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村怪谈》 第1章 女人 我家住东北,村子名叫坟冢村,四面环山,地势偏僻,险恶,村里稀稀拉拉的住着百十户人家。 之所以叫坟冢村,是因为村子里到处都是高低不一,大大小小的乱坟。 山上有个很大的乱坟岗,里面大多数都是横死的人,村里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有的家庭为了要儿子,生了女孩,有的送人,有的扔在地头,山上,有好心人会把她们埋在乱葬岗里,远远望去,那里就是一座坟山。 大白天都阴森森的,晚上鬼火闪烁,魂儿飘荡,时而响起夜猫子诡异惊悚的笑声,还有成群结队的乌鸦啃食尸体。 一到晚上,村民们再不敢出去。后来觉得这个名字不吉利,改叫石砬子村。 此地交通闭塞,村民们出去赶个集,都要天不亮就起来,天黑前赶回来。 村里年纪最大的的老光棍名叫梁满仓,已经四十多岁了,相貌丑陋,是个老实懦弱胆小的人,和所有农户一样皮肤又糙又黑,一笑就露出一口大黄牙。鼻涕都过河了(流到嘴边)也不擦,看人就知道傻笑。 村里那些长舌妇经常一溜排站在墙头或者树下唾沫横飞,对他评头论足,冷嘲热讽的,说到尽兴处,笑的前仰后合的,背后都叫他窝囊废,经常欺负他。 就是村里的那些小孩子们都敢用石头打他,他在地里干活时,向他做鬼脸,肆无忌惮的把他放在地头的干粮哄抢而光。 他家有棵海棠树,没等成熟,就被村民们摘光了,还有地里的瓜……甚至有人恶意向他家破门上呲尿,他家破门总是湿漉漉的,骚臭味浓重,他也不急,总之,他就是人们眼里的怂货。 不管人们怎么对他,他也不生气,每天都总是笑呵呵的,其实,他不傻,心里明白着呢,只是不计较这些而已。 因为他老子早早就离世了,是老妈一把屎,一把尿的好不容易把他养大,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他不想老妈为他操心难过。 母爱最伟大,他在别人眼里虽然是个丑八怪,老光棍,他的母亲和别的母亲一样,也把他当成手心里的宝,很是疼他。 他为了让老妈过上好日子,每天起早贪黑的在地里干活,干起活来不怕苦不怕累的,浑身充满了力量。 可即使这样,家里日子一直不好过,因为他妈年纪大了,犯愁他这么大了,连个提亲的人都没有,心情忧郁,总是病怏怏的,经常看病买药。 梁满仓做梦都想有个老婆,这样老妈就高兴了,可家里穷的耗子都哭着搬家了,自己长的磕碜(难看),谁家姑娘缺心眼能嫁给他。 这天,梁满仓去镇上给老妈买药,回来的路上,已经黑天了,他担心家里的老妈,归心似箭,疾步如飞的走着…… 来到山上,月亮出来了,青白的月光照在大地上,大地亮如白昼,树影婆娑,风声哗啦哗啦,犹如孤鬼野狐在哭泣,时而响起一声夜猫子诡异惊悚的笑声,阴森森的很是恐怖。 梁满仓从小在农村长大,经常走夜路,胆子很大,也不害怕,急匆匆走着……走到山岗上,累的气喘如牛,浑身无力。 他因为省钱,一天没吃东西了,给母亲买的肉包子,一路上他都小心翼翼的拿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弄丢了。自己饿的前心贴后心,也舍不得吃一口,决定歇会再走。 他又打开纸袋看看包子,包子香味诱人,他使劲咽口口水,不敢再看,害怕自己忍不住吃上一口。 他坐在树下,树下凉风习习,很快就消汗了,担心家里的老妈,刚站起来,忽然听到沙沙沙的声音,一惊。 仔细听,声音没了,大山在夜里静的可怕,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继续前行。 可刚走了几步,又听到声音,这次,他听到沉闷的声音是从地下传来的,心里一紧,站住,警惕的四下巡视着。 他想着山上野兽居多,去年有个村民因为醉酒,回家路上被狼叼走了,等家人找到时,已经变成一个血淋淋的尸骨,很是凄惨。 要不是担心老妈,胆子很大的他也不敢走夜路,他变得惶恐不安的,瞬间,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这个时候,忽然又传来呜呜咽咽的的哭声,哭声瘆人,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恐怖。 他遁声望去,在月光下,他看到不远处,一个巨大的坟墓上冒出来一个人头,随着扒土的声音越来越大,那个人头一点点升高,长发飘飘,脸白如纸,慢慢的,又露出来一双白嫩嫩的胳膊…… 那分明就是年轻女人的胳膊,在月夜里,样子恐怖。 他惊恐万状的看着,知道自己撞鬼了,抖如筛糠,忽然感觉裤裆里热乎乎的,他吓尿了,吓得妈呀一声,撒腿就跑…… 后面传来女人呜呜咽咽的声音,分明就是人的声音。 正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跑出去很远的他不由站住,觉得女人的声音像人。 他想起村里因为重男轻女,谁家媳妇要是生不出男孩,婆家一家人就会欺负她,有的媳妇不堪虐待,喝药自杀,还有跳河的,上吊的…… 每次听到谁家谁家媳妇死了,他就愤愤不平的想着,这些男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媳妇不知道珍惜,老子打光棍这么多年,都没有跟女人说过话。 当然,除了那些拿他当傻子开涮的老娘们。 他想着这个女人会不会是谁家媳妇命大,又活过来了,要是能救她一命,也是做善事,老妈经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冷静下来,搓着手,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他来到坟墓前,看到女人已经出来了,虽然是晚上,但在月光下能看到穿着寿衣,女人脸色惨白,长的很美,默默看着他。 他心里还是很惶恐,瓮声瓮气的说:“你是谁家人?到底是人是鬼?” 女人不说话,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看样子很伤心,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会是鬼。 瞬间,梁满仓心生浓浓保护欲,他问女人愿不愿意跟他回家? 女人点点头。 梁满仓忽然变得很是激动,心突突突跳的厉害,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跟他正经说过话,还是个漂亮女人,他怎会不兴奋,他浑身充满了力量,把女人扛起来。 让他纳闷的是,女人身上阴凉刺骨,让满脸大汗的他打个寒颤。也许,女人都是这样的,不都说女人是阴嘛,他这样想着。 回到家里,老妈张桂兰正在灯下为他缝补衣服,看到他带回家一个穿着红色寿衣,满身泥土的女人,像见了鬼一样,脸色大变,身子微微颤栗着,指着女人,声音颤抖的说:“她……她是人……还是鬼……”。 这个时候,梁满仓才看到女人肚子隆起,向他诡异一笑。 她是个孕妇?梁满仓又惊又慌,自己刚才乍没发现,无助的看着老妈。 第2章 活尸 此时,女人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声音:“救……救救……我的孩子……”做出要下跪的样子,可因为她肚子大,很是吃力,梁满仓连忙去搀扶她,感觉她的手臂阴凉刺骨,很是纳闷,大夏天的,怎么这么凉? 张桂兰眯着眼睛,从上到下打量女人一番,气急败坏的对梁满仓说:“柱子(武满仓小名)你给我说实话,你去赶个集,怎么把别人家的女人拐来了,咱家是穷,娘知道你着急讨老婆,可咱们再穷,也不能做这缺德事啊!小时候我怎么教你的,难道你都忘了嘛。” 笨嘴拙舌的梁满仓看老娘发怒了,吓得赶紧松开手,道出经过。 张桂兰听完,脸色缓和一下,转过脸,问女人:“你到底是谁家媳妇?怎么死的?活过来就好,你肚里的孩子快出生了吧!你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家。” 没想到,女人一听,忽然轰然倒地,变了样,双眼死灰,手臂机械的指着肚子,喉咙里发出声音……我的……我的孩子……救孩子。” “娘,您快想办法救救她啊!”武满仓看到她忽然变得这样可怕,吓得瑟瑟发抖,可还是于心不忍的想救她,急的摇着老娘的胳膊。 张桂兰看地上的女人忽然变得狰狞可怕,吓得面色苍白如附粉,后背生出凉意,急急的说:“看来,她快要生了,快去请孙婆子(接生婆)记住,看到人问你,什么也不要说。” 梁满仓听话的答应着跑出去了。他一路小跑,来到村里一个土坯房门前,屋里还亮着灯,看样子孙婆子还没睡,武满仓满脸大汗,砰砰砰敲门,夹杂着他的颤音。 随着一声不耐烦的谁呀!来了,来了,别敲了……”孙婆子出来。 看到他,一愣,没好气的说:“是你啊!大晚上的有事吗?” 梁满仓也不说话,拉起她就走,路上,孙婆子问他啥事,梁满仓记着老娘的话,一声不吭,气的孙婆子直骂人。 来到他家,看到面前的一幕,孙婆子忽然变得脸色难看,后退几步,身子微微颤栗着,说了一句,“这是哪来的女人?她是死人,你们怎么把她招来了。” 转身就走。 死人?母子俩一惊,面面相觑,再看那个女人,忽然变得脸色惨白,目光呆滞,没有一点光,听不到喘息声,穿着鲜红的寿衣,在地上扭动着,动作机械,样子骇人。 刘桂兰吓得身子哆嗦着,急三火四的告诉她经过。 孙婆子站住,一字一板的说:“这确实是个死人,是个活尸,她已经死了,可因为有孕在身,靠一口执气活着,想把孩子生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唉!真可怜,也不知道这是谁家媳妇,真是作孽啊!我帮不了你们,你们还是去找周瘸子吧。” 说完,像逃一样急急出去。 梁满仓吓得脸色苍白,不知所措的看着老娘。 张桂兰赶紧追出去,掏出皱皱巴巴的五块钱塞给她,低三下四的求她,让她帮忙把孩子生出来,孩子是无辜的。 孩子?孙婆子瞥一眼她后面的武满仓,虚张声势,神神秘秘的小声说:“这孩子就是生出来,也是个瘟神,灾星,你是不是怕柱子讨不到老婆,收养这个孩子,留个后,但你可要想好了,到时候,你们还能在坟冢村待下去嘛。” 张桂兰一怔,她没想到,孙婆子竟然看出来她的企图了,她的确这么想的,梁满仓年纪越来越大,看样子讨不到老婆了,自己快入土了,扔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怎么办,要是有个孩子,他也有个依靠。 她眉头紧锁,抹着眼泪说:“您看出来了,我确实有这想法,我求求您了,帮忙把孩子生出来,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忘不了。” 一边说,一边拉着梁满仓扑通跪下了。 孙婆子鼻子一酸,眼睛湿润了,叹口气说:“好了,好了,我老婆子可受不起,快起来,我试试看吧,能不能行,就看你们和孩子的缘分了。” 她回身。 张桂兰让梁满仓在外面等着。 自己战战兢兢的跟进去,按照孙婆子说的,端来一盆热水,准备好一把剪刀。一捆用麻绳粗制而成的糊窗户纸,一盏洋油灯,剪刀是用来剪婴儿脐带的,用之前,在洋油灯火苗上烤一烤消毒。那厚厚的,粗糙的纸是用来擦拭血迹和污迹的。 孙婆子壮着胆子蹲下来,对着地上的女人说:“我只能试试看,能不能行,你可别怪我啊!” 女人机械的点点头。 孙婆子用哆嗦着的,青筋暴起,犹如枯枝般的老手开始接生。 她虽然是方圆百里有名的接生婆,接生手艺高,可这毕竟是个活尸产子,她按照老规矩接生,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惶恐不安,小心翼翼的掀开她的衣服,惊惧的差点没跑出去,吓得魂飞魄散,身子哆嗦不停。 女人隆起的肚皮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绿斑,触目惊心,不忍直视,看的让人毛骨悚然。 张桂兰也吓得脸色苍白,差点喊出声来,胃里翻江倒海的,连连作呕,赶紧捂住嘴,她怕躲在外面的儿子听到声音,失去理智跑进来,可最后,她还是没忍住,口中浊物一泄而出。 孙婆子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身子抖的厉害,她使劲咽口口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趴在肚皮上听了听,眼眸里闪过丝丝雀跃,孩子还活着,精神一振,让女人用力。 可女人所谓的用力,就是身体机械的扭动着,喉咙里沉闷嘶吼,已经不会说话了。 桂兰在旁边拿着毛巾给孙婆子擦擦汗。 急的跪在地上磕头,絮絮叨叨的念着阿弥陀佛,祈求菩萨保佑,孩子顺利生出来。 过了好久,孙婆子累的满脸大汗,身子打晃,可孩子依然生不出来。 张桂兰急的带着哭腔说:“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好啊!” 门外站着的梁满仓一遍遍问老娘,孩子生出来没? 气的孙婆子骂道:“催什么催!你们男人怎知道女人的不易!这个可怜的女人都死了,还以为自己没死,执意把孩子生出来,她那挨天杀的男人真是作孽啊!” 可能是她的怒骂,激起了女人的执念,她喉咙里忽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身子剧烈扭动着,肚子忽然崩裂,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哇哇哇哭起来,哭声响亮,是个男孩。 “生了,生了。”孙婆子抱出来,长长松口气,用消完毒的剪刀剪完脐带,累的呼呼喘气。 桂兰欣喜若狂的过去,迫不及待的把孩子接过来,用温水给婴儿擦洗身子。 孙婆子顾不上休息,准备安抚女人。 外面的梁满仓听到老娘的喊声,喜极而泣,一个大老爷们,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的,噼里啪啦的掉眼泪,他当爹了。 正当几个人欣喜若狂的时候,接下来的一幕,快把她们吓死了。 第3章 尸生子 只见地上的女人因为产子,肚子崩裂,里面都是腥臭的黑血,孙孙婆子看着这一幕,胃里翻江倒海的,可心里很是酸涩。 身为一个母亲,她深知一个做母亲的不易,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却靠一股执气把孩子生出来,很是感动。 忍着没吐出来,刚要让梁满仓去请能驱鬼祛邪的周瘸子过来看看,忽然看到女人肚子有东西蠕动着,一愣。难道这是双胞胎?肚子里还有一个。 她兴奋的对正在屁颠屁颠给婴儿洗身子的张桂兰说:“她肚子里好像还有一个。” “什么?还有一个,我的妈呀!真是祖宗保佑啊!”她停下来,回头笑成一朵花,激动的满脸通红,手脚麻利的把孩子用被子包裹好放在炕上,把手在衣服上蹭蹭,急急过来。 孙婆子已经迫不及待的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扒拉那些腥臭的脓血,忽然,那个蠕动的东西爬出来,所谓的孩子,竟然是一条硕大的血蚯蚓……样子骇人。 二人吓得汗毛倒竖,瞬间,冷汗淋淋,浑身颤抖,忘了抱孩子,踉跄着跑出去,张桂兰大喊大叫的。 在农村,蚯蚓常见,她们早就见怪不怪习惯了,而且,蚯蚓对人没有什么伤害,可这个血蚯蚓不仅个大,样子也诡异惊悚可怕。 而且,竟然是从肚子爬出来的,太诡异了,它是怎么进去的?让人纳闷的是孩子竟然毫发未损,真是福大命大。 躲在外面,已经等的不耐烦的梁满仓看到她们俩跑出来了,赶紧追问怎么回事,孩子呢? 孩子?这个时候,两个人才想起孩子,张桂兰吓得哆嗦着手指指屋里,梁满仓冲进去,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面前趴着一只血红的大蚯蚓,剧烈蠕动着,女人肚子裂开了,里面都是腥臭的黑血,她面色青黑,目中无光,身子拼力机械的扭动着。 这个时候,梁满仓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拿起镐头把蚯蚓砸死了,拿出打火机烧了,臭味熏天,变成黏糊糊的东西。 此时,女人的眼睛直直看着炕上的孩子,最后看他一眼,忽然不动了,她死了,死不瞑目。 梁满仓想着自己刚看到她时美丽的样子,心如刀绞,抱着她,咆哮着,悲声如雷,泪水成河。 门外的张桂兰和孙婆子面面相觑,进去看到这一幕,眼睛湿润了。 梁满仓不顾老娘怎么骂,倔犟的把父亲留下来的那个金镏子卖了,给女人买了一副好棺材,埋在自家地里了。 那个金镏子是父亲给他做彩礼的,临死之前嘱咐他,除了娶媳妇,才能动这个金镏子,这么多年,老娘每次生病,他想卖了买药,老娘张桂兰都死活拦着不让卖。 没想到,这次为了一个女人,一直对老娘唯命是从,百依百顺,很是孝顺的他头一次没有听老娘的话。 张桂兰不仅没有骂他,反而心里很是欣慰,觉得他成熟了,有主见了。 女人安葬后,梁满仓经常去坟墓前默默坐会。 有一天,他忽然想起女人爬出来的那个坟墓,这些天,这么多事,他把这事忘了。 他迫不及待的来到乱石岗,坟山的坟墓不计其数,已经很多年了,他寻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塌陷的坟墓,坟墓上确实有个洞,坟墓没有立碑,他呆呆看了会,回家拿来镐头挖掘。 失望的是,挖掘了很长时间,挖了很深,到底了,竟然没有棺材,很是纳闷,坐下来犹如一座雕像呆呆看着坟墓,心里很是悲愤,女人婆家竟然连个棺材舍不得给她买,草草安葬,真是心狠,怪不得蚯蚓都钻进她肚子去了,应该是从女人嘴里钻进去的。 想到这里,他心里更加难过,眼睛红了,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不大会,汗消了,他离开这里。 回到家里,看到老娘张桂兰正逗孩子玩,瞬间,他的心情好起来。 这新出生的孩子,就是我,张桂兰是奶奶,梁满仓就是我的老子。 我出生后,他们俩非常疼爱我,日子虽穷,可他们省吃俭用的给我买羊奶喝,没钱就做玉米糊糊喂我喝,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我。 因为有了我,他们俩每天都很快乐,我爸梁满仓每天干活都有使不完的劲。他们给我起名叫梁平安,希望我平平安安的长大。 他们虽然爱我宠我,家里好吃好喝的都给我,自己舍不得吃一口,我就是他们手心里的宝,可村里人不待见我,从孙婆子嘴里知道我的事情后,都觉得我是个尸生子,不吉利,是个灾星,会给村里带来晦气,恶运。 村里人总是隔三差五的找我家碴,地界,房界经常被人挖,早上起来,经常看到门口有人倒的垃圾。 兔子急了也咬人,一直忍为高,和为贵的奶奶张桂兰终于忍无可忍了,她让我爸梁满仓去山上移来一些樱桃树栽在房界处,想着这样,邻居就不会挖掘了。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樱桃树都被拔了,一棵没剩,张桂兰气的怒目圆睁,捶胸顿足的头一次做了个泼妇,口沫横飞,指桑骂槐的骂街,骂了一天。 没想到,平日里总是欺负我家的邻居王大头,这次竟然做个缩头乌龟,一直都没有露面,这么多年,我家被人欺负,头一次这么扬眉吐气。 张桂兰狠狠心,特意杀了一只鸡祝贺一下。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的日子更加难过了,村里那些地痞无赖之徒经常打骂我爸,他的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怕我的奶奶,他的老娘看到担心,他被打时,总是蹲下去,捂住脸,躲闪着,不让打到脸,身上的伤口,他用衣服盖住再回家。 他一直都是怂包,我出生后,他更加怂了,逆来顺受的默默忍受着人们的欺负,羞辱。我从小目睹村里人打他,骂他缩头乌龟,窝囊废,我脑袋里装满了这些词语,挥之不去。 每每听到这些刺耳的绰号,我就更加觉得他的灾难不断,都是因为我这个灾星造成的,很是自卑,胆怯,幼小的我,每每目睹他受欺负和羞辱,泪水和鼻涕满脸,多么希望他能回击。 总是梦想他变成戏曲中的孙悟空,把村里那些欺负老实人的坏人,统统用金箍棒打死。 渴望在他被人欺负时,有奶奶口中的神仙出手相救,那时候的我多么无助。有时候,心里很是鄙视他,不明白为啥我没有娘,爹也是个怂包。 而因为我是人们口中的灾星,村里的大人都不让孩子和我玩耍,所有的孩子孤立我,变着花样欺负我,向我吐口水,扔石头,骂我是没娘的野孩子。 虽然奶奶和我爸把我看的紧紧的,不让我出门,怕我受伤害,可我毕竟是个小孩子,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心,虽然总是挨欺负,可总是趁他们不注意,像一匹野马一样跑出去。 第4章 周瘸子 有一天,我又趁着奶奶和我爸在菜园子里干活,偷着跑出来。看到村里几个小孩子嘻笑着玩“打老虎”,男孩女孩都有,非常热闹。 我靠在墙根上,羡慕的看着,自从我出生,村里的那些孩子们犹如瘟神一样躲着我,很是厌恶我,孤立我,胆小的惧怕我,好像我真的是个瘟神一样。 我多么想加入他们中,和他们一起玩耍,可我不敢,我不明白,我为啥是人们眼中的另类,也不明白,他们都有父母,而我没有母亲,只有父亲。 我虽然没见过母亲,可我多少次梦里梦到她,她长的很美,笑着看着我,我激动的扑过去,可她消失了。每次醒来,我的枕巾都湿了。 这个时候,沙包忽然向我打过来,不偏不倚,正好打中我的脑袋,疼,我摸一下脑袋。 “哈哈哈哈哈,快看这个傻子……” “他和他老子一样又傻又蠢,” “他就是一个没娘的野孩子” “听俺奶奶说,他是从尸体里爬出来的,他妈是个活尸。” 他们看着我的傻样,笑的前仰后合的,笑的肆无忌惮。 我看着他们,脸上火辣辣的,他们可以嘲笑我,决不能嘲笑我的母亲,我血往上涌,不知哪来的勇气,我扑过去,和那个笑的最欢,胖的像头猪一样的小子打起来。 剩下的几个男孩子一起上来帮他打我,一起把我推倒了,拳头像雨点一样打在我的脸上,身上,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挣扎着胡乱摸到一块石头,对着一个孩子砸去,“哎呦一声,”那个孩子惨叫一声,松开手,去摸脑袋,我看到他脑袋嗤嗤往外呲血,殷红的血顺脸淌。 “他流血了,”有人惊叫,所有的孩子除了流血的这小子,都跑了,跑的比兔子都快。 瞬间,就剩下他和我,他慢慢起来,看到愤怒至极的握着拳头的我,胆怯的喊了一声:“你给我等着。” 跑了。 我松口气,头一次心里特别舒坦,出了一口窝囊气,那年,我刚七岁。 可没想到,我惹大祸了,我刚回家,门就被拍得砰砰砰响,夹杂男人的骂声,女人的哭声,“小瘪犊子,赶紧给我滚出来……。” 我吓得趴在门缝一看,我的妈呀!门口乌泱泱的都是人,男女都有,一个个怒气冲冲的,男人拿着棍棒,一个满脸横肉,很是彪悍的老娘们搂着缠着纱布的那个男孩,一边哭,一边骂,污言秽语不断的从她嘴里蹦出来。 我正看的发呆,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回头,是我爸梁满仓,他和奶奶听到声音出来了,“小子,你刚才跑哪去了啊?吓死我们了,这是咋了?” 奶奶张桂兰有点不安的趴在门缝,看到外面的那些人,脸色难看,身子微微颤栗着,望着我说:“小子,你是不是闯祸了?” 我不安的点点头,告诉她经过。 奶奶一惊,她叹口气说:“小子,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这些人,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嘛,可你偏要去招惹他们,在家和奶奶玩不好嘛,奶奶给你讲故事,做好吃的,奶奶只想你平平安安长大,死了也闭眼了。你可知道,这个徐豆子(胖男孩)是谁吗?他是开小卖店徐小山的儿子啊!他在村里最有钱,村长都让他三分呢,这下事大了。” 奶奶的眼睛湿润了,紧紧搂住我,泪水掉在我的脸上,烫烫的。 我爸也慌了,他来回走着……问奶奶怎么办? 奶奶沉默片刻,看了看门口,跺跺脚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开门。”我爸战战兢兢的打开门。 愤怒的人们呼啦冲进来,那个老爷们,也就是徐豆子的老子徐小山铁青着脸,进来就伸出宽厚的手掌,啪,一个大嘴巴子呼在我脸上,紧接着,又狠狠踹我一脚。 瞬间,我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嗡嗡嗡直响,我还没等站稳,那个老娘们就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又对我闪电式左右开弓……两口子混合双打。 奶奶心疼的哀号着要救我,可被几个老娘们死死拉住。 而此时,我的老子,那个怂包,就那样呆呆看着人们打我,手足无措的,一动不敢动。 我的嘴角流出血,我怨恨的看着他,心里呐喊,我为啥有个这样的孬种父亲。 我虽然被打的疼痛难忍,遍体鳞伤的,可我咬牙挺着,一滴眼泪没掉,我不想当怂包。 奶奶因为心疼和愤怒忽然晕过去了。 几个人闹够了,打够了,悻悻而去。临走之前,那个徐豆子的老子临走时,还不忘又踹了我一脚,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这个时候,我爸也出去了,我看到他拿着铁锨出去了,心里一紧,连忙踉跄着出去,已经晚了。 那个得意洋洋走在最后面的徐小山,猝不及防,被我爸在后面狠狠拍了一下后背,他吭都没吭一声倒下去了。 我吓得惊呼一声。 走在前面的人们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全都吓傻了,继而,不约而同的围上来,把我爸一顿暴打,咒骂声,女人的哭声,乱成一团。 我头一次非常佩服我爸,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护着他。 我爸的脑袋被打的像个血葫芦,一声不不吭,我心疼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努力向我挤出一丝微笑,微弱的说:“这回,我……我不是……不是怂包了吧。”忽然晕死过去了。 人们害怕了,抬着徐小山离开了。 我抱着遍体鳞伤的老子,大哭着,也不知道家里的奶奶怎么样了,那个瞬间,觉得此时此刻特别的无助,只能用哭来发泄我的无助。 这个时候,我看到一双脚在我面前停下来,抬头,一个穿着破旧,胡子拉碴,面容消瘦,却是目光犀利的老头站在我的面前。 他和蔼的看着我,蹲下身子说:“小子,不要哭了,快把你爸搀扶起来,再晚就没命了。” 说完,他和我一起把我爸搀扶起来。 回到家里,奶奶已经醒了,刚费力的起来,看到我们回来,哭起来,我把她搀扶起来,一起回到屋里。 奶奶对老头千恩万谢的,很是恭敬老头,我这才知道,他就是奶奶口中的周瘸子。 周瘸子是个外乡人,家乡闹饥荒,一家人除了他,都饿死了,只有他逃出来。 村长王大贵看他可怜,就让他做了生产队的马夫,也叫牛夫,他住下来后,人们才知道,他会看事,看风水,看墓地,驱鬼祛邪,还会走阴,也不收钱,只是凭赏,人们很敬重他,都叫他“活神仙”。 可后来,开始破四旧,立四新的运动,他被当成牛鬼蛇神,关进牛棚。 晚上,他盘坐地上絮絮叨叨的,引来一群老鼠上窜下跳的,情景骇人。 红卫兵吓得大喊大叫的,把他一顿暴打,打折一条腿,出来后,他就变成一个瘸子。 第5章 黄皮子 我爸伤势很重,好在不致命,回到家里,他依然咬牙挺着不呻吟一声,我看着他的样子,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赶紧转过身去。 他在炕上躺了整整一个月才伤愈。期间,周瘸子总是过来,每次都拿着一些自己采的草药,有的砸碎敷在伤口上,有的让我奶奶煎了给他服下去。他和我们非亲非故的,却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一家人很是感动。 奶奶对他千恩万谢的,让我给他磕头答谢。 周瘸子把我搀扶出来,上下打量我,眼睛冒光,问了我的生辰八字,一愣,捋着胡子说:“这孩子七月十四子时出生,阴气重,他的命运注定与众不同,因为他有一双阴阳眼,他能看到鬼,我可以收他为徒吗?” 奶奶和我爸一听,一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因为破四旧,立四新那个年代,他们都经历过,周瘸子的腿怎么瘸的,他们心知肚明的,虽然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可他们已经留下了阴影,挥之不去,当然不敢让我学习这个旁门左道。可周瘸子对我们有恩,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家人这么好。 奶奶一时想不出拒绝的话,怔怔看着他,我爸也懵懵看着他。 周瘸子看他们不说话,笑着说:“不急,不急,你们可以考虑考虑。我一个孤老头子,再没有亲人,和这个孩子有缘,我年纪大了,时日不多了,不知道哪天去阎王爷那报到了,可我不想把我的道术带到棺材里去,要是教给他,我也瞑目了。” 说完,离开这里了。 我呆呆看着他的背影,想起自己确实在晚上经常看到一些飘荡的人形幻影,院子里,野外,河边……原来它们是鬼,而我竟然一点也不害怕。 徐豆子的老子徐小山被我爸打晕后,不久醒过来,没啥大事,在床上躺了几天,又变得生龙活虎的。 我奶奶每天都惶惶不可终日,怕他家报复,讹人,没想到,接下来,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且,此事后,村里没人找碴欺负我们了,我们家终于过上安静的日子。 转过年,我到了上学的年纪,上学后,我性子孤僻,学习不好,各科不及格,经常得零分,老师对我很失望。 同学们都不喜欢和我玩耍,还经常搞恶作剧戏弄我。 有一天,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东西,我肚子翻江倒海的,课堂上憋的满脸通红,也不敢放屁,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后,我哈着腰,一路小跑,跑到茅坑里屙屎。 蹲下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肚子舒服多了,刚惬意的要起来,班里几个捣蛋鬼在茅房后面嘻笑着往茅坑里扔石头,砰的一声,瞬间,屎尿纷飞。 来不及提裤子的我,被屎尿炸的浑身屎黄,可想而知,当时的我是怎样的愤怒,面红耳赤的跑出去,几个人已经笑着跑了。 我狼狈的跑回家,奶奶和我爸哭笑不得,赶紧给我洗澡。 不大会,老师找上门来,我觉得没有面子,同学们肯定会笑我,死活不去上学了。 最后,奶奶软硬皆施,老师苦口婆心的劝我,我才又上学了。 可不管老师怎么努力的教我,我的学习成绩就是上不去,经常考试不及格,得“鸭蛋”(零分)经常的事,勉强上到初一,还是辍学了。 接下来无所事事的,奶奶和我爸舍不得我干又苦又累的农活,可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愁的长叹短嘘的。觉得我这么小的年纪,无所事事的,怕和村里那些小混混们一样学坏了。 我心情烦闷,非常想念母亲,虽然我没有见过她,可总是梦到她,我经常往坟地跑,去母亲坟前一坐就是一天。我不知道我娘怎么死的,无数次问过他们,村里人为啥说我是尸生子? 我爸和奶奶都说有病死的,我刨根问底的问什么病?他们就会支支吾吾的敷衍过去。 奶奶和我爸看我总去坟地,更加担心我。刚过几天消停日子,我家又出事了。 有一天晚上,我爸去地里干活,贪活,回家时,已经傍晚了,他扛着锄头刚走出地头,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个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他看到一个戴着破草帽,穿着肥大衣服,约有一尺多高的“人”走过来,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滑稽可笑,又惊悚可怕。 因为戴着大草帽,我爸看不到他的样子,想起这离乱石岗不远,总有脏东西出现,他虽胆子很大,可看到这个东西也害怕了。 惶恐不安的刚想绕过去,这时,那个“人”已经来到跟前,它用尖细的声音问我爸:“老梁,你看我像不像人?”一边说,一边向他作揖。 我爸这才看到,破衣服袖子里伸出一双毛茸茸的爪子,凭着经验,他知道这是黄鼠狼。 想起奶奶给他讲的黄鼠狼讨封的故事,没想到,这事还让他碰到了,他惊慌的看着它,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像,像,你像人。” 那个黄鼠狼高兴的立起身子,向他作揖说:“谢谢你老梁,这下我可以成仙得道了。”一溜烟跑了,很快就没影了。 我爸呆愣半天,才回过神来,吓得急急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里,他告诉奶奶,奶奶一听,一怔,觉得我爸做的对。 黄皮子是黄大仙,五仙中,它心眼小,最爱翻脸,翻了脸就报复人,得罪不得。我爸听我奶奶这么说,心安了。 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黄皮子虽是个畜牲,这家伙还他妈挺讲究,第二天早上,我揉着眼屎去茅房撒尿,发现院子里有一只血淋淋的死鸡。 在那个贫瘠的年代,鸡肉可是好东西,我兴奋的告诉奶奶和我爸。 他们俩一愣,一前一后出去一看,惊愕住。我爸高兴的说:“这鸡哪来的呢?一看就不是咱家鸡。” 他使劲咽口口水。 奶奶呆呆看着那只鸡,蹲下身子仔细看看,高兴的说:“这是黄皮子报恩来了,看来,以后咱家日子好过了。”奶奶去烧水,让我爸褪毛。 一个小时后,好久没吃荤腥的我们,美美吃了一顿。 这次,奶奶和我爸头一次没有让我自己吃,吃的很香,一家人美餐一顿,那天,我们家比过年还开心。 接下来好事不断,隔三差五的,我家院子里就出现死鸡,这都是黄大仙送来的,有时候是两只,有时候是三只,一看都是咬死的。 我因为好信,有一天,躲在树后窥视着,不大会,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遁声望去,不由哑然失笑,两个黄皮子各自叼着一只鸡进来,扔下鸡就跑了。 我出来,发现这畜牲做事还他妈挺有规律,它把鸡一字排开,看着都想笑。 那些日子,我们一家人的日子别提多美了,吃的满嘴流油,肚子终于有油水了,人也精神多了。 过了一段日子,正当我们一家人习惯这样的日子时,事反必有妖,接下来的事情,快把我们吓死了。 第6章 附身 我家土墙只有半人高,这么矮的土墙只挡君子,不挡小人。平日里,我家邻居王大头喜欢八卦,平日里没少欺负我们,他总是趴在墙头窥视着,院子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最近,院子里总是出现死鸡,地上的鸡毛,还有鸡肉的香味,他来的更勤了。 有一天晚上,我奶奶拿起一只鸡准备让我爸给周瘸子送去,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我也跟着他去。 我和我爸拿着鸡刚走到门口,忽然听到外面人声沸腾,一惊。 趴在门缝一看,门外有很多人,男女都有,自从我爸把徐小山抡了一铁锨后,村民们再不敢欺负我们了,今天怎么回事,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我爸有点慌了,我也很害怕,平白无故的来了这么多人,肯定有事,我跑回去找奶奶。 奶奶急急出来,面上很是镇静,可她的身子微微颤栗着。 这个时候,破门已经被撞开了,外面呼啦涌进来很多人,男女都有,村长王大贵黑着脸,村民们看到我爸和我手里的鸡,群情激昂的大声叫骂。 这个时候,我们才明白。前几天村里总丢鸡,刚开始,村民没在意,可时间长了,很多村民都丢鸡了。 在那个贫瘠的年代,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到肉,家里的鸡蛋可是奢侈品,大家义愤填膺的大嚷着要找到这个偷鸡贼。 而潜伏我家很久的敌方,我家邻居,王大头就告密了,村长和村民们都炸了,这才过来闹了。 这个时候,我们家才知道,这黄皮子所谓的报恩,竟然是他妈偷来的。哭笑不得,欲哭无泪,毕竟是我家理亏,我们认栽赔钱。 奶奶狠狠心,把她的棺材本钱拿出来,那是她省吃俭用,用牙缝省下来的钱,已经积攒了很多年,日子这么苦,可想而知,攒一点钱有多难。 他们满意的走后,村长劈头盖脸的把我爸训了一顿,他是个老党员,不信那些牛鬼神蛇的事情。 这个时候,我爸又恢复了唯唯诺诺,烂泥扶不上墙,低三下四,贱骨头的样子。 我看着他的样子,对他刚涌起的敬仰,又消失的无影无迹,接踵而至的是鄙视,不屑,我敢肯定,要是战争起来,我爸准是汉奸。 村长走后,一家人长长松口气,我爸用汗津津,满是老茧的手,拿起破旧毛巾擦擦汗,向我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厌恶的扭过头去,看到奶奶眼睛红红的,若有所思的望着外面。 我知道,她的棺材本钱没了,心里难过,那个瞬间,我恨自己无用,已经十八岁了,却一分钱都没有赚到,五味杂陈,心里一酸,泪水不争气的涌出来。 奶奶一股火病了,很是孝顺的我爸这个时候怒了,他看到奶奶躺在床上发烧难受的呻吟着,很是难过,絮絮叨叨,口不择言的骂那个黄皮子。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祸从口出,他的口不择言,竟然给家里带来了滔天大祸。 接连请大夫给奶奶看病,为了看病,粮食都卖了一些,不仅没有看好,奶奶忽然变得癔症,神志不清,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晚上也不睡觉,时而哭,时而笑,声音尖细,胡言乱语的,还摔砸东西,说什么我好心报恩,你们竟然背地里骂我,埋怨我,你们敢骂我,我就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我家本来就穷,我爸很是心疼那些摔碎的盘子,碗,杯子,他跪下来磕头求奶奶别闹。 