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的代价》 楔子 十四年前,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电子公司,由四个集聪明、睿智于一身的男人共同创办,在他们积极奋斗之下,十四年后"翔鹰集团"成为家喻户晓、名闻遐迩的大财阀。 "翔鹰集团"在创办后的短短四年内,名列世界十大集团之六,成功的将台湾的电子技术推上国际舞台,现今已经成为闻名全世界的大集团,排行世界十大集团之首。 声名大噪之下,"翔鹰"的四位掌权人成为众家媒体争相报导的对象,他们的身世、背景更是被媒体大肆渲染。 这四个人分别为ii 风慕天:翔鹰集团的总裁,现年三十岁,拥有一张babyface、天使般的笑容,吸引不少女人的心,但很少有人知道,笑容只是他的保护色。 实际上,他是一个精明、内敛的男人,对手只看到他表面上的笑容,才会输得一败涂地。 对女人的观点:玩玩而已,不能太认真! 花慕忻:翔鹰集团的副总裁,现年三十岁,俊挺的外表,常引起女人的觊觎,但不苟言笑的作风、冷酷的性格,使女人望而却步,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只能远远的欣赏着他。 他高超的工作能力,常使对手输得心服口服,竖起大拇指称赞。 对女人的观点:冷言冷语、冷面无情。 雪慕旸:翔鹰集团的总经理,现年二十九岁,严峻的外表,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留在额头,平常他都以浏海遮住,鲜少有人知道。冷酷的外貌总是让女人趋之若鹜。 他说一是一的气魄,在商场上无往不利。 对女人的观点:讨厌、敬而远之。 月慕优:翔鹰集团的副总经理,现年二十九岁,斯文的外表,让无数的女人上当,脸颊上常挂着一抹无赖的笑容,是个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无论影、视明星,只要喊得出名字,皆与他有过一腿。 他无赖的笑容,看似没有威胁,但却能在一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对手一军,其聪明、睿智是四人之中最不容忽视的。 对女人的观点:来者不拒,女人只是生活的调剂品。 这四个风靡全球的性感男人,在一家知名杂志的揭露下,四人俊秀的面貌,真实的呈现在杂志封面上,四人皆各具特色,各有各的风格,魅力狂扫全世界。 四人的感情生活最受注目,成为众目睽睽的焦点。 第一章 一九九二年风雨交加的夜晚,一栋豪华的别墅内,三名亭亭玉立的少女,盘起修长的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电视。 她们偶尔被电视里的节目内容逗笑,偶尔蹙起眉头讨论影星的八卦报导,三人七嘴八舌的讲个不停。 "梦岚,你觉不觉得星云很做作,上次我们在街上看到她的时候,她根本是一副泼辣的样子,在电视上却摆出青春玉女的形象,让人看了真想吐!"衣恋芊做出一个呕吐的动作。 "反正她又不是你的偶像,你管她是不是青春玉女!"花梦岚标致的脸蛋,挂着一抹浅笑。 "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嘛。""不顺眼也得看,她上星期才得到金马奖影后的殊荣,她简直是性感尤物,不但身材好、演技也棒!我想她再红个几年都没问题,再说,有哪个女明星让你看顺眼过,根本没有,你欣赏的全都是一些俊男、偶像男明星,只要是女的,全在你的封杀范围之内。"柳希晨撇唇道。 "我哪有。"衣恋芊脸不红、气不喘的为自己辩解,"那些女人都太做作了,私底下是一个样,上电视又是另一个样,有谁会欣赏这样的女人啊!""哈……"花梦岚打了一个大呵欠。 柳希晨则嗤之以鼻。 "你们两个太过分了。"竟然不把她的话当作一回事,衣恋芊气得差点跺脚,准备要发挥她无敌的念功。 突地,极为短促的敲门声,打断她激昂的情绪。 "有人敲门耶……"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跨出双脚一步。 在寒冷的夜里,冷风飕飕夹带着细雨,突然传出敲门声,气氛怪吓人的。 "谁啊?"柳希晨拉开嗓门朝门外喊。 但是,回答她的只有冷飕飕的风声及雨声。 "要不要开门?"三人之中最胆小的衣恋芊打了个冷颤。 "没有人回答,会不会是我们听错了,说不定是风吹的声音。""梦岚说得对,一定是我们听错了。"屋外风雨交加,让三人以为听错了,虚惊一场。 "我看我们还是早点睡觉好了,明天还要早起呢。"花梦岚提议道。 "也好,养足精神,我们才有玩的本钱。"两人点头赞成。 衣恋芊伸伸懒腰,尾随在花梦岚与柳希晨的背后,准备上楼睡觉。 叩叩叩! 顿时,三人的脚步停下,裹足不前。 "救我……救我……""你们听到了吗?"柳希晨打了一个冷颤。 "真的有人在说话!"衣恋芊全身起鸡皮疙瘩。 "怎么办?"柳希晨看向她们三人之中最稳重的花梦岚。 "救我……救我……""真的有人!而且她在喊救我,怎么办?会不会是……"衣恋芊害怕得语气颤抖,"我们会不会是遇见那个……了。""胡说八道!走,我们三个一起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搞得我们人心惶惶?"花梦岚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向前。 三人战战兢兢的走到门前。 "谁在门外?"花梦岚冷静的开口。 "救……我……救我……"断断续续的求救声传进三人的耳里,花梦岚不假思索地将门打开,落入三人眼里的是一个倒在血泊中的女人。 胆小的衣恋芊吓得尖叫出声。 尖叫声划破凄凉的夜…… 二○○二年"芷沁美容设计工作室"的招牌悬挂于台北市区的某一栋大楼,店面采透明的玻璃帷幕设计,让人一眼就看见工作室里的装潢。 一楼大约三十几坪,右手边的ㄇ字型架子空间,容纳许多排放整齐的美容保养品。ㄇ字型的后面,是一个吧台,摆放着大小不一的水晶杯、咖啡杯。 ㄇ字型的前面,放着一张圆桌及三张圆椅,来此消费的客人在享受完最舒适的美容护肤后,老板会亲自端出她所沏的茶,供客人饮用、聊聊近况,让客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左手边则是收银台。通往二楼的回旋手扶梯,从踏上阶梯直到最后一格,皆伴随着柔美的音乐旋律,轻轻柔柔的声音藉由喇叭播放。日式的设计,典雅又舒适。 为了让客人感觉到自然而没有拘束,在装潢方面老板用了许多心血。 言芷沁优美的唇角漾起一朵粲笑,晶亮的双眸,梭巡着刚完成的工作室,她满意的点点头,整个人感觉到舒畅不已。 "呼!终于大功告成,我们可以松一口气了。"花梦岚拨拨及肩的秀发,眼底散发出愉悦的光芒。 "没错,装潢这间工作室,就已经耗费掉我们不少的精力及时间,如今,看到它装潢完成,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整个人舒坦了起来。"衣恋芊,一位短发俏丽的女郎,边说边抬起手,拉拉筋骨,做起运动来。 "芷沁的构思真的很棒,当初我以为她只是在开玩笑,凭我们四个女人的能力,怎么可能把一间三十几坪的店面装潢得美轮美奂,但是呈现在我眼前的工作室,却让我不得不相信我们四个女人的能力,一点也不输给其它男人!"柳希晨骄傲的说道。 她宠溺的搂着一个十岁的小男孩,"灿杰喜不喜欢这里?""喜欢啊,因为这里是妈妈及干妈们的杰作。"灿杰漾开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 他离开柳希晨的怀抱,一古脑儿的往言芷沁的怀里钻,"妈妈,抱抱。"言芷沁敞开双手,将灿杰抱入怀里,"都几岁了,还要妈妈抱,你羞不羞?"她娇柔的点点灿杰的鼻头。 为了筹备工作室,耗费掉她不少的精力及时间,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陪儿子好好说心里话。 "妈妈你这阵子都很忙,没空陪我,今天应该有空了吧?"他以大人的口吻问道。 "你这小鬼,只要一逮到机会,就只会缠着妈妈不放。"言芷沁揉揉灿杰柔软的发丝,这孩子虽然才十岁,却相当聪明,什么事一教就会,不用让她操心。 "谁教你冷落我那么久。"灿杰不悦的嘟嘴。 "你这人小鬼大的家伙,敢用这种口吻跟大人说话,说,谁教你的?"衣恋芊双手扠腰,一副凶狠的模样瞪着灿杰。 "恋芊干妈,你这副母夜叉的样子吓不到我。"灿杰讥笑道,天真无邪的双眸,露出诡谲之色。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个十岁的小孩子,心智早熟,俨然已是一副大人样。 "真不晓得他那精明的个性是遗传到谁,该不会是遗传到他爸爸吧?"衣恋芊怀疑的说着,一点也没发现她说这话的时候,同时有四个人脸色变了。 尤其是灿杰,他忧心忡忡的盯着言芷沁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恋芊!"柳希晨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衣恋芊心直口快的个性,总是没想到后果!她蹙眉道:"你不是要出去买午餐吗?还不快去,我们快饿扁了。"言芷沁是在她和衣恋芊、花梦岚一同去中部游玩时,认识的一位朋友。 花梦岚的老家在台中,她们安排了玩遍台湾的计划,那时的行程刚好安排到台中,所以她与衣恋芊住进花梦岚的老家,痛痛快快的在台中玩上几天。 那几天,花梦岚几乎带她们玩遍台中,就在回台北的前一天晚上,雷雨交加,她们原本打算玩通宵,却因为雨势太大而取消原订计划,三人乖乖的待在别墅里,吃零食、看电视。 没想到,她们会因此认识言芷沁。 一直以来,灿杰的爸爸,是她们之间的敏感话题,只要一谈到灿杰的"亲生爸爸"四个字,言芷沁的心情就会跌落谷底,整个人提不起劲来。 所以,灿杰的爸爸,这几年来,一直是她们之间避而不谈的话题之一。 "呀!我都忘了已经中午了,我出去买午餐,小鬼,要不要跟恋芊干妈一起去?"她瞥了一眼灿杰。 "不要,我要陪在妈妈的身边。"因为他知道恋芊干妈无意中提起的人物,已经让妈妈的心情跌落谷底,他想要陪她、安慰她。 "那你就待在这里陪你妈妈。""嗯。"他稚气的脸上充满担忧,年纪轻轻的他,有着一颗细腻的心。 源源不绝的客人,让四位老板娘一整天下来,忙得不可开交,差点喘不过气来。 才第一天营业,四人之中已经有两人宣告投降,分别躺在沙发上休息,门外早已挂上"休息"的牌子。 "呼……好累哦……"衣恋芊搥搥酸痛的臂膀。 今天可真忙,快要了她的命! "肚子好饿哦!"柳希晨抱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斜躺在沙发上,一副虚脱的模样。 活了二十几年,就属今天工作得最累,简直是苦不堪言! "瞧瞧你们两个,才第一天营业,你们就累成这副德行,可见你们平常过得太舒服了。"花梦岚端了四杯冷饮,递到其它三人面前,自己则拿了一杯。 "梦岚,既然你不累的话,麻烦你去帮我们买便当,我快饿扁了……"柳希晨将希望寄托在花梦岚身上。 花梦岚冷笑一声,"要我当跑腿,免谈。"柳希晨忍不住抱怨,但马上被打断。 "别再呼天喊地了,待会儿灿杰会把食物送过来。""真的?""而且是他亲自下厨料理。""好棒!"听到灿杰亲自下厨,衣恋芊立即双眼一亮。 她已经好久没品尝灿杰的厨艺,说起灿杰这小子,简直是一个天才儿童,年仅十岁就已经练就一身精湛的厨艺,把她们四个女人比了下去。 当初她与柳希晨只是出于好玩,才教灿杰煮菜,没想到,竟然让她们培养出一个天才小厨师,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妈妈、三位干妈我把午餐送来了。"灿杰手里拿着一只篮子,里面装满香喷喷的饭菜。 "灿杰,你真是干妈们的小救星,来,快点拿来,你煮了什么菜要让我们吃?"一打开篮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呈现在她们几人面前,让柳希晨感动得痛哭流涕。 她不顾形象地拿起筷子开始进攻,嘴里还不停的念着好吃、好吃。 "希晨干妈,你吃慢点,没有人和你抢。"灿杰在一旁掩嘴偷笑。 柳希晨狼吞虎咽的样子,实在与她那张纤细的俏脸无法联想在一起。 "芷沁,我看以后我们的晚餐就交给灿杰来张罗。"为了吃,衣恋芊异想天开道,她以手肘撞了撞柳希晨,狡黠的双眸眨啊眨的暗示她。 为了以后都能吃到美味的晚餐,柳希晨连忙表示赞同,"灿杰的手艺这么好,外面的人根本无法相比,假如以后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晚餐,就算工作再累,我也心甘情愿。""你们想得美,小杰又不是你们的奴隶。""梦岚,难道你不想每天都品尝灿杰的手艺?"这女人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老爱唱反调,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 "想归想,我不敢奢求,别人会说我们虐待童工,而且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只要芷沁答应就好了,你管别人怎么想,芷沁你说对不对?"从头到尾都不见言芷沁说一句话,她真是安静,要是她,连一分钟不说话都受不了,哪能等到现在。 "我没意见,只要灿杰答应就好了,而且他的时间很充裕。"其实她也很想吃到自己儿子煮的菜肴.说真的,他的厨艺还真不是盖的。 柳希晨与衣恋芊以祈求的目光盯着灿杰看。 "我当然没问题,不过……"灿杰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除了言芷沁以外,其它三人都晓得笑容中的涵义。 "当然没问题。"衣恋芊一口气答应,豪爽的点头。 "放心,我们一定支持你。"柳希晨也打包票保证道。 花梦岚则站在一旁双手环胸,好整以暇。 看来"某人"要被出卖了。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言芷沁听得一头雾水。 "哦,是这样的,灿杰昨天跑来跟我们商量,他想跟禾辉一起去参加为期一个月的暑期夏令营,希望我们帮忙当说客。"禾辉是衣恋芊的侄子,十五岁左右。 暑期夏令营!言芷沁诧异的瞅着灿杰,只见灿杰点头,他在唇边的话尚未逸出,便被言芷沁打断。 "不行,我不答应。"言芷沁摆出一张严肃的脸孔。 "妈……我绝对不会胡来,你让我参加嘛!"灿杰漾起一个天使般的笑容向母亲撒娇。 "不行就是不行!"她坚持自己的想法,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你才几岁,竟然要去参加为期一个月的暑期夏令营,从小到大,你都没有离开过我身边,你教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参加!""关于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不是一个人,禾辉哥哥会照顾我的。"灿杰打算与母亲周旋到她答应为止,"恋芊干妈你说是不是?""芷沁,你就别担心这小家伙的生存能力,他可是比你强一百倍,如今有学习的机会,你就让他去嘛,放心,你的儿子是天才,这点小事难不倒他。"衣恋芊收到灿杰的求救信号,急忙劝说。 "话不能这么说,他毕竟才十岁,什么事都还不懂……""既然灿杰想出去见见世面,你不妨让他去,再说,灿杰的头脑跟他的年纪根本不成正比,他比你这个做妈妈的还要仔细、小心。"花梦岚也跟着劝说。 "怎么连你也赞成?"花梦岚不是一向最喜欢与衣恋芊她们唱反调,这会儿倒是跟衣恋芊她们站在同一阵在线,真教人匪夷所思。 "我是就事论事,站在中立的立场。""这……""妈,我答应你,去那边之后,我会每天晚上打电话向你报备。""但是……"为人父母的一定会担心,言芷沁很想阻止,但是四双充满恳求的眼眸注视着她,她心软了。 "好吧,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她坦言道。 "只要让我参加,什么都好谈。"这像是一个十岁小孩会说的话吗? "跟禾辉出去,一定要乖乖的听话,千万不要惹事,否则……""是,我知道,饭菜都凉了,妈,你赶快吃吧!"灿杰拿起筷子,夹了一道言芷沁最喜欢的菜肴,往她嘴里塞。 "你这孩子,怎么连话都不让妈说完……"言芷沁无奈的摇头,这孩子被她的三位好友宠上天了。 "我是为你好,工作了一整天,不吃点营养的东西,怎么行呢?"交易谈成,这会儿灿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数落着言芷沁。 衣恋芊噗哧一声,笑声回荡在室内,"我觉得灿杰倒像是你的妈妈,每天嘘寒问暖……"她这句话取笑的成份居多。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言芷沁白了她一眼。 第二章 婀娜多姿、妖娇美丽的女人与热闹的音乐充斥在舞厅中,这里的男人都是纵横声色场所的专家。 舞厅内灯光四射,夜夜笙歌。 男人与女人耳鬓厮磨,极尽暧昧之能事,个个都享受其中,乐不思蜀。 好似男人出生就是为了醉卧美人膝。 但唯独雪慕旸例外。 他正坐在贵宾室里板着一张比冰块还要冷的酷脸,怒瞪着不知好歹的"叶氏"负责人ii叶添财。 只见叶添财发挥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想让雪慕旸加入男人的战场,但是他根本不为所动。 雪慕旸怒火高张,只是他仍旧隐忍不轻易的爆发出来。 "雪总经理,别这么不捧场,好歹我们也合作很久了,今天就让我们大家尽兴的happy."叶添财示意在场的男人加入劝说。 "我没兴趣。"他双眼冷酷的瞪向在场的男男女女,那目光就像要剥了他们的皮一样。 不过大家以为有"叶氏"负责人在为他们撑腰,所以纷纷不怕死的加入行列,与叶添财一个鼻孔出气,想挫挫雪慕旸的傲气。 到了这种声色场所就要入境随俗,干嘛装作一副清高的模样,看了真教人作呕! "雪总经理,你我都是男人何必这么拘束,男人嘛,有哪个不风流的,来到这种声色场所,就要放得开。"其中一个矮小的男人出声道,仗着叶添财在场,完全不把雪慕旸放在眼里。 他最讨厌这种虚伪的男人,一副想吃又不敢吃的模样,让人讨厌到极点。 "我跟你们不同挂。"今天若不是月慕优临时有事,他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所有的交际应酬都是交给月慕优去处理。 因为月慕优是纵横声色场所的高手,对他来说,哪个地方不像天堂!但是他不一样,这种声色场所对他来说,只是让人觉得讨厌。 尤其是眼前这一群挑逗他的女人,好似把他当成猎物,只怕他一个不小心就被吞噬进去。 "别这么说,来这种地方,根本不用把自己装得很清高。晓丽,快!过去伺候雪总经理,只要你能把雪总经理服侍得服服帖帖,这迭小费就是你的。"叶添财从口袋里拿出一迭厚厚的钞票,抛向一名名叫晓丽的女人。 这个女人在举手投足之间,充满魅力,没有一个男人不会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当个快乐的哈巴狗乞爱。 只见她起身,扭腰摆臀的走到雪慕旸的身旁坐下,伸出蔻丹玉指往雪慕旸的胸膛扑去。 他真是一个极具魅力的男人,她周旋在各种男人之间,从来没见过这么冰酷的男人,在他的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亲和力,但是她相信,一旦她看上的男人,没有一个能够逃脱她的手掌心。 "雪总经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冷酷的男人,真是帅呆了!我们那几个姊妹淘,打从叶董带你进来以后,无不想对你献殷勤,乞求你的垂爱。"她嗲声嗲气的嗓音,迷死在场的男人。 他们都快流出口水,垂涎着晓丽。 但晓丽连甩都不甩他们,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雪慕旸的身上,只希望得到他的青睐。 雪慕旸毫不怜惜的打掉眼前女人的手,"不要碰我。"他最讨厌女人了,哪个女人敢碰他,就是不知死活。 "别这样嘛,让我好好的服侍你!"晓丽完全不把雪慕旸的拒绝当作一回事,她对自己很有信心。 有哪个男人不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我说滚开,别让我再说第二次。"今天纯粹是为了谈生意,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难保他不会发脾气。 他可不是月慕优,对女人来者不拒。 他雪慕旸可是出了名的讨厌女人,难道这些男人都瞎了,还是存心跟他作对。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如果叶添财不会看脸色,赶紧帮他灭火,那么他会见到他无法预测的后果。 通常惹火他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犯了他的忌讳,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一样。 "雪总经理……"叶添财爽朗的笑出声,但接下来想说的话,却被雪慕旸一脸不耐的打断。 "叶董,如果你再不把她叫开……"接下来就看叶添财懂不懂他的意思。 但是叶添财就是太有信心,他相信雪慕旸不会给他难看,于是连忙打圆场。 "雪总经理,别破坏大家的玩兴,晓丽可是﹃艳丽﹄的红牌,她服侍男人的功夫一流,我相信今晚你就会了解我说的是事实。"叶添财暗示雪慕旸。 "叶董,你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损我……"晓丽趁势娇羞的往雪慕旸身上靠。 做这一行的,就是要把握住任何的机会,现在她的机会来了,雪慕旸是一个出色的男人,如果能得到他的青睐,那将是上天赐给她最好的礼物。 她会好好的把握! 忍无可忍,毋需再忍,雪慕旸动手推开她。 晓丽完全没料到他会动手,措手不及地当着众人的面倒在地上,胸口因生气而起伏不定。 "我说别靠近我,滚开!"他咆哮道,发了火,"叶董,我看我们这笔生意是谈不成了。"他起身转头就走。 强悍的气势让人不敢接近他一步,包括见过大风大浪的叶添财,也被他生气的样子吓住。 但是片刻之后,他一回神,发现完全不对劲。 今天这笔生意若是没谈成,那么他的财务危机要找谁帮他解决。 自从股票套牢后,他亟欲找一个金主,帮他度过财务危机,而翔鹰集团就是他的金主。 他和翔鹰集团长久合作,以为这笔生意一定会成功,哪知道雪慕旸根本不领情。不行,他得赶快把人追回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叶添财慌张的跑出去。 但是雪慕旸早已走远,连影子也看不到。 只见叶添财搥胸顿足,矮肥的身子站立在街上,悔不当初。 真是一群淫秽的男人,竟然把他看成是他们的同类,也不去打听看看他雪慕旸是何等人物,能待在里面半个钟头,已经给足他们面子,竟然还不知好歹,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雪慕旸气焰万丈的走在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他的身上,但他仍不为所动,习以为常。 他壮硕的身材、严峻的外貌,总是惹人注目,尤其是那一张媲美模特儿与明星的俊脸。 月亮幽暗迷人的高挂在天空,微风轻拂着雪慕旸那乌亮的头发,将他的面貌衬得更加的严峻。 走在街上,他好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世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似的。 他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接通后传来风慕天慵懒的嗓音。 "慕天。"(与叶氏的生意谈妥了?)说实在的,他有点担心,因为雪慕旸的个性,不适合交际应酬,之所以会让雪慕旸去与叶添财交涉,也是情非得已。 他与花慕忻都刚好有事,没空。 雪慕旸沉默了片刻,不疾不徐地道:"没有。"(没有?)显然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答复,(解释清楚。)希望不是他心里想的那样,风慕天希望事情有转圜的余地。 "没什么好解释的,与叶氏企业的合作,我希望能终止。"(终止?你真是叶添财的扫把星。)"他将会后悔他今天的所作所为。"雪慕旸斩钉截铁的说着,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我说慕旸,会让你去和叶添财交涉,也是情非得已,我早就知道依你的个性,会把这笔生意搞砸,所以再三的交代你要忍耐,别发脾气。虽然我们公司不缺钱,但是好歹叶氏企业长期和我们合作,有良好的关系,怎么可以说终止就终止,千万别意气用事。)他头真痛,早知道就不要死马当活马医,派一个讨厌流连声色场所,不屑交际应酬的雪慕旸去谈生意。 "早在你要我去与叶添财谈生意的时候,你就该想到,叶添财不是一个正当的生意人,他满脑子都是淫秽的思想,跟他这种人谈生意,对我来说简直是一大污辱。"雪慕旸的口气依旧冷硬。 (话不能……)"我没空听你说风凉话,你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我不管,反正以后别再派这种任务给我!"雪慕旸不耐烦的挂断手机。 嘟嘟嘟…… (没有下次了。)手机里传来嘟嘟声,风慕天哭笑不得,看来明天有一场硬仗要打。 依叶添财的个性,他怎么可能善罢罢休! 看雪慕旸给他惹了什么样的麻烦,风慕天懊恼不已。 雪慕旸冷傲的挂断手机后,抬头往上看,盯着夜空,心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孤傲的他,此时严峻的脸庞闪过一抹孤独与沧桑,不自觉地叹息出声,但随即消逝。他迈开脚步,将心里复杂的情绪抛开,在准备过斑马线时,突地身后起了变化。 他不假思索的伸出大手,箝制住一双小手,转过头,双眼冷漠的瞪着不知死活的家伙ii竟然是一个小家伙。 年纪轻轻的竟然出来当贼! "放开我……"小贼不断的挣扎,脸上充满恐惧。 "放开你?"雪慕旸冷笑一声,"敢偷钱,就应该想到严重的后果,走,跟我去警察局。"他摆出一张严肃的脸,浑身散发着王者的气势,没有商量的余地,让小贼一下子腿软,完全没了主意。 "不,我不能去,我不要去警察局……""年纪轻轻就不学好,活该!"雪慕旸嗤之以鼻。 "叔叔,我求求你,别抓我去警察局好吗?我并不想当贼,可是我没办法,我身上没有钱,如果我不这么做,我根本没办法带我奶奶去看病,求求你……"小孩苦苦哀求着。 "这种借口,对我不管用!""我没有骗你,我奶奶真的卧病在床,需要好多、好多的钱,可是我身上没有钱……"他冷哼一声,"跟我去警察局,我不会相信你的借口。"现在的小孩都不学好,尽学一些坏行为,破坏这个社会的秩序,不行!他不能纵容他。 小男孩见他不为所动,使出全身的力量推了他一把,并趁他站不稳之际,迅速的从他身上抢走皮包。 这小鬼……雪慕旸怒火攻心! 眼见皮包被抢走,偏偏里面有重要的证件,他不得不把他追回来。 小男孩在跑的同时,因为太紧张,所以跌了一跤,他慌乱的往后看,眼见雪慕旸快要追上,赶紧爬起身子,努力的往前跑。 呼……呼……呼…… 小男孩喘息着。 疾速的身影,在一个巷子口转弯,随即进入一间简陋的房子里,身影之快让人无法捉摸。 "奶奶,我回来了。"小男孩向躺在床上的瘦弱老人靠近。 "你回来了。"老人像是随时都会病危,声音虚弱无力。 她想起身,却力不从心。 "奶奶,别起来,快躺下,你的身子有没有好一点?"小男孩赶紧握住老人的手,幼小的声音多了一份哽咽。 彷佛他即将失去亲人般的难受。 瘦小的身子,承受着内心极大的痛苦。 他的苦,没有人会知道…… "好了点……你呢?晚餐吃了没?"握着小男孩的手,老人家躺回床上,露出虚弱的笑容,像是要安慰小男孩般。 "还没。"小男孩摇摇头,强忍着泪水。 就算他再小,也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不想奶奶跟着他一起难过。 "奶奶,我出去帮你找吃的好吗?""奶奶不希望你再出去为非作歹。"老人家摇摇头,拒绝小男孩的"孝心"。 若是以这种方式来孝顺她,她宁愿不要。 "我没有。"小男孩为自己辩解。 但脸上心虚的表情,早已让老人家看得一清二楚。 "奶奶知道你孝顺,但是……咳咳……咳……"老人家身体不好,瘦小的身子因咳嗽一直抖个不停。 "奶奶……"小男孩不知所措的轻拍她的背部,"有没有好一点?"脸上充满担忧之情。 "唉!都怪你爸、妈去世得早,留下我们一老一小在这世上受罪,奶奶没能力让你过好日子,还让你操心我的身体……咳咳……咳……""奶奶你别说话,好好的休息,好不好?"他只剩下奶奶与他相依为命,若奶奶也走了,那他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唉!苦了你这个孩子。"老人家的双眼充满了悲伤。 "奶奶,你一定肚子饿了,我出去……""不用了,奶奶不饿,倒是你肚子一定饿了吧?""我不饿,我现在就出去帮奶奶张罗吃的东西,你好好的休息,我待会儿就回来。""不要太勉强自己,奶奶不想让你变成一个……咳咳……我不想见到……"断断续续的话听在小男孩的耳里,更是一阵心痛。 "奶奶,别说话好吗?我答应你绝对不会为非作歹,相信我好吗?""唉!你小心一点,别让我担心。""嗯。"小男孩这才点点头。 但是他才踏出房子一步,便立刻被一道力量拉过去。 "小鬼,看你往哪儿跑,把皮包还给我。"小男孩一看见雪慕旸,脸上便出现惶恐的表情,他想拔腿就跑,但是…… "看你还能跑去哪里。"雪慕旸右手抓住他的衣领,双眼紧盯着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但小男孩可不是被唬大的。 "不行,有皮包我奶奶的晚餐才有着落。"被抓到之际,小男孩仍没有认错。 "把皮包还给我,我自然会带你去买东西吃。"雪慕旸放柔了表情。 "啥?"小男孩瞠目结舌,难以置信他听到的话。 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就改变态度,哪有可能! "不管你信不信,两条路给你选择,一是跟我去警察局,二是把皮包还给我,我带你去买吃的东西。"雪慕旸伸出左手。 小男孩一脸狐疑,评估他话中的可信度。 "刚才你与你奶奶的对话,我都有听到。"简单扼要,道出他改变态度的原因。 没想到小男孩的脚程如此之快,要不是他紧追在后,恐怕他的皮包早就找不到了。 一路上追着小男孩,到了路口转弯处,他发现小男孩的身影迅速的进入一间老旧的房子,为了皮包,他步步为营的接近那栋房子,就怕出了什么状况。 房子的门没有锁好,露出一道细小的门缝,清楚的传出一老一小的对话,让他停住脚步,静观其变。 没想到小男孩说的全是事实,他真的有一个生病的奶奶,而且生命岌岌可危,两人的对话,让人感到鼻酸,更让人同情。 正当雪慕旸思索下一步该如何处理的时候,小男孩已经走了出来。 "我……"他小心的瞅着雪慕旸。 他到底会怎么做? "我知道你不是在说谎,但是偷人钱包,不是一件好事。""凭叔叔这句话,我就知道叔叔一定是好人,求你看在我奶奶的面子上,饶了我,做牛做马我都会报答你。"小男孩的话语,使雪慕旸动了恻隐之心,算了!好人做到底。 今天这个小男孩遇到他,算他好运,或许是因为他有孝心,所以他破例伸出援手并且宽恕他。 "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马,告诉我,你奶奶生了什么病?""医生说是重感冒,但是已经拖了很久,所以奶奶的身体越来越差。"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他的救星,他一定会帮他的。 "住址给我。"小男孩毫不怀疑的说出住址。 雪慕旸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随即挂断。 "待会儿我的家庭医师会赶来这里,在这之前,我们先去买一些吃的东西回来,你几天没吃东西了?"看着他瘦弱的身子,真教人心酸,令人感到不舍。 小男孩伸出两根手指头。 雪慕旸没多说什么,只是冷漠的双眸,多了一层水雾。 "走吧。"牵起小男孩的手,雪慕旸感到一股悸动席卷而来。 很奇妙的,十年未曾有过的感动,竟然从一个小男孩的手中感受到……这个小男孩,跟他很有缘。 "叔叔,谢谢你。"小男孩紧握他的手,感动的笑了笑。 雪慕旸拉着他的手,一边谆谆教诲。 "今天若不是遇见我,你恐怕早就被送到警察局,所以以后千万别再当扒手,听到了吗?""但是,我奶奶她……"小男孩咬着下唇,一副为难的样子。 "放心,你奶奶的病会好的,我说到做到。""叔叔,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小男孩感动得快要落泪。 雪慕旸停住脚步,拭去他眼里的泪水,"我不喜欢哭泣的男生。"小男孩立即止住泪水。 "大概是因为我们两个有缘吧!""叔叔,你相信缘分吗?"雪慕旸漾起淡淡的笑容,虽然只是浅笑,但对别人来说却是莫大的奇迹,因为他的笑容是稀世珍宝,想看也看不到,更触摸不到。 "或许吧!"他回答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你叫什么名字?""叔叔,我叫灿杰。"小男孩的双眸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鱼儿终于上钩了。 第三章 "每次来到你们这里,总是觉得很舒服。"雪茔茔露出一个粲笑。 她双手接过言芷沁递来的冷饮。 她是言芷沁的常客,常来这里放松心情,跟四位美丽又大方的老板娘,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若是可以,她真想与她们成为好朋友。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常来,不一定是要美容的时候,才来找我们。"言芷沁找了一张圆椅坐在雪茔茔的对面。 她在雪茔茔的眼里是一位丽质天生的大美人,不需要浓妆艳抹,就亮丽动人。 "真的吗?"雪茔茔兴奋的问。 "当然是真的,我们都很喜欢你。"言芷沁真心的回答。 其它三人也点头表示赞同。 雪茔茔灿烂的笑道:"能认识你们真好,我可以冒昧的问你们一个问题吗?""想问什么就问,我们没有禁忌。"花梦岚拨拨及肩的秀发,这是她的习惯动作,秀发在她的拨弄之下,亮丽动人。 "你们有男朋友吗?"四人相视而笑。 "原来你想问的就是这个。""我想帮你们介绍男朋友嘛。""不了,我们不缺。"雪茔茔很失望,"是我太笨了,你们四个都那么漂亮,怎么会没有男朋友。"她当媒人的美梦破碎了。 "你误解我们的意思了,我们现在这么忙,根本没时间去交男朋友,何况我们不需要男人。"柳希晨勾起唇角笑道。 闻言,雪茔茔双眼立即一亮。 "女人都需要爱情的滋润,我有一个哥哥……""难不成你想把你的哥哥介绍给我们其中一人?"花梦岚觉得好笑。 "宾果!不只是这样,我哥哥还有三位好朋友,也是人中之龙,配你们四个人刚刚好。""我敬谢不敏。"花梦岚推辞掉,双脚往后退一步。 她打算退离这个战场。 雪茔茔想当月老的心情,昭然若揭。 "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柳希晨也摇头拒绝。 "我的想法跟她们一样。"衣恋芊也跟着拒绝。 雪茔茔将最后的希望放在言芷沁的身上,双眼净是恳求。 "别看她了,她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你以为她会有心情谈恋爱吗?""什么?"雪茔茔讶异的瞅着她,"你有小孩,你结婚了?"言芷沁笑笑的点头。 她不想透露得太多,"我有一个十岁大的小孩。""十岁?那你岂不是二十出头就结婚了……""好了,别说这些,已经一点了,你不是要搭四点的飞机吗?"言芷沁好心的提醒她,若她再继续穷追不舍的问下去,一定会忘记时间。 雪茔茔要搭四点的飞机,到加拿大找双亲。 "什么?一点了,惨了!我会被我哥念死的。"她恨不得耳朵长茧,听不到斥责。"我哥很忙的,让他抽空出来载我,已经很勉强了,要是让他等我,他一定会很生气……""没这么严重啦!"衣恋芊笑笑的说,"你们约在哪里见面?""他公司前面。""他公司在哪里?""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她伸出手指,指了前方的一栋高楼大厦。 "那是你哥的公司。""是啊,那只是分公司,他是翔……抱歉,我接个电话。"雪茔茔拿起手机通话,语气越来越心虚,说到最后……她委屈的挂断手机。 "被削了一顿。"虽然大哥的语气从头到尾都是一直线,没有高低起伏,但冷硬的语气,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哦。"她大哥可能很凶。 "他要来接你。"柳希晨微笑地道。 雪茔茔刚才在电话里告诉她哥哥工作室的地址。 "是呀,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还得回去家里拿行李。""回来的时候,记得来找我们。""我知道。"雪茔茔看了一下手表,还有一点时间,在大哥来之前,让她再游说看看。"你们三个真的不想交男朋友吗?"对于言芷沁,她已经死心了。 "不想。"三人一致的开口拒绝。 "别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介绍的男人,以他们的身价而言,个个都是黄金单身汉,翔鹰集团在他们的……""等等,你说什么?"柳希晨一双富朝气的双眸,顿时充满惶恐。 "什么我说什么?"雪茔茔疑惑的回问,她哪里说错了? "难道那栋大楼就是翔鹰集团的总公司?"衣恋芊指着刚才雪茔茔指的那一栋高楼大厦。 "不是,那只是分公司。""哦!我的老天爷,瞧您跟我们开了什么玩笑!"衣恋芊拍拍额头,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样。"你叫雪茔茔,难不成你的哥哥就是雪慕旸。"听到这个名字,言芷沁的脸色变得苍白,毫无生气可言。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她们的反应好奇怪,就像如临大敌、世界末日般。 "惨了、惨了!这下子,要怎么解决?"衣恋芊着急的走来走去。 花梦岚沉稳的按住衣恋芊的双肩,示意她安静。 三人的目光担忧的投注在言芷沁的身上。 "难不成你们认识我哥哥?""不,怎么可能,我们不认识。"言芷沁虚弱一笑,急忙的否认,"我……"一个我字才刚说出口,她已经愣住。 一个男人登堂入室,除了雪茔茔之外的女人,全都吓到。 