间人?得,说实话啊,既然你也说敞亮话,我也不和娘们似的跟孙耗子叽叽歪歪,我梁大宝出生在黑龙江,黑土地里长大的娃,也实在,就不瞒着你,前些年日本鬼子闯进我家乡,害得我们秋天打不上粮食,便钻进大雪山里蹲兔子,赶巧有天,我撵兔子的时候,兔子掉进了一个黑乎乎的小沟,我也跳下去逮它,不曾想误闯了一座古墓,有古墓肯定有宝贝我想,于是天天到古墓边上逮兔子,没人的时候,我便带着家伙砸开墓门,取出些宝贝。” 肥龙给他倒上一杯果酒,问他道:“那后来呢?啊你跟孙耗子做的买卖我真不知道,要是知道也不会让他亏待你这村里人的,不过冥器你卖你也知道,这玩意儿卖多卖少只要你同意,吃再大的亏你也得兜着。” 梁大宝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是平常我也就算了,卖的钱也不少,啥都不干在北平盘个宅子也能混他个三代,可那东西价值太大了,我后来听,这够呛的孙耗子以给我一千倍的价格卖了出去,一对比下,怎叫我能不气,这宝贝得来不易呀,想当初我挖古墓发财走漏了风声,日本鬼子来搜家,被夺去大半,我家媳妇还被狗日的霸占了,后来我们村里的壮汉联合起义,趁着三更半夜火烧了日本鬼子的大本营,本想着接媳妇回家过日子,他娘的不曾想……” 说到这,他鼻子一酸,说不下去了,不过即使他不说,我也能想象的到发生了什么,低下了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有些谎话能够看穿,但当我看他干农活的茧子手,便不再去怀疑,因为我自小也生活在农村。 孙耗子听闻这些,也坐不住了,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对梁大宝说道:“哎梁大哥,您怎么不早告诉我呀您这,得嘞,回去我再补给你些就是,真是不打不相识啊,今天孙小弟当着小师爷和龙爷的面儿,给您承认个错误。” 第三十七章 酒桌夹喇嘛 梁大宝见孙耗子给他赔不是,这个台阶他不敢不下,这件事本是他老赖,我们就是不给他补钱,在这荒蛮沙漠里把他办了,他又上哪说理去,眼下我们以前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梁大宝也站起身,与孙耗子互相敬酒,算是一杯酒泯恩仇。 喝到兴上,都上了脸儿,梁大宝就好奇地问我们道:“哎我说,你们兄弟来这鸟不拉屎的沙窝子里干什么?难道这里有什么大墓不成?” 说到这儿,他捂住了嘴巴,回头看了看艾伯不拉,艾伯不拉正好到桌上添了几道菜,便对梁大宝说道:“客官,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嘛,我这店开了百来年,还没倒闭也是有原因的,这里说的话嘛,是绝对不会传出去滴,我只赚本分钱,放心的嘛。” 肥龙放下酒杯,抬了下眉毛,不以为意地一笑,就说道:“卖江湖饭不闻江湖事,信得过。” 说着,他看向了梁大宝,“不瞒你说,我们来这还真是寻宝的。” 梁大宝将筷子上夹的肉放下,“噢?果真是这样?敢问局儿多大。” 孙耗子眼珠子一转,将那块肉夹给梁大宝,说道:“嗨,怎么说呢,胃口有多大哎这局儿嘛它就有多大。” 梁大宝浑身一精神,顿时来了兴趣,将肉一口吃了下去,说道:“孙兄,若能分我一块肉,你的那份儿就不用补了,不知……你看怎么样?” 我一听这口气,这梁大宝是想加入我们,我给肥龙一飞眼,肥龙心领神会,搂过梁大宝装作醉醺醺地就说道:“哎呀,梁大哥你看你,你这不是太见外了,说实话那里头宝贝无数着呢,就是再来十个人他娘的也吃不光,现在正是缺人头的时候,你又有经验,共享宝贝不在话下。” 梁大宝又灌下了一杯酒,啧了一声,说道:“宝贝越多的古斗,就越是要命的地方,我之前,与一些倒腾土斗的老把头下过墓,地下空间越大,金银财宝越多,就他娘的越危险,青皮僵毛子和毒虫,什么鬼幺蛾子都有,机关无数着呢,你们比我年轻的很,看着细皮嫩肉的,看着不像是下过斗的,或者说你们技艺高超?又不太可能,但盗墓怎么说,它就像是耍钱赌博,你有可能赢钱,但赔钱的几率会更大,江湖上流传着‘夹喇嘛’,不知道三位小兄弟听过没有?” 肥龙略显吃惊,他没想到这土里土气的梁大宝还知道夹喇嘛,孙耗子是识趣的人,就问梁大宝道:“我说梁兄,江湖上的行规我懂,但夹喇嘛也有好多种,不知道你说的是哪种?” 他们说到这个层次上,我便有些听不懂了,我虽然下过古墓,但那是有数的,还是被人保护着,说我是张倒斗界的白纸,也不为过呀。 梁大宝自顾自地倒满一杯果酒,啧咋一声喝了下去,然后他放下杯子,说道:“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下斗讲究个吉利,你该死总会死,你不该死也就一定不会死,凡是要从一,很多有信仰的把头,都爱用一条道儿走到黑,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 孙耗子嗨了一声,说道:“这这种夹喇嘛我可听说,是这几年最流行的,叫什么……叫‘干到底’,是一种下斗之后,专职只干一件事的差事,开棺材的就一直开棺材,摸宝的就一直把手伸进棺材里摸宝,手被僵尸咬掉了,也得认栽呐。” 第三十八章 玉佣(上) 我心中一琢磨,这也太他娘的阴了吧,若是做了开棺材和摸宝这两种差事,岂不是作死的活计,不过转而一想,这玉矿井底有没有古墓还是一说,古往今来宝玉昂贵,这地方经常会被开采,谁那么傻会把自己的墓放在这地方,等着被挖开。 我不由得一笑,就说道:“听你们这么一说,咋这么邪乎,虽然这里风水绝佳,但是谁会把古墓放在玉矿井底?这不是兔子睡狼窝,等着送肉嘛,宝贝肯定有,指不定还能遇上羊脂白玉什么的,那不也是无价的宝贝,怎会有什么古墓。” 梁大宝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害羞地说道:“哎呀哈哈,哎呀兄弟你啊这么一说,还确实是这个理儿啊,谁他娘的脑子抽了眼睛瘸了,把自己的后事安排在玉矿井底?哎那要是这样,我们直接找到宝穴,啊往外搬玉就是了嘛,那就不整夹喇嘛这一套了。” 孙耗子见梁大宝摆了摆手,啧了一声,去看肥龙,肥龙似乎是下定了一个决心,就眨了眨眼睛,孙耗子这才说道:“那个小师爷,您别生气,先前您身体有恙就没跟您细讲,其实肥龙的那幅藏宝图,他他娘的都是古墓的标记。” 我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呢。” 肥龙的脸本来喝了酒就挺红的,现在更红了,他吃惊地看向我,结巴地说道:“哎老老郭,你你怎么没生气……呀?” 我心说狗改不了吃屎,要是跟你一直生气,我还不得气死,那根本不值过,吃的太多了,撑的要命,放下筷子之后,我摸了摸肚子,伸了个懒腰,对肥龙说道:“你的这幅古墓标记图,怎么来的,我不感兴趣,我也不想问,我的目的和你一样,要盗出宝贝。” 肥龙以难以置信地目光看向我,又搔了搔头,说道:“哎老郭,不对呀,今天晚上也不像你啊,按理说你应该跳起来抽我才是啊。” 我笑了笑,看着他,打趣地说道:“都长了一岁了,那样的我,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肥龙不由得开心地对我说道:“我的妈呀,老郭这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思想上有进步哇!其实,这幅古墓标记图还真确实是发丘指给我的,你去罗布泊少不了人肉盾牌和虾兵蟹将,没有盘缠可不成事,其实盗墓三十六个派别,不是那么简单的,其实还有一个组织在掌控着我们的命运,几千年来,咱们盗墓派都在寻找它,可终究是个谜,从夏商时期到现在,盗墓派的人数逐年递减,它在暗地里使我们慢性死亡,一开始我们的祖辈以为它就是曹操,但后来发现不是这样的,它是一个超脱在社会之外的组织,它的目的其实是阻止我们下到古墓去探索。” 我听肥龙说这话,心中大为吃惊,刚要仔细去问肥龙,梁大宝哎呀了一声,说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狼母猪撞墙,直晕呢这,不过听得出来,有古墓有古墓,对吧?” 孙耗子赶紧接话,“哎对呀,还是座肥的流油的大斗,蒙着眼睛都能摸到宝贝,要不然胡大拿怎么会王八瞅绿豆,对上眼儿啊。” 第三十九章 玉佣(中) 梁大宝眼神中闪过了一道光,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非常正经地说道:“胡大拿,这人很危险,我前些天暗中使了钱,买通了一些沙镇上的混混,据我所得到的消息,他善使一对内弯的半月刀,以前就是专门干倒斗营生的老把头,他带着这一队土匪来这里,也就半个月出头,若说这疙瘩没有他娘的古墓,我也是不信的。” 他说完这句话,我也学会了一招,想来在江湖上混,还得多多收集信息,这信息一多,这机会也就更多了起来,想怎么去做,也更有把握了。 孙耗子和肥龙,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时间安静了下去,我不知道他们俩又在裤裆里捂什么鸟,于是轻声咳嗽了一声,肥龙抬头看了看我,做出了个为难的表情。 我心中忽然的纳闷起来,就问他道:“怎么,想放屁啊?那他娘的为什么还不快放!” 肥龙啧了一声,嫌弃我说话太难听,就揶揄我说道:“哎老郭,你得注意下你的形象,长的那么白净,满嘴喷大粪多不雅观。” 他说到这儿,我真是实在憋不住了,就拍了下桌子,指着他说道:“你他娘的有多少事儿瞒着我,你不知道?还怪我说话难听啊你?” 肥龙皱起了眉头,话到嘴边儿吞吞吐吐地,说不出来。 这时候孙耗子接过了话茬,也是非常为难地说道:“他这……哎那个,怎么说呢……” 我翻了个白眼,这种一直被人瞒着的感觉,一点也不舒服,于是整理了下衣服,站起了身,“既然不想说,我就回去躺着了。” “别呀您,这小师爷……其实是这么回事,在你还没来到这沙镇上的时候,我和龙爷我俩去点过穴,也下去过,发现玉矿的底下,有一条暗河,暗河的两边木架上都有着棺材,我俩也开过棺材,只是那里边的东西……它它……”孙耗子说到这,吭哧瘪肚地说不下去了。 我恨铁不成钢地啧了一声,梁大宝也上火了,就说道:“孙兄你这是严重便秘啊,要不要灌点羊肉汤润滑润滑。” 孙耗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这霸王敬酒,不干也得干呐,它这这怎么说呢,那棺材里的它不是人它这,它是个妖怪,妖怪……我和龙爷都觉得,是点错了穴位,我们进去的那个都尸变了,所以小师爷的出现,我们俩才如此欢实,怎么说小师爷在这方面,那是祖师爷的水平,具有货真价实的风水点穴功夫,怎么想,真正的宝穴,他也不可能闹尸变不是。” 我心说好哇,这两货原来是都下去过了,找不到正主才跟我这溜须舔屁的,合着是猴子捞月亮,空忙一场呀这。 就在这时,柜台里算账的艾伯不拉,走了过来,跟我们坐到了一起,呵呵一笑,显得神神秘秘的,停顿了好一会儿,就对我们说道:“那个,这位小胖爷出手阔绰滴很嘛,是我从我老爹接过店面以后,做的最好的一次生意,说实话的嘛,我是非常感激的,刚才你们说的那妖怪,我倒是知道一点,可以当做谢礼报答你们。” 第四十章 玉佣(下) 肥龙立马瞪起了圆眼珠子,难以置信地看向艾伯不拉,说道:“怎么着怎么着?你知道那些妖怪的来历!” 孙耗子给艾伯不拉倒了一杯酒,说道:“哎我就知道老板定是不凡之人啊,嗯怎么说呢,这千里眼肯定是老板的二大爷,顺风耳肯定是老板的四舅姥爷,土地爷都是小叔子级别的,这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呐,合着见我们遇难,该是显身手时显身手啊,孙某佩服!佩服!” 肥龙装作出嗔怪的表情,就对孙耗子说道:“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那千里眼顺风耳怎么能跟咱家老板攀上关系,我看玉皇大帝也应该是老板的爷爷才对嘛。” 艾伯不拉吓得赶紧起来,连忙作揖,闭上眼睛窃窃碎语道:“上神息怒上神息怒……” 接着才战战兢兢地坐下来,就对肥龙和孙耗子说道:“两位尊贵的客观啊,可不敢得罪天上的神仙嘛,我虽不信有什么妖风,那是因为我从小生活在沙漠里,识文断字懂一些自然之理,但天外有天滴嘛,我们每年还是要祈求上天给我们下雨的嘛,凡是不可轻信,但也不要不信嘛,这世界……神奇着呢。” 他说出这番话,我还是很欣赏他的,还算得上是有规矩的人,又不是太糊涂,对未知事物又报以尊重的态度,不可谓不是一种自保的品德。 梁大宝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嚷嚷着就说道:“哎哎哎!干啥呢干啥呢!整了半天说些个没用的,说点正经东西,这下斗可不许耍小孩子玩笑。” 我对着肥龙和孙耗子啧了一声,“能不能正经点,听老板说正事儿。” 孙耗子和肥龙的脑袋像捣蒜泥一般,连忙称是。 艾伯不拉这才严肃了起来,慢慢喝了一口果酒,眼神逐渐迷离深邃,瞳孔缓缓放大,好像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他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才说道:“那还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一百年前滴时候,清政府暂时停止来开采玉石,这片干巴巴的沙镇算得上是无人问津的穷地方,只有以前给朝廷挖玉打井的工匠后代,生活在这里,把开玉的大矿场改建成了现在的沙镇,祖辈们靠玉吃玉,因为清政府不允许他们往中原地区贩卖玉石,于是他们只能把玉石贩卖到西边周国,价格不好的时候,会卖给西藏的脚夫商人,脚夫商人又会卖给尼泊尔和印度。” 说到这,艾伯不拉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时候滴日子好了没多久嘛,却发生了一件吃人的怪事嗨!” 作者犼帝:明早再更新一章,最近许多人读了之后,一致称赞,对我很认同,我在这里非常感谢大家,您们的喜欢使我很高兴,三年来用心去书写,仔细去研究故事,真没有白费心肠,下面的故事剧情会愈加好看,我为什么这么说呢,且看下一章节,一直看下去,你会发现,有太多的秘密需要你跟着郭葬去解开了,那个游离在社会体系之外的“它”,又是谁呢?值得你们展开无尽的遐想。那么,晚安啦~mua~ 第四十一章 玉魔(上) 艾伯不拉说到这,我不由得心中一凛,大脑里的一根神经好像被硬生生地挑起来,我啪地一拍桌子,问他道:“什么!吃人?” 孙耗子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身子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肥龙嘴唇一抿,也显得异常的不自然。 梁大宝的兴趣被勾了起来,便催促地说道:“快说快说!” 艾伯不拉眯了眯眼睛,像是在仔细回想着,过了一会儿,他组织了下语言,就说道:“没错嘛,确实是一件可怕的吃人事件,一般都是夜半三更时分,有些人家都被一种玉魔血洗,被掏出肠子剁掉双脚,一条条猩红发黑的血迹,直连着玉矿井底,那时候的嘛,老矿工们都言称玉矿井挖到了地狱阎王殿,遭了报应,于是乎,很多深邃的玉矿井都被封死了,打那以后,和田玉沙镇的发财之路便走向了末路,人们开始种起了庄稼。” 我听出了蹊跷之处,不由得蹙起了眉头,用食指敲了敲木桌,杯子里的果酒荡起了涟漪,“既然是夜半三更吃人,那是怎么知道的,是玉魔血洗了此镇?” 艾伯不拉啧了一声,又继续说道:“呃……还没说完的嘛,也就是在那个难忘的夜晚,有一个蒙面的青年男子,杀死了一只玉魔,而且他还受了轻伤,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便留在了沙镇上休养,而正好那时候,是我家老祖宗收留了这个年轻人,那时候我家就是开饭馆的嘛,他为了答谢我家,便留下三个做菜的汤料秘方,不告而别。” 蒙面?听见这两个字,我几乎刹那间就联想到了发丘指,刚想追问那青年男子还有什么特征没有,却被梁大宝抢了先,只见他有些不大满意地说道:“哎老板,让你说玉魔,你说那个小年轻干嘛,我们此番是要跟玉矿井底的玉魔照面,那小年轻与我们又有什么干系,说白了那就是一百年前的盗墓贼!” 艾伯不拉一听梁大宝说那青年人是盗墓贼,不由得一怒,我赶紧止住局面,对艾伯不拉说道:“息怒息怒,他人粗不会说话,不要计较,老板你还是说说,那玉魔它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没想到,艾伯不拉像拨浪鼓一样连连摇头,说道:“那个说不得说不得嘛,说了恐怕会招来诅咒,我只告诉你们嘛,千万不要去那里,那里是要人命的地狱啊。” 孙耗子懂得人事,耗子牙一呲,说道:“哎?老板要钱不是,我们保准给够你,你有话快快讲来,说实话,我们可是下去过,看到过那些玉魔,只不过那都是些浑身发绿的不腐死人啊,而且年代越久的,皮肤越发的透明,绿莹莹的像玉一般,而且隐隐地还有些呼吸!” 肥龙对着艾伯不拉,拍了拍腰间的口袋,就说道:“喏!老板你说出来的话,少不了你的,我们要确定的是,那玉魔是古代墓葬中变异的僵尸,还是它只是长得像人,却不是人。” 艾伯不拉瞅了瞅肥龙的口袋,塞的鼓起了包,才松了口,眼珠子一转,才说道:“那好嘛,一百年前的事情了,说出来也要听个响的嘛。” 于是,他这才真正的娓娓道来。 第四十二章 玉魔(下) 【《盗墓派》真正看书的人越多,订阅越多,放心吧,我就更新的越快,起点app或者qq阅读都可以阅读正版,不订阅这本书的故事也只会无限期的延长下去,请尊重我的劳动果实,像我看一些广告,说什么看小说看了几章就要钱,我真想骂你tmd的真不要脸,体力劳动算劳动脑力劳动就不算劳动了?精神食粮也是食量好吗?而有些人大言不惭看完了盗版,还好意思讨论剧情,就这种人我可真犯恶心,我在此诅咒盗文的人祖坟爆炸,家破人亡,重病患癌,断子绝孙,还有看盗版的人,我都删好友了,别跟我嘚不嘚说这说那请教剧情,你配吗?】 正文: 他娘的,这艾伯不拉看着挺憨憨厚厚的,实则却是一个掉进钱眼儿里的,唯利是图的人,真是应了那句话啊,正所谓无奸不商,没有心眼儿怎么赚到钱。 肥龙拍口袋给他打了保票,他这才把真正的玉魔版本讲了出来。 一百年前,和田玉沙镇周边的树林,愈加稀零,都被砍伐盖成了矿厂房,亦或是做柴取火,逐渐大片地皮变成了沙漠,又因这里本是开阔平坦之地,所以沙暴时不时会造访这里,每一次都会造成巨大的伤亡,于是清政府才停止了开玉。 这沙镇突然间没了势力掌控,立马本地的开玉工匠,便开始自相残杀,挑起大旗自立为王,开始更大力度的开采和田玉,贩卖给周边国家和西藏的脚夫商人,势力一度庞大。 当时有一个恨透了清政府的头目,叫做白玉王,想依靠玉矿这个财路,凝聚兵力,夺了大清的江山。 好景不长,一些下到玉矿井底的工匠,都神奇的消失掉,第二天早晨,玉矿井口多了人的肠子和双脚,双脚是被不规则的牙齿咬掉的,血淋淋的,让工匠们大为胆寒,而且这样惊悚人心的怪异之事,还在不断地上演,以至于最后,工匠们不得不罢工。 但如此一来,白玉王哪能甘心,便派人拿刀逼着工匠下去采玉,结果又死了很多人,紧接着采玉的工匠队伍中,玉魔这个怪物传了开来,这玉魔喜欢吃人肉,又拥有智谋,只要跟他们照上面,十有八九都会被吃掉。 工匠们一想,反正都是一死,被刀捅死掩埋在沙漠中,也总比被活生生的开膛破肚吃了强,索性联盟起了义,又因为有些士兵都与工匠,拥有着藕断丝连的亲情,到了极致也不忍互相残杀,于是,白玉王被工匠们乱刀分尸,剁掉双脚掏出肠子,焚烧殆尽,以祭奠已死去的亡灵。 打那以后,曾经闹事的矿井都被填平,把开玉的矿场改成了现在的沙镇,本以为就此会消停,没想到的是,过了不久,又有人家家破人亡,被活生生地掏出肠子,剁掉双脚,脚是被人用刀砍掉的,很明显,这次不是玉魔,而是有人用玉魔的手法在杀人。 沙镇上的百姓害怕的要命,纷纷把自家的玉石丢进玉矿井底,以求玉魔的原谅,这才没有人再因此丧命,不久后,沙镇上来了一群蒙面的队伍,警告沙镇上不许再打矿井开玉,其中有一个领头的年轻人,下到了玉矿井底,数日后出来,已是浑身血迹,受了伤,在艾伯不拉家中休养几日之后,变随着队伍离开了。 从那以后,那些玉矿井成了沙镇上的禁地,每一年,沙镇上的人都会组织起来,填平一口井,以图心安,造福子孙永绝后患。 第四十三章 蹊跷 艾伯不拉说完,我没有吭声,肥龙和孙耗子也显得异常安静,可谓是各怀心中事,只有梁大宝额角淌下了冷汗,他嘟囔地说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呀,吃黏豆包也总会有噎死的时候,这笔买卖真的很难做起了,唉。” “哎那个,孙兄弟,回去可得给我补钱哦。”他又对孙耗子说道。 肥龙拍了下他的肩膀,揶揄他说道:“嗨!他娘的,这当年在东北火烧连营,惩恶小日本的梁大英雄,也会怂的想做起缩头王八?好,算我看走眼就是,你那点小钱,回去给你就是。” 梁大宝脸色腾地涨红起来,恼羞成怒地说道:“你这愣头小子,裤裆里的大公鸡才学会打鸣,懂个几吧,陆地上的尚且还有很多未知生物,更何况地下,既然这穷地方,有这前车之鉴,本就是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买卖,现在明知道是死路一条,你在这里吃秤砣想做英雄,到头来没那本事还不是撑死!” 孙耗子见梁大宝退意已决,又见肥龙激将法这一招不顶用,于是嘴巴一咧嘻嘻地笑起来,殷勤地说道:“哎哎哎,梁大哥,别跟龙爷这细比粗,我知道您是入行年月不短,这上面儿有着自己的算盘,确实,干这行买卖若不一针一线的精细,分分钟上黄泉见阎王,可您还得脾气放低些,咱们见宝不收,这不是暴殄天物嘛这不是,老话儿怎么讲来着,是骡子是马得拉出去遛遛,早些年的矿工和咱们正宗的摸金校尉这成正比嘛这,若是江湖上都知道你梁大宝是个鳖龟,吐沫星子还不得淹死您呀!” 艾伯不拉着急了,看他们你一言你一语的,就敲了敲桌子说道:“哎哎,你们得讲信用的嘛,拉屎放屁都有个响,你们可是用嘴说的。”说到这,他捻了捻手指,那意思是该兑现承诺给钱了。 我对着肥龙一挤眼,肥龙啪地将腰间的口袋拍在了艾伯不拉的胸前,感觉有些晦气,便说道:“走着走着,累了累了,老郭耗子咱们回去睡觉去,咱们哥三儿也能成事,没准多了窝囊就多了个累赘,哎走走走,跟他瞎叭叭半天。” 孙耗子也挺生气,站起身扭头就要走,我站起来,对着梁大宝说道:“梁兄,你那黑毛驴倒是可以在外面将就,但你得有个人住的地方,这可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若你改变心意入伙,我们给你找个暖和的屋子。” 我知道梁大宝缺钱,才揭他的短,都没钱吃饭了,还能有地方住嘛。 梁大宝眼珠子转了三转,一时间没有答复我,我搂着肥龙和孙耗子,就对他说道:“那也好,人各有志嘛,希望梁大哥活着走出这沙窝子,我们兄弟就不奉陪了。” 肥龙见我还劝他,不耐烦地催促我说道:“哎老郭,别他娘的跟丫的废话,让他冻死在街头更好,还省得耗子给他补钱了。” 这时候艾伯不拉,拿起钱袋站起身,掂量了掂量,笑滋滋地摇了摇头,说道:“月亮高高挂,三更要关门,被子盖过头,生死度之外,哎呀快打烊了嘛,几位客观请便咯。” 说着他便往柜台走去,就在这时,门外的漆黑中,响起了黄皮狗的叫声。 汪汪汪…… 忽然,冷不丁的,饭馆里的几支蜡烛扑啦闪了闪,原本黄亮的烛光,竟变得绿幽幽的,我拍了拍肥龙和孙耗子,又拍了下梁大宝,一抬下巴,对着艾伯不拉的鞋子使了个眼色,只见他的鞋子竟有些干瘪瘪的,好像鞋子里面没有脚似的,梁大宝眯起眼睛定睛一瞧,吓得腾地站起身。 我常常讲出扎心的话 现在,网文风景不比以前,不是写得好就可以崭露头角,眼下看看最火的书,对比之前的老书,就知道有多次了,质量低下的不行,低水平文一片,很受小学生中学生的追捧,平台就像是山顶的大观园,鬼吹灯和盗墓笔记放在上面是金子,那么放到山脚下也是金子,眼下火的书是一块铁,虽然放进大观园,但也改变不了本质,只是徒增流量和关注度,好不好看老书虫了解一些。 再说说现在的编辑审文风格,肯定公司有底薪有提成,哪本书成绩好自然推哪个?否则影响发放工资的额度,有些人还是会刷的,诸如挂在上面的有写书,商业公司考虑的是利益,而不是作品的质量,这也不是编辑考虑的,平台已经慢慢缺少沉淀文化,我想很多人来创作作品,还是以金吸金,倘若天下霸唱南派三叔在另一个平台,我也会去的。 编辑审文通畅看文笔系统,找装逼打脸找金手指,还有感觉,找到了就觉得可以评书了,那么对于写作技巧他们又知道多少?对于文学上的蒙太奇又相知多少?对于其它历史生物科学化学天文知识又知道多少?答案是他们也不是全能,而且很年轻,像“九浅一深、量句爆发、连环套连环、黑白映射、画面速写、情感转折……”很多都不懂,现在运作一本书没有几十万起不来吧,就是这样的,真正下载app也不是很多的,我读大学的时候,曾经了解过,没有人愿意看付费的,很少,所以有些看似火爆的书,成绩并不一定真实,但也不能说这是作者的错误,因为我也想博出位。 我只想说,小说质量太单一化了吧,全是装逼打脸?马上这种小说到了尽头,会流失一大部分读者的,现在锁客锁的小学生初中生,一般q阅读,那么成年人就不看书了?会看的还会听书!一直满屏无脑文,高龄读者定不买账。 就像是美国出电影,是不是出什么看什么?如果你不喜欢蜘蛛侠,它也没有蟑螂侠不是,起初定位就错了,并不是读者引领市场,也不是作者引领市场,而是编辑部的口味倾向,这与十年前不同,那么鬼吹灯可以改编电影是因为好的故事,高质量的文笔书中的博学知识面,那么现在的小说能改编吗?我觉得改编出来,谁去看?只会更low,读和看是两码事的,但这也不能怪编辑,因为编辑也要吃饭,和作者互相博出位是一样的。 但结果的后果影响是,平台质量新文越来越少,平台积淀的硬文化骨质疏松了,不值得一个题材像金庸先生小说那样反复改编,甚至是不能改编,商业确实是商业,但缺了一些能够长久走下去的底线和审美。 如果作者在乎赚钱,编辑在乎赚钱,公司股份制也在乎个人利益,那么谁有去在乎中心发展长远的意义?ip是走到了一个高端,但不是什么ip都能扛起大梁。 我说这些并不是发牢骚,因为我也很爱网文,也是看小说长大的,也是学的导演,我很能用平衡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几乎现在的所有平台都是这个路子,那这是一开始领头羊想看到的吗? 就比如说寻宝探险这个题材,如果国家不允许写盗墓,为什么不把这个分类掐掉或者是删掉所有的书,既然留着,这是平台的主动权,作者次之,就应该有曝光的那一天,而现在是非常矛盾的,谁也不会把小说当作主业的,看透的人会这么想……所以创作深度力度都没了,那谁又想网文的明天呢?我们是把文字实现艺术,而不是把文字实现成浅显搞怪的动画片,所以说,我坚持的也很艰难,并不是我不热爱创作故事。 这样没有质量的文道,会空虚年轻群体,小说未来知识化,专业化会到来,但还不是现在,当达到一个满载极端,就会有人知道制止了,但很多还是喜欢亡羊补牢。 往往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第四十四章 摆局(上) 【潘粤明老师的演技绝对超一流啊,白夜追凶第一季追完了,刑侦破案也很有意思嘛!还有一则消息,本人呢,和朋友经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红酒酒庄,都是澳大利亚进口的,喜欢喝红酒的朋友,可以私聊我哦,包邮。】 正文: 我抓住梁大宝的肩膀,对着他摇了摇头,打了个手势,我们便回到了旅馆。 这片十几间房的小旅馆,是几十年的老房子,土坯盖的,主要是遮风避寒,谈不上什么美观,也是艾伯不拉的一个亲戚经营的,老板的名字就叫艾沙,就是先前我刚刚醒来看见和肥龙吵架的中年男人。 按理说,有野狗光顾,他应该出来轰走才是,可他家的大门是紧闭着的,屋里的灯火都熄灭了,显得异常的奇怪。 回到房间门前的时候,多了两只被咬断腿的兔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去瞧热娜的房间门,是关着的,不过我猜想黄皮狗已经进了屋内,这种狗智商很高,具有反侦查能力,但为了确保万一,我还是要去看看。 于是,我就对肥龙招了下手,说道:“你们先拿着兔子进屋,黄皮狗来了,它是五灵畜,你们都是生人,还是先不要照面为好,我看看就回来。” 肥龙点了下头,说道:“那好,你去看看。” 我打开了热娜房间的门,然后关上,掏出火折子吹着了,发现热娜的旁边,并没有黄皮狗的踪影,但热娜是醒着的,她盯着我不说话,忽然我觉得有东西在后面轻轻往前撞了我一下子,我一回身,是黄皮狗,它在我开门进屋的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躲到了我的背后。 它看了看我,对着屋里的水缸,伸出了舌头,热娜虚弱地说道:“能不能喂它一些水,麻烦你了,还有……可以的话,给大黄找一条毯子铺在地上,今晚它要守着我身边。” 于是,我用水缸盖子上的水舀子舀了满满的水,递给大黄喝,又从炕梢的被垛上,扯下一条毛毯铺在了地上,大黄用尾巴拍了一下我的后背,它的力气还是有点大的,我冷不丁的差点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热娜忽地噗嗤笑出了声,她笑起来没想到分外的好看。 我啧了一声,指了指大黄说道:“你这个家伙,恩将仇报啊你,老子这么伺候你,你丫的还不满意……” “不许对我家大黄凶巴巴的,我家大黄那是喜欢你才这样的,大黄说给你逮了兔子回来,快回去烤着吃吧。”热娜似笑非笑地对着我说道,脸色不免有些红晕。 “哦,原来这兔子是给我逮的。”我得意地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大黄。 呜—— 我刚说完这句话,大黄低沉地呜了一声,热娜的脸蛋更红了,她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是我爱吃兔子肉,大黄的意思是……你能不能烤给我吃?你一个我一个,嗯……嘿嘿……” 我点了下头,没想到大黄是这样一条知恩图报的好狗,就对热娜说道:“好,你等一下,我去烤熟了就给你和大黄送过来,我就算了,我们刚在外头吃过饭,真的吃不下了,正好一会儿,我要了解一下,废屋里的那些死人是怎么回事。” 热娜的脸忽地僵住了,她缓缓点了下头,说道:“可以告诉你。” “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停下了脚步,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还是不想撒谎,就说道:“我叫郭葬。” 第四十五章 摆局(中) 回到房间以后,两只兔子已经歇菜了,我从背包里拿出匕首,放了血剥了皮,清洗了血腥气,支在火炉上灼烤。 肥龙和孙耗子都知道我这应该是给热娜烤的,梁大宝两眼发直,额角还有些许细汗,可能是刚才给吓怕了。 我见他们战战兢兢地都不作言语,便扭头对着肥龙问道:“哎,肥龙,有没有咸盐啊,这兔子肉没滋味儿可不行啊。” 肥龙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我,结巴地说道:“老……老老郭,你怎么和没事人一样,我们他奶奶的这是身在鬼村不自知啊,你……你拿个主意啊老郭。” “哎对对,小师爷可得替我兄弟二人做主啊!”孙耗子揉了揉眼睛,又眨巴了几下,晃了晃脑袋,说道:“哎不对呀,小师爷这这根本就是面不改色呀这,难道敢情是咱们喝酒喝高了,看花了眼不成吗?可能小师爷酒量好。” 说着他伸出了个大拇指,对着我比了比。 肥龙将他的手拍掉,说道:“就算是他娘的喝高了,怎么可能我们看到的情景都是一样的,刚才咱们回屋不是对过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这时候梁大宝终于按耐不住了,就试探地问我道:“哎那个……郭老弟,你看到的是怎样的一个场景,就没发现……那个老板不正常吗?” 我看兔子肉被烤的滋滋啦啦的,就立刻催促着肥龙,“他丫的,肥龙你倒是快点呀,一会就该错了火候了,麻利点昂。” 肥龙不耐烦地去翻咸盐,孙耗子一转眼珠子看不懂我的意思,梁大宝就啧了一声,有些不太高兴地说道:“我说郭老弟,你这是在给我们卖关子啊?我可是拿锄头下地的糙爷们儿,可见不得你在这文绉绉地唱大戏,我跟你说……” 我伸手打断他的话,看了他一眼,就说道:“我这是照顾你们的感受,要是说了的话,你们还敢在这儿待的下去吗?” 梁大宝惊讶地从炕沿跳到了地上,以惊讶的口气说道:“你说什么!看你波澜不惊的模样,莫不是你早就知道这地方不正常?” “知道又能怎么样。”我低下头说道。 肥龙翻出盛咸盐的铁盒子,递给我说道:“给,老郭。” 我伸手接过来,开始往兔肉上撒盐,为了更加入味儿,我在兔肉上割了几刀,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们仨睡觉吧,炕梢留给我,我抗冻。” “他这……郭老弟……”梁大宝对我伸着手,还想说话。 我摇了摇头,用下巴指了指热娜那屋,说道:“放心吧,那屋里有它们的天敌,否则也不会原形毕露,且安心休息,明天我再把原委告诉你们。” 又过了一会,兔子肉熟了,我看了看已经躺在炕上打鼾的三个人,摇了摇头,拿起兔子肉,走进了热娜的房间。 【犼帝的话:】《盗墓派》这本书我会好好写下去,不写完别人也会小瞧我,我也不想放弃它,明天继续更新。我是感性的人,激动的时候,情商不太高,包涵昂,晚安各位亲。 第四十六章 摆局(下) 进了热娜的房间,黄皮狗提起鼻子嗅了过来,兔子肉已经被我去了骨头,我夹了些放在水舀里给大黄吃,热娜欣慰地笑了笑,对我轻声说道:“谢谢你,我……发现已经欠了你好多人情了。” 我淡定地看了看他,坐到了她的旁边,夹起一块兔肉,喂到她的嘴边,对她说道:“味道还不错,我加了盐的。” 她脸色微红,笑着张开了嘴巴,她咀嚼了几下,笑意更浓了一点,惊奇地说道:“嗯!手艺不错!想不到你还很会做。” “哦这个没什么的,打小我生活在山村里,打猎做野味什么的,都是手到擒来的本事,不足挂齿,来吧,你的伤口要想恢复的快一点,就多吃一些。”我对她说道。 “好,要不是身体太虚,我绝不会让一个女人喂我的,咳咳。”她用非常奇怪的表情盯着我的头发说道。 我啧了一声,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说话呢,我好心喂你,说我是女人,是不是跟我混的太熟了。” 热娜的性格虽然很高冷,但她的性格和中原地带的姑娘不一样,她有一种西域所特有的豪放,我知道她现在算是完全信任我了,才会跟我这样打趣。 “一个男孩子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头发?起先我还以为你是藏族人,但你长的又很白净,留着这么长的头发,远远一看像个女人一样,若不是你长得太清秀,当时我早就下手了,哈哈哈……啊。”说到这,热娜疼得皱起了眉头。 “快吃吧,要凉了。”我一块块地夹给她吃,等吃光了,才发现她的饭量其实是很大的,一般练家子都会吃的很多。 吃完了她的脸色又恢复起来了高冷,赶我道:“你出去吧,我需要休息了,明天我就能下地走路了,就不牵连你了,明天天不亮,我就和大黄离开这里。” 我皱着眉头,对她说道:“是忌讳胡大拿吗?在我的计划里,也是要除掉他的……” 还没等我说完,热娜噗地苦笑了一声,“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我劝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老实实滚出这沙漠,这浑水不是你能蹚得了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除掉他,但我会帮你除掉他,你可能还不知道他有多厉害,他善使一对半月刀,刀把连着一条软链子,你还没近他身,就被他要了命。” 我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我不像你说的那么莽夫,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我且告诉你,你就在这好好养伤,不许乱了我的局,明天我就要去跟他交面,你把你和他之间的仇恨与我说说,我也好对他有个了解。” 热娜嘴唇微颤,怒目圆睁地说道:“你连我都打不过,你有什么资格去对付他!” 我没迎上去跟她对峙什么,只是微微一笑,“你要是不说的话,那我的胜算岂不是更不大。” “你……你别怀了我的好事!这是我的局。”热娜激动地看着我。 我郑重地对她说道:“不,你那是蛮干。” 第四十七章 一段血仇(上) 热娜怒不可揭地看着我,咬着牙,狠狠地说道:“你……可真是!自大的不可救药!” 我用两根手指指着她的眼睛,又指了下自己的眼睛,“你觉得这是自大的眼神吗?你险些杀了我,我有充足的理由在兔肉里下毒,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天,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啊?你怎么又知道我与胡大拿之间是什么关系,你哪来的自信相信我哈?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会一些功夫的丫头片子,在我面前你逞什么能?你以为你是谁,呵呵,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了啊。” “你!”热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惧的神色,闭上眼再睁开之后,已经是热泪盈眶了,她把头扭了过去,叹气道:“好吧,算我瞎了眼……既然你想知道我与胡大拿之间的血海深仇,我便告诉你,也算是报你的救命之恩,明天……就是陌生人!” 我嘴角浅浅一勾,点了下头,“好哇,让我听听你们的好戏哈。” 热娜脸色一红,举起胳膊向我的脸上扇过来,她身体虚得很,根本没什么力道,被我抓住手腕,“说。” 她甩开我的手,皱起了眉头,咬着下嘴唇说道:“他,杀了我姐姐,够了吧!” “不够,我要听详细的,你必须告诉我。”我的脸色冷下来,以逼迫的口气咄咄逼人地说道。 热娜提起伤心事,又被我逼迫,愤怒而委屈地哭泣道:“凭什么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我都告诉你他杀了我的姐姐,这就是我杀他的理由啊,揭我的短你很舒服啊!” 我啧了一声,对着她吹了口气,无情地说道:“你管我痛不痛快舒不舒服,你告诉我就等于报了我的救命之恩,你不是明天就能好嘛?给我滚蛋!” “你!郭葬……你不要太过分,我这么惹人嫌是吧,我现在就走。”热娜说到这儿,双臂撑起发颤的身子,嘴唇一阵发白,她的眉头紧锁着,双眼发红流着眼泪。 趴在地上的大黄呜地叫了一声,双爪向我扑了过来,我胳膊挡住他的爪子,一脚将它踹了出去,骂道:“你这狗畜生!滚远点!” “啊!啊!”热娜吓得惊叫起来,她用异常惊恐地眼神看着我,满是痛苦和失落,她往炕里挪了挪,尽量离我远一些,捂着嘴,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显得难以呼吸,“我真无法接受……你,居然是这种人?太可怕了。” 她忽地傻笑了一下,泪水一滴一点的掉下去,自嘲地笑道:“都怪我太单纯了,把你当成好朋友。” “你在我眼里,就算个狗屁。”我讽刺地看向她,以冷嘲热讽地口气说道,说着还对着她吐了一口口水。 她把脸侧了过去,嘴唇越发白了起来,被子被她抓的绷了起来,大黄汪汪叫了两声,又向我扑了过来,这次它显然是来真的了,我心中一发慌,两条胳膊挡在前面。 “大黄!”热娜喊住大黄,瞬间所有的情绪全部爆发了出来,咬着牙颤抖着身体,说道:“我们……我们不值得为这样的人冲动。” 热娜眼神中闪烁过一丝坚强的神色,她抓起刚才喂她吃肉的筷子,甩在了我的身上,“好!我说,我就都告诉你,告诉你之后,我们再也不相欠。” 第四十八章 一段血仇(下) 确切的说,热娜与胡大拿仇恨的导火索,是发生在五年前一个迷醉的午夜。 当时,卸岭派满胜而归,三个大当家孙宝云、孙宝胜、孙宝堂,三兄弟带着众位卸岭派弟兄,在古楼兰西北的金沙三角倒了个大斗,由于墓室被沙泥所侵灌,大量的机关暗弩统统被破坏,所幸他们便撒开膀子挖,金银宝玉等大量价值不菲的冥器,被一扫而空。 打道回府之后,卸岭派魁首孙宝云好不高兴,下令大摆宴席庆贺此事,并扬言三年不再开张,上下兄弟只管享受财宝带来的好生活。 热娜的亲姐姐叫帕蒂曼,是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自小便跟着卸岭派讨生活。 卸岭派有内外族之分,内族是本家人,孙姓,而外族都是天下苦人家的孩子,十二岁以前被选进卸岭派,教本派的倒斗本领和搏击的功夫,卸岭派就是他们的家。 当时,胡大拿也是这样进的卸岭派,他原名叫做胡浩,父母还是民国时期的大地主,那时候世道还很乱,一个人带着上百号人端起枪杆子,便能割据一方做军阀,因为经常缺军饷,故此这些大地主都被抄了家,为了不埋下祸根儿,可谓是赶尽杀绝。 胡浩八岁的时候,整个家族就遭遇了这样的灭顶之灾,赶巧被路过的孙青德救下了,孙青德是孙宝云三兄弟的父亲,因胡浩的身世太过悲惨,自小就甚得孙青德的培养和看重,等到了二十岁以后,他的能力在卸岭派外家族,已经稳稳坐到了一把手,兄弟们平日里都戏称他是大拿,叫着叫着叫开了,他也索性改了名。 他和孙宝云三兄弟是一起长大的,时间一久交情自然不菲,孙宝云天生的慈悲心肠,可谓是义字当头,孙青德传位给他,上下兄弟无不佩服。 而金沙三角是他上位以来,倒的第一个顺溜斗,简直不要太顺,兄弟们都不用拼命取财,这是无与伦比的好事。 而胡大拿心底是非常不服孙宝云的,外族人可是要比内族人多出十几倍,每次下斗搅贼,可都是他带着人拼死拼活,再加上他儿时失去父母,对天下官僚势力的斗争,颇为憎恨,他曾几度发毒誓要组建军队,返回中原杀个片甲不留,以报弑父母之仇。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的性格越是阴暗狠辣,一对弯月刀被他练的取人性命,犹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他二十五岁那年,孙宝云也正好二十五岁,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但无论是辈分上还是身份上,孙宝云都要高他一头,而且长得也比他稍秀气一些,外族的姑娘他可以随便挑,能被卸岭魁首挑中做老婆,那是很多姑娘的梦想,一个个争奇斗艳暗献殷勤。 金沙三角回来之后,孙宝云一高兴,就拍定了热娜的姐姐帕蒂曼做他的女人,可无巧不成书的是,喜欢帕蒂曼的可不止一个人,其中便包括这胡大拿,胡大拿是外族的一把手,自小到大就喜欢帕蒂曼,对她没少照顾,他本以为帕蒂曼会婉拒,没想到帕蒂曼是喜极而泣高兴的不得了。 这让胡大拿彻底无法接受,那一刻他无比的厌恶起整个卸岭派,在庆祝凯旋而归的那个迷醉的夜晚,喝的五迷三道的胡大拿,忘了卸岭派对他的养育之恩,也失去了德性,夜闯帕蒂曼的闺房,玷污了她的清白。 第二天热娜从吐鲁番主城回到家中,见到姐姐割了手腕昏倒不醒,又见到旁边衣不遮体的胡大拿,吓得她把从集市上为姐姐买来的嫁衣,掉在了地上,她无法接受地喊了起来,一下子来了很多人,纸是包不住火的,一下子整个卸岭派就沸腾了起来,孙宝云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二弟孙宝胜三弟孙宝堂下令将胡大拿五花大绑,来给大哥请罪。 孙宝云也是生平第一次受这种窝囊气,当着大家伙的面,一刀下去让胡大拿做了太监,孙宝云也是讲情义之人,这事情本就不是帕蒂曼的错,他在卸岭派的第一把交椅上,那是义字当头的人,决定还是要娶帕蒂曼,念及胡大拿立了不少功劳,便免去死罪,将他逐出卸岭派。 热娜被孙宝云的义薄云天,深深地给折服,她下跪感激孙宝云不抛弃姐姐,孙宝云说都是兄弟姐妹,我岂是那种拘小节的伪男人,待帕蒂曼养好身体,他隔三差五便来看望,与帕蒂曼商量着结婚的日子,他每来一次,帕蒂曼心中有愧便痛哭一次,在她和孙宝云成婚的当晚,留给孙宝云一封情书,便饮毒结束了生命。 此事让孙宝云备受打击,气的一病不起,悔恨当初没有杀了那胡大拿狗孙子。 而热娜这边的打击就更大了,她安葬了姐姐帕蒂曼之后,在坟前就发誓要杀了胡大拿报仇,于是后来,热娜日夜拼命的练习武功,只为姐姐报仇,恰巧去年年底的时候,有卸岭派的弟兄说看到了胡大拿,他已经做起了土匪头子,也在干着倒斗和杀人越货的买卖。 热娜也就是得到了这个消息,才带着大黄从吐鲁番来到了和田玉沙镇,找胡大拿算账。 因胡大拿手下亡命徒居多,凭借热娜一人闯进去也是送命,于是她便用了钓鱼的手段,将胡大拿的手下一个个勾引出来,杀死在那个小黑屋里。 杀人杀多了,胡大拿也开始警觉了,热娜也不敢妄动,她决定暗杀胡大拿,于是在白天趁着胡大拿外出办事,她就在房顶开了个洞,等晚上胡大拿睡着了的时候,她吊下绳索取他的狗命,不想胡大拿睡觉手里也握着弯月刀,热娜一击不成,反被胡大拿伤了,为了留得青山在,她用了卸岭派独有的绳索机关,砌墙的石头砸下来,把她迅速地拉到了屋顶上,她用屋顶的大梁做了一个类似定滑轮的装置。 不知道胡大拿有没有被砸伤,她逃出来之后,大黄为她作掩护引起了黄沙风,再后来,她就遇见了我。 第四十九章 双龙鱼玉佩 第二天清晨,太阳光芒透过发黄的窗纸射进房间里,我攥了攥拳头,起来穿好了衣服,伸了个懒腰,皱了皱眉头,扭头看了下热娜房间的方向。 随手拍醒了还在打呼噜的三位主,“哎哎,他娘的快起床,大公鸡要来叨你们的屁股了。” 肥龙和孙耗子都不耐烦的睁开了眼睛,唯独梁大宝是被惊醒的,他都没脱衣服,坐起身震惊地看着我,“啊!是谁!” 孙耗子打了个哈欠,揶揄他说道:“哎我说梁大哥您这是怎么了,没尿裤子吧啊?” 梁大宝脸色顿时一红,辩解地说道:“尿你妹!老子是做了一个大大的噩梦,我梦见你们被艾伯不拉给掳走了,我身为火烧连营惩恶日本鬼子的大英雄,怎么不仗义出手相救,于是我就跟这恶魔拼死拼活打斗成了一团,正在这时有人拍我背,叫我怎能不害怕啊?” 肥龙听梁大宝说起艾伯不拉,眉头紧锁地也穿好了衣服,一副不愿意的样子,“他娘的,没想到这个地方是一个鬼村!老子在艾伯不拉那存了那么多银大洋,真是亏本的买卖!不过话说回来,老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早点说啊?” 我穿上羊皮棉袄,摇了摇头说道:“走啊,去艾伯不拉那吃早饭,吃饱了我们去见胡大拿那孙子。” “哎老郭,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好歹说个明白。”肥龙着急地说道。 “就是,郭兄弟你要是不说个明白,我梁大宝恕不多陪了。”梁大宝拦在了我的前面说道。 我低下头啧了一声,插起腰咬了咬下嘴唇,皱起眉毛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啊,不是都看见了吗?这是一个阴阳村,有活人也有死人,这里的死人之所以能和活人搅和在一起,都是因为双龙鱼玉佩的缘故。” 我说到这,肥龙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道:“哎老郭,我想起来了,这旅店的老板艾沙好像就有这玩意,上次我还想买他的那块双鱼玉佩,可是他死活不卖。” 孙耗子吓得不轻,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子,带着哭腔说道:“这这这……怎么他娘的这么邪乎?合着这里是死人和活人生活在一块,这这怎么可能嘛这,我们还……还吃死人做的饭,哎小师爷啊,您这对招子可是火眼金睛呐这,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两房年轻的姨太太这,我可不能死呀这……” 梁大宝也吓得倒退了两步,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本以为他胆子很大,没想到是个窝囊废,现在都怀疑他火烧连营那壮举,是不是他胡编乱砍的。 我回身拍了拍孙耗子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说道:“莫事的,你没看见那些死人也不没对咱们下毒手嘛,其实我也是在研究,他们到底是不是死人,不过他们一定不是我们这个世界上的人,这都跟双龙鱼玉佩相关。” 我看了看肥龙,说道:“你的那幅古墓标记图,其实在我看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那是什么,那七个地点都是放置双龙鱼玉佩的,而我们的目的,不是什么倒斗,是应该拿到这七块双龙鱼玉佩,这应该就是进入罗布泊的钥匙,至于怎么用,这只有阿德玛的后人才知道。” 第五十章 会见胡大拿(上) “哟嗬,老郭你什么时候这么能藏事儿了,够深的你啊。”肥龙讶异地看着我说道。 我扯了个不羁的笑容,对着他抬了个下巴,说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其实,怎么回事只有我心里知道,这些个结论都是我昨晚推理出来的,离真相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只不过要在肥龙和孙耗子面前装装,说实话被孙耗子拍马屁,总能让我找到平衡,显得自己不是个脓包废物。 果然立马孙耗子就对我伸出了个大拇指,“哎小师爷行啊,小师爷啊不愧是小师爷,办什么事都是爷爷辈的手段,老成!可着全天下就属咱们的宝贝小师爷,最精明细算。” 我很是享受孙耗子的这张嘴,觉得跟他在一起虽然有些颓废,但是我有成就感呐,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走着,咱们去艾伯不拉那吃早饭去。” 孙耗子吓得妈呀一声,腿肚子直哆嗦地往炕里退去,“小师爷啊那可去不得呀,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两房姨太太……” 梁大宝眼角抽了抽,拉过我尴尬地说道:“我说郭老弟,你确定这里的死人不会害死我们?我看你怎么天不怕地不怕似的,是人都要命,我看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上有商周下有明清,我们又何愁发不了财,在这穷地方较什么劲啊。” 我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起先,我还是有意要带你下矿井发笔横财,不过现在形势变了,梁兄你可以随时全身而退,我嘛,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我们要去的地方,恐怕不是很适合你……不过呢,你要是想留下来也可以,等我收拾了胡大拿这帮土匪,你可以分他的财宝,就当把孙耗子欠你的那份还了。” 我话不多说,扭头开门顶着风沙,向着艾伯不拉的饭馆走去,肥龙从后面追了上来,“老郭,等等我,那这么说,发丘指给我的这幅路线标记图,目的是让我们找到七块双龙鱼玉佩?” 我将羊毛棉袄的领子立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道:“肯定就是这样的,这双龙鱼玉佩应该就是堪舆数术中的平行空间的能量结体,我先前也奇怪,在茫茫沙漠里怎么会有云纹寺,要是有的话,恐怕早就被世人发现了,嘶……这云纹寺肯定存在平行空间里。” “你说什么?”肥龙皱着眉头惊讶地说道:“怎么会这样?那要是这么说的话,云纹寺里的人也是死人咯?” 我捏住下巴,也锁起眉头,摇摇头,说道:“应该不可能,总之要么就是双龙鱼玉佩的问题,要么就是这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不过这里是真的不正常。” 肥龙扯起衣服包住脑袋,满不在乎地说道:“不管那么多了,填饱肚子才是大事,哎不过话说回来,昨晚你去热娜房间干什么坏事去了?我跟你说,那妹子一看就是个刚烈的性子,你要是强逼人家,这可不大好啊,你不能欺负一个受了伤的新疆妹子啊你。” 第五十一章 会见胡大拿(下) 我看肥龙是嫉妒我跟热娜独处,要败坏我的清白,我没好气地推搡了他一把,就骂他道:“别他娘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是那种人嘛我,她已经走了。” 肥龙脸色一变,显然没有料到还有这么一出,便反问我说道:“哎不对呀老郭,她伤得那么重,她怎么不好好老老实实的养养,就算她能走,她能走到哪儿去,还有她为什么要走啊?是不是你这坏小子尽占人家便宜,把人家给气跑了啊?” 我眯了眯眼睛,淡淡地说道:“她……还真是被我气跑的,不过没事,在我的计划之内,她有大黄保护着,再过两天,她一定就会回来的。” 肥龙一下子跟我急眼了,也推了我一把,说道:“我说老郭你没长心眼儿是吧,这世道这么乱,又是在沙漠里,你怎好意思让一个丫头出去冒险。” 我懒得跟肥龙胡搅蛮缠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往前走着没去看他,只是说道:“丫头?没错,她确实是一个丫头,不过就你这样的,她能剁一百个。” 肥龙我俩又来到艾伯不拉这吃饭,艾伯不拉呢,看上去还和昨天一样,没有什么其它的异常,肥龙直冲我挤眼,悄声说:“哎我说老郭啊,他娘的昨晚咱们可都没少喝呀,是不是两眼飞满天仙女,给看花了眼啊?” 我摇摇头,对他微微一笑地说道:“我从来没喝醉过,所以对酒这个东西,我没多大的兴趣。” 肥龙做了个嫌弃的表情,一脸不屑地对我说道:“老郭你这套我服,吹轱辘放炮,你拿手,龙爷在北平说酒量第二,还没人敢说第一,我看你就是死要面子,明明自己是一头拉破车的土毛驴子,非得吹嘘自己是千里马。” 我啧了一声,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碗,骂道:“你二大爷的,还吃不吃了?一早晨就跟我放连环狼烟屁。” 肥龙吃完擦擦嘴,嘿嘿一笑地说道:“哎老郭,他娘的下一步,你是怎么打算的?早说早办事啊,你龙爷也是精明一人,早早完事好去吐鲁番瞅花姑娘去,我警告你昂,别学红二娘卖春药,乱出洋相啊,这事儿折了你可负不起责任,你别忘了我们是来帮你的,不是来吃你的瓜落的,知道不?” 既然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没什么隐瞒的,就对他说道:“嗯……其实也没什么弯弯绕,第一步是要让胡大拿确信这矿井下有宝藏,然后我展示一下风水知识,让他依赖我,两天后呢,正是打春七寸的月引日,我用大黑牛点出宝穴,阉了这窝土匪,顺带收了双龙鱼玉佩。” 肥龙闻听此言,轻轻地一拍桌子,回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艾伯不拉,对我说道:“老郭,他娘的高呀,你这是一石二鸟,我们还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随之,他身上的肥肉抖了抖,嘿嘿地阴笑了两声。 我却摇摇头,说道:“咱们不能下去,这玉矿井底应该通着昆仑山的地下祖墓,那地方太危险了,有命去没命出来。” 第五十二章 玉精宝藏(上) “老郭你说什么?昆仑山的地下祖墓是什么?那要是墓的话,那岂不是更有宝贝嘛。”肥龙吐掉嘴上的牙签,痞痞地说道。 我耸了耸肩膀,翻了个白眼,就对他说道:“啧,你这家伙我还以为你挺缜密,怎么这么白给啊你,你没听艾伯不拉说嘛,发丘指在一百年前可是来过这里,他肯定除了平定玉魔之乱,也把双龙鱼玉佩留在了这里,很可能当时他们为了封口,不得不杀了艾伯不拉他们,不过折了人家的阳寿,也是不积阴德的事情,所以就把双龙鱼玉佩留在这,把这里变成了一个阴阳村。” 肥龙听后吓得一呲牙,一缩脖子对我说道:“哎呀我去,老郭你说……难道这世界真的有鬼吗?粽子我是没有少看,但鬼这东西太玄乎了,让人总感觉无法掌控。” 我也很严肃的摇摇头,用眼角瞥了瞥艾伯不拉,就说道:“我不确定,我只知道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以归类为鬼打墙,但是我想不明白,我们吃的饭菜却都是真的,所以我也摸不准他们到底是不是鬼。” 这事要想起来,我在艾伯不拉这里待着,也觉得非常的别扭和诡异,于是,我和肥龙给孙耗子和梁大宝打包些饭菜。 回到旅店,孙耗子在那正在收拾行李,肥龙气地踹了他屁股一脚,骂他道:“他娘的,要回高老庄是咋的?!” “哎哟喂!”孙耗子疼得窜起来,揉着屁股,嘶了一口气说道:“哎呀疼啊,我说龙爷您能不能打声招呼,再抬您的驴蹄子?我容易嘛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两房姨太太,要说这里有他娘的毛粽子,我孙秀才耍菜刀也死的壮烈一些,可是鬼这个东西也不怕菜刀不是,是一个绝户玩意儿,我一朵花骨朵儿刚刚绽放,为什么要让这些魔鬼辣手摧花在这里不是。” 不光是肥龙,连我都听得一噘嘴,还花骨朵儿,长了个鞋拔子脸,一呲牙比鬼好看不了几分,我连忙把饭菜放到屋里的木桌上,就说道:“行了行了啊,你们以为这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得夹着尾巴做人,胡大拿肯定派人监视了我们,现在出去还不得被截胡,赶紧吃饭,吃完我们就去找胡大拿唠唠,我跟你们说啊,做正事攒正气,这有句话讲叫侠肝义胆终黄土,偷鸡摸狗上殿堂,上天派我们剿了这波匪,若是遇到点困难就回高老庄,可能死的更惨。” 孙耗子一缩脖子,被我这话吓得够呛,他手哆嗦着指了指那些饭菜,就说道:“我说小师爷,这饭它能吃嘛它,这是不是什么障眼法啊这。” 梁大宝盯着那些饭菜,没说什么,但是他眼角上的皮肉直抽搐,看得出来这梁大宝心底也直发寒。 肥龙看了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摸了摸下巴,微微一笑,“这他娘的是福根儿呀这,这叫阴阳饭,你们还记不记得,那果酒是用什么做的,其中那个瘪戈脑应该就是阴间物,我们吃了不也没死,这福根儿吃了可是攒阳寿,不吃白不吃。” 孙耗子一听有这好处,有便宜不占是傻蛋,连忙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梁大宝也去抢着吃,就对孙耗子说道:“孙兄弟慢点,给我留点。” 我和肥龙摇了摇头,等他俩吃完。 第五十三章 玉精宝藏(中) 我瞅了瞅机械手表,已经是上午九点钟了,这块手表还是从神农架那次,在美国大兵的身上撸下来的,标签被磨掉了,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但是却很结实。 孙耗子吃饱喝足了,就过来问我下一步该怎么办,我说道:“一会儿咱们就去跟胡大拿照个面,不过咱们这边要定三个人,留一个人看行李,我们肯定是被他监视了,咱们人走房空,东西被他舔了不太好。” 孙耗子刚要张口,后面的梁大宝发话了,“那什么,你们先去,行李放心吧,我给你们看着,顺带我得把我的毛驴车牵过来,我那些大苹果可不能被这里的穷孩子给霍霍(糟蹋)了。” 说到这,梁大宝揉了揉鼻子,迈出了屋外去,好像逃离停尸间似的。 孙耗子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本来他想留下来,可梁大宝这么一说,他就真有点张不开嘴了。 肥龙上去勾住他的肩膀,骂他道:“嘿我说你个耗子,吃香喝辣你第一,发财致富你第一,结果两肋插刀你他娘的就没影了,怎么着,不付出哪有什么回报,龙爷可告诉你,你就是平时是一条再蔫吧的蛇,这回也给我挺起脊梁装回龙。” 孙耗子一听两肋插刀这词儿,立马脸上发紫,嘴唇发白地说道:“哎龙爷,再是龙他不也装的不是吗?我一个精瘦精瘦的钻天猴哪能比得了您黑李逵,我去了这不是添乱嘛这不是,小师爷是何等神仙,我去了这这……这门面上也不好看呀,再说我这……” 还没等他说完,肥龙拍了他脑袋一下,“你他娘的又想说你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两房姨太太是不,不你还是不是个老爷们儿,叽叽歪歪的跟个弱鸡老娘们儿似的!” 这骂人不揭短,孙耗子再是溜须舔屁的人,脸上也登时通红了起来,“哎我说王点龙,你小子有点良心啊,是谁捅了篓子就求我借钱,是谁有货卖不出去,颠颠儿跑到我这来要靠我这三寸不烂之舌,还有啊,我告诉你,这次可是我帮你来挖宝打眼的,现在要搞什么土匪,你以为老子的脑袋是田里的生瓜蛋子,随随便便就这么不值钱是吧?” 我还真没想到孙耗子会翻脸,不过想我是他的话,我也会这么干的,毕竟为什么要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惹上土匪,这不是嫌阎王爷不是自己大舅,非得去拜年不是。 我转了下眼珠,微微一笑,便计上心来。 我啧了一声,装作非常担忧地神色,去看孙耗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孙兄,你在家看着也好,自己人看东西我也放心些,只不过你要小心那艾沙和艾伯不拉,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喝的那果酒,其中的瘪戈脑恐怕就是人脑子,你要多加小心,要是我和肥龙跟胡大拿谈掰了,我俩也不回来了,我们在北平会合昂。” 说到这,我转身就要走,孙耗子双腿一软,立马带着哭腔就拉着我说道:“别介啊小师爷,您说的这也太他娘的瘆人了,我生平最怕鬼怪,要不然我也不会在上面喘气只倒腾冥器不是。” 第五十四章 玉精宝藏(下) 肥龙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对他说道:“我说耗子你到底去不去呀?我说你们孙家又不是茶壶里栽大蒜,就你一根独苗,你还不是有个古灵精怪的小儿子嘛。” 孙耗子咬了咬牙,把头上的小白帽摘下来,丢在了木桌上,说道:“我也油炸花生米来个干脆,我这一生都太懦弱,倘若啊此般与龙爷和小师爷,在这广袤的西域沙漠立下虎威,有了名声,没准我还能在新疆这里领回去一个三姨太太呢。” 肥龙对孙耗子的贪真是哑口无言,只是揶揄他说道:“就你这身板,不是龙爷我笑话你,都是霜打的黄瓜蔫的货,还能使上劲儿嘛,啊怎么说,现在自从推翻腐败的清政府,摆脱了封建社会的统治,一人一个配偶也长寿些,我可跟你说,就你这样的腐败风气,早晚是要被狠狠地批斗滴。” 孙耗子嘿嘿一笑,说道:“龙爷您这懂什么呀,我这叫霜后的萝卜,动(冻)了心,大圣爷的金箍棒尚且能大能小,我胯下这挺宝枪也不是怂货不是。” 我看他俩越说越不正经,干咳了两声,摇摇头就先走了出去,说实话,孙耗子肯去,那是最好的事情,毕竟之前是他打探的消息,我们三个人只有他最清楚胡大拿的匪窝地点。 这和田玉沙镇上,有一些从地下开玉的时候,挖出来的石头,堆砌出来一个石头厂,像一些倚靠骆驼队出去做买卖的有钱人,就住起了石砖屋子,又保暖又耐抗风沙和野兽,但是自从悍匪胡大拿驾到之后,这些有钱人便一夜之间,成了做饭拉磨打零杂的苦力奴役,家里的姑娘都被这帮土匪给糟践了,但镇上的老百姓都坐视不理,因这些有钱人家过去作威作福,也没少专横跋扈,不过还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多些,毕竟拖家带口的,可比不得亡命土匪。 我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石头屋,石屋被如薄纱的黄毛风罩在里头,于是扭头对着孙耗子问道:“这就是胡大拿的老窝吧?你知道他们一共有多少人马吗?” 孙耗子眯了眯眼睛,用袖口遮住嘴巴,说道:“哎呀小师爷,敢情好嘛这,您徒弟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之前也是胡大拿手底下的喽啰兵跟我趴耳朵,我这鼠胆怎敢来这里,这不是小娃子逗大公鸡,没事找事嘛这,不过多少人我还真打听了,小师爷啊,胡大拿手底下,能有那么五六十号人嘛!” 肥龙不害怕,反倒觉得很刺激,他眉毛一挤,愤愤地说道:“古有关公举大刀为义,今有咱哥仨为了父老乡亲,收拾了这帮无恶不作的该死鬼,也算是做好事不留名,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就够了,他丫的,干他娘的,我龙爷牙崩说半个不字,我姓倒着写!” 孙耗子哈哈大笑,讽刺地说道:“我说龙爷您可真逗,王字倒着写那不还是王嘛。” 而我,却会心地一笑,内心深处甚至被肥龙刚才的慷慨激昂给感动了,肥龙自小就爱听评书,特别是像杨家将花木兰这样保家卫国的书,他带着我刚去北平的时候,走过路过说书的先生,不管听不听,都会赏些辛苦钱,可见他骨子里是有着大义的人。 我呢,生下来就是盗墓三十六派中巫葬派的传人,这是上天的安排,是我无法左右的,在推翻封建制度后,我也在思考到了我这个时代,还有没有必要下斗去对封建制度做批斗,既然盗墓派推翻封建奴隶制度,返还人人平等的理想已经实现了,那么盗墓派就没有必要再盗墓了。 不过,自曹操以后,民间应运而生了许多帮派,专门倒斗发黑财,其实在北平的时候,我就不想做盗墓人,因为所有的一腔热血已经不符合现实了,我现在还是有些许迷茫的,不过我也和肥龙一样,真的想做一个舍小义为大义的英雄。 想到这里,我迈着步子走近了石屋,石屋的前面是用土坯垒起来的院子,大门口站着两个看大门的年轻人,看上去年纪与我一般大小,还未等我发话,其中一个年轻的土匪,拍了拍腰带上别着的土制的三八大盖。 用有些类似川话的口音,对我说道:“站住!你是干啥子的?” 我懒得跟他废话,大声朝着院里喊了一嗓子,“他娘的胡大拿给老子出来!老子知道玉精宝藏的下落,一起干才能有肉吃!” 第五十五章 宝藏的下落(上) 年轻人见我居然无视他的存在,噗地吐出一口吐沫,上来就猛地推了我一把,拔出三八大盖,用舌尖舔了舔镶在口中的金牙,紧接着又把枪筒子怼到我的胸膛上,口水横飞地骂道:“我你他妈了巴子的,牛气的冒泡啊,还敢直呼我们大哥的名字,今天不把你打成麻花,我……” 还没等他说完,孙耗子赶紧拦在了中间,“哎小牛哥小刘哥,还记得我不?” 后面那个年轻人比较淡定,眨了眨眼睛,觉得孙耗子眼熟,突然两个年轻人异口同声地指着他说道:“是你!” 孙耗子殷勤地哈哈一笑,往他二人手里又塞了两包银元,说道:“哎对对,好眼力好眼力,就是兄弟我呀,今天来此,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您们瞧我身后这二位,可是堂堂正宗的摸金校尉,提鼻子一闻就知道这地方风水好,准能发大财,发了大财,咱们兄弟不都有好处不是。” “可不许冲动啊。”孙耗子把指在我身上的三八大盖,慢慢压了下去。 拿着枪姓牛的年轻人掂了掂银元,满足的眯起了眼睛,对着孙耗子勾起了嘴角,“还是你懂事啊。” 另一个姓刘的年轻人有一些胡茬,看上去年长一些,他小声对姓牛的年轻人说道:“快收起来,一会儿大哥出来,你一个子儿都剩不下。” 他俩刚把钱收起来,院子里头就有人粗咧咧地喊了一嗓子,“门外高人打哪来?” 肥龙呵呵一笑,也高喊了一嗓子,“摸金校尉打北平来,哈哈。” 话音刚落,大门口里走出了两个人,一个是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估计刚才那一嗓子就是他喊出来的,而另一个人却非常的扎眼,披散着长长的白发,身穿一身洁白的布衣,脸颊凹陷没有一根胡子,乍一看去,像个病入膏肓的黄脸婆似的,这应该就是被卸岭魁首孙宝云剁掉命根子的胡大拿,男人没了那东西,看上去确实是不男不女的。 那大汉看我们竟这般年轻,侧过脸试探地对胡大拿说道:“大哥,这几个小巴豆子会不会有诈?嘴上没毛,一看就扯淡。” 胡大拿抬起手,清高地说道:“哎,人不可貌相,我一试便知。” 我一听他说话,娘们声娘们气的,起了一身的起皮疙瘩,心里不由得慌起来,心说世人都知道有摸金派,哪里知道有什么巫葬派,我把肥龙往前拽了一把,跟他打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就靠你了啊。 肥龙晃了下脑袋,一拍肚子,就说道:“寒来暑往秋向东,跋山看岭观洞天,今兮何何兮今,千高万低九连重,摸金看月驾玉鞍。” 胡大拿脸色忽然一变,阴巴巴地看着肥龙,“合字上的朋友,可有摸金符一验秋毫?” 肥龙笑着点点头,扯开领子,还真就摸出了一个黑不溜秋如同狼牙一般的吊坠,这吊坠是用黄金雕刻成一个龙头,龙口衔着的便是摸金符,乍一看去不打眼,但细看这摸金符却非常的精致,隐隐地,那漆黑的摸金符上闪烁着亮晶晶的白光。 “这就是穿山不穿心的,我正宗摸金校尉御用的摸金符是也。”肥龙好不得意地说道。 第五十六章 宝藏的下落(中) 胡大拿惊呼地啧了一声,喃喃地唏嘘道:“摸金校尉来沙漠干什么……” 肥龙听胡大拿说这话,丁字步一站,抱了个拳,滑稽地一笑,说道:“胡大哥,我知道西域沙漠是卸岭派的地盘,凡是来摸金倒斗,都要跟您们知乎一声。” 说到这儿,他指了指我,又继续说道:“您瞧我身边这位,他可是巫葬派的人,按理说,从先后上论,巫葬派可是沙漠里的大哥大,这次这位小哥回来探亲,路过此地,夜观星象发现,苍穹上有一颗红的发紫的财星照应这里,这不由得引起了一个宝藏的传说,单凭我们几个铁定吃不下,所以才来请胡大哥一同发财。” 胡大拿用非常震惊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嘶了一口凉气,眯起眼睛说道:“巫葬派的人?不是都人间蒸发了嘛,真是难得一见,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个宝藏的传说,是怎么一回事儿?” 肥龙编不下去了,嘴里一漏气,尴尬地说道:“这……这这,就得请这位小哥娓娓道来了。” 我脸上顿时烧的辣辣的,心说你这死胖子,挖了个坑让我给你填,这他娘的该怎么编,一本正经地胡编乱造,那他娘的可是个技术活儿呀。 胡大拿见我半天不说话,长出一口气,笑了笑,“噢,咱们还是进屋说,外面风大,一张嘴全是沙子。” 我肩膀一松,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肥龙和孙耗子对着我疯狂的挤眉弄眼,那意思是你快编啊,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别害死我们。 我啧了一声,用眼睛狠狠地剜了他俩一眼,心说这真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啊,胡吹乱侃不是我强项啊。 没办法,只能用最短的时间,边走边想了,随着胡大拿进了院子之后,发现院子里正绑着几个浑身是伤的妇女和少女,披头散发地哆嗦成一团,我立马屏住了呼吸,内心被触动的几乎无法用言语表达,心说胡大拿啊胡大拿,你可真是个遭天谴的祸害啊,在大东北的胡子打家劫舍也没你这么狠毒,我定饶不了你这个天杀的狗东西。 肥龙的神经比我粗一些,拍拍我,摇了摇头,那意思是别多看,现在还不是救她们的时候。 孙耗子小声嘀咕道:“哎,啧啧,这些个姑娘真的是可惜了了,要是做我的姨太太哪会遭这罪呀。” 我和肥龙一对视,真的对他是无语了。 进了石砖屋,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子臭烘烘的酒气,屋里也有两个大汉,喝的醉醺醺的,哈喇子挂在嘴上也浑然不知,呼呼地打着呼噜,和他娘的开火车似的。 我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一阵的厌恶,胡大拿觉着跌面儿,吩咐跟在他旁边的大汉,说道:“二奎,把这俩货踹醒,上后院去,别在这里给我他娘的出洋相。” 那二奎得了令,上去嘭嘭两脚就把那二人踹醒,“他娘的,喝点猫尿就找不着西了,快去和我到后院杀几只羊去,没看着来客了嘛!” 待他们走后,胡大拿请我们坐下,找了几个干净的杯子,倒了热腾腾的奶酒给我们,微微一笑,看着我说道:“还请小哥说说那什么宝藏的下落吧。” 我一脸为难地看向肥龙和孙耗子,心说他娘的该怎么编,老子还没想好! 第五十七章 宝藏的下落(下) 胡大拿见我还不说,啧了一声,就从茶几下拿出一盒金条,推到了我的面前,说道:“刚才听你们几位在外面喊什么玉精宝藏,不瞒你们说,我也是在一幅藏宝图上,得知此地有上古重宝,可惜我在卸岭派这么多年,学到的也是开山碎石之术,对风水点穴相知浅薄,尤其是关于观望星宿之法,真的是一窍不通,否则,我早把宝藏盗出十个来回了。” 既然他这么说,那我直接来个顺山溜得了,把他知道的套出来,然后在基础上瞎编编就行,于是我装作惊讶地哦了一声,说道:“不知道你手头上是一个怎样的线索?能不能说出来?” 胡大拿显然对我问的这句话,产生了抵触的情绪,我心想也是,在人家地盘上他娘的还要质问人家,这是哪来的底气,片刻之后,他眼珠子转了转,诡异地一笑,说道:“没关系,我倒是可以告诉你,这个宝藏是烫手的山芋,能找到不一定能拿出来,能拿出来也不一定找得到。” 说着,他站起身来,去翻墙角的红木柜子,柜子上的红漆都掉渣了,没过一会儿,他拿出来一个白色的装画的画筒,打开盖子抽出了一幅发黄发皱的锦帛画,说是锦帛但又不像是,当他把它铺在茶几上,我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这是一幅由红绿褐三种颜色构成的沙漠地图简画,如果算上这黄布代表沙漠的颜色,那就是四种颜色。 孙耗子趴了上来,一探头惊呼地说道:“好呀这东西真稀奇,瞧这作画的风格不像是咱们国家的,而且看这布料……”他伸手捏了捏,又凑到鼻子下闻了闻,“这布料应该……应该就是他娘的清末的玩意儿,不能再新了它这,这会不会是个赝品啊。” 肥龙也咂咂嘴,点点头,说道:“是啊,他娘的这会不会是哪个小屁孩子,画了这么个玩意儿,丢在了沙漠里,被胡大哥扯起了当成了宝。” 马上胡大拿的脸上就不好看了,变成了猪肝色,这损人损的也太不给面子了,我啧了一声,瞪了他俩一眼,心说你俩把他惹恼了有什么好果子吃?最重要的是套出来他所知道的线索,他一个曾经卸岭派外族的大当家,这都会打了眼? 我破天荒的叫了他一声胡大哥,对他说道:“呃他俩货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们都被风沙迷了眼。” 我把这幅画倒过来,再去看的时候,不由得大吃一惊,果然啊,这幅画真的不同寻常!这分明是一幅寻龙盘山的风水图,他奶奶的,画这幅画的人是一个内行啊,上面的山脉和沙漠组成了一把椅子的形状,这分明是风水局里的开天席,是一个风水绝佳到极点的宝地,而这个山脉就是他娘的昆仑山啊! 胡大拿见我表情有些夸张,也知道我肯定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就试探地问我道:“我说小哥,难道你看出了什么吗?” 我无比震惊地深深吸了一口凉气,一把把手按在这幅画上,问他道:“快说,这幅画到底是怎么来的?” 第五十八章 一封图信(上) 胡大拿忽然眉头紧锁起来,他下意识地深深嘶了一口气,上来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以一种非常犀利的眼神盯着我,说道:“怎么?难道小哥看出了门道儿?” 肥龙和孙耗子也不由得吃了一惊,若真有能发财致富的宝藏,为什么不唾手可得地拿出来变卖些钱花花,孙耗子凑了过来,“哎哎,二位二位,别把这幅藏宝图给蹭坏了啊,那不是可惜了了嘛,咱有事儿慢慢说,慢慢说昂。” “就是说,小哥你到底看出了什么啊,怎么反应他娘的这么大?像被公鸡给叨了屁股似的,别怕别怕啊,有我龙爷在,天大的事情有我给你扛着。”肥龙也大大咧咧地说道。 胡大拿松开了我的手腕,我也坐回来,暗暗地压下了那股悸动,长呼出了一口气,便说道:“这个局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上许多。”我指着椅背面山势下的玉矿,“你们看这,这的形状像不像一个椅子的形状,在风水局里是属于上三支的天地局,叫做开天席,所谓的天地局是排除人为,经过亿万年自然形成的风水局,这里之所以会有和田玉玉矿,都与这个风水局息息相关,它们之间的联系必然不可分割。” 胡大拿在风水上没多大研究,一皱眉头,像是没听懂的样子,他撇了撇嘴,说道:“噢?实话说小哥,我在风水上就是个门外汉,你就告诉我,这地方埋着什么主?他能够选择这么好的宝地,眼光也是够毒的。” 我双手握在一起,抵到下颚上,啧了一声,说道:“这个墓主人……恐怕要在商周以上,身份肯定是帝王之辈的,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这个墓肯定玉器、青铜器居多一些,金银珠宝在那个遥远的年代,还没什么价值。” 我又敲了敲桌子上的风水图,对胡大拿说道:“我之所以问你这幅画的来历,正是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所以要问你个明白,才好确定。” “噢,原来是这样啊。”胡大拿这才放松了警惕,他喝了两口奶酒,肩膀一松,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便说道:“这还是两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的队伍比现在要大得多,经常在西藏、尼泊尔做人命买卖,倒是很少倒斗子,西藏和尼泊尔都是多山多岭的地方,在习俗上也不太注重陪葬,反正那时候还是直接抢有钱人的东西,来的快些。”说到这儿,他放下了杯子。 又继续说道:“两年前的腊月,我带着大部队从尼泊尔返回新疆,路过了西藏,当时那天气是贼他娘的冷,我手下的有几个兄弟,把鼻子耳朵都给冻掉了,雪山一片连着一片,根本望不到边,要是刮起白毛风,我们就得找个人家或者是旅店歇歇脚,那天傍晚,我们住进了一家旅店,旅店本来很冷清,我们一来整个旅店都喧闹了起来,有些人慌得逃了出去,见我们是土匪他们都不敢与我们住在一个店,可有一个房间的门是紧闭着的,当时我就寻思,能留下来的都是胆儿大不要命的,一山哪能容二虎呀,于是命令手下就把那个房间的人都给连窝端绑了起来,这不绑不要紧,结果发现还是个倒斗的同行,是个肥鸭子啊。” 第五十九章 一封图信(下) 【求老铁们给我订阅、打赏、月票、推荐票、评论、五星好评、广为宣传,而我会把故事逼格提高,给你们最为精彩的陈述。】 肥龙听得来了兴趣,就问胡大拿道:“哎我说胡大哥,结果怎么着啊,这倒斗的是哪个门派的,你该不会是杀人灭口了吧。” 孙耗子也凑过来说道:“哎胡大哥,有没有美女啊,你该不是辣手摧花了吧。” 我心说你俩可真不嫌丢人现眼啊,这都是什么思想,刚才的深明大义,现在估计早跑到九霄云外了。 胡大拿笑着摇摇头,又喝了口奶酒,往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便说道:“这些个酒囊饭袋倒算不上什么门派,要是盗墓派的人,怎么会被我轻易捉住,就是些西藏和尼泊尔边际的大盗,说白了我们是抢,而他们却是偷,既然都是不义之财,索性黑吃黑算什么,为了防止报复,在我们土匪这一行,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是留后路的手段。” 他抖了抖脚丫子,又指了指孙耗子,呵呵地笑道:“你还真别说,我告诉你在西域或者在尼泊尔边际那一段的匪盗,每每作案都会捎带上漂亮的姑娘,都是有她们的作用的,很多男人不方便的事情,他们都可以做。” 我也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奶酒,饶有趣味地说道:“这也是他们应该有的终结,他们的死活都是他们自己蹚出来的,跟我们关系不大,我想知道这幅风水图,它背后的故事。” “嗯。”胡大拿谨慎地点点头,本来他还想说说怎么杀的那些大盗,耍耍威风,结果不曾想我根本不感兴趣,他碰了一鼻子的灰,也觉着我应该是见过世面的人,就扳回正题指了指孙耗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刚才这位小兄弟说的不错,这幅画确实是清末的玩意儿,但却可不是什么赝品呐,这幅画来头很是神秘,据我拷问那些盗贼得来,这幅画是一个老喇嘛所画,这其实是一封图信,虽然没有什么文字,但是传递的肯定是一个重要的信息。” “连我也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幅藏宝风水图,何况是那些干过倒斗营生的盗贼,某一日,一个年轻的喇嘛带着这幅图信,登上了去昆仑山的路线上,被这伙盗贼撞上就给拿下了,那年轻的小喇嘛为了保命,就把知道的都说了。” “据那小喇嘛说,新疆和田玉矿有一个恶魔之眼,是专门来往阴阳两界的生死门,那里有数不尽的宝贝,也有数不尽的危险,若要穿梭两界,须打开无坚不摧的青铜门,镇守这座大门的门徒,会在一个相对外界封闭的房间,守着一个青铜鼎模样的地震仪,若地震仪有异动,便说明青铜门可能打开了,这个时候喇嘛庙的老喇嘛必须安排人去通知昆仑山上的人,再去关上青铜门,否则整个世界都会毁灭。” “什么!”我猛地嘶了一口凉气,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幅风水图,还有这么大的牵连。 第六十章 蒙混过关(上) “怎么了小哥,看你如此惊讶,是不是有哪里不妥啊?”胡大拿放下二郎腿,端正了些态度对我说道。 我平复一下心情,呼出一口气,摇摇头说道:“没事没事,不要紧,我反而听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肥龙听的眼睛直发亮啊,上去抓着这幅风水藏宝图凑近了去看,恨不得亲上去,“啊呀!好他娘的一处风水宝地啊,这开天席式风水局,我可听我爷爷谈起过,这他娘的,就算是穷光棍儿葬在那里,也会有许多数不尽的宝贝,只要是以自然风水孕育的天地胎穴,定是造宝秘地啊!” 胡大拿眨了眨眼睛,似是也激发起了兴趣,凑了上来便问肥龙道:“小王兄弟,此话应该怎讲啊?可否给我说说啊。” 肥龙盯着风水图,咧开嘴一笑,说道:“哈哈哈,绝哇妙啊,其实很简单,意思就是那地方有亿万年或者是千万年来,通过自然之力凝结成的宝贝,在这个世间上可都是无与伦比的无价之宝,已经是超脱金银冥器、青铜古器的存在!天会知道那是什么!不过!那一定是让所有人想得到的宝物啊。” 胡大拿听到这,擦了擦眼睛,赶紧把肥龙手里的风水图抢夺过来,“快让我看看!奶奶的,真的假的!这回可赚大发了。” 孙耗子吓得腿肚子都哆嗦地不成样子了,拽了拽肥龙的衣服,就小声结巴地说道:“哎哎我说龙爷唉,你他他……娘娘的脑瓜蛋子起包了是怎么的,这个斗他是人能盗的嘛这,我看你真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哇,你没听说那里邪乎的要命,是穿……穿梭阴阳两界的地……地方,都是吃人肠子的玉魔,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昂,中间还有两房姨太……太太,要去……你你去,我孙大秀才可不陪你玩儿命。” 肥龙听着就不乐意了,给了他一个眼色,也小声说道:“大葱蘸酱是一辈子,山珍海味他也是一辈子,为什么不让自己活得更好,我跟你说啊,这个斗即使进不去,就在周围捡个三瓜俩枣,都够你吃喝玩乐十辈子的。” 孙耗子有些不相信,也动了心,怀疑地问道:“我去,那我真的想知道,这这种开天席式风风水局,它都有什么好宝贝啊。” 孙耗子说着说着激动地攥起拳头放在胸口,和个痴迷的小姑娘似的,我看着他那鞋拔子脸,心说老话可真不假,是人是鬼可都爱惜钱财啊,本来还想炸呼炸呼胡大拿,没想到这可是个实局子啊。 按照艾伯不拉的表述,再结合胡大拿的说辞,可见这和田玉矿的底下,就是上官家族的秘地,这一定跟发丘指的家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样的风水宝地更适合做祖墓,祖墓也叫族墓,按照支离散碎的线索来看,那扇青铜门有可能就是墓门,但这也只是我的一种臆测,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还得等下去再说。 不过我真的要下去吗?即使下去,肯定也不会下到最深处,而且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可能是上官家族的祖墓,我可是上官家族的女婿,我带着这帮土匪去盗发丘指的祖墓,天知道他会以什么方式把我弄死。 但胡大拿这个祸害又不能不除掉,思前想后也只有那地方能够杀了他,再说现在他已经盯上了上官家族的祖墓,我也不能坐视不管,总之他娘的赌一把吧,我在心中暗暗的下定好决心,鬓角已经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了。 胡大拿见我的表情奇怪,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便问我道:“哎我说小哥,看你脸色怎么这么为难,难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你快快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啊!” 第六十一章 蒙混过关(下)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当你不想去做一件事的时候,那么你的注意力就会不集中,即使花费再多的时间和精力,也够呛能够做好,就像有的孩子上了那么多年学,成绩一直平平,老师还没少给他开小灶,关键不在于孩子是否聪明,而在于他的兴趣是否在这个上面。 但是当你突然想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你会发现所有的注意力回来了,所有的思考力也有了,各种情绪也攒了起来,不管这些情绪是否虚实,其实都是为了做好这件事而完美诞生的。 当我迫于压力,想弄死胡大拿,就必须要编造一个虚幻的故事或者是传闻,但是更要体现它的真实度,这是一个难度非常大的事情,不过当我想去做的时候,发现这一切其实也很简单。 我用有些发抖的手拿起奶酒喝了一口,当奶酒浑厚的醇香在我味蕾上游走的时候,莫名有一道灵光通过神经点燃了我的大脑,几乎瞬间,我这十几年间读过的书籍图文,一下子像彩色的浆糊一样扭曲在一起,忽然蒸腾起白色的烟雾,这团浆糊慢慢蠕动着,压缩到了一个极致,某刻,它像宇宙大爆炸一般,将这浆糊炸成碎片,我将这些碎片像活字印刷一样打乱顺序,亦或者重组,就能形成一幅幅画面和一个个生动的故事。 “哎,老郭!老郭!你他娘的怎么了?说话呀!”我的耳朵能够听得见,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喊我,是肥龙。 我的眼前渐渐地出现了一团白色的烟雾,紧接着炸裂了开来,被翻滚的浪花代替,因为根本没有水花拍打上来的质感,我眯起眼睛仔细去看,原来是一只胖乎乎的手,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才发现我竟然陷入了幻觉之中。 我放下杯子,胡大拿和肥龙愣愣地看着我,孙耗子担忧地看向我,问道:“小师爷,您没事吧?” 我勾起了嘴角,很随意地笑了一下,看向胡大拿,说道:“那好,那我就跟你说说‘玉精宝藏’的故事。” 接下来,我给胡大拿连同肥龙孙耗子,讲了一个诡秘离奇的故事。 故事是这样的,大约在黄帝时期以前,那个时代散落着大大小小的部落和王国,是通天巫术最为流行的一个时代,也是将神权推行到最高端的一个时代,被誉为上古社会,更精确的来说,它应该叫母系社会。 那是一个极度注重形象的时代,故此以西欧爱琴海和东亚长江流域,将女权社会推向了一个高潮,在那个时代里,因为女性能够生育孩子,哺育着大地,制造食物,制造衣服,又可以训练培养一支庞大的军队,军队是由她们的孩子组成的,孩子们只知道母亲是谁,不知道父亲是谁,一个女人可以拥有很多男人,所以女方首领被封为制造神,国家叫做云母国,是母系社会中后期最巅峰的大国。 仅次于制造神的是蚩尤,蚩尤是男人军队的首领,奉行着制造神的旨意,他们被锻炼出强悍的身体和屹立不倒的意志,彻底将制造神的统治欲激发了,开始逐渐壮大领域扩张地盘,造成了血流成河的战争世界。 所有的俘虏都被云母国的女性施以美色和母爱,一下子云母国几乎达到了战无不胜的地步,不过这引起了北方游牧部落的警惕,他们的首领是一个赤着上身的强壮男人,名字叫做轩辕。 他也会制造食物、衣服,甚至是能够制造出战车,他觉得云母国的统治手段,蒙蔽了大地子民的双眼,既然制造神也要来统治他的部落了,他索性调动起北方的部落,联合起神农氏、魁隗氏、连山氏、列山氏等共同的首领炎帝,炎帝本是在母系社会高潮期脱离出去的反对者,本姓诸葛,为躲避蚩尤大军追杀,改姓为姜,炎帝善于用火。 黄帝和炎帝共同研制出了火药战车,这一利器在对峙蚩尤大军的时候,起到了以少胜多的作用,经过三年零九个月的战争,蚩尤大军从原来的千万大军,一下子溃败成几千人。 云母国的制造神,也就是女王华胥梦,华胥梦有一种最致命的巫术,便是梦魇之术,她能够让人在大白天陷入无止的梦境,直至使人被饥饿猝死,炎黄联盟军即使拥有杀伤力很强的火炮,也无法战胜云母国,而且接连又有很多的勇士被云母国的美女夺走,变成蚩尤的一员。 黄帝和炎帝正一筹莫展之际,东方的傲来国国王司空淼忌于唇寒齿亡的道理,特派遣三千兵力八大将士,送来从东海凿出的黑色陨铁,炎帝用火锻炼,黄帝造模具敲打,终于打造出一批黑金古刀,这些刀互相摩擦,可以产生蓝色的电芒,能够破除云母国制造神华胥梦的梦魇之术,从此炎黄大军就打败了蚩尤大军,云母国不得已退到了南海的边缘,与一神秘的海国援交,被保护了起来。 华胥梦晚年之际,她留恋世间不想死,得知昆仑山一带有白冰玄玉可以延年益寿,所以就在现在的和田玉玉矿地下,修建了一个地下王宫,据说地下空间非常的巨大,储蓄着无尽的宝藏,而且许多的美女都穿上了白冰玄玉制作的玉佣衣,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会在几万年以后自然苏醒,俘获男人重新建立起昔日的云母国。 说完之后,我停顿了好一会儿,气氛一下子陷入了沉寂…… 肥龙和孙耗子眯着眼睛,张着嘴吃惊地看着我,而胡大拿已经听傻了,双眼空洞洞,仿佛已经穿越了在那个刀割剑刺血染江河炮火横飞的上古时代,他已经完全沉浸了进去。 过了好久,肥龙大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惊呼地说道:“我去,他娘的老郭,这事儿真的假的啊,这也太吸引人了。” 孙耗子一拍大腿说道:“哈哈哈,我的第三个姨太太有着落了,最吸引我的就是那云母国的美女啦!” 胡大拿缓过神来,眼睛突突地直发亮,阴笑着看向我,“小哥啊,怪不得你很惊讶,原来这和田玉矿下面藏着一个古国!” 【犼帝的话:】{如果有人问我,说犼帝你创作《盗墓派》是为了超过鬼吹灯和盗墓笔记吗?我的答案是否定的,因为我是鬼吹灯和盗墓笔记的铁粉,我会构架起一个超级大的构架和世界观,足以将二者和我的《盗墓派》包裹其中,达到三星呼应相互联系的世界观,因为大家都知道霸唱老师是开山鼻祖,三叔又做到了巅峰势再造世界观,那么这就造成了无数后续写这类题材的作者竞相失败,而我要想成功,就不能推翻霸唱三叔的世界观,只能飞得更高,打造出36派,再将世界观扩得超级大,上至远古下至现今,我从民国后期时间点起笔,再将曹操、郭璞和历史中所有的事情相凹凸吻合,达到理论成立,再在更高的世界观上映射解密鬼吹灯和盗墓笔记,所以可见这是一个何其庞大的工程量!这就相当于霸唱开山设定世界,给了一个地球,那么你推翻了,它就不是正宗的寻宝探险,也就是说在一开始霸唱老师就是这个题材的创世者,它就是这个题材的上帝,没有人可以推翻它,除非你可以扩大它,接着三叔再在有地球的情况下,给出了月亮、火星等等,那轮到我犼帝来写,要想成功就必须创造出一个银河系来包裹地球、月亮和火星,只有这一条路子。而在我之后,不排除还会有更大的世界观,但我想说,这差不多就是极限了。好了,话说此处,请记住《盗墓派》鬼吹灯、盗墓笔记,它们是三颗互相关联的闪耀的恒星,在这个题材上,内心话,我不会再服第四个人。好故事一直连载,明天继续更新,欢迎您的关注与支持。} 第六十二章 牵引出的“它”(上) 我心中暗暗叫好,果然我算唬住了这胡大拿,我抬了抬眉毛,点了点藏宝风水图,对他说道:“这阵仗这么大,你必须倾其所有人力,前期有人给你做蹚路石,否则倒这个斗,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十条命都不够你使的,像这种规模的地宫式大斗,从古至今唯恐也超不过十个去!” “这么玄乎?小哥你给个准话儿,要盗这种大斗,得需要多久?”胡大拿惊得嘴都合不拢,问我道。 我摸了摸下巴,心中不觉得好笑,原来欺骗一个人,还是像胡大拿这样的土匪头子,还真他娘的过瘾,我装作思考的样子,说道:“可能……大概……应该是,多则十年少则半个月十天,这个区间吧。” 胡大拿面色逐渐地难看起来,翘起兰花指扣了扣耳朵,愁眉苦脸地说道:“怎么会怎么久啊,这个斗即使再大,也用不了十年吧?” 肥龙哎了一声,嘿嘿地坏笑了两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哎胡大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有我们这位小哥在,十天以内包你赚的冒油,除了这位小哥,我也是正宗的摸金校尉,我要说在倒斗上比你有经验,你也不会急头白脸是吧,而这位。” 说到这,他指了指孙耗子,又说道:“而这位他也可不是什么凡人,他爹可是成了精的老鼠精,打小就在北平摸宝城长大,什么宝贝冥器没见过,他这双招子就像放大镜一样,什么值钱什么不值钱,他说什么那就是什么,而且他又喜爱钻研那什么孙子兵法和鬼谷子之类的,黄河以北长江以南的土军阀,要是来北平快活,都得找他买锦囊妙计,对于下斗这方面,由于他爹是耗子精,所以也可以说,芝麻做饼点子不少啊。” 说到这儿,肥龙激动地站起来,插起腰板说道:“胡大哥,我可跟你说,一个是堪舆数术风水神相大师,一个是堂堂的摸金校尉,还有一个是千年耗子精的后代,我们三位脚一跺,不说能把地球震碎,也能使整个倒斗界抖他娘的三抖。” 登时我冷汗就冒出来了,他娘的肥龙这一通三吹六哨的,吹的也太玄乎了,其他都还好,说孙耗子他爹是千年耗子精,这就有点过分了,怎么听都他奶奶的不对味儿啊,我前面铺垫的那么好,可别被他这一胡咧咧,坏了这一锅汤! 我又不敢去骂肥龙,怕在胡大拿面前露了馅儿,只能站起身圆一圆场面,对胡大拿说道:“哎别听这货的,喝点猫尿说话就不着边际。” 果真胡大拿也不是白给的人物,当下面露谨慎的神色,我心说赌一把吧,真要撕破了脸,老子一口血烧死你,就对肥龙装作揶揄地说道:“孙耗子他爹是耗子精,这种事你怎么能说出来,要是让老天知道恐要遭雷罚的。” 胡大拿也站了起来,将信将疑地说道:“怎么?难道这世界上……它真有耗子精不成?” 孙耗子本来脸色就够难看了,估计在心里也把肥龙的八辈祖宗骂了个遍了,他脸色有些发紫,不过他到底是机灵过人,奸商奸商就是尔虞我诈,生意场上什么故事没讲过,孙耗子站起身对胡大拿说道:“耗子精也没什么稀奇的,那我就亮亮招子显出些本事,免得让胡大哥小瞧,您且把手伸过来。” 我也摸不清他要干嘛,索性看着他做戏,只见他在胡大拿手里写了七个字,“你裤裆里没有鸟”,心说孙耗子你够狠啊。 果然胡大拿吓得迅速把手抽了回去,满脸刷红惊恐地端详着孙耗子,哆嗦地指着他,说道:“原……原来,这世上还真有妖精!” 肥龙我俩使劲儿憋着笑意,心说这可是最后一道关啊,再他娘的不要出乱子了,憋着憋着到底还是忍住了,这可不能儿戏,我的三昧真火虽然可以烧毁一些东西,但唯土石难以烧化,烧毁带有脂肪的人肉虽是一瞬,但若要烧断钢铁,那就需要时间,而这些时间,胡大拿足可以用刀枪杀了我,所以我不敢硬碰硬。 我和肥龙对着胡大拿,没有说什么过多的话,只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第六十三章 牵引出的“它”(中) 【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哦!求给本书做做宣传呐!别看有的时候某章才一千多字,但是每卷可都是25万字以上的哦,光第二卷《仙墓魔沟》就达到了将近33万字!这第三卷预计也是25万字左右,这一卷前半段非常轻松,但是后半段剧情可是很劲爆的,做好心理准备,好了请看正文。】 还真是不容易,拿下胡大拿这过程,也真是让人捏了一把虚汗,胜在他发财之心太过,再加上他常年处于一种负面的情绪当中,以至于造成他不计后果,像他这种在刀口上舔血的人,连死都能接受,还没有什么值得他这种人花费时间去深思熟虑,除非是这种事物超越了死亡,而很显然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当土匪当久了,在他们的脑子里不管做什么事,干就完了。 晌午,我们留在胡大拿这围剿了一只烤全羊,吃的不亦乐乎,其间肥龙和孙耗子跟胡大拿一顿狂吹,把胡大拿听的一愣一愣的,像他俩从小就在北平帝京那地方长大,又是摸金古董贩子这一行的,嘴皮子那自然没的说,把胡大拿逗得哈哈大笑,一顿饭的功夫,他对我们的信任更是加深了不少。 我与胡大拿定在大后天观星点宝穴,回去的路上,说句实在话,我没有多少喜悦,而过多的是一种悲伤的压抑感。 孙耗子与肥龙边打边骂,见我神色不善,就试探地问我道:“喂小师爷啊,您这是想哪家的黄花大姑娘了,哦……我知道了,肯定是想念热娜那姑娘了吧,哎呀我劝您呐就别费这心思,好好一个老爷们儿啊,可不能为了一棵树,放弃了一整片森林,等我们到了吐鲁番,有的是花姑娘相中你呀。” “得得得,别嘚不嘚了昂,你先回去吧,刚才吃饭你的腿根本抖得不像样子,赶快休息去,我还要跟老郭在外面聊点悄悄话儿昂。”肥龙拍了拍孙耗子说道。 孙耗子有一点很好,那就是识趣,他打了个哈哈就回去了。 我莫名其妙地瞥了瞥肥龙,心说这是哪一出,这不像是他的性格啊,就问他说道:“喂!有什么事快说啊,外头凉飕飕的。” 谁知肥龙一下子严肃了起来,盯着我看了良久,又扭头看向了昆仑山白皑皑的雪顶,说道:“老郭啊,你说咱俩是谁黑葫芦里卖药,一点点往外挤啊?” 我听他话里有话,掏出兜里的手轻轻抽了他肩膀一下,笑骂道:“你小子有意见啊?有屁快放,跟我还藏着掖着?” 肥龙的脸色刷地白了起来,他转过脸看向我,说道:“好吧,那我可就不兜圈子了,你是不是知道‘它’的很多线索?”说着他在我手心里写下了“它”这个字。 我眼睛微微一眯,啧了一声,非常严肃地对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怎么会知道,你开什么玩笑!” 肥龙放开我的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可你刚才说的那些,都跟它有关系!” 第六十四章 牵引出的“它”(下) “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肥龙见我的表情不像是在欺骗他,说道:“老郭,你刚才上午说的那些话,是你编造的,还是家里老爷子跟你说的?” 被他这么一问,我还真被他给问住了,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不可能是看书看来的,如果是我编造的,那么一定会需要我经历过的一些素材……有了!我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在爷爷给我讲过众多的故事中,就有一个类似的传说,当我仔细去回想的时候,立马震惊了,果然爷爷当时讲的和我上午说的,都大相径庭! 这说明什么? 再加上我奶奶的事情,爷爷都是以故事的形式讲给我听的,那这证明他给我讲过的所有故事,都是真的! 我瞪大了眼睛,对肥龙说道:“我想起来了,确实爷爷小时候跟我讲过类似的故事。” 肥龙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好像如释重负一般,说道:“那就好,其实当你说出这个的时候,我差点没吓尿你知道不。”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神秘的“它”到底有多可怕,“难道比曹操还可怕吗?” “那岂止……”肥龙一脸的严肃,把手搭到了我的肩膀上,叹了一口气,“看来你还是比我要幸福自由的许多……你知道吗?凡是盗墓派的后代都有一个灰暗的童年,我们从小就被长辈叫到密室,连翻痛打,然后再将‘它’的事情告诉我们,之所以要承受撕心裂肺的痛打,是要我们铭记,只要活着就一定要小心它,也不能把任何关于‘它’的事情,给泄露出去,所以当你肆无忌惮说出来的时候,我慌张到了极点,我还以为你就是‘它’的人。” “它的人?这个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顿时一头雾水起来,本来以为曹操是最大的劲敌,却没想到现在又蹦出个它。 肥龙盯着我的眼睛,谨慎地说道:“其实曹操他就是盗墓派的人,是起灵派的族长,他并不可怕,我们害怕的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藏在一件件事背后的势力,老一辈的人不管怎么去努力,都发现不了这个神秘的组织,但是每一件事却都有它的参与成分,这使我们在对付曹操的时候,更无暇顾及它的存在,最终导致的后果便是,这个它杀了盗墓派大部分的人。” “在以前,我们都管它叫做天机,认为盗墓有可能触犯了天机,才会遭到诅咒的反斥,可后来将千年来的线索整理出来,才惊奇的发现,离这个秘密最近的却是发丘派的内族,不过他们却矢口否认了,他们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只是说他们在镇守着一个世界的终极。” “如果刚才那是你机缘巧合编造的话,那真的是太巧了,唐朝著名道士李淳风和袁天罡曾经编著过《推背图》,上面应验的十有八九啊,其实推背图还有下卷,这下卷是一个副本,专门破解末日,当时推出来有一条‘一个女子自西方来,霍霍尔。’就预言了所有的一切都毁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上,他们正是推到了这里才戛然而止的,而你说的,就是无数前辈用生命换来的确凿的线索。” “后来与昆仑山上的人,交涉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她就是华胥梦,她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站在天机之上的那个它,它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向了华胥梦的复苏!” “而此时此刻,我们万一哪一步走的不对,就会成为了它的棋子!就现在而言,你我还有胡大拿,都有可能是它的一颗棋子,虽然它没有站在我们面前指使我们,但是它却把这一件件事都推向了这个终极!” “等下!”我几乎立即就打住了他,这个它会不会就是泊兰之境的人?但很显然不是,以他们那边的手段,毁灭整个地球都是打个响指就能够搞定的事情,何必这么麻烦。 那会是谁呢? 肥龙以为我想出了什么,就问我道:“怎么了老郭?” 我摇摇头,说道:“没事……不过按照逻辑,这个它肯定是和华胥梦接触过的,那么很有可能跟当时华胥梦去南海那边神秘的势力有关。” 肥龙对着我比了个大拇指,说道:“没错,聪明人一点就透,那你知道盗墓派‘夹喇嘛’这个词还有其他的寓意吗?” 我皱起眉头,摇了摇头。 他嗯了半天,伸出手指在空气中比划,说道:“那我换一个问法,和华胥梦势力最为直接的是什么?” 第六十五章 它的人(上) 我用食指敲了敲下巴,仔细想了想,回复他道:“蚩尤。” 肥龙点了一下头,说道:“没错,所谓的蚩尤军相当于古代希腊斯巴达勇士一样,只不过不同的是蚩尤军,他们的成长环境,以及文明信仰不同,他们崇尚母性依赖母性,认为来自母体,就必须要保护母体、服从母体,无论是在权力上还是在能力上,当时的母系社会,女人的确各方面要优越于男人。” “最主要的一方面原因,是女性掌握了巫术的传承,在女娲伏羲时代,女娲的身份地位是非常高的,比如有一个传说叫‘女娲补天’,连天都能补这是何其大的能耐!再比如说‘女娲造人’,这就等于天下苍生都是她的孩子,女娲是母系社会的开端,也是早期,女娲和伏羲是亲兄妹,也是华胥姓氏,在他们母亲的时代,已有母系社会的雏形阶段。” “直到中后期,也是母系社会的高潮期,随着势力的庞大,就需要有强悍的军队来捍卫这样的母性权力,那么蚩尤大军便应运而生了。” 我仔细盯着肥龙,越端详越觉得,其实我俩都有很多秘密,只是不到关键时刻,都不能告诉对方,过了许久,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对他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夹喇嘛’这个词的另一重寓意?” 肥龙微微一笑,笑意中多了几分羡慕,对我说道:“你的童年是美好的,至少……比我的好些。”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所谓的喇嘛,其实是一个神职,无论是在母系社会还是父系社会,这种神职都是缺一不可的,每个国家与部落必须派出一个首领参加这种组织,否则得不到好处,这个好处是什么,至今还没有一个说法,有很多传说不尽虚实,据很多线索的总结,得出来一个惊人的结论,那就是喇嘛跟三星堆有着直接的联系,通过研究三星堆,可以找到很多关于喇嘛的线索。” “喇嘛的文明体系要高于古代社会,而且外貌与正常人类迥异,他们不参与人类的战争,人类的战争同样也不会波及到他们,起初在夏商时期盗墓派就发现了一股隐藏的势力,在绞杀他们诅咒他们,直到商朝后期,才真的察觉之前的死亡事件,都与喇嘛组织有关,所以才有了夹喇嘛这个词,意思是下地之后,有可能会遇到喇嘛,知道内情的人,都了解这并不是一个好事情。” “其实,上次是我说了谎,那个喇嘛占卜鼎可不是我一个人捯饬出来的,上次去三星堆有很多家族门派,我只是个送信的,就是想让巫葬派出山对抗它,而这个它,我们有五成的把握就是上古的喇嘛组织,但也不排除是其他的可能性。” “走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来的复杂,我们向着旅店走去,我又说道:“哎肥龙,我就说你这次来这儿,没那么简单,原来是这样。” 肥龙抿嘴一笑,褪去了之前痞里痞气的样子,严肃地眯着眼,盯着远处茫茫的黄色沙漠,一条朦胧的天线将天空勾勒的无限远,“也不全是,下面机关重重,我不来你不来,料他胡大拿也进不去,有些事很难说得清,也没必要说清,到了吐鲁番那边,你就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了……哎,有些时候,老天总是会跟一个人作对,但那个人还非得不认命,情感这个东西很玄妙啊。” 第六十六章 它的人(下) “到了吐鲁番?情感?难道惠珍也来了?”我问向肥龙。 肥龙逃避了我的眼神,摇了摇头,说道:“咱们先不提这些,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啊老郭,你不觉得咱们能够遇上胡大拿,亦或者是胡大拿能够来到这地方,是不是有它在背后推动这件事呢,我有种不好的感觉,我觉得我们身边有它的人,而胡大拿身边也有它的人,将我们引入到那扇青铜门。” 我迟疑了好一会儿,说道:“能是谁?我们身边来路不明的只有梁大宝,我看这家伙说话着三不着两,也是吹牛皮的货,除了他还能有谁,如果有它的人,那么一定是他。” 肥龙呵呵一笑,不屑地切了一声,说道:“老郭你这家伙,怎么也干护花使者的勾当啊?除了梁大宝,不还有热娜那丫头,她可比梁大宝更不靠谱,这才认识多大功夫,你怎么就把她给排除出去了,你说你是不是护花使者?” 当即我脸色一红,立马辩解道:“瞎扯什么呢,人家是跟那胡大拿有着血海深仇,她杀了那么多胡大拿的手下,怎么可能是它的人?难道它不想人越多越好?这样打开青铜门的几率更大,复苏华胥梦也指日可待,别他娘的给我头上乱扣帽子啊。” 肥龙倒不以为意,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越漂亮的女人说谎的成功率越大,因为你的眼里只有他的美貌,你觉得像那种高难度的地方,即使一千个胡大拿去了又能怎么着,越危险的大墓机关,人越多反而更容易着了道,如果能把一个人锻炼成破解机关的钥匙,其实就能达到四两破千斤的效果,再者说你怎么就知道她说的那一切就是真的,她的伤指不定是怎么来的呢。” 我不想跟肥龙在这上头辩解什么,越辩解倒显得我真是护花使者了,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总之她和梁大宝都需要仔细观察,不过我还是觉得梁大宝的可能性更大一点,我怎么看他都不靠谱呀。” “好好好,咱们回去再说,反正这小子也跑不了,到时候点穴,他一定会露出马脚的。”肥龙拢着我的肩膀,推着我往回走去。 黄色的风沙每天都刮个不停,我除了去吃饭,就是倚靠在墙上整理最近所有的事情,然后再去和田玉矿的山坳或者是风水绝佳的风水点上,利用排龙点穴的功夫去定大致的方位,起初跟肥龙和他大哥王排龙说排龙点穴诀的时候,曾说过白日非正午不排龙,夜晚非子时不点穴,其实那都是属于留一手,根本就没有这一讲究,相反的是,白天更适合点穴,夜晚才更适合排龙,因为白天要点的穴,肯定是黑色的,遮阴避光处都是穴位的特征,而夜晚月亮高高挂起,月光和星光将山峰照亮,这样更适合观察龙形,只不过我这么做,也是希望王家少干点损阴德的勾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与大黑牛的主人艾合坦木的约定到了,也同时与胡大拿的约定到了。 所以早晨早早地便和肥龙、孙耗子、梁大宝,守在艾伯不拉的饭馆了。 第六十七章 紫星照玉门(上) 且说夜半子时初,锃明瓦亮的月亮高来高去,正好挂在了头顶的天穹上,由于在风水历上,今日是月引日,所谓的月引日,便是月球来到了离地球最近的轨迹上,每当这般时,大海会疯狂的涨潮,地下水蹭蹭往上窜,农家在这个时候在田里下种子,最是有利发芽的好关头。 而对于会看风水的盗墓贼来说,这个时候可正是挑阴灯看大穴的好时机啊,所谓厚土藏富贵,薄土埋贫骨,而以石头造墓壳子,这就更是不可踹侧的藏宝库,何况是在玉矿下安置的上古地宫,富贵是绝对的富贵,恐怕是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我引着大黑牛,带着肥龙梁大宝,还有孙耗子,伴着胡大拿一众土匪,站在一处九丈九的石台上,望着连绵不绝崎岖凹凸的玉矿乱井岗子,这个时候我是把大梁的挂帅师爷,在这个时候我是大头,我叫之前拿三八大盖指我姓牛的年轻人,去我吩咐的小山头上点白蜡烛,他俗名牛三子。 他和之前姓刘的同伙刘大庆,以及胡大拿手底下的这帮子人,大多都是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从小黄鼻涕伴黄窝头,睡的地方还不如有钱人家的猪圈,比过街的蝲蝲蛄都苦,今日眼看就要观大墓盗大宝,过去风吹雨淋血点子崩脸的日子,眼看一去不复返了,都对我视为财神爷,里三层外三层把我佩服的五体投地,真算得上是唯命是从了。 连之前那牛三子收孙耗子的银大元,都尽数退还了回来。 如此一来,我也方便让他们归西,他们虽然都尝过乱世的苦头和生活的糟粕,不肯住穷巷子土房子穿破洞的糟布裤子,是上进之心,但也不能干违心损阴德的买卖,即使让他们死不瞑目,也算是让他们罪有应得。 白蜡烛上都已经抹上了一层伴香粉的羊油,点着了之后,除了冒出金光,还会呼啦啦地蒸腾起黑灼灼的燎烟子,这样的阵势正是能够适合我点出玉门宝穴。 很多人都疑问,我观星点穴干嘛带这头大黑牛来凑热闹,殊不知的是,这之前我已经排龙点穴完毕,大约已经知道宝穴位置的所在,可有句老话讲叫做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啊,哪怕错了个半米,也是白忙活一场,说不定还误打误撞摸到了阎王殿赔了小命。 关键此地乃是抡铁镐崩火星子的蛮石之地,可不是鼓起腮帮子就可以用大槽牙啃地土包子,要是点错了地方可耗不起那个时间,我还要去罗布泊云纹寺,这里的事情,我只想尽快解决,除了替当地百姓铲除这个邪恶的黑势力,也算是给失去亲姐的热娜姑娘报了个热乎仇,即使到了吐鲁番,卸岭派的扛把子孙宝云也会对我感恩戴德,借他的势力寻找阿德玛的后人,也可一日千里,早日拨云见日呐。 话说一百零八根白蜡烛被点起,我拿出一根用我头发做的细线,把它拴在大黑牛的两角之间,头发上都抹上了我的静脉血,我骑在黑牛背上,用针尖扎破指尖放出动脉血,立刻黑牛头上燃烧起一条红黄蓝相间的三味真火,我驾着大黑站在了蜡烛阵的风口上,心中默念排龙点穴诀,张开双臂伸出十指,来对应星辰的方位,很多人都看傻了,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但瞧见牛头上燃烧起三色火焰,都以为我是在做法事,膜拜的不得了,现场一片静悄悄。 过了许久,我打了打眼手表,正是午夜十二点钟,只见贪狼星的旁边,有一个闪耀的紫星,一晃一晃地闪动起来! 我低下头对着大黑牛说道:“大黑!快吼一嗓子,快叫快叫!” 【犼帝的话:】“还是请求大家观看正版,一章节一毛五分的真没多少银子,盗版都是一次性盗文,我上传之后都会修改,看了盗版对剧情不符有错别字什么的,可别对我落下埋怨,谁让你不看正版来着哈哈,看正版请下载起点app或者在qq阅读观看,有条件的可以用ipad看官方网页版,体验感会更好!!!” 第六十八章 紫星照玉门(下) 大黑牛目视前方,低下头用前蹄刨了两下,仿佛是在蓄力,忽然它前蹄离地,我紧忙抓住它的犄角,大黑牛居然凭借后腿站立了起来,它张开嘴发出“哞——”地一声长叫。 牛乃占十二生肖第二位,具有四个胃,食青草攒复苏之气,故此属性为气。 十二生肖当中还有属性为阴阳的生肖,所谓鸡啼日出,家禽之王为大公鸡,因能召唤太阳叫醒万物,所以属阳,而属阴之生肖,唯虎当仁不让,山中老虎素来能够选得风水宝穴做窝,慢慢虎借山势山凭虎势,老虎发一力也能达到十力的效果。 而在堪舆风水上,每个大墓宝穴之中都会凝聚虎势,凡打开墓门鲁莽闯进之辈,皆会被虎势所伤,所以真正懂得倒斗的老把头,首先要放气,排尽墓穴中的虎势,才更有利于进墓。 而我用大黑牛,实则是用了生肖克制之意,将虎势之气焕发,再被身为五灵畜的大黑牛吸入,大黑牛本身属气,所以任何气对它来讲,都没有坏处。 我紧紧抓住大黑牛的犄角,双腿夹住它的脊背,待它叫完之后,一股子猛烈的冷风从白蜡烛的尽头,猛扑过来,所有的白蜡烛仅一瞬间全部熄灭,我对着所有人喊道:“他娘的都快趴下!” 所有人呼啦一下子全部卧倒趴下,我也躲在大黑牛的背上一低头,牛角中间的三味真火也瞬间被这虎势之气给吹成了无数火星,只听大黑牛张开大口也猛地一吸,虎势之风立马削弱了下去! 我见大功告成,对胡大拿喊道:“快!快给我准备一支火把!快!” 胡大拿反应很快,三下五除二就为我点起了一支火把,我拿过火把,立即双腿一夹大黑牛,“驾!往前跑!” 周围除了灰蒙蒙的月光,只有我这一支火把最为明亮,前方全是被抹了一层伴香粉的羊油白蜡烛,点燃之后升腾起的黑色燎烟子,浓浓的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而刚才那股虎势之气,冲开了一条路子,而这条空白的路子,就是精准连着藏纳虎势之气的宝穴了。 所以在周围的烟雾把这条路子淹没之前,我必须抓紧时间找到喷出虎气的穴位!大黑牛知道这次我全仰仗它了,撒开蹄子直往前冲,迅速地如同千里马一般,地上的石子被它的蹄子踩得四处横飞,不多时,我骑着大黑牛便来到了一处低矮的悬崖上,悬崖高有九丈九,下头生有一些野灌,可见下面地下水非常的丰盛,这便是守墓水龙带,而对过的峭壁上正有一口黑漆漆的洞! 找到了! 这便是玉门,风水墓葬讲究寻穴和立向,有穴才有向,有向才能生穴,凡有水带之地,必是藏风纳气之地,即使这里没有大墓,相应的这座石山也要自动生成一口山洞,来吞吐这口气。 为什么明明是一口黑洞,又称玉门,只因为此洞吸收日月精华,内炼宝物,往往这种风水绝佳的地方,都会生出宝物,所吸收的精华都会储存在这个宝物上,如若夜晚黑云遮月星辰,大地黑洞洞一片,往日黑漆漆的风水山洞,却能发出绿莹莹的宝玉之光。 故此,叫做玉门。 第六十九章 过凶堂 后面肥龙和胡大拿一众们也冲了上来,瞬间几十支火把将对面照亮,对面山丘共有七窍,从形态上总的望去乃是一个虎头! 胡大拿凹陷的眼睛直发亮,手一扬,兴奋地喊了一嗓子,“二奎!带上所有的兄弟,抄家伙把对面的洞给我扩大!” 肥龙立即按住胡大拿,说道:“慢着!他娘的它就在这儿又跑不了,热豆腐烫嘴你不要命啊,此乃大凶之墓!” 胡大拿脸色立马骤变,拽住二奎慌张地转头看向我,问道:“小哥,此言真假?” 我从大黑牛的背上一顺腿跳下来,将手背在身后,望着对面的虎口,凝重地点了点头。 肥龙显得非常不高兴,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再理胡大拿了。 这时候孙耗子站出来解围了,他对着胡大拿一抱拳,打了个哈哈说道:“哎呀,啧……这胡大把头哇,您可别小瞧我这位摸金校尉王点龙兄弟啊,小哥是厉害,但这墓凶不凶或者能不能进去这个事儿,我这兄弟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顶尖行家了,摸金校尉就是摸金校尉,可不掺假呀。” 我不免有些好笑,不过倒也可以理解,我同肥龙年纪轻,火气正胜,堂堂摸金校尉要是不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亮几把刷子,这不是在众人面前折了自己的面子。 胡大拿眼看宝藏在前,却不能摘取,实在是蚂蚁钻心痒痒的难受,又觉得刚才是自己轻看了肥龙,只能咬了咬牙,腮帮子鼓起来老高,于是只能到肥龙面前,低声下气地说道:“唉,点龙兄弟,方才真是我被宝迷了眼,不识你真人相啊,来啊!给我喊起来!” 说到这儿,他手下的兄弟一同喊道:“爱龙哥!没坎坷!一路都是小平坡!!龙哥美!龙哥浪!花姑娘都爱往上撞!!” 肥龙一看这被崇拜的阵势,立马美的鼻涕直冒泡啊,他忍不住噗嗤一笑打了个哈哈,说道:“好!既然各位兄弟有意!啊,那我就讲讲这个洞为什么不能轻易进去,在风水上啊,有五不论葬之地的说法,分别是童山、断山、石山、过山和独山,而眼前这便是个石山呐!这石山的特征啊,是坚硬干燥且多为杂乱,必须要以锄镐工具来挖掘,生出肃杀之气,或者是四周是石头,中间是土穴的,也是大凶之地啊!” “这《葬经》有云:‘童断石过独,生新凶,而消己福。’说的便是五山面前要慎重,像前头这石山便在五山之类,在风水格局上会源源不断的生出新的凶气,而使我们自己的福气消耗殆尽。” 胡大拿一听这话,顿时觉得异常的有理儿,望着石山一时间竟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他捋了捋自己白色的长头发,露出为难的表情,啧了一声,皱起眉头对肥龙说道:“哎呀那个,点龙兄弟,你可有什么锦囊妙计呀?” 肥龙严肃地指了指石山上黑漆漆的洞口,插起腰板说道:“无论是阴墓还是阳居,凡墓除坟以外,都要面享南阳,背靠七斗,西藏虎穴,东吐龙气,而我们要做的便是破了它这道风水格局!叫兄弟们去东方破了龙气,将格局拆散,开山碎石也是卸岭派的看家本领,在胡大哥眼里那自然不在话下。” 我听肥龙这么说,伸手止住他,摇了摇头,说道:“别胡闹,万万不可,这石山里还不是墓,真主在百丈的地底下,这是一种以气换气的虚影风水像,我们要做的不是破了这里的风水,而是解决了那虎口里的孽障,《葬经》里所指的凶气,便是因吸收了日月精华,而产生异变的东西,只要灭了它,便能闯过这道关,这叫过凶堂,真正懂得堪舆数术风水格局的,根本不需要凭借锄头铁锹等类似的工具。” 所有人都听傻了,肥龙也讶异了,抓了抓脑门上的头发,问我道:“啊?那……老郭你说怎么个搞头哇?” “好办。”我又对胡大拿说道:“胡大哥,叫你的兄弟捡一些干柴回来。” “好说!”胡大拿爽快地答允道。 第七十章 祭品(上) 此刻,一股子凉飕飕的冷风很突兀地迎面吹来,我的指尖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愈演愈烈,从始至终那份无法压下的悸动,也显露了出来。 孙耗子可是一个察言观色的主儿,他的注意力十有八九可都放在我身上,知道成与败都在于我,见我脸色不太好看,他也就立刻麻爪(恐慌、不知所措的意思,乃北方地方方言,多见于华北平津。)了,凑到我身旁悄声说道:“我……我说小师爷,您您这是怎么了这,还是第一次见您这般模样,想当初见到艾伯不拉那活死鬼都不见得您这样呀这。” 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心想刚才那团虎气太过刚猛,这玉门里头的东西也十有八九的难对付,既然现在没什么把握,倒不如让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孙耗子躲远点,毕竟这事跟人家是没关系的。 我思考再三,惆怅地点了点头,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孙兄,你先回去,这里你已经帮不上忙了,刚才那股子怪风你也见到了,一会儿指不定腥风血雨的,我可能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就别提护着孙兄你了。” “这这这……”孙耗子听我之言,大惊失色,本还想客套几句,一抱拳对我说道:“小师爷您要这么说的话,我孙大秀才可就不在这儿给您丢人现眼了!” 肥龙一看孙耗子要临阵脱逃,忙揪住他的后领子,骂道:“好你个脚底抹油的耗子精啊你,兄弟们可是有福同享有难共吃,你怎么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你,太不地道了你!” 孙耗子嘿嘿一笑,说道:“这这……这可是小师爷的吩咐,龙爷我可跟您交代咯,这往往不是路不平,而是你人不行,人要是不行那还得真靠边儿站。” 我上去把肥龙的手拿开,对肥龙和梁大宝说道:“肥龙大宝哥,你俩也退出半里地去,一会儿那东西降服还好,如若不然你们立马离开这个地方,不要再回来!” 梁大宝脸色发起紫来,皱起眉头,说道:“我说郭兄弟你可别吓唬人,什么玩意儿能这么厉害!” 我摇摇头,不想再解释什么,拍拍大黑牛,说道:“大黑,此一遭你有大功,你虽家禽走畜,但也应跟人平等,快回去你主人身边吧。” 大黑牛闻听此言,挪了挪身子站在了悬崖边上,护在了我的身前,一仰头对着月亮,发出哞——地一声长叫,不肯离去。 肥龙一耸肩,对我说道:“你看老郭,一介畜牲还尚存有恩义,你当我是吃白饭的啊你,我告诉你啊,论打架你可不一定打得过我,以前都是我让着你知道不。” “别废话!快走!!”我冷不丁地吼了一嗓子,肥龙三人吓得一激灵,一缩脖子知道我是来真的了。 梁大宝拉扯了肥龙一把,劝说道:“哎哎点龙老弟,咱们退吧,若真有不妙,我们再跑过来帮忙也不迟,半里地才多远,是吧哈?” “好的吧。”肥龙这才妥协,用手指了指我,轻声说了句,“老郭你他娘的可真不够义气。” 我没理会他,孙耗子对我抱了下拳,“小师爷可得保重啊。” 胡大拿身边的二奎,嘴里含的牙签都惊呆掉了,指了指我们,轻声对胡大拿说道:“我说大哥,这几个小巴豆子,唱的这是哪出戏?” “走着瞧!”胡大拿咬了咬牙,目光死死地盯住那个漆黑的洞口,肩胛骨一扭发出咯咯的响声,胳膊一甩两把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出现的刀,出现在了他的手上,这两把银晃晃的弯月刀锃明瓦亮且寒气逼人,从侧脸看上去,胡大拿登时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没过多久,胡大拿的手下捡回来一堆干柴,胡大拿阴鸷地看向我,说道:“小哥,接下来该如何啊?” 第七十一章 祭品(下) “嗯……胡大哥,这看似普普通通并不出奇的破洞,在风水上叫做‘玉门’,所谓玉门便是汇聚这块地的气运,再加冕上日月精华,这玉门里定有活物,蛇虎虫豹子这些可都有可能,正所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所以咱们必须得把里面那个主儿给逼出来瞧瞧。”我对胡大拿说道。 胡大拿不傻,我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也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于是开口命令身边的二奎,二奎豹子头虎嘴一身子青筋肿肉,手下的人也怕的连大气都不敢出,胡大拿也是会用人,大事儿小情就知乎二奎去做,这二奎算是二把头,扯出鞭子阔开膀子,便吩咐手底下的兄弟,去那玉门塞柴火点火,用呛鼻头子的燎烟子,将那洞中的活物给熏将出来。 我心想,如若这招下去,下面点火的匪盗非得分尸丢魂不可,虽有些变相杀人,但恶有恶报,遇上我也算得了个死果,罪有应得。 闲话少说,在二奎手中牛皮鞭子的催促下,那玉门被干巴巴的柴火可就给塞地满满当当,那位说了,您这把洞口都给封死了,不通风通气,在外头点上火,它烟子也不往里走,是是这么回事儿,可那位可能不通风水,所谓风水之地必有七穴八窍,更何况是大墓之地,都有气肺,这气肺是自然形成的,风水好的地方自然而然就会形成一个呼吸系统,像人一样呼吸。 这柴火一点上,黑不溜球的柴烟子可就直往玉门里灌进去,连一丝烟丝都没飘出来,全被吃了进去,可那位又问了,您这放这么大的烟子,早把那活物给熏跑了,这招儿是不是太蠢了这,哎那位可就又错了,那是低智慧的活物干的事情,你像高智慧的活物,它可得思前想后,又有日月精华塑身,有本事在身,本性好斗,领土意识强,家门口着了火它能不管嘛。 胡大拿和我与大黑牛站在九丈九高的悬崖上,直嘬牙花子,啧了一声,生疑地看向我,“我说小哥,这么大的烟就是土行孙也给呛掉九条命了,是不是那活物早就被呛死了?” 我摇摇头,正要回复他,只见玉门里的柴火一下子炸了出来,飞起来的柴火仿佛带火的箭矢一般飞射四方,下面的匪盗都被烧的吱哇乱叫,好一个狼狈。 “这他奶奶的是什么啊!”二奎在下面乱了阵脚,只见玉门中多了一双绿幽幽的眼睛。 我在高处看的全,只见那是一只长了绿眼睛的狼蛛,这狼蛛不同于其它狼蛛,黝黑的身子体格庞大,可谓是铜身钢甲,倒长的勾阴齿,八条钢钩的腿都能在石头上刻字,尤其是那双如碧玉的圆眼睛直发亮,让人不敢直视,透着丝丝阴寒之气,不由得让人呼吸一滞。 二奎嗷一嗓子喊道:“他娘的还愣着干什么!快掏家伙!” 【犼帝的话:】写了一本新书,写的是刚刚考古专业毕业的高材生,寻找摸金校尉的故事,喜欢的也可以捎带关注。 第七十二章 开杀戒之暴风诀 大家一看就连二奎都炸了毛,纷纷抄起刀枪,量眼前的狼蛛再厉害,吞下几颗铁丸子也得歇菜! 胡大拿的弯刀如同初一的月牙儿一般,对着狼蛛一指,“诸位兄弟,把它给我卸八块,这家伙吸了这么多日月精华,烤着吃没准多活个几百岁!” 下面的一帮土匪虽有些胆怯,可听得胡大拿这一忽悠,不由得热血浇头龇牙咧嘴,端起枪关掉保险对着狼蛛就是一通狂射,我心中一紧,心说这狼蛛再厉害也得被枪林弹雨给打成个血筛子,啧。 正在我发愁之际,那狼蛛浑身颤抖起来,四条前腿向前张开,背上刺啦地展开两对半透明的薄翼,再度疯狂地震颤起来,那薄翼震颤得太快,根本看不见影子,只一刹那就生出了一股子虎风,所谓的虎风是形似虎头的风形。 大黑牛哞地一声,立马挡在了我的身前,紧接着一股子像海浪一样的风,呜呜地一波一波地吹了过来,异常的邪乎,胡大拿将弯月刀插在地上,跪着倒退出去七八米,没成想这狼蛛如此能耐。 我站起身再反观下面的土匪们,全都狼狈地被吹倒在地,狼蛛收敛了两对薄翼,竟毫发未伤,腹部喷出白色的蜘蛛网,将下面的土匪一个个拉进了洞穴之中! 胡大拿见状不好,这狼蛛太过邪乎,不好对付,眼看手底下的弟兄都要被包粽子了,他甩开两把弯月刀便冲了下去,我心叫大好,这次胡大拿定是有去无返了! 我忙催促大黑赶紧撤退,可大黑的四只蹄子仿佛是浇了铁浆子一般,不愿动分毫!它的眼睛发起红来死死地盯着下面的狼蛛,这份目光我非常的熟悉,当初见到黄皮狗的时候,大黑牛也是如此,我知道它是要准备与狼蛛一战了。 说时迟那时快,狼蛛用网已经把这帮匪徒裹走剩下的七七八八了,下头一阵呜嗷喊叫,二奎抡起大刀一个个将网砍破,但也不及狼蛛喷网的速度。 再一眨眼,胡大拿可就与狼蛛抡开了刀子,我心中不由得一阵发怵,土匪就是土匪啊,没有狼心豹子胆可真做不得,这份魄力不是谁都能够有的。 胡大拿仗着身小灵活,辗转腾挪步伐疾快,两把弯月刀随出随进,耍的眼花缭乱,狼蛛一时间还真占不到便宜,可论耐性胡大拿定不如狼蛛,他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弯月刀开了双刃,往外抡是把刀往回拽是个钩,他双手来回捯饬,以刀变钩勾住狼蛛甲壳的缝隙上,蹭蹭地爬上了狼蛛的背上! 狼蛛震动背上的两对薄翼腾飞了起来,胡大拿被气波一伤噗地一口鲜血吐出,跌了下去。 二奎捡起步枪对着狼蛛就射,狼蛛的肚皮被崩地直冒火星子,天知道这狼蛛的皮为什么这么坚硬,可能是在玉门之中吸收了太多的日月精华! 这狼蛛扇动两对薄翼嗤嗤地腾飞在空中,绿幽幽的眼睛看到了我和大黑牛,它和大黑都是不凡之物,四目相对不由得生起警惕之意,还未待多想,狼蛛猛地冲了过来! 大黑一头将我推了出去,四只蹄子一蹬地,我来不及多想,电光火石之间,我抓住大黑的尾巴借力骑到了它的背上,瞬间我们便腾飞了起来,冲向了狼蛛。 我想的是,我不能让大黑去冒险,这一切全是因为我,不能让大黑,不能让肥龙,也不能让孙耗子梁大宝为了我冒险,一头畜牲尚且对我有义,我怎能辜负于它! 纵然有一死也要与大黑牛一起战死,决不能苟且偷安,我这么想着,觉得大黑牛固然是五灵畜,但还没有这狼蛛皮糙肉厚,硬碰硬定要受伤。 眼见双方就要撞在一起,我要不帮上忙,就纯属给大黑添乱了,脑海间迅速地去寻找我这十几年学到的堪舆数术! 世人只知道八卦,却不晓得六十四卦的奥秘,民间一般给人家选墓地看风水的风水先生,运用的是土字诀八卦阵,为什么要有六十四卦?那什么又叫六十四卦?便是金木水火土和天地人各八卦,加在一起就是八八六十四卦,其中所谓的天字八卦,指的便是地上的空气,空气中又有许多的气体,我们人便是生存在气中,也就是天卦中,为什么要讲究天地人合一,便是这个道理,其实三者是连在一起的。 我爷爷传给我十一套天字卦堪舆之术,警告我若不在紧要关头万不可轻易使用,轻则引起飓风,重在缺氧自焚,这个气是八八六十四卦中最不好掌控的一个卦象,因为需要极高的专注力,容不得半点杂念! 今天说不定就要把命交代在这了,我哪管得了危不危险,不拼一把还不是死路一条,我运转脑筋,第一套天字卦堪舆之术中的《暴风诀》使了出来,这《暴风诀》共有三式,都是以漩涡的形式向上向下向前,以风刃的形式叠加切割,即使一棵千年大树也会被斩断! 心中默念《暴风诀》,牟足了力气一拳打向了自己的肚子,暴风诀我根本没有用过,必须需要金乌仙助我一臂之力,拳头下去口中一咸,眉间钻心的疼痛起来,下一刻我翡翠色的太极眼便睁了开来! 空气中不同的气体,各种肉眼不可见的粒子尽数呈现在我的太极眼中,其实空气中也流窜着很多的粒子,只不过没有江河湖海那般的密集,《暴风诀》的要义便是将可以制造暴风的粒子聚到一起,说白了也和看病抓药一样,将一些药材配到一起就是能够治病的一味药。 “龙风聚尘,虎气溃散,氦氢氧三火凤转!”念出口诀,用手将需要配制的气元子聚到一处,我咬破舌尖噗地一口吐出,一团炽热的三味真火喷了出去,我为了不伤到大黑,抓住它的双角大声喊道:“大黑!不可硬拼,快躲!” 大黑与我异常默契,在空中它哞地一声横翻了出去,我抓紧牛角回头去看,只见那些气元子爆炸了开来,空气中的气流一下子塌陷了,形成了一个向前切割的风暴,狼蛛想退已经来不及了,一头撞了上去,只听得“嘭”地一声。 被暴风气团掀翻的狼蛛,张牙舞爪地撞飞了出去。 【犼帝的话:】新书《河洛摸金侠》正在存稿子!已上传一章,可观看。 第七十三章 开杀戒之援场子 我骑着大黑稳稳地落到了地面上,狼蛛展开薄翼减去了一些冲击力,将地上的土匪给砸地死的死伤的伤,一下子胡大拿这帮土匪就算是全军覆没了。 二奎也是杀红了眼,在狼蛛的背后举枪便是一顿乱射,将狼蛛的薄翼打出了几个窟窿,狼蛛吃痛扭身就是一褪刀,把二奎的脑袋给斩掉! 狼蛛像是发了疯,又将地上呻吟的土匪们尽数用网掳进了洞穴之中,我见大功告成,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现在正是趁机逃走的好时候,于是催促大黑赶紧离开,谁知大黑还是一动不动,还是双眼发红地盯着那狼蛛,不肯离开。 我心生奇怪,沉下心来仔细观瞧狼蛛,太极眼用到极致,可以透视狼蛛的身体,观察到它的五脏六腑,我竟在它的腹部看到了一颗散发着绿色光芒的珠子,这应该便是这狼蛛的内丹了! 好啊,我说这大黑牛怎么不走,原来也在打自己的算盘,它想得到这狼蛛的内丹。 狼蛛正要收了还剩半口气的胡大拿,在头上蹭蹭地蹿下两条人影,还未待身形稳定,便冲向了狼蛛,我收回太极眼的目力,定睛一瞧原来是热娜和黄皮狗回来了,大黑牛一看黄皮狗冲向了狼蛛,它立马就不干了,也撒开蹄子冲了过去。 我在背后盯着热娜矫健的身影,看来她的伤已经好了。 练武的人,恢复的速度是要比普通人快得多。 我对着热娜喊了一嗓子,“快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热娜也不回头,只回复了我一句,“滚蛋!闭嘴!” 我一看这还了得,这不是去送死嘛,赶紧拍了大黑牛屁股一下,喊道:“驾!大黑快跑,拦下她!” 大黑牛听了我的话,加快了速度,待我追上热娜,一把将她扑倒,我们两个滚到了一边,她身手非常好,小腿撑地也将我扶了起来,还未待说什么,上来就是对我啪地一耳光,“你有病啊!” 她还想骂我,但是盯着我额头上的太极眼,皱起了眉头,指着问道:“这是什么?你的眼睛?” “这是你二大爷!手劲儿这么大干什么,我是救你知道不,那狼蛛就连胡大拿都打不过,你上去凑什么热闹!”我气不打一处来地说道。 “胡大拿?他现在在哪?我要取他狗头!”热娜听我说到胡大拿,便问我道。 我一指躺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胡大拿,说道:“这不就是他。” 先前以为他是被气波所重伤,现在仔细一观看才知道,原来是被狼蛛的薄翼割开了肚子,肠子都喷了一地,可谓惨不忍睹。 胡大拿满嘴吐血,咧开嘴看着我和热娜走过来,露出难以置信地目光,他出的气多进的气少,面色发紫地说道:“原……原来……你你……们……是……一伙……的。” 热娜抽出了刀,咔咔咔咔将胡大拿的四肢砍掉,大量的血水立马喷射了出去,胡大拿疼的呲哇乱叫。 热娜捡起胡大拿的两把弯月刀,我仔细一看顿时觉得这两把刀不简单,热娜一按刀把上的玄关,立马一把四尺来长的刀缩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锤子,原来这把弯月刀是靠许多刀片折叠在一起的,能够很好的隐藏,怪不得热娜上次暗杀胡大拿时吃了亏,这把弯月刀一按玄关,立马会从一个小锤子弹射出去一把刀,即使再厉害的高手,也很难躲得开。 起先我以为是胡大拿功夫要比热娜高出一截,没想到是他投机取巧,用到了这武器的好处。 热娜嘲讽地盯着胡大拿,冷冷地说道:“你知道最憋屈最讽刺的死法是什么吗?就是被自己用过刀给杀死。”说到这儿,热娜一按刀把上的玄关,刀片摩擦的声音一起,一把银亮亮的弯月刀弹射了出去,胡大拿的双眼被割瞎,另一把弯月刀手起刀落,胡大拿的人头被剁掉。 “到时候我会带着你的人头,去看姐姐,我会当着她的面,把你的脑袋剁成馅,罪不可赦的垃圾!”热娜眼睛不由得发红地说道。 呜地一声怪叫,我扭头去看,坏了,大黑牛和黄皮狗都落了下风,它们都被狼蛛给擦出了皮外伤,本来不想杀这狼蛛,我也算借了它的力才剿了胡大拿这帮土匪,可是这狼蛛看起来不是什么善物,见人就杀啊,若以后有人来此,还不都得着了它的道啊,我心中一琢磨,还是了解了它吧,恐怕它也是与胡大拿一样,恶贯满盈惯了,今天也算是它的劫数。 “你们俩快回来!”我对着大黑和黄皮狗喊道,从腰间的皮包里翻出一颗炸弹黑蟾子,冲了上去。 大黑见过我的厉害,听我喊它暂且身形一晃闪了回来,黄皮狗一看大黑牛退缩,它一个更无力招架,险险地躲过狼蛛的一腿刀,也跑了回来。 狼蛛大怒,震动起两对薄翼紧追不舍,与此同时又刮起了一阵诡异的风波,我默念《暴风诀》喷出三味真火,又制造了一道旋风墙抵住了狼蛛的风波。 狼蛛张开大嘴,对着我冲过来,我嘴角一勾,瞅准时机一甩手将黑蟾子丢进了它的嘴里,嘭地一声,狼蛛的脑袋被炸掉,冒起了一缕青烟,八条腿颤抖了几下趴在了地上。 大黑牛和黄皮狗疯似地冲上前去,不是用牛角挖就是用狗爪扒,都想吞了这狼蛛的内丹,可是这狼蛛的皮甲太过坚厚,它们根本动不了分毫。 我用太极眼盯着狼蛛的腹部,它的皮甲除了有磷钙还混杂着大量的铁元素,所以才会这样的坚硬。 不过即使再坚硬的皮甲,也并不是均匀分布的,定有不圆融的地方,我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这还是朱砂送给我的,我屏住呼吸对着某一点薄弱的地方,用力地直刺下去,只听得咯嘣一声,被我很轻易地捅了进去,顿时一股子腥臭的气味涌现了出来。 我抽将出来,再向着周围的裂纹逐个刺去,七八下子,就被我破了个洞,我把手伸进狼蛛的腹部,掏出一颗绿莹莹的珠子! 大黑和黄皮狗眼巴巴地盯着我手里的珠子,都看直了眼,我微微一笑说道:“都别着急,都有份儿,回去分着吃,这狼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这得多大浓度的精华,你们这点道行也想独吞?” “小师爷,我们发现了它!”忽然身后传来了孙耗子的声音。 第七十四章 开杀戒之蓝血人 待我扭头去看,发现孙耗子和肥龙举着火把回来了,后面跟着梁大宝,只是奇怪的是,梁大宝躲在他俩的身后,手里也并没有举着什么火把,显得畏首畏尾的。 我看他们回来,撑着膝盖站起来,对他们说道:“啊你们回来了,正好缺个帮手,咱们把柴火捡捡,把玉门中的土匪们火化了,否则日后定会尸变不可!” 肥龙噗嗤一笑,嘴角抽动了一下,对我嘲讽地说道:“哎我说郭葬,你个狗脑袋,说嘛呢?老子可是北平一跺脚颤三颤的王家二当家,是你呼来喝去的吗?你眼睛擦亮些!” 我啧了一声,心说肥龙可不会这么跟我说话啊,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还未待说什么,孙耗子也打了个哈哈,说道:“我说郭葬,你就是个祸害你知道不你,多少人要因为你而死,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两房姨太太,碰见你可真是倒了血霉了这。” 没想到他俩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我脸上一热刷的可就红了,我指着他俩说道:“你们两个家伙,老子求着你俩来这凑热闹了,不是叫你们滚蛋,又回来吐什么酸?” 月光虽然很亮,周围又有点燃的火把,可光源还并不是十分的充足,我隐隐约约看见他俩挤眉弄眼地向中间的方向努努嘴。 我正奇怪,热娜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从后背的递给我一把弯月刀,能够听得见刀片摩擦的声音,我接过来之后,才领会过来什么意思。 电光火石之间,我脑子去闪回刚才他俩说过的话,孙耗子说我们发现了它,然后话锋一转他俩就开始怼我,肥龙说我狗脑袋,还叫我眼睛擦亮些,最后孙耗子还说多少人因为我而死,一下子我就确定是怎么一回事了,心说果然啊,这个它果然是在我的身边安插了一个卧底。 这梁大宝藏在他俩的身后,不知道要玩什么猫腻,没准正用着什么武器要挟着他们俩,于是我只能将计就计地去试探他俩,把这个戏演下去。 我背着手,走向他俩,不由得呵呵一笑,说道:“这样吧,你俩又回来是怎么一回事,是有话跟我说明白吗?” 慢慢走近他俩,我才发现他俩的脸色原来是非常的难看的,而他俩背后的梁大宝的脸色,竟然有些发蓝,显得非常的诡异。 肥龙强颜欢笑,慢慢地举起手中的枪,说道:“没错,不但有话要说,而且还要取你的狗命,你可知道你这条狗命得值多少钱,那可是八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就是说,所以我们来这,你以为是来帮你忙的吗?谁谁那么傻缺,就是为了干你这一票知道嘛你。”孙耗子也举起了枪对准了我,他的手不由得有些发抖,我还真怕他手指头一哆嗦,给我来一梭子。 我向着肥龙那边走了两步,后面的梁大宝立马拽住肥龙向后退了两步,说道:“还不快动手。” 我紧跟了上去,忙对着肥龙眨眼睛,那意思你要听我话,肥龙生怕走了火,枪管往后一缩,我说道:“快猫腰!” 肥龙不敢迟疑,他一猫腰,我手上一按玄关,对着身后的梁大宝就抡了出去,梁大宝还未待反应过来,他的手臂已被我用弯月刀给砍成了两截,断臂掉在地上,扳机里的手指头一抽搐,竟对着我开了一枪,崩出火星的弹头擦着我胯下的地平面,划出一道土线,吓得我够呛。 黄皮狗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梁大宝的身后,张开血盆大口咬断了梁大宝的脖子,喷出蓝色的鲜血! 我想叫住大黄已经来不及了,只是奇怪这梁大宝为什么会流蓝色的血液。 孙耗子摸了摸胸脯,有惊无险地说道:“唉呀妈呀这可真是好家伙,险些丢了一条小命哇。” 肥龙看了看我,又回头去盯着倒在地上的梁大宝,严肃地说道:“虽不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不过却能知道它的老窝了。” “噢?这话怎么讲?”我问他道。 肥龙嘿嘿一笑,说道:“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我们摸宝城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没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一个变态就曾收养了几个蓝皮肤的孩子,那些个孩子之所以是蓝皮肤,是因为他们的祖辈是生活在海拔高的雪山上,那里氧气稀薄,身体富含铜元素,血液也会是蓝色的,他们在氧气非常低的地方也能存活,但是到了下面的平地上,要吃大量的食物,在氧气非常充分的情况下,他们的血液会突然呈现出红色,因为身体里有了铁元素,那个变态曾经出过国,还研究过,说铁离子的锈是红色的,铜离子的锈是蓝色的,那么就可以解释出,这梁大宝是来自于雪山里,而且还是氧气极低的地方,那么它也会在那种地方,我们之所以不会发现得了它,是因为我们的身体根本进入不了那样氧气极低的地方,所以它的老窝,就在雪山或者是极深的地下。” 我点了点头,觉得有理,不过也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也不能排除这梁大宝只不过是一个爪牙罢了,也许它就大隐隐于市,这只是一种掩人耳目的手段呢?” “嗯,也很可能,不过梁大宝来自东北那边,也说得通,那边确实很冷,如果他常年生活在地下的话,那么他的血液也可能是呈蓝色的,我过去下斗的时候,也看见过浑身流蓝血的大粽子,就是因为墓室封闭的环境,而造成墓室缺氧,使粽子的血变成了蓝色或者是紫色。” 孙耗子不明白我俩在说什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说您二位这是说什么呢?小师爷您可不知道刚才有多可怕,我们离开你之后,就被突然变成蓝脸的梁大宝给威胁了,说我俩要是不杀了你,他就杀了我们两个,还说杀了你之后,还会给我们一大笔赏钱,合着小师爷您现在身价不菲呀。” 第七十五章 开杀戒之替天行道 “没事就好啊,邪不压正的。”我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道。 肥龙啧了一声,揉了揉鼻头,说道:“哎?那这么说,它的人已经渗透进了大北平去了,这个它向来是在暗中推动许多事情的进展,梁大宝缠上孙耗子也是在推进事情的进程,但我想不通它是怎么把我俩推过来的。” 我不觉得好笑,轻轻锤了他一下,笑骂道:“傻啊你,这还推什么,这次是直接来杀人的,不过我想不明白,它为什么会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这这这……这可不好说,没准是你下过魔沟,或者是你太有女人缘了,它都看不下去了。”肥龙耸了耸肩膀说道。 他俩虽然是在跟我说话,但是眼神都止不住地往后面的热娜身上瞄,身在曹营心在汉的。 “郭葬,把那内丹给我,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热娜忽然在旁边来了这么一句。 顿时大黑牛就不干了,用头蹭了蹭我,哞了一声。 我知道大黑的意思,便对热娜说道:“这内丹可不是大黄能够消化的了的,囫囵个吞下去也得不了多少好处,这内丹硬似生铁,必须要用沸水将其化开,才能更有利于消化吸收,古来就有入山的道士,杀了千百年的动物,取其内丹服用,达到延年益寿的作用。” 孙耗子一听内丹,来了兴趣,啧了一声说道:“哎?小师爷真的假的啊,这这内丹可是个好东西,比如蚌等贝类体内的珍珠,就是内丹,年代越久远的内丹越能入药,吃下去那可是大补啊。” 我摇摇头说道:“珍珠适合外敷,贝类体内的是伪内丹,也就是假的内丹,那是它们吸收了海水里的矿物杂质无法排出而凝结的结石,而真正的内丹是由精气所凝聚的,对生血理肌具有相当的帮助,这东西也不能多吃,就像人参吃多了也会流鼻血一样,这类东西更适合气血虚的人或者是体格强壮的五灵畜食用。” 孙耗子听到这,一晃脑袋说道:“嗨!这感情好嘛这,自从我老婆给我添了个儿子去了,我那两房姨太太可太能折腾了,我这小身板儿哪能招架得了啊,虚的我上顿大枣粥下顿老枸杞,小师爷您可得想着我啊,可得给我补补。” 闲言少叙,我们为了不走漏风声,把现场处理了一下,将所有的土匪尸体,还有胡大拿梁大宝的尸体,统统塞进了玉门中,再用柴火将洞穴点燃,洞里头遍布狼蛛的蛛丝,网上粘黏着大量的液体,十分的惹火,一遇见火气立马腾地着了起来,噼噼啪啪作响,洞穴中的大火着了能有三个小时才消停,乌黑的烟直顶天穹,也是难得的景致。 