可奶奶闹得更欢了,她晚上不睡觉,也不让我睡觉,我熬了三天,困得眼皮打架,趴在桌子刚睡着,奶奶就开始敲盆子,砰砰砰的。 我被惊醒,只好和我爸哄她睡觉,可她精神的很。 刚开始,邻居们有的趴在墙头,有的站在门口,磕着瓜子,撇着嘴都幸灾乐祸的看热闹,议论纷纷的,话题还是觉得我是个灾星,自从我出生,家里日子就不好过,现在又带来祸端。 可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了,对于我奶晚上惊悚可怕的声音,颇有怨言,有个邻居觉得我奶奶被黄大仙附身了,好信,问她是谁? 奶奶说自己姓黄,众人更加肯定是撞客(黄皮子附身)了,据说黄皮子磨人,能把人磨死,他们忽然变得很有兴趣,头一次这么热心。 有人神神秘秘的小声告诉我爸,想知道是不是黄皮子作祟,看看我奶奶腋窝处有没有凸出的像黄豆粒大的颗粒,能够移动,要是有,定是黄鼠狼作祟,用针把它扎了,黄鼠狼就离开了。 再就是闹的厉害的时候,出去看看,附近有没有黄鼠狼。 晚上,奶奶忽然又变得手舞足蹈的,肆无忌惮的大笑着,声音惊悚恐怖。 我和我爸商量一下,配合默契,我看着奶奶,他拿着棍棒出去寻找黄鼠狼。 外面月明如昼,他在院子里转一圈没有,很是失望,刚要回去,忽然听到奇怪的声音,我爸蹑手蹑脚的遁声寻找,在月光下,惊呆了。 一个肥的像猪似的黄鼠狼,正在柴禾垛下扭动着身子,和奶奶动作一模一样,果真是这个畜牲在作祟。 我爸终于怒了,冲过去骂道:“你这个畜牲,在这装神弄鬼的,赶紧滚,别再让我看到你。冲它狠狠打了一棍子,黄鼠狼不动了,嗝屁了。 我爸懵了,心里想着,这他妈也没使劲啊!它怎么就死了?回到屋里,看到我奶奶安静下来了,也不闹了,睡过去了。 我看到我爸满脸大汗,脸色不好,问他找到黄皮子吗?他嗯了一声,指了指外面,说:“被我打死了。”不再说话,目光呆滞。 我跑出去,没有看到黄鼠狼,很是惊奇,我告诉他外面没有黄鼠狼。 他忽的站起来,出去来到那棵树下,黄鼠狼真的不见了。我爸变得有点不安。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一直都没有主心骨,啥事都靠奶奶给他拿主意。 因为奶奶闹腾了七八天,我和我爸都特别疲乏,奶奶好不容易睡了,我和我爸躺下来很快就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俩被一阵女人嘤嘤嘤的哭声惊醒,哭声时而悲壮,时而如泣如诉,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我和我爸爬起来,我爸趴在门缝往外看,忽然惊叫一声,浑身颤抖,瘫坐地上,脸色苍白。 我心里一紧,战战兢兢的过去一看,也被外面的一幕吓得快尿了。 第7章 扒皮 只见外面,亮如白昼,院子里大大小小的有很多黄皮子,在一个硕大,长着白胡子的老黄鼠狼指挥下,每个黄鼠狼都直立行走,把爪子搭在前面另一个黄鼠狼身上,每个黄鼠狼头上都顶着一块干牛粪,围成一圈,圈子里有四个健壮的黄鼠狼抬着一个小棺材。还有几个黄鼠狼嘴里叼着纸钱,呜呜啦啦,摇头摆尾的。 过了会,它们又一字排开,犹如人一样跪下来,给棺材磕头,情景诡异恐怖。 我和我爸吓得大气不敢喘,过了会,他们停下来,那个白胡子黄鼠狼直立行走,忽然来到门口叩门,门被拍得砰砰砰响。 我和我爸吓得拿起破凳子死死顶住门。 门外的黄鼠狼忽然哭起来,声音凄厉瘆人,它一边哭,一边说:“老梁,你杀了我的儿子,我也让你不好过,你给我等着……”说完,没了动静。 我和我爸趴在门缝一看,外面静悄悄的,黄鼠狼不见了,我们俩依然不敢开门。 那天晚上,我吓得茅房都不敢去了,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出去一看,那个所谓的棺材,竟然是个粪筐。 看到奶奶醒了,犹如什么没发生一样,发生的这些事,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感觉自己睡了一大觉。我和我爸很高兴。 我们俩知道,黄鼠狼心眼小,爱报复人,它的儿子死了,它不会罢休的。 我爸他虽懦弱,可脑袋不笨,他听奶奶说过,黄鼠狼怕鹅,尤其是怕鹅粪,我爸狠狠心,买了一只大鹅,把鹅放在院子里,让它使劲喧,鹅撑多了,让它可哪拉屎,院子里到处都是鹅屎。 接下来,我家终于安静下来。 邻居王大头也听到了那晚的动静,把他吓够呛,原以为黄鼠狼报复,我家出事了,没想到我家啥事没有,他掩饰不住失望的表情。 村民们知道我奶奶恢复常态,又开始议论纷纷的,说啥的都有,又说什么因为我是个尸生子,阴气重,有邪气,黄大仙都害怕了。 从此以后,人们又开始畏惧我,看到我躲着走,就好像我真的是个瘟神。 他们这样子,我反而好过了,最起码他们不敢欺负我了。 可好景不长,过了一段日子,我奶奶又癔症了,这次闹得非常厉害,白天晚上都不睡觉,手舞足蹈的,疯疯癫癫的,拿着筷子敲盆,胡言乱语的,一会哭,一会笑。 最让我们犯愁的是,她水米不打牙,这样下去,别说她一个老人,就是年轻人也受不了啊! 我和我爸慌了,找大夫不管用,我忽然想起周瘸子,想请他过来驱赶黄大仙。 可一直对我奶奶言听计从,很是孝顺的我爸死活不同意,他在外面怂,在家里可倔犟的很。 他说奶奶曾经告诫他,周瘸子虽然是我家救命恩人,可千万千万不能让我学习巫术,她觉得那是不务正业的,虽然她年轻时,也经历过一些无法解释的诡异事。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年除夕,她去烧火煮饺子,水开了,去拿饺子时,惊讶的发现一帘子饺子不见了,一家人翻遍了也没有找到。 只好又重新和面包饺子,从此以后,她开始拜佛了? 可破四旧,立四新的运动,她经历过周瘸子被打,她怎会让我学习这样的歪门邪道。 我爸死活不同意,我只好作罢了。 我们俩天天哄着奶奶,过了一段日子,我和我爸都瘦脱相了,浑身无力,白天都恍恍惚惚的,走路直打晃,奶奶已经被折磨的气息奄奄,折腾不动了,形如枯槁,脸色苍白。 我请来大夫,大夫摇摇头说不行了,让我们准备后事。 大夫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我和我爸悲痛欲绝,心如刀割,扑通跪下大哭起来。 我爸脸色难看,忽然出去了,到了傍晚,他铁青着脸,拎着两只血淋淋的黄鼠狼回来。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可怕,他把黄鼠狼扒皮了,挂在屋檐下,用鞭子狠狠抽打它们泄愤。我头一次体会到,老实人要是发起狠来有多可怕。 奶奶还是去世了,我家没钱买棺材,我爸带着我挨家挨户的给人磕头借钱。 可村里人都幸灾乐祸的看热闹,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周瘸子出门了,已经很长时间了。没人帮我们,都怕粘上我这个灾星,带来厄运。 最后,还是村长王大贵看我们可怜,我爸头都磕破了,借给我们钱,勉强买个最便宜的薄棺材板。 棺材铺的老板娘帮忙给奶奶穿寿衣时,吓得惊叫一声,跑出来了。 我冲进去一看,我的妈呀!奶奶身上都是深深的挠痕,冒着黄烟,流淌着黑血,触目惊心,不忍直视,看来,这是黄皮子干的。 “黄皮子,你这个畜牲。”我看到奶奶死的很惨,气的肝胆欲裂,身子哆嗦不停,头晕目眩,快倒下去了,我赶紧扶住墙。 紧跟进来的我爸看到这一幕,大骂一声,拿刀又要去找黄鼠狼拼命,这个时候,他和以前判若两人,不再怂了。 我拉住我,告诉他,还是先让奶奶入土为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爸眼睛血红,脸都扭曲了。 奶奶安葬后,我和我爸眼泪都流干了,对黄皮子恨得咬牙切齿的,我爸每天都拿鞭子对着屋檐下已经扒皮,风干的黄鼠狼抽打几鞭子泄愤,然后坐在地上干嚎,看出来,我奶奶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 可我不敢再让他去招惹黄皮子,虽然我也痛恨黄鼠狼,恨不得饮其血,生啖其肉,可我已经失去一个亲人了,现在,我爸就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能再失去他。 可我也不甘心就这样放过黄皮子。我知道,凭我们,是斗不过它的,我盼望周瘸子赶紧回来,除掉黄大仙,为我奶报仇。 奶奶死后,我家消停一段日子,我爸因为还没有从悲伤中振作起来,郁郁寡欢,他待的地方一堆旱烟烟头。自从奶奶死后,我主动和他亲近不少。 有一天晚上,我在睡梦中听到外面有动静,一惊。 再支着耳朵仔细听,又没了动静,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翻个身继续睡。 早上起来,被院子里的一幕惊到了,我家鸡都死了,血被吸干,五脏六腑都没了,身子被掏空,和以前黄大仙报恩时,给我家送鸡一样,摆放整齐,地上血迹斑斑的,情景骇人。 不用说,又是黄皮子这个畜牲干的。我的血往上涌,身子微微颤栗着,我虽然气的吐血,可我还是理智的把死鸡捡起来埋了,我怕我爸看到,气坏身子,又要报复黄皮子,再惹大祸。 我埋死鸡的时候,总感觉后面有一双眼睛看着我,我慌慌的回头一看,后面什么也没有。我的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要有什么事要发生。 第8章 惨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爸还是知道了这件事,因为我毛毛愣愣的收拾,不小心落下了鸡毛,地上的血迹也没有擦干净。 我爸看到带血的鸡毛和地上的血迹,去了鸡窝里,一切都明白了。 这次,他没有骂黄皮子,轻描淡写的问了下我,我只好老实坦白了。劝他不要生气,早晚有一天,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畜牲,为奶奶报仇。 我爸很是平静,自从奶奶离世后,他头一次出奇的安静。 我松口气,每隔几天,我就偷着跑出去打听一下周瘸子回来没,但每次都是抱着希望去,失望而归。他破旧不堪的木门依然是铁将军把门,门口荒草丛生。 过了一段日子,我从地里回家,原以为我爸在家已经做好热乎乎的饭菜,自从奶奶去世后,我爸做的都是我爱吃的饭菜。 他不会表达对我的爱,只知道给我做我喜欢吃的饭菜,每次去集市卖菜,他都不忘给我买一个我爱吃的糖葫芦,烤地瓜,大块糖,在那个贫苦的年代,能吃到这些东西,也算是有钱人了。 我家没钱,可自从奶奶去世后,我爸买完菜,总是毫不吝啬的把卖菜钱都给我买爱吃的东西。 虽然那次他用铁锨捶了徐小山,头一次像个东北爷们,人们再不敢欺负他。 可那件事后,他在外面,依然还是一副邋遢,唯唯诺诺,卑微,小心翼翼的样子,总是低着头,不敢看人,和人对视,一副做错事,谁都敢欺负的样子。 我因为有这样烂泥扶不上墙的父亲,感到悲哀,感叹命运不公,我时常庆幸我长的不像他,对于自己的容貌,自我感觉良好,虽谈不上又高又帅,可也不丑,身高一米七五,在农村,站在人堆里,也算是个阳刚的小伙子。 只可惜,因为我家穷,我又是一个人人厌恶,惧怕的尸生子,媒婆见了我都斜眼绕路走。女孩子见了我,都像见了鬼一样躲着走。 我常常在深夜想念那个除了奶奶和老子外,村里唯一对我好的女孩,在我心里,她就是一个天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她。 我进屋看到桌上摆着的菜,虽都是素菜,可都是我爱吃的菜,已经凉了。 我大声呼喊我爸,没有动静,到处寻找,屋里,院子里找遍了,没有找到他。 让我愕然的是,他一直出门,在家穿的破旧不堪,已经打了两个补丁的衣服,竟然放在炕上。 唯一一个没有补丁,只有过年才穿的衣服不见了。还有平日里穿的破黄胶鞋好好的摆在地上,奶奶给他做的的新布鞋不见了。那双新布鞋,他非常爱惜,只有办事才穿的。 不知为何,我心里慌慌的,我跑出去寻找他,村里,地里,疯了一样寻找他,嗓子喊哑了,找了两个小时,也没有找到,我失望的往回走,想看看他回家没。 我路过奶奶的坟墓,不由自主的停下来,眼前的一幕,把我惊到,我爸穿着那身没有补丁的衣服,穿着新布鞋,跪在奶奶坟墓前,一动不动的。 原来,他来祭拜奶奶了,看来,他又想奶奶了,我的眼睛湿润了,喊他,没有动静。 急急过去一看,我爸已经死了,眼睛圆睁,脸白如纸,大张着嘴,死态狰狞可怕,他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五脏六腑不见了,地上血迹斑斑的,草木都染红了。 我呆呆看着,懵了,继而,悲痛欲绝,心如刀绞,腿一软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泪水成河。 我知道,这又是黄鼠狼干的,奶奶三七没过完,我又失去了一个亲人,现在的我,变成一个孤儿了。 “黄皮子,你个瘪犊子!你给我等着,早晚我要把你们统统都杀光。”我对黄鼠狼恨得咬牙切齿的,把嘴咬出血,都不知道疼了,我要报仇,我在野外又哭又喊的,快崩溃了,累的趴在地上,泪湿衣襟。 一直到傍晚时分,我呆坐我爸跟前,人们都说怕死人,这个时候,我才体会到,自己的亲人死了,是不会害怕的。 接下来,不知道怎么办,我唯一的依靠没了,我爸后事怎么办?我爸虽然窝囊,可也知道带着我给村民磕头求助。 如今,谁能帮我这个人人厌恶,人人避之不及的尸生子。我爸突然死了,人们又会以为是我这个“灾星”克死了我爸。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绝望,很无用,特别的无助,在这个世上,一个亲人没有了,深深体会到,你要是不强大,就会被世界抛弃,你强大了,世界就会拥抱你。 而且,人是群居动物,人们虽然厌恶我,惧怕我,可笑的是,我的亲人没了,我还要向他们去求助。 我脑海里浮现出他们鄙视我的样子,暗暗给自己打气,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想想韩信的胯下之辱,没有胯下之辱,怎会成全韩信成为战略家,军事家,享尽荣华富贵。 我忽然释然了,擦干眼泪,我要让我爸入土为安,不能让他暴尸野外,那个瞬间,我真的长大了。 我去村长家咚咚咚敲门。 我知道,在这个村里,村长王大贵就是天王老子,谁都得给他面子,只要他开口,我就能得到帮助。 王大贵正蹲在茅房里屙屎,刚点着烟,惬意的吐个烟圈,听到敲门声,不耐烦的提起裤子过来开门,大吼着:“谁呀,大白天的敲门这么响,嚎丧呢!” 开门看到我,一惊,脸色难看,极快关门。 我知道,他虽是个老党员,不信邪,那只是面上。其实,他和村民们一样,一直也把我当成瘟神,平日里看到我也是躲过去,恐怕沾着我,给他带来晦气。 说起王大贵这个人,在村里很有威望,又是老党员,没少给村里做好事,就是脾气大,急性子,嗓门高,爱骂人,谁要是让他不如意,他能像个泼妇一样,把你八辈祖宗都问候一遍。 但这个人心眼不坏,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这是我奶奶对他的评价,想当年,村民们欺负我爸时,他没少训斥他们,可没用,谁让我爸窝囊好欺负呢。 我情急之下,扑通跪下来咚咚咚磕响头,我是真的磕呀,和我爸一样,把头都磕出血了,还在磕头,一边磕头一边求他:“王大爷,我求求您了,我爸死了,就在野外,求您帮忙找人把我爸埋了吧,要不然,他被野兽吃了,没有全尸,我怎么对的起他,我自己真的弄不了,我没有钱,我想把房子卖了,给我爸卖棺材。” 我哽咽着说。 第9章 安葬 这个时候,门慢慢打开了,王大贵眼睛湿润了,红着眼睛让我起来说,还是没让我进去。 我自觉的后退几步。 王大贵严肃看着我说:“你小子,比你爸爸强多了,可惜了,怎么会是个尸生子,我是个党员,本不信邪,可你的出生……。” 他打住话题。 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挥挥手又说:“你先回去看着你爸,等会我和村民们就过去,这样吧,你先别着急卖房子,我和大伙凑点钱,先让你爸入土为安再说,听你所说,你爸是横死的,不能回家了,就地埋了吧,唉!真是作孽啊!” 说完,进屋里去了。 我千恩万谢的,跪在地上磕头谢了他,赶紧回到奶奶坟墓前。 等了好久,天都快黑了,我的眼泪都快流干了,身子瘫软无力,望眼欲穿的盼望着来人,看着我爸惨死的样子,我决定,我爸安葬后,我就血洗黄皮子老巢,见一个,杀一个。 我正恨恨想着,忽然听到人声沸腾,遁声望去,王大贵带着一群人过来了,有抬棺材的,有扛镐头,拿铁锨的。 我的心里忽然涌上来一股热流,头一次被感动到了。 来到跟前,人们依然隔应我,忽然停下来,小声议论纷纷的。 王大贵回头一看,炸毛了,骂起来了:“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闲心扯犊子,不管怎样,他是咱们村里人,赶紧干活吧。“ “本来就是嘛,他是从尸体爬出来的,也就是鬼生的孩子,身上煞气重,把家里人都克死了。” “听说黄皮子就是他招来的,也难怪,那梁满仓根本就不是他亲爹,跟他不亲,可怜那母子俩白疼这个尸生子了,还搭上性命,真是不值啊!” “那接下来,我们会不会被这个灾星带来厄运和灾难!应该把他赶出村子。” 人们群情激昂的议论纷纷,声音虽小,可我还是听到了,刚涌上来的那股热,瞬间,凉透心。 我这才知道,我是个从尸体爬出来的孩子,以前人们说我,我也听到过,可奶奶和我爸特别爱我,宠我,让我别信。 而现在,我信了,因为奶奶和我爸隐瞒了我。我就是个活尸生下来的孩子。亲生父亲是谁,我一点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有奶奶和我爸给我的爱,已经足够了。 人们虽然小声发牢骚,可不敢违抗命令,把棺材放在地上,有的人去挖坑,有的过来抬我爸。 有人拿出寿衣,准备给我爸穿上,我很是感谢王大贵,他想的真周到。 人们看到我爸死的很惨,样子吓人,都吓得脸色难看,后退几步。 只有那个棺材铺的伙计胆子很大,熟练的给我爸穿寿衣,好在身子还没硬,衣服穿上了。 那个人看到我爸眼睛没闭上,瞪着圆滚滚的眼睛,大张着嘴,死态狰狞可怕,就去合上了。 可刚松开手,他又睁开眼睛了,一连合了好几次,这个伙计也害怕了,脸色苍白。 他来到王大贵跟前说:“这梁满仓好像有什么遗愿,一直不合眼,还张着嘴,干我们这一行的都知道,人要是死了,死不瞑目,或者张着嘴,肯定有遗愿。 王大贵问我,知道我爸有啥愿望吗? 我懵懵的摇摇头,我爸是个很容易知足的人,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愿望啊! 那个伙计急的团团转,说什么要是不合眼,不闭上嘴,二七会回来作祟的。 他想了想,掏出一块钱硬币擦了擦,放进我爸嘴里,让我去试试,给我爸合上眼睛,我合了几次,他眼睛依然睁着。 他活着,人们都敢肆无忌惮的欺负他,就是小孩子都不怕他,敢拿石头打他。可如今,他死了,人们都很惧怕他,一个个脸色难看,小声议论着,但不敢骂我爸了。 这个时候,王大贵急了,对着我爸骂道:“你这个梁满仓,活着是个窝囊废,死了,死了,倒吓唬人了,我告诉你,你赶紧听话闭眼,要不然,没人管你了,暴尸野外,让狼吃了你吧,到时候,你连个全尸都没有。” 骂完,用他满是烟味,长满老茧的老手去抹眼睛,我爸眼睛合上了。 我们都惊住了,王大贵很得意,让大家把我爸抬进棺材里去,让四个人抬起棺材。 四个人都是高大健壮的汉子,我爸是个柔弱的人,棺材也是个廉价薄棺材板,可他们硬是抬不起来,一个个吭哧瘪肚的,把吃奶的劲头都使出来了,满脸大汗,棺材纹丝不动。 “嗨!这还真他妈邪门了,你这是在世受的委屈太多,死了开始作上了,都说人活着时戾气深重,死了就会怨气冲天,就会变成戾鬼作祟,我还真不信邪。” 王大贵铁青着脸,紧皱眉头,气急败坏的说。摆摆手,又增加了两个人,依然抬不起来。 “他这真是怒了,您消消气,可不能再骂了。”棺材铺伙计有点胆怯了,劝告王大贵,让我跪下来磕头求求我爸。 这个时候,我比谁都着急,我好不容易求王大贵把人找来帮忙,他可到好,还作上了,我咚咚咚磕响头……一边磕头,一边按照棺材铺伙计教的说:“爸,求求您老了,赶紧上路吧,您再不走,我可咋办?”我又大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的,泪如雨下。 人们冷漠看着,鸦雀无声了。 那个伙计让我起来,让大家重新抬棺材,没想到,这次抬起来了。好在墓坑就在奶奶旁边不远处,只有十来米远。把他安葬了,人们都走了。 王大贵最后走的,他声如洪钟道:“娃娃,别哭了,天黑了回家吧,唉!都是命啊!” 我止住哭声,擦擦眼泪,问他一共花了多少钱,我又求他帮我打听一下,我把房子卖了还钱。 王大贵沉默片刻,掏出一颗烟点着,狠狠抽了一口,剧烈咳嗽起来,他把烟掐了,叹口气说:“好吧,只不过,你年纪轻轻的,卖了房子,住哪?” 他的话,让我一愣,这个问题我没想过,当时,只想着没钱安葬我爸,只能卖房子了,我硬着头皮说:“我会有办法的,我替我爸谢谢您了!”我又给他磕了几个头。 王大贵叹息着离去了。 我默默望着他的背影,想着自己以后没有父亲了,又哭个够,踉跄着回家了。 回到家里,我身子打晃,浑身无力,瘫坐地上,感觉自己特别的累,呆呆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想起以前一家人在一起美好的生活,泪水成河。 想着我爸虽然是人们眼中的窝囊废,可他是爱我的,而我却总是不尊重他,总是顶撞他,悔恨交加,愧疚不安,越想越难过,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忽然听到声音,我被惊醒,听到声音是厨房发出来的,我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来到厨房一看,吓得毛发倒竖,浑身哆嗦。 厨房里的碗,盘子自己飞起来,继而掉在地上哗啦哗啦摔的稀碎,我正看的入神,菜墩上那把菜刀忽然飞起来,直奔我来……我吓得极快躲过去,菜刀砍在门上一寸多深。 第10章 报复 我吓傻了,呆呆看着,这他妈又是黄鼠狼作祟了,这是冲我来的,要赶尽杀绝啊! 我怒火攻心,四处寻找,看到灶坑里露出一条尾巴,急忙去拿门上的刀,可使出吃奶的劲头也拔不出来。 看到门口有把斧子,被仇恨填满胸腔的我,拿起斧子狠狠劈下去,把黄鼠狼尾巴剁掉了,鲜血四溅,溅我一脸血,血腥味浓重。 黄鼠狼浑身哆嗦着跑了。我满脸大汗的瘫坐地上,呼呼喘气,一夜未眠。 几天后,有人来买房子,我卖了房子,把钱还给那几个村民,日后我才知道,这个买房子的人不是王大贵找的,是村民们自发找的。 我知道,村民们因为觉得我是个灾星,借此想把我撵走,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还了钱,我心里踏实了,拿着剩下的钱,我拿了自己的衣服,一点日用品,奶奶和我爸的遗像,去了村口桥洞下安身。 白天依然去地里干活,晚上躲在桥洞下过夜,这里离村子远,晚上除了蛙鸣声,就是呼啦呼啦的风声,在漆黑如墨寂静的夜里,野外阴森森的,我吓得蜷缩着,捂着耳朵,浑身颤抖,日子难过。 王大贵知道后,气急败坏的训斥一顿那些村民,觉得他们太没有人性了,远远把我叫回去,让我住在一个废弃的牛棚里暂时安身。 晚上,我非常想念奶奶和我爸,想着这一切都是拜黄鼠狼所赐,我要为奶奶和我爸报仇。我想法弄到一瓶汽油,藏在牛棚里,每天除了去地里干活,就是到处寻找黄鼠狼的老巢,我要连窝端。 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天,我在野外发现一个黄鼠狼,恨从心来,拿石头砸它,黄鼠狼躲过去了,跑的极快,我紧追不舍。 看它跑到一个荒地里,在一个坟墓前不见了。 我不知道这是谁家坟墓,也不敢挖掘,只好作罢,刚走几步,我又不甘心的在坟墓前转了一圈,惊喜的发现坟墓塌陷了,有个黄鼠狼鬼头鬼脑的看我一眼,又迅速进去了。 这个畜牲,这里果真是个老巢,我赶紧跑回去拿了汽油,在周围捡了一些干柴,放在塌陷处,把汽油浇在上面点燃,瞬间,浓烟滚滚,大火熊熊,里面忽然传来女人的哭声。 我一惊,这他妈坟墓里怎么还有人的哭声?我有点慌,小心翼翼的过去,想看看怎么回事,忽然从里面冲出来一个浑身是火的东西,没等我回过神来,它忽然像箭一样冲到我面前。 瞬间,我的身上着火了,我痛苦的大喊大叫的跑向河边,没等到地方,我被烧的晕死过去了。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没烧死,躺在炕上,面前竟然站着周瘸子。 我的眼睛一红,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喊着周大爷想起来,感觉身上火燎燎的疼。 周瘸子连忙让我躺下来,告诉我,我被烧伤了,好在伤不重,他已经给我抹了獾子油。 告诉我,刚才太危险了,他刚从外地回来的路上,两个月前去外地帮人看事了,看到我像个火人一样乱窜,继而倒在地上了,前面有个浑身着火,像是黄鼠狼的东西跑了。地上有两个烧的焦黑的一大一小两个黄鼠狼,问我怎么回事。 我哭着告诉他经过。 周瘸子惊道:“你小子真是胆大,出生牛犊不怕虎。黄大仙也敢惹,五仙有狐仙(狐狸)黄大仙(黄鼠狼)柳仙(蛇)白仙(刺猬)灰仙(老鼠)这五仙中,黄大仙心眼最小,最爱报复人,它的性格非常残暴,非常恐怖,要是人不小心招惹到成了气候的黄鼠狼,它就会报复三代,一直祸害这家人。不止是它,它的子子孙孙都会缠着他,直到把他的子孙后代都害绝了,才算罢休。不是吓唬你,十年前,离此地十公里的孙家屯有个村民,因为黄鼠狼偷鸡,把黄鼠狼打死了,从此以后,他家祸事不断,那个村民一家四口人死了三口人,只有他的儿子在外地,逃过去了。原以为,以后安静下来。可七年后,他的儿子也死在野外,五脏六腑的都被掏空了,死的很惨。听你所说,你奶奶和你爸也是被黄鼠狼害死的,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周瘸子脸色难看。 我心里一紧,我虽然想着报仇,可我还年轻,还没恋爱,没娶老婆,不想死,我问他怎么办,难道我奶奶和我爸就这么白死了,我焦躁的说。 周瘸子没有说话,沉默片刻,沉吟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报仇,能保住你的小命就不错了……” 他的话没说完,我打断说:“听俺奶奶说,您老不是能驱邪驱鬼嘛!还收拾不了一个黄鼠狼。”我期待的看着他。 周瘸子面部抽搐几下,面色凝重的说:“这个黄鼠狼,不是一般的黄大仙,它是个野仙,虽然道行高,可并没有加入五仙中,也就是说还不够格,但它多年前曾经帮助“胡三太爷”做过事,胡三太爷是谁,他可是五仙中,实力最高,神通最大,统领东北整个保家仙。五仙都归他管,要是平时,这件事我禀报“胡三太爷”,他就会对那黄大仙就地正法,决不轻饶。可如今,黄大仙为他做过事,这事就不好办了。” 他叹息说。 “原来他有后台,那怎么办?”我带着哭腔说。 我心灰意冷,这么多天,日夜盼望着他回来为我主持公道,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原来人们口中的“活神仙”,也不过如此,对他很是失望。 周瘸子再没有说话,出去了。 不大会回来,为我端来一碗面,我早就饿了,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不大会,风卷残云,一碗面下肚了,满意的打个响嗝。 我在周瘸子住了一个月,烫伤结疤了,好在除了后背,右臂有伤疤,脸上没有烫着,真是万幸,要是我的脸毁容了,我还怎么讨老婆。 周瘸子为了让我躲避黄鼠狼,能够活下来,打算把他的法术都交给我,以防黄鼠狼害我。现在奶奶和我爸已经离世了,没人阻拦我了。 我激动不已,扑通跪下磕头拜师,周瘸子带着我来到他屋里一个佛龛前,上面贴着一张红纸,写的毛笔繁体字,我也不认识,周瘸子让我拜他的祖师,他告诉我,这是他的祖先,他的法术是祖传的,到他这一代没有了后人。 我做梦没想到,法术不是那么好学的,周瘸子对我严格要求,因为有我师父周瘸子在身边,黄鼠狼暂时消停下来。 过了一段日子,没等学成法术,黄鼠狼又来害我了。 接下来,我领教到了我师父周瘸子的厉害。 第11章 拜师 接下来,周瘸子成了我师父,他教我法术期间,黄鼠狼没有出来作祟,可能是摄于周瘸子吧。 两个月后,外村有人找我师父去看事,我师父不放心我,对我千嘱咐,万叮咛的,让我在家好好待着别出去,反正家里啥都有,他多则三天,少则两天就回来了。 他害怕他不在家,黄皮子又来害我。毕竟他教给我法术,我还没有机会试过,因为时间短,只学到一些皮毛。 临走前两天,师父面色凝重,语重深长的和我彻夜长谈,苦口婆心的劝我,之前是我爸先害了黄鼠狼,如今,一命抵一命了。黄鼠狼一家除了公的那只活着,它们一家人已经被我和我爸害死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这样下去,我可能真的命不保了,不如和黄大仙和解,各自安好。 我想着我爸死的很惨,当然不甘心,可又想着要是我死了,怎么给我爸和奶奶报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到学到法术,我特么连窝端,我答应下来。 我师父买了十只公鸡,告诉我,把这十只鸡送给黄大仙,它要是想放过你,明天过来看看,鸡就不见了,要是鸡还在,那就坏了,证明它还是不会放过你。 我师父和我带着鸡去野外焚香,磕头,我面上淡然如水,可心里心潮澎湃,觉得这他妈太窝囊了,可我忍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做完这一切,我们俩回到家里,我师父特意做了很多好菜安慰我,还给我一些钱,告诉我,他上次去外地看事,是个有钱人家,看完事给了一些钱,他执意不肯要,觉得给的太多了。 可主家是个倔犟的人,他只好收下了。他告诉我,做我们这一行的,最好不要随意开价要钱,驱邪本是积德行善的事情,要凭赏,问我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 晚上,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师父也睡不着,起来好几次抽烟,我被呛得直咳嗽。 师父歉意看我一眼,把烟头掐灭了,问我是不是睡不着,我点点头,他教我用朱砂笔画符。 一直到四更天,我们俩困倦睡下了,等到我醒了,师父已经在打坐了。 他看我醒了,来不及洗漱吃饭,带我来到野外一看,傻眼了。十只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公鸡,好好放在那里,一只没少,散落一地。 我又惊又气,火腾的上来了,扯着嗓子破口大骂:“黄皮子,你这个王八羔子,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好,算你狠,我们走着瞧。” 我气的浑身颤抖。 而我师父却是淡然如水,他默默无语的看着,一句话不说,四下巡视着。目光在一个大石头前定住,面部抽搐几下。 我顺他目光望去,看到石头后面露出半截尾巴。 黄皮子!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捡起一根棍子就要冲过去,师父声如洪钟的喝住我,黄鼠狼跑了。是个肥的像猪一样的黄鼠狼,它的毛明显被火烧过,毛发稀疏,跑的比兔子还快,转眼没影了。 师父呆呆看着,叹口气说:“看来,你还是逃不过去这一劫。” 带我回家。 晚上,师父打坐,犹如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两个小时后,他拉我来到神龛前跪下来磕头,师父念念有词,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过了会,起身告诉我,他本想饶过那个黄大仙,可它既然还不放过我,只好向胡三太爷禀报它的恶行,接下来,胡三太爷能不能管这事,就看我的造化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能作法。 师父表情非常严肃认真。 我心里慌慌的。 临走之前,师父让我端来一盆清水,口中念念有词,用手在水中一划,让我把清水洒在院子里,又拿出来一张纸,用朱砂笔画符咒,把符咒烧了,把灰烬撒在门口,土墙的角落里。 告诉我,他离开后,我千万不要离开这里,切记,切记。 走到门口,大声说家里啥都有,食物够吃一个礼拜了,他两三天就回来。 我连连答应着。 师父带着他的黄包袱走到门外,看看向他挥手告别的我,似乎还是不放心,犹豫一下,又在大门上贴了符咒,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里。 我心里暗笑,师父真是故弄玄虚,他都说了,我长了一双阴阳眼,能看到鬼,不同凡人,黄鼠狼怎会害死我,这畜牲要敢来,我叫它有去无回,毕竟这是我的地盘。 我回去坐在屋里开始背咏咒语,到了晚上,拿出那些好吃的吃起来。 很是惬意的吃着吃着,想起奶奶和我爸都没吃过这些好东西,很是酸涩,泪水夺眶而出,仇恨填满胸腔,心情又变的不好。 我看到碗柜里有烧酒,对这个玩意充满好奇,男人都喜欢喝酒,我也尝尝,喝了一口酒,把我呛着了,剧烈咳嗽起来,不知不觉的我喝了半瓶酒。 忽然看到面前的神龛自己移动着,情景诡异惊悚,以为神仙显灵了,大白天的,我也不害怕。 冲过去一看,他妈的,里面蜷缩着一个人身,黄鼠狼头的黄皮子,它虽身子健壮,可小脸只有人巴掌大,怪不得都叫它小脸。 此时,它忽然爬出来,变得越来越大,像个肥猪一样,它眼睛犹如狐仙的目光一样,眼神勾魂摄魄,和我对视,我忽然变得恍恍惚惚的,四肢酥酥的,浑身无力,腿一软趴在地上,黄鼠狼忽然跳跃出来,趴在我身上,我想去打它,可身上像压着一块石头,黄鼠狼扑上来咬我…… 我一哆嗦,醒了,原来是个梦,我竟然醉了,睡着了,脸上都是汗,我想着梦中的情景,心有余悸的看看外面,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出去检查一下大门,门关的好好的。回到屋里,胡思乱想的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直都没有动静,我除了背咒语,就是打坐,很是无聊。 中午吃饭时,看到还有两个烧鸡鸡腿,想起我爸爱吃鸡,迫不及待的想出去祭拜他和奶奶,因为这里离坟墓还不算远。 大白天的,黄鼠狼也不敢造次,毕竟野外地里都有干活的,我这样安慰自己,忽然变得很是激动。 我拿着一瓶酒和两个鸡腿,还有一些花生米,兴冲冲的出去了,一点也没犹豫。却万万没有想到,我这次出去,差点没嗝屁了。 第12章 搏斗 我迫不及待的出去,快到地方的时候,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来到我奶和我爸坟前,大惊失色。 我爸坟墓前竟然乌泱泱的趴着大大小小,成千上万的黄鼠狼,在疯狂的挖掘坟墓,情景恐怖惊悚,坟墓已经塌陷,露出棺材。 旁边歪脖子树下,那个被火烧过,人身,而头是黄鼠狼,毛发稀疏的东西蹲在地上,眼放凶光,如万道金光,阴冷的看着坟墓。 我心如刀绞,气的快疯了,血往上涌,浑身哆嗦,“黄皮子你个畜牲,老子跟你拼了。”我捡起来一根棍子,狠狠打那个老鼠狼…… 万万没有想到,我真是小看这畜牲了,它一点也不害怕,虽然身子肥胖,可很是灵敏躲过去,忽然跳跃起来咬我一口,用又尖又细的声音恶狠狠的说:“小子,想跟我黄大斗,你还嫩点,你们把我老婆孩子都害死了,我要为它们报仇。” 它刚说完,地上的黄鼠狼忽然都张牙舞爪的跳跃着向我扑过来咬我…… 这个时候的我遍体鳞伤,疼痛难忍,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了,只有等死的份了。 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响起我师父的声音,“孽畜,还要害人。”言罢,把符咒如箭矢般抛向空中,口中念念有词:“天火烧,地火烧,年火烧,月火烧,烧尽妖魔鬼怪……”念完后,右手握拳,顺时针放出两个手指。 此时,一声炸雷响起,所有黄鼠狼惊慌失措的四散逃离。 师父赶紧过来抱住我,看到我身上鲜血淋漓,遍体鳞伤,疼的满脸大汗,忍着一声不吭,很是心疼,赶紧给我疗伤。 嗔怪说:“我临走前,对你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你千万别出门,我早就算出来你会出事,一直不放心,今天看完事就往回赶,幸好来的及时,要不然,你小子没命了。” 他把我背回去了,躺在炕上,我想着我爸都死了,黄鼠狼还不放过他,这畜牲太他妈记仇了,太残暴了。 想着他的坟墓被黄鼠狼破坏,棺材都露出来了,我心如刀割,泪如雨下。 我师父唉声叹气的给我疗伤,我哭着问他,刚才为啥不把那些黄鼠狼连窝端,刚才的一幕,我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我敢肯定,我师父收拾它们不是事。 师父叹口气说:“我都说过了,我老头子看事一辈子了,看风水,叫魂,驱鬼,走阴……啥事没看过,这些事中,最忌讳和这黄皮子打交道,因为这家伙太记仇了,每次帮人驱赶它,都是好言好语的劝它离开。能不结仇,就不结仇,并不是怕它,而是为主家着想,因为五仙中,就黄皮子这畜牲小心眼,报复心强,死缠着人不放。现在你家只剩下你一个人了,那个黄大仙的老婆孩子也让你们害死了,按理说扯平了,可你们双方都较真。不过,这次真不怨你,它们确实过分了,我答应你,最后给它们一次机会,要是再来害你,师父就除掉它。” 真的嘛,我高兴的说,师父点点头,他出去煮药。 