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暴戾帝君的小娇包》 第二章 弱不经风钥小姐 听着的人却是本能的身体一颤,年轻属下快速回答:“是的,这孤城有一个左丘世家的分部,不过并不得重视,不足为患。至于这左丘世家的小姐,据说……也是个常年多病的疯女人,在这孤城的风评并不好。当晚或许是倒霉,所以成了县令敷衍了事拉出去的替罪羔羊。只是……不知道这个疯女人,当天晚上可看见了什么没有?” “你觉得,谁没事会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这种荒野之地?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有权待商。”男人眉目深邃,精致到匪夷所思的脸浮现几分难以捉摸的兴味,“你去查查,这个女人的全部资料,切勿打草惊蛇。” “是,主上。” ………… “小姐,你这一去风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这些东西都是兰芝替小姐整理的,里面还有兰芝这些年存下的家当,您在外一定要小心,不能再像如今在分家这般的行事随性了。 在风城,据说都是人杰地灵的达官显贵,主家的人都身份不一般,做错了事情可严重多了。”破败的小院角落,丫鬟兰芝提着三大袋的行李放在外面的石桌上,然后看着躺在藤椅上目光养神的左丘钥喋喋不休。 左丘钥掏了掏耳朵,终于清醒过来的模样,可是却没有睁开眼睛,“啰里啰嗦,我跟二叔要了你,你跟我一起去风城不就行了。” 兰芝听到这话,眼睛顿时明亮,“真的可以吗?” “嗯哼。”左丘钥懒洋洋的答应了一声接着又睡了过去。 此时,突然院子外面传来一道脚步声。 一个面相尖锐刻薄的妇人走了进来,嫌弃的目光看着院子里的一切,然后对着躺在腾椅上的左丘钥昂着头大声道:“钥小姐,车马已经准备好了,您看看,什么时候出发呢?” 左丘钥只是漫不经心的抬了一下眼帘,又合上了眼睛:“你先跟我二叔说一下,我要把兰芝带走。毕竟我这身体病之将死,没有谁能比兰芝更清楚我每天用药的详细。我怕不带上兰芝,万一我死在了路上,那到时候我那便宜爹见不到我,勃然大怒的话……咳咳……” 话说完感觉已经用劲了浑身所有的力气,左丘钥躺在椅子上剧烈的咳了起来。 妇人刚才被左丘钥那双漫不经心的眸子看着竟然有一瞬间的被威慑到。可是如今又见这丫头这病殃子的模样,肯定是错觉。 想想一个疯子竟然也敢来命令自己,气的冲上去就抬起手来准备对左丘钥动手,“你以为你是谁?叫你一声小姐就真的把自己当主子了?” “小姐!”旁边的兰芝惊呼出声想要挡在左丘玥的身前。 可是谁知下一秒一股无形的气流便把她整个人轻推了开来。 还未反应,那冲过来的妇人便是已经被飞出去了数米。 “砰!”狠狠地摔在了那头地上,还滚出了老远。 妇人杀猪一般的叫声传来,兰芝还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睁开眼睛认真看去,就见自家小姐也是坐在了地上,并且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捂着自己的胸口,虚弱的喘着气道:“你这个刁奴竟然敢我动手,咳咳……,我看你是想趁着我身体虚弱之时要我的命!这事,咳咳,兰芝……咱们一定要让老爷做主。” 兰芝还真的以为左丘玥伤到了哪里?立马上前扶起她,急切无比:“小姐,你……你没事吧!” 而那头疼的胸口都要一口气血沸腾而出的妇人,是大夫人手下的管事。听到兰芝的话,快要直接翻白眼晕过去,气的手发抖对着左丘钥吼道:“你……我根本没有碰到你,倒是我被你推飞了出去,你血口喷人,无中生有。” 三堂会审第二波。 左丘明坐在主位上头疼的看着下方哭着大喊冤枉的妇人管事以及旁边柔弱可怜需要兰芝扶着才不倒下的左丘钥。 两方对峙两旁差距明显。 “老爷,我冤枉啊,我真的冤枉啊!您看我这幅模样,像是欺主的样子吗?”妇人也是左丘府上的管事林艳兰,此时一头乱发如同鸡窝,身上满是尘土,看起来确实十分狼狈的哭丧着。 她知晓老爷最讨厌恶仆行事,若是被逐出左丘府,日后还如何生存? 可是左丘钥却是眸光深邃,这林艳兰是大夫人的左臂右膀,平日里克扣她无数月钱还有吃食用品。 如今临走,她怎能不掰断这大夫人一只手?大夫人如今是坐在主位上,面色铁青刚准备说话。 左丘钥却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然后那张清瘦自带让人怜惜的脸楚楚可怜的柔声道:“家主大人,您看林管家那一百五十斤的体格,是我能反抗的吗?她想打我,自己却摔成了那副样子,如今还卖惨求饶,真是猪脸还厚。” 旁边的林艳兰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左丘玥:“小姐,老奴没有一百五十斤!” 同时咬牙切齿隐忍继续道:“老奴根本没有碰到你,倒是突然不知道撞了什么邪自己飞了出去。” “哦?那你是承认准备碰我了?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摔倒了?”左丘钥惊诧的眼睛看着林艳兰,下一秒眼睛里面就蓄满了泪水:“为什么?我都要走了,还非得置我于死地?难道我就这么碍人眼么?可是若我死了,老爷怎么跟我父亲交差?你们这哪里是在欺负我?明明就是至整个左丘分家前景于不顾。” 上方的左丘明表情顿时难看了许多。因为对于左丘钥,他是知道族中所有人都很排斥的。 她一是跟族中众人无直接的血缘关系。 二是身体虚弱药罐子不说还偶尔疯疯癫癫十分晦气,身份上因为私生女的头衔也总是差些等级的。 本来是看戏的周围族人此时也是目光全部若有若无的落在了大夫人身上,十分不满。 谁不知林艳兰的是大夫人的人? 左丘明心里已经有数,也不待听林艳兰狡辩,直接怒道:“平日是否纵容你们太过,所以做事如此不顾大局。让奴才欺负到主子头上,若是此事传出去,让外人如何看待咱们左丘家?这样的恶奴,来人,掌嘴五十掌棍三十,丢出府去。” 第三章 秋原山地带 左丘钥临走还拉下林艳兰下马,让一众左丘府的下人是心中觉得痛快。 “这林艳兰平时跋扈惯了,竟然敢去招惹后院那个病殃殃的疯子。不知道这疯子平时不发疯还算正常,一发疯起来哪个去找茬的人没吃瘪过?” “就是,之前后院还有人经常去找麻烦,可是没一个有果子吃。都说玥小姐是灾星一身晦气,上门的都没什么便宜吃的。” “这不,又应验了,就算是林管事,这也没讨什么好。” 下人们在角落议论纷纷的,看戏的多是幸灾乐祸。 因此事,左丘钥也向左丘明讨来了兰芝。 左丘明听到左丘钥的要求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毕竟兰芝一直都跟在左丘钥的身边,府里也不是很在意一个丫鬟。 主要是左丘钥这幅破身体真的死在了路上,麻烦的还是他。 所以,左丘钥就这样带着兰芝光明正大的离开了左丘府。 “太好了小姐,以后我还能照顾小姐。”兰芝把行李放在了马车上,并且搀扶着左丘钥登上了马车然后兴高采烈的开口道。 左丘钥坐稳在马车之上,掀开了马车车窗的帘子,然后看着正门一个送行的人都没有,不在意的勾了勾了唇。 左丘钥淡定的放下了马车帘子,然后看着旁边的兰芝,目光深邃的道:“你就不后悔么?跟着我这个没出息又身体差的疯子离开,万一我去了本家,依旧不受宠,或许你还得跟着继续受苦。” “小姐说的哪里的话?兰芝从小没有爹娘,就小姐待我最好。什么东西都平等分给兰芝,完全没有把兰芝当丫鬟使唤。兰芝心存感激,小姐如此善良,奴婢怎么能让您一个人远离异地?不管怎样兰芝都得护着您。” 马车已经动了。 还好这左丘府还舍得给左丘钥安排一个马夫,主仆两人便这样简单的登上了前往风城的路上了。 左丘钥确实身体很不好,虽然偶尔能像个正常人一般。可是前几年经常随时都要挂掉了一般,身体虚弱的连走两步路都不行。 如今身体看起来好一些了,众人眼里她却是疯癫了一般,经常做一些莫名其妙不循规蹈矩的事情。 如果不是如今这风城主家的家主,也就是左丘钥这个名义上的便宜爹突然想起她。或许,还能在孤城野个许久。 没想到啊,本来平静的生活,就要结束了么? 左丘钥也想知道,到底这左丘俞,突然想起自己,是因为何目的? “姑娘,秋原山这一代劫匪众多,咱们等会儿路过这块地界一定要十分小心。待会儿若是有小路的话,或许还得辛苦二位了。”马夫是雇佣的,所以对于雇主还是挺尊重的。 马车里面昏昏欲睡的左丘钥听到这话,无意识般的嗯了一句,也不知道到底听清楚了没有。 倒是旁边的兰芝是紧张的害怕起来:“劫……劫匪……” 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这两个字,毕竟听说劫匪十分凶残,特别是秋原山的这一代。她们去风城,竟然会路过秋原山,这……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前面有一条小路,咱们绕过去然后再步行一段距离就好了。只不过,可能这马车得等到前面城镇重新买一辆,这小路过不得车马的……”马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兰芝因为害怕,所以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怎么应答。 可是,谁知道没过一会儿,突然马车整个都停住了。 外面的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起来。 “怎……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兰芝的声音微微发哽。 “哈哈哈哈哈,里面的小娘子还不赶紧出来?”突然的,外面传来了十分狂妄的笑声来。 听到这话,兰芝直接吓的从位置上跌倒。 “那个……小……小姐,您快醒醒啊!”兰芝快要哭了,立马推搡着仿佛睡着的左丘钥。 左丘钥睁开了眼睛,只不过眼睛清明里面毫无睡意。 同时他们的马车也震动起来,仿佛被人用脚在外面踹着,剧烈晃动。 “哈哈哈哈,兄弟们还不温柔点,以免把里面娇滴滴的小姐也吓坏了。” “……” 各种调戏的声音传来,一些粗俗又下流。 兰芝已经吓的面色惨白,直接跌坐在了座位下,不知所措。 倒是左丘钥目光微深,眉峰微挑:“我就说,去风城怎么要经过秋原山呢?” “小姐,什……什么意思?”兰芝不解此时的左丘钥怎么突然冒出来这样的一句来? 她没有反应过来马夫突然的不见,更没反应外面的土匪没有见过她们听过她们的声音便已经知道所谓的小姐身份。 不过一场精心的谋划而已。 左丘钥想,左丘明肯定是不会想自己死的。 可是,那位大夫人还有其他几位姨太,就不一定了。 外面的土匪们可能是不耐烦了,所以终于忍不住,其中一个粗犷的大汉上前掀开了那马车的帘子,笑容极其猥琐,“小娘子,还不下来么?” 一张油腻腻的脸突然从马车外探了进来,那笑容还未绽开许久,就突然听到一句:“卧槽,这么丑!” 左丘钥是惊的便抬起脚来直接朝着那张脸的门面踹了出去。 外面的土匪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事,就见这位同伴仿佛受到了什么重击一般整个人从马车上飞出了十来米远,伴随着剧烈的惨叫声,不可置信。 马车里面的兰芝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小姐,您……您……” 她完全没反应自家小姐这突然的豪举。 兰芝倒是没有看见那壮汉飞出去的那么远的距离,只觉得她们肯定死定了。 这踹了这群土匪,他们更加不会善罢甘休了啊! “大哥,这……里面的不是两个女人吗?难不成会武功?” 外面,土匪堆前一个带头的大胡子壮汉,手持重锤吃惊的开口问着旁边身穿虎皮的领头人道。 身穿虎皮的领头人便是秋原片的秋匪大当家雄霸,他也是震惊加意外,然后粗声粗气的道:“没错,一个病秧子一个丫鬟,信息不会错。” 说着,所有的土匪便全部提起武器朝着左丘钥的马车包围而去。 可是谁知这时的马车帘子却是主动被打开了来。 第四章 到底谁抢劫谁 “咳咳……” 接着,一个身穿紫色罗裙,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女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一张面容十分憔悴苍白,有种长期营养不良的感觉。 就算是五官精致绝色,却也能因为这份憔悴让人感觉失了几分颜色。特别是面颊过于消瘦,那随风便能倒下去的薄弱感,虽然是个美人却也被分散了去一些神采。 可是这群土匪们却依然是眼前一亮。领头的雄霸目光看了左丘钥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马车,狐疑:“里面还有其他人?” “咳咳……”左丘钥又掩唇轻轻的咳了咳,接着抬起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睛直视雄霸道:“你的目标是我,有没有其他人有何所谓?” “小姐?”下一秒,兰芝也慌忙跟了出来。 这小丫头紧紧跟着紫衣女子,虽然十分害怕,却还是冲到了女子的面前把她挡住,身子发抖:“你们……你们要钱财的话,我们车上有些银两都可以给你。但……但是……可不可以……放……放过我们……” 然而雄霸却是笑了,目光轻蔑的看着面前两个小白兔。他身后的所有土匪都同样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听到没有,这小娘们竟然让我们放过他们。” “当我们是什么?我们秋原山打劫这么多年,就没有空手而归的时候。” “就是,这么漂亮的两个小娘们,可比你们这破马车里的钱财值钱多了。” 如今看样子马车里面应该没有其他人了,雄霸虽然疑惑到底是谁把三当家踹那么远的,可是此时也懒得细想了。 只是对着身后的小弟道:“给我抓起来,扛到山寨,今晚上让你们体会一下什么叫做艳福。” 顿时,吆喝欢愉声不断。 兰芝听到这些话,急的快要哭了。 可是突然,左丘钥抓住她的手,把她推到了身后:“你上马车里去。” “小姐!”兰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咳咳,快去。帮我看看我那一百两银票还在不在。咳……毕竟,那可是我的全部身家,总不能丢了。”左丘钥声音轻轻浅浅的,竟然这种时候还关心着自己那一百两银票。 兰芝不理解左丘玥的脑回路,但是却懂自家小姐确实有点视财如命。 “可是小姐,咱们……”兰芝的目光看着包围住他们的这些土匪,吓得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 此时那一百两银票就算是在,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左丘钥的命令依旧淡淡的,漫不经心的感觉:“快去看看!反正咱们也逃不走。” 兰芝只能听命,转身朝着马车上爬去,腿脚依然有些发软。边上马车还边恐惧担忧着看着左丘钥那单薄的背影,脑袋一片空白然后钻进马车内。 “哈哈,这种时候,难不成你们还准备那那一百两银票贿赂我们?”大胡子也就是二当家雄虎,觉得十分可笑的看着左丘钥。 那头刚才飞出去爬起来灰头土脸的三当家已经怒发冲冠的冲了过来:“臭婊子,你竟然敢踢爷!大哥,一定不能轻易的饶过这臭娘们。” 然左丘钥只是轻描淡写的瞥了他一眼,那眼波幽深的几乎不带情绪。接着是回眸平静的盯着前方的雄霸:“我觉得,你们在秋原山横行霸道多年,堆积的财富应该比我那张一百两银票多的多了。” 雄霸微微一愣,然后凝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左丘钥只是突然抬起那只纤长白皙的手,并且摊开手心来。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心处,精致的眉目染上几分妖治的兴味:“知道这是什么吗?” 众人见那手心处,只觉得面前的女子果然是个傻子。 “老大,她果然是个疯女人,咱们快解决了她,好领赏钱吧!”三当家憋不住气,直言道。 大概是根本不把左丘钥放在眼里,所以就算是把内幕脱口而出也觉得没什么。 雄霸也不太耐烦,冷漠开口:“先留活口,抓……” 可是话还未说完,喉咙却卡住了。 他很突兀的突然瞪大了眼睛,视线聚集在左丘钥的手心处,瞳孔剧烈收缩变质成恐惧和不可置信之色…… 他大退一步,快要瘫在地上。 身后的众多土匪也是因雄霸的巨大动作而全部抬头朝着左丘钥看去。 这才见,此时女子的手心正开出一朵幽蓝色的花来。 那花朵完全是凭空的一团蓝色力量编织而成不是实物。 蓝色的花朵美的不可胜收,特别是映着女子那绝色的侧脸,画面诡异万分,如同幻觉。 那……那是什么东西…… 根本就不是人类可以做出来的。 “妖……妖怪!”有第一个人惊恐开口,后面的土匪全部后退数十步。 而左丘钥侧头对着他们微笑时,所有的土匪全部撒腿就跑。 然而…… “唰!” 一道巨大的气流从左丘钥的手中朝着他们涌动而去。 惊天动地的蓝色光芒无声笼罩在这一片的区域,却也只是一秒即逝。 “小姐!”马车打开,兰芝刚从帘子探出头来,看到外面的一幕时顿时瞪大了眼睛:“小姐……这……这是怎么了?” 外面一切已经风平浪静,所有的土匪摔倒在地只余留一口气,他们瞪大眼睛惊恐万分的看着左丘玥,嗓子跟卡住了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浑身的疼痛也如同被千斤之斤压迫一般,一股气流在他们身体里面涌动,气血沸腾,内伤重到不是言语可表示的。 就算是再痛,也只敢拖着身体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恐惧…… 无声的恐惧…… 这片区域诡异的安静连疼呼的声音都没有…… 众人头皮发麻,还沉侵在刚才那一幕画面的不可思议当中,未有反悟。 “咳咳……”然后刚才还如怪物一般强大的女人,突然又一副快要病死了的模样,十分虚弱的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 众土匪:“……” 然而那小丫鬟却十分担忧的立马提着包袱跑到了那妖孽的面前:“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放心吧!”左丘钥摇了摇头。 众多土匪看着这一幕,顿时心里都同一个念头划过。 他们想大声咆哮。 这个妖孽怎么可能有事? 有事的是他们才对! 第五章:看在钱财的份上 “小姐,他们……他们怎么都倒下了?”兰芝害怕的看着那些瞪大眼睛,面目凶残盯着她们的土匪们,忐忑问道。 其实雄霸等人瞪大眼睛实在是惊恐,诧异,恐惧作祟。无奈长的容貌凶残,做这之类的表情,都看起来凶神恶煞。 左丘钥依旧是风轻云淡的开口:“刚才有一位大侠突然从天而降救了我们。他打跑了这些人,就立马离开,姓名都未能留下。所以我们得救了……” 众土匪的内心:“……” 骗子,这是个骗子。 小姑娘,别信她。 她肯定是个妖怪。 “你们说是这样吗?”谁知,左丘钥此时却是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明晃晃带着名为威胁二字。 兰芝还在为这奇迹惊呼的时候,就见众多土匪整齐划一的疯狂点头。 “是……是……是这样的。”雄霸突然可以开口,他额头已满是薄汗。不知道是惊的,还是疼的。 兰芝听到这话,立马扯住左丘钥的衣袖,轻声道:“小……小姐,那咱们赶紧跑吧!” “不跑!”谁知左丘钥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兰芝惊:“小……小姐,不……不跑?那他们反应过来的话,咱们……” “此去风城,咱们除去花费的盘缠外,便没有什么经费了。到时候还不知道风城什么名堂在等着咱们,这突然的财遇,咱们怎么能这样错过?”左丘钥显瘦尖细的小脸上,展露出一抹幽幽的坏笑来。 听着她的话的众多土匪,全部身子抖擞,满身发麻。 这个妖孽竟然,不走! 兰芝也是瞪大了眼睛,“财……财遇?小姐,你在说什么?” 谁知道下一秒,自家小姐竟然是看着那群躺在地上的凶恶土匪彬彬有礼的开口道:“各位,不带我们上山坐坐么?” 蓝光乍现,虽然只是一秒,可是在距离不远处两匹黑马之上的人却是刚好瞥见。 旁边的年轻男人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爷,刚才那是……” 旁边的黑风背上,男人精致深邃的眉眼也是微微眯起:“秋原山!” “是的,前面正是秋原山,朝廷通缉的重点匪蔻之地。这秋原山位置易守难攻,并且山匪猖獗,所以皇上一直都为这处地方而头疼。据说秋匪的头目雄霸身后的势力也不简单,想要拔除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寻常赶路人,一般都远离这块地界。”年轻男人毕恭毕敬的把所有信息都报备出口。 此时两人正处于分叉口界,左边小道便是直入秋原山脉。 “你觉得刚才那光,是凡人可操控出的?”男人狭长的眸子眯了眯,突然想起上午看见的那巨大坑地,绝非不是巧合。 年轻的属下也是联想到此事,顿时惊异开口:“难不成,真的有仙者降临?这……若是传出消息,岂不是整个大陆都得震上三震?” “那左丘家的那位小姐,查的如何了?”男人突然问道。 年轻属下立马回答:“听说已经被召往风城。风城靠近京都,左丘世家势力也不小。这左丘俞突然想起这位私生女,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哦?你说这左丘玥,已经离开孤城左丘分家了?”男人眉眼深邃,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年轻属下点头:“没错,巧合的是,也是今日离开的。” “这道,也正是回风城之道。”男人抬头,一张神颜惊为天人,浑身仿佛揉碎了一层光,让人无法不瞩目。 “风城京城都在一个方向,可是那蓝色光芒却在秋原山。一般人没事应该……不会走秋原山吧!”年轻属下迟疑分析。 可是看着自家主子的黑马已经被牵动调动方向,已经知晓主子的目的,立马惊呼道:“主子,要不要我叫上鬼煞的人……” “不必。一群匪蔻,还不是我的对手。”男人声音低沉,淡漠的不带多余情绪。他驾着黑风坐骑,直入左道,高大的背影只见那泼墨一般的长发在空中飞扬,马蹄声只留下余尘。 而年轻属下也是立马跟随上去,“但是爷,您就这样上去,唯恐暴露身份。皇上对您本身就一直有忌惮,并不知道您私自出京……” 秋匪山窝。 一张偌大的木桌上堆积了各种金银珠宝,并且陆续的还有人不断的搬着银票钱财上来,哐!的倒在了桌面上。 兰芝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从跟随自家小姐被那群一开始还凶神恶煞的匪蔻毕恭毕敬的迎接上山,然后端茶倒水的伺候到现在这刻,她都无法反应过来。 左丘钥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双手交叠的坐在铺着虎皮的主座上,食指有意识无意识的敲着:“东西确实够,可是我那破马车装不了这些器具。” “那……不如银票银子都给您装上?”雄霸,雄虎,雄朱三大当家的全部小心翼翼的侯在左丘玥的四周。雄霸态度十分友好,那声音轻柔的生怕把左丘钥吓着一般,面容还挂着标准的笑容,亲切的仿佛自家姥爷。 得赶紧能把这妖孽弄走就弄走是最好的。 留下来铁不定想杀光他们,想想就不寒而栗。 左丘钥又轻轻的咳了咳,目光落在桌面上那一大堆金光闪闪的金银财宝上,表情十分平静:“你觉得,我千辛万苦的爬到你这寨子里面来,就只拿那点东西就够了?” “不不不?您想要多少都行!不够我后面还有很多辆马车,都给您装上,全部装上。”雄霸笑的讨好:“我这不是……不是怕您一路上劳累吗?如果您觉得带这些东西太累,我还可以安排人手护送您直接回风城,您觉得……如何?” 那商量的语气,生怕惹的左丘钥不高兴了。 看的旁边的兰芝目瞪口呆。 到底是什么大侠,这么神奇? 左丘钥思索了片刻,看在银子份上然后轻轻点头:“可以!就这样办吧!” 掏空整个秋匪山窝,雄霸等人怎么不肉疼?可是能够把这座大佛安然送走,他们也是求之不得。 毕竟钱没了还能抢,可是这妖孽要是不爽了,可全军覆没。 第六章:又来两个变态 很快,雄霸等人便安排下去,把自己兄弟三人多年累积的财富全部清理打包让人给放上马车,只为了赠予给面前某位装着虚弱女人的某位妖孽当盘缠。 “嘿嘿,那个……大小姐,东西都已经装上了马车。您看……要不要……”雄霸对上左丘钥那撇过来时淡漠的眼神后,吓得声音越发颤抖:“现在清点清点……” 嘤嘤嘤,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们绝对不会选择接这个单子。 一定会好好的呆在山里,笑送这辆破旧的马车离开。 不至于如今折了所有钱财还时刻忐忑不安接下来性命攸关的事情。 雄霸等人心中苦,可是他们不说,也不敢说。 左丘钥坐在主位上,浑然一股真土匪头的气质,意味深长的视线扫过一圈旁边的三大土匪小弟,声音幽幽的:“今日的事情,若是日后从你们这里传出去什么风言风语,你们可知下场会如何?” “知道知道,我们今日看见的所有事情,都绝对不会流出去任何一个字。” 雄霸等人终于反应过来,明白左丘钥这份提醒是在告诉他们,妖孽的身份若是泄露必定给他们惹来杀身之祸。 此时左丘钥不杀他们灭口已经是庆幸,他们哪里还敢真的把这种事情,到处说道。 “如此甚好!” 左丘钥才缓缓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她的一举一动都能让雄霸等人头皮发紧,毛骨悚然的那种紧张。 只有兰芝见状,立马上前小心翼翼的扶住左丘玥。 她听不懂其中细微之事,只是关心左丘钥的身体,小脸皱成了一堆,喋喋不休道:“小姐您慢点,刚才上山爬了如此久,您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如今消耗太大,回去的路程怎么受得了。” 左丘钥轻轻的掩唇咳嗽,“等回到城中,再替我按旧方子抓一些药,养段时间便好了。” “好的小姐。”兰芝立马乖巧点头。 旁边雄霸三人:“……” 目光诡异的落在那一脸天真担忧的兰芝身上。这位小丫头,你哪只眼睛觉得你家小姐身体不行了? 虽然确实肉眼看起来病态纤弱,可问题……以她一挑百的实力,这病……明显就是坑爹的。 左丘钥淡淡抬眸看了雄霸等人一眼,惊的雄霸三人屁股夹紧是再也不敢胡思乱想。振作精神舔着笑容来,搓着手:“嘿嘿,大小姐,您……您还有什么吩咐?” “我需要两队人马把东西运送下山,去往风城就不需要你们送了,我能自己想办法。”左丘玥冷静吩咐。 雄霸等人自然明白以左丘钥的实力,哪里需要他们护送才带得动这些钱财?爽快答应下来:“都听您的安排。” 可是,就在这时…… “不好了,不好了,大当家!”门口一个小属下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然后对着大厅当中的雄霸等人急忙开口道,“山下,山下有人闯上来了……” 雄霸三人表情大变:“多少人?” “只有……两……两个……”那手下人虽然如此回答,可是语气却十分忐忑。 雄霸松了口气,怒看他道:“才两个人,你慌什么?” “可是那两人武功高强,山下的弟兄们全部不是对手。”特别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简直恐怖如斯。 因为山寨地形复杂的优势,出入口简单,却也是把守了不少人在那处的。这有人一上来就能发现,可是如今被人直接推送到了山顶,势如破竹,他才吓到急忙跑来通风报信的。 左丘钥倒是没想到这种时候还有这种意外?便是看着雄霸道:“莫要因为对方人少而掉以轻心,竟然敢两人上寨足够说明对方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毕竟……你们已经栽过一次了,还没有学会提防么?” 雄霸听到后面一句时才反应过来,左丘玥这不也是两个人来着。 他们今天真是见了鬼了,这是又来两个变态? 所以便转身对着左丘钥极为客气道:“那您先稍作休息,等我带兄弟们处理了这事后再来招待大小姐。” 说着也不敢继续停留,就拉着二当家三放假大步流星的离去了。 一窝蜂的,整个大厅就剩下左丘钥还有兰芝两个人了。 兰芝看着这情景,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左丘钥忐忑道:“小姐,您为何要提醒他们啊?他们可是土匪。这闯上山寨的肯定是好人,您让他们这么多土匪去对付那两个人,会不会……不太好?” “这种时候敢独自上山的,没那么容易死。倒是待会儿出了变故的话,对我们来说便是弊端了。”左丘钥的视线落在面前长桌上堆积的金光闪闪钱财上,然后又渡步走到了门口。 幸亏雄霸还知道留下个人给他使唤,见左丘钥出来便立马迎了上来:“大……大人…” “你们大当家准备的马车还有东西在哪儿?”左丘钥突然问。 那属下小心翼翼的开口,“在后头呢,大人若是需要,小的这就带您过去。” “你让人把大厅的这些东西一起装好给我送过去。” “是……是……” “再给我备用两根粗一点的绳子。”左丘钥补充道。 那下属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全部乖乖答应,毕竟大当家都拿面前这位主儿没办法。可是他心下却是疑惑难不成这位大小姐是准备现在跑路? 兰芝也不知道左丘钥到底想要做什么,只知道自家小姐去到了后面马车库房,一一独自上了马车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就下来了。 然后又带着她若无其事回到了刚才的大厅静静等候。 兰芝有些坐立难安:“小姐,咱们现在……” “等!”左丘钥只回了一个字,便开始闭目养神。 而山寨之下不远处的位置。 这里一片哀嚎,地上躺着的众多土匪全部慌忙负伤撤退,他们看着面前的黑袍男人,目光露出无比忌惮性的恐惧。 男人一身墨色长袍,胸口暗色的游龙潜伏,站在这山野之间,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贵气。他手中并无武器,只是静立那儿,周围包围着的土匪们都不敢靠近半步,且都有些瑟瑟发抖之意。 第七章:土匪窝炸了 此时男人的面容上戴着一张黑色的鬼脸面具,让人无法窥视其容颜如何。可是一身魄人的气势晦暗又强大,空气在无言的凝结,让人感觉压力成倍巨增。 风,吹起黑袍男人的墨发,都带着几分冰冷的杀伐。 他身后的蓝衣年轻男子则是手持长剑,面上随意绑着的黑色面巾,目光冷漠的看着他们突然开口:“我们见到山下有停留的马车存在,你们所截无辜之人在哪里?” 地上爬起来的小领头人见识过面前两个男人的实力,顿时吞了吞口水:“我……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山下的马车自然是左丘钥的,可是那二位的身份如今非同寻常,他们都懂不可随便透露的。 可是蓝衣男子却是觉得这群土匪果然跋扈,竟然绑架了人还不承认。便立马对着前面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恭敬开口道:“爷,现在我们去救人也来不及了,两个柔弱女子落入这群匪徒手中,恐怕一盏茶的时间便能被啃的渣渣都不剩了吧!” 包围着的众多土匪:“……” 被啃的渣渣不剩的是他们好吧! 大兄弟,你是不知道那个女人比他们可怕多了。 可是他们不能说,只能苦兮兮一张张脸看着面前两个男人:“二位,你们若是真的想救人而上山的,实在是没必要。因为人已经逃跑了,二位下山等一会儿,或许就能碰见了。” 打不过那就讲道理吧! 反正不是官府的那群窝囊废,所以讲道理肯定这两人也是听的进去的。 蔺澜霆声音低沉冷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别跟我们扯有的没得,不把人给安全送出来,我今日必定剿了你这秋原山的匪窝。”蓝衣男人冷声道。 这群匪徒所说,怎么可信。 两个娇滴滴的女子,可以从这密布山匪的野山之中逃跑?难如登天。且,若是那女子真的是左丘钥,于他们还有用处。 所以就算真的无法保证如今人是完好无损的,可是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蔺澜霆狭长的眸子落在面前的这群土匪身上,眸光深处已是不耐。 “到底什么人在我秋原山地盘如此作乱?”雄霸三人来的正是恰到好处,除去今日意外遇到左丘钥那个妖孽除外,其他人他们根本不会惧怕。 此时他们气势汹汹,扛着大刀就站在蔺澜霆的对立面,目光上下扫视着蔺澜霆。雄霸率先挑眉道:“你又是哪里来的臭小子?” 年轻的蓝衣男子听到此话,怒视雄霸:“大胆,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 “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蔺澜霆的声音突然低沉的声音淡淡响起,打断了自家属下的话。他面具后深邃的眸子看着雄霸,不急不缓声音低沉道:“要么主动交人,要么……让我们从你的尸体上迈过去。后者,你们只有一盏茶的考虑时间。” 这秋原山的地势十分复杂,就算是他不怕这些土匪。 可是真的上去救人,也得耗费不少时间。 若是面前这些盗匪能够被威慑到想通,为了两个柔弱的女人死伤这么多不值得而放人也是好的。 “狂妄!”雄霸没想到来人如此嚣张?气的立马提起大背刀就朝着蔺澜霆冲了过去:“小的们,给我上,我要把这小子皮给扒了。” 然而,这话嚣张不过三秒…… “轰!” 强大的内力涌动,气劲扩散出去,野草都被折了腰。 他们靠近不了男人三米,便全部击飞出去。似曾相识的画面,让雄霸,雄虎,雄蜂三人心头又是一层惊颤。 踏马的,今天他们秋原山注定被炸? 来的都是什么变态? 雄霸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自己疼痛的胸口,气势都弱了一半看着对面戴着面具的男人道:“你……你们到底什么人?” “你们的时间不多了。”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周遭杀气摄人。 雄霸的虎躯一震。 然后脑子思绪快速翻转起来。 仔细想想,这两人既然是想来救人的,那么说不定认识左丘钥。 “既……既然你们是来救人的,是不是……与……与这左丘家的小姐有关系?如果你是她们朋友的话,人……我可以让你们安然无恙的带回去。” 反正这人他也不敢怎么样,这两人实力又这么强,能送走就一起送走算了。 他感觉自己今天就跟捅了马蜂窝一般难受。 年轻的蓝衣男人看着自家主子,靠近低语:“爷,还真的是那左丘家的小姐。不过秋原山的盗匪向来心狠手辣,特别是这雄霸心思奸诈,会不会其中有诈?” 爷身份尊贵,若是在这秋原山出了事,那后果不堪设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蔺澜霆目光落在雄霸的面容之上,心想的是若现在不及时救人,那左丘家的小姐也活不过今夜了。 她,还有对他而言,活着的价值。 而在他们心中以为此时就算没死也好不了哪里去的某两个弱女子,却是好好的待在山寨的议事大堂当中享受着贵宾级别的待遇。 旁边的小土匪忐忑的看着面前的左右钥,一边送上新泡好的茶水,态度毕恭毕敬:“大小姐,刚才山下传来的动静,那两位闯入山寨的男人好像是专程来救您的。” 山寨下只有那一条下山的路,所以什么消息传达到山上也很便捷。 “朋友?”左丘玥端茶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又继续抿了一口茶水,十分冷淡:“我没有朋友。” “啊?那……那那两个人。”小土匪吃惊。 旁边的兰芝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小姐,会不会是那位救我们的大侠又折回来了?” 左丘钥自然不好跟兰芝明说根本没有什么大侠。沉默了一会儿,视线落在桌面上的那两根麻绳上。然后起身看着旁边的小土匪淡淡道:“把我们两个绑起来!” “啊?”小土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看着左丘钥,瑟瑟发抖,“绑……绑起来? 左丘钥轻轻斜视了小土匪一眼,然后漫不经心的弹了弹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尘道:“按照现在的情况,他们终究会一齐上山。 来人我肯定不识。 所以我可不想让外人看见,以为我左丘钥和你们山匪有什么不正当的勾结。” 第八章:第一次相遇 在秋原山上建立一座这么大的寨子可不是时间就能完成的事情。这群山匪果真是抢劫了不少钱财,才能潇洒安然的住在这秋原山上,如此享受。 蔺澜霆在雄霸的带领下入了山寨的正堂。 雄霸一边带路一边迈入大堂,然后在前面喋喋不休道:“我还真的没有把人怎么样,二位放心吧,两位姑娘都还是毫发无损的……” “你把这个叫做毫发无损?”突然,蓝衣年轻男子声音高昂起来打断了雄霸的话。 顿时,所有人都因此看向前方。 便看着大堂角落,两个女子蓬头垢面的被绑在那里,她们面前还有个凶神恶煞手中拿着鞭子的年轻土匪。 两个柔弱女子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看起来好不可怜。 “你……你在干什么?”雄霸看着这一幕,惊的快要跳起来,冲过去就立马躲过那还傻乎乎没有反应过来的自家属下手中的鞭子。 可是下一秒,雄霸就反应过来。 啊嘞,不对啊!左丘钥哪里是能被人欺负的主儿? 顿时嘴角抽搐了两下,有些明白过来什么了。 年轻属下被夺去了鞭子,手中如释重负。他也不想的,拿着鞭子对着妖孽,就算没有真的动手只是演戏,都足够让他吓尿裤子的。 所以导致面部紧张性抽搐,便显得在别人眼里十分凶神恶煞了。 此时因为雄霸的举动,他心下立马松了口气退到了后面,声音缓了回来小心翼翼的道:“大……大当家,您……您回来了。” “谁让你胡乱动手的。”大当家的把鞭子甩在了桌面上,然后又回头笑眯眯的看着蔺澜霆两人:“这……人……就在这里了,您看看,是不是完好无损的?” 心下却是道,这妖孽果然是妖孽。 又是装病,如今还装的小白花一样。 幸亏他看透了这妖孽的真实面目。 希望这两个男人赶紧把这妖孽带走,好放过他整个寨子里苦命弟兄们一条生路。 蔺澜霆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门口逆进来的光给他脸上的面具渡了一层温和的光。他静静的目光看着角落里面柔弱不堪的两个生命,若非今日他发现,她们是否便会香消玉殒了。 “于溪,救人。”蔺澜霆的声音没有太多的情绪。 “是,爷!”蓝衣年轻男子,便也是于溪。 他快速动身,冲到了左丘钥还有兰芝两人的面前蹲下,解开了两人身上的绳子,还十分友善的安抚道:“你们安全了。” “谢……谢谢公子。”左丘钥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那双小鹿般的眼睛透过凌乱的刘海抬头看去。 正好对上那下命令男人面具后的眼睛,那道视线也在看着她,十分凉薄。 这样一双视线的主人,会专程上山来救两位弱女子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左丘钥很确定,她这是第一次见到蔺澜霆。 她不认识他。 虽然没有看见容貌,可是这气度,绝非普通人。 于溪看着左丘钥那张尖细苍白巴掌大的小脸以及弱不经风的身子骨都禁不住心里肺腑,这样一个脆弱的姑娘,竟然此时都能清醒坚持到他们到来没有晕过去实在是不容易了。 可是谁知道他还是想多了…… 左丘钥被兰芝搀扶,她虚弱的走到自家主子面前,然后福身道谢:“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 那尽字还没有落下,女子被风都能吹跑的单薄身子便是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朝着自家主子的方向倒了下去。 “小姐!”兰芝顶着一头乱发,惊呼。 可是一双铁臂已经接住了人,不是蔺澜霆还能是谁? 此刻他周身寒气顿生,好像并不习惯女人的贴身靠近,整个人散发着十分恐怖的低气压。但因怀中女子着实晕了过去,还正好倒在了他这个方向。此时又不好推开让她跌到地上,便僵直被迫圈住女子的身体,眼神摄人的扫过兰芝。 吓得兰芝立马退开,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倒是旁边的于溪见这一幕,瞪大了眼睛。 果真是晕了。 他还是高看了这左丘家的药罐子。 不过……这好像是爷,第一次抱……抱着个女人。 虽然情况特殊,也实在是让他震惊了。 “爷,要……要不我来!”于溪忐忑上前,不敢招惹此时明显气压阴沉的蔺澜霆。 然而蔺澜霆刚想脱手,突然一股异样幽香从女子的身体传入他的鼻息。久违的味道,是让他贪婪疯狂的特殊气息。他本来松开的手,一顿,然后声音低沉道:“不必了。” 于溪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爷……” 蔺澜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于溪立马闭上了嘴巴。 只能尴尬的转开头,目光落在此时表情全部惊呆了一般的雄霸等人,找到机会训斥道:“这样一个身体虚弱多病的弱女子你们竟然都能下的手折磨如此,你们真是丧尽天良。” 雄霸等人:???? 人在这里站,锅成天上来。 他们干嘛了他们。 这妖孽,怎么可能晕倒。 他们倒是觉得这妖孽是想占人家公子便宜,故意而为之。 这个妖孽,竟还是个喜欢男色的? 雄霸等人的思维发散十分广,可是又不敢直接说出来,怕左丘钥会炸起来把他们拍死。 所以雄霸只能是苦涩一笑道:“这,女人的身体本就娇柔。特别是这左丘家的这位,天生带病,走两步都喘。如果不是我们误劫错了的人,怎么的也不会劫她们上山啊!” 虽然真实原因不是误劫,但他是真的后悔,肠子都悔青了。 蔺澜霆低头扫过怀中的女子,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闭上眼睛的长长浓密的睫毛。女子昏睡的很是安稳,若是清醒的情况一般人在他的气压之下还真的没有几个不惧怕恐慌的。这还是一个如此近距离靠近他,这么安然自若还睡的香的…… 听到雄霸几人的话,蔺澜霆冷峻的眼神扫过他们。然后便把左丘钥打横,轻而易举的抱了起来,直接转身朝着大堂外面而去。 兰芝看着这一幕,紧急跟了上去。 小姐到底真晕还是假晕啊! 第九章:结伴同行 雄霸不敢挽留,巴不得这几尊菩萨赶紧离开。 幸亏蔺澜霆的目的好像真的上山来救人的,所以还算说话算数。这人到手之后便真的不准备做任何的停留,直接下山去的打算。 见此,雄霸三人松了口气。 热情洋溢的送着蔺澜霆一行人离去:“大人们,下山的路有些难走,还请小心一点。这如果需要小弟带路的话……” “不必了,我们记得路。”于溪冷淡的看了雄霸一眼。 雄霸听到这话,表情有一瞬间的怪异,但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立马又带上了一脸讨好的笑容。 直到看到蔺澜霆等人完全消失的背影之后,他的神色才凝重了起来。 “他们知道了上山后来咱们寨子的捷径,离开后若是通报朝廷怎么办?”雄天担忧凝眉道。 雄霸却只能沉声阴霾开口:“那就是咱们的命了,谁让劫谁不好,要接了左丘家这比害人的买卖。” 有左丘钥的实力威慑在,他们不可能不放蔺澜霆离开。 “还好,大哥。她就这样走了,咱们的钱财,是不是就保住了……”雄蜂突然想到了这一点,兴奋无比道。 雄霸也是立马反应过来,刚才大堂上的东西好像都不见了,急切道:“快!去看看……” 然而,事与愿违。 回到后面安排的马车以及库房,马车里面的箱子还都在,可是等他们打开箱子的时候发现,箱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雄霸的心拔凉拔凉的。 “她……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带走,这些东西去哪儿了?”雄天也很是奔溃。 “果然是妖孽……”雄峰却是失望之余,悲愤感叹。 三人也全部反应过来,既然是妖孽,这隔空取物的本事应该是基本吧! “罢了,咱们人还活着就好。”雄霸本来就已经做好了人财两空的打算,所以此时只是重新从天堂跌入地狱一次而已。 谁也不知道到底左丘钥是怎么把东西拿走的,这或许是个迷。 “爷,咱们……就这样离开了?”于溪这边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先不说自家爷就走的这么果断,这雄霸也放手的太爽快了吧! 爽快的有些匪夷所思。 蔺澜霆抱着左丘钥,仿佛怀中的女子并无什么重量一般。山下的路有些难走,好像也丝毫影响不了他,不见喘半分。 他并没有回答于溪的话,倒是于溪忍不住继续开口道:“也是,若是叫来官府那群蠢货上山来剿匪,等他们来天都要黑了。而且还会暴露爷您的身份……” 蔺澜霆突然停下脚步。 于溪还疑惑抬头,“爷?” 蔺澜霆:“闭嘴!” 于溪才反应过来,这里还有外人。 虽然一个已经昏迷,另外一个…… “啊嘞,那小丫头呢?”于溪才发现自己把兰芝给忘在了脑后,回头一找才发现那小姑娘气喘吁吁被落了老远去了。 便轻功飞了过去,提起兰芝的衣领,就带了回来:“小丫头,按照你这速度,咱们得猴年马月才可下山啊!” 怀中继续“昏迷”的某钥有些失望,那个话唠男还挺有意思,暴露了不少的信息。 这男人的身份,或许与朝廷有关。 不然怎么官府的人来,就会暴露他们的身份? 蔺澜霆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她气息平稳,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痕迹。女子的重量微乎其微,轻的只剩一身空心骨架一般。 他加快的速度,按照来时的路,很快便到达了原本左丘钥马车停留的地方。 山下的马车还停留在原处,这里了无人烟,根本不会有闲人踏足。 蔺澜霆把左丘钥放进马车内,见她依旧昏迷不醒的状态,便是退了出去。目光落在那被于溪全程提着下山的小丫头道:“照顾好你家小姐。” 兰芝此时有些腿软,还面色有些苍白,全程被提着过山车的享受实在是一言难尽。 “谢……谢谢恩人救命之恩。”稳住身体,福身对着蔺澜霆道谢,也不敢抬头注视蔺澜霆,本能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怕。 不过他亲自抱着自家小姐下山,全程也没有任何不耐,应该是个冷面心热的好人。 “丫头,你家小姐这幅模样你一个人照顾肯定是不行的。这里距离风城还有一段距离,正好我们爷也要去京城,咱们一个方向。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顺路结个伴如何?也好有个照应。毕竟你们两个女子,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于溪咧开嘴来笑眯眯的看着兰芝开口。 兰芝微微一愣,结伴? 她又偷偷的看着马车的方向,不知道自家小姐的决定自己不能擅自做主。 可是小姐如今又昏迷了过去。 自己做主的话…… “怎么?你不敢替你小姐答应么?可是你也得替你小姐着想啊!她现在昏迷过去,万一待会儿路上又遇见什么,你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咱们可以先上路,等路上你家小姐醒过来再说。”于溪见兰芝不好答应,便是立马劝说道。 那头的蔺澜霆已经翻身上马,他的背影高大冷峻,停留原处,仿佛自处一处。 不过视线却是落在周围被什么力量摧毁过的树叶和野草,一些细节耐人寻味。 刚才,这里肯定发生了什么? 并且,也一定与这两个女人有关系。 或许,她们看见了什么? 蔺澜霆的眸子微微眯起,里面眸光深邃。 “那……好……好吧!”兰芝只能点头答应起来。 于溪笑容满面,十分热情:“那我给你们做马夫吧!你也赶紧进去休息会儿。” 兰芝不停道谢,因为担心左丘钥便是转身上了马车去。 放下帘子,兰芝刚坐了回去,便看到自家小姐突然睁开了眼睛。 吓得差点惊呼出声,可是却被左丘钥捂住了嘴。 兰芝才憋了回去。 左丘钥倒是淡定,重新闭上了眼睛自然假寐起来。 兰芝是想问什么又不敢,闭上了嘴巴听着耳旁马叫声嘶鸣,然后马车便滚动了起来。 外面传来了于溪的声音:“驾,坐稳了,看好你家小姐,我们启程了。” 第十章:一问三不知 结伴同行四人组。 只不过距离风城还有段距离,如今又在秋原山耽误了这么久,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无奈,众人必须在中途留宿。 车马停驶进了城镇。 然后众人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前…… 于溪下了马车,然后对着马车里面的方向开口问:“要不要给你们家小姐找个医师看看?你们小姐醒过来了吗?” 马背上的蔺澜霆微微侧脸,完美的轮廓隐藏在面具里面,此时他没有说话,翻身下了马一气呵成。 客栈的小二已经走出来热情的招呼,主动牵过蔺澜霆的汗血宝马,心道这肯定是贵客,笑容都灿烂了几分:“各位客官,里面请!” 左丘钥睡了一路,如今也算是精神。 就是腰背骨有些酸痛。 兰芝也不好怎么回答于溪的话,可是见左丘钥睁开眼睛主动坐了起来后,便是立马扶起她然后惊喜状道:“小姐,您醒啦!” “咳咳……”左丘钥咳嗽的声音也是从马车里传了出去。 于溪便是对上了蔺澜霆的眼睛,两人眼神交汇不过半秒,蔺澜霆已经转身入了客栈当中去了。 于溪暗道,爷对这位左丘家的小姐是真的没什么兴趣啊!唯一的目的便是想要知道那坑地还有蓝光的事情。 不过也是,这样一个病殃殃的女人,是他他也提不起劲应付。 马车已经掀开,兰芝扶起左丘钥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 客栈里面给了钱订了房间的蔺澜霆一转身,就见那从马车上下来的女子。外面天色完全暗下,女子薄弱的身型我见犹怜。 她的声音也同样柔柔弱弱的,“多谢两位公子今日出手相救……” 她被自家丫鬟搀扶,时不时的轻咳两声,仿佛常年累月久病成习惯的缘故,整个人被风都能吹倒一般。此时从暗处走进来,身上渐渐染上昏黄的光,一步一步走向他,那张小脸上的眸光异常清澈纯净,挂着轻柔的笑对着他轻轻点头。 蔺澜霆眯了眯眼睛,她还真不怕自己。 “客官,三间客房已经备好。”小二热情的走上了前,打破这份安静。他的目光看着左丘钥然后又对着蔺澜霆道:“这位大人,您家夫人看起来身体不大好,这附近有家医馆这个点还没有关门的,若是有需要,我们客栈有代跑腿的。” 夫人? 在场的众人表情各异。 特别是于溪,他立马开口:“你胡说什么,我家爷和这位小姐还彼此未有婚配呢!” 店小二才意识自己说错了话,立马神色慌张的道歉:“是小的眼搓了。” 蔺澜霆是不在意这东西。 而左丘钥也无所谓。 倒是兰芝忍不住看向自家小姐,然后小声道:“小姐,要我去帮您抓几幅药吗?方子我都带着的。您这一路上耽搁,没有吃药,等到风城恐怕就受不住了。” 兰芝的声音很轻,可是在场的其他两个男人都是习武之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于溪,你去带她抓药。”前面蔺澜霆突然开口。 于溪反应过来,目光落在兰芝的身上:“丫头,我跟你一起去吧!这大晚上的,我怕你走丢。” 兰芝看着于溪,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脸红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而是看向左丘钥,低声询问:“小姐?” “去吧!”左丘钥放行,不过眼睛瞥着自家丫头那煮红了一般的耳朵,心下无奈的叹了叹气。 这两人还不知道什么身份,如今跟着她们,不一定是单纯的绅士举动。 这小妮子,不会这就喜欢上这个话唠侍卫了吧! 于溪带着兰芝离开,如今就剩下左丘钥还有蔺澜霆两人。 店小二把两人带到了房间门口,就恭敬离开了。 “咳咳,公子早点休息。”左丘钥的房门正好在蔺澜霆的对面,她在进门之前侧头对着蔺澜霆留下了这一句话便准备推门进房。 可是对面的男人却是突然声音低沉:“小姐若是不打算现在就睡,可有空一叙?” 果然,是目的可循。 蔺澜霆的房间。 左丘钥规矩的坐在座位上,拘谨的低着头:“公子想聊什么?” “据说昨日孤城深夜发生爆炸,然后钥小姐在场还被官府抓起来了?”蔺澜霆站在窗口,单手不急不缓的打开窗,下方的城镇街道上热闹的声音也被放大了些。 左丘钥眸子划过微微的意外,大概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关注着这一件事。然后轻轻掩唇,“咳咳,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梦游了,所以醒来的时候便在那里了。到底那里发生了什么,我实在想不起来。” “梦游?”蔺澜霆转头看着她,见她一脸无辜仿佛真的一无所知,“好,那我今天正巧经过秋原山,看到一阵蓝光浮现,虽然只是一瞬却光芒万丈。那个位置,必然是钥小姐出事的地方,可否钥小姐告知……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蓝光?”座位上的女子一脸错愕的看着自己,然后迷茫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未有见过公子所说的奇妙事情呢!” 蔺澜霆眯了眯眼睛,“那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据说钥小姐从小体弱多病,算是从小养在药罐子里的。我闻到你身上有一股特殊的药草,应该是你常年食用的。不知可否冒昧问一下药方……” “这,药方在兰芝的身上,若是公子好奇,待兰芝回来我便可把药方拿给公子看。只是这药方上都是寻常药材,普通药店都可抓的到的。公子若是好奇,看了便知。”左丘钥抬起头,眼神单纯真挚,毫无心机。 蔺澜霆站在窗口,深邃的眼眸对视到左丘钥的,向来识人从不会有错的他竟然此时也揣测不透面前的女子是真的一问三不知,还是说她在跟自己演戏。 若是前者,又太多疑点都与她有关。 若是后者,那就有意思了。 “既然小姐什么都不知道,那鄙人便也不再询问此些事情了。小姐身体虚弱,今日又奔波劳累,早点回去歇息吧!”蔺澜霆难得的,跟左丘钥说了这么多的话。 第十一章:各自心机 左丘钥低眉顺眼的起身,“那小女子就回去了。” 毕竟孤男寡女单独待在一个房间也不是好事。 左丘钥转身离去的时候,还能感受到男人落在自己背上强烈的视线。 她转过身时的眼神内敛锋利,和刚才柔弱如水时的纯良也完全不同。 于溪回来的时候,看着依旧站在窗前思绪的蔺澜霆恭敬的开口道:“爷,那药都是些寻常的补身子的药,这左丘钥看来是真的身体不好。只是您觉得那坑地还有今日那道诡异的蓝光真的跟她有关系吗?” “我已经问过了。”蔺澜霆道。 于溪吃惊:“啊?您……就那么直接去问了?” “只是试探一下她的反应。”蔺澜霆开口。 于溪好奇:“那……然后呢?她说了啥?” “一问三不知。”蔺澜霆并不意外。 于溪:“……” “就她这样子,恐怕一点小事都能吓晕了过去。您还指望她真的知道些什么呢!我倒是觉得,她不过是个碰巧出现在事情发生点的人,无意被卷入漩涡的可怜虫。问她,还不如去问问那秋原山的土匪来的实际……”于溪沉默一会儿然后禁不住吐槽道。 然而,谁知道此时的蔺澜霆突然抬起手,手中一个黑色的卷筒出现在手中。 看着这黑色卷筒,于溪瞪大了眼睛:“爷,您……” “夜深了,人的防备之心都是最薄弱的时候。你说,今夜的秋原山,会不会很热闹。”蔺澜霆长指握住卷筒,目光朝着窗外的月色看去,皎月只有一半的月牙,已经快要被乌云掩去。 于溪也是莫名兴奋了起来:“我就说爷今日下山怎么走的如此爽快,原来早就做好了二手打算。鬼煞是不是已经上山了?” 以鬼煞的速度,恐怕现在秋原山早就已经被端没了。 而此时,一股草药的苦涩味道从某处飘进房间。 于溪转头看了门扉的方向,然后无奈叹息道:“这左丘钥就一病殃殃娇滴滴的小姐,唯一和传闻不一样的就是不怎么疯也不怎么傻,但是爷,这样的女子,真的不值得您这么关注。” “魂草的消息怎么样了?”谁知,蔺澜霆突然出声。 听到这话,于溪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六年了,我们都没有找到魂草具体。整个黄灵大陆都没有任何的消息,会不会……这草其实只是传说?爷,您的身体……” “她的身上,有魂草的气息。” “她?您说,左丘钥?”于溪震惊。 蔺澜霆双手背后,转身朝着窗外:“就算,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她的身边,肯定或多或少有个高人存在。不然一个私生女的药罐子,在左丘分家那样的地方,如何安然无恙存活到现在。” “那爷……”事关魂草,这事比起之前的更让他上心。于溪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蔺澜霆却很淡定:“让人监视着她们一举一动便好了,明日我们便回京。” “是,爷。” …… 而隔壁房间,左丘钥的面容之上则是挂着一抹奇异的笑容。她的眼睛也是朝着门扉的方向看去,心情仿佛不错。 呵,有意思…… 无聊的人生哪,终于不怎么枯燥了。 旁边的兰芝把煎好的药端到了左丘钥的面前,看着她的笑容禁不住高兴道:“小姐什么事这么高兴哪!” “咱们死里逃生,不值得欢喜么?”左丘钥看着桌面上的药,然后很自然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小布包。打开里面是一颗一颗的黄色丸药,左丘钥随手丢了三颗进去桌面的中药里,看着那原本黑乎乎的药突然变成了浅黄色,然后端起轻轻的呼了呼,凉了些便一口饮尽。 兰芝对这一幕习以为常,就是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小姐那小丸子是什么啊?每次见您加入药中感觉药都没那么苦了。闻着味道也清香的很……” “我自己用蜜饯捏的去苦丸,你若是想吃,我下次多做一些。”左丘钥开口。 兰芝立马摇头,不感兴趣道:“小姐这去苦丸于您多么重要,这东西我怎么能还跟您抢着吃呢!” “明日便能到风城,快去早些睡着。”左丘钥打了打哈欠,看起来真的疲倦了。 兰芝便不再打扰左丘钥,替左丘钥整理了床铺就出了房门并带上了门。 左丘钥是真的去睡了,她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陷入的梦乡。 一夜无眠。 然而,此时的秋原山,黑色的影子如夜间蝙蝠,他们如同过山野兽般的速度。按照地图熟练的穿梭入山寨,然后让本来陷入安睡之中的寨子,陷入了兵荒马乱的混乱之中。 雄霸等人虽然有忐忑官府的人会透过被泄露捷径来围剿他们。 他们早就准备等第二天搬离巢穴换个新窝,可是没想到危险来临的这么快? 只不过来临的不是官府,而是暗夜鬼煞。 看着那些人身上的黑色斗笠和红色披风,标志性的打扮以及出手雷厉风行的招式来说。 “鬼……鬼煞……”雄霸三兄弟腿软的跪在了地上,浑身冰凉。 他们是怎么招惹上鬼煞的? 官府的人还说的通,他们还能对付。 可是这整个黄灵大陆江湖排行第一的杀手组织鬼煞。 他们这些只会打家劫舍的土匪来说,根本不是一个可以对抗的等次。 “带走!”鬼煞的领头人同样是个声音特别年轻的男人,他冷漠的看了三个当家一眼。便立马有属下用麻袋把三人罩住,然后打晕直接抗下了山。 至于其他人…… 这些穷凶极恶,抢劫的土匪,留着命也不过是祸害更多的无辜人。 最终一把火,这整个寨子都成为一片废墟。 看着火焰熄灭的最后一丝光,黑影们才全部撤退的干净。 清晨。 左丘钥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看到兰芝替自己打好了热水放在桌面之上。看到她醒来已经高兴的道:“小姐,您醒啦!” 窗户打开,外面阳光明媚,还有云鹊在枝头叫着,看起来天气不错。 左丘钥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昨晚一夜无眠,她是睡的极香的。 第十二章:所谓国师 兰芝见左丘钥坐了起来,赶紧拧干了热水里面的毛巾,替左丘钥擦拭了手:“小姐,洗漱一下吧!那两位公子还没来催促,大概时间还早。” 左丘钥看着门扉方向,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接过毛巾,自己抹了一下脸,显然清醒了许多,她笑了笑:“昨夜可不太安分。” “昨夜?”兰芝有些疑惑不解,看着左丘钥:“小姐,昨夜可是发生了什么么?” 然而她的话刚问出口,门外已经传出了敲门声以及于溪的声音:“钥儿小姐,若是起来的话来一楼用餐吧!我们准备吃完早点就赶路了。” 兰芝见状起身,然后走到门口打开门去,对上于溪的脸,立刻低下头去回道:“小姐已经醒了,我们很快就下去。劳烦二位公子再等一下……” 她关了门,转身就对上了左丘钥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姐……”兰芝看着左丘钥,走上前服侍她穿衣,莫名脸烧的慌。 而左丘钥是轻笑一声:“害,女大不中留了。” “小姐~”兰芝跺脚。 左丘钥却是挑眉:“喜欢那臭小子?若是喜欢,我去帮你提亲。” “小姐……”兰芝却是微微加重了语气:“兰芝不会离开小姐的。” 左丘钥不再说话。 她想的是这两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很可能是皇室中人。 可是皇室的人,基本的那些她都熟的不能再熟了,倒是印象之中没有哪个有这般犀利气势的。 不再思绪,穿戴梳妆整齐之后,左丘钥便是和兰芝下了楼。 此时大早上的,楼下倒是人满为患。 这镇子还是比较偏远地带的,距离京城还有段距离。但是停留在这里休息的,大部分都是去往京城或者风城人士。 “钥儿小姐,这里……”于溪看到左丘钥的身影便是已经抬手打起了招呼。 左丘钥其实一早就看到了那个角落显眼的男人,虽然依然带着面具,可是却一身气质冷峻,与周围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低头喝着茶,只是在听到于溪的呼唤声时才淡淡抬了一下眼睛。 “早!”左丘钥走过去缓缓的打了声招呼,便是直接坐在了于溪还有蔺澜霆的对面。 桌面上摆好了不少点心,还有于溪还算比较热情的招呼:“不知道钥儿小姐的口味,我们爷把招牌的早点都各点了一份。” “麻烦公子了。”左丘钥柔柔弱弱的礼貌道着谢。 蔺澜霆的目光淡淡的扫过左丘钥的脸,他对面前女子的第一印象和寻常的闺中小姐没什么不同。循规蹈矩,端庄秀气,只是看起来更为柔弱,太过弱不经风了些。 “听说了吗?昨夜有人看见秋原山燃起熊熊大火,好像是秋匪被人给一窝端了。” “不是吧?真的假的?那些秋匪可是数量不小,而且那秋原山也是易守难攻,谁能一夜之间便把他们给铲除了?” “那谁知道呢?万一是朝廷早就派人潜伏着了,只是昨夜才突然动的手罢了。” “可是我怎么觉得是江湖人士动的手?朝廷动手也用不着放火烧山不是。” 左丘钥刚坐下,耳旁的隔壁桌便传来热闹的议论声来。 清晨吃早点的人众多,大多都喜欢八卦。 这新鲜事一旦传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特别是这里距离秋原山也不算太远。 左丘钥的表情露出了微微惊愕的神情,她抬头看着对面依旧淡定的事不关己的蔺澜霆还有于溪两人,诧异道:“秋匪,可是绑架我们的那一些……” “应该是。”于溪手动倒着茶水,仿佛并不怎么重视这一件事情。 倒是兰芝吃惊的很,她没想到昨日还见的雄霸等人,今日便已经被人灭了? “小姐,这到底是什么人这般厉害啊?那些秋匪那般凶悍……”兰芝只觉得这事太突然了,有些目瞪口呆。 突然想起刚才房间左丘钥说的昨夜不安分,只觉得好巧这还真的有事情发生了。只是不知道小姐这是另指其他的巧合还是未卜先知。 “这有什么?这些秋匪一直都是朝廷要抓捕的重要对象。就算不是今日被灭也是明日会被灭,这些人也太大惊小怪了一些。”于溪不以为然的轻轻挑眉道。 旁边蔺澜霆无动于衷,慢条斯理的吃着小蝶里的点心,动作优雅清贵,明明是在吃着东西却是依旧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至极。 左丘钥听到此话便是理解的点了点头:“看来那就是朝廷动的手了。” 于溪礼貌客气的笑了笑,心里却是觉得眼前这位闺中小姐真是好骗。 而隔壁桌的热闹并未停止,大家的话题又转移到了另外一边。 其中一个穿着比较富丽的男子突然低声开口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京城这两日发生的大事?” “哦?什么大事?”旁边的人好奇倾耳聆听。 然后那富丽男子便是继续说着:“据说皇上刚颁布了一道圣旨,说是国师大人与皇太子的。” “嘶,不会吧?”一桌的人都在吸气不说,就算是旁桌也是全部投去了震惊的目光。 顿时整个大厅都开始沸腾了起来:“真的假的?国师大人的婚事?” 别说他们了,这一桌的蔺澜霆还有左丘钥等人也是表情各异。 蔺澜霆的碟子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声音,他直接放下了筷子来,本来戴着面具看不出面容的脸可是此时都能让人感觉到十分阴沉的气息。 旁边的于溪也是忐忑的视线看着自家爷,小心翼翼的开口:“爷,这只是市井传言,不可信,不可信……” 而他们没有发现的是,本来在喝茶的左丘钥在刚才听到这事的时候,也是差点手中的茶水要洒了出去。 她手一顿,然后情绪又瞬间恢复了正常,装作无事人一般,把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而隔壁桌的议论还在继续…… “可是国师大人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特殊时期外也就每年祭祀的时候才出现一次。怎么的,突然圣上就给指婚了?那可是国师大人,婚配哪里能如此草率?” 第十三章:坑蒙拐骗的神棍 “据说是圣上卜的卦,国师大人和皇太子的生辰八字乃天作之合。只要两者结合表示龙凤呈祥之兆,那么我们整个东雾国便能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于溪明显感觉到自家爷听到这句话时周身的气压,已经冰凝成霜。 也是不敢招惹,待在一旁好想远离一下此时的自家爷啊! “小姐,您没事吧!”突然的,兰芝的声音从对面乍响起,她赶紧掏出手帕替左丘钥擦拭了一下裙摆处。 原来是茶水终究被打翻洒了,泼了裙摆上晕染开成污渍。 左丘钥倒是淡定,看着自己裙摆上的污渍,“无事,我等会儿换件衣服就好了,咳咳……” 她看起来有些不舒服,可是因为本来就身体娇弱的缘故,所以这状态也正常。 可是对面于溪终于可以找到转移话题的地方,他看着左丘钥立马关怀道:“衣服湿了可得赶紧换,钥小姐你这身子骨可别着凉了。” “兰芝处理及时,衣服并未湿透,等会儿在车上换一下便行了。如今便不耽误时间了……”左丘钥轻轻一笑道。 于溪看到此情景便道:“换个衣服的时间我们还是等得的,钥小姐还是赶紧去换了吧!” “既然如此,麻烦二位多等候一会儿了。”左丘钥缓缓起身,在兰芝的陪同下转身离开了大厅回到了房间。 换衣服还是很快的,主要是她需要舒松一下自己涌动的情绪。 等回到大厅的时候,她又换上了温婉的笑容。 而此时的蔺澜霆情绪仿佛也突然稳定了下来,本来低沉的气压已经收敛起,仿佛刚才情绪外泄的人不是他一般。 旁边桌的众多路人们好像都接受了这道圣旨的存在,全部喜气洋洋的沸腾聊着:“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肯定是咱们东雾国的一件喜事了。” “就是,那可是国师大人,既然婚约一出就说明国师大人肯定是应下来的。不过据说皇太子的身体也是不好,常年深居简出,若是真的和国师大人婚配了,那会不会这病也会好起来?” “那是必须的,这可是国师大人,一般人都见不到的大人物。据说除了皇上外,无人见过国师大人真容……” 后面的便是一系列吹捧此国师大人一些传奇事迹,虽然毫无根据可循。但是民间浮夸的故事很多版本,什么神女转世,多种杜撰。 这头的于溪却是不屑一顾的轻嗤一笑。 左丘钥听此声音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眸深邃,“刚才提到婚约之时,于公子却是安慰恩人说只是市井谣言,莫非恩人对这国师大人的婚事颇有异议?” “当然,毕竟这事……”于溪刚忍不住愤愤不平的开口,就感觉一道寒芒如侧,顿时止住了话。 差点,不该说的就说出口了。 毕竟这事和爷有关…… 所有人里只有兰芝云里雾里,对此事的微妙气氛一点察觉都于。所以便一脸天真的开口:“难不成你家爷也喜欢国师大人?据说东雾国一半以上的男人都奉承国师大人。” “胡说八道!”于溪立马反驳:“就那个老女人哪里配我们……” 他又戛然而止,偷偷打量了一下左丘钥还有兰芝两人的表情之后,见她们不像那些愚民一样对国师盲目信徒会因为他此逆言发怒后,松了口气才继续道:“你们可见过国师真正做法过几次?她就是个只会坑蒙拐骗的神棍。我是见你们理智聪明,不像其他寻常蠢货那般好忽悠才告诉你们的,信国师还不如信自己。” 兰芝吃惊的捂住自己的嘴,只觉得于溪这话大逆不道。吓得她赶紧左右看了看,见大厅杂吵,也没人注意他们刻意放轻的声音,便忍不住开口道:“于公子这话以后就不要到处乱说了,若是被官府听见了,可是要被抓关起来的。据说皇上可是十分信任国师大人,任何有关国师大人的负面言论,都是违反国法的。” 旁边的蔺澜霆听到这话,狭长的眸子略显阴沉。 倒是左丘钥淡淡的目光扫视而过于溪还有蔺澜霆两人的脸,接着轻轻一咳:“那都是皇公贵族的事了,与我们这种平常百姓距离太过遥远。不过,听说二位公子也要回京城的么?” “是啊,今天我们恐怕就得分道扬镳了。”于溪突然想起了什么道。 既然这位左丘家的小姐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也没什么心思继续跟她待在一起耽误进程了。毕竟总不能威逼利诱人家吧!况且,秋原山的那些秋匪已经抓住,他们总能问出一些东西来。 至于左丘钥,一个病小姐,他们派人暗中观察应该会比直接询问能调查出的事情更多。特别是……关于魂草的事情。 所以,不急于一时。 左丘钥听到此话,轻轻点头:“没想到今日便要和二位公子分别,二位公子对小女子的救命之恩都无能为报。若是二位以后有什么需求,来风城左丘家,小女子欠的恩情一定记得。” 左丘钥心下是不怎么乐意报恩的。 毕竟,没有这两货,她也能全身而退。 可是此时必须心不甘情不愿的说着违心话。 蔺澜霆抬眸看了左丘钥一眼,竟是难得开了口:“姑娘说的话,可要记得。日后,鄙人若是真的需要姑娘帮忙的事情,还希望姑娘莫要推脱。” 他眼眸如深谭一般,注视你的时候仿佛能把你整个人吸入其中。 左丘钥却是若无其事的挪开视线,低下头去回答:“咳咳……,若是小女子力所能及之内的事情,一定不会推脱的。” 满口答应,只觉得他们也不会要她这个弱女子真的去做什么的,给个承诺又如何? “如此甚好。”蔺澜霆的声音低沉优雅,看起来又恢复了那般矜贵高冷的模样。 四人之间和谐的用了早点便是继续上路了。 而在快要到达风城的去京的分叉口,四人也分道扬镳。 临走,于溪还贴心留言给兰芝道:“这马车得小心一点,轮子有点松了,你们到风城赶紧换了吧!” 第十四章:有钱的生活 左丘钥掀开马车窗帘,便是看着两人奔驰离去的黑马背影已经消失在去京的路上很快形成了两个黑点。 外面兰芝已经开始驱使起了马车,“小姐,他们这般紧急去往京城的模样还跟我们慢悠悠行驶了这么久,别看那戴面子的公子看起来冷冰冰的,实则冷面心善的很呢!” 左丘钥放下了窗帘,没有说话。 风城。 左丘世家主家。 这个下午十分的热闹。 后厨的角落,闲置之地,一群下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老爷在乡下寄养的那个私生女就要回来了。” “不会吧?那种身份也可以接回本家?” 一个端着菜盆的妇人事情都不做了,加入话题,表情十分不屑的道:“谁知道老爷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这个人来的?真是晦气。左丘世家出了名的明珠并齐,各位小姐不是文武双全,就是才貌过人,怎么突然多了这样一颗老鼠屎。” “那又如何?各位小姐如此优秀,怎可是一个乡下野丫头能影响的?”一个身穿相对富丽的丫鬟却不以为然的开口。 “桃子姐姐说的是。”立马有下人讨好,然后紧接着轻声继续说道:“不过据说这私生女身体不是很好,小时就差点没养活,留下一身毛病。这上来风城,到时候别把病给传给咱们了才是。” “啊,不会吧?”众多下人更是嘘唏之声。 而这时不远处的路旁,两道倩影经过。 “姐姐可是听见了?”左丘兰唇角带笑,“那野丫头,连咱们府上的小人都瞧不起她。” 旁边的女子一身青色长裙,眉目之间满是孤傲清冷,声音淡淡:“不值一提的人罢了。” 左丘兰立马笑咧了嘴,已经了然。 姐姐这样的天之娇女,怎么会把一个乞丐放在眼里? 城门。 一辆破旧的马车缓缓行驶进来,十分高调。 为何要说十分高调? 毕竟孤城作为东雾国镜内除了京城外最大的一座城市,甚至靠近京城下游。所以城内多是达官显贵,就算普通百姓不穿戴整洁都不会出街。 像突然这样一驾仿佛是从哪个破烂堆的捡来的萧条马车,实在是扎眼。 先不说马车的前面是头耕地的老黄牛,慢慢吞吞。就马车本身而言,四个轮子滚出差不多s型的松动和摇摆感摇摇欲坠。并且同时发出刺耳的吱嘎吱嘎之声,让人就算是老远都能注意到了。 “吱……嘎~” “吱……嘎~” 十分缓慢而绵长的“音乐”,伴随着马车上飘动的只剩下一半的布帘。跟狗啃一般破烂,惨兮兮的挂在那儿,灰扑扑的上面还有些小孔,实在寒酸。 小丫鬟坐在马车的前侧赶着老黄牛,大概是被太多人盯着,所以面色通红。 虽然如此,她依旧嘴中念念有词,“小……小姐,这马车的轮子还真是有问题,于溪那臭小子肯定也没能想到咱们还没能坚持到风城,马车就翻坑里了。幸亏有个农伯愿意拿自己的马车跟咱们换……” 不然她们都得徒步来风城了。 就是这老牛的速度属实是慢。 “咳咳……”马车里面,女子咳嗽的声音响起。风吹起破旧的帘子只能隐约看到女子纤细白皙的手,手里拿着一块较旧刺绣着兰花的手绢,正捂着嘴轻咳,显然身体颇为娇虚。 不是左丘钥还能是谁? “兰芝,你知道……左丘本家在哪里吗?”左丘钥的声音突然缓缓传了出来。 说道本家,兰芝这才反应过来,刚进来风城人生地不熟,也没人接应。就他们两个人,哪里知道左丘世家的本家在哪里? 顿时一拍头:“哎呀,小姐,我……我这就下去问问。” 左丘钥凤眸之中潜伏着几分深邃的幽光一闪而过,对于左丘世家的态度也早已预料,所以便轻轻挑眉,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咳咳……去吧!” 兰芝立马拦住一个路人,询问了左丘世家的具体位置。 那人用奇怪的眼神上下看了兰芝好几眼,不过依旧是指了路。 毕竟整个风城最大的四大家族之一,左丘世家,谁人不知? 只是不知道面前这仿佛小乞丐的一般的小丫头,问左丘世家是预备干嘛?要饭? 左丘钥平静的目光透过布帘看着外面的兰芝以及那路人,然后视线又扫过外面繁华的街道,眸中波澜未起,一片平静。 “小姐,问到了,咱们现在就回本家么?”兰芝转头问道左丘钥开口道。 谁知,出乎意料的,左丘钥缓缓摇头:“谁说我们去本家了?” “啊?”兰芝吃惊,“小姐,咱们来风城,不正是因为家主召唤所以前来投靠……” “他叫我们就得去了么?这从离开左丘分家开始,无一人侍卫陪送不说我们还险些遭匪寇迫害。这如今主家也并未有人欢迎的态度,我们这么迎着上去吃力不讨好不说别人也不一定重视。”左丘钥看的明白,这主家的态度并不比分家好多少。 虽然不知道自己这便宜老爹这么多年来突然这时候想起她,到底什么目的。 兰芝却顿时没了方向:“可是小姐,我们都来了风城了,现在不去主家去哪儿呀!” 他们根本就没地方去。 “有钱,还怕没地方去么?”左丘钥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此时倒是面容神采奕奕完全不像个药罐子了,“风城乃是京城外第一大城,并且这里还有冠满京都的富商之所,你去打听一下多宝阁的去处。” 若是说京城没有一定身份根本难以立足的话。 那么京城之下的第一大城,风城便是所有商户财阀最喜欢地方了。 所以相比起京城来说,风城的繁华程度完全不遑多让。 “小姐,您也是第一次来风城,怎么对京都这边的事情如此清楚啊?”兰芝觉得惊奇,毕竟她都不知道多宝阁这种地方的存在,实在是孤落寡闻。 左丘钥倒是淡定,“你忘记我以前经常跑出去了吗?所有事情都是在外面听的。自然比你知晓的多……” 第十五章:一车的宝贝 兰芝不懂得多宝阁到底什么地方,打听了出处之后并且到达了所谓多宝阁的地方之后。 她看着门口高达三米的金碧辉煌的镀金大门,门口门庭若市,进出全部都是富贵人家,珠宝镶玉的马车流串来往的情景瞪大了眼睛:“小……小姐,咱们来这里干……干嘛啊?” 她们的马车停在这处,万众瞩目,寒酸都算不上简直是垃圾堆里收拾出来的破木头,还有那头老黄牛,没法不成为焦点,立马召来了不少惊诧的视线。 多宝阁门口的管事早就眼光犀利的注意到了这头。 他已经疾步走了过来,站在马车前面开口:“哪里来的乞丐?还不走远点?” 兰芝已经窘迫的不敢有何反应。 此时不远处的那些达官显贵们已经全部看了过来。 他们仿佛看着热闹,轻声细语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眼光之中都流露出高人一等的轻视。打量着这破旧马车,仿佛第一次看到如此寒酸之物,略为吃惊且看着好戏。 突然的,那马车的帘子被掀开。 一个紫衣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身影纤弱,迎接着万众瞩目的异样目光,却丝毫不见惶恐不安之态。 举止神情倒是落落大方,可是还不是穷苦人家的乡野丫头。 就算打扮还算整洁清秀,可是也值不得面前这些有钱人的注意。 管事的目光也是轻视的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女子,只见她看向自己的时候一双眸子明媚如皎月,面容突然展露一抹浅淡的笑,本是些许虚弱的面色倒是展露出明艳的绝色,却仿佛昙花一现的错觉。 因为下一秒这笑容没化开,整个人就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张营养不良的脸满是病殃殃的虚弱,仿佛随时都能晕死过去那般,声音也很无力,“咳咳……这位管事,做生意哪里有赶客人的道理?” “客人?你在说你吗?”管事见左丘钥这病殃殃的柔弱模样,盛气凌人的态度倒是弱了几分。 “当然,有钱便是客人不是吗?”左丘钥眉眼平淡,冷静开口。 管事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马车:“你在说笑?就你身后的那辆马车,送给我们都没人要。姑娘你若是要典当东西的话,还是去隔壁的当行吧!我们多宝阁,只卖东西。” “哈哈哈哈,就是,你以为多宝阁是收破烂的呢!” “就你们这种乞丐,能买的起什么?” “不过若是要卖身的话,我们或许可以考虑。” “哈哈哈哈……” 不远处的那些富家子弟全部哈哈大笑的嘲讽了起来。 旁边一辆马车经过,一只戴满宝玉肥硕的手指掀开了马车车窗并且从里面丢出来一两个碎银在地上,一张猪头般满脸厚粉的中年女人的脸露了出来,她眯着的小眼看着左丘钥道:“还不快捡起钱滚,你们这破马车挡到我道了。” 四周全部都是嘲笑。 管事的说也懒得应付,准备转身离去。 兰芝都感受到了那种从未有过的那种屈辱,她们是小地方来的人,如何跟这些人相比?人跟人有时候就是有天生无法逾越的横沟,是命。 “小姐……”兰芝转头看着马车旁的左丘钥,红了眼眶。 她受侮辱没事,可是小姐是左丘家的小姐,怎么得也不能被这般嘲笑。 然而…… “砰!”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来的一声巨响。 震得的所有人都定晴看去,就算是前面的管事也禁不住转回了头。 等看清这一幕时,他们全部瞪大了眼睛。 那柔弱无比的女子,一拳洞穿了马车外那根粗壮的木壁。可是她却依旧面无表情,站在原处,眉头都未皱一下,一只手还半截留在马车里面。 女子皮笑肉不笑的轻轻开口道:“我有说,我没钱吗?” 等她抽出手来那一瞬间,马车整个溃散从两边破开花来。 同时…… 哗啦哗啦…… 马车里面堆积如山的黄金,珠宝,器具,从马车里面松散开多余的全部掉在了地上。 数量之多,让人咂舌。 阳光下,闪瞎人眼。 全场的众人都目瞪口呆,现场寂静无声,再无人敢说什么。 就连兰芝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身后,那玲琅满目的宝贝。 来之前,她知道她家小姐全身只有一百两银子。刚才还想着这种地方,一百两银子应该一文不值吧! 可是如今才知道自己错了。 小姐没有几分底气,哪里敢来这里? 只是她不明白明明之前自己一路跟小姐同行马车都空空如也,怎么突然就堆积如山这么多钱财了? 那管事的也是长大了嘴来,哑口无言。 左丘钥懒洋洋的拍了拍自己的手,漫不经心的道:“今天这些钱我可是都得花出去的,希望管事的都帮我捡起来。一分可也不能少……” 管事才反应过来,毕竟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精,瞬间表情三百六十度改变,十分客气的朝着左丘钥走了回来:“那个,刚才是小的眼挫,有眼不识泰山。您是贵客临门那,小人真是愚笨差点把财神爷拦在了门外。这些散落的钱,小人一定替小姐收拾打包好给您。” 说着他准备去叫唤下人。 可是左丘钥却是目光幽幽的盯着他:“我的意思,是你亲自收拾,不可假手他人。” 管事的面容一僵,却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这么大一单生意是从他手中搞的被溜走的,上头肯定要把他踢出去。 “是是是,我一个人收拾。”管事卑弓弯膝,哪里还有刚才的清傲的态度? 就算是门口的那些达官显贵也全部闭嘴不再说话,大多是公子少爷拿的家里的钱财还有限,左丘钥这一车的钱财就算是他们都望尘莫及。 而左丘钥弯腰捡起某处的那一两碎银,在空中抛了抛,看着那已经落下的窗帘的马车,勾唇一笑:“既然这一两银子是夫人白送的,那我就收下了。毕竟夫人出手如此大方,我也就不还回去了。” 她明明说的是供奉的话,可是此时站在钱堆里面听起来却如此讽刺。 那马车里面的贵夫人,声音急促的怒骂自家马夫道:“还不赶紧绕过去,停下来做什么。” 马车赶紧加快了速度,把马车驾远了,看起来颇有些狼狈的逃离之姿。 第十六章:无中生友系列 刚才哪里是左丘钥挡了道,明显就是那妇人借口。 左丘钥笑容意味深长,然后看着马车上已经惊呆了的兰芝道:“还不下来?” 兰芝才回神,她从马车上跳下来的第一时间是突然反应过去抓左丘钥的手:“小姐,您疯了,手没受伤吧刚才。” “这马车看起来结实,实则不过纸皮子罢了。”左丘钥低声轻语。 左丘钥的手背关节依旧光滑如初,完全没有任何淤青的痕迹。兰芝反复检查了两遍,才放下了心来。 旁边的管事舔笑着脸候在一旁,已经有眼力见的属下全部从明宝阁出来恭迎左丘钥这个大财主。 毕竟一次能花费这一马车宝贝的客人,也是少之又少了。 管事只能是让两个人手守着地上散落的财宝不让外人偷偷捡了去,让人推来了推车开始在地上徒手收拾起来。烈日炎炎,他穿的厚实,已经满头是汗。 而左丘钥已经在一众权贵瞩目下,气场两米八,冷静目不斜视的入了明宝阁之中。 那些人是再也不敢开口肺腑什么,多的是好奇,这到底是哪家暴发富家的小姐,竟然有这种特殊癖好,好好的马车不坐出行如此与众不同。 “哎哟,尊敬的客人,请问您有什么需求?我明宝阁里面的珍奇宝贝多不胜数,只要您想的到的,就没有我们珍宝阁没有的。就算是那传说中没人见过的灵兽,我们都有其内丹,不知道可否小姐感兴趣?”明宝阁内部早就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一个尖嘴猴腮看起来更加油腔滑调的中年男人见到左丘钥一进门便已经亲自迎了上去,开始口水乱飞的激情讲解。 “灵兽?”左丘钥微微挑眉,灵兽在整个黄灵大陆都是传说的存在,众人知道有,却真正见过的人少之又少。 据说一头灵兽的实力便可毁天灭地,颠覆一个国家。 只是这种东西,只流传于世人口中,无人真正见过。 可是说没有嘛,市面上比如明宝阁这类地方多会出售一些奇珍生物的菱角还有内脏之类,颇为神秘,每次拍卖都绝对是有价无市,多为有钱人买单。 见左丘钥来了兴趣,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目光精明的扫视过左丘钥的脸,然后一副高深莫测的道:“见小姐的身子有些先天性的虚弱,看起来常年久病不好,这灵兽的内丹对咱们凡人的身体可是极为有效的。一般人,我可不会推荐出去。” “小姐,太好了,如果有灵兽内丹,您的身体是不是就可以根治了……”兰芝激动。 中年男人听到兰芝反应,顿时觉得自己估摸准确,心下更加自信。 左丘钥饶有兴味的看了他一眼,觉得面前这人就跟卖假药一般的,“拿来给我看看。” 毕竟是明宝阁,也不可能真的卖虚货。 中年男人神秘兮兮的带着左丘钥往内阁走去,然后让人掏出了一个红色的精致小盒子来,他一边打开盒子一边小心翼翼的开口:“看小姐的模样,也是对那些如同的珠宝器具不感兴趣。这灵兽的内胆,可是我们明宝阁寻遍了整个黄灵大陆才收集到的。” 乳白色的丹丸香气四溢,上面来散发出暖黄色的光芒。 兰芝已经看的瞪大了眼睛,“天哪,神丹!小姐……这真的是神丹。” 还会发光。 只要是普通人看到这画面,都会激动震撼。 中年男人高深莫测,兰芝的反应他意料之中,可是视线落在面无表情淡定无比的左丘钥身上时,倒是有些意外了:“小姐,觉得这灵丹如何?” 左丘钥突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撑着脑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知道是在感受什么,声音慵懒:“确实有灵力的存在,可是却不是真正的兽丹,这对凡人却是有些延年益寿治疗普通疾病的功效,可是对我这身体,却并没有什么作用。” 她睁开眸子,眸子如深潭一般毫无波澜,却弥留了一瞬间无言的威压在其中,看到中年男人那刹那有种自己被凝固在原地的惶恐感。 可是下一秒,又清醒过来,面色不佳的盖上了盒子:“小姐是什么意思,竟然说这不是兽丹?竟然你都说有灵力了,就说明它不是凡品。不过姑娘你竟然还能辨别出灵力这种东西?真是让小人刮目相看啊!” 那话明显就是不信的,可是对于左丘钥的质疑,自然同样不爽。 这玩意儿就是骗钱多人傻的土豪的。 左丘钥当然不感兴趣,她来明宝阁是另有目的。 “把你们明宝阁最能主事的叫出来。”左丘钥突然开口。 中年男人微微一愣,然后眯了眯眼睛:“小姐,我们明宝阁的大管事,可不是有钱就能见着的。若是您不是诚心进来做生意的,那……还是请您……” “把这个给你的大管事看看,他自然会出来见我。”左丘钥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白玉令牌,令牌十分小巧,上面还绑着鎏金的流苏。 见到这种东西,有点眼力见的都知道不是凡品。 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虽然心下不爽快,表面上也并未拒绝。质疑的接过那块玉牌,左右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才抱着疑惑退了下去。 等人走了,兰芝才好奇的问道左丘钥道:“小姐,您那拿的令牌是什么呀?还有那灵丹,真的对您的身体没有用处吗?” 来到这风城,她觉得自家小姐越来越神秘了。 神秘的她都看不明白了。 不过,好像本来她就一直看不明白小姐。 可是那又如何,只要小姐依旧是小姐就行了。 “当然,不过是些噱头把戏罢了。”左丘钥又补充道:“那令牌只是一位朋友的,借来干些事情还是挺方便的。” 朋友? 兰芝不明就理的点点头,心暗道小姐又是哪里多出来的朋友?难道又是以前经常偷偷溜跑出门认识的? 让人意外的是,不一会儿,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便跟着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身后急急忙忙的小跑而来,他手中,还捏着左丘钥的那块玉佩。 第十七章:无形炫富最为致命 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解自家大管事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怎么会因为一块这么小小的玉牌,整个人面色巨变,然后慌忙的跑下了楼来见人。 胖子便是明宝阁的最大主管,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坐在位置上的左丘钥,然后小心翼翼问道:“那个,小姐,请问这玉牌……是您的吗?” “先说正事吧!”左丘钥没有直接回答这废话。 胖子见左丘钥那淡然自若的气势也知道她非同一般人,立马恭敬的把玉牌双手递上,表情严肃道:“您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提出来。” 后面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表情古里古怪却不敢说什么,偷偷竖起耳朵听着。 大管事出了名的周扒皮,竟然有这么大方好说话的时候? 左丘钥淡淡扫视了一眼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然后也不在意道:“明宝阁在风城的地位众所周知,你们是最大的珍宝阁,就算是京城都是首屈一指的。并且,我知道你们不止这些明面上的店铺。” 左丘钥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 胖管事已经满头虚汗,想起那块令牌,上面皇家官印不说,还落有国师单个邬字。 明宝阁的私下财产都知道的如此清楚,除了皇家高层,还有谁能知晓? “您……您的意思?”胖管事抹了抹额头的汗。 左丘钥却是突然笑了,她一笑,本是略带憔悴没有血色的脸突然绽放出绝代风华之色来:“不用紧张,我要的也不多,就是看中了你们名下的那条黄金街,地理位置极好,据说还在开发之中。” 开口便是一条街,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别说胖管事了,就算是后面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也是嘴巴都张了老大,不可置信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 早知道金街是上面注重打造的招商重点繁荣主道,以后人流不缺,那里赚的油水可不比明宝阁少。 这女子,是疯了。 胖管事也是噎了许久,然后表情有些难看的道:“小姐,就算……您有这令牌,可是这金街,也不是我能做主的。” “当然,我也不是让你们做赔本的买卖。这街,落在我手中,我可以经营出估计比你们高十倍的利润。到时候咱们可以合作,你们可以出人力,我所能提供的东西,是你们整个明宝阁……都绝对拿不出来的。”左丘钥淡淡开口。 尖嘴猴腮的男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他觉得面前的女子未免也太轻狂了,忍不住插话道:“你……也不能空口说白话吧!况且那可是金街,你就白手拿走,一分钱都不出?就算是买,就凭你门口的那些钱财,也根本九牛一毛,远远不够。” 胖管事倒是不质疑左丘钥的钱财问题,毕竟……那令牌的背后可是国师。国师是不可能缺钱的。 拒绝国师是一件不明智的决定。 他感兴趣的是,“小姐,我好奇,您说的您可以拿出我们整个明宝阁都拿不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后面的兰芝也是全程懵逼的看着这场交谈。 总觉得所有的话她都听的懂,却又感觉有种天方夜谭的错觉。 只见自家小姐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些稀碎的小东西,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塞在了哪里,零零碎碎十分杂乱。 有令牌有钥匙有药有银票之类的…… 胖管事的视线落在其中那把醒目的钥匙上,只见一闪而过的:国库二字印入眼帘,吓得他惊呆在原地,迟迟反应不过来。 还是左丘钥眼疾手快,又把一堆杂物重新塞回了怀中。然后掏出了一包小布袋丢给胖管事道:“拿去给识货的人研究研究,我手中还有大量货源。” 胖管事打开那包小布袋,看着里面一颗颗种子一般的幼苗植物,一头雾水。可是刚才左丘钥那不经意炫富的一手,让他明白面前女子绝对不是普通人那般简单,她给出的东西肯定也绝对没那么普通。顿时小心翼翼的问:“这……请问这是什么东西?” 后面兰芝闻着这熟悉的味道,禁不住心中思绪。这跟小姐吃的蜜饯去苦丸的味道好些类似啊,可是或许因为还未制作成品,闻起来更为清香一些。 “若是你们找不到识货的人,那么就说明你们配不上这份机缘了……”左丘钥话已留至此,起身准备离去:“对了,我门口的财宝方便的话都给我兑换成银票吧!还有就是本来想是要今日全部花出去的,可是这事未有谈妥,这钱财自然不能先给你们。” “是是是。”胖管事小心翼翼的把小布袋放入了怀中,心下已经有了分寸。毕竟事关国师,皇室他们明宝阁本来就得罪不起。 所以这事,他还得上禀报上头去。 总感觉冥冥之中,不可轻视。 或许此事成了,真的能让明宝阁更上一层楼也说不定。 脑海中还是划过刚才左丘钥那把国库的钥匙,胖管事堆积的满脸笑容然后态度十分友善的开口:“大人放心,兑换成银票简单,只是我们明宝阁有贵宾储存紫卡,您若是直接兑换成紫卡,里面的额度可以在明宝阁铺下任意场所使用。” “不必了,银票我有其他用途。”左丘钥冷淡开口。 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就是这样全程看着自家大管事从小姐的称呼转变成大人,并且还主动提出办理紫卡都被面前女子拒绝。 这未免也太玄幻了。 紫卡就算是在京城,都没几个人有的,面前的女子却不屑一顾。 胖管事也不敢强迫左丘钥,立马亲自迎接她出门口。 离别时,左丘钥足足扛了一大麻袋的银票上了马车。 那些留恋在大厅的权贵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明宝阁的大管事那般低声下气的模样,都心中讶异无比。 直到那辆吱嘎知噶的马车离去,众人都有些还在回味这件事情。 “大管事,那个女子到底是何人?”等到大管事回来门庭,那个穿金戴银的贵妇人拦住大管事,然后抬头冷声问道。 这不正是朝着左丘钥丢碎银的胖妇人?她此时心中还留存愤怒,待在大厅故意坐等左丘钥等人离开,看到竟然是大管事送出门的便是迫不及待过来询问。 大管事看着面前风城的这位城主夫人,然后客气的笑了笑:“劝夫人还是莫要招惹,那是我明宝阁也得罪不起的人。” 第十八章:贫民窟 城主夫人瞪大了小眼睛,吃惊无比。 明宝阁的后台有多大?势力弥漫京城,风城城主都不敢干涉的存在。 如今,却是说,得罪不起那个女子。 本意还想查查这个女子的身份教训一番,如今却是再也不敢动手。 …… 扛着一大袋银票的左丘钥,潇潇洒洒的离开了明宝阁。 兰芝直到现在还云里雾里,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道:“小姐,咱们这些钱,不会是秋原山那些山匪的吧?” 她就说,只在那桌子上看到那么多的金银珠宝。 可是当时她们并未从山上拿东西下来,怎么马车里面堆满了这钱财?兰芝至今未解。 “你家小姐我当初四处游历的时候,学了几手民间的障眼法。这秋原山虽然已经被灭,可是那么多的钱财就这样平白无故的落入他人手中还真是可惜。 再怎么说也是搜刮的民脂民膏。虽然一开始我是想把这些作为财路生了钱财之后再做这件事情,可是如今想想可以直接让它们归于属于它们的地方去了。”马车内左丘钥淡淡开口道。 兰芝对左丘钥的忽悠向来深信不疑,明悟原来如此,也不去深究到底是哪种障眼法如此厉害。便是接着疑惑问道:“小姐的意思是,咱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兰芝如今也不提回本家的事了。 毕竟她们现在有钱,况且跟着小姐感觉被关在不受宠爱的府邸里四处游历的感觉更加自由畅快又让她有些前所未有的新鲜感。 左丘钥懒洋洋的开口道:“去贫民窟,咱们去做一次散财童子如何?” “散财童子?”兰芝兴奋:“奴婢一切听小姐的。” 然后吱嘎吱嘎,这辆破旧的马车就穿梭过风城的富民区。 他们没有发现的是,她们堂而皇之的经过一座偌大的府宅,上面牌匾还雕刻着鎏金的字体,大大的左丘世家四个大字高悬而上。 门口的侍卫们也是目送那两被老黄牛慢吞吞拖着离去的破烂马车,禁不住吐槽:“这风城竟然还有如此寒酸之人?” “如今这世道,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不缺。不过老爷说这几天,分家的那个病秧子不是要上来吗?咱们可得盯着点……” “切,一个私生女,真以为老爷多重视啊?没看到宣布过这个消息后,老爷连派个人出城接应都没有吗?相比起其他小姐来说,这私生女简直就是地泥,她想攀龙附凤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资格。” “就是,哈哈……” 可是,两人的意淫却并不知道,他们本以为的那位会迫切来到主府的私生女小姐,任由他们等了三天,都没有等到人。 就算是左丘俞都禁不住终于关注了起来。 书房。 左丘俞看着下方跪着的下人,然后凝眉道:“人呢?确定已经出发了?” “是的老爷,分家家主左丘明来信,说好几日前玥儿小姐便已经离开分家了。只不过,后面确实没有钥儿小姐进风城主家的动静……”那属下为难的开口,毕竟如果他是那私生女,真的到风城了,肯定是迫不及待的就投奔而来了。 左丘俞面容阴沉,一张国字脸上浮现几分复杂情绪,然后挥了挥:“你下去吧!再写封信给左丘明,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据说左丘钥身体不大好,若是这半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我一定唯他是问。” 他眼中并无疼爱,反而如此迫切的需要左丘钥的出现,是有其他敏讳的原因。 “是,老爷。”属下恭敬退了下去。 同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来人正是左丘世家主家大小姐左丘珊,真正闻名于整个风城的大才女,并且文武双全,实力沛然,是左丘俞的心头宠。 左丘珊手中端着甜点,然后走了进来看着出去的属下,目光微深。最后把糕点放在了左丘俞的书桌上,便是轻轻的笑了笑道:“爹爹,尝尝我刚做的点心……” “还是珊儿懂事,时常挂牵着为父。”左丘俞心情瞬间不错起来。 左丘俞虽然在族中发布了要即将接左丘钥这个私生女上来的消息,可是实际上他便再也没有关心过这件事情。 倒是此时左丘珊来到他书房的时候,他才突然主动开口:“珊儿啊,你就不好奇,爹爹为何有这样的举动么?” 左丘珊向来孤傲,可是对自家父亲却是十分恭敬。转身,低下头却一脸疑惑:“不知爹爹说的是何事?”其中心中明了,不过明知故问。 左丘俞看着她的模样,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左丘世家的男丁也就寒儿有点出息,可是让外界谈论咱们左丘世家的还是族中五位明珠。说我左丘世家明珠盛世,一个个才貌双绝。你,兰儿,梦儿,情儿,雨儿都是我的骄傲。为父希望你们过的好……” 左丘珊听到这话,眉头微锁:“父亲的意思是……” “京城前段时间传来了消息,玄界可能来人了。”左丘俞丟了一个炸弹。 左丘珊果然震惊:“玄……玄界要来人?这……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知,那边的人素来强大,不是我们这些凡人可以比的。以往每年地界来人可能是过来收取有慧根天赋的弟子,但是今年不同以往。他们……好像是来寻找炉鼎的。”左丘俞的表情阴沉。 左丘珊听到这话,表情也是冷却下来。 左丘俞继续道:“虽然不愿,可是皇上已经下旨。每个家族都必须派出一个嫡系的女子出去。那地界之人指明了必须要天赋才情极佳的女子,受不得敷衍。还指明对我左丘世家的小姐感兴趣。如果一定要交出一个女儿的话……” 左丘珊突然明白了过来。 难怪,父亲会突然想起那个私生女起来。 “我明白了父亲。”左丘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的开口:“父亲的压力可想而知,毕竟是皇城的命令,我们不敢不从。若是女儿以后能进玄界的话,咱们便不需要再听从皇城的话了。” “哎,我也不想这样对她。可是想想,万一她的样子正好那玄界的大人看不上的话,也算是保住了我左丘世家的同时也让皇朝记住了她。而且,以后我会好好补偿她的。”左丘俞开口道。 第十九章:暗牢审讯 左丘珊低垂下头:“父亲,您不用有负担啊!她不是身份不好么?或许,跟了玄界那边的人,还能有机会医好了身体不是么?” “也是。”左丘俞突然感觉自己的心理好受了许多,虽然炉鼎就代表未来任由那玄界之人以奴隶一般身份的修炼,可是对于一个身体残破多病的人来说,可以恢复健康应该也不错吧! “希望她能理解吧!若是她不合格,以后我会好好弥补她。”左丘俞再次说道。 左丘珊却是问:“皇朝说多久送人过去?” “三个月后。” “那还早。”左丘珊点了点头。 …… 然而孤城这边,却是一阵鸡飞狗跳。 左丘明一脸铁青的坐在主位之上,看着下方跪着的大夫人发怒道:“就算平时再怎么苛刻她,我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是我派出去护送的侍卫你竟然也全部私下撤回,这如今主家肯定起了疑惑,左丘钥怎么还没到风城,都是你干的好事。到时候整个分家都要被你害死了。” 大夫人跪坐在地上哭诉:“那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让她当着大庭广众把跟了我几十年的老仆都给算计了出去。我也不过是一时脑子发热想让她吃点苦头,可是谁知道她自己会那般愚蠢,走秋原山那条道。回来的马夫不是说了,是她自己执意要走捷径的,被山匪抓了去,我们有什么办法。” “秋原山那群山匪的凶恶之徒,这人肯定是没了。如今我们该怎么向主家交代你说?并且如今秋原山又突然被莫名势力灭了个彻底,这整座山都被烧了,她两肯定也是尸骨无存了。”左丘明一想起这个,就头疼的要死。 听到这话,大夫人却是突然眼睛一亮道:“反正咱们分家养了她几十年,这主家也没人来过,并不知道那左丘钥长什么模样。咱们随便派个人送过去不就好了?” “不行,这万一被发现的话,又是罪加一条。”左丘明不敢冒险。 可是大夫人却是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老爷,可是不这样做的话,咱们现在都无法交差啊!况且咱们这几十年对那左丘钥也不算好,放任她在自己院子里生死不论,也不曾照看过。如果真的让她去了主家,万一有机会飞黄腾达,咱们才危险了呢!若是咱们派了一个自己人过去,这还有机会翻个身不是,那可是主家。皇城脚下的四大家族,这可是一等一的权贵世家。到时候万一主家要搬去京城,咱们蹭的光可也不小。” 听到这话,左丘明终于有些心动了。 心已经死了,不找人代替过了面前这关的话,实在是为难。 所以他只能无奈挥手:“行吧,这事你去安排,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了。” 大夫人抹了把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人本来就是她计划杀的,马夫只是回来通风报信。 如今一切都按照她自己满意的结局在走,掩下眼底的笑意,那个药罐子终于死了:“是的老爷,这事我会安排妥当的。” …… 两边左丘世家的作妖完全就是自我意淫。 这干涉不到左丘钥半点自由。 她以国师的名义把所有钱财都捐给了贫民窟,看着那些热情招待自己的平民老百姓,脸上挂着的真挚笑容,心下暖和:“大家不要客气,这只是国师大人的一点心意,她老人家并不需要各位如此挂牵,只愿大家生活幸福安康便好。” 平民数量自然比富人多,所以国师为何在平民里面的威望莫名其妙的高的离谱,这当然也有左丘钥一部分功劳了。 她这些年做的好事不少,都建立在了某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国师大人身上。 这导致几乎每家每户都挂着国师的画像膜拜,那张穿着白色长袍,头戴白色斗笠飘逸如神的画像,就是国师外形的标志。 这几年,国师声誉更是美名传播。 只是在贵族圈,就对国师批判评价完全不一了,毕竟他们可没享受过所谓国师大人的好处,就皇上大人莫名其妙的被灌了迷魂汤一般信任那个不见脸的老女人。所以对他们来说,那就是一个没有真枪实弹的老神棍罢了。 “小姐,您其实是很崇拜那位国师大人的对不对?竟然都是用国师大人的名义去帮助这些人,您也太大公无私了吧!”兰芝偷偷对着自家小姐开口道,面前那些穷人的笑脸让她也很是愉悦。 助人为乐,此刻便是如此吧! 谁知左丘钥却是笑的一脸古怪:“大公无私么?我可担当不起!” 也不待兰芝有所反应,她便是飞速的转移了话题道:“好了,接下来咱们余留的钱刚好可以在风城买了院子过自己的生活了。” 虽然好奇左丘俞招自己入主家的目的。 可是她并不急切,况且这主家也并不关心她进程的态度,她更加不可能去热脸贴冷屁股了。 兰芝脑子没自家小姐转的快,瞬间被带离了节奏,听到她们要自己安家做主,立马激动起来:“小姐,来风城真是咱们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了。” 离开贫民窟,左丘钥就立马在城中买了一个不起眼的院子。 她觉得接下来,因为明宝阁的事情,她在风城还有的事情做。来风城,可不全然是因为左丘主家在这里,还有就是风城位于京都下第一大城,不在京城本圈又靠近京城。 以后她想做什么,都更加方便了。 …… 暗牢。 雄霸等人从秋原山被抓来后就一直被关在了这里。他们被锁在水牢里面,已经享受了各种程度的审讯,并且审讯的内容还是事关…… “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蓝光,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雄霸奄奄一息的开口道,他是咬紧牙关都不敢把某个妖孽的事情扯出来。 毕竟相比起人类来说,妖孽明显比较吓人。 万一那个妖孽有什么顺风耳,或者在他们身上下了蛊,可能他们一说就挂了呢? 而这些人,没有真实见过当时那情境。 只要他们矢口否认,他们又能拿他们如何? 第二十章:蔺澜霆发病 暗处。 一身墨色华服的蔺澜霆站在水牢不远的转角处,高大的身影在黑色的晕染下显得气压更为深沉。 听到雄霸等人的话,他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声音冷漠:“几天了……” “回爷,三天了。”于溪在旁边恭敬回答,同时也一脸奇怪纠结的开口:“若非不是和爷您一同看见那蓝光,我都要怀疑是当时自己走神了。可是这三人任是怎么严刑逼供,硬是说什么也没看见。难不成……他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而蔺澜霆却沉默许久,他的目光盯着水牢的方向,不一会儿便是转了身。 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之中如风般溃散:“这世间因为恐惧而被隐藏的秘密,也终究能被更大的恐惧所挖掘出来。让绯言绯月过来,我要一炷香之内知道结果。” “是,爷!”于溪爽快答应。 鬼煞的手法可就多得多了,不信还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只是没想到这三人嘴这么硬气,还能撑如此久。 三天的心理消耗已经足够,如今于溪更好奇的是自家爷是如何坚定不移的觉得这匪头一定知道什么呢? 绯言绯月乃是鬼煞出了名的金牌杀手,实力沛然不说,出手也向来干净利落。特别对于审讯之类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失手过。 果不其然,一炷香之内的时间,结果就满意到手了。 于溪在水牢外等待,看着出来的两兄妹,笑眯眯的开口道:“如果不是你们两个最近任务繁多,也不至于拖了三天这么久。主子在书房等着了,赶紧过去吧!” 虽然从牢房手下嘴中得知雄霸三人终于是松了口,可是他也好奇到底真相是如何?不敢在主子前询问,所以心痒痒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绯月看着于溪那一笑脸,便禁不住冷脸道:“主子让我们去寻找关于魂草的事情,近期你都没发现主子的身体有什么变故么?主子已经三个月没有发病了,你可得小心一点。” 提到这事,于溪的表情也是瞬间恢复了严谨,“我一直都盯着呢!这事你们不用担心。山庄那边都时刻打理着,一有事主子便可以迁移过去。倒是你们,主子还等着审讯结果呢……” 于溪催促,见他如此好奇,绯言也是微微凝眉,禁不住嘀咕:“这三人胡言乱语,也没说出什么东西来,这审讯结果怕不一定会得主子满意。” 他们还是第一次审讯出这样怪异的结果来。 于溪见绯言绯月两兄妹以及迈步离去,顿时心凉凉了半截。 不是吧? 难道雄霸三人还没交代个所以然来? 他立马快步跟了上去。 书房。 蔺澜霆静立于书桌面前,他情绪淡漠,未戴面具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柔和了几分,却更是完美近乎不真实感。 薄唇轻轻抿着,修长的手指执笔在面前书桌上铺开的白纸上落下了寥寥几笔。 笔落。 看着上面左丘钥三个大字,他目光微深。 坑地,蓝光,魂草。 三件事情,都牵扯到了这个女人。 一个,毫不起眼的女人。 字体突然有些模糊,蔺澜霆放下笔,捏了捏额头然后坐了下去。胸口突然的抽痛在提醒他,距离三个月的平静又要结束了。 他漆黑的眼眸深处划过几分阴霾的猩红之色。 “爷!” 外面传来于溪的声音,看来是审讯结果出来了。 “进来!”蔺澜霆让自己恢复平静,心脏的快速抽搐,让他眼前有些恍惚。 熟悉的痉挛,是他厌恶发作的前兆。 而耳边传来的是绯月还有绯言两人的报备之声: “主子,那山匪说那什么蓝光是出自什么妖孽之手。并且那妖孽,还是左丘世家的那位病殃殃名为左丘钥的小姐。他们说今日说出这话,恐怕也活不了了,希望爷可以给他们一些干脆。”绯言并不知道自家主子想要得知什么,只是他听到那三人嘴中吐出的话语时,只觉得匪夷所思。 旁边的绯月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伴随自家哥哥的声音其后:“我看他们就是胡言乱语,爷,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妖孽啊!我看他们就是在忽悠我们。” 这还是他们兄妹第一次审讯失败。 此时站在书房之中,有些心虚。 后面跟随的于溪听完了全程之后,也是肩一垂:“害,还以为真的松口了呢!那左丘家的小姐弱不经风,走两步都要咳出肺炎来了。身不离药的,比爷还要惨,怎么可能是什么妖孽……” 蔺澜霆淡淡抬头看了于溪一眼。 包括书房的绯月还有绯言两人。 于溪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影射了自家爷身体的事情了,立马闭上了嘴巴。 而蔺澜霆的视线此时也是落在了自己的书桌面前,他倒是情绪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魂草的消息如何?” 绯月还有绯言两人大概没想到自家爷竟然没有怪罪他们审讯失败的事情。 听到魂草的事情之后,便是立马回答道:“回爷,暂时……还没有魂草的消息。” 结果也并没有什么意外的。 突如其来的猛烈抽搐让蔺澜霆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 这让书房中的绯月,绯言,于溪三人面色大惊:“主子!” “让山庄安排好一切,今夜过去。”蔺澜霆起身,空余的一只手握住桌面的白纸,左丘钥三个字已经完全柔入他的掌心。 这时突然的发病所有人猝不及防。 可是好在不是第一次,所以准备工作也一直在备着的。 马车很快就安排好了。 书房一些日常的文件也搬运上了车。蔺澜霆并未晕厥过去,只是一直停留在心脏抽搐浑身发抖的情况之中,他被绯言绯月两人抚上马车之后,用内力稍微轻易了那股骚动。 夜深。 蔺皇府马车连夜迁移,匆忙仓促。 于溪驾着马车,不敢离开蔺澜霆半步,他不停的在外面嘀咕着:“爷,您还清醒着吗?怎么样啊?跟我说说话啊!” “闭嘴!”蔺澜霆冷漠的声音从马车传出,于溪才松了口气。 不过下一秒,他又忍不住反复出声去吵蔺澜霆。 左右护驾的绯言还有绯月两人也是骑着黑马伴随马车左右,不敢远离半步。时不时目光盯着马车,生怕发生情况。 第二十一章:病变的你 他们十分清楚于溪的骚操作是为了什么? 直到下一秒,马车里面突然传来一道冷静低沉的命令:“让人守着风城左丘世家,盯着左丘钥,任何风吹草动,都务必要一一记下。” “是,爷!”于溪却是要急哭了。 这个时候发的命令,每次都给他有种留遗言的感觉。 因为……接下来的马车突然诡异的安静沉默了下来。 这种安静,让左右伴随的绯言还有绯月两人都心狠狠地提了起来。 “山……山庄还有多久?”绯月紧张询问,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着自家哥哥,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 绯言目光深沉的看着前路,“还有五公里……” 此时马车里面的蔺澜霆漆黑的眼眸突然静静打开,捂着胸口的手也渐渐松开。他的眉目凝紧的阴霾也是突然云开雾散,仿佛痛苦突然之间全然不见。 深邃的眸子微微一愣,打开自己的右手。 被他另外一只手全程抓着不放的还有一张纸。 他静静打开,上面写着三个狂狷潦草的大字:左丘钥。 “左丘钥?”蔺澜霆的声音微微疑惑,却也是把这三个字记下了。 “爷,您……您怎么样了?”外面,于溪的声音试探性的传来。 而蔺澜霆却是勾唇一笑,那份模样竟然是带着几分恶劣,眉目如星子,整个人多了几分洒脱还有玩味:“没事了。” 然而这声音一出,于溪,绯月还有绯言三人表情顿时完全变了。 不好,来不及了。 “轰!” 突然马车被气流冲击开来,修长的黑色身影已经从马车一跃而出。 整个队伍瞬间混乱不堪,他们看着落在不远处的蔺澜霆,此时正拍着自己的衣服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们:“我走了,你们自己慢慢玩吧!” “爷……”于溪惊呼出声,“现在这样,您必须去山庄。若是到处跑很容易被京城各方势力察觉出您的病来。您如今这样实在是危险啊!” 若是让人知道,主子的病根本不是寻常的病。 而是每次会转换成两个人格来,并且不管是记忆,还是性格,都完全互不干涉融合的那种,简直就是天崩地裂。 这是致命的弱点…… 蔺澜霆背对着自己的一众属下,却是完全没有回复正题,反而是轻飘飘的道:“下次别给我穿这么一身黑漆漆的衣服了,难看死了。” 说着,便身若翩鸿的消失在了原处。 绯言还有绯月两人见状想要追去都来不及。 “没用的,主子病变之后实力莫名更强,他不想让我们追上,我们不可能追上他的。”于溪突然出声,头疼开口。 绯言还有绯月两人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在发觉刚才马车诡异气氛时觉得头皮发麻。还好,这一次主子还没有和他们大打出手,不然他们恐怕还得负伤回去。 绯言凝眉:“难怪爷近日如此急迫的更想寻的魂草的消息,原来是预计自己身体距离病变也差不了多久了。” 旁边的绯月也是头疼,看着自家哥哥:“哥,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于溪开口:“爷刚才最后下达的命令也必须执行了。然后让鬼煞全面封锁京城,看到爷的身影一定得把他带回来。这次还不知道爷得发病多久,千万不能让四大家族的人知道了。” “明白……”绯月还有绯言两人异口同声的答应道。 若是鬼煞是黄灵大陆第一杀手组织的话,那他们的对立面便是救死扶伤的药神殿了。这两股实力外还有圣武堂,灵宫并立为江湖最强的四大组织。 简单的院子,四方篱笆,种满蔬果草药的院内,矮小精致的木屋。这在堂堂药神殿总部来说这样的建筑无疑有些突兀,可是内部人员却清楚的知道,这是他们公子的特殊癖好。 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医圣南长思,便举办闻名于整个黄灵大陆偌大的药神殿。 整个黄灵大陆的药或许大部分的研发都来源于药神殿。 而年少成名的南长思,一手医术可以说是公认的出神入化。只是想求他一医,千金难求,就算是皇室都不敢有所强迫。 众所周知,皇太子蔺澜霆深居白殿,胎病难医,皇帝陛下亲自请了南长思无数次,都被他拒绝。 可谓是敢怒不敢言。 毕竟能垄断整个黄灵大陆的药材市场的势力,不说富可敌国,四国都有求于此,谁也不敢得罪。毕竟南长思还居住在东雾国境,东雾国老皇帝也不会愚蠢的把人赶到别国去。 所以只能是憋着这份委屈,还得表面哄着这厮,当神供奉才行。 “公子,最近有一桩趣事,不知道您是否感兴趣?”篱笆墙内,十五六岁的幼童小厮看着蹲在药地里面的白衣男子开口道。 修长白皙的手指拨弄着泥土,小心翼翼的摘出一根药草放在了旁边,“哦?你是说国师大人与皇太子蔺澜霆的婚事?” “不是这个,公子,这事整个东雾国都人尽皆知了,您肯定早知道了。我说的是另外一件,您肯定感兴趣的。”小厮看起来性格开朗,也不怕这位年轻的药神殿殿主,看起来南长思虽然为人孤傲,倒也不是那种薄凉冷淡之人。 南长思起了身,他拍了拍手,一身白袍竟然未染半分尘埃。他转过头来,一张白皙风雅的面容堪称得上那句陌上公子世于双,特别是轻轻一笑,感觉如沐春风,痒到心底。 整个人有几分不入红尘的飘然,仿若嫡仙。 “我感兴趣的事情?”南长思目光随后又落在了别处的药草上,挑选了几种形态古怪的收起后。 小厮立马把手中的竹篮跑过去接了过来,还嘿嘿一笑道:“是啊,听说有人想用一包种子在明宝阁换取一条金街,那可是风城,虽然不是京都却也是寸土寸金了。这不,明宝阁的头儿是头疼了,不知道这种子到底是什么宝贝?想着来求救咱们药神殿,只是不知道公子是否感兴趣?若是不感兴趣的话,这包种子我也就退回去了。毕竟……这可是价值一条金街……” “东西你收下了?”南长思挑眉看着他,视线落在他的胸口处,那鼓起来的一小包不就是。 第二十二章:左丘家多了一位小姐 小厮嘿嘿一笑,抓了抓脑袋有些窘迫:“您若是不感兴趣我就给退回去。” “拿过来吧!”南长思伸出手。 既然是种子,那么便可分辨为是植物或者药材之类的东西。 所以,不难猜测明宝阁阁主的头疼之处,需要他药神殿来分辨了。 而正巧,对于药植物之类,一向是他专研的趣味所在。 小厮也就是小药童,他立马把怀中用小布包裹着的东西递给了南长思道:“公子,我也未曾看过,只是听送来人的说是植物种子,便想着爷您肯定感兴趣才收下了。这虽然用布包裹着,可是也掩盖不了那股浓郁的药草味,肯定不是凡品。” 而此时的南长思打开打开了手中的布宝,目光落在并不起眼的几枚种子上,可是那扑面而来的独特香味却是他从未识过的。 并且,只靠着那股味道,他便能感觉到神台多出几分清明,顿时精致的眉眼划过几分动容:“这种子出自何人之手?” “那就不知道了,明宝阁并没有说更多。他们只是想知道这种子,到底值不值这一条金街。”小药童老气横秋的开口。 南长思看着布包里面的几枚种子,然后恢复了平静之色。不过目光却是逐渐深了几分:“你去回信,这种子若是赠予一枚给药神殿栽培,研究成果可以一起分享,药神殿绝不私藏。而如今单纯依靠味道,我也分辨不出这种子到底有什么作用和功效,远没有它直接成型来的简单好分辨。 我相信,除却想知道这种子的品种外,若真是珍宝也得有人培种出来。而除却药神殿外,我不信还有其他地方能种的出它们来……” 药童眼睛一亮,公子果然对这个感兴趣,“好,我这就去回复。” “这种子出自何人之手?”南长思把种子重新包好,若有所思的问道。 药童却是摇了摇头:“明宝阁对这个倒是保密的很,他们未曾提及。” …… 风城的某个不起眼的院落。 这里青烟袅袅,比较偏僻,看起来仿佛一处寻常百姓集中的民宿之地。一条延伸到小河流淌贯穿矮小的房屋之间,风景有种小桥流水的乡野安逸味道。 而靠近小河旁一处独立的一个院子处,门突然打开。一个看起来略微病态的少女,手中端着一个竹篮走了出来。 这院子四周并无其他人居住,门前的河流旁低垂的柳树看起来风景极好。她站在柳树下,不知道往旁播撒了什么东西。 “咳咳……”女子轻轻咳嗽,看起来身体不大好。 “小姐……您怎么又跑出来吹风了?”此时,院外一个年轻的小丫头手中提着糕点篮子正回来,看到河边的女子时顿时急切的走了过来:“您身体虚弱,等会儿吹了风受了风寒怎么办?” 女子不是左丘钥还能是谁?她看着兰芝担忧的模样,然后轻轻一笑道:“无事,我只是见这河道缺点颜色,便撒了些花种下去。到时候开了花,河道的景致也会更好看一些。” “花?”兰芝开心极了,不过下一秒又焉了下去,“小姐,咱们院子里面已经种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种子,大多我都未曾见过,我怕我给全部照顾死了怎么办?” “这花种不需要人打理,三个月便能开出花来,到时候你见着绝对会极为惊喜。而院子里面的种子也都是野生之物,平时想起时浇浇水便可以了,很容易存活的。”左丘钥随意道。 兰芝才松了口气点头:“原来如此,那太好了。” 接着便端上自己手中的糕点篮子,笑眯了眼:“小姐,咱们回屋吧!这甜糯斋的甜心可香了,您快试试味道……” 院中,看着忙碌的不亦乐乎的兰芝,左丘钥突然开口问道:“今日城中可有什么新鲜消息?” “新鲜消息?”兰芝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大家可不还是在讨论国师大人还有皇太子的婚事?都说国师大人至今未有回应,而皇太子近日好像是突然犯了病跟皇上请假回山庄养病静休去了。但是大家都猜测,或许是这位皇太子并不同意这门婚事呢!毕竟,国师大人的年纪,应该和皇上差不多大才对。” 就算国师大人再怎么位高权重。 可是让跟一个和自己母妃差不多年纪的女人成婚,也是难以接受的吧! 左丘钥听到此话,却是眸光一抹深沉划过,然后突然抬眸看着兰芝开口道:“这风城再繁荣也远不如天子之城,兰芝可否感兴趣想去京都看看?” “京……京都?”兰芝瞪大了眼睛,目光之中隐约期待又不敢直白表达:“小姐,想去京都吗?” 左丘钥转头看着院落之外的高空,万里无云,一望无际的湛蓝之色,连绵远去…… “嗯,该去了。” …… 四大家族是除去江湖,皇族外鼎立的第三大股势力。 若是说江湖鼎立的有药神殿,鬼煞,圣武堂,灵宫。 那四大家族分别鼎立的则是左丘世家,申屠世家,鲜于世家,仲孙世家。 四大家族的实力也不容小觑,这些年扩展的实力就算是皇族也颇为忌惮。幸亏四大家族之间互相牵制,虽然强大却也只能位居于皇族之下,最终话语权还是以皇权为优势。 不过百姓们对于这些大佬们的话题还是颇为感兴趣的。 比如左丘世家五朵明珠,左丘珊,左丘兰,左丘梦,左丘情,左丘雨…… 同时五位生的才貌双全,琴棋书画的世家千金,可谓是为左丘世家打下了不少明亮艳羡的话题。 然近日,却是听说这五颗明珠竟然还加上一颗。 可是与其维和的是,这一颗明珠可与其他五颗明珠远远不及。 此时,风城的街道之上一队富华的车队缓缓行驶着。 跟随其中的侍卫们个个衣着统一的左丘世家服饰。只是这些人并非风城的左丘世家人士,仿佛是从城外进来的。并且护送的车队中间也不过只有一辆马车,看起来并非是什么大人物的样子。 旁边围观的百姓们都正对着轿子悄声指点细语:“前段时间就听说左丘世家那个私生女要被召回左丘主府,这不,果真消息是真的。” 第二十三章:到底哪里有趣? “是吗?那以后左丘世家岂不是要六颗明珠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个私生女听说从小身体就不怎么好。而且还十分不受宠,一直被安放在分家,如今可也不知道生残了没有?怎么可能与珊大小姐几位相比?” “啊?那这突然被召回是为了什么?” “毕竟也是自己女儿,左丘家主总得念着点亲情血脉在的吧!” “那看来这明珠血脉,今日要被玷污了。” 不少人都觉得,五朵金花如今多出的这一朵其实更像增添出来的一颗老鼠屎。多余而又对完美事物的多余破坏,所以众人大多是看笑话比较多。 而热闹的街道此时被围堵的水泄不通,后方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也被塞在了后面,出不了城去。 兰芝急的张头伸望,然后对着马车里面的左丘钥开口道:“小姐,这前面的路好像被堵住了。” 左丘钥早就听到了外面那些热闹的议论声音,她正闭目养神着:“不急,先等着吧!” 兰芝听到此话便是安静了下来,可是当听到耳边传来了一些沸沸扬扬关于左丘世家字眼儿的讨论之声时,表情顿时变了。 什么左丘世家的私生女回主府了? 这前面的队伍便是左丘钥的车队? 大家都想知道那位小姐的真容如何?能不能与五朵明珠并齐什么的? 兰芝瞪大了眼睛,然后靠近马车车窗对着里面的左丘钥震惊开口道:“小……小姐,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到他们在说,您回主府了啊?” 她们不是还在这里吗? 为什么这些人都在沸沸扬扬的议论着什么。 马车里面的左丘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轻轻挑眉然后漫不经心的道:“人不见了,自然得找到冒名顶替的才能免去责罚。看来,秋原山一行已经让他们确定我们身死……” “什……什么意思?”兰芝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是很理解自家小姐的话。 “咳咳……”轿子里面传来左丘钥轻轻咳嗽的声音:“让他们作去吧!正好省去了我们的麻烦。” “可是小姐,那这样以后您岂不是再也回不去主家了?您才是左丘世家的小姐啊!他们就这样让一个外人取代了您,未免也太过份了吧! 就算知道您出事了,不应该是先确定真假起码也不能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默认我们死了吧!”兰芝觉得分家太过份,就算她们真的出事了,说句难听的,名正言顺的衣冠冢都不打算立,就想掩盖正相,实在委屈。 没人在意小姐的死活。 “你觉得我在意这个身份?”左丘钥却是淡淡的笑了:“我那便宜老爹本来召我回去也没什么好事,或许很快不久不需要身陷泥潭,我也能知道他的目的了呢?况且……你不觉得,如今……我才算真正的自由了么?” 左丘钥眉间带着一股狂妄的笑,笑容肆意而潇洒,仿佛世间本就无法能够真正约束她的东西。 兰芝无话可说,她只是站在轿旁听着那些议论之声,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 既然小姐不打算出去证明身份了,那便只能这样了。 可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兰芝突然眼睛一亮道:“小姐,您不好奇一下那个冒充您的女子到底长的什么模样么?” “不感兴趣。”左丘钥淡淡开口。 兰芝立马耸拉下了肩膀,她倒是没有其他想法,就觉得好端端原本的身份没了,还是被人冒充走了的,觉得十分委屈罢了。 街道终于疏通了一些,群众还在看着热闹。 驱使左丘钥马车的马夫终于能加快了速度,单一辆马车自然能比车队跑起来的速度快。不一会儿,他们就并行到了左丘分府的队伍旁边了。 兰芝已经坐上了马车前端位置,她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朝着旁边的车队打量过去。和她们当初惨兮兮两个人进风城的情况完全不同,这冒牌的左丘小姐待遇可好多了。 那玲珑马车,高头大马,还有专人的侍卫保护。 而那马车旁边也站在一个跟她长的差不多类似脸圆乎乎的小丫鬟,并且就算是打扮还有梳妆习惯都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那丫鬟看起来精明许多,并且皮肤也比她白皙的多,一看就是个能干会做事的。 然同时,那隔壁的马车车帘子也是被一双纤细的玉手打开。 顿时露出了一张我见犹怜十分漂亮却纤瘦的女子的脸。乍一看和自家小姐风格确实一样,可是兰芝却觉得完全不同。毕竟自家小姐虽然看起来身体病弱,可是气质却又隐隐很坚韧难以言喻的感觉。 那女子,虽然十分漂亮,却是单纯的柔弱至极。 她还是喜欢自家小姐…… “小姐,小姐,我看见了。”兰芝有些激动的凑近马车后,探头进入马车里面看着左丘钥开口激动的道。 看着探进来的脑袋,左丘钥差点没翻了个白眼,她控制住,然后轻轻咳了咳:“你这丫头,是要吓死我?” 同时,她侧头看向窗外。 摇摆的帘子,间隙处一晃而过隔壁马车那女子的脸。她收回了目光,恢复了正经淡定的模样:“嗯,还是有几分相似,这左丘明竟也会选个漂亮的来扮我,还算眼光不错。” 兰芝:“……” “小姐,这时候您还有心关注这个。”兰芝见左丘钥是真的不在意,才放了心来。 她也不再注意旁边队伍的情况,以后既然已经与左丘主家无关了,那便好好的过她与小姐的二人世界便好了。 而街道热闹非凡,此时的第三方视角的各个位置也同样各不相同的有趣。 被捏的皱巴巴的纸被男人从手中摊开,他饶有兴味的目光落在上面的名字上,完美的薄唇轻轻勾起:“左丘钥么?被你如此关注的女子,到底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男人坐在茶楼的高处位置,他的视线伴随着那车队离去的地方,正预备起身。 突然,暗处几股气息汹涌锁定他而来。 这么快? 第二十四章:药罐子和呆子的碰撞 不愧是鬼煞。 这么短的时间内便能找到他。 他目光微凝,为了节省麻烦,直接从二楼茶楼一跃而下。 可是此时楼下人流太过拥挤,男人落下之后才发现无下脚之地。 他轻功一提,在旁下一茶棚顶上接了个力然后身体在空中翻转而下。却不及刹车,直接朝着经过时的一辆马轿冲去。 左丘钥本来刚舒适的闭上了眼睛,就感觉头顶一股危险在靠近。 前方的兰芝还未有所察觉,突然一股气流从自己背部涌出,她整个人就从马车上滚了下去。 “轰隆!”头眼发昏之即,耳中一道震耳欲聋的响动传来,伴随着路人的惊呼和尖叫。 兰芝才从地上回头看去,顿时瞪大眼睛惊恐呼道:“小姐!” 刚才还好好的马车,此时已经被砸的稀巴烂,支离破碎的彻底扁废了。 而废墟之上,还坐着一个白衣男人。 男人背对着的,所以看不清容貌。 只知道他身形十分高大,一头墨发发质极好,此时坐在马车的废墟之上,已然成为焦点。 众人也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是怎么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 有人议论他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只是下一秒,就听到男人清冽好听的声音传来:“阿咧,竟然没有受伤?我也太厉害了吧!” 众人:“……” 大哥,你屁股下面,马车里面好像……还有人啊! 左丘钥感觉自己的腰仿佛要断了。 身上的东西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 感知马车上方异常的第一反应,她就把兰芝给推了出去了。 可是明明感觉到的是人的气息…… 对方竟然直接把马车顶压烂??? 所以左丘钥以至于以为判断失误的时候,就听到男人的这句话时,顿时气的想要吐血。 “你……可……以起来了吗请问……”左丘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发出的艰难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过去气一般。 男人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坐到了人? 同时也看清楚了一地废墟不是什么桌子凳子之类的东西,而是……一辆马车!!! 男人惊觉过来,立马跳到了旁边,并且同时开始扒拉着周围的木板。 这才看到了被他压在下方的竟然还是个十分年轻柔弱的女子,顿时一双好看修长的手都隐约在颤抖了:“你……你还活着吧!” “我……”左丘钥感觉自己不会是被傻子给碰瓷了吧?她也不指望有人可以来拉扯自己,自己万分艰难的准备爬起来。 谁知道下一秒,一只有力的手臂提起她脖子后面的衣服就把她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左丘钥:“……” 不过同时,这才转头看清楚的男人的容貌。 微微一愣,大概是没想到一个傻子声音那般好听,长的竟然也如此……绝色? 虽然男人用绝色来形容不好,可是……面前的男人却是风华绝代,容颜举世无双。眉目精致,眼眸很狭长,睫毛漆黑如鸦羽浓郁,可是里面的瞳孔却很纯净,未有杂念的感觉并且让人一眼便可窥见其想法。 他在疑惑的看着她仿佛还在探测她还剩多少气,是否回光返照? 左丘钥:“……” “拜托可以不要提小鸡一样提着我好吗?我可以自己坐起来。谢谢了……。”左丘钥声音声音有些发哑,完全无力的跟男人说着这话。 “哦哦……不好意思。”男人妖孽的面容上划过一丝惊慌,然后立马松开手,有些窘迫的看着左丘钥,然后又有些担忧的试探:“你……真的没事吗?” “小姐……”这头的兰芝也终于反应过来,腿脚发软的痛哭扑到了左丘钥的面前,并且恶狠狠的瞪着白袍男人:“我家小姐若是有个什么好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左丘钥刚才的声音一直都很虚弱,所以兰芝的距离是听不见的。 在男人把左丘钥提起来之前,她都整个人发麻的坐在地上,沉浸在左丘钥已经死了的事实里面。 可是直到男人把左丘钥提起来,她震惊的看着左丘钥还有反应的时候,才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 此时看着左丘钥,眼眶级红,却也不敢触碰左丘钥,生怕她哪里有伤会痛。 看着兰芝手足无措的样子,左丘钥面色苍白的摇了摇头,“傻丫头,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我平日里都把您当个陶瓷娃娃照顾,您身体不好走几步路都不行。这家伙从那么高的地方摔到您身上,把您压出内伤了怎么办?呜呜……”兰芝看着左丘钥虽然还是以前那般虚弱无力的正常模样,可是心里已经觉得左丘钥现在肯定是重伤在内,强力支撑害怕自己担心了。 被兰芝恶狠狠瞪着的男人,也是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听完兰芝的话若有所思了几秒。原来面前这女子是个身体很差的人,这被自己砸中,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危险。 顿时二话不说,就上前走过去一把打横抱起左丘钥。 左丘钥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白袍男人:“你……咳咳……你……抱我干嘛?” “好轻。”谁知道男人却是微微凝眉牛头不对马嘴的吐了一句这话。 见他皱眉的样子,在这个角度看起来都好看的过份。 左丘钥也十分无语,这呆子真的浪费了一身好皮囊。 “我带你去看病。”男人低头对着左丘钥解释,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压的,我负责。” 左丘钥还没来得及回答。 旁边的兰芝便是立马抬头看着男人,凶神恶煞的开口:“没错,就得你负责。” 左丘钥:“……” 她想说,真的没事! 不过,以她这幅鬼样子,说的话好像没有什么信服力。 所以,随便吧! 左丘钥确实很轻,对男人来说,这点重量微不足道,如同羽毛一般。 虽然男女授受不亲,可是此时情况特殊所以兰芝便也没有觉得有什么。至于左丘钥一个药罐子对上一个呆子,也确实没什么太多这种乱七八糟的忌讳了。 第二十五章 我会负责的 车队此时已经渐渐远去…… 而追随其后的鬼煞众多属下冲到茶楼时,只看到了那破碎的马车以及议论纷纷的百姓们。 听到关于左丘钥三个字的字眼儿。 他们留了心眼儿立马退了回去。 “爷怎么也会来风城?”绯月吃惊。 应邀主子病发前的命令,她亲自来风城盯着那个左丘钥,如今没想到还跟自己哥哥碰上了。 绯言带领鬼煞一众属下顺着线索追随蔺澜霆来到的风城。如今听到一众属下的交代,刚跟丢了爷的身影,便禁不住凝眉道:“主子病发后的性情难以捉摸,他向来不喜被拘束。如今来到风城一定要说有什么目的的话,我倒是觉得他更像在逗弄咱们。你们其他人再分散寻去,一定要找到爷,他既然已经在风城,就绝对不能让四大家族的人发现了。” “是……” …… 左丘钥任由这货抱着自己,他仿佛武功不错,起码躺在他怀中速度很快却也不颠簸。 虽然这怀抱总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终于,在左丘钥感觉自己闭着眼睛快要睡着的时候,这呆子找到了一家医馆然后把自己送了进去。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 老大夫的目光在男人还有左丘钥两个人的身上来回转动,“这位公子,你一直抱着你夫人我也不方便看病啊!” “不行,她身体柔弱不能随便颠簸。你就这样看吧!如果你医术有问题,我还得换一家。折腾麻烦……”男人一本正经的把左丘钥抱在自己怀中,表情十分严肃。 左丘钥刚想说话。 “对,我家小姐身体柔弱,不能反复折腾。你倒是快看病啊!如果我家小姐出事了咋办,磨磨蹭蹭的这么久了。”兰芝插嘴焦急道。 左丘钥:“……” 在兰芝心里,此时的左丘钥跟死亡线边缘拉锯差不多,所以哪还有心思管其他事情? 大夫再次看了看面前的白衣男子还有左丘钥两人一眼,又观察了左丘钥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这才声音沉重的道:“你们再来晚一点,她可能还可以在路上睡个好觉了。 兰芝:“???”一脸莫名,不解。 男人也是没有反应过来,懵懂。 大夫没好气的指着左丘钥解释:“她的身体就是虚弱了一点,没有什么重伤。而且虚弱应该是常年的病根,被你们搞的好像快要死了一样。快回去吧,我给你们开几位调养气血的中药,好好回去养着就行了。” “不对啊!我家小姐刚才被他从三楼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砸中,整个马车都碎了。我家小姐被压在最下面,怎么会没有伤?你是个庸医吧!”兰芝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大夫开口道。 男人也是认同的点头:“没错,我还压在她的身上。” 大夫听到这话之后,震惊的看了左丘钥一眼,“这不可能,她这小身材,要死当场就能暴毙。你们觉得她还能清醒到现在?” “会不会……是回光返照?”兰芝咬唇,快要哭出声。 左丘钥:“???” 男人也是认同:“大夫,我会负责的,你就说实话吧!我不会让她死的不明不白。” 左丘钥:“???” 她这是强行被安死? “我……真的没事。”左丘钥终于忍无可忍的看着两人,然后准备从呆子的身上起来,“大哥,你如果想要负责的话,就赔我一点银子吧!马车的钱加上我的受惊以及心灵创伤的费用。” 可是谁知道她却被男人轻飘飘的按了回去,男人的声音低沉,干净的眼眸看着他:“躺好,钱我会赔,你的伤也要治好。” “大夫说我没有伤,你们听不见吗?”左丘钥很无力。 兰芝:“小姐,他肯定是个庸医。走,我们换家医馆。” 某大夫:“……”就这样看着男人还真的抱起左丘钥二话不说的就直接起身离开了他的医馆,还挺有气势,大有不回头的架势。 他都气笑了,然后摇了摇头继续回去工作了。 一大早上的遇到一群神经病。 等男人走出医馆的门之后,才突然反应过来朝着身后偌大的柏仁堂三个大字。 “怎么不走啦?”兰芝疑惑回头看着他。 男人才默默的转回头看着前方:“我找的是风城最好的医馆。” 兰芝:“……” “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吧?”左丘钥冷淡的开口。 男人这才相信了刚才大夫的话,有些惊奇的看着左丘钥,然后听她的话终于把她放了下来。 “小姐,你真的没事吗?”兰芝终于脸上的愁云消散了一些。 “咳咳,当然。”左丘钥看着她:“风城最大的医馆的大夫的话能是假的吗?” “太好了,小姐您真是吓死我了。”兰芝终于松懈了下来,又恢复了娇憨模样。 “那个……”突然,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声音传来。 左丘钥挑眉侧目看去,就看到了旁边男人那张精致面容上挂着几分扭捏的看着自己。 明明八尺男人,容貌惊为天人,偏偏傻里傻气的。 那张狭长的眸子带着明显的心虚,盯着自己,“刚才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我……我的名字叫做饶訾君,日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叫我。我给你联系方式,可以告诉你的名字吗?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害怕你会有后遗症的话……” 左丘钥不想跟这呆子继续有太多纠葛,刚准备拒绝。 可是旁边的兰芝却是速度开口:“左丘钥,我家小姐的名字。你记住了,这件事情没完,如果我家小姐真的有什么后遗症的话,你别想跑了。” 左丘钥:“……” “小姐,绝对不能就这么放他跑啊!您的身体万一还有问题怎么办?最少也得观察几天。”兰芝说完之后就凑近左丘钥的耳旁小声的开口。 “左丘钥?”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子自发清冽,并不符合他的性格的声线如同习惯一般就这样吐出,却低哑的如同情人低语。 左丘钥抬头看去,就对上了饶訾君笑弯了眼睛。 他笑起来的模样如同朝阳烈日,太过吸引人了。 看着一脸沉默的左丘钥,饶訾君轻笑声:“啊!原来左丘世家的人。幸会哦,以后咱们还会再见的。” 第二十六章 信物给予 “喂,你得留下你的身份。不然以后有问题,我们怎么找你啊?”兰芝气鼓着脸看着饶訾君道。 饶訾君却是笑脸突然淡下来。 身份? “我……没有身份。”饶訾君干净好看的眼眸之中自带一股纠结似的迷茫。接着又幡然觉悟一般,眼睛直视左丘钥,星光璀璨的道:“我是一个自由侠。对了,这是我随身的一个玉筒,应该挺值钱的,送给你吧!如果想要找我的话,就去临都楼好了。” 说着,他便取下了腰间一块特殊黑色长筒仿佛笛子一般巴掌长短的玉放到了左丘钥的手中。 左丘钥想要拒绝,可是饶訾君把玉筒放入她手中之后,突然面色一变。 他视线看着某处然后头也不回的开口:“钥姑娘,我得走了。” 说着也快,立马就消失在了眼前。 左丘钥被迫收下玉筒:“……” “小姐,你说他是不是个骗子啊?还有,这玉……不会是故意忽悠我们的吧?”兰芝看着饶訾君消失的方向,然后担忧道。 而左丘钥低头研究了一下手中的黑色玉筒,品质上乘的黑曜玉,宫中也少见,价值不菲。 这男人身份恐怕也不简单。 “是真品,还能卖不少钱。”左丘钥道。 兰芝才吃惊:“没想到这位公子还算出手阔绰。” 左丘钥却还在若有所思,玉筒价值不菲可是男人却说自己没有身份。 她看的清楚,他刚才神情仿佛有人追赶。 因为有人追赶,所以才摔到了她么? 巷子之处。 饶訾君停了下来,他声音清冷,有些不是很愉快:“你们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主子!” 数道身手不凡的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巷子内,他们悄无声息的落下,并且齐齐跪在了饶訾君的面前,神情万分恭敬。 饶訾君却不大耐烦:“我说过,我不是你们的主子。” 可是跪在地上的一众黑衣人们却是无动于衷。 他们早已经习惯了。 主子每次发作,就会变成这个模样。 对自己过去的身份,嫌弃避忌,甚至还给自己取新的名字。 没错,饶訾君便是蔺澜霆。 “主子,您无需解释,我们都明白。只是,您不要拒绝我们的跟随,我们只是为了保护您,害怕您会出意外。”绯言十分明白,只要爷一发作,对于过往的身份地位甚至自己原本的本身都不屑一顾。 饶訾君狭长的目光划过几分冰冷,丝毫不见刚才那份纯净气息,面无表情的扫过绯言等人:“我有武功,不需要你们的保护。我是一个自由的侠客,更不需要你们的跟随。累赘又麻烦还多余。” 众黑衣人:“……” 淡定,习惯。 默默挨训。 只不过,低着头的绯月在突然不经意的抬头,看到饶訾君的腰间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主子,您的玉筒呢?” “不知道。”饶訾君并不想跟这群烦死人的人解释,只是挥了挥手:“你们别跟着我了,我得走了。” “主子,那可是您召唤鬼煞的信物。”旁边年轻女子突然找了起来,她摘下黑色面巾,不是绯月还能是谁? 本是有任务在身,可是还是担心爷便还是跟着自家哥哥过来了。 然而饶訾君却是无动于衷,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路过跪在地上一群人转身离去。 什么鬼不鬼煞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然而也知道他不会有多大的反应。 直到他离开巷子,这头的绯言才立即站了起来:“不行,主子把玉筒弄丢了,若是等他清醒过来,我们就死定了。” “可是,现在这种状态的主子,根本不愿意靠近我们,更对玉筒毫不在意。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弄丢的,咱们要怎么找?”绯月也是急切起来。 想想主子清醒后的模样,她面容划过一起恐惧。 其他人亦然。 虽然这种状态的主子不认识他们,但是他们却依旧时时刻刻不能离开主子的身边。就是怕这种类似的事情发生。 这次病发太过唐突,还是他们第一次离开主子超过如此久时间的。 而在这空白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得而知。 “玉筒肯定是在刚才丟的,你们分头去找。绯月,你继续执行你的任务监视左丘世家的那个左丘钥,这是主子病发前的命令必须重视。至于主子的事,就交给我好了……”绯言面容凝重的开口。 绯月有些不太乐意:“这种时候我还要去管一个病殃殃的世家小姐。” “这是命令,我们必须分头行事。在主子清醒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你不能任性……”绯言面容严肃。 绯月才沉默了下来:“知道了哥!”可是离开之际,她还是忍不住转头绯言道:“以前爷发作都会提前去山庄,可是这一次爷竟然会跑来风城。主子这张脸,绝对不能随便暴露。这里靠近京城,还有四大家族,总有人认出主子,然后生出倪端。所以……咱们必须想办法让主子快点清醒。” 说完这句话,她便也消失在了巷子里面。 留下绯言,面容忧虑。 主子的事情其实只有他们几个心腹知道。 现在这情况,确实很危险。 “咱们继续去跟着爷,爷既然会来风城停留,说不定是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也不一定。还有,召集鬼煞的人,全面搜寻玉筒的下落。”绯言想到这个就觉得头皮发麻,玉筒若是落入有心人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而等绯言把所有事情交代完毕,再去寻找蔺澜霆,不,如今应该说是饶訾君的时候。 人早已经不知去向…… 看来这次爷是真的彻底要把他们甩开了。 马车被摔的稀巴烂,左丘钥没办法只能重新花钱新买了一辆马车并且雇佣了一个新的车夫。 兰芝这次还敲了敲马车的木桩,四处看了看道:“小姐,这次的马车应该结实了吧!” 左丘钥把玩着手中黑色的玉筒,研究了一会儿便收了起来好笑道:“你以为天上飞人是时时刻刻都有的事吗?” 第二十七章 不如靠碰瓷发家致富 “砰!” 谁知震耳欲聋的一声,马车整个都震动了一下。 外面的马都受到了惊吓,嘶鸣了起来。 左丘钥:“……” 她是乌鸦嘴? 不过,她也没诅咒自己啊! 天外飞人倒不是。 外面的马夫声音忐忑的传来:“小姐,咱们撞上了。” 左丘钥掀开马车车窗,果然就看到了旁边一辆马车正斜在自己马车的旁边,它的尾部破损了一块儿,不正是撞上了自己的马车导致的? “今日是不宜出门了?”左丘钥放下了帘子,颇为无奈道。 这事故频发,倒是让她迟疑自己今日是忘记看黄历了。 兰芝则是禁不住小声道:“小姐,这不会又一个碰瓷的吧?” 不过上一个有点良心,还承担了赔偿费用。 这一次…… 她们感觉以后都可以靠无心碰瓷发家致富了。 “公子!”旁边马车上驾马的是个年轻的少年,他年龄看起来甚小,此时有些窘迫脸红的对着自己身后的马车说着道:“公子,我说了我不大会做这活儿,这下好了,刚一出城就撞上了。” 马车里面传来了一声浅浅的叹息,仿佛主人十分无奈:“难得这么想出门一趟,你啊你!” 接着,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缓缓的拨开马车的帘子。 然后一张嫡仙般出尘的面容展露出来,眉目传情五官如画,气质清远飘渺如同神仙一般不食人间烟火。 明宝阁的人刚同意把种子给予南长音栽培,他今日是想出城亲自购买着自己所需之物的。 没想到这一出城,自家这童子就把马车赶的跃到了别人马屁股后去了。 看着旁边马车下来的小丫鬟,看来车主应该也是女子。 “喂,你们怎么驾马车的?这大道这么宽,也能撞……”兰芝手插着腰,忍不住气愤开口。可是待看清下车的南长音时,那泼妇气势瞬间焉了下来,并且脸蛋刷的红了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好俊俏的公子爷啊! 她倒不是喜欢。 就是见对方一表人才,自己这般举动顿衬托的十分不雅起来。 “咳咳,你们怎么驾的马车,这路这么宽,也能碰到我们的。”兰芝声音顿时弱了下来。 马车里面的左丘钥轻轻挑眉,听着兰芝的声音古怪不同情绪的重复两遍,便是忍不住好奇。 然后就听到一道清雅如清泉一般的男子声音悠悠传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童子初次驾车,乃是我纵容导致。刚才竟是发生如此失误,不知可有伤到姑娘?” “咳咳……”突然,马车里面左丘钥咳嗽的声音传来。 兰芝立马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神仙一般的男子也恢复了头脑清醒:“我家小姐体弱多病,从小就身体不好经不起任何惊吓碰撞,你们刚才那一下也不知道我家小姐有没有被你们伤到。我家小姐真是太可怜了……” 南长音的视线也是落在了左丘钥的马车处,没想到这马车上坐着的还是位体弱多病的女子,便立马开口道:“正好在下懂些医术,可以替你家小姐看看。还有破损的马车,在下也会赔偿……” “看病就不必了,我并无大碍。”马车里面女子柔柔弱弱的声音传来。 很明显,是拒绝。 只不过只拒绝了前面一部分,却没有拒绝后一部分。 意思就是不需要看病,可是需要赔偿。 南长音的眼眸划过几分意外。 后面的小童子则也是立马跑了过来,对着兰芝瞪大了眼睛道:“你们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谁吗?有我们家公子给你们看病可是三生都修不来的福气你们竟然还拒绝。” 兰芝听到这话,重新打量了一下南长音。 心下讶然这么年轻的公子竟然还是个大夫? “你等等……”说着便转身朝着马车的方向跑去,她又把头钻进了帘子,看着马车里面的左丘钥小声询问道:“小姐,听说这人医术很厉害。” “让他赔点钱就行了,看病没必要。”左丘钥开口。 兰芝虽然奇怪自家小姐怎么这么抗拒看病?可是想着或许是男女授受不亲。而且这厮如此年轻,医术肯定也很青涩,她不能随便听别人吹牛。 所以立马抽出脑袋,又登登登的跑到了南长音的面前道:“我家小姐说看病就算了,但是得赔钱。” 马车里面的左丘钥:“……”这丫头,说话不能委婉一点吗? 南长音旁边的小药童也是禁不住瞪大了眼睛:“喂,你家小姐都病成那样了还掉钱眼里了。” 话说完被自家公子眼神淡淡的制止了,“白芍,这事本来就是我们的错。” 接着,南长音便看着气呼呼表情的兰芝,轻轻一笑道:“我家药童性子直,不太会说话。不过他主要是担心你家小姐的身体,赔偿是份内之事。可是我若是能替你家小姐看好了身体,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哪有人强迫看把别人看病的?”兰芝禁不住嘀咕。 这话声音不小,南长音面容略微尴尬。 药童都禁不住再次瞪大了铜铃一般的眼睛,觉得面前丫头可真是不可理喻。 他家公子,堂堂药神殿的殿主,竟然还需要求着帮人看病的一天。 南长音见自己这般被嫌弃,便也不再强迫对方了。只是对着药童白芍道:“你取些银两来,看看弄坏的马车需要赔偿多少……” 兰芝见此,对方态度良好,便同样语气放松了些:“你们看着给便行,我和我家小姐还赶着上路呢!” 此时出了城外不远,还算是荒道,没什么人。 白芍转身准备去取银两的时候,突然戛然而止,他有些面容僵硬的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家公子:“那个……” 南长音见他这幅模样,沉默不语,心中已有猜想。 “公子……”白芍声音放轻,对着南长音心虚道:“公子,您已经有两个月没出门了。我……习惯性只提着草药篮,忘记带银两这回事了。” “你……”南长音第一次嫡仙般的脸出现了差点龟裂的情绪,“今日专门出门购买东西的,你竟然忘记带钱。” “平日在城内,药神殿旗下的各个店铺都能随地取到现钱,哪里需要您带钱的份儿啊!”白芍忍不住嘀咕。 南长音:“……” 第二十八章 呆子过后又遇骗子 兰芝等了许久也未免这所谓的银两拿来。 见两人嘀嘀咕咕一阵的,便禁不住开口催促:“你们不会是想赖账吧?” 南长音很是窘迫。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毕竟此生学医,说实话就算是关于药神殿的事情自己也很少打理。可是因为他医术出神入化的缘故,药神殿的各方长老也都能服他。 “咳咳,那个……不如姑娘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日后南某亲自把赔偿的银两送上门如何?今日实在是出门的急,所以身上并未带有钱财。”南长音十分窘迫,竟是第一次遇到看病被人拒绝,还得被逼要债。 兰芝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南长音还有白芍两人,“没想到你们一表人才的模样,竟然还想赖账?撞了人竟然就打算这样不负责就走了吗?” 专门出门怎么可能不带钱? 没想到刚撞过去一个呆子,这如今又撞上一个骗子。 “喂,没听到我们公子说忘记带钱财了吗?你这小泼妇,怎么就不能通情达理了?我们又不是不给了。”白芍听兰芝这话,也是直接和她杠上了,一张圆脸满是愤怒。 兰芝听到竟然有人叫自己小泼妇,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顿时眼眶一红,转身就跑到了马车处:“呜呜,小姐,他们欺负我……” 白芍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公子,我……” 声音都弱了,他最怕女子哭了。 南长音瞪了白芍一眼,然后一脸歉意看着兰芝,急声道:“姑娘,我家药童不是那个意思,他为人嘴笨,不会说话……” 而突然的,这时马车的车帘被一双手打开。 接着一个穿着紫色罗裙身型纤瘦的女子从马车里面弯腰出来。 南长音第一次见到左丘钥的时候,并未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什么不同。 她身型柔弱,面色也有些久病的苍白甚至微黄,看起来还十分营养不良。算不上倾国倾城,因为风吹就倒的外形,让人觉得那单薄的身子骨随时都能夭折一般。 此时见着自家丫鬟哭了,便是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道:“二位也是堂堂男儿,怎么就欺负起我家丫鬟来了?” 她声音虽然柔弱,可是其中却也带着几分犀利。 左丘钥本意不想下来马车。可是听到兰芝竟然是争执起来,还受了委屈,顿时便再也坐不住。 她下了马车就看着正揉着眼睛的兰芝。抬头朝着那头有些窘迫尴尬的白衣男人看去,突然明悟刚才兰芝的情绪转换。男人容貌如同嫡仙,和声音一般,气质清雅如风,陌上如玉。 听到左丘钥的质问,南长音更是尴尬的无地自容,他也是稀少遇到这般事情,所以底气严重不足:“我家小童不会说话,可是他并非存心之言。今日我们出门的急,确实忘记带银两。不过若是姑娘定是急着今日解决这事,不如……” 南长音想起了什么来,突然取下自己腰间的一块雪白的凤凰玉,然后上前递给了左丘钥道:“这玉对我来说极为重要,说要它的价值,也是极高。我可否把她抵押在姑娘这里,待回风城,自去拿钱财赎回来。” “公子!!!”后面的白芍看到南长音掏出玉的那瞬间已经吓得腿软的跑了过来:“公子,您疯了,您抵押它还不如把我抵押了。” 这玉可是…… 后面的兰芝已经抹干眼泪跑了过来,听到白芍的话立马鄙夷的看着他道:“哼,你才值几个钱?我们才不要你这个累赘,赶个马车都不会。” “你……”白芍简直要气死了,肉嘟嘟稚气的脸上满是羞红。 看的兰芝顿时笑开了怀,刚才的气也是消了。 左丘钥目光划过白芍那张急切的面容,也觉得好笑,并且恶作剧一般爽快的接过南长音递过来的玉佩。研究了一会儿,便是轻轻点头:“确实价值连城,那我便收下了。” “你……你知不知道这玉佩……”白芍真的要疯了,他抓狂,那玉佩可是药神殿殿主身份的象征。 公子竟然,竟然把这玉佩就轻易的抵押给这个女人了? 南长音却是声音低沉了两度,看了一眼白芍,制止了他继续要说的话:“小白,此事本就是我们的过错。况且……玉佩乃是身外之物,可是君子自是不可做错事还无赖离去。相信姑娘也是言而有信之人,会等在下前去赎玉的对么?” 南长音最后两句话的时候,轻轻的一笑看着左丘钥,笑容极其素雅风洁,若是抵抗力低的人恐怕是要被晕倒在这笑之下了。 左丘钥却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她随意的把玉丢入袖中:“当然,公子有此诚心,我便等着公子到时候用赔偿来换玉。不过这段时间我正前往京城,等回到风城……你去明宝阁留信找我吧!那里的大管事我熟。” 左丘钥对风城也没什么太熟的地方,想来想去,也只有明宝阁了。 听到明宝阁,南长音的眼眸划过几分深邃。然后是轻轻点头:“那好,那我南长音便在风城,等候姑娘京归了。” 左丘钥轻轻弯了弯腰,对南长音做了个礼貌的告别,便直接与兰芝转身离去。 这头的白芍看着爽快拿玉走人的左丘钥以及兰芝两人,气的牙痒痒,特别是那丫鬟上马车时还对自己做了个得意的鬼脸。 “公子,她们听了你名讳竟然毫无反应,连您都不知道的人,也不知道是哪个山里出来的野猴子。”白芍气呼呼道。 南长音故意暴露名讳,就是想看见左丘钥的反应。如今却是突然笑了,他眉目如星,见左丘钥的马车渐渐驶动离去,便缓缓开口道:“久病之人可是却瞳孔清亮,不医者不可不知医者。她未必没有听过我名讳,可是却依旧淡定如斯装作无知,这个女子……倒是有意思。” “啊,公子,她知道你啊!那玉佩……”白芍急了。 可是南长音却是觉得有趣起来:“她既然认识明宝阁的大管事,那人……自是跑不了。况且,只是一枚玉佩罢了,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第二十九章 那可是南长音 他从来都不怎么在意那些身外之事。 神仙一般的人儿,便是形容南长音这样的人。 可是,神仙,也有被人拖坠入凡尘的一天。 日后的南长音每当回顾这一日时,都在感叹命运的极其巧妙。 白芍抓了抓的脑袋迷惑,然后看着南长音已经转身上马车,则跟随其后怎么也想不通的大声道:“爷,那可是您药神殿的令牌,怎么就没什么大不了了。” …… 车上。 “南长音?小姐,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啊?”兰芝有些疑惑的开口。 左丘钥再次从衣袖中掏出了那枚白玉,白玉剔透如水晶,凤舞游天。她把玩了一会儿道:“如今药神殿最年轻的那位殿主,传说中能医死人的医神。没想到本人竟然生的如此貌美年轻,绝代风华。” 后面的两句话倒是被兰芝忽略了,她震惊的长大了嘴巴:“药……药神殿的殿主,医神南长音?不……不会吧!小姐,刚才那个就是……那位神仙?我的妈,我竟然……竟然以为他们是骗子。” “那……那刚才他还说要替小姐医治,我竟然还拒绝了。”兰芝此时终于知道白芍看自己看白痴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了。 南长音,这个名号就算是八十岁老太,三岁龄童都有所耳闻。 整个黄灵大陆,风云四国的顶尖人物啊! 她刚才…… 兰芝此时想直接晕过去…… 她到底干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小姐还能如此淡定? “不过是南长音,有什么大不了?”左丘钥确实很淡定,她在意的是他啥时候拿钱来赎玉,这两次碰撞都让她赚了一笔,如今想想算是不亏。 兰芝此时也是看疯子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家小姐:“小姐,那可是南长音,您怎么想不通呢!他的医术,一定可以治好您的身体的啊!您想想,皇上想要南长音帮忙看病都不一定请的到呢!还好,您拿了他的玉,他应该下次还能来找您的吧!到时候咱们不要赔偿,让他给您看病如何?” “钱怎么能不要?既然是药神殿的殿主,肯定是不缺钱了。”左丘钥却是思维完全跑偏。 兰芝抓狂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虽然我知道您财迷,但是……” 但是怎么能这么丧心病狂的地步。 那可是南长音啊! 后面的话,在左丘钥的眼神杀中终止。 兰芝只能无可奈何,然后转移话题突然问:“那小姐,您怎么会突然想要去京城啊?” 左丘钥老神在在的:“去见一个朋友。” “朋友?”兰芝诧异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我怎么不知道小姐在京城还有朋友?” 左丘钥点点头,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睛微微眯起:“也不是朋友,就是一个事儿多招人烦的老头罢了。” 事儿多招人烦的老头? 兰芝心有疑惑但是也没在问了。 倒是远在京城的某个老头,是真的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他其实还挺忐忑的,那个可怕的女人不会要回来了吧! …… 在伴随着左丘钥的马车离开风城的同时。 另外一边的左丘世家,也在迎接着这位新到来的实则冒名顶替的假左丘钥小姐。 浩浩荡荡的车队进入左丘主府,出门亲自接送的人基本没有。 “小姐……”圆脸精明的丫头真名是珍珠,她把马车里面的“左丘钥”真名也就是子桑晴扶了出来。 子桑晴本来就是一个落魄小世家的小姐,中道家落之后无奈落入青楼之中,最终又因为机缘竟然被左丘分家这样的大家族买下。 若非没有这个机会,她或许永远都不可能离开那魔窟。 如今虽然知道自己是顶替那死去的左丘钥,来到风城成为左丘主家成为那个私生女。但是即使是左丘主家的私生女,也比自己以前的身份尊贵无数倍啊! 子桑晴很聪明,特别是在青楼摸滚打爬几年后,她早人精一般明白一个道理,就是人必须得靠住任何机会,抓住机遇,翻身成为人上人。 她一定要获取左丘世家家主的喜爱,在主家得到一定的地位。 她本是小白花的外表,天生柔弱,其实内心野心勃勃。 而如何获取男人的喜爱,这种手段……她多的是。 “小姐,这便是左丘主家么?也太大了吧!”珍珠是另外买的,并非子桑晴本身的丫鬟,她以为的子桑晴就是真正的左丘钥。 而她也只是和兰芝长的像,并非顶替兰芝的存在。 所以正因为把自家小姐当做真正的左丘钥,才毫无破绽。 子桑晴下了马车,听到这话,抬头看着左丘主家的大气门庭,目光微微闪烁。然后又轻轻的装病咳了咳道:“珍珠,到了主家,以后做事说话都得小心谨慎一些知道吗?” “是小姐,我知道了。”珍珠扶着子桑晴走入正门后,却发现整个主家除了门口的侍卫外,根本无一人迎接她们。 特别是送她们来的队伍也是飞快的撤离,一句话都没有留。 顿时两主仆顿时都有些孤立无援的感觉。 “七小姐,您请进吧!”门口的侍卫也并无多少重视的模样,随便应付了一句,眼神中还多是嘲讽。 子桑晴掩下眸子,柔弱的身子如柳叶一般,此时声音柔柔的:“可是这左丘主家实在太大,可否辛苦一下二位小兄弟带一下路?我实在怕进去迷了方向。” 她那眼睛楚楚动人的,看着刚才还冷冰冰的侍卫顿时心慌意乱的,立马直起身来有些脸红:“是,那……那七小姐,我带你去主厅吧!老爷,老爷应该在等着您了。” 侍卫的背影都有些僵硬。 艾玛,听说这位七小姐从小便体弱多病的,可是虽然看起来柔弱着,可是容貌真的没得说。 特别是那眼神,小鹿一般勾人,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有人带领,好歹模样看起来也好看一些。 珍珠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子桑晴,大气不敢出一声。这可是左丘主家,闻名的四大家族,和皇室也差不多少的势力。 第三十章 百无一用的女人 子桑晴消失在左丘世家的大门口。 绯月亲眼目睹门门口发生的一切。 她怀中抱着剑,带着黑色的面巾站在不远处巷子的暗处,然后不屑挑眉肺腑道:“看来看去也没觉得这个女人有什么不同的,还妖怪呢!长的倒是跟个妖精似的,婊里婊气。爷怎么就让我盯着这个百无一用的女人了……” 后面还跟随了两个鬼煞的随从,他们听到绯月的吐槽便是忍不住出声道:“于溪大人说了,这个左丘钥身上有很多谜团。或许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能够找到这些谜团的原因。” “没错,好像她和魂草还有点关系呢!主子的病怎么样,或许还得看她了。” 绯月微微诧异,“魂草?”事关爷的病,她立马认真了起来,命令道:“那你们两个也得给我利索着点了,轮流盯梢,一刻也不能放过。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猫腻之处。” 接下来绯月是决定,子桑晴吃喝拉撒的任何事她都必定亲力亲为暗中观察琢磨,不放过对方任何细节举动。 这般仔细,却是完全不知道,这人早就狸猫换太子。 而她的所有消息,记录下来,也都是白费功罢了。 除却绯月这头的角落,她也不知道其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屋檐高处,一道修长的白色身影正立于那儿。目光扫过左丘世家的大门,还有角落处喋喋不休跟踪着绯月等人。 饶訾君狭长的眸子划过几分兴味:“这里也有一个左丘钥么?” 自己砸中的那个女子,跟传闻中的那个体弱多病的药罐子左丘钥小姐没什么太大出入。在刚才听到左丘钥的名字时,他心下其实是微微诧异的。 毕竟街上时,那队伍轰动热闹,不正是左丘钥小姐回府的事情么? 可是没想到,自己砸中的那个女子,也是左丘钥。 这世上同名的人多的去了,可是在他说竟然是左丘世家的人时,女子当时并未有所反驳。 那丫鬟冲动之下报的名字,不可能是假的。 那么,这刚才进府的女子,又是谁? 事情变得复杂了,可是饶訾君却是觉得游戏才刚刚开始。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左丘钥呢? 而他自己,真正感兴趣的,又是哪一个左丘钥? 看着跟踪的绯月等人,饶訾君薄唇勾出一抹让人颠倒众生的邪肆笑容,哪里有街头那个纯净无辜之人半分样子?下一秒,他的身型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处,功力之深厚让人咂舌。 虽然谜团重重,可是自己一层一层的剥开真相的过程,也十分有意思不是么? 子桑晴可不知道自己冒名顶替的一个私生女而已,竟然会引起多方明暗处的如此关注。 此时她正被带领着一步步走向左丘正府的大堂。 大堂内。 左丘俞坐在主位等候着。 而座位之下,是左丘珊,左丘兰,左丘梦,左丘情,左丘雨五人以及其他两位姨太以及正房谭氏谭玉湘。 谭氏威严正坐着,手中还持着一串佛珠,闭目养神着。 “爹爹,哥哥还未回来么?”突然,座下,左丘珊突然开口问道。 左丘主家子嗣并不多,除去其他庶的主堂都没资格入之外,也就五朵明珠还有左丘寒一位大公子。 听到这话,左丘俞便淡淡回道:“寒儿去圣武堂了,他新拜了圣武堂的叶大师为师,如今正沉迷武道无法自拔呢!哪里还有时间待在家里。” 虽然话是如此说,声音里却多是欣慰。 毕竟黄灵大陆,依旧还是以武为尊的世界的。 而本来所有的气氛其乐融融。 突然的,伴随着门口一句下人的高呼:“七小姐到!” 顿时,整个大堂鸦雀无声。 众多姨娘也全部抬头看去,包括闭目养神的谭氏也是睁开了眼睛。 顿时气氛都古怪了起来…… 子桑晴其实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阵仗,仿佛三堂会审。 她就算原本心中再怎么计量可是一双双大人物瞩目的气势之下,顿显出那分骨子里的小家子气来。一跨入大堂的正门,便是明显表现出紧张,低下头不敢直视前方一切。 小步走到了大厅之中,然后对着首座的左丘俞福下了身,低眉顺眼的柔声道:“小女,左丘钥……见过父……父亲。” “呵,今日不过初见,妹妹眼里就只认得父亲不跟各位姐姐打招呼么?”旁边的左丘兰目光犀利的落在子桑晴的身上,顿时就开始挑起了刺来。 她性格本就如此,刁蛮任性。 子桑晴虽然知道自己一个私生女在主家肯定不会受宠,可是想着既然这位假父亲还记得自己,说不定还有几分感情的。 但是全然没想到会是如此的冷漠。 对上她时那毫无欣喜的眼神,冷淡的看着她被左丘兰针对,面上没有半分感情。 子桑晴的心顿时凉了一般。 不过还好也算八面玲珑,她立马补充道:“钥儿见过各位姐姐还有夫人以及各位姨娘,咳咳,钥儿身体不好所以奔波一路有些头晕目眩,所以才一时话没有说全,还请各位姐姐莫要见怪。” 看她咳嗽起来,顿时屋内的人都忍不住轻轻的凝眉。 “没什么传染病吧你。”左丘兰夸张的捂住自己的鼻子开口道。 就算是谭氏都忍不住开口了:“行了,这面也见过了,今日就是为了大家对你认个脸熟。你既然身体不好,就回自己的院子歇息吧!至于在坐的,日后你便知道谁是谁了,没必要对你一一介绍。” 明显是准备赶人了,也没有说要有什么接风宴什么的。 子桑晴在换取这个身份的那一刻,便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左丘钥。毕竟原本的左丘钥已经死了,没有任何意外,她会承接原本左丘钥的一切。 所以面对着此,顿觉心中委屈。 但是只能忍下,恭敬的行了行礼:“是!钥儿知道了。” “嗯,程管事,你就带她下去休息吧!等有空让她熟悉一下府邸便好。”左丘俞难得开口说话,却不是对子桑晴说的。 第三十一章 丞相府邸 程管事是个人精,此时已经明白了面前的这位七小姐在老爷心中的份量。 立马不急不缓的回答道:“是老爷!” 同为小姐,孰好孰差,一目了然。 众人此时已经大多起身,自顾自的离开了大厅,并不准备继续为子桑晴有所停留。 子桑晴和珍珠两人站在大厅的正中,就这样被所有人无视离去。是屈辱,可是这是左丘主家,又理所当然。 子桑晴袖中的手已经握紧。 尽管如此,能够成为左丘主家的人,已经是难得的机会。 这个身份,她绝对如何都不能放弃。 大夫人也被自己的丫鬟搀扶起来,只是经过子桑晴的时候,淡淡的留下了一句:“钥儿既然已经入了本家,以后好好的跟着几位姐姐学习一下如何规范的做好左丘世家小姐的本分。这风城,不比孤城。” 接着,左丘俞也没有多坐和左丘钥浪费这个时间去培养或者了解什么父女之情。 吩咐完手底人带左丘钥去了提前安排好了个院子,自个儿也起身离开了。 左丘俞的态度,让左丘珊五人都完全不觉得左丘钥这个私生女对她们有什么威胁的存在价值。 顿时也全部没了兴趣。 “妹妹只要以后都乖乖待在院子里,与在分家一样不要随便冒头,一定会讨人喜欢的。”左丘兰等人离去之际,还留着了这样的话语。 子桑晴的指甲已经陷进肉中,疼痛让她忍住了那几分愤怒,垂下眼帘:“是,妹妹知道了。” 左丘主家安排的院子不算破烂,可是也算不上太好,还有些偏远。可是相比起曾经青楼里的身份来说,如今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程管事带子桑晴到了院子后,便离开了。 随着程管事的离去,珍珠才忍不住委屈的落了泪哭了起来:“小姐,这左丘主家也太过分了。再怎么说,您也是老爷的女儿啊!他竟然对您如此冷漠。” “闭嘴!在这里面可不能乱说话。”谁知子桑晴却是严厉的呵斥了珍珠,看着她哭的眼红的模样,眼中并无动容,只是道:“你退下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小姐……”珍珠还想说什么,可是感觉到子桑晴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便是退出了院子,一个人去门口守着了,“是!” 此时已经没人,子桑晴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平静。她面容狰狞的微微扭曲,然后看着桌面摆放的一株粉色植物,直接扫翻在地。 不甘心,还起身狠狠地踩了几脚。 直到那株粉色的花已经融入泥土里面,灰黑糜烂了才罢休。 “啧啧,这个女人真是当面小白花,背地里两幅面孔呢!”暗处的绯月双手环胸的坐在树上然后独自摇头感叹道。 树下的两名属下听到这话便也是附和:“女人这种生物确实比较复杂又善于伪装,不然爷也不会让您来盯梢了。这个左丘钥,果然不简单。” “被人欺负了又不敢反抗,拿那花和丫鬟出气能干啥?要我说,当时就撕破脸皮不受气最好。反正那左丘俞又不会杀了她。” 绯月听到自家的两个八卦下属,禁不住嘴角抽搐:“没想到你两话还挺多啊!这分析女人的事我让你们干了吗?” 属下一号:“……” 属下二号:“……” “不过……”绯月又继续自言自语起来:“现在看来,这个左丘钥也不是表面看起来柔弱无害,心地纯良就是了。” 相比起绯月这头,全程看到底的还有饶訾君。 他狭长的目光扫过那院子中女子扭曲的面孔,略显得失望:“你也就这种品味罢了。” 饶訾君想了想,脑海中突然划过左丘钥的脸,虽然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可是始终宠辱不惊目光漆黑明亮,让人一望难忘。 “女人,你还会来临都楼找我吗?”饶訾君突然有些后悔,他返回来左丘家做什么?若是跟着那个女人,会不会有其他惊喜? 一个久病成疾的女人,被他用真气压成那样,却体质如常丝毫未损,不是更值得探究吗? 也不再理会绯月等人了,饶訾君再次消失在了原处。 他觉得,如今他更应该回临都楼去,或许还可以碰到那个收了他信物的古怪女人。 …… 而已经潇潇洒洒去往京城的某个女人,完全没有自我意识,她一天之内撞上了两个男人,都在风城守候着她了。 然她,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便是,找茬! 京城。 六十岁的老丞相还未退休,每天下朝之后便在自家院子里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或者逗弄着小鸟儿,生活惬意。直到这一天,自家府邸突然传来了一阵轰动,让他突然被惊醒。 “丞相大人,不好了,有人在外面惹事。”自家管事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喊道。 当朝丞相,在京都的地位都是数一数二的。 说会有人在丞相府惹事的,绝对是个疯了才对。 兰芝也是这样认为的,她腿软的看着自家小姐让马夫驾车到了丞相府的门口时,看到头顶的牌匾时已经以为自己眼花了。 特别是,自家小姐拉着自己就往里面冲的行为让驾车送她们来的马夫都已经吓傻了。 马夫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丞相府门口的一群侍卫拦住了自己送来的两个女子。 一路都觉得这两个雇主挺正常的,没想到如今…… 在丞相府门口放肆,这是什么诡异操作? “何人如此放肆,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门口的侍卫冷声呵斥,如果不是因为看着左丘钥以及兰芝两人是女子,恐怕已经架起丢出去了。 左丘钥也没办法,突然想起以前来的时候,都不是走的正门,这门口的侍卫不认识自己也正常。 顿时,禁不住脱口而出:“你让那个老头……咳咳,你们让丞相大人出来,他认得我。”左丘钥话峰扭转,微微的婉转了一下。 侍卫们却还是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左丘钥,“你让丞相大人出来接见你?你以为你是皇家公主还是郡主?” “都不是。”左丘钥还是很老实的。 众侍卫:“……”第一次见这么直白却无法反驳之人。 知道不是还有理了? 旁边的兰芝拉着左丘钥的手已经在发抖了,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丞相大人…… 这……这真的是丞相府。 第三十二章 小姐您是不是病魔怔了 在到达风城开始,她就觉得自家小姐越来越跳脱了,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 先是不回左丘主家这没什么,可是拒绝医神这也可以理解。但是还没定居两天,就直奔京城大闹丞相府? 这……可是杀头死罪。 “小姐,您……您是不是病魔怔了?咱们回风城,去找南医神,他肯定能治好您的。”兰芝快急哭了。 而左丘钥却是看着面前拦住自己的侍卫,开口丝毫不客气道:“去把你们丞相叫出来,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明白,等他看见我,便什么都清楚了。” 众侍卫对于左丘钥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并且更加觉得面前的女子是癫狂了。 “你以为丞相大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竟然还想让丞相大人亲自出来见你,你是要上天不成?” “今日你能进这个府,我们把头剁下来给你当球踢。” 左丘钥见这些侍卫如此固执,柔弱的身体如风中纸片一般,声音却是异常冷静有力,“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众人见左丘钥这个鬼样子,恐怕他们一上手她便能夭折了去。 所以听到她这毫无威胁力的话也是笑了起来:“你还能怎么着?” 可是谁知道,下一秒面前的女子还真的有举动了。 她弯下了腰去,竟然当众脱下了一只脚的鞋子,然后在他们目瞪口呆的无解之中,女子提着鞋子就朝着他们拍了过来:“不让开的话我就自己动手了,让你们不讲道理,充耳不闻,顽固不化……不是想当球踢吗?” “啪……” “啪……” “啪……” 女子每念叨一个成语的时候,那鞋底子就扑脸而去直接盖在了他们的头上,脸上。 本想出手的,可是硬生生躲不过去那挥来的鞋底子,并且那鞋底子挥在脸上呼的他们脸生痛生痛,简直耳鸣眼晕措手不及。 后面的兰芝看着这一幕,已经吓傻了。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小姐动手。 这小姐虽然除了平时柔弱正常外偶尔也算不上斯文,就像孤城之中的传闻那般会发疯。可是因为身体的缘故,这样撕逼的次数她也没什么机会见过。 如今看着自家小姐,提着个鞋子拍的那五六个侍卫频频后退,竟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惊吓有余也是担心的腿软,“小姐,小姐,快住手!” 这里可是丞相府,在丞相府闹事的话,可是大罪。 然而左丘钥仿佛终于拍够了,一边喘着气仿佛费劲所有精力一般,一边把鞋子无力的丢在了一边,然后虚弱的被兰芝急手扶住。 “你……你们还让不让进!”左丘钥指着面前的五六个侍卫质问道。 那五六个侍卫已经脸肿成了猪头,他们眼泪汪汪的看着左丘钥。本都是壮汉,明明最简单的撒泼他们刚才想要手,可是就是莫名找不到空隙,被打的此时又见鬼的表情又实在委屈。 “你这个野女人,你到底想怎么样?这里是丞相府,让你们进去,我们也会没命的。”带头的侍卫委屈的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 然而左丘钥又弯下腰,准备去脱另外一只脚的鞋子。 看她这举动,五六个侍卫惊的本能后退:“别别别,我们这就去替你问问,看看丞相大人愿不愿意来见你。” 老丞相当然不愿意来见一个随便的闹事之人。 只是见自己门口的侍卫都拦不住那女人,便是禁不住坐在躺椅上疑惑问道:“她为何非要见本相?难不成是要告冤状的?” “她那泼样哪里像有什么冤情的样子啊?听门前侍卫,她还大言不惭叫您老头……”老管事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声音都放的虚了。 可是谁知本来懒散躺在躺椅上的丞相大人,在听到老头两个字的时候,惊的立马眼神通亮然后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他看着老管事,声音有些不稳当:“你说,她叫我什么?” “老……老头……”老管事也是吓一跳,然后小心翼翼的回答后,随机又自我补充道:“真是罪该万死,大逆不道。” “那女子是不是看起来十分柔弱?病殃殃的样子?”老丞相继续问道。 老管事想了想,门口的侍卫好像确实是这样形容的,便是点头:“好像……是的。” “快!赶紧随我前去……”老丞相却是急了,他说怎么有人这般放肆,原来是…… 老管事可不知道为何老丞相突然这般的焦急,疑惑之余也不敢停歇,立即跟在了老丞相的身后。 自家老丞相年岁已高,平时里走路都慢悠悠的。 可是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健步如飞,跑起来这般快的时候。 心下讶异无比,那个女子到底是何人? 话说整个丞相府,其实也就老丞相知道那事。 毕竟每次对方来先不说不走寻常路外,还经常偷偷摸的跑进他的书房里面把他的字画搞的乱七八糟,直到被他发现为止。 然而今日,她竟然走正门了!!! 话说左丘钥也不想走正门这么麻烦的,无奈带着兰芝,所以没得办法偷偷摸摸。 停车的马夫已经有种想要偷溜的冲动了,他全程目睹了这疯狂的一幕,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目击证人万一到时候被当成共犯的话就死了。 可还是熬不住想要看一眼当今丞相的尊容。 老丞相亲自出现在正门,门口的侍卫们全部捂着脸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齐齐恭敬的对着老丞相跪下行了礼后又整齐划一的手指向左丘钥控诉告状道:“丞相大人,就是这个女人在撒野。” 老丞相看着左丘钥。 左丘钥还在穿鞋子。 旁边的兰芝见着这当朝开国元老六十来岁的丞相大人,威武霸气,虽然头发全部白了,却双目依旧精神奕奕,可见起威压逼人,不愧位高权重,一人之下,百官之首的大佬。 所以腿已经软的控制不住,直接跪了下来。 而自家小姐终于穿好了鞋子,这才回视那位丞相大人。 老管事也表情古怪的打量着左丘钥。 第三十三章 你怎么过来了 虽然见她如此无礼,却是难得没有呵斥。 主要来源于一开始丞相大人的诡异态度。 左丘钥看着老丞相。 老丞相还在看着左丘钥。 消化了一下,老丞相才吞了口气,平静了下来对着左丘钥道:“你今天怎么这般过来了?” 那平常的语气仿佛在跟同辈聊天一般,惊的周围众人全部愣神起来。 “今日带了我这丫头,不太方便。我过来的主要目的是想让我这丫头在你这里待一会儿时间,我还得去找另外一个烦人多事的老头呢!”左丘钥几句话道明了自己的目的。 跪在地上的兰芝傻乎乎的看着这一幕。 小姐来丞相府竟然是为了自己? 不,不对。 小姐找的老头还不是丞相大人是另外一个? 不,重点也不是这个。 而是…… 丞相大人,真的和……和小姐认识? 这……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门口的五六个侍卫也是张大了嘴巴。 老丞相就算是对待公主还有郡主那些可都从未有过这般态度,那态度除了异常平辈以及无奈外,还有几分诡异的亲切。 老丞相听到左丘钥的话,倒是并不怎么意外。他说她怎么突然这个时候突兀的出现在自己丞相府,原来是为了那件事。 顿时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起来,解释道:“这件事可与我没关系,我没拿任何主意也没给任何的意见,你若是真要秋后算账,还真得找他去。” 所谓他,鬼知道是谁? 只见左丘钥冷呵了一声。 然后竟然也不打招呼主动拍了拍衣裙,就大步流星的朝着府邸内走去。 此时哪里还有人敢拦她? 她刚走了两步,然后停顿,回头看着依然还跪着的兰芝,道:“还不快起来!” 兰芝还目光朝着老丞相看去,见他和蔼可亲的对着自己抬手:“起来吧丫头。”才傻乎乎的站起了身,有些云里雾里。 老丞相竟然……竟然如此和蔼的叫她丫头。 有些可怕…… 小姐这次进京,原来是找人秋后算账的? 前一个老头是丞相大人,那还有一个老头,是谁? 兰芝跟随在左丘钥的身后已经不敢再继续想了。 而老管事也是全程从震惊到微微恢复平静,毕竟也是见多识广之人。有些怀疑左丘钥或许是哪位亲王的千金,虽然不知道哪家亲王的千金和老丞相关系如此亲近了? 毕竟老丞相向来不拉帮结派,虽然许多势力都想拉拢,可是都被老丞相给拒绝了。 门口的侍卫是捂着脸,再也不敢抱怨半句。 以后拦人,还真的不应该以貌取人。 这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其实凶残的要死。 车夫也忘记驾车了,全程目睹这一幕,反转的结果超出他的预料。顿时一拍脑袋反应过来,“我到底拉的是什么神仙人物艾玛……” 进了府邸。 大厅。 左丘钥完全不行什么虚礼,直接就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跟随其后的老管事看的心中讶然无比。 见老丞相也完全没有变脸的意思,仿佛习以为常。 “兰芝,你跟着管家出去逛逛吧!我有事情要跟丞相大人说。”左丘钥突然转头看着依旧云里雾里的兰芝开口吩咐。 老管事听着这话,便也对上了自家丞相大人让自己退下的目光。 这女子下命令还赶在了丞相大人之前,真是毫不客气。 这就算是哪家亲王府邸上的小姐,也不至于如此不知道分寸。 更可怕的是,老丞相的态度,实在是诡异万分,竟然如此纵容。 顿时抱着疑惑,他便看着兰芝客气开口道:“这位姑娘,请跟我来吧!” 连带着他对兰芝,都不敢当成普通人对待了。 兰芝身处丞相府,自然脑子都不敢乱想,听到什么都如机器人一般,乖的不得了:“哦哦,好……好的。” 不敢打扰自家小姐,乖乖跟随老管事离开了。 老管事离开之际,十分聪明的关上了门。 然而在门快关上的最后一秒,他瞪大了眼睛。 他没看错吧! 自家六十岁高龄的开国元老,就算是皇上都十分尊敬亲赐免死金牌还免去一切礼仪的丞相大人,竟然……对着女子跪……跪下了。 而门已经关上了,他也不敢偷听。 转身看着还傻乎乎等待自己一无所有的兰芝,态度更是多了几分敬畏:“您……您跟我来吧!” 兰芝还低眉顺眼的,跟在老管事身后,再后知后觉发现老管事的称呼时,脑子乱的头皮发麻。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真的……是丞相府吗? 权贵多如牛毛的京城之地的丞相府? 之前京城,可是是她敬畏向往的一块寸土。 而如今,却有些颠覆。 大厅。 看着朝自己跪下的老丞相,左丘钥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老头,你又给我整这套虚的。” “国师大人,这礼是必须的。您是神仙,我是凡人,朝您朝拜,是理所当然。如果没有您,咱们东雾国哪里能一直国泰民安?如果没有您,我这老头这身子骨早就得一命呜呼,别人不知道,可是老头子却知道,因为您给的仙丹,我才能这些年无病无痛,健步如飞。”老丞相看着左丘钥,表情从未有过的认真道。 左丘钥却是撑着脑袋,慵懒兴味的挑眉看着老丞相,随他行礼,嘴上却是道:“是啊,你这身子骨好的很,可是还一天到晚的告病假,装的跟病之将死之人似的。你以为皇上那老头不知道?” “他是清楚的很,可是各大亲王不知道啊!他们一天到晚就知道给丞相府送礼送信的,老头子我不装病不少参与朝政,那岂不是给皇上添乱吗?”老丞相也是嘿嘿笑道。 “既然你们都知道我是神仙,那还给我许什老子婚姻?呵呵,真当我是死的?”左丘钥的语气突然一变,眼神顿时冷却下来,那威压竟是让老丞相都顿时忐忑敬畏了起来。 或许旁人还有全东雾的百姓都不知道面前这位的真实实力。 可是他和皇上却知道。 那些贵族暗地里不屑国师大人只是虚名,可是,真的只是虚名吗? 第三十四章 成为国师的原因 没错,当今国师,众多平民敬仰的神,便是左丘钥真正的身份。 要说起这个身份的来缘,其实还是比较头疼的。 那得从坑地说起。 她弄那种坑地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之前的动静比较小而已。 可是某一次却被那个美名其曰正好在孤城郊外秋猎独行落单的狗皇帝发现了,他目睹了她造坑过程后就赖上了自己。死皮赖脸的要让她做国师,若是她不同意的话,就把她造坑的事情宣扬出去。 这有些麻烦,她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而同意的好处和要求主要还是,这狗皇帝竟然舍得把国库的钥匙交给自己。 她穷苦了不少年在左丘分家,见钱眼开吧可能。 就这样上了贼船。 并且老皇帝也同意她不需要经常待在皇宫,她可以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依旧以原本的身份也就是左丘分家的小姐生活。 对她来说,后者的身份虽然没什么排面,却是便利洒脱。 所以这些年,她时而往返京城与孤城之间。 也是在兰芝眼中,为何她偶尔消失数月。 也幸亏左丘分家的人十几二十年来也把忽视她当成家常便饭,所以兰芝都不需要替她找借口,都没人注意她。 除了这一次,突然她那个便宜老爹的召唤。所以她才无奈得急冲冲的跑回孤城,然后从左丘家私生小姐的身份,回到风城,后续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而回城的原因,当然是趁着她回孤城的这段时间,这老东西竟然给她许配了什么婚姻?他是胆子肥了。 见左丘钥越发的不爽,老丞相则是十分忐忑,“国师大人休要愤怒,这件事情老夫真的没有给任何的主意您可得相信我。但是我也觉得,皇上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如此做。因为他向来十分尊敬您,突然如此,肯定有他的原因。您不如……直接进宫问问他?” 有时候进京比较麻烦了,左丘钥会选择个中转站休息就是丞相府。 一开始老丞相并不喜欢这位被皇上钦点的国师大人,觉得总像皇上从民间找的神棍,被忽悠然后信了邪。 当时和百官一样,劝退皇上醒悟。 直到有一天,这位国师大人显露真容偷溜自己的府邸不说,那时他身体可不如如今这般,是真的要到极限。 若不是国师大人出手,他还活不到现在。 所以,现在在百官眼中,换他跟皇上两人都中了邪,都成了国师大人的忠实拥护者。 有他带头,百官心有怨言,却再也不敢表明。 当然了,虽然国师大人在朝野颇有异议,可是在民间的名声却又诡异的好。用那些贵族的话来说,就是一群容易被忽悠的愚民自己给自己找的信仰和假象罢了。 然而真正最清醒的,其实始终只有皇上和他罢了。 整个黄灵大陆都不可能出现的仙者,就是面前这一位。 她的存在,不就代表着一方的安康和稳定么? 所以为何皇上如此重视尊敬,毕竟,只她一人,便可乱这天下。 “行了,别给我整那些花里胡哨的。我那丫头你就帮我照顾着,她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如常就好。我现在得进宫算账去了,我藏在你那儿的东西什么的还在原地方吧!”左丘钥拍了拍自己的衣摆,便站了起来道。 一开始选择老丞相,是考验过一段时间发现确实人忠肝义胆,所以才决定把丞相府当做她在宫外的接应之地。 毕竟皇上的身份终究不太方便,她经常出宫,偶尔也需要歇脚的地方。 而老丞相也和她配合了好多年,算是老搭档了。 随即立马默契开口:“在呢!您的东西都在书房里,没人敢动。” “嗯。”左丘钥点了点头,就自主朝着门外走去,直接轻车熟路的就走到了书房。 书房重地。 如果不是看着老丞相跟在后面,书房门口的侍卫都要再次把左丘钥架出去的。 看着傻眼的自家侍卫,老丞相没好气的道:“她都来书房几百次了,你们还不认得她的脸,拦什么拦?一群废物东西。” 众多侍卫:“……” 什么? 来书房几百次了? 他们……还真的不知道。 怎么来的? 左丘钥进入书房之后,老丞相没有跟着进去,反而是对着门口的侍卫道:“你们去散了吧!别守着了。” “是,丞相大人。” 众侍卫毕恭毕敬的退下,虽然疑惑那女子竟然可以独自一人留在丞相的书房。 要知道,丞相的书房可是整个丞相府最严谨的重要之地了。 人都散去。 丞相一个人站在远处,盯着书房紧闭的门,目光闪烁明亮。 果然不一会儿,门开了。 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门口,雪色祭祀服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闪烁着荧光,上面银丝的凤凰在飞舞着,腾云驾雾,好不清逸。侧身看去,微长的拖尾,刚好合适,衬托的气场恰到好处,威严端庄。前面看去,偌大的袖摆,精致的刺绣大气磅礴,朵朵雪色莲花开在袖子处,美的圣洁无比。 身影明显是个女子,身型笔直纤瘦,不见容颜,因为只见头戴着一顶白色的雪纱斗笠,周身无形的一股飘渺神圣的气息。伴风吹起,雪纱轻扬,能隐约看见精致白皙的下颌,和刚才那皮肤微微蜡黄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可是再想窥见更多容颜,却如雾里见花,半抱琵琶犹遮面,怎么也看不清了。 “国师大人……” 老丞相肃然起敬,声音也微微颤抖。 此时面前的女子声音也变得低沉绵长而有力起来,略有些疏离冰冷仿佛冰山之巅的浅浅回声:“本国师闭关两月,昨日占卜台夜观星象,星辰万变,似有预言。便今日出关,一探究竟。” 这显然是对外宣称的话。 “恭迎国师大人出关,皇上知道您今日出关,肯定高兴坏了。”老丞相是笑眯眯的模样配合着,可是心里却有些幸灾乐祸,皇上的惊吓应该多过于惊喜吧! 毕竟刚亲自卖了国师大人,这下,正主回来了。 左丘钥的目光透过白色的面纱,一眼洞穿老丞相那幸灾乐祸的德行,懒得揭穿道:“一年一次的祭祀大典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做个心理准备先吧!” 第三十五章 国师出关 老丞相听到左丘钥的提醒,心暗道国师大人虽然真身不在京城,竟然是连什么事情都心中计算的清清楚楚。心下敬畏的同时,也想起关于祭祀大典的那些混乱事宜,颇有些头疼。然后恭敬点头:“是,我会安排好的国师大人。” …… 皇宫。 在老丞相幸灾乐祸的同时,老皇帝钟离海已经打了无数个喷嚏了。 他这几天睡的都不够踏实,应该说,是从安排了那桩婚事开始,便有个忐忑的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着。 迟早会死到临头,但是在这面对现实之前的凌迟,才让人觉得诛心。 然而他身旁的老公公财德却不知道自家主子忧心什么?疑惑的看着陛下凝眉叹息了第三十次后,禁不住开口道:“皇上,是今日余洲干旱的事情让您头疼,还是祭祀大典快要到了所以您操心如今国师大人在占星楼还闭关未出要耽误时间了才心忧呢?” “都不是。”钟离海有些头疼,“余洲旱灾的事情我已经让陈礼去支援引导难民,安置救灾了。这事急不得,只得等待老天爷开眼降雨免灾。至于祭祀大典的事情,国师大人每年都未曾推迟延误过……” “那是……”财德便是不解了。 钟离海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是另外两件,一是玄界那边要来人了,不知算是福是祸。二是澜霆的婚事。” 前者财德不敢多言,也能理解陛下忧心的原因。但是关于皇太子的婚事…… “皇上,您是怕国师大人不同意么?可是国师大人素来对您的命令从未抗拒过,这次应该也不会有异议才对。”财德是觉得国师之位是皇上钦点,不是个随时能收回的事吗?虽然皇上是诡异的对国师大人比较纵容态度上也十分莫名尊敬。 可是国师大人就算真的有几分本事,但是比起玄界的那类真正会几分本事的,肯定是差的远了。 “你懂个什么!”钟离海烦躁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之前的决定他都是征求过左丘钥认同后才公之于众的。 这一次,他有私心。 财德见钟离海怒了,是立马闭上了嘴不敢多言。 圣心难测阿! 只是陛下一向睿智的一个人,只有在国师大人的事情上糊涂了。 身居皇城的人谁不知,国师大人风流成性,不靠谱,只会耍宝装神弄鬼骗骗人的神棍罢了。皇太子身体不好是确实,可是和国师大人成婚也不见的真能冲喜,也就陛下自欺欺人罢了。 他不敢说,但是一想起国师殿的那一殿男宠,就头皮发麻。 皇太子身居白宫,可是容颜他见过一次,生的极好。 没想到皇上竟然舍得让他入了国师大人的魔爪。 然而,就在书房这一阵诡异安静的时候,突然殿外一个小太监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随即跪在了地上:“皇上,占星楼的大门开了,国师大人……她老人家……出关了。” 听到这话,钟离海吓得刷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出……出关了。” 她回来了,这个可怕的女人,回京了。 只有他知道,左丘钥所谓的闭关根本就不是在占星塔里面。 她是回孤城了。 不,现在应该是风城。 左丘家的事情,他可是密切关注着的,就因为左丘钥的原因。 “赶紧,备架,咱们去恭迎国师大人出关!”钟离海有些情绪激动。 财德也反应过来,尖细的嗓子高呼:“摆驾占星楼……” 占星楼外的童子还有侍卫是钟离海为了给左丘钥充当门面安排的。 两个圆嘟嘟容貌看起来就有几分守财男童子样子的少年穿着白鹤道袍打座坐在占星楼的大门门口。 左丘钥给他们取的名字也十分的形象。 分别是钱多多和财多多。 钱多多和财多多两人每次在自家国师大人闭关后就开始守着占星楼外的天数过日子。 钱多多撑脸感叹:“国师大人闭关已经六十三天了。” 财多多盘腿静坐门口,闭目养神,他比较安静:“等便是!” 钱多多:“财多,你说国师大人每次闭关在占星楼里面捣鼓什么阿?她鬼画符的那些东西,也就皇上赞美个不停。可是我完全看不懂,如果这样说,国师大人会不会打扁我?” 财多多睁开了眼睛,表情依旧平静:“会!” 钱多多:“……”那好吧,他闭嘴。 可是没国师大人在的日子,真的好无聊啊! 而就在这时,突然吱嘎一声…… 占星楼的大门直接开了。 此时已经差不多日落,光辉之下,国师大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正门口,影子拉出的斜影倒在了他们的中间,足足五米高。 同时还伴随着一道熟悉的冷冰冰的声音:“鬼画符?很好,钱多多,我一闭关,你就这样背后肺腑为师的。” 在两人面前,左丘钥自称师傅。 钱多多吓得圆脸苍白,立马弹跳起来:“师傅!我错了。” 财多多比较淡定,冰山小圆脸上露出了少见的欣喜,说话的字眼儿也多了起来:“恭喜师傅出关!” “呸,马屁精!”钱多多偷偷瞪了财多多一眼,嘀咕了一句。 “别以为我听不见!”左丘钥淡淡撇了钱多多这货一眼。 钱多多立马夹紧屁股,大气不敢出:“师傅,我跟您学的,为人真诚实在,从不招摇撞骗,有什么说什么,所以忠言逆耳,比较难听。” 说到招摇撞骗四个字,左丘钥看着钱多多那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就忍不住冷笑:“影射为师?” “怎么会?”钱多多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立马傻笑讨好道:“师傅,祭祀大典快到了,您闭关画的符都画好了吗?” “嗯,好了。”左丘钥说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张白纸,随手丢给了钱多多道:“这就是我这两个月夜观天象后的领悟。” 钱多多恭敬的打开白纸,然后就看着画上一坨黑不溜秋乱七八糟仿佛黑乌鸦的画作,疑惑抬头看着左丘钥道:“师傅,这只乌鸦是什么?” “住嘴,那明明是凤凰。”左丘钥冷冷看着他道。 第三十六章 陛下是个无脑舔狗 凤……凤凰? 钱多多:“……” 他再次低头看着手中凌乱的抽象画,明明仿佛毛笔头几乎干透的没墨之后,在白纸上最后用力扭动胡乱搓了两下留下的痕迹。 说乌鸦还是他的超高领悟才说的。 凤凰? “师傅的画功真是越来越好了。”旁边的财多多声音平静又认真的传来。 钱多多转头看着他,这丫的每次睁眼说瞎话的水平真是越来越拍马不及了。 “嗯。”左丘钥轻轻的点了点头,视线透过眼前朦胧的白纱看着钱多多开口道:“你什么时候才可以跟你师兄一样,有这般超然脱俗的境界。” 钱多多:“……” 师兄这拍马屁说瞎话的境界,才不适合他这老实人。 而左丘钥出关的第一时间,自然占星楼不远处的侍卫们已经把消息传到钟离海那里去了。 所以此时,钟离海的轿鸾早就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这不…… “皇上驾到。” 伴随着一阵高呼。 左丘钥抬头淡然看去,就看到了浩浩荡荡的人马停驻在不远处。 她从来都不需要行礼,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也是立马退开,规矩的站在了左丘钥的左右两边,表情也恢复了正经模样。 跟师傅说的一样,私底下再怎么样,可是人多的时候也得装一装。高冷一点,便高深莫测一点。 这不,果然师傅这种级别的神棍,哦不,大师。都可以混到皇宫的地步,他们也要学习学习,到底怎么做到的。 钟离海看到站在占星楼三米大门中间处的女子,无形之中便能感受到那股别人感受不到的凉意。脚步有些虚,接着是急急忙忙的提着衣服走到了左丘钥的面前,笑嘻嘻的试探性询问道:“您出关拉!” “人就站在你面前还要明知故问?”左丘钥挑眉,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一看就是心情不好。 果不其然,自己还是招惹上了。 钟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尴尬,不敢说正题。 视线一转,然后就看到钱多多手中的画,顿时一把拿了过来,然后当众打开。看到画上的东西之后,嘴角隐约的抽搐了两下之后,目光折射出明亮的赞叹来:“这野鸡画的真不错。” “陛下,那是凤凰。”钱多多面无表情提醒,对,要高冷。 凤凰? 钟离海沉默了几秒,然后又用着十分浮夸的语气赞美起来:“哎呀呀,这凤凰是画的真好,气势磅礴栩栩如生。恐怕展开高挂殿堂,会真的迎来百鸟朝凤的气势啊!” 后面的看客等以及财德:“……” 他们自然看到了那所谓明晃晃的凤凰。 黑不溜秋的几坨干巴巴的墨水,如果不是陛下主动说是画,他们还觉得是用来擦了手上墨水污渍后准备丢弃的白纸。 还百鸟朝凤。 凤凰看见自己这德性恐怕都得气死了。 害,陛下果然是一遇到国师大人,立马变无脑舔狗。 “既然陛下这么喜欢这画,不如陛下待会儿就直接挂到宣阳殿去?明日还能让百官也朝拜朝拜。”左丘钥盯着钟离海的模样,视线依旧凉凉的。 后面的看客等以及财德:“!!!” 说这画是凤凰的时候他们已经十分吃惊。可是如今听到左丘钥竟然说要让陛下把画挂到上朝的地方去,还要让百官一同欣赏,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画,用来辣眼睛还好。 武将们恐怕用脚都画的比这个好。 可是谁知,他们陛下果然是对上国师大人的事就不理智了,竟然满口答应了下来,还道:“当然没问题,这画能让百官有幸朝拜是他们的福分。不过,这朝拜了肯定咱们东雾国能再绵延百年,国泰民安吧!” “当然。”左丘钥不要脸的模样,完全一副无脑神棍的亚子。 而钟离海也当得起这昏君之名,外人一看这么明显骗小孩的话,怎么陛下竟然也能相信,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宝贝且小心翼翼的收起那画然后放到了财德的手中:“让人框起来,小心一点。” 如若珍宝。 “是,陛下。”财德心下满是不理解,却也习以为常。 陛下开心就好。 左丘钥见此,便是突然主动悠悠的道:“既然见着陛下了,就不得不说正事了。我相信陛下应该有这个时间,跟我聊聊本国师闭关的这段时间的……领悟吧!” 钟离海感觉有些想哭的冲动。 可是没办法,必须面对现实。 “是,那国师殿还是御书房?”钟离海十分讨好。 左丘钥轻轻一笑:“国师殿吧!毕竟我好久没闭关,还没去看看我的宠儿们。” 国师大人风流成性,这是整个皇宫无人不知的事情。 国师殿的男宠,多不胜数。 而国师大人是个老女人,也是从那些男宠的嘴中传出的。 而国师好像并不在意外界言论如何,皇帝大人就更不在意了。不管皇宫之中对于国师大人的风气行为如何议论,除开若是被皇上知道,是死罪处罚外,皇上从不干涉国师大人的任何荒唐的私生活。 国师殿。 这恐怕是从国师这个身份空降之后,整个皇宫里面最大的一处行宫了。雪白色的宫殿仿佛南天门的气势,大气磅礴,气势恢宏。一眼望去,晃眼的国师殿三个金色大字十分亮眼,就算是正门看去都能隐约看到整个国师殿占地面积甚广。 除了名义上之外,国师大人的地位几乎不在皇上之下。 毕竟别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是国师大人一句话,皇上是绝对不敢有任何异议的。 国师一出关,整个皇宫上下都立马传遍了。 所以此时国师殿的殿门一开。 左丘钥以及钟离海一踏进去,就入目一众国师殿青红柳绿的莺莺燕燕。 “恭迎国师大人出关,吾皇万岁万万岁……” 清一色的男子排列在两边,他们穿着打扮都十分艳丽,并且各个都肤白貌美,容貌顶尖,各有千秋。此时全部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看起来倒是养眼的。 只是扑面而来的几分脂粉气息,少了些阳刚之气罢了。 见这一幕青红柳绿,钟离海忍不住嘴角抽搐。 偷偷的打量一眼旁边淡定自若的左丘钥。 第三十七章 国师的风流事 众人都道国师殿里的男宠跟他的后宫有的一拼。如今他都情不自禁的想着自己那便宜儿子也不知道被他给推入了火坑? 不过火坑就火坑吧! 国师真答应了这门亲事,自然是好事。 自家儿子委屈一点也没事。【某蔺:亲爹?】 还是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已经麻木到习以为常了,毕竟只有他们两个知道,这些莺莺燕燕多是摆设。 国师大人每天晚上,真正召了侍寝的,只有一个。 那便是…… 而就在钟离海发呆之际,左丘钥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尘歌呢?” 听到这一问话,众多男宠全部抬起了头来,他们互相看了看,果然不见那道身影。 还是带头的一个容貌粉白偏羞怯的男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左丘钥开口道:“尘歌应该在……国师大人的寝殿吧!每次国师大人闭关之后,尘歌都多在您寝殿之中,就算是我们也很少见着他人影。” 左丘钥眉峰抖了两下,并没有多意外,“知道了。” 然后便目光看着寝殿的方向,直接迈步走了去。 男宠们看着这一幕,心中暗道国师大人果然最宠的还是尘歌一人,一回来就问尘歌人去哪儿了。 这不,竟然是连旁边的皇帝都不顾了,也要去安抚美人儿了。 钟离海是依旧默默的跟在后面,如同小跟班一般什么也没说。 旁边还有财德,财德是有些不满的觉得自家皇上实在委屈,便是忍不住在拉开着距离的时候,对着自家皇上轻声开口道:“这国师殿的男宠真是猖狂,陛下您到了都敢还不起来相迎,实在是目中无人。而且国师大人竟然还以这男宠为先,忽了您还在这里……” “财德!”谁知,钟离海的声音低沉威严急剧冰冷。 惊得财德立马反应过来,声音戛然而止,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他差点忘记,皇上是最讨厌…… “你逾越了,国师的事还用不着你来说,朕心里向来有数。”钟离海目光警醒的看了他一眼道。 财德是更加弯低了腰,心头惶恐万分。 他,刚才真是疯了。 竟然敢在皇上面前诽腹国师大人。 …… 极其奢华的寝宫,地上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绘着各种各样的花朵图案,色彩斑斓。 陈设之物也都是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 此时中央的偌大的大床处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里面仿佛还有人影。 左丘钥朝着那寝殿走入,目光扫视着床幔,然后直接掀开那粉色的蔓纱,便看着里面睡眼惺忪着一个容貌十分妖孽的男人。 男人仿佛比起才刚刚睡醒,在睁开眼睛看到站在床前的左丘钥时并不惊诧,反而是淡然的露出了一抹倾国倾城的笑容来,其中还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国师大人,您终于回来了,今夜尘歌也不必独守空房了。” 他半起身朝着左丘钥倚了过去,一身粉色的睡袍却穿的一点儿也不娘气,反而比女人还要美艳。 跟在后面的钟离还有钱多多等人看着眼前这艳色一幕,顿时全部尴尬的退了出去。 特别是钟离海,顿时又为自家儿子愁了几分。 罢了,自家儿子长的比这尘歌好看的多,说不定到时候能争得头宠也不一定【某蔺:???】 却不知在他们刚退出去,左丘钥便挥开了尘歌,冰冷冷的道了一个字:“滚!”然后看着尘歌那双清冽的桃花眼,无语道:“谁让你睡我的床了?” 和其他所有只会掐媚的男宠不同,尘歌永远懂得分寸并且从来不过问,她留宿在国师殿的时候为何那么多男宠都不动用,召留了他也只是做做样子让他睡在隔壁的软塌,他不乖不问不吵且也从未宣扬过这份默契的懂事,也是左丘钥对尘歌的特殊之处。 所以夜晚让他留在寝宫,是左丘钥一直以来的习惯。转移众人视线,她偶尔若是想出宫做点什么也不用忌讳。 尘歌是个有名无实的爱宠,对他,众多男宠嫉妒万分。而左丘钥在某些方面,也确实信任他。 不过…… 如今却好像有些恃宠而骄。 见左丘钥仿佛生气了,尘歌便也是退开了些,恢复了认真的模样道:“最近那后殿的一些都拉帮结派替您收了不少好处,他们可把您的喜好日常事无巨细的透露给那些达官贵族们,我懒得理会,便自动隔离了罢!” “哦?所以你就跟他们说,我实则容貌丑陋,四十几岁,是个人老珠黄的老女人?”左丘钥微微挑眉,看着面前妖孽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谁知尘歌是顿时笑开了起来,“那尘歌还不是为了避免麻烦吗?若非如此,他们对您的执念也少了许多。既然外面那些人都在好奇国师殿的日常,我就帮您多做些错误信息虚虚实实,以假乱真。” 所以,这也是左丘钥没有阻止尘歌抹黑自己的原因。 “既然我的后院相安无事,你继续好好打理着,老皇帝还在等着我,你赶紧收拾好了出去,我可不想再落得个白日宣淫的名声。” 说罢,左丘钥便转身离开了寝殿。 留的床上衣衫散乱的妖媚男人,带笑的眼眸里面划过几分精光。 …… 外面等待的钟离海看到左丘钥这么快就出来了,还有些压抑:“您……这么快就好了?” 这尘歌,不行啊! 那自家儿子更有戏了。 “想什么呢!”左丘钥无语的看了钟离海一眼:“我像是那种不务正事的昏淫之人?” “那可……”不字没有出来,钟离海立马转移话题:“嘿嘿,咱们去老地方谈谈。” 国师殿的风景是按照左丘钥的喜好设计的,偌大的荷花池延伸而去,上面白色的浮廊仿佛仙境。 正中间的亭子里,已经有侍女摆好了各类的点心。 左丘钥和钟离海面对面而坐。 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守在亭子外面,财德此时也不敢靠近。 每次国师大人和陛下有正事要谈的时候,都会在这里。 整个国师殿都知道,来往的下人们都看得见,可是却无法有人能靠近听得见讨论的是什么。 “婚事……”左丘钥淡淡的看了钟离海一眼,直接进入主题。 第三十八章 命定之人 钟离海有些紧张的直起身来,然后吞了吞口水,目光一转便是把话题挪开了去,机灵道:“国师大人,虽然您闭关两月,可是这两个月我一直都在关注着您的状况。这左丘主家突然召您回风城的原因,您难道不好奇吗?” “婚事……”左丘钥面无表情,二次提醒。 别给姐转移话题,关于左丘主家的事情她还真的不怎么感兴趣。 具体如何,她自己迟早可以查到。 所以…… 而钟离海则是硬着头皮继续自言自语道:“是玄界,您不是一直也在关注着玄界的事情吗?那边这次要来人了,并且还提前邀信使送来的信件,说专门要从咱们东雾国挑选优质女子作为炉鼎。” “炉鼎?”左丘钥微微的眯了眯眼睛, 我想啊,这整个东雾国的女子,应该是左丘世家的最为出彩,那肯定迟早也得轮到他们的头上。先前我只是下了圣旨提醒左丘俞有个心理准备,谁知他竟敢误解了是玄界那边的人钦点他左丘世家的小姐,后这不,突然召唤了您这个几十年不闻不问的私生女,其心可诛啊!” 竟是这样? 左丘钥冷笑了一声:“果然是没什么好事。” 钟离海松了口气,终于是成功转移了话题,接着义愤填膺的道:“是啊,这左丘俞也不知道具体是不是您的生父?这对其他五个女儿和对您可是天壤之别……” “所以,婚事呢?”左丘钥平静的打断了他哔哔赖赖的话。 钟离海:“……” 这丫头,果然是不好应付啊! 不过是福是祸都躲不过。 犹豫了一会儿,钟离海便是有些忐忑且为难的回答道:“这事我确实有私心存在,前段时间霆儿又突然病发进山庄静修了。您也知道,霆儿的身体是我一直以来都在意的事情,毕竟这事我很内疚,如果不是在他小时候疏忽没有注意,也不会导致现在这样。” “你倒是对这个皇太子宠爱有佳。”左丘钥淡淡的看了愁苦脸的钟离海一眼,然后继续悠悠的道:“可是明明是真的宠爱,却又偶尔故意装作孤立溺爱使绊子,导致朝廷都以为你这个皇帝其实是为了表示自己贤仁才顾着这个病子,实际上已经背后在立四王为太子了。不然,怎么会连姓氏也不允许他跟皇室姓呢?” 其实对于皇室的事情,她一直都没有插手过。 就算是那位传说中深居简出,体弱多病的蔺澜霆,她也从未见过。 可是,民间盛传那位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然后宫内以及各官势力却是道皇上的宠爱不过是假的做做样子罢了,实际不过是捧杀罢了。 但她却知道,面前这老头,是真心实意的疼爱那个儿子的。可是有时候为了保护,何尝不是得虚虚实实做的全面? “不是我不让他跟皇室姓啊!而是小时候,霆儿命悬一线之际,一个神秘兮兮的老头子突然降临皇宫。他不单单保住了霆儿的性命还算了命,说霆儿命格除去真龙之气之外前途甚广,不过这命运坎坷需要遇见命定之人或许可以扭转乾坤。接着,他离开前还赐了字,蔺澜霆便是他取的字名。所以我也便让霆儿用到了现在。”钟离海解释道。 左丘钥:“……” “你倒是,别人说什么都信了。”她无语的看了看一眼钟离海。 “那也不是,那老头……可……也是仙者。”钟离海神秘兮兮的靠近虎左丘钥小声道:“我可是亲眼看见他腾云驾雾而去的,也就是从那时候我才知道仙者是真的存在的……” “哦?”左丘钥目光微深,然后又忍不住在斗篷内翻了翻白眼道:“那这些又和我的婚事有什么关系?既然你家儿子有命定之人,那你还撮合我们?” 钟离海便是嘿嘿一笑:“我觉得,这命定之人想来想去,也是国师大人您最般配了。因为,我实在是想不出整个东雾甚至整个黄灵大陆,还有比您更优秀的女子了。说不定国师大人您答应了这婚事,霆儿的病也会立马就好了。” “呵,你倒是打的好算盘,可是当我是什么?不单单要替你护着这国,还要护着你儿子?”左丘钥无语至极。 可是两人关系也好,也不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钟离海便是不要脸的一副媒婆样子道:“霆儿如今已经二十五了,正值婚配年纪。反正国师大人您也不缺男人,只要不嫌弃他如今身体病况,就把他当您国师府里其他男宠一样不就好了?我看见那个尘歌了,我家霆儿可是生的比他好看多了,难道国师大人您就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左丘钥见面前这卖儿子的老头,突然心疼那个从小就多灾多难的皇太子了。 这真的是亲爹吗? “你这是不惜我把你家堂堂皇太子当男宠也要我两撮合成一对?”左丘钥看着钟离海,表情一言难尽。 钟离海有些心虚:“当然呢,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如果国师大人执意不肯答应的话我也无法强迫。只是……” “只是什么?”左丘钥挑眉。 钟离海的声音越来越弱:“只是……这事已经昭告天下,您若是要拒绝的话也可以,不过……我当时是以您的名义说,您的生辰八字和霆儿的十分符合,若是结成连理,东雾帝国必定安康盛事百年。如今突然解了,怕百姓会闹意见……” 钟离海的眼睛已经不敢直视左丘钥了。 此时左丘钥有种想弑君的冲动。 “毕竟您身份不一般,这解除婚事,还得需要从长计议。反正只是婚约,什么时候执行我也没有说,您可以拖一百年都行啊!”钟离海看左丘钥几乎青筋浮动的脸,生命危机让他立马变动了话峰。 左丘钥的面色才好了下来,“还好你给自己留了余地,不然的话……哼……” 凉气逼人。 钟离海十分老实的模样,看着左丘钥:“嘿嘿,我这不是一直都以您优先的吗?唯独这事,您……还是考虑考虑吧!毕竟您国师府,也不缺男人,再多一个也无……” 下一句已经在左丘钥那低气压中戛然而止。 第三十九章 什么身份 “就如你说的,这婚事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私心。据我所知,你这位皇太子可是对你这便宜爹误解很大防备心极重的吧!先不说本国师同意与否,你恐怕连他那边都过不了……”左丘钥冷笑道。 这些年虽然并没有多干涉宫中皇室的众多事情。 可是对于钟离海这作劲儿,她也明白站在那位皇太子的立场,在蔺澜霆的角度恐怕是觉得自己这位位高权重的亲爹,是不喜自己的。 如今又安排她这个内圈声名狼藉的国师,还是个传言上了年龄的老女人,怎么看多是羞辱居多而非宠爱。 钟离海显然是明白的,他看起来并不想澄清的样子,感叹道:“霆儿确实对我诸多误会,可是我身处高位也身不由己。皇帝,不是那么好做的。” “看来婚事如今还算是八字还没一撇。”左丘钥了解清楚情况后便也松了口气,就如钟离海所说,没有定下日期无限拖着便是。反正那皇太子,恐怕也不急着这事,说不定等这休养病好了,就得上殿前闹了。她转眸视线又淡淡的落在了钟离海的身上:“那我问你,玄界的人何时到来?” “三个月后。”钟离海知道,左丘钥向来对玄界的事情好奇心是最大的。 左丘钥点了点头:“还早,祭祀大典的事情先准备一下吧!估计的话,也才半个月的时间去了。” “那您,这次不走了?”钟离海明亮的瞪大了眼睛期待的看着左丘钥。 毕竟这丫头总是消失不见,宫中他都找不到唠嗑的人。 位高权重,身边的人他没几个信任的,就算是信任的也放松不下这般状态来聊天。 左丘钥一眼便识别了钟离海的想法,便是忍不住无语的道:“你还是少往我国师府迈,不知道外界都传言我们两个有一腿吗?” “荒唐!这怎么可能……”钟离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亭子外的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又对视之后,又淡定的转回了头。 皇帝威严,可是只有在国师大人面前就像个咋咋呼呼的糟老头,是见怪不惊了。 “哼,淡定。”左丘钥此时已经拍了拍长袍站了起来,她目光淡定的看着钟离海,“行了,陛下去忙吧!本国师这半个月暂且都会留在京城准备祭祀大典的事宜。” 听到左丘钥愿意在京城待半个月了,钟离海才是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本还想继续闲聊的,可是想起刚才左丘钥提醒的事情后,顿时无奈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朕也就不打扰国师大人了。” 钟离海终于离开了国师殿,财德伴随其后。 看着钟离海浩浩荡荡的离开之后,左丘钥便重新坐了下来,若有所思。 既然已经回京了,那祭祀大典肯定是需要她亲自应付的。 本来是准备处理完事情就回风城的,如今看来事情也没那么快就能解决的。 兰芝如今还在丞相府,她当然是不好直接把她接进宫来。毕竟她如今国师的身份太复杂,目前来说还并不想告诉这小丫头。 所以,只能单独住在宫中一段时间了。 亭外的钱多少还有财多多两人终于憋不住,转身回到了亭子里面站立于左丘钥的两旁。 钱多多忍不住的小声问道:“师傅,您刚才不会是在问陛下关于……关于您的婚事的事吧?” “这您才出关,竟然就知道自己被皇上坑了,还真是未卜先知。” 左丘钥不想理会身后一直拍马屁的两人,想到了什么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已经知道,刚出关你们还不准备告诉我是吧。” 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立马闭上了嘴,收起了八卦之心。 而左丘钥也懒得秋后算账,突然开口:“财多多,你去丞相府帮我递交一封书信。” 财多多愣了愣,然后立马恭敬的点头:“是!师傅。” 丞相府。 兰芝自自家小姐跟丞相大人去聊天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她着急的在花园里面待了许久,也是没有见到左丘钥的身影。 旁边共同等待着的老管事看着兰芝焦虑不安的模样,便是禁不住好奇的问道:“这位姑娘,不知道你和你家小姐,是怎么认识我家王爷的?” “这,其实我也不知道。”兰芝老实回答。 她还好奇呢,自家小姐怎么会认识丞相大人的? 老管事听到这话,便是依旧忍不住想起自己在关门那一瞬间看到的震惊事情,再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打量问道兰芝:“那请问,您家小姐是什么身份?” 该不会,真的是什么公主之类的吧? “我家小姐……”兰芝刚准备脱口而出说出左丘世家的字眼儿来时,突然想到这里是丞相府,说话得斟酌一些。也不敢随便透露小姐的身份了,毕竟如今小姐的身份已经有了冒牌顶替之人。所以只能忐忑转口道:“我家小姐,只是世家的小姐罢了。没什么特别的身份……” “怎么可能?”管事的不可置信。 只是个普通世家的小姐,怎么能让丞相大人下跪? 而就在这时,一个小厮突然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他找到了花园里面的老管事,然后便立马凑上前去嘀嘀咕咕了几句话。听到其中内容,老管事便目光落在了懵懂的兰芝身上开口道:“小姑娘,你家小姐让我来告诉你,这段时间她有点私人事情需要去处理。所以让你安心待在丞相府里,她有空的话便会来看你的。” “什么?小姐她……就把我一个人丢下了么?”兰芝有些手足无措,毕竟这里可是京城。 然而管事的却是亲切的笑了笑:“这你就不用担心,老丞相人你也看见了,十分好相处。我相信你家小姐肯定是有迫不得已的急事,处理完便会来接你的。” 兰芝才乖巧的点了点头:“那我在这里等小姐,府中的事情我都能帮忙,管事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兰芝去做便好。” 管事的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丞相府可不缺丫鬟。 第四十章 国师大人的诡异行事风格 听闻国师大人出关。 整个京都的圈子都顿时轰动了起来。 百姓们匆匆的把家里面收藏起来的画像,重新挂了起来朝拜。 而百官还有众多贵族势力们也是在斟酌势头风向。 特别是此时的四王爷府。 “王爷,这如今祭祀大典便快要到了,国师大人也已经出关。最近宫中肯定都会准备着这些事项,您不如也备着薄礼去见见国师大人,也好探听探听皇上的口风如何?”此时,紫红色华丽长裙的女子一边轻轻的锤着男人的肩,一边轻声柔媚的开口道。 四王爷钟离晋这人天生性格阴霾多疑,他从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 而在众多后妾妃当中,他又最喜爱与自家这位聪明多计的王妃计量事宜,听她给自己建议。 听到这话,便是冷笑道:“如今国师已经被父皇荒唐的和蔺澜霆结了亲事,你觉得本王现在就算是拿着礼去国师府,又能如何?国师虽然在父王面前十分有话语权,可是为人油盐不进,就是个茅坑里面的臭石头。这下直接被父皇推到了蔺澜霆那边去了,日后,谁不知道皇太子府又多了靠山,百官如何站位还不知晓。” 钟离家的血脉还是十分优良的,钟离晋面容更与钟离海相似一些,也算是一表人才,只是眉目之间也多了几分杀气和阴柔。 四王妃却是沉得住气,轻轻的笑了笑:“王爷莫急,您想啊!国师虽然受皇上宠幸,可是其实在百官之中并无威信。更何况,以国师大人的年龄还有后宫那众多男宠,她与皇太子婚配到底是赏赐还是羞辱,我相信如今外界众多势力恐怕看戏和嘲讽比较多吧!再说了,国师大人如今与皇太子还未有丝毫的感情基础,现在趁着国师大人在皇上面前的份量,她出关了,您这个时机去看望可是最好的时候了。” 钟离晋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太子之位的追逐之战是每一个朝代都血淋淋的必备厮杀之事。 而如果不是这位国师在父皇面前说话的份量奇高,也得不到他的半分重视。 毕竟在满朝文武心中,这位国师大人只是个满是水份的神棍罢了。 “那凌儿觉得,我应该准备什么样的礼物去往国师殿比较好?”钟离晋果然是还是动摇了,毕竟传闻只要国师一句话,这太子之位是谁的,皇上都会听从。 应如此,他如何不在这位国师身上打主意? 四王妃,也就是上官凌,她眼波如水,然后轻轻一笑道:“王爷,国师大人自不缺金银珠宝还有权贵身份和地位,您能给的还真不多。可是,素问谁不知国师殿美男如云,若是您能送上一个容貌绝顶的男人进入国师府,只要他受的宠爱,恐怕日后还有利于我们四王府的未来。” “哼,这等荤淫之人竟然是我东雾国的国师,真是……”钟离晋的表情一言难尽,可是同时也想起什么道:“说到容貌,就算我送上再美的男子我不及我三哥蔺澜霆的那张脸,到时候他们成婚,这男宠的地位恐怕也岌岌可危。” “婚事不是还没完全定下吗?王爷以为以蔺澜霆的性子,真的会同意娶一个如此不洁又淫乱的老女人吗?”上官凌十分自信,说完之后,便也是轻轻的拍了拍手:“至于礼物,我早已经替王爷您准备好了。上来吧!” 说着,暗处一个身穿浅绿色的男子缓缓的走了出来。 看到男子的时候,钟离晋微微一愣,然后开口道:“抬起头来!” 便见男子抬起头,凤眸明目,五官竟是真的比女子还要漂亮,精致的无可挑剔半分。并且气质也是沉静静谧,不似一般男宠那般的唯唯诺诺。此时目光直视自己,然后恭敬跪下:“凤止见过四王爷!” “你应该知道你今后的价值所在吧!”钟离晋眉眼一沉,淡淡开口道。 听到这话,风止微微低下头:“是,凤止……明白。” 他低下去的眉目冷淡无比,一片死寂空洞。 然钟离晋却是轻轻笑了:“很好,凌儿的这个礼物,本王甚是满意。” …… 国师府的偌大后花园之中。 “画,给我好好画。这可是本国师闭关两月之后的深度冥想后的成果,若是你们不能学到精髓的话,哼哼,也别怪为师日后有机会出去游历不带你们了。”左丘钥端坐在自己的太师椅上,手中还拿着教鞭,目光落在正苦逼逼站在两张桌子后面,手持毛笔低头苦练字样的钱多多以及财多多两人训斥道。 之前两人还十分期待自家国师大人出关。 可是如今看着面前这位师傅大人给他们画的一团鬼画符的原画并且让他们临摹,他们已经画了四五十张草稿却依旧不过关后,真的快要奔溃。 “师……师傅,我觉得我这张画,已经能模仿您老人家那张原画的九分神韵了,您看……是不是过关了?”钱多多笑眯眯的举起自己手中的那张鬼画符的图案给左丘钥看道。 旁边的财多多也是落下笔,把自己画好的画检查了一遍后,同样忐忑的拿起展开给左丘钥看:“师傅,我也好了,您……看……是否可行了?” 左丘钥却只是清冷的眸子扫视了扫视了一圈两人的画作之后,便漫不经心的道了两个字:“重画!” 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顿感头顶晴天霹雳。 他们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左丘钥给他们画的原画有什么特别的,比起上次的“凤凰”图更加的抽象,只是线条感其多,像扭曲的图案又没有规则。他们总感觉他们已经临摹的分毫不差,可是依旧在左丘钥的面前过不了关。 “熟能生巧,你们要练到倒着反着闭着眼睛都能把这幅画给画出来为止,才算在我这里过了关。”左丘钥甩了一下手中的教鞭严厉开口。 钱多多财多多两人垂头丧气,只能继续提笔开始练画。 “国师大人……”而就在这时,一道清雅的男音从亭子外传来。 第四十一章 国师府的青红柳绿 只见尘歌手中端着一盘糕点然后缓缓的走进亭子。 依旧一身粉色的长袍,可是穿在男人的身上却丝毫不显得娘气,更多了几分慵懒的妖媚。男人的脸实在是精致的可怕,那双眼睛天生有些狐狸眼的魅惑,生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更是多了几分明朗的勾人。 他把糕点放在左丘钥面前的桌子上,然后一双美目浅笑的看着左丘钥开口道:“听说国师大人从早上忙到现在都不得休息,您万理日机的忙碌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不是。这雪花糕,是我亲自做的。国师大人可以尝尝味道如何……” 对面还在苦逼练画的钱多多以及财多多两人:“……” 从早上忙碌到现在的不应该是他们两个吗? 师傅大人可从头到尾都坐在位置上打瞌睡到现在。 当然了,吐槽还是只敢在心里默默的。 左丘钥只是淡淡的抬眸看了一眼尘歌,见他这幅模样,突然是笑了起来:“美人儿的手怎么可以做这种粗活?下次莫要再私自下厨了,不然本国师会心疼的。” “师傅,我的手也好酸啊!”突然,钱多多忍不住出声道。 左丘钥看都不看他:“你那是猪蹄,不是手。” 钱多多:“……” 师傅,虽然食色性也,可是您也太……重色轻徒了吧! “呵呵……”尘歌也是突然笑出了声来,他一双媚眼看着戴着白纱看不见容貌的左丘钥,眼眸明亮:“还是国师大人心疼歌儿。” 虽然心里知道,这个女人只是做做样子给外面的人看的。她才不会心疼自己呢,不然也不会时常跑出去几个月不回殿看他,薄情寡义的很。 他恢复淡定,目光落在同样无事人一般的左丘钥身上道:“今天早上,礼部,兵部等都送来了拜帖还有薄礼说恭贺国师大人出关。还有四王爷,如今也等在客厅,说要亲自拜访一下国师大人您。” “四王爷?”左丘钥脑子里面转悠了一圈,才反应了过来:“钟离晋?” “是的。”尘歌点头。 左丘钥突然看向桌面上的雪花糕,禁不住无语道:“你送了吃的过来,才开始告诉我四王爷在前厅的等待?” 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这么漫不经心? 学她? “尘歌觉得,国师殿来的宾客向来身份都无比尊贵也不差四王爷这一位,国师大人从未为谁急过,恐怕也不一定要见这四王爷呢!”尘歌淡淡的低头替左丘钥剥开篮子里面一些被糖纸包裹起来的点心,他的手指极为好看,白皙且光滑几乎不见多少纹痕。用左丘钥所说的,他的手确实不适合干那些粗活。 左丘钥却是轻轻挑眉,看了一眼尘歌一眼。 觉得多有些古怪。 尘歌的样子好像并不希望自己见这位四王爷。 而且,平时自己在忙碌的时候,他也不会突然过来打扰自己。 左丘钥若有所思,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 “国师大人也在这儿!” 亭外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道软绵绵的男音,同时,那花锦之后又现几道青红柳绿的身影,不是国师殿后院的那众多男宠还能是谁? 他们手中都端着不同的水果,吃食同时出现在花园之中明显就是有备而来。 却仿佛是不经意的路过,一个个装的表情讶异的样子:“看哪,国师大人也在花园呢!太巧了。” 顿时,一群莺莺燕燕,就全部提着本来就准备好的吃食涌入了亭子里面。 尘歌看状,表情一瞬间的阴冷,可是一闪而逝。 众男宠蜂拥而至,顿时挤满了整个亭子。他们包围住左丘钥,顿时如同百花齐放,五颜六色的衣服仿佛是精心打扮一般。 看的本来在练画的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都免不得被晃花了眼,分了神去。 特别是他们手中端着的各种吃食也是瞬间布满了整个石桌。 两人哪里还能专心练画?此时时不时的眼神都落在了自家依然老神在在的师傅身上。 果然不愧是师傅,竟然还能稳坐如山。 而尘歌已经被挤到了角落去了。 蓝色衣服的男宠目光热切的看着左丘钥,小心翼翼的开口:“国师大人,您已经三百六十五天没有来离儿的宣容院来看离儿了。” 右边的红色衣服的男宠也是开口:“国师大人,红儿也是等了您两百四十天了,如今又两个月未见,您不会忘记红儿了吧!” 顿时一群莺莺燕燕都开始争起宠来。 他们平时不会轻易出现在国师大人的面前,可是听到风声这尘歌竟然是突然送了吃的来御花园,顿时全部都跟风跑了来。 这妖精,竟然敢带头破戒打扰国师大人。 他们自然也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国师大人向来宠爱尘歌,他肯定是有一定手段的。所以,他们也得学习学习,如何得到国师大人这般纵容。 况且就算是罚,今日出头的也是尘歌,不是他们。 左丘钥听到耳边这众多嗡嗡嗡的声音,实则头有些炸。可是声音却依旧很淡定的道:“各位美人儿莫要生气,本国师这段时间实在是忙碌的很。