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 第一章 我叫萨寒 我的名字叫萨寒,我一直生活在这片森林里,这森林到底有多大我没有测量过,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这森林就是我的栖息之地我的家,而我也没离开过这片森林,也许在我看来这森林是无尽头的,就算我不停的往前走下去一直走到我生命的终结也无法走出这里。起码,我现在是这样认为的。 我不知道父母是谁,也没有谁告诉过我,因此我的记忆并不因此而变得残缺。没有父母可我并非孤独。在这安静却又隐示神秘的大森林里并非只有我的存在,一直陪伴我的还有一位老者,我叫他索达。 我从小到大都觉得他是一个很神秘且具有超凡智慧的魔法师。索达到底多大年纪我无从知晓,他不说我也从不问,这对我并不感兴趣,而真正使我感兴趣的是他飘忽不定揣摩不透的秉性。这样说决非是空穴来风,他在白昼时总是面带严肃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而在夜晚降临时他又好象是另外的一个他,这时的他简直和白天的他判若两人,我也问过他白天和夜晚的你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可他的回答让我永远得不到正确的答案,因为在白天他会很严肃地对我不断重复那句我听不懂的话没有开始,没有结束。无形的生命依旧创造着万物的生长期。而在夜晚他自己说什么有时都记不起来,基本上是和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有时还喜欢自言自语,所以我根本无法统一正确的答案,渐渐的我也没了继续问的耐性。 在这大森林里除了有索达陪伴以外我还有很多伙伴,有了他们的陪伴我在这大森林里从未感到过孤独。每天我都呼吸着安宁与新鲜,我的生活没有打扰没有忧戚,我的快乐与白天的索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在白天依然还是那样的严肃与不易洞察的忧郁,他的严肃不仅体现在表情上而更多时是传授我魔法时的表现。索达尤其在授我魔法功课时更加表情冷俊目光更加炯炯有神且仿佛这目光有种神奇的魔力要将我刺穿,每次我都将目光移开不敢去直视,可我感觉到他的目光如寻猎的巨隼鸟般始终盯注着我,我惧怕这样的目光。 从有了记忆那天我就一直跟索达学习魔法,这样的学习从后来我第一次走出这大森林那一天才彻底真正结束。在魔法的学习过程中是我最不快乐最不情愿的一段时间,那在我看来简直是一项无聊到极点的事情并且觉得那就是在消耗本应该属于我快乐的时间。我每天都在重复着我认为是一项很无聊的事情,我也曾问过索达为什么要让我学习并牢记这枯燥乏味的符号和咒语?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学习来的这些符号和咒语根本就无法施展运用它,那学习牢记它还有什么意义?面对我的疑问,索达依然神情严肃依然挂着那永不抹去的忧郁并目光没有了刺穿而是代表智慧的洞察面向远方,许久才对我说有生长的源头,就会有走过的足迹,一切万物都会在永恒中塑造。 索达的魔法就如同这大森林般没有尽头且神秘莫测,其实他本身就是一个未知的谜。在我看来他的身上一定隐藏着我所未知的秘密,可我知道每回从他那里都无法得到统一的答案。 第二章 我的兽人族朋友 在这安宁的大森林里我每天在太阳悄悄从山脚下升起后便开始学习着枯燥的魔法,就算那是一项很无趣的事情我也从没有反抗,这决不是因为索达的强迫,只是我太惧怕他那双能刺穿心魄的目光。 其实我更觉得夜晚的索达是最仁慈的,这时的索达完全脱胎换骨并且一改白天的神情和那份神秘的忧郁,那双刺穿心魄的目光也随着日落而渐渐收敛光芒。结束了白天枯燥的魔法学习我的快乐在夜晚中尽情释放。我已经习惯了索达的昼夜变换,可我不变的是始终对他的敬畏不会因为他的变换而减少过半分,因为索达在我心里一直是这大森林里最有智慧的魔法师。 当我走出这片大森林时我才清楚地记忆起那些夜晚索达给我讲的那些在我觉得是玩笑的故事和他用魔法在湖面上施展的虚幻影象,而那时他给我讲的看的其实都是以前发生过的和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如果那是在白天索达对我讲的让我看到的这些我一定不会认为那是玩笑和虚幻。那时我年幼,所以并未入心领会晚上索达对我讲的那些未来对我极其重要的事情和幻化的影象?这也许是和他夜晚变换不同有关吧,可白天的他为什么不曾对我讲过?这对我一直是个迷。 在这大森林里除了我和索达以外还居住着很多不同群类的精灵。我与索达同属一族,与他们是不同族的,我问过索达,他们为什么和我们不一样?索达的回答很简单,说他们是兽人族。可我问他我们属于什么族时?索达又会目光朝向远方,又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还是那句让我捉摸不透的话有生长的源头,就会有走过的足迹,一切万物都会在永恒中塑造。也许我的魔法只学习到索达的一点皮毛;也许我的智慧还不及索达的千分之一,所以我无法从他的语言里揣悟出正确的答案吧!虽然我不知道我和索达同属哪一族类,可我一直相信与依赖他,因为他现在是我唯一的族类亲人。 虽然我知道自己不同于这些兽人,可我和他们相处却很快乐,而他们也从没有排斥过我。在这大森林里,兽人族的精灵们每天都是那样自由自在快乐无忧,他们以家族为一群集体生活居住在一起,每一大家族年纪最长的便自然成为这个家族的族长。兽人族有自己的语言有自己的生存法则,他们有着棕绿色皮肤长相并不能代表野蛮、愚蠢、残忍的象征; 他们以捕猎叉鱼或采摘浆果为食;他们之间友好善良互助从不为一己之私而发生争吵和搏斗;他们从不学习什么魔法可却有自己的擅长本领,而这种本领是他们与生就具有的,可他们却从没把这当成攻击谁的武器,也许他们天性里从没有过暴力的引导才是大森林一直以来的平和使然吧! 我一直生活在大森林里,这里虽然四季分明,可我却从未感觉到四季的转换对我有任何的影响,虽然在我眼里看到的是不同的景象可我的身体上的感觉却始终未发生过变换——夏时我感觉不到炎热,冬时我感觉不到寒冷。 兽人族总共大中小族类就有上百之多,最小的兽人族精灵群数也就有十几二十,而最大的兽人族精灵群数能有上万之多。在大森林里居住的兽人族精灵群里有四大兽人族类是为数最多的,四大兽人族是狮人族、狼人族、猿人族、熊人族。 兽人族的寿命平均最短十到二十年,而最长也不过七十年到八十年。兽人族的起源是人兽基因混杂演变生存下而非人兽交配的产物。随着时间的推移兽人族的智力也在渐渐增长,他们虽然有人类的基因可长相始终进化不了与人类接近,这可能是冥冥中早已界定兽人要永远与人类保持不同之处的最有力的证明吧。 兽人族不仅传承了人类的语言而且还有他们自己的总群类共通的蒙萨语“意为兽人族语言”。我虽不是兽人族一类,可我和他们相处并不困难,因为从小就居住生活在这大森林里,耳熟目染就自然了解和学会了他们的生活习性和语言,而更重要的是他们都很尊敬索达并都认为索达是这大深林里最有智慧的魔法师,所以我自然也成了兽人族里最好的朋友。 第三章 寻找延续的生命 大森林依旧在四季轮回中重复着自己的生命,而我也在轮回中渐渐成长。在我九十九岁时那最后一场大雪落下,我便彻底告别了我的少年。这里每年冬天的结束都会落下最后一场大雪,当雪落下时就意味着又开始新的季节的轮回。 我学习了九十九年的魔法在今天终于可以暂时告一段落,因为索达对我说,魔法学业你已经全部修完,可这并不等于彻底结束与真正掌握,九十九年的魔法学习的是要意可还不能去把它最大发挥地施展运用。 我看着索达问,那我到多大才可以运用它?对此我由为关切,是啊,九十九年我可不想白白浪费掉,我想得到真正的魔法。 索达又把目光游移到远方,每一次我问他他都是这样目光注定远方就如同在他视线的那一方有一种无形的牵引使他不由自主。这与时间无关,一却早已注定,命运在需要它的召唤。索达的回答依然让我琢磨不透。 我一直觉得索达的内心深处一定隐藏着很多的秘密,他从未对我讲过,可我能从他那不易察觉的忧郁目光里感觉得到,我相信他早晚有一天会告诉我的,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 我九十九岁才刚过少年,而我的那些同样生活在这大森林里的兽人朋友们的生命却不及我的鲜活!他们的生命无法同时与我一起延续,因此我时常感叹无形生命是否早已在冥冥中就已注定。大森林不断孕育着新的生命,可同时又在消逝着生命,这四季不断轮回,生命也在不断的轮回。 这九十九年中,我的很多兽人族的朋友不断地在我身边消逝,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目送他们离去却无法留住他们曾经鲜活过的生命。我曾经问过索达,您是这大森林里最有智慧的魔法师,在我看来您无所不能,能否用您的智慧和魔法让他们已经消逝的生命从新鲜活? 索达听罢抬头望着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进来的几缕光线,然后对我说,生命从普遍存在到超越最终实现它的永恒,存在的生命是注定,消逝的生命也是注定,存在的是幸福而消逝的就是安宁,谁也没有权利去改变它…… 不用在日出时就学习那些无聊的魔法和背记枯燥的符号咒语了;不用害怕索达不怒而畏的可以刺穿心魄的目光了,这一切仿佛等待了很多年,可当这一却真正实现时又晃如昨日距离感觉不到它的真实。我虽然见过大森林里落下过九十九场大雪,可我只看到了它飘落下的晶莹的白而未曾体验过落在肌肤上的丝丝凉意!四季轮回在我眼里只是景象的变换而我感觉不到它的真实存在。对此我从未有过感叹,就如同天生的盲者从不介意未曾得到过光明一样。 在兽人族类中,现在与我要好的朋友分别是狮人族的卡斯达;狼人族的幽离;猿人族的北斗;熊人族的木涯。他们四个现在是我在这大森林里最好的伙伴。他们都有自己本族类所特有继承下来的技艺,卡斯达魁梧而粗犷,他那闪电般的速度能在大森林里任意去追捕奔跑的猎物;幽离的身体虽不是魁梧粗犷,可他却有暗伏术和能在百里就可听到草动的听风耳;北斗身长体硕,他的四肢不仅发达并可以灵活在茂密的大森林里任意穿梭行走;木涯的身体在他们当中是最高大最魁梧的,他混身的肌肉如大森林里最坚硬的石头,他力大无比可以毫不费力地拔出比他还粗的树。他们虽然从未学习过什么魔法,他们有的就是天生并且过于本族同类的超强本领,可他们只用它来维持自我的生存却从未用这来相互挑衅或争强搏杀。 我跟索达学习了这么多年的魔法,可我在他们面前却无法展示,有时我觉得自己虽然生命延续的比他们长以外我还有什么本事呢?九十九年对于我来说到底学习到了什么?如果耗尽心力浪费光阴学习到的东西却无处施展那学来何用?在白天我曾经问过索达,可他的回答总是那样玄机奥深让我总是不得其解!在夜晚我也问过索达,可他除了把我拉到湖边给我讲那些在我看来是玩笑的故事和用魔法把湖面幻成虚幻的影象以外就从未对我严肃地回答过我问的事情。有时在夜晚他还会突然从我身边消失得无影无踪,可在第二天太阳刚升起他就又神出鬼末般现身。九十九年皆如此,我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我有时就想,我的那些兽人族朋友们现在也已成年,可在过几十年后他们的生命也必将消逝,到时他们就如同落下的雪;到时我的身体虽然感觉不到什么是寒冷可我的心却能感知!我真不想在眼见着他们一个个从我眼前如落雪般消融;我真不想在我生命继续时只能靠回忆来与他们交谈;我想让他们的生命延续的如我一样长久。 当我把这种想法第一时间告诉给索达时,他微闭着双眼问我,雪落于手掌会如何? 我说,当然会瞬间消融。 雪若落于地上又会如何? 雪会加厚时间稍长还会凝集成冰。 索达听后点点头,过了一会,他才缓慢地说,生命没有结束怎么会有开始?有了开始就终会结束。生命如雪落于手掌上瞬间消融,也如雪落于地上凝集成冰。 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可又不知如何让鲜活的生命凝集成冰?我又忙问,我应该怎么做? 索达用手指着北方,说,在那里有一座雪山,叫山雪峰,那里四季终年积雪不消,在峰顶之端生长着一朵血莲花,只要采取花瓣上流下的粉红色花液与自己的血脉相融合就自然能让生命凝集成冰。不过——说到这索达突然不语眉头微皱。 不过什么?我立刻追问。 索达回身看着我,他的目光直视着我,我被他的目光所震慑,因为这目光只有在我学习魔法时才会有,我想回避可又不知所措,就在这一瞬间索达突然转过身去收回了他那刺穿心魄的目光,然后用很镇定的口吻说,山雪峰离这很远,在峰顶之端有一座魔云殿,那里有一位护山的巫师,要想得到血莲花就必须经过他的同意,可让他同意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打败他,不然血莲花得不到生命没有延续反还会让生命就此终结。 我不怕,这是我的心愿,是为了我的朋友们的心愿,只要能寻找到可以延续的生命,我不惜死亡。就算路途遥远,就算危险重重都无法阻挡我。 索达转过身,他的目光又一次直视着我,可这回的目光里没有了震慑,我也迎合着他的目光,而我这是第一次没有了不知所措的回避。他对我说,你真的长大了,虽然你还无法施展魔法,可你的勇敢与坚韧要比高强的魔法还要有无穷的威力,所以,我相信没有谁可以阻挡你…… 天空传来一声巨隼鸟的破鸣,去山雪峰的路上我并非孤独,我的朋友卡斯达、幽离、北斗、木涯都和我一起前往。这是我第一次远离索达而去很遥远的地方,在我临行前索达送给我一件黑色的披风和一把樱桃木制成的短剑。那黑色披风我在魔法宝典里看过,它在魔法披风里排在第三位,仅次于金色披风与银色披风,只有很高级别的魔法师才可以拥有这样的黑色披风!我现在不要说魔法师就连简单的魔法都无法施展运用,可索达为什么要把它送给我呢?我们走出很远了,当我回头望时看到索达与很多的兽人族的朋友们依然站在那里目送着我们,而我看到索达那黑色的魔法披风在风中飘摆好象在向我招手,我知道一个魔法师只有一件魔法披风,而索达为什么会有多余的一件送给我呢? 在我们当中,卡斯达是最沉稳的一个,他在狮人族里别看辈分小可他的勇敢和力量却是整个狮人族里的无可比拟的骄傲,而更重要的是卡斯达是狮人族比撒“意为族长”的亲嫡孙,所以他有着纯正的贵族血统,而将来狮人族比撒非卡斯达莫属。他对我说,萨寒,我最好的朋友,你本非我们族类,可你的心却与我们相连,你真是上天的神主赐予给我们的福气。 卡斯达,你知道吗?我从小就生长在这大森林里,从我有了记忆我就开始不间断地学习着魔法,我知道索达和我并非你们族类,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和索达生活在这大森林里?更不知道我的族类的亲人都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每天学习那些在我看来是枯燥乏味的魔法是为了什么?还有我唯一的亲人我的索达为什么白天和夜晚判若两人?我也问过索达,可他的回答永远让我琢磨不透!而夜晚的索达除了给我讲故事就是用幻术给我看那些虚假的景象,在他那我永远得不到统一的答案。 萨寒,我想索达是你唯一的族类也是你现在唯一的亲人,我相信他现在不告诉你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好朋友,不用为此不开心,知道吗?我们在大森林里只追捕那些已经长大了的猎物从不追捕那些幼崽,因为它还没有成熟没有长大,也许索达觉得你还没有长大有些事情过早告诉你怕你还不能真正理解吧。不过你相信你的索达我们大森林里最有智慧的魔法师早晚有一天会告诉你的。 是啊,萨寒,卡斯达说的没错,乌云总会散去,曙光就在眼前。北斗也很坚定地对我说。 木涯平时没有多少语言,他只是用他那厚重的手掌轻轻地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同意他们的看法。只有幽离沉默不语,他的脸永远都是冷峻而没有任何表情,在我的记忆里好象从没见到他笑过,他的表情好象是凝固了的冰凌,时时都能散发出寒冷的气息。如果只从外表去看他,都会认定他是一个冷血不会给谁带来温暖和安全的人。其实只有我们最了解他,他是一个永远都不声张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是那样冷静,不管是在他设伏还是出击总是幽灵般悄无声息正如他的名字那样幽深而迷离。我有时觉得他的目光和索达的目光非常相似,他们共同的特点好象目光中都有一种能刺穿心魄的锐利与神秘。我曾记得十年前那个夜晚,我在结束了白天的魔法学习后便一个人跑出去玩耍,那晚没有月亮天特别的黑,我走着走着就突然感觉脚下象踩到了棉花般那样柔软,而且我的身体也正在开始下沉,当时我的头脑瞬间就明白了自己不小心踩进了黑泥潭!这黑泥潭是大森林里天然形成的软陷阱,而且深不可测,一但身陷其中就算力量在大也无法脱身。如果我能施展出魔法,这小小的黑泥潭根本困不住我。当时我的头脑完全空白,而我的身体也在慢慢地向下沉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睁开双眼,天空有些麻麻发亮,而我感觉到我的身体有一种温暖,我侧目望见了在我身边有火焰的跳动,在火焰的的映射中还有一张如冰刀雕刻的脸。幽离,我的朋友,刚才是你救了我,谢谢你!我无法想起刚才幽离是如何出现又是如何把我从黑泥潭里救上来的?可我知道,没有幽离我的生命就将在刚才消逝沉没,我的身体也将随着我的灵魂永远被陷入黑暗而无法得到从生。 十年前的那次有惊无险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也包括我的索达,而幽离就好象从未发生过什么,这件事情成了我和幽离之间的秘密。 第四章 在山雪峰上成长 山雪峰就在我们的眼前,它如巨人般耸立着,这是我有生以来目睹过的最高的山峰。这里满眼望去都是晶莹的白,白的有些眩目。 我们站在山脚下仰望着它,想在视线里能发现那座神秘的魔云殿。是啊!这晶莹的纯白的世界里会有这样一座宫殿并且还有一位守护它的巫师,它在我们的眼里充满了未知与许多神秘。可我真正的目的不是想揭破这里的可能隐藏着的秘密,而是得到那朵可以延续朋友们生命的血莲花。我心里明白自己所学的魔法还无法施展,虽然来到了山雪峰,可前面还有一座魔云殿在那里阻挡着我们,并且还要打败那位护山的巫师才可以得到那朵血莲花。萨寒,你留在山下等待我们的胜利好吗?卡斯达望着我说。 我摇摇头,目光直视着他,说,不,我要和你们一起,虽然我运用不了魔法,可我在你们身边就会给你们勇气,我要和你们一起共同战斗。 我用手拍拍他们的肩头,对他们说,我们一定能胜利;我们一定能得到血莲花。 魔云殿已在眼前,它虽不是金碧辉煌可也是气势恢弘。当我们要进入的时候,卡斯达突然对我说,萨寒,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有个愿望,那就是我不想靠我的血统来继承比撒,我要用我的勇敢和力量来让我的族人们信服。我从小练习力量与速度,我还努力练习搏杀和格斗,虽然我们兽人族从不与谁搏杀争斗,但我觉得深为未来的比撒首先要有能力在面对危险时保护他们。我希望我们的族类永远生活在和平中,我更希望自己能成为狮人族里最优秀的一员。 北斗拍了拍卡斯达的肩膀,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会成为未来狮人族里最优秀的比撒。 我问他,卡斯达,你要第一个去和那巫师战斗? 是的,身为未来的狮人族比撒我想我应该有这个勇气和信心。 我们一同走进了这座大殿,在大殿的正中央有一座巨石雕像,这雕像是一个女人,就算是精雕细刻鬼斧神工也无法如此的形神兼具完美无缺!我站在这雕像前久久目光注视着它,而不光是我被吸引,卡斯达、幽离、北斗、木涯都目光注视着这座雕像。我们不知站了多久注视了多久?仿佛我们到这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亲眼目睹这座雕像而来!最后还是幽离先把目光游离这座雕像,他的眼神充满警惕地扫视着大殿四周的一切。突然,幽离急速趴伏在地上而他那机敏超人的听风耳不断地收缩扩张,然后他迅速起身,冷俊地说,他来了。 当我见到这位护山的巫师时我很是惊讶,在我来之前我曾幻想过这应该是一个比索达年纪还要大的老者,可我现在看到的却是一个有着精致的五官和棱角分明面孔的年轻男子。他的身上也披着一件黑色魔法披风,这说明他的魔法级别不在索达之下,可他竟然是这样的年青。 这位年轻的巫师坐到一座很高的石座上,微笑着对我说,你是萨寒? 我又一次惊讶,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可我此时无暇想知道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望着他说,是的。 你们来到这的目的是为了采那朵可以让生命延续的血莲花吧? 他居然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难道他有先知先觉的法力?看来他的魔法已经修炼到很高的境界了,而今天对于我们来说是吉是凶都是未知,等待我们的就只有拼死一战,就算我们的生命在此终结也决不后退。 他依然面带微笑,轻缓地对我们说,萨寒,你虽然身批黑色魔法披风,可你的魔法还未修炼到那个级别,所以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有你身边的几个朋友,他们从未学习过魔法,又怎么能打败我呢?我劝你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还没等我说什么,卡斯达突然如疾风般冲到那年青巫师面前,他的重剑挟夹着一道闪光向他的左肩刺去。可这一剑并没有刺到他而是重重地刺在了他坐的石座上,同时也嘣发出一道金星。当卡斯达在想挥剑时却发现他早已下了石座而站到了我的面前。又是几道利刃的划过,那是幽离、北斗和木涯同时向他发起的进攻,比风还要迅速,比暗流还要汹涌。在大深林里没有一种猎物能逃过这样的围攻,可在这却一点都伤不到这年青的巫师。在我看来,今天的战斗我们必将败在他的手里,也许不用五个回合这里即将平静,而我、卡斯达、幽离、北斗及木涯的生命也将在这里永远平静。 突然,那年青的巫师又闪现在我的面前,我奇怪他为什么总在我面前出现?他站在那朝我微笑,他的目光平静而安祥。当我拔出樱桃木剑时,他一直用这样的目光望着我,然后在他倒下最后说的话是,萨寒,你已经长大了。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杀人,而且杀的还是一个魔法级别很高的巫师!凭我的力量就连近他的身都不可能,可现在他竟然倒在了我的面前!在他倒下后,我看着他在我面前消逝然后就化成了一朵血莲花。 第五章 不可知的浩劫 当我们离开空旷的魔云殿走下山雪峰时,我在回头望去,仿佛好象耳畔又回响起他倒下时对我说的话,萨寒,你已经长大了……这山雪峰给了我一次成长的洗礼;这年青的护山巫师又给了我仿佛从生的咒语。我在想,用另一种死亡来换取另一种生命的延长是否值得?当那粉红色的血莲花液与我的朋友们的血液相融合的时候,从此他们的生命将被延长,如凝固的冰…… 我们回来时,太阳刚刚坠落到地平线上—— 当我们回到熟悉的家园时,我们都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我们的脚步沉重而又呆泄,满目看到的都是焦木碳草尸体横陈,往日平和安宁的大深林此时象一个巨大的坟场,到处充满着死亡的景象。巨隼鸟在上空不断地发出哀鸣,我好象感觉到了不祥和危险的气息就在我们身边。我们此时的喘息声警惕而敏感,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震天的怒吼。面前的惨景让我们不知所措,是啊,我在这生活了九十九年都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而且是这样的悲戚。一向沉稳的卡斯达此时眼中喷火背上的鬃毛也站立起来,他闪电般急驰向狮人族部落奔去。北斗和木涯也同样纷纷向着自己的族群奔去。只有幽离还站在那里,他没有向自己的族群跑去,而是静静地观察所看到的一切,然后突然爬伏下来用他那听风耳探听着什么…… 我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走后会发生这样的突变?这一切我想只有索达才能告诉我。 索达——索达—— 任我的呼喊一遍遍在风中回荡,可回应我的却依然是风的无声无息—— 我已经筋疲力尽,此时的我头脑一片混乱,甚至出现了一种瞬间的绝望。索达是我唯一的亲人,这九十九年里我一直依赖着他,在我心里我一直把他当成了我的父亲,我无法想象我的生活里没有他的存在我会怎么样?他已经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种精神,这种精神是谁也不能代替的,可现在他到底在哪?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索达遇到了危险?这样的念头使我开始恐惧不安!可又怎么会?索达的智慧和魔法在我看来无人比拟,可是既然这样,那他现在到底在哪?我此时感到有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令我窒息;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与不安, 我找不到答案,迷茫地不知所措…… 这九十九年里我从未感觉过孤独和无助,可现在,我仿佛陷入无边的黑暗中,我渴望有一双手能牵引着把我从这黑暗中带出去,我感到一种痛,直刺人心的痛。 那一刻,仿佛空气就这样凝固了…… 当我从昏沉中醒来时,天空早已露出鱼肚白。昨晚所发生的一切太震撼了!来的太突然来的太不可思议甚至可以说太惨烈太悲愤!大森林突然的变故以及索达的迷离失踪让我一时间无法理出个头绪。我慢慢站立起来,环视着四周的惨景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可我还是没有让泪流出来,因为九十九年来我从未流过一滴眼泪! 萨寒,索达也不见了吗?卡斯达跑过来急忙问我。 我的身体向针刺般突然颤抖了一下,我目光哀怨地看着卡斯达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我只是轻轻地摇摇头。 这时,北斗和木涯也匆匆地跑了过来。卡斯达用一种焦急的口吻问他们,怎么样?你们族群里还有多少幸存者? 我不知道,等我回去时看到的都是死亡与残破,而且整个部落横在地上的尸体都是残缺不全,流出的血染遍了整个草地,真是惨不忍睹!说完北斗紧握石骨鞭火红的瞳仁映着怒火。 木涯挥舞着杀鱼刺更是愤怒地说,是谁干的?我一定要杀死他—— 我站立于风中,眼睛里浸满了深深的哀愁,喃喃自语,难道都死了吗!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好久都未说话,就那样站立于风中,任凭风吹乱了我的头发;任凭巨隼鸟在空中不断地哀鸣,仿佛我们的灵魂游离于这个世界而剩下的只有麻木的躯体。一场突如其来的惨故让我们失去了控制的理性,特别是我,我以为在山雪峰那一场对决使我真正长大了并能够应付以后的种种磨难与危险,可当这样的磨难与危险真正突然来临时我又不知所措甚至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卡斯达突然象想起了什么,他说,我看过了,所有的尸体都残缺不全,就连自己的亲人都无法分辨得出。在我小时听爷爷曾对我说过,我们兽人族有自己的原始居住区,我们兽人族的祖先一代代就长期生活居住在那,后来经过长期的进化,我们兽人族才有了现在的居住区,而我们祖先的原始居住区一直被后人当成了福址一直保留到现在。那里非常安全,只有兽人族几位比撒和长老们才知道去那的通道。我想,其余的幸存者应该都躲避在那里。 卡斯达的话好象给我们注入了一丝光亮,我的瞳仁里也闪现出一丝希望,急忙对他说,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吧。 可是——卡斯达沉默了。 北斗摇着他的肩膀,焦急地追问,可是,可是什么啊卡斯达?你到是快说啊? 我们焦躁的目光一齐望着低头沉默的卡斯达,他现在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卡斯达无可奈何地长嘘一口气,说,我说过,那通道只有兽人族几位比撒和长老知道,我虽然是狮人族大比撒的亲嫡孙可也不知道那入口到底在哪!? 如果这里发生的一切犹如一把冰刀深深刺入我的心口的话,那他的话就好象突然拔出冰刀时的穿心剧痛,而且又把刚才的一丝光亮和希望彻底地打入了黑暗的地狱。如果索达在就好了,我相信有他在一切黑暗和困难都阻挡不了他,可现在他在哪里?我昨晚还心存一丝侥幸认为夜晚索达又会如平时那样突然消失,而当太阳在次爬上来时他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是现在——我又一次极度地陷入了对索达的牵挂中。 我知道入口在哪?你们跟我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我们的耳中,是幽离。刚才我们都深深陷入迷茫中居然忽视了他的不存在。他始终那样静悄悄不留一丝风痕地消失在我们面前,而现在他又如幽灵般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我们如离弦之箭跟随着幽离一路狂奔…… 在日落时,我们来到一处幽静的山谷。 幽离对我说,穿过前面这条石缝就到了。 当我们终于到达时,我才发现这里是如此的巨大而隐蔽,如果没有人指引的话这里极难被人发现。当我们进入后,果然看到了那些兽人族的幸存者,在他们当中有很多断臂断脚者躺卧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这呻吟声里不仅有肉体上的疼痛而且还包含着对丧失亲人的哀鸣。当我们走进洞穴内,一眼就看到了石床上躺着的已经奄奄一息的狮人族比撒。他的全身虽然被包扎,可还是有鲜血不断地渗出;他的脸此时异常平静,仿佛肉体的痛苦早已远离,他看到我们时目光里突然闪现出一丝明亮,他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抚摩着卡斯达的金黄色的头发,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卡斯达,在我离开时还能再看到你,真要感谢神主的恩赐!我的孩子,记住,不要难过,你要勇敢,因为你从现在起就是我们整个族类的守护者,你是他们的大比撒,你要用你的生命和智慧去保护他们,我会一直在天上庇护你我的孩子,我会永远为你及我们的族类祈福的—— 第六章 家族的背叛者 在我们到山雪峰去寻找延续的生命的时间里,兽人族便发生了似乎早已注定了的一场悲剧。 就在我们回来的头一天,厄运就象瘟疫般迅速降临到兽人族的头上,没有谁可以预料会来的如此迅猛,甚至还未来得及做好充足的准备这场必然的浩劫就已经从天而降。就在短短的半天内,整个兽人族精灵死伤就有将近一半人数!他们是一群凶恶残忍的食人族怪兽,这群怪兽极其残恶狠毒,他们有着闪亮的獠牙和如刀锋一样锐利的爪子,他们的突袭夹杂着腥风血雨在整个兽人族里凶残肆虐,他们所到之处就是一片嘶喊声哭嚎声利器的碰击声,而最为恐怖的是这群食人怪兽用獠牙和利爪去撕咬去吞食兽人族时的场面更是另人不寒而慄毛骨悚然!兽人族的所有强壮勇士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和家园不被践踏和凌辱,他们奋起反击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及生命来阻挡侵犯者的暴虐。多少年来,这里一直沉浸在安宁与和平中,从未料及今天会有如此的巨大浩劫!他们多年来从未经历过战争,所以在面对如此强大的食人族怪兽突袭时显得是那样的弱小和无力,而他们有的只有顽强的抵抗与不惜生命和鲜血的守护。四大兽人族的比撒带领着整个兽人族的精灵们浴血奋战,直到最后他们实在是无力抗击时才想到了逃到原始部落区。当他们这些幸存者逃到这里后一清点人数才发现在这场抗击中狼人族、猿人族和熊人族的三位比撒都阵亡了,而狮人族比撒也身受重伤危在旦夕!还好在他要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见到了他的孙儿卡斯达,他也在临危时把狮人族极其整个兽人族今后的命运安危都交给了卡斯达。 这群畜生禽兽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卡斯达问这话时他那喷火的瞳仁和那愤怒到极点的表情让所有人为之一惧。一向沉稳的卡斯达在此刻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秉性,他满脸充斥着都是悲愤与复仇的杀气。 不管他们是从哪来的?不能放过他们,绝对要让这帮禽兽血债血还!我们同声喊着—— 当我一进入洞穴内我的目光就四处游离,我希望能在这看到索达——可结果还是让我失望! 我急忙问其中一个在狮人族里得高望重的长老,说,你看到索达没有?他为什么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那位长老听后无可奈何地用苍老的声音对我说,至从你们走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哎!如果有他在的话,我想我们的家园和族人也不会让那些禽兽给—— 我沉默无语我们还能集结多少人?卡斯达用命令的口吻问手下的众位族群头领。 猿族的一个头领回复说,现在整个族类已经溃不成军,现在除了狮、狼、猿、熊这四大强族里还有几千名可以做战的勇士以外,剩下的族类皆都是老弱妇幼,已经没有可战之兵了。 在非常时期,卡斯达成为了兽人族有史有来最年青的比撒,而且在这临危受命的阶段里,他的肩上所承受的巨大压力和悲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兽人族现在和未来的命运都要靠他来掌舵,而目前放于他面前的重中之重就是要带着复仇的火焰去收复失去的家园及向那些凶残的刽子手去讨还一个公道。 卡斯达此刻闭目沉思,他一向的沉默在不断地压制着他悲戚及复仇的心,他现在想的做的不在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而是要以大局为重;要为整个族类着想。也许他现在的一个不冷静就会带给整个兽人族无法预知的后果,而这后果很可能就是无法挽回的灾难!在他现在的脑子里不断地上映着自己的部落被焚烧自己的同族被蚕食的血腥场面,还有他最亲的爷爷狮人族比撒临终时对他说的那些话,你要用你的生命和智慧去保护他们,我会一直在天上庇护你我的孩子,我会永远为你及我们的族类祈福的—— 索达到底在哪?我唯一的亲人为什么会突然离我而去?我在心里一遍遍默念着,甚至当卡斯达问我话时我都没有听到。 萨寒,萨寒你怎么了?当卡斯达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时我才缓过神来,并定定心神尽量让自己释然。 一旁站着的幽离只是用眼扫了我一下没有说话,而北斗和木涯也都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并用理解我的眼神望着我。我的朋友们都能明白我现在的心情,可现在他们都明白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不是寻找索达的下落和揣想索达到底为什么失踪?现在放于眼前的是如何收复家园和怎么样去对付凶残乖戾的食人族怪兽。大家心里都清楚,以现在的势力去和食人怪兽搏杀无意于以卵击石甚至有可能会全军覆灭,到那时别说复仇,恐怕整个族类还会再一次遭受重创! 没有人能预知未来的命运,这是索达曾对我说过的,我问过他,就连您也不能吗?他对我说,我能看到的只是未来,可命运却不可预知,命运虽是早已注定,可注定中却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难道索达的失踪就是命运的注定吗?可注定的命运没有开始还会有结束吗? 卡斯达好象想起了什么,他转过身去看着一语不发的幽离,问,幽离,这里的通道只有我们族里的几位比撒长老知道,我也曾经问过爷爷关于这通道的所在,可他都未曾对我说过一个字,而你又是从哪里知道这通道的入口呢? 幽离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还是那样的冷峻深邃,他的目光没有注视着卡斯达,他也并未回答卡斯达的疑问,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羊皮草图……当幽离讲完我们都为之惊讶和后怕而当中更多的还是气愤!因为谁都无法料及在兽人族里居然会隐藏着和食人族串通一气的奸细,而这奸细谁也无法想到竟然是狼人族比撒的亲外孙兰吉布!原来兰吉布一直就心存野心,他虽有狼人族贵室血统,可他只是狼人族比撒的外孙而非亲嫡孙,所以未来狼族比撒自然不会传于他。对此他一直心存忧虑耿耿于怀。他内心深处其实不仅想日后做狼人族的比撒,他还心存野心要成为整个兽人族的王。为此,他还曾悄无声息地一个人离开大森林去了传说中无比邪恶阴霾的黑森林。他早听说过在这黑森林里生活着很多凶残邪毒的怪兽,而其中势力最大的就要属天生残忍无比的食人族怪兽!他知道要想日后成就自己的伟大霸业光靠自己是永远实现不了的,所以必须依靠一个更为强大更有势力的外族来帮忙。他也十分清楚只要进入黑森林就没有人能活着从里走出来过,可是为了自己日后的伟大霸业也只某豁出去了。 当他真正进入传说中的邪恶无比的黑森林时,他的心好象随时都要蹦将出来!这里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令人毛骨悚然,整个黑森林被很深的瘴气和雾气所笼罩着,身后左右总感觉有一股阴冷之风让他不寒而慄!这里果真邪气逼人到处都隐藏着暗伏的死亡的气息。 就在他瑟瑟前行之时,突然在他的头顶上空出现一只巨大的黑雕如疾风般向他俯冲过来—— 那只黑雕用巨爪死死地抓着他向一处山谷飞去——他在空中就感觉身体失去了知觉头脑一片空白…… 等他身体恢复了知觉头脑也不再眩晕时他又被眼前的场面所惊得面孔失色浑身颤慄! 他的四周站立着无数的身材高大的食人族怪兽,他们不仅身材高大而且面相极其凶恶,就见这群怪兽都用一种贪婪的目光盯着他,就好象在盯一个即将到口的美味,而他随时都有被他们蚕食的可能。 你是谁?为什么一个人进入这黑森林?你难道不知道这黑森林是死亡之林吗?不论是谁,只要进入这死亡之林就没有人能活着在从这里走出去!对兰吉布发问的是食人族的首领冷宵。 兰吉布内心极为恐惧,可他毕竟也是从小就在狼人族里长大,骨子里就具备天然的野性和适应惊险场面的心理素质,所以别看他内心惊恐可外表上却依然装出得毫无畏惧之色。他稳定了一下心神便冲冷宵说,看您的气质风范我就知道您一定是这里的首领。我的名字叫兰吉布,我决不是误入您的领地,我是特地从很远的地方来这里专程找您的。 冷宵冷冷地问他,我从未见过你,更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找我? 您虽然不认识我,可我却早听闻过你们食人族是世界上最伟大最有力量最有智慧的族类,我觉得你们不应该只拥有这黑森林一块领土,以你们的势力完全可以占领更大更丰厚的地域,到那时我想你们食人族将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王国,而您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王上。 冷宵走到他面前,一双怪眼直视着他,张开喷着血沫的大口一字一顿地说,怎么,难道你来到这就是想告诉我这些? 我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帮你们来实现。 什么?你来帮我们。说完冷宵转过身去冲着四周的食人族怪兽们大声喊叫着说,你们听见没有?他说要帮我们,就凭他——既而就传出他们的一阵狰狞般地狂笑,里面还有的食人怪兽疯狂地嗷叫着说,杀死他,我要撕开他的肚皮,掏出他的内脏,喝干他身体里的血液—— 兰吉布面对如此野蛮凶残的怪兽心里也极为恐惧和慌乱,他不知道此次的冒险行为是否能成为他生命的终结?可他为了完成自己的阴谋霸业也豁将出去了。他强制着自己的恐惧与慌乱对着骚动的怪兽们突然大喝一声,我没有和你们开玩笑。这一声喊出去后所以的食人族怪兽都一下子楞住了,仿佛空气在瞬间停止,所有的目光都向兰吉布投去。身经百战食人无数的冷宵也被这突然一喝给怔住了,他也将目光投向了兰吉布。 我说我没有和你们开玩笑,其实我是狼人族比撒的外孙,我有纯正的血统,我更有智慧和勇气以及远大的抱负,可我却在我的家族里无法施展也没有人相信我的能力。我不希望我们的家族世世代代永远生活居住在那;我不希望每天过着同样的生活;我不希望永远安静与平和,那样的日子太乏味太无聊,我要从新改变生活,可我知道只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太有限了,因此我必须依靠一个强大的势力,而在这世界上我想没有谁会比你们食人族更强大,所以我才冒着危险一个人来到这黑森林里寻找你们。 冷宵的瞳仁闪出一道阴邪之光,阴深深地说,那就是让我们来帮你实现你的野心了,怎么还说是你来帮我们? 兰吉布一脸的严肃状,说,其实说具体应该是我们联合起来共同来实现它。 可我们为什么要和你联合?就凭你一个人? 虽然我没有强大的军队,可我能带领你们去我居住的大森林,那里有兽人族的居住区,只要 到那我相信以你们食人族的力量去对付他们简直是易如翻掌,到时你们帮我当上了兽人族的大比撒后我会好好地感谢你们的。感谢我们?你用什么来感谢我们? 兰吉布很神秘地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一个可以让人的生命延长的秘密。从我们那一直向北走去有一座山雪峰,那山峰上有一朵血莲花,只要将花液与人的血液相融合就能让生命得到延续与鲜活,而在我来之前已经有人去寻找那朵血莲花了,如果他们能活着从那回来就说明一定寻找到了血莲花了,到那时你们不用去山雪峰就可以让自己的生命得到鲜活与延长了,因为你们可以直接抽出他们身体里的血液。到那时,你们食人族有了延长的生命还怕没时间去统治整个世界吗?首领,您觉得我对您的感谢可以让你们和我联合吗? 幽离从小就是孤儿,他是被狼人族比撒收养到大,所以他从小就认识兰吉布,虽然幽离性格从小到大一直给人的感觉很孤僻很冷峻做什么事情都喜欢独来孤往,可他知道是狼人族比撒收养了自己,所以对他整个家族一直心存感恩。幽离的朋友不多,就只有我和卡斯达、北斗和木涯这几个好朋友;他有自己的判断力,虽然兰吉布一直想有意的接近他,可也始终和兰吉布保持着一种说不出的距离感。 幽离当然不知道兽人族祖先的原始居住区,可他知道另一处秘密洞穴,而这秘密洞穴只有他和兰吉布知道。那是兰吉布小时玩耍时意外发现的一处极其隐蔽的洞穴,那洞穴入口不大,可越往里走里面的空间就越宽大,而更惊奇的是这洞穴竟然是相通的。当走到洞口向外望时,惊奇的不仅是眼睛看到的,而是内心所蹦发出的眩晕——那是大海带来的眩晕。 兰吉布为了想亲近幽离才把这个秘密只告诉了他,因为兰吉布知道他决对会守口如瓶不会把这秘密告诉别人的。 就在他们从山雪峰回来时亲眼目睹自己的部落被践踏自己的族人被残杀后的悲惨情景时,幽离的心犹如万刃刺心般绞痛,可他还是强抑制住了自己的悲痛情绪,因为他一向的冷静在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大乱心智,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冷静头脑把眼前的复杂理出一个头绪来,而只有这样才能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我和卡斯达、北斗和木涯陷入无限的悲痛中时,幽离并未赶回狼人族部落而是静悄悄地来到那个秘密洞穴。他仔细地想过,多少年来这里一直享受着安静与平和从未与大森林外的世界有任何接触,更未与谁有过争执与仇对,可为什么还会招此如此惨痛的浩劫呢?到底是谁如此这般凶残恶毒?他突然想起了秘密洞穴完全是一种直觉,那时他还未对兰吉布有半点的怀疑,他只是凭感觉才向那奔去的—— 幽离快要接近洞穴时他放慢了脚步,而且屏吸凝神如落叶般轻飘。 眼前的事实让幽离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否出现了幻觉?他竟然看到了在洞穴口有很多怪兽在那横躺竖卧,而最让他不可想象的是兰吉布竟然也在那!并且正在和一个批着猩红色战袍的怪兽在讲些什么? 兰吉布以为我们不会在他彻底占领兽人族领地前赶回来,才将这群凶残的食人族领到这秘密洞穴的。在这次突袭鏖战中,兰吉布也假意随和着自己的族人与他亲自偷引来的食人族故作拼杀状。兰吉布是狡猾的,他身为兽人一族当然知道在这大森林里有一处秘密的原始居住区,可也未曾去过也就自然不知其通道了。他料定自己的族类在不敌时一定会逃往那里,而他又不想让食人族将他们斩尽杀决,所以他在突袭前就对食人族首领冷宵言过了,当兽人族逃跑时不要穷追不放,这样他才能探明兽人族的原始居住区的通道所在。 当兰吉布随着兽人族的幸存者一起逃到这秘密山洞后,他就趁自己的族人一团乱之际偷偷地溜出来,然后在往回返时把通往的路线画了个草图。 可他怎么也没料到,就在他刚偷偷溜出山洞时,幽离早已在后面神不知鬼不觉地跟随着他,而兰吉布怎么也没想到他在兽人族逃跑的半路上整顿修养时偷偷溜出与冷宵商讨下一步计划时竟然被幽离发现!当兰吉布偷偷赶回兽人族营地又一起与大家逃往原始居住区时,幽离一直紧跟尾随着到了目的地。兰吉布已经弄清楚了通道所在,所以他这次不仅把草图带回去还要把我们从山雪峰回来的消息通告给冷宵。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幽离又一次悄悄如影子般跟随着他…… 大家全都气愤至极,都咬牙痛恨这个家族的无耻叛徒! 卡斯达喷着如火的瞳仁问幽离,说,那叛徒在哪? 幽离的回答只有两个字,他说,逃了。 兰吉布的狡猾和阴毒在他欲望的野心无法实现时就膨胀的如此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以牺牲自己的亲族做代价来满足他的所谓野心霸业。这不仅是狼人族的耻辱,更是整个兽人族类的耻辱!大家在闻知后都气愤得恨不能马上将禽兽不如的兰吉布千刀万刃来以祭奠战死的亡者。 兰吉布果然狡猾奸诈,他满以为自己的丑行做的天衣无缝,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人发现。当幽离的身影闪现他面前时,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已经在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幽离暗幽的眼神里透出着悲怒中蕴藏着的杀气让他不寒而慄,并且随时都将爆发。幽离与兰吉布谁也没有说话,就那样对视着,因为所有的语言在此时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最后还是让狡猾奸诈的兰吉布给逃脱掉了。这决非是幽离的手下留情,更不是幽离不敌于他,而是兰吉布使出了狼人家族嫡系亲授的用于脱逃的障烟术。不过在交锋时幽离还是将草图抢夺了过来。 可草图虽然没有落在兰吉布的手里,可他要是凭记忆不还是一样能找到这里吗?到那时这里不再隐秘不再安全,那些野蛮、残忍、茹毛饮血的食人族怪兽再一次袭击时我们的族人恐怕无力在抵抗了!我说完后所有人都又从刚才的气愤切恨中变成了恐惧与不安,是啊,我们现在的力量太薄弱了,已经没有多少战斗力了,要是食人族在来一次突然袭击,恐怕整个兽人族类将遭受一次更为严重的大浩劫! 现在不是悲伤恐惧的时候,大家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家园和自己的亲人,而我也同大家一样痛失自己最爱的亲人,我们一直以来在这大深林里都过着安静平和的生活;我们从未与谁有过争斗与仇恨,可现在这一切的惨景遭遇是这样的突如其来,我们痛恨我们的族类出现的无耻叛徒,我们更痛恨那些践踏我们家园和残杀我们族人的禽兽!我们虽然逃到这里躲避起来,可现在这里可能也不再安全,可能追杀随时又将卷土重来,我知道面对强大的敌人我们无力抵抗,我们还会再一次被他们蚕食杀戮,可我们现在做的不是惧怕和畏缩,因为我相信我们族人都是勇敢的,我相信这里的祖先们也会保佑我们的,就算我们的族类剩下最后一个人,也要誓死捍卫我们的尊严—— 卡斯达说的是如此激昂,他让所以人都感到了一种振奋,那是一种无形的力量,是精神信念上的引领。所有兽人族群里爆发出惊天的呐喊—— 第七章 与食人族的战斗 夜晚,我站在山谷之颠,风吹扬着那件黑色魔法披风,这是索达在临别时送给我的,可当我回来时他却不见了踪迹。此时我的思绪如坠空谷,我的头脑在夜风吹拂中也无法清醒,我感觉灵魂好象已从我的肉体中游离,我无法控制任意由它自由地久久在空谷中随风飘摇不愿着地。我不知道我的灵魂要飘向哪去?是地狱吗?我能在那见到索达吗?我思绪混乱的没有规律,一会飘到山谷里,一会又飘到森林中,而现在我又感觉飘到了一片纯白的世界,这里白的刺眼,我费力睁开双眼,感觉这里纷纷扬扬地落下了晶莹的白,我把那白抓在手上,可瞬间就融化得不见了踪迹,我仿佛来过这里,可又无法想起。在我的眼前又出现了一座宫殿,在里面我看到了一座雕像,那是一个美丽又尊贵的女人,她的身体里好象散发出一股香气而眼神里也有种慈祥的温暖,我想用手去抚摩时,她却如落雪般在我眼前融化消失了。我正在伤感时,我的眼前又出现了一朵粉红色的莲花,那红得刺眼的莲让我眩目得无法睁开双眼,当我闭上双眼时,我又看到了那朵粉红色的莲花,我想用手抓住它,可它突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什么也没能抓住,眼前的一切是那样的熟悉,可当我想亲近时,这一切又都消失在我眼前。此时我的耳边又传来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他对我说,萨寒,你已经长大了。 残酷的战斗随时都将爆发,我们结集了兽人族还能继续战斗的勇士,在这祖先曾居住的地方等待着一场不可预知的圣战。 我和我的朋友站在山谷之口,北斗说,萨寒,当敌人来临时你就站到我的身后,只要有我在,我就会保护你。 木涯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说,还有我。 卡斯达担心地说,萨寒,你还无法施展魔法,如果我们失散了,那你会很危险的,所以,我想你还是回到山洞里比较安全,这样我们也能放心。 幽离始终不语,他还是眼神如冰般尖锐地望着前方,随时准备迎接着战斗的来临。我知道他虽然不语,可我相信在我遇到危难之时他会第一个出来保护我。 我对他们说,在山雪峰时,我们是一同进退的,在那我用索达给我的这把樱桃木剑杀死了守山巫师,而我们在这又一同为守护我们的家园而战,我相信这把樱桃木剑一定有索达的魔法在保佑着我;我更相信索达没有离开我,他一直在我身边望着我,所以——我高举木剑高声而喝,为他——而战—— 当夜晚又一次降临时,山谷四周在夜色笼罩下显得即幽暗又寂静,我感觉到了一种寂静中隐藏着的杀机,而且这杀机仿佛离这越来越近—— 幽离伏在地上用听风耳探听着动静——然后幽离站起身,平静地说,他们已经来了。 …… 我猜的没错,家族叛徒兰吉布侥幸从幽离手中逃脱后便回到了秘密洞穴。他回来后对冷宵并未说自己是因为战不过幽离而逃回来的,他只是鼓动冷宵,说,首领,我不仅知道了那山谷的通道,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从山雪峰回来了,而且他们现在的血液里已经流淌着能让人延长生命的血莲花液了!我的首领,这对您来说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啊!到时,我当上了兽人族的大比撒,而您也能让您的族人生命得到延续,这对我们来说真是一举两得啊! 兰吉布果然凭着记忆引领着食人族怪兽在第二天夜晚大举向这进发—— 我和卡斯达、幽离、北斗和木涯站立在兽人族勇士们的最前方,我们的目光充满悲愤与火焰,手中紧握的利刃随时等待血的洗礼。 那些凶残的食人族怪兽口中露出锋利的獠牙狂嗷着,他们的大首领冷宵正目光闪着凶光对视着我们,而站在他身旁的就是兽人族的无耻叛逆者兰吉布。就见这个丧失良性的畜生得意扬扬地奸笑地看着我们大声说,看到没有,在你们面前的是强大的军团,你们根本就无力抗争,你们毕竟还是我的族人,我真的不希望眼看着你们流血死亡,所以只要你们归降我就保证不让你们有半点的伤害,而且还可以重新回到我们的部落,到时有我来做你们的大比撒,我相信以我的能力一定会让你们的生活过的更好。 当无耻的兰吉布说完后就看幽离快速搭弓拉箭对准他的喉咙就射出一道寒风—— 这一箭兰吉布躲闪的算是及时没有被射中,可站在他身后的一个食人族怪兽的胸口却被射穿,那怪兽哀号着轰然倒地。 当幽离射出这一箭后就预示着战斗已经开始。 杀死他们——在冷宵的一声狂叫的命令发出后,所有的食人族怪兽嗷叫着向我们杀来。 我们的祖先一定会保佑我们的,杀啊——卡斯达挥舞重剑发出了冲锋的号令。 嗷叫声,锵击声混在一起冲破了这寂静的夜晚。卡斯达首先与冷宵拼杀,他想如果先把食人族首领斩杀掉,那所有的食人怪兽就会失去灵魂,到时军心散乱自然不战自退。卡斯达虽然心是这样打算的,可真交锋起来却发现冷宵不愧是食人族的大首领,他手中的锯齿刀与自己的重剑相碰击时明显手腕隐隐酸痛。在力量上,卡斯达心里清楚自己不如冷宵,他尽量使手中的重剑不与冷宵的锯齿刀相碰,而只是以自己的速度来和他周旋。 北斗和木涯挥动着石骨鞭和杀鱼刺在食人怪兽中奋力搏杀,他们的利刃所到之处就会有食人怪兽凄惨的哀号! 幽离始终不离左右的保护着我,我真的很感动,他曾经在黑泥潭中救过我,那火焰中的他是那样的温暖,而今天他又守护在我身边,我此刻突然觉得自己有了更大更强的勇气和力量,我挥起手中的樱木剑也奋勇拼杀着。这樱木剑虽不是钢铁所制,可其刃口却比钢刀铁剑还要锋芒。 兽人族的勇士们全都以不惜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来与食人族怪兽搏杀着,就算是左臂刚被怪兽撕咬下来,也会举起右臂的利刃猛狠砍去。在这时所有的兽人族们就算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要把它用在敌人身体上。 我只在山雪峰上用这把樱木剑杀死过那位守山的巫师,那是我九十九年里第一次杀人,而且杀的还是一个魔法级别很高的巫师,我当时以为那一定不是我杀的,一定是我的索达在暗中帮助着我,而那木剑上一定有索达赋予的魔法。在今天,索达虽然不在我的身边,可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守护着我,我也相信在我最危险时他就自然会出现在我面前,有时,我真想故意让危险来的早一些,可我手上握着的木剑却好象是一个精灵不断地自由挥舞着在提醒我不要有半点的放松。 在战斗搏杀最激烈的时刻,卡斯达突然一声号令后所有的兽人族勇士都向山谷四周急速散去。 食人族首领冷宵此时早已杀红了眼,见我们突然撤退逃跑他嗷嗷怪叫着发出追杀的命令,所有的食人族怪兽疯狂地在后面追奔而来。 这下刚才集中的战场现在一下变得分散开来。那些凶残的怪兽四散向我们追杀过来,我们不慌不乱地向一处密集的草丛里跑去,而那些追撵的怪兽一进入草丛时就发出了凄惨的哀号声——后面追杀的怪兽不敢在向前跑了,全都停住脚步等待首领的命令。 这是幽离早就设伏下的铁夹,知道只凭靠近身搏杀很难战胜他们,所以才在这草丛里设下了很多的铁夹子,而这些夹子真在关键时发挥了作用。那些被夹到的怪兽痛苦地哀号着翻转着,可只一会时间就都消停了,原来那夹子上早被抹上了七步蛇巨毒。 就在冷宵和他的怪兽军团正在准备向我们发起又一轮攻击之时,卡斯达一打口哨,就见草丛里飞出很多巨隼鸟一齐向食人怪兽们俯冲过去,并且用它们的利嘴和锋利的爪子去猛烈地在怪兽门的头上身上叨着抓撕着—— 此时,卡斯达一声号令,冲啊——我们的勇士如疾风般向食人怪兽们反扑过来 第八章 寻找传说中的龙人族 当南斗星落去,启明星渐渐升起时,天色有了一些光亮,山谷里起了淡淡的薄雾。 我们终于用智慧和勇敢击退了食人族的进攻,经过这场战斗的洗礼,让我们对生命有了重新的认识,而且我们也在战争中学会了成长。 卡斯达,为什么不趁胜追击彻底消灭他们呢?北斗问。 你觉得我们在与他们进行一场搏杀就一定能全部把他们消灭吗? 北斗明白了卡斯达的意思。是啊,这场战斗从表面上看是我们取得了胜利,可要是以为我们的战斗实力就突然变强大了可以与那些久经杀场的怪兽相抗衡了,那我们就会从现在暂时的胜利中彻底变成大失败,而且是无法想象的失败!在这一点上,卡斯达是明智的,而他也必须明智,因为他现在的任何一个决定都不是只属于他个人的,他要维护整个族类的利益和命运。 我对大家说,那些怪兽是不会因为这一场进攻的失利而放弃下一场战斗的,我想他们不久还会再次卷土重来的,而且势力应该还要比这次还要强大。 卡斯达望着大家,说,是的,那些凶残无比的怪兽绝不会就此罢手的,所以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我们用鲜血和生命来保护我们的家园;二是请求外援来帮助我们一起打败食人族。 外援?卡斯达,兽人族类都在这里了,哪还有什么外援啊?大家也都对我的疑问表示默许,都把目光投向了卡斯达。 其实这也是小时听爷爷对我讲的一个关于我们兽人族起源的传说,当年兽人族起源是人兽基因混杂演变所至,而其中除了有狮、狼、猿、熊、虎、豹、马、狗……等近百种常见之兽外,听说还有一种神兽龙!从此也就有了龙人族。可这龙人族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人见过他们,现在到底在哪谁也不知道?关于龙人族的传说只有狮人族里的几位长老听说过,说到这卡斯达走到现还活着的一位年迈的老者面前,说,您现在是我们整个族类唯一的长老了,您知道关于龙人族的事情吗? 这位长老佝偻着身体眯缝着眼睛抬头看着卡斯达,用苍老的语气说,龙人族虽然与我们都属兽人族类,可他们体质与成长方式却与我们大不相同。龙人族与我们最大的就是思想本质上的区别——我们和他们比起来更热爱大地。 卡斯达又问,那您知道龙人族现在居住在哪吗? 我曾经听先辈说过,好象龙人族居住在大森林最东方的一座山峰之上,那座山峰名字叫万丈峰,是东方最高的一座山峰,而龙人族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万丈峰一带,如非必要,很少离开万丈峰,所以没有谁能亲眼见过他们的身影。龙人族与我们最大的不同就是其背后生有一对翅膀可以另其踩云追风。 那龙人族会帮助我们联合击败食人族吗?毕竟龙人族还只是传说,即使真有他们的存在,他们能帮助我们吗?北斗不无担心地问。 长老轻轻咳嗽两声又说,论渊源的话,我们和龙人族同属兽人族,虽然从未来往,可我们身体里都存有共同的基因,我相信当我们族类遭受危难时他们不会不帮忙的。 我点点头说,长老说的对,其实现在不应该多考虑他们帮助与否,而最重要的是目前的重中之重是我们要找到万丈峰更要找到龙人族。不管他们帮不帮我们,我们都要去一试,就算希望渺茫也要一试,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 在这非常时期,这里时刻都隐藏着危险和杀机,也时刻准备着与敌人的再一次激烈搏杀,因此这里不能离开卡斯达,当然只有他一人是不够的,最后只能选出一个人来完成这个任务。幽离始终沉默不语,北斗和木涯相互争抢着都要去…… 不要争了,还是我去吧。我突然对大家说。 大家都向我看去,那眼神既陌生又惊奇,好象这话不应该出至我口。 我理解朋友们的意思,在他们眼里我虽然已经九十九岁了,可总感觉我没有长大,还需要别人的照顾。谁都清楚此一回去万丈峰请求龙人族的帮助是一件极其难办的任务,首先关于龙人族也只是听闻而谁也未亲眼目睹过,即使那万丈峰上真有龙人族,可谁知他们会不会帮助我们?而重要的是谁也不了解龙人族到底是善还是恶?如果是恶那面临的将是不可预知的危险。 我的坚定就如同落雪凝成的冰,我没有给自己做太多的解释,因为现在这里最需要的是他们,而我在这只会让朋友们担心我的安全,当然这里也最危险,可我绝不惧怕危险,因为现在的我要真正学会一个人面对困难,学会一个人真正地成长,我不只是在帮我的朋友,也是在帮我自己。 我终于独自一个人去完成一件事情了,不管这件事情最终是否能完成,可对我来说就是一次成长。 我是坐着卡斯达从小就训养的一只巨隼鸟起程的,我要去的地方离这很遥远,只有巨隼鸟帮助我才能很快到达那里。我起程时我的朋友们都让我不管能不能找到龙人族都一定要安全地返回来,而当我坐着巨隼鸟已经飞上天空时我依然俯视看到我的朋友们和所有的兽人族还在不断地向我挥舞着手臂…… 我坐在巨隼鸟的背上,风在我耳边掠过,我无心欣赏已在我脚下的大森林的美景,虽然我不止一次曾欣赏过很多次这样的景色,可现在的我哪有那个雅性,心里七上八下地胡思乱想着。我希望能快些飞到万丈峰;我希望到了那能寻找到传说中的龙人族;我更希望他们能帮助我们一起消灭食人族。 我一直坚信着自己能在绝望中寻找到一丝希望,有生命的延续就一定有希望的存在,九十九年来我心存的希望就是有一天离开这大森林去寻找另一种生活或发现自己未解的秘密。我一直幻想着在大森林外我还有别的亲人,他们或者是我的父亲、母亲、很多的兄弟姐妹……索达没有对我讲过他们是否还活在这世界上,可我相信只要生命不止希望就不灭。 我闭上双眼,头脑里闪现出夜晚索达坐在湖边给我讲过的话,他说,鸟的翅膀永远追不上龙的羽翼,鸟能为你指引方向,龙能载你追风逐浪……当我睁开眼时才发现风已经停止。 当我抬头望去,眼前出现一座比山雪峰还要高大的山峰,而且高耸险峻四周人烟罕至。我想这应该就是东方界最高的万丈峰吧! 此时已是夜晚,我环顾四周,这里寂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这样的夜晚让我想起了那次一个人误入黑泥潭时的危险情景,也想起了火焰中幽离温暖的背影!可这次又当我一个人身处这样一个寂静夜晚时,我知道当危险随时出现时自己将一个人去面对。 在去山雪峰时我有卡斯达、幽离、北斗和木涯相伴,可这次来万丈峰却只有我一人。我无法预知前方等待我的是平安还是凶险?其实现在我已无暇顾及自己的处境,在我心里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龙人族,只有找到他们才有一线希望去解救面临危险境界的兽人族朋友们。至从我从山雪峰回来后我觉得自己突然成长了,特别是当索达失踪后我觉得在不自觉中开始独自成长了。当兽人族面临浩劫时,我独自来到这里为他们寻找希望和光明,不管在这寻找中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和危险我都会坚忍去接受并面对它,因为我知道现在我的朋友们正在危难中等待着这希望和光明,所以我不会让他们失望,不会让索达失望。 这山峰高耸入云,仿佛与天相连。我知道巨隼鸟无法飞上这样高的山峰,所以我只能从山脚下向上艰难地攀登着。面对如此高的山峰我来不及踯躅和徘徊,只有信念如磐石般直达最高峰。 当我艰难地攀登到半山腰时,天色已经渐渐放亮。我此刻没有闲心去欣赏这山中景致,更无休息喘息之空,时间现在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我知道早一时寻找到龙人族我的朋友们就少一分危险。 就在我蹋着黎明的光线继续向上攀登时,突然从山的两侧闪现两条青光。当我定睛再看时,才发现有两个身披青色鳞甲战袍的人正手握长剑警惕地盯着我。 其中一个用剑指着我厉声问,你是谁?为什么来到万丈峰? 当这两人突然闪现在我眼前时我除了紧张剩下的便是惊喜,我感觉到面前的这两人一定是龙人族!没想到传说中的龙人族真在这人烟消寂的万丈峰上,而且就在直尺之步。 我忙说,我叫萨寒,我来这是寻找传说中的龙人族的。 这里已经有百年无人问津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来这找我们有何事? 我是受人之托来到这万丈峰,并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求见你们的比撒。 两个人相互对视后其中一个说,你在这止步,我先去通报,如果允许我再将你领见。然后他让另一人在此看守自己展开背上的双翼如闪电般消失而去。 我只能站在原地内心焦急地等待着,那个龙人剑士一直握剑一动不动地守在那里。 当朝露退去日照当头时,一条青线又闪现在我面前。 他走到我面前说,比撒在卧龙殿恭候,请随我来。说罢伸手拉住我的胳膊舒展双翼如闪电般带着我向万丈峰最高处飞去—— 只瞬间我们就落到卧龙殿前。那名剑士对我说,我们的比撒在殿内恭候,你自己进去吧。说完就又消失与我面前。 我眼前的这座卧龙殿在规模和气势上不压于山雪峰上的魔云殿!我此刻内心不知是忧是喜?当我要寻找的龙人族象梦一样出现于我眼前时我惊喜和激动以外还有一丝沉重的忧虑!我不知道龙人族会不会援助我们?如果他们只做壁上观,那我此行又有何意义? 当走进殿内,我看到里面左右两边站着不同衣着的人,而在最前上方稳做着的就是龙人族的比撒亚索。他望着我没有说话,表情严肃地打量着我。大殿里所以的人都盯着我看,就好象在看一个外星生物。我无暇去和他们一一对视,只是对龙人族首领亚索一恭身。 亚索望着我,表情既严肃又慈祥,他对我说,你叫萨寒? 我回答说,是的。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 我就把所发生的一切毫不隐瞒详细地对他讲述了一番,最后又把我此次来的目的也向他说明…… 亚索一直很认真地听我讲完,当听到我来到这见他的目的时,他突然闭上双眼,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心里在想什么?过了一会他才把眼睛睁开,看着我说,此事非我一人决定,你先下去休息,待我和我的族人商议后再告之于你。 没有谁会轻易就做出决定,这早在我意料之中。现在我能做的只有等待,及在心中默默请求上天的神明的保佑。 亚索和龙人族的头领长老们在卧龙殿内对我的请求发表着个自的意见。老派的都认为自己的族类多少年都未曾与其来往,而且食人族也与本族并无过节,所以没有必要去趟这个混水。中青派的都主张派兵援助,都坚持既然追根溯源本是同属兽人族类怎么能见危难而不顾? 偌大的卧龙殿里此刻人声鼎沸,保守派与激进派争的是不可开交谁都不肯让谁。龙人族比撒亚索在此间未发一语只是看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在那相互争辩着—— 第九章 击败食人族 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龙人族在很久以前由一场空前的大动荡引起的基因混杂演变而成。龙本天地宇宙之神兽,当转变成龙人兽时自不会与其他兽人族类相融一处,所以才一直世世代代择其在这万丈峰上繁衍生活。龙人族曾在很多年前与地魔界发生过一场撼天的战斗,而现在的龙人族首领在当年才初为少年,他也亲眼见证了那场惊天震地的惨烈的战斗。 那场战斗的起因是因为争夺一块魔石而起的,谁拥有了那块魔石就可以拥有无穷的魔法与灵力,听说那块魔石就藏在万丈峰的卧龙殿下,因此地魔界为了得到那块魔石才不惜一切与龙人族撕杀争斗。龙人族怎么能容许地魔界的人来破坏他们的圣殿,所以也是拼死与他们搏杀。那场龙人族与地魔界的战斗打了七天七夜,双方死伤无数,最后此事惊动了天魔界的大法王,他决定让人魔界的王来平息这场浩劫。魔界共分为天魔界、地魔界与人魔界,而天魔界的大法王却掌管着三界的生杀大全。人魔界的王在接到天魔令后立即结集手下的魔法师、巫师、圣兵齐向万丈峰进发。当他们到达时双方的激战仍在继续—— 地魔界的王得知大法王派人魔界来阻止他时不但未停止杀戮,还狂笑着说在抢得魔石后不仅消灭龙人族和人魔界还要杀到天魔界那去。就这样,龙人族和人魔界联合一处一起抗击地魔界,最后地魔界的王被人魔界的王一剑刺死才结束这场战斗。 从那以后,地魔界便与人魔界彻底结下了仇恨的种子。 …… 卧龙殿里还在激烈地争论着,身为大比撒的亚索沉思许久后做了一个让众人没有想到的决定——让上天的神来安排 亚索让人取出他的龙角令牌,然后对大家说,此令正面落地便出兵,如为反面便不出兵,是正是反皆是神的旨意,一切就由神来做指示吧。说罢一扬手,龙角令在空中翻转中啪一声落在地上——正面 当我站在卧龙殿前看着亚索将龙角令交给他的儿子酋环时;当我看到酋环用龙角令结集军士时,我的久悬着的心才真正释放。 我伏在一名龙人族军士的背上时,才体会出夜晚时索达曾对我说的那句话鸟的翅膀永远追不上龙的羽翼,鸟能为你指引方向,龙能载你追风逐浪…… 当我和龙人族军士们刚飞到山谷时,就看到食人族怪兽军团正在和兽人族进行着激烈地搏杀。果然如我们所料到的那样,食人族在失利后便逃回了秘密洞穴。大首领冷宵一回来就气急败坏地将所有怪兽重新结集,准备再回去将兽人族全部杀死。可最后还是让兰吉布给劝住了,他对冷宵说现在刚刚失利,士气必然消减,如果在返回去战斗惟恐再遭陷阱埋伏。 就这样,当食人族怪兽们休整待发时给了我去请求援兵的时间。 我们到的正是时候,在晚一步兽人族必将无力抵抗而被食人族们蚕食。 龙人族军士们如闪电疾风般从天而降,这将是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大会战,是龙人族首次与同属一族的兽人族会合并且联军共同对敌食人族。 在战场上没有太多的语言与交流,当龙人族统帅酋环一声号令下,所有的龙人族剑士和法师挥舞手中的剑和法杖如排山倒海之势向食人族冲去。嘶嚎声和武器相撞发出的声音此起彼伏,而此时天空中黑压压的乌云渐渐从天边飘了过来覆盖住了刚还是晴朗的天空。 刚才还拼杀的那些高大凶猛面目狰狞的食人族军团突然见天上突然下来的龙人族与兽人族联合起来对付自己,心里马上就畏惧紧张起来。 首领冷宵心里也是吃惊不小,不过在战场上不容想的过多,所以他号令手下的怪兽继续拼杀到底。 血雨纷飞——长剑与巨刀交接,法杖同雷电争色! 兽人族与食人族都不善骑,双方都是步下交战,可龙人族军士不仅着地交战,而且时而还如闪电般飞到敌人头上袭击。龙人族果真是经历过战争的洗礼,从不打仗的兽人族和他们比起来真是差距太大。龙人族剑士挥剑之处必是血浆迸裂,而龙人族法师舞动的法杖也有雷电之声另敌人无法近身。 鲜血喷飞,多数都是食人族在凄惨地哀号着,有的食人族身体上的肉被剑削去后在空中抛成一道道弧线。剑刺在食人族的喉咙上,法杖的威力敲击在食人族的脑袋上,那些嗜血成性残暴凶狠的怪兽彻底崩溃了,就连大首领冷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给惊住了,最后不得以再次向已经溃不成军的怪兽们发出号令——撤退 凶猛的食人族潮水般退去,我们和龙人族军士在后面继续追杀,希望把这群怪兽彻底从这里消灭,永决后患。 食人族军团残兵随冷宵并不是无秩序乱逃,他们都紧跟着首领向秘密洞穴处逃去。那是他们唯一能从这里逃出去的出口,所以都是拼命般地奔逃。 当太阳快要落山时,食人族怪兽终于逃回了秘密洞穴口。我们的联合军士也随后追敢过来,当冷宵带领着手下怪兽纷纷向洞穴逃命时,突然龙人族统帅酋环一声号令叫停了所有军士。 冷宵带领仓皇而逃的食人族军团一窝风钻进洞穴,而酋环却未乘胜追击并将所有人都叫住了。 我走过来,忙问,现在正是彻底消灭这些禽兽的好时机,为什么要停下来? 酋环用手指着洞穴说,我想那里应该是他们来的出口,不然他们在逃跑时早就象无头苍蝇般乱了阵脚。在洞里他们比我们熟悉,要是设了埋伏那我们不是要遭毒手。 这时,幽离突然走过来,对酋环说,那洞里只有我进去过,你们先在这守着,我先进去,如果没有埋伏你们在进入。说完便如疾风般钻进洞穴。 幽离一个人进入我们怎么能放心,于是在他刚进入洞穴后我和卡斯达、北斗、木涯及本族的勇士也随后进入了洞穴。 这洞穴只见越走越大越走越开阔,没走多久,前面就出现了光亮,那是月光的倾洒。当我们走出洞口时,在眼前出现了如幽离所说的那样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大海。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看到的海,它此刻就真实地展现在我的面前,我真想投入它的环抱让海水浸湿我的身体让海浪抚摩我的肌肤!可我知道此时此刻我无法去感受大海带给我的愉快。 那些凶残的食人族怪兽正在向大海拼命逃去,我们的追杀声也向他们逼近。 就在我们快要追近他们时,突然从大海的海面上出现了三只大船。这三只大船上都挂着一面巨大的骷髅旗,一看就知道是海盗船。 这三只海盗船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来,而那些食人族怪兽们见此就好象注射了兴奋剂全都欢呼跳跃嗷嗷向船上叫喊着—— 我和卡斯达、幽离、北斗、木涯以及兽人族勇士们都被眼前所发生的惊呆了!这大海已经让我们感觉很惊奇了,可没想到在大海上居然会出现三只神秘的海盗船!我虽然从未亲眼见过海盗船,可也曾听索达对我讲过关于这海盗船的一些事情,船上挂着的骷髅旗,就是海盗船的特有标志,而船上的人据说有大多数都出自于荒蛮岛,在岛上居住着一群鲁比克人,听说他们是岛上的人同野人繁衍的后裔,后演化至今变成了现在的鲁比克人。这些鲁比克人都长的高大凶悍,并且身体里还保留着原始的野性。他们在海上拦截过往船只,再抢劫船上的物品后又杀光船上所有的人,然后把抢劫来的物品全都放到荒蛮岛的一个山洞里,他们把荒蛮岛变成了一个彻底的强盗窝。 这些无恶不做的鲁比克海盗没想到在今天会出现在这里,而那些凶残无比的食人族怪兽看到他们又都好象看到了亲人和救星,难道他们早就串通好了在此接应?就在我们胡乱揣想时,那些落荒而逃的食人族早已经登上了海盗船。 就在我们缓过神来继续追杀时,就见那三只海盗船上的火炮同时向我们喷射出巨大的火舌—— 一阵弥漫的硝烟散去后,当我们从地上站起时,眼望无垠的大海此刻早已是风平浪静。 …… 第十章 离开大森林 我们所有的人都回到了山谷,虽然在这次战斗中没能彻底将食人族消灭,可也大大地戳伤了他们的锐气,相信这次让他们大伤了元气后在短时间是不会再来侵犯的。 此次多亏有龙人族的援助才能保护住我们的家园和所有的兽人族的生命安全。当我们挽留酋环及部下军士多在此居住几日时,酋环却开口对我们说,我们龙人族与你们也算是同族,你们有危险我们怎么能不管?而且我们来帮你们也是上天的神的授意。然后他看了看我对大家又说,其实这次你们最应该感谢的应该是萨寒,他非兽人族类,可却在兽人族面临危难时能挺身而出,他的勇气及热忱让我为之赞许和佩服!他是你们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他也能成为我们龙人族最好的朋友—— 巨隼鸟越过幽蓝色的天空,不再发出哀鸣之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转身看去,卡斯达站立在那。我问他,你现在是整个兽人族的大比撒了,践踏的家园等待你来重建;破散的族群需要你来重组,还有更重要的是未来还将会有战斗在等待你,你是他们的大比撒是他们的灵魂,我最好的朋友,你准备好了吗? 卡斯达微笑着看着我,他的笑让我觉得温暖,好久没有见到他如此温暖的笑,从山雪峰回来后就没有见到他的笑,他说,萨寒,你觉得失去的还能再次得到吗? 我好象又听到了索达曾对我说过的话有生长的源头,就会有走过的足迹,一切万物都会在永恒中塑造。我无法找到答案,就好象现在我无法找到索达一样。就算我开始学会一个人成长,可我现在仍然迷茫,可迷茫又无法从生命的延续中必然清晰,生命,时间,我还要经过多少次的成长才能让我找到正确的答案? 我突然想起了山雪峰那满目的纯白,想起了魔云殿里传神的女子石像,想起了年青守山巫师微笑的面孔,想起了他化身的血莲花,想起了他倒地时对我说的那句话萨寒,你已经长大了。 置身于没有血腥的大森林中,走过之处都能闻到空气带着微微的青草的芬芳,沁人心脾,这里又恢复了原有的平和与安宁。 九十九年来我一直与索达生活在一起,如今这里只剩下我,虽然这段时间让我学会了独自成长的意义,可每到夜深时,我就会一个人坐在湖边静静地望着湖面上映出的月影久久沉思。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情景是那样的熟悉,可现在我却只能孤自一人在此感慨,而有时我真希望能从这湖面上能看到曾出现过的幻景——当幻景出现时,我相信索达就会站在我的面前。 也许是时间久了,我的脑子里有时都会出现一种幻觉,认为索达已经回来了,他正在等着我,可当我回去推开门时,眼前的一却又让我回到真实的世界。每当这时,我就会感觉一种痛,一种直刺人心的痛。 我的朋友索达现在已经是整个兽人族的大比撒了,他现在已经比以前还要沉稳练达,而且他把整个兽人族管理的井井有条,所有人都对他称赞佩服,我真的从内心里为他感到高兴。幽离、北斗和木涯不仅成了本族的比撒,而且还是卡斯达最得利的帮手。现在的兽人族虽然人数不如以前多,可这些幸存者多数都经历过那几次与食人族军团的战斗,并且都在那几次战斗中磨练出了钢铁般的意志与无畏的勇气,所以他们现在自然成了兽人族里最勇敢的战士。他们依然热爱和平依然享受着和平带给他们的安宁,可他们也知道这份和平中的安宁是需要有人来维护的,当有一天谁来破坏这份安宁时,他们不会再躲避再任人宰割,他们会拿起手中的武器并用自己的智慧勇敢与力量去战斗。 索达虽然现在很忙,可他还是会抽出时间来陪我。我有时就对他说,你看我还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他微笑着拍着我的肩膀说,你为我们做的太多了,说真的,我们真的应该感谢你,可我知道你不需要什么感谢,你需要的是能和我们在一起,就好象我们能和你在一起是一样的开心。 我看着他说,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们,你们还会开心吗?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这里不也是你的家吗? 我平静地望着他说,这里是我的家,可我从没见过我的父亲和母亲,只有我的索达陪伴我,从小时一直到我长大,我的家里就只有我和他,我不知道我的父亲和母亲为什么没有在这个家里?我也不知道我的族类到底在哪?现在还有谁?是否父母还在这个世界上或是我还有很多的兄弟姐妹!?这些我都不知道,我问过索达,可在那我从未得到过统一的答案,可现在就连他都离开了我! 卡斯达目光暗淡下来,他对我说,一场突如其来的浩劫使原本尽享的亲情瞬间土崩瓦解,这种亲身之痛只有自己能体会,那种直刺人心的痛远大过于尚存的希望。我的亲人在一瞬间离开了我,永远地离开了我,那一刻我知道将永远失去他们,失去的一切无法找回,就如同我们让自己的生命得到了延续,可却无法让已失的生命再继续它的鲜活是一样的。萨寒,知道吗?在小时候我一直觉得爷爷是高高在上,拥有一切,可是当我坐到这个位置上的时候,却感觉到了一份沉重和压力,并且时常有种隐隐的痛!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我想我和你会依然象以前那样快乐和自由,或许现在我们会离开这里,到外面的世界去开阔视野见识未知道的事情。可现在——卡斯达沉默了。 当索达失踪后——我一直觉得他就在我身边,不管是不是幻觉,我都这样以为着。我总觉得曾经他在夜晚时给我讲的那些话和幻化的那些影象是留给我的某种暗示,而我相信只要我解开它就可以找到他。我对卡斯达说,就算索达离我很遥远,可我相信只要他的生命是鲜活的我就一定会再见到他。 我希望能从幻化的那些影象里找到一些指引。在我的脑海里时常幻影出一个人,我看不到他的面孔,只有一个背影,他总是走到我的面前,蹲下来拉着我的手抚摩我的脸…… 从小到大,我从未感觉到寒冷,每一场大雪纷纷而落时,我都会站在外面头仰望着天空,任大雪纷纷落在我的额头和面颊上,我体验雪在肌肤上融化的感觉,那应该是寒冷吧,可我没有过那种感觉——寒冷的感觉 虽然是这样,可我还是很喜欢雪,那种晶莹的白让我感觉平和与安详,就如同大森林的生活。每一年最后一场大雪落下时,我就会张开双臂去拥抱它,就好象拥抱我从未见过的父亲、母亲…… 我有过可怕的想象,认为索达会不会死去?可这样的想象只是一瞬间即过,因为它太可怕了,我没有这样的承受力与继续引申后无动于衷的冷静。我不知道这是否拒绝成长? 在索达失踪后的第十场大雪纷纷而落后,我做出了一个决定——走出大森林 当我把这样的决定告诉给我的朋友们时,他们并没有感觉到意外与惊讶,他们早料到我有一天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卡斯达拉着我的手,问,萨寒,我曾经问过你,失去的还能再次得到吗?也许你现在也没有答案,也许你现在就是在去寻找答案。当你回来时,我相信你一定找到了。 北斗和木涯拥抱着我,都对我说,萨寒,你是我们永远的朋友。 我感觉到了他们的温暖,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寒冷,可此时,我感觉到的温暖比寒冷更珍贵! 幽离没有走过来送我,他就远远地站在那里,大雪落在他的身体上,就象白色的雕像般耸立着。我知道他在望着我,我也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在目送着我;我也能感觉到他身体上寒冷可心一定是温暖的。 在最后一场大雪而至后,我离开了大森林;我离开了我的朋友们,我不知道这次离开什么时间还会回来?我也不知道我离开的理由是为了寻找索达还是寻找另一种生命的自由? 我走的时候,大雪弥漫了整个大森林。 (全文完) 第十一章 乌同国 我现在真正成了一个寂寞的人,一个独自游走在世间而寻找的人。去山雪峰我是寻找可以延续的生命;去万丈峰我是寻找危难中的希望,我现在又在寻找,也许又是在寻找一种希望吧。 希望,也许就是因为希望我才离开大森林和我的朋友们的吧。我知道有了希望才可以有勇气面对一切事情,就算时间消逝和生命不再鲜活。 我现在的希望是能寻找到我的索达,我希望他就在世间的某个角落,只是等待着我去寻找;我也希望他现在知道了我已经成长;我更希望他能微笑地告诉我我的父亲母亲是谁?我还有亲人吗?如果有,那他们现在在哪里?我的希望会实现吗? 我经常回忆索达在夜晚的湖面上给我看的那些幻景,在幻景中,我看到一群男孩和女孩在追逐着游戏着,他们笑的是那样灿烂无邪,我总是会被那样的笑所感染所陶醉,有时竟随着他们一起笑起来。我想,因为他们一定很幸福,一定有疼爱他们的父亲、母亲,所以才笑的如此开心的。一想到这些,我除了羡慕以外,不免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伤感! 我不知道索达为什么要给我幻出这样的影象?我只能回忆却不能从中发现什么意外的惊喜。我现在能收寻的线索只有这些虚幻的片段,这是现在唯一的希望。我相信与索达再次重逢时,我全部的记忆将被解开。 我在世间继续独自游走着,我也在不断地回忆着索达对我讲过的话,他曾说,萨寒,你有一个无比爱你的父亲,和一个善良美丽的母亲,而你,我的孩子,等你长大后会比你的父亲更伟大。我还记得曾问过他,那我的父亲和母亲现在在哪啊?为什么我从出生到现在就没见过他们?他总是对我说,他们有一天会来到你身边的,只要你耐心等待。那时索达总是重复这样的话,我就觉得是他在哄我,所以他以后说这些话我就不再往心里去了。 可我现在真希望他的话不是在哄我,可我连他都找不到,又怎么知道我的父亲母亲在哪啊?我现在无法将零散的回忆重新组织并有条理地去仔细梳理它——我的思绪一片混乱 我心中存留一丝希望,可眼前却是一片迷茫!我没有目标地行走着,走到哪对我来说无所谓,因为我知道我不会在一个地方永远停下来,只要我还有鲜活的生命和不灭的希望。 在我离开大森林时,卡斯达曾对我说,萨寒,虽然你现在还无法施展魔法,可你却继承了索达的智慧。你现在已经是我们大森林里最有智慧最勇敢的人,我相信你离开大森林就算面临很多危险和困难你都会克服并战胜它的。 夕阳般的暖色光芒中有我孤独的身影,抬头仰望上空,早已不见了巨隼鸟的破鸣。 不知走了多远,我的眼前终于看到了炊烟——这是一个小村落 这是我生平见到的第一缕人间烟火,那袅袅升腾的炊烟让我有种仿若隔世的感觉。我走进小村,敲开那第一眼烟火的人家。 院门被打开,迎面的是一位老者。他抬头望着我,目光里分明看到了畏惧和狐疑,还未等他开口,我先微笑着对他说,您不要害怕我,我不是坏人,我只是一个过客,走到这里天色已晚,所以想在您这里住上一晚。 老者听完才好象放心了些,然后对我说,哦,是这样啊,你要是不嫌我这破旧的话就在这住吧。 我随他进入屋内,环顾四下只见这屋内除他一人竟别无他人,我问他,怎么,这里就您一人住吗?您的家人呢? 他听后就把头低垂不住地叹气说,哎!老婆子在上个月就过世了,我还有一个儿子,不过也在几个月前被强制抓去军营当了兵,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娘就是想他才——说到这已是老泪纵横 曾听索达对我讲过在凡世中的事情,没想到我走出隔绝人世的大森林后第一个遭遇的就是如此悲惨的人家!我想象不到以后还会遇到多少的悲欢离和?他是如此,那我呢?不也是有着和他同样的境遇吗! 我用同情的口吻又问他说,怎么你们这里当兵也要强制吗?难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吗? 他用衣袖擦拭满目的泪痕对我说,你不是本地人,对这里一定是不熟悉的,这里是乌同国,是一个小国。这里原本也是一个安宁平和的地方,从不与谁为敌,更从不与谁争斗过,可就在前几月,乌同国的老国王在夜里突然被人杀死了,听闻老国王的尸体被祸害的惨不忍睹!