晚上,我疼得厉害,睡不着,师父想了想,拿出一些黑乎乎的像树枝一样的东西煮水给我喝,神奇的是,我喝完,竟然不疼了,身体疲乏,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忽然感觉身子又疼了,疼的厉害,满脸大汗,忍不住呻吟一声。 已经起来,正在厨房煮药的师父听到声音,急忙进来,忽然掀开我的衣服,脸色难看,骂道:“这个畜牲,果然厉害,看来,真的要除掉它了,要不然,后患无穷,这回,豁出去我这条老命,也要除掉它。” 我一惊,询问怎么回事? 师父铁青着脸,紧皱眉头,告诉我,我的后背长了一个碗口大的黑疙瘩,这是那黄大仙干的,这是个邪灵,要是没发现,七天之内,我必死无疑了,幸好有他,要不然我废了。 这个时候,我他妈真的怕了,后背生出凉意,真是见识到这畜牲的厉害了。我问师父怎么办? 师父脸色难看,望着门外说:它就在门口,我探身子望去,没有看到什么,问他怎么知道的? 师父眉头紧锁,他让我不要多想,好好养伤,我着急好起来,惦记着我爸坟墓没修呢,我师父让我不要担心,他扛着镐头出去了。 师父走后,我很担心他,很是不安,挺闹心的,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看着我,回头,什么也没有,心里更慌了。 一个小时后,我师父回来了,满脸大汗,一脸疲惫,告诉我,我爸的坟墓已经修好了,让我放心养伤。 晚上,吃完饭,我师父拿着一把明晃晃菜的刀进来,问我怕疼吗? 我一惊,问他干啥? 师父叹口气说:“这个黑疙瘩是黄大仙干的,要是不除掉,你只有死路一条,你忍住疼,我现在就除掉它。” 为了活命,我闭上眼,让他动手。 师父运运气,挥刀,只听唰的一声,瞬间,切下来一块鹅蛋大小的肉瘤子,扔在地上,那东西像有生命似的蠕动着,淌着黑水,片刻后,不动了,化作一摊黑血水,情景骇人。师父用一块黑布包起来,扔进灶坑里去了。 赶紧给我包扎伤口。 我师父守着我一个月没出门,期间,谁来请他去看事,也不敢去了。 我养了一个多月才好,伤愈后,我脸上有两道黄鼠狼抓伤的痕迹,好在不深,我师父说时间长了就好了,不耽误我娶老婆。 但我的前胸后背,胳膊上,都是黄鼠狼抓的伤痕。 师父每天都会给我抹一些他配的药,告诉我,用了这些药,三年伏天后,就不会留下疤痕了,让我不必担心。 接下来,师父一直都隐隐不安的,眉头紧锁,桃木剑不离身,总是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问他也不说。 有一天,我和师父正在园子里除草,门口忽然黑雾弥漫,黑雾慢慢扩大,瞬息之间,我家被黑雾吞噬了。 师父大叫不好,说黄大仙来了,赶紧让我进屋,迅速拿起桃木剑,目光炯炯的看着上空道:“你还是来了。” 此时,隐隐约约的,黑雾中现那人身,头却是黄鼠狼的东西,它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个老东西,多管闲事,今日我就要你的老命,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一边说,一边扑过来。 我趴在门缝窥视,这才发现,那东西像一头二百多斤的肥猪一样大,可动作敏捷,凶猛,为师父捏一把汗。 这个时候,只见师父不慌不忙的躲过去了,别看师父已经是个暮年老人了,可斗起法来,轻松自如,动作灵敏。 那东西又扑过来,几个回合后,师父看准时机,挥剑砍去,只听一声凄厉瘆人的哀嚎,那东西被砍成两截,一动不动了,死了。 我兴奋的冲出去,狠狠踹了它几脚,激动的抱住师父,喜极而泣。 第13章 天煞孤星 师父却苦着脸,呼呼喘气,顺脸淌汗,瘫坐地上,他累坏了,我赶紧为他泡了一杯茶。 他喝完茶,我把他搀扶起来,进屋里躺下来,这才发现,师父老了,满头白发,苍老不堪,毕竟他已经七十多岁了,我赶紧去做饭了。 因为报仇了,我变得心情大好,吃的非常香,可师父一直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刚才累坏了。 师父叹口气,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抹抹嘴说:“咱们虽然除了黄大仙,可他还有子孙后代,它死了,可他的子孙后代不会罢休的,好在它的子孙后代都没有成什么气候,好对付,关键是还有胡三太爷那……。” 他打住话题,去端酒盅,我赶紧为他倒满酒。 他端起来又一饮而尽。 接着说:“我以前说过,那黄大仙自称黄大,虽是个野仙,可曾经为胡三太爷做过事,至于啥事我不知道,但是,胡三太爷是五仙中实力最高,神通最大,统领整个东北的保家仙,既然他欠黄大仙一个人情,如今,黄大仙死了,他会不会怪罪我们。按理说,胡三太爷道行高深,仁厚慈悲,能查人间善恶,解灾灭难,化险为夷,他们仗义疏财,有求必应,保家宅平安。他是不会怪罪我们的,可我还是有点不安,明天我要向他请罪。” 师父长长的叹口气,他有点醉了,说话结结巴巴的。 我问他一个凡人,怎么知道的? 师父醉眼朦胧的说:“是那黄大告诉我的,这就是,我一直都没有轻易出手除掉它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我对师父有点失望,可想着他也是为了保护我,到最后还是帮我除掉了那黄三大,特别感谢他。 第二天,我迫不及待的买了一些纸钱,供品,还有那黄大的头颅,祭拜奶奶和我爸,跪下来,声泪俱下的告诉他们,大仇已报,他们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我一边说,一边啪啪啪打黄大的嘴巴子,非常解恨,打完了,我大哭一场,心里痛快多了。 早上,我起来看到师父跪在神龛前磕头,样子非常虔诚,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接下来一切都平静了,日子惬意。因为师父家住在山下,离村子很远,远离人群,因此,少了很多烦恼。 住下来后,我才发现,原来人活着,所有的烦恼都是人带来的,而人,又是群居动物,凡事都离不开人。 这里,就是一个世外桃源,周围山清水秀,美景如画,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山上有野兽出没,不安全,天一黑,师父就不让我出门了,怕我被狼叼走了。 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师父教我巫术,背咒语,用朱砂笔画符咒等等。 他说因为我的出生和常人不一样,长了一双阴阳眼,问我是不是能看到鬼。 我告诉他,我六岁的时候,晚上就看到院子里,门外,还有中午十二点在河边,还有坟地看到一些飘荡的幻影。 我问奶奶和我爸,他们都觉得我奇怪,觉得我与众不同,对我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要告诉别人,因为大家本来就因为我是尸生子而厌恶惧怕我,要是知道我能看到鬼,非得把我撵出村子不可,从那以后,我不敢再提这件事了,烂在肚子里。 可我知道,我看到的就是的鬼。 有一次,我家吃晚饭时,邻居家小孩子一直哭不停,在寂静的夜里声音很大。我好奇,拿个凳子踩在上面,趴在矮矮的墙头偷看。 看到院子里,左边邻居张婶的儿媳妇抱着大概只有两岁多的孩子,孩子哭的厉害,我看到孩子身上有个鬼在作祟,情急之下,指着小孩子喊着有鬼。 张婶的儿媳妇一惊,大声呼喊婆婆,张婶过来看是我,对我破口大骂,骂的很难听。她说我是个瘟神,能看到鬼,这个鬼就是我招来的,她凶恶的指着我的鼻子骂,骂的很难听。右边邻居王大头笑嘻嘻的磕着瓜子看热闹。 当时把我奶都气哭了,看她气急败坏的训斥我,怕她打我,赶紧把我拉屋里去了。从那以后,我再看到鬼,不敢吱声了。 师父听完,叹口气,告诉我,因为我是尸生子,身上阴气确实重,而且,我还是个天煞孤星,这种命格可以说非常罕见的,几百年一遇,有这样的八字,那这个人一生都会孤独,亲人离散或者死亡,爱人也会离开或者死亡,跟他亲近的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灾难,是属于天生注定孤独终老的人。 我一听就傻了,怪不得我母亲,奶奶和我爸都死了,原来是这样。 瞬间,我变得心灰意冷,生无可恋了,如若是这样,那我岂不是个瘟神,人们没有看错,我的确是个灾星。 既然如此,那我以后要是遇到心爱的姑娘怎么办?找到一个喜欢的女子和我相亲相爱,厮守一生,这是我的梦想。我都二十岁了,和所有年轻人一样,渴望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子,结婚,有个自己的小家,老婆孩子热坑头就是我的梦想。而如今,就是遇到自己另一半,我怎么能忍心害她。 师父看到我忽然变得脸色难看,告诉我,有他在,不要着急,天煞孤星也可以破的,可以请一道八字五行符化解八字五行,改变命格,这个就可以化解天煞孤星。当然,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要做很多很多的善事,好人自受神仙庇佑,一生平安多福,那么,天煞孤星也就化解了。 我一听还有救,别提多高兴了,我虽从小就受尽白眼欺负,侮辱,可我本性善良,见不得人受苦。 接下来,我认真学习巫术。 期间,师父总是帮人看事,遇到有钱人家,不仅给钱,还给物,在那个贫瘠的年代,我和师父都是知足常乐的人,饿不着,冻不着,就知足了,日子惬意。 晚上,师父总是抽着烟袋,和我坐在院子里树下,讲他看事时遇到的那些鬼怪精魅,惊悚刺激,吓人,可特别想听。 在山下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这里没有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没有什么争名夺利,没有欺辱,没有烦恼,日子别提多舒服了。 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非常想念奶奶和我爸,还有从未见过的母亲。总是梦到他们,每次醒来,枕头都湿了。 觉得是我这个天煞孤星害了他们。想着他们都是草草下葬,廉价的薄棺材板,心如刀割,愧疚不安。 心里暗暗发誓,等我以后赚大钱了,一定要把他们重新安葬。 有一天,一个外村人慕名找上门了,猴急猴急的,急的像火燎腚似的,请师父去看事,这次,师父带着我去,这次看事,让我涨见识了。 第14章 看事 找我师父看事的人名叫马奎,是冯家村人,冯家村离我们村子十多里路远。 在路上,师父问他什么事? 他告诉我们,他和老婆很是恩爱,家中和睦,日子一直很安静。可前几天,他弟弟家杀猪,他去帮忙杀猪,那天,几个人吃的很是尽兴,谈笑风生的。 他因为高兴,多喝几杯,可回到家里不大会,老婆春华忽然四肢无力,肚子疼的厉害,还呕吐不止,疼的满脸大汗,嗷嗷叫,满炕打滚。 找来村里的大夫,大夫以为中毒了,可忙乎一阵,不是中毒,竟然看不出来什么症状。 只好去了镇子里的医院,医院大夫对全身也做了检查,竟然没有发现什么症状。 有个年长的大夫想了想,小声告诉他,让他找个外科(看事)看看,他过来找师父过去看看。 师父听完,眉头紧锁,又问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再不说话了。 几个小时后,来到冯家村,村子不大,四面环山,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进入村子,远远就听到女人哀嚎声不断。 马奎家门前,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村民,一个个表情怪异,交头接耳,神秘兮兮,议论纷纷的,说啥的都有,觉得马奎的老婆被鬼附身了。 看到我们过来,敬畏的看着师父,自觉让出路来。 我们进去,院子很宽敞,整洁,就是柴禾垛都码的整整齐齐的,院子里鸡鸭成群,猪圈里懒洋洋的趴着两头肥猪,看出来小日子过的不错,在这个贫瘠的年代,这样的人家,算的上是殷实人家了。 我们进到屋里,屋里的女人像杀猪一样哀嚎着。在炕上打滚,满脸大汗,眼睛无光,衣服都湿透了,头发也打绺了,刘海贴在额头,痛苦的脸都扭曲了,样子吓人。 屋里站着好几个人,战战兢兢的看着,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的。 有个长的毛发稀疏,发黄,脸色黝黑,小眼,大嘴,颧骨高,一看就是个老实人的年轻女人拿着毛巾为她擦汗。 看到我们进来,有人叫那个素芬的女人,那个女人看到我们,唯唯诺诺的向师父点点头,站在一边。 师父目光犀利的看了一眼炕上痛苦呻吟着的女人春华,巡视一番,对马奎窃窃私语一番。 马奎劝他的亲戚们先回去,几个人离去了。 师父告诉他和他的父母,他老婆这不是病,也不是什么鬼附身,而是被人下蛊了。 一家人听完,懵懵懂懂的看着师父,他们都是庄户人家,不明白啥意思。 我也是一愣,下蛊?学问不高,不爱看书的我,也不明白啥意思。 师父告诉我们,所谓的下蛊,就是一种巫术,最擅长下蛊的是云南,湘西,广西这个地方的人,会下蛊的女人叫“草鬼婆”。 下蛊法,杀一只大公鸡,扔在山上,七天后去取,公鸡的肉已经没有了,被蜈蚣,蝎子,毒蛇,蚂蚁给吃光了。 把鸡骨架拿回家晾干,碾成粉,就是蛊,中蛊的人根据份量多少,少则两周,多则三年就会突然死去。下蛊的人就是听自己控制或者让他死去。 下蛊有好几种,他就不一一详细说了。 养蛊人农历每个月初九晚上夜深人静时,在床头点一支香在大碗里面,对蛊碗磕头叩拜,微闭双目,口念咒语:“告诉你听呀阿公,双膝下跪向你拜,恭敬之心时时有,他日有难请相助。”反复念三遍,月月如此,以示诚心。蛊成之日,用之害人,十分可怕。 马家人和我听完惊呆了。 马奎激愤的说:“我他妈和人无冤无仇的,是哪个瘪犊子害我呢。”求师父赶紧救救他老婆。 师父在炕头蹲下身子,仔细端详女人。 此时的女人,忽然没了动静,紧闭双目,面色苍白,浑身不动,犹如一个行尸走肉,但还有气息。 师父惊道:“你媳妇中的是虫蛊,下蛊的人,也就是“草鬼婆”,把家中谷子留到腐烂后,会产生一些飞蛾和小虫子,还有一些其他的物质,因此,这样生出来的小虫子为虫蛊,毒性极大,被人下了虫蛊后,此人就会腹疼难忍,命不久了。” 一家人听罢,大惊,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求他救救春华。 师父让马婆婆煮了三个鸡蛋,放凉,拿出三根没用过的红线,用红线将鸡蛋一岁一圈缠住,拿着鸡蛋,滚遍春华全身,她一边滚,师父一边念咒语。 完事后,再用房屋的八方土调细包住鸡蛋,生火用柴火文烧,待熟透后取出,剥开壳,师父惊道:“果真有邪恶的蛊像,确实是中蛊了,中的是虫蛊,此人真是凶残歹毒!这是想要她的命啊!” 我看到那惊悚恐怖的一幕,后背生出凉意,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 马家人也吓得面面相觑,脸色难看,目瞪口呆的看着。 鸡蛋的外表正常,可师父掰开后,鸡蛋黄不见了,本来是蛋黄的地方,竟然是一堆蠕动着的白色虫子,情景让人毛骨悚然,我害怕的差点叫出声来。 马奎一个大老爷又惊又怕,急的掉眼泪,求他救救自己的老婆,自己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她们还小,不能没有妈妈,怕他们看到妈妈这样可怕,已经送到岳父家去了。 他的父母也泪眼婆娑的期待看着师父,求他赶紧救救自己的儿媳妇。 我摇着师父的胳膊,求他救救她们,他们太可怜了,要是这春华没病,这家人多么幸福。 师父没有说话,沉默片刻后,摆摆手说:“你们不要担心,我都说了,还来得及。” 说完,让我打开他的黄包袱,按照他所说拿出来,雄黄五钱,蒜子四两,菖蒲四两,煮汤给春华服下去。 神奇的是,不到一个小时,春华徐徐醒来,肚子不疼了,一家人别提多高兴了。 师父让春华仔细回忆一下,自己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春华虚弱无力的做起来,马奎连忙拿起被子让她靠着,很是体贴。 春华断断续续的告诉我们,她是去小叔子家吃猪肉那天有病的,那天,他的丈夫马奎去帮忙杀猪,过了会,她和公婆带着孩子也跟着去吃猪肉,一家人吃的非常高兴,聊的热火朝天的。 可回到家里后不大会,她就开始肚子疼,疼的厉害。 师父听完,捋捋羊毛胡子,面色凝重的问马奎,最近他有没有和人有过矛盾,平日里和村民关系怎样? 马奎拍着胸脯告诉他,自己可是个良民,平日里,和村里人相处和睦,村里谁家有事他都会去帮忙,这么多年,从未和人有过矛盾,人缘不错。 而且,他的妻子可是公认的贤妻良母,人人夸,他们两口子勤劳能干,家庭和睦,可是村里的表率,哪来的仇人。 他的父母点点头。 看出来,他父母和所有村民一样,也是老实巴交过日子的人。 师父不再说话,拿起马奎端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让春华再仔细回忆一下,她在小叔子家吃猪肉时,小叔子两口子有什么异常? 一家人听罢,都不淡定了,首先,马奎的老娘,不悦的说他们兄弟俩从小就团结一心,从未有过矛盾,都很孝顺,问我师父的话啥意思?难不成是他们害的大儿媳春华?一家人都变得脸色难看。 可接下来,听完春华的话,他们都哑巴了。 第15章 嫉妒 春华想了想,告诉我们,吃饭那天,妯娌素芬表情怪异,用筷子敲了敲杯碗,盛饭时,最后给她盛的。当时,她还挺纳闷的,因为她就坐在最外面。 师父听完,严肃认真的告诉他们,这就是施蛊前的作法。 问她们关系怎样? 春华说自己和素芬是妯娌,相处的比姐妹还亲,平日里也没有矛盾,她对师父的话也是有点迷惑。 师父叹口气说:“是不是她下蛊,还不能妄下定论,去看看就知道了。” 问马奎他弟弟家住哪里?让他带我们过去。 马奎更加懵了,带我们出去,他的父母不放心的跟出来。 走了一会,来到一个又破又矮的土坯房前,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哀号声,声音凄厉瘆人,马奎和父母面面相觑,脸色大变。 他的弟弟马彪出来开门,看到我们,一惊,结结巴巴的说,“你们开的正好,快看看我婆娘咋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被鬼附身了,我快吓死了。” 师父和我们进去,院子里杂草丛生,蚊蝇横飞,屋里破旧不堪,又脏又乱,连个电器都没有,炕上躺着一个狼哭鬼嚎的女人,正是那个头发稀疏,焦黄,小眼,大嘴,颧骨高的女人素芬,原来她是马奎的弟媳妇。 我和他的家人呆呆看着,心里很是纳闷,怎么看她的样子,和那春华症状一样。 师父目光犀利的巡视一番,对马家人说:“你们也看到了吧,春华确实是被你们小儿媳妇害的,现在已经反噬了。真是作孽啊!都是一家人,怎能起害人之心。”师父叹息说。 这个时候,一家人彻底服了,马奎的马婆婆气的浑身颤抖,指着炕上哀嚎的小儿媳妇骂骂咧咧的。马公公气的怒目圆睁,唉声叹气的直跺脚,指着小儿子马彪骂,让他看看他媳妇做的好事。 马奎铁青着脸,怨恨的看看炕上的弟媳妇,又看看弟弟,掏出一颗旱烟,由于手抖,打了好几下火机才点着,狠狠抽一口烟,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出来了。 而此时的马彪,还在云里雾里的,不明白怎么回事,我把他拉到一边,快言快语的简单告诉怎么回事? 没想到,他一听就炸毛了,急了,跟我急头白脸的说什么他的老婆是世上最好的女人,村里的老娘们就她最老实,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村里的长舌妇都喜欢嚼舌头,东家长,西家短的,村口围墙下,柳树下就是她们坚守的阵地,冬天只要没下大雪,狗撒尿不冻的时候,她们还是非常敬业的坚守阵地。 而他老婆规规矩矩的从不加入团队,和村民没有矛盾,也从不占人便宜,和嫂子处的像姐妹一样亲,唯一的爱好就是打打麻将。这样的人,怎会害人,说我们冤枉了她。 吵吵把火的把我和师父撵出来了。 他的父母气急败坏的追出来,把他劈头盖脸的训斥一顿。让他跟我们道歉,再晚了,他媳妇没命了。 这个时候,马彪蔫了,低三下四的求我们救救他老婆。 师父一直板着脸,看他服软了,进去了。和刚才作法一样,给她治疗。半个多小时后,素芬好多了。 一家人松口气,对我们千恩万谢的。 马彪气急败坏的问老婆为啥害嫂子?公婆也愤怒的看着她。 马奎黑着脸,一声不吭的蹲在墙角抽烟。 此时的素芬,脸一会红,一会白的,面红耳赤的,掩面嘤嘤嘤起来。 师父叹口气,让马奎和他父母先回家了。 目光如炬的看着她,问她怎么回事,让她说实话。 素芬擦擦眼泪,道出经过。 原来,她嫁过来后,公婆不喜欢她,觉得她长的一般,娘家还那么远,对她不好。可嫂子春华对她好,她和嫂子相处的比亲姐妹还亲。 春华两口子相亲相爱的,公婆善待她,小日子过的不错,生下两个儿子后,一家人对她更好了。 在农村,在婆家挨打受气是很多农村妇女的生活写照。女孩能嫁个好婆家,那真是不容易。 素芬很是羡慕她。 只是,她和马彪结婚后,虽然丈夫马彪对她还不错,可他是个大手大脚的人,她自己是个懒人,不爱干地里活,家务活也是一塌糊涂,家里造的皮儿片儿的(东北话,乱七八糟的) 结婚几年,生了三个女孩,日子过的穷困潦倒的。公婆更是横竖看不上她,觉得她干啥啥不行,还生了三个女孩,在农村,没有男孩,都抬不起来头,会被人瞧不起说闲话的,最难听,最刺耳的话就是绝户,婆婆经常指桑骂槐的骂她肚子不争气。 在大哥大嫂家,却是对他们特别好,帮忙干活看孩子。时间长了,大嫂春华在他面前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有一次,家庭聚会,公婆一人一个怀里抱着宝贝孙子不放手,把鸡腿一人一个,而对她三个可爱的女儿看都不看一眼。 她面露不悦,却敢怒不敢言,而坐在旁边的大嫂春华却是得意的说:“我有两个儿子了,在农村没儿子可不行。”好心提示她要努力,再生个男孩,不要成为绝户。 当时,她气的浑身颤抖,没等吃完,带着三个女孩回家了,哭了一晚上。那一刻,羡慕变成嫉妒,嫉恨像一座火山,随时爆发。她头一次撒泼闹腾,结婚这么多年,丈夫头一次打了她一个耳光。 那天,埋下仇恨的种子,她恨恨的想着,自己要报复,要让她们尝尝欺负自己的下场。 前几天家里杀猪,她觉得机会来了,一时糊涂,就对春华下蛊了。 说完,又哭起来。 我听完,却是对她恨不起来了。却也不同情她,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师父面无表情的捋捋胡子,突然问她,“你跟谁学的下蛊?” 素芬猝不及防,愣了一下,继而恢复常态,说:“我是跟我妈学的。” “你妈,你妈不是在你十岁那年就死了吗?” 我去,这也知道,瞬间,我对师父心生敬畏。 此时,素芬忽然脸色难看,掩饰不住的惊慌。可她很快就冷静下来,不慌不忙的说她妈确实在她十岁那年死了,可她凭着母亲留下来的蛊坛,自学下蛊。说完这些话,闭口再不言。 屋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尴尬,马彪呆若木鸡的看着老婆,像不认识她一样,面露惧色。 第16章 鬼打墙 也许,他怎么也想不到,老实懦弱胆小的老婆会下蛊害人。这才想起来,最近三年里,他经常看到老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精神恍惚,做事心不在焉,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被她敷衍过去了。 他是个心粗的人,也没在意。没想到她竟然背着自己害人,可怜自己还为她辩白,对她很是失望。 师父告诉他们,下蛊害人,要是被识破了,就会被反噬,性命难保,他是看在她三个孩子的份上救了她。希望她改邪归正,实话实说,要不然,再这样下去,不仅会害了她,也害了一家人,神仙也救不了她。 素芬羞愧难当的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缓缓流出,抽泣着。 我们默默看着,感叹不已,女人嫉妒太可怕了。 马彪一直阴黑着脸。 师父问她是不是下的虫蛊?素芬点点头,告诉我们经过。 她刚才确实撒谎了,她是跟她的姑姥学的,她的姑姥年纪大了,老伴已经离世了,唯一的儿子也在一次意外中离世了,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她的性子孤僻,常年不离家,守在老屋里。 她被收养后,看到她经常去一个阁楼里,那个阁楼常年锁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很好奇的询问,她的姑姥很是生气的样子,告诉她,祸从口出,不该知道的事情不要问。 如此这般,她更加好奇了,处处留心,可没有发现什么。 长大后,有一天晚上,姑姥忽然问她,是不是想知道她为啥经常去阁楼。 她点点头,很是惊奇的问她阁楼里有啥?姑姥干笑不语。 第二天,姑姥就教她下蛊,她学会下蛊。 后来,出嫁后,她虽然很是想念姑姥,可因为路途遥远,没有回家的盘缠,还有种种原因,再没回去。 三年前,姑姥离世了。她学会下蛊后,不忍心害人,每年给大树下蛊,她家附近死了几棵树,都是她做的。 她对春华下蛊很容易,因为她和春华来往密切,轻而易举的盗取了春华几根头发。 偷偷来到野外,挖个小坑,把头发埋进去,拿出姑姥给她的一个造型奇特的黑瓶子,打开盖子,倒出来一些白色粉末在头发上,忽然从她身上爬下来密密麻麻,样子诡异惊悚的小虫子,很快爬到坑里,在头发前待了片刻,忽然不见了。 当时,把她吓坏了,狂奔回家。 第二天杀猪,公婆和大伯哥两口子过来吃饭时,她把藏在指甲里的粉末洒在春华碗里了,她果真中了蛊毒。 “没想到,被你们识破了。” 素芬说完,哭起来。 看出来,她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我看着面前这个貌不惊人,老实巴交,人畜无害的女人,怎么也不敢相信,她这么凶残狠毒,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师父面色凝重的叹口气说:“看在你诚心诚意的悔过自新,也看在三个孩子的份上,饶了你吧。给人下蛊,如若反噬,就命不保了,幸好你遇到我。” 说完,拿出一粒黑色药丸给她,让她服下去。 我看到黑药丸惊呆了,怎么不知道师父还有这小丸子,这老头竟然没告诉我。 素芬把药丸吞下去了。 师父告诉她没事了,以后好好做人吧。 我和师父要回马奎家,想看看春华怎么样了。 出了门,已经黑天了,师父长长出口气,这个时候,我也松口气,很是佩服他。 两家离得不远,我们刚走几步,我忽然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看着我们,心里总是慌慌的,回头,后面什么没有,师父看我心神不宁的样子,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事,继续往前走,可感觉那双眼睛一直看着我们,心里很是不安。 两家距离,我们大概走几分钟就到了,可走了会,我和师父不约而同的发现,我们走了这么久,竟然还在原地,因为我们旁边有一棵歪脖子树,还能看到村庄里的灯光,我们俩始终在歪脖子树旁边。 我问师父,我们是不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心里很是纳闷,我眼睛能看到鬼的,今晚怎么看不到了。 师父淡定的说:“我们走了这么久,还在原地打转,看样子是遇到鬼打墙了,也叫鬼遮眼。” “那怎么办?”我惊慌的问他。 师父笑着说:“你看看你的样子,还像是我周瘸子的徒弟嘛,告诉你多少次了,走夜路不要回头,因为人有三道真火,一道在天灵处,也就是眉心的地方,另外两道分别在两个肩膀处。所以,走夜路时,千万不要回头看,因为一回头,真火就会灭,身体就容易虚弱。干我们这一行,一定要稳重,遇事不要慌,要冷静,不要乱了方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既然它们想玩,老头子就陪它们耍耍。” 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周围的景色不见了,我和师父犹如站在一个圈里,刚才还能看到村庄里星星点点的灯光,忽然看不到了。我们面前是黑墙,我还是有点惊慌,可不敢再说了,试着用手去摸那面黑墙,却什么感觉没有,更加恐慌,回头也是黑墙。 师父告诉我走直线,不要拐弯,可我们走了一会,还是在原地,师父让我停下来撒尿试试,我正好要撒尿,可撒尿后,黑墙依然在我们面前,我们犹如被关在一个黑屋里一样。 我气的骂骂咧咧的,一边骂,一边吐口水,遇到鬼打墙,这是民间最简单的办法。 师父默默听着。 可黑墙还是立在那里,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了啾啾啾的鬼叫声,却看不到它们,它们似乎在嘲笑我们。 师父依然默默无语的站在那里,这还是那个厉害的周瘸子嘛!我对师父有点失望,骂的更欢了,秽言污语从我嘴里蹦出来,那个瞬间,感觉自己就是农村泼妇骂街一样。 “别骂了,省省力气吧!还是改不了你急躁的脾气。” 师父失望的说。 黑暗中,听到他摸摸索索的声音,摸索出一些符咒,在黑暗中把符咒扔出去,念念有词…… 片刻后,神奇的是,黑墙不见了。 “好了,好了。” 我高兴的欢呼。 没想到,我的话音刚落,接下来的情景,让我毛骨悚然。 第17章 纸人 周围恢复常态后,忽然青烟徐徐,我看到五个小鬼飘然而来,面额泛青,样子诡异惊悚。 这些年,我看到不少形形色色的鬼,不是吹牛,看的多了,也不觉得害怕,觉得它就是一个能遁地,凭空消失的幻体而已。 可今晚,我特么慌了,不知为何,我感觉那双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我们。 我告诉师父。 师父没有说话,慢慢腾腾的坐下来打坐,念念有词,“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起身,抛出一些施了咒语的符咒。 按照惯例,这几个小鬼就消失了。 可今晚奇了怪了,那几个小鬼竟然没有离开,而且,不离开,也不攻击,迷惑我们,就是在周围飘荡着。 我感觉它们好像在被什么人控制着一样,动作出奇的一致,距离不近不远,就好像在戏弄我们一样。 师父冷声道:“尔等快快离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要不然,定让你们烟飞灰灭……。 可几个鬼依然没有退去,这个时候,我沉不住气了,用师父的驱鬼法器桃木剑砍去…… 奇怪的是,又失败了,几个鬼飘荡着躲过去,我的宝剑每次都砍空,不大会,我就气喘吁吁的,满脸大汗。 他妈的,我还不信这个邪了,我逞能的继续和它们周旋,我想在师父面前展现出驱鬼的本领,让师父看看,他的徒弟不是笨蛋。 “行了,行了,快停下来,你真是一点没改毛愣三光的性子,这个不是鬼,它的目的就是把你累死,再这样下去,你和它们斗一晚上,你的小命就不保了,告诉你多少次了,遇到事情,不要靠着有法术就不动脑子,什么事情都要动动脑子。” 我累的浑身无力,停下来,呼呼喘气。几个鬼还是在我们周围飘过来,飘过去的,就是不离开。 师父拉我坐下来,让我不要说话,静观其变。 鬼依然在周围飘荡着,周围阴冷刺骨,我的汗很快就消了,感觉凉飕飕的,我打个寒颤。 师父忽然站起来,咬破食指,掏出一符咒,把血抹在符咒上面,又开始念念有词…… 少顷,大喝一声,把沾血的符咒抛出去了,纵身一跃,掏出桃木剑砍去,别看师父是个暮年老人,可此时的他,犹如一个年轻人一样动作灵敏,出手迅速,砍中那几个鬼。 几个鬼被他砍中,无声无息的落下来,犹如一片片树叶一样落在地上。 “安生,快,快拿火柴看看。”师父喊道。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的兜里还有火柴,那是给师父抽烟用的,刚才鬼打墙时都忘了,真是猪脑子。 我赶紧擦亮火柴,在小小很快一闪而逝的火焰下,我看到地上的鬼惊呆了,竟然是两个纸人,脸色惨白,猩红的嘴唇,被人点睛,样子恐怖,已经被砍成两节截了,一个穿着红衣,一个穿着绿衣。 都说纸人不能点睛,要是点睛,就会作祟,看来这是人为的,冲我们来的。 我心里一沉。 一向稳重的师父也懵了,自言自语的说:“咱们这是挡了谁的路了。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问他,师父不再说话,倒背着手和我去了春华家。 原以为,她会好多了,明天我们就回去了。 可进到屋里,傻眼了。一家人围在春华前,婆婆抹眼泪,公公唉声叹气的拿着旱烟袋急的团团转,看到我们,老两口赶紧围上来,老太太问我们,小儿媳妇怎么样了?我嘴快,告诉她没事了,已经好多了,让他们放心。 老太太却气哼哼的说,“真是作孽啊!她心眼太小了,本来以为她老实,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害人的东西!” 老头也骂骂咧咧的,说当时就不该同意这门亲事。 告诉我们,她是个孤儿,在云南姑姥家长大,在外打工时和小儿子认识,当时,因为她家太远了,回一次娘家太费钱,家里不同意。 可儿子马彪死活都要娶她,没办法,只好同意了,没想到,这么一个老实巴交,走路都怕踩死一只蚂蚁,人畜无害的人竟然会害人,真是家门不幸啊! 老马头叹息说。 我问他大儿媳妇怎样了? 老太太这才像想起什么似的,急急告诉我们,我们走后。本来春华好多了,可黑天后,她忽然一动不动了,像个植物人似的。当时把一家人吓坏了,一模,还有气息。 一家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让马奎出去找我们了,可他出去了好久,还没回来,急死人了。 我和师父赶紧过去一看,只见春华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一动不动的躺在炕上,身上只剩下两盏灯了。 “不好,”师父惊道。 告诉他们,这是离魂了,让他们赶紧准备一只公鸡,在春华左右各自点一个蜡烛。让我出去看看,春华的魂魄是不是还在周围。 我赶紧出去,这次,我有了心眼,在他家拿个手电筒出去,出去才发现月亮出来了,把大地照的通亮,我关了手电筒,一路小跑,来到马彪家门前叩门。 马彪出来看到我,一愣,我赶紧问他,他哥来没来这里?马彪懵懵看着我,摇摇头。 没等他张口问我怎么回事,我就跑路了。 我在村里走了一遭,别说她的魂魄,就是野鬼都没有一个,而且,也没有看到她的丈夫马奎。 这个时候,还是先找到马奎,可我不敢在晚上呼唤他人的名字,因为师父曾经告诫我,晚上不要随意喊他人的名字,听到别人喊自己的名字,不要回头,也不要答应。 因为人身上有三盏灯,若灯灭了,魂就没了。三盏灯的作用就是封住人的灵魂,避免被鬼招了魂,这三盏灯平时不出现,只有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才会出现。 我失望的正要往回走,忽然看到在青白的月光下,前面有个黑影,动作僵硬,木木走着…… 我精神一振。追上去一看,竟然是春华的魂魄,听师父讲过,人的魂不守舍,留下看家的魄就要勾结邪鬼,轻者噩梦,重者令人死亡。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家里的春华怎样了。 我看着前面的魂魄,很是纳闷,她的魂这是去哪里呢?我跟在后面,想看个究竟,接下来的一幕,惊到了我。 第18章 老妇人 我跟在后面,看到她竟然往村口而去。这个时候,周围阴冷刺骨,我忽然打个寒颤,感觉那双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可这次我不敢回头,拼力冷静下来,默默跟在后面。 不大会,春华在村外一个孤零零的土坯房前停下来,少顷,穿墙而过。 我忽然发现,自从进了村子,我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个土坯房,这是一个矮小的土房,破旧不堪,被周围草木掩盖多半,墙外的荒草一人多高,房子离村里很远,孤零零的伫立在荒野之地,要不仔细看,真不知道村外还有一个这样的土坯房。 此时,里面静悄悄的,我趴在门缝一看,里面屋里透出昏暗的灯光,院子里静的可怕,气氛变得诡异,阴森森的。 我推了推门,推不开,想了想,看到墙外有棵大树,我像猴子一样呲溜呲溜的爬到树上,站在树杈上窥视着。 看到春华的魂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的,看样子被什么控制住一样,我耐心的等待着。少顷,她木木走着进屋里。 我爬下树,刚想到门口去看看,忽然扑过来一个黑衣人,来势凶猛,猝不及防的我被他打中,疼痛难忍,极快躲过去。 他动作灵敏,把我死死缠住不放。 情急之下,我捡起来一根棍子打去,可他一点反应没有,依然一次次凶猛的扑过来…… 几十个回合后,我浑身是汗,快招架不住了。这个时候,我发现它不像是人,遂扔掉了木棍,掏出身上的桃木剑,这是我出门时,师父提醒我带着这些吃饭的家伙事,想不到,派上用场了,我看准时机,对着那个人砍去…… 那个人哀嚎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我气喘吁吁的蹲下去一看,大惊,竟然是个稻草人,两眼空洞,满嘴利齿,脸上画着诡异的符号,应是什么诅咒,样子惊悚恐怖。 我满脸大汗,呼呼喘气。因为担心春华的安危,来不及休息,急忙来到那个窗下,发现这竟然是纸窗户,我把手伸进嘴里,用湿手捅破窗子望去,屋里倒是非常整洁,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墙里有个墙洞,里面供着一个样子诡异的神像。 屋子中间有个桌子,上面供奉着一截枯木,上面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在油灯的昏暗灯光下,现一张枯败,行将就木的女人的脸,干笑着对着枯木拜了拜,样子虔诚。 