三个女人挤成一团,全都措手不及,连最冷静、内敛的花梦岚,一时之间也没办法思考。 "哥,你怎么没在车上等我?""我在对面向你招手,你根本没看见。"他逼不得已才踏入这里。 雪茔茔勾起笑容,这样最好了,省得她想东想西,思考要用什么理由,让她们认识她的哥哥,雪茔茔在心里暗忖。 她的反应,跟其它人相比简直是南辕北辙。 "哥,我跟你介绍,这位是……"雪慕旸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妹妹眼里的笑意,他岂会不了解。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催促道,完全不理会雪茔茔的计谋。 "没差那几秒嘛,我……"雪慕旸双手环胸,一副冷硬的模样,让雪茔茔把话吞进肚子里,不敢造次。 "好嘛,走就走……"雪茔茔一副失望的表情,跟在雪慕旸的背后,突地,她惨叫一声。 "你又怎么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妹,总是丢三落四、胡里胡涂。 "我把项炼放在楼上的置物箱里了。"她真是一个迷糊蛋,下楼这么久,到现在才发现。"芷沁,麻烦你,帮我把项炼拿下来。""芷沁!?"雪慕旸浑身一震,停住脚步,他梭巡四周,发现都是生面孔,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芷沁…… 但是,当他的目光落在背对着他的一个女人时,他心中涌现一股熟悉感,这女人…… "把你的头转过来。"雪慕旸以冷冰冰的语气命令她。 他在这女人的背影上,瞧出些许颤抖与害怕,其它三个女人更视他为仇人,目光充满敌意,恨不得剥他的皮、喝他的血。 花梦岚挡在两人的中间,"你们快来不及了。""滚开!"雪慕旸推开花梦岚。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雪茔茔一看差点昏倒。大哥的脾气怎么变得这么火爆?就算他讨厌女人,也不该对女人这么粗鲁,害她没面子。 雪慕旸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言语,一心只想看到背对着他的女人的真面目。 由他严峻的脸庞可看出他强压抑住怒气。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礼貌,站在别人的地盘上,还这么嚣张,赶快走啦,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这种人!"柳希晨急忙站在雪慕旸与言芷沁两人之间,只怕雪慕旸一出手,有人会跟着遭殃。 雪慕旸瞪了柳希晨一眼后,"别让我再说第二次。"他冷漠的双眸,盯着那背对着他的女人。 "你以为你是谁啊!"衣恋芊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准备狠狠的骂雪慕旸一顿,既然他今天落入她们的地盘,她就不信,四个女人对付不了一个男人。 "芷沁,别怕,我们挺你。"衣恋芊将言芷沁的身子扳了过来。 在衣恋芊的"帮忙"下,雪慕旸终于见到她的真面目,他在见着那一张十一年未见的面孔时,心中的怒火顿时一发不可收拾。 "言芷沁!"嘴里吐露出的语气,彷佛来自地岳般的阴冷。 十一年前"翔鹰集团"一场盛大的年终晚会,在政商名流、上流人士的参与下,隆重的举行。 偌大的场地,容纳上百桌的筵席,两排圆桌中间让开一条直直的道路,直通最前方的圆形舞台,不仅菜色昂贵,更有高级的音响视听效果。 台上一位西装笔挺的主持人,手里拿着麦克风,使出他说、学、逗、唱的本事,把台下的人,逗得开怀大笑。 在一阵喧哗的笑声后,四个桀骜不驯的男人,在众人的注目下,缓步的走向舞台。 四个人,都是杰出的佼佼者。 为首的男人挂着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大剌剌的展现他性感的魅力,走上舞台后,向主持人使了一个眼色。 其余三人坐在舞台左手边特定的圆桌上。 台上的主持人笑容满面的说:"现在请大家掌声欢迎我们的总裁上台,为我们致词。"一阵掌声响起。 风慕天比了一个停止的手势,顿时,所有的声音静止,众人认真的看着他。 "首先,我先谢谢各位贵宾拨冗参加本公司的年终晚会,如有招待不周,请见谅。"迷人的嗓音逸出,掳获不少女人心,风慕天露出他一贯的笑容,让女人看了如痴如醉。"今年的年终晚会,一如往常,我希望员工能尽情的吃喝玩乐,待会儿的舞会,我更期待大家能展现自己精湛的舞艺,共同为公司的年终晚会,画下完美的句点,谢谢。"短短的几句话,显现出风慕天开朗、前卫的一面。 他将麦克风交给主持人后,便走到台下到几位好哥儿们的身边坐下。 由于他们四人极重视隐私,所以没有跟别人同桌,也因此他们四人的一举一动,成为众所注目的焦点。 月慕优扬唇而笑,嘴角有着一丝取笑的意味,"如同往昔,你的说词一陈不变,让人听了感到乏味。"风慕天仍旧保持笑容,"若是你不喜欢,明年换你上台致词。"闻言,月慕优的脸色不由得僵硬,"这么重要的致词,我看还是由你上场比较适合,凭你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就算你每年的说辞都没改变,也不会有人在意。"他急忙的见风转舵。 大部分的女人在风慕天上台时,视线全都集中在他的笑容上,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在说什么! 花慕忻似笑非笑的看着月慕优,"凭你风流倜傥的俊容也可以,只要站在舞台上,不用开尊口,多数的女人也会为之疯狂。"月慕优瞪他一眼,"那我岂不是成了一尊雕像,供人用眼神膜拜。"风慕天不怀好意的眼神,扫视着他,最后停留在胯下,扬起一抹讥笑,"最起码你这尊雕像,在女人的注目下,只要她们抛一个媚眼,你就会浑身像着火般的起反应,尤其是下半身。"月慕优脸颊微红,不悦的怒瞪风慕天,"别把我说得像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没那么糟好不好!"虽然有一部分是事实,但他还是为自己辩解。 "你永远不懂得如何去拒绝一个女人,自动送上门的你都要,这样不是用下半身思考,那是用什么思考?别告诉我,你有用头脑去接受那些胸大无脑、妖娆妩媚的女人,我劝你还是多保重身体,那些女人总有一天会榨干你的精力!"月慕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瞪向一旁闷不吭声的雪慕旸。 "你不帮我说话?""有什么好说的,他们说的都是事实。"雪慕旸冷哼一声,把月慕优气得火冒三丈。 他真是误交损友啊! 这三位男人说得好听一点是哥儿们,说得难听点就是超级损友! 他有气无处发的将怒眼瞟向别处,不料,竟然发现距离他们有几公尺的筵席桌上,有一个女人坐在那儿,正用一双清澈灵目,将视线对上他们四人中的其中一人,表情带点羞涩,异于其它女人的大胆与直接。 这项发现,让他兴味十足的咳了声,"我说慕旸来了这么久,怎么不见你说句话呢?"雪慕旸是只有他问话时,才会开口的酷人。 这个酷家伙,从头到尾摆着一张冷冰冰的酷脸,冷漠的表情足以吓退女人,不敢轻易向前示爱,但是却阻止不了那些女人对他投注眷恋的目光。 就像那个女人一样,眷恋的看着雪慕旸。 她晶亮的双眸,写满倾慕之情,桃羞杏让的娇容,是那种让男人一看就忘不了的倾城之艳。 她的美,就像掉落凡间的精灵,一颦一笑足以颠倒众生。 "我不想说一些废话!"他冷冷的开口,意有所指。 不过,他低估了月慕优的厚脸皮,他将话题围绕在他的身边打转,"你瞧瞧,你的正前方有一个女人,有没有?"他冷冷的瞟他一眼,"我正前方全都是女人。"而且全都是一些让人倒胃口的女人。 她们一个个搔首弄姿,就是想得到他们四人的注意,简直是一群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丑陋乌鸦。 月慕优不厌其烦的看着前方,将视线落在那女人身上,"你的正前方看去,有一个身着浅蓝色细肩带晚礼服的女人,有没有?她从刚才就一直偷瞄你,我看得一清二楚!"那女人似乎瞧见月慕优好奇的看着她,一时之间羞赧的低下头,让听了月慕优的话,而往那个方向看去的雪慕旸,看不清楚她的脸。 "那又怎样?""那女人真是一块宝,稍一不留神,我的三魂七魄就被她勾了过去,要不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目标是你,她早就成为我的猎物!"他不以为然的讪笑,"随便你。""怎么可以随便我呢!那女人喜欢你,不是喜欢我,君子不夺友所好。""我对那个女人没兴趣!"他摆明了不想将话题围绕在那个女人上面。 风慕天漾开优雅的笑容,"慕优,你明知道慕旸的个性,还要这样逗他,他会不高兴的。""反正一年到头,有哪一天见他开心过?老是摆着一张酷脸,清楚的写着﹃生人勿近﹄的招牌标记。"不是他爱糗雪慕旸,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实。 "说真的,那个女人长得很标致。"风慕天看着雪慕旸的眼睛说道。 刚才他将目光落在那位身着浅蓝色晚礼服的女人身上,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却足以让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毕竟那女人的纯真气质,与放眼望去的女人迥然不同。 她就像是一朵空谷幽兰,有着独特的气质,以及足以令男人深深着迷的力量。 "跟我没关系!"他冷淡的回答。 "别忘了,半小时之后舞会的开舞,按照以往的惯例,轮到你上场,但是我记得你并没有邀请任何女人当你的舞伴,这与我们先前的约定不符,所以你必须在半个小时之内找到舞伴,否则就由我们亲自为你找舞伴。"这是他们四人之间的约定。 由于他们四人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上,甚至一些社交圈的宴会,他们也鲜少参加,但一些极为重要的场合,该出现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出现,不过却是四人轮流上场,从职称的头衔依序轮流,今天刚好轮到雪慕旸。 "女人随便一抓就有。""但是却是一些心机深沉的女人,不是吗?""只是开舞而已,不需要注重太多。""我这么说好了,你正好缺少一个舞伴,而慕优说的那个女人,正好通过我们三人的标准,我们决定要你去邀她与你共舞一曲。""你们的标准是什么?"雪慕旸深邃的眼眸,让人猜不出他此刻的想法,他仍是冷冷的反问。 "让我们三人看得顺眼。"花慕忻回答道。 月慕优满意的点点头,"你听听,连慕忻也帮她说话了,可见她一致通过我们三个人的审核,就这么决定了,她就是你的舞伴。""不要擅自替我做任何决定!"他冷言道。 月慕优脸上露出一抹善意的笑容,眼底却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他缓慢的起身,看向雪慕旸,"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开口邀请她,不如我替你走一趟。"他料准雪慕旸不敢在公众场合对他发飙。 "你敢!"他冷冷的出声警告,全身散发出冷酷的气息。 但是月慕优天生反骨,别人说什么,他就是会背道而驰,"有什么不敢的,慕天及慕忻也赞成我这么做。"他无赖一笑,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的走向那女人。 雪慕旸不发一言的瞪着月慕优的举动,不高兴地起身,却被风慕天制止。 "别想逃走,开舞必须由你来,这是我们四人约定好的事,谁也不能破例。"风慕天看穿他想走的举动,于是出言阻止。 "我不能任由你们摆布,找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时间已经由不得你决定,你只能乖乖的任由我们摆布!"雪慕旸怒火高张,他最恨人家支配他的一切,而现在他却只能坐以待毙。 他冷哼一声,"我就不相信你们看中的女人,会有多好!"充满不屑的双眸,睨向那女人所处的位置,只见月慕优凭着他三寸不烂之舌,没几秒钟,那女人由一脸错愕的模样,化为点头如捣蒜。 第四章 价值不菲的水晶吊灯,镶嵌在天花板上,在晕黄的灯光投射下,一对又一对的璧人跳出一曲又一曲的浪漫舞步。 室内流泄着音乐声,柔美的旋律,就像一首催眠曲,让人沉溺在幻想中,言芷沁舍不得将双眸睁开,怕一张开眼,发现只是南柯一梦而已。 她依偎在雪慕旸的怀中翩然起舞,随着音乐一步又一步的舞动,整个心中充满着化不去的甜蜜。 想不到以她一个小小的职员,竟然能在众多佳丽之中脱颖而出,成为雪慕旸的舞伴,她兴奋的表情全都写在脸上。 一年前,她进入人人梦想的翔鹰集团,担任助理秘书,新进人员三个月的密集职训,就是由雪慕旸统筹管理训练。 她在第一眼看到雪慕旸的瞬间,虽然谈不上心动,但心底却浮现一丝惊讶,怎么会有如此冷酷的男人? 他冷酷的外表,不苟言笑的个性,嘴唇永远抿紧成一直线,就连灵魂之窗也深邃得不见底,让人永远猜不透他的想法,一个浑身像冰的男人,站在他的身边,就好像身处在冰天雪地中,这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 但是在第二次见面时,她却被他英勇的事迹深深的吸引住。 没想到外表冷酷的他,心肠却很好,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好男人。 犹记得,那是一个晴朗的日子,她一早出门上班,正要进入公司大门的时候,耳里传来一位妇女的喊叫声。 转身一看,落入眼里的是一个小男孩为了捡球,脱离母亲的掌控,他不顾母亲的焦急,冲到马路上,眼看车子就要撞上小男孩,众人皆为这小孩子捏一把冷汗,这时,一个壮硕的人影出现。 他迅速的将小男孩抱入怀中,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小男孩从鬼门关前拉回,赢得众人的喝采与掌声。 他不顾自身的安危,投入险境救回小男孩,在妇女屡次的道谢下,他一反冷酷的外表,一脸笑意的对上那仍旧惊恐的小男孩。 阳光般的笑容,有如初春的来临,那么的温暖,当下她就被那个笑容深深的吸引住,眼里再也容不下其它的男人。 可是他的出色,让她望尘莫及,连边也勾不到。 原本她只想抱着能远远欣赏他就好的态度,把他粗黑的眉毛、幽黑的眼睛、坚挺的鼻梁、厚度适中的嘴唇,及一举一动全都深藏在心底,单纯的暗恋着他,但是没想到月慕优竟然走到她的面前,在同事羡慕的目光下,邀请她当雪慕旸的舞伴。 当时,她简直不敢置信,心底涌现出快乐的感觉,她漾出一朵最灿烂的笑容点头答应。 她不知不觉的痴醉了…… 雪慕旸蹙起眉毛,不悦的瞅着眼前穿着浅蓝色晚礼服的女人。 瞧她一脸如痴如醉的模样,还紧闭着双眸,活像一个花痴,不仅如此,还紧紧的攀附着他的身体,让他忍不住在心中咒骂起他那三位好友! 什么好女人? 他承认她的确长得相当标致,红润的鹅蛋脸、浓密的眉毛、晶亮的双眸、小而巧的鼻子、不点而朱的薄唇,再加上略施的彩妆,衬出她绝美的五官。 长如瀑布的秀发用一个简单的花样,绑起公主头,表现出她的清纯与羞涩,一袭浅蓝色的礼服,更是将她装点成为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似的,惹人心动。 但是随着时间的消逝,第一眼的好印象,全因她主动的靠近而抹灭,她不知羞耻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全然没有陌生感,在他冷漠的注视下,她完全不为所动,还闭上眼睛,一脸陶醉的模样,让人看了倒尽胃口! 果然又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他巴不得赶快甩掉她,等跳完这一支舞,两人再也没有任何的交集。 舞曲终于结束,雪慕旸迫不及待的转身就想走,但是他那三位好友,岂会轻易放人。 月慕优请羞涩的言芷沁与他们同桌,羡煞所有人。 "把一个女人丢在一旁不管,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礼貌,今天我们既然选中她为你的女伴,你就应该拿出你的诚意。"雪慕旸的态度依旧冰冷,完全不把他们三人的用心看在眼里。 "别玩这套游戏,舞已经跳完,这是我最大的极限。"他对言芷沁的尴尬视若无睹。 "我说你是块石头,而且是从毛坑里捡出来的石头,别把女人的心意往脚底下踩,要是我……"月慕优忘情地要说出他的风光情史。 "我没兴趣听。"雪慕旸拿起桌上的酒,一仰而尽。 她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位虚伪的女人,伪装成羞涩的小白兔。 "你叫什么名字?"风慕天咧嘴而笑。 三人的玩兴大起,准备在今天好好的捉弄雪慕旸,谁教他食古不化,一点都不合群。 "我叫言芷沁。"雪慕旸冷哼一声。 "哦,你是哪个部门的?"雪慕旸喝了第二杯酒。 "我是助理秘书部门。"风慕天点点头,"有男朋友吗?"雪慕旸持续喝着酒,一杯接一杯。 她瞧了雪慕旸一眼才回答:"没有。"眼里的情意昭然若揭。 真是一个清纯的小女人,眼神流露出对雪慕旸的欣赏与爱慕。 只可惜,雪慕旸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在他的眼里,根本不需要女人! 他们到底想干嘛,身家调查吗?雪慕旸再啜饮一口酒,完全不在意酒的辛辣,喝酒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他的酒量很好。 "对公司有没有什么建议?"月慕优随口询问,只想尽快完成他们三人的计划,某人就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被他们出卖了。 雪慕旸又喝了一杯酒,连续几杯黄汤下肚,就算酒量再好的男人,也会有醉的时候,更何况他的酒里掺了一些药…… 一、二、三,风慕天才在心里倒数计时,雪慕旸已经砰的一声,倒在餐桌上。 言芷沁一脸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三人露出奸笑,就不信他们三人整不到他! "芷沁,很抱歉,我们必须去会场善后,慕旸就交给你了。"三人深感抱歉的瞅着言芷沁,希望她能接收这个庞然大物。 "但是我……""你放心,慕旸通常在喝完酒之后,都会安安静静的睡着,他不会乱来。""我们只是怕有突发状况,所以要你帮我们看着他,等晚会结束后,我们就会过来。"才怪!就算到明天,他们三人都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 这里是总公司的顶楼,也是总裁办公室,里面有一间小套房,啧!小红帽就快要被大野狼吃掉了。 花慕忻看了一眼手表,示意二人时间快到了。 眼见醉醺醺的雪慕旸,脸色已经开始红通通起来,身子胡乱动,风慕天三人赶紧将他送入小套房内,丢在床铺上。 "慕旸,就麻烦你了。"三人将冀望的眼神,投注在她的身上。 "这……"言芷沁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好吧!"她浑然不知自己掉入一个危险的陷阱里。 她是三人为雪慕旸看中的目标,从她晶亮的眼里不难看出,她是一个相当单纯的女人,最适合雪慕旸不过了。 如果他们不为他们俩制造相处的机会,依雪慕旸的个性,肯定会没有下文,所以身为雪慕旸的好友,当然要推波助澜一下。 