在墙上还留有凶手用血写上去的字,上面写着的意思就是限期将乌同国交给他们,如果不从,所有乌同国人的下场将和老国王一样。老国王就有一个王子,叫阿登,他是未来乌同国国王的唯一继承人。老国王被残害后,阿登王子发誓一定要将凶手碎尸万段以此来祭奠老国王的在天之灵。 所以这个阿登王子为了扩充军队才四处抓人的?我忙问 他点了点头,又说,我是老来得子,家中就有这一条血脉,要是万一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也——说到这就哽咽住了。 他的境遇勾起我的感触,我现在才深刻明白人世间最悲惨的莫过于生离死别!我又一次想起了索达,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我总想流出痛苦的眼泪,可却一滴都没有。 我又问他,杀死老国王的凶手到底是些什么人?他们这样做的目的难道就只是为了霸占乌同国吗? 他们自从杀死了老国王后到现在一直未曾露面,所以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更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了? 我开始对此事关注了,这些来历不明的凶手吸引了我一探究竟的兴趣。当然,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这样做不仅帮助了这里的人,而且说不定还能探到对我有帮易的消息。这样的一个决定让我开始兴奋。 第二天,我安慰了老者几句,说,您放心吧,我现在就去请求乌同国的阿登王子,让他特赦您的儿子回家,到时你们父子团聚就又是一家人了。 老者连忙作揖对我说,要是真那样,您就是上天派来我家的神明! 乌同国的王宫离此也就百余里,不多时便来到宫门前。我抬头看了看这座宫殿,从外观上看并不是很宏伟高大,如果与山雪峰上魔云殿和万丈峰上的卧龙殿比较的话,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当我对守门的军士说明来意后,他便让我在此等候—— 过了很久,就见殿门开启,突然从里面闪出数百名手持弯刀的侍卫把我团团围住。 我见此阵势不慌不忙地冲他们说,怎么,这就是你们乌同国对待外来贵客的礼遇吗? 其中一名侍卫长用弯刀指着我厉声问,你是什么人?从哪来?要求见我们王子到底意预何为? 我是来帮助你们的人;我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我来见你们阿登王子当然有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你总得让我见到他才能说吧。 那名侍卫长听我说完就冲我横眉立目,大声叫嚷着说,看你来历不明,不知道是好人还是恶人?谁知道你是不是杀害我们老国王的凶手派来的奸细?然后就一挥手冲着手下的侍卫们发出命令说,将这人给我生擒俘获。 命令一出,数百名侍卫手持弯刀一齐向我扑来—— 当这些侍卫站在原地发楞不知我踪影时,我早已身如疾风般跳到宫墙之内,并又迅速向内殿奔去——当所有的侍卫发现时,我已经站到了内殿之中。 乌同国的阿登王子见到我这意外的不速之客时,也是为之惊讶万分! 我看着还在惊愕的阿登王子微笑着对他说,您就是乌同国的阿登王子殿下吧? 阿登王子稍微定定神然后对我说,是的,那你又是谁?怎么突然闯到王宫之内? 我依然面带着微笑对他说,王子殿下,请您不要害怕,我不是恶人。我的名字叫萨寒,我来自于一个遥远的大森林,而今天冒然闯到您的面前并非我的失礼,只是我在事先通报时就遭到了宫里侍卫们的围攻阻拦在万不得以的情况下才这样做的,还请王子殿下莫怪。 阿登王子皱着眉头看着已是惊恐万分的侍卫长。 那名侍卫长急忙解释说,回殿下,属下看此人来历不明,惟恐他是凶手派来的刺客,所以想先行将此人拿下后再通禀殿下您。 阿登王子把脸一沉对那名侍卫长训言,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远方来的贵客?说完他便上上下下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我,然后用一种探询的口吻对我说,那您来见我,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我说,王子殿下,我听闻你们乌同国最近来了一群身份不明的恶人,而且很不幸他们还残忍地杀害了您的父亲!不知道这些是否属实? 阿登王子听我这样问,便低头沉默不言,好久他才抬起头用低沉的声音对我说,是的,我们乌同国现在正面临一次灾难,那些凶手不仅杀死了我的父亲还用他的血在墙上写下威胁的语言,说如果在三月内不将乌同国交给他们,就血洗整个王国。 所以殿下您就为了三个月后能有足够的兵力来对付那些恶人才到处强制性抓人了? 他叹了口气,说,我们乌同国本是一小国,多少年来都一直在享受着和平与安宁,也自然没有过多的兵士,而真正能战斗的也就是守卫王宫的这些侍卫,所以面对强敌也只能这样做了。 可殿下把那些从未参过战争没有战斗过的臣民抓来补充兵源,您觉得这些人能在三个月内训练成真正的勇士吗?能真正到战场上面对凶悍的敌人英勇地搏杀吗? 他无可奈何地说,这些我都知道,可现在我除了这样做还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呢? 王子殿下,请问三个月期限到了吗? 他听后就又皱起眉头对我说,如果那些恶人说的是真的,那么今天晚上将有一场血战! 我点点头说,哦,是这样,那不知道王子殿下对今天晚上的战斗有什么周密的布置和计划吗?难道就是让那些平时拿惯了锄头镰刀的人去迎战吗? 他握紧的拳头用力捶在宝座的把手上,说,我也爱惜我的臣民的生命;我也想不伤一人就能击败这些恶人,可我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如果,如果上天的神能保佑乌同国永远和平与安宁,那我情愿流干我身体里的鲜血与生命来交换。 我被他的话打动了,我相信他能在今天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说明他是爱着他的臣民的并且还有一颗勇敢的心,而且我相信日后他会成为乌同国最好的王。 王子殿下,我既然冒然地闯到您的面前就说明我是诚心诚意来帮助您的,不知道殿下您是否愿意?他的脸上虽然没有挂带着笑容,可还是看到了他的惊喜与感激。他从王座上走下来到我的面前,他看着我眼睛明亮而单纯,他说,您能在我们乌同国临危时来到我的面前,您真是上天派下来解救我们的神啊!如果您能制服那些恶人并能让乌同国继续以往的和平与安宁,那您就是我们乌同国的救星,我和我的臣民将永远感谢您。 我对他说,殿下,我有个请求不知道您是否答应? 别说一个请求,就是十个一百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您。 我想请求王子殿下您将所有强制抓来充军的人都解散吧,他们的家人都在焦急地期盼着,让他们各自回家去吧。 他听完有些犹豫,好象还不能马上做出决定。 我又对他说,怎么,王子殿下您是不是还不放心,觉得我一个人的力量不能对付那些恶人? 他点点头说,是的,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您的力量在强大,也惟恐他们人多势众啊!所谓好虎架不住一群恶狼,到时您身边没有援兵,万一有什么意外的话——他没有在说下去 我明白他想说什么,于是我忙接过他的话说,殿下,请您放心,我自会有办法对付那些恶人的,只请求您把那些抓来的人都放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他们。 第十二章 与兰吉布的交手 夜晚降临时,我独自一人站在王宫大殿之中,我的身边没有留下一名侍卫。大殿内寂静得能听到心脏的跳动,而我此时早已披上了索达送给我的那件黑色魔法披风静静地站着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大殿内突然起了一阵凉风,那风将我的魔法披风轻轻吹扬,我知道我等待的人已经来到。 我背对着来者,可我感觉到此时我的身后已经站满了敌人。当我的魔法披风不再飞扬时,在我的身后突然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三个月的期限已经到了,这里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们的了…… 就在我转回身与这熟悉声音发出者四目相对的时候,我和他都惊讶万分,瞬间大殿内仿佛时间已经凝固—— 最后,还是他先打破了这样的静止。 是,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问显然带有疑惑与惊恐。 我从惊讶中走出,强压自己心中的怒火对他冷笑着说,兰吉布,你的命可真大,我还以为你不死在十年前的那场博杀中也得被食人族给蚕食了,可没料到今天会在这看到你! 兰吉布也阴冷地对我说,是啊,这世界上的事没想到的还会有很多,怎么样?这十年不见你不在大森林里呆着怎么会突然来到这乌同国?而且你还一个人站在这乌同国的王宫大殿内。 我看着眼前这个曾背叛自己族人的无耻之徒顿时我的心中又重燃出十年前的怒火!看着他得意扬扬地站在那耀武扬威的模样我就恨不得马上上前将他杀死好替所有被他害死的兽人族朋友们报仇! 十年前,凶残无比的食人族怪兽在兽人族叛徒兰吉布地引领下与兽人族做最后的生死搏杀。那一场激烈的战斗由于龙人族的援助使得食人族由主动变为被动,最终食人族首领冷宵见无力与之抗争才率余下残众落荒而逃。极为阴险狡猾的兰吉布见局势不利惟恐自己落入自己族人的手里,于是趁着战乱之时一个人悄悄地先逃离出来。当他从秘密洞穴逃出后心里就一直在盘算着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他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目前决不能在回了,要是被自己族人抓到,那后果不敢想象;可自己也不能在投奔食人族了,这一场战斗让食人族军团大伤了元气,一但回去那冷宵要是气急败坏把责难发到他身上,那自己还不得被那些凶残的怪兽给活食了!他认为自己现在首先找到一个落脚点,好让自己静静地思考下一步的打算。 他逃离大森林后就一路边走边想,就觉得自己命运不济,本以为这次从黑森林里找来的食人族会帮他完成自己的野心,可谁曾料到就在他的野心即将实现时,突然来了龙人族的援兵,最后不但野心没实现还差一点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当巨隼鸟的破鸣彻底从他耳边消无时,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离大森林很远了。兰吉布回头望去,在心里暗下毒誓,总有一天自己还会再回来的,到时自己将一统整个兽人族来实现自己的野心霸业—— …… 日出日落,他就这样一路无目的地向前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更不知自己要走向哪? 这一天,黄昏浸染时分,他走进了一处大山——骆驼山 就在他穿山而行之时,突然从山中的密林里冒出一群蒙面的山贼,每个人手中都握着利刃将兰吉布拦截。 突然其来在他面前出现的这群山贼一开始真是吃了一惊!他条件反射地以为是兽人族的追兵或是食人族的怪兽,可他定神后仔细一看才知道只是一群劫财的毛贼而已,他这才放下心来。 就见这群山贼里出来两个一胖一瘦的头领,其中那个胖头领提手中的铁刀一指兰吉布说,把身上的东西乖乖都卸下来吧。 兰吉布突然发出一阵阴冷的怪笑,然后说,人要是走了坏运气,这老天都要和你闹别扭,没想到走到这里还能遇到不知死的人。怎么,你们想要我身上的东西?那你们算是劫错人了,我身上财宝没有,我只有一件东西不知道你们想要不想要? 那胖头领忙问他说,什么东西? 兰吉布皎洁的目光里突然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就在他手从腰里抽出时身体与寒光一起如疾风般射了出去—— 当兰吉布把剑从胖头领的身体里抽出时,脚下随风而起的叶子上落下了一片红。 这件东西还有谁想要?兰吉布晃着手里的剑阴笑着对他们说。 那个瘦头领见此景不顾一切咆哮着提刀冲兰吉布的头上便砍,口中还说,还我大哥的命来—— 兰吉布劲力一撤,然后身影一晃转到他的身后,冷冷地笑着说,去和你大哥做伴去吧。然后一剑狠狠刺进他的后腰。 只是瞬间,两名头领都双双毙命,而那些群龙无首的山贼们见此景吓得各个惊慌失措。 兰吉布哈哈大笑说,你们还有谁要我手上的这件东西?谁想要尽管拿好了。 这些山贼见头领已命归黄泉,谁还有这个胆子在与他较量?其中有一个山贼突然跪下说,头领既然是死在他的手下,那我们就干脆让他来当我们的头领吧。 所有的山贼一听有人起了这个头,随之也都跟着附和着。在他们心里其实谁当头领都无所谓,只要每天有饭吃有福享就行。 兰吉布以为这些山贼会为了给他们的头领报仇而与自己来一场搏杀,可没想到这些山贼也是一群树倒猢狲散见势而走之流,所以他顿时灵机一动,眉头舒展,心想,这真是老天赐予我的恩赐,让我决处逢生啊!也好,现在我正愁无有落脚之处,就先在这骆驼山上缓缓然后在从长计议。 就这样,兰吉布成了骆驼山山贼的大头领。 在兰吉布的苦心经营下,几年来骆驼山的势力发展的越来越强大,而收罗进山的山贼悍匪人数已有上万余众。兰吉布看着日渐强大的势力也是喜上眉眼,在心里也一直盘算着如何将自己的人马由黑转白。他想来想去,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离骆驼山最近的一个小国——乌同国 他想占领乌同国,这样自己就由山大王摇身一变成了乌同国的君王了。这样名正言顺后自己的势力就会更加强大,到时自己处心积虑想实现的野心霸业也指日可待了。 为此,他暗自派出很多人进入乌同国内,然后乘机偷偷夜入王宫内将乌同国老国王刺害并在墙上留下了血书—— 今天夜晚正是三个月的期限日,兰吉布亲率手下蜂拥夜至王宫大殿之内。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站在大殿里的不是阿登王子而是我! 当我和他的目光对视那一刻,我和他都惊讶了很久。可最后的结果还是要以敌对的方式来相互解决,在这点上不管是我还是他绝对是没有任何商量的。 我冷笑着对他说,兰吉布,你这无耻的家族叛徒,在十年前的那场战斗中你侥幸躲过,没想到今夜在这遇到你,也好,这里就是你结束无耻肮脏生命的地方。 哈哈哈——,他发出一阵狂笑后说,萨寒,你本非我们兽人族类,可你却多管闲事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援兵将我的计划全部打乱,要不是你从中破坏的话,我想我的伟大霸业早已实现。他既而又用手指着我说,这里现在只有你一人,而你好好看看大殿四周左右站着的可都是我的人,不仅如此,整个王宫现在都让我的人给包围住了,你还想从这逃出去吗?哼,我看在今夜,在这地方结束生命的是你才对! 此时,我听到殿外有嘶杀声和武器碰击的声音——一定是阿登王子带领侍卫正与他们搏杀。 兰吉布突然一声号令,几百道利刃闪着杀气一齐向我袭来—— 血雨腥风中,几十名山贼悍匪纷纷倒地,每个人身上的伤口只有一个,而那伤口绝对是致命的。只是一瞬间,就有几十人丧命于我的樱桃木剑下。其余的人被这死亡的阵势所惊瑟不敢动步,一个个都用惊恐的目光望着兰吉布。 兰吉布阴冷地的目光直视着我,缓慢地抽出铁剑来,然后他一步步向我逼近,突然一个箭步猛挥铁剑想向我头上砍来。 我本可以轻松躲避着一剑,可是我非要先吓吓他不可。就在他的铁剑快要碰到我的头时,我并未闪躲而是用木剑直接向他的喉咙刺去。 他本以为我会躲闪他这一剑,可没想到我不仅没躲而且还迎着铁剑向他刺去。他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做?可他明白自己这一剑要是砍下去我必然倒下,而他自己的喉咙也将被刺穿,所以就在他的铁剑快要落下时突然又剑锋一转去急忙拨开我的木剑。 当他拨开我的木剑后马上跳出很远,惊变的神情还未恢复就用剑指着我说,萨寒,你想和我同归于尽!你是不是疯了? 我哼了一声,说,兰吉布,刚才是不是差点吓破胆啊?和你同归于尽?你也太高抬自己了吧。我告诉你,你这无耻叛徒的命一文不值,你不配。 他听后气及败坏再一次挥铁剑向我杀来。 我不慌不忙地与他对决着,而大殿内几百人都不敢上前只站在原地惊瑟地瞪眼看着。 这十年我的魔法虽然还是不能运用施展,可我的格杀剑术与力量却大有长进,并且让我最有信心的还是手中的这把樱桃木剑,它仿佛有种无形的魔力在指引着我,让我在战斗搏杀中游刃有余从未被敌人的利刃伤害过。我一直相信这是索达给予的魔力,他即使不在我身边也要用幻化成一种无形的魔力来保护着我。 几十个回合我就感觉到兰吉布在力量和速度上有些不敌于我,我心想,还是速战速决稳妥些以免大殿外的阿登王子在出什么意外。于是,我的剑招开始发速,越来越快,明显见到我的木剑已经将他的铁剑势力压了下来,而他的铁剑只能招架躲闪不能进攻发招。 我看准时机,虚晃几剑,然后趁他拨挡之时我猛然身影如疾风般转到他的身后,迅速举剑对准他的后背狠刺过去—— 这突然的变故让兰吉布大惊失色,他知道在回身拨剑已经为此已晚,他只好用尽全力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向前躲避。 他要是不及时向前躲闪,我这一剑进去准把他刺穿。这一剑虽然没将他刺死,可也有两寸长的剑苗刺进他的后背。 当我拔出木剑,他向前用力过猛惯性使他的身体来不及收住,一下子冲到了人群里,而他手上未放手的铁剑正好刺到了一名山贼的腹中。 大殿内顿时慌乱一团,而受伤的兰吉布虽然疼痛可还是咬着牙坚持着不发出痛苦的声音。他强忍着巨痛站了起来,然后左手用剑拄地,右手颤抖着指着我说,你——你给我——记住,今天这一剑之仇,我早晚让你付出巨大的代价,咱们走着瞧。说完就见他又使出狼人族亲授的用于脱逃的障烟术—— 烟雾渐渐散去,大殿内除了几十具尸体外,兰吉布和他的那些手下早已不见踪迹。 第十三章 等待新的战斗 第二天,阿登王子明显神采熠熠,一扫这几月来的阴霾,而他在昨夜率王宫侍卫也与那些骆驼山上的山贼悍匪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 阿登王子早早做在王座之上,虽然一夜未睡可他却毫无半点困乏之意。他喜悦并充满感激地对我说,萨寒,你真是上天的神派到乌同国来保佑我们的!如果没有你,恐怕现在乌同国早已沦陷于那些恶人之手,到那时整个乌同国的臣民将永远生活在黑暗与磨难之中,所以,我代表乌同国的百姓谢谢您。说完起身离开王座走到我的面前深施一礼。 我忙对他说,王子殿下,您不必如此客气,我帮助你们击败那些恶人其实也是在帮助我自己。您不知道,那个恶人的头领我认识,他的名字叫兰吉布,是兽人族类的叛徒,在十年前他背叛了自己的家族,引领着一群凶残无比的食人族怪兽将我们的家园践踏破坏!可最后我们在朋友的帮助下和上天神的保佑下终于将他们击败。这个兽人族的无耻叛徒在那场战斗中让他狡猾地逃脱了,可没想到十年后居然在这碰到他!昨夜我与他交手时被我一剑刺进后背,本以为能将这无耻的叛徒杀死,可他太狡猾了,最后还是让这叛徒借着障烟术给逃脱了! 阿登王子听后深吸口气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您也是兽人族的吗? 我摇摇头,说,不,我虽然与兽人族同生活居住在大森林里,可我却并非与他们同族。说实话,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属于什么族类?只有一个人可以告诉我,可他现在却——说到这我沉默了 他好象看出了我的忧郁,于是用手拍拍我的肩膀说,您是我们乌同国的大恩人,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就对我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其全力。 我露出一丝微笑,对他说,非常感谢您。 他也面带着微笑,如阳光般灿烂。他又对我说,您不要在叫我什么王子殿下了,就叫我阿登吧,我真心的希望能与您成为朋友。 我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其实,在我第一眼看到他时就觉得他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想接近的感觉,我相信他会成为我的朋友,也会成为乌同国最好的王。 他又问我,既然我们现在是朋友了,那你就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好了,你想在乌同国住多久就住多久,要是能永远住在这里,那将是我及乌同国臣民们最大的荣幸。 我说,真的非常感谢,不过,我不能永远留在这里,因为,我还要寻找我的索达。 他很疑惑地问我,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我说,我虽然不知道他在哪,可我能感觉到他就在我身边。我感觉到他一定在世间的某一个地方等待着我,而他现在正在那里望着我。 萨寒,既然你无法长住在此,那就多在这住些时日好吗?他很诚恳地对我说。 在没有彻底消灭那些恶人前,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我又目光坚定地说,还有那个无耻的叛徒。 乌同国因为有我的到来,所有人都一扫这几月来的阴霾之气,每个人的脸上又重新现出如阳光般的笑——我喜欢这样的笑。 我留在了这里,我知道留下来是为了彻底帮助乌同国的人消灭那些恶人,当然还要消灭那个兽人族的无耻叛徒。现在,这里的阿登王子也成了我的朋友,虽然我现在的年纪要比他爷爷的年纪还要大!我知道兰吉布不会就此罢手的,更何况他的心里一直存有野心,从十年前他把食人族领到大森林时他的野心已经膨胀到了极点,而在十年后他又在这里被我一剑刺伤,所以,我相信他还会带着野心和变形仇恨的欲望再一次卷土从来的。 我每天都在乌同国的王宫内静静地等待他的再一次袭击,有时也同阿登王子交心聊天。时间久了,我越来越感觉到他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 我将在大森林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他有时安静有时惊讶地看着我,当我说完这一切时,他对我说,这一切太难以想象了,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神奇的事情!萨寒,你的到来让我感觉到又重新认识了一切,这太神奇了,而你的身上却有如此伟大的力量和未知的秘密,能成为你的朋友真是我最大荣幸。 我并不伟大,在我心里一直觉得索达才是伟大的人。他的智慧和魔法在我看来无人可及,虽然我从小就学习魔法,可到现在仍然无法发挥与施展!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力未到还是天资不及?其实,在我内心无所谓能不能发挥施展魔法,对此我并不看重。其实,我看重的是希望现在就能找到索达,然后他能告诉我一切我想知道的答案和隐秘,就如落雪般终将消融。 我停顿了一下,然后摇着头说,这些你是不会懂的。我又抬起头仰望天空说,你看,这里的天空上没有巨隼鸟的飞翔,就不会听到它的破鸣。 他举起手,朝着我来的方向说,那就是你居住的家,那里的天空之上也有飞翔着的巨隼鸟的破鸣。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我说,那里太遥远了,我的肉眼看不到大森林;耳朵也听不到巨隼鸟的鸣叫,可我的心能看到、听到。那里有我的很多朋友,我能感觉到他们现在也在那里正望着这里,他们在等我早日回去。 萨寒,我相信凭你的勇敢和力量一定会寻找到的。 谢谢你,我的朋友,可你知道吗?有时就算拥有勇敢和力量,可也未必能寻找到想要的一切。 你不应该沮丧,我一直相信一个勇敢有力量的人是会受到上天神的保佑的,有神的保佑,你就一定可以。他说这话时目光是如此的坚定而充满了希望。 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温暖在我的身体里渐渐蔓延,好久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温暖——我闭上了双眼 当狡猾阴险的兰吉布带领着手下借着烟雾一路仓皇地逃遁回骆驼山后,他马上让人给他的伤背上了药,他一边咬着牙一边在心中暗暗发狠,一定要抱这一剑之仇;一定要将乌同国强占过来—— 随后他就开始冷静地想着复仇的计划,因为天生狡猾的本性提醒他不能在冒然行事了,不然仇没抱了反而还会把性命陪上去。他心里是很清楚的,凭自己现在的力量是抱不了仇的。兰吉布开始绞尽脑汁搜索枯肠——最后他的目光突然露出了一丝得意的邪气 …… 我知道兰吉布早晚会卷土再来的,可绝对不是现在,因为我知道他并不愚笨。就这样,我除了每天静待着随时而来的战斗外,我还教授王宫里的侍卫一些格斗技与剑术。阿登王子有时也和他们一起练习,而我很喜欢看到他们认真刻苦时的样子,我觉得那种认真刻苦下包含着的是一种精神和意志——一切为了乌同国的和平与安宁 我喜欢夜晚独自一人站在大殿之上,有时我遥望天空里的点点繁星就想,索达曾对我说过,每一颗星上都有一个守护神,那是亲人在保佑你的平安,在你遇到迷茫时他会为你指引方向;在你遇到危险时他会给你智慧与力量。我在想,哪一颗是属于我的呢?他会在天空里为我指引方向吗?我努力地寻找着最大最亮的一颗——然后我开始在心中默默祈祷 我穿着那件索达送给我的黑色魔法披风,而且樱桃木剑也从未离身,我知道战斗随时会突然降临。当夜晚的风吹起我的披风时,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索达送我时的身影,风同样吹扬起他的披风好象在向我招手,然后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风中…… 我的双脚仿佛没有了知觉;我的心情如下冰冷的雪,总感觉不到落雪的一丝寒冷,可我的心却开始感知。 我闭上双眼,仿佛灵魂再一次游离于我的躯体之外,它空空荡荡地自由随风飘摆。有时我感知它在飘向天空,我听到了巨隼鸟的鸣叫;有时我感知它在飘向山谷,我听到了风声的回荡;有时我感知它在飘向无边的黑暗,我听到了恐惧般的寂静!这样的无声无息另我窒息,好象又一次深陷黑泥潭时的无助般的恐惧。我奋力争开双眼,可眼前还是一片黑暗,如同我的灵魂已经进入噩梦的深渊—— 除了每天教授他们格杀技和剑术外,我还经常与阿登王子商研如何对付兰吉布的下一次袭击。 他好象唯一的战略就是还要继续扩充军士,好象只有人多了才有安全感才能保护乌同国。他的意见我总是微笑地反对,虽然他是这里的王子。 我总是会对他说,做为王子,你应该首先爱护你的臣民,就如同爱护你的孩子一样。没有父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面临巨大的危险,而且你还是以强制性手段来扩充军士,你不觉得这样做只会让你的臣民更加没有安全感吗? 我的劝说还是有用的,不过,他说的关于扩充兵力的想法我觉得从日后的安全角度上看还是没什么错误的,只是有一点是绝对不可取的,那就是用强制性的手段。最后,还是我向他提出了一条即可保证让乌同国兵源充足又不以强制性来征召的建议——只有两个字:自愿 当征召榜文一公布,乌同国所有青壮年就已有三成人数都自愿性地进了军营。虽然在人数上不及原来,可这些人却是心甘情愿来当兵的,这样他们就会主动在训练时勤奋刻苦,而且在战时也会勇敢积极。我相信,兵不在多,而在于精,如果加以时日好好训练一番,这些人绝对是乌同国最勇敢善战的兵。我相信,只要他们真正刻苦训练就一定会成为乌同国最坚实的盾牌。 每天我都会亲自训练他们,而最让我感到欣慰的还是他们超强的意志力。每当训练结束需要休息时,他们都还是在进行演练着徒手格斗与剑术对击。我知道,他们的超强意志力来自于共同的心声,那就是保护自己的国家和亲人。 有时我在想,阴险狡猾的兰吉布虽然在短时间内不能袭击乌同国,可他早晚还是会来的,而我相信他在来的时候绝对不是孤立无援的,因为他知道凭他现在的能力是战不过我的;我转念一想,就算他再来进犯时带着神兵天将又能如何,我坚定邪恶永远压不住正义。 一转眼,我在乌同国已呆了半载有余,那些征召上来的兵士们也都在这半年的训练中成了能在战场上可以搏杀奋战的勇士。这半年中,我与阿登王子的友情也日渐加深,我当初没有看错他,他却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我曾问过他说,你的父亲已经不在了,你现在又是乌同国唯一的王子,为什么你还不继承王位成为乌同国的王? 他听后目光忧郁而坚定地看着远方,然后只说了一句,我想,等待乌同国真正和平安宁时。 我望着他,伸手拂着他的肩膀说,我相信你将来会成为乌同国最好的王。 他还曾问过我说,萨寒,为什么我们要坐以待毙等着他们来袭击而不是先发制人派兵先去消灭他们呢? 我对他说,其实你的想法我也曾考虑过,可后来我仔细又一想,我们现在征召的兵士都还未曾经历过战争的磨砺,他们现在还缺乏战斗经验,如果现在让他们到一个不熟悉的环境中作战的话,惟恐会到时变主动为被动,而且兰吉布阴险狡猾,到时他在另派人来偷袭我们,那我们不但打他未成反倒乌同国被他侵占。 其实,我有时倒希望他们晚点来,这样你也就不会离开这里,就算我永远不当这个国王我也会很快乐。 重要的是这里的人民能快乐,而且永远生活在和平与安宁中,没有危险和杀戮;没有仇视和战争,这是我希望的,我知道这同样也是你的希望。我又微笑地对他说,曾经索达对我经常说的那句话:没有开始,没有结束。无形的生命依旧创造着万物的生长期。那时我一直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可我现在好象是明白了。这句话你记着,也许你现在不明白,可我相信你以后经历过一些事情后你会自然顿悟的。 他听了我的话后双手搭在一起好象在想着什么,过一会才开口说,我觉得你的索达好象我的父亲啊!都是那样的威严;都是那样的睿智。说到这时,他又突然低下了头轻声说,可我的父亲却永远离开了我,从此将我一人孤独地留在这里,我现在真的很想念他!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此刻我能说什么呢?我可以去安慰他,可有谁来安慰我呢?难道让两个有着同样心境的人相互慰寄吗?我知道此刻最好的语言就是沉默。 我知道索达不同于凡人,他就算没了智慧和魔法,也可以想象出他依然保留威严的神情与穿刺心魄的目光,就算有一天他的生命会在我眼前消逝,可我相信他的灵魂永远不会消逝。 半年的时间在我眼前如弹指一挥间匆匆而过,我依然静静地在这里等待着随时而来的战斗。其实又何止是我在等待,所有乌同国的将士都在等待着。谁都知道这场战斗不可避免,未来时悄无声息,可一但来临时将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每天我还是会教授他们格斗与剑术,这是战场上在近身搏斗时必用的攻击术。我只是教授他们这些,从未教授过他们魔法,因为这些枯燥的符号和咒语在战场上毫无作用,而最大的原因是我学习了九十九年的魔法可到现在仍然无法发挥施展它。我对此也一直不解,可我又无法从索达那问清到底问题出在了哪?现在索达不在我身边,我连问的人都没有了。我有时有曾独自黯然过,觉得自己辛苦学习了九十九年的魔法居然无法运用它!我也时真想把这些无用的符号和咒语全都忘记算了,可这些符号咒语在我脑子里呆的时间太长已经根深蒂固不可能忘记了。其实这九十九年来我不只是背记那些符号和咒语,我还要每天聚集身体里的灵力,灵力越多魔法修炼的级别就越高,当然发挥出的威力也就越大。现在我的身体里已经聚集了九十九年的灵力,可就是无法发挥出来。索达在我九十九岁时就让我先暂时结束魔法修炼,因为他说过,魔法修炼到九十九年必须停止一段时间,可为什么要停止他却没有对我讲过,所以自从索达失踪后这十几年我就一直未在修炼过魔法。 一天天地等待着,从明媚的初阳慢慢升起到喷血的夕阳惶惶然地沉到山脚下,风一次次地吹扬起我的披风又一次次地飘落下来。 这早已注定的宿命,让我不断地寻找答案,可又在寻找的过程中开始发现新的未知,或许这未知又是一段注定的宿命,而我能做的,只有静静地等待着。 第十四章 邪恶的联盟 当我和阿登王子站在城墙望下观望时看到密密麻麻的步兵时,就已经知道等待的战斗即将爆发了! 兰吉布真的又再一次杀了回来,而这次他并非独军作战,在他的军队里还站满了上万名食人族的怪兽军团,与他并排站着的正是食人族的首领冷宵。 原来兰吉布想到的援兵就是这些凶残的食人族怪兽!当他下定决心后便一个人又在一次地进入了黑森林。 虽然这是他第二次进入黑森林,可这里依然另他毛骨悚然!他小心翼翼地向食人族居住的山谷里走去,这次他希望自己进入而非再让巨大的黑雕抓着他进入山谷。他此刻的心里比上次来这又多了一份恐惧,因为十年前的那场战斗食人族军团死伤惨痛,差点没全军覆没,而他又先逃了出来,如果食人族的首领冷宵把所有怨气都撒在他的身上,那自己这次去不仅援兵未请到,还会把自己的性命丢在这黑森林里。 邪恶的黑森林里到处充满了死亡的气息,每走一步都感觉又在向地狱近了一步。他如履薄冰地向山谷走去—— 就在他进入一片更密集的丛林时,突然他感觉到背后有一股阴寒之风向他袭来。他下意识地急忙转过身去一看,顿时把他吓出一身的冷汗! 在他面前的是一条体态如人腰粗的巨蟒,它的双眼如金灯般直射着他,嘴里喷血的长芯随时都要向他射出。 他从未亲眼见过这样的巨蟒,一时间把他惊吓的混身颤慄!而那条巨蟒也始终盯着他随时看他下一步的举动。 他尽量让自己的头脑保持冷静,并迅速要想出如何对付这条巨蟒的办法?他也紧盯着巨蟒,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平静以此来稳住它,而左手慢慢地从身上掏出一件东西,然后突然将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他用的是障烟术本以为他想借此逃脱,可没想到这障烟术对这条巨蟒毫无用处,而就在他刚想逃脱时,那巨蟒如疾风般钻进烟雾中用它的身体死死将兰吉布缠住——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兰吉布慢慢睁开双眼,他的脑子里还回想着刚才被巨蟒缠身的惊涑一刻!他记的自己被它缠住后就无力抗争了,而且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最后头一晕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他还觉得自己的身体无力,并且还有些恶心。他脑子里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已经死了,这里应该就是地狱吧!好久,他才渐渐地恢复了体力和知觉,然后站起身开始四下摸索,要看看这地狱到底是什么样子?他四周一片黑暗没有半点光亮,所以他只能用手摸着一点点探寻着。 当他在黑暗中摸索着行走着,这种无形的压迫感使他更加恐惧!他希望能找到一丝一点的光亮,可四周空空荡荡依然黑暗无比。他甚至想摸到一个可以触及到的东西,可却双手抓住的只有黑暗。 在此刻,他真想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哪怕是他的仇人都觉得有种轻松的感觉,可是现在,他除了与黑暗结伴,别的什么都没有。 时间仿佛凝固,黑暗中没有一丝风的掠过,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以及比死亡更可怕的寂静。不知道是不是他太疲乏了还是心理上承受不住这无形的压力与折磨,最后他不在黑暗中继续摸索了,然后站立在原处突然发出了一声狂叫——这声音传出去后就见四周顿时被突然燃起的火把所照亮。 眼前突然的光明让兰吉布惊讶万分,等他聚拢视线仔细看时又是大吃了一惊——四周站满了食人族怪兽,而冷宵也在其中。 还未等他先张口,冷宵就先走过去,然后两眼直盯着他,一双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他原以为自己被巨蟒吞食,而现在已身处地狱之中,可当他看到四周站着的食人族怪兽时,他才清楚认识到自己并没有死,而这也并非什么地狱。可当冷宵走过来两眼看着他并用双手抓着他时,他又觉得自己脑子翁翁作响心里暗想,自己今天逃出了蟒口又得再入兽腹啊!看冷宵的架势他感觉自己命陷一线。 他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冷宵突然发出了一阵狂笑,然后对惊魂未定的兰吉布说,我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在这见到你!真是让我感到意外和惊喜啊! 兰吉布被冷宵整的一头雾水,只好回应说,是啊——是啊冷宵又问他说,十年前的那场战斗让我们损失惨重,差点没全军覆没!当我们拼命逃离后上了朋友的船上时我才发现你没在其中,当时我以为你不是被自己的族人给杀死了就是给俘获了,可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说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这十几年你都去了哪? 刚才还惊恐万分的兰吉布一听他这样说就顿时明白了,心想,原来他们以为我在十年前那场战斗中被人杀死或是俘获了,其实根本没想到我会比他们逃的还快,这下我的担心可以消除了,不用怕他们会把怨气撒在我身上了。想到这他就马上装出一幅委屈可怜的模样来说,首领,哎!说来话长啊!十年前的那场战斗仿佛就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那次我是拼命搏杀,浑身上下不知流了多少血?受了多少伤?可我还是咬牙强忍受着巨痛与他们交战。当我看到首领带着手下逃跑时,我才意识到这场战斗我们彻底失败了!我本想与你们一起逃脱,可那时局面太混乱,我只好从另一处向外逃去。我对这里是熟悉的,所以先首领你们一步跑了出来。当我跑出来后由于过于疲乏在加上伤重,我不知觉间就昏睡了过去,而我醒来本想找到你们一起会合时,才发现你们早已不知去向。我一个人强忍着巨痛不知应该往哪去?只是胡乱无目的地走着。最后我走进一处大山里,在那还遇到了一群山贼的阻截,我杀死了他们两名头领,最后也加入了他们一伙并成了那骆驼山的大头领。这十几年来我一直在那,并且发展到现在也有上万人众,就等待着有一天势力强大后再返回去一报当年的仇恨。 当兰吉布半真半虚地讲完这些年的遭遇后,冷宵也是深有感触点点头说,当年那一场搏杀要不是他们不知从哪找来的援兵来相助的话,我们怎么可能会败的那样惨烈!要不是我的朋友及时相救,恐怕我们食人族都得葬送在那。不过,你放心,这十年来我一直等待复仇的机会,一但时机成熟,我必将他们所有兽人族的人生吞活食一个都不留下。说完他好象想起什么,又问他说,你又到这黑森林里来,是不是找我来一起联合对付他们? 兰吉布马上神情严肃对他讲,首领,这次我到这确是来找你,不过这次我给你带来一个重要的消息。 哦,什么重要消息?冷宵问。 离我盘踞的骆驼山最近的有一个小国,叫乌同国,对它我早已有侵占之心,就在前不久,我曾夜入乌同国王宫内将那的国王刺杀,然后留血书限他们三月后将乌同国交给我们,如果敢违背就将乌同国的人全部杀死。三月后,我率众夜袭乌同国时,在王宫大殿内居然看到一人。首领,你猜这人是谁?当时我看到他时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他的确就站在我的面前,他就是萨寒。 冷宵也为之一楞,然后急忙追问他说,就是那个请来援兵的人吗? 他点点头,继续说,是的,就是他,一个非兽人族类却多管闲事的人。 他怎么会在那?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你的行踪专门在那等你的?冷宵不解地问。 当时见到他时我也为之一惊,第一想法也是这样以为的,要不怎么那样凑巧在十年之后会在这里相遇!不过,另我奇怪的是他的身边并没有他那几个朋友,也没见其它的兽人族。 那你没有问他吗? 兰吉布哼了一声说,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时那情景那场面我恨不能一下将他杀死,哪有时间考虑那么多? 怎么,你和他交战了?那结果怎么样? 兰吉布对这他倒没有半点隐瞒,把当时交战对决的场面和情景都如实地讲了一番,最后说到后背被刺时尤为切齿地说,要不是我躲闪及时,这一剑非刺穿我的心脏!没想到他这十年居然功力大长,看来我真不是他的对手啊!最后我忍痛带着我的人侥幸逃出了乌同国,等回到骆驼山后我真是不甘心,可又明知抵不过他,所以我左思右想才想到了到这请求首领的再次援助。我想,这次我们再次联合会比上回更顺利,因为那里现在只有萨寒一个人,他的朋友都未在身边,而最为重要的是首领你能从他那里得到让生命延续的血莲花。 冷宵两只怪眼转了转说,可你知道他现在是否还留在乌同国?如果兴师动众到了那他在离开,那不是又空欢喜一场! 兰吉布露出一丝皎洁的笑说,首领请放心,我做事情一向慎重,在离开骆驼山之前我早已派人暗中设伏在乌同国王宫外,他的一举一动都有我的人在暗中监视着,即使他离开乌同国也能跟踪到他的去处,所以首领对此不必担心。 冷宵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脸上带着窃喜地笑说,看来,这次我们的联合将是一次史无前历的壮举! 兰吉布双手一扬得意地说,到时,世界上的人都会为我们而惊讶! 一个兽心残爆之徒、一个野心无耻之辈就这样又开始了一次野心与欲望的联合。 十年前的那场战斗,食人族侥幸逃脱,而救他们的那三只海盗船也绝非偶然相遇。那些鲁比克海盗都与这黑森林里的怪兽们有着密切的来往,特别是他们的大首领涂亚斯与食人族大首领冷宵的交往更是甚秘。在冷宵决定率食人族军团去侵犯兽人族时,他就派人到了荒蛮岛将此消息告诉了涂亚斯。 其实,冷宵派人将此消息告诉他的本意并非请求他的援助,而只是想让他们都来一起分享胜利的果实,而这果实就是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得到的流淌于兽人族身体里的可以延续生命的血液。一向霸道不可一世的冷宵从未想过自己会惨败,在他眼里没有谁可以战胜他强大的食人族军团。 当涂亚斯得知此比黄金珠宝还要珍贵万倍的消息后也是兴奋难眠!是啊,这世界上还有比让自己生命继续延长更让人兴奋的事情吗?他马上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立即召集手下立即乘三只海盗船前往。他们虽然久在海上行走,可也都是见多识广,对于兽人族他们也早有耳闻,可他们对此毫无兴趣,主要原因他们都是在海上寻猎目标,对在大森林里作战不适应,而且他们也知道那些兽人族身上没什么油水,所以也就没必要与他们为敌。这些鲁比克海盗可不知那秘密洞穴,只是当他们的船正好路过此处时涂亚斯用单筒千里镜望到了正拼命逃跑的食人族,所以他才让这三只海盗船都开足最大马力向前驶去——当他将冷宵极其所有侥幸逃出的食人族怪兽救上船时,才明白强悍的食人族军团遇到了比他们更强大的势力。 当冷宵带着剩余残败的食人族们回到黑森林后就暗暗发誓等待时机成熟之时一定要再杀回去毕将所有的兽人族全部吞食,而这一等就是十年的光景。他没想到兰吉布会在十年后再次来到黑森林,至于兰吉布为什么会被那条巨蟒缠晕后而未死的原因就更明白不过了——是冷宵救了他。 第十五章 决战.逃亡 当这两股巨大的黑暗势力聚集一起时,所发挥出的邪恶之力所到之处将变成无法想象的灾难! 我望着城墙下密密麻麻站立着的这群暗邪势力心中也为之一震,心想,看来我忽略了这群十年前被击败的食人族怪兽,没想到兰吉布最后会再次找来他们作为援兵!我看到了站在那得意扬扬的兰吉布正在那里仰着头望着我,而那凶残的食人族首领冷宵也和他一样目露凶光地盯着我。 在我身边的阿登王子这是他平生亲目过的最恢弘壮观的场面,而他现在的心里不能说一点恐惧都未有,可想而知,一场惊天的搏杀即将在这里拉开序幕。作为乌同国唯一的王子,他随时将同所有的军士们一起用鲜血和生命来保护自己的国家和人民。 我们现在只有几千名勇士,而站在城下的联军足有几万之众!从人数上我们远不及他们,而现在已经兵临城下,在想请求外援力量已经来不及,所以面对强敌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拼死一战。 我看着城墙上的几千名士兵,心想,他们现在是乌同国最后的希望了。但是,我知道现在他们虽然有勇敢与信念,可既是如此在面对如此强大的势力也未必会出现奇迹。 阿登王子看着我说,那些长相凶恶的怪兽是什么人?我从未见过他们。 我依然微笑着对他说,他们就是食人族,是一群生活在黑森林里的凶残无比的怪兽。在十年前,他们曾被我们击败得差点全军覆没,没想到十年后又恢复了元气。 正午的阳光格外刺目,城墙下上万军器利刃在阳光的折射下眩人的双目。在城下的兰吉布好象已经迫不及待,正在与冷宵交谈着什么。 我对阿登王子说,看来他们就要开始攻城了,如果一但城门被他们击破,这里将变成决斗的战场,所以,我想你还是不要留在这里。 阿登王子焦急地反驳说,不,我要与我的勇士们一起战斗,如果我离开,他们就会失去战斗的勇气,而我在这里就是他们最大的勇气,我决不离开这里,就算流尽最后一滴血也决不离开。 我觉得他现在特别象我的朋友卡斯达,在危急时他们都有同样的血性与勇气,所以,我坚定他们都会成为未来最伟大的领袖。 当冷宵的食人族军团与兰吉布的山贼悍匪军一齐如排山倒海之势向城门攻杀过来时,这一场惊天的战斗就真正开始了。 乌同国的守城军士们不断地向城下投扔石头滚木,而攻城的那些联军则是用巨大攻城车来强撞城门。四处横飞的羽箭和石块射中了联军的盾牌,也划破了他们的衣甲。可这些凶残的联军依然用盾牌排成盾墙来阻挡着飞来之物,并且倒下第一批又会上来第二批…… 我们现在只能以守待攻,虽然城门已经摇摇欲坠眼看就要被联军攻破了,可我们还是要坚持最后一刻。虽然敌人如此势不可挡,可我们的勇士们并没有失去斗志,依然向城下疯狂的敌军不停地投去石头和羽箭。 在攻城车最后的强撞下,坚固的城门终于被击倒了,而随后如潮水般的联军也纷纷向城内冲了进来。一场近身肉搏战也真正上演了。 冲锋的联军两眼血红,在此时他们露出了真正的凶性与残忍。他们挥动锋利的杀人利器开始了报复性地搏杀,特别是那些食人族的怪兽军团更加疯狂,好象这一战是在报十年前的那次失利的战斗。 乌同国的几千名兵士们虽然在人数上与敌军相差悬殊,可他们顽强的斗志却毫不输给敌人,即使当敌人的利刃刺进他们的身体也不会马上倒下,而是带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将敌人一起拉进地狱。如果说在人数上联军和我们比是占了优势,可现在我们的勇士顽强的生命力也让他们开始胆寒。敌人用强大的势力与自我的疯狂来压倒我们的斗志,我们用无畏的牺牲精神与保护自己国家人民的使命感来抵抗他们的侵犯。双方都在拼死搏杀,搏杀的双方毫不吝啬鲜血与生命,同时也给对方制造了难以计数的牺牲者。 这是乌同国的兵士们第一次接触这样惨烈的近身搏杀,他们没有过战斗经验,有的只是挥起手中的利刃一次次地挑开敌人的长矛重剑,然后在劈砍他们的盾牌。 发狂的联军像海潮一样一波波的冲击着我们的抵抗。我们的兵士虽然有着顽强的斗志和意志力,可毕竟势力悬殊并且面对的敌人又是如此的凶残彪悍。我们的兵士们就算拼命搏杀,可也抵挡不住联军如此强大的进攻;我们的兵士就算与其同归于尽,可在和敌军比也总是不见他们少,虽然我们依然顽强,可明显我们正在呈现出败势。 我眼看着我们的兵士逐渐在减少,如果时间长了,我们必然会全军覆没,那样的话,整个乌同国就会彻底沦陷,而所有的乌同国里的人民将被这群凶残的恶人蹂躏与蚕食。 凶残疯狂的联军早已杀红了双眼,他们咆哮着嘶嚎着,整个战场充斥着尖叫声与利器的相互碰撞声。他们仿佛预知了这场战斗的最终结局,所以他们残暴的面孔上也都显露出了得意与张扬。这群凶残的敌人都久经沙场,杀人对他们来说如同游戏,鲜血喷涌到他们身上脸上就好象是番茄流出的汁液! 很快,我们的兵士数量被联军冲杀的迅速下降到原来的一半,而紧紧保护阿登王子的几百名王宫侍卫也只剩下了几十名。 我虽然尽力挥剑敌军,也有不少的敌军纷纷倒在了我的剑下,可必竟他们的人数太多,就算他们不抵抗;就算他们任意让我刺杀,我也不可能全将他们消灭。 混战中,我和阿登王子都被冲散得距离很远,而他现在正和一步不离保护他的侍卫们一起拼死搏杀着。 我突然冲着远处正在搏杀的阿登王子大喊一声,殿下,请你赶快撤离战场。然后又对那些保护他的侍卫们喊,赶快保护殿下从这里杀出去。 不,我决不离开——阿登王子在远处一边搏杀着一边冲我喊着。 我挥剑又刺倒了几名敌军,然后如闪电般向他那奔去。当我冲到他近前时又急切的口吻对他说,我来掩护你,赶快离开这里。 可这里怎么办?这里决不能失守!决不能让这些恶人冲到城内,到那时整个乌同国内人民的生命将受到威胁。 可你就是不走,这里也一样守不住,到时你若有什么不测,那你还怎么去保护你的人民?还怎么去解救他们的生命?他们就真的永远落入黑暗中而不会再有希望了!殿下,请你赶快离开,就算是为了你的臣民吧! 想要从这里突围出去?哼,休想,今天你们谁都别想活着逃出去。兰吉布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恶狠狠的咬牙切齿地说。然后他命令身旁的人将我们紧紧地包围住。 我和阿登王子及其剩下的几十名王宫侍卫被敌军团团围住。兰吉布在外围冷笑着叫喊着说,哼,萨寒,我说过我早晚会报那一剑之仇的,今天我要让你用生命的代价来偿还。 我冲着正在得意的他大声说,兰吉布,你以为你今天就能报那一剑之仇吗?你以为就凭你带来的这些乌合之众就能杀死我吗?你要是真有那能力,就不会不亲自动手了,怎么还会站在这些乌合之众的后面? 兰吉布虽然是被我的话激怒了,但他一惯的狡猾的天性却不会冒然与我交手,他只是立即命令手下说,将他们全部杀死,一个都不留。 他命令一下,无数的利刃一齐向我们袭来。我和王宫的侍卫们一边保护着阿登王子一边与敌军搏杀着。 面对众多的敌军的车轮般地进攻,我想我们支持不了多久,所以必须先保护阿登王子从这里冲杀出去。我知道现在用语言劝说是无用的,只能强制将他从这里带走。我看准时机右手握剑左手一把紧紧抓住阿登王子的皮甲护带,然后纵身一跃跳出包围圈。还未等他缓过神来就拽着他如疾风般从战场向城外冲杀而去—— 兰吉布及其手下的联军都未想到在这只一瞬间我就这样带着阿登王子从他们的眼前逃了出去!当兰吉布缓过神来后就暴跳如雷地命令手下马上追赶。 已经杀红眼的食人族首领冷宵得知后也气急败坏地狂叫着带领着手下向我们追来。冷宵此次与兰吉布联军攻打乌同国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从我身上得到那可以让生命延续的血莲花。他在后面拼命地追撵着,早已不顾正在继续着的战斗。 当阿登王子缓过神时也知道大势已去,只好顺从着我一起向前奔跑。一路上我们无语,只是感觉到身后依然有敌军在追赶,所以我们更加快了脚步。 与此同时,刚才还正在继续的战斗也突然发生了变化,所有剩下的乌同国兵士见我与阿登王子已经逃出城去,便也都纷纷向城外四处奔逃做鸟兽散。 其实我在临战前就已经对他们说过,如果战时一但开起,必将用力奋战搏杀,可战斗中若明显出现败局,我会先保护殿下逃离,而你们也不用做无畏的牺牲,马上也随后逃离战场。这决非是懦弱的表现,而是保持最后的力量。当他们看到我和阿登王子已经逃离出城时,就都按照我事前说的纷纷也都向城外四散逃去。 现在战局发生了突然性的变化,几乎决大部分联军都跟随着冷宵与兰吉布疯狂地在后面追撵着,已经全然不顾那些逃出城外的乌同国兵士。 阿登王子此时早已汗流浃背脚步也缓慢了下来,我看出来他已经没有太多的力量和气力了。于是,我毫不犹豫的将他背起,然后又继续向前快速奔跑着。 冷宵与兰吉布在我们身后紧紧追撵着,一个是为了得到生命的延长;一个是为了报一剑之仇,两个人各自怀着目的始终不舍不弃地拼命追赶着—— 此时,夕阳西下,留在我们身后的是一道金色的晚霞的余辉,我背着阿登王子奔跑在着本应是和平时享受的美景之中,而身后那些追来的恶人完全破坏了这美丽的黄昏! 我始终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在他们快要追上时,我突然飞身腾地纵起——当我脚步落地时,我的耳畔响起一声轰隆的声响——即而又传出叽哩哇啦的怪嚎声 我不用看也心里明镜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是我早已为战败时给敌人设下的巨大陷阱,而这还要感谢我的朋友幽离,因为这些都是他教给我的。现在,我加快了脚步,可以安心地逃离了。 第十六章 隐藏于敌人的巢穴 我现在来不及想太多前方到底还有多远,当黄昏最后一道晚霞落山时,我才停下了奔跑的脚步。 神的荣光属于捍卫正义的勇士,可现在神的荣光到底在哪?阿登王子抬起头声音哀痛地说。 正义的荣光就在我们的心中,它不会偏离方向,你要相信神是永远不会把本属于正义的荣光投向邪恶的。我蹲下身用双手按着他的肩膀说。 我们虽然逃离出来,可那些兵士们不知道现在是否也逃出虎狼之口?而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乌同国内的百姓,他们手中的锄头镰刀怎么能抵挡住那些恶人的凶爪利刃?现在恐怕全城已经成了那些恶人的血洗报复的乐园,而我作为他们的王子却无力保护他们!我——我真不如战死在战场啊! 此时我的脑海里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凶残的食人族怪兽正在乌同国内肆意地残杀着暴虐着蚕食着毫无反抗能力的百姓!我了解他们的凶残的野性,十年前他们践踏兽人族部落时就是这样的惨景! 这一场维护正义的战斗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以失败告终!在我的保护下,阿登王子安然无恙,而那些败北而四散的乌同国兵士们也都在战前告知的地方纷纷聚集到了一起。我仔细查点了人数,原来的几千名兵士现在只剩下一千余人!即使这样,这剩下的一千余人也都不同程度地挂彩负伤。 我对低头不语很是沮丧的阿登王子说,现在我们首要的是先稳定下来,好静下心来让这些兵士们先把伤养好。至于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我想好好的想一想。 他略微摇摇头说,乌同国已经被他们占领了,现在哪还有我们落脚之处啊? 我口气坚定地说,我们现在就起程赶往骆驼山。 他听到我的话后突然抬起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然后吃惊地问我说,什么?骆驼山?你没说错吧? 我对他的吃惊并未奇怪,就算是谁听到都会有这样的反映,即而我又对他说,我当然没说错,就是那骆驼山;就是那些山贼悍匪占据的骆驼山。 他还是惊愕地看着我,目光里充满了疑问。当我说出骆驼山这三个字的时候,不光是他吃惊,就连所有的兵士们在听到后也全都木然不解地站在那等待我的解释。 我看着阿登王子及所有的兵士们说,骆驼山是那些山贼悍匪的巢穴,兰吉布这次一定是抱着必胜的决心来攻打我们乌同国的,因此他势必会将骆驼山上的人全部倾其出动来与我们作最后的生死一博,所以我现在断定现在的骆驼山上已经没有可战之兵了。我想,兰吉布现在既然已经侵占了乌同国,他就不会在留恋那骆驼山了,所以那里现在是我们目前修养的最好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而兰吉布做梦都不会想到我们会侵占了他的老巢。 阿登王子听了我的这番解释后才恍然大悟,然后苦笑着说,也好,那些恶徒们侵占了我们的国家,我们就以牙还牙索性也将他们的地方侵占了,这也是失败中的一次小小的胜利啊。 我们快到骆驼山时,我派去探察的兵士回来报告说,现在的骆驼山上已经是一座空山,整座山上没有一人。 当我们进入这座曾是那些贼盗匪偷的巢穴时,才发现这里真的是空无一人,可见兰吉布对这一战果真是报着必胜的决心。可他万没想到,当他现在正在乌同国庆祝大获成功时,我们此时此刻正在他的领地上调养生息,而他收索枯肠费尽心思都想不到他现在要追杀的人会在这骆驼山上。 这骆驼山虽然不如山雪峰和万丈峰宏伟高峻,可这些年却被兰吉布经营的颇具规模。当夜晚降临时,那些身心疲倦的兵士们都已经睡去,只有我和阿登王子还在研究着下一步的计划。 今晚没有一丝的风,天上的月亮也躲进了密云之中,只有几颗若隐若现的星在静寂的夜空上点缀着。 阿登王子紧锁眉头,心情低落地对我说,没想到,我们会躲到这里,萨寒,你确定这里安全吗?我不是为自己考虑,而是为这些刚从死亡的边缘里逃出来的兵士们的生命担心。 我对他说,现在兰吉布应该只想到加强防守担心我们会反扑偷袭,而是绝对不会派兵对这里进行攻击的。现在,我们不必担心这里会有危险,也不用提防着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的进攻,现在最主要的是让这些兵士们在这好好的把伤养好,以后的战斗中还需要他们。 他依然心情低落地都我说,现在我们陷入困境之中,就算是这里是安全的;就算我们的兵士在这里养好了伤,可又有什么用啊?以我们现在的势力能报的了仇吗?能重新夺回我们失去的领土吗? 现在的我心情也很复杂,一时也无法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可我还是要在这困境之时不能萎靡不镇,我强作微笑说,放心吧,只要我们还在,只要给我们充足的时间,我相信早晚有一日我们会重新杀回乌同国的。可现在,乌同国虽然暂时落入了恶人之手,可你要记住,你不管到了哪你都是乌同国唯一的王子,是未来乌同国唯一可以继承王位的人,所以你现在一定要振作起来,因为这里的兵士们需要你,乌同国的人民需要你啊! 他显然是被我的话语所激励了,对我说,恩,我会的,我不会在这时倒下的。你说的对,这里的兵士们需要我,而我的那些正在受灾难的人民更需要我。萨寒,我的朋友,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恐怕我早已经残死在那些恶人的手下了,而乌同国的人民就会永远落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拍了拍他的肩头说,现在不是说客套的时候,我们现在一定要慎密周全的想出下一步的计划来,而且是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想出来,因为我们等的及,可乌同国的人民等不及啊! 他听完也是心情焦虑地说,是啊,我可以想象的到,那些凶残的恶人和怪兽是不会心慈手软的,不一定用什么手段来折磨他们!我现在的心真是如油煎般巨痛!可是——可是我现在心情乱急了,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我的脑子也迷迷糊糊的思量过:骚扰、袭击、再骚扰、再袭击……这是我唯一想到的办法,可这又有什么用啊?只能加剧敌人更加疯狂的报复!那样只能带给我的人民更加地狱般的生活。 我说,是啊,现在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敌人现在是被胜利冲混了头脑,一但我们的小打小闹让他们开始了提防,那这里也就危险了,所以我们第一步就是在这静静地躲藏几日,一但时机成熟,我们就放火烧了这座邪恶的骆驼山,也要破釜沉舟地下定必胜的决心重新夺回乌同国,到那时那些恶人没了落脚点,看他们怎么决处逢生? 我们就这样在这骆驼山上暂时休整生息了下来…… 正如我推算的那样,当那些追撵我们的联军掉入我战前设伏下的陷阱后,冷宵和兰吉布就把怨气撒到了那些乌同国内平民的身上。 我们想象的没错,这群残忍冷血的恶人禽兽在乌同国内大肆作恶,整个乌同国城内成了他们血洗的乐园…… 整个乌同国在一场战斗后瞬间易主,无耻狡猾的兰吉布如愿强占了乌同国,当他坐到王座上时是如此的得意与满足。有高兴的就会有沮丧的,冷宵现在的心情就是如此。他能与兰吉布再次联军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得到那让生命延续的血莲花,可现在却再一次落个两手空空,所以他很是丧气。 得意的兰吉布看出了他的心情,于是笑嬉嬉地对他说,首领,你现在是不是在为没能抓住萨寒而心存遗憾啊? 冷宵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你倒是如心得愿了,可我呢?眼睁睁地看着他逃脱了,真是越想越气恼! 兰吉布眼珠转动一下然后说,首领你就为这事情沮丧啊,我看完全没那必要,你就放心吧,他们虽然人暂时逃脱了,可家还在我们手里啊!以我对萨寒的了解,他是不会永远隐藏起来的。咱们现在不用劳心费神去找他,到时他就会自己出现在咱们的面前的。 冷宵不耐烦地说,我都已经等待了十年,难道还要我在等待十年吗? 大首领,你这回尽管放心,用不了等待那久,退一万步说,即使他不来找我们,那我们还不会去找他们吗? 找他们?你现在知道他们在哪吗?冷宵问他。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当然不知道他们现在藏身何处,可我知道他们在无路可走时一定会去兽人族那寻求帮助,只要我们现在稳定这里的局势后,就发兵前往那里,到时我们不仅得到了你想要的而且还可以一报十年的仇恨,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冷宵听完他的话才顿悟,然后点点头哈哈大笑说,好,你说的不错,我怎么就没想到?就算那个萨寒小子没在那也不怕,那里不是还有几个身体里流淌着那血莲花汁的人吗,到时我一定将他们生吞活食了,就算是报了十年前的那一场惨败之仇。 第十七章 神秘的老者 我和既殇父又刚痛失王国的阿登王子极其侥幸存活的千余名军士就暂且安命于这座骆驼山之中。我们此时的状态真不知是鹰占雀巢?还是鹊占鹰穴?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不是我们的领土我们的家园,这里永远不可能成为我们苟且的安生之地,永远不能。 我心知,这里虽然暂时是安全的,而我们也只能暂时在此修养生息等待下一场更激烈的战斗。虽然国已被占,家已不存,可我们的内心依然如寒冰般坚韧。是的,从我记事起我就天生具备了这样的意志,我在不断地学习魔法的同时也不断地在磨练着坚强的意志。我想,有如此坚韧的意志是与索达对我严厉的磨砺所分不开的;我想,在身体里已经潜移默化了索达的某种的精神与意志;我想,我和索达在有些时候已经连在了一起,不论我身处何种险境也总有坚韧的意志和不灭的勇气。 我相信,此时我还有阿登王子极其那千余名军士都应该有同样的意志,这坚韧的意志使我们更加团结更加有凝聚力;我相信在我们的心中依然跳动着复仇的火焰和勇者无惧的斗志。有如此的意志和精神虽然可贵,虽然我们心中有燃烧的火焰,可我们的头脑却依然保持着如冰雪般冷静。绝对不能因为一场巨大的浩劫便伤逝我们的头脑,虽然心是很痛很脆裂!知道,我们知道在前方还有我们继续的战斗,那战斗不仅是为复仇而战,更多的是为了解救自己的同胞和自己的亲人而战,当然还有一种只有在经历过战争的洗礼后才能激起的信念。 当乌云过后,现于满目的依然还会是一片蔚蓝与纯净;当近于悬崖时,总会在转弯处有希望的指引—— 就在黎明唤醒又一个清晨的时候,骆驼山上突然出现一位老者,他的出现让我们大为惊疑!因为在通往山上的唯一的一道山道早已让我派军士严密把守,防的就是兰吉布和冷宵一但发觉我们隐藏在骆驼山上必定会派大军围剿我们,所以为防万一我们才在这山道上设置了重哨日夜严密把守着。不知道是百秘一疏?还是这老者有通天盾地之术?反正他就这样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如鬼使幽灵般突然现身于我们的眼前。一切始料未及又是如此突然不可思异! 我仔细打量着这眼前神秘的老者,从衣着上并未觉得他有何与人不同,身上未配挂任何长锋利刃,只有他手上握着的一个包袱外其余没有任何物件。这位神秘的老者身材高大特别是他的双目里含射着一种凡人无有的光芒,让人觉得畏惧而不敢靠近;而这样的目光我只从索达那才能搜索到,可他的目光虽然明显比索达的目光还要射人心魄可他却有种内敛的隐藏,所以,不管从直觉还是经验上来判定此人一定不同寻常。我内心思量,此人无论从外表上还是气宇上看去都不象是与无耻的兰吉布及凶残的冷宵为伍之人,可他又偏偏在我们深陷困境之时突然神秘出现在此,这不能不让人感到惊疑!现在只从外表上还不敢轻易放下戒备,他到底是敌是友暂时还都是未知,而且他突然来此的目的也不清楚? 整个骆驼山上千余目都在紧张并如临大敌般直盯着这位老者,都在等待着冲杀的命令。 眼前的这神秘老者面带微笑地望着我,他只望着我却对别人却熟视无睹。阿登王子站在我的身旁,显然他对这神秘老者也是吃惊不小!可他却未开口只是缄默地站在我的身旁静观老者的举动。 只消一会,那老者先开口对我说,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来自哪里,还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当然,我也更知道你的将来;而你以前未见过我,现在也不用问我是谁,至于你的将来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也不必现在知晓,等到那一天到来之时一切的答案都将明了,就如同千年的雪山总有一天也会消融。萨寒,你是一个勇敢善良并且具有超凡智慧的孩子——哦,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虽然你现在已经成大了,可你在我眼里你依然还是个孩子。 这神秘老者的话虽不多,可每句每字都深入我的肺腑,好象一把无形的钩子在抓掏着我,虽然并无半点疼痛,可却让我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量在牵引着我的心我的思想。我的头脑里开始混乱又开始沉静;我在想,我从未见过他,可他为什么会知道我是谁?他今天突然来到这骆驼山上已经很明显是为我而来,可我真的未曾见过他,那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而且我的将来也在他的预测中—— 正在我混乱的不知所措之时,老者好象洞察了我内心的不解,于是他继续微笑着又对我说,萨寒,不用为我说的话感到不解而伤脑筋,其实,这些并不重要,真正对你重要的是你现在所承担的义务与将来你所必须负担起来的责任,那才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 老者的话我似懂非懂,于是我暂时抛却思存的不解开口问他,那您来到骆驼山上只是想证明您对我的一切很了解吗? 我并未问这老者是谁?从哪而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骆驼山上?因为他开始就已经说明了不用问关于他的事情,我问了他也不会现在告诉我,而我只能让他自己说,我知道,向他这些非凡的人一定会说他自己想说的话。 老者说,我到此也是受命而来,至于是谁派我前来你无需现在知晓。他说到这便将手上的包袱打开,然后从包袱里拿出一张兽皮图。他又对我说,萨寒,你过来。 一直缄默无语站在我身旁的阿登王子突然紧张地紧拽住我的衣袖并用眼光向我传达着不要过去的暗示。 我明白阿登王子的意思,他怕我走过去会有无法预料的危险。对他的回应只是轻轻地拍拍他拽着我衣袖的手,表示不用担心,我会注意的。 当我离老者只有两步之距时我站住了,然后对他抱以微微地一笑—— 老者此时的表情显得格外严肃并已经没有了刚才始终保持的微笑。他望着我,目光里露出的威严与震慑甚至超过了索达;而这种目光只有魔法级别很高的人才有,所以,站在我面前的这名神秘的老者一定非凡人。我从他的目光里能感觉出他绝非恶邪之流,因为他的目光里毫无一丝半点的邪气。我此时离他只有咫尺之距,我也望着他,虽然我的目光还未修炼到有和他同样的级别与锐利,可我还是友好地并面带微笑地望着他。 眼前的这老者依然神情威严地直视着我,然后对我说,萨寒,我现在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要铭记于心,并且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就算是你最亲最近的人都要守口如瓶,这点切记!切记! 我不知道他马上要对我说些什么?可本能的直觉告诉我他要告诉我的话一定很重要,所以我未加多虑就冲他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我会的。 老者听后也略微地点点头,然后继续并压低声音说—— …… 这位老者对我说了什么?只我知道,而在场的千余名军士也包括阿登王子只在远处紧张并疑惑地望着我们。我听完老者的话后刚才还是松弛的心不由自主随着他的话而逐渐紧张起来并且表情也变得僵硬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消逝着,老者到底对我说了多久我已经不记得了,不过他的每一句话我却铭记于心。当老者说完后,便把他手中握着的兽皮图递给了我,然后又语重深长地对我说,一定要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因为每一句话可能都会左右着你的命运,还有这张兽皮图你也务必要贴身收好,没有它你就不可能完成你的使命。萨寒,你注定就是一个非凡的人,虽然你现在还不能超纵你所学习到的魔法和灵力,但这并不重要,因为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一定要相信你自己的能力与智慧。就算你遇到化不开的危险,也会有上天的神来庇护你的。你记住了吗? 当老者说完最后一句话时,我已经僵硬的脸才突然被化解,我吁口气忙重重地点头—— 老者也微微地冲我点点头,然后就突然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面对这名神秘老者的突然消失,在场的所有军士以及阿登王子都目瞪口呆,而我却并未感到吃惊,因为我知道这老者运用的是比索达灵力还要强的魔法。不过,我只对刚才他对我说的那些话感到万分的吃惊和震撼!凭我的直觉以及从刚才老者对我说的那些话里我能分析出他决非邪恶之人,可能也有的是在他的目光里我能找到与索达相似的东西,而那种东西只有我才能看得出。我从记事起就是看着这样的目光长大的,我太熟悉了,如果世界上能从目光里寻找一个人的话,我相信不用我走遍天涯就能找到我想念着的索达!老者的目光和索达是如此的相似,这让我又一次陷入了对索达的思念与伤感中—— 那老者到底与我说了些什么?阿登王子并无追问,只是从内心处依然存在着疑虑与不解,而对我却还是一如既往抱以信任与真诚!在此时此刻,我和他无需太多的相互客套的礼让,有时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就可以在内心处彼此感照着相通着,这是一种只有经历过特殊情况和相同遭遇时才能有的感情。由此,我相信凭借着这种彼此的这种无法用语言传达的感情信息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更加默契更加所向披靡! 我常常想起索达对我说的那句话:有生长的源头,就会有走过的足迹,一切万物都会在永恒中塑造。他每次说这句话时神情严肃依然挂着那永不抹去的忧郁并目光没有了刺穿而是代表智慧的洞察面向远方。每次我在心里都在疑惑,索达到底在看什么?在他目光的所望之处是否有着他不能言及的秘密?我也总在不断地揣测着他话中的含义,可每次却总是不得其解!可能我的智慧还远达不到索达的十分之一;可能现在还不是我解开的时候;可能有一天索达会亲口告诉我。在大森林里的日子,我已经习惯了昼夜间不同性格的索达;而我有时就想,如果他要是真的就是两个人就好了!那样我在大森林里就会有两个亲人在我的身边陪伴着我。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念既过,我知道这是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梦想,也就只有在梦中才能实现吧!现在,曾经朝夕相伴的索达不知身在何处?我对他的想念只能真的凭借梦的希冀,能在梦里与他相见也是对我最大的安慰!我与索达的感情即有师徒之情又有父子之爱,有时我真希望他就是我的父亲,而我和他的感情是常人无法想象到的;也是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得了的! 那老者虽然没有暴露自己是身份,可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紧记于心,并把那张兽皮图也揣在了我贴身的衣服里。我想,那位老者能在此刻来此对我说的这些话虽然本身就透露着神秘,可我能感觉得到这背后一定还隐藏着什么?我有种预感,未来要发生的事情虽然现在还无法揭晓可一定会和我以及索达有着密切的联系。此时,我多么希望索达就在我的身边给我智慧的指引啊!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成长,我知道这也是索达的期愿,可我已经对他难以割舍,就如同他是我另一半的生命;我知道我现在已经开始独立,我也在经受着种种无法想象的磨难,可在我内心深处还是期待有他的保护,哪怕只消他就站在我的身旁就已经给了我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有时就是这样奇怪,就算一个人外表看似在强大,可在他内心深处依然会有别人无法看到的脆弱,因为这就是血肉之体与顽石的最大区别。我也许对索达太依赖了,我想哪怕有一天我真正拥有了高超的魔法和非凡的智慧也希望有索达陪伴在我身旁,因为我知道,有他在我身旁我从内心深处就会感觉到温暖和塌实!我真难以想象,如果真的索达永远从我身边消失了,那我还能坚强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吗?每每有这样的想法时,我的内心就有种脆裂与疼痛!虽然我的内心是坚强的,就如同坚韧的冰,可它 在感情的世界里却是温暖的易碎裂的!虽然我的身体从未体验过外界的寒冷与炙热,可我的内心却能感觉得到!我的内心感情世界虽然没有感觉过父母的温暖,可那里保存着我的索达以及大森林里兽人族朋友们的温暖!而现在,里面又多了与我深处危困境地的阿登王子的温暖,这么多的温暖聚集在一起,我想我的内心永远不会孤独寂寞!虽然现在索达不知在哪?虽然我的兽人族朋友们不在我的身边,可我依然能感应到他们的存在,我也同样相信他们也会在远方感应着我的信息与温暖! 第十八章 万丈峰的梦魇 在敌人的曾经的巢穴里我们继续修养着操练着等待着——我们修养着身体,操练着搏击剑术,等待着收复家园的生死之战。对于生死,我想阿登王子以及这千余名军士早已将它置之度外,他们的身体虽然在此可他们的灵魂早已返回到了乌同国,他们早已迫不及待等待着这最后的圣战的来临。 我从大森林里走到这人世间便遭遇了如此磨难,我想这一定是冥冥中的早已注定,我也从不因此而抱怨命运对我的种种不公;我面对一切已经发生或即将发生的任何磨难都看成是一种命运的考验,而我能做的唯有以拥有的力量与坚强的意志去迎接去抗争。我想这除了天生就具备这样的本质以外也与索达的教诲有关,我的强健的身体与顽强的意志在大森林里一天天成长;我的灵性、勇敢与智慧在随着突然发生的命运中不断磨练着疯长着。在索达突然消失后我的生活改变了方向,我的性情也刚毅了很多。我想,生与死就算冥冥之中早已结定,可我还是要努力地与其抗争着,我不是想改变冥冥已结定的命运,我是在改变现在我还能主宰的命运。有时,未来并不重要,而重要的是现在我能做的,因为我可能无法预知未来,但我能改变现在。 在骆驼山上,我们日夜疼痛的不是我们的身体,而是心灵上倍受的煎熬!那是痛失家园以及自己的亲人不知让凶残的敌人如何折磨的疼!我和阿登王子内心都在思虑着如何重返乌同国?如何战胜比我们强势凶残的敌军?如果以现有的力量去硬与敌人殊死拼杀,那后果无疑是以卵击石。目前我们的力量根本无法与强大的兰吉布和冷宵联军抗衡,所以现在对我们最重要的是如何扩充我们的力量? 独木难成林!这道理就连兰吉布都明白,所以他才在被我一剑刺伤后去黑森林找冷宵与其联合。一个人的力量即使在强大也是有限的,就好象在兽人族遭受巨大劫难时也是要依靠龙人族的救援才得以反败为胜。有时命运就是这样喜欢抓弄人,在十年后我走出大森林遇到的第一个相识的人竟然是兰吉布!这个背叛家族的无耻之流不仅在这十年中未痛定思痛反而更加变本加利!也许这就是无耻恶人天性就具备的本质,就如同柴碳一样是无法彻底洗洁的;也许对待这样的人不应该心存善念或是祈望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会让自己洗心革面。我在想在王宫大殿内为什么那一剑我刺的不够快不够狠?是我当时心存一丝善念吗?如果当时那一剑刺中兰吉布的要害,乌同国就不会被侵占,也不会有那么多军士臣民死伤在自己的家国!国之被占,家又何存啊!我一直在想,我来到乌同国是冥冥早有结定吗?让我在一次遇到兰吉布也是命运安排好的吗?如果是因为我的到来才引来了这场对于乌同国来说是天大的灾难的话,那我是在帮助他们还是在无形中害了他们?这一切也是命运的安排吗?可是,不管是否命运在安排着这一切我都不会向后退缩,不管前面的路是万丈深渊还是荆棘密布?我都要勇敢地向前走去,就算粉身碎骨,就算魂飞魄散—— 我相信此时此刻阿登王子的思虑与我是相同的,一定也在为如何收复自己的国疆而忧戚着深思着。现在对他来说,肩头上好象压负着千斤重担!是啊!从原来的无忧无虑安享太平到现在的丧父亡国落难逃亡,这一切突然的变故我想只有亲历过的人才能真正心感身受吧!我无法用世界上最好的语言去安慰他,他现在缺的不是这些毫无意义的安慰,就如同我的索达从我熟悉的生活中突然消失后的心情也是无法用任何语言能够安慰的一样! 在骆驼山上随处可见盛开的野花,漫山遍野的红花绿草在阳光的照射下是如此的鲜活!只要有泥土的地方,便有它们的生命;只要有阳光的照射,就有它们的生长。看那随风飘动的青草,虽然依风而舞,虽然没有松柏的高大,虽然身体被践踏,虽然被野火肆虐,可它们的生命力却依然如此的鲜活!它们并非无价值的存在,就算生命凋零也要肥沃给它生命的土地,而土地又会重新给予它鲜活的生命! 我喜欢看到满目的葱郁,看到它们会使我暂时忘却了烦恼与忧戚;我喜欢让风从我的脸上掠过,这样能使我体会到又一次骑着巨隼鸟飞翔的感觉。我想,大森林里的最后一场大雪已经消融了,那里现在应该也是满目的鹅黄嫩绿了,而我的那些朋友们也应该在忙碌着扩建自己的部落。我的朋友们是不会想到我此时面临的境况的,而我也不能返回大森林去告知并让他们派兵援助,我不想让他们再一次遭受战争与血腥。我知道他们并不畏惧死亡,可我从内心深处不想再让他们拿起杀人的利刃去流血去死亡;我也知道他们天性就没有争强好斗,他们一直以来就享受着宁静与和平,所以我不想在让十年的恶梦重新在他们身上上演。如果,这一切都是命运对我的考验,那我只能坦然去接受并面对它,而现在考验的时刻即已来临,我不能畏惧更不能退缩,我的身上已经担负起了一种责任,不管这责任是不是命运的使然我都要去承受。 看到被我踩与脚下的青草,我想:虽然它们的身体被我轻易的践踏着,可它们的生命却依然鲜活,只要有风它们的身体还会舞动着! 风吹扬起我的发,划过我的面颊,也刺入我的心!举起一只手臂试图去抓住那吹来的风,可总是在指缝间溜走——只能被风抚摩着,却始终抓不住风的…… 世界上只有想不到的,却没有做不到的。在决处无援之时我的思绪突然带回了十几年前——在兽人族类面临危难之际是我找来的龙人族援助了我们才得以免受灾难!而此时,如果我再一次请求龙族的人来援助我们,那我们一定会收复乌同国打败兰吉布与冷宵!我还记的十几年前在那场激战完结后龙人族首领的儿子酋环在离开时曾说过希望我也能成为他们龙人族最好的朋友。虽然我只与酋环相识的时间只局限在那一场战斗中,可彼此间却都相互敬佩着,如果早就相识的话我相信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当然,我没有去找我的兽人族朋友们帮忙而再一次请求龙人族的援助绝对不是出与我的私心,从大局处着想就算我找来了兽人族来帮我们一起战斗也未必能收复乌同国更谈不上消灭他们,而龙人族就一定能打赢这场战斗,因为十几年前的那场战斗就已经说明了他们的战斗实力——所以我决定再一次到万丈峰去请求龙族的援助。 当我把这个决定告诉阿登王子后,他多日来一直紧锁的眉头才有些舒展,然后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太好了,萨寒,这是我这些日子里听到的最好的语言最好的安慰!没想到在我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还是你为我们打开了一道希望的门!你真是上天的神派到我们乌同国的使者啊!萨寒——我—— 还没等他在说下去,我就马上对他说,不要这样说,如果你还把我当成是你的朋友就不要在这样说。既然命运安排我们相识就是冥冥的结定,如果这一切的发生也是命运的安排,那我们只有一起坦然地去面对它,未来的命运无发预知,我们能做的只有靠自己现有的力量去争取创造去改变,我也不知此去会不会改变我们的命运,可我还是会去争取,未来的事情只有未来才知道,所以,在我离开之后这里所有人的命运都交在了你的手上,因为你是他们的未来的王是他们的希望—— 在我第一次去万丈峰时是骑巨隼鸟前去的,而这次虽然没有巨隼鸟的借力我依然有办法—— 屋子里只有我的身影,伸手从贴身内怀里掏出老者给我的那张兽皮图——轻轻展开——我的食指在图上搜寻着,最后停在了…… 当我睁开双目后,我的眼前是一片山石草木——我想,这里应该就是万丈峰了。 能在瞬间既到这里绝非是我施展的魔法,而是那张兽皮图的魔力。这绝非是一张普通的图,它本身就具有一种无形的神秘的魔力,而那位神秘的老者已经将它的秘密告诉了我,所以我才能借助它的魔力在瞬间来到这里。 在十几年前我曾来过这里,没想到在十几年后我又来到了这里!真是造化弄人啊!第一次来到这是因为我的兽族朋友们正在危难中等待着这希望和光明,而这一次我再次为乌同国的朋友找来希望和光明……此时我无心感叹命运的不测和多变,一心只想着能马上登上万丈峰的卧龙殿——希望此次如上回那样顺利。 这万丈峰依然高耸入云,仿佛与天相连。我又一次从万丈峰的山脚下向上艰难地攀登着,面对如此高的山峰我依然如第一次那样来不及踯躅和徘徊,只有信念如磐石般直达最高峰。我依然无闲心去欣赏这山中景致,更无休息喘息之空,时间现在对我——不,应该是对我依然深处危地的阿登王子和千余名军士来说是多么的宝贵!早一时登到卧龙殿就能让他们早日收复自己的国土也早与自己的亲人相聚!在我艰难地登到半山腰时,我以为还会在我面前突然闪现两个身披青色鳞甲战袍的龙人族剑士,可让我不解的是那两名巡山剑士却未出现。对此我只是一闪念的不解,并未放在心上,依然继续向上艰难地攀登着—— 当我终于站立于万丈峰最高端时,呈现在眼前的就是那座气势恢弘的卧龙殿。我一直感叹这座大殿的规模与气势不压于山雪峰上的魔云殿,甚至比魔云殿还要壮观!我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感觉魔云殿与卧龙殿之间存在着某种相通的信息,我无法用正确的语言去形容,因为这也只是我的某种奇怪的感觉而已。对于这座气势恢弘的卧龙殿,我只是仰起头稍稍扫视几眼,即而迈布走进—— 大殿内空无一人,只传出我的脚步的回响——我走在松明映照下的忽隐忽现的大殿中,内心里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抑!为什么在大殿里只有松明之光而未见龙族的人?我的神经开始高度紧张起来,脚步也渐缓起来——当我的身影现于大殿中央之时,我抬起头看到坐在龙椅上的并不是亚索而是酋环! 还不知道酋环为什么会坐在那?难道他现在已经是龙人族的比撒了?也许吧,他毕竟是亚索的唯一的血脉,而且十几年过去了一切都可能发生改变。 酋环也看到了我,不过他的表情很平静,就如同无风的湖面。他从龙椅上站起来然后走到我的面前,目光缓慢地在我的身上游移着,就好象在打量一个陌生人。 我有些疑惑,这还是十几年前的那个直率的酋环吗?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我原以为他再次会见到我时会高兴会惊讶?是啊,我这样想难道不对吗?难道在十几年后两个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过的人再次相逢不应该是我想象的这样吗?可此时站在我面前的他却让我感觉不到温暖与熟悉,而他依然用毫无表情的神情望着我。 这种感觉让我措手不及,原本的抱着的热情在此时如突遇霜雪般瞬间凝固! 酋环缓慢地伸出一只手放到了我的肩上,然后突然的变化让我惊鄂!他的手指突然如钢钩般死死地抓住我的肩膀,然后另一只手如闪电般直刺我的胸膛—— 只是在一瞬间,他的手便刺穿我的身体,粉红色的鲜血从我的胸膛里汩汩流出,那血流在地上便结出了一片片粉红色的雪莲花——整个大殿内到处是盛开着的血莲花。 我的身体慢慢倒下,眼神中流溢出绝望与疑惑,而我就这样倒在了盛满血莲花的大殿上,身体已经没有了知觉,可我的意识却还依然清醒,我的目光直视着他,可他的表情却依然那样陌生甚至我察觉不出他的目光有半丝的阴冷与邪气。他俯下身来,目光依然在我的身上游移着——此时他离我很近,可在我的目光里他开始变得渐渐模糊,最后他的身影彻底消失—— 我慢慢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此时躺在了万丈峰的山脚下,可我刚才还是在卧龙殿内啊,并且我在殿内见到了酋环,而且还被他用剑刺穿我的胸膛,那一切发生的是如此真实,可为什么我现在还依然身体完好无损并且躺在了万丈峰的山脚下?