只是最后的小火焰都变成了绿色,显得异常的诡异,我们拉住狼蛛的长腿,大黑牛一顶将它塞回了洞中,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不过的,胡大拿这帮恶贯满盈的土匪,从此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欣慰之际,我觉得我做的又不是非常正确的,想来狼蛛又没招我惹我,却失去了性命,不过狼蛛和人怎么可能会成为朋友呢,它在玉门中吸收了那么多年的日月精华,浑身带有白虎之气,势必是个杀神,只会带来一些灾祸,我除去它,从某些角度来看也是件好事吧。 我们每个人都带着各自的心事和情绪,走回和田玉沙镇的路上,其中情绪最不稳定的要数热娜了,她手上拎着装有胡大拿脑袋的包裹,止不住地哭泣,想来多年的血仇得报,这么多年她下狠心日夜练习功夫,吃了多少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回去给姐姐上坟也好有个交代了,只不过的是,她的姐姐再也回不来了,那些美好的时光,再也回不来了。 我忍不住要去拍拍她的背,但手悬在空气中,始终没有那个勇气去安慰她,想想昆仑山上的朱砂,我又怎好背着她对别的女人这般多情,不自觉地将手收了回来。 只好拍了拍大黑,心说这头牛可是个好牛啊,此一行别离后,日后回忆起,可能也只记得这头黑牛了吧。 第七十六章 收玉 回到旅店的时候,我抬起手腕打了打手表,已经是凌晨五点半了。 大黑牛进了我们这屋,卧在地上闭眼休息了,折腾了这一晚上,它使的力气算是最多的,肥龙和孙耗子瘫倒在炕上不由得心有余悸,没一会儿也呼呼地睡了过去。 事儿还没办完,本来还想叫醒他俩,去救被胡大拿捆绑在石屋子里的人,但转念一想,这些人也算是遭了报应,过去没少欺压了镇上的穷人,就让他们多受一会儿苦吧,长长记性,也让他们晓得做人是要靠互相扶持的,而不是欺凌碾压。 我晃了晃发沉的脑袋,觉着热娜在那屋守着一个血脑袋也怪恶心的,就在外面的墙根,找了一个陶罐给她送了过去。 她直到现在,见我给她送陶罐,估计又想起了我给她送兔肉的那天晚上,她才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她脸色不由得发红,一句话也没对我说,也没看我,倒是大黄跟我打了个招呼。 我指着陶罐对她说道:“把胡大拿装里面,别熏着,明天我会买几头骆驼,后天出发去吐鲁番,到时候一起走吧。” 热娜面对着墙壁,将鬓角的长发别到耳后,轻轻地点了下头,说道:“行。” 我的眼睛一下子产生了错觉,就在她将头发别到耳后的这个动作,我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见朱砂的场景,一模一样的动作,只是换了两个人。 “啊……那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我心中莫然一惊,说完便退了出去。 第二天,我和肥龙还有孙耗子,救下了石屋子的人,他们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男人都死了,剩下的全是女人,好在大势已去,家业还在,希望她们好好生活吧。 在大黑主人艾合坦木的介绍下,我们找了一户专门贩卖骆驼的人家,共买了七头骆驼,讨个齐头并进的好兆头,我、肥龙、孙耗子、热娜四人各骑一头,剩下的三头骆驼就拖物资好了,我们又买了大量的干粮和水壶。 正值中午的时候,我们回到了旅店,在艾伯不拉饭馆和艾沙旅店中间的大路上,我让大黄和大黑,一个站西一个站北,肥龙属相为龙站东方位,又抓了只大公鸡放在南方位,形成了一个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四象阵势,这个阵法并不需要真龙活虎,只是一个讲究,四个方位都各有气宿,而这气宿正好能够守护我。 我在阵势中间架起了一口大铁锅,将狼蛛的内丹沸煮在锅中,狼蛛的内丹精气太足阳气太盛,正所谓异性相吸,没一会儿天空就下起了大雨,我在下面的柴火上吐上自己的三味真火,大雨根本浇不灭,铁锅中冒出沸腾的白色水汽,我怕蒸干又不停地加水,这白色水汽中富含狼蛛的阳气,与天空的雨水混合在一起,就叫做至阳无根水,这种水是专门破除阴气的。 没一会儿,一些人家的房屋都蒸发起了白雾,传来了一阵撕裂的尖叫,大黄仰天呜呜长叫,大黑也哞哞地低沉,待消停下来之后,我赶紧铲起地上的泥巴灭了火,大雨也渐渐停了。 艾伯不拉和艾沙的房子,还有许多人家的房屋都破了个大洞,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一眼看去像是许多年都没有人住过的房子,残垣断壁破破烂烂的,房屋上的大洞向上蒸发着一缕白色的烟雾。 这些房子里住的都是活死人,也就是阴阳人,我叫孙耗子和肥龙去艾伯不拉的屋子里收钱,他给的那些银崩子可带不去,我则去艾沙的屋子里去寻双龙鱼玉佩,这双龙鱼玉佩是由一对龙鱼雕刻而成,制作精美,技法难以捉摸,乍一看去仿佛是两条水灵灵的龙鱼一般。 龙鱼之所以被叫做龙鱼,是这鱼过了龙门便可以成龙,所以才叫龙鱼。 我进了艾沙的屋子,只见地上散落了几堆白骨,其中一个白色的手骨上正攥着那枚双龙鱼玉佩! 我又将房屋中的钱财取走,这东西都被艾沙染指过,崩子上都有一些洗涤不掉的黑渍,这就是阴气在阳物上的灼伤,一些盗墓贼盗出来的冥器,上面或多或少除了锈迹,都有这种黑渍,想想也是一件可怕的事,这也是为什么古代帝王将相,会有陪葬的习俗,将生前用过的东西埋入墓室,为的就是再次使用,看来陪葬这个习俗也不是空穴来风,在地下享生前地上之福一事,此言非虚啊。 第七十七章 启程 至于这枚双龙鱼玉佩为什么没有沾染上这种黑渍,可能它是连接阴阳两界的一扇门,我之所以能够对双龙鱼玉佩有些了解,还是因为小时候爷爷跟我讲过的故事。 传闻这种双龙鱼玉佩是被一些执行阴差的人佩戴的,只要戴上这种玉佩便可以视鬼,并且不会被索命,当然这只是爷爷给我讲的神鬼故事,究竟这双龙鱼玉佩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能让过去死去的人与现在的活人接触,肯定还是存在着人类无法理解的领域,我盯着这枚玉佩,不像是古代的雕刻技术能够达到的层次,想必这应该是更为久远的东西。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回去的时候,艾合坦木也跑了过来,显得极其的慌张,结结巴巴地说道:“恩人们,方才下了一场大雨的嘛,我们镇子上的有好多人都不见了,我来看看我的大黑有没有事。” 肥龙拍了下他的肩膀,哈哈笑道:“莫事莫事啊,他们都是鬼,老天刚才下了一场大雨,把它们都给收走了。” “什么!有鬼?”艾合坦木紧张地看了看我。 我用手捻了捻耳垂,心说我都解释不清楚,你看我干什么,以前爷爷在梧桐花老家那边选阴宅,请神搬鬼之术我只是有样学样照做,没想到还真的奏效,不过去了泊兰之境的我,也不可能会再迷信了,这应该算是现阶段的科学知识所无法解释的现象,不可能真的有鬼吧,这也属于对一种未知的事物的代称。 乌云散去,太阳当头,一下子又变的晴空万里了,这里经过雨水的洗礼,仿佛蒙上了一层生机勃勃的幕布,我也算在这里做了一件好事吧,不过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我将铁锅中的狼蛛内丹汤,盛出来分食给大黑牛和黄皮狗,我们几个也盛了一小碗,绿油油的看着挺恶心的,甚至还有腥的味道,入口发涩,但都知道这东西是好东西,一闭眼便灌了下去。 我拍了拍大黑牛的背,对他说道:“回家吧,跟你主人回去过个平凡的生活吧。” 艾合坦木拉着它的牛角,想拉它回家,不曾想大黑牛一动不动,哞了一声,不怨离去,艾合坦木狠狠地拍了一下它的头,骂道:“快走的嘛!大黑!回家等着你种地嘞。” 大黑还是不走,看了看我,艾合坦木还想下手打它,被我呵住,把从艾沙屋里拿出来的钱财,给了他,对他说道:“这些钱够你花八辈子的了,你再买头牛替你干活吧,大黑现在是我的了。” 年纪轻轻的艾合坦木,从小到大哪里见得过这么多的钱财,接过一盆金银细软往回跑去,边跑边喊道:“不许反悔啊,大黑归你了。” 大黑盯着艾合坦木的背影,双眼发直,我拍了拍它,说道:“我带你去更大的地方,这里不适合你。” “哞——”大黑牛回复我道。 热娜摸了摸大黄的脑袋,笑道:“我们该回家了。”她转而看向我,问道:“哎,你们去吐鲁番干什么去?” 孙耗子还未待我说什么,扯皮地说道:“哎哎这这可是个秘密。” 我和肥龙一听,不由得仰头大笑起来,我再望向天空的时候,是那么的蓝,真蓝啊,唉,是时候启程了。 第七十八章 吐鲁番 我们又修整了一晚,把所有的装备清点了一遍,绑在木架上,明天要放在骆驼背上,再把骆驼喂了个饱,次日,我们骑着骆驼踏上了去吐鲁番的路途,塔里木盆地是非常大的,先前还能穿羊皮棉袄,离昆仑山越来越远,越向着东北方向走,气温便开始骤然升高,热的时候,像肥龙这一身肥膘热的只穿一件汗衫,但晚上气温又骤然下滑,我又得穿起羊毛棉袄。 而且,除了应对气温之外,还有沙漠里各种危险的生物,大白天看不见什么踪影,但是晚上却变得危机四伏,比方说胡狼、蜥蜴、各种各样的蛇、体型肥大的山猫、毒蜘蛛和以秃鹰金鹰为主的天空的食肉动物,这是在沙漠里,要知道新疆这个地方也并非全都是沙漠,也有的地方有森林、溪流,大自然物资也甚为广布。 森林里的动物更为繁多,且食物链更为复杂,所以能绕着森林也不会在里头过夜,白天路过只会去采摘一些果实充饥。 沙漠里在夜间难缠的有很多,比如沙狐,它同赤狐和藏狐习性不太一样,它们白天缩在窝里,每当晚上才会出来觅食捕猎,而且诡计多端,有时候也会成群结队。 除了沙狐难缠,再就是响尾蛇了,它们一般会以包围的方式来捕猎,以尾部的角质环发出响亮的声音,声东击西,慢慢靠近猎物,最后再用毒齿将猎物麻痹,从而得手。 至于我的风水术在沙漠里很难用到,沙漠里有大量的移动沙堆,你很难预测一个沙堆下一刻会移动到哪里,所以只能夜观天星,利用天囊观星术来选一个风水不错的地方。 有了热娜在队伍里,这些倒也不是什么非常棘手的问题,毕竟是有着经验的,但生活在野外,尤其是在沙漠里过夜的话,就必须要有人值班,我们必须要把物资卸下来,然后围着物资安营扎寨,做成一个环形帐篷,至少要有两个人值班,大黑牛和黄皮狗白天靠自己的脚力走路,晚上的时候已经乏累了,所以也不能靠它们。 除了这些,我们还要多走一些靠近村落的路线,买一些干粮,同时还不能忘了那幅七星藏宝图,在到达吐鲁番之前,我们要在藏宝图指定的相应位置上,找到其余五枚双龙鱼玉佩,最后一枚正是在吐鲁番。 话说这五枚玉佩找的就相当的麻烦了,每一枚都被盛装在一个青铜盒子内,有的是藏在石窟里,有的是藏在封土堆下,有的是藏在百年老树上的鸟窝里,有的是藏在小溪的底部,更有的是藏在干涸的古井井底,每每费尽心机找到一枚玉佩,我都要在心里将发丘指骂个底朝天,心说你直接给我不就得了,捉什么迷藏,难道这他娘的就是你的癖好吗? 6月9日,红色的西霞快消失在西山的山巅之时,灰头土脸的我们,将手贴在眉宇上观望,看见了一座高高的石头城墙,前头热娜一偏腿跳下了骆驼,回头对我们说道:“到了,这就是吐鲁番!” 【犼帝的话:】老铁们,月票在哪里?打赏在哪里?推荐票在哪里?妈咪妈咪嗷叭叭轰!快来投啊,下章更精彩! 第七十九章 执着的女人(上) 吐鲁番位于新疆大板块的中东部,乃天山东方的山间盆地,俗称“火州”,《西游记》传说中的火焰山便在此处,可见吐鲁番的气温有多么的高。 虽然到了傍晚,但是我只穿了一件汗衫,要不是有热娜在,我非脱光不可。 热娜跟我们说,先找个旅店歇脚,吐鲁番其实还是很大的,他问我们的打算,按照她的意思,她在这里歇息两日,就打算回卸岭派了,卸岭派的地点位于吐鲁番的西部边城一带,在天山上也有据点。 我想要去云纹寺这样的地方,必须要有强有力的帮手才行,比如孙宝云三兄弟,所以卸岭派我是一定要去的。 至于坛子里的胡大拿的人头,这么长途跋涉的话,早就腐烂了,所以孙耗子冒坏水在坛子里灌满了咸盐,这样一来就成了腌制腊肉猪头了,相对来说能够保存时间相对的长一些。 所以我便找借口,说了结了胡大拿这样的货色,也该向卸岭派的把头邀功请赏,否则就白出了这个力,热娜自然知道我这个借口有些不成立,但她也没计较。 在吐鲁番还有最后一块双龙鱼玉佩要寻找,在这么大的一个城市里,真的犹如大海捞针一般,恐怕两天都不够,我不由得心烦意乱起来,就把这个苦水倒给肥龙,肥龙叹了一口气,白了我一眼,说道:“真是大天鹅怕找不着对象,瞎操心,你不用找它,它自会来找你,你之前不是问过我,我们为什么要来找你吗?” 我突然想起来这件事,一拍脑袋,便把肥龙从旅店的椅子上扯起来,严肃地问他道:“好好说清楚,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来找我?” 肥龙忽然看我非常的不顺眼,把我的手甩开,“别问我!大不了明天就明明白白!他娘的老郭,龙爷现在真的想揍你知道不?” 我很诧异,双手一摊,对他咄咄地说道:“咋了嘛?肥龙你有话说清楚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有意思嘛你?” “得得得,龙爷您犯什么呛啊您,这这事儿它又不能全怪小师爷,这可是一厢情愿的事儿,您就别芝麻绿豆大点儿的事儿,斤斤计较了。”孙耗子劝肥龙道。 肥龙登时不乐意了,推了孙耗子一把,骂道:“扯淡!那合着可不是你妹妹!你倒会说风凉话儿昂!” 说到这,他抬起胳膊指着我,说道:“我告诉你郭葬,要不是事赶事,你以为老子愿意伺候你,瞧你那幅斤两,也不掂量掂量,你再大的腕儿又怎样,惹了老子的家人,我他娘的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肥龙说到这,把门一摔走了出去,孙耗子吓得一搓手,对我说道:“小师爷您可消消气儿,这地方天干气太燥,龙爷他可能上邪火了他,我去劝劝他去昂。” 我只能点点头,莫名其妙地说道:“唉,那好吧。” 【犼帝的话:】大家看的还爽吗?别忘了给予我一些支持哦!晚安~ 第八十章 执着的女人(下) 晚上也没见得肥龙和孙耗子回来,天色一暗下来,天气反倒是凉快了一些,我便去外面走廊的阳台,去瞧天空的月亮,此时的月亮正值半圆,多了分残缺的美。 我往下一瞧,没想到的是,一个看起来非常熟悉的长头发女人,从下面的街道,进了这家旅店,虽然是晚上了,但是路边的灯笼,照亮了她的半边脸。 一晃而过,让我心惊肉跳,眨了眨眼睛,心说这果然是真的,她真的还是来了,至此我也明白肥龙为什么对我发火了。 我转向走廊的楼梯口,彷徨着等着她出现,心中默默数着……1、2、3、4、5……10……30,时间一下子被无限的拉长了,心说上个楼梯也带这么慢的,真的是,她来这干什么,我一定要好好训她。 我抬起手看了看表,过去了将近5分钟了,她还是没有上楼,走廊里静悄悄的,来回飞舞的蜻蜓震动薄翼的声音,清晰可闻,我擦了擦额角沁出来的汗水。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的心头咯噔一跳,“谁?”扭过头来。 一看之下,竟是王惠珍,她还是老样子,只不过的是比上次清瘦了许多,穿了一身维吾尔族的红色纱裙,把她的皮肤衬的非常白,她的头发在风中飘曳着,斜靠在走廊的窗边上,干笑了一声,“呵呵,郭葬你这是在害怕我呀?干嘛流这么多的汗,是心虚还是热的。” 哎?心说这丫头怎么不叫我郭大哥了,估计是跟我太熟了,就不跟我客套了,她本来是比我大三岁的,不过还是感觉哪里味儿不太对。 我啧了一声,把她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做了个责怪的表情,对她说道:“我说惠珍,好好的北平不待着,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外面很危险的!” 她嘲讽地看着我,捋了捋肩膀上的长发,又把唇上的头发挑起来,一甩头整理到脑后,抿了抿嘴,指了指可以依稀看得见那雪白的银光洒向天空的昆仑山,虽不见其形,但却能感受它的存在,良久才说道:“呃……怎么样?你是不是和你的意中人订婚了?” 我抹了一把下巴尖上聚集的汗水,心说这丫头消瘦成这个样子,估计都是因为我,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总也不能欺骗她,否则事情只能往越来越糟的方向发展,便只能干巴巴的点了点头,“嗯。” 没想到的是,她腿弯一软,竟往后退了两步,她用手指扶着额头,看着像要晕厥过去,我立马上前抓她的胳膊,“你这是怎么了?惠珍!” 她伸手抓住阳台上的护栏,把我的手挡开,语气略带发虚地说道:“我没事。” 她撑在护栏上趴了半天,过了良久,才说道:“我没事……我没事我没事,外面有没有危险与你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的谁,我为什么要来这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哈?我是来帮你这个负心汉来的啊!” “哈哈哈……”她又哈哈地笑了起来,拍了一把护栏,抽泣着说道“去他的……我为什么遇到他呀!这都是什么啊……” 她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我心里直别扭,心说一开始我也是把你当妹子啊,你怎么把我当成什么负心汉了。 但又见不得她这样哭,她也不小了,我抬起胳膊想去拍拍她肩膀,安慰安慰她,刚拍了一下子,就被她一把紧紧地抓住,我登时心中一惊,想把手抽回来,但又怕她更难过,她抓住我的手,过了好一会儿,她将一块东西放在了我的手心里,擦着眼泪走向了另一边的房间里。 我一看手心里的东西,那居然是一块双龙鱼玉佩! 第八十一章 传人车尔库(上) 我盯着手中的双龙鱼玉佩,两眼发直,不自觉地吸了一口凉气,心说惠珍是从哪倒腾出来的这玩意儿,那幅藏匿着七块双龙鱼玉佩的风水藏宝图,其实大有讲究,中间的五块都藏在风水宝地,只有第一块和最后一块是含糊的藏在和田玉沙镇和吐鲁番,和田玉沙镇的那一块是因为机缘巧合发现的,说白了就等于是一头撞到的,可最后一块,我居然没费吹灰之力便手到擒来。 哎?我越想越感觉到不对劲,心说这可是双龙鱼玉佩啊,说白了就是阴阳玉佩,这种东西放在和田玉沙镇能起了异变,在这里会不会也生了什么祸端? 量惠珍那丫头也不懂高层次的堪舆数术,她是怎么在这么大的吐鲁番里找到这最后一枚的呢? 本想去她的房间问个清楚,但是又觉得现在去问有些不妥,她刚跟我赌完气,这回再去问,不是给母老虎提鞋找抽嘛,心里还是尽量抑制住那份冲动,心说算了算了,明天好好对她献献殷勤,把所有的事儿都给套出来不就得了。 于是回去便倒头睡觉,半夜的时候,孙耗子搀扶着已经喝得大醉的肥龙回来了,我也给他们留着灯,我见肥龙喝的这也太大了,他娘的脸红脖子胀的,我赶紧起来去给他倒口水喝,连忙说道:“哎!我说你大爷的肥龙,你喝这么多干什么,啧,耗子你怎么回事儿?怎么不劝劝他。” 孙耗子也是一嘴的酒气,摆了摆手说道:“哎您可别提了小师爷,我是不知道你怎么把这龙爷给惹着了这,那是把你骂个底儿朝天啊,还说您欺负惠珍妹子,还说您霸王硬上弓呀,玩完了就扔在一边了,还不管不认了,有没有这事儿呀小师爷这?” 我气的肝都疼,指了指趴在桌子上的肥龙,对孙耗子说道:“你可别听他胡诌,我什么时候对惠珍妹子硬上弓了这,惠珍妹子什么身手,我什么身手,我能硬的上去嘛我,肥龙喝多了说什么你也信啊?” 孙耗子眯了眯眼睛,打了个饱嗝,一拍桌子指着我说道:“你看你看,虽然你硬不上去,可不代表你不想啊,想当初惠珍妹子牵着你的手去摸宝城,我告诉你北平圈子里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惠珍妹子花容月貌的,那身条可着整个北平也没人比得上的,是个男人见着就流口水,感情你还不动心,谁他他娘的……他娘的信啊,我可告诉你小师爷,这事儿你做的可不地道,我孙耗子也是个讲究人,我可告诉你小师爷,今儿个要是不表明认错的态度,我耗子精变身嗑你到家我!” “快别扯淡了,快他娘的睡觉去。”我气的不行,对他说道。 孙耗子站起身原地打转直晃悠,眼睛都变成了斗鸡眼,指着我说道:“嘿!合着这是什么态度这是,怎么认错呢?怎么说话呢这是,虽然包拯包大人已作古,今来又没有狗头铡刀,但我这双小手也要扇你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接招儿吧你。” 啪地一耳光扇在了我的脸上,我不敢相信地看着孙耗子,我还真不敢想象他会打我,他精瘦的如同枯柴,手上没多大的力气,打在我脸上也不怎么疼,但我心里可就火了,可又一想我跟一个耍酒疯的人生什么气。 正待我傻愣的时候,孙耗子嘿了一声,将我死死地给抱住,“我说龙爷,快快他娘的起来胖揍这这孙子!他今晚可就别想逃了他。” 谁知肥龙是在假睡,一掀桌子冲过来,就对着我来了个冲天炮,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多少体质强壮了不少,下意识也增强了,脖子一扭,险险地躲过了肥龙的这一拳,可谁知肥龙一出就是两招,腿一抬将我和孙耗子踹倒。 孙耗子妈呀了一声,被我踹到了旁边,我刚想站起身,肥龙像头人熊一般猛扑了上来,对着我就是一阵乱打乱踹,我护着关键部位,让他打了一通,最后实在是吃痛了,胳膊一用劲一炮将他掀到了一边。 他俩虽是喝酒耍疯,但诬赖我霸王硬上弓我哪能咽的下这口恶气,孙耗子被这样的阵势吓得直哭,指着我大喊:“不好了,小师爷要杀人了!” 肥龙一抹嘴头子,吐出一口血水,骂道:“啊呸!姓郭的,老子就等着这一天,看龙爷我不好好教训你!” 他又想站起来揍我,我上去一脚将他踹倒,骂道:“别他娘的没完没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是吧你……” 我抡起拳头,就想把他给揍晕,心说你快睡吧你,可是胳膊才刚举起来,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向后大力的一拽,我扭过头来一看,原来是热娜! 心说你来凑什么热闹,便不由得啧了一声,刚想说句话,她啪地就是对着我一耳光,打得我脸直火辣辣的疼,心说今天老子撞邪了,怎么谁都要打我? “你在干什么呢?欺负两个醉酒的人算什么本事?”哐地一脚又踹在了我的肚子上,说道。 像肥龙和孙耗子这样的货色,我还能对付上一阵子,可热娜是练家子,心说难道今天葬爷我要栽了? 热娜一把抓住我的领子,狠狠地拎起来,抓住我的头发,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她眼眶上竟然湿润了,对我说道:“嫖了女人不负责任是吧你?嗯?你知道我最恨什么男人,对吧?说!你想怎么死?” 说到这,她又往我脸上吐了一口口水,冷冷地说道:“我真是看错了你伪君子!还给你!” 我抓住我头上热娜的手去掰,结果怎么掰都掰不开,心中大急,心说肥龙啊肥龙啊,你可害死我了,这热娜这小妞子可是恨透了乱搞的男人,今天保不准她得要了我的命。 我忙解释道:“你听我说,你误会我了热娜,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哦。”她头一歪,略带嘲讽地看向我,说道:“误会你?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酒后吐真言!” 说到这,她抬起腿一膝盖顶到了我的肚子上,疼得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这还没完,接着又是一个大耳刮子扇到了我的脸上!然后又是一顿揍。 打得我脑袋嗡嗡直响,心说他娘的这次算是栽了,彻底歇菜了。 热娜抓住我的领子拖到墙边,将我架起来,掐住我的脖子,她已经打红了眼,噌地在腿上拔出匕首,指着我的胸膛,说道:“认识一场,我送你归西,留个全尸!” 我登时吓得魂不附体,喊道:“不要!热娜你冷静点!” 她正要动手,门外闯进来一个红色的身影,是惠珍,她眼眶全是泪水,一把抓住热娜的手腕,对她说道:“放开他!” 热娜有些吃惊,她好像吃了痛,看来是惠珍抓疼了她,但见惠珍哭的不像样子,也没有发怒,便问惠珍道:“你是谁?凑什么热闹?” 惠珍擦了擦泪水,看着我说道:“我就是那个女人。” 热娜顿时觉得匪夷所思,反问她道:“什么?他那么对你,你还护着他?” 惠珍低下头,咬着嘴唇轻声地说道:“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到我房间里来,我解释给你听。”说完便走了出去。 “先留你口气。”热娜拍了拍我的脸,跟了上去。 我身子一软,一出溜坐到了地上,旁边的肥龙和孙耗子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看样子好像是酒都吓醒了。 肥龙一拍大腿,骂了句:“我去他娘的坏事了,这母老虎打人不要命,耗子快救老郭,快去掐人中,快快。” 我双眼一迷糊,看到的东西都是重影,我颤颤抖抖地指着肥龙,艰难地张开嘴,骂道:“他娘的肥龙,老子跟你没完!” 下一刻,两眼一抹黑,便晕厥了过去。 耳边只传来孙耗子的叫声:“哎我勒个去,小师爷小师爷……” 第八十二章 传人车尔库(中)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的疼痛,倒没达到皮开肉绽的程度,但也不是很好受,好多地方都有淤青。 而肥龙和孙耗子还在睡大觉,我早早起来,照了照镜子,感觉自己还能看,这时候双显性血脉的优越便显现了出来,恢复力是很强的。 想了想双龙鱼玉佩的事情,我去了楼下买了早饭,热腾腾的肉馅饼和两碗香喷喷的米粥,整理了下心情,敲开了惠珍的房门,她的眼睛微红,又有一股子酒香的味道,估计肯定是她借酒消愁了。 惠珍往里让了一步,躲闪了一下我的目光,低下头说道:“你来干什么?还疼不疼?”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对她说道:“不疼不疼,热娜那小丫头片子,打人就和没吃饭似的,回头我让她再好好练练。” 惠珍听我这般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掩了掩嘴,说道:“那……好吧,一会儿我再叫热娜妹妹,拿你练练。” 我脸色顿时一红,也不好意思说个不字,便转移话题道:“来来,我买来了早餐,惠珍妹子我们一起吃,你看你都瘦了。” 她挡住了我手中的托盘,抿了下嘴唇,摇摇头,用犀利又神伤的眼神说道:“别人的男人送的东西,我王惠珍不要,还有……我从今以后也不想做你的什么妹子!” 我心中急转,心说智者如水,要善于变动,我径直走了进去,她也没阻拦我,我将早饭放在桌上,自顾自地坐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都是家族安排的婚姻,我有什么办法。” 听我这么说,惠珍也坐了下来,试探着看了看我,去打开饭盒,对我说道:“啊?跟你订婚的那女孩儿,长的怎么样?” “唉!一言难尽,我们先吃完早饭再说。”我见她消瘦的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跟她卖了个关子。 惠珍看见我不高兴,以为是我对这门婚事不满意,她反而窃喜,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我装作一脸愁闷的委屈,陪着她一起吃,她见我的样子,越来越高兴起来。 她吃地很快,不一会儿就完事了,她放下筷子,嘻嘻一笑,催促我用银铃般的声音说道:“快说快说,她好不好看?” “她……一言难尽。”我故意拉长了声音,因为我实在不想跟人说谎话,但双龙鱼玉佩也让我很上心,便只能跟她拖。 惠珍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我一眼,嫌弃地说道:“怎么了嘛?是很丑还是身体有病,还是个一把年纪的老大娘?你倒是说呀!” 我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道:“这个嘛……你先能不能告诉我,你昨晚那块双龙鱼玉佩,是从哪来的?我想知道这个。” 王惠珍露出了大失所望的样子,怒道:“你!好吧,我告诉你之后,你要好好回答我。” 我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嗯,你放心吧。”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跟一个叫车尔库的人有关系。” “噢?怎么讲?”我的兴趣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心中想,这车尔库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第八十三章 传人车尔库(下) 经过王惠珍的陈述,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自从上次王家从魔沟退出来,回到北平便老老实实做起了生意,因为去的伙计九成九都死了,都是多年的心腹手下,这无疑让王家非常受伤,索性还能救回王排龙的儿子蛋蛋,不过千手菩萨说,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那就要看天意了。 王惠珍自从上次与我接触,便对我萌生爱意,大姑娘家年纪到了,一旦喜欢上就真的难以放下,何况王惠珍本身就是一个特别拗的人,一来二去日子久了,便茶思饭想难以就寝,长此以往,已然消瘦的不成样子了,王家人上上下下都焦头烂额,害怕好好的一个大姑娘出事儿。 于是,便把无所不能的神医千手菩萨请来,他替王惠珍把了把脉,叹口气说道:“羊毛出在羊身上。” 千手菩萨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去了。 没有办法,王排龙只能让肥龙带着惠珍来见我,正好肥龙也兑现与发丘指的承诺,所以才又把好兄弟孙耗子找来,一来二去三忽悠,说新疆那地方宝贝无数,尤其是宝玉如同草芥一般随处可见,倒腾回来准保能够发大财。 但具体肥龙和发丘指间的约定是什么,王惠珍不知道,孙耗子也不知道,当然肥龙也没说过。 进入新疆的时候,正赶上过完年正月末,惠珍本来身上瘦的没几斤肉,一遇上寒冷的天气,便感冒了,所以才跟肥龙和孙耗子二人分道扬镳,去了吐鲁番等我们。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好像正在走一盘别人已经下好的棋,为什么王惠珍会认为我一定要来吐鲁番,为什么肥龙会认为只要到了和田玉沙镇就能遇到我,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照一个看不见的计划在进行着,而实施这个计划的人到底是谁呢? 是发丘指吗?还是说是那个神秘的它?还是说是我爷爷? 不过说到我爷爷,那疑点的地方可就太多了,他为什么不回来?是怕跟麒麟王和现任的西王母见面吗?即使还没有去魔沟之前,他有这么多的人脉关系,也能调动昆仑山的人做帮手,那他为什么不去救我奶奶呢? 还有更为奇怪的是,那么多人都有能力来完成这个任务,为什么要交给一个十八岁的孩子来做?这是不是有点好笑?我奶奶她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用来磨练我的砝码,冷静分析下来,甚至觉得这整件事情有点可笑,但是如果我奶奶已经去世了,那么让我去云纹寺的话,奶奶就只是一个借口了。 可最诡异的是,我看似能够看到整个全局,却观察不到每个关键点上的真相,即使是我不久前经历过的事情,到底是谁赢了?到底谁达到了目的,其实在风水局上,杀死狼蛛是一个错误的选择,这会破坏大墓风水的格局,那个虚拟风水局看似诡诈,其实是一把锁,正好可以把下面的大墓给锁住,但是却被我给破了,可是当时的处境,又不得不把所有的着力点推向了狼蛛,在这上面来说,是它赢了。 想到这,我不禁下了汗。 这种事情我是不敢深想的,因为越往深想,反而觉得自己做的都是错误的,但这种东西只能是后知后觉的东西,将来该怎么收场,这是一个非常头疼的事情。 这些先不深究,咱们单说王惠珍在吐鲁番等我们的这期间,遇到了一件很匪夷所思的怪事,而这个怪事,和这个叫车尔库的人,有着直接的关系。 【犼帝的话】:书友们好,通知大家一件事情,明天我要去天津一趟,去考察一个项目,预计两天完毕,大约是在17和18号回来继续更新,大家看我也挺忙的,都是为了生活和心中的姑娘,而努力奋斗着,别忘了给我投上宝贵的支持!有个作者朋友,去年还是1级,今年就是4级了,都是通过努力拼搏的,可能是他三十来岁了压力太大了,我觉得我压力现在也不小了,他现在一个月能拿1万5千的稿费,我觉得我到那个字数,也是可以的,大家看我最近更新的速度也提上来了,都是因为生活所迫,还有想要追求的人与东西,预计不夸大的说,年底能达到150万字,估计2021年会完本,天津第一次去,先学习两天,回来见。 第八十四章 家族使命 惠珍经过长途跋涉,只靠着一头骆驼才走到了吐鲁番,她的感冒也更加的严重了,到了这里便就近原则住在了这家旅店,这家店叫千里歇,是川陕的汉人合开的,凡到了这家店的汉人,看到眼熟的饭菜和久违的格局装饰,都有一种到家的安逸感。 刚入住的当晚,便从窗外莫名飞来一只灰色的鸽子,落在了圆桌上,惠珍仔细观瞧之下,竟发现鸽子腿上绑着一个纸条,她没有多想,只是很生奇,当然以她的身手,绝对不可能放过,于是来了一个鹞子翻身外加一个燕子打翔,那只灰色的信鸽,便被她逮住了。 抓住之后,才发现其实这只灰鸽很温顺,她抽下纸条观看上面的内容,只写着一行汉字:郭葬,你到了就来见我,我一直在等你。 王惠珍心中一禀,心想在吐鲁番这地方,怎么会有人认识郭葬,但惠珍是何其聪慧的人物,一切只要找到送信人不就真相大白了。 于是她把那只灰鸽用绳子拴起来,等第二天凌晨,灰鸽饿了一晚上,正是要急切回到主人身边的时候,惠珍早早地将头发扎于脑后,把绑在鸽子腿上的绳子给解开,鸽子一下子摆脱了束缚,扑闪翅膀飞出窗外,惠珍之所以选择在凌晨放了这鸽子,正是这时候街巷上没什么人,她可以施展飞檐走壁的功夫,找到鸽子的主人,探明送信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单说惠珍追着信鸽,来到一处吐鲁番城边的一个大院子,院子里全是骆驼,鸽子正飞向了院子里的圆簸箕里,开始吃食,惠珍在墙外定睛观瞧,发现在院子里有一个男人,正起早伴料喂骆驼,看样子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新疆人。 惠珍是一个干脆的人,她拔出后腰上的匕首,翻越墙头脚踩骆驼背,施展起了蜻蜓点水的功夫,闯过骆驼群之后,她用匕首把怼在了那男人的太阳穴上,那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被打的跪在了地上,惠珍不给他任何机会,转到他的身后,匕首刀尖点在了这男人的后颈上,给刺出了血。 “想要命,就别动。”惠珍警告这个男人。 这男人方才只是眼前一花,没想到下一刻,已经有人挟持了自己,他手里的麻袋掉在了地上,身子一紧,说道:“你,你是谁?” 惠珍对于他能说汉语有一点点惊讶,于是试探地说道:“郭葬来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男人一听这话,显得有些激动,说道:“你是郭葬的人?我是车尔库!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他,并且要陪着他完成一个家族使命。” 说着他从脖子上解下一块吊坠,惠珍接过来一看,是一枚雕刻了一对鱼的精致玉佩。 “对不起了,我们会再来找你。”惠珍说着就是一手刀,打在了这车尔库的后颈上,给打晕了过去。 【犼帝的话】:亲爱的书友们,我从天津卫回来了,好故事精彩不断,我会点燃剧情,让你们欣赏到最好的故事,爱你们,也希望你们支持我,今天可能还会干两章,不就是360万字,我可以!只一句话,你们必须下载起点app,支持我!!! 第八十五章 阿德玛的信(上) 心说惠珍这也太狠了,怎么说这也是与我家有约定的,这么多年还能遵守承诺,这份诚信十分值得尊重。 不过心中冷不丁吃了一惊,车尔库一直在等我?他等的是我,不是别人,也就是说早在爷爷那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今天,这让我不寒而栗,想起来都发怵,难道我今天走的路,在很久以前就被设定好了吗? 惠珍没有说完,我继续听她陈述。 打晕车尔库之后,惠珍为了不惊扰车尔库的家人,便回到了千里歇店里。 吐鲁番美食很多,药铺也不少,而且气候没那么冷,惠珍又精通医术,把自己的感冒给治好了,待上半个月以后,不晓得在一个清晨,又发生了一件怪事。 之前来送信的灰鸽又来了,而且又落在了屋里的圆桌上,惠珍将信取下来,阅览一遍之后不由得吃了一惊。 内容是这样的:小姐你好,我是上次被你敲晕的车尔库,这些天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我不是太明白一件事,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谎?你并没有其他同伴,我也并没有看见郭葬,还有你可能不知道的是,我才是千里歇这家店的老板,一直由我的妻子打理,每次有汉人来这里,我们都会格外注意,因为整个吐鲁番有这种汉式风格的旅店,就这一家!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在我手里抢的那块双龙鱼玉佩很重要,你必须给我一个答复,郭葬是注定的千古风暴之眼,我不管你是他的朋友还是敌人,我们必须无条件帮他,世界才能和平。 惠珍看了这张纸条,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可以确定的是,车尔库知道的远比她知道的多的多,所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回了一封信。 内容是:车尔库,你好,感谢你还遵守着过去的约定,我替郭葬谢谢你,我叫王惠珍,是摸金派和发丘派的人,我因为身体不适患了感冒症,才先来这里,不出意外的话,郭葬也会在一个月左右来到这,我是他的……朋友,我们也许永远不会成为敌人吧,如果他负了我的话,先不说这些,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郭葬会是千古风暴之眼? 惠珍回了这封信以后,本以为车尔库会再回信,但事与愿违,只不过的是,车尔库的妻子坎曼尔亲自来了惠珍房间一趟,并嘘寒问暖,以后的饭钱都会被免掉,有任何需要帮助的直接吩咐店员就可以,而且每隔三天,坎曼尔都会为惠珍送来几件漂亮的衣服,这让惠珍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了一丝的欣慰,不过让她最为起疑的是,郭葬到底背负着什么东西。 听完惠珍讲述完这整件事的经过,我心头莫名的直跳,我怎么会是千古风暴之眼?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郭葬,现在能说了吗?跟你订婚的那女孩,到底好不好看?”惠珍敲了敲桌面问我道,她的目光徘徊在我的睫毛和下巴的地方,显得有些焦错不安。 我脸腾地泛了红,心说他娘的这怎么说?我啧了一声,刚要张嘴,打算说句各有千秋应付过去。 没想到她打断了我,用手指按住我的嘴唇,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我,说道:“不如我们私奔吧。” 第八十六章 阿德玛的信(下) ###作者犼帝:“感谢鹏博书屋打赏了100起点币!感谢(震声);感谢经常书荒的人投了2张月票,以及9张推荐票!感谢(震声),有了你们的鼓励,我多写点,犒劳犒劳大家,今天很开心呐!”### 我吓得向后一退,将王惠珍的手拿开,站起身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说道:“惠珍,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现在不知道我奶奶是否还活着,我必须要成为巫葬派的族长,我冥冥之中也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逃不掉的惠珍,我知道你……喜……喜欢我,我在不知道还有未婚妻的时候,我对你确实也喜欢,可是人生就是这样,要么向前要么向后要么向左要么向右,总之方向只能有一个……” 说到这的时候,之前与惠珍接触的一幕幕接踵在眼前回闪,其实在未登上昆仑山见到朱砂之前,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她,我们在摸宝城牵过手,那是第一次我与女生牵手,我们在神农架都为对方拼过命,也一起风餐露宿过,如果我没有婚约的话,我相信我们是一对。 可是,人生毕竟如同一场戏,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当我看到朱砂眼睛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渴望得到的女人,而且命运还安排我俩在一起,我的心里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女人。 眼前闪过的那一幕幕,让我无法再说半句话,满是泪水的惠珍,迷茫地看着我,她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裙子,胳膊上的青筋在清晨的阳光里,显得晶莹剔透,这一刻,也许是我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记忆,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一个巨人将她扔向了灰色的深渊,她的人生失去了色彩。 我的胳膊缓缓抬起,眼睛也不由得红了起来,我不敢盯着她的眼睛,只是看着她披散的长发,走上前去,轻声说道:“惠珍……冷静点。” 她低下头,像中了枪般的向后踉跄了一步,躲过了我的手,用手将鬓角的头发别到耳后,扭头望向了窗外,淡淡道:“别碰我。” 她轻轻地抽泣着,仿佛整个世界都把她给抛弃了,她的侧脸深深地定格在我的心底。 我刚想再劝她几句的时候,忽然窗外咕咕咕传来了鸽子的叫声,紧接着扑啦一声从窗外飞进来一只灰色的鸽子,落在了圆桌上,这鸽子的腿上绑着一个纸条,我一看断定这就是车尔库的来信。 我摸了摸灰鸽的头,解下纸条,内容是:郭葬,我是阿德玛的孙子车尔库,我们整个家族等你很久了,按照你爷爷的约定,如果你要来找我做向导,必须集齐七块双龙鱼玉佩,你选择的六个人,对你夺得巫葬派族长之位,起着至关的重要性,记住,集齐七块双龙鱼玉佩,再选择六个陪你进入云纹寺的人,定好之后,就来找我,我们最好尽早出发,一个月以后将很难再进去,你必须抓紧时间,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下,我爷爷……不,确切的来说,是你爷爷,还给你留了一件东西。 惠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过头来,盯着我手里的纸条,问我道:“上面写的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把纸条递给她,心中暗惊这果然是一个设好的局,只不过设计这个局的人,却是我爷爷,我在心中琢磨,我要选择哪六个人呢?进入云纹寺内,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形式,里面是怎样一个环境,也一概不知。 若夺得巫葬派之位靠的是文斗,我一个就够了,因为巫葬派拿手的定是堪舆数术,爷爷让我寒窗十年肯定是有用意的,要是武斗,我最怕的便是这个,所以要选择身手好的人,陪我一起进去,我的胜算才更大,大黑牛和黄皮狗、热娜、卸岭派魁首这些都很厉害,看来要去卸岭派一趟,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帮我了。 “郭葬,算我一个。”王惠珍将纸条拍在了我的手里,静静地说道。 第八十七章 卸岭派(上) ###“感谢兰陵茜(我要暴富)在qq阅读打赏的100币,感谢!(温柔地说道)”也感谢历来献上的推荐票~谢谢您~感恩~### 王惠珍话音刚落,房门嘎吱一声被人在外面推开了,我心中一惊,回头去看,却见热娜与黄皮狗站在门外,热娜看了看王惠珍,又看向了我,脸上的情绪很复杂,有哀伤有欣慰也有无法捉摸的情绪,她看我看了良久,开口说道:“算我一个,也算大黄一个,郭葬,你和我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是一样的。”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热娜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也许我不是一个坏人,她才情愿帮我。 我心中暗暗盘算,王惠珍加上热娜,还有黄皮狗和大黑牛,这就是四个人了,不,是两个人和两个畜牲,还缺两个得力干将哇,看来必须要去卸岭派走一遭。 中午午饭的时候,我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大家听,肥龙顿时就不干了,一拍桌子,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哎呦我去,老郭你这也太把我当外人啦啊你!说的我还不如两个丫头片子了,我跟你说,我这虎背熊腰,十个老爷们儿都近不了身的人物,龙爷可不是白叫的昂!” 孙耗子看肥龙都表态了,也不得不站起身,啪地一拍桌子,道:“哎,我说小师爷,您这是怎么着?把我们兄弟俩踢旁边儿去,偷着在背地里泡妞子耍娘们儿是吧你?”说到这,他用眼角的余光瞅瞅热娜和王惠珍。 我脸皮可没那么厚,我见惠珍和热娜脸色都不太光彩,便把筷子拍到了桌子上,指着他啧了一声,说道:“说什么呢耗子,我是那种人嘛我,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好不好,老子已经是订过婚的人了。” 这话一出口,我显然知道自己说错了,去看惠珍,只见她一听这话,已是热泪盈眶了,放下酒杯,站起身就要离开。 孙耗子一缩脖子捂起嘴,吃惊地看着惠珍,刚要拉住她,惠珍轻吐一个“滚”字,随手一耳光将他扇到了一边。 热娜看着非常关心惠珍,说了句,“你们是吃饭呢,还是斗嘴呢?”也跟了出去。 肥龙和孙耗子蔫头耷拉脑的不说话了。 次日,我们又骑着骆驼队,赶往吐鲁番西部的一个边城,而卸岭派便就在那里,我需要去跟卸岭派魁首孙宝云搬兵请将。 以前爷爷在我小时候,曾讲过一个关于卸岭力士的故事,传言卸岭派的祖先,与鲁班一派是同渠一脉,都能兴造器械,兵工犀利,不管是古代征战还是盗墓,都是聚众行事,卸岭派是从古至今行走的孤儿院,经常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进行培养锻炼,所以卸岭派是一个大家庭,也非常的团结,当年楚霸王项羽能够铲平骊山火烧阿房宫,破坏始皇墓,也是有卸岭派相助一时,可见卸岭一派有多厉害。 卸岭派后来扎根在西域,听说是发现了一个宝藏,那是一个古王城,是同古楼兰一个时代的巨大王城,据说是被一阵遮天盖地的沙漠风暴,给掩埋在了地下,王城之中奇宝无数,卸岭派便是靠着这座古代王城,兴旺了一代又一代,传言他们骑着长长的骆驼队,去远古王城筛金子,此言并非虚假。 这一次首见孙宝云,虽说是去搬兵将来助自己一臂之力,可他们也是吃倒斗这一碗饭的,如果他跟我讲条件,那我万万也不能用他的人,以免暴露了云纹寺的位置,那样还不如让肥龙和孙耗子跟着同去。 大约下午三点左右,我们看到了一座白石塔,塔宇上落了一层的乌鸦,远远眺望过去,有些阴沉。 第八十八章 卸岭派(下) 这地方位于吐鲁番西部边城,是方圆大约二里地左右的占地面积,整个石城子全是用白石砌成,远远看去如同白骨一般狰狞。 我打开皮囊壶的盖子喝了一口水,指着前方的白石城,问热娜道:“你们卸岭一派,所众都在于此?” 她看了我一眼,又眯起眼睛望向了远处天山的方向,淡淡地说了句,“天山上有一碣石崖,形似白净瓶,那里有一孤寂的白石塔,是卸岭派开派祖先直系后代居住的地方,不闻世事。” 孙耗子揪了揪耳朵,一嘬牙花子,嘴上称奇道:“哎,这种生活方式又何尝不让人艳羡呢!纵有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之景色,也不切身其中,高瞻远瞩以上向下望断河川,又不失是一种难得的安逸啊,想我平头商贩沾染红尘的人,是没有这个福分喽。” 肥龙却不以为意,嘴缝子一开就揶揄孙耗子道:“哎我说耗子,你这是干嘛呢?鱼肉美人乃不可多得的美差,游走世间一回也是前世今生修来的机缘,好酒就好菜,吃他个嘛嘛香,也是好不快活的事,你学他们当鳖躲山里干嘛?老爷们儿上炕就盘腿,你得拿出咱爷们儿的气概,可不能同他们一路货色,知道不?” 热娜本身就是卸岭派的人,肥龙这话可真不大入耳,她啧了一声,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肥龙,冷冷地说道:“要不是看在惠珍的面子,今天奶奶给你分八段!” 王惠珍赶紧扯了一把肥龙,小声警告他说道:“二哥,少说两句。” 孙耗子一看肥龙吃了个瘪亏,捋了捋嘴边的八字胡,装模作样地说道:“就是说就是说,龙爷您这思想观念可得改改,这也太低级了这,都快赶上屎壳郎了,那种天人合一的超凡境界,岂是您这种大腹便便的人,能够感悟的了的,您没看见嘛,我和热娜这默契程度,就赶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莫逆之交的一样,不能再亲了,这可真是天作之合呀这,我看天上的月老也悔恨当初没把我们俩绑在一条红绳呀这是,哎,我看算了,他老人家日理万机忙不过来,我干脆替他老人家做主了得了……” 还没等他说完,肥龙气的鼻子都歪了,拍了他一巴掌,说道:“得得得,先王八抬头喘口气儿昂,耗子,你可拉倒吧昂,你这真是臭豆芽子愣往白莲花上当拌菜,猪八戒想嫦娥想坏了,土行孙也想娶七仙女,这真是狼母猪想起了万年糠,王八羔子还能配花凤凰了这是,没有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说的就是你这号人啊,要说与热娜比翼双飞,也是我这能上天入地的龙爷最合适。” “嘿嘿,老郭你说是吧?”肥龙嬉皮笑脸地对我嘿嘿地一笑,说道。 我汗都从鬓角淌下来了,只见热娜气的脸色通红,额头鬓角的头发都被气地支棱了起来,我赶紧推了他一把,骂道:“日的,滚你二大爷去,临死别拉上我给你当垫背。” 孙耗子还不依不饶,小声对肥龙说道:“哎呀龙爷,您这是嘛呢?您这水桶腰在北平场面上一晃,得不知道有多少大家闺秀抢破头皮嫁给你,什么模样的没有啊,兄弟我今天就想再攒一个三姨太太,你也要跟我分这杯没肉的稀汤,您可不能横刀夺爱啊我可告儿诉您,这可折寿呀这!” 练武的人听力都很好,孙耗子与肥龙窃窃私语这番话,可都进了热娜的耳朵,气的热娜直喘粗气紧握秀拳,忍无可忍地在骆驼背上的鞍子上,抽出马鞭对着他二人就是一顿乱抽,打的是人仰马翻,看他俩也被热娜收拾,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心说好啊好啊,你俩前天晚上合起伙来还想群殴我,这回被母老虎殴了吧。 热娜见我笑的好不得意,啪地一鞭子就抽在了我的肩膀上,疼得我直咬牙,“哎?热娜,你又不是斗鸡眼,怎么抽在了我身上?” 热娜横了我一眼,又给了我一鞭子,说道:“看你交的这是什么朋友,我看你们都是一路货色,没什么好东西。” “惠珍,我们走!”热娜对王惠珍说道,便抽了一下骆驼,骆驼一吃痛,便跑向了白石城,黄皮狗紧随其后,王惠珍摇摇头,看了我一眼,也跟了上去。 我愣在原地,心说老子招谁惹谁了这是。 第八十九章 孙宝云 进入卸岭派的白石城,空气中冥冥变的有些黯淡,一开始觉得阴呼呼的,后来才发现是光被白石吸走了一部分,两相对应,才生出这种感觉。 这里说是一个石城子,其实就是一个上百来户的小镇子,挨家挨户门宇整洁,且又厅堂干落,街巷两侧都种植着青松,这个季节上面正好有松塔,再加上这里有许多的水窖,会蒸发起乳白色的雾气,走进去一条街,便已经喜欢上了这里。 这白石城的空气既潮湿,但又不失清爽,和着青草的淡淡香味,让人的脾脏不由得沉浸在非常舒适的状态。 再跟着热娜辗转了几条街巷,我们在薄如纱幔的雾气中穿行,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白石塔前,这个白石塔能有五六层的样子,完全没有南杭那边木楼的风调,眼前的白塔更像是一个大肚子的火锅,可你又不能说它很丑,因为看上去确实有一种另类的建筑美,让人心生好奇。 这时候,我有两件事非常的奇怪,当然这两件事都是后知后觉的。 第一件,是关于热娜,这个细节非常让人不舒服,当时热娜并不知道车尔库给我写的内容,她是怎么知道双龙鱼玉佩的事情,换句话说,就算她不知道这整件事,那她为什么不问问我,问清楚再决定去,而相反又诡异的是,她什么都不问,直接说算她一个,这不免让人生疑。 第二件事,是我们一路走进来,竟然没有看到卸岭派的一个人,现在可是下午三点多,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肥龙和孙耗子也觉得很出奇的诡异。 前面热娜一偏腿跳下了骆驼,回头对着我们挥了一下手,那意思是下来吧,我下了骆驼,又四处张望,真的看不到一个人影,我便问热娜道:“热娜,这……你们卸岭派的人呢?” 热娜的脸色反而很不好看,她皱了皱眉头,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这个你们不知道,我们卸岭派家庭感和家族仪式很浓重,眼前这样的情况,恐怕是有重要的人物逝世了……” 她的话语刚讲到这,从白雾中扑啦一声飞来一只白鸽,热娜抬起手臂接住了它,解下它腿上的纸条,热娜打开纸条看了之后,微微向后踉跄了一步,王惠珍上前扶住她,问她道:“娜,你怎么了?” 热娜的眼泪流了出来,我吓得够呛,上前一步,瞪圆了眼睛,说道:“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肥龙和孙耗子也争相问她,旁边的黄皮狗更是呜呜直叫,过了好一会儿,热娜抿了抿嘴唇,把那张纸条丢在地上,纸条掉下来的时候是打着转的,我已经意识到有不好的大事发生了,热娜是何其刚强的人,她不可能会这样随便的去哭。 她抽泣了一下,拍了拍王惠珍的手背,安慰道:“没事,我去去就回,你们进去塔里休憩一会吧。” 说着走到骆驼队的后面,把最后一头骆驼背上胡大拿的人头罐子拿了下来,骑上自己的骆驼,向着另一条街道走去。 王惠珍捡起地上的纸条,一看之下眉目上也是不由得一惊,肥龙问她道:“怎么了妹子?” 孙耗子也说道:“哎这这是什么情况啊这是,莫名其妙啊。” 王惠珍把纸条递给我,对我们说道:“我去劝劝她。” 说着也骑上了骆驼,我打开纸条,一看之下,立马心中就是一惊! 这居然是车尔库来的信,信的内容是告诉热娜,卸岭派魁首孙宝云去世了,现全派上下正在墓地给他办葬礼。 我把纸条塞到肥龙的手里,也骑上了骆驼,追了上去。 心头乱成了一锅粥,很多事情都不在自己的意料之内,孙宝云好好的怎么死了?怎么偏偏在我来的时候他死了?还有车尔库为什么要给热娜送信?那他们一定是认识的,如果这么去推断的话,那车尔库,或者说就连当初与爷爷有过交集的安德玛也是卸岭派的人。 不过我又觉得这不太可能是真的,爷爷怎么会把关于云纹寺的路线,或者是秘密,告诉卸岭派的人,还有,如果热娜跟车尔库是认识的话,那么她说算她一个的时候,就解释通了,因为热娜从始至终,都知道我是什么人,她就像一个引路人一样,把我带到了吐鲁番,看上去她去和田玉沙镇的目的,更像是去完成一项任务,而我也有可能是她的任务之一。 那她姐姐帕蒂曼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呢?我想一会儿到了孙宝云的墓地,就能看出个大概了。 虽然是在炎热的下午,但是风丝却变的有些微凉,从老家梧桐花出来到现在,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其实有很多事,我都没有看懂,也许我看到的都只是表面,我总觉得,而且这个感觉,现在愈加强烈,那就是有一些像爷爷这样的人,在暗中以我们为棋子,在下斗棋,可我又不得不按照爷爷的意思去走下去,因为爷爷最起码不会害我吧,只有这样才能明白他的目的,也才能明白我看不到的真相,它到底是什么? 第九十章 看不清的关系(上) ###作家犼帝:“感谢流水落花殇大宝宝打赏的10000起点币和一张月票一张推荐票,感谢子桑木的4张推荐票,同时也感谢兰陵茜和缘鲤的各一张推荐票,也感谢一直支持我的读者群群成员的支持。最近现实生活经历的比较多,有些挽回不回来,人格发生偏执了,说了一些气话,但我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本性不坏,最起码我有事不兜在心底,人处着比较实在。对起点和编辑组深深道个歉,其实一直在包容我这个不成熟的人,其实我也舍不得离开起点,我还没有正视我自己,我需要不断地去学习,努力写出好文章回馈给亲爱的读者,才是我默默耕耘的意义。”### 正文: 跟随着热娜,来到了白石城的西北方向,这里有一片黑压压的墓地,犹如刀削的灰色墓碑排排的矗立在干狞的土地里,显得有些萧条和淡淡的死寂。 在墓地的中间,有一片圆形区域,里面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放眼过去,大约能有三百来号人,乌泱泱的一大片。 我啧了一声,用小拇指挖着耳朵回头去瞧肥龙和孙耗子,叫他俩把骆驼拴在周围的树干上,也让大黑牛待在外面,我们跟着热娜走进了墓地的中央,从披麻戴孝的人群背后向前张望,全是密密麻麻的人脑袋瓜子,一动不动地定在那里,不说一句话,异常的肃静。 忽然前方有两个男人回过了头,远远地眺望过去,有可能是因为头上的乌云,使得他们的脸上显得黒骏骏的,微凉的风丝刮撩着众人的脸庞,卸岭派门徒头上戴着孝帽,帽子后头飘动着燕尾丝绦,本来白衣白帽应该看上去很扎眼才对,可是却显得灰蒙蒙的。 热娜提着胡大拿的人头罐头,从人群的缝隙中向前穿行,我本不该跟上去的,王惠珍还拉扯了我一把,但我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必须要上前看个明白,为什么我来了的时候,孙宝云这么巧会死,卸岭派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派别,他们有着怎样的格局,我必须弄清楚这些,现在我所能接触到的所有的一切,也许都是我正在走的一盘棋,这其中的关键点都需要我去发现解开,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走上前去,那两个长的很像的男人对我很意外,我知道他们俩应该就是孙宝云的两个亲弟弟,也是卸岭派的二当家和三当家,孙宝胜和孙宝堂,我抱了个拳,压低声音说道:“两位师兄,我乃盗墓三十六派中巫葬派的传人郭葬,前来看望孙宝云大哥,可不曾想却无缘见面……” “哦?巫葬派的人?我是孙宝胜排行老二,这位是我弟弟孙宝堂。”稍微高一点的男人说道,对着我也礼貌地抱个拳,算是回礼,他身边的孙宝堂也对我点了点头。 我能感受到乌泱泱的人群,向我的脊背投来的目光,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对着眼前的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抱拳说道:“孙宝云大哥侠肝义胆扶危济困,令我郭某和天下豪杰钦佩,在此向您表示敬意。” 说到这时,后面不免有人偷偷的啜泣,孙宝胜扶住我的胳膊,点了点头,算是感谢。 我突然看见在孙宝云墓碑的旁边,还有一个墓碑,这个墓碑让我很意外,上面刻着孙宝云之妻帕蒂曼之墓,这个使我非常吃惊,看来孙宝云在帕蒂曼死后,一直没有娶过女人,这是一个怎样的痴情男人,本来是一个客套,但是看到这一点,确实令我对孙宝云刮目相看。 ###作者犼帝:“感谢支持我的朋友,不管有几个人看我的书,哪怕不多,我也愿意只为你们而写,在这寥寥的一生,陪着你们打发时间,慢慢变老。”### 第九十一章 看不清的关系(中) 我再望向热娜,却见她已经泪流满面,将手里胡大拿人头罐头放在地上,跪在了孙宝云和帕蒂曼墓碑的前面,眼泪啪嗒啪嗒一滴一滴的浸入土里,空气中仿佛凝固着一股冰冷的幽怨。 热娜紧紧地捂住嘴,我上前捏住她的肩膀,拍了拍,轻轻道:“好了,仇已得报,你姐也不希望这样,在她面前开心点。” 她强忍着悲痛嗯了一声,对着眼前两座安静的墓碑,说道“姐,姐夫!我把……把胡大拿的狗头给带回来了,你们在天堂,一定要恩恩爱爱。” 热娜哭罢,孙宝胜命人将胡大拿的人头浇油点了天灯,卸岭派众人无不唾弃与愤恨! 待葬礼作罢,我们回到白石城白石塔,孙宝胜和孙宝堂二兄弟设宴请我们几个,也顺便为热娜接风洗尘,他二人将胡大拿的死因,前前后后问了个明白,随后他二人却沉寂了下去,老三孙宝堂一拍大腿,唉了一声,道:“这胡大拿却是不该死之人啊,连累了我哥哥。” 热娜和我们都不由得大为吃惊,心说大仇得报才是,如何来的这种话,莫不是孙宝堂喝醉了? 我实在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便问老二孙宝胜,试探地问道:“二哥,不知道宝堂三哥说的是什么意思?” 孙宝胜看了看我们,举杯又喝了一口酒,啧了一声说道:“唉!造化弄人啊,也许我父亲都没有料到今日这个结局吧。” 热娜可坐不住了,虽然孙宝胜孙宝堂现在是卸岭派的当家人,理应尊重一些,可胡大拿侮辱他们大哥孙宝云的未婚妻,害了自己姐姐了解生命,此等大仇焉能口出胡大拿是不该死之人! 热娜把酒杯往桌子上一砸,愤愤地说道:“我说二哥三哥!你们糊涂了是不是,胡大拿这么伤天害理,就应该放任不管,随便让他逍遥法外吗?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孙宝胜啧了一声,这才娓娓道来其中的缘由,他说道:“当年我父亲孙青德去南海看望故友,回途中正巧在四川境内遇到胡大拿家被小军阀抄家,那帮军阀就像土匪一般,烧杀抢砸无恶不作,胡大拿的家在那地方算是个大户人家,良田百顷,牛千头马百匹,用富的流油来形容也不为过,要不然军阀怎么会看上他家。” “那时候,胡大拿正赶巧被他母亲刘氏抱着逃出,后面跟了几个喽啰兵,我父亲孙青德本心不想掺和进中原的斗争,可架不住刘氏口中呼喊救命,于是他手腕一翻,从百宝囊中拔出四枚钢钉,打了出去,将那几个喽啰兵送了西天。” “经过我父亲的再三详问,刘氏才道出自己孩子的生辰八字,当时我父亲孙青德听了好险没背过气去,这一切全被南海那位故友给说中了,说自己的大儿子孙宝云八字和一个孩子的八字是阴阳配,要是其中有一人死于非命,那么另一个人也会相随而去!而且南海故友说,就是在这次回途中会遇到,叫我父亲孙青德一定谨记,本来我父亲没当回事,却不晓得真遇上了这事,这使我父亲不得不信!” “而且这孩子的名字叫胡浩,浩势成云,和宝云二字前后因果,这真是上天有意,由于刘氏遵从了裹小脚的习俗,脚太小跑不远,又一波喽啰兵举枪奔赴前来,我父亲不得已才放弃刘氏,只带着胡浩这孩子归了卸岭派。” “我父亲把胡浩当亲儿子一样栽培,待他成年破了弱冠以后,我父亲见胡浩热爱杀伐,便起了忧虑,于是就命人起哄,给胡浩改名,改成胡大拿,父亲去世前临床叮嘱我们三兄弟,不管胡大拿做了什么坏事,切记不要伤了他的性命。” “所以即使胡大拿霸占我大哥孙宝云的未婚妻帕蒂曼,我们也不敢杀了他,我大哥孙宝云动刀伤了他以后,自己也无缘无故生了病,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胡大拿死了,我大哥也很难逃得掉,都是前后脚的事,我父亲孙青德临终前曾安排我和宝堂,假若大哥宝云不幸去世,便立刻下葬,否则就连我们二位兄弟,也会被克死!” 孙宝胜说完,我们皆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第九十二章 看不清的关系(下) ###【犼帝的话】:“我换了封面和简介,一直追这本书的小伙伴儿,应该有一点儿小惊喜吧!(飞眼)嘻嘻~”### 肥龙也是眉头一皱,惊呼了一声道:“这世上,真有共用一命的奇事吗?” 孙耗子眼珠子一转,用胳膊肘戳了一下肥龙,用非常低但别人又能听得到的音量,说道:“哎龙爷,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啦,这种门面话就当耳旁风吧。” 孙宝堂听着这话,就直瞅孙耗子不顺眼,咳了一声道:“孙兄弟,我们卸岭派做人坦荡荡,与你说了就是说了,从不作假。” “其实,这件事情本应该告知给热娜妹子的,但我们谁也没有料到会有今天这般结局,也许是命数它自有定义,给我大哥算命的可正是巫葬派的前辈,这种推天算地的本事,都属于堪舆之机,都是郭葬兄弟的家传,所以一开始知道郭兄弟是巫葬派的人,我便非常的吃惊,葬字是了缘的一种说法,郭兄弟可能就是解开这阴阳配八字命的引渡人了,也算是解脱了我大哥,这些年从小到大,大哥都非常爱护身体,处处包容胡大拿那孙子,也是受够了这种命运。”孙宝胜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 他说的很平淡,但我可就坐不住了,当年孙青德的故友,原来是我巫葬派的人!果然所有的一切,无论是人还是物,都指向了我的今天,说的更清楚点就是,我今天走的每一步,都被人给安排好了。 这我当然要问清楚,便对孙宝胜说道:“二哥在上,还请指教当年与你家父相识的南海故友,叫什么名字?” 孙宝胜倒也没隐瞒,瞅着我眯了眯眼睛,淡淡地说道:“告诉你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他叫郭开天。” “啊!怎么会是三爷爷!”我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孙宝胜和孙宝堂也不由得吃惊,孙宝胜开口道:“那可真是因果啊,你三爷爷画因,你又来收果,郭兄弟你三爷爷现在可安好?” 我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对于三爷爷以前的事情,我可是相当的空白,不知道这老头都干过什么事,至于二十多年前他为什么会在南海,真的是一无所知,不过这倒也激起了我浓厚的兴趣。 站起身给孙宝胜二兄弟倒满了酒,便反问孙宝胜道:“二哥,你对我三爷爷的事知道多少,实不相瞒,我与我家三爷爷也是从去年深秋尾巴上,才见面,他能跟你家父孙伯伯是故友,这一点我还真不知道,还请二哥告知一二呀。” 孙宝胜却为难地看了看我,啧了一声说道:“郭兄弟,我倒是略知一二,可也不好多说,因为盗墓派是有规矩的,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其实每个派别之间,都有联系,有可能是联姻,有可能是接了同样的任务,也有可能是为了守护一个秘密,而互相认识成为了知己朋友,我这么说吧,就拿你爷爷来说,你有发现他之所以在一个地方,是为了什么?” 他这么问,我立马就想到了家乡的猃狁古墓,我脱口而出道:“我爷爷是为了守护秘密,那我三爷爷也是了?” 孙宝胜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平平地说道:“你能明白就好,至于你三爷爷的事,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知道的事情越多,你反而会更想深究下去的,到最后给自己挖了坑,在心中挖坑是没人可以救你的,我真的不能与你多说,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 “好吧。”我点点头,算是暂且打消了深究三爷爷的事情,因为眼前的事情我还看不开,就比如热娜和车尔库到底是什么关系?阿德玛当年又是什么身份? “既然二哥不想说那也罢,只不过眼前有一事,是我正在经历的,可否问个清楚?”我想了想还是没给孙宝胜回答的机会,直接问道:“二哥,你知不知道阿德玛是什么人?” 我这话一出口,孙宝胜仿佛受到了惊吓,瞪圆了眼睛,对我说道:“什么!郭兄弟为何要问起这个人?” 第九十三章 骆驼人 心想罗布泊云纹寺也非等闲之地,而且巫葬派又与昆仑发丘始祖有联姻关系,奈何卸岭派人多势众,也不敢去寻难堪自找麻烦,告诉了卸岭兄弟又能如何,而且从他们刚才的谈吐,人品也像是个说得过去的人,做事很本分,应该不会走漏风声。 但我也不必全全相告,只说阿德玛这个人与我家有约,他或者是他的子孙要按照约定,带我去云纹寺办一件事情,反正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大体上将阿德玛的作用体现出来,至于我会去云纹寺干什么,就没有必要告诉孙宝胜二位兄弟。 孙宝胜点了点头,长长地噢了一声,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热娜,才有些为难地对我说道:“郭兄弟,你可问错人了,这方面……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应该问热娜妹子。” 他这话一出口,饶是我先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吃惊不小,我用非常讶异地目光,去瞧热娜,却发现原来我一直都不认识她啊,或者说我还不知道她的来历。 王惠珍算是非常聪明的人,她一眼就识破了,她还未待我说什么,先是用很巧妙的话,对热娜说道:“原来热娜,藏的这么深?” 肥龙和孙耗子也都愣住了,热娜看了一眼王惠珍,又看向我,淡淡地说道:“阿德玛,他是我的爷爷。” 饶是我又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无法能想象得到这个真相! 我稳了稳心神,将之前我与她认识的全过程,在脑子里统统地过了一遍,不免口中发出啧的一声,说道:“阿德玛是你爷爷?我怎么感觉这关系有点乱,或者是说,我们在和田玉沙镇相见,是巧合还是……你的安排?” 热娜闻听此言,低下了头,良久之后竟叹了一口气,盯着桌上的酒杯,说道:“这不是什么巧合,是我们骆驼人对你的考验,如果你通不过考验,我们骆驼人是不会带你去云纹寺的,骆驼人是一个很孤僻又很隐忍的家族,在新疆的沙漠里绿洲里,我们沟通着世间很多家族,直到近一千年以来,我们只跟云纹寺、卸岭派,当然偶尔也会跟昆仑山上面的人,有一些交易。” 她越说我越是皱起了眉头,心说没想到啊,连这热娜小娘们儿也是一个局,我果真在这局里头,被看的死死的! 说实话,我是有一些恼怒的,这种感觉可能比审判还要难受,但我现在是在探明真相,按压下心中的怒火,我对热娜问道:“那你姐……帕蒂曼是怎么一回事?” 热娜一皱眉头,像是很为难,但还是小声说道:“她不是我亲姐……” 这时候孙宝堂插话对我说:“郭兄弟,我嫂子帕蒂曼可不是热娜的亲姐,她们只是很要好的姐妹。” 我瞬间明白自己,被骗的太彻底了,我又去回想当初的细节,那晚大战狼蛛,热娜和黄皮狗来的时候,却没有第一时间寻找胡大拿,而是奔着狼蛛的内丹而去,这在当时我也是有一点奇怪的,但现在看来,这一点也不奇怪。 热娜看了看我的脸色,又轻声说道:“早前卸岭派里,魁首孙宝云大哥就有一道令,叫我们不许杀胡大拿,适当的时侯还要给予保护,至于为什么,我当时不知道,但我……我的目的不在胡大拿身上。” 我抓起大腿上的裤管,指节里发出咔咔的声音,浑身轻微地颤抖起来,我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便对她说道:“所以……你的目的在我身上!你之前哭的稀里哗啦的编的一大堆,都是在欺骗我?” “那不叫欺骗,那是骆驼人对你的考验,怎么?对我有脾气吗?是不是还想被我打一顿?”热娜横了我一眼,冷冷地说道。 王惠珍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慰我说道:“好了郭大哥,事已至此了,好在都不是坏事。” 肥龙一抹嘴巴子,将烤羊腿的骨头扔在桌头上,也大大咧咧地说道:“好了,老郭,这场戏唱得好唱的妙,简直不要太呱呱叫,美人儿都爱演戏,我们男人也要懂得逢场作戏,陪衬陪衬就得了,这东西可不能深究,这世上唯有谎言不能深究,是一个循环的无底洞,我记得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苏联的阿拉斯基什么杰夫摩托柴夫斯基……哎,好像就是他说的来着。” 孙耗子在一边摆出一脸嫌弃的表情,揶揄肥龙道:“您可拉倒吧龙爷,怎么摩托车都被您造出来了这,有时间能不能做做功课,再出来吹牛逼,啧哎正所谓鲜花都爱臭大粪,还有美女陪着小师爷演戏,合着我孙大秀才满腹经纶,也不能吸引半个美女芳心暗许……” 肥龙赶紧捂住他的嘴,骂道:“麻利儿的给老子闭嘴吧你!你他娘的又犯自恋狂的毛病了啊你。” 我一拍桌子,也骂道:“哎耗子,骂我是臭大粪呢你?” 一下子全体哄堂大笑起来,孙宝胜举杯道:“来,相聚不易,让我们再干一杯!” 第九十四章 玉佩小队(上) 一桌子酒席下来,大家都上了脸,如有心机之人在这种饭局上,是根本不会把自己灌醉的,但是孙宝胜和孙宝堂二兄弟,却都醉的五迷三道儿的,值此时机本想套出一些三爷爷的事情,可是谁成想就在这二位兄弟喝醉以后,旁边添酒加菜的几个丫头,将他二人搀扶了出去,说是要带二位魁首回房休息。 我一想这肯定是孙宝胜孙宝堂一先商量好的,便也不好逼问下去,心想那就待到明天,也好跟他俩商讨一下,借给我两个身手过硬的打手,要不然前去云纹寺,心里真没什么谱。 可让我意外的是,就在孙宝胜二兄弟刚出了门,片刻之后,一个长的很文静的小男孩,手持一封白色的信封,交到我的手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我抿嘴一笑。 我扭头去看热娜,使了个眼色,那意思这是谁? 她反倒摸了摸那小男孩的头,算是打过招呼,等那小男孩走后,这才对我们说道:“这孩子叫孙不语,这孩子的来历很具有争议性,据传言是孙宝云大哥带回来的,因为我是骆驼人家族的,是不能跟着卸岭派进行集体盗墓的,所以只是听说。” “听说,有一次孙宝云大哥在一处无名山前,用卸岭一派的望字诀,看到了一条生机盎然的蛇脉,蛇脉有形无势,是要比龙脉次一等的,而且这条蛇脉还被拦腰给斩断了,相传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就让刘伯温斩尽天下龙脉,以此保佑朱家江山,刘伯温是一个能人,他当时组建了一支军队,叫斩龙军,斩尽了天下龙脉,唯独留下了长白山,也有人说,刘伯温是高深道人的弟子,对于山脉都是小切,并未乱了龙脉,也有的人说,当初朱元璋压制刘伯温太多,刘伯温心中生恨,在所有的山势之中下了诅咒,所以明朝最后一代皇帝朱由检缢死在煤山之上,清朝时期,据传言曾在朱由检自缢的歪脖树下,挖出了一个被扭断脖子的黑色木偶。” “孙宝云大哥很崇敬刘伯温,便推断这条蛇脉的腰斩之处,是风水衔接的地方,若有人通晓风水的话,一定会在那里安置墓穴,这样这条蛇脉会死灰复燃,而且葬在那里的人,还会尸身不腐!果然在那里孙宝云大哥找到了墓穴,奇怪的是孙宝云大哥并未盗出任何宝物,反而领回了一个孩子,回来之后就把这孩子的舌头给割掉了,据说这孩子知道一个了不得的秘密,孙宝云大哥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只能割了这孩子的舌头,这孩子倒也奇怪,多年过去了也不见长大。” 这时候肥龙倒是嘶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这孩子不是长不大,他应该是一个袖珍人,袖珍人是长不高的,就是一种侏儒症,在北平的天桥上经常会看到这种卖艺的袖珍人,他肯定不是个孩子。” 孙耗子咂咂嘴,也随声附和道:“哎对对,这袖珍人我也见过不少,真的是长不大的。”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心说只是想知道这孩子叫什么,怎么扯出来这么一大堆,我将信封打开,一打眼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啧,这正是孙宝胜写给我的信! 这是一封毛笔写的信,大致内容是:郭葬,这封信昨天我就写好了,当你踏入吐鲁番这座城时,我就第一时间知道你来了,当你来的时候我大哥正好咽气西去,或者是说他与胡大拿共用一命到此结束,此一酒宴之后,我们就此道别吧,也不能留你在卸岭派过夜,至于为什么恕我不能向你透露,跟在你身边的人,都是命数里安排和你一起去历险的人,希望得以珍重,在沙漠里你们巫葬派很低调,也从不跟我们卸岭派有什么来往,你的来意我明白,可我不能破了规矩,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你的命太硬了,很可能会克死我们兄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决定,我虽然不知道你去云纹寺的目的,但我告诉你,那地方是一个地狱,我祝你顺利。 第九十五章 玉佩小队(下) 看完孙宝胜给我写的这封信以后,我的心中突地竟是一禀,什么?云纹寺就是一个地狱?孙宝胜他到底知道什么,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王惠珍见我脸色不太好看,便试探地问我道:“郭葬,到底怎么回事儿?” 热娜也是柳眉微微蹙起,扯过我手里的信,看过之后,嘴角鄙夷地一勾,将信揉成一团,丢到了桌子上的汤锅里,我一下子愣住了,对她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大家有权知道这一切。” “到底怎么了?”肥龙严肃了起来说道。 我还是不能有所隐瞒,因为这事关大家的性命,就是愿意跟我去云纹寺,我也不能自私自利到拖大家去跳火坑,于是就将信中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孙耗子霎时脸都白透了,忧心忡忡地瞅了瞅肥龙又瞅了瞅我,结结巴巴地说道:“哎……哎小小师师爷,这感情好嘛这,本以为云纹寺会是个吃斋念佛的世外桃源,可可……谁成想它这这么邪乎,我早前可听老说书的先生说,说昆仑就是天宫,说罗布泊就是地狱,这地狱可是死人待的地方,我上有老下有小,中中间还……还有两房姨太太,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要是前去英勇就义,死也是白死的货啊,根本就是轻于鸿毛啊,太不值一提了。” “对对,那大家就都不要去了,这本来就跟你们没有关系的,我自己的事自己办。”我连忙接着孙耗子的话茬儿说道。 肥龙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用牙签扣了扣牙缝上的肉丝,说道:“越是危险的地方,宝贝越多,云纹寺肯定不那么舒服,要是随便进随便出,估计早被历朝历代的人给洗劫一空了,再者说老郭又不是外人,血脉又非常纯正,这就是块免死金牌,可没有孙宝胜说的那么邪乎,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总不能这次白来新疆吧!” 王惠珍也表态,说道:“郭葬,我这里去意已决,我什么时候丢下过你。”孙宝胜和孙宝堂二位兄弟在场的时候她还管我叫郭大哥,人走了又叫起了我的名字。 热娜看了看我和大家,将自己的双手摊开,只见她的手心里,有一个圆圆的类似于太阳的标记,又有点像眼球,我正想问这是什么,她却率先说道:“这是进云纹寺的大门符号,只有有资格的人,才会被种上这种符号,我从小刻苦练功,就是为了得到这个殊荣,因为云纹寺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三年前,我们骆驼人家族来了云纹寺的使者,阿爹说云纹寺的人都是法师,也就是能够使用堪舆之术的人,那个人是一个男人,脸上遮着半透明的纱巾,他每三年来一次我们骆驼人家族,目的是从我们年轻的青年中,选拔出进入云纹寺的使者,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职位,阿爹却不说,他只告诉我,如果我能有进去的那一天,自然会明白的,当年只有我爷爷阿德玛获得了这个符号,这个符号一进入水,就会发出绿色的荧光,据阿爹说,云纹寺的大门,就在水里。” “什么?在水里?”肥龙讶异地惊呼了一声。 第九十六章 虚数空间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心道这个局它太大了太深了,根本不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 又不由得苦笑,好吧,能成为你们这些老头子的棋子,也算是我的一份殊荣,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微微一笑对热娜道:“有点意思。” 孙耗子坐不住了,摘下眼镜,瞪圆了眼珠子,一拍桌子啊了一声,对热娜说道:“热娜妹子,这听上去有点像是开玩笑的意思啊,这大漠孤烟直热的直冒烟的沙窝子里,怎会有水哇?要是还有水的话,这罗布泊怎么会变成沙漠!” 惠珍深深地看了热娜良久,眉眼间一时间也是阴晴不定,又看了看我,小声地猜测道:“会不会是海市蜃楼?将远在万里的大海投射到罗布泊中?” 热娜对惠珍颇为怜惜,也很有好感,温柔地点了点头,说道:“惠珍的想法和我第一次的想法是一样的,但我阿爹却不这么认为,我阿爹说罗布泊其实是生机盎然的,在四五千年乃至万年以前,罗布泊都是中国水资源最旺盛的地方,长江黄河的源头暗渠都是通向罗布泊的,罗布泊之所以会沙漠化,这都是出自巫葬派的手笔。” 王惠珍是何其聪明的女人,她很少会有推断错的时候,于是走近热娜拉住了她的手,表现得有些亲昵,眼神中吃惊的神采溢于言表,“出自巫葬派的手笔?难道说……” 惠珍捂住了嘴巴,眼神忽闪不定,而肥龙和孙耗子却听得一头雾水,而我心中却有了一点眉目,不过我知道那肯定不是最终的答案。 热娜善意地看向了惠珍,点了点头,“惠珍,你可以把你的猜测说出来。” 惠珍点了点头,轻声叹了一口气,水汪汪的眼睛望向门外蔚蓝的天空,说道:“这个世界能够知道巫葬派踪息的也恐怕就只有昆仑山的发丘派了,我也是在我外公留下的遗物中,翻到了关于巫葬派的传说,不过我也一直当他是传说而已,没曾想是真的。” 热娜和惠珍无论是在身手上还是智慧上,虽然还没有进行过比较,不过在我看来,她们两个人是不相上下的,很显然热娜只听了这一句话,就已经明白了王惠珍的真实身份,于是她说道:“看来你的外公是昆仑山上的人,怪不得大黄在你的身上闻到了和郭葬身上一样的味道,原来你俩在血缘上,还有一分千丝万缕的关系。” 当下我和王惠珍的脸色都有些异样,我则躲过了她们的目光,可我分明感觉到惠珍看我那炽热的眼神,不过她很快把话题拉回了正轨,继续说道:“巫葬派远古的遗址是在古巴蜀境内,在当时的国名叫巫咸国,古巴蜀是远古时期最繁盛的地带,后来全球经历了一次大洪水,而善于水性大禹则趁此时机,攻击了其他国家和部落,而巫咸国也未能幸免,后来巫葬派还是选择了治理大水救济苍生,从那以后巫咸国正式被灭国,而洗礼全球的洪水也被治理了,据传说这都是巫葬派找到了洪水源头,从而治理了洪水灾害。” 王惠珍说完,其实我的内心是非常失落的,不是说她说的不对,而是我开始发现,无论是热娜还是惠珍,其实她们都远比我知道的多。 热娜听完脸上有了笑意,点点头说道:“不错,当时的远古洪水确实是被巫葬派平息的,就治水功劳而言,大禹确实也有贡献,东部的中原地带都是通过他的修建河渠才得以梳理的,不过他也借此天机统一了天下,成立了夏朝,而巫葬派治理的是源头,而这个源头就在罗布泊,可以这么说,世界的淡水之源就在罗布泊,而咸水之源则在叫名‘百慕大’的地方,自洪水灾害以后,罗布泊便开始了沙漠化,相继一些例如古楼兰的古国,也被埋入沙尘之中。” 肥龙的脑子反应也是很快的,打蛇拿七寸直接抓住了主题,反问热娜道:“哎那就不太对了,既然不是海市蜃楼,而是真的有水,而且还是长江黄河的源头,在这样水资源丰盛的地方,却被沙漠化,这根本说不通啊,这究其结果不还是没有水啊,既然还是没有水,我们又怎么能进得去云纹寺呢?” 孙耗子一拍大腿,也附和道:“哎哎就……就是说,龙爷分析的可是特别到位啊,这不还是没有水嘛,除非……”说到这儿,他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端坐起来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地说道:“对了,是井是井!我们很可能得从井中才能找到进入罗布泊的大门!” 是井!没错……是井,我爷爷曾经给我讲过“姐姐”的故事,这故事的原型就是我奶奶,而我奶奶正是在一口水井的附近! 我激动地已经站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我盯着热娜等待着答案。 热娜见我如此激动,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我不知道那表情意味着什么,不过她也照顾到了我的心情,马上给出了答案,而这个答案极其的简单,只是她的一个摇头。 这时候就连王惠珍也焦躁了起来,她握住热娜的胳膊,“哎呀,热娜你就快说吧,太吊人胃口了。” 热娜拍了拍惠珍的手背,点头道:“好好好,惠珍不要急,这罗布泊确确实实是有水的,罗布泊的形状像一个人耳朵,耳蜗内部就是绿洲,云纹寺就在绿洲上,不过要想到达绿洲,就必须潜入罗布泊的水底,从水门中才能进去,不过这一切都要靠郭葬的第三只眼。” 她话说此处,我的眉心便一阵发痒,我眯起眼睛,“你是说我的太极眼?” “只是太极眼吗?”热娜听我这么说,当下也有些花容失色,我立马意识到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于是向她走近了两步,便急切地问她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么?” 热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点头道:“确实不对劲,我知道你们巫葬派的历代族长,都是拥有第三只眼的,而且又有三种状态,分别是太极眼、混元眼和虚数之眼,若想找到进入罗布泊的水门,必须要能看破虚数空间,而虚数空间恐怕也只能有虚数之眼,才能参破吧……” 第九十七章 《谛听耳书》(上) “原来如此,那我们回千里歇客栈休整两天吧,然后整装待发。”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本以为寻找云纹寺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没成想也不过如此。 大家对我的反应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肥龙叹了口闷气道:“难道老郭你想硬闯不成,眼下估计也只能如此,这你们巫葬派也是盗墓派三十六派中,四大创始门派之一,肯定还是与机关脱不开关系,想必我们找到罗布泊地下的水脉,也就不难寻到那水下之门了。” 孙耗子咂了咂嘴,拍了拍肥龙宽厚的肩膀,说道:“可不就是嘛小师爷,您就瞧好吧,我也算半个摸金派,我们摸金派也叫通吃派,只要是有利于倒斗的绝活儿,我们可爱学习着呢,这种寻根拔脉的活儿,我孙大秀才也不是白给的料儿不是。” 热娜皱了皱眉头,担忧地望向我,“郭葬,巫葬派确实是盗墓三十六派的一份子,有机关也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不过几千年来,据我们骆驼人家族的消息,有很多人曾经打过巫葬派的主意,不过最后只要是进入了罗布泊,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这些人无一不是懂得机关风水的,可见云纹寺的强大之处,如果硬闯恐怕会有反效果,毕竟我们有堂堂正正进去的信物。” 这种时候王惠珍的聪明就凸显了出来,她踱步到我的身侧,抱着肩膀微微勾起嘴角说道:“我觉得他已经找到了进去的方法,巫葬派的前身是巫咸国,而巫咸国的前身是巫教,机关对于云纹寺的势力来说,可能还不够看,那么大的绿洲都能伪装成无人沙漠,肯定需要高超的堪舆之术,我觉得双龙鱼玉佩算是云纹寺一种身份的象征,也可能是打开水门的钥匙,不过要找到云纹寺肯定要靠堪舆之术才行,而不是什么虚数之眼。” 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王惠珍,“正是此意,你们对于太极眼、混元眼和虚数之眼的认识,还停留在表面的字义上,你们还根本不晓得虚数之眼的厉害,虚数之眼从古至今,即使是我祖上伏羲也没有打开过虚数之眼,迄今为止打开了混元眼的也只是西王母,而且还是初级的状态,很显然这虚数空间不是依靠虚数之眼来参破的,而是堪舆之术才行。” 话说此处我停顿了一下,当然我不能把在魔沟与野人化老祖宗交谈的事情,详细地告诉给他们,守护他们的安全也是我的责任,整理了下话头,才继续说道:“热娜说的水门,其实是一种堪舆之术的生门,五行于水是生门,统称葬龙术五八罗生门,据我二爷爷说云纹寺曾生过一次内乱,又有邪物霸寺,不过上官云僧能够救出我二奶奶和三奶奶,估计那邪物早已被镇压下去了。” 孙耗子听到这个层面,就已经听不懂了,于是就问道:“哎小师爷,这上官云僧是谁啊,他好像不姓郭吧,这不是巫葬派的人,怎么能进得去云纹寺呢啊这?” 其他人也都投来了疑惑地目光,我叹了一口气,望向了昆仑山的方向,说道:“他是昆仑山麒麟族的大王子。” “大王子?”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看向热娜,说道:“你大哥车尔库一定在去年带领上官云僧进过罗布泊,还有我爷爷还有东西留给我,我觉得那东西,应该就是进入云纹寺的钥匙,所以我才要回千里歇客栈寻你大哥。” 说到这里,屋子里安静了下来,他们看我的眼神已经变了,如果说他们之前只是知道我身份的特殊性,而现在我的一切作为,已经超越了他们的认知范畴,而这种超越会变得越发的神秘,而我会成为他们探索的谜题,当我带他们去寻找答案的时候,也便具有了领袖的魅力。 我端起了酒杯,其他人也端起了酒杯,好像是要跟着我去云纹寺看一场大戏,我对孙耗子说道:“耗子,这里所有人都会随我去云纹寺,助我夺得族长之位,你的体力是最次的,万一遇上武斗,你恐怕也要有危险。” “害!别说了小师爷,我孙耗子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咱这儿精明着呢,没准关键时刻还能给您出出主意。”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嘿嘿一笑。 他咂咂嘴,继续说道:“就是有一样儿啊,小师爷您当上了族长,别忘了赐给我两件宝器,我这可就没话儿说了。” 肥龙跟我碰了一杯,一饮而尽,“老郭,我要比他多一件儿,你看着办。” 我笑着摇摇头,不管肥龙和孙耗子他俩又在那掐嘴架,意味深长地看向了王惠珍和热娜。 王惠珍略带忧伤地一饮而尽,并没有跟我碰杯,只是淡淡地说道:“生死与共。” 热娜跟我碰了一杯,走上前来抓住了我的手,微微一笑,“你还不知道我们骆驼人家族的秘密吧。” 热娜的笑里有一种满足感,又有一种托付的感觉,好像她的一生就这样定格了,我没有撒开她的手,而是略微吃惊地问她道:“热娜,是什么秘密?” 热娜和我十指握在一起,流出了激动的泪水,抽泣地说道:“这个秘密可以是悲剧的,但也可以是幸福的,郭葬,从今天开始,我的一生只做你的领路人,我也是你的仆人和管家,希望你善待我。” 不光是我,几乎所有人都被惊讶地瞠目结舌,不明白热娜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热娜很尊重地对着我点了下头,慢慢将我的手撒开,才发现她手心里如同太阳的标记已经变成了一个月牙,而我左手心上多了一个像太阳一样的圆环标记,就像是纹身一样。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印记,“热娜,这是什么?” 热娜一仰头将酒干了,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跪在了我的面前,将手放在心前,“主人,这是日月蛊,是我们骆驼人家族特养的一种寄生蛊虫,非常的珍贵,几百年才会有一对雌雄日月蛊虫,这种蛊虫即使是我们远隔千里,我也能感受到主人的身体状态,如有危险我会随时救你,就算远隔千里我可以驱动我手里的雌蛊虫,给你手里的雄蛊虫传递指令,让它开启你的免疫系统,保护你的心脉,可救主人于危险之中,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把我带在身边,这样你有了大黄,才能拥有真正的巫神的力量。”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热娜居然还和我有这一层关系!赶紧把她扶起来,追问道:“热娜你说什么,巫神的力量?!!” 热娜嗯了一声,吹了声口哨,大黄从院内跳进了屋内,像一头金黄色的雄狮一般蹲坐在了我和热娜的中间,热娜把手按在了它的头上,抚摸了两下,说道:“主人,你知道‘二郎神’的传说吗?” 我顿时眼前一亮,也看向了大黄,说道:“当然。” 第九十八章 《谛听耳书》(中) 肥龙和孙耗子也都啊了一声,惠珍用难以置信地目光看向我和大黄,结巴道:“啊!难……难难道,郭葬他会拥有二郎神杨戬的神力么?” 热娜没有去看惠珍,而是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向我和大黄,一时间也是无比激动,“没那么夸张的,现实和神话还是有区别的,成为族长并不难,只需要打开第三只眼就有资格竞选三大族长,但是若想成为巫教的教主巫神,还需要具备一个条件,那就是收一只金乌仙寄于身中,历代族长的身体内都会种下一只金乌仙,若有一天金乌仙能够进化成犼,就能顺利继位巫神之位,统领三大族势力,坐拥整个云纹寺!” “犼?四大古神之一,传说盘古开天辟地后,身体力竭化作了山河,两只眼睛化作了太阳和月亮,最难炼化的四大部位也都化成了四大古神,分别是左脑化作了伏羲、右脑化作了女娲、心脏化作了昊天、最坚硬的前额骨化成了犼,而据神话中传言,昊天是打不过犼的,即使伏羲女娲联手,也只是能封住它的身体,这难道是真的?热娜,你说的是这个犼吗?”我惊呼了一声,难以置信地问她道。 肥龙一拍桌子,叫道:“犼这个神兽可是万兽之祖,以前小时候嫩牙还没齐,我就爱去听张瞎子唱大鼓,说犼可斗三龙二蛟,是非常厉害的神兽了。” 热娜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错,就是这个犼,但有古言千年得金乌,万年得一犼,在远古人们为了纪念优秀的和有巨大贡献的领袖,通常会为他们编造神话,以示敬意,盘古是伏羲的祖宗,当时是彗星撞地球引起的火山爆发,天空被雾霾所掩盖,而当时生了瘟疫出了旱魃,盘古除旱魃后,天上的雾霾正好消散,才有开天地的神话传说。” “伏羲是巫教的创始人,而女娲是来自昆仑山,自那时候起,巫教和古麒麟族就是联姻的关系,而昊天正是当时的麒麟王,自盘古死后,犼没有依托的身体为伴,便开始暴躁难以训化,开始到处淫乱,与古蛇杂交出了龙,与大鹏杂交出了凤凰,还在地沟中放出了旱魃,谁也承受不住犼的能量,于是伏羲女娲出动,用联姻血封住了他,世间才得以平息,不过就在这期间,犼被联姻血融化了身体,退化成了金乌仙,而这只金乌仙此刻就在主人的身体中。” “什么?在我的身体里?我身体里的这只金乌仙就是上古的那只犼?天哪!”我的表情非常的僵硬,鬓角的冷汗已经淌下来了。 “是的。”热娜继续说道:“当年诸葛戬,化名杨戬到中原助周武王姬发平乱了纣王,就是收了一只五灵畜黑细犬,战斗时将金乌仙附身到五灵畜身上,战力才会大增,后来回归云纹寺后,虽然他的金乌仙还没有进化成犼,不过除了他也没有谁的能力能够担当得起巫神一职,你爷爷当年来找我爷爷阿德玛,去云纹寺寻找黄金盐巴,就曾偷出来一个古卷轴,那上面就记载着这世间唯一的一只犼的下落,我的大黄就是那时候,你爷爷给我爷爷留下的,从一开始,你爷爷就计划着让你成为巫神。” “不是每一个族长都需要一个仆人和管家的,但是巫神就需要,我们骆驼人家族以前就是巫咸国的一个特殊的民族,所以能成为巫神的仆人,或者是族长的仆人,都会因为日月蛊虫,而拥有相同的寿命,我死了主人不会受到牵连,但是主人死了,仆人也会跟着陪葬,这也是日月蛊的弊端,所以我可以拥有悠长的生命,但也要时刻护主人安全。” 热娜说完这一席话,场面出奇的安静,惠珍、肥龙和孙耗子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在想果然天上没有掉馅饼的,这热娜看似做了我的仆人,但她的目的却是想永葆青春活的更久,这日月蛊虫是何奇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于是我看着热娜,幽幽地淡笑了一下,“看来选拔你的就是我爷爷了,原来今天的一切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就已成定局,我一直以为爷爷守护的是猃狁古墓,不过现在看来却都是为了我肚子里的这只犼,不过他现在退化成了金乌仙,看来我爷爷和我爹娘、发丘指都在跟我演了一出好戏,我什么时候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事,而不是被一步步的安排!” 想到这儿,我拍了拍大黄的脑袋,也抓了抓热娜的肩头点了点头,踱步走出门外,已是一脸的颓丧,心灵上的疲劳已经无法溢于言表,“走吧,我们先回去。” 途中其他人见我脸色不好看,都没来打扰我,我盯着惠珍的背影,有那么几刻我真想和她私奔,像我这种被安排好已成定局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呢,活着也是行尸走肉,不过我转念又一想,发现这都是长辈们对我满满的关怀和爱意,试想他们都不管我,那我不成孤儿了,唉好说歹说,都不能辜负了爷爷的意思,现在老爹老妈还在美国,我不能伤了他们的心。 于是开始琢磨起云纹寺的事情,按理说云纹寺之前的三大族长已经不在了,估计也只有孤零零的诸葛戬还在位,很可能不是因为联姻,诸葛魇才出走,那也许是其中的原因之一,最有可能是像二爷爷说过的那样,有邪物霸寺,不过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留下线索呢,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上官云僧能够平安归来,预示着云纹寺已经没有邪物,而且还能带人回来,说明云纹寺也并非是野蛮的地方,不过我总觉得我爷爷和所有人安排我去云纹寺,应该还有另一重意思,那到底是什么呢? 越想我的脑袋越沉,我的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回到客栈一头栽倒在床上,就昏迷了过去。 第九十九章 《谛听耳书》(下)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肥龙和孙耗子都不在屋,但一个大胡子中年人却坐在房屋中间,在餐桌上盛饭,听见动静他回头看了看我,淡淡一笑,“你醒了,来吃早餐吧,时间不多了。” “时间不多了?这话是什么意思?车尔库?”我坐起来,发现床边有一盆水和一条白色的毛巾,我见毛巾是湿漉漉的,便放进脸盆里投了投,拧巴两下就要往脸上擦。 大胡子摇了摇头,又看向我,说道:“我妹妹热娜已经给你擦过了,你快来吃饭吧,我有些话要交代你。” 看来这大胡子已经承认自己是车尔库了,虽然他是新疆人,不过他说起汉话来却没有新疆这边的地方口音,而且语气很稳重,那种气场和孙宝胜、孙宝堂兄弟二人一样,好像在这个地界上,他可以掌控一切的感觉。 在餐桌边坐下,我才发现这早餐有点丰盛,而且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车尔库长的很英俊,看样子也就只有二十七八的样子,不过他的大胡子却使他显得极其稳重。 心说,怪不得热娜长得那么漂亮,看来是家族基因好啊。 车尔库莞尔一笑,低下头用汤匙搅了搅稀粥,用鼻子轻叹一口气,“郭葬,时间不多了,你们必须在最好的时机进入云纹寺,否则很可能就会被大型的沙尘暴活埋掉。” 说到这,他对着我摆了一个八的手势,看向我郑重地说道:“每一年云纹寺都会自动开放水门八天,这个日期是不固定的,但是却自有一套算法在,我们骆驼人家族掌握着这种算法。” 我不以为意,抓起筷子不客气起来,“这套算法出自葬龙术五八罗生门,龙兴于水,所以五行于水,这八便是八个日头,也是这套数术的阵眼日,罗的意思是只渡有信物的人,即使是阵眼日,若是没有信物,擅闯者也是生门转死门,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爷爷和你爷爷都是老交情了,而且你们骆驼人家族也与我们诸葛一族渊源颇深,吃完饭,你直接把我爷爷留给我的东西,交给我就成。” 车尔库嘴角一勾笑了笑,抬起眉梢对我说道:“今天我跟你谈的不是你家的家底,而是我妹妹,她的做法很冒险,我这个做亲哥的希望你劝劝她,把你身上的日蛊虫收回,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我希望她幸福,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刚要说话,车尔库叹了口气说道:“年轻人总是气盛不想后果,你与那昆仑山有婚约在身,这丫头真是胡来,不肯死心啊。” 听他说这话,我不由得暗吃了一惊,这话里有话我怎能听不懂,于是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的意思热娜喜欢我?可是这种日月蛊不是能增长她的寿命么,难道你这个做哥哥的,不希望自己的亲妹妹活的更久么?” 车尔库缓缓站起身,看向窗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知道什么,我们骆驼人家族曾经也是盗墓三十六派中的一派,我们这一派原起自古巴蜀境内的巫咸国,是最擅长用蛊虫的家族,巫葬派三大族长不知去向之后,我们听从了云纹寺的旨意,退出了盗墓派,依附在云纹寺的外围,安家在吐鲁番,经过一千多年,我们与新疆本地的新疆人联姻,才拥有了今天的血脉。” “我们骆驼人家族对待感情是一心一意的,按理说我才是你的领路人,这丫头决心这么做,可不是看上能跟着你多活几千年,这种日月蛊也叫夫妻蛊,通常是我们骆驼人家族的女子种给自己心上人的,一旦被种上就是要嫁给对方的,现在你知道热娜的意思了吧,昆仑山还没有大度到让你纳妾,就算热娜能跟着你活上几千年,但是爱而不得,只会让她这一生更煎熬更悲剧,我这个做哥哥的又怎舍得看她痛苦。” 听了车尔库的话,我仿佛听到了一声晴天霹雳,我忽地站起身,想说什么却如同鱼梗在喉,热娜和我初次见面一幕幕的闪过,心说这丫头什么时候对我动了心啊,要下这么狠的心,在明知道我有婚约的情况下,还对我种日月蛊,这种敢爱敢恨恐怕不亚于王惠珍了,不过相比于王惠珍的爱,热娜的喜欢却显得极其的隐忍。 我又想了一下朱砂,心说长得太帅也不是一件好事,我可不能耽误了热娜和惠珍,云纹寺这件事以后,我还是要和她们说清楚,就算断绝关系我也不能再让她们对我有想法。 于是,我斩钉截铁地对车尔库说道:“放心吧大哥,这件事以后我会让她对我断了念想,热娜帮助了我这么多,我不可能还会再害她。” 车尔库面露感激之色,刚要抬起手说个“好”字,不想门却被踹开了,我和车尔库扭头一看,竟是热娜,大黄汪汪低声叫了两声,五灵畜是通人性的,而且智慧极高,大黄也明白我才是它的真正主人,不过热娜也是它的主人,毕竟养了它二十年,它跑过来望着我对我蹭了又蹭,表示亲昵,我让它坐在我的位子上,抚摸了下它的头,说道:“大黄,吃吧,多吃点。” 大黄也不客气,摇着尾巴开开心心地开吃了起来,跟我是真不外道,看来把我当做一家人了。 热娜看着我的举动愣了一小会儿,便怒目圆睁地看向车尔库,柳眉倒竖起来,“大哥,你怎么背地里坏我好事,要不是今天我在门外,指不定日后会发生什么了,我怎么会喜欢这头傻驴,他八字这么硬肯定不会死的,我能跟着活上几千年,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我说老大你什么意思?你是救你妹妹还是害你妹妹?” 车尔库耸了耸肩膀,脸色已经赤红一片了,但是他强行憋着没发作,从热娜的怀里拿过一个黑色的铁盒子,这铁盒子看上去是铁的,但我知道这不是简单的金属,车尔库在盒子盖上抚摸了一下,“这盒子玄关巧妙,不懂的人打开这种盒子,很可能会被盒盖把脑袋拍飞,我从未打开过,不过还是我来打开吧,以免伤着你,你爷爷既然能交给我爷爷,说明这东西是不怕被看的。” 我点了点头,眯了眯眼睛,“那大哥你就打开吧,都是自家兄弟。” 车尔库也不废话,右手托着盒子对准墙,左手拨动玄关,嘎嘣一声,紧接着铁盒盖打着转飞撞在墙上,咣当一声又落在了地上。 我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心说我爷爷这老头子是想暗杀我还是想怎么着,要是车尔库今天不告诉我,是不是我的脑袋就没了? 车尔库往盒子里一看,啧了一声,就交给了我,我一看盒子里用牛皮纸包了一个长方形的东西,看样子像是一本书,我打开牛皮纸,果然是一本书,书封上用牙文字裱着四个大字——《谛听耳书》! 很显然车尔库和热娜也看懂了,因为他们骆驼人家族也曾是盗墓派的一份子,凡是盗墓派的人,都能看懂牙文字和一些手语,不过车尔库和热娜,肯定和肥龙、王惠珍一样,像他们这样越是后代,其实随着盗墓派的衰落,他们能懂的也是一星半点,甚至是直接就不懂。 第一百章 挺进罗布泊(上) “最晚后天下午出发,还有郭葬,你们云纹寺庇护了我们骆驼人家族是不错,可是唇亡齿寒的道理你应该明白,没有我们骆驼人家族在外周旋,云纹寺不可能过得这么安逸,如果这次你不能把我妹妹完完整整地带回来,从此以后,我们骆驼人家族将不会再与云纹寺有任何来往!”车尔库死死地盯着我,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落在我的耳朵里,他的眼睛透着一股很隐晦的寒光,几乎是瞬间,我就明白这份警告的分量有多重了。 就在那一刻,我甚至想说,我本来就不想任何人帮助我,为我冒险的,热娜真的没必要跟着我去,可我还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爷爷这样的安排,肯定是有用意的,否则发丘指也不必给我留下七枚双龙鱼玉佩,以我爷爷和发丘指的为人,还不至于是拽着无关人员去送死的那种人,可车尔库为什么会说的这么严重呢? 难道是云纹寺内的势力,已经复杂到这种险恶的地步吗?一时间我不知道怎的竟然定在了那里,但我觉得我的脸色应该是非常难看的。 热娜含着眼泪又瞪了一眼车尔库,这次她没有怒意,更多的是一种我很难理解的坚定,她摸了摸大黄的背,“老大,你管的够多了,妹妹也有自己的人生,每个人想要的东西是不一样的,郭葬还年轻,你不要为难他,有些事他也是改变不了的,很多人都想跟他谈条件,但我更想做的是理解他。” 就在这一刹那,我心中本来绷紧的弦一下子绷得更紧了,是啊,除了我的父母,好像所有人都在跟我讲条件,无论是我爷爷还是我二爷爷三爷爷,我生下来,就必须要按照他们的安排走,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好像要为他们去完成一件事情,而这件事被隐藏的很深,我快不得也慢不得,必须一步步走到最后。 在感情上,王惠珍也是再跟我谈条件,她没有设身处地的去理解我的命运,而是提出要和我私奔。 而上官朱砂也是一样的,她是一个有傲气的女人,跟我已经算不上是谈条件了,而是直接讲起了砝码,如果今天我甩手不去竞争什么云纹寺的族长之位,她会嫁给我吗?昆仑山的麒麟古族会接纳我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而现在,热娜看清楚了我的处境,选择的却是默默地支持与付出,和更多的理解。 忽然间,我对爱这个定义,已经渐渐得模糊掉了,爱情,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呢? 虽然我和热娜之间并没有什么,但她的这份理解,确实使我觉得这个女人对我的可贵之处。 车尔库看了看我们两个,又深深地看了看热娜,冷哼了一声,“这小子就是个局眼,跟他在一起的人必须命够硬,唉,希望爷爷那老头子是对的,我再三劝阻你,你还是如此选择,热娜,你好自为之吧,我这个族长做的太憋屈,活人都要听死人的话。”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看样子大有要把我宰了的意思,我也终于知道他身上的那股气场是哪来的,原来这家伙,居然是骆驼人家族的族长! 我低着头不好意思去看热娜,不止是她,因为还没有开始出发,我就已经欠了很多人的债了,大家可都是为我冒着风险的,于是叹了口气,将盒子放在桌子上,一种愧疚感在心中升腾而起,心说他娘的云纹寺,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现状呢? 如果是很危险的,爷爷!发丘指,你们的心可有点太黑了吧,这样的人情我郭葬可欠不起。 我颤抖地将爷爷留给我的书,放进盒子里,看了看大黄,我下了狠心说道:“热娜,我意已决,我不打算去了,这外面的世界太复杂了,拿别人的生命去冒险,那不是我的本性,老家算是回不去了,唉,我突然觉得去青海高原牧民阿妈家,过那种清净又高瞻远瞩的生活,不讨好任何人不亏欠任何人,自由自在的……我决定明天早晨就起程,退出整件事。” 大黄听我说出这种话,显然是吃了一惊,对着我呜呜叫了两声。 热娜也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走到我的背后,把手温柔地搭在我的肩膀上,微微抓了一下,“郭葬,我想你明白的是,我能跟你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而是你这个人,和你背负的使命,确切地说,我也不知道你身上到底背负了多大的使命,可我知道,云纹寺上一届的三任族长之后,就再也没有新的族长上任过,时隔千年后,你的三位爷爷精心设局,让你竞选云纹寺的族长,我想这意味着什么,可能比上三位族长的任务还要重。” “同时我明白你心里的想法,但你觉得,他们所有的人,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吗?” “不用怕。”说到这儿,她拍了拍我的肩头,“这条路上,我会时时刻刻站在你的身边。” “大黄,我们走,让他安静一会儿。” 热娜替我关好了门,一时间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虽然新疆这个季节正是热的时候,可我觉得我流下的汗,是凉的。 我坐在那一动不动,就像是入定了一样,傍晚走廊里的红灯笼,亮起来的时候,我举头望向窗外,虽然月亮有些扁,但是却很亮,默默地我将盒子里的《谛听耳书》揣进怀里,走到窗沿向外张望了一下,没看见有什么熟人,于是我翻过窗子,跳下了走廊,混进人群,钻进了夜色里。 第一百零一章 挺进罗布泊(下) 我顺着集市的街道头也不回地走了很远,左右两侧摆摊做小买卖的本地郎,都熙熙攘攘地搬着货物归家了,这第二次世界大战刚刚结束,新疆地区虽然波及不大,但经济上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了影响,也就中午的时候,买卖些瓜果解渴算得上人头最多的买卖,除此之外都是杂七杂八的,卖的都不是十分的好,所以走出去这条长街巷,人也就没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出奇的压抑,或许是**和大家告别而觉得愧疚,又或许是我特么的留个纸条都这么吝啬吗? 我回头去望千里歇客栈,忽然发现客栈外面悬挂着的一排排的红灯笼,勾勒出一个字,是一个“巫”字!眼皮登时就是一跳,心说近处看根本没发现啊,但是这条街巷朝向的却是罗布泊的方向,突然意识到这些红彤彤的大灯笼,很可能是一种代表势力上的旗帜。 灯笼下,还有七七八八的商贩,沾着大红灯笼的光**散去,我心中默道:“你们都是我郭葬的好朋友,作为朋友我连你们的安全都不能保证,还怎么配提‘友情’二字呢,再见吧大家,我郭某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想欠你们的债。” 我顶着金黄的月亮,如释重负地微微一笑,向着罗布泊的方向走去。 这一出也算是南辕北辙吧,本来和热娜说想去青藏高原过那种牧民的生活,可是我的脚却走向了罗布泊,心里知道自己是逃脱不掉这份责任的,我可以对不起我自己,但是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家人们,尤其是我的爷爷,十七*间他大部分时间都是伴随在我的左右,教授我各种知识和技能,无形中又带给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本事。 有哪一个爷爷不想让自己的孙子逍遥快活自由自在呢,既然不可为肯定是有其原因的,那就让我接近这个原因吧。 预计今晚最好走出吐鲁番这个城市,否则第二天早晨,以骆驼人家族在吐鲁番的关系网,很快就能发现我,于是我找了户人家,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匹骆驼和两袋子干粮,当然这些钱还是从肥龙和孙耗子那儿偷来的,这两家伙喜欢钱,一路来到吐鲁番我也不怎么管钱,不晓得它的好处,现在才知道这钱啊,真的能办很多事,而且还能让很多事成为可能。 骑上骆驼我的速度就提上来一大截儿,但马上我就知道那户卖我骆驼的人家,扔给我这件棉大衣的用意,没多大一会儿天气就开始冷飕飕起来,一张嘴哈气直往外冒,才想起形容新疆天气的俗语,叫早穿棉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在新疆昼夜温差是非常大的,哎就是这样,这里的瓜果才特别的甜。 有了骆驼这个脚力,再大的吐鲁番也经不住走,到了后半夜也就走出了这座城,不过我的眼皮可就打起了架,而且骆驼也不愿意走了,心说要是**这种鬼气候,我多少还是能在外面对付一晚的,现在去哪儿猫着去呢。 心说还是再往前走一走,一般城市周边还都是有小村落的,我就去凑合一晚。 没走多大一会儿,果然就还真的遇到了一个村落,不过这村落还是有点大的,心说管这叫村落是不是有点贬低它了,这怎么也是个镇子吧,管它呢,还是找个地方睡个暖和觉要紧,实在不行我就偷偷找个什么马厩啊骆驼圈将就一晚,不过又一想这多少有点风险,*一让马把嘴踢歪了,我以后吃饭是不是就费劲了呢。 没想到的是,这镇子边陲就有一家像是客栈的地方,虽然规模**千里歇大,但是基本的样子还是有的,门头上的牌匾是一串维**文,估计是叫什么什么客栈?管它呢,我走到门前,就有高鼻梁的姑娘来接我的骆驼,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脸色渐渐有些微红,还对我说了一句话,但我真心听不懂她说的什么,要是汉化的方言我还能交流上一阵,可这正宗的维**语我还真够呛,勉强来说,我在这地方充其量是一文盲。 心说那就装聋哑人吧,我啊吧啊吧两句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摇了摇头,那意思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因为我是个聋哑人,姑娘吃了一惊,虽然我五官也很深邃,但是一看也不像是本地人,又是聋哑人,她不由得摇了摇头,怜惜地看了我一眼,她把两袋干粮卸了下来,又把骆驼拴进木头圈,才带着我进了客栈。 虽然我不能跟他们交流,但是该给钱还是要给的,也许这是我搭的最后一次夜宿,钱这一块我就不由得多给了些,这客栈也是一个小本买卖,一对夫妻和一个女儿辛辛苦苦经营着,看我如此大方,第二天早晨给我准备了羊毛睡袋,我摸了摸心说嘿这可真厚实,下一晚就用它在沙窝子里栽大葱吧,不至于被冻死。 告别了小客栈,看了看方位又再次向着罗布泊长驱直入,走了没几个小时,我又热地脱了棉大衣,拍了拍骆驼兄,心说苦了你了,幸好我不是肥龙,要不然非累坏你不可啊。 在这种冷热交替的过程中,我的思路也开始在某种程度上,获得了启发,想着想着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又哪里说不通,不过这到底是什么呢。 忽然两段画面闪过了我的脑海,一是二爷爷在魔沟与野人化的老祖宗,也就是云纹寺上任三大族长之一的诸葛翁,二爷爷对他说云纹寺有内乱,并且有邪物霸寺,不得已而出逃,很多族人惨遭毒害,大数被囚禁在内了。 可爷爷小时候不是对我说,我家是闯关东来着的吗? 二爷爷在那种时候,是很难说假话的,更何况是面对的老祖宗,他能说的那么真切且肯定,说明他是经历过云纹寺那种内乱的,不过那是千*以前的事情,二爷爷怎么可能会经历呢? 不过转而朱砂对我说过的话,又闪在了我的脑海中,朱砂说我的母亲是她母亲的亲妹妹,只不过要小一千多岁,其实说到这个双显性血脉,我是不大感冒的,怎么就这么巧我和朱砂都是双显性血脉,而且还是同岁,我一直被这个双显性给搞得云里雾里的,朱砂的父亲是三千多岁的人物,而我是不知道传了多少代才有了我这一身双显性血脉,这逻辑有点说不通啊,难道这双显性血脉是继承我母亲的吗?也不对啊,我母亲是麒麟古族的人,可是郭家这一边一千多*,才隔代遗传出了我这么一个双显性血脉? 不!这逻辑说不通,而且这种现象也不正常,诸葛一族和上官一族的血脉怎么可能会这么不平衡不对称,按理说两方的血脉品质都是很高的,怎么可能麒麟古族就可以每一代都能活千*以上,而诸葛一族就必须只有双显性血脉才可以,这说不通,双显性是将两种优秀的血脉都遗传显示出来,那么回到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逻辑上来,一开始与麒麟古族联姻的诸葛一方的血脉会是什么血脉,如果是普通血脉也只会单方遗传麒麟古族的血脉,而谈不上遗传诸葛一族的血脉。 只有一种说法说的通,那就是诸葛一族的血脉也是非常强大的血脉,那么其实我和朱砂其实是一样的,我也是只传了两三代才合理,按照我母亲两千多岁的*纪,我父亲门当户对也应该是差不多大的*纪,那我爷爷二爷爷三爷爷他们,假如是在一千多岁的时候生的我父亲,那他们的*纪...... 天!我发现这个问题不能再深究了,对于我来说,这比去云纹寺更可怕。 第一百零二章 他们在等我 吐鲁番距离罗布泊有七八百里的距离,也是非常远的,我要是骑着骆驼直线前进,地形好走的情况下,最快也要七八天,等真正到了罗布泊的边际,估计已经是6月20几号的样子,这是一段既短暂又漫长的孤独之*。 新疆、西藏、青海都是西部最大的天下,这里版块辽阔,新疆地广物博算是绿地面积较大的,在启程的时候,多少还能望得见茵绿的地平线,或边缘地带略有弯脊的原野丛林,这些树之所以长不高,树干又多如弓状弯曲,这证明经常会有风沙光顾。 我从背包中,拿出上次在魔沟得来的墨镜,架在额头上,正午酷热当头,我也能保护一下眼睛,不过更重要的是,我要充分做好防护风沙的准备! 白天还好,耳朵里全是风声,我也懒得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定好方向骑着骆驼往前走,但是夜晚我必须让骆驼得到充分的休息,给它喂草料和水,虽然骆驼这种神奇的动物,可以在五十多度的高温下半个月不喝水,哪怕是在缺水的情况下,它还是能坚持走将近五十天的样子,所以沙漠几乎就是骆驼的天下。 但是我也要和它沟通好感情,以防这家伙趁我睡觉半夜跑路,先让它对我产生一种依赖。 新疆是离天堂很近的地方,而且大气清澈,挖好沙坑就钻进羊毛睡袋,望着天上最为熟悉的星辰方位,我不由得在心间默念起各种观星口诀,我之所以不选择在野林子里夜宿,是因为我是一个人,那里多有野生动物出没,我一觉睡过去,岂不是任它们宰割,虽然它们还伤害不了我,可我真正忌讳的是骆驼的安全。 走了四天以后,我开始控制喝水的量,吃东西也不太敢吃得太多,在某种意义上,这算得上是我独自第一次上路,我**把握敢说能走多久,但我并不后悔**带上热娜他们,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这已经算是我的原则问题,我爷爷那老头子的安排,以我的性格我是无法消受的。 第五天的时候,红彤彤的夕阳快没入地平线的时候,我站在沙坳上,在不远处的尽头,望见了几座陋旧的房屋,奇怪的是房屋的周围,像是有一股股青袅袅的炊烟,心头上便不由得一跳,心说终于能看见人了。 不过又一想,不太对劲儿啊,这里荒无人烟的,水资源匮乏,很多土地上都有**的盐壳地,根本不适于农耕,难道是外来寻墓探宝的土夫子吗? 心下不免提起了警惕,在后腰上抽出短刀,牵着骆驼开始小心翼翼地靠近前面的房屋,走近了一看,房屋的周围卧满了骆驼,由于它们的毛色先前还没注意到它们,现在一看这他娘的居然有十三头骆驼,那就是十三个人! 不免产生了一股退意,大丈夫能伸能屈,一个人在外别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我刚要绕过去,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走到门口,说了句:“你们先吃吧,我和哈里克、巴图尔去喂骆驼,一会就回来,热娜,你出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情。” 天呐!这是车尔库的声音! 我刚要骑上骆驼快速离开,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一出门就正好看见了我,车尔库背过手去,和他后面两个强壮的大汉,沉默地看着我,而热娜的眼中却有一丝看不懂的温柔,她不惊讶也不责怪,只是略提高声音,微微一笑说道:“郭葬到了,大家出来吧。” 我全程都在用慌张的眼神看着他们,我赶忙伸出手阻止她喊道:“不!你们不要这样,这是我郭葬一个人的事情!” 我二话不说,踩上脚蹬骑上骆驼,就要离开,热娜脚尖一点鹞子翻身已经站在骆驼背上抓住了我的肩膀,用力一扯我被她带着跳跃到胡杨树的树干上,接着把着我的腰直接落到了房顶上,心说这女人也太厉害了,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还没来得及多想,她带着我踩着破洞里裸露出来的房梁上的木架,就跳到了房屋中间,房间里的人刚要往外走,见我和热娜从天而降,都观望了过来。 “嘿!绝了,小师爷来了!”耗子兴奋地叫了起来。 肥龙一脸的阴沉,并**说什么,只是看着王惠珍的背影,略带愁色,我看向惠珍,惠珍看向我,在那一刹那我发现她又瘦了,她的头发浓密而长,已经齐腰了,以前都是或盘起或扎成她最喜欢的发饰,但是现在她却披散开来,又有了几分修长而清纯的美。 还未待我说什么,颤巍巍地踉跄了几步便扑到了我的怀里,将头埋进了棉大衣里,隐隐地抽泣了起来。 我立马睁大了眼睛,心中一缩,手却不敢动,我求救式地看向了肥龙,肥龙却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扭头走出了门去,孙耗子只好去劝,我知道肥龙一直怨恨我,怨恨我让惠珍对我产生感情,可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感情这东西它也是玄之又玄的东西,你没法去左右它。 我还是决定推开惠珍,但是推搡了几下,她就是不撒手,最后她的左手抓住了我的右手,我突然觉得右手手心一阵微痒,接着王惠珍转过身去,“以后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们刚做好饭,你快吃些别饿着了。” 我赶紧抬起右手,去看掌心,发现多了一个圆环如太阳的印记,这是日月蛊虫! 我顿时不解地吃了一惊,看向热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热娜抽出腿上的匕首,用布擦了擦,蹲下身子去切一只已经熟透了的塔里木兔,边切边说道:“郭葬,我不是一个小女人,我是你的守护者,也是你的管家,对你一往情深的女人,我当然不会让她失望,在我看来,惠珍可比昆仑山上那女人强多了,能陪你经历风雨的才是真爱。” “我可以向仆人一样伺候你,但你若是叫我失望,我也会像上次那样打到你起不来!” 说着,热娜狠狠地切下一块肉,将盘子放在了木桌上,使了个眼色,“快吃吧,不要凉了。” 第一百零三章 沙暴(上) 大黄和大黑趴在篝火旁看了看我,大黑默默地吃着草料,大黄则看了看桌子上盘里的兔肉,对着我叫了一声,那意思是快吃吧。 我点点头,四下去打量还有**其他人,可奇怪的是并**其他人,那为什么会多出来四头骆驼呢? 拿筷子夹起一块肉吃了一口,遍还是忍不住问热娜道:“我比你们早走,而且走得也不慢,为什么你们会在我的前头?按理说,你们应该在我的后面才是。” 热娜拉过惠珍也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嗔怪道:“这你还好意思提起这件事,若不是惠珍跟我说,还真的叫你给跑了,惠珍早就猜到你会不辞而别,于是那天早晨我们就上路了。” 怪不得,这样你们比我早走了七八个钟头,我在心中盘算了一下,略有些诧异地问惠珍道:“哎?惠珍,你是怎么知道我会瞒着你们要自己走,而且还是来罗布泊?” 惠珍偷偷地看了我一眼,撩下长发遮住未干的眼角,“只要是个真正的男人,都不会连累其他人,我王惠珍可不会乱喜欢人。” “既然知道我的想法,那就应该尊重我,要死也是死我一个!”我放下筷子,气不打一处来地说道。 热娜看惠珍被我骂得低下了头,抓起一块肉塞进了我的嘴里,“怎么?吃肉还堵不住你的嘴?就你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我们你确实死得更快。” 我咀嚼着叹了一口气,心说这是强扭我这颗苦瓜啊,于是只能妥协地指了指外头,小声地问道:“哎,外头一共十三头骆驼,怎么眼下才你们七个人,那六个人哪去了?” 热娜边给惠珍切肉边说道:“就七个人,十三在沙漠里,尤其是在罗布泊这个地方,它代表着吉利,十三的谐音是‘是山’,代表着不会被风沙埋没,平安归来的意思。” 我不由得“噢”了一声,心说还有这个讲究。 热娜吃了一片兔肉,接着说:“我哥行走沙漠这么多*,从未这么忌讳过,他是在给你祈福,我家老大是刀子嘴豆腐心肠,你对他说话客气些,在他手下面前,不能顶撞他。” 我心说都到了这步田地,我顶撞你大哥做什么,于是转移话题道:“罗布泊是地球之耳,也称**之海,位于塔里木盆地最低处,孔雀河、疏勒河、车尔臣河等皆汇集于此片地带,是**第二大咸水区。” “那么问题来了,罗布泊这个地带,在上古是一片绿洲的世界,古国**经济繁华,多少还未显露的神秘文明,都尘封在地下,这个我信,不过你说罗布泊境内有地球的淡水泉眼,这外面一片片的盐壳地怎么解释?你是不是说反了,那应该是咸水泉眼吧。” 果然这个话题转移的很成功,热娜立马严肃了起来,“盐壳地是**错,这里在四五千*以前,是繁荣之地,即是经济繁荣,人们喝的怎么可能是咸水呢,发洪水的时候,淹没了很多古国,也冲击出塔里木盆地和准格尔盆地两大盆地,这些盐壳地的形成,与古代的储盐有关,也跟其他河道乱流有关,总之淡水之源的意思,是淡水的发泉之地,肯定不会错,古人的智慧是相当高深的,这里距离大海那么远,买盐肯定是非常不方便的,所以古人肯定会在地底下打通咸水暗渠,这样才会有盐吃,还有就是这里本身就有得天独厚的咸水资源,才会留下盐壳地带。” 第一百零四章 沙暴(中) 正在这时候,车尔库领着那两个大汉回来了,肥龙和孙耗子跟在后头,车尔库见我吃地正香,便指了指篝火朝着他后面的一个大汉说道:“哈里克,你再去拿几只兔子烤来吃。” 他身后也长着大胡子的大汉哦了一声,就去一边的行李里扯起一条毛毯,才发现毛毯的下面有四个铁笼子,里面装了塔里木兔,不过已经吃空了一个,想想我这几天吃的都是烤馕和烧饼,就觉得自己特别亏,于是嘬了嘬手指头,干脆也不要面子了,面子就是鞋垫子,直接对哈里克说道:“哎我说哈里克兄弟,有**蜂蜜嘛,这蜂蜜和兔子肉可是绝配啊,兔子肚子里头再撒点咸盐,那味道别提多好吃了。” 哈里克扭头看了看车尔库,又看向我说道:“蜂蜜有的,不过你这小子还挺会享受的嘛。” 我寻思这锅我可不背,于是不由得嗔怪了一句,“啊那个哈里克兄弟,这话你可就说错了,我这意思是让你好好侍奉咱们的大哥呀,亏待了谁咱也不能亏待了咱们大哥的嘴不是。” “额?这小子......”车尔库嘴角隐隐勾起一个弧度,看来很吃我这一套嘛。 哈里克看来更了解车尔库的秉性,立马附和道:“没错,亏待谁也不能亏待咱大哥呀。” “哈哈哈,这说的我都馋了,我还没吃过抹过蜂蜜的兔子肉呢,这回可要跟大哥沾光了。”车尔库背后的巴图尔仰头大笑地说道。 热娜很诧异地盯了我一眼,偷偷一笑,不由得往我盘里放了几块肉。 我又仔细打量了几眼哈里克和巴图尔,发现他们的块头虽然差不多,但哈里克更白一些,又有些微胖,而巴图尔的皮肤则要黑一些,体格也更结实一些,**留胡子,倒是显得干净利落。 气氛一下子好多了,肥龙默默地坐在了王惠珍的旁边,担心地看了一眼她。 打圆场是孙耗子的拿手活计,本身他也是一个乐天派,啪叽一拍桌子,嘿哈了起来,“哎我说各位爷,嘴馋了不是,你们也得找对付了人才是呀,我孙大秀才在北平古玩街颠大勺,想当*那也是一绝儿,前些*战乱的时候,买卖没得做嘎巴锅的时候,我便撸起袖子在北平胡同卖起了小菜您看,额这个煎饼果子大葱样样都有这,这满汉全席都被我做出花来了,这煎炒烹炸您就来吧您嘞,锅底都不知道炒露底多少个了,不过还是小师爷会吃嘿,这种兔子肉摸蜂蜜的吃法,最早起源于黑吉辽一带,这兔子肉熟了也就落个干巴巴的肉香,哎要是再抹上蜂蜜我跟各位爷说嘿,那真是香中带甜简直不要太滑不吸溜嘿,您不把自己个儿的舌头咽下自己肚儿里就不错了。” 说着说着他还真就流起了哈喇子,大家都没忍住笑了出来,肥龙和孙耗子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瞧见孙耗子出了糗,本来还黑着脸,现在也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孙耗子一眼,摆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气氛变得越来越好那当然是好事情,孙耗子可真不是吹,撸起袖子还真就和哈里克忙活在了一起,车尔库双手握在了一起,瞅了瞅我放在地上的背包,“你的骆驼我们给你拴好了,那东西没丢吧?” 我知道他指的是双龙鱼玉佩,便点点头,“都在,看来这是命中注定的,跑又跑不过,打也打不过,那你们随便吧。” 说着我在棉大衣的内兜里,掏出六枚双龙鱼玉佩,放在了桌子上,将早就戴在自己脖子上的双龙鱼玉佩亮了出来,“此去一遭有劳大家相照,日后需要我郭葬的地方,但说无妨一定相帮!” 我站起身向大家抱了个拳,又施了一礼,眼中也不由得有些湿润了,想我郭葬初出茅庐*仅十八岁,就有一帮兄弟肯为自己卖命,这是何等的恩情。 肥龙看我这般也坐不住了,脸上一红嘴里啧了一声,“哎呀老郭你今天怎么如此娘娘腔,脑袋掉了不就是碗大个疤,咱俩可是同*同月同日生拜把子的兄弟,要死一起死也就是了,再者说老子去过那么多大墓,血尸粽子不知道端了多少窝,久居沙漠的一个云纹寺,估计也是弱鸡一条,做族长多没意思,要做就做那个什么巫神,对,就做最大的。” 说到这他冷哼了一声,拿大拇哥头也不回地指了指他身后地上的几个大背包,“来这之前,我叫惠珍先带过来几把家伙什,他们听话则以,不听话,直接让他们吃枪子!” 第一百零五章 沙暴(下) 我回想了一下之前在魔沟二爷爷对待同门祖宗的态度,又不由得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才说道:“不能这样,成为一个族长是为了门派和种族的未来,互相残杀根本就**资格当这个族长,进了云纹寺他们若**取死之道,我也不想用强硬的手段当上这个族长,并且我认为就算我们搬来飞机大炮,也是无济于事的,堪舆一门极为玄妙变化多端,不可蛮力以待。” 大黑和大黄也走了过来,我将一枚双龙鱼玉佩赐给大黑给它戴上,热娜则给大黄戴上,肥龙和孙耗子也各拿了一枚挂在了脖子上,孙耗子还拿手帕擦了擦,赞叹道:“这......这可是上等的玉精,这回可发了啊龙爷!” 肥龙呵呵一笑,不以为意,嘲讽他道:“怎么?这么好的玉,你舍得卖?再者说,在这江湖上拿了门派信物就要保守秘密,否则可是要抄家的,你当闹着玩儿呢!” 孙耗子听了吓得一缩脖子,用非常忌讳的目光偷瞧了我一眼,我没去管他,热娜戴上之后对着篝火仔细端详,“这两条龙鱼雕地太精美了,就像是活的一样。” 王惠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也拿起了最后一枚,回热娜道:“我试过,这种玉贴身佩戴感受到温度,夜间会有碧绿的夜光攒动,若是浸泡在水中,则会发出刺眼的白绿色光芒,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玉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特殊玉质,非常的坚硬。” 除了热娜和车尔库兄妹,其他人都略吃了一惊,包括我在内,不过我心中想想也并不觉得奇怪,车尔库和热娜先不用说,骆驼人家族与云纹寺的关系肯定非常的亲密,毕竟骆驼人家族在古代也是起源于巫咸国的族人! 至于哈里克和巴图尔肯定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外层人物,虽然也是骆驼人家族的族人,不过像这种高度机密,车尔库为了坐稳第一把交椅,肯定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所以哈里克和巴图尔也是微微一惊的样子, 肥龙虽然说是摸金派的二把手,论资辈也是只王排龙一人之下,地底下倒腾出来的古物件儿,**他没过过眼的,可要论他和王惠珍比,*龄小了三岁是一个,另外还少了发丘派这一派的资源,在一百多*前王惠珍的外公可是曾担任过发丘派的派主,她外公可是纯粹的昆仑山麒麟古族人,只不过不知道她外公为什么如此短命,不过麒麟古族的人晓得云纹寺的信物,也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情。 孙耗子是市井之人,虽然是个人精博闻多识的,过眼的过手的东西也不少,可是他的资历要跟盗墓派比起来,那还真差得远。 车尔库亲自给每个人斟满了葡萄酒,表情非常的严肃,端起了酒杯看向我,“郭葬,我祝你成为族长,但我更希望你会坐上巫神这个位子,这样你就能替我们骆驼人家族下一道指令,这是我求你的一件事情。” 求我?车尔库是一个要面子的人,能说出这番话肯定涉及到很重要的事情,我也端起酒杯,眯了眯眼,“车尔库大哥,你说说看。” 车尔库跟我碰了一杯,一仰头喝了下去,将酒杯放在桌子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事情是这样的,千*前,也就是晋朝的时候,天降飞石落在了神农架一带,破坏了地质层,将云纹寺的淡水泉眼的封阀给震裂了,跑出来很多怪物,当时死伤了很多人,那时候巫神诸葛戬便把我们骆驼人家族,给全部分流了出来,叫我们对外宣告云纹寺从此退出盗墓三十六派,而且我们骆驼人家族也跟着退出了,我们骆驼人家族多少代了,也**回去过,你当上云纹寺的巫神之后,我希望你撤掉这道指令,让我们重回云纹寺。” “虽然当时诸葛戬这个决定,救了我们整个骆驼派,但是据祖辈传下祖训,要让我们在下一代巫神继位的时候,重回云纹寺之境,再次辅佐诸葛家族!” 我听后非常的诧异,心中不免寻思,哪有抢着给人当仆人的,这其中若非有什么惊天的隐情不成? 于是我也一杯酒下肚,刚要问个明白,车尔库赶紧抢话道:“郭葬,你有什么疑惑到时候进了云纹寺问热娜就是,眼下大家还是多喝几杯酒暖暖身子,从云纹寺方向来的第一波沙暴,今晚就会来临了,这房屋是我们骆驼人祖辈建造的,就是为了防止沙暴用的,外面的骆驼已经拴进了骆驼房,你们今晚谁也不要出去,以免吹到天上去!” 第一百零六章 葬龙术五八罗生门(上) 车尔库此话一出,所有人不由得色变,看来即便是热娜、哈里克和巴图尔,也是头一次来这地方。 我透过破洞的房顶望向夜空,发现哪还有什么星星月亮,黑麻麻的一片,担忧地说道:“这房顶破成这样,禁得住这场沙暴吗?” 这房顶虽然破的洞不是非常的大,直径也就在两米左右,可是看着那不规则的边口,确实很像是被大风硬生生地破开的,看得出来这房子没有多少修补的痕迹,我很难有把握这房子能禁得住这场沙暴,沙暴可比风沙大得太多了! 巴图尔眉头一皱,也扭头去看车尔库,“大哥,这……” 车尔库很无奈地啧了一声,用手势往下压了压,“没事,这房子可有年头了,少说也有个千年,这房子墙壁里头都有青铜板,青铜板外面垒地是整整十层的石砖,除非是将整座房屋连根拔起,否则根本不会有事,这房子下面都有地窖,往下三米都是青铜板,地基是相当深的,房顶的用料多是一些石板和胡杨木,不过那个破洞可不是沙暴刮开的,而是人为的。” 他说到这儿,意味很深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罗布泊的外围就只有这三处房屋,都是我们骆驼人家族的祖辈按照云纹寺指点的方位建造的,这八场沙暴是每年罗布泊云纹寺水门自动开启的时候,才会刮起来的,共有八个水门一天打开一扇,它的规律就像是太阳东升西落一样,只有正午那两个小时才是水门大开的时候,太阳一落水门自动闭合,下一扇只有明天才会打开。” “不过这一切都要等这八次沙暴过后,这八次沙暴的每一次来临的时间,都是非常不固定的,但是加起来这八次沙暴会耽误四天四夜的时间,每一次沙暴都会持续大约十二个小时,在这期间这座房屋内是最安全的,其它地方无疑是死路一条,在以前每年开启水门的时候,这三处房屋都会有三个云纹寺使者和十三个骆驼人把守,不过现在不同以往了,也只是每年我们骆驼人家族的族长来按约定守候十六天,只有我爷爷那一辈才真正的见过云纹寺使者,我爹患了重疾去得早,到我这一代,还未曾和云纹寺的使者守候过,我就当你是吧。” 说着车尔库又与我碰了一杯,自顾自地喝起来,我也只好陪他走了一杯,心中那份担忧虽然荡然无存了,可是一时间又引出来很多的疑问,我刚想张嘴,不成想被肥龙抢去了话头,他啧了一声,“我说车尔库大哥,这八次沙暴难道是云纹寺搞的嘛?这么邪乎?这云纹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感觉神乎其神的。” 车尔库捏了捏鼻梁,叹气道:“这你应该问郭葬,云纹寺的诸葛家族姓氏历经万年,有过好几个姓氏,每一个姓氏都代表着一个大时代,巫教是伏羲创建的,而伏羲的父亲是风姓燧人氏,也就是风燧人,风燧人的父亲便是盘古,盘古就叫盘古,中国最早的姓氏就是风姓,是从燧人氏开始自立风姓,燧人氏拥有三元血脉,三元血可化火源,才成为了当时的首领家族,燧人氏是跟华胥雷泽联姻的,也就是说当时的风姓家族和华胥家族就已经是联姻关系,两个家族之所以联姻是为了一个秘密,史传‘封犼血族’,燧人氏之所以没有盘古和伏羲出名,只因为经过盘古一代的战斗,整个世界都是低迷期,那时候人类的活动范围并不多,所以功绩和神话故事并不是很多,但实际上燧人氏是非常具有大智慧的人物,据传言他有可能还活着。” 王惠珍怎么说也有昆仑山麒麟古族四分之一的血脉,当下也听出了点关键的信息,“车尔库大哥,这华胥家族很早就与风姓家族联姻,那么华胥家族也就是上官家族吧,我不明白的是,这么大的家族在姓氏上,为什么说改就改?” 孙耗子也滑头地附和道:“哎就是说,这祖宗留下来的姓氏,可不好改着玩儿,这就有点不太孝顺了。” 我啧了一声,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耗子,开玩笑有个分寸,拿我家族开玩笑再有下次,我要你命!” 说着我血气直接上涌到天灵盖,嚓地抽出短刀就钉在了木桌子上,狠狠地瞪了孙耗子一眼,“若不是你弱的和个柴鸡一样,老子今天剁了你!” 孙耗子都是听肥龙说我脾气不好,一直没见过我发过火,这还是第一次看我发这么大的火,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有多么可怕,但是孙耗子却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唉呀妈呀小师爷,您可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就是嘴贱毛长,我自罚十个嘴巴让您听个响儿。” 说着还真就啪啪地扇起了自己的嘴巴,其他人也是脸色不好看,不过维护家族的尊严,从哪方面来说也挑不出个不是来,不过孙耗子扇自己的嘴巴,我并没有给他台阶下,也并没有拦住他,我这是在告诫在场的所有人,对我家族不敬,显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起来吧!再有下次我就替阎王爷收了你!”我收起刀子,看向车尔库,心中怒火还未消,“我们家族的事情,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是你想说就说的?” 就在血气沸腾的时候,小腹肚脐下三寸的地方就是一热,我的情绪一下子变得亢奋起来,我知道我有时候脾气不好并不是我的本质,至少在收了金乌仙在身体中之后,我很容易发脾气,无论是之前与刀把子还是苏妲己,因为一件不愉快很容易就走火,我想压制下来,但还是觉得这股火不发泄出来,就特别的憋屈,我站起来走到车尔库的身边,俯视他了一眼,嘭地揪住了他的衣领,“孙子!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王惠珍吓得啊了一声捂住了嘴,他显然被我的一系列举动给吓傻了,肥龙和孙耗子也看出我的不对劲了,也看傻眼了,一边的哈里克也吓了一跳,“郭兄弟你喝多了吗?你这是怎么了嘛?还不快放开大哥!” 巴图尔也觉得我有可能喝多了,但又觉得才两三杯葡萄酒怎么可能灌醉,就要过来掰开我的手,与此同时车尔库也吓了一跳,也战战兢兢地看着我,他显然没想到我会暴跳如雷,我看巴图尔要掰开我的手,我抡起拳头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炮,打得他跌倒在地。 这时候热娜扑上来勾住我的右胳膊,怕我再次动手,也吓得红了眼睛,抱住我喊道:“傻蛋!你怎么了?就是再有什么不对,大家也是舍命帮你,你怎么肯对大家这样粗暴?” 第一百零七章 葬龙术五八罗生门(下) 我莫名的气不打一处来,歇斯底里地喊道:“我叫你们帮我了吗?你们有谁尊重过我?随便往我身上种日月蛊虫,这经过我的允许吗?是骆驼人家族又怎么样,我们家族的事情是你们通着外人随便议论的吗?什么叫我们家族的人不知道孝道?这玩笑这么好开吗?啊?就算葬龙术五八罗生门产生的沙暴再厉害,但莫忘了我有堪舆之术,保命还是可以的!是你们一直在对我粗暴!到底有没有搞清楚!” 我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傻眼了,王惠珍低下了头,孙耗子也不敢看我,热娜也将我的胳膊松了开来,我趁机对着车尔库就是一拳,骂道:“我们家族的事情,是你当茶余饭后聊天的嗯?你把我当没当回事?” 车尔库捂着脸深吸了一口凉气,也着实被吓得够呛,但他很快做出了反应,“快压制住他,这不是他的本性,应该是他体内的金乌仙在作祟!”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除了孙耗子其他人一下子都扑了过来,我一时间就发起了狠,三拳两脚就将肥龙和车尔库打翻在地,巴图尔吼了一声一把将我抱住,我抬起胳膊大力地用肘子砸他的后背,巴图尔一下子就软了下去,趴在地上嗷地一声吐出了口鲜血。 哈里克一看不好也要扑过来,我想都没有想,反身就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他捂着肚子大叫了一声,“这小子力气怎么这么大!” 孙耗子又是妈呀了一声,扑通跪在了我的面前,吓得已经不像样子了,音儿都颤了,对着我连连作揖道:“哎哟我去,小师爷您这是吃了母老虎了您这,我孙大秀才可禁不住折腾,方才可确实没把小师爷您当外人,说秃了嘴而已,我和龙爷平常也是这么开玩笑的,可没有别的坏心眼儿啊您这这……这您可就别拿我撒气了就……啊!小师爷……” 我已经打红了眼,走过去就想扇他几耳光,可就在这时,王惠珍一把拦住了我,她的力气很大,直接就将我推后退了好几步,将紧身的棉衣扣子扣上,“郭葬,冷静一下。” 我看她是做好了跟我打一架的准备,就更气不打一处来,“你凭……凭什么劝我,从始至终一直是你在折磨我,我明明有婚约在身,你明明在知情的情况下,还对我百般纠缠,闹得肥龙对我心生怨恨,这茫茫沙漠是我请你来的吗?家族之命不可违背你明不明白,我们的血脉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明不明白,自从看见你我心里就没有好受过,还在我身上种日月蛊虫,你凭什么啊?” 王惠珍一下子没绷住,热泪一下子夺眶而出,一步步走向我,抽泣了一把,盯着我的眼睛说道:“凭什么凭什么,就凭是我先遇到的你,喜欢这种事情谁又能控制得了,我也想过忘了你,也明知道不可为,但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闭上眼睛全都是你,人生这么短暂,还不如好好地和你爱一场,就算是被麒麟古族处死又怎样?难道你不知道诸葛家族和麒麟古族的血盟之约么?诸葛家族的男丁第一次把血给了谁,是要和她成婚的,我是第一个,这是上天的安排。” 我推开她,指着她的胸口说道:“安排什么,跟我在一起你会死的!我给你血是为了救你娘和你,你不要乱点鸳鸯!” “我乱点鸳鸯?