得到言芷沁的首肯,三人的脚步加快了些,亟欲离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他们三人一律不承认。 "给你,这把是这间小套房的备分钥匙。"言芷沁伸手接过钥匙,心里却有不踏实的感觉,好似今晚会有什么事发生,令她很惶恐…… "我们会将门带上,慕旸若有什么动静,你可以用床头上的那支电话,这是我的手机号码。"风慕天写了几个数字交到言芷沁的手上。 躺在床铺上的雪慕旸,突地一个翻身,吓坏作贼心虚的三个男人。 "那我们就先走了……"只见他们三人飞也似的离开。 三人离开后,要言芷沁一个人去面对他,恐怕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因为她没有这种经验,照顾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只希望他能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别出什么状况。 可是天不从人愿,言芷沁才在心里暗忖,没想到,雪慕旸却已坐起身,全身因酒意,而显得慵懒,他半瞇起眼睨着言芷芯。 "这是哪里?"他脑袋剧痛得要命,雪慕旸以右手按摩着额头。 "你……"怎么醒过来了?言芷沁根本不敢靠近他一步。 "我的头好痛……"雪慕旸按摩的动作,一直继续着,这样能减缓他的头痛,只是不知怎么搞的,他总觉得浑身不对劲,骨头松散得像一盘散沙,随时都有飞散的可能。 一见他剑眉紧蹙,言芷沁立即走向前拉下他的手。 "我来帮你。"她只是单纯的想帮他减轻头痛的症状。 一股女人香飘散在空中,雪慕旸的意识更加混沌,这种女人香使他全身不接受使唤的燃烧起来,一股亟欲纾解的欲火窜升。 "滚开,别靠近我。"雪慕旸冷硬的拍开她的手,将她拒于千里之外。"慕天、慕忻及慕优呢,他们都死到哪里去了?"他大声咆哮。 仅有的意志力,让他意识到自己身处于总裁办公室的小套房内,就算他再不胜酒力,也不会醉到连被人设计了,他都不知道。 当言芷沁一靠近他时,他就知道他的三位好友,对他做了什么好事! 竟然以这种卑鄙的手段,要他跟一个女人做男欢女爱之事,他们未免太大胆,也太恣意妄为,完全不顾他的感受。 "他们回去会场善后。"言芷沁怯怯的说,双眼不敢直视发怒中的雪慕旸。 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生气,难道自己那么讨人厌吗?言芷沁心里觉得委屈。 "把他们立刻给我叫过来……"雪慕旸深吸一口气,"立刻。"他因头痛,眉头都纠在一起。 言芷沁一见他又拧起眉头,整颗心都揪在一起,不由得她跨出勇敢的一步,纤细的手指头,按上雪慕旸的额头,为他按摩纾解头痛的症状。 "他们要我好好的照顾你,一直到晚会结束为止。""照顾!"雪慕旸冷哼一声,"你知道他们所谓的照顾是什么吗?"他抓住她的手,打算给她一个教训。 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他敢打赌,她一定知道风慕天设计他的这件事。 两人双双跌落在床铺上,雪慕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双眼燃烧着熊熊烈火。 "才几杯酒,根本难不倒我,若不是他们在我的酒中下了迷药,我怎么会窝囊至此,使你有机可乘!"抓住她的双手,雪慕旸生气的说道。 女人都是一样的,看到对自己有好处,就想不顾一切的紧紧抓牢,但他可不是一个好的商量对象。 就像全身已经因迷药起了作用,他仍靠自己过人的意志力支撑着。 这就是他让人佩服的地方。 "下药?"言芷沁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少来这一套。""我真的……啊!好痛……"她话都还没说完,被箝制的手臂传来痛的讯息,她惨叫一声。 雪白的手臂,因雪慕旸的粗鲁,而起了红肿。 "说谎的女人!你说,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我,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是金钱还是名利?"雪慕旸冷嗤道。 "我没有,我真的……"言芷沁惶恐的摇头,想解释,雪慕旸却不听。 "满嘴胡说八道的女人!"言芷沁慌乱害怕的否认,为什么在他的眼里,她就得是一个会对他用心机的女人,难道她真的无法让他接受,以至于他整晚都在讨厌她、唾弃她。 "别装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雪慕旸是出了名的不会怜香惜玉,你找错人了。"在他的眼里,她连一只破鞋都不如。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言芷沁不再解释,她心痛的看着他。 两人的视线一对上,雪慕旸的心,猛然的被撞击了一下。 "你都是这样诱惑男人的吗?"雪慕旸的力气逐渐减弱,但嘴里吐出的话,还是尖酸刻薄的要命。 "我没有。""我不喜欢听重复的话,告诉我,你打算用什么样的方法诱惑我?"他充满欲火的双眼,扫过她颤抖的身子。 "我没ii"她的话立即被雪慕旸的双唇封住。 言芷沁睁大眼,完全无法相信他竟然吻了她,对她做出轻薄的举动。 "你放开我……"言芷沁语焉不详的挣扎。 "来不及了,在你踏入这间套房之前,你就应该想到后果,我的意识已经开始动摇,你必须帮我解决……"既然是自动送上门的女人,他再客气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解决?""解决他们三人为我下的迷药。""不,我不……"所有的话,全都被雪慕旸吻住,言芷沁真的成为大野狼的点心,她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隔天醒来,衣服散落四处,一抹憔悴的身影,悄悄的从床上爬起,她踮起脚尖,在散落四处的衣服中,寻找着她的衣服。 在看见自己的衣服被毁得不堪入目之时,她双脚顿时虚软,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脸上充满怨恨。 她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雪慕旸竟然不顾她的意愿,强夺了她的身子,而且在他得逞之后,没有一丝的安慰与怜惜,立即倒头大睡,而她就像个傻瓜、妓女一样,任他恣意妄为,完全无法反抗。 骗人,这一切都是在骗人,那三个男人欺骗她,而这个男人更是欺骗了她所有的感情,他是一个大混蛋、大坏蛋…… 但是…… 她水汪汪的双眸在凝视了一眼床上的雪慕旸时,顿时所有的委屈又全数消失,有的只是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真的很爱眼前这个男人,所以在他侵犯了她之后,她没有丝毫的气愤,反倒是对他不知怜香惜玉而感到生气。 发生这样的事,在他醒来之后,他会怎么看她呢? 唉!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厘清这一段错误! 他的身分与她简直是云泥之别,两人根本没有交集的空间,更何况雪慕旸根本不喜欢她,她不应该再痴心妄想。 但是……言芷沁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雪慕旸既然不喜欢她,她何不让他喜欢上她呢。 有了这样的念头,言芷沁喜孜孜的幻想事情的可能性。 昨晚她真的很幸运能够与朝思暮想的男人共同跳舞,原以为一首舞曲结束,就是代表灰姑娘的时间结束。 但是没有。 她与他共度了一夜,虽然是在心不甘情不愿、半推半就的情况下,但眼前这个男人却是她所喜欢的男人,她必须为了自己的幸福去努力,不该故步自封,自哀自怜。 她的幸福是掌握在她自己手上的! 有了这项认知,言芷沁已经准备好面对醒来后的雪慕旸。 但是直到太阳下山,雪慕旸才缓缓的翻动身子,张开睡眼惺忪的双眸。 宿醉再加上损耗的精力,让他全身松散得像一只高贵的波斯猫。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在等你醒来。""等我醒来负责?"雪慕旸挑高眉,语气充满鄙视。 她摇摇头,一脸无奈。 唉!这下可好,经过昨晚,他一定把她归类成心机深沉的女人! 因为昨晚,她明明可以拒绝,但她没有,反而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而且此时更存着奢求的心态,等着他的怜悯。 她到底是着了什么魔,竟然敢厚着脸皮留下来等他清醒。 而他一醒来,她所面对的就是无情的抨击。 唉!她已经为雪慕旸泥足深陷了。 "雪慕旸"三个字就像鸦片一样,沾上了就无法全身而退,更甚者有粉身碎骨的可能,但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他无情、冷漠、鄙视也好,反正这是她的机会,她绝对不能错过,就算硬着头皮也要去把握让他爱上她的机会,否则她会后悔今生走这一遭的。 "我没有要你负责。""只怕你心里不这样想。"女人看多了,自然知道她想玩的是哪一套。 "我……好吧,我承认,我很希望你负责,但会发生这种事,我也有责任,因为我并没有拒绝得很彻底,才会让你有机可乘。""是你有机可乘吧!昨晚我被下了药,是你的大好机会,而我也依了你的心意跟你上床,现在一切都回归原状,你的目的不过是想要钱,这笔钱你拿去,但是我要你马上远离我的视线。"贪婪的女人,终于露出马脚了。 雪慕旸从皮夹里拿出一迭钞票放在桌上。 "我不要钱。""你不要钱?没有一个女人不爱钱的。"他冷笑,逐渐恢复往常的样子。 "我只要你。"她豁出去了,言芷沁大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我承认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请你让我留在你的身边。""你难道不知道我讨厌女人,昨晚你只是我的泄欲工具?""就算是泄欲的工具,我也让你满足了,我相信……我们昨晚……你可以在你想要的时候,随时找我。"在他的注视之下,言芷沁无法将话说得完整,她非常害怕,但这些都不能让雪慕旸发现。 为了让雪慕旸喜欢上她,她必须改变自己羞涩的个性,让他接受她。 雪慕旸好整以暇的冷睨她。 "哼,经过昨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羞涩,又或者那层处女膜,是你飞上枝头的把戏。"深邃幽黑的眼眸,让人摸不清他心里的想法。 "随便你怎么想。"她虽然又气又怒,但却不能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就算她告诉雪慕旸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也不会在乎。 反正在他眼里,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又或者什么都不是,看他的心情而定。 雪慕旸瞅着她的反应,他突地咧嘴而笑,但笑意却是相当的冰冷。 "既然你想替我暖床,那么就是你了。"掀开棉被,雪慕旸壮硕的身材,毫不避讳的绕过言芷沁僵直的身子,只见言芷沁惊讶的张大眼,嘴巴张大的足以吞下一颗鸡蛋。 雪慕旸竟然答应! 他的思绪,未免太令人摸不着! 她杂乱的思绪胡乱地飞过,言芷沁只能呆若木鸡的僵直身子,所有的思绪都远离了她,她无法思考这令她措手不及的一切。 第五章 翔鹰集团忙碌的工作,让言芷沁分身乏术,只见她清秀的脸庞挂着流下额际的汗珠,却仍未停下手中的动作擦拭掉。 一抹人影,悄悄的靠近她。 "芷沁,休息了。"方文博手上提着一个便当,往她的桌上放。 "不行,我得把这些工作做完。"她挪移便当的位置,以不妨碍她办公为主。 "就算要工作,也要先维持体力,现在是休息时间。""这些都是下午二点,开会要用的数据,我必须尽快完成。"说完,她又动起原子笔。 "唉!你的个性就是太善良,容易被人欺负,这些根本不是你的工作,那几个女人见不得你好,存心刁难你。"都是年终晚会害的,言芷沁不过被雪总经理挑选为舞伴,那些女人就一窝蜂的嫉妒她。 自从那晚后,言芷沁的生活,可说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对她颐指气使、看不惯她的女人,总是有一大堆的借口要她为她们工作。 而一向以和为贵的言芷沁,根本学不会如何去拒绝她们,就这样每天有忙不完、做不完的工作。 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是不会有人赞赏她的,反倒是她的逆来顺受,在那些女人的眼里成了一个免费的出气筒。 言芷沁面露忧色,连日来的精神压力,让她瘦了一大圈。 "唉,连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们,她们才会如此的欺负我。"她也感觉到同事们恶意的眼光,但却无能为力,只能扪心自问她究竟是哪里做错了。 "想知道吗?""当然。"她点头。 "其实那都是因为年终晚会时,你被选为总经理舞伴的关系,而且……"他停顿,欲言又止。 "没关系,我承受得住。"她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原来她会成为大家的眼中钉,就是因为雪慕旸选中她的关系。 "公司有同事看到你跟总经理同进一间饭店,两人很亲密,她们说你不要脸,倒追总经理,想一步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些流言,我相信只是有人嫉妒你胡诌的,你不可能是这样的女人。"她现在终于知道蜚短流长的可怕了,言芷沁脸上的血色渐失,她露出一抹苦笑。 "原来我在她们眼里是这样的女人。""芷沁,你别管她们怎么想,只要你问心无愧就好了。""问题是她们所说的都是事实。"如她所愿,她成为雪慕旸的床伴,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床伴,她一直在想,选择这条路究竟是对还是错? 在雪慕旸的眼里,她只是一个居心叵测、贪图名利的女人,两人的关系是一见面就做爱,完全没有感情可言,而她就像个傀儡娃娃,任由他恣意的摧残与掌握她的生杀大权。 在他的面前,她不能有任何的感情失控,那会毁了她好不容易挣来的感情空间,但是她累了,真的好累,一个女人的青春,真的容许她这样荒唐下去吗? 他的感情依旧冰冷,令人寒心,没有温暖可言,所有的付出都只是她一厢情愿,她强颜欢笑的倒追他、逼迫自己改变个性,成为一个没有脾气的女人依附着他,但是这样的改变,完全没有未来。 他根本不去在意一个改变后的"言芷沁",他要的就只有性,一个有性无爱的床伴。 无数次的做爱,让她愈来愈空虚,有好几次想斩断情丝离开他,但却又舍不得。 她想念他强壮的手臂拥着她入睡的感觉,她喜欢他的唇亲吻她耳垂的感觉……所有所有的喜欢,让她逃脱不了,更无法狠下心离开。 "啥?"方文博愕然。 "我确实在倒追总经理。"方文博是她高中时期的学长,一直以来都很照顾她,而且常当她的垃圾桶,所以两人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什么?"方文博张大嘴,难以置信的摇头,"你在开玩笑是不是?"他不相信,完全不相信! "我真的如她们所言,在倒追总经理。""你……难道你真是为了想当少奶奶,而看上总经理?"他亲耳听到的事实,实在教人震撼。 "学长,你看我像吗?""那你又是为了什么?""我喜欢他,真的、真的很喜欢他。"言芷沁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心情告诉方文博。 "你难道就为了喜欢他,便不顾一切的倒追总经理,我认识的言芷沁是一个对感情保守的女人,我不相信你会跟总经理去开房间,去……"方文博简直快说不下去了,他无法相信一向保守的学妹,竟然会厚着脸皮去倒追男人,而且是用她的身体。 豆大的泪珠,滑下言芷沁的脸庞,方文博的话刺痛了她的心,一向最支持她的学长,竟然也无法谅解她的所作所为…… "除了这个方法,我根本无法靠近他。""你就任由他无情的摧残你,告诉我,他喜不喜欢你?"言芷沁摇摇头。 方文博很生气,"你这么做,只会作茧自缚。""我没办法……""我不想听这样的话,芷沁,听学长的话,马上离开总经理,你这样下去,只会毁了自己,总经理他只是把你当成性玩伴,像他那种位高权重的男人,根本不会把你放在心上,依你的条件,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男人。""来不及了,我无法抽身,恋上了他,就像是恋上毒品一样,想戒可是很难戒。""只要你有心,一定戒得掉。"方文博抓住她细白的柔荑。 "不,我不想戒……"言芷沁将手抽离。 "你就这么甘心作践自己吗?"言芷沁拭去眼角的泪水,"我知道学长关心我,但是我不想让自己后悔,或许在他的身上我得不到我想要的感情,但是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见她坚持己见,方文博就算努力的劝说也无法改变,只能守在一旁默默的祝福她。 "学长不想当一个讨人厌的学长,只是你有什么委屈的时候,记得,我的肩膀永远让你靠,千万别客气。"他放弃了,心里期待着雪慕旸能够发现言芷沁的好,喜欢上她。 "谢谢学长。"一阵暖流涌向言芷沁,对于方文博的谅解,她感到窝心。 "啊,对了,慧慧约你今晚去看电影。""又是去当电灯泡,我才不要呢。"慧慧是学长的女朋友,也是她的好朋友,以前高中时代三人常常玩在一起,就算出了社会,三人还是会相约去逛街、看电影。 "谁说你是电灯泡。""我说的,而且是一个超级大灯泡。""我只负责传话,其余的你自己去跟慧慧说。""学长,谢谢你。"她眼里满是谢意。 "傻瓜,你就像是我的妹妹,我不疼你疼谁呢?"方文博温柔的摸摸她的头,一路走来,他始终用一颗最温暖的心呵护着这个小妮子。 "我最喜欢学长了。"言芷沁感动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若不是有你在,我恐怕无法继续面对未来的日子……"她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这份恬静。 殊不知,一抹幽闇的人影,悄悄的来,又悄悄的离去…… 傍晚的余晖,斜入月慕优的办公室内。 月慕优坐在办公椅上,慎重的审核手中的文件资料。 叩!叩!叩! "请进。"月慕优以他诱人的嗓音说道。 "副总,这是你要的资料。"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可言。 门被打开,落入他眼里的是言芷沁。 "怎么是你送来的,我不是交给小君吗?"月慕优一眼就认出她,她是雪慕旸年终晚会的舞伴,更是被他们设计的对象,只是后来不知道状况如何了。 因为雪慕旸的嘴巴,紧得像蚌壳,什么话都套不出来。 "小君忙不过来,所以我就帮她送上来。"其实小君也跟那些女人一样,欺压言芷沁,以为她好欺负。 她递过资料,但一个重心不稳,往后退了几步。 月慕优见状,赶紧起身扶住她。 "你怎么了?"月慕优紧蹙眉头,她怎么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跟年终晚会那晚相比,脸色相差甚远。 "我没事,只是觉得头有点昏。""先到那边的沙发坐下,我觉得你的脸色好苍白,真的没事吗?"