难道那只是我的一个梦吗? 在感情的世界里却是温暖的易碎裂的!虽然我的身体从未体验过外界的寒冷与炙热,可我的内心却能感觉得到!我的内心感情世界虽然没有感觉过父母的温暖,可那里保存着我的索达以及大森林里兽人族朋友们的温暖!而现在,里面又多了与我深处危困境地的阿登王子的温暖,这么多的温暖聚集在一起,我想我的内心永远不会孤独寂寞!虽然现在索达不知在哪?虽然我的兽人族朋友们不在我的身边,可我依然能感应到他们的存在,我也同样相信他们也会在远方感应着我的信息与温暖! 第十九章 梦魇.迷惑.警觉 我茫然四顾,心潮暗涌,无法预料的一切只有神明所晓。我心中突升一种不祥的征兆!这一切发生的是如此奇异、如此诡秘!我开始怀疑自己此时是深陷梦中。而刚才卧龙殿内发生的那幕只是一个可怕的梦魇!我的大脑开始搜索已有的记忆—— 我还记得,靠着那位神秘老者交于我的那张兽皮图上的指引,我在瞬间恍惚间便来到这万丈峰下。这里我并不陌生。我还记得进入卧龙殿后特别是在见到数年前曾与我并肩作战的龙人族太子酋环后所发生的只有瞬间的突变到现在还清晰着。 我还记得,酋环冷漠的瞳仁里如冰般阴冷,那突不及防的一剑深深地刺进我的胸膛——我的胸膛里流出的鲜血浸染了整个大殿。如果那是真实的,此时的我为何生命依然鲜活?为何我的胸膛没有半点伤痕?可如果这一切是可怕的梦魇,那我此时又身在万丈峰脚下又是不是真实的呢? 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无法得到正确的解,眼前的一切如乱麻般无从下手,只能前行一步算一步。 此时此地,我无心多思虑,因为留与我的时间如生命般宝贵。我心中依然最大的担忧是现身处险地的阿登王子以及那些军士。他们此时的处境仍然是如履薄冰随时都有可能落入冰冷的湖泊,而我现在未在他们的身边,如果真有任何风吹草动,那狡猾的兰吉布和那些凶残的食人族定会再次让骆驼山变成血腥杀戮的战场!真是那样,阿登王子和那些军士即是血拼到底也终难幸免遇难啊! 想到这里,我的眼前就会不由自主呈现出兰吉布那阴险的嘴脸和食人族头号恶魔冷宵凶残地残食着杀戮着的场面,而孤立无援的阿登王子和那些军士们正在在一点点被……我不由得恐惧起来!这样的恐惧只是在十几年前才有的,是在我们从山雪峰返回大森林后目睹了那惊变的惨景以及索达突然消失后才有过的惊恐! 无心多虑,必须抓紧时间再一次登上这高耸云端的万丈峰之颠…… 我又一次登上峰顶,眼前这座气势恢弘的卧龙圣殿依然以它固有的姿态屹立着,如是在无言地向所有天地万物展示着它的神圣与威严。而我,望着它时,既熟识又陌生,因我已分不明这座看似威严且恢弘的圣殿是真实地存在还是又一场梦境的虚设?眼前的一切又仿佛是昨日的重现,唯一不同的就是此时的我心中比刚才加强了一份小心与戒备。 卧龙殿既现于我的面前,四周峰峦皆是云海雾照,几缕清烟薄云似游丝般在殿前漂移着。卧龙殿仅在我几步之遥,可我却并未急切而入,这时的卧龙殿已经不是十几年前我见过的那个卧龙殿了,因为这里的反常的情景已和当初截然不同。为什么不见了寻哨的剑士?为什么万丈峰上空无一人?难道只数年光阴就让一个如此庞大的天地神族就此神秘消失吗?我突然由此想到了也是神秘消失的索达……龙人族是遇到了什么灾难而迫使他们无奈的全族迁移吗?可是,那又为什么会在大殿内见到了孤自留下的酋环呢? 我的脑海中依然有酋环那冷漠目光以及抽剑深深刺入我胸膛时那阴冷可怕的面孔——想到这,我的身体不由微微一颤。并非是我畏惧胆寒更非是我想退缩的本能,只是觉得这一切太突然太不可思异了! 很多疑团无法找到正确的解,无论即将还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我都不能后退。再次来到这万丈峰,虽未料到会出现这样难以捉摸诡异的事情。现在的我又一次身临此境就只能恒心不移,就算前面等待我的是万丈深渊也决不惜自己会粉身碎骨! 我怀着无所畏惧的心再一次走进卧龙圣殿。 殿内依然是空旷寂静,静的可以听见照明松油燃烧时跳跃的声音。我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死样的寂静,每一步踏响的足音都带着颤音在忽明忽暗的大殿内回响着—— 当回荡的音渐渐微弱直至消失的时候,我已站立在大殿的中央。此时的我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脉动,我屏住呼吸,一只手早已紧紧握紧了那把具有灵性的樱木剑,而如矩的目光盯着依然稳做在龙椅上的酋环。 这样的情景又一次显现于我的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坐在我面前的那个人是曾经与我并肩作战共同对敌的朋友;而陌生的是同样也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变成如此决情与冷漠?现在任何情景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残酷,因为不论我所面临的一切是真实或是虚幻对我和此行的目的都是巨大的伤痛与打击!对于我自己,我既希望这一切只是一个梦魇,只有这样面临的种种疑问都有了很好的解释,可如果这一切只是一个梦魇,那我此行的目的就如镜花水月!我的朋友阿登王子和那些军士们就……此时我的思维混乱不堪!我为难这真实与不真实之间! 一直稳坐于龙椅之上的酋环缓缓起身然后走到只离我几步之遥停住了脚步。他的目光又一次直视着我,双瞳间依然是可怕的邪气与阴冷!我的目光也同样与他的目光对视着——我的目光里虽然藏有冷俊与警惕甚至带有疑问,可却还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 这一次面对他,我已经有了一种提防和戒备,警惕的目光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我那紧握的樱木剑也随时临阵等待着它的使命—— 第二十章 兰吉布的不安 日光突然被乌云遮蔽,疾风呼啸着,伴着空中混杂飞舞的断枝残叶…… 仍然身处险地的阿登王子此时愁眉紧锁,目光游散着向窗外望去——此时他心绪万千,嘴角干裂着微微抖动着,腹内如有万语千言,可此时只能独自压抑着无从开口…… 骆驼山,疾风,昏日,乌云—— 再高的山峰也有行走的踪迹;再坚固的城墙也有疏密的空隙。只消一点点风吹草动或是一丝丝蛛丝马迹,就能让平静的大海掀起惊涛巨浪;就能让一个清平世界瞬间变成混沌的天地。世间万物的突变有自然界的法则也有人为的因素,而更何况染起事端的又是失去人性的禽兽所为! 乌同国,曾经是人间安静和平的王国,而现在的乌同国早已变成了禽兽们残暴肆意血洗的乐园。禽兽们将那些顽强不屈与其拼抗的军士臣民的头颅变成了盛装美酒的夜光杯;将暂时未变成他们腹中美食的被俘者当成了玩乐取欢的奴隶。 与凶残冷血的食人族头领冷宵比起来,兰吉布更多了一份阴险与狡诈。在兰吉布的眼里是不会把现在的胜利当成是他一生的终结;在兰吉布的心中一直潜伏着更大的与其说是报复不如说是野心与阴谋。他不会甘心只占有这人间的一方乐土,他那黑暗的思想和贪厌的心时时都在提示着,膨胀着—— 乌同国,大殿内,饮血如酒,群兽乱舞…… 冷宵正在用一把锋利的铁刀切割一颗血淋淋的还在微微抖动的人的心脏,并且将切割下来的一片用刀挑着直接对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兰吉布,说,品尝一下这新鲜的美食。 兰吉布接过却并未入口,目光散漫地盯着那插在刀尖上的血肉,然后突地一甩手将刀和血肉扔在了桌子上。 冷宵稍楞了一下,既而对他说,怎么,兄弟今天没胃口了? 兰吉布若有所思地自言了一句说,我有一种预感,但说不出是祥还是凶? 冷宵听了他的话哈哈大笑,对他说,什么祥还是凶的,这些对我来说都是狗屁。在这世界上,我说让谁祥谁就祥;我说让谁凶谁就就得凶。这乌同国现在已经成了我们的天下,所有军士臣民都成了我们的奴隶和口中的美食,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最让我担心的只有一个人。兰吉布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很复杂。 哦,是谁?冷宵将一杯血酒饮尽后问他。 我们共同的敌人阴魂不散的死对头——萨——寒——他将萨寒的名字拖得很长。 冷宵听到萨寒的名字后表情也瞬间凝固下来,手里的酒杯停在半空,而那些在殿内乱叫狂欢的食人怪兽山贼们也都停止了喧哗,一个个张着喷血的大口齐刷刷目光向冷宵与兰吉布扫来—— 兰吉布并未理会他们此时的各自怀揣着的复杂心思,而是双目微闭并一只手指在桌面上不间断轻轻敲打着——此时他的头脑在思考着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此时的大殿内无人喧闹吵嚷,他们都在等待着头领的发话。而在这时也只有冷宵和兰吉布有这样的权威来打破这无声的场面。还是冷宵先开了口说,不过在他开口前竟然发出几声闷声的狂笑,然后对依然闭目静思的兰吉布说,萨寒,一个败者;一个被我们用铁齿锋爪追撵的丧家犬而已,何必对他畏惧? 兰吉布缓慢地睁开双目,瞳仁里闪有一种只有他自己内心才懂的动机,是不被任何人察觉的动机。下面的那群怪兽刚刚还静默无语,这时在听到头领说出那种狂妄之言后变都又狂呼乱叫开来,还和着上风话在下面大放厥词—— 冷宵看到这样的场面自是春风得意,坐在那里不住地点头称好。而一旁的兰吉布并未理会下面的高谈议论,只是侧过脸来对依然满脸不屑的冷宵开口说,大头领,我的预感并非空穴来风啊! 冷宵撇着嘴扫了他一眼然后自斟一杯一饮而尽后才问他说,那你就说说看,你的预感到是吉还是凶啊? 兰吉布听出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可他并不在乎这样,只是接着说,大头领,你还记得十年前大森林里那场恶战吗? 刚才还满脸不屑的冷宵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突变,脸部那已经扭曲的肌肉此时更加抽象。在他的内心一直把十几年前在大森林里的那场侵略战誓为他一生为止最大的耻辱!那是深烙在他心上的一块永恒的伤疤。凶残冷血的食人族一直就是所向披靡的无敌军团;一直就是邪恶的黑森林里的最强霸主;一直就是只要有食人族足迹塌进的地方必定是血洗的乐园——可就在十几年前这一切都已被否定被改变,那一场战斗让他们彻底成了败者,而且败得那样惨烈! 兰吉布洞察了他此时的内心,这正是他善于扑捉并加以利用的技能。他知道打蛇打七寸,他就是要刺痛冷宵的内心。兰吉布的一句话就足以让骄横霸道不可一世的冷宵瞬间冷静下来,然后他又继续说,十几年前我们只差一步就取得了胜利,而这一步不在于那些被我们打得溃不成军的兽人族,完全是因为一个人,这人就是那个阴魂不散的萨寒。就在我们一鼓作气即将取得最后胜利的时候,那个萨寒突然从天而降带来了援兵才将我们击败。那一败我们彻底伤了元气,也好险将性命葬送!原本预想的多么美好的结局啊!就这样全部被萨寒一个人彻底搅翻。如果没有他,我兰吉布就成为大森林里唯一的大比撒,而大头领也可以得到继续生命不老的血莲花。 当听到血莲花这几个字时,刚刚还陷入沉痛回忆的冷宵突地从平静变得怒发冲冠、血灌瞳仁,猛然一跃而起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到地上——下面刚刚还是乌拉乱叫的群兽山贼见此情景立即又都恢复了安静。 兰吉布知道自己能够搬动冷宵和他联合完全是因那朵可以延续生命的血莲花,如果没有血莲花的吸引,那贪婪凶残的冷宵是不会与他联手的。兰吉布善于利用这一点来牵引着冷宵来完成自己的野心。当然,他心里也有担忧,担忧现在被暂时获取的胜利一时冲昏了头脑的食人族怪兽解下了防御和随时保持的战斗意识力,那自己构建的庞大野心何时才能实现?他是不会眼看着那燃烧的欲望之火轻易熄灭;他要让那火焰烧得更旺,从乌同国烧到大森林;从大森林烧到整个天下——但这些靠自己必是势单力薄,所以他要借势于冷宵这团大火。为了不让这团大火熄灭,就要每时每刻为其扇一扇风添一把柴。 一向性情暴戾飞扬跋扈的冷宵此时已青筋蹦起,步满血丝的双瞳怒翻着,鼻口中哼着血腥的气浪——殿下的人也都神情各异地望着他 一旁的兰吉布也起身然后又口吐莲花般说,大头领,现在我们虽然占领了这小小的乌同国,而那个阿登王子和那些不堪一击的残余军士也鸟兽般四散,可我担忧的并非那些乌合之众,而是那处处与我们为敌的萨寒。我的这种不祥的预兆可能就是原于他,如果有他的存在这乌同国还是不会安生,我相信在不久的日子里他一定还会卷土重来,到那时决不是他一个人,就好象十几年前那样。 冷宵翻着怪眼看着兰吉布说,难道他还会再请援手? 兰吉布略微点点头稍稍思虑片刻又说,一定会。十几年前如此,十几年后也应是如此。 那他会请到谁的援助?冷宵急忙问。 对于萨寒,我还是了解的,毕竟我们都是在大森林中长大的。虽然,我对他的身世并不清楚也不知他到底属于什么族类,可有一点我是肯定的,那就是他从未离开过大森林。 冷宵突然追问说,如果他没离开过大森林,那十几年前他又是从哪请来的援兵?你可从未讲过大森林里会有怎么神彪悍的军队! 兰吉布紧皱眉头,目光暸视殿门外然后神情肃然地说,我少年时,曾听我的外祖父与兽族的几位长老提起过一些关于兽人族古老的传说。 哦——什么样的传说?冷宵对此很感兴趣,而那些怪兽山贼此时也都注目聚精会神着—— 在我们兽人族里,曾经还有一种神兽,这种神兽的体质与我们的成长方式和习性大不相同,所以他们不适宜与我们群居。据说他们一直盘踞在大森林最东方的万丈峰之上。那时我年少,对此传说并为挂在心上,可当十几年前萨寒突然从天而降并且带来很多头上长角背上生翼的援兵的时候,并且根据传说中的描述我可以断定那些神悍的军队一定生活在万丈峰之上的龙人族。 兰吉布说到这时眼珠突然转动了一下又说,传说中的龙人族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是我,就连兽人族的大比撒也未亲眼目睹过。可是,那个并非我们兽族的萨寒又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呢?这点我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每个人心中都有解不开的未知,就算是再高的神明也有困顿的时候,更何况是兰吉布呢;就算他再狡猾再有心计当面对解不开的迷困的时候也只是无可奈何。 冷宵和那群怪兽山贼们听后只有惊奇不知所措。他们你看我我看你,目光交错、神情复杂——冷宵听后也面露惊讶之色,但他毕竟是身经百战见奇无数的食人族大头领,只在稍加惊讶之后便又恢复了他一惯的霸气说,从我出生到现在每天面对的不是血腥就是杀戮,过着人血为酒尸首为肉的生活,而这些都是我们天性所然,是我们族类的生存方式,更是我们获得快乐的一种游戏;我们从来不惧怕死亡,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们也会退却,但这绝不是因为恐惧和害怕死亡,这只是一种保护,而对自己的保护就是对敌人最大的恐惧和致命报复——十几年前我们在面对危险的关头没有选择死拼就是因为总有那么一天当我们再次强大的时候会让我们的敌人感到恐惧、危险和死亡! 冷宵的语言穿透了整个宫殿,那些怪兽山贼刚刚还是满脸的惊鄂,可此时如同在他们身体里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全都在下群情激昂好象眼前已经铺好了战场就等待着他们的头领一声号令—— 兰吉布并未受其感染,他是不会被表面激昂的语言所蛊惑;他只相信自己的决断和思想,而这些正是他能成为一个野心家最大的优势的必备的条件。 他的平静与群兽的狂呼乱舞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曾经和平安详的乌同国现在已经是尸陈街井到处可闻哀号之音;曾经严肃安静的王宫大殿现已经是群兽山贼们的寻欢之地…… 第二十一章 朋友们的祈福 大森林被晨曦笼罩,清晨的阳光格外明亮,走在大地上,能闻到泥土的芬芳。大森林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以及那些鲜活的正在成长的生灵们又开始迎接崭新的一天—— 在这充满生机的大森林里,兽人族部落也和这自然界所有万物生灵一样开始了新的一天。他们热爱这片无垠的大森林,也同样是这大森林的保护者;他们喜欢大森林的安详与和平,也同样不允许任何人来肆意破坏它;他们珍惜美好的生命,同样也会为了信仰而做出牺牲。 兽人族在这大森林里安养生息不断地壮大繁荣着,而作为整个族落的大比撒的卡斯达也已成为兽人族有史以来最年轻优秀的领导者。卡斯达和他的几位伙伴——幽离、北斗、木涯共同领导建设着兽人部落,他们与整个族落共同成长共同奋斗;他们也与整个族落一起见证了从衰退到渐渐强大,而他们也相信这一切靠的是大家的团结与顽强的意志以及本性里就有的善良和真诚。 每一年当大森林下最后一场大雪的时候,我们都要和萨寒一起站在这纷扬的落雪之中,来为新的一年默默祈祷,而今年萨寒却没能和我们在一起——说完,卡斯达望着这依旧纷扬而落的大雪,眼神尽是忧郁与无限的感伤。 是啊,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几个都会让这最后一场大雪洗涤我们过往的旧尘,而又会在心中各自企求来年美好的愿望。可是——可是今年却少了萨寒,少了他就连祈求的愿望也变得黯然!北斗说这句话时也是满目的忧凉。 说心里话,这一年的光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没有萨寒的日子就是觉得这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在那里?他有没有找到索达呢?他一个人离开大森林在外面一定很孤独,而我们不在他身边万一遇到困难与危险谁能帮助他呢?我真是替他担心!已经是熊人族比撒的木涯说的话虽然直白朴实,可也是句句都直刺人心。是啊,他们与萨寒在这大森林里一同成长一同进退,可此时他们最好的朋友却不在他们的身边。 今年的大雪好象格外的大,极目之处皆被落雪覆盖,四周皆是晶莹纯白。纷纷而落的大雪再次与大森林做着最后的告别,而大森林始终无语只是默默地敞开它博大的怀抱。 卡斯达扭头望着一直静默无声的幽离,说,你刚刚是在为萨寒祈福对吗? 有几瓣雪花落在幽离的睫毛之上,雪花瞬间融化,然后变成幽离瞳仁里闪亮的晶莹——幽离的内心被卡斯达看穿,其实这很简单,因为此情;因为此景—— 幽离伸手接过几片飘落的雪花,那雪花也瞬间消融在他的掌心,然后他将五指并屈平静地说,这五指分别是卡斯达、北斗、木涯和萨寒,而我们却只有一个掌心,当雪消融的时候,也就融化在我们的心里。 他们共同祈求的愿望如同这融化于掌心的雪,他们相信这雪也会融化进萨寒的心…… 第二十二章 神秘的白光 骆驼山,曾经是山贼悍盗的盘踞之地,而今却成了乌同国阿登王子的避难之地。那群食人怪兽与山贼鸠占鹊巢将乌同国占为己有,而阿登王子与这些军士却只能屈身于敌人的旧穴! 此时的阿登王子心绪万千满目忧戚地望着窗外灰暗的天空,他的心情如同外面的天气般灰暗!而他家仇国恨,他不能挥剑血染沙场与敌人一拼生死却只能忍辱含恨躲藏在敌人的巢穴,这是对自己最大的嘲讽!他有时也曾冲动过想带领这剩余的军士杀回乌同国,就算战死也是死在自己的国土,那样的死让他觉得壮丽光荣。可当他冷静下来后,就常常想起萨寒在离开他时的千叮万嘱,告诉他一定要等着自己回来,不管发生任何变故一定要稳住冲动的心,心不乱万事皆不变。 有时不得不相信因为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真的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而往往一个人的彻底改变会使他走向两个极端——要么坠入黑暗的深渊粉身碎骨:要么在黑暗中寻找光明重新振作。阿登王子在经历过这样的惨痛的变故后他险些就选择了前者,可还好命运之神并非如此冷漠,在命运抉择之时是萨寒帮助了他!虽然无法扭转大局,可也让他在黑暗中似乎见到了一丝光亮。命运之神啊!你让善良的人们经受了怎样的痛苦和磨难啊!你是公正的吗?为什么命运会这样不公?为什么善良的人会遭此不幸而那些邪恶之人却……这是每一个对命运感到不公时所发出的共同心声—— 太阳已经落山,灰暗阴冷的天空此时淹没在夜色之中。骆驼山被夜色所笼罩,四周静的只能听到风的声音。 阿登王子无心睡眠,独自来到一片长满野花青草的山坡。每当心潮低落之时,他都会来到这里,虽然这里的野花他叫不出名字,可每次看到这些花花草草心里的烦愁就减少了些许。他喜欢站在这,一阵夜风掠过使他昏沉的头脑有了片刻的清醒。他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虽然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可夜凉如水以及内心的寒冷……此时的骆驼山从远处眺望,它真的象一只巨大的骆驼在夜色中潜伏;他就象一只神骑般从天而降于这苍茫大地之上。头上一轮残月清冷地洒下一片余辉,夜风夹着它的清冷和着这月色轻拂着沉睡于大地之间的骆驼山。 一轮残月忽被一片乌云所遮蔽,仅有的一点月光瞬间被乌云所吞食,而骆驼山也被这黑夜彻底淹没。 夜色中的骆驼山,燃烧的火把,邪恶的杀气。 就在乌云遮月的瞬间,山脚下四周突然燃起数万只火把,这些燃烧的火把将黑暗中的骆驼山映照的“红光满面”。此时在从远处眺望骆驼山,就如同一只在烈焰中奔腾的怒兽,随时准备着冲火海一跃升天—— 此时的骆驼山脚下四周如被一条条连接的火龙所包围着,火把松油所燃烧时迸发出的火花在和着凉风的空气中噼啪淬裂爆响着—— 黑夜在火光中燃烧,瞬间发生的一切让山上的军士措手不及。他们从迷朦中惊醒,本能的意识让他们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向山下奔去。这些军士虽被这突发事件惊起,但却并未失去随时保持作战的紧张的戒备状态。在他们心里非常清楚,这里依然危险,每时每刻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巨变。 当阿登王子望见山脚下那突然窜起的一条条“火龙”时,心里先是为之一怔,可马上就心情平静下来,因为此时此刻他心里已经全明了一切,该来的总会到来。 山脚下每一束火光下都映照出一张张如凶神恶煞般的面孔;一个个怪眼圆睁口中喷着腥气而手中除了握着火把还都提着杀人的利器。在队伍的最前方站着的正是食人族大头领冷宵。 阿登王子带领着千余名军士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此时觉得自己可以放下一切沉重的包袱了!这一切就是命运中的结定吧,如果是命运的安排,那就一切都在此时开始,此时结束吧——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可又在预料之中。虽然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可也只是一时的安全,谁也无法保证不了永远的安全。 这世界上没有不露水的器皿,也没有永不透风的墙。 兰吉布和冷宵虽然霸占了乌同国,可狡猾多计的兰吉布却未向冷宵那样被一时的胜利变冲昏了头脑。在兰吉布的盘算轮盘中,眼前的局面他根本未放在心上,这点小小的胜利对他来说只算他的野心王国中一个小小的意外收获而已。小小的乌同国怎能满足他的野心。他在掠夺了乌同国后每天都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以及预料能够发生的一切可能。现在对于他来说,最担忧的并非败走的阿登王子,而是他的最大心腹之患——萨寒 萨寒——每次兰吉布的头脑里闪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心中都会升出难以名状的情绪。他有时想,大森林为什么会有萨寒的存在?如果没有他的存在,我现在早已成了兽人族的大比撒大森林的统治者了!可他又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没有萨寒的存在,那就不会发现血莲花的秘密,也就自然不会有食人族军团的联盟了,而自己想成为大森林之王的野心也就…… 对于兰吉布来说,眼前的头等大事就是要探知萨寒他们现在身在何处?一定要在他们请到援兵之前彻底将他们灭亡。 乌同国被抢占后,兰吉布就早已暗自派出自己的手下分东西南北四处搜寻探听他们的行踪。 还是那句话,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探子探寻到他们此时就藏避于自己的旧巢后,兰吉布也先是为之一怔,既而变露出阴险的笑容—— 食人族大头领冷宵面露狰狞与得意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并见到阿登王子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哈哈一阵怪笑后便又颐指气使地先冲着阿登王子喊叫着说,怎么样?堂堂一国的尊贵的王子殿下现在居然躲藏到了这兔子都不拉屎的山窝里,真是落配的凤凰不如鸡啊。我看以后乌同国就此改为乌鸡国吧……冷宵的嘲讽句句如针刺般直刺阿登王子那早已滴血的心!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向头顶上灌涌,充满血丝的双瞳里映照出此时正满脸得意张狂无比的冷宵的身影,而他恨不得就在此时在愤怒的双眼中立即射出锋利的光芒—— 骆驼山下,千余名乌同国军士与数万之众的食人族军团相互怒目对视着。这些军士早已将恐惧深埋,有的只是愤怒、仇恨和准备战死的勇气! 象征着死亡与毁灭的食人族军团早已蠢蠢欲动并且面露凶残与贪婪的本性。这群怪兽早已视眼前马上发生的战斗为他们争食的一场夜宴,在他们眼里这也许并不算什么真正的战斗,只是又一场血腥的游戏而已。 今晚,冷宵亲领部落所有誓必要将乌同国所有残余一个不留全部歼灭,当然最重要的一个人也决不能放过,那个人便是萨寒。就在冷宵前来袭击之时,兰吉布也千叮万嘱一定不能让萨寒再次逃脱。这次围袭兰吉布并未前来,他留在乌同国是以防有人趁虚而入。在出发之前,一惯狂妄的冷宵本想只亲领数百部下足以,可却被心思慎密的兰吉布劝止。在兰吉布的巧言善语之下才使冷宵倾巢出动。 此时的骆驼山下,只消一声冲杀的呐喊或是利刃出镗的撞击便会立即爆发一场血腥的杀戮。 山脚下夜风抵制不住燃烧的火焰,周围的空气被燃烧成一波又一波的热浪——跳跃的火苗如同黑夜中狂欢的舞者,与凉风混合成热浪肆意地踔腾着。它们似死亡来临前的助兴者;他们是杀戮喧嚣到来前的无言旁观者—— 骆驼山就要成为血腥的战场以及杀戮过后暴尸者的坟场。此时天空上的那轮残月依然被乌云所遮挡,或是它也不忍看这死亡惨烈的一幕吧! 瞬间就是一场不可挽回的局面;瞬间就是即成输赢的结果,这一切仿佛是预料或必然的情景却就在这一刻被彻底改变,而且来的是如此惊奇和不可思议! 就在食人族军团即将发起冲杀的那一刹,就见上空突然闪现一团白色的光,这耀眼的白光将上空照成了白昼。在场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光团所震鄂!数万只燃烧的火把瞬间全部熄灭,每个人的肉眼都被这白光刺得无法睁开—— 这团奇异的白光只在上空闪现稍时便又奇异般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乌云流走,残月又显。此时的山脚下却也在这瞬间变中发生了又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阿登王子与千余军士在白光消失后也奇异般的不见踪影。 如此突如其来;如此不可思议;如此惊人转变,就这样在如此平凡却又不安的夜晚真实地发生了!此时的骆驼山上空只有那轮洒着清冷月光的一轮残月,而山下就只剩下还在惊鄂中的数万名食人怪兽。 如此无法预料地惊人巨变让这些刚刚还得意嚣张的怪兽们乱成了一锅粥。就连身经百战遇事不惊的冷宵此时也是头脑一片混乱一时也不知所措。 骆驼山下,这数万怪兽手中被熄灭的火把此时升起的只是那一缕缕青烟,而这数万缕升腾的青烟被夜风吹舞着就如同黑夜中起舞的精灵,烟与火都是黑夜中的舞者,它们有不同的使命但却都有相同的命运——不同之处在于一个在燃烧中永生,一个在燃尽后复活;而相同之处就是命运总是被别人所掌控。 第二十三章 无法抵御的魔法攻袭 万丈峰之颠,卧龙殿之央,我与酋环仅在几步之遥间对视着,而这种对视却看不到曾有的平和、真挚与友谊。 我注视着站立于我面前的酋环,他仿佛是一尊屹立了千年的雕像,就那样面无任何表情地直立着。我外表冷静可内心却不断翻涌;我目光如炬般紧盯着他,可头脑里却闪现刚才所发生的片段。我在想,为什么要有记忆的存在?记忆有时就如同进入光明和黑暗的两扇大门,不知何时就会从这扇门进入那扇门,然后又不知什么时候再回到那扇门——如果关上这两扇门,不是永远被关在门里就是永远也走不进去。 空旷寂静的大殿内,就只能听到彼此地心跳声,而两个人心里此时在想什么也只有自己最清楚。殿内虽然没有显示时间的指示,可彼此的内心可以精算出每一分;而此时此刻,时间的概念已经被遗忘或是被淡化,在这殿内时间仿佛被凝结,一切都没有改变时间就失去了它的意义。我无法预知站在我对面的酋环马上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他还会冷酷地将剑刺进我的胸膛吗?我无法猜测他的内心所动,就如同他也无法猜测我一样。我的头脑快速复杂地旋转着,可始终无法理清一个冷静统一的答案。 时间不会永远被凝固,就在酋环从一尊如不动的雕象般突然如疾风般抽剑向我而来的那一刹那—— 空旷寂静的大殿内终于不在寂静,随之而来的便是那两条电光般的影动;随之而听见的便是那剑击相撞的尖鸣—— 面对酋环那闪电刺将而来的如寒冰般的一剑,我没有了刚才进殿时的突兀惊讶以及再次用身躯和鲜血做无畏的祭祀。当那道冰冷的剑气向我袭来,我同时也抽出了那把樱木剑与其搏击。 樱木剑是索达在我去山雪峰时送给我的,我也一直将它时刻随身佩带着,不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看见它时就如同有索达站在我的身边,有了它我就有了无穷的勇气和坚定如磐石般的信念。 我和酋环的搏击只有双剑相撞的声音却无半点呐喊与嘶鸣,因为这里只是两个人的战场,无需摆出一种拼死的姿态。如果我和酋环的搏杀真是一场生死斗的话,那也是一场不公平的博杀,而原因很简单明了——眼前的酋环一心想杀死我,可我却不想杀死他。 大殿的中央正上演着剑光火石般的搏斗,扬起的尘埃随影动而飞扬,四周墙壁上燃烧的松明加速了跳跃的节律,而剑击的声音一波波在殿内回响着—— 十几年前,我曾与他并肩作战共同对敌,可如今只十年光阴为何变得物逝人非?那个在十几年前的那场震天战斗中用手中正义之剑奋力杀敌时的那个酋环到底去了哪里?我相信天地间有神明的存在;我也相信神明能洞察世间的一切,可此时我却无法请求神明的指引;而此时在这能指引我的只有我自己以及手中舞动着的剑。 这是我第一次和他正面有过的如此不留情面的搏击,对于他的剑术我是见识过的,也曾想过等待时机再次相见时定要与他好好切磋一番。可如今,如今多么令人期待的真诚切磋却演变成了一场冷酷无情的生死较量! 不顾及此时大殿之外是日升还是月起?只是这殿内加速跳跃的松明之火却依然不知疲倦地欢舞着。这欢舞的火苗好象永远不会熄灭,就这样和着影动尘起而燃而舞—— 在双剑的撞击中,我除了抵挡他攻来的剑雨还暗自偷看他的神情。可是,每一次观察都让我很失望,因为他的神情始终是如开始般毫无变化,有的还是一脸的冷酷和绝情! 酋环的剑式神出鬼没招招密不透风毫无半点破绽,且每一剑使出都有杀气从不流缓半丝情意!对于他这样的绝情我也是不敢掉以轻心,也是聚精会神使出全身所学。 我现在能在这卧龙殿里和龙人族的大太子对决这么久而未处于败势,这完全依靠于索达曾经严厉的教诲和在大森林里每日苦练的结果。在大森林里,九十九年的魔法学习虽然还不能够施展运用,虽然还未让我感到魔法带给我的乐趣,可我也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确实有一种无形的能量,这能量让我的剑术、搏击格斗包括速度力量和轻灵感成倍地增长。 就在我和酋环你来我往生死较量之时,握于我手中的樱桃木剑的手柄突然向我的掌心发生灵力磁场——这是在向我传递一种信息;一种感应周围聚集魔法能量时预应的警示信息。樱木剑在警示我有人要施用魔法攻击我。 其实,就算没有木剑的警示,我也感应到了。在大森林里学习了魔法虽然到目前依然无法施展,可对于外界释放的魔法能量我还是可以感应到的。在这大殿内我感应到了一股强大的能量正在聚集,而毋庸质疑能聚集这种能量的人一定是酋环。 身为龙人族的大太子,酋环拥有魔法能量并不希奇,只是没想到他会将魔法施用于此!他无法用剑术取胜于我便用魔法之力来攻击我。 眼前又是一场不公平的对抗了,他可以施展魔法,我却不能,而我能做的只有被动的防御。 酋环双手开始下垂,剑依然握在手中,双目微垂,身体四周聚集的能量将他笼罩—— 我此时的体内在调集所有的能量以此来最大限度地保护我。目前对于我也只能做到被动防御了,只能从身体内调集能量而不能汇集外力能量来主动进攻。 我感应到了酋环此时聚集了很强的能量,我手中的木剑也在不断地警示着我。 他的能量磁场越来越强大了,殿内四壁所有松明的刚刚还欢腾的火炬突然全部熄灭,庞大空旷寂静的卧龙殿内也一下陷入彻底的黑暗。 刹那间,强大的能量如夜空划过的流星向我袭来——我的眼前一片白光,然后我的四周便闪过无数细长的光线,而我的身体内的能量也同时在防御着抵挡着这能量的攻袭。 当酋环第九次汇集能量向我袭来时,眼前还是一片白光,然后我就感到白光消失后四周便又陷入无尽的黑暗,再然后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像在空中悬浮如一根轻浮的羽毛,想奋力让自己着地,可身体却软绵得无一丝力气;我想伸手试图在黑暗中抓到些什么,可双手却麻木的不听使唤。我的身体如失去了知觉,只有思维还尚有一丝清醒。在我体内汇集的防御能量此时仍未散去,我想,如果没有体内的能量保护着我,那这一刻我便早已是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此刻,我的身体仍然悬浮于黑暗中,四周只是黑暗便又是死样的寂静。我甚至连喊叫的感知都丧失了!我用尽唯一尚存的思维来回忆过滤甚至是幻想;我尽量让自己思维保持清醒与冷静,可往往又不能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思维不要东漂西移,可有时却不能自由自主去天马行空去胡思臆想。我此时是在卧龙殿吗?如果我仍在这大殿内,那酋环怎么不见了踪影?刚刚他所施展的魔法我曾经在魔法宝典中见识过,那只是魔法中最基础的九十九种攻击术中之一,并且我在幼年之时就早已将这些心咒倒背如流。不过,就这魔法修业中最基础的攻击术我也无法施展,而且运用的能量防御也决不能连续抵抗九次魔法攻袭,所以刚才酋环在施展第九次魔法攻袭后我才—— 第二十四章 索达的出现 我闭上双眼,其实此时我也无须睁开双眼,反正都是一片黑暗。我现在只想让复杂的思维缓和下来,也想就此沉睡下去,没准当我再次睁开双眼这所有发生的一切真的是一场恶梦…… 就在这混混沌沌迷迷懵懵中,我的眼前竟然显现出一副我记忆中熟悉的情景——我和夜晚中的索达在经常去的湖边的情景。 自从十几年前索达突然失踪后,无论是在梦境还是在幻觉中都未出现过这样的情景,可此时这样曾经发生过的场景就真的显现于我的眼前!我看到了索达和我坐在湖边,索达用手指着湖面比画着,而坐在他旁边的那个似懂非懂的与索达说话的人便是我。夜晚中的索达一向另人捉摸不透,他和白天时简直是判若两人,而白天时的他严肃无比,可夜晚的索达又总是在湖边对我说些语无伦次的一些我听不太懂的话。在大森林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对他的无常变化我也并不太深感惊讶,可能是早就习惯了的原故吧。 多么熟悉亲切的情景啊!那个离开我十几年的老人是我今生唯一的亲人,他的失踪曾让我一度顿觉世间的一切都已暗淡无光,整个人像丧失了灵魂般找不到依靠,前方的路对我很遥远很漫长甚至一路走下去也无法见不到一丝希望和光明。那时的我真正感受到什么是天塌地陷,整个人瞬间陷入一种黑暗无序的状态。我整整在大森林里守望了十年!每天都盼望着他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可这样的期盼却总是成为一次一次的失望!可就算如此,在我的内心深处又从未绝望过,我相信索达不会永远离开我。十年的等待毫无结果,于是我离开大森林,独自行走在人世间去苦苦寻找他的下落,就算走遍世间每一个角落甚至穷尽一生我都不会放弃。 此时,无论是身在梦境还是思聚的幻觉都已经不重要,我只想让他永远不要离开我。我奋力向索达奔去——但就算我奔跑如疾风却始终够及不到。于是,我不顾所谓的理性大声呼喊着,索达——索达——索达是你吗!你现在到底在哪啊?你为什么会突然地离开我?你知道当你离开后我有多难过多伤心吗!你是我在大森林里唯一的亲人,你不在的那些日子我一直期盼有一天你会突然站在我面前,我也一直靠着这样的期盼坚持着守望着,因为我相信你也一定从未走远早晚有一天你会回来的。我知道你也一定是牵挂我的,因为我的心和你一直是连在一起的…… 当我把所有这些年压积于心的苦闷一股脑地倾泄出后,我虽是精疲力尽,可内心却感到了一种无比的释然。其实,我知道显现眼前的这一切既然是曾经发生的就已是梦境或只是一种幻觉而已;我更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对他的思念与牵挂久积而发,就算眼前的皆是幻梦一场我的情感也会不由自主点燃爆裂的。 萨寒,我的孩子,你所有的心声我都听到了。 当听到这样的声音的时候,那一刻我想一定又是一场幻觉,可这样的幻觉却是如此的清晰的亲切,这又怎能是幻觉呢?难道真是我的索达在呼唤我吗?此时所有的精疲力尽被这亲切的声音所制服;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比巨隼鸟的破鸣更具有穿透力并且直刺内心深地。 我迫不及待的甚至是呐喊般地回应说,是我,我是萨寒。索达是你吗?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萨寒,看到你已经成长为一个勇敢智慧的人,我从内心为你高兴和自豪!我的孩子,你的前方还有很长的路在等待着你,你还会遇到很多困难与危险,这是对你的磨砺和考验 .我相信你萨寒,你会以你的勇敢和智慧去战胜这一切的。记住,不要再寻找我了,你已经成大了,不需要我的照顾和保护了,你早已退下了稚幼的羽毛长出丰满的羽翼,你可以独自去飞翔了。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不等我回来?我积虑这么多年的不解此时就等待着索达的回答。 萨寒,现在我还不能回答你,等一切就要来临的时候,你会知道全部的答案。 为什么不是现在?我已经等了十年了,你还要再让我等下去吗?我在大森林里等待了十年,以为能等到你出现的那一天,然后会亲自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索达,你知道吗?每一年大森林落下最后一场大雪时,我都会在内心默默祈求你能够早日见到你,下了整整十场大雪我祈求的愿望也未实现,所以我才离开大森林独自去寻找你,就算付出我的生命也决不会放弃。 萨寒,你的内心的痛我怎能感觉不到!可是萨寒你要记住,所有曾经发生的和未来的一切都是一种冥冥的注定,未来的一切可能就是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曾经的一切你会在未来得到答案。 我猛力摇着头内心如碳灼烤,用一种近乎哀鸣的语气说,索达,其实我并不在乎什么未来,我只在乎你是否平安是否有一日会见到你:其实有没有答案现在对我已不重要了,因为我的等待我的寻找终于在此时如愿了!只是我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当我醒来时一切都已改变,到时我又会陷入无比的痛苦中!索达,你能告诉我吗,这真的不是一场梦;真的不是一场梦—— 萨寒,你已经长大了,面前的一切不管是不是梦,你都要记住并且铭记于心;你所面临的一切都是命运之神对你的考验,你要用你的勇敢智慧 信念去迎接去战胜,而且你也并非是孤独者。你无法选择生命开始的权利,这是上天的注定;你生来就不平凡,所以你就有不平凡的使命等着你。 我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急速流动,胸口似有一块磊石积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迫切和迷茫,我对他说,可是我现在需要你,我所有的勇敢智慧和信念都是你的赐予,失去你这一切对我又有什么意义!从我出生就与你相依为命,你是我在大森林里唯一的亲人,虽然你未曾告诉我我的父母是谁?可在我的心里早已把你当成了我的父亲,如果连你都要离开我,那我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希望和温暖!?希望都不存在,那些未来无法预知的不平凡使命对于我来说还——我无法说下去,我的心感觉到一阵针刺般的痛 萨寒,天地创造万物自然一切生灵皆有生存的法则,能够生存于天地间,不管时间与生命的长短都有本身存在的价值,就算是一棵青草;就算是一只飞鸟也同样如此。萨寒,你要记住,每一个生命从开始到结束都是不同的,没有两种完全相同的生命。你的希望不是因为我的存在,而是你的存在。你的存在不仅是我的希望,还有——索达说到这也预言又止,然后又对我说,我不在你身边不等于我永远离开了你,当你披上那件黑色魔法披风的时候,你会感觉到我的体温;当你挥动那把樱桃木剑的时候,你会感觉到我正与你并肩作战。 第二十五章 与索达的对话 索达在我心里不仅是唯一的亲人,而且还是我最尊崇的魔法师。大森林到底有多大我到现在也无法测量,可是我一直认为我的索达就是这目及无边大森林里最有智慧最伟大的魔法师。我从小到大一直遵守着索达为我按部就班的一切,虽然每天做的事情很无聊很枯燥,可我仍然相信索达,就算稍有抱怨和怀疑甚至是动摇也只是会在夜晚时对他讲,可第二天依然继续着坚持着。此时的我,虽然和索达分别了十几年,可对他的尊崇丝毫未减半分,就算此时我的内心如巨浪惊涛心绪思潮翻涌,可还是将索达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铭记于心。我对他说,你真的不会永远离开我吗?我真的怕以后永远无法再见到你,怕你会永远从我的生命中消失!索达,你能告诉我这一切注定的命运何时才能终结?何时才能让这一切的未知得到全部的答案? 萨寒,你在大森林里学习近百年的魔法,可你却始终无法得以施展运用,这其中的原因就与你未来的使命有关,如果把你未来的使命比做一道命运之门,那你所拥有的魔法就是开启这道命运之门唯一的钥匙。你无法施展发挥魔法所学是因为你还没有找到那道命运之门,当你找到的那一天,一切的答案便已掌握在你的手上了。 索达的话我似乎懂了又好象未全懂。我无奈地点点头轻叹一口气说,如果我死去,命运之门将会和我一同埋葬是吗? 不,萨寒,死亡其实并不可怕,也许有一天你会面临死亡,但绝不是现在。你现在遇到的一切只是你在寻找命运之门前的小小坎坷,而非就是你命运的终结啊! 索达的话猛然提醒了我,于是我像在大浪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忙对他说,索达,我现在遇到了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我需要你的帮助和指引。 萨寒,你还记得我曾经在湖面上幻化的那些景象和对你说过的那些话吗? 是啊,他的话如提壶灌顶般起开我尘封已久的记忆—— 大森林——夜晚的索达——湖面上的幻景以及他当时说的那些话——当这一切以及我此时面前出现的曾经熟悉的场景与其对接时,似乎是偶然可其中竟然连接如此不可思议神秘的必然。我此时面前出现的曾经熟悉的场景居然在数年后出现,而在当时被我认为一向语无伦次的索达那些自言自语竟是此时我与他的对话!这太不可思议了!因为只有会乾坤翌叠之术的人能做到,而我记得在魔法宝典虽有记载但却没有教授的灵语咒文。我也曾问过索达修炼乾坤翌叠之术的方法为何未在宝典中记录?索达听过只眉头紧锁然后告诉我乾坤翌叠之术只有魔界的几个王才配拥有,这种魔法只传于王的亲嫡血统的王位继统者,而非亲嫡血统者就算得到灵语咒文也无法修炼功成。 我面前所呈现的一切如果不是身在梦境之中,那索达怎么会施展乾坤翌叠之术?我现在弄清楚了曾经夜晚的那个索达为什么会在湖面上施法幻景然后对我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原来那时他是在施展乾坤翌叠之术和此时的我做着对话!而当时的年少的我怎知这一切,谁想到会有如此玄机!原来索达在湖面上施的那些幻景就是我的未来,只是有的幻景很逼真有的却很模糊只有一些影动。现在我虽然解开了一个迷团,可又出现了与之相关的又一个迷团,又让我陷入了一种混绪的状态…… 此时,我虽然深陷另一个迷雾之中;虽然还是思绪混乱,可却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状的使命感,虽然目前还未知我所要承担何样的使命。人有时就是这样奇怪,在很多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就激起一种情绪,这种情绪有时往往就是在不知的状态下所产生的;它能让人在低谷时越陷越深又能让人精神亢奋气势高昂。九十九年在大森林里与唯一的亲人索达相依相伴;九十九年后突然他从我的生活里消失无踪,于是我守侯在大森林十年的光阴,当守望落空便离开大森林独自去寻找,这寻找让我经历一场磨难,可我心中的信念却始终坚定着,因为我的心中还有希望。离开大森林暂别我的朋友们独自行走在纷繁的世间,无绪的寻找是我唯一的选择,就算走遍世间的角落也绝不退却。走进人世间,我以为就是不停地脚步不断地行走,可谁想命运让我走进乌同国并认识了阿登王子;并机缘巧合地遇到了兰吉布。而后经历发生的一切又让我亲历了人生的重大惊遇。为了寻求帮助,我再次来到万丈峰,原以为会很顺利地得到龙人族的再次援助,可万万无法预料结果竟然会是这样!让我更惊异的是当阔别十几年后再次相逢的酋环如同换了一个人,他变得冷酷无情甚至对我下起了决命的恨手!酋环用魔法能量将我击倒后,我在无边的黑暗中不知所觉,在一种似幻似真的 状态下我见到了索达。一开始,理性克制着我一定是身在梦境之中,因为眼前的索达是曾经有过的记忆片段,直到索达醒示才让我如梦初醒,才惊异地解开心中的一个迷团。 第二十六章 一切皆因魔石而起 此时此刻,我的心中还是有两个迷团未解——第一个未解是我的索达怎么会拥有乾坤翌叠之术?第二个我不解的是龙人族发生了什么突变为什么酋环会如此大变?我知道索达能够解开所有的迷团,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命运早已结定?我还能从索达口中得到答案吗? 我的内心在冲突在较量,这一切好象都逃不过索达的眼睛。就在我要开口寻求答案之时,索达先开口对我说,萨寒,你此时面临的小小的磨难才是你行使你使命的起步,记住,不要被你心中的不解所困锁住你的双手。 我对他说,可是,我无法施展魔法只能被动防御,面对对方施用的魔法我无能为力啊!况且,他施展的还仅仅是魔法攻击中最基础的攻袭术。 索达的语气突然沉重了,然后对我讲起了关于魔界中所发生过的事情,魔法世界的创造者天宙魔神,在圆法升界之后,原体化成一块充满无穷能量的魔石,它的能量可以震慑整个魔法三界。在三界,能拥有这块魔石就意味着谁便可以统领三界。天宙魔神在升界之前,就思虑将魔石交管于谁?他深知魔石的巨大能量,如果所托非人必将会造成魔界的混乱,所以他经过思虑再三并未将魔石交给他的三位弟子,而将魔石交于不在魔界内的自己的妹妹洗神。天宙魔神这样做是非常有远见也非常正确之举,因为事实证明这一万年之间魔界一直风平浪静未起大乱,这一切皆因魔石在洗神手上,而天宙魔神升界后洗神便带着魔石离开魔界并从此消失无踪,所以一万年的光阴流逝那块拥有无穷能量的魔石也早已被魔界中人淡忘甚至无人在提起。但是,天地万物本是相生相克,三界也在天地间,也自然无法逃脱因果循环。在安享了一万年清平安乐的魔界终因魔石而息又因魔石而起,而这一切皆因一个不知真虚的传言,说那块魔石已被洗神藏于龙人族的栖身之地万丈峰—— 这样的传言如星火燎原之势在三界迅速蔓延,一时间搅得三界不得安宁,到处充斥着野心与欲望的气息……在魔法三界虽然有各自至高无上权利的王以及天宙魔神曾制定的法令的统束,可安定的秩序总是会有那些野心勃勃者所打破——这些人始终存在着,只是他们善于伪装自己,等待时机一出现就立刻显现原有的本性。那些统束制约的法令在他们眼里成了一纸空文;他们眼里只有满足自己的野心的欲望才是他们内心真实的法令;他们不在乎被人所不耻也更不在乎为了满足自己的目的而让无数生命就此葬送——他们是魔界里真正的魔鬼。 我聚精会神地听着索达叙述,这一切我从未听过索达说起过。那时他沉默时一定是在用心语讲述这些。我能理解索达在当时未对我说起这些事情,是因为我还年少,这些和我没任何关系,说了也只是当成了一个古老的故事而已。现在索达用乾坤翌叠来对我说起正合时机,于是我对他说,在十几年前大森林遭受灾难之时我曾第一次来到过万丈峰寻求栖身于此的龙人族的援手,在当时我也曾听他们提起过关于那块魔石的事情,也知道了龙人族曾在一百多年前就因这魔石起灾祸,并曾在此万丈峰下与前来争夺魔石的地魔界血战了七昼夜,双方死伤无数!最后,此事惊动了天魔界的原天大法王,是他亲传法旨令派人魔界王凡塔率部下赶赴万丈峰去平息争端……当人魔界赶到万丈峰之时,双方仍在血拼嘶杀着。当时的场面可谓是相当惨烈!双方死伤不计其数,呐喊声哀叫声此起彼伏,利器的交撞声和灵光咒术交混在一起汇成震天撼地地交响——当人魔界王宣读原天法王的旨令后本以为地魔界会就此罢手,可哪想到已经被野心和贪欲迷住双目的地魔界王非但没停止反倒与人魔界王凡塔交锋开来——据说最后地魔界王是死在了凡塔的手上。 索达的神情凝重中又若有所思,许久才对我说,人魔界和地魔界虽然彼此偶有摩擦并也发生过小的干戈,但从未结下过太重的仇恨,可至从地魔界王被凡塔杀死之后,这两界从此也就彻底结下了深怨! 我非常好奇地问索达说,那么,那块能量无穷的魔石真的如传言所讲就藏于万丈峰吗? 那块魔石在一万年前的确是在洗神的手上,至于魔石藏于万丈峰之上只是传闻而已,到目前还没有人知道魔石真正在何处。 其实,我对那块魔石并不感兴趣也并不关心它到底藏在哪里,只是它关系着万丈峰关系着龙人族以及我的朋友酋环;而重要的还关系着我此行的目的。说到这我很焦急地说,我只想知道现在的龙人族到底发生了什么? 萨寒,这一切皆因魔石而起啊!就在你走出大森林后不久,龙人族便遭遇了一场巨大的灾难…… 第二十七章 巽邪降生 南疆火殖城,正当午时,热浪笼罩着整个城池的上空,没有一丝风,城围竖插的刀旗顶着烈日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火殖城,地魔界的领域。 地魔界的王共有七位王子——大王子乾破、二王子坤藏、三王子艮平、四王子坎浅、五王子离水、六王子兑干和七王子巽邪。 当年,地魔界王去万丈峰抢夺魔石时曾带领他的两位王子乾破和坤藏一同前去。他们两个人亲身经历了那场战斗,并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父王被人魔界王所杀死,虽然他们也是拼死相抵可终因法力不强被凡塔活俘。其实,凡塔的本意并未真想要取地魔界王的性命,而他当时也是收法不及才将他杀死。他的本意怎能让外人所解,所以当地魔界王倒下后,他的两个儿子乾破与坤藏如疯狼般与凡塔拼杀过去——当两人被活俘后以为性命难保,可最后凡塔还是将两人未做任何处置便放归。 有时候,心慈手软未必能换得感恩待德。 乾破与坤藏这两条狠险的“毒蛇”被杀父之仇蒙住了双眼,并未反思他们自身的错反倒将这一切全部怪罪在了人魔界的头上。他们就此立下决命毒誓,彻底消灭人魔界以及并不放弃的夺取魔石。 自从地魔界王葬命于万丈峰后,地魔界新的王权继承者理应由大王子乾破所接,可奇怪的是身为魔界之首的原天法王却一直未下封王令,所以地魔界王位一直空悬。 地魔界可谓是鱼龙混珠,各色人等皆聚,其中不乏一些阴谋者也会对王位有所窥伺。但,一百多年过去却始终未因王位空缺而发生过内戈;而这其中的原因除了几位王子各自雄霸一方之外,还有一位最具威慑的一个人——七王子巽邪。 当年,地魔界去万丈峰夺取魔石之时,这位七王子尚在母亲樱落王妃腹内。当地魔界王命丧于万丈峰的噩耗传回,樱落王妃顿时当场昏厥——当她醒来后七王子巽邪降生。 这位地魔界最小的王子降生后,既不哭也不闹,不仅能睁开双眼而且瞳仁中有种慑心夺魄的目光。先后已有六位巫法师都在与他目光对视后口吐鲜血,好险要了性命!不过,很奇怪的是当他的母亲樱落王妃与六位哥哥和他对视时却不见目光中的邪气。地魔界很多卜术师都未占卜出其中的原因,于是有的人就觉得他生来就如此邪气是一种不祥之兆,日后定会给地魔界带来恶运;可也有的人认为他虽然生就邪气,可本身具有的如此强大的灵力将来成人后定能成为魔界最伟大的魔法师。 又过了三年,已经从开始的悲痛欲绝到后来的哀于心死的樱落王妃将自己身上的樱花香囊挂在了尚在睡梦中的巽邪的身上,然后在自己的儿子的额头上亲吻后在那样一个起风的夜晚独自来到天仇崖。 清冷的月光倾洒在她美丽而又绝望的面孔上,分明挂着的两道晶莹却让风吹散,然后她便与那散落的晶莹一起随风坠落—— 第二十八章 走出樱花宫苑 光阴荏苒,岁月流逝,十年已过。 这十年中,巽邪就如他的名字般邪气而无测,特别是当樱落王妃临诀别时挂于他身上的樱花香囊后,这些年便从未感到过寒冷和饥饿。在这十年中,巽邪一直居住在母亲的樱花宫苑内,并从未离开过宫苑半步。除了几位哥哥,这十年从未见过任何人,因为所有的人都惧怕他那充满邪气的目光。 在这樱花宫里,庭院行廊处处可见那鲜艳的繁盛的樱花;在这宫苑里,那盛满枝头的淡红色花瓣常年花开不衰,满庭宫落满目皆是那美丽的樱花以及那扑鼻入脾的清香;在这宫苑里,虽然只有这一种花植,可却胜过百花齐放。这里真是一片净土、一片安祥宁和之地!宫墙外是腥风血雨杀戮不尽,可墙内却樱花繁锦和平温暖! 在这十年中,巽邪的整个世界便是这樱花宫苑。他每天清晨都会为这满庭的花植亲手浇上一勺井水,十年皆是如此从未有过间断,而那些经他亲手浇过的花瓣盛开得更加鲜艳多姿了。 巽邪比起他的几位哥哥自是年幼许多,但在他的脸上却显现出一种无法猜测的平静,这平静是隐藏内心世界的屏障,但在他这幼小的年纪就有这种平静真的是很可怕或是正验证了他如其名字般本身就充满了无测和邪气吧。 这十年,他只见过几位哥哥便再未见过任何人,就连地魔界拥有高强灵力的魔法巫师也不敢踏进这樱花宫苑。 巽邪虽然一出生便失去父亲,而后在他三岁时自己的母亲也离他而去,可他并非是一无所有的可怜的孤儿,至少他还有六位同胞哥哥;至少他还是一位有着王族高贵血统的王子。 就在他刚满十三岁的这一日,他的世界便从此改变,正如他的出世般注定非凡注定有一日会离开这象征安祥和平的长满樱花的宫苑,因为这樱花宫里只是他的家,而非他的整个天下。 他的天下在宫墙之外—— 巽邪是被魔界拥有至高权利的原天法王召唤进入天魔界的。 巽邪的几位哥哥以及所有人都深陷惊讶与不解之中,因为他们都在猜测原天法王为什么会将他召入麾下并且亲授他魔法?不过疑惑归疑惑,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量尺,可以肯定的是从此巽邪这位地魔界的小王子从此命运将彻底被改变,从樱花宫一步迈入天魔界就意味着进入了另一个崭新不同的世界,而未来的地魔界也会因他的改变而改变…… 有些不解之事只能待未来到来之时才能找到正确的答案,如果急于迫不及待想预先知道答案,那后果可能远比这答案更加另人难以…… 当人们发现地魔界里一位年轻的卜术师莫名其妙地死亡之后,所有人更加惊鄂了!在他临死前曾做过卜算之术,因为所有人都发现了在他的尸掌的掌心处用墨砂写上了两个字——巽邪。 第二十九章 地魔界又一场阴谋.策动 百年,地魔界的王位一直未因空落无主而大起纷争,这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都畏惧于从十三岁进入天魔界而如今已经成为原天法王的右翼使者的巽邪。 所有人都清楚,地魔界的王位只能由几位有着纯正血统的王子们选其一而继承,如果有谁争夺王位不仅是与几位王子为敌,更是与天魔界为敌。 此时,在火殖城内的一间议事堂内正有一些人聚齐在一起蓄谋一场战争和阴谋。 在这间议事堂里,地魔界的几位王子只有七王子巽邪未在列,其余有几位也都是地魔界里的重要人物,其中有长老院首席护法云罗长老;巫师院首座海若大巫师;卜术堂掌堂墨谷大法师以及掌管地魔界剑、骑、射三军的弥童大将军。 他们今天聚集在此是在策动一场阴谋与战争;他们主要商议要对付的目标就是住在万丈峰上的龙人族;而他们发动战争的目的征言是讨还血仇,实则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夺取那块拥有无穷能量的魔法宝石。 地魔界王曾经未完的野心就这样传递给了他的几个儿子身上,而他们也同样和他们的父亲一样都始终没有放弃过夺取魔石的欲念。 在座的,最具有煽动力的当属大王子乾破和二王子坤藏。他们两个人曾经亲随他们的父亲一起攻打过万丈峰,并且也是亲眼目睹了他们的父亲被人魔界王凡塔所杀,所以他们的言语之间流露出的那种时而暴怒时而悲戚的神情是自然的也是最具有感召力的。 虽然地魔界此时仍王位虚空,可身为王族的大王子乾破依然行使着王权所赋予的职责和威严。 乾破也是这次策动战争的首脑,所以他第一个发言说,这一切不仅是为了讨还王室的仇恨,而是为了我们整个地魔界的尊严。当年,我亲眼所见父王被凡塔所杀,那一刻就象一个恶梦般深烙入我的头脑之中,永远挥之不去——永远!那是血的烙印是仇恨的聚集,唯一解除的办法只有用手中的武器将这仇恨的根源彻底斩断才能让这恶梦消失。乾破说这话时两眼喷射出被仇恨聚结的杀气。 二王子坤藏是一个性情暴烈的人,乾破的话刚落地,他马上用同样的口气说,这场战斗我们势必要将龙人族永远从这个世间消失,一个也不留地全部让他们彻底灭亡!当初,如果没有他们的阻拦,父亲也不会因此而惨死!他们和人魔界应该有同样的下场。乾破说的没错,我们既要报一百多年前的血仇更要以这样的一场战斗来证明我们地魔界的强大是不可战胜的。 在地魔界,巫师院首座海若大巫师一向目空一切,甚至连长老院的长老们都不放在眼里。他对这次策动的战争是铁定的支持和鼓动者,并且在他本意里一直认为这样的聚会商议有些多此一举,对付一个在他眼里不足为奇的龙人族根本不用如此劳神费力,只消他一人带领座下众巫师就能将万丈峰攻破。于是,他开始大放厥词说,当年,我若与王一同前往万丈峰,恐怕王也不会被那凡塔所杀,也并非本座自骄,小小的龙人族居然敢与我们地魔界为敌抗衡,那是他们自找灭亡。如果当年不是原天法王亲自公断,那小小的龙人族又岂能至今尚安于世。王虽然死在凡塔的手上,可王并没白白死去,那些让王葬命和阻拦我们的人不是也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了吗!想想,那样的庞大的人魔界,就在那一刻为自己愚蠢的行为承担了那样的噩运,然后如一盘散沙般从此从魔界消失无踪。这完全是他们的咎由自取所造,这也更证明了一点,只要是我们地魔界的敌人就不会在这世间长存。对于此次攻打万丈峰我完全赞成,我会将那群所谓神兽的头上角取下做成挂堂饰物;将他们的双翼折断做成摇凉之扇。说完,他便发出一阵狞笑。 地魔界的前任三军统领叫侠化鹌,在那一次随王攻战万丈峰后就突然失踪,当初寻遍了所有阵亡尸首也未发现有他,可以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所有的卜术师也居然卜算不出他的踪迹。地魔界的三军统领居然在那样一次战斗中离奇失踪至今未闻其信。 侠化鹌神秘失踪后,地魔界军团统领的重职就落在了他的侄子弥童肩上。在地魔界,弥童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将军,但他却并非是依仗着贵胄的血统和他叔叔曾在时的帮扶,而是真正靠他自己的决学在公正选举统领的亮剑场上夺取了这至高无上的权职。 在地魔界中只有世袭的王位没有世袭的职位。拥有王族高贵的血统是与生具来的优势,就算不能成为未来的王也一样可以一世享受无穷的富贵,但却甭想只依靠高贵血统和强势的后盾就能够在地魔界里担当重要职权。 能成为三军的统领将军不仅需要有无敌的剑术、超凡的骑技以及绝伦的精射,还要具有勇敢的心和智慧冷静的头脑,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必须要忠诚。 弥童无疑继承了他叔叔侠化鹌身上的所有优秀之处。他在亮剑场上使出悬瀑剑术便同时将九名剑术师击败;他用五百铁骑步下无间骑阵之法便将五千名军士围困阵中无法逃脱;他那神出鬼没的流星箭失在瞬间就齐射出九十九支箭羽并且箭箭无虚正中九十九个木人的眉心处……所有在亮剑场上比武的人无不对其俯首跪拜——弥童成了名副其实的三军统领大将军。 身为地魔界三军统领的弥童虽然骨子里傲气十足,可他却会藏拙从不外显。他的内敛与成熟深得部下的崇敬,因此也深得几位王子的信任与爱戴。 在这样的战前议会中,他一般不会轻易表态,因为他知道自己虽已贵为三军统领,掌管地魔界的兵权,但他还是克己本份从不在这样的场合多言。但他毕竟做为地魔界的大将军也不可一言不发,于是当乾破与他目光交错后,他知道这是大王子在暗示他应该做个表态了。 他慢身起座向所有人施礼后便严肃地发言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所有军卒将士皆已听命待发,只要王子殿下的一声旨令。弥童的话虽然不多,可是足以表明了他的态度以及对王族的无限忠诚。 在座的还有几位王子虽然未曾向乾破和坤藏那样曾经随父王征战也更未亲眼见到自己的父亲是如何决命于万丈峰下的,但也都将杀父之恨全都归结于龙人族,所以他们对这场战争表现的也都是摩拳擦掌。 第三十章 地魔界又一场阴谋.出征 五王子离水对正坐于右侧的墨谷大法师说,大法师,七日前你曾对此次出征万丈峰做过吉凶卜算,不知结果是吉还是凶啊? 身为地魔界最顶级的卜术师的墨谷大法师除了靠勤学和悟性修炼以外,最重要的还是他与生俱来的天份,而这种天份完全是上天所赐。在魔法学术中能修炼成卜术师的为数不多,因为修炼此术的过程相当劳心费神,并且就算坚持下来也未必能成为最优秀的卜术师,特别是能成为象墨谷大法师这样的卜术师更是千年难遇! 在七日前,墨谷大法师曾用卜术中的占星术对此番出征做过占卜。他从星象上观看此一番出征并无大忌并且非常顺利,只是在北极正南方位有一颗星时明时暗,而这说明此次出征会有一个人吉凶难测!以他的占卜术是可以卜算出那个人是谁的,但他却停止了卜算,因为预感告诉他不能在继续下去了。一个优秀的卜术师应该做到既能施其法又能止其法,最忌之事便是将未知全部用卜算之术进行预测和先知;真正优秀的卜术师应该具备这样的素质。只有那些刚刚入卜术堂的还未成熟的卜术师才会——例如那位用墨砂问术卜算巽邪而因此丧命的年轻卜术师。 当五王子离水问他时,墨谷大法师才从沉默中走出,然后说,七日前,我用占星术观测星象,此番我地魔界出征万丈峰主吉。言及此处又见他紧蹙双眉然后目光不测地说,只是虽大局占优可也会有一个人因此番出征而吉凶难料啊!而此人又非凡夫常人,可能就是在座中某一位啊! 墨谷法师开始的话语很是让在座的众人一番喜悦,可当听到此出征会有一人吉凶难料之后,刚才喜上眉梢的欢喜瞬间似被毒虫叮咬般面目僵硬—— 在座的都非凡夫常人,心里如明镜般清楚墨谷法师口中说出的吉凶难料意味着什么…… 还是离水先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说,请问大法师,你能占算出那个人是谁吗?离水的话一出口,在座的众人也都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墨谷,他们心里也都在紧张着等待墨谷脱口而出的那个人到底会是谁? 墨谷听到离水的发问后紧蹙的双眉更紧密了,然后他微闭双目轻轻摇头表示了一种不置可否的态度。他心里知道自己可以算出那颗不吉之星与谁对映,但他的预感警示自己要克制,这不仅是自己的操守更是出于对地魔界的一种保护,因为有些天机未知是不可以动破的。 在座的只有一个人始终静默不语,他就是地魔界长老院首席护法云罗长老。当所有人对出征万丈峰报以摩拳擦掌之势时,云罗长老静若处子双目低垂象是在思付什么。在地魔界,云罗长老是德高望重的,虽然身为长老院首席护法,但平时却很少参与宫殿议事,只有在商讨关乎地魔界命运的重大议事时才会出席,并且不论是身份还是话语权的份量仅次于王。 就在一百多年前,当地魔界王提出攻打万丈峰之时,就强烈遭到长老院的集体反对,特别是首席护法云罗长老更是据理力争——可最后被野心和欲望蒙蔽双眼的王还是不顾长老院的反对强执率众去攻打万丈峰。当时墨谷法师又出外访友未归,而卜术堂有些卜术师却极力献媚说此番王出征万丈峰必是大功告成。不过,也有两位忠诚耿直的卜术师却将真实卜算出的凶兆如实告诉了王后却遭到了囚禁之灾,并以欺惑之罪被王封禁在天仇涯下。 当地魔界王命葬万丈峰后,侥幸回来的两位王子乾破及坤藏首先将这次失利以及父亲的死归罪于曾极力献媚蛊惑的那几位卜术师。 当所有人发现那些曾欺言于王的卜术师莫名死亡的那一刻,每个人心中都升起一种恐惧感,这恐惧就象这些莫名死去的卜术师般不得而知,甚至开始怀疑一切事物。这些卜术师还未等王子的问责便离奇死去,虽然他们的死是为了曾经的谎言而付出的代价,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身为卜术师却无法卜算自己的命运,这本身到底是他们的悲哀还是——无法找到答案。 那两位忠诚的卜术师始终被封印在天仇涯下,那解封之咒只有王知,可王已经死去,所以他们成了王活着的陪葬者。 一百多年虽转瞬既过,但地魔界王的阴魂仿佛附在了他的儿子身体之上,未完成的野心仿佛始终在不断地提示着他的几个儿子一定要再回万丈峰夺取那块梦寐以求的魔石。 今天,当地魔界又要再一次发兵万丈峰之时,身为长老院的首席护法的云罗长老虽然表面平静如水,但他的内心却波澜起伏。一百多年前,在宫殿之上,他与众位护法长老极力劝止王勿起莫名之战,怎奈禁受不住魔石的诱利以及那些献媚的卜术师的煽动的王未加听信他与众长老们的苦劝强势而行。最后的结局却落得个魔石未到手反将性命葬于异地。 云罗长老始终双目微闭,那两道及腰的寿眉随着众人的声调高低起伏着,他虽然一直静默不语但两耳却一直听着众人的言论。 当乾破向他征求看法时,云罗长老这才睁开双目然后伸手轻捋了一下他那细长及腰的寿眉,说,王子殿下,此时此刻,我的脑海又浮现出当年的情景,让我想起了王当时也是这样问过我,可我的回答却让王大为不悦!到最后,还是不顾众位长老的劝止强势率兵攻袭万丈峰去夺取那只是传闻中的魔石。虽一百多年已过,我的内心一直很内疚,从未平静过!我深感自己虽为护法长老却无力劝止王的行为,也很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拼上性命也要去阻止呢!我很自责自己没尽上一个护法应尽的职责!说到这,云罗长老那苍老但却炯炯有神的双瞳中泛起了晶莹。 在地魔界中也存在如云罗长老这样忠诚直言之人,只是他们在那些虚伪、野心、贪婪者中是那样格格不入并且永远被仇视被分歧甚至被淹没。 云罗长老扫视在座的众人后轻轻叹口气说,缘起缘灭,因果循环,世间法则,皆有定数。我已经老了!自从王永远消失在我的视线中的那一刻开始。我一直担忧着,从王离开后这一百多年过去了我的担忧始终存在着!空悬的王位需要真正的王者,那空落的王位如同一把无形的悬剑让我感到恐惧,我并不是恐惧死亡,而是在恐惧我们整个地魔界是否即将要面临一场巨大的灾难!我希望那空悬的王座不在空悬;我希望早日有一位真正的王会安稳坐在那里。我想,到那时就算我已经死去,也可以安心瞑目了! 云罗长老说到这便慢慢起身一步一步向堂外走去——边走边自言说,我知道无法阻止这场战争,就如同当年无法阻止王那样。当年我未用生命去阻止王的行为,现在我更不会用生命来阻止你们的行为,因为我的生命只奉献真正的王者——真正的王者…… 所有惨痛、灾难、死亡的背后都有欲望、贪婪和仇恨所构成。如果仇恨只是导火索,那引爆的将是比仇恨更强大更有诱惑的是贪婪与野心捆绑一处的欲望之火。 正如云罗长老离开后最后所说的那样,他无法阻止这场战争。他虽然不是卜术师更不是先知者,但他却还是有种预感这一天早晚会再次来到,而自己依然和当年一样无法阻止无法力挽狂澜。他深知这场战争背后隐藏的真正目的,所谓的仇恨只是发动这场战争的一个借口。 当年,地魔界王亲领众军士巫师从自己的王殿开拔前往万丈峰,可如今却只能将出征的军卒将士结集在火殖城待令出发。自从王死亡,王殿便被天魔界法王原天封印,在未下旨令选新的王位继承者之前绝不允许任何人在王殿之上行使王权,如有违背,就算是王族贵胄皆会受到法王的重惩…… 在火殖城城门外,弥童大将军亲点五万名英勇彪悍的军士整齐划一地排列成方阵。在城楼之上,海若大巫师身披黑色魔法披风陪同在几位王子的身旁;而他身后也站立着两百名巫师。此番出征,他们是势在必得一定要彻底将他们的敌人消灭。 几位王子也都身披黑色魔法披风各个威风凛凛地站在火殖城墙之上。他们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地俯视着城墙下早已整装待发的军士,并且脸上都浮现出满意的神情。在他们的眼中此时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弓射手肩上斜背着强弓硬箭,每一支箭头都已浸上邪恶的巨毒;步兵剑士左手握着坚硬的盾右手握着出鞘的利剑。 五万名身着黑色铠甲的军士将大地染成了一片无边的黑色。正午的阳光炙热无比,无风,依然是无一丝风过。 南疆火殖城被热浪所笼罩,所有的军士即使被热浪围袭、脸上流下的汗水滴在脚下的尘土上瞬间蒸发,但他们也终是一动不动站立着,如同磐石。 地魔界军士虽然邪恶但绝不是毫无管束的山贼巨盗,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在练习各种搏杀战术,特别是在他们的大将军弥童的训导下比以往更加骁勇善战。 城墙下,站列在三军最前方的就是大将军弥童。他座下骑的是匹火龙神驹,这匹神驹浑身皆是火焰般的红,它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在这无边的黑色中跳跃闪动。弥童大将军身披黄金甲威风凛凛且神情庄严肃穆地等待着出征的号角。 城墙上,墨谷大法师对王子们说出吉时已到后便低下头。在墨谷法师的心中一直担忧着此番出征所与那颗不祥之星对照的那个人是否真的吉凶难料?他惧怕的是那不祥会落在王子们的头上,如果是那样,他真希望那不祥会落到自己头上! 乾破听到吉时已到后,他的嘴角微微动了动,然后双目扫视身边并齐站着的他的几位兄弟;而那几位王子也同样与他对视后同时会意地点点头。 此时正当午时,烈阳炙烤着大地,大地之上没有一丝斜影—— 火殖城墙之上响起了出征的号角——伴着号角争鸣,城门动开。乾破、坤藏、艮平、坎浅、兑干五位王子以及海若大巫师、墨谷大法师和众巫法灵卜咒术师数百名走出火殖城外,然后与大将军弥童带领的五万军士浩浩荡荡旗帆遮日向万丈峰开拔而去…… 第三十一章 酋环看望兽人族朋友 时光流转,流云飞逝。十几年前龙人族对兽人族发兵援助才使大森林免遭荼难。 十几年前的那次援手助战让萨寒与龙人族大太子酋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虽然那一战之后分别十年,可在酋环的心里一直牢记着萨寒这位朋友。 当酋环对自己的父亲亚索说出想到大森林的意愿时,亚索只是面带微笑地点点头—— 身为龙人族大太子的酋环继承了他父亲身上所有的优点,甚至已经超过了他的父亲。而作为龙人族大比撒的亚索也非常欣赏和疼爱他,并一直等待时机成熟时便将大比撒之位传于酋环。 十年前酋环曾统率族下众巫师及剑士前往大森林,而十年后他又一次孤身前往大森林。十年前是身负使命,十年后是朋友相会。 酋环舒展背后双翼腾空而翔,风从耳边划过,回首望时,那高耸云端的万丈峰已如一根细长的石杵,而俯视时看到的皆是满目的葱绿——辽阔无边的大森林已显现在他身下。 当他的身边掠过几只巨隼鸟时,他已在兽人族领地上空盘旋。 兽人族在当年的那场浩劫中被洗劫的到处皆是一片狼藉,可自从劫难过后特别是在卡斯达的带领下很快就建起新的家园。十年过去,兽人族不仅没有被击垮反到旺盛,且仍然享受着本属于他们的那份安详与平静。 十年的时间可以忘记那场惨痛,却忘不了让他们重新获得生命和希望的龙人族朋友;十年的时间可以忘记一些痛苦,但却忘却不了心中永远保留的那份感恩! 卡斯达、幽离、北斗、木涯带领着兽人族群用最热情方式和真诚的心来迎接酋环的到来。 当酋环收起羽翼足落平地后他望着这群兽人朋友们心里是那样的温暖。十年的光阴不仅没有让他们之间变得陌生反到越发亲切! 酋环被众星捧月般接请进了大帐之内,当他落座后目光始终在人群中游移搜寻着,当他将所有人都看过后便直接去问身边的卡斯达说,请问大比撒,我好象没有看到萨寒,他不在吗? 当酋环提起萨寒,在场的所有人都顿时安静下来。在整个兽人族群中,萨寒虽然不属于他们的族类,但所有人都早已把他当成了兽人族的一份子,并且在他们心中一直认为萨寒就是兽人族的保护神;是上天神明指派的大森林的保护神。萨寒的离开是所有兽人族的不舍,所以当酋环问及萨寒时,他们的内心都升腾出难过与伤感! 卡斯达的内心不仅是难过和伤感,更多的还是牵挂与担心。萨寒对于他的意义不仅仅是朋友,而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当酋环问他时,卡斯达虽内心掠过伤怀但他仍然面露微笑平静之色说,萨寒已经离开了大森林。 卡斯达用一种很遗憾的语气说,在大森林落下最后一场大雪后他便离开了,如果太子能早来几日还能够见到他。萨寒走出大森林是去寻找他的索达、他的唯一的亲人。 他还会回来吗?酋环迫切地说。 是的,他一定会回来的,这里是他的家,他怎么能舍得不回家呢!卡斯达很坚定地说。 是啊,萨寒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也舍不得我们这些伙伴啊。坐在卡斯达身边的木涯一副满怀信心的样子说。 北斗也点点头说,没错,萨寒只是暂时离开我们,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只是幽离一直沉默不语,他那冷俊的面孔总是一如既往,在他的脸上永远找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折射。当然在谈及萨寒时一言不发,可熟知的这些朋友心里都清楚在幽离的心中一直把萨寒当成他最好的朋友。在他们当中,每个人都会为萨寒付出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但是如果真有那一刻时,第一个出现的一定是幽离。 第三十二章 阴霾笼罩着万丈峰 命运有时象一个巨大的轮盘,每个人的命运都在这轮盘中不断旋转,不论是命中注定亦或是命该如此都逃不掉这旋转的命运轮盘。 当酋环离开万丈峰后不久,龙人族的命运便在那一时发生了惊天的巨变…… 龙人族虽是神兽异变并从此繁衍生息形成至今越来越强大,并且也有强悍的军士和很多巫法师组成的龙人族军团,但他们在面对强大的对手面前却又是无力掌控自己族类的命运。 龙人族的命运就在地魔界的第二次卷土重来后彻底被扭转。 他们其实和居住在大森林中的兽人族有着相同的本质,那就是热爱和平;他们虽然有自己的龙人军团,可从未依仗武力主动对谁发起挑衅和战争。 龙人族比撒亚索站在万丈峰之颠开极目龙眼望下观看——就见离万丈峰十余里外到底是密集的营帐。 亚索收目光后身体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他未料到一百多年后龙人族又要再遭浩劫!这场灾难可能将超过一百多年前的那次对决!这不仅是不吉的预感而是眼前真实的情景。他在少年时曾亲眼目睹过这样的阵势,可这次的阵势比少年时所见的还要强大!作为龙人族的比撒他并不畏惧,就算死亡降临自己的身上也毫无畏惧。但是,他畏惧的是整个家族的安危,如果此次灾难让自己的族类遭到灭族之灾,那自己将是龙人族永远的罪人。就算是他与自己的族人一起战死也会觉得是自己的责任,是自己没能保护好自己的族群——他现在思虑的全是整个族群的生死安危。 地魔界在一百多年后又再次发重兵卷土重来,而此次前来是报有一种誓将龙人族彻底消灭的决心而来。当年地魔界王被欲望所蒙蔽被野心所缠捆才不顾一切亲率一万军士来攻占万丈峰夺取传言中的魔石,可那时他却只一心想夺取魔石并未动过要彻底消灭龙人族的念头。 那一场灾难不仅给龙人族带来重创,也给前来阻止战斗的人魔界王凡塔带来了灾祸。 魔界之首的原来法王本意下旨令意让凡罗亲往万丈峰去化解那场天绝人难,可未想到被欲望野心蒙蔽的地魔界王却不听法令反到与凡塔拼杀起来,最后让凡塔一时收法不及将他杀死在万丈峰下。地魔界王死后,凡塔从内心处也是后悔不及,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此番之行是受法王旨令前来化解无谓的争斗,可并未下令将他就地正法,所以他事后也感到了后果的严重性。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原天法王在得知后便派使者将凡塔急召进双极宫问责。 原本太平无事的人魔界王却因此事而遭到灾祸! 魔界中人都不知道原天法王给了凡塔怎样的惩罚?只是从凡塔进入双极宫后便再也没有谁见到过他,而人魔界从那以后也突然如蒸发般神秘不见,所有人魔界数众也和他们的王一样突然消失无踪!那场因欲望和野心而起的浩劫不仅让始作俑者的地魔界王一命呜呼!而且还因他的死而株连了人魔界王和整个人魔界!从那以后,地魔界一直无王;人魔界如风起尘散般难寻踪迹,整个魔法三界在这一百多年中虽然太平却已是散沙般四分五裂。 所有浩劫的根源都只因魔石而起,魔界中人都对他窥视已久,虽然有传闻说那魔石被洗神藏与万丈峰,可自从地魔界王命葬此处后便无人敢越那雷池一步,这百年来虽然仍有人对魔石惦记于心可却因有前车之鉴,所以才保万丈峰无恙龙人族免遭灾祸。 关于那个魔石藏于万丈峰的卧龙殿下的传闻让龙人族遭受劫难,可这样一个传闻就如同一个毒咒般存在着,而龙人族面对这样的传闻又毫无办法!要想揭开这个传闻的真假就要彻底毁掉卧龙大殿,而大殿又是龙人族的龙穴命脉,一但毁掉整个龙人族就会灰飞烟灭永远消失—— 第三十三章 血战前夕 一百多年过去的今天,地魔界再次卷土而来,他们的目的还是为了夺取那块传闻中的魔石,他们对这样的传闻宁可信其有就算为此血流成河尸陈遍野。 地魔界的军队离万丈峰还有十余里时,他们停止前行的步伐,然后就地安下营帐休养生息准备着战斗前的调整。 地魔界在每临一场战斗前都要让卜术师为即将迎来的战争卜算一个吉时。此时此处,当然也不会例外,更何况即将迎临的这场战斗的胜负决定着他们的命运。 夜晚,皓月当空,繁星密布。 墨谷大法师仰望星空,开始用占星术为他们的命运卜算着…… 此时,在大帐内,乾破、坤藏、艮平、坎浅、兑干几位王子和海若大巫师、弥童大将军都未睡静静等待着占卜的结果—— 当一阵风吹进帐内时,墨谷法师也走进帐中。那一瞬,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而墨谷法师却目光直视并旁若无人的站立于大帐中央。 乾破用一种迫不及待的语气说,大法师,占卜的结果如何? 墨谷神情肃然地回答说,天成位星象主吉,明日主攻,优胜在握。他说完后便转身退出了大帐。墨谷做为一个卜术师已经完成了他应该完成的责任,就算他留此也会心思混沌不安,虽然从刚才之星象上看出明日的战斗优于地魔界军团,但他仍是无法全然安定。那颗他未敢做卜算的不祥星象始终让他忐忑不安,这种不祥他只能深藏只能独吞,因为一个没有结果的不祥之兆只能引起众人的一时的不安却无法改变此行的目的和明天即将来临的战斗。 墨谷法师退出帐内后,所有人刚刚还急迫的神情瞬间变得喜悦起来。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因为他们都不想等待,等待只会让很多事情发生转变——明日也同样会发生转变。 当皓月被一轮初升起的旭日所代替;当满天繁星的星辉渐渐消退,万丈峰如一个挺拔的巨人岿然不动耸立于万物之间。 万丈峰,卧龙殿。龙人族即将面临着命运的考验。古老的山峰,雄伟的圣殿,深陷风雨飘摇中的神兽族。 只是一夜间,亚索大比撒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他此时神情肃穆地端坐在龙椅之上正一言不发地听着殿下众人的议论—— 圣殿上,众护法巫师以及大小头领都对即将发生的战斗七嘴八口议论着,整个大殿一片嘈杂之声。虽然嘈杂,但众人的主见皆是统一无二的,那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且没有一人面露胆惧之色。龙人族在面临危难之时依然临危不惧,他们族人的心如同栓拧在一根绳上,特别是在此时,同心共敌更显可贵。 这一夜,万丈峰加强了高度的戒备,不断有寻山军士报告着山下的一举一动。而亚索更是无心睡眠,他召集众人在大殿中研讨对敌之策……这一夜转瞬既逝,所有人在面临如此强大的敌人时毫无计策可出,到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用自己的生命去拼死一决了! 身为大比撒的亚索深虑更多的是他的责任,他若是龙人族普通一员,那他也可以挺起胸膛不畏生死与敌人一决死战,就算战死他也觉得自己是光荣的。 该来的战争总会到来。地魔界在百年之后又在这相同的战场上擂鼓操戈,而在山脚下就埋葬着百年前那场战斗而死去的军士的尸骨!在今天,脚下埋葬的尸骨未能让活着的人感到可怕与警示,真不知这是军士的光荣还是悲哀? 弥童大将军身挂黄金甲,跨下火龙神驹,手持苍月剑威风凛凛地立于三军的最前方。弥童身后的五万军士是步兵盾牌手在前,射手居中,铁骑军在后摆开阵势。几位王子和海若大巫师以及两百名巫术师站在一处高坡之处,他们此时是这威风三军的灵魂和胆。 大王子乾破用一种很得意的眼光望着二王子坤藏说,看到没有,百年过后,旧地重返,你是何样的心情啊? 坤藏的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说,当父王被杀死的那一刻,我就在心里暗暗发下毒誓,早晚有一天我要回来;我要把曾经的仇恨与耻辱装进我的地火剑,然后——他说到这将手中的地火剑轻轻举起心念剑咒剑指万丈峰山脚下一块坚石——一道火焰闪后坚石爆碎。 三王子艮平问乾破说,乾破,你和坤藏曾随父亲率军来过此地,那群头上长角背上生翼的龙人究竟有多厉害?居然与我们强大的地魔军大战七昼夜! 乾破刚才还很得意的神情突然冰冷如霜,艮平的话勾起了他内心的伤处!他的眼前一下仿佛出现当年在这与龙人族交战拼杀的场面。那是一场多么惨烈的场面啊!经历那场战斗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恶梦般的记忆。 龙人族,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还未等乾破说一旁的坤藏冷冷地抢言说。 乾破一摆披风,抬头仰望着高耸入云的万丈峰,然后说,不管龙人族有多厉害或只一群乌合之众都已经不重要了。今天,对,就是今天,永远要牢记这一天,我们战无不胜的伟大的地魔军团要在这里刻下永恒的记载。乾破回过头望着艮平,一只手轻轻抚在他的肩头说,如果当年你也曾与我们一起亲历那场战斗,并且亲眼看见父亲死在你的面前,我想你今天站住这里会有着和我同样的心情,那就是用你手中的剑去讨回我们曾有过的耻辱,就算流尽身体里最后一滴血。 第三十四章 血战到底 战争终于爆发了。 立于三军最前方的大将军弥童将苍月剑高高举起,然后向地魔军团发出了进攻的指令—— 居中的弓箭手迅速拉弓搭箭——就见数以万计的箭矢如密雨般齐向万丈峰射去——如同横下的箭雨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尖鸣,箭矢所落之处不论是坚石青草或是树木泥土都燃烧起来,顷刻间万丈峰山脚下成了一片火海。 弥童大将军并未轻易率军直捣山峰,而是用烈火和浓烟将万丈峰之颠峰的所有龙人族全都逼到山下处。 万丈峰山脚下尽是狼烟火舌,而且此时的风势对山上的龙人族也时为不利,因此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是越窜越高越燃越旺—— 当寻山的剑士急忙向众人禀告之后,就见亚索立身站起急匆匆向殿外走去。圣殿内的众人也随后急忙跟随,然后纷纷用极目龙眼向山下望去…… 此时的万丈峰之颠山崖周围已可见越窜越浓的黑烟,时间再稍长些这万丈峰便会被烈焰浓烟围锁。 亚索在内心说,大战开始了—— 当他发出龙角令牌后,所有龙人族的巫师剑士都高举法杖和利剑纷纷背展双翼腾空而起,然后穿破烟障如疾风般齐向山下俯冲而去—— 在龙人族又一次突遭恶命之时,身为比撒的亚索在临危之时没有对自己的族人说一句豪言壮语,在他的内心深处是热爱他的族人的,他也相信族人们也同样热爱着他!特别是在这关乎龙人族命运安危之时他和他的族人依靠的不是相互激励的语言,而是相互之间心灵共通和同存同亡的信念。 当亚索与自己的族人落于万丈峰山脚下后,大将军弥童一挥手,所有的弓箭手立刻停止射袭。弥童的叔叔侠化鹌在百年前率军攻打过万丈峰,可当战争结束后,他却离奇失踪。自从侠化鹌失踪后,弥童便靠着自身的能力接替了这地魔军统领之位。虽然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在弥童的心里切一直挂念着他的叔叔,就算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而过也未能洗刷他内心的不解和忧戚!