等祭祀大典结束了后,本国师再好好的弥补你们怎么样?” “哼,国师大人闭关前也是这样说的。等闭关出来就补偿我等,可是如今闭关了,却又要准备祭祀大典的事情了。”一个紫衣男宠娇嗔的不满开口道。 其他男宠顿时全部都附和起来,“是啊,国师大人,不如今夜您就雨露均沾,在我等之中抽取一个侍寝吧!不能总是让尘歌一个人霸占着您不是。” 左丘钥本来淡定坐在位置上喝着茶的,可是差点一口茶水喷了出去。 幸亏她戴着斗笠式的纱帽,所以他们看不见她的神情。 “咳咳……”放下茶杯,左丘钥思量了片刻,然后便是道:“这事,自然是可以的,我可不会让我的美人儿受委屈。只是……尘歌啊,你刚才不是说四王爷来了吗?让他进来吧!” 转移话题是有效躲避危险最安全的办法。 第四十二章 国师大人在忙着赏花弄月 尘歌已经站在角落处,本是听到这群傻子竟然想取代自己的地位时心中想笑。一群什么也不知道的草包。 但是没想到左丘钥竟然犹豫要答应的装备,让他脸一黑。 接着听到左丘钥果然习惯性的开始转移注意力。面见四王爷么? 想着今早不经意去前厅看到管事的带四王爷在客厅休息时自己看到的一幕。他有些不情愿:“国师大人真的要见四王爷么?您如今刚出关,已经拒绝了众多官宦的拜帖,宣称安心准备祭祀大典的事宜。如今却要面见四王爷,唯恐他人不满。” “呵,谁人敢不满?本国师我行我素惯了,还未怕过谁忌惮过谁。况且,四王爷是皇亲,怎是他们能比的。快去请……”左丘钥冷声开口道。 尘歌知道左丘钥怒了,便是立马退了下来:“是,尘歌这就去……” 其他男宠也有些幸灾乐祸的看戏。 让你不听话吧!国师大人可最喜欢乖巧懂事的了。 可是很快,他们就后悔了。 因为,四王爷确实来了。 可是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个戴着面纱的青衣男人,看身高看身段都知道绝对是极品。 毕竟在座的男宠大多都是这样被供献上来的,所以自然知道四王爷身边的男人是做什么用的。 难怪刚才尘歌会难得顶撞反驳国师大人。 众多男宠的心境其实一开始并非如此,刚被供献上来时他们多是不愿意觉得在国师府肯定要被折磨或者处处受限制。可是后来发现其实国师大人多是欣赏他们,并没有外界传闻的那般不堪,况且他们吃香的喝辣的,国师殿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慢慢的,他们更多的羡慕尘歌,所以才开始争起宠来。 这般温柔的国师大人,被她独宠肯定是一件更幸福的事情吧! 所以,顿时一双双十分敌意的目光就落在了凤止的身上。 领取的尘歌带领一旁,也有些表情不太愉快。可是口中还是十分恭敬的道:“四王爷,让您久等了,实在是国师大人忙碌了一早上,所以现在才有空。” 钟离晋确实等了许久,身为王爷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晾着的。 可是想想对方的身份不同,便是忍了下来。 他是好奇这位国师大人还能忙着什么把他晾在一旁。 接着就听到花园那头传来了众多杂吵之声:“国师大人,您尝尝这个桃花酿,味道可美味了,清甜可口又不醉人。” “国师大人,您试试这从妾身老家江北运过来的桂云膏,那边的桂云膏可是极为出名,手艺不是其他地方可比。” “国师大人,您我吃一下人家专门替您做了半个时辰的云酥丝……” 钟离晋从来一路来还已经心平气和了,好不容易把浮躁的心情平复下来。 这位国师大人是忙,竟然是忙着在后花园赏花嬉戏美人? 这被一群莺莺燕燕的男宠包围着,哪里有半分是忙碌的抽不开身的样子? 刚一空闲,左丘钥也没想到突然这些男宠就动了心思,全部包围过来刷存在感。 左丘钥被围在中间,看着这面前递上来的各种美食,顿时头都要大了。可是语气却依旧淡定缓慢道:“别急,美人儿慢慢来,慢慢来,你们若是挤坏了身子,本国师可是会心疼的。” 走进亭子的钟离晋听到这话时已经脸黑无比,可是却只能强忍着不发作。 虽然对国师喜爱美色一事早就知道,可是如今亲眼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真是荒唐至极,父皇也不知道是被什么猪油蒙蔽了心。 “咳咳,国师大人,四王爷到了。”尘歌提高了声音开口道。 他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是表情一闪而过的晦暗。这群迫不及待争宠上位的男宠,趁着他不在的空隙便是各种献媚了。却不知,国师大人根本不是真正昏淫之人,怎么可能会有所动容。 左丘钥因为尘歌的这句话瞬间得到了释勉。 因为那些包围着她的众多男宠顿时散开了去,然后齐齐对着到来的钟离晋跪了下去:“见过四王爷!” 跟随四王爷身后的凤止戴着青色的面纱,他一直低垂的眼眸此时微微抬起。 目光扫过整个亭子里面青红柳绿的各色男子,再落在中间那个戴着白色纱笠看不清模样传说中极为尊贵的国师大人时,眸子深处划过极端的厌恶。 “国师大人!”钟离晋也算是个会变脸的,此时情绪瞬间隐藏,换上了浅浅的笑容,对着左丘钥行着礼道。 左丘钥明显看见刚才他那面容一闪而过的不屑,她习以为常老神在在的淡定扬声道:“四王爷,许久不见了,本国师记得上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还是去年的祭祀大典之上。没想到过去这么久,王爷还是如此的……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啊!” 本来钟离晋还本来和左丘钥拐一会儿弯子的,可是听到左丘钥对自己诡异的评价之后,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个老女人若有若无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让他忐忑。 按照国师的尿性,她不会,看上自己吧! 顿时忍住要立马撤退的心思,钟离晋也不敢抬头与左丘钥对视,急忙道:“国师大人,本王今日过来,是想恭贺国师大人出关的。” “哦?是吗?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既然四王爷专程来见我,相信肯定是有重事要说。”左丘钥挥了挥手,心下是松了口气,可算是把这些麻烦找借口避退了。 只有尘歌注意到左丘钥是真的松了口气的模样。心下觉得好笑,可是妖孽的面容上却挂着漫不经心神情,然后主动对着起身的众多男宠声音冷淡道:“你们都把东西给撤了,国师大人要忙正事了,看看这里都乱成什么样了?” 毕竟尘歌是头宠,其他男宠就算是背地里不服气,可是表面上还是得听从的。 顿时,众人都全部恭敬且依依不舍的端下自己送来的吃食撤下。 只是在经过凤止的时候,那眼刀子是一个也没少。 又是外面来的妖艳贱货。 凤止的眼神平静无比,他可和这种没有底线的庸脂俗粉不同。 他绝对不可能,对这个老女人掐媚献宠的一天。 第四十三章 国师大人的负面标签 钟离晋的角度,看着左丘钥这么迫不及待的把人全部遣散,心中顿时警觉万分。 这个老女人,不会要对自己做什么吧? 不过还好,他这次有备而来。 如果她真的想做什么,还可以把凤止推出去。 全程默默看戏的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对视了一眼,立马识相的抱着桌面上的一堆纸毕恭毕敬对着左丘钥异口同声道:“师傅,这画我们回房间继续练了,您忙正事。” 说着,两人立马开溜。 两人收拾的匆忙,突然这时其中一张纸不小心落在了地上。 钟离晋还好奇左丘钥还会什么画?视线落在地上那摊开的白纸上,看到上面乱七八糟的线条时,嘴角抽搐:“这是……” 钱多多立马把画小心翼翼的捡起来:“这是师傅亲自画给我们学习的闭关思绪两月的画作。” 钟离晋:“……” 他用脚都画的比这乱七八糟仿佛符文又毫无规则的煤坨坨要好。 凤止自然也看到了那画。 心下嘲讽。 这个女人,不单单色欲昏心还学而无术,肚子里一点墨水都没有。 简直毫无优点。 “哔哔赖赖,还不退下。”左丘钥对自己这两个愚笨的徒弟实在是嫌弃的很。 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二话不说,抱起一堆画纸就跑也似的离开了。 终于,亭子只剩下三人。 寂静无声。 “王爷,请坐!”左丘钥笑眯眯的看着钟离晋开口道。 当然了,虽然对方看不见她灿烂的笑容。 而钟离晋看着那距离左丘钥极近的座位,顿时略带疏离道:“不必了,国师大人,其实今日来,本王是为了送一份礼物的。为了恭贺国师大人出关外,还恭贺国师大人与我三哥的婚事……” 说到后面那句话的时候,他垂下头,其实也是试探这位国师大人的反应。 “哦?礼物?” 谁知,对方仿佛只对所谓的礼物感兴趣。 左丘钥早就看到凤止了,心下了然觉得好笑。自己的这个人设是真正在整个皇室圈都臭名远扬了。 不过她也不在意,日子轻松愉快不是?一开始就不端着架子便不必遵守什么繁文缛节。 一开始国师殿的眼线太多太多,如今不知道好了多少。虽然少不了打听消息的,却更多是为了讨好而非监视探究。 “啧啧啧,四王爷还真是知道本国师的口味啊!这气质这身段,竟是与我家尘歌匹敌了……”左丘钥目光落在凤止身上,一副被美色迷的团团转的模样。 凤止眉心禁不住微微一蹙,心下更为厌恶。 四王爷是觉得自己这个礼物赌对了,可是却没有试探出这位国师大人对这个婚事的态度如何? 顿时便是悠悠的继续开口道:“可是我家三哥的容貌国师大人没有见过,那才是真正的绝冠天下。”他感叹了一声之后,又一副惋惜的模样欲言又止:“只是……” “只是什么?”左丘钥挑眉。 “只是可惜从小时开始就身体不好,时不时发魇。据说严重了还会咬人,整个皇太子府的下人都不敢靠近。本王有幸偶尔去过一次三哥府便是听到那书房传来如同兽吼之声的咆哮,顿时吓得再也不敢在三哥病发时去拜访了。” “哦?竟然还有这事?”左丘钥一副十分吃惊的模样,其实对于蔺澜霆的事情确实有所耳闻,知道有病可到底是什么病却不清楚。 心下却是对这位四王爷来的目的清楚了。 钟离晋目光微微闪烁,然后点头:“是啊!这事国师大人不会不知道吧?可是我想,父皇肯定是觉得国师大人可以治好三哥的病所以才出此下策。不过三哥的病从小就有,我觉得婚嫁如何能根治?所以,实在不忍心看到国师大人踏入火坑。 但,父皇向来尊敬国师大人您。若是您不愿答应这婚事的话,我相信父皇一定不会强迫您。” 左丘钥心下冷笑,可是声音却是困扰迷茫:“虽然本国师一向喜欢美人儿,可是却不喜欢病美人,更不喜欢发狂的病美人儿。幸好,昨日已经跟你父皇说了,这婚事我不答应。” “那父皇如何说?”钟离晋心下一喜,可是却克制住了那份快要表露出来的情绪。 虽然国师很废。 可是毕竟也是得父皇尊敬的,怎么得也不能推给了蔺澜霆。 左丘钥懒洋洋的回答道:“你家老头子肯定不会强迫于我的,这婚事,就定然成不了。” 凤止眼眸微深,听着两人的讨论,心下又给左丘钥定下了除了色欲昏心,心无水墨之外又嫉丑鄙病的标签。 “那本王知道了,也不必再担心我三哥拖累国师大人了。”说着钟离晋极快的退开一旁,把凤止推送给左丘钥十分欣喜道:“国师大人,凤止可是名满京城龄玉楼的清倌,他才艺极佳,容貌也是与我三哥都不差的,您看……” “既然是四王爷送来的宝贝,本国师怎么会客气?”左丘钥直接打断了钟离晋的话,她其实是早不和这位爷虚与蛇尾了。而后院男宠多一个不多,她向来是来者不拒,开放式接纳这类礼物。 都把他们扎在一堆,养起来便是。还方便成就自己的“美名”…… 钟离晋见此,却觉得左丘钥是早迫不及待了,顿时也收了废话。 今日目的已经达成。 凤止只要成功送出,第一步也算是铺垫好了。 话不多说,等凤止日后受的宠爱如同尘歌那般,什么枕边风不是比他现在说一万遍的好? “既然如此,那本王也不打扰国师大人歇息了。”钟离晋微微一笑,对着左丘钥行了礼,便是预备离开。 左丘钥见他这番模样,便是声音慵懒的响起:“四王爷再陪本国师留下来说说话也是可以的,毕竟……像四王爷这般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本国师也是少见的很。” 吓的钟离晋心惊肉跳,一秒不敢停留:“呵呵,有凤止在这里作陪,本王就不扫国师大人兴了。本王府中还有重事,就先退下了。” 说罢也不等左丘钥开口,逃也似的离开了。 左丘钥嘴角的笑容颇深。 第四十四章 等不到的人 亭子,只剩下两人。 青衣男人站在原地,不卑不亢,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虽然戴着面纱,可是容貌若隐若现,就上半张脸来说已经是风华绝代,堪配的起京城第一男花倌头衔了。 凤止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清清冷冷的,目光死静。 从踏入国师殿的这一刻开始,他已经做好了不干净的准备。 “你叫凤止?”左丘钥一眼便洞悉了面前男人满身的抗拒以及清高嫌恶,她淡定的端起桌面未喝完的茶水,自顾自的饮了起来。 虽然茶水已凉,却依旧清香解渴,并不影响她的心情。 凤止仿佛已经预料自己接下来的下场,面无表情的低低回复:“是!” 而左丘钥则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突然从座位上漫不经心的站了起来。 凤止垂眸,全身的毛孔都在抗拒着不远处的某个女人正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走来,他忍住想要恶心的冲动。 可是,谁知道女人却只是停在了他的面前半步,声音不急不缓的开口道:“你去后院和他们认识认识待会儿会有人替你安排住处,接下来本国师可能会很忙,你只需要和他们和平相处就好了。” 凤止抬眸,眼眸微缩,其中划过惊愕的诧异。 还没来得及反应,白色的身影已经和他错身离开亭子而去。她未碰他半分不说,竟然……连他的面纱的没让掀开。 左丘钥其实很懒,没人值得她应付的时候,她还装什么? 她是真的没有兴趣去改变一个不情不愿被献供,一看就极端讨厌她的男宠的想法。毕竟,他的男宠实在太多了,她根本不在意他们来国师殿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是否喜欢自己?反正一律丢在后院养着便是。 她倒是怀念曾经这群家伙清高的模样,如今……都像吃错了药似的竟然全部争起宠来。 害,烦人…… * 钟离晋回到府中后,心满意足。 上官凌见他如此开心,便禁不住上前询问结果:“看王爷的模样,看来是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那是当然,就国师那胸无水墨的肤浅之人,随便几句话便可套路出我想要的东西来不说并且还成功的收买拉进了几分关系。凌儿送的礼物我见国师很是喜欢,已经是迫不及待想要白日宣淫。呵,幸亏本王跑的快,不然我看她连本王的主意都想要打。”钟离晋冷笑道。 上官凌没想到左丘钥竟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贪恋男色,松了口气:“幸亏王爷带了凤止过去,不然国师真对您起了歹心可怎好?妾身会难过死……” “哼,凌儿放心,本王这般男子怎么会允许被那样的老女人给糟蹋了。”钟离晋一想到国师殿里看到了那些莺莺燕燕,就禁不住打了一身的寒颤。 上官凌也是心有余悸,然后突然又问:“刚才听说王爷探听到了什么口风?” “嗯,今日探听到那个老女人的口风,她与三哥的婚事恐怕是要黄了。所以咱们不必再担心那些后患之忧,接着来就看凤止的情况便好。恐怕这些天就要辛苦他了……”钟离晋都禁不住想着凤止这几日要被那个老女人折磨死。 上官凌却是笑了:“那可是凤止,只要国师大人看过那张脸,绝对一见倾心,日后独宠不是难事。咱们,就坐享其成好了……” * 左丘钥是真的忙,忙的不可开交的那种。至于忙什么?也只有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想死命吐槽了。 人家都说师傅一天到晚都沉侵美色当中,无法自拔。他们很想说放屁!如果一定有这美色,他们可能就是那所谓的“美色”吧! 毕竟师傅一整天大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围着他们,并且不留余地的想方设法折磨他们,没有例外。 而距离祭祀大典的时间越近,他们也越忐忑。 毕竟,每年的祭祀大殿都绝对……会出乱子。 所以为了保证今年的祭祀大典平稳度过,两人就算是心里有怨言,却也是从来没有抱怨过。 祭祀大典也是东雾国的国事了,不单单京都热闹起来,街道都开始布置了许多喜庆的灯笼仿佛过年一般。而入京的人流都比往年多了起来。 兰芝待丞相府邸一开始还不习惯,毕竟老管事什么都不让她做。后来她便是习惯了和善的丞相府风气,每天数着日子等着自家小姐来接自己了。 * 风城 在寻遍了整个风城,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鬼煞信物有出现的痕迹,绯言真的快要奔溃了。 他十分头大,然后看着刚回来的自家属下,禁不住问道:“找到爷了吗?” “找到了。” 谁知道终于有了好消息。 他们找了三天,如今才寻到蔺澜霆的身影。 “在哪儿?”绯言迫不及待道。 属下恭敬回答:“临都楼。” “临都楼?爷怎么会在那里?”绯言疑惑。 谁知道属下却是开口道:“我们寻到爷的时候,问了临都楼的人,爷都在里面待了三天了,每天一坐就是坐一天,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绯月:“……” 所以是爷不准备逃了他们才如此容易找到人的。 “等人?爷在风城能认识什么人?”绯月实在是疑惑不解,可是却也是急忙召回了所有属下:“跟我立马去临都楼。还有十天左右祭祀大典就开了,爷无论如何都必须得回京城。之前爷发病的时间最长一次也不超过五天,看这也差不多了。” 临都楼。 窗外的男人坐在这里看着外面阳光明媚的天气望眼欲穿。 左丘钥…… 为什么三天了,这个女人还没有出现。 蔺澜霆,不,此时应该说是饶訾君。 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心情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说来,对方姑娘家家的也并没有说什么时候或者必须会来临都楼见她。上次撞见是看她预备出门的样子,肯定是有急事离开风城了。 继续这般等下去,可能也没有结果。 饶訾君狭长漂亮的眼眸有些黯然。 “爷!” 这不,跟屁虫绯言又锲而不舍的出现在蔺澜霆的面前了。 第四十五章 您不好奇您的未婚妻模样吗 蔺澜霆看到绯言的时候,便是锋眉微蹙。无声之中便透露出极为不耐烦的气息来,这番模样倒是有几分蔺澜霆身上那股子阴沉的气息。 吓得绯言斟酌的看了蔺澜霆许久,才发现对方并没有病变回来。 便是趁着蔺澜霆没有太大反应之前小心翼翼开口道:“爷,虽然我知道您不喜欢被人时时刻刻跟踪的。可是您想,您毕竟脸还有身份都是皇族血脉,再怎么不愿意面对也不可任性妄为。 您想要自由,那得建立在没有麻烦的前提下不是?您这般放肆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在风城。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不巧看见了,就实在难说了。” 如今爷对外宣称在山庄养病,若是同时又在风城,岂不是欺君之罪? “然后呢?”饶訾君却仿佛对此并没有多少动容。 绯言跟了饶訾君也不是就如今一次,所以还是能了解他的性子了。他此时竟然没有不耐烦的起身离去,就说明有机会。 其实是饶訾君不想离开临都楼罢了。 绯言则笑着开口:“您看,如今这祭祀大典快要到了,国师大人也出关了。不管如何,您可都要回京城不是。” 万一回到京城,病就好了,再好不过。 “京城?没兴趣。”饶訾君觉得无感。 而绯言则是急忙道:“怎么会没兴趣呢?抛开皇族之事来说。京城可还有您的未婚妻呀。您和国师大人的婚事,可是普天同庆的一件事。您就不好奇,国师大人也就是您的未婚妻的容貌如何吗?” 绯言煞费苦心的淳淳诱导的。 如果这话是对皇太子说,皇太子肯定说不感兴趣。 可是此时太子爷病发的状态,就不一定对此事没有好奇心了。 果不其然,饶訾君微微挑眉:“未婚妻?” “是呀是呀,您想啊,祭祀大典是需要国师大人亲自做法的。当天不单单百官都在,同时也人山人海,十分热闹好玩。您难道就不想去看看这盛事?不好奇您的未婚妻到底祭祀大典上如何实力?”绯言说的这些话对蔺澜霆说的话肯定是放屁,可是饶訾君却是真的感了兴趣起来,“做法?”他好奇。 可是绯言却是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是啊,十分精彩。” 实在是他没办法,不然也不想对爷撒谎。 爷以前病发时都在山庄,因此对外界的事情知道的其实并不多。 所以祭祀大典还是什么重大活动,身为饶訾君都没有这个机会参与过。他当然会比较好奇这类听起来就好玩的东西。 可是只有他知道,那位神棍的做法实在一言难尽,也就欺骗欺骗寻常的普通老百姓以及皇帝罢了。 哪年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但饶訾君还真是感兴趣起来了,他面容划过几抹高深莫测,淡粉色的薄唇轻轻扬起,笑容微微邪肆:“没想到我还有个身为国师的未婚妻?有趣。” “咳咳……”绯言却是有些尴尬,这方面就不说太多实话了,因为没必要:“是啊!这距离祭祀大典还有十天左右呢!咱们现在还得提前去京城做准备。不然或许就赶不及了……” 绯言又想起饶訾君待在这临都楼的样子便立马聪慧的开口:“您若是在风城想要等什么人的话,我安排鬼煞的人在这里守着更加事半功倍。只要那人一出现,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您就凭一个人干巴巴的等,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饶訾君饶有兴味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绯言,答:“你是很好的助手,还懂得替我解决所有后顾之忧只方便直接把我拐骗去京都。真是煞费苦心…” 饶訾君用的是拐骗二字。 绯言被看穿,顿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主子不管是病前还是病后,一如既往的聪明。 “不过……”饶訾君继续道:“我确实对我这位未婚妻有很大的好奇,所以随你离开一段时间也无妨。不过,你必须帮我盯着这临都楼,若是发现她来寻我了,定然要告诉我。不然……以后我再不会信你。”饶訾君目光冷淡。 绯言立马恭敬跪下:“爷,不管如何您怎么样的状态,绯言都绝对不会忤逆您的意思或者欺骗您的。” 饶訾君不再说话,而是站起了身。。 绯言则是抬起头,微微疑惑又好奇问:“那爷,您要等的人是……” “左丘钥。”谁知道饶訾君留下了三个字。 绯言却是瞪大了眼睛:“左丘钥?爷,左丘钥不是在左丘府吗?您什么时候约了她出来的啊?” 如果约了,绯月那边应该见过爷了吧! 他却没有听到过任何消息。 听到左丘钥不是在左丘府的话,饶訾君冷淡的视线扫了绯言,冷哼道:“跟你说你也不明白。榆木脑袋!” 绯言:“……” 饶訾君也用的是拐骗二字。 绯言被看穿,顿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主子不管是病前还是病后,一如既往的聪明。 “不过,我确实对我这位未婚妻有很大的好奇,所以随你离开一段时间也无妨。不过,你必须帮我盯着这临都楼,若是发现她来寻我了,定然要告诉我。不然……以后我再不会信你。”饶訾君目光冷淡开口。 绯言立马恭敬跪下:“爷,不管如何您怎么样的状态,绯言都绝对不会忤逆您的意思欺骗你的。” 饶訾君不再说话,而是站了起来。 绯言则是抬起头,微微疑惑问:“那爷,您要等的人是……” “左丘钥。”谁知道饶訾君留下了三个字。 绯言却是瞪大了眼睛:“左丘钥?爷,左丘钥不是在左丘府吗?您什么时候约了她出来的啊?” “我要等的,是那个身材干瘦,皮肤蜡黄,体重比羽毛还轻,走两步便快要咳晕过去的那个左丘钥。”饶訾君的脑海中划过自己与左丘钥碰撞时的那一幕,嘴中持续的出来一堆形容词。 听的绯言一脸的懵逼。 爷这么形容一个女孩子不会被揍吗? “但是……”饶訾君停住了步子,他一张神颜突然舒展开的笑了:“她有一双很美的眼睛,让人见过便不能忘记的眼睛。” 绯言本是疑惑之中,听到这句话张大了嘴巴。 爷,竟然会这样夸一个女人的时候了? 不愧是病了,病的不轻。 第四十六章 京城当然好玩了【补】 篱笆小院。 “公子,如您布下的命令,整个黄灵大陆都未传来药神殿令牌有出现过的痕迹。”白芍怀中抱着药篮跟随在南长音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说道,“您说那女子识得您的容貌,那便也知道您的身份。那按常理,应该会迫不及待去验证那枚雪令的价值才对。可是,雪令却并未再出现过,是为什么呢?” 那女子,不会拿雪令跑路了吧? 南长音弯下腰去,他身处药田之中,长指拨弄着自己面前的一小堆泥土。雪色出尘的容颜依旧淡雅无澜,“水。” “哦,是。”白芍把篮子里的小水壶递给了南长音,接着目光也落在了那小堆泥土处,又好奇道:“这明宝阁也算是大方,这种子给了三颗给您尝试播种。如此贵气的种子,到底最后发了芽会长出什么东西来?不会是金箔树吧?” 俗称:摇钱树。 南长音不理会他的天马行空,而是突然缓缓开口:“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白芍才突然想起来,“公子,这种子的主人是谁还真是毫无头绪。明宝阁这段时间也没有见有其他贵客登门过。而且他们紫卡,也未曾出现新的报备者。所以……这人出现的莫名其妙,或许也难以再现身。只要明宝阁继续死守着不说,还真的难从外入手。” “那便不急,等这种子发了芽后,或许才知道其价值。”南长音浇了水之后,便缓缓的站起了身来。 他并不知道这颗种子如何培育。 只能每日亲自小心维护观察,然后期待它破土而出的一天。 旁边的白芍却是凝眉:“公子,您真的不担心雪令到时候收不回来了么?那个女子拿走了雪令就没有出现过的样子,若是她是那别有用心之人,咱们……” “既然雪令没有出现,说明她去往京城还未曾回风城。既已交付,莫以恶意渡人。最终结果如何?则靠天定。”南长音淡淡的转身,整个人风轻云淡,还真是如同仙人。 可是白芍却是急的跳脚,心里肺腑:公子您倒是淡然,若是让药神殿的那群老头子知道雪令不见了。不得立马召集二十六医仙十八药圣五堂主开大会啊? “公子您说的轻巧。京城那么好玩,她哪里会这么快回风城啊?雪令消失这么久,到时候被各大长老发现了的话,岂不是麻烦?”白芍终于禁不住吐槽出声来。 南长音却是挑眉:“好玩?” “是啊!还有十天左右祭祀大典便要来了。国师如今刚出关,这次亲临,又是万民欢喜。别说药神殿的各位长老需要专程去京城一趟呢,四大家族也开始动身了。当然了,公子您向来不理会这些,肯定不感兴趣的。” “各位长老也准备去京城?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南长音轻轻挑眉。 白芍默默嘀咕:“您又不管药神殿那些对外的交际事宜。每年祭祀大典,各方势力都会前往京城参与祭祀大典的事宜也算是与皇室难得的一次会面联络的机会。” “那通知大长老,这次会京,我也去。”南长音突然开口。 白芍惊喜的瞪大了眼睛:“公子也要去京城?” 太好了,他都快要在药神殿闷死了。 京城多好玩。 可是…… “公子怎么会突然想去京城的?以往的祭祀大典您可都没兴趣。”公子向来最讨厌这着虚与蛇尾的大场面了。 南长音却是目视前方,眉眼中带着一抹笑意,自然的开口:“雪令不是也在京城?” 白芍才反应过来,看着自家公子已经踏步离去的背影,急忙跟上:“公……公子,您不会是为了那位姑娘才想着去京城的吧?” 南长音却不再说话。 “那公子,那这种子怎么办啊?您去了京城岂不是没人照看了?” “让鸢棠先照看一段时间。” 白芍:“……” 鸢棠大人? 药神殿三十六医仙里面排行第六,最年轻最有天赋的一位年轻医仙,在民间也是颇有名气的。正巧十分擅长培育,经常替公子送来不少珍贵的药植。 公子难得主动提起鸢棠大人,竟然是让鸢棠大人来照看一颗种子? 不过这枚种子是与明宝阁之间的合作关键,并且本身也价值不菲。 所以确实不同寻常。 * 距离祭祀大典还有三日。 而左丘钥却是已经在国师殿快要闷出病来了。 最近不单单要监督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在祭祀大典需要准备的事宜外,这后院当中也是鸡飞狗跳。 应该说她每次“出关”回来后,这些男宠盯着她都如同盯着砧板上的肉一般,时时刻刻都在打着注意如何上位? 今天送来吃的,明天送来刺绣,后天不小心转个弯儿也能碰见。不是奏曲高歌吸引她的注意,就是各种花样让她身心疲惫。 所以…… 她决定,出宫。 目光落在依旧在鬼画符的钱多多以及财多多两人的身上。 左丘钥拍了拍衣袍然后站了起来:“咳咳……” “师……师傅……”惊得钱多多两人立马手一抖也忐忑开口:“我们没有画……画错吧!” “我要出宫一趟,你们好好在家里练画。”左丘钥直接道。 钱多多却是立马瞪大了眼睛:“师傅,您要出宫?祭祀大典还有三天去了,这个时候您千万不能走啊!” “是啊师傅,祭祀大典缺了您就缺了灵魂,您才是祭祀大典的核心部分。如今各大势力都已经聚集了京都,现在出宫实在不明智。”财多多也是诚言恭敬道。 左丘钥看着两人皱眉的模样,沉默了半响后。突然就掏出了左手,然后有模有样的夹指点算了起来。 隔了许久,仿佛终有领悟然后老神在在的抬声开口叹息:“是天意让为师今日必须出宫。你们且好好待着便是。祭祀大典还缺样东西,为师需要出宫准备一下。” 说完,就潇洒转身…… “师傅,您想出去玩就直说,不必在我们面前装的。”钱多多嘀嘀咕咕。 “只要您注意安全便是了,如今宫外各种势力都有,鱼龙混杂实在危险。”财多多也是开口,手中还端着毛笔。 左丘钥被拆穿,步伐刹车一般的停住。 然后站在门口,逆着光,白纱在光芒中透着朦胧之美。 只不过她突然转头,开口便破坏了气氛:“逆徒,为师不需要面子的吗?” 第四十七章 初见左丘世家人 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立马闭嘴,并且低下了头去。 您有没有真实力,他们还不知道啊! 此时只能是垂下头,假装没听见左丘钥的话。 而再次偷偷抬头的时候,他们的师傅已经消失不见。 钱多多眼眸当中划过几分讶异的看着无人门口道:“师傅跑的可真快!” “嗯,没几分本事怎么能忽悠这么多人的。”财多多淡定低下头去,继续作画。 钱多多听到这话,然后看着手中乱七八糟的画,禁不住感叹:“财多多,这画我已经闭着眼睛都能画了。唉,可是靠这个东西,今年祭祀大典能再次成功渡过去吗? 去年搞的那什么生火符,我偷偷蹲桌子底下烧火,差点没被呛死。后来炭火忘记处理了,还害的后殿差点走火,幸亏师傅说什么凤凰涅槃是吉事,才又忽悠了一年。今年……这画看起来更加没有水准,连我自己都忽悠不了怎么忽悠各方大佬啊?” “听师傅安排便是,反正真正看的明白的人也不会拆穿咱们。担心那么多干嘛……”财多多则是比较随遇而安。 毕竟皇帝都义无反顾的站在他们这边装傻充愣。 他们表演痕迹再拙劣又如何?只要脸皮厚,又不会死。 “也是,就算当天看戏的人再多,可是百官也好,各方势力大佬也罢,都会假装附和没人会真的那般愚蠢来拆穿堂堂国师的表演。百姓们又离的远,也看不清楚什么,咱们只要今年把流程好好记住就行了。”钱多多松了口气,继续开始练画。 心中道,这世上,哪里有真的会招风唤雨的神啊! …… 丞相府。 这次左丘钥换上一身便装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门口时,门口的侍卫立马条件反射的退开了来,并且全部十分亲切的笑脸相迎道:“您……您来啦!” “您是来找丞相大人的吗?需要小的们给您带路吗?”左边当初被左丘钥打的最狠的一个小侍卫此时也笑容最甜的讨好上前看着左丘钥开口道。 左丘钥却是随手挥了挥拒绝:“不必了,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左丘钥来丞相可不需要人带路。 她轻车熟路。 * 后池塘。 老丞相依旧是十分潇洒的躺在椅子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并且右手还握着一根钓鱼竿。 鱼竿的尽头是落在了偌大的池塘里,里面鱼儿游摆,已经开始好奇的围着鱼钩准备上钩的样子。 “老头儿!”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吓得那些鱼儿全部惊散。 主要是老丞相也从椅子上惊坐起来,手中的鱼钩立马大幅度的抖动,所以垂钓失败。 老丞相看着突然凑近的左丘钥的那张蜡黄清瘦的脸,本该松口气的可是却是更为惊吓直接丢下鱼竿站了起来,预备行礼:“国……” “嘘!”左丘钥却是立马制止了他,然后把他按回了躺椅上,“继续钓你的鱼。” 老丞相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禁不住开口道:“您下次若是再这般突然出现,老头我这颗心脏都得被您给吓坏了。” “放心,吓坏了我赔给你。”左丘钥走到池塘边,舒展了一下身体,并深吸了一口气:“呼,还是外面的空气比较好。” 老丞相看着左丘钥的模样便是已经想到这段时间宫中如何情况了: “国师大人最近在宫中恐怕是憋坏了吧!我见礼部尚书最近可是往宫里跑的勤快。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就想着趋炎附势。” 左丘钥轻轻一笑,然后转过身来,眉目如星,明亮璀璨:“所以今日我便才出宫散心。对了,兰芝那丫头呢!” 刚问说到这话,不远处便传来了一道十分惊喜的声音:“小姐!” 不是兰芝还能是谁? 她手中还端着一些小吃和茶水,旁边跟着管事。 兰芝看到左丘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这不立马快步高兴的走了上去。 管事听到兰芝这一声高呼的同时也是抬头看去。当看到左丘钥时,顿时急忙跟在后面解释道:“兰芝这丫头什么事情都抢着做,丞相大人都交代让她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了。这丫头还是勤快的停不下来,这不,又抢着把活儿做了……” 生怕左丘钥觉得兰芝在丞相府受了欺负。 左丘钥却是一目了然,挑眉看着兰芝那圆润的脸蛋笑道:“我见这丫头这才几天便是胖了一圈,便也知道她在这里吃好喝好。” “小姐,您这段时间去哪里了呀?我可想死你了。”兰芝委屈巴巴极了,可是依然是把吃食小心恭敬的放在了老丞相躺椅左手边的小桌子上。 左丘钥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无奈解释道:“这段时间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就好好的呆在丞相大人便好了。” “没错,其实是老头我有事拜托你家小姐去做的。这事不宜对外说,所以丫头你也就别问了。”老丞相替左丘钥解释道。 听到竟然是丞相大人的事情,兰芝立马便不敢多问了。 只是担心的目光看着左丘钥道:“那小姐,兰芝不在您的身边您一定得好好照顾自己。您的身体虚弱,可不要忘记吃药了。” “放心吧!今日刚有的空闲所以来看看你。正好,还可以带你出门逛逛。如何?想不想出去玩玩?” 兰芝开心的差点跳起来,激动道:“小姐可以带兰芝出去玩吗?” “当然,今天难得抽了空。”左丘钥目光落在旁边的老丞相身上,“对吧,丞相大人。” 老丞相也是慈眉善目的笑了起来:“那是当然,兰芝丫头出去跟你家小姐玩吧!” 就这样,左丘钥便带着兰芝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丞相。 而此时的京城城门口。 一队颇为富丽的车队正缓缓的行驶进城。 就算是富贵满地的京城,这车队的阵容也颇为华丽。 车队很长,一共有四五顶马车左右。 此时第二辆马车里面,一道不满的娇滴滴的女声传来:“大姐,你说父亲为何要让那个病秧子也跟着来京城这样的地方啊?这里达官显贵,带她来岂不是丢脸?” 第四十八章 初见左丘世家人 被唤作大姐的不是左丘珊还能是谁? 她面容清冷的坐在那儿,听着左丘兰的吐槽并未有所动容。 她自然也知道自家妹妹为何不满。 四大家族都相聚与京城,彼此之间也多是勾心斗角,互相攀比的。 带上“左丘钥”这个名义上不怎么好听的病秧子,实在是有些上不了台面。 可是,左丘珊却是知道左丘俞如此做的原因。 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如今还有机会培养培养一下感情的。 “你也知道她只是个私生女,并且身体又体弱多病。所以大场合父亲也不一定会让她露面。如今也不过是带她出来京城见识一番世面,避免日后一看就胆小弱懦的很。”左丘珊缓缓,漫不经心的言道。 左丘兰才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不再说“左丘钥”的事情了。 她掀开自己旁边的帘子,透过窗口看向外面热闹繁华的街道,禁不住感叹道:“不愧是京城,比起风城来说可是要繁华多了。每年也就祭祀大典我才有机会来京城一趟,若是日后左丘世家可以搬到京都来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京都哪里是谁想搬就能搬来的?虽然四大家族势力不弱。可是想入京都也得看皇室的脸色。 并且如今四大家族已经日渐落寞,不是往昔可比。如今又彼此分崩离析互相猜忌排挤,也在皇室面前都快要站不稳脚了。 再按照,皇上对咱们四大家族的忌惮,四大家族想入驻京城比登天还难。”左丘珊看的明白,虽然她也向往京城的这一片土地。 毕竟能入驻京城的大世家,不单单已经是身份地位权贵的象征了。 听到这话,左丘兰的表情更加愁苦了,“没想到想在京城安家立户如此的难……” 后头马车。 珍珠兴奋的四处张望,然后她开心的拉着子桑晴的手,高兴道:“小姐,老爷果然还是疼爱你的。这不,来京城竟然都还带着您呢!祭祀大典如此重要的事情,就算是府中其他嫡系,除了左丘寒少爷外,小姐也就来了左丘珊还有左丘兰两位呢!” 子桑晴对自己这次能够出行京城也是十分意外。 此时虽然规矩的坐在位置上,可是眼睛里还是看得出压抑着几分虚荣的开心。可是表情却还是柔弱谦虚的开口:“父亲只是怕我丢人所以才带我出来见见世面的。你可不要胡说,被人听见就惹了麻烦了……” “知道的小姐。”珍珠立马答应了下来,可是心头还是依旧禁不住持续的兴奋。 却不知道因为她们的搬迁。 绯月等人也是从风城跟到了京城。 骑在黑色的高头大马之上,绯月目光扫视着眼前京城熟悉的景象,便是禁不住道:“没想到京城如今这般热闹了?” “这不,祭祀大典快要到了吗?您看这左丘世家都已经提前抵京,可想而知其他势力?”手下一号淡定开口。 “是啊!不过没想到咱们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京城。只是不知道绯言大人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风城寻找爷的下落?”手下二号有些愁。 可是绯月却是淡定的很,松了口气道:“我哥昨天已经给了我讯息说他和爷已经到京城了。” “不是吧?主子病情已经好了么?”手下二人十分高兴。 “那倒是没有,所以也不知道我哥是怎么说动爷的。”绯月也觉得好奇,毕竟主子发病后的性格放荡不羁,没人说得动半分的。 也不知道自家哥哥是用的什么手段? 而就在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的时候,突然前面车队传来了一阵轰动。 也不知道前面因为什么事故挡住整个车队,所以导致车队被堵在了街道之上,全部停歇下来。这让绯月三人的马匹也是顿时刹住了步子,疑惑的面面相觑:“发生了什么?” 街道也因此聚集了不少的围观百姓。 “这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左丘世家的车马吧!” “好像撞到人了啊!” “不会吧?” “有好戏看了……” 第一辆马车里面坐着的就是左丘俞,他被突然的急刹车整个人差点从座位上摔下去,顿时冷声对着外面赶车的侍卫开口:“怎么回事?” “回……回家主,外面……外面好像有人晕过去了。” 旁边的大夫人也是面色划过几分惊讶,然后立马掀开窗帘一看。果不其然就看着马车前端一个穿着仿佛难民的叫花子晕倒在马车侧方。晕倒的位置距离他们的马车十分近,还堵住了他们继续前进的路。 并且她掀开车窗的时候,那些百姓们全部对着她指指点点起来。 说着什么是他们把人撞死了之类的话语。 谭玉湘立马把窗帘放下,并且对着外面的侍卫不满急促质问道:“这人是我们撞的?” “不,不是的大夫人。我是见他突然冲出来,才紧急停了马车。可是他却率先倒了下去,马车绝对没有碰到他半分。”外面侍卫慌乱的声音传来。 听到这话,谭玉湘便是转头看着面色同样不是很好的左丘俞道:“老爷,看来咱们被这要饭的给碰了瓷。这外面的百姓都瞎了眼说人是咱们撞的,真是岂有此理。” “既然如此,叫官府的人前来把人带走便好了。我左丘家虽然不是皇亲国戚,可是也没有几个官府不会给几分薄面的。”左丘俞面色冷峻。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就有衙门的人来了。 听到有人碰瓷左丘家的马车。 作为京城的官差,快要靠近祭祀大典的时间,各方势力都将到达京城。京城的本就比往常更加需要维护次序和混乱。 而特别是四大家族这种,皇室比较重视的势力之一。 官差到达的也十分积极。 他们扫视了一眼躺在烈日下一身破烂满身污垢晕过去的男子,直接无视然后毕恭毕敬的走到了左丘俞的马车面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左丘家主,辛苦您远道而来了。如今祭祀大典在即,竟然有人插缝在京城惹事,实在是死罪。” 说着,带头的官差便是直起腰看着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威严道:“在这里看什么热闹?还不散了?” 第四十九章 难事 其中一个官差还走到了地上那晕过去的男人面前,用脚踹了踹他:“装什么呢?还不快起来!让你碰瓷什么不好,竟然碰瓷左丘世家的马车?” 然而,地上的男子并没有醒来。 他穿着破旧的布鞋,布鞋外面还渗透的血迹。 而就在此时,突然一个年迈头发灰白并且满身污垢同样稀少破旧的老太婆从人群当中冲了过来。她拄着拐杖,眼泪汪汪的跪在地上的男子面前,另外的手中还端着一碗乞讨而来的水:“儿啊,你快醒醒啊!” “哪里来的疯婆子?”官差看着一幕,嫌弃至极。 可是老太婆却是苍老的手剥开地上晕倒男子的头发,把水小心翼翼的味道他的嘴边,然而水却顺着他的嘴直接流到了地上。 老太婆奔溃的哭了起来,她这才抬头看着这些官差激动的道:“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吧!我们不是乞丐,我们只是从余洲过来的难民。我们要告京状,我们余洲的百姓冤屈那……” 她哭喊问天,声音沙哑。 众人才见她的嘴唇干裂到已经窥见血红之色。 可端来的水,第一时间给了自己儿子。 然带头的官差听到余洲二字,面色立马大变。顿时呵斥道:“你这疯婆子说什么呢?众所周知余洲旱灾,陛下已经拨了赈灾的物资还有钱财下去。哪里还会有什么灾民?这祭祀大典期间,你竟然在这里散播谣言?陛下治国,东雾国国泰安顺,你知不知道你如今这搅乱民心又霍乱祭祀大典是死罪?” “就是,余洲距离这里几千公里,你说你们是步行过来的?真是可笑至极。我看你是想给你碰瓷的儿子找借口吧?别以为他装晕就可以拜托惊扰左丘世家架座的罪责。” 官差轻蔑的目光落在老太婆的身上。 带头的已经下了命令:“把这疯婆子还有碰瓷的乞丐带走……” 而老太婆吓得手中的碗都倒在了地上,她瘦的只剩骨架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并且护着自己晕过去的儿子,声音凄惨的开口道:“我不是疯婆子,我儿我不是乞丐。们没钱,我们一路乞讨来的京城。半路老太婆腿脚不利索,我儿一路背着我老太婆来的京城。刚才终于支撑不住所以我让他在街边歇息去讨口水喝,我儿没有碰瓷,我们没罪啊!” 可是此时旁边的百姓们虽然看的于心不忍,却我不知道到底哪边是真哪边是假?也没人敢得罪这衙门以及左丘世家。 马车里面的左丘兰听到外面发生的一幕,禁不住冷笑道:“这疯老太婆戏倒是挺多的,穿帮了还知道使苦肉计。” “大概是不知道父亲和京城的官府也有一些交集吧!早年父亲也在京城累积了不少的人脉。虽然我们主家未在京城,可是也并不代表在京城说不上几分话。”左丘珊淡淡开口,目光一如既往的冷傲。 左丘兰听到这话,顿时表情也划过几分喜色。 她自然是骄傲自己是左丘世家的女子。 而珍珠也是一脸忐忑的看着子桑晴:“小姐,前面的事,您怎么看啊?” “不过是两个要饭的,始终身份与我们不是一个阶级的。不说寻常百姓的性命如同蝼蚁,而这种乞丐的性命更是轻如鸿毛。所以到底真相如何又何必在意?只要不影响到我们就好了。”子桑晴不在意的柔声道。 她只顾护住自己就好了,哪里有这个精力管别人如何? 珍珠了解的点了点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是。” 后头的绯月凝眉看着这一幕,抿了抿嘴。 手下一号有些于心不忍:“月大人,这老太婆好可怜,咱们不需要出手管管吗?” 手下二号也是愤愤不平:“是啊,那男子鞋底都磨出洞了,脚底也有许久伤口,一看就是徒步最少半月的结果。这群人真是睁眼说瞎话……” 绯月微微叹息:“官府的事情我们鬼煞不好插手。况且我们的目的是跟着这左丘钥,若是半路弄其他麻烦,耽误正事,怎么跟爷交代?再说,这事看起来简单,牵扯的事情不小,不是那么能随便管的。” 余洲,看起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啊! 左丘钥与兰芝刚逛了半个街便是听到了那哭声从不远处传来…… “冤枉那大人,我们真的不是有意的。求你们先救救我儿子,如果一定要坐牢,老太婆我去,求求你们了,我儿子真的晕过去了。” 兰芝疑惑的看着前面围观者越来越多的街道,禁不住好奇:“小姐,那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左丘钥手中还拿着三串糖葫芦,一碗豆腐花。 嘴中塞着的一颗糖葫芦刚好咽下,便是耳中收集了一些百姓议论的字眼儿。 左丘世家的车队? “还真是巧。”左丘钥收回了落在旁边一路八卦看戏路过的路人身上的视线。 兰芝手中抱着不少打包好的糕点和吃食,好奇的看着自家小姐:“巧?小姐您说的什么意思啊?” “走,去看看去。”左丘钥虽然也不是那么喜欢看热闹的人,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可是听起来有人道冤屈的模样,还是关于左丘世家,那便不一样了。 这不,一到围观的人群面前,就看着那偌大华丽的车队了。 车队四周的侍卫都骑在高头大马上,冷目高傲。他们身上穿着的服饰,右臂一个特殊的双剑符号不正是左丘世家的标志? 车队前,几名官差正拖着一个明显晕过去的年轻男人。而哭着的是一个看起来年过七十的老太婆,此时干枯的手紧紧的抓着那官差的衣摆,声音颤抖道:“我们真的是余洲过来的难民,我儿真的不是碰瓷的,他是真的晕过去了。求求官爷,救救我儿子吧!” 几句话,左丘钥便是明白了个大概。 她目光微沉,余洲? 然后把手中的糖葫芦塞到了旁边兰芝的怀中。 “小姐?”兰芝还没反应过来面前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还沉侵在来到京城竟然也能碰到左丘世家的人而震惊。就见自家小姐竟然直接拨开了人群走了出去。 第五十章 伶牙俐齿左丘钥 正好,那官差已经不大耐烦。 一脚顶开那年过七旬的老太婆,“疯婆子,妨碍公务,还不快滚开!” “啊!” 老太婆直接摔了下去。 可是正好,一双十分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身体。 老太婆年岁太大,一时头晕眼花,捂着胸口喘不上气。可是抬头看着扶住自己的女子,她看起来柔弱至极,却是对她露出了一个温和丝毫不嫌弃的安抚笑容来:“您到一旁休息先!” 左丘钥的手落在了她的手腕处,检查了一下老人的身体并无大碍才放下了心。 同时抬起头时,刚才眼中的温和便是顿时如同凝聚的暴风雨,冰冷冷漠的看着四五名官差开口道:“既然是余洲而来的难民,为何不好声询问清楚先,要如此粗鲁的动手强行执法?” “你又是谁?这京天府办事情还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领头的官差冷笑的看了一眼左丘钥开口道。 “最好是滚一边点,妨碍衙门办事连你一起抓了。”旁边的官差手下也是轻蔑言道。 左丘钥却是直起身来,一张瘦小的蜡黄面容冷峻而威严,“哼,就算是京天府,也不可大庭广众之下瞎了眼一般胡乱捆绑无辜百姓,以权伤人吧?特别是如今祭祀大典期间,若是传出去京城管制如此混乱,不知道是否京天府的安大人负的起这个责任?” 听到左丘钥竟然一顶如此高的帽子扣了下来。 顿时全部不敢做声了去。 事把安大人牵扯进来,官差头目也是表情有些慌乱,然后又恶狠狠的盯着左丘钥道:“你在乱说什么?竟然在这个污蔑安大人?什么无辜百姓,这男子光天化日下碰瓷扰乱当街次序不说,那老太婆还说自己是什么难民?咱们皇上治理东雾国泰民安,哪里会有什么难民?简直就是在污蔑圣上,不是死罪是什么?若你与他们是一伙儿的,你也是死罪!” 他觉得这般说面前的女子肯定会害怕的。 可是,谁知她却是冷笑了一声:“呵,碰瓷?在场的这么多双眼睛都能看见,面前这男子明明已经晕过去了。请问,晕过去的人,也能叫做碰瓷么? 还是说,你们要强行把一个真正晕过去的人唤为假晕者,只为了他不小心晕倒在左丘世家马车的前面? 哎呀呀,那真是不得了了。不管这是不是难民,未查清楚之前你们这京天府竟也是落的个趋炎附势,欺软怕硬的名声了。你这是想臭了安大人的头衔?还是想告诉众人……这左丘世家的人不小心撞到一个晕过去的普通百姓竟然毫无怜悯之心,至今尊贵之躯都舍不得下车还得报官把这可怜之人处以死刑?啧啧,好可怕啊!” 左丘钥一脸的夸张,声音也故意提的极高。 别说周围的百姓顿时指指点点之声更强烈了,他们忌惮却明显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官差以及车队的方向。 “没想到这左丘世家的人竟然如此冷漠无情?” “没看出来啊!之前还觉得左丘世家出了名的书香门第,才女众多。如今一看,这些女子恐怕空有才貌却蛇蝎心肠吧!” “就是,不过权贵向来如此。嘘,小声点,不然待会儿把你们也给抓去坐牢……” 那些一开始昂首挺胸的侍卫们都开始心虚不安起来。 千夫所指现在的情况简直。 “老爷,外面这个女人是哪儿冒出来的?在这里胡说八道的毁坏我们左丘府的名声。我们怎么知道那人是真晕还是假晕?竟然如此诋毁我们。”大夫人谭玉湘十分愤怒的压低了声音对着旁边的左丘俞道。 左丘俞此时的表情也是十分难看。 毕竟外面此起彼伏的指责声,他也是隐约听到了不少。 顿时,便是再也坐不住准备起身下车去,“你好好待着,我下去一会儿。” 别说左丘俞了。 后面马车的左丘珊还有左丘兰两人都已经坐不住了。 “姐姐,外面那贱女人什么人?竟然敢得罪京天府还有我们左丘家?这两个乞丐被抓去就抓去了,还多管闲事干什么?”左丘兰气的牙痒痒。 左丘珊的表情也是十分难看。 毕竟这也关系到她日后的名声,所以便也起了身:“我们下去。” “姐姐,为何?你听那些百姓都在对我们指指点点的。我才不想这时候下去呢!”左丘兰拒绝。 可是左丘珊却是看着她,气质依旧清高却夹杂着几分冷寒:“我们现在不下去,才是坐实了她口中的漠视人命。” 后面的马车是二少爷左丘寒的。 他已经下了马车。 旁边的侍卫们恭敬的唤道:“二少爷!” 左丘寒本来是不想理会前面的事情,可是见事情突然越闹越大,便是也下了马车。 “小姐,我们……”珍珠也是放下刚掀开窗帘的手,担心的看着子桑晴道:“二少爷都下去了,咱们要不要也下去啊?” “不必,我的身份尴尬。下去了不但会让父亲不喜外,也解决了不麻烦。就让他们去处理吧!”子桑晴还是明白分寸的。 珍珠却是禁不住凝眉,想着外面刚才那说话的女子,伶牙俐齿的简直让人无法辩驳。有些反感:“这哪里钻出来的多管闲事之人?竟然连左丘世家的事情也敢插手。” “如果这世间人人都懂得看清楚分寸的话,还有那些命薄之人吗?有的人自以为是自己博了众多眼球,其实却不明白权贵的可怕之处。”子桑晴却是不以为然的道了这句话来。 规矩,怜悯,底线…… 这些,呵,从来都是给穷人立的东西。 * 这是左丘钥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便宜父亲。 他从马车上面色铁青的走了下来,旁边的京天府的官差们立马恭敬的称呼道:“左丘家主!” 左丘钥才知道,这个几十年来对自己不闻不问。一想起自己来便是想让她成为顶命羔羊的人,原来长的这幅模样? 古板的国字脸,没什么太大的特色。左丘俞的五官还可以,有点男人味。就是骨子里的自私与冷漠,是一身皮囊也改变不了的。 左丘钥的眼眸深处,划过一抹不深不浅的讽刺。 第五十一章 就你们有人? “小姐!”兰芝也抱着一堆东西从人群中冲到了左丘钥的面前。 她的目光看到左丘俞时,心下惶恐。 左丘主家的大老爷? 左丘世家的掌舵人? 她腿软,差点想跪下去。 可是不能暴露小姐的身份,她强忍着害怕。 小姐真是疯了,竟然……和自己的父亲杠上了。 左丘钥审视了一圈左丘俞。 左丘俞却是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左丘钥。 他的目光直接落在官差头目的身上道:“人是倒在了我左丘世家的车队前面,可是因为太过于突然。而我家侍卫说并未撞到人,然而他这般倒下让我误以为他是想讹人。若是这原本只是误会,这人是真的晕了过去,我左丘家自然不会如此无理追究此事。这里是一百两银票,就给这对母子赔礼道歉了。” 左丘俞这人还是十分顾及名声的。 如果不是左丘钥的话瞬间让整个左丘世家置于风口浪尖,他也不会下车来浪费这个时间。 看着他从怀中掏出的银票,左丘钥却是笑了:“左丘家主是承认这事是自己错了?” “其实,我并不认为此事是我的错。但是我左丘世家向来不欺负弱者,这钱不过是看在他们两母子生活窘迫的份上的给予。”左丘俞确实不认为这事自己做的有任何不对。 他堂堂左丘世家的家主会亲自下车解决这件事,已经是这些人的荣幸。 左丘俞更不觉得因为自己的报官,两母子刚才担惊受怕差点被论死罪,被冤枉的过程与自己有什么直接关系。 他只是眯了眯眼睛终于对视到了左丘钥的眼睛。 他并不认识面前的女子。 却是没有错过女子眼中那没有丝毫敬畏以及动容的冷漠。 这女子,仿佛很讨厌自己。 可是对于一个蝼蚁,左丘俞并不在意对方的想法。 “这位姑娘,不知道你是何人?为何对我们左丘世家如此恶意?虽然知道你好心想要帮助这一对母子,可是也没必要一直如此咄咄逼人。我们左丘世家不过是无心,不知者无罪。”左丘寒此时从旁迈了上来,他长眸落在左丘钥的身上,面色微冷。 左丘钥看着这一幕,轻轻笑了:“是吗?不知情者便可以直接叫官府来抓人。听着声声凄冤喊叫无动于衷安坐车上不理会?如今一百两银票的施舍便算了?连道歉,都如此的不真诚?”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父亲已经愿意亲自致歉,你这人却抓着一点小事情不放。不会是故意想要讹我们左丘世家的人是你吧?”左丘兰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来。 她冲到左丘钥的面前,目露不善之色。 她旁边跟着的还有左丘珊。 左丘珊的视线也是轻轻的扫视过左丘钥。五官虽然看起来有些精致,可是面黄肌瘦的一张病虚之脸,完全没有任何威胁力。 “呵,哗众取宠的小丑。你这般急着出头,到底是真的为了这对母子好,还只是你自己想要提现自己的侠义之气所以迟迟不罢手?你这般闹腾,你觉得……事后这对母子便能因此安然么?在京城的街道上闹乱次序安康,可……也是一条大罪。”左丘珊不急不缓的声音十分镇定,她一出现便让周围百姓们一阵哗然的惊艳。 “天,这女子是谁?这般气度看起来不简单啊!” “生的如此绝色,不会便是左丘世家的明珠之最,左丘珊吧?” “不愧是出了名的大才女,眼见为实啊!简直如同人间仙子。” “不过这左丘家的二公子也是一表人才,不愧是大世家的少爷小姐们,气质非凡。” 这是左丘世家的人都几乎齐了? 左丘钥轻轻挑眉看着面前这富丽堂皇的一家子,便是笑容更深了:“是啊,他们只是草民,没有任何权势。但是,却也是配不上你们这般高高在上的道歉……” 旁边的官差头目看着争执的一幕,立马对着旁边的左丘俞恭敬开口道:“左丘家主您误会了,这两个人就算不是碰瓷。可是在京城散布莫须有的谣言,自称呼自己是难民,也需要带回京天府严查的。所以左丘家主不需要道歉,到时候我还得感谢因为您,我们解决了两个在祭祀大典期间闹事的祸害呢!” “我们没有,我们真的没有。”本来虚弱的老人顿时激动了起来。她一双浑浊苍白的眼睛里面满是无助和泪水,看着周围的百姓们跪在了地上,祈求解释着:“我们真的是无辜的,老太婆我没有说谎。我老太婆不要银两,只要你们不抓走我儿子就好了。求求你们了……” 这就是所谓的道歉。 左丘钥是真的觉得讽刺。 她目光落在旁边晕过去的男子身上,两名官差已经随手把他丢在了地上。 左丘钥也懒得再跟一群人废话了,她直接转身走到了地上那男子的面前蹲下。 官差本来想拦住她的,可是左丘钥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们一眼,其中的威慑之力让他们完全呆愣在原地,不敢有任何的举动。 左丘俞,左丘寒以及左丘珊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左丘钥的身上。 “切,搞的自己懂医术似的。”左丘兰不屑一顾的吐槽道。 左丘钥检查了男子的情况,只是脱水。 不过再不及时医治的话,恐怕还真的会有性命之忧。 她微微凝眉,然后便是站了起来冷淡开口道:“我也懒得与你们废话,这人,我今日必须带走。至于道歉,左丘家主先记得便是。” 十分嚣张了。 官差头目都是嘲讽了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人是你想带走就能带走的?给我一起抓起来!” “你以为,就你有人?”左丘钥看着掏出长剑对着自己的那些官差们,目光平静。 “小姐!”这头的兰芝从吓傻了当中终于反应过来,她觉得自己跟着小姐来京城开始,便时时刻刻不是心惊肉跳。 唯一平静的几天,还是小姐不在的时候。 “怎么?你还能叫来人?”官差头目讥讽的目光看着左丘钥道。 第五十二章 身份不同 看左丘钥这幅一贫如洗的模样,也不见得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 而就算能叫来人,京天府的背后可是皇上。 这里是京城。 谁敢跟执法者讲道理? 左丘钥听着面前官差头目嘲讽的话,便也是表情淡定:“怎么?我就不能叫来人?” “哈哈哈哈哈,你要叫人?行,我看你能叫来什么人!”带头的官差捧腹大笑,模样极其欠扁。 左丘钥便是对着旁边的兰芝淡淡道:“回去,让老头派人过来!就说我被抓了。” “小姐,回去叫丞……”兰芝惊讶的捂住嘴巴。 她是觉得她们算是寄住在丞相府,不给丞相大人添麻烦已经算很好了,如今让丞相大人来处理这个事情,也不知道丞相大人会不会插手。 左丘钥淡定的看了一眼兰芝:“不用担心他不会派人来,他不管我下次把他胡子给拔了。” 兰芝:“……” 脑海中划过每天笑的跟个弥勒佛似的老丞相,嘴上挂着两个翘起来小胡子,每天都用手无意识的卷着在池塘边钓鱼晒太阳。 若是被自家小姐拔了的话…… 那画面,她不敢继续往下面想。 老丞相肯定会气死吧! 突然想想小姐和丞相大人的关系看起来十分好,丞相大人说不定真的会帮忙。而且小姐现在在京城有麻烦,她也只能找丞相大人了。 说着,兰芝抱着一怀抱的吃食转身就跑了起来准备往丞相府去叫人了。 官差们见到这个模样,没想到左丘钥还是认真的要去搬救兵,都顿时表情耐人寻味。 “行,那我们就等着,看你这个疯女人还想怎么继续惹事?”官差头目冷笑着道。 而左丘世家的众人也是面面相觑。 左丘兰不屑的双手环胸:“遇到这种人真是晦气,这外面这么晒,还得陪这种货色耽误时间。” 左丘寒则是沉默不语。 他是觉得面前这女子如此淡定,恐怕能叫来的人不会那么简单。 可是再怎么不简单,也不可能在京城与京天府作对。安大人在朝中可是许多关系匪浅的同僚,背景不简单。 然左丘俞也是不太耐烦,可是这事如果不解决。日后民间众多非议,对他众多女儿也不大好。 左丘钥可不再理会众人的目光,她先是重新蹲下目光落在晕过去的男人身上,然后声音冷淡的道:“水!” 众人看着她,不说话。 左丘钥不耐烦的抬起头看着官差头目:“我说水。” “自己想办法。”官差手捂着自己腰间的水壶,冷笑着。 左丘钥便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盘起腿来,双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老神在在的看着他表情露出了几分古怪的笑之后,便高声道:“京天府的安大人是这样教你们的,对于寻常百姓没有定罪的情况下,见死不救眼睁睁的看着他脱水而死,只为了一己之私发泄私人情绪?” “你……”官差头目表情瞬变,立马取下腰间的水壶递给左丘钥,声音结结巴巴的,“我这不过是没听清楚,你急什么?” 见左丘钥冷笑的一把扯过他递上去的水壶时,才手指着她嚣张的坐姿道:“你别有事没事就提安大人,安大人的。别老拿这个来威胁我……” “他教出你们这样趋炎附势的属下来,还容不得说了?”左丘钥头也懒得抬,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包药丸,掏出其中一颗塞到了晕过去的男子口中,然后小心翼翼的给他喂进去了水。 此时老太婆见状也早趔趔趄趄的走了过来,激动的看着左丘钥,目光又落在了自家儿子身上,小心翼翼的开口:“姑娘,我儿他……” “没事,他只是体力不支加上严重脱水。我刚给他喂了水和药,待会儿便能醒过来了。”左丘钥道。 老太婆才眼含泪水,直接跪在了左丘钥的面前,磕头道:“姑娘,谢谢你,你真是大好人。” 谁是左丘钥吓得立马单手托住她的手,“老人家,您这样我可是会折寿的。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哼,是啊!待会儿都自身难保了还在这里做救世主。我看你就和这两个骗子一起进牢房互相客气比较好……”左丘兰嘲讽的声音幽幽的插了进来。 左丘钥抬眸看了她一眼,容貌确实不错,一副水灵灵娇滴滴的模样。只是脸上的尖锐刻薄和愚蠢,硬生生的破坏了那几分灵动,显得俗耐不堪。她笑看着左丘兰道:“知道命长的人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吗?那便是话少。” “你,爹爹你看她,简直就是个市井泼妇。”左丘兰看着左丘钥那盘腿坐在地上的模样,一般正规人家的小姐怎么可能用这种不雅的姿态,而且大庭广众之下丝毫不注重形象。 左丘俞却是声音低沉:“兰儿,少说点话。” 他目光是落在左丘钥的身上的。 确实,对于这样的女子若是他家的女儿他一定家规伺候了。毫无修养不说,还在外面多管闲事招惹麻烦。 所以便不想左丘兰与这种级别的卑贱草民理论,毕竟不同身份,多说无益还是自降身价。 “父亲……”左丘兰不服气,可是却被左丘珊拉住了,“兰儿!”左丘珊比较冷静,她也是淡然的视线扫过左丘钥,然后漫不经心的开口:“不同的身份,有时候说多了也是对牛弹琴。对方不会懂,何必啰嗦?” 左丘兰才顿悟,笑开了颜来:“我知道了大姐姐。” 相比起这边的热闹。 不远处。 “绯月大人,您说这女子是疯了吗?竟然敢和京天府光明正大作对不说,还直接怼左丘世家的人?”属下一号看完了全程之后,目瞪口呆的道。 旁边的属下二号也是惊呆了:“就连我们鬼煞都得斟酌出手。她这,就不怕人没救到人把自己也搭进去?” 然而,听到自家两位属下的话。 绯月却是目光闪烁明亮的看着左丘钥:“这女子,我喜欢!” 属下两个:“……” 他们无法理解绯月的脑回路。 第五十三章 我要带走的人何人敢拦 而绯月却是开口:“不畏权势,见义勇为的人有多少?我也见这左丘世家的嘴脸觉得实在恶心。若不是身份不便,哪里忍的下他们对这老人家如此粗暴冷漠?这女子干了我们不便出手的事,而且她这脾气直爽,不拘小节也是甚得我心。” 说话一针见血,怼起人来和主子有的一拼。 属下一号:“……” 属下二号:“……” 绯月大人也是鬼煞出了名的男人婆。 看了看那坐在地上行为张扬的女子。 绯月大人能欣赏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了。 “可是,她这般不计后果,不留余地,就不怕到时候自身难保么?”两名属下担心。 可是绯月却是双手环胸,轻轻的挑了挑眉道:“她不是去叫人了么?有这几分自信,应该能够应付。” “但是这可是京天府……” “确实难搞,可是我等也只能静观其变,难不成还能插手不成?”绯月说着,也有些担忧左丘钥不能独善其身。如此有个性的女子实在少见,让她很是欣赏。 不过,她的目光朝着始终没有下轿的“左丘钥”看去,眉头微微一蹙,划过几分厌恶。 丞相府。 兰芝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丞相府门口的时候。 门口的侍卫看到兰芝,立马热情的迎了上去:“兰芝姐姐,您刚出的门,怎么又回来了?” “是小姐……小姐出事了?”兰芝喘着气急忙道,“我要找,找丞相大人。” “什么?小姐大人出事了?”几名侍卫震惊。 自从见过左丘钥与自家老丞相大人的互相诡异相处模式后,他们对左丘钥是毕恭毕敬的崇拜。 毕竟整个京城,甚至整个朝廷。 老丞相都是德高望重的存在。 他们第一次见老丞相除了皇上之外,竟然能用平辈的感觉对待的一个人。 那就是左丘钥了。 所以左丘钥在京城是无论如何都出不了事。 若真的出事,那老丞相怎么可能不插手? “到底是谁瞎了眼的竟然敢和丞相府作对?”侍卫一号禁不住开口道。 兰芝一下子解释不了那么多了,把怀中的冰糖葫芦还有吃食一股脑儿的丢到了其中一名侍卫的手中,“东西给你们吃吧!我去找丞相大人了。” 可是刚一跑进门,就看着路过的老管事。 老管事转头看着表情急切跑进门的兰芝,表情划过诧异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兰芝大声道:“小姐被人抓了,管家大人可以帮我跟丞相大人说说情,让丞相大人出手帮忙吗?” 谁知老管家直接忽视了后面两句话,还没等兰芝反应过来,便是抓起她的衣服,脚步比她还快:“那还不赶紧的,调遣禁卫队的权利在丞相手中。” 什么?禁卫队? 兰芝有些犯傻。 可是后面不需要担心,因为老丞相比他还要激动。并且还直接掏出一枚令牌丢给了老管家,平时慈祥无比的脸严峻万分的开口道:“何人在京城如此张狂?竟然敢对……” 他半路刹住了车,然后看着一脸古怪的老管事道:“福伯,去禁都府调人,让肖武侯亲自去。” “是!”福伯心下讶异,可是在见过自家丞相大人下跪后的画面之后,便也淡定了。 当然,老丞相知道左丘钥的性格,不是那种喜欢招惹是非之人。 所以不单单是无条件的信任加持,还有了解。 令牌在手,禁卫队很快便收到了信息。 竟然是丞相府加急传来的急令。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身为禁卫军统领杨凯亲自接今,听到老丞相的钦点之后,便是小心翼翼的道:“老管事,武侯大人好像去京天府找安大人叙旧去了。这一时半会,还回不去。您看事情若是急切可以等的,我现在就去京天府寻……” “不行,来不及了。”谁知旁边的兰芝脱口而出。 福伯也是立马跟随说道:“既然肖武侯不在,那杨统领跟我们找走一趟吧!” 肖凯自然不会拒绝,亲自处理丞相大人吩咐的急事,是他的荣幸。 “请问,福管事,可是京城发生了什么暴动?能冒昧问一下详细吗?”全副武装完毕的杨凯带领了四队精兵人马,小心翼翼的跟在福伯的身后表情十分严谨的开口询问。 兰芝此时是乖乖的不说话了。 此时她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京天府? 刚才就觉得好耳熟。 如今才想起,小姐得罪的那些人好像就是京天府的人。 这禁卫府的武侯大人竟然和京天府有关系? 那小姐…… 福伯听到杨凯的询问,他的视线朝着旁边的兰芝看去。见她不说话,便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头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去了便知道了。” 杨凯:“……” 还不知道的事? 能被老丞相如此急切下令安排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头绪? 然而他也不敢多问,只能是让自己身后的属下们做好心理准备,加快了速度。 …… 却不知道左丘钥只是想让老丞相带着丞相府的人过来就好了。可是如今这一复杂化,一来一回便是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等待的官差众人已经不耐烦了起来。 他们看着左丘钥,面容不善道:“我看你是想拖延时间吧?这如今左丘老爷的车队无法通行,街道堵塞,你这是扰乱整个京都的次序。” 左丘钥却是不理会他,目光看着晕倒的男人,手在他的人中上掐了掐。不一会儿男人就突然的醒了过来,“咳咳……” “儿呐,你没事吧!”老人家激动的看着自家醒过来的儿子,热泪盈眶。 而男人看着自家母亲时,也是立马清醒,然后强撑着坐了起来:,声音沙哑:“娘,您怎么了?” 这时才发现周围的人竟然这么多,有些惊惧。 左丘钥此时却是站了起来,看着领头的官差目光冷静道:“要带我走也可以,但是你得放过他们母子。” “恩人……”老太婆有些激动的朝着左丘钥看去:“万万不可,恩人,他们非要抓的话就让他们抓老婆子我吧!” 第五十四章 兴师动众的禁卫队 “哼,你有什么权利叫嚣?”领头的官差已经是迫不及待,大手一挥道:“全部给我带走。” 左丘钥本来想要动手,可是目光落在周围越来越多聚集的民众身上。见兰芝去了这么久都不来人,便是放弃了抵抗:“行,我跟你走。有什么需要理论的,咱们京天府说。” 这头的左丘兰见到这一幕,得意不屑的笑了笑:“还装什么呢!终于装不下去要露出马脚了吧!” 官差们包围住左丘钥等人。 见他们要动手押人。 “我们可不是犯人,就算要去京天府,也是自己自愿去的。拿开你们的武器!”左丘钥拍了拍自己的衣袍,漫不经心的道。 领头的官差见左丘钥难得不伶牙俐齿跟他辩驳了。 他也说不过他。 未免继续耽搁了越来越麻烦,他已经迫不及待把这个女人关进大牢。 所以便是让自家属下放下了武器,冷声看着左丘钥讽刺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吧!” 他倒是要看看进了京天府,她还怎么嘴硬。 至于刚醒过来的男子,还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家母亲简单的跟他解释了一遍,他才恐惧的站了起来,目光看向了那头华丽的车队。 自己竟然在晕过去的时候,阻拦到了堂堂左丘世家的车马。 “娘,对不起……”他醒过来顿时又预想去死。 可是又不能拖累恩人,只能扶着自家母亲,跟着一群京城的官差万众瞩目下离去。 领头的官差离开之后,还十分恭敬的走到了左丘俞的面前道歉道:“让您惊扰了,这件事情小的到时候一定给您个交代。” “哼,真是晒死了。我们还得赶着去驿站呢!”左丘兰已经不耐烦起来了。 领头官差立马势力见的退开:“各位走好!” 左丘俞也是淡淡点头:“辛苦大人了。” 然后就看着带头的官差小跑,转身扣押着左丘钥的小队伍离去。 围观群众们看着这一幕,都禁不住微微叹息。 总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遗憾。 那女子不畏强权,出手见义勇为。 可是没想到还是逃脱不了,被权贵捏于掌心,如今必然是生死难测。 “害,还以为那女子如此张狂,必然有几分本事的。没想到……”人群中有人叹息:“散了散了吧!” 左丘俞等人也根本没有把左丘钥放在眼中。 “父亲,如此小人,不必放在心上。”左丘珊突然轻轻一笑道。 左丘俞面色如常:“我并没有放在眼中。” 左丘珊笑容更深。 是啊,终究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 不远处。 “绯月大人,这可怎么办哪?这女子这下是真的死定了。进了京天府之后,可没有那么容易出来的了。”属下一号禁不住愁眉道。 毕竟左丘钥干了他们不方便却看不过眼的事。 如今自然不想她出事。 绯月也是凝眉不语,心情不是很好。 可是就在这时,她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不远处,然后瞪大了眼睛,十分诧异道:“那是什么?” 禁卫军,统一的明黄色盔甲在大街上简直就是一道如同烈日一般的风景线。 一般的情况,禁卫军可不会出现在街道上。除了,陛下需要游行。或者是京城巨大的暴动比如:策反。之类的大事,众人才可简单禁卫队的身影。 如今,竟然四大队禁卫队整齐划一,声势浩大的疾步而来,就连街道的百姓们都纷纷的退让开两侧。 “我的天!那是禁卫队吗?还有杨凯大人?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不知道啊!难不成,是陛下要出宫?” “还是城内有什么暴动?” “没听到什么暴动的消息啊?赶紧,跟上去看看……” 吃瓜群众不少。 而这头还没散去的人群自然也看到了那头涌动而来的清一色明黄色。 全部傻住的站在了原地:“怎……怎么回事?禁卫队?” 街道之上,百姓们都不由自主的惶恐起来。 兰芝可没空理会周围众人的议论纷纷。 在她心里,老丞相的地位派的人自然不同普通侍卫,所以看起来便些许兴师动众。她没想多,只是开心老丞相对自家小姐真正的关心,不同于那冷冰冰的左丘府。 “小姐就在前面……” 兰芝手指着左丘世家的车队急切开口。 而左丘俞等人也因为人群骚动的议论站在了原处,他们一排立在那处儿就直直的对上了兰芝指过来的手指。 左丘珊微微的凝眉,左丘俞还有左丘寒也是表情有些微微波动:禁卫队! 这不是普通人可以叫唤的起的。 福伯也是抬头看去就视线对上了对面左丘俞的脸。 他微微一愣。 福伯之前在祭祀大典上是有幸见过这位家主的,所以此时靠近了便是礼貌的点了点头:“没想到左丘家主也在这里。” 杨凯的目光在四周搜寻,他是听到刚才兰芝脱口而出的话的。 小姐? 所以不是暴动,而是,为了什么人? 到底什么人?需要老丞相如此重视的? 他也不敢有太多好奇,把所有疑虑都放在了心中。 左丘俞看到福伯时,只觉得眼熟。 此时想了一会儿,才心下震惊。 竟然是丞相府的人。 顿时面上露出了恭敬又谦和的笑容来:“福伯,许久不见。不知您今日这是……” 兰芝看不到自家小姐,也不理会周围什么大佬不大佬的,顿时哇的奔溃的大声哭了起来:“小姐,小姐不见了,小姐真的被抓走了。” 左丘俞等人听到兰芝的话,表情全部变了。 这哭起来的姑娘他们自然记得,是刚才那女子的丫鬟。 福伯还有满目的禁卫队,都是她带来的人。 只是左丘俞心里还有些不相信,禁卫队还有丞相府,会因为那样一个女子如此兴师动众。 却没想到,福伯也是表情十分严肃的看着他道:“左丘家主,请问,刚才在这里的那位女子呢?” 福伯的开口,无疑是证实了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不说左丘世家的众人。 就算是街道围观的群众们也全部瞪大了眼睛。 第五十五章 她究竟是何人 不会吧? 那个女子的身份还真是大有来头? 众多百姓议论纷纷: “看不出来,她竟然能让禁卫队的人出动?” “杨统领也在,不会是杨统领什么人吧?”有人疑惑。 “嘘,前面那个福伯,可是老丞相府的老管事,他一般不轻易对客。这次亲自出现,不单单代表丞相府的重视,这禁卫队恐怕也是老丞相的意思。” “我的天,那岂不是说那个女子和老丞相关系匪浅?可是,也没听到老丞相有什么外孙女啊?” 而左丘俞也是平复了一下内心复杂的情绪,然后面上堆积了几分笑容。笑着看着面前的福伯开口道:“刚才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那位女子,应该现在人在京天府。” “什么?京天府?”福伯表情难看,并且急急吐了一句:“这群蠢货……” 左丘俞看着福伯聚变的面色,心情也是沉到了谷底,觉得事情的走向已经不在他所理解的范围。便是再次试探性的询问道:“福伯带领着禁卫队如此声势浩大的赶过来,莫不是主要是为了那个女子而来的?” 还是有些不相信。 “当然,那位小姐对我们丞相大人来说非比寻常,绝对不可以出事。现在我也没有时间在此多加耽搁了,左丘家主,先告退了。”说着,福伯就疏离的退开半步,带着杨凯等人就朝着京天府的方向转身而去。 左丘俞感受老管事的那份疏离,心下十分不是滋味。 “父亲!”旁边的左丘寒目光落在左丘俞的身上,看他复杂的表情。心下也是明白,父亲本来来京都,就是想结交一些达官显贵。 老丞相是首屈一指,难以机会靠近的那种级别。 可是如今,他们恐怕是与丞相府莫名起了隔阂。 “怎么可能?那个女人怎么可能认识丞相府的人?会不会搞错了?”旁边的左丘兰不甘心的声音传来。 可是左丘俞却是心情极为不好,冷声道:“闭嘴!禁卫队都出动了,足以证明那个女子的身份非同一般。过段时间,你们都得跟我找机会去跟丞相府道歉。” 左丘兰见自家父亲难得发这么大的脾气,顿时哑语,不敢再说什么。 而左丘珊也是表情挺难看的。 没想到,那个女子背后真的有人。而且还是德高望重,就算是皇上都敬重的三朝元老。 旁边的谭玉湘也依旧保持着沉默,不敢这个时候招惹左丘俞。给左丘兰使了个眼色,便也是灰溜溜的跟着左丘俞上了马车。 周围的围观群众们这时才真的心满意足的散去。毕竟这场转折的瓜实在是他们意犹未尽。 可是,那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大部分人都猜测,或许是哪位亲王家的小姐。 绯月也是至今都还停留在诧异当中,她看着自己的两名属下,疑惑询问:“老丞相座下,应该没有什么直系亲人了吧?” “好像,没有。”属下两人摇头,并且又分析说道:“就算是亲属,老丞相的性格也不可能以权谋私,动用禁卫队的地步。” “是啊,那可是禁卫队,就算是各位王爷也不能轻而易举的召唤。” 绯月的表情就更奇怪了:“没错。就算是其他亲王的公子小姐,也断不可能让老丞相如此兴师动众。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绯月怎么想也想不通。 然而此时左丘家的车队已经通行动身。 她只能把疑惑留在心里,驱马跟了上去。 而京天府。 此时的安愿还有肖武侯肖风两人正在愉快的喝酒下棋。 两人身份虽然差别有些大,可是关系却是还不错。主要是安愿的人脉在京城吃的开,所以就算是肖风也愿意和他来往。 “今日侯爷竟然是有空来我府上了?”安愿落下了白色的棋子,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开口道。 肖风一身武将着装,大马金刀一般的直坐在亭子的石凳上。听到安愿的话,先是轻轻挑眉,然后黑棋落在了刚才安愿落下的白色棋子侧边,不急不缓的道:“这临近祭祀大典,京天府应该忙的不行。安大人日理万机,我只能上门拜访了。” “哈哈哈哈,许久都未与肖武侯您喝酒下棋了,甚是怀念。”安愿也是爽快的笑了起来,然后道“最近肖武侯应该也不怎么轻松吧?这众多势力涌进京都,皇城的安全也得拖您监管。” “那都是份内之事。主要陛下如今头疼余洲的旱灾,已经捐赠了不少物资过去,听说还是未见好转。”肖风也是颇为感叹,“这天灾,实在是人力无法扭转的啊!” 听到这话,安愿的眼眸微微波动了几下,然后突然又笑了起来:“是啊!不过既然如今国师大人已经出关。我相信应该会有办法的吧!毕竟陛下最为信任国师大人,不是说国师大人无所不能吗?这次余洲的事情岂不是个机会?” 他如此说,可是表情上却挂着几分不屑和轻慢。 是啊,他们内部之人谁不知道。 这位国师几斤几两? 这不,肖风也是叹息了摇了摇头:“得了吧!这可不是在祭祀大典之上那样耍宝愚弄愚弄一下百姓就行了的。真当我们都是傻子吗?也就陛下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魔,偏偏在国师大人这方面如此的……糊涂。” “嘘,肖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小心,隔墙有耳。”安愿立马阻止,然后又抬起手中的酒杯举了起来道:“来,肖大人,咱们继续……” 肖风抬起酒杯,两人的杯子刚刚碰撞上。 突然这时…… 府邸外面一阵喧哗。 然后便是一个年轻的官差急冲冲的跑到了安愿的面前恭敬开口道:“大人,今日刘领事在街头抓了几个惹事的人。” “没看到我在忙吗?这种小事就不必跟我汇报了。先关进牢房再说……”安愿不耐烦的凝眉,头也不回的道。 谁知,听到这话,这年轻属下却是突然靠近安愿的耳旁,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话。 安愿的表情果然是微变,然后起了身看着肖风歉意开口道:“肖大人,我这里还有事要处理。恐怕……” 第五十六章 帽子和人头 肖风自然一切看在眼里。 不等安愿的话说话,便是已经起了身:“安大人客气了,您的要务比较重要,我就不叨扰了。” “哪里哪里,下次安某一定亲自上门带几壶好酒与肖大人不醉不归。”安愿双手抱拳,许诺道。 肖风便也是爽快:“那就一言为定了。” 肖风离开后,安愿已经迫不及待的赶往大堂。他此时表情有些难看:“京城怎么会出现余洲的难民?而且是这种时候?” “不……不知道。大人,如果不是您前几天要求说定要关注京城之中是否有余洲而来的商户以及迁行的百姓,所以今日刘领事见到这人便是注意了起来。幸亏现在已经抓住,没有弄的人心惶惶。属实是有人恶意趁着祭祀大典想要搞事情。” 而安愿没有说话,他疾步走到大堂,便是看到了大堂堆积了的人。 见安愿的到来,那领头的刘领事已经迫不及待的讨好迎了上去,开口道:“安大人,这几个恶徒实在是可恨。在大街之上碰瓷左丘世家的车马不说,还造谣自己是余洲而来的难民。特别是那个女子,大庭广众之下一次又一次的恶意中伤您的名声,给您泼脏水。” 左丘钥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这一幕。 那刘领事的手正指向了自己。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所谓的安大人。 安愿今年也不过三十来岁,五官颇为秀气可是脑袋偏小,看起来更像个秀才书生,完全不像武夫。 安愿此时听到刘领事的描述也是微微蹙眉,大概没想到除了余洲的事情外,还会有刻意针对抹黑自己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女子? 他看着左丘钥。 左丘钥也看着他。 安愿意外面前女子此时境地还如此淡定,半分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姿态。 便是一甩袖,官架十足走到了大堂之上,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左丘钥虽然淡定,可是她旁边已经吓得没有任何反应的母子,身体却是全程止不住的发着抖。 看着安愿一落座,那之前因为脱水而晕过去的年轻人砰的直接跪了下来。他看着安愿磕头祈求道:“大人,我们都是冤枉的。求求大人放过我们还有恩人吧!我们千里迢迢从余洲而来,只是想来京城告御状,并非想要惹是生非的。” 旁边的老人家一直止不住的落泪,他们作为没有身份没有钱的普通百姓,甚至百姓都不如的穷人。此时真的无力又奔溃,感觉命运太会捉弄人。 很多时候,他们这种阶级的人命都如浮尘如蝼蚁,都是看命活着。若是命运要给你大的波动,你只能听天由命。 老太婆佝偻的身躯也是惊惧的准备跟着自家儿子跪下求饶。 可是此时,突然旁边一只手握住了她苍老纠在一起无措不安的手,其中的力量也是完全的拉住了她。她抬起头,就对上了那双明亮清澈而让人莫名心定的眼睛。 左丘钥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老婆婆,面上露出了一抹安定慰扶的浅笑,“您一大把年纪,就别跪了。” 安愿本来听着这求饶的声音早就习以为常,哪里会想到突然多出一句如此无礼的声音来。 “啪!” 案堂上方,安愿手中案板狠狠砸在桌面。 他冷声看着左丘钥道:“堂下女子何人?为何不跪?” 左丘钥可没有被这声音吓到。 她只是抬眸,漫不经心的看了安愿一眼,接着轻哼了一声,然后悠扬的开口回道:“不好意思大人,小女人从小身体体弱多病,便是犯了膝盖不能弯曲的病。所以看着大人,实在是跪不下去。” 安愿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光明正大的睁眼说瞎话。气的表情都不淡定了,“哦?既然膝盖不能弯曲,难不成你是爬着来京天府的?” “那走路还是可以的,毕竟小女子又不是残废。”左丘钥对于安愿的愤怒无动于衷,直接顶撞。 安愿盛怒,直接起身然后看着左丘钥大声道:“哦?你这腿不能下跪,是不是遇见当今圣上,也不跪?” “你还真猜对了,我这膝盖,就算是见着了皇帝,也不跪。”左丘钥淡淡言道,可是却话惊四座。 旁边的刘领事看着左丘钥这到了京天府还是这幅目无尊法的态度,实在是佩服她不怕死的精神。 一开始觉得她不怕京天府已经是脑子有坑了。 现在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语气,是真的嫌弃命太长? “不会是个疯女人吧?”旁边的小属下轻轻腹诽了一句。 安愿也是第一次遇到胆子如此大的人。 同时也如同抓到了什么理直气壮的把柄一般,冷笑看着台下站的身躯笔直的女子:“好你个就算是见了皇帝也不跪。既然你连当今圣上都不放在眼里,这给你其他罪名也多此一举了。这腿,你既然跪不得,那就别要了。来人,给我打断了她的膝盖,就看看她到底跪不跪得下去!” “大人,恩人……”老太婆听到这番争执,是吓得无比惶恐失措。 不知道是先求饶好,还是劝左丘钥放软态度不要激怒这堂堂京天府的大人。 跪在地上的年轻人也是急的不知所措,然后对着安愿继续磕头道:“大人,要罚就罚我吧!恩人绝对没有刻意想要冒犯圣上的意思。若是要打断恩人的腿,就打断我的吧!” 然而左丘钥却是对安愿的命令毫不在意,看着对着涌上来的官差们,眼睛平静的毫无波澜的对着上方愤怒的安愿开口道:“你们这京天府,迫不及待的就想抓住余洲而来的百姓是为了什么?这余洲旱灾,皇上捐赠的钱财可是数量不菲,可是……为何还有这么多的难民要出走?看来,有些烂事京天府也凑合了其中不少啊!”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安愿的表情聚变,明显是心虚的表现。 而左丘钥的目光又落在了刘领事的身上,声音薄凉:“你若是今日敢碰我一下,不单单这安大人头顶的帽子不保。你头上的人头恐怕也难以保住……” 第五十七章 办了一个京天府 肖风离开京天府,他的私人马车还未行驶多远的时候,外面的亲信就突然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大人,是杨统领来了……” 肖风还疑惑,杨凯这个时候怎么出现在京天府附近?禁卫队和京天府虽然任务都是执法,可是京天府都是处理民诉以及各种民间的案子和纷争之类的。 然禁卫队,是真真正正的直接替皇上办事的,等级更高一些。 比如,拆家封杀贪官之类的执法,他们也干的挺多。 肖风展开自己马车的车窗的帘子,便是果然看到了外面明晃晃的禁卫队。表情划过明显的惊愕,因为四大队禁卫队出现在这里,而且全部是禁卫府的一级精兵。 如果没有特别的大事,都不会轻易被调遣的。 并且,前提他还未收到任何的消息。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皇上? 他也来不及询问,直接起身钻出了马车。 亲信早停了马车,因为前面的路已经被杨凯还有福伯等人挡了个干净。 他们正面迎了个正着。 肖风下了马车便是看到了站在杨凯身旁的福伯,顿时瞪大了眼睛,“福伯?” 丞相府的大管事,谁人不认识? 福伯也是上了年纪的,可是却依旧精神饱满,看起来气势也不似普通的管家那般老态龙钟或者唯唯诺诺。他大步走到了肖风的面前,然后不卑不亢的开口道:“肖大人,丞相大人下了急令临时召唤禁卫队执法,本是想让肖大人亲自领队,可是听说肖大人正好也在京天府。这下便是方便了。还请肖大人和老朽再回去一趟吧!” 肖风才反应过来,他出了一趟门竟然是错过了老丞相的急令。 顿时表情严肃了起来,并且急切问道:“不知福伯可否告知,到底是何事让丞相大人如此兴师动众?福伯你刚才让我回去京天府,难不成……事情与京天府有关?” 他自然也看到福伯旁边的兰芝,心有疑惑所以禁不住询问。 同时也不由自主的想起刚才安愿临时有事让自己避退,是否两者有什么联系? “到时候大人就知道了。”福伯也不好解释太多,只是道:“还请大人先跟我走一趟。” “当然。”肖风立马吩咐自家马夫在旁等候,然后徒步跟着福伯等人快速朝着京天府而去。 本来就没走多远,很快便是到了。 门口京天府的衙役看到离开的肖风离开没一会儿又折了回来,还带领了浩浩荡荡的人马。立马惶恐的迎了上去:“肖大人!” “你们大人呢?”肖风提声问,一旦执行了公务,私交肯定是放在一边的。 见他铁面无私的模样,门口的衙役有些忐忑,特别是他身后浩浩荡荡的禁卫队。 要知道,禁卫队出现的地方,一般都有大事发生。而且,大多都是执法,不是什么好事情。 比如:抄大臣家之类的。 眼前,怎么都直觉不妙。 然后其中一名衙役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回肖大人,安大人正在处理几个刚才在闹事的刁民。” 肖风听到此话,顿时微微凝眉,心中有些猜想这事是否有什么关联? “进去!”而旁边的福伯则是已经准备硬闯的姿态。 肖风便是表情顿时更加的严肃了起来,不再多话,直接跟在了福伯的身后。 到底什么事情?看起来如此可怕的样子。 而门口的官差们也是吓得畏畏缩缩的退避开在侧,心里却觉得大事不妙。 此时的大堂。 安愿已经被左丘钥气的面容都紫了,愤怒无比的看着大堂中间站着的女子,怒极生笑:“哈哈,很好,那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的腿先断还是我头顶的帽子先掉。你们还不快点,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吧?” 顿时,包围住左丘钥的官差们全部齐齐动手开始准备行刑。 此时的老太婆是巍巍颤颤的站在一旁,想要帮忙却是束手无策。 随着的男人也是磕头磕的更快了:“大人,求大人网开一面。” 他们赤手空拳,自然不可能是京天府这些各个有武力的衙役的对手。 “不用替我求情,对付这种人,讲道理什么都不过是浪费时间。”左丘钥目光扫视着面前围过来的人们,嘴角冷肆的上扬。 众人都没有把面前这个弱不经风的女子放在眼里。 领头的刘领事笑容猥琐,仿佛找到了出气的口子一般。他带领众多收下朝着左丘钥抓去时,结果却是还没有碰到左丘钥的衣服,便突然感觉到一股无形强劲的气流狠狠地拍到了他们的身上。伴随着左丘钥虚晃的一挥手,都还没有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就已经全部被拍飞了出去。 “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 左丘钥收回手,轻轻的放在了嘴唇之上轻轻的咳了咳:“咳咳,本来以为我的身体已经够虚了,没想到你们的身体竟然比我还要虚弱。” 上面的安愿也没有反应眼前的一幕,听着左丘钥的话,更是气急败坏哪里还有心思想那么多,“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还不把赶紧爬起来。” 地上的官差们被摔的头昏眼花,可是听到安愿的怒吼声,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准备再次朝着左丘钥提起手中的棍子冲去时。 “住手!” 大堂不远处,福伯苍老有劲的声音乍的响起。他带领着肖风还有杨凯以及声势浩大的一大群禁卫队朝着大堂走来。 见着折返回来的肖风,竟然还是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京天府的时候。高堂之上的杨凯是心有不安,并且吓得立马惶恐的走了下来,然后毕恭毕敬的看着肖风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肖……肖大人?您……您这怎么又回来了?” “小姐!” 而此时的兰芝已经是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左丘钥的面前,看着她的模样立马激动担忧道:“小姐,您没事吧!是兰芝来晚了,让小姐受委屈了。” 那刘领事也是扣押左丘钥回来的官差头领,见鬼了的神情看着兰芝。 他突然想起来,兰芝确实是被左丘钥派去叫人的。 难不成,这叫来的人竟然是……肖武侯? 这……也……太巧了吧! 第五十八章 这乌纱帽太沉重了别要了 安愿见这跟着肖风的丫头竟然叫左丘钥小姐,顿时傻眼了。 同时心下的不安更重了,忐忑不安的等待着肖风的回话。 肖风其实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目光在左丘钥的身上划过,直觉问题肯定在这里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子身上。 目光微深,对着安愿介绍福伯的身份道:“这位是丞相府的老管事福伯。适才我离府便遇到福伯,福伯说说丞相大人下了急令调遣了禁卫队,是有重事要办。可是这重事……却正好在京天府里,我便折路返了回来。” 刘领事听到这话时,顿时差点腿软的跪了下去。 丞……丞相大人? 他听到了什么? 难不成,这女子真的有救兵。 而且,这救兵还是……还是丞相大人。 老太婆还有那跪地的年轻人也是傻眼的看着这突然的转变。一天之内,他们不单进入了京天府,如今好像还看见了更大的官,要办更大的事。 他们只有害怕,恐慌,别无其他想法觉得与他们有关的。 左丘钥倒是淡定的安抚起兰芝,“你看,我这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吧!” 兰芝刚才吓死了。 刚明显看到安愿准备对左丘钥用刑,幸亏他们赶到的及时。不然那些棍子如果打在了自家小姐这薄弱的身子上,后果她不敢设想。 安愿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立马恭敬的对着福伯惶恐的弯下了腰来,“竟然是丞相大人有急令?安某刚才多有忽视您还望福伯您老人家莫要放在心上。只不过,我这京天府,并没有犯什么错值得丞相大人如此的兴师动众的地步,不知道您这一趟来是……” 安愿的额头已经的布满了密集的冷汗。 毕竟先是丞相府,后是禁卫队。 这架势,仿佛皇上下的圣旨一般。 难不成,是皇上知道了什么吗? 他十分心虚低下头,眼神都不敢再直视福伯。 而此时,福伯没有开口,他身后的那个嚣张跋扈的女子却是开口了。 “福伯,我见你今日带来的人马也是不少,可方便替我做一件事?”左丘钥轻轻的挑眉,视线朝着大堂外面看去,表情划过几分满意之色。 可是她嘴中的事到底什么事,众人却是疑惑好奇。 然后就震惊的看着这位一般大官都不敢得罪的老管事十分恭敬的对左丘钥鞠了一躬,本是一张客气的扑克脸顿时换上了十分亲切讨好的笑容来:“您有什么需求直说便是,老奴一定竭尽所能的去办。刚才丞相大人听到您出事了,也是急忙便让老奴安排了人马。老奴害怕人数不够,就正好多带了一些。可惜,还是晚了一点,让您惊扰了。” 福伯这讨好的表情,还有解释的话,都可以说是语惊四座。 不单单安愿让傻了眼,还有同样震荡的肖风,杨凯等人。 虽然杨凯知道大概是去救一个女子,兰芝嘴中那一直挂着的小姐。 可是没想猜到,在福伯对左丘钥的尊称里是一点也没有对待晚辈的样子。仿佛左丘钥的身份,甚至可以和丞相大人持平一般。 细思极恐。 就算旁边的老太婆以及跪在地上的年轻小伙,也被这转折惊住了。 他们恩人,原来是大有来头。 什么大放厥词,是因为人家是有底气才敢那般发表言论的。 安愿的脑袋已经一片空白了,他看着这一幕,嘴唇微微的发抖喉咙干涉说不出话。这个女子,竟然受丞相大人如此重视? 而左丘钥的声音却是继续传入他的耳中,说出的话却跟火药似的能炸开他整个人:“刚才我跟安大人十分和谐的讨论了一下,安大人好像对头顶的乌纱帽很有异议。正好,你们这禁卫队不是来了么?也帮帮安大人,替他拿下这顶沉重的帽子。顺便,帮他清理一下这京天府,该适合上交的东西上交。我相信安大人应该需要一间特色透气的房子,每顿有专人送饭,不需要再如此的忧国忧民。这事情,就麻烦福伯您了。” 左丘钥的话虽然是轻飘飘的,可是就算是福伯都惊了,他表情惊愕的看着左丘钥再次确定道:“您,这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 “福伯,我这人说到正事的时候,可从来不会开玩笑。”左丘钥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看起来人畜无害。 可是话中意思却是:那就灭了整个京天府吧! 旁边的肖风还有杨凯两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不需要皇上的圣旨,直接让禁卫队封了京天府,摘下安愿的乌纱帽把他打入地牢? 这个女子,是疯了么? “可是……”福伯也觉得左丘钥在说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毕竟,他也没有权利擅自就封了一个京天府啊!就算是丞相大人,也得斟酌。 果不其然,安愿都忍不住发话了。他看着福伯又转头看着左丘钥一眼,随即急切的解释道:“福伯,就算这女子跟丞相大人有关系,可是我之前实在不知道所以便产生了许多的误会。但都是误会,希望您老可以回去跟丞相大人说说清楚。只是,这种小误会,怎么得也没必要如此小事闹大不是?我的乌纱帽也是皇上亲赐,这位小姐的意思是要越过皇上直接办理我?禁卫队应该也没有这样的权利吧!” 先道歉,后又暗指左丘钥的行为太过荒唐。 想着左丘钥之前对皇上都那般大逆不道的话语,她是丞相府的人,这其中到底什么深意? “呵……” 谁知,左丘钥却是笑了。 她笑容浅淡,漫不经心,“谁说,想办你必须越过皇上了?福管事,你若是相信我与丞相大人之间的关系,我不会做任何对丞相府有弊端的决定。这京天府,今日,势必要查封。” 最后一句话,女子的气势逼人。 福伯也是被女子眼中那份淡漠的镇定给威慑住。 脑海中又划过丞相府中,丞相大人对着左丘钥跪下的一幕。 顿时一咬牙,冷面下令道:“来人,查封京天府。” 因为这一句话,全场震惊。 第五十九章 成埃落定 其实东雾国的律法,封府也并不一定要通过皇上的亲令。除去皇上之外,若是手中持有证据为了防止意外突变,一品大臣可以提前扣押封府后申报皇宫。前提是下这命令的人必须是一品大臣,而且在证据确切的情况下。 若是没有证据,则视为鲁莽执法,也会承受一定的处罚。 所以丞相府是有这个权利做封府这件事的。 只不过前提是,封府一定是要在安愿犯了重大的错事的前提,而且有一定的证据的前提下,执法者才敢去做这件事。 不然败坏老丞相的名声不说,理不足在皇上那里也过不了关。 所以如今福伯竟然因为左丘钥的话,就答应查封整个京天府,甚至不需要问过老丞相,这实在是一件震惊至极的事情。 肖风还有杨凯两人都惊呆了,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反应。 “哈哈哈哈,福管家,您竟然不需要请求丞相大人因为这个女子的一句话就封我京天府?我安愿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就因为抓错了人?德高望重的丞相大人也会以权谋私?我安愿冤枉那,我到时候一定要到御前好好的说说我这一身冤楚。”安愿气极生笑。 确实,就算是杨凯还有肖风两人都觉得此时查封京天府确实有些过份。 明显就是这个女子公报私仇,借用丞相大人莫名的重视和权利。 “呵,安大人。你不会真的以为查封你的京天府是因为我吧?你莫要忘记了,你为何那般绕不过余洲而来的难民,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你这京天府里面肯定会藏着你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证据。”左丘钥的声音不急不慢的从大堂之中响起。 听到这话,安愿的表情果然大变。 他瞪大了眼睛,表情划过明显的惶恐然后看着左丘钥:“你……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福伯,你现在知道,封府该重点干些什么了吧?”左丘钥轻轻一笑道。 现场的都是官场的人,刚才寥寥几句便已经大概明白了什么事来。 余洲…… 没想到,这京天府…… 肖风也是失望的眼神看着安愿,刚才这位昔日喝酒下棋的同僚表情里面的惊慌,他并没有错过。 此时不需要福伯说什么。肖风已经主动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对着已经开始散开准备执法的禁卫队声音气势如雷,严肃落令道:“一队跟我搜索全府,二队跟杨统领驱散集中府中人口,三队封府,四队登记物品。” 肖风如此认真,禁卫队们也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隐约察觉出事情的不简单起来。 毕竟福伯下令,虽然他们执行,却还是没有那么觉得正统。 如今却…… 杨凯也是疾步立马带领起自己的属下开始正式严肃投入到执法状态。 余洲赈灾,国库播出去的银两和物资可是不在少数。众多周知,这种时候盯着这块肥肉的人自然是多不胜数的。可是,大家心知肚明,敏感的不敢提及任何关于余洲二字的事情。 如今左丘钥说的余洲之事还有安愿那瞬间的慌张,他们哪里还反应不过来是什么? 安愿看着这一幕,禁卫队已经冲进他的府衙开始各方位角落的检查,封查的时候。全身惊惧的发抖,他感觉自己置身冰窖的感觉,“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女人的信口胡诌就强行对我京天府执法!你们没有证据,你们不可以。” “呵,不需要证据呢!”谁知,左丘钥却是退后到旁边的太师椅处坐了下来。她目光看着角落已经被这反差吓傻了的老太太以及年轻人,便是目光又落在了那刘领事身上:“还不赶紧给人赐座?” 刘领事等人才反应过来,畏畏缩缩的搬了座位放在了老人家的身后,毕恭毕敬的开口:“您……您请坐。” 两人自然不敢在如此多的大人物面前坐下,目光求救一般朝着左丘钥看去。 兰芝却是在经过自家小姐最近经常性给她心脏惊炸之后,也逐渐淡定了起来,看着老人家热情的道:“老人家您快点坐下来休息吧!不用担心,丞相大人会替你们做主的。” “不需要证据?不需要证据你就以权谋私查封我京天府,我安愿就算官职卑微,也绝对不会服输。”安愿不甘心的表情看着左丘钥怒道。 左丘钥却是表情淡定,“那就等到时候安大人御前告状了。” 见她不以为然的模样,必然是因为背后有老丞相撑腰。 安愿怒火攻心却也是心中明白自己这下凉了。嘴巴再硬,心里也是悔恨的,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了这个软硬不吃的女人。 但是同时也怀抱一丝侥幸,肖风应该搜不那些东西。 可是他低估了平日里和自己喝酒吹水的这位同僚的能力。肖风十分有搜寻的经验,很快就在安愿的书房里面搜到不得了的东西。 当看到里面的书信来往记录还有其中某些内容时,神情大变是再也不敢耽误回到了大堂然后愤怒的看着安愿道:“来人,抓起来!扣押进禁卫队大牢,待我把证据呈交给皇上,再等定夺。” 安愿被两名禁卫队直接抓住,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肖风手中熟悉的盒子,禁不住瞪大了眼睛面无血色仓皇道:“这东西放在我书房的暗房里面,你怎么找到的?” “不巧,安兄,之前你与我喝酒之时醉了后不小心吐出来的。只是我一直觉得布置暗房应该也是人之常情每个人自己的私事,所以没有多加关注。但是今日搜寻之时,没想到这个秘密倒是帮了我。”肖风面色平静的解释道。 听到这话,安愿面如死灰。 他悔啊! 怎么偏偏与一个禁卫队武侯做了朋友。 让自己深陷污泥时还成了催死符。 “呵,莫做亏心事,苍天饶过谁。”左丘钥见事情成埃落定都没有出现意外,便是拍了拍裙袍站了起来:“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也就没我的事了。这二位就请福伯您好好安置,我相信,他们一定还有很多的话需要跟人交代。” 跋山涉水也要来到京城的原因。 之前老人家嘴中的告御状。 其中艰辛种种,肯定有道不完的因果。 第六十章 夜晚灯会 那老人家以及年轻人立马激动的站起来对着左丘钥各种道谢着道:“多谢恩人,恩人的大恩大德,我们永记铭心。” 福伯见状,也知道面前这两人如今已经是十分重要的人证。他们从余洲而来,知道的情况肯定更加真实。 便是点头严肃道:“我会安排他们进丞相府,相信丞相大人也一定会十分重视此事。” “如此甚好。”左丘钥弯腰扶起老太婆,柔声笑道:“你们跟着福伯便好,之后,都会有人安排保护你们的。” “谢谢恩人。”两人激动极了,终于看到了希望。 后面的事情左丘钥便也不干涉了。 她和福伯告了别便带着兰芝安然无恙的离开了京天府。 至于肖风还有杨凯两人,是真的忙碌了起来。抓人的抓人,查封的查封,还得把所有细节写申报,也没来得及和左丘钥多说什么话。 “小姐,您真的太厉害了,您怎么知道这安愿就一定有问题呢?而且京天府就一定有证据呢?”兰芝崇拜的目光看着左丘钥道。 听到这话,左丘钥却是轻轻的耸了耸肩:“不知道。” “啊?”兰芝疑惑。 左丘钥便偏头看着她笑道:“我知道这安愿肯定有猫腻但是却并不肯定他犯的事具体是什么。也并不知道这京天府百分百能搜到证据。” “啊?那您……您就这样直接让福伯查封了?就不怕事后闹出乌龙,咱们人头不保吗?”兰芝心有余悸。 左丘钥却是摇头:“当然不,安愿这人问题大着呢!就算是今日不被查封也迟早会被查封。况且,他有问题若是现在不出其不意的搜府,日后再搜府就更难搜到东西了。既然知道他有问题,那么就算是不计代价也必须替百姓冒险一次不是?况且,你家小姐也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她早把最坏的结果想到了。 若是没有搜到足够的证据被安愿反咬一口。 那么,强扣国师大人这个罪名也足够抓他的了。同时也不会波及丞相大人以权谋私的名声,两全其美的无赖方法。 所以,她才有恃无恐。 当然,后面是最坏的打算。所以兰芝并不知道,更加觉得刚才左丘钥上赌的方法很冒险。 如今天色都已经接近黄昏落幕,没想到她们本来准备出门玩的,最后却在京天府浪费了一大半的时间。左丘钥那个气啊! “小姐,听说祭祀大典快要到了,整个京城都十分热闹。最近每天晚上都有灯会,可好看了。”兰芝突然激动的开心道。 左丘钥听到这话,挑眉:“你这丫头知道的还挺多啊!” “还不是丞相府的各位丫鬟姐姐说的吗?她们若是难得空闲了便也可告假晚上出来玩的。”兰芝开心的道。 东雾国还算是治理的比较人性化的大国。 女子的地位相对来说也并不卑微,因为女子也可以习武,若是到达一定的实力也可受人敬仰。 在东雾国,以武力为尊,并且也有一定的武力阶级排行之类的。只不过左丘钥没有了解过,所以清楚的并不多。毕竟她都是独自修炼。 是夜。 京城四处都是彩灯。 左丘钥还有兰芝两人刻意逛到了晚上怎么会错过了灯会? “如今皇帝陛下和国师相辅治国,我东雾真是国泰民安,看这大京城繁华程度,别国堪可比?”灯火阑珊的街道之上,百姓的面容之上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笑。 左丘钥听着这番言论,也是心中自得其乐。 旁边的兰芝兴奋的拉着左丘钥跑到了一个小摊位,激动道:“小姐,您看,戏谱面具。” 兰芝的手中抓着一个狐狸面具还有一个经典的半朱砂鬼脸少女面具,这是京城内如今比较著名的一个手影戏的角色。 左丘钥随手拿起那面鬼脸少女的面具,看着小贩热情的笑脸问道:“多少钱?” “回姑娘,两文钱一个。” 左丘钥买下了两面面具,看着兰芝已经迫不及待戴在脸上的狐狸面具,轻笑道:“我跟你说,这下你可是得很紧我了。不然走丢了的话,我可是找不到你的。” 兰芝立马抓紧左丘钥的衣服,“小姐不会的。” 左丘钥笑了笑,也是戴上了面具,应着这灯会的气氛。 想到面具,她不约而同的想起曾经在秋原山认识的那个冷面男人。 至今,她还不知道,他到底长的什么模样。 “爷,您为何不好好待在白宫,单独出来还不愿意带随从实在太危险了。”绯言跟在饶訾君的身后,不停的说道。 绯言的旁边还跟着于溪,他也是一脸忧愁的模样,“是啊!您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稳定,随时都可能……” 三人走在灯会的大街上,前方高大的男人,面容划过十分的不耐烦:“我愿意来京城不代表答应被你们限制自由。” 对绯言来说,现在的饶訾君还是在发病期间,所以自然不愿意饶訾君回来京城后还到处跑的。 而于溪这段时间一直在打理白宫,终于得知皇太子被找到了而且回来京城。只以为太子爷的病已经好了,可是没想到…… 这不,中午才到的京城,这晚上太子爷便已经忍耐不住白宫的无聊要出来了。 他只能和绯言两人半步不离的跟在饶訾君的身后。 如今又听着太子爷极为不耐烦的声音,再也不敢继续废话了。 “嘿嘿,那爷,您看那个,要不咱们也整几个面具戴戴如何?”于溪找准了机会讨好的看着饶訾君道。 饶訾君撇眼看了一眼那街道旁卖着面具的小贩,顿时嫌弃的吐槽道:“幼稚。” 于溪:“……”嘤嘤嘤。 “那爷,您要不要去尝尝您之前最爱去的宴云楼,晚间的甜品十分可口。”绯言也是找机会建议道。 饶訾君精致的眉头微微蹙起:“他喜欢的,我可不喜欢。” 绯言:“……”又拍到了马腿上。 饶訾君走在大街上,他的容貌极为突出。 今夜街上的年轻女子奇多,她们心花怒发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饶訾君身上,惊叹,这位公子恐怕是天上下来的人儿吧! 第六十一章 天生一对 被看的多了,饶訾君也更加不耐烦了起来。 所以于溪急忙的上前走到了一个摊位处,指着其中一张面具道:“爷,您看,这抓鬼大师洛因的面具如何?” 他主要是害怕这京城,若是爷被人认出来了怎么办? 发病期间,最少接触熟人最好。 以免爷真正的病情被众所周知,那就麻烦了。 而且爷现在这个状态,若是遇见京里的人,根本不会正常应付。 饶訾君凝眉,不情不愿的:“拿来!” “嘿嘿,爷,这洛因那,可是和鬼面有一段姻缘。这一张面具,其实是有一对的。您看,这个鬼面少女……”于溪本是话唠,买下面具还不忘嘀嘀咕咕。 饶訾君嫌弃他聒噪,便是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面具。不过刚准备戴上的时候,突然眼睛不经意的撇到了旁边不远处的一个摊位。 女子手中拿着一个鬼面少女的面具,她面黄肌瘦的在灯会一众打扮光鲜亮丽的女子之中毫不起眼。可是此时正对着自己旁边的小丫鬟说着什么笑焉如花,她眼眸中的光让饶訾君莫名动容。 接着便看女子拿起手中的鬼面面具扣在了面容之上。 那张脸,顿时被面具所遮挡。 而两人也转身准备离去,那小丫鬟抓紧了她的衣袖,两人涌入灯会的人流。 可是饶訾君却是心头喜悦,他在风城等了许久都等不到的人,竟然在京城碰见? “爷?您去哪儿?”于溪刚给完钱就看着饶訾君拿起面具就飞快朝着人群中冲去,吓得惊呼。 绯言见状,也是立马表情严肃,握着长剑跟了上去。 饶訾君在前面追,于溪绯言两个跟班在后面追。 可是灯会的人流实在不少,加快了速度也被阻挡了下来。顿时,两段距离都被拉开了来。 饶訾君看着自己手中的面具,又看了看摊位上那鬼脸少女面具的模样。他刚才被人挡了一下,就丢失了左丘钥的人影。她被来往的人群淹没,再也寻不到。 饶訾君知道左丘钥戴的面具是什么模样。 洛因和鬼面少女的故事,是一个轻喜剧的戏剧,结局十分美好。所以,她与自己的天生一对。 勾了勾唇,饶訾君便是开始着重寻找他的鬼面少女。 “小姐,您看那灯桥,好漂亮啊!”兰芝指着不远处跨河的灯桥,桥十分大,上面不少男男女女相拥欣赏着河之上的漂浮着的灯花。 因为河边,放灯莲许愿的人也多不胜数。 这头望去,灯火如星星一般点缀在桥上,以及河面。每个人的手中还手持着花灯,让这夜晚点缀成闪烁流淌的银河。 左丘钥目光明亮,拉起兰芝的手:“走,咱们上去看看。” 饶訾君一路寻来,并未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走到灯桥下方之时,便是听到了不远处于溪还有绯言两个人急切的呼声:“爷!” 便是果断台步朝着灯桥之上迈去。 而刚迈上灯桥,他的耳朵中便传来了一道欢快的女声:“小姐,要不咱们也去河边放灯莲吧!您看,他们好像都会在灯莲之中许愿。兰芝也要许愿,让小姐以后都无病无痛,平安百岁。” “你啊!”左丘钥无奈的轻笑。 饶訾君一个转身,便是看着他寻找的人正在他的左手边。 他目光前所未有的明亮。 而兰芝此时则是突然朝着旁边看去,激动的道:“小姐,桥上就有卖灯莲的,您在这里等着,我去买两个灯莲。” 说着,兰芝便跑开了。 左丘钥侧脸看着已经躲在了小摊处买灯莲的兰芝,笑容柔和。 却不知道她的身后,某个痴男跟个呆子似的欣喜的盯着她,还在酝酿着怎么打招呼。 “爷!” 于溪还有绯言两个煞风景的此时声音声音从桥头那边响起,看样子准备上桥。 饶訾君的眼眸微微一沉,然后看着面前的左丘钥眼眸中划过一道精光。装作不经意的冲撞过去,“姑娘,小心!” 左丘钥觉得自己的事故是真的多。 每次出门都会遇到各种意外。 好好的看个灯会,这站在桥上都能被人撞见,并且还被撞的从桥上掉进了水中。 她本是可以避开,可是身后那人紧紧的箍住她的腰身,嘴里还说着小心,她回不了头只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 接着就…… “砰!” 后面这人拥着她一起,直接跃过护栏,然后狠狠地的砸进满是灯莲的河水之中。 “啊!有人掉下去了。” “怕什么,这京河的水又不深。” 桥上看灯的人顿时议论纷纷。 不过见那掉进水中的人并未出现挣扎类似不会游泳的情况,恐怕是已经游走了,便都松了口气。 “爷?” 于溪还有绯言两人已经迈上了桥,桥上观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小姐?小姐你在那儿?” 兰芝手中还拿着两朵灯莲,她回来的时候左丘钥已经不见了。她挑选灯莲刚才多跟店家询问了每个灯莲原来有不同的含义,所以多待了会儿。 本是以为小姐在桥上,应该不存在跟小姐彼此弄丢的意外。 她急的快要哭了:“小姐!” 于溪听到熟悉的声音,也是抬头看去,就看到了不远处某个拿着两个灯莲,哭的手足无措的兰芝。顿时眼眸之中划过几分诧异,然后走了过去:“兰芝?你怎么会在这里?” 兰芝看到于溪的时候,也是表情划过几分意外。然后又想到不见了的左丘钥,便是哭道:“我把小姐弄丢了。” 绯言在桥上到处没找到饶訾君的身影,便是回来就看到了于溪竟然和个姑娘在搭讪? 顿时走了过去,目光落在这个圆脸可爱的小丫头身上看着她泪眼汪汪的模样,立马古怪的表情看着于溪:“好啊你,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了。” “我才没有。”于溪立马辩解,然后又目光看着兰芝,直言直语道:“你家小姐虽然身体不好,可是脑瓜子却没问题。她肯定能找到回去的路,你不用担心。这灯会就是人多,走散是时有的事儿。不过,你和你家小姐怎么会突然来京城?” “认识的?”绯言挑眉。 于溪便介绍:“左丘世家左丘钥身边的丫鬟。” 左丘钥? 绯言表情有些古怪,然后看着于溪开口:“我妹妹……现在也在京城。” 第六十二章 各自的心思 “你妹妹?”于溪才反应过来,爷是让绯月去左丘家盯着左丘钥来着。而如今祭祀大典快要到了,身为四大家族的左丘世家肯定会来京城的。 所以在京城看到兰芝,也再正常不过。 绯言的目光也落在面前兰芝的身上,若有所思。 绯言是没有见过左丘钥的模样。如果不是爷十分好奇这位小姐才让他多了几分好奇。没想到,如今便是这样差点直面碰见。 他的眼眸突然扫视了一圈四周,如果左丘钥也在花灯会的话,自家妹妹肯定也在附近才对。 “我和我家小姐来京城玩怎么了?”兰芝现在难过又慌乱,听到于溪的话心情十分不好道:“我家小姐脑瓜当然好了,可是刚才小姐还站在那处等我人就突然不见了,我害怕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这灯会的人这么多……呜呜,都怪我,不应该建议小姐晚上来的。” 她十分自责。 于溪看到兰芝哭了起来,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喂,兰丫头你别哭啊!你家小姐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 虽然从秋原山一别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可是对这丫头倒是印象颇深。不像府中那种那些畏畏缩缩的丫鬟们,倒是性格十分可爱真实。 “你说没事就没事,你是神仙吗?”兰芝根本不信他,哭的眼眶红红的。 