月慕优扶她走到沙发椅上坐下,为她倒了一杯开水。 "副总,很抱歉。"言芷沁有点尴尬的接过水杯。 "体恤员工,是我们做上司应该做的,你千万别在意或是觉得抱歉。""我听同事说,副总是一个不拘小节的男人,果然没错。"言芷沁扬起虚弱的笑容,连着几日女同事的折磨,已经让她的身体负荷不了,开始抗议了。 真搞不懂那些女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虐待同样身为女人的她就会快乐吗? 每天总是有做不完的事等着她去完成,一件又一件,恶性循环,偏偏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求救,只好任她们为非作歹下去。 就如同学长说的,她太好欺负了,才会被人踩在脚底下玩弄。 "是吗?我还以为员工只会抱怨上司,没想到我在员工眼里,算是绩优股。""像副总这么有财有势的男人,很多女人都想趋炎附势。""包括你吗?"月慕优挑起眉心,一副诱人样。 其实他只是想逗逗言芷沁而已。 言芷沁摇摇头,"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我不想蹚浑水。"他欣赏懂分寸的女人。 女人一旦被名利熏心,那可是比恶魔、恶鬼还要可怕。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芷沁是吧。"应该不会记错吧! "副总好记忆。"言芷沁虚弱的扬起笑容,为什么她一直想吐,觉得不舒服? 言芷沁觉得好累,想离开这里,却力不从心,只有勉强的听月慕优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见她说话虚弱,没有一丝的元气,引起月慕优的恻隐之心,他体恤道:"你看起来好像很累,我看你还是请假半天去看医生好了。""不行,我还有一些工作还没做完。"一想到那堆积如山的工作,她更加头痛,爱上雪慕旸就必须承担这样的后果,遭女同事排挤及欺负。 "我不希望我的员工,有人因工作的关系而累坏身体,身体比工作重要,请半天假去看医生,看完医生就回家去好好休息。""但是我……"她未说完的话,被月慕优的关心打断。 "你的脸色看起来真的很差,比起年终晚会那晚相差甚远,去让医生好好的看看,就这样,待会儿我会吩咐我的秘书帮你请假。"这怎么行,若是让副总的秘书帮她请假,那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所有的女同事都会认为她又运用谄媚的手段攀上副总,那些女同事又会怎么看待她、处置她? 一想到这里,言芷沁打了一个冷颤。 不是她怕她们,只是女人的嫉妒心一旦被触发,那可是非常的凶狠! 她的人际关系已经够差了,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的身体无法继续再负荷"嫉妒"与"流言"。 "不,副总,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晓得,我已经好很多了,谢谢副总的关心,我想,我应该马上上班。"说完,不等月慕优的反应,言芷沁硬撑着虚弱的身子起身。 为了不让月慕优疑心,她强忍着向她袭来的昏眩感,咬紧牙根,就是不让他看出她的破绽。 她漾起粲笑,跨出一步,接着跨出第二步,倏地,一股强大的昏眩感席卷而来,下一秒她已经倒在月慕优的怀抱里,失去意识。 他变得更加的阴沈,彷佛所有人都欠他似的,一踩到他的地雷,他便无情的攻击对方,不会手下留情。 "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以后别再拿你的手碰我,只有我能碰你。"雪慕旸毫不留情的拍开她伸来的手。 "冷"是她唯一的感觉,纵使现在是大热天,但四周的温度就像北极般的冷,让人失去生命的活动力。 言芷沁徒然放弃不知是第几次伸出欲摸他的右手,在得不到他丝毫的温暖之后,她沮丧的躺在床上,不敢轻易出声。 以前他可以放纵她任意的抱他,或是摸他、亲他,但是这几日,他变本加厉,看见她好似看见仇人,无情的抨击让她几乎柔肠寸断。 她不懂,她到底在期待、希冀什么? 两人根本是二条无法交集的并行线,永远也不会有交集,不会为对方停留。 纵使他的出现,曾带给她些许的快乐与兴奋,但那只是短暂的幸福,很快便消失不见,跟随而来的是生活中的无情与痛苦。 为了他,她不顾矜持跟他发生关系,任由他恣意妄为的索取,她就像一个傀儡娃娃般,不能有任何属于自己的思想与反抗行为出现。 而她这些卑贱的改变,她以为会得到他的爱,但是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她所得到的永远是残酷的对待。 没有任何的温度可言,她就像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妓女,她得不到她冀望的感情。 言芷沁强忍心酸,双眸正蓄着悲哀的泪水,但她压抑住情绪,不敢在雪慕旸的面前泄露出她丝毫的无奈与痛苦。 近日来,身体无言的抗议,原来是她怀孕了。 该如何告诉他,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成长,而这个小小生命的出现,会带给他多大的冲击,还是他仍旧冷漠? 他期待小生命的出现吗? 不,结果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 面对雪慕旸近日来对她的冷漠,纵使心里已经有答案出现,但她仍无法面对,她无法接受那样的屈辱,纵使她知道这个小孩子的到来,无疑是促使他们分开的理由,但她没有犹豫。 言芷沁的心里产生了极微妙的变化,她想改变目前的生活,她无法面对雪慕旸知道后的无情。 所以她决定违背当初所说的话,彻底的改变…… 唯有改变,她的人生才有希望。 "旸……"纵然知道他不会应她一声,但她仍改变不了这个甜蜜的称呼,因为这是唯一能让她觉得他们两人很亲近的时候。 雪慕旸一如往常,没有任何的情绪反应,只是他眼里的冷漠更加深,就算有热情的太阳出现,恐怕也无法融化得了他眼里的冰冷。 "我想辞职。"终于,她勇敢的说出口。 雪慕旸冷瞪她一眼,却没开口。 言芷沁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她就知道,他根本不会在意她的一切,如同现在,他没有丝毫的疑问及关心。 "辞职后,我想离开这里。"纵使她的心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但无法不替自己的未来做个交代。 雪慕旸没说话,深沉的星眸,如闇黑夜空,充满着神秘与距离。 "所以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她终于开口了,心跳如擂鼓般激动,言芷沁希冀听到他的挽留,但是沉默存在两人之间,好久、好久…… 许久,她终于承认一个事实,冷漠的他如同一个耀眼的夜星,她伸出温暖的双手,有心却永远也摘取不到。 他永远保持着一个距离,而这段距离残酷的提醒她一个事实,梦该醒了…… 他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大人物,而她心甘情愿的付出,只怕付之流水,在别人的眼里,她只是一个被名利熏心的女人,别人看不到她默默付出的泪水与爱情,在他身上得到的是一成不变的冷漠与无情。 "认识你,无疑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承蒙你一直看得起我,让我留在你的身边,但总有梦醒的时候,我知道我们不能继续这样下去,我……""所以你打算离开我,另寻他主?"他严厉的指控,字字像针扎般,扎进言芷沁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她愕然的面对他无情的指责,那严厉的语句彷佛将她这阵子的所有努力全都化为乌有。 "我没有。""想都别想,你没有任何思想,你只能依附着我,直到我厌倦你的那天为止。"来自地狱般的阴暗,阴冷的笼罩着雪慕旸的脸庞。 彷佛他真的是一个可以判定生死的判官。 "我不能有过自己生活的权利吗?""从你处心积虑接近我的那天起,你就没有任何发言的权利,你咎由自取,怨不了我。"他不带任何感情的言语,总是最伤人的东西,就像一把锐利的刀子,刀刀划过她残缺不全的心,留下斑斑血迹。 雪慕旸就像一头发疯的野兽,疯狂的向她掠夺,浑身散发着野兽攻击的气味,朝言芷沁残酷的袭击。 "休想离开我,我不会让你得逞,你种下的因,你就必须承担后果,没有任何人救得了你,你一辈子都是我的,没有人能够将你带走……"他双手无情的摸索她的全身。 不带任何感情的摸索,就像是强暴她的身子一般,言芷沁止不住颤抖,她无法继续承受他无情的掠夺,唯有反抗…… 不假思索,言芷沁百般的闪躲他扑击而来的动作。 她的反抗,惹来雪慕旸无穷的爆发力,他箝制住她的身子,将她的挣扎看在眼里,彷佛敌视仇人般,双眼更加的冰冷。 "别想从我的身边逃走,那只会让你更加难堪,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恐吓外加威胁、敌视成了他唯一的利器。 "你……"珍珠般的泪水自言芷沁的眼角滑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是你要的感情,不是吗?""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嗯哼。"雪慕旸嗤之以鼻的冷哼,微微上扬的唇线似嘲笑。"我这不是在做了吗?"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双手毫不留情的抚摸她的全身。 "我不是妓女。"她扭动全身,想挣脱他的箝制。 "在我眼里,你就是,而且是一个免费的妓女!"说完,像是要证明一般,他的嘴唇以狂风般的速度蹂躏她软弱、不堪一击的身子。 言芷沁左闪右躲,他的怒火朝她颤抖的身子,狂风巨浪般的席卷而来…… 不,她不能再软弱下去,任由雪慕旸将她看得一文不值,她双眼迅速的扫过四周,心碎的拿起烟灰缸发了疯似的朝雪慕旸攻击…… 第六章 一幕幕两人从初识到现在的画面,不断出现在言芷沁与雪慕旸的脑海里。 冷不防地,雪慕旸狠狠的抓住言芷沁瘦弱的手臂。 "你终于出现了。"他阴鸷的双眸闪着怒火。 久违的面容,血色尽失的伫立在他面前,不敢抬头面对他。 "我……"言芷沁往后退一步,紧跟着伴随而来的是痛叫声。 雪慕旸不容她退缩,将她雪白的手臂抓得死紧。 那力道之大,足以让旁人捏一把冷汗。 雪茔茔从未看过失控的大哥,彷佛有一把怒火笼罩雪慕旸全身似的骇人,她怯怯的开口。 "你们认识?"大哥看起来好可怕,好吓人…… "何止认识,你一定想象不到十一年前她是一个妓女。"雪茔茔倒抽一口气,双眼圆睁感到错愕。 妓女? "你在胡说什么!"衣恋芊伸出双手,很不客气的推了雪慕旸一把。 雪慕旸魁梧的身材,不动如山。 "恋芊,我们合力把这个疯子赶出去,竟然这样污蔑芷沁……"柳希晨怒不可遏的朝雪慕旸咆哮。 他真的很可恶,竟然这样污辱言芷沁,简直不是东西! 站在她们的地盘上,竟然如此嚣张,简直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滚开。"一阵吼叫,让柳希晨与衣恋芊双脚就像长了根似的,无法动作。 两人完全傻愣住。 但两人随即恢复正常,她们干嘛怕他,现在他站在她们的地盘上,而且手里抓着她们的好朋友言芷沁。 凭着这两点,她们就不畏恶势力,仗义执言。 "你凶什么凶啊,像只疯狗似的抓住芷沁不放,放开她!"柳希晨与衣恋芊两人合力推挤雪慕旸,但两人手无缚鸡之力,就像是打针一样,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可恶,你到底放不放人?"这男人魁梧的像棵大树,任凭她们两个合力,也无法推动。 "大哥,你……"一道锐利的视线,朝雪茔茔射来,她立即噤若寒蝉。 呜……大哥变得好可怕,就算以前再冰冷,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教人畏惧,雪茔茔缩着身子,干脆做一个软脚虾,不敢再轻易发言,瞅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 她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情势的变化。 大哥现在的情绪,就像是地狱使者般,无情的勾摄他想要的对象,听不进任何劝语,若是有人想劝阻,只怕会尸骨无存。 "跟我走。"他冷睨着言芷沁。 柳希晨与衣恋芊的力量,就像是蚂蚁叮人般,不痛不痒,雪慕旸轻轻一动,便将她们两人甩在一旁。 花梦岚见此状况,赶紧挡在门口。 "有话好说,别这样动手动脚。""滚开,这是她欠我的。"他要连本带利的讨回这一笔旧帐,任何人求情都没有用。 "芷沁并不欠你什么,就算有,也是你欠她。"这个混蛋男人,以为他是什么东西,狂风似的出现,就想从她们的眼前,将言芷沁带走,不,她们不允许。 花梦岚朝两位好友眨眼暗示,只有彼此会意。 "给我滚开。"雪慕旸双眼一睨,眼里凝聚的冰冷足以冻结一个人的行动意识。"这是我跟她的事情,所有人都管不着。""梦岚……"言芷沁摇头,阻止花梦岚的行动,"我去去就回来,别为我担心。"该来的还是躲不掉,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相见,但是…… 唉!她终究得承担自己种下的因。 这次和他不预期的见面,只怕她往后的日子将无法再平静无波。 眼见这三位好友为她出面打抱不平,她实在不忍心她们的徒劳无功,因为眼前的雪慕旸变得比以往更加冷漠。 十一年前的他已经够骇人,现在的他,更是不得了的大人物。 "怎么可能不担心,他根本不怀好意!""我没事的。"面对三位好友的关心,言芷沁只能以笑来化解,"我已经不是十一年前的我了。"她意味深远的说着。 他不发一言的拉着言芷沁,大步的走出去,凌厉的气势,像熊熊烈火般灼热,任何人也近不了他的身子。 面对雪慕旸,言芷沁感到寒冷,她止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好冷,真的好冷。 两人从踏入茶艺馆的包厢内,始终没有交谈,雪慕旸怒瞪着言芷沁。 许久,言芷沁终于提起勇气,止住冷意,先开口寒暄。 "许久未见,你似乎变了很多。"言芷沁叙旧的意味浓郁。 但雪慕旸似乎不这么想,面对言芷沁,他充满敌意。 彷佛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可恶至极的女人,他恨不得啃她的肉、饮她的血…… 见他如此的仇视自己,言芷沁露出无奈的笑容。 在阴错阳差之下见面,她完全预料不到,所以她压抑心中的惊讶之情来面对他的出现,但他不领情,从头到尾瞪着她。 难道他的心胸这么狭隘,对她当年的离去,至今仍不肯原谅? 不会吧! 毕竟她只是他生命中微不足道的过客,他不曾在意她的出现与离去,两人短暂的交集早已经在十一年前画下休止符。 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也早该随着岁月的消逝而化解。 "看来这些年来你过得很好。"她身子丰腴了许多,人也亮丽不少。 "是吗?"言芷沁豁然一笑,"我想我们没必要为了十一年前的事而耿耿于怀。"她试探性的说。 雪慕旸不发一言的睨着她。 她似乎变了,不再是以前胆怯如小白兔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想法,这是他第一眼的印象,为她的改变,他无法接受、无法释怀。 不,她不应该如此的幸福! 她必须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这是你的想法。"言芷沁倏地一愣,难道他还不想放过她? 为什么? 雪慕旸拨开头发,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丑陋的落入言芷沁圆瞪的杏眼。 "我要你为这道疤痕付出惨痛的代价,没有人能够在伤了我之后,还能平安无事,除了你之外!"他冷言冷语的朝她攻击。 他不喜欢她脸上的笑容,他不喜欢她快乐似朝阳般的样子,她该属于灰暗,该属于他。 她不知道那晚无意识的攻击,会让他破相,更不知道他会为了这道疤痕,执意不肯化解对她的恨意。 难道她当年的离开错了吗? 不,她从来不曾后悔离开他,虽然破碎的心没有完整之处,但她可以一块又一块的拼凑,直到完整为止。 虽然这必须花费她相当多的时间,或许她的心永远无法完整,但她不想为了破碎的心,伤心难过一辈子。 她不要。 再次面对雪慕旸的她,不再是以往的她。 "我很抱歉,但那时的我是逼不得已。"她镇定地道,丝毫不为所动。 "你以为我会接受你的抱歉?"雪慕旸无情的嗤笑,他眼神冷漠,"想都别想,这是命运的安排,你不得不承认,你永远是输家,你永远没有任何的发言权。""你……"难道永无止境的梦魇,又即将再度回到她的生活? 不,她不要,她必须反抗,如同十一年前般的反抗。 "我不曾带走你任何东西,为何你就是不放过我?"她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 "你有,而且是一个我永远无法再找回的东西。"雪慕旸指控着,彷佛言芷沁带走了他的宝物。 "你不可理喻。"言芷沁气得全身发抖,对他咆哮:"如果你没丧失记忆,那么你应该记得,我从来没拿过你任何东西,包括金钱、钻石、项炼……等,跟你在一起时我孑然一身,走的时候也是。"雪慕旸微微瞇起双眼,她真的变了,敢大声对他吼。 好样的,他如果任由她继续嚣张下去,他就不叫雪慕旸。 "我说有就有,不过这不是重点。"他勾起冰冷的笑,"如果不想让那家美容店开不下去,你继续朝我吼,没关系。"语气饱含威胁。 言芷沁气得七窍生烟,止不住怒意。 她都没向他讨回失去的青春,他凭什么以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出现,并且威吓她! 不,她不能被打败,她必须还击,不能让雪慕旸继续看轻她,把她言芷沁当做是一个好欺负的女人。 "如果你想上媒体的头条新闻,我可以成全你。"小白兔也有发狠攻击敌人的时候。 言芷沁所有的理智,被雪慕旸霸道的表现破坏殆尽。 她真是瞎了狗眼,当初才会看上他,全心全意的对他。 冰人就是冰人,不会有融化的时候,这种人如果再对他客气,他只会当她好欺负。 雪慕旸微瞇的双眼,发出一道寒光,笔直的朝言芷沁射去。 言芷沁挺直背脊,无惧他骇人的目光。 "你以为你有这样的能力?"她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脾气,他会让她叫苦连天。 他眼里的轻蔑,助长她心中的怒火,"别把我看扁了,雪先生。"言芷沁随手拿了一个杯子,动手泼向雪慕旸。 雪慕旸当下成为落汤鸡,果汁淋洒至他全身,言芷沁得意的看着落难的他,心里涌起一阵舒坦。 她像个胜利者,扬眉吐气的起身离去,临走前,还不忘扬起冶艳的笑容,看起来相当刺眼。 这令他措手不及的举动,着实让雪慕旸当场愣住,他没想到这女人发起狠来,完全不留余地。 全身湿透的他,瞪着扬眉吐气离去的言芷沁,心中有说不出的怒意,但不过片刻,火气迅速降温,雪慕旸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远的冷笑。 很好,他会让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尝到后悔的滋味! 