所以,当他站在当年他叔叔曾来过且又神秘消失的战场上时,他的内心既感慨又兴奋!此时他的内心处相当的复杂。 大将军弥童安坐于火龙神驹之上,此时已临近正午,阳光洒在他的黄金甲上反射的片片金光夺人的双目。所有的龙人族军士从天而降于他的面前后,弥童用他那锐利的双目去打量他面前的敌人——当他的目光落于亚索比撒的身上时,他已洞察出此人定是龙人族的首领。 当亚索比撒率所有族人出现在万丈峰山脚下时,站立于高坡之上的大王子乾破和二王子坤藏内心生出的激动情绪远强过其他众人。他们两个人是应该有如此强烈的情绪的,毕竟他们曾经在这里与龙人族应战时斗决了七昼夜,当时的场面让他俩终生难忘!而今在相同的地方遇到了相同的人怎能不勾引起内心的潮涌! 当亚索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时,乾破和坤藏已经按耐不住未和任何人打过招呼首当其冲向阵前疾驰而去—— 立于高坡之上的三位王子以及墨谷和两百名巫师也随后赶来。 乾破和坤藏当年随他们的父亲一起来攻袭万丈峰时,两人已是少年初长成,并且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他两人在与对方拼死血战中曾与当年还只是龙人族太子的亚索交过手,当时亚索虽是少年但表现出了超强的勇敢与无畏的斗志。 而今,一百多年已过,当年的撕鸣声虽也不现;曾经的敌人虽已改换少年时的容颜,但却依然可见当年充满锐利的瞳仁,因为那眼神是经历过生死才铸就而成的,所以就算多少年过去也无法忘记。 乾破的目光紧紧盯着亚索很久,然后冷冷地嘲讽说,真没想到,只是一百年的光景就让一个当年的华发少年变成了如今的佝偻老翁!对了,听说你们龙人族的寿命是五百年,当年你还未到百岁,怎么只过了一百多年你就要寿终正寝了吗?乾破说完后便张狂的哈哈大笑起来。 当乾破、坤藏一出现,亚索便认出了他二人。当年他们在这曾混战拼杀过,都把对方深烙在彼此的脑海中,就算在过几百年也不会忘掉。而当年正如乾破所言,亚索还是未到百岁的少年,可至从他继承龙人族比撒后由于一直心忧于那个关于魔石藏于卧龙殿下的传闻,并且担心地魔界还会再次卷土再来,所以早早便已是鬓如霜、发如雪!当他这些年一直担忧的事真的在昨日发生后,他便在这一夜之间越发苍老! 亚索直视着乾破,对他的冷嘲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乾破,你不怕再次重蹈你父亲的后辙吗? 虽是轻轻的一句话,但却让刚刚还得意万分的乾破瞬间变得暴怒异常,充血的瞳仁如喷发出的火焰,就见他猛然抬起天雷剑直指亚索怒视着说,该死,该死的是你们—— 我们并不畏惧死亡,只是对于你们这群魔鬼来说一定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在等待着你们。亚索仍然直视着他的目光说。 死到临头了还在这胡言乱语,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会比死亡更可怕?乾破的剑向前指了指问。 亚索抬起头然后谓叹着说,太阳可以融化冰雪,可以吞没黑暗,也同样会让那些具有内心充满魔性的人大陷于光明之中。站在乾破身边的坤藏突然扬起手中的地火剑指向亚索狂怒着说,老东西,我现在就先挖出你的心。你现在最好乞求让我手中剑能快速地刺进你的心脏,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痛苦。 亚索将手中的龙杖举起,然后说,致中和,位天地,育万物,免凶咎。所有一切都在自己的情智范畴,心无魔,不必乞灵于鬼神之助。亚索紧握龙杖眼望还在燃烧的万丈峰说,欲望使你们的魔心更加疯狂,为了一个虚无的传闻就让万物毁灭、就让生灵涂炭,迟早你们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上重罪遭到恶报! 战争,死亡,恐惧,毁灭,就在那一刻开始—— 一百多年前曾经在此处留下了的风狂雷鸣、剑雨血崩在百年之后在相同的地方重又上演。 只是这一次更加壮烈,更加惨决! 地魔界的王子乾破和二王子坤藏就这样在百年之后再一次与龙人族比撒亚索搏杀拼斗……乾破挥动手中的天雷剑不断念剑咒之术,剑剑如天雷鸣恨不得一剑将他劈死;而坤藏也是摆动手中的地火剑,剑气所到之处皆是电光火石—— 亚索虽已心悴,但却身灵体活并且聚齐精气神使出混身之术挥龙杖对敌—— 地魔界巫师院首座海若大巫师率座下两百名巫师与龙人族的巫师们各施巫咒之术互相进行着生死斗法—— 龙人族的剑士们手舞剑刃利器与地魔界大将军弥童以及部下的五万名地魔兵展开殊死搏杀——虽然龙人族与地魔界不论在人数和能量上相差悬殊,但在这一刻他们却并不畏惧,就算剩下一口气、一滴血也要做最后的一搏…… 第三十五章 酋环的梦魇 大森林里已是满目翠绿,万物复苏活跃的生灵尽情呼吸着自然界的所恩泽的养分。 酋环来时大森林处处是鹅黄嫩绿,可此时早已是绿意盎然鸟语花香。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流云般匆匆而过,一转眼酋环在这大森林里住了半年的光景。 在这半年里,酋环亲身见证了兽人族的生活并自己也参与了如何建设兽人族部落的想法和建议。在大森林的这些日子,让酋环感触最多的还是他们本性中的善良与真诚,而这些也正是自己族人所同样具备的。 虽然很遗憾未能见到萨寒,但毕竟这里还有很多好朋友在陪伴着自己。当他知道萨寒离开大森林时,他以为自己不会在这住很久,可是住的时间久越久他越感觉不到原来还有的拘束感了。他觉得这里已经成了他的第二个家园。 卡斯达、幽离、北斗、木涯这些好朋友让从小生活在万丈峰的酋环感受到了友谊的可贵和温暖;他觉得能认识这些真诚善良的兽人族朋友是上天对自己的恩泽! 在这安详的大森林里;在这如家般温暖的兽人族部落里;在真诚友善的朋友中,酋环好象忘记时间忘记了回归——直到那一夜梦魇过后 一切都没有任何预兆,一切只因那样一个奇怪的可怕的恶梦。当酋环从恶梦中惊醒后,他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惊恐地睁大双眼,那梦中惊悚的情景在醒后仍然浮现于他的脑海之中。在恶梦中惊异的激烈心跳仍然此起彼伏——这时他忽然起身赤足而慌乱地冲出门外。 此时,外面依然是满天繁星。 就在酋环冲出去的那一刻,与他同屋分榻的卡斯达被惊醒后见他如此动作后来不及多想便也随后而出。 酋环赤足无目的向前奔跑着,还好他未展开双翼而起,不然随后的卡斯达是追随不上的。 卡斯达奔跑的速度在大森林中无人可及,并且他又熟悉这里的每一草一木,所以只消一会的时间便追撵上了狂奔于夜色中的酋环。 当卡斯达站在他面前用身体拦住他后,酋环才停下狂奔的脚步。 经过这一路的狂奔,被恶梦所惊异的酋环已经开始有些清醒,可双瞳中仍有恐惧的阴影。 卡斯达的心中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顾不得多想,于是他上前一只手紧抓着酋环一起一浮的肩膀问他说,酋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仍心有余悸的酋环用恐惧且疲惫的双眼盯着卡斯达,然后紧张迟懈地说,我刚刚做了一个可怕的恶梦!我梦见——我梦见眼前一片燃起的火焰,那火焰在我的四周窜腾着,不断地窜腾着,然后那些火焰突然变成了鲜血,那鲜血一直从我的脚下向上蔓延着,而我用尽全身之力也无法摆脱!而且一望无尽的不断蔓延的鲜血里突然冒升出来一根龙杖,那龙杖我认得,那是我父亲的。于是我伸出手去紧紧抓住龙杖,可龙杖突然腾空而起将我从血海中救起。可是,可是就在腾空后不久,我手中紧握的龙杖突然消失不见,于是我便开始往下坠落——我本能地想展翼而去,可却似僵化般伸展不得。就在我往下坠落时,我的眼前突然闪现一片耀眼的白光,那白光射刺得我无法睁开双眼,而当我能睁开时,我已从梦中惊醒! 酋环在叙述时仿佛那恶梦就在眼前。他幽迷的双目直视着卡斯达说,多么可怕的梦啊!这是我有生以来做过的最可怕的梦!那里面的一切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真实,我甚至能看到我手上惊恐后竖立着汗毛;我甚至还能听到鲜血流淌的声音—— 卡斯达双眉紧锁仔细听着酋环的叙述,他能感觉到酋环此时余后的惊恐,因为他紧搭在酋环肩膀上的一只手始终不停地颤抖着。卡斯达对仍在惊恐中的酋环说,听我说,那只是一个恶梦,一个恶梦而已,你不用这样恐怕。我也经常会做到一些很是奇怪很可怕的梦,但醒来之后所有的恶梦都成了现实中的泡沫。现在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你看到了是真实的世界里的我,你已经从那该死的恶梦中走出来了。 不,这仅仅是个恶梦,这是一种凶兆、一种不祥的警示。我的内心从未有过如此可怕恐惧之感,就算是身处在现实中;就算是血刃相斗生死一线我也从未有半点的恐惧,可为什么这些的一个虚幻的梦会让我突然失去理智呢?酋环的眼神从开始的恐惧转为一种迷惑,他对卡斯达说又似在问自己。 卡斯达把直视他的目光移向他的赤足,然后又抬起头扫视了一下满天的繁星后说,天还未亮,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被夜色笼罩的大森林寂静的像个熟睡中的婴儿,而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不会打扰到它的酣睡。发生的一切都被无边的大森林所淹没。 大森林虽然寂静如初,但兽人族的朋友们却都已没有了睡意。他们做为酋环的朋友,理应帮助他从恶梦的困境中解脱出来。 这一夜大家都在用心地开导着他,而他虽然已经从恶梦中清醒过来,但他似乎心绪与思维仍在交错着浮想着关于那个梦中出现的一切。在他的思维中,那个恶梦被定式成了一个不祥的凶兆。他对朋友们的开导好象无动于衷,只是眼神呆呆地望着地面—— 其实在大家的心里也一直奇怪,一向好好的酋环怎么会在今夜被一个虚无的恶梦所惊困?在大家的心里,酋环是一个正直勇敢思维镇定并且遇到任何大事都沉着应对的人,可为什么走不出一个虚幻的梦魇呢?他们的心中也是不得其解。 一夜无眠,天光放亮。酋环发呆了一夜的眼神突然在窗外射进来的第一缕晨光时变得明亮——当他站起身面朝那缕晨光后,只轻轻地开口说一句,我应该回去了。 当酋环说出这句话后,大家都没有感到惊奇,就如同大家的心里已经预想的那样,虽然如此,朋友们的心里还是有一种不舍,一如萨寒离开时那般的不舍! 半年的相处已经让他们之间有了一种默契,仿佛彼此之间不用过多的语言就已知对方的心思。特别是在昨夜发生的那件事后,大家似乎能从酋环的眼神中除了看到一种恐惧外还有了一种担忧!所以,当酋环说出要离开后,大家全然获悉他内心的那份沉重的担忧。因为那份理解与默契,朋友们都没有继续挽留,只是在心中默默为他祈祷,希望他眼中的那份担忧不要成为现实,只是一场虚幻的梦魇。 当酋环展开双翼腾空而起瞬间从人们的视线中渐渐消失之后,朋友们除了在心中默默为其祈祷之外,又突然不由联想到了他们的好朋友——萨寒。 酋环奋力疾飞,恨将不能再多生出一对双翼立即飞回万丈峰。风从双翼而过,大森林在他身下如涛浪般层层划过——而在他的头脑中仍然有那恶梦般的情景。 他不断地想象着那个恶梦的寓意是否真是一种不祥的凶兆?他也希望那只是一个无来由的噩梦,这样自己的担忧也不会成为现实。 不知已飞多久?身后已没巨隼鸟的破鸣。此时,他知道自己已经飞离了兽人族部落。 就在酋环展翅疾飞之时,突然双翅失去控制,然后刹那间身体如重石坠落般向下—— 酋环虽已无力控制双翅,身体也在不断向下坠去,但他的意识尚清,于是赶紧在心中念轻身咒来保护自己坠落后无恙。可是,就在他刚念动之时就见半空突现一团耀眼的白光,而这白光在酋环的眼里是那样的熟悉,因为这白光曾在他的那个恶梦中出现过。 来不及让他多想,瞬间白光出现后他也坠落入白光之中—— 那神秘的白光在酋环坠入后也突然消失不见。一切如烟消云散,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第三十六章 解开心中的迷团 当我从索达口中得知龙人族居然遭遇如此浩劫之后,我的心有一种如针刺般的痛!那群居住在大森林东方的神兽族和我的那些兽人族朋友们都是一样的热爱和平不喜争斗,但为什么都会遭受到邪恶者的不断侵扰和伤害呢?难道所有善良的人们不仅得不到应有的回报反会成为任人宰杀、肆意践踏的案上之肉吗!? 索达仿佛洞穿了我此时的心绪,于是他对我说,萨寒,我的孩子,你内心善良纯正,对那些邪恶阴魔之人痛恨不以,这很好。不过,你要记住,这世间一切都有一种无形的法则存在着,所有发生的善与恶都在这法则中翻转循序着。不要责怪命运对人的不公,命运其实就是一张无形的网,你看不到也无法触摸,更不能试图冲破,所有的公与不公善与恶被这无形的网所罩,既然谁人无法都逃脱不了这张无形网,又怎么能责怪命运的不公呢?索达又对我说,萨寒,你不想知道关于龙人族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索达的话真如醍醐灌顶猛然让我惊醒!是啊,龙人族遭此浩劫,可为什么身为家族太子的酋环却——对他的变故我始终无法理解。 我已暂时放弃追问思考所谓的未来和命运的是否公正,我忙问索达说,我想知道龙人族最后的结局还有酋环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陌生冷酷? 索达微微地点点头,然后对我说,龙人族在与地魔界拼杀了三个昼夜后便已有上万名军士永卧山脚之下!而此时的龙人族却仅剩三千余名军士和二十余名巫师,用不上一日,这些人也将会被地魔兵全歼;而到那时整个龙人族就真的会永远从这个世间彻底灭亡! 那些英勇无畏的龙人族勇士们明知死亡 正在向他们逼近,但却没有一个人畏缩胆寒。龙人族比撒亚索率领着仅有的几千名军士巫师仍然誓死捍卫着他们的尊严和家园。 地魔界在一百多年前因人魔界王凡塔的阻止而败于万丈峰下;而今一百多年的光阴匆匆而过在这同样的地点地魔界又再一次卷土重来后却是锐不可挡并且稳操胜券胜利在望。地魔军已经将龙人族密不透风般布阵封锁,众巫师齐聚能量施咒将上空处屏障以此来阻止龙人族军士们展翼逃脱。 此番,地魔界是誓必要将龙人族彻底消灭了! 一切都以为是成定局的事情往往会出现出人意料的或者扭转乾坤的奇迹。 就在双方拼死搏决得混天暗地之时;就在龙人族即将全军覆灭之时,突然在龙人族被屏障的上空闪现一团白光,那团突现的神秘白光发出刺目的光——双方的人都被这玄目的白光刺射得难以睁开双眼。刚才还拼死搏杀的场面顿时安定下来,可当地魔界的军士能睁开双眼之时,那团神秘的白光已经消失,而随之那团白光一齐消失的还有龙人族所有军士…… 听到龙人族与那神秘白光一齐消失后,我玄着的心稍有安稳,于是我急忙问索达说,那么,现在留在卧龙殿上的酋环是——我突升一种预感,可不知道这预感是否正确? 想致你于死地的酋环不是真正的龙人族太子,而是地魔界的三王子艮平。 索达说出真相后,我心中坠着的一块重石总算轻卸了!不管那个酋环是谁所化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真正的酋环依然没有改变。 索达又继续说,就在龙人族随那团神秘白光一齐消失后,所有地魔界的人都被眼前所瞬间发生的一切惊鄂良久!他们的目的是夺取传闻中的那块魔法宝石,可也想趁机要将龙人族彻底消灭。他们这样做无非是不想给自己留下日后的祸根。可谁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们的完美盘算就随着那道消失的白光后彻底终结。不过,虽然他们没能彻底消灭龙人族,但他们还是胜利者。仅剩的几千名龙人族军士和亚索比撒在随着那团神秘白光消失后,整个万丈峰也便成了一座无人守护的空山,而地魔界也自然可以在此随心所欲去到卧龙殿夺取那块传闻中的魔石。 听到这里,我忙插言问他说,那他们到底有没有得到那块魔法宝石? 索达摇摇头然后说,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得到那块拥有无穷能量的魔石,每个人都很清楚谁能得到就意味着谁就拥有了无穷的魔法,而整个魔法界都将臣服于他。拥有魔石就会成为魔界新的魔神。 就在他们登上万丈峰之颠后,正准备用咒术摧毁卧龙圣殿之时,突然山峰上狂风四起吹的所有人东摇西歪……当狂风过后,在他们面前现出一位身披银色魔法披风的俊色青年。 所有的人扶正身体后定晴一看,原来突然站立于他们面前的这位俊色青年正是地魔界的七王子巽邪。 已经身为天魔界原天法王的右翼使者的巽邪在此时突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另在场的人都顿感惊讶!除了几位王子之外所有人都封印双目——谁都清楚巽邪那邪气的双目如同死亡的魔咒。 几位王子震惊过后便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在此时出现在万丈峰?而巽邪只一句话就如同万蚁咬啃般让所有人既疼又难忍!巽邪带来的是天魔界原天法王的口旨——言简意赅几个字,立即返回,违抗者杀。 巽邪说出这句话时,眼神中依然带着一股邪气,就算站在他面前的是自己的亲族也依然如此。他的身份已经不止是地魔界拥有纯正血统的七王子,还是天魔界大法王座下的右翼使者。他此次突然现身万丈峰是在行使他的使命。 地魔界的这几位王子虽然都各有野心都对那魔石起贪心,但在没有得到魔石之前谁也不敢公开违抗魔界之首原天法王的旨令。 言及此,我轻轻地点点头然后说,地魔界的野心又一次被原天法王所制止,那么,地魔界的三王子艮平为什么留在了卧龙殿并且化身酋环与我搏杀呢?还有,为什么第一次我遇到的那个化身的假酋环一剑刺入我的胸膛后我并没有死去反到当我醒来时却依然身处于万丈峰山脚下? 索达对我说,因为那张兽皮图。兽皮图具有超强的灵力,它能先觉你前面所面临的危险,而它对你的保护就是先把你带入一个虚幻的前景,然后你在这虚幻的场景中感受一次你即将在现实中会发生到的危险。当你醒来之时,也就走出了那个虚幻世界,而当你在现实中再次遇到在虚幻界中发生过的危险时,你便自然本能地有了警觉与保护。至于身为地魔界的三王子艮平为什么会独自留守在空旷的卧龙殿?你只有直接去问他了。 索达没有直接告诉我答案一定有他的道理,他让我去问那个地魔界的三王子也好,我能更直接地从他口中得到更真实的答案。但是,那个化身的假酋环会把一切都告诉我吗?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是要致于我死地的!更何况,我到现在也无法施展魔法咒术,与他再次交锋恐怕答案未揭生命难存! 我的一切所思所想都能被索达所一眼洞穿,他望着我说,我相信你可以战胜你眼前面临的危难,你的勇敢、智慧会与你一同作战,只要你不放弃就能让黑暗变成光明;只有胆小懦弱者才会畏惧死亡,你是真正的勇者,你从不畏惧死亡,就算面对比你再强大的对手也决不退缩。死亡的陷阱不是为你而设,只需一步跨越你便可以重获新生。 我在内心反复思量,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在他口中得到统一的答案,此时此刻,能与我交谈这么久更是从未有过!至从索达突然失踪的那段日子里,我仿佛一下子真的成长了,但随之而来的还有那绵绵的忧伤! 十年的漫长守望却仍是遥遥无期,于是我离开大森林独自行走于尘世间,满怀希翼永不放弃的那颗心一直陪我度过那些难捱的日子。我始终坚定索达不会永远离开我,他的离开一定有他的理由,而我只想寻找到他,就算他不对我说出离开的原因,因为只要他在我身边所有的一切对我都已经不在重要。 当我在尘世间遭遇种种磨难之时,心中就会越发思念我的索达!如今,显现于我面前的这个让我夜思昼想的人虽然用的是乾坤翌叠之术,但我依然感到满足、温暖!所以,当索达说完那句话后便又消失于这黑暗中时,我并未因此而感到伤心和痛,因为此时在我内心处更坚定了索达对我说的那些话;而我也会更加坚定地按照他的指示去找到那把开启命运之门的钥匙。我相信那是我的使命,当使命完成之时便是真正见到索达之日。此时,我仿佛看到了希望与光明,于是,黑暗在我面前褪去—— 第三十七章 杀死了地魔界的王子 当我站立于卧龙殿的那一刻,我已分明看到化身酋环的地魔界三王子艮平那一如始终阴冷的面孔突然在我于他又一次对视那一刻变形扭曲——就在他第九次施展攻破术后,我的防御屏障被击破,而当我倒下之时他原以为我已死去。就在他收法走近我时,我却突然站了起来,而此时我与他的距离只有几步之距。 就在我被他的攻破术击倒的那几秒,我却如坠梦里般与索达叙述交谈甚久!时间与空间在那一刻发生了质变。 卧龙殿内仿佛又恢复了初踏进时的平静,两旁墙壁上的松明又燃起跳跃的火苗—— 就在我与他四目相对那一刻,没有半丝犹豫如同本能的唆使我与他在同一时间抬起手中之剑——两把剑锋也在那一时抵住了对方的胸膛。 空气在那一刻仿佛被凝固,死亡随时会降临在彼此的身上。 他的剑锋曾在虚幻界中刺穿我的胸膛时我曾迷惑伤痛过,而此时他的剑已在真实的世界里抵住我的胸膛之时,我已不在迷惑与不解,因为我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当我再次与他目光对视之时,我已不再理会他那双目中含射的阴冷,因为此刻我透过他阴冷目光看到所暗藏着的阴谋。 我手中紧握的樱木剑也抵在了他的胸膛之上,而那一刻我感觉他那阴冷的双瞳闪过一丝不易轻察的惊恐。在那不易察觉的稍瞬间的惊恐已经传达了他此时内心的反射。 两把剑锋各自抵住彼此的胸膛,只要稍加用力那剑刃便会轻易刺穿肉体。但是,在那死亡边缘的这一刻这两把剑如同凝固的空气般被定格。 并非不动,而是彼此心中都装着一个天坪,只要彼此的剑稍有动向就会是两败惧伤。于是,两把剑交错着;两对双目对视着,寂静空旷的圣殿之内燃起的松明在那一刻也停止了舞动…… 最后,还是我首先打破了死亡前的沉寂。 但是,我手中的樱木剑依然没有落下,依然凝神聚息直视他的目光,然后开口说,其实,你根本就不是酋环。 我此言一出,好如惊雷入海,我已是分明看到他眼神瞬间扩张的瞳孔,随之而来的是身体猛然的颤抖。他的变化更证明索达所说的一切皆是真实。他明显是被这句话所惊触到了,但他却依然没有开口而手中的剑也依然没有落下。 我又继续问他说,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已知你真实的身份。你为什么要化身酋环?我与你并无仇恨为什么要假借他之手来对我施以毒手?你能回答我吗三王子? 当我揭开他真实身份的那一刻,他原本已经扩张的瞳孔此时布满血丝并且开始变形,随之他的面孔和身体也同时发生了变化……地魔界的三王子艮平终于显出他本来面目。 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我并未感到惊惑,而我手中的樱木剑也在那一刻向我传递了一种警觉的信息,于是我更紧握剑柄双目不错地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当他最终卸去伪装现出本来面目之后,他才终于开口说,既然我的身份被你识破,那你也就真的离死亡不远了。不过,在你临死前,我到想问问你,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我冷笑一声说,艮平,你相信命运吗?你相信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吗?你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吗? 艮平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蔑笑然后说,我当然相信命,就好象我命中注定生下就是地魔界的尊贵的王子;我当然也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但是谁来报呢?你吗?不过真的很遗憾,你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因为,因为死人是不会有机会的——艮平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面对他的狂笑,我心潮暗涌升起的怒火恨将不能马上一剑将他刺穿!但是我终要压一时之火,毕竟我还要从他口中问出我想要的答案。于是,我强按心火又对他说,一个总把死亡挂在嘴上的人其实他本身是最惧怕死亡的人。我想,一个真正的强者是绝不会妄下断言的,只有弱者才会以此来掩饰他内心的不安与胆瑟。你刚才说的没错,命中注定让你成为地魔界高贵的王子,但你的所作所为却证明你更向一个无耻的强盗恶魔。在一百多年前,你的父亲受欲望和野心的指使发兵攻打万丈峰,地魔界与龙人族的军士昏天暗日地血拼恶斗七昼夜,此事也震动了天魔界,在原天法王的旨令下人魔界界的王前往万丈峰去制止这场恶斗。可你的父亲早已被魔心桎梏,不但违抗法王的旨令还竟然同人魔界王斗起法来,可最后竟然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那场恶斗双方死伤无数,而这一切都因你父亲的贪念所起,所以他的死也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本以为有了你父亲的前车之鉴,你们会引以为戒,可谁想到你们的骨子里有着和你父亲同样的贪欲和野心。你们不知道痛定思痛反到在一百多年后又开始策动一场灭绝人性的战争!一百多年前你们让万丈峰山脚下埋葬着数以万计的尸首残骨,可一百多年后你们又让无辜鲜活的生命葬送在此,试问一下自己的良心是否尚存?难道你们的心真的被魔鬼所吞噬了吗? 圣殿之内此时回荡着我铿锵有力的声音—— 站在我面前只有几步之遥的这位地魔界有着纯正王室血统的三王子早已失去了他原有的张狂之色,他手中依然紧握的剑刃明显在颤抖——看来他已经心升魔障并且随时要对我下决命之手了 在他没有出手之前,我仍然不死心继续想从他口中问出我不解的迷惑,于是,我接着说,艮平,既然你的身份已经被揭穿,那你敢不敢告诉我为什么要化身酋环?又为什么要非要致于我死地? 当听到我问他这些话后,艮平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抖动着,他的双瞳里闪现出被突然激起的暗忧的杀机。在那一刻,我听到艮平阴冷地说,因为你必须得死。随着他这句话一出口,他手中的剑刃也发力而出—— 我的话居然刺激到他不顾两败惧伤的危险而先发制人。就在他双瞳闪现杀机的那一刻,我就已知他的动机。我和他的剑都同时抵于彼此的胸膛上,只要稍稍向前一用力便能一剑刺穿血肉身躯。艮平身为地魔界的三王子自然从小就学习各种魔法巫术,他刚刚只用了魔法中最基础的攻破术便破坏了我的能量防御。如果,他依仗魔法咒术,那他这次一定会施展最强大的魔法能量来攻击我,到时我必死无疑!不过,幸运的是我已经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了,因为我的剑已抵在他的胸膛——这把樱木剑有辟邪之灵性又能抵制魔法能量的生成。 艮平在无法可施的情况下最终选择了先下手为强。他手中的剑刃在刺入我胸膛后满是杀气的双瞳里突然在那一刻充满了迷离与哀痛,然后便应声倒下—— 当他仰面倒下的瞬间,我抽出了刺穿他胸膛的木剑。我的木剑上没有沾上一丝血迹。 我轻轻地俯下身望着他,我与他对视目光只有一尺之距,而此时的他也用渐散的目光看着我。他被刺穿的胸膛正在涌出鲜血,此时的他面容苍白如雪,他的嘴唇也有丝丝血迹,然后嘴角微微抖动几下似乎想用尽最后一丝气脉说些什么。 我又一次与他如此贴近的距离望着他,然后对他说,三王子,你我本无仇怨,可你为什么非要致于我死地?这一点我始终都未找到答案!都说人既将亡,其言也善,难道你真要把这个迷团带进坟墓吗?我请求你在这最后一刻能如实地对我讲,这样也多少会减少你的罪恶感!可以吗? 早已脸色苍白的艮平气若游丝地蠕吸着,不断涌出的鲜血已经将他全身浸染。这样的情景我是如此的熟悉,在那个虚幻出的界里我也象他这般被冰冷的剑刃刺穿胸膛,在倒下后涌出的血液将整个圣殿都浸染!只是不同的是,在血流之处都会开出粉红色的花,一如山雪峰魔云殿里生长的血莲花…… 艮平在聚集混身最后一丝能量,然后用微弱的低沉之音对我说,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虽然我没有——没有杀死你——但,但是——你也不会活太久了。你——你杀了我,就彻底成为我们地魔界的敌人。我的——我的兄弟们会和我一样——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将你带入死亡的深渊—— 死亡的深渊——当他用尽最后一丝气脉说出这句话后便死去了。 我看着面前这个在死之前都不肯把隐藏的秘密告诉我的人,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刺痛!这种刺痛我知绝不是为眼前被我杀死之人,而是为我自己!是啊,当我独自离开大森林踏进这纷繁的世间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多难的命运!在我那内心深处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寻找到我的索达。这是我心中唯一的念,可为什么命运之神却将我这简单唯一的信念也——我来到万丈峰本想再次请求龙人族的援助,可谁知龙人族也遭受如此厄运!在这空旷的卧龙殿所发生的一切都象是一场恶梦,让我从一个迷雾中刚看到一丝希望之时突然又陷入另一个迷雾之中去! 我的视线慢慢从已死去的艮平的身体上移开,我不会在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身上得到解答了!虽然我永远不会再与这个躺在地上的这个人有任何的目光碰触了,但我的耳畔仿佛总能听到他死去前的那些话。这些话就如同毒咒般回响在我的耳畔,仿佛如幽灵般缠绕着我。 这座圣殿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喘息之音,此时我突然感觉独自一人站在这死一样的大殿内是多么的另人悚然!这里除我之外没有任何声息,所以我在多留此地也毫无意义了。 当我走出卧龙殿的那一刻,我抬起头仰望已是繁星密布的夜空,我的思绪就如同这夜空中密布的繁星! 我仰望星空谓然长叹,那满天的繁星啊,可否能为我指引前方的路?我内心的忧戚谁能为我分解?我伸手从怀里慢慢掏出一个包袱,然后轻轻将它打开,里面露出了那张兽皮图。 我轻轻地将这张兽皮图托于掌心,一只手慢慢地抚摸着它,然后自言说,是你让我躲过了死神的召唤,没有你的保护,恐怕永远倒在卧龙殿内的那个人会是我! 这真是一张神奇的宝图,在生死一线紧要关头为我抵住了那决命一刺,才使我安然无恙!看似一张柔软的兽皮图居然能抵住锋利剑刃的穿刺,真是太不可思异了!我感叹于这张救我性命的宝图,是它将我带入万丈峰;又是它布下虚幻的结界暗示我真实世界的危机,还是它在两败惧亡的危难下为我抵住那绝命的一刺。这一切都是命运的结定还是冥冥中赋予我的使命?未来的使命我无法预知,但眼前的使命却让我陷入无底的深渊。我借兽皮图的神奇魔力来到这遥远的万丈峰,我是带着使命而来并满怀希翼,可哪想这一切就在此刻彻底地成了幻想的泡沫!我的心又有了一种痛,我痛龙人族的惨变;我痛酋环是否安然无恙?我痛索达如虚幻般来复去;我痛没有援助的此时仍然身处险地的阿登王子…… 此时每过去一分一刻我的内心便如同万蚁嚼心,面对空荡寂静的万丈峰我已无计可寻!每当此时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我的索达,总是幻想如果他能在我身边一切的困苦磨难都可以迎刃而解。就算我已成长,但我对他的某种依赖始终隐藏存在着。我在大森林里渐渐成长着,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独自走出那片无垠的天地;更没想过有一日我的索达会突然离我而去,从此便鸟无音信!我回忆自己是从何时开始长大的?那一幕幕使我成长的记忆片段仿佛就在眼前;那刻骨铭心的语言犹如在耳——我仿佛看到了山雪峰之颠的魔云殿;我听到了那位年青的守山巫师在化成血莲花前对我说过的话——萨寒,你已经长大了。 在经历过无数次的磨难之后,我也曾问过自己是否真的长大?独处之时,我也总是回忆曾经的过往。我不知道回忆过去是加深记忆还是在有意识地拒绝成长?我有时经常会冒出这样的念头,如果一个人永远都不会长大,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 第三十八章 白光又现 冷宵率众回到乌同国之后,善于察言观色的兰吉布便已从他那凝眉皱目的神情上分析出此一番出征围困骆驼山定是不顺,但狡猾的他并未先急于开口问清出征的结果。其实不用等他开口,已经气极败坏鼓噪了一肚子的憋气窝火瞬间在宫殿之内爆发—— 冷宵喘着粗气大叫着说,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他这毫无理智一连串的暴怒让兰吉布和殿内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不敢言语半声。当冷宵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后,兰吉布这才上前用一种很关切的语气问他说,大头领,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此次突袭遇到了什么意外? 冷宵翻着布满血丝的怪眼叮着兰吉布说,意外?哼,如果你亲眼所见 ,恐怕就不会这么简单地认为了!冷宵又陷入他的自言中说,真是太不可思异了!太诡异了!只是一团白光,然后便什么都不见了。你见过这样奇怪的事情吗?你一定没有见过,是的,我敢保证你平时从未见过。冷宵说话时明显过于激动,见识过无数次大场面的食人族大首领在此时回想起那一刻之时心里仍有余悸甚至可以用惊恐来判定。 兰吉布一边观察着冷宵的神情一边仔细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他可以从中分析预测出冷宵这一次行动除了无功而返之外一定遇到了相当严重的变故。 当冷宵将此次突袭骆驼山所发生的一切说出后,兰吉布这才明白冷宵为什么那样情绪激动。他听后也是紧皱眉头,对于在紧要关头所发生的那团神秘闪现的白光也甚感惊瑟!他虽未曾亲眼所见,但也被冷宵描绘所震撼,毕竟这样不可思异的事情他也是平生所未闻。 突然,兰吉布如电击般想起了什么,见他忙用一种焦急的口吻问冷宵说,大头领,你在攻打骆驼山时可曾与萨寒交锋对决?兰吉布的心里一直把萨寒当成是自己最大的一块心病,而他此番蛊惑冷宵倾巢出动去围攻骆驼山的真正目的就是奔着萨寒而去。就算那团神秘的白光让阿登王子和那些军士全部消失,他只会感到惊奇外并未太过上心,因为那些人对自己的未来的野心计划构不成威慑,而唯一使他上心的就只有萨寒一人了! 兰吉布的话也提醒了冷宵,他翻着怪眼想了想然后说,你不说我还差点把他给忘了,就在我即将发出冲杀的指令之时,那团白光突然出现,在白光出现之前我也并未在队伍中发现有萨寒的身影。 冷宵的话真如一把冰刀深深插在了兰吉布的心上!他的如意算盘又一次落空。 兰吉布微闭着双目又在心里暗自算计着下一步可能会发生的变故。他想,现在的骆驼山肯定是人去山空,就算那团白光未将萨寒卷走,那他也绝不会再呆在骆驼山。那么,萨寒现在究竟会在哪呢?兰吉布狡尽脑汁搜索枯肠盘算着萨寒此时的下落…… 对于萨寒的了解,兰吉布除了不知他的身世之外其余的还是非常之明细的,毕竟他们同在大森林里成长过。 冷宵见他低头沉思半晌,无法猜测他此时所思所想,于是冷宵又转着怪眼看着他说,兰吉布,你一向诡计多端满肚子的坏水,到现在怎么一句话不说了? 冷宵的话虽有冷嘲之意,但对于兰吉布来说这些都无关紧要,所以当他开口问他时,兰吉布抬起头若有所思地回答说,我在想,我们的敌人现在落脚何处? 哦,怎么,你还会卜算之术?冷宵不轻易的说。 这个,我当然没有那个本领,只不过是在仔细找出一些线索从中寻到一些蛛丝马迹而已。 冷宵又问他说,是吗?那你就说说看,我们的敌人现在能藏在哪? 兰吉布转动着他那诡异的双眼,然后说,如果萨寒未被那团白光带去,那他现在绝对不会留在骆驼山上。那么,他现在应该是与那些乌同国残余之众分散了,而他未在骆驼山的原因正如我先前所预料的那般,他一定是独自离开去外界寻求援助去了。大头领,十几年前在大森林的那场战斗我们从最初的得利到最后的时世逆转,这一切的根源全是因萨寒那小子多管闲事从万丈峰请来龙人族才让我们大败的!谁想到,冤家路窄,事过十年居然我们又碰面了!此番萨寒是孤掌难鸣,不得他不败于我们而与那些残余乌和之众落荒而逃。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藏匿到了我曾盘踞的骆驼山上!我想这个主意也一定是萨寒所出。不过,骆驼山毕竟不是安全之地,他们不会久存于此地,必定还会想出其他的办法来保全自己。以他们现存的实力想再继续与我们为敌只能是以卵击石,所以我敢断定,他们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只有寻求外力的援助了。 冷宵忙追问说,你的意思是说萨寒还会再次到万丈峰去请龙人族? 兰吉布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外援,但是,我又想过又不太可能。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 萨寒虽然从小就和索达学习魔法,但却从未见过他施展过。而从骆驼山到万丈峰有万里之遥,他既无借外之力又无法施展魔法,那他又怎么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寻到外援呢?兰吉布说完后自己又在思虑中。 冷宵听后也如梦方醒连连说,是啊,是啊。那你的意思,他到底现在何处?你都把我搞糊涂了!难道他除了万丈峰就再无别处可去了吗? 兰吉布冷笑一声说,当然还有,那就是赶回大森林去找他的那些死党朋友了。不过,大森林离此也并不近啊!所以我也断定他是不会返回大森林的,起码现在不会。 …… 第三十九章 寂静的骆驼山 我身处的这座万丈峰此时死一般寂静,如同夜空中错繁密布的星辰只是点缀却永远无言。 空寂的万丈峰终让我此次前往的使命落空一场!我的希望在此刻彻底破灭,所谓的智慧在此时如此苍白。万丈峰让我的希望破灭,于是我将那张兽皮图轻轻展开。然后…… 当我收起兽皮图之时,我的脚下已不在是万丈峰的一草一木——我又回到了骆驼山。 回到骆驼山,眼前的景象再一次另我的思绪如缀空谷!我几乎寻遍了整座骆驼山,却不见一个人影! 那一刻,我好象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已脆弱不堪一击的心脏再也无法经受如此重创了!我的头脑中飞掠过无数中可怕的预想,我的担忧在这一刻真的发生了! 我疲惫的身躯无力地依靠在一棵树上,内心如冰剑穿过,痛苦无望的神情在这深夜更显无助和悲凉。此时的骆驼山如同万丈峰般死寂而苍戚,空白的思绪和着这深夜的凉风无序飘荡—— 我无力地闭上双眼,混杂的思绪仿佛又一次将我的灵魂带起,恍惚间我的灵魂轻轻地在这黑暗的空间里自由飘荡。这黑暗的空间让我无法辨别方向,灵魂离开身体所以更自由。我的灵魂要飘向何处?只是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无序自由地飘落吗?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前已不再是黑暗,显现出一片纯白的世界。这样的纯白我曾不止一次见过,是亲历也是在梦幻中无数次见过。我好熟悉的景象啊!我的灵魂又一次自由地飘向这纯白的世界,越过黑暗的空间我的灵魂被这玄目的纯白所迷离。在这晶莹洁白的世界里,所有的复杂心绪都净化得无一丝尘埃,仿佛身陷无望绝境中的一切忧戚在这里统统无影无踪。飘荡的灵魂自由地在这纯白的世界中飞舞,而眼前那飘落的雪花如漫天的纷扬起舞的精灵。我的灵魂穿游在这白色精灵之中仿佛自己也化身为雪与它们一起飞舞—— 当我的灵魂飘向一座大殿之时,我已知此时在何处,因为我曾来过这里。眼前的这座大殿依然宏伟壮观,它耸立在这纯白的世界之中不知已是千年还是万载?我的灵魂飘进这宏伟的大殿,又一次见到了那尊只有鬼斧神工才能塑造的石像。这是一尊女子的雕像,她依然是那样亲切赋有感召力!每次见到她我都会久久地注视观望,就如同她的身上有一种不可抗拒的神奇力量在左右着我。我好象能感觉到她也在注视着我,虽然她只是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我好象能从她的注视中感觉到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温暖,虽然她只是一尊冰冷如雪的石像。 我无形而空灵的灵魂在她身边左右环绕,每环绕一圈便会闻到一种沁人心脾的醒人香气——就这样,我飘荡的灵魂被她深深所吸引所迷醉!我希望能永远伴她左右,就这样相互注视、相互依偎着,就算她仍是一尊冰冷无声息的石像。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美好愿望而已,当我还未长久地感受着她所散发的迷离气息之时,我飘荡空灵的灵魂便又向来时的方向飘去。我就这样看着那尊让我感受亲切温暖的雕像离我的视线越来越远,最后彻底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就这样,我飘荡的灵魂又从这满目的纯白的世界中顿然消失,或者说是这纯白的世界从我的视线中消失,然后我的四周又陷入无边的黑暗……我睁开双眼,此时已是黎明破晓。 我起身的那一刻,突然感觉自己混身通体充满了精气神,头脑也顿感清晰,这与昨晚还混沌不堪的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的我已经忘却了昨晚的悲凄与绝望,虽然晨曦中的骆驼山依然空旷寂瑟无半点生气,但这些已经不能防碍我继续坚定的信念,因为悲戚与绝望只能让自己意志消沉;因为前方还有更坎坷艰难的路在等待着我;更因为我的朋友仍然身处…… 我踏着晨曦的光暮独自走下空无一人的骆驼山,我站在山脚下,眼望这座如一只巨大的骆驼跪伏在这天地间的山峰,心中升起无限的感慨!这座骆驼山本是天地万物自然造化而成,它本无过,但却曾是容纳山贼匪盗藏污聚垢之地。骆驼山啊,虽然也曾让我们这些落难之人在此得以休养生息,但却终归还是引来那群凶残冷血的禽兽!既然不能保护善良人也为了日后在次成为藏污聚垢之地,所以只能将它…… 第四十章 独闯乌同国 我迈着坚定的步伐向乌同国方向走去,我也没有再回头望一眼身后正熊熊烈焰升腾燃烧的骆驼山,因为那里已经不会成为我的栖息之地了,当然更不会成为山贼禽兽们的乐土。 当我发现骆驼山上空无一人时,我头脑中第一直觉是在我离开不久后便遭到了厄运!虽然我几乎找遍了山中每一处也未发现有半具残留的尸首,也未察觉有任何的撕杀拼斗过留下的半丝痕迹,但是我还是认为阿登王子和那些军士的失踪一定与兰吉布和食人族怪兽有关。 我的朋友阿登王子还有乌同国那些军士此时若是落入敌人的手里,我真不敢想象那群冷血残暴的禽兽会对他们施以何样的暴虐!想到这我的心里就如冰刀剐心般痛…… 我独自站在乌同国城下的那一刻,我已忘却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变故。也许阿登王子和那些军士并未如我预料那般被其所俘。如果真是那样,我此次独闯强敌之穴恐怕真是凶多吉少! 我已故不了许多,就算我的生命会在此终结也只能是是命中结定。我唯一的信念就是救出我的朋友和正在乌同国中身受蚕食之难的无辜臣民。 乌同国的城门之上悬吊着被禽兽们肆杀的尸首和头颅!一群山贼食族兽正在城墙之上肆意狂饮,全然不顾所谓的警戒和巡防。 当我已经站立于城墙之下时,那群守城的士卒仍毫无半点察觉,依然忘我的狂叫痛饮着—— 乌同国,昔日平静宁和的景象就这样被这些冷血凶残的恶魔所惊扰破坏!与世无争的乌同国臣民被这场突袭的腥风血雨摧残得家破人亡!我抬眼望去,满城皆是悬吊的血肉无存仅剩残骸的尸骨,这样的惨景既另人毛骨悚然又切齿痛恨! 此时,就算阿登王子没有被他们所擒俘,我也决不会退回半步。我要为那些被残害的无辜者讨还一个天理公道。 我紧紧握住樱木剑,然后身形如疾风般向乌同国城门奔去——身影如闪电般来到城门下,即而身体如冲天飞燕般直射向高高的城墙纵身穿去—— 当我纵身跃上城墙之后,那些守城士卒也瞬间停止了刚刚还狂叫痛饮的场面,并且都被我突然的降临所惊恐。 他们的毫无备防让我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以讯雷之速将这群仍处于惊恐状态下的山贼怪兽全部杀死。 当我手中的木剑随我的身影如闪电般从他们身边划过之后,他们未来得及做任何抵抗便一命呜呼。就先让他们的死来为所有无辜的臣民做祭奠吧。 就这样,在没有任何惊扰下,我便顺利地进入乌同国城内。 昔日安祥的乌同国内此时变成了那群恶魔肆意狂为的乐园。这里处处可见没有血肉的尸首,招来的蝇虫分享着怪兽口中留下的残食。满城街巷横陈还未风干的尸骨散发着直刺胃的腥臭之气。 我眉头紧锁不忍在看到这悲凉的场面,内心除了升起一种哀痛之外更为痛恨的还是那群冷血凶残的禽兽!心中想到此,脚下也加快了行走的步伐…… 当我来到乌同国王宫之后,曾经紧闭的王宫大门此时大门敞开,并且门前居然无一人留此把守。由此可见,他们真的是猖狂到了极点! 我来不及多想,大步跨进宫门,而就在我的脚刚刚迈进王宫的那一刻,我身后刚刚还无人把守大敞的宫门突然紧紧关闭。 就在我回首的那一刻,我见到四周此时已是密布下天罗地网般的山贼巨盗和那凶残的食物族怪兽。我环顾王宫四周,已经没有任何一处可逃之处,此刻我心中才顿悟,原来他们早已在此设伏就等我的出现。不过,这样也好,这里终将会成为一场生死拼斗的战场。 就在这时,我的耳畔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萨寒,没想到吧,我们会在这再一次相逢。不过,这也会将是我们的最后一次相见了。言及此便传来一阵冷笑。 我不用循声望去便已知说话的人是谁。这样的声音让我条件般地身体为之一颤——不是畏惧,而是痛恶。 兰吉布这个兽人族里的无耻叛徒又一次站在我的面前,他阴猾的模样让我觉得是无比的厌恶!我透过他的外表就已知他的心早已浸染如墨。 我的目光冷冷地直视着他,手中紧握木剑对他冷冷地说,兰吉布,我不想再与你这种人多说什么,我来这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救出我的朋友还有为那些被你们这些禽兽所残害的无辜臣民讨还公道! 公道?兰吉布又发出一阵阴笑后说,公道,什么是公道?天地间本不存在什么公不公道,只有靠自己创造的一切才是属于自己的公道。萨寒,我坦白地告诉你,我兰吉布生就不会甘心平凡一生,我不能继承本族的比撒,那我就干脆就做整个兽人族的大比撒;做整个大森林之王——他说这些的时候双目闪烁着光亮以及特别向往之的迫不及待。 此时此刻,我已不在关心他所谓的野心霸业了,现在让我上心的只有我的朋友阿登王子及那些军士们的安危。于是,我直接问他说,兰吉布,我说过了,今天不想和你在多少什么,我到这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救出阿登王子和那些无辜臣民。你们这些无耻的禽兽真的想斩尽杀决吗? 兰吉布阴猾的眼睛不住地转动着,心里又在打着何样的如意算盘。他狞笑一声说,你来这的目的我当然知道,你想救他们是吗?好啊,那个乌同国的王子和那些军士全部被我们所虏,现在就关押在这王宫殿内。不过,今天恐怕你不仅救出不他们,就连你也都自身难保吧。 兰吉布,原来他们真的被你们所俘!我来时尚不能确定他们的失踪一定与你们有关,可现在既然你已经亲口承认,那我们也没必要再多言了。说到此,我扬起手中之剑—— 当我扬剑那一刻,我的内心缓慢而急切,两种心态的极端汇结一处,这是经历过许多磨难后才有的心态。我已不只一次面对强敌,所以当我又一次独自面对他们内心毫无畏惧之感,这也许是与生俱来的天性,我也一直为这样的天性所自豪着。每当我身处危险之地,我的内心就会升起一种无形的力量,我一直坚定的认为这种无形的力量一定是索达赐予我的,就如同他站在我的身旁。此刻,我又一次扬起手中的木剑,骄傲地扫视着四周密布无间的敌人—— 王宫四周密布的那群山贼怪兽也纷纷举起手中的利刃就等待着自己头领的一声号令。 顿时间,王宫内不见人声鼎沸只见刀光剑影,空气也顿时紧张起来。 头一个打破这紧张空气的便是食人族头号大魔头冷宵。冷宵那双手不知已沾染多少无辜者的鲜血!这个邪暗的黑森林霸主怎么会成了兰吉布的帮凶?他们之间到底有怎样的盟约我无从知晓,但我可以判定冷宵和那无耻叛徒一样都应该永远从这个世间消亡,因为他们是世间所有善良者的灾星,更是热爱和平者的死对头。 就在冷宵出阵的那一刻,站在他身边的兰吉布忙伸手将他拦止,然后说,大头领,萨寒的剑术我是领教过的,到现在我的背上还有他留给我的伤印!别看他今天孤身前来,但论单对单作战我想这里没有谁可以制胜于他。与其让他单打先占了上锋还不如以众人之力群起而攻之,这样就是累也能把他累死。 冷宵听后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向王宫四周密围的食人族怪兽发出了进攻的命令——随后兰吉布也扬手向自己的部下发出了冲杀的指令—— 第四十一章 萨寒被俘 瞬间,整个王宫被一片阴森的杀气所覆照,空气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我被这群山贼怪兽围在当中,他们狂叫着挥动着手中的利刃一齐向我冲杀过来——我聚精凝气双瞳影印出无数的利刃寒光。面对四周密不透风的刀光剑影,我内心毫无惧色,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如磐石般坚定,那就是为正义而战。 一批山贼怪兽冲过来,我就杀死一批;又一批山贼怪兽向我围杀而来,我就再杀死一批……就这样,围上一批倒下一批,然后又会有下一批围冲上来…… 我无法施展魔法,但我手中还有一把具有灵力的木剑。面对众敌,木剑所到之处皆是血光一片,它也是我此时唯一的依仗了。我一直觉得这把剑上有索达赐予我的灵力,握着它我就会感到一种无形而温暖的力量。 虽然我疾快如飞地挥动着木剑;虽然木剑闪过便是一片死魂,但还是杀不尽斩不决这些不断围攻而来的敌人。围攻的敌人越聚越多,我被围困其中目及之处只能看到周遭这群敌人却看不到整个王宫究竟还有多少敌人?此时我的动作是如此的机械,唯一做的只有挥剑杀敌…… 兰吉布果然阴险狡诈,他真的是想用人海战术把我托垮累死啊! 我的精力和体力毕竟不是无限的,开始还是混身充满了力量,可时间一长便感到力量在渐渐消弱,如果再这样持续下去,恐怕我真是要活活被他们累死! 此时我只能聚神集力不停片刻的挥剑搏杀,如果没有外力相援,我真难想象自己还能支持多久?我已不知到底杀死多少敌人,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多的一次大开杀戮!我虽然热爱生命,也总是认为这世间上的每一个生命都来之不易并且每一个生命都是一个奇迹,但此时我却并不为陨落我剑下的这些生命而感到痛惜甚至认为他们的生命已经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因为有了这些生命的存在这世间就会有很多无辜的生命受到迫害,所以毁灭他们既是天理也是命中注定。 此时,我的生命也危在旦夕间,但我并不因此而感到后悔与恐惧,就算我的生命会在此消亡,我也觉得没有辜负生命本身的价值。 无休止的血斗搏杀,不断地围攻哀号仍在持续着进行着…… 不是每一次在我受难之际都会逢凶化吉;不是每一次身处险地都会有外力相解。就在我消耗尽最后一丝气力那一刻,那一波又一波无休止的围攻终于停了下来,而我也在那一刻成了平生以来第一次被俘者。 在那一刻,我已筋疲力尽无半丝抵抗气力,尽管如此我却仍死死地抓紧手中的樱木剑。这剑是我半条性命,至死也绝不放手。 我已经尽浑身之力但终将未逃被俘的命运!从我拼死搏杀到最终被俘,我的头脑仍保持着一个信念,那就是拼死也要救出我的朋友和那些无辜的臣民!如果因此而付出自己的生命那也是命运的注定;如果在此必遭此劫那就让我的生命在此坠落吧!我从未动过在被俘前选择自我了结的念头。从我生长于大森林到现在我都没有动过如此念头,自尽是一种不尊重自己生命的选择,因为生命不仅属于自己。 当无数把含着杀气的利刃交错地抵住我的全身那一刻,我虽是疲惫不堪心却突然有了一丝轻松! 我的身体已经彻底的交在了敌人的手上,我能预想到自己落入他们这些魔兽之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已不再思考那所谓的后果,既然已落入敌人的手里那也是我的劫数。 我原以为这群冷血凶残的禽兽会立即将我杀死,甚至会将我的头颅取下做成饮酒器皿,然后再将我慢慢蚕食最后只剩得一堆尸骨!再然后我的尸体或被抛于街头或悬挂在乌同国的城墙之上……落入他们的手里就意味着不仅失去生命还将失去死后的尊严! 我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合上双眼,我多希望自己的灵魂会又一次再这黑暗的空间里自由飘荡,如同自由的风随意而行;我多么希望自己的灵魂穿破黑暗的空间显于眼前的又将是一片纯白的世界,随漫天飞舞的飘雪一起旋舞;我多么希望自己的灵魂又飘向那座魔云圣殿,然后在那尊让我灵魂感到温暖亲切的石像旁自由荡漾,去允吸她散发出的迷离的芳香—— 如果我的生命在此终结,我就希望自己的灵魂能永远飘荡在那片纯白的世界,永远与漫天飞扬的雪花为舞,永远感受那温暖而迷离的气息! 这一切终将不会如我心愿,正如同此时我的生命依旧鲜活,而鲜活的生命又怎会任由灵魂随意飘荡。 我并未如想象的那般在受俘后会被敌人立即用最凶残的方法将我杀死。在我闭上双眼那一刻,我依然敏锐的耳听到了冷宵与兰吉布的对话—— 冷宵这个杀人成性的禽兽在我受俘的那一刻他就咆哮着要立既正如我所想的那般要用最凶残的手段来蚕食于我。可最后还是兰吉布将他拦止。 兰吉布对他说,大头领不能如此性急,萨寒现在还不能死。 冷宵听到他这样说不由双眼怪翻问他说,他为什么不能现在死? 兰吉布狡猾地笑了笑说,大头领,萨寒现在既已落入我们之手,他的生命完全由我们掌握杀他易如翻掌。其实,我和您一样都是那样的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即将他杀死!没有他的存在我现在早已成了整个兽人族的大比撒,说不定还能成为大森林之王!如果说谁最仇恨与于他,那头一个绝对是我兰吉布! 兰吉布言及于此便贴近冷宵的耳边压低声音又说了些……兰吉布耳语后两目之间闪过一丝阴狡之色。而被他劝言后的冷宵也从刚刚的暴横冲动转为平静既而还若有所思地对兰吉布点点头表示了默同。 我的生命此时已无力抗争,我如一条网中之鱼随时都可能成为他们的盘中之餐。虽然他们的刀剑将我全身抵住,但我手中仍死死握紧樱木剑,这也许是我用尽的最后一丝力量,而这力量来源何处呢?是源于一个战者对手中武器的依存?这剑上有自己难以割舍的情愫?或者是一种本能吧。 自己的敌人是绝对不允许他们的敌人手中仍持有武器的,特别是此时我已成了他们的被俘者。于是他们用尽力气去抠掰我紧握木剑的手…… 如果真是来自一种本能,那我感叹这样的本能!任凭他们怎样用尽吃奶之劲也始终掰不分我紧握剑柄的手指。 这一切都被冷宵和兰吉布看这眼里,冷宵要上前亲自动手之时又被兰吉布拦住,既而他面露得意之情走过来伏下身去双目直射着我然后说,作为一个败者、一个被俘者,即使手中仍紧握利刃又能发挥什么作用呢?说到这他又冷笑一声,然后从自己的部下手中要过一把利刃,目光游离在这把利刃之上,口中只淡淡地却含有警告语气说,这把锋芒之剑若砍下去,那落下的恐怕不只是你手中那把木剑吧。 兰吉布只一句话,我身体里最后仅存的本能顷刻间如融消的落雪瞬间蒸发,最后的防线被他这一句话击碎。 我不舍的慢慢舒展开紧握剑柄的手指,轻轻地将木剑放于地上,然后我又一次闭上双眼不忍看到这把圣洁之剑落入敌人之手,更不想见到他们取剑时那副得意的神采。 我闭合双眼,却无法闭合双耳。我以为此刻我的耳畔会传来他们取剑时狂笑得意的声音,可却正好相反竟然传来的是一片混杂和哀号之音—— 我睁开双眼,眼前所瞬间发生的变故让我既惊叹又有些兴奋! 我的樱木剑竟然在空中飞舞,剑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惨叫和哀痛之音。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让在场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包括兰吉布和冷宵也被这突来的惊变所一时震慑。 整个王宫内顿时乱成一片,还处在惊慑中的这群山贼怪兽不断地挥动各自手中的利刃抵挡飞舞木剑的进攻—— 就在他们乱成一团之时,还是狡诈的兰吉布首先稳住了心神,然后迅速抽出随身长剑两只阴险的眼睛死死地将我盯牢——如果发生意外,他会在意外发生前的那一瞬间毫无犹豫挥剑将我杀死。 在这时,兰吉布还能乱中不变,足以证明我对他是多么的重要了。 就在他们乱成一团之时;就在他们还身处惊悚之时,飞舞于乱军剑林中的樱木剑突然间剑身发出一道眩目的粉红色的亮点之后便消失无踪。 此时我的身体虽然被刀剑所紧逼无法动半寸,但我的双眼却始终盯望着那把飞舞的木剑。我望着它,突然心中原有的无望被它所压沉,且心又升出一种温暖!那一刻,我已不祈求那正飞舞的木剑会冲破众敌将我从这死亡的边缘拉回;我只求它不要落入敌人手中沾上邪恶腐烂的气息;我只祈求它能平安的独自飞走逃离这片邪恶之地,哪怕留剩我一人静静地等待死神的召唤! 那悬空飞舞的樱木剑仿佛洞察我的心灵召唤,于是我的双瞳映出那眩目的粉红色之光—— 当木剑化成一道粉红色亮点消失无迹,整个王宫混乱的场面才得以恢复平静。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内心顿觉明郎爽快,这一切一定是索达赐于的灵力,是在暗示我他一直都未曾远离于我,一直都在我的身边保佑着我!即使此刻我的生命依然不得自由甚至随时等待死亡的降临,但我仍然感到轻快和宽慰! 此刻,我在内心处祈求——那灵光的木剑啊,我希望你平安、自由…… 我仍然是他们的俘虏,虽然我的生命仍然存在鲜活着,但却失去了宝贵的自由。 我被囚禁在王宫内的一座不见日光的地下密室。从我被俘到被囚禁于此我都未开口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宿命的结定。 当我进入囚室的那一刻,我突然转身目光里闪着一种迫切问一直寸步不离的兰吉布说,你能告诉我,阿登王子和那些军士此时被囚禁在何地吗? 同样也默默无语的兰吉布在听到我的问话后,目光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诘,他开口对我说,你放心,他们此时的生命仍然和你一样无恙。 当时的我还无法洞察兰吉布的语言背后有多少的谎言?更无从分晓他谎言的真正企图。虽然我对他是熟悉了解的,也深知这个无耻的兽族叛逆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阴险狡诈者;是一个为了自己的野心无限膨胀可以不择手段的小人,当然其中也包括他善用的谎言。 虽然我知兰吉布的每一句话都可能真假莫辩,但此时的我在听其此言后仍是深信不疑的,因为不论从理智、感情上都无法找到一个可以推翻他说的结定——理智上,阿登王子和那些军士除了被他们所俘再也找不到别外人选;在感情上我相信他们一定还活着也必须相信他们仍然是安全无恙的。 在我被兰吉布推进那道不见日光的地下密室那一刻,我淡淡地又说了一句,你为了达到你个人目的就杀害这么多无辜者的性命,你就不担心早晚有一天报应会重重地降临到你的头上吗? 兰吉布冷笑着说,报应?哼,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报应。如果说我杀害无辜者的性命的话,那这一切的动因也是因你而起。没有你的一次又一次的阻止我的完美计划怎么会失败!既然你非要成为我兰吉布的克星,那我只能铲除你。而你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后也就天下太平了。那些先前无辜丢掉的性命就算是先你一步的陪葬品吧。 当兰吉布说完后便重重地关闭了那道密室大门。 我就这样被他们暂时留下了性命,我的身体和灵魂就这样被囚禁在这黑暗无光的密室中。我的四周充满了黑暗和仿佛与世封绝般的安静。睁开双眼与合上双眼对此时的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在这样的一间封密无光的囚室中即使暂保了性命,可死一般的安静和孤独感也会让意识坚强的人渐渐在此消沉! 面对黑暗,我已不再感到恐惧和陌生。多少次我的身体与灵魂甚至是我的思绪都曾不止一次经历过黑暗,在找不到希望看不到光明时才会出现的黑暗。每次经历后都会让我顿感现实中充满无限的光明,当然还有更多的是提升了一种力量和希望。 此时,我又一次深陷于黑暗之中,我还能冲破这黑暗再次见到光明吗…… 第四十二章 星陨 地魔界,无月的夜晚。墨谷大法师独自站在天仇涯,遥望无月的星空—— 当他从万丈峰回来后,每逢夜晚临近之时,他都独自一人来到这天仇涯,然后便是久久地注视着无限宽旷的星空…… 对于墨谷法师的举动,地魔界所以人包括几位王子都并未感到有何异样,因为在地魔界不管是普通军士或是高级别的巫法师除了有重大的议事之外其余任何时间任何行为都是相对自由无束的,更何况象墨谷这样一位在地魔界里举足轻重的大法师呢。 身为卜术堂的掌堂大法师,他最重要甚至是唯一的职责就是为整个地魔界卜算吉凶祸福。不过,卜术师虽然可以卜算前途未知,但也绝不是万象诸事皆可测、事事都能料。卜算之术本身运藏很多玄奥繁密之处,如果运用施法稍有偏移不仅不能卜算成功反会让卜者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身为地魔界卜术堂的掌堂大法师,他的卜算之术无人可及,但虽然如此他却从不张扬自己的法术,仍然日夜默默地潜心修法。 今夜,又是一个满天繁星但却无月的夜晚,墨谷法师又一次独自站在天仇涯,抬头仰望凝视着这无月的星空。今晚无月,但仍有繁星点缀。天仇涯上无风掠过,周围静如无风之湖。涯头之上,墨谷法师一动不动如独立涯上的雕塑。 在这天仇涯下,既是死亡的深渊也是咒封的囚牢。几年之前,就在这天仇涯之上,悲伤心衰的樱落王妃纵身一跃如散落的樱花坠入涯谷……至今,在这涯谷还囚禁着两位直言忠诚却蒙受冤屈的卜术师。 墨谷法师堪然不动目光深邃遥望无月的星空,此时他的内心在深思什么只有他自己明晰。他为什么会每夜都站在这天仇涯之上遥望星空呢?他内心的深思与这无限的星空会有怎样的千丝万缕? 不知过了多久,夜空中突然有一颗星开始渐渐暗淡,然后便如一颗慢慢燃尽的流星般彻底消失与这茫茫夜空之中。 这样的夜晚,没有人会注意一颗不知名的星突然消失于夜空之中。可是,就是这样一颗陨沉的星,让站立于涯头上的墨谷身体一阵摇晃,然后就见到他注视星空的那双慧目也变得如刚刚陨落的星般黯然无光。 陨落的那颗星为什么会让他如此心悸呢?难道这颗星就是他一直预感的那吉凶难测不祥之星?是让这位地魔界中最优秀的卜术师都不敢卜算之星?如果是这样,那刚刚消失于夜空中的那颗星就意味着与那颗星相对应命运结定之人此刻也如它般永远消亡了! 地魔界每逢遇重大战事之前都要做卜算,而身为卜术堂掌堂大法师的墨谷就曾下定一个不祥的预言,这个预言是地魔界中会有一个人的命运会因为这场战争而改变,言下之意就是会有一个人吉凶难测。但是,这个人是谁墨谷并未用卜算之术去占卜,因为他的预感在警示自己不可用任何占卜之术去提前揭开这个结定。如果连墨谷法师都不敢施术去预知,其余众卜术师就更没有人敢施术。 这样一个不祥的征兆最终还是未能让这场战争因此而休止。毕竟这次出征的目的远比牺牲一个人更为重要。 这样的一个不祥之兆虽然让他们感到一丝惧恐和担忧,但还是未能阻拦他们心中对欲望与贪婪的渴求。这一切的根源皆是为了得到那块拥有无穷能量的魔石。为了得到魔石,某些人可以不顾存在却隐藏的危险,这就是为了满足自我野心欲望的一种渗入心骨的一种魔性。 自从地魔界率军攻打万丈峰到刚刚夜空中坠陨的那颗星这数百日间,墨谷法师内心就从未平静过。他内心的忧虑就如同一根绷紧的弦,而当那颗宿命之星坠陨与这夜空之后,他内心紧绷着的那根弦也随之崩裂而断——一个人的消亡真的会让他如此绝望吗? …… 第四十三章 壮大的兽人族 无垠宽旷的大森林此时已是草长莺飞、满目翠绿,又一季暂新的生命畅然复苏。绿色的大森林和被白雪覆盖的大森林相互交替变更着,每一次大森林抖落那银白色的素装换上翠绿的外衣时,所有依存于大森林的怀抱的一切万物生灵也开始异常活跃起来…… 兽人族也在这暂新的绿色一季开始了他们的忙碌,也因为有了这样的忙碌兽人族才在这十几年之间从一片破损多处创痍之中渐渐恢复并比之以往更加壮大繁盛。兽人族能有今天的暂新局面除了众人之力以外,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有了象卡斯达、幽离、北斗、木涯这样优秀而年轻赋有朝气的比撒。 经历过一次血的洗礼,兽人族有很多小的种族虽然永远覆灭了,但保留下来的种族却在渐渐不断在壮大。有了血的教训,便有了痛定思痛,于是他们在劫难过后制定了新的法则。同样的悲剧不能再次上演,于是便在整个兽人族中精挑细选出勇敢且有头脑的勇士来组建一支抵挡外敌的兽人族军团。 一场灾难可以让人学会很多东西。 虽然他们操练起这杀人利器,但他们仍然热爱和平。他们手中的武器只是用来保卫自己的家园不再受到强敌的侵染;他们永远不会用手中的武器去如强盗般进行无辜挑衅侵犯掠夺。 十年光阴如白驹过隙。已是兽人族比撒的卡斯达、幽离、北斗、木涯却仍然面貌如昨,一如十几年前那般模样。他们的身体和容貌能如此鲜活,这一切皆因那山雪峰上那朵能延续生命的血莲花。 经历那场劫难,他们仿佛在一夜间成长了。他们虽然容貌未变,但内心负重的那种责任感和自身的历练却在一天天成长变化着…… 当大森林以一种全新姿态展现在他们面前时,那种由心而升的幸福感让他们都觉得生命是如此的宝贵与美好。 放眼一片宽阔的视野,飞扬起尘土与混合的汗液……摔打声、叫喊声、利器相撞时发出的尖鸣声混集在一起——如果视而不见听凭耳闻,必是以为此处又是一场拼杀恶斗。 卡斯达、幽离、北斗和木涯此时正站于高坡之上拢聚目光观望着空场上正挥汗近身互搏或操戈相击的演练的兽人族勇士。 为了自己的家园不再遭受外敌的侵捋;为了自己的族人不再让侵略者任意的蚕食,兽人族中的几大强族组成的护族军团每日都在这里勤加操练。 卡斯达和他的几位伙伴每日除了忙碌各部族的事务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和这些勇士们在一起教习搏杀格斗之术。 此时,卡斯达与自己的好朋友在高坡上微笑着望着操场上正在训练的勇士们——站在卡斯达身旁的北斗一边微笑着一边不住地点头,然后就对卡斯达说,有了这群强悍的勇士,我想我们的族落再也不会任人欺辱了。北斗说这话时双眼中闪着自豪的光芒。 卡斯达也微笑着点点头,只是他的眼中更多了一层从内心而起却又无法传达出的复杂信息——这种信息的背后不是简单的自豪。身为整个兽人族的大比撒,他现在考虑任何事情哪怕是一件细微的小事也会比别人思付的更全面透彻。 在很多族人的眼里,现在的这支强悍的兽人族军团足以保卫他们族落的安全,就算再有外敌入侵也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但是,作为整个兽人族的大比撒的卡斯达不能不顾全大局,要事事尽心尽责事无巨细地考虑周全不留一丝漏洞。他也必须这样做,因为整个兽人族的安危祸福都依系于他,经过风雨飘摇的兽人族已经不能再有曾往的血祭劫难了! 在卡斯达的眼里,这支由自己亲自训练统领的兽人族卫家军团虽然已经壮大足以有能力与入侵者搏杀抗争了,但他的内心深处仍然有一丝忧虑! 朋友们在一起时,除了谈如何建设自己的部族之外,唯一的共同焦点话题总是会心有共鸣般地提到萨寒。 而在朋友当中,幽离总是沉默时多,这或许是与他从小就是孤儿有关也或者这就是一种与生惧来的天性所至。幽离虽已是狼人族的比撒,但他孤立冷俊的本性却依然故我。对于幽离来说,萨寒在自己心中的位置甚至超越了自我。他与萨寒之间的友谊如亲兄弟般厚重,彼此不用过多的言语,只消一个交换的眼神便已是心有灵通的。 萨寒离开我们也有一年的光景,也不知他现在在何地?幽离很牵念萨寒在外的处境,对一个人的牵挂也莫过如此吧,虽然口中只一句淡淡的牵挂,但内心却蕴涵着多深的忧虑啊! 站在他身旁的木涯用他那厚实的手掌拍了拍幽离的肩膀说,你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萨寒离开我们已经一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寻找到索达? 北斗也轻轻地叹了口气,虽然不是很凝重但也从内心为萨寒独自一人流落世间而担忧。他说,萨寒不在我们的身边,就好象少了些什么。我现在总是很怀念我们小的时候在一起那无忧的时光,那是我们这一生最无法忘记的日子,多么快乐美好啊。北斗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对过往的追忆的美好。 卡斯达的目光深沉而历练,他身为整个兽人族的大比撒可想而知压在肩膀上的份量有多重!他是兽人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比撒,他是在自己家族突遭灾难时临危受命接掌了这沉重而光荣的使命。现在整个兽人族的命运都依存于他,所以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差错,不然兽人族很有可能会再遭厄运!他的年龄虽然不及萨寒的一半,但他的那份稳重与气度却如兄长般关切温暖着萨寒。此时此刻,在卡斯达的心里除了为萨寒独自漂泊于世间而担忧之外,更多的还是希望他能早日回到大森林回到兽人族回到他们这些伙伴中来。 卡斯达的视线一直游离于操场之上那几千名强悍的勇士身上,他望着这些与他一起成长起来的同族勇士们,心中升起别样的感慨!这种感慨与萨寒有关也与龙人族有关。他想到了十几年前如果自己的家族如果能有今天这样的一支卫族军团,也许自己的族人就不会惨遭厄运;如果没有萨寒在危难之时挺身为出,也就不会有龙人族的援助,当然更不会因此而结识酋环。想到萨寒的同时,也因此想到了酋环。 卡斯达很凝重地说,酋环已经离开很多天了吧!他的匆匆离去至尽让我感到一种既不解又担忧,也不知他那晚为什么会因一个噩梦而如此忧戚恐慌,难道那个梦真是一种不祥的预示吗? 提到酋环,伙伴们也眉头紧锁。几月前的那个梦魇般的夜晚又显现于他们的脑海之中。 他们至今还记得那个寻常的夜晚酋环不寻常的举动,整个人恍惚不安,即使从那梦中醒起,思维与灵魂仍深陷那梦魇之中。作为酋环的朋友,他们面对如此奇异的事情也都束手无策,只能想尽好言去宽解安抚。对于酋环做的那个醒来都无法挥散的恶梦,朋友们至今都无法找到一个可解的答案,因为他们既不会解梦之术又不是预测吉凶的卜者。 至从萨寒独自走出这片无垠的大森林后,朋友们无一日不在心里想念着挂牵着!而当酋环带着噩梦的阴霾匆匆离去时,朋友们也都在心中默默的为他祈福平安…… 第四十四章 兰吉布的又一诡计 我被囚禁在这黑暗的密室内,暂时我的生命仍然留存;我和这四周的死寂的黑暗为伍,面对死寂的黑暗,我的内心并无半丝恐惧,因为这样的黑暗我已不止一次经历——不论是身体或是灵魂。 当我独自返回乌同国以一己之力对抗数以万计的敌人这本不是一场必胜的战斗,但我还是义无返顾!我未曾想过自己能救出我的朋友,但我却想到了自己的生命很可能会就此终结。 我从不认为一个人面对强敌而无力抗争的最后关头宁愿自尽也不愿被敌所俘就是一种英雄之举。什么是真正的英雄我也无法做出正确的解释,但我却知道,一个人的生命来之不易,就算生命是属于你自己,但也不可轻易放弃。我还是认为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个奇迹,尊重生命未必就一定以自决来表现,暂时的被俘也未必就是一种耻辱,真正的耻辱不是身体被摧残践踏,而是灵魂的覆灭。 我的身体被俘,但我并未因此而感到自己是耻辱的,因为我的灵魂还在,有了灵魂的存在,生命也因此得到了尊重。 即使身处无光的囚室,只要灵魂不灭生命便会永恒。我在这黑暗中静静地等待,我也只能等待…… 当兰吉布将萨寒关进囚室之后,他便急匆匆向王宫走去——兰吉布一脚刚刚迈进王宫殿内,就已有冷宵那急不可待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说,萨寒已经成了我们的俘虏,何时来实施你的计划? 兰吉布稳稳地走进宫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他积压许久的满意的笑容,然后开口说,大头领不用心急,我们的头号敌人终于在今天成为我们掌中之物,接下来我们就要用他来做诱饵去钓更多的鱼。他说完又是一阵阴笑。 冷宵对此很是不屑,如果按照他的天性和本意早就将萨寒碎尸万段了,但最终还是被兰吉布拦阻下。关于兰吉布这样做的动机只有他和冷宵心知肚明。兰吉布和冷宵都有各自的目的,所以两个阴险的心才会碰撞交织在一起。如果他们的联合是所谓的强强联手的话,那也只能算是两陀屎搅和在一处,然后散发出更恶心的臭气—— 冷宵的目的很明了,就是想得到那朵可以使生命延续的血莲花。虽然那血莲花已经被萨寒抢先一步取得,但血莲花汁液融入人的血液后再取其人之血也同样有血莲花的神奇的效果。 当萨寒被俘的那一刻,冷宵也自然迫不及待想要杀死他然后从他体内取出他的血液。但最后还是被兰吉布拦阻了,因为阴险的兰吉布还要留下他的命去实施他的阴谋和野心。对冷宵耳言的那些话有真也有假,利用自己善使的狡言善辩这才拦阻了冷宵。其实兰吉布用萨寒做他计划中的诱饵无非就是卷土重来杀回大森林夺取他十几年前自以为能得到的权利的野心。狡猾的他是有远见的,他心知当冷宵杀死萨寒后就实现了自己的目的,也自然不会再与他联合去返回大森林攻打兽人族。没有冷宵的联合,他只凭手下那些山贼匪盗是很难完成他的野心计划的,所以他必须想法暂时留下萨寒的性命。 不过,兰吉布有一句话却真是不假,那就是他比任何人都恨萨寒;比任何人都希望让萨寒死去。 冷宵的迫不及待发问后,兰吉布转动眼珠很是严肃地说,时不待我,明日出征。他简短的几个字足以证明他内心的渴望,而这渴望有他的自私和他的欲望和他的报复,一但这渴望积压越久突然有一日找到一个可以释放的契机之时,这中渴望就变得迫不及待、一涌而出—— 这时,冷宵好象想起些什么,又一种疑惑的口气问他说,刚刚你为什么要骗萨寒说那些乌同国残余已被我们囚禁在王宫之内?这么说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兰吉布听后并未感到奇怪,当萨寒突然闯进王宫之时,兰吉布就已预料他是为谁而来。突然地闯进让兰吉布和冷宵来不及共研同计,所以在萨寒问到阿登王子下落之时,兰吉布天性所具的狡猾多计让他在那瞬间想到了用这样一个无实的谎言去稳固萨寒坚定必战的决心。如果不用谎言,那萨寒很可能会无心恋战随时都有可能杀出一条血路逃离乌同国。若这次让他跑掉,再想抓到他可就难上加难了。从这点上就能完全看出兰吉布是多么的一个阴险诡计多端之流。 冷宵当然没有兰吉布那么多花花肠子,自然无法洞察他谎言背后真正的动因是什么了。当兰吉布将这一切告诉他后,冷宵这才恍然大悟。 乌同国本不是兰吉布永生盘霸之地,在他眼里此小国乃弹丸之地,根本不入他的眼帘。乌同国对于凶残成性的食人族怪兽来说,更是他们暂时肆意狂欢取乐之地,他们从不会在扫荡之地永远长安,对于他们来说,那邪恶恐怖的黑森林才是他们的家园。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王宫之时,数万名聚集在殿外的联军正等待着他们的首领发出出征的指令。 乌同国那些被囚禁的臣民也让他们集中到一处,这些被俘虏的臣民要与这群山贼怪兽一同前往大森林。这些无辜的臣民百姓被这些怪兽当成了一路上果腹充饥的粮食,他们的命运已不由自己掌控,生命随时都无尊严的被他们蚕食! 乌同国早已不是安宁和平的国度,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已将乌同国变成了无尽的黑暗与生命如草芥般轻易被践踏…… 第四十五章 又一次来到山雪峰 原以为自己的计划就在今天开始完美的进行,从未想到过会在一夜间发生任何变故,变化的如此……就在兰吉布亲自打开地下密室那一刻,另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就真的发生在他面前,甚至在那一刻兰吉布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还满脸春风的神采转瞬如薄雪落地瞬间消融。 燃起的火具将本不大的密室照的通明,不要说一个活生生的人了,就连一只飞虫也无处隐藏。 兰吉布从原来的得意到刚刚的木愕再到现在的疯狂暴怒,整个人象一只疯狂的野兽般在这间空空的密室中来回跺步——当他停步后,双目如裂出的火焰扫视着这空空的密室,然后又将目光射向身后早已惊瑟不堪看守这密室的两名山贼。兰吉布冷冷地问他们说,这里的人呢? 这两名看守的山贼本就吓得体若筛糠,再听到兰吉布如此质问后更是手足无措惊恐得双腿发软一时语哽不知如何回应! 一向头脑冷静的兰吉布在萨寒神秘消失后也便丧失了原有的理智,当他见到那两名看守不应答时,心里如失控的离弦之箭——那两名无辜的看守还未作出任何解释便被已失控兰吉布一剑刺穿而亡。 杀死这两人倒霉鬼后,兰吉布失控的心多少平稳些许,头脑也多少冷静了许多,并且在此刻也心知那两名看守定不敢私放萨寒。不过,这两山贼就算做了冤死鬼对于兰吉布来说也毫无半丝内疚之情!他还是想不出这密室四周无任何通道缝隙并且看守的石门也未有半点破损,就算有外人搭救也不可能做到无形无影毫无半丝痕迹!凭兰吉布的敏觉只要留下半丝的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萨寒的突然神秘失踪,让兰吉布感到既惊异又恼怒。最直刺心肺还是他预设的计划会因缺少萨寒这张王牌而无法圆满!他的完美计划就在萨寒失踪后变得不再完美,这种巨大的失落感让他一时乱了分寸,心绪如乱麻般不知如何开解? 王宫大殿外,冷宵正站于高阶之上目光雄视着殿下密密麻麻排列着的数万名联军是士卒。对于密室发生的一切冷宵此时还并未知晓。 殿外聚集的这数万名山贼怪兽组合的联军将整个庞大的王宫殿外填密得再无插脚之处。他们都静而不喧闹地站立着等待他们头领的指令—— 晨光笼罩整个王宫,明亮的光不会因一地的黑暗而黯然失色。普照大地的祥光是自然界的恩泽,天地万物的生灵不论善恶邪皆都被它所容纳。 此时,冷宵显得有些不耐烦,他在此已等多时却依然不见兰吉布,他在心里暗自责怪兰吉布,只是去密室而已却耽误这么长时间——他此时怎么能想到密室发生了如此变故。 就在冷宵不耐烦之时,挂着一脸阴霾之色的兰吉布慢腾腾地走到冷宵的面前。 冷宵见到他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又见他独自一人身后并无萨寒时,他的心中也是一震,然后急忙问他说,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萨寒呢? 满脸阴霾的兰吉布听到冷宵的疑问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大头领萨寒他——说到这他摇摇头无奈地又说,他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冷宵听后鬓毛也竖立起来,怪眼翻瞪着兰吉布说。 兰吉布此时的心绪虽然多少缓冲了些许,但面对萨寒的突然失踪仍然是愁眉不展,而面对冷宵的质问时他曾有的狡猾善辩也无用武之地了。不是他不能辩解而是他此时心绪却是一片混乱,根本无心去辩白什么,即使辩白了又能怎么样?对自己毫无意义。 冷宵见兰吉布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不由得怒火中烧,一把抓住兰吉布的肩膀用力推摇并大叫着说,人不是被你关进的密室了吗,怎么会不见了? 兰吉布瘦小的身躯怎能经得起冷宵那如钢钩般的利爪的抓摇,于是就见他从喉咙里发出哀痛之音,刚刚还一脸阴霾瞬间就扭曲变了型。痛苦万分的兰吉布只好大声哀求说,大头领,您先把手放开,我有话要说! 冷宵把手放开后怒气仍未消解,并用一只手点指着他说,你说吧,人为什么突然失踪了? 仍然处在痛苦状的兰吉布忍着痛对冷宵说,大头领,您先消消火气。其实,萨寒突然失踪对我的打击最严重!萨寒是被我亲自关于密室之中的,并且还派手下严密把守,按理说他就是肋生双翅也休想逃脱。刚刚我在密室中仔细查验过了,四周无任何可逃脱之便利,如果是有外援相助更不可能,因为密室四周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凭我天生敏锐的嗅觉就是有一只飞虫从此飞过我都可以嗅出它留过的气味,所以我敢肯定萨寒的失踪也一定非外人所救。 冷宵从鼻孔里哼出一股重气,然后说,说这些还有意义吗?现在人都不见了,原本设定的计划还怎么施行?如果当时让我一剑将他杀死,也就不会让他逃脱了!兰吉布,你有时算计过多未必就都如你所愿,怎么样?现在你就是想算计也没了资本了吧! 兰吉布心知肚明般清楚冷宵话里的冷嘲,但他对这些话从未放在心上,他有他自己一惯的行为方式,从不为别人的言语和行为左右同化,就算是此时冷宵的话确是证明了自己所算出误,那他因此后悔的不是按照冷宵的意愿将他杀死以除后患,而是自己算计的还不够周全细密,如果自己能亲自与萨寒同在那间密室中亲眼盯着他,那结果就不是现在这样不完美了!兰吉布为自己的不完美算计而自责…… 当我被兰吉布关进这黑暗的囚室那一刻,我已不再奢望会有奇迹发生。如果说奢望奇迹是一种内心不灭的希望,那我的希望并非让我再一次远离这死寂的黑暗;也并非我依赖于这黑暗会让灵魂得到重生。其实,我内心的希望是真正得到一种平静,没有打扰的平静。不奢望奇迹的发生不等于我放弃了自己对生的渴望,只是每一次奇迹的背后内心都必将遭受一次洗练和沉痛!内心的痛扰远比还我一个奇迹更…… 面对黑暗,我已无所杂念。奇迹也好,灵魂重生也罢,我都不再渴求。此时,我也无法验证自己是否做到了心境的平和。虽然我的头脑没有任何杂念,但却一直有个身影不由自主的闪现于我的脑海中——他就是阿登王子。 此时我不知阿登王子和那些军士并未被囚禁,也更不知那只是阴险的兰吉布的一个阴谋。我只是凭局势的走向去判断。 我想,他们现在被囚禁于何处呢?如果他能与我同处在这黑暗的密室,那我的内心多少会减少一丝挂念和孤独感,而最重要的是我在阿登王子身边起码让他不再恐惧,很难想此时他一个人内心要承受多重的压力和痛苦啊! 我自己面对黑暗和无助已能坦然面对和承受,但我却牵挂着内心还仍然脆弱的阿登王子。做为朋友,我已经尽其我所有之力,即使我也因此而深陷死亡的深渊也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此时,我虽心无杂念,但却有一丝忧郁,这种忧郁不是为自己的安危,而是为了我牵挂着的朋友。 在脑海中又浮现了阿登王子的身影,让我想起从结识他的那一天起到成为贴心的朋友,再到一起共同对敌直至王国沦陷而双双逃到骆驼山…… 当我的脑海浮现另一个人的身影时,我的心为之一亮——那个身影曾出现于骆驼山之上,并且他对我说的那些话和交于我手上的兽皮宝图此时都一一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是啊!那张神奇的兽皮图不就是我黑暗中的光明吗! 我急忙伸手从紧贴的里怀中摸出那张兽皮图。还好,我在心里暗自庆幸。兰吉布只知我手中的樱木剑却不知我怀中还揣着这样一张神奇宝图!也庆幸在我被俘后他们没有再搜查我身! 我将这张兽皮图缓慢展开——当宝图刚刚展开,它便发出了银白色光芒,整个黑暗的密室顷刻间变得通明耀眼。 如此强亮的光,真担心守在密室外的看守会发觉,于是我便用最快的速度用一只手点指在兽皮图上,心中默念密语……我睁开双眼,显现于我面前的是我熟悉的一片纯白的世界。 我曾来过这里,真实的虚幻的都不止一次来过这。现于眼前的这座被白雪覆盖的山名为山雪峰,在山峰之上有一座魔云殿。我曾和我的兽人族伙伴在十几年前来过这里,为了寻找可以延续生命的血莲花。 在这满目纯白的山雪峰上,我生平第一次杀死那位守山的年轻巫师。我清晰地记得,那位年轻的巫师在死后便化成一朵血莲花,而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我见到了他目光中没有半丝怨恨,并且分明看到一种别样的温暖!此时,我的耳畔仿佛又听到那位年轻巫师临死前对我说的那句话——萨寒,你已经长大了。 十几年过去了,我又来到这里,只是这一次却只有我独自一人。这里我并不陌生,曾不止一次我在梦境或虚幻界中来过这里,而每一次都是在我身陷险境之时我的灵魂都会穿越黑暗见到这纯白晶莹的山雪峰,那飘荡的灵魂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向山顶的魔云殿飘去。 山雪峰,魔云殿,温暖的女子雕像,年轻的巫师,血莲花——过去,现在还有未来是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此时的山雪峰和十几年前来所见到的景象并无两样,这里依然是满目的纯白毫无半点凡尘俗世中的痕迹。我从小到大一直感觉不到寒冷,每一年大森林的冬天会下几场漫天纷扬的大雪,雪花飘落时必有我迎雪的身影。我虽然感觉不到雪落于肌肤上的那丝丝凉意,但我仍然喜欢站在于落雪中看漫天的飘雪,看雪落于我身体后那点点片片的晶莹。从小到大,我最盼望的便是冬天的来临,冬天来了我就可以亲密接触这自然界赐于的纯白的精灵,而当大森林落下最后一场大雪时,我和伙伴们都会站立于落雪中很虔诚的在心中默默祈求那美好的愿望—— 在未离开大森林之前,我一直认为那里的飘落的雪是世间上最晶莹的纯白的,可当我第一次开大森林来到这被大雪覆盖着的山雪峰后,我才惊异于自己当初认知的浅薄! 