而绯言还有于溪两人对视苦涩一笑。 他们要怎么说,爷派了人跟踪着左丘钥的。就算左丘钥真的出事,绯月也会在暗中出手。所以,左丘钥是不可能有事的。 “那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回去看看你家小姐姐回去了没有。若是没有的话,你再等等。若是还没有等到的话你来找我,京城我对这里很熟悉,帮你找一个人还是易如反掌的。”于溪承诺道。 兰芝听到这话,才颇有些心安下来,抬头看着于溪:“真的吗?” “当然,姑娘就放心吧!”旁边的绯言也是点头承诺。 左丘钥到底去哪里了?找自家妹妹的话,一定能知道。 兰芝才微微放下了心,然后也没有心情再继续逗留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送你吧!你一个女孩子就这样回去不安全。”于溪也没心情继续找饶訾君了,毕竟他和绯言都知道,若是饶訾君诚心想躲他们,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没那么快能找到的。 谁知道兰芝却是拒绝了于溪,她摇头:“不必了,我……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我自己就可以了。” 她住在丞相府的事情还是不想让于溪知道。 毕竟于溪知道她还有小姐的真实身份,若是知道左丘家的小姐和丞相府有干系,到时候消息传出去就麻烦了。毕竟左丘世家如今也在京城他们如果听到了风声,岂不是也知道有两名小姐了? 毕竟从秋原山回去后,他们就没有回去左丘主家。真假小姐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还是少接触认识或者知道她们真实身份的人比较好。 “既然如此,那好吧!”于溪也没问到时候要怎么联系兰芝?毕竟他想要知道太过简单了。 而兰芝想通透了之后,也不敢再与于溪多待。 她得赶紧回丞相府,看看小姐是否回去了。 看着兰芝急忙转身离去的模样,旁边的绯言禁不住感叹:“这丫鬟倒是和自家小姐关系颇好,这也说明那左丘钥为人应该不错。能待下人如同姐妹一般……” “这你倒是说对了,那左丘钥除了身体确实差了点,人倒是温温和和的没什么脾气。也不知道爷到底觉得人家哪里有问题了,还非得让人守着。”于溪禁不住的叹息了一声。 而绯言的目光则是落在了四周道:“我妹妹肯定刚才也在附近,如果左丘钥并没回去的话,或许还能和绯月碰个头。” “那爷,不找了吗?”于溪想到饶訾君就头疼。 绯言也是无奈耸肩:“不说正常的情况爷想要躲我们都难寻,何况这夜晚的花灯会这么多人。咱们也回去守着吧!” 可是,谁知道两人一下了桥。 就看着一道熟悉的人影从灯街旁路过,她一身黑色的装束打扮,和周围寻欢的百姓们格格不入。 可是绯言却是一眼就看到,他立马疾步跑了上去,抓住女子的手臂。 女子还道谁如此大胆,凝眉回头之后,立马惊喜的瞪大了眼睛:“哥?” “绯月?你果然在这里。”于溪看到绯月的时候也是觉得惊奇可是又情理之中。 毕竟刚才都看见兰芝了。 绯月却是疑惑:“你们怎么猜到我会在这里一样?”不过转念一想,于溪还有自家哥哥这种时候不在白宫,在这里瞎逛肯定没那么简单。顿时反问:“不对,你们两个又怎么会在这里?约会?” 她表情古怪的落在自家哥哥还有于溪两人的身上。 “呸,想什么呢!我跟你哥两个大老爷们儿们约什么会?还不是爷他……”于溪头大的欲言又止,“罢了,这事你不用理会,我们两个解决就好了。” 绯月想着看来爷的事情还没好,便也没心情开玩笑了。 “左丘钥也在这里?”旁边的绯言则是突然问。 绯月一想起左丘钥,眉间便是止不住的厌恶浮上:“是呢!那个女人当然在。不过今天……”接着她又心情不错道:“今天左丘世家发生了一件很有趣且大快人心的事情。也算是我执行这枯燥乏味的任务中难得一件乐事了……” “哦?什么事?”于溪很是感兴趣。 可是绯月却是目光朝着流动的人群那头看去,已经看不见自己跟踪的人了,便道:“不跟你们聊了,人等会儿都跟得丢了,到时候再回去细说。” “等等,妹妹,那个左丘钥你没跟丢吧!”绯言问。 绯月却是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家哥哥:“当然没有跟丢,你还质疑你家妹妹的能力不成?就算是她吃喝拉撒可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 “那那她身边那个丫头呢?”于溪再问。 想着刚才兰芝离开时匆忙模样,她当时那般急切。 绯月是不知道怎么碰到的这两货问的话奇奇怪怪的,便是一脸古怪的回:“在啊!” “找到便好!”于溪松了口气。 周围人声沸腾,绯月没有听清楚于溪的这句喃喃自语。 只是也来不及耽搁,便是道:“等爷恢复了,我找机会回白宫再跟你们叙旧了。” 第六十三章 每次遇见呆子都没好事 “珍珠,你看这京城的夜晚可真漂亮呢!”子桑晴看着面前灯火通明的夜街,看起来心情十分好。 虽然左丘世家今日发生的事情让整个驿站的气氛都十分阴沉。 可是左丘俞也明白事情都发生了无法改变,便是给所有人放了通行令晚上出来放松放松心情。当然了,左丘兰那些人肯定不会与她为伍,所以她和珍珠是单独两人出门的。 绯月继续跟在不远处,不急不慢的走着。 其实她也不急,暗处还有那两个憨货盯着的。 只是她习惯执行的每场亲力亲为的任务,都必须做到完美。她绝对不会错过这个白莲花的任何时候。她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能让爷觉得值得被关注。 虽然如今她也没发现这个左丘玥有什么特别的。 看着匆匆离去绯月,绯言还有于溪两人便是目光探向她跟踪的方向。 人流实在太多。 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身形确实纤弱的背影在前面。子桑晴与左丘钥几乎没什么区别的相似度便是背影了,所以于溪看见便能从一群人里注意那肯定是左丘钥。而旁边的丫鬟被人堆挡住大半,看身高也确实和兰芝一样。 “走吧!既然左丘钥没事,现在咱们就回去等爷的消息吧!”绯言开口。 于溪便也是收回了目光,“嗯,回去吧!” 然而三人这般巧妙的遇见,却是绝对想不到里面存在着让人啼笑皆非的误会。若是于溪再多好奇一点点,上前与左丘钥打个招呼也好,也能看见,绯月一直跟着的人根本不是蔺澜霆与他所见过的那个左丘钥。 可是他怎么可能上前打招呼? 爷暗处让人跟踪着人家的。 明处爷的身份与他也好,若不是非不得已,都不宜再在左丘钥面前出现第二次了。 …… 水面上,星火一般的莲花灯承载着不同的心愿它们扩散在河面上仿佛一条星河,美不胜收。 而大部分的莲花灯都顺着大众河流的趋势,停泊在了河道一个拐弯的浅岸处。 然而这时…… “哗啦……” 水面平静密集的莲花灯突然出现强烈的波动,接着两个人从堆积的莲花灯里面破水而出。 左丘钥是真的火! 她不知道到底哪个傻子从桥上看灯花也能掉下水。 掉下水也就算了,还拖她一起下去。 拖她一起下去也就算了,还不会游泳。 紧紧的抱住她不说,最后跟个死狗一般挂在她身上还沉的要死,差点让她沉在了河底挂掉。 她无奈,只能在水中潜游了一会儿到达了岸边。 心想,这个时候兰芝肯定是发现自己不见了。 可是她这湿了一身的衣服也不好光明正大的去寻她。 只能想着这丫头会找不到她回丞相府找等着吧! “咳咳……,大哥,你可以下来了吧?”左丘钥真的第一次遇到这种胆小的男人,现在还瑟瑟发抖的从后面抱住她。明明感觉体型不小,起码一米八以上,可是头却挂在她肩膀上,长臂紧紧的圈住她的腰,快要把她给勒断了。 所以她咳嗽,完全就不是被水给呛的。 如果不是前一秒的情况特殊,身后的男人也没有干其他咸猪手的举动,她一定把他踹河里淹死了。 仿佛是知道得救了。 男人终于“活过来”了,他抬起头来,声音在左丘钥的颈窝处颤抖的响起,“冷……冷……。” 他声音出乎意料的好听,刚才没有听清楚,现在靠的这般近,让左丘钥的耳朵有些温热的酥麻。 终于再也受不了,往后狠狠的踹了一脚,“大热天的,你冷个p啊!” “啊!”男人一声疼呼,噗通好像又落在了水里。 不过这里的水才到膝盖上一点点的。 所以左丘钥转身回头的时候,就看见男人一屁股坐在了水中,画面十分滑稽。 “让你占老娘的便……”而左丘钥的话还未说完,便是瞬间转口瞪大了眼睛看着水中的男人:“怎么是你?” 此时坐在水中的男人,虽然浑身湿透,可是那张妖孽到人神共愤的脸却是那般眼熟。他一脸无辜的坐在水中,眼神如同小鹿一般的清澈,委屈的看着自己,充满了控诉。 周围漂浮的莲花灯虽然被打翻了灭了不少,可是依旧还很多。不远处还陆陆续续有新的莲花灯漂泊而来。那些光拥护在男人的身周,承托的他仿佛众星神邸。 就算是头发湿透,却皮肤好到几乎能透光的光泽,半分不见狼狈。 更像是沐浴出水的美人儿,可口诱人。 打住! 左丘钥收回自己邪恶的思想。 毕竟也算是见多识广的,怎么竟然也有一天会为美色迷了心智的时候?【某皇帝:我就说我家儿子做男宠的资质很优秀。】 “你踢我!”男人十分可怜,一双极为好看的眼睛,里面透着微光,清澈的眸子干净的不染瑕疵,却盛满了对左丘钥的不满。 左丘钥回了神,看着饶訾君:“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风城吗?” 这呆子。 在风城砸扁了她的马车。 在京城又把她砸进了河里。 怎么一遇见他就没好事? 左丘钥气的都不想伪装了,眉峰微微抽搐。 但是却没有发现某个男人那双干净的眸子里面划过一抹皎洁,然后又很快恢复了几分迷茫:“你不也在京城?” “我那日马车本来就是上京的。”左丘钥解释。 “京城好玩,我就来了。”饶訾君的解释也是够直白的。 左丘钥想着也是,这祭祀大典期间,来京城的人确实多。 只不过…… “可是你看个灯花也能掉到河里?你不会故意的想碰瓷我吧?”左丘钥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可是他那双无辜的眼睛里面什么阴谋诡计也看不见。 饶訾君直愣愣的盯着左丘钥,然后很诚实的道:“有人在追我。” 是了,左丘钥突然反应过来。 上次,这个男人也是被人追。 只是见了鬼的,每次都要砸中她。 “你是偷了人家的老母猪吗?人家要天涯海角,这么锲而不舍的追你?”左丘钥低头整理了一圈自己的衣服,禁不住无语开口道。 第六十三章 双戏精 谁知道男人却是一双眼睛明亮的看着她:“姑娘上次可不会骂人,说话也斯斯文文的。” 左丘钥:“……” 她整理衣服的手瞬间顿住,同时又立马换上了一样温婉柔弱的笑容抬起头来:“是吗公子?咳咳,小女子可能是被水呛了,一时怒火攻心,情难自禁。” 饶訾君:“……” 第一次见人伪装被拆破了还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哦,原来如此。”表面上还装作一副信了的单纯的模样。 上次印象中的女子虽然看起来不太简单却是柔柔弱弱的。而如今,却是中气十足,炸毛的样子也生动极了。 刚才落水时还担心她不会水,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后却发现她比他还要冷静的多,第一时间屏息开始稳住往水面游时。他才有后那一番无赖的举动。 左丘钥皮笑肉不笑,声音轻柔可是语气却夹带着威胁的道:“事不过三,下次你若是再敢拉本姑娘受罪,本姑娘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哦——”饶訾君无辜的盯着左丘钥,声音低低的依旧很乖巧。 左丘钥懒得理会水中的某个呆子,提起裙摆便是准备往岸上走去:“快些起来吧!不然待会儿该着凉了。” 这河道旁正巧有个小树林遮挡,所以左丘钥这幅狼狈的模样也不怕被其他人看见。只是低头见自己这幅样子,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到大街上去。 头大…… 她把裙摆的水刚拧干,直起身来时身体差点背靠住了一堵墙。 侧头看去,男人不知何时就这样站在了她的身后。虽然这呆子呆萌呆萌的,可是身型却是十分高大。这般站在她的身后,甚至可以完全包裹住她整个人。 外人若是看去,女子仿佛就躲在男子的怀中一般。 这么近的距离也不知道是不是左丘钥的错觉,感觉隐约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体温。 气氛,莫名的都暧昧了起来。 左丘钥有些不适。 刚想退避时,头上就多了一只手。 大手直直的按在她的头顶上。 接着她听到身后十分傻气的声音传来:“咦?你竟然比我矮一个脑袋?” 左丘钥转抬起头,就正好对上饶訾君精致的下颌。 她第一次被人按着脑袋,一头黑线:“本姑娘少说也有一米七,哪里矮了?明明就是你傻大个儿。” 目测男人应该有一米八八的样子。 男人的手依旧摸着她的脑袋,她回头抬起看着他。他也低着头,一双深邃的眼睛在暗夜之中仿佛也闪烁着微微的星光回视她。 左丘钥看着这双眸子,突然微微一怔,莫名觉得十分的熟悉。 可是不一会儿,这双眼睛竟然是突然弯起起来,眼眸带笑。 那笑容璀璨夺目,让左丘钥都忘记此时他们的动作过于亲昵。 “姑娘,你的眼睛可真好看。”这呆子突然低低的喃呢了一句。 左丘钥才清醒过来,她差点又被美色所误。 立马一把扯开这呆子的大手,然后捋了捋被他弄乱的头发:“你该走了,不然待会儿追你的人又来了,我跟你说下一次可别让我再见……” “啊湫~” 左丘钥道别的话还没说完,对面的男人突然一个喷嚏对着她迎面而来。 左丘钥感觉被直面洗了个脸。 也不知道是口水还是男人头发上甩下来的水珠。 她抹了抹自己的脸,忍住抓狂的冲动强忍淡定看着面前的饶訾君咬牙切齿的道:“这位公子!!!” “不好意思,我……我没有忍住……”饶訾君十分不好意思的红着脸道。 虽然大晚上的也看不出他脸上的颜色,只是从他那份反应太明显了,确实是有些羞涩。 所以左丘钥也不好因此而迁怒,淡定。 “放心,他们已经被我甩掉了。”饶訾君看着左丘钥,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左丘钥就这样盯着他,不说话。 饶訾君抓了抓脑袋,眼睛不敢直视左丘钥,继续心虚开口:“你现在这个样子,没有我,如何出去?所以我不能走。” “我站在这里晾干就好了,不劳公子费心。”左丘钥觉得,面前这呆子继续下去,她恐怕本来破功的伪装,要完全裂了。 谁知饶訾君听到她的话,俊美的面容划过义正言辞的坚毅,严肃拒绝道:“不行,姑娘你从小便身体柔弱,行几步路都十分辛苦。你家丫鬟上次说的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如今您又因我落水,就这样晾干衣服肯定会感染风寒的。上次我未有负责任,这一次……绝对不能就这样随便离开了。” 左丘钥:“……”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兰芝上次确实是这样说了。 “咳咳,既然如此……”左丘钥看着饶訾君那一张真诚无比的脸,突然眸光一转,想到了什么道:“那就请公子替小女子去买一件衣裳回来换吧!我不便出去,就在这里等公子回来了。” 只要把这个呆子支开。 那么,她就可以逃离了。 没有这个呆子,她有的是办法避开人群回丞相府。而且,只要能脱离这个呆呆的灾星,出去大庭广众之下丢个脸她也无所谓了。 谁知…… “不行。”男人却依然拒绝了她。 左丘钥:“……为什么又不行?” “姑娘,我去买个衣裳一来一回得耽误多久时间?你一个人在这里等危险不说,这里风大你的身体也受不住。而且这处也没有可以换衣裳的地方。所以我觉得姑娘跟我一起去锦衣阁里面,可以节省我回来的时间外,也更方便换衣服。” 左丘钥面上温婉的笑,心里mmp。 这家伙还不好忽悠。 “可是……小女子这样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无事,我有办法。”谁知,面前的男人修长的手指落在了外袍的腰带处。他竟然脱起了自己的衣服…… 不过,男人脱衣服的时候也是赏心悦目的,他眼中毫无杂念,动作很快。 在左丘钥诧异的目光中,他脱下了外袍盖在了她身上。 饶訾君对着左丘钥轻轻一笑,他的手圈在左丘钥的双肩两侧,仿佛半拥抱着她一般。左丘钥抬头看去,就对上男人那双好看的眼睛。 那笑荡漾在他眸子的深处,扩开深深的涟漪,带着致命的吸引力,深邃的望着她。 第六十四章 别动,乖乖的 本来那瞬间左丘钥差点被他的笑恍惚了瞬间。突然那笑容就略带上几分傻气:“这样就可以了。” “……” 左丘钥视线划下,看着他就穿着里衣的模样。里衣被水打湿贴在他的皮肤上,显露出微微肌肉的纹理,身材毋庸置疑的好。 可是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自己的视线被遮住。 左丘钥:“……” 男人的外套竟然是直接扒拉起盖住了她的头。并且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就整个人腾空而起。 “你……”左丘钥条件反射的惊呼出声。 他的外套就算是侵泡了水,也依旧有一股淡淡的龙涎香传来。而隔着衣服,男人悦耳的声音响起,“现在就没人可以看见你什么模样了。” 左丘钥被盖住的头还有整个身体,竟然有种能听见自己砰砰砰狂跳的心脏声的错觉。 刚想动,男人的手臂就收紧了许多:“别动!乖乖的。” 左丘钥:“……”??? 这呆子把她当小孩子了吗? 只不过…… 想着这个男人穿着里衣的模样,左丘钥表情复杂。其实不光女子形象重要,在动雾,十分注重礼节还有衣着。就这样穿着里衣走在大街上的男子也是会被人笑话的。 可是他竟然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脱着自己的外套替她来掩护? 左丘钥确实有微微的动容。 这呆子如此单纯,她就不记仇他两次祸害自己的行为了。 大街上确实吵闹了许多。 隔着衣服,左丘钥都能隐约看到万家灯火。 还可以听到周围不少的窃窃私语。 本来以为会有许多指指点点…… 可是…… “好俊的男子,我的天,这怎么全身湿透了啊?” “好可怜啊!真想给他送衣服去……” 左丘钥:“???” “他怀中抱着的,是个女子吧?看那绣花鞋……这男子不会是为了救人所以跳入水中的吧?见义勇为,好喜欢喔!” 左丘钥再次:“???” 看来是她误会了这东雾国众人宽宏的肚量程度了。 “别胡说,这女子明明就是这位公子的夫人。”突然,又有人道。 左丘钥:“……”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人家姑娘都还没露脸呢!” 左丘钥:就是。 “看到他们腰间的面具了没?是洛因和鬼面啊!人家就是成双成对的。” 左丘钥:面具??? 她都快要忘记这件事了。 好像自己确实在桥边赏花灯的时候,嫌面具碍着视线就绑在了腰间。所以这面具,什么时候和这个呆子的是一对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见且疑惑的同时。 抱着她的男人此时眼眸深处划过几抹不易察觉悠然自得的笑意。 “竟然是为了救自己的夫人才落水的么?唉,这般俊美的男子竟然也如此痴情,若是我能择此良婿,死而无憾了。” 左丘钥:“……”这就死而无憾了,这呆子竟这般有魅力么?呵,真是一群肤浅的女人。 街上的众多闺门小姐全部艳羡的看着饶訾君怀中的某个脸都未露的一团人影的左丘钥。 路人就算了。 到了锦衣阁。 那老板看到饶訾君的时候审视了一圈后也是立马把人迎了进去,热情万分的道:“哎呀,公子您和您家夫人这是落水?我这赶紧让人给你们准备两套衣服来。” 左丘钥终于可以掀开头上的外套了。 她露出了脑袋在外面,然后看着饶訾君道:“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什么?”饶訾君疑惑的低头看着她。 左丘钥:“……我还未嫁,你还未娶,我们什么时候是夫妻了?” “你是害怕被他们误会吗?”饶訾君突然问。 她怎么可能会怕? 左丘钥头仿佛是藏在饶訾君的怀中的,介于外套和饶訾君胸膛中间,看起来有些可爱又滑稽,可是她自己却感觉不出来,想了想道:“当然不怕,只是……” “只是什么?”饶訾君不耻下问。 左丘钥被他问住了。 看着饶訾君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好像是她太拘小节,小题大做了。 饶訾君却是突然低头偷偷的一般贴着她说着悄悄话道:“如果不是夫妻,我们这样抱着,那便是显得更加奇怪了。” 左丘钥:“……”好像有点道理。 “那现在可以把我放下来吧!” 饶訾君直起身,目光看着店家离去准备衣服还未回来的方向,便严肃道:“刚把你捂热,放下来有温差,会着凉。等衣服来了,再把你放下来。” 有条有理的,左丘钥竟然无法反驳。 她厚脸皮的继续如同个巨型婴儿一般待在饶訾君的怀中。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抱了,不用害羞。”饶訾君又补充了一句。 左丘钥:“……” 是了,上次砸碎她的马车抱她去看大夫。 这一次,砸她进水里抱她来买衣服。 这和这呆子,好像每次见面都奇奇怪怪的。 很快,店家就送来了衣服。 左丘钥立马从饶訾君的怀中跳了下来,接过店家的衣服便是立马朝着试衣间方向跳脱而去。 “看来,您家夫人的身体并没有大碍。”店家见此,对着饶訾君笑呵呵的道。 谁知刚才还略显得憨厚的男人,突然面容浮现几分精光。他的目光看着左丘钥离去的方向,勾唇一笑道:“我家夫人的身体,一直都很好。” 左丘钥换了衣服出来之后便发现,饶訾君已经换好了衣服在外面等她了。 等等…… 男人身上蓝色的长袍站在大堂处,蓝色的长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他原本白皙的皮肤更加透着光泽。他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整洁冠好,看起来已经干了。听到声音,那精致的侧脸微微转了过来,一张惊为天人的妖孽面容,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偷偷打量。 只是他的视线专注的盯着自己,仿佛眼里看不见其他人。并且,下一秒便展露出熟悉单纯的憨笑来,“夫人,换好了吗?” 左丘钥被他的称呼惊愣,看着旁边笑眯眯站在一旁的店家,才反应过来。带着温婉的笑容走到饶訾君的面前,“嗯,换好了。” 这该死的店家,还给她找的是情侣装。 她的长裙也是水蓝色的。 心里mmp,脸上依旧笑嘻嘻。 谁知下一秒,她的手就被男人突然牵住。他大手包裹住她的手,然后自然的道:“那我们走吧!” 第六十五章 好,我陪你 饶訾君一眼便洞穿了左丘钥那脸上的假笑。 只是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继续挑战着她的底线。 左丘钥被迫牵着手,笑容依旧十分温柔。 呵呵……呵呵……呵呵…… “二位客官慢走!”店家十分客气的鞠躬弯腰相送。 心下却是想着,这位公子长的如此俊美,可是眼光却是不大好,寻了个这么普通的一个女子。 离开锦衣阁。 饶訾君依旧牵着左丘钥的手。 左丘钥跟在身后一些,没有及时抽回手是目光看着饶訾君腰间的洛因面具,还有自己腰间的鬼面少女。五彩斑斓的彩绘流苏,随着衣摆在摇晃着。不得不说,面具挺好看的,只是……这呆子的竟然和她的恰巧会是一对。 从自己的思绪回过神后,才立马抽回了自己的手。左丘钥看着饶訾君高大的背影,预备告别:“今夜的灯会应该也差不多结束了,我家丫鬟找不到我现在恐怕急死了,我得回去了。今夜的事,就算了,也不需要你赔偿了,后会无期!” 说完,左丘钥就预备转身离开。 “等等……”谁知,饶訾君却是开口叫住了她。 左丘钥缓缓回头,疑惑的看着男人。 饶訾君却是突然抬头看着天空:“灯会还未结束,难得出来,不想看看……待会儿的峰火迷烟吗?” “峰火迷烟?”左丘钥好奇。 “烟花!只有今晚才有的。”饶訾君笑开道。 左丘钥也是抬头朝着高空看去。 “轰!” 突然一声,巨大的火花炸开在高空处。 伴随着人群人流兴奋的涌动:“啊!峰火迷烟开始了。” 街道的众人全部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走!我们也去。”突然,对面的男人笑看着她,再次抓起她的手,便牵着她跟随着人群奔跑了起来。 “砰!”烟花在继续绽放着。 街道两旁彩灯高挂,河道风景迷人。 男人紧紧的牵着她的手,用宽阔的肩膀隔开冲撞她的人群。声音惊喜的传来:“这峰火迷烟就算是我也很少见过呢!以前经常在山庄,只能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面。鲜少有人能够这样陪着我……” 虽然没有看到男人的神色,但是左丘钥却听到了这一瞬间,他内心深处的孤寂。 原来…… “好,我陪你。反正,我也是第一次正式的到民……咳咳,到街头这般近距离的看祭祀灯会这么热闹的烟火呢!若不是你说起名字,我竟是都不知道。”左丘钥差点口语说民间二字。 饶訾君回头看着左丘钥,精致的眉眼晕染上的笑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好!” 以往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是在占星楼。虽然占星楼可以看到烟花,可是位置却太过于偏远,看不真切。 刚才听到饶訾君的落寞,牵动起她的丝丝心情是因为。 好像至今为止,她也没有过真正的朋友。 可以毫无顾虑的展现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要么不分礼数的疯闹。不是病殃殃的伪装扮久了,便是要端着国师的架子面对众多明察暗访的眼睛。 何曾做过真正的左丘钥? 今夜,就让她放肆一次吧! 原来…… 他与她一样寂寥…… 灯会京恒河畔。 男人与女人并肩坐在草坪上抬头仰望着高空盛放的烟花。 烟火的光洒落在女子的面容之上,让她那双明亮又夹杂着几分让人揣测不透深意神秘的眼眸忽明忽灭。饶訾君侧脸看着左丘钥许久,觉得她比烟花要吸引她的多。 左丘钥被盯着的久了,忍不住转头笑看着饶訾君:“呆子,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初见时姑娘一直身体不好的样子,现在倒是像个正常人模样了。是否这段时间身体调养好了?訾君替姑娘高兴。”饶訾君也同样笑着道。 左丘钥语噎。 原来他一直看着自己是在想这个事情啊? “咳咳,其实……我的身体并无大碍。”左丘钥觉得面对饶訾君,也没必要设太多的心防。反正面前的男人看起来呆呆的,他们也已经两次交锋,如今或许可以成为朋友也说不定。 饶訾君仿佛听不懂左丘钥的话,表情划过明显的疑惑:“并无大碍?钥钥何出此言?” “其实从小的时候我的身体便存在很大的问题,一直需要各种药材吊着才行。只是突然有一天,这病就莫名其妙的好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因为当时环境所迫,不得已只能继续维持着病身才能逃避一些麻烦。”左丘钥解释。 饶訾君眼眸深处划过几分波动,然后又恢复了一脸单纯的模样:“原来是这样?只要钥钥身体没事就好了。只不过……”他又疑惑的问道:“那左丘家还有个左丘钥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左丘钥?听起来,钥钥你也是左丘家的人吧?那现在左丘家那个小姐又是谁啊?” “她?”左丘钥目光看着灯火之外那幽深幽黑的京河道:“不过一个冒名顶替我的可怜之人罢了。” 饶訾君如今算是大概明白了,到底谁才是左丘府真正的小姐了。 原来,那个左丘钥,是假的。 想着去盯梢的绯月。 饶訾君突然十分感兴趣,蔺澜霆知不知道这件事。 而蔺澜霆感兴趣的,到底是假的左丘钥,还是……真的左丘钥呢? “那钥钥不准备回左丘府了吗?”饶訾君问。 左丘钥摇头叹息:“没有亲情的地方,回去干什么?竟然有人代替了我,我也没有回去的必要了。不过……” 想着左丘俞的那个目的。 她自然不会让这个代替她的无辜女子受罪。 所以必要的时候,她自然会出手干预那件事情。 “不过什么?” “没什么。”左丘钥不想继续再说。 饶訾君也懂得分寸,没有继续再问。 毕竟她的性子,能够跟自己说这么多,说明已经把他当真正的朋友了。 “其实,我的身体,也一直有病。”饶訾君突然开口。 左丘钥好奇的看着饶訾君,“你的身体,是脑子吗?” 饶訾君:“……” 沉默了一会儿:“不是。” 第六十六章 女人,等我 这个女人。 怎么会想着自己是脑子有病的? 难不成,她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好吧! 看着左丘钥那直白的目光,他好像并不需要问这个问题了。 “就是,不知道你听没听过精神类的疾病?”饶訾君道。 左丘钥想了会儿,目光认真的从饶訾君身上扫了一圈:“果然是脑子的问题。” “……” 饶訾君也不想辩解,也是学着左丘钥同样的叹息了一声道:“我寻找了四国,也依旧没有人可以治疗这种病的存在。” 他的话刚落,突然自己的手腕就被女子抓住了。 她仿佛在替自己把脉,表情十分认真的陷入安静之中。 饶訾君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眸中划过几分意外:“钥钥你会医术?” “会一点。”左丘钥觉得奇怪的是,看不出来饶訾君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她又凑近盯着饶訾君猛瞧了一会儿:“我看了看,怎么也觉得你就是脑瓜子有点愚笨外,身体倒是健壮的很。” 饶訾君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愚笨? 这个女人真是…… “那这种病若是发作起来会有什么特征呢?”左丘钥问。 饶訾君刚想开口,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摇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头疼……” 他不能告诉她,他会有两个人格。 他害怕,她会觉得他是个疯子,是个怪物。 他更不能告诉她,关于魂草的事。 治疗的根本确实是魂草。 可是吃了魂草,饶訾君就会消失。 他会变成他厌恶的那个他,蔺澜霆。 他不想消失。 他才刚和这个有意思的女人成为朋友。 刚听她敞开自己的心扉,讲了自己的故事。 他不舍得。 不舍得消失。 病变至今。 今夜的记忆,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 而不是孤零零的四壁,还有那些下属们畏惧以及表面奉承什么表里如一实际上却是处心积虑的想抹除他的心思。 “头疼吗?那我这里有药可以帮你缓解哦。”左丘钥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自己腰间掏出一个小荷包。 荷包还有些湿。 她顿时头疼,“算了,已经湿了。虽然药效还在,可是味道不好……” “我要。”谁知道她准备收回去的荷包却是被一只大手抢了去。 左丘钥错愕的回头,就对上饶訾君温和的笑容:“这是钥钥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我怎么能不要?就算湿了也没关系。” 说着便是十分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自己的怀中。 左丘钥看着这一幕,禁不住觉得感动又好笑。 而这时的饶訾君突然抬起头看着她,认真的道:“钥钥,你会希望我消失的一天吗?” “当然不会,你傻了吗?我怎么会希望你消失?”左丘钥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觉得这呆子果然是傻了。 饶訾君才是真的笑了,他看着高空的烟花已经彻底消散。便是不舍道:“你该回去了,钥钥。” “是啊,我该回去了。”左丘钥也是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衣袍上的草,“兰芝那丫头肯定急哭了。” “我送你吧!”饶訾君道。 左丘钥想着自己现在要回丞相府,怎么说都有些不太方便。 便是拒绝了:“不必了呆子。” 看着饶訾君明显失落受伤的眼眸,他一委屈就如同小鹿一般。便禁不住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好吧好吧!” 在丞相府附近停下。 左丘钥主动与饶訾君告别:“好了,咱们后会有期!等祭祀大典结束了,咱们风城见,你莫要忘记了。” 在风城的时候,他们就曾有过约定。 虽然那一次是敷衍。 那么,这一次就认真的再约一次吧! 饶訾君眼眸弯起,笑容依旧:“好。” 左丘钥转过身…… “钥钥!”饶訾君又喊住了她。 左丘钥疑惑挑眉。 “上次我送你的信物,不要随便暴露让人发现了。”饶訾君突然提醒。 左丘钥沉默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饶訾君,然后点头:“行,本来我还准备还你的。” “不必,既然已经给钥钥了,就是钥钥的了。”饶訾君笑。 左丘钥也是轻轻一笑:“好,朋友的东西我会重视的。” 这才转身,正式挥手,潇洒告别。 而饶訾君的笑容却是瞬间消散了去。 他狭长的眸子看着女子离去的方向,修长的身影站在原地许久。 风城再见,不知他的这次病变能拖多久? 终究会变回去的。 下次生病,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他眼眸深处,划过几抹落寞。 不过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从怀中掏出左丘钥送的那个荷包。 打开 一股异样的清香传来,如同她身上隐约散发的味道。 饶訾君好奇,这个药丸可以怎么治头疼? 他便是掏出一口放进了嘴中。 微微苦涩的甜,虽然侵泡了水,可是并没有糊烂。 他咽了下去之后,依然感觉到一股独特清香弥漫在喉咙处。 可是很快,他的胸口处传来微微炙热的异样。 接着心脏快速的跳动。 他痛苦的弯下了腰去。 这熟悉的感觉是…… 等等…… 饶訾君看着手中的荷包,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药丸,竟然是蔺澜霆寻遍四国,花了好几年时间都无法寻的的……魂草。 饶訾君抬起头,看着左丘钥离开的方向。 在陷入昏暗,脑海中侧响的最后一句话是:女人,等我! 左丘钥当然不是故意的。 就算不吃这药,他离恢复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男人昏迷在地上没多久,气息逐渐就平复了下来。突然的,便再次睁开了眼睛。 而此时,这双眼睛里面,一片冰冷与淡漠。 饶訾君,哦不,应该说蔺澜霆,苏醒了。 …… 左丘钥回到了丞相府。 丞相府一阵兵荒马乱。 老丞相是急死了,他看到大厅翘着二郎腿的左丘钥,便是松了口气的对着旁边的兰芝道:“我就说,国……咳咳,你家小姐不会有事的。她肯定是玩疯了,所以把你漏掉了。” 兰芝这才是真的放下了心来,立马跑到了左丘钥的面前激动道:“小姐,呜呜,您没事就好。真是吓死我了,如果不是丞相大人一直跟我说您一定没事,我都准备跑出去找您了。” 第六十七章 呼风唤雨么? 左丘钥便是站了起来,一脸心虚的看着兰芝道:“傻丫头,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她确实后来玩疯了,忘记这丫头了。 不过主要还是想着这丫头再笨找不到自己都肯定会回丞相府搬救兵。 并且,丞相知道她的实力,这别说一个京城了,就算是四国恐怕也难找到可以欺负她把她拐走到人。 所以有老丞相安抚兰芝的情况,她便没那么担心了。 确实,老丞相不太担心左丘钥的安危问题。 他现在比较急的是另外一件大事。 看着老丞相那张急的不得了的脸,左丘钥就大概猜到了个隐约。便是看着兰芝道:“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跟丞相大人说。” 兰芝见到自家小姐了,自然是不担心了。 所以便乖巧了走了出去。 出去看到等到外面的福伯,只见他也是松了口气,“你家小姐啊,绝非凡人呐!” “啊?福管事?这话什么意思?”兰芝好奇。 谁知道福伯却是不再多说了。 他只是一想起今日白天自己跟左丘钥不计后果查封的京天府的事情。 本来吧! 他回来后心里十分忐忑悔恨自己是否太过于冲动了。 查封一个京天府,这么大的事情。单凭自己看到了那诡异的一幕而滋生的信任太过于冒险。毕竟这事一个不好就是牵扯整个丞相府的声誉。 可是谁知道下午,皇宫里就传来了皇上震怒的消息。 原来是余洲贪污腐败彻查一事。 京天府安愿是真的牵扯其中。 之后又会勾出哪些大臣那也是后话了。 本来在京天府的时候,安愿那副神态便是证明了此事确实有猫腻。 只是没想到皇上并没有怪罪丞相府的擅作主张,反而是表彰过多。 所以他如今便是心情十分的复杂。 觉得左丘钥不是凡人。 一开始便那般大胆的操作,在还没有确定证据的情况下,到底是什么底气支撑着她的呢? 想不明白,所以才觉得神秘兮兮的。 兰芝听不懂,所以只能是跟着摇头晃脑的福伯离开了大堂。 左丘钥看着面前的丞相大人,便是禁不住微微挑眉问:“怎么?是关于皇上的事?” “你啊你,我还以为你是被谁抓了呢?竟然是京天府。你这不出宫一趟便罢,一出宫就给老头我拉来了事情干。如今京天府涉嫌余洲赈灾一案,皇上很是愤怒。所以安排我彻查此事。”老丞相颇为头疼的开口。 左丘钥却是淡定的看了他忧愁的老脸道:“每天除了晒太阳就是钓鱼的多无聊啊!不给你找点事情做,我怕你都要发霉了。” “唉,老头我不理朝政许久。这下一理事,便是许多麻烦事上头。”老丞相濮阳孝一张老脸都快要堆皱在一块儿了。 左丘钥却是自得其乐:“这京天府恐怕是你的对头文宰相的人吧!皇上老头忌惮于他,还是得你来牵制。” “他也是开国元老,哪里那么容易能左右的了的。如果没有一定的证据,想一次性拔除干净。难!”濮阳孝开口道。 左丘钥微微点头:“那对母子呢?他们不是说上京来告御状的?可有说些什么?” “人下午的时候已经送进宫了,不然皇上怎么会勃然大怒?那百米血书我也看了。余洲如今情况比想象中还要困难。朝廷捐赠的物资就算没有出问题也是解不了根本。毕竟这天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濮阳孝头疼。 左丘钥却是若有所思的手指摸了摸下巴:“天灾?这旱情我出关之时便有所耳闻。” “您知道了也没用,毕竟您就算实力再怎么强大。可是也无法与老天爷作对不是?仙者怎么说也是修炼者,通仙力。可是不代表可以呼风唤雨……”濮阳孝看着左丘钥也关心这事的模样颇为欣慰,也安慰她不要想太多。 左丘钥却是没有说话。 呼风唤雨么? 还有……她真的是……仙者吗? 左丘钥也并没有在丞相府多加逗留。 毕竟她还得继续准备祭祀大典的事情。 让兰芝乖乖继续留在丞相府后,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回宫了。 兰芝已经有些习惯丞相府待着的状态了,所以虽然十分不舍左丘钥,却依旧听话的不给她惹麻烦。 毕竟她知道自家小姐是在替丞相大人做事情。 国师殿。 凤止从被左丘钥无视然后安排进后殿之后,他便一直在等待着左丘钥会随时召唤自己侍寝。 没错,她不过是在欲情故纵。 假矜持。 故意连他的面纱都不想揭开。 这位国师整个后殿的男宠多不胜数,可见她的风流性子如何。 所以凤止并不担心他的魅力,只是厌恶什么时候要再见到那个女人。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 不单单是一下午的时间左丘钥没有来找他。 就算是晚上,他失眠了一整夜生怕突然寝室外会有人出现来叫他做那所谓的份内之事。 直到天都亮了,都没有一个人踏足他的凤止楼。 只有凤止楼原本安排伺候他的宫女们一大早端着水来伺候他洗漱。 “凤止公子,您怎么起来的这么早?”宫女们也不敢太过靠近凤止,因为国师府的男宠毕竟是国师大人的男人们。她们做为宫女,自然得有分寸。虽然国师大人没有特别吩咐过,可是对于皇上的妃子那些侍人也保持距离一样,宫规如此。 凤止看着把水放下便立马规规矩矩退开的宫女们。 她们都不敢抬起头来看他。 这种伺候人的距离与分寸对他而言再喜欢不过。 他本就性子冷淡,不大喜欢太过于热情的。 “嗯。”凤止坐在床边,因为国师大人没有摘下他的面纱,所以他也自己不能随便把面纱取下。 只是洗脸的时候,才暂时取下一边。 几名宫女不小心瞥到,都忍不住吸气的立马羞涩的垂下头去。 虽然知道国师大人的后殿美男如云,可是面前这位新晋的男宠,绝对是所有男宠里面都数一数二的。 甚至可以和尘歌大人相提并论的了。 凤止对于别人见到自己容貌的反应早就习以为常。 第六十八章 有些颠覆的消息 只是…… 他禁不住装作无意的问:“国师大人现在在做什么?” 虽然并不好奇那个一无是处,荤淫无德的老女人的事情。可是毕竟他被四王爷送入了国师府,那么就代表着日后自己的所有,都必须与那个老女人的作息所挂钩。 昨夜她没有召唤自己侍寝。 那就代表着,她很有可能在其他后院的某个男宠的温柔乡,所以暂时的没心思理会他而已。 但是他逃得了一夜,终归逃不了第二夜。 凤止的眉眼藏不住的厌恶。 只是低着头的众多宫女们并没有看见罢了。 她们只是回答:“国师大人的作息,后院的奴婢们并不知晓。因为国师大人很少踏足后院呢!” “是呀!本来国师大人就不怎么来后院。各位公子们都每天盼着想见国师大人一面都难。如今祭祀大典快要来临,国师大人日理万机,恐怕又得进入闭关的状态了。” 凤止听到这话,表情一闪而过的微微诧异:“你们说,国师大人不怎么来后院?”顿时,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表情有些难看,“所以你们国师大人每晚都是召人去主卧侍寝的么?” 果然,那个老女人…… “不啊!”谁知,其中一名宫女也是奇怪的抬头看着凤止,接着又觉得无礼快速的低下了头去:“凤止公子或许是听多了外面的流言蜚语吧!国师大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占星楼里面闭关,就算是出关了在国师殿露面的机会也很少。别说来后院了,就算是在前院见到她的人也很少呢! 若是问问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位大人或许他们才是见国师大人最多的。若是一定要说侍寝的话,也只有尘歌大人是国师大人的专宠。这也是为什么在御花园的时候,各位公子都迫不及待的想去与国师大人碰面的原因了。” 凤止沉默了许久,仿佛得到的消息让他有些颠覆。 突然脑海中想起当时那个女人与自己擦肩而过时的无视。 原来,不是所谓的欲擒故纵。 她是,没空理会自己么? 那四王爷在的时候,她那般感兴趣的样子又是什么? “凤止公子若是想等国师大人的话还是顺其自然吧!每个来国师殿的公子一开始都是跟您一样,以为国师大人会立马召唤。可是如今一年两年了大家都习惯了。您若是觉得无聊的话,还不如去其他阁楼逛逛,红阳公子的棋术不错,若冰公子的笛子吹的不错,尘歌大人的琴也弹的十分好……”宫女们明显只有叫尘歌的时候是大人,其他称呼都为公子。 可以想象,这些所谓的公子或许也都和自己一样,根本还未侍寝过。 只是,他至今还有些不可置信。 如果是来时,有人这样告诉他,他或许会松口气。 可是,现在竟然心里没觉得有多开心。 这明明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就是开心不起来? 肯定是因为不甘心吧。 那个女人出了名的喜好美色,可是她连自己的面纱都不屑掀开就准备把他和其他贡献的男宠一样放置冷宫里面打发了。 他见过那个尘歌,确实容貌出色。 可是,他也不差。 就算,不想侍寝。却也不想被这般的瞧不上。 此时,凤止的心中便是一股这样的矛盾在沸腾着。 他抱着这样的矛盾又等了好多天。 才确切的确定,那些宫女说的没错。 他还没有露出真容,就被打入了冷宫。 国师大人没有召唤他,也没有再出现过。 他的凤止楼十分清静,安逸。 可是他的心情,却是开始浮躁。 明明一开始是他对她不屑一顾的。 没想到,自己倒是成为了被抛弃的那一个。 这几天,其他阁楼的男宠倒是时不时的也来阴阳怪气的看他的笑话。 “你不会真的以为国师大人会临幸你吧?真是做白日梦,癞蛤蟆肖像咱们的白天鹅。” “就是,咱们这么多先入国师殿的,怎么着也轮不到你先跟国师大人亲近。” “不过我们也不担心,除了尘歌大人是例外外,这国师殿我还没见过哪个男宠能爬得了国师大人的床的。” “……” 那些嘲笑的话一遍又一遍,凤止对于他们的言行倒是不怎么在意。 他在意的是,之前到底是谁给了四王爷以及外界的那些错误的信息。 这些待在国师殿的男宠,根本不是被迫的。 他们自愿的不得了。 原来国师大人的床,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睡的。 “呵,我看你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待在这里的。如果你跟国师大人请求想离开国师殿恢复自由身,国师大人也不会强迫于你。”突然,这时,一道慵懒不同于其他男宠急功近利慢悠悠的声音传来。 凤止站在院子里给自己移植过来的植物剪裁着多余的枝叶。 听到这话,便是抬头看去。 便看着靠在自己院子门口粉衣男人。 男人容貌确实十分的出色,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五官精致的不得了。一头的长发随意的撒在肩膀上,一根丝带松松的捆绑。却是完全不显得女气,可是却比女人还要美丽。 可是,一般美丽的东西,也有毒。 凤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站在门口的尘歌,声音淡淡的道:“没想到尘歌大人竟然也会出现在我的小院之中?只是,凤止的命如蝼蚁。既然是四王爷送给国师大人的礼物,那么没有国师大人亲口抛弃的那一天,凤止就算是死,也是国师大人的人。” 尘歌的眼眸微微眯起,狭长的眸子里面划过一抹幽深,他的声音也低沉了起来:“我看的出来你不喜欢这里。你若是被迫留下来,她的性格也会不愿意。若是只要你愿意,她会还你自由还能不让四王爷有对你做什么的借口。” 她? 听着这亲昵的称呼,仿佛彼此十分熟悉了。 “麻烦尘歌大人跑这么一趟。我知道您是为了凤止着想。可是,凤止现在是心甘情愿,留在国师殿的。”凤止目光落在自己的前方,眸光平静。 他没有看向尘歌的方向,但是却明显察觉出尘歌身上的气压瞬间阴沉了下来。 尘歌低低的笑了:“既然如此,那是我多管闲事了。告辞!” 第六十九章 后院失火 他转身离去,丝带在风中飞舞,留下一抹粉色的虚影,甚有些生气。 院子里的凤止这才转头看去。 他声音如清风又如冰泉般清冽,自言自语般喃呢道:“一个两个都迫不及待把我踢出去视我为威胁么?” 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他们如此? * 左丘钥回到国师殿之后一如既往的开始忙碌。 她先是检查了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个人的画作。 “师傅,虽然您没有在殿中,可是我们没有停止练习。您看,我们现在不管是闭着眼睛还是反着倒着都可以把这些画,快速画出来了。”钱多多开心的道。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些鬼画符是做什么用的。 旁边的财多多看着左丘钥开始检查他的画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开口:“虽然徒弟的画不及师傅您老人家神韵的万分之一,可是临摹的这几分皮毛功夫您看看是否过关了?” 旁边的钱多多忍不住看了财多多一眼:马屁精。 “嗯,你们两个这段时间确实认真了。虽然就算你们再画一百副也不可能有为师画里万分之一的神韵,可是也不要气馁。为师相信你们总有一天可以的。”左丘钥给自己的两名爱徒加油打气的道。 钱多多和财多多两人面面相觑,习以为常。 师傅对于自己的画作向来都是迷之自信。 “国师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而,就在这时,突然门口一道急切的小厮声音传来。 左丘钥转头看去,就见那小厮跪在了地上毕恭毕敬的道:“国师大人,下午凤止公子去若冰楼听琴,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闹起来矛盾。此时一众公子都聚集在那儿,这会儿好像起了争执。凤止公子,好像受伤了……” 左丘钥立马起身,表情严肃起来,声音略带几分清冷:“本国师说过多少遍了,后院之中不可动武更不可以争吵。若不服从这些,就全部给我离开国师府,这些规定他们都当做耳边风了么?” 这凤止,今日不提,她还真的差点要忘记了。 竟然是四王爷送来的人,自然是不能如同寻常那些男宠一般冷落对待了去。 想了想,左丘钥便是迈步离开正殿,“带路!” “是!”那小厮立马瑟瑟发抖的跟在了左丘钥的身后。 殿中一身墨水埋在纸堆里的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愣了愣。 钱多多反应过来:“师傅这是后院“失火”了?” 财多多比较淡定:“常在路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继续练画吧!” …… 后院。 凤止的手臂上鲜红的血液从衣服里面流了下来,滴在了地面。 红阳公子面色苍白的站了起来,他目光看着凤止的模样有些惊惧,立马大声道:“还不来人,给凤止公子止血。” 他也没有想到,刚才一时失了心智一般突然推了凤止一下。 而他却是如此弱不经风,摔倒不说还撞在了旁边的桌角处。那花瓶碎在了地上,他整个人还正好趴在那碎片之上手臂摩擦了过去。 这一幕,电光火石之间,众人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此时全部剩下了惊呼和害怕之声。 “红阳,你为何要你推他?”若冰从琴位那儿站着,表情还带着几分惊慌。 今日来听琴的男宠不在少数。 特别是知道这风止竟然难得出了阁楼也来这里了,便是也全部赶了过来。 没想到大家火药味十分重,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而这凤止竟然也完全没有自己竟然是个新人的觉悟,撞上脾气最火爆的红阳。讽刺他:“我是四王爷送上的人,身份与你们不同。国师大人就算再怎么样,也终于不会与对你们这般对我的。” 所以红阳怎么能忍得住? 这之后便是如此了…… 这凤止确实是四王爷送来的人,国师大人还未扯下他的面纱。可是就在国师府受了伤去,这悠悠众口怎么都不好说。 况且,就算凤止不是四王爷送来的人,国师大人也给后院定了规定。 想想接下来的后果,众人都觉得无比的害怕。 红阳此时看着凤止流血的手臂,也是顿时清醒了过来,声音都有些无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了你的。” 凤止目光扫过红阳那张慌张的脸却是十分的淡定,面纱之下的神情谁也看不清。只是他从地上起来后便是异常的安静,同时也没有一开始的傲居,显得冰冰有礼极了。 “无事,是凤止刚才的话说的太过分。凤止给红阳公子还有各位公子道歉了……”凤止真的微微的弯下的腰去,他手臂的血还在流着,可是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意一般。 他知道,刚才已经有下人慌忙偷偷的离开…… 此时,两三名丫鬟急忙的拿着包扎伤口的用品赶了过来,她们慌忙替凤止包扎了伤口。 衣袖卷起,众人看着凤止的手臂上那撕拉开的一条长长狰狞的鲜红色口子时顿时都倒吸了一口气。 而包扎过程,凤止却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国师大人到!” 可是随着门口的这道传呼。 凤止的眼眸才终于有了波动起伏。 来了。 左丘钥一到,房间里面的男宠全部无法忐忑的跪了下去,“国师大人!” 左丘钥一踏入这阁楼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男宠以及地上的狼藉画面时,禁不住轻轻挑眉:“今日若冰楼倒是热闹啊!你们闲的没事,全部跑过来听琴了?” 众男宠第一次心虚的不敢抬头。 凤止却是眼眸划过一抹幽深。 还是若冰忍不住出头小心翼翼的恭敬解释道:“国师大人,您……还是第一次来若冰楼,所以便不知道寻常若冰弹琴奏乐之时,各位公子都十分捧场过来聆听。所以不光今日,平时若冰楼也很是热闹的。” 他们并非刻意聚众闹事。 “哦?是么?看来,只有本国师不懂风情,没来捧场过了。”左丘钥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视线扫过不远处这淡蓝色衣袍的风雅男人。 若冰应该是所有男宠里面性子最为温和与世无争的一个了。 听到左丘钥的话,也是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若冰不是这个意思,国师大人误会了。” 第七十章 那就今夜侍寝吧 “你不必替他们解释了。”左丘钥却是制止了他,然后视线又扫过跪在旁边一脸忐忑的红阳,还有戴着面纱垂着眼眸右手上包扎着白色纱布的凤止。 挑眉:“说说吧!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让你们还动起了手来?” “国师大人,红阳只是一时手误,并非有心之举。”一身红衣的红阳表情委屈的看着左丘钥辩驳道。 旁边凤止的也是淡淡低着头开口:“是凤止自己不小心才摔伤了,还望国师大人莫要责怪红阳公子。” “国师大人,红阳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其他众多男宠也是全部求起情来。 谁知,左丘钥却是冷笑了一声:“是么?”她的声音瞬间逐步危险,并且抬音道:“凤止是四王爷送来的人我相信你们应该比谁都要清楚。之前你们排挤新进来的,没有发生什么太过份的事情所以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可是不代表,你们可以任意妄为把我立下的规矩当做过眼云烟。” “国师大人,我们知错了。” 顿时,众多男人全部磕下了头去。 他们急忙认错,是害怕国师大人因此遣散了他们。 毕竟国师府这种地方从来都不缺男宠的。只要国师大人想,替换他们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看着集体认错的众多男宠。 左丘钥目光划过一抹悠悠的光。 哼,小样。 偶尔不威严一把,这后院恐怕以后起火也是经常的事情。 正好,她得抓住这次机会拿回自己的主动权。 “凤止,你起来吧!”左丘钥突然声音放柔了不少。 跪在地上的凤止缓缓的起身,他毕恭毕敬的站在远处,没有说话。 左丘钥从上次就知道凤止是十分厌恶自己的。 跟着四王爷的时候,便是浑身都散发出对自己的排斥。 所以,这种排斥是她很喜欢的。 左丘钥缓缓的站了起来,她走到了凤止的面前,然后在对方低眉顺眼中突然主动抓起凤止受伤的那个手。并且用着自己都觉得肉麻万分的声音开口道:“我的美人儿,这么娇嫩的皮肤就这般被伤着了,本国师实在是心疼的很……” 周围跪着的众多男宠,目光嫉妒的偷偷扫过凤止的方向。 他们突然有些明白了什么。 这凤止,不会故意把自己弄受伤然后勾引国师大人主动来看他的吧! 毕竟,国师大人日理万机的。 什么时候专门会主动来后院啊? 所以…… 这丫的也太心机了吧! 顿时,众男宠咬牙切齿,对凤止恨的牙痒痒起来。 可是左丘钥却不觉得,因为她知道凤止是讨厌自己的。 此时被左丘钥抓住自己的手,凤止本觉得自己应该是很厌恶的想要抽回的,可是出乎意料的他竟然忍了下来。 听着她这调戏的声音,也没有一开始那般的反感了。 他真是疯了。 他想见她,最大的两点不过是一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及二完成四王爷交代的事情,那就是完全的掌控住这位国师大人,获得她的宠爱。 “无事,国师大人,凤止不痛。”凤止这才抬起头来,面纱上一双明媚清冷的眼睛就这样直直的对上左丘钥。 而左丘钥因为有纱帽的隔离,所以他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女子的一些轮廓。虽然看不怎么清楚,却好像年龄也并非如同传言中十分甚至老态龙钟的样子。 左丘钥对上凤止的眼睛,微微一愣。 这双眼睛这次倒是异常的平静,虽然依旧没有欢喜,却也没有上次那般明显的厌恶。 左丘钥继续笑眯眯的拉着凤止的手,突然当众趁机宣布道:“上次在后花园,你们不是说本国师大人一直独宠尘歌一人十分不公平,并让我在后院挑一名美人儿侍寝么?那么今日我便给你们答复。” 众男宠禁不住全部抬起了头来。 他们心头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 “凤止贤良淑德,今夜就来本国师寝殿伺候本国师就寝吧!”左丘钥一语惊起四座。 就算是凤止的眼眸当中也浮现了明显的错愕。 虽然他这次来若冰阁,以及后面的争执和受伤确实是他惊心谋划的。 可是,他想见到左丘钥不过是因为至今等待了这么多天她都没有出现让他心中有股反差的不舒服。 如今左丘钥真的迫不及待让他侍寝。 他的眉头条件反射的凝起。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么? 这个女人,还是个色欲昏心,无所作为的空有虚位之人。 祭祀大典还剩几天,竟然还有如此闲情雅致的召男宠侍寝。 左丘钥又在凤止的眼中看到自己熟悉的厌恶情绪,这才心底微微松了口气。 安排其他男宠应付恐怕难。 可是安排一个排斥自己的男宠,那晚上就好处理多了。 正巧这凤止还有伤在身,她晚上以此为理由不碰他,他肯定也巴不得。 所以,左丘钥也算是找到了时机,借用凤止来打算其他男宠骚动的念头。 她如今有些“新宠”,他们总得安分不少了吧! 果然,一屋子的丧气。他们只能被迫接受左丘钥的这个决定,不情不愿的,“……是,国师大人。” “那凤止美人儿就先回去养伤,晚上可不要太累着了。”左丘钥留下了一句暧昧不明的话,然后又低头看着旁边依旧跪着的红阳,“破坏后院规定,出手带头闹事,红阳罚你面壁思过一个月抄写经书十遍。其余人也是,给我面壁思过半个月……” 终于可以清静了。 左丘钥面上没什么波动,心下却是极爽。 红阳听到这话,心下苦涩万分,“是!红阳知道了。” 他当然不甘心。 可是奈何这凤止手段了得,心机如此深。 此时他才是看出来了,他今日突然出阁楼,竟然目的就是奔着国师大人去的。 只是,也是踩着他们身上上位的。 好一个心机婊。 左丘钥离开之后。 红阳便是起身愤愤不平的看着凤止道:“别以为你得逞了,不过是一次侍寝罢了。国师大人绝对不会喜欢你的……” “是啊,只不过一次侍寝。可惜,你一次都没有。”凤止淡淡的道了这一句,眼神都没有施舍给红阳一个。 “你……” 红阳以及房间里的众多男宠都怒了。 可是凤止却是迈步离开。 侍寝? 他根本不屑。 第七十一章 鬼煞信物在哪里 白宫。 放弃寻找蔺澜霆的于溪还有绯言两人回到白宫之后一夜都没有睡。 此时两人坐在大厅大眼瞪小眼,彼此眼睛里面都泛起了红血丝。 “这爷花灯会也看完了,应该现在也要回来了吧?”绯言强忍着困意开口。 “天都快要亮了……,我们不会被爷耍了吧?”于溪却是有些忐忑,“爷病还未恢复,愿意跟我们回来京城本来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下不会是找了个借口溜……” “太子爷!”这时,大厅外面突然传来了小厮的惊呼恐惧声。 大厅里面的于溪还有绯言两人立马瞪大了眼睛站了起来。 彼此对视了一眼。 爷回来了? 齐刷刷走到了门口。 就看着一脸阴沉迈步进来的蔺澜霆,他身上水蓝色的长袍本是色彩偏亮系的,可是此时配上这张冷漠的脸,都显得暗沉下来。 蔺澜霆狭长的目光落在于溪还有绯言两人的身上,目光冷漠阴霾,透着几分明显心情不爽的低气压。 熟悉让人害怕的气息,让冲上前的绯言还有于溪心头咯噔了一下。 随即还是于溪禁不住缓缓的迟疑开口:“爷……爷,您……您………” 绯言也是站在原地,在眼睛对上蔺澜霆扫来的无情的视线时,顿时反应过来,毕恭毕敬的跪了下去:“爷,您回来啦!” 这个回来,颇有深意。 蔺澜霆没有回答两个人,直接走到了大厅的主位置上,高大的身影仿佛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雾霾,透着几分低迷寒冷,“昨夜,你们在哪里?” 听到这熟悉冷淡的质问,两人终于确定,是主子“回来”了。 顿时,于溪也是急忙跪了下去,然后十分忐忑的解释道:“回爷,昨夜您突然说要去看花灯,我们阻拦不住,便是只能顺着您的意思去了花灯会。只是后来,您突然朝着人多的方向跑去,但是因为昨晚街上人太多了我们没有追上您还把您跟丢了。也找了许久,可是都没有找到您。便……便只能回来了……” 蔺澜霆狭长的眸子透着几分阴冷:“我昏迷了几天?” “差不多有大半个月了。”于溪低头想了想,“这……应……应该是您病发时间最长的一次。” “他一直在京城没有离开过?”蔺澜霆记得他失去直觉的最后一刻是去山庄的马车上,那个“他”出来后,在“他”身上发生的记忆便是单独属于“他”的,他自己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 听到这话,还是绯言禁不住开口了道:“回爷,他还……去了风城。” “风城?”蔺澜霆微微的眯了眯眼睛。 于溪点头:“没错,他应该是去寻那左丘钥。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对左丘钥突然感兴趣?竟然专程去了风城寻她……” 蔺澜霆听到这话,突然想起自己在马车里面还在想着左丘钥的事情,当时手中应该还抓着写有左丘钥名字的纸。 那时昏迷之后,若是“他”清醒看到了自己手中的纸,看到了上面写着的左丘钥的名字,应该便会感兴趣。 蔺澜霆很聪明,一猜就中。 毕竟,“他”再怎么与自己性格南辕北辙,那也是他。 他们彼此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他”应该对他感兴趣的东西也很感兴趣。 所以想知道他为何会对这个左丘钥有这么大的关注吧! “他在风城做了什么?”蔺澜霆继续问。 提到风城,旁边的绯言有些心虚。 他的目光不敢直视蔺澜霆,至今都不敢主动提起鬼煞的信物不见,并且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的消息。 “寻到他的时候,他还在临君楼等待那左丘钥。看样子……两人是见过面的,不然,也不会一副约好的模样。”绯言低着头,想起自己邀请饶訾君时的情景:“当时我是答应他,帮他在临君楼等待左丘钥。他才同意随我们来京城的。” “他们见过面?”蔺澜霆抓住了重点。 绯言点头,但是也不确定:“从他当时的语气来说,应该是见过。并且据说左丘钥也会去临君楼见他。” “绯月可一直在盯着?”蔺澜霆想着自己安排了绯月去盯着左丘钥的,所以这件事情的眉目应该问她最好了。 绯言点头:“是的爷,绯月确实都一直盯着那个左丘钥的。这段时间祭祀大典快要到了,所以左丘世家也来到了京城。昨夜,我们也碰巧遇见了绯月。以及左丘钥身边的那个丫头。若是爷您有好奇,可以现在召绯月前来问话。” “嗯。你让她现在立马回白宫。”蔺澜霆声音冷漠的命令道。 “是!”绯言恭敬应答,却还没有退下。 “你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蔺澜霆看着低着头依旧安分跪在地上的绯言,目光深邃的开口道。 绯言突然重重的磕了一下头,“还请主子责罚……” “何罪之有?”蔺澜霆本能觉得这段病发时间最长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果不其然…… 就听着绯言开口,声音越来越小的解释道:“回……回爷,那个……您在风城的时候,好像……好像把鬼煞的信物弄丢了。可是我们寻遍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你说什么?”蔺澜霆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可是这句话里面冷漠阴沉的气息,比刚才进门时的气压还要恐怖十倍不止。 绯言头还磕在地面之上,声音带着微微的惊惧:“还忘爷责罚绯言,是绯言看护不周,所以把如此重要的东西都丢了。” 旁边的于溪也是禁不住瞪大了眼睛。 什么? 鬼煞的信物,竟然都丢了? 可是却也是不敢再发声继续此时的招惹太子爷。 蔺澜霆确实没想到鬼煞的信物竟然还会弄丢?可是这事也不能怪绯言。 毕竟“他”的实力诡异的强大,所以他若是想逃跑,还真的不不是绯言于溪两个人能追的上的。 “你们可知,我醒来的地方是在哪里?”突然,蔺澜话峰一转,突然开口道。 绯言抬起头,与旁边的于溪对视了一眼然后疑惑的摇头。 第七十二章 他到底见了谁? 蔺澜霆回忆道:“我清醒的时候,周围没有一人。可是,我敢肯定在那之前,我一定见过什么人。不过,让我疑惑的是,那里是清平区,老丞相的居住之所。“他”怎么会去那里?而且……” 而且? 于溪还有绯言两人屏息聆听。 然后就看着蔺澜霆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布包来。 “而且,当时……我的身旁还有这个。”蔺澜霆的手指从包囊里面拿出一颗褐色的小药丸,然后放在了鼻息处闻了闻:“是魂草!” “什么?魂……魂草?” 于溪还有绯言两人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置信。 蔺澜霆便是目光抬起,推测道:“我应该是吃了这个才清醒过来的。不过按理来说,他若是知道这是魂草应该不会吃。” “所以,他肯定是不知道的了。毕竟,他又不像爷您无意闻到过魂草的气味,所以能够识别的出来。”于溪抓了抓脑袋道。 “根据以往而言,“他”应该没什么朋友,也不认识什么人。唯独消失最长的这段时间是这一次吧!这一次,他见过什么人?是此事的关键。这魂草,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以及鬼煞的信物,或许……也在那人的身上。” 蔺澜霆的目光看着手中的包囊,本是暗沉的面容突然浮现了一抹浅淡冷漠的笑容:“确实有点意思。” “可是爷,他约过的人,只有左丘钥一人啊!”于溪突然疑惑开口,“总不能他才认识那个左丘钥,两个人的关系就如此好了吧?而且,左丘钥的身上,怎么会有魂草这种东西?若真的有,她自己怎么还那么病殃殃的模样?还这么轻易的就给了一个陌生人?” 魂草,那般珍贵之物。 正常人都会当做宝贝一般藏着捂着吧! 他怎么也不觉得那个左丘钥有什么特别的。 旁边的绯言也是开口:“是啊!虽然他跟属下说他等的人是左丘钥,但是爷您可得想,他与您性子南辕北辙,且古怪的很。每次出来都以捉弄咱们为乐,所以当时并不一定就是说了真话。很可能故意给咱们错误的引导,就算是包括故意对左丘钥感兴趣的模样也或许是假象。” 正是因为去了风城,所以便顺口说自己是约了左丘钥。 其实是有其他目的,一切行为都只是为了掩饰其真正的目的也不一定。 蔺澜霆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道:“确实有这个可能,所以……一切关键,便在绯月身上。” 他庆幸提前派她去监视左丘钥,这是个十分明智的决定。 绯月此时刚好在京城。 收到白宫急召的信号。 她便是叮嘱了身旁的两个手下轮流监督着驿站。 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白宫。 途中知道蔺澜霆的病发已经恢复,下人们都在庆祝太子爷从山庄回来。毕竟刚好这祭祀大典也快要到了,所以太子爷恢复的时间也算是刚刚好,整个白宫的气氛倒是不错的。 只不过绯月到达大厅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整个大厅的氛围十分严肃。 突然想到鬼煞的信物之事,她立马恭敬的跪了下去。也不敢抬头直视上方的蔺澜霆,小心翼翼的开口:“主……主子。” “左丘钥现在可在京城?”蔺澜霆问。 绯月立马点头开口:“是,在的。” “你从风城跟着她之后,可离开过半步?”蔺澜霆再问。 绯月立马摇头:“那绝对没有,每时每刻,绯月都盯着她的,没有分神分刻。” “那你告诉我,她在风城的那段时间可曾与我见过面。而昨晚灯会,据说她也在灯会之上,又可曾与我会见过?”蔺澜霆狭长的凤眸一片深邃,落在下方的绯月身上,让她压力倍增。 她虽然觉得这些问话十分奇怪,可是却果断回答道:“回爷,绯月敢拿性命担保。左丘钥在风城之时,未曾离开过左丘府一步。每天那左丘兰找她麻烦都还来不及应付呢,怎么有空出府见什么人?昨夜灯会,她也只不过去放了花灯就回去了。我一路都跟着的,一直跟到了驿站看着她睡着没有踏出过房门半步。您若是不信,可以问问阿宝两人,我们三双眼睛,绝对不会出错。” 对于盯着左丘钥这件事,绯月还是十分自信的。 这个任务,她完成的毫无漏洞。 “你确定,没有跟错人?”突然,蔺澜霆微微凝眉问道。 旁边的于溪这时突然开口:“爷,人倒是没有跟错。昨夜我确切的看了……” 他也在灯会上看到兰芝了。 蔺澜霆知道于溪是见过左丘钥还有她身边的那丫鬟的。 所以便是沉默了一会儿再道,“既然如此,他见到的人,就不是左丘钥了。” “他果然骗了我,他当时约好了的人,也肯定不是左丘钥。”绯言一脸懊恼:“我们被耍了。” 蔺澜霆拿起手中的包囊,轻轻喃呢:“那到底,他昨夜是见了何人?” 这魂草,又是从何而得? “爷,既然一时想不通就算了。您如今手上有了魂草,只要隔断时间吃一颗,那么就可以克制很久都不会病发了。”于溪想到这里,还是高兴的。 如今爷发病的频率越来越高。 并且时长也越来越长。 魂草是急需之物。 如今突然出现,还拿到几颗魂草制作的成药,这应该是至今最好的消息了吧? 绯月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看着于溪:“你们找到魂草了?” “没有,这是爷自己找到的。”于溪解释。 爷自己? 绯月目光突然看着蔺澜霆身上一身水蓝色的长袍,这风格和以往蔺澜霆的风格简直就是南辕北辙。 不过,这样的爷倒是更加好看了。 可是这话,她可不敢说。 所以爷这恢复时间应该没多久,衣服都来不及换。 那魂草应该是爷的另一个人格寻到的。 “这段时间你盯着左丘钥,可是在她身上看到何端倪?”蔺澜霆收起魂草突然看着绯月问道。 听到这话,绯月便是回过神来。 对于这个,她早有话说了。 便是立马愤愤不平的开口道:“爷,我还真发现了端倪。” 蔺澜霆目光幽深,眯了眯:“说。” 第七十三章 明显就是白莲花 “这左丘钥,就是个白莲花嘛!明着斗不过左丘家的几位明珠,背地里就拿自家丫鬟撒气。看了她那副嘴脸,我实在想不出这个女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上次在街上,左丘家欺负人难民,也没见她下车劝说。心思一点也不纯良,若不是爷让我盯着她,我才不要一天到晚看着这么个女人呢!”绯月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把自己这段时间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于溪听着这话,禁不住嘴角抽搐:“看你盯了大半个月,你就发现了这个?” “不然呢?难道要我汇报她一顿吃多少拉多少吗?”绯月无语。 在场的众人:“……” “那妹妹,上次你不是说左丘世家发生了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是什么?”旁边的绯言突然想起了什么。 绯月便是激动了起来,“跟你们说,这件事情可是大快人心。四大家族的嘴脸一向都目中无人,这次那左丘俞那个老东西仗势欺人,被一姑娘路见不平给教训了,实在是看的我爽歪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京城人杰地灵,有权有势的多了去的。这左丘俞就算是再嚣张,来了咱们京城也不得收敛着?”于溪却是觉得不以为然,觉得十分正常。 绯月却是立马反驳:“这次可不一样,那女子……” “行了。”突然,上方的蔺澜霆已经眉心一凝,看起来耐心到达了极限:“绯月继续盯着左丘钥,绯言安排鬼煞所有暗处人马查询暗笛的下落。” 暗笛便是鬼煞的信物。 因为可以吹响,闻声便能召唤最近鬼煞人马。 既然被他自己弄丢了 ………… “这左丘钥,就是个白莲花嘛!明着斗不过左丘家的几位明珠,背地里就拿自家丫鬟撒气。看了她那副嘴脸,我实在想不出这个女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上次在街上,左丘家欺负人难民,也没见她下车劝说。心思一点也不纯良,若不是爷让我盯着她,我才不要一天到晚看着这么个女人呢!”绯月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把自己这段时间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于溪听着这话,禁不住嘴角抽搐:“看你盯了大半个月,你就发现了这个?” “不然呢?难道要我汇报她一顿吃多少拉多少吗?”绯月无语。 在场的众人:“……” “那妹妹,上次你不是说左丘世家发生了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是什么?”旁边的绯言突然想起了什么。 绯月便是激动了起来,“跟你们说,这件事情可是大快人心。四大家族的嘴脸一向都目中无人,这次那左丘俞那个老东西仗势欺人,被一姑娘路见不平给教训了,实在是看的我爽歪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京城人杰地灵,有权有势的多了去的。这左丘俞就算是再嚣张,来了咱们京城也不得收敛着?”于溪却是觉得不以为然,觉得十分正常。 绯月却是立马反驳:“这次可不一样,那女子……” “行了。”突然,上方的蔺澜霆已经眉心一凝,看起来耐心到达了极限:“绯月继续盯着左丘钥,绯言安排鬼煞所有暗处人马查询暗笛的下落。” 第七十四章 绝代风华的真容 那样一个声名狼藉,不干不净的老女人,老神棍。 根本配不上皇太子。 可是这是皇上的意思,而且圣旨已经闹的整个东雾国都知道了。 所有绯月还有绯言等人虽然替自家爷感到不值,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蔺澜霆目光扫过自己一身水蓝色的长袍,眉间的川字凝的更深,眸中满是反感之色。便是抬起头来:“来人,备浴……” 门口的侍人已经悄然的恭恭敬敬退下。 蔺澜霆起身,迈步甩袖离开大厅,留下忐忑跪地的绯月绯言等人大气不敢喘。 绯月等蔺澜霆走了之后才敢开口说话,“这还是爷第一次穿这种鲜色的衣服,要我说,还怪好看的。” “你这丫头,不怕死在这里胡言乱语。太子爷最讨厌那个自己,包括其中那位所有的喜好兴趣……”绯言警示着自家妹妹道。 绯月才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裙袍,提剑站了起来,有些头疼:“爷这完全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虽然性格不同但是有没有想过完全可以和平相处。若是能够互相沟通,恐怕也能避免许多的麻烦。” “你以为那位是好沟通的主吗?不单单爷不喜“他”,“他”也不喜爷。这两个性格之间都是互相排斥的。”绯言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然后继续解释道:“爷,只想这种病发的情况消失,而非自己时常无法把控的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 而此时,蔺澜霆洗漱完毕,换上一身轻薄的睡袍端坐在自己的寝殿之中。 他的手中握着那红色锦布做的如同香囊一般的小布包。 轻轻的放在了鼻子处闻了闻。 除了浓郁的魂草的药味外,还有一股水渍未干的潮湿味道。 里面的魂草药丸已经拿出来放在了桌面的玉碟之中,除却自己吃过的一颗,一共还有八颗。 他为何知道自己吃过一颗是因为醒来时,喉咙处甘苦位涩的药香味太过于明显。 不过虽然这药袋的主人无处可寻。 但是,他迟早会找到对方的。 * 是夜。 国师殿今夜是一阵兵荒马乱。 国师大人已经许久没有召除了尘歌大人以外的男人侍寝了。 此时的凤止楼,各种下人进进出出,开始替凤止焚香净洗,各种流程要走。 毕竟是国师大人要宠幸的人,这其中还是有许多别于后宫那些妃子侍寝还要复杂的操作。 凤止面上的面纱还未摘下,然而他的衣服已经褪去,被换上了一层轻纱,身上也撒了香粉。 “凤止公子,再等一个时辰您便可到国师大人寝殿等候了。国师大人如今还有要事处理,但是她说今夜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旁边的侍人喜气洋洋的说着。 “恭喜凤止公子,您可是除却尘歌大人外,国师大人最喜欢的一位公子了。我见其他公子在国师殿待了这么久,也没能让国师大人这么快就被宠幸的。白日,国师大人还为了您惩罚了整个后院,可真是真的心疼您了。” 下人们喜切的话却是让凤止无动于衷。 他本以为她真的有什么不同。 如今这般迫不及待便忍不住终于找到了让他侍寝的机会。 之前,不过是假正经,欲情故纵。 不过,侍寝是迟早的事。 为了完成四王爷还有四王妃交代的事情,获得国师宠爱,如今也是必须走的第一步。 他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而左丘钥那边,她此时还在书房当中忙碌。 她的目光落在桌面上的白纸,手持毛笔,神色严肃,然后谨慎的落下了第一笔。 随着第一笔的游走,她突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接着,手中一股淡蓝色的能量顺着笔尖而出,白纸上的墨色线条颇为混乱,基本没什么规则。但是,在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那些黑色的线条竟然全部漂浮在了空中,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图案。 而漂浮在空中这同样的画,却是蓝色能量形成的颜色。 若是钱多多还有财多多在这里的话,或许就能瞬间辨别出,这是左丘钥这段时间疯狂让他们练习到想吐已经倒着都能画出来的鬼画符。 而左丘钥手持着笔,此时也缓缓的抬了起来。 她的笔下流淌着蓝色的能量,在漂浮在空中的图文之中游走。光照在她的面容之上,突然她的眉间一抹若隐若现金色的图案闪现了一下,顿时又很快的隐藏消失仿佛错觉。 没有带面纱,此时左丘钥的这张脸应该才是她真正没有任何掩饰过的脸。 肤若凝脂,五官精致的仿佛模子捏出来的娃娃,却是冷艳类型的。她闭着眼睛,眼睑略长,睫毛纤密。鼻梁高挺,脸型完美的鹅蛋脸,秀眉微弯勾出几分清冷的延伸。因为微微凝眉,气色显得有些凌厉,却是风华绝代,完全看不出之前那般病殃殃的蜡黄瘦弱。五官老似一样,却是明艳了十倍不止。 “国师大人在书房忙碌,尘歌大人,您不可擅闯……” 突然,门口钱多多以及财多多两人的声音突然传来。 被打扰的左丘钥顿时蓝色的灵力回退,执法中断。 她睁开眼睛,凤眸刻在这张脸上,顿时让人惊叹的叹止。绝色已经不足以形容那份惊艳,只能说让人看过一眼便再也无法挪开眼睛。 放下笔,桌面的白纸此时就如同一张普通的乱糟糟的草稿图。 左丘钥的眉目沉下,面色有些冷。 她拿起书桌旁的纱帽扣在了头上,然后朝着门口走去。 尘歌回来的第一时间便听到左丘钥要凤止侍寝的消息,顿时便理智不了立马跑来找左丘钥了。 可是却得知左丘钥在书房忙碌。 来时就这样被门口的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拦住。 他目光探向禁闭的书房门扉,知道左丘钥忙碌时一般很讨厌被人打扰,可是却也是情不自禁的想任性一回。 他看着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开口道:“我有些话想要跟国师大人说,等一会儿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可是师傅她老人家说了不允许任何人打扰。”钱多多严肃拒绝。 第七十五章 我这么有魅力的人 “对啊,还请尘歌大人有事明日再找国师大人议吧!”财多多毕恭毕敬的,脚步站在门口跟生了根一般不退开半分。 废话。 师傅除了闭关之外的时间是他们见不到的。 平时在宫中,那就是一个人在书房独处的时候。 这两个时间段,都是叮嘱他们两个死了命的守门不能让外人闯入的。 国师闭关有圣上口谕没人敢闯。 但是现在,就靠他们两个了。 自然认真。 “明日不行……”尘歌知道自己这样或许会惹怒左丘钥,知道她脾气其实并不是很好。 果不其然…… 此时突然书房的门唰的一声被打开。 “你们在吵些什么!”左丘钥站在门口,目光透着白纱看着三人冷声道。 显然,心情不好。 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见状立马惶恐的退开了来,不敢说话。 左丘钥的视线落在尘歌的身上,看着男人精心打扮过的模样,一身深玫色的富丽长袍,整个人艳如牡丹如同倾城之色。虽然形成一个男人不对,可是尘歌却是很美,配得上倾国倾城之词。 “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此莽撞的闯入前殿打扰本国师闭关。你可知何罪?”左丘钥冷声道。 尘歌立马恭敬跪了下去,“尘歌知道。” 左丘钥的眼眸之中划过几分意外。尘歌,鲜少对她直接下跪。 虽然知道他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虽然尘歌有罪,可是尘歌想问国师大人,今夜真的要召那凤止侍寝么?”尘歌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子,虽然他看不见她此时的容貌,却也是猜得出她神态如何。 左丘钥轻轻的挑眉,“本国师的寝中之事,何时轮得到你来干涉了?” “尘歌逾越,可是如今祭祀大典还有三天时间。您这个时候还留恋于后院,恐让宫中之人非议。”尘歌毕恭毕敬的说道,看起来是为了公正廉明。 左丘钥却是笑了:“我还怕宫中人非议?我的非议还少么?” “你真的要因为四王爷,宠幸那个凤止么?”尘歌这下是连国师都不唤了,他目光微凝,看着左丘钥,表情严肃。 他知道左丘钥选择对凤止与众不同的原因。 他并不希望,她被迫做出这样的决定。 左丘钥看着他,冷笑了一声:“尘歌,你觉得,本国师是会因为忌惮别人而被迫选择的人么?” “那您……”尘歌不想相信,左丘钥是真的想要那凤止。他抿辰:“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是我?” “咳咳……”旁边的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同时装模作样的咳咳起来。 尘歌大人,您要吃醋也要顾及这里还有他们两个孩子啊! 左丘钥:“……” “尘歌,你逾越了。”左丘钥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因为,她没有义务,他也没有这个资格。 左丘钥迈步直接跃过跪在地上的尘歌,声音冷淡:“不守规矩,擅闯书房禁地,罚棍仗二十,禁闭三个月。” 这惩罚颇重。 可是左丘钥觉得,还敲打敲打他了。 这段时间,越发的恃宠而骄。 尘歌跪在地上,他身躯挺拔,可是眼眸一片寂缪。 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是不敢说话,在跟随左丘钥离开之际忍不住安抚了尘歌两句道: “尘歌大人,国师大人虽然平时看起来十分好说话。可是正事面前却也从来不含糊。今夜她是有正事处理,您偏偏这个时候来……” “是呀,国师大人后院公子众多,也总不可能永远只召您一人进寝殿。总得会惹其他人不满,这雨露均沾就算是帝王也迫于无奈。所以,您得想开一些,莫想着国师大人永远只专宠您一人啊!” 两人留下了安抚之后便追随着左丘钥而去了。 留下跪在原地的尘歌突然目光微微波动了一下。 是啊!专宠…… 可是她对自己,也其实不过也是有名无实罢了。 等等…… 有名无实。 既然她可以这样对自己。 是不是也说明,也会那般对凤止。 可是,凤止是四王爷的人,怎么可能如他这般好配合。 只有动真格的选择。 顿时,尘歌的眼眸又暗淡了下去。 他知道她不可能只有一个人男人,她是堂堂国师,并且如今还有婚约在身。 他,到底,在期盼着什么? 而离开的左丘钥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尘歌身上了。 如果不是尘歌刚才提醒,她早就忘记了今夜召了凤止侍寝的事情。 追上来的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靠近左丘钥时就看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的道:“真是给自己找麻烦……” “师傅,您是在头疼今晚侍寝的事情吗?”钱多多禁不住小心翼翼的出声问道。 左丘钥立马直起腰来:“怎么可能?你师傅我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怎么会因为这个而头疼?开什么玩笑?” “也是,师傅您应对这些向来是得心应手。那您还在苦恼什么呢?”财多多疑惑。 左丘钥突然顿住脚步。 吓得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都停了下来,然后就看着他们师傅站在廊庭内,头仰向外面空月深深的感叹道:“你师傅只是在苦恼,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般魅力大的人,这么遭人喜爱,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啊!” 钱多多财多多两人:“……” * 蔺澜霆还在斟酌着如何进宫的时候,已经得到了钟离海的二次口谕传召。 换好了行装进宫,他一张深邃精致的面容隐藏在轿鸾的黑暗之中。 外面还传来于溪疑惑的声音:“为什么皇上要这么晚召您进宫?难道是最近京天府的那件事情么?” “朝中事情,他都从不让我插手。就算是有什么要政,也轮不到让我参与其中。”蔺澜霆声音浅淡。 可是到了御书房见到钟离海的时候他却很意外。 “霆儿,你的身体……没事吧!”钟离海看到蔺澜霆的时候差点克制不住激动的神色从高位处走了下来。 昏黄的灯光之下,平日那个高高在上十分威严的男人此时竟然只是如同一个普通的父亲那般担心的孩子。 第七十六章 夜色,如此多娇 蔺澜霆有种自己发生了错觉,在钟离海的手快要触及他的手臂时,却是突然退开。他的那副慈爱的面孔突然收敛了起来,有些疏离且如同平时那般高深莫测的情绪来…… 蔺澜霆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冷静的双手抱拳道:“儿臣见过父皇。” 同时,旁边的财德走了过来,他仿佛是从门外刚进来的。此时走到钟离海的面前,目光扫过一下蔺澜霆,微微点头:“太子殿下。”然后又看着钟离海恭敬的道:“陛下,四王爷来了。” 蔺澜霆低下的头,目光微深。 原来还叫了钟离晋。 呵,他并非是想单独见他。看来所谓的父子情深也不过是他一瞬间嗯错觉罢了。 钟离晋进来之后就对钟离海行了礼:“儿臣见过父皇。” 侧目看到蔺澜霆也在的时候,有些微微的意外。 “起来吧!”钟离海转身坐到了主坐之上。 钟离晋起身看着蔺澜霆,禁不住微微挑眉道:“没想到,三哥也在。前段时间听说三哥的身体不是很好,去了山庄休养。四弟可是担心的不得了,还好,如今见三哥安然无恙,四弟就放心了。” “劳烦四弟挂牵,我这幅身体不说能如常人,可是长命百岁还是可以的。”蔺澜霆表面是客气应答,但是那目光之中的冷冽,却是极为明显的。 钟离晋自然能感觉这其中微妙的对峙,可是他心情却是不受影响,依旧很好的道:“对了,那四弟就还得恭贺三哥了。父皇钦点的这桩婚事,可是与国师大人的。相信与国师大人结成连理,三哥的身体也会很快恢复正常……” 说的是恭喜,可是眼底的嘲讽显然是看戏。 想着那日见到左丘钥的模样,自己都差点被那个老女人给拆吃入腹,太可怕。 提到婚事,上方的钟离海明显有些心虚不敢去看蔺澜霆此时的表情。所以便是立马转移了话题,主动岔开了这件事情目光威严的对着下方的钟离晋以及蔺澜霆开口道:“今日叫你们来,是有正事商量的。余洲这次赈灾的款资竟然到达百姓手中的还不足一半,这余洲知府苏勉竟然连旱灾具体详情都隐瞒谎报。真正的难民数量比朕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竟然真的是政事? 蔺澜霆微微垂下眸子,默不作声。 旁边的钟离晋已经急不可耐的愤怒出声:“岂有此理,那父亲,这苏勉肯定是要治理的。贪污受贿不说,还至无辜百姓性命于不顾。” “所以,对此事,朕想知道你们有何看法?”钟离海开口道。 蔺澜霆听到这话,便是眼眸微微波动了一下,然后开口:“父亲,儿臣从未参与过朝政,对于朝中各分派都不清楚。所以并无建议……” “你……”钟离海看着他低头面无表情的模样,顿时一副要作生气的样子,然后生生忍了下来,然后转头又看着钟离晋开口问道:“晋儿呢?你也知道,前几日京天府发生的事情。此事恐怕牵连甚广……” 钟离晋对于蔺澜霆向来都喜欢与父皇作对的态度习以为常,也是心中暗喜。 父皇因为你的身体对你有所纵容,可是你就觉得自己可以靠着这一点一直为所欲为下去么? 蔺澜霆越是如此与父皇关系紧张,对他来说越是好事。 所以钟离晋立马表现乖巧的发表了一堆自己的言论。 钟离海其实并没有准备向蔺澜霆生气,知道他的性格所以装装样子罢了。钟离晋全程都在表现自己的学问和独到的见解,钟离海便也没有再提问蔺澜霆,只是让他一直站在旁边待到这场会议结束。 而讨论结束的最后一刻,这件事情也没有讨论出个什么具体。 或许是钟离海内心早就有自己的打算不过是想听听自己两个儿子的想法。以及他就是想要以此为借口,见一见蔺澜霆为了得知他身体情况如何也说不定。 直到御书房散去。 走出来的钟离晋是看着蔺澜霆轻轻笑道:“看来三哥对于这场婚事很满意啊!刚才竟然都没有提起此事。” “你很希望我时时刻刻顶撞父皇?”蔺澜霆面无表情的开口。 钟离晋立马笑了起来道:“怎么会?三哥误会了。其实,前段时间我还去见过国师大人呢!” 蔺澜霆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看着钟离晋。 他去找国师做什么? 然后就见他继续道:“我也不知道国师大人喜欢什么?但是据说国师大人后殿男宠众多,便是献上了一名男宠。那一日我去,整个国师殿的后花园可都是热闹极了,那百花争艳的场景,啧啧绝了。可是对于我献上的男宠,国师大人可也是欢喜的很,立马就接下了。 所以我想,三哥您这般姿色,容貌比起那些庸脂俗粉可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若是国师大人看见你了,哪里还有后院那么多位置留的?国师大人肯定就专宠你一个。” 听起来是夸奖。 可是却把蔺澜霆堂堂太子与那些男宠比较。 明显就是再讽刺不过的冷嘲了。 蔺澜霆的表情阴冷,可是还好能够控制的住。他狭长的眸子看着面前笑眯眯的钟离晋道:“四弟多虑了,这场婚事如今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最终我到底会娶谁,不是四弟你有权利可以决定的。就算是父皇,说的也不算……” “呵,是吗?那我倒是好奇,三哥你是想抗旨么?”钟离晋眼眸深处划过一抹光来。 抗旨不尊…… 不是他最期待看到的画面吗? “不劳烦四弟如此操心了,你还是多管管自己的事情吧!”蔺澜霆转身预备离去。 谁知站在他身后的钟离晋却是突然继续开口:“据说今夜国师殿很是热闹,三哥不想去看看吗?” 而那头的蔺澜霆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钟离晋站在原地,表情笑的古怪。 蔺澜霆越是反感这门婚事,对父皇的意见就会越大。 而如何越反感这门婚事,那就是排斥国师。 所以他献上男宠的计划是真的妙,两头都能挑拨离间什么,最终达到自己想要的样子。 等待在不远处的于溪看着这一幕,急忙跟在了蔺澜霆的身后。 第七十七章 蔺澜霆潜入国师殿 明显察觉的出自家爷的心情十分不好。 所以一言不发的跟在了身后。 蔺澜霆本是想直接出宫的。 可是脑海中突然闪现过钟离晋刚才那最后一句话,他心情阴郁的同时也禁不住想起。 他确实……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位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国师。 虽然以前有偶尔远远看到过,可是大多是比如祭祀大典的时候。 她多是高高在上,极为神秘,万众瞩目的状态。 然而平时,他也深出简居,就算是进了宫也多是听到国师在闭关的消息。 两人从未近距离的交谈过…… 既然这次正好难得进宫,他也去拜会拜会这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未婚妻”吧!也看看,她对于这个婚事的看法。 “国师殿应该是德贤宫那边的方向吧!”突然,蔺澜霆开口。 于溪听到这话,本来是在分析蔺澜霆的心情还在斟酌之中的就是顿时吓了一跳,看着蔺澜霆忐忑道:“爷,爷……您……您不会是现在要去国师殿吧?” 蔺澜霆没有说话,可是抬起的步伐却是在验证他已经转了去德贤宫的方向。 “可是,这……大晚上的,大多人应该都准备入睡了吧!” “爷,您别冲动啊!是不是四王爷跟您说了什么?四王爷向来于您不对付,他说的话您可得三思三思再三思,别中了他的圈套。” 蔺澜霆迈着步子的速度未变。 “听闻国师大人喜爱美色,您就这样大晚上的前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于溪终于找到了一个非常良好的借口。 果不其然,蔺澜霆的步伐缓了下来。 不过,也仅仅只是缓了下来罢了。 他目光看着前方的宫道,路过巡逻的侍卫还有宫人看到他时都全部恭敬的行李:“太子爷!” 虽然大多没见过蔺澜霆,可是能够大晚上在行宫随便游走身穿龙莽玉袍的,只有当今那位皇太子才可以。 听闻太子爷身体刚从病发状态恢复,被皇上召见进宫的事情是真的了。 待到那些侍卫离去,蔺澜霆便是面无表情的开口道:“终究会见的,能躲得了一时,难道还能躲得了一世?” 于溪顿时哑语。 确实,能见到国师大人的机会也不是很多。 毕竟国师大人以往的三百六十天的时间,一大半都是在闭关之中。所以,太子爷想见国师大人,今夜确实是个好时机。 虽然危险吧!可是太子爷的武功也不弱。 不至于被个神棍的老女人给如何了。 这样一想,于溪便也放下了心来。 可是,本来于溪以为自家爷会是光明正大的拜访。 谁知道,自家爷却是不走寻常路,直接带着他从国师殿的侧墙翻了进去。 顿时:“……” “爷,咱们……确定要这么偷偷摸摸的进来么?”于溪心情忐忑的看着自己身后的高墙,他脚下的土地已经是身处于国师殿之内了。 好可怕嘤嘤嘤…… “大晚上的,你是想让明天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我深夜与她会面了?”蔺澜霆眉心一蹙,颇有些不耐烦的道。 于溪才反应过来,流言蜚语坐实了的话,退婚更难说了。 只是,这偷偷摸摸的,实在不像太子爷的风格啊! 是夜 两道人影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潜入了国师殿的深处。 国师殿很大,比想象中的还要奢华。 蔺澜霆看着里面的装潢布置,甚至比他白宫还要奢靡,目光划过几分莫明。 钟离海虽然对他再怎么芥蒂冷漠,可是也算是个极为睿智的明君。 在他的记忆中,钟离海从未干过什么糊涂事或者荒唐的决策。 唯独这件事情上……立国师。 所以,这个国师到底有何独特之处? 是否,今夜可以探寻到什么秘密? “砰!” “砰!”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闷哼声还有棍子落身的声音。 “尘歌大人对不住了,国师大人说了二十棍,就一棍都不能少。委屈您了……”下人们的声音传来。 尘歌? 蔺澜霆微微挑眉。 旁边的于溪便小心翼翼的解释道:“爷,这尘歌可是国师殿出了名最受宠爱的男宠了,据说传说整个东雾国都找不到比这国师殿尘歌更造孽风情的男人了,这个男人绝对当得起美人二字。当初这美人好像是林尚书寻遍四国才寻来的……” “林尚书?”蔺澜霆微微挑眉,然后冷嘲的开口:“这些朝廷命官倒是一天天闲的慌。” “毕竟国师大人实在太受陛下独特对待了,当时国师殿初建,虽然百官异议。可是当老丞相带头支持之后,就没人敢说什么了。这不,后来送礼的可多的去了。”于溪道。 说起老丞相后来突然转变的态度,蔺澜霆也是至今觉得迷惑的事情之一。 蔺澜霆此时站在一处转角的阴暗之中,视线落在那趴在板凳上的男人身上。 那头灯光还是比较明亮的。 只见那玫红色华服的男人趴在凳子上,看不清容貌,却能听见他的声音还算是镇定,“无事,今晚是我逾越了。” “尘歌大人,您也别记在心里。国师大人极少在府中发脾气的,对下人都十分温和。今晚据说是真的在处理要事,您这般擅闯,所以就算是平日里再怎么宠爱您,也不得破例了。”府中管事也是脾气温和的,他与尘歌关系不错,此时还跑过来安慰他。 尘歌趴在板凳上,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微微闪烁道:“我怎么会怪她?不管她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怪她的。” 蔺澜霆虽然以前从未仔细钻研过这位国师大人的风流事。 可是此时见这尘歌的说辞,都禁不住肯定他是真心喜欢那个老女人的,并且愿意主动留在国师殿的。 但,为何? “这国师大人是何魅力?竟然已经把这尘歌收服的如此痴情了?”于溪都震惊的,感觉和他想象中有些不同。如此美人儿,真的甘心伺候一个人老珠黄还坑蒙拐骗的女骗子? 后面的,蔺澜霆也没有继续听下去了。 他绕过这后院处,用轻功避开了来往的下人还有侍女们。 “快,把这些东西送到国师大人的寝殿。” “还有这个,国师大人吩咐的,千万不要忘了。” 几名侍女急急忙忙的端着盘子路过。 第七十八章 沐浴 听到这些话,蔺澜霆便是眉心微凝,然后高大的身影跟了上去。 于溪也是偷偷摸摸的,大气不敢出。 这还是第一次和太子爷在皇宫中跟做贼一般。 跟了许久之后,于溪才禁不住疑惑开口:“这大晚上,国师大人准备干什么啊?” 接着就听着前面的丫鬟们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国师大人许久都不曾如此兴师动众的召公子侍寝了,这凤止公子据说是四王爷献上的人,风姿甚至比尘歌大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也难怪尘歌大人如今是失了宠……” “听说今夜尘歌大人因为凤止公子的事情闹了国师书房,所以被国师大人罚了,真的有这般事吗?” “当然了,我看到清管家安排的。尘歌大人正在后院受罚呢!” 议论之声传到蔺澜霆还有于溪两人的耳中,顿时便是明白了过来今夜国府的热闹原因所在了。 “这个老女人,祭祀大典还有三日,竟然还有心思在国师殿寻欢作乐,宠幸男宠?”于溪禁不住咂舌佩服起来。 国师的淫乱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 蔺澜霆的表情也是难看的紧。 本是过来抱着好奇想深入了解的心撇开偏见来重新看待这位国师大人的。 可是,好像,自己这样的想法才是多余。 蔺澜霆有种恨不得转身就离去的冲动,可是既然来都来了却还未见到人又有些不甘心,便让他克制住了这份恶心。 国师寝殿十分的宽阔奢华,一眼望去,灯火通明。 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恭敬的跟随左丘钥到寝殿,他们的手中还端着一个小托盘,疑惑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左丘钥道:“师傅,您……您要这个玩意儿干嘛啊?” “废话那么多干嘛?此事不要传播出去。”左丘钥一把拿过托盘上的小瓶子,漫不经心的挑眉道。 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立马毕恭毕敬的退到了一旁:“知道了师傅,我们不会多嘴的。” 虽然,一般人侍寝都不会需要这玩意儿。 可是师傅的想法都向来异于常人,或许她有这独特的爱好也说不定。 所以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自然不敢把此事宣扬出去。 左丘钥拿了小瓶子便是转身进去了寝殿,余下还留了话:“今夜就不需要你们两个忙活了,去休息吧!” “那……我们就不打扰师傅您的雅兴了。” “祝师傅今夜春宵愉快……” 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毕恭毕敬的留下了两句话后就立马退了下去。 进门的左丘钥差点因为他们的这两句话摔了一个跟头。 她无语的回头,门口已经没有了这两货的影子。 便是关上了房门,然后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中的玉瓶之上。 打开玉瓶,一股浓郁的清香飘了出来。 左丘钥微微凝眉,然后捏了捏鼻子差点被呛到了道:“这太医院做出来的东西怎的也如此次?早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时间来不及,我就自己提前自己做了。” 说完,她就把这瓶子里面的液体,轻轻的洒在了自己寝殿的不同角落,甚至被子,床上都有。 侍寝? 呵呵…… 那就让他南柯一梦吧! 左丘钥也召来了下人,安排了沐浴事宜。 时间还早,这药效发挥还需要一点时间。。 她不是普通人,这药对她来说,自然没用。 她沐浴从来不需要人伺候,所以一个人在屏风之后解下了纱帽还有衣服。 肤若凝脂,玉臂纤腰,每一处都完美无瑕。 她泡在水里,有些疲倦。 安排了尘歌送进来的时间是亥时,应该还有差不多半个时辰。 左丘钥难得沐浴的时候可以抛开一切伪装,舒舒服服的享受个人时间。 她闭上眼睛,有些昏昏欲睡。 空气中的药香微微的淡了些,可是还是能够闻的出来。 此时距离寝殿的不远处,蔺澜霆还有于溪正处于暗处,看着那些侍女们把东西安排了进去又立马退开。 后又有端了沐浴香薰,提水的侍女进出。 看样子,那位国师大人就在里面。 他们等了许久,都不见这位国师要出来的样子。 “爷,这……咱们得等到什么时候啊?今夜国师应该不会离开寝殿了吧!等会儿那男宠还会送过来,咱们不会……要留下来听墙角吧?”于溪觉得今晚爷是怕见不得这国师的容颜了。 蔺澜霆也是微微凝眉,然后开口道:“你在这里等我。” “啊?您……您不会是要现在直接进去吧?”于溪吃惊。 蔺澜霆便是已经迈步走了出去,他言:“如今才是最好的机会。” 这一处周围已经没有多余的下人了。 待会儿恐怕也没有见面的可能,毕竟侍寝的时间快要到了。 而蔺澜霆估摸着,这位国师大人就算是沐浴也应该差不多好了。 这个时候进去,与这个国师大人见一面,或许还能知道他的真容如何。 毕竟,平时里,多是传闻且从未有人见过这位国师大人到底是何模样。他又如何不好奇? 于溪瞪大了眼睛,想要出声阻止自家爷可是又不敢大声喧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蔺澜霆迈向了寝殿,并且直接的推开了寝殿的门走了进去。 天!爷真的疯了。 可是他只能乖乖的藏在这角落的假山还有大树后面心急如焚。 寝殿自然不会锁上,因为一般来说不会有人在左丘钥没有吩咐的情况下擅自进入。 左丘钥此时已经泡的面颊粉红,舒舒服服的嘴角微扬,半昏半睡的情况。 蔺澜霆进入寝殿的时候便是率先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他微微凝眉,并没有在意。 寝殿的空间很大,入目的是个小厅,进入之后便能看到偌大的纱幔包围的大床,地上铺着花纹复繁的地毯,而床榻上无人。 但是另外一旁偌大的屏风正在冒着微微热气。 蔺澜霆才反应过来,这位国师大人竟然还在泡着沐? 顿时面上划过一丝微微的窘迫,从是以为她恐怕准备好了,没想到进来的时间还是不对,颇为尴尬。 正准备潜退的时候…… “国师大人!”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个侍女的声音。 第七十八章 我好想你 蔺澜霆无奈,立马退到了旁边的帘子后面。 突然的,他的耳边就传来了那屏风里面少女般慵懒的声音:“怎么了?” 左丘钥确实感觉到有人进来了。 只是刚睁开眼睛,就听到了侍女的声音。 便是又闭了回去。 然后就听到了那侍女道:“凤止公子那边已经准备妥当,是否可以送过来了。” “嗯,带过来吧!”左丘钥随意的开口道。 感受到药效如今应该是发挥的最好的时候,此时应该闻个一盏茶的时间便能起到作用了。 左丘钥同时从水中站起了身来,她走到了屏风处,擦干了身体之后随手抽了屏风上挂着的睡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侍女听到了这话,立马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是,国师大人。” 蔺澜霆狭长颇深的目光看着屏风处,屏风上那双仿佛还带着水珠的玉手正拿着衣服,看来……她准备出来了。 此时离开好像有些惊动。 可是,总不能真的留下来观摩春宵一刻? 他此时是进退两难。 但,忽然之间却又感觉到有些头昏眼花。 心脏处熟悉的跳动让他心惊。 怎么回事? 不是吃了魂草么? 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反复发作才是。 此时,那屏风后面的女子仿佛已经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 蔺澜霆的头脑顿时混乱不堪,他仿佛一个突然喝醉的人一般意识力偏向模糊,甚至分不清楚自己如今是在做梦还是身处于现实。 并且,头脑中还有这隐约碎片一般的画面闪过。 穿着水蓝色衣服的一对男女在满是灯火的街道上奔跑着,他孤寂的内心从未有过的充盈。 女子的脸有些模糊,可是他却敢肯定旁边的男人就是他自己。 他们一起肩并肩,坐在京河边看着烟火。 女子手中窝着一个暗红色的囊包递给了他:“头疼的话,我这里有药,不知道是否对你有效?” 女子的声音很熟悉,却又他模糊顿时来不及思考。 突然屏风中的女子便已经走了出来。 她很美,仿佛画中人一般。 因为刚刚沐浴的缘故,身上的睡袍很松,能够看到那白皙如玉的锁骨。她的脸很小很精致,一双凤眸带着魂牵梦绕般的蛊惑,自带风情,惊华绝艳。 “钥钥?” 蔺澜霆却是微微诧异的喃呢,他仿佛是下意识的,又有些眼眸迷茫。 他现在在哪里? 而此时,出来的左丘钥明显突然察觉到自己的寝殿还有一人。 她危险的眯起眼睛抬头看着帘子的方向:“谁?” 眸中杀机显露。 然而,却看到帘子突然被双大手打开。 蔺澜霆脚步有些跌跌撞撞的,他目光朦胧的看着左丘钥,脆弱迷茫的仿佛个孩子,“钥钥……” “阿訾?”左丘钥看到蔺澜霆的时候,也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下也顾不得自己暴露了真容,立马扶住了他:“你怎么在这里?” 谁知道下一秒,她就被面前高大的男人拽入了怀中。 他的怀抱宽阔无比,铁臂十分有力。 紧紧的抱住她,头还埋在她的脖子里面,仿佛个孩子一般:“钥钥,我好想你……” 左丘钥被抱着动弹不得,她才反应过来蔺澜霆这状态大概是……中药了。 可是中药了应该不是他这种反应啊! 这药是迷幻药。 过程会出现很多自己产生的幻觉,第二天醒来会忘记。 很适合应付凤止来侍寝这件事情。 可是,蔺澜霆这个感觉却好像还有些意识却又感觉很模糊的状态,更像是喝醉了的人一般。 “你清醒一点,呆子。”左丘钥想挣脱他的怀抱,有些无奈。 突然反应过来,饶訾君应该有内力。 所以这药并不能完全让他丧失意志,只会让他意志产生混乱。 所以就这样半醉不醉的状态。 听着他此时脆弱的状态,条件反射的一直嘴里念叨着:“钥钥,我好想你,不想和你分开。” 左丘钥又好气又好笑。 醉了的人,意识模糊的人,只会说出心里最真实的话。 她是没想到,饶訾君竟然……如此的重视自己。 本想用力量推开他的。 可是就在这时…… “国师大人,凤止公子到了。”寝殿门口,不少人的脚步声停驻。 左丘钥:“!!!” 她立马推开蔺澜霆,目光落在男人惊为天人的俊颜此时却是一双眼睛死死的委屈盯着自己的模样,无奈只能立马把他朝着床上拉去:“快上去!” “玥玥要和我睡觉吗?”蔺澜霆眼眸中划过惊喜的模样。 左丘钥无奈,只能道:“是是是,赶紧躺下,快听话。” 蔺澜霆这倒是配合的极好。 主动躺到了床上去。 他目光璀璨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面红耳赤的。 左丘钥无语的看着他:“快点把衣服脱了。” 说着自己也赶紧把外面薄薄的睡袍褪到了腰间,背影能看见她的吊带以及香肩。她正坐在蔺澜霆的身上…… 蔺澜霆看着面前的一幕,反应了好久才手指有些颤抖的脱起了自己的衣服。 左丘钥嫌弃麻烦,主动上前扒起了他的衣服:“快点!” “玥玥为何如此迫不及待。”蔺澜霆迷茫道。 左丘钥被他看的脸爆红,顿时没好气的道:“现在跟你说你也不明白。” 门口的凤止此时打扮的十分妖娆。 他头发未倌,面容依旧带着面纱。 看着关闭的寝殿门,目光平静。 该来的,还是要来。 “进来吧!” 终于听到里面传来了国师大人的声音。 然后丫鬟们全部恭敬的退开,“凤止大人,进去吧!” 凤止眉宇之间划过几分厌恶,最终还是恢复如常。 推开门走了进去。 而这头假山的于溪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捂住自己的嘴。 爷……爷怎么还不出来? 不是真的要观摩春色吧? 天! 而凤止进去寝殿的时候已经做了万般的准备可是也没有想到,自己看到的会是这样的一幕。 纱幔里面的女子坐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看不清容颜,却是能看见她几乎没穿什么衣服。 目光还未细看,突然女子被翻身摁了下去。那男子在上,宽阔光洁的背一头乌黑的发,没有回头,只有冷漠的声音对着他道:“还不滚出去!” 第七十九章 爷在国师大人的寝宫彻夜未出 左丘钥觉得本来就是无奈出此下策。可是没想到饶訾君倒是突然手抓住她的双肩把她翻身在下,声音那瞬间的冷漠让她仿佛有些意外他也有如此霸道的时候。 但是下一秒便是反应过来,立马对着还站在入口处的凤止颇为尴尬的开口道:“凤止,今夜就不用你侍寝了,退下吧!” “……是,凤止知道了。” 看这样子,自己当然不用侍寝了。 毕竟床榻上突然临时多了一个男人来。 凤止感觉自己仿佛一个笑话,虽然松了口气逃避了侍寝却也并没有多开心。 甚至有种被侮辱了的感觉。 难堪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直接低头退下,不再去看床上的一切。 只是他退出寝宫的时候,明显看到了那些丫鬟们诧异的目光。 可是并没有多余的解释,直接离去了。 留下丫鬟们面面相觑,表情震惊:“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好像……刚才听到国师大人寝殿里面有男人的声音了。” “不会吧?国师大人临时换了侍寝的人?” “那不知道啊,退了吧!国师大人的喜好和决定不是我们能干涉的。只是,凤止公子还真的有些可怜呀。” 丫鬟们看着消失在夜色当中,凤止的背影小心翼翼的议论着,然后全部散去。 留着假山后面的于溪抓着自己脑袋,奔溃的喃喃自语:“完了呀,爷不会被国师大人给……霸王硬上弓了吧?爷的清白,不保了……” 可是他又不敢擅闯。 毕竟,爷来国师殿的事本来就是偷偷摸摸的。 而且他出现的话,这事恐怕就人尽皆知了。 此时的寝殿,恢复安静。 只剩下蔺澜霆还有左丘钥两个人。 听到外面的人全部散去,左丘钥才松了口气:“看来,今夜的侍寝计划是黄了。” “黄了?玥玥今夜是想和刚才那个男人做什么?”蔺澜霆此时还坐在左丘钥的身上,他语气有些莫名的危险。 并且这样的他,又让左丘钥觉得陌生。 她想起身,又不得法。 看着蔺澜霆的双手还撑在她的两侧,她被控制的无法动弹半分。 便是索性躺了下来,挑眉笑道:“你说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的能做什么?” 蔺澜霆听到这话,眉目有些深沉,突然沉默下来,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盯着左丘钥。 左丘钥被这样看着有些尴尬,毕竟她的衣服还凌乱的一塌糊涂,相当于没怎么穿一样。里面就一个肚兜,外面一层浅薄的睡袍已经褪到了腰间,就这样直面暴露在男人的视野中。 左丘钥明显看到蔺澜霆的眼眸越发的幽深诡异了,让她发毛。 本来是不怕这个呆子的,可是这迷幻药的催动下,他好像性格也有些怪怪的让人琢磨不透。 “咳咳,你,刚刚为何突然变了姿势?”左丘钥只能转移气氛的开口问。 蔺澜霆不是很愉快的,声音平静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赌气:“不想让他看见你的身体。” 虽然只是露出朦胧的一片香肩也不允许。 左丘钥:“……”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看着蔺澜霆好奇问:“你怎么在这里?” 她扒他衣服的时候,发现他穿的衣服大有学问。 虽然并不清楚当朝皇公贵族细节服饰的等级。 却也知道穿着这衣服在宫中,身份不低。 但是想想饶訾君说自己只是个自由侠客,并且他又出现在风城过,所以应该不像皇室之人。这衣服……不会是他偷的吧? 左丘钥有理由这样想,毕竟他武功不差。也不知道这么晚来皇宫什么目的?还出现在自己的寝宫。 “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在这里。”蔺澜霆眼眸当中划过几丝迷茫,突然又反问左丘钥道:“那钥钥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现在有种因为药性两个性格交错融合的同时,又让饶訾君的人格短暂性的出现了。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在这里,可是他却好奇……为什么左丘钥也会在这里? 不过,能“清醒”的第一时间便能看到自己最想见的人,真好。 左丘钥被蔺澜霆问住了。 她决定再次转移话题:“你是怎么第一时间认出我的?” 毕竟她现在的容貌终归是有些不同的。 “钥钥从来都是钥钥,我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蔺澜霆理直气壮的,确实有些惊讶她的真容竟然如此美艳,可是……他认得的从来都不是单纯的一张脸而已。 并且,就算是差别大,可是也没有到两个人般那样离谱。 还是能看的出来是同一个人的。 空气中的香味迷离,让人沉醉。 蔺澜霆感觉自己似醉了又似很清醒。 特别是自己下方的女子如此躺在他面前,应该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不动容。特别是,他本身就已经心跳如鼓的情况。 左丘钥看着蔺澜霆那诡异危险的眼神,禁不住忐忑开口:“你……你想干什么?” “钥钥……”蔺澜霆低下身体。 左丘钥想从他的手间钻出去,可是他的手却落在了她的双肩处。 他就仿佛一个喝醉的人一般,面颊红彤彤的然后突然伏下身来,直接顺势熊抱住左丘钥的整个人把她侧搂住在自己的怀中:“我可以就这样抱着你睡觉吗?” 他仿佛抱着一个软绵绵的娃娃在怀抱中一般,没有上下其手,就单纯的抱着。 左丘钥有些意外,又有些哭笑不得。 想着这药效的缘故,这呆子恐怕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 谁知道下一秒就听到头顶传来的轻轻喃呢声:“钥钥,我只是不想伤害你……” 左丘钥的心口处轻轻的被拨动了两下。 她微微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夜色,如此多娇。 床榻上的两个人虽然肌肤之亲,可是却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他们相拥入眠,空气中的异香都多了几分清甜的味道。 而此时等待在外的于溪却是一脸绝望的盯着寝殿的门直到天亮。 三更天…… 四更天…… 天亮了…… 太子爷都还没有出来。 第八十章 太子爷 “完蛋了,太子爷……失身了。” 于溪顶着抓了一晚上的鸡窝头,有些奔溃的盯着远处寝殿禁闭的大门欲哭无泪道。 是他没有看好太子爷,竟然让太子爷羊入虎口。 这下好了,太子爷若是出来,还不知道如何的惊天动地。 他也想着这国师大人不会真的有几分蛊惑人的手段吧?所以就算是爷的实力,都未能安全逃脱? 天亮。 左丘钥是率先清醒过来的。 男人还把她紧紧的拥入在怀中。 她的脸贴在他光洁的胸口,十分不适应人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和一个男子同枕而眠。 