好……”王惠珍柳眉微蹙,点了点头,一下子泪水顺着卧蚕涌了出来,她再次走向我抓住我的衣领,另一只手挽住了我的脸颊,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不知何时我的心中的躁动一下子消失了,王惠珍忽然变得很冷静,“郭葬,你说,在你还没有见到你未婚妻的时候,你的心里是不是有我?嗯?对不对?你是男人敢不敢承认啊,你喜没喜欢过我?你说……” “喜欢又怎样,我不能害了你,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抓住她的肩膀想把她推开,她居然像铁铸地一样,竟然推她不动,她猛地把我抱住,在耳边轻声说道:“这可是你亲口承认的,我王惠珍绝不会认输的。” 我刚想挣脱开来,只觉得后背一阵冷风袭来,我扭头去看热娜,只见她抬起腿一腿抡在我的后背上,这力道并不是很大,但却踢在了后肩上的某个部位,我的头一下子变得天旋地转起来,紧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犼帝的话:“老铁们,我需要你们挺我,千万不要看盗版,赶紧下载起点app观看,给我投月票替我打打榜,盗版网站和一些免费渠道都是一次性的,我和别的作者习惯不一样,我是上传完之后,才去修改的,所以必须订阅观看才是最正品的精修内容,还有就是兄弟姐妹们,犼帝需要你们来守护打榜,这样我才会有推荐,我能温饱才能给你保证更新和带给你好的内容,我这本书打算写360万字,前面已经免费25万字了,快来起点app和qq阅读和我互动吧,‘盗墓派家族’不能输给其它小说,如果你喜欢这本书,快来为我打榜,替我出这口气啊兄弟们!!!”】 第一百零八章 黑夜中的影子 准确的说,我是被呼呼的沙暴给刮醒的,我从折叠铁床上睁开双眼,发现所有人都已经睡去了,大黑守在我的身旁,见我醒过来,它才卧在地上眯起了眼睛,我一打眼这才凌晨三点半左右,还有的睡,不过我怕睡着了,大黑又自动给我守夜,索性就坐了起来,我将被子盖在了大黑的身上,拍了拍它的脑袋。 “有人,一直在监视着你,他是跟着你一起来的,大黄在门口。” 是谁在说话?我顿时就是吃了一惊,四下去看,发现所有人都睡着了,果然大黄确实不在了,这个声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音色不像是肥龙和孙耗子,也不像是车尔库和巴图尔、哈里克他们,那到底是谁呢? 我突然想起大黑在和田玉沙镇大战大黄的时候,似乎听过它确实像人一样窃窃私语过,我吓得立马站起来,看向大黑,但是大黑却闭着眼睛,仿佛这句话不是它说的一样。 五灵畜除了黄鼠狼和猫头鹰之外,牛、鸡、狗都是与人类经常接触的动物,五灵畜之所以称之为灵畜,是因为它们通过与人类的接触,具有了像人类一样的智慧,再通过学舌说话虽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五灵畜毕竟是我第一次接触,还是给了我很大的冲击,五灵畜善于搏斗,且体格强悍,据传言老子骑的青牛,名为一个单字“山”,是他最为深信的护卫,百名军士不可近,看来所言非虚啊。 我给所有人都盖好了被子,默默地说了一句对不起,便叹了一口气,撑起膝盖起身走向门口,这房子其实是很大的,大堂的左右都有偏室,只不过全是尘土没收拾,所以大家只能在大堂休息,大堂的前面还有一个前厅,前厅的地上全是沙土,我将火把插在石壁里,看见大黄正在用耳朵贴着厚厚的门板往外听,不过外面全是嗷嗷的沙暴声,不知道它在听什么,不过狗的听觉范围要比人大得多。 就在我来到门口的时候,大黄突然望向头顶,伸出爪子叫我不要动,缓缓地在地上写出四个字:房上有人。 我心中一跳,心中叫了一句老天,这么大的沙暴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是不是大黄听错了? 刚想到这,大黄用尾巴抽了一下我的屁股,“快来,他往房顶去了!”说着大黄便冲向了大堂,我心说这肯定不是人,要是人早被吹走了。 当我跑到大堂的时候,用火把向上一照,发现热娜不知道何时已经贴在了房梁上,对着我比了个嘘声地手势,而一边的惠珍也不知道何时披起衣服,坐在篝火旁添着柴烤着兔肉,她抽出她的那把银亮亮的匕首,彪悍地插在木桩上,对我小声说道:“昨晚都没有吃多少东西,快过来吃点抹了蜂蜜的兔肉,还挺好吃的呢。” 我心说现在哪有心情吃东西,外头不知道是人还是怪物呢,不过一个女人都不怕,就算我身手再差劲,也不能把面子丢了,虽然有时候面子不重要,差不多就是鞋垫子,但是有时候那可就是一片天。 于是我装摸做样地指了指木桩上的匕首,嫌弃地说道:“啊呀,真是的你个丫头,把它钉在这我怎么坐下,不要这么紧张,一会儿把那怪物交给我对付就好了。” 王惠珍很诧异地看了看我,大黄也很惊讶地看了看我,我坐下来撕了一条兔腿,便吃起来,惠珍看了我好一会儿,翻了个白眼,“你吃东西的时候,手能不能不要发抖啊。” 不想被她识破了,我看大黄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说就不能在一条狗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啊,热娜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只发出了轻微地一声,对着王惠珍摇了摇头,说道:“他走了,不过确实是一个人,不过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大的沙暴中,不被吹走呢?” 热娜也坐了下来,看着我手里的兔肉直皱眉,我尴尬地指了指架子上的兔肉,“哎,这可是我的,你想吃自己拿,不过你们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外面刮了这么大的沙暴,你们是怎么确定那是个人?” 热娜和王惠珍深深地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我当时弄晕你,房顶上的破洞闪过一个黑影,我和惠珍的肩头都中了一针,这是个打暗器的主儿。” “暗器?”我疑惑了一声。 热娜叹了一口气,翻手甩出一根针钉在了我坐的木桩上,我吓得一捂裤裆,嗔怪她道:“你能不能小心点啊,还不快睡觉去。” 说着我举起手吓了吓她,她切了一声,拍拍大黄,说道:“大黄赶紧睡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 大黄趴在了篝火旁眯起了眼睛,热娜看了看我,“我总觉得这可能不是你的敌人,而是冲着我们来的,以那个人的手法,要你命估计早就要了,大黄说这个人是跟着你来的,好了,明天要赶路,我也睡了。” 我点点头,看向惠珍,“你也休息吧,我来守后半夜,昨晚应该是金乌仙惹的祸,情绪激动了些,你别往心里头去。” 王惠珍躲过我的眼神,拿出一枚针递给我,“如果这几天我死了,你就把我葬在罗布泊里吧,虽然活着没能和你在一起,但是被埋在云纹寺的附近,也就是你家的附近,我觉得还是算万幸的。” 听她说这话,我忽然意识到她应该知道刚才那个人的身份,不过那个人是谁呢?还是像梁大宝那种蓝血人吗?不过按照肥龙说,那种蓝血人的老窝应该在雪山上或者是地底下,梁大宝的身手是和肥龙相当的,不可能会是它的人,既然不伤害我,又是在罗布泊一带,难道是云纹寺的使者么?不过不该呀,使者通常不是要与骆驼人家族一起守候这座石屋嘛?他为什么只会伤害热娜和王惠珍?难道是…… 瞬间我就觉得不可思议,心说这个人此刻不应该是在昆仑山上的么? 看着王惠珍疲乏的眼神,我接过针仔细看了看,这是一种很纤细的钢针,于是便安慰她道:“你放心,如果那个人敢动你,我和昆仑山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王惠珍显然吃了一惊,“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我嗯了一声,吃了一口兔肉,咀嚼了两下,“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他。” 【犼帝的话:老郭马上进入罗布泊了,剧情马上进入到了这一卷最后的地点了,《盗墓派》正在打榜,快下载起点app和qq阅读,献出自己的月票,让《盗墓派》往上冲一冲啊!!】 第一百零九章 云纹寺的由来 第二天早晨六点的样子,我打完表去逐个拍醒大家,除了热娜和王惠珍之外,其他人还是对我非常忌讳的,很警惕地看了看我,我苦笑着摇摇头,“我给你们已经煮好了早饭,快起来吃吧。” 肥龙走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纳闷地说道:“哎老郭,你昨晚到底是怎么了,像吃了枪药似的,再者就巴图尔和哈里克两个兄弟的体格,一个拿你不过也就算了,我们这么多人都不是你的对手,这有点说不过去呀。” 我瞄了他一眼,给了他肩膀一拳,“你忘了我身体里有什么了?当时在猃狁古墓里的金光还记得吗?那只两头乌的王——金乌仙,就在我的身体里,确切地说是在这里。” 说着我拍了拍肚子,坐下去给大家盛奶茶粥,早餐不宜太丰盛,喝点粥吃点干粮就比较适当,哈里克看我忙他也不好闲着,就去行李袋拿腌制好的小菜。 “噢,原来是这样,我记得那两头乌是专吃内脏的,让它住在你的肚子里,不会有天也吃瘪了你的肚皮吧?哎老郭这个可别忍着,现在北平那边还是有很多西医的,让他们给你动个手术,来个剖腹产,以免养成后患啊!”肥龙用关切的口气对我说道。 这个问题我也没办法回答他,但是我也不能和他说太多,因为我对这玩意也不是非常的了解,只能叹了一口气,那意思是你就吃你的吧,别管这么多了。 孙耗子走过来默默地接过我手里的粥,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估计是昨晚真给他吓怕了。 巴图尔拍了拍我的肩膀,关心地说道:“郭兄弟,昨晚我们刚躺下你就醒了,你的道歉我收到,你守夜之后,我才睡着。” 我吃惊地看了看他,心说他们和发丘指在昨晚坚持了那么久吗? 车尔库坐在我的前面,看了看我的肚子,犹豫着说道:“郭葬,你昨晚虽然冲动了点,不过说得没有错,我确实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说了很多的关于你们家族的事情,在此我向你道歉,也要向我们的族人兄弟姐妹道歉。” 说到这儿,车尔库闭上双眼,将手放在胸膛,默念道:“巫神在上,请求您的原谅。” 孙耗子突然不干了,对着车尔库说道:“车尔库大哥,您这话不就是对着我嘛,还是小师爷,在这里边可能我就是个局外人,我一不是盗墓派的人,二不是什么古老的家族,你们防狼不就是防我嘛?我孙耗子在北平做古玩也知道守口如瓶,做生意这许多年来,还头一次被自认为是兄弟的好兄弟,给这样防着,大不了我今儿个打道回府,你们有什么就说什么,合着也没我这一号人了。” 说着说着孙耗子便流起了大鼻涕,委屈地哭起来,我和肥龙今年才十八岁,孙耗子也大不了两岁,说成人了确实成人了,但要说完全脱离了稚气,那还有点夸张了,所以感情都比较真切,受到兄弟给的憋屈自然也是要抹眼泪的。 肥龙也自嘲地笑了笑,拍了拍孙耗子的后背,“呵呵,好好吃饭,哪有什么盗墓派,云纹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根本不属于盗墓派,当时云纹寺内乱后,分支出来的三大风云使,成立了三大族会,才加入了盗墓派,在三十六派中封号巫葬派,后来才有了我们摸金派,经历了晋朝天石事件之后,巫葬派的三大族长已经下落不明,从那以后云纹寺才下令废了骆驼派,在当时云纹寺还亲自出手灭了两大门派,巫葬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退出了盗墓派,或者说盗墓派已经名存实亡了,我虽然和老郭是拜把子的兄弟,不过这盗墓派的事情和云纹寺的事情,确实是两码事,在这个层面上,不光你小子是外人,我和惠珍也是的,吃完东西我们一起回北平,要不是为了惠珍这丫头,我怎么会来蹚这趟浑水!” 热娜也醒了过来,因为她和惠珍睡得晚,所以我刚才没叫她俩,热娜听了肥龙的话,想说什么但又不好张口。 车尔库听肥龙说出这番话,也苦笑了一声,“点龙,你想多了,从某种意义来说,我们骆驼人家族也不算是什么云纹寺的一员,从古至今,我们骆驼人家族都在用日月蛊虫找寻寿命最长久的种族,伏羲时代以后,天下的怪物才稀少了很多,我们骆驼人家族以前的族名叫日月族。” “之后我们的祖先发现了两大寿命最长的种族,就是当时的位于古巴蜀境内的巫咸国诸葛一族,和昆仑山上的麒麟古族,经过祖先的交际,发现我们的日月蛊虫更容易和诸葛家族融合,而和麒麟古族的血一接触蛊虫就死了。” “所以我们的祖先与诸葛家族做了一笔交易,日月族将世代为诸葛家族为仆,而诸葛家族作为回报会赐予我们悠长的生命,后来诸葛戬带领巫咸国子民迁居到罗布泊建造了云纹寺,我们日月族才改为了骆驼人家族这个族名,说白了是我们骆驼人家族一直在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诸葛家族,如果有一天他们厌烦了,我们就会被踢开,我们骆驼人家族没有任何条件可谈的。” “还有昨晚孙秀才兄弟,你说的那话确实不对,不过不知者不怪,这不光是云纹寺一族这样,我们骆驼人家族以前的族名不还叫日月族,还有你最熟悉的摸金派,其实在一开始并不是王姓,而是宇文复姓。” “我们还是拿郭葬的家族举例子,从盘古以后,燧人氏为了建立自己的威信和种族的文化,都会计划出一个种族的发展方向,说白了也就是要按照族长的意愿去发展,所以族长必须要成为金字塔最顶端的人物,所以燧人氏才会建立风姓家族。” “燧人氏以后,便是伏羲,当伏羲接棒的时候,伏羲也要设计一套种族的发展方向,当时大地山海怪物横行,当时燧人氏还在世,伏羲为了尊敬父亲也不能改变姓氏,于是只能成立新的组织,所以巫教就诞生了,巫教可以说整合了当时最强大的一些家族,当时就包括你们宇文一族,当时时兴立神,伏羲的封号就是人皇。” 第一百一十章 诸葛家族(上) “不过他体内的金乌仙却是红色的,拥有九条尾巴,这是金乌仙要变成犼的预兆,所以别人也叫他喇嘛神,不过关于喇嘛的传说多有夸大的,都是为了巩固伏羲的权威,后来水族大神共工进攻陆地,伏羲和女娲又忙着处理盘古留下的犼,于是燧人氏才去迎战,没错燧人氏就是火神祝融,最后燧人氏打败了共工水族,水族为了报复便把大海的海水灌入了内陆,引发了上古第一次大洪水,从那以后燧人氏也是大伤元气,便隐没了,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随之消失的还有他的妻子华胥雷泽。” “而伏羲女娲自打降服犼以后,也是大伤元气,据传言是分别失去了金乌仙和火麒麟,为了长生他们研究出了种蛇术,虽然也受到子民们的崇拜,不过半人半蛇的形象实在难以见人,从那以后伏羲女娲也神秘的消失了。” “风姓家族在那个时期是非常衰落的,相继失去了燧人氏和伏羲,而年幼的两个孩子还不成气候,这两个孩子分别是风炎和风戬,也就是后来的炎帝和诸葛戬。” “伏羲的巫教时代以后,昆仑山麒麟古族从之前的隐没逐渐地走到幕前,昊天是和伏羲女娲同时代的麒麟王,伏羲女娲隐没以后,昊天也和妻子风羲和消失了,这羲和是伏羲的亲妹妹,而女娲是昊天的亲姐姐,关系就是这样的。” “昊天和羲和生下了十个儿子,分别是大儿子轩辕、二儿子囚牛、三儿子睚眦、四儿子嘲风、五儿子蒲牢、六儿子狻猊、七儿子霸下、八儿子狴犴、九儿子负屃、十儿子螭吻,当时昆仑山麒麟古族在长子轩辕继位的时候,其他九个儿子反对,后来带着众多族人下了昆仑山,史称华胥下昆仑。” “这九个儿子少来世间不通民俗,大肆作乱,开始与很多种族发生了战争,天下一下子大乱了起来,后来轩辕下昆仑联合伏羲的大儿子风炎开始了围剿其他九子,当时风炎创建并整合了了太阳部落等大型部落,并用自身的精血打造了射日弓和穿日神箭,交给太阳部落最善射箭的后羿,后羿不辱使命,成功地射死了九子,后世为了纪念这九子,就用他们的名字给龙的孩子命名。” “下山的华胥族男人死伤大半,剩下的华胥族女人并不打算妥协再回昆仑山,顺利的勾连了水族共工一族,不过当时共工的儿子叫做蚩尤,蚩尤已经把共工族改名为蚩尤族,在当时为了征战九子,轩辕和风炎的部落都已经损失的相当严重,从那开始以后,下山的华胥族女人统一了天下,天下也开始进入到了母系社会,后来华胥轩辕和风炎征战了多年,才打败了蚩尤大军,也打败了母系社会最后一位首领华胥梦。” “天下统一后,轩辕和风炎成为了皇帝和炎帝,都不打算回族,于是轩辕从那以后自封张姓,而风炎自封神农氏,都开启了他们的新时代,轩辕的大儿子蚀日留在昆仑山麒麟族继位麒麟王,而伏羲和女娲的的二儿子风戬,在古巴蜀压制了蚩尤部落以后,便把风姓改为了诸葛,从此诸葛家族就诞生了,从此风戬这个名字也改为了诸葛戬,并创建了巫咸国,远在昆仑山的蚀日听闻后也不甘落后,把华胥改为了上官,故此上官一族是这么来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诸葛家族(下)【求全订,求月票】 车尔库顿了顿,看了我一眼,紧接着所有人都看向了我,除了热娜,他们的眼睛都直了,就连大黄和大黑也在一本正经地听着,我也听得意犹未尽,虽说我还是不太喜欢把家族的秘密,当成话头以聊天的形式来分享,但架不住这些秘密也是我不知道的,所以我只能点了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车尔库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道:“郭葬,这些事情是我祖辈传下来的,也是你爷爷叮嘱我爷爷,我爷爷又叮嘱我告诉你的,本没有把其他人算进去,但是既然大家能跟你同生共死,我个人觉得他们每个人有权知道你们家的家族史。” 他这话说的不无道理,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说道:“你说吧,这里又没有外人。” 我这话一出口,肥龙和孙耗子的表情都变了,车尔库嗯了一声,继续说道:“也就是在那时候,我们的祖辈日月族找到了诸葛家族,诸葛戬与我们日月族达成了共识,不过诸葛戬是巫神,他并没有参与到种日月蛊虫这件事上,他拥有自己的巫神阁,巫神阁还是一个凌驾于三位风云使之上的组织,根本不屑于种日月蛊虫,他之所以答应,是为了给年幼的诸葛子孙找一个心甘情愿的仆人,当时的日月族子民为了能够被选中,都研习搏击和必杀技,直到现在还在保留着,而到了我们这一代,只有热娜获得了真传。” “因为热娜是你爷爷给你钦点的贴身护卫,你应该一直奇怪,为什么你的祖辈和上官家族都那么厉害,怎么到了你这一代,你的身手就这么差,只会比普通人强一些,但遇到真正的练家子,你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他说到这儿,我还真不由得啧了一声说道:“没错,我爷爷他们的身手都很好,而且还会缩骨功,我不明白我爷爷为什么只教我堪舆术数,却不教我身手,这有点说不通。” 车尔库苦笑了一声,看了看热娜,叹了一口气,“正因为这样,你爷爷才给你找了一位贴身护卫。” “其实,我们的日月蛊虫只在诸葛家族的下层端游走,就连风云使也是很不屑的,当年蚩尤的儿子大禹趁洪水期,进攻了古巴蜀,诸葛戬才带着巫咸国移居到罗布泊,成立了云纹寺,我们的日月族刚才说了改成了骆驼人家族,因迁徙建寺有功,诸葛戬敕封三个儿子为风云使,分别是诸葛翁、诸葛魇、诸葛璞,当时大禹为了统一,讨伐了很多古老的家族,而且他又是共工和蚩尤的后代,天下危机只在一刻,开创夏朝以后,他的儿子启继位,公天下变成了世袭制的家天下,无论子嗣是否有能力,都有权制裁天下,这引起了其他家族的反对,但很快一些家族就覆灭了,直到夏末商初之际,经过休养生息恢复一些元气的云纹寺和昆仑山才逐步开始创建最初的盗墓派,商朝中期才衍生出三十六派。” 第一百一十二章 盗墓派的覆灭【求月票!来起点APP】 “当时的家天下王朝势力非常的强大,大禹的夏朝被覆灭后,紧接着会有商朝和周朝,他们开始逐渐排斥古老家族,甚至是垄断和扼杀,故此三十六个家族为了返还人人平等的禅让制度,才成立了盗墓派组织,盗墓派曾帮助西周姬发打败了商朝,本以为周朝的分封制度可以有一些人性,没想到后果还是颇适得其反的,所以云纹寺三大风云使开始出寺,要么去寻找当年伏羲女娲的下落,要么去建立自己的势力与王朝分庭抗礼,要么去造福世间,而云纹寺所处的罗布泊也在诸葛戬的布置下,开始变成了沙漠地带。” 孙耗子着实听入了迷,有些坐不住了,啧了一声说道:“哎我说车尔库大哥,这我刚才没敢插嘴,这黄帝不是本性公孙,世传姬姓嘛,怎么刚才您说是自封张姓,这这……这有点对不上啊这?” 车尔库应该很不擅长讲述,显得有些乏力,翻了个白眼只能说道:“这不是我讲不清楚,而是这个华胥家族势力太庞大了,而且又很复杂,是要比风姓家族还要复杂的家族,风姓家族单脉男权崇尚,但是麒麟古族本就是优秀的血统,男权和女权是平衡的,就像现在的昆仑山有麒麟王但也有西王母一职,张姓家族确实是黄帝的后代,但黄帝的妻子却姓姬,叫姬嫘祖,当时黄帝的次妃女节是方雷氏家族的公主,她们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跟随黄帝姓氏,让黄帝专权,于是也开始自创姓氏,女节创立了公孙,所以才导致把黄帝的姓氏传的乱七八糟,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因为那个时代势力太混乱了,古老家族又太多,基本传说也很复杂,你们不必纠结于这些,我们还是聊回云纹寺。” “秦朝期间,盗墓三十六派中的起灵派夏侯家族开始脱离了盗墓派组织,直到三国新任起灵派派主将夏侯这个姓氏改成了曹姓,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曹操,他们家族的金蝉子和我们骆驼家族的日月蛊虫,都是非常古老的虫类,都具有长生的作用,只不过金蝉子更为恶毒一些。” “曹操为了巩固政权,以绝后患,开始扼杀盗墓派中人,当时摸金派、发丘派、搬山派、卸岭派,寻龙派都被曹操控制,这所谓的控制,就是利用金蝉子盗取这些派主的记忆之后,再占据他们的身体,所以当时曹操的分身非常的多,他实行的诛族延令覆灭了七八个派系,而当初诸葛戬将罗布泊沙漠化,是非常有远见的,至此诸葛家族和远在昆仑山的麒麟家族,才免于一难。” “后来北方发展成势的诸葛魇联合残余的盗墓派,开始斩杀曹操和曹操的分身,却不想司马家族的唐卡派也谋反了,不过那时候诸葛翁出事了,盗墓派又聚集前往神农架,不过从那以后去了神农架的前辈,就再也没回来过,也就是从那时候,巫神诸葛戬又因为淡水之源出来的怪物分神,才把我们骆驼人家族分流出来的,这一分流出来,骆驼人家族子孙的寿命,都变成了普通人,也就是从那时候起,盗墓派也名存实亡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昆仑设的局【求月票!求订阅!】 车尔库喝了一口水,组织了一下语言,看向了我说道:“当时诸葛戬痛失三子,均下落不明,于是剩下的三个儿子,诸葛戬格外的珍惜,不准他们再掺和世间的争端,这三个儿子就是你的爷爷郭顶天、二爷爷郭擎天、三爷爷郭开天,并封他们为风云使,所以我爷爷阿德玛才会听从你爷爷的安排。” 我惊讶万分,刚想说话,却不想车尔库还没说完。 他没有停顿,而是继续说道:“从家族排行榜来说,你的三个爷爷应该排在第四第五第六,你爹郭金轩今年也快两千岁了,你的母亲叫上官东莱,诸葛家族的血脉和上官家族的联姻血脉,可以封犼,其实有些事情你根本不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你,但我只想跟你说郭葬,你们家族和上官家族都在承受着痛苦的命运,而且正是这个命运,使你们两大古老的家族正在走向衰落,不过你和你的未婚妻,正在结束这场衰落,如果这次你能活下来,一定要答应我,让我们骆驼人家族重回云纹寺。” “本来这些都是天机,几乎是所有的人,知情的不知情的都被卷了进来,这是我爷爷阿德玛给骆驼人家族留下最后的手段,你的爷爷除了教给你堪舆术数之外,有很多事情都是在骗你的,经过选拔你的三个爷爷被淘汰,你父亲也被淘汰,只有你才可以终结这一切!” 我已经惊讶地忘乎所以了,一下子站起来,我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说什么?那我爷爷到底为什么要欺骗我?你的意思是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所有人一起策划一起安排一起引导我来的吗?包括昆仑山上的所有人,甚至是你!” 肥龙也吓了一跳,脸色也非常地难看,也站了起来,“难怪难怪,怪不得我刚跟发丘指认识的时候,就说到了罗布泊的事情,那时候老郭你还在你的老家呢,他给了我藏宝图将我诱导至此,就是为了和你一起来云纹寺,不过我不是云纹寺的人啊,发丘指为什么选中我加入进来?” “哈哈哈……”听肥龙说到这儿,车尔库仰天大笑,“唉,郭葬,这一开始是诸葛戬设的局,却被你三个爷爷给篡改了,你以为你真的是在那个梧桐小镇出生的么?不!那都是谎言!” 【犼帝的话:“还是希望大家来起点app和qq阅读来观看,有些读者跟我说是在qq浏览器或者百度上看到的,那是盗版,这本书被我精修过,2020年7月是全新的版本,以前看过的我劝你来看正版,最主要的是,你们来这给我加油,订阅才几块钱,有了人气我写起来会更有劲儿,没准明年一年这本书就完本了,所以总的来说,你们的订阅、月票、推荐票、评论是时候给我来一波了,只要数据上去榜打得好,才会有趁手的推荐,这样我的更新才会更快,我的打字速度是1个小时三千字,我缺的是动力,你们盗墓派家族能给我点力量!”】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两大家族的博弈【来起点APP阅读正版吧】 “啊?你说什么?!”我干脆吼了起来,王惠珍也被我惊醒了,热娜去扶她。 车尔库冷哼了一声,扭头去看肥龙,“为什么拉你进来,那我就来解释解释。” 随后又看向我,眼光变得凌厉了一些,“这两大家族是怎么博弈的,按照诸葛家族和上官家族最初的设计,你和你的未婚妻都是牺牲品,你就是一个人肉罐子,你就是杀死你肚子里那只金乌仙的一个人肉棺材,到时候不光是你要死,你的未婚妻也要死,金乌仙和火麒麟也会死,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当年伏羲和女娲为了封犼,都失去了九尾喇嘛红乌仙和火麒麟吧,而最终犼的肉体也被融化了,只剩下能量逃逸了,后来没有办法,伏羲女娲采用了种蛇术延长寿命。” “那么,此时此刻当初的那只犼就在你的肚子里,你能明白你的结局了吗?” 车尔库这句话一出口,不光是我,几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突然我的肚子发热了起来,热的直钻心,我赶忙脱掉了上衣,发现我小腹已经血红一片,慢慢的那个两头乌印记开始变成了一个蹲坐的犼形,长出了两条尾巴,印记不再是黑色,而是变成了青色。 车尔库又冷哼了一声,也站起来指着我的肚子,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欺骗你吗?因为它在你肚子里,什么都听得到,郭葬没时间了,这就是我不让热娜给你种日月蛊虫的原因,按照正常的预期,你是必死无疑的,你以为你的名字郭葬是怎么来的?你以为你的母亲对你说,你出生的那天,你爷爷为什么要大喊世界末日要来临了?为什么要摔死你?你知道你的爷爷在梧桐小镇真的是在守着猃狁古墓吗?你以为的那些东西都是真的吗?” 我的眼前猛地天昏地暗起来,一个踉跄就往后摔去,热娜和王惠珍立马左右扶住我,肥龙已经愣了,孙耗子大喊了一声,“小师爷!您没事吧?这这这些人可真够狠的,小师爷,小师爷……” “郭葬,我们私奔吧,现在还来得及,你的家人正想害死你,云纹寺就是一个虎口,进去了你就出不来了!”王惠珍抱着我焦急地说道。 热娜却并不和王惠珍一个想法,坚定地说道:“不,不能那样做,我并不后悔在傻蛋身上种蛊,既然我大哥已经说了这些不该说的机密,郭葬肚子里那畜生也已经听到了,等它真正的进化成了犼,郭葬还是难逃一劫,我想郭葬的爷爷和父母正在想办法救他,只不过我们还不知道这其中所有的计划!” 【犼帝的话:“兄弟姐妹们,犼帝打算开启爆发模式了,因为后续排了好几本书在等着我去创作,所以我的速度要提上来了,各位兄弟姐妹请你们来起点app和qq阅读来给我加油呐喊助威,前三卷算是对主角和盗墓派世界观的一个铺垫,后续的第四卷《西夏妖陵》将会是最纯粹的寻宝探险,会很接地气。”】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的抉择【来起点给我订阅!投月票!】 车尔库背过手去,就像是昨天看见我的第一眼那样,对!没错,就是那种非常镇静的眼神,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王惠珍给我披好了衣服,里边的口袋露出来《谛听耳书》一角,我心说对呀,慌忙地翻开第一页,只见扉页有几行字迹,我一看字迹和落款,这是爷爷写给我的! 爷爷写给我的内容是:孩子,我不会让你死的,就算我们离开云纹寺这个家,就算是浪迹天涯我们也要让你活着,很抱歉我们以前对你说了谎,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拯救你和朱砂,要记住昆仑山上的,现在知道这个秘密的,就只有上官介龙一个人,除了麒麟王所有人都蒙在鼓里,而咱们家这边,我和你的两位爷爷还有几位奶奶,甚至是你爹娘都在想办法救你,你以为他们去美国了吗?不,他们现在正在云纹寺内,和你奶奶会合,你会想为什么上官云僧只带回了你二奶奶和三奶奶,并不是你奶奶有危险,而是你奶奶十八年来在云纹寺藏书阁,研究犼,现在你二爷爷二奶奶三爷爷三奶奶他们在昆仑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孩子,你只需要大胆地往前走,将《谛听耳书》融会贯通,用你的能力征服你的曾祖父,你只有打败你的曾祖父,才能救你自己和朱砂。——郭顶天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扉页摊开来给大家过目。 车尔库冷哼了一声,拍了拍我的肩膀,“郭葬,今天我这话必须要说的,看来你爷爷已经预料到了。” 肥龙则捏起了下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说道:“难道,怪不得,原来是这样!” 孙耗子眼睛滴溜溜直转,看肥龙如此姿态,不觉得有些纳闷,就说道:“哎,龙爷,怎么了,难道你想到了什么吗?” 肥龙嘿嘿一笑,拍了拍肚子,“是呀,怪不得郭爷爷要把喇嘛占卜鼎收了去,又怪不得他不和我们在一起,原来如此,原来在那个时候,郭爷爷已经在秘密地实施一切了。” 大家都有点不由得听的云里雾里的,王惠珍对肥龙说道:“二哥,你能不能说的更明白一点,我怎么听不懂。” 我沉了沉解释道:“占卜是数术的一个分支,凡是占卜者都不能参与局中事,所以古代一些军师多少要懂一些占卜的门道,但是却不能去战场杀敌,因为这会给自己的计策添梗,添梗就是添乱的意思,万一添了梗不但会全盘皆输,还会害死自己,当年项羽就败在了他的军师添梗上,那个军师不但害死了自己,也害死了项羽。” “我觉得我爷爷还让我进入云纹寺,一定是无论怎么去选择,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是一条拯救我和朱砂的路,感谢有你们帮我,不过我一直奇怪的是,既然明知道犼会要了我的命,当初我爷爷为什么还是要把它种在我的身体里呢?” 车尔库放下碗,继续说道:“你知道双向选择吗?巫神诸葛戬和麒麟王的选择是,如果非要在自己的后代和整个世界的百姓两者中选一个,那他们肯定会选择整个世界,你爷爷除了救你也只有这条选择,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样,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帮你的地步了,那么你的选择呢?郭葬?” 我把《谛听耳书》重新装回口袋里,叹了一口气,心说这点也太背了吧,“继续出发。”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个耳朵【求月票!求订阅!】 我们吃好了饭,整理好行囊,又再次开始准备着向下一个石屋进发,按照行程来算,从这儿到罗布泊的边际大约还差个二百来里地,以骆驼的脚速还需要两天的时间,总的来说这已经够快了。 当大家收拾好一切之后,骆驼排成了一队,车尔库骑在第一头骆驼上,他扭头看了看我们,一拉缰绳,领头骆驼脖子上的青铜驼铃叮叮的响起来,我们身下的骆驼都好像听到了号令一般站起身,由此我们正式启程了。 我来时是踩着沙坳下来这里的,现在发现我们的队伍是按照一个很陡峭的角度在往上爬,我仔细地四下去打量了一下,才发现我们正在从一个耳朵里往外爬,现在正处在了耳廓上,立马吸了一口凉气,心说怪不得怪不得,这种地势是风水局里的一种,叫做听天耳,主要作用是集雨避风的。 不禁回望了一眼沙沟底的几座石屋,心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种听天耳的地势,是根本不会刮进来沙暴的,在这种地势里是绝对的安全的,不过却因为这个耳朵形状的沙沟,会收集更多的沙暴声,所以那晚即使石屋墙体很厚,但仍然会把我给吵醒,如果按照这种设计的话,刮起沙暴的昨晚,我们应该进入地下室才能睡个安稳觉,不过车尔库却并没有这么安排,这就有点奇怪了! 那么这也成功的解释了,为什么昨晚有人在房顶上,却没有被沙暴给吹走,心中叫了一句糟糕,又被摆了一道,怪不得车尔库不去地下室休息,而是地下室还有一队人,他们在监听上面的一举一动。 当下也不去想太多,扯起缰绳拍了两把骆驼,就往石屋跑去,其他人也想跟过来,但那些骆驼就是按兵不动,它们都是经过车尔库训练出来的,也很有可能是跟那个青铜铃铛有关系,但我这头骆驼通过我这几天喂它,它现在只听我的。 “郭葬,你干什么?”后面响起了王惠珍的声音。 “大哥,他回去莫不是要去看地下室……”热娜也说道。 我没有听清楚车尔库说了什么,已经骑着骆驼下到了沙沟底部,下了骆驼冲进屋子,开始去逐个翻其它房间的黄沙,心中不由得大骂,还是他娘的疏忽了啊,这种听天耳地势是根本刮不进来风沙的,那这厅堂左右房间里的沙子,是他娘的人为的灌进去的,就算我昨晚发现了这些,在我挖开这些沙子的时候,那地下室里的人估计早就跑没影了! 我翻来翻去,果然在一个房间里,挖出了一个长宽各一米多的正方形青铜井盖!扯开青铜栓,将盖子拉了起来,果然下面居然还有昏黄的光亮,心说我靠,这下面还有人,不过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我呢? 我不敢耽搁,立马顺着井梯就爬了下去,由于怕他们跑了,便索性也不爬了,一下子就跳了下去,这下面果然像车尔库说的那样,有三米深,我跳下去由于惯性双手只能去撑地面,可是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所有的光亮全熄灭了! 心中大叫不好,我的背包还挂在外面骆驼的背上,背包里是有柴油打火机和蜡烛的,就在我懊悔的时候,我的肚子被人踹了一脚,我一下子摔了个腚瓜,紧接着踹我的那个人发出一连串窸窸窣窣的响动,好像是在收拾东西,我站起来的时候,他已经顺着一个方向跑路了,我哪来得及多想,直接就冲了上去。 却不想旁边又有一个人伸出腿将我绊倒,我去抓他的时候,他也顺着先前那个人逃跑的方向跟了上去,我气得大骂:“狗杂种的,有种留下来和爷爷过两招!” 说着我咬破了舌尖吐出了一口三昧真火,顿时地下室的全貌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发现下面的空间是上面的三倍大,有很多房间里堆放了大量的木材和布匹、粮食之类的,还摆放了十几张单人床,一口还在烧水的铁锅正在冒着热气,边儿上居然还有烤兔肉! 我心中这个气啊,心说车尔库那狗东西和这两个人是串通好的,看来多出来的那些骆驼是备用跑路的吗? 我的三昧真火是很亮,但是吐出来的三元血并不多,没有燃料一会儿也就黯淡下去了,不敢多做停留,我朝着那两人逃跑的方向直追了过去,发现墙壁上有一个栅栏门,栅栏门里有一条倾斜向上的石梯,在三昧真火熄灭之际,我摸着黑一头扎了进去,顺着石梯就开始往上疯狂地攀爬。 那两个人跑得比兔子都快,我护着头跑了好半天,才发现前面出现了亮光,一股风就灌了进来,我跑近一看,这是一扇青铜门,青铜门外面镶嵌着石头,是开在一个陡峭的沙坡上的,我跑出来将青铜门关好,上面的沙层流下来将石头覆盖住,好像这里从未出现过门一样。 我四下望去,果然有两个人的脚印跑向了沙坳的上方,我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在听天耳的外头了,心中大叫不好,那两个人估计是找车尔库去取骆驼了,心说这两个人到底是谁? 我刚要往上跑,发现两个身穿黑衣蒙面的人,骑着骆驼就跑了下来,我仔细去看发现其中一个人的胸部是凸起的,证明其中有一个是女人! 那个女人见我看出来她是女性,立马掏出烤馍就朝着我的脸砸了过来,我抓住烤馍,却发现他们扯着缰绳,已经跑远了。 我赶忙往回跑,站在沙坳上,就看见热娜在抱着惠珍,惠珍显得很激动,要冲下去找我,我冷眼看了一眼车尔库,说道:“惠珍,我在这儿!” 肥龙大叫了一声,“老郭!你怎么从这边出来了?” 孙耗子也大喊了一声,“哎呀小师爷,刚才那两个黑衣贼身手太厉害了,哈里克和巴图尔都没拦住啊!” “我们追!”说着我对着沙沟底的骆驼,吹了一声口哨。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两个不能见面的人【来起点APP投月票!求打赏!】 “郭葬,不要再追了!你们也是一样,谁都不能追!差点坏了大事情,不知道这次对结局会不会有反效果!”车尔库阴起了脸,用非常严肃地口吻说道。 很显然巴图尔和哈里克也是一无所知,整件事情都搞得他们一头雾水,看样子他俩是被那两个人抢骆驼的时候,给胖揍了一顿,巴图尔骑上骆驼显得有些不依不饶,拉起缰绳狠狠地抽了骆驼一鞭子,驾了一声直追那两个黑衣蒙面人,直接把车尔库的话给当成了耳旁风。 “巴图尔!不要再追了!”车尔库见巴图尔急红了眼,便扯了一嗓子,可巴图尔还是直追而去。 看样子骆驼人家族,其实互相也应该都是有血脉关系的,否则不可能会把老大的话当成耳旁风,果然哈里克也骑上了骆驼,对着车尔库说道:“堂哥!我们的吃喝还在那两头骆驼上,失去了那两头骆驼,我们可能回不去!必须追回来的,驾!” 哈里克撂下这句话,骑着骆驼扬鞭而去,这时候我的骆驼也跑了上来,我拍了拍它,骑上它死死地看着车尔库,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只能对着他说道:“车尔库,你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这两个人到底是谁?” 车尔库叹了一口长气,恨铁不成钢地白了我一眼,骂道:“郭葬,你差点坏了大事!不要再问了,这个局,除了我不能再有第二个人知道,否则跟着你去的人都得死,就连你也会被害死的你明白吗?” 说到这儿,他一咬牙鼓起了腮帮子,发起了狠说道:“大家快追上去,把巴图尔和哈里克给拦住,否则那两个人一定会为了顾全大局,杀了他们两个的!” 大家一听脸色都不太好看,热娜当先便骑着骆驼追了上去,心说刚才热娜不也是要知道我去地下室么?难道是车尔库欺骗我不成,我到底应该相不相信他呢? 不过在那一刹那的时间,我真的来不及去思考太多,我只知道我爷爷是很信任骆驼人家族的,否则不会把《谛听耳书》这么重要的东西,让他们转交给我,王惠珍、肥龙和孙耗子都在看我的脸色,即使是最弱的孙耗子虽有些慌张,但还是在等着我发话,我知道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把命交在了我的手上,我必须要对他们负责,只能谨慎再谨慎,不能再出现任何差错! 我对着他们点了一下头,现在我只能选择相信车尔库所说的一切,于是我们拉起缰绳随着车尔库直追而去,追了一个小时,仍然不见前方的踪影,骆驼的速度也就慢了下来,这骆驼它毕竟不是马,良种马连续奔跑几百里地是根本不成问题的,这也是古代各国的沙漠骑兵以马为主的原因,沙漠里之所以用骆驼当脚力,是因为骆驼的耐性要强过马很多,而且由于骆驼的脚掌是软的,受力面积又大,不像马一样速度一快就容易摔倒,综合来说,骆驼的速度相对于马来说,还是稍逊一筹的。 不过另我纳闷的是,前面的人骑得不也是骆驼嘛,同样的坐骑速度应该不相上下吧!怎么还是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呢? 但很快车尔库就给出了答案,他在披肩行囊里抽出一条带有铁质倒刺的皮鞭,啪地一声就抽在了骆驼的屁股上,当下骆驼受到了惊吓就又向前跑去,速度比刚才快了不少,其他人也去翻骆驼肩膀上的行囊,果然都是有一根的,我的这头骆驼身上可没这玩意儿,于是我又去其它四头骆驼身上去找,也翻出来这样一根铁鞭子。 我见孙耗子已经累得够呛,肥龙坨儿又太大,他们就算也去追的话,估计速度上也要差一截,再者托着行礼的这四头骆驼,要是没了人驱赶,这么跑下去肯定要掉队的,而且大黑的蹄子很不适合在沙漠中奔跑,虽然身为五灵畜的大黑跑得飞快,但是它的每一步肯定是要控制肌肉来完成的,这样下去对大黑也是一种消耗,而大黄在沙漠中,优势要更大一些。 于是在权衡利弊之下,我让肥龙和孙耗子还有大黑,留下来跟在后面别让四头骆驼跑掉,我和惠珍、大黄在临走前,对肥龙说道:“别乱了方位,在罗布泊境内可能排龙诀和点穴诀都不再派上用场,但是在外面你可以用排龙诀确定我们的方位,到达下一个石屋,我会燃柴放烟,你自会看到。” 肥龙回复了一句好,当初我在魔沟云盆之下传授给他们兄妹三人的秘法和口诀,虽然他们已经记下来了,不过每一道口诀又包含很多小密口诀,这些观象之术没有三两年的排验,是根本运用不到位的,故此我才嘱咐他。 孙耗子脸色都已经紫了,估计这一路过来,所遇凶事多如牛毛,他已经被吓得够呛了,以他这半斤八两能坚持到此刻,足以看出他对肥龙的那份义气,说实话孙耗子肯定是冲着肥龙才来的,不过我也不能忘记他的好,对着他不由得点了点头。 孙耗子抹了把眼泪儿,说道:“小师爷,您可得平平安安的呀,别让我孙大秀才白忙活一场,我那两房姨太太也算没白守空房……” 孙耗子说说就跑偏,肥龙大手一挥,“哎去去去,能不能说点吉利话,老郭惠珍你俩快走,我觉得那车尔库不太对劲儿,你们最好看住他。” 我和惠珍点了点头,抽了骆驼一鞭子,带着大黄直追而去,我们一直连续追了三个小时,才看到了三头骆驼的影子,骑着骆驼走近一看,是车尔库和巴图尔、以及哈里克,唯独没有热娜的身影,我不禁纳闷地问道:“怎么就你们三个,热娜呢?” 当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才发现他们身上都有伤,车尔库哇地吐出一口血,险些从骆驼上翻下来,我立即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焦急地吼道:“车尔库,他娘的到底怎么了?快说!” 哈里克突然哭了起来,巴图尔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热娜被那两个人给杀了,她死了。” 这话一出口,一种无法形容的震撼直接砸到了我的头顶上,脑子不由得忽悠了一下,差点从骆驼上掉下去,“你说什么!热娜死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抛弃不放弃,即使是一具尸体【求月票!求订阅!】 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显然车尔库、哈里克和巴图尔是用非常震惊地目光看着我,大黄仰头呜地长啸了一声,王惠珍也难以置信,热娜和她的身手是不相上下的,怎么可能会出事! “车尔库大哥,现在热娜在哪里啊?”王惠珍抓住缰绳稳了稳胯下的骆驼,焦躁地问道。 车尔库摇了摇头,绝望地叹息了一口气,“没希望了,你们就别冒险了,热娜死了,她真的死了......” 说着,车尔库又吐出了一口鲜血,哈里克见状接着说道:“热娜被其中一个女人用短剑穿胸而过,离心脏很近,被他们给带走了,方向是下一个石屋的方向,他们的身手太厉害了,就算我们加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听到这些,我的手都是颤的,我难以置信这竟然是真的,热娜她真的死了。 我扯起缰绳来到车尔库近前,抡起拳头对着他的脸就是一炮,哈里克和巴图尔一下子愣了,他们显然没想到我居然敢对车尔库动手,车尔库险些跌落下去,我抬起大腿就是一踹,算是帮了他一把,我跳下骆驼骂他道:“你是怎么当大哥的,就算是你死,你也不能让她挡在你的面前,你只管想着进云纹寺长生是吧,我都说过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就算我是人肉罐子死了又怎样,我郭葬的一条命还没这么重要,我看根本就是你在拉着大家跟我去**!今天我就结果了你,去给热娜道歉!” 巴图尔一偏腿跳下骆驼,挡在了我的身前,推了我一把,“郭葬你要干什么?大哥他已经尽力了,我们中只有热娜的身手最好,身手到了那个地步,是我们想拦就能拦得住的?要不是你去地下室惹怒了他们,会有这个结局吗?” “你小子脸皮比城墙都厚,要不是你第一个追去,会有这样的结果吗?”我抡起拳头却**打下去,心说确实,若是我不钻牛角尖非得去地下室的话,怎么会出这种事。 我骑上骆驼,回头看了看车尔库,问向他道:“你告诉我,那两个人,是不是昆仑山上的上官介龙和上官朱砂?” 车尔库摇了摇头,捂着胸口站了起来,“怎么可能,做局的人是不会出现的,这也是为什么上官介龙只能陪你走完前半段,而不能陪你走这后半段,你爷爷也是一样的,都不可能会在这里出现。” 我冷哼一声,“那就好办了,我也不用忌讳了,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热娜的尸体追回来,你们在这里先休息,肥龙他们也很快就到了。” 车尔库三人听了就吃了一惊,他们没想到我是一个如此冲动的人,车尔库很不解地问我道:“人都死了,你白白冒险追回来冷冰冰的尸体又有什么用,我们骆驼人家族从未受到过重视,死了埋在黄沙里也是一个好去处,她只不过是你的仆人,你又何必这样。” 我用非常蔑视的目光瞥了他一眼,盯着下一站石屋的方向,心中很不是滋味儿,便说道:“只要是跟过我郭葬的人,我绝不抛弃也不放弃,别说是尸体,就算是一根头发,我郭葬也要追回来!驾!!” 我抡起就是一鞭子,胯下的骆驼就像二踢脚一样射了出去,王惠珍和大黄也跟着我冲了上来,我**去看车尔库、哈里克和巴图尔的表情,不过在那之后,他们**再管我叫过郭葬这个名字,而是巫神。 转过头和惠珍对视了一眼,好像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奇怪的安然的神色,我很难理解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急催骆驼又奔驰了三个钟头,又一个听天耳的地势出现在眼前,沙沟底部同样有几座石屋,只不过这几座石屋相比较之前的来说,更加的整洁一些,**残破的迹象,石屋周围还围着一片小树林,大黄提鼻子一闻,“主人,热娜在下面,似乎还活着!” 我吃了一惊,王惠珍也惊讶地说道:“那肯定受了很重的伤势,我们快去救她!驾!” 这个听天耳地势要比之前的那个大得多,格局也清晰一些,所以这里**聚集的特别好,还能养起小树林,下到了沟底,发现石房的门是半掩着的,我抽出短刀踹门就冲了进去,发现厅堂中间的桌子上,躺了一个浑身都是血的血人,看衣服这正是热娜! 我们跑到近前,发现热娜脸色如同白纸,已经奄奄一息了,不过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她的呼吸却很平稳,可地上的血流的太多了,这根本不是一个人能流的血量,而且她的左胸上方仍然在往外渗着血,王惠珍吃惊地捂起了嘴巴,我将我里面的衣服撕扯下一块,按住了她的伤口,掀开她的衣领,使我意外的是,这道伤口就是上次在和田玉沙镇受过伤的地方,不过这次是贯穿,她的后背已经被穿透了。 我见旁边的屋子里,有几张胡杨木床,便抱起热娜把她放在木床上,扯开背包幸亏上次的针线还有带,我将针弯起一个弧度,开始给热娜缝伤口,热娜咬着牙被疼醒了,睁开了眼睛,但看见是我又闭上了眼睛。 就在我把她后背的伤口也缝合好了之后,外头骆驼房那边响起了一声怪叫,方才我们来得急便把骆驼拴在了外面的胡杨树上,骆驼房应该**骆驼才是,我将热娜放平,让惠珍坐在她旁边喂她点水,也让大黄守住热娜。 拿起短刀便冲了出去,发现我们的骆驼还拴在那儿,于是我贴着墙壁开始往骆驼房里摸去,只见骆驼房里有三头骆驼,其中一头脖子上的大动脉已经被割开了,那骆驼躺在地上直抽搐,看样子是刚被下的手,这证明那两个黑衣人还在这里,我心中立马打了一个激灵,大叫一个不好,转身又冲了回去。 当我冲回屋子里的时候,让我瞠目结舌的一幕,又出现了,只见惠珍躺在地上捂着冒血的伤口,正要努力的站起来,而大黄却不知去向,热娜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再被下手,我抱起惠珍放在另一张床上,把棉大衣直接撕开,去堵住她的伤口,才发现她受伤的地方和热娜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惠珍用颤抖地手,在自己的耳朵后面拔出一根针,她这才喘上来一口气,咳嗽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到底是谁【来起点APP阅读正版,求月票!】 我赶忙托起惠珍的头,按住她的伤口,“惠珍,你怎么样?” 惠珍抚住我的脸庞,温柔地打量起我,过了很久才说道:“果然是她,她果然要比我优秀得多,天底下还能有这么美的女人,真让我想不到。” 我立马瞪起了眼睛,抓住惠珍的手腕儿,不由得慌张地向外望去,“你是说……” “没错,那应该就是你的未婚妻吧……好一个上官朱砂……”王惠珍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甘地闭上了眼睛,将我的手推搡开,任血涌而出,她开始委屈地哭泣起来。 我赶忙去重新给她按住伤口,王惠珍咬住我的胳膊,在我的胳膊上留下了深深地牙印,接着看了我一眼,猛地掏出她的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我见势不好立马抓住她的手腕,她这把匕首是稀铁打造,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抓上去非切掉我半个手掌不可,我的力量哪里又及得上她,匕首还是一点点地戳向了她的心脏,就在快要刺下去的时候,一个黑影闪进屋来,在她的脖子上一按,立马就晕了过去。 我趁机将匕首夺出来,定睛看向那个黑影的时候,我的呼吸都已经凝滞了,这张脸我太熟悉了,虽然被薄薄的黑色纱巾给遮住,但是那轮廓和眉眼都早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这是上官朱砂,是朱砂! 心说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应该是在昆仑等着我去娶她么?再者说车尔库已经说过她是不可能来这儿的,做局的人不可能会出现,这是吓傻之后产生的幻觉吗?不过很快我就想明白了,对呀,车尔库否定的是发丘指和我爷爷,并没有否定其他人,其他人可以知道真相,但做局的人却不能参与,应该就是这样吧,不过的是,之前朱砂为什么要躲着我呢? 还有那个黑衣男人是谁呢?难道我被戴了绿帽子了嘛? 朱砂和我对视了很久,才低头去看王惠珍的伤势,我才发现我已经愣了半天了,她黑色的衣服把她皮肤衬托的像昆仑山的雪一样白,解下纱巾绝美的脸露了出来,晶莹白皙的皮肤没有一丝瑕疵,昆仑山上麒麟古族的血脉,带了一点青海那边的美,如同清澈的湖水般的眼睛,直让人着迷,如果说朱砂比苏妲己强在哪里,那应该就是那份模仿不来的高贵。 朱砂把我的手拿开,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按在王惠珍的伤口上,微微蹙眉轻声说了句,“可真麻烦,我是想帮帮你,你却要寻死。” 我深呼吸缓了缓,掐了自己一把,没想到眼前的一切竟然是真的,我看这屋里屋外的血泊,双腿也不由得发抖,心说这莫不是朱砂吃了醋,这手下得也太死了。 我战战兢兢看着她的侧脸,屏住呼吸说道:“你如果想让她们死就不要折磨她们,她们都是我最要好的伙伴,你有什么就冲我来,我欠她们欠大家很多,我和她俩什么都没有。” 朱砂没有回答我,只是用嗔怪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扭过身子将另一只手肘抵在修长的腿上,两根白皙的手指在热娜的耳朵下一翻,一根银亮亮的针被拔了出来,热娜的身体猛然痉挛了一下,睁开眼大口地喘起了气,看到朱砂就坐在她的面前,看得出来她非常的害怕,但下一秒朱砂在她的脖子上一按,她也立马就晕了过去。 看着朱砂那人畜无害的手,我不由得往后挪了挪。 朱砂看我的样子,忍不住温柔地微笑了一下,用命令的眼神看向我,“大哥在外面,他很生气,你最好跟他解释清楚,否则我可帮不了你,这里就交给我吧。” 我怎么也没想到,下一任的麒麟王昆仑山的大王子上官云僧也会来,先前还以为朱砂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没想到是大哥,我答应了一声便跑了出去。 第一百二十章 日月蛊虫【来起点APP互动吧,小可爱们】 我刚跑出来,来寻大哥,大黄就从房顶上跳了下来,我看着大黄的神色显得有些紧张,便问它道:“大黄,你怎么跑房顶上去了,唉,幸亏你机灵。” 大黄看我没有怪罪它,略显得垂头丧气,说道:“我能感应到那两个人身上有东西,对我有压制的感觉,心中不自觉的会感觉到恐惧,不像你身上那个犼,它最起码对我没有恶意。” 我拍了拍大黄的肩膀,安慰它说道:“没事的,那是火麒麟,他俩都是自己人,你能闻得到另一个人在哪儿吗?” 大黄松了一口气,它坐起来是和我差不多高的,能有一米九的样子,比狮子还要强壮,它很忌讳地看了看我的背后,“就在你身后,我去把那个骆驼拖过来,热娜她们需要补身子。” 大黄说着,转身灰溜溜地溜了,忽然间我感觉我的背后站了一座巍峨的昆仑山,一种压抑袭上心头。 我僵硬地转过身,果然一个身高比我还高的男人就站在我的背后,身高在一米九八这个方向,比我还要高上八厘米,看着他不善的脸色,我赶紧后撤了几步,“大哥,你也来了,怎么现在才露面呢?” 上官介龙是和我差不多高的,他们这两个兄弟气质都不凡,给人很深不可测的感觉,如果站在人群中,他们即使不说话,也仍然奇怪的表达出一种绝对的话语权的感觉,上官云僧给人的感觉是稳重,而上官介龙则是灵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可以称得上是一幅画,真打实凿的美男子。 上官云僧打量了一眼我身上的血迹,将披在身上的黑斗篷系在了胡杨树的树枝上,“里面怎么样?” 我理了理刘海,觉得有些难以开口,“朱砂下手太重了,差点要了她们的命,她们都是可以和我一起冒死的伙伴,再者我心里只有朱砂。” 上官云僧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一直从昆仑山跟着你,就是为了护你周全,这热娜算是摆了你一道,这一路上,又岂止一个梁大宝想要你的命,今晚会有一场恶战,我们一会儿把骆驼处理一下。” 很显然上官云僧是活了千年以上的人,以他的格局怎么可能跟我说些儿女情长的话,他能说的都是一些有用的有必要的,而且是很理智的话,听他说他们在我下昆仑山的时候,就在默默的跟着我保护着我,我并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心中不免非常感动。 为了不在他的面前表现出太感性的一面,我赶紧岔开话题,“大哥,热娜摆了我一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上官云僧淡淡地哼了一声,踱了几步坐在了院子中的石墩上,把昆仑山上特有的皮质行囊,放在了圆圆的石桌上,“那日你刚下昆仑,晕倒在地,刚要动身前去扶你起来,不想热娜把你给救起来,是大黄把你给拖到和田玉沙镇的,那时候就已经在你的身上种了日月蛊虫,你以为两只虫子分别种在两个人身上,其中一方就能跟着另一方,获得长生吗?” 第一百二十一章 骗局【求月票!来起点APP订阅正版】 我忽然意识到上官云僧说的关键性在哪儿了,确实是这样啊,莫名其妙的两只虫子怎么可以隔空交流?而且还能千里之外?这确实有点妄谈,而且热娜还能跟着我拥有同样的寿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日月蛊虫也太玄乎了。 我也坐了下来,看了看石屋的方向,心中不自觉得打了个寒颤,便只能虚心问上官云僧:“还请大哥明示,这日月蛊虫它到底是什么来头?” 上官云僧望着天空,显得非常的恬静,给人的感觉还是非常的稳重,就像是昆仑山一样稳稳地坐在那儿,好像有他在不会再有任何事情发生,这种感觉迄今为止,还只有我爷爷能够给我,他微微一笑,一阵微风将他系在胡杨树上的黑斗篷吹起一角。 他再次看向我的时候,似乎多了一些耐性,“日月蛊虫又名阴阳虫,起源于上古云南黑木森林,与起灵派的金蝉子是同属类的长生虫,只不过这两种虫子的区别就在于,金蝉子是复制一个人的记忆,不停地进行交换身体而获得长生,而日月蛊虫复制的是一个人的血脉。” 当听到最后的那句话,心头不由得就是咯噔地一大跳,赶忙暗中嘶了一口凉气,我想说话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我很怕热娜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被破坏掉,她是在所有人当中,对我没有任何的要求和条件,心甘情愿理解我的人呀,为了她这一点,我甚至把她放在了心目中相对于比肥龙惠珍,还要重要的位置上,只不过听到这里,我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天真了啊。 别人只是在跟我谈条件,但却等着我的答复,而热娜虽然没有跟我谈条件,但想要什么自己直接取了,相对于王惠珍和肥龙来说,这热娜竟然跟我做戏,就显得有点臭不要脸了,虽然明知道她摆了我一道儿,但我却恨不起来,我只能把好奇心放在日月蛊虫上,“大哥,这日月蛊虫竟可以复制血脉吗?!你的意思是说热娜用日月蛊虫复制了我身上的血脉!所以她才能活的和我一样长?可朱砂差点要了她和惠珍的命,怎么却说是在帮她们?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上官云僧叹息了一口气,和蔼地抓住了我的肩膀,“热娜不是敌人,她是你爷爷选的巫神护法,现在云纹寺不同以往,族人已经很少了,需要骆驼人家族的依托才能强大,麒麟古族也是如此,都在面临着被捕杀的命运。” “这世间万物凡是不过极九之数,没有完美的事物存在的,这日月蛊虫也只能复制你八成的血脉,热娜第一次在你身上种的是雌性日月蛊虫,目的是吸血,雌蛊虫吸完血之后会回到热娜的体内,与雄蛊虫繁殖产卵,而产下来的小蛊虫会改变她原有的血脉,但是也只能改到八成,那两成血脉是关于性别和外貌的,所以蛊虫是复制不了的,否则热娜就要变成第二个你了。” “这种日月蛊虫种了第一次,需要给宿主放血,把老血放出去之后,让新的血脉再填充血管五脏六腑,这段时间她的遗传因子会复制成像你一样,否则她的身体是无法承受三元血的,这也是第一次你见到她,她为什么会失血,那是她自己给自己放的血,而不是她受的伤。” “第二次给你种的是雄蛊虫,这日月蛊虫虽然变态,但是却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被复制后的血脉不会持久的稳定,需要把雄蛊虫种在被复制者的体内,一段时间内需要雄蛊虫给雌蛊虫发射一种人类无法察觉的生物波,会把你的遗传因子编码再传递给雌蛊虫,否则热娜就会有死掉的风险,日月蛊虫本身就是长生虫,如果是外力将它杀死的话,热娜就要再种一次,当然也要再次面临着放血,日月蛊虫只能选择一次宿主,假如热娜再去复制其他人的血脉,她就会被血脉反斥致死。” “你也知道了,你和朱砂都是上一辈设定好的牺牲品,热娜明知道还要依然复制你的血脉,可见她的勇敢,本来死你和朱砂就够了,但是你的爷爷奶奶们和介龙为了救你们,才会设下这个局,把热娜算了进来,你爷爷和骆驼人家族谈的条件就是热娜,现在又多了一个王惠珍,你和朱砂的生还几率更大了好几倍。” 我忽然明白了一切,原来绕来绕去,热娜偷着给我种日月蛊虫,早就是爷爷的安排,而相对于热娜来说,她的肩膀上承担了骆驼人家族的未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既冒着生命的危险陪着我一起赌,又要默默地承受着家族为她安排好的一切,她没有别的选择了,而朱砂之所以伤热娜和王惠珍,却不是因为吃醋,而是为了给她们放血,几乎是瞬间,我的心间又再次暖和了起来,果然大家都在为了我这条命,而在赌着一切。 不过我又十分的不明白,既然朱砂和大哥不是设局的人,他们为什么一直不曾早点露面,与我相见呢,反而是要躲着我呢,于是我将这个疑惑问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七彩的地下室【来起点APP跟我留言】 他没有直接答复我,没有任何的表示,甚至是都没有看我一眼,过了好一会儿,他看到大黄把骆驼拖了过来,才对我淡淡地说了句,“还有很多个梁大宝想要你的命,来,热娜和王惠珍需要补身子,我们把这头骆驼解决一下,这样就还是十三这个数字,记住,进了罗布泊之后,不能多不能少,只能带十三头骆驼,否则会有危险。” 我心说上官云僧的身手肯定要在发丘指之上吧,看样子他不像是个迷信的人啊,难道这个吉祥数字就这么重要吗?我也不敢顶撞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打了个哈哈,“哦,十三,是山,看来十三这个吉祥数字真的很神奇,这骆驼确实是沙漠里的一大神物了。” 他显然听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冷哼了一声,“哼,你小子到时候就知道了,与我去地下室拿炊具。” 说着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我摸摸头嘿嘿一笑,就随他进了屋子,朱砂伸出头看了看我俩,点了下头说道:“她俩没事了,估计要在这里待上三天了,没有三天她们恢复不了。” 说完她看向我,我也看向她,她的手和袖口已经被血给染红了,上官云僧嗯了一声,便向着另一间屋子走去,很显然他对这里十分的熟悉,我进来才知道这是一间厨房,而且空间非常的大,屋子里居然有几口大陶缸,缸口的上方有一根根金属管子,这管子的材质显然不是青铜的,心说这地下室莫不是有一口井?不由得非常的讶异。 结果吃惊的还在后头,他用修长的手指抓住一个青铜阀咔咔咔地转动起来,厨房的地面上一块青铜板缓缓地打开,一个坡度不是很大的石梯直通地下室,本以为地下室是黑的,没想到下头传上来的是七彩斑斓的流光,我一下子绷不住了,于是就说道:“这是什么?难道下面还有人不成?” “这是起灵派的起灵虫,是你爷爷留下的,一万只起灵虫中才有希望进化出一只起灵虫王,也就是金蝉子,这也是你爷爷为了救你留下的后手之一,如果你死了,可以把你和朱砂的记忆提取出来,再找一个新的身体,让你们复活,可事实上,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生出一只金蝉子,下去吧。”他说完叹了一口气。 继续说道:“即使成功了,也只能救你一个,我们麒麟族血脉是所有一切虫类的克星,我们的血对于它们来说是剧毒,当时你刚出生,就被你曾祖父种下了犼,和我父亲昆仑协商要彻底除掉这只最后的犼,朱砂生下来不久,寒冬的时候,我父亲瞒着我母亲,独自抱着朱砂来云纹寺赴你曾祖父,你曾祖父曾拜托鲁班派打造了一个炼丹炉,当时若不是你母亲以死相逼,你的爷爷奶奶们和你父亲也就默许了。” “可就在你和朱砂要被放进炼丹炉融掉的时候,你的爷爷做出了一个决定,之后我想你也能猜得到,你爷爷奶奶们和你的父母把你抢了出来,只不过当时你曾祖父发了彪,直接就把你的奶奶们给扣下了,但就是这样,你的爷爷仍没有放弃你,为了救你曾想尽过一切办法,这其中就包括金蝉子,所以你明白你爷爷为什么要留在泊兰之境了吧。” “不过你现在被种了日月蛊虫之后,已无法再接受金蝉子了,日月蛊虫是金蝉子的天敌。” 我听完之后,只会点燃起更多的疑问,我发现为了救我,上一辈们想救我的同时,又会在不得不的情况下,将我销毁掉,以至于在这种扭曲的矛盾中,这个骗局已经开始错综复杂起来,甚至是它已经不再是一张网了,而是已经变成了一团纠结在一起的毛线团,有一些谎言已经理不清了,最终变成了谜团,我很难想象,在这十八年来,这些人肯定视我为烫手的山芋,丢掉舍不得,不丢掉又难免恐慌,所以瞒天过海的布置了一个大局,让我钻进去。 直到现在,我所经历过的事情,到底哪一件事是真的,哪一件事是假的呢?我彻底陷入了囫囵的状态,我甚至不知道,即使是现在我该不该相信上官云僧说的话,因为就连我爷爷都在骗我,更何况是他呢,不过事情已经到达了这一步,我想任何人任何事情,也都没必要再伪装了。 于是我把藏纳在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大哥,我的血脉不是双显性血脉么,按理说也应该有麒麟血脉,为什么我还是能够被种上日月蛊虫呢?” 上官云僧做了个手势,示意我跟随他往下走,于是他边走边说道:“你肯定拥有麒麟族的遗传基因,但不是双显性血脉,如果你是双显性血脉,你喷出的三元血是不会起火的,这个世界上双显性基因可在外貌上表现,但是在古老的血脉上,很难做到双显性,也根本不会成立的,只因为我们两个家族的血脉都太古老了,只有你和朱砂交血之后,你们的血脉才会是真正的双显性血脉,也就是联姻血,这种联姻血虽然不能再变成三昧真火,但是却可以溶解一切,这才是封犼的关键。” “这个双显性血脉一直都是一个骗局,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其实如果我们不收金乌仙和火麒麟的话,以我们的血脉活到上万年是绝对没问题的,我们的血脉在上古的上古,曾通过中药逐代药炼,优化基因而来的,我们之所以收这些怪灵,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为此我们不得不少活几千年,还有你以为,诸葛家族人很多吗?麒麟古族人很多吗?其实不是的,你们诸葛家族真实的族人数量,除去诸葛翁、诸葛魇、诸葛璞,其实只有你曾祖父诸葛戬、你的三位爷爷,你父亲郭金轩、你二姑郭嘉茵,你三姑郭嘉妍,最后就是你。” 我彻底蒙圈了,也彻底愣了,我盯着琉璃玻璃罩里,散发出七彩光芒的起灵虫,脱口而出道:“你是说,诺大个云纹寺,现在只有我曾祖父一个人是纯正的三元血脉?”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千古药人【来起点APP帮我打榜投月票啊老板】 走到地下室里,上官云僧忽然停住,左右观察了一下里头的起灵虫,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呼吸一下子粘滞住了,发现整个地下室,几乎是除了整个地面,剩下所有的墙壁上、头顶上都安装着琉璃,没错这是一种琉璃,虽然它的透明度和玻璃是一样的,但看样子这不是普通的琉璃,这应该是很古老的手艺,坚硬度肯定非常的高,起灵虫应该是非常危险的,一拍即碎的玻璃估计不会安置在这儿,仰望着闪烁的七彩起灵虫,投射下来的光线,在空气中交织在一起,密密麻麻宛如浩瀚的星河一般,而这还不是让我吃惊的地方。 更让我吃惊的地方,是这琉璃罩里的空间,里头的空间其实要比地下室还要大,我趴琉璃往里望,里头有花园和果林,以及广袤的草地,里层的琉璃上仔细看是有一层水缓缓地淌过,怪不得这些琉璃这么的干净,里面的植物靠着起灵虫的荧光进行光合作用,而起灵虫则依靠这些植物存活,它们是互相依赖的关系。 而这些起灵虫的巢穴也像蜜蜂一样,是用自己的蜜建造的,像雪白的灯笼一般,七彩的起灵虫流窜其间。 喷泉池也是用彩色琉璃制作而成,隐约能看见有青铜齿轮在转动,心说我的天,这可是一个既美丽又危险的一个地方啊,而这里并没有其它房间了,这里像是一个极大的客厅,只是有几套红木家具,并没有什么炊具,我不由得拍了拍上官云僧,“哎,大哥,这下面并没有什么炊具呀。” 他转过来和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会心地一笑,说道:“你小子,真有福气,这里确实很美,你爷爷说,让你试试在这里向朱砂求婚。” 我啊了一声,心说爷爷这老头子还挺懂浪漫的,不免有些热泪盈眶,爷爷为我付出的太多了。 上官云僧见我如此感动,微微叹了一口气,“诸葛葬,有件事我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个传言从上古就说诸葛家族的血脉,必须只能跟麒麟族血脉通婚,其实这是个骗局,诸葛翁诸葛魇诸葛璞当年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他们的另一半都不是麒麟族,而且还顺利的生下了孩子,不过诸葛魇的孩子是失败的,因为他的妻子也是诸葛家族的人,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即使不与朱砂成婚,和王惠珍、热娜任何一个女人,只要不是你们诸葛家族的人,其实你的血脉并没有那么狭隘。” “我身为朱砂的大哥,我更希望她找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而不是血脉的原因,祖辈之所以编造下这样一个假的传说,原因无非两点,一个是找到适合犼的寄生体,二是为了更好的延续两个家族的血脉,现在两个家族里仍然流传着很多的血脉传说,很多都是假的,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维护血脉的纯正,毕竟我们的血脉都是一代又一代通过古药秘法优化而来的,并非生来就是最优越的血脉,当年伏羲前辈成立巫教,很多大家族之所以低眉顺眼,都是在垂涎这种长生古药秘法,你们家族和我们家族都掌握着不同的秘法。” “你不用跟我解释,你和王惠珍的事情,这一路上每一个细节我都知道,虽然我们的家族都很高傲,更加包容自己的另一半,但凡是也有一个限度,这一路上,只有我这个当大哥的,看着自己的小妹妹流了多少痴情泪,这王惠珍的外公是麒麟族人,虽然血脉没有我们纯正,但也是通过一代又一代优化而来,不过却有一个缺陷,那就是除了我们正统的麒麟血脉,其他麒麟族人不能离开昆仑山太久,他们喝的水必须是昆仑山的麒麟火山山泉,来稀释他们体内的毒素,只要安全活过一百年,就能活过一千年,而她的外公之所以英年早逝,就是因为这种毒素会在心脏和大脑形成毒栓,一旦爆发就会要命。” “而之前她给你种了日月蛊虫的时候,我和朱砂其实是想阻拦下来的,因为一旦她被种上日月蛊虫,来复制你的血脉,就会激发她的麒麟血脉,虽然只有四分之一的麒麟血脉,但仍然会变成质量稍差一些的联姻血,也就是说,她不需要通过和你交血,也可以拥有联姻血,她就算不依靠日月蛊虫,仍然可以活几千年,而且你们也可以成婚,甚至是……私奔。” 直到最后,我能听出上官云僧的语气中,有一种略有略无的调侃,但总体气氛来说是非常严肃的,如果真是这样,除去所有的责任和包袱,只谈感情的话,在朱砂和王惠珍中选一个的话,我会选谁呢? 我并没有用太多的时间,来仔细地思考这件事,我的脑海里只是过了一个画面,我决定就算死,我也要尊重我的爱情,于是我答复了上官云僧,上官云僧听后一拳打在了我的肩窝上,我甚至是都没有看到他在动,好像是空气打了我一拳,虽然这一拳他已经收了很多的力道,但却不是我能够承受的,我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小子,我早就想弄死你了。” 上官云僧的大手按在了我的头上,他用非常凌厉的目光,看向了我的脖子,另一只手一个掌刀砍向了我的脖子。 第一百二十四章 求婚(上)【求全订!祝福郭葬朱砂吧!!】 每个人都是有求生的欲望的,但在上官云僧的面前,我根本**任何的还手之力,即使是喷出三昧真火,甚至是用枪打他,都无济于事,他们**的麒麟古族的厉害程度,几乎可以和神持平,几乎是不可战胜的。 只不过的是,我对他说出的答案是“朱砂”,他为什么还要对我动手呢? 其实上官朱砂和王惠珍两个女人,说心里话我都是喜欢的,我和她们之间的事情,不可能细想,因为我不想把这份感情,和所有的利益、包袱、责任掺和在一起,我只是想把两个人区分开来,因为我总要选择一个成为我的爱人。 王惠珍对我的百般付出,敢爱敢恨,是我欣赏和留恋的地方,之前我们在魔沟经历的一切,确实让我渐渐地喜欢上了这个女人,不过我太了解我的性格了,我对我的另一半其实要求是非常高的,相对于上官朱砂,王惠珍要输在两点上。 第一,我不太能够容忍自己的另一半穿着太暴露,虽然很美丽,但即使那样来说,我却**安全感,我是一个占有欲非常强烈的男人,几乎在感情中是属于心胸狭窄的人,记得第一次见王惠珍,她穿的旗袍就很大胆,这种穿衣风格让我觉得不安;而朱砂在白皑皑的昆仑山深居简出,只为了待我一人成婚,对我相思了十七*,虽然朱砂的容貌还要在王惠珍、苏妲己之上,但是她在雪山中身穿藏装的样子,就显得望而不及,这正好满足了我的占有欲。 第二,相对于王惠珍远赴千里来见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儿女情长,并且在我承担着责任的时候,几度把私奔这件事拿出来逼我;而朱砂刚生下来,就被她父亲昆仑抱下山,来云纹寺同我一起在炼丹炉中融掉,如果不是我的母亲以死相逼,不是我爷爷他们想尽一切办法,也许我和朱砂早已经一起死了,本以为王惠珍是第一次出现在我生命中的女人,但实际上朱砂才是,而且朱砂在知道事实**的时候,却选择的是和我一起面对,在暗中目睹着王惠珍对我的爱意,我又承认过喜欢王惠珍,而朱砂为了大局也只能默默流眼泪,她的爱不比王惠珍少,只不过她的爱确实如上官云僧所说,是包容的,更是隐忍的。 如果以我的性格,恐怕早已甩袖而去了,但出身麒麟古族向来以高傲著称的上官朱砂却**,所以我不能让她失望,我确实喜欢王惠珍,但我更爱上官朱砂。 对于爱情,用以比较是非常不尊重人的,我也不能说出来,我只能在心中去权衡,真正的去权衡。 在离我脖子还有一毫米的时候,上官云僧止住了手势,我两鬓的头发被他的手刀给吹起,我**丝毫地挣扎,只是看着他,“大哥,等王惠珍恢复以后,我会跟她说清楚,从此以后再也不负朱砂一丝一毫。” 上官云僧收回怒气,抓住我的肩膀很轻松地就把我拉了起来,整理了一下我的衣服,“葬,你和朱砂相处时间还少,并不真正的懂她,她其实非常的脆弱,但又很在人前表面坚强,我希望你好好哄哄她,我虽然知道的比介龙晚一些,但只要有我这个大哥在,你曾祖父和我父亲,别想再动你们一根寒毛。” 上官介龙给我的是一种很神秘的感觉,而上官云僧此时却能给我一种好大哥的感觉,相对于所有**了拯救世界而可能会放弃我,上官云僧的态度则出奇的强硬,我感动得难以溢于言表,一把抱住了他,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流下,我闭上眼睛,“谢谢大哥!” 上官云僧拍了拍我的背,摸了摸我的头,“好了,葬,今晚我要你好好哄哄朱砂,就在这里,哪也别去。” 我点头答应,“好,大哥。” 我们踏上地下室的步梯,回到上面的厨房,上官云僧关上步梯,随手打开水阀,陶缸上方的管子开始出水,“朱砂,来淘一下水缸,我和葬去切骆驼肉。” 一听他叫朱砂,我的心怦怦跳起来,只能很局促地看上官云僧娴熟地在刀架上,抽出一把牛角刀和一把菜刀,接了一碗水,叫我拿上菜板和木盆随他出去。 在到门口便撞上了朱砂,她已经换回了藏红色的藏服,她对着我微微一笑,“小心点手。” 如果不是上官云僧跟我说,我还真不能看出此刻她的情绪都是强装出来的,我点了下头,心跳简直快的要命,我把菜板放到木盆上,腾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她是抗拒的,想挣脱我,但我却**给她这个机会,可我只能抓住她,但却紧张地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微微蹙眉略有羞涩地躲过我的眼神,只给我留下一个有些哀伤的侧脸,她抽泣了一下,甩开了我的手,转过身去,生气道:“快去帮大哥。” 我走了好几步出去,才听到厨房里传出很低微,但又似乎是强忍着的哭泣声,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站在原地,我的眼眶也湿润的目不视物。 第一百二十五章 求婚(中)【投祝福月票,求全订!】 我愧疚地转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无力地叹出一口气,仰头望向天空,蔚蓝如同海洋的天空上,粘满了芝麻,那是晚霞邸临的前兆,我们跋途已许久,也差不多快到傍晚时分了。 这才想起对肥龙说过的话,“对呀,我要点起孤烟,给肥龙他们报方位。” 石房的两侧正好有柴垛,我刚要去抱些来树枝架在院子里点火放烟,却不想被大黄给拦住了,大黄用鼻子对着天空嗅了嗅,上官云僧将碗里的水浇在两把刀上,用毛巾擦了擦,边打量着骆驼的骨架边说道:“过来拿肉,你这样做只会招来杀身之祸,你以为这片野蛮之地,真的没有其他人了吗?” 这一路上,上官云僧和朱砂解决掉了很多想要杀我的人,而这些人肯定是和梁大宝一样的出身,否则他也不会说还有更多的梁大宝,想要我这条命,我这条命能活到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做了多少努力,参与了设局,而且现在王惠珍和热娜还在受伤,不能再招来不该来的人,于是我只能悻悻地放弃。 上官云僧用指尖捏住牛角刀,将骆驼的四脚削掉,然后顺着四肢把骆驼皮扒了下来,铺在了石桌上,再骨肉分离,把骨头、内脏拿出来放在皮上,骆驼心脏丢给了大黄,大黄凌空叼住,上官云僧叫我把四只骆驼脚也放在骆驼皮上,最后把骆驼的内脏和骨头包裹了起来,对我说道:“葬,去树林里找个好风水把它埋了,我们只吃它的肉,这头骆驼呼吸道受过伤,活不久了,死在这里比埋在黄沙里强,它会感谢我们的。” 当我埋完了,夜幕也渐渐遮了下来,肥龙和车尔库他们也到了,一个个累的够呛,不过他们却不用生火做饭了,我们已经做好了骆驼肉,所有人看到上官云僧和朱砂眼睛都直了,不过他俩的气质又很高冷,不免不敢多看,连平日爱扯皮的孙耗子都蔫了,只能问我情况,我大致上陈述了一下,当然有关于血脉和日月蛊虫的事情,就没有方便细说,只说这样做是为了热娜和王惠珍好,不过肥龙和孙耗子却有些将信将疑,但不知道为什么,肥龙看样子很忌讳上官云僧,基本上看了两眼就不敢再看了,而孙耗子直接戴上了他那副小墨镜,不止是他俩,就连哈里克和巴图尔也是很不自在。 车尔库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上官云僧磕了一个响头,将手放在胸口上,“给大王子和麒麟公主请安,大王子还请恕罪,都是我的疏忽,以至于坏了您的吩咐。” 他身后的哈里克和巴图尔也跟着跪下去,头也不敢抬,肥龙还好,孙耗子捂住嘴吃惊的要命。 上官云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说道:“让我眼睛清净一会,这次我给葬一个面子。” 车尔库闻听此言,不由吓得额头都冒出了汗珠,对着上官云僧连忙称谢,又对着我拜了两拜,“谢谢巫神保佑,谢谢巫神保佑。” 心说这是干什么,这又不是古代上朝奏事,几乎是一瞬间,我发现不但对车尔库陌生了起来,也同时对上官云僧陌生了起来,我很难理解他们的身份关系,居然会相差的如此之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当时热娜也是知道的吧,她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和昆仑山的关系,还是敢打我,那估计未必是她的本意,有可能热娜全程都是知道上官云僧和朱砂就在我附近,甚至是热娜在与上官云僧交接信息,上次热娜打我,估计也很可能是上官云僧的命令。 想到这儿,我看着上官云僧不由得一缩脖子,我多少还是要给车尔库台阶下的,毕竟热娜对我的付出也不小,我扶起他说道:“大哥,你别客气,既然都是一家人,你们也累了,就赶紧一起吃饭吧。” 车尔库赶紧后退了好几步,恐惧的眼神根本无法掩饰,“不不不,我们还是去客房,不打扰大王子和公主休息,车尔库告退了。” 说着车尔库和肥龙他们就出去了,这听天耳的地势,越往罗布泊风水越好,而且地耳也大,石房也多,之前的石房只有三座,而这里就有五座,住的地方肯定是太够了,不过我还是不能够理解,车尔库为什么这么畏惧上官云僧和朱砂。 见大黑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我,应该是饿了,我把大黑叫进了屋,让它趴在厅堂休息,我给它去找草料,大黄已经吃了一整个骆驼心,早就吃饱了,趴在地上在消化食,朱砂看我忙前忙后,想帮我又搭不上手,急地直抓衣角。 上官云僧从厨房端出一盆骆驼肉,“葬,你去给他们送过去,煮了两锅,这些够他们吃的了,我去喂热娜和王惠珍,你回来就和朱砂去地下室吃。” 说到这儿,上官云僧隐隐地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不由得脸上一红,朱砂见我脸红,不由得嘻嘻直笑,看来和我独处她还是非常开心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求婚(下)【求订阅,求月票】 这一盆骆驼肉是非常沉的,朱砂本想和我一起送过去,但是却被上官云僧给拦下了,他摇摇头:“本是两界人,不吃一锅饭,就让葬自己去吧。” 看见朱砂失落幽怜的样子,我安慰她道:“我还可以,这点分量没问题,一会就回来。” 朱砂嫣然一笑,点点头说:“那好,你小心一点,我去准备餐桌了。” “嗯。”我点点头,咬着牙端着这盆骆驼肉,就送去了另一座石房,肥龙和哈里克赶紧接过去,而巴图尔正在给车尔库上药,按理说这路上,车尔库一早就知道上官云僧在附近,可能很早他们就沟通好了,这家伙一直还跟我演戏,上次想想上官云僧能从罗布泊带回二奶奶和三奶奶,估计以车尔库的身份,他肯定是做过副手的。 不过上官云僧为什么还是打伤车尔库呢,难道是他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吗?还是说他没有看住我,让我过早的发现了他,我想这两个因素应该都有一些,不过后面的因素,肯定更多一点。 从上官云僧说过的话,可以推断,我们的附近有很多杀手,如果上官云僧和朱砂过早的和我们在一起,将不利于捕杀那些潜在的杀手,一下子局势上,变成了我们所有人在明,那些杀手在暗,形势上将很不利,怪不得上官云僧会把自己的黑斗篷系在胡杨树上,原来是为了震慑那些杀手。 我管车尔库叫了一声大哥,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大多都是皮肉伤,车尔库和巴图尔也是一阵推脱,叫我不要看了,我忽然想起来刚才车尔库说话的时候,其实是有一点跑音儿的,只不过那时候,我以为他是惧怕上官云僧才会那样,但现在琢磨不是这回事儿,想来他俩也不是第一次照面了吧,这小子是不是现在还在跟我演戏呢这? 如果他俩是在跟我逢场作戏的话,那么车尔库的伤,实际上并没有那么重,不可能只为了一个演戏,还要把一方给打成内伤,那样的话车尔库很可能会直接罢演的。 心说他奶奶的,这个局设的得有多深啊,难道现在他们还在跟我演戏吗?不试不知道,我心中暗笑,你们不是装嘛,那就喝点骆驼汤吧,巴图尔推我快走,我非不依,说着非要给车尔库喝碗骆驼汤,车尔库脸色一下子就紫了,用舌头顶了顶脸皮,做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看样子这不是内伤啊,这丫是咬了自己的嘴和舌头,肥龙很有眼力劲儿,立马就说这骆驼汤太烫了,不着急晾晾再喝,拉着我说要出去问问惠珍的情况。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就明白个大概了,车尔库这家伙直到现在,还在跟我演戏!而上官云僧还有事在想方设法的瞒着我,这就让我后脊背发凉,心说我知道的够多了吧,难道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啊,还有什么? 走出房门,肥龙勾住我的肩膀,回头小心地看了看,偷偷地说道:“老郭,小心点,你还记得梁大宝吗?梁大宝就是它势力的人,这一路上我眼睛比你还尖,因为我压根儿就不信任这里的所有人,除了我妹妹和你,我觉得车尔库和上官云僧真正忌讳的是,那些伏击在暗中的它的人,梁大宝算是打头炮的,现在那些蓝血人应该就在我们的周围,甚至是身边。” 听了他这一番话,虽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但肥龙跟我想的一样,又叫我怎能不吃惊,当下不由得反问道:“你是说你只信惠珍和我,难道你连孙耗子都不信任吗?” 肥龙冷哼了一声,做了个自嘲的表情,压低声音说道:“我觉得他越来越有问题!” 第一百二十七章 惊天大转折【求月票!求订阅!】 说孙耗子有问题,这个确实并不是没有根据,老早儿孙耗子可就认识梁大宝这个人,按理说孙耗子如果是那些蓝血人的奸细,那当初梁大宝就不可能会犯那种错误,安插进来,正常思维情况下,这个队伍已经拥有了你的眼线,你还有必要再安插进去一个吗?在和田玉沙镇的时候,会只派一个梁大宝去威胁我们?这显然非常的勉强。 于是思索再三,我还是摇摇头:“不对,耗子应该不可能有问题,我总觉得除了他,其他所有人都有问题,包括你肥龙,刚才是你点醒了我,如果我也拿出你的心态,不信任这里所有的人,那么很多事情就很难成立,比如我身上的这只犼,比如我能穿越到另一个星球‘泊兰之境’经历的种种事情,比如我能长出第三只眼睛,比如一头牛和一条狗会说话,你觉得这些能成立吗?” 没想到我刚说完这些话,肥龙的脸色几乎是一瞬间就不好看了,他看我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他赶紧把我往骆驼房那边拉了一段距离,我以为我只是胡乱推测一下,没想到肥龙的嘴唇都直哆嗦,他贼眉鼠眼地看了看四周,“你小子脑子果然不白给,郭葬,咱俩是拜了把子的兄弟,我只能告诉你,我们现在经历的所有一切,都是一个筹划很久的局中局,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告诉你我就得死,你知道我家老爷子和祖辈是怎么死的吗?都是因为说了破局的话,导致引火烧身,我只能告诉你,这一切都跟喇嘛占卜鼎有关系。” 心说乖乖,怪不得好多事情都有些勉强,诸葛戬那么久远的人物,居然只跟我隔了两代,如果要生孩子早生一大堆了吧,怎么家族才这么点人,不过我又想不通,于是只能问:“喇嘛占卜鼎?你的意思是说,自从你把喇嘛占卜鼎带来的时候,我们经历的一切都开始出问题了?” 肥龙做了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了一口气道:“唉,你就别问了,再问我就会死的,我只能告诉你这个局开端之前的重要线索,这一切都跟那个喇嘛占卜鼎有关系,你以为惠珍说和你私奔是为了什么,是想把你给拉出这个局,可现在你已经陷的太深了,除非你能自觉自悟,否则任何人都救不了你。” 他能说到这个层面上,我就像是被点通了的感觉,如果我自以为的东西是错的,那么那一定是我认为正确的东西的反面,才是正确的,我有点醍醐灌顶了,便吃惊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不是大家在跟我演戏,而是大家在陪着我演戏?” 肥龙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儿,不是大家陪着你演戏,而是你们这两大家族在导演这部大戏,这部大戏已经唱了快万年了,如果不是我占卜过,我也一直被蒙在鼓里,我去找你爷爷是为了救自己,只有你们家族才了解喇嘛占卜鼎,结果你爷爷直接拿你做了占卜引子,你以为我刚去你老家的第一晚被绑了,就没发生过什么吗?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了你的命运,你爷爷之所以让我和你拜把子,是因为彻底信任了我,所以才让我来保护你。” “好兄弟,我跟你说,现在你知道惠珍和热娜为什么必须晕吗?就是为了让她们闭嘴,大家都是看局的人,只有你爷爷和发丘指是设局的人,但关于局中的所有关键的信息,能够影响结局的任何信息,我都不能告诉你,这样的话很可能会害了所有人,所有人都得死!” 我摸了摸肥龙的额头,心说这小子没在说胡话啊,我去,我只是怀疑有问题,还真的有问题,于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说我爷爷拿我做占卜引子?占卜引子是什么?还有你跟我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了我的命运?” 肥龙点点头,又看了看四周,“没错,是你爷爷告诉我的,占卜引子是,在这个局中局里,你是瞎的。” 我有点没听懂,不由得问道:“什么意思,老子怎么还变瞎了,现在不正在看着你这个猪头嘛?” “去你二大爷去!”肥龙气得拍了我一把,“都什么时候了,我没跟你闹着玩,我的意思是,在占卜的过程中,你在这个世界看到的听到的,有可能有些东西,是假的,所以你在这个现实世界中等于是瞎的,而我们不是瞎的,所以是我们陪着你演戏,因为你看到的东西,都是占卜鼎占卜的未来和过去,是所有事情的真相,而在你的世界中,我们大家又都是瞎的,我的意思是说,你有你对的地方,我们也有我们对的地方,但无疑我们又都各有一半,是在往错误的方向发展,而这个方向就是死亡,这就是占卜的弊端!我这么说,哎老郭!你能听明白了吗?” 我心说听明白你个老母鸡啊,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总不能让这家伙骂我是猪头,说实话我只能听明白七八成,按照他的意思,合着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就非常的尴尬,因为我看到的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他们也是一样的,如果我说谁有问题,那么那个人很可能就要被翻来覆去的检查,如果他们说谁有问题,那我也应该注意,往好了说我们是背对背的伙伴,不过要往坏了说,我们某一刻可能一起在往一个坏的方向走,所以上官云僧才会因为这个原因生气吧。 不过我还是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开始翻旧账,便骂道:“你小子不会又是诸葛亮放屁声东击西吧,咱俩第一次在和田玉沙镇见面的时候,分明是热娜把我送到你身边的,你怎么跟我说是小孩子发现的,这你怎么解释?” 果然肥龙就结巴起来,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在回想当初在沙镇见我的第一面,过了好一会儿,摸了摸头才说道:“那时候我也不晓得热娜啊,当时确实是听小孩子说,有个人把你送到我门口的,不过,那时候,你可把我和耗子给吓屁了,咱们那时候住的地方,是一个镇子边陲的破房子,是艾合坦木家的老房子,你当时像中了幻觉一样,非得往附近的一处坟圈子跑,说要去带着我和孙耗子去吃什么拉条子烤羊腿,那天晚上你非得拉着梁大宝去坟圈子唠嗑,可把那家伙给吓得,哭爹告奶奶的,我们都听你嘴里叫着艾伯不拉和什么艾沙,结果我们镇子里一打听,那两座坟的主人还真就是艾伯不拉和艾沙,而且最后还在艾沙的坟里挖出来一块双龙鱼玉佩!我们又在他们俩的坟里找到了许多的金银财宝,梁大宝分了一半就滚蛋了。” 我越听越讶异,抓了抓头发,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是说……我当时中了幻觉?而且梁大宝没有死?那当时死的那个蓝血人是谁?还有还有!我这种像是中了幻觉的行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肥龙拍了拍我的肩膀,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确切的说你应该是进了魔沟以后才出现的这种情况,这个具体我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但是吧,这个不能算是幻觉,这个叫预知推算,你们家的堪舆之术你还不明白吗?你现在是占卜的引子,你能看见我们看不见的真相,至于梁大宝我估摸着应该是跟阎王爷打牌去了,死了的那个蓝血人其实本就是一个蓝色皮肤的人,根据赶尸派和抱月派的经验,那种蓝血人是一种活了很久的活死人,之所以说是活死人,是因为这种人是活着下葬的,沉睡了很久又活了过来,我之所以说梁大宝去了阎王爷那儿,是因为那蓝血人的身上有一层起灵虫,那起灵虫聚成了梁大宝的脸,所以才以假乱真的,不过你一靠近,那些虫子就飞跑了,所以你看,现实世界中有些东西,我们要比你看的清楚。” 我噢了一声,不由得担心起爹娘和爷爷奶奶们,于是问他我爹娘和爷爷奶奶怎么样,肥龙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问过车尔库和热娜,她们一早就跟上官云僧串通在一起,所以消息都特别灵通,你父母和爷爷奶奶们都非常好,如果这么看来,你是在进入沙镇之后晕倒那次开始起,才出现的预见,或者也可以这么说,你只有在接近真相的地方,才会出现预见的能力,而且尤其是晚上的时候,你最容易出现预见的能力,所以我们才想方设法在晚上困住你,如果我猜的不错,上官云僧今晚也叫你哪里不许去吧?” 我又是吃了一惊,心头不由得突突地跳起来,一阵阵觉得后怕,心说我爷爷拿我做占卜引子怎么都不告诉我,那这个云纹寺真的存在吗?还有我在魔沟和在新疆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呢?几乎所有的人,都把我推向罗布泊,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肥龙看我直皱眉头,塞给我一卷竹简,凑到我的耳朵边,压低声音说道:“这样应该不算犯规,我已经把想告诉你的话,都把字打乱了顺序,你要辛苦一些,把它们一个个排序,你就会看到此行目的的真相,不过的是,这个要看运气,你也有可能会拼成另一个真相,不过不管怎么样,你晚上的预知能力会大大加强,排序出真正的真相应该不会太困难。” 我在心中由衷的感谢肥龙,点点头,我也贼眉鼠眼地看了看四周,“你也机灵点,我先回去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送葬队(上)【求月票!求订阅!】 回去的时候,天空中的繁星已经像宝石一样闪耀了起来,不过这也只是片刻之息,很快脚底下的地板都开始微微震颤,一阵阵隆隆的声音开始由远及近,我知道是沙暴即将来临了,看来沙暴是真的,这里的听天耳地势可比上次的大多了,吸收的声音肯定也是数倍增涨。 上官云僧蹲下用手指按在地板上,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会儿,站起身拍了拍手,对我和朱砂说道:“你们快去地下室,还有半个小时沙暴就要来临,不到第二天不要出来,朱砂,你要看好葬。” 说着他走进王惠珍和热娜的房间,在里面咔咔咔地转动起了玄关,我刚要去看个明白,竟发现一道石门降落了下来,他们所在的房间一下子密封了起来。 我大为吃惊,心说这地方怎么这么多机关哇,上一次的石房子是不是也有很多机关呐,只是我没有发现而已,朱砂含羞地牵起我的手,低着头乖巧地说道:“我们也下去吧,这石房是耳心,能够将方圆十几里的噪声全部聚集在此,若是不躲进地下室,通常会双耳失聪精神错乱而猝死,那聚集来的音波会将人的五脏六腑给震碎的。” 我啊了一声,心说他奶奶的这个听天耳设计的这么夸张吗?还能要人命!于是我问朱砂道:“好像不太对呀,之前那个听天耳地势里的石房子,怎么没这么夸张啊,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朱砂和我的目光在空中一触,似乎没有方才那么扭捏了,“哎,这三个听天耳地势是分三个等级的,第一个听天耳是骆驼人家族守的,所以没有机关,但是也要去地下室躲避,否则也会双耳失聪,上次你们之所以没有事,是因为房顶那个破洞,当声波收进石房的时候,又很快通过那个破洞释放出去,所以就无法产生共鸣,所以才没事的。” “但是这次就不同了,这第二个听天耳是我们麒麟族守的,因为发丘派善用机关,所以这石房子里几乎到处都是机关,没有极大的力道根本打不开,而第三个听天耳是犼族守的,犼族也就是你们家族,爷爷给你的那本《谛听耳书》就是驻守那里的要法,那里更加的诡秘,这几天你要研究明白这本书,大家都要倚靠你才能进去。” “原来是这样。”我还是有些惊魂未定,人还是非常怕死的,半个小时是很快的,我赶紧领着朱砂走进了厨房,发现骆驼肉已经摆在了餐桌上,我忙去转动青铜阀门,但是竟然纹丝不动,我忽然明白了,看向朱砂,“好像论身体的强度,我们犼族不如你们麒麟族啊。” 朱砂抿嘴一笑,脸上又多了一些红晕之色,走到门口的旁边伸出手臂,纤细白皙的手指上,指甲像梅花瓣儿一样晶莹剔透,像变魔术一样打开石墙上的石砖,接着咔咔咔地转动起嵌在里头的青铜阀,厨房的门口和窗口上方,也降下一道厚重的石门将厨房给封死了。 接着朱砂又走过来转动我先前转动过的青铜阀,地下室的梯口才缓缓打开,一束七彩的光芒从地下室投射了出来,朱砂端起餐桌上的骆驼肉,看了我一眼,“你拿着水和干粮。” 我点头答应,心说怪不得热娜和王惠珍都不是朱砂的对手,这力气也太大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送葬队(中)【求月票!求订阅!】 到了地下室之后,朱砂的双眼顿时变得雪亮起来,盯着七彩的起灵虫眉梢不由得跳跃起来,“哇,这里怎么这么多起灵虫,可太漂亮了!”说着顺手咔咔咔地将楼梯口关闭。 我懊悔地啊呀了一声,一拍脑门赶忙说道:“哎,大黑和大黄还在上面……” “啊……那个那个,它们早已经去到地下室里了。”朱砂放下骆驼肉,扭转纤细的腰肢,露出雪白而整齐的牙齿莞尔一笑地说道:“你刚才不也是没看见它们嘛,这五座石房每个房间都是有机关的,大哥在你回来之前,就已经安排它们进入地下室了。” 我打量着四周琉璃里的起灵虫和巨大的内部空间,有点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说,五座石房的每一个房间里都有一个地下梯口,而且还是通向地下室的?可是这地下空间这么大,都是一个整体的,他们下来的话,应该是会去到起灵虫那里吧!” 朱砂捏起兰花指,放在嘴前偷偷笑了一下,装作嗔怪的模样撒娇道:“哎呀,真是为你的智商堪忧,现在大家都进入了地下室,而且车尔库他们是打不开的,大哥进入地下室,还要给他们打开机关,这些都是成立的,那么只有一种解释,这琉璃里面的空间呀,是一个镜像机关,就像是拼图一样,把四散的景物都拼凑成一个整体画面,这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整体画面,其中有一些是从其它石房的地下室,用镜像的原理折射过来的,就像是放电影一样,让人真假难辨。” 我仍然听的有点云里雾里,似乎是马上听懂了,但又觉得哪里还是没听懂,于是脸上不由得一红,将水和干粮放在了桌子上,发现这红木桌子上竟一尘不染,心说这里可够干净的。 朱砂看着我别扭的样子,按住我的肩膀抓住我的胳膊,她的睫毛很长,但却遮不住偷看我的魅眸,“快坐下吃饭,又不是没和我在一起吃过饭,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有没有想过我?是不是与王惠珍和热娜在一起就忘了呀。” 说完她慢慢把脸侧了过去,抽泣着理了一下头发,眼角已经红了,于是便赶紧想方设法的转移话题,心说如果真像朱砂讲的这样,这些琉璃里的景象都是一种镜像的拼图原理,那么很有可能此刻上官云僧正在琉璃的另一面,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这里确实很漂亮,也确实是一个少见的浪漫的地方,但是也有可能是一个琉璃笼子,在里面看不到外面,只能看见起灵虫,但是从外面却能观察里面。 想到这里,我的心头突地就是一跳,于是对朱砂说道:“你是我的未婚妻,马上就是我老婆了,我怎么可能会想其他人,我之前并不否认我喜欢过王惠珍,但那时候我们本也是清白的,只是有那个念头,但是当我知道我们小时候就曾在一起差点同赴生死,所以我们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只不过是命运的捉弄,让我现在才能真正的跟你在一起。” 朱砂掉了两滴眼泪,听我这么说开始转泣为温柔的笑靥,用手帕擦拭了一下湿润的卧蚕,将天鹅颈般的胳膊撑扶在餐桌上,用白皙的手指把长发别在耳后,一下子显得更加清秀了,她的耳朵很好看,有些尖尖的,挺翘的鼻梁上方,一对幽艳的蓝色眼睛,使她仿佛看上去似一个精灵一样,我不由得看着了迷。 她拍了一下我的手,偷笑道:“以后还不是看个够,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看着朱砂又高兴起来的样子,我和她抓起筷子开始吃起来,左右看了看琉璃,总觉得有成千上万个人,在监视着我吃饭,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虽然这骆驼肉很香,但是越吃心却越堵得慌,于是便问朱砂道:“朱砂,你刚才说这琉璃里面的镜像机关,它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第一百三十章 送葬队(下)【求月票!咔咔投啊别控制!】 朱砂见我深究这个问题,脸色不由得微变,她仰头看着如星海的起灵虫,“嗯,这样吧,我举一个例子,你知道西方的并联电路吗?” 我点了点头,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在北平学习普通话的时候,我还着重研究了一些西方的近代科学技术,为此我还学习了点洋文,也就是英语。 这个并联电路是把元件以并列的方式,连接到电路中的两点间,电路中的电流会分为几个支路,分别流经几个元件的连接方式叫做并联,不过并联不像串联那样,并联是非常灵活的,连接在主干线上的两个灯泡,通过并联电路进行电流分流,那么想让哪个灯泡亮就是自己说了算的事情,也就是说并联电路在控制层面上具有更多的价值。 我把我对并联电路的理解讲给朱砂听,朱砂点点头,“既然你能明白这个道理,那你差不多也应该能清楚这个镜像原理,是怎么一回事儿。” 并联……并联!我在心中重复着这两个字,这镜像原理的关键是在于线路呢,还是在于光呢,在于光……在于光……对!对……对对对!这镜像原理的关键在于光,这琉璃里头肯定是有一种看不见的镜像机关的,而且还是并联的,这并联的意思就是把五座石房的地下景观,分别投射到我和朱砂所在的这间房,因为起灵虫的萤光是永不熄灭的,这就提供了最好的介质,所以除了地面,正好有五个面包裹着这间屋子,而在琉璃的另一面肯定是有人监视我的,不过他们露的这个马脚也太大了点儿,这个但凡有点智商的,就应该能看透吧。 很显然朱砂虽然知道这是机关,也只是凭借家族的技能,看来她也是第一次进入地下室,但是上官云僧肯定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也保不准会告诉给朱砂的,或者说上官云僧为什么要让我今晚向朱砂求婚,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么做,只会是做给王惠珍看的,我和朱砂都订了婚,按理说还用求什么婚,上官云僧这一招是想让王惠珍,对我彻底死了心。 虽然现在王惠珍还在受伤,但也只能在最痛苦的时候,才能让人记忆深刻,另外我知道这样做,对大家其实都好,以免再这样拖下去,我再次抬起眼看向朱砂的时候,已然多了一分坚定,“这琉璃隔音吗?” 朱砂轻声嗯了一声,她很诧异我这么快就想明白了,不过她的眼神中对我有了一丝赞许,“这琉璃很厚,是隔音的,但是现在王惠珍、热娜和我大哥是能看得见我们的,另外那些人在另一座石房,是看不见的,这地下室有机关是可以远程操控的。” 我放下了筷子,轻轻叹了口气,心头突突直跳,不免得紧张起来,求婚这种事我实在觉得做不来,这可能和我小时候生在农村有关系,这种温温柔柔的话,是很难说出口的,便只能求救似地看向朱砂,朱砂也很诧异,但很快淡定了下来,“要让她彻底死心,就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的男人她抢不走!” 朱砂说着大拇哥一用力,把筷子给掰断了,接着看向了床,眯起了眼睛。 我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腾地一下子就红了,我虽然身为一个男人,倒不是说害羞,是不能容忍还有其他男人在监视,我几乎很果决地拒绝道:“不行!你大哥看着呢……” 朱砂一下子站起来,显得非常的生气,将我一把拽起来,拉近她的身前,用蓝色眼睛盯着我,急促地呼吸着,“那是我亲大哥,我是他看着一点点长大的,我是他亲妹妹,他怎么会看!” 说着朱砂一用力将我扯得和她更近了,几乎是贴在了一起,她的眼睛渐渐泛出了泪花,握住我的腰,质问我道:“郭葬,你是不是个男人,枉我等了你十七年,我是你的女人,你想要便要,却不敢动手,你说,你是不是还想着她,你说啊,我比她年轻,我比她漂亮,我比她更爱你,你凭什么给我是这样的答复。” 看着朱砂已经哭得越来越不像样子,我再也不敢拖泥带水,直接就吻了下去,她在我怀里拍打了两下,便安静了下来。 我将朱砂抱起,走向了红木床,将她放在床上,我脱掉了上衣,忽然一面琉璃上发出一声闷响,声音很闷,像是有人用头撞在了琉璃上,我惊讶地回过头,我知道那是王惠珍的不甘,但是看到的也只有琉璃里七彩的起灵虫,我的心已经紧紧地揪了起来,泪水止不住地淌下去,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停下,于是毅然决然地扭回了头。 朱砂坐起身生怕我跑掉,将我拥进了怀里。 我本以为从这以后,王惠珍会忘记我,能走出去,找到新的生活,但却事与愿违,以至于在以后的道路上,她的怨恨几次都让我失去了很重要的伙伴,不过这都是后话,暂且不谈。 第一百三十一章 竹简【求月票!求盟主啊!犼家军!】 隐隐约约,在漆黑中,一股滋滋地声响在耳朵里流转,这些声音似乎是在我的身体里一样,全身有些麻痒但又很舒适的感觉,而眉心却又非常的胀痛,我猛然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还是在红木床上躺着,不过使我意外的是,这红木床上是有一层樱红色的薄纱帐的,我见朱砂正依偎在我的怀里,柔和的脸蛋上,挂着一丝满足和恬淡的笑容,我抓起床边的手表,发现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六点了。 心说搞什么?难道自己这是又晕了! 不过我的脑海里,开始迅速回闪起昨晚的事情,脸上不免得潮红起来,我将朱砂身子放平,给她盖好被子,在她额心上吻了一下,留恋地看了她一会儿。 我戴上手表,穿好裤子下了床,从裤兜里掏出肥龙给我的那卷竹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打开,但是令我奇怪的是,我眼前充斥的七彩光芒,开始变成了灰色,再由灰色变成了漆黑,接着我又听到了那种滋滋的声音,回荡在耳间,回头去看朱砂,却发现也淹没在了这片漆黑中。 我的第一反应是,自己是不是失明了! 我重新转回头,发现手心里的竹简消失不见了,便用手在眼前晃了几下,忽然一道光很突兀地射进了我的眼中,我用胳膊挡住这道突如其来的光芒,眯起眼睛,当我渐渐张开手指适应了这道光时,竟发现我的眼前,居然是一扇火车的车窗,我再左右去看,发现我已经不在地下室里了,而是在一辆长满冰霜的火车上! 火车嘟嘟的拉着长笛,缓缓地向前行驶着,我赤着脚走在车厢里的冰碴上,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臂膀,发现根本不冷,只有胸前佩戴着的那枚双龙鱼玉佩,摸起来是滚烫滚烫的,散发出淡绿色的幽光。 我的嘴角稍稍一勾,意识到这应该是幻觉,对,这应该是喇嘛占卜鼎赋予我的预知能力! “停!” 我举起手,喊了一嗓子。 如果我是喇嘛占卜鼎的占卜引子,是看穿过去和未来的眼睛,那么此刻的一切,所有的秘密将在我的掌控之中,于是我大胆地喊道。 果然不出乎我的预料,火车居然真的停下了。 这一下子,就点燃起我的好胜心,我勾起嘴角缓缓地抬起胳膊,打了个响指,说道:“消失,带我去寻觅喇嘛占卜鼎的秘密。” 话音刚落,火车已被白色的冰霜包裹住,化作一场风雪飘散而去,紧接着,迎面吹来了一股幽凉的微风。 我的头发是随意披散着的,因为很长时间都没有进行修剪,所以已经长到肩胛骨那里了,此时也惬意地随风飘起,发梢在微风中微微地摇曳着。 我发现此时此刻,我已经站在了一片一望无垠的草原上,眼前不远处,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正拄着青藤拐杖,随意地坐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用碧绿色的瞳仁望着我,忽然雪白的胡子一动,“你过来,我告诉你答案。” 这道声音很幽远,像是在很遥远的地方,回荡而来的。 当然,我不能有任何的拒意,便踩着松软的草地,慢慢地走向这位白须老翁。 他的白发和髯须都太茂盛了,以至于我都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得见他那绿宝石般的眼睛。 到了他的面前,我半跪下来,试探地询问向他:“请老先生告诉我,这喇嘛占卜鼎,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一百三十二章 蛊青铜(上)【犼家军,来月票!】 这老翁胡子微微上翘,像是在笑,他的手掌往前一摊,掌心出现了一条白色的头巾,把藤杖放在双膝上,扎上头巾举起青藤拐杖,豪迈地喊道:“借你一滴三元血!” 话音刚落,天空中忽然乌云翻滚起来,密密麻麻的电蛇在头顶乱窜,接着咔嚓几声,轰隆隆地雷声震得大地直颤,一团如太阳的火球直坠大地,隆地一声巨响,翻起无数尘土,而周围的环境也开始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草原已不再是草原了,皲裂的大地上嗷嗷地长出一片片森林,翻卷的树皮冒着灰黑色的烟雾。 我仔细一瞧这地势,这应该是远古的神农架,此等天灾一来,各色生物纷纷窜逃,紧接着时间进行了快进,昼夜交闪在一起,不由得眼花缭乱,当我再次回身的时候,白发老者已经不见了,而是变成了一个头扎白色头巾的壮汉,他手起锤落叮叮当当在打铁案子上一顿操作,猩红的青铜被他敲打成型,他用幽绿的眼睛示意了一下我,指了指青铜火浆,我知道那是叫我往里滴血。 但是我回想起爷爷在指尖取血的过程,意念一动,手上出现了一根针,我定睛问他道:“是取静脉血还是取动脉血?” 他放下锤子,擦了一把汗,说道:“有区别吗?” 我做了一个很讶异的表情,就把爷爷在老家烧死驴,以及给王惠珍取血的细节说了出来。 他摇摇头,胳膊轻轻抬起,手掌上出现了一小团黑红色的血雾,期间有些如同小米粒大的金黄色的光点,“你知道你们家族的血脉,为什么叫做‘三元血’吗?” 这个还真的问到点上了,我也彻底怔住了,对呀,我连自己家族的血脉,为什么叫三元血都不知道,我后退了一步,怔怔地打量着他,“你到底是谁?” 他冷哼了一声,把那团血雾递给我,指着那些金黄的光点,一拍胸脯说道:“我就是这些元蛊虫,你现在是在和你身体里的元蛊虫在对话,我就是它们,它们就是我,你们家族的血起先是混元血,也称二元血,后来,也就是你刚才看到的,天降陨石砸穿了神农架,那块天石叫做黑洞痂,是黑洞黑化的能量陨石,进入神农架地下之后,开通了时空桥虫洞,而我就是来自泊兰之境的金乌仙,但是形态上,用你们地球的话来说,就是一种元蛊虫,在盘古时期我们被称之为混沌蛊虫,伏羲时期我们被称之为青铜蛊。” 听完这一席话,我更加的疑惑了,“你是说,你就是金乌仙?为什么我怎么感觉越理越乱,金乌仙不是和火麒麟一样是一种能量生命体吗?怎么会是一种蛊虫?” 青铜蛊化成的壮汉没有任何表情,而是非常严肃地看着我,“确实没有错,我们金乌仙是一种半能量体生物,通过寄生在血液中,增强宿主的生存能力,而与宿主共生,至于你肚子上的印记,是你的预知能力给你提示的一种理解,事实上你的肚皮上什么印记也没有,而火麒麟也是一种半能量体的生命体,也是一种蛊虫,对宿主身体素质的强化能力,比我们金乌仙要强大,但是它们有一个缺陷,那就是不能与宿主沟通,那接下来,我就跟你聊聊这喇嘛占卜鼎的来历。” 第一百三十三章 蛊青铜(中)【来起点APP投一下月票】 “请坐。” 我仅仅意念一动,手上一挥,我们的身后都凭空出现了沙发,金乌仙,没错,是金乌仙,我现在要叫它金乌仙,它坐了下来,扯下白色的头巾随意地一挥,我眼前一花的功夫,它已经变成了一位俊逸的翩翩公子,嚓地一声,那条白色头巾已经变成了一把折扇,我定睛一看,那赫然是我身穿白衣,扎起头发的样子,没错,它变成了我的模样。 它看着我的眼睛,嘴角抿起了一抹笑意,开口说道:“我在你的身体里,听到过好几次旱魃,但那几个版本都是错误的,你被骗了,哈哈哈。” 它说到最后,用扇子扇了扇风,然后忽地扔给我,当我接住的时候,它竟然又变成了王惠珍的模样,身穿高开叉的花旗袍,踩着细脚高跟鞋,如白藕的长腿,在我面前跳起了一支眼下西洋最时髦的舞蹈,那轻快而含羞的舞步,显得惟妙惟肖,所有的地方都很完美,但就是眼睛,还是幽绿色的,显得有些妖邪。 我扇子一翻,怀里已经抱住了朱砂,她的长发披在我的肩膀上,温柔地望着我,不过朱砂的眼睛也是幽绿色的,当正要亲过来的时候,我嚓地合上扇子,朱砂消失了。 我将扇子再次变成那团血雾,托在手里看着还在跳舞的它,静静地等它跳完,它小小地喘了几口气,用手在脸颊旁扇了扇风,兰花指凑到朱唇处,眉梢一挑,“呀,你看,做人类还真的挺有意思的,爱恨情仇啊,真是只叫人生死相许,你却刺痛我的心,郭葬,你能折磨我一时,我也能折磨你一世。” 它变成的王惠珍简直太像了,表情动作和眼神无一不像,它说到最后俨然变成了哭腔,那股埋怨的语调与音色,像十根手指在我的心房上深深扣入,直叫我难以忍受这份痛苦,以及对王惠珍暗暗地亏欠。 “够了!”我一拍沙发扶手,站了起来,可就在这一瞬间,它修长的十指翻了个手花,一把银亮的匕首已经出现在了它的手中,不对,这把匕首在长大!最终变成了一把长戟,也就是封神榜里杨戬的武器三尖两刃刀。 紧接着,它的肌肤蠕动起来,转过身去之后,它乌黑的长发和身体,已变成了一团黑雾,这团黑雾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将三尖两刃刀用力地杵到地上,头顶上方的黑雾爆闪起几道闪电,隐隐有些雷声但却并不大,而地上则汩汩地冒出血水,渐渐化作了一个血池,一滴滴粘稠的鲜血,由头顶的黑雾滴落在血池中,放出叮咚叮咚的回响。 我心中已经极其厌烦了,手上黑光一闪,一把雨伞被我撑了起来,将腿盘到沙发上,“搞什么?你是在戏虐我?” 它缓缓地摇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和你接触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对你今后的一种提示,现在言归正传,关于喇嘛占卜鼎,它是由蛊青铜打造而成,我要跟你讲一个地狱使者旱魃的故事。” 第一百三十四章 蛊青铜(下)【来起点APP阅读正版】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很安静的状态看着他,但内心是极其不安的,心说这家伙肯定是一个表演狂,在唱大戏方方面面上应该很有潜力,越搭理它吧,它可能在这儿就越给你上劲儿,我也很难确定这不是占卜引子带给我的弊端。 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它这次是真的老实了,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寒光一闪,只听它娓娓道来。 原来旱魃的真实面目,其实是这样的。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天石事件并非起源于晋朝年间,而是盘古时代,在当时被称之为是青铜器初期时代,是告别石矛、木箭和围猎的时代,冶炼青铜技术的诞生,预示着人对兽变成了人对人,由于青铜武器的坚韧和锋利程度,在杀敌速度上,要优胜于石木上百倍,而且非常的耐用,甚至是可以制造出精美的造型,从而导致,拥有青铜武器的部落,拥有了绝对的话语权,逐渐地产生了王权。 那时候极通药理的有两大家族,分别是盘古一脉和修迦一脉,而修迦是华胥家族的古族名,这两大家族都因为在药术上的渊博,从而获得了很长的寿命,为了能够优化种族,使子孙获得更长的寿命,两大家族开始走向联姻。 就在这时,天上降下一颗巨大的陨石,洞穿了大地,引起了各地火山喷发,以及海啸飓风,给原始部落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很多都死于突发的泥石流和地震,由于这块陨石,是被黑洞磁化而未被吞噬的磁石,也叫黑洞痂,在神农架底部开启了虫洞。 而这个虫洞开的非常巧,正好开到了翡翠星泊兰之境的蛊虫巢穴中,随即大量的蛊虫开始入侵地球,这其中就包括金乌仙蛊虫、麒麟蛊虫和日月蛊虫,其它蛊虫来到地球不久,便很快的死去,究其原因是翡翠星和地球的气候等生存环境迥异,而金乌仙等为了继续存活,都潜入了各自善存的环境中。 日月蛊虫潜入了远古森林,而麒麟蛊虫却潜入了昆仑山的火山里,但唯独金乌仙蛊虫需要寄生在人体中,才能继续存活,而最初被寄生的远古人类都变成了一种怪物,也就是如今所称的旱魃,在那时也叫行僵人,旱魃是失去了人的心智,而被金乌仙操控的一种怪物,开始变成了远古部落的噩梦,像瘟疫一样,接连很多南北部落,都陷入了恐慌。 盘古一脉是当时主要冶炼青铜器的几大家族之一,便率领大军清除旱魃,随着征战的开启,盘古家族也被金乌仙寄生,但却并未变异成旱魃,而是向着有利的方向发展,以前的混元血,又称二元血,开始变成了三元血,并且这种三元血,遇到氧气会燃烧。 而且不仅如此,在战场上盘古族人开始发现,只要是把血滴在青铜器上,金乌仙就会寄身其中,盘古家族找到了方法之后,如法炮制将大量的金乌仙封于青铜器中,为此因失血过多,而死了很多盘古族人,为此开始招收其他族人施以古药术增强体质,参与到封金乌仙的洪流中,但是因为没有盘古家族一样,是通过一代又一代用古药术改变了基因,所以几乎是没献血几次,也就死了。 那时候封入金乌仙的青铜,就被称之为蛊青铜,而不知道金乌仙名字的人们,就把金乌仙称之为青铜蛊,认为是非常邪恶的东西,而犼是五灵畜中的灵狗,被金乌仙寄生后演变而来的凶兽,盘古一脉的家族,世代首领都会配备一只灵狗,而当年跟随盘古的灵狗就变成了犼,那是一簇品质极高的金乌仙蛊虫王,会大大提高寄生者的各项生存能力。 盘古死后,旱魃也被镇压完毕,而留下的犼,又成为了一大祸害,盘古的儿子燧人氏,命令自己的儿子伏羲女娲将其捉拿,那时候远在昆仑山的修迦古族,也被麒麟蛊虫寄生了,但与盘古一族相同的是,麒麟蛊虫也只适应修迦古族的直系血脉,女娲下昆仑山的时候,修迦的儿子昊天正式将族名更改为麒麟族。 麒麟蛊虫寄生的时候,会给寄生者传达一种幻象,才有了麒麟的图腾,那是放大版的麒麟蛊虫。 伏羲女娲发现利用联姻血,可以将犼的身体融化,从而将其体内的金乌仙王族放出来,最后伏羲将那簇金乌仙王族封入了一个青铜鼎,封入之后伏羲发现,这尊鼎是可以卜卦预知未来的,于是喇嘛占卜鼎,就是这么来的。 到了诸葛戬这一代,诸葛戬为了此邪物再次祸害人间,便把喇嘛占卜鼎藏进了巫教的古冢,后不想被摸金派盗了去,昆仑山上的上官介龙操控着山下的发丘派,很快摸金派王家因喇嘛占卜鼎惨死的消息,被发丘派探知到,上官介龙才下了山来寻王点龙。 而那次在猃狁古墓黄金城的时候,那是一座青铜城,青铜里面封着金乌仙,我体内三元血里的金乌仙,与青铜里面的金乌仙产生了交流,所以才会看见一片金光,最后我爷爷把喇嘛占卜鼎里,那些金乌仙王族级别的蛊虫,种在了我的体内,而现在这些金乌仙王族已经融入自己的血液中,情况对身体肯定是有利的。 而金乌仙的本身是一种磁蛊虫,通过对一些磁场的计算,可以把占卜引子的提示进行优化处理,所以爷爷才有此一试。 其实,当我听到这里的时候,不明白的疑团就更多了,既然犼不存在,那曾祖父诸葛戬为什么还要将我和朱砂融掉呢?这又是为了什么? 当我再想问明白的时候,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白色的雪暴,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了来时的冰霜火车上,我心说这怎么行,我还有好多问题呢! “快回去快回去!” 火车再次拉起了长笛,变成了一场风暴过后,当我再次睁开眼,已经回到地下室了,而朱砂已经穿好了衣服,担心地看着我,我的额头全是汗水,当看向手里的竹简时,才发现竹简上其实一个字都没有,空空如也。 我忙抓起床上的衣服,对朱砂说道:“我刚才应该是预知了一个真相,我得赶紧去找肥龙问个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真相到底是什么【来起点APP订阅正版】 当我们来到上头的时候,房间里几乎是一片狼藉,满地的蓝色血泊已经渐渐凝固,车尔库、巴图尔、哈里克,还有大黄大黑都在往外拽着死尸,看来这些蓝血人,就是一直伏击我的那一批。 我本身就是心乱如麻,看到这些画面不免做起呕来,我捂着口鼻跑出了石房,撑住膝盖干呕了半天,眼前变得模糊起来,耳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朱砂递给我水袋,替我顺了顺背,“葬,好点没有。” “嗯,好点了,这应该是占卜引子解除了。”我接过水袋一仰脖,喝了几口水,整个人才清醒了许多。 见到不远处,上官云僧和热娜站在一起,静静地看着我,但热娜的脸色明显很难看。 我指着树林里新挖好的竖葬坑,发现大家都把这些死尸往里丢去,就对上官云僧问道:“大哥,这些蓝血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上次没见到他们?” 上官云僧叹了一口气,便没有再看我了,“上次他们在沙暴的外围,所以才没事,这些蓝血人是来自昆仑山的一处诡墓,是华胥梦的蚩尤军,这些人并非是活人,是被一种赶僵术操控着的爪牙,我怀疑赶尸派参与了这件事,事后你去赶尸派拜访一下,估计是他们家族起了内乱,他们应该发现了华胥梦的地宫。” 我指了指自己的脸,有些难以置信,“华胥梦?大哥,你说什么,你是让我去找赶尸派?” 上官云僧还是没有看我,望着被一具具拖走的死尸,说道:“如果你能从云纹寺活着出来的情况下,就必须要走一趟赶尸派,还有你的占卜引子现在已经解除了,不会再出现预知和幻觉,你要把王点龙一开始去你老家到现在的经历,最好捋清楚,就因为你是占卜引子,所以你知道的才最接近真相,所以必须是你去调查清楚。” “本来按照两族的结盟之约,我这次不能破例,但是你命中自有定数,有责任要替我们两个家族,找到那座时空桥,这个世界资源已经非常匮乏和无趣,如果翡翠星真的存在,我们要去那里。”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有一种冲动,但却很快被一种情绪给否定掉,“我和爷爷们、三姑、二哥、还有苏妲己已经找到时空桥,就在神农架云盆地底下,我们都进入过翡翠星,那里确实存在!” 没想到上官云僧却摇摇头,看向我说道:“不,你没有进去过,那都是你的预知占卜的结果,确切的说,神农架里没有云盆地势,你爷爷听了你的占卜语,一个人去找云盆了,他推断时空桥就在神农架的地底下,不过要想找到,不光需要时间,还需要你领头把所有的线索查清楚,我们的祖辈都消失在那,那一定可以去到另一个世界。” 我啊了一声,捂着脑袋竟难以置信,“大哥,你是说我在神农架经历的所有一切,都是幻觉?它不是真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盟约(上)【来起点APP助我打榜】 “不,你错了,恰恰相反,你看到的才是真相!”上官云僧炯炯有神地看着我,抓住我的肩膀。 继续说道:“自从你做了占卜引子后,你能看到、听到一些我们感触不到的线索,时常会自言自语,而这就是占卜语,你们家族每一代人都会去寻找这个秘密,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消失了,这其中包括了昊天、伏羲女娲,还有燧人氏、黄帝炎帝等,而这次从你的占卜语中得知,千年前下山的西王母和苏妲己,也进入了时空之桥,可以推断的是,这个时空之桥只能进不能出。” 我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不免后退两步,“这不可能啊,神农架确实是有云盆地势的呀,对了肥龙和惠珍都可以作证,我们都是一起去的,这还能有假,而且我确实有进去过,也出来了,泊兰之境的决议会打算在2012年收回时空之桥,现在地球不是已经快磁化了,那些黑石头不就是证据嘛!” 我晃了晃脑袋,用力地拍了拍,我开始发现事情变得非常非常复杂起来,因为我很难断定,我在之前经历的所有的一切,到底哪部分是虚构的,而哪部分又是成立的。 朱砂抓住我的手,阻拦住我,说道:“别这样,本来占卜就是很繁琐的事情,就像是一张地图被撕成碎片,你得自己一块块捡起来,拼凑出真正的答案,你现在的情况还是好的,要是别人可能已经疯了。” 当听到疯这个字,我惊恐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热娜,问道:“肥龙在哪里?他在哪儿?我要知道占卜引子什么时候看到的是真的,什么时候看到的是假的。” 热娜嘴唇发白,柳眉微微蹙起,捂着受伤的胸口,艰难地说道:“王点龙带着惠珍回家了,孙秀才也跟着回去了,惠珍受了刺激……” 热娜刚说到这儿,上官云僧脸色微变,忙抢过话头,“可事实上,并没有出现石头磁化的现象,你的父母就在昆仑山,可是你却看不见他俩,这就是占卜引子的弊端,它会把跟线索没关联的人,自动排除掉,不过也很可能你们真的进去过,但是就是因为你体内有金乌仙王族,才会保存记忆,其他人都很糟糕,按理说占卜只作用你一个人,但是他们对于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都已经忘记了,我觉得你们是闯进了西王母的墓室,产生了幻觉,而那种黑磁石很可能会使人失忆,将进墓的所有记忆进行清除,而你是占卜引子,并没有看见墓室中的任何东西,只是一直处于预知和幻觉中,所以你没有失忆。” “至于王点龙,他终究是王家的人,这次我虽做的狠一点,但王排龙不是吃素的,王点龙肯定和你爷爷讲了什么条件,就连热娜这丫头也被糊弄了,把日月蛊虫交给了王惠珍,虽然复制的是你的混元血,但是王家现在也有一个混元血了,听二弟说,那千手菩萨本家姓李,又精通药理,祖上应该有些名头,搞不好是李时珍的后代,若是那样,这个人不能留。” 说到这儿,他看了看热娜,热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道:“大王子,明白。” 上官云僧嗯了一声,抓住热娜的肩膀,“云纹寺确实已经像外界传的一样,很不景气,这次去了云纹寺,你就留在那,我会让葬把巫神阁阁主的位子交给你,你做掉千手菩萨和孙秀才之后,就安心在云纹寺镇守,我们要有很多事要忙。” 说杀掉千手菩萨,我还可以接受,毕竟我和他没打过交道,但是孙秀才这人虽然有些小鸡贼,可人品应该没那么差,再说这是王家自己搬地石头,砸别人脚算怎么回事,于是我说道:“孙耗子这人只通冥器古玩,不通药理,杀他没什么意义,不如留他一命。” 上官云僧冷哼了一声,拍了我一把,在我的肩膀上微微一用力,他的手就像铁钳子一样,我立马痛地直咬牙,“大哥,痛痛痛!” 朱砂见不得我吃痛,抓住了上官云僧的手腕,焦灼地看向他,“大哥!” 上官云僧的手劲儿才卸掉,推了我一把,第一次用非常愤怒地眼光看了我一眼,“我没杀王惠珍算给你面子,你知道她外公是怎么死的么!” 说着他跟热娜打了个手势,去找车尔库了。 我吃惊地望着他的背影,心头怦怦直跳,后脊背直发凉,朱砂边揉着我的肩膀边安慰我道:“你不了解大哥,他的脾气其实要比二哥大的多得多,他老早就想收拾你了,要不是你身上没本事,你以为他只会捏捏你,听说二哥小时候不听话,都被他打到哭。” 我很难相信上官介龙这小子,也有哭鼻子的时候,看来这位大哥不好惹啊。 朱砂叹了一口气,略微有些惆怅,“我回头再和大哥求求情,你不要太担心了,好点了吗?” 我点点头,挽住了她的手,温柔地说道:“对了,我爷爷他们身手都很厉害,为什么我爷爷不教给我真功夫,像你们一样厉害该多好。” 朱砂忽然捂住嘴,咯咯地笑起来,把脸转过去,“这个可不能告诉你,你到了云纹寺自己就明白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盟约(中)【求订阅啊我想吃麻辣烫】 我不禁还是有些头大的,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必要瞒着吗?上官云僧的态度不是很明确嘛,他要我去查时空之桥的事情,我仰起头,双手做了个喇叭状,高声大喊道:“啊,真相到底是什么啊!” 所有人都被我这一嗓子,给吸引住了目光,哈里克和巴图尔则摇头笑了笑,继续干他们的活儿,热娜却低下了头,默默地流下了泪水,车尔库拍了拍她的背,表示安慰。 我明白,其实热娜是一个非常要强的女人,在之前的种种经历中,又或者说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她的命就不是她自己的命,而是为了整个计划而生,同时更承担着整个家族的兴旺,她能获得巫神阁阁主的位子,确实实至名归,我支持她。 至于车尔库、巴图尔和哈里克,也是为了整个家族的命运,在其中配合着云纹寺和昆仑山的计划。 现在看来,当初孙宝胜孙宝堂两兄弟,之所以拒绝我来云纹寺,可能原因真的有很多,在盗墓派的派系里,每个派都应该有每个派的秘密,也许他们只是想守本分,不想坏了规矩,或者最有可能的是,他们知道若非是昆仑山和骆驼人家族,是根本进不去云纹寺的,索性还不如不掺和进来。 其实,我是非常倾向于,最后这个观点的,因为从肥龙他们的离开,就可以断定出来,云纹寺是不可能允许任何外人进入的,那是对外界绝对机密的地方,也是异常危险的地方,也许王家不愿意冒这样的风险。 这个局,看似是我们赢了,但其实真正的赢家,却是王家,这让我不免有一丝丝的后怕,果然上官云僧说的很对,王家的老大,摸金派的派主王排龙,果然不是吃素的,好大一个阴谋家! 如果王惠珍,才是这次王家和郭家谈的条件,那么这次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完美的收官,这次他们不单获得了他们想要的混元血,还获得了日月蛊虫,更知道了很多云纹寺和昆仑山的秘密,所以才说,王家才是最大的赢家。 也许上官云僧并不是对我生气,而是一直想杀掉王家人,不过肯定忌讳着什么,却不能动手,他看到王惠珍确实对我动了真情,才会设计昨晚那一出,就是想给王家一记耳光。 那么这也就很好解释了,王惠珍外公真正的死因,也许根本不是死于疾病,而是直接被昆仑山抹杀了,为了掩盖这件事情,昆仑山设计了一个谣言,下了昆仑山一久就会有猝死的风险。 而很显然,王惠珍的外公是一个很惨的人,他入了王家的套,也许在那个时候,当时王惠珍外公娶的女人,应该和王家是脱不开关系的,生下了王惠珍的母亲,而王惠珍的母亲,肯定是知道真相的。 最好的解释是,她亲眼目睹了自己父亲被处死的画面,王惠珍的母亲因生恨才下嫁给王家,这是王家和昆仑山的一场博弈,王家的觊觎和设计是一场拉锯战,获取上官家族的血脉后,然后又来获取诸葛家族血脉的秘密,而王家利用的仍是跟昆仑山有血缘关系的人,也就是王惠珍。 上次王惠珍向我取血,这也充分的证明了,王惠珍的角色,确实是行走在王家、郭家和昆仑山之间的完美间谍,那么王家确实是非常可恨的,云纹寺和昆仑山在保护血脉秘密的努力上,确实已经到了一个极致,甚至是改写了历史和谱写了流传千古的神话故事。 看似上官家族是狠角色,但我觉得也未必,云纹寺可是亲手灭杀过盗墓派两大门派,分别是五毒派和炼童派,我想这也很可能跟保护血脉的秘密有关系,因为这两个家族都是用药的。 虽然这些都是我的推断,不过根据所有的线索,我的方向肯定没有错,不由得鼻子一酸,看向澄澈的晴空,尽量让眼泪不要流出来,我是真的把肥龙、惠珍、以及孙耗子当成是最要好的伙伴,不成想,这是一个巨大的骗局! 第一百三十八章 盟约(下)【求订阅!这回我想吃鸡大腿!】 朱砂见我情绪低落,便勾住我的小拇指,安慰地说道:“你知道麒麟家族和诸葛家族,这两个家族的盟约吗?” 我从王家的这件事情上,拉回思绪,立马调整了一下情绪,看向朱砂,“你决定要告诉我了?这我当然想知道了,快说快说。” 朱砂偷偷地看了看上官云僧,将我往远处拉了几步,才说道:“其实我也是下山的时候,大哥讲给我的,咱们两个家族,其实不光是守护血脉,还各自守护着一个秘密,麒麟族守护的秘密,需要很多人把守,在守护着一个古墓,这个古墓就是我们天祖修迦的古墓,所以麒麟族人,在没有特殊情况下,是不允许下山的,白皑皑的大雪山,并不是谁都喜欢居住的。” 说到这儿,她忧伤地低下了头,“要想活的久一点,确实需要付出一些代价,而我们家族向你们家族开出的条件是,需要给我们家族寻找或者是生产大量的黄金盐巴和血玉盐巴,修迦的古墓每隔十年就会放出毒气,这些毒气里,都是有病毒的,除了我们两个家族的血脉可以免疫,其他人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而且这种病毒是没有办法根除的,所以必须用黄金盐巴封住墓室地宫的洞口,黄金盐巴很难制造,当初巫咸国还存在的时候,昆仑山还没有压力,但是巫咸国不在了,生产黄金盐巴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就需要麒麟族人去守门。” 我不由得恍然大悟,心说怪不得麒麟古族不离开昆仑山,以他们家族的实力,下山在哪还混不好,噢,原来是这样,可是我觉得这个方法,它是不是有点儿笨啊,于是就说道:“可这样发展下去,那得需要多久?难道麒麟族要一直守在昆仑山上,不下来了吗?用火把墓烧了不就完了嘛。” 朱砂听我这样说,脸蛋上一红,不由得拧了我一把,又给了我一下子,小声说道:“哎呀,你这个不孝子,这要是被大哥听到了,非打你不可,以后可不许这么说了。” 我揉了揉胳膊,疼得直呲牙,“哎呀,你们都是练家子,随便一拍我就废了,还用得着打嘛,再者说,那为什么要一直这样耗下去,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朱砂回头又看了看上官云僧,把我又拉远了一些,“因为修迦天祖还活着。” “还活着?”听了这话我不由得目瞪口呆,“怎么还会活着啊,那得是多久的人物了啊,恐怕要一万多岁了吧!” 祖宗十八代的辈分分别是:耳、云、仍、晜、来、玄、曾、孙、子、父、祖、曾、高、天、烈、太、远、鼻,从朱砂这辈往上排,分别是昆仑、蚀日、轩辕、昊天、修迦,所以我才这么推断。 朱砂点点头,“恐怕不止一万多岁,具体是多少岁,只有昊天高祖才知道,而且蚀日祖父曾留下遗训,叫我们在未铲除华胥梦的情况下,不能封毁古墓。” 我大感意外,追着问道:“这跟华胥梦有什么关系,我琢磨按理说,这华胥梦应该早已经死了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时空桥的意义【求打赏,求月票】 朱砂摇摇头,轻叹了一声,“并没有,而且她就在昆仑山,只是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每十年华胥梦都会派遣这些蓝血人,来昆仑山抓我们的麒麟族人,一旦被她抓到,她就可以封住修迦天祖的古墓,进行烧毁,不再有修迦古墓的忌讳,她很快就会覆灭麒麟族和诸葛家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修迦天祖也是在保护着我们。” 我啧了一声,插起了腰,将食指放在下巴上,一阵摸索,“华胥梦这货怎么还活着,按理说,她也有麒麟血脉,为什么会怕修迦天祖古墓里的病毒呢?难道说她也像苏妲己一样,用了旁门左道,使自身的血脉发生了变异?” “是的。”朱砂继续说道:“正因为如此,她才惧怕,这些蓝血人的蓝血经过我们族人化验,确实是一种在我们麒麟族古药术的基础上,进行改进的一种药术,而且每次都会变强一点,所以寻找时空桥迫在眉睫,现在族人正在一点点往修迦古墓里勘探,一百年才能精进一尺左右,经过六千多年才到达主墓室,马上已经接近修迦天祖的棺椁,只需要将棺椁封死,运往时空之桥,地球也就安全了,同时麒麟家族也不用再住在昆仑山了。” 我一直以为麒麟族居住在大雪山,是为了躲避世人的非议,或者是保护家族血脉的秘密,但现在看来,麒麟古族几乎近万年来,都在背负着这么一个沉重的包袱! 但是我又不由得疑惑道:“既然主墓室距离洞口的青铜门那么远,又隔着病毒,怎么能确定修迦天祖还活着呢?” “是青铜铃铛。”朱砂向我解释道:“修迦天祖的古墓青铜门上挂着一个青铜铃铛,修迦天祖只需要在棺椁内扯动青铜链,就能给我们提示,他用铃铛告诉我们,他的古药术试验失败了,每隔几百年他都会提醒我们,叫我们烧毁古墓,但我们麒麟族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家人的,我们已经告诉他老人家,我们不会放弃他,而且还有华胥梦这个毒株没有铲除,所以在和你们家族前辈的商议下,时空之桥的计划,才应运而生。” “噢,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心说朱砂肯定没有欺骗我,但是事情的真相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修迦天祖虽然对延寿古药术的试验失败了,但肯定也取得了别的成果,否则依照麒麟古族这么大的一个家族的决绝,是不可能这么儿女情长的,让一个祖先活不能活,死又不能死,这种折磨才是真正的不孝。 我看了看上官云僧的背影,问向朱砂道:“原来黄金盐巴的作用,是抑制修迦古墓里的病毒,可上次大哥去云纹寺,不是正有机会带回去黄金盐巴吗?既然我们两个家族有盟约,你们家族也应该是会知道黄金盐巴的制作手艺吧?” 朱砂讽刺地笑了笑,摇摇头,“这是事关两大家族同盟的筹码,你们家族怎么可能会让我们家族知道呢。” 第一百四十章 金饼子【求月票!来起点APP互动】 我一想也是,便呵呵地尴尬地笑了笑,“唉,原来麒麟族一直被华胥梦要挟,又背负着这么沉重的枷锁,我这次去云纹寺,一定要多带回去些黄金盐巴。” 朱砂听我这话,眉头微皱,两只卧蚕颤了颤,蓝色的瞳仁躲过我的目光,撩了撩头发,“说得轻巧,哪有那么简单,你们家族的盟约,才是最变态的。” 她这么一说,立马把我的兴趣给提了上来,我看她想闭口不谈了,就去拽她,忽然上官云僧大声说了一句,“出来吧,跟了一路了,该见见面了,再跟下去,你命就没了。” 话音刚落,远处的茅草丛,窸窸窣窣地响起来,一个年轻人站起身,冲我们呲了呲牙,显得有些尴尬,边摘掉头上的茅草,边大声说道:“这都能被发现!发丘派的老底儿果然够深,昨儿个晚上幸亏没进石房,不然你们还得替我收尸了哈。” 我惊讶之余,心说这里居然还有外人,待那年轻人摘掉头上的茅草,我定睛一瞧,不由得惊呼了一声,“艾合坦木!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怎么不在和田玉沙镇好好生活,到这里凑什么热闹?” 热娜、车尔库、巴图尔、哈里克无不惊讶,从他们的表情就可以推断出,他们都没有发现艾合坦木,不过刚才艾合坦木说话的口音,可没有新疆这边儿的味道了,很显然这货不是一个新疆人。 艾合坦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朱砂,笑着哼了一声,“哎呀,巫葬派的派主好有福气啊,我是来找你要债的。” 我摸了摸头,被这货给搞得一头雾水,“小子,要什么债?合着你不是沙镇上的人。” 艾合坦木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切了一声,“人在江湖上混,没点儿演技怎么混饭吃啊,郭小爷。” 我气不打一处来,抱起了肩膀,做了个请的手势,“那请你继续开始你的表演,有屁快放。” 说实话,我已经不耐烦了,被欺骗的滋味儿,并不好受,他抱了个拳,振振有词地说道:“鄙人乃搬山派预选小派主周天凌,百年前巫葬派欠了我们搬山派一个人情,巫葬派族长郭开天授予我们门派一枚金饼令,他说日后若我们门派有难,可拿此金饼子来找巫葬派讨还人情,我们找了巫葬派三十多年了,去年有眼线在北平,听闻有一个叫小师爷的,细细打听才断定是巫葬派的后人,于是老派主才派遣我来,寻你要债。” 说着周天凌将金饼令抛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只见一块小孩儿巴掌大的金饼上,正面刻着巫字,背面刻着葬字,我今年才十八岁,盗墓派里的这些七七八八我真一头雾水,于是就去看长官云僧,让他拿主意,“大哥,您看这……” 上官云僧瞥了一眼周天凌,冷冷地说道:“你破例了,说完去跳坑!” 周天凌看了看不远处的竖葬坑,双腿一软扑通地跪在了地上,他爬起来朝着大黑大喊了一声,“大黑,我们快跑!” 他喊是这么喊,但是看见上官云僧很淡定地在石桌旁坐下,他竟然不敢跑一步,只是用惊恐地眼神看着上官云僧。 大黑叼着最后一具蓝血人的尸体,头一甩,将其扔进竖葬坑,看了一眼大黄,便朝我走来,走到近前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过来,原来大黑也在跟我演戏,只是我竟难以置信,我哆嗦着摸了摸它的头,我的眼睛肯定是有些发红的,心说大黑是我多可靠的伙伴啊,于是安慰它说道:“大黑,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大黑低下了头,哞了一声,“郭葬,这不是我本意,搬山派是我的再生父母,你三爷爷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过现在搬山派确实快被灭门了,我也是一报还一报,本就是一个畜牲,自当没有什么话语权,你摘了我的玉佩吧,我已犯下了死罪。” 我以为在我做占卜引子的这段时间,出现了幻觉,没想到五灵畜的学舌本事,居然是真的,他们真的可以通过学舌的技巧,与人类沟通。 这时候,上官云僧哼了一声,看了大黑一眼,“若不是念及你不易,你早死了,既然你俩都知道内情,那就只留一个活口,你们自己选,选好了自己去跳,用巫葬派的三元血给你们送魂,不受痛苦。” 第一百四十一章 搬山三绝技【来起点APP订阅正版观看】 周天凌确实有些过分了,按理说,他在和田玉沙镇遇我之际,就应该把这件事说了,而不是等到现在,如果上官云僧不揭发他,恐怕这小子还要继续跟下去,居心确实有点叵测。 他肯定很清楚,麒麟族的势力和上官云僧的实力,所以才吓出这般怂样,不过我觉得,周天凌和大黑既然早就被上官云僧发现了,可还是留到了今日,那一定有着不杀他们的理由,收了这枚金饼子,日后我自然要替三爷爷还人情,这要是杀了他们未来搬山派的派主,岂不是反目成仇。 而且,以后我还要寻觅时空之桥的线索,能仰仗的可能还得是盗墓派的人,所以这次不如让这小子欠我一条命,日后也好听我调遣,我想这也是上官云僧的意思,我想这么浅显的道理,我再看不透的话,还当什么云纹寺的巫神,与巫葬派的派主。 但现在替他们求情,显然还不够火候,我只能把他们逼到竖葬坑里才行,想到这儿,不由得发起了狠,直接就把大黑脖子上的双龙鱼玉佩,给解下了来,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大黑!你太让我伤心了,我以为我们是最好的兄弟,没想到你却利用我,我没你这样的好兄弟!” 我这话一出口,几乎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周天凌也是眼巴巴地看着我,我没有去看他,心说你个小杂种,今天我就跟你飙飚演技。 大黑猛地一抬头,怔怔地看了我好一会儿,“郭葬,你是说你把我当成了好兄弟?” 我本来刚吃了王家给我设的这一局,心里就极度的憋屈,此刻正好找机会发泄一下,当下便抹起了眼泪,对大黑说道:“不光是你,肥龙、还有孙耗子,我都把你们当成了好兄弟,可到头来,你们只会利用我,今天什么也不要说了,大黑,念及我们兄弟一场,你走吧,就当我们没有见过就是。” 这时候周天凌可不干了,立马说道:“哎我说堂堂巫葬派派主,还要不要脸了,连我们搬山派的吉祥兽你也挖,还从未听说跟畜牲做兄弟,说出来谁信啊,好啊,好好好,既然我破坏了规矩,那就让这枚金饼子换我一条命,合着算我白来了还不成吗?” 我摇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三爷爷欠你们的人情,我到时候自会替他还,只不过规矩永远都是规矩,我会留大黑一条命,因为它是我的好兄弟,但是你,你今天得死,快去跳坑,你要等我动手吗?” 