此时的我,后背阴寒阴寒的,我没有看到春华的魂儿,感觉周围的气氛阴森森的,我蹲在窗下窥视着,大气不敢喘。 我不敢打草惊蛇,过了会,正要离开,忽然看到老太婆低头从桌下拿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放在桌上,那个盒子闪闪发光,我多看了几眼,急急离开了这里。 走到半路,忽然听到呻吟的声音,声音很小,可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 我一愣,再听,没了声音,刚走几步,又听到声音,我停下来仔细听,遁声寻找,在月光下,忽然看到不远处地面上冒出来一个人头。 我吓得刚要跑,呻吟声不断,听声音像是人,我壮着胆子问是谁? “梁师父,是你吗?快救救我。”竟然是马奎的声音。 我赶紧跑过去,惊奇的问他怎么掉进去的,一边说,一边去拽他。 马奎带着哭腔虚弱无力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快把我拉上去。”他虚弱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我用力拉他,吃奶的劲头都使出来了,可他的身子犹如长在土地里一样,纹丝不动,马奎急的快哭了。 眼看着他身子还在慢慢往下陷,我心急如焚,急的直跺脚,这个时候去叫师父和他的家人已经来不及了。 我想起师父的话,遇到事情,不要慌,要稳,动动脑子。我大脑飞速转着,看这样子,他应该被人施法了。 我跟师父学了这么久,从来没有机会试试自己的法术,今天机会来了,我忽然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告诉自己可以的,开始走禹步,一边走一边念咒语。 片刻后,我停下来,神奇的是,再去拽他,轻松的把他拉上来了,我累的满脸大汗,瘫坐地上,呼呼喘气。 马奎满身泥土,看着那个土坑,心有余悸,像个娘们似的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告诉我,我们在他家离开后不久,他老婆春华就忽然变了样子,躺在炕上紧闭双目,脸色难看,一动不动。 一家人吓坏了,以为她死了,一摸还有气,就让他去找我们,他出了门,到了这里,忽然感觉被人推了一把,就掉进去了,身子慢慢往下陷。 当时,他很害怕,想爬出去,可身子犹如被定住一样,动不了了,想喊人,可喉咙里发不出来声音,觉得自己死定了,很是绝望恐惧,幸好遇到了我,要不然他死定了。 他对我千恩万谢的。一个大老爷们,哭的稀里哗啦的。 我把他搀扶回去,一家人看到我们都傻了,马奎断断续续的道出经过。 他的父母吓坏了,尤其是那马婆婆抱住儿子,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起来,老马头让她先别哭了,赶紧给儿子做碗姜汤喝,马婆婆擦擦眼泪,赶紧做了一碗姜汤喂他喝下去。 马奎喝完姜汤,精神一点了,迫不及待的去看他老婆了,看到老婆还是老样子,跪下来求师父救救她。 师父让他起来,问我找到春华的魂吗? 我赶紧把经过告诉他。 师父一惊,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问马奎认识这个老太婆吗? 一家人都摇摇头,马奎说农村人互相都认识,就是谁家的隐私都知道,我口中的老太婆,他们从没见过,也没有听说过。 那个土坯房倒是知道,原来的房主是个五保户,打了一辈子老光棍,这个人一辈子没老婆,没儿女,性子孤僻,冷漠,又邋遢,不喜与人接触,样子怪怪的。 陪伴他的只有一只狗,据说是他捡来的流浪狗,跟他形影不离的,他死了很多天才被人发现,尸体都腐烂了,长满了蛆虫,那只狗也死了,屋里臭气熏天,大队把他埋了,他死后,那个房子总是闹鬼,别说晚上,就是白天都没人敢去那里。 第19章 招魂 师父听完,没有说话,沉默片刻后,盘坐地上,双目微闭,掐指一算,说道:“我们都上当了,今天太晚了,明天让马奎赶紧准备好一只大公鸡,朱砂一份,一些黄表纸,朱砂笔一支,还有一个香炉,招魂幡,几根粗大的贡香和香烛。” 让大家休息,明天晚上为春华招魂。 说完,倒背着手回屋里去了,我也赶紧跟在后面,在他家住下来。 因为累了一天,我躺在炕上,想赶紧睡着。 刚躺下来不大会,没等睡着,忽然感觉肚子疼,刚开始是隐隐作痛,慢慢的又变成时不时疼。 我以为自己吃坏了东西,或者是水土不服造成的,忍忍就过去了,不想打扰师父休息。 可过了会,还是忍不住呻吟一声,躺在旁边的师父,虽然已经快八十岁了,可他耳不聋,眼不花的,转过头看到我,脸色大变。 他又详细的问我一遍经过,让我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还有什么细节没说。 我肚子疼,懒得说了。 师父出去,回来拿着一面镜子让我照照,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一怔。 只见镜子里的我眼睛发红,嘴唇发黑,面额青灰,和原来的自己判若两人。 跟师父这么长时间,凭着经验,我应该是被人施法了,惊慌的问师父怎么回事,肚子也疼。 师父面色凝重,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这确实是个对手,想不到,我老周头子一辈子看事,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竟然遇到对手了。” 告诉我,我这是中蛊了,好在不至于致命,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说完,急急下了炕,从那个破旧的黄布袋里掏出一个葫芦,倒出来一个药丸,又端来一碗水让我喝下去。 因为怕惊动马家人,这一切都是悄悄做的。 吃完药丸后,师父盘腿坐在炕上,等着看看效果怎样,把烟袋拿出来点燃,狠狠抽一口。 我被呛得咳嗽一声,师父歉意看我一眼,披着衣服出去抽烟。 过了会回来,看我一眼,一愣,说,“看来,还是得麻烦他们家人。”只好出去,轻轻敲马奎的门。 马奎虽然很是困倦,可担心老婆,不敢睡,正靠在墙上打盹,听到声音出来。 师父歉意的让他帮忙做一些米汤,马奎以为我们晚饭没吃饱,要吃夜宵,憨憨的说:“米汤吃不饱,可以下面条,再打个鸡蛋。” 师父告诉他不是吃,是有用,马奎恭恭敬敬的去做米汤了。 不大会,把米汤做好了,师父谢了,让他去休息了。 师父拿出每年农历五月初取的桃子皮碾成的细末,拿两钱分量,再将三味药用米汤拌在一起,搓成丸子,用米汤给我服下去。 神奇的是,半个小时后,我的肚子不疼了,师父拿镜子让我照照,我的眼睛和嘴唇恢复常态了。 我松口气,问师父,我没有接触那个他所说的“草鬼婆”,怎会中蛊? 师父让我再好好想想细节,我想了想,忽然想起来,我离开之前,那个老太婆拿出来一个四四方方,闪闪发光的盒子,蓦然醒悟,那个盒子肯定有问题。 可我也没有碰那个盒子,怎会中蛊毒呢? 师父告诉我,传说云南,湘西的地方擅长下蛊,就是器皿中的毒虫争食,最后,剩下的集百毒于一身的制毒之毒虫,这条毒虫就被用来做蛊种,它产下的卵将被用于下蛊,吸干人肉,活人成俑。下蛊的女人就叫“草鬼婆”。 她每年都要找人下蛊,要不然,就会反噬,她会受到伤害。 我刚才虽然没有近身,可她的盒子里肯定有蛊,我看到后,她已经开始念咒害人了,也就是说,她虽然没有出来,可她一直在掌握着我的行踪。 天哪!这也太可 怕了。我这才明白过来,为啥总是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了。 忽然担心春华的魂,问师父,春华的魂儿被那个草鬼婆摄走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她是个草鬼婆,向春华可以下蛊啊,为啥要摄魂儿? 师父一字一顿的说:“因为她已经快死了,她需要拘别人的魂儿为她 续命。” 什么?续命?我差点跳起来,那个满脸核桃纹,行将就木的老太婆那么老了,看样子也有八九十岁了吧,还没有活够。 我愤愤不平的说。 师父没有说话,对我摆摆手,他躺下来,屋里瞬间静下来,我只好闭上眼睛睡觉,可此时的我,反而睡不着了。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眼前出现,那个老太婆的样子太诡异可怕了,这是我长这么大,头一次看到最可怕的人,越想越可怕。 觉得这个老太婆不好对付,为师父担心,毕竟他年纪大了,不抗折腾了,我胡思乱想的睡不着,直到黎明之时才睡过去。 等我醒来,天已大亮了,师父早就起来打坐了。看我醒了,赶紧叫我起来洗洗脸吃饭,马婆婆已经做好饭了。 我问春华怎样了?师父叫我去看。 我胡乱洗洗脸,跑到春华门口轻轻敲门,里面传出马奎的声音,“进来。” 我进去,看到春华还是老样子,目光呆涩,脸色青灰,她这个样子,说句不好听的话,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这个人不行了呢。 我退出去。 吃完饭,马奎就出去准备那些东西了,两个小时后,他满脸大汗的回来了,师父交代的东西都买回来了。 师父不紧不慢的坐在院子里抽烟,时而看看天上的太阳,中午还睡了一会。 而马家人一个个的急急的坐卧不安,马婆婆和老伴耳语一番,去探望小儿媳了。 不大会,冷着脸回来,我心里一沉,以为又出事了,问她 怎么样了? 马婆婆黑着脸,气哼哼的说她已经没事了,老马头唉声叹气的。 几个小时后,好不容易等到黑天,师父终于开始叫魂了。 他让马奎把门都打开,把被绑的紧紧的公鸡放在床上,让马奎用一把笤帚扫他老婆春华身上,从头到脚,他一边扫,师父一边念咒语…… 扫完后,用一个准备好的铁锁链从头到脚再滚一遍。完事后,把铁锁链和扫把扔到大门外,扔的时候,师父念念有词的。公鸡也放在门外,然后,关上大门。 师父又掏出一张施了咒语的符咒贴在门上,做完这一切,大家静观其变。 第20章 暴毙 可是我们耐心的等待好几个小时,春华还像个植物人一样,并没有好转。 马家人没了耐性,面面相觑,那马婆婆黑着脸,和老伴使个眼色,一家人不约而同的出去了,在外面窃窃私语,响起马婆婆的声音,“老大(马奎)你请的这个周瘸子到底靠不靠谱啊!这都折腾多久了,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啊!” “就是,这村里人都说他是一个“活神仙“,驱鬼,驱邪有两下子,可神了,可这两天咱们好吃好喝的供着,到现在也没看好,要不……要不再找别人看看吧。”老马头不满的声音。 “你们俩别着急,再耐心等等。名师出高徒,这周大爷要是没有两下子,徒弟能那么厉害嘛!昨天晚上,要不是他徒弟救了我,我还能站在这里嘛。” 接下来,没了动静。 我在屋里支着耳朵听,有点为师父愤愤不平的,望向师父。 可此时的师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就像睡着了一样,我知道,这是他的习惯。 我去为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跟前的桌上,师父微微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又闭上眼睛。 马家三口人又进来,那马婆婆做了两碗热汤给我们,便出去了,一家人再没有打扰我们。 屋里很静,静的掉在地上一根针都能听到,我知道,此时的师父现在虽然心平气和,可心里定是心潮澎湃。 眼看着桌上的汤快凉了,我好着急,可耐着性子等待。 过了会,师父眉头舒展,睁开眼睛,和我一起喝汤。 喝完汤,师父让我和马奎抬着一张方条桌子,带着那些他需要的香炉,贡香等,还有那只公鸡,去了野外十字路口。 到了那里,马奎回去照顾老婆了。 准备好一切,师父开始作法……完事后,我和师父回去了。 刚走到门口,就个一个人撞个满怀,是马奎,他兴奋的要出去找我们,他老婆春华好了,闹着要吃饭,母亲正在做饭呢。 我很高兴,师父依然一副波澜不惊,淡然如水的样子,进去,看到春华果然好多了,马婆婆正在给她喂汤,一家人对我们千恩万谢的,别提多高兴了。 我长长出口气。 那马婆婆又做了夜宵,吃完饭,师父用朱砂笔画了几道符咒,念念有词,然后烧了,放进水里让春华喝下去。 春华看着那些黏糊糊的黑汤水,现出为难的样子,不想喝,一家人七嘴八舌的劝他喝下去。 师父徐徐说道:“害你的人恐怕不善甘休,还是喝了吧。” 春华只好硬着头皮喝下去了,刚喝完,连连作呕,吓得马婆婆又是吓又是哄的,硬是给憋下去了。 马婆婆给了我们三十块钱,那时候,三十块钱已经不少了,他家虽比别人家过得殷实,可毕竟也是平常百姓。 师父让我揣进兜里。 我心里那个乐呀,从小到大,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最关键的是,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晚上睡觉时,兴奋的睡不着,缠着师父聊天。 问师父,我们明天可以回去了吗?还是会一会那个老太婆? 师父却啪嗒啪嗒的抽烟,惬意的喷云吐雾,没有理我,陷入深思中,也不知道他在想啥。 我讨个没趣,只好睡觉。可激动的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要是奶奶和老子,还有母亲看到我赚钱了,该多高兴啊!如若他们还活着,我会给他们买很多很多好吃的,还有好衣服。 每当想起他们安葬时的薄棺材板,我就心如刀割,尤其是老子,他在世上受尽白眼欺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累,一天福没享过,他对我那么好,我还和别人一样瞧不起他,吼他,我真不是人。 我现在多么想和他们分享我的快乐,好好孝顺他们,可惜,没有机会了,因为时光不会倒流的。我酸涩的想着,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候,一个毛巾在我面前晃荡,我擦擦眼泪,看到师父慈祥的看着我。我接过毛巾擦擦眼睛,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要撒尿,起来,看到师父还没睡,犹如一尊雕像一样坐在炕上。 我赶紧拍了拍他说:“师父,您怎么还没睡?” 师父睁开眼睛,摆摆手说,“睡吧睡吧,”躺下来了。 我去茅房回来的路上,突然感觉那双眼睛又在我身后出现了。我不敢回头看了,故作冷静的回去了。 躺在炕上,想着那双眼睛,心里隐隐不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过去了。 睡梦中,忽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还夹杂着男人的哭声,隐隐约约的好像是马彪的声音,我赶紧起来。 师父睁开眼睛,自言自语的说:“不好!”也赶紧起来。 我们来到院子里,天已经快亮了,马家人已经起来了。 马奎去开门,他的弟弟马彪踉跄着进来,哭着对他们说,“我老婆她……她死了……。” 什么? 所有人包括我都呆住了。 马彪满脸悲痛,断断续续的告诉我们,我们离开后,素芬一直都好好的,今天早上,他早起去地里干活,看到身边的老婆一动不动的,吓坏了,一摸鼻下,已经没气了。 一家人没等他说完,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了。 我和师父紧跟出去,来到他家,我们都惊住了,家里一片凌乱,孩子们趴在妈妈身边哭的声嘶力竭的,眼泪鼻涕满脸。 最小的孩子趴在母亲怀里,紧紧搂着母亲,虚弱的喊着妈妈,哭的快抽搐了。 素芬已经死了,面目全非,死相惨烈,狰狞可怕,一看就是暴毙而亡。 马婆婆忽然发出凄厉瘆人的哀号,踉跄着过去,喊着,“可怜的孩子。”抱住孩子嚎嚎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骂害死儿媳的那个人,污言秽语从她嘴里源源不断的蹦出来。 几个孩子似乎被她吓住了,忽然停止哭声,怔怔看着她,目光里有陌生,惊慌,受宠,复杂的样子。 马彪跪在地上,满脸泪水。 那老马头和大儿子马奎眼睛红红的看着这一切。 这几天,家里发生这么多事,太突然了,让他们怎么承受得了。 我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落泪了。 师父脸色难看,眉头紧锁,眼睛红红的。 他把马彪拉到一边,悄悄问他,他老婆临死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 反常? 马彪一愣,低头想了想,说昨天一天她都脸色不好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以为她还是为自己做的事情愧疚不安,没有在意。 而且,他还是为此事生气,不愿意原谅她,下午他从地里回来,发现她不见了,大女儿带着妹妹们在玩耍,问她,她说妈妈出去了。 第21章 疑惑 当时,他也没在意,可到了黑天她才回来,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问她也不说干啥去了,他就急了,把她训斥一顿。再不理她,晚饭也没吃就躺下了,没想到……马彪一副愧疚不安的样子,说不下去了。 师父又问他,见没见过她的姑姥? 马彪告诉他,他在城里做生意的亲戚家做工时,机缘巧合认识了素芬。 那时候,人们找对象都靠相亲,他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的。 素芬长的一般,是个老实巴交的姑娘,在旁边一个小吃部做服务员,亲戚看他们俩般配,就做了红娘,再加上两个人经常见面,只是不说话而已,这事就成了。 过了一段日子,他跟着她回老家云南见家长。 其实,所谓的家长就是她姑姥,她是个孤儿,被姑姥养大的,他原以为,她的姑姥定是个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人,可见了面,把他惊到了。 第一印象就是,那是一个苍老不堪,眼睛红红的,样子诡异的老人,她不像别的家长露出喜悦,欣赏,或者排斥,不满的样子,而是敌意的望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他。 让他浑身不舒服,对她心生敬畏。 那天,她把素芬带进一个屋里,半天不出来。 他在外面很是不安,好在她们出来后,她同意他们在一起。 他本来想着老人把她养大不容易,想好好孝顺她,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他把素芬带回家乡。 这一别,就是很多年过去了,期间,一次没回去,他怕她想家,想回去看看老人。 可每次这么说,素芬就像害怕失去他一样,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不想回去。 就这样过了好多年,后来听素芬说她姑姥死了,他当时惊呆了,觉得自己不孝,很是愧疚,想回去。 可她说不用了,亲戚们会帮忙下葬的。 当时,他很纳闷,她说这件事情的时候,面无表情的,就好像在说和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可从此以后,她除了打麻将,每隔几天,她就挎筐,鬼鬼祟祟的出去一次。也不知道干啥去,问她也不说。 后来,他偷偷跟踪,惊讶的发现她去了村外那个土坯房,我很纳闷,这是个鬼屋,她一个女人家来这里干嘛? 他越墙而过,看到素芬已经出来了,看她出去,进屋里查看,屋里一个人没有,不甘心的继续寻找,正专心找着,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脚下一条碗口粗大蛇爬过来…… 他虽在农村长大,经常看到蛇,可这蛇太吓人了,样子诡异,他吓得跑出去了。 回到家里,问老婆出去干啥?她就是不说,急死人了。 平日里,两人感情很好,他忍住没有发火。 接下来,老婆再没有去那里,直到这次她出去一趟,回来就变成这样了,现在想想,他觉得他老婆的死,肯定和那个土坯房有关系。 让他奇怪的是,那个荒宅已经荒废很多年了,老婆去那里干啥?还有那条可怕的蛇,他想起来就会心惊胆战的。他觉得老婆死的诡异,肯定被人害死的,想去报案。 师父听完,面无表情的又装了一袋烟,慢条斯理的抽了一口烟,问他,他去那个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土坯房,有没有看到一个红眼睛的老太婆? 马彪一愣,摇摇头。 师父又抽口烟,吐出一口烟说:“你老婆是中蛊死的,而且,魂被人摄走了。” 什么?马彪差点跳起来。“您说她因为下蛊被反噬了,您亲手给治好了,怎会又中蛊了呢?又是谁给她下的蛊?”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愤怒的说。一副要是知道是谁害死的老婆,手撕了他的样子。 师父咳嗽一声,把烟袋在鞋帮磕打磕打,不紧不慢的说:“这个人,是个“草鬼婆”,她已经九十多岁了,可她不想死,只能摄魂给自己续命,而这个人,就是你老婆的姑姥。” 什么?不可能。马彪一怔,不相信的摇摇头。 师父接着说:“你记不记得,这三年里,你们村里每年都会有一个人死去。症状都是差不多,肚子疼,呕吐,有的两三个月,有的八九个月。那就是被下蛊了。当时,都以为是中了病毒,大夫也查不出来啥病,人们都没在意。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村里住了一个“草鬼婆”,就住在那个村口土坯房里,所谓的闹鬼,就是她搞的。蛊虫需要人养着,草鬼婆每年都要下蛊害人,要不然,就会反噬,她会受到伤害。而那个草鬼婆,就是你老婆的姑姥。” 师父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目光犀利。 马彪呆呆看着他,喃喃自语:“怪不得我老婆总去那里,原来是这样。” 可他又摇摇头说不可能,素芬从小被她收养,非常疼爱她,看样子,也是因为爱她,才帮她下蛊害我嫂子,怎会害她?” 师父叹口气说:“草鬼婆凶残歹毒,贪婪,为了自己的利益,啥事干不出来,她本来想着借素芬的手,下蛊给春华,这样一举两得,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我会从中作梗,给春华服了药丸,坏了她的好事。可她不敢露面,只能暗中搞事。她知道自己寿数到了,很是惊慌,看到素芬给她送饭,就对她下了蛊毒,而且,量大,把她的魂魄拘走了。” 马彪听完,惊愕的张大嘴,堂堂七尺男儿,又悲愤欲绝的哭起来,声音豪壮。 他的父母和哥哥过来,看到他又哭起来,好言好语的抚慰他。 马彪忽然停止哭声,踉跄离开。 他的家人大惊,赶紧追出去,他的母亲哭着问他要干啥?他瞪着血红的眼睛,说要为老婆报仇去。 一家人懵懵看着他,不明白他说的啥意思? 师父在后面喝道:“你去了,就是白白送死,那草鬼婆,我都让她三分,要不然,三年前我就动手了。现在,我已经快去见阎王爷了,没什么可顾及的了,她做的过分了,你回来,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马彪扑通跪下来磕头感谢他。 这个时候,我想起我在那个土坯房看到的一切,墙里供奉的那个诡异凶神像,就是一个邪神。 才明白过来,我们经历的鬼打墙,纸人作祟,稻草人,都是这个草鬼婆在施法,看样子,她不仅是个会下蛊草的鬼婆,还是个会法术,应该是会邪术的妖人。看来,她比我师父还厉害。 第22章 蛊坛 我对这个老妖婆恨得咬牙切齿的,问师父接下来怎么办? 师父目光坚定的说:“她现在害了好几个人,再不除掉她,这个村子里遭殃了,只不过,她不仅是个草鬼婆,还是个妖人,会法术,还养着邪神,她本来到寿了,可她摄了素芬的魂魄,精气足,还养了邪神,不好对付,咱们要小心行事。” 让我们不要惊动村里人,就是村长也不要说。养蛊的人都不敢离家,怕进外人破坏她的蛊坛,因为一旦有人发现,她就没命了。 听马彪说,他去那个屋里没有找到人,也没有看到什么异常,这说明这个草鬼婆很是狡猾,她没有把蛊坛放在家里。 草鬼婆有个规矩,每天都要放置一盆水在堂屋中间,趁无人之际,将 其所养蛊虫吐入盆子中食水。现在我们不要打草惊蛇,想法找到她的 蛊坛,砸碎了,她就死了。 记住,千万千万不要去,在外面不要作声。 这个时候,马婆婆老两口和大儿子马奎才明白怎么回事,都惊愕的张大嘴,惶恐不安的面面相觑,脸色苍白。 义愤填膺,七嘴八舌的咒骂那个草鬼婆。 马婆婆更是愤怒,觉得自从娶了小儿媳妇素芬,家里就这么多灾祸。又骂起来,这个本分老实的老人忽然变得很是粗暴。 马奎让弟弟马彪守灵,准备后事。自告奋勇的要去寻找那个草鬼婆的蛊 坛。 接下来,他每天都出去,躲在土坯房周围草丛里,或者大树后,密切监视着那个土坯房的动静。 可他蹲守好几天,土坯房一点动静也没有,很是失望,每天回家都垂头丧气的,问我师父为何不直接告诉村长,带着 人直接绑了就行了,或者施法,干嘛这么费劲? 师父告诉他,这个草鬼婆这些年害了不少人,她在家乡时,因为人们怀疑她害人,惧怕厌恶她,她待不下去了。 她独自一个人来到东北这个乡村,躲在这个破旧被人遗弃的土坯房里,施法放出小鬼吓唬人,让人们 误以为那个老光棍死后真的闹鬼,无人敢去,这样,她养 蛊不易被人发现,神不知鬼不觉的。 因此,这个村里三年里就死了三个中蛊的人,人们还都以为是得了病毒而死的。 她的家乡离此甚远,真不知道她带着蛊坛是怎么过来的,在车上竟然没有人发现,真是狡诈。 如果我们找人冒然闯进去,没有证据,村里人还以为我们欺负老人。只要有了证据,她就跑不掉了,不用咱们动手,就会反噬,命不保了。 马奎听罢,不再言语了。 第二天,师父派我去那里,我信心满满的蹲在一棵树后,站的腰酸腿疼,站了一天,除了看到一只跑过去的野兔,土坯房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很是泄气,很是理解马奎了。 傍晚回到家里,师父看到我沮丧的样子,笑着说:“不要灰心,慢慢来,你动动脑子好好想想,再 细心点, 总会发现的。” 说完,再不理我了。 一连蹲了几天,我也赖了,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大包,很是泄气。想着再蹲一天,没有动静,我也罢工了。 我蹲在草丛里窥视着,时间很是煎熬,到了中午,肚子已经唱空城计了,望着天上的太阳,已经中午了,回家吃饭了,。 吃完饭,师父没让我歇歇,又把我撵出去了。 我来到老地方,想着反正那草鬼婆不会出来,不如睡会吧。 我看到对面有片绿油油的草地,兴奋的过去躺在草地上,太阳照在身上,暖呼呼的很是舒服。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的位置正好对着土坯房的后门,我的妈呀!这个房子竟然还有后门,我忽然想起什么,精神一振,起身藏在树后窥视着。 可过了很久,也没有动静。我又失望了,决定不管了,这几天真的很累,我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我要睡会,反正师父也不知道。 我刚要躺下来,忽然看到那个弯腰驼背的老太婆出了门,鬼鬼祟祟的四下巡视一番,往这边走来。 我的妈呀!她可终于露面了,我激动万分,怕被她发现,我赶紧藏起来。 老太婆虽然样子苍老不堪,可走起路来,犹如年轻人一样健步如飞,转眼之间,就来到一个小溪边,又小心翼翼的四下看看,极快来到小溪边一个石洞前,熟练的把手伸进去,掏出来一个土罐。 因为离的远,我看不到土罐的样子,老太婆把罐子放在地上,忽然跪下来,闭着眼睛,念念有词,样子虔诚诡异。 我心里窃喜,这下可找到这个蛊坛了,恶毒的草鬼婆,你就等死吧。 我正暗自高兴,万万没有想到,老太婆忽然停下来,目光阴冷的巡视着。 我不敢再看,赶紧闭上眼睛,不知道她是不是发现了我,心砰砰砰跳的厉害,手心里都是汗。 接下来,让我愕然的是,老太婆忽然诡异一笑,竟然抱起那个土罐极快离开了。 我傻呆呆看着,她是不是发现我了,赶紧跑回去告诉师父。 师父听完,跺跺脚说:“果然被我说中了,这个草鬼婆太狡猾了,这回,恐怕再也找不到那个蛊坛了,看来,我只能施法,和她斗一斗了。” 晚上,他拿出一个符咒念念有词,烧了,把灰烬放进水里,让我喝下去,让我再去那个土坯房偷偷看看情况。 告诉我,那个老太婆有邪神相助,务必小心,而那个神龛上供奉的枯木,那是附有蛊妇之魂的神偶,要是能拿到它和那个邪神神像就好了,但不可冒险。 我再次去了那个土坯房,此时,外面月色朦胧,除了呼啦呼啦的风声,很是寂静。我像猴子一样爬到靠墙一棵树上,看到屋里没有亮灯,犹豫再三,还是没敢下去,不敢久留,回去告诉师父。 师父让我赶紧睡吧,明天就开始作法。 我躺下来不大会,面前忽然现一青面獠牙,干枯双手,幽绿的眼睛,样子凶恶恐怖的恶鬼,它扑在身上,我的的脖颈多了个血洞。 我吓的大叫一声,忽然醒过来,原来是个噩梦。我满脸冷汗,不由自主的去摸自己的脖子,好好的,松口气。 师父被我惊醒了,问我是不是做噩梦了?我恍恍惚惚的点点头。 他看到我的样子,脸色大变,怒道:“看来,是时候除掉这恶婆子了,你刚才不是做噩梦,而是老太婆施法让邪神伤害你。幸好我提前给你喝了驱邪汤,要不然……。” 师父面色凝重,打住话题。 第23章 出殡 第二天,师父让马家拿出一个簸萁,里面放了纸钱,酒,清水,铜钱,刀头,还有一碗米,米碗上插上三炷香,并伴有画有眼,鼻,口的五个鸡蛋,师父手执法器,对簸萁而坐,念咒请神同时问卜。 卜毕,用线穿着大公鸡鼻孔绕屋场而走,然后到野外三岔路口送神。 做完这一切,师父让我们回去,他独自留下来,盘坐地上,双目微闭静坐。 我不放心,偷偷躲在一棵树下窥视着。看到土坡上有一些干艾草,很是纳闷,接下来一直安静,我耐心的等待着。 过了会,忽然,平地刮起一个黑旋风,来势凶猛,瞬间,那旋风就到了跟前,师父被旋风卷进去。 隐隐约约的,我惊惧的看到一个高大,穿戴怪异,青脸,丑陋凶恶的人,样子惊悚恐怖,他凶恶的扑向师父,来势凶猛,犹如一个凶残的野兽。 师父灵敏躲过去,和他搏斗,几十个回合后,师父因为年纪大了,占了下风,气喘吁吁的,而那个人就像个机器人一样,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越战越猛,步步紧逼。 师父步步后退着,这个时候,师父万一摔倒了,后果不堪设想,毕竟他年纪大了。 我看的惊心动魄的,为师父捏一把汗,可记着他的话,他和恶人,邪祟斗的时候,不让我帮忙,千万不要自作主张的上来帮忙,乱了阵法不说,也会让他分神,给敌方可乘之机。 我吓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刚要抄起棍子帮他,忽然,想起师父念咒声:“电母雷公,速降神通,随我除病(痛)轰轰轰轰轰,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接着,炸雷响起,周围雷电交加,随着一声炸雷,空中忽然掉下来一物,已经断为两截,遍身焦黑,我跑过去一看,惊愕的张大嘴,竟然是老太婆墙洞里面供奉的那个邪神。 师父恨恨说,“看来,这老太婆果真成了气候,还在垂死挣扎。” 他对着周围喊道:“躲在暗处算什么能耐,敢不敢现身,切磋切磋。”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平地起了阴风,紧接着,那个草鬼婆忽然凭空出现在眼前,只见她穿戴异常,眼睛像朱砂一样红,带点眼屎,样子凶恶可怕。指着师父骂道:“你这个臭道士!真是多管闲事!老婆子我过了这么多年安生日子,却被你给搅和了,坏了我好事,你死到临头了。” 一边说,一边抛出一物,竟然是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盒子掉在地上,里面爬出来密密麻麻的虫子,样子诡异惊悚。迅速爬向师父…… 我吓的屁滚尿流的,抖若筛糠,用哆嗦着的手拿棍子打砸那些虫子,可虫子好像打不死一样,感觉越来越多了。 我手忙脚乱的拼命打砸着,又惊又怕,累的气喘如牛,浑身是汗。 “快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过来,不听话,赶紧把你兜里大蒜吃了,快,快跑出圈去,把艾草点燃……快去,忘了我怎么交代你的了吗?” 师父大声喊着。 大蒜?我兜里有大蒜?我乍不知道,我跳出圈去,一掏,神了,还真有大蒜,我带皮放进嘴里。 他妈的,真是神了,那些爬到我身上的虫子忽然都惊慌失措的爬走了,瞬间,一个都没有了。 我赶紧把旁边树下的艾草点燃,地上的虫子忽然消失了。 草鬼婆一惊,恶狠狠的说,“算你狠,你真是我的克星。”后退几步。 师父累的脸色难看,满脸大汗,但依然淡然如水的看着她说:“你本来可以安享晚年,却频频害人,害死好几个人了。那些人和你无冤无仇,有的甚至和你只是一面之交,都被你下蛊害死了,真是凶残歹毒,不仅如此,你还为了续命,丧心病狂,穷途末路的竟然把你唯一一个亲人,含辛茹苦独自养大的素芬生辰八字扣了,摄走魂儿,为你续命,真是个自私自利的冷血人。今天,我要为那些无辜的人讨个公道。” 师父话音刚落,忽然人声沸腾,我看到马奎带着他们村长和村民们过来,村民们一个个怒气冲冲的看着草鬼婆。 原来,马奎回去后,还是不放心,他告诉村长,村长带着几十个汉子拿着棍棒赶过来。 草鬼婆看到他们,脸色苍白,瘫坐地上,低下头。 村民们群情激昂的骂着要过去打她,被村长拦住,问师父怎么处置她。 师父叹口气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凡事都有因果。做了恶事,终归是要还的。” 让他们带着草鬼婆去了那个土坯房里,在她床下看到有个洞,洞下找到一个土罐,把土罐砸碎扔进开水里,满锅里都是虫子,看的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人们惊惧的后退几步,议论纷纷的,更加憎恨草鬼婆,义愤填膺的大喊着打死她,村长和师父拦住他们。 不大会,草鬼婆忽然凄厉瘆人的哀嚎一声,倒在地上死了。 人们看的目瞪口呆,瞬间,鸦雀无声了。 我找出来那截枯木,师父贴上符咒烧了。 过了会,在村长主持下,把她尸体烧了,埋在乱石岗了。 我们回到马家,马奎把经过告诉家人,一家人听完,很是激动,尤其是春华,哭的眼睛红肿,她恨死这个草鬼婆了,只是心疼素芬死的很惨了。 一家人对我们千恩万谢的,马婆婆又给我们十块钱,我激动的满脸通红,想着等我有钱了,就给奶奶,老子和母亲再买个好棺材重新安葬。那样,我才会心安。 因为素芬不是正常死亡,按理说,早就应该入土为安了,师父作法为她超度亡灵,希望她来世托生个好人家。 一家人平日里对她不好,心生愧疚,在加上她死的很惨,为她买了一副好棺材,让师父看了日子,明天早上四点钟下葬。 出葬那天,村里人都来帮忙,看出来马家人人缘确实不错。 八大金刚(抬棺人)把棺材抬起来,一行人缓缓而行,来到半路上,棺材忽然里面有动静。 此时,天还没亮,野外很静,静的可怕,连一丝风都没有,扶棺而行,满脸泪痕,面容憔悴不堪的马彪和几个抬棺材的汉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再听,没了动静,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前行。 出葬路上不能停棺的,如果出葬路上棺材不慎意外落地,或者半路上停下来,是不吉利的,有些地方说,这意味着这家还会再死一个人。因此,如若抬棺人累了,就架在凳子上,不能让棺材落地,因为棺材只要抬起来,就不能触碰到地面了,以免灵魂落地。 可过了会,忽然响起手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声音刺耳。 第24章 诈尸 这次,所有人都听到了,诈尸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吓得扔下棺材就跑了,转眼之间跑没影了。 我也吓得头皮发炸,心砰砰砰跳的厉害,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是个尸生子,有一双阴阳眼,能看到鬼,我不怕鬼,可我怕恶人。 小时候,奶奶经常给我讲鬼故事,她说诈尸可吓人了,尸体撵人,抓住谁谁就死,有懂行的人扔给他一个枕头,尸体抱住枕头就不动了。 可我在师父面前不能再掉链子了,以后看事,这种邪祟事很多。要是我再这么胆小,我还能看事嘛!我倒是不怕邪气,我怕死,我强作镇定,没跑。 此时的师父却是稳若泰山,他目光犀利的看着棺材,棺材里声音越来越大,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声音恐怖。 “我的妈呀!这真是诈尸了,这肯定是素芬死的憋屈,怨气冲天,变成戾鬼了吧。”我毛发倒竖,后背生出凉意,小声对师父说。 师父没有说话,他围着棺材走禹步……一边走,一边念咒语…… 片刻后,掏出囊中符咒极快啪啪啪贴在棺材上,又拿出法绳(也叫捆仙绳)狠狠抽打棺材几下。 完毕,把棺材前端捆了,动作干脆利落。又大声呼喊远处看着的人们,让他们快去弄一些黑狗血,桃木枝来,还有松油,那些人答应着跑了。只有马彪站在那里,还是不敢过来,大声问师父是不是真的诈尸了? 这个时候,棺材里没有动静了。 师父向他招招手,告诉他没事了,过来吧。 可马彪刚过去,棺材里又响起手指甲挠木板的声音,咯吱咯……吱……咯吱咯吱……此时,天已蒙蒙亮了,灰蒙蒙的,可在这个寂静的野外很是刺耳恐怖,马彪吓得撒丫子又吓跑了。 师父面色凝重的看着他,摇摇头,开始作法请神念咒。 不大会,棺材里又安静下来。 我紧张的心快跳出来了,脸上都是汗,感觉棺材里的尸体随时都会爬出来,这个时候,不是害不害怕的事,而是要是真的诈尸,被尸体抓住了,那可能就真的挂了。 师父作法后,告诉我,这不是什么诈尸,而是那个草鬼婆的魂魄附在素芬身上作祟,她之前已经摄走素芬的魂魄,本来想着续命的,把素芬的魂魄摄入一个葫芦里了,而我暗地里作法,把素芬的魂魄放出来了,要不然,我怎会为她超度。 