突然想着昨夜蔺澜霆是因为药效,所以还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立马小心翼翼的准备起身…… 可是怀中的手臂却是突然更加圈紧了她:“钥钥……” 左丘钥只觉得心惊肉跳的,差点以为蔺澜霆已经醒了过来。 偷偷抬眸看去的时候,只见男人闭着眼睛,精致的眉目微微凝着仿佛睡的并不安稳。 未醒,左丘钥微微松了口气。 动用了几分灵力,从安全的从蔺澜霆的怀中坐了起来,偷摸摸的下了床。 随即从屏风后面换好了完整的衣服,检查了自己整洁无恙之后也没有打扰床上的男人,直接走出了殿外。 清晨。 已经有伺候的侍女开始端着洗漱用品等待在外。 左丘钥带好了纱帽,此时看着跪在地上恭敬的侍女们便是淡淡开口道:“先不必进去打扰他休息了,去偏殿吧!” 她觉得蔺澜霆出现在国师殿总归很迷惑。 为了他的安全着想,还是不要让外人看到他的容貌最好。 所以左丘钥便是引开了所有的下人。 于溪亲眼看着国师从寝殿出来,最后一丝幻想破灭。 国师大人昨夜真的在寝殿,和自己爷孤男寡女的…… 后面的画面他已经不敢想象了。 蔺澜霆在睡梦中睡的并不怎么安稳。 房间的药效早已经退散,他脑海中原本无数模糊的记忆片段在闪现,可是在突然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冰冷清明的双眸一片寂静与冷漠,记忆被深藏干净。 蔺澜霆有一瞬间的头疼,他起身坐了起来。 目光扫视眼前入目的一切,摸了摸的自己的头,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竟然没有穿任何的上衣…… 他微微惊愕的同时,脑海之中却是一片空白。 他坐在床榻之上发了一会儿呆,才突然抬起头来,表情震动。 他昨夜,是来了国师殿。 并且,还进了国师的寝殿之中。 后来,自己躲了起来,好像被发现了…… 蔺澜霆的记忆断在了那句:谁!之后。 女子从屏风后出来了,可是他却记不清她的脸。 他看见了什么?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看着自己此时竟然未着衣衫躺在这张床榻之上时,蔺澜霆的眉宇之间满是厌恶和不可置信。 他左手落在一片绸缎,突然侧目看去,女子的浅色睡袍外套,上面还带着微微的清香。 他十分嫌恶的丢在了一边。 目光冷漠的想要杀人。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对他,做了什么? 他好像闻到了当时空气中有异香,是迷药么? 这个女人…… 蔺澜霆是真的怒急! 他敢肯定,昨夜,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毕竟孤男寡女,他醒来的时候还如此衣冠不整。 什么都没发生也确实不可能。 加上左丘钥原本如狼似虎的传闻。 蔺澜霆表情都绿了。 他的第一次,竟然给了她! 本意是想来沟通退婚事宜,最后却是……失了身给她! 蔺澜霆想,若是刚才醒来看到那个女人在旁边,说不定会真的一怒之下动了杀意。 而此时,整个寝殿却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不得不,狼狈的离开。 穿好落在一旁的衣服,蔺澜霆打开殿门,外面也并无一人。 他的目光落在了假山那头。 于溪自然也看到了从寝殿出来的自家太子爷。 他差点老泪众横。 可是在见到蔺澜霆那头发未冠,显然刚起床的模样,一身煞气气息阴沉的模样。吓得是待在假山这头不敢冒头。 最后一直到他们离开国师殿,没有惊动人,自家爷也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是,那双眼睛,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所以于溪如何敢问,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从爷的表情之中他都已经猜到了什么。如果没有发生什么,爷何必如此自闭的模样? 他也是内心替自家爷默哀。 可怎么办,爷就这样失去了清白。 爷因为从小就身体不好的缘故,连妾以及侧妃都没有纳过,竟然就被一个老女人睡了。真是一颗好白菜被猪给供了…… 蔺澜霆确实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情,他觉得应该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耻辱,而非什么美好的记忆。 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三天三夜才走出来。 却不知道在国师殿的左丘钥回到寝殿的时候发现蔺澜霆已经不在。 虽然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却也表示谅解。 若是身份不便在宫中现身,离开也是正常。 至于不告而别的话,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昨夜发生的事情。 虽然当时他中了药,有些似醉了一般的模样,但是明显是有一分清醒和理智的。不然,也不会克制住没有碰她。 他,肯定是有记忆的。 只是,他离开的如此迅速,不告而别,确实让左丘钥的心中有一丝丝浅浅的酸涩。 这个呆子…… 就这样,三日后,祭祀大典终于来临。 蔺澜霆也从自闭的状态出了来。 “爷,毕竟是国师大人的祭祀大典,就算您再怎么不想看见她,厌恶她,可是百官都在,您就算做做样子也得前去。不过,若是您害怕她到时候见到您会口无遮拦的说些什么的话,反正那夜也没有人亲眼看见您入国师殿,您不要承认就好了。”于溪小心翼翼的跟随在蔺澜霆的身后说道。 毕竟国师大人数之不尽的男宠。 可是太子爷,却是从未开过荤。 所以,那一夜发生的关系,自然吃亏的是太子爷。 而蔺澜霆此时却眼眸阴沉的道:“莫要再提此事!” 第八十一章 祭祀大典 于溪立马闭上了嘴巴,不敢再提。 就当那日的事,是他与主子之间两个人的秘密吧! 祭祀大典,除了皇城以及整个京都十分重视外,四大家族还有各大势力也全部凑上了热闹。 左丘俞后来有找过机会想去丞相府道歉的,可是吃了闭门羹。 濮阳孝根本不愿意接受他的道歉。 祭祀大典举办在京河之上。 游船云集,百姓们全部在岸上围观膜拜着。 最大的那艘明黄色的船便是陛下的,上面还铺了国师大人是祭台,方便为整个东雾国祈祷今年的风水。 而百官们的船支则是靠在旁边的一艘,上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濮阳孝出现的时候,顿时就被百官们包围住了,各种寒暄问候:“没想到今年丞相大人又来的如此早。” “呵呵,这是自然。国师大人的祭祀大典,怎么能不来撑场?”濮阳孝笑呵呵的道,心情看起来十分不错。 而旁边跟着的兰芝是一直小心翼翼的站在濮阳孝身旁的座位处,眼睛好奇的四处打量,有些激动。 同时心里也想着,不知道小姐有没有来现场。 小姐可是最喜欢这般热闹的场景的了。 百官们虽然一直不大离开濮阳孝如此德高望重之人怎么得也对国师大人如此崇敬的态度。 虽然心有疑惑,却也不敢明显的质问问出口。 全部打着哈哈的恭维带过去了。 只是今年因为京天府还有余洲的事情,百官们人人自危。 所以对于祭祀大典也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心情。 只能是笑着道:“今年东雾国有些颇为不太平,希望国师大人能够让我等沾沾这降运福泽,摆脱一切霉运和不好的事情啊!” 濮阳孝听到这话,心中禁不住有些嘲讽,嘴上却十分平静的道:“人在做天在看,若是真的问心无愧之人自然会有福泽。可是本来就心存邪念之人,如何得以好运?” 顿时,众官缄默,不敢多言。 而就在这时…… “哈哈哈哈哈,濮阳丞相此话差异。既然国师大人身为我东雾的天神,自然得承担起扭转乾坤之职责不是?就比如这余洲之事,我相信只要国师大人今日作了法,明日我们就能得到好消息了定然。”宰相孟朝词穿着一身官袍,笑嘻嘻的走了过来道。 他比濮阳孝年轻六岁,可是也不知道是否没怎么干涉朝政退休了的缘故,濮阳孝近几年越发的精神抖擞,所以他看起来容貌和濮阳孝差不了多少。 看到孟朝词出现,濮阳孝的目光微微沉了一下。然后又显露了几分慈眉善目的和气出来道:“呵呵,孟宰相,许久不见了!” “濮阳丞相,朝词也许久没有见过您了,甚是想念曾同朝议事的时候。”孟朝词也是笑的一脸客气。 可是想起他刚才的话,百官们都知道其中内涵。 孟相和濮阳相本来就一直水火不容的。 如今看起来和气,其实笑容底下多是刀光剑影。 特别是孟朝词刚才所说明显就是嘲讽抬高国师大人。 天灾,怎么可能人力扭转? 若是国师大人有那实力,他们还得如今这般心中不屑一顾吗? 而濮阳老丞相一直支持的就是国师大人,孟朝词嘲讽国师大人的话不就是明着在打濮阳孝的脸么? “刚才孟相说的话,本相可不能认同。虽然余洲是天灾,可是陛下一直在治理调整支助整个余洲度过难关。但,偏偏这人祸在后。朝中蝗虫在太多了,不断绝的话,就东雾有再大的福泽甚至国师大人这样的人,也会被吞噬的什么都不剩。”濮阳孝意有所指,冷笑道。 他苍老的眸子一直盯着孟朝词的。 所以话中的深意,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孟朝词的表情也是微微阴沉了一下,然后又立马笑开了,他看着濮阳孝问道:“那濮阳丞相认为,这朝中蝗虫,会是谁呢?” 百官惊惧的听着。 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死亡话题。 “这,本相怎么能知道呢?若是本相知道的话,岂不是早就告诉陛下处决干净了?”濮阳孝也是突然笑了起来,仿佛之前说的话只是随口一句罢了。只不过此时到底是真的笑还是假的笑就不得而知了。他转头看向了中心明黄色的大船上的祭祀高台,声音平静挪开了话题道:“今日祭祀大典就不议论这些事情了。” 众官松了一口气。 不提了好。 感觉听到这些话,都觉得是心惊肉跳的。 孟朝词也是表情莫测分明了一下,然后故作姿态的说了句:“是啊,今日祭祀大典,如此喜色。相信过了今日,我东雾必定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呢……” 风调雨顺四个字,也是故意加重了些。 濮阳孝表情冷漠,懒得再回应他。 旁边的兰芝也是小心翼翼的,大气不敢喘。 大人物们的世界,也太可怕了。 而除去百官们的船只外,旁边还有七八艘巨大的画舫船只。 有左丘世家,申屠世家,鲜于世家,仲孙世家四大世家的画舫除外,以及今年药神殿竟然也来人了,这一点是个意外。 还有两艘是来源于东雾国最大的商户明宝堂以最大武师工会势力圣武堂的。 而剩余的一艘画舫颇为神秘,众人并不知道是哪方势力。 可是能上京河的,怎么可能简单? 毕竟寻常百姓只能靠在岸边远远的观看。 “听说上一次的祭祀大典宫中走水了,所以这一次祭祀大典便设立在了水上。” “原来如此,终于可以又窥见国师大人的身影了。愿今年咱们东雾能够依旧国泰民安就是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 “是呀,我就盼着这祭祀大典沾沾福运了,希望国师大人可以泽运的时候也把福气落在我身。” “可是你看,今年来的势力好像比往年更多,没想到今年药神殿也来人了。你们说,那位传说中十分厉害的南长音有来吗?” “那就不知道了,南神医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之前皇帝陛下亲自请诊让他医治太子爷的病都能被他拒绝,他如今又怎么会对祭祀大典这种事情感兴趣?” 第八十二章 祭祀大典二 “也是,南神医确实清高……” 浅色的画舫。 白芍忙碌前后,然后看着站在窗边发呆的自家公子禁不住急忙走过去道:“公子,这想上来采访的人太多了。申屠世家,鲜于世家的人都在画舫外等候呢,您也不见么?” 他已经劝退了一大堆人说今年来祭祀大典的不是公子了。 可是那些人还是不死心。 “不见。”果不其然,南长音头也不回的声音传来。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窗外,看着京河边人满为患的群众,仿佛在探索着什么。 白芍自然知道自家公子在看什么。 他禁不住嘀嘀咕咕的开口:“虽然这祭祀大典热闹,只要在京城的人大概都不会错过。可是这人满为患,您想要找那个拿了您玉牌的女子,也太难了。” “你说,她会在这里吗?”南长音突然问。 听到这话,白芍耸了耸肩:“肯定在的吧!若是您一定要找,或许可以让京都药神分堂的势力寻寻,或许能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她们。” 南长音不再说话。 如玉的容颜划过几分惆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而白芍已经退了出去,开始打发那些四大家族的人了。 再说左丘世家的画舫。 自从得罪了老丞相后,左丘俞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的样子。 特别是后来还发生京天府被抄,安愿被摘了乌纱帽事件后,他忐忑到至今不知道自己得罪的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老爷,您说今日陛下会不会提起那日的事情?这京天府出了贪污的事已经昭告皇城谁人不知?可是在此之前,他们可是维护过我们左丘世家。不知道陛下会不会觉得我们有参与到和京天府的关系中去。”旁边的谭玉湘忍不住担心的看着左丘俞道。 左丘俞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到这话顿时表情更为难看,然后没好气的道:“胡说八道什么?这京天府参与的是贪污一案。可是这余洲之灾,我们左丘府可还捐赠了不少了钱出去的。没有没联系,殿下圣明,怎么会查不到?” 谭玉湘立马忐忑的压低了一声:“妾身只是妇人之见,还望老爷莫要生气。” 说完之后还把目光落在了旁边自己的女儿身上,让她来说说话。 如今左丘俞心情如此不好,总得个会说话的来照应。 左丘珊轻轻一笑的走上前,然后看着自家父亲柔声道:“父亲不用担心,刚才通行的执法队愿意让咱们上京河的船道,就说明咱们左丘世家与此事的瓜葛陛下心知肚明。所以父亲就莫要愁这多余的心了。 至于老丞相大人,相信他老人家也不是如此小气的人。待会儿祭祀大典开始,不单单能见到陛下也还能见到老丞相的,这下情况再找到机会拜访的话他肯定不会拒绝您的。” 左丘俞听到这安抚的话,果不其然心情好了不少。 然后转眸看着自家最顺心的女儿,露出了笑容来:“还是俞儿最明白为父的心情如何……” 谭玉湘看着父女和谐的一幕,顿时也露出了笑容来。 知道一双儿女得逞,她便地位稳固。 “对了,寒儿呢?”左丘俞的目光在周围的众多儿女面前扫过,突然疑惑问。 谭玉湘立马高兴的道:“寒儿不是刚在圣武堂认了师么?如今圣武堂来了,他便是去那头应酬去了……” “嗯,好好。”左丘俞听到这话,心情更是舒畅了。 毕竟家族不可能永远繁荣旺盛,那么需要的便是这些关系上面的多支发展。圣武堂作为家族皇室外的四大灵武药煞公认势力之一,有来往关系最好不过了。 而此时角落里面几乎被看不见的子桑晴坐在最后面靠窗边的位置,她对于那些大事什么的都不在乎,此时一双眼睛看着窗外人山人海百姓们目光落在画舫这方向时敬畏憧憬的模样,心情复杂。 若是以前的她,恐怕也在那人群之中吧! 可是如今,却可以在祭祀大典这样的日子里,坐在这贵族云集的京河之上,与皇室还有整个四国都盛名的众多势力一起庆祝,心情莫名的涌动着。 她一定,要好好的用左丘钥的身份活下去。 幸亏,真正的左丘钥已经死了。 所以,这是老天爷给的机会。 “小姐,您的香茶。”旁边的珍珠端着漂浮着红色的朵朵玫瑰茶水递到了子桑晴的面前。她也是激动个不停,目光四处打量,充满了新奇。 子桑晴接过香茶,姿态也是更端庄雅致了起来。 跟不远处人山人海之后的某颗大树上面,绯月抱剑坐在树杈上面,被太阳晒的头昏眼花的忍不住嘀咕:“每年的祭祀大典都还是这般的热闹,这么多人,这让我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不如去保护着爷实际。” “头儿,您还是算了吧!祭祀大典,爷肯定已经到皇舫上了。所以,根本用不着保护的。” “是啊,倒是您悠着点,现在这样小心被当做刺客。” 下面的属下二人小心翼翼的开着道。 毕竟爷鬼煞的势力是秘密。 所以绯月等人的脸也是暗中的,京城的那些势力并不认识。不像于溪,经常跟着爷出入,执法队的人都认得。 绯月懒洋洋的朝着后面的树干上一趟,“知道了,你们去给我买碗糖水,我要被晒中暑了。” “好的,您等着……”小跑腿一号,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开了。 这皇宫外已经如此热闹。 再说宫中了。 左丘钥刚换好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盛装,迈出自己的寝殿。就看到打扮的跟两个小喜童的钱多多以及财多多两人手中抱着一大堆的“道具”跑了上来道:“师傅,师傅!您看看,东西都准备好了,咱们还要带什么?” “不必了。”谁知道,左丘钥淡淡的瞥了一眼,便是迈着步子朝着前方而去。 国师殿外,盛大的车队已经等候在那儿了。 左丘钥今日的装扮也十分的隆重,服饰也是整体白色,只是双肩带着微微的坎肩,上面镶着细密的珍珠。而头上带着白色的头冠,串珠一般的流苏一根一根从冠后落下,奢贵而又大气。 第八十三章 祭祀大典三 她面容上戴着一层雪白色的面纱,面纱的两端安上两个如同羽毛一般精致的水晶扣,水晶扣上垂下来一条水晶串珠,落在肩下。 肩上镶满了银丝白线刺上的精致刺绣,鸟兽腾飞,华贵神圣。 不说别的,就这些侍人看到国师大人出来的那一刻,都差点以为是天神下凡了去。 她这般从国师殿缓缓走出来,虽然身边跟着的下人并不多,可是就单看国师大人一人,都感觉到她身后那一刻有万丈光芒一般,让人挪不开眼睛。 “不……不用了?” 后面的钱多多一脸疑惑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财多多,小声问道:“师傅这是什么意思啊?” 不用? 为什么不用了? 每年他们的祭祀大典为了糊弄人可带上的道具不少。 两人是立马就追了上去,大声的喊道:“师傅!” 而左丘钥已经迈步端坐在了轿鸾之上,她的目光淡淡的扫过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个,自然知道他们要问什么,便是道:“要准备的东西为师已经准备好了,不用你们担心。” 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一脸的莫名其妙。 师傅已经准备好了? 师傅今年,又准备搞什么样的东西来糊弄那些权臣? 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的服饰也十分隆重,是以黑红之主色相间的,又仿佛朝服。黑色还有红色的搭配显得深沉,却又庄重雅贵而严谨。 两人站在轿鸾的两侧,然后随着起轿的人开始朝着宫外而去,看起来还有几分模样的。 当然了,这支队伍当然不可能如此简约。 伴随着整个轿鸾靠近宫们口的时候,整个队伍已经很宏大了。基本上大半个宫廷里的侍女还有侍卫在夹道迎接着左丘钥,然后一一跟随在了她的轿鸾的身后,接起了长龙。 相比起左丘钥的这头,蔺澜霆已经上画舫。 他正处于正中心的皇室画舫,这里可以近距离的观看到国师的祭祀台,而也被周围的画舫所包围起来的。 皇室画舫和百官们的画舫是挨着的,可是也是区分开的。 不过因为国师待会儿也得登这台画舫,所以与其不同的是,这艘画舫的体积巨大。并且观众们是坐在画舫里面的。并且,前面是一处巨大屏风隔离。 因为不可近窥天神真容,所以他们待会儿都得躲在这偌大的屏风之后,听着国师念法。 钟离海也早已经到了。 他坐在主位之上然后对着旁边的财德禁不住问:“国师大人快要到了吗?” 财德立马微微弯下腰恭敬回:“应该差不多了陛下,这会儿肯定已经出宫了。只是过来百姓围堵会比较多,得耽误不少的时间。” “没事,现在距离吉时还早!”钟离海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 然后他的目光又突然落在了侧边的蔺澜霆的身上,看着他从到了画舫之后便是一言不发明显看得出心情不是那么愉悦冷着一张面容独坐那处。心下便顿时想着,不知道自家这儿子是不是想起了婚约的事情所以才这般。 顿时便禁不住主动开口:“霆儿啊!你这才刚出山庄不久,其实若是身体不好的话,今日祭祀大典可以不来的。可是朕觉得,今日与民同庆,国师大人在此做法还可召天降福泽,你若是在还可以沾沾这份福气。” 蔺澜霆低下头去:“是,父皇,祭祀大典无论如何儿臣都不会缺席的。” 钟离海知道他又误会自己的意思了,顿时哑语,可是也不好再说什么。 旁边的于溪是知道自家爷为何心情这么糟糕的。 看着皇上还来招惹自家爷,这个时候提起国师大人就更加心情忐忑。这祭祀大典都不来,爷岂不是恃宠而骄?到时候那些人又有的话说了。所以皇上本来就知道,何必说这些没用的话呢?所以是在提醒爷,就算是身体不好,也绝对不要漏掉这么重要的大典么? 蔺澜霆如今坐在这里,脑袋里时不时的想起昨晚的事情。仿佛中间有一截记忆被窃取了一般,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自己被发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想,三哥也不单单是为了祭祀大典吧!毕竟,三哥可是与国师大人身有婚约的。所以再怎么身体不舒服,可是也得来大典。真是情深意切那……”钟离晋此时意味深长的声音响了起来。 昨夜刻意留下的话,也不知道蔺澜霆有没有去国师府?反正他现在心情不错,听说昨夜凤止已经被召侍寝,他的计划越来越顺利。 而他的话说完,蔺澜霆狭长的眸子带着刀一般的寒煞朝着他射来。顿时,吓得钟离晋差点想把刚才的话憋回去。他立马露出了十分尴尬的笑容,缓和了一下气氛道:“可是祭祀大典也确实是国事,不管怎么样,咱们每一个人都有参加的义务。” 蔺澜霆根本懒得理会钟离晋。 这让他一个人自娱自乐,显得有些蜜汁难堪。 如果昨夜不是钟离晋的煽风点火,后来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如果此时不是在画舫,蔺澜霆都想教训一下这个蠢货。 而昨晚御书房也因为钟离晋在的缘故,所以蔺澜霆到结束也没有向钟离海提起婚约的事情。 主要是不想像现在这般,听起钟离晋这嘚瑟的嘴脸。 可是如今,整个画舫的众人目光都若有若无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是呢,皇太子和国师大人可还有一桩婚约在身的。 蔺澜霆本来就心情不是很好,此时俊眉蹙着,整个脸都发黑更加阴沉的感觉。 整个画舫的人顿时明显的感觉蔺澜霆那十分阴沉的心情。他们也表示理解,虽然皇太子身体不好可再怎么样也风华正茂,容貌绝世无双。娶了一个年龄传说很大,并且后宫男宠众多的老女人,怎么的也开心不起来吧! 所以,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怎么想的? 角落的几位公主其他皇子也是全部窃窃私语的就此事议论了起来。 直到此时,外面一阵轰鸣之声响起:“国师大人到了!” 第八十四章 祭祀大典四 众人全部抬起了头去,看向了画舫外面。 只见人潮涌动,那些百姓们的欢愉之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京河旁的百姓们全部一窝蜂的朝着某个方向涌动而去,“是国师大人到了!” 伴随着两道偌响的号角声传来,众人便看到那浩浩荡荡的队伍正朝着这头走来。 十八个人抬着的偌大奢华的轿銮之上端坐的看不见容貌的国师大人的身形。在阳光之下,国师大人身上闪烁着点点光辉,仿佛真神一般的气场。那华丽的服饰并未折走她的仙气,面纱在风中轻扬,显得更多了几分神秘。 众人虽然没见过国师到底如何模样?可是此时众多百姓也忍不住议论纷纷的:“国师大人肯定是神仙变的……” 而左丘钥端坐在万众瞩目的位置,她没什么被众多目光包围的压力。就是服装太沉重,太阳太晒,此时有些昏昏欲睡。 实在是昨夜其实并没有睡好,毕竟还是不习惯和人共眠,还全程被某厮熊抱着的。 在众人面前,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还是端的正经老神在在的模样。其实心里却是慌的一批! 百姓们如此热情。 到场的人如此的多。 师傅到底这次祭祀大典又有什么东西要搞的? 轿銮的前方两排手持号角打扮有些奇形怪状的侍卫领着队,他们吹响的号角奏出了庄严的乐声。 百姓们露出了人群可通过的人行道。 而轿鸾后方,看不见尽头的宫女们排着长队手持花篮,一边泼洒。而侍人们,也是打扮的严谨统一,手持一个姿势的朝着队伍前进。 不单单皇室的画舫之上众人全部抬头看去,就算是其他势力的众多画舫也全部开始打量起这风靡东雾国民间话题十足的国师大人起来。 “公子,那就是国师啊?这样看,好像确实有几分样子。”白芍也是迫不及待的站在窗口,朝着河道的方向看去。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隐隐约约过来的大队伍。也捕捉到了几丝那轿銮之上的身影。 听到白芍的话,南长音却是声音淡淡的响起道:“至今,你可曾听闻过这位国师大人什么作为?若是真有几分真材实料,不可能这么久都未曾展示分豪。就说祭祀大典之上,好像每年也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若不是来京看是否能遇到上次那个女子。 他也不想顺便来这祭祀大典凑什么热闹。 白芍有些疑惑,然后转头看着自家公子:“既然如此,那当今皇上为何要立这样的人为国师呢?就不怕其他三国笑话?” 毕竟其他三国可没有这一特殊职业。 “所以,这也是所有人不解的地方。为何,当今圣上会有这样的决定?可是我见这钟离海也不是什么昏庸无能之辈,这样不顾自己沦为其他三国笑柄的行为到底是为什么?并且看这些百姓的拥戴也不似伪装,是否其中还有咱们不知道的一些实情?”南长音静站在窗前,若有所思的开口道。 旁边的白芍也是一头雾水,迟疑道,“没什么本事肯定在这个位置也做不长久的,既然这位国师能安然做这么久,肯定是有一定能力的吧!” 南长音目光微深的看着眼前河道旁那热闹的一幕,不再说话。 实力? 不过是碰巧获得了百姓们统一的信仰罢了。 这几年国泰民安都是钟离海治理后的缘故,怎么可能真的是什么国师的功劳? 南长音是不相信,面前这位国师真的有什么大本事的。 就算是真的有传说中的仙人,可是不可能在他们黄灵大陆。那些东西,远着呢…… 再说四大世家还有其他画舫的势力,也是目光全部聚集在这大部队的身上。 “国师大人终于到了……” 百官们也是等待了许久终于松了口气。 他们也期盼今年国师大人能有什么新意?毕竟祭祀大典他们参与过众多届,确实早就没什么好期待的了。 孟朝词的目光嘲讽的扫了一旁濮阳孝,然后道:“希望今年国师大人能够给我们带来几分惊喜。” 万众瞩目之下,左丘钥在拥护之中登上了皇家画舫。 面对这么多的视线,到底哪些真切,哪些虚伪?哪些嘲讽,哪些不以为然?她自然都心下有数。 她登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祭祀台。 祭祀台后不远处的屏风已经是钟离海一众皇室守候在那儿了。隔着屏风,左丘钥已经能隐隐约约看到画舫里面的人影。 “恭迎国师大人,祭台已经为国师大人准备好,接下来便是您的主场了。”屏风之后,钟离海的声音缓缓响起。 左丘钥轻轻挑眉,这厮竟然不准备出来说话了? 看着今日的这大太阳,确实热的很。 百官们穿的也十分厚实,如果都站在画舫外毕恭毕敬的看着自己。 面对如此多的视线,左丘钥便也是爽快,直接开口道:“” 百官们也是等待了许久终于松了口气。 他们也期盼今年国师大人能有什么新意?毕竟祭祀大典他们参与过众多届,确实早就没什么好期待的了。 孟朝词的目光嘲讽的扫了一旁濮阳孝,然后道:“希望今年国师大人能够给我们带来几分惊喜。” 万众瞩目之下,左丘钥在拥护之中登上了皇家画舫。 面对这么多的视线,到底哪些真切,哪些虚伪?哪些嘲讽,哪些不以为然?她自然都心下有数。 她登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祭祀台。 祭祀台后不远处的屏风已经是钟离海一众皇室守候在那儿了。隔着屏风,左丘钥已经能隐隐约约看到画舫里面的人影。 “恭迎国师大人,祭台已经为国师大人准备好,接下来便是您的主场了。”屏风之后,钟离海的声音缓缓响起。 左丘钥轻轻挑眉,这厮竟然不准备出来说话了? 看着今日的这大太阳,确实热的很。 百官们穿的也十分厚实,如果都站在画舫外毕恭毕敬的看着自己。 面对如此多的视线,左丘钥便也是爽快,直接开口道:“” 第八十五章 祭祀大典五 孟朝词还是不敢相信,再次确定的问道。 余洲的事情是天灾。 除了赈灾救援之外,一人之力如何改变? 难不成让……老天爷赶紧下雨? 这……岂不是逆了天去? 况且,正常人此时都不会主动揽下关于余洲的烂事。 可是这个成为国师这几年丝毫没有建树也没什么实力的国师大人竟然主动说解决余洲的旱情?这……莫非不是他耳朵出现幻觉了? 就算是濮阳孝也是惊愣表情的看着左丘钥的方向。他倒是知道左丘钥的实力但是却也是不敢相信她的实力可以到达改变天象的程度。所以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有这样的决定也是吓死了。 这丫头疯了吗?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左丘钥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目光平静的看向问话的孟朝词,然后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作为东雾堂堂国师,国难天灾之事自然是本国师承接的范围之内。本国师既然承诺了,便是有那个信心。” 意思是,真的要做法降雨? 孟朝词表面震惊的同时也是心下无比讥讽。 面前的这位国师大人恐怕是疯了。 可是面上还是毕恭毕敬的,“可是,旱情乃是天灾,国师大人的意思是,能人力改变天象么?” 做法降雨? 这在众人的眼中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是钟离海在屏风之后也是震惊的站了起来,他的目光看着屏风外左丘钥的身影,心下也是想着左丘钥是不是疯魔了? 蔺澜霆此时都微微的眯了眯眼睛。 呼风唤雨? 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本着想起昨夜的事情,他心下便是无比的厌恶。今日参加祭祀大典也并不想与左丘钥直面碰面,就怕她会因昨夜的事情当众闹出什么笑话。 可是,如今却听到,她竟然当众承诺要去余洲处理旱情之事。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空口白话还是哗众取宠,可是因这般大话,终究是无脑行为。 “她以为这事是祭祀大典上念念祷告之词就好了的么?”于溪有些嘲讽的嘀咕了一句,这话也只有蔺澜霆可以听见。 不说他们了,整个屏风后面的皇室成员们都觉得左丘钥此时的做法十分不靠谱。只有钟离海是有些不解左丘钥这样做的原因,却也没有觉得她是那种会空口许诺之人。 “呵,愚昧……” “她以为当众宣布的事可以过家家一样不负责么?” “谁知道呢?万一是为了哗众取宠呢?” 其他画舫的众多贵族全部忍不住偷偷嘲讽起来。 左丘钥目光淡淡的扫过孟朝词一眼,然后如是说:“孟宰相是觉得此事本国师不行?” “当然不,国师大人误会了。臣只是觉得太过于欣喜若狂,国师大人竟然可以解决余洲的旱灾之事,这乃是我东雾之福。”孟朝词的面容之上立马浮现了一抹笑意,并且同时看向旁边的濮阳孝道:“老丞相,您觉得呢?这今年的祭祀大典可是比往年的,更有意义呢!国师大人如此挂牵灾情,丞相您是否也应该高兴?” 濮阳孝虽然疑惑是疑惑,可是听着这孟朝词那阴阳怪气的语气,顿时也不再多想直接挺直腰板起来道:“我自然是相信国师大人的,既然国师大人敢当天下许诺,我相信……这余洲旱情终可解决。”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拭目以待了。”孟朝词笑着弯下腰去。 同时,整个京河旁的百姓们都欢呼了起来,“国师威武,国师大人真神仙!” “国师威武,国师大人真神仙!” 而站起来的钟离海也是吐了一口气然后坐了下去。 既然是她的决定,肯定是有一定的原因。 他就算是再疑惑,也只能憋着等待惊喜了。 毕竟,大事上面她可从未坑过他。 此时,左丘世家的画舫内。 “老爷,这事,您怎么看?”谭玉湘禁不住转头看着左丘俞问道。 左丘俞微微凝眉:“国师既然说要去往余洲祭祀旱情,自然是好事。” “可是,听说这国师大人并无真功夫。她敢如此行事,做出这般承诺,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呼风唤雨可是忽悠不了人的,如果不能真的让余洲下雨,那岂不是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谭玉湘疑惑开口。 左丘俞顿时看了她一眼道:“妇人之见,你懂什么?这一招如今已经获得天下百姓爱戴。就算是嘴巴上说说而已,也不妨碍这些愚民如此热情的追捧。你见在座的除了那些百姓外,有何人敢相信这位国师大人真的可以解决了这旱灾?就算是事后没有做到,那这位国师也是尽力了,她最差也落得个为民忧心的好名声。” “是啊,看这百姓们一呼百应的样子,是比皇上还要高涨的人气。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这些年治理的东雾国泰民安的功劳竟然全部被别人给抢了去。”左丘兰在一旁不屑一顾的撇了撇道。 而左丘珊眼眸平静,声音也是冷淡的开口:“但是,就算再怎么厉害,若是这一次没有真材实料的话。众多忍耐已久的大臣终可以找到机会,推翻这位国师。 没有实力的人,又能享受那样高高在上的位置多久呢?” 她也最瞧不起这般,只会耍嘴皮子的人了。 若是她来做这国师,肯定不是现在这般名不其实。 其他三大家族的人也差不多一样的想法,等着看笑话。 圣武堂的几个大佬也全部坐在画舫里面讽刺大笑起来,其中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禁不住冷笑开口:“就算是传说中的仙者也未必可以呼风唤雨吧!这个老神棍倒是会吹牛。” 他便是左丘寒的师傅,圣武堂武师之一雷潇。 “这不,今年选择在这京河之上,她也懒得直接耍宝了直接抛出个噱头赚够了眼球又安然无恙的荣华富贵享受一年。”旁边的另外一个武师人物也是嘲笑起来。 另外药神殿的画舫里头。 白芍也是收回错愕的视线,目光看着旁边的南长音:“公子,这位国师是疯了么?” 【继续……】 第八十六章 小鸡啄米图 “等结果出来之后,什么云雾迷离的铺垫都终将显得无趣而苍白。”南长音的声音清清浅浅的。 白芍立马反应过来,:“公子是也不相信这位国师大人真的可以降雨么?” “那并非是人力可以做到的事情。就算,是拥有灵力。”南长音的眼眸微深。 白芍听到灵力二字,顿时吃惊的表情:“仙者么?可是这位国师大人怎么可能也不会是仙者吧!咱们整个黄灵大陆已经几百年没有诞生出仙者了。若是出现的仙者,也是玄界偶然过来的。” 而且公子说,就算是仙者,也不能呼风唤雨。 所以,这位国师大人,是在说谎吧! “只为了获得百姓们一呼百应的爱戴,利用余洲的灾事哗众取宠,这位国师还真是……一言难尽。”白芍愤愤不平的开口。 南长音已经敛下眼眸:“人为了一切自己所贪婪之物,如权贵如地位,可以做出许多匪夷所思之事。这乃是……人间百态的常规罢了。” 众人都不信这么玄幻的一件事。 可是既然是因为这位国师大人自己许下的承诺,那么便拭目以待吧! “但是,今日的祭祀大典,我也不会让大家白来一趟。我夜观星象,为了大家准备了一副万象星图。今日,就赐予各位。这幅万象星图,乃有千万玄机,只要大家回去参悟,必定得到不少的收获。”左丘钥笑眯眯的开口道。 这话峰转的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后面的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都愣了愣。 万象星图?那是什么? 随即,就听到他们的师傅大人低声开口道:“之前在御花园里教你们画的那副创意图忘记了么?” 听到这话,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顿时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师傅,您……您是认真的么?” “你们看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么?”左丘钥淡定的很。 财多多此时有些凉飕飕的头顶发麻:“那不是小鸡啄米图吗?” 全场这么多的百姓,权贵。 师傅是疯了吗?竟然……用那个图来忽悠众人。 “让你们画就画,废话那么多干嘛。”左丘钥淡淡开口。 无可奈何,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只能赶鸭子上架。 先是师傅吹牛皮说要把祭祀大典落实在余洲,现在竟然使出了那万象星图?那个图,他们怎么不记得是师傅闭关之后的杰作?明明很久之前就教他们画的了。 听到左丘钥的话,众人都有所期待。 孟朝词立马拍起了马屁开口:“竟然是国师大人闭关的这段时间的参悟,那必然是非同凡响了。” 钱多多:“……” 财多多:“……” 什么非同凡响。 明明就是即兴在御花园教他们的一幅乱七八糟的画。 竟然如今要拿到祭祀大典上面表演? 此时屏风后面的众多皇室们也是疑惑的起来,到底是什么画作? 毕竟对于他们这种经常赏鉴名画的人来说,对于画作的要求还是很高的。 “国师大人又要作画了?那出关时画的乌鸦图还在明宣殿之上挂着呢!你们不会真的信她嘴里的话多靠谱吧?”突然,百官之中有人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道。 顿时,众人也全部想了起来。 那个乌鸦图,被陛下说是百鸟朝凤,每日他们上朝的时候都得强行观摩一番,实在是辣眼睛。 瞬间,众人的期待感已经不剩下什么了。 糟糕,又得丢脸了。 孟朝词心下冷笑,面上却是依旧劝服着众人道:“各位莫要惊慌,这祭祀大典,国师大人肯定是会做一番准备才上场的。怎么会如此随便呢?” 旁边的濮阳孝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 虽然知道孟朝词这一手阴阳怪气的话是捧杀,但是以他对左丘钥的了解来说,她才不是那种为了顾忌大场合而专门为此而去练习排场的人。 她本身有什么水准就做什么,不虚头巴脑的。 而此时,台上,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打开了一张很大很宽的白纸。 他们表情有些紧张,不敢去看底下那些百姓们期待的脸,还有周围画舫全部投来的好奇的目光。 虽然习惯了这样万众瞩目的场合,但是每次这样胡作非为还是良心很痛。 果然师傅还是还是师傅,脸不红心不跳的端起了桌面上的一盘浓墨,然后老神在在的开口道:“天地庇佑我东雾,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祭万象星图,为我东雾百姓祈福。” 下方,百姓们虽然看不懂的样子。 可是全部瞪大了眼睛仔细没有错过这位国师大人的任何举动。 书上的绯月也是盯着左丘钥的行为,目不转视:“你们说,爷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妻,此时到底作何感想?” “那就得问爷了,据说爷今日心情不是很好。适才无意碰到于溪,他说最近都让我们莫要回白宫。”属下一头雾水的说道。 听到这话,绯月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却也是感叹:“余洲的事情还夸下那般海口,到时候丢了脸,太子爷又得一起被耻笑了。要娶个这么无脑的女人,爷如何开心?” 此时皇室画舫里面,蔺澜霆也是隔着半朦胧的屏风看着外面左丘钥的胡乱做法。 只见她端起手中的浓墨,然后手持毛笔,仿佛喂鸡吃米一般,一股脑儿全部抖渐撒白纸之上。 顿时,那雪花一般的白纸之上就出现了星星点点的黑色墨水。 这……就是所谓的万象星图? 蔺澜霆默然。 “早就有所耳闻国师大人的作画风格多变奇妙,今日终于有幸近观其过程,实在是荣幸至极。”旁边,钟离晋笑着拍着马屁,那话是对着朱座上的钟离海说的。 钟离海其实也是噎语了一下。 其实他本人最是爱才,更喜书法。 他的书法还是在东雾国出了名的好。 如今看着左丘钥那撒米的神经操作,习以为常的头疼外。还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钟离晋,不过也知道他是为了拍马屁,所以便是道:“国师大人的画风一向别具一格,但是希望你们莫要模仿,这不是一般人可以模仿的出来的。” 第八十九章:是否……只是巧合 听着钟离海的话,皇室众人全部垂下头去想笑又不敢笑。 钟离晋这明显就是拍马屁拍的太过,皇上都看出来了。 钟离晋讪讪然的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旁边的蔺澜霆讥讽的勾了勾嘴角,不过他也是好奇,这位国师大人到底要做出怎样惊世骇俗的画来? 他的视线落在了屏风那头低头作画的女人。因为那画是竖起展开的,左右被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立着的。所以遮挡住左丘钥的身体,看不清楚太多模样。 但即使如此,就身形而言。昨夜的他都没有丝毫的印象,自己有和这样的一个女人共枕而眠过。 他的记忆,到底去了哪里? 昏迷之前那寝殿的异味明显就是药。 所以,他是之后毫无意识了么? 不过,当时他心跳如鼓按理来说,应该是人格突变的前兆。 可是醒来依旧是他自己,就说明并没有发生这种情况。 毕竟每次人格突变,都会维持好几天的时间。 看来,魂草还是有一定的效果的。 可是,昨夜的事情依旧是他毕生的耻辱,是怎么也不想想起的。 墨水洒落在白纸之上,星星点点,仿佛芝麻黑豆斑斓分布,并无美感。 稍微有点审美的,此时都无法直视左丘钥面前的那副白纸。 两边举着纸的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个人也是不敢说话,盯着自家师傅那一脸自信继续泼洒墨水的操作,无奈叹息。 不知师傅待会儿这到底要如何圆场? 倒是只有下方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这画你们看的明白不?” “国师大人的画作怎么是我们凡人看得懂的?这里面肯定大有玄机。” “就是,能够在皇上还有众多权贵面前作的画,没有几分学问怎么行?” “国师大人果然是厉害!” 而画舫之上的众多权贵们:“……” “这画的是什么东西?” “别说了,习惯就好,国师大人哪里有什么真文章?” “就是,到时候看她怎么收场?这什么星辰图,我家五岁侄儿都做的比她好。” 孟朝词则也是看着旁边的濮阳孝笑眯眯的开口道:“不知老丞相您怎么看这画作?” “国师大人的画,怎么能是我们这等凡夫俗子可以评价的?” 孟朝词:“……” 老狐狸,你就装看不懂吧! 可是在座的哪个不是有眼力见的? 只要这位国师大人丢脸,那么就是濮阳孝难堪,所以孟朝词的心情还是十分不错的。 不管底下那些愚民们怎么想法?可是左丘钥在京圈私底下的名声早就臭的不能再臭了。 左丘钥看着满目黑色的斑驳的印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放下手中的墨水盘之后,她便是直接执起手中的笔来,然后直接在各个墨点上画起了衔接的线条。 黄灵大陆是一个以武为尊的界面。 女子也可以习武。 而且习武不单单有内力的划分,还有武士等级的严格等级。 这是在圣武堂内,要求最苛刻的东西了。 大家都以能进圣武堂为荣,因为这代表自己武力值的认可。 而也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习武的,并且还能达到高要求的武力值的。很多人的天赋,只能到达入门而已。 “天象星辰图,它的存在不代表于表面。它奉承的东西,我相信只有真正高深之人可以看出。”左丘钥的毛笔游走的每一个星辰,最终衔接点布满了整个白纸。 左丘钥的话,众人都不以为然。 说的再怎么高深莫测,也不能证明这是副毫无水平的画作。 倒是蔺澜霆此时狭长的目光落在朦胧屏风外的画作之上,那些星点确实没有美感,可是他在那游走的笔尖和线条下,却是看到了其他让他心有拨动的东西。 只是,可能吗? 是否,只是巧合? 但是,现场的大部分权贵眼中,这都是一副乱七八糟忽悠人的画。 只有杂乱无章,不堪入目。 甚至其他画舫的众人多是在聊天,根本没怎么注意左丘钥在说什么? 比如左丘家的画舫,众人都已经食用糕点和下午茶起来。 各个小姐都开始嫌弃这天气热开始抱怨:“也不知道这祭祀大典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左丘珊则是目光扫过那高台之上所谓的国师大人,见她手中的“画”都不如平时自己练习的草纸。目光之中划过几分轻视,接着表是安抚自己的几位妹妹道:“再等等国师大人做完画就好了。” “切,这哪里是画啊?我都画的比这个好!”左丘兰禁不住小声嘀咕。 左丘俞虽然也知道当朝国师什么德行,但是这种场合却也是立马制止住了自家女儿:“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若是隔墙有耳,咱们整个左丘家都得败在你的嘴里。” 左丘兰才吓得不敢再继续说了。 相比起众人的心态。 此时只有在某个一直安静坐在板凳上的老者突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他便是,圣武堂的会长:云昔。 本是盯着左丘钥作画的那只游走的手发呆,他习以为常的打座内敛武力,本是突发奇想跟随左丘钥那星辰图游走着。 天穴,地脉,无息…… 顿时,他的丹田仿佛被点播开了一般,本来一直停驻的瓶颈顿悟般的直接冲突等级。 武士级别突然到达了武圣,让周围的雷潇等人全部被涌动的气流惊的回头看去。 “会……会长?您……您刚才是……突破了?” 云昔也是激动了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苍老的面容仿佛个孩童一般兴奋,如同获得了至宝一般。 这个受整个圣武堂敬重实力雄厚的老会长还是第一次如此激动的情绪,让一整个画舫的武师们全部诧异的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知道他们的会长大人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破,乃是整个圣武堂都无比高兴的大事情。 圣武堂可是势力广于四国,强者如云。 雷潇也是小心翼翼的目光看着云昔万分恭敬的开口道:“会长大人,您……可是领悟了什么天机?” “确实可以这样说吧!”云昔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皇室画舫上的某个女子的白色身影,目光闪烁而璀璨。 第九十章:真真乃国师 以前,如众人以为的那般,都觉得这位国师大人胸无点墨,毫无实力。不知道为何皇上要昏了头一般,立她为国师? 一众圣武堂的武师都在讨论是否把总部迁出东雾国。虽然东雾国如今看起来确实治国安邦的前景不错,可是就如今陛下的行为实在是昏君。 如今他才知道,这哪里是昏君?明明就是明智的不能再明智了。 国师,真真乃国师…… 左丘钥刚好落下了笔来,她转过身,面对着众多画舫以及下方众多百姓然后缓缓开口道:“此画是我这段时间闭关所悟心得,为何换它为万象星辰图?并非是它能唤星月,而是……它能成为东雾国的星月。” “哈哈哈哈哈,真是大言不惭!”不知这时,突然某个画舫里面传来了一阵嘲讽之声。这个画舫之前一直都十分神秘。 孟朝词等人也全部转头看去,顿时表情都有些怪异。 “何人在这个时候口出狂言?”林尚书禁不住疑惑开口道。 虽然知道左丘钥十分水平?可是毕竟也是皇上认可的人。这时候众人再也不屑也不敢直接打脸皇上。 所以百官们才觉得疑惑不解。 倒是钟离海突然反应过来,他表情有些难看:“是西盛国的五皇子,他竟然会来祭祀大典。朕也是出乎意料……” 画舫是多余备留出来的。 所以他早就知道这位西盛国的皇子驾到。 只是不知道他突然这微服私访来参加他们东雾国的祭祀大典是何用意? 如今突然听他这个时候出声便是明白过来他的来意了,竟然只是为了羞辱他们东雾国所以来的。 所以钟离海的表情当然不会太好看。 西盛国的五皇子此时从画舫里面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他今日只是穿了一件白色的便服。倒是一表人才的,只不过表情十分傲居,目光落在左丘钥身后的那张万象星辰图上,嘲讽的看着下方的众多百姓笑的狂妄:“这就是东雾国的百姓?这就是东雾国的权臣?你们对着一副这样的画作竟然也能违心供奉,这就是你们东雾国嘴上的作风正直?真是笑死本皇子了。” 他的声音让全场沸腾。 皇子? 口口声声的东雾国,那肯定不是本国的。 “那是谁啊?其他国的皇子怎么会来咱们东雾国?” “不知道啊?他什么意思,竟然敢嘲笑咱们国师大人?” “可是,国师大人这画,好像确实没有那么惊艳。” “但也不是他人可以嘲笑的,他这是在质疑咱们当今圣上也在嘲笑咱们整个东雾国。” “这么大胆出现在咱们东雾国,就不怕不能安全离去?”有人疑惑这别国的皇子出现在他们东雾国怎么还能如此狂妄?真的不怕被他们一口一唾沫给淹死? “你傻啊!就是这般大胆出现所以才有恃无恐。若是他真的出了事,那就是东雾国做的手脚。到时候其他国还会因此借口讨伐咱们而生战意。所以,咱们不单单不能得罪这位皇子,还要保护他。” “这未免也……” 除去百姓们的口端,百官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濮阳孝带头看着这位五皇子,苍老的面容压下几分晦暗,淡淡开口:“皇子既然是来参加祭祀大典的,那么也请尊重咱们大典的风俗,入乡随俗而非中途破坏大典。” “呵,你们大典的风俗就是睁眼说瞎话?三国都知道你们东雾国有个国师大人,据说实力沛然。我便是好奇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如今一看,啧啧,就这水准竟然也敢出来丢人现眼?”五皇子嗓门大的很,但是他嘲笑的点却也本来就是众人不敢反驳的地方,所以虽然怒却也是不知道如何回怼。 倒是左丘钥此时冷静无比,她看着濮阳孝还要继续替自己说话。 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然后抬起头看着那处画舫之上的五皇子,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道:“五皇子的意思,本国师画的画不堪入目?”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相信整个东雾国也不全然是傻子。大家应该都看的出来这幅画如何?”五皇子底气十足,他摇晃着手中的扇子,身旁跟着的一个小白脸小厮,也是趾高气扬的态度站在一旁。 左丘钥被当众质疑,也不恼。反而是态度十分友好的继续开口道:“有人质疑是好事,毕竟……我也不想大家对我的画中概念也不想了解就闭眼夸赞。只是,这画一般人不识其中意,我觉得咱们东雾国应该也不缺才人。相信在座的,应该总有能参悟我这幅画的真谛。圣武堂的各位,应该不会让本国师失望吧!” 左丘钥突然目光转向圣武堂的画舫。 听到她竟然朝着一群武夫问话,顿时让众人惊了一下。 五皇子也有些想笑。 可是圣武堂不是他想得罪的,便是没有阻止,在一旁看戏。毕竟圣武堂不归属于四国中的哪一国。他们不需要向皇室低头,所以……这事问圣武堂虽然有些吟诗向屠夫,可是这画的水准就算是屠夫都能看出十分难看了。 突然被提问的圣武堂众人也是一脸懵逼。 “这位国师大人是想要干什么啊?我们怎么能看懂她画的什么鬼东西?” “这是嘲讽我们不懂画所以让我们不好贬低么?” 一种粗糙的大汉全部嚷嚷起来。 只有云昔看着这一幕,表情有些难看:“闭嘴!” 会长大人难得发怒,一向脾气都十分温和。 这一下,是让整个画舫的聒噪之声全部消失。 “你们既都看不懂这画里的意思,便莫要嚷嚷让我都替你们害臊!我整个大圣武堂,竟然一个有潜力的武圣都没有么?”云昔顿觉惭愧。 听到武圣二字,整个画舫里面的武师们全部震惊。 那可是所有武师们都向往的实力。 可是,刚才会长竟然说他们的天赋……没有到达武圣的潜力? 为何…… “想要到达武圣,那么,你们就必须参悟透国师大人手中的那一副万象星辰图。”云昔一言,惊的在座的众人全部瞪大了眼睛。 “什……什么?” 第九十一章:都以看懂画为荣 “那幅画竟然是参悟武圣的关键?” “我的天,我没有听错吧!” “难不成……会长您刚才的突破?” 众武师觉得匪夷所思,又有些不敢相信。 本身云昔这等实力已经是顶端对他们来说不可触及的实力。 而云昔刚刚才突破武圣的初期,这绝对是震动四国的大事。 达到武圣级别,是所有武士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是,如今竟然真谛在国师所做的那副画中?本来到达武圣从未有什么捷径可走的。若是有的话,岂不是满地都是武师武圣了?可是如今,竟然有参悟之物,简直比葵宝还要难得。 毕竟云昔这等级别参悟武圣都需要运气和机缘,能够做出点播武圣的图画的,那么实力和了悟之力绝对是让人无法想象的,最低都是武圣级别以上的了。 雷潇等人听到云昔的话时,才无比的震惊。 云昔看着他们一众傻眼的模样,便是更加没好气了,“哼,就你们这幅愚笨的模样,如何参悟得了天机?” 说完之后,又目光璀璨的落在了不远处那偌大的画舫尖头站立的左丘钥身上,“国师大人不愧是国师大人,东雾国的圣上也不愧是一位明君。这日后,四国鼎立的格局或许已经在悄然破碎。可是,其他人却还不知……” 他视线又落在了那一脸傲居的五皇子身上,苍老睿智的眼眸之中浮现了几分同情。然后迈步主动朝着画舫之外迈出步子。 看着会长大人离去的步伐。 一众武士全部表情复杂且惊诧的留在了原地。 原来,一直愚钝的人,是他们。 想起在此之前他们对这位国师大人的不屑和嘲笑,顿时都有些脸红羞涩。 他们有什么资格,去嘲笑一位如此高深莫测的举世高人? “老夫,圣武堂的执掌人云昔,见过国师大人。”云昔走出画舫,十分恭敬的对着左丘钥的方向作了一个礼。 其实左丘钥并不确定有没有人能够看得懂自己的画。 若是整个东雾国都没有天赋的人,那她也无话可说了。 到时候在这五皇子的嘴中或许会落的口舌,但是其实她也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毕竟本来,她的名声除了在民间还不错外,也算不上太好。 所以,她根本没啥偶像包袱。 此时看着那圣武堂画舫之中出来的老者之后,她便是突然笑了。 那对自己诚信十足的鞠躬,已经表露一切。 可是其他人却是看不出来其中的深意。 只是震惊哗然:“我的天,竟然是云昔会长?” “圣武堂的云昔会长?那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人物啊!” “没想到云昔会长竟然会亲自出现在祭祀大典?” 全场都沸腾起来。 毕竟,以武为尊的世界。 云昔应该是顶流之尖的大佬实力。 不走皇权之流的所有年轻人都向云昔看齐,就算走皇权之路的也何人不敬畏这个大佬? 就算是此时的钟离海都有些坐不住了,他诧异:“云昔会长竟然今年也亲自出面了?” 他差点想要亲自出去寒暄几句了,可是突然想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之后,又忧愁的沉下了身子。 五皇子见云昔会长出来之后也是眼睛一亮,同时也心里乐了。 这下这位国师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寒儿……”此时,左丘世家的画舫里面。左丘俞也有些激动,他转头看着自家儿子:“刚才你去拜访你雷大师的时候,可见云昔会长也在?” 左丘寒目光看着云昔的时候也有些激动:“适才并没有注意,我师傅只是在画舫之外见了我。我并未做太久的停留,只是认识了其他几位武师,并不知道云昔会长今年竟然在参加了祭祀大典。” 他对武力十分痴迷。 所以没想到云昔会长竟然距离他如此近的位置,平时的面瘫脸上也是浮现几分激动。 而同时,也立马有人反应过来:“既然云昔会长出来了,那他肯定最有话语权了。” “云昔会长为人最为公正也没必要偏袒任何势力,所以你们猜他会如何评价这幅画?” “那可是云昔会长,他眼光素来奇高,并不会因为国师大人头衔有所顾忌。客观来说,国师大人这幅画,确实算不上画里面上的台面的。可是国师大人说里面有其他深意在,所以我才不好评价。”有理智的人客观说道。 百官们见云昔出来之后,虽然激动却也是忐忑起来。 云昔会长参加祭祀大典是莫大荣幸,可是这种出现方式却等会儿又十分打皇室的脸。 云昔可不管周围众人的心理想法,他的目光平静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白衣女子,一点架子也无不说反而态度还十分的谦和甚至是敬仰:“云昔十分荣幸得见国师大人当场做出此画。今日来参加这场祭祀大典,是老夫的荣幸。若是没能来,错失国师大人的这幅画,才是此生遗憾。” 云昔这话开口。 本来还在各种琢磨的众人全部哑然了起来。 云昔会长在说什么? 不对,堂堂云昔会长,竟然也会拍马屁了? 不,不可能。 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 特别是五皇子,得意的表情还没展开就在云昔的话说完之后直接消失,他声音惊呼:“云昔……会……会长,您……您是不是在开玩笑?这东雾国国师做出来的画,本皇子闭着眼睛都可以画出来,您是否不想当众让她难堪所以给出的台阶?” 百官们也是这样想的,却是不敢这样问。 只是濮阳孝已经忍无可忍的制止了五皇子:“五皇子,云昔会长已经给出了答复,你还想怎么样?” 虽然,他也疑惑云昔会长是不是不想把这祭祀大典闹的太难看,所以给了丫头台阶? 所以便呵斥了这位五皇子。 孟朝词等人也是同样如此想到。 可是谁知道听到这话,云昔会长的表情却是顿时严肃并且带着几分冷冽下来。他当众用着所有人都可以听到,浑厚内力提高的苍劲声音道:“此画乃是葵宝,堪做国画,传世千秋。尔等若是看不透这画,并羞辱此画的行为。说实话,老夫实在是愤怒无比。 第九十二章:赐为国画 你们可知,这画中的乾坤?” 云昔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在震撼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堂堂武圣当场发怒,质疑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的眼光。 本来是真的在心里嘲笑的人,都顿时一秒收敛。全场贵族都安静如鸡,大气都不敢喘。 什么?这破画,还大有乾坤? 真的是他们眼界不够么? 竟然堂堂云昔会长的嘴中,这画堪做国宝,可传世千秋? 这几个字,如果是别人说的,那可能是夸张。 可是从云昔嘴中,那就不得了了。 就算是钟离海也是激动的站了起来。 他就说,这丫头大事上面从来不会马虎。 这画,肯定不简单。 这丫头,不会又在画里搞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吧? 果不其然,就听到那云昔继续开口道:“这画里面,有顶尖的星脉修炼运气之法。适才,我随着此画作画的过程,已经突破武圣。才得解,刚才国师大人作画的每一个步骤都是天机。” 云昔一语惊起四座。 “我的天!武……武圣?我没听错吧?” “云昔会长竟然突破了?” “据说云昔会长一直都有望突破武圣第一人,可是这几年卡在瓶颈,所以有憾。没想到如今……竟然在这祭祀大典之上突破了?” “等等,你们还记得国师大人刚才作画的步骤来着不?” “不……不记得了……我根本没注意看。” 众人:“……” 特别是众多贵族们。 他们看那画一开场,就是乱七八糟一众吐槽,哪里还有心思去用心看着。后面都聊天吃瓜去了…… 如今一想,肠子都悔青了。 这画,竟然如此惊世骇俗? 就算是五皇子,此时都张大了嘴巴:“……怎……怎么可能?” 他的目光朝着左丘钥的方向看去,女子还是那般淡定自若的神态,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怎么直视他甚至。 原来,她根本从头到尾就觉得自己是个小丑罢了,在这里蹦跶着。 “能够让老夫突破武圣,这幅画,可以借鉴给四国的所有想成为武圣的强者或者年轻人观摩。所以,这画说是国宝已经是埋没它了。你们还觉得,此画不堪么?”云昔这质问,让全场所有刚才嘲笑这幅星辰图的人都面红耳赤。 这画若是不堪的话,那这世上应该没什么画可以超越了。 此时的濮阳孝微微一愣之后,也是立马面上露出了笑容来。原来如此,这丫头这次倒是真的给东雾国送上了最好的贺礼啊! 武圣修炼图? 简直可以轰动整个黄灵大陆。 “刚才五皇子说,可以闭着眼睛就能画出这幅画?”濮阳孝笑眯眯的反击问道。 五皇子顿时羞的一句底气的话都不敢再说,灰溜溜的转身回到了画舫。 只不过回去之后,还眼巴巴的看了左丘钥身后的那幅画一眼,最后急迫的对着自己身旁的小厮道:“还不赶紧用笔抄录下来。” 小厮抬头看着左丘钥身后那密密麻麻泼墨一般细小的星辰图,这会儿功夫如何精细抄录这幅画? 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他们却不敢不从,立马寻了白纸蹲下去临摹起了左丘钥身后巨大的画作。 不说他们了,很多权贵还有势力们也暗地里掏出了小本本疯狂的抄起了作业。 只有依然举着画的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是傻愣的站在原地。 他们有些激动,有些小兴奋。 有些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自家师傅的背影。 “师……师傅,这画……竟……竟然如此大的来头。” “师……师傅,回去后,我们一定……一定好好作画。绝对不会偷懒,以后不管您让我们画什么,我们都无半句怨言。” 两人偷偷摸的对着左丘钥小声敬畏的开口道。 而谁知道他们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前面的左丘钥声音也低低响起道:“其实,这画是为师昨夜才想起的,适才临场发挥的。” 钱多多财多多两人:“……”??? 所以刚才师傅大义禀然的说闭关冥思的杰作,其实是假的? 也是,这画的前半部分,师傅早就胡乱教给过他们的。 他们竟然没好好学,如今是后悔无比。 “不愧是盛名天下的云昔会长,这画……我以为能参悟的人不会那么快出现。若是今日真的不会出现参悟之人,那么,我便只能把这幅画毁了。”左丘钥突然转脸一副可惜被质疑的失望模样对着云昔摇头开口道。 听到左丘钥竟然要毁画,云昔立马急了。他上前恭敬的道:“国师大人莫要哀已,此画如此高深,想参悟它的人自然寥寥无几。就算是老夫,如今也没有完全看明白。如此葵宝,让它流传于世,岂不是才有它出世的价值?” 此时的百官们听到左丘钥要毁画,也是急的全部冒头了:“国师大人可别冲动,这不云昔会长都借您的画突破武圣了,您可莫要因为一些愚钝之人而恼怒。” “就是就是,凡夫俗子自然是看不懂您的画的。刚才我等我觉得您这画,内有乾坤,深意暗藏不简单。” “孟宰相,您说是吗?”突然,濮阳孝朝着孟朝词问了话去。 孟朝词有些尴尬,却也是立马开口:“当然,国师大人这画,我早就觉得不简单了。” 此时,在场的百姓们也全部激动的高呼起来:“国师大人威武,国师大人真神仙!” “不愧是国师大人,一出手便是不凡。” “我刚才还质疑国师大人,真是我眼光短浅。” “你们刚才也说那画不行,在评论吧!” “没没没,我们早就看懂那画了,你们别胡说。” 顿时,所有人都以能看懂国师大人手中之画为荣。 钟离海已经迫不及待的走出了屏风,他的目光落在了左丘钥的身上,先是露出了几分讨好的笑,然后又先下手为强道:“既然国师大人做出如此珍贵之画,造福苍生,那么今日朕便封此画为我东雾国画,葵宝。在座的各位,应该没有意见吧!” 此时,谁人有意见? 东雾的百姓们都欢呼起来。 蔺澜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见证这从头到尾的这场诡异莫测的变端。他目光深邃,心情也是万分复杂。 第九十三章:是我看走眼了 这画,他适才有所冥想,却是被自己心中的那份偏见所终止。 如今…… 五味杂陈的情绪在心头沸腾。 武圣修炼图么? 从堂堂云昔会长嘴中所认证的,这图的价值已经没有人敢质疑。 也可观从今往后,这幅画即将得到多大的热捧。 他真的不敢想象,这样的一副不可估量的画竟然这个女人画出来的。 以前,是他误会她了么? 旁边的于溪也是嘴巴微张,傻眼了的情况看着这一幕,不可置信的开口:“这……怎么可能?国师大人……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钟离晋此时却是突然笑的坐直了身体,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咳咳,没想到我竟然和云昔会长同等的眼光,早就感悟到了这幅画的不简单。” 虽然一开始他确实是睁眼说瞎话,可是如今马屁拍误打误撞的拍对了,同时还能秀一下自己如此的有先见之明,怎么能不快乐? 旁边的于溪偷偷的看了钟离晋一眼,然后也禁不住小声嘀咕道:“这四王爷怎么可能有那眼光,明显就是误打误撞的。不过爷,难道刚才您也没有看出……这画中乾坤么?” 可是蔺澜霆却是没有说话。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落在了酒杯之上,然后一饮而尽,情绪内敛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真实想法。 只是目光逐渐晦暗,染上无法估摸的深意。 再说药神殿的画舫之中。 南长音本就不是专门习武之人,所以他对武道的研究并不是很深,所以自然看不清这有武力天赋的人才可参悟的画作。 可是听到云昔之话,都无比的震惊。 “公子,我的天!武圣修炼功法参悟图么?这万象星辰图,也太变态了吧?竟然还让云昔会长直接突破武圣?这……原来皇上钦点的这个神秘国师,真的大有来头啊?”白芍站在窗边看着画舫外热闹情况,禁不住惊叹道。 微怔的面容难得像是食了几分烟火气,南长音的神色都带着讶异和震惊,看着那偌大的画舫之上的白色身影。隔了许久之后,才声音轻轻响起仿佛感叹:“是我看走眼了。” 而四大世家也是一片混乱。 比如左丘俞已经激动的站了起来,然后对着旁边的自家儿子道:“寒儿,这画你参悟到了吗?” 左丘寒也是目光死死的盯着那皇家画舫之上展开的偌大的画上,可是听到自家父亲的问话之后,便是面露失望之色的摇了摇头:“并未。” “没关系寒儿,你现在的实力才刚刚起步没多久。这画就算是云昔会长都无法全部参悟。如今这一下子,刚才又怎么注意国师大人是怎么作画的,哪里那么快领悟?我相信以后,寒儿一定可以突破武圣替我们左丘世家光耀门楣了。”谭玉湘在一旁立马急忙说道,生怕左丘俞有什么意见。 左丘俞确实有些失望,却也是想着自己太过急功近利了。 毕竟武圣是多么遥不可及的实力。 云昔会长本身就已经半条腿快要踏入武圣阶级的人了。 而自家儿子才刚刚起步,怎么能领悟那样的画作?只能是看着左丘寒鼓励道:“我左丘世家也就寒儿你这一个嫡系有出息的男儿,爹的所有期望都在你的身上了。” “是,父亲,寒儿知道。”左丘寒神情认真的道。 左丘钥转头看着旁边笑眯眯的老皇帝,这厮先下手为强瞬间就把画定论为国画了,简直有些小无耻。 不过本来就是送给他的画,所有左丘钥倒是不在意。她便是淡淡开口道:“这画本来就是献给陛下以及东雾国的子民的。虽然之前的祭祀大典其实也或多或少展露些乾坤,可是这次的画应该更直观可以提供给众人参考,颇为实际。” 众人:“……” 特别是那些权贵们,都十分郁闷。 之前的祭祀大典竟然都不是胡乱瞎忽悠? 他们到底错过了什么? 其实就算是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都禁不住有些惭愧。 他们竟然不学无术了这么久,跟着这么好的师傅还内心一直心存质疑。不过,师傅现在这样说,他们还是有些怀疑,师傅那跳脱的性子会不会又在开玩笑了。 就像刚才说这星辰图是闭关许久才孵化出来的。 左丘钥却是继续淡淡的开口:“不过,余洲的事情,说到做到。我还是得亲自去一趟,越快出发余洲的百姓们便能少受一些苦。” 听到这话,众多百姓们都高呼国师大人活菩萨。 “不愧是国师大人,那些平民窟里,都说国师大人竟然会去给他们派钱。” “国师大人心系东雾百姓,乃是我等福气。” 现在钟离晋倒是没什么意见了,虽然也好奇左丘钥难不成还真的能呼风唤雨不成?却也是当众下旨道:“国师大人慈悲,明日我便安排钦差跟随国师大人去往余洲祈雨。愿国师大人能把福泽带到余洲,感动上苍降雨。” 话里给左丘钥留了余地。 只是说她前去祈雨,成不成并非定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多百姓们全部跪下,真诚朝拜。 而这时那头的云昔会长却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目光看着高台之上的钟离海。武圣的实力是崇高的,已经不需要向皇上下跪行礼。只不过他此时态度还是十分客气,双手对着钟离海还有左丘钥的方向鞠躬道:“国师大人,陛下。云昔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国师大人与陛下能否同意。” “云昔会长您说便是。”钟离海疑惑的目光看着云昔,不解他堂堂武圣还会有什么莫名要求不是? 倒是左丘钥已经知道了他此时的目的,十分淡定的站在一旁。 果然,云昔便是直接道:“这幅国师大人所作的万象星辰图,不知可否复制一份给圣武堂?虽然老夫知道这要求十分过份。可是这样的画,若是能传递给更多的武士,必定改变整个黄灵大陆的现状。” 旁边的钟离海听到这话,表情微微深沉。 强者如云当然是好事,但是伴随而来的也是许多格局的大波动。 他倒是不害怕波动,就是这画的权利不在他。 第九十四章:红尘中人 “云昔会长,此画既然被列为国画,那便是东雾国所属。到底可否公开广传出去,那也得问问国师大人。毕竟,这画是国师大人所做。”钟离海突然转头看着旁边的左丘钥开口道。 左丘钥确实想过这个问题。 面对百姓们投来的众多目光,他们也十分期待这幅画自己也有幸一份,可是却也不想广为流传之后被其他国所得了去。所以此时全部都安静做旁观者,想知道国师大人的想法。 左丘钥却是轻轻一笑,回答:“当然可以,圣武堂乃是诞生强者武士之源,这画能留一份落在圣武堂的话,便也是它的价值所在。既然是国画,自然不是摆在暗处藏着的,而是整个东雾国的百姓们都能观摩。福泽四方,才是大国风范。” 最后一句话,让全场都豁然开朗,并且为之欢呼起来。 “国师大人威武!” 百姓们也能享受到同等的待遇,这是国师大人给予他们的尊敬。 顿时,潮声如火,国师之名声再次盛鼎。 云昔也因为面前女子的话而微微一怔,然后笑了,恭敬的抬起双手来行礼:“云昔,在此替整个圣武堂谢过国师大人了。” 以前是他眼界狭窄了,这位国师大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境界高深。 云昔这一礼,不单单是谢画之礼。 也代表着以后,圣武堂在四国之间,永久欠着东雾国一份人情。 可是这个人情,其他三国还怨不得只能羡慕。 站在左丘钥旁边的钟离海也是心下叹息了一声。 可惜可惜,这丫头看不上自己的儿子。 小小年纪如此实力不说,眼界心胸都不是寻常人可比。 这是他高攀不起的儿媳妇,自家儿子倒贴都贴不上。钟离海在心头无限肺腑,蔺澜霆错失姻缘。 而左丘钥的一番话,也是让暗处达官显贵的贵族们惊叹。 这位国师,到底是如何人?之前的内部传闻那般不堪,如今却完全不尽然。 南长音也是摇头晃脑的感叹:“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果真如此。没想到有一天,我也是那深陷红尘而随波逐流之人。” “公子,那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位国师大人画了一副这样的画确实了不起,可是也不代表她私生活检点。还有,这余洲之行,到底是她夸大其词还是真的有实力,还是待证词。”白芍想着道。 而左丘世家的众人倒是开心的很。 “不愧是国师大人,这画竟然可公开鉴赏。寒儿,你可一定要抓住机会,成为武圣。”左丘俞高兴激动的道。 左丘寒立马低头回应,俊脸严肃的道:“是,爹爹!” 接着,他又抬起头来,目光转向外面画舫的某个方向。视线在那白衣女子的身上划过,露出几分明烈的光来。 左丘寒是个武痴,向来崇拜强者。 以前,他的偶像是云昔。 如今,却发现,有一天竟然会动摇。 这国师,更不简单。 “今日的祭祀大典便到此为止!我相信,各位对国师大人今日展现的风采一定并无任何异议。我东雾国,能有幸有国师大人这样的人才,以此为荣。”钟离海丝毫不忌讳国师风头快要超过自己的模样,心情大好。 百官们也是全部开始互相寒暄道贺。 这场祭祀大典扬了国威,还狠狠地打了这西盛国五皇子的脸,大快人心的很。 濮阳孝也是欢愉的站在船头,“孟宰相,待会儿一起下去跟国师大人道喜?” “呵呵,当然没问题。”孟朝词虽然表面上是笑着,可是心下多少句mmp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濮阳孝这个老东西又赢了,笑的那春心荡漾的模样看着就郁闷。 倒是濮阳孝身旁的兰芝全程都因面对着这大场景小心翼翼恭候着,只是她的目光万分敬仰的落在那不远处受万民敬仰的国师大人身上时,有些忐忑的想着:国师大人的声音,竟然和小姐的有些相似呢! 当然了,其他的想法她自然是不敢有的。 “爷,这祭祀大典快要结束了。待会儿的宴会,您肯定是要见到这位国师大人的。若是……被她看到了您的脸,会不会……”这头的于溪倒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声嘀咕的对着蔺澜霆开口道。 虽然国师大人再怎么真水平,可是喜好男色这是整个皇族众人无所不知的。 这个恶习,也是不容忽视。 所以就算可以改观,也不能因此忽视这个婚约。 蔺澜霆也确实无法因为一幅画,就让出自己的姻缘跳入火坑。 但是,也确实想要了解这位国师大人。 “开宴!” 祭祀大典结束,外面烟花盛开。 百姓们欢愉无比。 而左丘钥已经转身跟随钟离海回到了画舫之中,屏风已经被几名太监撤离…… 看着一众皇家子弟,四皇子钟离晋立马起身热情的看着左丘钥开口道:“恭贺国师大人祭祀盛典完美落幕,今日真是震惊我等,这画……太震撼了。” “四皇子客气了。”左丘钥老神在在的,从头到尾都依旧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身后跟着的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偷偷对视了一眼。 以前他们觉得师傅这样是装模作样气势唬人。如今才知道,师傅还真的是高人一位。果然不愧是皇帝,有眼光。 倒是钟离海的视线落在了旁侧的那个空位上,轻轻挑眉:“霆儿去哪儿了?” “三哥么?他适才说身体不舒服所以便是直接离开了。”钟离晋自然知道蔺澜霆肯定是因为婚约的事情依然在表达不满。所以他便是火上浇油的继续开口:“这么急急忙忙的离去,也不等待国师大人的开宴会,三哥未免也太过份了些………” “晋儿!”钟离海立马制止了钟离晋的话。 本来他就想撮合左丘钥和蔺澜霆。 如今自然不想左丘钥对霆儿有意见。 虽然知道霆儿恐怕也是因为婚约的事情找的借口撤退的,不想与左丘钥直面见面。 左丘钥倒是不以为然,她根本没有把那个皇太子放在心上。 不见面更好,省得尴尬。 第九十五章:真假左丘钥 宴会在画舫上开始。 外面的烟花声还在持续。 祭祀大典是已经结束,可是接下来是与民同乐的欢愉时间。 画舫外,已经有舞姬们开始表演。 京河旁的百姓们还舍不得离去,停留观摩着。 各种吃的被送上画舫内部。 左丘钥坐下休息,也不顾周围那些打量的各种目光。 现场皇子皇孙们也不敢掺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低头不语。 对于皇太子的逃离,自然是嫌弃这段婚事。 娶妻是娶贤德,再厉害又如何? 所以众人都偷偷打量着左丘钥此时的神情。 谁知道她却是状态自然,完全看不出丝毫的介意。 钟离晋是心头得意,看来国师大人也是真的对这个婚约没有丝毫的兴趣。 “爷,我们就这样走了么?那岂不是直接当众打了国师大人的脸?”于溪也没想到自家爷竟然会直接起身离开画舫。 蔺澜霆下了画舫之外,却是表情莫测:“谁说我要走了?” “啊?那爷您这是……”于溪却是不懂。 此时的画舫已经全部靠岸,两边都有执法者隔离开与百姓们的距离。 然而就是这时,突然不远处一道苍老爽朗的声音传来:“太子!” 不是濮阳孝还能是谁? 他为首,带领着孟朝词等一众百官们浩浩荡荡的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看到濮阳孝的时候,蔺澜霆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晦暗莫测。 毕竟,曾经他醒来的时候就在老丞相府不远处的位置。 “原来是丞相大人……”蔺澜霆对濮阳孝还是态度十分恭敬的,这位老丞相对整个东雾国做出的贡献是难以言表的。开国元老,德高望重,就算是钟离海都很是敬重。 虽然蔺澜霆知道濮阳孝这一群人如此动作是准备来干嘛,却还是口头上询问道:“不知丞相大人这是?” “国师大人今日的祭祀大典如此成功,老朽便是和孟宰相众位前来恭贺一下国师大人。”濮阳孝说完,看着蔺澜霆此时不在画舫竟然出现了,顿时心下思量了几分,才问道:“太子殿下这个时候不在画舫之中与国师大人同庆,又是准备去往哪里?” 虽然一直都知道这丫头和皇太子的婚事。 对于蔺澜霆,濮阳孝也知道一些情况。所以婚事他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主要看丫头自己。 可是丫头这对外的名声,应该也没有哪个王公贵族会真的感兴趣。虽然濮阳孝觉得他们配不上左丘钥半分。 但是,濮阳孝也不希望,亲眼看见丫头被这般嫌弃。 于溪心道是糟了。 老丞相可是国师大人那边的。 这下肯定是要不满太子爷的了。 “澜霆方才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出来透一会儿气。缓会儿便回去了……”蔺澜霆说道。 濮阳孝那犀利的眼神才缓了半分,“这样便好!太子你既然与国师大人有婚约在身便是得好好的与国师大人相处,有时候多多了解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样的,莫听外人言。” “是,澜霆明白。”蔺澜霆自然知道濮阳孝这话中意思。 今日他也明白,这国师大人确实不同凡响与传闻有巨大差异。 他当然会好好了解。 而此时,跟随在濮阳孝身旁的兰芝本来也还在好奇的打量着蔺澜霆。 本来还好奇这位传说中与国师大人有婚约的那位体弱多病常年休养的太子爷到底什么模样? 这一看便是震惊住了! “呆子?” 兰芝脱口而出的话让众人的目光全部朝着她看去。 兰芝吓的立马跪了下去,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这种场合大言不惭:“奴婢刚才只是认错了人,不是故意的。” 她今日全程都小心谨慎的怕做错事情,可是却没想到这种时候出了差错。 当着太子爷叫呆子? 这里的每一个人想要捏死她,都如同捏死一只蝼蚁。 濮阳孝也没想到兰芝竟然会当着蔺澜霆的面犯错?她是左丘钥的丫头,身份是特殊的,他自然是不可能让她出事。 旁边的孟朝词却是抓住了扬眉吐气的机会,手指着兰芝撒气道:“大胆贱婢,竟然当着太子爷的面放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丞相府教出来的。什么东西,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蔺澜霆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兰芝也是表情万分复杂。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左丘钥身边的那个小丫鬟? 在秋原山的时候见过。 而濮阳孝已经立马开口了:“太子,这丫鬟是福伯的女儿,我今日带着来见见世面的。适才肯定是被太子爷的气度威震到,所以才胡言乱语。还望太子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这丫头一次。” 蔺澜霆本来冷淡的面容却是因为这句话,出现了浓郁的兴趣:“丞相大人说,她是福伯的女儿?” “……是……是的。”濮阳孝被蔺澜霆那双眼睛看的,莫名的有些心虚。竟是第一次感觉到面前这位深出简居,身体不太好的太子爷,那份让人压迫的气压如此强大。 后面的于溪看到兰芝的时候早就瞪大了眼睛,他此时也是脱口而出:“不对吧,这……他明明是左丘世家的小姐左丘钥身边近身丫鬟兰芝呀!” 听到于溪的声音兰芝才再次震惊的抬起头,因为乱棍打死四个字吓得浑身颤抖,此时眼泪汪汪的看着于溪,已经哭成了泪人。 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见于溪,并且……他还站在蔺澜霆的身后。 他竟然,是太子爷的人? 兰芝虽然恐惧害怕,可是头脑也一团乱。 她只见过于溪两面。 第一面那就是秋原山的时候他和那个蒙面的主子救了她和小姐。 第二面是前几天的灯会,他仿佛在寻人。 而她只见过这太子爷一面。就是他当街压扁了小姐的马车,还送了信物的那个呆子。可是,他怎么会是太子爷?而且此时他神色莫测冰冷的目光高高俯视自己,判若两人。 因为于溪的话,濮阳孝也是露出了几分失态的神情,目光朝着兰芝看去想要询问她怎么会真的与太子爷见过? 这……他岂不是当众说了慌? 第九十六章:一眼万年 “老丞相,这福伯的女儿怎么会是左丘世家的丫鬟?这……难道……您刚才是在欺骗太子殿下么?”孟朝词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插嘴道。 面对透过来的众多视线,濮阳孝神情依旧还算淡定:“兰芝是福伯刚认的干女儿,至于她是不是左丘世家的丫鬟,这并无冲突。兰芝这丫头懂事听话,机缘巧合被福伯认做干女儿,又有何不可?” 听到这话,孟朝词便是顿无话可说。 目光又看向了蔺澜霆的方向,想着这太子殿下肯定是认识这姑娘的,其中到底又有什么故事?难不成曾经有过恩怨? 孟朝词是时时刻刻不忘记想找濮阳孝不爽的点。 “原来如此,那确实是巧了。”蔺澜霆状似已经被说服,一副了然的模样。 不过视线却是落在兰芝的身上,眸中暗光浮动。 这丫头刚才脱口而出的话,以及看着自己吃惊的眼神,明显就是见过她这张脸的。 可是,自己唯一一次见她们主仆二人的时候,是在秋原山戴着面具的。 所以,这便很有意思了。 她见过的自己,肯定是另一个自己。 “你见过本太子?”蔺澜霆的话是肯定的。 兰芝此时已经吓懵不敢吱声。 突然听到问话,也是身子抖个不停。 “太子爷在问你的话呢!怎么还不回复?”孟朝词冷声呵斥。 兰芝才立马磕头下去,声音颤抖:“奴婢……奴婢见……见过太子……不,没见过,没见过。” “到底是见过还是没见过?”孟朝词心喜,这丫鬟肯定得罪过太子殿下。 如今又和丞相府有瓜葛。 孟朝词心下已经想要挑事。 兰芝哭着解释:“适才只是认错了太子殿下,我见的那个人叫饶訾君,虽然和太子殿下长的相似,可是却不是太子殿下。” 那个人傻乎乎的,和这个气场吓人身份尊贵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是一人? 可是听到兰芝说出的名字,于溪却是瞪大眼睛惊呼出口:“怎么可能,兰芝你什么时候见过他?绯月明明说……” “原来真的是认错的人而已。”蔺澜霆直接抬手制止住了于溪的话,然后声音漫不经心的开口,“不知你家小姐现在在哪里?” 兰芝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她是觉得自己今日肯定是死定了。听到这话,立马抬起头来,“奴婢冒犯太子的事乃奴婢一人承担,和小姐无关。小姐今日根本就不在这里……” “哎呀,丞相大人!” 不远处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正朝这头而来。 带头的左丘俞一大家子。 难得来参加祭祀大典,有机会接触到濮阳孝了。 这不,得亲自上来找机会了。 刚才看着濮阳孝下了自己的画舫,左丘俞便是迫不及待带领着自己一大家子人全部都浩浩荡荡的跟了过来。 之前因为京天府的事情得罪了濮阳孝。后他多次上门拜访都被拒绝,连丞相府的大门都没进,更何况说见到濮阳孝本人了。 这祭祀大典他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过。 蔺澜霆也是停驻转头看去,当看到左丘俞的时候,是薄唇轻轻勾起,“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旁边的濮阳孝看到左丘俞一大家子的时候顿时想要扶额,觉得头疼。 这左丘俞早不出现,晚不出来这个时候来干嘛? 濮阳孝是知道左丘钥并没有回左丘世家的。 可是刚才听太子殿下直接认出兰芝的身份时,所以吃惊那丫头竟然与太子爷已经有过交集。 虽然太子殿下肯定不知道那丫头就是与自己有婚约之人,可是那丫头呢? 濮阳孝直觉这左丘俞一来,现场更加混乱。 于溪看到左丘俞时,也条件反射的视线朝着暗处看去。果不其然和人群外,刚跳下树的绯月对上视线。 绯月既然在这里,那么左丘钥肯定就也在这里了。 绯月此时还有些莫名,见主子那处仿佛人群堆积时,还疑惑挑眉:“这是发生了何事?” 左丘俞面对蔺澜霆还有濮阳孝等人一众全部齐刷刷投来的视线时,吓得立马放慢了脚步。这现场的气氛,直觉让他感觉到丝丝诡异。 特别是看着蔺澜霆气度非凡,一身蟒袍时,才反应过来惶恐的跪在了地上:“见过皇太子。” 身后的谭玉湘等人也是全部跟着跪了下去。队伍后的左丘兰,左丘珊等人也是禁不住心头错愕,没想到传闻中那个体弱多病的皇太子,竟然容貌如此……风华无双? 今日的蔺澜霆一身正装着身,贵气逼人。那妖孽的面容也是染上几分冷漠的威严,不愧是皇家之人还是太子身份,那与生俱来的气场便已经不是寻常人可以有的。 “姐姐,这太子爷……也未免长的太过好看了吧?”左丘兰低下去的头还是忍不住嘀嘀咕咕的对着旁边的左丘珊开口道。 左丘珊低下眼眸,声音看似冷淡:“太子爷本来就传闻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这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眼万年是何等的惊艳。 看到蔺澜霆的时候,她从未为哪个男子心跳如此加速过。这一刻,才知晓,这世间不是没人男儿能入她的眼,而是她没有遇见皇太子这样的人。 “只是可惜,皇太子的身体好像……不是很好。”左丘兰一副叹息的模样。 左丘珊淡淡的撇了她一眼,目光冷漠:“都是传闻,况且身体都可调养,太子爷这样的身份怎么会缺良药?所以恢复不过时间问题。” 后面子桑晴听到前方左丘珊还有左丘兰两人轻声议论的话时也是偷偷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位太子爷。 立马红着脸低下了头去。 真不是凡人能有的模样,这也未免太过妖孽了吧! 如果不是左丘家小姐的身份,她如何能近身见到这般的风华无双的男子? 可惜,听说皇太子已经与国师大人有了婚约。 若是…… 谁人心里又不会有几分不切实际的想法? 蔺澜霆看着左丘俞一大家子的时候,目光在他的身后扫过一圈,并没有看到某个柔弱熟悉的身影,微不可闻的挑了挑眉。 第九十七章:你家小姐呢 “左丘家主,这般匆忙的赶来,看样子是有要事?”蔺澜霆主动开口言道。 当看到左丘俞的时候,兰芝是心道死了死了。 太子爷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而于溪也见过小姐的脸。 这下,要穿帮了。 小姐好不容易有个替身可以进入左丘世家然后和自己主仆二人逍遥自在的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兰芝因为这般,倒是顿时忘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乱棍打死的危机。想起左丘俞还见过她这张脸的缘故,此时头低的更深了。 千万别发现我…… 千万别穿帮…… 兰芝多希望小姐就维持如今这般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回那左丘世家的府邸。 能够让那替身安然无恙的替着越久越好。 左丘俞听到蔺澜霆的问话,便是视线若有若无的朝着旁边的濮阳孝身上划过,然后心一狠咬牙诚实道:“其实老夫这次来是专门向丞相大人道歉的。上次,京天府的事情其实只是误会……。老夫并不知道那位姑娘与丞相大人之间的关系,所以……还请丞相大人莫要介怀此事。” 蔺澜霆的目光又转过来落在濮阳孝的身上,“哦?丞相大人与左丘世家还有这样一番事情?” 不过提到所谓的姑娘,这让蔺澜霆不约而同的想起之前绯月跟他说的事情。 左丘世家嚣张跋扈,却被一个姑娘给教训了。 这让他,眯了眯眼睛。 感觉自己仿佛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濮阳孝听到蔺澜霆的话,也是立马开口道:“其实老头子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因为这件事情还牵扯出京天府一事,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左丘家主的话,我等也无法揪出这一系东雾国的蛀虫。” “丞相大人,我左丘世家发誓,绝对与京天府没有任何的干系。”左丘俞诚恳对着众人义正言辞的解释道。 濮阳孝说实话。 如果左丘俞突然跑过来找他,他都要忘记这件事情了。 又突然想到,因为这件事情那丫头早就与自己父亲见过了。那么,那丫头与自己之间特殊的关系也容易被有心人察觉到。 所以此时濮阳孝是巴不得左丘俞快点离开。所以急忙开口:“我当然知道左丘家主与京天府并无牵扯,左丘家主莫要愁那些没必要的事情。我今与太子爷还要处理其他事情,这件事宴会过后左丘家主可以来丞相府细说。” 听到这话,左丘俞眼睛一亮,没想到老丞相不但如此通他清白不说还愿意再给他机会。顿时道谢起身准备退下道:“那老夫就不在此打扰丞相大人还有太子爷了。” “且慢!” 谁知,蔺澜霆低沉的声音却是突兀响起。 他的目光饶有兴味的落在濮阳孝还有左丘俞两人的身上,然后又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兰芝道:“丞相大人,你这丫头也与左丘世家有关系。于情于理,左丘家主也不应该就此离去……” 蔺澜霆好奇濮阳孝的态度。 他迫不及待的让左丘俞离开此地仿佛想要掩盖什么事情。 而且,不由分说的就肯定左丘府与京天府绝对没有关系。 这为了让左丘家主离开这里,还愿意让左丘俞入丞相府接见。按照濮阳孝的性格,丞相府一般很少专门接待谁。 所以,濮阳孝到底为何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左丘俞离开? 蔺澜霆觉得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 濮阳孝有些心虚,可是老道的他还算是平静的低下头去,对着蔺澜霆恭敬的道:“太子殿下误会了,老夫只是不想……让此等小事闹的越来越大罢了。” 那头的左丘俞还是一头雾水的。 这什么事情又与自己有关系了? 他刚才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那个小丫头,她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楚脸。可是左丘俞就是觉得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便是只能站停在原地,毕恭毕敬沉默不语。 倒是孟朝词听到濮阳孝的话笑了:“丞相大人,不过一个丫头,还是左丘府的丫头,她既然得罪了太子爷怎么的也需要左丘家主知晓知晓不是?就算她与福伯的关系,可是这卖身契肯定也在左丘府吧!” 什么? 左丘府的丫头? 左丘俞听到这话,十分震惊。 他这下是仔细的朝着兰芝看去,兰芝的头低的更低。 而左丘兰以及谭玉湘等人是面面相觑,她们全部转身检查自己的贴身丫鬟,看到没有漏掉任何一个时。谭玉湘才疑惑的对着左丘俞轻声开口道:“老爷,我们的队伍并没有什么丫鬟出去啊!” “丞相大人,孟宰相,太子爷。恕老夫直言,我们左丘世家这一次派出来的丫鬟,并无少一人。那头的丫鬟……或许……不是我左丘世家的才对。”左丘俞生怕自己又成了冤大头。 濮阳孝是终于忍不住扶额,头疼的拍了拍脑袋。 完了。 而孟宰相是乐了:“丞相大人,左丘家主说他的队伍并没有少一个丫鬟。您不会,又当众对着太子殿下撒谎了吧?” 蔺澜霆是终于蹙眉。 兰芝不是跟随左丘俞来的京城么? “回爷,绯月就在附近。”于溪当然也有所疑惑,立马朝着蔺澜霆报备道。 既然绯月在附近,就说明左丘钥也在附近。 蔺澜霆是越来越觉得这个左丘钥不对劲了,身上疑点重重。 本来就让绯月专门盯着的人,可是人他倒是没见着就已经出了这么多事。 所以…… “你家小姐呢?”蔺澜霆对着兰芝,直言开口问道。 兰芝听到蔺澜霆问道自家小姐,那头又是左丘俞时不时透来的探寻目光。她才一咬牙,抬起了头来:“回太子爷,我家小姐……小姐并不在这里。” 看到兰芝的脸时。 左丘俞反应过来:“是你!” 那不是那一日街上,那个嚣张跋扈女子身边的丫鬟吗? 她不是丞相大人身边的人吗?怎么会跪在这里?而且……太子爷还说这丫头是自己府上的人。 蔺澜霆看着左丘俞认识兰芝,微微挑眉:“你认得她?” “她……她不就是丞相大人身边那丫头片子的侍女么?”左丘俞脱口而出。 蔺澜霆目光微深,续而问道:“左丘家主,你的女儿左丘钥,今日可在现场?” 第九十七章:她并不是左丘钥 蔺澜霆有权利怀疑,这左丘钥是所有诡异事情的中心人物。 此时只见她的丫鬟,却不见她人在何处?兰芝那明显惊慌失措的模样,仿佛在遮盖着什么事实。 蔺澜霆觉得,这里面定然有猫腻存在便是直接当场问出了口。 兰芝心里一片哀嚎:死定了,那个替身的身份不保了,自己也难得脱身这下子。 而老丞相也是知道替身的存在的,同样一脸糟糕的表情。 全场也只有蔺澜霆一个人是被瞒着的对象了,他发现疑惑点问这话是很正常。 左丘俞倒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太子殿下竟然会知道自己那个私生女的名讳不说,还亲口点起名来。 他顿时点了点头回道:“太子殿下,玥儿正巧这次也跟随我来京城参加祭祀大典了。不知,太子殿下突然询问,是……所为何事?” 后面的左丘兰等人已经转头目光不善的落在了子桑晴的身上。 太子殿下怎么会注意到这个女人? 而子桑晴却是心头高兴的同时又有些莫名的忐忑。太子殿下不会无缘无故知道她的名字,就怕……太子殿下可能对左丘钥有熟悉过。 可是仔细想想又不可能。 毕竟原本的左丘钥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孤城。 太子殿下这种尊贵的身份,又怎么可能见过身体娇柔足不出户的左丘钥?若是真的见过,左丘大老爷也起码会知道一些。 所以看情况,应该只是左丘钥原身本就声名狼藉,同皇太子一样身体不大好。因此受太子殿下关注,也不奇怪。 被点到名字,子桑晴便被珍珠搀扶着主动着走了出来。她装作一副十分虚弱的模样,朝着那头的蔺澜霆福了福身道:“小女子左丘钥,见过……太子殿下!” 子桑晴今日一身浅紫色的长裙,偏微微的素雅,却也是十分适合她整个人柔柔弱弱的气质。因为容貌确实长的不错,此时这般合适的打扮,倒是亮眼睛的。比起那些贵族家的小姐们来说还要精致不少。 但是看起来身体仿佛有些不太好的样子,走起步伐起来慢悠悠的。旁边的圆脸丫头跟随着她的身旁同步跪了下去,毕恭毕敬。 可是,这头的蔺澜霆表情却是顿时阴沉了下去。 走出来的陌生女子,陌生的脸,陌生的声音,陌生的一切,他全然不识得。 “你是左丘钥?”蔺澜霆的目光紧紧锁定住子桑晴的身上,声音有些森寒。 子桑晴都情不自禁的身子一抖,然后更加乖巧的低下了头去:“是……是的,小女子……正是左丘钥。” “这怎么可能?”旁边的于溪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头跪在地上的子桑晴。女子虽然容貌上乘,比原先他们见过的那个左丘钥要好看多了,身型也差不了多少。可是……可是明明不是同一个人。 这哪里是左丘钥? 如果不是因为在孤城,他派人专门去分家调查,还跟着主子亲自救了左丘钥主仆二人。此时都怀疑,当初救的人可能是假的。 但是不可能。 那些土匪都认得人不说,当时也确实是左丘钥上京城投奔左丘主家的时候。 但是……这人……怎么彻彻底底的换了? 于溪也忍不住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兰芝问道:“你家小姐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兰芝是跪在地上低下头一言不发的,闭着嘴巴死不说话。 于溪也拿她没办法。 这丫头肯定已经吓傻了,不过她既然跟丞相府有关系,刚才丞相大人执意要保她的模样,她就绝对不会有性命之攸。 这也是于溪并不担心兰芝出事的原因。 现场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包括左丘俞,他看着蔺澜霆的表情不算太好的样子,便是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太……太子殿下,小女……小女可是犯了什么错事?” 众所周知,太子殿下身缠怪病,所以极少出现在大众面前。 也因此,他的性情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如今一看,倒是有些阴晴不定。 恐怕也是皇上溺爱着的缘故,无人敢拿这位太子殿下怎么办?反正最好不能得罪就是了。 “呵,今日倒是有意思。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撒谎上瘾了不成?”蔺澜霆突然是笑了,只是那笑容并没有蔓延到眼底,反而十分的可怕。 听到这话,百官们一脸的莫名其妙,到底发生了什么?包括左丘俞,也是吓得再次跪了下来,他抬头看着蔺澜霆解释道:“太子殿下,老夫真的不知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倒是子桑晴的表情瞬间惨白。 难不成太子殿下……已经看穿了自己? “哼,她根本就不是左丘钥。左丘家主,您不会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认不出来吧?”于溪终于忍无可忍,冷笑的大声看着那头的左丘俞言道。 这话一出,不说子桑晴都整个人瘫软的直接摔坐在地上。旁边的珍珠也是立马扶住子桑晴,急切道:“小姐!”她也表情有些惊讶。 左丘世家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这根本不是左丘钥? 一个私生女罢了。 还是左丘分家送上来的。 怎么可能有错? “其实,多年前本太子有幸在孤城与左丘小姐见过一面。所以是认得她的模样的。她绝非现在这位自称左丘钥的女子……”蔺澜霆把不久前的时间改成了多年前是不想让有心之人知道他前不久去过孤城。 这样一说,左丘世家众人便是全部惊诧的目光落在了旁边面如死灰的子桑晴身上。 这个女子竟然不是左丘钥? 那……她是谁? “姐姐,这竟然是个冒牌货?”左丘兰吃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对着左丘珊夸张的表情开口道。 左丘珊也是有些疑惑,没想到自己这个妹妹竟然还是假的。 一个私生女,竟然也有人冒充? 左丘俞听到这话,也是激动的站了起来,手指着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子桑晴瞪大了眼睛怒道:“什么?你……你并不钥儿?” 第九十八章:一直以来都跟错了人 再怎么说也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堂堂家主。 不可能喜欢被人欺骗跟个傻子一般蒙在鼓里的。 “小女子冤枉。”子桑晴此时面对周围透来的各种各样复杂的目光,立马慌张恐惧的解释道:“这都是左丘明老爷还有大夫人让我这样做的。因为原本的左丘钥在前几天前往京城的路上遇到了秋原山的山匪死掉了。所以……没办法,左丘明老爷便是让我假冒钥小姐进京。真的不是我故意要冒名顶替钥小姐的……。还请左丘家主还有太子爷明察!” 子桑晴原本以为自己冒名顶替这个身份天衣无缝,死无对证根本不会有人能够识破。 她还有分家的一大家子人作证,底气十足的情况下。 没想到荣华富贵还没享受几天,这到了京城就被当今太子殿下给拆穿了。 听到子桑晴的话,左丘俞惊呼道:“什么?钥儿已经死了?” 子桑晴的话她还是可以信的。 毕竟人是分家派人送来的。 左丘明的书信还在。 只是他没想到左丘明竟然会光明正大的欺骗他。 “太过分了这左丘明,这钥儿再怎么说也是我们主家的人。这死了他隐瞒不报不说,还让个外人顶替戏耍我们。未免也太欺人太甚了吧!”谭玉湘此时都禁不住愤愤不平出声了。 在此之前她十分厌恶这未上风城的私生女。 可是如今人真的死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特别是这被人戏耍的侮辱和愤怒,更让她难受。 左丘兰等人也是小心翼翼的议论纷纷:“不会吧!那个私生女已经死了?” “原来这个女的是假冒的?我就说呢!一股子风尘味儿。就不是我们左丘世家的人。” “……” 可是只有蔺澜霆微不可闻的挑了挑眉。 死了? 本来是以为这冒名顶替可能是左丘俞本人的想法。因为嫌弃原本的左丘钥身体不好,便是用替身上京城。 可是没想到,左丘俞是真的不知情。 而山匪之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那个女人安全到了风城,没想到……她竟然没有选择直接回左丘世家。而是……假死么? “好一出金蝉脱壳!你果然没那么简单。”突然的,蔺澜霆却是心情又莫名的好转了起来。他的瞳孔里面泛着几分清浅的光,并不明显,很快又被一抹幽深所覆盖。 “丞相大人……” 蔺澜霆突然转头看着旁边的濮阳孝,视线看着他已然平静的面容,问道:“我想知道这丫鬟的身份你真的不知?她如何会变成福伯的干女儿。这件事情丞相大人也身在其中做着怎样的角色,在欺骗着本太子什么样的事情?” 对于这狸猫换太子,金蝉脱壳人间蒸发的行为。 他更好奇的是,原本消失的左丘钥,怎么还会牵扯到丞相府? 濮阳孝刚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也算是个老狐狸。面对蔺澜霆的问话,便是一脸无辜道:“太子殿下冤枉老头子了。对于兰芝这丫头,老头子我也是因为福伯才认识的。至于她是否有什么小姐,又是谁是侍女,老头子我可不知道。兰芝,这事你来说。” 只要不暴露那丫头国师的身份,撇开和自己的关系。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兰芝听到这话,也是哭着解释道:“太子殿下,这事与丞相大人并没有关系。是兰芝跟小姐分开了一段时间,碰巧又认识了福伯伯被福伯伯认做了干女儿。小姐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原来太子殿下曾经见过小姐?虽然她也不知道是何时?可是于溪在这里,她也是撒不了慌的。 他们都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小姐的身份。 “既然如此,你家小姐现在人呢?”于溪突然问。 兰芝哭丧着脸抬起头来:“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前几天还来找过兰芝。可是小姐好像来京城有特别的事情做,所以……便离开了几天。” 这头的左丘俞看到兰芝的时候还好奇,这个丫头不是那个嚣张跋扈女子的丫鬟吗? 怎么如今,丞相大人都保不住她的模样了? 而她们和他们左丘世家又有什么关系? 倒是后面的左丘寒微微的眯了眯思考着。 刚才太子殿下明明说了那丫鬟是他们左丘世家的。 又当面拆穿了假的左丘钥。 莫非…… 这个结果很匪夷所思。 毕竟,当初在大街上,那两个女子还与左丘世家杠上了来着。 “看来,你家小姐现在也在京城了。”蔺澜霆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方的兰芝开口道。 兰芝小心翼翼的回:“应……应该在的。” 她又不敢说这事必须得问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既然已经撇开了干系,就说明并不想暴露小姐正为丞相府做的事情。那么她也不能暴露小姐与丞相大人之间有的特殊交易了。 蔺澜霆如今是知道了。 绯月跟踪了这么久的人怎么会一点发现都没有。 原来她是从头到尾都跟错了人。 而原本的左丘钥,从来就没有回去过左丘世家不说,还真的与发病后的自己见过。 突然想起那个女人身上药草味儿。 她肯定,和魂草有关系。 说不定,昏迷前自己手中的魂草,也是她给的。 终于,所有的线索都可以串起来了。 蔺澜霆觉得很有趣,第一次遇到那个女人的时候觉得她身娇多病和寻常的闺门小姐没什么区别。可是,现在她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既然,她不想回左丘世家。 那么,他就来帮帮她。 蔺澜霆此时狭长的目光落在了那头发呆的左丘俞身上,然后漫不经心的开口:“真正的左丘钥若是死了的话,跟随她半步不离的贴身侍女,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呢?” 左丘俞听到这话,匪夷所思的瞪大眼睛看着兰芝。 想起她身边那个唯一的小姐。 顿时觉得头疼,盯着兰芝十分夸张的表情惊呼出声:“上次在街上的那个女子,就是你小姐?她不会……就是钥儿吧?” 第九十九章:维护 兰芝不敢抬头看左丘俞,只能是默认的点头:“……是。” 因为太子爷还有于溪都在这里。 她若还矢口否认的话,就是睁眼说瞎话了。 只能承认了自家小姐的身份。 左丘俞是张大的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所以,原来上次和他们左丘世家怼上的竟然就是他自己左丘世家的人。原本他还一直为了这个女子而得罪丞相大人而苦恼了多天,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蔺澜霆看着此时这番情况,一个字:乱! 这摊浑水若是不搅乱,他怎么看的明白真相? 从孤城以及秋原山开始,坑地,蓝光,魂草。 仙者之事到魂草,再到自己病变之后见过的人。 仿佛都与那个女人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既然如此,明珠归还,那这丫头就还请左丘家主带回去了。我相信,她的小姐不日后也会回来。到时候,本太子一定登门拜访这位旧友。”蔺澜霆漫不经心的道,也未提兰芝刚才的莽撞所要的惩罚了。 而左丘俞还在云里雾里之中的,他看着那头表情皱在一堆的兰芝,至今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这个一直都没有放在心上的私生女。竟然有一天会掀起一阵如此大的波浪和关注? 想着那一天她对自己的冲突,左丘俞就一股子怒火。 可是既然太子爷又如此照扶还加上丞相大人也有些关系的时候,左丘俞又冷静的想了想左丘钥回来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顿时冷眼扫过那头的子桑晴,又恭敬的对着蔺澜霆道谢道:“多谢太子殿下,如果不是太子殿下的话,老夫还不知道被蒙在鼓里多久?钥儿能够回来自然是好事,老夫多年来疏忽照顾,如今只想着能够弥补空缺。” 左丘兰等人也是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嘀嘀咕咕:“姐姐,上次街上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就是左丘钥?她回来咱们左丘府不是要鸡飞狗跳?那明显不是一个善茬。” 左丘珊想起上次街道上那个其貌不扬的女人,也是表情冷漠:“之前不知道不好得罪,如今知道是自己人岂不是就没了那顾虑?” 听到这话,左丘兰惊喜的瞪大了眼睛:“我懂了。” 上次因为这个左丘钥,她被父亲不知道批评了多久。如今还有一股子气呢! 兰芝是低眉顺眼的起身然后朝着左丘世家的方向而去。 “太子殿下,这丫鬟再怎么说刚才也顶撞了您。就算认祖归宗,也不能免了责罚吧!我东雾的规矩还是不能丢的。”突然,一旁的孟朝词禁不住开口。 这兰芝是福伯认得干女儿,他还是想打濮阳孝的脸。 兰芝听到这话,面色煞白的站在原地。 于溪也是急了:“爷……” “孟宰相,兰芝确实于本太子认识。以前不知道本太子的身份所以无意惊呼出声,本太子已经原谅她了。虽然东雾国的规矩重要,可是向来情大过铁律。难道这种事情,孟宰相都不能容忍么?”蔺澜霆缓缓开口,目光犀利的扫过孟朝词。 孟朝词被那眼神看的立马低了下去:“当然不是,老臣只是不想太子殿下被一个小小奴婢肆意顶撞罢了。既然太子殿下原谅了,那老臣自然是无权干涉。” “孟宰相,你还是想着待会儿怎么恭贺国师大人的好,别一天天的想那些有的没的。”濮阳孝禁不住出声了。 孟朝词的脸顿时铁青,难看的仅。 濮阳孝觉得如今事已至此,兰芝回去左丘世家便也是好的。 至于钥丫头,他就更加不用担心了。 一个小小的左丘世家还能吞了她不成? 他倒是担心左丘大老爷,留着这条刺龙在外自由自在的傲翔不行?偏偏要困在自家的小院子里?不得把整个左丘府给撑爆了去? 兰芝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会为自己说话,松了口气的同时便是立马跪地对着蔺澜霆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的朝着那头的左丘世家而去。 终究还是无比避免要回去左丘世家的。 兰芝还有些怀念她和小姐在风城刚布置好的小院子呢!如今还没住上几天,就得搬离了。 左丘俞看着兰芝的时候,倒是也十分的客气,还笑眯眯的模样亲切极了:“你这丫头,怎么跟钥儿回风城也不回左丘世家呢?” “老爷,那是因为小姐被山匪惊吓,虽然无事可是却也想在风城休养一段时间,调整好状态再回去见老爷您的。如果小姐不想回左丘府的话,又怎么会去风城呢?况且除了左丘府,小姐也没有其他地方去了啊!”兰芝脑瓜子一转便立马对着左丘俞解释了过程。 其实心里却是想着,小姐还真的不想回去左丘府。 除了回左丘府,她们可以去任何地方,还可以来京城和丞相爷爷说话,自得其乐。 而左丘俞却是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就说钥儿怎么会不记家呢!” 就是,除了左丘府她还能去哪里? 四大世家之一,没有人会嫌弃?就算是一个私生女,也是荣华富贵。 至于上次街上的时候,左丘俞自然不会在这里提及。 立马对着那头的蔺澜霆还有濮阳孝等人道谢之后,心里的石头也算是突然的放了下来。然后带着一大家子浩浩荡荡的撤退了回去。 子桑晴自然也是跟随其中的。 她面若死灰,就算是珍珠也若有若无的远离了她。 那些侍卫们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比起之前来说也更加鄙夷。 子桑晴觉得自己完了。 看着带走了兰芝离去的左丘俞一大家子,蔺澜霆便是收回了目光。 他视线扫过百官以及带头的濮阳孝,轻轻一笑道:“画舫内应该已经开宴了,本太子就不耽误各位大人了。” 濮阳孝是若有若无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和着孟朝词上了皇家的画舫之上。 濮阳孝本来是抱着欢愉之心来的,此时倒是头疼要怎么跟那丫头解释自己把兰芝给搞丢了。 “爷……,绯月那边怎么办?”突然的,于溪小声的声音传来。 蔺澜霆高大的身影已经迈步出去:“让她回来!” 【关于男主人设问题。第一,本来就是双人格,所以其中一个人格就是偏执,冷漠,自以为是和女主针锋相对的。另外一个人格宠爱女主,疯狂迷弟。有了强烈对比,才有剧情碰撞和刺激哦!两个人格若是两个都讨喜顺从女主的话,又有什么意思呢?对吧!并且男主的两个人格之间本来就是互相生厌的,性格自然也是南辕北辙。你们就看着自以为是的第一人格无限打脸吧!后面剧情更精彩,期待女主反击叭!不接受这种设定的宝宝那真的莫得办法罗=_=】 第一百章:左丘钥怒 画舫之中。 左丘钥还在跟一群阿谀奉承的人表面客气着。 钟离晋对左丘钥仿佛熟的不能再熟了,一直给左丘钥劝酒。 而左丘钥是老神在在的坐在原地,然后高深莫测道:“本国师酒不过三杯,今日还是祭祀大典,更加得有过禁忌。所以四王爷就不要再劝了。” 听到左丘钥的话,钟离晋果然是老实放下了杯子。 毕竟国师大人嘴中的各位忌讳,谁敢触犯?这一不小心就是动了什么天脉,福泽,运道的,他可收受不起。 “皇上,濮阳丞相觐见!” 突然,外面太监总管的声音传来。 钟离海目光朝着左丘钥看去:“这老丞相肯定是来跟国师大人恭贺的,让他进来吧!” 濮阳孝等一众浩浩荡荡的踏入画舫内部。 皇室画舫规模十分的大,可容人数还是十分可观的。 酒宴还在举行着。 濮阳孝本来是喜气洋洋而来,如今却是一筹莫展的表情。进来也不好意思直视主座上的左丘钥,先是对钟离海行了礼后便朝着左丘钥开口道:“老头子我等前来恭贺国师大人今日的祭祀大典圆满完成,也来祝愿国师大人前往余洲之旅一帆风顺。” “多谢丞相还有各位大人了。”左丘钥声音威严扩散,始终一如既往的平淡,显得整个人气场平稳又强大。 钟离海高声:“赐坐。” 濮阳孝等人则是全部坐在了宴会之中。 孟朝词等人是觉得刚才画舫发生的事情与画舫之中的众人没有任何的干系,所以只是因事关四大家族之一的左丘世家,觉得可以活跃气氛便是随口一提:“适才和濮阳丞相在画舫外正巧遇见了太子殿下,这倒是发生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濮阳孝本来就坐立难安,不知道此事如何开口。听到孟朝词又给他找事情做,就忍不住心头想要骂娘。 钟离海听到事关蔺澜霆,便是忍不住好奇问道:“哦?发生了何事?” “事关左丘世家的狸猫换太子一事。”孟朝词哈哈大笑起来,饶有兴致的模样说着故事。 本来左丘钥是手落在茶杯上的,顿时停了下来。 她抬起双眸朝着孟朝词看去,目光微深:“哦?四大家族之一的左丘世家?” “狸猫换太子?”钟离海也是表情瞬间古怪起来,然后有些忐忑的朝着旁边的左丘钥看去,果不然见她的情绪有些诡异,顿时不安起来。 “是啊!这事,其实还得从濮阳丞相身边那个小丫鬟说起。那小丫鬟,竟然还是左丘世家的人,真是有趣。”孟朝词意有所指。 毕竟皇室和四大家族之间一直暗地里不算太友好。 势力格局就这么大,皇室一直都对四大家族十分忌惮。因为四大家族分开的实力不怎么样,可是一但形成一根锁链衔接在一起就非同寻常了。 不过,前提因为左丘钥,所以钟离海知道左丘世家的特殊所在,便是直接无视了孟朝词的挑拨离间。 目光直接落在了濮阳孝身上:“丞相,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跟你有关了?” 左丘钥也这才发现,濮阳孝身边跟随的兰芝不见了。 先前在船头的时候,她还注意到兰芝的身影了。 这下,心下已经是一片暗沉。 濮阳孝十分心虚,然后用着左丘钥能浅而易显听懂的话道:“这……没想到皇太子竟然认识左丘钥小姐,所以刚才碰到老夫还有左丘俞直接指认兰芝的身份并且说左丘世家的那左丘钥是假冒的。这……老夫也不知道,皇太子是何时竟然与这真正的钥儿小姐有过交集啊?” 听到这话,不单单钟离海诧异无比,“澜霆认得左丘世家真正的左丘钥?这……怎么可能?” 钟离海说完之后,还目光惊疑的落在了左丘钥的身上,想从她的身上得到答案。 左丘钥也是眼眸微微的沉了下去。是啊,怎么可能? 蔺澜霆是当今皇太子,同样足不出户。怎么会……见过她,并且认出她来? “呵呵,原来是这么一件小事情?竟然还有人敢冒名顶替左丘世家的小姐?这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三哥怎么会也牵扯到这左丘世家的私生女。