周天凌嘚嘚瑟瑟地点了点头,“好啊,郭葬,我跟你说,你周小爷的演技你也只能模仿的了神韵,却模仿不了精华,想让我死还没那么容易,你应该知道盗墓三十六派中,共有七十二门秘术,以及一百单八个绝技,我跟了这么久,我敢打包票除了昆仑山这两位,你们其他人都没有发现我,我们搬山派有三大绝技,第一是搬山法,第二是遁地术,第三是憋气功。” 我眉梢微微一挑,略显惊讶,“你是说,我之所以没有发现你,是你的遁地术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赴千年沉睡之约【求月票,来起点APP订阅正版】 周天凌没有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咯咯一笑,还插起了腰板,“瞧你也才十八岁,估摸着你还不知道,你这次去云纹寺的后果吧!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跟着你吗?” “第一,这地方不是一个稀奇的地方,我们老派主在三十年前就来过,但是却被这石房的机关,给毁掉了双耳,老派主是我爷爷,大号周文龙,云纹寺就开门那么几天,还设置了这么刁钻的机关,所以自打老派主失聪后,我们就放弃了来罗布泊守株待兔,开始在外面找郭家人,但三十年了还是没有踪息,赶巧你去年在北平,所以老派主派我去沙镇蹲你去。” 我吃了一惊,心说原来搬山一派在三十年前就来过此地,但也听得甚为糊涂,不由得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问他道:“哎,你小子,我去年就在北平,你怎么不早早去找我,非得跑来新疆!” 周天凌哼了一声,嘴角扯了扯,悻悻地一缩脖子,偷偷地打量了一眼上官云僧,上官云僧点点头,好像是应允了他什么一样。 他点头哈腰之后,这才看向我,变得正经起来,咳嗽了一声,“唉,郭葬,我找你呢,这不是最终的目的,你大不了是给我带路的角色,我很明白,几千年来,对云纹寺有歪心思的,都不得好下场,罗布泊也是一个危险的地方,可我还是来了,是搬山派真的快面临灭门的时候了,天下之大唯有云纹寺可救之!” 说到这儿,我非常的纳闷儿,便立马接他的话茬儿,说道:“怎么?你找我,就是为了给你带路?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谈。” “和你谈的着嘛?小师爷?”他笑着伸出两根手指,“这就是第二个原因了,按照云纹寺的规矩,小师爷你马上就要赴‘沉睡千年之约’,你要把你们云纹寺的巫神给换出来,说得不好听一点,你马上就要和你的妻子,在传说中的合棺中,沉睡一千年之久,如果我们搬山派还能挺到那个时候的话,我很愿意和你谈,但恐怕,你现在还没资格来插手这件事。” 我直接就给原地怔住了,僵硬地转过头,对朱砂说道:“这就是云纹寺的盟约吗?” 朱砂点了点头,挽住了我的手,安慰地说道:“不过不必担心,我们不用赴约。” 周天凌一愣,惊愕地看向上官云僧,“怎么?难道郭葬不用赴约吗?” 上官云僧摇了摇头,静静地看向我,说道:“你知道几千年来,云纹寺为什么没有人叫这个‘葬’字的名字吗?眼下郭葬,就是终结千年沉睡之约的最后一人,你有事不妨找他谈就是,若不是念及你搬山快被灭门,今日就算郭葬给你求情,我也定拿了你这条命,长话短说。” “好好好。”周天凌一顿点头哈腰之后,又看向我,相比较之前,多了几分谦恭之色,双手一抱拳对我说道:“小师爷,那我可就开门见山了,三十三年前,我搬山一派在一个叫金牛岭的地方,寻得了一方至宝,但却惹来了灾祸,导致我们周家的上上下下染上了一种幻听症,病症严重的时候……会,会让人不得不自杀解除这种痛苦,本来我们搬山一派也有族人一百多号,现在也只剩下三十九人了,只有我和我三哥周天童症状轻一点,所以拯救整个老周家的重担,就落在了我们哥俩儿的肩膀上。” “我三哥负责去找一种,只生长在祁连山中的一种金香姑姑,这种金香姑姑是一种菌菇,只生长在女尸棺材中,所以我三哥要是遇事不顺,恐怕也会去求赶尸派帮忙,而我的任务,就是来找云纹寺帮忙。” 我见他态度确实诚恳了很多,便也不想嘲讽他,就事论事地说道:“帮什么忙?你不如直接说重点。” “好,那我说重点。”周天凌额头已是冒了汗,他擦了擦,说道:“简单直接点说的话,是请您或者您家长辈去我搬山一派,用金香姑姑做药引子配解药,救我们门派于水火,事后我们搬山一派,也愿意尽心尽力,帮助云纹寺办一件事,无论需要多久多大的力气,我们都愿意。” 说到配药我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这十七八年我学的都是堪舆术数的家学,别的还真是门外汉,看来下次我找到爷爷,必须让他教教我才行,以后我去调查时空桥的线索,必是用人之际,像这种雪中送炭的事情,必须要多做,但是说到赶尸派,不禁让我想起大哥上官云僧之前说过的话,他说这次歇菜的这些蓝血人,并非是活人,而是一种活死人,被赶尸派的一种赶僵术操控着。 这么说的话,其实并不是蓝血人在攻击我们,而是赶尸派在暗中害我们,我将这些分析说给周天凌听,周天凌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喃喃地说道:“难道是三哥,要灭我的口?” 第一百四十三章 玉佩之局(上)【兄弟们!起点月票榜给我冲】 我眯起了眼睛,难以相信地啧了一声,揶揄道:“怎么,你们搬山派,就这么点人头了,还折腾什么,是不是能当上你们搬山派的派主,就能有什么好处啊?” 周天凌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嗯了一声,低下了头,“看来不是一个爹娘生的,就是事多了一点。”转而他又看向我,说道:“郭葬,这次你若帮了我,我搬山一派定拱手支持你你想做的事。” 我将金饼令揣了起来,拍了拍大黑的头,对周天凌说道:“可以,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若你们周家还能挺得住的话,我恐怕再快也要明年,明年三月份,你去北平等我,届时才能帮到你搬山,实不相瞒,我现在还未学家族的药理之术,带着大黑回去吧,事情还没弄清楚前,先不要诬赖了你三哥,在暗中调查一下,若真是你三哥干的,恐怕你这次回去,也是九死一生,我只希望你好好照顾好大黑,人与人之间的纠纷,不要牵扯到它。” “明白。”周天凌到现在也是进退两难,见我答应了他,事情办妥了,他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放心吧小师爷,咱们每个门派可都有一只吉祥兽,它是整个门派的象征和门面,地位可仅次于派主,待遇老好了,只不过可惜的是,它吃草。” 这话一出口,我和一边的热娜都没忍住笑,大黑见我笑它,显得有些生气,一甩头,“我走了,明年见。” 大黄呜地叫了一嗓子,算是给它送行,大黑回头看了一眼大黄,也哞了一声,心说这两货也算是惺惺相惜吧,但终归它们也有它们的牛生和狗生。 我目送着周天凌和大黑远去,瞅着他们渐渐的消失在沙坳中,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上官云僧站起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葬,你要记住,男人在三十岁之前,不可太慈悲,三十岁之后,不能没有仁慈,否则是要吃大亏的,走,去把那些蓝血人火葬了,不要在这里留下一丝痕迹。” 说着,他回身看了一眼车尔库,吩咐道:“我们一会儿就出发,去第三个听天耳,把我教给你的小机关记住,等躲过了沙暴,你们去罗布泊的外围沙带等我们,把这里清理的干干净净,我们下次还要再回来。” 我心说怎么这么急,便对上官云僧问道:“大哥,这沙暴还没完事儿,是不是要等沙暴过去之后,再出发呢?更何况热娜的身体还没恢复呢。” 上官云僧看了一眼热娜,“我背她,具体原因,我路上和你解释。” 热娜捂着胸口有点吃惊,摇了摇头,“大王子使不得,你身份太尊贵了,大黄拖着我就好。” 上官云僧啧了一声,“没事,大黄有大黄的职责,它不能拖着你。” “可是大哥,我们在那么大的沙暴中,怎么行走呢,还不得刮到天上去!”我还是没有搞明白,所以非常不解地问道。 大黄走过来,蹭了蹭我的手,它说道:“别忘了,我是你的吉祥兽,自然有秉承堪舆遁行之术,我能起风也能御风,这种秘密只有云僧大王子这个年纪,才知道的事情。” 我吃了一惊,摸了摸大黄的头,说道:“哦,我自认为已经将家学,全学会了,可是到今天才知道,还远远不止。” 朱砂窃窃一笑,拍了我一把,“你现在掌握的,都是最基础的,本来等赴约之后,才能传你更深的家族绝学,这也是为什么不教你功夫的原因,若是你太强大,不赴约怎么办,快去和大哥,处理掉那些尸体,详细的,我到了最后一个听天耳,再讲给你听。” 第一百四十四章 玉佩之局(下)【求订阅!求月票!】 即使是这样,我仍然还是觉得很突兀,除非上官云僧拥有绝对的理由,非得这么做不可,于是我还是很理性地说道:“可即使是这样,那我们为什么不骑着骆驼走呢?步行不是更耽误时间嘛?” 这时候车尔库见上官云僧有些无奈,才立马对我搭话,解释起来,“巫神,您年纪尚轻,还想的不周全,现在正值沙暴期间,而且沙暴什么时候来,又是没有规律可循的,所以带上骆驼,无疑是害了它们,还不如轻装上阵,总的来说,少了些累赘。” 我虽然没有否定他,但还是告诉他,“这沙暴起自葬龙术中的五八罗生门,沙暴确实没有精准的规律可循,但是就算再没有规律,每次沙暴中间还是最起码要有八个小时的时间,剩下的路程,还有不到百里,就到了罗布泊的外围,我们现在骑上骆驼一起走,到达目的地,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啊……这……”车尔库一时间也语塞了,他看向了上官云僧,他本来是想替上官云僧,解答这个问题,没成想搞的目不达标。 上官云僧嗔怪地瞥了我一眼,意思是怪我太深究了,才说道:“这是因为第三个听天耳,没有骆驼待的地方,而且那个地方有大量的罕见毒虫,非我们两族血脉,其他人进去就是立即死亡,根本没有解药可以医治,好了,快去把那些蓝血人的尸体,给处理掉。” 见上官云僧生气了,我也便不好再去深究,但显然这个说法,还是有一种遮遮掩掩的味道,这车尔库肯定是不知道第三处听天耳在哪的,也许不是因为骆驼,而是应该防着车尔库、巴图尔和哈里克三个人。 我和上官云僧走到竖葬坑前,他交给我一根针,让我刺破手指,将三元血滴进去一滴,我拿着针心生奇怪,“大哥,一滴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必须要把静脉血和动脉血放在一起,才会产生三昧真火,我还是咬舌吧。” 上官云僧显得有些吃惊,眯起眼睛看了看我手上的银针,“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还有这么一回事,你们家族的三元血,之所以能够燃烧,是因为血液中的金乌仙元蛊虫自燃的结果,并非是你的血脉本身可以自燃,这个需要你和金乌仙达成一种意念上的共识,当你感受到危险的时候,它们就会自燃起来保护你们,但是你们若是心平气和,不想让它们自燃,可以平静心神,它们自会飞回你的体内,但我奉劝你一句,这种失血御敌法,不宜多用,很伤精气。” 还有这种说法?于是我就将爷爷在老家烧死死驴,和给王惠珍取血的时候,整个细节都陈述了一遍,上官云僧却皱起了眉头,她捏了捏鼻梁两侧的睛明穴,闭上眼睛思索了好多一会儿,才喃喃说道:“看来王家跟你爷爷,谈的条件有点大。” 他见我不明白,就继续与我解释道:“这王惠珍的母亲的病是假的,没想到王家居然顺水推舟了,麒麟族离开昆仑山,仍旧可以活得很久,之所以编造这个谎言,是为了守护修迦古墓,其次是拒绝与外界通婚,因为麒麟族要守住自己血脉的秘密,导致盗墓三十六派都在传这个谎言,他们把离不开昆仑山,当做是我们麒麟族的弱点,现在王家人不仅复制了你的混元血,还把你身上的金乌仙也偷了点,可见他们在研究我们两族的血脉上,下了多大的功夫。” “你三爷爷有记笔记的习惯,在事发的现场,他通常会把这件事最直观的记下来,王排龙的儿子蛋蛋,很可能就是一个实验品,他的目的是,想让王家从他儿子起,都可以长命百岁,身体强壮,这样的话,以王家在各个领域的关系脉络,很快就会变成王家的天下。” “他们摸金派祖上就极力讨好伏羲前辈,所以甚得重用,他们的目的就是我们的血脉,当时曹操的诛族延令,表面上来看,摸金派是被动的,但事后调查发现了很多蛛丝马迹,证明王家人并没有沾染上起灵虫,所以当时,我下令让昆仑山上的麒麟族人带领山下的发丘派,去暗中追杀王家人,虽然发丘派确实参与了那次诛族延令,但是杀的全是王家人。” “所以王家人是非常痛恨昆仑山的,才有了后来王惠珍外公的事情,明年你去北平,要调查清楚王惠珍母亲的事情,还有借机杀了那个千手菩萨,一旦让王家人获得了我们的血脉,他们一定会反过来杀掉我们。” “这次他们不单获得了血脉的原样,还知道了时空桥的下落,所以王家人,必须要死。” 我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心说这王家是设局的高手啊,这王排龙、王点龙,还有王惠珍都不是好东西,把我耍得团团转,不过好像爷爷,是故意这样的,那么,王家人不知道的是,其实喇嘛占卜鼎才是三元血的终极秘密,郭家的三元血之所以称之为是三元血,是因为在混元血的基础上,加入了金乌仙元蛊虫,而喇嘛占卜鼎中,却藏着金乌仙王族。 看来爷爷也是在跟王家人下这盘棋,当然双方都失去了一些东西,同时也得到了一些东西,看来北平我还是有必要为了王家,再去一次了。 处理掉了蓝血人的尸体,我们前前后后已经耽误了三个小时,我、上官云僧、朱砂、热娜、大黄,再次踏上了去往第三个听天耳的行程。 走在松软的黄沙中,我转头看了看朱砂,又看了看热娜和大黄,弄来弄去,眼下在我身边的这些人,才是最值得信任的人,想起当初我们自行组建的玉佩小队,就觉得有些讽刺,同时也不敢相信,肥龙和惠珍、孙耗子他们,都是坏人。 在行走的过程当中,我抓起胸前的玉佩,一时间百感交集,朱砂见我发愣,便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口渴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没有,只是觉得这一路,是我太天真了。” 热娜在上官云僧的背上,本来一直害羞,显得很不自在,听见我这样说,她转过头来,对我说道:“还好,就是因为这个玉佩小队,才让我们看清谁才是敌人,主子,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为了所谓的交情,而送了自家的性命,就连我也是有目的的,任何关系都是有条件的,你以后可不要再信这些鬼话了,同生容易,但共死很难。” 她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看向朱砂,“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我想就是朱砂公主,这千年沉睡之约,是需要同你一起沉睡一千年,能为了一个人,去沉睡千年,你还是好好珍惜吧。” 我不由得抓紧了朱砂的手,“我明白。”朱砂含羞一笑,看了我一眼,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上官云僧呵呵一笑,“葬,你就不问问,你们为什么沉睡一千年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 水怪(上)【来起点和QQ阅读投月票】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说道:“哎呀,这不是疑问太多了嘛,都不知道该问哪个,再说我看大哥你们,也没打算和我深聊这个。” 上官云僧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你是你们家族最幸运的了,一会到了第三个听天耳,你就明白你们家族,为了地下河那东西,牺牲了多少,唉,不过这有点像是老天的诅咒,活得越久就要遭受越大的磨难。” 他看向了前方,看向地上流动的黄沙,说道:“第一个听天耳,距离第二个听天耳,大概有一百三十里地的样子,这第二个听天耳距离第三个,其实只有七十里的样子,以我们的脚力,三四个小时也就到了,到了第三个听天耳,我领你去一个地方,告诉你,你们家族为什么要有人沉睡一千年。” 上官云僧说的确实是这样,我们在黄沙中穿行了一段时间,很快就望见了无垠的沙海,而且脚下的沙子也更软了,遇到坡度比较陡的沙丘,就很容易打滑。 按理来说,罗布泊的地底下是有地下河的,这个地带实际上,是水资源非常丰盛的一个好地方,但是却变成了诡异的沙冢,如果按我的猜测,这个罗布泊里肯定有很多风水局,像神农架里,野人化的诸葛翁等长辈,就是居住在自己设计的风水局之内,不但可以享受风水带来的益处,还可以像陷阱一样,困死擅闯的外人。 不过,想到了诸葛翁长辈,按理来说,诸葛翁才是老大,我爷爷只能排老四,不过之所以使他们产生了严重的断代,很可能与这个千年沉睡之约有一些关联,所以他们的实际年龄,根本没办法说清楚,索性纠结这些事情,还不如搞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赴这个千年沉睡之约! 看见大黄在前面带路,我闲着也是没事,看热娜没睡着,我就问她,“哎热娜,这大黄是什么时候跟的你啊,看这个体格,不像是跟了你二十年的样子,再说二十年就能学舌口吐人语,这好像不太可能。” 热娜点头称是,她说道:“大黄具体多大年纪了我也说不清,我爷爷也没告诉过我,或者说就连他也是可能不知道的,不过你爷爷把它交给我爷爷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大了。” 我略微吃惊地和朱砂对视了一眼,朱砂并不觉得奇怪,她说道:“这大黄怕是最起码也要在五百岁以上,它的血脉肯定是被改进的,在远古的石器时代,是非常崇尚捕猎的,而狗无疑是最好的狩猎助手,更何况你们家族是堪舆和药理之家,肯定是从那时候起,就开始训练灵狗,至于五灵畜,我觉得这个是民间风言风语传的,这狗、牛、鸡,本就是家生之畜,如果是没有人教授他们各种东西,再加上没有悠长的生命,是很难成为传说中,五灵畜的那种神乎其神的程度的,如果猜得不错,这大黄身体里,也有金乌仙的元蛊虫。” 朱砂本来就有很深的家学底蕴,以至于忽略了她的智慧,其实她的头脑更加的高级一些,因为她的知识储备更广泛一些,给出的推理答案,往往都是直中要害的。 我们和大黄的距离并不是很远,我们的谈话,以它的耳朵,肯定是听到了,但它并没有回头,只是默默地往前走着,使得它变得越来越神秘。 “大哥。”朱砂的好奇心也被揭了起来,她问向上官云僧,道:“你知不知道,这大黄到底多大年龄了啊?” 上官云僧没有看朱砂,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大黄的背影,又继续看着前方茫茫的黄沙,说道:“大黄的心性很沉稳,是老江湖了,你们都犯了一个错误,都以为它只是一条狗,就没有你们想得多,其实这一路上,大黄靠着它敏锐的鼻子,一直在给我标记蓝血人的位置,但是你们当中,有谁发现过什么不对劲,这大黄一看,就是葬他爷爷那只老狐狸教出来的。” “咱们麒麟族和云纹寺虽然是联姻关系,但是在家族传承方面,夫妻之间也是有别的,比如葬的父母,郭金轩和上官东莱,他们也是在你俩这么大的年纪,赴了千年之约,赴完约之后,才会结婚,也才正式行夫妻之礼,不过在结婚之前,都会分开十年的时间,来接受家族的传承,至少咱们麒麟族是这样的,不过郭葬接受传承的方式,则要简单的多。” “什么!!!”我一下子停住了,怔怔地看向上官云僧和朱砂,“难道我和朱砂,也要分开十年吗?” 我这话一出口,朱砂也赶紧看向上官云僧,等待着答复,上官云僧非常惆怅地看了看我俩,还是意料之中地点了点头,“是的,麒麟族的传承比较特别,十年都算少的,第一次不合格,恐怕还要再闭关十年,不过你们这么惊讶做什么?相对于这个,可比你们沉睡千年好得多吧,再者这是早晚要面对的。” 说到最后,他把目光看向了朱砂,朱砂撅起小嘴,眼里已经泛起不舍的泪花,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我不要!十年太久了,我才刚刚十八岁,就要被关起来,我要过几年再传。” 我往后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形,诧异地看了看上官云僧,说道:“大哥,现在朱砂不是已经够厉害的了,还要传承什么?难道这十年,我都再也见不到朱砂吗?” 上官云僧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们云纹寺有堪舆术数,我们麒麟家族就没有自己独到的传承么?”他长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们还是可以见面的,每年的腊月,朱砂都会放一个月的假,你可以来山上陪她,你正好用这十年的时间,尽快把时空之桥的事情,给调查清楚。” “你现在看到的朱砂的力量,是源自麒麟蛊虫对身体基因的改造,真正的麒麟族本事还没有学多少,我们的修迦天祖是和盘古同时期的人物,我们修迦天祖在当时是战神,盘古前辈也不是对手,不过我们两家是互补的,近身战我们第一,但是你们家族的堪舆术数,在远程战斗上,更胜一筹,以后你就明白了。” “好了,我们继续赶路。” 第一百四十六章 水怪(中)【快来QQ阅读起点APP给我加油啊亲】 一路上,我安慰着朱砂,叫她不要担心,我答应她,每年的腊月,都会准时回昆仑山陪她,劝了好久,朱砂才接受了这个现实。 可见朱砂,也同我小时候一样,一直生活在谎言中,可见昆仑山为了修迦古墓,也付出了太多太多,不过幸好现在,局面已经出现了转机,我们不用赴约了。 我们跟在大黄的后面,走了大约三个半小时的样子,大黄停住了脚步,回头对上官云僧说道:“就是这里了,麻烦大王子定个位。” “好。”上官云僧应了一声,放下热娜交给朱砂照顾,他走到大黄的前方,在行囊中,掏出一个青铜铃铛,蹲下身,将铃铛放在离地三尺的地方,叮叮当当地摇晃起来,他闭上了眼睛去感应,如果仔细听的话,这是一种很有节奏的铃声。 忽然他指着沙地的一点,“拿水来,往里灌满为止。” 说着,黄沙下居然冒出来一小截,浮雕着犼的形象的青铜杆,这青铜杆的顶部,还戴着云纹浮雕的青铜帽,估计是怕沙子流进去,我拔了两下,居然纹丝不动,又拧了两下,才贸然发现,这个青铜帽是带螺丝扣的,我拧开之后,发现青铜管子里,传上来齿轮转动的细微声响,才知道这又是一个机关。 只不过,如果这个是第三个听天耳入口的话,那么第三个听天耳,肯定是地下河了,我把水袋里的水倒进去一些便满了,上官云僧将我手里的青铜盖子拿过去,拧好之后,青铜杆子又重新缩回了地下。 青铜杆子完全缩进地下之后,忽然地下发出沉闷的咯嘣咯嘣的声音,脚下的黄沙也震颤了起来,我啧了一声,问向上官云僧道:“难道这第三个听天耳,是在地下河里?” 上官云僧还没说话,大黄倒是回答了我,“咱们先往后退出三米,罗布泊的地下河是很危险的地方,是不可能会把集声装置放进地下河的,这第三个听天耳就在地下河的上方,一会下去你就明白了,一会下去见到云纹寺的守护使者,不要说话,他们主动跟你说话,也不要说,我站在你身边,你就是巫神的继承人和族长身份的象征。” “云纹寺的人物关系,没有昆仑山麒麟族那么简单,在这里,有巫神阁,有三大族长地府,还有很多职位,你现在还没有确实的地位,跟他们交流,只会乱了秩序,如果他们非要巴结你,千万不要留情面,等你通过了巫神的考验和传承,你也依然不能与他们过多的交流,在云纹寺巫神是孤独的,也是威严最大的,就像是神一样的存在。” “你统治好巫神阁,就能控制整个云纹寺,该管的管不该管的,千万不要夺权,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话,千万要记住。” 大黄说完,我刚想问问题,但很快前方的沙丘移位,露出了一条向下的石阶,这些石阶上,都浮雕着祥云,大黄还是在前方带路,我和朱砂、热娜都是第一次来,走在石阶上,仿佛走在了祥云大道上,只不过这是通向地下的,不过,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在魔沟地底,穿越时空桥之后,攀爬的那石阶,可是那石阶的规模,可比这个大多了,不过这石阶也已经很够看了,这很像是古代宫殿的规格程度了,石阶的宽度,也有十来米。 大黄继续向我介绍道:“这是云纹寺的云纹梯,也是一种收缩梯,是出自鲁班派之手,宽度最大可张开到三百米,现在鲁班派已经加入了云纹寺,砝码是古药术,但你们本家用的古药术和他们的是不同的,你们家用的是万年延寿古药术,从巫咸国迁过来的那一批是五千年延寿古药术,而鲁班派用的则是三千年延寿古药术,但他们已经很开心了。” “虽然这里还不是云纹寺,但是第三个听天耳,才是云纹寺的真正入口,至于罗布泊,那只是一个幌子,那里遍布风水局,若是不懂得堪舆之术,贸然闯进的话,非必死无疑不可,走吧,这第三个听天耳是云纹寺的大门,鲁班派的人多一些,一会不要理会就是。” 我点点头,心说大黄这家伙果然是一个老江湖,它恐怕才是爷爷给我安排的助手,据周天凌说,盗墓三十六派三十六个家族,每个家族都有一个吉祥兽,而且这个吉祥兽的地位,往往仅次于族长,看来这次安排热娜做巫神阁的阁主的位子,很可能是为了制衡,这云纹寺没准就像是古代王朝一样,职级之间互相制约,而巫神为了统一云纹寺,不得不去制衡这一切,我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心说这不就是罗布泊的沙漠之皇嘛,这种生活也许并不是我想要的。 脑子里一阵胡思乱想,发现左右每隔五米就有一尊石犼,犼的嘴里叼着一个夜光球,如果仔细看的话,那应该是一种琉璃球,里面是散发着白光的起灵虫! 走下去没多久,就看到了一扇黄金门,门上浮雕着古朴的祥云,无数只小犼嬉戏其间,这犼啊本来就长得和麒麟差不多少,所以乍一看,还以为是麒麟了。 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猃狁古墓的黄金城,我嘶哑了一声,“这应该不是黄金打造的门吧,地球上的黄金资源是有限的。” 上官云僧微微一笑,抱起了肩膀,一抬下巴道:“当年天降陨石雨,伴随着那块黑洞痂,还有很多的黑色陨石,撒落在神农架,这种黑色天石在古代,被称作点金石,一般都是几千年才掉下来一点,只要将这种点金石掺进青铜中,就能使青铜坚硬无比,介龙那把黄金剑就是出自鲁班派之手,当年晋朝时期,盗墓派除了寻找时空桥的下落,其实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这些点金石上。” 我听完之后,后背不由得一阵发寒,我惊讶地看向了他,“那大哥,你的意思是,那些人不是为了寻找魔沟里的时空桥,而是为了这个点金石,那么他们没有在神农架里出来,是不是……” 上官云僧的笑容,忽地僵住了,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你不妨大胆的猜一猜。” 第一百四十七章 水怪(下)【投月票!来起点APP或QQ阅读】 我不由得浑身一震,但我还是决定,我要把心中的那个猜测,给大胆地说出来,我看了看朱砂,又看向上官云僧,说道:“难道说,是盗墓派互相残杀吗?” 上官云僧听后,只是抿了抿嘴角,没有说什么。 热娜这一路虽然被背着,但一直也没怎么休息,脸色发青,嘴唇也有些发白,此时靠在朱砂的身上,眼睛一眯一眯地,怕是要昏睡过去,她也明白,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于是强打起精神,参与进了这个话题。 她说道:“我爷爷曾经和我讲过,当初我们骆驼派被云纹寺下达命令,退出盗墓派组织,恐怕是与这个点金石有关系,当时诸葛戬巫神大人,保护了我们整个家族,也幸好我们家族没有卷进去,否则……” “没错!”上官云僧嗯了一声,转而看向我们,说道:“当时点金石只是引子,真正的目的是,将曹操引来彻底铲除掉,当时的情况很复杂,大家的其它目的也有很多,深入神农架,就代表着全是敌人,其它家族都在觊觎我们麒麟族和云纹寺的古药术,而也在想方设法争夺点金石,拥有了点金石,就可以制作出强横的武器,就拥有了绝对的话语权。” “各大家族,之所以在夏末商初建立盗墓派这个组织,其实是争夺资源的话语权和开采权,在禅让制社会期间,也有很多国家和部落,也都是世袭制度,各大家族之所以要反抗,是因为大禹和他的儿子启,把全天下的资源和地域,都归他家所有,这等于动了各大家族的祖业,和地区上的话语权,所以当然要反坑。” 我听后啧了一声,不由得纳闷地问道:“盗墓派各大家族也很强大,为什么不起兵呢?用战争解决问题,不是更快嘛。” 上官云僧听我这么说,不免嗔怪地说:“你小子说话不过大脑,每个家族为了保护自己的血脉和传承,每个家族都不可能会培养出太多的主要人才,力量很大,但是不免人太少,咱们两个家族,又都有各自的重担,是没心思和太多的精力,去绞进各方势力的争斗当中,这天下又岂止这三十六个家族,还有很多势力的实力不容小觑,所以我们只能从另一个擅长的领域,去抑制和掐断他们的力量。” “之所以选择以盗墓为主,是因为这些国君在死后,也会在地宫中,尝试各种延寿术,我们进入他们的主墓室,直接将他们问刑斩杀,这样地上的皇帝,都会以为先辈的长生术失败,最终盗墓派通过打压统治者的血脉,而削弱和消灭了一个又一个家族,直到最后盗墓派根本不再理会,会不会有新的家族再来称霸天下,因为越是这样,就越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所以盗墓派的真正目的,是扼杀天下其他家族的势力。” “而晋朝时期的那次事件,将曹操斩杀后,发现那其实是曹操的分身,最后各大家族又因为点金石和时空之桥兵分两路,我们麒麟族选择了点金石,而云纹寺巫葬派选择了时空桥,可最后确实是像你说的那样,大家互相残杀。” “我就是当时的参与者,我们将选择点金石的大部分都杀掉,而选择时空桥的那一波人,到最后,也只有诸葛翁带着云纹寺的人出来了,不过很遗憾的是,他们的身体全部发生了变异,他告诫我不要再寻找时空之桥,因为进了那地方,会导致失忆。” “最后,介龙从昆仑山赶来,接我们出去,我们把点金石,就运到了云纹寺,用以打造黄金青铜,加固地下河的水牢,所以当时为了减少牺牲,才把骆驼人家族排除在外,我当时留下了鲁班派的性命,就是为了封住地下河那东西,不过当时总算是我们没有来晚,才把那东西逼回了地下河,那个时候,鲁班派也正式归顺了云纹寺,但是他们的付出,是甘愿的,因为那东西确实很可怕。” “而你爷爷之所以,安排骆驼人家族,重新回归云纹寺,其实是为了制衡,现在云纹寺群龙无首已经很久了,你的三个爷爷又都忙着很重要的事情,只能是你的三个奶奶暂时管理三大族长地府,去年我主要的目的,是来取黄金盐巴,但是你的曾祖执意要召你回来,所以趋于修迦古墓的紧迫,你的二奶奶三奶奶才回的昆仑山,现在你奶奶和你二姑郭嘉茵暂时管理族长地府的势力,所以你必须要成为巫神,尽快把黄金盐巴找到,修迦古墓才不至于恶性化发展,现在你的爷爷奶奶们都在修迦古墓中,靠近着修迦天祖的主棺椁。” 我忽然觉得这次说的这些内容,是和之前说的有些出入的,没错,是和我在做占卜引子期间,听到的有些出入,于是反问他道:“大哥,当初不是说要把我和朱砂熔掉,怎么我老爹和我娘他们都是需要沉睡,那我们小时候要被熔掉的那个事情,是真的吗?” “是真的!”上官云僧并没有隐瞒,“当时那东西已经很难对付了,所以需要你们的联姻血,将那东西逼退下去,之后的事情,你也明白了,之所以编造血脉那种传奇的谎言,是为了防止像王家那种一直觊觎的家族,这次车尔库做得很好,他已经成功的将王家的思维,引入错误的方向。” “同时,之所以也要瞒着你们两个,这都是规矩,你的爷爷奶奶们、你的父亲和母亲,在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都一样被蒙在鼓里,都是沉睡千年之后,才得知真相的,所以你爷爷在当时,怎么忍心看着你们被活生生的给熔掉,你和朱砂,你们两个都应该感激郭顶天当时的决绝,当时云纹寺发生了,建寺以来的第一次内乱,你爷爷彻底得罪了你曾祖父,所以这次,即使理由再多,也有一大部分你爷爷不敢回来面对你曾祖父。” “同时,你俩不能憎恨你们的曾祖父诸葛戬,你曾祖父现在正在替你俩镇压那东西,去到云纹寺若是与他见面,一定不能顶撞他,记住了吗?” 我们都点了点头,朱砂奇怪地问道:“可是大哥,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东西,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呀?难不成是水怪吗?” 第一百四十八章 听天耳的真正作用(上)【月票呢?家人们】 上官云僧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走到黄金门前,头也不回地说道:“有些知道云纹寺的人,也并不是不敢来,这堪舆奇阵再过多变诡异,也难敌百万雄兵,他们之所以不敢来,是因为祖辈上留有遗训,在他们的眼里,云纹寺就是地狱了。” “地狱?”朱砂喃喃了一句,显然也没有听懂。 我嘶了一口凉气,当时卸岭派孙家人,不愿协助我来云纹寺,其中就有一个既隐晦又忌惮的原因,那就是地狱,再者,云纹寺三大族长住的也都是地府,这地府这名字,确实是和地狱搭配在一起的,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黄尾巴摇了摇,转过身来对我们说道:“云纹寺的地下河确实有水怪,但是那东西却不是水怪,那东西,要比修迦古墓里的病毒,可能还要恐怖,但具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恐怕只有巫神知道,大王子也是不知的,主人,你快打开黄金门吧,上面的地门不宜开的太久。” 我答应了一声,走上前去,当去推这两扇黄金青铜门的时候,发现居然纹丝未动,心想也是,这么沉重的青铜门怎么能用推的呢?应该用踹的啊,我嘿了一声,刚要起腿去踹。 上官云僧无奈地扶住额头,一把把我拉到了一边,“你疯了,这样的你的腿会折的。” 说着,拿出一枚双龙鱼玉佩,在我们眼前,直接插进了黄金青铜门里,我心说这怎么可能?一块硬邦邦的玉,怎么可能插得进同样更加坚硬的黄金青铜中,我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发现这他娘的很疼啊,不像是幻觉啊,再说,占卜引子不是已经解除了,怎么还会看到这么奇葩的事情呢? 热娜看朱砂叹了一口气,不由得很牵强地笑出了声,小声说道:“公主,你也不要叹气嘛,最起码他不是像大王子那样古板,主子最起码,还是那种比较轻松搞笑型的男人,他跟那个王点龙和孙耗子,扯皮的时候,其实要不是我绷得紧,几次都要笑破肚皮了。” 上官云僧是什么耳朵,他啧了一声,朱砂赶紧捂住热娜的嘴,“哎呀,热娜你不要命了,大哥不仅脾气大,还超级记仇,你再说下去,恐怕你的巫神阁阁主位子就没了。” 热娜瞪大眼睛瞄了瞄上官云僧的背影,上官云僧又啧了一声,将玉佩拔出来,黄金青铜门上,居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黄金青铜门里,传来咯嘣咯嘣的机械声响,门缓缓地打开了! 上官云僧背起手,转过头来,略带有些嗔怪的目光看向朱砂和热娜,“怎么?这么近,以为我听不见?是谁古板是谁记仇啊?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们说的是郭葬这家伙吧!” 我做了个苦瓜脸,心说这锅我可不背,我也不是背锅的那种人啊,于是对上官云僧揶揄道:“哎哎,大哥,解释就是掩饰,这我可不替你扛啊,我可是万里挑一的完美美男子。” “好你个家伙!”上官云僧一看下不来台,就要抬手拿捏我了,大黄挡住了他,说道:“大王子,门开了,要给巫神的候选人留点面子,让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上官云僧这才作罢,嗯了一声,说道:“我们走。” 当黄金青铜门完全打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无数个电灯泡,我咿呀了一声,心说搞什么,这第三个听天耳里,怎么会有电灯泡呢,这不是北平那种大地方才有的嘛,我走进去一看,更让我惊愕的是,我们站的这个地方,是用特质青铜搭建的圆环悬梯,就像是鸟瞰台一样,下方是一个巨大的漏斗形地势,像梯田一样,能有直径大约五百米的样子,但感觉上还远远不止,不禁让我叹为观止! 心说这得是多大规模的地下建筑啊,怎么会这么大! 每一层都搭建着一排排的房屋,袅袅的炊烟,被直直的吸上高空,头顶的烟雾里,像是有一个巨大的风扇,将这些炊烟排了出去,可是能排到哪里去呢?难道是罗布泊里么?街道两侧,还都生长着参天大树,街道上穿行着一些,身穿单薄长袍的年轻人,我又定睛观瞧,才发现,这里并不全是电灯泡,也有很多用起灵虫和琉璃球制作而成的夜光球,这些夜光球挂在树冠的枝丫上,供给大树光合作用。 这是一个被设计的很精美的地下生存空间! 当我们走进黄金青铜门的时候,身后的黄金青铜门也缓缓重新闭合,下方阶梯上的每座房屋上的青铜铃铛,都叮叮的响起来,下方的街道,逐渐的聚起了人头,数以几百计的人对着我们,双手合十,恭敬地低下了头表示尊敬,但是也有一些人吃惊地看着我和我身边的大黄,还有身后的上官云僧、朱砂和热娜。 大黄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眼神,然后又摇了摇头,那意思是一会不要和他们说话,我点点头。 大黄在前带路,推开栅栏门,我们上了机械缆车,没错,我们上了机械缆车,直接滑向底部,我寻思这里有青铜缆车也不足为奇,这里不是说居住着很多的鲁班派的人,不过他们现在都是接受了三千年延寿古药术,所以看上去都很年轻,只有那么几个看上去有点老成的。 缆车向下慢慢地滑动,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的脸,我不做任何表情也不去看他们,但是我的心里是打鼓的,心说这就是万众瞩目的感觉吗? 不过虽然不主动去看他们,但是还是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映入了我的眼睛里,心说这就奇怪了,这怎么鲁班派这么多女人!我假装整理了一下衣服,一晃眼的功夫,发现果然如此,这鲁班派竟然女性居多! 心说这是怎么回事?但现在还不是问问题的时候啊,只能忍着装高冷,心说也难为大家这么看着我,我总该也跟他们打个招呼啊,我们家族我算是独苗,也没人跟我抢巫神的位子,我到底需要忌讳的是什么呢? 第一百四十九章 听天耳的真正作用(中)【求月票!求订阅!】 我们站在缆车里,向下滑行了很久,才到达最底部,从高处看还不觉得,但是一到了这漏斗地势的底部,才发现,这底下的面积,实际上是非常宽绰的,大约纵横相去五六百米的样子,看着像是一个圆形的广场,广场的边缘围了三圈的房屋,这三圈房屋样式都有些别致,看不出什么风格,但是都要比上面的房屋大一些,精美一些。 整个广场,都铺着平整而又光滑的石板,还有一些用起灵虫制作的七彩灯,作为广场的行路灯,还有一些花园和休息的长椅等等,甚至是还有喷泉,我不由得很惊讶,心说这里的生活气息,确实是非常的浓烈。 不过广场的中央,却有着一座祭祀台,祭祀台上有着一个巨大的黄金青铜球体,球体上镶嵌了很多个像喇叭一样的东西,喇叭眼里垂下许多的红色丝绦,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我们下了青铜缆车之后,有一群人已经在等我们了,而且全是女人,这就让我更加疑惑了,怎么鲁班派,大部分都是女人呢?都快变成女儿国了这。 这些女人气质都很好,看起来很有涵养的感觉,胸前都佩戴着双龙鱼玉佩。 因为这里的气温就像是春天一般,而且因为喷泉的关系,这里的空气是非常湿润的,而且这些女人又不会经受太阳的灼晒,所以个个都显得有些出水芙蓉的样子,她们穿的衣服很单薄,把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像裙子但又很保守,有点像是藏服那种连体裹裙的样子,可是又有旗袍一样的开叉,隐隐约约地露出白皙的小腿,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衣服,不过很好看。 为首的一个女人看上去很雍容,如同瀑丝的黑发是盘起来的,用精美的玉簪子固定的恰到好处,此刻她的眼神显得极为激动,我发现她走的离我越近,身体就哆嗦地越来越厉害,我们中间只剩下三米的时候,她带人停下了脚步,看了大黄一眼,又看向了我和上官云僧、朱砂和热娜,几乎是瞬间就跪在了地上,她身后二十几个随从,也都跪了下来。 为首的女人双手合十,眼泪已经流下来了,颤声道:“鲁班派派主鲁曦娥,恭迎巫神大人!恭迎大王子和公主!恭迎巫神阁阁主!” 说到这儿,鲁曦娥就要给我磕头,我心说这怎么使得,再怎么说,这也是盗墓三十六派中的一大派主,一个家族的族长,通着她这么多的族人,给我下跪已经算是够给我排面儿了,如果还磕头的话,那就太过分了,我没来得及多想,赶紧上前搀住她,说道:“不必下跪,地上凉快快请起吧。” “啊?巫神大人……居然和我说话了……”鲁曦娥显然也被我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她身后还有上面的族人,也都傻眼了。 我知道我没有听话,冒进了,但是让这些女人给我下跪,这我真的承受不起,我明白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便只好强行把她给扶了起来,鲁曦娥还想抵抗,但是她显然不敢比力气,那样显得她不尊敬我。 “都起来,以后遇我不必下跪就是。”我说完这句话,又退了回来,偷瞧了一下上官云僧,虽然他微笑着朝我点了点头,但我知道,他很想立刻掐死我。 鲁曦娥身后的随从也都好奇地打量着我,鲁曦娥双手合十,激动地说道:“我们鲁班派来云纹寺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看见巫神的真容,连巫神阁都没有进去过,今天不成想,被巫神相搀,曦娥很感激。” 我心说这话头,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人家可也是族长啊,这么给我面子,怎么大黄和上官云僧都不准我打理她们。 鲁曦娥说完这番话,接下来的一幕,简直更让我难以置信,只见热娜捂着胸口冷哼了一声,“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想进巫神阁!不知道死活的东西!” 说着,走到鲁曦娥的身前,嚓地一声就掏出了短刀,对着鲁曦娥的肚子就要捅下去,我彻底惊呆了,我大喊了一声,“热娜!快住手!” 随即大黄也说道:“阁主,退下!” 热娜这才收起短刀,我看了看朱砂,使了个眼色,心说这热娜疯了! 我本以为热娜会回来,结果热娜并没有,她抓住鲁曦娥的后脖颈,然后她的额头抵在鲁曦娥的额头上,狠狠地警告道:“今天看在巫神大人和犬王的面子上,我暂且留你一条命,若是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说出巫神阁三个字,我弄死你!” 鲁曦娥吓得脸色煞白,呼吸急促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热娜的面前,抓住热娜的脚踝,“阁主息怒!阁主息怒!鲁曦娥再也不敢了!多谢巫神大人!多谢犬王!多谢阁主不杀之恩!” 热娜像是变了一个人,冷哼了一声,一个刀掌就击打在了鲁曦娥的肩窝上,鲁曦娥眼一翻白,便晕倒在地,鲁曦娥身后那些人一个个低着头双手合十不敢说话,而上面那些人也都虔诚地低下头,好像这一幕才是正常的,反而我刚才那一幕,才不是正常的。 热娜冷哼一声,重新走回到我的身后,朱砂赶紧扶住她,大黄看了看晕倒在地的鲁曦娥,“把她扶下去,罚三天不许吃饭,今晚巫神大人在这里休息一晚,就住这鲁曦娥的府邸,带路!” 从刚才到现在的这一切,已经让我傻眼了,心说云纹寺这么狠的么?对一个鲁班派的派主,说打就打说骂就骂,这巫神和巫神阁的地位,得有多高啊,果然这样严厉的话,那巫神确实像神一样神秘和可怕了。 那些随从将鲁曦娥搀扶起来,我见这些随从的额头已经吓出汗了,身体发抖地已经不像样子了,可她们到底是在惧怕什么啊。 我无法理解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心说暂且先不想这些,事后再问大黄吧,于是,我们跟着这些随从,向着鲁曦娥的府邸走去。 第一百五十章 听天耳的真正作用(下)【来月票】 这里虽然如同春天一般温暖,但是喷泉也不乏给这里带来了清凉,这里的规模很像一个大型的城镇,只不过是建设在地下,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整个地势看上去就像古罗马斗兽场一样,显然我之前的估计是错误的,这里的空间远要比我想象大的多得多。 而且四下看去,三圈房屋的后面,又有八个青铜门,鲁班派的人在里面进进出出,很显然,我又错了,这里并不只有这一个漏斗形的地下腔体,其实还有更多的空间,我啧了一声,心说怪不得罗布泊及罗布泊的周围,都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沙蛮之地,寸草不生,原来是这些青铜地下建筑,将地下河和上面的土地,给隔绝了开来。 天呐!如果以罗布泊荒漠的规模来看,那这云纹寺的规模得有多大啊!这是我心底里,升腾而起非常可怕的想法。 我们走了很久才到达鲁班派派主鲁曦娥的府邸,远处看还不觉得,等真的到了她的府邸,才发现这个府邸是真的阔气,比她旁边的府邸,都大了两三倍,而且还是三层楼,因为他们都是女人,所以花花草草的装饰的很精美,我心说这比外面的世界,可好千百倍了,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而且整个空间真的很精美,我看了看朱砂,真的有点想在这住几年的想法了。 我们进了一楼的客厅,发现屋子里头,全是水晶珍珠,油绿嫣红的盆景排列在墙壁上的花架上,空气顿时更加清新了不少,精神头一下子就上来了,毛绒绒的地毯和柔软的沙发,水晶茶几上的吃的喝的水果什么的,应有尽有,心说这比北平里那种大户人家的大宅子,也不知强了几百倍吧,这里别看是地下,但是要什么有什么,这小生活也忒太娘的滋润了,在这里生活那可太舒服了! 鲁曦娥的随从,把她搀扶到了二楼的卧室,热娜虽然脸色发白,但还是对着剩下的随从,命令道:“准备一下,长途跋涉,巫神、大王子、公主、犬王,都已经倦了,虽然这是我第一次来上任巫神阁阁主,不想新官上任杀人就祭我的位子,但是若让我发现你们心存不甘,我很容易……” 热娜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些随从吓得已经跪在地上,额头触地吓得浑身直发颤,跪在前面的一个女人,看气质应该有些地位,她轻声说道:“阁主息怒,阁主息怒,请饶过小的们,我们都很本分,无不心服口服,我们一定好好服侍巫神大人的,做的细致入微,绝不惹阁主您生气。” “哦?是么?我倒真的不希望生气。”热娜冷哼了一声。 我心说这热娜还有完没完啊,但我又不好再插手了,因为我明白,其实巫神阁就相当于云纹寺的政治中心,具有非常大的权力,可以说巫神阁代表了巫神的旨意。 热娜直接将脚踩到了那女人的脑袋上,那女人大气都不敢喘,后面那些随从一个个吓得颤抖成一团,好像下一秒就要被热娜给吓死了。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连朱砂也是一阵皱眉,这一幕是根本不会出现在昆仑山的,但朱砂还是比我好得多,因为她从小就养尊处优,但是我就不同了,我从小在农村长大,乡里乡亲的处着,一般去赶集的时候,在集市上若是看见持强临弱,我们村儿的人可是要动手惩恶扬善的。 看着热娜的脚,在那女人头上碾来碾去,好像是踩在了我的心上,心中不免憋了一口闷气,脸上也不由得阴冷了起来,心说去他娘的巫神和巫神阁吧,这干的是人事嘛。 如果再踩下去,那女人头顶上的头发,恐怕不保了,我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抓住热娜的手腕,就把她拉到了一边,热娜身子骨本还虚弱,我这一扯,她立马一个重心不稳,就趔趄地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紧接着她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直接就喷到了这些随从的面前,那些随从吓得纷纷尖叫,抱成一团,惊恐地看着我,好像我下一秒就要把她们杀了一样。 我刚要蹲下去去扶热娜,热娜含着泪给我使了个眼色,直接跪在了地上,抓住了我的脚踝,装作哀求地说道:“巫神大人!求求您饶过我,饶我一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我的大腿好像被电了一下,立即撤了回来,对着那些已经吓得不成样子的随从,语气平和地说道:“你们不要怕,以后不会再有人这么欺负你们,快下去给我们准备点吃的喝的,我们休息一晚,明天还要赶路。” 那为首的女随从,带着身后那些人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异口同声地说道:“遵命。”接着她们头也不敢抬的退了出去,热娜也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我看了她一眼,“没事吧?” 热娜单手做了一个兰花指,持在胸前,擦了擦嘴角的血,低头说道:“主人,热娜没事!” “哎行了行了,这里又没外人,别来这一套。”我摆了摆手,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心说你这丫头片子,也太作了,这也太不把那些人当人看了,哪有这么欺负人家的,刚来云纹寺就给自己树敌。 我刚要找个东西把地上的血擦一擦,却忘了扶鲁曦娥上楼的那几位随从,她们估计什么都听到了,战战兢兢地下了楼梯,跪在地上用自己随身带的手帕,把地上的血迹给擦地干干净净,随后低着头退了出去。 说实话,我的内心是极其复杂的,心说这些小姐姐看着都很随和,人畜无害的,怎么可以这样平白无故的被随意欺负呢?这好歹也是人家鲁班派的地界。 我叹了口气,刚回身要去沙发上休息一下,却不想上官云僧脸色不善地站起来,啪地一声,就是给了我一个耳光,这记耳光虽然不是很重,但是我仍然傻眼了,朱砂也吓得站了起来,热娜扶住了我,“主人。” 上官云僧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埋怨道:“瞧你办的好事!叫你不要管闲事,非得插手,热娜所做的一切,都是你爷爷吩咐的,自有道理!你这样就以为护着她们了?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她们以后更要吃苦!” 第一百五十一章 地心耳【来月票,来全订,玛尼玛尼哄!】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们就应该被这样欺负吗?”我难以置信地说道。 朱砂走了过来,扯了扯我的衣角,使了一个眼色,压低声音说道:“大哥从未扇过别人的耳光,除了二哥,他是把你当兄弟教训,你不要顶撞,好好听话。” 本来也不痛,上官云僧也只是做做样子,他坐在了沙发上,对我继续说道:“你要明白,以后你要坐在巫神的位子,这不比昆仑山,云纹寺是要比古代王朝还要极其复杂的地方,阶级划分非常的复杂,你只能管理好你的巫神阁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是你该插手的,就比如外面那些人,有巫神阁其他成员的眼线,也有三大族长的底细,甚至是还有一些古楼兰等其他古代贵族的眼线,还有一些当初从巫咸国迁徙过来的元老级家族的眼线,当初若不是你曾祖父保着骆驼人家族,下了驱逐令,你以为今天还会有骆驼人家族吗?” “啊?大哥!这怎么这么复杂啊!”我吃惊地坐在上官云僧的旁边,听他继续说,朱砂也拉着热娜坐在了一边休息,大黄则趴在了沙发上,眼巴巴地听我们讲。 上官云僧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我一眼,“若是当初你曾祖父,不下了那道驱逐令,当初的骆驼人家族早就被吞并害死了。” “所以,这次你爷爷,才让家族势力最弱的骆驼人家族,出人担当巫神阁的阁主!这样是为了保证云纹寺种族的多样性,和人才功能的多样化,如果几百年以后,骆驼人家族重新在云纹寺强大起来,那么接下来上任巫神阁阁主位子的,有可能就是现在的鲁班派的派主,这才是制衡,让弱的家族上位,去压制强的家族,这样的制衡方式,才是你应该学会的,而不是你随意地参与其中。” “这鲁班派是我在晋朝时,带过来的那一批,他们是能工巧匠,技艺巧夺天工,这云纹寺若不是有他们参与设计,生存环境不可能会变得这么好,那地下河的水怪也不会得到有效的抑制,所以云纹寺不能缺失任何一个家族。” “鲁班派家族本来,是来云纹寺最晚的一个家族,所以才居住在这个第三个听天耳当中,经常受到挤兑,现在他们在这里,已经很少叫什么鲁班派,而是叫鲁班家族,我当时带过来的都是他们内族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我本来也要把他们收进云纹寺,不过他们听闻祖先在神农架出事了,就逃往日本了,鲁班家族本没有什么功夫,他们家族的厉害之处,是基建能力和设计能力。” “这个听天耳因在地下,所以也叫地心耳,前两个听天耳鲁班家族也参与了规划和建设,不然你以为那么大的地沟是怎么来的,这些听天耳的真正作用不是用来防沙暴和风沙的,而就是为了每年的八次大沙暴建造的,它的真正作用是用来收集声波,将地下河的水怪,给重新驱赶回云纹寺的地下,葬龙术五八罗生门制造的沙暴是根据,地下河水怪的繁殖期而产生的,有的时候是繁殖旺季,并不止八次大沙暴,还要更多!” “当时,你以为你在那两个听天耳的时候,就只有我们这些人么?错!其实从地下室,再往下百来米,还有很多云纹寺的地下水渠看护者,你以为地下室那些物资,是为了谁准备的,那都是为了那些看护者准备的日用补给,而骆驼人家族的工作,就是在外界运输物资的。” “鲁班家族当时一开始来的时候,是男人居多,后来他们为了打入巫神阁,渗入其他家族,用古药方,使族人只生漂亮的女孩子,所以鲁班家族才比以前更融洽一些,但相对于这种联姻,譬如古楼兰的贵族也在试用,所以搞到现在男女比例已经严重失衡了,云纹寺的女性和男性的比例,是八比二,所以你这次上位,就要实行新政策,鼓励多生男孩,否则云纹寺只会走向自我灭亡。” “这次你以为是热娜在欺负鲁曦娥,其实你错了,恰恰相反,热娜是在保护家族势力最弱的鲁班家族,你知道上面那些人,在你做出一些举动后,或者表示后,其他家族通过眼线或者底细,会做出什么应对手段,比如你今天对鲁曦娥太好的话,其他家族会认为,你会拨发资源给他们,或者把他们引入巫神阁,那样的话,其他家族就会暗中毒害鲁班家族,但相反今天热娜的态度非常强硬,这让其他家族就会很放松警惕,相反还会拉拢鲁班家族,向以示好,你要记住,无论现在还是以后,你对哪个家族好,哪个家族就会遭殃,你就等于害了这个家族,这也是为什么巫神只限于巫神阁,而不能插手下面的事情,而巫神阁会有很多家族的元老,一般只有加入巫教两千年才会入巫神阁,所以你能摆平巫神阁那些老东西,就已经非常吃力了,你哪还有闲心管理下面的事情,你一管就乱,所以还不如不管。” “我去!原来这么复杂啊,现在我才懂,那我刚才还真是愚蠢了啊!”听明白这些话,我忽然觉得刚才差点害了鲁班家族,不过又觉得心中有些不忿,便说道:“那大哥,我不如下一道令,叫任何家族不准再欺负鲁班家族,不是更好嘛,这样所有家族都不能互相挤兑,这不是最好的平衡吗?” 这时候一直趴着聆听的大黄发话了,对我说道:“主人,这样是不可行的,这些祖辈们都尝试过,都出现了很多的问题,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巫神也是一个人,精力并没有那么多,只能管理好巫神阁各大家族的元老,然后提拔最弱的家族,让最弱的家族坐上阁主之位,去压制最强的家族,这样才是最省事也是最简单最有效的管理方式,我后面会慢慢教给主人这些的,还是用大王子那句话在巫神阁行事比较好,您在三十岁之前,一定不能太慈悲,当你真正掌控了巫神阁的势力,肯定是三十岁以后的事情,一定要记住不能太狠了,所谓物极必反,适当的要有仁慈之心,这样会更能服众。” 第一百五十二章 十八层地狱【来一沓月票可好?】 我噢了一声,搓着手坏笑地问大黄道:“哎,大黄,你到底多大年龄了呀?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大黄耳朵竖起来,表示有点狗惊,脑袋一歪装作睡着了,气得我直拍大腿,不由得好笑道:“你这家伙又不是黄花大姑娘。” 热娜叹了一口气,则说道:“主人,这并不是大黄不想说,而是大黄失忆过,所以它也不好讲清楚,估计也有两千多岁了吧。” “嗯?两千多岁了!怎么回事,大黄怎么失忆了呢?”我眯起眼睛,打量着大黄问道。 热娜刚才那一下子,吐出那么多的血,又显得虚弱了很多,脸色不太好看,她皱了皱眉头,强行咬着牙说道:“这和……这和十八层地狱有关,在罗布泊的地上有一个巨大的听天耳,也叫谛听耳,而谛听耳的地下,有云纹寺建造的十八层地狱,那里每一层地狱都关押着非常可怕的东西,那东西就被关在第十八层黄金青铜牢笼里,那里有九层是沉在淡水泉眼里的,晋朝期间,水位上涨冲出来很多的水怪,这些水怪能够水陆两栖,当时云纹寺死伤非常严重,我们家族当时才是居住在这个地心耳当中的,势力又是最弱的,所以巫神诸葛戬大人,才把我们家族放逐出去,恢复生机。” “当时大黄也参加了整治水怪的队伍中,当时它还小,但是也是骁勇善战,犬族也死伤了很多,起初最开始的十八层地狱,是用精炼化的黑青铜打造的圆柱体牢笼,在上九层和下九层的中间,放置了一块黑洞痂天石,用以隔绝下九层的怪物,不想那次黑洞痂被下面的水怪撞了出来,云纹寺在处理黑洞痂的时候,凡是接触过黑洞痂的都发生了严重的失忆,而大黄就是其中一个,还包括巫神诸葛戬大人,和许多的巫神阁的元老,当时巫神阁阁主是古楼兰人的首领,也死在了那场治理水怪的作战中。” “当时若不是大王子回来的及时,恐怕其他的一些元老,就要趁乱夺权巫神阁了,当时因为巫神诸葛戬大人神志不清,他自己决定用自己和他的妻子华胥天籁,换出自己另外的三个小儿子,也就是主人的爷爷、二爷爷、和三爷爷。” “后来在您三位爷爷的主持下,在大王子和鲁班派的帮助下,又再次将十八层地狱的水抽干,将整个十八层,由原来的黑青铜,换成了更加坚固的黄金青铜,这期间鲁班派功不可没,死伤了很多族人呢,但很遗憾,十八层关的到底是什么,下去过的人,至今给不出一个准确的描述,有的说是一个闪烁着金光的小木盒,也有的说是一个楚楚可怜的戴着镣铐的美少女,更有的说,那十八层里其实什么也没有,但是这些人,最后都消失了,可是有的人调查出来,其实下过十八层地狱的人,都化成了灰烬。” 我啊了一声,吃惊地说道:“都化成了灰烬?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十八层地狱的,看来每个神话故事,都并非空穴来风,这东西还就在云纹寺!” 热娜点点头,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是的,所以那东西具体是什么,至今仍然不清楚,而且是非常危险的,每年地下河的水怪,都会顺着泉眼顺着地下河道,往外逃,想去最外围的水牢门,繁殖产卵,而下面九层的上八层都是水陆两栖的怪物,它们就等着每年吃水怪,所以每年都会把十八层地狱拉出水面,元老们会用手段刺痛那些怪物,使它们发出吼叫。” “这些吼叫的声波,通过腔耳的加工,再由罗布泊上面的谛听耳发出,产生沙暴,而外围的地心耳和另外的两个听天耳,会收集这些沙暴的声波,再通过地底下的噪音喇叭和巨大的镇魂青铜铃铛,将冲出来的水怪重新逼回泉眼的附近,一般八次沙暴后,会再次把十八层地狱放下来,同时关闭水下闸门,再八日后,让那八层怪物吃饱后,最后用黑洞痂天石,封住泉眼的主泉口,所以每年都要喂一次。” 我心说,原来这才是听天耳的真正作用啊,于是,立马掏出爷爷给我留的那本《谛听耳书》,通过快速地翻阅,翻译了一下这些牙文字,讲的确实是,所有听天耳的地上和地下的格局构造,地下河地图,和如何进入这个地心耳的方法,还有十八层黄金青铜牢笼,对接葬龙术五八罗生门的方法和理论等等,之前心情不允许,接触的事情过多又复杂,又加上在占卜引子中,所以就没真正的来看这本书,原来这本书其实是一个说明书! 这时候朱砂挽住我的胳膊,也看了几眼《谛听耳书》,然后有些忧伤地对上官云僧说:“大哥,这华胥天籁……是咱们家族的吗?” 上官云僧点头,“是的,华胥天籁是曾祖父轩辕的亲妹妹,我们应该称她为姑太奶的,当时高祖昊天和高祖母风羲和,生下十个儿子后便失约了,曾祖父平定其他九子之后,云纹寺给他发去信件,说昊天冕下已完成了族约,后来曾祖父轩辕,来云纹寺探望,才知道,高祖昊天和高祖母风羲和又生下了一个小妹妹,也就是姑太奶了,据说姑太奶给了曾祖父一个线索,说高祖昊天和高祖母风羲和,还有其他前辈都在那地方,从那以后,曾祖父曾祖母和炎帝风炎,也相继失踪了。” “至于那东西的真正面目,我也不清楚,父亲曾怀疑姑太奶就是那东西,从后辈的血脉纯正来看,确实是咱们家族的血脉,但一定是回到云纹寺后,身体发生了变异,因为诸葛戬进入合棺的时候,巫神阁是将我拒之门外的,巫神阁好像不愿意将那东西的秘密透露出来,巫神阁元老最后全体进入了黑洞痂天石搭建的静心屋,将有关于那东西的秘密清零了,如果那东西真的是姑太奶的话,那确实只有姑太爷诸葛戬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那东西【求月票和全订】 朱砂看了看我,点了点头,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云纹寺的危险系数是昆仑山的上百倍还不止,虽然说修迦古墓,也是很危险的地方,但即使再控制不住里面病毒的情况下,也完全可以用火,来烧毁掉整座古墓。 但是,云纹寺可没这么好说话,这里,不光是有十八层地狱牢笼,每一层都不知道,要有多少怪东西,而且还有一个那东西,对于那东西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都不清楚,本来曾祖父诸葛戬和巫神阁元老们是知道的,但不是意外失忆就是自动选择,忘记对那东西的记忆,那么那东西到底是个啥呢? 为什么巫神阁的元老,会选择集体放弃对那东西的记忆呢?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这些疑问太多太多了,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的,我不禁一个头两个大,心说这次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我一定要把心中,整理出来的疑问,一股脑的全部问出来。 我看上官云僧也算是打开了话匣子,于是,就就着这个机会,便想着一个个地提出我所有的疑问来,我适当的嗯啊了一声,说道:“大哥,刚才你们说我曾祖母是从那地方回来的,那么我想问,那地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还有,那些祖辈全部都去到了那个地方吗?那地方它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啊?” 上官云僧叹了一口气,热娜也捂着嘴偷笑,朱砂轻轻地拍了我一把,似笑非笑地嗔怪道:“呀,你这是背绕口令呢,把大哥都绕蒙圈了都,你得关心一下老年人。” 上官云僧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他的穿着打扮还要比上官介龙要注重细节,他好歹也是下一代的麒麟王,多少还是要面子的,所以他啧了一声,嗔怪地看了朱砂一眼,说道:“就他这还绕口令,这完全没挑战!” 接着,他看向我,说道:“当然是神农架了,他们所说的那地方,应该就是你之前谈到的翡翠星泊兰之境了,在昆仑山,当时我们背着你和朱砂,曾展开了十几天的研讨会,这次,你做占卜引子,二弟、你三姑、你二爷爷和三爷爷都做了相应的笔记,但很遗憾本来你爷爷的笔记,也是可以带回来的,但是你爷爷却没有留下来,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首先,那地方,确实是在神农架,所以才让你调查时空之桥。” “现在,也是时候,告诉你一些,你上次魔沟之行的一些真相了。” 我激动地刚要说话,但是他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而是继续说道:“按照介龙和你爷爷们的笔记来看,你们当时进入的应该是西王母的古墓,而苏妲己的古墓也确实是在附近,至于王家在陕西挖到了苏妲己的古墓,那是胡诌的,王家就是想借着这个谎言,让王排龙的儿子蛋蛋,顺利的进行长生古药术的实验,而且,那个巴淄酋蛇等蛇胎胎液产生的黄色水晶,其实就是劣质的黄金盐巴,麒麟族在几千年以前,也曾经尝试造出过黄金盐巴,但却是劣质的,对于抑制修迦古墓里的病毒来说,根本是不值得一提的。” “苏妲己的古墓之所以,离西王母的古墓很近,又有劣质的黄金盐巴,这很可能她们在千年以前,尝试了修迦天祖的古药术,只是不知道,她们拿到的古药术,是不是正宗的,西王母这个职位,在我母亲以前,上任了好几位,当时关系脉络我不是太清楚,那时候还没有我呢,不过父亲说,那时候,接连上任更迭了好几位西王母,是和修迦古墓里的古药术,是有关联的。” 我听地直皱眉头,心说哎?这好像捋不清了,有些地方和王惠珍说的,它对不上啊,不过很快,我就开脱了自己,因为王惠珍也好,肥龙也罢,他们都是王家的人,王家是不可信的,但还有一个问题,我必须要问清楚,于是说道:“那苏妲己,我们是不是真的见过呢?就算是占卜引子的预知能力再厉害,也不能把几千年前的人长的什么样,都能预知得到吧大哥!” 我这话一出口,上官云僧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种表情,他双手握在一起,低头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好像是在想怎么跟我说。 而这时,本来还装睡的大黄,也已经睁开了眼睛,仔细地聆听,朱砂和热娜也都聚精会神起来,因为这个问题,确实是一个很可怕的问题,试想一下,如果是你,你现在经过占卜,他娘的就可以知道秦始皇长的什么样子吗?还能和他对话!这怎么可能,这不是时空错乱嘛,这应该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啊,唯一的解释是,我是真的看见了苏妲己,甚至是西王母! 但是上官云僧接下来的回答,却更让我匪夷所思!甚至是感觉到寒毛都他娘的倒立了起来! 上官云僧调整了一下情绪,他甚至是还往沙发里头,坐了那么一截儿,靠在沙发背上,翘起了二郎腿,捏了捏下巴,打量了一眼朱砂,然后再看向我,眼神中多了一种狐狸般的狡黠之色,他们麒麟族的眼珠经过我解除占卜引子后观察,是可以随着情绪变色的,但是这种变色很细微,让人不易察觉,这很像是苏妲己的种蛇术,将蛇眼睛的虹膜嫁接在自己的眼睛上,使眼睛看上去很有一种魅惑的感觉,但很显然,尤其是朱砂这一家人的眼睛变色,肯定是所谓的麒麟蛊虫的作用。 而此时,上官云僧就是用深紫色的眼珠盯着我看,他说道:“我给你举一个例子,你大致上,就应该明白了,你知道推背图么?你肯定知道,当年李淳风和袁天罡推背占卜的时候,可就是推出了与云纹寺十八层地狱那东西,有关系的推背谜语,叫‘一个女子西方来,霍霍尔’,这句话的大致意思是,一个女子从西方来,整个世间开始生灵涂炭,所以从各方面角度来看,十八层地狱的那东西,应该是一个女人!” 心说,我问的是苏妲己,你给我说推背图干什么玩意儿,这明摆着就是不想告诉我,不过这也应该间接的承认了,我和苏妲己确实见过面的,只是他刚才看朱砂的眼神极其的微妙,我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不过也正好说到了那东西上,我挠了挠头,不由得计上心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云纹寺**(上)【给我投月票】 我的计谋是,从侧面敲击出这占卜的真实性,其实爷爷还并未传授给我有关于占卜的家学,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教我,是有其道理的,如果我在作为占卜引子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在占卜,那么一定会影响其效果的,占卜引子若是人,肯定是以人心为出发点,所以爷爷让我在与世隔绝的农村长大,很可能就是保持我这颗单纯的心灵,也只有这样,占卜的效果,才是最佳的。 这李淳风和袁天罡都是外姓,这堪舆术数本是起自我家,伏羲时期应该是堪舆术数的巅峰期,像这种传内不传外的家学,不可能会被一个外人掌握,就连五毒派和炼童派对延寿古药术的觊觎,都遭了灭门之灾,更何况堪舆之中玄之又玄的占卜之术呢,于是,我就将我的这个想法,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上官云僧听后不由得哼了一声,端坐了起来,对我说道:“姑太爷诸葛戬的前三个儿子,你对哪个儿子,还未曾了解?” 我嘶呀了一声,心说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曾祖父诸葛戬的前三个儿子分别是诸葛翁、诸葛魇、诸葛璞,据我对猃狁古墓和神农架魔沟的经历总结,目前来说,诸葛翁是大儿子,理应当是云纹寺的巫神的第一继承人,很可能每一代的长子,都要成为占卜引子的,所以后来,这三个儿子当中,只有诸葛翁是去神农架寻找时空之桥的,这就完全对上了。 至于二儿子诸葛魇,那是北方的匈奴国王,诸葛魇应该是一个极其高傲,又有雄才大略的人物,他见大哥必会成为巫神的继承人,以他的性格,可能并不甘心居于大哥诸葛翁之下,或者说他干脆就连云纹寺的巫神之位都看不上,从他的所作所为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野心是非常大的,光是猃狁古墓里的黄金青铜城,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手笔,不过他离开云纹寺的理由肯定是极其复杂的,有可能牵扯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这一点上,从曾祖父诸葛戬的三儿子诸葛璞的身上,就能看得出来,因为一个很可怕的现象就摆在眼前,就连曾祖父诸葛戬都还活在世上,诸葛翁虽然野人化了,但也还是活着的,那么,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性,二儿子诸葛魇和三儿子诸葛璞也都活着,可是!他们却**再回来过云纹寺,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云纹寺可是他们的家啊,他们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居然连家都不肯回,尤其是三儿子诸葛璞,我对他的了解都是有关于《葬书》和一些他所解注的古籍资料,对其人的了解程度,还未曾像诸葛翁、诸葛魇来的更加实在些。 于是,我平静了下心情,答复上官云僧道:“是诸葛璞,我对他的了解,现在来说,还并不是很多。” 上官云僧嗯了一声,摸了摸大黄的脑袋,浅浅地勾了勾嘴角,对我说道:“没错,说的就是他,那你知道当初晋朝期间,云纹寺为什么会闹水怪嘛?” 我的头摇地和拨浪鼓一样,心说我的天,你为什么总是问我知不知道干嘛,我要是知道还用在这儿聊天啊,但我脸上又不能表现出不爽的表情,*一他要拿捏我怎么办。 上官云僧的表情却很严肃,他的眼珠渐渐地变成了黑色,也许他并不是一直故意问我,而是在想怎么和我说这件事情,他啧了一声,继续说道:“反正你早晚你要知道这件事的,在水怪发生之前,诸葛戬曾带着前三个儿子,下到过十八层地狱。” 朱砂听到这儿,不免一惊,她啊了一声,“大哥,你的意思是说......” 上官云僧叹了一口气,两只手再次握在一起,郑重地点点头,“没错,其实我要说的重点是,诸葛戬和他的三个儿子,都知道十八层地狱里关的是什么,不过据我们麒麟族的家族史料记载,是诸葛戬在建造云纹寺的时候,在泉眼挖到了一个像木盒子一样的棺材,用青铜锁链封的死死地,按照当时的记载,只说那口木头棺材很危险,所以就留在十八层地狱里了,那么,诸葛戬带着三个儿子下去,很可能就是打开了那口木头棺材,很可能当时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好几个巫神阁的元老下去救场,从这往后推理的话,那口木头棺材里的那东西,之后就不在棺材里了。” “但是,诸葛翁、诸葛魇、诸葛璞为何要离开云纹寺,就很**依据了,完全找不到切实的线索,在他们三个人离开云纹寺以后,因调走了大量的族人,当然那些族人也就是巫咸国的后人,其他元老族中并**走掉一个人,他们三个很可能是去完成一个任务,但看着他们三个人的作为又不像,不过从诸葛翁和诸葛魇的结局来看,那应该是来自十八层地狱那东西的诅咒,占卜都可以存在,那么诅咒也应该可以存在,只不过诅咒,却不是堪舆术数,现有的知识可以解开的。” “之所以是这样,所以巫神阁的元老才要集体抹去记忆,这个可能是相对来说,比较能够成立的,而现在诸葛璞仍然**任何的消息,只能证明他在躲避,当时的李淳风和袁天罡,应该都是他的部下,他的作风是服务百姓,所以当时的推背图中,他留下了十八层地狱有关于那东西的一点线索。” “当时诸葛戬进入合棺,巫神阁的元老们,之所以将我拒之门外,很可能与那个合棺有关系,葬,这次你曾祖父诸葛戬,会给你考验和传承,你一定要注意观察那合棺上的细节,找到更多有关于十八层地狱那东西的线索。” 我嗯了一声,但是我总觉得他还是在绕着什么,索性我也就****开门见山了,“那大哥,这个占卜到底可不可以,看见过去和未来的人长的什么样,按照你刚才的说法,是诸葛璞看到了那东西,才用推背图暗语表达出来的,这和你之前说的好像不是太吻合,其次,推背图我看过,好像是**那句暗语吧。” 上官云僧的耳朵动了动,看了一眼通向二楼的楼梯,抬了一下眉梢,给热娜使了个眼色,“她醒了,炮弹用了,一会儿该糖衣了,你不要给自己树敌,知道了吗?” 热娜捂着胸口,点点头,看向我和朱砂,“我有点困,估计挺不了多久,就要晕倒了。” 上官云僧并不以为然,说道:“虚弱只是你的血量还没造起来,但是你的身体,比以前更强了,一会儿休息的时候,你和鲁曦娥好好相处一下,我们后天再走也不迟。” 第一百五十五章 云纹寺**(中)【求月票!看正版是精修版】 就在上官云僧和热娜对话的时候,大黄忽然跟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跟上官云僧深聊,虽然我和大黄的相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他的这种眼神很像是我爷爷,对我使过的眼神,所以我才能心领神会。 我在心中,电光火石的思考,这大黄为什么要警告我,不要再和上官云僧深聊呢?云纹寺和昆仑山是联姻关系,他们家族的**要嫁到云纹寺,而云纹寺的**也要嫁到昆仑山,说白了,我们两家的基因传承,大部分是男性决定着,正是这种近亲结婚,又通过古药术,才可能会出现这种极端的结果,理论上来说,我们是近亲,可客观上来讲,我们是合作伙伴,我们的这种联姻方式,不会导致古药术的秘密外泄,而且还在互相牵制着对方,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我们两族在亲情之外,还有很多的砝码要谈的。 但这不是一时半会儿,以我这个状态,就能想的清楚的,但是大黄的意思,我又不能不听,因为大黄是条狗,它不可能会有人该有的很多欲望,而且大黄可是爷爷一手调教出来的,狗是很忠诚的动物,我的家就是它的家,它总不可能害我的,于是我再三思考后,对着它点了点头。 大黄见我理解了它的意思,伸了伸两只狗爪打了个哈气,“哈,可把我饿坏了,吃饭了吃饭了。”说着它突然提高了嗓门,“还不快进来,想饿着巫神大人吗?” 话音刚落,一个鲁班派的女族人躬着身子走了进来,就是方才那些随从的头头,她看了我一眼,单手做了一个兰花指的手势,持在胸前,跪了下来,低声温柔地说道:“巫神大人,鲁芸萧给您请安了,现最丰盛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和大王子、公主、犬王、阁主,您们随我来。” 我咂咂嘴不以为意,心说这些鲁班家族的人,身材都很匀称,多为精瘦,而且这里不比深山野林,可以套兔子肉吃,离着集市也非常的遥远,不吃这沙漠里的黄沙子就不错了,对晚餐我倒是没什么期待的,说实话也不是很饿,我要找个由子跟大黄对对口风才是,这家伙为什么不让我和上官云僧深聊呢? 于是,我一挥手,装作很高冷地说道:“平身吧,先带大王子和公主、阁主去吧,去楼上把你们族长也叫上,我要和那个犬王,去那个啥,我们要去放个水。” 朱砂听了拍打了我一下,嫌弃地说道:“这还有女人呢,你怎么这么粗野,真的是。” 我难以理解地看向朱砂,本来还很气,心说放个水已经是我想到的最文明的话了,还有什么比放个水更文明的话,但看见她那好看的脸蛋儿,我又泄了气,问她道:“它这......那我应该说什么啊?” 这时候,刚刚起身的鲁芸萧掩嘴笑了笑,对我说道:“巫神大人说什么我们不敢介意,云纹寺的信仰之神是伏羲大人,所以我们会有很多的形体礼仪,比如兰指礼、合十礼、跪拜礼、俯脚礼等等,其中俯脚礼是最大的礼节,是跪在地上抓住对方的脚踝,以最高的礼仪祈求原谅,这种礼仪只有犯了大事才有,而比如您想去那个什么,可以说洗个手就可以了。” 鲁芸萧说完,朱砂和热娜都点点头,然后揶揄地看向我,这时候,鲁曦娥也正好下楼来,嗔怪地看了一眼鲁芸萧,命令道:“你先去准备,多嘴,巫神大人今*才十八岁,从小又不在云纹寺生活,不明白这里的生活习惯,也要慢慢适应,不可以用指教的嘴脸这么无理,下去!” 我很感激地对着她,比了个大拇哥,心说好不容易有个台阶下,快走吧,于是和大黄便出门而去。 大黄对这里,是非常熟悉的,原来这三圈房屋并不是一家一户,而是一家要占据前后好几座房屋,每间房屋的用途都不一样,这里多为三层楼,一些墙壁上都有琉璃,琉璃里有大量的起灵虫,发现这里不光是把起灵虫当做是一种光源,还当做是装饰品,走到最后面的一圈,才有一些进行方便的厕所,不过非常的干净,而且**一点儿异味,反而很香,发现这里的地下管道非常的丰富,这里确实就像是天堂一样。 虽然有人管云纹寺叫地狱,但那可能是相对于十八层地狱的传说有关系,有可能这就是曾祖父故意的,否则他为什么不把十八层地狱里的怪东西给杀死呢,既然能抓住它们,肯定也能杀死它们,用联姻血就可以杀死它们,这可能一来是为了制衡那些水怪,二来就像昆仑山的修迦古墓一样,让外人不敢擅闯,所以才一直留着十八层地狱这个****,有句话叫做,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的地方,我想我对制衡这两个字,真的要深做研究了。 解决完,洗了手,又照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发型,将头发扎了起来,之前还不以为意,但是看着大黄之前被大黑用牛角挑伤的脸,已经完好如初了,我就说:“你这恢复的可以啊,你的身体里也有金乌仙吧。” 大黄也照了照镜子,动了动耳朵,说道:“是啊,也只有犬王才会被种金乌仙,受点伤倒是没什么,不过那大黑牛没我好运,它背上的伤可能要另求它法了。” 回去的路上,我就问大黄为什么要给我使眼色啊,不是聊得好好的嘛,大黄则摇摇头,说道:“你别忘了你和上官云僧之间的身份,他是未来麒麟族的麒麟王,你是云纹寺的巫神,你们在家庭关系上,是**距离的,但是涉及到各自家族的秘密,都要闭口不谈,就像十八层地狱和巫神阁都不允许他进一样,而修迦古墓也是你不能进的,公主朱砂进入接受传承的山洞,可能就是类似修迦古墓的地方,其实修迦古墓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古墓墓室,而应该是一个有关于古药术的实验室,别人怎么认为我不管,但以我对云纹寺的了解,就能推理出,所谓的修迦古墓是可以制造出病毒的,这个对于掌握古药术的家族不是难事,咱们云纹寺也可以,我想的是,修迦的古药术长生实验,很可能取得了突破性的成功,但是这个实验,却需要大量的黄金盐巴。” 第一百五十六章 云纹寺**(下)【都全订,我就爆发】 我明白,以大黄的*纪,它知道的肯定远比我知道的多得多,它这样的分析,也许是并不无道理的,这就让我觉得有些难受了,心说,难道在家庭中,也要处处提防吗?这巫神果然不好当! 但是,我想到之前上官云僧说过的话,便不由得问大黄道:“哎大黄,之前上官云僧好像是说,二爷爷和三爷爷,还有三姑郭嘉妍都随着麒麟王他们进入了修迦古墓,这不是**瞒着咱们云纹寺嘛。” 大黄呵呵一笑,自顾自地说道:“你有很不好的毛病,为什么总是别人说什么你就要信什么,*龄越大的人,越喜欢说谎话,倒不说上官云僧是有什么坏心思,他确实为了云纹寺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昆仑山和云纹寺都有立族的根基,而这个根基,就是族中的秘密,这个秘密的危险系数越大,就越能体现出制衡的效果,这个制衡,不光是制衡云纹寺以外的势力,还要制衡云纹寺以内的各大家族,这是震慑的根源,你以为那些信仰都是干什么吃的,其实都是为了震慑人心!” 听了大黄的这一番话,我想我的脸色,应该是非常难看的,“大黄,你是说,他一直在跟我编故事?” 大黄停下了脚步,看了看被直线吸上高空的袅袅炊烟,对我说道:“主人,你没发现他总是在问你么?而且说话还说一半,他这是在套你的话!不过,幸亏,你爷爷早就想到了这一步,所以有关于那东西的秘密的具体线索,就**告诉你,如果算是告诉你的话,那就只有那个关于‘姐姐’的故事。” “原来那个姐姐的故事,是真的存在的啊,我一直以为,那是有关于奶奶的线索。”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 大黄左右看了看,发现那些洞壁的青铜门,已经没人穿行了,见四周无人,才说道:“主人,去到巫神阁之后,你就要尽快学会牙语,否则我们的沟通内容,就很容易被人听到,这对制衡很不好。” 我心说牙文字我倒是认识,但是却还不知道,还有牙语这个东西,于是我说道:“天哪,居然还有牙语,牙文字我都懂,手语为坤语,原来这牙文字还是有发音的!” 大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牙文字是云纹寺的专用文字,在初建盗墓派时期,曾把牙文字普及过一段时间,也只是普及了一些基础用语,当时盗墓派主要流通的语言,其实有很多种,比如发丘派在南方,都是说一种很生僻的苗语,但是盗墓派的手语,却是用的咱们的坤语,而牙语,只有巫神和我,还有巫神阁的成员才会,还有就是巫神的直系血脉也会,是用以巫神阁商讨机密会议、在云纹寺中、或者云纹寺外日常沟通用的,这种牙语和牙文字是两个体系,学起来非常的复杂,即使是麒麟族也是破解不了的,牙语、牙文字、手势坤语是三个不同的语种,所以别人想搞懂,恐怕难度很大,除此之外,云纹寺有自己的形体礼仪,一般有外人进来做客,都要用专门的形体礼仪来应对。” 我听后,捂着嘴逃离了大黄好几步,干呕了好几口,赶忙伸出手打住它,“大黄,你先别说了,太恶心了,我真的有点不想做什么巫神了,这怎么这么繁琐啊,这也太麻烦了,这得活得多累啊,合着外人来了,还得要演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人与人之间的真情还存在嘛,通过王家的事情,我就对盗墓派产生反感了,都特么是戏精啊!” 大黄静静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好像是在平复心情,“你不跟他们演戏,他们也要对你演戏!你以为谁愿意这样啊,谁不愿意无忧无虑的活着,可是身为巫神,就要扛起整个云纹寺的命脉,要学会去制衡懂吗?你知道你曾祖父诸葛戬建造云纹寺的目的是什么吗?” “你怎么也学起上官云僧了,我他娘的一股脑儿的什么都不知道,快说!”我彻底急眼了,倒不是对大黄急,而是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巫神这个位置,并**想象中的那么香!除了要学习牙语,还要特么演戏,更要学会制衡,要是在以前,还要为了十八层地狱的那东西去沉睡一千*,最可恨的是,在云纹寺中,以我这个性格,还不允许与其他族人交流,否则就是害了他们,这是人干的活儿吗?巫神巫个毛吧你,老子是真不想干了! 大黄一看我急眼了,还咯咯地笑出了猪声,它整理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你曾祖父之所以建造云纹寺,这是你高祖伏羲交代的,因为你的烈祖盘古算是英*早逝,盘古是生在混元家族的人,也是混元族有史以来最*轻的首领,但是有很多人不服,于是有同族的兄弟姐妹借旱魃之灾,害死了他,所以你天祖燧人氏继位后,将所有的同族人全部杀绝,只留下了一些孩子,现在十八层地狱从上面数的第一层,就关押着很多的,从那次活下来的孩子,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 “燧人氏给你高祖伏羲留下的安排,就是创建巫教,而伏羲又给你曾祖父诸葛戬留下的安排,就是创建一个国度,只不过当时淡水泉眼被水怪破坏了,才从巫咸国改为云纹寺,之所以建造云纹寺,是为了保护你家的**古药术创造而来的血脉,这些云纹寺巫神阁的元老所辖的家族、十八层地狱、地下河水怪、罗布泊堪舆大阵、还有盗墓派、还有你反感的各种礼节、牙语、交涉等等等等,这些东西越来越多,就越有利于制衡,而你们家族拿到了这个制衡权,才可以保护你们家族的血脉。” “而制衡权的基础,就是制衡条件与制衡条件之间的秘密,比如十八层地狱,上官云僧是未来的麒麟王,修迦古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别看他说你和朱砂这件事,他是蒙在鼓里的,其实昆仑山除了麒麟王,知道最多的就是他了,他之所以想套你的话,是想让这种制衡权一点一点在天平上,向他那边倾斜,这样保不准你都会有生命危险!” “什么?!”我一下子瞪起了眼睛,心说有一天上官云僧,还能发展到杀了我的地步吗?几乎是瞬间,我的后脊背就已经冒出冷汗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渔漓之月【全订,会多更】 大黄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便说道:“一旦人有了上**的岁月,人就会生出一种欲望,这种欲望就是,这个世界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运行,亲情这个东西,有时候往往是绊脚石,当然我说的可能有些恐怖,但是一个人的欲望不可过多的满足,一定要想方设法的扼制,所以,你要学会分心分神分事,这样虽然累,但是对于大家都是好的。” 它也不想一直牵纠这个话题,于是还是说到了有关于十八层地狱的事情上,“每*用水怪喂十八层地狱的这个月,叫做渔漓之月,因为水怪会经过最后一层地狱,也就是那东西待的地方,那东西会发出‘姐姐’的叫声,所以巫神阁的元老,都管那东西叫姐姐。” 我眯起眼睛啧了一声,觉得不太对,对大黄说道:“你怎么就确定是那东西的叫声?更何况那东西应该是在水里泡着的吧,十八层地狱应该就像是一个纵深的圆柱体,深度来说,应该是相当深的,就算它要发出声音,也很难传的上来吧?” 大黄在草坪上蹲坐下来,不急不躁地对我说:“这个没什么难以理解的,十八层地狱的图纸,我看过,上九层每一层是有很多个房间的,每个房间都用非常坚固的青铜琉璃作为玻璃,想传出声音来,是事比登天的,如果非要概括上九层功能的话,那关押的应该是有关于古药术的实验品,或者是一些重刑犯,比如曹操好几个重要的分身,就进过十八层地狱,现在云纹寺之所以能用起灵虫,是已经掌握了起灵派的秘密,培育金蝉子什么的都不在话下,当*的五毒派和炼童派也是如此。” “十八层地狱本是巫神和巫神阁成员才能去的地方,各大家族之所以拥护巫神和巫神阁、及云纹寺,第一是为了感恩巫神赐予的悠长的生命,第二是要一起建立一个超强的组织,也就是巫神阁,巫神阁的实力和各大家族的势力都非常深厚,它的复杂性并不是盗墓派可比拟的。” 大黄说到这儿,并**深说下去,而是很好的拉回了正轨,“十八层地狱下九层确实是泡在水里的,泡在水里的上八层,是**青铜琉璃的,所以水怪进去就会被吃掉,而最后一层,是有青铜琉璃的,我告诉你,你要守口如瓶,其实那个合棺是一个升降梯的车厢,是通向十八层地狱最后一层的,而巫神阁的元老每天都会送吃的,但是我不知道,你曾祖父曾祖母,还有你的爷爷奶奶们,为什么要去陪那东西,每*的渔漓之月,你曾祖父和曾祖母都会上来一个月,现在他们就在巫神阁等你呢。” 我啊了一声,心说这果然是山路十八弯啊,一会儿一个**,合着沉睡一千*之约,也是一个幌子,不是硬挺挺地躺在棺材里,而是要下去十八层地狱陪那东西,好像那东西必须要有人陪才行,否则肯定会出什么幺蛾子一样,心说这群戏精啊,我到时候也要去十八层地狱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我伸出指头指了指大黄,坏笑着说道:“我好像摸到了制衡的门槛了,那就是制造恐怖制造悬疑,然后一顿编瞎话。” 大黄沉吟了半刻,严肃地瞥了我一眼,“你最好不要,这些顶多算是我的推论,我虽身为犬王,但是十八层地狱我是**下去的资格的,我只是依据一些线索臆断一下,到时候你自己去查就是了,如果你的曾祖父告诉了你**,你千*不要再告诉我,我还想活的长一点。” “还有就是,你只需要维持现在的制衡,就很好了,地位越高,说出的**里是藏着**的,有时候为了坐实这个**,让它显得逼真,是要发生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的,甚至是要死很多人的,还要通过大量的**,现在已经是制衡的巅峰了,做得太过,有可能事极必反,好了,就说到这儿,我们得回去了,时间一长,上官云僧就多疑了。” “哎大黄,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搞明白。”我展开双臂挡在了大黄的面前。 大黄嗯了一声,摇了摇尾巴,说道:“你说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只要你别被别人套走就是,包括朱砂和热娜,有些事,就你我知道就行了。” 我点点头,搂住大黄的肩膀,说道:“曾祖父和曾祖母一共生了六个儿子,**生女儿,那昆仑山的两代麒麟王蚀日和昆仑,不就是**娶到我们家族的女人,那么就是我们家族**履行婚约,也就是说,这两代麒麟王的妻子,都是昆仑山麒麟族的人,那么问题来了,昆仑山麒麟族用的古药术也分等级吧,不是我们两家的直系**,也可以嫁给麒麟王吗?” “就比如,我的奶奶们,还有现在的西王母和我的母亲,她们的出身好像是都来自麒麟族吧,上官云僧、上官介龙和朱砂,应该不是我们两个家族的联姻血肉,那她们的寿命会不会有什么影响?这中间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断代呢?” 大黄看了看鲁曦娥房屋的方向,见没什么人出来,才说道:“这与当时云纹寺的内乱相关,或者说,你曾祖父和曾祖母躺进了合棺,就不能再生儿育女,所以这就导致了昆仑山的联姻断代,如果我估计的不错的话,当时的两代麒麟王,不可能会选择外家,而最可能的是,同生同母本家近亲结婚!” “什么?居然还可以这样?”我有些吃惊。 大黄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这没什么,古药术是非常强大的,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不能超过三代的,其实联姻是昆仑山有求于你们家族的,所以你的爷爷和爸爸都娶到了他们本家的女人,而到了你这一代,他们就不能这么做了,所以他们家族才计划生了朱砂,生朱砂的时候,你母亲是和昆仑山沟通好的,所以你俩才是同*出生的,而这就是昆仑的计谋,他以毁灭那东西为借口,要把你和朱砂熔掉,你曾祖父将计就计就要演下去,但这并不是昆仑的本意,毕竟谁不疼爱自己的孩子,所以你母亲就没忍住,最后你爷爷们又演了一场戏,把你给救出来。” “所以,为了昆仑这一计,云纹寺又要使多少计谋和无数次做事**,在进行反击调查修迦古墓,所以你应该大致明白了,上官云僧为什么想套你的话了吧,还有,你也要提防朱砂,虽然你们是夫妻,但是,她被**的太深了,她可不是昆仑山的麒麟王,**人会为她解释这些的,这也是你曾祖父当时,为什么要把你的三个奶奶留在云纹寺,你父亲要把你母亲带出来隐姓埋名,就是为了解释这些事情,或者是二度**,所以这盘棋,昆仑输的稀里哗啦,所以我才觉得,沉睡千*是一个幌子,其实就是每一代巫神和巫神的儿子,给自己欺负**的一种借口。” “这次朱砂要传承十*,很可能就是在长本事的期间,还要被大量的**,不信你每*去看她的时候,你应该会感觉到点什么不对劲,在你曾祖父的时候,你曾祖母是先传承在沉睡千*,后来昆仑山改成了先沉睡后传承,这次你奶奶**回昆仑山,很可能**被黑洞痂消除记忆,所以这次,你想知道昆仑山的一些事情,也多要跟她接触,如果她想告诉你的话。” 我难以置信地做了个苦瓜脸,心说还不如不问,这我三观都毁了,于是我嘟囔道:“这两个家族,本来人就不多,斗来斗去是为了什么啊,这么近的关系,也斗得起来?两口子在一起,枕边风一吹,不就什么都说了。” 大黄哈哈笑了起来,旋即立马僵住了笑容,严肃地说道:“这很可能是修迦的**,所以关于十八层地狱的事情,你不要和朱砂说,在不知道修迦的目的时,最好要防着朱砂。” 第一百五十八章 金藏玉【大家帮忙宣传一下】 我有些为难地舒了口气,整理了下衣衫,明*就要与朱砂暂别了,虽然我们两个家族,因为一些事情在暗中较劲,但是这上**的联姻不是开玩笑的,有太多的亲情和牵连在里面了,我觉得巫神还是暂时让曾祖父来当比较合适,主要是那么阴沉的活着,我可能暂且做不到。 我捋了捋大黄背上的鬃毛,问它道:“大黄,朱砂接受的这种传承,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是修迦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吗?” 大黄摇摇头,“不是的,是在云纹寺发生水怪之灾以后,他们麒麟族内家才有这样的传承,也就是从你们两家联姻断代开始起,这很可能是因为引入了麒麟族外家血脉的关系,这个传承,倾向更多的应该是,再次种植麒麟族的古药术,进行血脉提纯,不光是朱砂,上官云僧和上官介龙也是要接受这种传承,从上官云僧的身手来看,这血脉提纯很可能还会比联姻血脉更强一点,这意味着,麒麟族的古药术又精进了。” “好吧,我为朱砂感到高兴,咱们出来时间也很长了,该回去了。”说着我和大黄走了回去。 鲁曦娥房屋旁边,有一座专门吃饭的房子,客厅打扮的很**化,倒是非常的干净了,我原本以为,在这地心耳中,不会吃到多好的饭菜,可是我错了,虽**满汉全席的菜样多,但是天南海北的美食该有的还是会有,甚至是还有一些没见过的饭菜,因为之前在昆仑山见了世面,所以大致上也晓得,这应该就是欧洲那边的菜系,心说难不成,这地心耳的八个黄金青铜门,也是通向自给自足的宝地么? 但是,好奇的不只是我,朱砂热娜也同样的惊喜,看她们的表情就知道,她们是很开心的,朱砂对着鲁曦娥礼貌的微微一笑,“族长,这些食材,你们也是有地方自行生产,并且仓储起来吧。” 鲁曦娥见朱砂完全**架子,不由得心中一暖,回复道:“公主殿下,是这样的,这个地心耳有八个黄金青铜门,都通向不同的地心耳,有的地心耳是用来种植农作物的、有的是用来养鱼虾和牲畜的、有的是用来种菜和药材的、有的是用来做各种发明实验的,所以整个罗布泊及四周的地下,都是我们的使用面积,我们鲁班派,经常派人和其他家族的人出国留学,去各国学习***技术和知识,所以现在整个云纹寺,拥有了最大的地下河发电站,我们都用上了电灯泡。” 这时候上官云僧眼睛眯了眯,用手摸了摸下巴,四下看了看房间里的电灯泡,“确实不错!昆仑山还没得这东西,我们那也有火山泉,你有时间,也去帮我设计设计,还有把起灵虫带过去一些。” 鲁曦娥点点头,但还是**张口去答应,而是用请示的目光看向了我,我也只能点点头。 这时候热娜,对着我们身后站着的随从,挥了挥手,“你们下去休息吧。” 随从躬身告退,鲁曦娥不免对热娜有点惧意,偷偷地看了看她,我心说热娜这丫头,是一个嘴巴很硬的人,我还是替她解解围吧,于是,举起了酒杯,跟鲁曦娥碰了一杯,“鲁族长,方才在外面,热娜对你那般,实属也是袒护你,我想你几千岁了,你也明白上面那些人中,也有其他家族的眼线,若是对你太好,你鲁班家族恐怕就要四下生敌,我相信你来云纹寺这么久了,也摸清楚了一些规律,眼下我听说你们鲁班家族在家族势力上,是最弱的一支,那你也明白,扶正骆驼家族以后,就要轮到你们家族了,到时候,你辅佐在我的身边,就不要让我失望。” 我这一席话,好像是给鲁曦娥打了一针强心剂,她彻底活了过来,精神百倍地看着我,激动地来到我面前给我行了大礼,也就是俯脚礼,我给热娜使了个眼色,热娜过来亲自来扶她,鲁曦娥才深知热娜原来不是为了摆威,也对她施以俯脚礼,算是以示感激之情。 这一下子,热娜和鲁曦娥坐在了一起,变得有说有笑起来,大黄和我们不是一桌,它有它的犬王饭桌,它转过头来,对着鲁曦娥说道:“嘴要严,别高兴得太早,若是让别人看见你喜笑颜开,被人害死可没人管!另外,身为巫神阁的预备阁主,是不允许外出云纹寺的,去昆仑山的事情,你吩咐你的手下便好。” 大黄说完,继续开吃,但是我发现上官云僧的脸色略有微变,心说昆仑山虽也是不错的地方,但是周遭环境,未免太寒冷了一些,而且景色单调,住的时间长了,确实让人产生一种无法抑制的孤独感,这种感觉,我当初下昆仑山的时候,就已经感受过。 而云纹寺,我才刚来到了这个地心耳,就已经算是大开了眼界,云纹寺恐怕是更加的繁华,而且云纹寺和昆仑山不同的是,这里拥有着很多的古老家族,力量大,能调动的资源,也非常的多,如果历代麒麟王想的是,可以移居到云纹寺,和我们家族平起平坐的话,那一定是有其根据的,但是,曾祖父好像很拒绝这件事,所以装傻,可能最终原因也是跟修迦古墓分不开的。 或者,昆仑山是想告诉云纹寺修迦古墓的秘密,但是昆仑山手里一定要先捏住一个砝码,那就是十八层地狱里的那东西,可能相对于两族而言,修迦是昆仑山麒麟古族的终极秘密,而十八层地狱底层里的那东西也是云纹寺的终极秘密,所以两者一直是拉锯战,互不相让。 我寻思,想这些东西,可真浪费脑细胞,于是想到了上官云僧,一开始开黄金青铜门的时候,为什么双龙鱼玉佩能够平白无故**去,***却**留下痕迹,于是,我把这个疑问,问向了上官云僧,上官云僧听后,这才被我转移了注意力。 第一百五十九章 第三次沙暴【日常求全订】 上官云僧自顾自地倒着红彤彤地葡萄酒,挑了挑眉梢,给鲁曦娥使了一个眼色,说道:“在你的地盘,你来解释,他现在和白痴差不多,什么都不懂,你多教教他。” 鲁曦娥正了正颜色,放下筷子,毕恭毕敬地对我说道:“巫神大人,这种现象就做‘金藏玉’,咱们胸前佩戴的这枚双龙鱼玉佩,其实它并不是外面的那种普通玉料,古代在炼制青铜的时候,有的时候运用特殊的手段加工出来的青铜,就分离出一种结晶体,这种结晶体,就被称之为琉璃,而这些琉璃因为加入了点金石,所以就变成了一种很像玉,而又不是玉的一种坚硬的结晶体,这种结晶体掺进了一些起灵虫的荧光素,所以一遇到水,就会发出绿幽幽的光芒。” “咱们云纹寺管它叫‘点金玉’,因为它的化学组成部分和坚硬程度,和黄金青铜门是相当的,所以就像是两滴水挤在了一起,当分离的时候,黄金青铜门的密度会把缺口补全,这种现象又叫金藏玉,而这个双龙鱼玉佩,就相当于是一个钥匙,普通机关的锁孔在外面,但是咱们云纹寺的锁孔在黄金青铜门的门里面,所以想打开黄金青铜门,就必须需要有双龙鱼玉佩的,巫神大人。”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玄机可真够大的,那这双龙鱼玉佩,是不是每个族人都有一块啊?”我顿时来了兴趣,于是问鲁曦娥道。 鲁曦娥摇了摇头,有些羞涩地说道:“这个并不是的,这个必须要到了五百岁才有机会,而且还要通过几大考核,才能拿到这双龙鱼玉佩,只有拿到双龙鱼玉佩,才能到各个工作区去工作,才能获得更大的活动空间,还可以和其他族人通婚,甚至是做朋友,这双龙鱼玉佩对于我们而言,就是一种最基本的身份象征,如果在外面的世界,弄丢了一块双龙鱼玉佩,是要被处死的,所以不是特别大的任务,我们几乎不出去,因为这里比外面的世界安静多了,而且也很好。” 我啧了一声,边吃边说道:“怎么?那难不成你们五百*都不能离开这个地心耳吗?你们单单为了考核,就要准备五百*,你们一直在学习吗?” 鲁曦娥听我这么说,脸上神情变得有些暗淡,她的嘴努了努,好像在想怎么说出来,才更好一些,过了好一会儿,她觉得再不说,就有点拖延了,所以还是娓娓道来,“巫神大人,这五百*一次考核,也只有我们鲁班家族才有的,其他家族都是三百*就可以毕业考核了,我们家族的每一届孩子,临近毕业的时候,都要设计出或者是发明出一个东西,能够运用到云纹寺上,才算毕业,比如地下河发电站,这次的地下噪音喇叭。” “噪音喇叭?这又是什么东西?”我菜也不吃了,向她追问道。 鲁曦娥指了指窗外,广场中央的那个大黄金青铜球,说道:“巫神大人您看,这次的超音波噪音喇叭马上快竣工结束了,晋朝期间建造的听天耳和地心耳、以及谛听耳系统,是依靠十八层地狱发动沙暴,但是长*伤害那些怪物作为手段的话,导致的结果是,听说那些怪物已经暴毙了好几个了,所以巫神阁命令我们鲁班家族,尽快研制出可以接替听天耳工作的东西,幸好有地下河发电站,所以我们才下大力度研制噪音喇叭,预计明*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我咿呀了一声,随即又啧了一下,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杯,“你的意识是说,明*的时候,就不会有什么大沙暴了,而且那些听天耳也就随之废弃了,以后你们只需要,用你们制造的连电喇叭就可以吓退水怪了?” 鲁曦娥倒也不拖泥带水,直截了当地说道:“是的巫神大人,但是听天耳的作用不容小觑,它是阁主家族运送物资和储存物资的物资仓储,一般外来的货物,都要通过听天耳的地下室,再运到地下河的运输船上,运到云纹寺,所以其实听天耳的作用仍然很大,它甚至是通向外界的出口,如果下次您出去的话,则可以称作地下河的运输船,从第一个或者第二个听天耳出去,都是可以的,听天耳下面都是用人值班的,到时候他们会接送您。” 听了她这席话,我快速回忆了一下,爷爷给我的那本《谛听耳书》,确实好像提到过什么运输船,但是通电喇叭还真**提到过,虽然云纹寺在地下世界,但是凭借着地下河,好像并**影响交通的进度,估计以后的青铜缆车,也会被应用到载具上,就像外面世界的火车一样。 突然间,我觉得在这里,当这个巫神大人也蛮不错的,我眯起眼睛,笑着点了点头,觉得不能冷落了朱砂,接下来,我们吃起饭来。 当我们快吃完的时候,一阵嗷嗷地声音,从地心耳的上方传了下来,上面房屋檐角上的青铜铃铛,响了起来,我走出去趴在门口一看,发现所有人都跑回了房屋,关起了门窗,而最上方的那些烟雾,竟然开始急速地倒流下来,被黄金青铜球上的喇叭吸了进去,里面的红色丝绦呼呼地飞扬起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地狱恶魔的脑袋,钻出了大地一般! “第三次大沙暴来了,巫神大人快关好门!”鲁曦娥焦急地对我喊道。 “好!”我回复了她一句,然后立即将门窗关好,再通过琉璃往外望去,我去,这场面太怪异了,巨大的广场上空,那些炊烟形成了一个龙卷,像一条扭曲的蛇蟒一般,钻进了那个巨大的青铜球,紧接着,广场上的一些垂柳开始摇晃起披肩发,像是活了一样在剧烈地扭动着,而我们的脚下,也开始轻微地震动起来,那股嗷嗷的声响,因为关了门已经隔绝了一些,但依然能够感觉得到那种震撼的感觉。 这时候鲁曦娥走到热娜的身旁,说道:“阁主,这二楼和三楼都有休息的卧室,你带着巫神、大王子、公主、犬王先去歇息,我来收拾,这场沙暴估计要持续一夜,上面的隔音要好一点。” 我为了给她俩制造相处的机会,便说道:“让热娜留下来帮你收拾吧,一会儿你好好照顾热娜,她受伤了。” 鲁曦娥也不好回绝我,只好让热娜等她一小会儿,而我们,要上楼好好休息了,我们可是走着来到这儿的,至少我是非常疲惫的,所以真的要好好的睡一觉。 第一百六十章 神农派(上)【希望大家宣传一下】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上官云僧敲门叫醒的,地心耳是一个地下世界,这里看不见漫天星辰,也看不见太阳和月亮,用来判别时间的,只有钟表一类的计时器了。 我们洗漱完,下楼的时候,热娜和鲁曦娥已经在准备早餐了,昨晚上那些随从又来陆续往餐桌上,端一些饭菜,早餐不比晚餐,图的是一个精华,所以也不是多丰盛,昨晚吃的又太多,所以大家没吃几口,也就散了。 这些忙里忙外的随从,都是鲁班家族的上层首脑,她们都是活了最起码一千*的人了,也都心知肚明,可能再过一二百*,这个云纹寺巫神阁之下,就是他们鲁班家族的天下了,所以个个心情都大好。 我心说,昆仑山也好,云纹寺也罢,若是找到了时空桥,真的能去到那什么翡翠星泊兰之境,恐怕这地方,都会变成一个空地方。 这种古药术,使昆仑山和云纹寺的人,都获得了悠长的寿命,这种事并不是一件好事,试想这种事要是被外面的一些组织或者是国家感兴趣,这罗布泊算什么地方,保不准到时候像古药术这种东西,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 在过去,人类还**发明出**、原子弹,相对来说,昆仑山和云纹寺还是有一些应对手段,来保护自己的,但是现在,几颗原子弹就可以搞定,所以也很难不让云纹寺和昆仑山,如坐针毡。 说白了,就是害怕了,直到现在,我也才明白,我的家族为什么深居地下,而昆仑山又为什么生活在严寒的昆仑山,其实都是为了逃避麻烦,躲避着古药术给家族带来的灾祸。 上官云僧要带着我和朱砂,去广场看那个黄金青铜球,大黄不放心我,怕我说漏嘴,也跟着我前去,而热娜的身体,还**完全恢复,只能被鲁曦娥陪着。 就刚才的想法,我心说但说也无妨,于是就讲了出来,上官介龙听后,并**再走向那个黄金青铜球,而是择一条长椅坐了下来,我和朱砂也跟着坐了下来,朱砂说道:“这确实有些危险,那些达官富贵,手上但凡有权势的,肯定会来跟我们夺古药术,在过去,我们还防着其他家族,但是现在已经是现代化了,一颗子弹能解决的问题,已经不再用刀了,不过这虚无缥缈的时空桥,希望是确实存在的地方才好,要不然越往后拖,对我们就越不利。” 上官云僧嗯了一声,苦笑了一下,估计是轮到他做麒麟王,就已经算是末代之地了,他看着我,思考了片刻,才说道:“总结一句话,地球不宜久留,这种担忧的心思,其实在夏国建立初期就有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麒麟族一直深居昆仑之中的原因。” “其实在石器时代,平原地区最不适宜防御,往往几个部落联合起来,用****就能灭了一族,所以我们麒麟族才选择了昆仑山,现在的兵器都是***,远距离就可以杀伤,即使杀进昆仑山,也如探囊取物,所以我父亲和你曾祖父与你的爷爷们,都在为这件事担忧,所以根本没时间回来云纹寺。” “也不瞒你俩,明*我们计划,再去神农架寻找时空之桥。” 朱砂还是远比我要吃惊的,她问上官云僧道:“大哥,你也去啊,都有谁去,听说时空桥不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吗?要查也要葬陪你们去吧,毕竟他看到过很多**。” 我也附和道:“是呀,大哥,我是不是也要去,**我的提示,恐怕你们会走很多的弯路。” 上官云僧看了看朱砂,回答道:“没错我也去,还有你嫂子、葬他三姑、葬的爷爷奶奶们、葬的父母,都要去。” “怎么去这么多人啊,话说我能看见大嫂了,听你说了这么多*,这次就要相见了。”朱砂高兴地笑嘻嘻道。 我啊了一声,不由得奇怪,便看向上官云僧,“大哥,你还有老婆啊?” 上官云僧和朱砂同时举起了手,要拿捏我,但他俩相视笑了笑,朱砂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个*纪,都有的......老婆,大哥都多大*纪了,这么老还讨不到老婆,那真是天理不容了!” 上官云僧放下的手又抬起来,吓唬朱砂道:“你这丫头,从小到大都是,前边好听后边能把人给气死,我怎么老了,我可是正当*,可以用很*轻来形容了好不好。” 现在的上官云僧俨然**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的那种严肃了,在他妹妹面前,还是像二十五六岁的大哥哥一样,朱砂也变得像是小女孩一般,躲在我背后,免得被上官云僧讨打。 上官云僧一看到我,收了架势,对我说道:“你二姑郭嘉茵就是我老婆,我和你父亲母亲是一个*龄段的,这次你不用再去魔沟,我们这次去魔沟虽说是寻找时空之桥,但主要目的是找你爷爷,还有要与诸葛翁进行沟通,给他治病。” 我实在不愿在我二姑郭嘉茵,是不是上官云僧老婆多去思考,因为这是一种很尴尬的感觉,自己家人跟自己家人结婚,这确实让人脸红,所以我便****,说道:“可是爷爷现在在泊兰之境,正在和诸葛家族抓曹操呢?以你们的能力,下去倒不是难事,主要是你们需要一幅路线图,我可以给你们画,我到现在对那里还记忆犹新。” 上官云僧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非常有耐心地说道:“我跟你说过,你看到的那些都是假的,占卜引子是可以预知一些时间轴之前的事情,也能预知时间轴之后的事情,但是占卜引子本身就是一种双向选择,一个是理智的,一个幻想出来的。” “你笨想,你的家族人丁是非常少的,哪来的那么多诸葛族人在那个泊兰之境,即使是真的,那么也是巫咸国的那一批原始国民,那一批国民,不可能活到现在,而且根据介龙带回来的消息,光猃狁古墓就有很多的陪葬坑,估计有一部分是那一批原始国民,那个猃狁古墓其实是诸葛魇的古药术的实验**,但是具体是为了什么目的,现在还没时间查这个,因为已经不重要了,总之,你看到的什么诸葛茜、诸葛魅芙,都是假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神农派(中)【让朋友来起点AAP看啊】 我皱起眉头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觉得这不可能啊,当时在泊兰之境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真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我看到的听到的吃到的,都不可能是假的啊,还有我的太极眼,对!那我的第三只眼睛,是不是真的呢? “大哥,就算是我看到的那些人是假的,那我的第三只眼是不是真的呢?”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问他道。 还没等上官云僧说话,朱砂倒是对我说道:“是真的,当时在家的时候,我见过,这个是真的。” 上官云僧却对着朱砂摇了摇头,说道:“那不是真的肉眼,那是金乌仙开发了松果体的结果。” 坐到长椅上,我看了一眼大黄,大黄点点头,我才对上官云僧说道:“大哥,我之前开的不是太极眼嘛?” 上官云僧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抓住我的肩膀说道:“我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假如你的额头上真的长出来一只眼睛,那眼睛用完了,自己又缩回去了,你觉得长出来的东西,还会再缩回去吗?” 我听得一愣,是啊,哪有长出来的东西还能缩回去的道理,这不符合科学啊,不过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上官云僧继续说道:“你们家族的历代有第三只眼的就三个人,第一是盘古,当时盘古的身体里,寄生着所有的来地球的金乌仙王族,所以当时的盘古才能打开第三只眼,至于你们家族的第三只眼还分三个等级,这个就连你三个爷爷也是第一次听说,恐怕这个你得问你曾祖父了!” “盘古死后,金乌仙王族就近寄生在了他身边的犬王身上,使犬王变成了传说中的犼,那犬王也是大黄的祖先了,后来伏羲和女娲降服了犼之后,伏羲本想让金乌仙王族寄生在自己的身体上,但是女娲觉得这种金乌仙王族会使人失去理智,所以制止了伏羲,后来伏羲同意了女娲的观点,便将金乌仙王族,封入了喇嘛占卜鼎之中,成为巫教的三大宝器之一。” “但是女娲不知道的是,其实伏羲偷偷的留下了一小部分,在伏羲准备隐退的时候,他把这一小部分金乌仙王族传给了自己的小儿子,也就是诸葛戬,诸葛戬就是第二个拥有第三只眼的人,他管他的第三只眼,称之为天眼,因为天眼能够洞察一切。” “第三个拥有第三只眼的人,也就是你了,而你就比较好运,你获得了大部分的金乌仙王族,不能说大部分吧,因为金乌仙王族也是能够繁殖的,只会越来越多,这个巫神的标准,就是能够打开第三只眼,这是你曾祖父定下的规定,否则谁也别想替代他,说白了,你曾祖父这是让他的孩子们,去寻找喇嘛占卜鼎,但不想被王家得到了,所以才有了后来一系列的事情,你爷爷们都不想拿金乌仙王族,是因为怕影响了你身为占卜引子的效果,二一个是,为了尽孝,不想跟你曾祖父去争这个位子。” “这金乌仙王族,会寄生在你的大脑和脊髓之中,最后连接在你腹部的丹田处,当你遇到危险,或者是受到伤害的时候,它们为了能够观察到敌人,就会激发你的松果体,并且溢出来在你额头上,组成一只眼睛的结构,与松果体相连,你就打开了你的第三只眼,这个第三只眼是这么来的,明白了吗?” 我摸了摸额头,惊出一身冷汗,“明白了,原来是这个原理啊,看来普通的金乌仙是不能打开第三只眼了。” “不能。”上官云僧继续说道:“说出来,你恐怕不信,这金乌仙王族和金乌仙倒是有相似之处,但应该不是真正的金乌仙,跟金乌仙倒是不犯冲不排斥,金乌仙王族算是一种新的蛊虫,有个别地方,有点像是起灵派的金蝉子的作用,但是金乌仙王族并不是虫子,它有自己的思维和生命,而金蝉子只是一只调换复制记忆的虫子,这是两个概念。” “说的再直白一点,我们麒麟族的麒麟蛊虫还有你们的金乌仙蛊虫,还有骆驼家族的日月蛊虫,都不能算是蛊虫!” 这时候朱砂也坐不住了,“啊?大哥,这叫了上万年的蛊虫,怎么又不是蛊虫了?” 上官云僧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对我们说道:“说出来你们别害怕,这真的并不是什么蛊虫,只不过当时,这些来自外星的东西,并没有别的比喻可以来形容它,只是看上去很小密密麻麻的像蛊虫一样,只是像,所以这一叫就没深究这件事,只是把它当做了外星的蛊虫,但是现在随着有了显微镜,我们在观察后发现,这根本不是蛊虫,而是外星生命体。” “什么?大哥,你说什么,你说这是外星生命体?外星人?”我更坐不住了,直接又站了起来。 大黄也坐不住了,因为它身体里也是有金乌仙的,它也不由得来了个狗惊,眼巴巴地来到了上官云僧面前,等着听结果。 上官云僧看我们如此迫切的目光,也没卖什么关子,直接就说道:“不要害怕,倒不是什么外星人,不过它们是有智力的,但是它们的生理结构,必须依靠寄生在强大的血脉生命中,才能够存活,也会反过来有益于寄生体,产生相辅相成的结果,所以它们的真实身份不是什么蛊虫,而是一种外星生命体,在它们的星球,它们可能不需要寄生,但是来到了咱们的地球,它们的生理结构就达不到标准,因为在这个地球生存,就必须要有能够过滤物质和分解物质,并且能够吸收能量的器官,而它们是没有器官的,只是一种类似于细胞的东西,所以这也是我们,要对时空桥做研究的目的之一。” “这个时空桥是确实存在的,这些外星寄生生命体,就是最好的佐证!我们暂且还叫它们为蛊虫,说起来你们恐怕更不信,这时空桥可能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蛊虫,都拥有什么能力还不知道,不过根据线索推断,西王母是把自己的陵墓建造在了时空桥附近,苏妲己也是如此,她们的陵墓说白了都是实验室。” 第一百六十二章 神农派(下)【大家帮助推荐一下】 上官云僧见我们都听得发愣了,有些理解不上去了,毕竟近代生物科学还处在萌芽阶段,没有那么深的知识量去消化这些东西,尤其是我和朱砂,才十八岁的年纪,即使家学再深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掌握的,索性我们都抛开了这个话题,觉得这些外星生命体,没有害处也便罢。 上官云僧看了看四方阶梯上的房屋,见那些人都在远远回避着我们,恐怕这也是一种礼貌,他严肃地对我说道:“葬,我明白在你做占卜引子的这段时间,你很迷茫,现在虽然说,是脱离了占卜,但是你却更迷茫了,这个不用你说,我们长辈都明白,不过,这也是你们家的传统,每个男丁都逃不掉,所以万事你要学会去接受现实!” “你也是我妹夫,你和我的血管里,也流淌着联姻血脉,所以我不想让你活得累,我们两个家族以前,也就是在晋朝以后,发生了联姻断代以后,我们双方便开始互相猜忌,其实,双方长辈都是爱面子,做上位者的时间太长了,不免有些暗中较劲。” “马上你我,会成为下一任的巫神和麒麟王,我希望我们能够坦诚相待,若是时空桥顺利找到,我想我们的下一个阶段,会放在研究时空桥上,而不是在这里做什么巫神。” “现在,我们可以互相问三个问题,都必须真实答复,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就要赶路去云纹寺了,这次我能来主动送你,主要目的并不是华胥梦那些蓝血人,而是要帮你曾祖父铲除一颗眼中钉。” “除去一颗眼中钉?”我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不明所以。 上官云僧没有做任何表情,他看了一眼大黄,继续说道:“是啊,这是你曾祖父在晋朝时期就嘱托我的,所以我们两家的关系,是互相依靠的,巫神阁的现任阁主是神农家族的人,神农家族当初也是盗墓三十六派中的一员,不过和骆驼家族一样,当时被下令隐退了。” “神农家族算是咱们的近亲,这个家族是当时伏羲的大儿子风炎的余部,所创立的门派,但为什么要铲除呢,因为神农派同样掌握着古药术,虽然风炎当时并没有过多的泄露,但是五千年的古药术秘方,神农派根本不需要依赖你们家族,千年来,他们的古药术也在进步,现在轮到他们做巫神阁阁主,趁着你曾祖父曾祖母沉睡,据说他们一直在拉拢其他元老,和其他家族联姻密谋,正好拿来做灭族的理由,恐怕你这次回来做巫神,他们绝对是反对的,搞不好这次你曾祖父和你都会有危险。” “所以我才会来,大黄可能会叫你防着我,这个我理解,但是这放在现在已经没必要了,因为时空桥已经有了线索,我们两族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铲除,所有知道古药术线索的家族,这些事情大黄并不知道,在伏羲和昊天的那个时代,伏羲创建巫教的另一个目的,就是铲除觊觎古药术的家族,这后来的很多家族,比如五毒派和炼童派,就是例子。” 听了这席话,我莫名感觉到这个世界的黑暗,一股丝丝的寒冷从脚底,传遍了全身,本来地心耳并不是很冷,但我不由得开始打颤了,“大哥,你的意思是说,其实建立盗墓派的中心主旨,就是圈杀其他家族,那这样做的话,我们的祖辈,是不是手忒黑了一点儿啊!” “哼!你懂什么!”上官云僧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你不杀他,他反过来还是要杀你的,这云纹寺说白了就是个监狱,卸岭派还是非常聪明的,他们把云纹寺称作地狱,也是看的很透彻,他们的老派主是你三爷爷的好友,你三爷爷给他出了主意,他们才把族人,安置在吐鲁番,因为吐鲁番离云纹寺很近,而且又有骆驼家族监视他们,他们在那儿才是最安全的。” 我好像听懂了,但又觉得很疑惑,便问道:“这是为什么?不是离得越远越安全吗?” 他摇了摇头,“在云纹寺的眼皮底下,才最安全,你知道,你的三个爷爷,之前都干些什么吗?都是拿古药术拉拢那些古老的家族,入驻云纹寺,一旦入了云纹寺,被古药术牵制住,就不可能出的去了,为了削弱每个家族的实力,你曾祖父会用巧妙的制衡手段,让这些家族之间,开始制约,让他们不得不走上生女不生儿的路子上,这样的结果不就是自取灭亡吗?” “很多家族进来之后,才看透云纹寺的阴谋,但是都悔之晚矣,不过这也并不算是悔,他们也确实获得了悠长的寿命,所以这些家族为了表达对云纹寺的忠诚,为了能够让自己多活,就开始不生育男孩,这样就少了竞争能力,但是神农家族不依靠你们家族就可以活五千年以上,再加上拉拢其他家族,这就冥冥之中打破了,这种秩序,所以你曾祖父才下决心收拾神农家族。” 我心说风炎也是曾祖父的大哥啊,他的余部也不能这么下死手吧,于是对上官云僧问道:“大哥,那这神农家族是不是有风炎的后人啊,这样动手不太好吧。” 这时候上官云僧看了一眼大黄,又看向我们,叹口气才说道:“不会的,那都是当时风炎和我曾祖轩辕打天下时的兵部,因为高祖昊天并没有再多生女儿,所以风炎娶没娶妻不知道,当时之所以将华胥天籁许配给你曾祖父,一是情投意合,二是你曾祖父更保守古药术的秘密,更适合承担家族的兴旺,所以其实风炎在地球是没有后的。” “在地球没有后,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去到了泊兰之境?”我不由得奇怪地疑惑道。 上官云僧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是这样,经过你们家族的几代占卜引子去神农架,收集线索总结,都没有找到过他们的陵墓,这说明他们已经进入时空桥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三个问题(上)【大家帮忙宣传一下】 我哦了一声,和大黄对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大哥,你刚才不是说,我们之间可以互相问对方三个问题吗?” 上官云僧看见我狡黠的笑容,他也呵呵地笑了一声,“是呀,我是大哥,我让你先问,大黄也在这作证,我是不会骗你的。” 我点点头,心说我家历代都有男丁,做过占卜引子,而且现在看来,关于时空桥的线索,是与麒麟族互相分享的,那么我的未来任务是寻找时空之桥,现在他们肯定是知道时空桥的大致位置,之所以还不能贸然进去,很可能就像他方才说的一样,那很危险。 组织了下语言,想着怎么问更加的巧妙一点,过了半天我才说道:“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时空之桥的大致位置?” 上官云僧摇摇头,“很遗憾,你白瞎了一个问题,如果我们知道大致的位置,就等于是知道了具体的位置,时空之桥就在魔沟的里头,大致的位置,我只能告诉你是在神农架,按理说,上古天石陨落,会在神农架留下一个巨坑,也就是你看到的那种规模的魔沟,但很遗憾,我去过几次,几乎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什么魔沟。” 即使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不知道心中为什么,心中还是没来由的就那么地一突,心说怪哉,但很快又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便说道:“哎!不对呀大哥,不对不对,有没有可能我作为占卜引子的时候,所说的占卜语是错的呢?实际上神农架里,根本就没有魔沟,这时空桥会不会是可以移动的,被西王母和苏妲己搬到了她们古墓去了?” “你这样的想法,倒是很大胆,在此前,好从未有人敢想象,这个时空桥是可以移动的。”他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可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你们家族历代找到时空之桥,对于他的描述,和你的占卜语是如出一辙的,也就是说,你看到的和你爷爷们看到的时空桥,都是一模一样的,这就证明时空桥确实长的那个样子,那就是不可移动的。” “我们这次去神农架的目的,主要是去寻找诸葛翁,看看能不能只好他的病,我觉得他和他部下之所以变成了野人,肯定是跟进入西王母的墓穴有关,说得更加确切一点,可能诸葛翁已经接近了时空桥,但是我说过,时空桥是连接地球和翡翠星泊兰之境的大型虫洞,那里很危险,应该会有很多的,如同寄生在我们身体上的蛊虫一样的外星生命体!所以诸葛翁他们很可能是染上了那些寄生蛊虫。” “因为你有金乌仙王族的原因,你是历代占卜引子中,看到的最多的一个人,你不光看到了泊兰之境的内部,而且还找到了诸葛翁具体位置的线索,所以,你要凭借你在神农架作为占卜引子时,看到的听到的吃到的,说了什么话,或者是有什么样的风景、标记等等,你都要仔细去分析,到时候介龙会陪你去找时空桥。” 我做了一个,特别复杂的表情,心说搞什么呀,这果然是不让人省心啊,看来我的担子不轻,这事情这么复杂,还得必须是我去调查,祖辈们的能力,比我大的多啊,他们都搞不定的事情,难道我就能搞的定吗? 不免敲起了乱心鼓,上官云僧看我非常的为难,就给朱砂使了个眼色,朱砂劝我道:“哎呀,我们的时间有的是,以后我陪你慢慢找嘛,神农架就那么大的地方,我们一寸一寸的用最笨的方法去找,总能找得到的。” 我虽然点了点头,但我清楚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要是用这种最笨的方式可以找到的话,估计早就找到了,不用等到现在了,猛地嘶了一口凉气,看向黄金青铜球,又看向了上方笔直的炊烟,我好像抓住了什么! 忽然,我说道:“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性,上古时期,天石落在了神农架,砸出了一个魔沟,这个魔沟确实是存在的,要不然不可能我们历代的占卜引子,都看见了魔沟和时空之桥,是不是有这种可能性呢?” 上官云僧眯起了眼睛,放下二郎腿,坐正了身子,说道:“嗯?什么可能性!快说!” 我嘿嘿一笑,将手指向了黄金青铜球,说道:“是不是有这种可能性,我们当时确实是看到了魔沟,还进去了,我在想当时看到的那个圆圆的蘑菇云,就有点不切实际,是不是有这种可能性,魔沟确实是有的,只不过也像这个地心耳一样,被伪装起来了,西王母还有苏妲己,或者是当时的古苏氏部落,生活在魔沟之中,也许我们去的是是一个地下腔体,那里其实是古苏氏的部落据点,既然那个西王母也是起源自昆仑山,那肯定会知道云纹寺的事情,所以我想说的是,古苏氏会不会模仿咱们云纹寺,也建造了一个巨大的地心耳,这魔沟并不是在露天的地上,而是在地下!” 上官云僧点了点头,表示很赞同我的推论,他也琢磨了好一会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的想法与我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我在晋朝期间,就已经想到了,但是以我的耳力,也听不出地下有什么巨大的空腔,不过这也不能否定,神农架地下就没有魔沟,如果那里的地心耳也用了黄金青铜,以那种厚度,确实是可以隔绝外界探听的。” 我皱了皱眉头,举一反三的能力立马就出来了,“那是不是耳朵再好的人,也听不到罗布泊地下有一座云纹寺呢?” “没错。”上官云僧打了个响指,有点小兴奋,“所以,那西王母和苏妲己,也直接照搬云纹寺,在神农架地下,复制了第二个云纹寺……不过……” “大哥,您不过什么?都推理到这个地步了,有话就快说啊!”我急切地催促他道。 我第一次,看见他用有些惊恐地目光看向我,嘶了一口凉气,说道:“不过我奇怪的是,西王母和苏妲己,为什么没有杀了你们呢,当时他们除了能够听到你说话,双目都暂时失明了。” “失明了!”我啊了一声,“大哥,你是说,在我们都进入魔沟的时候,大家都失明了,他们记录的是我的占卜语!你的意思是说……西王母和苏妲己,她们还活着?” 上官云僧额头微微沁出一层细汗,诡异地盯着我,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是的,没错,她们还活着!”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三个问题(下)【求张月票可以吗】 听到准确的答复,我反而非常的冷静,原因很简单,因为在我的心中,我认为西王母和苏妲己一定是活着的,她们本身就有麒麟族的延寿古药术,活到现在应该不成问题,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上官云僧倒是很诧异,“怎么?你不惊讶吗?还是惊讶过度啊。” 我强扯起笑容,尴尬地笑笑,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摇了摇头,“大哥,这个我并不惊讶,如果真的是如此这般的话,那么几乎可以断定,在神农架的地下,确实是有魔沟的存在,而且这个魔沟也同云纹寺类似,是一个地下世界,这个线索很重要,这对我找时空桥无非是一大助力,最起码我们有了方向。” 他听了我的话,叹口气,“不过那地方,太危险了,是一个不可控的地方,若是到时候你真的找到了,魔沟具体位置的所在,云纹寺也好,昆仑山也罢,都会出动全部的人力。” 我又嗯了一声,挽住朱砂的手,看向上官云僧,上官云僧看着我们手牵手,微微付之一笑,我决定要问第二个问题了,这个问题很关键,同时也是非常的重要,这关系着,我到底要不要防着上官云僧,其实我真的不想让两个家族,这样一直牵制下去,如果在我们这一辈,坦诚相待没有什么不好! “大哥,我可要问第二个问题了。” “大哥,我的第二个问题是,我能不能进入修迦古墓?” 这个问题就像是一个炸弹一般,不单单是上官云僧的眼神变得极其尖锐起来,就连朱砂的手也是一颤,大黄更是给我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是你找死啊,问什么不好偏得问这个! 上官云僧冷哼了一声,“你倒是真敢问啊,不行!想都别想!” 心说,这果然还是要打心理战术啊,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呀,上一辈玩的都太累,我这一辈想过的清闲些,还不行么,心说问都问了,于是较真道:“那到底是为什么啊?” 上官云僧倒是也不隐瞒,没有再看我,抱起肩膀说道:“当然是因为你曾祖父了!他要是答应我也可以去十八层地狱参观参观,我倒是也愿意让你们家的人,去修迦古墓逛一逛!” “这么说,我二爷爷三爷爷还有我老爹,压根儿就没进去修迦古墓啊。”我寻思他口气不善,我当然也要不卑不亢。 他看上去好像很生气,又哼了一声,站起身看了看我,“你爷爷们和你爹只是陪衬,我们麒麟族的修迦古墓是万年来的绝密之地,非修迦天祖直系,一概不允许进入,幸好你是我妹夫,要是外人早就断气儿了,今天就先问到这儿,剩下的留着回昆仑山的路上问,我回去休息了。” 我心说这上官云僧的脾气,是英格兰的天气呀,怎么说变就变啊,这脸翻得比翻书还快,大黄看着朱砂在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摇摇头也回去了。 这时候,朱砂才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唉,你不要怪大哥对你翻脸,这修迦古墓我也是进不去的,必须要满一千岁以上才能进去,这是族里的规矩,是不可抗的,还有……” “还有,你尽顾着查什么时空之桥,也不想想我们结婚的事,再过小半年也就年底了。”说到这儿,朱砂躲过我的目光,埋下了头,拨弄着裙子,“明年,你又要去北平,指不定又会遇到那个王惠珍,我想肯定会遇到的,所以我也在考虑,和大哥说说能不能把传承的日子,往后推一年,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说到这儿,她抬起头埋怨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眼珠转向一边,哼道:“你说你非要留下什么情债,弄得我心意难平的,昨晚看你睡的那么死,就想给你一下子,今天晚上,我们还是分房睡吧。” 朱砂说着甩袖而去,眼睛俨然已经红了,我心说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摆弄女人我没有那一套啊,更何况朱砂也不是一般的女人,三言两语是哄不好的,必须把事情解决了才可以,我刚想追上去,却发现那是没用的,反而还使她徒增反感,我本来在感情方面就是个榆木疙瘩,没啥经验是最为致命的,这月老是给我分配了一个大美女,可是这女人是最不可控之物,女人心海底针啊,这可是一门学问。 我乱七八糟的东想一下西想一下,脑子也就一下子变成了一团浆糊,我又想到了这三个问题上,又回忆了一下大黄的表情,一拍脑门,哎呀,我又钻了上官云僧给我下的套了,心说活得久城府就是深啊,这三个问题,看似是他让着我,让我先问他,看上去我占了优势。 但其实,他却占了大便宜,本来我知道的那些东西,他大概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但他刚才说,要回昆仑山的路上,再问我那三个问题,这一看就想套巫神阁的事情,我啧了一声,叉起腰,看着头顶上的那片圆形烟雾,怎么就那么像魔沟上方的那片黑云,这当时,我们可能真的进入了西王母建造的地下基地。 不过那基地,也太大了点啊,当时王家的人,可是也看到了,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说我去,难不成当时的王家人也进去了那个地下基地了,既然能够看得见那片黑云,就说明已经是在地下了,但是王家人最后在我的嘱托,没有再继续走下去。 那是不是说明,王家人并没有接触到那些天石,也就是黑洞痂,他们有关于魔沟的记忆,保存的还相对完好!怪不得上官云僧说这次是王家赢了,看来远不止赢走血脉这么简单,看来他们对魔沟,也掌握了大量的信息,最有可能的是,他们王家早就派人探过魔沟,只不过都因为失忆而告终了。 这次,王惠珍对我复制血脉,无论是我爷爷也好,还是上官云僧也好,都不可能让王家实现的,但还是让他们达到了目的,啧,这是为什么呢? 如果按照正常的思维,王家跟我爷爷谈的条件,应该是有关于魔沟的,爷爷并不是不想把他的那本笔记带回来,而最有可能的是给了王家,而王家之前也把喇嘛占卜鼎归还于我家,可即使是这样,上官云僧也不可能还眼睁睁的让王惠珍,复制走我的血脉啊! 这其间,到底还暗藏着什么隐情呢?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云纹寺的规模(上)【求打赏】 我实在想不通这些,因为王家人都是戏精,都是注重演技的人,心说这窝王八蛋,看我再去北平,不把你们王家搞个底朝天,还真把我当傻子看啊,尤其是和猪八戒似的臭肥龙,你给我等着,还有王惠珍,也不是个好东西,欺骗我的感情,还有那尖嘴猴腮的孙耗子,长得和个黄鼠狼一样,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你们给我等着! 因为气不过朱砂和我生气,我心中有淤也无处可发,只能在心中痛骂王家人,想去北平的心思也就愈加强烈了。 这一天,过的也是很平凡,不过热娜的身体,算是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家族的混元血,具有较强的自我恢复能力,所以倒是没有出乎意料之外。 又过了一夜,我们也该启程了,从鲁班家族的这个地心耳,去到云纹寺,本身也不是非常的远,我们从八个中的其中一个黄金青铜门进去,就发现了,其实门后面,是有很多青铜轨道的,而更让我吃惊的是,这里也有像火车一样的青铜车,只不过是机械的,这比那种用柴油的或者是烧煤的,要环保的多得多,但机械的恐怕技术性更高一些,不过这就是鲁班家族的事情了。 通道的空间虽然狭长,但却是很高的,上面还有架桥之类的通道,左右都是非常精美的壁画,都栩栩如生的,更有一些用起灵虫做的路灯,不过看样子都是装饰而已,现在都已经全部用上了电灯泡,这种电灯泡,应该是云纹寺自产的,如果在其它或者是国外的工厂买的话,都不能用的太久,当然这都是商业机密了,而云纹寺不可能会用那种东西,肯定是会自己生产的。 我们也不可能去一步步的走到云纹寺,而是乘坐上了机械轨车,车舱里面的装饰,倒是很精致,和外面的火车比,不知道漂亮了多少倍。 鲁曦娥当然是很高兴的,但是她不能跟过来,时机还不成熟,她现在还需要低头做人,只能派她的心腹随从来送我们。 可能,按照云纹寺的规矩,要二百年才能轮换一次巫神阁的阁主,像最后三十年,巫神或者是云纹寺的三大总族长,会宣布下一届的新任阁主,最后这三十年,算是阁主的培训期和实习期。 而相对于来说,巫神的位子也是如此,路上听大黄告诉我,曾祖父定巫神的标准只有三个,只要满足其中两个,就可以定位下一届的巫神,第一个是犬王伴身,第二个是巫仆护身,第三个是拥有天眼,这三个条件我都具备,虽然当时鲁班派的家族,并没看见我的第三只眼,但是却有热娜和大黄在身边,这就证明了我的地位。 巫仆和巫神阁阁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职级概念,在我之前,曾祖父也好,我爷爷他们也好,我父亲也好,都没有配备巫仆,巫仆并不是一个新的职级,相反它是一个很古老的职级,这个职级在盘古时期以前就已经存在,它的名字当时还不叫巫仆,而是叫风云使,作用是照顾家族首领的起居和日常生活,说实话就和奴婢一样,但是对下面的人,权力是很高的,属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过却很少参与政事,随着后来我们家族的实力越来越大,选拔风云使的要求变得苛刻起来。 到了盘古时期,这个职级也就基本上作废了,直到伏羲成立巫教时期,伏羲恢复了这个职级,只不过这个职级的性质变了,不再是服务首领日常起居的职务,而是变成了各大家族首领的称谓,后来由于伏羲隐退,巫教开始逐渐涣散,再加上当时共工的后代大禹来偷袭,所以几经辗转,到了诸葛戬云纹寺时期,风云使的职级意义,就变成了三大总族长的别称。 到了我这一代,我不可能还会再立什么类似于风云使的职位,因为云纹寺现在所有的职级来说,已经处于一个相对制衡的平和状态,容不得半点破坏,我的三个爷爷就是三大总族长,我不可能还要压着他们,再搞什么新东西,于是因为骆驼家族的关系,我爷爷便设置了一个新职级,也就是巫仆,巫仆是一个永久性的职级,和大黄的犬王差不多少,虽然地位比巫神阁阁主高,但是他们都不能参与政事,所以热娜是有着双重身份的,所以鲁曦娥才更加的忌惮她。 当然,让热娜做巫仆,这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在很久以前,骆驼家族还在云纹寺的时候,是专门服务巫咸国那一批的,但是巫咸国的那一批后来也被诸葛翁、诸葛魇、诸葛璞带走了一部分,在当时就是有奴仆、管家的职位设定,现在只不过是巫神有了一个巫仆而已,但意义是不一样的,热娜做了巫仆,代表的意义是,骆驼家族也具备了进入巫神阁的资格,同时也可以使用延寿古药术。 我很奇怪,我爹为什么在云纹寺没有官衔,但大黄却说,我爹虽没有什么明面上的官衔,但是却具有巫神阁的一票否决权,而且还是十八层地狱的狱长,也就是十八层地狱的负责人,虽然我爹没什么官衔,但来了云纹寺,比巫神还要可怕,因为他说一句话,就可以把各大家族的族长给关进十八层地狱,关进十八层地狱都知道是干什么,不是用来做实验,就是用来做那些怪物的投食,所以我爹的别称是阎罗王。 听大黄讲解完,我身上不由得直起鸡皮疙瘩,心说我这个名字就够杀人威风的,甚至是还有些晦气,但是我爹居然叫阎罗王,而且我三个爷爷住的是地府,另外还有个十八层地狱黄金青铜牢笼,心说我们家可真是够变态的。 青铜机械车越往里行进,沿途出现的风景也变得五花八门起来,不时又看到好多的黄金青铜门,热娜跟我说,那些也都是如地心耳一样的地下腔体结构,我问她是不是来过一次,结果她的回答更让我大跌眼镜,她说她从出生起,就在云纹寺被培养着,直到十五岁,才被允许出去回吐鲁番的骆驼家族每年探一次亲,就在去年,就是她带着上官云僧回到云纹寺,接出的二奶奶和三奶奶,热娜的权力也包括着三大总族长的任意其一,但那只不过是暂时的,这是巫仆的权限。 所以云纹寺都知道热娜,虽然她年纪小,但是却有着极大的威慑力,那些曾经挤兑过骆驼家族的各大家族,看到她都是要抱头鼠窜的。 我去看坐在我身旁的朱砂,一路上她都不说话,也不理我,只是跟在我身边坐在我身边,我知道她在生闷气,上官云僧以为我欺负了她,一个劲儿把大手放在我的后脖颈子拿捏我。 “哎,大大……大哥,疼啊,你这手和铁钳子似的,你拧螺丝呢?我是真没惹朱砂……”还没等我说完,朱砂凶凶地看了看我,哼了一声,又把头扭过去,自顾自地生闷气。 我心说,这真是红颜如祸水,龙王庙也给你冲塌,惹不起惹不起啊,老天啊,年纪轻轻的你就让我得了颈椎病吗? 忽然,我们的面前一下子,开阔了起来,白金色的光芒,从头顶俯射而下,几乎是瞬间,整个儿空间一下子变得昼亮起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云纹寺的规模(下)【求月票了~】 “我的天!” 我站了起来,震惊地望着四周和前方的一切,我们显然是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地下腔体之中,面积居然比魔沟还要大上两三倍,这可能就是罗布泊谛听之耳的地下了,这里满目都是巍峨的建筑,本来以为,云纹寺的建筑,也差不多都是青铜的,但是我错了,这里的建筑材料更贴合古代宫廷的风格,朱漆白亭,漫山金枝玉叶,飞流瀑布下的河渠汩汩地淌着,我想当年秦始皇的阿房宫也不过是如此吧,这仿佛就是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啊! 不过,这还不是让我最惊奇的,让我奇怪的是,这如同太阳般的白金色的光芒是怎么回事儿! 要知道,这可是地下世界,是与外面的太阳光线隔绝的,那到底是什么光源能够产生这么亮的光芒呢,心想这完全不可能的啊,就算是电灯泡,这得需要多大的电灯泡呢! 我立马叫停鲁班家族的几个人,她们几个在机械车内的工作台上操作了几下,车才算是停下来,外面全是人,全是云纹寺的人,全部注视着我们这辆机械车,我一看这些人,果然是女性占比了一大部分,她们的服饰虽是五花八门的,但穿的都很单薄,可能与这里的气温恒定是有关系的。 但我现在还没心思看她们,我要搞明白,这里的光源它到底是什么! 我刚火急火燎地下车,却发现人山人海的,如同大海上的波浪一般,紧接着这些人就都给我下了跪! 她们的动作干净且利落,而且没有一丝声音,就安安静静地跪下去,双手在前空握,眼神虔诚地望向我,这俨然是云纹寺中最大的礼节,这是俯脚礼啊。 我吓了一大跳,毕竟这么多人给我下跪,这还是生平头一次的事儿! 不过我还是先抬头看向了高空,这一看不要紧,我的腿一打怵差点儿瘫在了地上,心说我的天!这个是什么东西啊!这里怎么会有一口这么大的白金色的大锅,这口锅也实在是太大了点,几乎覆盖住了整个儿上面,这口锅还真的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电灯泡一样,锃明瓦亮的,照亮了这空旷且巨大的地下世界! 正当我被这能发光的大锅,给镇住的时候,大黄如同一头雄狮一般步履稳健地下了车,但其实它的个头,可比雄狮大得太多了,它站在我的身前浑身一抖,黄色的鬃毛居然变长了起来,毛发也变得更加光亮起来,眼珠已经逐渐地化成了血红色,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这一定是金乌仙蛊虫的能力,大黄对着人群低吼了一声,那些人无不颤栗成一团,仿佛异常惧怕大黄一样。 “主人,骑到我的背上来!” 我啧了一声,心说这是要摆面儿吗?不过还真没骑过大黄,骑着它应该能凸显我这巫神很威武的样子,当下也没有多想,抓住大黄背上的鬃毛,一翻身便骑了上去,大黄嗷了一声,纵身一跳竟腾空忽地飞了起来,直飞向远处高山上的一座黄金青铜锻铸而成的巨大的宫殿,远远地眺望过去,那宫殿前立着一尊巨大的黄金青铜雕像,那雕像手握三尖两刃刀好生威武,身侧一条巨大的细犬若灵若现! 我知道那正是曾祖父诸葛戬的雕像,不过此刻我紧抓着大黄的鬃毛,难以置信它怎么会飞起来,再往后方看去,上官云僧的宽绰的肩膀后,忽扇起一对火红色的大翅膀,红艳艳的非常的漂亮,接着是朱砂的背上也同样扇起一对妖艳的蓝色翅膀,搂着热娜追了上来。 空中一下子,闪耀起两团红蓝之光,下面的那些人都看傻眼了。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我拍了拍大黄,焦急地问道。 大黄回头看了我一眼,“主人莫慌,我用的是堪舆术数中的御风诀,堪舆术数的精髓在于设局摆阵,这云纹寺被你家做了阵法,只要懂得堪舆之术,就可以利用这些‘风梯’御行,可是在外行人看来,这就是在飞!所以各大家族才把你们家族贡顶为神。” 大黄又看了一眼上官云僧和上官朱砂,加快了飞速,对我说道:“金乌仙蛊虫拥有自愈和保存记忆的能力,能够在水下呼吸,不怕火炼,甚至是能够打开天眼,也仅此而已,但是火麒麟蛊虫,就更厉害了,它的强大之处,是赋予身体体能上的,云纹寺之所以要聚集这么多家族,其中的原由也是为了防止麒麟族的入侵!” 