唉…… 无聊、无聊、真无聊…… 衣恋芊与柳希晨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再看向花梦岚与言芷沁,接着又是一声叹息。 瞪着门外两位魁梧的壮汉,一左一右就像是门神似的,让人看了刺眼,而且也很想揍他们一顿。 这雪慕旸简直就是一个可恶至极的臭男人! 竟然用这种方式妨碍她们做生意,两个壮汉就像是瘟神般,不发一言,目光一瞪,任何人看了都会吓到,谁还有勇气踏入她们店里一步。 可恶,真的可恶到极点! 衣恋芊咬牙切齿的瞪着门外。 "你、你们看,又走了一个客人……"看着被吓得离去的客人,衣恋芊觉得到手的钞票又飞了。 呜……她的钞票。 "雪慕旸太嚣张了,竟然连后路都不留,赶尽杀绝。"这男人真是一团狗屎,柳希晨早已不抱任何希望的坐在圆椅上。 再这样下去,她们四人迟早会喝西北风。 花梦岚勾起无奈的一笑,"这男人到底在气什么,我真搞不懂?"她瞅向言芷沁,等着她解释那天的行为。 那天言芷沁回来后,脸上一副气冲冲的表情,问她事情处理得如何,她什么也不说,只推说没事,但脸上那股怒气,可不代表这么一回事。 雪慕旸一定又做了什么让言芷沁生气的事,否则一向温柔的言芷沁,不会轻易的将情绪表现在脸上。 "我气不过他的无情,所以泼了他一身果汁。"她说得很心虚。 事实上,那天泼了他一身果汁之后,她虽然出了一口怨气,但心中后悔的成份居多。 她不该再为了雪慕旸这个人,牵动她一丝一毫的情绪,那样只会显得她更加在意他的言语与行动。 她该漠视他的! "你泼他?"柳希晨大叫一声,原来她们看错言芷沁外柔内刚的个性,她简直是她的偶像,敢向一位冰人泼水。 "这样也好,反正他原本就很冰,不在乎冰上加霜。"她简直要拍手鼓掌叫好。 "他若不在乎,门口就不会站了两位门神。"花梦岚指指门外面无表情的壮汉。 "说得也是,他还真孩子气,为了一杯果汁,用这种方式对付我们。"衣恋芊嗤哼一声,笑他心胸狭小。 "芷沁,你真厉害,换成是我,根本不敢对他这么做,你知道吗?他真的很冷,冷得不象话,我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温度可言。"全身冷冰冰的,真怀疑言芷沁当初怎么会看上那冰块,但她不敢将这句疑问道出。 "我也有同感,跟茔茔比起来简直相差甚远,他们两个真的是亲兄妹吗?"柳希晨双手托腮,疑惑的问道。 一个温暖的像阳光,一个冰冷的似冬风,怎么有可能是兄妹? 提起雪茔茔这号人物,言芷沁才想起她忘了问,"茔茔她有没有……""放心,我们没说什么。"花梦岚知道她想问什么。 "那就好。"言芷沁松了一口气。 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过往的情事,那只会让她难堪。 "只是她很在意﹃妓女﹄这两个字。"在他们两人走出去之后,雪茔茔很想从她们三人口中探知一切,但是没有言芷沁的首肯,她们是不会轻易泄露半句。 "我也没想到他那么不给我面子,存心让我难看。"言芷沁无奈的笑。 原来在他眼里,她真的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妓女,当他亲口说出这个事实,她只能以麻痹的心情去面对。 这样纵使面对他,他也无法再伤害她。 "没关系,你已经狠狠的教训他一顿,我就不信以我们四个女人的力量,无法对付这种臭男人。"衣恋芊双眼泛出狡黠之色。 "你有好办法?"衣恋芊双肩垮下,"没有。""没有就别大声说话,雪慕旸不是一个好对付的男人,光他瞪你一眼,就足以让你冰冻三尺,你说可不可怕。""当然可怕,但是我们就只能坐在这里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吗?"四人皆沉默下来,突地,言芷沁大叫一声,把其它三人都吓着。 "当然不行。"言芷沁灵光一闪,想到法子,"我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任由他索取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你想怎么做?"三人皆好奇的瞪着她。 "还击。" 第七章 翔鹰集团八卦、八卦! 一个超级大八卦,一早就传遍整个翔鹰集团,众人窃窃私语,每个人无不瞪大眼睛,接受这个令人难以相信的事实。毕竟这件事证据充分,让人想赖也赖不掉。 雪慕旸颀长的身子,一如往常冷冰冰的踏入公司,走到电梯前,准备搭乘电梯,突地,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几道不寻常的视线,一直流连在他身上,而且四周围,正流动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雪慕旸敏锐的往总机小姐的方向看去,只见几个女员工,将原本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转移,赶紧低下头,连动也不敢动,十分僵硬,气氛相当诡异不自然。 雪慕旸冰冷的双眸逐渐瞇起,心思敏锐的他,察觉似乎有事情发生,瞧那几个女员工的模样,分明是心虚。 当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他不动声色的走入电梯内,在电梯门慢慢关起的瞬间,他看到那几位女员工又马上窃窃私语,更加深他的猜测。 当的一声,电梯门停在二十八楼,他跨出步伐,往办公室走去,但四道诡谲的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 那四道目光正是他们四位男人的女秘书,平常她们是不会用这种诡异的目光盯着他瞧的。 雪慕旸压抑住心中的气闷,仍不动声色的走进办公室内,不去理会那些人的目光,直到几道响彻云霄的笑声,传遍二十八楼,他冷冰冰的态度才起了变化…… 月慕优人未到,爽朗的笑声便已传遍二十八楼。 他推门而入,肆无忌惮的冲着雪慕旸笑,而风慕天与花慕忻两人尾随而至,脸上也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慕旸,你真的很厉害,在下甘拜下风。"月慕优竖起大拇指称赞雪慕旸,脸上扬起大剌剌的笑容。 但那笑容看在雪慕旸的眼里却相当的刺眼,尤其是他嘴里吐露出的话,更像是一大讽刺。 雪慕旸深沉的双眼冷睨着月慕优,若是可以,他真想一巴掌挥去,打掉他脸上的笑容,只可惜两人距离太远。 月慕优浑然不觉危险将至,仍兴奋的说。 "今天的雪慕旸,可说是一个响叮当的人物,你的威名在经过这一天后,全台湾的人民,全都知道﹃雪慕旸﹄这一号人物。"他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废话连篇,重点是什么,雪慕旸压根儿也弄不清楚,不过他隐约知道,肯定跟他有关。 否则今天不会有那么多诡异的视线投注在他的身上,而他们三个人更不会一大早就相偕走入他的办公室,他们没这么好的兴致。 "慕旸,慕优说的没错,你替公司打了一个免费的广告,现在全台湾的人大概都知道翔鹰集团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总经理。"风慕天走到沙发椅坐下,状似慵懒随意,实际上,却有着敏锐的心思。 "确实与众不同。"难得的,花慕忻冷峻的俊容上,勾起一抹浅笑。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雪慕旸冰冷的眼神投注在风慕天身上,他不想继续听月慕优疯言疯语。 月慕优想抢先一步说话,但有人比他快了一步,雪慕旸的内线电话,突地响起,传来秘书告知一线、二线及三线电话…… 雪慕旸接起。 (我早就欣赏你的为人,有没有兴趣和我约会啊?)类似○二○四的诱惑嗓音,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神经病! 嘟的一声,雪慕旸冷酷的挂断电话,他接起第二通。 (甜心,我比照片上那个人好看多了,我的电话是ii)疯子! 雪慕旸扬起粗黑的剑眉,看向三位好友,他越看幽黑的眼眸愈是阴沈。 "是谁?你怎么都不说话就把电话挂了?""两个神经病打来的,我懒得理他们。"雪慕旸又接了第三通电话。 (今夜你无聊吗?我是唯一可以排解你寂寞的人,记得callii)越听,雪慕旸的脸色越阴沈,对方话还未说完,雪慕旸早已不耐烦的挂掉。 "全是一群神经病。"他斥责,他今天到底是走什么霉运,一连三通竟然都是恶作剧的电话。 "怎么了?"讽刺的笑容不见,三人疑惑的视线皆投注在雪慕旸的身上。 "不晓得是谁在恶作剧,说一些恶心巴拉的话,让人作呕。"雪慕旸脸上出现不悦的表情,但仍是冰冷。 "是什么恶心巴拉的话?"月慕优竖起足以媲美顺风耳的大耳朵,仔细聆听。 "类似○二○四。""艳福不浅啊!一连三通。"雪慕旸冷睨他,"是男人,你也要吗?"月慕优瞪大眼,"你是说刚才那三通都是男人打来的?"雪慕旸点点头。 噗哧一声,月慕优毫不客气的大笑出声、拍掌叫好。 "想不到你的魅力无远弗届,我屁股还没坐热,你就已经接了三通示爱的电话,我月慕优这辈子没服过什么人,我服了你。"说完,他立即笑得合不拢嘴。 "你说什么?"雪慕旸双眼微微瞇起,射出一道锐利的目光,足以将人冰冻三尺。 但月慕优早已抱着肚子痛笑,哪管得了雪慕旸冰冷的目光。 月慕优笑声连连,连带的感染其它两人的情绪,但风慕天与花慕忻并不像月慕优那么夸张,他们两人双肩抖个不停,似乎在强忍、压抑着情绪,不敢轻易的表现在雪慕旸面前。 "哎哟!真是笑死我了……"月慕优的笑声不断。 那笑声听在雪慕旸的耳里,相当的不舒服。 "原来你讨厌女人,是因为你有这种癖好,怪不得……"疯子! 雪慕旸将视线停落在风慕天的身上,再对月慕优抱希望,他就是傻子。 要笑,笑死他好了。 "慕天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被点名的风慕天立即停止笑容,不敢太放肆。 "你早上进来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众人看你的眼神怪怪的,看到你好像看到鬼神猛兽般?""有。"他简短回答。 "我们三个一早出现,你不觉得怪怪的?""有。"他已经额爆青筋。 连风慕天也在卖弄玄机,这三人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那三通电话,让ii""讲重点。"话语由牙缝挤出,冷酷的他,不是无动于衷。 "早上的报纸,头条新闻是你,而且上面刊出一张你与男人亲密的合照……"说到这,风慕天已经看到那双无动于衷的双眼,正燃起怒火。 "报纸的斗大标题写着﹃翔鹰集团的雪总经理,雪慕旸是一位爱人同志﹄,内容非常耸动……"经过风慕天的一番说明,雪慕旸终于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解开了他从早上到现在心中的疑惑,所有的一切都拨云见日,但是…… 可恶!雪慕旸将手里的报纸捏成一团。 言芷沁竟然摆他一道,他从报纸里,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言芷沁那个可恶的小女人搞的鬼。 唯有她,敢如此一次又一次的捋虎须,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雪慕旸双眼如炬,心中涌上一股怒火,令他气愤难消。 "喂,报纸上写的是不是真的?说你不近女色、讨厌女人,完全是因为你喜欢男人,而且照片上那个男人就是你的爱人?""月慕优!"他语带威胁的喊道,生气的目光投射在月慕优的身上。 "我好奇嘛。"月慕优耸耸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然你以为我们三个一大早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啥事,又不是吃饱没事干。""滚出去。"雪慕旸的耐性已经被磨光,他开始下逐客令。 "唷,真是一大奇观,你也会生气啊?"他嘻皮笑脸道,不将雪慕旸的怒火看在眼里。 花慕忻见情况不对,于是开了尊口,"慕优,少说几句。"他俊挺的外表,总是面无表情。 四人之中就属他与雪慕旸最静,不过雪慕旸属于"冷",花慕忻则是"酷"。 爱耍嘴皮子的月慕优,一逮到机会哪肯放过,只见他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打算与雪慕旸周旋到底。 "要我安静,甭想,今天慕旸非给我们一个交代不可,你到底是不是同性恋?"他分明是想刺激雪慕旸的脾气。 花慕忻推推身旁观戏不语的风慕天,要他阻止不会看人脸色的月慕优。 开玩笑,凡事适可而止就好! 看雪慕旸一脸阴沈的表情也知道他动怒了! 风慕天却耸肩摇头,脸上一副我也没办法的表情。 就当花慕忻还想表示什么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又响起。 一阵沉默充斥四人之中,三道锐利的目光全都投注在雪慕旸的身上,期待他的反应,接或是不接。 就在三人以为雪慕旸不接时,他却出乎意料之外的接起电话,但是不同于前三通,他没有立即挂掉电话,反而静静的听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脸上的表情愈来愈阴沈,额际更是浮现几条青筋,面目狰狞相当可怕。 片刻,雪慕旸狠狠的挂断电话,整个人浑身上下充斥着怒气,就算是傻子、呆子也知道他终于发怒了。 突地,雪慕旸歇斯底里的朝月慕优咆哮,咆哮过后不等三人的反应,他一把推开愣住的月慕优,步伐快速的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用力甩上大门,让人知道他真的发怒了。 雪慕旸走后,月慕优难以置信的揉揉双眼,一副诧异的表情。 "他生气了……"他手指着门外。 这冰人竟然生气了!太令人讶异了! "你这种玩法,他不生气才怪!"纵使心里也跟月慕优一样讶异,但风慕天的表现,可就相当稳重。 "我以为他的反应会跟以前一样,无动于衷,当朋友这么久了,头一次看到他发火,真是一大奇观。"他是在作梦吗? "确实是一大奇观,不过说也奇怪,慕旸生气我竟然不担心,反而有点高兴。"风慕天倏地爽朗大笑。 月慕优挑眉,也一副愉悦的模样,"是不是高兴他终于有点像﹃人﹄,不再是冷冰冰的一具活尸。"说完,两人会意的哈哈大笑,而花慕忻也忍不住露出一抹浅笑。 铃铃……铃铃…… 清脆的风铃声传入言芷沁的耳里,原本正在楼下打扫的她,停止手上打扫的动作,一贯的招牌笑容扬起,正要说出欢迎光临四个字时却哽住。 她杏眼圆睁,丢下手中的扫帚,面对眼前的男人,她一步步往后退,退到无路可退,背抵到一道墙壁时,她猛吞了口水,心惊胆战。 "你想干什么?"他看起来好凶…… "你敢对我乱来的话,我会大叫的。"她双手抵挡在前,面对一脸怒目相向的雪慕旸,她全身不禁颤抖了起来。 雪慕旸步步向前,把言芷沁逼到无路可退,他微一倾身,四周飘散着男人的麝香味与火药味,直逼言芷沁娇弱的身躯。 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 "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也阻挡不了我教训你的决心。""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瞪大眼,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她仍是摇头。 "你竟然敢如此捉弄我,向媒体说我是同性恋!"他咬牙切齿道,完全失去平常的冷漠,全身都是火药味,一触即发。 言芷沁吞了口口水,壮壮胆子。 "我……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说的?他怎么会知道是她向媒体报假消息? 处于劣势,言芷沁就算心存疑虑,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头发怒的狮子,凌人的气势让人心惊胆战。 以前完全没看过他动怒的她,到如今……呜……她后悔了! 谁来救救她…… 她双眼不时的向外看,想找人求救。 "别指望那三个女人,刚才那三通电话是我派人打的。"为了调离那三个碍事的女人,他预先派人打了三通假电话,随便找了几个借口,要她们离开工作室。 只要她们一踏出工作室,他自然会派人限制住她们三人的行动,那三人暂时无法打扰到他,他要好好的修理这顽固的女人! "想继续装蒜,我会确定是你搞的鬼,完全是因为花梦岚的﹃通风报信﹄,她很得意摆了我一道,更高兴替你出了一口气。"那通电话就是花梦岚打来嚣张的,话里的挑衅让他完全无法继续压抑心中的怒火,一心只想好好的修理这不知好歹的女人! "你别以为我好欺负!"她扬起尖锐的声音。 该死,花梦岚竟然出卖她,说好不向雪慕旸承认的,而她竟然…… 但,不像呀,依花梦岚的个性,她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一定是他乱栽赃,想挑拨她们之间的感情。 "梦岚不是这样的人。"她脱口而出。 雪慕旸挑起眉,"你的意思是我说谎啰?"这女人竟然怀疑他说的话,很好!旧帐新仇,他今天要一并算清楚。 言芷沁深吸一口气,"别想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她鼓起最大的勇气,直视发怒中的雪慕旸。 这一看,差点把她的魂魄给吓跑,那眼里燃烧的火焰,就像地狱般可怕。 雪慕旸倏地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我要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那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让人心惊胆战。 他阴沈的眼神,将言芷沁逼进死胡同里,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想干什么?"说不害怕是骗人的,有谁来救救她啊?言芷沁这才知道她真的惹火了一头狮子。 花梦岚、衣恋芊、柳希晨,你们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求救啊?言芷沁在心里仍期待着奇迹出现,让这个可怕的恶魔离开她的视线,不再干扰她。 雪慕旸反将她的双手牢牢的箝制在墙壁上,将她的挣扎一一的纳入他的怀抱里,两人之间毫无缝隙。 言芷沁弱小的身子被包裹在高大的身躯里,她僵硬得无法挣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张酷脸离她越来越近,倏地封住她颤抖的小嘴。 她如临大敌般…… 她只能瞪大眼,所有的话,全被他悉数吞入…… 她呆若木鸡的任他为所欲为,欲哭无泪…… 火辣、惩罚的吻,狂热的加于言芷沁的唇上。 当雪慕旸离开那诱人的朱唇时,眼里不着痕迹的掠过复杂的情绪,很奇妙的,他胸中的那一把火,已莫名的熄掉。 "这是你欠我的。"不经意的,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撩人的笑。 言芷沁被这个难得的笑,刺激得脑子一时无法运作。 沉默充斥在两人之间,只见雪慕旸的双手像悠游太空般,缓慢的抚摸着睽违已久的身躯,他边回忆边享受,心里产生踏实感。 "该死的你,竟然吃我豆腐!"一回过神,脑子开始运作的言芷沁,便立即察觉到身上的异样。 她愤慨的推开雪慕旸,但他不为所动,仍紧紧的将言芷沁箝制在怀中,两人亲昵的像一对吵架的夫妻。 "我很怀念你这副撩媚诱人的身体。""你放开我。"言芷沁瞪大眼,身体胡乱的挣扎,就是不肯待在他怀里,两人就算分开了许久,但他眼里燃烧的火苗,她却不曾忘记,她开始惶恐。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这次你休想再从我的手中逃走!"雪慕旸撂下如同誓言般的承诺。 但听在言芷沁的耳里却觉得恐惧。 "不,我不要!""由不得你说不,这是我的惩罚!"他颀长的手指勾起她颤抖的下巴,双眼霸气十足的瞅着她。 她再次抗拒,但雪慕旸却轻而易举的箝制住她的一举一动,没有任何考虑,他再次吻上那颤抖的娇唇。 言芷沁就像小红帽入了雪慕旸这只大野狼的嘴里…… 但不同于前次,这只大野狼像是在呵护一辈子的至爱般,他细细柔柔的品尝,像一阵微风般温暖的感觉…… 第八章 餐桌上,不同于往常,雪慕旸的面容不再冰冷,他的表情相当耐人寻味,从他的脸上可以找到些微的愉快,看在灿杰的眼里,感到讶异。 他有些玩味,有一口没一口的扒着饭,注意力全集中在雪慕旸的身上。 依他对雪慕旸的了解,就算他有再大、再高兴的情绪,他也会隐藏得很好,冷漠是他的保护色,他从不轻易褪去。 但是,他变了,变得反常! 冷漠的他竟然也会出现温柔的笑容! "叔叔,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灿杰问得战战兢兢,双眼敏锐的睨着雪慕旸,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雪慕旸笑而不语,动手扒了一口饭。 "叔叔……"一定有什么事让他这么高兴。 灿杰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雪慕旸夹了菜肴往他碗里放。 "你才十岁,想不到厨房手艺这么了得。"与灿杰相处愈久,就愈发现他的难能可贵。 他很聪慧,什么事一点就通,更令人称赞的是他有一副好手艺。 当他第一次开口要求下厨,他吓了一跳,也很难相信他会煮菜,但是随着一道道美味的佳肴呈现在他眼前,他不由得佩服起来。 所以他竭尽自己的心力,尽量的栽培他,教导他一些该有的处事态度,虽然他才十岁,但他相信他是一个可造之才,只要他好好的栽培他,假以时日,他一定成就非凡。 灿杰与他相当的投缘,所以他特别允许他,一个原本与他陌生、毫不相关的小孩踏入他私人的天地。 自从有了灿杰的陪伴,他单调的生活增色不少。 他打从心底喜欢这个小孩,就像亲人间的情感,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 "叔叔,你别顾左右而言它。"灿杰不满道,但希冀的目光却投射在雪慕旸的身上。 雪慕旸勾起一抹笑,"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部都想知道。"他脑袋聪慧的一转,"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怎么说?"雪慕旸微微一愣。 "你的表情。叔叔是一个不轻易将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人,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无法让你冷漠的表情褪去,但是今天的你很不一样,让我感觉到你似乎谈恋爱了,但是可能吗?"他发表长篇大论,淘淘不绝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好敏锐的小孩,他果然没看错! 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就连在面对他深爱的女人时,他也无法轻率的表现出,但一个才十岁的小孩,竟然如此敏锐的看破他的心思,让他诧异不已。 随着雪慕旸的沉默,灿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不要让他猜中,他不要失去雪慕旸,他好不容易才接近他,他不要再度失去雪慕旸! "叔叔,你真的谈恋爱了?"他欲哭无泪,眼神充满不安。 雪慕旸微一点头,在灿杰的面前,他很坦率,毋需隐藏自己。 他的话宛如晴天霹雳,灿杰无法接受。 "不,这不是真的。"他情绪激动的喊道。 这不是事实,他不接受,不接受有人来分享雪慕旸。 "灿杰你……你不高兴。"雪慕旸敏锐的察觉出他的不悦,但为什么? "我……我只是怕有人抢走我的叔叔。"灿杰恼怒自己的一时冲动,差点在雪慕旸的面前泄了底。 "傻瓜,我依旧是你的叔叔,这是不会改变的,而且我会把你当做是我的孩子,让你受最好的教育。""不,我要的不是这些。"他摇头拒绝,双眼里有着太多的情感。 雪慕旸微一挑眉。 "我要的是叔叔的关心与呵护。"他直勾勾的睨着雪慕旸,眼眸流泄出情感,让人不舍。 那是一双乞求亲情呵护的眼神。 雪慕旸莞尔一笑,这孩子大概真的把他当成父亲看待,所以才会出现那样的眼神吧! 雪慕旸放下手中的筷子,大手往灿杰的头发摸去,"我一直把你看成是我的亲人,这是真心话,绝无虚假。""但是即将有一个女人在你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叔叔不会再关心我……"他低喃地说,口气相当酸。 "灿杰,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女人存在我心中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灿杰总是能勾引出他内心最深的情绪,就连感情,他也毫不保留的说给他听。 连他那三位好友,他都不曾透露只字词组。 "呃?"灿杰讶异的瞪着他。 他的表白就好像是天方夜谭般,让人难以相信。 "你不相信,对不对?"灿杰快速的点头。 "其实我也很难相信,但是每当想起那个女人时,这里一旦痛起来,就不由得我不信,刚开始我也压抑、痛苦过,因为那段感情让我的心时时刻刻的受煎熬,没有一刻是快乐的……"他压着自己的胸口,表情有酸也有苦。 在灿杰的面前,他完全将自己的心剖白,没有一丝保留。 "既然如此,叔叔就不要想那个女人啊!"这样,雪慕旸才不会被抢走,他就可以只属于他。 "灿杰,当你以后爱上一个女人时,你就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你的心全都放在她身上,你可以什么都不要,就只为了她。"灿杰的小脸全都皱在一起。 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为了让他的父母亲复合,他可说是费尽心思,好说歹说的说服梦岚干妈帮忙他,让他能够在不被雪慕旸怀疑的情况下接近他。 从小,他就知道他的父亲是雪慕旸,妈妈就算闭口不谈父亲,他还是能轻易的看出她眼里的惆怅。 若不是还爱着父亲,她不会生下他,不会拒绝男人的追求,独自把他扶养长大,所以当他懂事、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雪慕旸之后,他开始帮花梦岚洗脑,因为在三位干妈里面,就属梦岚干妈做事最稳重也最让人放心。 得到花梦岚的首肯之后,他们一起说服言芷沁答应他参加暑假夏令营,实际上他已经开始策划一切接近雪慕旸的机会。 假偷钱、假奶奶……等事情,全都是梦岚干妈帮忙的,如今他好不容易才接近父亲,却得拱手让给一个他毫不相识的女人,教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不行,就算用抢的,他也要把他从那个女人的手上夺回,他的父亲只属于他们母子俩,谁都不能抢走。 "叔叔,那个女人爱你吗?"雪慕旸隐去愉悦的笑容,些微的悲伤出现在他的脸上。 灿杰的话刺痛他的心。 "她……并不爱我。"灿杰几乎要拍桌叫好,他不是诅咒父亲的爱情。只要是人就会有私心,他的私心就是希望他们一家人能够团圆。 "叔叔,既然她不爱你,你就去找别人,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耽误你的感情,更何况那个女人一定瞎了眼,才会不爱你,以叔叔的条件多的是女人倒追。""灿杰,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是希望你能分担我的心事。""好嘛!那叔叔可以告诉我,有关那个女人的事情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灿杰凝视着那温柔的双眸,他幽幽的叹了口气,以退为进。 现在还不宜泄露太多情绪,只怕会坏事,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在父亲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她动静皆宜,长得很漂亮。""哦!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在我公司的年终晚会上认识的。"忆起那段往事,雪慕旸唇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扬。 看在灿杰眼里很不是滋味,那女人究竟有何魅力,让父亲对她朝思暮想! "然后呢?是不是你邀请她跳舞,然后就迸出爱的火花?"哼,狐狸精。 "不是,是我的三位好友……"雪慕旸将年终晚会那晚发生的事,一一地陈述,但却避开一些撩人的话题。 灿杰听完隐约察觉不对劲,"叔叔,恕我冒昧的问你一句话,你们有没有发生关系?"雪慕旸感到诧异,他原本想避讳不说的,因为就算他心智早熟,也只是一个小孩,但没想到,他的心思真是敏锐,总能轻而易举的抓住重点询问他。 "灿杰ii""不要当我是小孩子。"他笑瞇瞇的打断雪慕旸的话。 雪慕旸莞尔回答道:"有。"灿杰火气上升,真是不要脸的女人,竟然用那种手段诱惑他的父亲! "那她应该喜欢叔叔,否则她不会跟你上床的。"他直接切入重点,沉重的表情,让雪慕旸觉得他好像是在应付一位大人而不是小孩。 "灿杰,大人的感情世界你不会懂的,前一秒她可以说喜欢你,但下一秒她可以投入别人的怀里,却仍旧说喜欢你。"雪慕旸露出悲凄与痛苦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女人在说喜欢你的同时,也跟别的男人说同样的话,这意思就是说那女人脚踏两条船。"真是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如此辜负爸爸的感情! 雪慕旸脸色沉下,"亲眼看见她投入别人的怀抱,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头一次爱上一个女人,当你想用生命去爱她时,才发现她爱的男人并不是只有你一个,那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所以……"这一夜,雪慕旸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一一的揭露在灿杰的面前…… 公园内,一个小孩在荡秋千,不同于一般小孩兴奋的样子,他面带愁色,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 大人则是站在小孩的左后方,跟着小孩的情绪上下起伏。 "梦岚干妈,怎么办?爸爸他竟然有喜欢的人!"那夜听完雪慕旸的情事后,他忧郁得不知该怎么办? 他真的很怕占满雪慕旸一颗心的女人,会永远的霸占着他的父亲,这样他们一家人就真的无法团聚在一起了。 妈妈绝对无法接受爸爸喜欢别的女人! 花梦岚微微一愣,伫在原地,没想到两人处心积虑设计的计划,竟然扑了一场空,雪慕旸已经有喜欢的人,那言芷沁与灿杰该怎么办? 见灿杰忧心忡忡的模样,花梦岚不由得也担忧起来。 难道言芷沁母子俩真的注定与雪慕旸无缘? "那女人根本不喜欢爸爸,她是一个爱情骗子,不但骗爸爸的感情,还欺骗别人的感情,把别人的心意往脚底下踩。""既然如此,雪慕旸为什么还执迷不悟,一直喜欢着那个女人?"她听不出那女人有哪一点值得雪慕旸如此痴情不悔。 "他就像是着了魔般,那女人就算是那样对他,他还是很喜欢她,把她当做是手上的珍宝,在心里呵护了好久,直到现在,他仍旧无法忘记那个曾经伤害过他的女人。"雪慕旸这么痴情,真是看不出来,花梦岚暗忖,并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口。 不过他真过分,心里还爱着别人的时候,却跑来招惹言芷沁。 从雪慕旸出现在言芷沁的面前后,言芷沁的心早已动荡不已,她说不爱雪慕旸是骗人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出言芷沁眼里的依恋。 就算言芷沁不说,她们也看得出来,言芷沁对雪慕旸仍旧无法忘情。 看来这场计划若不赶快做个了结,只怕言芷沁又会像以前一样,每天以泪洗面。 所以,她必须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好让他们母子俩能够全身而退,不被伤害。 "那女人呢?""爸爸说那女人消失了好久,他找了很久,始终没有下落。""这样你们母子俩还是有机会的。"既然还找不到那女人,就让言芷沁来填补雪慕旸的心,她相信言芷沁再加上灿杰,他们比别的女人更有胜算赢得雪慕旸的心。 他却垮下一张脸摇头。 "他是找了很久没有下落,但是最近他们两人不期然的碰了面,爸爸已经积极的在挽回那女人,他根本不在意那女人以前是怎样对他的。""怎么会这样?"花梦岚皱眉,事情怎么变得那么棘手? 当初会答应灿杰的要求,心里是希望灿杰的出现,能让雪慕旸动容,这样言芷沁与雪慕旸就有复合的机会。 雪慕旸的感情生活很单调,每个人都知道他讨厌女人,但言芷沁却有机会为他生下灿杰,这或许就代表在雪慕旸的心里,言芷沁占有一席之地。 所以她成全灿杰的想法,瞒着言芷沁,与灿杰策划一切接近雪慕旸,只要灿杰进入雪慕旸的生活,那么他们母子俩能获得雪慕旸的重视也说不定。 再来,言芷沁与雪慕旸不期然的见面,也让她打算将计就计,从中推波助澜。 因此当言芷沁将了雪慕旸一军时,她故意打电话向雪慕旸挑衅、故意被雪慕旸的安排支遣开,都是为了言芷沁母子俩。 但是现在她不那么想,既然雪慕旸喜欢的人已经出现,为了保护言芷沁母子俩,她必须劝灿杰放手。 "灿杰,你是不是应该考虑抽身,就算你赢得雪慕旸的心,但他仍旧不喜欢芷沁,这样的结局不是我们要的,所以趁雪慕旸还不知道你是他儿子时,我们放手,不要再做无谓的打算。""梦岚干妈……我不想要离开他。""难道你就舍得离开芷沁,你想想,当雪慕旸知道你是他儿子时,他会做何反应?如果他有心接纳你这个儿子,但却不想要芷沁,你该怎么办?芷沁又该怎么办?你忍心见你妈妈失去你吗?""爸爸不会这么做的……""灿杰你还是小孩,大人的世界很复杂,说不定当雪慕旸知道你的存在后,为了让你认祖归宗,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打击芷沁。""不,我不要。""所以要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才对。"花梦岚慎重其事。 灿杰的小脸全都挤在一起,他沉默了许久不出声,片刻,像是做了一项重大的决定,他对花梦岚道:"好吧,我会放手,但是在离开之前,我想为他做一件事,想看究竟是哪个女人这么有魅力占据他的心。""灿杰……"花梦岚想劝他,但看见他坚定的表情后,于是心软作罢。 "我不希望爸爸再受到伤害,我必须查清楚那个女人是不是又在欺骗爸爸的感情!""你知道那女人的行踪吗?""不知道,不过梦岚干妈以你的人脉,你一定有办法查出来,昨天爸爸上了头条新闻,听说是那女人搞的鬼,她故意散发不实的谣言,说爸爸是同性恋,只要你向报社追查,那女人的身分一定会水落石出。"花梦岚杏眼圆睁,"灿杰,你刚刚说什么?你是说告诉报社你爸爸是同性恋的女人,就是你爸爸喜欢的女人?""这是爸爸亲口告诉我的,他说那女人在报复他对她的恶言恶行,其实那是爸爸的保护色,在面对那女人时,他总是无法将自己的心意道出,因为他怕再次受到伤害。""灿杰……这真的太令人惊讶了,你爸爸是同性恋那件事,是你干妈们与你妈妈的精心作品。"花梦岚激动得想要大声欢呼万岁。 花梦岚投下一颗炸弹,灿杰的思绪暂时停顿。 他瞠目结舌,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说,爸爸喜欢的女人就是妈妈……"心里充满惊讶与兴奋。 "没错,就是芷沁!"花梦岚一脸高兴,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起来。 "这么说,我不用离开爸爸,可以继续待在他的身边。"他充满了期待。 "嗯,你不用离开雪慕旸。""真是太棒了,没想到绕了一大圈,爸爸喜欢的女人竟然就是妈妈,害我一直以为是别的狐狸精,一直在吃醋。"原来从头到尾他都在跟自己的妈妈吃醋。 "不过,灿杰我们先别高兴得太早,你爸爸似乎对你妈妈有误解。"灿杰思索片刻,"没错!爸爸似乎误会妈妈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爸爸痛苦的眼神,他没有办法忘记。那是一双饱受情伤的眼眸。 "依我对芷沁的了解,她绝对不是那样的女人!""那是当然的,否则妈妈不会为爸爸生下我。""所以,我们必须先化解雪慕旸对芷沁的误会。""对,这样我们一家团聚就有希望。"他已经开始幻想未来的美景…… "灿杰,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我们再一起商量大计,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一定要的啦!"终于两人的脸上都同时露出愉悦的表情。 第九章 捏着一张早已破碎的照片,雪慕旸一路上从公司驾着跑车火速的前往言芷沁上班的地方。 怒气冲冲的他,在毫无阻力之下,从花梦岚她们三人的面前,架走言芷沁,直奔自己的家中。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无法再保持冷漠,无法原谅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他要还击,他不想懦弱,什么事都当做不知道地原谅她。 感情问题已经缠绕在他的心头上很久,始终无法轻而易举的解开,还他一个轻松的心情。 他真的很爱那个可恶的女人,以前他对任何事都可以不在乎,但自从那个女人处心积虑的接近他,踏入他的生活圈后,他冷酷的心已经慢慢的融化。 纵使知道她的接近是有目的的,但他仍喜欢上她的撒娇、喜欢上她的柔情似水、喜欢上她的温柔、喜欢上她陶醉在他身下一副酥软的模样,但她却背叛了他。 他亲眼看见她倒在另一个男人的肩膀上,说她喜欢他! 他亲眼看到她投入月慕优的怀抱,一副陶陶然的模样! 这项事实,让他的世界变调,他不敢相信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女人,背地里却是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人。 