山雪峰被大雪覆盖,四周也是纯白而无半丝尘埃。我走进这片晶莹的天地的那一刻,我除了惊叹世间还有如此的圣洁之地外,内心更升出一种别样的情愫!这里虽是白雪皑皑但我却从心里感觉到一种温暖,我也曾问过自己为什么会在内心升出这种温暖?但自己却始终无法给自己找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也许很多事情都无法找到完美的解释和准确的答案吧!与其让自己被这样一些虚无的东西缠困而忧郁,还不如让一切都顺其自然让所有未知和不解都在时间的洗刷中渐渐清晰明朗。 十几年前,我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得到那朵血莲花,而十几年后我站在这里只是一种偶然或机缘所至,这里已经没有了血莲花,没有了那位年轻的护山巫师,那我此时还有必要在这空寂的山雪峰吗…… 当我独自登上空寂的山雪峰之颠后,眼前便已是气势威严的魔云殿了。 虽然这座山雪峰已经没有我想得取的东西;虽然这魔云殿也无半点生息,但我还是来了。我未曾想过自己为什么还会登上这座雪山?为什么还会走进这空荡的魔云殿?这次来到这里并非那梦境虚幻的灵魂,而是真实世界里真实的自己。 当我走进魔云殿内,那一眼望到的仍是那尊美丽尊贵的女子石像,她已不只一次地出现于我的梦境中,每当我的灵魂自由地飘进圣殿时,都会不由自主地围绕在她的周围感受着她的那种亲切温暖的气息。 我还记得,十几年前我和卡斯达、幽离、北斗、木涯刚踏进这魔云殿便醒目发现了她。所有人在见到她的那一眼时都无一例外的从心灵深处被其吸引,那是一种怎样的吸引啊?如此让人迷醉且早已忘记这只是一尊无生命气息的石像啊!那一刻,好象忘记了前来的目的或刚刚还心存的担心与紧张的神经。我们都不觉得她只是一尊冰冷的石像,特别是目光望着她的时候,我相信所有人都会和我有同样的共鸣,那就是她的亲切与温暖…… 此时,我独自站立于她的身旁,光阴荏苒未能消减内心依旧对她的尊崇——是的,虽然面前的只是一尊石像,没有生命也没有交流互动,但内心却有一种莫名的情愫! 此时的我再次面对她的时候,内心又多了一份问——我的不由自主是为她吗?这是我内心的渴望吗? 整个魔云殿内寂静得可以听到尘埃落地,而我依然站立于她的身旁目光久久地注视凝望…… 第四十六章 洗神现身 地魔界自一百多年前在万丈峰下与龙人族的那场惊天一战后,他们的王不仅未得到梦寐以求的魔石,反而将自己的性命也葬送在万丈峰山脚之下。 在地魔界王对万丈峰进行侵犯时,他在内心并未将龙人族放在眼里,所以他也只亲率万余名魔军士卒及十几位魔法巫师出征。当他们真正与龙人族兵刃相戈后,才惊觉未被他们放在眼里的这群藏隐的神兽族居然也有如此顽强的战斗力!双方血战了七昼夜各自都伤亡惨重!如果地魔界王不那样轻敌多派魔兵和魔法巫师的话,那这场战斗必胜方绝对是地魔界,而历史也将会因此而被重新改写。但,事实证明,如果只是如果,永远不会重新选择,历史更不会因此而被改写。 那场为了一己之利而发动的天怨人怒的战争在血战了七昼夜后终于惊动了魔界之首的原天法王。当人魔界王凡塔负使命来到万丈峰并且宣告原天法王的旨令后,已经被欲望蒙住双眼的地魔界王不但不领旨令反而与凡塔拼杀斗法……最后被凡塔收法不及将他当场杀死。 地魔界王的死虽然让正义之士大快人心,但却让凡塔因此而受到了责难!虽然地魔界王死有余辜,但毕竟他的最后受惩是由三界之首的原天法王亲自定判,其余任何人都无权独裁一个王的生死。如果有谁违命必将受到最严厉的惩责! 凡塔虽奉命前往,但原天的旨令是以拦阻止制双方的恶斗,然后由原天亲自对地魔界王问责,可并未让凡塔将他就地正法。本来是奉命行使使命,可谁想到自己却因此而受到了惩责! 当魔界之首的原天法王正欲卸除凡塔体内的魔法能量并永远封印于现世之界外——这种惩罚甚至比死亡更加可怕,虽然保留生命却无法得到轮回,从此被封印在另一个时空。如果死亡和这种惩责选择其一,谁都会宁愿选择前者!而就在凡塔即将遭受惩责之时,双极宫内突现一道灵瑞之光,然后便闪现出一位高贵的女子。 这位突然闪现于殿内的高贵的女子着一身纯白如雪的素衣,她的面容美丽而高贵,混身散发出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幽幽清香;她的长发如倾斜的瀑布般直垂脚下,虽然落地但却不沾一丝尘埃;她的眼睛如一掬清澈的泉水,目光所到之处,那便已是洁净得如水洗涤。这样高贵纤尘不染的女子世间难寻,三界内更是绝迹!那她到底是谁?又从哪里而来呢? 双极宫内只有原天和凡塔,而此时闪现于他们面前的这位高贵的女子未等他们从惊讶中缓过神,便先开口淡淡地说,原天,你不能这样惩罚他。你这样做不仅对三界无益,反会让三界遭受不可预想的灾难。他的声音透着亲切温暖但又有一种内藏的威严感,让人听到这样的声音即提神却又感到一种由心而发的敬畏。 在这双极宫内,原天和凡塔绝对是魔界中拥有至高权利和魔法能量的王,可当他们听到这样的声音时也不由自主从内心处为之一震。身为三界之首的原天法王和人魔界王凡塔什么样的风浪世面没有经历过;什么样的人物没有见识过,可此时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位高贵的女子却让他们失了眼目。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魔法三界中拥有至高无上权法的双极宫圣殿,没有原天的旨令任何人都不敢越这雷池半步。修法级别不够之人莫说进入这圣殿之内,就算天魔界入口处都休想迈入。可此时现身于双极宫的这位高贵女子又是如何进入这圣殿之内的呢?他绝非是凡尘女子更不像魔界中人,那她又会是谁?从哪里而来呢?连他们两位王都未曾见识过的人,那一定非同凡响必有来历。 虽然这位高贵的女子突然闪现于双极宫内让他们确实为之一惊!但这宫殿上的主人原天法王毕竟是魔界之首,除了掌管魔界,他修练的魔法能量级别也在魔界中独一无二,不然他也不会拥有代表魔法级别最高象征的金色魔法披风。 此时,原天法王恢复了他原有的威严感,稳正身体后便开口说,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突然闯进天魔圣殿? 这位高贵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扬,他的浅笑由盛满庭的桃芳,露出的玉齿如白色的珍珠又似山顶之雪。就见宫殿里又传来她那沁人心脾的声音说,我是洗神。我并非闯入,这双极宫殿我已有一万年未来过了,这里也曾是我的家。 当这位高贵圣洁的女子说出自己是洗神的那一刻,在宫殿内站立着的凡塔与稳稳端坐着的原天都面露惊讶之情!他们两位虽然都是魔界的王,但却耳闻过洗神之名却从未亲眼见到过她,所以当洗神现身之时他们也自然是不认得的。他们只是觉得这位高贵圣洁的女子绝非凡尘以及魔界中人,并未想到她就是魔法界的创造者天宙魔神的妹妹洗神!从天宙魔神升界后,肉身便化为无穷能量的魔石,而在他升界之前曾再三思虑过将此物交付于谁?经过他慎密的思虑最终还是将这重任交于自己的妹妹洗神。当天宙魔神升界后,洗神便和那块魔石一起消失于魔界,并且一万年过去了也没有任何人亲眼见到过她,更不要说那块魔法宝石了。一万年前还有魔界中人探寻洗神和魔石的下落,但结果终都是一场空忙什么都没有得到。再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自然无人在提起关于洗神和魔石的事情了,渐渐地也被人们淡忘了。而就在今天就在这天魔界双极宫内,离开魔界一万年的洗神竟然现身于此,怎么能不让这两位王倍感惊讶呢! 很长的时间,整个宫殿内都静寂无音,仿佛时间被停止—— 原天从惊鄂中缓醒,然后起身离座走下高阶。他并未离洗神很近的位置停下脚步,眼神中既有惊讶又有一丝疑问,但还是很敬然地以一种试探性的口吻说,您真的是洗神? 洗神听闻并未动容,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原天虽身为魔界之首,但在高贵圣洁的洗神面前他所有的身上的威严与光环都顿时黯然失色下去。只有真正的洗神才有如此的气势。 此时,在原天的心里除了惊讶之外,更多了一层疑问。当然,这层疑问已经不是怀疑她的身份,而是疑问洗神已经有一万年未现身魔界,为什么会在今日突然出现呢?而且刚才还为人魔界王凡塔解罪,难道她此时现身就只为凡塔而来吗?如果不是,那她现身的目的又是什么?此时原天的内心中的疑问当然不能外露,只是定定心神然后开口说,当年天宙魔神升界后原身化为一块晶莹魔石,而这块宝石的掌管者便是魔神的妹妹洗神,再然后洗神与魔石一起消失于魔界从此便未在踏入魔界,而在今日此时就在这魔界的双极宫殿内您突然出现于此并言称自己便是洗神,可我却从未亲眼见识过真正的洗神,所以,您让我如何确信您就是真正的洗神呢? 原天的疑问仍然未让她有丝毫动容,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原天,你是不是认为谁拿出那块魔石谁便是真正的洗神? 只是一句看似轻描淡写的话,却足以反射出与其对照的那个人的心思。可以如此不动声色便可洞觉一个人的心思所想,那她一定拥有超强的智慧。其实,正如她所言,原天法王的内心正是这样想法,对于他来讲,最能证明最有说服力的就是那块魔石,因为魔石只有一块,拥有它的人也只有洗神。 原天虽然内心冲撞但他毕竟是魔界的王,就算眼前面对的是真正的洗神他也不能在外容上有所表露。身为魔法三界最高权利拥有者也必须是这样。原天很肯定地回应她说,是的,正如您所想。如果,您能拿出魔石,那所有的疑问都会解除;可是您若是拿不出——后面的话他虽然没有直接讲出,但所含之意已经相当明了。 她仍然没有被原天话中的含沙射影之意所动容,不仅如此,她还对原天说的话用微笑和点头来表示赞同,她说,原天,我并不怪你对我身份的质疑,正如你所说,魔石只有一块,而谁拥有它谁便是真正的洗神。其实,我是不是洗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块拥有无穷能量的魔石。这魔石已经由我掌管了一万年,它在我手上只是一块外表晶莹的石头,而它本身所蕴藏着的巨大能量却不应该被永远埋没,它不应该只归属我一个人,而是应该属于一个真正可以发挥它价值的那个人。 第四十七章 人魔界王的担当 整个双极宫殿内,只有洗神和原天以及至始至终静默着的人魔界王凡塔。殿内只传来洗神和原天的声音,而一旁站立的凡塔只是用他的目光探询着用耳朵聆听着——此时此地,本是等待着接受惩责的他还能有什么话语权呢!其实,并不是自己没有这样的权利,而是他不知此时应该说什么?更不是他的权利不及而感到卑微,他毕竟是有着高贵的血统的一界之王,并且他与地魔界王以及天魔界法王皆是天宙魔神三位弟子的后世继承者,所以不论是血统还是权利他在魔界都是一个高贵的王者!只是此时,他面临着自身命运的分水岭是接受惩处还是——还是什么他连动一动这样的念头都未曾有过,虽然他拥有强大的魔法修为和很高的智慧,但他却从未想过用这些来躲避命运对自己的惩罚。他是一个正义的王者,更是一个有所担当的王者,他不会因为保全自己便牺牲整个人魔界的利益。 就在凡塔动身之前,他深情痛惋地与樱雪王妃做最后的告别。他虽是一界之王,但也有真实的感情!此时,他深情地凝望着她那含泪的双眸,没有更多的语言,沉默中却涌动着伤情的离别!王轻轻地在她额角上吻过,这样的吻也许便是今世最后的吻别! 善良温婉的樱雪王妃比任何人都深知王的秉性,她知道王这一去将可能是永生的离别,她内心如冰刺入般痛!但她却并未因此而失去理智,这样的理智是抛却了个人狭隘后的大仁!她此时能做的仅有伤情的久久注视着王,她想把王的样子永远印记在自己的灵魂深处!泪眼中的王已经模糊不清了,如断线珍珠般的泪从见到王的那一刻便已不止——扑簌而落的泪水打在她隆起的腹上,而腹上那一处衣裳早已被落下的泪水浸湿。 此时的王妃早已身怀六甲,腹中的小生命随时等待着临盆见这纷繁的世界。 王俯下身,两只手轻轻抚摩王妃凸起的肚腹,然后低下头轻轻地吻着已被泪水浸染的——此时如此贴近他即将出世的孩儿,甚至他还能隔腹听见那个小生命在妈妈肚中蠕动的声音—— 王妃眼中落下的泪珠打在王的头上,可王的脸仍然紧贴在她的腹上似乎想永远就这样聆听着感受着里面的小生命…… 王,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为他起个名字吧。 王轻轻地用脸荚摩挲着,然后对着腹中的小生命低沉地说,我亲爱的孩子,你能听到父亲的声音吗?我的孩子,请原谅父亲未能在你出生后陪伴在你的身旁,也许你此生将永远见不到我,但我相信你不会是孤独的!你还有母亲,还有很多的哥哥姐姐,他们都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着你的亲人;他们所给予你的一定是世界上最真诚最温暖的关怀。我相信他们会替我好好的照顾你!我的孩子,从现在起你有了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名字——萨寒…… 当凡塔带着无限的眷恋不舍与自己的亲人告别后,他又来到了自己的王殿。他现在仍然还是这座王殿的唯一的王,做为王就要负担起王的责任。他要将身后之事交代明细,以免得自己永远离开而使这里慌乱无序。 他的沉重的脚步刚一踏进王殿那一刻,眼前的情景既让他惊讶又让他感动——整个王殿之内早已站满了手持法杖以及各式利刃的巫师、剑士,他们面部神情肃穆并且挂有不忿与杀气。 他们都是人魔界里最优秀最忠诚于王的人;他们手拿利器集聚这王殿之内并非是凡塔的有意召唤,更不是其中某个人的带领,而是他们内心对王的无限忠诚!他们齐聚于此都有共同的心声,那就是挽留住王前去负罪的脚步,因为他们不想从此永远失去他们最热爱的王。 面前的情景,凡塔心知肚明,虽然他的内心也升起一种温暖,但他仍然保持着头脑的理智。他清楚自己此去受责可能永远不能再回来了;他也可以选择不接受任何对他行使的一切惩罚,但后果将是违抗法王彻底与天魔界为敌。如果,他为了自己,可以选择后者,那样他也许会保住自己的生命或是自由的权利,但却因此让整个人魔界的军士臣民陷入永无休止的战争与灾难之中! 他热爱自己的臣民,怎会让他们为自己而受到牵连! 王殿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他们在等待王的一句旨令或是一种默许,那么他们便会心甘情愿地用手中的武器以及生命来为他们忠诚的王保驾护航。 身为人魔界的至高权利拥有者,他除了拥有世袭的王位还拥有强大的魔法修为以及超凡的智慧,可此时,他拥有的这一切却无法保护自己! 他焦虑的眼神里布满了血丝,大家注视着他,他也同样目光游移在大家的目光中——很久,他才开口说,如果,还认我是你们的王,那么就收起手中的武器,然后在我离开后,你们仍然能够各尽职守。当人魔界真正有危难来临时,你们也能象现在这样操起手中的武器不惜生命来保卫我们的家园、保卫我们的臣民。这才是,这才是你们对我尽到的最大的忠诚! 凡塔的话出自于肺腑,他没有那些高权在握者经常善用的装腔做势看似豪言壮语,可背后全是虚情高姿态!凡塔的话一如他高贵的血统般纯正且真诚。 王殿之内,所有的魔法巫师、剑士好象并未因凡塔的话而有所动摇他们共同的信念。面对眼前这位他们宁死忠诚的王,他们怎能容忍他人对王施以重惩,并且有可能是一种有去无返的惩责! 沉默代替不了支持,当凡塔的话音刚落,王殿内站于最前位的人魔界德高望重的布云大法师声如弘钟般开口说,王,不论身处何时何地,您在我们心中永远是最高贵的王主。我们此时众聚这王殿内只有共同的一个心声,那就是请王停止你负罪的脚步。当然,我们每一个人心里都很清楚,在三界中无人敢违抗原天法王的旨令,更清楚违抗他旨令的结果是什么,但是我们仍然站在这里,并且手中拿起武器站在这里,我们的职责不仅要保卫我们的界土和臣民,更要保卫您我们最尊敬的王啊!如果,我们眼看着您受到无辜的惩责甚至丢掉性命,那我们不仅没有尽到应尽的职责更是对您最大的不忠诚! 布云大法师如弘钟般响亮的话语响彻整个王殿,而他的话也代表了站在这王殿之内的所有人的统一心声。 凡塔一直很平静地听着布云法师的话,但内心却如一团燃烧的火焰,他能体会殿下这些忠诚自己的臣子的心。可是,他也要忠诚于整个魔界;忠诚于原天法王啊!就好象他的臣者永远忠诚于他这样。忠诚,并没有错,这两个字本身代表着一种执着、一种品格;冠以忠诚二字的人决非永生被套上了枷锁,因为忠诚是一种心甘情愿的坚定原则和信念。背叛绝对是忠诚最大的敌人,背叛意味着失掉品格,完全丢掉了原则和信念,是被所有忠诚者所不能容忍及不耻的! 人魔界的所有臣民军士都为忠诚于他们的王而感到光荣;而他们的王也有他所忠诚的人,那就是三界最高权利拥有者——原天法王。 当年,魔界的创造者天宙魔神就曾立下,在三界中必须要永远忠诚听命于最高的统治者,因为只有忠诚才不会起纷争和混乱,忠诚一个人也就意味着忠诚了整个魔界。 天宙魔神制定的无限忠诚于一个统治者的体制从他开创魔法界以来数万年未曾改变。 身为人魔界的王怎么能会为了逃避惩罚而选择与忠诚背道而驰的背叛呢!他宁愿自己在忠诚中死去,也不愿在背叛中苟活! 凡塔望着王殿之内忠诚于自己的这些臣者,他从内心感到一种烫贴和感动,毕竟自己在他们的心里是有位置的!可是,面对他们激昂的情绪,他虽然内心为之震动,但外表却要保持镇静不能表露一丝一毫的动容之色——外露内心真实感受,那么这些忠诚他的人就会更加坚定地不让他离开。 此时,凡塔只有用王者的威严和权利来平息他们的情绪制止他们的行为了——他由开始的平静突然变得脸色阴沉,双目直刺人心,然后便以王主命令的口吻说,你们还是忠诚于我的臣子吗?我的话还有人会服从吗?凡塔的话一下子平息了刚刚还群起杂乱的场面,整个王殿虽站满了人,但此时却突然异常安静,他们都屏气凝神望着他们的王。 凡塔继续说,你们手中握着魔杖利刃是要向谁示威?是我?还是整个魔界?难道你们阻止我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我个人的生命吗?你们为了我一个人就要与整个魔界为敌吗?难道这就是你们对我无限忠诚?你们的忠诚就是要建立在我的背叛和不忠之上吗?自天宙魔神创魔界以来数万年因其不灭?这靠的不只是魔法咒术和手上的魔杖利器,而是制定的奖惩分明的法规铁律,不论任何人何种身份就算是一界之王也绝对不可违抗不遵! 当凡塔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王殿内虽鸦雀无声,而每个人也虽在静静地听着但内心却都绷着一根紧张的弦—— 最后,凡塔宣布了自己的决定,他说,在我离开后,整个人魔界暂由长老院和布云法师掌管,待几位王子长大之后由长老院公选出一位有担当的王子来继承王位——说到这,他停顿下来在思虑些什么——然后他又说,我此次前去负罪也是为我们人魔界的未来着想啊!我相信我忠诚于魔界的心法王会洞晓明鉴的!更不会在日后王位继承上有所为难的…… 最后,凡塔交代了众多身后之事后还是毅然决然地独自走出了王殿,然后带着他的忠诚和复杂的心向天魔界双极宫…… 人魔界王被一场本无关己的战斗而搅进了这场比真实战场上搏杀血斗还要难以承受的局面中来,让本可以安详太平的日子突然变得混杂甚至还要去接受看似公正的惩责!既然是公正的,那他就要为这公正付出任何代价包括自己的生命。这样的公正似乎来得有些突然甚至来不及让他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冷静的思考,而他面对这样的公正时内心真的没有一丝抗争吗?对于地魔界发动的这场战争的动因凡塔自是心知肚明,为了这样的动因就不惜一切甚至违背魔界的法则,那结果终落下的结局也一定是这般下场。他与地魔界王虽都是魔神座下三弟子的后嗣,但比此间除了魔界有重要议事相碰到一起之外,其余的时间从未有过甚密的往来。不仅如此,地魔界中人还时常与人魔界中人发生冲撞和小规模的争斗。对于双方的争端甚至流血伤亡,人魔界早就忍无可忍!可一向仁善的凡塔始终以宽容的态度来处理,这也是希望双方不要因小失大从而刀兵相见!可人魔界越对地魔界一忍再忍,他们反认为人魔界中人好欺更是便本加利、为所欲为。魔法三界这一万年间看似平静未有大变,但内存的隐患却始终存在着。久积越深的矛盾和冲突甚至是野心和某种不可告人的阴谋早晚有一日会点燃爆发的…… 地魔界率众攻打万丈峰与龙人族血战了七昼夜,最后惊动天魔界才在原天法王的指派下前去阻止这场战争。可当战争一但爆发拼杀已经到了白热化时有谁还能保持冷静与理智?已经被野心和欲望蒙住双目的地魔界王竟然与人魔界王交锋开来……七昼夜的拼杀让已身心疲劳的地魔界王很难战胜精力充沛的凡塔,而凡塔也并未真心在此将他就地正法,只是想尽快地结束这场天愤人怨的血腥之战!可事情往往不如预想的那样如意。虽然地魔界王下定要杀死凡塔的决心,但凡塔却始终以防御为主并未对他猛下决命狠手——可当地魔界王倒地的那一刻,凡塔的内心如潮江翻涌,那一刻他平生第一次感到了恐惧!这种恐惧感并非是后怕自己会因此而受到惩难,而是后怕自己的失手会给人魔界带来无尽的灾难。在那一刻,他的头脑仍未失去理智,可却始终为自己为何收法不及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凭自己的魔法修为是不会一时失控而——但眼前的事实却证明倒在地上的地魔界王的确是被自己的魔法所杀。 人魔界王的这次惩恶却为自己带来了灾难!面对灾难,他只能承受,不论结果如何都要他独自承担。他是一位仁王,他不会把灾难分散给自己的臣民。 当他独自一人走进这即将改变他命运的大门时,他的内心反而平静得象一池无风荡漾的春水。在他来时,心中就盘算出自己将面临何样的惩责?因为按照魔界的法则,有着纯正血统的王的生命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将其毁灭,就算是魔界中至高权利的统治者也不可以。一个王违抗了法则,只能由魔界的大法王来亲自裁处,而最严厉的惩责便是将他的魔法能量卸除然后永远封印于现世之外。这样的惩责比失去生命还要另人恐惧!但此时的凡塔已经顾不上那许多。只要牺牲自己可以不让人魔界的臣民遭受灾难,那他所承受的任何惩罚都是值得了。 就在他等待原天法王对他进行最严厉的惩责时,谁会想到在这魔界中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双极宫会突然闪进一位高贵圣洁的神;拥有无穷能量的魔石的掌管者——洗神 自从天宇魔神原法升界之后,他的妹妹洗神便从此不在现身魔界至今已有一万年。如今,她突然现身魔界究竟所为何故无人知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洗神的出现一定与魔石有关。 第四十八章 邪恶盟军向大森林挺进 腥风血雨中的乌同国,惨遭厄运的乌同国臣民! 此刻,王宫殿内,凶残暴戾的冷宵坐在王座之上正余怒未消地数落着兰吉布。 现在的兰吉布内心复杂纠结如乱麻般一时无法理顺个头绪,虽然如此,但他仍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面对冷宵的不依不饶,他内心既恼悔又愤怒!恼悔的是萨寒的失踪的确与自己有关,而恼怒的是面对叫嚣的冷宵他也很是不服气,觉得自己若不是依势于他,自己绝不会和这愚蠢的怪兽联合一处!这有功时都能分享一杯羹,而一但有何过失这所有的后果就只由自己一人承负!兰吉布已在心中暗自打算,等有一日自己若得凌云志,定和这群野蛮冷血的怪兽分道扬镳。 他内心的盘计当然不会外露。面对冷宵的怒气,他虽内心不满但言语上还要宽解调剂,他对冷宵说,大头领,萨寒的离奇失踪我和你都很焦急,但事已至此您就是再发雷霆之火也无济于事啊!我虽然现在无法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但这样的奇异之事大头领不也曾在骆驼山上发生过吗。在骆驼山上,您不也是遭遇过那奇异的白光吗,这才多久啊,便连续发生这些奇怪难以解释的惊变!大头领,您仔细想想,这其中难道是偶然吗? 兰吉布的几句话虽然没有对萨寒离奇失踪做出肯定的解释,但却分析出一个很让人联想和推敲的疑问——骆驼山神秘的白光以及萨寒离奇失踪,这里面会不会有所联系呢? 冷宵虽然是本性凶残冷血,但他毕竟身为兽人族的大头领,在关键时刻他还是能够善用头脑并非一味地只懂用粗野与蛮力去解决处理。当他听到兰吉布所说的那几句话后,他也陷入了一种自我的困惑之中。那一刻他的头脑里又闪现出在骆驼山下那神秘出现的那团白光——正如兰吉布所说的那样,这前后才几日啊,居然会连续发生这样另人奇异的事情! 此刻的王宫殿上,已经减弱了暴怒的火药味,现在做的是冷静地面对接受眼前的事实,然后布施下一步的计划怎么进行? 冷宵的目的很明确,即使没有萨寒这张王牌也仍然要再返大森林雪耻十几年前之仇。当然,他真正的目的还是想让自己和食人族群生命不老延长。 兰吉布虽然还对萨寒的失踪而百爪挠心,但他此时也无计可施,没有萨寒虽然让自己的计划不再完美,但他此时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所以当冷宵很是强硬地宣布自己的意见后,他也是少见的与冷宵统一无异。当然,一向狡猾多计的兰吉布也并非一时心乱而草率做出的决定,因为他的内心也盘算了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再返回大森林应该有稳胜的把握,当然这首要的前提是失踪的萨寒不要在最关键之时出现——兰吉布在内心仍然惧畏着萨寒。 当食人族军团与兰吉布的匪盗军浩浩荡荡走出乌同国的那一刻,这小小的乌同国不知是终于撤去了死亡的气息还是又和着这群恶魔一同踏上了苦难的征尘? 这些无辜可怜的乌同国臣民如串蚂蚱般捆缚在一起,这样便难有一人可得以逃脱。 这样一群凶残邪恶的联合军团在向大森林开拔挺进的路程中未遇任何意外和强阻。也难怪,这样的凶悍邪恶的军团闻之皆惟恐躲闪不及还有谁会去阻拦! 他们一路上势如破竹般即将挺进大森林…… 第四十九章 兽人族的警觉 满目葱翠的大森林以它特有的姿态覆盖于这万物生长的天地间,这片一眼望去如林海般的绿色植地究竟有多宽广至今无人准确测量,它的宽广让人可以产生无限的联想;它的一呼一吸如天然氧吧般滋养着万物生灵…… 在大森林上空飞翔着的巨隼鸟不时地在兽人族部落上空掠过、尖鸣—— 大森林里居住着的这群兽人族依然在这春机盎然的时节忙碌着享受着呼吸着,而身为整个族群的当家者的卡斯达除了安排家族的大小事务外,要完成的最重要的一件任务便是与他的几位肝胆相照的伙伴一起操练已经很是强大的兽人族军团。 此时,卡斯达、北斗和木涯穿行于正在格斗操练的勇士们之间,不时地会亲自对他们进行指点和演示。今天,四个伙伴当中惟有幽离未到,大家都以为他在忙着本族的事务,所以也都未挂在心上多想。 这数千名兽人族勇士皆赤脯上阵操练,诺大的操场之上只见尘土飞扬混合着汗水、呐喊声——即使是操练他们也从不偷懒。 当呐喊声与互搏声停止的那一刻,也就意味着结束了这一天的训练。 卡斯达、北斗和木涯结伴而归,就在他们快要回到部落的路上竟一眼看到了幽离向他们跑来,于是,几个人停下脚步。 可能是伙伴们都已习惯了幽离严峻的面孔,所以当他以比平时更加严峻的面孔站在他们面前时也都未察觉并一如既往地微笑着看着他。 当幽离对他们预警了一个刚刚获悉的消息后,伙伴们这才感觉到了此时面前幽离那严峻的面孔上所表露出的信息,也明白了幽离为何今天未到的真正原故。 每一日的训练都有幽离的身影,而他总是会独自提前赶到训练场,这是他一惯的习性。今天,他和往常一样离开自己的族落独自前往训练地。他选择的路线和他的性格一样与众不同,众人皆行的路他不走,却独开僻径走别人未走之地。在这茂密的林海里穿行对于幽离来说如履平川,凭着他天生所具备的敏锐记忆和超强的嗅觉听力使他无所顾及地任意穿行于这茂密的大森林之中。 就在他以讯捷之步向目的地奔行之时,他那超强敏锐的耳朵似乎听到了在很远的地方有异样之音。于是,他立即停下奔跑的脚步既而趴在地上用他的听风耳去仔细测听——这声音虽然离自己很远很模糊细小,但他却可以测听出这是行军的步伐且人数众多。 如此众多行军者在向大森林靠近这绝对不是一个吉祥的信息。此时,幽离已无心在去训练地,而是屏气凝神迈开脚步身影如疾风般向附近一座山峦奔去——当他攀上山峰之顶,大森林也亦被他所俯览。这山峰虽然不是大森林中耸立的群山中最高峰,但在山顶处极目眺望仍可望见大森林四面方圆景物,更何况幽离又有异于常人百倍的目力。 站在山顶的幽离顺着那个声音聚精会神地用听风耳测听——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走直到太阳即将落山。 大森林的宽广让幽离即使用尽目力也只能模糊影影绰绰的望见很多如蚁般蠕动的黑点,根本望不到到底有多少人;而他的听风耳也是用到了极处只能听到微弱的步音。虽然如此,他已能从中判断出一种警觉的信息——大森林和自己的部落即将面临一场灾难! 那支行军的队伍虽然离自己的部落还很远,但危难却近在眼前!此时已不容他多想,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部落把这个信息告诉自己的族人。他相信自己的判断,那些向大森林挺进的人一定是为自己的族人而来,并且那些人绝非善类,即使退一万步去想,那些人就算不是侵略者也不能掉以轻心而不做任何有备的防御。 太阳即将落山,夕阳的余晖洒在大森林透过林间的缝隙射在疾风般奔驰的幽离的身上,而被他带起的落叶如飞扬的精灵和着余晖的斑点一起旋舞。 夕阳洒满整个天际大森林被一片金黄覆盖之时,幽离见到了他的伙伴们。 身为兽人族的大比撒的卡斯达在听到他说出的消息后除了震惊之外更多想的还是如何快速地安排下一步的布属。而北斗和木涯也同是如此。他们每个人都十分清楚,在他们的敌人即将进攻之前一定先进行快速有效的布防。 四位兽人族的领导者紧急召集各部族的几位长老以及大小头领共商群策。 此时,对于整个兽人族落来说绝对是一个严峻的考验。时间,是的,就是时间。他们要赶在时间的前面;他们要在极短的时间里商议出一个甚至是多个对策来应对即将面临的危难。 最后,卡斯达将大家的意见汇合后立即做出了一个周密的布属。第一,首先要确认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然后确定他们的人数和行进的方向;第二,兽人族弱势者立即撤出现居住地迁避难的山谷中退守,而身强力壮者留守部落以坚守为己任;第三,各族的比撒以及头领率兽人族军团武器不离身随时准备与来侵者决一死战。 指令一出,各部落都迅速行动起来,现在的兽人族已尤胜当年,在面临突发事件时已能冷静有条不紊地布属安排,不至于象当年那般在灾难来时慌乱不堪了。 此时,心里压力最重的莫过于卡斯达!他既已担当整个兽人族的大比撒就要肝脑涂地尽心尽职甚至不惜自我生命去保护家园保卫族人。 前去探察的任务自然落在了幽离的肩上,这不仅是因为他首先发现了危情更重要的是他的超强本领在兽人族中无人可及,由他前去探察可保万无一失。 幽离总会在最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他亲领几名狼人族的勇士一路奔驰毫无半丝松懈,凭着他超强的听觉并不困难一路向目标奔进…… 第五十章 兰吉布的感慨 兰吉布拢目光向前方眺望,收聚在他视线里的已是无边无沿的茂密葱绿——大森林已尽在眼底。 是感慨激动还是兴奋冲动?此时的兰吉布在面对那片带给他生命又险些毁掉他生命的大森林,他的内心比任何人都要复杂纠结。大森林曾让他有过太多的记忆;大森林既是他的高潮亦是他的梦魇!从他背叛自己的族人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了要走上这条不归之路,要用强势霸占兽人族实现他的野心,既便付出生命作为代价也绝不回头。 正当兰吉布百感交集之时,一旁的冷宵那长满横肉的脸上划过一丝得意的神情。冷宵等待了十几年后又一次重返大森林,此时他的内心感慨恐怕不比兰吉布少!他刚刚的神情是在反映内心的一种表露吗?是在内心早已敲定了这次他们必胜的把握吗? 大森林既在他们眼前,兰吉布和冷宵这两个狼狈为奸的搭档内心此刻会较之十几年前更加复杂吧。 两个阴险狡猾凶残冷血的人带领着这群合并到一处的邪恶军团如乌云遮日般向大森林卷席—— 他们虽然迈进了大森林,但却并未以大军压境之势直奔目的地兽人族部落挺进,而是选择了他们曾经扎营过的那个秘密山洞。说是秘密山洞其实自从他们十几年前兵败如丧家犬般从此逃命之后,这山洞已不在是秘密之地了。可既然这处山洞已被人发现,他们为什么还要冒险在此安营休整呢?其实,这也正是狡猾的兰吉布的有意安排,他的做法到和萨寒有些相似——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可能是最安全的。 当然,兰吉布并非只凭自我判断就冒险行使,而是在联军未进之前早已派出自己的探子秘密测探过了。 这处山洞虽然在十几年前那场恶战中被兽人族意外发现,但这里却依然极少有人问津,这主要的原因就是此处离兽人族部落相距很远;再有就是这个山洞的那一端竟然面朝大海!兽人族中没有一个人见识这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大海,见到大海犹如见到另一番天地般惊奇甚至心升一种担忧与恐惧!他们担忧这汪洋的大海是否会涌进大森林冲毁自己的族落?他们恐惧这深不可测的大海之中是否隐藏着比食人族更加凶残庞大的怪兽?至从他们乘胜追撵落败之敌穿过那个山洞并亲眼望见那无垠蔚蓝大海的那一刻,虽然发自内心本能感到一股清新之气息以及顿然宽广之畅意,但同时也为这新发现而陷入沉思——十几年间,兽人族也未再有人前来此地,这山洞,这大海好象再经历过一场喧嚣之后便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第五十一章 巽邪的使命 天魔界,双极宫,拥有至高权利的原天法王。 双极宫的殿门慢慢开启,从殿门外走进一个身披银色魔法披风的青年。就见他缓步走进双极宫,殿门外投进的那一缕阳光射在他的后背,然后那道开启的门又慢慢地关合,随之的投射在他背后的那缕光影也瞬间不现。 原天法王稳坐于高阶之上,站立在他身旁的是天魔界左翼使者蝉骨。蝉骨的身上也同样披着一件银色的魔法披风,他的脸上罩着一幅蝉形的面具,他的头发拧成一根又粗又长的发辫直垂于脚踝处,在发辫末梢处系着一块蝉形的骨哨。 此时,双极宫内只有他们三个人。 当那位年青人停下脚步后,稳坐于高阶之上的原天微微欠身然后开口对站在殿下的年青人说,巽邪,你回来了。 巽邪一动不动地立于殿下,他那英俊冷酷的面孔始终未抬头仰视着高高在上的原天法王。他并非担心自己那天生邪气的目光会伤到法王,因为他的目光确实伤害不了他。在魔界,原天法王除了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他还拥有无人可及的魔法能量,所以就算巽邪的双目有多邪气也无法伤及到他一分一厘。当原天话音刚落,巽邪单手施礼然后说,法王,我已经完成了您下传的使命。 原天略微点点头,然后望着巽邪说,你此次前往万丈峰见到了你的亲人心里一定很感慨吧。不过,他们虽是你的亲人,但我相信你不会因此而心有偏颇的。我此番让你前去万丈峰去阻止地魔界除了是对你的信任外,也考虑到整个地魔界的安危。巽邪,以你的智慧应该能想到我的用意吧。 巽邪那邪气的目光闪亮了一下,他内心在思考着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知。刚刚,原天法王所讲出的那些话的用意对于智超过人的巽邪来说即使不用言示也自然心知肚明。 在整个魔界中,巽邪从一出生就注定被一种邪恶的宿命所缚。在未入双极宫之前,他一直独自生活在樱花宫苑之内,除了他那几位兄长之外他没有再与任何人接触过。当他有一天终于走出那盛满樱花的宫苑进入这天魔界已近百年的光阴,他也只有两个人可以接近——传于他魔法之术的原天法王和以及始终戴着面具的左翼使者蝉骨。 在很多人眼里,巽邪高贵中带有邪气;既畏惧他同时也很同情他。也许,在很多人眼里,巽邪天生就注定他是一个高贵的王子,同时也注定了他一生的孤独!当然,高贵可以是命中注定,但孤独却未必是如此——也只有巽邪最清楚自己是否孤独? 当巽邪走出樱花宫苑迈进双极宫的那一刻起;当他成为原天法王唯一的传承弟子的那一刻;当他成为天魔界右翼使者那一刻,他已不仅仅是地魔界那高贵孤独的王子,而是未来这双极宫的主人整个魔界中拥有至高无上王权的大法王。未来还可能很遥远,但只要有希望有期盼——毕竟原天法王无一子嗣,而巽邪又是他唯一的传承者。 巽邪在天魔界已近百年的光阴让他不仅成为了法王的右翼使者而且最让他受益的却是拥有了超强的魔法修术,在加上他过人的灵慧所以他才能在这般年青的时候便拥有了银色魔法披风。 巽邪到底有多强的魔法能量可能连他自己都未知,因为他从未和谁较量过;因为魔界中根本无人敢和他较量。 在天魔界,巽邪也并非是孤独的。与他同为护界使者的蝉骨是除了法王之外唯一可以接近他的人,并且也不畏惧他那死亡邪气的目光。虽然蝉骨始终未曾卸下面具;虽然巽邪从未见过他面具隐藏着的真实的面孔,但这些在巽邪眼中并不重要甚至也从未动过想一窥他面具后究竟是何面容的念头——这就是巽邪,所以他天生注定要与众不同。 法王的这两位左右护界使者除了拥有象征魔法级别的银色魔法披风之外还都深不可测和特立独行——巽邪邪气的目光后也许不仅仅是邪气与死亡;蝉骨面具后隐藏着的也许不仅仅是难以示人的真相。 原天法王派巽邪前望万丈峰去阻止地魔界的继续侵犯之用意巽邪当然心知肚明。身为魔界的最高统治者的原天法王不论做任何事都要绝对的公平公正,当然,人无完人,即使他是超越凡人的魔界之王,也同样会有某中感情上的偏移。 当年,地魔界王率兵去攻打万丈峰并与龙人族血拼了整整七昼夜,最后原天法王派人魔界王凡塔前去阻止那场戈争。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下,早已杀红眼的地魔界王怎会将旨令放在眼里,并且前来传令之人又是他眼中之钉的凡塔!于是,在欲望和恼怒双重混合刺激下便不顾后果与凡塔拼杀起来。最后的结局让地魔界王用自己的贪欲来付出生命的代价;而凡塔也因此受到牵连。当年的惨痛教训未能让地魔界有所警觉,反而更加激发了他们的报复贪欲的种子。一百多年的那场撼天震地的战争在经历了时间的打磨后已渐渐平息淡忘,可如今又在同一个地方重新点起了那战争的火点,而点起这火点的正是死灰复燃且养精蓄锐的地魔界。 地魔界王自从命丧万丈峰之后。地魔界王位便一直空悬至今,因为原天法王迟迟不肯下传封王令。地魔界虽暂时无王,但大小事务还皆由大王子乾破处理,其余几位王子以及众长老巫师也都齐心帮辅,所以这一百多年来无王的地魔界也确也风平浪静。当然,地魔界能一直平安无恙也绝对与一个人有关——这个人就是巽邪。 虽然巽邪成为天魔界的右翼使者,但他毕竟也是地魔界有着纯正王室血统的王子,若真有一日地魔界遭遇危难,他绝对不会冷眼旁观做事不管的。 如今,地魔界竟然又一次秘发重兵去攻打万丈峰,身为魔界之首的原天法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置若罔闻。在经过他慎思考虑后决定由巽邪代表自己前去阻止。原天未派蝉骨而将这使命交于巽邪的用意就是即要做到公正又要照顾巽邪的感情,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是派巽邪前去定不会发生一如百年前发生在凡塔和地魔界间那样惨痛的结局。 正如原天所预料的那般,当巽邪用风行术闪现在万丈峰顶那一瞬,所有地魔界巫法师和军士都封印双目,而只有他的几位兄长并不惧怕他那邪气的目光。对于巽邪为何会在这紧要时刻现身,他们已能猜测八分。当巽邪传法王的口旨之后,地魔界众人刚刚涌上的兴奋被当头一棒瞬间高潮般的情绪降到冰点!巽邪的现身是一个信号,对于地魔界来说是一个不利的信号,而这种信号致痛之处便是只能不情愿地接受却不敢动一丝半厘的抗争之念。 巽邪即是他们的七王子又是天魔界的护界使者,如此双重身份的他是解决此番双方争斗的最佳人选,这也是原天为何要派他行使法令的真正目的。 巽邪是身负使命而来,当他的使命完成后即将返回时,他又对几位兄长密语了一番,然后将一张画卷交给乾破—— 第五十二章 艮平的动念(1) 当巽邪离开后,乾破与自己的几位兄弟又是一番紧急商策,这唯一的焦点便是自己的大军撤离后下一步的计划安排。 乾破与他的几位兄弟果真身体上都流淌着他父亲的血液,他们继承了地魔界王身上的欲望、贪婪、野心,皆都是为了达到个人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不计任何代价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 地魔界王命丧万丈峰一百多年过去了,但他的几个儿子却如灵魂附体如地魔界王的再生复刻板。当他们在火殖城策动这场战争时就已经想到了会有天魔界法王的阻止,但他们却也想到了同为骨肉之亲的已是天魔界右翼使者的巽邪;他们的所谓复仇其实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只为夺取那块魔法宝石。策动这场战争绝对是一个阴谋一个为了实现自我贪欲与野心的阴谋。当然,这样做也并非是破釜沉舟,他们想到了发动这场战争所引发的一切后果;当然,更想到了天魔界不会做事不管;而最终的结果即使想到最坏处也仅仅是触摸皮毛般的问责警告而已,他们心中有实底;他们肯定法王不会施以地魔界重惩的。 设想归设想,他们还是希望一切都如心得愿就一如伸手探囊取物般轻便容易。就当他们攻占下万丈峰准备摧毁卧龙殿之时,巽邪现身。这一切会在仿佛都是命运的安排,地魔界可能会在某一时与命运抗衡,但却没有和巽邪抗衡,不仅巽邪是他们的亲人,可能在他们心中也有些畏惧吧。 乾破与他的几位兄弟是不会轻易就此放手的。他们在巽邪离开后便马上策谋了又一个阴谋——三王子艮平化身龙人族太子酋环,而巽邪临走时交给他们的那张画卷上的人正是酋环。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为了不公开违背法王的旨令,地魔界只留下已化身酋环的艮平,其余数万大军浩浩荡荡全线撤离返回。 当地魔界大军从这万丈峰全线撤出后,这座高耸入云端的山峰顿时成了一座空山,一座生机不现的寂静空山! 已化身酋环的艮平就这样每天守在这空旷寂静的卧龙殿中等待着…… 这一场惨烈的战斗过后,龙人族虽未全族覆灭,但却因这场战斗而付出了巨痛的代价!虽然在最后危难关头是那团神秘的白光挽救了他们,可究竟那团白光那他们带到哪里却无人知晓。那神秘的白光和那些被带走的龙人族成了一个未解的谜! 没有了龙人族的身影和气息,这高耸入云的万丈峰也顿时黯然失色,特别是在经历一场烟火的摧残洗劫后更显苍凉和悲壮! 一天天的消逝,空寂的万丈峰依然空寂;空旷的卧龙殿也依然空旷。 独守于殿内的艮平并未因周遭的环境而破坏他始终平静的心绪。他无法先觉那些被白光带去的龙人族会不会重现万丈峰?会不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有,那位意外躲过此劫的龙人族太子酋环会不会也突然——有太多的未知和太多的难以预测,但这些却丝毫不能拨乱他稳定的心神,因为他知道,此时自己犹如计划里一枚稳定胜局的重要棋子,动一动若稍有差错虽不至满盘皆输,但也会影响到整个大局。 当耐心克制了寂寞;当等待终有了结果;当萨寒孤单的身影闪进卧龙殿——那一刻,他心里已明,一会这卧龙殿必将有一个人会永远倒在这里,而那个人不是萨寒就是自己! 第五十三章 艮平的动念(2) 就在萨寒一步步走近时,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音律和着足音一齐回荡在这空旷死一般寂静的圣殿四周。 已化身酋环的他此时头脑在思考着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当萨寒已经停止脚步抬头望着他的时候,他的心为之一震,但表情却依然冷酷如霜。 当他从龙椅上起身缓步走下高阶然后就站在阁尺之距的萨寒面前。他的面孔依然那般硬板与冷酷,但他的内心却在动思着自己面前这个人为何也会象他这般毫无动容之色?在萨寒的眼中我就是龙人族太子酋环,可他为什么见到自己多年未见的朋友没有一点喜悦之情呢?按常理他不应该是——难道他识破了我的真实身份?这位地魔界的三太子在心里左右狐疑着。 他面对萨寒虽内心猜测狐疑但表面却依然故我依然是那般如寒霜般冰冷。此刻,空旷寂静的卧龙殿仿佛陷入时间被凝固的状态中,就连殿内四周燃着的松明火苗居然在这一刻也停止了刚刚还欢腾的火舞。 这位地魔界的三王子用冷酷无情的面孔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动念,只是为了不让对面紧盯着他的萨寒有任何察觉,只有这样他才能运积杀机之势在瞬间就将他杀死。 圣殿内填满了那将要爆发前的压力和杀气。 他一定是会先发制人的,而在此之前他那冷酷麻木的双瞳里却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动思;而这动思是什么也只有他心知,他不会让萨寒动察到的。 他能将自己的内心真实活动掩盖滴水不漏除了证明他过人的定力之外也证明了那是一个极其隐秘的秘密;而不让萨寒洞察的秘密一定和萨寒有关。 他已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他太相信自己的能力与判断了,于是当他怀揣着必胜的信念与手中剑一起发力—— 结果验证了他的必胜的信念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如意算盘;结果是他先发制人的那一刻并非是血光迸溅,但却只是血刃搏斗的开始。 那一刻,彼此心里的暗战已演变成实力与勇气的相争。 在这寂旷的圣殿内只见人形与剑影的晃动起的杀气和着四周墙壁上的跳跃的火苗;剑刃间撞击后发出的尖鸣响于圣殿之内…… 在与萨寒的交锋中,化身酋环的艮平虽外表依然冷酷无测但内心却也暗自惊叹此时和自己对决的萨寒居然会有如此高强非凡的攻击力!他要改变先前的认为;他要全力以付应对他面前的对手。他一边交锋对决一边在思考着如何尽快取胜的方法,他不想让棋逢对手的局面如此耗下去而最后的结局只剩下意志力与耐力的拼斗,那会是怎么的结局他自己也无法预知,所以他要尽快结束这场搏杀。当然,结束的前提的要以自己的胜利而获得。 他的内心所思依然不会在外表下有半丝的表露,他在与萨寒搏杀之时就已思付出下一步取胜的计划——他要施展魔法攻击。 他的动念一出,心中便又恢复原有的胜利在手的信念。他为何会又迅速升起如此必胜的信念?是因为他对自己的魔法有信心还是对自己的对手的全盘了解?此刻,也许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吧。 当他突然加快攻势既而又瞬间以讯雷之速闪身而退那一刻,就已证明了一场不公平的对决就此开始。 就见他的双臂下垂,剑依然握在手里,双目微垂,身体四周聚集的能量将他围罩——他聚集很强大的能量,并且他的能量磁场越来越强大了,殿内四壁所有的刚刚还欢腾的松明火焰突然在一瞬间全部熄灭,庞大空旷寂静的卧龙殿内便一下陷入彻底的黑暗。 就在黑暗袭来的那一刻,他体内早已聚集的魔法能量也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般施出一道白光向萨寒袭去。 在他施出魔法攻袭术的那一刻,他仿佛透过那道白光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对手即将灰飞烟灭的影象——但事实却又一次证明了他的预想也只是一种预想。 他的第一次施法攻袭并未让自己的对手灰飞烟灭,这虽然让他深感惊讶但却并未使他就此停下魔法攻袭。此刻,他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调集体内更大的能量既而发动一波又一波的持续攻袭,直至彻底将他的对手打败。 这一次,他终于得逞了。就在他对萨寒发起的第九次魔法攻袭之后,萨寒终于被他击倒了! 就在萨寒轰然倒下的那一刻,他那始终冷酷绝情的面孔终于释放出一丝动容,也许这一刻他的内心才与他伪装的面容搭上了边缘。 当萨寒轰然倒地的那一刻,他的内心除了升起极大的得胜的快感之外又多了一份不可名状的心态,而这种只存于他内心不外露的心态恐怕只有他自知了。 在萨寒被他的第九次魔法攻袭后终于倒下,那一刻时间仿佛被封印,在刚刚还是剑刃相鸣杀气四冲的卧龙殿在这一刻又恢复原有的安静。 做为胜利者的他此刻要做的便是走进被自己击倒的对手。他要近距离地验证已倒下的萨寒是否已经死去;他虽然对自己的魔法能力很有信心,但毕竟与他交锋对决的这个人并非凡众。 从萨寒被击倒到他走近的那段时间内就如同一根暗燃的引索,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和短暂,来不及在这片刻去思考去发现。 他施魔法攻袭将萨寒摧倒到萨寒突然立身站起这瞬间如魔幻般的转变让刚刚走近的他突地心惊神变! 毫无任何心理预防的他在萨寒突然如诈尸还魂般站起来的那一刻,即使内心在坚硬也无法不为眼前的事实所震慑! 瞬间的转变让他变惊的灵魂还来不及恢复平静,眼前的事实提示他最后的胜利仍是未知,而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继续拼杀决斗直到其中一个人真正的倒下为止。 面对刚刚被自己用魔法击倒的对手又神奇般站立并与他目光对视那一刻,注定了又一场生死对决就在此时。 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和心理的较量,一切该发生的这便是一种注定。 卧龙殿内却未因这种注定而改变它固有的平静,只是改变的是四周又一次燃起了松明火焰——就在萨寒站起的那一刻。 两个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没有半丝犹豫如同本能的唆使,他与萨寒同时抬起手中的剑——那一刻,两把剑锋都同时抵住了彼此的胸膛。 空气在那一刻仿佛被凝固,死亡随时会降临在彼此的身上。 他的剑曾在预示的虚幻界中刺穿过萨寒的胸膛,但那只是属于萨寒一个人的虚幻界,他只是一个假设一个预示。在那个虚幻界他是没有思想与灵魂的,因为他从未走进可以预示危险的虚幻界;真正属于他的世界只有此时,当然这个世界里也有他的对手。 他手中的剑抵在了萨寒的胸膛之上,而那一刻他那阴冷的双瞳也闪过一丝惊恐。那一刻,他在想自己贵为地魔界的王子又拥有比之过人的魔法能力,怎么会在一个毫无半丝魔法能力的萨寒面前出现紧张与恐惧的心理!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很有耐力和克制力的人,不论身陷何等环境面对何样的人时都能做到心稳气闲克制情绪上的波动。此时此刻,已经用尽心力念力尽量使自己心绪平稳不让对手以观其表而测其心。 两把剑锋各自抵住彼此的胸膛,只要稍加用力那无情的剑刃便会刺穿血肉之身。但是,这死亡边缘的这一刻那两把剑如同这凝固的空气般岿然不动。 不是不动,而是彼此心中都装着一个天平,只要稍有偏斜就会两败俱伤。就这样,他与萨寒的两把剑交错着;两对双目对视着,而寂静空旷的圣殿内燃烧起的火苗也在这一刻停止了跳跃—— 另他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打破这死亡前沉寂的人会是萨寒! 他的目光仍然紧紧盯着萨寒的眼睛,手中的剑仍然平稳警觉地抵在萨寒的胸膛上。他的内心在动着先下手的念头。可就在他的念头还未实施之际,萨寒却首先用语言打破了这死亡前的对恃,而他的简短的几个字却让本已心悸的艮平又增添了一丝慌恐和迷惑。他听到萨寒说——其实你根本就不是酋环。 这样简短但却掷地有声如惊雷般的话让他的瞳孔瞬间扩张,随之的是他的身体猛然间有了颤抖,这一切看似并不显露的举动足以证明了那句话背后的份量。 他内心慌张还未及时收敛便又传来萨寒的质问的语言,是在质问他为何要化身酋环?为何要假借酋环之手来对自己下毒手? 他无法想象自己的真实身份会在此刻被萨寒轻易道破!他更无法想到自己的对手在被他第九次魔法攻袭而倒地后只短短的数秒内竟发生了什么!那短短的瞬间不仅给了他的对手重生的机会并且还让很多未知和不解变得明朗清晰! 既然自己的身份被对手识破,那也就不必在继续伪装下去了。于是,就见他原来已经扩张很大的瞳孔此时布满血丝并且开始变形,随之他的面孔和身体也同时发生了变化——地魔界的三太子艮平现出了本来面目。 第五十四章 艮平的动念(3) 当他卸去伪装现出真容后,他才终于开口说,既然我的身份被你揭穿,那你就离死亡真的不远了。不过,在你临死之前我到想问问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他问出这句话后,内心也在质问自己,看来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还真是被我小瞧了,他居然知道我真实的身份!是怎么知道的呢?既然知道又为何不知我这样做的目的呢?难道是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亦或是萨寒已全盘掌握所有的秘密只是此时在故意打乱我的思绪?艮平他心中其实也有秘密,而这秘密恰恰和萨寒有关,既然是秘密又与萨寒有关,所以更要隐藏它不至于让自己的对手有半丝的察觉。稳住心神让自己的情绪波动不受内心的干扰这对于自己并非难事,但此时面对萨寒时为何自己的心神会出现慌乱甚至表露其形于外?这对于地魔界堂堂的三王子的他来说无疑是件既丢脸又不可思异的事! 当一切伪装被揭穿之后,对话也无需隐遮也只有此时双方在对话时才会更加流直甚至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战斗。 他听到了萨寒在冷笑过后问他相信命运吗?相信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吗?相信善恶终有报吗?艮平听后发出一阵低微的狂笑说,我当然相信命运,就好象我命中注定要成为地魔界的王子;我当然也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但是谁来报呢?你吗?不过真的很遗憾,你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因为,因为你就要死去了——哈哈——他说完便发出一阵狂笑。 他在说出这番话时内心也并非如外言般自信坚定,也许他想以过于的自信的语言来为自己增加一丝动力吧。 他外表的自信与坚定并未让自己的对手有半丝的震慑,不仅如此反到他的话刚刚落声就听到萨寒的反驳之言,萨寒说,一个总把死亡挂在嘴上的人其实他本身是最惧怕死亡的人。一个真正的强者是绝不会这样说的,只有弱者才会以此来掩饰他内心的不安与胆瑟。命中注定是让你成为地魔界的王子,但你的所做所行却印证你更象是一个无耻的强盗恶魔。在一百多年前,你的父亲受欲望和野心的唆使发兵万丈峰,地魔界与龙人族浑天暗日地血战恶斗了七昼夜!此事震动了天魔界,原天法王派人前去阻止这场恶战。可你的父亲早已被心魔所缠,不但违抗法王的旨令还公然同人魔界王拼斗起来,最后竟是落得个身首异处的悲惨下场。那场恶战双方死伤无数,而这一切都因你父亲一时的贪念所起,所以他的死也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本以为有了你父亲的前车之鉴你们会引以为戒,可哪想到你们骨子里也有同样的贪婪和魔性。你们不知道痛定思痛反而在一百多年后又开始策动一场灭绝人性的战争!一百多年前让万丈峰山脚下埋葬数以万计的尸首残骨,可事过境迁你们现在又让无辜鲜活的生命葬送于此!试问一下自己的良心是否尚存?难道你们的心真的被魔鬼吞噬了吗? 萨寒这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这空旷的圣殿四周,而此时的艮平内心存有的心虚已转变为心火,这心火在他体内越燃越旺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他毕竟贵为地魔界的一位王子,可以说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敢如此语言态度来质问指责他,所以面对萨寒的无情甚至有讥讽般的问责使他原来的一丝心虚也完全被愤恨所掩盖,升腾起的一股心火正在他的体内聚集;他原有的张狂之色也顿然全无,手中紧握的剑明显在颤抖——他就要对萨寒下决手了。 他无法给自己的对手一个顺心的解释,因此才会变得恼羞成怒,当他即将暴发之际。萨寒却又开口问他说,结案你的身份已经被揭穿,那能否告诉我为什么要化身酋环?又为什么非要致于我死地? 萨寒的这一次语气明显缓和许多,而他在听后却并未因此而心火降温。他内心暗言,萨寒这小子知不知道全盘的计划我也绝不会对其透露半点风声。于是,就见他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抖动着,他的双瞳里闪出被突然激起的暗伏的杀机,之后口中很是阴冷地说了一句,因为你必须得死——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手中的剑刃也向前猛地刺去。 艮平并非不知自己这一剑刺去的后果,或是自己的果断先下手占了优势或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眼前的势态,自己本可以用魔法来取胜,但此时他却无法施展。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在此时无法调动全身的能量?他在无法可施的情况下最终选择了先下手。 当他手中的剑刃刺到萨寒的胸膛之后,他满是杀机的双瞳里突然在那一刻充满了迷离与哀痛,然后便应声栽倒—— 他仰面倒下的瞬间,他那本以被剑刺穿的胸膛突又感到一阵剧烈的痛!他模糊的视线中看到那是萨寒在把刺入自己身体内的剑向外猛然抽出;而抽出的那一刻除了巨痛还有一种疑惑!他不明白自己那先发制人的一剑分明是刺入萨寒的胸膛,可为什么此时倒下的却是自己呢? 他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他被刺穿的胸膛正在涌出鲜血,他感受到自己的体内在变得冰冷。他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讲话了,那留存在体内的微弱之气是他最后生命的仅剩保障;他此刻的意识尚存,只是从他的视线所看到的一切都不在清晰明朗;他此刻是看不到自己的面容已苍白如雪,但他那布有丝丝血迹的嘴角微微抖动几下似乎想用尽这最后一丝气脉说些什么。这空旷的卧龙殿虽然安静得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但此刻他却只能微微地抖动几下嘴角。 他虽无力开口,但却已从模糊的视线中看到萨寒贴近在他身旁似乎在望着他,然后他便听到萨寒说,你我本无仇怨,为什么非要我的性命?这一点我始终都不明白!难道你想把这迷团带进坟墓吗?人即将死,其言也善,我恳求你在这最后一刻能如实的对我讲,可以吗? 他仍然气若游丝般地寂静地等待死亡的召唤,只是在死神召唤自己之前他那尚存的一丝清醒意识却在提示他即使此时的死有不甘心甚至有些窝囊,但也要拼尽体内最后一丝气脉在死之前给自己的对手留下活着的阴影。 于是,他聚集全身最后一丝气脉,然后用微弱的声音对萨寒说,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虽然我没有杀死你,但是,你也不会活得太久了。你杀了我,就彻底成了我们整个地魔界的敌人,我的兄弟们会和我一样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你带入死亡的深渊——死亡的深渊—— 死亡的深渊——当他用尽最后一丝气脉说出这句话后便彻底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艮平,地魔界中的一位王子,就这样静静地永远躺在了这空旷寂静的卧龙殿内。这样的结局绝不是他所能预料到的,他所预料的只有一种结局,那就是胜利者永远归属他并且永远倒在这里的人只能是他的对手萨寒。也许,在他自认为可以先下手便能结束萨寒性命的那一刺是他临死前最大的疑惑与不解!他很想弄清楚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一剑未将对手刺死反而死在了萨寒的剑下?但在那最后一刻,他将身体内聚存的最后一丝气脉用在了萨寒的身上——他死了也要给自己的对手制造一种活着的心理压力。 第五十五章 命运的牵引 在真实并非梦境与意幻的世界,我已第二次来到这满目纯白晶莹不惹半丝尘埃的山雪峰,而当我又一次身随心走迈进这魔云殿内并且看到那尊如神工才能雕塑的石像时,我更是由心而发出一种迷醉和温暖! 其实,不仅是现在我会有这样的感受,曾经多少次在我身陷困境和无助时我的灵魂或意识都曾穿越黑暗来到这里,而每一次见到这尊美丽的石像时都会有这般真实的感受! 当我再次真实地面对她时,我的内心又多了一种好奇和疑问,那就是这尊石像会是谁呢?她既是耸立在这空旷的魔云殿内,那她曾经应该是这殿内的主人,而我猜想她生前一定是一位美丽善良的女子! 这里,曾经还有一位年轻的守山巫师,他也一直是我心中一个未解之迷!那位守山巫师在我第一眼望去时,便已知他一定是一位有着很强魔法灵力的魔法师,这不仅仅是他身披那象征魔法级别的黑色魔法披风,而是我感受到了他体内拥有着的魔法能量磁场。我至此也未弄清楚,他有如此超强的魔法能量的巫师为何会独自看守这座只有落雪的空山?他是在守护那朵神奇的血莲花吗?但以他的魔法能力我根本无法靠近,但他却让我不费吹灰之力便一剑刺入他的身体!我始终不理解在当时他完全可以避开那一剑,更可以让倒在地上的那个人换成是我,但他却偏偏选择了死亡!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到底为什么啊?我从来就没见到过他,可他却在临死前喊出我的名字,并且在倒下的那一瞬间对我说的那句话至今犹在耳畔响起——萨寒,你已经长大了。 也许此时此刻我的思维不应该有过多的回忆和跳跃,就算身处此地不免触景生情甚至是对过往的某些联想也只可稍做感慨和缓冲,却不可永远这样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拨甚至让自己进入另一个迷圈! 就算山雪峰再纯白晶莹无暇;就算魔云殿曾有过往的追忆;就算女子的石像如此的亲切吸引,我也始终会走出这里,因为这里不是我的家更不是我下一行进的目的;我的目光始终会向遥远的未来的方向注视,一如索达注视时那般坚定执着…… 当我走出魔云殿走下山雪峰即将掏出那张兽皮宝图离开时,突然在我的头顶上空闪现出一团白光,随后那团白光又瞬间闪到我的面前,由于那道白光来得太突然且闪出的眩目的光体闪刺得我无法睁开双眼,而凭我的感觉那道白光在我面前消失后我才慢慢睁开双目。 第五十六章 老者的指引(1) 当我睁开双眼,那团突现的白光已消失无踪,即而闪现于我面前的却是一位老者。 突然闪现于我面前的这名老者我并不陌生,他曾在骆驼山上与我有过相逢并且只对我面授机宜交于我那张兽皮宝图。在骆驼山与他首次照面我便断定此人绝非一般之众定有来历,而他交于我的那张神奇的宝图仿佛是我宿命的安排让它来帮助我,如果没有这位老者和这张宝图,我很难想象自己的命运是否因此被改写! 没有想到,我和这位老者的第二次相见会是在此时此地!这也是宿命早就结定的吗? 这位老者开口说话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他对我说,萨寒,没有想到吧,我会在这山雪峰再次与你相见!然后这老者便微笑着望着我。 老者的问话打断我的思绪,于是我稍加怔了怔后便回言说,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您会在此出现!上次在骆驼山与您初次相见到现在也才只有数日而以! 老者微笑着看着我说,恩,没错,虽短短数日弹指一挥间,但此次再见到你却与上次见到你虽年华依旧但却添加些许的沧桑哦! 他的话虽简短,虽是无意的语言,但其中却道破了我这数日来所经历的种种磨难! 我勉强的苦笑了一下说,老人家,您一定是有双慧目,可以看透我的一举一动!这短短几日对我来说确是如此的漫长甚至是我有生以来经历最——后面的话我不知如何去形容,是最丰富?最艰辛?最痛苦?还是最惨痛呢?也许都有吧! 老者点点头对我说,你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宿命的安排,对你来说只有去承受并且用你自身的能力去化解。其实,每个人都会面对各种各样的压力,而只有承受住压力的人才经受住了成长的考验。萨寒,我们每个人只要还有鲜活的生命就不会断了成长的过程,而你此时只是在你自己的成长过程中又迈进了一步但绝对不是你生命成长过程中的全部。 我很专注地听着老者的话,听他的话仿佛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索达的身影!老者的语气和所传达的寓意都像极了索达!听他的话又勾起了我对索达的思念!虽然我曾在万丈峰卧龙殿被艮平用法力击倒后陷入无尽的黑暗空间后见到了我寻找很久的索达,但是,那却并非是真实的索达在真实的相同空间中的相见;那只是索达施展的乾坤翌叠之术!那一刻的我虽然也在内心猜疑过索达为何会乾坤翌叠之术?但那时只因久积思念的情绪过重已不容我有太多别的思绪和念头。可此时,我的头脑是冷静的理智的,再细思真是觉得我所熟悉的唯一的亲人索达却又让我感到陌生了!当然,这种陌生不是指我和他之间情感上的疏离而是指索达的身上还有我未发现的某些秘密和未知。我的索达本身就是一个迷,正如昼夜转换的索达既无法验证也就更无法统一!也许是我从一出生便习惯了他的转变,所以对此我并未感到过多的不适和猜疑。只是我的索达为何会施乾坤翌叠之术呢?这太不可思异了!这种魔法咒术只传承于魔界中拥有高贵血统的王权者,非拥有王室血统的人就算得到修习乾坤翌叠之术的咒语心诀也是徒劳无功,而就算索达拥有超强的魔法能量也和此类魔法绝缘。但是,事实证明索达的确施展了乾坤翌叠之术,那么唯一的合理解释就只有一种了——索达也具有王室血统。这样的念头一出,我又觉得好象不太可能!此时,我的心绪又开始复杂繁乱了! 第五十七章 老者的指引(2) 老者似乎猜透了我的动思,他始终微笑着看着我,然后又对我说,已经发生过的经历不论是幸存或是灾难都已成为你记忆中的定格,那些已成为了过去,而你目前要面对的却是现在,若在深远些还有你的未来,这才是你应该全心考虑和做出的选择的时刻。 老者的话如穿透坚冰的阳光般让我纠结密闭的心绪顿然开阔温暖!或许他的话象极了索达的语气吧。当然,他的话也确是如醍醐灌顶提醒着我,对此我也心升感激之情!毕竟在此刻我的身边是空落无依的,能在我最孤独无助之时有个人赐于我哪怕只是在精神上的安慰和提示,我也会顿觉温暖有力量! 此刻,我已不再心绪纠结,然后一扫数日来挂在脸上的阴霾报之的是同样的微笑对他说,谢谢你,老人家。你的话,我铭记于心,不管到何时何地身处何等境域! 老者微笑着点点头说,好。萨寒你可要记住在此时此地你说过的话。老者又话锋一转问我说,在骆驼山我交于你的那张兽皮图一定要保存好啊,那可是你危难之时唯一的救命稻草。 听老者言及兽皮图时我的手竟下意识地探进里怀——兽皮图当然不会丢失,它始终静静地躺在我的怀内随时等待着我对它的召唤。我对老者说,您交于我的这张兽皮图果然是张具有灵性的神奇的宝图,它在我身处陷境之时助我一臂之力才得以脱身,对此我要感谢它也更要感谢您! 萨寒,其实我也是受人之托,你真正要感谢的人不是我,而是——言及此他突然停顿然后又说,那个人你日后定能与其相见,到那时你再谢也不迟啊。 听到老者这样说我很突然,原来这宝图真正的主人并非是他,而是另有其人啊!我虽然内心迫切想知那个人是谁,但我还是没有继续加以追问。既然,老者欲言又止,那一定有他的想法。 萨寒,我很想知道你下一步的打算,能告诉我吗? 我要先去一个地方取回一件东西,然后我会想方设法再去乌同国救出我的朋友以及被俘的军士。 哦,那再然后呢? 再然后当然还是要继续寻找我的索达。我斩钉截铁地回答说。 老者听后点点头说,你真是一个真诚勇敢执着的人啊!不过,萨寒有一点我可以让你彻底明白,你的朋友和那些军士根本没有被俘更没被囚禁于乌同国,而是被带到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而至于你要寻找的人我无能为力去帮助你了,那需要你的智慧、勇气以及顽强的执着的信念才行啊。 当我听到老者说到我的朋友阿登王子和那些军士并未被兰吉布所俘后我的心如同敞开了一扇窗!于是我忙追问说,那么请问老人家,他们现在身处何地呢? 老者始终挂于脸上的微笑突然消失换之的是严肃中带有平静且深邃的面孔,然后一字一顿地说,他们在光明岛。 光明岛。请问老人家,这光明岛在哪里啊?我问老者说。 你将宝图展开。老者说。 我忙伸手从内怀中取出兽皮图,然后双手轻轻将图展开—— 老者伸出一只手指点到宝图中的一个点位对我说,你看,我手点指之处便是通向那光明岛之地。 我目不转睛盯着他指的那个位置,那的图标显然是一座山崖,但却并未注上那山崖属于何地。于是我很好奇地问他说,这又是哪里啊? 这个,你到了那里就知道了。老者又平静地说,那里可以通向光明岛,而至于如何通过就要完全靠你自己的智慧和能力了。我能帮助你的只是给你指明了方向,而这宝图虽不能直接帮助你进入光明岛,但却可以帮助你到达我指出的那个山崖。萨寒,你一定要打开那道通往光明岛的大门。那是一处没有黑暗只有阳光的温暖之地;那是一处没有死亡灾难只有鲜活无忧的快乐之地;是一处没有尘埃只有纯净的圣灵之地!你真正进入那座光明岛时,你的身体和灵魂将彻底被洗涤,你便可以褪下凡尘,从此脱胎换骨了! 老者这一番话语怎能不让我心跳眩目,光明岛迄是人间的乐土,分明是世外的仙境啊!但很快我炙热的心又归于平静,因为我懂,那些对我都不重要,而重要的是能在那见到阿登王子和那些军士们并都平安无恙,这才是我去光明岛真正的渴望! 老者又对我说,那光明岛之上,还有你意想不到的人!说到此,他从身上取过一个包袱然后递给我说,这是你藏在山下的那件魔法披风以及那把樱桃木剑。好了,萨寒,我该走了。未来的路你要走好啊!言尽于此,老者便消失于我眼前。 老者走后,我的内心突然无比的平静,我知道未来的路一定不会一帆风顺;一定会有更多的磨难与荆棘! 我将装有那件索达送于我的黑色魔法披风的包袱系在腰间,虽然此时我仍无法施展我学到的魔法,但我仍然将这魔法披风视为自己的生命!而这把樱桃木剑居然在乌同国自行消失后又重新回到我的手上!看到它们,我又仿佛听见了索达曾经说,有生长的源头,就会有走过的足迹,一切万物都在永恒总塑造。 我再一次回首环顾那座一眼望去满目纯白的山雪峰,我的视线仿佛出现了魔云殿那女子的石塑,她好象在对我微笑;耳边又仿佛听到了那位年轻的守山巫师对我说的最后那句话,萨寒,你已经长大了…… 在我的手指落于宝图然后闭上双眼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那熟悉的大森林以及我的兽人族伙伴们;仿佛望见了那寻猎的巨隼鸟,它们依然自由自在地尖鸣着、盘旋着;我又听到了那亲切温暖的声音说,没有开始,没有结束。无形的生命依旧创造着万物的生长期…… 第五十八章 坠落天仇崖 回忆以清晰的影象一幕幕示现于我的眼前,我看到这些曾经发生过的片片断断或场景或面容却都在此时无法在已是布满隐痛的身心上在激起半点涟漪,并非我的心已麻木封固,而是经历的过往让自己更加慎视更加透晰——我要在混沌的未知靠自己的力量去寻找答案。 我不知为我指引未知方向的老者为何身份,但我却在内心深处感到一种温暖!索达一样的温暖! 影象随白光退去。 此时的我眼前已不是白芒芒那刺目的雪山,而是满目皆是春意的翠绿山峦。 我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山崖之颠——我心中暗思,难道这就是通达光明岛入口的地方吗?可入口隐于何处呢?我紧锁眉目开始仔细探寻这山崖四周每处角落—— 当我拨开了一处被荒草所遮盖的一块天然方石后,跃然眼前的是那石上刻的三个大字——天仇崖。 这里就是天仇涯啊!曾经索达对我讲过,这天仇崖是地魔界最无情的牢狱,那些被囚禁者就封印于这天仇崖下,而他们是否被释完全由地魔界王一人掌控,能解此封印的也只有地魔界王,就算法力再高强的巫法师也无法解开这封印。 此时,我站在天仇崖头,小心聚目向崖下望去,那崖下只见云来雾走不得看见下面到底有多深多不测!虽然此时我还无法施展魔法,但攀岩跃岭的能力却十分高强,面对脚下这不可测的深渊我并非胆寒,只是想保持冷静不能轻举妄动。 “啊——”我的喊声随着突然失重的身体向天仇崖下急速坠落………… 当我的身体即将坠落的瞬间,我以为自己的生命就此葬身于这天仇崖下,于是我紧闭双眼静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此刻,以为我会死去,可命运之神却又一次和我开了一次玩笑。是的,当我睁开眼睛我看到我的身躯依然完整,我的生命也依然鲜活。 当我的双脚平安地落在这天仇崖下,我听到了身后有一个尖细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畔——还未等我及时转身查看,那细尖的声音便和着一个长相奇特的人跃入了我的面前。 第五十九章 初识小魔头 “你好啊,我至高无上最尊上的主人。”这个相貌奇特身材瘦枯的人竟先开口对我说。 “你是谁?刚才为什么把我推下这天仇崖下?”我疑惑着并质问他说。 他摆出一副可怜又滑稽的姿态开口说:“哦,我至高无上最尊上的主人,我就知道您一定会这么问,对的,我是谁?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名字,但有人却总叫我小魔头,说实话,这名字我一点都不喜欢。” 我继续追问他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我从这天仇崖上推下去?” 他眨巴着那特大的圆眼睛回答说:“我至高无上最尊上的主人,请您不要这样指责我,把您从罪恶无比的山上推下来只是快速而又果断地在帮您。” “帮我?从山崖上把我推下来是在帮我?我看你是想害我才对。”我有些气愤地对他说。 他突然晃着尖细的小脑袋说:“害您?哦,天啊!我至高无上最尊上的主人,您用您的慧目看看,您现在仍然是完好无损地站在这,怎么还能说我害了您呢?” 我被他的话所击中。是啊,他把我从天仇崖上推下即使自己的身体不粉身碎骨也很难保存性命,可为什么我却寸发未伤安然无恙呢?即便此时他没有造成伤害我的事实,但他却难保有伤害我的动机,所以面对这样一个长相奇特且神秘的陌生者也必须要留心提防的。 还当我将信将疑中,他又示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说:“哦,我至高无上最尊上的主人,您仍然对我不放心是吗?您有这样的想法我很理解,但是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您化解心中对我的怀疑呢?” 他居然让我告诉他我该如何信任他,这听起来似乎很可笑,但此时我的心中竟生腾起一种好奇之心。也的确是这样,当我面对这样一个不仅长相奇特且语言滑稽的人还真是让我无可奈何。 有些疑问我还是需要解释的,于是我又问他说:“我和你素未谋面,你怎么唤我主人?” 我的话才一出口,他仿佛象一个受了欺凌的孩子般双手捂面悲泣地说:“啊——我至高无上最尊上的主人啊,您的问题击中了我内心最脆弱的神经,我真是无地自容啊……” 我看到了他的悲泣,但心中却未曾升起很重的可怜与同情,这并不是证明我的心已麻木不仁,的的确确是面前的这个人的言行和举动太让我既对他产生了好奇又产生怀疑。 他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行为并未使我动容,于是他很快收敛刚刚还悲痛的面容然后说:“我就是一个可怜虫,一个被人随意抛弃的可怜虫!曾经的主人抛弃了我,但那不怪他,都是我的错,我真不该犯那样的错误,这是让人无法原谅的事情……” 我仍然未动声色地听他自言自述,我虽然仍未知他的表白是发于肺腑还是别有用意,但的确有一点是撞击我内心的,那就是他和我一样从小都是个没有父母疼爱过的人!虽然我从未因此而悲伤难过,但偶尔一个人寂静独处之时也常常会沉思,想我的父母是否也抛弃了我?亦或是他们永远离开了世间?其实,没有人知道我内心深藏的隐秘!当我第一次走出大森林去寻找索达的时候,其实也是在寻找我的父母以及自己未解的身世。 我平静地打断了他无休止的自述对他说:“每个人都有过去,如果过去的事情让你痛苦那不如忘记它。我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我两个问题就可以了,第一你为什么要将我推入崖底?第二为什么唤我为主人?” 他眨巴着眼睛回答我说:“我至高无上最尊上的主人,您的第一个问题我刚才已经回答您了;而您是我的主人这完全是命运的安排,我想您和我都一样,都应该服从命运的安排,难道不是吗?” 他如此回答说实话这让我很不满意,但却又是无可奈何。此时此地,我面对如此奇特怪异之人虽心有些许好奇与不解之问,但却也顾不及在多与他纠缠,于是我对他说:“既然是命运的安排那就不是你的安排,你自己的命运由你自己去安排,而我也一样。”说罢,我转身独自离去。 我的身后传来他那尖细的声音——“我至高无上最尊上的主人,您也要将我抛弃吗?……” 这声音在我身后越来越微弱,直至消失在这寂静的崖谷。 第六十章 易名萨摩 我尽量让自己的心绪平稳不再刻意想那个奇怪的人,因为我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使命去完成。 当我第一次走出那片大森林,我还时常会在寂寞孤独之时常常念想起我唯一的至亲索达和曾与我一起长大并肩战斗的伙伴!可此时的我在饱经磨难痛苦后意识和心态在无形中渐渐变得坚定从容,我知道这是一个人成长的标志,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天仇崖、地魔界、光明岛,我此时的脑海中想的就是这些。 我还清晰地记得那神秘的老者对我说的话,那光明岛的入口就在这座山崖,但具体之处却片言未提。我从内心深处是要感激那位神秘的老者,不仅是他赠予我那救命的兽皮宝图,而是他为我在深陷困境之时能为我指点光明的方向,在他身上我又重新得到了一种信念和温暖! 虽然现在我仍然不能施展所学的魔法和咒术,但我身上还有索达送我的黑色魔法披风和樱桃木剑以及那神秘老者交给我的兽皮宝图。我相信,拥有这些即使不能让我足够强大,但却能扩充我的勇气和无坚不摧的信念。 我此时唯一的信念就是寻找去往光明岛的入口。 这天仇崖下本是囚禁之地,但却未曾看到一位被囚禁者,别说是人影难觅,连一只飞鸟蝇虫都未曾看到。 我仔细搜寻每一处,希望能尽快找寻到通往光明岛的入口。这里虽不是杂草横生举步维艰,但却也是林路岔口过多弯弯曲曲如同迷宫一般。 不知走了有多久,当我拨开枝条抬头举目望后心微微一颤——居然不知不觉间又走回到了原点。 我又一次见到了他,这个自称小魔头的人,此时他却在那闭目打鼾。 我瞥了他一眼并未打扰他,只是站在原地用眼睛仔细打量四周。 “哦,我至高无上最尊上的主人,再次见到您我真的很高兴。我知道您一定还会回来的,您是个好心肠的人,是舍不得把我抛弃的。”不知什么时候他一觉醒来又突然对我说。 我看着他,从他那得意的神情上我察觉到他似乎早已心知肚明我一个人会迷失方向而再次回到这里。难道他是——此刻我的头脑竟然冒出了念法,我在想面前这个人会否是这地魔界中人? 正当我思绪纷乱之时,他竟然猜出了我的念法,他说:“哦,我至高无上最尊上的主人,您可千万不要认为我是这地魔界里的人,我虽然地位卑微,但也绝不会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您不知道,这地魔界里没有一个好家伙,各个都是黑了心肝的大坏蛋,是一堆臭狗屎。” 我从他的眼神当中观察到了一种轻蔑,显然如果他真是归属地魔界,那他自不会有如此轻言之举。 判断一个人是否会言行一致,一定先看那人的眼睛,因为眼睛是折射内心真实构想的一面镜子。 我开口对他说:“看来你对这里应该是很熟悉的,你能否带我离开这里?” “哦,我至到无上最尊上的主人,您的吩咐我当然会做的,但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我还想请教您。” 我说:“是什么问题?” 他向我走近了两步然后示出一副很神秘的口吻说:“您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是您自己的意愿?还是接受了什么人的指示呢?” 他的话不多但句句问到了关键之处。首先他问我来这的目的却又在此之前将我亲手推下这天仇崖,然后又似乎很熟悉这里的一切但却说自己并非地魔界中人,他好象了解我的一切但又让我告诉他我的真正动机和使命。 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但凡受到伤害之前,必然与怀疑紧密相连。怀疑不仅仅是信任危机的讯号,它有时也是把双刃剑,既能保护自己的同时也可能因此而伤害到了自己。 我控制自己纷杂的心绪,然后以平静的口吻说:“我与你并不相识,我对你更不了解,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且又是这样的方式出现我都不想过问,因为你刚刚也说过,这一切都归结于命运的安排,那又何必知道那么多呢,不如我们各安天命一切随缘不是更好吗。” 我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设想如果他对我有什么目的或企图,那早晚势必会原形必露,现在我对他仍然保持着怀疑警惕之心不仅是为了保护我自己,而是我身上担负着的重要使命。 “我至高无上最尊上的主人,看样子您仍然是对我有很重的疑心的,不过这没什么,那就让时间去证明这一切好了。” “那你还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哦,这当然没问题我的主人,只不过——”他预言又止说。 我问他说:“只不过什么?” 他眨巴着眼盯着我说:“我诚恳地希望您收下我这个被抛弃的可怜人,我很愿意做您最忠诚的仆人。” “如果你真是无依无靠,我可以与你为伴,至于让我做你的主人,我看还是不用了。” 我的话好象刺激到了他,他竟欢快地蹦了起来然后挥舞着那枯瘦如柴的双手大叫着喊:“哦,我至高无上最尊上的主人,您能收留小魔头真是太开心了,我就说您是个好心肠的人。” 我对他说:“我说过了,我不想成为你的主人,可你为什么却总是这样称呼我?” 他仍然满体激动地说:“哦,您可以不把我当成您的仆人,但是我仍然还是把您当成了我最尊上的主人,不管您现在应不应下,可我是认定了您就是我这一生一世的主人。” 我不置可否无可奈何地说:“那随便你吧,不过我还是会坚持我的原则。” “好的,我最尊上的主人。”他仍然开心地回答着。 我又对他说:“既然从现在起我们是在一起的,可我应该如何称呼你?还是叫你小魔头吗?但你刚才说不是很喜欢。” 他也很无辜地耸耸肩有些沮丧地说:“是的,我非常不喜欢,可又有什么办法,他们总是以此来取笑我。”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起个名字。” 他听到我这么说,刚刚还是沮丧的神情立刻转变喜悦之色说:“哦,我尊上的主人,您说要为我起个名字是吗?天啊,我真是太荣幸了,这是我的光荣。” 我略加思索然后说:“叫你萨摩如何?” 他听到后楞楞地望着我没有任何表情。 我问他说:“怎么,你不喜欢这个名字?” 谁知他竟突然双手伸张身体如闪电般射了出去并且兴奋地大喊大叫:“我有名字啦——我的名字叫萨摩——” 他的喊叫打破了寂静的崖谷。 第六十一章 大森林已杀机四伏 欲望和仇恨若不化解,势必会造成更多的欲望和更大的仇恨。 大森林曾经历过一次血与火的洗礼,而居住在这里的兽人族更是遭受到了巨大的悲痛和浩劫。当那场悲难过后,居住在此的兽人族虽受到惨烈重创,但他们却痛定思痛,很快便收拾悲伤的心情以坚强不屈的信念重新建设自己的家园。 这群居住于这安详的大森林的兽人精灵一心想与世无争安详一份平淡宁和的生活,但事与愿违,他们却又要迎来一场血腥与残杀,面对即将到来的杀戮,他们已不在惧怕逃避,所有人都拿起了武器以一种坚定从容不迫的心态来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战争永远被热爱和平的人们所不耻,不管战争以何种手段开始都是为了得取最后的胜利,而这胜利的背后充满了欲望、私利、野心,这些才是追求战争的真正目的。 卡斯达、幽离、北斗、木涯,这几位兽人族的比撒各施其职亲率自己族部的勇士早已按部就班静等敌人的入侵。 日升,无风,杀机四伏。 当最后一缕阳光照近大森林;当万物正以自然的方式成长的时候,邪恶与杀机正缓缓逼近。 兰吉布此时正得意地对食人族大头领冷宵夸言:“大头领,此一回再与您联军作战,我想必定势如破竹一血当年之仇。” 一旁的冷宵翻着怪眼说:“当年之仇,犹在眼前,这一次回来我誓言一定要踏平他们的族落杀尽他们的族类。” 兰吉布点点头然后又很谨慎地说:“大头领,虽说此番我们兵强马壮,但必定有前车之鉴为例,所以我觉得还是不要太过于轻视我们的敌人为好啊。” 一贯专横的冷宵听后很是不屑地说:“兰吉布,你小子是不是上回让人打怕了?你若是胆寒,你现在就带着你的手下离开这,没有你,我的军团也照样能取胜。” 兰吉布虽心中不悦,但却不敢直接顶撞他,于是善于口舌油滑的他马上恭敬地说:“哎呀,我的大头领,我兰吉布怎么能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啊,您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兰吉布既然与大头领结成联合同盟这自然是生死与共不离左右了。” 冷宵只是用鼻子哼了一下轻蔑地说:“最好是这样。” 兰吉布的阴险狡猾远胜于嗜血成性的只懂暴力解决一切的冷宵,他表面虽对冷宵恭维顺从,但实际在骨子里也恨不得待有朝一日时机成熟之后亲手将冷宵灭除。 一个是大森林里同族的无耻背叛者;一个是杀人如麻冷血的恶魔,他们的所谓联手也只是一种为了私利的得取而进行的暂时交易。他们永远不会真心对待彼此。 