这左丘钥我也有所耳闻,据说就是个体弱多病的疯婆子罢了。三哥怎么这种女人也认识?”旁边,钟离晋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对此不屑一顾。 但是如果能当众在国师大人的面前抹黑蔺澜霆,也是好的。 左丘钥,钟离海,濮阳孝三人的眼神都同时落在了钟离晋的身上。 左丘钥是漫不经心的,只是面纱下却带着古怪的笑。 而可钟离海还有濮阳孝两人却恨不得捂住钟离晋的嘴巴。 “你胡说八道什么?身在皇子,怎可如市井之辈一般诽议贬低一名弱女子?”钟离海不快冷声呵斥道。 吓得钟离晋立马闭上了嘴巴:“父皇教训的是,儿臣……儿臣受教。不过……那现在这人既然已经回左丘府了应该就没事了。” “只是那小丫鬟被带回去了,左丘钥小姐人并没有在现场。不过我想,既然左丘府找到了兰芝,应该会想方设法的把真正的左丘钥寻回去才是。”濮阳孝突然缓缓的开口。 左丘钥的表情此时略微难看。 本来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她自己的计划走着,没想到突然出现一个蔺澜霆打乱了她的一切安排。 兰芝竟然被左丘俞带走了。 而她自然也得回左丘府一趟了,不然怎么能放心去余洲? 或许是察觉到左丘钥的怒气,钟离海心头无比的忐忑,然后小心翼翼的对着左丘钥开口:“这……咳咳,澜霆这一番多管闲事想必只是因为真的认识那位左丘钥所以疑惑所致。我相信,他也是无心插柳……。” “呵!” 左丘钥也是低低的笑了一声,笑声有些微凉。 吓得全场众人的目光全部朝她看去,突然大气都不敢喘。 莫名感觉到国师大人的心情,不是很好。 此时钟离海还有濮阳孝两人无比恐慌,这丫头……真的怒了。 第一百零一章:刺杀暗访 “这别人的事情,都是自有命定安排。太子殿下随便干涉,却是有多管闲事之疑。”她的身份说这话,有点旁观者的意思。其他不懂的人虽然疑惑左丘钥为什么觉得蔺澜霆这样是多管闲事,可是国师大人这样说肯定是狸猫换太子不一定是坏事吧! 钟离海从认识左丘钥开始就知道这丫头十分的不好惹。她鲜少生气,可是真的愤怒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钟离海也不知道霆儿的性子为何会出手干涉左丘世家的事情。此时也有些害怕,霆儿这是真的招惹到了国师大人。 “是啊,三哥也真是的。这四大家族的事情咱们皇室确实不应该随便插手。谁知道这其中没有阴谋什么的?这左丘俞总不可能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吧?我觉得三哥实在是冲动了。”钟离晋反正是无脑的墙头草人物,火上浇油顺着左丘钥的话说着。 却不知道左丘钥这般态度完全是这件事情牵扯到她自己了。 而外人还以为此事从国师大人嘴里这般说出肯定是另有玄机。 “你可闭嘴吧!吃的也塞不住你的嘴。”钟离海也是怒视钟离晋,这货什么也不知道便是跟风。 最后的宴会如常进行,气氛也是颇为古怪。 钟离海还有濮阳孝两个东雾国最位高权重的老头子全程都因为在揣测着左丘钥的心情而不安着。 却看着后面宴会快要结束,左丘钥还笑着跟他们敬着酒时,更是无比恐慌。 怪,太怪。 就这样一直到宴会散去,画舫的众多势力都全部来拜见恭贺。 左丘钥以自己想要歇息为由,提前撤退。 钟离海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跟云昔会长等人寒暄解释国师大人因为担心余洲的旱情便是早早回去做准备了。 众多势力大佬们都表示理解。 只是钟离海惊讶的看着面前俊美非凡,气质出尘仿若嫡仙一般立于一众大佬中显得风格格格不入的白衣男子,诧异道:“没想到南神医竟然也会来京城?” 南长音轻轻一笑,颇为礼貌:“长音难得空闲,云游京城地带,巧遇祭祀大典,没想到见到今日如此精彩绝伦的一场盛典。只是可惜,没能拜会到国师大人,实在遗憾。” 此时众人全部离开画舫,正预散会。 钟离海面对各大势力的集会,立马笑着道:“今夜宫中设宴,若是各位感兴趣的话,可以宫廷再会。只是国师大人,今日或许是劳累了,是否能够出席并不确定。” “无事,今日的万象星辰图一事,我云昔万分感谢。虽然不能再见到国师大人,可是陛下的邀请,云昔也荣幸至极。”这样一位有如此眼界的明君,云昔会长也很是佩服。 有云昔带头,其他大佬们自然全部纷纷报名。 其中自然也包括家事乱如麻的左丘世家。 左丘俞虽然如今是满头的困惑,可是也不会放弃如此盛世的机会。他已经安排了人照看兰芝还有子桑晴等人,等回到左丘世家再好好的彻查此事了。 钟离海看到左丘俞的时候都十分头疼,所以直接忽视了他,假装看不见。 深夜宫廷宴会,左丘钥果然没有出现。 难得参会的南长音,颇为失望。 不过能够见到武圣云昔会长夜宴分享自己的突破心得,现在讨论解说万象星辰图的画作,也是难得一场经历,不虚此行。 宴会结束。 钟离海已经迫不及待的赶到国师殿,以安排出行余洲之事拜见左丘钥。 可是谁知道却见已经换回了常服的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早已经等候在了大堂,仿佛早猜到他要来一般。 钱多多毕恭毕敬的道:“师傅已经不在国师殿了,她刚离开不久,恐怕还得三日后才能回来。” 财多多从怀里掏出一封书纸递给了钟离海道:“这是师傅留给陛下的。” 钟离海急忙打开信纸,就看到信纸上面潦草张狂的话:计划有变,余洲之行延迟两日。兰芝单身在左丘世家我不放心,必须亲自解决这件事情。还有,这蔺澜霆小儿如此多管闲事,我倒是要去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如何识得我真身的? 钟离海一拍脑袋:“惨了!” 国师大人,不会一怒之下,把霆儿给……给杀了吧? 是夜。 银月之下的琼楼金阙在光影的映照之下鳞次栉比,仿佛一副庞大宏伟的夜景图卷。 就连云层也恰到好处的半隐去那轮皎月,让气氛显得静谧而暗沉。 而一道飞影如黑雁一般,在洁白的月光下划出虚影,在这道大气磅礴的图卷上留下几抹动态的痕影。 殿堂楼阁的青瓦密集,黑靴落在青瓦的背上竟然如同轻羽一般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身形看起来是个女子,一头墨发绑了一个简洁的马尾,整个人仿佛融入黑夜之中, 面巾之下的眼睛深邃且带着几分锋利,视线却透过黑暗落在不远处最高的那层楼宇,接着整个人一跃而起,身影速度消失在了原处。 “爷,绯月已经回到暗殿了,她对自己跟错人的事情深感耻辱,已经自闭静修去了……”书房之中,光影闪烁,窗口处一个年轻的男子正背对着方向朝着内处声音低语道。 而整个书房四周,一片密静,蚊虫鸟声蛙叫都无。 隔了许久,才传来一道缓慢低雅的声音,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语速:“让你取宫中的药怎么样了?” “爷,这是我今天从太医院寻来的几种迷香。国师殿上次确实有从太医院拿药,只是具体是哪一种他们也不怎么清楚,所以便把主要的几种都给我拿来了。爷,您看看……” 书桌之上摆放着一个端盘,端盘里面几瓶玉瓷。 而说话的年轻人不是于溪还能是谁? 今日本来太子爷是准备回宴会的,可是最后因为左丘世家的时候,忙着回去询问绯月事情整理了一些碎片信息之后便是忙碌到了现在。 于溪此时也疑惑,爷要这些迷香干什么? 第一百零二章:以身试药的蔺澜霆 蔺澜霆此时躺在角落的软塌之上,仿佛刚刚沐浴过后,只穿着一件松垮的白色里袍。丝滑的绸缎极其有质感看起来多有几分淡雅的俊美,相比起白日的阴沉气息来说,此时柔和了不少。 他的手上拿着一本书,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正好遮住了面容。三千墨丝随意泼洒在侧,有的滑落在地上,慵懒极了。 “宫里的宴会可是已经结束?”蔺澜霆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响起。 于溪立马恭敬的回答:“是的爷,不过据说国师大人今夜并没有参加宴会。或许……是因为忙着准备去往余洲的事宜,所以耽搁了。” “哦?”蔺澜霆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今日宴会之后,他确实对这位国师大人十分的感兴趣了。 到现在为止,他只因两个女人而如此费心过。 一个是和他有婚约的国师大人,本是荒唐荤淫之人没想到竟然有几分真本事。 一个就是那个身体体弱多病,可是却几次现身都古怪疑惑点的左丘钥。 从绯月传来的信息里,他得知了左丘钥与国师府的关系仿佛非同寻常。国师府竟然会因为她而调动禁卫队,这倒是让人匪夷所思的。 坑底,蓝光,魂草,不回左丘世家一个弱女子还与左丘世家作对。如今又神秘消失,不知人在何处? 反正他相信真正的左丘钥肯定迟早会回左丘世家的,所以他等她主动现身再说。 但是如今回到国师的身上。 那一天晚上的变故,是那一股异香之后。 并且,在他失去意识之后,他熟悉的感觉到那股快要病变的心跳反应。所以,那迷香很可能误打误撞的,激发了他能加速病变的契机。 他失去的记忆,很有可能不是不见。 而是,记忆在另外一个人格身上去了。 所以,只要找到那药,尝试一下,就能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身体会有病变的反应了。 “把药端过来……”蔺澜霆突然开口道。 于溪的表情有一些担心,但是却也知道主子要做的事情向来都没有人可以阻止的。只是担心:“爷,如果这药真的能让您病变,到时候不会跟在国师殿那样早上便能恢复怎么办?” “那个锦包里面还有几枚魂草,你今夜守着书房四周,若是我突生变化,便能及时应付。”蔺澜霆淡淡的道。 于溪把药端到了蔺澜霆的面前,有些紧张,“这周围的下人我早就全部清理了,并且暗处全部都有鬼煞的人守着,爷您大可放心。就算有什么意外,我们都能第一时间处理好。” 蔺澜霆看着盘子上的药。 便坐了起身,开始一瓶一瓶的打开轻轻的闻了闻,辨别它的味道。 因为有内力的缘故,所以只要不长期的闻到这些迷香,对他来说都不算太大的问题。 第一瓶,蔺澜霆闻了闻,不对,放下。 第二瓶,蔺澜霆眉心紧锁,也不太对,放下。 一直这样试到了第五瓶,蔺澜霆的头也有些晕的时候,于溪才禁不住担心道:“爷,您不如先吃一颗解药吧!我怕您待会儿直接受这些药效昏睡过去了。” “若是吃了解药,我就无法寻出到底那药是否能影响我身体诱发加快我病变的原因了。”蔺澜霆冷声拒绝,而他打开手中浅蓝色的瓶子时,突然眉心一蹙,目光顿时冷了下来:“找到了!” 淡淡的异香比起其他的迷香来说都比较浅。 可是伴随着时间越来越快,那异香渗透的速度也越快。 不一会儿整个房间都能隐约的闻到一些了。 “好香啊!这个味道……”于溪吸了吸鼻子之后,立马反应过来掏出一枚解药塞到了自己的嘴里:“不会吧!国师大人召唤男宠干嘛还要下药?不会是容貌太过于丑陋,怕把男宠吓坏所以出此下策吧?” 于溪表情夸张言道。 蔺澜霆此时已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然后躺回了软塌之上。 他的双手交叠在腹部,闭目淡淡的开口:“把药洒在房间角落,然后出去。” 于溪才反应过来,立马照做了。 而蔺澜霆因为刚才吸入迷香有些头晕,迷糊之间只能又拿起身侧的书翻看了起来。 直到于溪把药洒满书房的角落,然后打开了门,小心翼翼的轻声离去。 好可怕! 万一待会儿主子真的病发了,他就头疼了。 每次主子病发后的模样,整个府中的侍卫再强也拦不住。所以…… 他得立马再次叮嘱他们严谨待命起来。 一双黑靴悄无声息的落在了青瓦之上。黑靴的主人目光冰冷,她轻轻的伏下身,揭开了一片青瓦,看到书房内的情境。 从这个角度,正好看到端起一个药盘离去的年轻男人。年轻男人正小心翼翼的模样然后打开书房的门,撤离了出去。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脸落入屋顶上女子的眼中时,让她十分诧异。 左丘钥回想于溪的样子,神色划过几分震惊:竟然是他? 那个在秋原山破坏她好事的面具男人的话唠下属。 左丘钥顿时反应过来,难不成……当时抱着她下山时候的那个面具男人便是蔺澜霆,那位多管闲事的皇太子么? 蔺澜霆这个男人很神秘,众所周知东雾帝国最受皇帝老子宠爱的一位皇太子。可是却无人知晓容貌实力如何,只知道深出简居,不能得罪。 难怪,难怪那次两人交谈之时,表露是皇室中人。 也难怪,皇太子会说认识自己。 这是什么孽缘?也就是说这个男人两次破坏自己好事了。 左丘钥咬牙切齿。 此时男人躺在软塌之上,手中持着一本书。所以看不清容貌如何,只能看到书下显露部分露出男人精致完美的下巴。那薄唇浅淡,带着着寡淡清冷的幅度。 上次左丘钥就也没有看过他到底长的如何模样。 今日,她一定要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而书房之中的软塌之上。 伴随着空气中迷香的挥发,没过一会儿,蔺澜霆的胸口就开始鼓动着灼烧般的炙热,伴随着头昏喝醉一般的熟悉的情境。 蔺澜霆开始确定,这药对他来说,真的有用。 而让他失去那夜记忆的,这药便是罪魁祸首。 憋住难受,他开始闭目,想要趁机夺回那夜的记忆。 第一百零三章:一直在骗我耍我? 而在左丘钥的角度是软塌之上看书的男人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而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手捂在了自己的胸口处,仿佛有些难受的样子。 左丘钥想起刚才于溪端出去的药盘。 不禁心下感叹这皇太子的身体看起来是真的不好。 可是接着,男人就没有什么反应。竟然直接把书盖在了自己的脸上仿佛已经睡着了。 左丘钥:“……”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夜,突然就更静了下来。 整个空间,就只剩这书房软塌盖着书睡着的男子以及屋顶上偷窥的女子。 仿佛空气的流动都夹杂着风声。 蔺澜霆受钟离海的宠爱所以专门建立的这座极其繁华的行宫。 来时左丘钥已经察觉到了此处的森严程度,特别是这书房四周的暗卫数量极其可怖。 尽管如此,对她来说,想要出入不被发现不过易如反掌。 只是这也证明了蔺澜霆这个男人并不简单。 能够培养如此多精兵暗卫的男人,不可能本身没有实力。虽然外界宣称他,只是个花瓶。 软塌上的男人仿佛已经睡着了,静躺在软塌之上,面容上的书也还未摘下。 左丘钥忍不住想要取下那书看看众人所说的不露脸都可以风华绝代的人间美色到底真容如何。 然而,就在她看着时机差不多准备行动的时候。 软塌上的男人突然动了。 细微的一下仿佛错觉。 左丘钥想要看清之时,只见那书下薄唇若有若无的勾起一抹微凉的笑,伴随着悠悠的声音响起:“小野猫,看够了么?” 左丘钥的瞳孔微缩,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这么快就发现她了。 她迅速恢复冷静,而软塌上的男人竟然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跃起而上。 左丘钥极快反应,飞快跳开。 可是屋顶被气流冲破。 那修长的白色身影却已经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左丘钥看着破开的屋顶,刚才那道气流,内劲不容小觑。她挑起眉来,看向对面月色之下,神仙气质的男人,却是表情逐渐错愕而震惊。 怎么可能? 那张熟悉的风华无双的脸,曾经在街上冲撞了她,留下了信物。 后又揽她跌入京河,陪她畅夜欣赏烟花吐露心事,不舍分别成为朋友。 再后寝殿遇见,一夜相拥的男人。 竟然……就在她的眼前。 “你是皇太子?”左丘钥冷声问。 心凉了半截。 她顿时有种自己被欺骗了的感觉。 所以从大街上撞见自己又装作不认识什么的,都是假的么? 他在秋原山就已经见过自己并且认识她了,那时候全然没有呆傻的模样。 他还曾经对自己质问蓝光还有魂草的事情,后面的相遇是计划还是试探? 左丘钥此时的心里只有愤怒以及被人背叛的感觉。 她唯一,想当做知心朋友的人。 也唯一,动心过的人。 竟然一直都在玩弄她! 蔺澜霆听到左丘钥的话却是微微疑惑,他住在这里不是皇太子还能是谁?因为对面女子戴着面罩,加上夜行衣在黑色之中模糊的几乎看不出身型,所以他无法认出。 更加不知道此时对面左丘钥的复杂心情,只是轻轻挑眉:“呵,半夜偷窥的小贼,连我的暗卫都未能察觉。你这样的实力,盗窃不足以,那就是……来杀我的了。” 没想到这次这么快便醒来,还突遇如此有趣的事情。 想杀他的人应该不少,可是大多都被截断在那些一流的暗卫手中。能直面和他本人对上的实力,屈指可数。 没错,这次醒来,已经因为药效,蔺澜霆的病变再次被催发。 眼前的他,已经是第二人格,饶訾君。 左丘钥掏出了一把银色的弯刀武器,明媚的眸子带着沉着的杀意,“太子爷应该荣幸,死在我手里的人,我从来不会跟他废话半句。” 饶訾君的脑海中也是划过无数的思绪,来刺杀蔺澜霆这一次派来的杀手倒是挺有水准。 看着女子冲过来的速度,竟然几乎连他都捉摸不清,饶訾君便是目光沉了下来。并且脚下聚集了内力,在女子银色弯刀挥过来的瞬间,侧身闪过同时也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极软的银剑,那剑如同水蛇一般,竟然能软藏于身。 左丘钥身影旋转侧后,手中的弯刀卷住那把银剑,又以极为刁钻的姿势靠近饶訾君,弯刀以反方向转了一圈松开银剑朝着饶訾的脖子处割去。 两人的姿态十分的近,饶訾君都能闻到女子身上一股十分独特的清香味,如同草药之类的让他觉得异常奇妙的舒服。下一秒,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他猛然收住了攻击:“钥钥?” 竟敢这么快就直接认出她的身份,这让左丘钥有些意外。 可是同时更加愤怒:“你装疯卖傻的骗我,很好玩?” “不是这样的,钥钥你误会了。”谁知,饶訾君已经反攻为守,开始节节撤退,惊讶对面女子实力之余也心急如焚:“钥钥,我也是刚才才清醒过来的,这皇太子的身份我并不想要,你要相信我。” “闭嘴!”左丘钥此时心头只有冷漠和杀意。 相比起蔺澜霆搞毁她左丘世家的计划外,她更加愤怒的是背叛和被信任之人的欺骗。 而饶訾君看着左丘钥这频频杀意可见真的怒火滔天,可是只因为自己装疯卖傻一事应该不至于。那就是:“钥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是不是之前他跟你之间发生了什么?你可不要赖在我身上啊!” 饶訾君反应极快的后退,那弯刀却是依旧直接切断了他一缕长发,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他的钥钥,武力很强。 “爷!” 同时,下方却已经快速集结了一堆人马而来。 这般打斗周围的暗卫也不是死的,于溪本来就刚好警醒完所有暗卫,准备回书房看看主子情况便听到了书房这头传来的打斗声,如今已经把所有暗卫都召集了起来。 此时众人迅速包围了整个书房,这个女子插翅难飞。 可是谁知道屋顶之上他们的主子却是头也不回的抬起手,制止了底下自己的人,“全部退开,不要插手。” 第一百零四章:左丘钥VS蔺澜霆 众属下懵逼:“……” 什么? 不要插手? 为什么?这可是刺客。 虽然……看起来像个女刺客。 可是爷会色欲熏心到因为一个女刺客所以手下留情吗? 白宫大侍卫绝空看着于溪急切道:“于大人,太子爷不会有事吧?” 于溪也是急死了,“不知道啊,爷刚闻了一大堆迷香,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呢!” “啊?爷没事闻迷香干什么?”绝空惊呆了。 然而于溪却是没空理会他,紧张的盯着屋顶上一来一回的两个人。 饶訾君大概没想到左丘钥的实力如此的强? 攻击迅猛全是杀招并且刁钻至极。 这样的实力,整个东雾国都绝对少有。 他一直猜测到钥钥不简单,可是没想到比他想象的还要不简单。 “钥钥,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解释。”饶訾君目光直视左丘钥,在她靠近的时候,轻声安抚说道。 左丘钥直接无视书房底下汇聚的众多人马,面巾底下的眼睛漆黑深邃,声音很独特的清冽,气质有些张狂冷漠:“听你继续狡辩么?” 她也听到了刚才饶訾君嘴中的“他”。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可是左丘钥缓了一会儿便也冷静了下来,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他为何要如此戏耍自己。 “钥钥忘记我之前一直跟你说,我从小便身体有病么?你之前问我的时候,我只说是头疼。其实不是的。而是……我一发病便会变成另外一个我,彼此失去全部的记忆。”饶訾君找住空隙的机会,一口气把自己的身体状况解释了出来。 对面的左丘钥才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饶訾君真诚的脸,却是停了下来:“你还想耍我?”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于溪,问问他们这下面所有的侍卫都是我的心腹,对我的身体状况都无比清楚。 此时我若是骗你的,那就是临时杜撰没有串通。你去问问他们,就知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了。”饶訾君已经站在了原地,他表情有些难过,一双狭长的眸子看着面对包裹在黑色夜行衣下的女子,里面盛满了不舍:“可能你之前见过的我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我。我不记得他存在时的记忆,若是伤害了你,我很抱歉。可是钥钥,在街上巧遇你砸中你的是我,陪你看烟火的是我,相拥与你整夜的人……也是我。” 说起这个,左丘钥就气的胸口疼,“闭嘴!” “可是我只有那一夜的记忆,所以不知道当时为何会在那个地方?也不知道钥钥你怎么也在那里?后来的记忆又突然没有了,所以钥钥可以告诉我醒来后发生了什么吗?肯定是“他”清醒了,所以他可有做什么让你难过的事情?”说起这个,饶訾君就更迫切了。 那般美好的记忆,可是后续却不存在在他脑海里了。 醒来之后,他有没有伤害到钥钥而一无所知。 一想到蔺澜霆睁开眼睛看到自家钥钥那般模样,饶訾君心头就一股子怒火。他根本不懂钥钥的美好,也不懂他跟钥钥那么多美好的记忆,所以……肯定会伤害到钥钥的。 左丘钥看着对面男人急切的神情,不得不相信他话里的真实性。人格分裂么? 仿佛第一次在秋原山见到他的时候,确实是另一个人的样子。 后来在街上撞见,他面容坦荡,若是单纯欺骗不可能逃过她的眼睛。 收起手中的武器,左丘钥情绪好了不少,却是依旧冷声道:“那夜什么也没有发生。” 底下的于溪等人本来守在不远处的。 他们担心蔺澜霆此时的身体状况,都远远守望。 刚才没听见太子爷刻意压低的声音,却是听到了女子这句清冽冷漠的回应。 什么那夜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难不成……是桃花债?太子爷到底……对这姑娘做了什么?害的这姑娘冲到门前来用刀逼问?”绝空禁不住小声的对着旁边的于溪嘀咕道。 于溪却是微微凝眉,然后有些疑惑:“别胡说八道,爷才不是那种人。” 不过却是仔细看着屋顶上自家主子的模样,突然有些反应过来,瞪大眼睛声音不稳道:“等等,也可能不是主子。” “于溪大人,什么意思?”绝空懵逼。 就听到于溪声音惊慌道:“主子病发了……” “什……什么?那岂不是……”绝空立马反应过来,同时吩咐身边的属下们严谨待命:“你们全部给我小心点,守着四周不能让外人靠近。” “是……” 而此时的屋顶之上,男女对立。 “钥钥还不相信我的话吗?”饶訾君十分难过。 左丘钥看着他:“既然如此,装疯卖傻的应该的也是你吧!你现在身有功夫,那日落水为何装作什么都不会的样子?”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钥钥肯定不给我跟着了。 钥钥,我只是想跟着你,不舍得短暂的病变时候,与你分离。 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我会突然的消失,只能动用一切的办法快速与钥钥认识,又害怕被你排斥,警惕,却毫无办法。”饶訾君对左丘钥唯一的欺骗应该就是掩饰自己性格做一个呆子了吧!可是他如果不这样的话,钥钥怎么会放松警惕给他相处的机会呢? 他出现的几率,如此的少。 只能用有限的时间,陪着她。 左丘钥听着饶訾君低落的话语,他的声音很轻却因为内力缘故全部飘入她的耳中。只有她一个人听得见。 左丘钥觉得自己疯了。 看着对面那双清澈小鹿一般的眼神,竟然……动容了。 “钥钥,你看下面,他们时刻警醒着不是因为你,而是我。他们应该发现我已经不是我,或许说……不是他们以为的皇太子的模样了。” “钥钥,我能存在的时间太过于短暂。我想好好的认识你,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不想浪费任何的时间。” “钥钥,我不是个正常人,当时不敢跟你说,是害怕你嫌弃我。现在,你如果怨我怪我,那就杀了我吧! 反正这个世界上,也没有真正爱我的人了。他们背地里,都害怕我现在的模样,甚至都觉得我是一个怪胎吧!” 饶訾君的笑容落寞而受伤。 左丘钥觉得自己疯了。 听着这些话,竟然……为此时对面的男人,感到微微的心疼。 第一百零五章:孩子似的委屈 不行! 她不能再次沉沦在这样的温柔乡。 面前的男人,再怎么说也确实骗过她。 左丘钥的内心有两个声音在疯狂的拉扯。 她确实来时刚看到蔺澜霆的真面目时,感受到被欺骗的愤怒让她恨不得直接制裁了他。可是,她若是真的想要杀他的话,根本就是瞬间的事情,哪里还会这么来来回回的这么久。 她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是狠不下心去的。 特别知道他的病情之后,左丘钥清楚自己其实已经原谅他了。毕竟她的实力听清楚下方于溪等人轻声细语的交谈,轻而易举。 原来,当今皇太子的病情并非传闻那般容易偶尔发狂失心疯所以需要时常去山庄修养。他是会真真正正的变成另外一个人格,记忆性格全部打乱分失。 “钥钥……”饶訾君看着左丘钥并未行动,也不敢主动做什么,只是低低的一声一声唤着她的名字。 起初左丘钥懒得理他。 “钥钥,你舍不得杀我对不对。”饶訾君却是开心了起来,钥钥其实也不全然是愤怒,她一定是在意她的。 左丘钥冷目扫向他那小心翼翼探寻自己的眼神,俊美的面容带着何其小心的试探,一副无辜生怕惹到自己的模样。 顿时她也硬不下心来,可是依旧没好气的道:“虽然是病情的原因,可是他犯下的错误就不是你的错误了吗?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一个人。难不成,他犯下的错误,我就要因为你而原谅?那每次我受的麻烦,谁人替我委屈?” 饶訾君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便是小心翼翼的开口:“是是是,钥钥肯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因我受了不少的委屈,所以我也讨厌我自己。那个人格偏执,自大,目中无人。自负,冷漠,固执已见。如果不是因为没办法,我根本不会让他有机会出现祸害别人。” 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骂自己的。 本来左丘钥还是在愤怒之中的,可是差点破功笑了出来。 饶訾君看着左丘钥周身的气息缓和了不少,便是迈起了步子一步一步靠近左丘钥。 左丘钥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干嘛?” 可是倒也没有制止他的靠近。 饶訾君在她半步之遥的距离停下,表情认真的道:“钥钥,你知道我的时间有限。所以……我们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误会还有争吵上面好嘛?我最近出现的时间莫名其妙的不太稳定,我害怕下一秒我可能又变成那副讨人厌的模样了。所以钥钥,可以暂时放下那些愤怒,好好的陪着我说说话吗?” 左丘钥本来是想说不愿意的。 可是事实是心里的疑惑确实很多,她必须得问清楚他一些。 所以便是沉默了下来。 但目光却朝着于溪等人看去。 下方的于溪等人严谨防备的目光看着屋顶上面的他们,不单单是忌惮她明显还莫名忌惮她身旁的饶訾君。 左丘钥心头浅浅的叹息了一声,然后便是答应了下来:“我可以陪你好好的说话。” 饶訾君十分开心,然后便是也转头看向屋檐下方的众多属下,冷声道:“退开百米,我不会走!” 于溪等人听到这话,忐忑的面面相觑。 虽然不知病变后的太子殿下想要做什么?最后还是乖乖的退了下去。 左丘钥见此,便是直接大喇喇的原地而坐,“说吧!有什么话这里直接说。” 当空对月,景色宜人,微风拂面,月色清亮,坐在屋顶上看满满灯火别有一番风味。除了此时的气氛有些古怪,不是时宜外。 饶訾君顺势坐在了左丘钥的身旁,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然后轻轻一笑道:“若是能这样每次醒来便可以第一时间看到自己最想见的人,就好了。” 左丘钥也不跟他贫嘴,只是问:“你这病情你爹知道吗?” 于溪等人退开百米之后就全部藏在各种建筑的暗处,观摩着那屋顶之上月亮下方的一男一女。 突然的,就见两人竟然直接坐了下去,一副气氛融洽的模样。 “于溪大人,这……不会果然是桃花债吧?刚才两人还兵戎相见,现在就携手并肩同坐了。”绝空感叹。 于溪竟也是无言以对。 他因看不见左丘钥的脸的缘故,所以心中痒痒十分好奇左丘钥的身份。因为爷也好奇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手中的魂草到底是谁人送的? 这饶訾君见过的人之间就猜测是否是左丘钥?如今这又突然出现一个黑衣女子看模样还曾经有过亲密举动的。可是左丘钥身体那般娇柔,这女子肯定不可能是那左丘钥的。 于溪一脸的纠结,想要从中获取有用的线索,却发现距离太遥远根本听不清楚上方屋顶那头的谈话。 左丘钥会如此询问饶訾君,是因为钟离海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蔺澜霆的病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饶訾君想了想然后摇头,目光直视前方道:“应该不知,这病也是成年后蔓延突发成这样的,小时候倒是没有这样子。只是成年后,蔺澜霆和我爹之间关系颇为僵硬,所以我爹应该不知道这病情现在的具体。” 左丘钥有些诧异在饶訾君的嘴中,竟然会叫钟离海为爹。 此时她终于相信,面前的饶訾君并非蔺澜霆了。 因为就蔺澜霆对钟离海的误会还有偏见,是绝对不可能这般心平气和的把爹字叫出来的。 “所以,虽然你们是一个人,可是你却是你,他却是他么?”左丘钥第一次听说这种病症,却也不太怎么奇怪。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饶訾君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没错,我是我,他是他,并不共存。” 也不会共存。 他才不想和那个讨厌的自己,和平相处还共存一体。 见饶訾君是真的厌恶自己那个模样,左丘钥便也是明白了过来他们性格本身就南辕北辙的原因了。 若是一样,怎会生厌? “钥钥,你不会因为他而讨厌我吧?”突然,下一秒男人就转头凑到了自己面前,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俊美妖孽的脸仿佛个孩子一般可怜兮兮撒着娇:“如果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情伤害到你了,我就替你惩罚他,不管是饿他几天不吃饭还是扎自己几刀都可以,我都不会让他如意的。只要钥钥不生我的气就好了……” 第一百零六章:嫁给我吧钥钥 其实在知道这个病理之后,左丘钥倒是不会把蔺澜霆对她找的麻烦无情撒在现在饶訾君的身上了。 因为这不是饶訾君的本意,就算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所以左丘钥心头十分无奈。 尽管是现在面前的男人跟自己作对。她却不能因此这一刻就找他的麻烦。因为想要说那些事,还得找蔺澜霆“出现”时才能算的通。 她竟然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机缘巧合的和那位以前以为自己从没有见过面的皇太子之间纠葛如此深了。 不管他的病变前还是病变后,两种形态人格都与她有过记忆冲突。 “……” 因为关于蔺澜霆的记忆,左丘钥不能在饶訾君的面前计较。但这人又在自己眼前,一句话不说也实在心里憋着一股子气。 所以左丘钥就把蔺澜霆跟她之间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面前的饶訾君:“……从秋原山到左丘世家,本来我可以不回去左丘世家逍遥快活的。都是因为他,我现在不得不回去左丘世家了。 你说,这笔账我不应该跟你算吗?而且……蔺澜霆对我仿佛还多有怀疑,我觉得他不会停止对我的好奇还会继续暗中查探。所以,这让我目前很头疼。” 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她把对自己来说很头疼的人和事,正对着那本人述说。这罪魁祸首就正在听着她的抱怨,还一脸的深思愤怒:“蔺澜霆的性格多疑,肯定已经察觉到钥钥的身份不同寻常。虽然我也不知道钥钥你的私事到底是怎么样的?也不会追问。可是刚才从你的武功方面就知道你肯定不是简单的闺门小姐。所以蔺澜霆肯定会费心思在你的身上……” 想到蔺澜霆已经对左丘钥动心思了,饶訾君就忍不住有些想怒了。 他的宝贝,怎么能被那个家伙窥视? 他才不会发现她的美好,只会给她找麻烦。 左丘钥听到饶訾君一副如此嫌弃自己的样子,忍俊不禁。心情突然好了不少,终于是有人站在自己这边“蔺澜霆对我的兴趣我觉得应该是魂草,我也不明白他怎么会对魂草如此感兴趣。” “魂草?”饶訾君突然想起左丘钥之前给他的包囊和药,顿时反应过来:“钥钥上次你给我的那一包药,不会……就是魂草吧?” 左丘钥看着饶訾君严肃的神情,便是忍不住惊愕:“可有什么问题?” “魂草,便是蔺澜霆的良药。能够克制稳定住他的人格,让我消失的因素。”饶訾君提到这一点,心情便是沉重起来。 他有些意外,魂草这种几乎绝迹的神草,竟然钥钥会有。 左丘钥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原来如此,难怪他对魂草如此执着。” 原来魂草竟然是蔺澜霆的药。 “那若是你不吞下魂草,是不是代表蔺澜霆那厮就不会出现了?”左丘钥问。 饶訾君摇了摇头:“并非如此,就算没有魂草我也会消失,只是时间的长短问题。而魂草,应该可以抑制我短时间出现或者是出现后直接抹杀。” 左丘钥没想到魂草竟然对蔺澜霆来说有这样的功效? 那她就得好好捂着魂草不让它随便被蔺澜霆得到了。 “放心吧!魂草我不会再轻而易举让蔺澜霆得到了。”左丘钥承诺。 饶訾君心情顿时才好了起来:“钥钥果然比较喜欢我。” 看着他那双笑起来十分好看的眼睛,左丘钥差点迷失在那笑容里面。顿时尴尬偏来头不去看他且转移话题:“那上次,你怎么会去宫中的?是你去的,还是蔺澜霆去的?” “宫中?”饶訾君微微疑惑。 左丘钥才反应,应该是蔺澜霆的意识去国师殿找他的,可是后来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饶訾君的意识。 心有余悸,所以……如果不是那一次饶訾君突然出现,她的容貌……岂不是暴露了? 想到这里,左丘钥的后背一抹寒凉。 “钥钥,那天夜里我们处于的寝殿是哪里?是宫中么?可是,你怎么会在宫里?”饶訾君觉得疑惑,同时脑海中又想起了那一夜的情境,耳朵顿时粉红,表情有些无措的羞涩起来:“那一夜,后来我们有……有发生什么吗?” 左丘钥觉得他声音突然弱的几乎听不见,转头便看着他这一副少女怀春的表情,气的一巴掌拍在了他脑袋上:“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早上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后来也什么都没发生。” “哦。”饶訾君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他开心的是那记忆没有属于蔺澜霆。 不开心的也是钥钥竟然不想临幸他。 可是没发生也好,他可不想失去那样的过程,在记忆空白中丢失最美好的经历。 “我在宫中是有要事要办所以刚好碰到了你罢了。”左丘钥并不想说自己国师的身份,这个太复杂,牵扯太多。 饶訾君自然也不会追问左丘钥不想说的隐私,而是突然想起什么道:“那钥钥现在是不想回左丘府么?其实我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让钥钥可以不回去左丘府又逃避蔺澜霆对你无休止的探寻以及麻烦。” “什么办法?”左丘钥好奇。 谁知饶訾君却是又笑了,那笑十分好看,惊艳而温柔目光深邃的看着左丘钥,极为认真的道:“那就是嫁给我吧钥钥。” 看着饶訾君那双认真的眸子,左丘钥的心猛烈的漏了一拍。 谁突然被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冲击,恐怕都会意外。 可是左丘钥下一秒就清醒过来,瞪大眼睛看着饶訾君道:“你疯了吧臭小子!” 左丘钥已经拍了拍自己的衣袍站了起来,不准备跟饶訾君墨迹了。 “我是认真的。”饶訾君急忙开口。 左丘钥回头看着他:“就你一次一次的戏耍我,还想让我嫁给你?做梦吧臭小子。” 知道用情左丘钥反而不会信,饶訾君只能用理说服她:“只要嫁给我,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左丘府。虽然作为太子妃要时时刻刻面临蔺澜霆的那张臭脸,可是以我对蔺澜霆的了解只要他在你身上感觉不到特别便不会再对你感兴趣了。 第一百零七章:痴汉饶訾君 嫁到白宫,不失为十全十美。不然,只要你还在外,蔺澜霆就会不罢休的监视你。若你在他的身边,他反而会收了那份兴趣。” 饶訾君对蔺澜霆很了解。 毕竟就算是另外一个人格,也还是自己。 说实话,左丘钥差一点还真的听进去了。 可是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挥了挥准备撤回:“让我嫁给这个讨厌的皇太子,是不可能的。” “钥钥,我是认真的。”饶訾君也是紧张的站了起来:“我知道婚姻大事是重中之重,可是我长这么大只被一个女子睡过,你莫不想负责任了。” 左丘钥差点因为这最后一句话从屋顶上面摔下去。 她一脸见鬼的表情回头看着饶訾君道:“大哥,到底谁睡了谁?” “钥钥,既然你也觉得是我睡了你,那我会对你负责的。”饶訾君眼睛一亮,立马道。 左丘钥无语:“……” “有缘再会。”随即她落下冷冰冰的四个字,准备开溜,不想继续再做纠缠。 今夜算是白跑一趟,找人算账都没算着。 饶訾君一脸难过的低下头去:“我当然不会强迫钥钥,毕竟我只是一个没人在乎没人爱的小可怜。当初那个要求也不过随口一提,钥钥要说话不算数我也不会怪你的。” 要求? 左丘钥脚一顿,突然想起,好像他赠予信物的时候确实有这么一件事。 可是…… “你不会要因为这个,就提出让我以身相许的要求吧?”左丘钥眉峰抽搐的转头看着他。 “反正我只是卑微的求个婚,没有钥钥,日后我也不会娶其他女子了。就让我一个人孤独的死去吧!” 男子孤零零的站在那头,夜下的贵公子仿佛被月色渡了一层光,可是却表情落寞的站在这里,仿佛心已死寂,让不明白事情的人还以为左丘钥是个负心汉。 左丘钥:“……”这呆子还会用这么幼稚的理由道德绑架了。 “咳咳,我跟你说,你别跟我来这一套苦肉计了,我可不会再上当了。”左丘钥义正言辞。 她还记得前几天自己被这个男人耍的团团转的模样。 他哪里是小白羊?明明就是狡猾的狐狸精。 不过,偷偷撇眼看着男人那副委屈的模样,左丘钥突然想起他身上的病。 如果嫁到白宫,或许还可以想办法治理好这个病症。 如果能让蔺澜霆那个人格消失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毕竟两个人格,总是病的。 那个讨人厌的人格消失,就没有人可以跟她作对了。 左丘钥竟然真的微微心动于这个很荒唐的要求。毕竟最后一定要嫁给一个男人的话,饶訾君她并不排斥。而同时又能解决很多麻烦的话,何乐而不为? “你是否忘记了,你这个皇太子身份是与国师大人有婚约的。而且,你说娶我就娶我,就算我答应了,蔺澜霆未必会肯,皇上未必会肯。”左丘钥挑眉,心软下来看着他道。 饶訾君却是抬起头来,眼眸之中又燃起了希望:“这个钥钥不用担心,蔺澜霆有我说服。只要钥钥愿意嫁,十八抬大桥,十里红妆必定一份不落。” 说实话,对于饶訾君,左丘钥是有动过心的。 可是今夜吸收的消息猛然太多,她一时无法冷静,觉得还是要回去细想一下。 所以便是背过身去,声音冷静的开口道:“等我考虑一下吧!” “若是钥钥答应,这白宫的一切财产我都挪到钥钥名下。难道,钥钥就不想亲自教训教训这个狂妄自大的蔺澜霆吗?他快要与国师大人婚配,到时候更难对付,毕竟国师大人声名在。而且……你真的舍得……我去娶其他女人吗?” 饶訾君看着左丘钥的背影,眼神怜祈,仿佛被抛弃的小鹿,目光期盼委屈。 那本来准备离去的女子,突然回过来头来,眼睛里面的光微微闪烁,挑眉一笑:“等你能说服蔺澜霆先……” 饶訾君没想到左丘钥竟然态度松动了? 难不成是刚才他的哪句话打动了她? 莫不是最后一句? “钥钥果然不舍得我去娶其他女人。”饶訾君感动。 左丘钥若有所思的声音突然响起:“白宫的财产,应该不少吧!” 饶訾君:“……”当他没说。 其实,左丘钥突然考虑答应的原因除了方便研究蔺澜霆的病替饶訾君想办法外是突然想起来,这蔺澜霆还本来就和自己有婚姻存在。 国师的身份虽然可以无限赖掉这场婚姻,可是保不准钟离海又想出什么新的法子来了。她好不容易可以用国师的身份活的潇洒自在,如今左丘钥这个身份被捆绑在左丘府,还不如借白宫解脱一下。 如果蔺澜霆娶了左丘钥这个身份,那么国师身份就自由了。 左丘钥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了。而且,嫁给蔺澜霆,就可以亲自教训教训这个狂妄自大的蔺澜霆不说,又能帮他吃喝用玩花,小日子不得在左丘府逍遥自在? 如果真的以防万一,到时候教训过蔺澜霆这厮,她再金蝉脱壳恢复国师身份,量他想要报复都不得其法。 左丘钥沉侵在自己的快乐里面无法自拔。 饶訾君看着发神仿佛在傻笑的左丘钥,瞬间看透她的想法:“你不会已经在脑子里面想着怎么训练蔺澜霆了吧?” “我是在想,你这个决定实在不错。既可以教训蔺澜霆恶心他,又可以让我光明正大的离开左丘府还能获得一大笔财富。只不过,这是我们两个人的计划。日后这个计划真的实行了,你必须答应无条件服从我,不然日后我随时都可以反悔。”左丘钥看着饶訾君造孽的面容抬起手伸出了小拇指来。 看着左丘钥的动作,饶訾君微微一愣:“这是……” “拉钩!” “哦哦。”饶訾君立马小拇指勾住了左丘钥的,他面颊又有些红,“钥钥,这算不算肌肤之亲?” “啪!”左丘钥抽回手又一巴掌拍在了他头上,“胡言乱语什么呢!” 不懂这家伙刚出现时还挺正常的,怎么如今跟她的一言一行都跟个痴汉似的。 第一百零八章:遇见同行 饶訾君摸着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左丘钥:“我下一次出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但是我一定会说服蔺澜霆娶你的。等下次我出现的时候,我希望是……是和钥钥的新婚之夜……” 饶訾君笑容敲甜,狭长的眸子弯成了半月牙,睫毛浓密又好看。 “没有新婚之夜。”左丘钥打住了他的话,“你想得美!” 饶訾那双漂亮的眼睛又开始如同小鹿一般水汪汪的了。 左丘钥:“……” “好了,我走了,日后见机行事。不,看我心情行事。”左丘钥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我原处。 她一走,饶訾君便是恢复了平静的神情,然后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来:“钥儿……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其实他也怀疑左丘钥之所以答应下来,是有想替他治病的可能性。只是他不敢想,不敢去想那一夜她动情的眼睛。 那么的美好,停留在他心底深处让他的心跳久久沸腾。 只能期待……下一次有趣的相遇了。 不远处的于溪等人全程就看着饶訾君还有左丘钥两个人坐着那里嘀嘀咕咕,又站起来起争执动手的模样。 那女刺客拍了爷脑袋多次,爷病变后那般不羁的性格竟然还放纵的模样,也是惊呆了在场的众人。 毕竟爷不管是病变前还是病变后,都一如既往的难应付。没想到此时跟个小绵羊一般任由那女子胡作非为? “于溪大人,您猜那女子是何人啊?看起来和爷很是熟悉的样子。”绝空诧异道。 于溪瞪了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啊?我还想知道呢!” 可是不过一会儿,突然那女子的身影直接消失原处。 于溪等人才忍不住全部跑了出去,想要追踪。 “怎么这就突然走了?我们还得到有效的线索呢!”绝空急了道。 于溪却是后面若有所思:“我记得爷曾经说过,他清醒之前病发状态肯定见过什么人。还有那魂草……” 对了…… 于溪眼睛唰了亮了起来,一拍双手:“这女子说不定就是于那魂草有关的人。” 除了左丘钥有疑点外。 其他于饶訾君交流过的任何人都不能放过啊! 除去左丘钥那般病弱不可能的点在,于溪更相信这个女子才是魂草真正的主人。 “一定要彻查此人。”于溪开口言道。 可是,谁知道他的话刚说完,本是不远处屋顶上的饶訾君不知何时已经闪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看着饶訾君,于溪立马警惕起来。 “……爷……”于溪忐忑的看着饶訾君,态度依然恭敬。 “不用害怕这次我会离开。我会等到蔺澜霆恢复,但是你们不能去搜查她的身份。”饶訾君目光冷淡的扫视了他们一眼然后开口道。 于溪心里更好奇了。 饶訾君竟然宁愿不离开也要保护那个女子么? “我知道蔺澜霆肯定把我的东西拿走了。他一定也对那包东西感兴趣,想知道我是怎么有的吧!”饶訾君继续道。 于溪自然知道饶訾君嘴中的东西便是那一般魂草,十分惊讶的模样:“你……你怎么知道的?” “哼,如果他想要知道,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他。”饶訾君看起来十分好商量的样子。 于溪却觉得此事不简单:“你……你有什么要求?” “等蔺澜霆恢复了再说。”饶訾君漫不经心的道。 谁知道听到这话,于溪便是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粒药丸来:“其实爷早就有所准备,只要你吃下这药丸,爷就会恢复过来了。只是,我觉得……你恐怕不会这么容易答应吃下去。” 每次饶訾君出现的时候,他都想永远保持这种形态下去,怎么可能会希望蔺澜霆的人格快速恢复而把他挤下去? 谁知这一次,有些出乎意料。 “我可以吃下这枚药丸,只不过……我有话想对他说……。”饶訾君目光微深的道。 于溪等人惊。 没想到饶訾君竟然答应的如此爽快? 再说这头离开的左丘钥。 她还在消化刚才在白宫得到的一系列的消息。 蔺澜霆为什么早不人格突变,晚不人格突变,偏偏在她刺探的时候人格突变呢? 难不成,他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不对…… 回想起在寝殿的时候,好像也十分突然。 等等,刚才于溪手中端了什么药出去。 难不成,那药是关键? 思来想去,左丘钥突然回想起那端盘上的药怎么有点熟悉来着。那些瓶子…… “对了,是太医院的药。”左丘钥突然反应过来,她想到了。 上次在寝殿蔺澜霆会临时人格转变,是因为……迷香。 对,太医院的那个迷香。 她在寝殿里用了这个药的。 而刚才,蔺澜霆肯定是有所怀疑所以在书房做试验。 只有这个原因,不可能没有那么巧合每次她见到的都是饶訾君而非蔺澜霆。 没想到,蔺澜霆的试验真的成功了。 那岂不是说明…… “醉香竟然是饶訾君出现的契机。”左丘钥一拍手,因为自己这个突然发现的惊喜而快乐。 至于她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答应了这场婚事,左丘钥倒是没有放在心上了。 她发现,她对这个病的研究兴趣更大。 人格突变的病症她还是第一次听。 所以她也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把饶訾君这家伙治好。 至于蔺澜霆,以目前为止左丘钥了解以及曾经一面之缘过的性格来说,应该挺臭的。所以就算成了婚,她也觉得蔺澜霆的性格绝对不会碰她。 她之所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除了身份无所顾忌外就是实力了。所以没有任何人可以拘束住她的自由。 那么成个婚,又如何呢? 反正,她的实力想要全身而退也不过是轻而易举到时候。 “喂,你站那儿干什么?待会儿人就要过来了,还不趴下。”然而,就在左丘钥发呆之时,突然一声阴冷低沉的爆呵传入她的耳中。 左丘钥穿着一身夜行衣自然是不走寻常路的。 她穿梭在一众屋檐之中,刚上一处更高的高檐,就直接被人呵斥住了。 顿时,她抬头看去,就看着入目一大片趴在前方屋顶上晒月光的黑衣人们,正全部转头齐齐看着她,画面颇为壮观。 左丘钥:“……”??? 什么鬼? 第一百零九章:入乡随俗 不单单她的前方,还有对面的屋顶也是趴着一排排黑衣人。他们本来应该是低着头注意底下清冷的街道,仿佛在等待什么猎物通过的。 可是因为左丘钥一个人站在这里并且被突然呵斥,这导致对面的那几排黑衣人也是全部抬起了头看着她一个人。 空气诡异的安静…… 左丘钥:“。。。。。。。。” 不是,她误入了什么奇怪的组织? 杀手?在埋伏人? 领头的黑衣人,气息稍微强大不少。 见左丘钥竟然还不动如山的站在队伍的最后面愣着发呆,便是怒道:“你还不快趴下去?是要暴露我们吗?” “那个,首领,我尿急!”左丘钥立马反应过来,夹着腿一副憋不住了的模样。 “快滚,真是个废物。”领头人怒。 屋顶上的一些众多杀人还算是有些心理素质的,虽然明显有几个身子微微轻颤是在憋笑的。 左丘钥:“……” 轻手轻脚的转身准备离去。 谁知道突然一阵笛声响起,领头人立马转头再次呵斥住她:“快趴下,目标人物出现了。” 左丘钥心里骂娘,却只能“入乡随俗”被迫趴了下去。 “那个,兄弟……你是哪里的人啊?”突然,左丘钥轻轻的手推了推旁边高冷杀手问道。 高冷杀手立马转头犀利的目光看向左丘钥,满目怀疑跟杀意:“奸细?” “不不不,我是说你是哪里人士?万一我们是老乡。等一下死了,我们还可以替对方收尸不是。”左丘钥小心解释。 “梵阁杀手死无尸,活无名。”谁知,高冷杀手声音阴森告诫她道。 左丘钥:“……” 不过梵阁? 左丘钥心下思量,这好像是南雁国的一股势力。名字听起来酷,可是却没有鬼煞一半响亮。 “不是,兄弟,我们目标是什么啊?小弟从小耳朵有些聋,视力有些模糊,智力也短缺记性不太好。为了任务不要出错,你可以再告诉我一遍么?”左丘钥又偷偷的问。 高冷杀手又转头看着她,表情冷漠警惕:“奸细?” “不不不,我不是奸细。哪有奸细这么明目张胆的套话的?”左丘钥立马解释。 可是此时已经来不及…… “上!” 前方的领头人已经下令,然后两边的黑衣人全部冲了下去。 高冷杀手也懒得理会她,直接朝着街道冲去。 他们训练有素,行动简洁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左丘钥本来是想离开的,可是此时倒是停止了那般念头。 主要是这可是京城地带还是祭祀大典当天。 南雁国的势力潜伏入京想要杀的对象,会是谁? “皇子殿下,今日宴会那钟离海还专门邀请您前去简直就是羞辱您?为何您明知道如此,却还要前往呢?”小太监尖细的声音从马车里面响起。 西盛国的五皇子公良夜心情不是不愉快的道:“哼,你以为本皇子想去这狗屁宫宴?还不是为了那副武圣的万象星辰图?幸亏本皇子今夜舔着脸,还是要到了临绘版。这画,我们若是能比其他两图先得到,父皇肯定会夸奖于我,再也不会骂本皇子一事无成了。” “原来如此。”小太监终于是知道了公良夜的心思。 然而就在这时…… “小心!有刺客。”突然,马车外的侍卫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 这些侍卫不单单有公良夜自己从西盛国过带来的,还有钟离海从禁卫队专门派遣的人。 此时带队的人还是杨凯。 濮阳孝之前就是安排他去处理左丘钥与京天府的事情的。 因为公良夜毕竟是西盛国的皇子,如果在东雾国出事的话,那就是麻烦大了。 杨凯此时看着两边跳下来的黑衣人,顿时表情严肃:“警戒!” 他的众多属下全部掏出长剑把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此时的公良夜已经在马车里面吓傻了,他有些惊慌失措,“什……什么人竟然敢刺杀本皇子?” “五皇子,还请你待在马车里面不要出来。”杨凯也是神情万分严肃的后退挡在马车的前方。 “杀!” 伴随着黑衣领头人的一声号令。 众多杀手全部疯狂的朝着杨凯的方向蜂拥而至。 杨凯实力不弱,这次带来的属下也全部是精兵。不过瞬间,就跟这些杀手厮杀了起来。 而混在人群之中的左丘钥,在看到杨凯以及听到马车里面公良夜慌张的声音时,才明白了这次他们刺杀的主要目标是谁? 这南雁国竟然如此手段?派人伏击在东雾国京城之中,等待祭祀大典的时候搞事情。 这公良夜今日才爆出行程,可南雁国恐怕早就知道,故意等到这种时候动手。公良夜死在京城,不单单祭祀大典的声誉能造到破坏,还可以挑拨东雾国还有西盛国之间的关系。 四国之间手段不少,可是这次实在卑鄙。 幸亏左丘钥刚才留下来多问了几句,不然她还不准备多管闲事的。如果不是正好听过这个势力是属于南雁国的,她也不会选择留下来了。 所以在那些杀手朝着马车逼近厮杀混乱的时候,左丘钥是浑水摸鱼偷偷反杀一些即将靠近马车的那些杀手。 虽然她也讨厌那个公良夜,可却不希望他死在京城之中。 领头的那个煞气逼人的黑衣人,此时已经朝着杨凯出手。 他的内力比起杨凯来说,要雄厚不少。 不需要看,左丘钥也知道杨凯肯定不是对手。 所以她准备找到时机再出手,总不能冒然行事万一暴露自己的身份就不好了。 却不知道,就在街道上一片混乱的时候,这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哥,难怪你今日不跟着太子殿下原来是接了任务啊?”本来自闭的绯月被自家哥哥拉了出来,执行任务。 此时绯言一身黑衣,带领着一群黑衣人趴在另外一边屋顶仿佛刚刚才到。他视线落在前方街道的混战处,然后轻声道:“太子殿下下午的时候就让我去调查了这位西盛国皇子来京城的目的顺便看看他能勾出什么魑魅魍魉出来? 果不其然,这南雁国也是不怀好意,梵阁乃是南雁国太后座下的势力,虽然不如鬼煞闻名却实力不比我们弱半分。” 第一百一十章:陷入大乱斗 “那今夜,岂不是一场恶战?”绯月的表情也是瞬间严肃了下来,眉心禁蹙。 可是看了一会儿,她突然仿佛发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惊讶道:“哥,你……你看那个人怎么回事?他好像在帮杨统领!” 绯月看着不远处混战之中,一直在偷偷杀“自己人”的黑衣人。 看身形已经是个女子。 她动作迅速,时不时绕到死角的地方就抹去几个黑衣杀手的脖子,潜移默化的改变着整体战局。 因为梵阁的杀手实力不弱,大部分都是死士。死了基本尸体都不会留,一瓶化尸水不留证据。 今夜他们数量不少,所以杨统领等人肯定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梵阁的内部人员,怎么还有奸细存在? “再等等看,先不要轻举妄动先。”绯言也是觉得有些疑惑。 而同时的,绯月也是禁不住凝眉:“这难不成是皇上安插在南雁国的奸细?没想到皇上如此厉害,手已经升到了南雁国梵阁内部,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那杀手之中的女子身影快速穿梭在那些杀手之中。 只有在远距离的观看下,才能明显的看出她的实力远远超出了其他杀手的水平。 “啧啧啧,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实力高超,境界难以捕捉,绝对在我等之上。江湖之中什么时候出现一个身手如此强大的杀手了?还是个女子。”绯言惊叹。 绯月都忍不住感叹:“好强!可是哥,这些梵阁的杀手明显不是她的对手。她为什么那么偷偷摸摸,不直接救下杨统领呢?” “那就不知道了,或许是不想暴露自己奸细的身份吧!”绯言观战后道。 本来来支援的鬼煞等人,此时倒是成为了局外人一般。特别是绯言,看的津津入味差点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了。 “那还需要我们出手吗?”绯月突然迟疑的怀疑道。 而绯言再道:“不过虽然她的实力虽强,这梵阁的首领看起来也不弱。如今杨统领已经落在下风,才不过五个回合。所以这人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没那么好对付。” “噗!” 下方的杨统领终于被梵阁首领一掌拍飞了出去。 他没想到自己会输的如此快。 见马车周围已经布满了尸体,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他们的居多还是对方的居多。 只是捂着自己的胸口,忍住气血沸腾的滋味,目光警惕的道:“你们是什么人?” 梵阁首领自然不会跟他废话,冷笑开口:“自然是取你性命的人。” 这头的左丘钥见杨凯危在旦夕,便是加快速度预备冲过去。 可是谁知道,一只手此时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果然是奸细。”不是刚才那个高冷杀手还能是谁?他冰冷的双眸看着左丘钥,一副我刚才猜的果然不错的神请。 并且视线看着左丘钥四周莫名其妙就死去的众多同伴,十分意外,“你……” “轰!” 还没反应,就被左丘钥一脚给踹了出去:“废什么话,姐有要事要做。” 然后左丘钥就冲到了那梵阁首领的面前,直接拦下了他对杨凯的杀招。 杨凯本是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毕竟他实在不是对方的对手。 可是出乎意料,疼痛没有传达。 倒是面前响起一道女子冷酷的声音,“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东雾国的境内,你们想要在这京城之地随便杀人,也未免有些过了吧!” 看到左丘钥的时候,那领头人自然是认出了她的声音,有些意外的同时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你又是什么人?竟然混在我梵阁内部做奸细?”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奸…细!”左丘钥很无语,她得解释多少遍才行。 “哼,我看你就是奸细。”领头人对左丘钥的杀意竟然比对杨凯的还要深,他问:“你知道我们南雁国多少机密?” 马车里面的公良夜一直涉涉发抖着,当听到黑衣人的这话时便是瞪大了眼睛大声吼道:“什么?你们是南雁国的人?很好,你们南雁国竟然敢刺杀本皇子,本皇子回去后绝对会上呈父皇,不会放过你们的。” 领头人的表情瞬间冰冷下来:“你们都得死。” 说着就五指成爪朝着左丘钥攻击而去。 “哥!”暗处的绯月急了。 他们再不动手,到时候下面就真的要出事了。 “动手!”绯言同时也站了起来,带领所有鬼煞的杀手全部准备出发行动。 不是他不及时现身。 而是鬼煞一直门面上和朝廷作对。 他们总不能自打脸的一般随便出现?所以只能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才出手了。 可是,谁知道他们刚起身的时候…… “砰!” 就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 只见街道那头,梵阁的领头人直接被扫飞了出去。 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算是杨凯也是瞪大了眼睛。本来被这柔弱的背影挡住时还有这莫名其妙,可是见她徒手一圈打破那领头人的武气罩,直接轰飞他出去时还是震惊的长大了嘴巴。 怎么可能? 就这小身板? 左丘钥却是晃了晃自己的手腕,手还半握着拳头,模样狂妄道:“我说了,我不是奸细就不是奸细。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江湖侠客的本分所在。” 听到这话,杨凯不禁激动:“多谢这位侠女相救。” 他并没有注意之前左丘钥归属哪里?所以只觉得她从天而降的。 而此时的那头梵阁的领头人已经愤怒缓慢的再次站了起来。他朝着左丘钥看来,一身戾气更重:“小小狂儿……” 左丘钥倒是没有一圈把他打死。 毕竟她松经动骨的机会可不多。 “呵,看来武师的实力,确实比较抗揍。”左丘钥轻轻挑眉一笑道。 听到这话,杨凯都禁不住惊呼了:“武……武师?” 武师的实力就算是在圣武堂也是导师级别了。 如此强大竟然只是一个杀手头目?果然这南雁国是狠下了心要让公良夜今夜在此毙命了。 而那头的绯言还有绯月两人也是表情惊诧:什么?武师!!? 第一百一十一章:收获两枚忠实小粉丝 若是武师的话,就算是他们,也不是对手。 可是只有左丘钥看着那首领花里胡哨的动作想笑:“要上就赶紧的,正好,我还没有对过武师。也让我体会体会一下,具体实力如何。” 无疑不狂妄这话。 那头的领头人已经气的半蹲开始凝固武气,愤怒让他都顾不上保持原先的一身沉着气度。 “姑娘,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 突然,绯言还有绯月两人从高处闪现出身。 这让左丘钥抬头看去,又是一队黑衣人马。 左丘钥刚才就感觉到周围有一股多余的势力在潜伏着,本来以为还有敌人。可是谁知道这对人马竟然是她这边的。 今夜还真是热闹,这又是哪里跑出来的势力?看样子好像规模更大的样子。 那头的领头人朝着左丘钥看去,见她没有注意自己的情况,手中凝聚的强大武力已经飞快的朝着她攻击而去。 绯言还有绯月两人早做准备,见状立马护住了左丘钥率先朝着领头人迎了上去。 “姑娘小心!” “接下来交给我们便好了!” 其他鬼煞的杀手们也是接替禁卫队瞬间制服了其他梵阁的杀手。本来梵阁的杀手就所剩寥寥了,此时怎么抵挡的住实力同样强势数量更多的鬼煞? 见突然替自己出手的一对年轻男女。 左丘钥是欲言又止。 这两家伙肯定不可能是对面那领头人的对手的。 果不其然,绯言还有绯月刚迎上去,可是对上那领头人早凝固好的磅礴武气,被气流推的频频后退。 大概没想到这人受了伤实力还如此之强? 这就是武师的实力么?太可怕了。 就算他们兄妹二人,也无法抵挡住。 “还是我来吧!” 突然,身后那女子无奈的声音响起。 同时,她一跃而起,直接飞过他们的头顶,然后落在了他们的前方。 她开口便是十分的嚣张且冷淡的对着那头的领头人道:“区区武师,也敢在我东雾国境内张狂?” 她只是站在原地,基本没动。 那头领头人愤怒的继续冲了过来,手中的攻击比起刚才还要强大。如果拍过来让绯言还有绯月两个人接的话,肯定是接不住的。 可是女子却只是单手。 仅仅只是单手。 就是挡住了那个领头冲击过来的强劲气流和招式,并且简单的一个推拿就解开了那领头人看似雄厚的武力,直接把他推出去了数步。 “呵,蝼蚁!” 左丘钥一抬手,手中更强大仿佛内力一般的气劲朝着那头的领头人拍去。 那领头人甚至来不及惊呼,就直接被那股气流拍的五脏六腑具碎,口吐鲜血的趴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他抬头恐惧的看着左丘钥的身影。 女子依旧看起来的单薄,可是立于一种混乱之前,却如绝世强者遗世独立,无法匹敌。 他可是武师,竟然被这个女人不费吹灰之力拍成重伤。 她这样的实力刚才若是想杀他,简直闭着眼睛分分钟都能解决的事。 这……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变态? 绯言还有绯月两人长大了嘴巴,不知道作何表情? 就算是今日国师大人的画,他们看到听到都没有现在这般的震撼。毕竟画作再厉害也是参悟的东西,却不能让他们这些武痴看到实质的什么。 实力,这样热血的战斗,更能直面的让他们体会到那种强大。 女子的实力,完全超过了两人的认知。 秒杀武师的女子,实力起码逼近武圣。能够和云昔大人那般风范相比了么?简直就是少年妖才。可是这在东雾国以前来说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存在过啊? 鬼煞的众多杀手已经把所剩无几的梵阁杀手全部解决。 他们此时也视线全部落在了左丘钥的身上,空气一片寂静,仿佛停止了。 只剩下左丘钥转身的动作,她拍了拍手然后看着呆若木鸡的绯言还有绯月两个人道:“对于这种花里胡哨的人,招式就是得快准狠!” 绯言:“……” 绯月:“……” 艾玛,这什么绝世大佬啊! 看着不理会自己站在远处呆呆的绯言还有绯月,左丘钥微微凝眉,然后又恢复了淡定道:“这人恐怕不能交给你们,得给官府带回去。” “呃,那……这……当然……当然可以。”绯言立马挺直背站在原地然后有些小激动小紧张的样子。 旁边的绯月也是蒙着面可是露出的眼睛看着左丘钥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左丘钥也不知道面对这一对小年轻到底什么人?可是感觉有些呆呆的样子。 便是转身准备离去:“后面的事情你们自己搞定吧!” 说着摆了摆手就给众人留下了一个神秘的背影。 “后面的事情你们自己搞定吧杨统领。”而同时的,绯言头也不回的对着杨凯重复了左丘钥留下来的这句话,就和着绯月对视了一眼之后屁颠屁颠的朝着左丘钥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留着杨统领从马车旁捂着自己的胸口站了起来。 禁卫队立马上前扶住他:“杨统领!” “奇怪,他们怎么知道我的姓氏?”杨凯突然反应过来绯言离开时候直言自己的名讳叮嘱的样子,微微诧异。 而马车里面的公良夜已经闹了起来:“杨统领,还不赶紧送本皇子回驿站!本皇子若是出事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地上的梵阁领头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杨凯让人把他捆绑了起来然后命令他们送到禁卫府给肖风审讯,这事才暂时告一段落。 左丘钥自然知道自己身后跟随着的两个跟屁虫。 “你们是要跟到什么时候?”左丘钥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道。 绯言还有绯月两人立马从暗处走了出来,然后齐齐双手抱拳道:“大人,我们兄妹只是想要感谢大人刚才的救命之恩。” “刚才如果不是大人的存在,我们肯定不是那梵阁首领的对手。说不定今夜还会命丧于此”。” 听到这话,左丘钥便是转头看了两人一眼:“你们误会了,就算没有你们,那人我也必杀!” 【明天早上8:00继续更新】 第四十六章 京城当然好玩了 篱笆小院。 “公子,如您布下的命令,整个黄灵大陆都未传来药神殿令牌有出现过的痕迹。”白芍怀中抱着药篮跟随在南长音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说道,“您说那女子识得您的容貌,那便也知道您的身份。那按常理,应该会迫不及待去验证那枚雪令的价值才对。可是,雪令却并未再出现过,是为什么呢?” 那女子,不会拿雪令跑路了吧? 南长音弯下腰去,他身处药田之中,长指拨弄着自己面前的一小堆泥土。雪色出尘的容颜依旧淡雅无澜,“水。” “哦,是。”白芍把篮子里的小水壶递给了南长音,接着目光也落在了那小堆泥土处,又好奇道:“这明宝阁也算是大方,这种子给了三颗给您尝试播种。如此贵气的种子,到底最后发了芽会长出什么东西来?不会是金箔树吧?” 俗称:摇钱树。 南长音不理会他的天马行空,而是突然缓缓开口:“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白芍才突然想起来,“公子,这种子的主人是谁还真是毫无头绪。明宝阁这段时间也没有见有其他贵客登门过。而且他们紫卡,也未曾出现新的报备者。所以……这人出现的莫名其妙,或许也难以再现身。只要明宝阁继续死守着不说,还真的难从外入手。” “那便不急,等这种子发了芽后,或许才知道其价值。”南长音浇了水之后,便缓缓的站起了身来。 他并不知道这颗种子如何培育。 只能每日亲自小心维护观察,然后期待它破土而出的一天。 旁边的白芍却是凝眉:“公子,您真的不担心雪令到时候收不回来了么?那个女子拿走了雪令就没有出现过的样子,若是她是那别有用心之人,咱们……” “既然雪令没有出现,说明她去往京城还未曾回风城。既已交付,莫以恶意渡人。最终结果如何?则靠天定。”南长音淡淡的转身,整个人风轻云淡,还真是如同仙人。 可是白芍却是急的跳脚,心里肺腑:公子您倒是淡然,若是让药神殿的那群老头子知道雪令不见了。不得立马召集二十六医仙十八药圣五堂主开大会啊? “公子您说的轻巧。京城那么好玩,她哪里会这么快回风城啊?雪令消失这么久,到时候被各大长老发现了的话,岂不是麻烦?”白芍终于禁不住吐槽出声来。 南长音却是挑眉:“好玩?” “是啊!还有十天左右祭祀大典便要来了。国师如今刚出关,这次亲临,又是万民欢喜。别说药神殿的各位长老需要专程去京城一趟呢,四大家族也开始动身了。当然了,公子您向来不理会这些,肯定不感兴趣的。” “各位长老也准备去京城?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南长音轻轻挑眉。 白芍默默嘀咕:“您又不管药神殿那些对外的交际事宜。每年祭祀大典,各方势力都会前往京城参与祭祀大典的事宜也算是与皇室难得的一次会面联络的机会。” “那通知大长老,这次会京,我也去。”南长音突然开口。 白芍惊喜的瞪大了眼睛:“公子也要去京城?” 太好了,他都快要在药神殿闷死了。 京城多好玩。 可是…… “公子怎么会突然想去京城的?以往的祭祀大典您可都没兴趣。”公子向来最讨厌这着虚与蛇尾的大场面了。 南长音却是目视前方,眉眼中带着一抹笑意,自然的开口:“雪令不是也在京城?” 白芍才反应过来,看着自家公子已经踏步离去的背影,急忙跟上:“公……公子,您不会是为了那位姑娘才想着去京城的吧?” 南长音却不再说话。 “那公子,那这种子怎么办啊?您去了京城岂不是没人照看了?” “让鸢棠先照看一段时间。” 白芍:“……” 鸢棠大人? 药神殿三十六医仙里面排行第六,最年轻最有天赋的一位年轻医仙,在民间也是颇有名气的。正巧十分擅长培育,经常替公子送来不少珍贵的药植。 公子难得主动提起鸢棠大人,竟然是让鸢棠大人来照看一颗种子? 不过这枚种子是与明宝阁之间的合作关键,并且本身也价值不菲。 所以确实不同寻常。 * 距离祭祀大典还有三日。 而左丘钥却是已经在国师殿快要闷出病来了。 最近不单单要监督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在祭祀大典需要准备的事宜外,这后院当中也是鸡飞狗跳。 应该说她每次“出关”回来后,这些男宠盯着她都如同盯着砧板上的肉一般,时时刻刻都在打着注意如何上位? 今天送来吃的,明天送来刺绣,后天不小心转个弯儿也能碰见。不是奏曲高歌吸引她的注意,就是各种花样让她身心疲惫。 所以…… 她决定,出宫。 目光落在依旧在鬼画符的钱多多以及财多多两人的身上。 左丘钥拍了拍衣袍然后站了起来:“咳咳……” “师……师傅……”惊得钱多多两人立马手一抖也忐忑开口:“我们没有画……画错吧!” “我要出宫一趟,你们好好在家里练画。”左丘钥直接道。 钱多多却是立马瞪大了眼睛:“师傅,您要出宫?祭祀大典还有三天去了,这个时候您千万不能走啊!” “是啊师傅,祭祀大典缺了您就缺了灵魂,您才是祭祀大典的核心部分。如今各大势力都已经聚集了京都,现在出宫实在不明智。”财多多也是诚言恭敬道。 左丘钥看着两人皱眉的模样,沉默了半响后。突然就掏出了左手,然后有模有样的夹指点算了起来。 隔了许久,仿佛终有领悟然后老神在在的抬声开口叹息:“是天意让为师今日必须出宫。你们且好好待着便是。祭祀大典还缺样东西,为师需要出宫准备一下。” 说完,就潇洒转身…… “师傅,您想出去玩就直说,不必在我们面前装的。”钱多多嘀嘀咕咕。 “只要您注意安全便是了,如今宫外各种势力都有,鱼龙混杂实在危险。”财多多也是开口,手中还端着毛笔。 左丘钥被拆穿,步伐刹车一般的停住。 然后站在门口,逆着光,白纱在光芒中透着朦胧之美。 只不过她突然转头,开口便破坏了气氛:“逆徒,为师不需要面子的吗?” 第五十九章 尘埃落定 其实东雾国的律法,封府也并不一定要通过皇上的亲令。除去皇上之外,若是手中持有证据为了防止意外突变,一品大臣可以提前扣押封府后申报皇宫。前提是下这命令的人必须是一品大臣,而且在证据确切的情况下。 若是没有证据,则视为鲁莽执法,也会承受一定的处罚。 所以丞相府是有这个权利做封府这件事的。 只不过前提是,封府一定是要在安愿犯了重大的错事的前提,而且有一定的证据的前提下,执法者才敢去做这件事。 不然败坏老丞相的名声不说,理不足在皇上那里也过不了关。 所以如今福伯竟然因为左丘钥的话,就答应查封整个京天府,甚至不需要问过老丞相,这实在是一件震惊至极的事情。 肖风还有杨凯两人都惊呆了,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反应。 “哈哈哈哈,福管家,您竟然不需要请求丞相大人因为这个女子的一句话就封我京天府?我安愿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就因为抓错了人?德高望重的丞相大人也会以权谋私?我安愿冤枉那,我到时候一定要到御前好好的说说我这一身冤楚。”安愿气极生笑。 确实,就算是杨凯还有肖风两人都觉得此时查封京天府确实有些过份。 明显就是这个女子公报私仇,借用丞相大人莫名的重视和权利。 “呵,安大人。你不会真的以为查封你的京天府是因为我吧?你莫要忘记了,你为何那般绕不过余洲而来的难民,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你这京天府里面肯定会藏着你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证据。”左丘钥的声音不急不慢的从大堂之中响起。 听到这话,安愿的表情果然大变。 他瞪大了眼睛,表情划过明显的惶恐然后看着左丘钥:“你……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福伯,你现在知道,封府该重点干些什么了吧?”左丘钥轻轻一笑道。 现场的都是官场的人,刚才寥寥几句便已经大概明白了什么事来。 余洲…… 没想到,这京天府…… 肖风也是失望的眼神看着安愿,刚才这位昔日喝酒下棋的同僚表情里面的惊慌,他并没有错过。 此时不需要福伯说什么。肖风已经主动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对着已经开始散开准备执法的禁卫队声音气势如雷,严肃落令道:“一队跟我搜索全府,二队跟杨统领驱散集中府中人口,三队封府,四队登记物品。” 肖风如此认真,禁卫队们也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隐约察觉出事情的不简单起来。 毕竟福伯下令,虽然他们执行,却还是没有那么觉得正统。 如今却…… 杨凯也是疾步立马带领起自己的属下开始正式严肃投入到执法状态。 余洲赈灾,国库播出去的银两和物资可是不在少数。众多周知,这种时候盯着这块肥肉的人自然是多不胜数的。可是,大家心知肚明,敏感的不敢提及任何关于余洲二字的事情。 如今左丘钥说的余洲之事还有安愿那瞬间的慌张,他们哪里还反应不过来是什么? 安愿看着这一幕,禁卫队已经冲进他的府衙开始各方位角落的检查,封查的时候。全身惊惧的发抖,他感觉自己置身冰窖的感觉,“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女人的信口胡诌就强行对我京天府执法!你们没有证据,你们不可以。” “呵,不需要证据呢!”谁知,左丘钥却是退后到旁边的太师椅处坐了下来。她目光看着角落已经被这反差吓傻了的老太太以及年轻人,便是目光又落在了那刘领事身上:“还不赶紧给人赐座?” 刘领事等人才反应过来,畏畏缩缩的搬了座位放在了老人家的身后,毕恭毕敬的开口:“您……您请坐。” 两人自然不敢在如此多的大人物面前坐下,目光求救一般朝着左丘钥看去。 兰芝却是在经过自家小姐最近经常性给她心脏惊炸之后,也逐渐淡定了起来,看着老人家热情的道:“老人家您快点坐下来休息吧!不用担心,丞相大人会替你们做主的。” “不需要证据?不需要证据你就以权谋私查封我京天府,我安愿就算官职卑微,也绝对不会服输。”安愿不甘心的表情看着左丘钥怒道。 左丘钥却是表情淡定,“那就等到时候安大人御前告状了。” 见她不以为然的模样,必然是因为背后有老丞相撑腰。 安愿怒火攻心却也是心中明白自己这下凉了。嘴巴再硬,心里也是悔恨的,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了这个软硬不吃的女人。 但是同时也怀抱一丝侥幸,肖风应该搜不那些东西。 可是他低估了平日里和自己喝酒吹水的这位同僚的能力。肖风十分有搜寻的经验,很快就在安愿的书房里面搜到不得了的东西。 当看到里面的书信来往记录还有其中某些内容时,神情大变是再也不敢耽误回到了大堂然后愤怒的看着安愿道:“来人,抓起来!扣押进禁卫队大牢,待我把证据呈交给皇上,再等定夺。” 安愿被两名禁卫队直接抓住,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肖风手中熟悉的盒子,禁不住瞪大了眼睛面无血色仓皇道:“这东西放在我书房的暗房里面,你怎么找到的?” “不巧,安兄,之前你与我喝酒之时醉了后不小心吐出来的。只是我一直觉得布置暗房应该也是人之常情每个人自己的私事,所以没有多加关注。但是今日搜寻之时,没想到这个秘密倒是帮了我。”肖风面色平静的解释道。 听到这话,安愿面如死灰。 他悔啊! 怎么偏偏与一个禁卫队武侯做了朋友。 让自己深陷污泥时还成了催死符。 “呵,莫做亏心事,苍天饶过谁。”左丘钥见事情成埃落定都没有出现意外,便是拍了拍裙袍站了起来:“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也就没我的事了。这二位就请福伯您好好安置,我相信,他们一定还有很多的话需要跟人交代。” 跋山涉水也要来到京城的原因。 之前老人家嘴中的告御状。 其中艰辛种种,肯定有道不完的因果。 第七十章 那就今夜 “你不必替他们解释了。”左丘钥却是制止了他,然后视线又扫过跪在旁边一脸忐忑的红阳,还有戴着面纱垂着眼眸右手上包扎着白色纱布的凤止。 挑眉:“说说吧!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让你们还动起了手来?” “国师大人,红阳只是一时手误,并非有心之举。”一身红衣的红阳表情委屈的看着左丘钥辩驳道。 旁边凤止的也是淡淡低着头开口:“是凤止自己不小心才摔伤了,还望国师大人莫要责怪红阳公子。” “国师大人,红阳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其他众多男宠也是全部求起情来。 谁知,左丘钥却是冷笑了一声:“是么?”她的声音瞬间逐步危险,并且抬音道:“凤止是四王爷送来的人我相信你们应该比谁都要清楚。之前你们排挤新进来的,没有发生什么太过份的事情所以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可是不代表,你们可以任意妄为把我立下的规矩当做过眼云烟。” “国师大人,我们知错了。” 顿时,众多男人全部磕下了头去。 他们急忙认错,是害怕国师大人因此遣散了他们。 毕竟国师府这种地方从来都不缺男宠的。只要国师大人想,替换他们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看着集体认错的众多男宠。 左丘钥目光划过一抹悠悠的光。 哼,小样。 偶尔不威严一把,这后院恐怕以后起火也是经常的事情。 正好,她得抓住这次机会拿回自己的主动权。 “凤止,你起来吧!”左丘钥突然声音放柔了不少。 跪在地上的凤止缓缓的起身,他毕恭毕敬的站在远处,没有说话。 左丘钥从上次就知道凤止是十分厌恶自己的。 跟着四王爷的时候,便是浑身都散发出对自己的排斥。 所以,这种排斥是她很喜欢的。 左丘钥缓缓的站了起来,她走到了凤止的面前,然后在对方低眉顺眼中突然主动抓起凤止受伤的那个手。并且用着自己都觉得肉麻万分的声音开口道:“我的美人儿,这么娇嫩的皮肤就这般被伤着了,本国师实在是心疼的很……” 周围跪着的众多男宠,目光嫉妒的偷偷扫过凤止的方向。 他们突然有些明白了什么。 这凤止,不会故意把自己弄受伤然后勾引国师大人主动来看他的吧! 毕竟,国师大人日理万机的。 什么时候专门会主动来后院啊? 所以…… 这丫的也太心机了吧! 顿时,众男宠咬牙切齿,对凤止恨的牙痒痒起来。 可是左丘钥却不觉得,因为她知道凤止是讨厌自己的。 此时被左丘钥抓住自己的手,凤止本觉得自己应该是很厌恶的想要抽回的,可是出乎意料的他竟然忍了下来。 听着她这调戏的声音,也没有一开始那般的反感了。 他真是疯了。 他想见她,最大的两点不过是一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及二完成四王爷交代的事情,那就是完全的掌控住这位国师大人,获得她的宠爱。 “无事,国师大人,凤止不痛。”凤止这才抬起头来,面纱上一双明媚清冷的眼睛就这样直直的对上左丘钥。 而左丘钥因为有纱帽的隔离,所以他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女子的一些轮廓。虽然看不怎么清楚,却好像年龄也并非如同传言中十分甚至老态龙钟的样子。 左丘钥对上凤止的眼睛,微微一愣。 这双眼睛这次倒是异常的平静,虽然依旧没有欢喜,却也没有上次那般明显的厌恶。 左丘钥继续笑眯眯的拉着凤止的手,突然当众趁机宣布道:“上次在后花园,你们不是说本国师大人一直独宠尘歌一人十分不公平,并让我在后院挑一名美人儿侍寝么?那么今日我便给你们答复。” 众男宠禁不住全部抬起了头来。 他们心头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 “凤止贤良淑德,今夜就来本国师寝殿伺候本国师就寝吧!”左丘钥一语惊起四座。 就算是凤止的眼眸当中也浮现了明显的错愕。 虽然他这次来若冰阁,以及后面的争执和受伤确实是他惊心谋划的。 可是,他想见到左丘钥不过是因为至今等待了这么多天她都没有出现让他心中有股反差的不舒服。 如今左丘钥真的迫不及待让他侍寝。 他的眉头条件反射的凝起。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么? 这个女人,还是个色欲昏心,无所作为的空有虚位之人。 祭祀大典还剩几天,竟然还有如此闲情雅致的召男宠侍寝。 左丘钥又在凤止的眼中看到自己熟悉的厌恶情绪,这才心底微微松了口气。 安排其他男宠应付恐怕难。 可是安排一个排斥自己的男宠,那晚上就好处理多了。 正巧这凤止还有伤在身,她晚上以此为理由不碰他,他肯定也巴不得。 所以,左丘钥也算是找到了时机,借用凤止来打算其他男宠骚动的念头。 她如今有些“新宠”,他们总得安分不少了吧! 果然,一屋子的丧气。他们只能被迫接受左丘钥的这个决定,不情不愿的,“……是,国师大人。” “那凤止美人儿就先回去养伤,晚上可不要太累着了。”左丘钥留下了一句暧昧不明的话,然后又低头看着旁边依旧跪着的红阳,“破坏后院规定,出手带头闹事,红阳罚你面壁思过一个月抄写经书十遍。其余人也是,给我面壁思过半个月……” 终于可以清静了。 左丘钥面上没什么波动,心下却是极爽。 红阳听到这话,心下苦涩万分,“是!红阳知道了。” 他当然不甘心。 可是奈何这凤止手段了得,心机如此深。 此时他才是看出来了,他今日突然出阁楼,竟然目的就是奔着国师大人去的。 只是,也是踩着他们身上上位的。 好一个心机婊。 左丘钥离开之后。 红阳便是起身愤愤不平的看着凤止道:“别以为你得逞了,不过是一次侍寝罢了。国师大人绝对不会喜欢你的……” “是啊,只不过一次侍寝。可惜,你一次都没有。”凤止淡淡的道了这一句,眼神都没有施舍给红阳一个。 “你……” 红阳以及房间里的众多男宠都怒了。 可是凤止却是迈步离开。 侍寝? 他根本不屑。 第八十一章 祭祀大典一 于溪立马闭上了嘴巴,不敢再提。 就当那日的事,是他与主子之间两个人的秘密吧! 祭祀大典,除了皇城以及整个京都十分重视外,四大家族还有各大势力也全部凑上了热闹。 左丘俞后来有找过机会想去丞相府道歉的,可是吃了闭门羹。 濮阳孝根本不愿意接受他的道歉。 祭祀大典举办在京河之上。 游船云集,百姓们全部在岸上围观膜拜着。 最大的那艘明黄色的船便是陛下的,上面还铺了国师大人是祭台,方便为整个东雾国祈祷今年的风水。 而百官们的船支则是靠在旁边的一艘,上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濮阳孝出现的时候,顿时就被百官们包围住了,各种寒暄问候:“没想到今年丞相大人又来的如此早。” “呵呵,这是自然。国师大人的祭祀大典,怎么能不来撑场?”濮阳孝笑呵呵的道,心情看起来十分不错。 而旁边跟着的兰芝是一直小心翼翼的站在濮阳孝身旁的座位处,眼睛好奇的四处打量,有些激动。 同时心里也想着,不知道小姐有没有来现场。 小姐可是最喜欢这般热闹的场景的了。 百官们虽然一直不大离开濮阳孝如此德高望重之人怎么得也对国师大人如此崇敬的态度。 虽然心有疑惑,却也不敢明显的质问问出口。 全部打着哈哈的恭维带过去了。 只是今年因为京天府还有余洲的事情,百官们人人自危。 所以对于祭祀大典也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心情。 只能是笑着道:“今年东雾国有些颇为不太平,希望国师大人能够让我等沾沾这降运福泽,摆脱一切霉运和不好的事情啊!” 濮阳孝听到这话,心中禁不住有些嘲讽,嘴上却十分平静的道:“人在做天在看,若是真的问心无愧之人自然会有福泽。可是本来就心存邪念之人,如何得以好运?” 顿时,众官缄默,不敢多言。 而就在这时…… “哈哈哈哈哈,濮阳丞相此话差异。既然国师大人身为我东雾的天神,自然得承担起扭转乾坤之职责不是?就比如这余洲之事,我相信只要国师大人今日作了法,明日我们就能得到好消息了定然。”宰相孟朝词穿着一身官袍,笑嘻嘻的走了过来道。 他比濮阳孝年轻六岁,可是也不知道是否没怎么干涉朝政退休了的缘故,濮阳孝近几年越发的精神抖擞,所以他看起来容貌和濮阳孝差不了多少。 看到孟朝词出现,濮阳孝的目光微微沉了一下。然后又显露了几分慈眉善目的和气出来道:“呵呵,孟宰相,许久不见了!” “濮阳丞相,朝词也许久没有见过您了,甚是想念曾同朝议事的时候。”孟朝词也是笑的一脸客气。 可是想起他刚才的话,百官们都知道其中内涵。 孟相和濮阳相本来就一直水火不容的。 如今看起来和气,其实笑容底下多是刀光剑影。 特别是孟朝词刚才所说明显就是嘲讽抬高国师大人。 天灾,怎么可能人力扭转? 若是国师大人有那实力,他们还得如今这般心中不屑一顾吗? 而濮阳老丞相一直支持的就是国师大人,孟朝词嘲讽国师大人的话不就是明着在打濮阳孝的脸么? “刚才孟相说的话,本相可不能认同。虽然余洲是天灾,可是陛下一直在治理调整支助整个余洲度过难关。但,偏偏这人祸在后。朝中蝗虫在太多了,不断绝的话,就东雾有再大的福泽甚至国师大人这样的人,也会被吞噬的什么都不剩。”濮阳孝意有所指,冷笑道。 他苍老的眸子一直盯着孟朝词的。 所以话中的深意,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孟朝词的表情也是微微阴沉了一下,然后又立马笑开了,他看着濮阳孝问道:“那濮阳丞相认为,这朝中蝗虫,会是谁呢?” 百官惊惧的听着。 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死亡话题。 “这,本相怎么能知道呢?若是本相知道的话,岂不是早就告诉陛下处决干净了?”濮阳孝也是突然笑了起来,仿佛之前说的话只是随口一句罢了。只不过此时到底是真的笑还是假的笑就不得而知了。他转头看向了中心明黄色的大船上的祭祀高台,声音平静挪开了话题道:“今日祭祀大典就不议论这些事情了。” 众官松了一口气。 不提了好。 感觉听到这些话,都觉得是心惊肉跳的。 孟朝词也是表情莫测分明了一下,然后故作姿态的说了句:“是啊,今日祭祀大典,如此喜色。相信过了今日,我东雾必定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呢……” 风调雨顺四个字,也是故意加重了些。 濮阳孝表情冷漠,懒得再回应他。 旁边的兰芝也是小心翼翼的,大气不敢喘。 大人物们的世界,也太可怕了。 而除去百官们的船只外,旁边还有七八艘巨大的画舫船只。 有左丘世家,申屠世家,鲜于世家,仲孙世家四大世家的画舫除外,以及今年药神殿竟然也来人了,这一点是个意外。 还有两艘是来源于东雾国最大的商户明宝堂以最大武师工会势力圣武堂的。 而剩余的一艘画舫颇为神秘,众人并不知道是哪方势力。 可是能上京河的,怎么可能简单? 毕竟寻常百姓只能靠在岸边远远的观看。 “听说上一次的祭祀大典宫中走水了,所以这一次祭祀大典便设立在了水上。” “原来如此,终于可以又窥见国师大人的身影了。愿今年咱们东雾能够依旧国泰民安就是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 “是呀,我就盼着这祭祀大典沾沾福运了,希望国师大人可以泽运的时候也把福气落在我身。” “可是你看,今年来的势力好像比往年更多,没想到今年药神殿也来人了。你们说,那位传说中十分厉害的南长音有来吗?” “那就不知道了,南神医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之前皇帝陛下亲自请诊让他医治太子爷的病都能被他拒绝,他如今又怎么会对祭祀大典这种事情感兴趣?” 第一百一十二章:留下的书信 虽然左丘钥这样解释。 可是绯言还有绯月两人还是跟在了左丘钥的身后。 “还有,我不叫高人,你们也没必要继续跟着我了。”左丘钥说完之后就身影隐匿在了黑暗之中快速消失。 这让想继续跟随的绯言还有绯月两人不得其法。 “看来,她并不喜欢被人跟随。”绯言转身:“咱们回去吧!” “哥,咱们还有机会再见到高人吗?”绯月却是有些流连忘返。 她第一次遇到如此强者,还没来得及抱大腿。 绯言便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就我们两个人的天赋,高人应该是看不上。” 绯月:“……” * 祭祀大典结束之后,宫中对于国师大人的传闻突然有了不少的改观。 特别是国师殿里面,也跟着扬眉吐气了一把。 “知道吗?国师大人祭祀大典之上的一幅画竟然让圣武堂的会长云昔突破武圣。” “不会吧?咱们国师大人这么厉害?” “真不愧是国师大人……” 除了被惩罚的红阳公子以及尘歌等人此时不在这里外,国师殿的一众男宠都激动的抱团集中在这里吃瓜议论。 而侍寝事情发生后,凤止便成为了整个国师殿的笑话。 如果不是这祭祀大典的原因,他也不打算离开自己的阁楼。 此时一出来便是听到了耳边传来的那些热闹的议论。 本是想着就那个女人,祭祀大典能做出什么有用的事情来?顶多口宣几句忽悠大众的话,她的国师之位不是一直都这样来的吗? “国师大人百鸟朝凤图已经让陛下高高裱起挂在了宣阳殿正门口,百官们这次无一人有异议。” “不是吧?那乌鸦……呸,那凤凰图竟然被陛下裱起来了?”路过的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听到这话,也是禁不住惊讶的开口。 “是啊!据说日后每次上朝,百官们可以一抬头就能瞻仰那副凤凰图。皇上说国师大人的亲笔,那可是一笔一划比黄金还贵。所以共享这份可以看画的福泽,感受一下国师大人的画还能反省自己平日作画水平,就能知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时刻警醒自己莫要骄傲。”聊天的侍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仿佛是亲耳听到皇上对他说的这话一样。 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 师傅的画虽然确实比真金白银还要珍贵,可是作画的水平如何能给百官借鉴?那不是,歪曲整个东雾国对画作的审美能力?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两人却不敢这样说。 刚出关的这百鸟朝凤图,明显是师傅随手作的画。 不过想想,万象星辰图也是师傅随手作的画。 顿时,两人便心头只剩下敬佩了。 师傅不愧是高深莫测的人物。 “公子!”旁边的侍女轻轻的把发呆的青衣男子唤回了神。 亭子不远处的假山之后,凤止停步在这里。他听到一路而来的议论声,禁不住凝眉问:“这是什么回事?昨日祭祀……” 旁边的侍女立马激动的道:“公子,国师大人在祭祀大典上可是给咱们整个东雾国都扬眉吐气了。一画成就了了一个武圣,让圣武堂云昔会长都钦佩膜拜。如今国师大人这一画,已然成为国画。并且很快就能风云四国,成为众多强者都想要疯抢的东西。真不愧是我们的国师大人。” 凤止的表情无比错愕。 他一直以为,那个女人一无是处,只懂男色。 召自己侍寝,最后却侮辱了自己。 可是,没想到她还有这般的实力? “那国师大人祭祀大典之后,可已经回来?”自从那夜羞辱,凤止都不想出阁楼看国师殿内其他人的嘲笑还有另类眼神。 可是如今想想自己来国师殿的目的,他必须主动一点才有机会。 这一次两次的,国师甚至连他的脸都没有见过。想让国师对自己上心,他不能再像来时那般自负的心态。毕竟国师殿的情况和自己以前想象的,就差别太大。 他需要……主动出击了。 可是…… “国师大人祭祀大典之后,便忙碌着准备去余洲的事情。并且昨夜连云昔会长,以及南神医的宫宴都没有参加,据说后夜又闭关去了。所以恐怕您现在想要见到国师大人,有些难呢!”侍女声音放慢,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凤止表情顿时难堪冷却了下去。 是呢,她是真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之前以为,只要进入国师殿获得宠爱是再简单不过的时候。那个浑淫的老女人看到自己恐怕都迈不动步子。 却没想到如今是他,想让她看他一眼都难如登天。 …… 白宫。 蔺澜霆已经清醒。 他表情阴冷的坐在书桌前,声音淡漠开口:“说吧!昨夜又发生了什么事?” “太……太子爷,昨夜我回来后就发现您遭遇刺客袭击。可是那刺客仿佛与您是好友,你们最后还并膝长谈,看起来关系不错的样子。”于溪声音弱弱的开口解释。 旁边的大侍卫绝空也是立马点头:“您昨夜不知为何又突然病发,可是和那突然冒出来的刺客交谈了之后,竟然主动提起要吞下魂草。再之后,他留下了一封这样的书信给您,说只要您看了后便知道了。” 蔺澜霆手中捏着的正是一张白纸。 白纸上潇潇洒洒的写慢了字,字迹虽然是他的可是却是另外一种更加狂潦的风格。 信上写着: “据说国师性情风流,你颇为不喜。 你我本是一体,我知你性情定然也不喜欢被人安排婚事。 所以我跟你做一个交易,替你想了一个避去婚事的好主意。 那就是……迎娶左丘世家的左丘钥为妻。 你不是正好也对她感兴趣么? 巧妙的是,我也十分喜欢她。 你若是能帮我娶回她,不单能找借口逃避婚事,还可以更加近距离的机会观察她不是么? 虽然我并不希望你对我喜欢的女人感兴趣。 所以做为代价,我可以告诉你魂草的下落。 前提,是十里红妆,明媒正娶的把钥钥抬进太子府封为正太子妃。 至于你觉得这个要求很难,那么交易终止。 你这辈子也不可能知道魂草的下落以及到底给我魂草的人是何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风城见 唰! 信纸在蔺澜霆的手中成了一团皱巴巴的废纸。 “他竟然敢威胁我?”蔺澜霆冷声,握拳,手背青筋暴起。 本来以为以身试药可以让他恢复那一晚的记忆。 可是谁知道除了饶訾君出来了,记忆却并没有回到他的脑海之中。果不其然,记忆在饶訾君那里。 他明显,知道很多他想知道却不知道的秘密。 蔺澜霆怒。 明明就是他的身体,可是这些记忆却需要自己跟自己讲条件。 “他什么时候对左丘钥感兴趣的?”蔺澜霆冷声抬头看着于溪问。 于溪知道书信之中的内容时也十分惊讶,并且同时摇了摇头:“回太子殿下,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怀疑,是不是他故意想要气您,所以胡言乱语的。” “不,他既然如此认真的给我写信愿意和我和平沟通,就说明了对此事的态度。”蔺澜霆微微了眯了眯眼睛:“又是左丘钥,这个女人倒是不凡的心机。” 本来是有些兴趣的。 可是现在饶訾君点名道姓的说喜欢之后,他反而厌恶了。 特别是因为这女子,太多的事情都纠缠成了一团。 “呵,他既然让我娶,我怎么会不娶?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左丘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呵,正好国师的婚事未成,并未限制我此时娶妻。若是太子正妃已经有人,那么国师大人又怎么可能容忍负重只做侧妃?我倒是要看看到时候钟离海还怎么擅自给我安排婚姻。”蔺澜霆冷笑道。 “可是,太子殿下。这如果换成其他女人或许可以。可是国师大人的地位仅次皇上的,皇上又那么尊敬国师大人怎么会同意您把太子正妃的位置留给左丘世家的私生女?”于溪想着,迟疑道。 可是蔺澜霆却是冷笑了起来:“众所周知钟离海明着整个东雾帝国宠爱于我,我若是拒绝便是恃宠而骄。国师地位尊贵,却不过是凭着几分会卜卦的能力,获得整个东雾帝国百姓的朝拜和信仰。就算如今因为万象星辰图出乎意料众人眼球,又怎么能改变她私下的水性杨花,私生活混乱? 谁人不知那个女人明晃晃的召着众多男宠,后宫每天淫荒度日。钟离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胡作非为。这样的女人用来与我婚配,确实不丢脸,不过是光明正大的羞辱我罢了。” 蔺澜霆说罢便抬起眼睛来:“既然他能羞辱我,我怎么能不反击回去?” 他若是情愿迎娶一个私生女为正妃,也不愿娶一个他安排的国师。 看看到时候,钟离海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陛下肯定不会同意的,而且……您这样也得罪了国师大人啊!国师大人现在于圣武堂云昔会长的关系肯定不错,得罪国师大人也相当于得罪了云昔会长。太子殿下,我觉得此事您需再斟酌一番……”绝空一旁也是急忙开口。 蔺澜霆不屑一顾:“钟离海一直都装作一副那般宠爱我的模样,我的任性要求他也都是表面纵容。就算这一次要干涉,可是我已经决定的事情,谁都拦不了我。况且……国师也并未见过我和我识得,她男宠众多恐怕还巴不得这场婚事断了没必要因我一人而放弃整个后宫。” 听到这话,于溪还有绝空两人便是不敢再劝。 大概是谁也没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然真的准备娶左丘钥为妻? 饶訾君果然是聪明的,他的一封信就已经让蔺澜霆同意了他的要求。 “还有一件事。”于溪突然道:“殿下,之前鬼煞查探的梵阁有在东雾国现身。昨夜果然绯言他们发现了猫腻,他们竟然是因为谋杀公良夜来的。这西盛国的五皇子如果被杀,后果不堪设想。”于溪一脸的心有余悸。 “公良夜可还安在?”蔺澜霆问。 于溪点头:“还好,昨夜好像并没有出什么意外。” “看来梵阁这次派来的杀手并不算强啊!”绝空也是道。 蔺澜霆眯了眯眼睛:“这事知道了,你们退下吧!好好去查一下昨夜那个刺客的身份。” “是,殿下。” …… 左丘俞参加完祭祀大典之后,便是第二天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带着一大家子离开京城回到了风城。 幸亏风城距离京城并不算太远,毕竟是临着的最大的一座城。 左丘钥因为昨夜的事情耽搁后,一大早赶到左丘世家的驿站时谁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 顿时有些头大。 不过距离她跟钟离海说的三日后去往余洲的时限还是来得及的。 所以便是快马加鞭的朝着左丘世家的大部队追了上去。 风城,她也确实该回去一趟了。 大道上…… “公子,昨夜咱们国师大人也没有见到,您还喝了那么多的酒,真是白跑了一趟宫宴。” 宽敞的黄土大道之上,一辆马车缓缓的行驶着。 南长音面容温雅,然后声音清缓的响起道:“昨夜与云昔会长畅谈了一会儿,也不虚此行。虽然未见国师,却也是值了。” “我也没有想到这国师竟然还真的有几分造诣。也不知道这次余洲之行,她还会有几分真本事?”白芍想起祭祀大典的事情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叹着。 南长音脑海中划过白日那道万人之上的白色身影,此时也是目光一片深邃,只道是下次若是有缘的话一定要拜会一下那位国师大人。 “驾,架,架!” 而此时,一匹黑色的快马如快箭一般错过他们冲刺出去。 惊的白芍立马抬头看去,然后只能看到那快速消失的一个黑影留下一卷尘埃,可是听声音仿佛刚才这人是女子,便是禁不住有些无语的道:“一个女子驾马如此急切,是赶着去干嘛?” 南长音掀开车窗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女子的影子了。 便只是觉得刚才那道声音,过耳有些熟悉。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究竟为何熟悉? …… 左丘世家。 兰芝与子桑晴两人被侍卫们看守的送到了左丘府的大厅。 左丘俞以及谭玉湘等人都忙不上休息,便是已经迫不及待集中此处三堂会审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三堂会审 “砰!” 兰芝还有子桑晴以及珍珠已经全部跪在了大堂中心处。 “你起来!” 左丘俞看着兰芝还有些心有余悸的害怕,想起那日就是这丫鬟唤来的禁卫队,所以怎么都不敢想把她当做寻常的左丘府里面的丫鬟来对待。 可是兰芝却是害怕的不敢站起来,摇头道:“家主,您要问什么就问吧!兰芝……兰芝知道的一定会如实回【jiao】答【bian】的。” 小姐不在,就让她一个人扛着吧! “你先站起来!”左丘俞对兰芝还算有点耐心。 兰芝只能站了起来,然后低着头乖乖站在一边。 子桑晴还有珍珠两个人跪在地上。 事实证明,此时众人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她们的身上。 而子桑晴,让她的身份拆穿之后,现在连兰芝这样私生女身边的一个丫鬟都不如。 可悲,可笑。 左丘俞看着兰芝问:“你家小姐现在在哪里?” 兰芝低下头:“小姐跟我去京城分开之后,便是处理私事去了。本是说忙完就会来寻我,如今看应该还没有忙完。” “她一个弱女子在京城无权无势,身体又不好有什么私事忙的。”谭玉湘怀疑开口。 左丘俞也是凝眉道:“没错,你们去京城是干什么的?钥儿没有跟你说吗?” “小姐跟我去京城主要是参加祭祀大典的。其他的,奴婢也不是很知道。”兰芝小心翼翼的回答。 “那秋原山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们又是怎么认识太子殿下还有丞相大人的?”左丘钥再发问。 “我与小姐在秋原山遇见山匪可是被两位大侠救了所以才安全抵达风城的。可是因为小姐的身体受到了惊吓,所以准备休养几天才来府上,谁知道后来竟然听到左丘世家的小姐已经回到主家了。小姐心灰意冷,就跟我去了京城游玩,放松心情。 至于太子殿下,应该是与小姐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才认得小姐的,小姐并未有跟奴婢提过,所以或许小姐都忘记了这件事情。 丞相大人的话,是因为奴婢无意……无意救了福伯,福伯就认我做了干女儿。这与丞相大人无关……。” 兰芝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胡说八道。 一环扣一环的撒谎了。 她绝对不提小姐根本不想回主家的事情。 左丘俞目光微深,还是有些怀疑:“你只是福伯的干女儿,为何丞相大人会因为你而动用禁卫队?” “这……”兰芝顿时哑口无言,因为这事……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毕竟,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丞相大人对小姐那么的好,看起来关系匪浅。 至于干女儿的事情,不过是丞相大人当时的瞎编乱造所有。 “这件事情女儿知道。”谁知道,突然旁边的左丘珊声音缓缓传来。 听到这话,众人目光全部落在了左丘珊身上。 左丘珊兰芝记得,应该就是左丘世家那个闻名天下,文武双全的大小姐。 “京天府涉嫌贪污一事如此巧妙正好与我们左丘府撞上,而丞相大人仿佛十分肯定左丘府和京天府没有关系是否说明早就查到了京天府的罪证。但是不得其法,所以找了机会利用兰芝和我们的争执动用了禁卫队,顺水推舟的去翻查京天府。所以我们都是棋子,其禁卫队出现的目的也不是因为左丘钥,而是彻查早就被怀疑的京天府一案。”左丘珊缓缓分析。 她分析的原因很简单。 左丘钥那个一穷二白的私生女怎么可能与丞相府有关系?丞相大人又怎么可能是因为她而动用的禁卫队?主要是为了搜查京天府的罪证这就说的通了。 并且左丘钥既然是左丘钥,那么她就知道那日和她争执的对象左丘世家是她本家。怎么可能还那么大的勇气和左丘世家吵架?原来是在演戏然后顺水推舟的去往京天府。 哼,还以为她多厉害? 原来都不过是假的。 兰芝微微愣了愣,顿时也反应过来,惊讶的看着左丘珊:“大小姐您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没错,那天在街上的目的就是为了查封京天府。若是小姐不是知道老爷身份故意气老爷的话也不会被关进京天府了。那禁卫队就不能以此为借口搜寻京天府。所以,小姐其实只是在演戏罢了,只为了配合丞相大人抓住这贪污的贼子。” 兰芝义正言辞,心下竟然也是隐约相信了左丘珊的这个推测。 所以,丞相大人说让小姐做的事情应该就是这个事情吧? 对了,那时候也是小姐突然提出那安愿大人有问题然后引起禁卫队的搜寻,现在想想前因后果也是可以对上了。 左丘俞有些意外,然后转头看着旁边端坐着的左丘珊夸赞道:“不愧是珊儿,如此聪慧,瞬间就明白了这其中原因。我就说丞相府不可能因为一个女子而出动禁卫队的。果然……这其中是有猫腻。也难怪丞相大人都不需要我解释,就相信左丘府与京天府并无牵扯?那天街上的时候,竟都是钥儿明知故犯在演戏。” “是的老爷,不然小姐迟早都要回本家,怎么会刻意顶撞老爷还得罪各位大小姐呢?小姐是心里委屈,却是不好实情解释啊!”兰芝立马真诚万分的提着左丘钥解释着。 她也觉得小姐没必要当场打自家父亲的脸。 听到这话,整个大厅的众人都瞬间明白了这兰芝为何会在丞相大人身边了? “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挺出息的?你们这去了京城还替丞相大人办了一案,丞相大人就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吗?”谭玉湘眼神有些古怪的问道。 其实是心里头有些忌惮。 这私生女如果真的讨了丞相大人的欢心,那老爷那边的态度…… 就连左丘兰等人也是面面相觑,表情各不相同。 兰芝摇了摇头:“丞相大人并未说什么。只是祭祀大典把我留在身边,碰巧遇见了老爷,所以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左丘俞一听觉得有些可惜:“罢了,毕竟有福伯认你做干女儿已经是你莫大的福分。” “老爷,祭祀大典的时候丞相大人不是让您可以事后去府上拜访么?您准备什么时候前去呢?”谭玉湘笑着转移话题。 第一百一十四章:正主回府 左丘俞言:“自然是处理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后。如今家事都未处理,就冒然去丞相府,到时候丞相大人问起,岂不是耻笑?” “……是是是。”谭玉湘立马闭上了嘴巴。 说完,左丘俞这才把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子桑晴身上:“你说,你为何敢冒充钥儿之名?就算你不知钥儿还活着,可是冒名顶替也是欺骗行为。你觉得,这事你就没有罪吗?” 子桑晴吓得一直跪在地上磕头:“小女子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若是我知道左丘钥小姐没有死,就不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了。还请各位原谅小女子一时头昏的行为吧!” “哼,之前我还真的以为你是我们左丘世家的人呢?原来,不过是一个骗子。一个骗子还有脸吃我们左丘世家的饭,实在是可笑。”左丘兰冷笑嫌弃的目光扫视过一圈子桑晴道。 “老爷,这事还得左丘明负责任,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唬弄我们。”谭玉湘也是怒道。 左丘俞微微蹙眉,也是面色难看:“你们书信传到孤城,让左丘明亲自来风城跟我解释。不然,他那家主头衔也是没必要做了。” “是……”府上的管事立马恭敬退了下去。 此时的左丘寒看着大堂这混乱的一幕,便是微微蹙眉道:“父亲,寒儿去圣武堂了,师傅应该也差不多回来了。” 圣武堂在不同城镇都有分堂存在。 而风城这么大的城自然也有的。 他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事并不感兴趣。 “嗯,去吧寒儿。”左丘俞对左丘寒这个儿子的态度和对左丘珊的态度同样的温和。。 左丘寒已经起身,目不斜视的离开了大堂。 兰芝看着这位高冷的大少爷离去,心里却是想着小姐如果接下来回来主家,恐怕又得不受待见了。 “罢了,既然钥儿已经没事,我相信她处理完私事听到你回来左丘世家也会回来的了。”左丘俞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兰芝开口,此时他的态度相比起之前对待左丘钥这个名字时已经微微有了些不同。 毕竟左丘钥还有兰芝两人与丞相府牵扯到了丝丝的关系。 特别是兰芝,还被福伯认做了干女儿。 至于左丘钥,还替丞相府查了京天府,虽然肯定她不是最主要的只是顺便演了一场戏。丞相大人的身份肯定也不会多么重视两个弱女子。 可是左丘俞还是觉得有希望能借此拉进与濮阳孝的关系。 而大堂之外的屋檐之上,一个穿着素雅灰白相间的长裙的女子懒洋洋的斜躺在上面。她的嘴中还叼着一根草,然后吐了出去:“看来白回来了,兰芝这丫头竟然也学聪明,伶牙俐齿替我撒谎了。这左丘老头看来不会为难她了……” 上方的人不是左丘钥还能是谁? 本来是骑马回来的,可是马差点过劳死,她只能动用了灵力寸步千里。到达风城的时候,左丘俞等人刚好到府。 所以刚才大堂发生的时候,她一字不落的全部听完了。 要说有什么想法的话,就是这左丘珊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都没有想到一个这么好的借口如今倒是巧妙的天衣无缝解释了那日大街上的反常。 本来是想着从余洲回来再回左丘府的,可是担心兰芝这丫头会被欺负所以连夜赶回风城。 既然已经回来,就让她来会会这一大家子吧! “何人在上面?” 谁知道,就在这时,一道冷漠的声音从下方响起。 左丘寒本来是预备离去的,可是刚经过廊亭的时候肉眼可见的那道灰色的裙摆在屋顶上面飘着。 左丘钥本来翘着的二郎腿顿时停止了抖动,因为下一秒左丘寒已经轻功的一跃而起飞到了屋顶上来了。 左丘钥立马放下腿利落的一个翻滚,佯装从屋顶上受到了惊吓掉了下去:“啊!救命!” 左丘寒还没反应过来,听到这声音竟然是个女子。 看那灰色身影直接滚下屋檐,条件反射就伸手一抓。拧住了左丘钥的腰带…… “咳咳……” 左丘钥肚子被嘞的生痛。 开始后悔,她是昨夜做飞贼做上瘾了所以又跑到屋顶上了。 大堂中审讯着的左丘俞等人听到这声女子的惊呼也是全部疑惑的起身站了起来:“发生了什么?” 全部走到了大堂之外,就看到左丘寒手中提着一个女子并且把她丢到了地上。 “啊!” 女子疼呼了一声就趴在了地上虚弱的叫唤着。 “寒儿,发生了何事?”左丘俞看着这一幕,瞪大了眼睛。 左丘寒冷眼看着地上的左丘钥,然后声音冰冷道:“屋顶上抓到了一个毛贼。” “什么?何人敢在我左丘府偷听?”左丘俞也是怒了。 可是谁知道地上的女子虚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那张蜡黄虚弱熟悉的脸扭曲着难受:“我的屁股……” “钥……钥儿?” “小姐!” 左丘俞是迟疑。 兰芝是开心的惊呼。 左丘寒看到左丘钥的脸时也是眼眸波动了一下,是她? 左丘钥才睁开眼睛然后看着在场的众人,立马笑了起来:“我进来拉?哈哈,不亏我刚才爬了这么久,如果没有被人发现,就得在上面暴晒成人干了。” 左丘钥裂开嘴笑了起来,然后又抬头看着冷冰冰扫视他的左丘寒,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 左丘寒冷不丁的被她的举动的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他这个妹妹,怎么跟个疯子似的? 对面的左丘俞等人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别走,你是我那个大哥吧?我的腿刚才被你摔伤了,这下一时站不起来。你借我扶一下……”左丘钥说着就一把抓住左丘寒腰间的玉带,扒拉住用力的站了起来。 左丘寒感受自己快要松垮的衣服,表情顿时更冷。侧身夹紧自己的带子,避免它直接被这个妹妹给扒拉下去,就现场丢人了。 可是如今也结果算不上太好,他感觉自己再多动几下,裤头就要掉了。 左丘寒英俊的脸有些发黑。 左丘钥站起来之后,一副摇摇晃晃头晕的模样,十分做作:“兰芝,我头晕。” 第一百一十五章:主仆情深的戏码 “小姐!” 兰芝立马反应过来,跑过去扶住左丘钥。 众人被这一系列的变化,愣的都忘记问左丘钥为何会爬到屋顶上去了。 “听说这左丘钥除了身体不好外还会偶尔发疯,曾经还因为半夜梦游被抓到了官府过。”左丘兰偷偷的凑近左丘梦,左丘雨几位姐妹小心翼翼的说道。 顿时几位姐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顿时都嫌弃的表情看着面前的左丘钥。 当时在大街上也看着正常伶牙俐齿的,原来其实脑子有问题。 左丘俞自然也听到了那些议论,然后便看着左丘钥微微蹙眉道:“成何体统,谁让你爬到上面去的?” 左丘钥听到左丘俞的呵斥,立马乖乖的低下头。 可是眼神却是朝着四周打量,然后小声开口:“我若是走正门怕门口的侍卫不给我进来,父亲也知道……上次我在街上得罪了你。到时候若被人认出来,恐怕还会把我驱赶。所以……便不得其法。” “正好我也在找你,你就出现了,给我进来我有话问你。”左丘俞甩袖转身回到了大堂。 左丘钥立马被兰芝搀扶的回到了大厅之中,期间还担忧的询问:“小姐,你去哪儿了这几天,刚才我……” “我已经知道了。”左丘钥打断了兰芝想要跟她串供的意图。目视前方,走进大堂。 听到左丘钥的安抚,兰芝虽然心头疑惑小姐都知道了些什么?却也是闭上了嘴巴。 此时被独立在门口外的左丘寒,面色难看的一把抓住自己腰间的腰带系紧,然后冰着脸转身离去。 对于这个又疯又病的妹妹,避如蛇蝎,并不感兴趣。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三堂会审。 左丘钥已经不止经历一次两次的这般正式的审讯了。 所有人坐回了位置之上,目光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 大堂之中,跪在地上的子桑晴也是目光落在了左丘钥的身上。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顶替的那位不受待见的私生女。