但在被背叛的同时,他又无法让她离开他的身边,那女人在他身上已经下了魔咒,让他无法离开她,所以当她提出离开的要求时,他私心的想挽回她,却又开不了口,只能以无情的一面对待她。 没想到适得其反,她终究离开他,这一走就是十一年,若不是雪茔茔,说不定他们两人到现在还是并行线…… "旸……我的手好痛……"言芷沁白皙的脸庞,因为疼痛而皱在一起。 一道饱含受伤的目光,直勾勾的投射在言芷沁的身上。 "为什么你总是能轻易的勾出我的情感,却又无情的将我推入万丈深渊……"他的双手由纤细的手腕直达脸上,轻轻柔柔的抚摸却又感伤十足。 "我很想好好的爱你,像夫妻般的爱你,但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满足,非得去勾引别的男人才甘心?"言芷沁瞪大眼直摇头否认。 他在乱指控什么? 为什么从他一出现到现在,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扰乱她的心思,让她整颗心悬在他的身上后,再无情的抨击。 她以为两人可以再续前缘、她以为她可以掳获他的心,但为什么又变了调?他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似乎在控诉着她的无情,他残忍的话语,似乎在指责她的淫乱! 不,她不是那样的女人,一直以来都不是! 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她才会卸下心里的保护膜,别人无法越过的雷池,他总是轻易的越过,直逼她的内心。 原以为两人这辈子不会再见面,没想到却意外碰面,又发生了一些事,她才了解到她的心里一直有他的存在,所以当他的唇温暖的轻触她时,她放弃了一切,忘了以前所受的伤害与他在一起。 但她得到了什么?又是一次的伤害、又是一次的历史重演,难道她始终只是一个供他发泄情欲的妓女?想得到他的感情,是一件痴心妄想的事! "我没有勾引别的男人!"她否认,非常愤慨。 "那这是什么?"他吼叫,将手中早已捏得破碎的照片往她脸上一扔。 她拾起一看,纵使照片已经破碎,却不难看出里面有一男一女状似亲密的走进一家旅馆,而那个女的正好就是她。 言芷沁脸色立即刷白,"不,我没有……"除了雪慕旸以外,她根本没跟任何的男人去过旅馆。 简直是无妄之灾! "别想否认,我压根儿不相信,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他一副质疑老婆外遇的样子,当他从公司收到一封署名给他的信件后,他整个人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刻也无法继续留在公司里。 "我不知道。"他的质疑让她陷入困顿之中,更让她尝到无助的局面。 "说!"他眼露凶光,心里被嫉妒之火烧得痛苦。 "你不能那样怀疑我,除了你之外,我根本没跟任何人去过旅馆。"她据理力争,希望他听得进去。 但似乎很难,他已经认定她的出轨。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既然不相信,那就算了。"她转身欲离开,不想再做无谓的解释。 雪慕旸的眼神清楚的显示出对她的怀疑,他的再度出现,就像台风般席卷她的生活圈,但台风过境后,带给她的仍只有伤害。 她不该再痴心妄想得到他的爱,她不该心软的接受他,如果当初一碰面,她就躲他远远的,不刻意的挑衅他,那么两人说不定也不会沦落到如此的下场。 "你以为这次我会像上次一样,简单的就让你从我的手中离开,不,你错得离谱,这一次就算要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追回来,牢牢的拴在我的身边,让你无法去勾引别的男人!"雪慕旸挡在她的前面,神色阴鸷的将她逼到沙发边。 两人双双跌落在沙发上。 言芷沁清楚的看到雪慕旸眼里的怒火。 "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要让那男人完全地消失在他们两人的面前,她的眼里只容许有他的存在。 "我说什么,你都不肯相信,我在你的眼里,难道就只是一个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亲眼看到的,难道会有错。"雪慕旸大声咆哮,巨大的声音里隐含着悲伤。 "那只是一张照片ii"她的话,被雪慕旸愤怒的打断。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芷沁,你怎么可以在说喜欢我的同时,又倒入其它男人的怀里,难道你的感情一点价值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得到你柔情似水的服务ii"雪慕旸的话还没说完,一巴掌已经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他错愕的瞪着言芷沁。 "你竟然打我!"他的眼神充满悲愤之色。 "你污辱我!"她浑身充满火药味,更有一丝的痛苦隐现在她的眼眸。"从头到尾,我只喜欢过你,就连现在我也是一样全心全意的对你,为什么你总是用鄙视、轻蔑的态度对我?难道我的感情真如你说的那么的廉价,可以任由你无情的抨击……"她说到最后,眼角已经滑下泪滴。 她真的很委屈,他不喜欢她就算了,为何还要残酷的对她指责一些子虚乌有的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难道他对她又腻了,又想一脚踢开她,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却不像是要逼她离开,反倒像是一个爱吃醋的老公打破醋坛子…… 可能吗?他会吃醋? 不,她不要愚昧的去猜测他的心,那只会让她更难堪,打他一巴掌,她有理在先,她不怕雪慕旸凶狠的眼神,她要与他对抗,她不再是一只任人欺凌而不还击的小白兔。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的感情?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喜欢的人是我?我亲眼看到你对方文博说,你喜欢他,我亲眼看到你倒在慕优的怀里……这些事实摆在眼前,教我如何再相信你?"言芷沁完全傻住。 他在说什么? 她什么时候对学长说过喜欢? 她什么时候投入月慕优的怀抱? "我没有。"她否认他的胡乱指控。 往事不断的浮现在言芷沁的脑海里,她努力的回忆…… "还说没有,言芷沁,你以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你的面前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因为我额头上的伤,别傻了!那不是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爱你,你懂吗?我爱你。"他心碎的摇晃她的肩膀,希望能唤醒她的良心。 我爱你、我爱你…… 言芷沁耳里萦绕不绝的是那三个字。 她圆睁杏目的瞪着他,纵使身上传来丝微的痛楚,她却没放在心上,反倒是整颗心全都在想他的表白。 "你爱我?"他的表白,使她震惊不已。 不,他在骗人,这不是真的! "但是你给我的却是永无止境的伤害,当我渐渐地习惯你的存在、笑容、撒娇后,才发现那些竟然不是我一个人独自拥有的,另有其它的男人与我分享你……"雪慕旸苦笑。"你教我如何相信你的谎言,所以我只能对你冷漠,只要我不点破那残酷的事实,你还是可以留在我的身边,但是你竟然逃开了,在你伤害了我之后,你竟然狠心的逃离我的身边,这一走就是十一年!""不,我没有、我没有!"言芷沁喜悲交加,喜的是他的表白不是骗人的,悲的是他无情的指控与抹黑。 "不要再说谎了……"他激动的吻住她的唇,不想再从她的嘴里听到她任何的辩解,那只会让他更伤心、更痛苦。 但嘴里却尝到一丝咸味,他倏地放开,才知道是她咬破了嘴唇。 言芷沁张着一双红肿的双眼怒瞪着他。 那眼神似乎在指控他的不是! "你……""既然你爱我,你就应该相信我,从头到尾我喜欢的人就只有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我亲眼看到的难道会有错?"他吼叫道。 "我承认我确实是喜欢学长,但那种喜欢只是单纯的兄妹情感,我承认我投入月慕优的怀抱,但那是因为我体力不支、昏倒的关系,我喜欢、我爱的人就只有你而已……"她比他更大声的吼叫,这一吼,似乎要将这几年来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泪水掉得更快、更急速。 "学长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我跟他的女朋友是知己,我哪有可能喜欢他!"雪慕旸错愕的凝视着她,不敢相信他刚才听到的事实,竟然与他亲眼看到的有出入。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倒宁愿当时你对我发一顿脾气,这样你就不会将这个误会憋在心里,我们就不会分开那么久的时间,我就不会以为你不喜欢我、你讨厌我……"言芷沁泣不成声。 面对她一发不可收拾的泪水,雪慕旸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反倒不知如何去安慰一个伤心的女人,只能呆愣的瞪着她。 见他沉默,没有任何一句安慰的话语,言芷沁哭得更凶、泪水流得更猛,"我说了那么多,你还是不相信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没有人像她一样,被自己深爱的男人告白后,那么痛苦! 不,她不要待在这里受他污辱,她要回家。 言芷沁使出浑身力气,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上往前一推,"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关系,我要回家……"他就像铜墙铁壁,怎么用力都推不动,言芷沁气急败坏,哽咽的声音柔肠寸断。 从头到尾,任凭她怎么解释,他依旧不肯相信,这种男人,她再留恋下去有什么用?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我不会让你回家。""我不要继续待在这里受你污辱,你的话太伤人,我不想听!"言芷沁使出力量一直推他、一直推他。 "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希望你能永远留在这里。"雪慕旸叹了一口气,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他终于知道他错得太离谱,她声泪俱下的指控,让他恍然大悟看清事实,事实的真相就是他是一个大白痴、大笨蛋,胡里胡涂的为了一个误会,让两人分开了十一年之久。 她的解释就像一道雷,击中他顽固不化的脑袋,让他彻底的明白他的罪有多深、多可恶! 他必须弥补自己因吃醋而种下的错! "我不要,你只想控制我,我不要过那样的生活!"言芷沁推开他的手,那双手只会毁了她,她拒绝他任何的碰触。 "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会那样对你。"雪慕旸解释着,字字充满了忏悔,目光痛苦的凝视着言芷沁。 "是!你就是那样的人,你离我远远的,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言芷沁只想避开他,躲得远远的。 雪慕旸握住她挣扎的柔荑,忏悔的目光望进言芷沁那双红肿的泪眸,"我们不要再折磨彼此了……""我不想这样,是你逼我的……"为何那双眼眸看起来让人如此的心动,言芷沁拒绝那样的感觉,她不想再心软,不想将自己再次逼入绝境,她得拒绝那样的诱惑。 "芷沁,我说了,我很爱你,所以才会打破醋坛子,被嫉妒蒙蔽双眼,现在我若还不相信你说的是事实,我就真的是一个王八蛋,我是真心忏悔,真心的想弥补我们两人这几年来的遗憾,你肯给我机会吗?""你……"他的转变如此之快,她还来不及了解,世界就变了天,他的眼神充满柔情,不再阴沈可怕。 她该相信吗? 还是这又是另一种伤害她的手段? "就算我们分开十一年,但这十一年来,我们依旧彼此牵肠挂肚,这十一年的离别,难道还让我们看不清彼此的重要性?""我……"她的态度开始软化,原本破碎的心,似乎随着他的忏悔被慢慢的修补起来。 "我不奢求你现在就原谅我,但你总得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那照片……""我会去查,查出那个居心不良的人究竟是谁?"一抹阴鸷闪过雪慕旸的眼眸,但一接触到言芷沁柔情的双眸时,顿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真的相信我说的话?"她仍是有些怀疑,她必须再次确认! "千真万确!"一旦查出那居心叵测的人,他便要他付出代价! "真的吗?"她眨眨眼,再次确定答案。 这次雪慕旸不再回答,他以行动表示,吻住还有疑问的她,冷酷的心终于得以融化,两人之间再无桎梧…… 尾声 "啊!"一道高昂的尖叫声划破寂静的空间,雪茔茔睁大眼,瞪着眼前这一幕,她没想到打开门后的情形会让她如此错愕。 随着这道高昂的尖叫声扬起,沙发上缠绵的两个人影迅速的分开,雪慕旸以极快的速度,拿衣服盖住言芷沁细白娇嫩的身躯。 "滚出去!"雪慕旸冷眼的瞪着自己的妹妹,气她破坏了气氛。 雪茔茔圆睁杏眼,这怎么可能?大哥身旁的那个女人……竟然是言芷沁! "你们两个怎么可以这样?"雪茔茔愤慨万分。 她原本愉悦的在加拿大度假,但是大哥以同性恋标题上新闻的事,弄得爸、妈忧心忡忡,于是她风尘仆仆的从加拿大赶回来,为的就是要了解事情的真相。 没想到一打开门就看见一对男女缠绵的画面,这已说明报导的错误性,然而当她看清楚躺在大哥怀里的女人是言芷沁时,她不由得怒火中烧,想狠狠的教训她。 她恍若无视雪慕旸射出的冷酷目光,激动的走到两个人的前方,怒瞪着娇羞的容颜,伸手就要赏言芷沁一巴掌。 那一巴掌被眼捷手快的雪慕旸挡住。 "你做什么!?"雪慕旸的语气充满警告。 "我要教训她!"见言芷沁整个人被雪慕旸护在怀里,雪茔茔更加气愤,"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的勾引我大哥?""我没有……""还说没有,那你们两个赤裸裸的抱在一起又算什么?"雪茔茔怒目相向。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给我滚出去!""我怎么可以不管,你跟一个有夫之妇的女人做那种勾当,事情要是传出去,你教爸、妈的面子往哪儿摆?""有夫之妇?"雪慕旸利眼瞇起,这四个字听起来非常刺耳。 "不会吧!"见到雪慕旸那疑问的表情,雪茔茔顿时错愕,但随即涌上怒火瞪着心虚的言芷沁,"她已经结婚了,难道你不知道?"她竟然欺骗大哥的感情! 雪慕旸不敢置信,"你结婚了?""不……我……"言芷沁慌乱的摇头。 "骗子,你还想说谎,大哥!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而且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你千万别让她纯情的外表骗了!""茔茔说的是真的吗?"他不会再随便误会她,他要亲耳听到她说。 "我……"言芷沁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 言芷沁乱了分寸,灿杰的事,她该如何向他说呢? 为何她一脸心虚,难道茔茔说的都是事实?雪慕旸难掩心痛。 "你为什么要骗我?"这简直是将他从天堂推入地狱,在他相信她的解释、想要弥补他的所作所为后,她竟然又毁了他对感情的信任! "我没有结婚,那只是……只是……"言芷沁慌张不已。 "只是什么?"雪慕旸全身紧绷,语气僵硬。 "妈咪,你没办法说,就交给我来说好了!"灿杰笑瞇瞇的伫立在门口,随后缓缓的走到三位大人面前。 "灿杰!"雪慕旸与言芷沁异口同声的喊道。 "你认识他!?"言芷沁讶异的瞅着雪慕旸。 "叔叔。"不等雪慕旸的回答,灿杰的称呼已解开言芷沁的疑问。 "你也认识他。""何止认识,我还知道我的爸爸……就是他。""什么?"雪茔茔张大嘴,足以吞下一颗鸡蛋。 灿杰怎么会知道?言芷沁感到讶异! "为什么他会说我是他爸爸?"雪慕旸有一股想掐死言芷沁的冲动! 该死!这女人到底隐瞒他多少事。 言芷沁惊慌失措的低下头,不敢直视雪慕旸那道骇人的目光。 "妈咪,你就别再躲爸爸了,看在我这个儿子的份上,他不敢凶你的。""把话解释清楚。"雪慕旸不再冀望畏缩成一团的言芷沁,他瞅着灿杰,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今年十岁,确实是你的亲生儿子,为了接近你这个爸爸,我捏造一些事情,我骗妈咪说要去参加暑期夏令营,连妈咪也被我蒙在鼓里。""她不知道我消失的这一个月,完全是跟你相处在一起,当然我能不被你们怀疑,是因为有帮凶,梦岚干妈就是帮凶。""再来就是妈咪为了我跟你,根本不可能结婚,她是天下第一傻瓜,你这样误会她,她还傻傻的生下我,而且还……"一道冷酷的视线朝灿杰射去,灿杰顿时停下话语。 他的爸爸竟然还是一个独裁者,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也不看在他是他儿子的份上,竟然用那种冰冷的目光瞪他,真亏妈妈受得了他! 言芷沁完全愣住,她不知道原来灿杰早就知道雪慕旸是他的亲生父亲,而且两人已经相处过一段时间。 "地上那张照片,也是我和梦岚干妈精心的杰作!"他指着地上的碎照片。 闻言,雪慕旸怒瞪着几乎与他如出一辙的灿杰!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他像极了小时候的他,那张脸孔不就是缩小版的他吗? 他竟然被自己的儿子耍得团团转,要是传出去象话吗? 见雪慕旸一脸怒气,灿杰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达成,该离开了。 "美丽的姑姑,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的认识一下?"他指着门外。 "哦,对、对!"雪茔茔立即反应过来,纵使无法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她相信从这个聪颖的小孩身上,她会得到她要的答案。 雪茔茔拉着灿杰的手,两人往门外走出去,还自动为他们锁上门。 清场完毕,言芷沁知道她即将大难临头…… "你听我解释……""我会好好听你解释的……"雪慕旸冷峻的俊容慢慢的靠近她,将她推回沙发上,言芷沁想求救,却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呜……谁来救救她啊! 在言芷沁陷入愁云惨雾之际,完全没发现到雪慕旸的眼神充满感动。 他的女人为他生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孩! 他会好好的用他下半辈子的时间来弥补……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