这草鬼婆临死之前怨气冲天,再加上她是个妖人,死后,变成一个戾鬼,附在素芬尸体上作祟。要不是我早有防备,这个时候,她早就出来作祟了。 到时候,可不是一个人死了,而是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因为她和我决斗之前,就喝了自己制作的一种药。 这个草鬼婆不是一般的草鬼婆,一般草鬼婆只会下蛊害人,而她,不仅会下蛊害人,而且,她还会一种巫术,会制毒,她制作这种药,临死前喝下去,等到下葬后,第一个雷声,她就会活过来,其实就是诈尸。 只要她抓住任何一个人,那个人被她咬了,那个人就会再去咬别人,以此类推,整个村庄人就死了,全军覆没。人们传说中的丧尸就和这差不多,最可怕是,接下来,尸体腐烂特别快,就会有瘟疫蔓延火速,方圆百里人都跑不了。 我听的毛骨悚然,打个寒颤,身上直冒凉风。 骂道:“这该死的草鬼婆死了,死了,还作祟害人。”问师父,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师父说等到他们回来再说。 接下来,师父和我不再说话。安静下来。 我心里暗暗祈祷,棺材里不要再有动静了,精神高度紧张。 不大会,马彪带着几个人回来了,远远的笑着不敢过去。 师父让我过去把东西拿过来,叮嘱我,不要把事情告诉他们,容易吓到他们。 我过去一看,东西多,我拿不了,让马彪帮忙拿过去,他愣了一下,继而吓的摆摆手。 这家伙长的膀大腰圆的,老婆死了,一个老爷们像个娘们似的哭的稀里哗啦的,那个样子恨不得随老婆而去了,可现在,吓得都不过靠边了。 旁边一个满脸黝黑的村民鼓起勇气,自告奋勇的帮忙拿过去,就赶紧跑了。 师父让我把黑狗血泼在棺材上,把桃树枝插在棺材周围。 做完这些,他告诉我没事了,不用害怕,让我守着棺材,他去告诉马彪一声,这棺材只能烧了。 我一听师父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师父叹口气说:“你过去跟他说不明白,让他过来,他也不敢,你说怎么办?” 我只好同意了。 师父走了二百米远,把马彪叫过来,和他窃窃私语,马彪脸色大变。眼睛红红的点点头。 师父回来,把松油倒在棺材上,准备点火烧了棺材,以绝后患。 可是奇怪的是,今天没有一丝风,可火柴就是划不着。一连划了好几次,也没点着火。 火柴是不是受潮了?我看的着急,过去接过来,信心满满的划火柴,诡异的是,我也划不着,他妈的,这可真是邪门了,我气的一连化了十多根火柴,都费了。 “别划了,这是它在作对呢,你没发现今天根本没风,可每次划火柴时都有风吹灭嘛,那是它在作祟。” 师父让我停下来,等会再说。师父盘坐地上,开始念念有词,片刻后,起身,让我再点一次试试。 没想到,嗤的一声,火柴点着了。 我很兴奋,可瞬间又灭了,不甘心的又化划了一根,点着了,这次,我小心翼翼的用手挡着风,赶紧去点棺材,没等到跟前,又灭了,反反复复点了十多根火柴。火柴盒里本来火柴不多了,现在都没了。 我垂头丧气的看着师父,想再跟人要火柴,师父不紧不慢的摆摆手说,算了,大声呼喊,让马彪他们去拿一些糯米饭来。 马彪急急离开了。 接下来,就是难熬的等待。我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猴急猴急,望眼欲穿的盼望马彪赶紧回来。 师父不紧不慢的拿出烟袋,我赶紧为他装满烟,这才发现,火柴已经没了。 师父只好放下烟袋,问我害怕吗? 我拍着胸脯说:“这点事要是害怕,我还配当你的徒弟嘛。” 说的好,师父很高兴的说,看事最主要的是胆量,他拍拍我。 过了会,马彪终于来了。 第25章 施法 可他端着一碗糯米饭还是不敢过来,在二百米的地方站住,大声呼喊。 我过去拿过来,糯米粉还冒着热气呢,看样子新做的,怪不得等了好久。 师父大声呼喊,让他们过来开棺,起钉子。 那几个和马奎远远站着,算上胆大留下来的汉子一听要开棺,谁也不敢过去。 师父大声说:“你们不要怕,有我在,不会让你们受伤害的,你们只管开棺,完事就可以离开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似乎在商量。 过了会,过来了,帮忙把钉子起了,就开溜了,比兔子跑的还快,在远处停下来看着。 说实话,此时的我也害怕,这要是被尸体抓住就嗝屁了,可我只能硬着头皮,师父和我用力把棺材盖打开。忽然,一个黑影从里面飞跃而出,竟然是一只黑猫,转眼之间,就没影了。 我吓了一大跳,他妈的!原来是它在捣鬼。 里面的尸体没有变异,一切都正常,素芬虽死态狰狞可怕,可还是老样子,并没有变样。 我松口气,心里暗笑,师父这次可真是故弄玄虚了,说的太吓人了,哪有他说的那么玄乎啊!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几个村民也看到了这一幕,几个人面面相觑,我向他们招招手。 几个人过来了,没等默默看着棺材里尸体的师父回过神来,几个人已经到了跟前。 师父抬头他看到他们。脸色大变,让他们赶紧离开,可已经晚了,马彪忽然变了样子,脸色惨白,目光呆滞,动作僵硬。 “快跑,”师父大吼,可是已经晚了,马彪忽然捉住其中一个村民,张嘴去咬。 剩下的几个村民哭爹喊娘的跑了,特么的,还真被师父说中了,我后悔让他们几个人过来了。 这个时候,我忽然变得很是冷静,拿起棍子狠狠打去,那个村民得救了,哭爹喊娘,惊慌失措的狂跑出去了。 马彪被我打中,忽然转移目标,向我扑过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师父极快把我推开,大吼,“快跑……”他快速拿出一张符咒,可此时,那马彪已经扑过来了,师父极快躲过去了,围着棺材和他周旋。 这个时候,不能和他硬斗,他逮住谁,谁就挂了,像个僵尸,但比僵尸厉害,因为僵尸再厉害,白天是不敢出来的。 此时的马彪虽身体僵硬,动作机械,可追人的时候极快,师父跑的气喘吁吁的,满脸大汗。 这个时候,我不能当缩头乌龟了,鼓起勇气,把师父推到一边,自己和他周旋。 此时,我忽然变得非常的勇敢,我的亲人都没了,只有师父一个亲人了,说啥也不能再让他受到伤害了。 我几次想把符咒贴在他身上,都被他躲过去了,师父在旁边指挥着,声音都变调了,听出来他为我担心了。 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了棺材杠上的龙杠鸡,也叫引魂鸡,按照规矩,出殡前给公鸡灌酒,途中公鸡不能跳下来,到了墓穴,才能宰杀公鸡,将血滴在棺木上以谢土地。 我快速跳到公鸡旁边,果真如我所料,那马彪忽然停下来,忽然扑在公鸡上撕咬,吞噬血肉的样子骇人。 趁着这个机会,我快速啪啪啪把符咒贴在他身上,他一动不动了,忽然轰然倒地。 我累的弯下腰,呼呼喘气,衣服都湿透了,呼呼喘气。 师父欣慰的笑了,夸我做的好。我心里美滋滋的,要知道,这是师父头一次露出笑容。 这个时候,马彪醒过来,看到自己双手沾满鲜血,吓坏了。 我连忙把经过告诉他,他听完,懵了。惊慌失措的问师父,自己没事吧,说完,连连作呕,吐的快把苦胆吐出来了,眼泪鼻涕满脸。 师父告诉他,没事了,不用担心。拿出来一个黑色药丸给他吞下去了。 告诉他,他老婆的尸体已经不能土葬了,只能烧了。 马彪眼睛红红的同意了,他拿出火柴,这次,很是顺利,棺材在野外没有草木的地方烧了。 不大会,在村长带领下,来了很多村民。原来,是那几个村民跑回村里告诉村长,看到这边上空有烟,都跑过来了。 听罢经过,大家都惊呆了。七嘴八舌,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的。咒骂那个草鬼婆害人,死了也不让人好过。 村长问师父怎么办? 师父告诉他们,接下来,把这些骨灰埋了,然后,我们去草鬼婆坟墓前做法,做法后,栽上桃树,一行人答应下来。 接下来,做完这一切,我和师父回到村里,看到那个被马彪咬了一口的村民,虽胳膊上没有咬出血,只有两个牙印,可他高烧不退,浑身瘫软。 师父连忙拿出一个符咒烧了放在水里,让他家人喂下去,过了会,那个村民脸色好多了,慢慢能起来了,一家人对我们千恩万谢的。 我和师父终于要回去了,这段日子累坏了,我要回去好好睡一觉。 临走那天,村民们很是热情,送给我们一些自己做的腌肉,土鸡蛋,恋恋不舍的把我们送到村口,在那个贫瘠的年代,这些东西就是奢侈品。 我很感动,我想起小时候,因为家穷,被人瞧不起,受尽白眼欺负。可如今,我只是跟着师父学了一点看事的皮毛,就受到人们的爱戴,真的是头一次被感动了。 忽然间发现,不要遇到了很多烂人烂事,就会觉得这个世界是冷漠的,薄凉的,很绝望。其实,世上还是 好人多。 我们有这么多好吃的,我又在集市买了一些好吃的,还给师父买了一瓶酒,师父高兴的说:“臭小子,你还挺孝顺,老头子我没有白疼你。” 回到家里,我做了好几个菜,和师父吃喝起来,我不喜欢喝酒,但也为自己倒了一点酒,陪师父喝酒。我们吃喝尽兴,不知不觉的都喝醉了,醉倒在桌前。 在农村,事情传的真快,我们刚回家,看事的事情传开了,村里开锅了。 那时候,村里有电视的人家很少,只有有钱人家才有电视。 农村人喜欢八卦,串门,尤其是那些长舌妇,磕着瓜子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对人品头论足,逮住一件小事,就会添枝加叶,传的纷纷扬扬的。 知道我们的事情后,那些瞧不起我的村民们,忽然对我来个大转变,对我和以前判若两人,看到我,就满脸堆笑的对我阿谀奉承,争先恐后和我套近乎。 尤其是我们邻居,应该是以前的邻居王大头,这是他的绰号,我都不知道他真名,反正大家都这么叫他。一直欺负我家的他,知道我们回家后,谄笑着给我们送来一条大鱼。 第26章 脚步声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黑着脸,也不理他,倒是师父笑呵呵的收下了,替我谢谢他。 他窘态的咳嗽一声,犹豫不决的搓着手,看样子,想和我冰释前嫌。 我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尴尬的走了。 我感觉他好像有事求我,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我拿起在水盆里扑腾的鱼,要追出去。 后面传来师父的怒喝声:“你给我站住。” 我站住了。 师父把烟袋在鞋帮上磕打磕打说:“做人,要心胸宽广,肚量大,能容人,尤其你是个看事的人……” “可您不知道,他家当年是怎么欺负我家的。”我义愤填膺的打断师父。 师父走过来,把我手里挣扎的鱼儿放进水盆里,徐徐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宅相肚里能撑船。做大事的人,肚量都大。事情已经过去了,放过他,也是放过自己。” 拉我坐下来,给我倒了一杯水,给我讲了一件事。 很多年前,他也曾经因为邻居挖房界的事情干过架,在农村,因为地界,房界发生矛盾的事情见怪不怪了。 他们三天两头的吵架,直到有一天扭打起来,最后两败俱伤,他们俩都遍体鳞伤的,从此以后,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后来,有一天晚上,他家失火了,邻居大声呼喊救火,村民们鱼贯而出,拿盆的,拿水桶的救火,一家人得救了。 他是被邻居冒着大火背出来的,此事后,邻居脸上落下一道伤疤,他一个老爷们哭的稀里哗啦的,比他爹死了哭的还豪壮。 从那以后,他们俩冰释前嫌,变成最好的哥们。房界各自让出几公分,几年后,那哥们死了,他像失去亲人一样难过。 “我知道你难过,可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人,带着恨生活,是永远都快乐不起来的,我们要大度!” 师父语重心长的说道,拍拍我。 晚上,我心潮澎湃,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了很多很多,起来,拿起那条鱼,放在水盆里,来到不远处的河边放生了。又来到奶奶,老子的坟前磕了几个头,待了会,回去了。 果真如我所料,王大头有求于我们,早上刚起来,就听到外面传来轻轻敲门声,我打开门,看到他谄笑着站在外面,低三下四的说:“安生,我可以进去吗?” 我还是铁青着脸,闪开身子,他进去了,恭恭敬敬的和师父打招呼,求我们给他家看看房子。 师父问他怎么回事?让他慢慢说,让我端来一碗水,他喝了一口水,舔舔嘴唇,道出经过。 原来,自从我卖了房子后,买房子的女主人是个泼妇,不仅每天和丈夫吵闹不休,家里每次丢了东西,都会骂街,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王大头家。 王大头两口子也不是好惹的,自然不会受这种气,两家人三天两头的吵架,大打出手,闹得鸡犬不宁。 不仅如此,两家的孩子也在学校吵架,老师总是登门拜访。时间长了,王大头败下阵来,王大头老婆对于那个生起气来,能三天三夜骂人停不下来的泼妇,也是甘拜下风。 两口子合计一下,惹不起还躲不起嘛,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两口子卖了房子,把村口的老屋翻盖一番。 房子刚刚修好,一家人就迫不及待的住进去了。住在宽敞明亮的新房子里,一家人别提多高兴了。 可没想到,住进去不久,一天晚上,王大头喝了一点酒,躺在炕上迷迷糊糊的听到堂屋有动静,就是人走路的动静,不紧不慢的,他以为来了小偷,一惊。 他看到旁边的老婆睡得正香,蹑手蹑脚的起来,拿起放在桌上一把剪刀,屏气凝息,紧张的走到门边,趴在门上轻轻的打开一条缝,从门缝往外窥视着。 此时,脚步声消失了,因为那天晚上有月亮,透过窗外投进的月光,他看到堂屋里很是安静,连个影子都没有。 他松口气,擦擦脸上的汗,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回去蒙头继续睡,可他没等睡着,那个脚步声又响起来,沙沙沙……沙沙沙……声音在这个寂静的月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这个时候,他害怕了,以为闹鬼了,可他不信邪,拿起枕头下准备起夜的手电筒出去,堂屋又安静下来,可感觉屋里气氛诡异,阴森森的。堂屋那些老旧的物件,八仙桌,凳子,古老陈旧的摆设,墙上的画,平日里看着亲切,可今晚看着阴森森的,他后背嗖嗖冒凉风,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 惊恐万状的他刚要回去,忽然,他的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他吓得哎呀一激灵,回头,原来是老婆。 他气急败坏的骂老婆,人吓人会死人的,问她怎么起来了。 老婆生气的问他大晚上的不睡觉,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他一听就知道老婆没有听到声音,这个婆娘觉大,晚上把她抬走都不知道。 他问老婆有没有听到声音?老婆摇摇头,忽然变得很是紧张,问他怎么回事。 他怕她害怕,强装冷静,轻描淡写的说是一只老鼠,老婆哭笑不得。这个时候,发现天快亮了。他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吃饭时,他的老娘问他昨晚听到声音吗?问他清明给他老子上坟没?是不是清明没上坟,他父亲在下面过得不好。 他哭笑不得,他知道母亲年纪大了,虽耳不聋眼不花的,身体硬朗着呢,可记性不好,已经问了他好几次了。 他虽性子粗鲁,可清明上坟这么大的事怎会忘了,耐心的告诉她上坟了。 母亲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说:“既然这样,那老头子怎么回来了。” 王大头一愣,问她怎么回事? 他母亲说,昨晚她听到脚步声,很是奇怪,睁开眼睛一看,恍恍惚惚的看到一个黑影,走过来,走过去的。 她以为是老伴来了,就问他在下面过得好不好?让他不要着急,自己快去找他,和他团聚了。 原来,母亲也听到声音了,竟然还看到了影子,看来,昨晚自己没有听错,确实有脚步声,王大头心里慌慌的。 他的老婆也害怕了,这个时候,才知道王大头没敢告诉她,很是害怕。 他没了主意,觉得真的是父亲回来了,因为今年清明上坟,他因为家里没钱了,买了一点纸钱上坟,也没有听母亲嘱咐,没有给父亲买爱吃的烧鸡,原来是父亲怪罪了。 可他不敢说,暗地里买了一些纸钱和烧鸡去坟前祭拜,跪下来磕头,希望父亲不要责怪,今年日子不好过。 回去后,神奇的是,接下来安静下来了,一家人安心了。 可万万没有想到,刚过了几天好日子,接下来,家里祸事不断,事事不顺。 第27章 横祸 先是身子骨安康,一直身体好好的老娘忽然得了重病,蓦然离世。一家人悲痛欲绝,泪如雨下,只好把老娘安葬了。 老娘安葬后,头三七还没过,他还没从死去亲人的痛苦中走出来,又出事了。他买东西回来的路上,忽然被一个拖拉机撞了,真是祸不单行。 诡异的是,他明明在路上看到拖拉机在后面离自己很远,他还特意躲到路边,还是被撞了。 那个拖拉机司机是个小伙子,吓得快哭了,他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得好好的就把他给撞了。 当时,他浑身是血,脑袋像个血葫芦,疼痛难忍,小伙子给他送到医院,好在只是重伤,但没有生命危险,脑袋缝了四针,右腿骨折。 拖拉机司机的父母给付了医药费,还买了一些营养品,父亲把小伙子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那个小伙子很是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他出院后,在家里躺着养伤,房漏又遇连夜雨,他刚出院不到一个月,他老婆好好的忽然有病了,浑身哪都疼,去医院也检查不出来什么,每天晚上疼的厉害,只好吃去痛片挺着。 有一天,因为疼痛,她简单做点饭就躺下了。 过了会,王大头忽然发现今晚吃晚饭,没有看到小儿子小虎,老大老二狼吞虎咽的,吃的正香。 小虎虽最小,可最顽皮了,正是猫狗都不待见的年龄,三个孩子就他顽劣的很,比两个哥哥都顽劣,总是出去和村里那些孩子疯,不按时回家吃饭是常事,两口子都习以为常了。 可今天已经这么晚了,他还没回来,他心里隐隐不安,训斥老大老二,就知道自己回来吃饭,弟弟呢? 老大委屈的说他们下午在街里玩,后来,村里几个半大孩子说太热了,要去河里洗澡,老大老二不敢去,怕回家挨揍,可小虎跟他们跑了,怎么叫也不回来。 王大头气的用指头戳老大,怪他没看好弟弟,叫老婆张秀芝出去寻找。 他老婆只好硬挺着出去寻找,出了门,河东狮吼,孩子虽顽皮,平时总是和小伙伴们去野外疯玩,尤其是放暑假时,去野外捉蚂蚱,捉蜻蜓,捉鱼,去河里洗澡,可一到傍晚时分,就会在街门口玩,不会走远了,可今天真是怪了。 找了好久没有动静,他老婆气的骂骂咧咧的,说他几天不挨收拾,皮子又紧了,运好气等他回家好好收拾他。 上次把笤帚都打没毛了,他还是野性不改,到饭点不回家吃饭,非要大人出去喊才回家,数他小,还数他最难管了。 秀芝正运气呢,可她回到家里,屁股还没等坐热乎,有村民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告诉他们,他们的小儿子淹死了。 两口子傻了,不敢相信,张秀芝踉跄着到岸边,孩子已经被人捞出来了,已经死了。 秀芝凄厉的嚎啕大哭起来,哭的死去活来的,泪水鼻涕成河。 王大头知道后,悲痛欲绝,心如刀割,用皮带把老大狠狠打了一顿,责怪他没有看好弟弟。嘱咐他不要下水,那个大河每年都会淹死人,据说河里有淹死鬼找替身。 老大是个刚刚十岁的孩子,疼痛难忍,委屈的大哭起来。 两口子哭的稀里哗啦的,只好把孩子埋了。 接下来,两口子再不敢大意,把两个孩子看得死死的,放了暑假,也不让去野外了。 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越想越纳闷,他的亲戚让他找我们看看,他因为和我有过节,一直不好意思过来,可他每一天都过的提心吊胆的。 家里都这样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他伤愈后,厚着脸皮过来找我们过去看看。 王大头说完,很有诚意的拿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十块钱放在桌上,讨好的看我一眼。 这个时候,我忽然又恨不起来他了,心里怪怪的,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 师父让我带着 黄布包,跟着王大头来到他家,虽是个翻盖的新房,可院子里荒草丛生,两个孩子脏兮兮的,可不耽误玩耍,在院里疯玩。 进入屋里,屋里造的皮儿片儿的,又脏又乱,苍蝇横飞,轰都都轰不走,他的老婆张秀芝目光呆滞,坐在门口凳子上,呆呆看着院子里玩的满脸大汗的两个儿子,嘴里神神叨叨的,看到我们,她犹如没有看到我们一样。 王大头歉意的告诉我们,自从小儿子死了,他老婆就变得不正常了,疯疯癫癫的。 我望着这一切,心里感叹,记得以前,他老婆是个很干净的婆娘,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一棵杂草没有,三个孩子虽穿戴破旧,可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看来,家里要是不顺,连生气都少了。 师父拿出罗盘,在他家房子四周转了一圈,来到堂屋时 ,突然发现,手里的罗盘颤动起来,罗盘所指的方向也混乱起来。 师父目光如炬的看着房子主梁,片刻后,停下来,进去,拿起王大头放在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告诉他,有人在他房里下了镇物,问他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一直默默看着的我心里想着,还用问吗?像他这种人,肯定得罪很多人。 王大头挠挠头,挂满肥肉的嘴角轻轻抖动,忽然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 我心里忍不住笑,这小子该不会怀疑我吧,我轻哼了声。 他又看着师父说:“您老也不是不知道我,年轻时,就喜欢逞强,打架斗殴的事情可没少干,这些年得罪了多少人,我也不知道,可最近我可老实多了,没跟人发生过矛盾,谁害我,我也不知道,他怔怔看着师父。 师父让他再好好想想。 王大头低头想想,忽然一拍大腿说:“我想起来了,我搬家那天,邻居指着我骂,让我以后小心点,现在想想,会不会是这个王八羔子。” 师父没有说话,沉思片刻后,问他,他修房子时,有没有和木匠发生过矛盾? 王大头想都没想的摇摇头,他说他请的木匠是本村的,知根知底的,手艺高,因为是一个村的,要钱不高,做活又认真仔细,自己虽不富裕,可自己不是吝啬的人,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大家都很满意。 完工后,工钱一分不差,而且,还杀鸡宰羊的招待他们吃了一顿。双方皆大欢喜,他们不可能陷害他。 更何况,自己和他们无冤无仇的,没有理由害他。 那会是谁害你呢?师父似乎问他,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这个时候,我坐不住了,站起来说,“你平时仗着兄弟三个经常欺负人,作恶多端,这都是你自己作孽的恶果,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家人,因为仇人太多,到现在,你自己都不知道谁会害你了。以后,可不要再欺负老实人了。” 王大头被我抢白的脸一会白,一会红的,很是尴尬。 师父不满的看我一眼,我赶紧住嘴。 第28章 镇物 师父叹口气说:“做人还是要善良,要是破了,给你家下镇物这个人,就会反噬,命不保了,真是作孽啊!” 说完,出去,让我踩梯子上房梁看看,我踩着梯子上去,找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 刚要下去,忽然看到房梁上露出一个黑色的东西,拿起来一看惊呆了。 这个东西四四方方的像个小棺材,里面有个木人,棺材下面还有一张白纸,上面画个“日”字,“日”字周围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 我拿下来,师父看到,惊道:“此人真是心狠手辣,这是大凶啊!想克死居住者,让人家破人亡。这是多大的仇,非要置人于死地,此人不是善类。” 旁边的王大头气的浑身颤抖,双目圆睁,暴跳如雷,跺脚大骂:“这个那个挨千刀的瘪犊子干的,老子要是知道了,非要杀了他全家不可。” 师父摆摆手说:“害人害己,这几天你留意一下,看看村里谁家有祸事,就是此人了,已经命不保了。” 说完,让他把这个木头小棺材和那个画着日的纸放进油锅里炸,因为邪气太重,要炸一天一夜,炸完后,再放火里烧,以后就没事了。 王大头对我们千恩万谢的,尤其是我,不停的向我赔礼道歉。看到他家变成这样了,我实在不忍心,原谅了他。 他给我们三十块钱,我虽想多赚点钱,可看着他家这么惨,于心不忍,看了一眼师父,师父似乎意会,向我点点头。 我只留下十元钱,告诉他,剩下的钱给孩子们买点吃的吧。 王大头感动的眼睛湿润了,杀了一只鸡招待我们,拿出自己家做的黄酒招待师父。 饭桌上,两个孩子吃的很香。只是他老婆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我默默看着,要不是家里出事,他家也挺幸福的嘛。 我问师父,这回事破了,他老婆会恢复过来吗? 师父叹口气说:“她身上的的病慢慢就好了,可她是因为小儿子小虎死了,悲伤过度得了心病,心病难医啊!” 王大头听完,红着眼睛,把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抹抹嘴,又倒满一杯,他举杯敬师父。 师父摆摆手,让他少喝点,一家子还要他照顾呢。 王大头的眼睛湿润了,好像有点醉了,他拍着桌子说:“我现在就想知道到底是谁害我。我承认,我他妈混蛋,树敌太多,可我现在都改了,竟然有人要害死我们一家人,这个王八羔子太狠了。” 说完,又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喝醉了,胡言乱语的。 他的两个孩子已经睡了,我赶紧把他搀扶进去,只好自己去守着油锅。 看他喝醉了,我们只好待在他家,坐了一夜,第二天,我们回去了。 三天后,王大头拎着两瓶酒和一瓶罐头来我家,看样子,他心情不错,很兴奋的样子,告诉我们,村里的尹木匠死了。 据说好好的,忽然浑身疼,说自己像火烧一样浑身火燎燎的疼,几个小时后就死了,死态狰狞可怕。 他这才想起来,这尹木匠为啥害他家了。 五年前,尹木匠给他家邻居帮忙打柜子,他的孩子也跟着过来,和附近的孩子们玩耍,其中,就有王大头的儿子。 小儿子还小,被妈妈带着。 刚开始,几个孩子玩的好好的,热热闹闹的,可过了会,不知道为啥,尹木匠的儿子铁蛋和王大头的儿子小龙打起来了。 王大头的儿子长的瘦弱,而尹木匠的儿子又高又胖,把王大头的儿子推倒了,骑在身上打,几个小孩子嘻笑看热闹。 正在园子里除草的王大头听到儿子的哭声,跑出去一看,大惊,自己的孩子被欺负了,平日里,就他欺负别人,别人可不敢欺负他。 当然,除了村长和那些有头有脸的他不敢惹,他火腾的上来了,冲过去,狠狠的把骑在儿子身上打的铁蛋拽起来,狠狠扇嘴巴子,几巴掌下去,那铁蛋嘴角出血,捂着脸大哭起来。 王大头停手,拉着小龙回去,这一幕,正好被尹木匠尽收眼底,刚才他正在干活,听到儿子的哭声,赶紧跑出去。 看到王大头正在狠狠教训儿子,儿子吓得瑟瑟发抖,他没有急眼,而是上前对王大头赔礼道歉,说自己孩子不懂事,让他不要往心里去,回家再收拾他。 当时,王大头很是得意,带着孩子回去了,接下来,两家人没有结仇。 在农村,小孩子打架是经常的事,打完架,过了会,又和好如初了。 因此,王大头盖房子,请了尹木匠,因为他是村里木匠活最好的,态度也好,总是笑吟吟的,叫人就笑,很是温和可亲。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时隔五年,他尹木匠竟然因为这一件小事要害死他,而且还要害死他全家,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 要知道,尹木匠在大家眼里就是一个老好人,话不多,见人就笑,脾气也好,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和别人急眼过,他在村里人缘不错,是个人畜无害的人。 想不到,他会因为这点小事报复他。 王大头义愤填膺的说。 我和师父听完,也惊呆了,尹木匠是村里人唯一没有欺负我老子的人,这样的人,怎会害人?而且,下手还这么狠,看来,奶奶说的对,不要欺负老实人,老实人急了非常可怕。 王大头呆了会,离开了。 他走后,我想起师父的话,感叹不已,五味杂陈。看来,做人还是要大量。 而我,因为出身和别人不一样,受尽白眼欺负后,性子变得孤僻,卑微,心胸狭隘,做事冲动,我忽然冒出来一个问题,问师父,人活在世上,怎么样才不会生气。 师父愣了一下,继而笑着说:“人在世上,哪有一帆风顺的,哪有不会生气的,不经历一些事情,怎会成熟。” 接着,给我讲了两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是一个人脾气很大,做事没有耐心。有一天,去村外打水,他和每天一样,用绳子把水桶放到井里,左右晃着。 以前晃几下,就会打满水桶,可今天,他不管怎么晃,水桶就是不满。 他气的心跳加快,浑身颤抖,脾气上来了,终于暴发,把水桶拎上来,气呼呼的用扁担狠狠地砸,一下,两下…… 不知道砸了多少 下,直到把水桶砸扁了,他也累了,气喘吁吁的坐下抽烟。 抽完一袋烟,他的气也消了。看着被自己砸的面目全非,不忍直视的水桶,想着自己贫苦的家庭,堂堂七尺男儿哭起来。 第二个故事是有一个人戴着草帽在地里除草,风很大,草帽总是被风刮跑,他一次次捡回来戴上,还是被刮跑,因为风太大了,他只好把帽子上的绳子系在脖子上。 可他刚系好,狂风又起,嗖的一下 ,草帽又被风 刮跑了。他骂骂咧咧的,咬牙切齿的,把草帽捡起来,疯狂的用手撕,用脚 踩…… 不大会,终于把草帽弄得稀巴烂,心中的怒气也消了,他又接着除草。 可老天爷似乎在和他开玩笑,此时,风停了,太阳出来了,毒辣辣的太阳,肆无忌惮的放射着自己的能量,把大地烤的快要燃烧起来似的。 他热的汗如雨下,头皮晒得难受,看着地上被他虐肆的伤痕累累的草帽,欲哭无泪。 第29章 走尸 我听完后,感叹不已,受益匪浅,下决心,以后遇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改掉毛愣三光的性子,和暴躁的脾气。 师父让我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尹木匠家随份子钱,毕竟尹木匠没做这件事情以前是个好人。 因为累了好几天,我躺在炕上,很快就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忽然听到一声凄厉慎人的声音,一惊,再听,又没了动静,我翻个身又睡了。 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王大头死了。我们来不及去尹木匠家,急急来到王大头家里。 村长王大贵和村民们已经在那里了,一个个脸色难看,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着,王大贵看到我和周瘸子在一起,一愣。 别看现在村里人对我们还不错,可王大贵对此不屑一顾,他是个老党员,自然不信邪。而且,几年前,破四旧年代,还是他让人把我师父周瘸子抓起来的。 这些年,师父心胸宽广,已经不再记恨他,释怀了。 可王大贵今天看到师父,还是吃了一惊,尤其是看到我跟他在一起。 师父不卑不亢的跟他打个招呼,我敬重的叫了一声王大爷,王大贵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我跟随师父进去。 本来围着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议论纷纷的村民们自觉让出一条路来,有人说周师父来了就好了。 屋子里,王大头的老婆张秀芝满脸泪水,趴在王大头身上哭的声嘶力竭,有气无力的样子,精神恍惚,目光呆滞,口中神神叨叨的鬼……有鬼……。” 旁边几个老娘们红着眼睛,正好言好语的抚慰她。 王大头躺在床上,只见他死态狰狞可怕,双目圆瞪,大张着嘴,面部表情惊恐万状,四肢极端扭曲,似乎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情景。 我看到他面额有一团黑气久久不散,觉得他死前是被脏东西上身了,我小声告诉师父。 师父默默点点头,他目光炯炯的围着他转了一圈,停下来,询问秀芝昨晚看到了什么?秀芝心有余悸的浑身颤抖着。 断断续续的告诉我们经过。 昨天晚上,因为害他们的尹木匠死了,王大头出了一口恶气,想起死去的母亲和小儿子小虎,很是难过。 吃晚饭时,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秀芝劝他少喝点,他也不听,还骂骂咧咧的,到了半夜也不回去睡觉,秀芝和孩子就去睡了。 在这个皎洁的月夜,他坐在院子里,就着一盘花生米自斟自饮,不知不觉的喝多了,困意袭来,趴在石桌子睡过去了。 秀芝因为小儿子小虎死了后,睡眠不好,因为丈夫还没回来,担心他,躺在炕上迷迷糊糊睡不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丈夫还没回来。 她准备出去叫他回来睡觉,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瘆人的声音,她吓得跑出去,看到面前的情景,大惊。 她的丈夫王大头倒在地上,身边站着尹木匠,他脸色青白,穿着寿衣,样子狰狞可怕,看着王大头笑,在青白的月光下惊悚恐怖。 她吓的肝胆欲裂,毛发倒竖,瞬间,身上都是冷汗,大叫一声,什么不知道了。 等到醒来,天已大亮了,她想起昨晚恐怖的情景,跑到院子里一看,王大头不见了,她忽然感觉后背瘦瘦冒凉风,不由自己的抬头,惊惧的发现丈夫王大头身子被挂在厨房门上,脸色青灰,眼睛瞪的凸凸的,快要掉下来似的,样子恐怖。 她看到他死的很惨,悲痛欲绝,嚎嚎大哭起来,踉跄出去喊人,人们听到哭声,都陆续赶过来,她哭着告诉村民们。 村民们都害怕了,可村长王大贵不信。他和王大头是一个族的人,看到他惨死,自然很是难过,也想搞清楚王大头到底是怎么死的? 可他不信邪,但他也肯定,王大头就是吓死的。他心里也很是纳闷,对于秀芝的话,他一个老党员肯定不信。 而尹木匠的家人知道后,也不干了,觉得她这是诬陷,死人怎会出来走动吓人,他们昨晚守灵,除了去茅房,没有离开过人,她的话真是荒唐。 尤其是尹木匠的儿子铁蛋急了,披麻戴孝的在王家门外大吵大嚷的。 王大贵脾气上来了,劈头盖脸的训斥一顿,让他回去守灵。守灵的日子跑出来,太不孝了! 铁蛋悻悻而去。我们到的时候,铁蛋刚走。 我听完,当然也不信,我总能看到鬼,看到鬼附身,还听过诈尸,可只是听过,可这尸体能自己跑出来,我是头一次听到。 我看着师父,师父眉头紧锁,徐徐说道:“他确实来过了,麻烦了,我们现在就去一趟尹家。” 师父说完,抬脚就走。 来到门口,站在门口抽烟的王大贵看到我们出来,黑着脸对师父不冷不热的说:“老周头,几年前的教训你还不长记性啊!年纪大了,不好好养老,又出来找不自在,警告你,可别妖言惑众,挑起事端,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牛棚可还在呢。” 师父却淡然如水的看也没看他一眼,没有理他,出去了。 我窘态的看了看王大贵,赶紧跟上去。 这个时候,很是紧张,真怕他阻止我跟师父在一起,好在后面没有传来他的声音,可我能感觉到他在后面默默看着我。 我和师父去尹木匠家的路上,没想到,尹木匠的儿子铁蛋正往这边走,他刚才去我家了,请我们给他父亲看个下葬的日子,超度亡灵,看到我家没人,就知道来这里了。 按照规矩,村里谁家有红白喜事,村民们都会去帮忙的,随份子钱,而和我师父因为特殊原因,以前村民们排斥我们,而自从看事出名后。村民们对待我们和以前判若两人,见到我们主动打招呼。 因为村子地势偏僻险恶,坟山就在村子周围不远,山里还有鬼怪精魅迷惑人,他们自然少不了找我们看事。 尹木匠活着时,人缘还不错,都是一个村里的,他死了,我和师父于情于理也要过去吊唁。 在路上,师父问他,昨晚他们守灵时,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尹铁蛋惊奇的看着我们,摇摇头,哽咽着说自己老子死的很惨,得急病死的,一家人特别难过,昨晚他和大伯,还有几个堂哥堂弟守灵。 几个亲戚无聊玩纸牌,他一个人跪在地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腿都跪麻了,起来坐了会,忽然想要屙屎,吩咐他们好好守灵,就去茅房里,回来后继续守灵。 大家熬了一夜,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他义愤填膺的骂王大头的老婆诬陷自己的父亲。问我们,真的有尸体自己走的怪事吗? 师父再没有说话,走的更快了。 我们来到他家门口,门口挂着白色的纸幡,随风飘荡,这是一个半新不旧的砖瓦房,门口有棵树,在村里,除了村长王大贵家,和几个村干部,还有有钱人家,这样的房子已经不错了。 第30章 拖魂 师父在门口停下来,巡视一番,进去了。 