没想到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显得更为寒酸朴素。那身型虽然和自己几分相似,但是容貌却是并不好看。 左丘钥来到大厅也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子桑晴。嗯,近看更漂亮,她看着自己的时候目光带着探究之余,还有些对自己未来未知恐慌之色。 左丘钥心头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其实离开左丘家才是一件好事。 所以她此时回来,或许可以说命中注定。 也没有资格说蔺澜霆坏了她的好事,总不能真的让一个无辜的女子替她受后面的罪吧? 就算蔺澜霆不拆穿她的身份,她也总有一天会用左丘钥的身份与左丘世家的人打交道的。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这个速度,可是在我们离开京城的时候就知道兰芝被我们带走了?”左丘俞目光落在左丘钥的身上,心里头又一大堆的问题:“还有,听兰芝说你这几天是有私事去处理?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什么私事需要一个人去做的?” “父亲,虽然女儿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可也是个人啊!只要是人就会有私事,只要是人就会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您总不会连这个也要过问吧!”左丘钥一脸理直气壮。 “放肆!你爹问你话,你倒是巧舌如簧又开始顶嘴了。我真是怀疑上次在街上你是故意演戏还是假戏真做,如今还这般伶牙俐齿不退半步。” 左丘俞未怒,旁边的谭玉湘已经忍无可忍,视线对上左丘钥时满是讽刺。 “夫人冤枉啊!”左丘钥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脸立马急了,因为太急所以想要继续解释的时候突然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旁边的兰芝吓到了。 而左丘钥是咳的弯下腰去的同时对着谭玉湘的方向摇晃过去。谭玉湘已经是嫌弃的掏出帕巾遮住了自己的鼻息整个人往后微仰,想避开左丘钥。 可是她再怎么避退也还是坐在座位上的。 “噗!” 鲜红的血液从左丘钥的嘴中直接对着她的脸迎面喷来。劈头盖脸的,下了一场红色的血雾之雨。 谭玉湘是狼狈的盯着一脸血珠,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一脸嫌弃的低头看着自己漂亮的衣服,然后瞪大眼睛看着左丘钥:“你……你干嘛你……” 可是,左丘钥仿佛终于舒服了似的,吐了一口气道:“把淤血咳出来就好了,刚才憋着郁结,难受的紧。” “你你你你……”谭玉湘是气的脸都发绿了,可是见左丘钥这身体又是不好发怒。做为堂堂左丘世家的大夫人,因为这个去骂又显得自己心胸狭隘。 只能是气着道:“你这幅样子还不站远一些去,动不动就咳嗽,也不知道是什么病?若是真的有点良心的话,就主动退开,莫传染给其他人了。” 其他小姐也是全部嫌弃的往后撤了半步,生怕被左丘钥波及到了。万一待会儿她又要咳血了的话,谁能预料? “哎呀夫人,钥儿也是实在不想。就是因为身体从小不好,所以听说祭祀大典会有很多厉害的强者前去,便想着能不能碰碰运气? 后果然听到药神殿的殿主南神医也在京城,所以就想着能不能找到这南神医帮我看看病。便嘱咐了兰芝在京城等了我两天……”左丘钥因咳嗽了之后,整个人瞬间被抽干了力气顿时虚弱了下来。 “原来小姐的私事是想去看病?那小姐怎么不带上兰芝?小姐是不是怕兰芝担心,所以瞒着兰芝的。”兰芝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顿时,大堂中间就上演了一场主仆情深的戏码。 左丘钥都佩服兰芝,说挤眼泪就顿时有了。 这丫头肯定知道自己说谎的。 毕竟她们又不是没有拒绝过南长音。 兰芝确实是陪着左丘钥演戏的此时,她的手拧着自己的大腿,疼的眼泪汪汪直流。 大厅的众人面面相觑。 左丘俞反应过来:“原来如此!只是南神医就算是皇上都请不到,你觉得就靠你就能让南神医替你破例,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嗯,所以女儿就回来了。”左丘钥回道。 左丘俞:“……” 第一百一十六章:隔离 虽然这些理由听起来都情有可原,有理有据的。 但是乍一看还是觉得很多奇怪的地方。 可是去推敲的话,又感觉没什么毛病。 “那丞相大人怎么会派你去做事?你又是怎么认识丞相大人的?”左丘俞比较关注这个问题。 “这个主要还是兰芝帮了福伯一个小忙,福伯认了兰芝做干女儿。然后我沾了光遇到了丞相大人,丞相大人说觉得京天府有问题就我能不能牺牲一下入这京天府的大牢借此派人来查查这京天府。但是谁知女儿正好碰到了父亲,见到京天府的官差便心生了一计,顺水推舟帮了丞相大人封了京天府。”左丘钥和兰芝说的话一致,其实内容天马行空,可是却让左丘俞不得不信。 没想到兰芝一个丫头命如此好?那福伯可是在丞相府对外有点话语权的老管事了。若是寻常人想拜见丞相大人,还得走福伯那条路。 左丘钥就知道左丘俞肯定是打着如意算盘的。就一脸可惜道:“但是父亲把兰芝接回来后,福伯已经收回了说认兰芝做义女的事。他说之前不止我们的身份,现在知道我们是左丘世家的人,便是不好再扯上这种关系了。” “什么?”左丘俞听到这话,顿时十分失望。 而谭玉湘却是心下高兴,盯着一脸狼狈的血渍开口道:“老爷,福伯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奴才。兰芝也不过一个小丫鬟。您觉得真的可以靠兰芝见到丞相大人未免也太不靠谱了。就算钥儿替丞相大人做了一件事,但是公是公,私是私。您因这事去与丞相大人交和只会让丞相大人反感。所以,还不如应着丞相大人上次答应您登门拜会的时候,再好好看丞相大人的态度如何了。” “行吧!” 左丘俞也是想开了。 说来说去就是左丘钥还有兰芝两个人无法给他再带来什么价值和利益了。 当时在街上那般的横行霸道原来不是因为有丞相府撑腰,而是为了进京天府的大牢罢了。 怎么能不失望? 可是也情理之中,毕竟左丘钥原本也只不过一个私生女罢了。 “行了,那你们退下吧!以后就好好待在左丘府不要随便出去乱跑了。”左丘俞此时的态度已经是十分随意。 左丘钥并不意外,乖巧回答:“是!” 但是离开之时,却又突然开口:“父亲,可否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吧!”左丘俞看着左丘钥,疑惑。 “咳咳,因为钥儿身体不太好的缘故。这病可能还有传染的风险,所以想住在比较偏远的地方。最近身体仿佛有些虚,还需要每日吃着药调理身体。兰芝熟悉我的身体,她一个人照料我就好了。”左丘钥开口道。 传染二字一出,谭玉湘是表情都发黑了。 吓得把手中擦血的帕子都丢了。 “大夫人放心,这传染的风险是很低的。但是长期以往的总得出事。而且钥儿现在身体正是发病期间,所以想父亲把我隔离一段时间。”左丘钥主动提出要隔离,左丘俞自然是答应。 他也被左丘钥嘴中的传染二字惊到。 然后立马摆手:“我答应你,你赶紧随李管事退下吧!” 门口的李管事看着左丘钥的时候,都一副嫌弃的表情。 众人全部有意识无意识的捂住了鼻子,生怕被左丘钥这个霉鬼病鬼拖累传染了。 “哦,父亲还有。”左丘钥又一个转身。 吓得众人又条件反射的往后仰避。 左丘钥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子桑晴然后道:“这位妹妹也不是存心想要顶替我的身份的。所以希望父亲能够让这位姑娘直接离开左丘府便好,莫要伤及性命。” 她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子桑晴虽然以为她死了,可是选择代替她骗人本身就是虚荣的行为。她出言护她,是觉得她也不容易,但是并不代表这事需要她彻底负责。 若左丘俞执意要罚,她也必须得替自己的选择承担一些后果。 “此事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来教。”左丘俞微不可闻的眉心一皱,然后开口:“你既然已经入了本家,等身体调养好以后好好的跟着几位姐姐学习一下如何规范的做好左丘世家小姐的本分。这风城,不比孤城。” 接着,左丘俞也没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去和左丘钥浪费这个时间去培养或者了解什么父女之情。 直接安排管事带左丘钥下去了。 倒是最后离开之时的左丘珊对着左丘钥寒嘘问暖了一句:“听说妹妹身体不好,可得在蔷薇院好好养着呢!” 那模样并不半分关切,多的是居高而下的怜悯。 没有教养的乡下种,自然也不可能接受专门的培养。 在这里,女子也可因武力成就的世界,左丘钥不过就是那随波逐流的沙砾,命比纸薄的蝼蚁,也仅她这就此最后的关注了。 左丘钥依旧低眉顺眼的道了谢,只是抬起的头,眼眸平静的可怕,不起任何波澜。 蔷薇院,听名字很好听可是看着面前这偏远到从主院绕了半个时辰才走到的萧条院子,兰芝严重怀疑这就是所谓的冷宫。因为周围杂草丛生,也没有特别处理。院子前的一个池塘,也几乎被水草覆盖。 “那个,李管事,这院子……之前有住过人吗?”兰芝扶着左丘钥,刚进入这青石地砖的荒凉院落之中,终于禁不住转头看着那已经嫌弃远离的妇人开口道。 李管事目光扫过左丘钥还有兰芝两人,然后便悻悻然的解释:“之前确实没有,但是呢,现在不就有了。” 兰芝有些怒:“我家小姐是姓左丘,你们怎么能这样安排?我要去找老爷理论。” “罢了,咳咳……”左丘钥伸手抓住兰芝的手臂,虽然她看起来没有怎么用力,可是却让冲出去的兰芝顿时锁在了原地。 “小姐。”兰芝委屈的看着左丘钥,倒是神经大条从来没有怀疑过左丘钥这些细节。此时单纯觉得左丘本家太过份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谁知左丘钥却是摇了摇头,然后目光却落在那李管事的身上,气定神闲的开口:“无事,这院子我很喜欢。你看,风景雅致还够安静。” 李管事听到这话虽然意外,也觉得左丘钥还算是识相。明白自己一个不受宠爱没啥本事的药罐子私生女,强行争宠才是会万劫不复。所以便勾唇一笑:“是啊,钥儿小姐刚才自己说想要偏远一些的院子。这蔷薇院就是整个左丘府最偏远之地了,莫要感谢老爷恩宠。这虽然虽然破旧,却很是适合二位呢!” 说着也不准备停留:“二位慢慢赏景,小的就走了。” 见那妇人迫不及待离去的背影,手还嫌弃在鼻息处扇了两下,显得万分嫌弃。 兰芝就气的眼睛通红:“连个管事都嫌弃的地方,竟然安排给小姐您。” “你觉得,若不是我那父亲安排的,他们敢让我们住这种院子么?”左丘钥倒是淡定。 毕竟自己的身份本来就对于这样的大世家应该避讳才是。 如果不是因为左丘俞怀疑她与丞相大人关系匪浅,也不可能在大堂跟她浪费那么多的时间。 这下知道她没有利用价值的,便又一切恢复到从前。 兰芝也替左丘钥委屈,还欲说什么的时候。 可是左丘钥却是拉着她,“这院子打扫打扫还能住,再不动手,天都要黑了。” 其实这里跟孤城时,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就是府中人更多,所以想要随时出去的话有些不再那么容易了。 不过左丘钥说了她现在病发会传染的期间,所有人避她们这处如蛇蝎。 所以在左丘钥入住之后,除了还好有人专门送来吃食外,基本无人再关注他们。 左丘钥也乐的清闲,并且在第二天的时候发现了住在这里的一个新的乐趣。 院子偏僻到后面的围墙有个狗洞,那洞外直通风城的北大街,懒得吃左丘世家送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青粥白菜。 左丘钥让兰芝去最好的酒楼每天大鱼大肉各种点心送进来,生活实在是美滋滋。 “上次公子给的钱刚好救急,可是小姐,咱们一直这样大手大脚下去,钱花光了怎么办?”兰芝抓着一个油腻腻的大鸡腿一边啃一边忧虑道。 提到公子,自然是饶訾君当时撞到左丘钥的时候赔的那些钱财。 兰芝此时还有些心有余悸的道:“小姐,你说上次撞到我们的那位公子到底是何人啊?为什么他会跟太子殿下长的一模一样?可是我感觉又不像同一个人,那性格也太南辕北辙了。” 而如今左丘钥听到兰芝的这些话,已经心知肚明。 所以也不觉得奇怪了。 毕竟就算是兰芝都感觉蔺澜霆和饶訾君像两个人,看来这厮是真的病情严重。 “或许这世界上真的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吧!”左丘钥没有直面回答兰芝的话,而是吃饱喝足的躺在院子里面的躺椅上懒洋洋的开口道:“明天早上我要出去一段时间,院子应该暂时除了人送吃的外这段时间都不会有人来。你若是饿了就自己从墙外的洞口出去买吃的进来。” “小姐,您又要去哪儿呀?”兰芝听到左丘钥竟然来到风城了还要时不时往外面跑便是禁不住担心:“这里是左丘主家,您才回来第一天就不好好待着,到时候被他们发现了可就事情大条了。” “可是这次我必须要出去一趟。”因为跟钟离海说的三日的时间如今已经过去两天,左丘钥不能再继续留在左丘府耽误时间了。 兰芝担忧又害怕,但是又不能阻止左丘钥的决定,只能是偷偷嘀咕:“您每次离开都说是必须……” “放心吧!我说了这病会传染就是避免我出去的时候被他们发现。这段时间辛苦你替我应付一下那送吃的过来的下人就好了。他们应该也不敢进院子里面来。”左丘钥安抚着兰芝道。 明天,她就得以国师的身份去往余洲了。 所以,这小小的左丘府怎么困得住她? 兰芝替左丘钥做掩护已经做了好几年,所以是个老手了。不过在这左丘主家还是会十分的紧张,嘴里的鸡腿也不太香了朝着躺椅上的左丘钥看去:“小姐,这次又是什么事啊?” “你忘记了?那南长音的玉佩还在我身上呢!那明宝堂我还得去一趟。总不能拿了别人的东西就真的不还了吧?还有就是之前给出去的种子,还不知道他们验出来结果没有……”左丘钥说了一大堆,兰芝便才想起来小姐好像确实挺忙的。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家小姐拿那些种子跟明宝堂换一条金街的行为是否不可思议。 那些种子她们在河边的小院子里种了不少,还开了好多五颜六色的花。 虽然疑惑,可是她也不太过问左丘钥的私事。不再纠结,乖乖叹息道:“那小姐您快去吧!若是等到南神医了,一定要让他给您好好的看病。” 就这样,左丘钥入住左丘主家还没有两天的时间就从狗洞爬了出去。 经过北大街的时候,左丘钥顺势就看到了明宝堂三个大字。 本来准备直接回京的,可是想着她既然都已经来到了风城,那南长音的玉佩便确实该顺便还回去。 也不差这一会儿时间,左丘钥便直接调头走进了明宝堂。 之前门口那个势力的管事看到左丘钥的时候,还愣了愣,然后立马欢快的迎了进去:“哟,大小姐,我们可是等了您好久了。您可终于来了……” * 远在京城的书房。 钟离海听到财德在门口的声音:“太子爷,皇上正在忙呢!” “太子?”钟离海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祭祀大典后留下书信愤怒离开的某位国师大人让他担忧到现在澜霆的情况,他没想到蔺澜霆还能完好无损的此时进宫。 “快让他进来吧!”他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蔺澜霆大步流星的进来之后,便是直接开门见山道:“儿臣前来是求一桩婚事的。” “你没事吧?”谁知道钟离海却是禁不住目光扫视了一圈蔺澜霆,见他并没有受伤也没有断胳膊断腿的模样便是松了一口气。 第一百一十八章: 看来国师大人还算是手下留情。 蔺澜霆心有疑惑,然后便是想起是昨日祭祀大典自己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离开。钟离海肯定问的是这个。 便是回答:“儿臣身体并无大碍。” “那就好!”钟离海又想起蔺澜霆进来的话,诧异:“等等…婚事?” “没错,儿臣这次来是准备向父亲求一门婚事的。”蔺澜霆低头,表情认真道。 本来奇怪从蔺澜霆与国师的婚约定下后,怎么这倔强儿子竟然还没有正面跟自己抗议过? 原来不是没有抗议? 这不就来了。 钟离海目光深邃的看着蔺澜霆,然后语重心长的道:“澜霆啊,你该知道,虽然和国师大人的婚事不是你自愿的。可是如今已经昭告天下,你再做其他无谓的抗议都是没用的。况且,国师如今能画出万象星辰图这样的实力你还不明白么?你相信为父,你和国师的婚事,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第一,儿臣今天来不是悔婚的。第二,国师就算能画出万象星辰图也与儿臣无关,她后宫淫秽,父皇不会不知道?让这样的女人嫁给我,儿臣应该荣幸么?儿臣要娶的不过是一个本分简单,自己心爱的女人罢了。第三,儿臣是求一桩婚,希望父皇若是真心要为儿臣着想的话,就同意这门婚事,其他的话不用多说。” “你……” 钟离海还是觉得蔺澜霆是故意借此逃避与国师的婚事的。 便是无语道:“你别告诉我,这才过去几天,你就有喜欢的女子了?之前怎么没看到你有什么动静?偏偏与国师的婚事定下,你就有中意之人了?” “儿臣这次是真心喜欢的。”蔺澜霆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钟离海冷笑了一声:“那你给我说说,你倒是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就是左丘世家的左丘钥。”蔺澜霆面色如常的开口。 钟离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儿臣说,儿臣要求的婚事,是与左丘世家的左丘钥。”蔺澜霆重复。 钟离海愣了愣,表情十分古怪:“你说的是哪个左丘钥?” “当然是真正的左丘钥。” “你怎么会认识她的?”钟离海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开心,兴奋还是疑惑,心里五味杂陈的好。 这绕来绕去,还不是一个人。 蔺澜霆抬头看着钟离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一年前见过,我对钥儿小姐一见钟情。” 钟离海怎么也无法从蔺澜霆的这张冷冰冰的脸上看出他所谓的一见钟情来。但是此时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自家儿子难得主动求婚他最为满意的儿媳妇,他不同意才是脑残。 只是…… “这也不是你单方面就能答应的事情。人家钥儿小姐也不一定会嫁给你。”钟离海一想起自家儿子在祭祀大典当场就拆穿了左丘钥的身份,那丫头都快要气炸了怎么可能同意嫁给他? 如果同意嫁的话,国师身份的时候就可以嫁了。 蔺澜霆却是并不担心:“这个父皇就不必纠结了。只要您答应我迎娶左丘钥便好。其他事情,交给儿臣便好。” “看来你是诚意十足。既然是我儿真心喜欢一见钟情的姑娘,我怎么会不同意?”钟离海一副语重心长,其实心里极为欢愉的开口道。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的顺利。 蔺澜霆心下有些意外,却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一般,心下更冷。 之前国师一无是处时想要甩给自己让自己成为笑柄。 如今国师刚画出了万象星辰图,所以改变主意了,巴不得自己另娶他人? “儿臣多谢父皇。” 蔺澜霆敛下眼,冷淡的行了个礼便准备转退下。 可是钟离海看着他退下的身影,又友善的提醒了一句:“追女孩子要温柔一点。据说这位左丘世家的小姐从小未受过主家的照顾身体也和你一样从小便是不好。若是真心想要娶她,就对她好一些。” 虽然钟离海也觉得让左丘钥愿意再次同意这门婚事,难。 所以心底里也不是抱太大的希望的。 “是,儿臣明白。” 蔺澜霆是想着,嫁给堂堂皇太子,那个女人怎么会不愿意? 她本来就不喜欢待在左丘主家而情愿让一个冒牌女儿替自己生活。而现在被迫回到左丘家,所以想要离开左丘家的话……那便只有嫁给自己了。 钟离海看着蔺澜霆退下的身影便是禁不住陷入了沉思。 如果澜霆真的能和左丘钥成,便是完成他最大的心愿了。他在意的是儿媳妇是左丘钥,而非国师不国师的。如果换成另外一个身份成就这段婚礼,也没什么差别。 他从始至终就是想拐到这个儿媳妇就好了。 财德看着离开的蔺澜霆,恭敬的退到了一旁接着又走进了书房然后看着钟离海道:“皇上,这去往余洲的人马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差国师大人那边了,您看……” 三天时间已到,可是国师殿国师大人并未传来什么动静。 钟离海只能道:“再等等吧!” “皇上,余洲灾情等不得。那边已经传来了紧急传讯,说赈灾救援的物资快要再次被耗尽,很多难民都已经受不了水源紧缺的问题,开始离开余洲扩散各城。这样,到时候死在路上的难民则更会多不胜数。”财德立马开口道。 钟离海听到这话,也是头疼,然后道:“先让大部队先行出发吧!” “那……不等国师大人了么?”财德诧异。 钟离海却是不担心左丘钥的速度:“不用担心国师,她若是想去余洲,大部队的速度反而是拖累。” “是,那不知陛下这次派何人带队赈灾?国师不在,总得有另外的领队之人。”财德迟疑问道。 钟离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忽然眼睛一亮,然后提起桌上的笔开始边写着圣旨便嘴中道:“余洲旱情,朕心痛矣。特派皇太子替朕分忧,同国师大人前往余洲,体会民情,拯救余洲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财德诧异:“让太子殿下去?” “没错,快把圣旨送去白宫,越快越好。”钟离海心情大好,想要为自己的明智决定鼓掌。 霆儿啊,为父给你制造的机会,可要好好把握。 第一百一十九章:灵兽消息 “那……不等国师大人了么?”财德诧异。 钟离海却是不担心左丘钥的速度:“不用担心国师,她若是想去余洲,大部队的速度反而是拖累。” “是,那不知陛下这次派何人带队赈灾?国师不在,总得有另外的领队之人。”财德迟疑问道。 钟离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忽然眼睛一亮,然后提起桌上的笔开始边写着圣旨便嘴中道:“余洲旱情,朕心痛矣。特派皇太子替朕分忧,同国师大人前往余洲,体会民情,拯救余洲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财德诧异:“让太子殿下去?” “没错,快把圣旨送去白宫,越快越好。”钟离海心情大好,想要为自己的明智决定鼓掌。 霆儿啊,为父给你制造的机会,可要好好把握。 * 左丘钥可不知道自己不过耽误的这一会儿,钟离海已经决定舍弃自己让大部队先行出去余洲并且还是让蔺澜霆带队了。 若是知道如此,她恐怕现在也不能这么平静的坐在明宝堂的贵宾厅内。 那之前的胖管事已经一脸热情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看着左丘钥,笑眯眯的道:“哎呀,小的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了大人您!” “许久不见,大管事。”左丘钥端起旁边桌面的茶水,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道。 茶水依旧清香甘甜。 还是胖管事忍不住了,他眼神圆溜溜的一转然后讨好的开了口道:“您之前给的种子小人已经送到了药神殿。听南神医的话,这种子不是凡品。不过结果如何,还是得南神医把种子种出来才能知道了。” 左丘钥微微挑眉:“哦?药神殿?你确定他们能种出那些种子?” “呃,药神殿的殿主南大人可谓是医仙在世,所以小的觉得,若是南神医都看不出那枚种子有什么价值,那我们就更加不懂了。”胖管事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左丘钥也没纠结这件事情,而是随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白色的玉佩,然后缓缓道:“之前南长音应该有来明宝堂问过一枚玉佩的事情吧?” “这……”胖管事看到左丘钥手中的玉佩,顿时反应过来,有些吃惊:“前段时间南神医光临咱们明宝堂说有一位与我们相识的朋友拿了他的玉佩。据南神医的描述,我也曾在想那位朋友不会就是大人您?没想到……还真的猜对了。大人竟然认识药神殿的殿主?” “帮我把玉佩给他就好了。”左丘钥也不废话,直接把玉佩放在了桌面上便是站了起来不预备停留的模样。 胖管事有些吃惊:“不是,大人您这就准备走了?” “既然那枚种子你们现在都没有研究出来,那我留下来也跟你谈不了什么。”左丘钥还赶着回京城,自然不准备继续与他们墨迹。 胖管事听到这话,只能小心翼翼的把左丘钥手中的玉佩收了起来,然后客气的道:“既然如此,那大人慢走……” 胖管事准备把左丘钥送出去。 可是,谁知道刚出去大厅就突然门口传来了一阵哄闹声。 “你们负责人在哪里?赶紧给我们出来!”只见几名大汉扛着大刀凶神恶煞的出现在大堂中间,他们身上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顿时就蔓延了整个大厅。 大厅本来还有其他客人的,也是被他们这幅模样也吓到了。觉得来者不善,退到了角落开始小声议论。 这些大汉身上都带着轻轻重重不一的伤,其中大汉仿佛快要晕过去了,被其他两个人扛着的。 垂着头,奄奄一息的模样,看起来危在旦夕。 大管事看着这一幕,顿时脸一黑:“什么人竟然敢在明宝堂惹事?你们当这里是什么?” 那一群仿佛土匪打扮的大汉看到管事人出来之后,其中领头的一个络腮胡身型十分魁梧的男人便是立马走到了出来,雷声看着胖管事凝眉道:“你就是负责人?” 胖管事见他这一米九的大个儿,手中的斧头都比自己上半身大,气势顿时就弱了下去:“是……是啊!你们想要寻医我们这儿也不是医馆。” “谁说我们要去医馆了?你们这里就是明宝堂的话,我就有事找你们呢!”络腮胡大汉表情严肃道。 听到这话,胖管事依旧有些谨慎的表情:“我们明宝堂只卖或者买宝贝,若是其他事情,一律……” “是灵兽的消息。”谁知道,大汉突然开口。 这话一出,整个大堂的人全部表情震惊的看了过来。 什么?灵兽? 说着,络腮胡的大汉也不废话,直接走到了身后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处,直接扒开他胸口的衣服。 众人只见一排深可见骨的利爪痕迹就这样显露在男子的胸口。 没想到这群人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野兽的厮杀。 这让胖管事也是惊呼出口:“什么意思?灵兽?” 说实话,黄灵之界也不是没有灵兽的。 只不过大多都在传闻之中。 见过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更多人都是不怎么相信的存在。 毕竟若是黄灵大陆存在灵兽这种东西的话,四国早就不存在了。 灵兽不是凡人世界应该有的东西,它们的存在就匪夷所思,破坏性太大。 可是传闻灵兽身上的每一寸东西都是宝贝,如果有机会捕杀的话,人类就算是自取灭亡,那贪婪的性子也肯定不可能放过的。 “没错,我鸿阳自组的佣兵队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寻找关于灵兽的痕迹。在这之前一直都以为灵兽不过是一些人杜撰出来的,没想到……在月牙林真的给我们碰见了。”自称鸿阳的大汉表情激动,他的瞳孔里满是兴奋,仿佛回忆到了什么,眼睛里面折射出明烈的光芒来。 旁边的左丘钥听到这话,却是神情有些微微的凝重,站在一旁默不言语。 而此时的胖管事也是有些怀疑的目光看着鸿阳:“你说的话,我又要怎么相信你?” 虽然明宝堂一直都宣称拥有神丹还有灵兽,可其实很多都是投机取巧的东西。虽然明宝堂的总部也真的存在那些玄幻的东西,可是他们这些小人物根本就没有见过。 第一百二十章:同行离开 “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有证据。”说着,鸿阳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把雪白的毛发来。 那些毛发明显就是兽类的,除了颜色如雪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特别。 鸿阳道:“这是打斗过程中,我从它的身上拽下来的。” 所以胖管事看着那堆白毛,禁不住无语道:“这种兽毛如此普通,你怎么能证明它是灵兽身上的呢?” “不信的话,你们拿水来。”突然,鸿阳道。 “听他的,你们去取水。”胖管事也想知道这人还能怎么胡言乱语。 当水取来。 鸿阳把那雪白的毛发放入了水中。 谁知道下一秒,那些毛发便是快速的肉眼可见的结成了冰刺。 就算是周围本来似信非信的客人也全部惊呼的围了过来:“我的天,成冰了,我们没看错吧?” “这不是普通的兽毛。” “我们黄灵大陆竟然也有灵兽?” 众人心中觉得有些恐惧又莫名的兴奋。 胖管事也是激动了起来,仿佛眼中看到了无尽的商机:“原来,这世间真的有灵兽。” 此事一传出去,可想而知接下来四国会如何的动荡? 得灵兽者,相当于得天下啊! 只不过,灵兽的实力强大,普通人根本无法捕捉。 就鸿阳等人活下来都是个奇迹了。 “你们竟然能看到灵兽之后还能存活下来?真是匪夷所思。”胖管事惊叹道。 鸿阳则是道:“那灵兽仿佛是遭受了什么事情,所以有些体力虚弱的样子。咱们见到它的时候,它仿佛状态不是很好。这月牙林连绵千里,它指不定是从哪里逃串过来的。” “原来如此。”胖管事心情更是激动了:“那你们可还记得它出现的位置?” “自然。”鸿阳突然话峰一转:“这灵兽的消息是我们九死一生获得的,现在还要带路给你们前去。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些好处?灵兽的消息还有所在之处,我相信想知道的人肯定不止你们一家。” 大管事终于知道鸿阳等人过来明宝堂的目的是什么了。 这个消息确实很值钱。 “行!只要你们可以给我们带路灵兽所在的地方。价钱方面好说……”胖管事十分爽快,并且同时对着旁边的副手道:“你们快去圣武堂租些武士过来,就说紧急情况需要现在立刻出发的。” 圣武堂除了培养武士外,还可以承包一些武力方面的任务。 只要一些任务需要强者的时候,花钱去圣武堂便可以临时聘请到一定实力的强者。 副手听命立马跑来。 这消息还是热乎的,所以还得赶紧行动起来。 若是被其他势力得到消息了的话,就不得了了。 “月牙林是否渗透余洲地带?”突然,左丘钥的声音响起。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月牙林的地理位置就是这样的。 而刚才的那毛发…… 遇水便结冰,是喜水的白菱鹿。 若是它本身生存在余洲地界因为干旱的缘故所以迁移,那便是说得通了。 听到左丘钥的问话,鸿阳便是朝她看了过去。虽然疑惑这个女子是何人,却也是回答道:“没错,这月牙林的确实贯穿到余洲。” “那可否带我一同前方?”左丘钥突然转头看向旁边的胖管事。 心里同时也是叹息。 本来准备回京城的,看来自己得先行一步去余洲了。 毕竟灵兽一事,也忽视不得。 胖管事微微诧异,“此途凶险,您一个女孩子家家的……” “我不需要你们特殊照顾,只需要让我跟你们一同前往就行了。反正我也正好要去往余洲,就当顺路。”左丘钥决定写封信去京城,让钟离海安排大部队直接出发。 她如今从风城出去余洲,距离不但近一些,速度也会快上不少。 鸿阳却是有些质疑的目光看向左丘钥:“你一个弱女子,跟着去凑什么热闹?到时候出了事,就算是不照顾你也不行。” “若是我出了事,自然用不上你们来照顾。”左丘钥平静开口。 鸿阳见左丘钥如此,便是嘀咕冷笑一声:“那到时候哭鼻子的时候可没人管你。” 因为左丘钥的身份特殊,所以胖管事也管不了她,只能是答应左丘钥的跟随。 而左丘钥写了一封信让明宝堂的跑腿帮忙送去京城给濮阳孝让他交给钟离海安排去余洲的事宜。 灵兽的事情不比旱情轻多少。 若是灵兽离开月牙林,周围的村镇都会遭殃。 所以这事如果能顺道解决的话,自然再好不过。 明宝堂在圣武堂聘请了十五名武士级别的强者。明宝堂自身也安排了数一数二的十来个打手以及专门捕猎寻宝的侍卫队跟随出发。 不过半个时辰,就满满高手集合的队伍汇集在明宝堂的门口了。看来灵兽一事确实至关重要,必须现在就立马出发。 左丘钥可以是作为队伍里面唯一的弱女子了。 胖管事害怕左丘钥出事,所以再三提醒:“大人,您真的要去往月牙林吗?您可是南神医的朋友,您若是出了事,到时候南神医岂不是要怪罪于我了?” 左丘钥却是淡定道:“南神医与我不过萍水相逢,那玉佩你记得亲自交到他的手中便好了。还有寄给丞相府的书信……” 胖管事是早就觉得左丘钥与皇室有关系了。 没想到果然如此。 对方还与丞相大人有关系。 也不敢多问,只能是小声答应下来:“您放心吧!对于顾客的隐私我们向来保护的很好。” 此时鸿阳已经让受伤的兄弟逗留在明宝堂疗伤。他们的车马集结在明宝堂之外,大部队的一群壮汉目光全部落在左丘钥一个人的身上。 “小姑娘,你还是快点吧!再慢着,这消息可就不新鲜了。”鸿阳催促着左丘钥。 圣武堂这次带头的人叫做常辉,他还不知道这次明宝堂聘请他们的目的。只是听说去月牙林,此事看见还有左丘钥一个女子,便是禁不住出声:“这月牙林凶兽众多,这种时候去哪里还带着一个女子?明宝堂的各位大人怎么想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可真是巧了 “这是我们明宝堂很重要的客人,她说了不需要我们负责她的安危,她只是顺路跟我们一道去月牙林而已。”明宝堂捕猎队队长程风开口替左丘钥解释。 常辉才没有再说什么。 “你会骑马不?如果坐马车的话,实在太耽误时间了。”鸿阳粗声粗气的看着走过来的左丘钥开口。 实在是这女子看起来太过于柔弱了,说不定跑起来都得喘,别指望她真的会骑马了。 可是谁知道下一秒,左丘钥就翻车到了旁边的一匹黑马马背上,面无表情目视前方道:“走吧!” 一众汉子有些意外。 不过他们粗粝惯了,也没有对左丘钥有什么特殊待遇。 如果她真的要秀气的坐着马车缓缓上路,他们恐怕就得不顾面子抗议起来了。 谁知道左丘钥不但被骑马,而且还英姿飒爽的比他们动作还利落。 就这样,一大队的人马全部朝着风城城外奔腾而去。 左丘钥的计划一直都在路上,这般临时改变行程也是逼不得已。主要还是顺路余洲,只不过是没办重新从皇宫出发了罢了。 而就在左丘钥等人刚离开没多久。 又一辆马车停在了明宝堂的门口。 “公子,明宝堂到了,您还要再次去问问那姑娘的事情么?”白芍禁不住对着马车里面的南长音开口道。 因为他们也是刚从京城回到风城,所以来明宝堂也是顺路。 马车里面的南长音修长的手指拨开窗帘,然后微微凝眉道:“去问问吧!” “公子,咱们京城也没有遇到那个女子。她不会真的把您的玉佩卷跑了吧?”白芍却是不再太抱什么希望的样子。 可是南长音却是冷声道:“让你问就去问,莫要废话。” “是公子……”白芍才把马车停好,此时刚好看到门口的胖管事出来。便立马热情的招手:“大管事,我家公子回来了。” 胖管事微微一愣,然后看到这马车外的少年时,顿时反应过来:“你……哎哟,这可真是巧了。” 他认识白芍,不正是南长音身边的虎头虎脑的小药童么? 说着他便直接走到了马车处,并且也爽快。直接从怀中掏出了白色的玉佩来递给了白芍问:“你家公子上次问的有没有姑娘来送玉佩的是不是就是这个玉佩?” 看到玉佩的时候,白芍瞪大了眼睛:“这……那女子来过明宝堂了?” “是啊,她刚留下这玉佩,此时已经离开了。”大管事道。心里还想着那姑娘不单单是离开,还是跟着他们捕猎队以及圣武堂武士还有佣兵们一起离开的。 白芍接过玉佩,有些激动的转身对着马车里面的道:“公子,上次那女子已经把玉佩送到了明宝堂。看来,这女子还算是个有诚信的人。” 看着递进来的白色玉佩,南长音微微蹙眉,接着掀开车窗看着外面的胖管事问:“可知这位姑娘现在去哪里了?” “呃,现在……应该看时间差不多出了风城了吧?”胖管事回答。 南长音有些疑惑:“离开风城?她可说是准备去干什么?” 他从京城未能遇见她。 没想到一回风城,竟然擦肩而过。 “这……“胖管事有些不想说,可是想想对方是药神殿的殿主。恐怕不过会儿也会得到消息了,便是道:“传闻月牙林出现了灵兽,刚才我已经派人去往月牙林那里查探虚实。姑娘好像挺感兴趣,所以便随行去了。” “什么?灵兽?”白芍张大了嘴巴看着胖管事,接着又反应过来道:“就这姑娘这般弱不经风的模样,她还敢跟着去月牙林?” “她是对灵兽感兴趣,可是看样子应该只是去玩的。”胖管事只能如此道。但是听到白芍说左丘钥的身体不好时,他却是反驳,“姑娘的身体倒是没有出什么事情,刚才骑马的速度可是比那些游历的佣兵们还利索呢!” 白芍已经不知道作何表情了。 难怪那女子当时死命不要公子医治,原来身体并无大碍啊! 南长音却是目光深邃:“所以她离开多久了?” “这会儿应该已经出城了。”胖管事看着南长音的模样,禁不住心头好奇。 不是萍水相逢的关系么? 怎么看南神医的模样,对那姑娘如此上心? 他便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补充道:“对了,南神医还记得之前明宝堂给药神殿送的那一包种子吗?其实那一包种子,就是这位姑娘给的。” “什么?那狂妄说要用一包种子换条金街的女子,就是她啊?”白芍有些诧异。 马车里面的南长音也是有些意外。 不过意外之余却是眸光微微闪烁了两下,道:“这种子,竟是出自她手的?” “是的。”胖管事点头。 南长音觉得有趣:“那看样子,她应该懂医术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姑娘自己都一副病殃殃的模样,竟然还懂医术? 南长音见胖管事也不准备多说关于左丘钥的事情,便是道:“既然如此,那等她从月牙林回来,还望管事派人来药神殿通知一下我。” “是,这个没问题。”胖管事爽快答应。 南长音便握着这兜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手上的玉佩让白芍趋势着马车离去了…… 路上,白芍禁不住开口问:“公子,您说刚才的灵兽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是真是假,让各堂长老派人前去查看就知晓了。”药神殿自然也是不缺强者的。 听到这话,白芍却是不以为然:“灵兽的消息明宝堂向来都是不奢传播的,他们卖的东西都一直都靠这些噱头赚钱么?可是谁知道这一次又是真是假?” “即使如此,也不能错过。”南长音也十分好奇,到底除了玄界的那些仙者之外,他们黄灵大陆是否也存在着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 马车缓缓的留下一路尘烟,消失在街角。 众人都不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整个黄灵大陆将迎来怎样潜移默化的变化…… 第一百二十二章:国师大人的新作 大道之上。 明黄的皇家队伍鲜明的走在大道之上。 这条偌长的队伍自然是去往余洲赈灾已经出发的赈灾队伍。 蔺澜霆被迫作为领队人跟随国师去往余洲。 圣旨不可抗。 此时作为领头人,他一身戎装,严如战神一般。相比起平时的正装来说,更多了几分凌厉和戾气。精致的五官被包裹在头盔之中,并未隐藏住半分俊美,反而让人不敢直视的英武霸禀。 于溪与绝空这一次同行。 他们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侧头看着跟随在后这浩浩荡荡的大部队禁不住想起太子爷刚回到白宫接到圣旨时的表情。 这绝非太子爷心甘情愿的行为。 不过倒不是说赈灾不心甘情愿。 而是与国师同行,怎么说……也有些怪怪的。 但是,直到他们出发的这一次才突然发现,国师大人竟然不在队伍之中。 于溪便是禁不住疑惑道:“爷,您说陛下明明知道您的身体情况刚刚恢复,怎么会让您做为这次去往余洲赈灾的钦差呢?” 蔺澜霆面色倒是如常,毕竟发现国师不在,这赈灾之行倒是没什么了。 只不过,想起钟离海这时不时恶心他的行为还是忍不住冷哼一声:“刚得知我要向左丘府求婚,就安排了这一出。钟离海可谓是花样真多。” 去往余洲之行自然是没那么容易的。那边情况还是未知,并且据说还有难民暴动。 只不过…… “赈灾若是成功,对爷您的太子身份来说是有利无弊的。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国师大人竟然此时不与我们同行?”于溪疑惑。 他还想着这一路,有国师大人在的话,恐怕爷不会太过于安乐。 据说国师喜爱美色,这若是看见爷了,岂不是会动心思? 蔺澜霆其实也觉得奇怪。 为什么国师祭祀大典之上承诺着要去余洲求雨,如今却只是他们这些人。 不过也好,反正他也不是很想与那个女人同行。 虽然万象星辰图让他对她有莫大的改观,可是也无法让他的喜欢多一分。 “据说国师大人日理万机,会提前在余洲与我们汇合。莫不是,国师已经前往余洲部署什么去了?”绝空疑惑的声音传来。 而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还有两个身背着长长的木筒的小童子。 这童子不是钱多多还有财多多还能有谁? 绝空的话他们是隐约听到了一些,便是立马驾马跟上了蔺澜霆还有于溪一些,生怕蔺澜霆会有所误会,所以钱多多主动开口解释道:“太子殿下,师傅祭祀大典当时便是闭关去了,至今还未出现在国师殿过。但是师傅当时留了信给陛下,所以只有陛下知道师傅现在在哪里?” “师傅说话算数,她说要解决余洲的事情,就一定会准时出现在余洲和我们会和的。”财多多也是一脸认真。 师傅虽然之前看起来行为不太靠谱。 可是却从来没有失约过。 于溪见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个粉面童子,看着他们两人这般弱不经风的模样有些迟疑道:“那你们师傅可有让你们这次去往余洲带什么东西?” 带什么东西? 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默契的摇了摇头,“未曾。” “毫无准备?”于溪嘴角抽搐:“求雨不是必须有什么东西的吗?” “师傅没有说跟我们这些。”钱多多财多多两人一点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 于溪见两人这幅理直气壮的模样:“……”顿时无语。 国师果然不靠谱。 “那你们背着的东西又是什么?”绝空好奇看着两人问。 财多多立马开口:“哦,这是画筒。就算是师傅不在,路上我们两人也不能偷懒。还得时常练习师傅新教会我们的画……” “哦?国师大人新教的画?可有幸看看?”于溪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毕竟这路上十分无聊,他们聊聊天时间也过的快一些。 “当然可以。”钱多多立马取下自己背上的长长木筒,里面还插着几卷白纸。他抽出其中一卷拿了出来,并且爽快的递给了于溪道:“于溪大人看吧!您可得小心一点,这是师傅夸我画的最好的一副。我刻意带了过来的……” 听到钱多多的话,于溪的动作都小心了不少,他的嘴里还禁不住嘀咕着:“国师大人能够画出万象星辰图这样绝世画作,能够教会你们的新作,肯定也是……” 当于溪打开手中的画时,口中的话戛然而止。 旁边的蔺澜霆斜眼落在了于溪打开的那张画上。 “……” “咳咳,这……这是什么?”于溪虽然不想让自己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却还是想问。这幅画,他真的看不懂。 一团乱七八糟的线条,毫无规章。 仿佛三岁儿童的作品。 这确定不是闭着眼睛乱画的吗?竟然还可以反复重复练习? 谁知听到于溪的话,老实人钱多多一本正经学着左丘钥经常老神在在的模样道:“于溪大人,我就知道您肯定看不懂。师傅作的画,本就是凡夫俗子无法渗透其中的深奥的。别说您看不懂了,就算是我们画了这么久也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 听到这话,于溪绝空等人。 说了这么多,原来你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画的是什么鬼东西。 “给我看看。” 突然,旁边的蔺澜霆开口。 于溪愣了愣,“什么?” “画。”蔺澜霆看了他一眼。 “哦哦。”于溪立马把画递到了蔺澜霆的手中。 蔺澜霆接过画,然后细细端详。 他骑着高头大马,视线落在画上,十分认真。 于溪都禁不住心中疑惑这画不会真的有什么与众不同吧? 就算是蔺澜霆凝眉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什么门道。 可是,就在他准备收起画时。 头顶的阳光落在他手中的画上,本来凌乱的线条竟然是一个星点之中出现了共通处。周围的线条仿佛围绕成一个漩涡在流动,虽然还是看不出具体,但是蔺澜霆却冥冥之中感觉这画真的不简单起来。 “爷?”旁边的于溪见蔺澜霆的视线落在画上仿佛在发呆,便是禁不住出声打扰。 第一百二十三章: 蔺澜霆顿时回过神来。 然后收起手中的画,还给了于溪:“既然是国师出品,自然不会是凡品。” “啊?太子爷,您看出其中玄机了?”于溪惊讶。 蔺澜霆:“无。” 于溪沉默:“……” 然后把画递给了钱多多,看着钱多多当宝贝一般的又放回了自己的背上的画筒里面。 蔺澜霆的队伍在路上。 左丘钥的队伍也在去往余洲方向的路上。 圣武堂的带头武士常辉还在议论着关于圣武堂发生的大事:“咱们云昔会长突破武圣不说,还带回来了那副万象星辰图。咱们圣武堂上下可都在研究那幅画呢!我也幸手抄了一份在研究着,如果不是你们明宝堂突然雇这场任务,说不定我已经把这画给记下来了。” 说着,也从怀中掏出了那缩小版的万象星辰图在看着。 明宝堂的领头人程风以及自组佣兵队长鸿阳两人也是禁不住心动了,头朝着常辉看去:“能不能让我们瞧瞧?” “是啊,常辉大哥,我们没有去祭祀大典现场可是也听说了这万象星辰图的厉害。所以……可以让我们见识见识一下这能修炼出武士的图画么?” 听到两人的话,常辉俨然已经一副自己是老大哥的模样:“给你们看当然可以,反正不久后这画也会风靡天下。只是咱们圣武堂内部人员才是第一批最快得到画的人。早点研究自然要好,只是我给你们看……你们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说着常辉便是十分大方的把画给分享了出去。 这画是他一笔一划根据圣武堂内部那幅公用的自己临摹下来,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所以便是禁不住感叹道:“没想到我们的国师大人如此厉害,这画如此复杂竟然蕴含了这么深奥的武力内修学。太匪夷所思了……” 而程风还有鸿阳两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赏起画来。 这头的左丘钥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他们两人手中的画,便是突然开口道:“画错了。” “什么?”前面的常辉笑脸突然一凝,然后凝眉看着左丘钥:“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幅画临摹的地方有错误之处……”左丘钥淡淡的道,“正巧,当时祭祀大典我也在现场,所以看过这幅画,记得很清楚。” 主要提出来,是她可不希望自己的画错误传播。 可是常辉的表情却有些难看,然后冷笑的对着左丘钥道:“你是在现场,可是看过一眼的画如何能记得?可是我是当场一笔一划临摹的,怎么可能有错?” “就是啊这位姑娘,常辉大哥是根据圣武堂内部画作临摹的,怎么可能出错呢?”程风转头看着左丘钥耐心道。 程风应该是这个队伍里面脾气最好的了。 左丘钥听到这话,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毕竟这些人不相信她,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只能道:“让他回去再细致的检查一遍就知道了。我的提醒到此为止……” 其他的废话不想多说。 因为这个常辉从一开始就瞧不起她。 没错,常辉因此立马从程风还有鸿阳两人的手中把画抢了回来:“哼,既然她说是错的,那你们也别看了。” 明显就是引导程风还有鸿阳两人埋怨左丘钥。 左丘钥无所谓。 倒是鸿阳粗声粗气的对左丘钥道:“别多管闲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少说点话。到时候到了月牙林,里面的凶险不是你能想象的到的,还不跟常辉大哥认个错。” 认错? 认他头个错。 左丘钥直接趋势着黑马走到了最前面:“我在前面的镇子等你们。” 说着就趋势着马儿飞速离去。 留着三个带头的大老爷们儿全部表情错愕。 “这娘们儿看起来弱不经风的,脾气还不小?”常辉颇有些无语。 不过本来就因为顾及着左丘钥,所以他们才多有停歇和休息。 见左丘钥已经快马加鞭快要消失不见。 才反应过来,这个女子不会反过来嫌弃他们速度太慢吧? 顿时全部也抽起马儿加快了速度来,却是怎么也追不上左丘钥的速度。 这个女人骑马这么猛? …… 东风镇。 左丘钥已经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她看着眼前的小镇,牵着马徒步走进了镇外的一家小酒馆内。 她不是很喜欢喝酒,但是酒量却是很好。 偶尔小酌几杯,还是不错的。 酒馆里的店小二看到左丘钥的时候,表情划过微微的惊讶,然后上前问:“姑娘就一个人?” 左丘钥因为这句问话,才抬头看去整个酒馆里面喝酒的都是大老爷们儿不说。并且大多都凶神恶煞,眼神不怀好意的朝她打量看过来。 左丘钥回答:“是!就一个人。” 顿时角落里面的几个男人药神对视了一眼。 这种偏僻的小镇,停留的大多许多三流九教之辈。若是被他们看中的独身妇女,抓起来卖到窑子还能赚不少的钱。 所以看左丘钥容貌清清秀秀的,便是打上了主意。 左丘钥看着店小二已经端上来的酒,爽快的揭开给自己倒了一杯。 “姑娘,您还是小心一点吧!”离开之时,店小二小声的提醒了左丘钥一句。 左丘钥也是淡淡回应:“多谢。” 然后一碗酒入了口中。 本是想小酌怡情的,可是仿佛现实并不允许。 因为几名大汉已经朝着她的桌子包围靠近了。 “嘿嘿,姑娘怎么一个人喝酒啊?” “就是,要不要我们几个哥哥陪一陪啊?” “啪!”谁知面前的女子突然摔碎手中的空碗,然后残留手中的碗片直接头也不转的就如飞镖一般甩了出去。 那速度极快,从侧边开口说一句话的大汉面部划过,留下了长长的血条。 左丘钥冷声道:“不想死,就滚!” 可是那被划破脸的大汉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到手上的血时却是怒了:“奶奶的,竟然让我见血了?臭娘们你找死!” 顿时所有人都朝着左丘钥包围过去。 店小二已经吓傻的退到了角落,这种时候他已经无法干预,只能祈求左丘钥好运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战斗 都是凶神恶煞之辈,所以当他们的敌人换成一个弱不经风的女人的时候,这对比的反差剧烈,让人都禁不住替中间的女子而担心。 几个大汉也不掏家伙,全部徒手朝着左丘钥抓来。 对这女子的小身板动用武器实在是小题大做。 左丘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腿一踩旁边的长条板凳侧边。板凳便弹起落在了她的手中。 那木板在她手中如泡沫一般,一个旋转就横扫过去。 可是落在人的身上却是扎扎实实的疼痛。 那些壮汉们全部被左丘钥手中的板凳给横扫了出去。凳板的另外一边狠狠地拍在他们的脸上,直接抽肿了去。 “臭女人,没想到还会点武功?你们几个,给我拿武器对付她!” 带头的那个壮汉愤怒的面容都扭曲了。 旁边的属下也是从腰间抽出了砍刀就直接朝着左丘钥就劈了过去。 左丘钥把手中的板凳落下,娇柔的身体仿佛水蛇一般,灵活侧腰,食指中指点穴直接落在了几个中年男人的脖子还有腰身处。 “啊!” 顿时惨叫的声音不绝于耳。 明眼人都并未看到左丘钥有做什么明显的动作,可是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却是虚弱无力直接被左丘钥给顺势几脚踹飞了出去。 在地上摩擦出三米远的距离,痛苦的在地上扭动着。 本来顺畅的内劲仿佛突然堵塞了一般,经脉的某处也是疼痛无比,简直比让人砍了一刀还要疼痛。可是他们却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带头的中年男人不甘心,他还未倒下。 咬牙切齿的目光看着左丘钥,大喊一声就提起手中的大刀朝着左丘钥直面冲刺了过去。 “呵。”左丘钥冷笑了一声。 闪躲都未,直接一圈正面顶到了中年男人的门面之上。 “砰!” 男人白眼一翻,直直的就倒了下去。 现场一片躺在地上的大汉,让酒馆里面其他的客人们惊愕了一会儿,然后便全部吞了吞咽沫看着大厅中间的那个女子。 左丘钥又若无其事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还对着躲在角落里面吓傻了的店小二抬手道:“再来点花生米。” 店小二才反应过来:“是……是,客官请稍等,马上……。” 艾玛,这姑娘看起来禁不起一拳的,没想到实力竟然如此强? 这几个野汉可都是小镇上出了名的地皮蛇。 这一带的龌龊事,可是都少不了他们的踪迹。 此时,那些哀嚎着的汉子们,见自己的领头人都倒下了。 也是大气不敢出,磨磨蹭蹭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搀扶起自家晕过去的头儿飞快的离开了此地。 店小二已经回来,他手中还端着一碟盐炒的花生,放在桌面上之后便是小心谨慎的提醒着左丘钥道:“姑娘,您……可是小心一些。那一群人是咱们东风镇上游离的地头蛇,他们背后的人马并不止这么几个。” “让他们来便是,打破店里的物品我都会负责。”左丘钥抛了一枚花生放在了嘴中。 说出的话却是简约又狂妄。 店小二听到如此,也不好再劝说。只是提醒着:“那个王虎,实力据说在武士了。您……小心为上。” 而店小二刚好退开没多久。 这整个酒馆就被人给包围住了。 所谓的那个王虎倒是特征明显,因为他裹着一张虎皮生怕别人不认识他一般。 “虎哥,就是那个女人,就是她……打伤了我们。这个女人身法怪异,出手也是古怪,被她攻击之后我们都虚软无力仿佛被点了什么穴道,所以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一群废物。”裹着虎皮被叫做虎哥的男人站在酒馆外面看到坐在正对门口的某张桌子那头独自喝酒的女子。 还以为是什么绝世强者? 看到左丘钥的时候,他只想怒骂自己的属下是一群废物。 “花里胡哨的东西再多可是在真正的实力面前都是虚妄。这种娘们都对付不了,你们还活着干什么?”王虎大步流星朝着酒馆迈去,他手中的流星锤直接朝着左丘钥的方向飞出去然后砸在了左丘钥的桌面,同时上面的酒坛还有花生全部摔在了地上,因为整个桌子都受碎星锤的力量四分五裂。 左丘钥此时还坐在座位之上。 目光落在打破在地上的酒坛还有洒落的花生,她终于怒了。 相比起之前的表情平静来说,此时的情绪有了明显的波动。 而王虎还不知道自己触犯了面前女子的底线。 对于左丘钥来说,她最讨厌的就是吃东西的时候被人掀桌子,并且吃的东西全部落在了地上,这吃了一半就不能再吃的感受恐怕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了。 王虎此时一步一步的朝着左丘钥走近。 表情还挂着十分轻蔑的笑容,对着左丘钥开口道:“呵,就是你……打伤了我的人?你知不知道,在这东风镇过路的人有几个不知道我虎哥的?” 左丘钥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一股子莫名流动的气流无形涌动着。围绕着她的四周,慢慢形成了肉眼看不见的风漩。 酒馆内的众人就看着面前这箭拔弩张的一幕,还在紧张之中的时候就看着突然一股子怪风流串在他们酒馆内部。 “起风了?”有宾客疑惑开口。 下一秒,他们就突然被瞬间加剧的风给吹迷了眼睛。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如此强的风?”众人抬起衣袖遮住自己的头部全部朝着墙边以及角落靠去。 而他们却不知道同时的,那站在左丘钥面前的王虎已经成为狂风头号攻击人物,瞬间被流动的气流冲击住,给直接卷出了酒馆的大门口。 王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表情看着左丘钥那冷漠盯着自己的左丘钥,心中一丝无形的恐惧划过。 这风,不会是这个女人搞出来的吧? 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有这样仙者的能力? 可是他也来不及思考,因为他扎实稳住的步伐已经被劲风吹的后退。还来不及停留三秒,整个人就腾空如树叶一般被风给吹了出去。 “虎哥?”他的属下人惊呼,想要去拦住被吹卷出去的王虎。 可是那强劲的风流仿佛有针对性,旁人根本无法干涉。 第一百二十五章:谁打的人? 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王虎被吹出去酒馆不说,足足百米远外几乎只剩下一个黑点,距离酒馆极远的地方才停下来。 同步的,酒馆里面的风也是瞬间静止。 酒馆之内也十分的安静。 王虎的那些属下们一双双恐惧的目光看着左丘钥。 妖怪…… 这风怎么可能大的能吹跑一个武士? 特别是其他人都没事,独独针对王虎。 这风,恐怕就是这个女人搞出来的。 对于那种非人的力量,只有武士以上的实力的人才反应的过来。普通人都觉得可能是妖怪之类的,因为他们想不通黄界怎么会存在仙者之类的人。 就如同一开始秋原山的那些土匪一样。 然而酒馆里面的其他人却是刚好睁开了眼睛。 他们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风停之后就已经看着那女子转身在自己隔壁桌的空位上坐了下来,嘴中还不急不缓的道:“给我再换一坛酒和花生。” 而原本的王虎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至于其他小喽啰,已经吓疯了一般全部后退然后朝着酒馆外面逃跑而去。 店小二还有一众宾客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老实店小二已经上前给左丘钥换上了新的碗筷,以及酒。 看来,有时候人不可貌相。 面前的姑娘虽然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可是没想到实力竟然如此的强。竟是不知道做了什么?连王虎都吓的不见了。 而就在左丘钥重新开始用餐的时候,程风,常辉还有鸿阳等人已经快马接近东风镇的镇口了。 常辉此时的表情不善,嘴中吐槽着:“真是该死,一个拖油瓶还跑那么快让我们去追。这前面的东风镇可是不那么太平的,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如果被那些三六九教的人绑了去,可到时候不要怪是我们见死不救,冷月无情。” 因为大管事专门叮嘱了左丘钥的身份是明宝堂上宾。所以作为明宝堂的领头人程风还是挺关心左丘钥的情况的。 他只能道:“应该钥姑娘只是不想拖累我们,所以加快了速度而已。这也没过一会儿,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待会儿我再于钥姑娘说一下,让她想要去月牙林的话在此之前就不要乱跑了。” 而旁边的鸿阳倒是没话说。 毕竟他只是个带路的。 只要把这群人带到目的地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至于结果是少人还是多人,与他无关。 常辉听到程风的话,也是不再说什么了。毕竟明宝堂的是雇主,雇主就是大爷。只不过他们的实力强,所以才有的话语权。 只是三队人马刚靠近东风镇的时候就看着从不远处滚过来一个黑色的人影然后直喇喇的躺在了他们的马下,差点就被他们的马蹄直接踩踏而过。 “吁~”常辉看着躺在地上穿着虎皮的中年男人,见他一副头昏眼花还半昏半醒的模样,便禁不住冷声道:“地上的是何人?” “头儿!头儿您没事吧!” 可是他的话刚落,就见不远处已经急忙追过来的一大群小喽啰。 小喽啰们见到常辉等人的大部队也是有些立马夹紧了屁股,小心翼翼的渡到了常辉的马蹄下把头昏眼花的王虎给拖了出来。 地头蛇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看起来正规的大规模队伍。 他们对付这种,还是欠缺的。 虽然王虎也是武士,可是相比起常辉这种武士来说却也是差的。毕竟圣武堂专门训练和挑选过的,自然有差别。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鸿阳也是佣兵出声,身上一股子野气。 看到这些地皮蛇也是他以前经常打交道的。 所以便是忍不住好奇问出了口。 “是……是有一个疯女人在前面的酒馆里面。我奉劝各位大人入镇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她。这个疯女人,太怪了,很可能是妖怪。”其中一个小弟捂着自己被左丘钥板凳拍的鼻青脸肿的脸,声音带着点大舌头的感觉说着。 疯女人? 听到这话,常辉禁不住来了兴趣:“你们不会这么多人被一个女人打成这个样子的吧?” 语气里面有些淡淡的嘲讽。 “别胡说,我们虎哥可是武士呢!都在那个女人的手中没讨到好。所以不是我们弱,是那个疯女人太怪了。”有属下立马受不了歧视解释出声。 常辉听到竟然是武士都打不过的一个女子,顿时表情变了。 毕竟自己的实力,也是武士啊! “这东风竟然来了如此强者?”常辉凝眉感叹。 鸿阳也是来了兴趣:“常辉大哥,您说如果是您的话,会不会是这女子的对手?” “咱们还是少管闲事的好!毕竟这种地方,斗殴行事都不在少数。这女子既然是强者,咱们还是莫要主动招惹的好。”程风还是比较冷静的。 听到这话,常辉还有鸿阳两人也是同时点头。 “赶路要紧。” 顿时,三位领头人就错开了王虎等人的位置,继续朝着小镇的方向而去。 而酒馆就在小镇的大门口,就算是常辉等人不想注意也忍不住好奇的抬起视线朝着里面看去。 这不,就恰好看到了坐在酒馆正中心喝酒吃着小菜,美滋滋的左丘钥一个人。 “这……那女人竟然在这里一个人喝酒享受?”常辉禁不住十分无语。 鸿阳却是想起了道:“刚才那群人说的酒馆,可是这个酒馆?” 这酒馆里面,不是有个疯女人? 可是因为左丘钥还安然无恙的在里面,程风等人也就只能无奈停下了队伍来。 “这个女人真是会给我们找麻烦。”常辉吐槽了一句然后继续道:“得快点让她出来,万一里面那个强者还在,岂不是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于是三人立马大步流星的朝着酒馆里面而去。 店小二看到又有新客上门的时候,立马迎着一张笑脸上前:“各位客官可需要点什么?” “不必,我们是来找人的。”说着鸿阳等人便是直接走向了左丘钥那头的桌子。 店小二看到这一幕,背上冷汗淋淋:又是找这女子麻烦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她就是那个疯女人? 这一波两波三四波的,没完没了了。 左丘钥看到常辉等人的时候,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没有做声。 “你倒是舒服,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喝酒吃东西。可有想过给我们招惹了麻烦怎么办?”常辉对着左丘钥就劈头盖脸的教训起来。 并且他的目光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类似“疯女人”这样的人物。便是提醒左丘钥道:“还不快走?不知道这里刚才发生了事故十分危险吗?” 而周围的宾客们看着这一幕,却是表情怪异。 这个中年男人是疯了么?他竟然在教训这个可怕的女人? 难道他不知道刚才事故的中心人物就是这个女人吗? 就算是王虎等人都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看起来弱不经风但是打起架来却凶猛的一匹。 左丘钥只是随意的抬眸看了王虎一眼,然后随口道:“吃完东西再说。” “你看看她,任性妄为,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拒绝大管事不与她同行了。”常辉又开始头疼的模样了。 旁边的程风只能是做着和事佬,然后看着左丘钥好声道:“钥姑娘,刚才这里可是发生了打斗?” 因为旁边大厅的废墟还残留着,所以很明显是恶战过的。 左丘钥听到程风的话,倒是正面回应的点了点头:“嗯,是打了一架。” “就连武士都不是对手,这东风镇看样子是来了强者了。”常辉的表情凝重,他怀疑是灵兽的消息泄露了。 而左丘钥是再次看着三人淡定道:“你们确定不吃点东西再上路吗?就算你们不吃东西,马儿也需要休息,你们的属下也需要填饱肚子才能继续上路。这过了东风镇之后,后面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可以休息呢!” “两位大人,这后面确实很长一段路都没有落脚之处休息了。”鸿阳倒是理智的赞同左丘钥的话,虽然他也因刚才王虎等人的话觉得这酒馆可能有些不大太平。 常辉是怒视左丘钥:“吃吃吃,就知道吃。我问你,刚才在这酒馆里面,可看到一个女强者?” 左丘钥把嘴里的花生嚼的脆脆响,摇头:“没有其他人了,这酒馆就只有我一个女的。” 这话已经很明显了。 可是常辉却是反应不过来,对着程风吐槽:“罢了,我看她根本不懂我在说什么意思。” 但只有程风若有所思。 特别是目光落在四周那些宾客们偷偷探过来的古怪眼神时,脑海中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难不成…… 他的视线落在左丘钥的身上,划过明显的不可置信。 而同时的,门口的王虎等人偷偷摸摸的躲在两侧。当看到这队新进镇的人马竟然和左丘钥认识时,王虎在门口手指着程风等人惊呼:“原来……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说着,就带着自己的一众小弟,拔腿就跑。 留着转头看着他们瞬间消失的常辉以及鸿阳两个人突然傻眼。 然后仿佛明白了什么…… 噶! 常辉回过神,目光看着左丘钥,声音有些颤抖:“你……你……” 那个所谓的疯女人,不会……就是这个拖油瓶吧? 左丘钥面对三人整齐划一不可思议的目光,倒是淡定。继续抓起一把花生塞进了嘴里:“现在知道这里很安全了吧!惹事的已经被我打跑了。” 程风:“……” 常辉:“……” 鸿阳:“……” 所以,其实他们一直都认为在路上需要特殊照顾。 看起来弱不经风很可能危险时候会给他们拖后腿。 然后不自量力要跟他们去月牙林的女子,竟然……是个绝世强者么? “刚才那些……人,是……是你……打的?”常辉的态度再也没有一开始那般的清高,反而是对着左丘钥脸有些火辣辣的烧。 他也是武士。 就算实力比那王虎强。 可是就左丘钥这种能把王虎吓成那个样子的程度,就代表一定也能打过他。 原来这女子,是个隐藏的大佬。 左丘钥淡定,抬眸看了三人一眼:“有事不能坐下来说?我一直抬着头有点累。” 常辉反应过来立马拉开了左丘钥侧边的长凳坐了下去。 程风还有鸿阳两人也是乖乖的坐在了其他两边没人的位置。 四人一人一条长凳,只有左丘钥全程吃着小菜花生,其他三人全部目光直直的盯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左丘钥拍了拍手:“我吃饱了,你们要点东西的话自己点吧!” “那个,姑……大人,之前常辉我有所冒犯,还请大人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计较放在心里。”常辉的态度比起半个时辰前来说,简直天差地别。 就算是左丘钥都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常大人不必如此,我……有些不适应。” 这些武夫看不起她这样的弱女子很正常。 不单单常辉是代表,只要是有些实力的,都会如此。 毕竟月牙林不是普通的地方。 只能说常辉比较偏激,并且太过于自负目中无人罢了。 可是这种不重要的人,她向来不会怎么在意。 常辉有些脸红,一直跟左丘钥道着歉。 “不要浪费时间了,吃完东西赶紧继续上路。我不能在路上耽误太久,去月牙林的时候恐怕还得需要停搁一段时间……”左丘钥直言不讳终于可以说出自己的想法了。 如果要赶到在京城离开的大部队到底余洲的时候她同时到达,那么就需要路上她的速度更快,这样月牙林能余留出时间不说,还能准时到达余洲。 当然了,常辉等人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并且加上他们本来就比京城距离余洲的距离更近一些。 所以此时是在蔺澜霆等人队伍的前面不少的。 可是左丘钥也不想继续浪费不需要耽误的时间,比如在这里和他们解释一些没有意义的废话。 有左丘钥的提醒,常辉等人立马开始点了吃的,准备休息一盏茶的功夫再继续上路了。 之前是他们催促左丘钥,现在是左丘钥嫌弃他们。 众人吃饱喝足之后,很快就继续离开了东风镇朝着月牙林出发。 第一百二十七章:到底谁才是拖油瓶 可是却不知道在他们距离月牙林越来越近的时候。 灵兽的消息已经传遍开去。 就算是钟离海都收到了消息。 “灵兽?月牙林?” 钟离海表情惊愕,然后立马让财德拿来了地图。目光落在了月牙林密布的方位,竟然刚好围绕在余洲部位。然后诧异问道:“霆儿他们现在快要到哪儿了?” “回陛下,按照他们出发的时辰到现在,太子殿下应该明天正午才能抵达月牙林的位置。”财德自然知道钟离海的想法。 听到这话,钟离海便是微微凝眉:“不知道那丫头是不是也听到了这消息已经赶过去了。” “陛下,您吩咐什么了?”财德只听到钟离海在嘀咕着,一时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便是立马恭敬问道。 钟离海立马摇头:“没什么,这灵兽的事情非同小可。其他三国皇室也全部在打定着于玄界那边的关系,谁都想请到仙者坐镇。并且这灵兽,据说就算是仙者都十分重视,如果被其他三国发现并且想办法得了去,那咱们东雾国便是陷入了十分被动的局面。” 财德听到这话,也是表情微微凝重:“陛下,这再怎么说灵兽也是出现在我国。其他三国再怎么想得到,也来不及。就是怕这灵兽据说实力强悍,就算是武圣也不一定能够收复。若是我们不能收复的话,那么问题就大了。” “可以的,月牙林靠近余洲,我相信她听到消息之后一定会有办法。”钟离海苍老的面容之上,带着百分百的信任。 财德却是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皇上,您嘴中的她……是指……” “国师大人。” 财德心头微惊。 国师大人竟然能收复灵兽么? …… 再说此时的左丘世家。 兰芝一个人不同时辰偷偷摸摸的从院子外侧的狗洞钻出去卖各种好吃的,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提心吊胆的胖了一小圈。 她一边小心翼翼的偷吃着美食,每天就是蹲着院子处生怕突然就有人到访了。 小姐,您可得快点回来啊! 然而,就在这下午她刚从外面打包了一只烧鸡回来。 突然院子外面就传来了左丘兰那嚣张的声音:“左丘钥,你可在里面?” 吓得院子里面的兰芝立马把油纸包着的烧鸡放在了一堆草里用石头压着然后小心翼翼的快步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看到左丘钥带着两个丫鬟,气势汹汹的出现在大门口时,她表情划过几分紧张。然后立马弯腰行礼道:“五小姐。” “哼?左丘钥呢?赶紧让她死出来。”左丘兰从左丘钥回来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来左丘钥的院子。 主要还是听说这私生女一身晦气,所以她万分小心避讳。 如今是实在无聊,便是准备来找找麻烦。 听到左丘兰的话,兰芝低下头的眼眸里面划过几分慌张,可是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应付了所以还算淡定瞬间就找到了理由道:“五小姐,我家小姐自从回来后便是身体不太好。这段时间一直都卧床休息,若是您现在叫她出来的话,恐怕实在有些困难。” “你的意思是我堂堂嫡系竟然叫不动她这个私生女了?”左丘兰顿时怒。 兰芝立马跪了下去:“五小姐,小姐的身体真的很不舒服,您若是一定要见的话,只能自己亲自去卧室见才行了。” “你说什么?你一个贱婢竟然敢这样命令我?”左丘兰看着兰芝,十分不爽。立马招手对着自己两个丫鬟道:“把我抓住,我要好好的教训她。” 顿时,两个丫鬟就上前扣住了兰芝。 “啪!” 左丘兰一巴掌扇到了兰芝的脸上,冷笑道:“你一个私生女的贱婢,竟然还敢对本小姐如此无礼?活腻了?我告诉你,只要我想,把你丢进这旁边的池塘淹死了也没人可以帮你申诉。” 兰芝看着旁边的池塘,腿有些发软。 这池塘旁边的杂草还是她和小姐之前收拾院子的时候处理过的。 本来是一处很好的风景,如今听到左丘兰的话,却是脚底发虚。 “奴婢知道错了,奴婢怎么敢顶嘴五小姐。”兰芝声音有些颤抖。 “啪!” 左丘兰又教育狠狠地扇了她两个耳光,然后看着她脸上鲜红的手掌印笑了道:“哼,你家小姐不是应该对你很好才对吗?现在这样还能安心躺在床上无动于衷?” “小姐,小姐一直身体都十分虚,受了病就见不得风。五小姐若是想见小姐,下次来便是,我是怕……小姐的病会传染给五小姐。”兰芝的脸火辣辣的,可是却还是禁不住小声的劝阻着左丘兰。 “砰!” 左丘兰直接一脚踹到了她的肚子上,然后看着兰芝摔出去的狼狈模样哈哈大笑道:“哼,那我倒是要去看看这左丘钥到底是不是病死在床上了?” 看着左丘兰准备进内院的模样,兰芝也顾不得自己腹部的疼痛,立马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大声道:“五小姐,我家小姐其实是身上无端长了疹子,那个房间我都不能进去。如果您执意要进去的话还是带着面纱吧!我怕您到时候传染上了,皮肤也会跟小姐那样……” 本来要推开门的左丘兰听到这话,吓得立马把手缩了回去。 同时仿佛碰到了脏东西一般立马匆忙后退然后拿丝巾在手心擦拭:“真是个晦气的东西,身上的毛病可真是多。” 说着便是立马疾步离开。 出来院子看着跪在外面的兰芝时,还不耐烦的提醒:“你给我守着这里,不可以再到前院来了。不对,还有府中的其他地方,你和你家小姐,也绝对不可以去。” 说完之后,左丘兰便是快步带着自己的两个丫鬟离开。 看着他们完全离开消失的背影,兰芝才松了口气坐在了地上。 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有肚子,疼的有些面容扭曲。 同时却也禁不住浅浅的叹息了一声:“小姐,您可得赶紧回来啊!” 这主家,可比分家更难熬。 她就怕这左丘兰这性子继续不消停,指不定哪天就发现小姐其实不在院子里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月牙林 又连续一天一夜的赶路。 此时左丘钥等人已经到达了月牙林的边缘地带。 因为他们是远距离的赶到而来,可是这时的月牙林已经布满了很多猎手以及强者。 看来,发现灵兽的,不止只有鸿阳等人。 这情况,恐怕整个月牙林周边的势力也全部赶过来了。 此时就算是在边缘地带也是扎营了不少的帐篷。 许多打扮统一的队伍,也有看起来像小势力的分支人马。他们全部集结分散在这月牙林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那些人看到左丘钥这一大队人马也不过是随意的抬了抬头打量了几眼然后继续忙活着手中的事去了。 “现在的天气从这里进林有雾障,但是待会儿太阳出来之后,也就是正午时分进入,相对来说才是最安全的时候。”鸿阳觉得左丘钥等人或许不懂,所以便是对着他们科普道。 左丘钥确实第一次来月牙林,可是其实这十几年来她也没有闲着。黄灵大陆的大多险境,其实她都去的七七八八了。 就月牙林里面的这种小雾障对她来说,实在是小儿科。 但是因为此时的太多的势力都在外围等候了,大家都默契的彼此警惕,却绝口不提到达这里的目的。 每个势力,都有可能潜在威胁的敌人。 “那我们也下去等吧!这距离正午起码还得两个时辰左丘。”程风突然开口道。 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 所有人下了马来。 和其他势力一样,他们选择了空余的地方准备休息起来。 常辉从来出发的时候还不知道他们来月牙林具体做什么?可是中途知道了缘由之后,还在想着得赶紧把灵兽的消息传讯给圣武堂。如今一看,或许圣武堂也肯定得到了消息往这里赶了。 而此时的一旁的左丘钥目光扫视了一圈月牙林这人满为患的边缘地带,便是突然转头看着鸿阳开口问道:“你们当时看到灵兽的入口在哪里?具体是哪个方向?” “大……大人,您不会……是准备单枪匹马的进去这月牙林吧?”鸿阳听到左丘钥这问话,突然反应过来,迟疑的看着左丘钥问。 左丘钥便是目光看着头顶的天气。 此时清晨,太阳都还只是一道微微的浅光在云层后面没有升起。 她直言道:“等到正午还需要两个时辰,可是这两个时辰其实可以用来做很多的事情。为何我们要浪费这个时间在这里干等?” 常辉听到左丘钥话,和程风两人面面相觑一眼,不理解她的意思。 “大人,您可能不是很理解。这月牙林里面的雾气是有毒的。在外围或许没事,可是只要深入里面,停留半个时辰左丘,就会毒发。在加上现在这进入月牙林里面的人马不止我们,到时候恐怕还免不得碰撞上。所以不单单是为了节省精力……”鸿阳作为常年在外历练的老佣兵来说,经验是十分丰富的。 所以觉得左丘钥或许实力高强。 可是对于野外的危险地带的理解还有经验肯定不如他。 面对三个大男人透来的注目礼。 左丘钥的视线却是落在前方的月牙林里面,“你给我指明一个大概的方位就好了,接着来咱们便该分道扬镳了。” 常辉等人一直知道左丘钥很赶时间。 可是如今才深刻这赶时间是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迫切。 这两个时辰的等待是很有必要的,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左丘钥这么争分夺秒是有什么大事要去做?所以就算是灵兽的事情都这么赶着的。 程风比较好脾气,只能依着左丘钥的心情来,对着鸿阳道:“告诉钥姑娘吧!” 本来一开始左丘钥就没想着让他们多麻烦,说好只是路上结个伴带路罢了。 反而是他们现在有些不适应了。 见左丘钥如此固执,鸿阳只能把大概的路线清晰的描述给了左丘钥听:“那里面有一片红枫林,我们是在溪水边发现它的。不过那位置很偏僻,若是您现在这个时候进去的话,找到那个位置起码也要半个时辰以上。不知道您身上有没有解毒丸之类的东西,可以用湿了水的丝巾蒙住鼻子,也可缓解里面的毒雾渗透,争取多一些时间。” 鸿阳把利弊都交代给了左丘钥之后,便还是有些担心的看着她道:“您就算是有什么事情赶时间可是这种时候还是希望您考虑清楚,进去后就不是开玩笑说退就能退了的。这月牙林里面除了那头灵兽外,还有很多寻常的凶兽。” “你们安心在外等候,我先去了,有缘再会。”左丘钥却是爽快的抱拳直接告退了众人。 旁边的程风还有常辉两人都是欲言又止。 一开始是真的认为左丘钥会是个拖油瓶,可是一路上倒是她赶路的速度比他们还要快,利索。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俨然如同一个带头的队长。大家默契的跟着她的节奏,倒是比起原本估计抵达的时间还要快上不少。 如今只能就这样眼睁睁的见这女子一个人孤身朝着那深不可测的月牙林孤身走了进去。 “就这样让她一个人进去了?就算是我,也不敢此时一个人入月牙林。”常辉还是有些错愕。 “既然她的选择,肯定是有备而去的吧!”程风说到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毕竟左丘钥是和他们一起听到消息出发的,完全临时的行动哪里会有什么准备? 本来在周围休息的众多势力,就这样齐齐的看着突然一个弱不经风的女人脱离了大部队,直径行走,一步一步靠近月牙林的方向…… 空气仿佛寂静了三秒,然后下一秒所有人都哗然了起来。 “那个女子是在干嘛?” “她不会是准备现在就入月牙林吧?她疯了么?难道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里面的毒雾和障气是最浓郁的吗?” “简直就是疯了……” “不会是哪家大家族的小姐吧?她以为是来赏花弄月还是看风景的?一个人就进去了,真是不知道死活。” 第一百二十九章:灵兽 而此时的左丘钥已经完全消失在了林子外围,深入月牙林仿佛被巨兽吞噬一般,沉入那灰色的浓雾之中,再也看不见。 这些人全部被左丘钥的行为给惊住了。 毕竟月牙林边缘地带距离林子还有一块百米的荒芜空地。 所以左丘钥一个人进入林子的行为是在万众瞩目之下的。 也因为左丘钥的这个举动,所以一石激起千层浪。 也有人道:“进去就进去了,一个弱女子恐怕走不了十几步就吓得退回来了。” 听到这话,众人也是在想。 恐怕不一会儿,就可以看到左丘钥哭着吓着从月牙林跑出来的画面。 可是,出乎意料的。 时间就这样安静的一分一秒过去,消失的女子再也没有出来过了。 众人全部就此事然后把目光落在了常辉等人的身上。毕竟左丘钥来时就跟着他们一起来的。 “真是狠心,他们竟然不进去救人吗?” “可能那个女子只是他们用来试探月牙林的工具。” “用活人么?这人怎么死的在里面都不知道,怎么能知道情况如何?” “那你就不懂了,大势力的趣味都是这样……” “休息吧!不用理会其他人的目光。”常辉是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只是目光还是看着左丘钥消失的地方不是知道在想着什么。 程风也是莫名心情沉重,也不知道是担心所致还是周围那些古怪的视线。 众人肯定是觉得他们一群大老爷们竟然让一个弱女子单独进去送死。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左丘钥在月牙林里面却是如鱼得水。 那些雾气对她来说非但没有任何的印象,并且还能成为她的掩护利器。 正好这个时间段,月牙林里面不会有什么外人。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 水蓝色的灵力如水一般在四周散开,左丘钥的神识扩散出去,方圆百里的痕迹都一览无遗。她的一双眼眸,划过一闪而过的金色鎏光就算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眉宇间,一道浅红色的图案若隐若现,让她的容貌也瞬间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本来蜡黄肌瘦的脸顿时恢复了雪色,并且五官也精致立体了许多。那些药水的效果,被她使用灵力时瞬间代谢掉。 磅礴恐怖的气息在她周身扩散着,附近的凶兽只察觉到这块区域有极大的危险也飞快的逃离,再不敢停留。 而女子的身影也是极快,不过瞬息就挪到了月牙林的深处。 “找到了……” 左丘钥微微勾唇一笑。 她的目光看着自己面前的红色枫叶林,还有这条浅浅流淌的溪水,正是鸿阳告诉他的地方。 神识可以探得这些景象,她顺着大概的方向还有锁定的灵力流动的波动便很快找到了这里。 因为是灵兽,身上自然会存在灵气波动的。 “还不出来么?冰鹿兽?”左丘钥站在溪水边然后看着某颗枫叶的某处空白的空气轻轻挑眉道。 听到左丘钥的话,本来无形的空气地方竟然凸显一股鹿形的气体在动着。 下一秒,那里就出现了一头蓝色眼睛,通体雪白的雪鹿。腿很长,头顶的鹿角仿佛梅枝一般散开,极大。而就算是鹿角也是白色的,十分漂亮又灵气。 它的一双眼睛是冰蓝色的,雪色的睫毛长长的落在瞳孔上方,甚是水汪汪的迷人。 就算是左丘钥的眼眸中都划过几分惊艳,“我见过的灵兽不少,但是这么漂亮的,倒还是第一头。” 冰鹿兽上的毛发不多,只有从背上有一些。所以可见鸿阳这顺势一抓,也是很难得了。 “没想到你可以看见我?你是……灵修?”冰鹿的声音是雄性的,此时看着左丘钥也是有些微微的错愕。 大概没想到她可以这么快就发现自己?那她的实力肯定很强。 而左丘钥听到冰鹿兽的声音时,诧异:“没想到你竟然会吐人言?” 灵兽有很多级别的。 在黄灵大陆,灵兽的存在已经是不可思议。 但是在据说灵兽满地的玄界来说,能口吐人言的灵兽基本上都是凤毛麟角。 因为能吐人言,就说明实力最少是仙兽了。 可是冰鹿兽却是站在溪流的高处,华丽美貌的形态落在那儿都让整个画面都变得梦幻起来。它警惕的目光看着左丘钥道:“你是来抓我的么?” 左丘钥没有直面回答它的话,而是若有所思道:“冰鹿兽喜水,遇到水可以隐去本体。这也是为什么你就算是在这里被人发现的,却还是克制不住回来这里的原因吧!因为你觉得,只要有水,那些凡人就抓不到你。可是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会受伤?” 左丘钥的视线落在冰鹿兽的腿部。 因为全身都是雪色,那抹红色才尤为明显。 见左丘钥竟然一副和它兴致很好,要聊起天来的情况,便也是淡然了下去,那双通透的冰蓝色的兽眸里面是剔透玲珑以及几分睿智:“几天前,我正巧突破,在虚弱的时候,被那些人类发现。他们惧怕我可是却也想得到我,见我虚弱便起了歹心。可是我是仙鹿,不可以杀生,所以只能逃跑。” 时间万物都有其规则。 灵兽也有凶兽与仙兽两种极端之区分。 凶兽如果是罪恶的话,那么世间便会有一类祥兽是只渡人而不杀生的。 左丘钥没想到这头冰鹿兽竟然是属于祥兽?因为祥兽的境界不是普通的仙兽可以达到的,那需要非一般灵识的领悟。只要灵兽到达仙品级别之后,自行领悟超高天赋异禀进入某个境界之后就可以转化为祥兽。 祥兽不可杀生,可是它们的修为却是无限量的。晋级速度也会是普通灵兽的百倍千倍恐怖如斯。 就是正常情况,根本没有人可以抓住它们。 祥兽的存在比起那些至尊食物链上的神兽来说,还要珍贵。别说因为不可杀生所以没有能力?它们的实力把你打残不杀死你不也是轻而易举的?当然了,祥兽并非战斗型的魔兽。 它们的辅助能力,才是顶配。 第一百三十章:她是…… “你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因为外面已经集结了一大批对你感兴趣的人了。就算你的能力可以隐去形态,但是这溪水不能保你永远不被发现。只要这处水源没了,那么你的踪迹便是无所遁形。”左丘钥目光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冰鹿兽道。 冰蓝而通透的眸子看着左丘钥,然后划过几分黯然:“我知道,继续留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可是除了这月牙林,我还能去哪里?” “你愿意跟着我吗?”突然,左丘钥问。 冰鹿兽那双睿智的眼睛看着左丘钥,瞬间浮现了几分警惕:“你也想得到我?刚才感受你的气息,你应该是修士而非普通的凡人。” “我见过的灵兽不止你一头,若是想像其他修士一般契约了灵兽为自己所用那么早就不用如此麻烦了。我让你跟着我,是因为的身份特殊,你如今的出现即将给黄灵大陆带来一场腥风血雨的争夺。而我作为目前守护东雾国的人来说,绝不会让其他人得到你。”左丘钥的眸中露出了几分坚定之色。 冰鹿兽的圣兽身份确实很强大很特殊。 说不想得到这样一头灵兽是不可能的。 可是左丘钥也绝对不会去强迫灵兽的臣服,特别是这种高灵智的灵兽。 冰鹿兽听到左丘钥的话,然后淡淡开口道:“你知道我是圣兽,不会犯下杀恶。而人类的国度向来都少不了厮杀和争夺。我不想卷入你们,你若是真的如自己所说没有邪念,那就直接离开这里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冰鹿兽的态度很坚决。 左丘钥却是笑了:“看来,我们之间也免不了一场战斗。” 不是为了让冰鹿兽臣服。 而是如今,她必须带它离开这里。 之后如何,都无所谓。 可是只要它继续留在这月牙林,这不单单是东雾国的各方势力的涌动。还有其他三国也会蠢蠢欲动起来。 本来看起来的四国祥和,到时候恐怕还因为这头冰鹿兽而撼动了整个格局。 “虽然我不动杀心,但是不代表我不会反抗。你若是修士,想要压制我的话还十分困难。毕竟我已经是仙兽,你确定要与我对上吗?”冰鹿兽的兽身说着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只要靠近水源的地方,它便可以隐藏自己的身体。 看着直接透明的那个地方,冰鹿兽的身体已经完全的看不见。 左丘钥轻轻的勾唇一笑道:“你觉得,刚才我都能发现你的身影,现在便无法察觉你在哪里了么?” 可是,下一秒。 冰鹿兽的气息突然完全的消失不见。 感觉一开始的它只是因为太过于放松状态没有想到还会有人能发现它。可是如今,进入警戒的状态之后,自然使出的也是全部的实力。 左丘钥感受着这隐去接近于零的气息,面容之上划过几分明显兴味,“很好,这样才有挑战力嘛!” 一步一步的靠近溪水的地方。 左丘钥颇为闲情雅致的模样。 她确实不急着让冰鹿兽瞬间就答应自己离开。 毕竟就算是圣兽,想让它信服你,也必须有一定的实力才行。不说是否认主,可是你若是一点实力都没有,跟着你不也是扯蛋? 暗处的冰鹿兽看着左丘钥围绕着溪水散着步的感觉,也是看不透这个女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修士,顾名思义就是人类通过自身的慧根,天赋而获取灵力,成为了超越凡人可以驾驭一些特殊功法甚至腾云驾雾能力的人群。 可是修士对于它们灵兽还说,其实也是人类,只是不算是普通凡人罢了。可是对于普通的凡人来说,修士就是仙人了。 因为腾云驾雾,使用灵力看起来如同仙法一般已经是他们所能领悟的极限,觉得匪夷所思。所以统一尊称这一类的修士为仙人,各种崇拜。 而灵兽眼中,修士只不过是脱离凡人的人类,而且还有强弱之分。强者便是能活的久一些,弱者便是也能活个几百年的样子。 所以冰鹿兽觉得左丘钥肯定是修士。 只有修士,才对灵兽十分的渴求。 而它也是做了圣兽之后,才通过天悟明白。其实修士和兽类都是食物链的底层往上一点罢了。除去修士还有灵兽,之上还有很多通天血脉的人,集天地精华孵化出来的至尊神兽,以及化羽归真成仙的顶级强者……最可怕的还有真正的十分稀少的神族。 就凭修士就想得到它,也未免太痴人说梦了。 “小乖乖,你可得躲好了。”左丘钥此时倒是与冰鹿兽捉起了迷藏。她可不知道冰鹿兽眼中,她还是那种想要强行契约夺得它去奴隶的贪婪人类。 水蓝色的灵力轻轻的浮现在左丘钥的手中,这种颜色极美,所以也是左丘钥最喜欢使用的一个属性的灵力。 冰鹿兽却是看透并肯定。 水灵力? 这是一个水属性修士? 然后,就在这一秒。 它却看着左丘钥随手在空气之中画了一个复杂的图案,伴随着那个灵力的图案,左丘钥的眼眸一闪而过的鎏金色的色彩,同时她的眉宇之间也隐约一个红色的符文闪亮了一下就消失不见。 一切仿佛是错觉一般。 可是暗处的冰鹿兽却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错觉。 它心头震惊,怎么可能? 这个女子…… 左丘钥手中的灵力扩散了出去,直接笼罩了整个红色的枫叶林。 那些蓝色的灵力伴随着复杂的图案弥漫空气之中,让那些迷雾也是全部被净化掉,这处空间都变得清明干净起来。 而左丘钥却是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她神识笼罩在这一处空间,不一会儿便是嘴角微微上扬。 冰鹿兽的气息虽然几乎接近消失,却也不是一丝都不剩。接近零,却也不是零。 找到了…… 左丘钥睁开眼睛的同时,空气中潜伏的那些符文全部朝着某个方位流串而去,直接包裹住那团无形的空气。 冰鹿兽的位置顿时显露,因为它的身影也浮现了出来。 可是没有意外的愤怒,冰鹿兽的眼睛错愕的紧紧盯着左丘钥,一副极为匪夷所思的样子。 第一百三十一章:自愿跟随 见它一副呆了的模样。 左丘钥挥手之间便是收回了所有的灵力,也是愣愣的看着冰鹿兽:“怎么?被我这么快找到了?你很惊讶?” 左丘钥的表情也是有些古怪。 可是她的古怪却是疑惑冰鹿兽的反应。 不像是因为被她找到,而是因为其他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秒,冰鹿兽口吐人言看着左丘钥问道:“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眼睛?”左丘钥疑惑,“我的眼睛怎么了吗?” 说实话,左丘钥每次使用灵力的时候肯定都是毫无人烟的地方修炼或者是干正事。从来没有对着镜子去使用灵力,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眼睛的情况? 其实从钟离海给自己的史书以及大陆分布各种介绍。她才知道了关于修士的那些事情,同时也对自己莫名其妙拥有的能力释然。 除了自己不需要别人教,很多东西仿佛天赋异禀,骨子里就会外。其他的她都从来没有疑惑过。 左丘钥都被冰鹿兽问一脸莫名其妙,然后立马跑到了溪水边看了看自己的模样。 很正常。 眼睛还是那双眼睛。 脸还是那张脸。 可是为什么冰鹿兽如此吃惊的模样? 左丘钥都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变鬼了? “你的瞳孔,有金色流淌而过。在你施展灵力的时候,你的额间,也有特殊的图案浮现。虽然都只是一瞬间,可是我却看的清楚楚。”冰鹿兽立马开口道,它的模样仿佛十分认真。 听到这话,左丘钥的表情也是变了。 因为她的记忆中,小时候并没有发现这种情况。 所以她立马站在溪水边,对着溪水开启了体内的灵力。 果不其然…… 溪水之中的女子,眼睛的颜色真的发生了变化,虽然只是瞬间,却还是从金色一些变回寻常。还有眉宇之间那如同火焰一般红色符文,都如此的陌生。 “怎么会这样?”左丘钥错愕的摸着自己的脸。 冰鹿兽也是看着她的模样,急切问:“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身世?”左丘钥从记事开始技术知道自己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左丘世家的私生女。 所以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除了,她后来慢慢会本能的知道一些各种通天的符文,从来没人教过她。她的领悟和知识仿佛本体突然被激活一般,修炼的事情也是自己一个人摸索开的,没有任何师傅教导。 所以,因为这些她也好奇过自己的身份。她想过,自己真的是修士么?就是黄灵大陆众人口中说的仙人。 那么为什么左丘世家的人,都是普通人? 她一个私生女,却如此的能力超凡? “我那生父只是一个凡人。”左丘钥言道。 谁知冰鹿兽听到这话却是摇头:“这绝不可能。” “为什么?难不成你还能比我自己更清楚我的身世?”左丘钥一副有趣的表情看着它。 怎么的莫名其妙从家国之乱聊到她自己本身的身世去了? 而冰鹿兽的表情十分严肃的道:“据我所知,只有真正的神族,才会有金瞳。” 左丘钥眼睛微微一眯:“神族?” “没错,神族是所有种族之上的统治者。只不过他们都生活在神域,在十分遥远的地方。莫要说真正的仙者都踏足不了,我也不知道存在在什么地方。只知道神族,才是真正可以列入天道的种族,能呼风唤雨,与天地并寿。”冰鹿兽的眼眸之中也浮现了几分向往。 毕竟神族,实在是太强大了。 它一头小小的圣兽,在神族面前,也丝毫不起眼。 左丘钥却是心下咯噔了一下,然后又露出了笑容来:“我怎么可能是神族?我从小就在黄灵大陆长大的,只是一个普通人。” “如果你只是个普通人,又怎么会如此年轻便能有这么强大的灵力?就算是我堂堂仙兽的气息都能感应?你可知正常的修士,就算是天赋十分好的,想要修炼到你这样的实力恐怕都需要五百年,还是天赋异禀的妖才。这期间还必须要有人引导,教诲,以及机遇……”冰鹿兽冷静下来,看着左丘钥的模样问:“黄灵大陆都是凡人,谁人教会你入门筑基?你修炼灵力至今又几个年头?” “筑基是什么?” 谁知道,左丘钥疑惑问。 冰鹿兽:“……” “你竟然连筑基都不知道?”冰鹿兽真的无语了,所以她如此强大的实力是怎么来的?自己琢磨竟然还没有走火入魔? 左丘钥再道:“我今年,虚岁二十。” “二十……”冰鹿兽看着左丘钥,一脸震惊。 他以为左丘钥如此实力肯定是容貌停留的年轻,可是早就不知道活了上百年了。 它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质疑的身份,有迹可循了。 可是左丘钥却依旧觉得荒唐,或者说心底有些不确切的不安全感:“如果我是神族的话,那么是不是就代表我现在的父亲不是我的父亲,我现在的身份也不是我真正的身份?” “自然,拥有金瞳的神族,父母也绝对是至高无上的神族,怎么可能是凡人可以生出来的?所以我很好奇,你如果真的是神族,不应该在神域么?怎么会出现在如此低的位面?”冰鹿兽不解。 左丘钥有些头疼:“可是我的金瞳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这并不能代表我就是神族不是么?” “如果你不是神族,就一个人修炼到如此的境地你觉得可能吗?只有神族,很多能力才是天授。很多知识都是靠着传承的觉醒。我看你的情况仿佛还没有彻底的觉醒,所以金瞳才如此的不稳定。但是不管你是不是神族,以后这双眼睛都绝对不能随便的暴露在别人的面前了。你既然会落出神域,肯定身世没有那么简单,隐藏自己才是最好的办法。”冰鹿兽已经百分之七十觉得左丘钥是神族了。 还有百分之三十的迟疑是觉得,神族太不可思议了。 真的会如此容易的就被它碰到吗? 左丘钥听到冰鹿兽的这话,心情莫名的就沉重了下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带冰鹿兽离开 若是她的身世真的有问题的话,那么她就不是左丘世家的人了。 但是如果她不是左丘世家的人,亲生父母……又是谁呢? 所以左丘钥此时已经顾不上冰鹿兽,心情开始沉侵在自己身份问题上而变得沉重。 冰鹿兽见她如此纠结,便是继续道:“你额间的符文可以研究一下,我也未曾听过神族额间会有这般特殊的印记。若是真的对自己的身世好奇,那便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了便很多东西查起来也得心应手了。” 左丘钥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她的目光落在冰鹿兽的身上,随口问道:“所以,你到底跟我走吗?” 冰鹿兽听到此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可以,我也想知道……你的身份。神族于天地之间太过于特殊,特别是拥有金瞳的神族,我可以在你身世明确之前保护你。” “保护倒是不需要,这黄灵大陆都是一些凡人。不过听说玄界那边的修士不少,虽然我一直都很好奇却是从来没有找到过去那边的途径。”左丘钥若有所思道,不过又把目光落在冰鹿兽的身上,问道:“你可知途径?” “玄界并非那么容易可以过去的。黄灵的灵力稀薄,我已在这里修炼了百年。不过相比起玄界,黄界于我来说更为安生。所以就算能过去了,我也不一定会过去的。”冰鹿兽道。 左丘钥今天吸收的信息有点太多。 便是颇为头疼的模样看着冰鹿兽:“这些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你现在赶紧跟我离开月牙林,我还得去余洲有急事要做。” “余洲?”冰鹿兽冰蓝色的眸子看着左丘钥,疑惑道:“你去那边干什么?那边已经天灾,一片缭乱。许久都没有下雨了……” “我过去,自然是为了降雨的。”左丘钥随意回答 冰鹿兽:“……”它瞪大个眼睛看着左丘钥,声音颇为诧异:“你现在就能降雨了?” “这有何难?”对左丘钥来说,有些东西确实如同本能,所以她也是怀疑自己的古怪之处。 冰鹿兽语塞:“就算是神族,可是想要招风唤雨的能力都没有那么容易的。” 所以它现在是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跟随左丘钥去到余洲看她怎么降雨的?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现在赶紧跟我离开。”左丘钥已经直接转身朝着月牙林出去的方向而去。 冰鹿兽也只能跟在了后面,它此时却是想到了一个问题开始担心道:“这些水源只能供我隐身一盏茶的时间。出去月牙林之后我便没有了掩护之物,若是被人看到的话,我该如何?” 它觉得这样对于左丘钥来说,实在是麻烦。 可是左丘钥却是并不在意:“既然已经决定带你离开这里,那么你说的这些也迟早都会面对。那些人若是想要从我手中抢夺你,可是没那么容易的。” 毕竟这都是一群灵力都没有的普通人。 就算是有几位强者,也都是武夫。 再说了,只要冰鹿兽愿意跟她走,没有其他意外。那么接下来就算是四国都知道冰鹿兽有主了,反而还更加安全。 相反,她也有些犹豫,要不要就此昭告天下冰鹿兽已经在她这里了。不然的话,接下来月牙林的腥风血雨也都是全部免不了的。 外面还在等候着的鸿阳还有常辉等人目光紧紧的盯着月牙林的方向。因为外面太阳升起了,阳光洒满了整个月牙林。 顿时月牙林的入口处那些迷雾都逐渐的消失,月牙林的内部也开始通透。 “时间快要到了!”也不知道是哪股实力里面的人激动的站了起来开口道。 其他等待的人也是禁不住兴奋起来:“咱们准备随时进入月牙林。” 顿时,所有人都警戒的朝着自己周围的势力看去。 这一刻开始,只要进入月牙林之后,大家都是彼此潜在的敌人了。 而左丘钥兜了一个圈子出去林子。 本来犹豫要不要从入口出去的,可是冰鹿兽告诉自己,只有从入口的方向出去距离余洲的路才更顺。 左丘钥没得法,带着冰鹿便是大喇喇的走出了月牙林外。 而入口的那些势力看到月牙林内竟然有人影涌动的时候全部都抬头看了过去。 就震惊的看着刚才单枪匹马的女子竟然一个人从月牙林里面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 这世间都过去半个多时辰了吧! 这个女子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怎么可能? “刚才的毒雾如此重,她竟然还能完好无损的从月牙林出来?见鬼。” 众人惊讶无比。 就算是常辉等人看到左丘钥的时候都禁不住全部起身来,瞪大眼睛看着她:“钥姑娘?” 一开始左丘钥一副和他们告别了的模样,他们以为可能就此再也见不到她了。 没想到才半个时辰她便出来了。 然左丘钥面对四周惊诧的目光却很是淡定,她身边的冰鹿兽却已经是禁不住开口:“我的隐身时间快要到了,没有水源的话……” 唰! 它的话刚落,刺啦啦的整个兽身就从空气当中很唐突的显露出来。 左丘钥:“……” 本来所有的势力都目光落在左丘钥的身上的。 可是下一秒,全部被她周围的那一只梦幻漂亮的冰鹿给吸引住了目光。所有人傻眼,呆呆的看着冰鹿。 此时女子的身侧,一只比她还要高大的雪色冰鹿立在一侧。冰蓝色的眼睛通透明亮,身上带着雪花一般的印记,整个身体还散发着白色光晕显得无比的圣洁。一头雪色的鹿角仿佛梅枝一般散开,极为好看。 这头灵兽一点都不凶残,美的让人向往。 毕竟听说这月牙林里面有灵兽要去寻找。所以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生物,同时更多是怀疑它的存在是否真实。 此时真的看见的时候,全部都表情错愕,呆愣,恐惧又兴奋。 “我的天,真的有灵兽。” “我……我的眼睛没出现幻觉吧?” “这个女人竟然找到了灵兽?” 他们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左丘钥还有冰鹿的身上,觉得匪夷所思。 这个女子,进入月牙林才多久时间?对毒雾一点忌讳都没有不说,还……得到了冰鹿。 第一百三十三章:高调现世 就算是常辉等人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 他们以为左丘钥那么自信的冲进月牙林,想要找到灵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没想到才半个时辰,就带着灵兽出来了? 最可怕的是这灵兽还没有遭到捆绑或者战斗过的痕迹,仿佛主动自愿的跟随左丘钥出来的。 这……更细思极恐。 左丘钥面对所有势力们齐刷刷的目光,倒是淡定开口:“既然被你们看到了,那么就这样吧!灵兽已经被我所得,你们莫要再为此而争夺了。所以都散了吧!” 最后一句话,轻描淡写。 左丘钥的意思是,都没围着看着了,该回家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这灵兽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到左丘钥的话,众多势力的头目才反应了过来。 不过他们看着左丘钥却是表情一言难尽,虽然这灵兽确实被左丘钥所得。可是众人又真的会甘心吗?千里迢迢赶来这里,谁不是做好了准备? 本来进入月牙林抓灵兽还需要时间还有危险。 但是此时…… “呵呵,多谢姑娘帮我们把灵兽从月牙林里面带出来了。” “是啊!而且灵兽是以强者而得。就姑娘您一个人得到这灵兽岂不是浪费么?这灵兽怎么说,也必须跟着有实力的人才不浪费它灵兽的身份。” 众人全部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彼此警惕防备着。准备一触即发的争夺战斗! 而终于,常辉等人也全部反应过来。 他们全部走到了左丘钥的面前,然后目光警惕的看着周围那些势在必得,目光贪婪的势力身上,冷声道:“既然灵兽已经被姑娘所得,你们现在强取豪夺岂不是土匪?” “就是,而且这灵兽跟在姑娘身边,已经证明了她成为灵兽认可的主人。你们就算是争夺了又如何?灵兽会跟着你们离开吗?”程风也是开口道。 可是已经被贪婪吞噬了众人哪里管的了那么多? 他们也是不屑一顾的回复道:“这头灵兽说不定谁人都能得到呢?不过是她一个人先行进入了月牙林所以才有了如此好机缘。如果换成我们,也一样可以。” “就是,而且……这可是灵兽,不靠实力争夺,怎么能提现它的价值呢?” 众多势力的头目,都一脸兴奋自得的表情。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干掉了周围所有人,获得灵兽然后凌驾于整个黄灵大陆之上势力,万人朝拜从此荣华富贵都享受不尽的画面了。 听到这些人的话,冰鹿兽的兽瞳都一片平静。 一群无知之人。 如果没有左丘钥,就靠他们想要寻到它并且抓到它的,根本不可能。而且,它堂堂圣兽,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被奴隶成为欲望的工具的。 左丘钥突然也是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常辉等人还在担心接下来他们遇到的状况。突然听到左丘钥的笑声,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还以为她疯了。 “钥姑娘,没事的,我们会站在你这边保护你的。” “是啊,再怎么说咱们也是一起结伴而来。虽然被你得了灵兽,可是这是你的机缘和实力。但是我们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左丘钥倒是有些意外常辉等人的义气。 然后便是迈步往前走了一步,目光淡淡扫视那些全部包围住他们方向的众多大大小小不一的势力们开口道:“你们觉得,有实力才可得到灵兽对么?你们觉得,你们有实力跟我较量并且从我手中得到灵兽对么?你们觉得,这灵兽跟我走,只是随随便便我的运气么?” 三个连续质问,让现场的众人目光微沉。 “难道不是么?”其中一个壮汉看着左丘钥不屑道:“不信的话你跟我比试比试!” “哗!” 谁知下一秒,一道剧强的蓝色的光芒炸起。 所有人只见女子的浑身都透在这蓝色的灵光里面。然后她只是轻轻的一个挥手,那个壮汉以及他身后的上百人的势力全部都被冲击的朝后翻滚了出去。 看着女子这非人实力的一幕。 众多势力吓得全部退群起来,也有人反应过来看着左丘钥瞪大了眼睛:“我的天,是……是仙者。” “玄界的大人?” “妈呀,难怪能降服灵兽。” “玄界的仙者怎么会这个时候降临咱们位面?” “……” 就算是常辉等人也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左丘钥的背影。 只有他们知道,左丘钥才不是什么玄界的人。 可是,她一个黄灵大陆的人,怎么会拥有这种灵力?她竟然……修炼成仙人了?天!黄灵大陆唯一一个从凡人修炼成仙的人类? 他们觉得匪夷所思。 虽然也不是没有过前例,可是那都是曾经出现过来黄灵大陆挑选慧根之人离开,所以那些修炼成功的人基本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像左丘钥这种土生土长发展的本土的人士,实在是独一份。 所以他们才无比的吃惊。 “现在,你们觉得如何?”左丘钥轻轻一笑的看着全场的众人道:“现在可还有意见?我不介意用实力来告诉你们,我怎么得到这头灵兽的。” 听到这话,所有势力齐齐退后一步不说,还吓得全部跪拜起来:“仙者,刚才有所得罪,是小人们不识泰山惊扰了仙人的仙驾,我等该死!” “是……是啊!灵兽自然匹配仙者您的身份。我等凡人再怎么也是投机取巧,若是仙者正好在这里,这灵兽自然是归属于仙者的。” 现在谁还敢有异议? 这可是仙者。 挥挥手,恐怕他们全部都灰飞烟灭了。 这一类人,他们根本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还跟与之对手? 简直痴人说梦。 一开始挑衅左丘钥的那个壮汉也是吓得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瑟瑟发抖的跪在了地上:“仙者,刚才有过得罪,小的……小的糊涂了。” 若是有仙者在,这灵兽确实没他们什么事了。 毕竟,这可是仙者,本身就已经脱离了凡人层次。 看着他们的反应,左丘钥面色平静:“希望你们离开之后也是告诉世人,这月牙林的灵兽到底去了何处。莫要再因此生出无谓的杀伐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余洲 听到左丘钥的这话,所有人捣鼓一般的点头:“知道了仙者,我们一定会如实把此事告诉世人的。” 没想到他们千里迢迢而来,灵兽也不是属于他们的。 可是就算如此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毕竟灵兽最后是仙者所得,他们还能有什么不服气的? 而常辉还有程风等人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左丘钥的态度十分诡异。 一句话都没有多问,就乖乖的带着大部队撤回了。只是离别之时让左丘钥小心一些,不要被那些无端人士纠缠麻烦了去而已。 左丘钥无事一身轻的就骑着冰鹿兽上路了。 “凡人对修士的态度过于敬畏,只要你使出一点灵力,他们便一句废话都不敢有。目前光明正大的跟在你身边的话,我倒是不用担心被那些人类四处抓寻了。”冰鹿兽对着左丘钥开口道。 此时一人一鹿走在大道上十分醒目。 因为冰鹿兽非正常兽类的形态还有一身光芒的能量显得梦幻又引人注目。 幸亏此时这属于偏僻地域,没有多余的人在这里。 所以左丘钥乐得清闲,坐在冰鹿兽的背上,还时不时摸了摸它那冰凌一般的鹿角。然后挑了挑眉道:“接下来我需要去往余洲,你还是要隐去身型才行。暂时来说,我并不想暴露我会灵力的事情。特别是你说了我的身世之后,我觉得……我应该比以前来说要更加谨慎。虽然这是黄界,可是你的存在已经是四界瞩目。如今应该消息已经传出,得到你的人是仙者并非凡人。所以……我不便让外人知道……我就是那个仙者。” 虽然无人敢与她为敌,却是肯定少不了其他的麻烦。 左丘世家,皇室等等…… 冰鹿角也知道左丘钥的身份如今最好是隐藏起来比较好,所以很默契的配合道:“只需要给我一点水,我就能随时都能隐去身型了。” “水?你需要怎样做才可以。”左丘钥疑惑问。 冰鹿角便解释:“你可以挂两个水袋在我的鹿角之上。只要水滴在我的身上,我就可以隐去一个时辰的身型。等一个时辰过后,再给我补上水袋就可以了。我需要摄取的水并不多,只是借用水之力才能转化冰晶形态。” “那这个简单。”说着,左丘钥便是不知道从哪里凭空掏出了两个红色的小锦囊以及水壶。 她把水壶里面的水倒进了锦囊里面,然后便挂在了鹿角之上。两个红色的锦囊看起来十分喜气,上面还有着红色的流苏垂摆着。 当然了,锦囊不封水,水一倒进去就已经渗透了出来。 可是左丘钥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因为冰鹿兽只需要一个时辰身体沾一次水便可以了,并不需要长期被水侵泡。 左丘钥也不介意冰鹿兽一甩头,锦囊里面流出来的水就全部泼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然后看着冰鹿兽的身体直接开始透明。 就仿佛雪遇到了水,然后透明融化了一般。 这样显得左丘钥此时仿佛骑在了空气之中,十分怪异。她索性从冰鹿兽的背上飞起跳了下来。 虽然肉眼看不见冰鹿兽此时的形态了,可是左丘钥还是能隐约感觉到它的存在的。 冰鹿兽此时回头看着左丘钥,见到她手中还端着的水壶,便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十分错愕道:“你不会有空间法器吧?” 这里是黄界,关于修士们的法器是基本不可能有的。 所以冰鹿兽便觉得奇怪。 难不成是祖传? 可是谁知道左丘钥却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它的方向,“什么空间法器?储存东西不是修炼过程之中自然而然能学会的么?自创空间,难不成空间还得依靠外物?” 听到这话,冰鹿兽是真的无语了:“你已经可以自创空间了?” 那……不是据说是主神才能有的能力吗? 一般人储存东西当然是需要依靠外物比如法宝之类的。 如果说能自行领悟独创空间,那只有主神才可以。 主神,凌驾于众神之巅。 左丘钥却是一脸理直气壮:“这个,有什么问题么?我从开始能修炼灵力的时候,就发现自主空间了。” 冰鹿兽:“……” 它现在百分百可以肯定左丘钥是神族,而且说不定还不是一般的神族。 “你的这些能力,最好还是不要随便暴露。至今为止,我还没有见过哪个修士可以自主创立空间的。你这样的,太可怕了。”冰鹿兽禁不住觉得头大。 越发现这个女人,越觉得匪夷所思。 因为冰鹿兽如今不用考虑隐身时间长短的问题,并且因为左丘钥询问之后才知道,原来冰鹿兽的主要能力便是空间。 相比起她自己的移动速度来说,到达余洲起码还得一天一夜,正常队伍需要三天。 可是依靠冰鹿兽的话,两个时辰便搞定了。 也难怪,它可以独自横穿整个月牙林了。 余洲境地。 一靠入这里,左丘钥就感受到了在火炉之上行走的感觉。这里的天气实在是温度太高了,就连汗水都能被高温瞬间蒸发掉。 冰鹿兽都禁不住想要暴露身影了:“太热了,我当初就是受不了这边的情况,便不远迁移所以后又被发现的。” 余洲城镇比较偏远,但是也并不算落后。 左丘钥带着全程隐身的冰鹿兽穿过一片平原便是看到余洲城所在之处。 因为干旱许久的缘故,城池之外已经不少的城民开始往外迁居。 此时只有左丘钥一个人是顺着余洲城靠近的方向,逆风而行。 她看着周围被搀扶着的老人还有一些哭的哇哇叫的小孩子,禁不住微微凝眉:“这旱情到底多久了?与实报仿佛不符。” “这,我也不知道。月牙林里面有水源,只不过因为毒雾,所以外面的普通人根本不敢进来。我也是在月牙林里面的水源受到了影响之后所以才离开的。可是能够影响到月牙林里面的水源,这世间肯定不短。”冰鹿兽如是说。 第一百三十五章:消息 “娘,我想喝水。” 此时,一个孩童水汪汪的睁大眼睛拉着自家娘亲的衣服,如此小的孩童可以嘴唇已经干裂严重。 左丘钥转头看去,就见那妇人眼睛都透着几分红血丝然后眼神朝着四处苦苦探寻着,然后摸了摸自家孩子的脑袋道:“儿呐,再坚持一段时间。等咱们去就近的华城,就会有水源了。” 话虽然如此说。 可是左丘钥知道这里距离华城,起码万里路。 他们这般步行,如何能坚持? 而另外一边…… “老婆子,你怎么了?”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急切传来。 然后左丘钥回头,就看着一位岁数很大的老太婆晕在了地上,而旁边一位老公公已经跪在地上了,手足无措的无助喊了起来。 左丘钥见周围的路人虽然想要帮忙,可是却是依旧麻木的继续赶起路来。 毕竟这种事情,见多不怪。 没有水,什么都解决不了。 见此,左丘钥立马从怀中掏出了一面面纱给自己戴上,然后走到了那晕倒在地的一对老夫妻面前。 