说着,一头扎向了那清脆山峦上的黄金宫殿,我想了想,其实堪舆术数的精髓,确实在于一个“局”字,设局成阵,以阵眼掌控全局,这八卦方位和六十四卦阵图,无不是这阵局的操盘,我虽寒窗十年,却也只学得了一个根基,这堪舆术数博大精深,我祖上能称王称霸,凝聚巫教和云纹寺,光靠金乌仙蛊虫恐怕远远不够,依靠的还是这揭天拔地搅海翻江的大数之术了。 机关分为实体机关、解密机关、借力机关和设局机关,这其中的实体机关是眼中实物,只要通晓机械理论,摸透锁芯的结构,就可以打开,而解密机关则靠的是头脑,一般会根据线索来找到真正的机关,而借力机关是借助各种力量,有的时候可能是水银、火油、天空中的雷电和其它自然力量、甚至是一种关键的东西,这种机关一般都是帝皇陵墓的首选,而能够设置这种机关的人,无疑不是通晓风水的风水先生,才可以谋划! 而设局机关讲究的是一个“局”字,这就要上升到堪舆术数的领域,所谓堪舆是所有学科的总称,它囊含了各种借力掌局之理,以数学为脑,以自然之力为骨,以布局为肉,以借力机关为门,以控局为精,是为真正的设局,而大黄的御风诀,虽然听上去看上去,有些玄里玄气,但这都是属于设局而已,这就像是魔术师,你以为魔术师会魔法,其实并不然,他只是利用了窍门欺骗了你的眼睛。 当然堪舆术数,并不是用来杂耍的,他的力量远非魔术这种杂耍可比拟。 这里空间极大,用地下乾坤来形容也不为过,有山水丛林,也有连绵成排的屋宇,当然云纹寺的格局,恐怕还远不止这些,之前路过的那些黄金青铜门,那里头的地心耳,也不知道生活着多少人口,可见云纹寺的规模,何其之大! 大黄在黄金宫殿前落下,我从它的背上下来,后面的上官云僧和朱砂、热娜也到了,我看见他们的翅膀非常的华丽,知道上官云僧之所以展示,是因为第一身为麒麟王不能落后,第二也是在云纹寺立下威望,若要论真实力,我和大黄算是投机取巧,我明知道他们的翅膀是麒麟蛊虫,但还是要装作问一下,“大哥,你们背上怎么长出来一对翅膀啊?”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天眼望远镜【Q阅书友来起点APP看留言】 上官云僧收回翅膀,眼珠变回黑色,闭上眼睛缓了缓,才对我说道:“你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这不就是火麒麟嘛,它可以变成翅膀,甚至是胳膊断了,还能接上,我们的血脉都差不多,有区别的还是各自身上的蛊虫罢了。” “好了,不要废话,这座宫殿就是巫神阁,十八层地狱还要在大后方的巨大青铜门后,你曾祖父曾祖母、你奶奶、你二姑,估计现在就在里面等你和朱砂了,那个,当然还有我,这个还有热娜、大黄。”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心说乖乖,可终于要看到我奶奶了,被爷爷说了这么久,终于要见到她老人家了,还有二姑,还有…… 还有曾祖父曾祖母,心想我曾祖父可算是个牛掰的人物,那杨戬就是他的化名,在神话史上也留下不凡的一笔,啧,我也不能落后啊,唉,还是算了,现在的时代好像不允许了,现在是崇尚科学的时代,鸟枪已经换炮了,飞机都有了,如果真的有神,那他们真的要抓回去好好做一下研究了,额,那不成小白鼠了,我正这么想着,见朱砂也收回了翅膀。 她小跑到我的身前,低下头勾住了我的手指,咯咯地傻笑,“就要见到大嫂和奶奶了,我心里好紧张啊,一会儿你要多替我说几句话啊,听见没。” 说到这儿,朱砂吹了一口脸颊上的头发,算是缓解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我见她不再和我生气了,心说估计也是暂时的,她是一个对事又对人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生气什么不该生气,这是大家庭里培养出来的基本素养,朱砂算不上是一个内向的人,但也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外向的人,所以在长辈面前,让我替她挡,也是在情理之中,不过在我眼里,这就更显得她可爱。 我拉住她的手,嗯了一声,又说了几句什么你放心吧的话,全交给我,不过我越说心里越打鼓,心说一会儿见面该说啥,是跪下扑通扑通磕几个头,还是怎么怎么样,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其实我才是最不擅长与久别的长辈沟通的。 我急得直呲牙,决定还是在外面缓口气放松放松,上官云僧气得踢了我一脚,骂我没出息。 我揉了揉屁股,冲他嘿嘿一笑,最近我俩也算是打成一片了,虽然他有许多事瞒着我,但是我们之间的相处气氛要舒服得多,最起码要比与上官介龙在一起,舒服得多,那家伙看上去虽然很灵动,但性格却是闷得很,而上官云僧虽然看着稳如泰山,但是性格其实很跳脱。 大黄却一直恨铁不成钢地给我使眼色,那意思是,离他远点!离他远点! 我又不得不听一只狗的,叹口气,再次抬头看向了高空的那个巨型大锅,现在的角度有区别于之前的角度,看到的东西也不一样了,不过这确实是一口特大号的散发着白金色光芒的大锅,只不过锅的下方,还有一个同体积的如同柠檬片的黄金骨架桥,骨架的缝隙都用半透明的金黄色的琉璃填充,骨架桥的中间,也有一座黄金青铜房屋,房顶是圆球形状的。 忍不住啧了一声,指着大锅问大黄道:“这大锅是干什么用的啊,看着也不像是用来炒菜的啊!” 大黄吐了吐舌头,笑着解释道:“这可不是什么大锅,这是安置在谛听耳之下的天眼望远镜!是专门用来观测天象,主要是用来筛选宜居行星,做天文科考用的,不过最主要的目的是,用来寻找翡翠星的,但现在也一直没有收获,银河系很大,几千年来,也只是观测了百万多个恒星星系,连银河系的一个小扇面都算不上,要知道单单银河系就拥有不止千亿个恒星系,寻觅这翡翠星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困难。” “什么?现在云纹寺的科技水平,已经达到这等地步了吗?”我有些吃惊于,就这么一个远离北平心脏的偏远的新疆,一个罗布泊的不毛之地,还研究天文学几千年了,我去,那这是什么地步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可能云纹寺的天文储备,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外国国家都要强。 上官云僧冷哼了一声,背着手说道:“你知道什么,云纹寺也好,昆仑山也罢,别看远离喧嚣,但是各种领域的知识,咱们只有领先世界,而不会被世界领先,他们经受战火的反复洗礼,科研本就是昌盛时期的产物,但是我们一直处于稳步发展阶段,更何况天文离不开堪舆数学,在古代,你们家族就是以天象,而领略到的堪舆术数,所以没有比你们家族更懂天文学的,更懂宇宙的。” “再者。”大黄接着上官云僧的话茬儿,继续说道:“云纹寺和昆仑山都不是故步自封闭关锁族的地方,咱们云纹寺每年都会有孩子出国留学,学习先进的科学和人文,所以这次你的三姑郭嘉妍,才出国留的学,刚回国,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罕见的例子,咱们云纹寺不光可以观察天象,还可以接收来自宇宙中很多脉冲星、以及超新星爆炸后的电信波,以前都是靠光,现在电的发明,正在使这个天眼望远镜做系统性的升级,以后我们可以进行射电,让它变成一个射电望远镜!” “这里也没有外人,据上面的观测者长时间的观测,以接收的电信号反映,那些脉冲星、或者是恒星爆炸过后产生的白矮星、中子星,其实它们应该是有生命的!它们产生的电信波,很有规律,就像是植物也有喜怒哀乐一样,也同样会传达出一种生物讯号,同样的这些恒星之后的产物,虽不能正面证明它们是有生命的,可是它们却可以发出电信号,而且还能与我们产生沟通,所以你曾祖父想尝试着,翻译它们的电信波,与它们进行沟通,问出翡翠星的下落!” “我的天呐!这也太疯狂了!”我心说昂,合着天上的那些星星都是活的,而且还会说话!这怎么可能,不过这是曾祖父做的事情,我又不能不信,毕竟我的知识储备,在他们面前,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见面(上)【求月票!求全订!】 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整个儿的心情,仔细端详着这口巨大的天眼望远镜,觉得有些地方说不通啊,便再次开口说道:“哎,不对呀!按理说,这望远镜是设置在地下的,那又是怎么观测星象的呢?” 这时候热娜笑了一下,走上前来,抬头说道:“这很简单,这口天眼望远镜的直径并没有谛听耳那么大,这罗布泊之所以寸草不生,是因为黄沙下,埋下了大量的金属机关,隔绝了地下河的水气,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上头会启动机关,使天眼望远镜露出地面,由于谛听耳是根据风水局设计的,所以不会有飞沙闯进来。” “正是出于对天象的勘探,巫神大人才把这里整个曾经肥绿富饶的西域,变成了荒漠,为的就是使夜空更干净,没有云雾等气象遮碍物,才更适合观察整个银河系,甚至是整个宇宙!” “噢,原来上面是有机关的呀!那这就说得通了。”我恍然大悟地说道:“不过这些什么脉冲星、中子星居然是活着的,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上官云僧不以为意,抱起了肩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在地球还好,在宇宙,人类差不多就是聋子和瞎子。” 心想也对,连地球还没研究明白,我讨论宇宙天文干什么,于是绕过这个话题,直接把问题放在了这放光的天眼望远镜上,“可这天眼望远镜,又会怎么发的光呢?这又是因为什么?难道上面是望远镜,下面就是这特大号的电灯泡么?” 大黄又给我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是这种问题不能问,上官云僧在这儿呢,它为了遮掩过去,也还得答复我,“差不多是这样的结构,不过具体是怎样的我也不知道,这东西从我出生就有了,没准也是一个什么特大号的夜明珠,被点金石点过,才会变成这样,不过究竟是因为什么,好像你爷爷都不知道,这个秘密就只有你曾祖父才晓得了。” 我哦了一声,讽刺地笑了笑,这点金石黑洞痂果真这么神奇吗?就好像他妈卤水点豆腐,点谁谁成精啊,不过大黄肯定不会把秘密说出来,我也全当是个笑话听。 上官云僧是何等人物,看我和大黄一唱一和,也有些不耐烦了,冷哼了一声,一把捏住我的脖子,“你小子,缓够了么!还不快进去!” 我心说成吧,为了避免被他拧螺丝,我只好叫大黄给我带路,这时候热娜跟在了我的右后方,保持在一步半的距离,这可能是要见曾祖父了,所以她身为巫仆的职责要体现的具体些,而大黄是在我的左前侧,朱砂和上官云僧与我并排。 这黄金宫殿也是用黄金青铜锻铸而成,宫殿的檐宇像极了一个皇冠,边边角角严瓷合缝,仿佛是一块巨大的黄金给精雕而成的,窗户用透亮的精致琉璃制成,看上去巧夺天工的,而且周围四角还设有金犼喷泉,使这座黄金宫殿看上去仙雾缭绕的,心说好家伙!估计天上的玉皇大帝住的也就这样吧。 这里并不设什么宫女护卫,而是一片的清肃,进了宫殿的大门,才看到几个穿着黑色旗袍的宫女,在推着琉璃小车,忙活着什么,琉璃小车上有许多精致的瓶瓶罐罐,还有一些小盒子,看到我们进来,其中一个宫女赶忙去转角的柜台上,拨转起了那种转盘式的电话,这种电话我只在北平的王家看到过,已经是很先进很时髦的东西了,是从西欧传过来的,可我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也能看到这东西! 那宫女拨通了电话,快速地将听筒贴在耳边,瞄了我一眼,才说道:“主管,小巫神来了。” 她听了一会儿,点头道:“好的,主管,一定不会出现差池,艾米娜遵命。”说完,轻轻地挂了电话。 然后转身和旁边的三个宫女,齐齐地捏起兰花指,持在胸前,身体前倾,口中念念有词,“巫神降临,请让奴婢侍奉!” 很显然,她们拜的是我,也许在巫神阁,她们只拜巫神,我看她们长得都有点像西欧人,皮肤白皙,嘴唇很薄,穿着黑色的旗袍,都使她们的肌肤发起了白光,我抬了抬手,表示不用多礼,挑了挑眉毛,奇怪地说道:“这巫神阁里的人,都不用行俯脚礼么?” 这句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艾米娜和其他三个宫女,连忙跪下,两臂前伸双手空握,额头杵在地上,艾米娜颤抖地说道:“巫神大人!艾米娜不敢!只是老巫神定下规矩,凡是巫神阁不必行大礼,兰指礼即可,望巫神大人莫怪属下们!” “好了,起身吧!”我心说胆儿怎么这么小,难不成曾祖父就因为礼节问题,杀过鸡儆过猴? 见艾米娜她们起身,我啧了一声,眯起了眼睛,“怎么?你们外国人也跑这里凑热闹了?” 我这话刚一出口,大黄立马蔫头耷拉脑地低下了头,偷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你还能再蠢一点嘛,我拧了一把它的屁股,虽然邦邦硬什么都没拧着,但我还是回了个眼色,那意思是,你不知道我年芳十八啊,不懂是正常的。 那艾米娜一下子变得眼泪汪汪起来,以为我是在故意找她的茬儿,她脸红心跳惊慌的不得了,瑟瑟发抖地盯着我,忙解释道:“巫神大人!我是古楼兰的后裔,古楼兰人有些民族本身就有着西欧白种人的血统,我们归依云纹寺也有几千年了,现在,云纹寺就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我们很爱这里,我们的巫神大人!还请您恕罪奴婢!艾米娜永远是你的信徒!” 我见这艾米娜反应也忒大了,说句话都吓得一哆嗦一哆嗦的,还能不能成事儿了,这孩子一看就没见过啥世面,我嗯了一声,指着她身上的旗袍,问道:“这不是北平那边儿眼下还比较时髦的旗袍嘛,怎么?云纹寺也穿这个?还有你这名字,是新疆女人的名字吧。” 艾米娜见我不懂云纹寺,还有巫神阁的规矩,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才稍觉心安,微微一笑对我解释道:“巫神大人,您听艾米娜给您解释,这巫神阁也叫巫神宫,是巫神大人居住和行政的地方,一共有十二层,巫神大人和巫女大人住在十二层,下两层是巫神大人和巫女大人的休闲区域,第九层是犬王的住所,第八层是巫神大人的会客厅,历来如昆仑山麒麟王,或者是巫神阁各大元老,都会在那里与巫神大人见面,商讨大事。” 第一百六十九章 见面(下)【求月票!求全订!】 说到这儿,她抬眼尊敬地看了看上官云僧和朱砂,继续说道:“第七层是新任巫神居住的地方,也就是巫神大人您的府邸,往下两层也是您和麒麟公主的休闲区,第四层是巫仆的府邸,以前是空的,现在不会了。” 说着她给热娜鞠了一躬,做了个合十礼,“以后我们这些奴婢就要归巫仆大人管理了,请您不要太严厉,我们都是有五百岁以上的年纪,才有资格进来工作,机会很难得。” 热娜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头道:“现在巫神大人归寺,我也该上任了,都是各就其职,若不出格,我不会轻易杀掉你们!” 热娜的狠劲儿又上来了,艾米娜四个人听后脸上一阵煞白,惊恐地不敢再抬头,艾米娜继续讲解道:“第三层是云纹寺的元老殿堂,也是巫神阁的办公府邸,也是巫神大人单独与巫神阁阁主交代和传达命令的地方,更是每个月巫神阁阁主组织各大元老级族长,及三大总族长开会的重地。” “第二层是我们巫神阁奴卿的府邸,我们奴卿也称巫神宫的宫女,主要负责巫神大人的饮食起居,和传达口谕,我们奴卿因为每天能和巫神大人见面,老巫神大人定下规矩,要与外面的世界同步,我们的服装都会随着外面的世界而变,然后加以修裁,这些每年都会派出使者去考察,甚至是出国考察,我们奴卿一年要穿很多款礼服,最近才穿的这种旗袍。” “这第一层是御膳之地,这里有高级厨师负责巫神大人的饮食,也负责巫神阁会议期间的茶点服务,同时也具备更衣间的功能,哦,该跟您解释一下我的名字,云纹寺是一个很自由的地方,巫神大人不允许分裂和冷战,也不允许族人习俗独立化,要求所有的族人都用云纹寺的文化,而云纹寺的文化,是所有家族的总和,所以几千年来,我们早已不分古楼兰、还是敦煌、还是新疆、西藏、青藏,只要我们自己觉得这个名字好,就有权力叫这个名字的,我们的巫神大人!” 艾米娜说完和其他三个宫女,又对我鞠了一躬,“巫神大人,刚才我们的主管法蒂妮吩咐我们,先带您和麒麟公主、麒麟王、巫仆大人换上巫神宫的宫服,再带您去八层会见巫神大人和巫女大人,还有两位暂任族长。” 这时候热娜嗯了一声,开口说道:“好的。” 艾米娜又做了一次合十礼,恭敬地伸出手臂,微笑道:“巫神大人,请您随我来!” 她说着带着另外三个宫女,在前带路领我们去更衣间,我一瞧走廊上的壁灯,全是像制造天眼望远镜的材料,发出一种白金色的光芒,使整个儿空间透亮无比,但这光却不像外面一样不能直视,而是无比的柔和,并且我们走的已经不是什么地板了,我们是走在琉璃上!这琉璃肯定是被点金石点过,很坚硬,雕刻着金色的花纹,下面是水世界,锅盖那么大的荷叶间隙有一种像是鲤鱼的鱼,穿行在其间,这不是鲤鱼,而是一种鲤鱼的近亲,比鲤鱼的观赏性还要高一些,不时吐出一串泡泡。 水中不单单有荷花、水莲、彩色的珊瑚和水藻,更有五颜六色的起灵虫,起灵虫是可以水陆空三栖的,而在水下,它们只是那些鲤鱼一样的鱼料,在水里跑得不快,就要被吃掉。 不过我仔细一看,这鱼长的很像脖子上佩戴的双龙鱼玉佩上的鱼,心说这难不成是跳龙门的龙鱼! 这巫神宫本就非常的巨大,这些龙鱼,无疑是给巫神宫增添了仙神般的灵动之气,此般美景实在太过奢侈,这比昆仑山可奢侈上千倍了,朱砂全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看着她盯着那些龙鱼,我就知道她已经深深地喜欢上这里了。 而反观上官云僧,鼻子都气歪了,背着手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更衣间也分男女,艾米娜给我和上官云僧各选了一款衣服,然后脸上一红,领着朱砂和热娜去了女更衣间,这更衣间的门很像是日式那种风格的,上官云僧强装笑容拍了拍我的胸脯,“一会儿见了你曾祖父,你要提一下进十八层地狱的事,如果他让你进,这次回昆仑山,我破格让你进修迦古墓瞧瞧。” 我有些难以置信,拿着衣服看着他郑重的面容,多少有点怀疑,不过看了看他铁钳般的大手,我立马点头道:“害,大哥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问的,对于十八层地狱,我比你更有兴趣!” 上官云僧眉头一松,甚是大喜,哈哈付之一笑,“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次你要是问不出个一二三,明年我让介龙跟你去北平,我会交代他好好拿捏你!” 我悻悻地嘿嘿一笑,嘴角气得一抽,心说你个傻大个儿,你以为上官介龙那小子和你这么龌龊啊,我和他相处时间不能说很长,但他那人闷得很,要么就懒得搭理你,要揍的话那肯定是揍死你,他表面看上去是很灵动的美男子,但其实,他应该是一个很懒的人。 换上巫神宫的宫服,我才发现我穿的和皇帝一样,佩戴的首饰都很奢华,我的心里一下子打翻了五味瓶,心说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想不到我过去只是一个农村土小子,现在却变成了万人之上的巫神大人,这人生颠覆的有点够大的啊。 再去看上官云僧,他也换上了宫服,不得不承认他们家族的基因就是好,很有王者的气派,他看了我一眼,满意地点点头,替我整理了衣领,拍了一下肩膀,“好了,走吧。” 我们走出更衣间,发现朱砂和热娜还没有出来,大黄看了看我,对我说道:“主人,一会儿见到了老巫神,你一定要好好拍马屁,知道了吗?” 我心下奇怪,讶异地问它道:“为什么啊?那样不显得假么?我们本就是一家人。” 大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唉,老巫神现在对你,应该是很忌讳的!” 第一百七十章 曾祖父诸葛戬(上)【大家帮忙宣传一下】 我不明白大黄的这句话有何深意,只能喃喃自语道:“拍马屁倒也无妨,只不过我可是他的曾孙,祖孙俩之间,能有什么忌讳的。” 上官云僧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幽幽地瞅了大黄一眼,“它不是在跟你说话,它是在跟我说话。” 大黄做了个很意外的表情,矢口否认道:“大王子,您可不要冤枉我啊,我是在跟我家主人说话呢,哪敢指使您。” “行了大黄,倚老卖老还轮不到你,我现在还不是麒麟王,我会知道分寸的。”上官云僧嫌弃地揶揄道。 我有些尴尬地看了看他俩,心说年纪大就都是这样的吗?想和张三说话,但是却跟李四说,可真够拐弯抹角的。 朱砂和热娜走了出来,两人显然是化了淡妆,整个儿看上去,变得更艳丽了一些,艾米娜带我们来到机械升降梯,进去前,她又在旁边的值班柜台上,给那个主管法蒂妮播了通电话,汇报了大致的情况。 这机械升降梯感觉非常的先进,乘坐上去出奇意外地并没有其它的摩擦声和噪音,即使几十年以后,我在大都市里乘坐了电梯之后,也觉得在舒适感上,还要照着巫神宫的机械升降梯差一些,云纹寺的科研技术,一直是走在世界前列的,不过这只有云纹寺的人,才晓得的秘密。 到了八层,我们随着艾米娜下了机械升降梯,热娜也是第一次来巫神宫,和朱砂这那张望,第八层的地板也是琉璃,琉璃下依然有龙鱼和起灵虫,这一层的楼道走廊都是栽树的,一排排缤纷的花园,特别的宽敞,精美的壁画和神形兼备的雕塑,更有一些不认识的东西,不过都非常的具有观赏性,我啧了一声,嘀咕道:“天宫也不过如此吧。” 空气非常的沁人心脾,使人忍不住大口地呼吸,跟着艾米娜辗转了几条悠长的走廊,我们来到了一个铺陈着红地毯的会客厅,走进去一段,红地毯就到头了,在琉璃上的金色花纹,开始逐渐地变成了暗金色,仔细瞅会发现,其实琉璃下还细细的雕琢了各种阵卦图,随着水下的龙鱼游过,整块琉璃都会发出星星的幽绿之光。 心想怪不得诸葛魇的野心和手笔,都那么的大,原来云纹寺和巫神宫的手笔,更加的大! 又转过了几扇屏风和精木雕刻的盆景墙,逐渐地嗅到了丝丝的如同麝香一样的香气,很微弱,又好像是一种清淡的花香,总之很好闻,再转过几个厅堂,我们看到了用琉璃玻璃制作的瀑布墙,里面闪过发光的起灵虫,哗哗的声音,使人血管都好像通畅了。 心说,这可真是一个养老的好地方! 本来我还非常的忐忑,毕竟像曾祖父诸葛戬这样的人物,能带给我精神上巨大的压力,再者是,还未曾谋面的曾祖母、奶奶和二姑,这都是我至亲的人,所以两柄大锤子在我的心房上一阵乱敲,但是转来转去之后,这种紧张感也就消磨的差不多了,瀑布墙的尽头,便又是会客厅,门口里面站了一排的宫女,一位一头乌发的高挑女人,也穿着一身旗袍走了出来,只不过她的旗袍要比艾米娜短了不少。 艾米娜赶紧小跑迎上去,压低声音说道:“法蒂妮主管,巫神大人已降临。” 法蒂妮连看都没有看她,只是抬起手往她的手心里,丢了几枚镶着玉环的金币,“下去吧。” 艾米娜激动地攥着那些金币,又对着我们施了兰指礼,低着头急急地退下了。 法蒂妮微笑着走向我们,对着我和上官云僧、朱砂施了兰指礼,“恭迎巫神大人和大王子、麒麟公主,老巫神久候多时了,请进吧。” 朱砂见没请热娜和大黄,便问道:“热娜和大黄,都不能进去吗?” 法蒂妮施了一礼,淡淡地笑道:“哦,也能进。” 我一看这法蒂妮,应该是得了曾祖母或者是奶奶的宠,虽然官职没有热娜大,但已经不把热娜和大黄放在眼里了,热娜其实也是很江湖的女子,她从小是在云纹寺这种复杂的地方长大的,如果狠劲儿上来,我也不知道她能做出来什么事情。 果真像我想的一样,热娜拍了拍大黄,走向了法蒂妮,法蒂妮抬了抬下巴,食指抵在了热娜的胸口上,邪笑着挑了下眉梢,“巫仆大人,以后的实习期,您还得由我来带,我也算得上是你的师傅,我有耳闻听说你爱耍狠,不过我已经服务老巫神大人和巫女大人一千多年了,你有胆想对我怎么样?你想在巫神大人面前对我动手么?” 说完就要推搡热娜的双肩,热娜是受了真传的练家子,虽然年纪比法蒂妮小了太多,但是她的血脉已经不同以往了,她抡起胳膊啪地一耳光将法蒂妮扇了个趔趄,我以为这就算结束了,毕竟这不是闹事的地方,搞得太大曾祖父曾祖母脸上也不好看,但是我错了,我好像对云纹寺也好,对巫神宫也好,根本没有意识到这里的阶级斗争是如此的狠辣和黑暗。 法蒂妮肯定有着绝对的自信,否则不敢这样,没准他也对巫仆的位子有想法,她拔出后腰上的折扇,嚓地展开,手臂前挥,狠狠地割向热娜的脖子,热娜以腰带肩扭转身形,千钧一发之际,低下头险险地避了过去,我一看这已经是下了死手了啊! 热娜双腿一劈来了个一字马,剪刀腿夹住法蒂妮的脚踝顺势一绞,闷哼了一声,可见使了多大的劲儿,法蒂妮猝不及防地扑倒在地,热娜见机会难得,一把薅住了她的头发,一膝盖又顶在了她的后脊上,法蒂妮尖叫了一声,白皙的嘴角已经淌出了鲜血,这时候法蒂妮才知道,自己是打不过热娜的,她祈求地望着我,双手隔空抓着什么,惊恐地喊道:“巫神大人,救我!” 我心下也是一急,将朱砂的手撒开,刚要去阻止,只见热娜冷冷地哼了一声,从衣服里掏出一把短刀,寒光闪过噗地一下,将法蒂妮的肚子给捅穿了,血水立马溅了一地。 我吓得瞪大了眼睛,心说天哪!这还了得,我奶奶那个级别也没这么猖狂吧,光天化日在曾祖父的眼皮底下杀人,心说完了!这热娜上辈子别是个棒槌吧,这下曾祖父能放过她吗? 第一百七十一章 曾祖父诸葛戬(下)【求月票!求打赏!】 上官云僧感受到我的情绪,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放心吧,被种了古药术的人,没那么容易死,进去吧。” 这时候会客厅里面的一排宫女都望了过来,有两个人急忙地跑了过来,热娜拍了拍法蒂妮的肩膀,吹了一口她额头上的头发,贴在她的脸上狠狠地说道:“刀子我给你留着,养好了伤来还我,以后的日子里,我教你怎么做老大。” 话音刚落,伴随着法蒂妮的尖叫,热娜又扥下一把她的头发,站起身,不屑地吹了一口手上的头发,回头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主人,我们走!” 这一幕幕,已经完全颠覆了我对云纹寺的认知,昆仑山可从来没有这种场面吧,这里确实很富饶很精美,但是这里的阶级斗争权力碰撞,更加的激烈。 我不由得心中一阵发怵,心说我幸亏是巫神,如果不是巫神,是不是在云纹寺都活不过半刻钟啊,这他娘的,你瞅别人一个眼神不对,就能把你剁了!当然,我明白我自己想的有点夸张,可是,我估计差不多也就是这种形势。 这该与曾祖父曾祖母怎么交代呢,我的巫仆重伤了他们最宠爱的奴卿,热娜这个情可有点不好求啊。 我战战兢兢地看着热娜,小声地说道:“你疯了!你先别进去了,我待会儿给你求求情。” 热娜咬了下嘴唇,回头看了看法蒂妮,“云纹寺就是这样,更何况是巫神宫,即使在外面,就算是再有背景,谁敢顶撞上级,那就是在挑战巫神大人的权威,堂堂巫神宫我身为巫仆就能独居一层,如果今天我被打脸了,那就是让别人看你的笑话,我的主人!以后你在云纹寺,还有什么存在感,我的巫神大人!” 我看热娜已经红了眼睛,我知道她刚才也算是在为我的脸面拼命,毕竟有句俗话叫做,打狗看主人,热娜虽然不是狗,但她是我这边的人,可跟我曾祖父还不用算的这么清楚吧,于是我也有点愤怒,向她走近了一步,“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这是我曾祖父的人,你伤了她,你觉得他老人家会放过你么?法蒂妮资格也挺老的,说你两句也没什么,你今年不才二十岁?你这样是挽回了我这个身为巫神的颜面,但是你知不知道,这样同时也等于打了曾祖父的脸。” 也许我的语气有些激动,通着那些宫女仿佛是在训斥她,她一下子憋不住了,泪水不听话地流了下来,她狠狠地擦了一把,“我……我是巫神宫钦点的巫仆,我就有职责守护我主人的颜面,其他的死不死、得不得罪那不是我想的,还有,我是我们骆驼家族的最后的希望,谁敢挑战我,我绝不客气!” 我一看好家伙,她还跟我犟上了,我指着她的鼻子,瞪眼睛说道:“做人为什么直来直去,变通一些不好吗?我不需要你顾,你不是为了你们家族的复兴么?那就谨慎做人,别给自己惹上麻烦,你以为所有的恨和狠,都必须拿到明面上吗?我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给自己树敌埋雷,你听过吗?” 这时候朱砂拉了我一把,嗔怪地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人家拼死拼活给你找面子,你还要骂人家,有完没完。 就在这时,会客厅的门口出现了四个人,其中一个高大的男人,呵呵一笑,眼睛炯炯有神,如同星河一般,对我说道:“葬儿啊,来曾祖父的怀抱,快整整十八年了,曾祖想死你了。” 我一看这人,身穿金丝红里的绣犼长袍,一派皇家风范,挺拔威武的,也就四十挂零的样子,伴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身穿褐色长裙的雍容女人,裙子上绣着火麒麟,我眼睛一亮心中一缩,心说这肯定是曾祖父诸葛戬和曾祖母华胥天籁了。 不过还没完,我再次将目光看向他们旁边的另外两个女人,两个都是大美女,只不过一个稳重了很多,像是三十左右的样子,身穿着白色长裙,我知道这是我奶奶,而另外一个,则穿着黑色的连衣短裙,她的头发很扎眼,是银灰色的,扎成两个马尾垂到小腿上,她的五官虽然也像我三姑郭嘉妍一样精致,但轮廓却显得更加的深邃一些,显得有些小巧玲珑的,我知道,这个就不用猜了,这是我二姑郭嘉茵,也是上官云僧的妻子,更是未来的西王母。 上官云僧推了我一把,也推了朱砂一把,“你们俩还不快去。” 我们投入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们的怀抱,当晚我们去到了十二层,曾祖父曾祖母住的府邸,巫神宫的每一层都很大,我们之前找会客厅就绕了好久,可以说每一层住上三千人都不为过,基本上我爷爷他们在的时候,就住第十层,我也知道了,原来奶奶的真正名字叫上官圣母,二奶奶叫上官姬瑶,三奶奶叫上官龙吉。 上官云僧也是第一次上来十二层,他没想到自己能上来,所以看我曾祖父的眼神,变得柔和了很多。 曾祖父见到我看样子很激动,把我单独叫到了一个房间,我们走到阳台上,坐下来,开始了一系列的长谈。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曾祖父和麒麟王昆仑,以及上一代麒麟王蚀日下的一盘棋,自轩辕以后,昆仑山的古药术和其他的根基,就日益不如云纹寺了,不但经历了西王母内乱,还失去了古苏氏,而且修迦古墓又出了隐患,所以昆仑山想和曾祖父谈条件入驻云纹寺巫神宫,甚至是在巫神宫旁边再建立一个麒麟宫,但是出于很多原因,比如十八层地狱、比如这些各大家族,曾祖父怕的是打破这种制衡。 曾祖父看样子非常的稀罕我,他端起茶杯,指了指我的额头,“葬儿,把你的天眼打开给我瞧瞧!然后我会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秘密。” “还有,我会给你制定一下,你未来三十年的任务。” 第一百七十二章 传承家学【帮忙宣传一下来看正版哦】 望着满屋的我从未见过的物件,还有慈祥的曾祖父,我才明白我见识的还太少太少,我的身体都是哆嗦的,我很难想象,我此时此刻经历的到底它是不是真的!不过我开始了深呼吸,我确实从生下来,就跳进了一个局之中,于是在谎言的环境中呼吸着,逐渐地我信以为真,直到我真正的完全经历过之后,才赫然发现,局终归是局,它没有永远的保质期,正所谓纸是包不住火的。 从巫神宫的十二层鸟瞰下去,枝峦招展,碧海嫣红!我适应了整个儿环境好一会儿,才觉得心跳的不再那么厉害了,曾祖父拉过我的手,拍了拍,“葬儿啊,不要太惊讶,在外面让你吃了不少苦,不过这都是应当的,咱们家族没有谁,是白给的,不吃苦中苦,哪能人上人,来按住你的太阳穴,用力往下按,你的天眼就会出来,我把咱们家的传承传给你。” 感受着曾祖父的慈祥和关爱,我的心一下子柔软了起来,便照他的话做,并起二指用力按压太阳穴,瞬间就感觉眉心一阵酸胀,太极眼一下子就打开了,“曾祖父,这不是叫太极眼嘛?” 曾祖父嗯了一声,点头道:“没错,不过天眼只有咱们家才有,我们的大脑中有一颗松果体,也叫神丸,通过能量的激发,才会长出第三只眼,在三十万年以前,由于地球的含氧量是现在的两倍多,所以人体能吸收很多能量,那是一个巨人时代,都会有太极眼,无论是太极眼也好、混元眼、虚数之眼也罢,都需要相等的能量才可以打开。” “而咱们家族的第三只眼,算是投机取巧,第三只眼的能量不是源自我们的自身,而是金乌仙王族变成的眼睛,与我们的松果体产生了连接,效果来说,要比真正的第三只眼好上很多,所以我称它为天眼。” “你看,我现在不用按太阳穴,也可以打开天眼。” 曾祖父说着,他的天眼果然睁开了,但却不是绿色的,而是黑色的,我嘶了一口凉气,“这是混元眼!” “是的。”曾祖父继续说道:“当时,我只拿到很小一部分金乌仙王族,所以只能打开太极眼,后来随着金乌仙王族在体内繁衍数量增多,我才打得开混元眼,而你现在的情况,可能还需要三年的磨合期,才能打得开混元眼。” “我们的天眼优势多多,不怕没戳瞎,即使第三只眼被毁,还能重新长出来,但是那些远古的巨人却不可以,来,拿着这个!” 说着曾祖父直接把自己天眼的眼珠抠了下来,递到我的面前,“葬儿啊,把它放进你的天眼里,这是咱们家族所有有关于堪舆术数的传承,恐怕需要你三十年才能完全消化,所以才给你制定三十年的任务。”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这颗,从曾祖父天眼上抠下来的眼珠,我尝试用天眼去观察,但是还未待仔细看,我的天眼已经变成了一缕触角,探了出去,直接将曾祖父手中的那颗眼珠给吞掉了,然后快速地缩回我的大脑,曾祖父的额头也恢复了正常。 我已经惊讶地站起来,曾祖父又把我拉住坐下,“不要慌,这金乌仙只不过恰好能够与咱们家族的血脉亲和,才能共生,若是平常人,早就变成了活死人,也就是古时的旱魃。” “金乌仙王族具有自己的智慧,它和普通的金乌仙不同,我刚才给你的,其实是我的记忆,我专门给你做了一个课件,等刚才那些金乌仙王族,和你体内的金乌仙王族,彻底融合了,你也自然掌握了,我传给你的东西。” “不过那就是三十年之后的事情了,巫神和巫仆本来是有实习期的,但我和你曾祖母,再过几天,就要下到十八层地狱了,去守护着那东西,所以就后天吧,我会叫热娜在巫神阁召开巫神会议,正式宣布你上位巫神,而我就是老巫神了,哈哈哈……” 我看着曾祖父慈祥的笑容,那是一种豁达和解脱的境界,我心中有些奇怪,“曾祖父,曾孙年纪还小,您还正值当年,怎么直接将这么大的云纹寺推给我了呢,我还什么经验都没有,还有,您刚才不生热娜的气吗?” 曾祖父摇摇头,又拍了一下我的手,“不不不,如果她今天选择忍气吞声,我会直接放弃她来做你的巫仆,你不要小看那丫头,她是日月族的后裔,她身上有日月蛊虫王和王后,我拉拢日月族,是为了把她拴在你身边,我当年之所以把她们赶出去,就是因为有家族在觊觎他们,不过现在那些家族已经被除掉了。” “我当年化身杨戬的时候,曾各地考察,眼下地球确实只有这三种外星寄生生命体,日月蛊虫是最稀有的,麒麟蛊虫也不多,只有我们的金乌仙巨多,所以上古才造成了旱魃事件,我们即使到现在,也在消除这些金乌仙,或者是封住它们,它们对普通人而言,太危险了。” “现在虽然是把巫神之位给你,并不代表就全推给你,我和你曾祖母,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回来一个月,云纹寺自有体系,你不必太过费心就是,接下来云纹寺该怎么发展,我已经下了手谕,到时候我的犬王哮天犬和你的犬王黄太岁,会辅助你奶奶、你二姑、你二爷爷二奶奶、你三爷爷三奶奶、你三姑、上官云僧,共同管理云纹寺,你用三十年来完成你的任务,然后再长居云纹寺打理政务。” 我听后眉头一皱,不由得奇怪,“曾祖父,孩儿有一事不明白,上官云僧不是说明年要去神农架么,怎么他们……” “哦,是这样。”曾祖父继续讲道:“这次你回来了,要和朱砂成婚,我也就不想跟昆仑山斗心眼了,说实话,十八层地狱底下的那东西,容不得我分神,而且我那不孝的大儿子,也该回家治病了,我是让云僧他们,把他接回来治病,顺带你爷爷们也回家来。” “可是爷爷们为什么比您还老啊?难道是伪装的?”我深呼吸了一口气。 “没错,是人皮面具!”曾祖父继续说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光是你爷爷们,你爹娘也不是那个样子的,所以才苦了你了。” 我惊讶地啊了一声,“曾祖父您说什么,您是说,我爹娘也戴人皮面具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三十年内的任务(上)【有月票吗?】 曾祖父呵呵大笑,站起身,抓住阳台上的护栏,望向外面,叹了一口气,“是啊,所以说才苦了你了,我说的苦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毕竟你父亲你的爷爷们,在当年,也是被我这么教育过来的,都是先抛给他们一个魔方,这个魔方每个面都有很多个小面,每一面都有真相,也有骗局,然后他们就有了心债,这心债啊其实就是好奇心,这是一种执念,就像我现在一样,我要研究明白有关于那东西的一切,否则这整个世界就要毁了!” 我心说什么毁了?额,这个世界?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真有这么邪乎吗? 心说曾祖父都把话头引导了这个层面上,那我不如直接问清楚,那东西它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曾祖父,您能不能告诉我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感觉上,很危险。” 我还以为他会告诉我,可结果曾祖父望着外头,似乎是陷入了神游当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说难道在想怎么跟我说吗?那我等一等好了。 没想到的是,曾祖父发呆了好久,才转过身来对我说道:“葬儿啊,关于十八层地狱以后不要再问,该让你知道的时候,总会让你知道,咱们家人丁少,每个人都不能闲着,都要为了那个目的,去做一件事,记住,十八层地狱没有你爷爷们允许,你不能去,以后关于那东西,也不要再问,你爷爷们也是不知道的,那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看你三个大爷爷的下场。” “可是我父亲不是十八层地狱的狱长嘛,他怎么会知道,而且本来是我该沉睡千年,现在又让曾祖父替我抗,我有点心里过意不去!”我也站了起来,表达了自己的拳拳心声。 曾祖父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安慰,“不,你这孩子,你爷爷们都不知道,我怎么会让你父亲知道的,你父亲只管上九层,下九层他也不知道。” “这沉睡千年,本就是对昆仑山的幌子,那个合棺是一个机械升降梯,是要下到十八层地狱上九层的,那里算是第二个巫神宫,很舒适,每年的渔漓之月是可以休假一个月的,你的爷爷奶奶们,你的父母,在那里之所以要待上千年,确实沉睡的时间多一些,但总的来说,是为了排毒。” “为了排毒?”我不免觉得非常的诧异! 曾祖父叹了一口气,又望向了外面,手指在护栏上敲了几下,才说道:“嗯,修迦古墓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我点头答应,曾祖父惆怅地看了我一眼,“修迦古墓的事情,是真的,确实有很棘手的病毒,修迦古墓里陈列着很多古老的棺椁,都是麒麟族的祖祖辈辈,昊天、轩辕、蚀日,全部都葬在修迦古墓,咱们两个家族的古药术都有剧毒,必须在前一千年将毒素彻底排出来,才能活得久,否则像昊天、轩辕他们都只活了三四千年到四五千年,而咱们家族进行了排毒,可以活万年之久。” “可以活万年之久!”即使我早就已经意识到了,但还是不由得很惊讶,“可咱们家族和麒麟族,是亲人啊,为什么不让他们也进行排毒呢?” “这倒是不会吝啬,只不过麒麟族不肯把古药术的秘密说出来,我只能从联姻血上着手解毒,若是晓得他们的古药术,排毒的时间,根本就用不到一千年的,也许一百年就够了,但是他们就是不说,所以他们想入驻云纹寺,我也不肯,而且修迦还半死不活的,我总觉得,麒麟族有什么事,在背着我,这次我让上官云僧除掉神农家族,就是为了试探,他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具体的事情,我已经交给你爷爷们了,他们知道怎么办。” 我越寻思越不得劲儿,“那曾祖父我为什么不用排毒呢?我和朱砂也想活的久一些。” 他微微一笑点了点我的额头,说道:“不用担心,我当初解毒的时候,发现金乌仙王族可以快速化解毒素,所以你和朱砂交血的时候,金乌仙王族会化解你们体内的毒素,不过你最好等朱砂传承完,再交血一次,我怀疑她的传承是跟种古药术有关,他们家族之所以跟咱们家族联姻,是因为交血之后可以中和毒素,减轻一些,但是他们的古药术,要比咱们的稍差一些,所以他们想搞清楚十八层地狱的秘密,十八层地狱藏着咱们所有的秘密,我们可以让他们族人的女人知道,但不能让他们的男人知道,这次你二奶奶三奶奶回去都是被清了记忆,你奶奶不愿意清掉记忆才没有回去。” “还有,凡是嫁到昆仑山的咱们家族的女人,也要被清掉记忆,并且不负责排毒,所以我交给你这三十年中,最大的任务就包括于,破解修迦古墓的秘密,这样还能救上官云僧和你二姑,上官介龙和你三姑的命,被清掉记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所以我不想再看到两个家族再有什么隐瞒。” 我啧了一声,听着曾祖父的话,和上官云僧说的多少有点出入,上官云僧还说昊天和风羲和去了神农架那地方,而曾祖母华胥天籁就是从那地方回来的,我心说这怎么解释,刚才曾祖父不是说昊天躺在修迦古墓嘛? 于是,我把这个与曾祖父说了,曾祖父眼角抽动了一下,“这一直是一个谜,我到今天也没搞明白,所以我让你爷爷去查了,当年我是亲耳听轩辕说,昊天和风羲和在昆仑山逝世了,但是不久后,你曾祖母千里迢迢找到我,说是华胥昊天和风羲和的小女儿,要与我来完成婚约,可后来我质问轩辕的时候,他已经辞去麒麟王,将位子传给了蚀日,而蚀日一问三不知,什么也不说,所以我才跟他们麒麟族置气,说实话,我当时怀疑你曾祖母不是人,而是其它的一种东西,不过经过检验血脉确实是麒麟族的,这就变成了我心里的疙瘩,直到现在都没有消下去!” 我长大了嘴巴,心想这是一个悖论,两个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还会生出一个小女儿?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三十年内的任务(中)【投月票咯~快投我~】 这件事情确实很诡异,不单单曾祖父心里不舒服,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曾祖父,都这么多年了,昆仑山还没给您确切的解释吗?到底华胥昊天和风羲和还活没活着?” 曾祖父仿佛对这件事很伤脑,闭着眼睛捏起了鼻梁,“唉!这就是咱们家族和麒麟族矛盾的导火索!历代麒麟王给出的解释是,华胥昊天和风羲和确实是已经逝世了,而就在他们逝世后的第三年,你的曾祖母华胥天籁自称从神农架里而来,是他的父亲华胥昊天和母亲风羲和,命她来与我完成两族的婚约,当时你的曾祖母也才十八岁,这正符合两族成婚的年龄,但我当时已经一千多岁了。” “最初轩辕来过一次,过问这件事,因为这整件事都太过诡异,轩辕单独与我说,他父亲昊天和母亲风羲和已经过世三年了,会生出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儿是不可能的事情!问我是不是想作假,或者是不想做联姻血亲家族了,我当时已经正式娶了你的曾祖母,生米煮成熟饭了,便也非常的生气,我质问轩辕为什么昊天和风羲和逝世的消息,没有告诉我!” “结果昊天却甩袖走人了,打那以后,他早早地辞去了麒麟王的位子,把位子传给了他儿子蚀日,而那时候恰好发生了水怪,一下子把所有的头绪都打乱了,云纹寺大伤元气,而昆仑山也发生了西王母内乱,导致麒麟族与古苏氏的决裂,搞得两族联姻,一度产生断代!” “所以,咱们家族才会调查神农架,根据我的猜测,神农架的地下魔沟中,也有一个地下世界,而那个地下世界的主人是昊天,那时空桥很可能是通向翡翠星的,不过根据你们历代来的占卜语,我否定了这个猜测,再者我也觉得历代麒麟王没必要骗我。” 我深深地盯着曾祖父的表情,试探地问道:“那您觉得曾祖母怎么样?” “她确实有点奇怪。”他眯了眯眼睛,“虽然说你曾祖母的血脉是麒麟血脉,但是她却并不懂得麒麟族的家族传承,以及不记得有关于昊天和风羲和的记忆,她只记得,并且心中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完成婚约,这就很奇怪,第一次她给我的感觉,像是三岁的小孩子,虽然她的身体是十八岁,但是心灵上是三岁的感觉,我一开始以为是她不爱说话,但是后来的几年,我发现她慢慢的变得像个大人了,当时我大哥风炎说,神农架肯定有黑洞痂天石,这没准是失忆的现象,所以他和轩辕后续都去神农架了,也是那时候,风炎大哥的余部组成了神农家族入驻了云纹寺。” “再者,晋朝年间,上官云僧杀了大部分去神农架的家族,像是在保护那个魔沟的秘密,所以我怀疑,我的大儿子诸葛翁,是被麒麟家族害了,所以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我是不可能会让麒麟族入驻云纹寺的,我之所以把上官云僧暂时留在云纹寺,是有必要的情况下,我要将他抹去,如果这所有的一切,真的是麒麟族的阴谋,那么后续一定会有大事情发生,你是咱们家最薄弱的点,肯定会拿你开刀,所以我才设了摸金派王家这个局。” 王家? 什么!王家?我几乎是腾地一下站起来,“曾祖父!我有点没听明白,设王家这个局是什么意思?” 曾祖父见我惊讶的样子,呵呵一笑,好像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要太惊讶,摸金派王家本身就是咱们云纹寺的眼线,当年捉拿曹操的时候,王家算是立了大功,他们一直也想入驻云纹寺,但是我没有同意,因为王家的社交关系太复杂了,唯恐会暴露我们云纹寺的秘密,于是晋朝以后,我们便与摸金派断绝了关系和任何联系。” “这次,他们家族找到了喇嘛占卜鼎,是想用它来换古药术,所以我们暂时不得不答应,王家人我暂时还不想动他,因为他们知道的很多,这次你再去北平,把那个王惠珍给我抹掉,不能留她,我们的古药术,不能让他们王家破解。” “王家对于延寿古药术的渴望,已经到了狂热的地步,之前与昆仑山的事情,已经让他们得到了王惠珍他娘,这次王惠珍又拥有了联姻血脉,王家势必在破解古药术上更近一筹,你要心里有数,你的任务是把王惠珍和千手菩萨除掉,再跟王家谈条件彻查魔沟的时空之桥,不过首先要灭掉华胥梦,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以麒麟族的能力,并不是找不到华胥梦,而是华胥梦就在修迦古墓里,或者是在修迦古墓的附近,他们麒麟族应该都在撒谎,至于为什么要撒谎,这很可能与你曾祖母的事情,有关系。” 我长大了嘴巴,舌头都差点掉下来,心说这也太复杂了,便不觉得一阵为难,只能疑惑道:“曾祖父,您不是刚从十八层地狱出来嘛,您怎么对这些事这么了解啊?” “热娜在鲁班家族的时候,已经给我打了电话,把所有的情况都详细的说了。”曾祖父说着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微微一笑,用质问地眼神看向我,“世事皆人心,哪有不复杂的事情和人呢?现实中可比那些小说复杂的多了,那些小说人物善就是善,恶就是恶,你不觉得太假了么?” “真正的社会,凡是大家族都是在设局,你以为最亲近的人,其实也可能在利用你,因为立场不同,就比如,王惠珍复制你的血脉,上官云僧为什么不杀,如果当时是复制他们家族的血脉,我想他不会犹豫的。”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昆仑山虽然跟摸金派王家有过节,但是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呢,还是因为利用,有些昆仑山不方便做的,那就可以设局让王家做,我们之所以不动王家人,也是因为如此,而王家因为知道这一点,为了自保,就必须要拿到更多的筹码。”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三十年内的任务(下)【投月票咯~】 “身在高位要制衡,做大事要懂得利用,做小事应该主动出击先下手为强,这是曾祖父送给你的一句话,好了葬儿,为了不让你太迷惑,我简单的说一下,你这三十年内的任务。” “第一,抹掉整个赶尸派,再把其他家族一个个找出来,如果发现他们还在盗墓的话,都把他们给我做掉!” “曾祖父,这是为什么?他们盗墓管咱们什么事?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我知道曾祖父也不是什么善茬,但是让我当刽子手去杀人,而且这个命令还是自己曾祖父下的,那就有点疯狂了。 曾祖父哼了一声,像是极不满意,我以这样的口气问他,“因为在远古发生旱魃灾祸的时候,大地之下埋了很多的蛊青铜,要是这些盗墓贼挖出了当年那些东西,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其次,从古至今盗墓三十六派走访的古墓,已过大半,再地大物博,古墓也有挖光的时候,到时候就该轮到云纹寺了,或者是神农架,神农架是非常危险的地方,这些盗墓贼很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现在大国之象已出现,在以前,盗墓派盗墓是为了破坏王室的长生术,并不是为了盗取什么财宝,凡是这种贪财的盗墓贼,若是被你遇到,千万不能参与进去,你只找你的答案,如果他们盗的是春秋战国墓,一定要想方设法做掉他们,或者阻止他们!” 我这才明白曾祖父的意思,原来当年为了对付旱魃,而把大量的封有金乌仙的蛊青铜,深埋进了地下,那么那些春秋战国时期的古墓里,很可能会有大量的青铜,那么有些青铜,很可能就是蛊青铜。 曾祖父看我点头,才满意地嗯了一声,继续说道:“第二,摧毁华胥梦的老窝,原因很简单,华胥梦之所以改进了古药术,其实是被迫的,因为麒麟族的古药术已经让她毒性复发了,所以你要摧毁她,以防她的病毒给世间带去疾苦,麒麟族之所以不敢动她,很可能是跟修迦古墓有关系,所以上官云僧也希望是你来动手。” “第三,利用王家去找到时空之桥,找到后,立马回云纹寺搬兵调将,我们家族要第一个占领时空桥和泊兰之境。” “第四,尽量找到诸葛魇和诸葛璞的下落,这两个孩子都胸有大志,估计在做着什么大事,一旦找到他们,立即带回来。” 说到这儿,曾祖父似乎苍老了几分,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先在这儿,消化消化,我去陪陪上官云僧。”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曾祖父,我还有一件事,非常的奇怪,我们为什么要找到时空之桥呢?我们为什么要移居到外星上,现在在云纹寺,在地球不是很好么?” 曾祖父闻听我说的这句话,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一口气,指着那发出白金色光芒的天眼望远镜,“好个屁,你现在还小,并不觉得什么,但是当你再过二百年以后,你就看腻了,这云纹寺为什么设计的这么精美?就是为了看上去有趣一些!” “你知道我什么要设置巫神阁吗?为什么要设置阁主吗?为什么要让他们斗?因为他们都有了古药术,都能活的久,所以只能让他们分心,你觉得这里很好看,很美,但是当你熟悉了整个环境,你就发现,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坟墓!” “当你活到了五百岁,你周游了地球之后,你就会发现,地球的一切你已经太熟悉了,没什么再值得有趣的东西,这时候,你就可能想离开地球,或者是开始发觉太长寿其实才是最可怕的事情,二十四小时,你要睡觉你要起床,你要吃已经不知道吃过多少遍的饭菜,说多少重复的话,做多少重复的事,你就会崩溃的,你才发现,恐怖的是你像一块石头,站在镜子前几千年都不会变,而你只能站在这最好的地段,你才发现,地球是一个牢笼。” “而这时候,你突然发现,有一个可以让你离开地球的时空桥,可以和这个地球说再见,那是非常兴奋地事情,即使那个泊兰之境很危险,翡翠星很危险,但是活了五百年以上的人,却更愿意去到那里,从荒原开始,从一无所有开始,去征服那个未知的环境,一切都是新鲜的,即使是在那种地方死掉,也比在地球这么个弹丸之地憋屈死强,所以对于像咱们家族这样的人来说,最渴望的是离开地球,而不是征服地球,地球和新鲜的星球比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可开发的。” “我以前研究过人是否可以轮回,研究过史前有多少代生命,甚至是建造天眼望远镜,我为的就是能够找到线索,找到离开地球的线索,后来我发现,时空桥的可能性最大,于是我们家族,才去寻找它,明白了吗?我的孩子!” 我见曾祖父越说越激动,我开始换位思考,心想确实是这样,你有一座房子很好看,但是你用一年你就可以知道你家什么地方放了什么东西,甚至是倒背如流,然后你觉得腻烦了,你住够了这座房子,于是你开始各国去旅游,每个国家的地方你都去过了你都体验过了,你发现你才用了五十年不到。 然后你又去反复的游玩,你发现你连地球也已经腻烦了,因为也太熟悉了,这时候你才发现,你仍然可以活一万年以上,于是你患上了焦躁症和暴躁症,你想要一个新的环境,于是你回家开始改造你的房子,当你发现人太少了太孤单了,于是你仗着自己的年龄大心机深,把一些家族都骗到了你的房子里,和你一起住。 然后你成为了他们的神,你开始决定着他们的生死,但是猫玩老鼠也总有玩腻的时候,你开始在你家房顶上造了一个天眼望远镜观测天上的星辰,你恨不得飞上天去,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于是你整合自己家的孩子,开始去调查那个可以离开地球的通道,但是你屡屡失败,孩子也失败了,孙子也失败了,但是你仍然不死心,你开始在你的曾孙身上,种下了希望的种子。 第一百七十六章 盗墓派家族谱(上)【拿月票砸我啊】 我呆呆地望着曾祖父走出房门的背影,莫名的有一种焦躁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说不出是从哪儿来的,但我知道这跟整个云纹寺有关,本来回云纹寺的心情就是极其复杂的。 骆驼家族、卸岭派、王家、王惠珍、孙耗子、上官云僧、朱砂、热娜、大黑牛、大黄,其实这些人的目的有可能有相似的地方,但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于是这一路,就光云纹寺就听到好几版本,金乌仙也是一样,最搞笑的是,最开始我还真以为他妈的会有金乌仙怪兽、还有什么上天入地神犼这种东西,他们甚至还把祝融和共工说的那么吊炸天,最可笑的是我信了。 但是,后来随着人越来越少,就剩下我和上官云僧、朱砂、热娜、还有大黄的时候,才明白,其实很多人为了目的和保护秘密,都十分的善于撒谎,而那些被排挤在外围的人们,就像棋子一样,被这些撒谎者设局摆布。 最可悲的是,有可能当时车尔库自己觉得没有在撒谎,他认为他说的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因为都是历代祖先传承下来的,而事实上,这都是巫神宫这样的地方,为了制衡和统治而编造出来的,就像古代王朝皇帝自称为天之子一样的性质,为的就是巩固地位,这是我觉得特别黑暗的地方,所以搞得我心里乱糟糟的,才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复杂! 我趴在阳台上的护栏,往下望了一会儿,这里的人都出身自在各大古老的家族,因他们畏惧死亡膜拜长生,而不得不甘愿入驻到这里,这里虽然是很适宜的生存环境,但是这里有制衡系统,有各种工作,他们不得不接受被动的安排和打压,以至于让族与族之间纠葛起来,说的再直白一点儿,这里,俨然就是一个地下王国。 如果非要用黑暗一点儿的话来说,那就是,我的曾祖父,用古药术绑架了这里所有的人呐! 长生,一直是人所追求的终极。 叹了口气,渐渐地才意识到,这不是什么焦躁,而是一种巨大又沉重,而且很诡异的压力。 踱步到房间里,在镜子面前叉腰站定,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几分钟过去了,我的脸没有丝毫变化,我在心中臆想,那如果是一千年以后呢,我还是这副样子,但是整个世界已经改变了,唯独自己没有变,那时候肯定会以为自己就是一个怪物,所以不适合长期生活在普通的人群中,而曾祖父之所以向各大古老的家族,伸出橄榄枝,就是想再制造出更多的像自己一样的怪物,长生的怪物一旦多了起来,那么自己也就不是怪物了。 我抱起了肩膀,捏住下巴,在想自己一直以来,听之任之的性格恐怕要改改了,我必须要主动出击,去调查清楚所有的事情,神农架里的魔沟到底有没有所谓的时空桥?华胥梦和修迦古墓到底有什么关系?王家和我家到底谈了什么条件和什么计划?曹操到底死没死?我的曾祖母到底是人还是什么神秘的力量?十八层地狱最底层,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如果等别人来告诉我的话,那估计都是因为立场不同,而编造出来的幌子,或者是像车尔库一样,自以为自己说出来的是真的,其实是假的,所以我必须自己去调查清楚,而不是等他们来告诉我。 想明白这些,我也走出了房门,心想事情要一件件搞明白,那就先从曾祖母开始吧,可等我刚走回会客厅的时候,曾祖父和曾祖母居然不见了,上官云僧、朱砂、热娜、大黄、我二姑郭嘉茵也都不见了,只剩下我奶奶上官圣母! 我奶奶像是等了我很长的时间,正靠在沙发上小憩,听见我的脚步声,她轻嗯了一声,睁开了眼睛,拍了拍身边,“来啊,我的葬儿,快来奶奶这儿坐下。” 奶奶的笑容很柔和,二十七八左右的样子,如果不是知道爷爷也戴了人皮面具,我真的不敢相信,爷爷会娶了这么年轻的奶奶,虽然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但是气氛并没有陌生,我在她身旁坐下来,看她手里拿着一张黑白照片,这是一张全家福,她递在我的手上,并和蔼地摸了摸我的头,“看看吧,这是咱们一家人。” 我满怀激动拿着这张照片,心里开始打起鼓来,只见这上面,有曾祖父曾祖母、奶奶二奶奶三奶奶、大黄,除此之外,另外还有一条巨大的大黑狗,和巫神宫外面的雕像长得一样,我知道这就是哮天犬了! 可三位奶奶身边各站着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一样的年轻人,和奶奶们看上去很亲密,依偎在一起,长得都十分的英俊,人高马大气虚轩昂的,不用问啊,这是爷爷们,我仔细去端详爷爷的五官,真是想不到,他居然会这么年轻! 曾祖父曾祖母的身边,还有一对更年轻的夫妇,他们看上去太年轻了,简直就像热娜一样大的样子!我用颤抖地手指,指着这对郎才女貌,看向奶奶,“这是我的父亲和母亲!” “是呀是呀,我的小葬儿,你看你看,你的小脑瓜,你还没发现么?”奶奶捂着嘴偷笑,然后指着我娘怀中的一个小白点,我啧了一声,眼睛不由得眯起来,现在算是40年代末,传到中国的相机质量,还远没欧洲那边的好,而且这张照片应该是1928年拍摄的,照片背景应该不是这里,看样子拍摄的场地光线很黑暗,所以导致大家的表情都很模糊,而我那时候又是刚出生,所以跟他们大人比起来,就显得微不足道。 等等! 我刚要问奶奶这张照片是在哪儿拍的,结果照片上的一个细节,立马吓得我差点把照片给丢开,奶奶也被吓了一大跳,“葬儿!你这是怎么了?吓我一跳你,淘气!” “不是,奶奶,你看曾祖母的眼睛怎么闭上了?刚才还是睁着的!”我心说坏了,照片上的人她怎么会动呢?! 第一百七十七章 盗墓派家族谱(中)【拿月票砸我啊】 奶奶听我这么说,脸色不由得煞白起来,表情严肃地夺过我手里的黑白照片,啧了一声,也眯起眼睛仔细凑近去看,她只看了一会儿,咯咯地笑出了声,“哎呀,这个让我想起来当时拍照的时候,奶奶就想笑,你曾祖母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拍了好几次,都是闭着眼睛的,后来镁光灯闪的大家眼睛都好难受,就没再拍了,就留下了最好看的一张,给,一会儿放到你的房间去。” 我很艰涩地哦了一声,镇了镇整个儿的心情,使自己的手别再颤抖,我快速地接过来,尴尬地一笑,心说这不是重点啊,重点是刚才我曾祖母的眼睛是睁开过的,看了好一会儿,从各种角度再去仔细端详,曾祖母的眼睛确实是闭着的,她的表情很僵硬,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我在想如果曾祖母当时是故意在搞怪,逗大家笑,那么她的嘴角应该微微上扬才对,但是很匪夷所思的是,曾祖母居然很平静。 啧!唉,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有什么事儿,奶奶还瞒着我不成,正当我要放弃观察这张黑白照片的时候,一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是因为拍摄背景太昏暗了,以至于在点亮镁光灯的时候,会出现很多的白色噪点,而曾祖母的眼皮上就有两个白色的小噪点,我心说难不成是我刚才看错了? 不过也只有这种可能了吧,照片上的人是不可能会动的,虽然我有点释怀了,但是我再看照片上曾祖母的时候,不由得心里直发毛。 “哎奶奶,这张照片,你们是在哪儿拍的啊,感觉环境看上去很晦暗啊。”我微微一笑问向奶奶,当我抬头的时候,发现奶奶直勾勾地盯着黑白照片上的曾祖母,她见我看向她,几乎是瞬间躲过了我的目光。 她尴尬地一笑,整理了一下裙摆,“噢!那个,这张照片啊,是在十八层地狱拍摄的,当时你还小呢。” 心说什么?十八层地狱! 但是电光火石之间,我才反应过来,奶奶说的不是传统神话中的那种十八层地狱,而是云纹寺巨大青铜门后的十八层地狱,刚才被曾祖母照片的事情,给吓了一跳,反应都有点迟钝了。 “哦,是在十八层地狱,可为什么要在那里拍照呢奶奶?”我还是把这个问题给问了出来。 奶奶倒是不以为意,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微笑道:“你这淘娃子,本来是要回巫神宫里产下你,谁知道你踢你娘的肚子,导致难产,若不是你娘当时在十八层地狱养胎,有血玉盐巴,你可真差点要了你娘半条命,后来你娘恢复了,咱们一家**了庆祝生下你这个大宝贝,才在你娘的产房,拍摄了那张照片。” 我心说哦,原来云纹寺的黄金盐巴,是在十八层地狱储藏着,怪不得上次上官云僧空手而归,只能带回二奶奶和三奶奶,看来是讲了什么条件后,这次上官云僧又来了。 正好见不到其他人,想来也奇怪,我跟曾祖父说话就这么大的功夫,这些人都跑哪儿去了?于是我问向奶奶。 奶奶用奇怪的眼光看了我一眼,才说道:“哎呀我的大孙子,你最近是不是没睡好啊,你走错屋了,他们在隔壁,奶奶最近想你爷爷想的厉害,就没睡好觉,所以来这屋看看这张全家福,缓缓我这相思病。” 说到这儿,奶奶苦笑了一下,用修长的手指,捏了捏自己挺拔的鼻梁。 我站起身,四下看去,这里的摆设和刚才的房间没什么两样,这里房间太多了,我找错也正常,于是拉起奶奶,去隔壁找大家,可是意外的是,仍**看见他们,只有那几个宫女在那儿站着,奶奶也奇怪,便问他们道:“他们去哪里了?” 所有的宫女都恭恭敬敬地做了个兰指礼,其中一个说道:“噢,总族长,老巫神大人说,要去给麒麟族大王子拿黄金盐巴,他们也是刚离开不久。” “好吧,我知道了,你们忙吧。”曾祖母看上去面色有些不善,对那些宫女挥了挥手。 “走吧葬儿,奶奶也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后天就是你的登基之日,也是你的大喜之日,奶奶领你去你的巫神府邸,现在砂儿估计在等你了,你们成婚的礼服去*都已经准备好了,本来这次要送去昆仑山,看来真幸运,你能在本家娶了砂儿。” 听奶奶的口气,我很诧异,结婚确实应该在男方家里,但是当初麒麟王说要在昆仑山成婚,但是现在奶奶听说曾祖父,要给上官云僧黄金盐巴,便立马断定我在后天要与朱砂成婚,这想必其中必有猫腻,双方之间果然是好像谈了什么条件! 但是奶奶的姓氏也是上官啊,那么奶奶现在是向着云纹寺呢,还是向着昆仑山?这个我不好多问,我想肯定是向着云纹寺多一些,第一,云纹寺会给嫁过来的女人解毒,二来现在奶奶是总族长的身份,很可能是曾祖母这边的人,概率多一些。 奶奶一路领着我下到了巫神宫第七层,她吩咐了几句走廊上的奴卿,那意思是去准备我成婚的礼服之类的话,然后带着我找到了自己府邸,果然也和曾祖父的府邸一样精美,奶奶说还有事,就先走了。 但是当她走了之后不久,我发现身上的那张全家福照片,不见了,不由得觉得奇怪,上下左右摸了一遍,照片它确实不见了,心想应该是被奶奶顺走了? 当时我误走入她休息的房间,他肯定是来不及收回她手里的照片的,于是才拿给我看,很显然奶奶并不想把这张照片给我啊,那她刚才为什么要说让我拿回来。 心说也许是掉在了哪里,明天问问走廊里的那些奴卿便是,可我刚要走进巫神府邸的时候,忽然好像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哎?我漏掉了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呢! 忽然,我知道自己漏掉什么了,怪不得奶奶会顺走那张照片,原来还应该有一个人才对,十八层地狱,只有我家直系才能进入,那么当初给我们拍照片的人,到底是谁呢? 是巫神阁的元老,还是十八层地狱最底层的那东西呢? 第一百七十八章 盗墓派家族谱(下)【拿月票砸我呀】 走进巫神府邸,我以为里面就是房间了,但我错了,里头又是极其复杂的格局,有很多的奴卿在推着琉璃车忙活着,见我进来,有奴卿主动过来给我带路,已经**心思仔细去瞧我的巫神府邸,到底长什么模样了,我的心思很乱,非常的乱,以至于有一股无名火想爆发出来。 我恨不得,想把所有的人,都给一顿胖揍,想想我从出生到现在,我就没得过一句真话,全***是所谓的设局而产生的**,以至于我从小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长什么样,都**权力知道! 而且就在刚才,我奶奶就因为一张照片,还跟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说实话,我开始逐渐地生出一种对这个家庭厌恶的心理,甚至是讨厌昆仑山、讨厌王家,讨厌一切我所接触过的人,心真的很累,可能和我同病相怜的人,也就只有朱砂了。 她和我是一样的境地,从小也是被各种蒙骗,这确实是一个很糟糕的人生了。 辗转了很远的路,我才来到了巫神府邸巫神的寝宫,说白了就是卧室,但是带路的奴卿非得说是寝宫,进了寝宫,我脱掉了宽大的巫神袍,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方才听奴卿说,上面的那盏巨灯,也就是天眼望远镜,是可以根据太阳的东升西落,而变换光的亮度的,天眼望远镜下面的宫殿一般的房子,叫做天眼部。 天眼部是一个很多元的部门,全部都是由巫咸国那一批而组成的部门,除了观察星象之外,就是注意外面世界的天气变化,假如外面是艳阳高照,那么天眼就很亮,像太阳一样,如果是阴天的话,就会乌蒙蒙的,但是罗布泊的天气一般是非常稳定的,这里几乎不下雨,所以只有晚上的时候,天眼才会模拟出月亮的光芒,来普照整个儿的云纹寺空间。 而云纹寺的灯也是可控的,这是一种技术,是被天眼部掌握着的,曾祖父不允许天眼部透露给各大家族,即使是三大总族长,所以就连我爷爷都不知道这种灯是什么原理,如果谁把灯给卸掉,是有报警器的,偷或者是暗中研究这种灯的人,是要犯死罪的!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如果真要是谁掌握了这种核心技术的话,那么想叛乱的人,就可以毁掉天眼望远镜上的天灯,还有整个云纹寺的灯光系统,所以这么看来,巫神宫这个主云纹寺地下空间,是不可能会像鲁班家族一样,会用电灯的,电灯的可控性太大了,也就变成了不可控。 房间被关了灯,只有外面天眼照射进如月华一样温柔的光,而落地窗的旁边,隐隐约约站着一个女人的影子,这身材我很熟悉,是朱砂。 我不晓得她为什么不开灯,但是我也**去开灯,只是慢慢地尝试着走近她,轻轻地叫了句,“朱砂,是你么?” 黑影擦了擦自己的脸,抽泣了一下,“哦!你回来了。” “嗯,奶奶刚把我送回来,你怎么不开灯呀,我开一下吧。”说着,我就去墙壁上找灯的开关。 朱砂上来抱住我,一头埋了进去,大哭了起来,“不要开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讨厌发光的东西。” 我拍了拍她的背,表示安慰,心中也着急,心疼地问:“怎么哭了?是不是心里也像我一样委屈!” 她紧紧地搂住我的腰,点点头之后,却并**说什么话,只是以一种很宣泄的方式哭泣着,我很能明白这种感受,被自己的亲人哄骗,是感觉到憋屈的,更何况是从小到大的欺骗,确实让人**,以至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过看着朱砂在自己的怀里哭泣,我却逐渐地变得坚强起来,人都是这样的,尤其是男人,当女人在自己的怀里受了委屈,你只能不自觉的变得强大起来,变成大树替她遮风挡雨! 我理了理她脸颊上的头发,叹了一口气,“砂,不要难过了,其实我们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们,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 朱砂听我这么说,哭声果然小了一些,她嗯了一声,“只是觉得很恐怖,觉得在这个世界,就我,不!就咱们两个是同病相怜的。”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对啊,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呢嘛。” 不过突然间,我狡黠地一笑,“哎,不过曾祖父这么设计也挺好的,可以让我们小夫妻更懂对方,更能促进感情,更加恩爱不是么。” 朱砂挣脱开我的怀抱,推了我一把,然后扭过身子看向窗外,揶揄地说道:“真是的,脸皮可真有够厚的,枪都打不透,谁跟你恩爱了......肉麻不肉麻。” 她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变得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害羞,我知道她的情绪已经算是好了大半了。 她叹了一口气,坐在一边的沙发上,静静地望着窗外晦涩而乳白色的光泽,光打在她的半边脸颊上,使得她很孤独。 我静静地陪着她坐下,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她突然拍了一下我的大腿,“葬,你刚才有**发现曾祖母有点奇怪的地方,她好像很讨厌开口说话的样子。” “嗯?什么奇怪的地方啊?”我揉了揉惺忪地眼睛,双手一撑坐了起来。 “啧,就是怎么说呢?我觉得她**在呼吸,额......我的意思是在说,曾祖母好像从见到我们到刚才,都**喘过气,而且她的穴位好像也**在跳。”朱砂转过身来,握着我的手解释道。 “不会吧,我好像没怎么注意,他们一股脑的抱向了咱俩,我还真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不过好像曾祖母真的不爱说话,反倒是曾祖父和奶奶说了很多话,然后我就被曾祖父拉进了别的房间。”心想刚才那张全家福照片,已经够让我心里有点奇怪了,难道曾祖母真的有什么不对劲儿吗?“哎?那你们是什么时候下来的?” 朱砂随手将灯打开,“曾祖父把你叫进去,嫂子就把我带下来了,我也只是在那一会儿的功夫,觉得曾祖母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忽然间,我立马确定了,这曾祖母可能是真的有问题啊,于是我把那张黑白照片的事情,说了出来,朱砂听后眼神也变了,“那曾祖母是不是患了什么病呀?” 我摇了摇头,又倚回沙发上,“我不知道,明天再观察一下吧,哎,那是什么东西?” 忽然间,我的视角里的琉璃茶桌上,多了一个雕刻着金色云纹的四方四角的盒子,黑色的盒身金色的云纹,与周围的家具显得格格不入,显得特别的突兀。 第一百七十九章 曾祖父的留言 朱砂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噢!这个刚才我就看到了,是外面的宫女放进来的,应该是什么睡前晚点吧。” “什么糕点要讲究这样的密封性!”我看着这盒子的质量可不是一般的重啊,不可能装的是什么睡前晚点,“那应该用碟子或者是碗才对呀,你看筷子刀叉都**,这指不定是结婚的彩礼什么的。” 朱砂脸色不由得一红,“快去看看,是什么彩礼啊,我比较期待,走。” 心说你心情好那就最好了,于是起身去看这盒子,这盒子倒是并**上锁,我看了看朱砂,“啧,哎?这盒子怎么没上锁啊,是开着的,是不是被那些奴卿给动了手脚了。” 她推了我一把,叫我让开,“不要叫得那么难听,什么奴卿不奴卿的,多不尊重人,人家只是在这里工作的,叫宫女就好了嘛,再者说,谁敢在这种地方偷东西,来,我看看。” 朱砂说着用她修长的手指,打开盒盖,拿出来一个大大的锦囊,锦囊里仿佛装着一个长条状的一个东西,“葬,下面好像还有一张留言,你看看。” 啊?心说还有东西,我探头一看,果然里面还有一张纸,而且是用钢笔字写的,整张纸都写的密密麻麻的,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曾祖父给我写的留言。 我嘶呀了一声,不由得吸了一口的凉气,心说真奇怪,楼上楼下的,有话不明天说,写什么信呐。 按耐不住好奇的心情,我开始坐定,看起了这张长长的留言: “葬儿啊,我的好孩子,这封留言是我昨晚就写好的,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又回到十八层地狱了,至于我为什么必须回去,原因有很多,所以你和砂儿的婚礼,我可能无法参加了,不过没关系,我通过天眼望远镜的监控系统,是可以看到你成婚的场面的,你到时候看看天眼,向我招招手就可以了。 你一定会奇怪,渔漓之月我不是可以休息一个月嘛,以前确实可以休息一个月,但是现在不行了,那东西离不开我的监视,如果那东西一旦失去了我的控制,那么整个云纹寺的人,都会死,甚至是整个世界,它太恐怖了,那东西甚至比昆仑山修迦古墓里的病毒,还要恐怖百*倍,甚至是千*倍,可以这么说,这个巨大的地狱牢笼,就是为了那东西而建造的。 我为什么要给你制定三十*的任务和计划,因为那东西再有三十*,可能十八层地狱就镇不住它了,所以孩子,你一定要找到时空桥,我们只有把那东西送进时空桥,地球才会安全。 最后,葬儿,这锦囊里装的是盗墓派的各大家族谱总集,一共分为两部分,你拿的是上半部分,另外下半部分在摸金派王家,他家的小儿子王点龙是你的合作伙伴,这是他们王家跟咱们云纹寺谈的条件,可以说,五十*前就已经谈好了,为了起盟誓特地让你俩同*同月同日生,然后再结拜为兄弟。 你们要做的事情很大,这件事情**人跟你说过,明*你去王家,他们自然会告诉你,这件事情也很重要,你替我办好,好了,就说到这儿,我们可能要三十*后才能相见,如果你想曾祖父了,就到上面的天眼部给我留言,至于留言的方式,天眼部的人会告诉你,我只能跟你说,小心你身边的人们,他们有几个不干净。 看完,把这张留言烧掉,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 曾祖父的话,那就是一颗铁钉子,不会再是什么设局,或者是**了,因为到了他这个级别,已经没必要再这么做了,况且我还是他的亲曾孙子。 朱砂倒是和我一起把这张留言,给看完了,她的脸色有一种说不出的难看,好像是在恐惧着什么,我赶紧在茶桌上找到了一个铜制打火机,将纸条点燃,然后扔进了盒子里,烧成灰后我再将盒子盖上。 我扶住朱砂的肩膀,“朱砂,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说着她迅速地站起身,就将灯给关掉,我能听得到她强烈地心跳声,我啧了一声,摸了过去,压低声音,“怎么回事儿?这房间不就是只有咱俩吗?***人在盯着我们?” “其实我先前就感觉到了,所以才感觉到莫名的恐慌,才把灯给关了,关了灯确实好了很多,就觉得不被监视了。”朱砂拉着我坐在窗子边的沙发上,“你刚才进来把门关好了吗?” 她这些话,把我弄得有些慌,我抓住她的手,“怎么了,关好了呀,这不是咱们自己的家嘛,还能被什么人给监视?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你早点**休息吧。” 朱砂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晦暗中我见她摇了摇头,“葬,我的身体里是有麒麟蛊虫王的,感知的东西比你多一些,看到的比你远,听到的比你多,现在关了灯,你是不是看不太清楚。” 我不由得好笑,笑道:“你在开什么玩笑,谁关灯能看得清啊。”可是就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有点后悔了,因为麒麟蛊虫确实是可以提高身体素质的,没准朱砂就能看见黑暗里的东西。 “我就能看到。”朱砂仿佛往窗外的楼下,瞄了一眼,“我不光能看到,而且还能听到有人在说话。” “有人在说话?你是说,你能够听得到那些居民区里人说话的声音?”我毫不怀疑她有这样的能力。 但是她接下来的话,让我后背直冒凉气,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她说这些说话的声音,就在这间屋子里,好像是在重复着一句话:你是郭葬吗?你是郭葬吗...... 我啊了一声,心想这怎么可能,“朱砂,你好坏,你是不是想吓唬我?这房间根本就**外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说话呢。” 可就在我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脚下的地板里,有用指甲挠地板的声音! 天呐!我几乎瞬间就差点跳起来,“地板里有人!” 心说曾祖父让我小心的难道是这个吗?这地板下怎么可能会有人!这怎么可能! 朱砂抓住我的肩膀,像是非常紧张的样子,“它又说话了,它说快来十八层地狱!” “什么?快去十八层地狱?”我的脑筋直接就蹦了起来,“不行,这地板里有东西,我们去找那些奴卿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就在我要开灯的时候,朱砂再次拦住我,“不要开灯,我总觉得这些灯,就是眼睛!” 第一百八十章 龙鱼传话【月票呢?抠搜的!】 “这些灯就是眼睛?这怎么可能呢?”我还是**去开灯,但这时候我更应该听朱砂的,因为她的感知力远比我大得多。 我开房门,叫了旁边的值班台的奴卿,“那个,你进来一下,屋子里的地板下有人在说话。” 那奴卿看样子正要打盹儿,被我叫了一声,显然被吓得够呛,但是她的心理素质很高,受宠若惊地看着我,“啊?巫神大人,这怎么可能呢?我先前才打理好的,巫神宫外人擅闯是死罪啊,怎么可能有外人?即使是巫神阁的元老,也得有传召手谕方能进来,而且也只能去到第三层,机械升降梯也要分升降道的,而且会有身手非常好的奴卿把手,呃......巫神大人您是不是太累了?” “不如我叫人给您熬些补汤,再来给您按摩一下经络,您肯定是太累了,婉儿这就去吩咐。” 婉儿说着对着我躬身做了个兰指礼,就要去拨打电话,我啧了一声,拍了拍值班的柜台,“哎,婉儿啊,不用,是地板下有人,你来看一眼是怎么回事儿,然后再叫人也不迟。” 婉儿听我口气挺急,也不敢再磨叽,跟着我来到屋子里,我本以为屋子里没开灯,她会看不见,却不想我错了,她虽然**达到朱砂的那种程度,但是进了屋里还是很游刃有余的,我打着打火机,用脚踩了踩先前的那块儿地板,“就是这儿了,在这底下有人!” 婉儿是留着及肩的短发,显得很精明能干,她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偷笑,但是很快他就正经了一下表情,对我解释道:“噢,巫神大人和巫女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咱们整座巫神宫也是龙鱼的巢穴,说的直白一点,巫神宫也算是一个巨大的龙鱼鱼缸,这些龙鱼寿命极长,而且善通人性,是来自十八层地狱下的泉眼,它们能学舌人话,巫神大人之所以把它们放在巫神宫里,是为了传递指令和日常的对话。” “比如老巫神大人在十二层叫您有事,龙鱼就会游下来告诉我来通知你,可能刚才是一只小龙鱼吧,不太懂事,我这就去给十二层的值班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是不是老巫神大人,有事叫您,您稍等一下。” “先等一下。”我叫住她,“老巫神大人已经回十八层地狱了,我想问你的是,这龙鱼通人性到什么程度啊,是不是能和人对话那种?” 婉儿微笑着摇摇头,“还**那么聪明,只是比鹦鹉聪明一些,比如老巫神有事情找你,会吩咐值班的柜台,然后柜台给龙鱼投喂奖励,会按照训练手势告诉你的位置,然后把想传递的话说给龙鱼听,龙鱼才会游到我值班的地方,等着我再次投喂,它才会告诉我老巫神的话,我再转给您,可是老巫神不在,难道是总族长她们,传给您们的消息吗?” 我眉头一皱,快速地消化着婉儿所说的一切,这时候朱砂直接问了一个很聪明的问题,“在巫神宫里,是不是只有巫神和总族长,才有权利用这些龙鱼传话吧,我看你们都是用打电话的。” 婉儿很乖巧地点了点头,礼貌地笑道:“是的,巫女大人,确实是这样的,就连犬王和巫仆大人,也是**这个权限的,我能问您们一下,刚才下面的龙鱼跟你们说了什么?我好确认一下,是谁发过来的。” 朱砂和我对视了一眼,都露出诡异的表情,我看了婉儿一眼,“你能不能带我去,投喂龙鱼的地方?” “当然,巫神大人和巫女大人,您们请随我来。”婉儿带着我们走出了卧室,在值班柜台的不远处,确实有一个琉璃鱼缸,“这些龙鱼也和人一样,晚上也是需要睡觉的,按理说,这个时候,不应该会有活动的龙鱼了呢。” “你把我屋里的那条给叫出来,我再听一遍,它传递的话。”说着,我给婉儿使了个眼色。 “遵命,巫神大人。”婉儿在琉璃鱼缸旁,拿起来一杯配制好的鱼料,倒入了琉璃鱼缸中,那些鱼料开始散开在水中,不一会儿,果然有***鱼游了出来,它好像饿极了,几口就把鱼料给吞入了腹中! 吃完了鱼料,本以为这条龙鱼,会重复刚才的话,没想到一甩尾巴就要跑掉,朱砂反应极快,伸手一探,就将这条肥大的龙鱼给抓了出来,像婴儿一样吱哇乱叫,婉儿赶紧对着这条鱼做了几个手势,这条鱼才叫道:“你是郭葬吗?如果是的话,那就快来十八层地狱,我在等你。” 这条鱼太肥了,尾巴啪啪啪地挣扎个不停,搞得我们一脸的水,朱砂一甩手将它重新扔回了鱼缸中,那条龙鱼入水之后嗖地一下子就不见了,估计也是被吓破胆了。 婉儿惊恐地捂着胸口,已经流下了冷汗,仿佛想起来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巫神大人,我要去总族长那里汇报一下情况,我现在叫人来替我。” 朱砂关切地看着她,“到底怎么回事儿?十八层地狱里难道还有人认识郭葬吗?” “哦,巫女大人是这样的。”婉儿拿起来电话,刚要拨打电话,但是见朱砂问她,她也不好怠慢,“巫神宫的地下水系,是通着十八层地狱的,也有地下轨车,这肯定是水阀门被龙鱼不小心顶开了,我得赶紧通知总族长她们,不然水怪冲进来就麻烦了!” “啊,这么严重!”朱砂也吃了一惊。 这一下子挑起了我的好奇心,心想巫神宫的地下室,是通向十八层地狱的,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去十八层地狱看一看,这个十八层地狱到底长的是一个什么样子啊,我太想知道了! 想到这儿,我将婉儿手里的电话筒夺了下来,“走走走!快,带我们一起去见总族长,我会修水阀门,不要耽误了,否则是重罪!” 婉儿一听我吓唬她,也害了怕,点了头带着我们就冲向了机械升降梯,快进电梯的时候,婉儿对着值班的奴卿喊道:“快快快!地下水系系统阀门开了,快通知总族长!” 那值班见我们的样子,也吓得够呛,赶紧去打电话。 第一百八十一章 捉拿水怪【想不想让我爆发啊】 我们乘坐机械升降梯,一路向下,虽然巫神宫只有十二层,但是每一层都奇高,这导致我们下到巫神宫的地下室,也用了些时间,不过相对于速度来说的话,已经算是非常快了,我从没想到过,这巫神宫还有地下室。 地下室的空间,更加的大,下面全是巨大的琉璃鱼缸,这些鱼缸就像是琉璃森林一般,里头已经乱成了一团,里面充斥着紫绿色的液体,无数条龙鱼像是疯了一般,在攻击着一团团绿色的东西,起灵虫也一样一拥而上,搞得地下室像是打起了闪电。 “啊!水怪出来了!巫神大人,您会修水阀门吗?婉儿不负责地下,不是太通晓。”婉儿趴在琉璃鱼缸上,回过头看向我,等着我救场。 “不要急,我会。”朱砂冷静地观察了一下,整个儿结构,顺着轨道开始往里面跑,我和婉儿在后面追,但是朱砂的速度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我们只好紧追不舍,又跑了一会儿,忽然轨道的尽头,亮起了机械车的车灯,机械车的速度看上去非常的快,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机械车就冲到眼前了,上官云僧和二姑郭嘉茵,跳下车各看了我一眼,上官云僧问我道:“朱砂呢?” “巫女大人去修理水阀门了。”婉儿抢话道,她已经担心地哭起来。 “葬儿,你在这儿等着,我们去找砂儿。”二姑跟我说完,就和上官云僧跑向了另一条通道。 我对婉儿说道:“行了行了,不要害怕,有那个大个子在,就不会有事的!” “不过那水里绿色的东西,就是传说中的水怪吗?它们的血好像是紫色的!” 婉儿见我劝她,估计以为我不会降罪于她,反而是心大地笑了一下,长舒出一口气,“是的,巫神大人,这些绿色的怪物就是水怪,是从很深的地下泉眼闯出来的怪物,因为十八层地狱的水系系统,是连接着巫神宫的,所以这些水怪才会跑到这里来,不过不用担心,巫神宫之所以会养龙鱼,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些龙鱼,是这些水怪的克星,水里的起灵虫一旦钻入了它们的七窍,它们就丧失了很多的行动能力,然后就等着被龙鱼撕得粉碎,给吃掉。” “噢,原来是这样!”我盯着琉璃鱼缸中的血雾,可以看到那些绿色的水怪,被龙鱼给快速地分尸,不一会儿的功夫,水怪就只剩下一副骨架了,不过盯着水里的那些骨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这是人的骨头架子! 天呐!这些怎么会是人的骨架?我指着问婉儿:“你看,那水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的骨头架子!” 话音刚落,鱼缸中的无数条龙鱼组成了一条水龙,追向了一只绿色的水怪,那水怪看见我的身影,一下子扑在了琉璃上,它手指甲非常的长,在里面咯吱咯吱的挠着琉璃,长得很像是三星堆出土的青铜脸呐!在最后一刻,它做了一个口型,那个口型经过我的翻译,居然是“郭葬,十八层地狱有人等你!” 一眨眼的功夫,这水怪就被龙鱼给撕成了粉沫! 我瞪大了眼睛,心头突突直跳,恨不能从我嘴里蹦出去,心说:“哎呀!这他娘的哪是水怪啊!这分明就是人啊,怪不得刚才在卧室,会听见地板下有东西,在挠地板,原来是这东西,龙鱼怎么可能会发出那种声音呢!我去,这些玩意儿,不会已经游到了上层去吧,我的卧室地板下,会不会有很多这种东西啊,这可真就太恶心了,我去!” 我做了个吃屎的表情,拍了婉儿一把,“他娘的,快!快快快!我们快回去,卧室的地板下,很可能有很多的水怪啊!” 没等婉儿反应过来,我已经冲了回去,心说糟糕啊,也不知道这些琉璃有多结实,那地板经不经挠啊,挠出个窟窿钻出来,就是个要命的主儿啊,看它们尖嘴獠牙的,嘴那么的大,我是不是都不够他们吃的呀,卧室可是我住的地方,那么雅致的地方,可不能被破坏喽。 这时候我的强迫症上来了,脚下的速度又提上去了一倍,婉儿看样子是练过的,身手比我的好得多,虽然穿着开叉旗袍、踩着高跟鞋,但变态的是,她的速度已经赶上我了,“巫神大人,我来保护您,您在我后面,我们先通知巫仆大人,调动护卫队!” “好!”我呶了一嗓子,“你这次有功,你先去调兵,我回头好好赏赐于你,好好干,你跑得快,你先走!” 这次婉儿倒是没有废话,听说我要赏赐她,身上赶上绑了窜天猴一样,嗖地就跑了好远,我在心中暗骂,你们这些练家子不要太猖狂,老子可是刚得了传承,等我消化消化,我也会像你们一样牛顶天的! 跑进了电梯,跟奶奶撞了个满怀,奶奶更他娘的是个练家子,腰上一扭,抓住我的肩膀,就轻轻松松地把这股力道给卸掉了,我来不及大喘气,还没等她问我,我就把事情的原委像爆豆一样地说了出来。 奶奶还没等听到尾巴,已如离弦地飞箭一样,我还没等眨眼就已经不见了,我心说好啊,你们太牛了,我按下了七层,机械升降梯缓缓上升。 巫神宫的机械升降梯系统很发达,每一排正好有十二个机械升降梯,所以不至于造成拥挤的情况,我在梯厢里扭了两下头,晃了晃肩膀,挥了几拳,又踹了两脚,心说妈了巴子的,这些个水怪,看上去肌肉很发达啊,我这一脚下去,该不会我的腿会骨折吧,那只能用三元血烧死它们了! 七楼到了,值班的奴卿赶紧拦住我,“巫神大人,先不要回寝宫。” “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回去!”我大喊了起来,心说那是多好的房间啊,说给祸害了就给祸害了。 那奴卿吓得扑通跪了下去,抓住我的脚踝,已经抖得不像样子了,“啊!巫神大人饶命啊,现在真的不能回寝宫啊,巫仆大人正在降服水怪,我带您去别的房间暂避一下!您出了事,我们也活不成啊,还要诛九族的啊!巫神大人,请您体谅奴卿的苦楚。”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出不了事,我有三昧真火!”于是将脚抽出来,心说这是俯脚礼啊,还是小擒拿啊,还不让人跑路了! 我也没管她,像踩了风火轮一般,直冲向我的寝宫! 第一百八十二章 蚩尤水族(上) 跑了差不多二三十分钟的样子,才找到我的巫神府邸,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就恨透了这个巫神宫,建造的这么大干什么,会把人累吐血的知不知道。 冲进去又是各种辗转,不过凭借着我的记忆,还是找到了我的寝宫,发现门外站满了奴卿,一个个手上都带着各种家伙什,穿着贴身的紧身衣,一个个显得英姿飒爽的。 “让开!”我喊了一嗓子! 她们见我回来,并没有做兰指礼,而是纹丝不动地挡住了我的去路,一个穿着黑色半袖,扎着丸子头的高个儿女人,伸手拦住了我,胳膊上纹着细腻的黑色纹身,看她的眉眼间,像是有点新疆血统的样子,“郭葬,你不能进去,听话照做吧。” 我眯了眯眼睛,心说这女人口气不小啊,整个儿巫神宫除了我家里人,应该没有人敢直呼我的名字吧,难道她有什么身份不成吗? 我也没急着跟她摆谱,而是很平和地看了看她,“辛苦你们了,但是我想让热娜留个活口儿,那些水怪看上去,不怎么像是什么怪物,它们能口吐人言,我要与那些水怪对话!” 她本以为我会命令她,但是见我以这种很平和的态度跟她说话,她也瞬间,变得毕恭毕敬起来,“是这样巫神大人,我是整个巫神宫的护卫队队长拜什热,祖上是巫咸国的古刹族,负责整个巫神宫的安全,老巫神大人曾颁令我们护卫队,在巫神宫可免去任何礼节。” “现在巫仆大人,正在里头捉拿水怪,我们不能打扰。” 拜什热说到这儿,回头看了一眼卧室紧闭的门,轻哼了一声,嘴角一勾,嘲讽地笑了笑。 热娜年纪轻,此般又是得此巫仆重任,之前骆驼家族又是被云纹寺的其他家族挤兑过,所以现在难免她们对热娜有些不服,看样子她们是把热娜一个人,关在了屋子里,我想清楚这些,顿时鼻子都气歪了,“你们,都给我让开!热娜重伤刚好,恐怕不敌,那些水怪体魄强壮,定有危险,你们不愿助她,我去,不要挡道!否则诛九族!你们害不害怕?” 依照我这脾气,我已经够他妈客气了的,但是拜什热,却摇了摇头,甚至是她身后的那些护卫队成员,也都痞痞地笑出了声,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去!你们不会是水怪变得吧,怎么不怕我!巫神在你们面前就这么菜吗?” 说到这儿,我心说怜香惜玉,也不怜香惜玉你们这帮东西,抡起胳膊就要甩拜什热一记耳光,快打到她脸上的时候,她嘭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头一歪,笑了一下:“哎哟!诛九族我们可不怕,我们的家族都在天眼部,天眼部直属归老巫神管理,你没权利定我们的罪,在这儿乖乖地等着,否则这种情况下,我们绑了你也正常,反正老巫神要三十年后才出来,我们可不怕你。” 拜什热抱起肩膀翻了个白眼,理了理额角边垂下来的几缕长发,说着转过身不再看我,像是很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见值班柜台那里没有人,当下一个助跑,从柜台上就翻了过去,我刚要去打开卧室的门,却只听身后有人闷哼了一声,紧接着呼地一个人影,就挡在了我的面前,我一看眼前白皙的双臂上,纹着细腻的黑色纹身,就知道是拜什热,她大喊了一声,“你给我后退!” “你们抓住他!” 她看样子也急了,被我这一举动给吓了一跳,黑亮的头发也披散了下来,她打开卧室的门,便闪了进去。 这门一开,就听见里面凄惨的尖叫声,传了出来,伴随着呼呼地破空声,紧接着又是噼里啪啦,又传出一连串的尖叫。 我担心热娜出事,想冲进去帮忙,但是身后的护卫队,却锁住了我的四肢,一时间不得动弹,气得我差点吐出三昧真火! 不一会儿,接连好几个被扭断四肢、或是扭断脖子的绿色水怪,就被一个个地给扔了出来,一共是十六只水怪,心说我去,这玩意儿怎么这么多啊! 不过热娜好能打啊,虽然大伤初愈,但是身手确实是越来越好了,就是不知道她人受没受伤,心说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我正担心往里看的时候,拜什热撇着嘴踱着步子走了出来,看样子是相当的不屑,她拍了拍手,拍掉手上紫色的血液,将头发甩到左侧的肩膀上,冷哼了一声,“速度这么慢,也配当什么巫仆,我看不如回你老家种地。” 热娜浑身是紫色的血迹,披头散发地推了一把拜什热,像修罗一样走了出来,手上还提着一颗绿色的头颅,“哼!你们这些酒囊饭袋,要你们有什么用!巫神大人出了事,你们兜得起吗?” 热娜手上一抡啪地一下,将水怪的头颅摔在了值班台上,我扭动身子挣脱开来,跑上前去,关切地问道:“热娜!你没事吧?伤没伤到啊,我看看。” “呸,巫仆就是不一样啊,还能被这么宠幸,我们护卫队谁出了事,他能这么关心么?”拜什热冷嘲热讽地说道,并且笑着抱起了肩膀,下巴一抬,那是满满的挑衅! 热娜气得流下了眼泪,拿开我的手,走上前去和她四目相对,狠狠地盯着拜什热,呼吸变得急促,两个肩膀儿剧烈地起伏起来,拜什热头一低抵在热娜的额头上,玩味地说道:“呦呦!怎么了?还急眼了,我刚才不帮你,你现在出得来嘛?我告诉你我当你奶奶都够格了,你要是想今天被我教训,我也勉强愿意,啊!真的要来吗?” 说着拜什热把热娜顶退了好几步,推搡了热娜一把,“你到底行不行啊?废物!” “你找死!”热娜猛地将头扎向地面,就是一个筋斗,大腿呼地砸向拜什热,拜什热也不敢托大,高抬腿就是来了一个一字马,啪地一脚将热娜的腿给蹬开,却不想热娜的另一条腿砸了下来,拜什热双手举过头顶,抓住热娜的脚踝,顺势腿弯回勾,将热娜的腿牢牢地锁住,就在热娜另一只脚踹过来的时候,拜什热就地一滚,热娜一下子中了招。 拜什热骑在热娜的脊背上,勒住她的脖子,“小孩儿,怎么样,奶奶是不是比你能打哈?要不要每天晚上来给奶奶洗脚啊?” 我心说这拜什热就是个流氓啊,说话没深没浅的,本以为热娜就这么败了,却不想热娜脸上的槟榔角鼓了起来,紧接着一扭头,对着拜什热,喷出了一口火红色的火焰,我去,这是三昧真火!热娜也有三昧真火了! “啊!”拜什热尖叫了一声,电光火石间,将长发甩在脸前,在大腿上抽出一把匕首,将头发削掉,再接着一个筋斗就翻了出去。 当拜什热单膝落在地面,她惊讶地看着热娜,“你有三昧真火?!” 第一百八十三章 蚩尤水族(下) 热娜缓缓地站起身,亲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头一歪,挑衅地笑了笑,“怎么样?你喜不喜欢你的新发型啊?想不想让它再短一点!” 拜什热第一次露出了恐惧的目光,冷冷地站起身,拿匕首修了修自己的头发,一下子变成了短发,看样子她非常疼爱自己的头发,“卑鄙,没有三昧真火你算个什么!” 说着她俩又要缠斗起来,不想这时候朱砂她们已经回来了,二姑郭嘉茵喝道:“好了!有完没完啊,没事了,都回去休息吧!” 拜什热扭头一看,听话地向其他护卫队的人,一挥手,“我们走。” 整个儿走廊,就剩下婉儿等二十几个奴卿了,她们看样子几乎都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瞪大了眼睛看着地面上的水怪,都吓得够呛。 这时候奶奶对着旁边的艾米娜说道:“去,把这些水怪,投喂到地下室的鱼缸里。” 艾米娜对着其中的几个奴卿,一挥手,“你们几个去推琉璃车来,我们把这些水怪运下去!” “遵命!” 那些奴卿,都迅速地推琉璃车去,而婉儿对着身旁的几个奴卿说道:“走,我们去拿东西,把卧室清理干净!” 这时候,我才知道朱砂当时为什么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了,原来当时这些水怪,已经游到了这个房间的墙壁里、或者是地板下,心说朱砂的感知能力,也忒强了。 我又想起来那些灯,就问奶奶,“奶奶,屋里的那些灯,它是不是琉璃做的啊,能从墙壁里看到屋子里?怪不得朱砂说,好像有人在监视着我们!” 奶奶嗯了一声,算是承认,“这些琉璃灯里掺杂了其他的东西,在很久以前,还没有电话的时候,你曾祖父虽没有到巫神阁开会,但是他可以训练出几条鱼王,将金乌仙寄生在龙鱼的身上,龙鱼就可以作为他的眼睛,了解一切情况。” “可能这也是你曾祖父,不愿意把这项技术公布出来的原因,像外面的天灯,就是一个巨大的监控系统,只不过,其中的原理,即使是这墙壁上的壁灯,也只有你曾祖父才懂得,三十年后,等你曾祖父再出来的时候,就会告诉你吧。” 她看向热娜,眼神变得温柔了许多,招了招手,“来,孩子,今晚去我屋住,和你说说话。” 上官云僧朝着地上的这些水怪走过来,眼神不善地盯着它们的脸,我也仔细去看,刚才光看热娜和拜什热打架了,没顾上端详这些水怪,现在来看,发现这些水怪的嘴巴,非常的大,而且两侧有腮,长得就好像短嘴鳄鱼一般,它们的肌肉筋骨都极其的强壮,很难想象热娜扭断它们的四肢和脖子,得用了多大的力气,它们的身体上,穿着光滑的皮革短裤,上身是赤裸着的,看着有些莫名的诡异和狰狞。 本以为像三星堆出土的那种青铜面具,是一种夸张的表达,不过现在看来,那却并非是什么假的,这一切居然是真的!是确有其物的,我蹲下去,指着这些绿色的水怪,“这不是什么水怪吧,它们好像是来找我的,它们能口吐人言呐!” 上官云僧见也瞒不住我了,只叹了一口气,“唉,这是水中霸主蚩尤族,当年燧人氏打败了共工之后,就把水族部落给围剿了,这些都是从十九幽水牢里跑出来的。” “十九幽?那是什么地方?是在淡水泉眼的里头吗?”这很简单,所以我直接推理出了答案。 上官云僧冷哼了一声,“这还用想吗?不过,这是你们家的机密,天知道你们家,还留着这些水族在干什么勾当。” 在场上,上官云僧、朱砂、和我奶奶可都是麒麟族的人,只有我和我二姑郭嘉茵是云纹寺的人,我倒是没什么,但是二姑看样子,却很不愿听上官云僧的口气,揶揄道:“什么勾当,你会不会说话,你的臭脾气还没改是吧,那我们再分十八年好了,你再好好冷静冷静!” “你!”上官云僧一下子吃了个鳖,这时候我奶奶瞪了他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才去贱兮兮地哄我二姑去。 奶奶见我还在观察这些蚩尤水族,“葬儿,下两层也都是你们的府邸,快去休息吧,都深夜了,明天还要准备婚礼和登基大典,不得有误。” “可是奶奶,这些蚩尤水族,它们好像是来找我的,他们好像认识我!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总觉得他们并没有恶意,倒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我说。”我站起身叉着腰,恋恋不舍得看着这些蚩尤水族。 “认识你?怎么可能!”奶奶好像是发火了,“这些蚩尤水族,是起源于古巴蜀的地下泉,当年燧人氏就是在古巴蜀将共工打败的,然后建造水牢困住了他们一族,后来你曾祖父又在水牢上建造了巫咸国,但不想好景不长,共工的后代大禹趁洪水期,来攻陷巫咸国,没得办法,论水性谁也比不上蚩尤水族,索性你曾祖父移居到了现在的罗布泊。” 我心说天呐!居然还有这一档子事儿! 本来还想再要问一些问题的,但是朱砂悄悄地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一看奶奶的脸色很不好看,就没敢再多问了,二姑担心地看了看我,拉了朱砂一把,“砂儿,好好安慰一下葬儿,他没见过什么世面,你多多劝劝他,别吓着他。” 朱砂牵强地扯了下嘴角,“嫂子,您放心吧,我会的。” 我心说二姑,别介啊,虽然我在农村待了十七年,难道你就要把我看成了乡巴佬了么,你恐怕是没见过北平的烤鸭吧,你恐怕是没吃过我们村儿里的铁锅炖大鹅吧。 没有办法,我和朱砂下到了六层,六层的格局和七层是不一样的,装饰上家具上,木质的比较多,朱砂跟在奴卿的后面,一路上我问她问了半天地下室的情况,她都不理睬我,只是冷冷地怒视着前方。 好一会儿,她才揶揄地说道:“你刚才,跑回来的那么快,是为了热娜啊,倒是把我扔在下面,你什么意思!” 说着,她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我,我望着她那跳动的卧蚕,知道她已然是醋意大发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巫神阁元老(上)【正版无错别字,第二天精修】 我的脸一下子红的像个猴屁股一样,尴尬地抓了抓头发,“额!朱砂你恐怕是误会了,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我可是清白的!” “哼,做都做了,你就不要在编了,羞不羞耻!我以为王惠珍之后,你也就该收收心了,可没想到你吃着碗里的,又望着锅里的,你知不知道奶奶为什么会把热娜,叫她屋里去?” 我啧了一声,由衷地叹口气,“还能为了什么,护主有功呗,肯定奖励点什么小宝贝之类的,这些套路我还是懂的。” “呸!”朱砂吐了我一口,做出一副很恶心的表情,“智障脑残加好色的东西!奶奶是怕我今晚弄死她,我告诉你,这个婚我不成了,你去和热娜成去!” 我又做了个吃屎的表情,心说搞什么飞机,女人果然是炸药包啊,怎么没事儿找事,索性我也不吃她这一套了,生气地说道:“你没事胡思乱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么严重级别的**,这些水怪还有那条龙鱼,叫我的名字,它们都是来自十八层地狱的东西,这事情你说简单嘛,再说婉儿可以作证的,我一来回来是为了别把咱们的婚房搞乱了,二来是要调查清楚,这些水怪为什么来找我,热娜只不过是先去了一步,她一个人在屋子里拼死拼活,都没人帮她,拜什热她们还要欺负她,热娜本就是苦命的人,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要是你你不心疼啊,我关心关心怎么了?她是为了我们拼死拼活,这个婚你爱成不成,大不了我找王惠珍去,也能将就一辈子。” 发完脾气,我扭头就要走,朱砂害怕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你干什么郭葬!拿她来压我?” 我一见有效果,便又火上浇油撒上了点芥末,“我们刚才不都是没关系了,娶王惠珍算什么,我连热娜也娶了,我走了你自便。” 朱砂急地呜地一声哭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我,“郭葬我错了,你不要走。” 在前带路的奴卿,崇拜地望着我,我装作没看见。 我拍了拍朱砂的背,安慰地说道:“好了好了,你啊,你就这么不自信嘛,你哪点比她们差了,热娜在我眼里就是个男人,她是我兄弟,我主要是去找水怪,都是碰巧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管,你就觉得我是个好男人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你生气了,哼,明*就要接受传承了,我和大哥说,他不同意我和你去北平,我不在的时候,你就那么关心别的女人,我怎么放心的下。”朱砂哭泣着往我衣领里埋了埋,可能哭得太厉害了,流了我一脖子的鼻涕,服软是服软了,但她还是随他大哥,这实属是报应我。 心说这招挺好使,下次我就用这招治你吧。 “怎么,你感冒了?”我抬起她的下巴,看她流了点清鼻涕,心想朱砂怎么会生病,她的身体那么强。 朱砂像孩子一样,抹了把眼泪,低下了头,委屈地说道:“这是使用火麒麟蛊虫王的后果,使用之后,就容易受风寒,所以大哥才让我接受传承,要不然对身体不好,火麒麟化作翅膀以后,我的脸色就不大好看,可是你都没发现,你是不是我男人啊!” 这是我**想到的,一把将她抱住,“你怎么不早说,我把你想的太强了,所以觉得你什么时候都是强的,在我心里你就像是神一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朱砂也不想继续找茬儿,乖巧地嗯了一声,奴卿继续为我们带路。 回到卧室以后,我让朱砂早早地睡下,给她盖好被子,亲了她一口,将她搂在了怀里,看着她渐渐睡去,我却陷入了思考,我心说怪了,一开始我以为的水怪,应该是那种像鳐鱼一样的东西,不是说水陆空三栖嘛,不过现在看来,它们是并不会飞的,估计又是被杜撰出来的版本。 不过最匪夷所思的是,这些蚩尤水族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而且还知道我房间的具体位置,难道是我曾祖父给我传递的信号?心说不可能啊,曾祖父和它们是死敌啊,那又是怎么回事呢,十八层地狱不就是只有我曾祖父和曾祖母吗? 难道还有其他人不成? 就在这时,我一下子想到了奶奶给我看的那张黑白照片,按理说的话,当时一定是有人给我们拍的全家福,但是拍照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他怎么有权力进入十八层地狱呢! 思罢,我决定还是先放放这个问题,明天我再探探那个护卫队队长拜什热的底,听她的口气,她的*龄应该不小了,知道的可能会多一些。 第二天早晨,屋里的灯光亮了起来,也预示着日出东方了。 我和朱砂吃饭早餐,我叫她好好休息,然后我去找护卫队的队长拜什热,打听了一下拜什热的房间,原来拜什热她们的护卫队,在每一层都有房间,本来拜什热是住在十二层的,但是昨晚她去四层了,住到了热娜的对面。 这时候热娜应该还在奶奶那里,我下到了四层,找了个奴卿给我带路,我敲了敲拜什热的房门,敲了半天也没什么动静,正当我要离开的时候,拜什热的房门开了,她穿了一条灰色的长裙,很诧异地看了看我,“喲,小巫神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儿吗?” 她不穿黑色的衣服,还显得温柔许多,我微微一笑,“那个,能不能出来聊聊,我们去餐厅吃个饭。” 这巫神宫十二层,每一层都是五脏俱全,餐厅肯定都是有的,有御膳部门值班,拜什热一看我要和她吃饭,就做了个不屑地表情,但是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她又很快地答复我道:“好的,你等一下好不好。” 我点点头,过了半天,她换了一套宽松的宫服,与我去餐厅,我已经吃饱了,所以让她点餐,她见如此,沉吟了一下,偷看了我一眼,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说道:“那个,你要是想知道那些蚩尤水族的事情,就用金乌仙蛊虫来换啊,否则我才不说。” 第一百八十五章 巫神阁元老(下)【喜欢的话来个书评】 我不由得一个头两个大,合着她已经知道我的来意了,果然年纪大的人,心机就是深,不过她的样子倒是和热娜差不多的,我猛地咳嗽了一声,立即投降,“好好好,那就依你,不过你可不许撒谎。” 拜什热嘲讽地瞄了我一眼,“切,你确定你能给我金乌仙蛊虫?” “老巫神出来还不打死你,不行,我不能说的,这是坏了巫神宫的规矩,好久没有看见男人了,谢谢你陪我吃饭,唉,不光是巫神宫,就连云纹寺也都是女人,男人真是稀有动物了。” 我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盯着她,“这不像你啊,你不是挺狠的角色嘛,性格应该是很果断才是,怎么磨磨唧唧的,我说给你就能给你,我曾祖父不在,我就是老大,只要你把蚩尤水族的事情告诉我,我决不食言。” 拜什热捂起嘴偷偷笑了笑,昨晚那股痞劲儿,已然消失不见了,“唉,算了吧,有那心没那命的主儿,你给我我还不敢要呢,要了就是谋反罪,只能羡慕热娜那丫头了。” “怎么会,你想的太严重了,只要你告诉我,我就说服奶奶和二姑,我相信她们不会不给我面子的,这样你以后也就不用怕热娜欺负你了,不是吗?”说着我瞪了她一眼,那意思是你怎么这么窝囊。 “你当我白痴啊,小郭葬。”她眯了眯眼睛,“切,你当我傻,就算是我得到了金乌仙,但是也泄露了十八层地狱的秘密,这个后果可是杀头罪,我可不干,你以后别再来找我啊,我还想多活几千年呢,没有三昧真火,也不一定打不过热娜,再说,她的性子我也挺喜欢的,没准我们能做姐妹。” 我敲了敲桌子,“哎哎哎,他娘的,你到底说不说,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啧啧啧,年纪不大,还挺爷们儿的嘛,还跟老娘飙粗话,你说服两位总族长有什么用,明年你爷爷奶奶三姑,都会回来,到那时候你都不在了,你怎么保我?他们说杀还不是会杀,我一步步走到今天容易嘛我,我跟你说啊,我够给你台阶下的了,别再得寸进尺啊。”说着,拜什热低下了头,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唉!”我心说我比你难受啊,这些蚩尤水族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这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啊,“那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拜什热咬了咬下嘴唇,垂下眼皮,“有倒是有的,不如你去找老犬王哮天犬吧,它允许你把金乌仙赐给我,我就敢要,不过先说好啊,你得告诉我,你想问什么问题啊?到时候你问的我再不知道,那你可别怨我啊。” 她盯着我的眼睛,表示很认真,我想了想,心说问的话不如多问两个,组织了下语言,“是这样,一共有三个问题,第一呢,我想知道那些蚩尤水族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啊?而且还知道我的房间?” 还没等我说第二个问题,拜什热摇了摇头,伸出手掌豪性地打住,“得得得,这个问题是不可能成立的,即使成立我也不知道,好了,你走你的路,我等我的饭好吧。” 没有办法,我只能刨根问底儿地说道:“为什么啊,你耳朵也没塞鸡毛吧,你应该听到这个事儿了吧,它们确实喊了我的名字,这怎么解释啊?” “这就压根儿不叫问题好不好!”拜什热也学着我的样子拍了拍桌子,“你今年丫的才十八岁,第一次回家,就算你是在十八层地狱出生的,可那时候你还小吧,那些蚩尤水族怎么认得你嘞?” 我并不打算放弃,而是与她争论道:“怎么不可能,那你怎么解释,它们能够找到我的房间?” 她胳膊撑在餐桌上,用手抓着两侧的头发,瞟了我一眼,吐了口气,“所以说,我才不知道啊,能够知道你房间的都是巫神宫的人,巫神宫是不可能出现十九幽水牢的叛徒的,我想这一点你根本不用怀疑,只能用巧合来解释。” “可是那也太巧合了吧,是不是十八层地狱最底层的那东西,告诉给那些蚩尤水族的。”我刚说到这儿,拜什热一拍桌子就要走人,看样子对那东西三个字极为的敏感,我挡在她的面前,“怎么,早餐不吃了?” 她推了我一把,“你吃了早餐就快走吧,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金乌仙我不要了,不感兴趣了,你要是再问,我就动手了,我跟你无冤无仇吧,昨晚还去救你,我没有得罪过你吧,你不要害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要问你就去问老犬王去。” 我见她真的急眼了,当下也不好再去试探,点点头,便转身要离开。 “喂,郭葬,你站住。”拜什热叫住了我。 我看向她,“怎么了,你还是别告诉我了,我不想害了你,我去问犬王。” “不是。”拜什热关切地看着我,“问了也是白问,老犬王也不会跟你说的,你只能有一个办法,可以行得通,那就是等你巫神登基大典之日,你召开巫神会议,将元老叫齐,然后说有人出卖了你,而这个人,你要处死他,这时候可能有人为了摆脱嫌疑,会告诉你一些什么,不过具体他们会跟你说什么,那我就不敢保证了,但肯定会有有用的线索,你顺藤摸瓜去调查清楚,应该就能查清楚,你想要的答案了。” “你为什么就能断定他们会告诉我,若是他们谁告诉我了,那不就是奸细嘛,没有人会这么傻的吧?那些元老动不动几千岁,我拿什么跟他们玩?”我脸色一沉,心说你当我是愣头青啊。 拜什热冷眼旁观了我一眼,眉梢慵懒地挑了一下,“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反思路’?有些人刻意回避那些他恐惧的东西,或者是答案,你直接不就知道答案了!” 忽然间,我笑了,我心说这绝对是一个好主意! 第一百八十六章 诡异的九层(上)【感谢天海祥云先生万赏】 这种思维确实很刁钻,而且很管用,我说巫神阁的元老中有人想害我,并把蚩尤水族的事情拿在桌面上,他们为了摆脱嫌疑,肯定都会说不是自己干的,我却说,不对不对,你们之中有人欺骗了我,现在我们来投票,票数最多的就是罪人,欺君之罪是要问斩的,然后他们就会互相残杀,到时候那个倒霉蛋儿,就不得不把他知道的给吐出来了。 我眯起眼睛,想了一下,“那个,这些元老知不知道,我房间的具体位置?或者说,他们知不知道十九幽水牢的秘密?” 拜什热在地上来回踱了几步,用手指点了点我,“郭葬你呀,你不觉得你走入了一个误区吗?事情大概我都已经了解过,首先那条龙鱼肯定有问题,但它不应该和那些蚩尤水族掺和在一起。”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龙鱼是龙鱼,它是有人故意放来给我传消息的,蚩尤水族又是蚩尤水族,蚩尤水族只是水阀门被顶开放出来的一个巧合?”我把她的话理解了一番,总结了出来。 她突然打了个响指,指着我,眼睛里闪出了精光,“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我怀疑是地下水利系统的负责人中,有人故意耍了手段,只不过巫神宫除了你和上官云僧都是女人,又有谁会干这种蠢事,那水阀门是黄金青铜造的,怎么可能会被龙鱼顶开,更不可能会被水牢里面的蚩尤水族打开,除非蚩尤水族拥有双龙鱼玉佩,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这么推理的话,我怀疑,是上官云僧干的。” 我倒是没有去反驳她,反而觉得她分析的很有道理,捏住鼻梁,我也踱了两步,“说实话,我也怀疑是他干的,但他的动机是什么,首先我是他的亲妹夫,他不可能想杀死我吧,想杀我的话,之前在路上有的是机会下手,我只有等死的份儿。” “再者,他当时是和我二姑在一起,我二姑会允许他打开水阀门么?开什么玩笑,好像真的不太可能是他吧。” 我突然觉得曾祖父在留言条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巫神宫里,或者是我身边的人真的有人想害我?不太可能啊,我突然把目光看向了拜什热,握住了拳头,大喊了一声,“我的天!原来是你啊,怪不得当时热娜在拼命,你不去帮忙,然后又住在热娜的对面,是不是觉得热娜发现了你什么,你想灭口啊!你他娘的有很大的嫌疑啊,还不快束手就擒!不要动,再动我用三昧真火喷死你!” 拜什热一点都没有慌,鄙视了我一眼,“你个菜鸡,自己脑筋打结了,就胡乱张口咬人,我要是想害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让你冲进去算了,你曾祖父会选择一个要他曾孙子命的人,当他的护卫队队长?你还能把这个玩笑开得再生动一点嘛?” “可……可那又会是谁?难道是宫里的奴卿不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心说该死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啊,但是我又不能表现得就这样算了,那不是我的为人之道。 我装摸做样地揉了揉鼻头,抱起了肩膀儿,清了清嗓子,“今天对你的考验,已经合格通过!任何狂轰乱炸,你都能做到临危不乱,很好,不错!看来我曾祖父选了一个好队长。” 拜什热噗嗤了一声,捂住嘴巴难以置信地看了我一眼,“你装什么?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好不好,算了,快去陪你的新娘子去,都快成婚了,还乱跑,我吃我的早餐了啊。” “最后一个问题。”我说道:“我曾祖父去十八层地狱,怎么看似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以为就我一个人最先知道。” 拜什热对着我比了个大拇哥,“你就这个说到了点上,你要调查事情,就要先看时间线,我怀疑上官云僧也是有原因的,第一,自巫神宫在晋朝给黄金青铜改造以来,就没有发生过蚩尤水族从十九幽水牢里逃出来的情况,第二,在我们护卫队的房间里,是有监控系统的,机械升降梯里的情况我们都看得清楚,所以即使我们知道老巫神大人要除掉神农派,但神农派的派主有贼心没贼胆,他们家族的力量,还没有这么大的底气。” “要我说的话,这可能是老巫神设的一个局,索性你不如去九层问问犬王,犬王是老巫神的心腹,知道的远比我多得多,要我说,你吧,不要管这件事,否则会坏了这个局,知道么?” 我点点头,虽然拜什热是个很古怪的人,但是她吃过的盐比我还是多的太多了,她既然这么说,估计就差不离是这个结果了,走出餐厅,找了个奴卿,让她带我去九层,说起来这个哮天犬在神话中,也是有一席之地的,今天就要见到正主儿,我还是非常的期待。 在机械升降梯上,我就在想一件事情,如果真的是上官云僧做的,那我二姑应该阻止才对,看样子上官云僧是非常惧怕我二姑的,如果我二姑不阻止的话,那么就一定是我曾祖父指使的。 可就算是我曾祖父指使的这一切,那么那条龙鱼和那些蚩尤水族,又该怎么解释?它们怎么知道的我的房间?我曾祖父可是它们的仇敌,我曾祖父说的话,它们会信吗?这好像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 再者这些蚩尤水族,被困十八层地狱之下的十九幽水牢里,无论是知识储备,还是语言,已经与这个世界产生断代了吧,它们应该彻彻底底变成了水怪才是,怎么还能会说人话呢? 这就很令人匪夷所思! 还有就是七层巫神府邸寝宫的设计,也很诡异,从墙壁里能够看到屋里的情况,这就很令人头皮发麻,如果真的有蚩尤水族潜入巫神宫的水系统,那么,这个概率问题还是存在的,曾祖父不可能会这么设计,如果曾祖父想到了这个概率,还这么设计了,那只能说明,他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想到了今天,这是他故意的? 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大黄的那番话,它说曾祖父其实是对我很忌讳的,那么当年在十八层地狱里,生我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或者是我回来会夺他的权吗? 由于之前就被骗的有心理阴影了,所以曾祖父的话,现在想起来,这……我到底应不应该相信呢! 第一百八十七章 诡异的九层(下)【这卷快结尾了~下卷《西夏妖陵》】 我心说还是选择相信吧,如果一个人连亲情都怀疑了,那在这个世界上,还活个什么劲儿,再者说,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曾孙都要害,那还是人吗? 我晃了晃脑袋,虽然还是没有搞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我选择了相信亲情以后,我的心就变得特别的有底了。 本以为第九层和其它层差不多少,可当机械升降梯门打开的时候,我的想法就被彻底颠覆了,这一层简直就是一个森林世界,到处绿油油一片,枝繁叶茂的,我只是看见了一片绿,我啧了一声,问向身边的奴卿,“怎么,这犬王府邸是巫神宫的氧气罐啊。” 没想到这奴卿还真的居然点了点头,她乖巧地做了个兰指礼,“嘿嘿,巫神大人您还真猜对了,云纹寺每一个建筑里,都要有氧气供应系统,因为咱们深居地下,又相对封闭,云纹寺人口上万之多,若是没有了氧气,大家都很危险。” “哦,原来这样。”我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果然呐,在地下生活,远比要在地上生活,需要注意的地方多得多。 走进林子里,觉得倍感亲切,心说老子早就看沙窝子看腻了,再这样下去,眼睛都快要退化了! 走着走着,觉得有些气氛不太对,便转头看向带路的奴卿,“哎,这怎么这一层没看见什么奴卿啊,这一层感觉上静悄悄的,怎么回事儿?” 奴卿不急不躁,但是很显然她也不常来这里,所以眼光有些迷离,“昂,巫神大人,是这样,这里一般很少会有我们奴卿来,有的时候也是来送物资之类的,或者是修一下园林,这里是犬王的统治范围,就连老巫神也不过问这里的事情,只是有犬王犬将诞生的时候,老巫神或者是总族长,会过来加冕登册,您是要找犬王大人吗?” “是啊,我找老犬王有点事情。”我说完这句话,却见那奴卿皱了皱眉头,“怎么了?难道老犬王它不在吗?” 奴卿吓了一跳,“这,巫神大人,一开始我以为您是来见犬王大人的,至于老犬王在是在,不过我们没见过,不过据说老犬王已经……” “已经怎么了?快说呀,我现在有点事比较急,要和它问清楚。”我见她犹犹豫豫的,便催促她。 奴卿吓得跪了下去,头也不敢抬地说道:“我说了您可别怪罪于我,我也活了一千多岁了,巫神宫的事情也知道大半,据说老犬王已经死了。” 听了这句话,我差点没噎死,大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实没什么狗在这里瞎溜达啊,“怎么会死呢?犬族不都是被种了延寿古药术吗?你起来说话,在我这里不兴这个!” 奴卿倒是很听话,她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眼神看向地面,仍是不敢抬头,“是这样,她们都传言,老犬王其实不是狗,而是一个人。” 我又向前迈了一步,惊讶万分,“喂!怕什么,你看着我的眼睛,好好说话,你是说老犬王它不是狗,它是人?你能不能说的再仔细一点,我怎么囫囵听得不是很明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卿见我问她名字,不由得真的看向了我,也没有了方才的惧意,擦擦额角的细汗,“噢,巫神大人,我叫迪丽热巴,我只是不敢说,因为犬王的地位很高的,比巫仆大人还要高,所以我才不敢说。” 我啧了一声,给她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说你怎么这么窝囊,你胆子还能比绿豆再大一点儿吗?但我嘴上又不能这么说,不过我倒也奇怪了,怎么这些奴卿,都是新疆这边儿的名字,难道是云纹寺在新疆的关系吗? 我清咳嗽了两下,表示自己对这个话题很认真,“我说热巴,你别害怕啊,现在老巫神这头老虎走了,我现在是大王啊,你怕什么,在云纹寺跟我说话也算是背后议论吗?这叫向领导汇报情况,再说你不是说老犬王已经嗝屁了嘛,你怕什么,我跟你保证啊,除非是老犬王复活捏死你,或者是猛鬼掐死你,我不负责之外,但凡有人因为这件事怪罪于你,你就大耳刮子呼死她,就说我说的,行了,你快说吧,一天天的,你们奴卿是不是在出生的时候,就做了那个割胆手术啊,你没事学学那个拜什热,你看她和个痞子似的,那也叫有点个性,你看看你活的连个木偶都不如。” 我嘚不嘚地这一顿加特林的突击,外加大炮轰炸,把迪丽热巴给说哭了,我赶紧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我给你升个官吧,你和那个艾米娜一样,也做一个奴卿的小组长吧,我可跟你说啊,好好把这个原委给我说清楚,否则升官这个事儿可过时不候啊。” 迪丽热巴也是活了上千岁的人了,情商这一块儿还是有的,她立即说道:“巫神大人,看来您不知道这回事儿,那我就跟您好好说一下,是这样,这犬王是巫神大人权威的象征,在远古,狗的地位是要比奴隶还要高的,您会发现,黄太岁犬王会说人话,并且通晓人心,但是犬族的其它狗却不能说人话,甚至是也听不懂,我说到这儿,您懂我的意思了吧。” “你是说除了犬王,其它犬族的狗都不会说话!可是这犬王不是我爷爷训练出来的吗?”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迪丽热巴轻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我的脑袋,“哎呀巫神大人,我看我还是说的直白一点吧,您也看到咱们云纹寺到处都是起灵虫吧,这老犬王其实是由人而来的。” “嗯?”我彻底惊讶了,“你是说老犬王本来是一个人,后来他学习了天罡三十六变,呃,或者是七十二般变化,然后夸嚓一下变成了一条狗?哎?我说你是不是侮辱我智商呢?你到底是何居心,你是不是小组长的官职不想要了。” 迪丽热巴嫌弃地看了我一眼,略微地埋怨道:“哎呀,巫神大人,看样子我不说您是不知道了,刚才我已经算是说了答案了,可能是您还不知道金蝉子吧,这老犬王是老巫神手下的得力干将,后来快寿终正寝的时候,老巫神用金蝉子复制了他的记忆,然后再将记忆复制在一条壮硕的黑犬身上,说白了,老犬王就是兽的身子人的记忆,所以才能口吐人话。” “后来新犬王诞生,老犬王就又利用金蝉子变回了人,我之所以不敢说,是因为老犬王就在我们身边,就是您也保不了我啊。” “就在我们身边?”我四下看去,又左右张望,“在哪呢?我怎么看不见!你不会是说鬼吧,我可跟你说,我以后都不会再信鬼神,那都是骗小孩儿的。” 迪丽热巴一脸的颓丧,用手扶住前额,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脑袋,我知道这是一种侮辱的目光,但是很显然,我是来搞清楚那些绿不拉几的水怪的,不是来搞清楚一个人吧唧变成了哮天犬,然后又吧唧一下变成了人,这他妈的太有点浪费脑细胞了吧,我也有些发愣地看着她的脑袋,心说谁怕你啊,大不了咱俩互相伤害! 过了半天,她终于来了个大喘气,放弃与我的对视,从崩溃的边缘缓了过来,“那个巫神大人,我再给您提个醒儿,您有时间看看拜什热队长的胳膊。” 我揶揄地看了她一眼,心说你是不是埋汰我啊,看女人看胳膊解劲儿嘛?要看也是看大腿啊,不过电光火石之间,我反应过来了,那个拜什热的胳膊上,好像有黑色的很细腻的纹身! 我激动了起来,马上就自我崇拜起来,我指着迪丽热巴叫道:“她的胳膊上纹着一条哮天犬?” 迪丽热巴小鸡啄米一样的疯狂地点头,由衷地伸出了大拇哥,“对对对,巫神大人您太聪明了!” 我立马黑包碳外加狄仁杰上身,把手背到身后,哼了一声,“这也就是说,其实老犬王就是拜什热了!” 迪丽热巴脚下像踩了钉子一样地蹦了起来,高兴地并且崇拜地望着我,甚至是有些花痴,惊叫道:“巫神大人您好聪明!” 心说这真是他娘的神转折啊,搞了半天拜什热那犊子居然是哮天犬,她也是老演员了,她自己就是哮天犬,还让我上来,这不是拿我遛弯儿呢这是,不过这真是神转折,我终于知道包拯和狄仁杰为什么喜欢破案了,因为得到正确结果的时候,你还真就不得不兴奋起来,甚至是自我崇拜,想庆祝一下,我刚想跳一支半生不熟的新疆舞,却听后面有人厌恶地咳嗽了一声。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大黄蹲坐在我的后面,它看上去有点不耐烦,说道:“搞清楚这么点儿事,就乐得这么臭屁啊,还能不能再出息点。” 我心说这里有没有哮天犬不重要,有犬王就行,不如就问问大黄,那些蚩尤水族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 第一百八十八章 十八年前的局【感谢天海祥云先生支持,铭记在心】 迪丽热巴去值班柜台等我,我同大黄走到了落地窗边,鸟瞰着云纹寺,一片的锦绣。 许久,我瞥了大黄一眼,喃喃地说道:“就这么站着啊,还不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大黄轻哼了一声,像是在笑,“告诉你还有必要么,神农派整个儿的家族,都已经不复存在了,你只不过是陪衬着演了一出戏而已。” “什么?你是说神农派在昨晚就已经被灭族了?我怎么不知道,被谁灭的啊,能不能不要藏着噎着了,还不快细细讲来!”我拍了大黄一把,心想该死的,我又被设在局里面了! 大黄惬意地看了我一眼,抬起大爪子揉了揉我的脑瓜子,“你啊,在我们眼里,就是一个孩子,有一些事情,我们不必先征求你的意见,好吧,那我就跟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你曾祖父想除掉神农派已由来已久,都在找各种证据,和循序渐进地安排,也就是进行设这个局,神农派确有取死之道,巫神宫的执法部门巫神阁,是不敢在众多家族元老面前滥杀无辜的,如果随便抹杀一个家族,全凭巫神的一个念头,那还怎么制衡整个儿的云纹寺。” “于是,在你出生离开云纹寺的时候,你曾祖父就把你的房间给改装了。” 我心说果然在我的意料之中啊,“果然啊,我就觉得不是很合理,果然是被改装了!” 大黄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你还想不想知道啊,你奶奶都不让我告诉你的,你不要打断我的话,我一口气给你说完,你好好听着。” 我点点头,总觉得大黄的脾气有点急躁,不过想来也是,本来是一个人,现在寄居在狗的身体里,还要和犬族待在一起,这确实很让人崩溃。 大黄长叹了一口气,像是调整了一下心情,“你看到的那些蚩尤水族都是在十七年前,预先放进去的蚩尤水族的幼童,现在只不过是长大了的样子,你曾祖父会安排专门的奴卿,去投喂饲养它们,而且教它们说话,只教了对你说的那些话,同样,那条龙鱼也是一样,它们只有说那些话的时候,才会得到食物,所以昨晚上,其实是它们饿了,仅此而已!” “你的房间和其它的房间,是独立且分开的水循环系统,也就是说别的房间的墙壁里,是没有水的,也没有龙鱼,而你的归来,就是除掉神农派的导火索!” “这一切的一切,甚至是你们走的每一个步骤,都是预先设计好的,预算好的,在你和朱砂离开房间的时候,你房间的机关就被打开了!而你爷爷的那张留言,就是对你的提醒,之后为了取证,把神农家族的元老还有族长,押进地下室,在现场拍照取证,上官云僧主动参与进来,是为了换取黄金盐巴。” “有了强大的麒麟家族势力介入,会起到很强的震慑作用,即使其他元老有什么其他想法,也是不敢明言的。” “昨晚你知道为什么要把热娜一个人关进房间,去擒拿那些蚩尤水族吗?” 我看大黄看向我,我表现出很平静的姿态,抱起了肩膀,把手放在了嘴边,干咳嗽了几下,心说你不是不让我打断你嘛,我就不鸟你。 它见我不搭理它,也装腔作势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扭回头继续说道:“因为是想给热娜表现的机会,让热娜服众,得到大家的认可,你以为你奶奶领着热娜干嘛去了?” “就在昨晚上,巫神阁连夜召开了大会,热娜亲手手刃了神农派的几个高层,并且全票通过成为了新任阁主!然后彻夜巫神阁召集执法队,将神农派所有的已婚男女全部杀掉,只留下了未婚且条件不错的女孩或女人,运进了十八层地狱。” “你说什么?”这个时候我可忍不住了,“你不是说全部给抹杀了嘛,怎么还留下一些未婚的女性,还运往了十八层地狱,可,为什么要把这些女人运进那地方啊?那地方,不是不允许非巫神直系子嗣进入的嘛?” 大黄嘴角上扬诡异地看向我,仿佛变得有点激动,目光还特别炯炯有神的,“罪犯或者俘虏,是必须要关押进十八层地狱的,至于为什么留着她们,那你就不奇怪拜什热现在的这副身体是怎么来的?” 我脑筋一下子蹦了起来,好像这件事情的答案,一下子被醍醐灌顶了,心说年纪大的人做事就是不一样,这简直一箭四五雕啊,既除掉了神农家族,又顺利扶热娜上位,还收走了神农派年轻女人的身体,好像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地方,比如上官云僧与我曾祖父谈的条件。 但是我又不由得惆怅地啧了一声,“可是那些女孩子和未婚的女人,又没什么错误,为什么要如此这般呢,我还真有点为她们鸣不平的,到最后这些无辜的人,还要被你们占据身体。” 大黄闻听此言,咧着嘴发怒地看向我,“所以说,你奶奶才不让我告诉你,所以,你曾祖父才要把你拿出去历练,你现在的思想就和个蚂蚱一样,只会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想象的简单化,那我问你,神农派的这些女孩和女人,从小到大受到的都是她们神农派的教育,你觉得她们的族长会教她们什么,她们会有一个什么思想,巫神阁斩杀了她们的祖辈和亲生父母,就算不把她们送进十八层地狱,你觉得她们会怎么样?” 一下子,我就怔住了,确实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啊,这些神农派的女孩从小就被灌入了她们门派的思想和思维,就算把她们留下来,她们也无法正常生活,那种灭族之恨,甚至是比杀了她们还难受。 “那把她们都关进十八层地狱又有什么用,她们会自杀的。”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真不想做什么巫神啊,这还要准备好灭族的心理,这太疯狂了,这简直是杀人狂魔。 大黄摇了摇头,做了个表情,表示我不用担心,“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俘虏她们的时候,已经给她们打了麻醉,我估计现在,她们的记忆已经被清零了,被放进了沉睡舱里,等着下一个主人,去使用她们的身体!”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与朱砂成婚(上)【郭葬向大家求几张月票】 “我去,好吧!”我有些替那些女孩揪心,心中发愿,心说以后等我真正来操控云纹寺的时候,我一定不能像曾祖父这么残忍,于是转移了话题,“那大黄,我还能不能问一个比较私密的问题。” 我对着它嘿嘿地坏笑了一下,远离了它两步,大黄倒是不以为意,有些颓丧地低下了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说说也无妨,我就是晋朝年间骆驼家族的族长,当年因为蚩尤水族从十九幽水牢里,打了上来,云纹寺损失惨重,我也在那场混战中,重伤不起,老巫神见我有功,又极其的重视我们家族,所以才用金蝉子赐予了我这一副身体,立我为犬王,赐名黄太岁。” 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答案,哎呀,怪不得大黄会与热娜之前形影不离的,而且看上去非常的默契,原来热娜和大黄还有这一层关系,也终于知道热娜的继承的真传,是从哪儿来的了。 我吃惊地望着大黄,并且围着它转了一圈,太神奇了,这金蝉子太神奇了!居然可以让人换一个新的身体! “那你以前是男的还是女的啊,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啊?”我还是试探地问道,相比较于这些,我还是对它以前是男是女感到好奇。 “废话,当然是女人了!”大黄爪子一拍,生气地瞥了我一眼,“我真正的名字叫阿依古丽,云纹寺的各大家族是不可能会有男族长的,如果有的话,那就是在跟巫神的权力叫板,你看神农派就是仗着是老巫神亲哥哥风炎的余部,就选拔男人做族长,结果现在的后果是怎么样的,你也看到了,那是自找死路!” “明日当你登基加冕为巫神的时候,你会发现巫神阁的各大家族元老,都是清一色的女人!” 我捂着胸口,有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心说这云纹寺是重女轻男啊,不过好像又不能这么说,他们各大家族不是不想生男孩啊,是怕男人多了,会引起巫神宫的注视,这说白了就是选择性逃避打压,若是长久的这样发展下去,我想云纹寺即使有古药延寿术支撑着,也会走向灭亡的方向。 我叹了一口气,将这个悲伤的想法说了出来,大黄则摇了摇头,很轻松地说道:“当我尝试过金蝉子之后,我发现性别真的不重要,人最重要的是灵魂和记忆,还有以及你的性格,人生下来的时候,根本无法决定自己的性别,人的性别意识是身体的构造天生赋予的,当适应了身体后,人才会确定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 “就比如,我现在吧,我现在要是没有之前的记忆,我现在就是一条狗,就因为记忆的存在,让我感觉到了我的不同和我的目的。” “再举个例子,就比如拜什热,她的上一副身体是哮天犬,在哮天犬之前,她其实是一个男人!” “啊?她以前居然是一个男人啊!”虽然我知道有这种可能性,但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 “是的,拜什热以前是一个男人,而且她绝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她的水太深了!”大黄仿佛有些忌讳拜什热,继续说道:“她的真名叫古刹拜什热,她的姓氏是古刹,古刹族是很古老的种族,是第一批跟着你们混元家族的种族,所以现在你曾祖父,才放心把天眼部和巫神宫的护卫交给他们古刹族,相比较来说,古刹族的护卫队和天眼部的地位,还要隐隐略高于巫神阁的阁主,只不过他们已经跳出了制衡系统,像天眼部,一直专心研究天星,寻找可移居的行星。” “而护卫队,说白了都是古刹族的养老队,他们老一批的古刹族人,都会分配到一个新的年轻的未婚的女人或者是女孩的身体,然后她们在巫神宫里说是护卫,保护巫神的安全,其实一般并没有什么危险,她们的日常就是训练和休养生息,过的是神仙日子!” “再者,你昨晚别被看到的欺骗了,拜什热的头发是接的,她其实就是短发,她们护卫队以及天眼部,甚至是整个古刹族,都是有金乌仙蛊虫的!” 我啊了一声,“你是说,拜什热其实也能喷出三昧真火,她是装的!” 大黄冷哼了一声,“她昨晚的任务,本来就是装的,她昨晚所做的一切,都是预先设计好的,之所以这么做,是做给那些奴卿看的,那些奴卿来自各大家族,一定会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所以这就是扶热娜上位和加罪于神农派,一箭双雕的计谋而已。” “噢,原来是这样啊,可是拜什热为什么要住到热娜的对面呢?”既然拜什热都是在装的,那就没必要再去热娜的对面住,这不是画蛇添足嘛。 大黄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你脑子还是跟不上,吃的盐太少了,正所谓做戏三分真,拜什热今天估计会找热娜的事儿,然后会打起来,最后两个人打进了热娜的房间,拜什热再将真相告诉给热娜,而且在那些奴卿看来,这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都符合她们各自的性格。” 我嘶了一口气,眯起眼睛,“你说什么?那你的意思是说,热娜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了?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大黄弓起背舒展了一下筋骨,打了个哈气,“那你以为呢,那丫头和你年纪差不多,能有什么演技,必须先来真的,你看她哭的多么真实,哈哈,你们且锻炼着呢!” “还有再就是,你以为你之前听到的那些,是我们故意欺骗你的,其实你这个想法,是不对的!比如咱们说在来云纹寺之前,有一些话题,因为多了王家人,我们就要编造一些或者是隐瞒一些东西,当王家人走掉了,我们说的一些话,因为有骆驼家族车尔库他们在,又必须再编造一些,甚至是隐瞒一些,到最后,剩下上官云僧、上官朱砂、热娜,我还要再说一些隐瞒上官云僧的话,而他也是一样的,热娜也有很多,我也有很多,都还没有告诉你,但就是有别人在场,我们又不能说,只能说一些表面上的东西,所以你感觉大家都在欺骗你,可事实上,大家知道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而又都想规避一些人,所以才导致你听的版本那么多!” 听了这些话,我一拍大腿,真是说到点儿上了!我就是有这种感觉啊!我就感觉其实他们都是有苦衷的,他们都在躲避对方的试探! 不过,我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甚至是心底直发寒,我冷不丁看向了大黄,“哎大黄!我奶奶不是不让你告诉我!可你为什么还是对我说了?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说到最后,我笑了出来,因为我开始懂他们的套路了,大黄果然会心地一笑,哼了一声,“变聪明了啊,没错!确实有点想法,但还谈不上是什么阴谋!我只想跟你谈个条件!做个交易!” 第一百九十章 与朱砂成婚(下)【感谢天海祥云先生万赏】 我看着大黄,挑起眉毛释然地耸了耸肩膀,然后低着头苦笑了半天,这一刻我仿佛长大了许多,才意识到人,有时候长大并不意味着身体的长大,而是人心的成熟,说实话,我有点累了,同时也很难相信,并且佩服所有的人,他们为了自己的目标,而进行各种隐忍和各种算计,这需要的是天大的意志力! 最后,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想不管大黄跟我谈什么条件,我都得答应啊,它现在虽然地位很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犬王,可说白了,它也只不过是一种权力的象征和摆设,大黄的灵魂是阿依古丽,并不是一条狗,虽然我大致上,能够猜得到它的条件,但是我还是很温暖的,抚摸了一下它的鬃毛,“阿依古丽,我以后就这么叫你吧,你说吧,不管你开的是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竭尽全力!这是我们家欠你的!” 大黄听我说出这样的话,吃惊地望向了我,立即伏地跪下,“谢主人恩准!我没想到您会这么直截了当的答应我,我希望在三十年后,当您真正执掌云纹寺的时候,能够对内罢黜犬王一职!我呢,为了感谢主人的慷慨,会为您做一件事,比如您最感兴趣的,关于十八层地狱最底层的那东西的相关线索!” 那东西! 我眨了眨眼睛,立马来了兴趣,但是为了不要把目的性表达的太明显,赶紧扶起大黄,“你先快起来!你太辛苦了,做好本分吧,那东西不用你调查了,还有你等我明天登基成为巫神,我立马实现你提出的条件!可只不过我想问一下,这个对内是什么意思?是只在巫神阁公布,而不在云纹寺公布吗?” 大黄重新站起身子,当即摇了摇头,否定了我的话,“不是的主人,可不能在巫神阁公布这件事情,在巫神阁公布了,就等于向整个儿云纹寺公开了!这样对巫神的权威,会有一定的影响的!” 我两手一摊,啊了一声,“可那又怎么办啊?那对内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大黄见我着急了,也赶紧解释道:“是这样的主人,这所谓的对内,其实就是得到三大总族长的一致通过,最重要的是得到老巫神的准可,才是可以的,要不然即使是三大总族长答应了,也会顾及到老巫神的看法!所以最终还是要等老巫神的批准!” “这犬王就是巫神权威的象征,这是由来已久根深蒂固在云纹寺每个人心中的客观印象,如果是以后,您身边没有了犬王,自会少了一些威严!” “而且,我所说的对内,是只有老巫神和三位总族长,以及您知道这件事,到时候可以对外宣称是委派我去十八层地狱执行重要的任务,来掩人耳目,说实话,我将近两千年来,一直寄居在一条狗的身体里,真的快变成一条狗了,我还要面对和管理犬族的这些大型犬,它们的智商虽然比普通的狗高出很多,但比人还是差远了,我每天都在苦闷,甚至是想过自杀,有多少深夜,我都是独自以泪洗面!” 说到这儿,大黄还真的呜咽起来,它的眼泪像一串珍珠般地掉了下去,我赶忙安慰它,搂住它的脖子,拍拍它的头,“好了好了,既然这样的话,我能感受你的心情,现在我回来了,就不会让你再受这种委屈,你为我们家也付出了太多太多,不过你确定要再等三十年吗?