第六十二章 又是那道神秘的白光 今天,大森林格外安静,无一丝风痕,阳光洒满了整个大地。 当敌人正在向部族地进发之际,早已埋伏的兽人族勇士已手持利刃待地迎敌—— 当邪恶联军即将进入兽人族区时,狡猾的兰吉布转动着眼珠对一旁的冷宵说:“大头领,穿过前方的那片密林就是他们的族落地了,我想此时他们应该有所警觉,可能也已经设下了重兵布好了埋伏,为了以防万一,我请求大头领先将队伍停下,然后派遣一只先锋军先前去一探深浅。” 冷宵本意是大股进军立刻将兽人族一举全歼,但他听了兰吉布的提示后心中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他点点头并且一只手高高举起喝令大军停止前进。 联军停止脚步,静等自己头领的指令。 冷宵一抬手对兰吉布说:“那就你带领一部分人先去探路吧。” 兰吉布听后心中一惊,他暗想这个大魔头真是个冷血无情的东西,不派指别人非单指我去冒险,这无疑是先将我推入虎口啊!但他虽心中叫苦不迭但口中却还要硬显出一种豪迈之气。 兰吉布小心翼翼亲率一小部分山贼怪兽向密林探行。 一向狡猾诡计的兰吉布右手握着利剑而左手握着一枚用于危险时脱身的障烟球,以便发生危险之时好首先借障烟术逃跑…… 当他们进入密林后不久,便从里面传出痛苦哀号的声音,随后头一个从密林里逃窜出来的就是兰吉布,在身后又跟出一帮残兵败将。 兰吉布带着剩余的伤兵落败而回。当他气喘吁吁面见冷宵后第一句话便说:“大头领那林子里果然设有埋伏。” 冷宵怪眼转动着问:“是什么样的埋伏?” 兰吉布说:“是冷箭。” 冷宵冷笑了一声然后转身对身后一个头目发了一个手示令。 这名接受指令的头目带领一只箭羽队快速来到那片密林跟前,然后命令队伍横列一队后张弓拉箭——一声令出,数支箭失向林子里乱射。 兽人族在林中暗处施发冷箭,山贼怪兽在林外明处射发箭失……在一阵压势之后,四周恢复了寂静。 就这样,邪恶凶残的联军在他们的头领一声令后,便是潮水般一齐向密林涌灌而来—— 当冷宵和兰吉布率众冲出密林后便发现在开阔的场地上,早已有数千名手持兵刃竹盾的兽人族勇士整齐地站立在他们的对面。 此时已是正午,太阳仍然以它固有的姿态高悬在当空,下面所发生或正在发生的一切都在它的照射之中,就算是杀戮血腥;就算是阴谋战争。 正义的一方是数千名英勇无畏的兽人族勇士;邪恶的一方是上万名凶残冷血的山贼怪兽,虽然单从兵数上正义的一方远不及邪恶的一方,但他们在士气和斗志上却不会被对方所镇压。 虽已是正午,但仍无一丝风过。 双方排列各持利刃努目相望。 也许所有的战争都不会冠以公平的名义,换言之,如果有公平也自然不会有战争。 空气仿佛已被凝固,此刻都能够听到双方的心跳呼吸以及紧握兵器时所发出的声音——战争一触即发,如同油锅里落入的燃点。 万兽齐吼,利器闪光,尘土飞扬——进攻者永远是入侵者。 当冷宵发出全体冲杀指令后,便见数万山贼怪兽嘶吼着向兽人族勇士杀奔而来。 也是那一刻,大比撒卡斯达手挥重剑也发出了冲杀的号令。 在看,数千名兽人族勇士手持利刃也都奋勇迎杀而去。 就当双方兵勇即将对接混杀那一瞬间,就见刚刚还无一丝风掠过,而这时却突然狂风四起,尘沙飞溅,双方兵勇立刻就地被迫停下并用双手遮挡这突起的飞土尘沙。 在混乱的队伍中,狡猾的兰吉布不敢疏忽始终保持高度的警惕观察四周的一切,他生怕这突变的天气会使自己遭到暗伤。 突然,兰吉布透过指缝竟发现了在他头顶处闪现一团耀眼的白光,这白光虽然极其刺目,但他还是敏锐地一眼便认出了这神秘的白光曾出现于骆驼山下! 兰吉布此刻的心既惊讶又兴奋,于是他一把将身边的冷宵拉住激动的说:“大,大头领,您快抬头看那里。” 冷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望去—— 那团白光发出的刺目之光让人无法久望,当冷宵只瞥见一眼后这神秘白光便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光消失后,狂风也骤停。 此刻,战场上不再尘沙飞溅,留下的只是一群灰头土脸的山贼怪兽,而兽人族却不见一人。 兰吉布首先惊叫着说:“大头领,您刚才可是亲眼所见,我曾经在骆驼山下看到的就是那团白光啊!” 冷宵张着血盆大口瞪着布满血丝的怪眼说:“那白光发出的光好险刺坏了我的眼睛,你说,这白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它会两次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为什么它一出现就会让我们的敌人也随其消失呢?” 兰吉布转动着阴狡的眼珠说:“大头领,这的确让人匪夷所思,但我看那神秘的白光出现未必是一件坏事。” 冷宵疑惑地问:“哦,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神秘的白光两次出现,但却并未对我们造成过任何危害,这说明那白光和我们并无过节和仇怨,它的出现只是想解救我们的敌人,既然我们的敌人现在不在了,那这里的一切不都是我们的了吗,而且还不用伤我们一兵一将,这如此坐享其成怎不是好事呢!” 兰吉布的说法看似很有道理,的确是这样,一场未动干戈兵不血刃就能取得胜利的战争对于谁来说无疑都是值得欢呼庆贺的。兰吉布一开始从惊讶甚至恐惧中到现在如释重负,这也许对他算是柳暗花明;但对冷宵来说却未必是如此,因为他此行的目的不仅仅是来复仇的。 他一心想让自己的生命不老永远鲜活。 冷宵那布满血丝的双瞳怒睁,既而暴跳如雷地吼叫着说:“这不是我想要的,不是——” 他的吼叫让四周还躁动的人群突然鸦雀无声。 第六十三章 寒央城的哀音 北疆寒央城。这里是地魔界北域领土,这里终年冰雪不消,实属极寒之地。 此时,艮平王子的遗身平躺于一张冰床之上,在他的身边站立着乾破、坤藏、坎浅、离水、兑干,他们不仅是地魔界的王子,也是艮平血脉相连的骨肉兄弟。在几位王子的身后还站着长老院首席护法云罗长老、巫师院首座海若大巫师、卜术堂掌堂墨谷大法师以及掌管三军的弥童大将军,这些地魔界中权高位重的臣子。 此时大厅内,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那么的肃穆而悲痛,特别是那几位王子,除了悲痛还有一种愤怒! 四王子坎浅首先打破了这死一样的寂静,他悲痛地对着艮平的遗身嘶叫着说:“哥哥,兄弟在您面前发下毒誓,你的血不会白流的,我一定会亲手摘下害你之人的头颅为您祭奠亡魂!” 在众王子当中,四王子坎浅与三王子艮平的感情是最亲密无间的,所以当坎浅得知艮平命丧万丈峰后,他内心如针刺般碎痛,这种痛甚至超过了他父王的死。 整个大厅,被坎浅的痛悲之音所激荡,其余王子和众护法巫师也都疾声高呼誓为三王子报仇血恨! 只有一个人静静地沉头不语,他便是地魔界卜术堂掌堂墨谷大法师。 此时,在墨谷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无人可知,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眼前所现的一切早已注定,甚至包括艮平的死去。 早在火殖城他们密谋发兵万丈峰之时,墨谷就早已占卜出了这一切,而那颗时明时暗之星便是艮平的对位星。 身为地魔界卜术堂掌堂大法师的他虽可料知未知占卜祸福,但却不能有意干扰人的生命,这不仅是一名卜术师应遵守的法则更应是人之命乃天之命;人之道乃天之道,人只可顺天应道却绝不可以逆天叛道。 地魔界是如此,整个魔界也同是如此。 地魔界的几位王子只有七王子巽邪未在。 此时,身在天魔界的已是右翼使者的巽邪正站在自己的樱花庭院内。 他是第一个知晓自己的哥哥艮平已命陨万丈峰的人,当他得知后脸上并未现出任何悲伤的表情,仍然是那副冷俊无侧的面孔。 他此时一定是想什么,但想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这里的庭院完全是按照地魔界樱花宫苑的样子修缮的,院里的满庭花植也是他亲手栽植培育的。他喜欢樱花,喜欢每天亲手为这些美丽芬芳的生命修枝浇灌,就算此时的他贵为天魔界的右翼使者甚至是未来整个魔界的统治者,但他仍然不改从小爱花的习性,也许只有在一个人面对这些美丽娇艳的生命的时候,他的内心才会感到平静与安详吧! 无风花自落。 他伸手将一瓣飘下的樱花接在掌心,然后他的瞳孔射出两道亮光,之后再看那花瓣如雪花般消融于掌心不见。 寂静的庭院响起了蝉鸣之音—— “你来了蝉骨。”巽邪说这话时并未转身。 来到他庭院的这个人正是原天法王的左翼使者蝉骨。 在天魔界能与巽邪那可怕无测的目光对视的除了原天法王也只有蝉骨一人。 在整个魔界,没有人能看到他的真实脸孔,在他那蝉形面罩后面隐藏的是容貌还是不可示人的秘密?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是我的骨哨出卖了我。”蝉骨说。 “不,是因为我这里也只有你来过。”巽邪慢慢地转过身说。 “法王在后宫等着你。”蝉骨说。 巽邪略微点点头说:“好。” ………… 此时,人声鼎沸的大厅内突然传来一种声音。于是,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 所有人此刻都清楚,这是巽邪王子发出的念力传信。 大王子乾破将一只手掌摊开,于是在他手掌上现出几个字。 乾破看过后瞳孔中便闪现出了一种可怕的光芒,然后冷冷地对众人说:“他已经来了。” ………… 第六十四章 我和萨摩的决定 我此刻仍然身处天仇崖,而现在却不只我独自一人,和我在一起的还有萨摩。虽然他总是口口声声称呼我为他的主人,但我从内心处是不会把他当成我的仆人的,就算我仍对他的一切还是很陌生,但我总感觉他并不是一个坏人。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和他为伴,那就决定了要信任他。 我来到这里是想找到那通往光明岛的入口,但那入口究竟藏隐于何处却无从知晓!我下一步应该去那里还未有打算,但无论怎样我都应该先离开这崖谷。于是,我对萨摩说:“我们要如何走出这里?” 萨摩晃着头对我说:“怎么主人,你想离开这里吗?” 他的话让我很无奈,我反问对他说:“那不离开这,难道要永远留在这吗?” “哦,我最尊上的主人,我们当然不会永远呆在这个鬼地方,我的意思其实很透彻,我们只是暂时呆在这里而已。” 我仍然不解地问他说:“为什么不马上就离开这?” “哦,我尊上的主人,这让我如何跟您解释呢?恩,您心里应该很清楚,现在您和我身处何地,这里是地魔界的属地,而地魔界的人各个都是大坏蛋,他们是绝对不会欢迎陌生人不请自来的。” “所以我们才要从这离开啊!”我更是不解地追问他。 “哦,我最尊上的主人啊!看来您还是没有把我当成您值得信赖的仆人!”他似乎有些无辜地说。 我多少知道他这个人言行举动很怪异,所以并为因此太过于上心,但还是很平静地问他说:“我还是不明白这和对你信任有什么关系?” “哦,不主人,这很有关系!看来我们之间的确需要更多的认识,这需要多沟通,这样彼此之间才会心心相印更加信任对方。那么好吧,首先我认为主人您得承认您非凡的样貌和傲人的气质无人可比,您不是一个等闲之辈,您这样的人注定身世坎坷会经历很多的常人连想都不敢想的大事情……” 他夸夸其谈地似乎句句话都是有意赞扬溢美之词,但我却隐隐从中听出了些许什么,虽然这里面和我要问的问题毫无相关,但却从中能听出好象他很了解我。他仍然不厌其烦地说着,而我也只是平静地听着并未有意打断他。 当萨摩说完最后一句话又开口问我说:“哦,主人,我真是很希望您把我当成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我平静的看着他微笑对他说:“我想问你,你信任我吗?” “哦,当然主人。”他回答的很干脆。 我没有再言语,就地平躺在一块草地上微闭双眼想安静地休息一会。我好象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安静地休息了,此刻我的脑海一片静谧,真希望能永远这样,永远享受这难得的安静—— 朦朦胧胧间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大森林。 这片绿色的大森林我是如此的熟悉亲切,虽然我仍然无法测量它到底有多大?大森林里生养着万物生灵,孕育着一代又一代鲜活的生命,同样这些生命又以最自然的方式回报大森林以勃勃生机。我好象又看到了我的那些兽人族伙伴,有卡斯达、幽离、北斗和木涯,他们正在朝我挥手微笑!可当我想努力向他们跑去时才发现自己身上软软的使不上力气!正当我心急如焚之时,我的眼前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而我一眼便认出那是我日思夜想的索达!我想喊,却无法喊出;我想朝他奔去却有心无力!我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他们,我的心如火炙烤—— 当我睁开双眼,第一眼便看到萨摩正睁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我。 “哦,主人,您是不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梦?” 刚才只是一场梦啊!我在内心唏嘘不已!我起身对他说:“是梦,但并不可怕。” “其实,您知道吗主人?我们现在的处境,恩——”他说这话时有些吞吞吐吐,后面的话有些迟钝。 我的心里其实比他更焦急,但还是克制稳住并用淡淡的口气说:“现在我们的处境不是很安全吗?” “安全?哦不主人!您知道吗?暴风雨来临前都是很安静的,而我们现在可是在地魔界的地盘,那帮家伙是不会把我们当成贵宾招待的!” “是吗?看来你对他们很了解啊。”我仍已平淡的口气对他说,但话语中却有种试探。 他在原地转了一圈晃了晃头然后张大嘴巴叫着说:“哦天啊!我有种感觉,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来了,并且早已经开始动手准备好了圈套和陷阱等着让我们钻呢!” 虽然他说的这些目前为止仍没有半点预征,但我却对他的看似危言耸听的话紧缩了心弦。 一切都有可能。在我的经历磨难后我除了让自己更加勇敢还必须让自己的内心对即将发生或已发生的境况有足够的抗击力。 在面对问题的时候要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如果没有这样的能力,那么不能为此烦恼,因为所有的烦恼都是自寻烦恼,它解决不了面对的问题。 我现在明白了萨摩刚才说留在这里最安全的用意了,因为这是天仇崖;因为这是被地魔界王亲自封印的囚地。地魔界王的死让这里变成了无人敢越的雷池,当然,除非进来的人抱着永远不再出去的决心。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几个问题,首先天仇崖是通往光明岛的入口,但那入口到底隐于何处我现在还未知,再有就是这天仇崖虽被地魔界王封印,但我怀里有兽皮宝图,也许会带引我们从这崖底离开,但不论去哪我最终的目的都是那座光明岛,而去光明岛唯一的通道只有这天仇崖。 该如何选择?我的内心纠结而矛盾! 我没有问过萨摩的身世,但这不等于我内心没有不想一探究竟的想法。 到现在我仍然没有整清楚他出于什么目的把我从天仇崖上推下? 此时,当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后,连我自己都为之一惊!这想法是,既然通往光明岛的入口隐于这天仇崖,而天仇崖又是地魔界之属地,那么在此搜寻无果下为什么不把范围扩大至整个地魔界领域呢? 为我有如此想法而惊讶的是,想法与达成实现都相对简单之时这无可非议,但问题的关键是我现在的想法完全是和实现有天地间之差的悬殊啊! 我非常清楚,凭借我现有的能力去探寻整个地魔界无疑是以卵击石!但心中既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就必须要实现。 当我把想法告诉萨摩后,他好久才缓过神来然后便是将头晃得如风吹的柳条,并惊叫着说:“哦,天啊主人,您是不是还神游在梦里啊?如果不是,那我想您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 他能有如此剧烈反应已是在我意料之中,但我还是平稳心绪一字一眼地和他说:“这是我的决定。” 他仍然大呼小叫地喊着说:“不,不主人,您的决定我不敢反对,但我希望主人您先冷静一下头脑仔细想想您是在做什么样的决定好吗?” 我用一只手轻轻地扶住他的肩膀目光坚定而又平和地望着他说:“萨摩,你不是要让我信任你吗,那么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来到这里是有着重要的使命,虽然这使命没有人强加于我,但我心甘情愿。我想去一个地方,那里有我的朋友,也有我想得到的答案,但这一切都是需要付出的,甚至是包括鲜活的生命!我很清楚我的决定会有怎么的结果,但我决不后悔,哪怕最终会粉身碎骨!” 我感到了他的肩膀在微微抖动,于是我又将另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头并郑重地说:“如果我们能离开这,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让你跟着我一同去冒险的。” 他听了我的话后眨巴着大眼睛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盯着我说:“主人,您的意思是要和我分开吗?” “听着萨摩,如果我还活着,我们还会在一起!” 刚刚还平稳了一阵子的萨摩竟突然又激活开来,他双手举过头顶然后显得很是激动地说:哦,不主人,您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萨摩不是一个胆小鬼;萨摩是您最忠诚的仆人,必须寸步不离地追随主人在身边,主人去哪里萨摩就去哪里,别说是地魔界了,就算是去大闹整个魔界那萨摩也绝不离开主人您!因为,因为这也是萨摩的决定! 第六十五章 玄明之死 天魔界,原天法王的后宫殿。 此时,原天法王一脸肃穆的端坐于云床之上。 蝉骨与巽邪在行礼之后恭敬地垂手站立着静等着法王的过话。 巽邪的心中并未思虑揣测原天此时召唤他来到这的用意,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其实他不用去想,因为所有的最终决定他都是一个执行者,只要原天交代他的任务他必须要完成,这也是他的使命。在整个魔域三界,没有谁敢不服从法王的指令,谁都知道违抗法王的人最终都不会有好的结果。比如地魔界王以及人魔界王。 在整个魔域三界,原天不仅是拥有顶级魔法能力的统治者,他还是公平的象征。 此时,原天不在双极宫大殿上召唤巽邪,而是在他的后殿,这只能说明一点,将有绝密的任务让他去完成。 后殿内只有原天、蝉骨和巽邪。 满脸肃穆的原天望着垂手而站的巽邪直接开口说:“巽邪,双极宫的玄明护法在昨夜被人杀害了。” 当巽邪听闻后神情依然如故,并未因此噩耗表露出半点惊讶之色。这也并不为奇,这本就是他的本色。 他并未答话,仍是不动声色在那站立着。 原天所言的那玄明护法乃是天魔界双极宫十大护法之一,如按等级排位,双极宫这十位护法仅次于身为左右翼使者的蝉骨和巽邪。 原天继续说:“玄明护法死于密水咒之术,且又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五行印,这五行印乃专属人魔界五行堂之标印,因此这杀害玄明护法之人——”原天后面的话未出。 这时,巽邪才开口淡淡地说:“法王,您是说人魔界中人所为?” 原天略加思索说:“从玄明护法遇害的身体上验看,他的确是中了五行咒术其中的密水咒术,而能运用此术之人也只有人魔界的五行堂。不过,有一点却又另我——”他又是预言又止。 巽邪又淡淡地说:“法王,您心里的疑问是人魔界中人在一百多年前神秘失踪,而今出现杀我天魔界护法是否为报当年之仇?” 巽邪的话如一把利剑直刺原天的心。 原天双眉微蹙轻轻叹口气说:“当年之事,我不想重提,本以为一切是非对错皆由天定,随着时间的洗涤自会平消自淡,可谁料昨夜却因玄明的死又起波澜!此事不仅关系天魔界声威更关系整个魔域三界安危!玄明护法的死我想只是个引线,日后惟恐——”原天的话又止然后语气加重面带严肃地对巽邪说:“玄明护法之死知晓之人并不多,我召你前来有两件事你务必谨记。第一,这玄明之死先不要对外声张;第二,我命你现在起暗中查寻杀害玄明之人究竟是谁?” 巽邪单手行礼仍然淡淡地说:“遵法旨。”说完便转身退去。 巽邪离开后,后殿只剩下原天和蝉骨。 在原天面前,蝉骨也始终戴着蝉形面罩,那露出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虽不象巽邪那般不可对视,但却仍然慑人心魄充满神秘。 巽邪走后,蝉骨施礼言:“法王,需要我协助右翼使者吗?” 原天一摆手说:“巽邪不仅是天魔界的右翼使者,他还是地魔界的王子,这件事由他亲自去办最为妥当了。” 第六十六章 宝图会带领我们出去吗 我从怀中掏出那张兽皮宝图,然后小心翼翼将它展开—— 萨摩瞪大眼睛看着我手中的宝图然后以一种好奇的语气对我说:“主人,您用它来带引我们从这离开吗?” 他对此有好奇也有疑惑这并不奇怪,没在经历过它神奇之处的人都会有如此之问。 这宝图不仅帮我脱离囚禁还救过我的性命!除了那座光明岛,它能带引我去想要到达的地方。对于这样神奇的宝图,此时来不及对他多解释,于是我只是简单地对他说:“手指何地便能到达那里,只要宝图身边的人都会从这离开。” 萨摩仍然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象是在仔细欣赏一件无价之宝。 萨摩好象想起了什么,突然对我说:“哦,主人,这天仇崖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它可是被地魔界王封印过,他不亲自解印没有一个人能从这里逃离!自从地魔界王死后,这里更是成了无人敢到的禁地了!” 其实,我也有和他一样的顾虑。当年我也曾听索达对我讲过这天仇崖并郑重地说这里上万年来在崖下被囚禁过的人没有地魔界王的解印无一人从这逃离,所以我对宝图是否能将我们带引出去也心怀忐忑。 我虽心无底,依然面带微笑地说:“无论这宝图是否能冲破封印也都要一试,出去当然最好,若不能,那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萨摩也点了点头说:“好的主人,但愿老天保佑我们吧!可是主人,我们应该先去哪里呢?” 萨摩的这一问触动了我的心弦!我此刻又想起了那片带给我开心和痛苦的大森林,我已经离开那很久了,真的好想念我的那些伙伴们啊! 此时,我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当我的手指轻轻落下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中填满了期待与温暖…… 第六十七章 恶人间的小小内动 大森林已被月色覆照,今晚虽不是满月,但倾泻的月光却也格外明亮。 这里本是兽人族的家园,可现在却变成了这帮山贼食人怪兽们侵占的领地! 天性狡猾的兰吉布和生性残暴冷血的冷宵此刻并未因这样的胜利而欢呼庆祝,反却是争吵之声不绝于耳。 闹吵的最激烈的首是那冷宵。他两次带手下侵占兽人族的家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自己的生命永远鲜活,但两次侵占不是让他损兵折将就是毫无半点收获,这让他恼怒到了极点。 冷宵把这些怒火一股脑地发泄在了兰吉布的身上。他指责兰吉布并喊叫着说:“兰吉布,我来问你,你来时的承诺呢?这第二番联军之议可是你的主张,可结果呢?又是一场空欢喜! 兰吉布并不示弱也辩白说:“大头领可不能这样责怪我啊!和大头领联军也全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啊,可谁料到结果会是这样!而发生之事这一切大头领您也是亲眼所见到的啊!” 不是那道神秘的白光出现,如果不是冷宵亲眼所见,恐怕此时生性残暴的他早已对兰吉布下狠手了。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那出现的神秘白光的确也让见惯了世面的冷宵吃惊不小,另他惊讶的是当那白光退去后那数千名兽人族精灵也随之消失。他虽生性残暴且遇事多以武力横取,但面对如此奇异之事也不得不多思多虑。 正在他们争论之时,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叫嚷声—— 兰吉布和冷宵于是停止争吵立刻向外走去。 原来是一群山贼正与食人怪兽扭打在一起,他们相互撕打叫骂着并且发现已经在地上躺下了十几具血淋淋的尸体。 兰吉布和冷宵见此情景先是一楞既而大声呵斥说:“全都住手——” 双方听到自己的头领的斥令后全都停止了打斗。 兰吉布和冷宵本就心火旺盛怒气未消,此刻面对此景更为恼火,于是厉声呵斥自己的部下。 首先冷宵大声叫喊自己手下一个头目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头目气喘吁吁地说:“回大头领的话,我们手下几个弟兄都三天未食人肉了,虽此地牛羊丰厚,但却不及人肉味香血鲜,所以一时性起这才——” 这时兰吉布手下的一名头目马上争言说:“头领,这帮狗娘生的真是连畜生都不如,我们并未招惹他们,可他们却无故吃掉了我们十几名弟兄!” 兰吉布听后心中也很是不悦,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此番小小内动未必就对自己不利,于是狡猾多端的他马上冲着身边的冷宵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说:“你看看啊大头领,这对敌未伤我们一人,没想到自家兄弟却相互动起了刀刃,这,这真是太不应该了!” 冷宵虽生性残暴专横,这点小事若在平时他根本都懒得理会,但他此时心中却清楚若现在偏袒自己的部下,恐怕兰吉布和他的手下借此会生事端,为了这点小事让自己的人造成伤亡实在是得不偿失。 自从冷宵与兰吉布搭伴相识后,虽性情未改其血腥之本色,但头脑反映却比从前有了些许提高,这多少也是从兰吉布身上学到的吧。 冷宵稳稳心绪然后故叹口气对兰吉布说:“哎,都是我平常训惩不严才让他们野性难束啊!不过,还好没有造成过重的伤亡,所以我看此事就此平息,从今以后没有我的指令不许善自胡为。 兰吉布也就顺势他的话对自己的手下说:“好了,既然大头领发话了,那这件事就此打住,今后遇事必先向我禀告再好行事,如若违背,一切后果自行负担。” 他们各自的首领如此一说,手下人也只好悻悻听从。 一场小小内动暴露了他们的本质,邪恶的乌合之众不仅经不住时间的考验更经不起内心无良的驱使。 本以为这场风波就此了解,可突如其来的变故又让刚刚还相视如仇的他们重新聚拢到了一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只因一个人的到来。 第六十八章 为了家园去战斗吧 期盼终达实现,这神奇的兽皮宝图竟冲破了封印把我们带引出了天仇崖送入了大森林! 当我眼前呈现这熟悉的景象时,我的内心百感交错! 大森林从未改变它的面貌,依然挺拔任风吃雨打任四季轮转都以它自然的姿态生长。 我站在这生机昂然的大森林,心中升起一种别样的感慨!十多年前我正是从这里离开!我清晰记得,那年是大森林下过的最后一场大雪,而我的兽人族伙伴曾在这里与我依依惜别的场景我此时仍记忆犹新! 卡斯达、幽离、北斗、木涯,最亲密的伙伴们你们现在还好吗?我在心中默念。 我十多年前独自一人离开大森林,而现在我返回时身边有了萨摩!此时的萨摩正在左看右望不断地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欣赏着—— “哦,主人,这可真神奇!我们的确是离开了那个鬼地方!主人,您真是个了不起的魔法师!”萨摩对我说。 他口中称赞我是个了不起的魔法师,是因为他还并不太了解我。我虽然从小就随索达学习魔法背记各种咒术符号,但却始终无法施展运用,现在赋予我的只有索达送我的魔法披风和樱桃木剑以及那老者送我的兽皮宝图。我现在虽无法将魔法施展,但我体内可以防御魔法攻击的能量却日日增强。 这一切我都未对萨摩提起,我想以后会慢慢告诉他的,现在我最想的事情就是马上见到我的那些伙伴们。 萨摩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我说:“主人,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对他说:“这是我的家。” 我带着萨摩向兽人族领地快步走去,虽然此时已是月上枝头,但我仍可在月光的映射下找到回家的路! 这一望无际的大森林虽然我仍无法测量它到底有多大,但回家的心却永远不会迷路。 当我穿过一片密林后,我的内心有种无法形容的亢奋,因为前方不远地便是兽人族的居地了! 我抬头仰望夜空,此时已是月明星稀。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放慢脚步向居地走去—— 当我的脚步即将踏入族居地时,我竟然听到了一阵吵叫撕打的声音。 刚刚还亢奋的心此刻变得紧张而疑惑,于是我和萨摩加急了脚步向前面悄悄奔去。 当我走近后暗伏在一处角落向前探望心中刹那间如针刺般疼痛! 那里原本是兽人族的居地,可此刻另人无法想象的是那群山贼怪兽竟出现在这并且看情景他们已经侵占了兽人族的家园。 那个食人族的大魔头和家族的背叛者兰吉布也在其中。我虽不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又一次侵占了兽人族的家园,而且很有可能还——后面的事我不敢多想!我担心兽人族的安危更担心卡斯达、幽离、北斗、木涯他们现在是否平安?我不敢多想! 当我看到冷宵和兰吉布时,我心中的怒火突窜,此时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已燃起的心火! 此刻,我早已把危险抛于九霄云外。 我如黑夜里划过的一道闪电以讯雷之势闪现在敌人的面前。 我突然出现于他们面前那一刻,这群毫无准备的山贼怪兽着实为之一惊,因为他们做梦都没想到在此时此地我会再此出现。 仇人相遇,除了分外眼红以外还有杀机。 我虽心火难抑,恨不得马上冲上去将他们斩尽杀绝,但尚有的一丝理智在提示我一定要在动手之前先要弄清楚兽人族及伙伴们现在身处何地又是否平安? 此刻,冷宵和兰吉布心中也是各怀心机。 冷宵不惜倾巢出击两次侵占兽人族落只是一心想让自己的生命不老并永远鲜活。几次的侵占杀戮也都未让他得尝其愿,可今夜萨寒的突然出现又让他已经沮丧的心重新沸腾膨胀。 兰吉布认定了萨寒就是他一生的最大客星,如果没有萨寒,他认为自己早已成了兽人族的大比撒,甚至会成为整个世界的统治者。他早已经把萨寒当成了阻止自己宏伟大计的绊脚石,所以他早已发下重誓此生一定要亲手将萨寒杀死。 此刻,兰吉布虽然也想立刻就将萨寒杀死,但一向心机甚广的他并未着急出手,因为在他心中仍有一个待解之谜需要萨寒来解答。 我紧握樱桃木剑怒目而视站立在敌人的面前,而这帮山贼怪兽在一阵惊乱后此刻也恢复了平静并纷纷拔出利刃哧牙横目地紧盯着我。 当我不顾一切独自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刻,我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这一战我可能将我鲜活的生命终结于此,但我想即便如此,这也应该是我的荣誉,因为我遵守了曾经的誓言,用自己的力量和鲜血去护卫自己的家园。 当食人族恶魔冷宵仍垂涎于萨寒身体之时,狡猾的兰吉布却发出了一阵阴冷的笑,随后对我说:“我真是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重逢!哈哈哈,萨寒,我现在越来越佩服你了,你竟然能悄无声息从那地下囚室里逃离,看来我真是低估了你的能力啊!萨寒,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从那里逃脱的?” 我早已预料到兰吉布会有此一问,但对于这样一个无耻之辈我怎能对其坦诚,于是我冷冷地说:“兰吉布,你以为小小的囚室就可以将我困住吗?” 兰吉布仍追问说:“那里我仔细检查过,内壁无痕,外有看守而且毫无外力所助,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根本就没有出逃的能力。” 这个狡猾的东西对我的确十分了解,这也难怪,他曾经也是兽人族的一员,就算我并未和他成为象卡斯达、幽离、北斗、木涯那样的亲密好伙伴,但彼此之间却也是非常了解的。 我仍然没有对他如诉实情,于是又继续骗他说:“兰吉布,有一点你别忘记了,我除了没有你那么无耻狡诈之外你还低估了我的魔法能力了吧。” 兰吉布听后并未犹豫马上说:“这不可能,你虽然从小学习魔法,但你却从未施展过。” 我又冷冷地说:“那是因为对付你们这些蝇鼠之流我的魔法你们根本就不配受用!” 兰吉布也并不示弱地说:“如果你能施展魔法,那在乌同国之时你就不会被我们所擒了。” 对于他的质问我并未心虚,只是反问他说:“兰吉布,你不是自以为狡猾多乍吗,那为什么不好好想想如果我不是用魔法之术又如何从那密封的囚室逃离?” 我又把他的疑问重新踢给了他。 此时的兰吉布心中虽对我是否已能施展魔法能力半信半疑,但他又实在找不出其他的原因。 正当兰吉布疑虑之时,一旁早已急不可待的冷宵开口叫喊着说:“好了好了,兰吉布你不要再和这小子多言废语了,还是赶紧将他抓住才好。” 还未等兰吉布有所表态,就见冷宵伸长了脖子然后发出了震耳的吼声—— 第六十九章 杀死了冷宵 吼声过后,就听见四面传来杂乱的声音,这声音由远至近向这里席卷而来。 在看,数以万计的山贼怪兽手持照明的油松火把瞬间将这黑夜彻底点亮。 敌人强大的阵势并未将我吓退震慑,反到是激起了我战斗的欲望! 此时,已经无需更多的语言,我能做的只需拼力挥起手中的樱桃木剑。 敌人已开始一波一波以潮涌之势疯狂向我袭来。 我手中的木剑快速防御抵挡拼杀,剑落之处必是血光飞溅哀号一片…… 经过了一夜的殊死搏杀,我的体力已有损耗,可敌人却越杀人越多,我心里清楚,他们这是想以人海疲劳战术将我体力彻底消尽! 此时,我心虽已报着必死之信念,但却仍然在奋力拼杀之时用目光去搜寻兰吉布和冷宵。我心中判定这两人一定隐藏在人群的后面窥视着我,他们也是在等待时机将我或生擒或杀死。 所有这一切祸因都是因这两个人而起,今天我一定要将这两个东西杀死!于是我目光快速在人群空隙处搜寻。 果然,兰吉布和冷宵正在人群后偷偷窥视着。一心想得到萨寒身体的冷宵本想亲自上阵,但却被兰吉布劝止。 一向狡猾多端的兰吉布是绝不会轻易出手的,因为他也知道自己曾是萨寒的手下败将,如没有十分胜算,他是不会在拿自己性命去做赌注的。今天,他仍然要用自己人多势众优势将我困住累死。 此刻已是日上三竿,阳光下的血腥战斗仍在继续。 我虽体力有减,但手中紧握的木剑却不曾有半丝倦怠,这把樱桃木剑是索达所赠,它并非一把普通的木剑,而是附有的灵力的宝器,它也总是会在我遇袭之时自动为我防御抵挡,如果没有它,我不会战斗到现在! 正午时分,我也发现了兰吉布和冷宵正躲在人群后面的西北处窥视着。 于是,我开始攒足体内所有的力量然后突然身体如冲天的巨隼鸟腾空跃起,既而身体如离弦之箭直向兰吉布射去—— 兰吉布做梦都想不到会有如此变故! 此时我的身体以闪电之速射到他的面前并且手中的木剑直接向他的心脏刺去—— 如果这一剑刺中,兰吉布必死无疑,但狡猾的兰吉布却在这危急关头见躲避已无望于是伸手抓住身边的冷宵拼尽全身之力将他拽到了自己的前面。 冷宵根本未料到会有如此变故,他更不会料到兰吉布会把自己当成了人肉盾牌去抵挡本是刺他的一剑。 刹那间,只见血光迸溅,冷宵的心脏处被这一剑深深地刺入。我迅速抽出木剑,就见冷宵翻瞪着怪眼神情异样的盯着我然后又转过去盯着一旁的兰吉布,鲜血滴答着从他张着的大嘴中流出然后他费力用手指向兰吉布说:“你——”没等他继续说,兰吉布一把握住他的手并且装出一副惊讶悲伤的表情对冷宵说:“大头领啊,大头领——” 这个食人族的大恶魔临死前都没有闭上眼睛;他临死前也一定是心有不甘,他一直想让自己的生命永存却没想到自己的生命即将在此终结;他临死之前更是恨透了兰吉布,他本想用最后一口气来质问他,但却已无半丝气力。 第七十章 犹如神助 兰吉布见冷宵已死,于是立刻示出一副欲为知己者复仇的架势恶狠狠地点指我说:“是你,是你杀死了大头领!” 我心中暗付,如果是我亲手杀死了冷宵,那兰吉布应说是功不可未。他在自己遇到危险时能有如此举动,这一点并不出乎我的意料,毕竟这才是他兰吉布的本质。 所有的山贼怪兽只看到了我将剑刺入了冷宵的身体,却并未看到兰吉布刚才的举动。冷宵已死,正所谓死人口里无招对,于是兰吉布就势把这一切都推给了我。 冷宵这一死,他手下的怪兽军团如狂风巨浪般一齐向我奔杀而来—— 对于这群已无半丝善性的食人族怪兽,我根本无需向他们把真实情况还原说明,就算冷宵当了兰吉布的替死鬼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虽然兰吉布命躲一劫,但冷宵命损也足让我大快朵颐! 此时,当数以万计的食人族怪兽嘶嚎着向我冲杀过来之时,突然前方大地裂动,之后刚刚还平整的大地竟然现出一道横沟,而这横沟正好横亘在我和怪兽军团的当中。 光天化日之下,竟会有此惊人变故,不仅我惊讶,就连对面的敌人也被吓退了数十丈远。 正当我站在原地惊讶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了萨摩的声音:“主人,这是上天在帮助您啊,您还不快跑?” 我转回身看到了萨摩正在挥手向我示意。 其实,若只想逃离,我也不用在此与他们拼死周旋,但我心中难抑怒火,一心想为兽人族和我的伙伴们复仇,这才下定了必死的决心!可万没想到的是这眼前出现如此惊天变故,这突然的地裂的巨大深沟绝非偶然,我相信这一定是冥冥之中神明的暗助! 此刻,我原有的心火顿消大半。我想,既然是神明的旨意,那就应顺天而行才是,想到此我迅速向萨摩奔去—— 我身后被地裂横断无法前行的食人族怪兽只能眼睁睁望着我渐渐远去的身影嘶嚎怪叫着。 我与萨摩一前一后快速向前奔跑,此时虽无目的,但心却已知这大森林已不能久留了。 一路奔跑,只听风在耳畔呼叫,树木从身边如影掠过,仿佛大森林就只有我们俩个人了!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当太阳即将西沉之际,我俩终于停下了脚步。 第七十一章 再一次望见大海 一停下来,萨摩就晃着脑袋左看右望地问我说:“主人啊,这是到了哪里啊?” 我盯着前面一处山壁深有感触地说:“你见过大海吗?” 萨摩眨巴着眼睛好奇地说:“大海?哦,我以前的主人也对我说过大海,不过我还没有亲眼见到过大海是什么样子?” 我没有说话,只是心里在想,想这里我是那么的熟悉,这里曾是一处秘密通道,从这里穿过去不仅走出了大森林还能看到那一眼无际的大海!我站在这,不由勾起了我很多过往的回忆,曾经在这里追击过侵略我们的敌人,而现在我又将从这里逃离!时光荏苒,虽十多年已过,但留在记忆里的却未曾走远! 当年那场战斗结束后,我们便将这个秘密洞口用一块巨石堵封,如今洞口处已是杂草密布,若不是知情者是很难发现这里的。 我上前拨开杂草,那被巨石堵封的洞口便显于眼前。就当我要伸出双手去搬挪那巨石之时,萨摩突然开口对我说:“哦主人,您这是在干什么?” 我说:“你不是没有见过大海吗。 现在就带你去看海。” “哦,真的吗主人?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然后他又挺起胸膛对我说:“主人,这种粗重的力气活还是由您的仆人来完成吧。” 我笑了笑对他说:“这巨石又大又重,还是我来搬吧。” “哦,主人,您一定是小看了我,认为我长得如此瘦小枯干身上没有多少力气是吧?”萨摩很是不服气地说。 我看他说话的口气到是对自己很有信心,于是便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好吧,不过要小心点。” 萨摩答应一声后便走到巨石面前,他并未先用双手去搬挪,而是一只手在那石头上敲了敲,然后又趴上去用耳朵贴上去象是在听什么。一会,他竟很是兴奋地说:“哦,主人,我好象听到了大海的声音!” 我知道他是个古灵精怪的人,所以对他的话我并未上心,只是微笑着说:“那好啊,你把它搬开不仅能听到还能亲眼见到大海呢。” 我的话好象点燃了他的情绪,只见他激动地叫喊着说:“我要亲眼去看大海喽!”话音刚落,就见他挥起一只拳头对这那巨石就是一击—— 瞬间,巨石竟碎裂而开,被它堵封的洞口也自然暴露于眼前。 真是让我大感意外,没想到身体瘦枯的萨摩竟有这般超常的本领!如此推断,他的身上一定还隐藏着更多我未知的秘密! 不允多想,我和萨摩向洞内走去,他显得异常兴奋,而我却仿佛走在了时空的隧道,脑海里又浮现出当年的景象…… 当走出山洞的那一刻,我再次望见了那幽蓝纯净的大海! 当萨摩亲眼见到这一眼无际的大海那一刻,他的身体象一支离弦的箭般投入到了大海的怀抱。 我平静的望着他,任由他在这时随意呼喊玩闹—— 也许所有人在生平第一次亲眼见到这无垠宽广大海时都会如此地兴奋激动吧,但我此时的心却依然平静。 我知道此刻已经走出了大森林,也走出了危境,可下一站我又该去哪呢?我的怀中揣着兽皮宝图,它可以把我带领到世间任何地方,但却无法将我送入那座光明岛! 我从未怀疑过那位神秘老者的话,我坚信阿登王子和那些军士此刻就在那座光明岛上;我坚信阿登王子他们正在那光明岛上等待着我! 我第一次走出森林去世间寻找索达是我唯一的信念,当我再一次见到索达时却竟是在早已发生的虚境之时!当我解开一个迷却又陷入又一个迷!此时,我又一次走出了大森林,但却是以一种逃离者的身份离开的! 这一眼无际蔚蓝纯净的大海仿佛给了我人生的启示。无风之时,海面上平静如镜,可一但风起时,大海上却已是浪花飞滚,波涛汹涌。但无论大海的表面是怎样?它里面始终是波澜不惊! 第七十二章 弥童的心结 地魔界,卜术堂,此时在内堂中有两个人正在交谈着。 这两个人分别是卜术堂掌堂大法师墨谷和地魔界域三军之首弥童大将军。 此时已是入夜更深,弥童亲自登门来见墨谷只是为了来化解他心中的一个结。 一百多年前,地魔界王为了得到那块拥有无穷魔法能量的魔石不惜一切代价亲率人马出征万丈峰,而这其中就有当时还是地魔界域三军的统领侠化鹌。 在那场空前绝后的战争结束后,让所有人都惊讶不解的是侠化鹌竟离奇失踪!并且细查了所有的尸体以及周围方圆数百里寻找都未见其人!他的离奇失踪让地魔界所有人的心里都留下了一个很大的问,这问是他到底去了哪里?是生还是死? 时间如白驹过隙,那场惊天动地之战已过去了一百多年,而侠化鹌的名字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记忆,可唯有一个人始终牵系于心不曾忘却,这个人就是侠化鹌的侄儿如今已是地魔界域三军之首的弥童大将军。 弥童在成年后一直多方探听他叔父的下落,但直至今日仍然是无半点消息。 今夜,他来此见墨谷,不仅是因为墨谷是地魔界最顶级的卜术师,还因他和自己的叔父侠化鹌关系尤近,所以他想请求墨谷来卜算他叔父的下落。 此刻的内堂里尤为清净,只有他们俩人在明烛前倾心交谈着。 弥童虽贵为地魔界域剑、骑、射三军之首,但他却秉承了他叔父正直恭谦的性格,而此刻面对墨谷他更是尊上有节。他虽心里焦念自己的叔父,可言行间却温而不火地说:“法师,您最知我内心所系,也深知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寻找着什么,所以我真心想请求法师您为我指点迷津!” 墨谷用那深邃的目光望着弥童感慨地说:“这些年真是难为将军了!看来血浓亲情是无法随时间流逝而淡忘的!”言及此,墨谷又轻轻叹口气说:“当年你叔父跟随王征伐万丈峰之时,我也是在这里对他语重深长,希望他能力劝王不要发动这天怒人怨之战,可你叔父虽心有不愿,但却又不敢违背王主之命,他太忠于王了!甚至明知王所做的一切是错误之举,他也只是顺命而为从不顶言。其实,我也是王的臣子,王的安危又怎能不忧挂于心!但王乃一界之主,我是无法卜算王的命运的!我深知王一定会在出发前命我为大军进行卜算的,但我并不想这样做,因为我知道不论结果是胜是败都将是我们的耻辱啊!我不想违抗王主之命更不想违背自己的良知,于是在王发命之前我只能先借故离开。” 弥童听后也轻叹口气,然后又对墨谷说:“那么,请问法师,当年您可曾为我叔父占卜过?” 墨谷听后双眉微锁神情庄肃地说:“这些年来,一直耿耿于怀的也便是你叔父了!当年,我曾亲自为他的征行精心卜算过,结果是他生命会始终无恙,其实能有如此结果我也非常欣慰,毕竟只要生命尚存便是大吉啊!” 弥童紧张的心也顿感轻松,他这些年虽一直未曾探寻到他叔父的下落,但心中却一直隐忧他叔父是否存活?如果生命消失,那他的所有寻找于期盼都将换来一场空!可当墨谷对他说自己的叔父生命无恙时,他更认定了继续寻找的决心。于是,他又怀着希望继续问说:“既然我叔父生命无恙,那他为什么会在那一战后离奇失踪呢?他是去了哪里?现在又在哪里?” 墨谷说:“当年你叔父离奇失踪后,不仅我一人为他卜算,整个卜术堂的术法师都用尽了心力为他卜算,但奇怪的是所有卜算的结果都是非吉、非凶、非生、非灭!” 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弥童疑惑不解地问。 墨谷略有所思,他深邃的瞳仁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迷离,他自言说:“也只能有一种情况才会发生这匪夷所思之事!” “哦,请法师明示。”弥童显得很是迫切地问。 墨谷仿佛心事重重,他说:“我也只是仅凭揣测不敢乱断言,因为这有可能会使整个三界——”墨谷竟欲言又止。 第七十三章 玄竹心中不祥的预感 天魔界,双极宫殿内。 此时,在大殿内,蝉骨正与双极宫十大护法之一的玄竹交谈着。 玄竹护法与玄明护法乃是一师之徒,玄明护法的死讯虽尊原天法王之命暂不外传,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关于玄明的噩耗,多多少少有些人还是听到些风声。 所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这样的风声之于外人当然可以充耳不闻,但玄竹护法却不能熟视无睹,毕竟玄明是自己的同门师兄。 当玄竹闻此传言便急忙来到玄明的护法堂,可让他失望的是玄明未在,只是听手下人得知说玄明护法前几日奉法王之命去执行一项很重要的使命,而至于何时归来却都说不知。 无奈玄竹只好来到双极宫,他想亲自面见原天法王求问他师兄玄明是否如外界传闻已遇不测?他想得到真实的消息。 在双极宫内并未见到原天法王,只有蝉骨一人,于是玄竹便直接将来意告诉了蝉骨,并希望马上要求见法王。 听后,蝉骨只是淡淡地说:“法王已封关修法,在此期间所有事务暂由我全权代管。” 玄竹在得知原天已封关修法后,心里虽焦躁,但却又是无可奈何,因为他知道法王在封关期间绝不见任何人更不许有任何人去打扰他,如有违反必遭重罚。可他心中疑问又不能不吐,于是便又问蝉骨说:“请问左翼使者,我师兄玄明护法到底在执行什么使命?” 此言一出,蝉骨那淡淡的言气里夹带着质问对他说:“玄竹护法,难道你忘记了法王所制定的法规了吗?”言及此,蝉骨便走出了大殿。 蝉骨走后,空荡的大殿内只留下玄竹一人,而此时在玄竹的内心处隐约升起了某中不祥的预感! 第七十四章 返回大森林 大海可以张开它无限宽广的胸怀去收纳任何亲近者,只要你有勇气就可以融入到它的怀抱中!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但如果你想拥有这一切,为之付出的除了时间也可能还有鲜活的生命! 当我和萨寒一觉醒来后,第一眼便望见了那海平面上初升的太阳—— 如果我还能流泪,那一定是在此刻!虽然我到现在仍然没有真正体验过流泪是何样滋味? 这时,萨摩睁着大眼睛双手托腮也被这迷人的景象所深深陶醉! 好一会,萨摩才缓过神来然后庸懒问我说:“主人,这大海会有多大呢?” 他的问让我也无法回答,因为我也只是站在了海的一端去了望欣赏它,从未亲身真正投入到它宽阔的怀抱。“也许和大森林一样大吧。”我这样对他说。 “主人,我们下一步应该去哪里?”萨摩对我说。 我脱口而出说:“光明岛。”当我说出后也自觉这一步离我还是那么的遥远! “光明岛。哦,主人,我可是听说过那个地方的。”萨摩说。 “怎么,你也知道光明岛?”我忙问。 他眨巴着大眼睛兴奋地说:“恩,听我原来的主人提起过,说那是一座只有快乐没有烦恼的岛,并且还说那里处处充满了温暖,永远没有黑暗、寒冷、死亡。” “哦,那你原来的主人一定对那座岛很熟悉了?”我继续追问。 他显出一副很是得意的样子对我说:“哦,当然,他曾经去过那座岛!” 他的这句话碰撞到了我敏感的神经,于是我迫切地问他说:“那他有没有对你讲过那座岛在哪里?” 他转动着眼珠说:“哦,这个,好象还真没有说过。” 我又继续追问说:“那他有没有详细说过岛上的事情或者岛上还有什么人?” “哦主人,萨摩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仆人,原来的主人怎么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呢?” 我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此刻又破灭了!我本以为可以重新在找到一处通往光明岛的入口,可现在还是落空了!我并不是不信任那位老者对我说过的话,那入口就在那天仇崖,而只是心中多了些希望而已。 我惆怅着眼望大海,又开始为下一步陷入沉思,这时他对我说:“主人,您为什么要去光明岛啊?” 我浅笑着对他说:“因为那里有我的朋友。” “可主人您好象不知道那岛到底在哪里啊!” 我轻轻叹口气说:“虽然我不知道那岛在哪里,但我知道那岛的入口在哪。” 还没等我说完他便抢话说:“哦,那主人还忧虑什么呢?” 我又接着说:“确切的入口位置我现在也未知,我只是知道那入口就隐藏在天仇崖。” “那天仇崖可是地魔界的地盘,那里就是一个黑暗的地狱,可为什么偏偏象征着温暖和平的光明岛入口隐藏在那里啊?这真是让我想不通!”萨摩既不解又有些怨气地说。 其实,我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也许世间万物都是在对立中维持自身的平衡吧!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此刻,我们在思付下一步该去哪里?大森林本是我的家园,可却被那些山贼怪兽侵占,我虽一剑杀死了冷宵,但还有一个更难对付的兰吉布。当我再次想到兰吉布之时,我突然想到了卡斯达、幽离、北斗、木涯以及他们的同族。他们的家园被侵占,可他们是否被蚕食?如果侥幸存活,那现在他们又身在何处啊? 我当时真应该按住心火先探问出他们的下落才好啊!我想,不论下一步该去哪我都要先得知他们现在是否平安的消息? 当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萨摩后,他竟也表示了赞同。 第七十五章 与酋环的再次重逢 我和萨摩穿过山洞又重新返回了大森林。 我不知道这一次自己是否还能幸运而归?所以我并不想让萨摩和自己一同去冒这样的危险,于是我对他说:“好了萨摩,你能先留在这里等我吗?” 他对我的话好象很敏感,马上晃着脑袋说:“哦,不不,萨摩要跟着主人,” 我很真诚又严肃的对他说:“听着萨摩,这件事情本和你无关,我不想让你去冒这个风险你懂吗?” “哦,可是萨摩已经是您最忠实的仆人了,萨摩也不想让自己的主人一个人去冒风险而自己却留在这当胆小鬼。” 看来我很难说动他,于是我只好说:“那好吧,但你一定要答应我,当危险来临时一定先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还有,一但我们失散了,就在大海边那里等着。” “好的主人。”萨摩很快地应着。 ………… 当我们再一次返回族落地时,只是悄悄地隐伏了起来。太阳西下夜晚来临后我们俩四只眼睛紧盯着敌人的动向—— 这帮山贼怪兽野性难改,再加上食人族的大头领冷宵一死,这群食人怪兽更是无拘无束,所以族落地既无看守也无人巡查。 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这的每一草一木我都熟然于心,如果不是他们的侵占,此刻我早已和卡斯达、幽离、北斗、木涯开心的相聚在一起各述这些年离别之情了! 此时,我心中虽又被激起一股恼怒之火,但为了目的却必须强制自己冲动的情绪! 终于等到了夜深时分,在所有山贼怪兽都打鼾入睡之时,我和萨摩如黑夜里的幽灵悄悄地潜入了族落地。 我首先进入了狼人族居地,我之所以选择来到这是因为我对兰吉布的了解,他原本就是狼人族的一员,自然会将自己的居处选择他熟悉的地方。 我和萨摩浅足屏吸悄悄摸到了一处有外墙的房子后我低声说:“兰吉布应该就在这里。” 萨摩也低声对我说:“主人,您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 我对他说:“在兽人族,只有比撒的住居才设有石头围墙。” “那主人,我们现在就进去吗?萨摩问。 我略加思索然后对他说:“两个人进去目标很大,我进去你在这密切注意四周的动向,万一发生什么变故你自己随机应变。” 萨摩表示同意点点头说:“好的,主人您也要小心啊。” 我小心翼翼地越过石头围墙,轻身屏吸向前一步一步挪动——就在我即将靠近屋门前那一刻,我的肩膀突然被人牢牢抓住,还未等我缓神之际,我的双脚便已离开地面身体如失去知觉如闪电般在空中飞翔—— 当我的双耳不在灌满风声的时候,我腾空的身体也停止了飞行。我的双脚落地后,我被抓的肩膀也不再被牢牢束缚。 我快速的从身上抽出木剑转过身正预挥剑之时我竟惊讶地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被抓缚那一刻,我本以为自己落入了敌人早已设下的埋伏中,可此刻当我有了还手之力之时这手中挥起的木剑在见到面前的这个人的瞬间却落在了地上。 还未等我开口,就见立于我面前的这个人张开双臂微笑着对我说:“萨寒,你好吗?” 此刻,我全身的血液在沸腾,内心如服下一剂开心顺气的药丸!我难掩心中的惊讶、激动和兴奋之情,立刻冲到他的面前双臂紧紧抱住他然后对他说:“酋环,怎么会是你啊!?” 我和酋环一别已十多载,没想到会在此刻重逢!自从酋环率龙人族军士帮助我们打退了敌人收复了家园之后,我们之间便建立了一种深厚的友谊!那一次分别后,我们便各奔东西从此了无音信,我也曾无数次想过有朝一日我会再去万丈峰看望他或也许就在某一天他会突然来到大森林出现在我的面前,但他此时也的确出现在大森林也站在了我的面前,可却是选择了这样的时间和这样的地点! 重逢的喜悦虽难以言表,但我内心仍有不解与疑问,于是我拉着他的手说:“酋环,我想这不是在梦中与你相逢吧?” 酋环象看出了我心里的疑惑,于是他直接对我说:“萨寒,你刚才是不是来刺杀兰吉布?” 我说:“的确,但在杀死他之前我还要从他口中得知卡斯达他们现在是否安然无恙?” 酋环点点头但仍是很关心的对我说:“萨寒你知道吗?刚刚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把你带出,恐怕你现在已深陷囵囫啊!” 我仍不解地问他说:“你的意思是说兰吉布早已有了设防?” 酋环点点头说:“是的,那狡猾的兰吉布早已在房前屋内设下了重重机关陷阱,就等着你往里钻呢!” 我又紧接着问他说:“酋环,你是特意来救我的吗?” 酋环说:“是有人告诉我你在大森林遇到了危险,于是我才昼夜兼程赶到这里。” 我很好奇地问他说:“哦,是什么人告诉你的?” 酋环说:“是一位老者。” 我在心中暗思,一位老者?难道会是送我兽皮宝图的那位神秘老者?于是我又对他说:“那天我在战场上被敌人追击之时,大地突然截腰横裂,我因此才得以脱逃,我还一直认为这是上天之助,可现在看来这应该是你暗中施的魔法吧。” 酋环听后为之一楞,然后莫名其妙的说:“我施的魔法?这怎么可能?我也是刚刚才赶到这里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突然我又想起了我曾在万丈峰的遭遇,于是忙关切的问他说:“酋环,我曾经去过万丈峰找过你,可奇怪的是当我来到那里却未见一人,当我走进卧龙殿后竟…………” 我详细的把在万丈峰卧龙殿内所遭所遇都告诉了他。 酋环听后紧握双拳分明可以看到瞳孔中迸出的怒火,他对我说:“萨寒,其实所发生的一切我已经知道了,这所有的起因都因那魔石而起,当年地魔界王就因听信传闻那魔石藏于卧龙殿下便发兵攻侵我们万丈峰,那一场惊天之战让地魔界王不仅没有得到魔石反是葬送自己的性命。没想到一百年过后他那几个王子却又打着为父复仇之伪名再次与我们交锋恶战!在战争即将来临之前我曾来到大森林去看望你,但不巧的是你已经离开了大森林,在卡斯达等兽人族朋友的盛情招待下我在族居地住了些日子,可就在我返回的途中我双翼突然失去控制之后便坠落一团白光之中,当我清醒后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身处一座岛屿。 当酋环提到了一座岛屿后,我内心仿佛又被触动,于是我忙追问说:“那岛有名字吗?” 酋环很干脆的告诉我说:“光明岛。” 当光明岛这几个字从酋环口中念出后,我紧张的心此刻象打开了一扇窗!兴奋激动之情全部挂在了我的脸上! 第七十六章 谁能跳下这天仇崖 地魔界,天仇崖。 大王子乾破、二王子坤藏、四王子坎浅、五王子离水、六王子兑干和巫师院首座海若大巫师以及上百位巫术师已来到了天仇崖。 站于山崖最前方的是地魔界几位王子和海若大巫师,而其他众巫术师整齐分列站立于他们的身后。 小心翼翼探身向崖下望去,只见浓雾却见不到崖底。 乾破吸了口气说:“这天仇崖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来了!” 在他身边的坤藏也感叹着说:“是啊,自从我们的母后跳崖追随父王而去后,我就没有再来过这里! 其他几位王子也深有感触地摇头叹息着。 是啊,当年樱落王妃在生下巽邪三年后便含泪跳下这天仇崖。有人认为樱落王妃是追随了王主而自尽于此;也有人认为樱落王妃虽跳崖但未必会香消玉损,毕竟直至今日仍没人亲眼见到过王妃的尸身。 这天仇崖曾被地魔界王亲自封印,所以就连墨谷大法师也无法对樱落王妃的生死进行占算。很多人是坚信樱落王妃已命断天仇崖,而他们坚信的理由是当初王妃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跳崖自决的,那她就不会使用任何法咒之术为自己护体,如此这肉身落崖必死无疑了。 其中有这样想法的也包括地魔界在场的几位王子。 自从王主与王妃死后,这天仇崖在无形中便成了无人再去踏足的禁地了,而此时他们又为何会来到这里呢? 理由只有一个,他们只为一个人而来,这个人就是萨寒。 在寒央城为艮平守灵之时,身处天魔界的巽邪用念力传信告知了大王子乾破那杀死艮平的人已身处天仇崖下。 他们来时气势凶猛,所有人都发下重誓一定要将萨寒碎尸万段以祭艮平之亡魂!可当他们来到天仇崖探身向下望后,心中也不免起了几分畏惧。 面对这无测的天仇崖,就连平日一向目中无人的海若大巫师也不得不叹言说:“本座真是不解啊!那小贼怎么会身藏这天仇崖下呢?” 海若的不解其实也是很多人心中的不解,但却没有谁敢对这不解提出反驳之言,因为他们知道这消息的传送者是他们的七王子现又贵为天魔界法王的右翼使者巽邪。 这天仇崖本身并无可惧之处,就算崖底再凶险不测也绝对难不住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另他们惧恐的是这天仇崖曾被地魔界王封印过,但凡被禁于崖下的人必有王主亲自解印才能从这里离开。 他们所惧之处也基于此。 其实在他们获悉消息准备赶赴天仇崖时心中也对此有所顾虑,但他们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心中都清楚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来。 不是一个人而来,但却会有一个人站出来。 当四王子坎浅挺身而出预要下天仇崖后,所有人先为之一惊随后又觉得这又在情理之中。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在地魔界三王子艮平与四王子坎浅的兄弟情最为深厚,所以他才能在此刻头一个站出来。 大王子乾破首先劝言说:“四弟,我知你复仇心切,但也不能过于鲁莽啊。” 二王子坤藏也接言说:“是啊老四,众兄弟都想为老三报仇,可也不能因此而再搭上一条性命啊。” 坎浅脸上挂有不悦之色反驳说:“二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三哥的仇就不报了吗?” “老四,我何时说过不给老三报仇了?我这完全是为你着想,是不希望你也去白白送命!”坤藏也带着情绪说。 乾破忙附和说:“是啊老四,你的性情一向急噪行事也过于草率,你二哥也是为你好啊,你可不能这样误解他。” 坎浅听后便抽出了云水剑怒目而视说:“好啊,我算是看明白了,在关乎自身安危时你们就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那好,今天你们都站在这一动别动,这天仇崖我坎浅一个人来闯,这仇也由我一个人来报好了!”说完提剑纵身跳下山崖—— 所有人急忙探身向崖下望去,可看到的却仍是那密厚的浓雾。 第七十七章 片刻相聚又将离别 当酋环说到光明岛时,我的内心之感只有我自己最能体会!有好一会我的大脑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所填充而一时无法用清醒的意识去和他交流。 我慢慢缓过空白的意识让自己心绪平稳然后对酋环说:“酋环,你是说你是从光明岛来的是吗?” 酋环点点头说:“是的。” 我又追问他说:“那岛上你都见过什么人?” 酋环听后笑了笑然后对我说:“萨寒,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更加知道你关心的是什么,你放心好了,阿登王子和那些英勇的军士现在都平安无恙。 我紧握酋环的双手此刻在微微颤抖,内心涌动着的情愫一波一波起伏不定!现在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光明岛,而在岛上又看到了阿登王子正向我挥手示意——我现在相信,前方寻找的不仅是那座岛,更多的是心中的希望! 在我危机之时,酋环能从天而降将我从虎口救出,这不是上天的安排而是那位神秘老者的指派,特别是酋环又从光明岛而来并且又已知我内心的渴望,这些集结起来可以验证了那位送我宝图的老者除了帮助了阿登王子、酋环和我脱离危境之外我想一定在未来还有更多的未知需要答案,虽然我现在还未知,但总有一天所有的迷惑和不解都会找到答案。 当我从酋环的口中得知更多有关那座岛的信息时,他却语重深长地告诉我将来当我亲身来到那座岛后便知一切了。他最后还对我说有些事情他也并不知道,并且告诉我在见到你之后不能久留要立刻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我焦急的问他说:“怎么,我们刚见面你就要走吗?” 酋环轻轻叹口气说:“萨寒,我也不舍这么匆忙便和你分别,但我们身上担负着各自的使命,你和我必须去完成它,所以——”说到这他又笑了笑对我说:“放心吧,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那还要等多久?我焦急的问他。 酋环很坚定地说:“当你来到光明岛的时候。”说完他便舒展双翼身体已慢慢离开地面,而在他即将离开之际突然转身对我大声说:“萨寒,那位老者让我告诉你,这通向光明岛的入口也是出口,出口也是入口。我的朋友,再见了,我在光明岛上等着你。”说完他便展翅冲上云霄。 我抬头望着天空,此刻黑夜退去已见黎明的曙光。 仿佛是一场梦啊!我此时的脑海出现的仍是我和酋环重逢时的片段——酋环的突然出现让我意外惊喜;酋环的突然离去又让我倍感伤感无奈! 当我从纷乱的思绪中走出后,我心中竟又起微谰!这一夜只顾着与酋环叙谈,竟疏心忘记了萨摩现在还身处危地! 我此时非常懊恼自己的疏心大意并且十分焦急萨摩是否已被敌人——我已不敢想象。 第七十八章 我们都很平安 我本想立刻返回寻他,可却又突然想起曾对他有过的叮嘱——我与他一但失散后就去大海那等待对方。 此刻已无心多想,在仔细分辨了方向后便加速脚步向目的地飞奔—— 当那片蔚蓝无垠的大海再一见展现我眼前时,我却已无心欣赏景致,只盼着萨摩能平安出现在这里。 我此刻心中已有盘算,如果太阳西落前萨摩还没有归来,那我会再冒险返回大森林。 心中若焦急期待一个人的时候,时间仿佛被停止,我好象已经等了好久,但太阳仍然高高悬挂在天空之上。 时间的长短其实对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等待的过程中会有一个期待,我期待着他马上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果没有出现,那时间就把期待的结果彻底清刷淹没。 当太阳即将消失于海平面之时,我义无返顾地转身准备返回大森林。 在我转身之际,耳畔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哦,主人,您去哪里了啊?” 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萨摩从东面方向晃晃悠悠着向我走来。 能见到他平安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内心紧绷着的弦终于放松了! 这时,萨摩也走到我身边。 我双眼不住地仔细打量着他,看看他身体有无大恙?然后便关切的问他:“萨摩,看到你平安无事的回来我真的很高兴!” 对于我的担心萨摩好象并不在意,他眨巴着大眼睛对我说:“哦,主人,我当然不会有事啊,不过,我到是很为主人您担心着呢!您让我守在围墙外为您把风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了一只大鸟从天而降用爪子抓住主人,还未等我缓过神来那大鸟就带着主人飞得没了踪迹!我非常担心主人被那大鸟给吃掉,可我又寻不到主人,所以只能按照主人的叮嘱先返回到这里了。” 我用手按住他的肩头关切地问他:“萨摩,你没有遇到敌人吗?” 他转动着眼珠说:“没有啊主人。” 我又陷入了沉思中,心中不解的是那里已被兰吉布布下了陷阱圈套,即使我被酋铪临危解救,但他们不应该轻易放走萨摩的啊。我对酋环的话是深信不疑的,他说那里设了埋伏就一定会有,可是——正当我不解之时,萨摩又问我说:“主人,您一定是杀死了那只大鸟对吗?” 他竟然把酋环比做成了大鸟!也难怪,夜里障眼他当然会分不清。我解释给他听说:“你看到的可不是什么大鸟,而是我的一位好朋友,他乃是龙人族的太子,他的名字叫酋环。” “哦,那他为什么要抓你呀?”萨摩仍好奇的问我说。我耐心的对他说:“他是在救我,因为他知道了那里已经设下了埋伏。” 萨摩又问我说:“主人,您的那位朋友现在在哪里啊?” 我说:“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所以先行离开了。”说到这我又以一种舒缓的口气对他说:“好了,我还一直在为你担心,现在看到你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 萨摩点点头随后又晃晃头并叹息着说:“可是主人啊,虽然我们都平安了,可我们此行的目的又落空了啊!” 他这样一说,我虽有同感,但还是微笑着对他说:“人算不如天算,这可能就是上天有意安排的吧,一切顺其自然吧。” “哦,怎么了主人,您不想再探知消息了吗?” 我目光坚定地望着他说:“我当然想知道,可我们的敌人不让我们知道,虽然面对强敌我并不畏惧,可在昨晚遇到酋环之后我突然有所感悟。以我现有的能力还无法与他们抗衡,与其白白搭上自己鲜活的生命还不如保存实力待将来一并将他们彻底铲除。”说到这我转身面向大海轻轻地说:“我有一种预感,我的那些伙伴们一定还平安着,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的!” 第七十九章 谁能解开王的封印 地魔界,天仇崖上。 从日上三竿直至黄昏红霞,这几位王子和海若大巫师以及上百位巫术师一直未离开天仇崖。 他们都在等待什么呢?是等待坎浅会从这天仇崖下奇迹般脱离吗?可他们心中都清楚这样的奇迹是不会出现的!所有人虽心中已如明镜,但却没有人将其说破。 在地魔界,几位王子虽一亲血脉,但每个人心中却都有自己隐秘和盘算,所有人都在盘算着将来地魔界之王位会由谁来接承? 自从他们的父亲死后,这王位按制规应由大王子乾破来继承,但却一百多年来一直悬而未定,并不是地魔界不需要新的王主,只因三界的最高统治者原天法王一直未下法旨钦定,没有他的法旨这地魔界自然不敢擅自封王。 没有人能揣测出原天法王为何迟迟不传法旨封王?当然在地魔界中最想日后成为王主继承者的还是这几位王子。 表面上这几位王子从不外露对未来王位继承的动念,但却在内心相互叫劲甚至暗中拉拢权重结成自己的亲信。 当艮平命葬万丈峰后,同为一亲血脉的几位王子兄弟内心还是很悲痛的!毕竟他们还是手足兄弟,即使将来有一日会为权利而发生争斗,可那也是兄弟间份内之事,起码不会允许有外人在兄弟反睦前来伤害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他们来到天仇崖,却又止步天仇崖;他们虽有复仇之心,但却在关乎自己安危的关口也只能暂熄心中复仇之火。 在面临危境之时,总会有人挺身而出并选择义无返顾哪怕明知这是条不归路! 当四王子坎浅纵身跳下这被封印的天仇崖后,众人先是一惊,随后或感慨或各怀心事地静观其变。 总有人会打破这缄默的局面,而这个人正是地魔界巫师院首座海若大巫师。 在地魔界,海若绝对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本身除了拥有强大的巫术外性格也好勇斗狠,他除了敬畏王主和几位王子外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此一番来到这天仇崖他也是下了重本,亲自挑选了百位巫术高强的巫术师前来助阵。 当所有人都在沉默之时,海若首先打礼后开口对几位王子说:“各位王子殿下,恕本座多嘴,这天仇崖曾被王主封印,但凡被禁于此崖下之人若无王主亲自解印都休想从此逃离,只因四王子念手足之情又复仇心切所以才纵身跳下山崖!我也深知几位殿下心焦四王子会此去不复还,但依本座看四王子天相吉兆,这小小的天仇崖是困不住四王子殿下的。” 听闻海若之言后,一旁的五王子离水叹息着说:“大师您应知这天仇崖曾被父王封印,但凡禁于崖下之人若没有他亲自解印是任凭谁有通天之法也绝难逃离的! 海若听后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很诡异的看着离水说:“殿下所言不假,这天仇崖的确被王主封印过,但除此之外难道就无它法可解了吗?依本座拙见到也未必啊。” 大王子乾破忙问说:“哦,大师有何高见?” 海若甩了甩披风然后对乾破说:“请问大殿下,谁将杀死三王子之人落身地的消息传于的您?” 乾破说:“当然是七王弟巽邪啊。”言及此他好象明白海若的意思了,于是忙又摆手说:“这怎么可能啊!七王弟虽法力高强,但也无法解此封印啊!” 身边其他几位王子也表示赞同纷纷点头。 海若仍然神情自若不紧不慢地说:“本座当然知道七王子殿下也无法解此封印,可他身边的那个人吗,啊——”他言及此虽卖了个关子,但在场的几位王子却心中已明白他所指的之人是谁。 二王子坤藏听后冷笑了一声后说:“大师是在说笑吧?原天法王乃三界之首,岂能随意听人摆布!” 海若眯缝着眼睛哼笑着说:“本座请教二殿下,若四殿下永困这天仇崖下,七殿下是否会坐视不管呢?” 还未等坤藏回答,乾破首先抢言:“七弟虽现贵为天魔界右翼使者,但法王也未必会对他言听计从啊!” 这时二王子坤藏也就势说:“是啊,大哥所言正是我想,大师就怎料得七弟一定能请得动法王金身呢?难道就只凭他是右翼使者的身份吗?” 海若睁大双目,就见瞳孔中显露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秘,随后他又示出一副神秘又自信的口气说:“本座说能就一定能。” 坤藏脸上挂有不悦之色,他本想质问海若为何出此大言?但站于一旁的乾破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言行,于是他只好心怀不满用眼睛盯着海若一言不发。 乾破示出一副谦和之态对海若说:“大师心中有何锦绣是否明示一二?” 海若微微转身目光盯着天魔界的方向,然后用一种满怀心事的口气说:“任何秘密都有不可示人的一面,它只能深深隐藏在极少人的心里,这其中就包括我自己!” 在场的几位王子相互对视,每个人心中都有了疑惑。他们非常了解海若的为人,深知他一向自傲,只知有己,不知有人,除好争善斗外心中也很难藏住私秘,可此时为何收敛性情?他到底有什么无法释然的心事? 在他们心中也很希望海若之言会变成现实,而至于结果和隐于海若心中的私秘是否会发生冲撞此刻也无需深究。 第八十章 师徒间的秘谈 天魔界,玄竹的护法堂。 玄明护法被害的消息虽秘不外宣,但还是有一些风声传了出去。 天魔界出此大事,原天法王却并未做出任何回应?知情者寥寥无几,不知情者也只能盲目揣测也不敢乱加评议。 任何人都可以对此漠不关心,但惟独玄竹却牵系于心,这也并不奇怪,毕竟他和玄明同出一师。 自从这不祥传闻入玄竹耳后,他曾第一时间前往玄明的护法堂,可到了那里也未打探到有价值的消息,于是他又直奔双极宫大殿,希望从原天法王那得到真实的信息,但未曾料想原天却又在此时闭关修法,所以结果最终也是毫无收获! 玄竹的内心始终忐忑不安,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虽然目前仍无法探知任何确切的消息,但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下一步的盘算。 今天,他将自己的弟子麦道召到自己的护法堂其主要的目的是准备带他一起前往地魔界会见一个人。 此刻在护法堂内只有玄竹和麦道这师徒二人。 明烛前,玄竹双眉紧杵满心忧事挂于眉目之间。 侧座上的麦道无需察言观色便已看出他师傅此刻的心境堪忧,于是用试探的口吻对他说:“师傅,您深夜将弟子召唤,究竟为了何事啊?” 玄竹深吸一口气然后说:“最近从双极宫传来一件不祥的传言,不知你有否听闻?” 麦道疑惑的摇头说:“师傅,您忘记了我刚从师尊那里赶回来,这里发生的事情我怎会知晓啊?双极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师傅明示。” 玄竹轻轻点点头唏嘘的说:“是关于你师伯玄明的传言。” 麦道一楞然后忙问说:“哦,我师伯?他怎么了?” 玄竹愁眉又聚叹口气说:“有人传言说你师伯他,他被人给杀害了!”言及此他动容的低下头。 麦道听后心中也被深深触动,心想若传言不假,那师伯玄明之死必定会震动双极宫甚至是整个三界!可若传言不实,可又是谁会拿这等大事开玩笑呢?他当然希望这的确是一个玩笑,但自己的师傅这一脸忧色又分明这传言绝非空穴来风!于是他对玄竹说:“师傅,我不在的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您能详细的告诉我吗?” 玄竹目光暗淡地望着他说:“没有什么详细的述说,只有内心碎裂的疼痛!” 麦道说:“如果传言属实,我的心和师傅您一样疼痛,但弟子心中所虑仍觉得目前最应该弄清楚的是这传言到底是真是伪?” 麦道所言其实是出于理智的,在任何事情没有最后做出正确结论的情况下都不应该自我盲目随意判断。 玄竹其实内心也曾有如此之念,但往往有时人在遇到关键时刻无法让理性抑制感性,而玄竹虽贵为双极宫十大护法之一,但在此刻却到远不及自己的弟子麦道。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所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玄竹在面对如此不祥传言后也无法马上做出理性的思考!而他今晚将刚刚归来的麦道召来除了想和他商量这件事之外其实也想让他来先化解自己内心的盲乱。 麦道又问玄竹说:“师傅,您可曾亲自向法王求以实证?” 玄竹听后神情无奈的说:“为师曾到双极宫,本想面求法王向他求证,但谁想法王已闭关修法!” 麦道又问说:“我师伯身为双极宫护法,有如此针对他的传言我想法王不会没有一点说法吧?” 玄竹叹口气说:“我只听下面的人有说过你师伯是奉了法王的指令去执行一项使命,但具体是什么使命却并未讲。依为师看,这可能只是个托词而已!” 麦道听后也紧拧双眉说:“师傅,我师伯被害的传言一出,法王便闭关修法,我看此事定有蹊跷!” 玄竹也微微点点头说:“为师也是这样想啊!但无奈法王又避而不见!看来这天魔界已无可靠之人了!所以我打算带你暂时先离开这去一个地方拜访一位我的老友,我想从外界探寻此传言的真伪。” 第八十一章 决心去寻找那座岛 我的身后是返回大森林的秘密通道,而我的前方便是一眼无际的蔚蓝大海。 自从我再次与酋环重逢,我的内心又有了新的感悟,我觉得人生就是一条或笔直或弯曲的路,不管前方是平坦顺畅还是荆棘丛生都只能往前赶,绝不去走回头路。 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去那座光明岛,就算我仍然不知道它在何地,但我还是相信总有一日我能找到它—— 萨摩的一句话打破了我的思绪。 他说:“主人,不是怪我罗嗦多嘴,但是我还是想问主人您,我们既然不回大森林了,可下一步又该去哪里啊?” 我未加思索地说:“光明岛。” “哦,主人,您又这么说!难道主人已经知道那岛在哪了吗?” 我点点头目光望向大海自信的说:“是的,我知道。” 萨摩听后显得很是兴奋,他喊叫着说:“哦天啊主人,您总是带给我惊喜!看来这一个晚上让主人收获很多啊!连光明岛在哪都能想出来——”说到这他好象有所思考,于是马上又问我说:“哦,主人,难道是那个大鸟——哦不,是那个龙人告诉你的吗?” 面对萨摩一连串的问题,我只是淡淡的说:“他只对我说,入口也是出口,出口也是入口。” 显然我的话让他不知所以然。 “哦,主人,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应该和光明岛有关吧。”我说。 萨摩又问:“哦,这太深奥了!我还是不太懂!” “我想应该有两种可能,那入口和出口就在一处,或入口有一处出口还有一处。” 萨摩用手抓抓头转动着大眼珠然后口中也反复念着说:“入口也是出口,出口也是入口……”然后他又疑惑的对我说:“哦,主人,您的那位龙人朋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那座岛到底在哪啊?” 我耐心的对他说:“这其实是一位老者让他对我说的,而那老者便是赠我兽皮宝图之人。” 萨摩此时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他惊奇的望着我说:“哦,天啊主人!那老头到底和您什么关系啊?不仅送给您那珍贵神奇的宝图还让您去寻找那不知影的岛,然后又故弄玄虚和您玩这文字游戏!哦主人,那个老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面对他的疑问,我的内心其实也是很矛盾的!那位老者不仅赠我宝图并且还为我指点未来的方向,从酋环那我已得知龙人族和阿登王子以及那些军士都曾在危机之时被一道神秘白光带到那座光明岛之上,而这一切若是上天的神助,那位老者便是上天派遣的使者,起码我现在是这样认为的。 萨摩能有这样的疑问也并不奇怪,毕竟他不了解曾在我身上发生过的一切!虽然我对那老者并不全部了解甚至到现在我都不知他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但我却仍然在心里已把他当成了除索达以外最亲的长者!在他身上我能感受到只有索达才能带给我的力量和温暖!有时我甚至会有种幻想,想他会不会就是我的索达?其实我知道幻想永远不会成为现实,人还是应该保持清醒和理智的生活在真实的世界之中。 我此刻也无法对他有过多的解释,于是对他说:“有一天,我们到了那座光明岛,所有的答案都会找到的。” 萨摩听完此话也未在继续追问,只是无奈的点点头说:“那好吧主人,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虽然说我已下定决心要找到那座光明岛,但我究竟要到哪里去寻找呢?我此刻又深深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八十二章 穿过那片白洋林 仍然是萨摩打破了我的思绪。 他站在我的面前对我说:“哦,主人,有件事情我差点忘记和您说了。” 我望着他说:“哦,是什么事情?” 萨摩显得很兴奋对我说:“主人,刚才您知道我去了哪里了吗?” 他的话让我忽然想起来,刚刚他是从东面的方向向我走来的,而他何时去的那里我还真是忘记问他了,于是我说:“是啊萨摩,你刚才到底去了哪里?” 他开始眉飞色舞的对我说:“主人,我刚才发现了一处被荒弃的小村落。您看,就在那个地方。”他说着用手指向东面。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拢目望去—— 肉眼看到的是一排白洋树,于是我问他说:“你说的那个小村落就在那排白洋树后面吗?” 萨摩点点头说:“是的主人。” 我又问他说:“那村子里现在还有人居住吗?” “我去的时候连一个人影子都没看到,看样子那里已经荒废了很久了哦。“他说。 我眼望那排小白洋林,心中想要不要去那小村落看看?听萨摩说那里既被荒废又无人迹,去不去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现在对任何事情都了无兴趣,心中只装下那座光明岛! 正当我暗思之时,萨摩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胳臂然后对我说:“主人,我们过去看看吧。” 我本不想去,于是直言对他说:“那里既然荒废无人,我看没有必要去了吧。” 萨摩听我如此说后马上做出强烈反应对我说:“哦,主人,您说的其实是有道理的,的确那里是一处被荒废又无人居住的村子,但我想让主人去那里看的却是一样东西,对,是一样非常奇怪的东西。” “哦,奇怪的东西?那是什么呢?”我问。 “哦,是什么东西,这个我也从没见过,所以还是要见识广的主人您亲自看才知道啊。”萨摩说。 我刚才本意是不想去的,但此刻听萨摩这样一说后,也的确让我动了好奇心,于是便和他一起向那走去…… 第八十三章 发现一只海盗船 穿过这排白洋树,眼前便呈现出另一番景象。 这果然是一处被荒弃很久的小村落,放眼望去整个村子也是依海而建,零零散散大概能有几十处房舍,但多数也都已残败不堪,几乎没有一处房屋是完整无缺的。 我看到这残落的村庄后,心里不免升起一丝怜伤! 由此我不由自主联想到兽人族家园也曾有过的景象,难道这里也——正当我思绪纷乱之时,身边的萨摩用手拉了拉我的衣角对我说:“主人,您在想什么呢?” 我从忧凉的心境中淡出,然后轻轻叹口气说:“没想什么,只是触景生情而已!”说完我又调整情绪问他说:“对了,你说的那个奇怪的东西在哪里啊?” 萨摩伸出手并对我说:“主人,您看到离海边不远的那个小土丘了吗?那个东西就在那小土丘后面。”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聚目望去——果然在海边不远处有一个小土丘,于是我带着好奇之心和萨摩向那里走去。 我和萨摩转过那个小土丘后,果然发现了那个萨摩口中称为奇怪的东西。 当我第一眼看到它的那一刻,我的内心有种无以言状的感慨! 萨摩口中的这个奇怪的东西我曾经见到过,这其实是一条铁皮船,确切点说应该是一条海盗船。 看到它我又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场恶战! 我现在还仍清晰地记得当年以兰吉布和冷宵为首的食人族军团被击败后仓皇逃窜出大森林,而当他们穿过秘密山洞来到大海边后,竟然从海面上出现了几艘海盗船,而先头接走冷宵的便是这种小铁皮海盗船。 当年鲁比克海盗曾出动三只大船来营救食人族军团,而这种铁皮小船因其体积小速度快的特性每每都是首当其冲的先行登陆者,而大船则在海面上停帆待命。 我曾不止一次听索达对我讲过关于海盗的事情,而上次我追到海边时,更是亲眼目睹过这种海盗铁皮船,所以对它的印象非常深刻。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又一次见到了它! 正当我思索之时,身边的萨摩用手摸着铁皮船对我说:“主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走近小船,然后仔细打量它说:“这是一只海盗船。” 萨摩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问我说:“海盗船?是做什么的啊主人?” 我现在突然觉得萨摩很让人不可思议!在天仇崖第一次与他相识时,我还惊异于他对那里的了解认知甚至对地魔界也看似很熟悉,但现在的他为什么连海盗船都未曾见闻过呢?他的确是一个让人揣测不透的人啊!不管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此刻我仍然耐心的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对他说明。 当他听完后显然既兴奋又好奇,于是问我说:“主人,这里怎么会有海盗船呢?这根本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啊。” 我说:“依我看这个村子如此荒凉一定和以前曾遇过海盗洗劫有关。” “可是主人,您刚才不是说过这些海盗通常情况下都是在海上出末吗。”萨摩有些不解的对我说。 也许是他并不十分了解海盗的习性亦或是我没有对他说全面的原故,所以他才会有如此不解。 