尹木匠躺在床上,脸上盖着轻薄的黄纸,穿着藏蓝色寿衣,头朝南直挺挺的躺在灵床上,露在袖子外的手腕泛着青灰色,像一节烘干的木头。 一只手掌微微屈着,也是青灰色,另一个手里握着一小块馒头,据说这是预防阴间路上遇到恶狗,打狗的。 我看到他的寿鞋,一惊,他的寿鞋上竟然沾着 泥土,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我推了下师父,师父顺着我的眼神看过去,脸色大变,他呆呆看着,转头,看着灵床旁边的的长明灯,忽然对他的家人说:“长明灯怎么灭了。” 几个人一愣,这才发现长明灯灭了,吓得赶紧点上。 在民间,据老人们说,如果灵堂里的油灯灭了,寓意就是死者的灵魂可能已经不复存在了,因为在丧葬的过程中,在灵堂前面要点一盏灯,这个油灯就被称作是长明灯。 据说这个长明灯代表死者灵魂的意思。如果油灯不灭,代表他的灵魂还在灵堂里,如果灯灭了,则灵魂不复存在,这是不好的一种现象。 我不由自主的望向尹木匠的遗像,遗像上的尹木匠眼睛直直看着我,那场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此时此刻,我感觉到冷飕飕的,寒气从脚底袭上心头,不由打个寒颤,难道是看错了,我使劲闭一下眼睛,再次 睁开,看到遗像上的尹木匠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难不成我刚才真的看错了,我心里嘀咕着。 按照规矩,师父给他上了三炷香,我跪在地上,给他磕了几个头,心里有点隐隐不安。 要不是这件事情,其实,尹木匠还是个好人,记得我小时候,村里人都欺负我,只有他 没有欺负我,但也不让家人接近我,和村里人一样觉得我是个瘟神,觉得我把家人都克死了。 他老婆死的早,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就是铁蛋,女儿名叫秀花,他独自一人含辛茹苦的把他们抚养大,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好在他是个木匠,那时候,木匠是很吃香的,因此,家里日子虽不富裕,可也吃喝不愁。 因为两个孩子从小没有母亲,他特别宠爱两个孩子,特别是儿子,铁蛋就是他的心头肉。 他的女儿秀花,长得清秀,眼神清澈如山泉水,流露出一种质朴纯真的可爱,扎着马尾辫。 小时候,村里的孩子除了她,都欺负我,只有她不欺负我,只是紧紧地抱着父亲给她做的玩具,一个涂了色的木头人,远远的陌陌看着我。 有一次,在一个黄昏,我被人打倒了,小孩子们都嬉笑着跑了。我被打的浑身疼痛,站都站不起来了,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一声。 转头,忽然看到远远站在墙根下看着我的她,瞬间,咬住嘴唇不再吭一声,屈辱的泪水却不争气的掉下来,那个瞬间,我羞愧不已,不由自主的低下头。 这个时候,那个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女孩上前把我拉起来,我没想到,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孩竟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她向我甜甜的一笑,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为我拭去眼泪,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青涩的苹果递给我。 此时,余晖遍撒,一片红霞伴随着鱼鳞状的云朵,层层叠叠渲染开来,美极了,可面前的女孩更美,她站在霞光里,就像一个美丽的小天使。 那个瞬间,完全治愈了我的伤痛,我头一次露出笑容,头一次发现人间还有温暖的,给了我无穷的力量。 后来,我再没有看到她,据说,她被父亲尹木匠送到镇里姑妈家去读书了。 我经常想念这个可爱善良的女孩,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而今,他的父亲死了,阴差阳错的是我们间接性害了他,我的心里忽然隐隐作疼,我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听说她高中毕业了,她奔丧快回来了,我不敢想了,我怎么面对她。 我被人拍了一下,是师父,问我怎么了? 我如梦方醒的说没事,师父附耳一番,告诉我,不可把尹木匠利用巫术害王大头一家的事告诉铁蛋,他的父亲已经死了,不要把他父亲在他心目中的好感毁了。 我点点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师父把铁蛋叫出去,面色凝重的告诉他,王家有没有诬陷他父亲,先不要急着下结论,今晚我们决定留下来和他大伯一起守夜,铁蛋对我们千恩万谢的,安排我们吃了豆腐饭。让两个换班守灵亲戚回家休息了,今晚他和大伯守灵。 吃完饭,师父让铁蛋找人弄了一些草灰撒在门口,开着门,看到人不要让他们进来,又在灵床转了一圈,一怔。 问铁蛋,他父亲在哪个屋里去世的? 铁蛋懵懵的挠挠头,说父亲死于里间病床上,问他怎么了? 师父皱着眉头说:“他既然死在里间病床上,需要拖魂,让他找来 一块白布,还有一只公鸡。 师父拿着白布,从病床开始,穿过房梁,接到灵床下,再用这只 公鸡在病床上拖几下,顺着白布递到灵床上,绕着银木匠转一圈,然后把公鸡杀了,否者,灵魂将留在病床上不得超度,又用麻绳捆着死者的双腿。 铁蛋和大伯尹麻子敬佩的看着师父。 他的大伯是个聋哑人,样子唯唯诺诺的,也是个老实人,是个老光棍,自己种了三亩地,日子过的只能养活自己。 据说小时候,他曾经离开家,父母也没有寻找,很是淡定,只有尹木匠哭闹着很是想念这个哥哥,可他一个孩子,也没有办法寻找哥哥。 没想到,十多年后,父母离世后,他忽然回来了。 尹木匠别提多高兴了,问他这些年怎么过来的,他比划着,告诉他,自己在外面一直以要饭为生。 尹木匠知道,他一个聋哑人,肯定在外面吃了很多苦,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很是难过,此后,善待他。 尹木匠活着时,并没有因为弟弟是个残疾人而嫌弃他,反而因为这个弟弟没有成家,经常接济他,对他甚好。 满脸泪痕的他,张嘴露出一口大黄牙,啊啊喊着,竖起拇指夸奖师父,师父向他点点头。 做完这一切,我和师父进入内室休息,他们叔侄二人在堂屋里守灵。 我和师父喝着茶水,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我半信半疑的问师父,王大头老婆说的是真的吗? 我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农村诡异事情多,可我从未听过尸体能出来害人的,就是电视剧也不敢这么演吧。想想既害怕,又刺激。 师父喝了一口茶水,看着尹木匠的床,若有所思的说:“有没有这个事,一会就知道了。”让我一会偷着出去弄一些黑狗血。 第31章 斗尸 我抽个空出去,找到村里的孙屠夫,费了好大劲,才弄到一些黑狗血,趁着铁蛋尹麻子没注意,偷偷把黑狗血撒在门外一些,把剩下的黑狗血放在屋里。 我和师父闲聊着熬到半夜,困的直打哈欠,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看到这个屋里炕很大,还有一张床,猜想肯定是尹木匠和儿子铁蛋在这屋住。 我站在门口,又看看对面的房间,那个屋里,应是秀花以前住的地方。 我呆呆看着,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情,特别渴望再见到她,刚才我鼓起勇气打听一下,铁蛋说他妹妹正坐车往回走呢,因为路途遥远,最早也要后天赶回来。 我很是激动,恨不得马上就见到她,可又害怕见到她,我不知道见到她,我该说什么,心情复杂,五味杂陈。 这个时候,我想要撒尿,出去了。 从茅房回来,我看到守灵的尹麻子竟然喝醉了,趴在凳子上睡过去了,我苦笑着摇摇头,又看到铁蛋似乎也在强支撑,揉着眼睛打哈欠。 我忽然看到灵床上的尸体动了一下,一惊,以为看花眼了,使劲揉揉眼睛再看,尸体还是老样子。 我松口气,刚要回屋里去,不经意间,忽然看到尹木匠脸上的黄纸不见了,心里一沉。 听师父说,去世的人脸上盖的黄纸是阴阳纸,是死人的标志,只有用黄纸遮住脸的死者,才能被阴间接受,才可以到阴间投胎转世。如果不遮,就不会被阳间接受,变成孤魂野鬼。 而科学说法是,有的地方医疗条件很差,没死或者假死的情况时有发生,那么,在死者脸上盖上一张又薄又轻的黄纸,要是死者假死,又出现了生机的话,他势必呼吸,就会吹动黄纸,被守灵人发现获救。 我惊恐万状的看着,拍了一下铁蛋,他吓了一跳,我指着他老子的遗体。铁蛋一惊,看了一眼,懵懵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问他看到什么? 他摇摇头,问我怎么回事? 我再看,黄纸好好的在尹木匠脸上,他妈的,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精神太紧张了,精神恍惚看花眼了,我心里苦笑。 这个时候,铁蛋才发现他大伯尹麻子睡着了,赶紧把他拍醒,尹麻子嘴角流淌着涎水,睁开眼睛看到我们,不好意思的比划着,意思是他不小心睡着了。洗了洗脸,精神了。 我告诉铁蛋,打起精神来,门口千万不要进来人。而且,门一定要开着,这是师父说的,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 铁蛋恭恭敬敬的答应下来。 我进去了,看到师父微闭双目,正在打坐。 我轻轻进去,坐在凳子上,说实话,我早就困了,这次出去一趟回来精神多了。 可过了会,就这样干坐着,我的眼皮直打架,想着都后半夜了,再过一会儿,就鸡打鸣亮天了,应该没事了,开始打盹了。 正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外面传来铁蛋一声惊叫,我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冲出去。 师父紧跟出去。 来到堂屋里,我的妈呀!眼前的一幕,让我毛骨悚然,瞬间,冷汗淋淋,铁蛋和他大伯已经跑出去了。 尹木匠竟然站起来了,他脚上的绳子已经掉在地上,在昏暗的灯光下,他脸色青白,动作机械,他在笑,没错,我没看错,他确实在笑,而且还是歪嘴笑,奇怪的是,能看到鬼的我,竟然看到他的魂魄不在他身上。 他的眼睛血红,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可怕的怪兽,比电影里的僵尸还可怕,他向我们扑过来…… “快跑,”师父向我大吼一声,忽然把我推出去了,师父极快拿出桃木剑砍去…… 尹木匠虽身子僵硬,可动作灵敏,他很快躲过去,一次次扑过来……师父躲过去。 就这样,他们俩斗了几十个回合,师父看准时机,把他引出去,他紧追不放,门口撒了草灰,还有黑狗血,他追到门外,忽然倒下来,嘶吼着,声音恐怖,让人听着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师父停下来,我刚要跑过去搀扶他,师父大声呼喊:“别过来……” 可已经晚了,那已经倒下去的尹木匠,忽然又踉跄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追过来,没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来到我身边,张开嘴向我吹气…… 我忽然变得晕晕乎乎,身子快站不住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师父极快把我推开,远处吓得瑟瑟发抖的铁蛋赶紧把我拉走了,他吓得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的。 尹麻子吓得浑身颤抖,躲在远处,不敢过来。 我恍恍惚惚的看到师父把尹木匠引开了,尹木匠紧追不舍。 大家想象一下,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里,一个尸体追人,有多诡异恐怖。 我为师父担心,吓得哭起来,铁蛋吓得魔魔怔怔的,紧紧握着我的手,手心里都是汗。我紧紧挨着他,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而我,心脏如同擂鼓砰砰砰跳的厉害,衣服都湿透了。忽然觉得,人活着干啥都不容易。 心惊肉跳的看到师父跑到不远处一棵歪脖子树前,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已经七十多岁的师父,忽然纵身一跃,跳上那棵歪脖子树,那个动作,哪像快八十岁的老人,犹如一个年轻人一样。 而我这个年轻人也可能做不到,我快吓瘫了。不怕鬼的我,被这个活尸吓到了。 那尹木匠来到树下,站住了,一动不动的看着树上的师父,似乎在想什么,少顷,跳跃着去够树上的师父,师父拿树枝打他,他似乎怒了,围着大树咆哮着。 此时的我,觉得应该助师父一臂之力了,可我虚脱无力,我让铁蛋去取黑狗血。 铁蛋吓得连连摆手,身子抖若筛糠。 我心急如焚,可身子站不起来了,暗暗为师父捏一把汗。 树上的师父一点动静都没有,尹木匠在树下转一会,忽然停下来,不动了,似乎在等待什么。 这个时候,师父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下来,挥动桃木剑砍去…… 不偏不倚,正好砍中他,他轰然倒地。身上冒出一股黑烟,隐隐约约的,从他身上跳下来一个硕大的狐狸,很快就跑没影了。 我和铁蛋看傻了,铁蛋向吓的一直抖不停的大伯尹麻子摆摆手,他过来,两个人把我搀扶起来。 来到树下,师父满脸大汗,气喘吁吁的,衣服都湿透了,看到我,惊道:“不好,快,快回去,再晚了,你没命了。”他从囊中掏出几张符咒,啪啪啪贴在尹木匠身上,我们回去了。 第32章 摄尸术 进到屋里,师父顾不上休息,急忙从黄包里掏出来一个黑色药丸给我服下去,又拿出一张施了咒语的符咒烧了,把灰烬放进水里,让我喝下去,他长长出口气。 尹麻子和铁蛋满脸大汗,身上都是泥土,样子狼狈的坐在地上,身子还在微微颤栗着,看出来,他们吓坏了。 铁蛋带着哭腔说:“周大爷,我爸怎么变成这样了,他可是个好人,死了怎么变得这么可怕,看来,王家没有冤枉我爸,真的是他做的,他都死了,还不放过王叔(王大头)这是为什么啊!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他惊恐不安的看着师父。 旁边的尹麻子目中有浊泪流出来,他用脏兮兮的手绢给侄儿铁蛋擦泪,看出来,他心疼铁蛋了。 此时的我,也心有余悸的想着刚才恐怖的一幕,心还在砰砰砰狂跳着。 师父叹口气说:“凡事都有因果,都是他们大人的事情,如今,二人都已经去了,不管啥事,都过去了。现在,你爸的遗体不能留了,只能烧了。” 铁蛋一听,忍不住抱住尹麻子哭起来,尹麻子满脸泪水,轻轻拍着他。 我默默看着,心里很是酸涩,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也和他一样,失去了父亲,奶奶。五味杂陈,眼睛湿润了。不敢想要是绣花回来知道这一切,会有多么难过,很是不安。 此时的我,有一万个为什么要问师父,可师父吩咐我好好躺着,抬脚出去了。 尹麻子和铁蛋胆战心惊的跟在后面。 我不放心,起来,偷偷跟在后面。 等我们来到那里一看,傻了,尹木匠不见了,几个人在周围找了好久也没有,气氛变得诡异恐怖。 铁蛋小声抽泣着,尹麻子急的张嘴呜呜直跺脚,可怜他一个聋哑人,再着急,也不会说话。 师父一声不吭的继续寻找着,我们几个不敢离师父远,惶恐不安的寻找着。 这是村口,青白的月光照在大地上,树影婆娑,伏在暗处的蚂蚁在悄然咬吞噬着什么,悉悉索索的声音和呼啦的风声混杂一处,犹如孤魂野鬼在游荡,旷野里鬼气森森,令人毛骨俱耸,心惊胆颤。 本就心有余悸的我,此时头皮发炸,汗毛都竖起来了,此时此刻,真的害怕那尹木匠忽然从哪个地方钻出来,我小心翼翼的走着,精神高度紧张。 嘎巴,头上忽然坠下一块枯树枝,紧接着,嗖的,一个迅速,灵敏的黑影窜出来,一只夜猫子,扑棱棱飞走了,我和铁蛋吓得一激灵,妈呀一声。 尹麻子一直犹如没有看到一样,继续寻找着,师父听到声音,回头问怎么了? 我使劲咽口口水说没事。 师父停下来说:“这事真是奇怪了,尹木匠怎么会丢呢?” 我小声说:“该不会是狼叼住走了吧。” 师父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后,他让我们回去,不找了。 可铁蛋不甘心,他虽然吓得要死,可他更害怕他爸的真的被狼吃了,可他自己不敢待在这个鬼地方。 我们回去了。 尹麻子和铁蛋在堂屋休息,二人精神萎靡,默默坐着。 我和师父进屋里,我压低声音问师父,尸体之所以会走动,是不是因为狐仙附在身上,这事真是诡异而又神奇刺激,像聊斋,可狐狸已经跑了,尹木匠怎么又不见了呢?这真是见鬼了。 我感叹。 师父不紧不慢的把烟袋塞满烟丝,我赶紧掏出火柴,哧,给他点着。 他狠狠抽了一口,咳嗽一声,欣慰的说:“看来,你小子知道遇事用脑瓜子了。”他吐出一口烟,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说这事没有那么简单,这个尸体在被人操作着…… 什么?我一惊。 师父看我一眼,又抽了一口烟,徐徐说道:“你听没听说过,以前有个旁门左道,一种邪门的巫术,叫摄尸术。” 我摇摇头。 师父继续说,“以前的妖道,会一种摄尸术,就是将 新死的尸体挖出来,然后猎杀一些三流的山精野怪,利用法术,驱其精魄入尸身,用巫术控制其,这个尸身就会听任他的操纵,任由他摆布。而这个法术很是歹毒残忍,正规的道人是不会用的,以前只是流传而已,我看事多年,也是听我师父曾经说过,没想到,这尹木匠死了,竟然被人用了这个摄尸 术害人,他的目的不是别人,而是我们俩。” 我们?我心里一沉,脱口而出。 师父面色凝重的把烟袋在鞋帮上磕打磕打,严肃认真的点点头,他拿烟袋的手不由自主的抖动。 叹口气说:“此人不简单,接下来,我们要小心行事,你不可意气行事,听我指挥。” 我惴惴不安的答应着,对这个人充满了恐怖,好奇。我问师父,知道他是谁吗? 师父没有说话,陷入深思中。 折腾一晚,我却没有困意,师父口中的神秘人,让我没了困意,很是不安。 不大会,天亮了,我推开门,看到堂屋里的尹麻子和铁蛋在打盹。 听到开门声,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睁开眼睛,听铁蛋说,他大伯尹麻子和别的哑巴不一样,他不会说话,但能听到声音。 熬了一夜,颧骨很高的尹麻子眼睛都是血丝,脸色暗淡无光,脸上布满皱纹,那皱纹使他的脸像树皮一样粗糙,一副饱经沧桑,苍老不堪的样子。 旁边的铁蛋顶着大大的黑眼圈,眼角堆满眼屎,面色苍白,二人精神恍惚。 看到我们,铁蛋忽的起来,急三火四的问师父,现在是不是可以去找老子了? 师父一改刚才的样子,笑吟吟的说:“人是铁饭是钢,先吃饭吧,吃完饭,有了劲头,才可以找你老子。吃完饭,你去找王大贵,让他动员大伙帮忙寻找,人多力量大,一定会找到的。” 铁蛋对着尹麻子一顿比划,尹麻子似乎听懂了,向我们点点头,进屋里和铁蛋做豆腐饭。 这个时候,那些帮忙守灵的亲戚们都陆续过来了。 听罢经过,都惊住了,面面相觑,议论纷纷的,一个个脸色难看。有人去找王大贵了。 我们饭吃到一半,王大贵来了,铁蛋带着哭腔,把经过告诉他。 他一听就炸了,不满的瞪着大眼珠子卡卡把师父训了一顿,说他搞迷信活动。 师父不急不躁,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闷头吃饭,也不解释,等他骂够了,他和我们出去寻找尹木匠。 第33章 美女 我们在丢尸的周边仔细寻找,一行人低着头,不放过任何一个犄角旮旯,无果,慢慢扩大面积找,大白天的,人们也不害怕,就是有点紧张,村外草木荆棘茂密,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寻找着,河边,密林,山洞…… 一直找了好几个小时,除了在山洞里找到一些小动物的骸骨,蛇皮,再无他物,大的洞穴我们不敢进去,虽然是大白天的,可要是在大山洞里发现狼或者老虎,那就挂了。 一行人又累又饿,叫苦连天的,有人开始发牢骚,“这尹木匠活着是个老好人,人真的不错,怎么死了,死了,竟然作上了。” “他是不是有什么遗愿啊!以前也没听说他和王大头有啥矛盾,怎么死了去找王大头,还把王大头吓死了。唉!真是作孽啊!” “这是不是诈尸。” 师父和我一直默默无语的听着。 王大贵一直黑着脸,那个样子,就像谁该他二百块钱似的,骂骂咧咧的,显然也是对尹木匠不满。 他虽不信邪,可此时的他,也是有点懵了。 过了会,他不耐烦的摆摆手说:“大家别找了,就这么找,找到黑天也没有结果,不如明天报案,让警察同志帮忙寻找,这事太他妈玄乎了。我活到这么大岁数,听过丢鸡丢狗,丢钱的,头一次听说丢尸体,大家别找了,回去吧!明天再说。” 人们一听,松口气,赶紧回去了。 铁蛋和尹麻子满脸的愁云苦雾,铁蛋不甘心的样子,可他不敢违抗村长的命令,只好回去了。 我们刚到门口。忽然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裙子,长发及腰的少女,她的胸前垂着两条又黑又粗的辫子,瓜子脸粉里透白,秋水一般有神的大眼睛,朱砂一般的嘴唇,满脸泪痕,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我见犹怜,真是太美了! 我一时呆住了,痴呆呆看着,这难道就是多年前的那个小女孩绣花嘛,真是女大十八变,竟然这么漂亮!看着就是一个城里人。 她就是我梦过多少次,幻想过多少次的那个女孩嘛。我忽然变得很是自卑,胆怯了,心突突突跳的厉害。 以前憧憬过多少次和她相见,有时候,自己想着想着都会傻笑。 好不容易见面了,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我一个大男人站在那里踌躇不决,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身子不听话的颤栗着。 “哥,咱爸没了。”女孩哽咽着喊着,铁蛋急急迎上去,女孩扑进他怀里哭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 看到她的样子,我的心里隐隐作痛。很是心疼她,心情复杂,忽然变得不安,有点惊慌失措的。 师父眼睛红红的默默看着,忽然拍拍我,拉着我离开。 可我不想走,这个女孩,我和她梦中相见多少次,好不容易见到了,却是这样尴尬的气氛。又想赶紧逃走,那个感觉,真他妈难受。 师父拍拍我,拉着我走了。 我变得情绪低落,心里告诉自己,我配不上这个善良,漂亮,读过书的女孩,很是失落惆怅。 回到家里,师父为我端来一碗水,慈爱的看着我说:“小子,你记住,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不如意,凡事都讲究个缘分,是你的,不用强求,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都是命中注定的。正缘都是配婚佬配好了,只有正缘才是最完美的姻缘。该来的,总会来的。” 他一字一顿的说,目光坚定。 师父竟然看出来我的心思,我迷茫的看着他。 师父又拿出烟袋塞烟丝,点着,一边抽烟,一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说有个南方女孩长的非常俊美,提媒人都快踏破门槛了。那时候相亲,七大姑八大姨的都会帮忙相看,因为人多出主意。 女孩看了很多后生,可因为人多嘴杂,都没成。 眼看着女孩越来越大,父母很是着急,好不容易看中一个后生,这个后生长的英俊高大,大家都很满意。 有句话叫女婿登门,小鸡没魂,按照规矩,只要女方家同意,就会留后生吃饭,那天,女方家高兴的杀鸡,留后生吃饭。 吃完饭,后生离开后,大家都夸后生长的一表人才,还有礼貌,很是中意。 只有女孩的姨妈撇嘴来了一句,“这个后生长的是不错,可他很是邋遢,你看他脖子露出来的内衣都脏兮兮的。 本来对后生非常满意,很是喜欢后生的女孩一听,黑了脸,亲戚们离开后,女孩撅嘴告诉父母,这门亲事她不同意。 父母一听傻了,好言好语的劝她不要心气太高了,人没有十全十美的。不要因为别人的一句话,毁了这门好亲事。听媒婆说,这个后生没有母亲,一个男孩子,家里没有母亲洗洗涮涮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女孩死活不同意,那时候,虽然都是父母包办。可他家只有这一个女孩,很是宠爱她,对她百依百顺的,只好叹气告诉媒婆退亲。 媒婆不甘心的劝了女孩半天,女孩就是不同意。 媒婆只好叹口气,传话了。 本来后生看到女孩长的漂亮,很是中意,回到家里,别提多高兴了,听了媒婆的话,傻了。 媒婆离开后,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 他的父母怕他想不开,母亲吓得哭起来,两天后,他打开门,淡然吃完饭,告诉他们,他要去当兵,父母同意了。 女孩挑了好几年,年纪大了,只好降低要求,找了一个算上勉强看上眼的结婚了。 婚后,婆婆总是虐待她,丈夫对她也不好,她日子难过。几年后,她生了两个儿子,她的丈夫得了重病,一个月后离世了。 丈夫死后,她的日子更加难过。 按照规矩,丈夫死了,她要守寡一辈子。 婆婆因为儿子没了,说她克夫,把怨气撒在她身上,更加虐待她。 女孩度日如年,以泪洗面,郁郁寡欢。 他的哥哥不忍心自己的妹妹一辈子就这样毁了,瞒着父母,在一个深夜里,偷偷把妹妹接走,送到远方的一个亲戚家去了。 她到了那里,日子还是艰难,好在亲戚是个做官的,经常接济着,日子也过的去。 亲戚家的邻居是热心人,觉得她这么年轻,自己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太不容易了,为她提亲,说男方是个军官,老婆得了肺结核死的,没有孩子,亲戚觉得他们俩挺合适。 选个日子,邻居把军官带来,那个军官高大魁梧,浑身透出刚毅刚强的气息,英俊的面容上似乎藏着某种深埋心底的坚持。 两个人见面,都惊住了,半晌,皆都激动万分的走过去,女孩激动的身子颤栗着,这个军官,正是那个她中意的后生。 所有人都惊呆了,缘分真的很奇妙。接下来,两个人非常珍惜对方,不久,便结婚了。 结婚后,军官对两个男孩视若亲生,一家人和睦相处。 三年后,女孩又给军官生了一个女儿,一家人过着幸福的生活。 第34章 操作 我听的如痴如醉的,感叹缘分真是神奇。 师父讲完,目光炯炯的看着我说:“去吧,凡事都要试试看,不试,怎么知道,别给自己留下遗憾。” 师父的话,让我热血沸腾,激动不已,刚要冲出去,“回来,”师父把我叫住,让我换件衣服。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浑身脏兮兮的,这件衣服都快穿臭了。我赶紧来到外面小河里洗澡,换上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 “这就对了嘛,人靠衣,马靠鞍,精神多了。”师父上下打量我,欣慰的说。 告诉我,不用找了,他算着今晚尹木匠肯定会回来的。因为他女儿回家了,我们还要去他家里,他让我先去,他过会再过去。 我一惊,问他,尹木匠真的会自己回来吗?他刚才为啥不告诉王大贵,师父没有说话,向我摆摆手。 我跑出去,却又放慢了脚步。这个女孩,如今已经今非昔比,我根本配不上,现在对于我来说,就是和她做个朋友,都是一种奢望。 因为我们不是一类人,我是个学渣,而她,据说,虽说不上学霸,也是在班里名列前茅,她善良,漂亮,上进,屁股后面的男生肯定像苍蝇一样多。 我只要默默看着她就满足了,再说,她失去了父亲,而且,尸体都丢了,不知道怎么难过呢,哪有心情搭理我。 一路上,我走走停停,心里很是纠结,看到她,我该说啥?既想看到她,又怕看到她,主要是她爸的死,和我们有间接性的关系。 我的心情复杂,五味杂陈。磨磨蹭蹭的来到他家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嘤嘤嘤哭泣声,哭的很是伤心,哭声夹杂着埋怨,还有铁蛋愧疚抚慰妹妹的话,答应她明天一定要找到老子。 我的眼睛湿润了,我能体会到失去亲人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我犹豫不决的徘徊不定,最后,还是没有进去,离开这里,决定天黑后和师父一起过来。 师父看到我,一愣,继而笑吟吟的起身,打开那个斑斑驳驳的箱子,拿出他那个破旧,但很干净的罐子,和平时一样,从里面舀出一勺蜂蜜。 这是他以前看事时,一个养蜂人送给他的,每次我情绪低落,想念奶奶,老子时,师父总是给我冲一碗蜂蜜水。他笑吟吟的说:“喝了它,心里就甜了。” 我每次喝了蜂蜜水,真的会治愈我的心情。 我默默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蜂蜜水,一股热流涌上心头,眼睛湿润了。除了奶奶老子,还有从未见过面的母亲,师父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我挤出一丝微笑,端起桌上的蜂蜜水喝了一口,甜,一直甜到心底。 喝完水,师父让我休息会。 我躺下了,闭上眼睛,睡不着,心潮澎湃,我忽然想逃避,不敢面对绣花这个善良的女孩。 挥之不去记忆中那个灰色的童年,那是个冷漠,薄凉,黑暗的世界,犹如掉入泥潭中苦苦挣扎着,却看不到希望,绝望之时,那个可爱的天使,绣花出现了。是她给了我曙光,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而我,却间接的害了她父亲。要是我和师父不给王大头看事,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可反过来想想,尹木匠虽是一个好人,可这件事做的太歹毒了。竟然要灭了王大头全家人,结果反噬,真是害人害己。 我越想越烦,蒙上头想睡会,就是睡不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睡过去了。 我在睡梦中忽然感觉阴冷刺骨,闻到一股臭味,迷迷糊糊中去拽被子,忽然摸到一个冰凉僵硬的东西,很是纳闷,睁开眼睛一看,大惊,吓得肝胆欲裂。 看到尹木匠躺在我旁边,他的脸色青白,眼睛外凸,嘴巴歪斜,样子恐怖,向我诡异一笑,他忽然张开双臂扑上来,狠狠的掐住我的脖子…… 我憋的难受,透不过气来,呼吸困难,想挣扎,身子却是僵硬的。四肢动不了了,我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体会到人快死时的感觉,那口气上不来,下不去,非常痛苦,忽然盼望着赶紧结束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身子忽然能动了,醒来,枕头都湿了,被窝里湿漉漉的,在昏暗的灯光,师父满脸大汗的关切望着我。 原来是个梦,我长长松口气,恍恍惚惚的看着师父。 “这不是梦,”师父一只一顿的说。“不要害怕,放心,有我在。”师父安慰我。 他看着地上,我顺着他目光看去,惊住了,继而,没有消汗的我,瞬间又冷汗淋淋,毛发倒竖,浑身颤抖。 地上躺着尹木匠,身上贴着符咒,他穿着瘆人的寿衣,大张着嘴,眼睛直直看着我。 我吓得不敢再看,带着哭腔问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俩看事的,祟灵不都说怕我们嘛!这他妈竟然上门了,差点害死我。 师父歉意的说:“刚才有村民过来找我们看事,我看你睡的很香,就自己去了,幸好我回来的及时,要不然,你小子真的没命了。看来,这个人真的要至于我死地,到了我跟他摊牌的时候了,本来我给他机会,不想与人结仇,可此人是步步紧逼,我和他只有拼个你死我活了。到时候,你小子听我的,别掺和进去,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 师父递给我一个毛巾,他自己拿了毛巾擦擦汗。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说实话,自从跟师父看事后,我变得胆大了,可再胆子大,看到这样恐怖的情景也害怕了。 我问师父,这到底是谁在背后操作尹木匠作祟? 师父停下来,说时候你就知道了。你现在去把王大贵和铁蛋找来,记住,还是那句话,在路上听到有人叫你,不许回头,不要答应。” 我答应着,师父递给我一个手电筒,我指指外面,有月亮。 师父严肃的说:“有月亮也带着它,万一碰到魑魅魍魉,就打开手电筒,有用。”把手电筒塞进我手里。 我跑出去了,外面月光如水,清白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把大地照的通亮。我没有打手电筒,急匆匆走着。 不大会,看到一个吊死鬼站在一棵树下,一动不动的,我也不害怕,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看到好几个野鬼,它们有的在树下,有的在十字路口,有的在河边,这要是胆小的,吓也吓死了,可我长了一双阴阳眼,能看到鬼,已经见怪不怪了。更何况,我现在能看事了,这些邪祟根本就不敢靠前。 可我虽不怕鬼,但今晚总感觉怪怪的,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看着我,后面偶尔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虽然声音很轻,可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听的一清二楚的。 第35章 野鬼 我以为自己刚才被吓的精神过度紧张,出现幻觉了。可接下来,那个声音一直都在,我有点慌,大半夜的,村里静悄悄的,这个时候,连一声狗叫都没有。 我不怕鬼,我怕遇到坏人,可我还是不敢回头,我停下来,仔细听,没了声音,试着走几步,后面的脚步声又响起来。 我的心砰砰砰跳的厉害,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鼓起勇气喊道:“你特么是人,还是鬼?跟着我干什么玩意?躲在暗处算什么能耐,敢不敢出来。” 后面没了动静,我用袖子胡乱擦擦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的转着,确定后面的不是鬼,而是人,因为鬼没有心,走路是脚不沾地的,是飘的,没有声音。 俗话有云:养命先养脚,脚乃是人的第二心脏,那后脚跟不着地为啥短命呢?人走路时,后脚跟不着地,视为脚不覆地,古人言,脚不覆地者为短命之相,所以,鬼脚不沾地就是这个意思。 可我牢记师父的话,还是不敢回头看,撒腿就跑,感觉后面的人没有追来。 跑到王大贵家,我的衣服都湿透了,顺脸淌汗,呼呼喘气,砰砰砰敲门,一边敲门,一边喊他。 不大会,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谁呀!哪个王八羔子把门敲的这么响,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王大贵披着衣服骂骂咧咧的出来,他小心翼翼的推开一条门缝,趴在门缝警惕的窥视着,看到是我,不悦道,“你小子,大晚上的不睡觉,有啥事不能明天再说嘛。” 我挤出一丝微笑说,“王大爷,我师父请你过去,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您快跟我走吧。” 我期待的看着他。 王大贵犹豫一下,没好气的说:“这周瘸子大晚上的找老子过去,准没好事。” 我以为他不跟我去,心里一紧。 他挠挠头说:“你等着,我穿好衣服再去。” 我松口气,在门外等着,无意中巡视一番,忽然发现他家院子里槐树下站着一个野鬼,这个鬼穿着肥大的白衣,它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一动不动的,样子骇人。 我一激灵,王大贵家有鬼,他竟然不知道,我得赶紧告诉他,可转念一想,这个大老粗,还是个老党员,我现在跟他说,他也不会信的,说不定,还会把我臭骂一顿。 我正胡思乱想的,王大贵穿立正的出来了,手里多个手电筒。 我们走出来,外面月明如昼,可他打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看路。 我看着他的样子,忍禁不住,这个看着严肃认真,村里人人惧怕的老头,原来是个纸老虎。 他问我,我师父要他过去干啥?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这是师父师父叮嘱我的,什么也不要说。 王大贵轻哼了声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大半夜的,这老小子准没好事。想当年,他在村里妖言惑众,装神弄鬼的,屡教不改,老子把他关在牛棚里,让他尝到了苦头,就想让他改邪归正。没想到,那个时代过去了,这老小子又东山再起了,要不是看他老了,我早教训他了。” 王大贵得意洋洋的说。 他当年帮我葬父,我一直都感激不尽,他的恩情,我会没齿难忘的。前几天,我还用看事赚的钱,给他买了两瓶酒送过去。可现在,他背后这么说我师父,我有点不悦,撅嘴不理他,走的飞快。 王大贵快追不上了,他虽身体不错,可毕竟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在后面骂骂咧咧的。 