我想曾祖父肯定是会答应这件事的!” 大黄也温顺地蹭了蹭我,叹了口气,说道:“主人,我两千年都等了,还怕再等三十年吗?你还是不了解老巫神,他要比你想象的还要果断杀伐,可以这么说,他要是看不惯一个人,或者是觉得有一丁点违背了他,他是会悄无声息地弄死那个人的。” “您别看古刹族也获得了和您们家族一样的血脉,但是古刹族只会更怕老巫神,整个儿云纹寺的延寿古药术,都是出自老巫神的调配,那些元老要是定时得不到解药,就会死得很惨!” “之所以神农派脱离了老巫神的古药术,你看神农派的下场就明白了,事实上,神农派的罪过并不是很大,但是只要是违背了老巫神的人和家族,也不知道被灭了多少个了,所以我不敢得罪老巫神,这三十年,我等得起,而且是必须等!” 我从头到尾吃惊地看着大黄表情的变化,它的眼神是骗不得人的,它是真的惧怕曾祖父,而我,也对曾祖父的黑暗,又有了新一层次的认识! 点点头,表示尊重它的看法,“你既然这么惧怕曾祖父,你怎么又敢给我提供有关于那东西的线索,那不是更找死嘛!” 大黄止住哀伤的心情,微微一笑,它老江湖的味道好像似有似无地,又迸发出来了,“不是我去调查,是拜什热去调查,这又是我跟拜什热之间的交易了,拜什热每个月要负责往十八层地狱运送物资,肯定已经积累了不少的,有关于那东西的线索,而且十八层地狱的上九层,关押了一些囚犯,他们好像都知道有关于那东西的事情,拜什热偶尔也去给他们送牢饭,所以我才说她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大黄说完这些话,我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总之很复杂,有兴奋但又有一些恼怒的成分,我收回大黄脖子上的胳膊,冷冷地哼了一声,表示很生气,“我刚才都说了,你安分一些,不要再掺和进来,再者说,等你恢复人身你就是骆驼家族的人了吧,阿依古丽,你这是在背着我们家搞动作!” 大黄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垂下了头,“我们搞动作,还用得着告诉你吗?老巫神捏着我们的命,但是据说那东西是很危险的东西,它长什么样我们都不知道,一旦出来,我们有可能都会死,这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活得越久的人,反而会越紧张,所以我们想以你为首,去调查清楚那东西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知道了答案,我们再想办法应对不是更好吗?人多力量难道不是更大吗?” 第一百九十一章 登基大典【第四卷《西夏妖陵》准备开拔!】 “啊……这!”看见大黄咄咄逼人的样子,我竟觉得更多的是一种无法溢于言表的愧疚! 沉默了片刻,我决定还是妥协吧,我不想跟一个为了我们家族当了快两千年的狗,一个委屈的女人,去争执什么,她和拜什热服务了我们家这么久,真的有资格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哎!这真是一局未了,又一局啊,我没有再去看这个命运沉重的女人,转过身,叹出一口气,笑道:“阿依古丽,那就再辛苦你三十年了,你告诉拜什热,我会为你们负责的,但也不要忘记了,曾祖父现在正在为了整个云纹寺每个人的快乐,在默默付出着,他也许并不比你好受,可能也许他远比你要孤独的多。” 当我走出去好几步的时候,听见她忽然间哭了,仿佛是拦河大坝在那一刻彻底崩塌了,我顿了一下脚步,但是我真的不敢回头去看她,因为我的眼眶,也湿润了,我擦了一把眼泪,跑向了值班柜台。 说实话,心情很不好,于是我草草地回到了六层,推开房门,见奶奶二姑正在给朱砂,试穿一件很艳丽的绣着火麒麟的拖地长裙,我当然知道这是婚纱了,她们见我进来,便笑着把我拉过去,看着她们幸福的笑靥,我也笑了起来,这种笑不是一种被传染的笑,而是一种来自家庭的满足感。 第二天的上午,整个儿的云纹寺,到处张灯结彩,一派的喜庆,所有的人们仿佛都收到了我和昆仑山麒麟族麒麟公主成婚的消息,在巫神宫上望出去,就像是过年一样,那些居民区,各大家族的族人纷纷隔岸观望,都要目睹我们这一对新人的真容。 这一天的安排是这样的,上午是登基大典,我会现场向整个云纹寺致辞,表达我做巫神之后,能给他们带去什么,而下午的安排,才是我和朱砂的婚礼,在洞房花烛夜之前,根据奶奶的安排,我还要莅临巫神阁给各大元老发福利,不过具体是什么福利,我就不得而知了。 早晨八点的时候,奶奶在更衣间,给我整理衣服,她亲了我额头一口,捂住嘴喜极而泣地望了我好一会儿,点点头,“奶奶好幸福,咱们家的大宝贝儿,一会儿登基的时候,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们大人并不限制你,你今年也成年了,但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巫神说话可是要说到做到的孩子,知道吗?” 我的心头也突突乱跳,心说搞什么,我可没给一万多个人做过演讲,万一说砸了岂不是笑掉大牙,昨晚我还以为不用说话,否则就准备个稿子了,这样心里也有点儿谱,万一嘴瓢了,我说我自己是小狗,或者是把他们叫成父老乡亲们,那岂不是显得不伦不类?! 云纹寺的人们,其实都是很高级的人,她们无论是年龄还是能力、以及阅历,大部分都远比我要高出一大块,她们只不过是追求长寿,被古药术锁住了而已,以至于变成了想争取活下去的奴隶。 但我却是个要面子的人,在任何人面前都是这样,因为我觉得男人活的就是一张脸,所以也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还看稿子,我曾祖父通过天眼望远镜的监控系统,还看着我,那不是给他老人家丢脸嘛,只能硬着头皮上吧! 八点半的时候,天眼望远镜骤亮的像一轮太阳,这个时候,也确实是紫日东升的时候!不过这也可能是天眼部故意调亮的,我在奶奶和二姑、热娜、大黄、拜什热、上官云僧的依托下,登上了巫神宫外的巫神宝座,我的前方有一个支架话筒,艾米娜正在调音。 其实我目及所能看到的,是一个扇面,巫神宫的大后方还有很多的地域,不过相对于那些地方,好像不是什么居民区,过了一会儿,艾米娜小步走到奶奶的身前,跪了下去,恭敬地说道:“总族长,已经调试完毕。” 奶奶挥了挥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给二姑使了个眼色,二姑会意地点了点头,微笑着看了我一眼,并给我鞠了一躬,我知道这是做给外人看的,二姑张开双臂,对着话筒说道:“今日是新任巫神登基大典,现在举行仪式!” 呜—— 像是牛角长号一样的动静,在各大山头上响起,空中如薄纱的晨雾都不由得一震,紧接着天眼望远镜上,簌簌地射下五颜六色的长条丝绦,宛如流星雨一般,但更像是烟花一般,可能是这里处于地下,不能燃放烟花,所以只能用这些代替了,我伸手抓住了一条红色的丝绦,只见在末端绑了一个鹅蛋大小的棉花球,球里夹了一枚镶嵌着玉环的金币,这可能是云纹寺的通行货币,我递给了旁边的艾米娜。 那些人山人海的群众中,立马欢雀了起来,更多的传来的是女人们的欢乐,和嬉戏的嬉笑声。 这金币雨下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这下子云纹寺的人们,可赚到了,二姑再次走上前去,“仪式开始!” 这是我第一次见巫神阁的元老们,只见她们排成长队,走到巫神宝座的台下,纷纷跪倒,单手持在胸前做起了兰指礼,双目炯炯地望向了我。 我仔细看去,这些元老真的是清一色的女人啊,看上去都差不多三十来岁的样子,风姿犹在,个个气质脱俗,上位者的气息隐隐地迸发出来,这些人可都是以前古国的直系后代啊,放在过去那都是这个皇那个王的。 元老们在巫神阁被称之为元老,但是在他们自己的家族,就是族长,族长一跪,人山人海的人们也跟着跪下,在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大海的波浪,场面太壮观了! 紧接着,好像是天庭的巨灵神在南天门,朝下面喊了一嗓子,从那些居民区和各大山头,传过来巨大的金鼓声!金鼓一响,人们纷纷喊道:“巫神礼成!巫神万岁!巫神万万岁!!” 就在那一刻,仿佛有千万只眼睛盯在了我的身上,心说这哪是仿佛啊,这是真的!我去,我被万众瞩目了,不由得被呛得咳嗽了一下。 二姑回头看了我一眼,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礼成!下面有请巫神讲话!为大家发愿!!” 终于轮到我了,我的汗水已经淌下来了,艾米娜直咬下嘴唇,给我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我以为我会紧张地吓尿裤子,但是真的轮到我说话了,我的内心好像开始渐渐平静,渐渐平静,没错,我的内心不自觉的开始冷静下来,我很难知道这是出自一种什么力量,能让我这样。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 洞房花烛(上)【恭喜天海祥云先生荣获长老头衔】 我缓缓地下了台阶,再走向支架话筒,这支架话筒看上去是外国货,看来云纹寺已经正式步入了电的时代,看着下面一大片伏地跪下的元老,和无数的子民,其实心中是一阵无语的,心说奶奶你别是个棒槌吧,你咋先不告诉我呢,这我说啥啊,要说和肥龙孙耗子侃大山,我确实有一套,但那都是扯皮胡累累的,你总不能让我跟这么多人瞎扯淡吧。 看着无数的目光投射向我,我心里直发慌,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擦了把汗,“那个早上好,大家吃饭了吗?” 空气唰的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上官云僧在不远处的嘉宾坐席上,也被呛得咳嗽了一声,我知道我出丑出大发了。 我握紧了拳头,心说我你妈,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刻了! 就在我以为搞砸了的时候,大黄呜地一声长啸,蹲在了我的左方,热娜抓起长刀走到了我的右方,抓住话筒哼了一声,“巫神大人跟你们说话,怎么不答复?哑巴了吗!从现在开始,巫神阁各大元老,以及各大家族副族长,免除延寿古药术解药一千年,也就是说,你们这些狗东西统统少活三千年!” 热娜此话一出,对台下巫神阁的元老们来说,如同闷雷炸耳,仿佛是被烧红的锁链狠狠地抽了一下,纷纷趴在地上施以俯脚礼,异口同声地说道:“巫神大人息怒!阁主大人息怒!犬王大人息怒!” 这时候,其中一个元老好像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连忙跑上台上,跪在了我的面前,她恐惧地看了热娜一眼,对着我伏地跪下,高声说道:“巫神大人,请您恕罪啊,几千年来,巫神大人以及巫神宫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怎么会问我们早上好,吃不吃饭这样的话,我们实在是受宠若惊,并非不尊重巫神大人您啊,还请您让阁主收回对我们的罪责!” 就在这时,热娜一脚踩在了那个元老的脑袋上,啪啪地就是狠狠地踹了两脚,然后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嚓地一声,竟然把腰间的长刀给抽了出来,手起刀落就要砍下去! 我心说热娜的狠劲儿又来了!这登基大典上难道要血溅五步吗?几乎是什么都没有去想,我嘭地一把抓住热娜的胳膊,“且慢!刀下留人!” 脚下的元老不知道是哪个家族的,但是看服饰有点像是楼兰的服饰,但袖子和衣领又有点像是突厥的样式,她披头散发惊恐地看着热娜手里的寒刀,她吓傻了,几千岁的一族之长,被一个仅仅二十岁的阁主给吓傻了,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抓住我的脚踝,“巫神大人饶命啊!” 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我明白现在我不能折了热娜的面子,还有她的威望!经过上次鲁班家族族长鲁曦娥的事情,我就有些深深地体会到,要塑造巫神的威望,其实是要折煞很多人的,我越对她们善良,有可能就是把她们推向了火坑。 上官云僧曾对我说过,男人三十岁之前不可太慈悲,三十岁之后不能没有仁慈,现在我才觉得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我好像抓到了什么,好像是抓到了如何去做一个巫神的感觉。 “巫神大人的脚,也配你抓,大胆!”热娜拿开我的手,又是一刀朝着脚下元老的双手剁了下去,那元老也是有功夫的,下意识地抽回了双手,狭长的刀在巫神台上砍出三尺多高的火星子! 热娜冷哼了一声,没有任何地停留,动作行云流水,回转刀锋,噗地一下将那元老扎了个对穿,然后热娜高抬腿又是一脚,将那元老踹下了巫神台! 整个儿的云纹寺在那一刻,出奇的安静,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见,我彻底吓傻眼了,愣愣地看着这一切,热娜将刀回鞘,给我使了个眼色。 那意思是,接下来看你的了。 我赶紧对着台下的奴卿一挥手,就在我要说话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不能再慈悲了,再慈悲下去,要是再出了什么状况,热娜可能会把整个巫神阁的元老,都给剁了! 我阴沉起脸,冷哼一声,眯起眼睛,“我给你们以博爱,你们却怀疑我的真诚!来啊,把她抬下去医治,她的罪责可免,其他元老就依照阁主所言!” 这话一出口,其他一些元老无不花容失色,但又不敢再言语了,只是浑身吓得直发抖。 看上去,这好像是没事找事,滥伤无辜,但是细琢磨有可能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能摧毁了巫神的形象,如果巫神的权威形象都没了,那巫神宫就是个纸老虎了,想想腐败的清政府为什么要被八国联军打啊,不就是一再让步嘛,在真正的枪杆子下,谈和就是个屁! 有那个实力,还要有那个狠劲儿,才能维持住巫神宫的制衡秩序啊,别看这些元老往那一趴,是出于惧怕,其实更多的是出于对古药术的忌讳,以及对其他家族的防备,巫神宫肯定要各种限制各大家族之间的交往细节,否则一旦联合造反,这巫神宫有可能顷刻间,就是我们家的大牢啊! 不过,我也很惊讶,或者是开始佩服曾祖父了,心说太牛掰了,我们家才几个人啊,竟然能控制这云纹寺数以万计的人,这得需要多深的城府和多深的计谋啊。 想到这儿,我又冷笑着哼了一声,心说大家都是强盗,彼此彼此,我可以去爱你们,但是我的爱是有锋芒的! 我抓起话筒,捏住线,重新走回巫神宝座坐下,对艾米娜知乎了一声,“给我捶腿!” 艾米娜乖乖地蹲下去,开始给我捶起了腿,奶奶二姑只是坐着,淡淡地微笑着,心说这两货更不简单啊,这都是阴谋家,整个云纹寺就被他俩玩的团团转,心说我也应该有这种血统才是啊,怎么我就狠不起来呢! 上官云僧倒好像是对我刮目相看了,他很意外我居然会转变的这么快! 我指着台下的巫神阁元老,举起了话筒! 第一百九十三章 洞房花烛(中)【此卷还有四五章将结尾】 “你们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把我的话给想的多么多么复杂,这诺大的云纹寺,算得上是我们共同的赖以生存的家园,我们大家经过数千年的联姻和世世代代的相处,说实在的,早差不多亲如一家人了吧。” “我,阅历低,今年才十八岁,但并不代表我带不了你们,我这里!”说着我二指一并,按住太阳穴,天眼随即打开,一盏墨绿色的光芒,笼罩着巫神台,“有老巫神所有的记忆,对于你们每一个家族,我可以说了如指掌。” 当然,我这句话纯属放屁,是我瞎胡诌的,其实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衬托出自己的高深,用以震慑所有轻视我的人,人是不可能、也不会愿意被别人压着的,处于任何时间、地点、或者是任何方式方法,无时无刻不想着翻盘的可能。 人越多的地方,势力越是纷杂的格局,下边的人总会趁机寻找上边的漏洞,所以刚才说她们故意冷落我也罢,说她们受宠若惊也罢,但她们的年纪肯定早已脱离了幼稚,她们生活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中,心机早已深沉,所以故意冷落看形势倒是多一些。 想清楚这些,我真的不想再仁慈下去,因为那样,只会显得巫神宫势力的软弱,对制衡有着不可挽回的后果,如果想挽回,那就要像热娜一样,先来个大杀四方血流成河。 因为云纹寺里的所有关系,本就是一个用古药术拼凑起来的制衡系统,哪会有什么巫神的博爱,各大家族的无私奉献,如果有,那可能是死亡前的回暖。 果然,当我亮出天眼的那一刻,台下的元老无不露出恐惧的表情,本来想和她们客套一番,成为一家人,但现在觉得,那只会让云纹寺彻底摧毁掉,曾祖父所能做到的今天的这个地步,根本不是我能够撬动的,也意识到自己和曾祖父真的不能相提并论,在他面前,我连小菜都算不上! 既然他们不习惯我的温柔,那我只好纨绔一些,我沉吟了片刻,对着上万的群众说道:“你们应该很庆幸生活在地下世界,免遭战火的屠杀,你们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早已不复存在,今天我对你们有三个要求,三十年内,你们必须达标,不达标的家族,都会减少一千年的寿命!” “第一,从现在开始,你们各大家族的子弟,停止出国履历和留学,这种事情,我会叫阁主安排单独负责的团队,也就是新成立一个组织,去出国留学,然后回来教你们新知识!” “现在不用我说,你们也应该明白,现在是热武器时代,冷兵器时代已然是过去式,如果有其中家族想谋反,那出国留学一定是最好的途径,云纹寺禁不住几颗原子弹的轰炸,所以为了给云纹寺留住安宁,我决定,你们各大家族停止留学。” “第二,云纹寺的性别比例严重失衡,五千年以后,你们各大家族,还能剩下几支?云纹寺再大空间也是有限的!我想你们现在每个家族的人口都在控制吧,从现在开始,我鼓励你们生育男孩,各大家族你们从今天开始,就老实一些吧,时代在转变,你们的思想也该变变了,我不允许你们再互相打压,如有发现,直接拿去喂水怪!” “第三,你们的精力应该转移到科学技术上来,我会叫阁主给你们家族各安排一份项目,你们将心思放在这上面,我相信你们也听说了,巫神宫寻找时空桥已寻找了几千年之久,你们今天努力是为了宜居星球做准备,实话跟你们说,我去过外星!” 这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好奇地看向了我,她们没想到我会说这个话题,但我真的为了转移他们以往的精力,打算编一编,有时候神秘感也是领袖应该具备的素养,不过现在我也能理解当初爷爷们对我的欺骗,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其实欺骗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让你更好的转移注意力。 我冷哼了一声,装作很高深的样子,让艾米娜停止捶腿,“那个地方叫做翡翠星,而我去的那个地方叫做泊兰之境,我是通过时空之桥去的,翡翠星的体积很大,是地球的很多倍,有三个太阳和很多个卫星,也就是月亮,那里有很多未知的生物,比如山海经里的动物,在那里将是很普通的存在,所以!” 我指向数以万计的子民,“所以你们未来的某一天也要去到那里,没有谁会愿意憋在这地方吧,去到那个世界,我们会征服一切,我们要做那里的主宰,老巫神留给我的任务,是三十年内再次找到时空桥,再次找到进去的入口,所以你们要为了那一天做好准备!” “最后,我给你们的发愿是,听话照做,你们一定会活的幸福,如有违反,这里就是你的地狱!” 说完,我站起身将话筒交给艾米娜,领着奶奶们下了巫神台,走向巫神宫,给各大家族和巫神阁的元老们,留下了神秘的背影。 在那一刻,我终于明白,那种使我安静下来的,到底是什么力量了,是上位者。 没错,是上位者,我之所以能够感悟到这些,是来云纹寺一路上经历的总结,总结出的东西是,历史的所有答案都是出自胜利者、高位者,也就是上位者,这一路抵来,每个人知道的东西不一样,有的人知道的事情,其实是上位者编造洗脑的,也有的人知道的是假的,因为又是上位者与另一个上位者之间的千古博弈。 同时,我也对局和制衡,有了更新一层的认识,上位者设局真的很容易,几乎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因为你有力量把谎言变成现实,而制衡却相对来说,更为复杂一些,需要很大的耐性和掌控能力,如果一切将不能和平解决,那么只能像热娜一样,强硬地扳过来,这是最干脆,也最直截了当的做法。 相对外地行星,这不是一个很玄幻的东西,相反,外地行星就是事实,也是未来的事实,数万年来,我们以漫天星辰作伴,但是有可能千年以后,我们会穿梭其间! 第一百九十四章 洞房花烛(下)【天海祥云先生成为本书第一个掌门】 回巫神宫的过程中,我问热娜刚才那位元老是哪一个家族的,你下手这么重,她不会有事吧,热娜笑了,她说这种动不动来个对穿伤的惩罚,已经算是很常见的惩罚案例,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过几天也就修养过来了,古药术成就的长生体魄,若是这么容易死,那还叫什么延寿古药术! 而且这位元老算是众多元老中的头头,是古楼兰的后裔,家族势力也算是最大的,名字叫鄯雪莲,现在被免去了罪责,她肯定痛在身上甜在心底。 我叹了一口气,心说没事就好,下次我真得长记性了,看来云纹寺不是平易近人的地方。 下午的成婚仪式,细节太多,不便过多陈述,其中最耗费体力的,莫过于要去到居民区游行,给一些孩子包礼物,虽然有奴卿在身边,但是也觉得特别的忙,不过朱砂反而不觉得累,一系列下来都非常的高兴,大街小巷摆满了桌椅为此庆贺。 傍晚六点的时候,外面我们照顾完了,就要回到巫神宫完成最后的家族交接仪式,我和朱砂的成婚和外面的成婚方式,是截然不同的,我们年轻人虽然很喜庆,但是他们大人,比如我奶奶和二姑、上官云僧,看上去倒是很内敛,毕竟她们这个岁数的人,是什么心理我不知道,但那一定是平静的湖面突然荡漾出一圈涟漪,在她们的眼里,只要我和朱砂成婚了,我们两大家族也就会再次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最后,我们给奶奶、二姑、上官云僧行了大礼,递了礼茶,才算是彻底完成了这场婚礼,在巫神宫的大殿上,我和朱砂对望,今天是6月24号,六十二年后,我同朱砂在云南张家别墅庆祝结婚纪念日的时候,还对今天的每一个细节,历历在目。 晚上九点,巫神宫巫神阁召开了元老会议,我不想在如此喜庆的日子,让所有被惩罚的元老心里不痛快,于是没跟奶奶和二姑商量,就取消了这项惩罚,但是需要她们在保证书上签字,完成我布置下的三个指标,同时暗地里,我叫热娜再给古楼兰的族长鄯雪莲,增加一千年的寿命,同时将鲁班家族召进巫神阁。 各大家族的元老签署了合约,就要放弃以往的互相打压,像这种政策,无疑是给像鲁班家族那样的家族,送去了定心丸。 进行了一系列的收尾之后,我和朱砂也回到了房间,先前被热娜伤了的主管法蒂妮,给我们布置好了新房,我叫热娜再给她增加一千年的寿命,说来也好笑,我家现在凭借着古药术,仿佛就像是阎王爷一样,在生死簿上,想给谁加命就给谁加,不过除了我家她们的年龄也应该不会超过五千岁,因为那已经是极限了,我家的内传的古药术,将近万年也差不多是极限了,至于永不休止的长生,那是不可能的,按照我的猜想,这古药术,可能和改变人的基因有关系! 次日清晨,奶奶和二姑、上官云僧、热娜、拜什热、法蒂妮,前来探望我和朱砂,在房间里,我们大摆宴席,说了一天的话,最后奶奶问上官云僧什么时候启程,我知道是回昆仑山,上官云僧看了看我和朱砂,微笑着说再过两天。 当晚上大家都离开的时候,奶奶慢走了一步,留了下来,把我叫到了另一个房间。 我虽心中纳闷,但也知道奶奶是有事情要交代。 我在心中盘算着,真的不知道奶奶到底要对我说什么,于是试探地问她道:“奶奶,您说的我都会做到,您说吧!” 奶奶听我这句话,忽然有些黯然神伤,她低下头,伸出两根手指,慈祥地笑道:“葬儿啊,奶奶有两件事要交代你去做,一件事是关于你曾祖母的,另一件是关于你爷爷的,每一件你都必须要做好,尤其是第一件!” 其实无论是说到曾祖母还是爷爷,都够令我想不开的,曾祖母的事情这完全是一个谜,这可能是曾祖父和昆仑山上一代的恩恩怨怨,至于爷爷,实则现在想来,有关于他的做法和目的,其实可能还有更多,当时北平那么大的动静,可能远远不止去了那么多人,魔沟也许是个巨大的局,爷爷可能做了更大的事情,但却不是我能知道的。 奶奶见我发愣,轻轻地拍了我一把,“葬儿啊,你这是神游了?” 我吓得一激灵,挠了挠头,“啊!奶奶你说,我只是在想曾祖母和爷爷身上,会有什么事情可交代。” 奶奶点点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孩子,说起来你可不要害怕,你曾祖母可能不是人!” 奶奶这句话一出口,瞬间我的神经就不好受起来,我说朱砂怎么说曾祖母怪怪的,原来真的有问题,可是曾祖母她如果真的不是人的话,那她怎么和曾祖父生的我爷爷,我爷爷又怎么和奶奶生的我老爹,那么如果我曾祖母不是人,那我是个什么东西! 如果他妈的这么推理的话,那我也可能不是个人,心说这可是一条绳上蚂蚱的事情! 我彻底给吓坏了,不由得一缩脖子,做了个苦瓜脸,“奶奶!你别是在开玩笑的吧,如果曾祖母不是人,那我爷爷我老爹还有我,不也就不是人了嘛,奶奶你是不是和曾祖母婆媳关系不太好啊,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这你叫我照镜子的时候怎么想,我要天天怀疑自己不是人吗?” 显然奶奶已经预料到了我的反应,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扶住了我的脸庞,眼含热泪地看着我,我也没想到奶奶会这么激动!于是便安静了下来,奶奶抽泣了一下,叹口气,“我相信你多少已经听到了一些你曾祖母的事情,而我也算是知道内情的人,我们麒麟公主都会面临传承,在传承前,会前去修迦古墓祭拜祖先,我亲眼看到昊天和风羲和的棺椁,为了证实我还亲自偷偷地检验过他们的遗体和血脉,确实是他们!” 听到这儿,我再也压抑不住了,当即惊讶地啊了一声! “啊!什么!” 第一百九十五章 妖骨【求月票】 我奶奶怕朱砂听见,赶忙捂住了我的嘴,嘘了一声,“小点儿声葬儿,不要让砂儿知道了这些事,她就要回去传承了,不要让她分心!” “可……”刚要说出点什么,但发现这是徒劳的,渐渐地,我觉得这座巫神宫竟透着一丝的诡异! 奶奶又是叹了一口气,像是鱼梗在喉难以启齿,但犹豫了半天,还是吐露了出来,“孩子,那我就给你大致说清楚吧,其实这千年沉睡之约,是在你曾祖母来到云纹寺的时候,才有的家族规矩,十八层地狱的那东西我现在真的不能跟你说,因为它已经逼得诸葛翁、诸葛魇、诸葛璞三位兄长不敢回寺。” “我和你爷爷一直以来,都在暗中调查你曾祖母的事情,在我们沉睡之前,我们看到的,你的曾祖母,就像是一个纸扎的纸人,她没有呼吸,不愿意说话,目光呆滞,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的腿在走路的时候,不会弯曲,雪白的皮肤没有任何血色,如果非要用一个字来形容的话,鬼这个字非常的贴合她!” 听到这些话,我屏住了呼吸,开始局促不安起来! 奶奶也顿了顿,怕吓着我,瞧了瞧我的脸色,我也是闯过猃狁古墓和魔沟的人,不会被几句话给吓死的,但是令我头皮发麻的是,仔细去想,奶奶是活了几千年的人物,她所说的话,肯定是经过多般的调查,才会定下的答案,不可能是乱说的,我看得出来,奶奶对这件事,也非常的忌讳。 我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叉起腰来回踱了几步,又望了望窗外,用以缓解心中的悸动,“奶奶,我相信您说的话,因为您是我的奶奶,可是曾祖母前两天见面,我并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啊,可能她的话,说的确实少了一些,但是……但是她的笑容真的很自然,很随和的啊,根本不像你说的那个样子啊。” 奶奶惆怅地低下了眼皮,最后闭上了眼睛,“我刚才和你说的,是我那个时候见到的她的样子,而现在她比几千年以前,正常多了,变得更像人了,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是根本不会发现其中的蹊跷的,接下来正是我要给你说的重点,你这一代之所以不用沉睡,是因为这个秘密被你爷爷拆穿了,所以你爷爷才没有回来。” “奶奶!你等等!”我伸出手打住了奶奶,诧异地说道:“奶奶啊,曾祖父不是说,沉睡千年之约是为了解古药术的毒吗?” 奶奶突然笑了,那是一种讽刺的笑,“他果然还是没有勇气,告诉你真相。” “什么真相?”我跨前了一步,抓住奶奶的肩膀,有点急切地问道,因为按照奶奶的口气,曾祖父在千年沉睡之约这件事上,他骗了我! “解毒,是假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奶奶继续说道:“这解毒就是一个幌子,你爷爷曾经给十八层地狱的囚犯送过牢饭,那些囚犯中有些人,就是古刹族的人,是第一批挖淡水地泉的人,他们告诉你爷爷说,当时在泉眼边,挖到了一个上古的古墓,那古墓中接连挖出来很多的东西,其中包括一具用青铜锁链封死的木头棺材,就在你曾祖父要打开那个木头棺材的时候。” “那古墓的深处,忽然有东西,叫起来‘姐姐’的发音,随着这种叫声响起,那些古刹族的人都产生了幻觉,她们都看到了一个脸如漆黑的树皮,满头白发的脊背佝偻的老婆,缓缓地走向他们,有的人真的死掉了,但有的人只要躲着那个老婆,就会没事,但是必须一直移动一直去躲,否则那老婆虽然走得慢,但还是会追上来,这也是诸葛翁、诸葛魇、诸葛璞离开云纹寺的原因之一,后来那些古刹族的人被关进了十八层地狱牢笼里,他们都会在琉璃玻璃的外面,看见一个老太婆,用脸贴在琉璃玻璃上,然后双腿用力地向后蹬,把脸已经挤到了变形!想要进入牢笼杀死那些古刹族人,几千年过去了,那些古刹族人,还是会在琉璃玻璃外面看到熟悉的白发老婆,在疯狂地要往里去挤。” “他们把这个称之为诅咒,你曾祖父当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但是他却没有事,有些古刹族人,看你曾祖父打开了那口棺材,然后你曾祖父脱下袍子裹出一具女孩的尸体,那棺材里躺着一个赤体的女孩!那女孩儿就是你曾祖母!这是你爷爷的调查结果,不过等你爷爷调查完之后,你曾祖父就把那些古刹族人给杀掉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害怕,反而觉得这应该是一种古墓传出来的病毒,而让大家产生的集体性幻觉,那些死掉的人,可能不是被那什么老婆子给害死的,而是被吓死的! 我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同时又补充了一句,“奶奶,如果按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十八层地狱底下的那东西,其实是无数个老太婆?” 奶奶倒是很诧异我会这么说,但是她还是肯定道:“下九层我们下不去,只能从上面的囚犯嘴里去调查这些,如果那些古刹族人没有说谎,那真的可以这么说,在未挖到那个古墓的时候,十八层地狱不叫十八层地狱,而是叫中枢水阀门,每一层都有地下泉口,挖到古墓之后是被改装的,他们古刹族人都知道这一切,他们古刹族人管那个老婆叫做孟婆,所以那东西,应该是孟婆!” “为了证实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你爷爷们在各地探访了几大古墓,只为了寻找一段传说中的妖骨!” “妖骨?爷爷们寻找妖骨做什么啊,奶奶!难道你也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我反问奶奶道,即使奶奶说得这么恐怖,我还是紧张不起来,我是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鬼这种东西的,那一定是古墓的病毒! 奶奶见我不信,也是直皱眉,她问了我一句话,“你知道云纹寺为什么非得要建在地下吗?你知道各大家族的孩子,为什么要出国留学吗?我并不相信鬼,但是这一定是某种未知的力量,经过我们的调查,这种力量跟鬼打墙有关,所以需要找来极品的妖骨,做成照骨灯,就能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不是所谓的孟婆!” “可妖骨又是什么东西啊奶奶?这个世界不会还有妖怪吧!”说到这儿,我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来,心说奶奶八成是拿我开心吧,我怎么越听越觉得没有什么根据呢! 突然奶奶用寒冷的目光,看向了我俩的中间,“葬儿,如果说这是幻觉,那我现在就在幻觉之中,我一直不想告诉你这个事实,几千年来,只要赴过沉睡之约的人,都会有一个后遗症,那就是会看到一个老婆跟着自己,接下来我给你讲讲,你曾祖父为什么要咱们赴千年沉睡之约!” 第一百九十六章 水晶兰:死亡之花【感谢天海祥云先生青睐】 我后退了两步,用眼睛仔细打量着我和奶奶的中间,发现真的什么也没有啊,但见奶奶的眼神,仿佛像是真的看见了什么一样,我攥紧拳头,对着中间的空气挥了两拳,结果,什么也没打到,心说那些古刹族人应该是被吓死的,如果现在那个看不见的老婆就站在奶奶面前的话,她还这么镇定,那说明这东西真的就是个实打实的幻想了。 看来我猜的是对的,这可能就是古墓中的病毒! 奶奶看着我一系列发神经的动作,吃惊地看着我,而我也很诧异,“奶奶,你怎么不说了,我在听,我现在只不过是在做实验,看这个老婆子,倒是是不是实体的,结论是,它不是实体的,奶奶我觉得你中的是幻觉吧。” 奶奶的嘴努了努,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来,她盯着我的眉心,过了半天才说道:“葬儿,你到现在难道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我啊了一声,立马惊讶道:“奶奶,我不是说了嘛,你这可能是一种幻觉,可能是病毒影响到了神经系统。” 奶奶抓着自己的胳膊,手指攒动了几下,眯起眼睛嘶哑了一声,“你想说的,就这些话吗?” 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听奶奶的口气,好像是要我说出一些她想听到的话,但我确实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了啊,“奶奶,我怎么觉得你的态度不对劲儿,不是应该你告诉我千年沉睡之约的事情吗?” 奶奶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好吧,看来你曾祖父真的没有把真相传承给你,要不然我说了半天早就套出来了,你爷爷说过,你曾祖父的金乌仙王族复制了他的记忆,如果真的传承给你的话,应该会把那东西的秘密也传给你,经过思想上的引导,会把那部分记忆给翻出来,但现在看来,并没有,这预示着金乌仙王族,可能要比普通的金乌仙高级的太多。” 我咿呀了一声,彻底反应了过来,我就说不对劲儿,果然奶奶说的话有猫腻!“奶奶!这么说,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你的目的是为了在我的传承里,找到有关于那东西的信息!是不是这个意思啊?” 奶奶果然点了点头,叹口气,“唉,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啊?那奶奶那曾祖母到底是不是人啊?还有那些古刹族人看到的老婆子,还有那什么古墓的事情,这些到底都是不是真的啊?”虽然这算不上是奶奶的故意哄骗,但这对我的神经又是再一次的打击,已经彻底把我给搞的神经质了。 奶奶走上前来,抚摸了几下我的头发,安慰地看着我,“傻孩子,你曾祖母当然是人了,不是人怎么有的你爷爷,怎么有的你父亲和你,只不过你曾祖母的来历,确实很扑朔迷离!你曾祖母患上了活死人之症,你曾祖父承认你曾祖母身体有问题,其他他一概不告诉我们,他说若是我们获得了妖骨,就可以下到十八层地狱的最底层,去看那东西的真面目!” “真面目?难道不是什么孟婆吗?”我见奶奶没有把我的问题,一口气给说完,于是问她道。 奶奶转过身,望向了窗外,双手在腹前握在了一起,过了半天她才点点头,“这个不是很确定,但也极有可能是,那些古刹族人的陈述是真实的,凡是见过那东西的人,都变成了老婆的模样,我们把那种形象称之为‘孟婆’,你曾祖父之所以没事,有可能他全程只开了天眼,没有用肉眼去看那东西。” “这么说那十八层地狱最底层,其实是一个古墓,可是那些古刹族人会变成孟婆,会不会是因为病毒的关系,奶奶,有没有孟婆的画像啊?”我说道。 奶奶眯了眯眼睛,“有的,不过只有你爷爷知道,当初你爷爷调查这件事败露之后,你曾祖母就把那些变成孟婆的古刹族人给烧掉了,还关押了你爷爷三年,并警告他没有天眼和妖骨就不要再查这件事,否则也会变成孟婆的,所以在那之后,你爷爷们就去各大古墓寻找妖骨的下落,但也只是寻找到了一些线索,几千年来都以失败告终。” “你曾祖父说没有天眼是找不到也看不见妖骨的,妖骨也称之为鬼骨,它并非是一块骨头,它是无形无状的,是万年前的地煞之气所物化的稀有物质,依附在动植物身上,寻找它事比登天还难,三十年前,你三爷爷在南海的一座道士古墓中,寻到了线索,据说有一块妖骨就在西夏古国的一座王陵中,依附在一株水晶兰上。” 听到水晶兰,我还是在古籍上略有过目的,这水晶兰又名死亡之花,整体高度在十到三十公分的样子,喜欢成簇生长,浑身呈白色,看上去晶莹剔透的,非常的漂亮,但是这种花却非常的不吉利,而且很罕见!它甚至是比彼岸花还邪乎,彼岸花是生在阴阳两界,但据传言水晶兰是只生长在冥界的,所以又被称之为冥界之花,因水晶兰生前是白色的,死后是黑色的,故此也被称为是黑白无常索命花,若是人不小心看到了这种花,必定会死的很惨。 心说这只是古籍上记载的,真正有没有那么邪乎还不一定的,于是问奶奶:“那您知不知道那座古墓的具体位置啊?或者是那座古墓的主人是什么身份?” 奶奶重新看向了我,又看向了我的眉间,袒露出一丝激动,“这个墓主人你也知道他,他就是西夏的开国皇帝李元昊,具体位置你爷爷们还没来得及去查看,就被魔沟的事情给缠住了,所以这次就要靠你了,我的葬儿!” “李元昊!”我默念着这个名字,这个人并不是很久远的人物,在公元1038年,也就是北宋时期的元宝元年,党项族的首领李元昊建立了西夏王朝,在当时击败北宋和辽国两大国,雄踞今地理位置新疆、内蒙古、宁夏、甘肃、青海以及陕西的部分地区,统治疆域纵横数千里之去! 对于西夏王朝这个我还是并不陌生的,不过李元昊的王陵若想找到真墓,可能要耗费一番心思,毕竟真正的帝王墓,是要设很多虚冢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照骨灯【本月31号月底将完结此卷】 奶奶拍了拍我的肩膀,用肯定的口气说道:“你可以的,因为你继承的是你曾祖父的传承,而不是像你爷爷们一样,是靠刻苦学习的,你曾祖父在以前一直在收权,不会赐予诸葛翁、诸葛魇、诸葛璞和你爷爷们金乌仙王族,连你的父亲也不能被高度重视,你之所以能够被如此重视,你真的要谢谢你的爷爷,如果说你曾祖父给你了无上的权威巫神之位,那么你的爷爷就设计了你的一生,你爷爷把咱们家的兴旺,全部压在了你的身上。” 说到爷爷,那肯定要说到第二件事情了,而第二件事情就是关于爷爷的,“奶奶,也要对我的厚爱,我自然心中有数,也苦了您这么多年不能与爷爷相见,这是不是我的过错?” 奶奶见我如此说话,一把将我拥进怀里,摇了摇头,“孩子,你能体会奶奶的感受,就说明葬儿长大了,这不是你的过错,这是我们所有儿女的一份孝心,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你曾祖父是想把位子传给你爷爷的,然后他与那东西,同归于尽,你爷爷是大孝之人,怎么会答应,在以前你可能以为你爷爷和我们是为了救你,其实你错了,你曾祖父怎么可能会杀你,我们的目的是把你培养起来,为你曾祖父分担,这样才能拯救云纹寺和地球千千万万的生灵!” 我很吃惊,心想那东西到底有没有那么大的威力,竟然可以毁灭地球上所有的生灵? “奶奶!那东西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我还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奶奶点了点头,用肯定地口气说道:“当然,那东西的危险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今后你进入到一些古墓,比如说是一些占卜师的古墓,一般会有一些关于那东西的线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那东西真的是一个很讨厌又很诱惑的存在,讨厌的是它的危险性,给我们家族带来的负重,诱惑的是,越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才更想让人探究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是人的本性,人们对鬼的害怕,一定是来自对黑暗的好奇。 也很久不见爷爷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到爷爷,爷爷到底是在魔沟没有出来过,还是已经出来了,却没有回来,不过这个问题就又回到了,为什么诸葛翁、诸葛魇、诸葛璞不再回来云纹寺,他们如果会来云纹寺的话,应该具有很高的地位,比如最次也是三大总族长的待遇吧,可是为什么他们选择不回来呢? 而今,爷爷居然也是这样的情况,这是为什么呢? 实在是想不通这件事,于是把问题抛给了奶奶,心说奶奶一定是知道的,她不可能不知道啊。 奶奶见我问这个问题,虽然没有感到意外,但还是皱了下眉头,“这件事情我看奶奶不告诉你,一定会成为你以后的心结,那我还是一次性跟你说个明白吧,其实这还是跟那个东西有关系,其次是孝心,因为你曾祖父早就想与那东西同归于尽,那么在这之前,你曾祖父一定是要把位子继承下去的,所以诸葛翁、诸葛魇、诸葛璞三位兄长实则是在躲避,他们不希望自己的父亲与那东西同归于尽,即使是拉锯战的僵持,并经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三位兄长也是全力在寻找时空桥和妖骨,但是方才和你说了,没有天眼是看不到妖骨的,所以可能是因为这些因素,导致他们一直在外流浪,不过奶奶也只能和你说这些,因为每一代面临的问题是不一样的,所以每一代的任务也不一样,我很难和你说清楚,那三位兄长的时代,都会有什么样的任务,但肯定是以云纹寺为中心的。” “至于你爷爷,是站在和你曾祖父那个层面上的设局之人,你爷爷的水远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你的爷爷们都不白给,无论是混元家族还是麒麟家族的男人,都不是白给的,都是做大事的男人,但如果说善于设局谋划来说,麒麟族真的远远不如混元族,这跟混元家族的堪舆术数相关,使得你们更善于设局和破局。” “你爷爷做的大事,都体现在你的身上,你就像是你爷爷打造的一把钥匙,将所有的谜团一一解开,正因为你曾祖父看到了你爷爷的大势作为,才妥协把传承传给你,但是你曾祖父同时也将了我们一军,那就是他会在十八层地狱再等我们三十年的时间,确切的说,是在等你三十年,如果你找到了时空桥,一切就迎刃而解,但是时空桥恐怕真的没那么好找,否则诸葛翁三位兄长,不可能会流浪在外这么多年!” “所以你倒不如先找到妖骨,带回来,我们做好照骨镜深入十八层地狱最底层,去帮你曾祖父和曾祖母,给你争取更多的时间去寻找时空桥,所以暂时来说,寻找妖骨要比寻找时空桥更加的实际一些。” 这个轻重缓急我还是能听得出来的,确实寻找妖骨更加的迫切一些,不过现在看来,曾祖父其实并没有那么黑暗,只不过他是一个绝不怜惜瑕疵的人,不过为了地球所有的人们,他敢于独当一面,这确实是一种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表现,如果往不好听的说,地球也没有他躲的地方,还不如他守着这个定时炸弹,他更安心一些,否则要同归于尽他早就同归于尽了,很可能三十年的时间,是那东西的极限了。 “我明白奶奶!您放心吧,我会完成您和爷爷交给我的任务,但奶奶您能不能告诉我,照骨灯是什么东西?”照骨灯对于我来说,确实是一种很陌生的东西。 奶奶看似这两天也没有休息好,捂起嘴打了个哈气,不过她的外表实在是太年轻了,也没觉得她看上去,有多么的疲劳,她好事能够保持着妙龄女子的气质,就连打个哈气,她居然也会显得娇羞和不好意思,我才赫然发现,其实人心是和自己的外表有很大的关系的,越显得年轻的人,身心往往是越活跃的,这与经历是没有关系的,当然面对外人,奶奶很可能会不屑这种细节,因为一般人对于她来说,可能再过二十年就不认得了,再过五十年可能已经就死了,这不禁让我对家族的古药术产生深深的好奇,我们到底能活多少年?真的只有一万年吗? 如果那些巫神阁的元老,使用的是五千年的延寿古药术,我又赠送了鄯雪莲三千年,是不是只是用金蝉子再给她一副身躯啊。 奶奶靠在窗边,说道:“这照骨灯,又名阴火,是专门照阴煞之物的,这照骨灯之所以叫做照骨灯,是能将阳物照透,看产本质的阴灯,像上古石器时代,人们还没有掌握金属的时候,有人得了疾病,就会用点燃至阴之物,来照骨,在照骨灯的光芒下,能够透视身体看见骨头,然后再用骨刀做手术。” “而咱们制作照骨灯,是为了能够看见那东西的真面目!” 我哦了一声,心说这个照骨灯原来是照至阴之物的,在让奶奶回去休息之前,我还是问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混元家族的延寿古药术,最多到底能活多少年,它的原理到底是什么?! 第一百九十八章 离开云纹寺(上)【次日精修习惯一直在】 奶奶说,这混元族的古药术秘密,她也不是很知道,混元家族的血脉秘密,只有巫神知道,并不是每一个家庭成员都知道,所以她也没办法告诉我,不过她说这个问题不要着急,假以时日,等我吸收了曾祖父的记忆,就能知道这些了。 随后奶奶又关心了我几句,然后说等我在西夏古墓中找到妖骨之后,爷爷自然就会回到云纹寺,到时候我也可以一起去看那东西的真面目,说完这些她便去休息了。 我回到卧室,见朱砂坐在窗边,她安静地望着窗外,仿佛是怀有心事。 在她旁边坐下,将她脸颊上的头发别到耳后,对着她吹了口气,“怎么了?身体感觉好点**?” “心里难受。”她埋下头,一下一下地揪着袖口,也不看我,只是看着窗外,这种眼神我看过,这是去*我和她在昆仑山的雪峰上,望向远处时,她经常做出的表情。 那时候,我以为她是在昆仑山待腻了,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而表达的惆怅。 但是现在,我真的有点猜不透,她的心思了。 我抓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但是她并**抬起头,只是把脸埋在长发里,一声不吭。 “有什么话,跟我好好说好吗?说出来会好一点!”试着抬起她的头,心说难不成刚刚与奶奶的对话,被她听了去? 她抓住我的手腕,轻轻一捏,我立马吃痛地抓住她的手,“朱砂,痛!” 朱砂将我的手甩到了一边儿,身子重新转了回去,“你不要烦我啊,我想静静。” 还是头一次见她这样,我心说这一天大家都聊得很开心啊,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我抱住了她,她**反抗,我也**说话,抱了一会儿,再去拨开她的头发,发现她的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了,心下奇怪,见她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拿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发现非常的烫,不由得吃了一惊,心说这是发高烧了呀! 心里咯噔了一下,便不由得着起了急! 我将她抱在了床上,盖好被子,就去找上官云僧。 本来是想去找奶奶了,但是奶奶太累了,于是才找上官云僧,如果是火麒麟蛊虫的关系,那就只有上官云僧最了解情况了。 上官云僧和二姑跟着我急急地回到房间,二姑叫奴卿去熬一些退烧的中药,上官云僧面色不善地皱起眉头,捏住朱砂的手腕儿,回头冷冷地瞪了我一眼,“你是不是欺负她了?没接受传承前,心中不净,很容易遭到心火的反斥,引起严重的高烧,你这小子,这不让人省心!” “冤枉啊大哥,我没和朱砂吵过架的,是不是她想到王惠珍和我的事,心里不舒服才......”我挠了挠头,心想估计是这样,朱砂的心太重了。 上官云僧随手一挥,就扇了我个耳光,这次的力度不像是做做样子,我的嘴瞬间就淌出了血! 他揪住我的衣领,然后一把将我的头按在床上,冷冷地说道:“之前是怕把你打坏了,你曾祖父会不高兴了!但是现在我根本不用忌讳,你要是再敢说王惠珍这三个字,你看我不废了你!” 说着,抬起大腿一脚就将我踹了出去,那声音很大,几乎就是嘭地一声,感觉肋骨都要被踹断了,直接被踹出去七八米远,我哇地吐出一大口血,血泊中立刻有密密麻麻的金色光点飞进了我的皮肤,我知道这是金乌仙蛊虫。 我的身手虽然没法跟练家子比,但是脾气却是属火的!当下就被打得失去了理智,心说这是没把我当人看,像狗一样说打就打,我双手撑地,艰难地站起来,狠狠地看向他,“你***脑子有问题!” 上官云僧显然没想到我敢和他唱反调,他轻轻地放下朱砂的手臂,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揪住我的衣领,使劲一抡将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这时二姑从外面值班台交代完回来,见我被揍,上去就扇了上官云僧一巴掌,“凭什么动他!你他妈知不知道他的身手就是个普通人,打坏了你不怕我爷爷灭了你们昆仑山!” 上官云僧倒是没敢和二姑动手,他冷冷地看向朱砂,“你问他!他把朱砂搞成这个样子,从小到大在家里受过这种委屈吗?这一路上,你也不看看这小子和那个王惠珍勾勾搭搭,朱砂跟着哭了一路,我打他是应该的!” “大哥——”忽然床上的朱砂蜷缩在被子里哭出了声,我们赶紧冲过去,二姑**抱住了她,拍了拍她的背,“不哭了不哭了,你这孩子这算什么,到头来你的还是你的,他和那王惠珍什么也**,你就不要再想这些了,这样也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上官云僧一把将我按在地上,“跪下!给朱砂磕头认错!” 二姑啧了一声,嗔怪地看了一眼上官云僧,但是怀里的朱砂还在哭着,她也没好说什么。 我心想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该哄还是得哄,谁让她是自己的妻子,于是我说我错了,不该惹你生气之类的话。 朱砂摇摇头,将头埋在头发里,还是抽泣着,“**,你很好,是我的脾气怪!你们不要管我,我只是心里难受得很!” 这时候,上官云僧把我拉起来,也是很惆怅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我,“好好陪着她,大后天我们就走了,要是让父亲大人知道,死的可不只是王惠珍了,整个儿王家将不复存在!不管用什么方法,你给我哄好,知道了吗?” 二姑下床赶紧捏了捏我的肩膀,让我放松下来,对着上官云僧说道:“好了好了,他又不是介龙,你横什么横,我们走,让他们相处。” 二姑说着便拽着上官云僧走了出去,朱砂看着我嘴角的血迹,心疼地一把扑向了我,我拍了拍她的背,也委屈地红了眼睛,“你到底怎么了,你再这样,我就要被打死了。” 朱砂啊地一声哭了出来,在我的怀里抽泣着,埋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着你就要去北平,我就恐惧你会碰见王惠珍!” 第一百九十九章 离开云纹寺(下) 我叹了一口气,安慰她道:“不要往坏处想,说真的,我们都成婚了,你再这样想,是不是对我的不尊重?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三心二意的人啊,再说,明年去北平是去办正事,二哥也不是跟着一起去,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好说歹说半天,才让朱砂安心下来,余下来的这两天,我除了陪奶奶和二姑,就是照顾朱砂的心情,朱砂倒不是没事找事的女人,她真的是很在乎我,所以才会这样多疑多虑。 除此之外,我问朱砂要了那天晚上,曾祖父留给我的盗墓三十六派的族谱,只不过这是上卷,我打开观看,没有太复杂的东西,只是罗列出十八个门派的名字,和各大门派的绝技描述,有一些门派是用灰白色的墨笔写的,当我看到五毒派和炼童派、神农派都是用灰白色的墨笔写的,我就知道这代表的意义就是已被灭门了。 这十八门派中,有巫葬派,姓氏为郭;发丘派,外姓为张,发丘派在姓氏的格局上是分的很细的门派;摸金派,姓氏为王;搬山派,姓氏为周;卸岭派,姓氏为孙;寻龙派,姓氏为姜;甲子派,姓氏为夸;抱月派,姓氏为吴;赶尸派,姓氏为郑;唐卡派,姓氏为司马;鲁班派,姓氏为鲁;起灵派,姓氏为曹;骆驼派,姓氏为日月;五毒派,姓氏为西门;炼童派,姓氏为吕;神农派,姓氏为神农氏;黄河派,姓氏为黄;长江派,姓氏为刘! 这三十六派中,有四大元老家族门派,分别是巫葬派和发丘派、抱月派以及起灵派。 起灵派我知道是曹操所在的门派,他这个门派的字体颜料,是灰色和金色相间的,这证明是一种半死不活的现状,不过曹操肯定是没有死掉,所以起灵派还不能说,是被灭门了。 记载另外十八门派的卷轴,也就是下卷,是在肥龙的手里,其实这十八门派就已经很庞大了,很难想象,在夏末商初,商朝中期的时候,盗墓派的势力是一种何等的势力,这几乎差不多纠结了天下各大家族了。 当时起源的时候,肯定还是有人设了局,不过那又是老一辈的明争暗斗了,我再去追究就没意思了,再说也没那个时间去过深的研究,他们是如何在当时运行管理盗墓派的,那肯定是要比现在还要极其复杂的事情! 我按了按精明穴,合上卷轴,心说明年的流程应该是,先去到北平做掉千手菩萨和……王惠珍,然后给王家施压谈条件,然后要和周天凌去搬山派还人情,这人情也不是白还,周天凌还答应为我做一件事,时空桥的事情,我铁定不会让他掺和进来,那就只能纠结肥龙和周天凌,去西夏古国地脉寻找妖骨。 不过妖骨太过珍贵了,到时候恐怕不好明说,哎,对了,曾祖父不是要灭了赶尸派嘛,何不借此天机一石二鸟,拉拢赶尸派加入到去西夏古国的队伍中,然后在古墓里,暗算他们? 不过这样想着,又觉得不妥,因为曾祖父还叫我调查修迦古墓,既然奶奶是编造谎话想套我的话,那证明这事情还是要以曾祖父的话,为主观去办,这样合计的话,就只能把赶尸派和华胥梦的事情放在一起。 我又想了一下,但突然觉得,自己再怎么想,那又有什么用,到时候上官介龙会跟着一起去的,到时候说不定都得听他的指挥。 两天过后,我和朱砂跟着上官云僧启程了,奶奶和二姑、拜什热、热娜尾随相送,我们走的很低调,是凌晨三点多走的,各自都换上了来罗布泊时的行装打扮,不过这次,我们倒不是从鲁班家族那个地心耳回去了,而是通过地下河的游轮,直接去到了第二个听天耳,原来说的那八个水门是在第二个听天耳之下的! 我问上官云僧车尔库他们怎么办,上官云僧说早就通知他们了,原来那晚闹水怪的时候,曾祖父和他谈好了条件,他和二姑故意打开水阀门,然后在十八层地狱外的黄金青铜门,用机械轨车将黄金盐巴运了出来,当天晚上在灭杀神农家族的时候,上官云僧和二姑就把黄金盐巴,运到了第二个听天耳。 而车尔库他们早就和云纹寺的一些负责运输的使者,去昆仑山送黄金盐巴去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计划赶不上变化,所以这次回归昆仑山,就只有我和朱砂还有上官云僧了。 与奶奶和二姑依依不舍得告别,又与热娜、拜什热挥了挥手,我和朱砂、上官云僧骑上留下来的骆驼,赶往了回归昆仑山的路上。 当走到第一个听天耳的时候,我们当晚在那里安营扎寨休息,因为没有了沙暴,所以我们不用再去地下室躲着,一路上上官云僧见我一直哄着朱砂,逗她开心,索性休息的时候,他就远远地走开,留给我们空间。 上官云僧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他真的是一个宠妹狂魔,我倒不记恨他,好大哥总比坏大哥强。 朱砂依偎在我的怀里睡去,接着篝火婆娑的光影,我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第一次沙暴的夜晚,我和肥龙因为王惠珍发了脾气,又听车尔库讲述着云纹寺的故事,那一幕幕仿佛又在我眼前上演了,我的心中就是一触,我立马睁开了眼睛,却发现眼眶已不由得湿润了。 是啊,就算这是一个局,但是好像大家都并不讨厌对方,虽然是在各自的虚伪表演,但是大家又好像假戏真做了,而当时只有我一个人,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也许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不想把我骗得太深,以至于他们也陷了进来。 我晃了晃脑袋,抱紧了怀里的朱砂,突然觉得心软是病,他们的表演终归是表演,我不能对他们仁慈,明年再去到北平,肥龙、王惠珍、孙耗子,我可要翻脸不认人了。 接着第二天,我们又踏上了归途,走上了去往吐鲁番与和田玉沙镇的老路。 第二百章 遗漏的问题【恭喜书友天海祥云升级为《盗墓派》宗师】 我们在7月6号,到达了吐鲁番的千里歇客栈,由于车尔库不在,索性上官云僧直接跟他的妻子交涉,具体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车尔库的妻子,脸色还是很惊喜的,立马就去准备饭菜了。 而我们,也有机会彻底好好的舒舒服服地休整一番。 但是在我的提议下,我不打算再住之前的房间,主要是最近很烦想到肥龙和王惠珍他们的事情,同时也不想再刺激到朱砂了。 当晚,饭罢之后,我哄朱砂早早地睡下,上官云僧在门口给我使了个眼色,“出来。” 他的语气很温柔,没有之前看我不顺眼的感觉了,我点头算是答应,然后去走廊里找他。 走廊上,摆好了桌椅,还有一壶茶,本来走廊上是没有这些东西的,估计是上官云僧吩咐的,不过看这样子是打算跟我摆龙门阵了,难得他有雅兴,我也就坐了过去。 “大哥,你看今晚的月亮弯似金钩,蛮漂亮的啊!”我打了个哈哈,先开起了场。 他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提起茶壶为我斟茶,抿嘴一笑,“外头的空气就是好,说实话,我住不惯地下,很压抑。” 我知道他是在反酸水了,云纹寺虽不是露天,但是设施和条件,真的要比昆仑山强太多了,不过这不是重点,于是我扔了块敲门砖,“大哥,我知道你贵为麒麟王,道歉的话实在说不出口,你之前打我那几下,我就当挠痒痒了。” 我扔敲门砖的方式和别人不太一样,别人可能开门见山直接问,哎呀到底什么事啊,别端着了快说吧!而我的方式比较像是激将法,让他把真正的目的吐露出来,这种方式是很讨巧的,对方一般不会思索要怎么玩花样儿的告诉你,而是先臭骂你一顿,然后直接说出他的目的。 果然,即使上官云僧这种年纪的人,也听不得我这种话,他直接变了脸色,揶揄了一句,“你小子!你这才哪到哪儿,以后朱砂掉滴眼泪,我就揍你一顿,听见没有!天底下还有哪个女人比得过她了,你别在福中不知福!” 被他反将了一军,我顿时不爽,“好了,大哥你这是在侮辱我,我怎么对自己的女人,还用你教!我去睡了!” 说着我茶也没喝,抬屁股就要走,他气得鼻子都歪了,赶紧抓住我的胳膊,“有事要说!” 我微微一笑,心说这不就得了,不过这还不能彻底激发出他的话头,于是拍了拍他的手,“哎呀,大哥,我还要去照顾朱砂,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他一下子揪住我的耳朵,“你小子!学会玩心眼儿了是吧嗯?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互相问三个问题,你不是还差最后一个问题嘛?现在问吧,过时不候!” 我嘿嘿一笑赶紧求饶,他今天心情不错,也懒得和我计较,便拍了拍我的肩膀,“喝茶,这是上等的普洱茶,喝茶对身体好。” 我端起茶杯,想了想,心说该问什么问题呢,问修迦古墓的事情,肯定会无果的,我之前问他的两个问题,几乎等于白问,索性我真的想放弃要从他这里问出点什么了,倒不如到时候从上官介龙那闷葫芦里套出点儿什么。 于是,我嘬了口茶,啧了一声,“那个,大哥,实话和你说,曾祖父叫我灭掉华胥梦,我知道,凭麒麟族的手段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老窝,你能不能把她的位置告知我!” “没问题。”上官云僧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个本不想让你掺和进去,介龙去就可以,不过你曾祖父非要你去,那你就去呗。” 听他这么说,我一口干了这杯茶,心说真吃亏啊,这三个问题等于没问啊,看你一会儿问什么,涉及到机密,我还不告诉你呢。 “该你了大哥,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也提起茶壶,给他斟了一杯茶。 他冷哼了一声,攥了攥拳头,骨节咯嘣咯嘣直响,“我可跟你说啊,你们家那点儿破事,八九成我都心知肚明,我要是发现你哪块儿滑头的话!我就替你舒舒筋活活骨!” 我冷汗立马就下来了,也没说话,心说你也就是做做样子,你还真能打死我啊,“大哥,好汉不捏软柿子,不是还有句话叫做将军不斩苍蝇!你一老吓唬我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你要是给我吓蒙圈了,说跑偏你可别怨我啊。” 上官云僧呵呵一笑,“哼!你个滑皮子!你爷爷别的没怎么教你,倒是没少把你这条舌头过了油。” 我噗嗤一笑,“哎呀大哥,直奔主题好不好,我爷爷可没教我这些,这都是十年寒窗的结果!” 他伸出一根手指,“那!第一个问题,十八层地狱底层的那东西,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啊?” 我就知道他准会问这个问题,不过我也实在没什么头绪,“大哥,很抱歉啊,这个我是真不知道啊,不过你也听二姑说了吧,那东西很可能是‘孟婆’!明年我就要去西夏古国遗址寻找至阴之物,名为妖骨,也称鬼骨,可以制作成照骨灯,到时候我们会下去,看个究竟!” 他翻了个白眼儿,“不是,我是说你曾祖父不是给你传承了么,你脑子没有有关于那东西的记忆吗?” 我立马举起双手,无辜地说道:“没有啊大哥,别说没有那东西的记忆,就连家学我还没触及到呢,曾祖父说可能要三到三十年的时间,我才能接受完传承!” 他像审犯人一样,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作罢道:“好吧,那第二个问题吧,那个大黄到底什么来历?” 我也没必要瞒着他,再过三十年大黄可能就要退伍了,阿依古丽会再次归来,于是我说道:“大黄就是晋朝年间骆驼家族的族长,名字叫阿依古丽。” 他瞪大了眼睛,好像恍然大悟一样,噢了一声!“噢!我就说当时她怎么不见了,这真是让我想不到啊,好,这第二个问题,值了,接下来第三个问题!” 第二百零一章 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我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第三个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曾祖父是怎么给你传承的?” 心说上官云僧是不是太过分了,这种级别的问题,就相当于他们昆仑山的修迦古墓,我一提修迦古墓,他就和个二踢脚似的,恼怒的不像样子,如今此番竟然毫不忌讳地这么直白地问我,这不是过分这是什么! 但是吧,我又不是跟他说传承的内容,毕竟我还没有消化掉曾祖父传给我的那些记忆,而且他也只是问用什么方式传给我的,我一阵沉吟之后啧了一声,直接按住太阳穴,打开了天眼! “大哥,曾祖父是把自己的眼珠抠下来,然后给了我。”我并没有欺骗他,但是细节我还是持以保留,因为当时就连我也是非常的惊讶,自己的眼睛竟然自己会冲出去,吞掉曾祖父的天眼眼珠! 他自顾自地哦了一声,没有再深问下去了,他喃喃道:“好一个金乌仙王族啊,这种金乌仙王族怕不是真正的金乌仙,而是一种其它种类的蛊虫,如果我猜的不错,是你的天眼吃了那颗眼珠吧。” 我收回天眼,瞪大了眼睛,很是吃惊,“大哥,你怎么知道?” “哼!”他手上一抖,掌中出现了一把血红色的长刀,刀身上有像熔岩流动的一样,“你们家族的金乌仙其实品次还没我们麒麟族的高,真正高品次的蛊虫是可以主动保护寄生体,而进行化形的,而你身上的金乌仙王族可能就是和麒麟蛊虫一个档次,不过我对你们家的金乌仙王族没做过研究,不好指导你使用它,记住,即使能够发生化形的可能,也最好不要用,负责你会被蛊虫给控制的!” “这也是为什么这次朱砂发高烧的原因,这其实算是个祸害,不是什么宝贝,只不过碰巧与咱们的血脉能够融合罢了,高品次的蛊虫不会随意寄生宿主,金乌仙寄生在了普通人身上,产生的旱魃,就证明它的品次不高,其次日月蛊虫也是一样,不过日月蛊虫能够复制血脉,你曾祖父控制了日月蛊虫,估计是在十八层地狱搞什么东西,估计又是和种蛇术有关系!” “种蛇术?大哥,我在魔沟的时候,也接触过人蛇,这种东西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啊?”想想当初在魔沟古苏氏部落遗址里,遇到的人蛇,确实相当的震撼! “是真实存在的!不过这种种蛇术有好有坏!”他叹了一口气,好像不愿谈这种话题,但是见我如此认真的聆听,他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好处是可以摆脱我们身上的这种蛊虫,彻底的将它们清除掉,利用古蛇的原基因,可以活到近万年之久,不过坏处是会失去人美丽的外表,随着年限越久,随着蜕皮次数越来越多,最后整个人都会变成一条蛇,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是人了,就是一个怪物了!” “当年咱们两个家族都掌握着这种,所谓种蛇术的延寿术,当年伏羲女娲为了降服盘古的犬王化成的犼,而被迫使用了种蛇术改变了基因血脉,将联姻血逼了出来,才杀死了犼,不过不应该说杀死了犼,而是杀死了犬王,盘古的犬王之所以失去了理智,多半是被金乌仙王族给控制了,所以你身体里的金乌仙王族就是犼蛊虫!” “从伏羲女娲以后,咱们两大家族就禁止再用种蛇术,后来古苏氏从昆仑山分离出去,他们还是用了种蛇术。” 我不由得奇怪,眨了眨眼睛,“哎大哥!不对呀,明知道种蛇术后果很不好,为什么古苏氏还是要用种蛇术啊?这好像很不符合逻辑呀!” 上官云僧喝了一杯茶,我赶紧给他再次斟满,他说道:“是为了化龙啊!” “化龙?!这是什么意思?是通过种蛇术变成一条龙吗?”我彻底惊呆了,心说原来古神话中的龙,是他娘的这么来的啊,怪不得现在已经寻觅不到龙的踪迹了,原来龙是由人用了种蛇术进化而来的,怪不得都说龙的传人啊,原来这关键的点在这里!! “那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轩辕黄帝是不是最后也变成了龙啊,要不然他们怎么说是炎黄子孙和龙的传人啊。”我不由得惊喜交加,便激动地问他道。 上官云僧倒是不避讳,点头道:“是啊,不过种蛇术是一个概称,想成为龙还要种其他的生物,才可以化成龙,如果选择的生物不同,就会化成麒麟、貔貅、穷奇这种的怪物,我们家族之所以叫做麒麟族,就是在修迦时期以前,世代的麒麟王都会选择种蛇术成为麒麟,不管成为什么首先都要种蛇苗,种蛇化龙并不是黄帝时期盛行的东西,种蛇术这种延寿术还要追溯到远古的古荒时期,那时候人类的生存是很困难的,必须要有可以和其他巨型动物抗衡的身躯,所以那时候种蛇术很普遍,不过就因为滥用种蛇术,也创造出了很多邪恶的势力,所以这是禁用种蛇术最主要,也是最直接的原因!” “最后这些邪恶的势力和怪物,都被我们两个家族所斩杀,龙和麒麟都是吉祥的、善良的,化龙之后身体结构就变了,能影响天气也能腾云驾雾,能在水中呼吸,这都是真的,因为龙不是呼吸氧气的,而是呼吸氢气的,所以他们喜欢深居水里,或者是高空的云雾中,只有这些地方才是氢气最充裕的地方,只有在水汽旺盛的地方,才是龙最适宜的生存环境!” “而麒麟呼吸的是二氧化碳,所以会守在火山口的附近,不过现在这个时间轴,龙和麒麟早就灭绝了,即使拥有万年寿命的龙,也灭绝了,人们之所以找不到它们的遗体,是因为它们死后身体会产生一种可燃的尸气,死亡之后用不了多久就自焚成灰了!” “当时不光是轩辕黄帝,神农氏炎帝也化了龙,其实修迦古墓没有轩辕的遗体,当我们得知他俩用了种蛇术之后,就大概知道他们的结局了。” “还有,你看到的蚩尤水族,其实也是用了种蛇术的一个靠海部落,不过不知道它们种了蛇之后,具体还种了什么,竟然还能保持着人形!” 说到这儿,他忍不住纳闷地啧了一声。 我忽然啊了一声,想起来一件事情,也吓了他一跳,他问我怎么了,我说:“当时如果曾祖父是把会叫我名字的蚩尤水族预先封死在我的房间,那么那些在地下室巨大的鱼缸里,也同样叫我名字的蚩尤水族怎么解释?” 他显然听愣了,忽然他站了起来,“不可能!他们确实叫了你的名字吗?” 我也站了起来,开始发现事情没有像大黄阿依古丽说的那么简单啊,这件事好像还另有文章! 第二百零二章 人类的起源(上)【此卷明日结尾】 上官云僧见我反应同样的强烈,他坐了下去,将茶杯倒扣在茶盘里,阴起了脸,双手交叉握在一起,忧心忡忡地看了我一眼,“如果那些从水阀门潜入进巫神宫的蚩尤水族,确实是叫了你的名字的话,那可能有些事情,就要被推翻了,也就是说我们所知道的某些真相,是假的!” “是假的?哪些是假的呢?”本以为有关于云纹寺的事情,除了十八层地狱,全都已经聊暗花明了,可谁知道,就因为这遗漏的一点,将整杯水变得浑浊起来,一半清一半浊,搞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了。 上官云僧没说话,相反的,是出奇的安静,只是看着茶桌,“水阀门是他叫我打开的,现在事情就在于,是那个阿依古丽说谎了,还是你曾祖父有些事情没有告诉我,不过这件事先放一放吧,等你寻得妖骨再去一探究竟,我总觉得你曾祖父可能有危险。” 说到这儿,他眯了眯眼睛,我能看到他的眼角都在不自觉地抽搐着,他可能已经意识到了某些东西,但是又不确定,或者是他干脆不想说,所以就表现的出奇的安静。 我也只能点点头,仿佛一瞬间眼前荡漾起了涟漪,一下子出现了许多人的幻影和他们的声音,阿依古丽说曾祖父其实是非常忌讳我的,我是他的曾孙子,他为什么要忌讳我?曾祖母到底是什么身份?那张黑白全家福照片的背后,到底还潜藏着多大的秘密?千年沉睡之约到底真的是为了解毒吗?十八层地狱存在的价值又是什么? 十八层地狱里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来明年真的要找到妖骨才行,我和上官云僧算是为了这件事不欢而散,都各自回屋休息了。 8月8号,我们来到了和田玉沙镇,此地离昆仑山已经很近了,虽然之前很不认同上官云僧说云纹寺很闷之类的话,但是出来的久了,才发现,其实对于外面的人来说,根本就不知道云纹寺这个地方,而云纹寺的人对于外界的人来说,说不好听点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才觉得,人要是证明自己还活着,就应该高调的活着,想想什么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隐遁南山独爱菊,我想一个人从想隐居的那时候起,也就和这个世界没什么关系了。 我们从和田玉沙镇北边顺着街巷往南走,一路上都很正常,直到走到最南边儿的时候,看到了一大片白石堆砌而起的坟地!乍一看去,显得莫名的突兀和狰狞,好像由无数块白骨堆成的骷髅之地。 这时候,我真的有必要查探一番了,一路上真的没有看见什么艾沙的旅店和艾伯不拉的饭馆,在坟地里走了一会儿,两座坟前的墓碑引起了我的注意,还真的是艾沙和艾伯不拉的坟墓啊,心说天呐,这占卜引子太可怕了,爷爷到底是什么时候给我下的啊,我当初就和两座坟嘚不嘚地说了那么多的话吗? 我又问朱砂,到底当时是不是这回事,她点头说是,说当初要不是大哥告诉她,我被下了占卜引子,她还以为我疯癫了呢。 见朱砂也是初次下山,对这一带并不十分的熟悉,我索性直接问上官云僧,“大哥,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有一种玉魔的怪物啊?就在玉矿的底下!” 上官云僧摇了摇头,“这里玉矿还是有的,但是都是老玉矿区了,出不了几块好玉了,玉魔是华胥梦老窝里的怪物,也就是蓝血人,它们是一种诡异的生物,能在地下的玉矿中穿行,麒麟族并不是灭不了华胥梦,只是她的老窝是被地下玉矿包裹着的,有密密麻麻的玉魔守护着!易守难攻之地,所以才没有动她。” 他见我吃惊的表情,又说道:“这是占卜的时候,你看到的真相,你曾祖父之所以让你去灭掉华胥梦,是因为只有你才能了解华胥梦的软肋,你不必着急,你所看到的和经历的,那里面就有对付华胥梦的关键,不过这需要等你真的去了她的老窝,你才能知道。” 九月初,我们回到了昆仑山,当真正回到了昆仑山,我又觉得昆仑山其实不应该同云纹寺相比,云纹寺更像是一个皇宫,一个地下国家,但是昆仑山麒麟族的生活之地,更像是水接天色的世外桃源,这里没有云纹寺的各种互相打压和秩序,有的只是淳朴。 而我也见到了二爷爷三爷爷,刚回麒麟族的时候,就见两个陌生的男人来接我,才知道这就是二爷爷三爷爷他们,他们实在是很年轻,像是三十刚挂零的样子,我问二奶奶三奶奶呢,二爷爷告诉我说,她们和麒麟王西王母进修迦古墓里了,发现上官介龙不在,那指定也进去了。 当然我也见到了车尔库、哈里克和巴图尔三兄弟,另外还有几个云纹寺的人,不过都是男性,他们是当初在第二个听天耳,地下河工作的值班人员,问过才知道,原来云纹寺的大部分男丁,都是去看管地下河和运输的,男人在云纹寺是不允许参政的。 晚上,三姑郭嘉妍去陪朱砂,而上官云僧明儿个一早也要进入修迦古墓,剩下的人我们只能在外面待着。 便与爷爷们小聚,就说起巫神宫地下室鱼缸的怪事,问他们知不知道,二爷爷和二爷爷均摇头说不知道,二爷爷说:“这些事我们知道一些,但不是很清楚,说白了,这么多年也是一直在调查,剩下的你交给我们就可以了,你只管找你的妖骨,这样你爷爷就能回来。” 我点头答应,人不是全能的,如果事情都让我做了,那爷爷们做什么,他们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让他们闲着是不可能的。 三爷爷见我看他俩的眼光怪怪的,估计是第一次看见他们的模样,有些生疏,于是三爷爷就又把话题转移到了我感兴趣的方面上,聊起了蚩尤水族。 第二百零三章 人类的起源(下) 三爷爷对着清透的夜空,嘬了一口酒,“啧,哎呀,这蚩尤水族啊,要真的说起的话,就要追溯到人类的起源了。” 二爷爷听三爷爷的口气噗嗤一笑,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望着夜空,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我见三爷爷都要聊到人类的起源,这有点聊大了吧,登时也就来了兴趣! “三爷爷,这人是什么出现的,还是个未知数吧,至于起源不都说是从一种猿类进化而来的吗?”我也学着三爷爷的样子,嘬了一口。 三爷爷嘴角微微上扬,“事是那么回事儿,谁都看得出来,咱们人和古猿长得极为相似,而现在古猿消失了,那么去哪儿了,当然是变成咱们现在这副模样,但我跟你说的可能会颠覆你的认知!” “啊,还能颠覆我的认知?那您快说来听听看。”我放下筷子,端坐了起来,表示很郑重,这时候二爷爷也回过神来,看向我们。 三爷爷也放下了碗筷,用手帕擦了擦嘴巴,“你从古籍文献上看来的那些古猿人,其实只能算是北猿人,而北猿人是从南方古猿发展过去的,那是一次大迁徙!” “大迁徙?您是说,当时的南方古猿从南方一路迁徙了到了北方?大迁徙不是只有当自然灾害发生的时候,才会引起自然界的迁徙嘛。”这种分析难不倒我,而且这种古籍文献并不是很多的,其中很多都是记载一些什么雪怪啊多毛怪啊什么的。 三爷爷给我比了个大拇哥,哈哈笑道:“嗯!行,分析得很到位,这倒是省的我跟你过渡了,简单来说,当时是全球大洪水期,在那个远古时代,因为小行星撞地球,而毁灭了恐龙和一些大型生命,同时也导致了一个整块儿的大洲,分裂成七个大洲,每一年版块都会运动,如果发生地壳碰撞的时候,就会引起台风海啸、还有大洪水之类的大型水灾,所以在远古时代,洪水灾害是最普遍的灾害。” “古猿人的祖先其实是来自赤道和亚热带,远古森林中的灵长猴类,这些灵长猴类因大地被恐龙占据,所以是行走在树冠的种族,当时大地被恐龙占据着,它们根本就没有话语权,于是只能在树上称王称霸,随着地球被小行星撞击后,它们的进化史才刚刚开启,也预示着它们的春天到来了,其实恐龙真正灭绝的原因,不全是被小行星撞击给什么烧死的呛死的,它们很多的是死于板块运动后的气候变化,以前地球就一块大陆,是聚集在赤道上的,而且总的来说那次小行星撞击地球,使地球运行的轨道远离了太阳一大截儿,这样远古的那种大型植被,像什么只吃草的恐龙,它们引以为食的很多植物,都因为气候的变化和温度的骤降,而灭绝了,多是一些藤蔓类的植物,今天的煤炭就是那时候深埋在地下,恐龙专门吃的一种植物。” “其实说白了啊,恐龙就是被冻死的和饿死的,恐龙不像灵长猴类一样,有着长长的毛发,可以保暖,所以这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时候啊,地球的下一个主角也就登场了。” “灵长猴类生存在热带雨林的边缘地带,有一些古树也因为气候的变化而枯萎,热带雨林中心区域被有强壮体魄的大猩猩霸占着,这些无家可归的灵长猴类在无奈之下,选择了到地上生存,经过了几百万年,由于经常在地上奔跑狩猎,所以它们的后肢逐渐地进化成可以直立行走、奔跑的大腿,腿部的发达,使他们的长途耐性上,要优胜于其它任何一种动物,虽然爆发力和初始速度不如一些大型食肉动物,比如剑齿虎,但是这些已经进化成古猿人的灵长猴类,都懂得群居群猎,所以一时间也成为了当时大陆上的霸主之一。” “后来它们掌握了钻木取火和取火山之火,来挖地窖存储火源,因为有一次一个古猿人不小心把刚打回来的猎物掉进了火窖里,那时候分一块肉不容易,所以这个古猿人把肉搞上来的时候,发现被烧糊了,但它不想挨饿,于是就吃起了这被烧糊了的肉,没想到还贼好吃,从那以后,古猿人因为吃了熟食之后,得病率下降了,而且寿命也跟着增加了,同时大脑也得到了发育,所以那时候各地就进化出了什么智人啊什么的。” “经过长期的原始社交,和不同的进化,不同的人种开始有了自己种族部落,那个时候就开始拉帮结派,今天这个部落灭了这个部落,明天那个又灭了那个部落,所以最后只剩下了一种古猿人,在咱们东亚被称之为南方古猿!当他们正没得对手的时候,由于板块的地质运动,又产生了全球性的大洪水,大洪水使得古猿人开始被迫往陆地内部迁徙,但是没赶上进度的一批古猿人,只能生活在浅水地区,他们开始捞鱼吃,由于鱼肉细腻,他们又经常在水里泡着,于是它们皮肤的毛囊为了避免大量进水,而抛弃了粗粗的毛发,也就是从那时候,这批生活在潜水区的古猿人,正式进化成了海猿人,这海猿人才是咱们人类真正的祖先!” 我听得入迷,才发现自己的嘴巴是一直张着的,刚才没好意思打断三爷爷,现在趁他喝酒润嗓的时候,我疑惑地说道:“哎,三爷爷,不对呀,不是说是燧人氏才是第一个用火的吗?” 三爷爷害了一声,摆了摆手,“不对不对,那是咱们老祖宗给别人洗脑的,钻木取火这种简单的东西,少说在一千万年以前,古猿人就掌握了,其实古猿人的进化是非常缓慢的,改变基因是一点一点的,不是几百万年就能改变的!” “而我们的祖先海猿人,由于脑容量的变大,智力的提高,开始逐渐地进军内陆,而内陆也就是北方古猿的地盘,以前双方同是南方古猿,但是现在大家不同了,互相见面一看长得不一样,就引发了冲突,海猿人因为没有了毛发,皮肤变得光滑,自然是看不惯北方猿人这些丑八怪的,所以就引发了几百年的战争,以海猿人的智力,灭掉北方古猿是很快的,所以在南方古猿到北方古猿,中间的四百万年,之所以是空白期,就是因为是那是一个海猿人的时代。” “这些咱们家族早就做过学术研究,其实海猿人当时杀光了所有其他的古猿人,成为了地球上的群居人类,再也没有其他古猿人可以跟他们叫板了,于是才开始出现了部落和简单的文化,我们把这个称之为原始文明——石器时代。” “当然了葬儿,我跟你聊人类的起源,是给你个基础理论,因为我们要聊的不是石器时代以后发生了什么,而是要聊蚩尤水族是怎么来的。” “对对对,三爷爷,你这样说我就有头绪多了。”我赶紧点头道。 三爷爷一拍桌子也是越说越兴奋,“好!那我接着说,刚才跟你说的只是海猿人其中的一个分支,其实你看,灵长猴类也好,当时的南方古猿也好,都并不是去这都去这儿,去那都去那儿,并不是去一个地方都会去一个地方,他们中间也有社会关系和群体关系,有走的也有留下来的,其实从海猿人一共是分离出三个人种,一批就是咱们人,另一批觉得在浅水区生活也不错,就留下来了,这批人就是咱们要聊的蚩尤水族,而第三批觉得既然都可以能在浅水区生活,那么深海也可能是更好的选择,而这一批就进化成了人鱼,也就是美人鱼!” “什么?美人鱼?!”我立马站了起来。 第二百零四章 海猿人的进化 二爷爷觉得好笑,嗔怪地瞪了我一眼,“吓我一跳,一惊一乍的,坐下好好听你三爷爷给你讲,最近这些日子没人陪他说话,嘴巴闲的都能搭鸟窝了。” 三爷爷一听自己的嘴巴要变鸟窝,着实老脸一红,冷哼了一声,“我说老二,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啊,我的嘴要是能搭鸟窝,你的嘴估计都能闲的冒烟烧火做饭了。” 我一见他俩斗起嘴来,不由得直郁闷,便不客气地拍了拍桌子,“行了行了,都多大人了,三爷爷我要继续听,你不能说到一半儿就不说了吧,小心半夜你睡着的时候,我趴你屋窗户上。” 二爷爷哈哈地笑了笑自顾自地饮酒,吃小菜儿,三爷爷也拿起筷子,夹了两口,然后又努努嘴地咀嚼了几口,看那样子好像是在给自己的嘴巴做保健操,他见我实在耐不住了,才咽下去说道:“其实人类并不孤单,至今这个地球上,有三种人,都是从海猿人发展而来的。” “第一,是我们人类,咱们之所以能够蜕掉毛,是跟沿岸浅水区的生活环境有关,我们的皮下有脂肪层,流出的汗有盐分,血液也是一样,这都是证明,有很多人认为咱们是从北方猿人进化而来的,其实这是一个很大的误区,真相是咱们的祖先海猿人将北方猿人屠杀殆尽,我们占据了北方大陆,才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 我噢了一声,心说我的娘啊,原来人是这么发展而来的!我还真以为是从毛猴子,呱唧一下就变成了今天这副样子呢!“哎,三爷爷,我有件事不明白,这上古到底有多少次陨石撞地球啊,恐龙时期也有,盘古时期也有,晋朝年间也有。” 三爷爷望了望夜空中的星辰,放下酒杯,“你看月亮上不也是有很多的坑嘛,每年或者每隔几年其实都有陨石光临地球,只不过分体积大小罢了,不还是有流星雨嘛,有些傻娃子还对它许愿,哼,脑袋瓜儿被驴踢了!” “好了,我们接着说第二种人类,也就是蚩尤水族,当时大批量海猿人赶赴北方大陆,是因为洪水退潮以及海平面儿下降,沿岸的搁浅区域愈加少了起来,才是引起海猿人北上的真正原因,随着地壳的运动,以前多以平原著称的古大陆,开始隆起巍峨的山脉,气候也变得多样起来,而植物也进化出了新的形态,这吸引了海猿人。” “但是也有一部分保守派和极端派,所谓的保守派是继续生活在沿海搁浅地区,继续以鱼类等海洋生物为主食,而这部分人就是蚩尤水族,它们由于又在浅水区生活了很长时间,身体也跟着进化了,身体变成了绿色,手脚都开始长出蹼!” “直到最后,我们人类因为开始向种族发展,衍生了不同的部落,有的部落被打了败仗,被迫逃向了沿海,到了沿海碰见蚩尤水族一看,这是什么绿不拉几的怪物,于是大打了一番,最后由于蚩尤水族不会制作复杂的武器,便被打到了海里去,而那时候它们脸两侧的腮帮,开始长出鳃,通过沿岸的地下水系,开始找地下河,它们被迫去到了地下河里生存,所以蚩尤水族是很畏惧光的,它们在强光下,几乎就是失明的状态!” 说到这儿,三爷爷指了指我的下巴,“你现在可以沿着你的下巴,往两个槟榔角下摸,那里有很多的毛细血管,是和我们的支气管相连的,如果我们的祖先继续在浅水区生活一百万年,我们现在也会有鳃!” 我一摸软软的,不知道三爷爷说的是不是那么回事儿,但是感觉真的很有道理! “第三个人种是人鱼,是由那时候海猿人的极端一派发展而来的,它们认为大海才是真正的家,必须要向深海领域征服,才是未来,因为地球上经常会有洪水期,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必须能在水中生活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于是它们真的进化成了人鱼,人鱼都是以前古代渔民出海发现的,它们的身影真的很少,恐怕现在真的变成了一种鱼了吧。” 三爷爷说完叹了一口气,我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心说生命太不易了,在大自然面前,要么进化适应生存环境,要么等死,现在人类倒是占领了地球,但是国家与国家之间,还是要打仗,看得出人类是不消停的一种生物,有的时候人也是人的灾难,毕竟人也是大自然的一部分。 不得不说,我听得非常的过瘾,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说实话,感觉心境清透了不少,我高兴地和三爷爷二爷爷碰了一杯,正准备一口干,忽然冷不丁地想起来一件事情。 “哎?三爷爷,上官云僧说蚩尤水族,是用了种蛇术,才会变成那副样子的,这和你说的有点出入啊!” 三爷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山洞的方向,“他们家族在古时候就是玩种蛇术的,顶他们家玩的溜,所以遇到蚩尤水族这种鲜为人知的人类,他们麒麟族理解不了,就说是自己的种蛇术搞出来的,这属于小伙子抹胭脂膏,不害臊啊!” 二爷爷看着三爷爷鄙夷的嘴脸,不由得开口大笑,笑罢后,二爷爷也打开了话匣子,“咱们家族专攻古药术和各种动物的基因实验,由古到今都是如此,但是麒麟族不一样,他们前半段主要玩的就是种蛇术,后来才发展古药术,所以咱们家的人才比他们家的人活得长,后来他们看着眼馋,就提联姻,想方设法沾咱们混元家族的光,通过后代的血脉,来优化古药术,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麒麟族的人,和咱们家族成完婚,要进行传承,说白了传承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继续优化血脉。” 心说以后谁说话,我还是当放屁吧,没想到上官云僧也有放空炮的时候。 时间一晃,就到了年底,腊月二十二那天,老麒麟王和西王母,以及二奶奶三奶奶、上官云僧和上官介龙出关了,他们出了修迦古墓之后,面色都非常的疲惫。 直到腊月二十七才陆续恢复了过来。 第二百零五章 1946年完满【此卷终】 腊月二十八,按照麒麟族和混元族两族的婚约,我和朱砂也是要在昆仑山,再举行一次婚礼的,昆仑山的婚礼,才是最让我满意舒适的,这里真的很淳朴,人与人之间真的很信任,平等又不分彼此,像即使是上官云僧这样的人,在这里最多表现出来的,也是和善两个字。 最心烦的是朱砂的身体,虽然没有刚上昆仑山一样的严重,但是明显身子骨很虚,经常走几步路,都要累地出汗,看来所谓的传承对于她来说,是迫在眉睫了。 偶尔,我会背着朱砂,跟着上官介龙和三姑郭嘉妍,裹着厚厚的棉袄登上雪峰去看日出。 昆仑山,真的很冷,也真的很寂静,我们望着远处的天巅和东方的鱼肚白,静静地呆立着,许久朝阳的金光洒在了我们的脸上,朱砂哭了,这次我没有哄她,而是任由她发泄出来,具体来说,她哭的原因有很多也很复杂,但我真的不想细究,因为我不会辜负她。 三姑拍了拍朱砂的背,挽住了上官介龙的手,上官介龙是个榆木疙瘩,他没有任何反应,但也不做任何抗拒,只是轻轻地握着三姑的手。 这也许,是我们两族子女注定的人生,就像三姑和上官介龙,看得出来三姑很喜欢上官介龙,但是上官介龙却像一潭幽静的水面,他好像对男女关系并没有过多的要求,我很难知道他到底对什么感兴趣。 相对于他来说,他不需要做什么麒麟王,因为他是老二,而且现在也不是什么古代,可以到山下浪一圈,像轩辕一样混个黄帝当当,他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又如同如鲠在喉,总之他很沉稳,以至于沉稳到往那儿一坐往那儿一躺,像个植物人一样。 我经常怀疑,这是不是小时候被上官云僧给打傻了,索性他对我还是偶尔愿意多说几句话的,他倒是不像上官云僧一样,是宠妹狂魔,而是像兄弟一样朋友一样,经常会跟我干个杯,约我去看日出。 也许,很多人都不懂他,觉得他高冷,但是我总能从他身上的一些安静也好、内向也好,看出几分朱砂的影子,甚至是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奇怪,我觉得我喜欢这个男人。 但不是爱人的那种喜欢,也不是兄弟之间、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欢,或者说,我对他的这种喜欢,根本就不需要语言去表达。 1946年的最后一天,也是腊月三十,今年的年味儿,和以往不同,这都跟爷爷们有关,爷爷们和三姑说,过年应该包饺子,否则麒麟族这个年,就过得太没意思了。 所以今年就由爷爷们和三姑主持,整个儿的麒麟族一派喜庆,我们大家都吃上了饺子,还包红包玩儿,搞得上官介龙也有了一丝乐模样。 有人说,水是抓不住的,但是时间更是这样,转眼间,就来到了次年1947年的三月份,朱砂马上要去传承了,幸好有她父母陪着,这样她也不会太孤独。 前一天的晚上,朱砂抱着我哭了半宿,舍不得离开我。 我摸着她的头发,闻着她的发香,“好了,才十年而已,每年的腊月我都会不迟到,回来好好陪你,我们的寿命这么长,以后大好时光多得是。” 朱砂依偎在我的怀里,抬眼看我,“我是怕你有危险,你说你也没什么身手,还要去办那么多的事,是有二哥跟着你,但二哥也是人,他也不是三头六臂,万一你出了事,我可怎么办。” 我一想也是,但人生不就是这样嘛,人生,哪有那么多固定的结局,都是由无数个未知数组成的,是生是死,除了运气,更多的是还是要靠自己的应对能力和智慧。 拍了拍朱砂,安慰地说道:“放心吧。” 当背着朱砂到修迦古墓外面的时候,发现修迦古墓也是依山洞而建的,巨大的青铜门能有三十多米高,十米宽,我很难理解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巨大的青铜门,青铜门上没有过多的花哨,连什么雕刻和花纹都没有,好像就是由两块巨大的青铜板做成的门! 而且这种青铜应该是一种极为古老的老式青铜,除了厚重之外,感觉就像是石头。 两扇门上各有一个眼,一扇青铜门上垂下来一个巨大的青铜铃铛,像水缸一样! 而另一扇门是一条从外通向里面的青铜锁链,估计这条就是通向修迦古墓主墓室主棺椁的,不过修迦古墓到底是不是一座古墓,那只有麒麟族人自己才知道。 上官云僧说,朱砂并不是去修迦古墓,这青铜门是总门,里面还有三个青铜门,一个是通向传承地的,一个是通向修迦古墓的,第三个是通向种蛇术秘地的,不过种蛇术秘地的青铜门,是封死的,那里面有很多的怪物,是很危险的地方,是上古种蛇种出来的怪物,说白了就是麒麟族的祖辈,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怪物到今天是死是活,就是一个薛定谔的猫的问题了,而能做的就是不要去打开那扇远古的青铜门,不去好奇潘多拉宝盒。 当青铜门打开的时候,里面竟然漆黑一片,外面的光线根本照不进去,仿佛被吸进去了一样,就像是个黑洞,不过麒麟族好像不需要光也照样可以随意进出的,我把背上的朱砂交给了西王母,西王母在朱砂的脖子上轻轻一捏,她就昏睡过了去。 可能西王母这样做,是为了避免朱砂更加的悲伤,西王母和麒麟王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麒麟王对我说道:“别迟到。” 西王母看了一眼上官介龙,又看了看我,“诸事小心。” 我和上官介龙都点了点头,当巨大的青铜门合上的时候,我仿佛有一点无法接受,朱砂在的时候我并不觉得分离的滋味儿,但当真正的分开了,巨大的青铜门仿佛将我们的世界给切割了,我的心不由得一痛。 西夏妖陵篇 第一章 消失的世界 【第四卷·《西夏妖陵》篇】 中国道教的阴阳学说,起源于伏羲,盛行于晋唐,高潮于明清,它有三大特点,分别是统一、对立和互化,是简朴而又博大精深的中国古代哲学。 俗人看阴阳,观以为昼夜;学士看阴阳,皆为察善恶;不过中国的堪舆术数是起自我混元家族,对于我们来说,我们眼里的阴阳,并非前二者所总,直白的说,我们所处的世界是来源于坍缩奇点的爆炸,产生了无数个能量元素,但是大多数的能量元素皆互相抵消融合成暗物质,只留下两种元素构造了世间万物,而我们把这两种元素,称呼为“阴阳”。 阴阳比例对等的世界,就会有生命孵现,譬如日月、譬如水火、还有我们的动脉静脉左右手,这都是阴阳之构理,故此阴阳是万物的基础,相较于各大朝代和乡野井市,类如王阳明拓展的心象唯心论体系,是将阴阳而心于内化,这确实是堪舆阴阳意外的发展。 不过,阴阳并不限制于发展成任何形式,因为阴阳就是万物的本身。 阴阳之外便是宇宙之外,有非常多的学者,认为宇宙之外到底在哪里?是太阳系之外?还是银河系之外?答案都是错误的,宇宙本就是阴阳构造的一个虚设名词,宇宙其实并不存在,我们人类是很渺小的万物之中的单一生命体,不亚于沧海一粟,只能辗转于阴阳两种能量之间,我们虽然有七窍,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尝尽酸甜苦辣,嗅万般气味,但却逃不出阴阳。 那么阴阳之外是什么,是暗物质,暗物质就像是水一样,它无孔不入,穿梭于阴阳之间,和存在于阴阳之外,我们人在暗物质面前就是一个瞎子和聋子。 从去年刚回昆仑山的时候,我并没有看见我的父母,而爷爷们也没做过多的解释,但是我知道,父母就在我的身边,我只是看不见他们,这证明作为占卜引子的我,只是用尽了预知之力,却还未真正的解除。 当我尝试打开天眼之后,确实能够发现我身旁的一些东西,比如茶杯能凭空地悬浮起来,同时有两个透明人穿着衣服,守在我的旁边,我并没有过多的言语,知道父母此时可能和我处于不同的空间。 这中间我尝试过与父母交流,但都失败了。 后来我忍不住把这件事说给爷爷们听,爷爷们却说天机不可泄露,叫我心知即可,否则法破就会受到占卜的反斥,落得个像王家王排龙的父亲、爷爷和曾祖父的下场,是必遭报应的,占卜就像是一个链条,必须重首重尾。 3月3号,在朱砂进青铜门的两天后,上官介龙约我去雪峰看日出,日头攀上天边的时候,他拿出一个苹果缓缓地吃掉,随后拍了一下我的肩头,“苹果被我吃掉了,苹果还在吗?如果你认为还在,那我们明天就下山办事。” 我茫然地拿起他递在我手心里的苹果芯子,转头看了看他回族的背影,在白茫茫的风雪中,他的身影渐渐远去,很快手里的苹果芯就冻僵了,但很快我醒悟了过来,苹果依然还在,苹果虽然被吃进了肚子里,但苹果依旧在阴阳里世界中,之所以表面看上去消失了,但是苹果却进行了转化,往恶心点说,它最后会变成粪便,但是粪便又通过能量转化,供养出了新的苹果,那么说粪便就是苹果,也不为错,这就是阴阳当中的互化之理。 消失的苹果,就像是我眼里消失的那一部分世界,而父母就在那一部分世界当中,所以我看不见他们,只能通过天眼观察出一些端倪,他们肯定不是死了,搞不好爷爷可能就在昆仑山的,只是我真的看不见他们,按照我的猜测,我爷爷和我的父母,还有我,可能同时都被下了占卜引子,只是我的占卜引子和他们的不同,所以才近在眼前却视而不见。 我暂且把占卜引子归类为暗物质空间中的一种行径,而且空间的维度要在五维以上。 将苹果芯埋在脚下的雪里,然后跺了跺脚,长望了一眼北平的方向,心绪略有些复杂,手抄进棉兜,徐徐地向回走去。 3月4号的清晨,我和上官介龙告别了爷爷奶奶们、以及上官云僧,虽然我看不见爹娘,但是我还是打开天眼,与他们依依告别。 本来他们也是要去神农架的,可以一同下山,但是现在上官云僧一走,麒麟族就没了主事人,所以要做很多的安排,我们的路途要要远一些,所以先叫我们走。 由于上官介龙话比较少,所以我们下山的一路上,有一搭无一搭地都没怎么说过话,有时候我都会怀疑他的嘴这么长时间都不说话,他的嘴会不会粘上! 在昆仑山热闹的时候,觉得他是个安静的人,就觉得他百般的好,现在下山连个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甚至又有点讨厌他了,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北平去,找个人好好的吹吹牛侃天侃地侃大山。 昆仑山快下到一半的时候,他见我瞪他,也没理会我,而是很平静地拿下背上的金剑,发呆地看,他这把金剑是用黄金青铜打造的,极其的锋利和坚韧,黄金青铜武器在云纹寺可是违禁武器,因为它的杀伤力太大了,只能用作建筑上。 每天的清晨,他都会把我给拍醒,倒是比大公鸡都准时,想睡个懒觉都麻烦,他带着我走的,是一条极为险峻的僻径,能节省不少的时间,不过我每天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 我不开天眼的情况下,没有他的目力好,而且他根本不需要戴墨镜,有好几次都险些跌下悬崖,不过都被他接住了,要是上官云僧肯定会骂我怎么怎么不小心,但是他不一样,他只会当做没事一样,不过他这样的性格,在这种下山的过程中,更让我崩溃。 三月底的时候,我们终于下了昆仑山,便直奔青海而去,在我强烈的提议下,牧民老阿妈家,成为了我们的中转站。 西夏妖陵篇 第二章 再度北平(上) 到了牧民阿妈家,我就别提倍感亲切了,因为之前他家对我们的印象不错,我们放回的牦牛又都平平安安的回来了,阿妈家也经常念叨我们的好,这次我们一年不见,围着火盆我抓着阿妈的手,嘚不嘚地就开始唠起来,而上官介龙则不知道出去干什么了。 傍晚回来的时候,他打回来许多的野兔,什么也不说就静静地交给阿妈,阿妈以为他舌头坏了,也没过多的在意,就这样,我们晚上吃着兔子肉,聊起来很多关于外面的事情,这其中包括整个国家的形式,不过大都是从外面传过来的道听之说,真假不敢说,反正我们别的没得聊,也都是东扯一句西扯一句,最后我嘴巴都快说抽筋儿的时候,上官介龙才过来拉我一把,只说了两个字。 “睡觉。” 次日,依依不舍地告别了阿妈一家人,我们按照路线赶赴了四川,四川境内就有火车了,这样我省的我们再走路了。 一到了四川境内,人就熙熙攘攘的愈来愈多了,虽然说日本投降撤兵了,但是1947年也是民国三十六年,全国还未统一,像一些犄角旮旯的山头村镇,都会有一些地头蛇,所以做买卖的一般都不开门店,主要是怕被抢,都是赶着驴车马车或挎着篮子出来游街,看见风头不对,滋溜地就钻进了胡同里,或者是藏进预先挖好的柴火垛。 看得我也是心里直发毛,心说这种地方枪杆子就是话语权,子弹壳弹出去,子弹头是不长眼睛的,这要是来个血窟窿,还不得坐地歇菜。 幸好我们穿的都不是很好,而且长时间没洗头发了,搓巴搓巴揉巴揉巴还真就有点像叫饭花子,但很显然上官介龙并不害怕,他只是戴起风帽算是装低调了,由于之前的铁轨被炸断了,所以一时间找不到哪里还有火车站,所以我们才找了户人家,歇了歇脚。 这户人家以前是做绸缎生意的,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在这里看了那么多人,顶她还显得穿的干净些,现在老百姓消费力跟不上去,她们很多上好的绸缎只能偷偷藏到地窖里,再不出手都快烂糟了,一开始她以为我们是远商,所以绕来绕去一直说她的货。 远商啊,说白了就是从远处来的脚商,一般会牵着马队来买一些当地卖不出去的存货,然后再运回去大城市卖出去,说白了就是低买高卖,和倒爷差不多少。 上官介龙不想和她磨叽,直接给了她块儿金豆子,“我们不是你说的什么远商,我们只是赶路路过这里,这颗金豆子够你一年赚的了,我现在想听当地的情况和国家的局势!” 那老板用牙咬了一口,看见下陷的牙印,眼睛直放光,激动地用川话的口音说道:“要的要的,这里有座盘蛇山,所以这里就叫做青龙镇,是当地的霸王临时起意起的名字,以前就叫十八沟,这里的情况很不妙,怎么说呢,就是人太杂了,前几天还有几个日本女人逃到这儿,被一些山匪给抓去了,那些山匪以前都是一个老军阀的部下,我呀也就是过了季了,要不然我早也就被抓去了,不过前天还听说国共合作破裂,又要打仗,有一支军队要过来收剿山匪,所以也都是搞得人心惶惶,到时候免不了一阵枪林弹雨的。” 说到这儿,她眼珠了一转,“按理说,我不收外人的,不过看你们对此地也不是很熟悉,暂且就先和我家躲到地窖里去,一日三餐我给你们送着,你们再给我一颗金豆子,就算是两清了。” 我拿不定主意,看了一眼上官介龙,心说他虽然不说话,可活的比我太长了,这种事还是交给他处理比较好,听了女老板的话,上官介龙下山后第一次生气了,他冷哼了一声,“贪心不足蛇吞象,最毒不过妇人心!” 说着忽地伸出手去,一把捏住女老板的脖子,女老板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已经眼白一翻跌倒在地,金豆子也骨碌在地上,我一下子傻眼了,“哎!你咋把她给搞晕了?多少也得吃点儿热火气儿的东西填饱肚子啊,怎么,难不成你想给我露一手?也不见你会做饭呢!” 他拿起装裹金剑的长条皮囊背在了身上,冷声说道:“她做的饭你敢吃啊?向她这种眼神我见不过不知道多少个了,不是什么好货色,不就是想把咱们关在地窖里闷死,然后她坐收咱们的金豆子嘛!这种小算盘,我早就替她打好了,我们走!” 我做了个苦瓜脸,心说前胸都贴后背了,怎么也要喝口水再走啊,我低头要去捡回金豆子,他却阻止我道:“放下,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用之有道,说给她便是给她了。” “不是吧,这蛇人心的刚才不是要屠害咱们,你现在倒是菩萨上身了,跟她用发什么慈悲!”说着我就捡了起来,放在手里掂了掂,“想不到你还有金豆子,私房钱藏得挺深嘛!” 上官介龙眯起眼睛看了看我,叹了口气,“我不是对她慈悲,而是让她吃饱了,她就会少害很多人,这年月饿死的比比皆是,人吃人都不稀奇,你今天拿走了这颗金豆子,可能又要有好几条人命搭进地窖去,以前很多客栈的后院也有地窖,吃饭住宿给不上钱,就要关进去写家信,家里没钱的,都是落得了被包人肉包子的下场!” 听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手上一颤扔掉了手里的金豆子,心说乖乖啊,本以为云纹寺就够烧脑细胞的了,没想到外面的世界,更是人心隔人心,没想到一颗金豆子,还能救很多的人命!心说这女老板气场看上去,也是一家的顶梁柱,莫不也是被逼的,不由得叹口气。 我们出了青龙小镇,顺着大道往东走,遇到一些赶车的旱鸭子,旱鸭子在这个年月,是四川有些地方对长途脚夫的送货郎的俗称,多有一些贬义的意思,因为能走长途送货的基本上是没有的,但还能有人走,说明马车上拉的东西不干净,有的时候可能是一些走贩二战战场上的枪械,一般都是占山为王的土匪买去壮大队伍。 还有的情况下,可能是在外地抢得新媳妇、小姑娘,拉到各地卖给土地主,更有一些时候,他们会接一些拉死尸的活儿,不过说白了旱鸭子也是不善的流氓茬子,我本不想与这些人问路,看它们车上挂的镰刀就不是好惹的货色! 但是上官介龙手掌一伸,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西夏妖陵篇 第三章 再度北平(下)【正版次日精修】 “停下!和你们谈笔买卖!”说到这儿,手掌一翻弹出去一颗金豆子,这一队旱鸭子共十三辆马车,每辆马车上都坐着三四个包着白头巾的糙汉子,打头儿这辆马车上坐的是一个独眼龙,脸上的几道刀疤显得十分的狰狞,他嘴巴一张咬住飞来的金豆子。 看来是有点儿身手的人物。 上官介龙见他用嘴巴接住,也有点吃惊,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那,我是盘海条子的,知道你们旱鸭子有通天的本事,手笔大,我嘛,最近在夹喇嘛,实不相瞒缺三十把喷子!搞得到,两颗金豆子兑一把喷子!” 那为首的独眼龙举起拳头,整队马车全部停了下来,他拿下金豆子摸索了一下门牙,阴鸷地看向上官介龙,“哼!手劲儿够大的啊,瞧你手上的功夫,怕不是在发丘派混饭吃吧。” 上官介龙收起袋子,脸色阴沉了下去,“老子没时间和你对山门,这生意做不做给句话,我的人都在两边的林子里,你敢耍花样儿,我送你们去阎王爷那儿报道!” 这句话可够狠的,这些旱鸭子也一下子震蒙了,平日里虽然都是他们吓唬别人威胁别人,却不想今天被别人给逼供了,不过看他们慌张四下望去的眼神,都显得很为难,看来发丘派在南方名号还是很响的。 独眼龙看样子也害怕了,“做倒是没有问题,不过现在喷子货源很缺,价钱也是水涨船高,而且我们是脑袋瓜子别裤腰上干这档子事儿,恐怕一把喷子你要给三颗金豆子,否则你另烦他人,行情都是一样的,小日本滚蛋了,好喷子也不多了。” “成交!我给你三十颗金豆子作为定金,你到时候再给我拉五十袋三十斤装的石灰粉,我们加固盗洞用。”上官介龙说着将刚才那一袋金豆子都扔了出去,独眼龙眼睛都直了,赶紧上前双手接住,打开袋子一看,不由得双眼放起金光,哈哈地笑起来。 “你真爽快!发丘派也是老门派了,果然出手阔气,那你定点货的地方,我们大约十天后给您办妥喽!”独眼龙亲了一口装着金豆子的袋子。 上官介龙面色如水,冷眼旁观地说道:“这附近的火车站被炸了,其它地方还有没有得火车站,拿了东西我们好转移。” “有的有的!”独眼龙脑袋像捣蒜一样,“你们顺着大道往东走二十里地,能见得一个大车店,大车店的老板也做包车的买卖,你们租车过了甘孜州到了雅安,就有能通大地方的火车站了,不过从这到那边儿得要四五百里,有点远了,那可能会耽误我们其他的生意,你看这样行不行,十天后我们去大车店和你们交接,租车的钱我给你们包了,怎么样?” 上官介龙背过手啧了一声,来回踱了几步,才点了点头,“那好吧,就依你所言。” 旱鸭子走后,我对上官介龙好奇地说道:“你们刚才对的是黑话吧,海条子和喷子是啥意思啊?” 他看了我一眼,“海条子就是龙的意思!盘龙就是寻龙,翻译过来就是盗墓倒斗的意思!这喷子就是火枪的意思,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抓紧赶路去大车店。” 我跟上他还是觉得奇怪,“哎我说,这些旱鸭子做的都不是人的勾当,哪里有什么信誉可言,你出手倒是阔气,你不怕他们放你鸽子啊?” 他冷哼了一声,掏出脖子上的一个吊坠,这吊坠是黄金青铜雕刻成的一只金眼泪,没错儿,是一颗像眼泪一样形状的吊坠,他见我看完又放了回去,“这是一种项颈瓶,通常是南方苗家有一些老家族养蛊的瓶子,不过这个是仿的,这里面装了黑洞痂的粉沫,你看到的那些金豆子并非是真的金豆子,而是我用一种树脂配合黑洞痂的粉沫,制作而成的假金子,不用化学药水的话,谁也分辨不出来那是假的。” 我登时就是一怔,立马用一种看老狐狸的眼光看向他,“原来是这样啊!好啊你,怪不得你这么大方。” “大方什么!”他啧了一声,平静地瞄了我一眼,“黑洞痂可比金子贵重多了,虽然只用了那么一捏粉沫,本来也没想和他做生意,我只是问个路而已。” 我咿呀了一声,心说你就问个路,搞这么铺张干什么,“虽然是假的,但是也和真的差不多少,流通市场也不易被发现,我总感觉我们还是赔了!” 他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懂什么,除了化学药水,这种用黑洞痂点金石点出来的金豆子,因为是用树脂制作的,到了一定的热度,会自动汽化掉。” 说到这儿他便没有再说什么了,直到我们到了大车店,我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叫来店主问这附近有没有军队,店主说有,然后给了店主十颗金豆子,叫店主命人去给军队里当官的捎口信,说十天后会有旱鸭子来送枪,叫他们来蹲点抓他们,然后他还吓唬店主说自己就是军队里的情报员。 休息了一晚,我们就离开了大车店,4月9号我们乘上了雅安的火车,在车上我称赞他为了甘孜州的老百姓做了一件好事儿,他闭上了眼睛,戴起帽子,抱着剑囊安静了睡了过去。 他好像又回归了平静,而我则望向了火车的车窗外,飞逝而过的连绵山丘,再度让我想起了当初在北平的点点滴滴,本以为去北平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教训当初欺骗我的人,让他们知道知道耍人是要遭报应的。 但是当我们辗转几个车站,真来到北平的时候,我发现其实我并没有做好见他们的准备,因为我觉得他们还是我最好的伙伴和好朋友,我是一个没有什么朋友的人,我想既然王家是和我家谈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条件,那是不是我和肥龙的关系,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不过很快,火车站出站口的几个街溜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他们手上举得木牌上写着“郭葬,我是周天凌,看见木牌就来找我!!” 西夏妖陵篇 第四章 道骨舍利(上) 下了火车,我和上官介龙我俩的回头率是蹭蹭地往上涨,只因为我俩的个头又高,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除此之外就是我们的头发,我们的头发都太长了,无论是昆仑山还是云纹寺的人,都是像古人一样留着长头发的,在他们的眼里这是一种美。 由于我们都长得很清秀,尤其是上官介龙,如果不看身材就看脸的话,乍一看去就和女人似得,那几个举着木牌的街溜子一下子就注意到我们了,看着我们不像别的乘客一样,大包小包的拎着,直接就扎了他们的眼睛。 这些街溜子我之前在北平的时候,就听肥龙讲过,都是一些平日游手好闲的年轻人,不上学不参军的,一般都以狗腿子相以论之,为了生活他们经常接一些跑腿捎信儿的活,或者丧事喜事也跟着滥竽充数凑热闹,只为了混口饭吃,不过也有一些街溜子不是好惹的,一般老百姓还是很惧怕他们的,因为有的街溜子也会做地头蛇的眼线。 若是哪个小贩或者是商户惹到了他们,他们就要搬来地头蛇的打手过来收些保护费,所以街溜子也就成了蹭吃蹭喝的一种人群,不过眼下看着这些街溜子,混的有点惨,估摸着小日本一撤,中国的格局清明了很多,再想浑水摸鱼吃,估计很难了。 几个街溜子一下子向我们聚了过来,其中一个痞里痞气地往下抠了抠墨镜,和他后面的几个街溜子,打量了我们几眼,“哎呀呵,瞧着,您二位爷和我们的雇主的形象有的一拼啊,您们怕不是生活在山里的南方少数民族吧,长得还不错。” 上官介龙淡漠地看了他们一眼,就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他这种表情,就是很讨厌这些人,不过事先我在火车上,跟他说过周天凌这一茬儿,他这意思是让我自己解决。 我啧了一声,心说周天凌是短发啊,难不成这么长时间,这小子没理发吗? 我学着上官介龙平时说话的口气,淡淡地说道:“劳烦你们带路。” “得嘞爷,我们这就带您们去见那位爷。”为首的街溜子重新戴好眼镜,在前面给我们带路。 北平是一个走官腔儿的地方,礼仪比其他省市多,而且复杂,主要讲究的是一个关系链,在这地方谁也最好不要轻贱,因为这里有很多有背景的人,之前清末在宫里谋过官职的,出来后又是吆五喝六的,就连一些宫女出来,嫁的也是当地的土地主,几十年发展下来,其实大部分人还是老一代的那一帮老油条,换汤不换药,只不过是时代不一样了,贴的标签也不一样了,你总不能说一个乡下的农民,没什么人脉关系,来北平混巴两年就是这里的爷了,那是不现实的。 北平的老地主瞧不起的是外地人,像一些暂时失意的达官富贵的后代,有些人不认识还要帮衬一把,因为这样的人物,上流社会的人脉关系太多了,你没准哪时候他就又发达起来了,有句话不是叫做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不过也有的人看走了眼,得罪了不少人,最后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境地,像没人缘儿还是轻的,重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北平这地方,你看上去,哎挺讲究倍儿有面儿,大家说话都那么好听,但是这都是表面现象,在上流社会里,礼仪对于他们来说,是掩饰他们丑恶嘴脸的面具。 我们跟着这几个吊儿郎当的街溜子,走出火车站,又辗转了几条街巷,来到了一个看上去还有些门面的旅店,店名叫做“客来香”。 来来往往有些油光满面的老板来这里借宿,看着街溜子就直朝着地上吐口水,然后嫌弃地离开,而街溜子将我们带到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爷,我们就留步了,进去柜台喊一声周天凌周爷就可以了,咱们兄弟就先有事走了。” 我见他们刚要走,便叫住他们,“几位小哥,周天凌有周天凌的买卖,我们也有我们的生意,我这里有颗豆子。” 这里人多眼杂鱼目混珠,我没敢说金这个字,立马将金豆子塞在他手里,他赶紧摘掉眼镜去看,也是用牙一咬,赶紧放回兜里去,吃了一惊,“这位爷,您有何吩咐?咱兄弟虽然是人见人烦的街溜子,但是北平大大小小的事儿就没有我们不知道的,除了杀人放火我们不做,别的你尽管开口就是。” 我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是这样,我要你们给我调查清楚王排龙他们家的现在情况,具体一些,还有个叫孙秀才的,还有一个叫千手菩萨的,这几个人明天一早,我要确切的情报,明天我再给你们三颗金豆子,再者,我不希望你们拿我们调查王家的事情,再和王家做生意,如果你们出卖了我们,难听的我就不多说了,以后恐怕就不能再和你们合作了。” 为首的街溜子显然听出我话中有话,他赶紧一抱拳,“这位爷,瞧您这话儿说的,我们街溜子有自知之明,我们都是跟小打小闹的老板和外地人做生意,像王家那种家境,我们可不敢去蹭油,他们这种大家族做事手才最黑,办完事儿怕你嘴漏说出去,几乎利用完就把你给办了,所以我们接谁的活儿也不接他们的活儿。” 听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就与他们约定好,然后进了旅馆,柜台有一位穿着旗袍的招待女郎,胭脂粉抹了不少,见我俩走进来,立马迎上来,“呀,两位公子哥儿,可真俊俏!咱们客来香可真是有日子没来过这么漂亮的客人了。” 说到最后她怕其他住宿的人挑理,就把声音压低了一些。 我懒得和她废话,直接直奔主题,“你们店里有个叫周天凌的吧,领我们去见他,我们的小费他会付给你。” 这招待女郎害了一声,一挥手里的香手帕,“爷,瞧您客气的,那位周爷也没少给,来来,二位公子哥儿跟我来,周爷啊,他在三楼呢!” 西夏妖陵篇 第五章 道骨舍利(下)【大章4000+字】 走到三楼向阳的一面儿,我打眼瞧了瞧门牌号,是301,正好是在楼梯口,到了楼上这招待女郎就闭上了嘴,更多的是以眼神和我们沟通,为的是不吵到其他的住客,凡是能来这儿住的,大多有点小钱儿和势力,她一个招待女郎还是轻易不敢惹嫌的,她轻轻地扣了扣301的房门,小声道:“周爷,您的贵客来了。” “门没锁,请他进来。”这客来香旅馆看样子隔音不是太好,屋子里传出了一个年轻的声音。 招待女郎嘎吱一声推开了门,对着我们彬彬有礼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刚才还觉得她有些轻浮,不过此时看她显得极有教养,便不由得颇生好感,果然北平的女子真是不一般,我微笑着点头示意,她脸色一红转身下楼去了。 上官介龙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我忽然觉得是不是刚才我看那招待女郎的眼神出了问题,不过幸好他不是上官云僧,我悻悻地缩了缩脖子,挠着头进了房间。 上官介龙随手在后面将门给带上,也跟着进来。 这屋子不算阔气,中规中矩的也就三四十平,不过幸好是阳面儿,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人趴在窗台上,扎着丸子头,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坐在了椅子上,也把上官介龙拉着坐下,“喂!周天凌,有屁快放,你又不是娘们儿,往那一戳谁看你啊。” 当他转过头来的时候,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险些站起来,“我去,你是谁?周天凌呢?” 我一看这人不是周天凌啊,这人长得很清瘦,两颊微微凹陷,眉梢长的已经入了鬓角,年纪不大但是已然有了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他走到我的面前,也坐了下去,微微一笑,“瞎喊什么你,我就是,上次戴了人皮面具,现在才是我的真正本相。” “哦,你小子也玩人皮面具啊,有机会也给我搞几张戴戴,我要装上官云僧,我看你挺害怕他的。”我玩味地看着他,心说你别真的是个演技派吧。 他没有理会我,而是去看上官介龙,没想到上官介龙早就闭目养神了,完全对他不感冒,他小声说道:“喂,老郭,你小点儿声,这北平的旅馆隔音可不好,咱们说话注意点儿。” 我捏起茶几上的橘子扔给他,“你小子就这么招待客人的,到你这儿来说话还得憋着,再者说,你们搬山派这么紧巴么?你怎么住这么寒酸的地方?” 这话他当然十分的不乐意听,把橘子又给我扔了回来,“这哪儿寒酸了,那招待女郎多靓,别的家店都是老大妈,我这是让你饱饱眼福知道么你,再者说,这里是北平我告儿你,你得夹着尾巴做人,住这么大房间已经不错了,再大一点儿,店老板就合计地头蛇搜刮民膏了你知道嘛你,四六不懂!” 他说了这一堆差点没把我的鼻子给气歪,我刚要反驳回去,他又说道:“你知道隔音儿他妈的为什么这么差吗?这老板晚上雇伙计过来趴墙根儿,专听你是干什么的,比如你从哪来到哪去,喜欢吃什么穿什么,来这儿办什么事,那老板都要掌握着,有的时候你还没说话,他就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路神仙呢。” 我剥开橘子吃了一瓣儿,努努嘴,“这跟我有个鸟关系,我可跟你说啊,我是得了我曾祖父的传承,但是现在还不知道那些药理知识,说不定是跟我占卜引子还没解开有关系,等我去了王家解开,再看看吧。” “我知道,刚才我在窗户上都看到了,你真是笨啊,你以为你小声说话就完了,有点功夫的看看你嘴巴也能翻译出点什么来,那些个街溜子有几个精明的,真精明的人谁能混成街溜子,下次你再找这种人办事,能不能把嘴捂上时候,还有你叫他们也把嘴捂上,我在上面看你们就和掩嘴盗铃一样。”他揶揄了我一顿,然后支棱起二郎腿,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注视着我。 我把橘子皮一甩,心说不就说个话嘛,还得把嘴捂上,难不成有一些女人捂着嘴说话都在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比如说荤段子?我指着他,“哎我说你能不能说正事儿,如果这个世界都像你活的这么累,还不如死了算了,该你当道士。” “道你妹啊,你见过道士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啊,这搬山道人只不过是我们行走江湖混饭吃的身份,一切只为了行个方便。”他又瞄了一眼上官介龙,“哎我说,他坐着也能睡觉啊,我给你们俩在隔壁订了房,困了就去睡觉,别在这儿金鸡独立,我这儿也不能亏了昆仑山的二王子不是。” 我啧了一声,皱起眉头,“我说你扯够了没有,你三哥周天童找到金香姑姑了吗?” “找到了。”他指了指床边的手提箱,“喏,在那里边儿呢,我误会我三哥了,我三哥这次在祁连山折了一条胳膊,并且他也没有找什么赶尸派帮忙,这次就等着你配好解药,我拿回家里救命了。” 说到这儿,他低下了头,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我叹了一口气,拍了上官介龙大腿一下,“走吧。” 然后对着周天凌说道:“火车上叽叽喳喳的全是人,我们这几天全是用来赶路,你带我们去订好的房间休息,再去喊那个招待女郎给我们安排几个饭菜,明天那帮街溜子来了,再定下一步,你也不用急,不过那个大黑怎么样了?” “它好得很。”他见我问大黑,不由得眼神躲避了一下。 忽然间,我想到了大黑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起来,大黄的真实身份是阿依古丽啊,大黑也能口吐人言,证明也不是一头牛啊,“在我们去休息之前,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大黑的身份啊,你们搬山派也有长生古药术吗?” 周天凌打了个机灵,“有啊,行你们家有就不行我们家有啊,谁们家还没有点秘密,谁再问谁掉门牙啊!” 我刚想说话,立马捂住了嘴,我指了指他,“好你个小子,嘴够损的啊,快带路,老子要休息!” 本来周天凌不知道上官介龙也会来,所以只给我订了房间,他想下楼再去订一个房间,上官介龙看了看我,对我说道:“不用了,我刚才看这些房间里都是大床,我和你睡够了。” 说着自顾自地就开门进屋了,周天凌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俩,张大嘴巴小声说道:“你俩大老爷们儿挤在一张床上?你确定?” 被他这么一问,我脸上也僵住了,心里直打鼓,“这有什么稀奇的,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快去叫点饭菜来,把我饿坏了谁给你家治病!” 周天凌呲着牙嘿嘿一笑,“得嘞,管饱儿管饱儿啊,一会儿我亲自给你们送过来。” 我回到了房间,却见上官介龙显得真的很疲惫,他脱掉外套脱掉鞋子,铺好被子上床直接睡觉了,我好奇地走过去,低下头说道:“哎,你困了啊?等会儿吃完饭再睡也不迟。” 他睁开眼睛疲惫地看了我一眼,抓住了我的手腕,“一会你喂我。” 我的手就像是触了电一样,赶紧抽了回来,心说以前也不见你这么肉麻啊,怎么还上手了,“哎,你干什么了这么累,这一路上你除了闭眼还是闭眼,我告诉你啊,长辈欺负小辈,晚上可是会尿床画地图的。” 他闭上了眼睛,再无表情,只是说道:“你欠我的。” 我欠你的?我心说这傻帽比上官云僧强不了多少,他最大的缺点就是懒啊,不过也拿他没办法,过了一个钟头,周天凌和那个招待女郎托着托盘送饭来了,那招待女郎一见上官介龙躺在床上,偷偷笑了笑,“呀,这不早不晚的睡哪门子觉,咱们客来香别看盘的地方不是很大,但是北平的美食也都是随手捏来。” 周天凌见这招待女郎不当自己是外人了,赶紧就塞了一大把金圆券,这金圆券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是一种通货膨胀中的流通货币,用以代替法币,人们害怕它贬值,所以见什么买什么,这招待女郎一看这一大把的金圆券,倒也没怎么惊讶,她收了之后就会意地退了出去。 我盛了一碗米饭,端起托盘,发现上官介龙已经坐了起来,我把饭菜放在床柜上,他看了我一眼,没打算动手拿筷子,我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我对着周天凌使了个眼色,“哎,回你屋去,我们要吃饭了。” 周天凌纳闷,嘴巴一撇,端着另一个托盘,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啧了一声,“吃个饭还怕被看啊?你怕不是把自己当做没出闺的大姑娘了吧,我也没吃,正好,我有个东西要问他。” “问谁呀?他们麒麟族又不欠你的,问个毛?有事跟我说就行,没看他困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吗?”说着我喂了一口上官介龙。 周天凌盯着上官介龙看了一会儿,露出疑惑地表情,不过他还是问我道:“上次不是跟你说我们家三十多年前在一个金牛岭的古墓里,得到了一个至宝嘛,我觉得还是要跟你说,反正配药方子也不得不说起它,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道骨舍利’啊?” 他说到这儿,我分明看到上官介龙以快速地目光刷地看了一眼他,那速度太快了,让人极其的不易察觉,看样子这个道骨舍利很不一般啊。 我装模作样地沉吟了一下,用冷淡地口气说道:“你怎么问起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太邪乎了!我劝你抓紧上交给我帮你处理掉,你们家感染的病毒,就是与它有关。” 我赌了一把,心想这很明显啊,这道骨舍利肯定跟他们家,中的病毒有关系。 果然,周天凌老实交代,“对呀,这猪头都能想得到,肯定也瞒不过你,这道骨舍利我家几个老爷子,也没少翻阅了各种古籍资料,但就是没找到有关于这种东西的记载,只听过佛骨舍利,没听过还有道骨舍利啊。” 我冷哼了一声,“以你的智商和阅历,不知道这个东西很正常,现在你正在吃饭,我明天再与你说,你现在还是把你的上一辈们,怎么进金牛岭的事情说一遍吧。” “好吧,那我就跟你大致上复述一遍。”周天凌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看着我,娓娓道来:“三十四年前,我爷爷接到了一封神秘的来信,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只是压在我们搬山派大门口的石狮子底下,看样子这个送信的人力气还不小!” “我爷爷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张有关于金牛岭的藏宝图,我们搬山派自古也是与你们伏羲前辈,学得了八卦之道,看些风水还是没问题的,用了摸金派的排龙点穴口诀一算,这金牛岭确实是一个大墓,这风水非常不错,山似金牛,吞吐日月精华,里面定有巨大的山体空腔。” “我爷爷带着家族里的好手,前去打探,居然还是十成十的新墓,不过我们搬山派比较讲究人道,我们只追求至宝,不问金银,即使拿也不多拿,敲开封龙石门后,我爷爷发现这个大墓居然是元代的,这可把我爷爷乐坏了,倒斗界内都知道,除了春秋战国墓,就是元朝古墓能给人的惊喜是最多的了,尤其元朝各大民族被成吉思汗忽必烈统一征服,各大民族合在一起,不知道能有什么宝贝。” “而且最省事的是,元代的古墓一般不会设太多的机关,因为元代在中原一带一般都会盛行简葬,那时候蒙古人天天打仗,恨不得梦游都打仗,都打到欧洲去了,所以一般老百姓有什么物资都支援战场,一般太富裕的没几个。” “我爷爷们进了主墓室,本以为会放着一口棺材,却没想到,主墓室坐着一具穿着道袍的干尸,爷爷们一打开主墓室,那干尸身上的道袍直接就被氧化成飞灰了,不过那干尸手里,却托着一具玉质的袖珍棺材!” 西夏妖陵篇 第六章 千手菩萨(上)【为顾海云道长加更,恭喜盟主!】 我难以置信地啊了一声,“啊?啥玩意儿?袖珍棺材?!棺材还有袖珍的?确有其事么?” 周天凌赶紧要上来捂住我的嘴巴,但见我说完了,又把手撤了回去,无奈地看着我,“哎,你是属鱼的吗?记性怎么这么差!刚才不是跟你说了,这破地方隔音儿特别的差,你叫唤什么玩意儿,北平倒斗的你以为少嘛?走漏了风声晚上是要割脑袋的。” 心说这货可真够谨慎的,自己都被他搞得有点毛了,但这小子把我当儿女一样训斥,我焉能给他台阶下,于是就去喂上官介龙吃饭,“哎,这家客来香的饭菜好不好吃啊?” 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算作回应,然后懒洋洋地对我说道:“袖珍棺材最早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的犬戎族,春秋战国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文化交流的鼎盛阶段,那个时候袖珍棺材就在军队中流行起来,这要从犬戎族的习性说起,他们跟当时的东胡都是游牧民族,活动在今陕、甘一带,因为他们长途狩猎或者打仗,擅长轻装,并不能将死去的士兵尸体运回家乡,受周朝的棺葬影响,才发明了袖珍棺材,确切的说,袖珍棺材里装的是死者的灵魂。” 说到这儿,他用眼角瞥了瞥周天凌,“你说那是元朝墓,也确实,元朝多是行军作战,流行袖珍棺材并不稀奇,不过据你的描述,那主墓室的道士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上官介龙很少说话,但只要一说话,肯定都是一针见血的话,周天凌打了个寒颤,诧异地啧了一声,看那样子上官介龙的一席话,已经说到他的心眼儿里去了,他苦笑了一声,做了个自嘲的表情,“哎呀,瞒谁也瞒不过昆仑山的二王子呀,活得久就是知道的多,我之前要是再多说几句,恐怕您就能下结论了。” 我踹了他一脚,嗔怪道:“你丫的方才没说实话还有理了,还想不想治病了?还不把实情都抖漏出来!” 周天凌嫌弃地看了一眼我的脚,指着揶揄道:“哎我说你能不能别拿你的驴蹄子尥蹶子行不行,你们丫的赶了这么久的路,估计都没洗脚吧,肯定很臭,别往我身上蹭,不许动手动脚的啊,实话告儿你,要不是你还没解开占卜引子,要不是有他给你坐镇,我早丫的捏你回去直接配解药了。” 我噗嗤一笑,“我说周天凌,我们是什么血统你又不是不知道,臭字在我们身上是不可能出现的,不过脚确实好几天没洗了,可是你说这话能不能掂量掂量自己的良心,我们赶路这么急,还不是为了你这破事儿,否则现在我们早在王家吃香的喝辣的了,你娘个腿的,还不快说说那道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爷爷和他亲嘴儿了。” “哎!姓郭的适可而止啊,不就骂了你驴蹄子,你还骂地没完没了了,你爷爷才和肉粽子亲……亲嘴儿了呢。”周天凌饭也不吃了,将托盘放在一边,叉起腰就给我来了一顿嘴炮。 听到肉粽子我的心头咯噔了一下,“嗯?你是说那道士是一具血尸,而不是干尸?” 周天凌低着头叹了口气,“干什么尸,干尸的话我爷爷他们就不会这么惨了,还真让你蒙对了,那地方风水太他妈好了,是绝佳的养尸地,尸体是不可能腐烂的,而且还能白骨生肉,重生血脉,我爷爷他们刚打开主墓室的墓门,氧化的不止是那道士的衣服,还有它的皮肤,我爷爷们一看这是血尸,还了得,忙不迭地抢了那袖珍棺材就跑路了,可谁知道那玩意儿太厉害了,而且血尸的尸毒就像他妈的硫酸一样,具有腐蚀性,被咬伤了是四肢的话还好说,截了肢也就没事了,但是咬到主干的部位,那就等死吧,所以那次我们搬山一派,差不多折了一半的人在里头。” 上官介龙冷眼旁观了一下周天凌的嘴脸,轻哼了一声,“你出去吧,我要吃饭了。” “这……”周天凌一看上官介龙的口气,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很显然,他害怕上官云僧的同时,也更害怕上官介龙,很难想象昆仑山麒麟族对搬山派有过什么样的威慑。 没有办法,军令如山倒,周天凌悻悻地走了出去,头也没敢回。 我看了一眼上官介龙,啧了声,“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赶他出去了。” 他淡淡地看了眼托盘里的饭菜,又看了看我,命令道:“继续喂。” 之前他没让我喂过他吃东西,不过这次看上去他的脸色真的确实很累,想想闭关接受传承的朱砂,心说这也是我的二哥呀,喂个饭算什么,估计他是生病了,这麒麟蛊虫是不是很不稳定呀。 吃完了,他看了看茶几那边热气腾腾的饭菜,然后躺下说道:“没我的允许不要再和周天凌接触,他刚才撒谎了,再没有弄清楚之前,他是个危险人物!你去吃饭吧,晚上的时候,记得叫我。” 说着就闭眼去睡觉了,我揪了揪耳朵,嘶哑了一声,“嗯?周天凌这小子居然撒谎?妈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恶心了,圈老子是何用意啊?” 实在想不通,就坐下去吃饭,饭菜一入口才觉得太香了,这北平的饭菜是结合了东西南北中,不是非常辣,也不是非常的酸,更不是很甜,比较适合我这种北方口味的人。 晚上的时候,我一看他睡了差不多一天,也确实不能一直睡着,便叫他起来,他醒来的时候确实感觉精神好多了,拍了我一把,“你睡吧,我来守夜,这里不安全。” 什么!不安全?我诧异地看向了他,“怪不得你这么困!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睡觉啊?!” 他没有看我,而是下床穿好了鞋子,盘腿坐在床边,然后将金剑横放在腿上,又开始闭目养神了,他的耳朵动了动,好像是在听四周的声音。 我才知道,其实他所谓的闭目养神并不是真的在睡觉,反而是一种高度的警惕,通过闭眼睛的方式,更能精准的判别方位,很难想象这几天我睡着的时候,都发生过什么! 难道越接近北平,想害我们的人就越来越多了吗?那这股势力究竟是谁呢?! 西夏妖陵篇 第七章 千手菩萨(中) 我见他不搭理我,心中不免有些窝气,心说再大的局我也见识过,于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哎,是不是华胥梦派来的蓝血人啊?有什么话你就告诉我,不要藏着掖着的好不好。” 他仿佛是长舒了一口气,过了半天才冷哼了一声,“这种事你应该比我知道才对啊,你怎么反倒是来问我,快睡觉,现在是七点钟,凌晨三点我会叫醒你,然后你接着再值四个小时的班,明天去王家的场子要养足精神。”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从床上跪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这种事我应该知道?你是说这几天打我们主意的人,是我认识的人?” 静静地在他背后看着他,等着他的答复,但果然我的话,在他这片沉静的湖水里像沉底的石头,再也没有任何的起色,索性一下子瘫坐在床上,想破脑袋也很难想象得出,这个势力到底是谁呢?刚才他说的话像是否定了华胥梦。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只能选择睡觉,走一步看一步,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真相早晚会浮出水面的。 次日的凌晨三点钟,他果然拍醒了我,不过很意外的是,屋子里多了十几具身穿黑衣的尸体,乍一看去像是在睡觉,但很显然他们早已经没有了呼吸,脸色煞白煞白的,窗户外头吊了四五根麻绳,看样子这些人是从房顶下来的,但都被上官介龙给咔嚓了,不过屋子里没有留下一点血迹,甚至是没有留下任何的打斗痕迹。 我看着这些尸体头皮直发麻,指着地上问他,“你怎么搞死这么多人啊,以你的身手弄晕他们不就行了,刚来北平你就背上了人命案,哎,我们现在快跑路吧!” “会解决的。”他说完将我拎到一边儿,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 “你怎么还有心情睡觉……”我正要数落他的时候,门忽然开了。 周天凌领着一个身穿中山装胖乎乎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上官介龙,就去和那个穿中山装的人小声搭话,“老板,事情大概你也知道了,害我们的这些人,你可知道是北平这个地界哪方势力的人,票子我们有的是,您看怎么处理为好?” 原来这个人是这家客来香的老板,不过油光满面胖的发福倒像是个老板该有的模样,他很忌讳地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上官介龙,又打量了一下我,转而去看地上的尸体,很为难地叹了一口气,“恐怕票子不管用啊,你给我我也不敢收,虽然说是他们主动找你们麻烦,但是这些人背后的手腕儿不是我能掰的,我只能把这些尸体给送回去,今天上午十点我就雇辆马车,你们在这之前正好坐火车离开为好,我下楼去找伙计。” 周天凌不由得眉头一皱,一把抓住了他,“喂老板,说话不说半,你不妨告诉我这些人的幕后主使是谁!” 老板做了个为难的表情,长叹口了气,盯着地上的尸体,“周爷,您看这些人都是穿着夜行衣,黑巾蒙面的,这分明是不想暴露身份,我就不能多言,秋后算账我这小本买卖是遭不住的啊!” 西夏妖陵篇 第八章 千手菩萨(下)【多互动吖,人气越旺写的越好】 周天凌还要再继续追问,我啧了一声,并且给他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意思是算了吧,不要再问了。 待伙计把尸体都搬出去,我关上房门,“好了,店不欺客就不错了,在北平这地界做生意不简单也不容易,赚的钱也不少打点,这老板摆明不想惹事,假如我们今天坐火车离开,这老板肯定会走漏消息给那个幕后主使,做的个两全其美,摸算盘的都是打太极的,跟他们直来直去不管用的。” 周天凌眼珠子一转,仿佛是计从心来,“啧!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直接跟踪运送尸体的马车就行了?” 我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了一声,“还有更好的方法吗?不过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周天凌警惕地打量了我一眼,“问我什么问题?这些家伙肯定是冲着你们来的,尤其是你,那幕后主使还没无脑到要打他的主意吧。” 说着他瞅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上官介龙,继续说道:“我在这儿安生了这么些天,都没得事,而且他们能精准地找到你的房间来,看样子早就监视你们了,也许现在……” 说到这儿,他冷不丁趴在我耳朵上,“也许现在这家店的伙计里,就有那个人的眼线,刚才你没发现有两个伙计一直盯着床上那位看嘛,我们最好是现在就撤,离开他们的监视范围!” “往哪儿逃?要是能走那位早就走了!”我扭头看了一眼上官介龙,又把头转回来,“你他娘的能不能别打岔!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你给我老实点,否则你们搬山派的事情,我可不掺和,这人情跟活人还有的讲,但跟死人那就是放屁,所以你最好老实交代知道吗?” 周天凌咬了咬牙,皱起眉头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那你问!” 看他还跟我摆脸色,我给了他一拳,“怎么?找我救你们家的命,你还对我撒谎,这袖珍棺材装的是死人的灵魂,可你之前说是道骨舍利,你不觉得前言不搭后语么?” 周天凌做了个揶揄的表情,叉起腰非常不忿地怒视我,“哎我说还讲不讲理了,我当时不是没讲完,你们家二王子就轰我走,这能怪我嘛这,我爷爷拿到的那玉质的袖珍棺材,里头装的不是什么死人的灵魂!而是一块股骨头,里头有一只金光闪闪的虫子,还是活的!可谁知我爷爷他们看到这虫子后,神志就不清起来,仿佛开了阴阳眼一般,经常幻听幻视的,搞得他们夜不能寐寝食难安的,有好多长辈忍无可忍已选择了自杀解脱。” 嗯?金光闪闪的虫子?我摸索着下巴,默默地嘟囔着,“这怕不是金蝉子吧……” 他点点头,“没错!我爷爷也这么说过,不过金蝉子是起灵派的镇派至宝,没有具体的画像,也只能去猜测,我爷爷说他们应该中了起灵虫了,起灵虫专吃内脏,爷爷们都靠着家传的老药方支撑着,也算是苟延残喘了,后来通过查阅了家族的笔记资料,才知道长在祁连山的金香姑姑可以杀死起灵虫,但是金香姑姑只是一种极阴的菌菇,必须要配置药引子才能焕发它的毒性。” 我眯了眯眼睛,心底一股寒意顿时莫名的就升腾而起,“金蝉子能够复制和储存人的记忆,如果我没想错的话,那道士其实是想守护这个金蝉子,而这金蝉子可能代表着一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年曹操的一个分身!那我问你,你是不是也把金蝉子带来北平了?” 他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但又不敢确定,吓得后退了一步!“郭葬,你想干什么?” 西夏妖陵篇 第九章 颠覆的王家(上)【订阅正版,我能写的快点】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看书领现金红包! “干什么,当然是要知道那金蝉子里装的到底是不是曹操的记忆!”我笃定那金蝉子一定还铭刻着曹操的记忆,当年曹操在盗墓三十六派中实行了诛族延令,就用金蝉子复制了大量的分身,才会有七十二疑冢之说,七十二在堪舆中代表的是一种极数之最,这代表着曹操的分身可能不计其数! 通过魔沟的占卜引子,显而易见曹操是离时空桥真相最近的人之一,那么如果将这只金蝉子储存的记忆复制在一个人身上,然后逼他说出来,那么自己离时空桥的真相则会更进一大步,这样的话自己可能不需要三十年的时间,就可以找到时空桥的具体位置了! 周天凌做了个意料之中的表情,冷笑道:“确实有这种可能!这我家很早就想到这块儿了,据传言曹操的大批量分身都被你们云纹寺抓去了,估计也只有你们家才晓得金蝉子的用法,否则谁拥有了金蝉子,可真的等于拥有了长生不死的法宝。” “这起灵派和你们巫葬派,还和发丘派、抱月派,可是并称盗墓派的四大元老派,也是盗墓派的建派初始,这金蝉子虽没有你们巫葬派和发丘派延寿古药术那么霸道,但是金蝉子在长生之道上,却要比你们的长远一些、更灵活一些,男女性别自由转换,甚至是消无声息地摇身一变成贵族,甚至是统治者!” “近千年来,曹操可能不在地面上活动,否则早找我们的麻烦了,他这个人太危险,你们云纹寺和昆仑山还有天时地利之势,但我们搬山派可没这么好运!所以爷爷交代我要把这只金蝉子交给你们云纹寺处理,尽快查明真相。”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到窗边将窗子关上,“你为什么不早放屁,如此说来这件事比天都大,事关着我们各大家族的生死,现在已经不是古代了,是用刀片子的,现在是嗑子弹的兄弟!你刚才说错了,曹操并没有消失掉,也并没有失去活跃,就在前年曹操化身牛北斗还深入神农架魔沟的!” “确切的来说,曹操其实并没有真正的真身,其实所有的分身都是他!只不过每一个拥有的记忆是不一样的,这跟后来的经历有关,所以曹操可能无处不在,也许就在我们的身边也不一定,这种金蝉子长生术太过难以捉摸,而且滥用人命这是要遭天谴的啊!” “曹操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周天凌面色僵硬,也失去了之前玩味的嘴脸,“我不是不想趁早告诉你,都跟你说了,这北平的地界趴墙根儿太他娘的厉害,尤其是这种寄宿场所,你就不要挑拣我了,当下还是赶早不赶晚去到王家,才是最安全的,前年北平王家夹喇嘛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当时不是还有个美国军官艾狄生,不是跟你们都有过节,你说这次是不是,是他搞的鬼啊?” “嗯?艾狄生?啧,你还别说,他的嫌疑最大,当时我和王家人杀死了他很多的部下,要说这次是来寻仇报复的话,倒是也不为过!”本来还不知道到底是哪个鬼再打我的主意,不过周天凌说到艾狄生这个家伙,还确实是他嫌疑最大了! 西夏妖陵篇 第十章 颠覆的王家(下)【回归连载】 可是突然周天凌脸色又变得极其的难看,猛地握紧拳头砸进自己的手心里,很失态地害了一声,“我去,我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这都怪我!怪我!” 我啧了一声,瞥了眼上官介龙,“你小点声,这件事情又怎么怪上你了?论恩怨和仇恨,王家人和美国那个艾狄生八竿子也打不着你。” 他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责的状态,“是啊,就因为他们八竿子跟我打不着,所以我之前才没缺胳膊缺腿儿,像今天晚上发生过这种事,可是你们来了,才会发生这种事,虽然表面上和深层次的原因,确实是因为你俩的到来,才会招惹来暗杀,但是实际上这场暗杀却是我自己招惹来的。” 我听了直迷糊,做了个很讶异地表情,“你小子觉悟蛮高的嘛,什么时候学会自我谴责了,不过我还是没有听明白,这件事怎么就和你扯上关系了啊,你是最不应该跟这件事扯上关系的人啊。” 周天凌自嘲地摇摇头,叉起腰板看向了窗外那垂挂下来的麻绳,“不不不,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郭葬,你少考虑了一环,那就是那些街溜子!强虎掐不过地头蛇啊,什么年月儿都是这个道理,这些墙头草靠一条舌头吃饭,两边儿不得罪那是做不到的,要做到两边不得罪那就是这两边的生意都要做,消息都得要卖,看谁掐得过谁,看谁掐死谁,胜利者都会因为他们卖给自己消息而产生更深层次的信任,所以我怀疑,是我雇来的那些街溜子把消息又卖给了王家人,才引来了这场暗杀!” 