我对他说:“这些海盗虽常年在海上行凶做恶,但偶尔也会到陆地上来寻找食材和淡水,当然他们是不会公平交易的,仍然会以抢夺杀劫来获取。我想这小村庄又靠临大海,也自然是那些海盗们猎取的首选目标了。 萨摩听后点点头然后用手拍了拍铁皮船对我说:“可是这条船怎么会放在这里呢?看样子很新又没坏啊,不应该被海盗扔掉啊。” 萨摩的疑惑其实也正中我心。 这小村落明眼便可分已被荒弃很多年,而这只海盗小船看样子是刚刚停放在此的,可那驾船的海盗又去了哪里呢? 第八十四章 他到底是谁 我盯着插在船尾的印着鲁比克海盗标印的骷髅旗心中暗思——当年这群鲁比克海盗就曾帮助过那些食人族怪兽从海上脱逃,而如今在此又见他们的船只难道是冲着大森林冲着兽人族而来的吗?可是,另我不解的是又里为何却只有这一只海盗船呢? 正在我揣测之时,萨摩低声的惊呼又打断了我的思绪。 他一只手推着我另一只手指了指前面说:“主人,您快往那看。”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后心中也着实一惊! 离此大约几百米处,有一个人影在晃动,看情况那个人并未发现我和萨摩的存在。 不容多想,我拉着萨摩快速闪身转到小土丘后面。 虽然那个人影离此有很长一段距离,但我和萨摩仍然保持警惕并调整呼吸偷偷窥视着。 那个人影向这边慢慢走来,越来越近后我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全貌。 这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他面容有些憔悴眼神露出一丝恐惧和警惕。 他警惕的目光多数是朝向大海处寻望,而当他走进这条船后便一屁股坐在了船头之上。 此刻,我们和这个人只相隔这个小土丘的距离,只要他转过身来就一定会发现我们。 其实我并不害怕此人,只是不解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荒凉无人烟的小村庄里?我现在想静观其变,看看此人到底是独自一人还是身后还有其余同伙?现在单凭感觉判断,此人应该就是一名海盗。 此时,我和萨摩不能窥视只能用耳探听着——不一会,便传来那个人自言自语的声音。 “虽然离开了海上,但这里仍不安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又会追到这里来啊?看来这里也不可以久留,必须赶快离开这里才是啊……” 我听后心里可以粗略分析出这个人应该是从海上逃出来的,并且有人正在追赶他。 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海盗呢?我在心中暗思。 正当我思虑之时,身边的萨摩竟然对我连暗示都没有便突然转过小土丘,然后冲着那个人大喊着说:“看你还往哪里逃?你这个该死的小海盗。” 萨摩这一喊不仅让那个人有所惊吓,就连我也着实一惊! 还未等那个人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就听萨摩又喊着说:“哦,主人,您也快出来吧,咱们一起抓住这个小海盗。” 第八十五章 海泥鳅吉亚 我听闻后真是又气又无奈,心想这个萨摩的确让人哭笑不得,真不知他是有意胡为还是无心之举? 既然我已被他暴露,也自然无需在躲藏了,于是抖擞精神从小土丘后转身出现在他的面前。 萨摩的突然出现本让那人惊吓不以,当在见到我之后他更是混身颤栗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而目光也明显带有恐惧之色。 仍然是萨摩首先开口对他说:“快说,你是谁?你到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他仍然一动未动惊恐的目光始终紧盯着我和萨摩。 我想,他一定是受惊过度才会这样,但转念一想,他若是出身海盗第一反映不是横眉冷对便已是拔刀相对了,怎么能惊吓到这个程度呢? 其实在我心里虽对海盗没有好感,但毕竟我和他没有深仇大恨,所以就算他果真是一名海盗,我想此刻也不会主动去攻击他的。 我见他仍然未从惊吓中走出,于是只好心平气和的说:“你不用这样惊恐,我们不是你的敌人,更不会去伤害你。” 在我心里一直认为世间的善与恶都未必是相对的,所谓的善与恶有时只是我们心中认为的善与恶,它未必仅存于表面,或许在更深处有它更难以让人发现的本质。 善与恶其实就是一张无形的大网。 还未等他有所回应,就见萨摩又先抢言说:“哦,我心慈的主人,您不必和这个小海盗这样客气的。”说完便又传头横眉冲着他喊叫着说:“难道你是个哑巴海盗吗?快说话啊你这个臭海盗。” 显然他是被这句话激中了,于是刚刚还惊恐的眼神突然有了一丝气怒,然后又双拳紧纂举过头顶冲着萨摩声嘶力竭喊:“我不是臭海盗——” 他这突然的喊叫让我和萨摩也为之一惊! 在看他张着嘴身体上下剧烈起伏着,而紧握的双拳仍然高高举起。 此刻我揣想他为什么会如此激动?刚刚他说自己不是海盗的语气很坚定,并且可以听出他从内心处是反感海盗这个称呼的。 我想,这时不应该有意去激怒他,于是我微笑着对他说:“好的,从现在起我们不会在叫你海盗了,你也不用害怕我们会伤害到你,我们本就素不相识,自然不会对彼此怀有恶意的啊。” 也许是我的真诚和微笑打动了他,刚刚还紧纂的拳头此刻慢慢松弛下来,而眼神里也少了些许惊恐和气怒,只是可以看出他现在仍对我们心存芥蒂与防备。 萨摩也不象刚才那么大声斥叫了,语气也缓和下来对他说:“哦,伙计,你都看到了吧,我的主人可是一个大好人哦!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们都不会主动伤害到你的。” 我仍然微笑着看着他,然后开始认真打量他。从外表看他的确有些瘦小甚至可以用弱不禁风来形容!我虽只是在十多年前亲眼目睹过海盗的真容,但却从未真正和他们正面接触过,所以当我看到他时心里也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只是希望通过更多的交流来了解他。 我并未直接去询问他是谁从何处来?而是首先坦诚的告诉了我和萨摩的名字。 当我对他报通了自己和萨摩的名字后,他口中是呢喃亦或是自语地说:“萨寒,萨摩——是兄弟啊。” 萨摩听后马上做出强烈反应并连连摆手对他说:“不不不——我们可不是什么兄弟!他可是我最高贵尊上的主人,而我也是他最忠实的仆人,我们是主仆的关系,主仆的关系你明白吗?” 萨摩的解释是出于他的真心,这点我可以理解,但其实在我心里从未把他当成自己的仆人,甚至我希望有一日我和他能成为交心的朋友。 也许是他看出了我们并无敌意,他此刻才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我的名字叫吉亚,但通常他们都叫我海泥鳅。” 第八十六章 彼此有了信任(1) 他话音刚落,就听萨摩大笑后说:“哈哈,海泥鳅,这个名字太有趣了,看来你一定是个小滑头了。” 我以为萨摩略带无心讥语调侃会又一次激起他的气怒,于是忙打圆场说:“请你不要误会萨摩的意思,他可能觉得你的名字很有趣而已,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听后并没有我所想象的那样做出任何气怒的举动,他只是略微低下头很无奈的说:“就因为我长得瘦而且胆子又很小,所以他们才叫我海泥鳅的!” 我点点头然后又说:“可以看出你并不喜欢这个名字,那我们就叫你吉亚好吧。” 他听后抬起头用一种怯怯的目光盯着我,然后小声说:“好的,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了。” 萨摩笑嬉嬉的走近他,然后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伙计,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我曾经的名字叫小魔头,自从遇到了我现在的主人后便换成了萨摩这个新名字,这可是我的新主人给我起的哦!”萨摩说这话时很是得意的样子。 这个叫吉亚的人听了萨摩的话后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吉亚用试探的口气对萨摩说:“你以前的名字真的叫小魔头吗?” 萨摩重重的点点头说:“恩,是的没错。说真的,我以前也和你一样,非常不喜欢那个讨厌的名字。” 吉亚将目光移向我,然后又说:“你们真的是主仆吗?” 萨摩一脸的自豪,然后说:“当然,他可是我最尊上的主人,而我也是他最忠实的仆人。” 我并未对此进行任何的辩白,并且当吉亚看我之时也仍示出友好的微笑。 现在我分明能看出他已经基本放下了对我们的防备。 这是我喜欢的状态。人和人之间本应该彼此信任,一切建立在信任基础上才能更好的交流和身心上彻底的放松。 我也走近到他的身旁,脸上仍然挂着信任的微笑对他说:“你好吉亚,既然我们能在这个荒凉的小村子里相遇,这便是上天安排的缘,你说是吗?” 吉亚一开始并没有任何反应,可只消一会便猛点头表示赞同。 此刻,我觉得我们已经心无芥蒂,可以相互坦诚交流了…… 第八十七章 彼此有了信任(2)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垂暮。 我已经将自己所遭所遇发生的一切都毫无隐晦告诉了他。而听完我的叙述后,他仍然仿佛置身于境,象是被我所讲的这些所震惊到一时还无法舒缓过来。 我能讲这些全部直言如实对他讲不仅仅是出于坦诚信任的表示,这其中也有一种内心积压已久的释放! 看着仍发楞的他,我伸出手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说:“吉亚,你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荒凉无人烟的小村庄吗?” 话音刚落,身边的萨摩也表现得很感兴趣的样子忙问他说:“伙计,我也很想知道这条海盗船是不是你驾来的啊?” 萨摩的话让他一下子缓过神来,然后便用迷离的眼神盯着我们紧张的说:“不好了,要是被他们抓到那我一定会死掉的!”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抓你?”我忙问。 吉亚刚刚还迷离的眼神此刻又突然便得恐惧甚至可以看出他身体在微微颤抖。 他为何会如此紧张惊恐呢?我心中暗思。 萨摩用两只手按住他微颤的肩膀,然后目光直视他的恐惧的眼睛开始宽慰:“好了伙计,你不要这么激动紧张好吗?你看看,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没有别人。”说到这萨摩又摆出一副自傲的样子对他说:“你放心好了,有我和主人在这里,任何人都不会伤害到你,更不会被任何人抓到的。” 他仍然用惊恐的目光看着我们然后诺诺的说:“你们不了解那些人是多么的凶残!要是被他们抓到一定会砍下我的双腿去喂鲨鱼的!”说到这,他的身体又开始剧烈的颤抖。 “吉亚,如果我没猜错,你说的那些人应该就是鲁比克海盗吧?”我问他。 他猛然间将头抬起,刚刚惊恐的双目此刻又隐含一丝迷离,他有些惊讶的问我说:“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刚才我不是对你讲过吗,在十多年前,我曾在海边亲眼目睹过那群鲁比克海盗。” 这时,萨摩一旁打趣说:“哦主人,他的脑子一定是被那些海盗给惊吓了。” 吉亚仍然那些副受惊的表情望着我,然后说:“你刚才虽然说没有与他们交过手,但却是见识过他们的厉害的啊!” 还未等我开口,就见萨摩又抢先说:“哼,不就是一群靠抢劫为生的臭海盗吗,有什么可怕的啊?他们现在最好向上天祈福,请求上天千万不要碰到我们。”说到此他来了兴奋劲居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船梆,然后只稍用一点点力气便将这只铁皮海盗船举过头顶。 萨摩一只手举着船,另一只手拍了拍吉亚的肩膀笑嬉嬉的说:“看着伙计,那帮臭海盗要是敢来抓你,我就拿它去拍他们的脑袋瓜。” 我曾在秘密洞口处见过萨摩的超强本领,所以对他此举心中并无惊异。 刚刚还惊恐不安的吉亚此刻张着嘴巴吃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见萨摩仍高举铁皮船,于是对他说:“好了,把它放下来吧。” “好的主人。”萨摩说完便将高举的铁皮船重新放回了地面。 此刻的吉亚好象没有刚才那么惊恐不安了,目光少了一丝恐惧多了一丝无助。 我想此时他应该要讲出自己的真心话了。 第八十八章 此地叫王铁村 此刻抬头望,满眼布满璀璨繁星,星光下的大海万点银波闪动,如此醉人海景夜色怎不叫人心旷神怡! 我们三个人本来自不同的地方,可此刻却因种种命运的安排相聚于此。 在这条海盗船上,我们三个人相对而坐,与月星相伴,听潮水之音来述说自己的故事。 此时的吉亚已没有了原先的惊恐和不安,他现在平静的向我们说着他的一切………… 现在这个看似荒凉无人烟的小村庄叫王铁村。 王铁村以前并非象现如今这般残败不堪,曾经的小村子虽人口不密,但因靠海而居,日子虽简单但却也很幸福快乐。 吉亚便出生于这个小村子,他还有一个哥哥名字叫吉安。 吉安从小就非常疼爱吉亚,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将自己的那份留给弟弟。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王铁村家家便都靠着出海打鱼为生。 在吉亚未出生之前,吉安便已经可以跟随着大人一起出海了。 从记事起,吉亚就觉得哥哥吉安已经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了!而在不出海的日子里,吉安总是会带着吉亚去海边玩耍。 吉亚经常用稚嫩的语气对吉安说:“哥,大海到底有多大啊?” 吉安总会微笑着对他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大海有多大了。” 吉亚便撅着小嘴问:“我什么时候能长得和哥一样大呢?” 吉安摸着他的头说:“当你能驾船出海的时候啊。” 这时的吉亚总是一脸的憧憬,然后会说:“到时候,我要跟哥哥一起去出海。” “好的,那你可要快快长大哦,到那时,我们不仅出海打鱼,而且还要去征服整个大海!” 在吉安的心里一直有个美好伟大的愿望,他想有一日自己能独自驾着一条船去环行整个海域,他想亲自去验证这大海到底有多大?他想靠自己的能力去征服这宽广无垠的蔚蓝大海。 也许在面对如此宽广神秘大海时,每个勇敢的男人心中都会有这样的梦想吧。 吉安天生就具有常人无法达到的身体素质,因他在海边长大,所以水性也非常的出重。 每次吉安随大人们出海打鱼归来后总能带给吉亚一两件从海里捕捞到的新奇东西。每次吉安出海,吉亚都会天天守在海边眼望海的远方心盼望着哥哥和家人早日平安归来。 今天,吉亚又来到海边独自一人坐在小土丘旁边,他自言说:“今天是第三天了,还有两天就可以看到哥哥了。啊,真的好期待啊!不知道这次哥哥回来会从海上带回什么好玩的东西呢?虽然只有三天没有见到哥哥,但真的是很想念他啊!” 如果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下去,其实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可往往有的时候就是事与愿违,人们祈求的幸福生活便在那一天彻底被摧毁! 第八十九章 海龙珠 虽然还有两天吉亚才能等到哥哥和家人的归来,但他却仍然从早晨日升等到黄昏日落才依依不舍离开。 在吉亚起身就要回家之时,他看见在海面上出现三只大船。 吉亚只见过渔船,象这样的大船还从未见到过。 那三只大船并未驶入岸边,在距离海边还有一段距离后便停帆止锚,接着便又有十几只小船纷纷从这几只大船上顺绳索而下入海面,而每只小船都配有十余人,然后就见这些人一齐摇浆向岸边快速划来—— 吉亚从未见过这样的船更未见到过这些人,平时就很胆小的他见此情景后更是惊慌不安! 他本能的躲在小土丘后面不敢在看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那十几只小船已快速划到岸边,那些人也飞速跳下小船然后一齐向小村庄方向靠拢。 吉亚始终隐藏在小土丘后面,他不敢偷看更不敢起身挪动寸步。 这些从海面上来的人并非善类,他们便是臭名昭著的鲁比克海盗。。 这群海上掠夺者为何会来到这个偏僻的小渔村呢?他们是想抢夺食材还是为自己补充淡水呢? 其实这些都不是。他们此次突然闯入这里只为一个目的——海龙珠 这海龙珠并非传说之物,它的确存在于世间,并且只非一颗,而是共有四颗。 在一万年前,海域老龙主在圆法升界后其真身便化成了这四颗海龙珠。这四颗海龙珠分别由老龙主的四位太子掌管,而其他人别说是想得到它,就连想一睹眼福都无法实现。 这四位龙太子视海龙珠为自己的生命,并且为了万无一失不使宝珠落入别人之手,他们吞下海龙珠藏于自己的腹内。 每一颗海龙珠都拥有它独特的能力,若四颗合聚一起便可以发挥更加强大的能量。拥有这四颗海龙珠者的人不仅可以用它来轻易摧毁世间万物,而且没有人能躲开它所释放的巨大能量。 据传闻,这四颗海龙珠除了合聚后能释放出超强的能量之外还隐藏着一个秘密,而究竟是什么秘密却无一人可知晓。 四颗海龙珠若合聚必会带给世间一场无法想象的劫难!为了不让这种可怕的劫难发生,唯一的办法便是永远不要让这四颗海龙珠合聚,但这便也意味着从此以后这四位一脉骨肉相连的龙太子将永远分别! 为了世间众生能免劫难,四位龙太子毅然决然做出了舍亲情而取大义的选择。 苍茫无垠宽广的海域被分成四处领界,而四位龙太子分别掌管着东西南北这四处海界。 自从四海化分,这几位一脉相亲的兄弟便海各一方从此永不再相见! 第九十章 魔石与海龙珠谁更强大 世间曾有这样的揣测,到底是天宙魔神留下的那块魔石的能量大?还是老龙主留下的这四颗海龙珠威力强呢?若两者对抗,究竟是哪个更胜一筹呢? 其实不论是哪一个,对于那些野心者都是心有所惦之物,甚至他们想最好全部都归入自己怀中才好。 对于窥视魔石和海龙珠者这近万年来大有人在。 关于那块魔石的下落曾有传闻就隐藏于万丈峰之卧龙殿下。当年,被欲望牵引的地魔界王就曾轻信于这样的传闻而亲率人马去攻占万丈峰,可最终的结果是不仅未能得到那块魔石反到将自己的生命葬送在那里。 究竟那魔石是否如传闻般就隐藏于万丈峰之卧龙殿下呢?传闻毕竟是无法经过考证的言论和没有人可以确定的一种信息,它有时介于真实和虚假之间,如果传闻属真到也没什么,可最让人不解和憎恨的便是这子虚乌有甚至是故意胡编之言! 当年的地魔界王便是这传闻的牺牲品。 是魔石的吸引大还是人的野心贪欲大?探究一个传闻的真实性是要付出代价的! 地魔界王的死并没有让后人警醒,反更刺激了他们的野心和欲望! 地魔界的几位王子表面打着为父报仇之名又一次攻打万丈峰,但实际真实意图却仍是为那块魔石而来。 这一次的攻占的确让他们斩获胜利,也把整座万丈峰留给了他们。龙人族在那团神秘白光现出后全部消失不见,这多少也让他们在获得胜利后心存些许猜测和疑虑! 如果不是原天法王传法旨命令他们立刻撤出万丈峰的话,恐怕他们早已经开始动手毁掉这卧龙大殿了;如果不是法王的及时阻止,恐怕被毁的不仅仅是这座大殿了,随之带来的后果只有两种。其一是传闻为虚,大殿下根本就没有隐藏那块魔石;其二是传闻为真,大殿下果然隐藏着魔石,而惟有这其二后果最为可怕,因为一但魔石被发现,这三界以后恐怕很难在有安静与太平!到那时,恐怕就连执掌三界的原天法王也无法用自己的能力来控制这一切了! 身为三界的最高统治者的原天是绝对不会做事不管任其发展的,而他选择由巽邪前去执行自己的法令也是他最为先觉英明之处。巽邪不仅是天魔界右翼使者,他更是地魔界的七王子,亲传他去传达自己的口旨不仅可以制止地魔界的行动更主要的是不能让此事件继续向外扩张并且同时也是给了巽邪一个很大的情面,可谓是一举多得。 有了法王的口旨以及七王弟巽邪的暗计下,这几位地魔界王子也只好顺势听命。 巽邪虽已贵为天魔界的右翼使者,但在关键之时他仍然会心有所偏。他明里按法王的口旨命令地魔界之众撤出万丈峰,但暗下却又将三王子艮平留在了卧龙殿,并且还将龙人族太子酋环的画像施法于艮平身上让他化身成酋环的模样。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三王子艮平最终暗计败落并且命葬卧龙大殿。 从那开始,原天法王亲点双极宫四位护法看守万丈峰,不准任何人在染指寸步,不从者一律当场诛杀。 那些对魔石仍然惦念不弃之人也只能暂藏欲望之野心等待日后时机成熟之在侍机而动。 有很多人见得取魔石遥遥无期,于是便将贪婪的目光移向了海龙珠。 虽然海龙珠只有聚齐四颗才能最大发挥它超强的威力,但每一颗却也拥有独特的神奇能量。 四颗海龙珠分别归属于曾经的龙太子现如今的四海龙主。 虽然说海龙珠已有明确的归属者并且也知道落藏处,但要想如探囊取物般轻松得到也绝非易事。 第九十一章 元途 最近东海传来一条惊人的消息!东海龙主博熬的海龙珠被他的好友元途设计骗去! 这位名叫元途的人乃是地魔界的一名巫术师,并且他还是巫术堂首座海若最得意的弟子。 元途与博熬一直相交甚密,可以说两人的关系不次于一脉相连的兄弟。 那日,元途又登临东海与博熬相见。 由于两人私交甚密,所以每回元途登临东海想会见他们的龙主都是直接入后宫并不需要下人通告。 两位至友见面自然无需俗礼客套。 素日元途来此见到博熬都是满面春光喜笑颜开,可今日他却一脸愁色且双眉紧锁。 博熬见状急忙上前用关切的口吻问他:“元兄,我看你气色不佳,是否身体有恙啊?” 元途重重的叹口气:“并非是我身体有恙,而是恩师他老人家——”后面的话有些哽咽。 博熬更显关切之情追问:“噢?大师他怎么了?” 元途用近乎哀伤的眼神望着博熬然后摇摇头:“恩师,恩师他老人家即将命不久矣!” 博熬听后还是如坠云里,于是他走进元途的身边继续追问:“大师怎么会命不久矣呢?元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快详细的告诉我啊!” 博熬虽现贵为东海之主,但他仍然保持着单纯热忱的性格,而此刻当他听到自己好友的师傅命悬一线后内心也为之焦灼伤感! 元途此刻哀伤的瞳仁现出一丝愤怒,随后便对博熬详细讲述………… 第九十二章 师徒登临地魔界 四王子坎浅孤身跃下天仇崖后,地魔界其他几位王子和海若大巫师或明感叹或暗怀心虑。 在场之众内心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者说预感只是一种非客观准确的判断的话,那也要强于内心早已肯定形成的结果,但不管怎样,最后的结局都是忧大过喜! 一直到太阳西落,他们仍站立于天仇崖头,或许他们在等一个渺茫的希望吧! 如果不是玄竹和麦道的突然来访,恐怕他们仍然会死守在这里。 有贵客登门自然不会在这天仇崖上久留了,于是便借此纷纷离开回返寒央城。 当然,并非全数离去,毕竟崖下有自己的仇人以及四王子坎浅。 海若临走时吩咐属下轮值日夜守侯在此,一有动向需马上向他禀告。交代完毕后所有人便离开天仇崖。 此刻,玄竹和麦道早已在大堂等候多时,而招待相陪的则是长老院的云罗长老和卜术堂掌堂墨谷法师以及三军统领弥童将军。 这师徒二人在起身之时还有过小异议。 玄竹护法只想光明正大地到地魔界去会访自己的老友,而麦道却希望此去要避人耳目秘密前往。 麦道有他自己精细的顾虑,若他们师徒太过招摇去调查此事,惟恐引起原天法王的不满,所以他才希望此番前往地魔界最好不要让更多的人知晓。 其实麦道的精虑是对的,但玄竹却也有自己的盘算。 玄竹护法内心处开始对原天法王有了些许的看法甚至夹带着不满的情绪,他觉得法王在此时闭关修法定是有意在躲避自己。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预感自己的师兄玄明已真如传言般遭遇了不测!尽管内心忐忑,但他在内心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玄竹护法认为原天法王是有意在隐藏什么,而这传闻背后一定另有蹊跷,但无论如何也绝不能让自己的同门师兄成为无辜的牺牲品!既然无法从原天法王那里得到真实的信息,那就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开这传闻背后的隐秘。 诺大的天魔界已无可靠之人,所以他才想去地魔界寻求外援。 玄竹并未听从麦道的意见除了心火未消带有不满情绪之外最重要的是他想借此引起原天的重视甚至是整个三界的重视。 师徒二人索性连招呼都未打便离开天魔界。 玄竹贵为天魔界十大护法之一能亲临地魔界这自然会受到极高的礼遇。他们二人来的有些不凑巧,地魔界的几位王子和海若大巫师正身处天仇崖,于是这师徒二人只好先在大堂内耐心的等候。 天魔界来了如此重要的人物,这列位相陪的自然也非平常之辈。云罗长老、墨谷法师以及弥童将军不仅是地魔界的重臣,而且这三位皆具有很高的素养和品质。 第九十三章 老友相逢 几人正攀谈之时,几位王子和海若大巫师风风火火从外面走进大堂。 一入大堂,就见海若先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而后伸出宽厚的双手紧紧拉住玄竹的手兴奋的说:“兄弟,让你久等了!你来时为何不先传信于我?这样我也好有个准备啊!” 在地魔界,海若很少会对哪个人如此热情,这也说明了他和玄竹之间的关系的确非同一般。 玄竹此时见到海若后也显得格外激动,他紧握海若的双手动情的说:“上次与哥哥分别到如今已有三十载了!哥哥一切可都安好?” 海若点点头仍然笑容可掬着说:“都好、都好,我这个人你是最了解的,吃的香,是睡的稳,心无烦忧事,自然无病殃!” 海若所言不虚,在整个地魔界他除了拥有敖人的资本外他也从未把任何事情看在眼里放于心上,他总是认为凭自己能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住他烦住他。 能在这暗藏汹涌人心繁乱的地魔界立足且举步惟艰更何况象他这般目空一切心大无忧的人便更是凤毛麟角了! 老友相逢自己是有说不完的知心话,但此时却只能暂时收敛性情,毕竟在大堂内还有几位王子殿下。 自从地魔界王死后,虽未定新的王主接承者,但这几位王子却仍然是这地魔界域最高权利的拥有者。 海若即使在目中无人也不能凌驾于几位王子的头上。于是,在短暂的问候之后他便移身站到一边,而玄竹和麦道则上前一步面对几位王子先施礼然后说:“拜见众王子殿下。” 几位王子虽尊上无比,但对待天魔界中人却也是要礼让三分。 首先大王子乾破面挂笑容问他:“请问法师,今日您光临我地魔界有何贵干?” 玄竹护法在这样的公开场合下并未将此行的真实目的说出:“回王子殿下的话,此番我师徒二人登临贵界仅是探望故友,若有打扰,还望殿下海涵。” 玄竹说得很客气且又不卑不亢,而至于他为何未对几位王子道出此行的真正原因其实很简单,他也是为自己留了退身的余地,毕竟在事情未调查清楚之前不好断下结论以免日后无法向原天法王交代。 玄 竹此刻哪里知道,此一番他们师徒二人的贸然之举业已落入某人布下的一个迷局,并且也给自己带来了杀身之祸! 虽然说一个人的命运应该由自己来掌控,但有的时候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命运会被别人所掌控! 第九十四章 内堂里的私谈 几位王子本想宴请款待这师徒二人,但却被玄竹婉言谢绝。 一阵客套的寒暄过后,海若便与玄竹携手揽腕回到自己的院堂。 老友相会私谈自然不希望有其他人来打扰,于是各自吩咐自己的爱徒在门外看守。 此刻,内堂里只有海若和玄竹两个人,所以自不用多余的客套寒暄。 还未等玄竹开口,海若便先开口直接问他说:“兄弟此番见我是为了你师兄之事吧?” 海若的直言着实另玄竹吃惊非小!于是他忙问:“怎么老哥哥,关于我师兄的传闻你也知晓?” “别人可以不知晓,但我却不能不知。兄弟你难道忘了在双极宫还有一位我的弟子了吗?” 海若的提醒让玄竹恍然大悟,忙用手拍自己的头说:“哦,老哥哥不说我还真是把他给忘记了。”言及此,他又借此问:“那么依老哥哥的高见如何看待这样的传言呢? 海若眯缝着眼睛略加思索然后说:“传言可信也不可信,信者是因为关乎自己,不信者自然是事不关己了。” 玄竹上前一步神情焦灼的说:“还请老哥哥明喻。” 海若说:“我来问你,你师兄毕竟尊为双极宫十大护法之一,假设他真如传言般遇到不侧,那原天法王应不会听闻不管的,可偏偏法王又在此时闭关修法,如果这只是一种巧合那也在情理之中,可若是——”后面的话他没有说。 海若虽然未说出后面的话,但一旁的玄竹却马上补充说:“可若是法王有意回避,那传言便铁定不虚!” 玄竹说话时掷地有声,其实不用海若明说他也早已在内心处设下了这样的疑问。 海若又转换语气说:“其实原天法王做事一向公正无私,即便他果真有意回避此事,那也应该有他的道理吧。” 玄竹听后双眉上挑然后哼了一声说:“我也希望是这样,但若法王有意回避,那我也绝不——”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便已被海若抑止。 海若用手指向门外说:“这样的话你和我说也就算了,小心墙外有耳啊!” 海若虽然性情自傲目中无人,但他并非任何人都不畏惧,在整个三界他除了尊服自己的王主以外,让他最畏惧的人便只有原天法王了! 其实,不仅只有海若一人畏惧原天法王,整个三界中人无一例外。 海若的指点也不仅是为玄竹着想,避免有人泄传对己对他都是很大的麻烦。 对于海若的提示,玄竹显得很无所谓:“老哥哥过于多虑了,即是隔墙有耳也无妨,门外有元途和麦道看守绝对不会有外人听到的。” 海若摆摆手说:“小心能使万年船,一切还要谨言慎行才是。” 玄竹有些疑惑的望着他说:“这可不象是从老哥哥口中说出的话啊!” 玄竹的疑惑是有根据的,毕竟他最了解海若的性情为人,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回见过海若如此小心翼翼。 海若轻轻摇摇头对他说:“兄弟你只知其一不晓其二啊!你现在内心只想探询那传言的真伪,而不顾目前甚至是未来可能发生的变故啊!” “变故?发生怎样的变故?”玄竹不解的问。 海若的目光深邃而平静,他浅言的回答:“变故总在不经意间发生,没有人先知先觉,我也不能。” 玄竹轻轻叹口气:“该发生的总会发生,将来会怎样就随它去吧!我现在最关心的只有我师兄!” 言及此,玄竹无奈的垂头又深深陷入沉思的状态。 海若见状并未宽解,他只是凑近玄竹的身然后附耳低语…… 第九十五章 海若被伤 在门外左右分别站立着元途和麦道。这两个人都是海若和玄竹门下最得意最信任的弟子。 各自的师傅在内堂私谈,而他俩则寸步不离的在门外看守着。这俩人都有过硬的本领和很高的魔法能力,有此二人在此看守着,自然是风雨莫入。 两个人的师傅关系甚密,按理说做为徒弟的他们也应该会彼此成为要好的朋友,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平日里两个人并不来往,相遇也仅限于各自的师傅相会那一时。其实这二人并无过节或仇怨,而他们的师傅也曾不止一次开导过双方要相敬互亲,但结果依然是收效甚微。 也许是双方的命象犯冲吧,总之若没有各自师傅的相互走动,他们连这见面都不存在。 此时,两个人一左一右看守着门户,彼此无话可谈只是静静站立着。 静默却突然被房间内传来的一声大喊所打破—— 与此同时,门也瞬间被打开,接着便见玄竹箭步飞身从内跃出,之后点手唤麦道只说一句:“快随我走。” 麦道虽感到惊讶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一向机警聪慧的他见师傅唤他也并未多问,马上快速跟在玄竹的身后以闪电之速离去。 玄竹和麦道前脚离去,元途后脚便冲入内堂。 一入内堂,元途一眼便瞧见了自己的师傅业已平躺在地,再一看脸色也已铁青基本看不出原有的红润与光泽。 元途双膝跪地双手拉起海若的手焦急的对他大喊:“师傅——师傅,您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海若双目紧闭,虽还有脉象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刚刚还是生龙活虎、神采熠熠,这转眼间为何一动不动如垂死状态呢? 元途见唤喊无望,于是忙双手将海若抱起然后移身将他平稳放在一张云床之上。 简单安顿好师傅之后,元途并未多想便抽身冲出内堂。 第九十六章 元途与麦道的交手 此刻,元途心中已有了结定,自己的师傅一定是被玄竹所伤,因为这内堂只有他和师傅二人,再有便是玄竹为何不留片言就逃离?很明显他这是做贼心虚畏罪潜逃。 元途一心想追撵上玄竹和麦道,于是脚下加风后身体如飞鸟般跃上高房,之后聚目向他们逃离的方向搜寻。 很快,元途便发现了他们的身影。锁定目标后,他又以电光之速向前追去。 在地魔界,元途身法速度不敢说是最强的,但也绝对堪属上乘。只消片刻,元途便已追上他们。 元途并未理会麦道,而是直接向玄竹靠拢,就在他离玄竹只一步之距之时竟探出一只手以讯蕾之势向玄竹抓去。 玄竹并未防备,于是很轻易便被元途生擒。 元途本想质问玄竹为何要伤害自己的师傅,但却还未张口之时便见玄竹竟突然消失不见。与此同时,一旁的麦道冷笑一声说:“凭你的能力还想抓到我师傅。” 元途这才醒觉,刚刚被他抓到的并非是玄竹的真身,而是施用的幻身法。 “你师傅逃到哪里去了?”元途直接问他。 麦道接言:“他老人家业已返回双极宫了。” 元途点指麦道言:“你撒谎,他根本就不会回去。” 麦道又一声冷笑说:“回不回去你也休想见到他老人家。” 元途听言剑眉上挑怒气冲天说:“麦道,我和你无话可说,如果再不对我实言,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麦道一甩身上的披风说:“怎么元途,你还想与我动手不成?” 元途说:“既然找不到师傅,就先拿下你这当徒弟的再议。”说罢,就见元途探单掌急向麦道袭来。 当元途的单掌离麦道的身体仅半寸之距那一刻,麦道才侧身闪过。元途这一掌见落空,于是又横向一掌又向麦道左肋扫去。麦道又施上招仍然在掌离左肋半寸之距才转身闪开。 元途连发掌十余次后见麦道腾挪闪转却不见主动施发一招一式。 元途收掌稳了稳心神然后呵斥说:“麦道,你为何不出手?” 麦道讥言:“不看僧面看佛面,冲着你师傅的情面我也要对你手下留情,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又能怎么样?”元途气言问他。 麦道轻声说:“怎么样?当然是一掌要了你的命。” 元途听后一阵阴笑然后说:“麦道,你我从未交过手,你便放此狂言,想一招取我性命,你凭什么?” 麦道说:“只凭嘴说当然不会让你信服,依我看不如速战速决一招定胜负怎么样?” 元途问:“哦,那你说说,怎样一个一招定胜负?” 麦道说:“很简单,你我一对一掌,能接住不倒者便为胜,若接不住只能为败。” 元途未加思虑便应下。 麦道见元途如此痛快的答应了他不禁心中好不窃喜。他又开口说:“那你看,是你先动手还是我先动手呢?” “刚刚我已出手在先,现在就你先出手好了。”元途说。 麦道听他这样说,心中更是欢喜,但他表面却镇定自若点点头言:“那好吧,请你也做好准备吧。” 元途并不答话,他站在原地表面上不露声色,但内里却业已运集元功以抵挡外力打击。 麦道围着他转了二圈,然后站在他的身后…… 本以为麦道这一掌下去会使出混体之力,但结果是这一掌下去并未见多大力道。 麦道这一掌落下,元途毫发未损,按刚才的规定,此刻应该轮到元途出手了。可过了很长时间,元途却始终站在原地不仅未出手而且还不发一言…… 当元途终于可以活动之时,他愤怒的高举起双手冲着空荡的四周喊叫一声:“麦道,我绝饶不了你——” 原来,刚刚麦道所谓的一对一掌其实是他使用的计谋而已,而他对元途发出的那一掌,虽无劲道但却打在了穴位之上。元途被麦道封穴全身不得动弹,而麦道便趁机早已经飞速离去。 元途见追赶无望,于是只能悻悻返回。 第九十七章 巫医跳入天仇崖 此刻,巫师院内堂外院站满了人,其中在内堂的是几位王子和地魔界数十位重臣。 海若被伤之事震动了整个地魔界。 此刻,大家都纷纷交头接耳议论此事,而几位王子则把所有的疑问都指向了一旁垂首的元途。 大王子乾破首先发问说:“大师究竟是得重疾还是被人所伤?” 元途低语说:“回殿下的话,师傅并非身染重病,而是被人所伤。” “哦,你可知是被何人所伤?”乾破问。 元途说:“是玄竹护法。” 话音刚落,就见内堂里一盘哗然。 几位王子听后甚为惊讶,于是乾破又追问说:“元途,本王问你,玄竹护法伤你师傅可是你亲眼所见?” 元途略显犹豫随后便又肯定的回答说:“回殿下的话,虽然我未亲眼目睹,但我可以向殿下提头担保,师傅一定是被那玄竹所伤。” 二王子坤藏质问:“元途,此事非同儿戏,你既然说未亲眼目睹,那为何又如此肯定海若大师是被那玄竹所伤啊?你如此下结论,可有真凭实证?” 坤藏的话引起了众人的一致认同,纷纷向元途发问。 面对几位王子和众人的疑问,元途毫无隐晦的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元途虽然如实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但他却未提自己被麦道设计封穴之事。 二王子坤藏又向其发问说:“元途,你确定在内堂中只有你师傅和玄竹而别无其他人吗?” “回二殿下的话,我和麦道一直寸步不离在门外看守,绝不会有其他人进入的。”元途很肯定的说。 这时,在内堂中的云罗长老也向元途发问说:“即是在内堂中只有海若大师和玄竹护法俩人,可仍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就是玄竹护法伤害了海若大师啊。况且,这两位相交甚密乃多年老友,那玄竹毫无理由去这样做啊。” 云罗长老的话有半数人表示认同,但也有一部分人坚持认定元途的说法,就认为海若被重伤定是那玄竹所为。 内堂里又是一片喧哗之声—— 一直未发言的弥童大将军一摆手示意众人停止喧哗。他接着又点手唤过为海若看伤的巫医问:“海若大师目前的身体状况如何?究竟是身染重疾?还是被人所伤?” 这名巫医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对弥童说:“回大将军的话,海若大师既无外伤也无内伤,而至于是否身染重疾?这个恕我无能,暂且无法做出诊断!” 这名巫医的话刚说完,便见六王子离水上前一步用手点指呵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海若大师此刻命悬一线,你却检查不出他到底身染何病!你身为巫医是怎么看的病?” 面对离水的严厉斥责,这名巫医吓得双腿发软跪在地上连声解释:“殿下明查,小医行医多年也治过很多疑难之症,但海若大师究竟所染何病却实让小医为难,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你快讲。”离水忙问。 这名巫医战战兢兢的说:“因为海若大师他没病。” 此话一出,内堂里又是一阵骚动喧哗—— 弥童大将军上前将这名巫医扶起,然后问他说:“我虽不通医道,但也可看出海若大师此刻的确危在旦夕,而你为何又称他没病呢?这其中有何隐情?” “是因为——” 当这名巫医吞吞吐吐之时,突然他一语不发,两只眼睛直勾勾看着众人。 六王子离水上前伸出双手抓住他的肩膀边摇晃边大声问喝说:“你到是快说啊,说啊。” 这名巫医突然甩开离水的双手,然后嘴中重复着那句‘他没有病’冲出内堂向外狂奔而去。 此刻,内堂里是一片混乱,众人从未见过这样的情景,而几位王子先也是一惊,随后立即派人去追回那名巫医。 过了很久,派出去的人慌慌张张跑进内堂气喘吁吁的向几位王子禀报说:“殿下,那名巫医他,他跑上天仇崖,然后便纵身跃入崖谷了!” 第九十八章 欲借海龙珠 一时间内堂内鸦雀无声,众人目光互交一时无语。 几位王子听闻此消息后也很惊愕!他们此刻内心都在猜疑这一天之内为何会连发生这些意想不到的变故! 此刻,只凭猜疑也是于事无补,那名巫医为何会跳入天仇崖目前也暂不多虑,眼下最关切的要事只有海若一人! 大王子乾破首先打破了寂静,他命令说:“把寒央城内所有的巫医全部叫到这里来为海若大师诊断。” 口令一出,全城出动。所有城内的大小巫医全部聚集在巫师院外排队等侯为海若诊断…… 就这样整整折腾一夜,上百位为海若诊断的大小巫医或摇头叹息或束手无策皆无一例外都无法做出正确的诊断。 几位王子本想重罚这些巫医,但无奈法不责众,最后只是骂了他们几句无能后便全部赶了出去。 大家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元途突然上前对几位王子献言说:“殿下,小臣想到了一个人,或许他可以救活家师的性命。 元途此话一出真犹如冷水入油锅瞬间让寂静的内堂喧闹起来。 在这几位王子当中,最为关切海若的首选大王子乾破。乾破现虽暂管地魔界且又是长子,但他心中一直存忧!自己一日不被封王便总是担忧着。王位的接继者按规制理应是长王子的自己,但原天法王却迟迟不下封王旨令,这也是他最为担心之事,担心本属于自己的王位会落于他人之手!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要让自己更强大,所以暗地里一直在拉拢地魔界中的重臣,而他最想招为亲信的便是巫师院首座海若。 如今,乾破最想拉为己用的重臣即将命不保存,他怎能不焦心忧虑!上百位大小巫医皆对此束手无策,更别说是为其医治救命了连最基本的究竟所患何病都无法诊断!当众人对此一筹莫展之际,元途这句话无疑是给乾破打了一针强心剂。 乾破一把抓住元途的肩膀急切的问:“元途,你快说那个人是谁?” 元途说:“回殿下的话,此人乃是东海之主博熬。” 乾破又问:“怎么,他精通医道?” 元途说:“不,他本人并不善医道,但他却有一件能医万种疾病的宝物。 乾破闻听紧锁双眉说:“哦,你说的那宝物可是那海龙珠?” 元途点点头:“正是那海龙珠。” 此话一出,内堂里又起一片喧闹。也不奇怪,在内堂的这些人有谁会不知道这海龙珠呢! 乾破略微摇摇头说:“我们地魔界从未和东海有过来往,更何况那海龙珠乃镇海之宝,那博熬视它如生命,又怎能轻易——”说到这又无奈的摆摆手。 元途又进言:“殿下有所不知,小臣与那博熬私交甚密,况且借他海龙珠的确是为救恩师性命,小臣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想那博熬应该不会拒绝的。” 乾破闻听先是喜悦随后又担忧的说:“虽然你说与那博熬私交甚密,但海龙珠却非比寻常之物,当年海域老龙主元法升界后留下了四颗海龙珠,并分别由他的四位龙太子掌管,这四颗海龙珠每一颗都有其特殊的能力,若四颗海龙珠聚集更能发挥出超强巨大的威力!这四位龙太子为了避免海龙珠丢失于是将它吞入腹内,不仅如此,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将海域分为东南西北四处海界,几位龙太子各掌管一界,并定下誓约从此永不相见。为了不让海龙珠落入他人之手,亲兄手足都能割舍,那东海龙主博熬又怎能轻易将此宝珠借出呢!希望真如大海寻针般渺茫啊!” 还未等元途开口,一旁的二王子坤藏以不屑的口吻说:“哼,王兄有些多虑了吧!依我看,那博熬若能将海龙珠借予我们使用那便万事大吉,若是不借,我便亲率军士去踏平东海。” 二王子坤藏个性善斗,在他眼里一切事情都可以用武力去解决,有时不顾及后果便会轻易下结论甚至直接付出行动。 坤藏话音刚落,云罗长老便站出来反驳:“二殿下此言差矣,那东海与我们素无往来更无任何仇怨,若为那海龙珠而大动干戈,必招四方非议!还有最为重要的难道二殿下忘记了吗?想当年我们为了一个虚无的传言便两次发兵侵占万丈峰,但结果怎样我想殿下最能感同身受!尤其是法王曾下过的那道法旨,我想殿下更不会忘记吧?” 云罗长老乃地魔界德高望重的元老重臣,在这样的场合下也只有他能公然站出来反驳坤藏。云罗长老所提醒的也的确重要,当年地魔界两次无义出兵万丈峰所带来的后果除了让三界动撼外也更让三界之首的原天法王极为动怒,为了避免日后再有血腥杀戮,原天向地魔界发下了一道法旨,意在告戒地魔界在今后不准擅自出兵,若有战事必需向双极宫禀报,若有违抗行为必将让整个地魔界受到最为严酷的惩罚。 云罗长老的话触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毕竟在那两次战斗中他们失去了自己的王主、亲人以及手足同胞!经历过那两次战争的人至今想起仍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面对云罗长老句句掷地有声的反驳,一向暴戾的坤藏此刻也无言以复。 大王子乾破恭敬的问:“那依长老之见,我们如何才能借到那海龙珠呢?” 云罗说:“殿下明鉴,万事皆应顺应情礼二字,所谓先礼后兵决不可行,一切还是顺其自然为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殿下。” 第九十九章 海龙珠被藏在小渔村 当元途将事情的经过告之博熬并说明来意后,就见博熬低下头半晌无言。 见此情景,元途心中如鼓在敲!他虽然平日里和博熬交情深厚,但若想马上轻易借到这海龙珠却也非易事。 元途并未在讲话,他以沉默的方式来静静等待博熬的回复。 好长一段时间,博熬才抬起头并重重的吸口气说:“只要能救活你的师傅,这海龙珠我可以借给你。” 元途闻听心中顿时畅快无比!他面带惊讶和喜悦之色说:“兄弟你这话可是当真?真的要把海龙珠借给我?” 博熬示出一副勉强的笑意说:“元兄,这海龙珠我可以借给你,但是你一定要答应用完之后必须马上送还回来,还有这海龙珠千万不要过于他人之手,哪怕是你们地魔界的几位王子也绝对不可以。” 元途查颜观色看出他的脸上有一丝勉强为难,其实元途理解这勉强背后的意义;也能体会这海龙珠对他意味着什么! 不管怎么样,博熬最终还是答应了将海龙珠借给了自己,当然他也要答应博熬的要求。 元途尽量抑制内心兴奋激动的情绪对博熬说:“兄弟你尽管放心,这海龙珠乃东海镇海之宝,你能把它借给我使用也是对我的信任啊!我向你保证,就算丢了我的性命也绝不会损失海龙珠一丝一毫的。” 博熬微微点点头然后说:“元兄,这海龙珠并未在我身上,而是被我藏匿在一处偏僻的小渔村里。” 此话一出,元途颇感惊讶!于是他忙问:“那海龙珠不是被你吞入腹中了吗,怎么又被你转藏到了别处?那么宝贵的海龙珠放于别处万一丢失或被人盗去,那后果真是不敢想象啊!” “所有人都知道这海龙珠藏于我的体内才是最大的危险,而我将宝珠藏于那不起眼的小渔村又有谁会想到呢?”博熬说。 元途听后也顿悟,随后又微笑着对博熬说:“你告诉了我,就不怕我泄露出去吗?” 博熬目光坚定的望着元途说:“我和你相交多年,深知元兄品行为人,这海龙珠交到你手上我一万个放心。” 元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此刻更认定了眼前的这个人会是自己最亲密信任的朋友! 第一百章 去疾.无航 就在博熬和元途私谈之时,门外也有一个人偷听了他们全部的谈话。 这个偷听者名字叫去疾,他在东海公开的身份是统管,但私下他还有一个私秘的身份,那就是老龙主的私生子。这个秘密在四海界只有极少数人知晓。 在去疾的心中一直对自己不能公示的身份心存怨恨!由于他隐秘的身份,这些年一直不能光明正大以龙太子身份示人,只能委曲求全做一名东海统管。 他表面上装出一副任劳任怨的架势事无巨细打理着东海事务,但内心却早就暗暗发誓等待有朝一日时机成熟之时定将博熬赶出东海让自己成为这里的龙主。他为了日后实现自己的野心,除了网罗东海亲信之外竟然还勾结鲁比克海盗。 元途和博熬在屋内说的每一句话全都被他在门外偷听到。 去疾不由得暗自高兴,他对海龙珠早已窥贪不止一日了,但却一直苦无下手的机会,没想到今天却意外偷听到海龙珠的藏匿之处。 他要在元途和博熬的前面盗走那颗海龙珠。 他本意想自己亲自前往那个小渔村,但转念又觉得自己目标太大,惟恐遭人猜疑,毕竟在未得到宝珠之前他还不敢彻底揭下自己伪善的面具。 虽然自己不能亲自前去,但他却可以派遣一位最信任的人代为办理,而这个人叫无航。 无航自幼虽失去双亲,但幸运的是在他十二岁那年遇到了一位奇人,而无航的名字正是他所赐。这位奇人不仅教给他拼杀格斗之功还传他避水踏浪之法,并且还在临别时在他身上画了一道大力魔符。 奇人走后,他便在东海之上当上了一名孤行海盗。凭借着他过人的能力,不长时间便压服了这东海之上大大小小的海盗团,不仅如此,就连东海最强大的鲁比克海盗团都盛邀其加入一伙并承诺让他来当这盗首巨头。但是,一向喜欢自由闯荡的无航自然不会答应他们的邀请,仍然每日独自行游于东海浩瀚之疆。 在海面上称雄仍不过瘾,于是那一日无航竟一时心血来潮想潜入深海闲游一番。 深海寻游对常人来说是万难做到的,但对他来说却易如反掌,而这一切全赖于那位奇人传他的避水之法。 深海世界果然别有洞天!翠绿的海藻蔓延生长;火红的珊瑚光华夺目,各种奇草异植鱼蟹虾蚌让他看得眼花迷乱无限陶痴! 深海的美景让他忘记了时间的存在,就这样漫无目的随性游逛。 以往他也曾潜入海下,但那都只局限于浅海区域,象此时这般潜入深海之底却还是头一回。 曾经传他技艺的那位奇人曾提醒过他,让他最好不要潜入深海区域,因为那里是东海龙宫的禁地,外人是不得随意乱闯的。 无航不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才潜入深海,因为这些年一直在东海之上无人能敌,所以今天才下来寻找点新鲜和刺激。 所谓艺高人胆大,无航敢独身潜入这深海凭依的正是他过人的能力。 无航不仅忘记了时间的存在,更忽视了已在眼前的危机! 第一百零一章 龙门戏三将(1) 此刻,映入他眼帘的是四个镏金的大字——东海龙宫 正当他背手眯眼上下打量之时,守卫在龙宫外的门将对其大声呵斥:“你是什么人?” 门将的厉声呵斥不仅未震慑到无航,反而他却以嘲笑的口气回应说:“我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告诉你?”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起惊雷。 见那名门将立即托起手中分水枪点指无航再次呵斥:“此乃龙宫禁地,外人不得踏入,请你速速离开。” 这门将言语虽严厉,但却句句再理,他这也是在执行自己应尽的职责。 “龙宫我还没有去过,今天正好游走此地岂能就此错过。”无航边说边向龙宫走近。 面对无航如此举动,这名门将边抖动手中分水枪边警告说:“若在靠近修怪本将无情。” 无航毫不理会他的威吓继续向龙门走去。 这名门将见喝止无用,于是他抖动手中分水枪直向无航点去—— 这名门将那里知晓无航的厉害,他这一枪不仅未伤到无航反到让无航单手夺过枪头然后并未使力便连枪带人同时甩出去数丈之远。 那门将爬起后又操起分水枪朝无航刺去。 以无航的能力,若想取他性命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但此时的无航却来了兴致,他想先戏耍一下这名门将。 这时,见那门将手中枪又向自己刺来,无航仍使出刚刚那一招又一次手抓枪头然后连枪带人甩了出去。 这名门将不知是使命驱动还是死心眼?明知自己根本不是无航的对手却又一次站起持手中枪对其猛刺过来—— 无航见此心中好笑,于是仍然使出那一招再一次将他甩倒…… 就这样如此反复九次,那名门将勉强用手中枪拄地摇摇晃晃着站起后还想再对其发起攻击,但此时却已是有其心无其力了。 无航看到他衣冠不整鼻青脸肿的模样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用手点指说:“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我三番五次对你手下留情,可你却没完没了与我纠缠,我要真是动手,你现在早就去就阎王了。” 还未等那名门将答言,就见龙门大开,之后从门内涌出数百位身着软硬贝甲的兵将,在正中央被簇拥的正是这东海之主博熬。 第一百零二章 龙门戏三将(2) 在龙门外所发生的一切已有人向博熬通报,而博熬在得知后起先是一惊而后便亲率兵将前来验看。 那门将见到博熬立即抖擞精神急忙上前施礼然后用手点指无航说:“龙主,那个人不知从那里来?小将拼死拦阻却仍然要闯进龙宫。” 博熬点点头然后好言抚慰说:“你守门有功,事后本主定有嘉赏,看你身上有伤,先行回宫修养去吧。” 博熬话音刚落,就见队伍中站出一人忙施礼后说:“龙主,小将现在就将此人拿获再交于龙主发落。”说罢,此人一个箭步射到无航的面前先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左手持钢戟右手点指呵斥:“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伤我门将闯我龙宫?” 无航用蔑视的目光看着他说:“那你又是什么人?” 此人挺胸昂着头说:“龙门大将军舒展。” 无航闻听后不由得发出一阵大笑—— 舒展被他的笑弄得有些发蒙,随后便问他:“你笑做什么?” 无航收敛笑容然后对他说:“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又是一个看大门的。” 面对无航的有意讥讽,这名叫舒展的将军顿时火冒三丈顾不上问他姓名直接操起手中钢戟向无航胸口刺去。 无航见戟到只伸出单手迅速抓住戟杆然后口说:“撒手。”再看舒展的钢戟轻而易举被无航单手夺去。 无航将手中的刚戟单手掂了掂然后不屑的口吻说:“我当是什么厉害的兵器,原来是根烧火棍。”说完再看他单手稍用力便已将钢戟折成两段。 在场的兵将皆被无航的神力所惊叹!而两手空空的那位龙门大将军先是一惊随后便恼羞成怒举双拳向无航打来。 无航见双拳齐向自己面部打来,他却并未闪身躲过,而是站在原地也举起双手迎向他砸来的双拳—— 另人吃惊的一幕又出现了! 再看舒展的双拳被无航的双手牢牢抓住,任凭他如何用力也无法挣脱无航紧握的双手。 无航一脸坏笑看着呲牙咧嘴的舒展对他打趣说:“看门的,看你长得挺结实的,以为你能有把子力气,原来也只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啊。” 舒展闻听后更是心火突升,见自己双拳无法摆脱于是抬起左腿朝无航的下身猛踢下去。 当他的脚只离无航身体寸距之时,就见无航转身摇臂瞬间将舒展整个人悬空。 双脚离地双手又被人紧抓不放,他现在如同被人牵线的木偶任其摆布。 还未等众人缓神之际,再看无航突然双手松开一下子把悬空的舒展甩出去十余丈远。这位龙门大将军虽被腾空甩了出去,但他却并未被摔倒在地,而就在他想继续和无航交战之际,突然在队伍有一员大将飞身冲到无航的面前。 第一百零三章 龙门戏三将(3) 还未等无航开口问其姓名,这员大将便抡起手中铜棍猛力向其头部砸将过去。 无航面对他的猛攻并未向前两次交手时那样速战速决,而只是左躲右闪并未马上出手。 这员大将对无航连砸数棍都未伤及一丝一毫,于是他收棍定势用手指向他:“你为何不与我交手?” 无航故做生气状对其呵斥:“你这人真没礼貌,为何不先报通姓名在与我交手?你们龙宫里的兵将皆如此,可见你们的那位龙主也好不到哪里去。” 无航的话刚说完,那名大将便高声喊叫:“住口狂徒,你好大胆子,竟敢当众羞辱我家龙主!” 无航冲着人群正中站着的博熬望去然后用手点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便是你们的龙主吧?” “是又怎样?”他言。 无航冷笑:“是就让他过来与我讲话。” 他又大声叫着说:“要见我家龙主不难,先赢过我掌中之棍再说。”言罢又要举棍相斗。 无航见状忙拦止对其说:“先不要急着动手啊,在我赢你之前能否先告诉我你是谁?” 这名大将斩钉截铁的说:“我乃龙门大将军舒达。” 无航听后又哈哈大笑然后对其说:“原来又是一个看大门的,我问你,这龙门究竟有几位看门大将军啊?” 面对无航的讥言,这名将军面露怒色对其说:“你少再多话,还是先赢过我手中棍在说。”言罢便手持铜棍向无航的身上砸去。 无航面对他的攻击并未躲闪,而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舒达手中的铜棍闪着雷电之光狠狠的砸在了无航的左肩…… 在场的众人原以为这一棍砸落下去即使不损命也得重伤,但另他们意料不及的结果却验证了常规的认定未必就是不可改变的。 最终的结果是,舒达的铜棍的确砸在了无航的左肩头上,但是不仅未伤及到他一丝一毫反到将铜棍掂飞出去数丈之远,而再看舒达的双手虎口处被震裂痛得他双手紧握张着嘴喘着粗气。 在场的兵将都被无航的钢筋铁骨所震慑,一个个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这个突然闯进龙宫的人到底是什么样人?连龙门三员将都结节败北,可见此人决非常人! 第一百零四章 博熬斗无航 此刻,无航正双手叉腰目光不屑的望着东海众兵将开口说:“你们谁还来比试啊?若是无人我可要进龙宫了。” 东海众兵将虽然被无航过人的本领所震叹,但面对他如此公然叫嚣的口气也是不能就这样忍气吞声的! 当数百位兵将准备齐上阵之时,他们的龙主博熬却一声令止,然后他走过去亲自要与无航对话。 博熬尊为东海之主,按理说不应该亲自上阵,但此时此刻他感觉这名突然闯入者非同常人,若自己不亲自出马惟恐东海众兵将皆无人再与其抗衡。 当博熬赫然站在无航面前时,无航左一眼右一眼上下打量了半天然后说:“看来,你就是这龙宫的主人了?” 博熬略微点点头面露笑意回应说:“是的,我叫博熬,请问尊下是哪一位呢?” “我叫无航。”他很干脆的回答。 博熬又点点头然后说:“那请问尊下来我东海龙宫有何贵干呢?” 博熬不愧是东海之主,他并未向那三员将直截了当问他为何闯入龙宫,而是用一种平和的语气在问他的目的。 无航很随意的回答:“哦,我就是一闲人,今日闲来无事于是潜入这深海之地来随便闲游一番,没想到走着走着便来到这龙宫府第,原只想进去开开眼界而已,可谁想到遇到这三个看门将拦阻。” 博熬听后又轻轻点点头然后对其说:“哦,原来如此。尊下能来我龙宫便是我们尊贵的客人,理应周到迎接款待,但却使尊下遭拦受阻,实属是不应该啊!但话又说回来,看守龙门的兵将虽然言行有些失礼,但这毕竟也是他们应尽的职责啊。” 博熬所言即出于礼又占于理,并且尊为东海之主的他能如此礼遇一个外来闯入者这也很是难能可贵了! 若无航稍懂礼节便不会擅闯这龙宫禁地了。 无航带着不满的语气对博熬说:“说来说去,你这东海之主最终还是在偏向着你们自己人啊!算了,我就想问问您这位东海之主,您的龙宫还让我进去吗?” 无航的不满夹杂着某种挑衅,在场的众兵将开始躁动且都摩拳擦掌准备群起而攻之。 无航用不屑的目光扫向他们,然后以冷傲的见气说:“怎么,都想上来较量一番?那好啊,我乐意奉陪。” 众兵将面对他的公然叫嚣各个气愤难忍纷纷亮出兵器就要齐冲上来。 博熬见状急忙一摆手示意手下不要轻举妄动。 众兵将虽气愤难平,但却也不敢违抗自己龙主的命令,于是各个紧握手中兵器怒目冷对盯着无航。 无航对此仍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然后他又对博熬说:“请问龙主,我现在想入您的龙宫,您到底是让进还是不让进啊?” 博熬不仅是这东海之主,就算整个四海也无人敢和他这样说话,而此时无航明显带有挑衅的口气的确让平日和善的博熬心升不快! 博熬平稳不快的心绪然后对其说:“所谓来者即是客,尊下想亲临我东海龙宫,我自是非常欢迎。”言及此,他话锋一转:“但是,尊下是第一次来此,可能对于一些事情不甚了解,这东海龙宫实乃禁地,外人是不能随意踏足的。” 博熬的话虽言简意骇但却有礼有据,若是稍懂礼节之人是会明白事理顺势而行的,但无航却是个软硬不吃之人。 无航冷笑一声言:“敢情,说来说去,最终还是不让我进啊!” 博熬说:“尊下若刚才不与我龙门兵将发生争斗,此刻我便会亲自引路让您进这龙宫,可您毕竟与我门将发生摩擦,倘若现在就这样让您进去,一但此事传张出去,惟恐有不明者说我东海龙宫明为禁地,其实乃集散之地,任何人单凭武力强行便能随意进出,这样一但传将出去,一定会损海我东海龙宫名声的!不过,我还有一个方法可以两全其美,不知尊下是否接受?” 无航毫不犹豫的直接问:“哦,是怎么的方法?你说说看。” 博熬说:“我原地不动就站在这里,并且给你三次机会不论是推也好用拳打也罢,只要让我的身体移动寸步便算你赢,这龙宫便随便你出入,你看怎么样?” 无航马上接言:“你的意思是说不论我怎么施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吗?那倘若将你打伤或者——”他后面的话未讲出口,但在场的众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博熬微笑着点点头接着他的话说:“或者把我当场毙命也绝对和你毫无半点关系。” 无航心中暗喜,心想,不用给我三次机会,一次出手便让你这位东海之主现场丢丑。 第一百零五章 无航斗败 博熬一动未动站在他的面前,而无航却暗自运力准备先用单掌将博熬推倒在地。 在场的众位东海兵将也都在为自己的龙主暗自加劲。 说时迟,到时快,只见无航单掌带风猛力向博熬胸口推去—— 在场的众兵将都为自己的龙主担心暗捏一把汗,而无航也以为这一掌下去即使不伤也定会将他推倒在地。 自己的认为和别人的担忧都无济于事,最终的结果还是要看博熬。 无航用掌虽用尽全力,但再看博熬仍然面带微笑一动未动站在原地。 东海兵将见到自己的龙主安然无恙后皆大欢喜,而自信满满的无航此刻先是一楞,心中刚存的得意转为惊叹!他暗思,这位东海之主的确有些本事,看来自己有些低估了他。 虽然这一掌下去并未让博熬挪动一丝一毫,但还有两次出手的机会,无航在第二次出手时内集元功将体内所有能量都运到掌上。 这第二掌,无航仍然去猛击博熬的前胸—— 这一掌下去,即使是坚硬的磐石也会被击为碎粉。 博熬虽不是磐石,但他的身体却比磐石还要坚硬。无航这一掌下去不仅未让博熬移动半步,反到震得无航手腕发麻。 在场的这些龙宫兵将刚刚又悬着的心此刻不仅放下,而且各个脸上挂有喜色,所有人认定了自己的龙主必胜无疑。 有一种情况的确如此,当一方气势旺盛强大之时即使对手的实力超过自己也会有所减弱,更何况此刻无航的实力又在博熬面前的确未见成效的情况下更显弱势! 龙宫兵将已不用担心他们的龙主,虽然对方还有最后一次出手的机会,但看此情景他已无胜算的把握了。 而此刻,无航也只能剩下这最后一次机会,前两次出手皆未撼动博熬一丝一毫,那这最后一掌又有多大把握呢? 无航此时正在暗算,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了,看来只能施用我身上的大力魔符了。 无航身上的那道大力魔符正是当年传他技艺的那位奇人所赠。那位奇人曾对他言明,这大力魔符施用后威力巨大,若不是在危难之际一定不要施用,因为在施用后会暂时将自己体内之力全部消耗,到那时已无举手缚鸡之力。 那位奇人赠他这大力魔符就是让他在万不可解危难关头方可施用,而无航这些年也一直未施用过。 此刻,他要冒险一试。当然,这最后的结果有两种,或成功或失利,而不论哪种结果其实对于孤身一人的他来说无疑都是一种风险!因为就算他胜了博熬,但同时也消耗尽了全部体能,到那时即便是一名小兵也能轻易取其性命。 此刻,无航也顾及不了许多,他已决定冒死一试。 他开始默念符咒,之后身体悬起,瞬间再看无航已如离弦之箭向博熬射去—— 无航身上的那道大力魔符开始发挥它强大的威力,这一掌直向博熬胸口…… 眨眼间,无航这一掌如惊雷般击在了博熬的前胸之处。 无航这一掌有魔符的相助自然威力巨大,甚至在场的数百名东海兵将都亲身感受到了有一股巨浪冲向他们,然后皆纷纷身体左摇右晃脚下无根般后退了数步之距。 好强大的威力!当这一切渐渐恢复平静之后,所有人这才发现,龙门之上有几片玉瓦也竟然被震落下来! 这一掌威力如此超强,连一旁的观者都受到殃及,更何况是受此一掌的博熬呢! 众兵将刚刚放下的心此刻又悬了起来,全都聚目光望向博熬—— 无航凭大力魔符的威力击出这最后一掌本以为定会将博熬打成肉饼,但出手意料的是掌过之后再看博熬仍然毫发无损且稳稳当当站立原地。 第一百零六章 去疾救了他的性命 东海众兵将见自己的龙主仍安然无恙后那兴奋之情早已替代了刚刚还是满脸的惊怕之色。 在场的众兵将在心中仍然以为是他们的龙主本领高超技艺超群才能抵挡无航住这一掌,但只有一个人却洞察了这其中的奥秘。 这个人就是去疾。 去疾心中清楚,博熬之所以能抵得住这一掌并非是依靠自身的能力,而是他体内的那颗海龙珠发挥的作用。 去疾的判断是对的,博熬能安然无恙抵挡住这一威力巨大的一掌完全依仗这颗海龙珠。 由此可见,这海龙珠的能量的确超强。 无航这最后一掌打出后不仅未伤及博熬反让自己的体能全部消耗,此刻他全身已无半点气力浑身软绵绵躺在地上。 还未等博熬发话,龙宫众兵将已如潮水般涌向无航—— 此刻,无航躺在地上不消动手反抗,就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他用两只无神的眼睛看着围上来的众人。 东海兵将已将无航团团围在中央。一个个手持兵器皆怒目而视,特别是刚刚被他羞辱过的舒展和舒达两员龙门将更是已将兵器举过头顶就要朝无航头上砸将过去。 这两人的兵器一旦落下,无航必死无疑! 就在这千钧一发一之际,突然有一个人伸出两只手牢牢的握住他们的兵器。 此人正是去疾。 在场的众兵将都用惊讶的目光盯着他,而舒展、舒达两人也先是一楞然后不解的问:“统管大人,您这是何意?” 去疾冷冷的说:“龙主尚未发话,你们便擅做处置,这眼中还有龙主吗?” 听了去疾的斥问,两人一时皆哑口无言只得收起兵器赌气站在一旁。 去疾俯下身看着无航,然后说:“你不用害怕,有本统管在此,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无航此刻仍然无力说话,只是用疲惫的眼神盯着他。 这时,人群躁动,他们的龙主博熬迈步走到他的跟前。 去疾见到博熬忙施礼然后以探问的口气说:“请问龙主,如何处置他?” 博熬低下头看了看无航然后对去疾说:“你看他伤在哪里?” 去疾忙回话:“龙主,小臣已验过,他并未负伤,只是耗尽体能暂时嘘乏无力而已,只要静养休息一段时间便可完全恢复。” 博熬点点头刚要发话之时,就见一旁的舒展、舒达二将忙上前一步施礼说:“龙主,此人不仅擅闯我东海腹地,还想取龙主的性命,其心可谓歹毒之极!依小将看,现在就应该将他就地正法才是啊。” 这两人话刚说完,就听四周众兵将也随声附和要将无航马上处死。 博熬双眉微锁然后目光落在了去疾的身上,他问:“去疾,你看应该如何处置他啊?” 对于去疾的隐秘身份,博熬是非常清楚的,公开场合他们之间仍然以王臣相称,但私下里博熬却以兄弟之情相待。虽然去疾的身份一直未公开,但博熬却从未把他看成外人。 此刻,博熬不征询其他人看法,却只问去疾,这也足证明对他的偏爱和信任。 去疾未加思索马上回言:“回龙主,小臣拙见,暂且不能将此人处死。” 博熬问:“哦,那你的意思是要将他放走吗?” 去疾又说:“当然也不能这样轻易将他放走。依小臣之见,应先将他带回龙宫,待他身体基本恢复之后再行责问方为好。” 去疾话音刚落,就听龙门将舒展带着不满的情绪说:“统管大人,此人身份不祥,将他带回龙宫,一旦他身体恢复必又起歹念,倘若暗算龙主,到时惟恐悔之晚矣!” 门将舒达也在一旁附和:“是啊,留下此人早晚是个祸害,不如现在就结果了他。” 去疾沉着脸说:“就因为此人身份不祥,所以才要将他带回龙宫进行验明,况且此人现在已无还手之力,倘若现在就将他处死,日后定会有人笑话我们东海无能,讥讽我等到无妨,可若连累龙主名声受损,你们谁能挽回?谁能?” 这两名龙门将若在平时是决不敢以小犯大当面顶撞身为东海统管的去疾的,但此刻这二人却壮起胆子继续反问:“统管大人,若龙主遇到暗算,这个责任又有谁来承担?” 去疾双眉上挑太阳穴鼓起然后双眼盯着这两人大声说:“我来承担。” 这样掷地有声的几个字不是谁都敢说出口的,而此刻当去疾大声说出后在场众兵将皆沉默无言,而一旁的舒展、舒达也哑口无言怒目低头盯着地下的无航。 第一百零七章 因祸得福 就这样,无航被安排在去疾的住处静养休息。 无航本无伤,就是在施用大力魔符法力后耗尽了全部的体能而已,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之后,他已基本恢复了体力。 无航能很快的恢复体力其中也离不开去疾的精心照料。在这期间,无航和去疾只有目光的碰触却并未有任何语言上的沟通。 当然,在这一段时间里,也没有东海龙宫的人来打扰过他。 修养期间,无航虽表面无语,但其内心却在做着各种盘算。首先他在想凭大力魔符法力也未撼动那博熬一丝一毫!看来他的能力的确超过自己;然后他又寻思这个叫去疾的人为什么要救自己的性命?我与他非亲非故甚至从未谋面,可他却在自己修养期间亲自精心照顾自己,这的确另人费解!最后他又在头脑中设想,倘若自己身体恢复之后,那博熬会如何处置于我呢?…… 在无航修养的这段日子里,去疾的确对他照料周全,甚至不让手下人去服侍他,而是他这个堂堂的东海统管亲自动手喂饮其餐食。 也许无航无法洞悉他究竟出于何意?但去疾却心有定数和自己的计划。 自从无航施出那最后一掌后,虽然未能伤到博熬,但所释放出的超强威力的确让去疾惊叹!那一刻,去疾的心中便有了打算,他要拉拢无航成为自己日后建功立业的得力帮手。 当无航的身体恢复后,一直憋在他心中的疑问将要一吐为快。 在去疾为其送餐食之时,无航便直接开口问他:“你为什么要救我的性命?” 去疾听后并未马上回答,只是将手中的餐食轻轻放在桌上,然后转身看着他淡淡的语气说:“请用吧。” 无航仍然追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救我?” 去疾仍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又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啊。” 无航说:“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去疾看着他略微点点头:“气色不错,看来恢复得很快。” 还未等无航再继续开口追问,去疾又言:“你最后那一掌是施用了大力魔符的法力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无航疑惑的问。 去疾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然后用手指向他:“在你身上看到的。” 无航第三次追问:“我还是想知道,你我并不相识,为什么会救我性命?” 去疾走近他然后目光如炬看着他一板一眼的说:“因为我欣赏你过人的胆识和非同常人的能力。” 无航半信半疑的目光看着他:“就因为这些吗?” 去疾救他性命的理由显然不够充分,无航总觉得这其中另有别的因素,他不仅只想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如初,而且更希望内心得到释然,只要去疾告诉他真实的想法,他才可以得到从内到外的放松。 去疾回身将半掩的房门关上,然后又走到他身边并伸出一只手轻拍无航的肩膀然后很是郑重的说:“因为我想真心的想交你这样的朋友。” 去疾也不隐瞒自己的特殊身份,将自己的一切都如实对他言明,当然这其中也包括自己的野心,最后他希望无航能留在龙宫做自己的得力帮手。 无航听了他的这一番叙述之后,先是沉默了好一会。他在心中暗思,看来这个人对我讲的都是实情,如果我拒绝他的请求,即使他能放过我,恐怕那个博熬以及他手下那些兵将也绝对不会饶了自己!面前这个人不仅救了自己的性命,而且还对自己照顾周全,倘若我留在龙宫,待日后帮其成为这龙宫之主,甚至有可能成为这四海的霸主,那自己岂不是也可以成就一番伟业! 无航拿定主意后突然单膝跪地双手握拳对去疾说:“我无航是个粗野之人,不会说什么豪言之语,从现在起我便是你的人,你叫我做什么我便服从绝不违抗。” 无航的表决心让去疾喜出望外,他忙伸双手将无航扶起,然后高兴的点点头对他说:“无航,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当成我的手下,而是要把你当成知心的朋友,等日后时机成熟之时我能成为这东海之主,一定不会亏待于你。” 博熬从去疾的口中得知了无航闯龙宫果然没有恶意并且身份也并不复杂,特别是经过去疾的一番进言之后,本就仁慈的博熬便不再追究而且也应允了去疾的请求将无航留在东海听从去从疾的使用。 从那以后,无航便留在了东海龙宫成了去疾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第一百零八章 抢先取宝珠 此刻,博熬和元途在屋内的对话业已被门外的去疾偷听一清二楚。 去疾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原来那海龙珠已被博熬转移它处,这一点他却半点不知,而喜的是在他已获悉了海龙珠的隐藏之地,只要不在博熬身上那便是唾手可得之物了!他现在已无需在此偷听,于是马上抽身离开回到自己的住处。 为了行动方便,无航和去疾住在一处,而且在私下里他们之间且都以兄弟相称。此刻,无航正在屋内,他见去疾行色匆匆忙起身问:“大哥,你这是?” 去疾首先关上房门,然后走到他身边在耳旁密语了一阵。 无航听后表情既严肃又兴奋,随后他信誓旦旦的对去疾说:“放心吧大哥,此事就交给小弟了。” 去疾点点头语气很深沉的说:“兄弟你去吧,不过,一定要加倍小心。” 无航走后,留在屋内的去疾有些坐立不安,他最为担心的便是无航万一失手未拿到那颗海龙珠并且此次行动败露这后果真不敢设想!他越想越有些后怕,于是在屋内来回跺步思虑着下一步应该如何去应对? 无航按去疾的吩咐预出东海龙宫,当他急匆匆来到龙门时抬眼正瞧见龙门将舒展。 无航心中暗思,真是冤家路窄,今天守龙门的值班将领居然是这个家伙! 当舒展见到他后,心中也念,他怎么来到这里? 别看无航现在已成为龙宫中人,但在这位龙门将眼里仍然觉得他不象个善类。 自从无航留在东海之后,他除了去疾以外几乎不与其他人来往,而曾被他羞辱过的舒展更是连话都未说过一句。 这龙门不是随意就能进出的,外人想进必须有龙宫中人引领,而龙宫之人想出去也要出示龙牌方可。 舒展见到他后刚要上前盘问之时,就见无航从怀里掏出龙牌晃了晃之后连正眼都未瞧他一下便大步流星走出龙门。 看着无航渐远的背影,这位龙门将先用鼻子哼了哼小声嘀咕:“牛气什么呀?” 无航跃入海面,之后分水踏浪向荒蛮岛方向飞驰而去。 荒蛮岛乃鲁比克海盗老巢,这些海盗称霸于东海之域,专靠抢劫过往船只为生并且杀人如麻无恶不作,只要一提到他们,即让人胆战心惊又已是臭名昭著。 鲁比克海盗曾邀请无航加入到他们的团伙,而且还慷慨应允只要他加入便将首领之位让给他。这群骄横野蛮的海盗愿意将首领之位让给外人不仅仅是因为当初无航曾打败过他们,而是他们还有更大的野心和计划。这群海盗早已不满足只称霸这一海之界,而是将贪婪的目光探向了整个四海之域!若只凭他们现有的实力还不能称霸四海,所以他们才想邀请能力超强的无航帮其来完成这个野心计划。 虽然当时无航面对他们的邀请并未答应,但彼此却也因此有了交往。自从无航留在东海龙宫成了去疾的左膀右臂之后,他首先充当了去疾和鲁比克海盗的搭桥人,双方之间建立了一种同盟关系,就待日后海上海下联手共同完成各自的野心和目的。 此次,无航来到荒蛮岛便是受了去疾的委派,他想让这些鲁比克海盗抢先赶到那个小渔村,然后借他们之手拿到那颗海龙珠。 谁得到海龙珠谁便拥有了超强的能力,难道去疾不担心这些海盗会背信弃义在得到海龙珠后占为己有吗?他当然不用担心,因为还有无航在后面监视着,一旦这些海盗有不轨之举,只凭无航一人便可将他们全部消灭。 去疾之所以选择让这群海盗打前阵就是为掩人耳目,就算事情败露他也可以全身而退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在这群海盗身上。 第一百零九章 血洗小渔村 三艘海盗巨船停在海面上,登陆的只是十几只铁皮小船。这些海盗快速上岸后一齐向村子里冲去。 此刻,吉亚就躲藏在小土丘后面,天生胆小的他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他浑身颤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些海盗手持杀人的利刃蜂拥冲进村内后除了见人便杀以外还四处翻寻那颗海龙珠。 年轻力壮的都出海捕鱼去了,留在村子里的都是老弱妇幼,这些人在面对这群凶残的海盗根本毫无对抗能力,只能任其杀戮! 这群杀人如踩蚁的海盗血洗了整个村子,不仅杀光了村里的人还一把火将这烧毁。 海盗们将整个村子翻砸了一个底朝天也未找到那颗海龙珠。 此地不能久留,见收寻无果,于是又迅速撤离纷纷向海边奔去。 吉亚始终躲藏在小土丘后面不敢动弹一下。 就在吉亚紧闭双眼浑身颤抖之时,突然有一只大手抓住他的衣服一下子将他拎了起来。 没有防备的吉亚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抓他的这个人。 原来,抓他的这个人正是一名鲁比克海盗。刚刚他们全线撤离小渔村时,其中一名独眼海盗发现了小土丘后面露出来一只小脚,于是吉亚就这样被这名海盗轻易抓到了。 吉亚被他拎在半空中,然后就见这名海盗用仅剩邪恶的一只眼睛盯着他说:“小东西,我来问你,知道那颗宝珠藏在哪里了吗?” 吉亚哪见过这样可怕凶残的海盗,吓得他又紧闭双眼不敢与他对视,而那名独眼海盗问他的话,他也根本吓到张不了口。 这独眼海盗又问:“你这个小东西,为什么藏在这里啊?是不是你把那颗珠子藏起来了?” 吉亚仍然闭着双眼不敢答言。 这名独眼海盗很快没了继续追问下去的耐心,于是恶狠狠的对吉亚说:“叫你不老实,我现在就摔死你。” 当这名海盗预要行凶之时,突然吉亚哇的一声哭喊着:“哥哥——” 独眼海盗听到他的哭喊后马上停手,然后他用试探的口气问:“小东西,你在叫哥哥是吗?你哥哥他现在在村子里吗?” “哥哥——哥哥——”吉亚仍然哭喊着。 独眼海盗将吉亚抓得更紧了,他的脸靠近吉亚的脸阴沉的问:“小东西,你说那颗珠子是不是在你哥哥手里啊?” 就在这时,海边传来同伙的叫喊声:“嘿,你小子在那干什么呢?船要开了还不快滚过来。” 独眼海盗听到同伙的呼喊不敢在有所耽搁,于是一只手仍牢牢抓着吉亚如同拎包般带着他一起向海边奔去。 第一百十章 吉亚被抓 他带着吉亚上了铁皮小船后,其中一名小个子海盗问:“这小孩是谁?” 独眼海盗用手比划着说:“你忘了我们的身份了吗?我们可是海盗,如果就这么空手而回,不仅很丢脸而且首领也会很没面子的。” 那小个子海盗又问:“首领要的是那颗珠子,可不是这个小孩。” 独眼海盗阴冷的看着吉亚然后说:“我觉得,首领会喜欢上这个小东西的。” 不一会,这群杀戮而归的海盗纷纷登上了大船。 刚上船,就见他们的首领巴鲁便开口询问说:“怎么样啊,那珠子到手了吗?” 其中一个海盗小头目马上回话说:“很遗憾首领,我们杀光了那里的人也翻遍了整个角落,可还是没找到那颗宝珠。” 其实巴鲁并不在乎能不能得到那颗海龙珠,此番前来也只是遵守他和去疾定下的联盟而已。 巴鲁听后并未动怒,只是略微点点头然后回头对无航说:“无航大人都听见了吧,那个村子里可能根本就没有那颗珠子。” 无航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他并未亲自去小渔村,只是在大船上远望观察着岸上的动向。 在这条船上唯一想拿到海龙珠的人只有无航,而此时得到的结果却是毫无收获,这的确很使无航焦急不安! 当巴鲁对他说海龙珠未在小渔村后,无航马上表示否定说:“不会的,我想那海龙珠一定就在那里。” 巴鲁虽内心不赞同,但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对他说:“可手下人都寻遍了整个小渔村都未曾找到啊。这小村子虽然不大,但要真藏一个小珠子还是很容易的,就算让我们挖地三尺也得需要时间啊!” 其实巴鲁言下之意很明显,没有一个具体详细的目标,想找到那颗海龙珠是很困难的。 无航心中最为清楚,不消说自己不知道海龙珠藏在村子里的哪个角落就连去疾也只交代了小渔村这样一个大概的目标。可如果自己此刻亲自去找,估计也会是空手而回!自己没有拿到海龙珠,回到龙宫如何向去疾交代呢? 就在无航左右为难之时,就见那名抓到吉亚的独眼海盗站出来对巴鲁说:“首领,我们并非一无所获,您看我身边这个小孩就是我从那村子里抓回来的。” 巴鲁瞥了一眼吉亚然后大声呵斥用手点指说:“你这个混蛋,我要的是宝珠,不是小孩。” 这名海盗马上解释说:“哦,首领您先不要生气,手下抓回这个小孩是因为他可能会知道那颗宝珠的下落。” 巴鲁听后又把目光落在了吉亚的身上,而此时的吉亚早吓得浑身发抖双眼更不敢看周围的一切。 第一百十一章 无航救了小吉亚 巴鲁并未直接去询问吉亚,而是冲着那名独眼海盗说:“那你有没有问过那颗宝珠到底藏在哪里了啊?” “首领,手下问他宝珠下落时,这小东西只哭喊叫着哥哥,手下估计没准那颗宝珠就藏在他哥哥那里。” 巴鲁用手捋着自己的黑胡子继续问:“那你有没有问他哥哥在哪啊?” 独眼海盗回话说:“由于时间紧迫还未来得及去问,所以手下才先将他带上船来再详细询问。” 巴鲁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对他说:“那你就好好问问他,要是问到宝珠的下落,本首领一定会重赏你的。” 那名独眼海盗见首领很信任自己,这心里非常高兴,于是欣然领命后开始对吉亚进行询问。 此刻,被吓坏了的小吉亚心里开始胡思乱想,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落在了恶魔的手上,这些恶魔一定会杀死自己的或者将自己生生活食了!一想到这,吉亚内心更加恐惧了,于是哇的一声又开始哭喊起来:“哥哥,你在哪啊?快来救我呀——” 面对吉亚的哭喊,这名海盗不仅未升一丝怜悯之心,反到伸出鹰爪般的手抓着他稚嫩的肩膀恶狠狠呵斥:“给我住嘴,你这个小东西。” 吉亚虽然不在哭喊了,但仍然抽泣着在口中断断续续念着:“哥哥——哥哥——救我——” 那名海盗阴冷的目光盯着小吉亚然后低沉阴森的语气对他说:“你很想让你哥哥来救你是吧?那很好,那就告诉我你哥哥他在哪里?找到他才能让他来救你是不是?” 吉亚仍然不敢与他对视,但还是开口回了一句:“哥哥,哥哥出海了。” “哦,出海了。那他是不是带着珠子出海的啊?” “珠,珠子?什么珠子啊我没看到过。”吉亚小声的回答着。 这名海盗突然从腰上抽出一把弯刀然后架在了吉亚的脖子上恶狠狠的说:“小东西,老子可没耐心陪你玩,你要是在不老实告诉我那颗宝珠藏在哪我现在就割下你的小脑袋瓜然后扔到海里去喂鲨鱼。” 他绝对没有虚探恐吓小吉亚,这些海盗杀人如麻根本不把生命当回事,所以此刻小吉亚的性命真的是岌岌可危! 那把弯刀在阳关的反射下刺人的双目。 吉亚现在连哭的本能都消失了,只是张大嘴巴紧闭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如果在这条海盗船上都是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海盗,吉亚的小生命绝难保存,但幸运的是在这条船上还有一个人在他危难之时站出来挽救了小吉亚即将凋谢的生命! 这个人便是无航。 在这条船上没有哪个人不惧怕无航,就连他们的首领巴鲁也要惧他七分;在这条船上也同样没有谁比无航更想得到那颗海龙珠。那个小渔村的人都已被这群海盗杀尽,现只留下这么一个活口,若连他也被杀死,那海龙珠的下落更难有人知晓了,所以无航才站出来呵退那名预行凶的海盗。 第一百一二章 是动情还是虚伪 无航走到吉亚的面前,然后俯下身用一只手抚摸他的头轻声说:“不要害怕,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吉亚本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但却没想到还有人救了自己!当无航用手抚摸他的时候,他刚刚还发抖的身体竟然一下子恢复了平静!无航对他轻声安慰的话也让恐惧不安的吉亚内心感到了舒缓! 无航又用手轻轻拭去他小脸上挂着的泪珠,然后目光平和的望着吉亚说:“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吉亚睁开紧闭的双眼后便看到了面前这个刚刚救了他性命的人。 “我,我叫吉亚。” 无航点点头然后又微笑着对他说:“你好吉亚,不要害怕有人在伤害你,因为有我在,你相信我好吗?” 吉亚终于敢与人目光对视了,当他模糊的视线里出现无航身影的时候,吉亚一点都未有惊恐的神情。他觉得眼前这个人自己虽然并不认识,但却和船上这些人很不一样,而当无航对他说要相信自己的时候,他也竟然点头表示认可了。 无航仍然微笑着对他说:“吉亚,既然你相信我,那我也同样会信任你。你好好的想一想,在印象中有没有看到过有一颗很亮的珠子呢?” 刚刚那名海盗也问过小吉亚同样的问题,但最终起到的效果却截然不同。威逼利诱远不如循循善导来得有效。 面对无航轻声缓和的语气,吉亚刚刚紧张惊恐不安的心慢慢平和下来,他眨巴着眼睛想了想然后对无航说:“恩,好象是有这样的一颗珠子。” 吉亚的话引起了这船上所有人的一阵骚动,特别是无航听后显得即兴奋又紧张,于是他马上又问:“那你又是在哪看到的那颗珠子的呢?” 吉亚说:“是在我的家里看到的。” 无航又问:“那颗珠子现在还在你家里吗?” 吉亚听后先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现在还在没在我家里。” “那你知道那颗珠子是从那里来的吗?为什么在你家里看到呢?”无航问。 吉亚说:“是哥哥带回来的。” “吉亚,你能详细一些说给我听吗?就好象是在给我讲一个小故事听好吗?” 吉亚很痛快的点点头然后对无航说:“每回哥哥出海回来后都会给我带回来很多好玩好看的东西,我把它们当成自己的宝贝!记得有一回哥哥出海回来后又给我带回好多宝贝,而我最喜欢的就是一颗又圆有亮的珠子。哥哥还特意叮嘱我要好好把它收起来不要拿出来给别人看到,我最听哥哥的话了,我把宝贝珠子藏在了一处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我更没有拿出来给别人看过。”吉亚在讲这些话时明显小脸上洋溢着幸福之情! 无航很认真的听着小吉亚的讲述,当然他也看到了小吉亚脸上洋溢出的幸福感。无航的内心也为之一动,不由自主伸出手拉住小吉亚的小手然后深吸一口气对他说:“看来,你和哥哥的感情真的很好啊!” 吉亚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笑容并重重的点头说:“恩,是的,哥哥他很疼我的。” 当想到哥哥吉安的时候,小吉亚似乎暂时忘却了自己仍身处危险之处。 