蹲下,检查了一下老人家的脉搏,眉头紧凝:“严重脱水,体力不支还加中暑。” “啊,老婆子……你可不要出事丢下老头子我一个人啊?”他见左丘钥给自家老婆子看病的模样,便急红了一双眼睛跪在了左丘钥的面前,十分无助:“姑娘您是医师吗?可否帮我救一下老婆子。就算是割我的肉吸我的血都没关系。” “老人家,您先别急,我这里有水,可以先缓解一下。”左丘钥立马扶起他道。 听到水字,本来周围赶路的路人也全部停了下来。 他们目光热切的看着左丘钥,一看这女子就是外来人。可是她孤身一人,赶了这么久的路,身上怎么可能还剩多少水? 老太公也是惊愕的目光看着左丘钥:“水?” “是的。”左丘钥站了起来,然后目光看着周围的人道:“我这里有一些水,应该足够你们暂时解燃眉之急了。” 顿时,刚才带着儿童的妇人也禁不住上前,快步走到了左丘钥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姑娘,我……我们也可以吗?” 冰鹿兽在空气中禁不住用灵气疑惑问:“你哪里有那么多水?我们一路上来不是用了不少?” 就左丘钥那个小水壶? 左丘钥却是淡淡一笑,给了众人安抚的平和声音然后手指向不远处的浅坡处:“我在那上面放了一个水箱,你们跟我过来取水便是。” “原来你早有准备。”冰鹿兽才反应过来,左丘钥只身来余洲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做?她有空间,放个水箱什么的,绰绰有余。 听到这话,路上的人全部都激动了起来。 只是体力不支的缘故让他们行动十分缓慢。 左丘钥指着几个体力稍微壮实的大汉道:“请问二位可以帮忙背一下老婆婆吗?只要上了坡上,就能有水了。” “你确定没有骗我们?”几个大汉却是有些迟疑。 毕竟左丘钥只身一人,长途跋涉来到这余洲,只为了专门带着一个水箱过来? 左丘钥挑眉:“骗你们我有什么好处?” 听到这话,两名大汉便是对视了一眼,点头同意了:“行!人我们来背,你带路就好了。” 说着,左丘钥便是转头回到了那浅坡的地方。她走在了前面,后面已经陆陆续续跟着二三十个难民。 他们期望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她是唯一的救赎。 左丘钥挥手之间,那水缸便是落在了矮坡后面。 本来就是有备无患的东西,没想到真的解了燃眉之急。这水,在决定来余洲的时候,她在国师殿后院顺手稍的。 恐怕后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是后来去刺杀蔺澜霆,这水缸也是带在身上的。 她站在原处等待着那些难民们,看着他们一步一步的靠近,目光还带着几分期盼之色。 那两名大汉也是咬咬牙,把妇人放在了左丘钥身旁的浅坡处靠着。然后看着左丘钥身后的大水缸时,立马眼睛亮了:“真的有水!” 他们的狂欢让后面的那个男女老少也是全部激动了。 “娘亲,我们找到水了吗?”小男孩清脆的声音传来。 而此时,突然那两名大汉的脸色一变。 他们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把匕首落在了左丘钥的脖子处,其中一人猖狂笑了起来:“哈哈,这么多水若是一下子就分了出去,那之后的几天怎么办?你们若是要水也可以,一两银子一口,不然的话……哼哼,没门。当然了,你们也可以拒绝,不过若是去报官说这里有水的消息的话,这小娘们的性命可就不保。” 灾难时候,想发灾难钱的人多的事。 可是突然这种翻脸无情的,却也是少之又少。 面对这匕首,左丘钥倒是从头到尾都淡定如斯。 倒是对面的那些难民们全部惊呼:“不要,这可是我们的恩人,你们不要乱来!” “是啊!水是她带来的,你们就算是想抢水,也不要伤人。” “这一两银子一口我们这些穷苦人家怎么拿的出来?这几天买粮食都不知道花费了多少。身上哪里还有钱财?”有的话,他们就不用落魄的出城了。 “你们放下刀子,有话好好说。而且你也知道,官府现在根本就不会管我们这些难民的死活。” “……” 可是两名大汉却是冷笑道:“那也是,不过……这么多水,我们也不是不分给你们。你们给钱来,什么都好说。” “就是,我们还白白背了这老太婆这么久的时间,不得要点苦力费?” 而左丘钥听着这话,目光微冷。 可是她的视线落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老人家身上,却是从怀中掏出那个皮的软水壶出来丢给了旁边拿刀的大汉道:“去取点水过来,救人要紧。” 大概没想到左丘钥这个时候还想着能使唤他们。 顿时把软水壶丢在了地上:“呵,现在水在我们手上,你还以为自己是谁呢!” 第一百三十七章:有水 听到左丘钥的这话,所有人捣鼓一般的点头:“知道了仙者,我们一定会如实把此事告诉世人的。” 没想到他们千里迢迢而来,灵兽也不是属于他们的。 可是就算如此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毕竟灵兽最后是仙者所得,他们还能有什么不服气的? 而常辉还有程风等人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左丘钥的态度十分诡异。 一句话都没有多问,就乖乖的带着大部队撤回了。只是离别之时让左丘钥小心一些,不要被那些无端人士纠缠麻烦了去而已。 左丘钥无事一身轻的就骑着冰鹿兽上路了。 “凡人对修士的态度过于敬畏,只要你使出一点灵力,他们便一句废话都不敢有。目前光明正大的跟在你身边的话,我倒是不用担心被那些人类四处抓寻了。”冰鹿兽对着左丘钥开口道。 此时一人一鹿走在大道上十分醒目。 因为冰鹿兽非正常兽类的形态还有一身光芒的能量显得梦幻又引人注目。 幸亏此时这属于偏僻地域,没有多余的人在这里。 所以左丘钥乐得清闲,坐在冰鹿兽的背上,还时不时摸了摸它那冰凌一般的鹿角。然后挑了挑眉道:“接下来我需要去往余洲,你还是要隐去身型才行。暂时来说,我并不想暴露我会灵力的事情。特别是你说了我的身世之后,我觉得……我应该比以前来说要更加谨慎。虽然这是黄界,可是你的存在已经是四界瞩目。如今应该消息已经传出,得到你的人是仙者并非凡人。所以……我不便让外人知道……我就是那个仙者。” 虽然无人敢与她为敌,却是肯定少不了其他的麻烦。 左丘世家,皇室等等…… 冰鹿角也知道左丘钥的身份如今最好是隐藏起来比较好,所以很默契的配合道:“只需要给我一点水,我就能随时都能隐去身型了。” “水?你需要怎样做才可以。”左丘钥疑惑问。 冰鹿角便解释:“你可以挂两个水袋在我的鹿角之上。只要水滴在我的身上,我就可以隐去一个时辰的身型。等一个时辰过后,再给我补上水袋就可以了。我需要摄取的水并不多,只是借用水之力才能转化冰晶形态。” “那这个简单。”说着,左丘钥便是不知道从哪里凭空掏出了两个红色的小锦囊以及水壶。 她把水壶里面的水倒进了锦囊里面,然后便挂在了鹿角之上。两个红色的锦囊看起来十分喜气,上面还有着红色的流苏垂摆着。 当然了,锦囊不封水,水一倒进去就已经渗透了出来。 可是左丘钥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因为冰鹿兽只需要一个时辰身体沾一次水便可以了,并不需要长期被水侵泡。 左丘钥也不介意冰鹿兽一甩头,锦囊里面流出来的水就全部泼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然后看着冰鹿兽的身体直接开始透明。 就仿佛雪遇到了水,然后透明融化了一般。 这样显得左丘钥此时仿佛骑在了空气之中,十分怪异。她索性从冰鹿兽的背上飞起跳了下来。 虽然肉眼看不见冰鹿兽此时的形态了,可是左丘钥还是能隐约感觉到它的存在的。 冰鹿兽此时回头看着左丘钥,见到她手中还端着的水壶,便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十分错愕道:“你不会有空间法器吧?” 这里是黄界,关于修士们的法器是基本不可能有的。 所以冰鹿兽便觉得奇怪。 难不成是祖传? 可是谁知道左丘钥却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它的方向,“什么空间法器?储存东西不是修炼过程之中自然而然能学会的么?自创空间,难不成空间还得依靠外物?” 听到这话,冰鹿兽是真的无语了:“你已经可以自创空间了?” 那……不是据说是主神才能有的能力吗? 一般人储存东西当然是需要依靠外物比如法宝之类的。 如果说能自行领悟独创空间,那只有主神才可以。 主神,凌驾于众神之巅。 左丘钥却是一脸理直气壮:“这个,有什么问题么?我从开始能修炼灵力的时候,就发现自主空间了。” 冰鹿兽:“……” 它现在百分百可以肯定左丘钥是神族,而且说不定还不是一般的神族。 “你的这些能力,最好还是不要随便暴露。至今为止,我还没有见过哪个修士可以自主创立空间的。你这样的,太可怕了。”冰鹿兽禁不住觉得头大。 越发现这个女人,越觉得匪夷所思。 因为冰鹿兽如今不用考虑隐身时间长短的问题,并且因为左丘钥询问之后才知道,原来冰鹿兽的主要能力便是空间。 相比起她自己的移动速度来说,到达余洲起码还得一天一夜,正常队伍需要三天。 可是依靠冰鹿兽的话,两个时辰便搞定了。 也难怪,它可以独自横穿整个月牙林了。 余洲境地。 一靠入这里,左丘钥就感受到了在火炉之上行走的感觉。这里的天气实在是温度太高了,就连汗水都能被高温瞬间蒸发掉。 冰鹿兽都禁不住想要暴露身影了:“太热了,我当初就是受不了这边的情况,便不远迁移所以后又被发现的。” 余洲城镇比较偏远,但是也并不算落后。 左丘钥带着全程隐身的冰鹿兽穿过一片平原便是看到余洲城所在之处。 因为干旱许久的缘故,城池之外已经不少的城民开始往外迁居。 此时只有左丘钥一个人是顺着余洲城靠近的方向,逆风而行。 她看着周围被搀扶着的老人还有一些哭的哇哇叫的小孩子,禁不住微微凝眉:“这旱情到底多久了?与实报仿佛不符。” “这,我也不知道。月牙林里面有水源,只不过因为毒雾,所以外面的普通人根本不敢进来。我也是在月牙林里面的水源受到了影响之后所以才离开的。可是能够影响到月牙林里面的水源,这世间肯定不短。”冰鹿兽如是说 第一百三十八章:消息 “娘,我想喝水。” 此时,一个孩童水汪汪的睁大眼睛拉着自家娘亲的衣服,如此小的孩童可以嘴唇已经干裂严重。 左丘钥转头看去,就见那妇人眼睛都透着几分红血丝然后眼神朝着四处苦苦探寻着,然后摸了摸自家孩子的脑袋道:“儿呐,再坚持一段时间。等咱们去就近的华城,就会有水源了。” 话虽然如此说。 可是左丘钥知道这里距离华城,起码万里路。 他们这般步行,如何能坚持? 而另外一边…… “老婆子,你怎么了?”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急切传来。 然后左丘钥回头,就看着一位岁数很大的老太婆晕在了地上,而旁边一位老公公已经跪在地上了,手足无措的无助喊了起来。 左丘钥见周围的路人虽然想要帮忙,可是却是依旧麻木的继续赶起路来。 毕竟这种事情,见多不怪。 没有水,什么都解决不了。 见此,左丘钥立马从怀中掏出了一面面纱给自己戴上,然后走到了那晕倒在地的一对老夫妻面前。 蹲下,检查了一下老人家的脉搏,眉头紧凝:“严重脱水,体力不支还加中暑。” “啊,老婆子……你可不要出事丢下老头子我一个人啊?”他见左丘钥给自家老婆子看病的模样,便急红了一双眼睛跪在了左丘钥的面前,十分无助:“姑娘您是医师吗?可否帮我救一下老婆子。就算是割我的肉吸我的血都没关系。” “老人家,您先别急,我这里有水,可以先缓解一下。”左丘钥立马扶起他道。 听到水字,本来周围赶路的路人也全部停了下来。 他们目光热切的看着左丘钥,一看这女子就是外来人。可是她孤身一人,赶了这么久的路,身上怎么可能还剩多少水? 老太公也是惊愕的目光看着左丘钥:“水?” “是的。”左丘钥站了起来,然后目光看着周围的人道:“我这里有一些水,应该足够你们暂时解燃眉之急了。” 顿时,刚才带着儿童的妇人也禁不住上前,快步走到了左丘钥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姑娘,我……我们也可以吗?” 冰鹿兽在空气中禁不住用灵气疑惑问:“你哪里有那么多水?我们一路上来不是用了不少?” 就左丘钥那个小水壶? 左丘钥却是淡淡一笑,给了众人安抚的平和声音然后手指向不远处的浅坡处:“我在那上面放了一个水箱,你们跟我过来取水便是。” “原来你早有准备。”冰鹿兽才反应过来,左丘钥只身来余洲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做?她有空间,放个水箱什么的,绰绰有余。 听到这话,路上的人全部都激动了起来。 只是体力不支的缘故让他们行动十分缓慢。 左丘钥指着几个体力稍微壮实的大汉道:“请问二位可以帮忙背一下老婆婆吗?只要上了坡上,就能有水了。” “你确定没有骗我们?”几个大汉却是有些迟疑。 毕竟左丘钥只身一人,长途跋涉来到这余洲,只为了专门带着一个水箱过来? 左丘钥挑眉:“骗你们我有什么好处?” 听到这话,两名大汉便是对视了一眼,点头同意了:“行!人我们来背,你带路就好了。” 说着,左丘钥便是转头回到了那浅坡的地方。她走在了前面,后面已经陆陆续续跟着二三十个难民。 他们期望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她是唯一的救赎。 左丘钥挥手之间,那水缸便是落在了矮坡后面。 本来就是有备无患的东西,没想到真的解了燃眉之急。这水,在决定来余洲的时候,她在国师殿后院顺手稍的。 恐怕后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是后来去刺杀蔺澜霆,这水缸也是带在身上的。 她站在原处等待着那些难民们,看着他们一步一步的靠近,目光还带着几分期盼之色。 那两名大汉也是咬咬牙,把妇人放在了左丘钥身旁的浅坡处靠着。然后看着左丘钥身后的大水缸时,立马眼睛亮了:“真的有水!” 他们的狂欢让后面的那个男女老少也是全部激动了。 “娘亲,我们找到水了吗?”小男孩清脆的声音传来。 而此时,突然那两名大汉的脸色一变。 他们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把匕首落在了左丘钥的脖子处,其中一人猖狂笑了起来:“哈哈,这么多水若是一下子就分了出去,那之后的几天怎么办?你们若是要水也可以,一两银子一口,不然的话……哼哼,没门。当然了,你们也可以拒绝,不过若是去报官说这里有水的消息的话,这小娘们的性命可就不保。” 灾难时候,想发灾难钱的人多的事。 可是突然这种翻脸无情的,却也是少之又少。 面对这匕首,左丘钥倒是从头到尾都淡定如斯。 倒是对面的那些难民们全部惊呼:“不要,这可是我们的恩人,你们不要乱来!” “是啊!水是她带来的,你们就算是想抢水,也不要伤人。” “这一两银子一口我们这些穷苦人家怎么拿的出来?这几天买粮食都不知道花费了多少。身上哪里还有钱财?”有的话,他们就不用落魄的出城了。 “你们放下刀子,有话好好说。而且你也知道,官府现在根本就不会管我们这些难民的死活。” “……” 可是两名大汉却是冷笑道:“那也是,不过……这么多水,我们也不是不分给你们。你们给钱来,什么都好说。” “就是,我们还白白背了这老太婆这么久的时间,不得要点苦力费?” 而左丘钥听着这话,目光微冷。 可是她的视线落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老人家身上,却是从怀中掏出那个皮的软水壶出来丢给了旁边拿刀的大汉道:“去取点水过来,救人要紧。” 大概没想到左丘钥这个时候还想着能使唤他们。 顿时把软水壶丢在了地上:“呵,现在水在我们手上,你还以为自己是谁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两日后必定有雨 “你说让我们去取水,我们就去取水?你以为你算老几?想喝水,没银子的话,想得美。” 两人的嘴脸已经完全的变了。 可是左丘钥也是冷笑了一声:“你们确定不取?” 那刀还落在左丘钥的脖子上。 两名大汉硬气的很,另外一个已经捡起了地上软水壶跑到了那水缸处,自己勺起水来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哈哈,真是爽快!” 拿刀的汉子看着这一幕,立马催促他:“还不赶紧给我也来一点。” 顿时,那人便是取了水递到了拿到的大汉面前。大汉接过水,也不顾忌左丘钥,直接抬起头来准备饮水。 可是左丘钥抬起手,直接扣住他的手腕,然后轻而易举的扭掉了他的匕首。 大汉吃痛,匕首直接掉落在地上。 “臭娘们!” 气的抬起拳头就准备朝着左丘钥攻击。 而左丘钥速度比他更快,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水壶,然后高抬腿一脚踹在了大汉的肚子之上,就让他飞了出去。 另外一个大汉看着这模样,顿时也是咬牙切齿的冲向了左丘钥:“你个臭女人,竟然还敢动手?” 然而他还没靠近左丘钥,左丘钥空余的单手捏了一个复杂的符文便是朝着他拍了过去。 外人眼中看起来仿佛内力。 可是只有被击中的人才知道力量的可怕。 两名大汉都倒在地上呻吟。 左丘钥却是把水递给了老公公,然后道:“快给这位婆婆喂下吧,等休息会儿我们再回城。” 老太公激动的接过那水也舍不得自己喝,小心翼翼的喂给了自己的老婆子。 而左丘钥此时转头看着其他人,便是道:“你们也来领水吧!” 大概没想到左丘钥还有这样的实力?看起来身型纤瘦,却能轻飘飘的打飞两名大汉? 愣了愣之后,全部欣喜反应过来朝着左丘钥道谢。 因为如今这特殊情况,众人身上都带了装水的东西,就是怕错过取水的机会。这下全部激动如获珍宝一般去水缸处了。还算有自觉,都让妇人和小孩子优先。 “是神仙姐姐吗?” 那个小男孩抱着一个水袋,瞪大眼睛看着左丘钥,目光明亮的站在她的面前。 左丘钥带着面纱,外人看不出模样,只是觉得她一身清逸略显神秘,便仿佛救世主一般。 左丘钥轻轻的笑了笑,然后摸了摸男孩的脑袋:“我可不是神仙,快去取水吧!这些水都是山泉之水,可以直接饮用的哦。” 毕竟后厨用来直接做饭的,国师殿用物向来都十分最好的。 而此时的那两名大汉已经爬了起来,他们恶狠狠的看着左丘钥,然后目光又落在偌大的水缸处。那排着队取水的众人,已经装好了合适的水。 “哼,我们不能用,你们也休想好过……”其中一个大汉说着就搬起腿边的石头朝着那水缸蹦起而去。 众人见他这般气急败坏的举动,全部吓一跳。 冰鹿兽虽然是隐身的,可是见此也是禁不住跳到了大汉的前段。在众人都看不见的情况下,抬起鹿蹄就把大汉给踹飞了出去。 左丘钥只感受到了冰鹿兽流动的气息,便是都懒得动去阻止这人愚蠢的行为了。 众人眼中,大汉仿佛是突然遇到了什么阻力然后甩飞了出去。 这下他是直接晕了过去,吓傻旁边的大汉无法反应,“怎……怎么回事?” “呵,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要出手了。”左丘钥却是冷冷一笑开口道。 这名大汉见到这种情况也是再也不敢冒然出手,想拉起晕过去的同伴却实在太困难。只能跪坐在那头,目光警惕的看着左丘钥。 众人见此便是全部松了口气。 这时喂完自己老婆子水的老公公也是起了身,他也喝了几口水之后便把软水壶还了左丘钥,十分感激的开口:“谢谢姑娘,姑娘就是活神仙呐!如果不是你,我们这些出城的人,恐怕也迟早暴毙在半路上。” “老爷爷不必忧虑。”左丘钥的声音平缓,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老太公听到这话,却是禁不住凝起苍老的眉宇绝望道:“刚才听恩人说,待会儿让进余洲城么?您是想让我们回去吗?” 顿时,那些取水的人也是目光全部都看了过来。 而左丘钥面对众人投来的视线,却是淡定道:“没错,我希望你们回去。因为……两日之后,必定有雨。” 这话一出,全场震惊。 他们几乎不敢相信左丘钥的话。 因为余洲这幅模样不是短时间内促成的,若是有雨下的话早就下了。何必等到现在?他们就是绝望以及麻木甚至感觉死亡逼尽的极限所以才选择逃离余洲城的,逃离这座故土和长大的地方。 “恩人,你……你怎么知道两日后有雨?” “是啊!城中官府已经不止一次发通报说,大雨肯定要将至了。可是每次,都是安抚民众的假消息。这下雨,是老天爷的事情,我们是再也不信那些信口开河的说法了。恩人您可也别信外面那些谣言。” 众人都觉得是左丘钥听信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所以信以为真了。 左丘钥见众人并不相信,这也是情理之中。所以她便解释道:“国师大人的队伍不出两日便能抵达余洲,到时候国师大人会给你们降雨。你们觉得,国师大人的能力,不足以给你们希望吗?” 听到这话,顿时一众百姓全部激动了起来:“国师大人?” “我的天!京城终于收到消息正视咱们了吗?” “国师大人竟然要亲临余洲了么?是真的假的?” “可是……恩人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左丘钥确定道:“我来时已经听到许多人说看见国师大人的队伍了。” 顿时,众人才全部真正的激动了起来。 看来,余洲城真的有救了。 据说,国师大人神通广大,或许……真的可以给他们降雨不成。 虽然降雨之时匪夷所思,可是百姓眼中的国师大人却是无所不能的。 看着他们的模样,左丘钥想起刚才那其中的话里面的猫腻。挑眉疑惑:“为什么说京城现在才重视你们?之前皇上应该也十分重视才对。” 第一百三十六章:身份 “那是因为之前那些赈灾的队伍就跟闹着玩儿似的。官府收了那些银子,给我们设了三天的粥棚,就再也没有后续了。” “是啊!他们只顾着吞噬灾银,慌瞒实情,用谎言安抚民众,其实官府毫无作为。皇上就算是知道余洲如今闹旱灾,恐怕也不知道具体吧!” 左丘钥听到这些吐槽,便是也明白了过来。 确实,钟离海若是一开始知道实情比想象中严重的话,哪里还那般的淡定?就算是她也是听到宫里人谈论了一些话才知晓的。这余洲地域偏远,想要传一次话实在是难上加难。 所以很难想象,之前的那一对母子是如何安然无恙到达京城的。 看着众人的模样,左丘钥便是淡淡开口道:“出了城在外更加危险,如今你们徒步远行,还会增加其他城镇的困扰,给朝廷赈灾造成更多的负担。两日后便会有从京而来的队伍,所以……你们如今快些回城,以后自有国师大人替你们解忧。” 听到这话,众人立马纷纷开始准备回城。 喝了水,还有饥饿需要解决。 一群人都没有什么力气,可是还好他们每个人的水袋都装满了水还可以回城帮助一下有需要的人。 余洲城的城门宽阔,一眼望去颇为有气势。 左丘钥带领着他们回城。 可是没想到竟然被阻拦在了城外。 两队城门口的侍卫直接拦住了他们,然后其中一个还拿着一张偌大的白纸贴在了城墙之上,然后大声道:“今日,城主下令,只要出了余洲城的一律侧为暴民,不可再回城。你们这些人,已经被剥离了余洲城城民的身份,既然已经出城就莫要再回来了。” 听到这些话,十几个人的表情瞬间都变得绝望起来:“大人,我们一没有惹事,二没有行暴,何为暴民?” “是啊!我们不过是出去想寻一些水源,你们这是完全没有法制的强行驱离我们让我们去死啊!” 带头的侍卫不屑一顾的看着他们:“呵,你们都不怕死要走?难不成还怕死吗?就是你们这么乱民四处游走,散播谣言,害的咱们周大人如今被朝廷批判。过段时间,国师大人就要来余洲了,如果还到处看到你们这些流民,岂不是又说我们周大人管理不当?哼,就你们之后,不会再有人敢出城。你们这群人,也不可再进城。” 带头的左丘钥看着面前的这些侍卫。 他们倒是一个个精神还算不错的样子。 看来官府能提供的资源,倒是比起百姓来说,要好上许多。 只不过,这出城乃是无奈之举,也是人之常情。 若不是城内实在是艰苦,谁会背井离乡? “各位官爷,既然你们说国师大人要来余洲了,又说百姓们游离在外,会对旱情造成负面影响。如今让我们在外不给进城,难不成就不怕到时候被国师大人发现余洲城外难民游离,更加治你们的周大人的不是么?”左丘钥轻轻挑眉开口道。 听到这话,侍卫们表情有些复杂。 可是带头的侍卫仿佛犹豫了几下然后又冷笑的上下打量着左丘钥几眼道:“哼,你又是哪里来的人士?看起来不像是我余洲城的人。伶牙俐齿,你以为就凭你这几句话我就会给你们放行?咱们官府的通告已发就不会有所例外。恐怕到了国师大人还没来余洲城你们就要暴毙在外面了。 就算没有暴毙,你们能苟延残喘。到时候我们跟国师大人说你们是恶意煽动暴乱的刁民,以免放进城影响城内百姓们的安定。你们说国师大人还会为你们做主吗?” 听到这侍卫长理直气壮的诬陷,让左丘钥身后的十几个难民表情愤怒无比。 “怎么可能这样?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才出城的。你们真的要这样看着我们十几个人活活死在外面吗?你们这是谋杀。” “没错,国师大人不会容忍你们如此歹行的!” 只不过十几个人的抗议并没有用。 那些侍卫们全部不动如山的挡在他们的面前。 左丘钥看着这一幕,是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刚才不是问我是哪里来的人士吗?忘了介绍,在下来自京城。” 京城? 侍卫长的目光看着左丘钥,划过几分惊疑之色。 左丘钥却是漫不经心的继续开口:“你们觉得,这个时候能从京城远道而来余洲的,会是来做什么的呢?” 侍卫的目光再次上下打量了左丘钥一圈。 看着女子始终淡定的模样,从头到尾都不见任何的慌乱。并且气度非凡,一看就不是寻常的百姓。 顿时,态度缓了不少:“你……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你,如今国师大人亲自前来余洲赈灾的期间,你们最好是不要搞什么乱七八糟的动作。事情闹开了,对于你们的周大人来说,才是有弊无利的。”左丘钥轻描淡写的模样,着实让面前的侍卫长摸不太准。 京城来的。 这个时候…… 确实不宜多生事端。 所以他犹豫了几下之后,便是大手一挥道:“那你们进城吧!只不过我告诉你们,进城之后最好安分一点。这段时间要出去的,一律都是暴民。” 听到这话,左丘钥身后的十几个百姓们才是全部松了口气。 他们没想到左丘钥竟然是京城来的? 难怪,她会这么快的就知道国师大人即将来临余洲城的消息。 暗处的冰鹿兽看着这一幕,禁不住对着左丘钥感叹道:“你们人类的心思真是复杂难以琢磨,刚才死说都不同意,这下倒是忌惮你京城的身份而让了步。” 左丘钥只是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 直接带领着十几个难民光明正大的踏入了余洲城。 冰鹿兽优雅的跟在左丘钥的身旁,它隐藏于空气之中,所有人都看不见这只圣兽。 若是他们知道自己此时身旁一直伴随着一只传说中才听过的灵兽,恐怕早就已经吓死了。 城门口的那些侍卫们虽然是不甘心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左丘钥等人入了城。 第一百三十七章:仙人的身份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 侍卫长才凝眉开口道:“你们派人跟着那个女的,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人?” “是,大人。” …… 再说另一边赈灾的大队伍。 蔺澜霆等人也已经经过了月牙林的界限。 而伴随着关于灵兽沸沸扬扬的消息也已经传来。 “灵兽?”蔺澜霆目光微深,“怎么会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爷,没想到咱们黄灵界还真的有灵兽。如果不是被人偶然发现,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于溪在一旁感叹的道。 听到这话,后面的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也是立马凑了上来。 钱多多兴奋:“没想到这世界上真的有灵兽啊?刚才我们一路来就听到大家都在议论灵兽。好像灵兽就是在这月牙林呢!月牙林,不就是咱们经过的那一地带吗?” 财多多也是附和:“妈呀,如果能让我亲眼看看灵兽长什么样子的话我此生死而无憾了。” 见两人如此激动,绝空也是禁不住转头看着他们道:“这世上当然有灵兽了,不然的话玄界那边的仙人又是怎么存在的?不过……没想到咱们黄灵界竟然也有灵兽的存在,这是不是说明……咱们地界,其实也可以存在修炼者?” 说到这里,他隐约目光有些向往。 可是于溪却是禁不住吐槽道:“修炼哪里有这么容易?就算是仙人也是需要极好的天赋的。我们这种凡人,慧根愚钝不说还没有灵根。还是不要痴人说梦了,害。” 而此时的蔺澜霆却是微微的凝眉:“可让绯月他们去查探了?” “爷,已经来不及了。据说这灵兽已经被人得走了?”于溪把刚才得到的消息传达给蔺澜霆道。 蔺澜霆的面色果然变了,他侧头,俊美的侧颜带着几分内敛的冰凌:“灵兽的消息刚爆出不久,不说如此多的势力都才开始行动寻找灵兽。灵兽的实力怎会这么快被人所得?是哪方势力?” 众所周知,一头灵兽的存在价值。 它可以改变的可以是接下来整个黄灵大陆的格局。 并且灵兽的实力也不需要质疑。 不说众多势力能不能一齐抓捕它,想要寻到都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这才两天时间而已…… 什么势力实力如此强大? 于溪便是迟疑了会儿道:“爷,不是什么势力。据说,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仙人……” “仙人?”蔺澜霆声音低沉,长眸之中也是划过几分讶异。 旁边的绝空还有钱多多等人却是更加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惊呼出声:“咱们黄灵界来仙人了?” 蔺澜霆不禁想到在风城的时候,那个巨大的坑地。 “果然,是有仙人在黄灵界的。”蔺澜霆如今更加可以肯定,他当初的怀疑并没有错。 只不过,这样的话…… 他眯了眯眼睛。 绝空吃惊:“不……不会吧?咱们黄灵界竟然隐藏着一位仙人?若是灵兽被这位仙人所得的话还说的过去。可是这位仙人是否是从玄界来的?她来到咱们地界又有什么目的?” “仙人一般情况下不可干涉凡人地界的和平规定。所以倒是不怕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时候。就是,怕她逗留期间若是被拉入凡尘的哪方势力之中,那能影响的东西就太多了。”于溪也有些愁,同时也奇怪:“这玄界过来的仙人,不是十年一次么?怎么这次,会如此不同寻常?” 见事情仿佛很严重的样子。 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则是疑惑:“是啊!玄界不是每十年就会有仙人来咱们地界吗?虽然我们没有见过,可是为何这个仙人你们会如此害怕?” “是啊!说不定她只是为了寻找这只灵兽就回去了呢!凡人地界对于仙人来说,应该不好玩才是。” 然而蔺澜霆却是目视前方道:“一般玄界过来的仙者只能在黄灵界逗留十天。并且他们来时会有灵音符传送到皇宫的通讯石之上。然而……我发现那坑底的时间是月前。就说明,这位仙者……不一定是玄界而来的。” 这个念头就有些可怕了。 如果不是玄界过来的仙人。 如果她逗留在黄灵大陆的时间,可以超过十天甚至更久。 那么她的存在,就是整个大陆都得注重的事情了。 目前从她如此低调的行为上看,应该不会掺合皇权争霸之事。可是,蔺澜霆也好奇,此人现在在何处,她是怎么来的黄灵大陆?或者说……是本来就是黄灵大陆的人? 就如同突然出现的灵兽一样。 有些发现,或许可以改变整个大陆一直以来的刻板认知。 是否,黄灵大陆的人,也存在着能够修炼的体质。 不单单,只是武士而已。 “不……不是玄界来的?这……那她会是哪里来的?”于溪惊。 而蔺澜霆的视线却是落在正前方,然后缓缓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灵兽是被仙人所得也是一件好事。若是被其他势力所得,这其中的变故就不是我们可以估计的了。” 人类,无法驾驭住灵兽。 反而会因为过于膨胀的心思还有贪婪,滋生很多可怕的念头。 “嗯,那爷,这仙人的事情……” 让绯月他们去查查,肯定能够一些蛛丝马迹的。” 于溪立马点头:“是,爷。” 而在他们这边收到消息的同时,皇宫里面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哈哈哈哈哈哈……”钟离海手中拿着信,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之上,心情大好。 旁边的财德疑惑的看着他:“爷,这灵兽竟然是真的,而且还被仙人所得。您不觉得这事很可怕吗?为什么……还如此的高兴………?” “可怕?为什么可怕?”财德却是放下了信报,心情舒畅。 财德便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一头灵兽,一个仙人,突兀的出现在咱们东雾国境内。看样子应该不是玄界过来的,这……变故太大。就这灵兽还有仙人的能力,他们想要做任何事情,我等都措手不及只能被动。您……就不担心,这神秘仙人的身份还有突然在咱们黄灵界的目的么?” 第一百三十八章:所谓仙人 其实在知道这头冒然出现的灵兽被一位神秘的女仙人所得时。 钟离海就知道是左丘钥了。 这头灵兽没有落入其他三国还有民间势力。 被钥丫头所得,就相当于这头灵兽的不复存在过,对整个大陆的局势都不会产生新的变故还有动荡了。 他自然是高兴。 当然了,他其实本身对这灵兽的存在价值并不感兴趣。如果他想利用一头灵兽做什么的话,他都已经有个如此强大的国师了。想要什么野心不可以?所以钟离海的内心,更多的是希望国泰民安,天下太平的心愿。 而东雾国如今保持强大,不侵犯他国,自然也不会让别人随便来欺负他们。 所以灵兽的存在,更多的是危险。 不是任何人的欲望都如他这般的平和的。 “哈哈哈哈,你想多了。仙者之所以被称呼为仙者,他们内心更多的是追求至高无上的实力,对于人界的权力是没有多少兴趣的。既然灵兽落入仙人手中,没有被其他人所得。难道身为东雾国的皇帝,朕不应该开心吗?”钟离海看着财德,义正言辞的开口道,“黄灵界之所以能如此存在,就是因为和玄界基本上互不干扰。所以灵兽这种不属于黄界的存在,才是危险的变故和不安的定数。” 起码,在如今黄灵界还无法适应这种东西的时候。 财德却还是担心:“那也不知道这仙人会在咱们东雾国逗留多久?如果就这样隐世不出现倒还挺好。”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仙人会如此,我们的实力也干涉不了,还不如顺其自然。”钟离海是心里知道这仙人是钥丫头,她还能干什么?这几年还不是一样这样过来了。 听到这话,财德便是只能把担心放在了心里处。只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道:“皇上,太子爷临走前的求婚您可是真答应了?那左丘世家的左丘钥……,奴才以前从未听过。若是说那才貌双全的左丘珊,那可是各族皇公贵族们都想娶的女子。您真的要答应太子爷,把堂堂太子妃之位让给一个这样的女子么?” “什么这样的女子?钥……咳咳,左丘钥怎么了?我看着这孩子以前孤苦伶仃的,现在嫁给澜霆也算是适合的。这婚事,谁也别想阻拦我。”其实钟离海现在就想下旨去左丘府,可是还是不敢擅自做主。 毕竟钥丫头还不知道这回事。 而且说到底,这婚事,还是要钥丫头同意他才敢下。 所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不是他单方面同意就可以解决的事。 “那国师大人那边……”财德欲言又止。 钟离海微微叹息:“所以等国师大人赈灾回来再说这件事。” …… “仙人?” 药神殿,南长音此时的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此时白芍也是疑惑的看着南长音然后开口道:“公子,您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出现灵兽,后又出现仙人。这咱们黄灵大陆不会是有什么动荡发生吧?” “是与不是,先去派人查探了再说。”南长音虽然也觉得十分疑惑。 可是这仙者的事情没那么容易,目前没有亲眼所见,谁又知道虚实? 白芍也是立马恭敬的低头:“是,公子知道了。” 此时南长音待在那之前自己种下的那株种子面前,此时种子依旧埋在土壤之中,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来。不知是种植失败了还是就是说这种子想要发芽的话需要的时限其实更长一些? “殿主!” 此时,一道女子轻柔的声音传来。 然后就见一个容貌上乘的女子正端着朝着这头的方向而来。她与南长音一样穿着白色的衣裙,看起来淡雅飘渺。只是相比起南长音出尘的气质来说,她眼眸之中看向南长音的浓郁爱慕就让那份寡欲的气质少了不少。 她开口道:“这颗种子我照看的这几日,照顾精细,按照同样金贵的浦洛花一样每日浇水。可是都未曾有见这种子发芽的动静。所以……鸢棠想,这种子是否有不一样的照顾方式?若是能问问它的主人,是不是会更好。” 之前南长音去了京城,所以便让鸢棠来照看这几枚种子。 听到她这说法,南长音并未抬头,而是声音冷淡道:“浦洛花虽然金贵,可是照看的方法也是有些特殊,不可一律套用。不过说到这种子的主人,我倒也是想要见她。” 之前不知道这种子这何人送的? 如今才知晓,这世间竟然会有如此的缘分。 那个女子果然不简单。 能够在明宝堂如此大言不惭,还手中有这样种子的女子,却看起来其貌不扬病殃殃的。有意思。 鸢棠一抬起头朝着南长音看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垂下的侧脸有些微微出神的模样。仿佛是陷入了什么沉思之中,最后竟然是嘴角若有若无的微微勾起。 他本就如同嫡仙一般俊美,平时为人疏离,在药神殿高高在上的殿主。 这还是鸢棠第一次看到南长音露出如此的笑容。 禁不住好奇,这种子的主人到底是谁? 这种子,又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然后就听到那旁边的白芍禁不住开口道:“害,这种子我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会是那个女人的?那天这两个女人可是把您的……咳咳……”说到这里,白芍禁不住看了一眼鸢棠,然后又收了回来:“幸亏东西还给您了,不过这种子……我觉得也不太靠谱。就那天那个女子的模样,也不像是什么有钱的模样。怎么会有如此宝贝。” 鸢棠听到白芍的话,表情划过微微的讶异然后看向南长音的方向。笑容有些尴尬:“这种子的主人,竟然是……女子么?听情况,还和殿主……有过恩怨?” “没有恩怨。”南长音突然直接站了起来,然后目光淡淡的扫视了一圈两人道:“若是有时间在这里议论浪费时间,还不去多搜查一些关于灵兽还有仙人的消息。” 鸢棠立马闭嘴,不敢多问了。 只是心头却还是留有疑惑。 没想到殿主竟然……不知何时,和外面的女子打过交道了。 想起刚才南长音嘴角那一闪而过的笑,她唇微抿。 第一百三十九章:城中情况 而在众多势力开始搜查灵兽以及仙者有关的消息时。 此时的左丘钥已经带着隐身的灵鹿在余洲城中逛了起来。 十几个难民已经散去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他们期待左丘钥嘴中的两日后的大雨。 “你被跟踪了。” 而此时的冰鹿兽在空气之中用着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左丘钥自然察觉到从入城之后没多久,就有人若有若无的跟踪在她的身后。 左丘钥冷笑道:“让他们跟着便好了。” 这天气炎热。 左丘钥进城逛了一会儿,便也是发现了大街上已经没有了多少出来设摊的小贩。大多是一些比较大型的酒楼还在开业,可是进出的人极少,有也是一些有钱人才用的起的。 而街上,时不时会有一些乞讨的人。 他们穿着并不破烂,可是因为干旱所迫,所以就算是曾经家道勉强可以维持生活,如今物资飞涨也变得吃不起饭来。 左丘钥微微凝眉:“这恐怕就算是下雨,也不是解一时的燃眉之急。主要还是朝廷拨下来的那么多的银两,此时却不知道入了哪些人的口袋。” “那怎么办?这事如今可是归你管了?”冰鹿兽禁不住问道。 它听闻左丘钥的话,总觉得她的地位在人类之中应该是很高的。再加上她的实力,应该说在这黄灵大陆,不可能存在敌人。 只是没想到她还肩负着这么多的责任在身上?这简直就跟神族在灵界的存在一般。虽然身份崇高,可是责任同样同样庞大。 这女子,身上有神族的担当。 “树根腐烂了不单单是浇水就有用的。有些东西,该拔除的……呵,还是要拔除的。”左丘钥眯了眯眼睛道。 “糟糕,我的隐身时限快要到了,现在需要水。”突然,冰鹿兽的声音传来。 左丘钥才想起,“那缸水刚才众目睽睽我不好收入空间。而他们一群老弱妇孺,也徒手带不动那个大水缸,我倒是一时忘记了你需要水的事情了。 这样吧,反正现在也没人可以看见你,你可自己出城用水如何?”左丘钥拍了一下脑袋灵机一动道。 冰鹿兽觉得此计可行,“那你先在城中等我。” 下一秒,左丘钥就感觉到了空气当中微微的波动,然后灵鹿的气息就消失了。 它走了。 而左丘钥则是随便进了一家打开门的茶楼走了进去。 跟踪着左丘钥的两名侍卫面面相觑,然后便守在了茶楼的门口。 这个女人肯定是疯了,她或许还不知道如今这种情况,整个余洲的茶楼酒楼饭馆都是十足的坑人的。 那就算是一般有钱的人,恐怕都用不起里面的东西。 他们觉得左丘钥恐怕待不了多久就能被哄出来了。 左丘钥进入茶楼之后,便是目光四处随意的打量了一圈。 茶楼的店小二并不算热情。 只是有些殃殃无力的走到左丘钥的面前然后道:“请问客官想要点些什么?” “有酒,有茶水。不过酒水的话,得一百两银子一杯。茶水的话,五十两。”店小二开口道。 听到这话,左丘钥抬头打量了一些这家酒楼,便是禁不住挑眉道:“虽然是旱情期间,你们也不能如此坐地起价。五十两一杯茶水?这就算是有钱人,也不一定承担的起的吧!” 仿佛知道左丘钥会有意见。 店小二无所谓的开口:“要喝就喝,不喝就算了,这里不招待穷人。如今旱情这么严重,你以为我们这水有那么容易能运过来的啊?这路费人工费,你能承担?” “贵些我可以理解,但是贵到如此离谱的天价。如今整个余洲的情况还有咱们东雾国皇上一直在愁心忧虑赈灾的时刻,你们如此做就不怕良心不安么?”左丘钥冷笑。 听到这些话,在前台拨动着算盘的掌柜也是终于抬起了头来。他看着左丘钥,然后不耐烦道:“我看你是存心来找茬吧!这做买卖怎么定价是我的事。我又没有强迫买卖,需要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而且,别说我们黑,这一整条街上的酒楼都是这样。况且,你以为我们想要定这天价?你可知道官府在我们这里搜刮的钱财又有多少?哼,有本事找衙门去。” 一阵灵力波动,冰鹿兽已经回来了。 它看着左丘钥此时仿佛闹的不太愉快的模样,禁不住好奇的问:“发生什么?” “无事。”左丘钥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她的目光看着掌柜的还有店小二一行人,然后声音淡淡的道:“你们说的对,我确实应该去找一下官府。” 说着便是迈步转身离开了酒楼。 掌柜的愣了愣,看着左丘钥离开的背影想起她刚才说的那话,禁不住摇了摇头:“切,疯子。” 官府才不会理会这些破烂的事。 周泰,是余洲城最大的官。 可是在这旱情,全城混乱的时刻,他的府衙门前却是清清冷冷,一个上府衙闹事的百姓都没有。 这主要还是这府衙门前几个身型魁梧的衙役正堵在府衙门口,他们手执法仗,一个个面容凶神恶煞冷面守着。 左丘钥一靠近府衙的时候,就受到了统一的注目礼。 “干嘛的?”领头的衙役面色冷漠的上下扫视着左丘钥然后开口问道。 左丘钥孤身一人,身型纤弱,戴着面纱,与那闺门小姐一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威胁力。只是这看起来不像是找茬的,那就是有事上诉的。 旱情时期,周大人早就不理会这些难民们的破事了。每天城中混乱颇多,周大人都让自行调解自家难事,他们官府哪里能理的清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左丘钥开口:“我有事想要找一下周大人。” “周大人不见客,你回吧!”衙役们直接拒绝。 左丘钥再道:“就算是百姓有诉求,周大人也不见么?” “如今像你这样每天有诉求的人这么多,如果周大人都见的话,那府衙会变成什么样?”衙役冷笑道。 左丘钥眸中划过几分了然,然后又问:“那前段时间朝廷拨下来一大把银两还有物资,这城中我并未见到什么赈灾点,可否问一下周大人街上乞讨的百姓那么多,就不管理一下吗?” 第一百四十一章:水 见左丘钥站在府衙门口问道这话,几名衙役表情瞬间阴沉下来,看着左丘钥道:“现在我知道了,你就是来找茬的是不是?” “非也,我怎么会是来找茬的呢?我是真心实意想来见一见周大人。”左丘钥轻轻一笑,态度良好。 带头衙役却是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周大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么?” 然后左丘钥依旧是笑眯眯:“意思是各位不让了?” “呵呵,当然。难不成你还能硬闯不成?”那些衙役们满脸的不屑。 左丘钥却是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就不怪我了。” 说着,她缓缓的抬起手来,舒缓了几下手关节的姿势。 几名衙役明显就是练家子,看到左丘钥的准备动作禁不住想要嘲笑:“哎哟,你这娘们不会还想动武吧?” 可是话刚落,他们的笑声还未彻底响起。 就见女子已经消失在了面前。 因为她的速度奇快,仿若虚影。 飞快的冲刺到了他们的面前,瞬间近身,出招迅猛。 十几名衙役,等他们反应过来想要还手之时却已经来不及。全部被女子徒手锤在了地上哀嚎不断。 左丘钥的腿狠狠地踢了带头的那衙役一脚,“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 衙役们堆积在一起,浑身疼的起不来身。 他们没想到女子的实力竟然如此可怕?明明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可是却是个武林高手? 而女子说到做到,也是直接拍了拍手就迈进了衙役当中。 “啊!” 然后不过一会儿,他们的身上也仿佛踩过什么东西,疼的尖锐的杀猪声不绝于耳。 冰鹿回头看了看痛叫的一群人,冰蓝色的眸子里一片冷清。然后又跟上了左丘钥的身后。 左丘钥头也未回,而是禁不住调侃道:“没想到你也有生气的时候?” “不犯杀戒是不犯杀戒,可是对于这群无宽仁厚德之心的人,任佛也难以容忍。”冰鹿开口道。 左丘钥微微点头:“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好脾气来着。” 冰鹿本身的性情就是比较温顺的。 冰鹿不再说话。 “我挺好奇的,你是怎么做到隐身跟我说话却能够让其他人听不见的。”左丘钥一边打量着府衙之中的情况,偶尔路过的丫鬟看到她的时候都避退开,只是表情有些疑惑的打量。 冰鹿解释:“空间。” 左丘钥挑眉,不再问。 而此时,前面一位师爷一般的人迎面走来。 他看到左丘钥的时候,微微凝眉,同时目光看向了府衙的门口处。然后手指着左丘钥:“喂,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我怎么进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进来了。你应该带我去找你们的老爷。”左丘钥淡定开口。 师爷一脸警惕,然后大声呼喊:“来……” 可是他话刚起,左丘钥的速度比他更快。一拳正面怼到了他的面部…… 师爷倒下的同时,还摸了一把鼻孔处。 看着一手的鼻血,他瞪大了眼睛视线死死盯着左丘钥:“你……” 只是话都来不及多完一句,便是直接倒了下去。 * 书房 周泰刚收到城门口传来的消息。 他有些不以为然:“有女子带着一群难民不听告示,威胁城门侍卫强行进城?你说这女子还自称京城来的?” “没错,大人!刚才报信的就是这样说的。”管家小心翼翼的对着上座懒洋洋的喝着茶的周泰言道。 如今旱情如此,可是显然这周府却丝毫没有受到多少影响的样子。 这朝廷拨下来的银两到底变成了百姓们的救命良药还是进了供养这周府的私人钱库谁能知道? 听到这话,周泰却是不屑一顾:“闹事的人这每天多了去的,京城来的又如何?你可知京城有多大?达官显贵有多少?而皇权势力又有多少?一个女人还是只身一人的女人,你觉得真的有什么身份会这种时候长途跋涉来余洲?” “也是,听说这女子看起来十分年轻。如果真的是有身份此时来余洲的人,都是跟着赈灾的大部队还在路上呢!按照预计,这大部队来到余洲起码还得两三天。只是张侍卫的意思是,咱们要不要小心一些?毕竟……此时特殊情况,皇上还正好对您这边……”管家欲言又止,可是他说的话周泰怎么会不懂? 所以他也有些烦,啪的把茶水用力的放在了茶桌上,然后表情微冷道:“这赈灾的物资本来到达咱们这里就没剩多少了。皇上就算是查,那也是上面那些人的事情,与我何干?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哪有能耐吞那么一大笔钱。” “是是是……”管事的这下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就在这时…… “哐!” 书房的门直接被人从外面推开,十分粗鲁突兀。 光刺了进来,直接惊动房内的两人抬起了头来。 他们这不,就看着门口正刺啦啦的靠着一个女子。 女子一身白衣,蒙着面,只是那面纱在逆光中能看到隐隐约约的五官轮廓,但是依然模糊。 “你……你是谁?” 管事的看着门口的女子,震惊道。 左丘钥目光扫视了两人,漫不经心的开口:“既然钱不止你一个人吞的,你一个小小的知府也做不了如此大的事。那不如,你给我书信一封,把详细的上家还有被交代的一些事情都明明白白的写上并且自己画上押如何?” “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周泰表情瞬间阴冷下来,眸中已有杀意。 左丘钥却是不以为然:“听不听得见都无所谓,毕竟这些事情用脚丫子都能猜到一些。如今,不过是缺少周大人自己的口供以及证据罢了。” 周泰表情顿时沉了下来,一拍桌子:“好狂妄的女人,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在我的府衙惹事?来人……” 女子未动,依旧懒洋洋的靠在门口,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周泰死命叫唤着来人,可是外面却死一般的寂静。 左丘钥来时高调,寻找周泰的过程早就不知道解决了几拨人了。 最后为了避免麻烦,此时整个府衙应该没有能出手的人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制服官府 周泰终于慌了。 目光看着左丘钥,警惕的问:“你……你到底是谁?你……来周府到底有何贵干?” 这下才明白过来,这女子只身一人就能进来周府不说,而且仿佛还解决了府衙之中的所有侍卫。 他这府衙之中的侍卫可是数量不少。 左丘钥却是从门扉边直了身,看着表情有些慌乱的周泰便是淡定道:“周大人莫要慌,小女子可是专程来见您的。” 想起左丘钥嘴里刚才的话,他禁不住头流冷汗:“你想让我画押招供?我没有罪,我什么也没有做。我周泰,一生清廉正直,没有……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是吗?”左丘钥也懒得拆穿他了,直接走进了书房,然后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看着周泰桌子上的茶水,禁不住笑道:“这城中已经卖到了五十两一杯的茶水,如今这周大人倒是很舍得。” “来人呐,给姑娘备茶!”周泰反应过来,立马站了起来,然后朝着书房门口走去。 可是…… 左丘钥只是轻轻的一个抬手。 “啪!” 书房的门便是关住了。 吓得周泰腿软的差点直接跪坐在地上。 他转头颤抖的看着左丘钥,只觉得自己是不是见鬼了? 左丘钥笑了笑,抬眸看着他:“怎么?周大人坐不住?” “不……不是。”周泰腿脚发软的又重新坐了回去。 左丘钥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续而道:“其实,我只是想来找周大人聊一聊如今这余洲城的情况的。” “什……什么意思?”周泰有些不解,虽然他更疑惑面前女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诡异莫测的很…… 倒是旁边的管事看着左丘钥,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道:“你……你是不是就是今天城门口进来的女子?京城人士?” 城门口的侍卫也是说女子带着面纱,说不出长相来着。 面前的女子不也是如此么? 这消息才刚传到,女子应该刚进城不久,竟然如今就直接找到了府衙来了? “今日进城之后,我见余洲城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萧条。我见城民已经无法正常在城中生活情愿背井离乡,我见大街上乞讨的人数量不少无人理会,我见出了城的城民被禁止入城划为暴民,我见官府之人强势霸道驱赶百姓不能在府衙门前申诉……”左丘钥一条一条的说着,看着周泰一边抹着额头的汗水,然后冷笑:“周大人,您怎么看?” “这……肯定是手下那群人,中饱私囊,不务正业。我明明说了,百姓的需求才是第一,我周泰一直为余洲城做牛做马,上任之后也是勤恳清廉绝对不会背弃陛下对我的期望。” “哦?可是我见周大人锦衣玉食,茶水不缺,躲在府中不闻窗外万事,体型丰润,生活有滋有味仿佛这余洲城的旱事对您来说,完全没有半分的影响呢!”左丘钥讽刺道。 做为余洲府最大的官,这灾情的第一时间定然是享受到了最大的优待,才能维持如今这般风轻云淡的日子。 所以左丘钥如何不冷笑? 周泰如果不是忌惮左丘钥的实力,此时早就把她轰出去了。可是却只能压着心里面的怒火,然后假意温和道:“那姑娘,您说要我怎么办呢?周某已经很努力的想改变如今余洲城的情况了。可是人无法与天斗,我总不能让这天马上就下雨吧?” “现在开始,就去城中设立赈灾点,所有的官府人员全部出动。然后召集城中壮丁一起,搭建临时的避难所。这城中流浪的老人小孩妇孺,先把他们安顿起来。酒楼的物价,恢复正常,你们收的税必须旱情期间全部免除,毕竟只有他们有渠道可以购到一些勉强维持一些人生计的食物。如今情况特殊,生意也难做,他们成品更高。”左丘钥顾虑周全,看着周泰继续道:“等城中次序恢复正常后,差不多国师大人的队伍也已经到了。到时候便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了。” 听着左丘钥的这一系列安排,他顿时头发有些为难的道:“那这……这得花多少钱啊?人力也不一定够啊!那些壮丁,不一定会听官府的话。” “呵,钱不够?”左丘钥目光冷却下来:“我见周大人府上值钱的东西不少,如果实在不行……” “够够够,能拿多少我拿多少。”周泰想着先答应这个女人,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见机行事。 左丘钥看着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便是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道:“别想耍花招,只要我在,就没有意外。” 周泰表情尴尬:“那如果招不到人的话怎么办?” “做了这么多年的知府,百姓对你府衙的威信不看重,不信任,关键时刻也凝聚不起来到底是因为什么?恐怕只有周大人自己心知肚明。”左丘钥目光清冷。 “是……是,周某知道了。” 周泰把左丘钥的话听是听进去了。 只不过听进去了他就会去做吗? 在找到机会发号施令的时候,他立马召集了人手想要包围书房把左丘钥给抓起来。 可是结果自己的那些属下全部一脸后怕的模样看着他:“大人,那个女人肯定是个实力强大的武士,我们怎么会是武士的对手?” “是啊,不过您先看她想做什么?等朝廷的人马来了之后,想怎么解决她不都是小意思么?” “对,她就算实力再怎么厉害,总不敢对您堂堂知府做什么?我们看她就是狐假虎威,只敢对我们动手做做样子吓唬您罢了。” 本来周泰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当他走到了左丘钥面前装模作样然后挨了狠狠一顿毒打之后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左丘钥直接领了他的衣服亲自到了城门口做宣告。 顿时,整个余洲城都传来了一个大消息。 那就是一个女侠空降余洲城,制服了恶霸官府还有贪官周泰。 第一百四十二章:大快人心 城门之上,周泰顶着一脸鼻青脸肿的凄惨模样看着城中已经聚集了的百姓们,不情不愿的开口道:“今日开始,召集壮丁,搭建临时难民收容所。给城中所有困难户发放物资登记。然后还有我们官府会派发粮食,每家每户均可以领取到二两银子。下午开始,会开始召集壮丁,自愿者可以来官府报备名字。当然,你们若是愿意主动为余洲城出力,官府绝对不会亏待你们,会给出相应的酬劳。” 周泰说完这话,目光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眼旁边左丘钥的位置。 左丘钥倒是淡定的很,她眼神平静的看着下方的城中百姓。 此时周泰的话毕,城中百姓全部都疯狂了起来。他们有些不敢置信,官府竟然会有一天做出如此的优待? “真的假的?这官府怎么会突然如此好心了?” “谁知道呢?不会是免费剥削我们的劳力吧?” “应该不会,就算是免费的如果真的是为城中难民搭建收容之所我也愿意去。这余洲城现在一片狼藉,何时才是个头?” “对啊,据说二日后国师大人会前来余洲城祈雨,希望国师大人真的神力无边能够让天公下午吧!” “不过周泰如今这转变也是奇怪,你们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么?看他这一脸鼻青脸肿的,好像被人教训了?” “看到他旁边那个女子没有?周大人时不时眼神害怕的看着她。肯定是这女侠替我们余洲城出力,一己之力教训了官府。” “哈哈哈哈哈,那还真是大快人心啊!” 城民们心情兴奋。 上方的左丘钥终于收起了抵在了周泰腰间的棒槌。 周泰松了口气,然后目光看着左丘钥轻轻的笑了笑:“那个,女侠,我这样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表面上虽然是讨好,可是周泰内心深处却是想着,只要等到国师大人的队伍一来,他就要举报这女子猖狂对抗朝廷,恶霸官府干涉赈灾一切事宜。 到时候,就算她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是赈灾部队的对手。 左丘钥看着周泰那副嘴脸,就知道他心里的花花肠子。 轻轻挑眉道:“看你接下来这两天的表现如何了。” 当然了,这两天周泰肯定没闲着。 一边表面上仿佛十分服从左丘钥的样子,可是私底下却依旧在召集着人马觉得可以再试着制服左丘钥。 毕竟再怎么说左丘钥也是一个人,他只要召集的人马数量够多,就不怕左丘钥能上天。 可是事实证明他真的想多了。 在一次一次失败的教训之后,周泰真的认命这个女子的实力诡异的强大可怕。就算是晚上刺杀也好,半路偷袭也罢,都全部落空。 倒是左丘钥这两天和整个余洲城的难民都处好了关系,并且还获得了一个新的头衔:神仙姐姐。 因为官府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可是因为左丘钥的出现,彻底的改变了这整个局面。 再加上左丘钥整日一套白色的裙子,还带着面纱。偶尔能替人看病不说,就连官府也拿她没有办法。 这从天而降的救世主,不是神仙是什么? “神仙姐姐,神仙姐姐,我爹他突然身体发热然后倒下了。你去看看吧!”突然,一个小孩童急冲冲的跑到了左丘钥的面前然后开口道。 左丘钥此时在城南的释粥点巡查,因为害怕那些侍卫会怠慢偷懒,每天她都在各个点打卡,并且出现的速度也极快,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更像神仙人物。 导致一众官府的侍卫们都不敢再偷懒了。 听到孩童的话,左丘钥便是缓缓安抚他道:“别急,带我过去看看。” 然后孩童便是立马朝着一个方向跑去了:“神仙姐姐,我爹就在前面。” 排位等待接济的难民们看着这一幕也是习以为常了,两天的时间这位神仙人物已经救治了不少人。 “看来,咱们余洲城是真的来了神仙了。”有老人看着左丘钥离去的背影然后感叹道。 赶到孩童到达的地方,左丘钥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因为除去一人外,相应聚集了很多人急切道:“我家那个也是这几天发热,呕吐,不知道怎么回事?神仙姑娘,还请你替我们家那位也看看吧!” “还有我家的也是,我家婆婆昨天也突然这样了。” “不会吧?这难不成是什么天花?” 顿时,众人的表情全部都难看了起来,并且远离了那昏迷在地的中年男人。只有孩童还守着自家父亲:“爹,你醒醒啊!” 左丘钥检查了中年男人的情况,也是神色凝重。她蹲在地上,看着小男孩然后问道:“最近你父亲可是吃了什么东西没有?” 小男孩哭着道:“我们家穷什么也没吃,但是前两天父亲实在没办法就抓了家里两只老鼠烤了。” “老鼠?”左丘钥表情顿时变了,然后开口:“鼠身上多是瘟病,怎么能吃这种东西?” “瘟病?天哪……”顿时,人群全部慌乱了起来:“那怎么办啊?” 这城中旱情就算了,如今竟然还染上了瘟病? “这病,不会是会传染的吧!” “这可怎么办?” 左丘钥听到这话,也是表情严肃了起来:“现在开始,你们家中谁有体温不正常的人全部都集中起来!而没有接触过这类病人的全部隔离,莫要让病情蔓延了。” “不行,这瘟病根本治不好,快点把他们全部烧死。”突然的,周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捂着鼻子恐惧的目光看着这个方向,仿佛这头全部是什么脏东西。 听到他的话,他身后的侍卫们也是全部掩鼻,躲得远远的。 左丘钥却是表情难看的站了起来:“胡说八道什么,先把人集中起来再说。差不多明日京城来的大部队就要到了,到时候人量增多,这病还会再恶化爆发。必须提前阻止他们进城……” 在瘟病没有治疗完全之前,千万不能让赈灾的队伍进来。 听到这话,周泰还在呆愣,他道:“怎么可以不让赈灾队伍进城?咱们城中的物资有限,如今大额度发放,维持不了多久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赈灾队伍 “前方急报!” 然,就在赈灾队伍距离余洲城还有十几公里的时候,他们就收到了来自余洲城的急报。 看着急冲冲下马的探子,蔺澜霆凝眉问:“怎么回事?” “回太子殿下,余洲城内现在出现瘟病,好像已经蔓延。现在城门已经闭上,咱们的队伍恐怕也不能入城了。这个时候入城,就相当于进去送死。”探子急忙开口。 蔺澜霆表情难看:“你说什么?瘟病?怎么会这个时候?” 旱情加上瘟病,无疑雪上加霜。 就算是绝空还有于溪两人的表情都无比的严肃。 “瘟病根本无可医治,这种时候城中出现这样的病症,只会导致受波及的百姓越来越多。爷,这些物资恐怕都不能解他们的燃眉之急了,如今这瘟病不好,就算是老天爷下雨,也解决不了问题的根本。”于溪禁不住说道。 而绝空也是头疼,“这个时候,国师大人也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还不知道是否还在京城之中呢!或许瘟病,国师大人能有法子也说不定。” 毕竟是国师大人,又能画出万象星辰图,应该有些法子才是。 谁知道听到这话,蔺澜霆却是表情冷淡:“现在就算是她在又能改变的了什么?自古瘟病就是单方面的屠杀。只有源头全部被熄灭,直到无一个传染源这瘟病才方可终止。” 蔺澜霆的这话很直接,却也很现实。 只有城中人全部死光,方可终止瘟病的蔓延,这是亘古都没办法改变的事情。 余洲城,恐怕很快就会成为一座死城。 可是余洲城的百姓少说也有几十万,如今…… 蔺澜霆的表情十分难看:“前进,尽快到达余洲城再说。” “是,太子殿下。” 虽然此时前方危险,可是他们赈灾队伍也不能半途就折回。虽然知道可能他们也改变不了什么结果。 再说此时的余洲城之中。 虽然周泰已经发了疯的想要打开城门,迎接赈灾队伍,并且想把所有染病的城民都用火烧死。 可是左丘钥的实力,想要阻止他也是轻而易举。 “把所有染病的百姓集中在一处,可以防止病源扩散。这么多人命,一把火烧了确实容易。可是真的就能终止的了瘟病的蔓延了吗?到时候就算你烧死了所有人,自己也不可能存活。”左丘钥看着面前的周泰冷声道。 周泰愣神,然后瘫软的坐在了地上:“我就要这样死了吗?不行,我现在还没病,我要离开余洲城,离开这里。” 他一副想要逃跑的模样,可是却被左丘钥轻而易举的抓住衣领拉了回来:“现在余洲城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出去。你们身上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携带瘟病潜伏期病症,你们出去,那么就有更多的人受害。那么就病情蔓延的速度,就算是我……也控制不了了。” 现在,还有挽回的机会。 可是周泰却是哭了:“这可是瘟病,你觉得你能治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看着地上的这些人,他们都快要死了。为什么还让我们活着的人跟着他们陪葬。” “因为你是余洲城的官,因为他们是余洲城的百姓。你不能抛弃他们,同时……就算是这瘟病真的无法医治,为了避免祸害更多的无辜百姓,我们都不能出城。”左丘钥冷声道。 此时这一片区域躺着的许多面容虚弱的病人以及表情绝望还有哭泣的亲人们。 他们听着左丘钥的话,也都接受了现实。 “我们不会出去的,要死,大家一起死。”活着的人抽涕道。 他们的亲人在这里,哪里都不会去。 可是,也有例外。 毕竟这城中的人如此的多,总会有人听到瘟病想要逃离的。 “我们没病,我们要出城。” “快让我们出去……” 城门禁闭,就算是衙役们都快要无法阻拦。 一个浑身抓痕,面容惊惧的衙役跑了过来,大声喊道:“瘟病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城门口已经快守不住了。大人,太多人死也要冲出城,他们说现在不想在城中坐以待毙的等死。” “哈哈哈哈哈,你看现在该怎么办?你放出去可能会活更多的人。你把他们全部强迫性的留下,他们会恨死你。你在杀人,你在杀更多的人。”周泰表情扭曲的看着左丘钥道。 左丘钥却是已经甩袖离开,然后声音平静冷淡的道:“召集所有人马,跟我去城门口。对百姓勿用暴力,我会说服他们。” 他们若是把病症带出城,那到时候死的人才会更多。 这瘟病,不是不能治。 他们或许忘记了,在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凡人的世界。 而黄灵大陆之上,类似于魂草外还有更多的灵草。 她能够拥有魂草,又怎么会没有其他的灵药植类? 只是调配需要一定的时间罢了。 可是,瘟病的消息太过于吓人,一时之间所有人急过头也是人之常情。 左丘玥到达城门口的时候,城门口一片混乱:“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城?这城中已经出现瘟病,我们再不走,到时候全部得死。” “我们不想死,我们要离开这里……” 左丘钥赶到的时候看着死死守着城门的衙役们被一群百姓们拉扯,顿时一股灵力无形挥了过去。 众人都被推开,所有的拉扯停顿住了。 左丘钥疾步走上前去然后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开口道:“我知道大家都很害怕城中的情况,可是瘟病固然可怕但是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可是一旦你们出了城,到时候城外的感染再加蔓延,就算研制出救治的药了也赶不到蔓延的速度还有死去的人的数量。一旦如此,咱们整个东雾国都会陷入极度可怕的灾难之中。你们愿意为了一己之私,而让东雾国一起承担这场灾难吗?” “可是我们没病,我们不想死。”有人开口大声呼喊。 左丘钥道:“没病,不想死,那就待在家中。这样没有接触,就不会被感染到。但是你们绝对不可以出城。” 第一百四十四章:闭在城外 但是,左丘钥就算是说的再有道理。 可是瘟病的事实却无法抹去。 “你的意思是,瘟病是可以治疗的好的?可是这怎么可能?那可是瘟病,自古就没有听到有人可以治疗好这种病症的。我们不想留在城中这样等死……” 城中这种情况,终究迟早会变成死城的。 左丘钥自然懂众人的忧心,便是道:“请你们给我两天的时间,我会研制出解药。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各位的绝对配合。” 这几日左丘钥在城中的表现,众人都看得见。 所以听她如此说,也全部沉默安静了下来。 等到左丘钥再回到瘟病集中的地方时候,周泰已经不见了人影。恐怕是已经躲回自己的府邸之中去了。 而只有左丘钥蹲在一片奄奄一息病发的百姓身边,研究着他们一个个的病情表情凝重:“你们这段时间也都不要太过亲密接触病人,待在这里就不要再四处离开了。” “谢谢神仙姑娘了,如果没有你,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周泰肯定要抓我们去火化了的……”这些病人们虽然并不抱希望能够活下来,可是就直接活生生抓去烧死那可是死不见尸。 而此时的小男孩的也是抓住左丘钥的衣摆道:“神仙姐姐,我爹的病,能治好吗?” “当然,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城中的所有病人的。”左丘钥目光坚定的承诺。 隐藏在空气之中的灵鹿突然声音响起道:“你真的有自信救他们么?” “可以。” …… 而就在左丘钥在城中为这些百姓们研制药的时候。 此时外面的赈灾队伍已经到达了余洲城的城门口。 蔺澜霆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目光深邃的注视前方高大的余洲城的城池,禁不住大声道:“我们是京城过来赈灾的队伍,可否告知如今余洲城中的情况?” 城墙之上的士兵看着下方的蔺澜霆一大堆人马,表情各异。 有开心却也有忧心,他们迟疑的面面相觑:“现在该怎么办?赈灾队伍已经到了,可是……咱们能开城门吗?” “不,不知道啊!按照那姑娘所说,绝对不能开城门。可是不开城门,城中的粮食已经快要用尽,这些物资对我们来说实在紧缺。周大人说若是赈灾队伍来了,无论如何都要打开城门。” 所以,咱们到底该听谁的,他们纠结无比。 “不如,你再去问问周大人?”突然,有士兵迟疑考虑着道:“毕竟这城中再怎么说也是周大人做主。周大人一向不喜欢那个女子,如今朝廷来了人,周大人恐怕第一时间就是要对付那个女人了。我们总不能站在那个女人那一边……” “但是那女子据说能够治疗好瘟病,她的话也并无道理。如今放人进来,只会出现更多的受害者。”比较理智的也很多。 但是此时突然城门口一开始的那个侍卫长走了过来:“这城还是周大人命令为主,就算把人放进来她难道就会不治疗了吗? 反倒是如今城中那些暴民全部听这个女人的话,实在是荒唐。” 听到侍卫长的命令,顿时众多侍卫全部是乖乖听令:“是,大人,我们这就去通知周大人。” 蔺澜霆在下方看着城门之上久久得不到回复,微微凝眉。 侍卫长看着蔺澜霆衣着容貌不凡,也是表情谨慎而恭敬的问道:“不知大人是?如今余洲城内新出瘟病,多有百姓倒下。这病还能肆意传播,所以要放大人入城的话还得去问一问周大人的情况。到时候待咱们清空街道,才能让各位大人安全入城。” “太子爷在此,还不让周泰赶紧前来接驾?我们太子爷竟然敢亲自来余洲城赈灾,就不怕这什么瘟病,这些东西肯定是要亲自监督发放到百姓手中的。”于溪的声音大声传来。 确实可以把赈灾的余洲放在城门口让里面的人自己取进城去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可是有前车之鉴,他们并不放心物资再次石沉大海。 所以太子爷才说要亲自目测这些物资全部发放到百姓们的手头,才放心。太子爷是真的心系天下苍生百姓而不顾自身安危。 听到于溪的话,城门之上的领头人表情浮现震惊之色:“太……太子殿下?” 顿时,城门之上的所有侍卫全部都跪了下来:“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没想到竟然是太子殿下亲自远行来余洲赈灾,真是余洲百姓们的荣幸啊!”侍卫长表情惊诧无比,因为他真的从未听到这次赈灾队伍太子殿下亲临的消息。 不是说是国师大人的队伍么? 可是他好像并未见到国师大人的身影在何处。 蔺澜霆表情深沉,俊颜划过几分不耐:“虚礼就不必了,赶紧打开城门吧!” 而此时,府邸之中的周泰用丝巾蒙着面,送茶的下人也是把茶水端在门口立马退了下去。 周泰亲自去门口自己取那茶水,还警惕的看着守在三米之外的下人们道:“你们,守在我身边的全部都不能随便出府,以免把那些瘟病带进来知道没?还有,府中一旦看到任何有生病迹象的,直接给我赶出去。” “是,老爷。” 而此时,管事的匆匆赶来。 他看到门口端起茶水的周泰,急忙道:“大人……” “停,有事离我远点说。”周泰立马抬手制止了他。 他一边端起茶水喝了起来。 而管事的则是三米开外,焦急道:“老爷,赈灾的队伍已经到了!” “什么?”周泰果然震惊。 管事的继续道:“据说带头的是太子爷,太子爷让打开城门。您还得亲自出城门口去迎接呢!” 周泰听到前者是立马兴奋了起来,听到后者却是心惊肉跳:“太……太子爷……” “是啊,如今余洲城瘟病,太子爷若是进来感染出了事,按照圣上对太子爷的宠爱程度,肯定会勃然大怒。受迁怒到时候被砍脑袋的定然是您了……”管事的担心的是这个。 周泰自然也是想到了,他急眼了:“那……那怎么办?我好不容易等来了赈灾队伍总不能让他们留在城外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国师大人竟然在余洲城 他等来的赈灾队伍终于可以摆脱左丘钥这个恶魔女人的碾压。 没想到如今却只能让赈灾队伍逗留在城门之外? “是啊!太子爷可是深的陛下盛宠,若是他出事了,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啊!本来这瘟病如今恐怕就已经传到了京城。咱们知道城中有瘟病还让太子殿下入城,那就是明知危险却让太子殿下进来送死。意义不同……”管事的解释。 周泰急慌头了:“先去城门口再说。快点备轿。” …… “神仙姐姐,您要这土还有盆栽做什么?难不成现在就要种什么东西?”小男孩好奇的瞪大眼睛看着左丘钥开口道。 此时左丘钥面前,就是他从家里翻来的一个装满土的盆栽,应神仙姐姐的要求这盆栽里面除了土不能有其他的植物。 他就这样亲眼看着左丘钥放了几颗种子下去,所以觉得惊奇。 不解这种下的东西,和治病有什么关系? 并且一枚种子,猴年马月才能发芽。 听到这话,左丘钥轻轻一笑然后开口道:“这种子,名为净香。它可以祛除体内一切毒素还有负面的残留物。我尝试用它来治疗瘟病的话,应该会有奇效。” 左丘钥觉得现在去寻找灵药的时间,还不如自己直接种下几株来。 小男孩更加疑惑了:“可是这种子现在种下,几个月才能生出成品。如今城中这么多的人生了病,他们能熬到那个时候么?” “无事,这净香,在我手中,今天晚上它就可以开花了。”左丘钥神情柔和道。 她有灵力,让这些灵种快速成长,轻而易举。 本来灵种需要的就是灵力的滋润。 而黄灵大陆的灵力稀薄,所以它们的生长才十分的缓慢。 若是直接浇灌灵力的话,它们生长的速度可以肉眼可见。 小男孩果然一脸惊奇:“不愧是神仙姐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种子种下去第一天就能开花的。那是不是等到开花之时,大家都有救了。” 灵鹿也禁不住在空气之中奇妙道:“没想到净香你都有,这黄灵大陆灵植稀少,你是怎么找到它们的?看样子,你还有不少的存货。” 左丘钥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而就在这时…… “神仙姑娘,不好了,赈灾的队伍到达城门,周泰那厮竟然要打开城门了。”突然,有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对着左丘钥大声喊道。 此时,所有的病人都被安置在了这一片赈灾点,打起的帐篷之中。 到处都是病人还有面色虚弱以及哀伤的家属们在走动。 外面有守着衙门的人监督着不能随便出入。 左丘钥独自守在一堆病人之中研制着解药。 听到这话,她从桌前抬起头来,表情严肃:“京城的人马已经到了?” “没错,据说带头的人还是太子殿下!” 左丘钥惊,她没想到蔺澜霆竟然也来了。 钟离海是疯了么? 不过他一直想让凑合自己和蔺澜霆,也不奇怪。 只是自从知道蔺澜霆就是饶訾君之后,左丘钥的心情也是十分的复杂。 他如今,肯定是不认识自己的。 左丘钥立马冷静开口:“你们待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说着又把盆栽放在小男孩的怀中,认真道:“大家的生死存亡都在这盆栽之中了,想要你父亲的病赶快好起来,就替姐姐守护好它可以吗?” “嗯。”小男孩坚毅的点头,立马抱住盆栽然后看着左丘钥开口道:“神仙姐姐放心,我一定会照看好它的。” 左丘钥便是安心转身离去。 周泰这厮是一时半会儿不惹事就不消停。 “既然太子殿下要打开城门,那周某只能照做了。”此时周泰站在城门之上,笑脸相迎的恭敬看着下方的蔺澜霆说道。 他已经把城中厉害跟蔺澜霆说了。 可是既然是太子殿下自己执意要进来,那就不是他想要开城门的事了。 周泰心里松了一大块石头。 现在就等着太子殿下进城,先把那个造谣惑众,蛊惑人心的妖女也抓起来再说。 蔺澜霆目光淡淡的扫过周泰的脸,然后视线又落在城门之上。前方的城门已经松动,已有被拉开的动静。 两边的于溪还有绝空两人却是表情各异,他们还是禁不住担心的看着蔺澜霆道:“爷,还是我们进去就好了,您逗留在城外到时候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 “是啊,这瘟病还不知如何严重?特别是周泰这人为人奸诈,还是孟朝词的人……” “有何惧?赈灾当前,身为太子一人躲在后方让天下人耻笑?”蔺澜霆冷声道:“我不进去,又何人能镇得住这为虎作伥的周泰?” 于溪绝空两人立马闭上了嘴,不敢再多劝阻。 上方的周泰是心情极好的。 他并不担心瘟病是否会吞噬了这群赈灾队伍,他只想着反正这瘟病也难以控制。如果有太子殿下作伴,他反而心情舒坦了。 而且,到时候还可以把那个镇压了好几天的臭女人给收拾了,何乐而不为? 然,就在下面的城门刚打开三分之一时,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滚开!” 她落在城门的缝隙之间,然后转身横腿就扫开了打开城门的几名士兵。然后侧头目光冷峻的看着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的蔺澜霆道:“赈灾物资留下,你们人就在城外扎营就好,莫要进来惹麻烦了。” 说着,就在于溪还有略空等人瞪大的眼睛之中。 一人“啪”的就把城门给关上了。 那偌大的城门在她一人手中,仿佛自家的小门一般,毫不费力推合了住。 一众赈灾队伍:“……” 就这样明晃晃的吃了闭门羹。 待到女子的身影消失在众人面前时,蔺澜霆才眯了眯狭长的眼睛:“那是……” “师傅……”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震惊的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道。 “我……我们眼睛没……没花吧?” “师……师傅怎么会比我们提前赶到余洲城?” 两人惊呆了。 蔺澜霆也是十分意外。 他一直以为,某个说要来赈灾的国师,或许在听到瘟病蔓延的消息后,可能还躲在国师殿里斟酌后悔。 第一百四十六章:关城 或许,她根本就不会来余洲城。 可是,蔺澜霆绝对不会想到,她竟然已经比他们提前到了余洲。 城门就这样关上了。 于溪还有绝空两人也是呆呆的面面相觑:“这……这是怎么回事?” “国师大人……什么时候出发的?” 蔺澜霆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然后开口道:“城外扎营,把物资留在城门口。” “太……子殿下……,咱们不管……不管国师大人吗?”于溪小心翼翼的低声开口询问, 看着禁闭的城门,蔺澜霆挑眉回头看着他道:“你有本事帮我把城门撞开。” 于溪立马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不过同时也是想着,既然国师已经在城中,那么,就说明她已经在想解决瘟病了。 虽然解决瘟病,听起来有些天马行空。 可是,此时的余洲城,并不是独木难支的。 上方的周泰本来欣喜的等待城门打开的,突然就这样被左丘钥给破坏了。他整个人都狂躁起来:“又是那个女人!她竟然连太子殿下的人都敢阻拦?” 说着他就急不可耐的转身朝着城门内下方跑去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又坏我好事。” 现在有太子殿下撑腰,他怕什么? 可是城门已经关闭。 周泰只能手指愤怒的指着左丘钥然后暴怒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那可是太子殿下,你竟然……竟然敢把他们阻拦在城外。这可是杀头之罪。” 听到这话,左丘钥则是背手然后转身看着周泰然后开口道:“周大人,我早就说过了,城门绝对不可以打开。你应该知道,这个时候放他们进来,会引来怎样的后果?就算是太子殿下,又如何?此时余洲城瘟病才是第一。我不会让这里变得更加混乱。” “他们是赈灾的队伍,你竟然说放他们进来会让余洲城更混乱?你肯定是别国的奸细,故意来搅乱我们东雾国的安宁的。”周泰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指责左丘钥,仿佛突然抓到了她的把柄一把道。 可是左丘钥却是懒得理会他:“你如果有这个闲情雅致就待会儿把物资都搬进来。至于太子殿下众位,这瘟病还未控制的情况,就莫再多生病人了。城南街的居所,可是已经快容不下了。” 有左丘钥在这里守着,周泰等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打开城门。 面前的女人,诡异的强大。 看着女子面容被面纱遮去一半,双手环胸的站在城门禁闭处的位置老神在在的看着他。周泰吞了吞口水,然后结巴道:“看来你是软硬不吃了。” “是啊,那你又能拿我怎么办?”左丘钥冷笑。 周泰:“……” 这话问到他心口了。 如果太子殿下等人进来的话,他还有希望。 可是这个女子挡住城门,他又没办法破开的情况,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处决她的。 所以…… 周泰想到了办法。 他抬头看着城墙,然后提着衣摆又跑了上去。 接着就对着下面的蔺澜霆等人大声喊道:“太子殿下救命啊,这城中有个妖女在余洲城里面为非作歹。刚才关闭城门的就是那妖女,没想到她竟然连太子殿下的驾座都敢阻扰?真是大逆不道。 还请太子殿下破城门而去,周某一定在城内接应太子殿下。若是今日不处决了这妖女,她便在城中更是嚣张跋扈的一天。这几日,就是因为她在余洲城,所以余洲城的暴民才越来越多。 对了,还有这瘟病。说不定也是她撒播的。之前这妖女没来得时候,这瘟病还不存在。可是她一来便带来了这瘟病,其心可诛。” 这控诉的声音,声声义愤填膺。 可是却听的于溪等人一脸的古怪。 “这周泰……在说什么呢?妖女?他不会是在说刚才出现的国师大人吧?”于溪禁不住惊诧开口。 蔺澜霆也是骑在马背上看着周泰那副快要急哭了的表情微微挑眉,默不作声。 倒是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怒了:“师傅怎么可能是妖女?师傅这么早就到余洲城了,说不定早就算到了瘟病所以在想办法拯救余洲百姓们于水深火热之中呢!” “就是,太子殿下绝对不要被他的胡言乱语给误导了。这瘟病潜伏的时间久,肯定不止这两日才有的。恐怕,只是现在才被发现了而已。” 他们几人的声音比较小,所以上方的周泰仔细的竖起耳朵来听都因为距离的原因无法听清。 蔺澜霆终于开了口,他道:“我怎么会不相信国师大人?这周泰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们或许都能揣测出个一二。” “可是太子殿下,国师大人这模样应该是还没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的话,怎么还能任由周泰如此的猖狂?”绝空想到了什么低声道。 蔺澜霆轻轻挑起俊眉,目光之中煜煜生辉:“微服私访么?呵,有意思。” 话落,他便看着上方已经差不多90度鞠躬的周泰,然后扬声道:“本太子突然想起,既然余洲城中瘟病肆意。那么本太子现在进去,岂不是捣乱?所以,我觉得让周大人先把物资带进城中才比较明智。至于我等,就现在城外扎营,然后等待周大人的好消息了。” 周泰见蔺澜霆久久不给回答还以为他在思考。谁知道最后竟然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他震惊的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高头大马之上神采奕奕,仿若天神的男人问道:“太子殿下,那个妖女实力滔天,这物资送进城中,没有太子殿下的人马互送,恐怕全部得被那妖女私吞了去。” 蔺澜霆本来还担心左丘钥在城中的情况的。 可是听到周泰这般没出息的话后,便是完全放下了心来。 “周大人既然连一个女子都对付不了,哪里能胜任这余洲城的县官?又如何能负责这天灾之事?不如,我向父皇……”蔺澜霆点到为止。 可是周泰已经吓得腿软了:“不不不,太子殿下,我能应付,我能应付。” 这下也再也不敢劝阻让突然改变主意不进城的太子殿下进城了。 还是头上的乌纱帽比较重要。 所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蔺澜霆指挥着所有整个赈灾队伍,开始卸下赈灾的物资并且放在了城门口 第一百四十七章:分隔城内外 然后整个队伍都开始撤离退去。 可是周泰又不敢阻止。 就这样看着大部队在距离城门越来越远的位置停下开始驻扎真的准备停下休息起来。 “大……大人,太子殿下他们真的不进城了吗?那……那个女人……”旁边的侍卫长焦急的看着周泰开口道。 周泰的表情十分苦涩,“那还能有什么办法?毕竟如今城中瘟病蔓延,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谁也不想这种时候进城送命。” 同时他也是心头讽刺。 果然,太子殿下那种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会想真的进城去? 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他只能大手一挥,然后命令道:“你们,下去把这些物资运送进城。” 城门堆积的物资板车长长一队,也算是给了短暂的欣慰。可是一想起城中的左丘钥这个刺头,顿时又头疼起来。 城外。 蔺澜霆已经下马。 众多警卫队已经开始准备原地驻营,于溪还有绝空等人都忙碌了起来,钱多多财多多两人也不例外。 只是想起师傅还在余洲城中,这让他们禁不住担心。然后跑到了蔺澜霆的面前道:“太子殿下,如今余洲城的瘟病如此严重,就留师傅一个人在城中也太过于危险。不如我们二人进城去帮师傅打下手吧!” “是啊!我们二人习惯师傅使唤了,师傅没有我们两个肯定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不顺手。虽然瘟病危险,可是我们却不怕。” 他们怕的是师傅一个人孤立无援。 特别是那周泰看起来还不是个善茬。 蔺澜霆听到这话有些意外。 他面向着那偌大的余洲城,狭长的目光划过一抹轻轻的异样,然后转头看着面色露出焦虑的钱多多以及财多多两人。 没想到国师殿的这两个小童子关键时刻竟然会如此的衷心? “国师提前到达余洲城确实让我很是吃惊,可是既然有国师大人在,她当即阻止我等入城定然不会是冒然的举动。既然国师大人有求雨的信心,我相信……她对这瘟病或许也会有对策。你们两个入城,不单单会暴露她的身份,还会左右她的计划。”蔺澜霆淡淡开口。 虽然,他也很震惊会在余洲城里看见国师大人。 可是左丘钥既然比他们还先到达余洲城,那么就代表着她或许从一开始就有属于自己的打算。 尽管他其实也没几分自信左丘钥能够把瘟病给扫除。 但是,城门关闭时那双冷静的眼睛却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这位国师大人,或许并不如他以往想象中的那样无能。 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听到这话无言以对。 没错,他们不能破坏师傅的计划。 师傅那么厉害,或许是有自己控制瘟病的对策也说不定。 “那我们现在难不成只能在城外等待么?”钱多多还是担忧。 蔺澜霆转回头,目光落在余洲城城门口那些被全部运进城的物资上:“于溪,安排人手,密切注意余洲城内的情况。任何一举一动,我都必须知道。” 他发现,这位国师大人,越来越让他难以捉摸了。 曾经的不屑一顾,到后来的惊艳世人,如今的触不及防。仿佛,都在让他改观…… “是,爷!”那头的于溪听到这话,立马恭敬的大声回道。 幸亏有鬼煞的人跟在暗处。不然他们一开始哪里能那么快就第一时间得到瘟病的信息? 所以如今虽然他们在城外,可是物资已经被送进余洲城。 在外探索城中的情况,也并不代表着什么也做不了。 或许进城,反而真的会给瘟病增加负担…… 城内。 左丘钥亲眼看着物资被全部运送进城,也看着蔺澜霆真的听话的远离城外驻扎起来,微不可闻的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意:“呆子,还挺听话的。” 如果说之前不知道蔺澜霆就是饶訾君的话,她现在恐怕恨不得暴打他一顿。如今知道真相后,反而是觉得亲近了不少。 城门上下来的周泰看着还没有离去的左丘钥,收敛了刚才猖狂却还是有了几分底气道:“你不是说瘟病有办法治好吗?那还待在这里干什么?太子殿下虽然暂时不会进城,可是禁卫队的人马都守在城外。只要你敢耍任何的花招,我敢保证,你绝对会比那些得了瘟病的人更早入土。” “有时间跟我挑事,还不如把这些东西登记分发给百姓。你要知道得了病的那些家属们现在生存更加困难,很多都等着一口粮食救命。”左丘钥可没时间和周泰在这里浪费时间。 看了一眼重新关上了的城门,直接转身离去。 嚣张,目中无人。 气的周泰咬牙切齿,“等到时候太子殿下进城后,我第一时间就是通报殿下取了你脑袋。” “大人,那这些物资……”侍卫长突然旁边问道。 周泰便是不争气的看了他一眼道:“当然是发下去了,太子殿下都亲自到访就说明皇上已经怀疑了咱们。这比物资再出问题,岂不是不把脑袋当回事?” “是是是……” 左丘钥回到了赈灾点处。 才发现送过来的病人已经越来越多。 临时搭的收容病人的帐篷外,都堆积了不少虚弱无力倒下的百姓。 那些守着这片区域的衙役们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人影都没有了。 只剩下一群面黄肌瘦,声声哀嚎着的痛苦哭喊的百姓,这里仿佛人间炼狱,没有人的表情是喜悦的。 “怎么回事?” 她凝眉回到了最大的帐篷之中。 这道白色身影出现,顿时那些还有精神的家属们全部焦急包围了过来:“神仙姑娘,不好了,城中出现的病人好像越来越多。” “对啊,那些衙役们已经吓跑了。他们说再守在这里迟早也会倒下去,所以都不愿意留着了。” 百里温柔也能猜到一些,便是目光扫视了一圈众人,视线落在蹲在角落抱着花瓶面色有些通红异常的小男孩身上。 她立马走了过去:“小杰……” “神仙姐姐,我头好晕啊!”小男孩一看就是发烧了,可是他手中的盆栽却抱在怀中死死没有脱手。目光虚弱的看着左丘钥,声音无力。 第一百四十八章:灵植 左丘钥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便是发现他也感染了瘟病。 周围聚集的大人们都无比的担忧:“这……这……小杰不会也染病了吧?神仙姑娘,这……这可怎么办?” 健康的家人都住在旁边的帐篷,可是因为不会离去,并且也知道会感染瘟病的可能。所以冒着危险,却是每日都陪伴照顾着自己生病的亲人。 染病是迟早的事情。 左丘钥微微凝眉,然后开口道:“你们先回去自己的帐篷内,现在瘟病正是高发时期,你们每天照顾生病的亲属也难免大几率感染上瘟病。小杰我会照顾他的,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两日我定然会炼制出解药来的。” 听到这话,虽然众人担心,可是也不敢给左丘钥添麻烦所以全部小声的退下了。 看着已经面色通红神志不清的小杰,左丘钥取走他怀中抱着的盆栽然后表情严肃:“必须今夜之前就把净香给种出来。” 空气之中的灵鹿看着左丘钥认真的模样便是禁不住叹息了一声道:“这事情本该用不上你如此操心的,你一个人要解救整个余洲城,又不是救世主。” 它还是第一次看到左丘钥这样的人类,不,她不是人类。 可是在此之前她也并未知道自己是神族。 人类长大的人,竟然如此无私,倒是让它刮目相看。 “难道我应该看着整个余洲城变成一座死城然后而心安理得的撒手不管么?”左丘钥留下这句话之后便是抱着净香然后开始忙碌了起来了。 是夜。 “疫情区那边怎么样了?”周泰在府邸之中转悠来去,然后问道自己的管事道。 管事眼神飘忽了两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凑近周泰身旁然后说着:“听说那女子好像找到解救瘟病的办法了。” “哦?怎么可能?瘟病哪里这么容易解决?”周泰不相信。 然后管事的便是继续道:“您派去守在那里的衙役传来了话,说那个女人半夜一个人关闭了帐篷躲在里面不知道做什么?听说她下午的时候手里就捧着一株植物,看样子好像是把那植物当做解药的样子了。” “植物?解药?哈哈哈哈哈,她不会准备现在开始种解药出来吧?一株解药怎么够余洲城这么多生病的百姓们食用?况且,我也没听说过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植物竟然可以治疗瘟病的。哼,你再让衙役们密切关注那个女人的动静……咳咳……”说完周泰便是突然咳嗽了起来,他摸着头:“怎么突然觉得头有些晕……” 看着周泰的模样,管事的立马情不自禁后退了一大步,他声音忐忑表情有些惊诧的看着周泰有些偏红的脸:“大……大人,您不会……” “不可能?就算是你先传染也不可能是本大人。”周泰的表情也是划过几分惊恐之色,接着又目光看着管事的吩咐:“你让他们赶紧盯着那个女人,如果她真的研制出了解药,一定要第一时间抢过来。我一定要是第一时间获得解药的人……” “是,大人。”管事的听到这话,再也不敢停留在房间,急忙的退了下去。 因为白天需要在疫情区各种看病的原因,左丘钥一个人有个小小的帐篷。此时床上,躺着嘴唇苍白面色又不正常的烧红的小男孩。 而左丘钥的目光则是落在面前的盆栽之上,此时净香已经经过她一下午的灵力灌溉,开始长出了幼小的嫩芽。 灵鹿围在左丘钥的身旁然后担忧的看着她:“你的灵力有限,供这一株植物长成成体都得耗费巨大的精力。这余洲城如此多的百姓,你一人之力能做出多少解药?” 左丘钥抹了抹额头的汗,看着桌上的盆栽,面色平静:“自然有办法。” 余洲的天气干燥,晚上炎热无比。 她闭上眼睛,更觉得帐篷里面燥热的慌。 可是当那股蓝色的灵力蔓延出来时,顿时她的身体都冰凉清爽了许多。渐渐的,整个帐篷里面的空气都变得凉爽起来。 灵鹿舒服的找了个角落趴在了地面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左丘钥的注意力都落在了盆栽里面的绿色植物上。 亲眼看着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生长起来。 因为是灵植,所以散发的清香也是明烈的。并且,左丘钥输入的力量里面夹杂着一丝丝金色的能量,因为这能量,灵植生长的速度也是更加迅速起来。 …… 城外。 帐篷外都起了篝火。 士兵们围在四周,虽然这里没有什么危险,却也不能让他们放松任何的警惕。 绝空还有于溪两人抱剑立在最大的帐篷外,他们目光看着前方近在咫尺的余洲城上方的高空,星星密布,极为耀眼。 可是却也让远离京城的他们觉得空寂而萧条。 “害……”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守着一堆篝火然后发着呆。 财多多有些担心余洲城内的左丘钥,禁不住撑着脑袋道:“先前是迫不及待的赶到余洲城赈灾,如今到了余洲城却是心里更堵得慌了。” “瘟情在前,我们却束手无策。来些敌人让我们打几架痛快也不至于现在这般无奈了。”钱多多也是叹了一口气。 听到两人如此话,于溪便是忍俊不禁的道:“就你们两个的花拳绣腿,国师大人恐怕也没教过你们几手,你们真若是遇见了敌军恐怕还得屁滚尿流的躲在后方被我们保护呢!” “哈哈哈哈哈,就是。”绝空也是禁不住爽朗的笑了起来。 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顿时恼羞的回头看着两位武将,禁不住面面相觑的狡辩道:“胡说,我们也是七尺男儿,怎么可能会那般贪生怕死……” 而就在这时,于溪绝空身后帐篷异动。 高大的身影从帐篷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男人俊美冷漠的面容,于溪立马收敛了笑容然后严肃恭敬道:“爷,您怎么出来了。” 蔺澜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落在前方某处随即开口道:“闷,我出去周围走走,你们不必跟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也不给于溪还有绝空两人回答的空隙,蔺澜霆便是大步流星的朝着侧边的暗处走去,然后消失在黑暗当中。 绝空禁不住有些担心的问:“太子殿下一个人,不会有事吧?” “爷如今身上有魂草的药,只要不突然病发,实力都不用担心的。”于溪看着蔺澜霆消失的背影,轻声解释道。 不过心下却是疑惑,这荒芜之地的,爷能去哪儿散心?可是也不敢过问,毕竟爷消失的方向是在侧边。 而且这余洲城的地带,是在境内。还是最偏僻的荒旱之地,所以不会存在什么危险。 绝空便才也是把话咽了回去,乖乖继续守着原处了。 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却是依旧不罢休,顿时又拉起了两人开始犟起刚才被小瞧的话题来了。 却不知,不远处消失的蔺澜霆站在那黑暗处,并且狭长的眸子突然落在了某个烽火阑珊的城池方位。方位一转,轻功朝着余洲城的方向,直接消失在了原处。 帐篷内。 左丘钥看着快要成熟的净香,上面开始结果,然后孵化成一朵朵白色的花儿来。并且这些花儿,盛开的速度都肉眼可见,一丝丝淡淡的香味也飘溢了出来,闻着的人都感觉身体的疲倦顿时都消失了。 角落趴着浅睡的灵鹿也是醒了过来,它迷茫的睁开眼睛看着左丘钥的方向,然后顿时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开心的道:“开花了。” “嗯。” 左丘钥也十分开心。 她的辛苦也算是没有白费。 耗费了一天的灵力输出,如今让她的面色有些苍白。 额头细密的汗水见证着她的虚脱。 她伸手,摘下了其中一朵小白花。 然后转头看着躺在简陋平床上的男孩小杰走了过去。 灵鹿见状,也是立马小跑到跟前并且嘀咕:“这小子还真是好运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它当然知道灵植的神奇功效,所以这净香既然已经完整的种植了出来,就说明肯定会有作用。 果不其然…… 左丘钥没有犹豫的,就把白色的花儿落在了男孩儿的嘴巴处。 顿时,这白色的花儿便是液化入了他的口中,无影无形。 左丘钥的手掌贴上小男孩的胸口,感受到净香变成一股淡淡的能量开始在小阿杰的体内游走。这让本来昏迷的阿杰,突然凝眉然后不安稳的动了起来,他的脑袋若有若无的摆动,嘴唇有些不安的发出声音:“神仙姐姐……” “小杰,我在。”左丘钥的声音一落,床上的小男孩便是安心的舒展开了眉心。 不一会儿,那药效发作。 顿时小杰身上的体温也是快速的降低起来。 左丘钥终于收入了手,欣喜的看着本来面色不太正常的小杰如今呼吸都平稳了起来,她高兴道:“这净香,不愧是净化灵药之中的极品。对付这种瘟病,也完全适用。” “毕竟是灵药,人类的病若是都无法对付的话,就枉为它如此珍贵了。”灵鹿也是松了口气,然后自己回到了角落重新盘下身子伏低下去。 可是谁知道下一秒,它又立起脖子来看向了帐篷外,碧蓝的兽眸变得凌厉。 夜晚,隔壁的病人们虽然都也因为身体情况睡不安稳而发出些许压抑着的不安的声音。 可是因为都明白左丘钥白日操劳基本这个时候不会来打扰她。 “有杀气……”灵鹿看着左丘钥道。 它的声音可以如它的隐藏起来的身型一般,除了左丘钥外,无人可以感知。 左丘钥又怎么能没感觉到? 此时帐篷上已经了不少晃动的人影,虽然不是很明显,却也证明了他们的帐篷被包围住了。 左丘钥不需要细纠,便能想到这些人的目的:“这种时候来抢东西?也是煞费苦心。” “这是疫区,这些人倒是不怕被感染上了。”灵鹿若有所思的开口道。 左丘钥转头看了看床榻之上的小男孩,然后果断的端起桌上的那净香随即朝着帐篷外走去,还发出去适时的声音来:“咳咳……” 听到她的声音,外面的那些身影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被惊到了一般同一时间藏了起来。 大概没想到左丘钥这个时间点竟然还没有睡下。 下一秒,他们便看着那帐篷的帘子被人给掀开来。 然后见左丘钥的身影从帐篷里面走了出去。 灵鹿反应过来,看来左丘钥是担心这些杀手会吵到疫区的众多感染的百姓。他们晚上睡的也不怎么安稳,病情多数时候都极为难受,能够休息好的状态本来就少。 如果待会儿打斗,必然是会吵到他们的。 害! 灵鹿也起身跟随在了左丘钥的身后。 左丘钥抱着怀中的盆栽,一步一步顶着月色往外而去。 疫区外,那些本来守在瘟区的衙役们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还真是巧合。适时的就给了这些杀手们可乘之机呢! 躲在暗处的黑衣人们一个个目送左丘钥出了帐篷。 他们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毕竟这个可怕的女人实力强大,可不好对付。 本来是想着趁着她晚上睡着后,能够下点迷药的机会才可以控制她。 如今…… “头儿,你看到她手上的那玩意儿没有?那个,不会就是解药吧?”旁边的属下突然激动的开口道。 头目的目光也落在了左丘钥手中的植物上。那白色的花儿就算是在黑夜之中,也异常的明亮,颜色白的发光,如同皎月,不似凡品。 这让黑衣人头目表情浮现几分兴奋,“肯定是了,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真的捣鼓出了解药。大人如今也感染了这瘟病,如果有了这解药的话,岂不是很快病就能好了?” 见左丘钥是朝着外边走去的,几人立马跟了上去。 余洲的街道,夜晚比起往常来说,更是死寂一片。 如果不是知道这城中还有活人的话,几乎跟死城没什么区别了。 见左丘钥并未停下过脚步,灵鹿时不时回头看去道:“咱们应该走的够远了,你这是还准备去哪里?” 第一百五十章:解药 再继续走的话。 那些黑衣人恐怕都要跟不上他们了。 “我得去一个地方。”左丘钥开口。 灵鹿还以为左丘钥离开疫区准备对付那些黑衣人的,顿时有些一头雾水:“去哪儿?” “加快点速度。”左丘钥竟然开始小跑了起来。 灵鹿也从慢走开始奔跑起来,“啊?你要干什么女人。” 后面跟随的一大批黑衣人见街道上那突然轻功跃起快速朝着前方跃去的女人,顿时也疑惑起来:“她这是要去哪儿?” “不……不知道啊头儿,咱们不会是被发现了吧?”属下们疑惑。 头目的表情顿时阴沉了下来:“快点,跟上去。不要把解药跟丢了……” 不然大人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整个余洲城的轮廓都被淹没在夜色之中,只有隐隐约约的灯火之下,才能看清楚一些影子。 修长的身影穿透过屋顶,身若翩鸿轻轻一跃如同鹰雁,对于那些宏伟的建筑一一漠视,脚踏虚空而过。 蔺澜霆的目光扫视着前方街道涌动的那些黑衣人们,他们这般夜深人静全部朝着一个方向追逐着什么?好奇心使然,便也是跟了上去。 白日看起来仿佛真的甩手掌柜,准备不理世事就待在城外就好。 可是这赈灾之物已经送到了余洲城之中,又怎么能这般放任?他是不信那周泰的。 况且如今城中情况到底如何? 国师又一人留在城中准备做些什么? 众多百姓具体病情蔓延到怎样的程度了? 这,他都需要知道。 本来深夜进城,并不指望能够得到多少有效的信息。可是如今却见异常动静,心下便是疑惑的同时也悄然跟了上去。 可是谁知道跟了一段路之后却听到了几句黑衣人的言论。 解药? 这种时候,整个余洲城都是一座病城。 所谓的解药,含义太大。 蔺澜霆俊颜也是严谨了起来,眉头微凝然后更加密切的跟随其后。 “那个女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头儿,她不会是发现咱们了吧?” 属下们有些忐忑。 前方的左丘钥已经缓缓的放慢了速度。 她终于找到了她需要到达的地方。 看着面前的水井,左丘钥抱着手中的净香突然头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糟糕,我竟然忘记现在旱情严重,这井早就干涸了。” 灵鹿才反应过来,看着左丘钥:“我明白了,你是想要把这解药丢入水井之中,这样的话解药就能收益于余洲城大部分的百姓了?” “没错,只不过如今应该干旱的缘故,井水里面根本没有水源。所以解药就算是已经制作出来也无法带给到所有人……”左丘钥抬头看着一片星空,叹息道:“明日,定要做法降雨了。” 看来,还是要让蔺澜霆把钱多多还有财多多两人送进城来差不多。 然而就在这时,黑衣人们已经全部包围了过来。 他们从远处跃来,落在左丘钥四周,然后目光贪婪的看着她怀中的那盆净香,接着开口道:“快点把解药拿出来。” 左丘钥冷笑道:“周泰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派你们这些人来取药,是不是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太子殿下对本国师心动了吗 不远处跟踪的蔺澜霆落在街道的角落看着这一幕,他目光深沉。 解药真的制作出来了? 看着被包围了的白衣女子,她面上带着面纱的缘故所以依旧看不清楚容貌。 只是那一身淡然的气度仿佛并不把面前的这些小喽啰放在眼里。 按照蔺澜霆的气息,这位国师大人好像除了喜好美色之外并无武力。 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前去帮忙? 还是先看一下情况…… 毕竟想起上次周泰那忌惮国师的模样,她如果没有实力又怎么能一个人在余洲城内混的如此风生水起? 而就在这时,那些黑衣人已经抬剑动手了。 蔺澜霆饶有兴味的好奇观战,他想知道这位神秘的国师大人会有何动作?谁知道下一秒她的身影便划成了一道虚影,肉眼都看不清的速度。不过是三个数的时间,那些黑衣人全部倒地不起,哀嚎不止。 蔺澜霆狭长的眼眸顿时凝了下来,如何不意外? 国师竟然有这样的实力? 那么,父皇可否知道? 她一直以来都是扮猪吃老虎? 还是说,父皇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一直护着她? 既然如此,父皇又为何想成全国师与他的婚事? 这样的实力嫁给自己不屈就么? 钟离海那老头到底在想什么? 那头的左丘钥怀中的花安稳如初,她不屑的目光看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们挑眉道:“回去跟周泰说,想要治病就别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只要整个余洲的病都好了,他自己才能好。明日好好的分配赈灾的物资,不然别怪我去府上找他问候。” 说完,便是抱着花盆大步流星的离去了。 只不过,在离开的时候,她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看向了某处。 蔺澜霆的位置。 蔺澜霆微微后退了半步,他怎么感觉自己被发现了? 再次看去,左丘钥的身影已经消失。 可是她刚才明明就看了这头一眼。 就在蔺澜霆冥思的时候,突然一股浅浅的清香窜入他的鼻息之中。有些莫名的熟悉…… “太子殿下大半夜的不睡觉,专门尾随小女子我。不知道是否是对小女子特别的感兴趣?”左丘钥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蔺澜霆的身后。 她依着对面的墙,姿态优雅而懒散,声音也十分的好听。 听到她的话,蔺澜霆转过身去看着她。 精致的五官出乎的淡定,只是眼眸之中有些忽明忽暗的东西深深的隐藏了:“本太子只是不信那周泰,想要深入余洲城内自己亲眼目睹城中的情况。只不过恰巧就撞上了如今这有趣的一幕……” “有趣?”左丘钥突然朝着他靠近,脚踩着猫步,声音很轻:“哪里有趣了?” 白色的花朵上如同萤火的光倒映出左丘钥好看的眼睛,清澈又深邃。 “国师大人短短时间竟然便研制出治疗瘟病的解药,再次让澜霆刮目相看。如何不有趣?”蔺澜霆的声音平缓,直立原地,目光平静无澜。 可是左丘钥却是笑了,看着他熟悉的脸却冷漠的气场,心下各种情绪翻腾却表情同样隐藏的很好:“那……太子殿下对本国师心动了么?” 第一百五十二章:解除婚姻 她说道这话时,手指在他的胸口停住,并且暧昧的画了一个小圈圈。 蔺澜霆的目光微深然后想起两个人的婚约,然后又联想起面前的女人再厉害可是后宫迷乱的癖好便是立马后退了一大步然后冷淡开口道:“国师大人请自重。” “自重?呵,太子殿下莫要忘记了。我们身上还有婚约存在的。到时候成了婚,可就是夫妻了。如今,您却让我自重?不觉得……有些太见外了吗?”左丘钥觉得戏弄面前的冰山人格十分好玩。 虽然蔺澜霆对自己陌生疏离,可是她却对他知根知底。 这种感觉,确实很爽呢! 蔺澜霆冷淡的看着左丘钥,心想她果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自己成婚。 顿时心下厌恶:“国师大人忧国忧民应该不是那种喜欢强人所难的人。婚约是我父皇所定,并不是澜霆本意。何况,澜霆心中已有所爱之人。” “哦?你有喜欢的人了?”左丘钥好奇,饶訾君可没有告诉他,蔺澜霆这个人格有喜欢的人啊! 谁知道,下一秒对面的男人就开口道:“我喜欢的人正是左丘世家的小姐左丘玥。” 左丘钥:“……” “你说什么?”左丘钥无语,强忍表情的惊诧,发问。 按理说,这厮只与自己一面之缘过吧! 那就是,怎么喜欢上自己的? 肯定是借口,亦或者挡箭牌。 “没错,我来余洲前已经向我父皇提了要求,我要娶左丘世家的左丘玥小姐,回去便去提亲。只要她愿意嫁给我,我就许诺她为正妃。如果国师大人不介意与玥儿同时进门的话,我或许会考虑与国师大人的婚事的。”蔺澜霆冷漠开口。 左丘钥却是表情古怪。 之前饶訾君为了让她治病的时候说过让她已左丘钥的身份嫁给蔺澜霆。 她那时候还决定蔺澜霆这个人格怎么可能会愿意主动娶自己。 没想到,饶訾君还真的有办法。 不过她觉得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饶訾君对自己国师身份的厌恶,促使如今迫不及待想用娶左丘钥来当挡箭牌。 “你竟然要娶一个那种私生女来气本国师?你就这么不愿意与本国师成婚?”左丘钥表面上还是得装的愤怒一些,虽然内心深处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笑。 蔺澜霆才是个可怜虫一直被套路的那一个。 蔺澜霆面无表情:“国师大人后宫众多,可是本太子将来很有可能是储君,三宫六院您真的受得了吗?” “当然不,本国师的夫君只能有本国师一人,不管是身心与否。既然你喜欢的另有他人,本国师也不会强求与你成婚。余洲的事过后,就去让陛下撤销了我们的婚事。”左丘钥一脸遗憾亚子。 蔺澜霆没想到左丘钥这么快就放弃了? 有些意外,却也觉得情理之中。 堂堂国师,还是左丘钥这种后宫男宠众多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愿意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呢? 他终于解脱了。 不过…… “父皇向天下人说国师大人与我的婚事是天作之合,百姓们已经接受。如今冒然撤销,恐怕引起恐慌。这一点……还得麻烦国师大人了。”蔺澜霆顾虑比较全面。 左丘钥爽快言:“这些不过是我口头一句话的事罢了。不过我倒是好奇,太子殿下如此自信那左丘钥就会同意嫁给您?” 第一百五十三章:降雨 “国师大人觉得,本太子连这点魅力都没有么?” 左丘钥:“……” 呸!自恋狂。 说实话,如果不是看在你另外一个人格上。 姐才不会愿意嫁给你呢! 等治好了你的病,姐到时候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一张婚约可困不了她…… “呵呵,是啊!太子殿下如此容貌,一表人才。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女子不会被您所迷倒呢?”左丘钥皮笑肉不笑,可是同时又转口道:“但是如今余洲城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我决定明日做法降雨还请太子殿下帮个忙,把我那两个笨徒儿给送进城来。” “明日就做法降雨?”蔺澜霆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左丘钥便是把凌绝散布的方法告诉了他。 如果没有水源的话,这解药一个人一个人发放到量太大。 而放在水源源头,效果也是同样的可以治疗瘟情。 蔺澜霆目光落在左丘钥手中的灵植上若有所思:“澜霆明日一早便开始着手准备。” 也没有问左丘钥有几分降雨的把握。 可是能够拥有灵植这一点来说,已经不简单。 第二天。 瘟病的病情更加严重,并且大幅度增加爆发。 周泰那边没有一丝动静传来,仿佛昨夜发生的事情不过是梦。 但是赈灾的物资倒是乖乖的开始发放,看来是知道不是她的对手所以暂时妥协了。 “神仙姑娘,咱们真的还有的救吗?” “对啊,这疫情区已经无法控制了,我看今天从新城区那边来了许多的病人全部往这头急。街上都塞不下了……” 左丘钥看着那些面容憔悴围在自己帐篷面前的病人家属们,他们期盼的目光看着自己,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希望的东西。 而此时的帐篷后面的帘子动了两下。 昨晚还病的晕过去无力的小阿杰此时已经睡眼朦胧精神饱满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清脆的声音道:“牛伯,李叔……” “哎呀,小杰你……你没事啦?”被唤作牛伯李叔的两人立马激动的朝着他靠近,可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止步保持了距离,眼神好奇的打量着他:“小杰,你没事了吗?” 他们与左丘钥都有些距离的。 左丘钥看着他们的模样便是直言道:“解药已经研制出来了。” “真的吗?太……太好了!”众人激动无比。 可是左丘钥却是凝眉道:“可是因为感染病情的人太多,所以解药的发放成了问题。本来我是想把解药放进水源,灵药的功效躲在在水源里可以让水源发生变异而治疗瘟病。不过如今井水的情况因为干旱所以是个大问题。” 听到这话,众人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如果解药数量有限那还是神仙姑娘您分配吧!我们这些穷人吃了解药也对余洲城做不了什么。您还不如给城主府送去呢!” “说什么话!”左丘钥看着他们,表情严肃:“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所以,今天必定会让老天爷降雨的。” “降雨?神仙姑娘,您……在开玩笑吗?”如果说瘟病能够研制出解药已经是异想天开的话,那让老天爷降雨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这完全是不可能操控的事。 除非面前的女子是真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