经过他这么一推理,我也差点咬了舌头,冷不丁地觉得自己吃了个愣头亏,先前自己还堂而皇之地使唤那些街溜子,没成想被这些家伙给摆了一道,我想通了也不由得脸色难看起来,感觉像是被侮辱了一样,这也就是只有周天凌在场,要是再多一个人,这丢人可丢大发了,以后不要出去混了。 我正懊恼的时候,周天凌又笑了,冷哼了一声,“哎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这些街溜子精明倒是精明,但也是光顾头不顾尾的三流货色,如果这场搏斗王家赢了,他们就没有危险,但是眼下这些人死了,那我估计那几个街溜子也要被开膛破肚了,很显然……”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说着周天凌他看向了床上的上官介龙,“他什么都知道,否则就不会弄死这些人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原来他早就看穿了一切。” 我啊了一声,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躺在床上安静沉睡的上官介龙,忽然间我仿佛离他很远很远,那是一种遥远的距离,这是一种岁月上的距离感,我果然不愧才是十九岁的人,论心道还太嫩太嫩,想到这儿,我和周天凌相视一笑,不过这是一种苦笑,同时也是一种无力的笑。 “不好!大事不好!”我猛地瞪圆了眼珠,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快去你的房间!那袖珍棺材里的金蝉子可千万不要被偷走!” 我话音刚落,周天凌已经夺门而出了,我也脚底像踩了弹簧一样射了出去。 西夏妖陵篇 第十一章 封府(上)【贺喜书虫妲己成为“盗墓派”盟主】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时隔月半,恭迎新书友的到来,最后感谢运营官书虫妲己打赏的盟主!犼帝十分感谢支持,鞠躬了!!】 刚跑进周天凌的房间,就见他气愤地一抡胳膊,当啷一声将一个漆黑的小匣子给摔在了地上,“完了!玉质的袖珍棺材和金蝉子全他妈丢了,如果这次王家真要做的这么绝的话,那么这个梁子可就结大了。” 打量着周天凌不善的气色,我捡起黑匣子掂了掂放在桌上,抱起肩膀儿也陷入了沉默,如果非要说这是一种沉默的话,那倒不如算是一种冷静的思考,许久我对着周天凌挑了下眉梢,并玩味地揶揄了一句,“啧,这门不是开着呢嘛,要找王家算账难道还要我雇来八匹马拉你不成?” 很显然,他对我的话倍感意外,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哼,都什么时候了,你不着急上火也就算了,还要让老子当炮灰!” “这明摆着,这个盗走金蝉子的家伙,是一个高手,我们搬山一派在盗墓三十六派中,也算是重视外功搏斗技巧的,我都没有发觉这个人,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 听他这一席话,我忽然释然了,心说算了拜托,自打我生下来开始起,我的周遭就是一个纷乱而复杂的世界,无论是小时候生活过的梧桐花小镇,还是罗布泊云纹寺,本以为都是家,没成想也是一个个局,现在这发生的一切也如同弥漫的黑雾一般,阻隔了我的视线,不过使我心安的是,上了千岁的上官介龙还能继续睡大觉,那么也许天平还是倾向于我们这一边的。 “嗯?能说明什么事情?你不妨心直口快地说出来,也许明天一早等他醒过来,什么就都清楚了。”我抄起裤兜坐在了圆凳上,等着周天凌开诚布公。 “呵呵,上官介龙他,我承认,确实是我们的脊梁骨。”说着他捏起下巴倚在身后的香案上,眼神中涣散出一种睿智的光泽。 他继续与我对视,“郭葬,那我也就直接说了,也许我的思路可能超出了你的接受范围,但是你还是要接受,你能答应我这件事不会与上官介龙提起吗?或者说暂时先不要说。” 周天凌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否则他就不会坐上搬山派派主的位子,盗墓派的每个派人数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派主所拥有的权限,掌握的资源是非常可观的,从巫葬派云纹寺、发丘派昆仑山、吐鲁番的卸岭派、再到北平的摸金派王家,我相信的是,即使搬山派是处在深山中,也固然掌握着什么大机密。 我的脾气耐性虽然很差,可还是懂得礼贤下士顺水推舟这些简单的道理,“我答应你的原因很简单,这只是你的一个思路,在事情还没有眉目前,我是不会多嘴的,你就放心吧。” 周天凌将房门关上,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只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判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你的夫人上官朱砂……” 我挥起大手一拍桌子,坐地就站了起来,“什么?” 但又尽量压低声音,指着他继续说道:“你的思路确实已经超出了我的接受范围,但最好不要乱说,朱砂已经在昆仑山接受传承了,怎么可能会跟着来到北平!能不能有点根据再说话,别忘了你也是一派之主,将来还要拿得起放得下,不要动不动就乱说,这次我姑且不跟你计较,好了,丢了就丢了吧,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到明天早晨,听活得久的人说句话吧,那也算是句话!” 本来就是身在北平心在昆仑,我又何尝不是每晚思念朱砂呢,那两扇青铜巨门恢弘如山,怎么可能又是那么好打开的,瞪了一眼周天凌,将要转身离去的时候,他却上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慢着,郭葬,如果这不可能的话,那么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华胥梦在我们附近!你再好好想一想,堂堂昆仑山二王子身负麒麟血,身体强壮到可怕,怎么可能还会怕休息不好这种事,如果他真的是休息不好的原因,那么应该自从下了昆仑山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真正的睡过觉,他正在做的可能就是全天二十四小时,护你的周全,以至于今晚遇到这些王家派来的杀手,彻底使他的耐性崩溃了,才下了狠手,也许目的是为了杀鸡儆猴,警告跟踪你俩的人,而这个人我想除了华胥梦,不会还有人能让上官介龙如此忌惮吧。” 我吃惊地看向周天凌郑重的面容,开始回想上官介龙一路上的表现,他确实白天一有空闲就立马睡觉,如果逆反思维来推理周天凌的这些话的话,那么确实能让敌人松懈下来放松警惕的行为,最简单的就是假装睡觉了。 如果华胥梦这样可怕的人物此时此刻,真的就在我们的附近的话……那上官介龙闭着眼睛,又是通过什么方式来警觉一切,和察觉华胥梦的呢? 我于是把自己的想法,如实的跟他说,反正这也只是他先提出的一个假设,并且如他所说的话,王家人可能没有人会在他周天凌的眼皮子底下,偷走金蝉子的,最有可能的是,功夫是在他之上的,那么这样的人,他也只能怀疑起朱砂和华胥梦这样比他更厉害的角色。 我们的思路一碰撞,果然更加倾向于华胥梦多一点,第一,朱砂不可能会偷走金蝉子,第二,上官介龙更不会防着自己的妹妹,第三,朱砂已经接受了传承,能下昆仑山的几率,几乎是微乎其微的,那么最后一个,就是这个人是一个能让上官介龙寒毛倒数的大反派,如果能让上官介龙这么提防这么耗着的人,那么恐怕也是一个实力相当的角色,确实只有华胥梦了。 周天凌压低了声音,凑到我的耳朵旁,“至于你说的上官介龙是依靠什么来警觉华胥梦的,我估计那应该是你们身体中神兽之间的磁场感应吧。” 我听了之后,才恍然过来,我们云纹寺和昆仑山联姻的秘密,还是被祖辈们捏造出来的神兽传说,给洗脑的特别成功,但我也只能点点头,有些秘密能说和不能说我还是分得清的,但很显然的是,上官介龙并不是通过什么磁场来观察华胥梦的。 我嘶了一口气,不由得心上发慌,心说那到底他是怎么来警觉这个华胥梦的呢? 西夏妖陵篇 第十二章 封府(中) 我悻悻地自嘲地笑了笑,摇摇头拍拍周天凌的肩膀,“你快睡觉吧,明天去王家的局,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还是补补觉吧,按理说,你来北平是为了自家的重疾,老老少少还在等着你呢,待我去见了肥龙,问清楚了喇嘛占卜鼎的事情,估计就能吸收曾祖父给我的传承了吧,也好早早同你前去救人,不管偷走金蝉子的人是谁,我想你也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局外人。” “局外人?就因为老子穿着道袍?”周天凌听我说他是局外人,明显脸色轻松了一些,但多少还是有点忌讳。 走到门口我并没有回头,而是嘎吱一声打开门,“哼,没错,你真的没必要紧张,那个人能够悄无声息偷走你的金蝉子,也能顺手拿走你的命!” 关上门那一刻,不知为何我的手心已经沁出了一层致密的冷汗!顺着走廊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上官介龙还在睡着,知道他有可能并没有睡觉,我蹑手蹑脚地靠近他,开始观察他。 他平常是一个表情很少的人,情绪起伏也不大,但这并不影响他灵动的气质,此刻他闭上双眼如刀削的雕塑一般,心说这能观察出什么来,也许他真的是在睡觉,只不过像骡子马一样,站着躺着都能睡,只不过这是一种很高级的睡,是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一有动静也许就会醒了,就和那些仙人打坐是一样的。 心说,这也观察不出什么来,一会儿腿都蹲麻了,当我正要起身的时候,上官介龙的脸好像有了表情,虽然很细微,但是那是一种很痛苦的表情,但是眉宇间,又有一种气愤和不舍的情绪夹杂在里头,正在我以为他做恶梦的时候,他的胳膊竟然做了一个很让我匪夷所思的动作! 我心说天哪!这是一种拥抱的姿势,一只手在上像抚着对方的脸庞,另一只手在下像是搂着对方的腰! 紧接着两行清泪顺着他的眼角淌了下去,又紧接着出现了一个,我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的表情,突然让我觉得很陌生又很惊奇,没错!那是心碎般哭泣的表情! 时间过去了很久,他像是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开口了,说了一句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的话,正因为这句话我在以后,也才算明白了他话少的原因,他说:“我们……是不可能的!” 他刚说完这句话,身后的门忽然开了,我刚要回头去看,床上上官介龙的手已经捏住了我的脖子,紧接着眼前黑了下去,晕倒在地上的时候,我能清晰地听到一个女人哭诉的声音,但也只是听到了一个“你”字,接近着我听见了刀剑在我头上交击的声音。 当我被拍醒的时候,我啊地一声,彻底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傻了…… *** 【犼帝的话:】“一路来感谢支持我的书友,前段时间因为妈妈身体不好和工作,都让我难以抽出心情和时间来更新,现在缓了缓,不水不糊弄,讲最好的故事给你们看,比心啦~”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西夏妖陵篇 第十三章 封府(下)【恭喜“盗墓派的上官介龙”荣获盟主】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感谢书友“盗墓派的上官介龙”对小说中人物上官介龙的喜爱,西夏妖陵篇会揭开他不为人知的痛楚。】 竟发现屋子里居然一转眼变成了一片狼藉,床铺柜子桌子全部被刀剑斩成碎片,墙壁上的道道沟壑像咧开的大嘴,这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恶斗之后的结果! “怎么了,你为什么捏晕我啊,你和谁打架居然打成这副样子?”看着衣衫明显不整的上官介龙,我怒了努嘴。 他拄着金剑缓缓站起身,叹了口气,“我也只是勉强打个平手,华胥梦就在我们的附近,她的眼睛和苏妲己一样,被种下了魅惑蛇瞳,我要是不捏晕你,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这个回答虽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毕竟即使再不可思议,华胥梦我之前还是想到过的,但也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料,这也怪不得上官介龙一路上的表现,会这样的奇怪! 可是,让我想不通的是,华胥梦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呢,她的目的是什么。 上官介龙见我愣神,递给我一个小瓷瓶,说道:“拿着这个,你快去叫醒周天凌,她吃了亏暂时离开,保不准会再回来杀个回马枪!我没有想到,她居然选择在这里动手,我们现在就去王家。” 他转过头去,走到窗子边,侧耳倾听着外头的动静,而我一提鼻子,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当走进走廊的时候,各个房间传来此起彼伏的酣睡声,我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家客来香的所有客人都被上官介龙给放药迷晕了,他的目的是为了掩盖他和华胥梦之间发生的一切,同时包括我自己。 心说这迷药的药性也忒大了点,这家客来香虽然不是很阔气,但是能容下百十来号人还是没问题的,估计上官介龙就是用这招,使华胥梦放缓了速度,才吃了亏。 当叫醒周天凌的时候,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慌张,而是瞬间反应过来对我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将近凌晨五点钟的样子,街道上的上货郎已经早早地来回窜动,天空中灰蒙蒙的露雾渐渐消散,这是要破晓的前兆,我们三人背着行囊开始顺着街道往王家的方向走。 我在北平还是生活过一段时光的,本以为我来带路,但发现这一片我也根本不熟,只能跟着上官介龙穿街插巷,我们的脚程都不慢,大约太阳刚拱出鱼肚白的时候,他带着我和周天凌就从王家的后门进入了门宅,使我奇怪的是,王家的后门竟然没锁! 上官介龙最先和肥龙认识的,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但这一定是他俩才懂的暗号,平常王家这个时候都已经早早起床忙着做饭了,他们摸金派极其注重风水和时辰的安排,用刻板的话说这叫做封建,用官腔来说这也叫讲究,不过现如今王家怎么这么死寂沉沉的呢! “不妙。”上官介龙只说了一句,立即冲向了王排龙的宅院,我和周天凌面面相觑也只好紧随其后。 西夏妖陵篇 第十四章 三代之仇(上) 【#感谢书友“风中独舞”打赏的1200起点币#】 本以为上官介龙是一个跟王家毫不搭噶的人,但没想到的是,他竟对王家的格局这么的熟悉! 当我们从后院绕到前院的时候,冷不丁的被一片密密麻麻的黑棺材,给吓了一跳,就连上官介龙也啊了一声,“不好!看来王家这次要彻底覆灭了!” “怎么说?”虽然说之前在罗布泊,我看似是被王家人给摆了一道,但怎么说盗墓三十六派每个派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除了那些算计的话,我觉得王家人还是待我不错的,尤其是我和肥龙之间还拜了把子,所以心下不由得着起急来。 周天凌张圆了嘴巴,“啊,我去,难道华胥梦来祸害王家了?” 上官介龙眯起眼睛摇了摇头,打了个手势,“一会儿你俩尽量不要与王惠珍发生任何肢体冲突,就站在我身后,尤其是你郭葬,不管你见到怎样的场景,没我的允许都不许意气用事,明白了么?” 我冷不丁想起来王惠珍和热娜,当时在罗布泊去云纹寺的路上,已经用日月蛊虫复制了我的血脉,现在已经拥有了双显性血脉,实力早已经远超之前了,莫不是这整院子里的棺材,都是因为王惠珍吗? 我们三人见王排龙的房子,门是开着的,以往院子里都能见几个下人,但现在整个王家像个空宅子一般,所有人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不会那些人都已经躺进了棺材吧! 我觉得太奇怪了,不由得随口说道:“王惠珍?这么大早王惠珍会在王排龙的宅子干嘛?” 上官介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希望他没死,你还是太小瞧王惠珍这个女人了,还有王惠珍的母亲!王排龙的父亲和祖父的死,与喇嘛占卜鼎确实有一些关系,但绝不是直接的关系,他们的死都是来自这对母女的设计。” 我啊了一声,“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一切,好像你一直生活在王家一样。”我确实也没想到他居然对王家的事情,了解的这么的清楚! 周天凌扯了下我的袖子,使了个眼色,小声嘀咕道:“你莫要问了,王家不过是你们家的棋子,这王惠珍母女是昆仑山的刀子,这是上一辈人的博弈,二王子不让你掺和进去也有些道理,据我所知,二王子是很讨厌这场博弈的,所以我也才敢说出来。” 没想到的是,上官介龙还真的对他点了下头,“这个局是大哥他们做的,我告诉过王点龙要小心王惠珍,但是眼下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已经在上演了,还是进去看看吧。” 我们从正门刚进去,往日的大堂已经被装饰城了灵堂,中央放着一口孤零零的黑玉棺材,棺材前放了两樽胳膊粗细的白蜡台,淡黄色的烛光使大堂镀了一层土黄色,有一个人披麻戴孝跪在棺材前,看背影的曲线竟是一个女人,而且这个背影居然是这么的似曾相识。 忽然,我的寒毛立了起来,是王惠珍! 她微微转头,咯咯笑了两声,不过那感觉像是在哭,“郭葬……你来了,真讽刺,我竟然能听你的脚步声,就能猜出是你,我们母女计划了这么多年,本以为已经是没心的恶魔,可恨自己没经历过男女之情,跌倒在你的脚下,昨天晚上害怕了没有,要杀你的人现在就在你面前,你倒是来报复我啊。”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西夏妖陵篇 第十五章 三代之仇(中) “如果我不跟来,你还会对他动手吗?”上官介龙将金剑从后肩上跨在了腰上,握住剑柄冷冷地盯着眼前的黑玉棺材。 周天凌提鼻子嗅了嗅,神秘兮兮地说道:“那棺材里散发着一股子炼尸药的味道啊。” “炼尸药?”我疑惑了一声。 “那里头的人还没死。”上官介龙冷冷地说道。 我仔细再看那黑玉棺材,心中哎呀了一声,看着这黑玉的质地,分明是上次在神农架见到过的黑陨石,这莫不是当时王排龙他们运回王家的,不是已经打了一口棺材给王排龙的儿子蛋蛋用了,怎么这里还有一口,难道这棺材里头躺着的是那个蛋蛋吗? 但看着又不像,毕竟王惠珍穿着的是丧服,是披麻戴孝的,这预示着这棺材里的人,一定是她的长辈,看她如此的凄怜,不会是她的母亲吧! 王惠珍叹口气,站起身来,身形比上次见她还要消瘦了一些,但看上去却并不见虚弱,只是脸色稍微有些苍白,五官变得更加棱角分明了。 她含着泪目无视了他们两个,而是直接看向我,擦了一把眼泪,说实话我能感觉得到她有些无助,“我母亲……” 话说到这儿,她哽咽地再也说不下去了,而是扑通一声地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在那一刻,我的底线彻底被王惠珍粉碎了,如果王家真的是我们家的一颗棋子,那么王惠珍一家就是昆仑山钉在这颗棋子上的一把刀子,云纹寺和昆仑山不管谁输谁赢,受伤的还是这颗棋子和这把孤零零的刀。 上一辈人为了什么目的在争斗,这个我不管,但是他们的罪孽,应该由我和上官介龙来收场吧。 我不知道当时王惠珍肥龙孙耗子回到北平后,王家都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必须走向这个崩溃的女人,向她道个歉。 “站住。”上官介龙在后面抓住了我的肩膀,“我方才说的话你当做没听见么?” 我微微侧头看了看他的手指,“故事再长,也该有一个句号,他们的错,我来收场。” 上官介龙呼吸一屏,才缓缓地放下了手,“佛魔一线间,你不怕痛就去吧。” “嗯,惠珍是个好女孩儿,不该被冷落。”可当我说到冷落两个字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她手背的青筋露了出来,她攥紧了拳头浑身都在颤抖。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她的眼泪像连线般地坠落,对着我伸出了手,挤出几分牵强的微笑,“郭葬,过来扶我起来。” “好。” 我的声线在那一刻也有些崩溃了,如此近的距离,确实让我品尝到了她们母子之间,在云纹寺、昆仑山、王家三大势力之间的无奈,她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她顺势扑进了我的怀里,与此同时还有一把银亮亮的匕首,我猛地一吃痛啊了一声,头一沉视线瞬间开始模糊起来,一道冰凉刺进了我的身体,于此同时她掐着我的后脖子警惕地对上官介龙喊道:“你别过来,否则我拧断他的脖子!” 说着她腿上一发劲,直接带着我跳到了黑玉棺材上。 “王惠珍,这一切你若怪,就怪当年你外公破坏了昆仑山麒麟族的规矩,昆仑山才不得不下这盘棋,王家确实利用了你们母女,我一直在暗中破解这个棋局,可今天你还是让我吃了一惊,你的母亲还没死透,你若敢再动郭葬,我就杀了你母亲!”上官介龙狠狠地说道。 “哈哈哈。”王惠珍仰头大笑,然后哭着看向我,“你看,所有人总是喜欢威胁我!威胁我全家!你不是说你喜欢我么?你就袖手旁观?现在才看懂?” 忽的一下子,我的视线回到了过去,我初次来北平时她看我的眼神,神农架魔沟她对我做的事,再后来她出现在新疆吐鲁番时消瘦的样子,当初也只是以为她思念我过度,但现在看,她当时还承受着王家对她的威胁,怪不得当时热娜会把日月蛊虫送给王惠珍,估计那时候王惠珍就已经向热娜求救坦白了一切。 我的眼睛也渐渐湿润了,皱了皱眉头,“对不起惠珍,我今天才看懂一切……” 她的眼睛红了起来,但是捏住我脖子的手松了,“呸,你还远着。” “放开他!” 身后的上官介龙如一阵风一样扑了过来,与此同时一道金光,直削王惠珍的脑袋。 西夏妖陵篇 第十六章 三代之仇(下) “还给你。” 王惠珍一掌将我撑开,顺势拔出了我腹部的匕首,头一甩,在黑玉棺材上向后下腰翻了个跟头,躲过了那道金光。 我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接向后仰了下去,上官介龙和周天凌同时抓住了我的胳膊。 但是渐渐地,眼前视线愈发的模糊起来,睡意猛烈地袭来,我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醒来的时候,是被一连串转盘电话的铃声吵醒的,一个肥胖的身影捏起听筒,嗯了一声又撂下,正想转身出去,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个,你是肥龙吗?” 这个胖子分明是一激灵,转过头来,高兴地叫道:“哎!你醒了啊!恭喜啊,喇嘛占卜鼎的占卜引子已经彻底在你身上解除了。” “这是个好消息。”放下手臂,在那一刻我望向了天花板,长长吁了一口气。 肥龙走过来,坐在床边的圆凳上,“惠珍去美国了,要感谢她,是她给你解除了占卜引子,在你昏迷的这七天,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不过你已经没有必要知道了,因为一切都有了归宿。” “难道解除占卜引子就是要假死一次么?”我不明所以地喃喃道。 我好奇地看向他,“她去美国干什么?” 肥龙微微舒眉一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当然是离开这个伤心的大陆,去谱写她的下个人生。” “嘿,今儿早上是不是干了一瓶墨水啊,文绉个毛,她到底去美国干什么去了……”心中顿时有些不耐烦! 肥龙抄起裤兜,低下了头,一步一步走向门口,“都说了,一切都有了归宿,她嫁给了我们都反对的人,但事实上,我们又没资格反对这桩婚事,在她出生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是她的彼岸,这是注定的吧。” 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炸开了锅,脑袋一片空白,撩开被子坐了起来,“能不能再说清楚一些,她到底嫁给了谁?” 肥龙掀开门帘,回过头来,一脸的煞白,“是艾狄生。” 在那一刻,我的眼睛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大海里,灰蒙蒙的,呼吸都开始紧张起来,手背的青筋隆起攥起旁边的被子,我好像欠了她一个说不出的难过…… 脱掉上衣,金乌仙血脉的恢复速度使我完好如初,脑海中密密麻麻地,也开始播种下彩色的根芽儿,无数如玻璃碎片的记忆逐渐组合起来。 “这是……曾祖父的传承!” 许久,门口一阵骚动,我睁开了眼睛望过去,上官介龙和周天凌,以及肥龙、王排龙走了进来。 首当其冲,上官介龙就是疑惑了一声,其他人看见我也是吃了一惊,自我感觉有点露点,赶紧摸起衣服遮羞,可发现我的长发已经染了个雪白通透。 我捏起一缕,“怎么?未老先衰么?” 王排龙摇摇头,“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头发白了,郭兄弟,这盘棋是上辈人下错了,惹得我们这代人负累,我一直想刹车将伤害降到最低,如你们所见,谁也没这个能耐,从此江湖再无摸金派便是!” 我下了床穿起衣服,看向他,“家大业大,又何出此言?” 西夏妖陵篇 第十七章 西夏古札(上) 【#感谢“盗墓派粉丝大鬼”打赏的100起点币#】 我这句话刚出口,肥龙的脸色立马变了,一下子僵在了那儿,王排龙摇了摇头,叹口气坐在了一边,“家确实还像以前那么大,但是业基本是已经惨不忍睹了,惠珍妹子已经给这些,都画上了句号……” “画上了句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很诧异地看向了肥龙。 但一边的周天凌则急忙对着我挤眉弄眼儿做起了口型,那意思是别再说话了,他们王家这次彻底完蛋了! 完蛋了? 我立即皱起了眉头,一股隐隐的寒意从脚底开始渐渐传遍全身,又猛地踉跄地后退了一步,心中咯噔了一下,那些棺材里的人真的是被王惠珍所杀的吗? 上官介龙注意到了我的情绪,事实上大家都注意到了,但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许久之后,王排龙从怀中掏出一个漆黑的卷轴,油亮亮的,放在了茶桌上,便站起了身,长舒了一口气,“郭兄弟,这是我答应二王子的东西,已经在摸宝城淘到,王家的仙气已去了大半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日本鬼子被赶回了老家,整个中国的格局都会变,摸宝城也开始陆续解散,为了家族的薪火相传,我与老二商量好了,我退他留,江湖上的摸金派家族就此销声匿迹。” 他走到门口掀起了帘子,又回头看了看我,“我就这一个弟弟,另外郭兄弟,明日尽快启程吧,这地方还有很多江湖旧事要了。” “哎,王大哥……”我伸出手叫了一嗓子,肥龙颓然地坐了下去,对着我无力地摇了摇头。 周天凌看得出我们的尴尬,便打破沉默,指了指茶桌上的漆黑卷轴,“二王子,您让王大哥倒腾的这东西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年月不少了啊。” “是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的古墓地宫图。”上官介龙抓起来丢给我,“看完一遍,就将它毁掉,我们明天走。” 他说完也掀开帘子走了,接着是肥龙,剩下周天凌眼巴巴地指了指我手里的卷轴,“哎我说,你打开看看,我也瞧瞧啊。” 我重新坐到了床上,望着他微微一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现在已经顺利开始继承了我曾祖父的传承,这次去李元昊墓之前,我一定完成你的心愿,到时你只需帮我一件事就好。” 说着我挑起眉梢打开了卷轴,这卷轴是用黑窨木制作而成,刚打开就传出潮湿腐臭的味道,当全部打开的时期,我差点将卷轴扔出去,因为卷轴里卷着一张灰漆漆黑毛人脸,正呲牙瞪眼地看着我! 紧接着这张人脸腾地像皮球一样变大了起来,我啊地一声扔到了地上,周天凌也吃了一惊,但显然他比我镇定,立即从茶桌上端来蜡台,那颗人头瞬间瘪了下去,他噗嗤坏笑了一声,“这是海绵菌,盛产于沿海一带和潮湿的山洞里,喜欢寄生在死物上,生命力极强。” 他将海绵菌烤化,然后用随身的匕首将卷轴上的一张人脸剥落,他指了指,“你看,这是一张死人皮,这应该就是李元昊古墓中的陪葬奴隶,或者就是这个盗墓贼把李元昊的脸给割掉了!” 当去掉人皮,卷轴上露出了一行行雪白的文字,我和周天凌都大吃了一惊,我蹲下去已经看直了眼,“这怎么可能呢!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啊!” 西夏妖陵篇 第十八章 西夏古札(下) 【#感谢“bobochao”书友投我的一张月票,犼帝感谢您的支持!#】 “天哪!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这莫不是传说中的‘血骨书’!若这真是血骨书的话……郭葬,你最好听我一句劝,李元昊的墓还是最好别去了为好。” 他盯着血骨书向后退去,“据传,这世上血骨书的数量极少,并且每卷上的血液都有剧毒,哪怕闻上几下,也要伤及内脏,恐怕是这盗墓贼也是中了剧毒,还没来得及打开这血骨书,就命丧黄泉了吧。” 我倒是没有像他一样往后退去,而是捧起来,放在一旁的桌案上,眯起眼睛啧了一声,“上官既然能把血骨书留给我看,就证明了这毒血对我无用,你确实应该小心些离得远点,我也相信任何事情都不是空穴来风,这血骨书肯定不一般,但也容易被传得神化,你看刚才王排龙大哥不是还揣在怀里了。” 他捏住下巴,看着血骨书做了个嫌弃的表情,咋了下舌头,“这都是上千年的物件儿了,保不准还不止,再厉害的剧毒,恐怕也消散的差不多了,这血骨书出了养尸地,能有三分毒也就不错了,不过那也不是我这种人,能够消受得起的,那个我先撤了啊。” 正想叫住他,这小子却刺溜一下逃了出去,我悻悻地一挥手,“现在就这么怕死,要是让你去李元昊的墓那估计不可能了,不过幸好很多事也没指望你小子!” 懒得理他,回过身来继续摊开血骨书,将蜡台放在一边儿,皱起眉头仔细地打量起来。 这血骨书里层的整个面儿,都是惨白惨白的,仔细看粗糙的质地,俨然是用骨头渣子研成粉末涂抹在这古札上的,再用毒血在这白骨上写字。 那地上的这张死人脸和这骨头渣子,以及骨头渣子上的人血,是不是来自同一个人身上的呢? “啧……” 按照之前上官介龙的口径,这应该是一幅古墓地宫图才是,可奇怪的是这上面并没有什么图画,而全部是一种古代拓跋族后期创建的一种文字,这种文字名叫做“蕃书”。 蕃书的起源那也有个说头,创建推行它的人是李元昊,李元昊其实并非汉人,而祖上是源于西北游牧民族的党项族,姓氏为拓跋,之所以姓李,是因为他的爷爷李继迁被唐朝皇帝拉拢,赐姓为李,后来他的老爹李德明又被北宋的太宗赐姓为赵,所以李元昊也叫赵元昊。 直到他建立大西夏王朝的时候,废掉了这两个姓氏,恢复原来的拓跋姓氏,同时也随之创建了一种叫“蕃书”的文字,并且要求西夏国民必须会使用这种文字。 这种蕃书字体骨形源于汉字繁体,有着论末则殊,考本则同的境界,很多人乍一看西夏文字觉得和汉字其实是差不多的,但仔细一看却根本不认识,所以这和看日本文字是两码事的,而我寒窗十年中,也习得过这种西夏的蕃书文字,并且我还很感兴趣。 当我看下几行之后,读着读着我又开始惊讶起来,这确实是一张李元昊的墓穴地宫图,不过这张地宫图居然是他自己写的! 我猛然吃了一惊,心说他娘的这怎么可能呢?没道理啊,自己的墓穴为什么要写进血骨书? 可当我继续往下读之后,竟没忍住大叫了三个字: “周天凌!” 西夏妖陵篇 第十九章 曹操的局(上) 门外头窸窸窣窣传出一阵尴尬地咳嗽声,原来是周天凌,“哎我说郭葬,这血骨书名头太凶了,你看了里面的内容,麻烦先收起来,我们进去再从长计议了。” 叹口气便收起血骨书,“快进来吧,这事情不简单啊,李元昊很可能并不是李元昊!” “郭兄弟,你这话怎么讲?” 话音刚落,几个人就急忙跑进了屋内,我一看好不生气,原来所有人都没走,王排龙、上官介龙、肥龙和周天凌都守在门外。 我对上官介龙也能做出这么不光彩的事,也略有懊恼,他注意到我的情绪,倒是先开口说话:“不是的,是你身上的金乌仙能克制血骨书里的蛊虫。” “什么?血骨书里有蛊虫?”刚要重新打开,上官介龙刷的一下拿剑鞘按住了我的手,摇了摇头。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莫要让我搞得云里雾里的。”我和颜悦色地对着他挤了挤眼。 他刚要发话,王排龙搓搓手嘿嘿一笑,“我淘到的还是我说吧,这物件儿由来已久了,说起来,这东西能拿得出来的人,五根手指头也能数的过来,摸宝城的掌柜确实是我们王家不错,但是幕后主使是你二爷爷老山猫,这血骨书就是你二爷爷在西夏古墓中带出来的,说来也是留给你的,这东西不是我们能看的。” “血骨书其实源自一个带有诅咒色彩的传说,上古有一种生活在地洞之中的种族,为了守护地下宝藏不遭觊觎,就发明出一种叫做‘血骨书’的东西,分散到各个部落以及国家,做成书籍信札杀死过很多人,古人崇尚邪鬼佛神的力量,就把这东西看作是一种禁忌,后有王侯将相为自己建墓修冢,便将自己所有的财宝和重要的事,都记录在血骨书中,到阴间去看。” “故此,血骨书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鬼书!这毒血中含有离色蛊虫,这种蛊虫专门毒害人的神经系统,凡中离色蛊之人,必患得患失如酣醉一般,飘仙一场接而暴毙。” 说到这儿,王排龙看向上官介龙,眼光中满是敬意,“剩下的,由二王子说比较专业。” 上官介龙倒是很简洁,开口直戳要害,“金乌仙能杀死离色蛊。” 我疑惑地看向他,暗暗吃惊,“你的杀不死?” “杀不死,所以我也要退。”上官介龙摇摇头叹了口气。 旁边的闷葫芦肥龙也不说话,估计心里还装着王惠珍的事情,周天凌瞄了瞄桌案上的血骨书,“喂,听你刚才的口气,仿佛是恐惧地叫,而且还是在叫我的名字,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冷汗已经顺着鬓角淌了下来,扶在桌案上的手臂,也在微微发颤,“我知道你的金蝉子为什么丢了,你还记得客来香旅馆那个招待女郎吗?” 话说到这儿,上官介龙也感到不妙,也好像猜到了什么一样,立马瞪圆了眼珠子,周天凌自然也被吓了一跳。 我哎呀了一声,狠狠地锤了桌子一把,“那个招待女郎就是曹操啊!” “什么!!” 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大叫道,包括肥龙在内,也是一脸的吃惊。 我长叹一口气,背过手去,踱了两步,“不仅如此,曹操设的局还远不止这些!” 西夏妖陵篇 第二十章 曹操的局(中) 【##感谢来自书友安妮和查理的1000起点币打赏##】 王排龙和肥龙不晓得客来香事情的始末,自然是一脸懵,不过曹操这两个字却像是一颗炸弹一样坐地而响,使他俩的神经如琴弦一样地紧绷起来,而反观周天凌已经慌得愣住了。 只有上官介龙冷哼了一声,缓缓地抱起金剑,灼灼地看着我,“你现在才反应过来,这次若不是我跟着来,黄瓜菜已经凉了。” 周天凌的脑子也不白给,立马意识到了什么,吓了一跳,“二王子,你的意思是说……我之前手里的那只金蝉子,是被你偷走的!” 上官介龙瞥了瞥他,又冷哼了一声,“你觉得你保护得了那东西嘛。” 周天凌一缩脖子看向了我,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倒霉啊郭葬,自家出了贼我也没话说,总之那金蝉子也是要交给你们云纹寺的,至于剩下的你自己处理吧。” 他刚说完,王排龙就把他拉过去问话,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上官介龙叹口气,走到我的旁边坐了下去,“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察觉到,那个招待女郎就是曹操的,我当时也只是觉得那招待女郎身上有尸气,其他并没有察觉到更多的信息。” 我低头抚了一把血骨书,看到地上那张惨白的脸皮,阴笑了一下,“如果没有这本血骨书,那我肯定是猜的,但有了这本血骨书,曹操布置的局才露出一角,也就不难推断那个招待女郎就是曹操了。” 王排龙听到曹操神色战战兢兢,显得很不自然,一下子褪掉了老江湖的风采,用刀子剜起那张死人脸皮,另一只手捂住口鼻,眯起眼睛仔细观瞧,“难道……这就是当年曹操分身的脸皮?” 我对着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一边儿已经回神的肥龙,“没错儿!这张脸皮也是李元昊的!” 咽了口唾沫,组织了下语言,“也许你们暂时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过这个秘密绝对要比华胥梦的威胁更可怕。” 刚说到这儿,旁边的上官介龙突地发起了狠,将金剑连同剑鞘一起戳进了石砖里,他眯起了眼睛,脸色也很难看,“接着说。” 我被他的反应吓得心头咚咚直跳,但立马就调整好了情绪,“是这样,曹操同样也在寻找西夏妖陵中的妖骨,曹操晚年时,用金蝉子制造了很多分身,这些分身每一个都是真实的曹操,因为复制的记忆都是一样的,他们开始寻找一种能够复苏上古水族首领共工肉身生命力的妖骨,但是妖骨极其难寻,必须要天眼或阴阳眼才能看得见,所以曹操一直在等天眼的出现。” 我指了指我自己,“也就是说,他是在等我。” “为什么要等你?曹操在千年前就认识你吗?”周天凌听得一愣,他指了指血骨书,“还有那水神共工,合着你在跟我讲神话故事呢,这不会是曹操瞎编的小故事,你也信以为真了。” 没有办法,我就又把人类的起源和演变史讲述了一遍,又把海猿人的后代共工侵略陆地的事情,讲了一遍,场面才算重新恢复了严肃,我继续说道:“这共工的身体被安葬在一处极深的地幔之中,地幔是极深的地方,又是上等的风水宝地,据说肉身万年不腐,但是需要一块妖骨来复活整具尸体,曹操才能把自己的记忆复制进去,获得永生。” 这时候一直闷声不吭的肥龙,接受不了这个说法,“哎老郭,你说的这些我听着怎么这么的不真实呢!” 我在心中忽然想到了云纹寺十八层地狱最后一层,也是极深的地下了,那种深度下的秘密,和曹操所追求的世界,到底是不是一个地方呢? 西夏妖陵篇 第二十一章 曹操的局(下) “别说你,就连我也觉得这是很扯淡的事情,不过曹操能在《血骨书》上扯淡瞎编这种事情,应该也算是一种很奢侈的事情吧,唉,如果他在千年前就知道妖骨的所在地,以他的能耐恐怕没有天眼或阴阳眼,也早就搞到妖骨了,不过他在三国时就知道妖骨的所在地,那确实就能够证明李元昊是被曹操置换了记忆,偷换了身躯!”我捏起旁侧的手帕擦了擦手指,环视了一周对大家说道。 肥龙之前心不在焉自然是听了个尾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对着我认真起来,“嗯?为啥这么确定,我怎么听得不是很明白啊,老郭。” 没办法,对待失妹人士要怀揣照顾,于是看向他,和颜悦色地说道:“哎呀肥龙,这其实也并不难推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曹操已经拥有了长生之术,不过这种长生之术又有一个巨大的缺陷,那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依靠金蝉子换一副新的身体,夸张来说,曹操应该更喜欢年轻的身体,强壮而又活力四射,谁不喜欢呢,也许使用一副身体的时间很短,最多也就七八年的光景,身体机能下降也就被他抛弃了。” “长此已久他肯定会厌烦这种换体的过程,就想找一副能永生的身体,才会有共工这回事情,如果按此逻辑推论的话,那共工的尸体也可能会在西夏妖陵之中!” 话一出口,大家都啊了一声,王排龙一个头两个大,背起手原地直打转,“哎呀,这真是怪哉!很怪哉的事情,怪不得啊怪不得,李元昊的爷爷和老爹都是识时务的顺毛狗,到了他这就刺头了,直接建立起西夏王朝,本以为他是条汉子,唉,没想到啊!原来竟然是曹操在捣鬼!” “那按你们这么说,这世界上岂不是都是曹操的天下了!”周天凌也黑着脸皱起了眉头,“如果说,金蝉子这种遭殃人命的长生术从三国时就开始出现,那么是不是以后的朝代历代帝王都是曹操啊,这也很有可能啊。” “想象力可以丰富,但是不要太丰富,你们三人先出去吧,我要问问郭葬点事情!”上官介龙拔出地砖里的金剑,扫了他们一眼,眼神中暗藏着几分不容顶撞的犀利。 他们三人自然不敢招惹他,点了点头都灰溜溜地快步走了出去。 他看向我,神色表示很失望,“你还能编的再假一点么,要是再议论下去,恐怕就会露馅儿的!” 叹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有些发慌地看着他,“你也该给我报告一下情况了二哥,你把那只金蝉子搞哪儿去了?” “王惠珍。”他淡淡地说出这三个字,缓缓垂下眼皮。 “郭葬,万物是有轮回的,结束也只是另外一个事情的开始,不过现在倒是可以确定,曹操现在已经在跟我们面对面说话了,这次西夏妖陵之旅,不免有些勾心斗角。” 我严肃地望着他的侧脸,竟添了一丝忧虑,“哎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曹操的心眼再花花,还能斗得过你这小老头嘛。” 他倒是没有生气我说他小老头,而是瞟了一眼桌案上的《血骨书》,“还是打开你的天眼瞧个清楚吧,把王排龙瞎编的那些话用水擦掉,这《血骨书》其实是个噱头,这种种有离色蛊虫的古札,真名叫做‘鬼书’,血骨书也只是王排龙瞎编出来的罢了,这张死人脸也被他动过手脚,确切的来说,是他故意吓唬你的!” “啊?你是说王排龙这家伙到现在还在搞幺蛾子!”心中突然不由得吃了一惊! 西夏妖陵篇 第二十二章 赶往搬山派(上) “王家的家业已如悬崖边上的石子,随时可能会被冲刷掉,这个时候他不做出点什么,北平的冥器市场可能就要重新洗牌了。”上官介龙还是盯着桌案上的鬼书。 然后又看向我,抬了下眉梢,“尽快处理它,看完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毁掉它。” “而且最好要即刻启程,北平最近会很不太平,像我们这种身上藏着秘密的人,最好不要太过惹眼,那不是一件好事情。” 我回应了一声,再次将鬼书展开,拿抹布蘸着旁边的茶水,将鬼书上的血字擦去,立刻整卷古札变成了无字天书。 伸出两个指头缓缓按压太阳穴,眉心的天眼渐渐睁开,瞬间鬼书上闪耀起墨绿色的古文字,我以为还是古西夏王朝的文字,却不想是一种罕见的古鲜卑族的文字,记载了一个有关于妖骨的传说。 而这个传说,非常令我咋舌,因为在这上面说,妖骨并非是来自人间或者是墓穴中的东西,而是来自地狱,地狱是死人待的地方,有些人不愿意在奈何桥上喝下忘掉前世的孟婆汤,便跳下桥去投进黄泉河,一入黄泉河血肉尽失,只剩下一副骨架随河流飘荡,最后大部分沉入河底永世不得超生,只有一小部分具有超强执念的魂骨,会随着黄泉河从地下河重新回到人间。 只不过是魂骨,凡人无法看见,便只能依附在鬼花水晶兰上,重新生出血骨肉发,重新为人,故此得名为妖骨! 据古鲜卑族,族中有一传说,说初代的古鲜卑族首领是一个拥有着三头六臂的神人,拥有三个不同的意志力和思想,执念很强,他们历代子孙都在等着这位初代首领的回归。 上官介龙听后站起身,显得脸色有点难看,“不好对付!把这东西烧掉吧!用你的三昧真火。” 虽还有些地方不太明白,但我只能照做,了事以后,我们出了屋子,他拉着我一下子窜到了房顶,我一看我早已经不在王排龙那个院子了,而是在肥龙的院子。 这也算是七层楼的高度,正是八座中火离的方位,这种北派建筑我只在王家见过,远看是三层楼,但是近看却是七层,这是一种八卦阵。 上官坐在屋脊上,望着云薄星淡的夜空,仿佛在想着什么事情,我也不敢打扰他,总的来说他很安静,而不是像上官云僧一样一直会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在上官介龙的身边,我能感觉我是自由的。 于是我也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坐在了他的旁边,良久,我的眼睛好像花了一样,天空中忽地出现了一道青铜巨门,将我的朱砂关在了里头,而紧接着另一个天边,王惠珍迎着风头在对我笑,凌乱的发丝糊了她一脸,她惋惜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向遥远的天边。 “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下。”上官转头看向我,有些温柔。 我打了个激灵,从幻觉中抽回神来,“啊,你说。” 西夏妖陵篇 第二十三章 赶往搬山派(中) 我看向他,他却躲过我的目光,重新看回了星空。 “葬,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你也该知道了,本来大家都不想告诉你的,但是这是我的事,我得亲自和你说,避免以后影响我们的关系。” 一路上,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很不对劲,果然他要亲自跟我说了,于是重新审视他,试探地说:“其实我能猜到一点,是关于你和华胥梦的吧。” 他皱了皱眉头,看向空中某处,眼神便空洞了起来,“嗯,这算是我对你的一种解释,也是至今导致我性格清冷的原因。” 说到他的性格,这确实是我比较好奇的地方,胃口也一下子被他吊了起来,“我可是你小舅子,对不起我可以,但不能对不起我三姑,不然这脸也照样翻。” 他情绪缓和了很多,很难想象以他这样的性格,道歉是这样的,他打量我一眼,一眼就看透我是吓唬他的,他才叹了口气。 “如果从头到尾把这件事,都说清楚的话,那恐怕三天三夜也道不完,马上就启程了,途中很可能会遇到华胥梦,为了不让你误会,简单点跟你说。” “嗯,那你说吧。” 他见我的情绪波动并不大,站起身背着我,像是下了一个决定,“其实昆仑山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昆仑山上有话语权的也并非独我上官一家,上官一脉源自华胥一脉,在起初,我们这种被蛊虫附身的人,才是怪物,像囚犯一样被关押过,甚至是被实验过,在上古,我们这种人才是怪物。” “后来,昊天反抗了修伽天祖的其他几个子女,才把这一支血脉变异的独立出来,因为血脉变异后咱们这一支变得很强,很快修伽天祖和他的几个孩子,就反被昊天高祖给镇压了,并把他们关起来,让他们接受麒麟蛊虫,这样大家谁也就不要嫌弃谁了。” “不想天祖一怒之下服了毒,高祖昊天也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于是原始血脉和变异血脉就分开了,直到最后我们用了上官姓氏,与华胥氏就成了宿敌。” 我啊了一声,站起身走到他的前面,“原来还有这一出,原来修伽天祖不是老死的,而是服毒沉睡!” “没错。”他避过我的目光,继续说:“其实,这个世界上,是有长生药的,但是必须需要两种血脉来维持这种药性,从而改变两个家族的长寿基因。”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身负了蛊虫,变强了,但是生命也在变短,也就失去了长生的体质,最多也就能活个几万年,华胥梦其实也不是外人,她是修伽天祖的亲孙女,是修伽天祖其中一个儿子的女儿。” 我啊了一声,没想到会是这样,不是说拥有了金乌仙和火麒麟蛊虫,就能长生不死嘛,怎么又变卦了,而且一直以为华胥梦是什么魔女,可现在听上官介龙讲实话才知道,人家华胥梦才是正牌的原始血脉。 不过我也就是忍不住啊了一声,赶紧闭嘴继续听他说。 西夏妖陵篇 第二十四章 赶往搬山派(下) “我出生在唐朝早年,见证了贞观之治,说起来我和李白还是比较不错的朋友,那时我还年轻,比你现在还要活泼得多,长安即使在世界上来说,也是规模最大的繁华都市,那时各国使节朝拜大唐,许多异国他乡的游客,络绎不绝的节游长安城,每天都像过新年一般。” “皇室臣相上上下下开明到了一定的程度,开放俗节,不禁民风,整个长安城就像是东方一朵绚丽的朝天花,吸引着天南海北人的心神。” “虽然当时昆仑山的两大势力,仍各不相让,但是因为盛唐,所有人都妥协了一段时间,受唐风感染,当时华胥一脉和我们上官一脉,还迎来了短暂的和解,两脉之间血浓于水,亲情交织,当时昆仑山也迎来了一段特别和谐的时光。” “而我正是那时候,经常游走长安时,遇见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便是华胥梦……” 我忍不住啧了一声,正听得起劲儿,“哎,接着说啊,怎么停了,你别告诉我你爱上了这个老妖婆,哎!真的假的?” 他收起后悔的表情,摇了摇头,“就不应该跟你说这些,走了,我们下去吧,明天还要早早出发赶往搬山派。” 差点鼻子都气歪了,“好啊,说了半天虎头蛇尾也就算了,不过这么着急走,却也不是我的风格,我还要证实一个人的死活,虽然王家人说千手菩萨已经死了,不过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回去也好复命。” 他长出了一口气,“现在人已经烂得面目全非了,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已经替你验证过了,毕竟这号人的存在,对昆仑山也是一个威胁,甚至是曹操,也想除掉他,以王家的深谋远虑,想让他活着,也必然会下一个我们识不破的血本。” 天蒙蒙亮的时候,肥龙叫人给我们准备了早饭,见肥龙的情绪缓和了许多,我有些奇怪,“想通了?” 他呵呵一笑,搞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周天凌也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哎?我说肥龙,脸怎么变得这么快,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呀。” 他点点头,放下杯子长叹了一声,“唉,是啊,惠珍托人捎回了消息,她其实并没有嫁给艾狄生,那艾狄生事实上,就是她外公。” 肥龙说到这里,看向了上官介龙。 我和周天凌异口同声地啊了一声,肥龙眯了眯眼睛,很尊敬地看向上官介龙,“我替惠珍谢谢你,谢谢你过去暗中做的一切,我们王家上一辈差点害了他们一家,这次你把金蝉子给了她,她的母亲也有救了,只不过他们都已经变成了外国人,不再继承昆仑山的血脉了……不过,我这个当二哥的,没有能力保护她,但现在知道她的外公外婆、她的母亲都安然无恙,我当然高兴了啊,来,为了惠珍一家,我们真的应该干一杯。”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瞠目结舌地看向他,旁边的周天凌说:“哎不是,她母亲当时不是已经……” “没死透。”上官介龙干净地回答道。 “可是……”我结结巴巴地说道:“可是她为什么要嫁给自己的外公啊?” 肥龙觉得我的话很刺耳,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怎么可能,以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不过是想让你揪揪心罢了,不过这次,她们一家要永远的定居在美国了。” 西夏妖陵篇 第二十五章 三峡搬山 【##感谢本书堂主第二头猪投的11张月票和17607起点币的巨赏;同时感谢本书舵主billguobing和书友秦枫武投的推荐票##】 上午九点钟,我们已经乘坐绿皮火车浩浩荡荡地奔赴长江三峡,三峡有座巫山,那座巫山便是搬山派所在。 看着魂不守舍的肥龙,于是给正在嗑瓜子的孙耗子使了个眼色,然后自顾自地翻起了背包。 只听孙耗子言道:“哎我说龙爷,别沮丧个脸啊,大哥是什么人物,是什么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刘强韩小二花猴子又不是吃素的,并且在官场上也有些人物罩着,您这是瞎担心成吗?” “其实,关于惠珍一家的事情,大哥他早就知道,昨儿个晚上请我去吃酒,还说这茬儿来着,有时候,你把他看的太过铁石心肠了,他其实也是一个柔情的人,只不过在王家,他有时候逼不得已还是要做戏,其实你们王家人家族人丁不少,当年摸金派王家多么恢弘,老北平的人谁都记得,清政府倒台以后,你们王家就开始一代一代的洗白,要说现在也正是你大哥,给王家改头换面全体洗白的时候。” “失去的那些生意可都是烂包袱,日本鬼子投降,要是再招招摇摇攥着那些生意不放,批伐帝国主义的枪杆子可就要指过来了,要我说老二就是老二,做家主的没两手能行嘛那。” 肥龙一改往日的斗嘴,叹口气看向车窗外,“这些年,我也算蒙在牛皮鼓里的人,过了几年单纯日子,看来他没想让摸金派再走下去了。” 我从背包掏出一张从火车站买来的地图,示意孙耗子把瓜子皮子清一清,然后将地图摊开,“肥龙,别再愁眉苦脸的啦,你们家那些摸金术根不正苗不红,各方面都差点事儿,你们王家全退只留你一人,那意思是让你代表王家,跟着我进进修,你大哥那个老簸箕,打得一手好牌,这次是你大哥未雨绸缪,看似是退,其实是进,等新中国成立了,往日那些和你们王家平起平坐的老油条,肯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孙耗子露出两颗大门牙,咯咯一笑,递给我一把瓜子,“嘿!小师爷这可不是孙秀才我拍马屁啊,论格局您要是生在战国末年,那最起码秦始皇得让位,这天下还得数咱小师爷格局高,看得通透,看得通透啊哈哈。” 我刚要得意,周天凌给肥龙扔过来一个橘子,借机泼了盆冷水,“秦始皇有什么好,被败家子儿子差点绝了后,要不是扶苏之子干掉赵高,秦家也早沦为笑柄了,听说奸臣赵高也挺油嘴滑舌的。” 孙耗子知道周天凌看自己不顺眼,以他的胆子也不好发作,毕竟这次去的可是他们老周家的地盘,于是给了他一个台阶,“耗子,你那两房姨太太和孩子,安置好了吗?这次去极其凶险,保不准要挨不少刀子,要不是你在火车上等我们,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你跟着去。” “害!小师爷这您就甭操心了,王大哥那早就安排好了,他主要怕我这条舌头,在威逼利诱下,会说出去不该说的,才打发我一起过来,暂时出来避一避,北平这两个月要刮起的风刀子,我这种干白菜要是不躲起来,只会死得很难看。” 他说到这儿,消瘦的脸颊红了起来,立马岔开话题,指着地图说:“哎,小师爷,巫山我可是第一次去,上次从新疆回来,秀才我斗胆查了查,您猜怎么着,我发现巫咸国和巫山有着很大的关联,如果搬山派也在巫山上的话,那巫葬派和搬山派的关系,恐怕要有点深得慌了。” 我捏了捏精明穴,也是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之前确实不知道这搬山派会在巫山上,搬山一派所掌握的八卦道术,搬山填海之术,本就是出自巫葬派,凭着这层关系,他们应该能移居云纹寺的,可为什么还守着这座巫山啊? 周天凌对我疑惑的表情很在意,于是跟肥龙使了个眼色,肥龙摇了摇头,“不至于,耗子跟我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打晕他没必要,有什么打开天窗说亮话,反正这节车厢,已经被我们王家给包了,没有第二个外人,说吧。” “好,那我就说说。”说着啪地一下拍了一把孙耗子的肩膀,吓得他一哆嗦,然后求救式朝我笑笑。 一边的上官介龙也睁开了眼睛,周天凌好像骨子里比较害怕昆仑山的人,于是赶紧正了正神色,“如果二王子都有兴趣听,那我就好好说道说道,搬山派的前身,是古时巫咸国专门负责祭祀的礼相,在古时候祭祀比任何事情都看得重要,所以理所当然的,负责管理祭祀的礼相部,地位也是很高的,当年大洪水,巫咸国移居新疆时,我们却不能跟着走,我们礼相有责任守护巫咸国的‘阴世界’。” “阴世界?那是什么东西?”肥龙也听了个糊涂。 周天凌做了个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没错,阴阳的阴,叫阴世界,要知道这个世界是没有神仙的,有的也只是被神化的凡人,古代祭祀表面上来看,是与神灵沟通,求风调雨顺,其实是为了阴世界。” “只不过巫咸国后,很多的朝代所推行的祭祀,为的更多的是政治手段,来给百姓洗脑,称自己是天之子,这和真正的祭祀,其实是两码事。” “如果不明白阴世界是什么意思,那我举个例子,我想二王子和龙爷体会的更能深一些,你们应该都进过历代的皇帝的墓穴,也都应该记得它们之间规格的不同,虽然他们的地宫和真正的阴世界,是两码事,可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我再说的易懂些,一位皇帝生前的祭祀,收集的念力有多大,那么他死后的地宫规格就有多大,像秦始皇在位三十七年,为了更好的收集祭祀所带来的念力,便开始了焚书坑儒统一思想。” “念力?老周,这是你们道教的东西吧,我们摸金派很尊重墓主,可不信这个啊。”肥龙看样子听着很不屑。 周天凌刚要说话,上官脸色冷了下来,“这已经不是北平了,你不该到现在还忌讳其他的耳朵,有些耳朵你是躲不掉的,别再打圈子了,搬山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西夏妖陵篇 第二十六章 女曹操 【##感谢本书舵主billguobing投的一张宝贵的月票和推荐票,还有1500起点币的巨赏;同时感谢书友丁虹皓投的2张推荐票!感谢支持《盗墓派》##】 听上官介龙的口气,原来之前周天凌说的都是假的,他们搬山派遇到的,有可能是另一种难题,而并不是像他之前说的那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周天凌的城府也是相当深的,做事给人一种滴水不漏的感觉。 “之前说的也并非是虚的,只不过我搬山一派命脉都在巫山,泄露太多的话,唯恐会被其他毒蛇惦记,等到了巫山八卦阵内,我自会请罪告知给大家详情。”周天凌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看样子不想再深说下去了。 我呵呵一笑,打破尴尬的气氛,“行啊,之前小看你了啊,你这个未来的派主,倒是很称职。” 他自嘲地笑笑,冷哼一声,“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前呼后拥的,我们搬山派就那么几个人丁,处处不自保的话,还能苟活到今日。” 上官似乎不是很高兴,站起身看向我,“她找我谈条件,我去会会她,在我没回来前,不要离开这节车厢,如果所料不错,曹操也在这辆火车上,就在刚才,客来香的那股尸气,就在隔壁的车厢。” 孙耗子吓得够呛,脖子不由得一缩,“我去,这老不死的比鬼还难缠,二王子您走了,我们不是菜板子上的猪羊,任人宰割嘛!” 周天凌抓了把瓜子,“唉,净操心这没边儿的事,除去二王子和二王子想去见的那个人,整个火车没人能打得过我,要不然二王子能放心撇下郭葬啊,哼。” 很显然,周天凌也听出了上官介龙话里的意思,他这是要去见华胥梦。 待上官走出车厢,周天凌才一脸歉意地拍了我一把,“哎,能不能找个空帮我跟二王子解释解释,就说我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而是不想给他找麻烦。” “既然你这么决定了,那我们还是少说话吧,那华胥梦的听力范围,和上官差不多。”我收起地图,眯了眯眼睛心情忽然间就沉重起来。 之前曹操伪装成牛北斗混入队伍,挺进神农架,这次曹操又摇身一变成一个客来香的招待女郎,很难想象这两个曹操会怎么去互相交换信息,那么是不是证明,曹操与曹操间,其实也分了很多个阵营,他们有可能都是为了一个目标,也有可能互相存在着竞争,是敌人的关系。 肥龙见我若有所思,“哎老郭,我应该大致猜得到你在想什么,毕竟我们是经历过生死的兄弟,其实这种关系也不难理解,一个人有两只手两只脚,还有一个大脑,当初的牛北斗就好比是一只手的手心,而现在的女招待好比是一只手的手背,如果你给你的手心和手背同时按上一只眼睛,你觉得手心能看见手背吗?那么手背又能看见手心吗?” “如果我猜的不错,真正的曹操是一个幕后操作者,他才是大脑,大脑能调动两只手交换信息,或者与两只脚合作,再或者真正的曹操,将信息直接分享传递,再或者,手心永远看不到手背,而手背也看不到手心,有可能每个分身曹操都是互相不知道的,所以老郭,我觉得你没必要把那个招待女郎,想的那么过于复杂,有可能她只是为了一个任务而来。” 周天凌对肥龙比了个大拇指,“你果然不简单,被你这么一分析,我也清明了很多。” 我拍拍肥龙的肩膀,“那我们就静观其变,看看她的动机吧。” 西夏妖陵篇 第二十七章 巫山(上) 1947年的5月7日,也就是从北平王家出发的三天后,我们搭了两辆水牛车,赶往碧水多峰雾霭弥漫的巫山,期间,我忍不住与车夫盘问当地的风土人情。 巫山,在风水来说,是一处极佳之地,可吸纳重庆、湖南、湖北之气,汇聚三峡藏水之渊,此地葬风多为干葬,也就是将棺椁悬于悬崖之上,为的是挥发尸体中的水分,以防尸变。 不过这种悬葬风俗,只有大户人家才葬得起,因为需要很多的劳动力,像某些山头还有山大王,不花些钱是摆平不了的,平民百姓还是土葬沙地之中,故此长江一带,还盛行赶尸派,将尸变的尸体赶往干燥之地安顿,遇到棘手的血尸和旱魃,就要以巨石压之。 像赶尸这个职业,古往今来也有冒牌货,比如那些异乡归根的,不是用人赶的,而是用牛车马车拉的,还有的,干脆就是亡命徒走私的。 前些年抗日战争,附近的老乡不得已就得往山里躲,有的地主不惜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山大王,也要苟活上一命,像穷得叮当响的便直接卷铺盖入伙了山匪,但也有更多的年轻人,去参了军,直接把父母送上山,那些山大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也不敢多生事端,欺负那些军旅家庭,日后若是进山扫匪,那些闯出去参了军的娃子,说不定还能捎个信儿回来提个醒,所以那些奔赴战场的年轻人父母,还被山大王和地头蛇优待了三分。 但其实,怕死的人还在多数,那些留下来老死在山上的人,最终也不能埋在山上,除非是悬葬,但正宗的悬葬,技术最好的要当属搬山道人,虽然方圆百里都知道搬山派就在巫山中,可谁也没有找见过,只能等他们下山化缘时,才会顺带出手做这种事情。 穷人家,便只能全家上下凑凑,去请比较廉价的赶尸派,赶尸派主家在四川,走盐和贩卖烟草,要去到三峡口交接货物,途中必会经过巫山一带,所以顺带赶两具已起尸的湿尸,封其七窍赶往绝尸之地,再打犼纹石棺定坟埋之。 通常,盗墓贼挖到了雕刻着犼纹的石棺,懂行的多半会吐口痰,表示晦气,还要将土重新填回去。 下了火车时,我们都换上了当地的素衣,为的就是不惹人眼球招来非议,没成想这两个车夫,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语,一唱一和地净讲这些东西,本以为我们会害怕,哪成想我们越听越精神,两个车夫脸色便不由得难看起来。 周天凌冷笑了一声,凑近我的耳朵,“哎,这两个车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应该就是这附近山头子上的眼线,他们看我们年轻又白嫩,觉得好吓唬,这样我们知难而退,他们还能再赚一趟钱,如果他们一会敢动手威胁,交给我便是,毕竟这是在我的地盘,这些个平日占山头自立为王,汤里过肉丝儿的狗牙,我早就想拔掉了。” 西夏妖陵篇 第二十八章 巫山(下) 这里山头这么多,谁知道会有多少条地头蛇,有上官介龙这个打手在,倒不愁什么杀身之祸,不过想想,如果搬山派想除掉这些,或者是能除掉这些地头蛇,为什么会留在今天呢,那说明关系有点复杂。 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便只能客随主意点了下头。 到达巫山脚下,有几间船家的茅棚子,江边浮着几艘皮筏子和木船,两个车夫见我们执意要上山,而且人多势众的,也不好起什么歹心,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笑呵呵地说:“哎呀,几位看看这天儿也快麻黑了,前头江边上的老翁子,和我们认识,我过去搭个话儿,通融通融让你们借宿一晚,明早再上山也不打迟,还能安全些嘞。” 车夫咧嘴笑了笑,那长期晒在太阳下的黝黑面庞,感觉越发的朴实,不像是多么坏的人,可能是想多赚点钱,讲点恐怖的事情,但最起码和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在巫山附近,肯定有家要顾及,上有老下有小的,怎么可能会惹大麻烦。 我对周天凌摇了摇头,用眼神告诉他,他看走眼了。 周天凌冷哼了一下,“本来今晚是不打算留下的,不过见你这么单纯,我倒是有兴趣给你上上课” 肥龙和孙耗子在另一辆牛车上,肥龙指着江水,“嘿,这南方的水就是比北方的水清凉,一眼就看到底了,哎哎,耗子你看你看,水里的那条鱼个儿够大的啊,一会儿咱们捞上来炖着吃,开开荤,这几天舟车劳顿吃的都是干粮,没滋没味儿的。” 孙耗子被他一说,也馋得要流口水,“害!龙爷,您怎么就知道吃啊,和个小屁孩子似的,你也成年了,难道就不想想哪方面儿?” 他眼珠子转了转,阴笑着对旁边的车夫说:“哎老哥老哥,打听一下哈,你说你们重庆和湖南湖北,哪个地方的妹子漂亮些?” 这车夫不如那车夫爱说话,说到女人脸皮还发红,直接说道:“哎呀,要的要的,都是辣妹子嘛噻,要说最温柔的,那当然属我们重庆的姑娘嘛,不过她们都喜欢俊的嘞,你这个面相,不吓死她们就不错嘞,我看你还是思考一哈今晚吃啥子嘛。” 我和肥龙周天凌乐得够呛,孙耗子一瞪眼,指着这车夫说:“哎你说话怎么和放屁似的,我孙某英俊潇洒,姑娘往上扑还来不及,在我们北方,我这也是美男子,再说泡小妹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不还得用钱砸嘛。” “砸什么砸,吹牛,说的你很有钱一样嘛,拿出来看看噻。”车夫故意吐了一口口水,演技也太差了,直接被我们识破,他这是激将法。 但孙耗子毫不知情,手伸进挎包要去拿钱给他看,突然茅棚子那边,另一个车夫领着白发老头喊了一嗓子,“老李家,莫要和娃子吹嘞,天都要黑了噻,把牛车赶过来拴上噻。” 西夏妖陵篇 第二十九章 夜渡阴世界(上) 【##感谢帝酱吴起投的一张宝贵月票##】 “喂!老徐头!怎么个幺蛾子嘛,家里的婆娘娃子,还等着我回去了嘞,这里是赶尸队的必经之地,你要非得让我留下哈,你去巫山上给我割个老虎胆子,你李大哥我就陪你在这过一宿。”姓李的车夫很不情愿地坐在了牛车上,抱起了肩膀生闷气。 那姓徐的车夫见状老李不敢留下来,不由得冷笑起来,“哎呀,怕个毛求,老虎胆子是对付日本鬼子的,对付硬挺挺的死尸,把你家的牛胆子割了就管用嘞,快把我的牛车和你的牛车,都拉过来噻!” 老李把头一扭,“我不拉,要拉你自己来拉,我要回家!” 老徐和白发老头对视了一眼,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老徐说:“莫要耍性子嘞,你若真的回去,我也拦不住你的嘛,那你回咯,只怕是到家都二半夜了,你家婆娘还不被你吓断气哦!” 旁边的白发老头又笑了一阵,掏出烟袋锅,“小李噻,这烟丝还是新鲜地哦,来的嘛,怕个球球,我不是天天晚上在这住嘞,我都不怕你还怕个甚求,快把牛车搞到江边喝点水噻,牛也莫会说话,要是会说,肯定也要骂你嘞!” 老李拍了拍牛,和颜悦色道:“喂!小徐,喝水噻?” 那牛像是极通人意,仿佛听懂了他的话,仰脖哞叫了一声,老李这才垂头丧气地摇摇头,“好的嘛,既然你不怕鬼,那就去喝你的水,要是不给老子把肚子喝成水瓢瓢,我跟你说我正好馋牛肉吃咯!” 老徐听见老李管他的牛叫小徐,脸上不太好过,看见我们笑嘻嘻的模样,他的脸刷拉就红了起来,他走过来也拍了拍自己的牛,“小李,你也渴了嗨?我跟你说,今天晚上老翁子炖了鱼汤,还有肉串串撸着吃,闷葫芦还有酒喝,比家里的伙食强多了噻。” 我摇了摇头,心说跟这俩车夫磨不起这洋功,于是对那老翁子说:“哎!老人家,我们明天要坐你的船,今儿个晚上借你茅棚子住一晚,我们付给你钱,放心吧。” 那老翁子仔细打量了我们几眼,立马爽快地笑道:“好说嘛好说嘛,你们几个过来跟我进茅棚子暖暖,现在还不到旺热的节气,莫要凉着了,你们都是嫩娃子,娇嫩着嘞。” 老翁子燃起一根火柴,点着烟袋锅,猛吸了两口,“嗯!南苗的烟丝真是够劲儿嘞,不错不错,嗯!你们几个娃子跟我来,跟我来。” 我们互相看了看,便随老翁子进了茅棚子,走进来一看,却发现这并不是什么茅棚子,而是地基很高的石砖房,外面敷了茅草,估计是防潮挡雨的,本以为会很破烂,没成想老翁子家看上去还挺富趁的,这里是要塞口子,他指着撑船多赚些钱也在情理之中。 肥龙在后边提鼻子一闻,“嘿,这鱼汤够鲜得慌啊,哎!船家,多少钱一碗啊,快给我来一碗,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西夏妖陵篇 第三十章 夜渡阴世界(中) 【##恭喜“第二头猪”晋升堂主!感谢打赏##】 老翁子摆了摆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喝的嘞喝的嘞,又不是啥子稀罕物,一看你们就是打北方来的,不懂得这鱼水之腻,我们本地人,穷人家才吃鱼肉喝鱼汤嘞,这边鱼儿随便摸,又不用交啥子赋税,所以早就吃个腻嘞。” 肥龙一听直接乐得屁颠屁颠地去盛鱼汤,我看了眼周天凌,“哎,你们巫山靠着水库,倒是不愁鱼肉吃啊。” “不愁鱼肉吃?你可拉倒吧,你刚才没看见那两个车夫伙计,馋得眼睛都冒火星子了?”周天凌回头看向刚进来的车夫,也不怕他们听见,继续说:“这边是重庆、湖北、湖南的交通枢纽,更是古往今来的水道要塞口子,水势湍急奔腾,想要安安静静钓上一两条鱼那是痴人说梦,除非是往水里撒网,不过那么大的水势,没膀子力气是不行的,只怕这位老瓢把子不是个简单之人。” 他说老瓢把子的时候故意瞥了眼老翁子,老翁子呵呵一笑摇了摇头,便自顾自地笑眯眯地抽烟袋锅,他见两个车夫进来,赶忙把他们招呼进另一间屋子,然后出来跟我们打了一声招呼,“哎,四位小爷稍等片刻啊,我先给那两个车夫炖锅鱼汤打发了哈,这有锅现成的鱼汤,你们先喝着啊。” 我和周天凌会意地冲着他点了下头,肥龙一仰脖喝了一碗热腾腾的鱼汤,一抹嘴巴,“啊!好烫呀,不过这鱼肉可真香,你们赶紧盛一碗尝尝啊,快快快。” 周天凌看向上官介龙,对着肥龙冷笑了一声,“我说肥龙,您这可真是撑死胆儿大的啊,姜还是老的辣,我还是跟着二王子,郭葬,我们等着吃第二锅!” 我几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肥龙也眼珠子一转,不过叹了口气说:“那也成,要是这锅鱼汤被下了药,还有你们三个是清醒的!” 突然这时上官介龙开口对我说:“郭葬,叫那老翁子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我愣了一下,可一想这上官从不说废话,当下也没怀疑,也懒得动地方,直接提高嗓门喊了一声,“我说老大爷,您过来一下,我们老大有话对你说。” 上官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懒,但也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动什么声色,等那老翁子来了,直接看向了上官,“我就知道你们来路不简单,你应该是昆仑山上的人吧,老头子我名叫秦浩,算是古巫咸国的遗民,我身上也有几分搬山派周家的血脉,可是守护这里,是当年诸葛戬大人的命令,这里风水极佳,同时也是个宝地,我们族人便留在此地,因为战乱,这里就留我一个在这值班,反正孙子都有了,老伴儿也走了,我也没啥子牵挂了,在这养老还不错。” 周天凌表示很诧异,他没想到这个老翁子,怎么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而且看似还是很坦白地说,周天凌后退了一步,指着这老翁子,“你,你是怎么看得出他是昆仑山上的人!” 那叫秦浩的老翁子不由得嗤笑,咳嗽了一声,“敢问普天之下,还有哪一支血脉能长得这么俊的,这要塞来来往往我也见过不少人,我一打眼就知道对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人,你们打哪来,我自然心中有数!” 西夏妖陵篇 第三十一章 夜渡阴世界(下) 【##感谢缘鲤投的一张月票和一张推荐票!感谢支持!##】 秦浩猛吸了一口烟袋锅,吐出了一口烟雾,“昆仑山大驾光临,恐怕要有大事咯,我活了这把年纪,终于能见到些古老家族的动荡了。” 不得不承认,这秦浩眼睛太毒,眼光也很长远,仅仅看出来的人是哪一方的,就推算出即将要发生大事了,连一旁的肥龙也放下了碗筷,很吃惊地看向这个秦浩。 反观上官介龙倒是一脸的平静,他把金剑从背上拿下来,虽然包着皮革,但是戳了地面几下,仍然发出铿锵的声音,随后他闭上眼睛好像在仔细地听着什么,许久,上官睁开了眼睛,意味深长地看向秦浩,“你胆子不小。” 只这一句话,秦浩的脸色唰地就绿了,我和周天凌、肥龙不明所以,但也都吃了一惊。 秦浩皱起眉头,但仅仅是片刻,他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当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汗水了,“难道……难道……难道是赶尸派做错了什么大事,昆仑山要来处罚,可是赶尸派是起灵派的附庸,诸葛戬大人吞并了曹操的势力,那按理说也是巫葬派出手才是,这这这,这从何说起啊。” 我没想到这秦浩可真能够分析的,但同时也知道这老家伙与上古的巫咸国渊源颇深,能知道这种地步,也算情理之中,不过我并不清楚上官到底因为什么会说这秦浩胆子不小,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我也只能按兵不动,继续听他们说。 一时间,我和肥龙、周天凌都给愣住了。 上官介龙听完他说的话,冷哼了一声,“你要是知道的再多一点,可能现在已经死了,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要肃清赶尸派的余党,确实诸葛戬会主持这个局面,你既然这么聪明,那你应该猜得出他是谁了吧,然后还用我多说吗?” 上官说着看向我,那秦浩听完吓得后退了一段距离,仔细打量起我来,立马啊呀了一声,赶紧对着上官叩首,“莫不是您就是上官家族的大人,您旁边这……这位,恐怕是诸葛戬大人的直系后代!” “啊!” 几乎是瞬间,肥龙惊讶地猛地站起来,而我和周天凌也面面相觑,感觉真是见鬼了,这老东西真是老狐狸成精了,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们虽然都失了态,但上官却镇定自若,他重新背好金剑,对着秦浩命令道:“既然什么都知道了,还用我多说吗?” 我们三个虽然听了个糊涂,但是那秦浩却立马站起来,朝着上官拱了拱手,“小的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再去看上官,只见他盘腿坐在了火炕上,闭目养神了,不过我却知道,那不是什么养神,而是在警惕华胥梦和曹操的人。 肥龙摇了摇头,他不是习惯想那么多的人,生怕鱼汤凉了,继续坐下去喝他的鱼汤,我和周天凌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问上官肯定无济于事的,除非他自己愿意说,我们只能跟着老翁子秦浩,去看看他到底去干什么去了。 他的石砖房距离要塞口子,非常地近,所以为了抵御寒气估计才会搭火炕,我们很意外的是,这秦浩竟然拿着渔网去了水势湍急的江边,他用绳子将渔网拴在码头上的铜柱子上,然后把渔网抛下江里,看样子竟然是在捕鱼! 周天凌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眼神第一次变得迷离起来,“哎,我说郭葬,你有没有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不知道,不过肯定的是,上官抓住了这老东西的狐狸尾巴,他们之间的交流,都是在对方的身份和每句话中推算出来的,这种对话的境界,只能是老年人才有的吧。” “等等,你是说二王子抓住了这秦浩的狐狸尾巴?”忽然周天凌眼睛顿时有了光芒,“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我顿时一头雾水,怎么这小子反应这么快,他到底知道什么了? 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周天凌他知道了什么,可是我不能比他差,他知道的我也要知道,于是便想着炸他一下,“看来你脑子反应并不慢,唉,只是不知道上官怎么处理他,按理说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应该是不怕死的,刚才他那副样子,到底是在怕什么?” 周天凌很诧异地看向我,但随后自嘲地笑了笑,“云纹寺的继承人果然还是比我这个搬山派继承人反应的更快一些,唉,他倒是并不怕死,可是昆仑山的力量,足以诛他九族,他怎么敢成为灭族的罪人。” 我心中一惊,看来马上就能把他知道的给套出来了,于是加了把火,“我看他这次非得诛九族不可了,这次犯的错误够他喝一壶的了!” 周天凌用诡异的目光,看向我,“他到底犯了什么错误,罪过这么大吗?” 看着他的目光,我呵呵一笑,“看来我还是高看了你一眼,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了呢。” 这种激将法,不可谓不管用,周天凌立马上套了,当下他就有点着急了,“我说郭葬,你比我强这是正常的,当年巫咸国还在的时候,我们搬山派也是甘心依附于你祖父的,我只是看得出,当时二王子当时在听声辨位,而且二王子敲得是地面,那秦浩屋子的地下,肯定是空的,而秦浩说赶尸派做错了什么,那很可能秦浩屋子地下,是赶尸派运输尸体暂时用来储放尸体的地方,那你又看得出什么了?” 周天凌说完,我当下吃了一惊,但脸色却强装镇定,没错,当时上官确实拿金剑戳了几下地板,然后确实好像是在听着什么,那样子确实像是在听声辨位! 而接下来,那秦浩不打自招说出了赶尸派,如果这么推理的话,那房子下面确实十有八九是空的,而且很可能还藏着关于赶尸派的东西,那和赶尸派关联最大的不就是尸体嘛,那肯定是个赶尸派临时安放的停尸间了! 想通了这些,也当然不能让周天凌识破了我,于是我边想边说道:“那下面不仅仅是个停尸房那么简单,还和你们搬山派有关系!” 说着我走向了秦浩,留下周天凌他自己想去吧,既然秦浩都自己说自己身上有几分搬山派的血脉,那肯定下面多多少少会牵扯出搬山派,即使到最后没搬山派什么事,那我也会对周天凌说,你看,这秦浩有你们搬山派的血脉,这不是和你们搬山派有关系的人吗?相信他也说不出来什么。 不过现在,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那就是这个秦浩,为什么知道上官叫他来江边打渔? 西夏妖陵篇 第三十二章 停尸洞(上) “秦浩!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罪!”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只能先砸懵这老翁子,套出点东西再说。 那秦浩正在扯渔网,听我吼他顿时一缩脖子,吓得一激灵,“哎哎……这这大人在上,受小人一拜,不知大人能否网开一面,死我一个老头子倒是不足挂齿,我儿子和孙子还有那些亲人,倒是跟这件事并无关联啊大人。” 我心中觉得有点好笑,看来古代王朝权势对这些人影响还是很深刻的,但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只要是能吓唬住他就可以,我也学着上官的样子,不由得冷哼了一声,“看你还算诚恳的份上,知错认错的面子上,我就且告诉你,这次死罪能免,但活罪可难逃,至于你的家人,我不会动他们,但也得看你的表现。” 秦浩尊敬地拱起手,长舒了一口气,“只要大人饶过我的家人,便是叫我上刀山下油锅,我秦浩也是不眨一下眼睛。” “唉,你这般说,也可见是那帮贼子威逼利诱你的吧。”我打了他一个巴掌,自然要给一个甜枣,于是上前扶他起来,没想到这秦浩乌咉一声抹起了眼泪。 心说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看把人家吓得,但是我知道,现在可不是矫情的时候,这个火候刚刚好,正是自己能套出他东西的时候。 “秦浩啊,我知道你也是个苦命人,我就告诉你,我是你口中诸葛戬大人的亲孙子,也是巫咸国势力的继承者,而那位昆仑山上的大人,是我妻子的二哥,那个胖子是摸金派的二把手。”说着我指了指旁边的周天凌,“你听口音应该能听得出来吧,这是巫山上搬山派的新任派主。” “啊!各位大人都是如此尊贵!”秦浩吓得又扑通跪了下去,头也不敢抬,吓得浑身直哆嗦。 我一见奏效,便直奔主题,“你为何在这打渔啊?” 秦浩赶紧接话,“哦,是这样大人,我那石房子下头,是一个天然的地下空腔,大人方才说的正是,我确实是被赶尸派威胁,才和他们合作的,这江边水势湍急,我的渔船通常都是加了很多石块,否则怎敢载人过江,别说在这捕鱼了,唉,那地下空腔,本是我们家族发现占为己有,用以捕鱼用的,那空腔和这江水只有一道三米左右的石壁相隔,我们凿开了几个小洞,只要打开木头塞子,那江里的鱼儿就会不请自来。” “可是昆仑山的那位大人,知道地下有停尸洞,不想吃那里捕来的鱼,所以就叫我来这江边捕干净新鲜的鱼。” 心说原来是这么回事,真亏得上官也是有洁癖的人啊,要不然就吃了沾了死人气的死鱼了,“这江边捕鱼很危险,我来帮你吧。” 秦浩站起身,连忙阻拦我,“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您身份太尊贵了,真要有个好歹,秦浩一条贱命实在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您能免我死罪,已是莫大的恩情,这渔网生搬硬拽可不成,我这就做个轴承索把它拉上来,您快去屋子里暖和暖和,这里寒气太重,莫要感染风寒啊大人。” “好,我且先回去,你自己小心。”说着我也懒得搭理他了,毕竟他害怕的就是身份的尊卑,我要是太客气了,没准这老小子就不怕我了。 周天凌见我走过来,埋怨道:“我说你这是要准备重用这家伙啊,怎么把我们的身份都告诉他了,赶尸派可老早就知道你们云纹寺要灭他们,否则他们怎么会打地洞当王八缩起来,要不是有二王子,我觉得腰板硬些,我真想刚才上去把你的嘴给缝上。” 听他说要把我的嘴给缝上,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推了他一把,“你现在说话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啊,没等你把我嘴缝上,我就把你烧成飞灰了。” 周天凌有些无奈,接着微弱的月光,摇着头耸了耸肩膀,“唉,倒是忘了你小子是个炸药包了,惹不起惹不起。” 本想进屋把这件事告诉肥龙,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把整锅鱼汤都给喝了,心说上官心可真够狠的啊,怎么不提醒一下他。 西夏妖陵篇 第三十三章 停尸洞(中) 说实话,每每看到上官介龙极度安静的时候,我都有一点不忍直视的感觉,莫名觉得他很孤单又无助,可是他却又那么的强大。 而此刻,他像一尊精致的雕塑一般坐在火坑上,好像存在我的面前,但又好像他从来没有存在过,人可能对未知而神秘的人,都会抱有探索和幻想的冲动,而我对他也是这样,那个华胥梦,到底和他有着多么深的纠葛。 也不由得为三姑郭嘉妍焦虑起来,之前看见她与上官在雪山中牵手,时不时饱含深情地望着上官介龙,脸上会浮现出傻笑的表情,对于这种骨子里的命运,对三姑来说,是最好的安排,她甚至不需要担心会失去这个男人,反正最后这个男人,总会是她的。 但对于上官来说,真的会如三姑想的那般吗?我总觉得他并不喜欢三姑。 “喂喂,郭葬,发什么呆啊,你出去干嘛去了?那秦浩跑哪去了,我这才吃了个半饱!”肥龙正问我话,忽然上官睁开眼,“你们去把那两个打哨的车夫绑起来,他们十有八九是赶尸派的人!” “啊!赶尸派的人!” 我和肥龙,连同后边儿的周天凌一下子就窜到了另一间屋子,只见那两个车夫正要打开墙壁上的石门逃跑! 周天凌也不客气,上去一抡胳膊就叫那个姓徐的车夫吃了个冲天炮,鼻血瞬间喷射而出,接着抬腿一扫来了个神龙摆尾,那姓李的车夫便哎呦惨叫了一声,给踹弯了腰。 肥龙别看身宽体胖,动作比正常人还要灵活好几倍,从背包里扯出绳索,就将两个车夫捆得老老实实的,他们吓得脸色如紫薯一般,浑身哆哆嗦嗦,看来他俩应该是杂牌军,估计是赶尸派随便在外面招了这么两个盯梢的,心理素质可不是一般的差。 肥龙踢了他们一脚,佯装成恐吓的模样:“我跟你们说,我们是打北方来的杀人犯,你们配合则罢,不配合的话,哼哼。” 肥龙拿起一根火炉旁的烧火棍,就要戳他们两个,那姓李的车夫胆子是最小的,看着红通通的火星子,立马就求饶了,“我我……我说好汉饶命啊,我真是上有老下有小啊,你们要了我们的小命,也是没啥子用处,不如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们什么。” 而让我感到诡异的是,旁边姓徐的车夫,则露出了一副诡异的笑容,他见我看他,立马也摆出了求饶的可怜相,顿时我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忽然我的耳朵,翁地一声轰鸣了起来,却见周天凌和肥龙两人正两眼发黑地直勾勾看着地上捆着的两个车夫! 只不过这两个车夫,此时正阴阳怪气阴笑着在说着一些求饶的话,看这两个车夫久了,我的眼睛渐渐的有些发酸,正迷离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人影正在往石门里走,看到这个人影的时候,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这个人影怎么那么熟悉啊! 我二指一并按向自己的太阳穴,额头中央的第三只眼睁了开来。 那个人影我终于看清了,居然是孙耗子! 西夏妖陵篇 第三十四章 停尸洞(下) 老天!对呀,对呀!跟我们一起来的还有个孙耗子! 可是刚才自从进了这石屋他便失踪了一般,最奇怪的是,我们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也没有去找他! 可现在,他为什么突然间冒了出来? 当我再去看肥龙和周天凌两人时,竟发现他们的眼睛、鼻子、耳朵上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子,而地上两个车夫阴邪地冷笑着,当他们看见我的第三只眼时,吓得立马将绳子团巴团巴砸向我,接着顺着石门,朝着地下室逃去。 我将孙耗子拉了回来,然后夺过肥龙手里的烧火棍,在他们的眼前晃了晃,那些虫子立马飞去,“快!你们三个去做个火把,这里有蛊惑人心的蛊虫!” 三人震惊地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自己,最后看向我的第三只眼,周天凌倒吸了一口凉气,“郭葬,你怎么打开了第三只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少废话,快做火把下去捉住那两个车夫!”我来不及多做解释,冲回方才的屋子,却发现火炕上并没有上官介龙! 乖乖!那刚才发生的一切应该都是假的,那个秦浩看似好像还把我们的身份给套走了,只是上官他到底去了哪里? 来不及多想,我又跑回另一间屋子,顺着墙壁上的石门也追了下去。 下面黑洞洞一片,只听得下边有流水的声音和喘息的声音传上来,就好像是在水缸里一样,不难猜出这应该是个竖井,我的第三只眼又名天眼,现在还只是太极眼的阶段,在黑暗中视物不成问题,我顺着螺旋石阶一直向下,终于离那两个喘息的声音愈来愈近! 忽然我停住脚步,只听前面那两个人在交头接耳地说话,那姓徐的家伙显然是慌了,对着姓李地说:“哎!怎么搞的,那那家伙怎么长了三只眼睛!那眼睛还绿幽幽的,可真是吓死老子了!” 那姓李的做了个苦瓜脸,“我看那应该是个妖怪!咱咱哥俩儿属于半路出家啊,要不然赶尸派的人,会……会叫咱哥俩儿在外边看大门?我们快顺着地下河回赶尸派,走得慢了,后面那几个家伙也不好对付!” 可他俩刚想逃跑的时候,他们的脑袋,居然从肩膀上诡异地掉了下来! 顿时吓得我后退了两步,紧接着就听见两个人扑通扑通栽倒在地的声音,我的肩膀被后面的人拍了拍,“你如果还想有胃口吃饭的话,就不要下去。” 我一回头,居然是上官介龙!他重新将金剑包裹好背到了背上,顺着石阶便往上走去。 我看着那两具死尸心里也直发憷,也迅速跟了上去。 周天凌三人做好火把,刚想进入石门,便被上官推了出去。 “哎!二王子,你不是在另一间屋子,你什么时候跑下面去了?”周天凌张大了嘴巴,盯着上官咽了一口口水。 但显然上官懒得搭理他,回身将石门重新关好,递给我一个绿色的小瓷瓶,心说这……这是昆仑丹? 我立马心领神会,分给他们三人一人一颗,“这是昆仑丹,具有活血驱虫的功效,吃下吧,免得再沾染上那些蛊虫!” 上官冷哼一声,“那是赶尸虫,有很强的毒性,你们自然是中了幻觉。” 我们四人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肥龙拍拍孙耗子的肩膀,“我说耗子,你刚才跑哪去了,我们中了幻觉也能互相看见,怎么唯独看不到你啊?” 西夏妖陵篇 第三十五章 藏尸水洞(上) 孙耗子不免咯咯一笑,“害!这可是被一泡尿给憋出来的,我去附近的树林方便了一下,等我进这石屋的时候,便感觉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的,而且身上还有些乏累,只是觉得那石门后,有数不尽的财宝,特别的想进去拿,后来就被小师爷给提溜出来了嘛不是,唉!” “你撒泡尿才多大功夫,也就是说,我们进了这石屋后,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啧,看似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可我怎么感觉已经过了两三个小时了呀。”我也吞下了一颗昆仑丹,闭上了眉心的太极眼,然后再睁开自己的双眼,忽地只觉得七窍隐隐一痒,看来是那些赶尸虫被身上的药气给逼散了。 “对呀他娘的,那锅鱼汤没有约莫半个钟头,老子可喝不完啊!”肥龙也暴起了粗口,骂骂咧咧地宣泄了一番。 周天凌脸色一僵,他立即盯住上官的背影,冷哼了一声,“不对!不对!全都不对!” 看见他发了疯的表情,我心头咯噔了一下,也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又他娘的说不上来,“怎么?周天凌你丫的发什么疯,要是有话就快点说出来!” 忽然他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眼神中迸射出一丝狠厉的光芒,手探向后腰接着寒光一闪,噗嗤一下就把孙耗子扎了个透心凉,上官闻听声音不对,回头看向我们,怪叫了一声,“啊,老李!” “老徐!你快跑!你快……” 顿时孙耗子的脸便扭曲起来,蠕动了几下,赫然变成了那个姓李的车夫!心说他丫的这家伙不是死在了下头吗!怎么他还活着? 周天凌没等这姓李的车夫说完,嘭地一脚把他踢飞在了墙上,接着挥舞着匕首窜向了前方的上官介龙,上官介龙刚要转身逃命,周天凌一记扫堂腿将其撂倒,手起刀落扑哧扑哧扑哧就是几个血窟窿! 饶是我已经知道那不是上官介龙,但是心还是不由得揪起来,心说看来这个周天凌是打心眼里憎恨这上官了,不过因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瞬间,我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在心中开始梳理这整件事情,我果断的下了个结论,一切都是梦魇啊,他娘的,我这是在做梦! 于此同时,我朝着自己的胳膊狠狠地掐了一把,果然自己给自己讽刺了一把,一点儿都不疼啊。 我之所以发现自己是在做梦,是因为我的太极眼不会看错的,但是后面又反转了,那两个车夫又活了,再加上孙耗子突兀的加入进来,还有就是,那两个车夫对我们并不熟啊,他们不可能做到惟妙惟肖模仿我们的地步,所以这整件事都是假的,概括一下就是,这应该是个梦,果不其然这就是个梦! 当我意识到这是个梦的时候,眼前的空间开始碎裂开去,又经历了几秒鬼压床的那种感觉,我在现实世界中,睁开了眼睛,结果发现我、周天凌、肥龙和孙耗子都躺在地上,旁边是上官介龙在举着火把,“这是赶尸虫,地下肯定有大量的藏尸!” 西夏妖陵篇 第三十六章 藏尸水洞(下) “藏尸?我的天啊,老子这是什么时候晕倒的,一点征兆一点感觉也没有啊!”听上官这么说,我赶忙去拍醒肥龙他们。 见他们逐渐地醒过来,咋么了一下嘴,“哎?上官……这赶尸虫我在书上倒是鲜有看到过几次,但是我之前并没有见过,为什么刚才在梦里,我还听到赶尸虫还看见了它们,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抿起嘴,目光却瞟向了另一间屋子,旁边的周天凌恢复些精神,用惺忪地眼神打量了一眼上官介龙,冷地嘲讽了一声,“哼,这真是暴殄天物啊,看得我真有些嫉妒,还有点恨铁不成钢呢,真是浪费这么好的传承和血脉!” 孙耗子见拍马屁的机会来了,对着周天凌揶揄了句,“别别别啊,我说周爷啊,您在家门口崴了脚,怎么还有心情拿我们小师爷解闷儿,我可跟你说周爷,这可是你的家门口,你得给我们这些朋友个交代啊!” “哎哎哎,小师爷小师爷,来来来,我扶您起来,嘿嘿嘿……” 刚才还被周天凌冷嘲热讽的难受,但是被孙耗子拍了一下马屁,我也笑哈哈地站了起来,心说你小子我叫你酸,等找到机会,老子阴你一把,教你怎么管好自己的嘴。 肥龙听我们这么说,也瞪圆了眼睛,“嗯?合着只有我和老郭我们俩梦见了赶尸虫?那……看来我们王家的血脉也不简单啊。” 见肥龙笑了起来,周天凌诧异地看向了他,“哎,我说老王,你们王家什么血脉,我们周家还不知道嘛,只比我们差,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上官冷哼了一声,“哼!这是因为巫葬派和摸金派有占卜术,你俩之所以能在梦里预测现实,是在潜意识里用了占卜卦术,好了,没时间耽搁了,他们三个已经去报信了,大鱼马上就来了,我们来个调虎离山,先从地下暗渠摸到他们赶尸派的老窝!” “赶尸派的老窝?上官……不不,二哥,你是说,这赶尸派的老窝就在这巫山!就在这搬山派的下头?这……”我忽然觉得事情不简单起来。 周天凌脸色唰地白了起来,大家不知不觉也看向了他,这么重要的线索周天凌身为搬山派的……啊这个新上位的派主,他不可能不知道啊,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搬山派和赶尸派是邻居! 见周天凌如此反应,我觉得有些被人拿着当刀使了,如果他把我一个人当刀使的话,我还能接受,但是他耍了可不是我一个人,我之前已经答应他帮他,但是他还是欺骗我,那这事情就不是用简单就能概括的了! 周天凌看着我凌厉的眼神,立马要往后退,我上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死死地盯着他,“说!你小子什么意思,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再信了!” 嘭地一拳,周天凌的头被我打得偏了过去,看来他还不想躲掉的样子,很显然,他默认了! 心中不由得大惊,果然,这小子有问题! “哼!现在该轮到我恨铁不成钢了!”我咬了咬牙,拳头攥得咔咔直响,刚想再给他来一炮的时候,上官抓住了我的胳膊,给了我个眼色,摇了摇头,叫我不要再继续动手了。 我诧异地看向他,肥龙和孙耗子倒是看了个一头雾水,但很显然,肥龙好像也看懂了我的想法,但看上官的举动,肥龙抓住我的肩膀,也摇了摇头,“老郭,二王子自有应对,给周天凌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骗二王子,看来这个事情,应该另有隐情,我们即使知道什么,也最好不要说出口。” 肥龙这么一说,我立马懂了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上官和周天凌之所以不说,是有人在监视我们,上官明知道是这样,还是来了,如果这么想的话,那周天凌的搬山派应该是被什么势力给威胁了? “你是说……”说到这,我做了个隔墙有耳的口型,只是做了个口型,并没有说出来,周天凌点了点头,眼睛红了起来,看着像是受了委屈一般。 上官走向另一间屋子,“好了,我们下去!下面如果猜得不错的话,会有很多的粽子,我不能出手,你们有多快跟多快,不要和它们过多的缠斗!” 西夏妖陵篇 第三十七章 暗渠(上) 果然如梦境一样,隔壁的房间真的有一个暗道,上官介龙静静地看了我一眼,“你带路。” 我带路?他这个意思是只有我对这里是最熟悉的,可是下面如果全是粽子的话,那岂不是很危险啊,我瞥了瞥周天凌,努了努嘴,“哎!这赶尸派和你家是邻居,你才是最熟路的那个人才对,还是你来打头阵吧啊。” 周天凌严肃地摇摇头,“赶尸派本就是居无定所的,他们这个门派就像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一样,哪里死的人多,他们去哪里,不过清末以后,民国时这个世间,就没有正宗的赶尸派出没了,二战也是没少死人,按常理说,赶尸派是要出来发上一笔财的,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却并没有看到过他们的身影,或者听到过他们的消息,偶尔民间鲜有一些冒充他们的,直到今天遇到这赶尸虫,我也很惊讶,他们居然就在巫山脚下!” 听到这,我不由得叉起了腰板,心说怎么着,我让你打头阵,你费这么多话? 我刚要去拉他,结果上官又抓住我的手腕,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我在你身后,放心吧。” 我耸耸肩膀,心说好吧好吧,按照梦境中的一样,我打开墙壁上的石门,领着大伙下了螺旋石梯,肥龙见我很熟路的样子,悄声说:“老郭还是你厉害啊,我在梦里也只梦到了那石门。” 我叹口气,对着身后的上官说:“哎,再走下去的话,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呀,要不你来打头阵?” 他居然可恶地又摇了摇头,而且又意味深长看着我,“实话跟你说吧,后面有华胥梦在跟着,我要保存实力,就不能消耗,也就不能出手,否则你们全都得死。” “华胥梦?华胥……这,这不是昆仑山老一脉的姓氏嘛!”听上官这么说,肥龙举着火把一下子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什么?哎哎哎我说龙爷,这这怎么就提这个死字呢,不带这么吓唬人的啊,怎么说我也是有两房姨太太的人啊。”一时间走在最后头的孙耗子也麻爪了。 要说跟上官比起来,那我确实会变得怂一点,但是比自己还弱上很多的孙耗子都害怕了,我却不自然地觉得腰板硬了许多,回头对他说:“不要害怕,有我小师爷在,你性命无忧啊。” “那那那成嘞,托您小师爷的福,上次罗布泊一行,也是有小师爷和龙爷在,我才捡了条小命啊。”孙耗子拍了句马屁,上官啧了一声,仿佛是在侧耳倾听着什么,孙耗子识趣地立马捂住了嘴巴。 “下头水潭里,有密密麻麻的粽子,不过……”上官思索了片刻,“不过这些应该都是死粽子!” “死粽子?粽子还分死活啊……”听了这句话一时间我很无语,心说这诈尸的玩意儿,还论死活啊,哎,自己好像也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啊。 “害!老郭,这就是你不懂行了,不过也是,你才下几次墓啊。”肥龙说着勾住我的肩膀,仿佛比之前变得轻松起来。 “哎,既然二王子这般说,我也就没之前那么紧张了哈,环境不重要啊,重要的是你龙爷我有一颗上课的心啊,我就给你说道说道啊,这活粽子啊,就是人死后在风水宝地尸骨不烂,从而起尸成一条新鲜的生命,只不过人死后灵魂去了地狱那种轮回往生世界,留下的尸骨起尸后,便不会再有生前的记忆,这么说你懂了吧,就是说起尸后的生命,就像是刚下生的孩子一样,你说他是刚下生的野生动物也可以,总而言之吧,这种就属于活粽子活僵尸!” “而死粽子的意思,就更简单了,你听我继续跟你说啊。”说着他居然还有心情抽起了烟袋锅。 西夏妖陵篇 第三十八章 暗渠(下) 本来此时此景大家就都挺紧张的,心说都这时候了,还有功夫他妈了个巴子地抽烟袋锅? 突然间,觉着刚才自己提心吊胆的,就好像是个笑话一样。 但又一想,虽然说肥龙平时大大咧咧不修边幅,可是那也分在谁跟前,现在在上官面前抽烟袋锅?他好像还不敢吧。 而且…… 而且,好像肥龙并不抽烟袋锅的啊,这烟袋锅也只有孙耗子才有啊,忽然间就见周天凌的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对着我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那意思是别说话。 肥龙猛地吸了一口,咳嗽了两下,显然是真的不怎么会抽烟啊,但是他依然接着话茬儿说:“这死粽子啊,就是死得不能再死的死肉,哎这死肉啊,就和你家刚买的猪肉似的,根本没有活的可能了,当然这些死粽子估计也没那个机会变成活粽子,刚死就被掏空了腹腔腌制了起来,家境好的就喂点防腐药水或者灌点水银,其实这样做最主要的是,保护尸体里的神经,等着赶尸派来赶尸,赶尸派的赶尸虫就是驱动尸体的神经,尸体才能行走的!” 我和孙耗子点了点头,原来赶尸派的赶尸是这么回事啊,这南方真是和虫子打成一片了,要么是跟虫子打成一片,要么是跟蛊虫打成一片,哎不对不对,这蛊虫也是虫啊,应该说这南方这赶尸派……这盗墓三十六派都跟虫子打成了一片啊,哎对对对。 我正在心里合计的时候,肥龙吧嗒一把把烟袋锅丢给孙耗子,抬头对着石梯子的上头,嘿嘿一笑,“哎,我说上面那位,忍不住就咳出来吧,如果你要是咳不出来的话,那我就知道你是谁了。” 猛然间,我立马眼皮一跳,难道我们的头上有人? 肥龙话音刚落,只见上官在墙壁上抠下两颗石子,一挥手对着上面弹去,只听见怦怦两声闷响,上头想起来哎呀一声,一个老头的声音叫了起来,扑通一声就有东西掉了下来,肥龙瞬间就冲了上去。 上官耳朵动了动,听了听下边的动静,“解决了,我们继续往下走。” 这时孙耗子哆哆嗦嗦却不敢往下走了,他上来拉了拉我的袖口,“我……我说小师爷,上面那个家伙是谁呀?” 对着这个唯一会拍我马屁的孙耗子,我的护犊子心理立马就被激发了,我安慰他说:“这应该是那老翁子,刚才我们只看到了那两个车夫,却没有看见那个老翁子,想必就是他了,而且那个老翁子是个老烟枪,肥龙抽了烟往上吐,他都不咳嗽,不过如果咳嗽了,那有可能是华胥梦!” 说到这儿,我看了上官介龙一眼,上官介龙点点头,默认了我的观点。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仿佛觉得上官这个点头的动作,与以往的动作不一样,他在点头的过程中,下巴不经意间指了指周天凌的方向,对我说道:“就是那个老翁子,他应该是赶尸派的看门狗,想把入口封死,到时候赶尸派来了,就是瓮中捉鳖。” 就在这时,上头的肥龙就对我和孙耗子喊了一嗓子,“哎我说老郭和耗子,快来帮我按住这个老翁子,这家伙还有点本事,老子一个人搞不定!” 我和孙耗子一听,立马往上跑去,周天凌也想上来,上官却拦住了他,摇了摇头。 我们俩上去,刚想窜上去揍这老翁子丫的,没想到这……这不是老翁子,而是手里抓着一张人皮面具的周天凌! 周天凌和肥龙站在房间里,把发愣的我们两个人拉了进去,随后下面的石梯传上来一声闷哼和怦怦两声,随后一条人影窜了上来,几乎是瞬间就将石门关上,定睛一瞧竟是上官介龙! 随后石门被撞了一下,上官又用力地顶回去,上官对着石屋里的周天凌说道:“快去搬来一块大石顶住!” 西夏妖陵篇 第三十九章 脱套(上) 我几乎瞬间就蒙圈了,刚想仔细去看旁边的周天凌,他听到上官的吩咐,立马跑了出去,几乎是瞬间,周天凌就把院子里的石磨盘硬生生地搬进了屋子,“肥龙老郭和孙耗子,你们让开千万不要接,你们吃不住这个分量,小心把胳膊扯掉了!” 上官接过石磨盘顶在了石门上,“你们三个再去找!” 心中不免啊了一声,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但很显然方才与我们进去的周天凌是假的! 肥龙见我发愣,拉了我一把,“哎老郭,别发愣,等把这石门封住,我们再细细地跟你说清楚!”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很显然跟着上官是没有问题的,我们找来几块大石头,在石门外头简单的堆砌成了一堵石墙。 干完活儿,拍了拍手,擦了把汗,看着蹲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周天凌,我抬抬下巴,“哎我说老周,这丫的怎么回事啊,被我们封在下面的那个人,是谁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你们早就什么都知道一样啊。” 周天凌摇了摇头,摆摆手,不想说话的样子,“你……你让肥龙告诉你,那个磨盘太重了,老子……老子喘口气的先,哎呀,这破玩意真重啊……唉……” “我说老周,你这也太虚了吧,该练练了啊,就这个我能搬十个都不带喘气的。”肥龙也喘着粗气说。 除了周天凌使了力气,我们三个其实也搬不动太大块的石头,其实干这个也不至于累成这样,最主要是在紧张的情绪下干这活儿,就容易累,如果非要说累,还不如说是被吓着了,更贴切一些。 孙耗子是最轻快的,看上去也不大紧张,凑到我旁边,“小师爷,他……他俩身子太虚了,没结过婚就是不知道泡点枸杞喝,我可是过来人,你看我小师爷,我可一点汗都没出啊。” 说着孙耗子还转了一圈,立马给我整笑了,心说你刚才也没干活啊,拿两个包子那么大的石头,当然不累啊,但我有事问他,也不好揭短,“耗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下头刚才封的是谁,现在回想起来,刚才要下去的时候,你上来找理由拉了我一把,看来你是早就知道了。” 孙耗子舔舔嘴唇,咽了口唾沫,看了上官一眼,像是在请示一样,见上官盯着石门的方向,于是斟酌了一下,“呃……其实是这样小师爷,这个事儿吧,在北平的时候,我们大伙就有应对的计划了。” “只不过吧,当时您正昏睡着嘛不是,当时王大哥和上官大人他们就商量着,这对付华胥梦的事情,这华胥梦吧,我略知一二,因为我不习武,并不像周天凌周派主那么清楚她的实力,所以也就没什么感觉,也就不怎么害怕,当时……” “当时,我们在出发前,就定好了暗语和一些小动作,所以当华胥梦混进咱们的队伍时,我们也就很容易的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嗯,事情嘛小师爷,大致上就是这样!” 说完他对着我眨眨眼睛,意思是再多的你得问上官大人了。 西夏妖陵篇 第四十章 脱套(下) 心中莫名的就是一颤,本以为这一路上,是我和他们四个人在一起演戏,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四人一直在对我演戏啊。 “喂!上官,这石门里封着的人,到底是谁?是华胥梦?”我不由得有点嗔怒,上官介龙再骗一个人之前,从来不跟对方打招呼。 上官注意到我的语气,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而是看向了周天凌,“带路。” 周天凌皱起眉头应了一声,“好,二王子随我来。” 我们几个跟着周天凌走出了石屋,漫漫的星空中已经挂起了一轮椭圆的月亮,月光比较澄澈,在晚间的水雾中尤为透亮,周天凌来到一口水井前,将一根红色的羽毛放入水桶之中,然后在井口放下去,不一会儿,井口忽然蠕动了起来,向着周边延伸,一条向下的石梯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上官介龙向四周望了望,冷冰冰地吩咐道:“你们快下去,我殿后。” 话音刚落,周天凌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肥龙抓起孙耗子就跑了下去,我也来不及多想也冲了下去,跑了能有三五分钟的样子,就已经到底了,是一个很空旷的地下溶洞,有些湿潮,显然这里的空气流通并不是特别的好,有可能还是那种单向通风的地下溶洞。 当我回头的时候,发现上官已经站在我的背后了,而上头的石壁像活字印刷一般,归于原位,又恢复成了一口井壁的模样! 有两个提着萤火虫灯笼的少年,走了过来,正好是一男一女,那女孩儿抢先一步抓住了周天凌的袖子,“四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老派主已经驾鹤西去一个多月了……” “四哥,你从外面回来,外面的人没事吧。”一边年龄稍大一点的男孩附和道。 周天凌原地怔了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着男孩说:“外面的人没事,水里的鱼也没事,这有可能不是往水里下毒那么简单。” 然后他又对女孩说:“领着这几位大哥哥去休息,我和秋吉去给老派主上个香。” 望着周天凌远去的背影,这留下的女孩儿猛地哭了出来,但又立马捂住了小嘴巴,蹲下去埋在膝盖里呜呜地抽泣,把我们老哥四个人一时间就给晾在了这儿。 孙耗子和肥龙想上前去哄她,我拦住他们摇了摇头。 瞅着这孩子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我们也就等了她一下下,有些孩子就是越哄越厉害,哎你不管她,她倒是知道有人在看着她,也就不哭了。 这就相当于,你哄她就是相当于同情,但你不哄她就差不多是相当于看乐子的嫌疑,试想谁也不想被别人看乐子吧,不大一会儿,这女孩儿还真就很识趣地就不哭了,孙耗子暗暗地跟我比了个大拇指。 女孩儿带着一点点的哭腔,“几位大哥哥,想必就是四哥带回来,救我们搬山派的,我叫周秋梨,你们叫我小鸭梨就好了,他们都这么叫我的。” 说完脸蛋还红了红,低下了头,“哥哥们,跟我走吧,小鸭梨带你们去休息。” 西夏妖陵篇 第四十一章 他不是人 小鸭梨? 除了上官介龙这个冰山脸,肥龙我们三个人倒是面面相觑,嘿嘿一笑,心说这个名字,着实是有些很可爱的样子啊。 “哎,老郭这四周黑漆漆的,我还以为这搬山派家族住在山顶道观一类里,没想到是生活在这地下!难道……莫不说这是一座古墓不成?” 肥龙缩了缩脖子,这地下的温度,着实比上头低了不少,倒是像是藏尸的好地方,保不准还真是一座不起眼的古墓。 我虽然心里犯嘀咕,但是不太喜欢在不了解情况下,就盖棺定论,于是我看了看孙耗子。 孙耗子好像明白了我的尴尬,便去贱兮兮地去问小鸭梨,“小鸭梨,大哥哥问你哈,你们搬山派莫非真的住在古墓里不成么?” 小鸭梨气得一跺脚,但想想我们是来帮忙的,又不好发泄出来,只能语气柔和一些说道:“这位大哥哥,你说笑了,你见过谁家愿意住在古墓里?不过不过,嘿嘿嘿,要是大哥哥你喜欢住古墓的话,我倒是知道离这不远有座很大的古墓,你可以去那住两天,回头我接你去。” “他这……”孙耗子吃了个鳖,便老老实实地不再说什么了。 “废柴,瞧我的。” 肥龙巴拉开孙耗子,换了个角度问小鸭梨,“小鸭梨啊,你别生气,刚才这个大哥哥啊,脑子吧小时候被驴给踢过,说话不着三不着六的,你莫要跟他一般见识,其实周天凌,昂也就是你的那个四哥,这次最主要的就是请的我,他们三个都是给我打下手的。” 肥龙不怕拿我开涮,更不怕孙耗子有意见,但还是回头对着上官介龙敬了个礼,那意思是说,二王子我在这逗小孩子呢,你可别往心里去。 小鸭梨哦了一声,回头看了看我们四个人,见上官介龙不看她,她倒是嘟起了嘴,看样子像是平时被宠溺惯了,心说我这么可爱你怎么不瞧瞧我呀,全天下还有比我更可爱的嘛! “胖哥哥,你说笑了,我承认,你比刚才那个被驴踢了的哥哥有点本事,我虽然还年轻,可是我们搬山派从小就练身子,平常的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说着这小鸭梨打量了我几眼,摸了摸下巴,“这个俊俏的大哥哥生得一副好身体,骨像体魄看上去也不错,要是不看腿,我还真怕看走了眼,还以为你是个高手呢。” “恐怕这里最强的,连我那四哥也不如的,恐怕是这一位漂亮哥哥。”说着这小鸭梨指了指上官,歪着脑袋对着上官卖了个萌。 哎呀!这小东西,一开始还以为她在卖萌乖张,没想到也是个小行家,从小爷爷对我的教诲,可谓是重文轻武,十年寒窗苦学他的家传,我因为从小在山村里长大,野蛮的力气要比肥龙大上不少,但要论会打架,肥龙可是要比我强上许多,至于孙耗子瘦的都脱了像了,仿佛是清末天天抽福寿膏那种废柴大辫子,估计连这个小鸭梨都打不过。 终于,上官像是略微注意到这个小鸭梨了,突然停住了脚步,一滴水珠从上头的溶洞上坠下来,正好上官停下脚步给躲了去,“搬山派,是建在河里的。” 小鸭梨见上官还是没拿正眼看她,吐了吐舌头,切了一声,像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对于活了上千年的上官,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经历过,能让他提起兴趣的,确实不多了。 “我说小鸭梨,你看我的腿还能看出我有没有真功夫?”我倒是对这个小鸭梨有了很大的兴趣。 小鸭梨不去理会上官,倒是跑过来拉住了我的手,还把我往边上推了推,离上官远了些,奶声奶气地说:“大哥哥,不是说你的腿有问题,长得不好看,只是你走路的时候,声音太大了,和外面的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这证明你腿上的力量很差,练家子都是先扎马步先练腿的,所以说你就没有真功夫咯。” 说着小鸭梨又偷偷看了看上官,觉着冷落他的时间够久的了,于是又拉着我来到了上官的身旁,“大哥哥你真聪明,没错,我们搬山派以前在巫山的道观里,前几年兵荒马乱,我们就搬到这古巫咸国的冷库里了。” 我眼皮一跳,“什么?你是说这里是巫咸国的冷库?” 小鸭梨不急不躁,看了看上官的手,又不敢上去勾住,只得说:“嗯呀,我们搬山派起初就是古巫咸国的原著居民,算是当时巫咸国王室的奴隶,洪荒大水泛滥时,王室离开前,贬去了我们近身奴隶的身份,一直守在这。” “嗯?怎么能用贬呢,难道不让你们做奴隶,你们还不乐意吗?”不由得感觉有点奇怪,于是问她。 小鸭梨脸蛋一红,低下了头,“大哥哥,你就是四哥说的那位郭葬吧,也是现在的云纹寺的主人,敢问大哥哥,你们云纹寺现在的奴隶,寿命是不是很长很长,这就是我们当时不愿意的原因,能跟着王室,就能接触到长生术,后来王室觉得有些冷落了我们,便赐给我们搬山派的名头和一些堪舆绝学。” 说到这儿,我还不好意思地抓抓头,是啊,奴隶不奴隶的先别说,即使当奴隶,能多活个几百上千年,那也是美差啊。 肥龙说:“二王子,石屋子里头的那个暗室,应该就在隔壁,那个人会不会也能找到这里?” 说到这,我正想知道被上官封到下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上官介龙倒是看向了小鸭梨,小鸭梨见上官终于看了她,脸蛋更红了,立马抓住了上官的手,“大哥哥,没事的,那里是个密封的监牢,进出只有那一个石门,并没有其他路可以找,只要把那道石门封死,除非他是大罗神仙,否则是逃不出去的。” 上官躲开了小鸭梨的手,却是摇摇头,小鸭梨脸色一变,“大哥哥,难不成被关进去的那个人真的是大罗神仙?” 上官轻哼一声,“不,确切的说,他应该不是人。” 西夏妖陵篇 第四十二章 再见大黑(上) “什么?他不是人?”我瞪大眼睛,他这句话说的不是很大声,但是我听得却很震惊,他不是人?难道说那个被封进去的是个鬼吗? 肥龙孙耗子也都怔怔地看着上官,并没敢问什么。 小鸭梨抬起头偷偷地瞧着上官介龙,捂起小嘴像是在笑,她还以为上官介龙是在吓唬我们,可是这个小鸭梨不知道的是,这位看上去不苟言笑的上官大人,可是真的不喜欢开玩笑啊。 “我还以为是华胥梦呢,更出格的我都想到那可能是曹操的分身,但怎么可能不是人呢?”我长出了一口气,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那个长得人模狗样的东西,居然连人都不是! 小鸭梨见我们都陷入了沉默,便只是识趣地带路,并不多言什么,拐进一条隧道,又走了十分钟的样子,我们顺着向下的坡度,来到一条地下河附近。 河滩上停泊着十几艘小木船,由于木船体积不大,我们便两个人乘坐一艘,肥龙和孙耗子,我则是和上官,小鸭梨则是自己撑船。 这个地下河水很清,也没有什么鱼儿,和水草什么的,看上去更像是能直接饮用的地下泉。 地下的空间也逐渐的空旷起来,四周的洞壁也逐渐拉远,漂浮在黑暗中的萤火虫,倒是绿幽幽的,使这个地下空间变得有趣了一些。 肥龙抬头看了看洞顶的走势,又对着小鸭梨说:“现在恐怕是入了巫山底下了吧,华夏大山皆是空啊。” 小鸭梨倒也是没反驳什么,望着前边点点头,“嗯,山本不空,多是人为的,水无孔不入,许多也是水冲刷出来的,这巫山,两者都有吧。” 小鸭梨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有的没的就说了这么一句。 在往前行,前方便有了一团团绿幽幽的光亮,我仔细一瞧,这居然是一面琉璃,琉璃中飞舞着一簇簇萤火虫,密密麻麻的,使这个地下空间更加的明亮,这里的地下建筑风格,有点像罗布泊听天耳的地下室。 不过这里没有听天耳和云纹寺的色彩斑斓,而是一片片无尽的绿色,像是一朵朵闪耀的巨大荷叶。 再往里走,温度有点上升了不少,仿佛渐渐地开始热了,孙耗子咂咂嘴,“嘿,小师爷,真奇怪哎,这越往底下走应该越冷才是,这里难道有温泉?” 小鸭梨回头一笑,“大哥哥,这次你还真说对了,我们刚才走过的那一段是古巫咸国的冷库,这一段是温泉地带,这里虽然没有什么火山,但是这里是川蜀境内,川蜀自古多地震,地下有很深的裂缝,那些从地下极深的岩浆传上来的热泉,就是我们搬山派赖以取暖的源头。” 心说也是,这里通风归通风,但是散气却极不便利,若是过度的使用柴火煤炭来取暖,恐怕会把生活在这里的人,给呛成肺痨。 走过这道琉璃墙,里面开始多了一些人为的装饰,多了一些古色古香的竹亭阁楼,淡淡的温泉水气环绕其间。 “哎龙爷,这这怎么有种下了地狱过奈何桥的感觉啊,可真够渗人的,我是有两房姨太太的人,怎么都会碰上这种地方儿啊,哎呦我去,我这这这,这地方可真够渗人的哟。” 肥龙听孙耗子在这埋怨,没好气地说:“什么奈何桥,真他娘的晦气,在你眼里是,在我眼里可不是,我怎么感觉得我来到了世外桃源,你看这地方仙雾缭绕的,最适合调戏嫦娥妹妹了。” 也不知道肥龙是不是故意的,可把小鸭梨给逗得够呛,哈哈哈地笑说:“胖哥,你可真逗,不过我们家族里,倒是真有一位长得比嫦娥都好看的姐姐呢,不过可惜了,阿慈姐姐病的很重,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说到这儿,这小鸭梨噙着泪水眼巴巴地看着我,“郭哥哥,我们搬山派人丁所剩不多了,目前还有十六人在苟延残喘,我们活下去的希望,就都靠你了。” “什么,你是说你们搬山派上上下下,只剩下十六人了!”我的心头不由得一揪。 西夏妖陵篇 第四十三章 再见大黑(中) 去年还是在罗布泊的时候,周天凌就曾说搬山族人只剩下三十九人,这才半年不到,就剩下十六人了,再这么下去的话,恐怕就要灭族了啊。 小鸭梨哀叹了一声,又摇了摇头,显然是失望极了。 又走了能有七八分钟的样子,我们来到了一座古代的城堡,这座城堡的城墙用五颜六色的水石堆砌而成,看上去非常的古老,城堡前还有一座巨大的圆形祭祀石台,台中心有一个青铜鼎。 走进城门,多了一些人间烟火,宽大的街上挂了几盏红色的胖肚灯笼,只是这街上也显得空旷,一个人影都没有。 虽然对这座古堡有着很深的好奇心,可是,也不好意思继续再问小鸭梨什么。 走了一段路后,小鸭梨推开一间房门,跪在了我的脚下,“郭哥哥,您神通广大,今晚可要好好休息,其他哥哥也是,大人们都病倒了,我们年轻一些的症状都比较轻,但也都在看护着他们,没有迎接你们,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去给你们做饭去,郭哥哥休息好了,明天请一定救救我们族人。” 见小鸭梨还要趴在地上磕头,我立马拦住她,将她扶起来,“走,先带我去见你的嫦娥姐姐,你再回来做饭。” 小鸭梨眼睛顿时一亮,连连点头,“嗯嗯嗯,好的郭哥哥,我们快去,秋慈姐姐恐怕要支撑不住了。” 肥龙在旁边一听要去见嫦娥姐姐,也要一起跟来,却被上官一个眼神给拦了下来。 跟着小鸭梨,转了一条街,便到了一座大院,院子里种了一些花草,还晾了许多的纱帐,推开房门,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子浓郁到极致的草药香气,这是由于长时间熬制汤药残留下来的药香。 屋子里边传来扑通一声,一个虚弱的女人沙哑地说:“秋雅,快……快站起来,回去休息吧,都困成什么样了” 本以为是那个嫦娥姐姐摔倒了,进了屋里才发现,原来这屋里还有一个穿着绿裙子的水灵女孩,虽然长得水灵,但现在看上去也有些疲惫了。 等往床上看时,一个满头青丝的女人,吃惊地看向我,眼神中满是戒备,但见到旁边的小鸭梨时,才微微放松下警惕,她的胸脯长出了一口气,“秋梨,这位是哪个?是四哥提到过的那位巫神吗?” 突然,她捂住胸口,咳出一口鲜血。 小鸭梨赶忙上去扶住她,“哎呀,秋慈姐姐,你不要动啊,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就不要再动了。” 旁边的秋雅也要劝,我却伸手阻止了她,“你去熬碗稀粥来,小鸭梨,你也去,这里交给我。” 秋雅见小鸭梨点头听话的样子,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拜托巫神大人了。” 说着,居然也要跪下,我抓住她的胳膊,“你和小鸭梨快去。” 这小姐俩也不敢耽搁,跑出去熬粥去了。 我坐下来,坐在这秋慈的身旁,她雪白的肌肤上全是冷汗,这城堡温度高,宛如初夏,所以这秋慈的身上,穿的不多,只盖了一层薄纱被,她满脸羞红,都能听得见她心脏跳动的声音,“大人,秋慈失礼了!” “我来给你把把脉。”说着,我抓起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腿上,把起了脉。 曾祖诸葛戬留给我的传承,我最先消化的便是这医术,但是一直没有实践的机会,要让我给人治病,倒也不会发憷。 “啧,你这元气并不弱,只是……”说着又去探她脖颈上的动脉和脚踝上的动脉,再抱起她的头,去探她背上的静脉,再按住小腹。 “只是什么?大人。”秋慈这一动,又流了很多的冷汗,我掐住她的下颚,按住她的胸口,她才止住咳嗽。 “找到原因了。”我微笑着对她说:“这不是病,也谈不上中毒,应该是你们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西夏妖陵篇 第四十四章 再见大黑(下) 秋慈听我这般说,不由得大喜,抓住我的手,“大人!您是说……是说我没生病?” 我点点头,示意她不要动,“我且问你且答,你也便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了。” 秋慈欣喜地连忙点头,“大人您问。” 我拿起旁边的毛巾,替她擦去冷汗,“好,我且问,你们搬山一族这两年是不是浑身无力,食不下咽,吃多少东西就吐多少东西,吃得越多会咳很多的血,是不是?而且胸口发闷,呼吸短促,有时睡梦中还会被憋醒,让人又饿又困。” 秋慈听后一怔,吃了一惊,点了下头,“大人,您真是医术高明,全被您说中了!” 我也点点头,长出了一口气,望闻问切,也该到最后一步了,“其实你们啊,不是得了什么大病,真正的死因是饿死的,以及长期不眠疲劳过度致死,刚才给你把脉,你元气还在,元气在,就不是五脏六腑病,那只能是血病,你们族人的血脉被一种东西给堵住了,病从口入,所以我才断定,是你们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秋慈愣了一下,“啊?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大人,不瞒您说,其实我们吃的和外面的人也差不多少,都是很普通的食物,好像也没有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呀……” 秋慈捂住嘴,满脸愧疚,“大人息怒,秋慈顶撞您了,我说错话了,有可能我们真的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可能还没有觉察到,亦或者是外人给我们在水里下了毒。” 我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太激动,“既然你们吃的食物都很普通,但是水也是食物的一种啊,我听说你们是最近几年才搬进这地下来住,肯定跟这有关系。” 秋慈嗯了一声,显得又疲惫了一些,而在这时,小鸭梨和秋雅匆忙走了进来,打开食盒,端出来一碗稀粥,稀粥里还加了捣碎的熟鸡蛋,秋雅见秋慈这么虚弱,拿起勺子就要喂她,我啧了一声,秋雅吓得没敢动。 但见她是好心,也没去怪罪她,“你年纪小,我就不怪你了,以后记住,专业的人在,你就要先请示专业的人,你知不知道,你们家族许多人,就是被这么喂死的!” “来。”说着我站起身,抬起秋慈的脚心,就按了下去,秋慈啊地叫了一声,险些晕过去,“大人!啊!大……大人!好痛啊,快痛死了!” 我牢牢地把持住她,喊道:“哪里痛?” 秋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肚子……肚子痛!脚……脚也痛!好痛!” “这就对了!”说着我又把她的另一只脚抓住,对着脚心的穴位直接就按了下去,又传来秋慈撕心裂肺的惨叫。 逐渐地秋慈反而出了一身的热汗,盯着秋雅手里的稀粥,强烈地说:“大人,我好想吃,我好饿!” 我端过秋雅手里的稀粥,“秋雅小鸭梨。” “在。”二人赶忙答应。 我点点头,“我来喂她,你们俩快去烧洗澡水,吃完这碗粥,就给她暖暖身子。” “我们这就去。”小鸭梨和秋雅赶忙又跑了出去。 “来,慢慢吃。”我抱起秋慈,将她靠在我的肩膀上,一勺一勺地喂给她。 秋慈倒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她馋得口水已经流了出来,恨不得将这一碗稀粥,一仰脖吞了下去,我拍开她的手,“你的食道和胃已经长时间没有进食了,吃的太快,容易受伤,我刚才暂时打通了你肠胃的动脉和静脉,你吃东西便不会再吐了,来,啊,张嘴。” 秋慈脸蛋一下子红了个透,闭上眼睛张开了嘴巴。 西夏妖陵篇 第四十五章 僵尸土(上) 出了秋慈的院子,肚子咕噜噜的叫起来,而这时,去给老派主上香的周天凌正好回来,知道秋慈情况好转,周天凌激动地望着我,好像很想说一些感谢的话,但又欲言又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从他眼神中,看到了另一种复杂的情绪,不由得心中一动,“哈哈,你别告诉我,她是你的未婚妻!” 周天凌像是吓了一跳,后退了半步,“有这么明显吗?你居然看出来了!” 我冷笑了一声,“猜的,不过现在你自己承认了。” “哼,有什么好笑的,你不也是近亲成婚,搬山派没有外姓,全部姓周,即使是从外面收编进家族的,也必须改姓姓周。”忽然间,他仿佛多了一丝一派之主的威严。 但我可不吃他这一套,“你们族人全部开始泡热水澡,明天早晨八点,我来给他们瞧瞧,去给我弄几条大鱼来吃。” “好!放心郭兄,今晚我亲自下厨,请你吃大餐。”周天凌对着我拱手笑道。 我沉默了一会儿,“这是死人待的地方,现在也不打仗了,这次后,你们去城里生活。” 周天凌皱起眉头,“为……” 我伸手打断他,“好了,我要回去问点事情,有些事,你明天就知道了。” 回去的时候,肥龙和孙耗子都困得睡去了,上官倒是盘坐在床上,见我进屋,睁开了眼睛,“怎么样?” 坐在茶桌旁,提起茶壶刚想倒杯水喝,可是又停住了,“这里的水质有问题,我能解决,这底下的水质有问题,如果当时古巫咸国因为这个原因而搬走的话,倒也不奇怪。” “那这个原因也是次要的,这可能是你爷爷设的局,这话我只说一遍,好了,这里没有华胥梦的监视,我能睡个踏实觉。”说着上官摘下金剑,放在了床边。 “啧,等一下,你也不是钢铁打的,总归还是要吃饭滴,等下再睡,老周一会儿就来送大餐了。”心说笑话,你这家伙到底瞒了我多少东西,少拿睡觉糊弄我,不从你嘴里撬出点东西来,你让我以后怎么睡得着觉啊。 其实人这个东西啊,不!其实人是一种高级生物,人能有这么辉煌悠久的历史,不全都是好奇心使然吗? 远的不说,要是当年大清王朝里,没有太监嘴馋,吃园子里的西红柿,我们今天能吃上番茄炒鸡蛋吗? 所以说嘛,好奇心是很重要滴。 上官介龙这人闷归闷,但他不是真的闷,他之所以看上去很闷,并不代表他真的闷,他只不过是有些事闷在心里头,别人才会觉得他这个人有点闷,但我知道他,他这个人其实并不闷。 果不其然,他还是要准备睡觉了…… 我只能将他拉起来,他显得很烦,“葬,我要休息,这饭一顿半顿不吃饿不死我。” “喂!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被封进去的人,他为什么不是人,难道是鬼不成?”我抓着他不放,誓要问个水落石出。 西夏妖陵篇 第四十六章 僵尸土(中) 他见我难缠,一时间也拿我没办法,嗯,像是犹豫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怎么对我说,片刻后,他也难得一见地长出了一口气,“到现在我没有十成的把握,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元蛊虫,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是个人!” 一时间,我竟没有跟上他的节奏,不由得怔住了,原来不是鬼,确切地说,那个被封进水牢密室的是虫子!而且是一堆虫子! 在云纹寺的时候,我就曾请教过热娜,热娜说元蛊虫是最初的名字,也就是盘古开天地时期,才叫这个名字,而后来的朝代有叫混沌蛊虫的,也有叫青铜蛊的,总之这个虫子就属于一种僵尸虫,寄生在人的身体里,就会控制这个人的身体。 突然间,我仿佛找到了突破口,忙说:“哎,要说了解这元蛊虫,我应该也不比你少,你说他不是人,这个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啊,那就是这元蛊虫有给宿主易容的能力吗?” 上官摇了摇头,啧了一声,“没有!这元蛊虫虽然不简单,但也只是个比较厉害的虫子罢了,我之所以断定他不是人,就是发现他没有戴人皮面具!” 他眯了眯眼睛,“剩下的你自己想吧。” 说完他便躺下了,看上去有点儿应付我的意思,我啧了一声,转念一想,心说这哪是有点儿啊,这分明就是在应付我,很有可能说的都是假的。 心中不由得一怒,这些千年老妖精,骗人真的不带眨眼睛的! 不过也难为他这一路的保护,从昆仑山到如今,他真的没有好好睡过一天觉啊,他确实该好好休息了。 我回到茶桌上,自顾自地斟茶,滋溜滋溜地喝着,心说话儿,好嘛,经过以往设局的经验,自己往往都是被当做棋子的那一个,而且还是一颗关键的棋子,但现在反而觉着,我不再是那颗正中心的棋子了,不过这也只是一种直觉。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秋雅和小鸭梨端着托盘,香喷喷的饭菜连忙往屋里端,后面的周天凌则是端着一个火锅,锅里还咕噜噜地冒着泡泡,“喂!老郭,来来来,吃饭了,好消息啊,刚才听小秋雅说,秋慈的身子比之前好多了,脸上终于回了一丝的血色,你可是我们全族的大恩人啊,来,多吃点!” 此刻,那上一秒还在打着呼噜的肥龙,睁开了眼睛,“啊,开饭了开饭了,虽然说之前吃了一锅鱼汤,但那也只是垫个底子,哎哎哎!耗子,快醒醒,我可叫你了啊,别到时候吃没了没得吃!” 周天凌也是知道肥龙的饭量,脸色也有些难看,估计他在想,之前他在上面石屋子里,熬得那一大锅鱼汤,是被他拉出去了吗,这饭量简直不是人呐! 我见他叹气的样子,做了个很赞同的表情,耸了耸肩膀,他说:“哎,老郭,你们先吃着啊,厨房里还有菜,秋雅小鸭梨!走,跟我去端菜。” 周天凌前脚刚走,床上的上官介龙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肥龙跟孙耗子使了个眼色,不是走向桌子上的那些大餐,而是走到了上官的身旁,低声说:“二王子,动手吗?” 上官冷哼一声,“再看看,毕竟搬山的族人是无辜的。” 我真的饿了,端起饭碗,回头看着他俩,“怎么,要去宰了那个元蛊虫?” 孙耗子立马抢过我的饭碗,很严肃地使了个眼色,“小师爷,你最好不要吃,这饭菜,可能有毒!” 西夏妖陵篇 第四十七章 僵尸土(下)【想加更评论区留言】 “啊?你说什么玩意儿,有毒?”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我说孙耗子,我又不跟你抢菜,你吓唬我干什么,你要吓唬不如吓唬肥龙,哈哈哈,这一天天的,你可真是神神叨叨的,来!跑了一天了,快吃点儿菜!” 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等送到嘴边的时候,见他们三个面色凝重地盯着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如果肥龙孙耗子倒是有可能会跟我开这种玩笑,但是见上官介龙也是这种严肃的表情,那八成是真的。 “吃吧,这种东西,对我们的血脉,没有什么作用,不过你们两个就不要吃了。”上官站起身走到桌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见他吃,我也疑神疑鬼地吃起来,心说搞什么,如果这饭菜被下了毒,那说明周天凌有问题! 肥龙见我也下了筷子,急忙对上官说:“二王子,如果你判断错了的话,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上官不说话,上官吃饭的时候,从来不废话的。 过了七八分钟的样子,周天凌又领着秋雅和小鸭梨端来丰盛的饭菜,本以为肥龙会大吃特吃,却见他和孙耗子站在一边,周天凌很诧异地皱了皱眉头,“哎?龙爷孙爷,怎么不下筷子啊,吃不习惯我们这边的南方菜?” 肥龙摸着脑袋讪讪地笑着,“害!真是被你给说中了,在上面吃的那锅鱼汤,被我给拉出去了,嗯!有可能是水土不服啊,说实话,我从小到大都是爱吃陆地上跑的,天上飞的也成啊,就这水里游的着实吃不习惯啊,哈哈,你说是吧耗子?” “哎哎,是是是,害!周爷,龙爷把我想说的话都替我说了这,您看人是铁饭是钢,它一顿不吃饿得慌啊这,我俩能不能借一借您家的厨房,我和龙爷自己动手搞点家常菜啊。”孙耗子打了个哈哈。 周天凌恍然大悟,倒没有起疑的样子,叫秋雅和小鸭梨去给打支应,我说:“哎我说老周,感情这两个孩子不是你亲生的是吧,不知道疼是吧,她们还是孩子啊,都困得什么样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让她们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要给我打下手呢。” “那成,说起还是自家人,秋雅小鸭梨你俩快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有的忙活。”周天凌手一挥,小鸭梨吐了吐舌头,牵着秋雅的小手就离开了。 我扒拉一口米饭,啧了一声,“你也滚吧!” 周天凌迟疑了一声,指着他自己的鼻子,“怎么茬儿?你让我滚?” 我咽下米饭,翻了个白眼,“哎!嘴里有饭!我是说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天儿不早了,一会儿公鸡该打鸣了,哎,不过你们这里有公鸡吗?” 周天凌吃了个鳖,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点点头,“那好,二王子,还有老郭,你们先吃着,我也回去早点歇着,明早救我族人是大事!” 上官没搭理他,我对他一挥手,“快去吧,我们吃完也睡了,明早别忘了准备几锅热的开开的开水,我瞧病用。” 支走周天凌,约莫着他走远了,我瞧瞧上官,“我怎么看不出他有什么问题,挺正常的啊,说他正常的是你们,说他不正常的也是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啊?” 上官介龙放下碗筷,“哼!你吃吧,你曾祖父给我写过信,叫我练练你,磨磨你的心智,不过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明天!如果明天你治不好搬山派族人的病,破不开周天凌这个局,至少,西夏妖陵我不会带你去,寻找妖骨我还有别的办法!” 西夏妖陵篇 第四十八章 周天凌是个局? “怎么茬儿?你不会是在告诉我,在去西夏妖陵前,要设周天凌这个局考验我?哎不是,寻找妖骨是我的任务,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了!”我心中咯噔了一下,也放下了碗筷。 “这件事关乎着一个巨大的机密,跟这地球上生存的每一个生命都有关系,并不是只跟你们云纹寺有牵扯!这西夏妖陵是我们昆仑山的领地,那里有我们设下的机关消息埋伏,你曾祖父不给我打声招呼,你以为你能找到妖骨?”上官介龙说到这儿冷哼了一声。 “哼!你曾祖和你爷爷都是可恶的人,表面上看似是你在做事,其实一直以来,都在借昆仑山的力在做事,云纹寺随便出来一个人都比你强得多,我之所以愿意跟你来,也是想看看你曾祖到底想干什么。” 他回到床上,开始了打坐,不再理睬我。 他睡觉之前都习惯打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练九阳神功、降龙十八掌之类的,我叹口气,估摸着自己又掉入以前的那种,被设计好的局面中,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这次自己不在明处,而是在暗处! 即使最中心的地方,也有明暗之分,就像你在盘子里,放上一颗苹果,哎,说的再小点吧,就算是放上一粒芝麻,你从任何一个角度去看它,也仍然有看不到的部分。 现在,在搬山派的地盘,周天凌就是那粒小芝麻,而我可能就躲在那芝麻看不到的部分,这下棋的手段,确实比之前高明了一等,以前以为爷爷是那个幕后的棋手,但现在看,其实是曾祖父诸葛戬,在更久远的那个年代中,早早定下棋局的发展! 第二天,我被周天凌拍醒,他好像昨晚一晚上没怎么休息,顶着黑眼圈说:“哎,郭兄,打扰你做美梦了,等今天替族人治完病,你再好好睡个回笼觉啊。” “好!把他们聚在一起,让他们先泡热水澡,泡个三十分钟,再来叫我,我先洗个脸的。”说实话,真的没睡好,伸了个懒腰,本以为肥龙他们还在睡觉,没想到屋里空荡荡的,就只有上官还在旁边的床上休息,不过随着周天凌走后,他也醒了。 半个小时后,周天凌带着我和上官,来到附近一个比较宽敞的院子,本以为搬山派剩下的这十几个人,会有老有少,但令我意外的是,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和几个十来岁的孩子,突然间,我开始严肃地皱起了眉头,也开始觉得周天凌有很大的问题。 之所以这么认为,是我对这个所谓被称之为病的了解,就昨晚治疗秋慈来看,搬山派族人得的不是病,而应该是类似于一种卸力的中草药,古代攻城战中,凡是有经验的大将,进城后都会先把郎中干掉,如果不把郎中干掉的话,那么这些郎中就很有可能会在本城的水源中,投放一些能够卸力的中草药,表面上看不像是中毒,但实际上这种卸力的中草药,能在人的身体中种下病根,三五年内,人就会被折磨致死,清末的时候,英国向大清贩卖的鸦片,其实就是卸力药的一种。 西夏妖陵篇 第四十九章 周天童(上) 【感谢本书盟主“天海祥云”打赏的100起点币】 泡在浴盆中的十几个人,只穿着薄衫羞涩地偷偷地看着我和上官,他们大致上也知道了我们来的目的,那就是给他们治病,只不过他们那干巴巴皮包骨的面容,憔悴的使人看了极其的不舒服。 我装出很诧异地表情,拍了拍周天凌的肩膀,“哎,我说你怎么没事啊,看上去秋吉、秋雅和小鸭梨也没多大的问题,如果有人给你们的水源投了毒,那你们四个为什么没事啊?” 周天凌没有表现出一丝慌张的意思,抱起肩膀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啧,我当然考虑过这件事,后来才发现,原来小孩子喝了这里的生水,就会坏肚子,所以我们来到这底下居住的这几年,十来岁的孩子都只能喝烧开的开水,而我喜欢喝茶,自然不大喜欢喝生水,而且,我经常出去办事,所以我几乎没什么症状,总而言之,这里的水质确实有问题!” 听他这么说,一时间也找不出他的纰漏,也只能点点头,“好吧,我就直说吧,你们搬山派要是有什么内乱,说实话,我也不大有那个闲心思管你们的闲事,拿笔纸来,去准备好这三样东西!” 一旁的那个小男孩儿秋吉,从怀里取出一支铅笔和一个本子,走过来双手捧着很有礼貌地递给我,我很有好感地点了下头,在本子上唰唰写下三份材料,“去准备。” 周天凌刚要去接,这时候上官介龙发话了,“让这个孩子去,你去旁边的水缸里,舀来一瓢水当众烧开!” 上官轻易不说话,但是现在却发话了,而且还是不容置疑地以吩咐的口吻,我侧目看了看他,感觉他已经有点没什么耐心了。 周天凌也只能点头去做,上官以及昆仑山的势力,和别的势力不同,得罪了别的势力,有可能结的是梁子,但是轻易得罪昆仑山,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你,这也是发丘派在盗墓三十六派中,武力第一的优越感。 秋吉见周天凌略微惶恐的神色,只能悻悻地去准备了,三份材料分别是牛尿、尸金香蘑菇和泻药。 其中尸金香蘑菇比较难弄,俗称金香姑姑,是一种只生长在女尸棺椁中的金色蘑菇,散发着一种尸香,之所以这种药材,只生长在女尸棺椁中,其实还得碰运气,因为这种蘑菇是在孕妇的肚子里生长出来的真菌菇,不过先前在北平的时候,周天凌说他三哥周天童已经在祁连山搞到了这东西,还为此折了一条胳膊! 不过也有传言说,金香姑姑这味尸边药材,一般只生长在祁连山上,多是一些悬崖峭壁之处,附近伴有毒蛇和毒瘴毒虫九死一生,一般采药人遇到悬棺、洞棺、吊棺,都有运气采到这种千金难求的药材。 以前大清清末和民国年间,就有人上祁连山寻这金香姑姑,这金香姑姑专治卸力丧气之症,有些游走在死亡边缘抽福寿膏的烟枪鬼,就是被这金香姑姑捡回了一条命。 不过吧,这金香姑姑好像在另一个周天凌身上,被封进了那个地下水牢中,那这个小男孩儿秋吉该怎么去准备呢,而且来到这里,我都没见过大黑的影子! 不过还有奇怪的,就是肥龙和孙耗子跑哪儿去了! 我确实有些慌了,但表面上尽量不做声色,转过头稍微观察了下上官介龙的眼神,他虽然依旧的淡漠,但是隐隐中他眼底有一股怒火,我不免吃了一惊。 这股怒气不是冲着眼前的周天凌的,而且我! 不大一会儿,那小男孩儿秋吉,提过来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瓶瓶罐罐,他对着我一笑,“郭哥哥,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来治病吧。” 篮子里确实有一种金色的蘑菇,这种药材要说绝迹也不过分,多是在古书中以文字记载,具体长什么样子,其实也只是口口相传,并没有准确的形象。 据传言,这金香姑姑茎状如蛇,就像是女人的水蛇腰,窈窕多姿婀娜,头上顶着一顶金色的帽子,看上去贵气十足,也像人参一样有了半化人形的形象。 不过眼前这个金蘑菇倒像是野里采来的,形象极其简单,像是一柄油纸伞,心里说话儿,这他妈是毒蘑菇啊! 我几乎瞬间大脑便清醒了过来,装笑道:“哈哈哈,好!果然是金香姑姑,这金蘑菇可是赛的上人参啊,秋吉啊,这忙前忙后辛苦你了啊,来,先赏你一朵吃,吃了这东西,对身体好的很呐!” 小男孩儿秋吉急忙后退一步,连连摇头,“不不不,郭大哥,这金香姑姑都是四哥的功劳,也就这么多,我若是多吃了这一朵,会影响其他兄弟姐妹的病情!郭大哥,这可使不得啊!” 我轻哼一声,“哼,你这孩子不识好歹,这种好东西,而真是千金难求万金也难买啊,来,老周,这金香姑姑入口即化,你喂给秋慈吃下去,一时半刻,再吃下泻药,以牛尿做药引,那身体里的僵尸土便就排出来了。” 话音刚落,当僵尸土三个字被我说出来之后,所有人的脸色就变了,最难看的还是小男孩儿秋吉,还有秋雅和小鸭梨,周天凌也突然面色如纸,忽然煞白了起来。 “糟糕!我们撤!”小男孩儿秋吉摔杯为号,将篮子哗啦一声摔在地上,就地一滚变成一个肉球滚了出来,那小鸭梨和秋雅也是这般! 突然间,一切明了,这三个小孩儿都是赶尸派的人! 这僵尸土便是赶尸派从僵尸粽子身上,提炼出来的活体尸油,在盗墓派古代以往的盗墓中,三十六派凡是盗墓必备三大派,发丘派、抱月派和赶尸派。 寻龙派收集完消息考察古籍文献,摸金派开始分金定穴,搬山派负责开石造洞,鲁班派在墓道中破解机关消息埋伏,开棺前抱月派要测灵,若有灵便收灵,这灵,便是民间所说的鬼魂,开棺后,棺口要绷住数条绳头,以防起尸,而这时候,就轮到赶尸派给尸体鼻口灌入僵尸土。 