我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心软了,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 来到门口,王大贵人没进去,大嗓门先进去了,“周瘸子,你个老不死的,大晚上把我叫来干哈?” 师父迎出来,笑呵呵的说:“老村长,在村里,您就是老大,村里啥事都少不了您,现在有件大事需要您拿主意呢。” 王大贵听了,脸色好多了,得意的说,“算你识相,懂点礼数,什么事情,赶紧说,别吭哧瘪肚的,撒冷的(快点的)。” 师父咳嗽一声,拦住刚抬脚,准备迈门槛的王大贵,认真的说:“您现在要有个精神准备,别被吓着了……” “什么玩意,啥事啊?说的这么神神秘秘的故弄玄虚,老子当年可是上过战场,杀过小鬼子的,啥事没见过……。”没等师父说完,王大贵抢白说。 一边说,一边进去了,可他看到地上的尹木匠,脸色大变,身子颤栗 ,后退几步,大张着嘴看着,又看看师父,刚才还吹牛的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我连忙过去搀扶他,扶他 坐在椅子上,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喝了一口水,有点缓过来了,气急败坏的对着师父吼,指着地上的尹木匠说:“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丢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你老小子用了什么旁门左道,把他弄这里来了,啥意思。” 因为愤怒,他的眼睛忽然变得血红,样子吓人,我很是紧张的看着师父。 师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不紧不慢的说:“您这话就不对了,我又不是老年痴呆,干嘛把一个尸体弄到家里,还把您请来,您这是老糊涂了吧,昨晚不是尸体丢了嘛,大家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今晚有人找我去看事,回来就看到尹木匠死死的掐着平安,要不是我回来的及时,这孩子没命了。看样子,这尹木匠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背后一定有人操作着。为了不让其他人受害,我们必须把尸体解决了,但这个事情,我不能擅自做主,还得您和尹木匠的家人商量一下怎么办,可尹木匠就只有一个哑巴哥哥和两个孩子,只好先把您找过来, 商量一下怎么办。” 我期待的看着王大贵,没想到,王大贵急了,站起来,怒气冲冲的说,“周瘸子,你别给我装神弄鬼的,本性不改,看来,你还不长记性,给我等着。” 一跺脚走了。 我喊着王大爷要追出去,师父喝住我。 沉默片刻后,叹口气说,“我本来想着大晚上的怕吓到铁蛋,可事已至此,只好去把他叫过来吧。” 师父让我去叫铁蛋和他的那个大伯尹麻子过来。 我又冲进夜色中,没想到,半路上,听到人声沸腾,走近一看,愣住了,竟然是王大贵带着一群村民气昂昂的过来了,其中就有铁蛋。 我仔细看看,心里有所期待,人群里却没有秀花,很是失望。 第36章 秀花 我看到他们的样子,又想起了以前我家被人欺负的情景,心里忽然又涌上恨意。 没想到,村民们看到我,都争先恐后的跟我打招呼。 王大贵倒背着手,对我冷哼一声说,“小子,你这是干哈去?” 我赶紧赔笑脸说,“王大爷,我师父说的都是实话,您是村长, 谁敢骗您啊!您老再去看看吧,我师父让我过来请您。” 我拍马屁说,心里纳闷,啥时候我也学会拍马屁了。 王大贵咳嗽一声,打着官腔大声说,“看在你小子的份上,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他大步流星的走着,和刚才判若两人,我在后面忍不住偷笑。 到了门口,人们呼啦进去,看到地上的尹木匠,全都吓傻了,面面相觑,脸色苍白,一个个的身子微微颤栗。 就是铁蛋,看到疼爱自己的父亲,也吓得面如土色,后退几步。 大家一起看着师父,小声议论着。 我这才发现,人群里没有尹麻子,我把铁蛋拉到一边,小声问他大伯咋没来呢? 铁蛋说他大伯病了,可能是吓的。 我很同情这个哑巴,不会说话,不能表达自己的悲伤情感,只能憋在肚子里,时间长了,能不憋出病来嘛。 有意无意的问他,他出来,他妹妹秀花一个人在家,他放心吗? 铁蛋眼睛红红的,哽咽着说:“这我到没想过,我妹哭了一天了,眼睛都肿了,不吃不喝的,我看着都心疼,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劝她,她怨我没有照顾好我爸,都是我不好。” 爱屋及乌,我看到铁蛋的样子,很是难过,更加心疼秀花,我有点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不安全,心里很是着急。 这个时候,王大贵拍拍手,大声对村民们说:“大家看看啊!周瘸子说尹木匠自己来这里的,你们听说过死人会走吗?他身上还贴着这些东西,这都是周瘸子干的,事实证明,这就是周瘸子在装神弄鬼,本性不坏,大家说说,你们信吗?” 他期待的看着大家。 没想到,此时,忽然鸦雀无声了,人们都默默看着,谁也不说话。 王大贵有点尴尬,他咳嗽一声,清清嗓子,继续说:“我们把这个妖言惑众,装神弄鬼的老东西送到派出所去,大家说好不好?” 还是无人说话。 王大贵窘态看着他们,急了,跺脚开始骂人,“怎么不说话了,都他妈哑巴了吗?” 人们低着头,默默听着。 师父一副淡然如水的样子坐在椅子上,稳稳当当的拿着烟袋喷云吐雾的,样子悠然自得。 铁蛋站在人群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再三,似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说:“大伯(王大贵)昨晚的事情确实是真的,我老子自己出去了,和诈尸一样,我们折腾了一晚上,快吓死了。” 他指指我,“梁师父还受伤了。后来回去了,我老子就丢了。我真的没扒瞎(撒谎)谁扒瞎,谁是小狗。” 铁蛋认真的说。 人们开始躁动不安,议论纷纷的。 “妈呀!这不就是诈尸嘛,太吓人了。” “听说诈尸了,尸体抱谁谁死。” “我说昨晚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后来就没动静了,原来这么回事。” 王大贵当了这么多年村长,在村里很有威望,他脾气火爆,倔犟,爱骂人,村里人都惧怕他,这可是头一次让他下不来台,身子微微颤栗,脸一会红,一会白的,恼羞成怒,拍着桌子喊着安静,安静。 人们都安静下来。 他踢了一脚地上的尹木匠,气呼呼的骂道:“你这个老家伙,活着时,是有名的老好人,死了,死了,还不让人安生了,那就烧了吧。” 他问铁蛋同意吗? 铁蛋一听要把他老子烧了,嗷的一声哭上了,点点头。 我默默看着,松口气。 可这个时候,师父却站起来,一只一顿的说:“不行。” “什么,不行,刚才不是你老小子要烧了吗?怎么又不行了,你是村长,还是我是村长,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村长嘛,大晚上的,你拿我们当猴耍呢。” 王大贵暴跳如雷,气的怒目圆睁,浑身颤抖。 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样怼他,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是个要面子的人,能不生气嘛。 师父不急不躁的说:“按照规矩,这尹木匠的女儿得见他父亲最后一面吧,听说他女儿回来了,到现在也没见到她爸呢,指不定哭啥样呢,孩子多伤心,还是明天让他们父女见一面再说吧。再说,他现在贴着符咒,也跑不了了,说实话,我要是大晚上不叫你们过来,你们还是不信邪。” 他把铁青着脸的王大贵拉到一边,窃窃私语一番,王大贵脸色缓和了,点点头,摆摆手,带人们回去了。 我看着铁蛋离去,心里很是失落,真想跟他去,可我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动。 师父叹口气说,“别闹心了,睡一觉,明天就如你愿了。” 让我去睡觉,他看着尹木匠。 可我担心他,倔犟的要跟他一起守夜,师父无奈,看到已经快亮天了,只好同意了,他让我坐在桌前迷糊一会。 没想到,不大会,我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待我醒来,天已大亮了,师父已经做好饭了,让我赶紧洗脸吃饭,说他们快来了。 我们吃到一半,王大贵就带着几个人和铁蛋过来把尹木匠抬走了,我和师父撂下饭碗跟去了。 一路上,我很激动,马上就要见到心仪已久的女孩了。心又砰砰砰跳的厉害,眼看着越来越近了,我变得有点手足无措了,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加油,沉住气。 刚到门口,一个又黑又胖的老娘们带秀花出来,秀花踉跄着出来,一夜之间,她变得脸色苍白,眼睛红肿,憔悴不堪,满脸泪痕。 看到抬进来的尹木匠,她喊着爸爸,扑在身上嚎啕大哭起来,哭的稀里哗啦的。 所有人都默默看着,眼睛湿润了。 我的心一揪,泪水夺眶而出。 我特别想过去抚慰她,就像当年她对我一样给予温暖,鼓励,可此时的我,双脚犹如被定住一样,木木的一动不动,呆呆看着那个老娘们流着眼泪安慰她。 第37章 守灵 这个时候,师父用手碰碰我,他像变戏法似的,手里忽然多了一块洁白绣着梅花的手绢,向我点点头。 我会意的接过来,很是激动,一个大男人,我感觉自己脸烫烫的,心跳加快了,鼓起勇气过去,默默的把手绢递给她。 正在悲伤哭泣的秀花看到手绢,抬头看到我,一愣,没接手绢,这么多年了,她可能已经不认识我了。 也是,我刚看到她时,要不是她称呼铁蛋哥哥,我也不敢认了。 我有点尴尬,很是失落,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赶紧说:“你不认识我了吗?十年前,我被人打……是你把我扶起来的……我有点语无伦次的比划着。 秀花满脸泪痕,上下打量我,想了想说:“你,你就是那个平安?” 她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我更加激动了,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使劲点点头。我劝她节哀,人已经没了,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秀花说了声谢谢,问我怎么不上学了?她从他哥哥嘴里知道,我跟周瘸子学看事,求我给他爹看个好日子下葬。 看到她跟我说话,我眉飞色舞的,掩饰不住的高兴。后背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到师父恼怒的看着我。 我这才知道失态了,恢复沉痛哀悼的样子,把手绢塞进她手里,怕她拒绝我,我很快就来到师父身边。 我问师父,今天可以烧了尸体吗? 师父严肃认真的说:“不急,这是个鱼饵,今晚那个人就出现了,鱼要上钩了,昨晚他没得手,今晚要迫不及待的露出庐山真面目了。” 我更加好奇,问他那个人到底是谁? 师父笑着捋捋胡子说:“不是告诉你了嘛,你很快就知道了,今晚有好戏看了。” 让我纳闷的是,今天王大贵竟然和师父神神秘秘的小声说着什么,王大贵忽然变得对师父言听计从的。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王大贵嘛,真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要干啥? 师父太奇怪了,怎么对我也隐瞒了什么,我很是失望。 接下来,人们坐在堂屋里打牌消磨时间。 中午,铁蛋和秀花,还有那个老娘们做了豆腐饭。 我们吃饭时,铁蛋又端着一碗饭菜出门给他大伯送去了,为了防意外,秀花被那个老娘们拽到她家去住了。 我默默看着他们离开,想着人老了,没个伴太可怜了,尹麻子要不是还有铁蛋这个侄儿,跟前连个端水的人都没有。 我暗暗发誓,我要多多赚钱,娶老婆,可不能像尹麻子一样老了孤苦无依,太惨了。 我想着刚才的情景,心里美滋滋的,忽然充满了希望,只要自己多多赚钱,说不定,秀花真的嫁我了。 一行人等到晚上,刚开始,大家因为尹木匠出走这件事,很是害怕,人多壮胆,为了消除恐惧感,开始打牌消磨时间,几个人玩的热火朝天的,剩下的几个人无聊,开始喝酒。 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多,都喝大了,一个个醉眼朦胧的开始吹牛皮,这个时候,灌点猫尿的他们,酒劲上来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七个不服,八个不愤了,瞪着血红的眼睛胡咧咧,堂屋里很是喧闹。不大会,都四仰八叉的睡过去了,响起咬牙放屁打呼噜交响曲。 师父一直默默的打坐,王大贵熬不住了,揉着眼睛要回家,打个哈欠,说了一句老喽,熬不住了,我回去歇会,有事再叫我。” 起身离开了。 这个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我也熬不下去了,眼睛打架,困的要死,我跟师父发牢骚,今晚那个人到底能不能出现了,要是他一直都不出现,那还得等一晚上啊!快困死了。 师父徐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外面,不急不躁的说:“快了,你要是困的受不了,就趴在桌上迷糊会吧。” 我趴在桌上,很快就睡过去了。过了会,我被尿憋醒了,迷迷糊糊的出去撒尿。 回来,看到打牌的还精神着呢,赢钱的兴奋的满脸通红,输钱的垂头丧气,可都玩的不亦乐乎。 而那几个醉鬼,还呼呼睡着,睡姿丑态百出,不仅有磨牙的,放屁的打呼噜的,还特么的有说梦话的。 我苦笑着摇摇头。 不经意的看着稻草上的尹木匠,忽然看到他又和以前一样看着我笑了,笑的时候,嘴还是歪的,样子恐怖。 我一惊,再看,还是老样子,我忽然看到他的遗像反过来了,样子诡异。瞬间,我的后背生出寒意。 我拍了拍打牌的铁蛋,趴在他跟前小声告诉他,他老子遗像反过来了,让他去正过来。 因为之前的事情,铁蛋害怕他老子了,他听我这么说,瞬间,变了脸色,战战兢兢的说不敢弄,又告诉他旁边的一个牌友,也是他的堂哥尹柱子,想让他帮忙正过来。 没想到,尹柱子胆小,听完,看了一眼那个遗像,也是吓的摆摆手,二人求助的看着我,他不敢吱声,怕吓到其他人。 也是,毕竟我现在是个看事的,我只好来到尹木匠遗像跟前,想把他正过来,可诡异的是,我的手抖动着刚把它正过来,转身回去,回头看看,他妈的,遗像又反过来了。 我的心跳的厉害,告诉师父。 闭目养神的师父睁开眼睛,看了眼那个遗像说,“这个要出现了,不要理他。”接着闭上眼睛。 师父还真能沉住气,我坐在师父旁边,有点惶恐不安的,可还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看向那个遗像,这个时候,遗像虽然是倒着的,可我看到他邪恶的看着我笑,那个样子别提多瘆人了。 我不敢再看,幸好人多,这个时候,他们打牌的打牌,睡觉的睡觉,除了铁蛋和旁边的牌友,谁也没有注意这些东西。铁蛋和那些牌友已经沉浸在赌博中去了。 我控制自己不再看,脑海里一遍遍回忆着刚才和秀花说话的情景,美好的瞬间战胜了恐惧。我憧憬着,等到自己看事赚了大钱,财大气粗的我再向秀花求爱。 那时候,不管她同不同意,我都要试一试,要是能抱得美人归,那是何等的幸福,即使失败了,这辈子也不后悔。 对于他人来说,没有文化,相貌平庸的我有这个想法,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我也要试一试。 我正沉浸在幸福的憧憬中,啊!忽然有人惊叫一声,我回头一看,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第38章 鬼上身 我回头,看到刚才还在打牌的尹柱子,忽然变得眼神呆滞,动作机械,不知啥时候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斧子,斧子闪着寒光,他拿着斧子,像 东北二人转动作一样,哼哼呀呀的又唱又跳的,见人就砍,嘴里呵呵呵笑着,竟然是尹木匠的声音,样子恐怖惊悚。 正在打牌的几个人吓得四散逃脱,他们的惊叫,几个睡觉的醉鬼被惊醒,起来看到这一幕,都吓得妈呀一声跑出去了。 等到我醒过神来,转眼之间没影了。 我看着尹柱子呵呵呵笑着过来,如梦方醒的赶紧跑到师父跟前,惊慌失措的拉起他就跑。 “慌什么,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咱们是看事的人,遇事不要慌。”师父依然一副火上房不着急,稳若泰山的样子。 他不慌不忙的站起来,看到一步步逼近的尹柱子,把我拦在身后,徐徐说道:“他终于来了,看来,今晚我们要拼个你死我活了,他这是鬼上身了,被人控制了,冲我们来的,你快跑。” 师父忽然狠狠把我推出去。 这个时候,尹二柱子呵呵呵笑着对着师父砍去……我吓的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只听一声,起,我睁开眼睛,看到师父忽然掏出墨斗线,动作娴熟的极快跑到尹柱子身后,把他紧紧缠住。 我刚松口气,尹柱子忽然咆哮着,墨斗线被挣断了,拿着斧子再次师父扑过来……来势凶猛。 情急之下,我捡起一个棍子狠狠打去,他打个踉跄,可像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很快站稳了。 “他受巫术控制,鬼上身了,这些没用,快跑。”师父和我跑出去了。 尹柱子在后面紧追不舍,奇怪的是,他虽动作机械,可跑的比人还快。 那些在远处观望的人们,看到我们跑出来,知道事不好了,呼啦跑没影了,比兔子跑的还快。 我和师父跑的气喘吁吁的,满脸大汗,一口气跑到野外,累的快跑不动了。 我们不敢往村里跑,那样会让很多人受到伤害,只能往野外跑了。 尹柱子好像不知道累似的,他拿着那把锋利无比,沉重的斧子,竟然气不喘,色不变,还一直呵呵呵呵笑着挥舞着追过来。是尹木匠的声音,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其实,坏人并不可怕,可怕的就是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要是被这个家伙砍中,就嗝屁了,那就像精神病人砍死人一样,他是不用偿命的。 这个时候,我他妈吓死了,我可没娶老婆呢,不想就这么挂了。可这个时候,要是失手把他打死了,可要偿命的,吓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拼命跑着…… 期间,我一个年轻人都摔倒好几次,都是师父把我拽起来的。 眼看着尹柱子一直紧追不舍,我累的呼呼喘气,快跑不动了,很是绝望,喘息着问师父怎么办?一会跑不掉了,我们俩都挂了,我还不想死,我带着哭腔说。 “瞧你这点出息,邪不压正,放心吧,死不了,决一死战的时候到了。” 师父指着前面。 我看到面前现一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土坯房,一愣,这不是那个“草鬼婆”住的地方嘛,我们一口气竟然跑了这么远,看来,人的求生欲很可怕,不到紧要关头,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 这个时候,师父忽然停下来,极快掏出一符咒念念有词,对着已经追到跟前的尹柱子抛过去,神奇的是,那符咒落在在已经到了跟前的尹柱子身上,尹柱子忽然不动了,站在那里犹如一个诡异可怕的泥像。 手里的斧子砰的一声掉在地上,一声巨响,吓了我一大跳。 看到他的样子,我傻了,师父这是演的哪一出啊!要是早点这样,我们何必累成这样,吓死我了,我有点恼怒。 “还不快去把他绑了。”师父大声说,扔在地上一根捆仙绳。 我如梦方醒的赶紧接过来,这才发现,师父竟然背着黄布袋跑了这么久,心里很是不安。 我刚要把他尹柱子捆上,“且慢,”师父走过去,从囊中拿出来一粒药丸,让我掰开尹柱子的嘴,把药丸给他塞进去了。 我用捆仙绳把他捆住,气冲冲的说:“你个瘪犊子玩意,跑,让你跑,这下你还跑不跑了,小子,跑的挺快啊……。” 我一边说,一边狠狠用脚踢他撒气。 “行了,行了,这也不怨他,你怎么还跟他杠上了。” 师父嗔怪说。 我愤愤不平的对师父说:“您老也真是,明明可以轻松搞定他,干嘛还等到他撵咱们跑了这么远再收拾他?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我小声嘀咕着。 师父坐下来,他咳嗽一声说:“你小子懂什么,我要是一开始就作法捆了他,他还能把咱们引到这里来嘛,再等会,那个人快出现了,到时候才有好戏看呢。” 原来是这样,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问他这个人到底是谁啊!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还有,我们都离开了,谁守灵?守灵时是不能离开人的,怕进去猫狗的冲到尸体,到时候真的诈尸了。 师父笑着说:“好奇害死猫,不该知道的不要问,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至于守灵的事你不用操心,放心吧,那些人都会回去的。” 说完,再不理我,又拿出他的烟袋装烟,抽烟,他倒是能沉住气。 我坐下来休息,可心里砰砰砰跳的厉害,此时,月光映照在杂乱的树影上,形成了一副诡异而又神秘的画面,气氛诡异,周围阴森森的,我又看到几个野鬼,在野外飘荡着,给这个月夜里更加增加了恐惧感。 我们面前的尹柱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我忽然对他的憎恨一扫而光,接踵而来的是同情,愧疚。 尹柱子在村里算上个老实人,见人就笑,村里红白喜事他都会去帮忙,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喜欢赌博,好在他老子管的严,只能偷偷玩小的,不敢赌大的。冬天农闲时,小打小闹的玩玩消磨时间。今天算他倒霉,无缘无故的,变成一个被人操作的傀儡。 我有点担心他,问师父,他这样下去,会不会身体受不了,我们还要等多久? 师父在鞋帮上磕打磕打烟袋说:“放心吧,死不了,这是在保护他,要不然,那才是害了他呢。” 说完,起身来到尹柱子前叹口气,像是和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说:“何必这样呢!都是一个家族里的人。” 我莫名其妙的听着,感觉师父怪怪的,不知他葫芦里卖的啥药?更加迫切的想知道那个神秘的人是谁? 第39章 高人 我们等了半个小时,我不耐烦了,可仍然耐着性子等待着。 过了会,师父忽然站起来,让我看住尹柱子,没有他的话,不要乱动。 他来到土坯房前,声若洪钟道:“出来吧,像老鼠一样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敢不敢出来较量一下。” 我看到他对着孤零零伫立在村外的土坯房喊话,更加惊奇。 此时的土坯房屋里黑漆漆一片,哪来的人,师父这是跟鬼说话吗? 因为我看到了土坯房房上站着一个鬼,一动不动的。在青白的月光下,样子让人毛骨悚然。 这个时候,那个鬼忽然不见了。 我正纳闷,在皎洁的月光下,忽然看到旁边一座坟墓里钻出来一个骑着马儿的小人,他手里拿着古代人用的戟,骑着马儿直奔师父而来…… 我看的心惊胆战的,为师父捏一把汗。 师父灵敏躲过去,和小人搏斗。 那个小人很是凶猛,步步紧逼,师父没有乱阵脚,稳稳当当的和他周旋,几十个回合后,师父看准时机,忽然极快拿出桃木剑喊了一声,着,把小人砍中,小人中剑倒地。 师父接着又砍中要逃跑的马儿,马儿倒地。 地上的情景,让我们目瞪口呆,地上有个黄鼠狼的尸体,已经断成两截了,旁边有个山鸡的尸体。原来,刚才的小人,竟然是黄鼠狼变的。而那马儿,是一只山鸡所变,所谓的戟,是一根树枝。 呼呼喘气的师父看着它们,忽然大笑起来。对着土坯房喊话:“感谢你送的山鸡,我们有口福喽!你果真是个小人,只会躲在暗处害人,敢不敢亮相,和我正大光明的斗一斗。”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平地刮起一个旋风,飞沙走石,我的眼睛快睁不开了,身子快站不住了,怕被旋风刮跑了,很是害怕,赶紧死死抱住尹柱子,心里默默念咒语。 此时的师父,被旋包围了,旋风忽然把他卷起来,我隐隐约约的看到他在旋风里念念有词……旋风把他带到空中,师父掉下来,我吓得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害怕听到砰声。 少顷,没有动静,我看到师父被挂在树杈上了,长长出口气,大声呼喊:“师父,你等着,我去救你。” “哈哈哈哈哈哈。”师父大笑起来,反问我,你又不听话了,在这里挺好,可以看星星。 这个时候,他还笑得出来,我快吓死了。毕竟他年纪大了,身体不抗折腾了。很是担心,仰头看着他,记着他的话,没敢过去。 师父又在树上对下面的土坯房大声说:“你还有什么本领,都使出来吧,老头子奉陪到底。”周围死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让师父下来,他那么大年纪了,万一磕了碰了,后果不堪设想。 师父慢慢爬下来,我赶紧过去接住他,师父摆摆手,让我赶紧保护尹柱子,我回到尹柱子身边。 师父过来,坐下歇会。 我看看那个破旧不堪土的坯房,说,“您对着这个破房子喊,是不是那个人就在里面,可里面黑灯瞎火的,哪来的人,我刚才倒是看到房顶上有一个鬼。” 师父吧唧吧唧嘴说:“你看到的不是是什么鬼,那是人。” 人?我愕然看着那个土坯房。 缠着师父说说那个人到底是谁?这样让人猜来猜去的,我不喜欢八卦,可我等不下去了。 师父没有说话,摆摆手,让我别说话,等着。 我只好把刚涌上来的话又咽下去了。 这个时候,忽然感觉后背阴冷,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看到在月光下,土坯房门前站着一个白衣人,我看到他是个鬼,而且,还是个老鬼,他的脸色惨白,样子悲苦。 我赶紧告诉师父。 师父冷哼一声,“他还是真是阴险毒辣,真想把我们置于死地,什么招数都用上了……。” 师父的话没等说完,那个老鬼忽然伸出白森森的利爪飘过来。 师父不慌不忙的躲过去,拿着桃木剑和它斗在一起,一人一鬼斗了几十个回合也没分胜负。 我看得着急,为师父捏把汗,心里很是纳闷,师父一生捉鬼,驱鬼无数,今天怎么不按套路来了。要是以前,这样的鬼,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轻轻松松就搞定了。 我观察他们,发现这个鬼的确和别的鬼不同,似乎有人在控制着一样,就像一个傀儡,或者说像个皮影戏一样被人操作着。 此时,搏斗中的它 ,犹如和人一样有灵气 ,飘过来,飘过去的,轻轻松松躲过师父的一次次攻击。 而它每次出手,都是直掏师父心口,要是一不小心,被它掏到心口,师父老命不保了,看来,这个鬼还真的不简单。 我急的直跺脚,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暗暗为师父担心,很想助他一臂之力,可想着他的话,犹豫不决,心急如焚的看着。 这个时候,已经累的体力不支,气喘吁吁的师父,忽然掏出一些符咒抛过去,念念有词:“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此时,那个老鬼忽然消失了。 我欢呼,很是激动,刚松口气,忽然窜出来一个黑影,极快扑向师父,手里拿着一根棍棒。 来势凶猛,猝不及防的师父被打中后脑勺,轰然倒地。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把我都看呆了,半晌,哭着跑过去。 “快点躲开,危险……”师父忽然起来,紧紧抱住那个人的腿,那个人很凶猛的用拳头捶打师父,拳头像雨点一样打在他身上。 可师父死死不松手。 “王八羔子!”我怒火冲天的冲过去,拿起一块石头,刚要砸下去,“住手,”手电筒照过来,是王大贵的声音,王大贵带着一帮人过来了。 手电筒照在那个人脸上,那个人被手电筒的光芒刺激的用手挡着光,低下头,身子哆嗦着。这个时候,我看到了那张脸,惊呆了,竟然是哑巴尹麻子。 他妈的!我开始爆粗口骂他,气的浑身哆嗦,有种想杀了他的冲动。 做梦都特么没有想到,这所谓的神秘人,竟然是他,真是人不可貌相,他一个聋哑人,竟然会巫术,真是小看他了。 看到师父的脑袋呲呲冒血,我暴怒的用脚狠狠踹他,心里那个恨啊 他呜哩哇啦的惨叫着,要不是众人拼死把我拉开,我就把他打死了。 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一双眼睛默默看着。 第40章 神秘人 我满脸眼泪鼻涕,顾不上擦,蹲下身子,歇斯底里的喊着师父。气急败坏的让他们赶紧去开拖拉机,哪怕是牛车也行,送师父去医院。 此时的我,什么也顾不上了,我要救师父,他不能死,他是我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能失去他。 王大贵看到我的样子,也惊住了,可能也被我的样子吓到了,气急败坏的让人去把拖拉机司机徐豆子叫起来,要送师父去镇里的医院。看师父伤的这么重,村里的大夫看不了,凶多吉少了。 我看到师父的脑袋像个血葫芦,却一声不吭的,眉头紧锁,看出来,他很疼痛,可硬是忍住不呻吟,我心如刀割,泪湿衣襟,哭声如雷,一边哭,一边狠狠撕下衣服布条包扎伤口。 所有人默默看着,潸然泪下。 尹麻子虽浑身哆嗦,可目光阴冷的看着师父,这个貌不惊人,还是个哑巴的人,我真是小看他了。 不明白他和我们有什么仇,什么怨,竟然下死手,非要致人死地。这太他妈可怕了,我迫切的想知道他的目的,可他是个哑巴,也不认字。 在王大贵主持下,几个人把尹麻子捆了,准备交给公安局处理。 让一个高大健壮的村民背师父回去,我摆摆手,我把尹柱子身上的捆仙绳打开,念咒语,把他身上的符咒拿下来,尹柱子恢复常态,傻傻呆呆看着这一切,懵了。 我背着师父,踉跄离开这里,几个人把尹柱子搀扶回去了。 刚回到村里,村里的大夫挎着药箱一路小跑过来,为师父包扎伤口,徐豆子开着拖拉机过来,要送师父去医院。 可此时的师父,目中有浊泪缓缓流出,虚弱无力的摆摆手说:“别忙乎了,我要走了。” 他用那双青筋暴起,犹如枯枝般的老手为我轻轻擦拭泪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说:“傻……傻小子,别哭了,你记住……你是个男子汉,男儿有泪……不……不轻弹,别给师父丢人……人……总归都会死的,只是……只是早晚的事情。” 接着,断断续续的告诉我怎么回事。 原来,尹麻子是尹木匠的哥哥,这我们都知道,尹麻子小时候,因为满脸长麻子,人们都背后叫他尹麻子,时间长了,他的真名倒是没人叫了。 他小时候因为得了一场病,病愈后,就变成一个哑巴了,只不过,他和别的哑巴不同,他能听懂人话,父母不怎么待见他,后来,他离家出走了。父母也不怎么难过,该怎么过怎么过,村民们都说他的父母狠心。 只有一奶同胞的尹木匠想念这个弟弟。 多年后,他的父母离世了。 有一天,尹麻子忽然回来了,虽然穿的补丁摞补丁,可很是干净。 尹木匠看到哥哥,别提多高兴了,从此以后,特别照顾他,从来没有因为他是个哑巴而嫌弃他。 耳熏目染,受父亲影响,他的侄儿铁蛋和秀花也对他不错,很是孝敬他,他虽是老光棍,没有子女,可日子还过得去。 尹木匠死了,最痛苦的是他了。他觉得尹木匠的死,是我们害的,我们要是不帮王大头看事,找到那个小棺材,尹木匠就不会反噬,不会死。 尹木匠死态狰狞可怕,尹麻子看了,当然是痛心疾首的难过。他憎恨我们,让他失去了他最亲的人,要报复我们。 他年轻的时候,因为父母虐待,受不了离家出走了,可他是个哑巴,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在外面乞讨为生,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苦日子。 机缘巧合的,他帮过一个“草鬼婆”,那个草鬼为了感谢他,不仅教他下蛊,还传授给他巫术,都是一些旁门左道,让他防止被人欺负。 他虽是个哑巴,可脑袋聪明,一学就会,过目不忘,那个“草鬼婆”,就是素芬的姑姥。 他学会这些巫术,就回家了。 那个时候,他的父母已经离世了。他的弟弟对他特别好,他终于过上了好日子了,很是满足。 可后来,“草鬼婆”死了,再后来,尹木匠死了,对于他来说,这是个致命的打击。在他心里,是我们害死了对他最好最亲的人。 因此,这么多年,一个从不伤害他人,每年只给大树下蛊的他,这个时候,就想害我们,要给草鬼婆和尹木匠报仇。 师父说完,气息奄奄的说:“师父跟你说过,人的一生,会经历很多事情,会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啥事都会遇到,要记住一句话,做人要善良,大量,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听完,傻了。我眼前晃动着那个见人就傻笑,还经常流淌出涎水,傻里傻气的人,竟然隐藏着一个个邪恶的念头。 他一个貌不惊人的人,却在暗处,下了一个又一个套让我们钻,自己躲在暗处操作着。 我终于明白过来,我看到土坯房顶上的鬼,其实就是他。 尹木匠的尸体被精魄上身,尹柱子被尹木匠的鬼上身,坟墓里钻出来的黄鼠狼变的小人,山鸡变的马儿,而那个老鬼,就是土坯房里老光棍的鬼,种种邪祟,都是他在背后控制着,他,就是师父口中的高人,神秘人。 这么说,我还真的小看他了,甚至还可怜他,这人也太可怕了。 师父在炕上躺了一天,还是离世了。 我悲痛欲绝,泪如雨下,跪在地上,犹如女人一样嘤嘤嘤哭起来。师父死了,我唯一的亲人没了,从此以后,这世上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我难过的无法呼吸。 忽然间恨命运不公,老天为何要把我的亲人一个个带走,难道我真是师父口中的煞星。 师父没了,我感觉天都塌了,我哭的天昏地暗的,忽然特别特别渴望秀花出现在眼前,像以前一样安慰我,鼓励我,只有她让我重拾信心,有奔头,但,这已经不可能的了。 因为她已经知道了一切,那天晚上,我暴打她大伯尹麻子的时候,她远远站在一棵树下,尽收眼底,她的眼神有仇恨,失望,不解,就是没有爱意。 王大贵和村民们过来帮忙准备后事,买寿衣,棺材,没用我操心,丧事办的轰轰烈烈的,出葬那天,除了铁蛋和秀花没来,村民们自发送师父一程。 我扶棺而行,一夜之间,我忽然长大了,成熟了,接下来,人生路上,我要靠自己独自一人走完了。 第二天,尹木匠也安葬了,尹麻子被警察抓了。 过了一段日子,他判了,他虽犯了故意杀人罪,可因为他是聋哑人,按照刑法,从轻处罚,他被判了十五年。 我找到一个会手语的人,去监狱探望他,我要知道真相,虽然师父和警察已经告诉我真相,可我还想听他自己说出来。 尹麻子穿着囚服,戴着手铐,仅仅一个月,他就变得形如枯槁,胡子拉碴的,面容苍老憔悴不堪,精神萎靡,看到我,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这才发现,他的目光犀利,眼神深邃,他的眼神让我打个寒颤。 他和会手语的人交流,果然和师父说的一样,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他的师父,就是那个“草鬼婆”。 离开这里,我看到外面已经雨过天晴,太阳出来了。 第41章 梦游 师父去世后,我还是住在师父房子里,晚上看到空荡荡的屋子,想着师父慈祥的样子,泪水止不住的流,和师父在一起时美好的回忆,像放电影一样,一遍遍在脑海里重现。 我懒得出门,每天都躺在炕上不出去,精神萎靡,懒得洗澡,懒得刷牙,懒得刮胡子,忽然发现,人不是为自己而活,记得以前一家人吃饭时,吃的很香,那时候,没有什么好吃的,只有年节才能吃到肉,虽然总是受欺负,可一家人在一起,日子还是有奔头。 和师父在一起时,只要师父不在家,我就吃点面条哄弄一下,懒得做菜,只有和师父在一起吃饭时吃的很香。 我虽然一遍遍的在心里鼓励自己,要活下去,可我感觉我没有活下去的奔头,世上再没有什么支撑着我活下去。 这个时候,唯一给我希望,给我信心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秀花,可是,我们俩别说成为恋人了,连普通朋友都别想了,因为我从她眼睛里看到了仇恨,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深深刺痛了我的心,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我不敢再面对她,面对这善良漂亮的女孩,因为我深深的伤害了她。而她,永远可能都不会再见我了。 无数个夜里,我都在自责,心疼,愧疚中翻来覆去睡不着。 过了好长时间,我才从悲痛中慢慢走出来。收拾师父的遗物时,我发现了一个破旧不堪的箱子,上面上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头,我找了半天钥匙,没有找到,只好撬开了,打开箱子,我顿时目瞪口呆。 里面都是钱,一角的,两角的,一块的,五块的,最大面值是十元大团结的。 我万万没想到,穿着补丁衣服,生活简朴的师父竟然这么有钱,只听他说曾经给城里几个有钱人看事,轻描淡写的说赚点小钱,却没有想到,赚了这么多钱。 