无航问:“吉亚,你现在能带我去看看你藏起来的那颗宝贝珠子吗?” 吉亚想了想然后对无航说:“恩,好的。不过你要答应我只是看看,可不能拿走它。” 无航只是平静的点点头说:“我不喜欢的东西当然不会拿走了。” 幼稚的吉亚把眼前这个救了自己性命的人当成了好人,更天真的相信了他的承诺。 吉亚所说的那颗珠子到底是不是海龙珠无航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只有亲眼见到才可以确认,而一旦确认正是那宝珠的话,恐怕他刚刚的承诺就会成为欺骗的谎言。 第一百一三章 无航空手而返 就当无航预带着吉亚回小渔村时,就听见有一名嘹望的海盗向巴鲁报告:“首领,那村子里有人。” 巴鲁闻听马上走到船头拢目向渔村望去,而无航也站起身聚目观望。 由于相距比较远,所以只看到有个人影在晃动却看不清此人到底是何人。 巴鲁问一旁的无航:“无航大人,你看现在还要过去吗?” 无航虽无法看清此人到底是何人,但心中却有了定数,因为在他出龙宫之前去疾曾告诉过他那元途也会去小渔村去取那海龙珠,并且告诉自己一定要在他赶到之前抢先一步得到那颗海龙珠。 无航心中明白,在未拿到海龙珠之前绝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因为一旦暴露必将和龙宫之主博熬彻底决裂,双方交手动戈必不敌博熬之力,换句话说是敌不过那海龙珠的威力。 若小吉亚藏起来的确是那颗海龙珠,那么自己马上去小渔村便是唾手可得,但此刻他却只能止步不能上岸。 如果小渔村来的那个人真是元途,难道无航就不担心海龙珠落入他手吗?他当然担心,但此刻无航内心却有几种盘算,首先他假设吉亚所藏之物真是那海龙珠,不论是他哥哥吉安如何得到的都不可能会是博熬交给他保管,因为这海龙珠非同寻常之物,想那博熬断不会轻易将此视如生命之物交予一个渔民,如果只有吉亚一个人知道藏珠之地,那么元途他也很难马上寻找到它;如果吉亚所藏的那颗所谓的宝贝珠子并非海龙珠,那对自己就很不利了!既然博熬能将这视为己命的海龙珠借给元途也理应当会将这具体藏珠之地告诉他,这样元途到这小村子后毫不费力便可拿到海龙珠。如果真是这样,无航也不敢公开抛头露面抢夺宝珠,而只能是暂且观望随机应变。 无航对巴鲁说:“看来,小渔村我现在还不能去。” “哦,那海龙珠你不想得到了?”巴鲁问。 无航眼望已被烧毁的小村子然后一字一顿的说:“海——龙——珠。”说完他又转身走向吉亚然后伸出一只手轻拍他的头说:“看来,你的宝贝还要藏一段时间了。” 小吉亚抬头望着他问:“怎么,你现在不想看它吗?” 无航说:“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办,所以现在还不能和你一起去看它了。” 吉亚真的是很天真无邪,他竟然又问无航:“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呢?” 面对吉亚的童真,无航内心也为之一动,但表面上仍很平静对他说:“我想很快的,所以你要在这里等着我好吗?” 吉亚听到无航说要把自己留在这后,刚刚有的安详平静现在又变得惊恐不安起来! “怎么,你要把我留在这条船上吗?”吉亚不无担忧的问。 无航洞悉了他的内心的恐惧,于是微笑着说:“吉亚,你放心好了,不管我在不在这里,你都会平安无事的,相信我好吗?”说完就见无航又回头对巴鲁说:“巴鲁首领,船上风大,还是先让他回船舱吧。”, 巴鲁一招手示意手下将吉亚带回船舱,而吉亚此刻内心仍惊恐不安,他无助可怜的目光一直盯着无航直到走入船舱。 “无航大人好象很喜欢这个小东西啊。”巴鲁说。 无航平静的说:“看到他就会想起小时候的我,不过他比我幸运,起码还有个疼他的哥哥!” 比起这群冷酷无情的海盗,无航算是有良性的,起码见到小吉亚的那一刻内心的确为之一动,并且看到小吉亚就会忆起自己的童年,既有孤独又有酸楚!他绝不能允许有人当着自己的面去残杀一个可怜的小生命。 做为海盗之首的巴鲁是体会不到无航此刻内心所感的。 “这个小东西留在船上可以,但我的手下可没耐心照顾他。”巴鲁对无航说。 “不用照顾,只要不让他饿着就行。”无航低沉着回答。 见无航都这样说了,巴鲁也只好勉强应下。 海盗船返回了荒蛮岛,而无航只两手空空的返回龙宫去见去疾。 第一百一四章 去疾施毒计 无航走后,去疾在屋内左思右想心里仍觉不够托底,于是他又返回博熬的宫邸。 去疾仍偷偷的溜进,然后透过门缝向屋内窥探。 屋内现在只有博熬一人却已不见元途的身影。 去疾心中暗思,看来那元途已离开龙宫动身赶往小渔村了,但愿无航能赶在他之前拿到海龙珠。 不好——去疾突然心中暗叫。 自己刚刚只窥听到博熬将海龙珠藏移到了小渔村但却并未听到具体藏在什么地方,就算无航先于元途一步前到达小渔村,但却不知具体位置又如何能拿回海龙珠?想到这,去疾不由得内心又焦灼不安起来。 正所谓无毒不狠非丈夫。此刻不容自己多虑了,看现在屋内只有博熬一人在,莫不如将他——去疾想到了一条毒辣之计。 此刻,屋内的确只剩博熬一人在闭目静思,而元途也刚刚才离去。 去疾不在偷看窃听,而是举手轻扣屋门。 屋内传出博熬让进的声音后,去疾推开屋门迈步进入,而进了屋内他首先将门轻轻关上。 博熬在私下无外人的时候总是唤去疾为兄弟,此刻见到更是满面和悦之色冲他说:“兄弟你来了。” 对于博熬在私下里的体贴关照,去疾表面上虽感激不尽,但实际内心深处却仍对自己不能公开的身份耿耿于怀。 去疾此刻虽内心有了暗算,但表面却不露声色在见到博熬后也是故做亲密的摸样说:“兄长,小弟没有打扰您吧?” 博熬仍然满面笑意对他言:“兄弟你总是这么客套,在这和我不必太拘俗礼了。” 去疾忙说:“是,是。”说着便坐到了博熬的对面。他刚坐下便又开口问:“兄长,刚刚听宫中人说那地魔界的元途来见您了。” 博熬亲自为去疾倒了一杯茶然后说:“元兄刚走片刻,你要是早来一时还能看见他。” 去疾假意显出一副惜叹的样子说:“那真是太遗憾了。”言及此他顿了顿又明知故问:“兄长,元途此番来东海为何这般来去匆忙啊?” 博熬说:“我也让元兄多留龙宫几日,但怎奈他事务繁多,所以只在此稍坐片刻便离去了。” 去疾又试探性的随口说了一句:“哦,我还以为他找兄长有何急要之事呢?” 博熬挥挥手连说:“没有没有,只是老友相会简单随意叙谈而已。” 去疾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他放下茶杯又问:“兄长最近可曾离开龙宫出东海踏游?” 博熬并未察觉去疾话中之意,于是对他说:“龙宫事务也很繁多,我怎能有闲情出海踏游呢。” 去疾心中很是不快,因为他已知博熬曾悄悄出龙宫将海龙珠藏在小渔村,可现在却矢口否认未曾离开龙宫,以此看来这博熬根本未从内心处把我当成一父血脉的兄弟啊!想到这,去疾此刻更坚定了自己所要施出的毒计。 去疾从身上拿出一个很精致的小木盒,然后对博熬说:“兄长,小弟前几日在东海偶得一颗五色珍珠,而小弟深知兄长平日最喜收藏珍奇珠贝,所以今日特将此物拿来送给兄长。” 博熬的确有收藏奇珍异贝的喜好,此刻又听去疾拿给自己的是那五色珍珠后心中很是喜悦,于是忙双手接过去疾递去的小木盒问:“这里面装的便是五色珍珠吗?” 去疾用手示意:“正是,请兄长亲自开启验看。” 博熬小心翼翼慢慢将木盒开启…… 就在博熬将木盒开启的瞬间,就见木盒里射出一股五色烟雾,而毫无防备的博熬在烟雾喷出之后整个身躯立刻瘫软昏迷不觉。 当博熬倒地不醒人世之后,就见去疾冷笑着用手点指已经毫无知觉的博熬说:“我在东海忍了这么多年,等待的就是这一天!”说完就见他扬起手准备一掌落下彻底结束博熬的生命。 就在他的致命一掌只离博熬三寸之距时,他突然停住。 去疾收掌站起身又冷冷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博熬说:“并非是我对你掌下留情,且暂时先留下你的性命也许将来还会派上用场。”说完他迅速将屋门打开然后大声呼喊…… 第一百一五章 元途赶到小渔村 元途按照博熬的指点来到小渔村。 当他一眼望见小渔村时心中着实为之一惊! 此刻的小渔村正被火舌吞食,地上躺着很多血淋淋的尸首,这般惨境既让元途心叹又另他迷惑不解,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谁下此毒手这样的惨绝人寰? 元途本想找寻存余的生命来询问这里发生了什么?可是遗憾的是这里只有尸首却未见一条存活的生命! 元途心中暗思,明显这里刚刚被人洗劫过,可到底是什么人所为?为何偏在我来取海龙珠之时发生呢?这绝对不是巧合偶然,这背后一定有预谋和计划。如果杀人放火单为海龙珠而为,那岂不是—— 元途想到海龙珠有可能会被他人夺去后心中不免焦急万分,于是他马上按照博熬指点的方向去寻找海龙珠。 小渔村虽已被大火吞噬,房屋也已成残垣断壁,但其房基尚存,所以很快元途便找到了藏宝珠之地。 这海龙珠被博熬藏在了小渔村的第三户人家院子里一颗枣树下,而这户人家正是小吉亚的家。 吉亚的家也同样遭到了海盗们的洗劫,他的母亲被海盗杀害,而他的父亲和哥哥吉安由于出海打渔未归而侥幸躲过此劫难。他家的房屋虽被烧毁,但院子里的那颗枣树却仍然完好无损。 元途围着这颗枣树转了三圈然后目光落在了树的根部…… 第一百一六章 煽动复仇之火 去疾的大声呼喊刹那间得到了回应,就见龙宫众兵将纷纷向这里奔来,而当这些人亲眼见到他们的龙主倒地不醒人世后各个大惊失色! 龙门将舒达也在人群之中,他是个外粗内细之人并且遇事也爱先出头敢说实言。此刻,他见自己的龙主这般模样如死人般躺在地上后首先将其抱起放于卧床之上,然后便回身问去疾:“统管大人,龙主这是怎么了?” 舒达的这一问也引起了在场众兵将的不解,于是纷纷将目光投向去疾。 面对舒达的疑问,去疾神情焦急又愤慨的说:“是元途伤害了龙主并且还抢走了海龙珠。” 此言一出如炸惊雷,在场众兵将无不大惊失色。 仍然是舒达抢先发问:“请问统管大人,这可是您亲眼所见?” 去疾信誓旦旦的说:“我虽然未亲眼所见元途动手伤害龙主,但这屋内只有他和龙主两人别无他人,试问不是元途所为还会有何人?” 在场众人闻言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可只有舒达又有新的不解,他言:“龙主与那元途一向交情过密,无缘无故为何会伤害我家龙主?” 去疾阴沉着回答说:“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龙主身上那颗海龙珠了。” 这位龙门将真是直言不讳,又言:“那海龙珠威力巨大,就算元途真起歹念,但单凭他一己之力又如何能伤害到我家龙主又能抢到那宝珠?” 面对舒达的连续疑问,去疾虽然怀恨在心,但外表却不露声色,只见他从桌上拿起那个小木盒对着舒达以及众兵将言:“舒将军说的没错,单凭元途一人之力当然伤不到龙主,但是他有可能利用龙主对他的信任先将宝珠骗出来之后在用它施放迷烟伤害龙主,而刚刚我已验查过了,这盒中的确装有机关。” 所有兵将听后都纷纷上前围观去疾手中的小木盒。 舒达第一个伸手接过木盒仔细对其验看,他看后又将它传递给众兵将。 当众人验看后都认定了去疾的说法就认为自己的龙主是被元途所伤。 人在愤怒之时若在加上一把火,那势必会让愤怒之火越烧越旺。 去疾双拳高举向众人高呼:“元途伤我龙主又抢夺宝珠,此仇不复,天理难容!” 他的话彻底点燃了在场众人的愤慨,于是群情激愤全都亮出武器就要冲出龙宫寻元途复仇。 正当众人乱哄哄喧嚣之时,无航返回了龙宫并且也悄悄来到这里。 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无航还不知晓,因为按照去疾安排的任务里首先是要拿到那海龙珠然后才对博熬下手,可此刻当无航无功而返并且看到眼前发生的变故之时心中又为之一震。 去疾一眼也看见了站在人群里的无航,但此刻却不能和他有单独的交谈,于是用眼神和他交换信息。 无航也同样用眼神示意了去疾并未拿回那颗海龙珠。 无航的暗示并未让去疾有过多的沮丧,因为在无航走后他心中已有了预料,也更因此他才临时起这种嫁祸于人的毒计来陷害元途。 为了避免别人的猜疑,两个人在简单暗示交流后便不在看对方。 无航从在场众兵将愤议声中也知晓了这里所发生的变故,尤其当他看到那个小木盒后也猜到了去疾的用意。也许别人没有见过这个小木盒,但无航却见过它,因为去疾曾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展示过它的用处。 无航并未多言,只是站在人群中默默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举动静观其变。 此刻,人群已经沸腾到了极点,东海众兵将纷纷亮出兵器就要冲出房间为博熬复仇。 这其实正是去疾所希望的,只有让东海众兵将将元途看成仇敌,自己的毒计才能继续实施。 在人群中有些人都是去疾这些年拉拢的私党,而这些人也为去疾的毒计起到了煽风点火的作用,各个叫喊着要杀死元途为龙主报仇的口号。 第一百一七章 战火即燃 正当众人就要冲出房间之时,就见那位龙门将舒达又站出来伸出双臂拦住大家,然后大声喊叫一声:“你们现在不能去。” 舒达这一举动让所有人始料不及,一瞬间都站住不动纷纷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这位龙门将。 “舒达,你拦住众人到底居心何存?”去疾突然呵问。 去疾的这一声呵问也迅速激起一波涟漪,就见人群中那些和去疾同帮之人更是威言指问甚至有些人对他污言咒骂。 舒达并未理会那些人的恶意重伤,他继续劝阻大家说:“你们千万不要冲动行事,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去找谁复仇,而是应该先想办法将我们的龙主救醒才是啊!况且现在我们仍然没有十分的证据来证明伤害龙主的凶手到底是谁?就算那海龙珠无比珍贵,那还能及我们的龙主生命珍贵吗?” 舒达的话让刚刚还激愤的众兵将顿觉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发昏冲动的头脑此刻也猛然冷静下来。 去疾眼见着自己的煽动已有成效,没想到却让这个龙门将中途给阻止了,无奈此刻虽怀恨在心,但表面上却又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就见他又转换口气对众人说:“舒将军言之有理,的确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先唤醒我们的龙主才是啊。” 那些煽风点火之人见自己的主子都这样说了,于是也见风使舵顺势喊叫着先救醒龙主在做打算。 就这样,众人又都纷纷围在博熬的床前,而此刻大家也不在喧哗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声,只是瞪大眼睛望着躺于床上的博熬。 那位龙门将也挤到床前,就见他目光不错的看着博熬且全身上下仔细打量着。 “怎么,舒将军还精通医道?”去疾问。 “统管大人说笑了,小将对医道一窍不通。”舒达回话时目光仍然停留在博熬的身上。 去疾冷嘲了一句:“不懂医道还看这么久。” 舒达没有理会他的讥言而是伸出双手抓住博熬的一只手对其呼唤:“龙主,您这是怎么了?到底是谁伤害了您啊?龙主,您要是能听到属下的声音就请您快点醒过来吧龙主啊……” 舒达的呼唤没有搀杂半点虚情假意,完全发自于肺腑之情。 去疾见状不仅未动容反到对其严厉的呵斥说:“你不懂医道却在这乱喊乱叫,倘若耽误了救治龙主的时间你能负起这个责任吗?言毕就见他朝身边自己的党羽使了个眼色。 挨着舒达最进的两名去疾党羽看到暗示后马上伸出手将舒达架了起来然后硬是将其拖出了房间。 若在以往有人这样对待他的话,这位龙门将即使不与其争斗最起码也会理论一番,但此刻他却一反常态竟任其摆布一言不出。 去疾见暂时般开了一块挡脚石,于是马上对众人说:“各位可有谁能救醒龙主?或者有任何灵药妙方也好啊?” 众人听后皆面面相对然后便是无可奈何摇头叹息。 见到众人无人进言又无计可施后,去疾内心暗自高兴,但表面却装出一副发愁的样子又言:“怎么,我东海仁臣良士众多难道就无一人可为龙主医治吗?” 去疾问到第三遍之时,人群中站出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臣答话说:“统管大人,能唤醒龙主只有那海龙珠方可啊,现在龙主身上的那颗海龙珠已被他人夺去,且不管是何人所为若想一时间寻回宝珠也绝非易事,可这东海之宝虽被人所掠,可南海、西海和北海三位龙主身上仍各有一颗海龙珠,若能请来其中任何一颗必能唤醒龙主。”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众人的喧哗,有很多人都叫喊着主动请缨要到那三海去请海龙珠。 去疾将手一扬示意众人停止喧哗,然后轻叹一口气说:“你们解救龙主的心情本统管非常理解,但在场的有些人只知这海龙珠威力无比却不知它背后的故事。想当年,老龙主原法升界后留下这四颗海龙珠,并分别由四位当时的龙太子掌管,而这四位太子为了避免四颗海龙珠合聚后对世间造成灾难,于是将海域划分东、西、南、北四处海域,从那以后每位太子各执一海并达成了不论将来发生怎样的变故都永不相见的誓约!现在就算我们的龙主有难需要向其他三海之主求援也绝请不回海龙珠的。” 去疾一番话又让众人刚刚沸腾的热情瞬间冷却下来。 去疾见众人不再言语,于是他又提高嗓门对大家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寻回我东海龙珠方能救醒我们的龙主。” “统管大人,那海龙珠究竟落入何人之手现在未可知晓,想要寻回又从何处下手呢?”人群里有人询问。 去疾点点头然后说:“除了元途还会有谁?就算没有人证亲眼目睹元途伤害龙主夺走宝珠,但有木盒为物证又岂能胡乱冤枉了他。若想救龙主就要找回东海宝珠,而现在唯一寻回宝珠的线索就只有元途一人了,所以我认为应该先找到他才是。” 去疾从无航刚才的暗示中已经得知海龙珠并未得手,所以他便认为一定是元途抢先得到了,虽然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但却也可借此为自己的毒计增加有利的砝码并因此正好陷害元途让整个东海众兵将对其群起而攻之,到那时就算自己没有得到海龙珠,这东海龙主之位得到也定是易如翻掌。在场那些去疾的党羽又开始煽风点火使劲鼓动大家应该立即找元途拿回海龙珠。 刚刚被冷却的情绪此刻又瞬间被点燃,在场众兵将又纷纷亮出兵器准备冲出龙宫。 去疾见他的又一次煽动已见成效心中暗自得意,他趁人乱之际将无航引到一处僻静之地。 去疾见四下无人于是忙问无航:“怎么,那海龙珠被元途抢先得到了?” 无航将事情的经过如实对去疾讲述了一番,最后他说:“或许那元途和我们一样也未找到那颗海龙珠。” 去疾边听边思虑着,听后他又问无航:“那个叫吉亚的小孩现在仍留在船上?” 无航点点头:“是的。” “很好,看来你这趟并非一无所获,起码对于我们是否能得到海龙珠还尚存一丝希望!”去疾有些兴奋的说。 无航又问:“小弟心中略有不解,大哥不是要先得海龙珠后才对博熬下手吗,为何将计划改变?” 去疾略显得意之情对无航说:“我开始也本想按计划行事,但兄弟你走后我便担心,一旦元途先一步得到宝珠,那我们的计划将无法进行,而我之所以等到今天就是因为畏惧博熬的那颗海龙珠的威力,可现在既然已知宝珠并未在其身上,若此刻不趁早下手,惟恐日后海龙珠又到他的手上,到那时我们便再无下手的时机了!所以我才临时性改变了计划并且将计就计来个一食二鸟!” 去疾说这些话时面部神情既得意又阴狠。 无航听后有些担忧的问他:“就算东海兵将按大哥的计策行事,但元途一定会矢口否认并且为讨还自己的清白必定会追查此事,到那时事情万一败露惟恐我们树敌太多啊!” 去疾收敛了刚刚的得意之情然后平静的说:“有的时候时机和危机是相互依存的关系,只要选择了就只能向前走而绝对不能向后退,因为向前走还会有一线生机,但若是向后退那必定是死路一条!” ………… 在不远处,早有一个人偷听了他们的全部对话。 第一百一八章 软禁荒蛮岛 海盗船已经落帆抛锚,大首领巴鲁第一个下船上岸,随后便是呼呼啦啦下来众多大小海盗们,而在最后的便是小吉亚。 这群海盗返回了他们的老巢荒蛮岛,而吉亚也自然被迫跟随而来,虽然他的身体没被任何绳具束缚,但仍有两名小海盗在他身边盯看着。 登上荒蛮岛后,大首领巴鲁将那名独眼叫到身边对其命令说:“独眼,那个小东西既然是你抓上船的,那就还有你来看着他吧。” 独眼眨巴着仅剩的一只眼睛哀求着说:“首领啊,手下只会杀人,哪里会看人啊?” 巴鲁用手指着他说:“本首领命你看着他可没让你杀人。这小东西可是无航亲自叮嘱过的,一旦他有什么闪失本首领可先拿你的脑袋去顶帐。” 独眼沮丧的接受了这个他非常不情愿的命令。他转身用一只眼恶狠狠的瞪着小吉亚。 吉亚看到他那凶恶的目光惊吓得低下头身体又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吉亚是被这个独眼海盗抓到船上的,所以他也特别害怕独眼。 独眼上前目光阴冷的看着他然后说:“听着小东西,你现在乖乖的跟着我,千万不要乱跑更不要动任何逃跑的念头,否则——”独眼说到这用手拍拍自己身上挂着的弯刀。 此刻的小吉亚还哪里有心思想到逃跑啊,就只会恐惧害怕了。 独眼将吉亚带到自己的住处,然后将吉亚推进里院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子里。独眼临走的时候并没有将门锁上,只是告戒吉亚不准走出这间屋子。 这个独眼并非大意,而是他故意试探,想看看吉亚是否听自己的话?有没有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偷偷跑掉?这个独眼其实根本并没有走远,而是回到前院自己的屋子透过后窗暗中监视着小吉亚。 吉亚哪里知道独眼会偷偷在暗处正监视着自己,但即便如此,他此刻也根本还来不及动逃跑的心思。 独眼走后,小吉亚才略有放松,他四下看了屋子里除了有一张旧床再别无它物。屋门虽然是虚掩着并未上锁,但他仍蜷缩着坐在床上不敢挪动一步。 一直到太阳西落,小吉亚始终一动未动老老实实坐在床上,当然他此刻也并不知道在暗处还有一只邪恶的眼睛在监视着自己。 已经入夜了,但却没有人过来给他送食物,而吉亚好象也并不觉得饥饿,也许是恐惧的心理作用让他暂时忘记了饥饿吧。 那个独眼一开始还有耐心盯着,但时间一久他便失去了耐性,并且他盯了这么久了也未见吉亚离开过屋子,所以也就放松了警惕。此刻已是入夜时分,独眼开始哈欠不止顿觉困意已入,于是不觉间便酣然入睡…… 当独眼醒来之时早已是日上三杆,他用手揉了揉仅剩的一只眼睛然后伸了懒腰后猛然想起后院的吉亚,于是忙起身向后院走去。 当独眼推开虚掩的屋门后一眼便看见了蜷缩在床上的小吉亚。 吉亚毕竟是一个小孩子,经历了这一场磨难不仅使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惊吓这身体也是又乏又累,所以不知不觉也进入了睡觉之中。 独眼悄无声息的走到吉亚的床边然后蹲下身用一只眼阴冷的看着睡觉中的吉亚心中念叨:这个小东西命还真是挺大,还从未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下船更没有活着的人踏进我们的岛!要不是那个无航想得到海龙珠,估计他此刻早已成了鲨鱼的腹中食了。现在这个小东西还有些利用价值,将来一旦利用完之后我会第一个砍下他的小脑袋。 第一百一九章 饥饿无助的小吉亚 小吉亚昨晚做了一个很甜蜜的梦,在梦中他安全的回到了小渔村,而这里也没有被海盗洗劫过的痕迹,依然还和往常一样平静安详!他看见了自己的父亲正在院子里晾晒鱼网;自己的母亲在灶堂前生火煮饭,而他的哥哥吉安则刚刚从海上归来,然后一看到他便又从怀里拿出很多好玩好看的东西给自己玩。吉亚非常开心,他已经很多天没见到哥哥了,所以他情不自禁的大声喊着:哥哥—— 当吉亚从睡梦中醒来之后,他睁开眼睛便看见独眼正用一只眼阴冷的盯着自己。 刚刚在睡梦中的那份甜蜜此刻荡然无存!现实世界是如此的让他惊恐不安,特别是眼前这个邪恶阴冷的海盗更让他不寒而栗! 独眼见他已醒,于是冷冷的说:“看来你这个小东西还算知趣听话,这样大家都相安无事最好不过。 吉亚本能的退缩到墙角处并且始终不敢正面和他目光对触。 独眼见到他仍然对自己惧怕后这心里反到很是高兴,也许这和他的本性有关吧,但凡本性凶残冷血杀人如麻之人都希望别人对自己畏惧胆寒,越对自己恐惧他的心理上就会得到刺激与兴奋,甚至比杀人后更容易得到快感! “怎么样小东西,现在肚子是不是在呱呱叫啊?”独眼戏谑着问。 吉亚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虽然又惊又怕让他暂时忘了饥渴,但毕竟还是小孩子,此刻经独眼的提示后他的确感觉到又渴又饿!即便如此,小吉亚也还是不敢回答他,只是强忍着。 独眼见吉亚始终低头不语便心知他仍然对自己畏惧,但独眼还是没耐心再问下去了,于是冷冷的言:“哼,真是不知好坏的小东西,既然你不说话那就是不饿了,那你就老老实实在这呆着吧。”说完独眼转身离去。 这次独眼并未回自己的屋子在监视吉亚,而是径直走出住处向外走去。这个独眼其实是给自己寻找食物去了,而他也果真未给小吉亚送任何吃食。这其实又是心黑手辣的他的一阴招,他认为自己不会经常守在那小东西身边看管着,那不如先饿其几顿耗些体能,这样就算想逃跑都没有力气了。 独眼走后,小吉亚缓了好久才敢抬起头,然后他确定屋子里就只有他自己后,这惊恐不安的心才略有放松。此刻他的确是感到腹中饥饿,但没有人给他食物也只能坚持强忍受着。饥饿的滋味太难受了!吉亚感觉全身都在冒虚汗,这浑身上下没有劲,他觉得自己没有被这些人杀掉也一定会被饿死的! 在这座荒蛮岛上,吉亚没有一个可亲可依之人,而他此刻又是置身于危险之地并且除了担惊受怕还要忍饥挨饿!就这样,小吉亚一直忍到中午时分便已是饥肠辘辘,他实在是忍受不了,于是想在这间屋子里找找是否有吃的东西,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啊! 吉亚强打精神四下寻找一番也未找到一滴水一粒米,其实根本不用特意去找只消用眼一扫便已知,因为这间屋子里除了有一张旧床之外根本别无它物。 吉亚失望的瘫坐回床上,他此刻想哭但是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人在失望无助之时总是能幻想出自己最亲近的人,而此时的小吉亚头脑中就浮现了哥哥吉安的身影。见到哥哥仿佛刚刚的饥饿瞬间荡然无存!他忙伸出两只小手想去拥抱哥哥,但却怎么都触摸不到,急得吉亚大声喊叫着:哥哥——可是不论他如何叫喊,吉安都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却不说一句话。 吉亚已是筋疲力尽再也喊不出一丁点的声音了,他觉得自己一定又是进入了梦中。 虽然梦是假的,但却可以逃避现实的残酷与恐惧,所以他希望永远不要醒过来就这样在梦中与哥哥相见。 小吉亚毕竟还是小孩子,现在还分辨不出哪是梦境哪是幻觉?人能出现幻觉就证明身体内外都已经到了一种极限! 不知不觉,小吉亚又进入了睡觉之中,而这一次他并未梦到任何人。 第一百二十章 图安的温暖 “喂——喂——醒醒——” 吉亚从睡觉中被人轻声唤醒,而在他而边传出这样的声音后他一时还有些迷懵,觉得自己是不是在睡梦之中?可这个声音虽然很轻微但却又很清晰,于是吉亚慢慢睁开疲惫惺忪的眼睛。 这一定又是在睡梦之中!吉亚睁开双眼便看到床上散放着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浆果,虽然这些果子对于一个饥饿的人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之物,但此刻吉亚却仍觉得自己一定还是身处美梦之中。 吉亚盯着近在眼前的这些果子虽已是垂涎欲滴想要将它们都吃进自己的肚子里,但他却没有伸手去抓碰,因为他觉得既然自己身在梦里,就算吃掉这些果子可还是解决不了现实中的饥饿啊! 就在吉亚胡思乱想之时,突然有一个人伸出一只手轻轻推了推他然后对吉亚说:“喂,你醒过来了为什么不吃这些果子呢?” 吉亚强打精神仰起头后才看见原来在床边还有一个人在和自己说话。 那个人见吉亚在看自己后忙又轻声的语气对他说:“你好,我叫图安,很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吉亚强力支撑着身体坐起来然后用疲惫略带惊恐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这个自称叫图安的人。 “你不要对我也感到恐惧,我虽然也是岛上的人,但我从未杀过人,我只是一个干杂活的人,换句话说我现在还不是一名真正的海盗,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是的。”图安说这些话时显得很自信。 吉亚虽然还是个小孩子,但本能还是觉得面前说话的这个人并不是个坏人,感觉他的年龄也大不了自己多少,于是心里惊恐的防线慢慢放松下来。 吉亚弱弱的问:“我不是在做梦吧?” 图安冲他笑了笑:“哦,当然不是,你不是刚刚醒过来吗。” 吉亚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显得更没了精神头!也难怪他这样,毕竟现实里他面对的是残酷与饥饿! 图安一眼便看出了他的需求,于是用手指了指散放着的浆果说:“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饿,所以给你带了些果子吃。” 吉亚又看了看散放在床上的那些果子后从内心处真想把它们全部吃进腹中,但他还是没敢伸手去拿。 图安看出了他的犹豫,于是自己拿起一个果子递到了吉亚的面前说:“吃吧,很甜的。” 吉亚的确是太饥饿了,此刻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伸出小手接过果子后就往嘴里塞。很快他就把这个果子吃进了肚子里,可能是连锁反应,他吃完这个果子后又自己去抓床上的果子吃,他也真是饿坏了,不消一会的时间他便将床上的果子全都吃掉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图安问。 吉亚刚刚还是饥肠辘辘,可吃了这些果子后人也一下子精神了许多,他点点头:“恩,真的又甜又好吃。” “那我下回再多给你带一些。”图安也很高兴的说。 吉亚在饥饿恐惧之时连话都不愿讲,但此刻他感觉面前的这个人不仅给自己送来果子还这样的和善可亲,所以对他也完全没了戒备恐惧之心。腹中有食愿说话,吉亚也冲他笑了笑然后说:“谢谢你的果子。” 图安说:“我知道你的名字叫吉亚,是被我们的人抓到岛上来的。” 吉亚疑惑不解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 图安说:“抓你的时候我就在船上啊。”说到这里图安又对吉亚说:“好了,我要去干活了,下回我在带多些果子给你。”说完他便快速离开了。 图安走后,这间屋子里又剩下吉亚一个人了!刚刚短暂的甜蜜安全感此刻又消失了。吉亚双手抱膝坐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他先想自己会不会被这些海盗杀死?然后想在船上无航对自己说的话并且还想他还能否到这个岛上带自己返回小渔村?最后他又想到自己的哥哥吉安现在是在海上还是回到了村子里?如果哥哥亲眼见到自己的家已经被大火烧毁以及家里人——吉亚想到这不敢想下去了,这对于还未成人的他来说的确太残酷了! 吉亚不愿在想未知的事情,那些太遥远而自己也无力预知。他只是在琢磨刚才那个给自己送果子的人来并且小声的自言了一句:“好甜的果子啊。”吉亚觉得这个叫图安的人虽然也是岛上的人,但却一点都不可怕甚至他还觉得这个人心地真的象自己的哥哥吉安!在这荒蛮岛上还有一个这样关心自己的人真是自己的幸运,虽然还算不上逢凶化吉,但起码也让他暂时看到一丝希望! 第一百二一章 坤藏预应 地魔界,寒央城,议事堂。 几位王子殿下和地魔界数位重臣此刻正在议事堂,而众人议论的重点便是海若的病以及元途是否能借到海龙珠? 海若现在仍然躺在自己的屋中人世不觉,而元途前往东海还未返回。 众人现在很是忧心重重,对于海若的救治大家皆无良方,目前唯一的寄托就只有元途能顺利借回海龙珠了。 大王子乾破一心想拉拢海若为自己的近臣,所以他此刻比任何人都要关切海若的安危。今日,他将众人召集到这里仍然是商讨此事。 乾破紧蹙眉头问众人:“元途怎么还未返回啊?” 二王子坤藏答话:“王兄若着急,那小弟愿亲自前往东海接应元途。” 乾破摇摇头对其说:“二弟你行事一向喜好以武力取获,若让你前往东海接应元途惟恐滋生事端,还是再等等吧。” 坤藏显得很不服气,于是又言:“请问王兄,若那元途一直不归,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乾破又蹙了蹙眉说:“元途做事一向沉稳,不论是否借到海龙珠他都会及时赶回的。” 坤藏见乾破无意让自己前往东海,于是也便赌气不再语言了。 在地魔界王未死之前,这乾破与坤藏两兄弟之间的感情最为深厚,平日里也都是形影不离并且曾一起出生入死随自己的父王攻打过万丈峰。可自从地魔界王死后,这二人的关系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而感情也渐渐在疏远变淡,而这其中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两人都在暗自窥视这王位宝座。 现在的地魔界虽王位暂时空落,但身为长子的乾破却仍是在执掌着一切权利。乾破深知权利的背后是靠实力支撑的,所以他在暗中拉拢地魔界的重臣成为日后继承王位的左膀右臂。 乾破最想拉为己用的重臣便是海若大巫师,他心中非常清楚,有了海若的支持就等于拥有了整个巫术堂甚至是半个地魔界。 如今他手上的这张王牌已危在旦夕怎能不另他心焦!现在唯一让他心中尚存的希望便是希望元途能顺利借到海龙珠。他也想过若元途去东海并未借到海龙珠的话,自己是否用武力去抢夺?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能以武力解决,因为他现在要全盘考虑地魔界的安危,若冲动行事就算得到海龙珠可解海若一人,但也会为自己和整个地魔界带来灾难! 第一百二二章 不欢而散 想当年地魔界攻打万丈峰便受到过原天法王的警告,从那以后法王便传下法旨,往后地魔界若擅自发兵必将遭到最为严厉的惩罚!现在的乾破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好冲动的乾破了。 乾破召集众人到这议事堂除了商讨海若的病情和元途是否借到海龙珠之外,他其实还想验证一下在地魔界中这些重臣当中还有谁可以成为自己的近臣? 在议事堂端坐的这些人都是地魔界权高位重之人,他们坐在这里虽都为海若的病情着急也为能否借到海龙珠挂心,但其实在每个人的内心处却各有隐秘的心事。 云罗长老不仅掌管着长老院,他的资历也最深身份也是最高的,云罗长老虽已年高迈,但却头脑清晰心中可洞穿一切世事,并且他的品德修为也非常上乘。当年地魔界王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要出征万丈峰之时,云罗长老首先站出来极力反对过,但无奈最终还是未能劝止住。自从地魔界王命葬万丈峰之后,云罗长老便很少出头露面,而此刻坐在这议事堂那也是大王子乾破的再三恳请才过来的。 墨谷法师掌管着卜术堂,他的占卜之术在整个地魔界无人可比。墨谷的心中一直深埋着一个隐忧,特别是地魔界王命葬万丈峰和樱落王妃跳入天仇崖以及艮平王子被害卧龙殿后,他的隐忧更为深重了!墨谷更多的时间都将自己封闭于卜术堂内,除非地魔界有重大之事他才会列席并且也很难见到他在施占卜之术了。 现在统管地魔界三军的统领是弥童大将军,他也是上任统领侠化鹌的亲侄儿。自从侠化鹌神秘失踪于万丈峰之后,弥童便依靠自身的能力接替了他叔父三军统领之位。当年侠化鹌的神秘失踪一直深深烙进弥童的内心深处,这些年他也从未放弃过寻找。弥童始终认为他的叔父并没有死去,他现在一定在世间的某个角落等待着自己前去寻找。这些年,侠化鹌成了弥童放不下的一块心病。 大王子乾破此刻除了想早日救治海若之外心中另有了新的盘算。乾破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一旦海若无法救治,那自己必须重新选择可以帮助自己的近臣,而这个人选也只有在云罗、墨谷和弥童他们之间选择了。 这三人都是地魔界权高位重之人,乾破心中也轮番掂量过他们的谁更适合?首先云罗长老虽然在地魔界德高望重非常受到众人的尊重,但当初自己执意二次出征万丈峰之时曾未听云罗的再次劝止,两人之间在想法的意见上有很大的分歧,所以很难成为自己最得力的帮手。 乾破又想到了卜术堂的墨谷法师,一直以来在乾破的心中都觉得墨谷法师是这地魔界中最神秘莫测之人,特别是他那深邃无测的目光总能使人觉得可以洞察一切,而墨谷平日里除了管理卜术堂之外很少和其他人来往。乾破总觉得这墨谷总是和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所以恐怕很难为己所用啊! 乾破最后想到了弥童,在地魔界这些重臣中弥童是最年轻的,他不仅年轻而且手中还拥有兵权,倘若他能成为自己的近臣,那何愁这王位会落入他人之手。乾破心中也非常了解这位统管三军的大将军心中所牵之事便是惦记着他叔父侠化鹌,我若答应为他倾力寻找他叔父,那他势必会为我所用。 乾破此刻心中已基本有了定数,于是他目光移向右侧而坐的弥童并以和蔼的口气问:“大将军认为元途此番去东海可否能借到海龙珠?” 弥童见大殿下问话,于是忙施礼然后说:“回殿下,这海龙珠非同寻常之物,乃东海之宝,就算博熬与元途交情甚密,但要想借出也非易事啊。” 还未等乾破开口,一旁的二殿下坤藏又抢言说:“借得来万事大吉,若借不得,就率兵将踏平东海。“ 乾破面露不悦之情对他说:“踏平东海?我来问你,你凭什么踏平东海?就只为抢夺那海龙珠吗?” 坤藏也并不示弱昂着头不削的说:“就抢夺海龙珠又能怎样?” 乾破怒目盯着他:“海龙珠威力巨大,你如何对付?就算抢到海龙珠又如何向原天法王交代?” 坤藏居然毫不在乎的发狂言说:“就算法王动怒也无事,不是还有七弟为我们说情开脱吗。” 坤藏自觉有理,可谁知他话音刚落然便见乾破霍站起用手指向坤藏大声呵斥:“七弟已经为我们承担太多了,你——你真是太不明事了!” 乾破说完便离坐拂袖而去。 留在议事堂的众人见大殿下赌气离去,于是也都无奈的各自散去。 第一百二三章 和图安的相处 吉亚在荒蛮岛上被软禁了整整七日,而这七日里他每天仅有的活动范围就只是这间屋子。 看管吉亚的那独眼海盗一日只给他送来一次食物并且量还非常少!其实就算这个个独眼不给他送吃食也没关系,因为每天都有人给吉亚拿来好多又甜又香的浆果,而这个人便是图安。 当然,图安每次来的时候也都是趁独眼不在时,因为一旦让他发现恐怕自己也会受到惩罚。 今日,图安又给吉亚送来很多果子。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吉亚和图安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吉亚能在这座岛上遇到好心的图安也的确是很幸运,他现在没有刚到岛上时那样恐惧了,而每日唯一让吉亚期待的便是和图安短暂的相会了。 图安的年龄大吉亚几岁,所以小吉亚开始叫他图安哥哥。 吉亚饱餐之后便又开始和图安聊天,和往日不同的是今天是吉亚主动先开的口,他问:“图安哥哥,你是在这里出生的吗?” 图安点点头:“我想应该是吧,从我记事起就一直生活在这里了。” 吉亚又问:“那你的爸爸妈妈也在这个岛上吗?” 图安摇摇头说:“我从未见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那你想他们吗?”吉亚问。 图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吉亚看了一会然后竟出人意料的张开嘴大笑着对他说:“我都没有见过他们,又怎么会想起他们啊。” 吉亚有些发懵,他以为图安会很伤感,但却没想到他却毫不在乎。一时间吉亚楞在那不知说什么才好。 图安见他这个模样于是用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问他:“吉亚,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念他们啊?“ 吉亚听后低下头忧伤的说:“我可能以后永远都见不到他们了!” 吉亚的忧哀感染了图安,于是他开始安慰吉亚:“小渔村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虽然村子里的人都被杀死了,可我听说你的哥哥因为出海打渔而侥幸躲过,所以你现在要坚强勇敢的活下去,相信总有一日你会和你的哥哥团聚的。” 图安的安慰果然有了些效果,吉亚没有刚刚的忧伤了,他虽然还未真正懂得什么是大悲大痛,但内心本能还是有对亲人的挂念的。 吉亚的忧伤突然转换成了愤怒,他举起小拳头面向窗口大声喊着:“等我将来长大了一定会找你们报仇的!” 吉亚的喊叫让图安很是担心,他用手示意轻声说:“你小声一点,要是被他们听到了你会没命的!”图安说着又来到窗前向外张望了一会,见外面无人,他才放下心,然后他回身看着仍然很愤怒的小吉亚说:“吉亚,我很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知道吗?” 图安的几句善意的提示让愤怒的吉亚渐渐恢复了冷静。 吉亚开始低声自语:“这些海盗为什么那么残忍凶恶啊?他们为什么要杀死小渔村的人啊?” 图安继续好言安慰他:“你知道吗吉亚,别看我也是这个岛上的人,但我从内心深处也不喜欢他们的行为。” 吉亚抬起头弱弱的声音中带有些许疑问的说:“可是,可是你不是说过将来要当一名伟大的海盗吗?” 别看吉亚年纪小,但他的记忆却很好,图安的确不止一次对他讲过自己的理想就是要成为一名最伟大的海盗,所以当图安对自己说不喜欢海盗时才会有这样的疑问。 图安自然听出了吉亚的意思,于是他平静的说:“我看到他们杀人的时候心里也很不好受!但我没有能力去制止他们的行为,因为我只是船上的一个做杂活的伙计,我将来要当一名伟大的海盗并不是要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而是要向所有人去证明海盗其实是可以不用杀人也能生存的。” 图安说话的语气既平静又很坚定。 第一百二四章 神秘拦路者 去疾和无航短暂合议后便制定了下一步东海出征的计划。 东海众兵将出征的劲头虽已不成问题,但也需要时间精心部署安排绝对不能单凭一时的冲动便乱涌而出。 龙主博熬人世不觉,此刻东海大权便自然落入了去疾的手上。 此番东海发兵自然不会倾巢出动,只是挑选出五千精兵悍将,而率众兵将的统领便是无航。此次出征,去疾并未亲自前往,而是留守龙宫待侯佳音。 去疾显然很有心计,在外有无航统领兵将可保无人谋反;在家有自己亲自坐镇不仅能盯着已不醒世的博熬还可以独揽龙宫大权。 在临出征前,去疾又亲自叮嘱无航一定要多加小心,因为此去的目的并非寻元途复仇,而是要移祸于他并在必要时夺到海龙珠。 无航领命之后便整装出东海齐向地魔界进发…… 一路上都很顺利,可就当他们即将到达之时,突然在前方道路上站立一人将队伍阻挡。 前方的队伍暂时停止前进的步伐,然后有兵将对那拦路者高声呵斥:“那人,速速将道路让开。” 那拦路者居然充耳不闻只一动不动后背面向站在那里。 那位呵斥他的兵将见状后很是恼火,于是又提高声音再次呵斥:“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马上把这道路让开。” 那人仍然没有想动的意思,看情形他是有意而为。 东海那名喊话的兵将心火上升,他走出队伍边向那人走去边厉声骂言:“我在和你说话你装什么聋子,赶紧给我滚开,否则——” 这名兵将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便突然倒地不醒人世。 东海众兵将刹那间沸腾起来,有兵士迅速将倒地的同伙抬回。这时,也有传信兵士向后面的主帅前去报信。 那拦路者仍然一动不动背向他们站立着。 总是会有胆大者站出来,就见队伍中又站出两员小将并手持兵器向那人冲了过去—— 这两小将还未靠近便同时撒手扔下手中兵器然后双双倒地不醒人世。 东海兵将又是一阵骚动,除了派人抢回那两员小将之外就见人群中有人带头高喊让大家齐上阵。 只要有人带头振臂高呼便会有跟随者一拥而上。就在众人准备群起而攻之之时,就听到有人大声喝断及时制止了他们的行动。 喊话之人便是此次出征的统领无航。 原来无航在听到消息后马上火速赶到。 东海众兵将见到自己的主帅后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无航坐下骑的是一只名为海角的灵兽,它本是去疾的坐骑,但为了此番出征顺利去疾便将它送给了无航。 无航下坐骑首先验看了一下这三名昏迷不觉的兵将,然后问一旁的医士:“怎么样,他们伤在哪里?” 医士回言:“回统领,这三人身上并无任何伤痕,经初步验看只是暂时性昏厥不会有生命之危的。” 无航点点头吩咐说:“一定要精心医治。”然后他转回身目光如炬直盯那拦路者。 那位拦路者始终背对着众人站在那,没有人看到他的模样,因为根本无人能够近前。 无航并未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向那人喊话:“尊上为何拦我人马?可愿近前与我谈话?” 那人并未答话,只是抬起手示意无航让他走过来。 无航觉得此人究竟是谁?会不会是自己的敌人现在还是未知,既然他让自己过去那自己也自然不会龟缩在此,想到这无航便要上前。 与此同时,手下之众都纷纷提示他说:“大人可要当心啊,这个人可以不动声色便可施法术来伤人啊!” 无航略微点头表示心中有数,然后便迈步向那人走去。 东海众兵将在后面为自己的统帅压住阵脚也同时在心中为其暗捏一把汗。 虽然无航不知此人究竟会施何种法术,但他此刻心中却只有提防毫无胆怯之意。 片刻,无航已走到他的身后。 那个人虽然没有转过身但终于是开了口:“你是他们的统帅名字叫无航是吗?” 无航听后心中一惊,不由暗思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那人又言。 无航马上接言:“啊,您说的没错,那请问尊上是?” 那人说:“我是谁并不重要,既然我知你是谁也自然知晓你们的意预所为,我在这等你不为别事,就是希望你带着你的兵将返回东海去吧。” 无航心中又是为之一惊,暗思此人一定大有来历,要不然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又知道我们的目的!他为什么要让我们返回东海?难道他是地魔界中人? 想到这,无航稳定心神然后对其说:“既然尊上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那我也不强求,但尊上总要给我一个退兵的理由吧,不然我如何向我的部下交代?这回到东海又怎样向上命交差啊?” 无航能如此平和的口气说话也说明了他性格改变了很多,若在以前他绝对不会容忍别人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干涉。他以前只为自己负责,而现在他要为这数千名兵将负责。 那人对无航说:“听上去似乎有些道理,但问题的根源是你们的动机不良,出师无名便是不义之征,试问这不良不义又如何取胜呢?与其到时悔恨,莫不如及时回头尚且不晚啊。” 无航也竟然反唇相讥言:“尊上所言的动机不良是何意?这不义之征又是何解啊?” 那人平静的说:“其实你心中早已明晰,就不用我再复述了吧。” 无航冷笑了一声然后说:“恕我愚钝,还请尊上指点了。” 很是明显无航话中之意带有不服之意,明是请教,实则是在质问。 那人竟然轻叹一口气然后对无航说:“有的人为了一己之欲便不择手段,就算能得一时之利,但也绝难长久不败,早晚有一日善恶必将分明。无航,你本性并非大恶之人,虽然你重情重义知恩图报,但也不可为小人尽义最后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啊。” 他话音刚落,就听无航高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那人言:“因为你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所以才良言相告,希望你能三思斟酌。” 此刻的无航怎么会被一个从未谋面的人仅凭三言两语就被打动。无航耐着性子对其说:“您的善意我心领了,但上命难违,我也只能进不能后退了。” “进一步万丈深渊,退一步可保平安。是进是退全在你一念之间。” 无航说:“如果我不退兵,尊上是否将道路避让?” 那人没有回话,于是无航又重复刚才的话问:“尊上可否把道理避让?” 无航连问数遍,可这个人却闭口不答。这时的无航基本没了再与其纠缠的耐心了,于是他又对其说:“既然尊上不愿让路,那就恕无航无理了。”说罢转身单手举起命令兵将准备前行。 东海兵将见自己的主帅发出命令后马上齐向前开进。 刹那间聚集的一股杀气让人不寒而栗!就在大队人马齐向前挺进那一刻,突然那拦路者饶于身前的发辫如长蛇般甩于身后并同时伴有蝉鸣的哨音—— 这哨音响起虽非震耳欲聋,但却暗藏玄音,此刻在见那东海数千兵将顷刻间如软泥般瘫倒在地人世不觉…… 当他们渐渐恢复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这些人清醒后第一反映遍是寻找他们的统领无航,但奇怪的是人群里谁都在却惟独缺少无航。 军中不见主帅可急坏了这些东海将士,于是他们又撒开人马在方圆附近四周仔细寻找,就这样一直折腾到第二天清晨也未见到无航的踪影。 第一百二十五章 图安的想法 此时已入黎明时分,在这条铁皮船上仍然有三个人彻夜未眠。 吉亚仍在讲述着他的所遭所遇,而一旁的我和萨摩也静静的聆听着。 当吉亚讲到自己被禁于荒蛮岛并且在孤独无助之时遇到图安后,一旁的萨摩忍不住开口问:“哦,看来你还算幸运,那后来你是怎么逃出那个岛子的啊?” 提到图安,吉亚很明显脸上洋溢着感激和温暖的神情。 吉亚说:“能在那个陌生的岛子上遇到图安哥哥的确是我的好运气!在我饥饿之时,是他为我送来又香又甜的果子;又在我无助之时承担着很大的风险帮我逃了出来,如果不是图安哥哥的提示和帮助,恐怕我连逃跑的念头都不会有……” 自从有了图安的暗自相助后,小吉亚内心深处已没了刚上岛时的恐惧不安,而这几日的相处也让吉亚对他有了某种感情依赖,虽然他俩相识时间并不算久,但吉亚却已经将图安当成了自己的哥哥。 又是一顿饱餐后,吉亚又开始和图安聊了起来,吉亚说:“图安哥哥,你说这些海盗会怎样处置我呢?他们会不会杀死我啊?” 图安好言宽慰:“我很了解他们的习性,如果他们想杀死你的话那早就在船上动手了,又何必将你带回这个岛子上呢。”说到这图安好象想起什么,于是他又问吉亚:“哦,对了,我在船上时隐约听到有个叫无航的人特意叮嘱过巴鲁首领一定不要伤害你,他为什么要保护你啊?吉亚你认识那个叫无航的人吗?” 吉亚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但的确是他在船上救了我,如果没有他,我肯定被那个独眼海盗杀死的。” 图安有些不解的问:“既然他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救你啊?就算他看你可怜将你救下,但又为什么还要我们的人把你带回来呢?” 吉亚眨巴着眼睛天真的说:“我想一定是他想要看我的把颗宝贝珠子吧。” “宝贝珠子?是什么东西啊?”图安好奇的问。 提到自己的宝贝珠子,吉亚显得很兴奋,他说:“那是我最喜欢的宝贝,是我的哥哥吉安送给我的,我非常喜欢它,我相信所有人见到它都会喜欢它的。” “可那个无航为什么没马上去看那珠子却又将你带回岛上来呢?”图安又有些不解的问。 吉亚说:“是的,本来是要一起去的,可是他又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并说等他回来后在和我一起去。” 图安若有所思然后用一种坚定的语气对吉亚说:“那个无航一定是为了你的那颗宝贝珠子才救下你的性命的。对了吉亚,你说的那颗珠子究竟有多宝贵啊?就连我们首领都顺从那个叫无航的人呢。” 吉亚也用不解的目光盯着图安然后问:“图安哥哥,你是这个岛上的人,那个无航你真的没见过吗?” 图安摇摇头:“我虽然也是这个岛上的人,但我从未见到过他,况且我现在还只是一个打杂的,很多重要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告诉我的。” 吉亚点点头:“图安哥哥,那个人对我说只是看看我的宝贝珠子,他不会要去的。” 图安浅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对他说:“看来你真的太天真了,很明显他是在哄骗你呢。” 吉亚听了他的话也有些迷茫,他问:“你为什么要说他是在哄骗我呀?”即使有图安的点拨,可吉亚却在心中一时还无法接受甚至抱有一丝幻想。 图安对他说:“你知道海盗靠什么生存吗?是靠抢劫海上的船只以及绑架勒索。当然,除了杀人抢夺还需要补充食材和淡水,而这些东西只能去临海的村落去抢取,但这次却很不同,虽然入侵了你的村子,但却未带回任何东西,而更让人奇怪的是居然把你带回岛上来,就算是绑架,可你的家里还剩下什么啊?那个无航不会只简单想看你的那颗宝贝珠子,而是他想得到占有它。” 图安对自己的分析显得很肯定,而此刻吉亚幼小心灵也一定被深深震动。 吉亚弱弱的问:“可是,可是他的确是救过我呀,而且我觉得他和那些海盗都不一样,他对我说话的时候是多么和善可亲,他怎么会哄骗我呢?” 吉亚内心深处仍不相信那个在船上救他性命的人会哄骗自己。 图安也看出了他内心的所思,于是又一次好言宽慰他:“好了吉亚,不管他是否哄骗你现在都不要去想了,你要往好的地方想啊,比如他救了你并且现在你不是完好无缺的在这里吗。” 吉亚点点头,他也觉得图安的话很有道理,现在自己深陷难地也无法顾及其他的事情了。 吉亚说:“我现在很想念哥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有没有回家呢?” “吉亚,你想回家吗?”图安突然开口问。 吉亚听到他的话后心中为之一颤。自从自己被带到这个岛上之后,吉亚每时每刻想念最多的便是自己的家,但他更知道自己面临的处境。 吉亚低下头小声的说:“我很想的,可是——” “可是你现在只能想念却回不了是吗?”图安直接问。 吉亚点点头叹口气:“本来还盼望着那个叫无航的人来接我回去,但是他很可能是利用我得到宝贝珠子,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永远呆在这个岛上。吉亚说这些话时表情很坚定,这也是他第一次显露这种表情。 图安轻声的又问了一句:“吉亚,你就没想过自己离开这个岛子吗?” 图安的话语虽轻,但其中的意义却很重。吉亚从未想到他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一时间有些迷懵不知如何回言。 图安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又对他说:“吉亚,你不要紧张,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不知道如何回答我也很正常。” 吉亚用无奈的目光望着图安说:“自从我被他们抓来之后,我除了恐惧害怕之外哪里还会想过这个问题啊!” 吉亚说出了他内心的感受。也的确是这样,一个如此年幼未经世事的孩子在亲身经历这样一场灾难之后除了本能的惊恐外还能怎么样呢! 图安又问:“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 吉亚摇摇头说:“我现在头脑一片空白,图安哥哥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啊?” 吉亚将自己的问题又交给了图安,这也说明了图安现在是他目前最信任可依之人。 图安斩钉截铁的说:“吉亚,你要真想离开这里,我可以帮助你。” 吉亚听到他的话心中既惊又感动,自己相信图安说的话绝对不是哄他开心,但吉亚为了证实自己没有听错,于是又问了句:“图安哥哥,你是说要帮我离开这里吗?” “是的,如果你想。”图安说。 吉亚突然一句话不说并且呆呆的样子好象在想什么。 图安伸出一只手轻轻在他肩上推了推然后说:“吉亚,吉亚你在想什么?” “图安哥哥,如果那些海盗知道是你帮助我逃离这的话,他们一定会杀死你的,如果是那样,我宁愿永远呆在这里。” 吉亚此刻眼中闪烁些许晶莹。别看他现在还未长大,但他却并不是一个不懂事理的孩子;虽然他内心渴望离开这里,但却不能只考虑自己脱离危难而不顾别人会因此遭受灾难。 图安又伸手轻轻按在吉亚的肩膀上,然后目光和蔼看着他说:“吉亚,我知你内心感受,也谢谢你能着想我的安全,但是,吉亚你知道吗,其实我这样做不仅仅是帮你一人,而是也在帮我,甚至是在帮整个鲁比克部族。” 吉亚眨巴着眼睛有些迷惑的望着图安然后轻声的问:“图安哥哥,我怎么听不明白你说的话啊,明明你在帮助我,怎么是帮助你自己啊?” 图安轻叹口气,此刻他的神情严肃凝重,他说:“吉亚你知道吗,每当我亲眼见到他们杀人的时候,我的心其实很难过!我很想制止他们这种血腥杀戮,但无奈我人轻言微根本没有那个能力!所以我现在每天除了干杂活之外便是拼命练习体能,因为这是将来成为伟大海盗必要的条件。等我将来有了一身本领便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去改变这一切了。吉亚,我现在帮你离开这里其实也是想证明不是所有海盗都是泯灭人性的,等你安全离开这回到家之后我相信你心中不仅仅只埋下仇恨的种子,那里面一定还保留着一份希望啊” 吉亚似乎有些听懂了,就见他一下子扑到图安的身上用两只小手勾住他的脖子哭着说:“图安哥哥,谢谢你,谢谢你……” 第一百二六章 再见了,吉亚 半夜时分,在寂静的荒蛮岛上有两个身影在晃动并且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向海边移动…… 当两个身影来到海边后便停了下来。 “吉亚,这条小船是我为你准备的,我不能在送你了,现在只能依靠你自己了。” “图安哥哥,如果海盗知道是你把我放走的,那他们会不会?”吉亚很是担忧的问。 图安好言相慰说:“放心吧吉亚,他们想不到会是我放你走的。” 吉亚仍然不放心的口气问:“可是,万一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呢?” 图安说:“万一要是知道了,那我也逃离这个岛子,这样我们不是又可以见面了吗。” 吉亚有些着急的说:“图安哥哥,不要在和我开玩笑了,虽然我还小但我也知道那些海盗有多么凶狠残忍,他们要是知道是你把我放走的,那一定会杀了你的啊!” 吉亚说着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图安也有些动容,但他却尽量保持理智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情绪,他说:“好了吉亚,不 要在为我担心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你要相信我啊。” 吉亚边哭边摇头说:“图安哥哥,你一定是在安慰我才这样说的对吗?那好吧,如果是这样我觉得我不应该走。” 吉亚的哭诉是发于内心的真实表达,他虽然年幼但也知道自己走后有可能会出现的后果,若一旦被那些海盗知道是图安帮自己逃出来的,那这些凶残的海盗是不会心慈手软的,要是图安因此被他们杀死,那吉亚的内心将永远无法得到安宁。 图安见吉亚不肯上船,心中万分焦急,一旦在耽搁时间难免会被人发现,于是他只好狠下心对吉亚呵斥说:“马上上船听到没有?如果你在不听话,那我现在就把你仍到海里去喂鲨鱼。” 图安的厉声呵斥果然有效,就见吉亚停止哭喊呆呆的站在那不知所措。 图安只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达到让小吉亚离开的目的,而他内心其实是有些不忍的,但为了能赶快让其逃离险地,他也只好做一回恶人了! 图安见吉亚仍然没有上船,于是上前一步伸双手将他抓起然后扔到船上并迅速解下套索,最后双手用力将小船推了出去。 小船载着吉亚向前划移,而此刻的吉亚也无力在哭喊挣扎,因为他内心明白图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自己着想,他现在除了默默配合还有便是内心处涌动的感激! 图安目送小船载着吉亚渐行渐远后他深吐一口气然后小声的说:“希望你平安啊吉亚。” 吉亚坐在船上的时候头脑中浮现和图安在一起时的影象……当影象退去,吉亚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感动,于是他急忙站起来准备冲岸边的图安挥手告别—— 无奈,图安的身影业已被夜色掩盖! 吉亚对着图安站着的方向在心中默念:图安哥哥,我们还会在见面的对吗?你还会给我带来好多好吃的果子对吗………… 第一百二七章 我要保护他 当吉亚讲述完,此刻业已天光放明。 我和萨摩很认真的听完了吉亚的所遭所遇后才知晓我们身处的这个破落的小渔村曾被海盗洗劫,而这里的村民也多数被海盗残杀! 我沉思之时,就听见萨摩又开口问吉亚:“小家伙,刚才听你说起宝贝珠子,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你把它藏在那里了啊?” 萨摩这样直接的问其实我认为很不礼貌,毕竟那是别人的东西,不管珍贵与否都不能刨其根源先开这样的问。 吉亚听到萨摩问起那颗珠子后小脸上第一次露出喜悦笑容。 “虽然哥哥告诉我不要随便拿出来给别人看,但我觉得你们不象是坏人,所以我很愿意将我的宝贝珠子拿出来给你们看。”吉亚说着便要起身预去取他的那颗珠子。 我见状急忙伸手将他拉住然后对他说:“吉亚,我们对你的东西并不好奇,现在我想最重要的应该是你下一步的打算。” 吉亚听了我的话后刚刚展露的一丝笑容瞬间又转变满脸的忧愁! 萨摩用一根手指点了点吉亚的头然后问:“嘿,小家伙,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吉亚忧戚弱弱的说:“家已经没有了,我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吉亚,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家虽然是被毁坏了,但你却并非一无所依啊,你不是还有一个哥哥吗。”我安慰他言。 吉亚听我说起他的哥哥后明显忧伤的眼中现出一丝希望。他转头向大海望去然后突然大声叫喊:“哥哥——你在那里啊?我很想念你——”吉亚的叫喊当然不会唤回他想念的哥哥,但他此刻的心境我和身处局外的萨摩却深有感触! 萨摩望着我然后对我说:“主人,你为什么不让他把那颗珠子找出来让我们看呢?” 我压低声音对他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看那颗珠子,而是如何让吉亚真正脱离险境。” “哦,主人,这小家伙不是已经逃出来了吗。”萨摩不解的说。 我望着吉亚弱不禁风的背影唏嘘言:“他虽然暂时脱离险地,但这里仍然不是安全之处,我想那些海盗若发现他已逃跑,那第一个搜寻之地便一定是这个小渔村。” 萨摩听后又用无所谓的口气说:“那可以让他离开这里啊。” 我摇摇头:“他这么年幼能去哪里啊?就算离开这能保全一时安全,可他从此无依无靠又如何生存呢?现在小渔村虽已败落,但却并非毫无一个亲人可寻,起码在这里可以等到他想念的哥哥。” 萨摩眨巴着眼睛说:“可是主人,他留在这里不是等着被海盗抓吗?” 我笑了笑对他说:“起码现在在这里他不是一个人。” 萨摩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后又对我说:“哦,主人的想法很伟大很仁慈,可是我们要留在这里多久呢?要是那些海盗不来这里,那我们怎么办啊?” 我会心的一笑然后又对他言:“萨摩,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萨摩好奇的问我:“哦,主人,打什么赌啊?” 我用手指向大海说:“我说今天那些海盗会来到这里你相信吗?” 萨摩先是一楞,随后便张口大嘴巴笑着对我说:“哈哈,主人您什么时候成为了一名预言者?或是那些海盗已经成为您的仆人了?哈哈,这的确很有趣,虽然身为仆人的我很想和主人保持一致,但打赌就一定不能没有对立面,所以,我认为今天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海盗会出现在这里。” 萨摩说完便伸伸胳膊然后打着哈欠说:“啊——主人,昨晚上光听故事了也没好好睡上一觉呢,我想在那些海盗未来之前还是应该先——”说着便躺在小船里打起了鼾声。 我看着已经沉入梦乡的萨摩心中想,这家伙真是个很有趣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他烦恼忧愁,我何时才能象他这样呢?我又转身望向站在海边的吉亚,此刻他站在那面朝大海虽然停止了叫喊,但我可以感觉到他现在的心境!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我也有唯一牵挂的亲人;我也有思念亲人的那份惆怅和忧凉!我的外表平静,可又有谁知我内心的繁杂与痛苦啊! 第一百二八章 师徒的决定 “师父,弟子有些迷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那元途为何会追赶我们?”麦道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不解。 玄竹护法回首目光深邃的望向寒央城方向然后长叹一声言:“我本意预请老哥哥为我指点迷津,可谁想到因此又将老哥哥连累,哎!这一切难道都是命运的安排吗?” 麦道是一位很聪慧的人,他见此刻自己的师父没有回答自己心中不解,便暗知师父一定有不愿言明的道理,于是他不再过多追问,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等待着师父的安排。 玄竹护法沉思了一会然后对麦道言:“此事关系重大,所以为师暂时还不能对你言明,等待将来时机成熟之时现在发生的一切你自会明了。” 一旁的麦道点点头问:“弟子明白。那请问师父我们下一步应该如何打算?” 玄竹又叹口气:“眼下双极宫我们暂时还不能回去,这下一步吗——”玄竹略思虑后又意味深长言:“我们只能去拜见他老人家了。” 麦道会意的问:“师父的意思是要去拜见师爷?” 玄竹点点头:“现在能让为师信任之人也只有他老人家了。” 麦道又有些担忧的说:“师父,我很担心日后我们返回双极宫后,法王一定会重责我们的,我年轻资浅就算受到处罚也没什么,但师父年高位重若受责难,弟子怎能忍心啊!” 麦道说出了他们师徒二人心中共有的担心,其实当玄竹护法踏出天魔界那一刻便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私自离开天魔界这是犯了大忌,这也是原天法王最不难容忍的事情。 玄竹无奈且又仁爱的对他说:“这件事情其实是为师连累了你,日后若法王降罪,为师一定将全部罪责揽于一己之身的。” 玄竹所言绝对发于内心,这其实也验证了他们师徒之间的感情是深厚真挚的。 麦道听后内心自然是很温暖,但他马上表示出强烈的反对:“不可以的师父,您老人家对弟子恩重如山,弟子怎忍心让师父一人来承担啊,如果有一日法王降罪,那就由弟子一人承担好了。“ 麦道能在此刻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的确让玄竹心生感触!他觉得自己这些年对麦道的栽培是值得的。 玄竹感叹:“你我师徒如此不计后果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此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为师是不会回去的。 玄竹说的即伤感又很坚定。他们师徒甘愿受处罚也要查寻玄明护法失踪一事,而他们这样做除了有同门之情外还有维护某种尊严。 第一百二九章 大军返回东海 无航的神秘失踪让出征的东海兵将即惊讶又一时间不知所措。 现在在军中最高统帅名叫妲遨善,他也是此番出征的副统领。 统领失踪,身为副统领的妲遨善自然成了众人的主心骨,于是手下将领纷纷向其询问这下一步应该如何部署? 妲遨善思虑良久然后对众将宣布自己临时做出的决定,他言:“无航统领的离奇失踪一定和那个拦路者有关,但无奈我们现在还无法追查此人的踪迹,而我东海兵将出征未捷先遭此难乃不吉之兆,所以本副统领决定所有将士马上返回东海,等见到去疾大人后再做安排。” 众将领听后都赞同副统领的决定,于是纷纷各自向自己的部下传令整装待发后立即返回东海。 妲遨善留下一小部分精干将士命其暗中查寻无航的下落以及那拦路者真实身份。一切安顿完后,妲遨善便率大军调头返回了东海…… 返回东海,妲遨善首先去面见去疾。 去疾见到他之后心中便顿起不祥之预兆,于是未等他先施礼便直接开口问:“我看你面容暗憔,难道是此番出征不利?” 去疾的开口问话很快刺到了妲遨善崩紧的神经,就见他突尤如针刺般单膝触地然后神色肃暗的说:“回统管大人,我们此番出征不仅不利,而且统领大人他,他——” 去疾见其语顿,于是忙追问:“到底怎么了快说。” “统领大人,他,他失踪了。” 妲遨善的话音刚落,就见去疾双眉紧蹙语气加重又问:“你再说一遍,到底是谁失踪了?” “是统领无航大人啊。”妲遨善回话说。 去疾终于确定是无航失踪后有好久沉默不语,而妲遨善则一直单膝垂地低头不语。 当去疾缓过神后并未以厉声的口气而是轻声的对他说:“你先起来吧。” 妲遨善一时没有缓过神仍然一动不动用不知所措的眼神望着去疾。 去疾见他愣在那,于是上前一步伸双手将他扶起然后又平静的说:“坐下来详细对我讲。” 妲遨善这才有所反映,就见他又忙躬身说:“都是属下失职了,还请统管大人赐罪。” 去疾首先落座然后用手示意其坐下。 妲遨善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去疾的对面后眼瞧着地上等待着他的问话。 去疾又以平静的口吻对他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航是如何失踪的?” 妲遨善一五一十的把出征路上遇到的那位拦路者到最后大军莫名其妙昏厥后又发现无航离奇失踪的经过对其讲述一遍。去疾边仔细听边在心中琢磨着那个神秘的拦路者,虽然从妲遨善的描述中没有见其过真实面貌,但单凭其一已之力在顷刻间能使数千大军毫无反抗昏厥无知,这足以证明此人绝非平常之辈! 第一百三十章 预想四海联盟 无航的失踪定和那拦路者有关,因为无航的本领我是见识过的,因此可见那拦路者本领远超无航之上啊! 去疾沉思了一阵又马上问:“数千兵将是如何在瞬间昏厥无知的?你可有见过那人施用何种手段何种法咒?” 妲遨善想了想然后对去疾说:“统管大人,那人究竟用何种手段法术这属下不得而知,属下只是见其甩动发辫并伴有如蝉鸣般哨音后我等便昏迷不觉了。” 去疾自言:“此人为何拦我大军去路?莫非他是地魔界中人?无航的离奇失踪定和此人有关,那现在无航究竟在何处呢?” 去疾又想到了什么,于是马上问妲遨善:“你可有留下人手继续寻查?” 妲遨善忙回话:“属下已经留下一部分精干将勇暗中寻查此事以及寻找无航大人的下落。” 去疾听后点点头,但他脸上仍然挂有忧虑之色。他在想那名拦路者若是地魔界中人可的确对自己太不利了!此番东海出征地魔界本意只想嫁祸元途,可谁想到半路杀出这样一个神秘人,并且本领又如此强大无测,若日后地魔界刨根追源知道这背后鼓动施计之人是我的话,这后果可就不敢想象了!我本想依无航的能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现在可依之人却离奇失踪,日后不消说元途派地魔界大军寻我问罪,就那一个神秘拦路者我也无法抵挡啊! 去疾越想心中越忐忑不安,甚至担心到已经暂时忘记了无航失踪之事。此刻的他在心中盘算着日后如何应对地魔界,但他又心知肚明只凭东海现有的能力是无法抵挡地魔界的攻势的,所以他要尽快想出应对之策。 对面坐着的妲遨善见去疾不言,于是他也不敢多话只低头虽坐但却犹似如坐针毡! 去疾想了想最后他想到了其他海域的几位龙主,若是有他们的相帮,便成竹在胸何愁畏惧地魔界啊。他想罢眼珠一转然后突然以严厉的口吻对妲遨善说:“妲遨善,此番我东海大军出征不仅未获大捷反倒丢弃主帅仓皇而返,你身为副统领难辞其咎!你自己说,本统管应该如何处置于你?” 刚刚还是风平浪静,可现在去疾却突然面挂阴沉语气带着问罪之意。 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顿时空气紧张,而本就心怀忐忑的妲遨善此时更是无法坐安,就见他又一次单膝跪地慌慌张张的说:“请,请统管大人赐罪吧。” 妲遨善虽然嘴上言明自己是有责任应该受罚的,但其实内心也畏惧去疾会对自己施以重责。 去疾看着他仍然一副阴沉的面孔对他说:“你的罪责大则削骨抽筋,小则降级为士,这是重罚还是轻处完全都由我定夺。妲遨善,你觉得我应该降你什么罪呢?” 妲遨善此时额头上已经有汗珠渗出,他内心深知此刻的去疾已不仅是东海是统管,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这东海的新龙主,而现在自己是生还是死完全由他一人掌握,可去疾却又让自己给自己定罪,这的确让他一时间不知所措。 去疾见他半时无语,于是问:“怎么,很难做出选择是吗?” 妲遨善诚惶诚恐提心吊胆说:“属下之过全凭大人定裁。” 去疾眯着眼睛盯着他好久然后突然睁大双目对他说:“妲遨善,我现在要交给你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你若完成我不仅不定你的罪还要重重的奖赏于你。” 去疾的这番话让胆战心惊的妲遨善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于是他又小心翼翼的问:“请问大人是怎样的任务?” 去疾一字一顿的说:“四海联盟,共同应敌。” 第一百三一章 我见到了这些海盗 萨摩从早上一直睡到中午时分都还未醒,而小吉亚仍然独坐在海边眼望着空旷无垠的海面发呆。我知道他此时的内心已没有了初见时的惊恐。 我看到此时孤独无依的吉亚便想起十多年前的我!当年索达突然从我熟悉的生活中消失后,我内心的感受无法用简单的痛苦来形容,仿佛灵魂已经不附我的身体就连思想也游移在另一个世界中。吉亚虽然还只是个幼不更世的小孩子,但本能对亲人的依赖却无时不在提醒他。他现在若心中还有一丝希望,那便是他在世间唯一尚存的哥哥了! 我和萨摩打赌说那些海盗一定会在今天出现其实是凭我的直觉,我希望他的直觉是对的,因为我想帮助无助的吉亚彻底解除他的后顾之忧以及他内心的恐惧。 鲁比克海盗当年曾帮助那群食人怪兽逃脱大森林,如果不是他们半路拦截,那群杀戮侵占我们家园的怪兽又岂能保全逃生!可以想象的是,如果没有这些鲁比克海盗的助纣为虐又怎会让大森林又一次遭遇灾难!而我的那些伙伴们更不会——想到他们我内心又突起阵阵波澜!就算是为了他们我也一定要消灭这些无恶不做的海上强盗。 当我沉思之时,我的耳畔传来吉亚惊恐的喊叫—— 我寻声望去,就看见在平静的海面上突溅浪花并且有两只挂着骷髅旗的小船正由远及近快速划来。 我轻轻说:“他们终于来了。” 我平静的望着那两只海盗船然后淡淡的说:“有我保护你不要害怕。” 吉亚躲在我的身后不敢睁眼去看,而我却始终一动未动目光淡定的望着他们。 很快,两只海盗小船冲上海滩,随既从船上跳下十多名海贼一齐向我们奔来。 这些海盗手中提着杀人的利器将我和吉亚围在了中央。为首的是个只有一只眼的海盗,看样子他应该是吉亚口中描述过的那个独眼吧。 为了证实我的判断,于是问身后的吉亚:“吉亚,他是抓你的独眼海盗吗?” 吉亚只偷瞄了一眼便吓得又闭上眼睛然后用小手拉我的衣角弱弱的说:“恩,就是他。” 还未等我开口便见那独眼阴冷的说:“小东西,你以为这样就安全了吗?” 吉亚听到独眼的话后显得更惊恐不安了,而我也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发抖,于是我用手拍拍他的头安慰着:“相信我吉亚,很快就会过去的。” 那个独眼用仅存的一只邪恶的眼睛盯向了我随后就见他冷笑着言:“听这小东西说过他还有一个哥哥,看样子你就是了。” 他居然把我当成了小吉亚的哥哥,可此刻我也没有必要和他解释,于是我只是冷淡的说“我就是他的哥哥。” 独眼上下打量我一番之后又对我说:“看样子你也不象是个渔民啊。” 我以嘲讽的口气回言:“我不是渔民,可你却是无恶不作的海盗。” 独眼显然是被我的话激怒了,就见他抽出弯刀指向我然后恶狠狠的说:“你们兄弟现在就老老实实跟我回岛去,这样还能暂时活久一点。” 我冷笑一声:“我的确很想去一座岛,但却不是你们的海贼岛。我也劝你们一句,坏事做得多,早晚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独眼彻底被激怒,就见他冲自己的同伙喊叫着:“给我先杀了他。” 这些海盗手拿明亮的弯刀一齐向我冲杀过来…… 第一百三二章 放走独眼 当我扬起手中的樱木剑的那一瞬间,刚刚还凶神恶煞的这些海盗此刻全都倒地身亡,现在仅剩的一名海盗便是那为首的独眼了。 独眼顿时被眼前的瞬间变化所惊呆,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心理预料。而当他很快缓过神之后第一反应便是转身预要逃去—— 我一个箭步便已将他拦截,随后我手中剑也已抵住了独眼的胸膛。 独眼此刻已惊吓得早没了刚才的蛮横,就见他双腿瘫软在地口中不断的喊着哀求我能饶他的性命。 我手中剑仍未放下,只是愤怒的质问他:“独眼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要血洗这个小渔村?又为什么将吉亚抓回囚禁起来?你们做这些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 独眼先是一楞随后又哀声边求饶边对我说:“所有这一切都是背后有人指示,我只是听命行使而已啊,至于把您弟弟抓回岛上这也是受人委派的啊,并且您也可以问问您的弟弟在岛上我可从未动过他一根头发的,还请您饶了我这条贱命吧。” 我又问他:“你说的背后指使之人是叫无航吗?” “是,就是他的指示。”独眼立即回答说。 我追问:“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们会这样听顺于他?” 独眼稍微犹豫后便对我说:“无航本是东海中人,他此番指示我们所做的一切其实就是为了得到东海之宝海龙珠。” 听到海龙珠,我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心中不禁想起索达曾不止一次对我讲过这关于海龙珠的事情。这海龙珠共有四颗,而每一颗的能量都非常强大,若四珠合齐便会施放出巨大无比的能量甚至可以毁灭世间万物!这四颗海龙珠分别由四位龙太子各执掌一颗,而四位龙太子为了不让四珠和聚而造成灾难,所以定下日后永不相见的誓约。这海龙珠对于几位执掌它的太子们来说视如生命般珍贵,并且他们为了不让宝珠遗失或被贼人所惦,于是将海龙珠藏于腹中。那无航为何会指示这些海盗到这小渔村寻找宝珠呢?这东海震海之宝怎么会落在一个小孩子的手上呢?如若是真那就太另人费解了!这件事情绝对没有单凭想象的那样简单。此刻我无心思考其他的事情,目前能做的还是先不让吉亚受到任何伤害。 我又一次横眉立目冲独眼说:“你听着,吉亚手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海龙珠,你回去之后将我所说的转告你家首领,从今以后不许你们这些海贼再来这里更不准伤害吉亚,我会一直在这里保护他,如果不听劝阻那后果只能和这些人一样。”说着我用剑指向地上已亡的那些海盗。 独眼先是一惊,随后用试探的口气问:“您的意思是要放了我对吗?” 我收起手中木剑然后冷淡的说:“赶紧逃命去吧。” 独眼听后立即起身就向海边奔去—— 我望着独眼狼狈逃窜的背影心中思虑,这个东西回去之后一定会如实禀告的,而至于他们下一步是否还会来到这里我也无法预料。看来想让吉亚真正安全就一定要弄清楚那海龙珠是否落于此地? “哦天啊主人,您为什么不叫醒我呢……” 我的耳畔传来萨摩的呼喊声,随后就见他边喊叫着边向我这边走来。 萨摩先看了看地上的这些海盗的尸体,然后又对我说:“主人,看来我错过了一场精彩的游戏。” 我若有所思的说:“也许游戏才刚刚开始。” 萨摩双手一摊:“主人,看来这个赌是输给您了。” 这时,吉亚也凑近我们身边然后惊魂未定的看着我说:“这些海盗都是你杀死的吗?” 我微笑着点点头说:“吉亚,我说过你会平安无事的。” 萨摩也对吉亚说:“怎么样小家伙,我的主人是不是很厉害啊?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在这有主人和我保护着你,别说是这些臭海盗了,就算是海怪来了也一样叫他们有来无回。” 吉亚虽然渐渐恢复了平静以及心中悬挂着的磊石也可以放下了,但我能从他的目光里看出仍然有一丝隐忧,我能猜出他心中所虑,于是我蹲下伸出一只手按在他的肩上说:“吉亚,我认为这些海盗的目的不是要伤害你,而是为了你说的那颗海龙珠,但我们谁也无法肯定你藏起来的那颗珠子就一定是它,所以吉亚你现在可以把它找出来吗?” 是我主动向吉亚提出要他找出那颗珠子并非我内心的好奇欲,而是希望通过它来证实一些事相。 萨摩听后也赶紧附和着说:“是啊是啊,小家伙赶紧把你的宝贝珠子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吧。” 吉亚先是眨巴着眼睛看看我们随后便狠劲点头说:“好的,我其实早就想把我的宝贝珠子拿出来给你们看了。” 萨摩又先是欢喜的样子说:“好啊,那还等什么赶快拿出来给我们看吧。” 吉亚很愉悦的正准备领我们去之时,我回过身冲着萨摩说:“刚刚打赌你输了,所以现在我要让你去做一件事情。” 萨摩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我说:“主人,萨摩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 我用手指向地上横七竖八的海盗尸身说:“他们虽死有余辜,但也不能让他们死后无葬身之地,所以您先在这将他们就地掩埋了吧。” “哦主人,您怎么能命令我去做这么晦气的事情啊?萨摩一脸无辜不情愿的说。 我有意装出一副严肃的面孔对他说:“我可没命令你,这叫愿赌服输。” 萨摩双手一滩示出无可奈何的神情说:“好吧主人,这里就交给我吧。” 我和吉亚转身向荒落的小村子走去,而萨摩独自留在此开始清理这些海盗的尸体。 第一百三三章 来到南海后宫 妲遨善奉命前往其它海域去寻求援助。 此刻的妲遨善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因为他知此番完成的任务非常重大,是否能顺利完成不仅关系自己的性命更关乎整个东海的命运。 此次出海,妲遨善只带了四名随从,当然也带了很多东海的奇珍异宝。 首站他选择了离东海相邻的南海界域。 妲遨善也是平生第一次踏进南海,当他来到龙门前向守门将说明自己身份并想求见南海龙主后,原本以为会按规定让自己在此等待,可没想到那门将却马上命人将龙门大开然后单手施礼让了一个请字。 妲遨善心中有些不解,因为按程序如有外访者必须要先通禀然后才能让行,可向我这般第一次来南海的陌生者不仅未做任何通报便顺利让我进入这的确让自己费解。 既然顺利让行,那自己也不能在此多想逗留,于是带随从迈步向龙宫走去。 当他们走到龙宫大殿门前时又自觉停下脚步。 妲遨善心中是有礼数的,他深知这龙宫大殿乃是南海禁地,若没有召见传唤便冒然闯入必定会为自己若来灾祸。 妲遨善首先用目光描了一下大殿,然后他便对守殿门的将士施礼说:“在下东海妲遨善,奉命到南海想求见你家龙主,还请将军代为通禀。” 这名守殿将士如石雕般一动未动且对妲遨善的话如视无睹。 妲遨善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后,那守殿将士仍然不发一声。 就这样,妲遨善连问数遍却仍然如此,这不免让他既尴尬又有些不知所措。 妲遨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此刻真是陷入两难境地。 正当他不知所措之时,就见龙宫内走出一位身材魁梧的将军,就见此人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妲遨善然后对其言:“请问来客可是东海妲遨善将军?” 妲遨善心中为之惊讶,暗想我与此人未曾谋面为何知道我的名字?但很快转念一想,此刻不应想这些问题,重要的还是能有人带引自己前去面见南海龙主。想到这,妲遨善以笑脸施礼:“啊,在下正是妲遨善,请问将军的尊名?” “我叫雷铁,是这龙宫内一员站殿将军。” 妲遨善又问:“哦,那请问雷将军怎知晓在下的名字?” 雷铁一摆手说:“这个妲将军不用多问,我家龙主已知你来到南海,所以特命我出来引接。” 妲遨善听后心中大喜,刚刚还是满腹愁云此刻顿消散。他也无所谓在询问这个叫雷铁的人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只要能带自己进龙宫面见到南海龙主就好。 就这样,雷铁在前引路,妲遨善步随其后走进龙宫大殿。 妲遨善进入大殿后用眼角余光打量四周,他发现整个大殿内空无一人,而更让他不解的是上方那把龙椅上也是空落无人,那南海龙主已知我来到龙宫,为何又不在其位呢? 正当妲遨善狐疑之时,雷铁停止脚步转身对他言:“我家龙主在后宫静侯,请妲将军随我前往后宫。” 就这样,两个人一前一后穿过龙宫正殿又步入后宫,当他们走到后宫门前时,雷铁又对他言:“我在此等侯将军。” 后宫门业已打开,妲遨善礼过雷铁后便独自迈步进入后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