这种僵尸土细小入微,聚集起来状若棉絮,堵塞人的血脉,丧气卸力,连墓里的粽子都怕,更何况活人呢,若见僵尸土,便是僵尸人,便是赶尸派啊! 西夏妖陵篇 第五十章 周天童(下) 我的天呐!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心中还是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娘的,我想过谁有问题,还没想到过这三个小东西有问题啊,妈的,这可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不过,即使是三个孩子,怎么可能搞得搬山派鸡犬不宁,差点被灭族呢? 哎呀!那肯定是有内应啊。 我嘭地一把抓住旁边的周天凌,周天凌也是一惊,一抖肩膀,撤步矮身想要躲过去,不过实在是距离太近了,我还是抓住了他的胳膊,顺势一扭,他啊呀了一声,他胳膊的关节居然被我给卸掉了。 我瞪大了眼睛,之前在北平的时候,另一个周天凌曾经跟我说过,他三哥周天童为了采金香姑姑,折了一条胳膊,难道……眼前的这个人,他不是真的周天凌,而是周天童! 我冷笑着说:“哎呀,没想到啊,好大的一盘棋啊,可真是没想到,原来你们哥儿俩是双胞胎啊!” 忽然,嗷地一嗓子,冲出两条人影。 正是不见踪迹的肥龙孙耗子二人,二人手上各拿着一袋白面粉,对着逃跑的小男孩儿秋吉,还有秋雅、小鸭梨就劈头盖脸地撒下去! “哎哟我去!快闭上眼睛!”那冲在前面的秋吉喊了一声,跟着后面的两个人在刹那间,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捂住眼睛。 肥龙大笑,跟孙耗子使了个眼色,得意地说:“哼,这白面可不是迷你们的眼睛的,而是……” 话说到这儿,肥龙掏出一把火折子,揭开盖子劈头盖脸地就砸向了他们三人! “快!脱衣服!”打头阵的小男孩儿秋吉,便脱了上身的衣衫,露出了光滑的脊背! 但是那小秋雅凝起鼻子,连忙捂住了胸口,“士可杀不可辱!” 是啊,今儿个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5月4号,正是春天的尾巴,夏天的脑瓜子,在南方正是闷热的季节,再加上这里地处热温泉,那就更加的热了,大家其实都只是穿了一件衣服,不过秋雅这小丫头片子,还没发育起来,着实也没什么看头啊。 忽然,那小鸭梨动了,抬起腿来了个一字马,把肥龙扔地火折子又给踢飞了出去,宽大的袖口一抖,一条黑蛇就抽在了肥龙的肩膀上,一阵火花四溅,炸起一声脆响! 啪! 不对!不是蛇,是一条长得很像蛇的长条鞭子! 肥龙赶紧拍掉身上的火焰,立即拉着孙耗子后退了几步,“离远点!这小丫头片子手里有赶尸鞭!” “赶尸鞭?”我开口疑惑了一声,心说这可是一条好鞭子! 小鸭梨冷哼了一声,看了看秋吉和秋雅,“行了,那位昆仑山的二当家要是出手,我们怎么跑也是跑不了的,要么讲讲条件装回怂,要么……拼他个鱼死网破,有搬山派陪葬,我们也死的不寂寞,哈哈哈哈哈哈……” 小鸭梨得意地仰天长笑,呃不对,是仰着这个石洞的洞顶大笑着,面目稍微有些狰狞,而且声音也有了变化,啧,开始变得有些成熟了一些。 说着,这小鸭梨身上像爆豆一般咔咔地响起来,身材缓缓拔高,饶是我已经很见多识广了,但还是被她给吓了一跳,我的天,这他妈的是缩骨功! 西夏妖陵篇 第五十一章 赶尸派女族长 不一会儿,原本还是一个萌丫头的小鸭梨,缓缓地瞬间变得高挑起来,接着她的手指在后耳根一抠,一张小孩子的人皮面具就被她揭下来! 紧接着,露出一张绝美的脸蛋儿,看上去也就十七八的样子,有些出水芙蓉的样子。 后面的秋吉和秋雅一对视,也开始身材拔高,揭掉了人皮面具,分别是一个帅小伙儿和一个看上去年龄偏大一点的女人。 而泡在浴盆中的十几个男男女女,也纷纷扭动着身子,身材拔高,摘掉面具跳了出来,只剩下那秋慈仍然病泱泱地惊恐地盯着这一切,紧紧地捂住了嘴巴。 孙耗子此时眼睛瞪地都能装得下鸡蛋了,拍拍肥龙,“哎哎龙爷,变戏法哎,帅哥美女哎,长得可真漂亮!” 肥龙的嘴角也僵硬地抽了下,也看直眼了,“嘿!老郭,丫的这么漂亮的姑娘,老子还真舍不得动手了,注意了,这赶尸鞭又名旱魃鞭,凡持有旱魃鞭者,乃是赶尸派派主亲临,这……这长大了的小鸭梨就是赶尸派的派主,看来也是个新上任的派主,你俩都玩火,你俩对对看!” “哦?赶尸派新派主?姓甚名谁,报上名来!”我心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本来已经有了头绪,没想到的突发情况实在太多了,也只能暂时装腔作势。 “哼!”小鸭梨冲着我走过来两步,小下巴一抬,“行不更名,就是改了个姓,其实我姓郑,我就叫郑秋梨,是现在赶尸派的老大,切,听爷爷说,巫葬派选你做派主,可惜蠢得已经不够用,被我骗的团团转还不知道,呆子!” 我的脸被她骂的火辣辣地烧起来,分明是红了,确实是自己不够谨慎,盗墓派家谱上半卷在我手上,这赶尸派的姓氏确实是姓郑的。 只不过,曾祖父让我办的三件事中,其中就有一件,跟这赶尸派有关系,那就是灭了这赶尸派! 一旁的周天童脸色难看地说:“我说,咱们不是说好的,今天你们露了脸,已经把我推向了万丈深渊,给我希望的是你们,破灭我希望的也是你们!好!今天老子死一个是死,带着你们三个一起死,就回个本看看!” 周天童刚要动手,突然一个背着手提箱的人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了过来,嘭地一把抓住周天童的肩膀,“三哥,你够了!” 只见来人和周天童居然长得一样,不用说,这正是被封进那地下水牢的周天凌! 周天童一怔,眼框已经红了,“四弟!是三哥对不起你,我对天发誓,我并没有反对你继承搬山派派主的位子,我要的只是和怡萱在一起!” 说着,他看向了那还在浴盆里泡澡的秋慈,噢!心说话儿,这秋慈不是她的真名啊,她真名叫周怡萱! 周天童面目有些狰狞,鬓角的血管都鼓了起来,“可是那个家丑周文龙,做我们的爷爷还不够,还要杀了咱们的爹、大哥和二哥,抢走咱们的娘,要做我们的父亲!更可笑的是,全派上上下下,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对!就连你也闷不吭声,今天我就算联合赶尸派灭了自己的家门,我也是心中大痛快!” 周天童拍开周天凌的手,要冲上去对郑秋梨动手,周天凌却再次抱住他三哥,“三哥,别再往前了,再往前一步就是死,你不要再做傻事了,虽然表面上看,爷爷做的确实很荒诞,但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当时你出差在外,你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爷爷他……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哼,两个大男人你侬我侬,真是麻烦,给我起开!”说着郑秋梨扬起手,一条猩红冒着火星子的旱魃鞭啪地就抽了过来! 西夏妖陵篇 第五十二章 兄弟? 周天凌和周天童本身都是练家子出身,反应自然要比我强上许多,两个人如梅花分瓣一般,同时翻起跟头向两侧跳了开去。 上官介龙往后拉了我一把,那旱魃鞭忽地一声从我面前闪过,紧接着啪地一声,腾地炸起一团火焰! 不过这火焰,不是红色的火焰,而是如鬼火一般,散发出绿幽幽的火光,几簇火团在空气中悬浮了好一会儿,才逐渐熄灭! 好厉害的鞭子! 震惊过后,提鼻子仔细一闻,有股淡淡的尸油香味儿,啧,看来这是尸火! 不禁愕然,看向周天凌,“喂!到底怎么回事?你不会是找我来给你报灭族之仇的吧!” 周天凌紧盯着周天童,目不转睛地解释,“搬山派全族上上下下都没事,已经撤离到阴支那边了,其实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你爷爷的安排,为的就是灭掉赶尸派,大黑的胃里有一个当初你爷爷留下来的锦囊,就是留给你的,等抓住这些赶尸派的遗子遗孙,你打开了那锦囊,便会知晓一切了。” 孙耗子做了个苦瓜脸,“什么!我说周爷,合着你们搬山派屁事没有,就是让我们来灭了这赶尸派?” 肥龙也是一摊手,很难理解这样的作为,“我说老周,既然是郭老爷子安排的,你为什么不早说,干嘛要惹出这么多的麻烦,连个事先准备都没有,万一龙爷我这一堆这一块,在你这搬山派栽了怎么办。” 周天凌叉起腰呵呵一笑,“唉,谁说没有准备,您瞧二王子不是在这儿嘛,不用打我们已经赢了。” 上官介龙看了我一眼,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又被你爷爷摆了一道。” 一旁周天童难以接受这个结果,指着周天凌,已经气红了脸,“老四,你说什么?你是说……搬山派阴支一脉,真的存在!” 周天童像是散了架一样,后退了一步,“什么……原来这一切都是被设计好的,也……也就是说,我今天走上这条路,在一开始就是被你们设计好的!真的好讽刺,如此说来,搬山派在一开始,就已经放弃掉我了?” “哈哈哈哈哈……真他娘的是一个可悲的人生啊!” 周天童蒙受这般刺激,已然有些癫狂了,“周天凌!说!搬山派上上下下,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族人,就算是一盘棋,就算是一个早已被安排好的局面,同样是搬山派的族人,同样是血亲!为什么对你和对我,却是截然相反,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难道?难道……我不是你的亲哥哥吗?”周天童热泪夺框,已然是如风中的风滚草,不知何时会彻底失去那最后一丝对搬山派的留恋。 周天凌躲过周天童凌厉的目光,而是看着郑秋梨,有些萧瑟地说:“确切地说,你是她的亲哥哥,还真不是我的亲哥哥,爷爷曾给我说过你的事情,你本是这任赶尸派派主的继承人,赶尸派常年接触尸气,尸气属虚,太虚则亏,所以赶尸派传派主之位,只传女后不传男后,也就是只传女支不传男支,为的就是引进新的阳气,让赶尸派的气运存活下去,要往辈分上论,我该叫你一声叔叔的!” “啊?”一时间,很多人愣在了当场,就连上官也开始微微蹙眉,觉得整件事,都不简单起来。 西夏妖陵篇 第五十三章 人性和人心(上) 周天童猛地面色如纸,震惊在当场,灼灼地看着周天凌,眼神中已有了一点点杀意,“叔叔?哼,老四,再不济我们也是兄弟一场,何必在死前要编造这些废话,屈辱于我,搬山派对不起我们的娘,我也负了搬山派,两不相欠,试问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也曾想拯救整个搬山派,其实我也只是想让家族蒙耻的周文龙死掉,为爹雪耻!他在天之灵也会得到慰藉。” “四弟,三哥做都做了,也就不怕生死!你既身为搬山派一门之主,我做下的事,也就没有了再做兄弟的可能,即使打不过昆仑山那位,又怎样,我周天童为了大道而死,死也足矣!” 这一席话,所有人哑然当场,关系上确实有点乱啊。 郑秋梨深深叹口气,开了口,“难得不信,不过这是真的,我们确实是亲兄妹,去年爷爷病逝前,在传授我衣钵之时,才松口说出了这个秘密,叫我无论如何也要寻你回家,回……真正的家!这搬山派不是你的家,当我知道你在这的经历时,更加明白爷爷话里的含义,这搬山派确实不是你的家,而是你的地狱!” 如果只是周天凌一人如此说,他周天童打死也不信,不过郑秋梨毕竟是搬山派的对立,饶是他再不信,也要开始斟酌一下了。 周天童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还是有些不敢置信,指着自己的脸,声音都在发颤,“那……那我的脸,怎么和他的脸是一样的!” 郑秋梨则看向周天凌,“为什么和他一样?哼,你和他在出生前就制定了这个计划,就像云纹寺的郭葬和昆仑山的上官朱砂,在出生前,就已经设计好了这一切,虽然搬山派表面上对不住你,但这盘棋还要从盗墓派成立之初谈起,几千年前下的棋,为了一个未知的比天还大的机密!” 周天童踉踉跄跄爬起,灼灼地盯着郑秋梨,两根手指对着自己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的脸,为什么,和周天凌!长得一样?” 郑秋梨嘴角不自然地抽了一下,浑身也有些发颤。 “我来说吧。”周天凌坐在旁边的长凳上,叹了口气。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赶尸派上一代族长叫郑玄黄,这你也知道,他有个唯一的女儿,名叫郑百合,本是这一任的赶尸派族长的,不过有次在寻找‘金蝉子’的时候,我爷爷遇到了你的母亲。” 说到这儿,周天凌瞄了我一眼,“对了老郭,就是上次我跟你,还有二王子,说过的那件道骨舍利的事情,只不过被我掺杂了一点水分,其实是另外一件事。” 随即他重新看向周天童,审视了几秒,“当时,你的父亲已经因病夭折了,凡是跟赶尸派女人结过婚的男人,都不长寿,普通人真的扛不住那一股子尸气,我爷爷之所以能和你母亲搞在一起,是因为爷爷尝试了金蝉子,换了一副年轻的身体,那件事以后,你母亲便甘愿来搬山派生活,而且还带上了你。” 西夏妖陵篇 第五十四章 人性和人心(下) 周天童由一开始的亢奋,到现在却变得异常的冷静,而且冷静的可怕,看来他已经尝试着让自己相信这一切了,“哼!好!你继续说,我倒要听听这些所谓的来龙去脉。” 周天凌看到周天童变得逐渐地冷静起来,也有点发愣了一下下,不过随即他步入正题,像说书先生一样讲起了这一切,只不过就差了那么一把扇子。 “周天童,在你还没有新名字之前,在你没有表态与搬山派的关系之前,你仍然是我的三哥,也许你会想,你的母亲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放下赶尸派的派主之位,反而来搬山派生活,晋朝年间,曹操实行对盗墓派诛族延令以来,创派的四大元老家族,其中有两大家族都隐没起来,当然你也知道这四大家族是谁,巫葬派、发丘派、抱月派、起灵派,其中隐没的两大家族就是老郭的巫葬派和吴家的抱月派!” “而你们赶尸派就隶属于抱月派的一大分支,当时的诛族延令,曹操的分身入侵了很多家族,我们搬山派也未能幸免,经过云纹寺和昆仑山在暗中绞杀曹操的分身,在历史上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也就是在晋朝以后,盗墓派里三十六支家族,有一小半已经被灭族了,所以很多家族为了自保,便很少外出,算得上是一种关门封派的状态!” “原因有两个,因为要坦白从宽,很多家族不得不自愿暴露在云纹寺和昆仑山的监视下,大家心照不宣尽量减少外出,以免被怀疑,以至于每次出门去外面哪怕买块猪肉,其实都是要被监视的。” “如果是你的话,你吃饭睡觉有人盯着你你能忍,但是你和你的伴侣在床上云雨的时候,他们还是堂而皇之的监视你,你还能忍吗?时间一久,随着家族时代更迭,越往后的人,面对云纹寺和昆仑山根本就提不起太多的恐惧,只是长辈在过世前的警告,但都说老虎厉害,事实上,谁也没见过,很多家族都是练家子出身,自身都有功夫底子,拿到古代也是能当将军的主儿,唉,到最后也就忘了那代代传下来的警告。” “于是某天,不知道是曹操的本主,还是他的分身,在白黑道儿上,散播了一条夹喇嘛的消息,目标就是涉及到长生秘术的金蝉子,于是胆子大的家族,都跃跃欲试准备着这一切,有的单独行动,有的乔庄伪装成江湖老把头去参加夹喇嘛,那一次事件的后果,是相当的惨烈!” “三十四年前,道上许多的小门小派,什么盗墓世家都去了青甘交界线,也就是祁连山,当时并没有人知道一开始的消息就是曹操放出来的,传的没头没尾,只知道大家都在说祁连山脉上有一座龙穴,龙穴附近有座金牛岭,金牛岭按照八卦的方位,在乾位的方向便是封龙穴,那里有座古墓,叫做金香姑姑墓。” “而去这个金香姑姑古墓的所有的队伍中,就有你们赶尸派和我们搬山派!” “当然也有摸金派和其他的比如卸岭派,不过因为诛族延令的深远影响,很多家族已经大几百年没有怎么交流了,所以互相都有堤防和敌意,当时只有我们两个家族来往比较密切,所以很快达成了合作战略。” “得天独厚的是,这座金香姑姑古墓中,虽然特别的凶险,但是只要有你们赶尸派在,那些墓葬坑里的青皮血尸,暂时还不好找你我两大家族的麻烦,当时领队的分别是我爷爷周文龙,还有你娘郑百合!” 周天童微微有些动容,能看得出来,周天凌知道的这一切,他并不知道,他很心虚地冷笑了一声,“说的确实头头是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编故事的能力,还没有这么高,不过这里面有一点说不通,那就是为什么我和郑秋梨是亲兄妹,而和你却又是双胞胎呢?” 郑秋梨看上去听得也非常认真,很可能因为当时是她的娘去了,而不是她爷爷去的,所以当她娘来到搬山派以后,她就缺少了当事人,跟她讲解这一切,“喂,周天凌,你还是说清楚些,不管事情坏到何种地步,请你念在我们两个家族是世交的面子上,与我哥说明白这一切。” 周天凌点点头,“好,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这么多年的担子,今天我终于可以不挑了,所以你们该知道的,我都会全盘讲清楚!” “三十四年前,那次金牛岭的事情,你们赶尸派和我们搬山是最大的赢家,而且是绝对的赢面,那些一起去的家族都死了,没错全死了,一个都不剩,很大程度上,这些人不是死于墓里的血尸和机关埋伏,而是死于云纹寺和昆仑山暗中的刽子手,虽然爷爷没有确切的讲出他们的死因,不过据我猜测,他们真正的死因,应该都成为了曹操的分身!才会有被杀的份儿,我们两个家族之所以能活下来,很可能当时没有被曹操留下的金蝉子上身。” “到现在,你应该也能猜得出一点儿眉目了吧,比如爷爷为什么给你金牛岭的地图,叫你去采金香姑姑,其实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钓出你娘,不过我这次北平一行,倒是见到你娘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就是你娘!” “嗯?你是说那个客来香的招待女郎?”现在也轮到我难以接受了,本以为那个年轻花枝招展的招待女郎会是女曹操,谁知竟然会是周天童的娘亲郑百合! 周天凌叹口气,对我点了下头,“郭兄,实在是有些事儿不方便当时说出来,你可能不知道,但是龙爷应该知道那个客来香旅馆在北平是干什么的。” 说着他挑起眉毛,意味深长地瞧向了肥龙,似有些玩味的笑笑。 肥龙似乎能在周天凌的眉宇间,察觉到那种玩味,脸色有些阴沉,“你这点手段,有什么自豪的,这点反追踪手段黑白道儿上混的人,多少都会些,老郭,忘了跟你说,那客来香连并着那几条街,都是我们王家的,当他入住客来香的时候,我们王家就盯上他了,直到你来才打破了这个沉默。” 周天凌则摇摇头,“不不不,这都是小意思,我能在你家店并不是想在你王家眼皮底子下,罩着我周天凌,而是我看上了你那家旅店的格局,隔音真的是太差了,正好方便我旁敲侧击,当时我的目标,并不是你们王家,也不是老郭,而是郑百合!” 西夏妖陵篇 第五十五章 郑百合(上) 周天童面色愈加的阴沉,他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盯着地面,好像陷入了沉思,现场安静了好一会儿,我打破了沉默,“接着说,你还没有说出他想要知道的答案,连我也在奇怪,周天童和郑秋梨是亲兄妹,但是却和你是双胞胎,别告诉我你们两个人中,有一个人戴了人皮面具!” 周天凌缓缓摇了摇头,也严肃了起来,站起身背过手,踱了两步,深深地长叹了口气,“唉!这件事实际上也很残忍,三十四年前那件事,那趟喇嘛也为我们两大家族夹来一个几十年的噩梦!虽然当时我们两大家族得以全身而退,回到家族以后不久,还是很快被云纹寺昆仑山给监押了,有许多有嫌疑的族人,从没被放过,我之所以惧怕上官云僧大王子,就是当初他亲自动的手,我们搬山派差点被灭族,幸得当时老郭的爷爷也在,阻止了这一切。” “当时只要交出金蝉子就没事,可惜两大派中,仍然对这个长生秘术,抱有幻想,而且无法抗拒,我爷爷周文龙和郑百合,各自都私藏了一只,以留给自己长生之用,不过很快还是被发现了,下场是凄惨的,我爷爷和我的父母,郑玄黄和郑百合这些人,都被关进了罗布泊听天耳地下室十年之久。” “虽然云纹寺和昆仑山在调查整件事情中,发现少了两只金蝉子,但也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是我们两大派私藏了,毕竟该交的都交了,那十二年暗无天日的关押,被他们挺了过来,由于我爷爷和郑百合都没有告诉自己的家人,所以并没有人露出马脚,大家都知道供出来的话,是死路一条,但是伪装冤枉,才能蹚出一条活路来,只寄希望于云纹寺和昆仑山由于证据不足,无法给他们定罪。” “历经十二年被放出来后,我爷爷与郑百合为了不被再查出来,便想好了一个应对之策,不过这个应对之策,郑百合欺骗了我爷爷,骗走了我爷爷一只金蝉子,爷爷没有办法只能威胁郑百合,要去云纹寺告发她,于是郑百合才心甘情愿带着自己的丈夫唐仁慧来搬山派居住,实际上是一种软押!” “郑百合并不是一般的女人,她为了避免爷爷的施压,在搬山派的三年中生下两个孩子,就是周天童和郑秋梨,郑秋梨刚被生下来,我爷爷就夺走了周天童,只有交出金蝉子,才会归还孩子,郑百合当时趁机抓住我的母亲威胁我爷爷,我爹趁机抓住郑百合的丈夫唐仁慧,两厢逼迫下,郑百合情绪激动误杀了我娘,而我爹也没有手软,杀了唐仁慧!” “爷爷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便把郑秋梨送回了赶尸派,而郑百合依然被软禁在搬山派,我爹在爷爷的逼迫下,娶了郑百合,不过没过几年,郑百合看着自己的儿子竟然和我长得一样,开始明白了爷爷的打算,便开始了报复!” 西夏妖陵篇 第五十六章 郑百合(下) 周天童听到这,目光开始如炬般看向周天凌,并且缓缓地走向他,而周天凌也看向他,两个人就像是照镜子一样,没有任何的违和感,不知道内情的人,说他俩不是双胞胎的话,估计不会有人相信的! 周天童用颤抖的双手去摸周天凌耳后的位置,那是揭开人皮面具的位置,同时那也是用人皮面具易容的一大破绽! 而……周天凌也并没有躲开,“来,你摸,尽情地摸,只有这样,你才能更加触及到真相!” 但……周天童却像是摸到了一块火炭,啊了一声,缩回手忙得后退几步,神色开始更加惊慌起来,似乎也有一点点开始癫狂了,他指着周天凌像是见了鬼一般,“不不!不不不!这……这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我没有戴人皮面具,你……你也没有戴……那!那……那我们真的是亲兄弟啊!不……不不不,难道是……” 突然间,肥龙嗷了一嗓子,“嗷!嗷嗷嗷,我明白了,真是绝了,周天凌你爷爷周文龙果然不简单,我爷爷在世的时候,就曾夸过你爷爷,我爷爷说你爷爷要论布局下棋,绝对能在盗墓派中排行到前三,果不其然,这确实惊艳到我了,这就像是一场大戏,果然是大手笔!” 孙耗子还是云里雾里,抓耳挠腮依然看不懂这一切,要说听懂肥龙话里的意思,那简直是放屁,“哎?龙爷!能不能说点儿我能听懂的啊,这老周家和老郑家的关系,也忒他娘……有点乱了……吧,真是想不通啊,脑瓜子嗡嗡的啊。” 看见孙耗子那股子求知的欲望,我当然不会放过,在他心中塑造光辉伟大的形象,于是攥起空拳凑到嘴边,哎,故意咳嗽了一下,“周天凌,别卖关子了,说起来,周天童还是受害者,你这么拉节奏,我可要怀疑你的人品了。” 周天凌呲起白牙笑笑,“害!老郭,你应该不会无故放矢的吧,怎么着,猜出来了?” 我冷哼了一声,以蔑视的眼光看向他,走到孙耗子面前,然后以清高的姿态,再次看向周天凌,“在没有确定你是否戴了人皮面具之前,我可以承认,你爷爷周文龙确实已经达到了我爷爷的那个层次,在下一局很高级的棋,只不过现在,也并不过如此,恐怕是周天童的脸动过刀吧。” “这易容术也分软硬,也叫暂时易容和永久易容,这暂时易容呢,无非就是乔装打扮改变乡音,贴贴人皮面具,之所以很多人会忽视掉永久易容,是因为还有一种更加决绝和残忍的手段,就是在人的身体上动手术,这也是周天童和你长得一样的原因!” 肥龙一腆肚子,有些发愣地拍拍我的肩膀,“哎哎哎,我说老郭,你怎么抢我的话头,我正想说来着。” 我也拍拍肥龙的肩膀,“我说肥龙,像这种这么高级的事件,恐怕也只有我才能分析出来了。” 果然就见孙耗子舔着耗子牙,眼睛里出现了小星星,激动地说道:“小师爷!还是您呐,您可太厉害了,居然这么复杂的事情,都能看得水落石出,您的脑子可太聪明了!” 我勾起嘴角呵呵一笑,内心深处,是满满的享受,虽然知道人在年轻的时候,都会沉迷这种虚荣心作祟,不过年轻人就应该做年轻人的事啊。 其实,更多的是,我想把现场的气氛调剂一下,否则周天童会崩溃到何种地步,没人会知道,而人在这个时候,如果被太多人注视的情况下,很大程度上,会选择保住颜面,去做一些过激的举动,但是这种时候,尽量使这些人的注意力从他的身上分散开,他可能很大程度上,会选择冷静的权衡利弊,去做一些最大化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周天凌没有反驳我,但也没有承认,他只是很平静地与周天童对视着,而周天童却有些愤怒,这一静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时候,郑秋梨在这恰当的关口,挽住了周天童的手臂,柔声劝说:“哥,这些年苦了你了,跟我回家吧。” 而周天童却掉下了眼泪,他倒退了一步,推开郑秋梨的手,还是紧紧地盯着周天凌,逐渐地他笑了,那是一种凄惨的笑,又仿佛是一种妥协的笑,“为什么……为什么!这比杀人更狠毒,就为了一只金蝉子,以至于如此这般的对我,好!妹妹,看来今天我们的目的仍然是老样子,那就是彻底灭了这搬山派,为爹娘报仇!” 这话一出,郑秋梨冷笑了一声,竟开始鼓起了掌,“周天凌,我该说你是聪明呢,还是说你傻呢,你说出这些,面对代表着云纹寺的郭葬,和代表着昆仑山的二王子,不是形打自招吗?现在他们知道了这一切的始末,你觉得他们还会出手救你吗?” 然后果断地对着身后的十几个人一挥手,“给我上,杀了他!” 西夏妖陵篇 第五十七章 谁的棋?谁的局?(上) 一时间,本来是要灭了周天童和郑秋梨的局面,却扭转成了灭杀周天凌本身的局面,而且这个局面的制造者,还就是周天凌他自己,心说话儿,有这么智障傻缺的人嘛,通过与周天凌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应该是一个很精明的人才对啊,这……这完全是一个悖论啊。 现场一下子失控了起来。 除了上官依然镇定自若,淡漠地看着这一切。 而肥龙和孙耗子的眼神中,逐渐地开始有些恍惚了,说白了就是傻眼了。 没错儿!事到如今了,这件事看起来,确实越来越自相矛盾起来了。 但是周天童和郑秋梨看上去,好像已经被仇恨完全给冲昏了头脑,这个周天凌怎么感觉时好时坏啊,一开始没问题,到最后又变得有问题,被关进隔壁的水牢后,周天童说那个水牢实际上是出不来的,但是周天凌又是怎么出来的?以至于抓完了周天童现行后,经过了一番陈述后,周天凌自己又变得有问题了。 这…… 捋顺了这些思路,我在心中不由得大骂周文龙和郑百合,心说你们两个是真能玩啊,就因为一只金蝉子,已经让这件事复杂到了一个新高度了啊! 如果说云纹寺的十八层地狱和昆仑山修伽古墓是一个很吸引人的所在,同时也拥有着复杂的真假消息,但我觉得这周文龙和郑百合因为一只金蝉子,也确实把这个事,搞得让我提起了浓厚的兴趣。 在当时还有爷爷和上官云僧掺和进来,很难去猜测出,这到底是谁的棋?谁的局? 猛地,我马上恐慌起来,但又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而恐慌,忽然浴盆中的秋慈,呃不对,是周怡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看样子好像恢复了一些,向我投来祈求的目光,“大人,能不能抱我出来,这水已经凉了。” 见周天凌他们扭打成了一团,虽然很想上前劝架,毕竟十几个人都在打一个人,但是周天凌好像也有很大的问题,而且上官介龙也没什么表示,当下没什么干的,于是点点头,将周怡萱抱出来。 这里其实有些闷热,但是周怡萱身子虚,可能对细小温度的变化,会很敏感一些。 她软塌塌地靠在我的身上,湿漉漉的长发弄湿了我的衣服,她想自己站起来,却又没有那个力气,于是又抱住我稳住身形,“大人恕罪,不好意思了,我实在是身子太虚了,站都站不稳。” 我不敢去看她,因为那湿漉漉的曲线,哪个男人看了也要心头小鹿乱撞的,于是只能啧了一声,“我说你们别打了,我他娘的怎么发现你们打的好假,这么多人要打一个人,早就打死了,既然不想打死他,把他手提箱里的金香姑姑拿给我,看不到这里还有个大活人,需要治病的嘛。” 这话刚出口,郑秋梨和周天童马上就停下了手,地上的周天凌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鲜血,撑起身子,将手提箱踉踉跄跄地扔了过来。 西夏妖陵篇 第五十八章 谁的棋?谁的局?(下) 就在我接住手提箱的刹那,从远处传来轰隆隆地闷响! 地面也开始微微震颤起来,周天凌以蔑视的眼光打量着我和上官,指了指扔给我的手提箱,呵呵一笑,“唉,好了,我的使命完成了,有你们所有人给我陪葬,我倒是也不觉得亏!” “嗯?周天凌!这是什么声音?你到底想干什么?”肥龙也意识到不对劲儿了。 “哎,小师爷龙爷,好像这……这地震了诶!都说四川爱地震,合着他妈的是真的,害!玩儿完咯,可怜了我那两房姨太太了,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了。” 周天凌此刻却是异常的平静,走到上官介龙面前,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狰狞,“挡在我们面前最大的两个势力,就是你们昆仑山和云纹寺,经过这两年的观察,我们可以让郭葬多活几年,但你不行,你,必须死,这次我算是超额完成了老大交代给我的任务,你们是逃不掉的,就留在这里,给我陪葬吧,哈哈哈……” 上官还是没动,面色还是非常的平静,只不过眼神中却有了一丝怒意,“你,果然不是人!” 周天凌仰头大笑,“哈哈哈……唉,可悲啊,为什么都快要死掉了,你才变得聪明起来,晚了!” 赶尸派十几个人已经乱了,纷纷要拉着郑秋梨逃跑,但郑秋梨却不走,她摇了摇头,“走的话,死路一条,还是留下来听二王子的安排!” 说着,郑秋梨收起旱魃鞭,领着十几个人跪在了上官介龙的跟前,上官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还是我太仁慈了,诸葛戬在十年前就叫我灭了你们赶尸派,看来当初他是要为了破今天这个局,十年前我真没想到,你们赶尸派会做了曹操杀我手中的刀啊!” 郑秋梨听了这话,唰的一下面如纸色!惶恐地匍匐在地上,“二王子,您何出此言,小人不懂!” 这时候周天童拔出一把匕首,猝不及防地噗地一下,插进了周天凌的后腰,然后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你!你他妈的居然是曹操!” 周天凌噗地一口吐出一口黑血,回过头狰狞地看了他一眼,“不,你猜对了一半儿,其实我只是曹操的分身!哈哈哈……只要我们的老大活着,我们就不算死,当然,你可以这么认为,我,只是曹操用金蝉子灌进这具身体的一段记忆,一个意识而已,你能杀的了这具身体,但你杀不了我这段意识的源头!” “还有,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傻,陪我演了这么多年的戏,在死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说到这儿,周天凌,不,是曹操的分身,再次咳出几口黑血,随即又狰狞地笑起来,他的牙齿上,全都是漆黑的血丝! 他玩味的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郑秋梨,又有些怜惜地说:“啧啧啧,你看看你们兄妹,可真是命苦啊,就因为你们的老娘偷了我们老大一只金蝉子,给搞的这么惨,来!就让我以更残忍……更过分的腔调……来揭晓这个答案吧!” 西夏妖陵篇 第五十九章 搬山派阴支 “来,放开我,反正一会儿咱们就要一起死了,你不用这么紧张!”曹操的分身狡黠地笑笑。 周天童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曹操的分身噗地一口,又是一大口黑血喷在地上,他的身体隐隐在颤栗,绝对不是周天童那腰上的一刀,将他弄成这样,貌似是他的这具身体,仿佛发生了什么变异一般,他咬着牙坐起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丰富。 有高兴也有同情,还有一点点的戏谑! “来,时候不早了,听说人要是下了地狱,每个人会去不同的地方,保不准黄泉路上,我们都搭不了伴儿,所以……” 噗地一声,他拔掉后腰上的匕首,扔在了周天童的面前,“你,是最可怜的孩子,我,虽然是曹操的真身分流出来的一段记忆,一个意识,但是据我所知,华夏五千年,五千年啊,这么长的历史长河中,虽然也有些家史比较乱的,但是像你这样越理还越乱的,还真的是独一个呢。” “实话说吧,这么多年,我在跟你演戏的时候,我看你那么投入的相信自己真的是老周家的人,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的不忍吗?” “不过吧,哈哈哈……”说到这儿,曹操的分身又咳出几口黑血。 “不过吧,我却又是非常非常非常的开心啊,哈哈哈……” 周天童已经气得不像样子了,要不是有眼皮撑着,他的那双眼珠子已经快要瞪得掉出来了,我啧了一声,拦住他,“他死是早晚的事,但是你要听他说完。” 曹操的分身看了看我,微微有些皱眉,“你,你不慌吗?你为什么不尝试着逃走?” 他指了指周天童和郑秋梨,“他……他们为了知道真相,冒死估计也会听我说下去,但是,你!你为什么不逃啊,虽然死的概率非常之大,但如果走得早,其实……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说实话,我还真想逃走,不过上官都没动地方,他是我的主心骨啊,他都没走,我自己走掉的话,会活下来吗? 这是个问题! 我扶着周怡萱,对他说:“因为我,比较怜香惜玉,我舍不得丢下弱势群体,好吧,我感觉你快要死了,不如你抓点儿紧,把你最想说的,都说出来。” 周怡萱脸蛋微红,羞涩地低下头。 曹操的分身点点头,他看向周天童,“其实秘密真的……有很多!很多很多!不过那些事,也没必要跟你说清楚了,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就捡两个最重要的,而且还是你最想知道的,跟你说吧!” “你心里想什么,其实我都明白!刚才你会认为,认为是你的脸动了刀子,是在模仿我,那你现在还这么认为吗?好,我就不废话了,其实不光是你的脸动过刀子,我的脸,其实也动过刀子!” “其实我们,都在模仿另外一个人,其实我们一直在用他的脸活着,而他已经死了,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掉了,死于一场纠纷,你猜他是谁?呵呵,好,我就再说一个提示吧,你娘郑百合在北平,看见我的时候,我想当时,她已经在怀疑我是不是你,是她的儿子,或者是曹操的分身,不过她没有做出什么行动,可惜为了她准备的那一计,没能害死她。” 周天童仿佛明白了,他以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曹操的分身,“你!你是说,我和你的这张脸,其实是……” “对,没错儿!就是他,就是你的父亲唐……仁……慧!”曹操的分身哈哈地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儿一样。 郑秋梨啊了一声,站起扶住周天童,“哥!” 见周天童晕厥过去,郑秋梨也是红了眼,她那张可人的脸蛋上,已经逐渐地狰狞起来,她抽出旱魃鞭,刚要下手,下一刻却冷不丁地啊了一声,捂住了腰,踉跄地后退了几步,随即,一颗小石子掉在了地上。 “你,先别动手,他应该还有一个未说的遗憾。”上官介龙用嘲讽的目光,打量着曹操的分身。 而曹操的分身,脸色突然一变,“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知道我还有一个遗憾的?!” 他抓狂的表情,已经证明了,上官的话直接戳中了他的逆鳞,“好!你倒是说说看,我能有什么遗憾!哼!” 上官的表情有点儿戏谑的意思,而且还呵呵地笑了声,看得郑秋梨有些发愣。 “哼!故作姿态!我可以说是所有分身中,做事最漂亮的那一个,如果能打十分,那我一定是满分的。”曹操的分身抬了抬下巴,像是在挑逗着上官。 上官收起那隐隐的笑容,“搬山派有阴阳两支,以阴为大,阴支才是搬山派的真正势力,而阳支是在民间收来的俗家子弟,你这二十年也只是在和阳支这支炮灰在周旋,而且你和曹操已经也意识到了,不过搬山派毕竟是云纹寺的秘密,所以你应该也在找真正的周天凌。” 说到这儿,上官指向靠在我身上的周怡萱,“你们一直以为周天凌是男人,其实周天凌是女人!” 西夏妖陵篇 第六十章 千年棋局一朝破 曹操的分身痴愣地看向周怡萱,立马皱起眉头,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你!你……你就是周天凌?!” 周怡萱浑身一颤,似乎有些惊慌自己的身份被曝光了,下意识地咬了下嘴唇,抬头偷看了我一眼,脸蛋上挂了一抹俏红。 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我可能也会以为是瞎扯,但这话,可是不喜欢开玩笑的上官说的,那我……只能去相信! “没错,我……就是周天凌,哼。”周怡萱冷笑着说道,不!她现在应该是周天凌了。 “我靠,周……周天凌居然是个女的!噢,对!对对对,盗墓三十六派里,每个门派都有内外两个族,这搬山派也确实应该有两个族才对,噢……原来是这样,这真是妙计啊!”肥龙揉了揉眼睛,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我勒个去!我说龙爷,想想法儿啊,马上就要被活埋了,咱们快找个地方躲躲呀!”孙耗子的脑子里只想着怎么能够活下去,至于谁是周天凌,什么搬山派,什么赶尸派,能有他的性命重要嘛。 令我意外的是,这时候郑秋梨,居然对着我怀里的周天凌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表情看上去有些沉重,而周天凌却微微蹙眉,叹了口气,“看来死了的人,是永远都救不活了,他们相信了曹操的鬼话,落得如此下场,也勉强算是一个好的结局,我已经尽力了,至少我尝试救活过他们。” 直到此刻,才真正的感受到了这个局,摸到了这个局明面上的几条线索,我不知道该如何用怎样的情绪,去面对还靠在我怀里的周天凌,说是生气吧,她好像现在是自己这边的人,说是高兴吧,她分明在和郑秋梨配合着,演了这场戏。 很难想象,周天凌在搬山派阳支这支外族人中,卧底了多久,不过好像方才,她那一声叹息,也仿佛放下了很多东西。 我听着轰隆隆的巨响,焦急地啧了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地震吗?” 周天凌丝毫不慌,只是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看着地上曹操的分身说:“这,只是那隔壁的水牢坍塌的动静儿,正好封住你偷挖的洞口,一切都结束了。” “不!”曹操的分身捡起地上的匕首,刺向周天凌,结果却被郑秋梨一鞭子锁住喉咙,狠狠地向后一扯,曹操分身的脑袋便掉在了地上,整个脑袋瞬间被绿幽幽的尸火给包裹住,发出一股焦胡的臭味。 与此同时,上官突然抬起腿猛地一脚,将还躺在地上的周天童的脑袋,咔嚓一声给踩爆! 现场的所有人,都被他这一行为给吓了一跳,郑秋梨更是难以置信地看过来。 接着,上官拔出金剑,用剑尖唰地在白花花的脑浆中一刺,一只金灿灿的飞虫被刺穿,挑了出来,“你哥早已经死了,这也是曹操的分身!” 郑秋梨捂住嘴巴,失声啊了一声,“这……这就是金蝉子?” “没错!”说着上官把剑尖儿上的金色虫子,甩到地上,然后一脚碾碎。 那轰隆隆的坍塌的声音,逐渐消失了。 现场出奇的寂静。 除了上官,所有人都已经呆住了,就连周天凌也眼神发直地看着这一切!显然她也没想到,这周天童居然也是曹操的分身! 西夏妖陵篇 第六十一章 斩草除根 “结束了。”上官介龙将金剑插回背上的剑鞘,面色如水,恢复往日的淡漠,好像刚才不知道谁放了个屁,跟他没多大关系一样。 就在这时候,他看向院子的大门口,啧了一声,“出来吧。” 我一愣,肥龙和孙耗子也看向大门口的方向,只见有两个很眼熟的人,猥猥琐琐地走出来,诶!这不是那两个车夫! 心说这俩货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姓李的车夫和姓徐的车夫,一出来,郑秋梨一下子像决了堤一样,抽泣着抹起了泪水,“呜呜呜……二爷爷三爷爷,我哥他……” 嗯?这两个老家伙,居然是郑秋梨的二爷爷三爷爷?我去!还有这一手啊,这他娘的真是越来越让人猜不到啊,这曹操和爷爷他们斗,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这真是高手过招啊,我有些发愣地看着这一切,逐渐地,觉得越来越不可思议,怪不得古代军师和帝王都喜欢下棋,人如棋子势如局啊。 两个老东西却没有安慰郑秋梨,反而看她的眼神中,还有些微微的恼怒,紧接着,他俩做了一件,更让我吃惊的事情,那就是跪在了上官介龙和我的面前,之前乔装过李车夫的老头抱起拳,低下了头,“赶尸派玄字辈,排行老二郑玄江,见过二王子和巫神大人!” 旁边的乔装过徐车夫的老头,也抱拳叩礼,“赶尸派玄字辈,排行老三郑玄风,也见过二王子和巫神大人!还请二位大人,饶了我赶尸派这十几个青壮晚丁,秋梨刚当上派主,做事还考虑不周,这十几个孩子不敢邀功,但也属实有苦劳……” 这郑玄风还想继续说下去,没想到上官冷哼了一声,“我不动手,是想让你俩给他们个体面,这盘棋怎么下早已是定局,你们赶尸派既然知道,多此一举,也是给你们赶尸派和其他门派留下祸根,还敢求情!” 这一怒喝,我和肥龙听得傻眼了,孙耗子直接愣住,而郑秋梨和旁边那十几个赶尸派的年轻人,却吓得跪了下去,一个个面如纸色,用惶恐的目光看向上官介龙。 郑秋梨也吓傻了,爬过去抱住上官的脚踝,涕泪横流地呼喊着:“啊!二王子!使不得啊,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否则今天这个局面,只我一人也做不周全,要罚要杀都冲我来便是,真的是我叫我的这些兄弟姐妹来的,真的不关他们的事啊。” 饶是我再笨,我也看出来了,上官的意思是,这些赶尸派的晚辈,必须死! 看着郑秋梨那恐惧的表情,好像在她眼里,上官此刻就像阎王爷差不多,我不免有些同情,虽然不知道具体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尝试着劝她,“你这是干什么?曹操的分身不是已经死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秋梨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又爬到我的脚底下,抱住我的大腿,“郭葬!不,巫神大人,求求你快劝劝二王子,叫他不要杀我这十几个兄弟姐妹,他们是我叫来的,他们是无辜的!有功无过啊!” 这时候,靠在我身上的周天凌,也虚弱地跪了下去,用虚弱的声音说:“二王子,他们确实有苦劳,还望免了他们……” “哼!”上官介龙面色发冷,斩钉截铁地又哼了一声! 西夏妖陵篇 第六十二章 最后的挣扎 那郑玄江回过头看了看十几个年轻的小辈族人,愁眉苦脸地叹口气,拍了拍郑玄风的肩膀,“老三,一会儿你要管住秋梨。” 郑玄风微微有些震惊,急忙拉住郑玄江,“我说二哥!你要干啥子?这些孩子……我们看着长大的,就这么被放弃了么?为什么你就不再争取一下!” 这时上官却看向了我,“葬,你曾祖父是怎么交代你的,现在可以对他们直说!” 一下子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我看着赶尸派的众人,一时间有些难以启齿,不过上官交代的事情,肯定有其用意,于是我还是说了出来,“呃……是这样,我在云纹寺启程前,曾祖父曾交代过我,要……灭了你们赶尸派,不过从今天的事情来看,我也只是一知半解,不过之前上官也说过,之前他没有选择灭掉你们赶尸派,肯定是为了保住你们赶尸派。” 我看向了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神色慌张的十几条人影,心中也很不落忍,“唉,我相信曾祖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在云纹寺的时候,当时我知道盗墓派中有五毒派和炼童派,被云纹寺灭掉以后,我也很震惊,不过经过了解真相后,发现这两派确实该杀该灭,而你们赶尸派并未有滥杀无辜的行事,不过这件事我选择听从上官介龙的安排。” 听了我的话,郑玄风皱起眉头,和郑玄江面面相觑,“巫神大人,老巫神真的如此安排?” 我只能点头,“没错,但是我现在说出来了,就代表着,我不会听从他的安排,不过因为这件事,具体上我也不太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只能由上官做主,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真的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啊,这盘棋太宏大了,我只能在一旁看着。” 话音刚落,郑玄风一把掐在了郑秋梨的后脖颈上,郑秋梨立马晕了过来。 郑玄江用感激的目光,看向上官还有我,叩了个头,长叹一声,“谢谢二王子保佑,谢谢巫神大人恩慈,原来如此啊!唉!其实要说起来,当年那件事也要怪我们三个老东西,现在老大也不在了,这件事瞒着也没意义,其实当年在去祁连山金牛岭前,是我们哥仨交代给百合那么做的,要说是秋梨母亲的过错,还不如说是我们三个老东西的过错,毕竟我们才是始作俑者,也是当初那件事的策划人之一,其实老巫神说的没错,赶尸派已经被曹操渗透了啊,就算云纹寺不动手,其他门派肯定也饶不过我们,赶尸派……唉!确实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啊!自作孽不可活啊!” 这话一说出口,后面那十几个年轻人高声呼喊求救,但是郑玄江和郑玄风已经果断地抽出了匕首,走向了他们,我眼皮一跳,立马喊住他俩,“你们两个家伙在干什么,他们又有什么过错,难道看到了今天这一切就该死吗?” “你闭嘴!等着看结果便是。”上官呵斥了我一句,显得有些冷漠。 噗! 噗! 郑玄江和郑玄风一人一刀下去,便有两个少年脖子喷血倒在了地上,其他年轻人瞬间后退,那秋吉眯了眯眼睛,冷哼了一声,“造孽啊,还是诸葛戬更胜一招啊,看来这次任务算是失败了,被杀和同归于尽是两种死法,你们给我抓住这两个老东西,我送他们归西。” 郑玄江和郑玄风闻听秋吉的话,吃了一惊,郑玄江指着秋吉,“你……已经不是秋吉了,你到底是谁?” 秋吉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但是笑得却有些惨烈,其他人也同样是如此的表情,他们异口同声地说:“还能有谁,我们都是曹操啊。” 话音刚落,十几个人将郑玄江和郑玄风扑倒在地,将其二人压在身下,秋吉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揭开盖子猛地吹了一口气,便扔在了人堆里,瞬间他们的身上燃烧起熊熊火焰! 周天凌拉住我的胳膊连忙站起身,挡在了我的身前,“大人,快躲开,怪不得刚才闻到了一股油味,看来他们的浴盆里不是洗澡水,而是油!” 我啊了一声,看向上官,上官也吃了一惊,脚尖一勾,郑秋梨被她抱住,然后摘下她的旱魃鞭,“你们快后退!不可能只是火那么简单,他们的肚子里,应该还要炸药!” 说着,他扬起旱魃鞭,啪地就抽了出去。 西夏妖陵篇 第六十三章 重庆 上官这一鞭子力道非常之大,冲在前头的三四个被抽得倒飞了回去,接着撞到了后面的几个身上,只听轰隆轰隆,居然真的发生了连锁爆炸! 一时间,肠子、碎肢,还有红通通的鲜血统统被炸了出来,那秋吉趁现场一乱,咔咔拆卸骨节,身形忽地一缩,冷不丁地竟变成了一个肉球,骨碌碌地飞快地逃了开去。 孙耗子顿时吓得跳脚,指着便喊:“哎哎哎!二王子,这小子用缩骨功跑了喂!” 谁承想,上官却是并没有阻拦,而是鸣金收兵,嗖地一声收回旱魃鞭,然后手上一翻唰唰唰,给卷成了一团,重新挂在了郑秋梨的腰上。 他伸出五指抓住郑秋梨的天灵盖好一会儿,像是在感知着什么,而后又轻轻地掐住了她鼻下的人中穴。 郑秋梨这才醒了过来,睁开了泪目,立马吓得从上官的怀里挣脱出来。 “啊,二王子,您……您这是在干什么?” 上官看着满脸通红的郑秋梨,仿佛是长出了一口气,“我是看看你脑子里,有没有被曹操放了金蝉子,不过现在看来,曹操之所以暂时还没有拿你当棋子,估计是还有后手,你的变数太大,这件事后,你随我去一趟昆仑山。” 而郑秋梨却是盯着现场发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周天凌上前去安慰。 与此同时,忽然哞地一声牛叫传来,院子门口,一头大黑牛犄角往高一挑,一个血淋淋的人,被挑飞进院子里,嘭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我心中一凛,定睛一瞧,心中哎呀了一声,果然是大黑! 心说这家伙,自己来了这么久,怎么现在才露面儿。 那浑身是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用缩骨功逃跑的秋吉。 不过从事实上的角度来讲,他已经不再是秋吉了,而是曹操的一个分身! “可恶……功亏一篑……哼……不过灭了个赶尸派也足矣了……你们就等着唇亡齿寒吧……”秋吉颤抖地抬起胳膊,指着我们,一字一顿地说着,像是有些许不甘心,说完这些话,他开始转过身,毫不犹豫地爬向熊熊的大火。 上官摸向背上的金剑,唰地抽出来,走上前去噗地一剑,就割下了他的脑袋,然后将他的尸体踢进火中。 与此同时,秋吉滚落在地上的脑袋,居然骨碌骨碌地自己动了起来,我的头皮顿时有些发炸,好嘛,脑袋被搬了家,还没死透啊。 刚想到这儿,那秋吉脑袋的嘴巴一张,猛地一只金色的虫子,沙沙沙地扇动薄如蝉翼的翅膀飞了出来! 只不过这玩意儿刚飞出来,便被上官拿出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掏来的小竹篓,唰地给装了进去! 上官像是踢皮球一样,将秋吉仅剩的那颗脑袋,给踢进了火堆,“好了,先出去,准备动身去重庆。” 再去看郑秋梨,她整个人都怔住了,估计周天凌刚才已经跟她说了大致的情况,她只是望着熊熊燃烧的火堆,愣愣地看着,仿佛像是失了魂一般,那是一种彻底绝望的眼神,她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栗着! 她看着我们每个人,眼神中没了之前那股子桀骜,而是深深的畏惧,和一种距离感,客观的去看,她的人生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夹缝在所有人的谋划中,本以为是为了家族,本以为是为了自己年轻气盛的一腔抱负,不过现在戏台拆了,观众散了,她也猛地醒悟了,这就是棋子被抛弃后的命运,还有来自最后那一丝的嘲弄。 试想一下,如果是我有她这样的经历,恐怕也是遭不住的,毕竟这个世界上,家庭对一个人的概念和影响,以及人生的意义,是从生到死的,生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无可依靠的孤独和无人倾诉的抑郁!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种结局对郑秋梨这个刚成年的小丫头而言,意味着什么,在场有一半的人虽然都很年轻,不过哪个不是大家庭和大环境成长起来的,所以在心智这方面,要远远胜于很多的同龄人,大家无非是在担心郑秋梨。 郑秋梨虽然是赶尸派一派之主,但是现在赶尸派很可能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就不能再用过去的目光,去衡量她和看待她,如果像是少林寺武当派那种广收弟子还好一些,赶尸派在二三十年内恢复元气,是可以做到的。 但盗墓三十六派不行,其实每个派都是自家人,很多传承也好技能也罢,是不能外传的,这是立足之本。 忽然,郑秋梨呵呵地好似癫狂般的笑起来,从地上狼狈地爬起又跌倒,直到最后站不起来,她自己才明白自己失去了多少,而我们也大致猜得出,她失去了多少,她攥起拳头锤砸着地面,已经泣不成声,眼泪啪嗒啪嗒地淌个不停。 现场的空气仿佛一下子湿润了,我的心头也微微不忍,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 周天凌也是女人,在一旁看到这一幕,也是痛哭流涕,倒是忘了,其实周天凌卧底搬山派阳支这么些年,她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多少,想必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可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周天凌的处境,其实也只是比郑秋梨好受了一点罢了。 肥龙和孙耗子唉声叹气,已经把脸转过去了,而大黑也默默地走过来,我摸摸它的头,算是打过招呼。 上官见我也掉了眼泪,倒是没说什么,他好像是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似乎在下着什么决定。 突然,郑秋梨冷不丁地拔出腰间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脖子,就狠狠地刺了下去。 我啊了一声,直接扑了上去,大喊道:“郑秋梨!” 西夏妖陵篇 第六十四章 抢人 郑秋梨的这个举动,根本容不得别人能救下她,能救下她的人,恐怕也只有上官介龙,我和周天凌惊呼了一声,忙扑上去抢她的匕首,但我知道这根本是徒劳的。 郑秋梨的身手其实并不低,而且有可能还被低估了,有可能是热娜那个级别的,毕竟能当上盗墓派各大派的族长,都不是大白菜,当然除了我这个意外,只是爷爷并不想那么去培养我,他把我的武力值拉低,其实是想关上一扇门,去打开一扇窗子,更多的是想要我靠脑子活下去,而不是靠拳头。 果然,上官终于出手了,虽然我看不清楚他的动作,但是郑秋梨刚要捅下去的时候,手里的匕首,就已经被上官夺走了,而且,郑秋梨手腕的关节,也在这一刹那,被卸掉了,软塌塌地垂了下去! “啊!”郑秋梨痛呼一声,忙把自己的手腕儿,给咔地接了回去。 上官介龙单手按在郑秋梨的头上,郑秋梨虽然还在抽泣着,不过很显然她被上官救下,也感到一愣,变得安静了下来,她缓缓抬起头,看向这个帅到不像样子的的男人,这个男人帅气的程度,已经略微偏向女性化的方向了,幸好被他那股子男人独有的刚毅气质,把审美给拉了回来。 “郑秋梨,重新活一次吧,你可愿意做我的徒弟?若愿意以后就跟着我吧,你可以把我看做是你的长辈。”上官也低下头,看向她,还抚摸了一下她的头。 “啊?”郑秋梨忽然愣住了,也被吓住了,她僵硬地仰望着这个男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这可是上官介龙,昆仑山麒麟古族的二王子,不知道麒麟古族这个家族这个势力的人,根本也就不会明白上官介龙要收她为徒,这到底有多大的重量和意义。 其实盗墓三十六派,是四大元老家族组织并孵化出来的,一个用盗墓的手段,来给古代帝王施压的江湖门派,在云纹寺的那段日子,我还是翻查巫神权限能够翻看的卷宗,甚至还有一些在古代史中名震一时的巨头,比如诸侯帝王,还给曾祖父写过奏折。 没错儿,奏折一词始用于清朝顺治年间,在康熙年间才形成固定制度,但是从作用上来说,那些带有敬辞和请示的语气,就是属于臣子呈给皇上的奏折,上面还有曾祖父批阅的痕迹。 盗墓派三十六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四大元老家族,这四大家族不单单只有盗墓派,就连春秋战国诸子百家,也是他们用舆论和政治的手段,来操控天下的棋子,某些特别大的家族王朝,也要受四大家族操控和受命,历代王朝更迭,并没有表面上看那么简单,其实都是四大家族连同其他的更古老的家族,在不断地抗衡! 曾祖父诸葛戬明白人性,他并没有走他父亲伏羲那一套治人之法,那套禅让制度,家族能是否持续兴旺下去,就必须最大限度的去掌控话语权和生存资源。 表面上看,这个世界有许多的国家,之所以几个世纪无法融合在一起,并不能实现大一统的最关键的原因,就是这个天下每个势力的背后,还有更古老的家族在割据着! 所以说,其他盗墓派的族长,见到了四大元老家族的人,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真正懂得的人,都是要下跪表示尊敬的,因为这样家族的人,哪怕一个不顺眼,只需要随便下个命令,就能弄死你。 当我知道这些秘密的时候,我才明白,曾祖父这样的人,根本不能用可怕来形容,而是恐怖! 郑秋梨虽年轻,但她毕竟接手了历代赶尸派的传承和内部消息,所以郑秋梨怔住了,她如果真的做了上官介龙的徒弟,那就不单单只是一个赶尸派小小派主这么简单了,而是能接触到更多的资源,还能有一定的话语权,甚至是凭靠着昆仑山麒麟古族的势力,与其他三大元老家族平起平坐,甚至是外国那些古老的家族,也能到桌面上说句话。 从旁边那羡慕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得出来,上官这场收徒行为,能给郑秋梨带来什么,其实周天凌也何尝不是想依靠,真正的去依靠一个大势力,她装病靠在我的身上,用美丽的脸蛋接近我,这无不就像一开始郑秋梨化身小秋梨,想牵手的那种欲望,周天凌想倚靠的并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想倚靠我手中掌控的势力。 同样郑秋梨也是一样,她们都在拼命巴结,这也是为什么她们的门派,为什么会选择漂亮的女人来当一派之主,并不是她们多优秀,身手多么的好,而是她们有卓越的姿色,去接近高层,去为本家族争取最大的利益和生存空间! 赶尸派的郑玄黄、郑玄江、郑玄风三兄弟真的如此简单吗?搬山派的周文龙也真的如此简单吗?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他们用最后的生命,在下的最后一盘棋,搭上的是大半族人的性命,只不过赶尸派的方式更狠一些,有点像破釜沉舟,而上官直接下了决定,从同是四大元老的抱月派旗下,把赶尸派给挖走。 所以上官并不是在思考要不要收郑秋梨为徒,而是在思考要不要将抱月派一军,也许他很想看看后续抱月派的反应。 突然间,我想通了这些,突然间害怕搬山派也被上官拉过去,于是我就在郑秋梨发愣的时候,也把手搭在周天凌的肩膀上,往身边拉了拉,“天凌,愿不愿意做我的妹妹,这件事后,你随我去云纹寺住。” 周天凌浑身一激灵,但随即她的反应,也证明了我的推论,她恭敬地跪下来,毫不犹豫地喊出来两个字,“哥哥,天凌愿意!” 当然,这是六个字,不过这时候我并没有纠结我的数学是否及格,而是心有余悸地看向上官介龙,心说话儿,赶尸派让给你了! 上官介龙见我认周天凌做了妹妹,淡淡一笑,然后拉起郑秋梨,有些和蔼地说:“秋梨,你愿意吗?这件事以后,你也同我回昆仑山住,记住是师父的师,父亲的父。” 郑秋梨忽然感觉这些话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如沐春风,再次流下了感动的热泪,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比周天凌显得更真诚一些,更水到渠成一些,也许这也是赶尸派那三个老东西,比搬山派周文龙棋高一招的体现,这种不刻意地真情流露,才不会让上官产生反感,哪怕是方才,那有可能还真的是自杀,而不是在做戏! 周天凌端端正正虔诚地跪下,然后郑重其事地抽泣着说:“师父在上,受徒儿秋梨一拜,谢谢师父给我的这第二次生命,这条命这一生一世,秋梨就全都给您了。” 随后,行了叩首拜师礼。 我摸了摸大黑的牛头,心说收了周天凌,这大黑也能跟自己回云纹寺了,果然,上官这种收人的手段,要比我高明的多,之前他叫我通着赶尸派的人,说出曾祖父的对赶尸派的制裁,也许那时候,上官下的这一棋,已经让自己不可能再收服赶尸派了。 旁边的孙耗子,对着我讪讪地嘿嘿一笑,拍起了马屁,“诶呀小师爷,您真是有女人缘,这周派主可是个大美人儿啊,赚了赚了。” 肥龙却扯了他一把,啧了一声,当即给他使了个眼色,“这件事儿,没你想得那么简单,马屁没拍到,别拍在马蹄子上了。” 西夏妖陵篇 第六十五章 发丘派召集令(上) 这里死了人,煞气特别的重,肯定不能再待人了,郑秋梨给周天凌解了僵尸土的毒,我们收拾好行李,便跟着大黑从密道里,重新回到了地面上,乘坐水牛车开始往重庆主城赶路。 我骑在大黑的背上,在两辆牛车前引路,实际上是大黑在引路,我一开始以为大黑是学舌,但现在我却不这么认为了,毕竟云纹寺的犬王大黄,实际上是晋朝年间骆驼派的族长阿依古丽,天晓得这大黑是什么身份。 关于大黑是什么身份,后续只能问爷爷了。 在路上,我跟大黑聊了很多关于这次的事,我问大黑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大黑说,关于曹操渗透各大派这样的事,其实这两千年来,曹操凭借着金蝉子这种盗取别人身体的长生术,做这样的事真的数不胜数,这也是为什么其他三大元老家族,把总部定在深山和沙漠的原因,说白了就是为了防止被渗透。 像五毒派和炼童派,表面上看是云纹寺灭的,实际上云纹寺灭的却是曹操的分身,这次老巫神之所以安排你来绞杀赶尸派,目的并不是为了对赶尸派赶尽杀绝,而是为了围剿曹操的分身。 听它这么说,我陷入了沉思,随后又问,那当时那两个曹操分身伪装成的周天凌和周天童,为什么要演那么久的戏,为什么不在我们昨晚休息的时候动手,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怪不得今天早晨那曹操分身叫我起床的时候,都是顶着黑眼圈的。 大黑沉默了很久,叫我不要再问了,这个局太复杂了,一个大局可能套着几百个几千个小局,都是局中局,而且掺杂着各种的算计,老巫神和曹操都是下棋的高手,他们这种博弈,已经不能按照常理去推断,只能说,有些时候每个人脑子里想了什么,甚至是什么时间,会必须发生什么事,都是他们安排好的。 我说这怎么可能会这样,他们也是人,又不是神,怎么可能出神入化到这种地步,昂!我自己说了什么,又或者想了什么,难道都是曾祖父早就安排好了的吗? 大黑过了很久,才回复我说,巫神的名号是怎么来的,其实就是这么来的,老巫神的神机妙算不是我能可以去分析的,比我厉害的实在也不少,就是那些人,在面对老巫神的时候,也不得不妥协,老巫神是最接近老天爷的人物。 比如你小时候生活成长的环境,他想通过安排某些事,把你锻炼成他想要的某种性格,从而塑造你的人品和思维,如果更夸张的说,你从出生到现在,你其实就是老巫神的一个分身,因为你是老巫神一手安排造就的,你的一言一行,你的思维方式,包括你掌握的知识,都是他想让你掌握的。 看似老巫神还在云纹寺,看似老巫神没有像曹操一样,用金蝉子夺舍你的这具身体,但是老巫神的这种掌控人的方式更可怕,从某种角度来说,你就是老巫神,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心中一沉,缓缓地点点头,便也不再深究这件事的始末,甚至是发生发展的过程,只能说当我们来到这地方的时候开始,曾祖父诸葛戬和曹操就已经开始下棋博弈了,而这局棋,很有可能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甚至是在上官介龙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发芽了。 更可怕的说,就昨晚到今天一早发生的事,在很久之前,就被曾祖父和曹操安排好了,取巧地说,曾祖父通过安排的人,来间接去压制曹操。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曾祖父真的这么厉害的话,那很可能我现在在想什么,他都是能分析得到的,再者他给我的传承,只会更大程度的了解我,而我也会更大程度的认识到曾祖父,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又或者说是一个怎样的神! 中途水牛歇了几阵,毕竟重庆这个地区地势起伏太大,这山城不是白叫的,水牛走了几个小时,就已经累得走不动了,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下午三点,我们还是像来时的一样,在城镇的马市上现购买了几匹好马,喂了上好的草料,便赶往了重庆主城。 郑秋梨还在悲伤中,情绪很低落,周天凌说重庆是赶尸派的大本营,而搬山派阴支的总部则在成都,阳支则在巫山道观。 我又问上官去重庆干什么,上官说,重庆有发丘派的分舵,去那边有点事要吩咐。 西夏妖陵篇 第六十六章 发丘派召集令(下) 1947年5月9日,也就是第二日的晌午时分,我们中途休憩了一夜,才算是到了重庆主城,由于大家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尤其是骑马,其实是非常消耗体力的。 这个时候,欧洲的洋车,已经在中国大城市里很普及了,也就是两个轱辘的自行车,我们自然知道,其实骑这玩意儿,只会比骑马更累,但是刚进城的时候,不免还是有人打量我们,都以为我们是少数民族。 毕竟我们的长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非常惹人眼球的。 上官似乎对重庆非常的熟悉,领着我们轻车熟路找到了附近的马市,老样子还是直接当掉马匹。 我们步行到滨江的一个码头,乘着木船驶往主城中心区,岸上人头攒动,很多人都看向了我们的方向,几个年轻的女人,穿着包臀的旗袍,扇着扇子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时不时还肆意的笑笑。 这里的四川话着实听得发蒙,但很显然肥龙和孙耗子却能听得懂,与同行的船上的其他的乘客,杂七杂八地攀谈着,似乎还聊得很开心。 既然赶尸派的总部就在重庆,我问郑秋梨,“你家还有其他族人吗?” 郑秋梨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世上恐怕再无赶尸派了,剩下的那几个孩子还小,我不想再回去了,也许这算是最好的结局,他们能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生,比什么都强。” 周天凌看了看我,叹口气,“哥,秋梨妹子,是想保护好赶尸派的余部,每个族都有两支族人,像能够接触到金蝉子这样级别的事件,也只有内族能做决定,并且有能力去接触。” 我疑惑了一声,对她说:“哎?我说不对吧,你们搬山派不是就有外族,也就是阳支,就能够接触得到这种级别的事件吗?” 周天凌理了理长发,搭在香肩上,羞涩地抿嘴笑笑,怅然地叹口气,“是这样的哥,我们是双簧族。” 说到这儿,周天凌的脸蛋上,浮现了一对小梨涡,捂嘴笑了笑,便不想再说了。 郑秋梨见周天凌这么说,似乎也戳中了她的笑点,也跟着咯咯地笑着,望着漂浮在滨江面上的桃花瓣儿,似乎在一点点放下心中某些沉重的事情。 我来了兴趣,啧了一声,“哎,什么双簧族啊,说清楚些。” 周天凌点头,娓娓道来,“搬山派阴阳两支,一个主外一个主内,阴支和阳支的族人,名字都是重的,这也是为什么阳支也会有一个周天凌,而且不管男女,只要名字确定了,便不能再改了。” 我知道这里面道道肯定很复杂,要是刨根问底,不知道又要扯出多少事情,听明白之后,也只是打了个趣儿,“那要是这么说,你们当中有个男的,还有个叫翠花的?” “哈哈哈,有病!”这时候那郑秋梨实在忍不住,便笑了出来,周天凌耸耸肩膀,似乎被我这么揭短,有点儿尴尬。 突然,上官看向了码头上一个老头,开口说道:“这是发丘派的人,我们在这里下船。” 西夏妖陵篇 第六十七章 半路杀出三个小姐姐 直到这时候,我已经完全没有了主见,确切地说,是经过巫山的事情后,我逐渐发现自己真的还太嫩太嫩,也重新开始认识起江湖的另一面,另一面黑暗。 这种感觉,就像你去仰望珠穆朗玛峰,你发现它容易,但是你想达到那种高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只是觉得,我该去学会多学多看多听,并且多去思考,在盗墓派的势力里,三思而后行这句话,才觉得很受用。 我默默地跟在上官的身边,随着他登上码头。 一个白头发的老头,赶忙上前来引路,他低眉顺眼,貌似不敢用正眼看我们,连话都不敢说,只是做着请的手势,一开始以为他是哑巴。 上官介龙对着他开口问:“阿炳,五十年来,重庆的生意,经营的还算好吗?” 那白头发的老头,听上官喊他阿炳,有些震惊,他回头低着头,目视着地面,“大人,五十年了,您……您还记得我。” 说到这儿,他似乎还擦了把老泪,点了点头,“唉,阿炳虽不才,但是也绝不敢辱没了大人的信任,咱们发丘派在重庆这个城市的盘子,经营的还算不错,除了几个敏感的势力我们没去扩张,差不多有三成的场子,掌握在咱们的手里。” 上官满意地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带路,“嗯,你做的不错,记住,三成就够了,不要把势力扩张的太大,也不要做的太小不能自保。” “好,大人您放心,这巴蜀是南通北达的关键枢纽,我们就算是死,也会为发丘派守住这三成。”阿炳略微佝偻着脊背,笑呵呵地打着保票。 肥龙似乎对他们的对话,很感兴趣,便问上官,“哎,我说什么生意啊,不会是马市吧,我看你对马市挺熟的。” 前面的阿炳闻听此言,却冷哼了一声,“哼,不要跟我们大人随随便便就说话,我说孩子,看着你的面相,八成是京都老王家的人吧,即使是王排龙也要叫我一声炳叔。” 这时候,肥龙似乎想起来什么事,噢了一声,“炳叔?我想起来了,那还是七八年前的时候了,当时我记得您还来过我们家呢,当时我大哥确实叫了你句炳叔。” “哦,原来你是王家老二啊,哼,没错!那就是我,道儿上叫我声炳叔的人,可大有人在啊,在重庆有什么事,你问我就行,听话则以,惹了事,我可就要替你大哥,打你鸡毛掸子了啊。” 肥龙饶是厚脸皮,也听得很不自然,但他大哥都要喊声炳叔的人,自然他也不敢造次,只能静观其变地听着。 阿炳咳嗽了一声,边走边说:“这重庆马市只是一部分,在你们京都,势力是分片的,但是在重庆这儿,我们发丘的势力,是一条路,横贯整条滨江,这里最重要的,不是你占得地盘有多大就厉害,而是要掌控一条路,走得对就是阳关大道,走错了,那就是黄泉路。” 肥龙微微愣住,左右看看,喧嚣的街市大摊小摊人声鼎沸,自言自语地说:“害!合着是这样啊,那真够专横跋扈的。” 阿炳回头瞪了肥龙一眼,“哼,小巴豆子,你懂什么!今天有我跟你充人场,你莫得事情,但是哪天我不在,你在滨江附近乱说话,会有人抽你大耳刮子的,管好自己的嘴。” 肥龙见上官不掺和他俩的对话,显然是不想管发丘派和摸金派之间的自由发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他懂,“哎,当条老狗也不易啊,你别以为我们王家人只守在京都,这重庆也有我们的人,你不尊重我不要紧,但是我们倒向抱月派的势力,这滨江你能守几天,哼。” 孙耗子拽拽肥龙的袖子,做了个见好就收地表情,“哎,我说行了龙爷,这才刚见面,咱们能不能低调点,我可听道儿上传,盗墓派身手最好的就属这发丘派了这,是吧小师爷。” 我拍了一把肥龙的肩膀,做了个不要跟这老头儿一般见识的表情,肥龙哼了一声,便也没说什么了。 忽然,三个身穿贴身旗袍的女人,打着精致的油纸伞,拦在了前面,这三个女人脸上戴着面纱,微微屈膝做了个礼,打头的女人低着头说:“奴家是抱月门下小金钗,前来给高山上来的和沙漠里来的二位公子捎个信儿,我们主儿三娘说要约一面,主子说,交代的满意还有的谈,她不满意的话,今晚发丘派在重庆,不会剩下一个人。” 这话说的轻柔,但是每个字却字字诛心,猛地就连上官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那小金钗偷看了一眼上官,呵呵一笑,又微微屈膝做了个礼,转身向着右边的闹市去了。 此刻的阿炳眯起眼睛啧了一声,回头看了看郑秋梨,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毕竟是老油条了,该经历的都经历了,这种势力与势力之间的互相扩张,差不多每天都在进行着,他呵呵一笑,把手指放在嘴上打了个哨子,不远处有几个黑皮大汉,嚓地抽出刀子,向那三个女人的方向跟去。 我刚要伸手去拍那阿炳的肩膀,心说话儿你这个暴躁的老头子要干什么,你难道还要杀那三个小姐姐不成? 周天凌却抓住我的手腕儿,摇了摇头,“哥,行里规定,一寸土地一滴血,这里没有云纹寺的势力,我们管了闲事,反而会被其他势力落井下石的。” 西夏妖陵篇 第六十八章 关于妖骨的传说(上) 这时候阿炳呵呵了一声,貌似很有趣味地打量了一下我,感觉对我的态度,要比肥龙好了一些,他笑着摇摇头,“你是谁我知道,虽然你们家族不一般,但是在我阿炳眼里,揉不得沙子啊,我的心里只有发丘派一个,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就是我们的王子殿下,也不会插手这些事的。” 他叹口气,挽了挽袖口,“跟我来,最近我们发丘派在滨江又新开了一家火锅店,也好给二王子接风洗尘。” 说实话,这个阿炳无论是说话的口气,还是那种趾高气昂欠揍的姿态,要搁我以前的脾气,肯定今天也要跟他怼一怼。 不过显然,我已经不是愣头青了,与其说我成熟了,其实还不如说,是我的脑子不够用了,在经历巫山这件事之前,我总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和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 往好听了说,经历了巫山的事情后,我更多感到的,是自己的稚嫩和无力感,说是个傻子也不为过,也重新开始认识现在的自己,还有以前的自己,以及以后的自己,该以怎样的方式活着。 如果往难听了说,便是对盗墓派有一种深深地抵触心理,很显然,如果自己不是诸葛戬这个巨头的曾孙子,没有被安排好,我想自己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江湖固然危险,但是比江湖更加危险的,是盗墓派这几千年来错综复杂的关系。 幺妹火锅店到了,没错,这火锅店就叫幺妹火锅店,因这名字,还引得周天凌暗笑。 阿炳站在门口,敲了一记传菜鼓,咚地一声,“自家上宾,伺候不好,提头来见!” 啪地一声,前台一个女服务员手里的墩布吓得掉在了地上,怔怔地看着我们几个,尤其是看到阿炳,就像是看到了煞星一般,她忙得捡起墩布,对着我们鞠了一躬,就跑向了厨房,边跑还边喊,“不好了,派……派主来了,还带着人来,说……是自家上宾,伺候不好的话,我……我们都得死。” “天呐!别慌,我去看看。”一个长得白净的妇女,放下手里的盘子,盘子里是她刚调制好的火锅底料。 这女人虽已中年,但倒是很有大家气质,她虽然也很慌,但是步子却走得很稳,来到我们面前,打量了我们几眼,刚要说话,阿炳扬起巴掌就是啪地一记耳光,“你知道这位什么身份嘛,这大街上乱看大人物的,被挖了眼珠子的,你不知道吗?告诉你,这次我用手,下次我就用刀子了,快去准备上好的酒菜,若有怠慢!你们直接跳江吧!” 这白净的妇女,饶是再有些修养,面子上也挂不住了,屈辱地差点哭出来,忙点头称是,便低着头快步去厨房吩咐去了。 够狂!阿炳说完这句话,我的脑海里给了他这个评价,肥龙则啧了一声,“我说老东西,别仗着是地头蛇就给我摆谱儿,你打人是假,吓唬我们这几个刚来的才是真吧,我告儿你,今儿个不来几瓶好酒,我可饶不了你。” 阿斌噗嗤一笑,点点头,“好啊好好好,酒管够,说你是小芽子你别不服气,你知道我刚才打的人,是谁吗?” “是……是谁啊,难不成是你老相好?”肥龙抱起肩膀儿调侃了句。 阿炳的脸色却是一抻,“放屁!这女人是抱月派的人,你今天就学着点儿,等着看场好戏!” 西夏妖陵篇 第六十九章 关于妖骨的传说(中) 哦?他这话一出口,立马我就觉得不简单起来,那么这场接风洗尘就要有什么幺蛾子了。 果然,肥龙闻听之后,也是不由得一缩嘴巴,止住了继续调侃的话头,而孙耗子更是不敢言语。 其实原因很简单,连我都不自信了,孙耗子蔫吧一下也情有可原,毕竟,这盗墓派的水,是越来越深了。 阿炳带着我们找了个很宽绰的雅间,房间里有几盆绿幽幽的芭蕉,在微微的夏风里,带来一丝惬意的凉意。 刚落座,店里的服务员便端着托盘进来服务,个个穿的都很清凉,都是扎着长辫子的清秀姑娘,前凸后翘的,想着也是本地的姑娘,确实有着重庆美女独有的风情,碟碗放好之后,就开始上一些瓜果给女士,而我们男人面前,都摆了几瓶酒。 孙耗子提鼻子闻了闻,便问肥龙,“哎,龙爷,这不对呀,这酒怎么一股子中草药的味道!” 阿炳看了他一眼,切了一声,对着旁边的服务员招了一下手,“哼,土狗只配喝土酒,去给这货拿点高粱酒来。” 孙耗子被人骂土狗,也没敢言语,看来不止是我,就连孙耗子在经历了巫山这件事后,也开始怂了,这盗墓派的人,能别惹还是不要惹的好。 孙耗子缩了缩脖子,点头赔笑着说:“哎,谢谢炳叔啊,我没见过世面,确实喝不了这个酒。” 打狗也要看主人,毕竟我还是很享受耗子拍我马屁的快乐时光,于是我敲敲桌子,对着这个狂妄的阿炳老头,就问道:“我说阿炳派主,我们都很年轻,见的世面也不多,不是说,我们喝不了这个酒,只是不了解,不如你讲讲呗。” 我觉莫着,我这说话已经够客气了,给了个孙耗子台阶下,又有请教的意思,这阿炳怎么也要给三分薄面儿吧。 但是下一刻,这阿炳又是切了一声,貌似懒得跟我墨迹,直接对着旁边的服务员勾勾手,“你!过来一下,给他讲讲这是什么酒,给他上堂课。” 登时,除了上官还是和平常一样没什么表情,其他人都已经皱起了眉头,这阿炳已经不是狂妄那么简单了,不,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直到此刻,我好像才摸到了一点苗头,这阿炳可能本身性格并不是这样,但是在面对其他派主的时候,他的每句话,无不想表达出他们发丘派的威严。 没错儿,如果从我们身份上来看,我是巫葬派派主,周天凌是搬山派派主,郑秋梨是赶尸派派主,而肥龙再次也是摸金派的二把手,如果从身份上,他这样与我们对话的方式和氛围,确实也很正常。 怪不得啊,如果这么来看的话,上官不但不会管制阿炳,而可能也会乐意让阿炳,对着我们显示一下他们的威严。 这服务员约莫二十岁出头,还没走到跟前,那股子茉莉的香水气息就已经扑了过来,她微微一笑,“这位大人,这是我们发丘派独有的草药酒,虽然闻着是中药的味道,可是喝起来却是很清凉的,而且度数也不低,是夏天消暑的首选,这酒叫冬虫冰糖酒,梨味儿的,好喝不上火,您多喝点儿哟。” 这服务员刚说完,就听外头扑通扑通几声,好像是什么人摔在地上的声音,几个服务员面色一怔,紧张地看向阿炳。 阿炳却是冷哼了一声,对着一边的服务员波澜不惊地吩咐道:“别慌,倒酒。” 几个服务员连忙称是,可是外面却有个女人咯咯地笑起来,“哟!今儿个腰板这么硬朗?呵呵,我说的呢,躲在深山里的土王八,今儿个把头探到老娘头上了,切,真有意思,四大元老家族?你们也配,一个躲在山里,一个躲在沙漠里,还有一个不死不活,我今儿个倒要看看,在我三娘面前,你们能掀起多大的浪花儿。” 这女人说话间带着慵懒的颤音,虽然还没见面,但是光听这声音,也是一个被养尊处优的人物,如果把上官介龙的脸比作大海的话,刚才阿炳在专横跋扈的时候,还是风平浪静,那么现在,这片大海已经开始波涛汹涌了。 阿炳面露狰狞,探出两根奇长的发丘指,啪地一翻手,只听嗖地一声,仿佛是一根银针射向了窗外,但紧接着,唰唰唰又是几声,与此同时,只见上官介龙、周天凌、郑秋梨、阿炳,四个人已经举起了双手,我眨了眨眼睛,眯起眼睛仔细看清楚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天!只见这四个人每个人的手指缝隙中,居然满满的都是银晃晃的银针! 阿炳甩掉手里的银针,嚓地一声居然从饭桌下,抽出两把牛角弯刀,便要冲出去,上官介龙唰地一甩手,将他手中的双刀给打掉,“你不是她的对手,还是交给我吧。” 西夏妖陵篇 第七十章 关于妖骨的传说(下) “你们快跑!”阿炳嗷地就是一嗓子,那几个女服务员像是习惯了这样的场合,忙小跑了出去。 阿炳捡起双刀猛地看向我,又看了一眼肥龙,“王家老二!你快带这个郭葬离开这里,一会儿打起来,这里可不是你们能待的。” 没错儿,我和肥龙,以及孙耗子身手都不行,论和普通人打架还能稍稍占据上风,但是跟这些人打架,确实也只有被打的份儿。 孙耗子嗷地叫了一声,“小师爷!龙爷!咱们快躲躲吧,啊呀……” “哼!螳臂当车,你这个畜牲!”外面那女人发出一声娇喝。 突然哞地一声牛叫,一个巨大的黑影就被砸了进来,周天凌啊了一声,大喊:“啊!是大黑!二王子莫要伤了它!” 上官还是坐在那,一点都没有惊慌,只是比之前警惕了不少,唰地伸手便接住了大黑,然后一推,大黑居然稳稳地站在房间里! 桌子已经被掀飞在了一边,上官介龙一仰脖喝掉杯中的冬虫冰糖酒,站起身看向破损的窗外,“你们谁都不要出手,给我保护好郭葬。” “是!秋梨遵命!”郑秋梨面色发起狠来,啪地一声一条冒着火焰的旱魃鞭就抽了出来,迅速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是!二王子,周天凌领命!”周天凌抽出匕首也挡在了我的面前。 “是!二王子!大黑领命!”大黑一仰脖,口吐人言也挡在了最前面! 我拽了一把肥龙和孙耗子,叫他俩躲在了我的身后,在大战一触即发之际,我的热血一下子也冲了上来,对着外面喝道:“是哪个妖女?这么猖狂!” “哼!妖女?你叫我三娘是妖女?好大的胆子!”外面的女人话音刚落,呼地一声窗外仿佛探进一条巨大的白蛇,上官介龙突然原地消失! 不!不是原地消失,而是他的速度太快了,围绕着他的一团金光嗡嗡嗡地发出震耳的巨响,前方的墙壁整个儿都坍塌掉了,等他停下才看明白,原来他刚才把外头射进来的数道银针,给硬生生地挡避了开去。 而幺妹火锅店外面的街道上,已经有十几具女尸惨死在街头,唯独亭亭玉立在女尸中,一个撑开金刚伞的女人,缓缓地收起伞,俯视着脚下的尸体,眼神中腾地升起一抹杀意,“小金钗!为她们收尸!” 呼啦一下从人群中,跑来十几个女人,其中有一位就是先前来幺妹火锅店前,传那个所谓三娘口信的小金钗,十几个女人背起地上的尸体,退到了一旁领命。 小金钗扑通跪在地上,也红了眼睛,“三娘,小金钗想报仇!请三娘允许!” 那三娘姿色卓绝,就是比苏妲己也不逊色多少,而且似乎还多了一丝江湖的侠气,她提起裙摆,然后咔嚓一声,将长裙给撕开,露出一身贴身的金甲,“不想死的!你们都给我退到三里外!几千年了,今天我倒要看看是昆仑山的麒麟血士厉害,还是我抱月门更胜一筹!” 那先前还嚣张的发丘派族长阿炳,对着滨江一条街,大声高喝:“发丘门下听令!都给我退到三里外!” 话音刚落,许多人翻身跳到了房顶上,飞檐走壁逃命去了。 郑秋梨看了一眼周天凌,紧张地问:“这搬山派的神兵,怎么在吴三娘手里?” 周天凌却咬咬嘴唇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却是满满的愤恨。 上官走出去,手持黄金剑站的如一杆笔直的标枪!“你,找死吗?” 西夏妖陵篇 第七十一章 大战一触即发 吴三娘甩手一抡金刚伞,一把伞咔地一声,居然变成了一杆长枪,吴三娘手持长枪斜指地面,微微躬身像猎豹一样注视着上官,“你们昆仑山欺人太甚,不讲规矩,撬走我们赶尸派这个分舵,发丘派近几十年,在川蜀肆意的扩张势力,浑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对我们抱月派想杀就杀,要踩便踩,你们昆仑山不来人,我也不打算出来整治,毕竟适者生存,可是你来了,居然不管好自己的狗,任由其胡来,我今天要杀你,可有冤枉?” “你还有脸跟我提势力扩张,你们抱月派的祖地本在南海,这川蜀地区是属于云纹寺前身巫咸国的版图,你们抱月派过来发展这千年来,我们可曾驱逐过你们吗?到底是谁在肆意扩张势力,你最好搞清楚些!”上官咄咄逼人地回复吴三娘,不让分毫。 吴三娘冷哼了一声,笑笑,“可真不要脸,夹尾巴逃走了,还要霸占着土地?就算我霸占了土地,也是我们抱月派和云纹寺的事情,与你们昆仑山何干?” 她接着说,“当年南海台风死伤无数,是云纹寺把这片土地的控制权,卖给了我们,这事情,云纹寺的郭顶天可以作证,你休在这胡搅蛮缠!” 上官不再说话,而是静静地站在那,而吴三娘也没有攻击过来,也是静静地站在那,两个人仿佛如雕塑一般定在当场。 孙耗子小声嘀咕,“小师爷?他们怎么不动了?” 肥龙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没听说叫附近的人退到三里外吗?估计那些人还没走远,就还没打起来。” 孙耗子倒吸了口气,“我的天!这也太夸张了吧龙爷,打个架还需要给腾出这么大的地方吗?我可真还是头一次见哎。” 我虽也觉得夸张,但却在心中嘀咕,这也许并不夸张,毕竟上古伏羲那个时代,通过种蛇术使人变异,到了轩辕黄帝时期,更是将人蛇进化成了龙,那是个造神时代,而上官介龙和吴三娘都是那个上古传承下来的大家族,如果真打起来,真的很难想象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其实他们已经开打了!”周天凌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谨慎地盯着前方。 “已经开打了?那……他们怎么没动!”我震惊地看着他们两个,他们确实还一动未动。 “其实不是在对打。”周天凌对我解释,“而是吴三娘在对二王子进行精神攻击,抱月派善于掬人魂魄,攻击对方的精神,显然吴三娘已经在动手了,现在就看二王子能不能承受住了。” 我忽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你是说,这个世界真的有鬼这种东西?” 虽然我从小苦读十年书,关于鬼怪野史也没少阅览,但都是当做故事来看的,最近几年怪物倒是没少见,鬼这个东西肯定存在,但是现在就在眼前,我觉得突然难以接受这个客观的事实。 肥龙嘶了一声,“老郭,这玩意儿是真的有啊,我在几座古墓里,还真的碰到过!” 西夏妖陵篇 第七十二章 麒麟斗月仙(上) “抱月派的人,全部都是御鬼者,就因为这种阻断人转世投胎的秘法,在上古是受到其他势力追杀打压的,四大元老家族中,如果抱月派有野心的话,那只会比曹操更可怕,更残忍。”郑秋梨向前走了一步,猫起腰准备万一情况有变,护住这个自己新认的师父。 我微微皱眉,心底升腾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你是说……抱月派以不让人死后的魂魄转生为……为代价,变成自己的一种杀人武器?那按照这么说的话,这个世界不但有鬼,而且还有地狱咯?!” 郑秋梨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我一看她是不想说的意思,便拍了一把周天凌,用下巴点了点郑秋梨,“我说……她到底什么意思?” 周天凌却是面色一僵,她回头疑惑地看着我,抿了抿嘴唇。 我不由得一愣,耸了下肩膀,意思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要是知道的话,就快点说吧,我真的已经等不及了。 谁知道周天凌却切了一声,圆圆的大眼睛微微一瞪,嗔怪地说:“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她这么一说,搞得自己一头雾水,于是尴尬地回头看向肥龙和孙耗子,肥龙却一脸严肃,“老郭,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地狱不就在你们云纹寺嘛,虽然这是个不成文的传言,但是你们云纹寺是和地狱距离最接近的地方。” 肥龙如此一说,我的心中不免咯噔一下,云纹寺还真有十八层地狱这种地方! 难道说,曾祖父一直在研究的是真正的地狱?这种事是怎么可能成立的呢!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忽然吴三娘猛地跨前,一枪直刺上官介龙,而上官还是站在那一动不动,看上去吴三娘是用了什么手段,暂时困住了上官。 郑秋梨一声惊呼,冲上去抽出旱魃鞭,一鞭子将长枪抽开,挡在了上官介龙身前,“师父,快醒醒!” 吴三娘一愣,抽回长枪,“你这叛徒,贱手贱脚的,敢挡我?你不想活了!” “你给我闭嘴,我们赶尸派被曹操渗透,你们眼瞎了?追随你们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保护过我们?”郑秋梨说着,居然一鞭子劈了过去。 吴三娘啪地一把抓住旱魃鞭,只见她的眼睛分明是闪了一团蓝光,郑秋梨立马踉跄了一下,手中的旱魃鞭便被吴三娘轻松夺了过去,她啪地一下虚空抽了一鞭,讽刺地笑笑,一脚蹬在郑秋梨的肚子上,“你也配在我跟前班门弄斧?” 周天凌一步向前扶住郑秋梨,嗖地一把甩出手中的匕首,吴三娘却不躲分毫,而只是挡住了脸,匕首射在她的小腹上,被她身上的金甲给弹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好笑,真是好笑,你们搬山派的两大镇族法宝果然是好东西!我看你们现在还有没有资本再跟我叫板。”吴三娘突然狞笑,一甩旱魃鞭便缠住了上官的脖子! 吴三娘仔细打量了几下上官介龙,手上却微微发抖,“长得倒是很好看!搞得我都舍不得下手了!” 西夏妖陵篇 第七十三章 麒麟斗月仙(下) 大黑哞地一声长叫,顶着犄角撞向吴三娘,而吴三娘骂了一声畜牲,斜挑长枪将大黑借力甩进滨江里。 接着她眼中白光一闪,郑秋梨和周天凌居然跪在了地上! 孙耗子妈呀一声叫喊起来,“龙爷小师爷,愣嘛呢,我们快逃吧!” 肥龙拉了我一把,那意思也只有先逃掉再做打算了,我拍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嘱咐他,“你们两个去云纹寺给我搬救兵,你们两个走可能无关紧要,但是我肯定是走不掉的。” 肥龙看了我一眼,“老郭,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我台阶下,等我搬来救兵,黄瓜菜都凉了。” 然后他推了一把孙耗子,“耗子,你逃命去吧,我跟老郭是拜把子兄弟,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他需要我。” 吴三娘咯咯地笑出声来,“哎哟,啧啧啧,可真矫情,你们谁也别想逃走,谁也没那个本事,要死就一起死个干净!免除后患!” “来,郭葬,走过来让姐姐好好瞧瞧,发现你也长得不错,跟这个上官比比,看看谁更俊俏些,我把你们俩收回去养着伺候我,兴许你们的余生还能活的舒服些!”吴三娘摆动了下纤细的腰肢,挺了挺陡拔的双峰,玩味地握紧了拳头,势在必得一样。 肥龙见我向她走去,便一把拉住我,“老郭!你干什么?你别去!你要是再废了,我们就全完了。” “是……是啊!小师爷,您可不能有事呀,您要是完蛋了,可谁来罩我呀。”孙耗子也劝着。 可我没得选择,还能有一战之力的也只有剩下我了啊,这些人对我都特别的重要,我不打算失去任何一个。 吴三娘虽然含着玩味的笑意,但是声音却很冰冷,“有点儿胆识嘛,长得也不比这个上官差,可是我还是瞧着他顺眼些,你这云纹寺最后的希望之火,去死吧!” 她说着一枪直刺过来,我正要后退的刹那,一个身影挡在了我的身前,我一看这是个熟悉的背影,是热娜,居然是热娜,怎么是她! 吴三娘面色一僵,立马眼睛冒出红光,热娜冷笑了一声,“三娘,我身上可有三元血,你两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热娜说着,一把抓过我的手腕,看着是随意的抓着,其实是在给我把脉,“主人,不要害怕,有我在她动不了你一根毫毛。” 说着,热娜从腰上,也抽出一把黄金匕首。 “这话有点儿说大了吧,我等的就是你。” 忽然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响起,热娜趁吴三娘发愣,一把夺过旱魃鞭甩给郑秋梨,上官忽然一动,已经将吴三娘擒住,缴下长枪扔给周天凌,然后说道:“卸甲!” 吴三娘被擒住,郑秋梨和周天凌都恢复了过来,周天凌箭步上前,用手在吴三娘的金甲上,点了几道穴位,立马吴三娘身上的金甲在胸口处,缩成一个金球! 而吴三娘幸好有衣服穿在身上,但显然吴三娘生气了,她一口咬向上官的手,上官却一把将她推到滨江里。 但随即又有一个身影,抓住吴三娘的肩膀,轻轻只是在水面一点,两个人居然又重新飘回来岸上! 吴三娘立马翻身躲在了上官介龙的身后,那个救她上来的更漂亮的女人,同样有着一股子像朱砂一样,昆仑山独有的美女气质,我立马就意识到这个女人是谁了,没错儿,是华胥梦! “华胥梦,我也在一直等你!”上官回过头给周天凌使了个眼色。 周天凌啪地一把将金球按在我的胸口,紧接着我的全身覆盖了一层金甲,周天凌说:“这是搬山派第二法宝,穿山甲!金刚不坏!” 华胥梦眯起眼睛盯向吴三娘,“好你个贱人,没想到你居然和他们是一伙的。” 吴三娘翻了个手花,一把白色的折扇出现在手上,唰地打开挡在脸前,只露出一双眼睛,而这双眼睛,在此刻却闪出两道紫光! 西夏妖陵篇 第七十四章 难分胜负(上) 华胥梦随意地理了下鬓角的头发,然而这时候她的眼睛忽地充斥着炽目的白光,吴三娘立即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咳出一口腥红的鲜血。 “她太强大了,我不是对手,还是你上吧。”吴三娘坐在地上喘起了虚气。 局势又开始混乱起来,本是对峙的吴三娘,怎么突然倒戈我们这一边,难道那些抱月派的人,都白死了吗? 上官介龙却看向了我,使了个眼色,“我杀不了她,她也不会杀我,不如你来动手,向她证明你的实力,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次华胥梦跟着我下昆仑山,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带你去修伽古墓,因为我们还有事在身,所以我要确保办完事,她才会带你去,不过西夏妖陵太危险了,我们需要她帮忙!” 热娜伸手拦在我的面前,蹙眉喝道:“二王子!我的主人是不可能与她动手的!” 虽然被热娜保护着,确实觉得自己安全了许多,不过这只是侥幸心理,在面对上官介龙都对付不了的人,肯定也不能白白的去牺牲掉热娜。 我抓住热娜的胳膊使了个眼色,热娜点点头放下了手,我朝华胥梦走了三步,离她也只有一米的距离,因为我没必要躲着她,以她的实力,我任何的一种反抗行为,在她眼里可能都是一种笑柄,还不如好好仔细看看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哦?你找我去修伽古墓做什么?”我不卑不亢地问她。 她眼睛里的白光淡化了一些,微微笑了笑,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我,然后看向上官介龙,最后又看向我,“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吗?” 她的声音很好听,也很清晰,这股子仙气儿确实和朱砂很像,那些昆仑山的麒麟古族女人,说话都是这种感觉,就像是茫茫深山雪中,一个女子趴在你的耳朵在说话,但是却又很空灵,反正就是一种忽远忽近的感觉,这反而会让我对她产生一种恐惧和警惕的心理。 我摇摇头,“没有,不如你直说吧,实话说,曾祖父也交代过我,叫我最好去看看修伽古墓,正好你也是为这个来找我的,我们岂不是不谋而合。” 华胥梦点了下头,幽幽地说:“如此说,我倒是可以等你一些时日,顺带也可以帮帮你,不过我也得事先跟你说,那里说是古墓,其实并不是古墓,那个地方更像是你们云纹寺的十八层地狱,我要你靠你的天眼把一件东西给我带出来。” “哦?像十八层地狱一样的地方?这算是一种交易吗?”我咄咄地问道。 华胥梦犹豫了好一会儿,所问非所答地说:“有些古人巧遇世外桃源这种典故也不少,但是大多数人再回去找那个地方,也已经不存在了,你上次不是去过神农架的仙墓,可是现在那个地方不存在了,你说你的经历是真实的吗?” 她一下子说到了我的痛点,我微微皱起眉头,因为这件事对于我来说,肯定是真实的,但是这件事,也是无解的,因为那个地方,后来很多人去寻找过,其实是并不存在的,这就形成了一个悖论。 我之所以认为那个地方的确存在过,而且我在那里的经历都是真实的原因,就是因为一同进去的人,都保存着一样的记忆。 我诧异地看向她,忽然间有些兴奋,“你是说修伽古墓,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吗?” 西夏妖陵篇 第七十五章 难分胜负(中) 华胥梦倒是笑而不答,而是走到上官介龙身前,与其含情脉脉地对视着,看得吴三娘、周天凌、郑秋梨一阵难以置信,热娜趴在我的耳朵上问:“主人,他们是什么关系?二王子不是与嘉妍大人有婚约嘛?” 见热娜一脸的疑惑,我轻咳了一声,那意思是提醒上官,尽量与这个女人保持一下距离,毕竟你还与我三姑郭嘉妍有婚约在身,你如果做的太过,这会诋毁了我三姑的名声。 上官果然后退了一步,沉声地对华胥梦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都等一千多年了,再等下去还不是一样,有那个必要?不如公开的好,大家都好受些哈?”华胥梦也没有过分的去咄咄逼人,而是别过脸去,不再去看上官,倒是幽怨地望着我。 “没错儿,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不然你以外四大元老家族为什么非得把家安在山里?安在沙漠里?凭借着任何一个家族的势力,即使是抱月派这样抢不到资源的,不也是在外面的世界混的风生水起嘛哈哈。” 这番话褒贬和在一起,吴三娘听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咬了咬牙说:“华胥梦,你什么时候偷学了我抱月派的秘法,居然养了个旱魃傀灵在身上,若不是你有千年傀灵在身,你以为你今天打得过我?那资源你们夺得又怎么样?这么久了,你们还不是破解不开它们的秘密。” 华胥梦脸色也突然难看,但是没有发作,她身材极为高挑,几乎可以和上官平视,而且腿特别的长,站在那儿就像一个女王,不怒自威,不愧是领导过蚩尤军团的女人,这个女人太不简单了,上古的很多著名事件,几乎她都是主角,而她,这个比上官介龙有可能大四五千岁还要多的女人,怎么能搞在一起,我也保持着非常难以置信的态度。 吴三娘见华胥梦变脸,乘胜追击地说:“暂且不提你们昆仑山和云纹寺,就说曹操的下场,之前听说曹操和郭葬他们不就去了神农架,那里不也是像你们的修伽古墓和十八层地狱一样?可是现在曹操在哪?他要是没有金蝉子转生术秘法,早就死了,你们的禁地,你们也是不敢进去而已,我们抱月派难得逍遥快活,等你们死在里头,我们再去研究也来得及,哼!你……” 吴三娘还没说完,华胥梦已经抓住她的领口将她提起来,讽刺地警告道:“你别以为我不敢弄死你,你也只是抱月派的外族族长,有什么好吆喝的,你们抱月派最起码也掌握了一个秘密通口,只不过不在这个世界上,而是在……” 说到这儿,华胥梦指了指天上,我们所有人几乎都一惊,在天上?抱月派的内族不在这个世界,而是在天上?这个消息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哪怕是上官介龙,也吃了一惊。 吴三娘惊慌地瞪大了眼睛,但是转而噗嗤笑了出来,“怎么?你别告诉我,你能飞上天?” “哦豁?是吗?”华胥梦却是放下吴三娘,拍了拍她的肩膀儿,“等着吧,到时候登上月亮,我不介意亲手一个个弄死她们!” 吴三娘慌了,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华胥梦,“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抱月派内族在月亮上!” 华胥梦倒是冷哼了一声,“哼,你们抱月派内族族长不就是嫦娥嘛,我们可是老姐妹了,当初老娘……” 华胥梦说到这儿脸色一红,小心地看了一眼上官介龙,转而说:“当初本姑娘不喜欢男人,就喜欢女人,为此还和后裔那个大老粗抢过嫦娥,若是嫦娥也喜欢女人,你今天可就要跪着与我讲话了。” 西夏妖陵篇 第七十六章 难分胜负(下) “可是抱月派是吴姓啊,嫦娥不是跟吴刚有一腿的吗?”周天凌自言自语地嘀咕。 华胥梦闻听此言,也不生气,只是笑笑,“哼,你们这几个小妮子才活了几岁, 怎么知道万年前世界的浩瀚与广袤,从古至今传下来的天圆地方,你们又何曾见过,当年月亮和地球的距离是很近的,玉皇大帝的仙宫就是在月亮上,那时候有三界之说, 也有六界之道,那时候地球要比现在大三倍还要多的多,仙界的消失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这个星球的资源已经耗尽了,这里对于其他的世界来说,就是一个最贫穷的地方!” “还有,嫦娥是帝喾的女儿,黄帝的玄孙女,有着昆仑山麒麟古族的血脉,我们当时没能在一起除了都是女人之外,还有血缘关系!你们抱月派本身要论的话,其实是发支于昆仑山内族的,这些驱鬼御灵的手段,本就是源自我们麒麟古族内族的一大秘法!” 说到这儿,我指了指周天凌,“你们所说的吴刚,其实就是后裔,这后裔二字,不过是部落首领统一的称谓罢了, 是有许多代后裔的,而诞生后裔的这个部落叫做东夷,东夷部落的核心家族就是有穷氏族,母系社会的都流行复姓,但每个家族也有一个单姓的名字,而有穷氏族的单姓氏,就是吴姓,不过这都是五千年前的事情,被流传出很多个不同的版本,也很正常,上古时代为了一统愚民,命其男耕女织,神化家族势力,都是那时候大家族的把戏。” 华胥梦这番话,听得我意味深长,孙耗子肥龙直接傻眼了,如今活在神话中的人物,就站在眼前,这种复杂的冲击力实在难以言表,就连周天凌和郑秋梨也放松了警惕,以她们的年纪,无论是阅历还是手段,这个上古就存在的拥有王者气势的女人,真的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可能多出来的,是一种带有崇拜色彩的吸引力,在华胥梦的身上散发着。 接着华胥梦重新审视起我来,略有些严肃地说:“你有盘古的血统,当时你们家族的势力是最强的,本来你们家族也应该早就迁离这个世界,但你们家族太喜欢普度众生了,这些去往异世界的通道,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关闭了,所以我要你帮我找到答案,离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我已经待够了。” “等等。”我伸手打住她的话头,她一愣,我继续说:“等一下,你刚才的意思是说,天圆地方真的存在过,那就是月球和地球距离极近,而且确实存在过仙界的说法?那古时候的天兵天将,也都是存在的吗?” 华胥梦点点头,“天兵天将肯定是被过度神话了,但是那时候大氏族登上月球居住的还是很多的,古时候的金字塔就是一种传送阵,但是月球也只是一个承载着大通道的地方,后来大氏族们在月球为了抢夺大通道资源,大打出手,使月球远离了地球,才间接造成了远古的洪灾,那嫦娥就是那时候被留在了月球。” “从神农架仙墓魔沟的事情来看,这些通道都在逐个地消失中,你们云纹寺的,还是昆仑山修伽古墓的通道,都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消失掉,所以我才来寻你来办事。” 西夏妖陵篇 第七十七章 月球坠落和天圆地方 【感谢书友#取个id好难哦#打赏的500起点币~】 我呵呵了一声,略带嘲讽地笑笑,叹了口气,“唉,我说你们这些老东西,下棋归下棋, 能不能有点儿新花样,难道只有撒谎这盘棋才能下吗?书我可没少读啊,在北平的时候,很多学术派动不动搞个什么科学交流会什么的,那会儿有空我还听过几次,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关于地球的事情。” 华胥梦脸色僵住,估计是听到老东西叫她有些难堪, 但年龄摆在那儿, 也不好发作,只是莞尔一笑,示意我接着说。 我努了努嘴,组织了下语言,背起手一派私塾里老先生的作风,“北平有些海归回来的教授博士,都是科研界的翘楚,他们说这地球有几十亿年了,月球是太阳系形成初期,是通过撞击后的碎屑形成的地卫星,而且即使地球和月秋是连在一起的,那肯定也不是一万年以前,或者是两万年以前,最起码都是十亿年起步,他们虽然没有你的年龄大,但是他们是通过勘探地质和各种科考分析出来的答案,所以你说的这些话, 我并不信服,如果你想骗我,忽悠我帮你去做什么事,我劝你少费心了。” 华胥梦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捂着嘴咯咯咯地笑了好一会儿,饶有兴趣地看向我,“啧啧啧,郭葬,其实吧,我从一开始并不想找你的,我最开始想找的是你的曾祖父诸葛戬,不过他拒绝了,因为跟麒麟古族外族联姻的关系,他即使面对我开出的巨大的诱惑条件,也不肯打破平衡,但是他却让我等你的出世。” “自你生下来,离开云纹寺以后,你曾祖父跟我的合作就已经开始了,我派人一直监视着你,你知道你小时候生活过的那些村民,你爷爷为什么要借刀杀了他们,也许你现在才应该明白,那些村民其实正是各大势力,在监视你们,离开云纹寺无论在哪里,都没有私密空间可言,就像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要他们退到三里外吗?” 我瞪大了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她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而是继续说:“好了,这些事,我先少废话,以后你自己慢慢悟,再说说地球和月球之间的关系,在漫长的历史中,曾多次爆发大洪水,水灾是大地球多次大灭绝的主角,比如万年前的冰河时代,所谓的大禹治水等等,这都是你们所能发现的证据,这都是每次月球归来地球和离开地球,带来的灾难,这也是为什么月球不自转只公转的原因,说到这,你可能还会发现一个问题,或者是明白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们云纹寺在吃了一次亏后,就把氏族势力定居沙漠深处,躲在听天耳下,你以为听天耳的真正作用是什么,呵呵。” 我彻底震惊了,后退了两步,颤抖地指着她说:“你……你是说……你是说,我们云纹寺听天耳的真正作用不单单只是一个护族大阵,而是用来探听月球的动向,用来警惕月球的再次坠落!我的天!” 华胥梦见我开窍,接着话头说:“你们家族擅长堪舆数术,这是最大的力量,最接近宇宙本源的一种实能理论,像我说一个实验你就明白了,那些你说的什么北平科学家的那些狗屁言论,如果你在河流中建造一个水坝,就会发现河流沿着水坝一直攀升,随着泥沙沉积,水坝后的泥沙通过水流流入水坝前,接着,就会有一股反方向的水流涌向水坝,水面慢慢地就会高出水坝两倍,这种水的反向流,是再平常不过的水跃现象,而你们的罗布泊的沙漠也同样靠着风向有沙跃现象,而这个快速叠加现象,就是沉积的一种,那些出土的什么恐龙化石,其实并没有多久远,如果我告诉你,上一次月球脱离地球,也只是一万年前,你会怎么想,那你为什么不想想,人类的真正历史为什么才只有五六千年,还出了什么可笑的进化论?呵呵……” 她说这些,我立马就明白了,当初北平那些科学家说的恐怕还真的站不住脚,毕竟单单地球这种多变的四季风向雨向天气,就足以迷惑他们的科考结果,这历史恐怕真的远不止这么简单,天呐,在知道这些的时候,我的世界观立马碎了一地。 于是我又换了个角度,去问她:“可是既然如此,明知道让月球离开或归来地球,都会引来灭顶之灾,为什么还要循环往复呢?” “这也是我们这些老东西以前的疑问。”她自嘲地坏笑着,见我起了浓厚的兴趣,仿佛她拿到了话语权,便走了两步,故意牵引还有我们大家的注意力,她见我们略有急切的目光,才继续说:“最开始我们的答案是因为各大势力不均衡时,或者其中有一个强大的氏族被覆灭时,剩下的大族为了划分资源,在没有谈拢的结果下,就会发生战争,而这种战争,往往都会发生在月球上,那么这就是导致月球离开地球的原因!” “而地球上没有任何机关可以控制月球在什么什么固定的时间回归,但是,经过我们长时间的推理和进行探查更久远的史前资料来分析,才得出结论,月球的回归,只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月球上的大通道在关闭后,会重新回归地球,重新形成天圆地方的格局!” “而同时,也可能伴随着一种可能,那就是月球的大通道关闭了,再次打开这个大通道,可能还需要几万年,上次的氏族大战,东夷有穷氏族稍有胜出,提前掌握了大通道的入口,估计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了,确切的说,离开了太阳系,又或者说离开了这层宇宙,那个大通道后到底连接着什么世界,谁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只有月球的大通道后的世界,才是最平和的最高级的,而且是很大的可能是仙人界!” “上次你们去过的仙墓魔沟,那个通口的世界,应该是最混乱的混沌界!” “混沌界?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时候上官介龙也走到她身边,问出了这句话。 华胥梦大胆地用看着情人的目光,看向他,温柔地说道:“每个宇宙都是有限的,之所以无限,是因为普通人的眼界不够,一个宇宙无论大小,都有一颗世界树,这棵世界树结了九个果子,也就是九个属性世界,在专有属性的世界里,是要强于外来世界的人物,比如仙界的人会具有仙界的属性,但是仙界比较厉害的人,如果去了冥界,就有可能连冥界的平民还不如,而你们之前去的混沌界,则恰恰相反,那是一个混沌界,是能够包含所有世界属性的世界,在混沌世界里,每个氏族都能公平分得一片土地资源。” 上官听后神色也是震惊莫名,他接续问华胥梦,“那都有哪九个世界?” 华胥梦微微皱眉,看了我们一眼,摇了摇头,那意思是这件事非常机密,不能说出来。 上官介龙也看了我们一眼,笃定地说:“说吧,我不会再让月球再落下来的,这个地球恐怕已经承受不住下一次的重创了,而这些人都是仅剩下的希望了,除了这些人都不可能,再有那个机会和能力,离开这个地球了啊。” “好吧。”华胥梦看在老情人的面子上,才开口,“这九个世界分别是‘混沌界、仙界、魔界、妖界、冥界、神界、大荒界、道界、佛界’、在远古,甚至是更久远的时代,这些通道都是通向咱们这种大荒界的,大荒界不像其他世界是一个大整体,而是在这层宇宙随即分散的,有诞生毁灭的过程,而且每个大荒界要远比其它大世界体积小得多,这也是你们去到混沌界,会发现要远比地球大得多的原因,而现在混沌界的入口消失了,现在已知的小通道恐怕也只剩下的云纹寺十八层地狱下的冥界通道,和咱们昆仑山的魔界通道,而月球上的仙界通道,不知道会不会消失,不过按理说应该不会,毕竟大通道还是要比这些小通道要稳定的多得多,这月球坠落恐怕是迟早的事。” 上官介龙脸色变了变,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再让它落下来的。” 此刻,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我,哭笑不得但又半信半疑地说:“你说的头头是道,怎么有点像看《西游记》啊,什么佛界妖界的,还有你说的能不能再吓人一点儿,你是说从云纹寺十八层地狱下去,就能和阎王爷打麻将推牌九了?” 我这话一出,郑秋梨、周天凌、肥龙、孙耗子也都搞得又像哭又像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好,但毫无疑问,大家确实已经相信了,毕竟这华胥梦以她的身份,和能力,什么事情办不到,需要话费心机来跟我们编造这些,再去复杂的达到什么目的吗?结果肯定是不需要的,因为她不需要这样去花费时间! 紧接着,她的一句话,彻底叫我们沉默了下来,华胥梦呵呵一笑,“哎呀,说到这《西游记》可就关键了,这本传记的作者不就是姓吴嘛,不就是抱月派的人嘛,那话说到这儿,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吗?” 西夏妖陵篇 第七十八章 划地成笼(上) 嘿!你说这赶巧儿不,这《西游记》的作者吴承恩还真的就是老吴家人,你说他八竿子打不着,可是人家姓吴啊,要不是这句话,是华胥梦说的, 我还真觉得这是瞎咧咧的,我与肥龙孙耗子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赞叹,那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话,那么,那些未知的世界,可真够让这些盗墓的人热血沸腾了。 盗墓派和普通的盗墓贼不同, 盗墓派基本上动的都是风水大墓,十成十都是具有地宫的古墓,而他们下墓的最主要目的,其实很少意义上,是为了挖掘财宝这种俗事,而是调查一些事情,其实盗墓派真正活动的时间,只是大多在三国时期,和三国时期以前,由于曹操分身事件,诛族延令的影响,正儿八经的盗墓派其实很少会有下墓的习惯,因为在当时盗墓派的应运而生,只是为了与不可控的土皇帝分庭抗礼。 在以前都会有表彰大义,比如返还人人平等的禅让制度,但经过一些事之后,才发现, 其实并不是古老家族想人人平等,而是他们的蛋糕被动了, 从知道这些事以后,我便不再相信表面上看到的那些东西,因为那些东西,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那就未必是真实的。 历史上,到底孰善孰恶我不知道,但是信谁真的不如信自己,这点才是最重要的,现在华胥梦的话,确实已经让我动摇了,虽然这种桥段让我特别的熟悉,就像是金乌仙和火麒麟一样的糗事,到头来就因为迷信,自己差点闹了个笑话。 但现在和之前的意义完全是不同的,之前是从神话往现实这个方向包装,而现在的方向却是相反的,意义上也是不同的,现在的情况,是自己真正经历的,也由不得不信了,毕竟混沌界的翡翠星,我还是真真实实去过的。 我眯起眼睛又思索了一下,摸摸下巴,“如果这么说,现在这个世界所存在的文化,其实都是其他世界传播过来的,比如印度的佛家和中国的道家,那么大荒世界就没有自己的东西吗?” 华胥梦微微沉吟,向我投来平淡的目光,“还是有的,儒释道中的儒家思想,应该适用于所有的大荒界里的政治思想,佛家和道家理解的是天地人宇宙法则,而大荒界比较分散,实力相对薄弱,他们也只有面向大荒界里的人,才会考究并且注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其他大世界之所以会向大荒界传播自己世界的知识,是为了跟冥界抢人!” “跟冥界抢人?这话为什么这么说啊?”一石激起千层浪,忽然间我来了兴趣。 华胥梦也不打算停顿,直接说:“因为大荒界人死后,会自动打通微型虫洞去到冥界,但是一个人如果生前接触的都是佛家或者道家的知识,那么死后他们的灵魂就会发生质变,开启去往佛界或者道界的微型虫洞!” “而一个人如果生前又接触佛道又接触道家思想,甚至是儒释道三合一体的,这种情况就会进入混沌界,所以混沌界的人是最强的,至于为什么这八个大世界枪大荒界的人,就不得而知了,这个只有真正去了那些大世界,才能明白这些道理。” “比如我们那个时代的有些先辈,在明白了这个道理后,就会辟谷坐化,或者深山结束余生,结束往生后,晋升大世界才会有新生,据说大世界里的人,寿命都很悠长,而现在我们这一批不想舍弃肉身,是想通过通往大世界的小通道进往大世界,通过几次实验得出,我们以大荒界的身体进入其他大世界,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西夏妖陵篇 第七十九章 划地成笼(下) 她刚说到这儿,我猛地醒悟过来,有些厌恶地说:“你别告诉我,上次神农架的事情,是你和我曾祖父计划好的。” 华胥梦丝毫不在意我的情绪变化,好像还切了一声, “切,是又怎么样,那一次也不是就你一个人去的,那么多人保护你一个,你有什么好发作的。” “可是……”我刚想去辩驳什么,却被肥龙拉了一把。 肥龙警惕地打量着华胥梦说:“老郭, 切不可大意, 这有可能是她设的圈套,刚才我一直在想, 她拥有着比吴三娘还强大的御灵术,她怎么不尝试着控制我们,有可能我们现在就在她编织的幻境里。” 吴三娘用欣赏的眼光看向肥龙,“哟,王家的老二不白给啊,别看大大咧咧的,实则心眼比谁都多,这种事她不会做的,以她的阅历和身份,根本不需要这样,等你变得做够强大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一个道理,强者都喜欢让事情变得有趣,活着也需要有意义,不然你以为以她的能力,郭葬还会老老实实站在这?哼, 别幼稚了。” 这番话倒让华胥梦觉得没趣了,她不耐烦地看向上官介龙,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好了介龙,我真的给你面子已经给到底了,现在一点儿耐心也没有了,那西夏妖陵危险重重,之前那里通往妖界的通道被封住,天知道现在那里还有什么东西,即使我陪着你去,也不可能说全身而退,我不想拿麒麟族人的未来赌,你明白吗?” 上官介龙挡在我的身前,也有些激动,“我并不是拿着麒麟族的未来去赌,有些事跟你说了,恐怕你也不会信,但是郭葬必须要去一次西夏妖陵,那件事才好被证实。” “你说什么?”华胥梦双眼突地闪起白光,就像两个大灯泡,直接刺地众人挡住了眼睛,而与此同时,华胥梦的脸上却出现了一片红光,吴三娘吓得捂住了嘴巴。 我探头一看,居然发现上官介龙的双眼发出炽目的红光,上官猛地一把把我向后推去,“热娜!你们护住郭葬!” 话音刚落,华胥梦和上官介龙直接原地消失,我只觉得前方几米附近有巨大的风声,呼呼的刮着,周围的地面、墙上开始变得坑坑洼洼。 几秒后,上官介龙躺在地上,而他的身上是华胥梦,此刻华胥梦单膝顶在上官介龙的胸口,“你敢违背我?要不是因为你,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们外族早死光了,现在修伽古墓的通口马上关闭了,你却还要为云纹寺出力?你告诉我,我到底还要不要留你,你真的是一点出息都没有!没用!” 华胥梦这次放缓了速度,一拳打向上官介龙的头,上官介龙眼睛一闭,华胥梦忙得收回手,就在这一刹那,上官介龙反扑华胥梦,一把将她抱住,瞬间华胥梦眼神复杂起来,也没有反抗,略带嘲讽地苦笑了一下,“真讽刺,只有每次打架,你才会碰我一指头。” 见到华胥梦在瞪上官介龙,才发现这个老女人也是对上官介龙这个小白脸用情极深,我现在倒是不感激上官是在救我,而是在气恼家族联姻,为什么要把三姑许配给这个上官介龙。 上官介龙几乎是脸贴着脸看着华胥梦,“相信我,这次我才是对的。” 就在华胥梦放弃抵抗的时候,上官介龙双拳猛地击中华胥梦的琵琶骨,华胥梦闷哼一声,倒退了几步,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龙头从滨江水里嘭地探出来,一口将华胥梦吞下,便又飞速地沉没进滨江中。 现场一阵惊叫,大家都吓得不轻,孙耗子直接吓得翻起了白眼,在地上抽出个不停,而肥龙也吓得呆住了,我更是差点吓尿了,要不然热娜扶住我,我估计已经跪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玩意儿!这是龙?”我的心脏急速地跳动着,大声喊了出来。 西夏妖陵篇 第八十章 帝喾 热娜关切地顺顺我的胸脯,“主人莫怕,龙也是由人蛇进化而来的,而人蛇也是由人进化而来的,终归是人见人,没什么好害怕的。”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立马清空掉心中的恐惧,“那此人是谁?” 这时,吴三娘咯咯地笑出声来,“堂堂云纹寺的主人,还说是什么巫神,连这都不知道,这可丢人丢大发了, 来来来, 我跟你介绍一下, 刚才的那条排山龙,正是五帝之一的帝喾,是我们抱月派内族族长嫦娥的父皇。” “种蛇术?”我冷不丁反应过来,虽然知道黄帝轩辕将种蛇术进化,最后变成成龙秘术,但那归根结底也只是听说,要论真正的见龙,这还是第一次,而且是一瞬间的事情。 吴三娘忽然间变得有些傲慢,毕竟抱月派能有一条龙,这手笔不是一般小门小派出得起的,“没错儿,说起来这正是伏羲女娲二位使用的延寿秘术,也叫种蛇术,不过确切地说,这不是他们二人创造的秘术, 这种种蛇术其实是麒麟古族的秘术, 麒麟古族之前其实就叫人蛇古族,只不过被混沌界涌入进来的麒麟蛊虫搅合了一下,于是将人蛇古族的势力分割开来,身体被种了麒麟蛊虫的人,就不需要种蛇术延寿,因为可以抛弃蛇的尾巴,所以昆仑山那次上古氏族变革就是一边倒,很快人蛇古族就改为麒麟古族,但是据说华胥梦通过修伽古墓,估计也就是魔界,获得了更厉害的秘术,就算是现在的麒麟古族也根本不是对手的。” “倘若不是这位大姐还留恋着小情郎,怎么会进入我们设计的圈套。”吴三娘攥紧拳头,得意地笑笑。 我心说你说了这么一大堆,那华胥梦死没死啊,虽然这老娘们儿跟我三姑抢男人是挺可恨的,但是也没什么死仇啊,于是换了个口风,“我说,这华胥梦估计被你家老祖宗吃了吧。” 这时候上官介龙摇摇头,收起金剑,“这个不会,今天这一局早就计算好了,那帝喾已成真龙,事先我已经交代大黑去传话,它的巨口中有金刚一百零八锁,还有一个黄金箱,虽然是上等的坚固材料,但也只能困住华胥梦一时,待她在滨江底一一打开一百零八锁,再打开金箱子,就是来抓郭葬去修伽古墓之时,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你不是说,她是来帮忙一起去西夏妖陵的吗?”我反问上官。 上官介龙却摇摇头,“那是你还不了解西夏妖陵的可怖,那里有通往妖界的通道,虽然废弃了,但是也没准会有什么对付不了的妖怪,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肯定不会冒这个险的,她没有立即动手,原因其实并不是给我面子,而是帝喾,帝喾成龙守护抱月派是几大核心家族,都知道的事,所以华胥梦忌惮的是帝喾,而不是我。” “最开始在北平,热娜还没露头,她在不明白是什么人保护你的情况下,也只能试探,所以她压根就没想合作。” 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于是问了一个关于帝喾的问题,“那这个帝喾,按理说应该是要向着华胥梦才对啊,毕竟从你们昆仑山氏族发展来看,黄帝轩辕也是你们氏族走出来的,这轩辕黄帝用以长生的还是种蛇术,而不是你们的麒麟蛊虫延寿术啊。” 上官介龙微微沉吟,像是不想跟我继续说下去,不过他看我执着的眼神,还是说了一些,“这种氏族演变分化不止昆仑山有,你们云纹寺也是有的,就因为氏族中一般有两大顶尖秘术的存在,才是氏族势力分化的根本原因,氏族一旦分化,就会在外界发展内外族,内外之分其实也算模糊,其实就是谁强一些谁就是最有话语权的内族。” “这种蛇术被几个天才都进化过,比如苏妲己是把种蛇术演变成种蛇瞳交蛇血,再利用混沌界的物质进化成新的未知秘术,而轩辕是在种蛇术的基础上,再种其他的动物,最终创造出龙生九子秘术!” “其实这些秘术不管怎么演化,都是为了延寿,如果帝喾不使用龙生九子秘术的话,不去化龙,他也很难活到现在的。” 我听明白了这些话,开始思考,于是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岂不是说,龙生九子秘术更强大一点,要不然帝喾为什么不接受麒麟蛊虫秘术,难道说化成真龙后,寿命会超过万年?” 上官点点头,“化龙确实可以将寿命提升至万年,单单种蛇术最高都可以活到九千多年,他的选择是属于保守的,因为当时不敢对麒麟古族秘术尝试的人有很多,所以很多人都选择下了昆仑山,因为谁也不知道,这麒麟蛊虫秘术会有什么不确定的危害,毕竟这种蛊虫秘术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现在华胥梦也算是接受了麒麟古族了,好了,不说了,我们在这休整三天后就出发去西夏妖陵!” 刚说到这儿,大黑猛地从滨江里蹿了出来,哞地叫了一声,“二王子,那华胥梦已被困在滨江底石洞府内,我与帝喾合力将洞府封死,她一时半刻很难出来了。” 上官点点头,从后腰掏出一枚信号弹,对着天空呲溜一声,发起了信号! 西夏妖陵篇 第八十一章 炸药(上) 我仔细观察着这街上,上官和华胥梦打斗留下的痕迹,发现与北平客来香旅馆几乎如出一辙,那么,看来当时在北平的时候,这华胥梦就已经很迫不及待地想带我去修伽古墓了啊。 可是为什么不在之前动手呢,难道说还是因为自身的第三只眼了,自从接受了曾祖父的传承,目前第一阶段的太极眼,已经进入第二阶段的混元眼初期了,也许吧,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在华胥梦的眼里,才有了价值。 不大一会儿,四面八方呼啦啦人头涌了过来,发丘派为首的是阿炳,而抱月派为首的则是那个小金钗,当他们看见现场的时候,虽然狼藉一片,但也只是小规模而已,并且吴三娘和上官介龙也都安然无恙,相反是我身上穿着金黄色的穿山甲,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赶紧叫周天凌卸下来,这搬山派两大镇族至宝可真是让我开了眼界,而且这金刚伞和穿山甲的材质,和上官用的黄金剑还是同一种材质,这让我产生了一种联想,他们手里的这批武器,肯定都是出自一人之手,或者是出自一个势力。 上官的黄金剑肯定出自云纹寺,因为这种金属是天外陨铁,而且陨铁中还有一些其他的材质,这才造就这种神兵材质,于是我对周天凌小声问:“这是云纹寺打造的吧?” 周天凌点点头,将金刚伞背在肩膀上,“这批黄金青铜器,都是出自云纹寺之手,传言这青铜之所以呈现金色,就是里面有金乌仙的血,因为金乌仙的血就是金色的,这种青铜陨铁据说不是这个世界的,很多说法是天外飞石而来的陨铁,但是刚才听华胥梦那么说,我倒觉得这种陨铁倒像是来自混沌界,才更加合乎道理,毕竟这青铜只能靠三元血的三味真火,才能进行炼制,那么三元血的关键就是金乌仙,而金乌仙能融进这种金属,所以我才这样断定,你往细了想,也肯定会想明白的。” 我哦了一下,心说肯定是这样的,这个逻辑也不复杂。 “王子殿下,您没事吧。”阿炳携众多发丘派族人跪了下去。 上官摆摆手,“起来吧,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 阿炳摇摇头,“王子,没有发现可疑人员,这滨江附近,除了那曹操有这个胆子,还没有哪个势力敢过来探听消息,这点倒是让您失望了。” 小金钗也与众多的抱月派门人,给吴三娘下跪,毕竟同是四大元老家族,不能被比了下去。 吴三娘问小金钗那些女尸处理的怎么样了,小金钗说:“三娘,您放心吧,我们已经给她们的家庭都拨了钱,以后也会一并照顾好,她们既然都被曹操的金蝉子夺了身子,为了防止她们的尸体有虫卵之类的,是不是要火化处理?” 吴三娘没有多说,只是挥挥手,“好,你去办吧。” 两拨人马立即散开,又恢复了往日的营生景象,除了来收拾现场的一批工人,其他人该忙活忙活去了。 吴三娘看着我们,发出了邀请,“这里破烂成这样,走吧,来而不往非礼也,到我的抱月派来坐坐,顺带我拿出西夏妖陵的情报,与你们分享。” 西夏妖陵篇 第八十二章 炸药(中) 大家看向上官介龙,毕竟这里最有资历的还得是他,而上官却是吩咐起阿炳,“这七天每日多送些贡礼给帝喾,这份人情可不小。” 阿炳连忙弯腰,点头称是。 于是众人跟随吴三娘转了几条街,登上了几辆别克牌轿车,这个牌子的汽车在二十世纪初期就已经引进中国了,并且在二三十年代极其的风靡一时,以抱月派吴家的家底,用别克汽车代步,我也没觉得稀奇,只是多了一点洋化的气氛,毕竟在北平的时候,大户人家或者是政界的风云人物,一般也都是开这种牌子的汽车的。 吴三娘和上官介龙,加上我三个人乘坐了第一辆,开车的还是个女司机,这个女的一看也不简单,估计身份并不比小金钗低到哪里去。 “我说吴三娘,这里已经是重庆主城了,你还开车做什么,难道你们本家离这很远吗?”上官又不爱说话,也只能我来跟她搭话。 吴三娘呵呵一笑,回过头来看了上官一眼,才看着我说:“唉,你这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这南方的城市,昆仑山经营着发丘派都要分一块地的,这滨江的南岸是我们的地盘,这北岸就是他们的地盘,滨江这么大,当然要开车过桥咯。” “啧,什么叫小孩子,咱说话能不能尊重点人啊,说的你比我大很多一样,不过按照你的话,那发丘派在每个城市都有一支,不会只有这一个阿炳管着吧。”我才意识到,这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果然吴三娘回过头去,还切了一声,“切,他算哪根葱啊,一个小阿炳怎么可能管的了那么多城市,就这重庆要不是我们抱月派恪守这一亩三分地,他早不知道死多少回的了,这天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说他不大是因为大的势力就那么几个,说他不小是因为小鱼小虾也照样能掀起波澜,这分天下就和切糕点差不多,每个势力的方式方法也不一样。” “你们云纹寺这些年低调很多了,之前你们控制的都是古代皇家国室,说白了就是控权,但是昆仑山不一样,他们更实际一点,就喜欢分地皮,所以每个大的地方都会驻扎着一批族人,而曹操的起灵派则更臭不要脸一点,他这千年来做的最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把他的分身,渗透进我们三方势力中,今天你不也是瞧见了,我那些死了的门下子辈,都是我平常重用之人,若不是上官介龙提前叫我防备,我还真不知道曹操的分身,早已经潜伏在我的身旁。” 我哦了一声,点点头才算听明白,但是又疑惑地问:“我一直在纳闷,他是怎么跟你交接的,你又是用了什么办法,找出曹操这些潜藏的分身的,我啊,实在是想不明白了,不如三娘你就告诉我吧。” 听我叫她三娘,她在后视镜上瞧了我一眼,笑笑说:“瞧你嘴巴还挺甜,我就与你说了又何妨,三娘告诉你,除了你们云纹寺的骆驼派,会在骆驼这种交通工具上下眼线之外,我们抱月派也会在船上下眼线,全国或者全世界,只要我们能够用钱财支持到的地方,我们都会在水上交通收集到想要的情报,上官之所以带你们乘船,就是在通知我他来了。” “发丘派下眼线的交通工具就是马匹,他把金蝉子让马市的负责人转交给我,金蝉子靠近同类,肚子就会发光,所以很快就能找出曹操的分身,这下你全明白了吧。” “哦,原来这样,谢谢三娘。”我有些恍然大悟,没想到这里头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道道,不问还真不知道,关键是这上官介龙也懒得说话,就是闷葫芦一个,反正他自己做事他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好像很懒的去主动解释,这让我对他有了一个新的认知,有些时候他能主动解释的事情,很可能已经严重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叫他不得不开口解释一下。 心说这家伙够懒的啊,我深深地看了一眼上官介龙,他却平淡地看着大街,那芸芸众生,那大摊小摊的买卖生意,倒是看的很认真。 我拍了拍他,有一搭没一搭说:“我是真没想到,热娜居然跟了我们这么久。” “嗯。”上官回了我一个字,然后又看他的大街去了。 吴三娘却很积极,回过头来又瞧瞧上官介龙,似乎喜欢的很,“哎呀,你不要烦他了,他都憋坏了,快让他好好看看吧,你们家那个热娜也只是个打头的,是站在阳光底下保护你的,但还有很多死士其实也在暗处盯着,这行里话讲,明争暗斗分两股,明争我就不说了,但是暗斗却也很精彩,只是不为人知罢了,暗斗的都是暗子,分搬子和卸子,子呢就是棋子的意思,搬子就是设局的暗桩,卸子呢就是破局的杀手。” “你还小,不明白这些也没什么,反正要不了几年,你家大人也会教你的,这是往大了说,往细了说的话,每个势力又有很多的讲究和职称,我举个简单的例子,这次你是跟上官介龙出来办事,而且是来南方,所以肯定明面上明争的不能来太多,热娜就算一个,这丫头不简单,我这几年就听说过她,而暗斗也不能掺和进发丘派的暗斗,因为这是发丘派的地盘,就要用发丘派的暗斗,除非出了大事,要不然你们云纹寺那批暗斗,在这里几乎就是个不显眼的摆设了。” “你们坐船的时候,船上和岸上就有发丘派的搬子,但也有我们抱月派的搬子,当然也有信子。” 我越听越起劲儿,问她:“哎?这信子又是什么?” 吴三娘继续说:“就是在船上下的眼线啊,暗斗中的搬子会通过他们的言行举止,悄无声息地设下局,但若是有另一个势力的搬子在场,就是两相抵消了,所以就是两搬一场空的境地,但是卸子不同,卸子崇尚杀伐武力解决问题,不像搬子注重文路,好掩人耳目,卸子多是杀手居多,比如你们上了岸,那阿炳就是吩咐了卸子,去吩咐小金钗他们,不过这幸好是预先设计好的局中局,那卸子的命虽然没有搬子的命贵,但是死了一个再培养,那肯定也需要消耗些时间培养。” 吴三娘不说还好,这一说,我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这好复杂啊,这才是真正的家族与家族之间的竞争啊,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啊,这可比听的那些什么传记评书深奥的多,原来大家族真正的竞争要如此复杂啊,但我心里知道,我可能知道的了解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毕竟大的家族做起事来,肯定手段都是层出不穷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演给华胥梦看的啊……”我愣愣地看向上官介龙,不,心说不啊,这家伙可不是闷葫芦,这是乾坤藏心胸,大道在于无言啊。 忽然车子停住,吴三娘打开车门下了车,“下来吧,到了,瞧瞧我们抱月派还不错吧。” 西夏妖陵篇 第八十三章 炸药(下) 我抬起手腕儿,打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肚子早就饿得咕噜噜叫了,抱月派在南岸,这边欧式建筑比较多,而这里多是或连绵或独栋的欧式古堡,一眼望去仿佛出了国,碧绿的树冠如绿色的波涛,十色的花海近在咫尺,一呼一吸间,能带给人一种安逸的淡淡风情。 而街道上穿行的抱月派女子,个个青春而烂漫,她们脸上洋溢的笑容,我只在三个地方见到过,翡翠星、云纹寺和昆仑山,这种笑容是在绝对的实力上,洋溢出最踏实最无争的笑容,自然而然使人多了一份出尘的气质与淡雅。 而抱月派也能有这份心性,那说明抱月派的还远远不止一个帝喾,而带来的踏实。 “三娘,你们抱月派怎么全是女人?”我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吴三娘一脸正经地吩咐着下人,见我问话,对着她们挥挥手,而那几个下人,则去了庄园门口,估计是接待热娜周天凌她们了。 吴三娘做了个请的手势,跟我打了个俏皮,“秘密!先跟我来吧,我给你们二人看样东西。” 上官介龙背起金剑皮囊,随意地说了个好,那个开车的司机,也跟在吴三娘的身侧,我们辗转几个欧式堡垒,偶尔有白鸽飞过,还有松鼠在间隙掠过,不知道哪里还流转出钢琴曲,还有小提琴悠悠扬扬,而这时吴三娘再回头笑时,那种感觉已经不同了。 这个女人骨子里的修养其实是非常深的,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的什么都不屑,但显然上官介龙还是那块看上去很灵动的石头,虽然这么形容上官有些矛盾,但他的确就是这种人,很多时候都是那种静中有动的感觉。 啪嗒啪嗒—— 光天化日下,下起了太阳雨,举头望去天空,多了座彩色的桥头,再望回来,那女司机已经撑起花伞,遮在了三娘的头上,“三娘,您的新裙子可别淋湿了,您慢点走,香香可追不上了。” 我莞尔一笑,噢,原来这个女司机叫香香啊,吴三娘见香香追不上,反而小跑了起来,香香大笑说三娘坏,两个人嬉闹在了一起。 上官介龙有点儿意外的看着我的笑脸,然后瞪了我一眼,想说什么,但是又没有开口。 我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路向前,这就是我更愿意与上官介龙待在一起的原因,与他在一起就像是在无边的海岸度假,安逸而无拘无束,而不像与上官云僧相处,那种感觉倒是像对簿公堂。 跟随吴三娘和侍从香香进了一座堡垒,许多的下人都是年轻貌美的侍女,见三娘带我们来,微笑着喊三娘。 三娘倒是手一招,算是打过招呼,“你们去准备些可口的饭菜,对咯,今天做法餐吧。” “好的三娘。”几个侍女接到吩咐便去准备了。 而三娘回过身,拉过香香的手,说:“你们两个洗个澡换件衣服吧,你们这几天风尘仆仆的,好好洗洗,别一会吃饭都叫我吃不下去,我去换件衣服,哦,我们一会见。” 三娘则被另外几个侍女侍奉着去了另一座古堡,而香香礼貌地鞠了个躬,“二王子和巫神,你们二人请随我来,洗漱间在二楼。” 西夏妖陵篇 第八十四章 妖洞图腾(上) 大约两个小时以后,有侍女来喊我们下去吃饭,估计这个时候吃饭,晚上就不用再吃了,摸着干瘪瘪的肚子,浑浑噩噩地便同上官介龙来到了一楼。 大厅有两个侧厅,西边热娜他们都过来了,只是肥龙和孙耗子不在其中,而吴三娘则在东边的侧厅等着我俩,向我们招了招手,“郭葬上官来这里。” 肥龙不在感觉吃饭都没意思,于是啧了一声,“哎,我说三娘,肥龙和孙耗子被您置办到哪去了?怎么不一起吃饭啊?” 吴三娘举起高脚杯,旁边的侍女开始彬彬有礼地倒酒,“本来是要请他过来的,毕竟再不济,他还是王排龙的弟弟,可是那什么孙秀才,可跟盗墓派没什么瓜葛,更别说四大元老家族了,所以他是不能来参加宴席的,而且一会吃完晚餐,我还要说些关于西夏的事情,这种不知根不知底细的人,肯定来不了这地方,不过放心吧,我们抱月派招待客人还是很友好的,吃好喝好还是不是问题的。” 说着吴三娘伸了伸手,示意我俩坐下,然后叫侍女也给我们倒酒,“慢慢品,这酒是从法国进口过来的,1776年的拉菲酒庄葡萄酒,越喝越少的好东西呢。” 热娜走了过来,坐到我的身边,为我切着牛排,那边的郑秋梨一看上官介龙被晾着,赶紧过来师父这边,也开始献殷勤,最后就只有周天凌不好意思地也坐了过来。 吴三娘摇了摇头,叫侍女把西边的餐具拿到这边来,大家开始吃饭。 上官介龙倒是不客气,吃肉喝酒这次他的饭量是最大的,估计是觉得这么有年份的葡萄酒不能糟蹋了,等吃完了的时候,吴三娘示意大家跟她走。 还是这栋别墅,我们跟着她下了负一层,她打开老式的锁链,再打开一层铁门,才走了进去,她的眼睛闪起一阵绿色的光芒,两侧的碧玉托灯兽亮了起来,这些托灯兽在外面叫灯佣,在古墓里就要叫镇墓兽了,两排全部是山羊的形状。 一直走到通道的尽头,吴三娘再次拿出一把老式的长条钥匙,打开了一把很有年代感的大锁,“好了,走过这道门,就是了。” 刚打开门,吴三娘就是示意香香在前面打开手电,香香很听话,打开手电走到前面,我们开始发现不对劲起来,这道门后已经不是地下室了,确切地说,这门后是一个能见度很低的奇怪空间,即使有手电的情况下,也看不清这个门后面,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空间。 上官介龙突然抓住我的胳膊,“等一下。” 随后他看向吴三娘,有些冷淡地说:“先说明白这是什么东西,有时候刻意的指点,有可能变成误导,西夏妖陵内部空间时刻都在变化,没有任何经验可谈,只能随机应变。” 吴三娘嗯了一声,“嗯,我知道,这不算是指点,这是我们当年在西夏妖陵里,带出来的一样东西,带你们来看看,也是想看看以你们家族的经验,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西夏妖陵篇 第八十五章 妖洞图腾(下) 随后,吴三娘对身边的香香说:“你就在外头守着吧,里面太危险,不是你能承受的。” 热娜见吴三娘这样吩咐她的下人,皱起眉头请示上官介龙,“二王子,那主人是不是……” 上官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去西夏,郭葬才是关键,这里并不是西夏妖陵,有我在还不足为惧,郭葬,以防万一你打开天眼吧。” 打开天眼?我不免吸了口凉气,看来里面的那件东西,也是很危险啊,战战兢兢地也只能照做。 吴三娘盯着我的脑门张大了嘴巴,周天凌和郑秋梨也有些吃惊,没见过我开天眼的样子的人,都像瞅怪物一样地盯着我。 当我打开混元眼后,混元眼可不是太极眼阶段能比的,自从逐渐地吸收曾祖父的传承,还有那些犼蛊虫,金乌仙蛊虫下个进化阶段就是犼蛊虫,也就是盘古时期那种最原始的顶级犼蛊虫,这种犼蛊虫极度危险,能使普通人活生生的变成旱魃。 其实这中间,一般会出现在睡梦中,我能内视自己的身体,原先自己体内的金乌仙蛊虫,逐渐的在被犼蛊吞噬,自己的混元眼也从开始的金绿色,变成了金黑色。 天眼有三大阶段,第一阶段的太极眼,主要以看清物质构造为主,同时能够挣脱或者压制邪祟,譬如鬼打墙之类的,在太极眼下都不堪一击。 第二阶段就是现在的混元眼,这个阶段完全是质的变化,在物质结构的基础上,还能看见更多的普通人肉眼看不见的能量物质,而且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隐隐间,我能感觉到我能控制这些能量的运转,接下来,我做出了众人惊愕的举动。 我的手轻轻向上一抬,所有人都凭空悬浮了起来,而且我能感觉到,只要我想,就能把所有人给抛得远远的。 吴三娘见挣脱不下来,对着同样悬浮起来的上官介龙叫喊:“喂,你家妹夫这是怎么了?” “巫神大人……这是神的力量……”热娜眼神一阵迷离,她在云纹寺多年,大家都畏惧老巫神的权威和力量,但她从来没有见识过巫神的力量,对于巫神她理解的更多的还是权威上多一些,可是今天此时此刻,她颠覆了自己以前的思维,原来巫神真的是神,不光是有着非凡的血统,而且还具备神力! 其他人一听,也都信了,不由得不信,毕竟人家手一抬自己就飘了。 上官介龙也是去过翡翠星泊兰之境的人,那里的世界,比这更诡异十倍,那种环境下,都没有诞生什么所谓的神,主要还是倚靠科技的力量,他摇摇头,“理性一点,这应该是念力,不过又和念力有些不同,郭葬继承了他曾祖父的传承,他的大脑开发程度已经远超我们,天眼的根基就是大脑,热娜,他不是神,你高估他,反而是害了他,有些时候他还是需要我们的保护。” 热娜面色冷静了下来,点了点头,“二王子,热娜明白了。” 听上官介龙这么一说,我却在心中不以为然,我现在在开启混元眼后拥有的能力,可不单单是念力那么简单,能掌握的是空间中所有的能量和物质,也就是说,如果我愿意,我能让在场的所有人,瞬间变成飞灰! 这不是神的力量,这是什么?不过很快我就感觉到有些疲惫,虽然不知哪里出现了问题,但我现在要尽快查看这间密室里到底有什么。 我的手随意放下,所有人都落了地,我跨进密室门口一步,看清里面的东西之后,我大吃了一惊,立马吼了一声,紧接着密室内,嘭嘭嘭几声血肉爆碎的声音! 解决掉这些怪物,我仿佛感觉身体被抽空了一样,晕倒进热娜的怀里,耳畔只听到一声声惊呼声。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热娜已经趴在我的床边上睡着了,她睡的浅,立马就醒了。 “主人,你感觉怎么样?我给您把过脉,身体没什么问题……” 我点点头,拍了拍床,“我只是精神上有点疲惫,休息下就恢复了,你躺床上好好睡一觉,中午我叫你吃饭,如果猜的不错,我们今晚就应该要动身了。” 现在是在抱月派的势力范围内,而且上官介龙就在隔壁,热娜也只好放心,也不矫情,脱了外衣便休息了,我替她盖好被子,转身出门去找早饭吃。 那个香香正好站在门外,看起来站在这儿有一段时间了,“巫神大人,您醒了,您饿了吧,三娘命我守在您的门外,您醒了就请您去吃早饭。” 我点点头,等跟着香香来到了吴三娘这,三娘看见我的时候,有了一些敬畏的笑意,“郭葬,早啊,早餐马上准备好,荤的素的都有。” 香香会意,马上转身去吩咐下人去准备。 “郭葬,我一宿未眠,想了一晚上,非常的后怕,假如不是你解决了他们,恐怕抱月派要损失惨重了,我得谢谢你,我是认真的。” 见吴三娘这样说,我皱起眉头,“吴三娘,你如实回答我,这种怪物,你们抱月派知道具体的来源吗?这显然不是地球上的生物。” 吴三娘嗯了一声,忧心忡忡地说:“这是西夏妖陵里的怪物,确切地说,是妖界的妖怪。” “妖怪?”听到这里,我也是吓了一跳,“你怎么敢把这么危险的怪物,锁在自己的家里?” 吴三娘低下头,双手扶着额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你误会了,其实当年我抱月派在西夏妖陵带出来的是个龟甲图腾,那个地下密室只放着那块龟甲图腾,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些被你分尸的怪物,来自那块龟甲上的图腾。” “变戏法?你是说那些丑了吧唧怪物,是来自那块龟甲图腾?怎么来的?是从那块龟甲上长出来的?还是说那块儿龟甲上有道门,他们从那儿走出来的。” 吴三娘突然抬起头,眯起眼睛,“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是啊,看来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块龟甲图腾上有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