我傻呆呆看着,像做梦一样,我忽然变成一个有钱人,傻了。 我反反复复看着那些钱,感叹不已,师父死了,活着时,有这么多钱,却舍不得吃,舍不得穿,都给我留下了。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我把箱子重新放好,放在原地。 过了会,我去小卖店买酱油,小卖店几个打牌的人议论纷纷的,说什么王大贵这几天去乡里开会了,她老婆白天不出来,可晚上出来骂人,疯疯癫癫的,半夜三更的听她声音就慎人。 更可怕的是,她有时候还会去村民家门口怪笑着敲门,不紧不慢,一下一下的,特别恐怖,村里人心惶惶的,到了晚上,就是那些大老爷们儿都不敢出来打牌了。 有的人觉得她肯定得了疯病,有的说她可能是梦游,有的说她可能中邪了,众说不一。 平日里,她是个知情达理的人,从不骂人,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打牌的人和小卖店的店主徐小山看到我,很是兴奋,七嘴八舌的求我去看看,这老婆子是不是中邪了, 她家有只大黑狗,可厉害了,谁也不敢进去看看怎么回事,晚上更不敢靠近她了,大伙干着急没招。 我听完,心里一紧,拎着酱油路过王大贵家门口,出于好奇,我贴在门上听动静,里面静悄悄的,连声狗叫声都没有。 王大贵只有一个儿子名叫王小勇,初中毕业,王大贵利用人脉,给他在镇里找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工作不累,工资高,一个月回家一趟。 他的女儿远嫁,只有年节才能回家。 王大贵虽然是个村长,做事认真负责,村里大事小事都是面面俱到,算得上一个负责的村官,可因为他脾气火爆倔犟爱骂人,得理不饶人,村里人都很怕他,他老婆王婆子倒是个温和可亲的人。 我觉得他家可能真的出事了,在农村,家家户户的除了晚上,白天从不关门,而他家紧闭大门,还没有一点动静,我决定进去看看。 他家院墙一人多高,我爬到靠墙一棵树上往里窥视着,里面静悄悄的。 我跳下去,忽然被一个东西绊个踉跄,差点摔倒,低头一看,惊呆了,竟然是他家那只大黑狗,已经死了,身体都硬了,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刚站稳,忽然有什么东西掉在脸上,凉凉的,下雨了?我抬头一看,差点把我吓死, 王婆子被床单挂在槐树上,披头散发的,面色泛青,舌头吐的长长的,大眼圆睁,死态狰狞可怕,刚才所谓的下雨,竟然是她口里淌出来的白沫,虽然是大白天的,她恐怖的样子,还有滴在我脸上的口水,快把我吓死了。 我连连作呕,扯着嗓子呼喊。 人们听到声音出来,看到这一幕,都吓得脸色大变,站在门口指手画脚,议论纷纷的不敢进来。 我大声说:“大家不要怕,快进来帮帮忙,赶紧把人放下来。” 一行人面面相觑,几个胆大的小心翼翼的进来了,帮忙把王婆子放下来,我不甘心的把手放在她鼻下,已经死了,身体都凉了。 “我的妈呀!这人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也没听说她和王大贵吵架,怎么想不开了。” “是啊,是啊,儿女双全,还都混的风生水起的,这日子别人羡慕不来,她还自杀了。” “这王大贵和孩子们还不知道怎么难过呢 。” 人们议论纷纷的,眼睛红红的看着,有的老娘们抹眼泪。 我看到那棵槐树竟有六人合抱之粗,枝叶茂盛,遮住了半个院子的阳光,虽然是大白天的,可我看到树上阴气弥漫。 之前我就觉得这棵树不对劲,民间说法认为槐树是鬼树,因为“槐”字木中有鬼,看字就透出一点诡异邪祟。 这说明槐树乃是木中之鬼,槐树属阴,宅院里如果种槐树,会加重宅院的阴气。 如果院里阳气过旺,可利用槐树的阴气来找阴阳平衡的。 否者会影响家运的,甚至带来厄运。 看出来,这棵 槐树已经很多年了,按理说,这王大贵家在村里最富有的,他还是个村官,一呼百应,人人恭敬,他的一对儿女也生活的不错, 也没听说他上一辈有过什么祸事。 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可也是个小康人家。 可既然如此,这王婆子好好的怎么会上吊了呢?还有,大黑狗怎么死的? 我决定好好看看,王大贵贵对于我当年的恩情,我一直没有机会报答,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有条不紊的安排人看着王婆子,让人去买寿衣和棺材,再晚了,身体硬了穿不上衣服了。 我跑回家里,来不及做饭,拿了黄布袋复归, 刚进院子里,就看到王大贵眼睛红红红的,跪在老婆跟前老泪纵横,他是个硬汉子,看出来,他嘴唇颤栗着,在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但能从他脸上看出来,他的心里很是难过。 这事搁谁身上谁不难过,出去办个事的时间,回来老婆没了。 我心里很是酸涩,忍不住过去搀扶他。 没想到,他看到我身上的黄布包,挂满肥肉的嘴角轻轻抖动,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吼,撵我滚出去。 对我破口大骂,“你这个小犊子,以前大家都认为你不吉利,是个灾星,大瘟神,谁碰谁倒霉,可我是个老党员,不信邪,处处维护你。而你倒好,长大后不学好,竟然跟着那个周瘸子学什么牛鬼蛇神的东西,把村里搅的乌烟瘴气的,现在又来我家弄事了。看来大家没说错,你就是个灾星,你滚,再不要看到你。” 第42章 槐树 我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懵了。前几天还好好的,帮我安葬师父的他,怎么说变就变了,真是孙猴子的脸,说变就变了。 大家也都是一脸懵的看着他,又看看我,眼神里有不解,同情,不平。 我知道,他老伴没了,心情不好,使劲咽口口水,小声说:“王大爷,您不要误会,我是来帮您的,怎会害你。” “嗯哪,嗯哪,你不在家,还是梁先生发现的呢,”(他们以前叫我野孩子,灾星,现在叫我先生)有人为我说话。 ”您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众人附和着。 王大贵看到大家为我说话,更加怒了,“反了,反了,这村里谁说了算。” 让人把我撵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犹豫不决的。 我怕大家为难,摆摆手说:“好了,好了,您老别气坏了身体,我自己走。”叹口气出去了。 外面下起了小雨,我看着阴暗的天空,心情就像这个天气一样深沉。忽然之间发现,做人好难,人心难测,人性不同,实在是想不明白,我只想做个好人,做个知恩图报的人,可为何就这么难。 人们刚刚消除对我的误解,前几天都主动帮我安葬师父,那天,看着人们争先恐后的各自忙乎着,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感动过。 之前他们对我的误解,冷嘲热讽,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了。忽然间发现,天是那么蓝,世上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今天王大贵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和之前判若两人,老伴没了,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可忽然为何对我这么大火气了,有点奇怪。 记得多年前,村里人说我是瘟神,灾星,不敢靠近我,怕我给他们带来厄运,祸端,经常欺负我,只有王大贵帮我们,站出来为我说话,他说他是老党员,不信邪,一直对我不错,这次怎么了? 我只能理解他是因为老伴没了伤心,心情不好。 我慢慢的调整心态,想着等他安静下来再说,回家了。 肚子虽然饿的咕咕叫,可我无心吃饭,躺在炕上,看着那个破旧不堪,却是干干净净的小炕桌,想着和师父在一起美好的生活,眼睛湿润了。 想着师父的话,待了一会,我起身出去了。 来到王大贵家门口,灵堂已经布置好了,门口挂着白幡,里面传来哭泣声。 王婆子躺在灵床上,很多人在守灵,没有看到王大贵,众人看到我,都恭恭敬敬的自动闪开。 我跪下来磕了几个头,随了一百块钱,在人们愕然目光中离去了。 出葬那天,我也去了,只不过像做贼一样,是偷偷跟在送葬人后面。其实,王大贵也看到我了,竟然没有撵我。 过了一段日子,王大贵的儿子王小勇急匆匆来找我,窘态的搓手看着我,说他老子好像中邪了。 我给他端来一碗水,让他坐下来慢慢说。 他告诉我,母亲安葬后,他看到老子闷闷不乐的,身体不好,总是病怏怏的,看出来,母亲离世对他打击很大,他和姐姐好言好语的抚慰他。 过了三七,他就去上班了,姐姐惦记家里的孩子,也回去了。 昨天,他不放心,骑着摩托车回家看望老子。 没想到,刚到家,就看到他老子表情怪异的拿着一根麻绳,站在那棵槐树下比划着,当时,把他吓坏了,赶紧拦住他,把他搀扶进去。 可老子像不认识他一样,像没看到他一样,精神恍惚,双目呆滞,胡言乱语的,手在空中抓来抓去的,还用手去抓自己的脖子,样子特别恐怖。 他吓的把村民们喊来,把老子绑了。 说完,端起碗一口气喝光,抹抹嘴,求我看看怎么回事。 我看着这个比我还高,长的白胖白胖的王小勇,想起小时候,他也和村里的孩子一起欺负我,上学时,我在茅坑屙屎,几个学生往茅坑后面扔石头,其中就有他一个。 那个时候的他,仗着他老子,变着花样欺负我。 有一次,他让几个小孩子抓住我,用荆棘扎我的脸,刺痛,我疼哭了,大声呼喊奶奶,他才停下来,和几个小孩子嬉笑着跑了。 后来,被他爸王大贵暴打一顿老实多了。 他看我默默看着他,尴尬的咳嗽一声,不好意思的说:“小时候,我不懂事,对不住你了,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我笑着拍拍他说:“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着呢,我都忘了。” 他一愣,眼睛红红的,连连点头说是的,是的,都过去了。 我跟他来到家里,看到几个村民在看着王大贵,王大贵时而安静,时而喃喃自语的,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我看到他眉心有黑气,知道这是中邪了。我掏出一张符咒烧了,把灰烬放进水里,让他喝下去了。 不大会,他慢慢恢复常态,看到屋里这么多人,自己被绑着,懵了,声若洪钟的问大晚上的,都来他家干哈?问我怎么又来他家了?撵我出去。 王小勇赶紧陪着笑脸让我别计较,他爸这是老糊涂了。 王大贵一听急了,起来跺脚骂王小勇:“兔崽子,在外面上几天班,长能耐了啊!连自己老子都不认了,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吧,赶紧让他滚。” 王小勇小心翼翼的把经过告诉他。 没想到,王大贵听完,更怒了,让他们把他解开,摔摔打打,骂骂咧咧的,说都是我在装神弄鬼,说我是妖人,瘟神,暴跳如雷的让我出去,变得非常可怕。闹腾的厉害,所有人都劝不住他。 我只好跟王小勇使个眼色,先出去了。 来到院子里,我站在槐树下,虽然时下是初夏,可感觉阴冷刺骨,我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 这个时候,天刚黑,我看到树下站着两个鬼,它们脸色惨白,其中一个就是王婆子,她伸着长长的红舌头,默默站在树下,样子诡异恐怖。 这要是胆小的看到这一幕,非得吓死不可。可能我是个阴阳师的原因,它们看到我,忽然遁地消失。 我看着这棵古老的槐树,陷入深思中。 这个时候,王小勇偷偷出来了,我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告诉他,他爸确实中邪了,要想家里太平,就要把这棵槐树锯掉。 锯掉?王小勇一愣。 第43章 鬼附身 我告诉他,他母亲的离世,还有他爸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这棵槐树,因为槐树是鬼树,阴气重,容易招惹一些精魅鬼魂…… 我的话没等说完,王小勇不解的说:“我们都住了这么多年了,为啥现在出事?”他质疑的看着我,脸上都是问号。 我指着院子里的槐树说:“你看,这棵槐树遮住了半个院子的月光,可想而知,白天它会遮住半个院子的阳光,你们姐弟俩常年不在家,王大爷也经常出去开会办事,阳气不足,家里只有王婶(王婆子)在家的时候多,常年身体不好,病病歪歪的的阴气重,总有病。而槐树阴气重,容易招惹那些孤魂野鬼躲在树下栖身,这些邪祟容易上身作祟,时间长了,就会影响到家运兴旺和人的健康。当然,这也不能一概而论,有的人家人气旺,就会没事。如今,王婶在这棵槐树上吊死了,人都死了,谁也不知道她好好的为啥自杀,她死了,这棵槐树阴气更重了,不管如何,这棵槐树必须锯掉。” 我目光坚定,一字一顿的说。 王小勇看看我,身子抖动下,似梦呓般轻声呢喃道,“一棵树竟然这么玄乎。”声音里有迷惑,质疑,惶恐。 我咳嗽一声说,“我先回去了,你什么时候做好王大爷的工作,再来找我。” 我扔下茫然看着槐树的他,抬脚走了。 我回到家里等信,一直都没动静,就知道没戏了。 王大贵以前当过兵,扛过枪,打过仗的,是个硬汉子,又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在村里说一不二,村里的大事小事都是他处理。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可王大贵对于村里那些婆媳矛盾,地界,房界,打鸡骂狗,邻里纠纷的事情没少操心,做事公平合理,不偏谁,不向谁,让人佩服,就是脾气火爆,倔强,爱骂人,他认准的事情,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曾经听师父说过王大贵小时候的糗事,他小时候特能作,逆反,特别倔。 他喜欢在沙堆玩,当时,烈日炎炎,他家人看他热的满脸大汗,把他一次次抱回来,可他倔强的一次跑回去玩,大热天的,沙子都是热的,可他满脸大汗玩的不亦乐乎。 后来,他在沙堆玩累睡着了,他妈偷偷把他抱回去,没想到,不大会,他醒过来,哭着又回到沙堆去睡,真是个犟种!母亲叹息,只好任由他去去。 就这样的人,想让他同意砍树,简直比登天还难,我暗暗叹息。 想着要是师父在就好了,准保能治了他。可转念一想,师父已经不在了,只能靠自己解决问题了,我苦思冥想的想着怎么劝他。 晚上吃完饭,等到半夜,也没动静,我只好睡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我听说王小勇回城了,想着他家可能没事了,但心里想着那棵槐树,惴惴不安的。 过了一段日子,有一天,王小勇惊慌失措的来了,进门就急三火四的让我赶紧过去看看,他老子犯病了,先是身体抽搐的厉害,片刻后,晕过去了。 把他吓坏了,刚要喊人去请大夫,他醒过来了,又哭又骂的,竟然是他母亲的声音。 我没等他说完,就赶紧跟他来到他家,到了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声,哭声瘆人,我听出来这是王婆子的声音,心里一紧。 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站着很多村民,议论纷纷的,看到我,恭恭敬敬的让开路。 我进去,看到屋里一片凌乱,桌上的残羹剩菜还摆在那里,苍蝇横飞,地上有个打碎的碗,碎成渣渣,汤水淌了一地,王大贵精神恍惚,目光呆滞,举止怪异,像个婆娘似的坐在地上,时而咯咯咯笑,时而嘤嘤嘤哭,声音又尖又细,是女人的声音。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哭又骂的:“王大贵,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在家忙里忙外的,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每天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一点也不体谅我,我死的好惨啊!你倒好,我刚死,你就耐不住寂寞,又找人了。那个女人有啥好的,你就不能等到我死一周年再找嘛,这就等不及了,太让我失望了,既然你这么无情无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也不让你好看。” 看到我,他一惊,继而生气的说:“我认识你,你不就是看事的嘛,我可不怕你。” 我知道,王大贵被鬼附身了,而且,这个鬼,就是他老婆王婆子。 她的话,让我莫名其妙的,但能肯定,王大贵做了什么让王婆子生气的事情。 我赶紧作法,和她交谈,问她怎么回来了,还作上家里人了。 王大贵(王婆子)哭着说王大贵对她不忠,想当初,他去当兵,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独自支撑着家,可想而知有多难,吃了很多苦。 可她死了没有多长时间,他王大贵竟然就把她忘了,除了忌日,再不去坟前看她,竟然骑着二八洋车子,顺路捎带一个婆子去城里照相,自己活着时,都没有这样的待遇,骂他没良心。 我听着哭笑不得,没想到,鬼还吃醋。 我告诉她,她死了,王大贵可难过了,寝食难安的,都瘦了好多,顺路捎带个人很正常,让她别再折腾他了,撵她离开。 可王婆子就是不走,我急了,大声说:“你要再不走,我就叫你烟飞灰灭,到时候,你就别想再托生为人了。” 王婆子听完,哭的更厉害了,声音凄厉瘆人。门口看热闹有胆小的不敢看了,陆续有人离去。 王小勇又惊又怕,情急之下,急的跪下来求他妈离开。 人死变成鬼后,自然和原来不一样,王婆子不为所动,一直都在骂王大贵。 我知道,她再不走,会对王大贵造成身体损害,他那么大年纪了,已经不抗折腾了,既然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只能来硬的了。 我准备作法,点燃香火,敬奉神明,拿出符咒念念有词,拿出一个柳条狠狠抽打他。 王大贵(王婆子)忽然发出凄厉瘆人的哀嚎声,浑身颤抖。 王小勇心疼了,要去抢我手里的柳条,我严肃认真的说:“这个鬼,只能用这个简单粗暴的办法,……” 我的话没等说完,王大贵哭着说,“别打了,别打了,我走还不行嘛。”忽然晕过去了。 王小勇吓得带着哭腔喊他,我赶紧拿出一些符咒烧了,放进水里,让王小勇给他爸灌下去。 半晌,王大贵醒过来了,呆呆看着我们,看到我,又像见了鬼似的,气的浑身哆嗦,不管王小勇和众人怎么劝他,要把我撵出去。 我告诉他经过,他还是觉得我在装神弄鬼的,虽然身子虚弱,可嗓门高,又把我撵出去了。 第44章 五爪猪 我回到家里,身子很是疲乏,躺在炕上,不大会,很快就睡过去了。 接下来一连多天,王大贵家没有动静了,又恢复了平静,王大贵每天都倒背着手,精神奕奕的去大队,乡里开会,忙的不亦乐乎。 他看到我,还是黑着脸,我也不在意,厚着脸皮和他打招呼,他也不理我,这小老头还是那么倔犟。 想着他家的槐树,一直都惴惴不安的,因为找我看事的人络绎不绝,时间长了,我也慢慢的淡忘了这件事。 一年后,一个夏天的晚上,让我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一向稳重的王大贵,竟然慌慌张张的亲自来找我了,而且,还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他的样子,让我不安。 他告诉我,他老伴王婆子的祭日快到了,这几天,儿子王小勇和女儿秀云都回来了,因为女婿忙,秀云自己抱着孩子回来的,孩子快两岁了,很是可爱,血缘关系真是神奇,很久没有看到他的外孙竟然伸手求抱。 王大贵看到外孙,别提多高兴了,稀罕的不的了,好吃好玩的都拿出来。 可他们住下来后,家里总出事,他们回来的头一天晚上,睡得好好的王小勇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睡在茅房前,一家人以为他梦游了,没有在意。 可第二天晚上,他女儿晚上起来给孩子喂奶,忽然发现孩子不见了,一家人慌作一团,到处寻找,最后,竟在辘辘井边找到了孩子,离井边只有三四寸,睡得正香。一家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孩子翻个身……后果不堪设想。 秀云紧紧抱着孩子,吓得哭起来。 不仅如此,有一天晚上,王大贵起来去茅房,回来的路上,看到槐树下有个黑影,他以为家里来贼了,赶紧抄起一根棍子狠狠打去。 那个贼徐徐回头,哪是什么贼,竟然是个鬼,青面獠牙的,样子恐怖。 他不信邪,想起课文中“鲁迅踢鬼”的故事,以为是谁在装神弄鬼的,骂骂咧咧的又打过去,却犹如打在空气中一样,那个鬼飘过来,飘过去的。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撞鬼了,吓的跑回去了,想了一夜,担心孩子们,过来找我看看。 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下头,声如蚊蝇的说。 我心里忍不住笑,但面上恭恭敬敬的跟他出去了。 到了他家,他的女儿在里屋哄孩子睡觉。 王小勇兴正坐卧不安的等我,看到我,兴奋的迎上来,趴在我耳边说:“刚才我怕我爸尴尬,我要去请你,可他说为了诚心,他自己去。” 我们俩相视一笑。 王大贵看到我们俩的样子,在儿子面前又恢复威严的样子,咳嗽一声说:“梁先生来了,你还不去泡茶。” 我怀疑我听错了,他竟然叫我先生。 王小勇屁颠屁颠的为我泡了一壶茶,我来不及喝茶,来到院子里巡视一番,到各个屋里查看一番,因为秀云在奶孩子,她的屋子我没有进去。 转了一圈,发现还是槐树的问题,我小心翼翼的告诉王大贵,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这棵槐树,要想家里太平,必须锯掉槐树。 王大贵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像个钟摆似的,来来回回的走着。 王小勇期待的看着他。 他走了会,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跺跺脚说:“砍。” 王小勇高兴的欢呼,我也松口气。 王大贵毕竟是个村长,一呼百应的,不大会,便来了两个木匠和几个村民,动手前,为了防万一,再有什么意外的事情,我拿出一些施了咒语的符咒贴在槐树上,大家一起把槐树砍了。 好在砍树期间没有伤人,还算是顺利。槐树倒了后,有的锯木头,有的砍树枝,忙的满脸大汗,不亦乐乎。 干完活,王大贵为了招待我们,竟然要把他家那头刚一百多斤的猪杀了。 我们都惊呆了,觉得猪太小,可惜了,七嘴八舌的劝他不要杀猪,可眼眸里闪过丝丝雀跃,要知道,在那个贫苦的年代,人们日子都过得很苦,只有年节才能吃到肉。 我看到这头猪真的太小了,苦口婆心的劝他,等到过年再杀吧,到时候,咋地也能再长点肉吧。 可王大贵气哼哼的说:“这头猪在集市上买的,都养了一年多了,干吃不长,浪费粮食,现在我才他妈的发现,买的是一头落渣。” 本地有句话,叫抓猪不抓小嘎,娶媳妇不娶老丫。落渣是最后出生的小猪,一般体型很小,身体不如别的猪好,就连争抢吃奶都被排挤,吃不好奶水,营养自然跟不上了。这样的猪怎么喂也不长肉,因此,再便宜,谁也不愿意买。 见多识广,从小在农村长大的王大贵,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的抓了一头落渣猪,他脾气暴躁倔犟,大家心知肚明的知道,今天,这猪非杀不可了。 而娶媳妇不娶老丫这话的意思是,老丫是家里最小的姑娘,农村人都习惯管自己的女儿叫大丫,二丫……依次排下来,最后的女儿叫老丫,老丫也是昵称。 父母都最稀罕老丫,很是溺爱她,这样的女孩很是任性,姐姐都得让着她,好吃好喝的都给她,因此,这样的女孩容易任性懒惰,没人愿意娶。 王大贵做事,喜欢说干就干,一言九鼎,吐口吐沫是个丁,不拖泥带水的。 他让人去找村里的屠夫老孙,让大家抓猪,烧水。 可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头一百多斤的猪竟然与众不同,它先是非常冷静的趴在猪窝里,按照习惯,别的猪窝吃窝拉的,可它的猪窝很干净,里面铺的干草都是干的。 看到人们过来,它忽然冷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去了,横冲直撞,跑的极快,还咬人,这个时候,人们都不敢小看它了。 被咬到手的村民尹旺财恨得咬牙切齿的,骂骂咧咧的去抓它,看准机会,扑上去狠狠抓住猪尾巴。没想到,这头猪虽然小,可劲头不小,身子一挣,噗嗤拉出一坨黑屎,尹旺财一惊,手一松,摔个仰八叉,狼狈不堪,气的直骂人。 我看到他滑稽可笑的样子,忍禁不住,却不敢笑,背过身去,忽然感觉这头猪有点怪怪的。 大家忙乎一阵,终于把猪抓住了,我过去一看,一惊,这头猪竟然是个五爪猪。 谁都知道,猪都是四个爪,五爪猪很是罕见。 曾经听师父说过,民间传说,五爪猪是保留前世记忆的人投胎成猪的,如若杀了它,会有罪业,受到诅咒,被缠上一辈子的。因此,屠夫碰到五爪猪会走霉运,也会有性命之忧。 第45章 杀猪 我把王大贵拉到一边,小声告诉他,这头猪是五爪猪,千万千万杀不得。 王大贵一愣,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说:“小子,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怎么什么事情到了你这里,都弄得神神秘秘的,杀个猪,你也神神叨叨的。自古以来,猪是家中一道菜,随人杀来,随人卖,一个畜牲而已,哪有那么多说道。再说,按照规矩,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可以杀猪的。” 他又恢复了牛脾气,忽然变脸,黑着脸有点不悦了。 我看他又急了,有点尴尬,对于他这个粗人,我不知道从哪里给他讲。 窘态看着他,使劲咽口口水,嘴唇颤栗下,刚要说话,屠夫老孙兴致勃勃的来了,他长的凶悍,肌肉结实,一身肥膘,走路带风。 如我所料,他看到那头被捆的结结实实,放在案板上,被众人死死按住的猪,忽然变了脸色,张大嘴,后退几步,手不由自主的微微抖动。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把王大贵拉到一边,告诉他,五爪猪杀不得,一定要放生,如若杀了它,就是造孽,屠夫运气不好,家庭衰落,甚至会离奇死亡。 王大贵听完,又怒了,大着嗓门骂骂咧咧的:“放屁,什么五爪猪杀不得,就是迷信,老子偏不信邪,你别像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的,赶紧动手,把猪杀了,大家都等着呢。到时候,少不了你的猪下水。” 老孙一副为难的样子,他看到我,精神一振,讨好的从怀里掏出一根卷烟递给我 我摇摇头,他放到自己耳朵上,拉住我小声说:“梁师傅,你也看到了吧,干你们这行的,也应该知道我们做屠夫的规矩,五爪猪杀不得的。” 我点点头,他对于我的理解很是兴奋,让我去劝劝王大贵,这头猪万万杀不得,只能养着,一直养到死。 “你们俩在那叭叭啥呢,胖子,你还磨蹭什么,还不赶紧动手。”他指着老孙说。 王大贵急了。 众人也都看到这头猪与众不同,多长一个爪,听到不能杀,有胆小的不敢再碰猪了。 我和老孙来到跟前,这个时候,我看到猪,心里一紧,它的目光和人的目光一样,阴冷看着我们,样子诡异惊悚。 虽是大白天的,可我的心跳的厉害。 那头猪看到老孙,忽然变得烦躁不安的,拼命挣扎着,嘴里忽然发出犹如人一样呜呜的哭声,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所有人都惊愕的张大嘴,面面相觑,脸色大变,议论纷纷的,不由自主的松开手,猪挣扎的更厉害了。 王大贵又骂上了:“一个个的,都他妈的胆小鬼,神经兮兮的,不过是个畜牲而已,有啥怕的,老子当年打仗杀小鬼子,就像杀小鸡子似的,要像你们这样,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还能有我们今天的好日子嘛。” 他红着眼睛,气急败坏的不再对老孙客气了,而是对他发号施令,今天这头猪必须杀,命令众人按住猪。 长的身强力壮,一脸横肉的老孙快哭了,王大贵是村长,在村里一言九鼎,谁敢不服。 他犹豫再三,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日子,似乎终于下了决心,上了一柱香,烧了一些纸钱,他跪在地上,跟“灶王君”磕头,微闭双目,样子虔诚。 完毕,我们才发现,香忽然灭了,老孙脸色变得难看,身子微微颤栗着。有人自告奋勇的要去重新点香,被他拦住了。 片刻后,他让人拿来一些稻草,密密麻麻的盖在猪身上,尤其是把它的眼睛蒙的严实合缝的,又把锅灰抹在自己脸上,他的样子滑稽,像个小丑,气氛忽然变得诡异。 做完这一切,他拿出锋利无比的杀猪刀,一刀下去。 他是村里有名的杀猪匠,手脚麻利,一刀致命,从来没有失手过,可今天,他却失手了,虽然被砍中了,血嗤嗤往外冒,可猪没死,疯狂的挣扎着,从案板上滚下来跑了。 众人大惊,惊慌失措的追过去,王大贵气的直跺脚,“废物,都是废物,连个畜牲都抓不住。” 村民尹旺财因为抓猪受点小伤,王大贵让他去烧水了。此时,锅里的水哗哗开着,他又往灶坑里添了两块木头绊子,也跟人们去追猪,只不过,他手里端着一盆滚烫的热水,追上猪,笑着泼在猪身上。 猪拼命跑着,身后的地上都是血,忽然被滚烫的开水浇在伤口上,倒在地上,疼的浑身颤抖,又像人一样的哭声呜呜叫着,尹旺财快意看着。 众人追上去,把它捆的结结实实的,老孙却吓的不敢补刀了。民间自古传下来的杀猪规矩,杀猪要一刀致命。 古人认为,猪能“通灵”,当一刀杀不死它们时,它们就会到灵界告状,导致屠夫得罪了一些神灵。 屠夫得罪了神灵,就会遭到神灵的惩罚,屠夫就会厄运连连,因此,为了避免年猪到“灵界”告状,屠夫杀猪必须一刀致命,决不能再补第二刀。 这个时候,王大贵早就看不下去了,气急败坏的让他补刀 可此时的老孙不听话了,他脸色苍白,满脸大汗,喘着粗气说:“村长,真的不能再补刀了,我要是补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家老小怎么活。” 我看到这里,真的看不下去了,记得小时候,我每次看到我家,或者村民们杀鸡宰鸭,又杀猪的,看着它们痛苦的挣扎着,任由人们宰杀,我的心在隐隐作痛,不明白,为何都是生灵,而它们,却没有生存的权利。 从我记事起,家里第一次杀鸡时,我看到鸡在我爸手里扑棱着翅膀苦苦挣扎时,我感受到了它的无奈,痛苦,我哭着阻拦我爸杀鸡,闹的厉害。 最后,那只鸡没杀。 后来才知道,那天是我的生日,因为家里穷,没钱给我买好吃的,没钱买新衣服,最后,奶奶狠狠心,想杀一只下蛋鸡给我过生日。 每次听到一墙之隔的鸡鸭悲鸣声,我会偷偷趴在墙头看,心疼它们,泪水不知不觉的流淌出来。 后来,人们对我冷嘲热讽的,说我果真是个怪胎,另类,和别人就是不一样,杀个鸡鸭的很正常,而我,却还悲天悯人的。 我也觉得我自己确实是个怪人,看到那些家禽被杀时,心里难过,于心不忍。 有一年,过年时,我爸去集市了,奶奶杀鸡时,让我帮忙抓住鸡,我都不忍心,最后,还是把鸡放跑了,心里希望这只鸡永远不要回来。 虽然如此,可吃肉的时候,我比狼还可怕,看到肉,眼睛都发光,吃的比谁都香,现在想想,人确实是复杂的高级动物。 第46章 冲突 我走过去,苦口婆心的劝王大贵放过这头猪,除了尹旺财,众人附和着。 王大贵看着那头身体颤抖,还在往外呲呲冒血,嘴里发出呜呜呜声音的猪,清清嗓子,大声说道:“谁敢补刀,这猪下水就归谁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尹旺财站出来了。 王大贵很是高兴,让老孙把刀给尹旺财,老孙一愣,犹豫不决的。 我赶紧去劝尹旺财,可尹旺财斜眼挑衅的看我一眼,趴在我耳边说:“小子,别看你小子会看事,人模狗样的,大家都敬着你,可老子不信邪,滚开。”不屑一顾的把我推个踉跄。 他来到老孙跟前,笑着说:“我替你做事,你还舍不得这把刀嘛。”一把抢下来,笑着对着还在呜呜呜叫的黑猪狠狠捅去……王大贵让它补刀,可这小子一口气捅了好几刀,鲜血四溅,他的脸上,身上都是血,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还伸出舌头,舔一舔溅到嘴边的猪血,是个狠人。 这小子就是村里的小混混,喜欢小偷小摸的,还好赌,欺凌弱小,调戏妇女,小时候,他没少欺负我,除了王大贵,谁也管不了他,喝醉了,老子他都打。 我看着他丧心病狂的样子,心惊肉跳的,后背发凉。 众人也都傻了,一个个变了脸色。 就是王大贵也惊住了,张着嘴半天没闭上。 尹旺财杀完猪。坐下来,血都不擦,拿起桌上放着的一碗水一饮而尽,又去烧火煮肉。 老孙却犹如逃一样急急离去了。 我也无心吃肉,找个理由走了,心情变得很是沉重。 我回到家两个小时后,王小勇给我送来一盆热乎乎,香喷喷的猪肉血肠烩酸菜,闻着都香,可我想着刚才的情景,没有一点胃口。最后,还是没吃,倒掉了。 不知为何,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晚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为老孙担心,他杀猪技术高,一刀致命,杀猪要钱不多,为人爽快大方,人缘不错,总有人送他猪下水。 这么多年,他应该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隔应事。 我不放心,第二天,去了他家,送他一些符咒,让他带在身上。 老孙对我千恩万谢的,一直把我送出去老远才回去,我看着他回去的背影,暗暗祈祷他没事。 回来的路上,我又去了尹旺财家,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哀号声,我暗叫不好,赶紧进去一看,尹旺财拿着一个酒瓶子,身子摇摇晃晃的快站不住了,醉眼朦胧的看着地上的老子,用脚踢他,嘴里骂骂咧咧的,听出来他赌博输了,跟他老子要钱。 老人满脸惊恐,痛苦的捂着肚子哀号。 这个畜牲,老子都打,我不知那来的勇气,冲过去,使劲把他推开,去搀扶老人。 他被我差点推倒,扶住桌子,看到是我,指着我骂:“你个装神弄鬼的犊子玩意,村长都不信,你还在村里作妖,竟然还上我家管闲事来了,真是吃饱了撑的,你老子就是一个怂包,你也好不到哪去,忘了小时候被我揍的哭鸡尿腚的时候了,远点煽(一边去)他过来推我。 我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懦弱胆小的我了,我把他使劲一推,他就摔倒了。 我拿起笤帚刚要打他,他老子急的摆摆手,目中有浊泪缓缓流出,可怜天下父母心,他的儿子都动手打他了,可他还是舍不得看他受痛。 我叹口气,放下笤帚,给老人端来一碗水,好言好语的抚慰他。 看到他,我又想起我的老子,眼睛湿润了。 这个时候,尹旺财好像酒劲上来了,闭上眼睛,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了。 老人喃喃自语的喊着:“作孽啊!我乍有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他对于尹旺财小时候欺负我的事情,很是愧疚不安,替他道歉。 捶胸顿足的自责自己没有教育好他,因为农村重男轻女的,他只有这一个儿子,从小就娇惯坏了。 我看着老人痛心疾首的样子,很是难过,可又无奈。忽然想起奶奶和我爸对我的好。 我爸是人们眼中的怂包,孬种。我从骨子里瞧不起他,甚至无数次幻想着逃出这个家,没有他,我就不会被人嘲笑了,可因为恋着奶奶,我还是没有逃出那个家。 直到他们离世后,我才发现,我老子虽然是人们口中的窝囊废,可他是个好父亲,特别的疼我,可惜,我醒悟的已经晚了,一切都回不来了。得到的不珍惜,失去了才知道他的可贵。 我耐心的听老人絮絮叨叨一下午,直到他闭嘴,离开之前,我把躺在地上的尹旺财狗扶到炕上,为他盖上被子,刚要离开,发现尹旺财眉间青黑,一惊。 暗叫不好,难不成真是猪的邪灵上身了,要是真的的,尹旺财命不保了。 我心里一紧,仔细端详,发现尹旺财的脸色也变得青灰,他的脸忽然变得恍恍惚惚的,隐隐约约的,发现他的脸变的扭曲了,我赶紧掏出一张符咒烧了,放在水里,要给他喝下去。 没想到,把他弄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我,一惊,以为我要害他,呼的忽然爬起来,呼我一个嘴巴子。 我被打懵了,碗里的水漾出来了,撒我身上,这特么的真是好人难做,我要救他,他竟然还打我,看来,恶人就是恶人,他自己是个恶人,也会把人往坏里想。 我气的指着他鼻子骂:“你这个瘪犊子玩意,我刚才是想救你知道嘛,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爱喝不喝。” 我把水放桌上,离开这里。 后面传来尹旺财的骂声,夹杂着一声砰的饭碗掉在地上的声音,我气的恨恨想着,这种事在再不会管了。 可刚走不远,想起师父的话,做人,要大量,叹口气,还是回去了。 但我没进尹旺财屋里,来到他爸屋里,老人家在炕上掉眼泪呢,看到我回来了,一愣。 歉意的说,“这小子是不是又犯浑了,这完蛋玩意儿没救了,都怪我。”又开始自责了。 我拿出一些施了咒语的符咒,告诉他,他的儿子因为杀了五爪猪,为了预防五爪猪邪灵报复,让他把这些符咒留着,明天烧了放进水里给他喝了,至于能不能行,就看他的造化了。”我叹气说。 老人一惊,对我作揖千恩万谢的,我离开这里。 第47章 自杀 一个月后,尹旺财忽然把自己砍死了,是的,你还别不信,这是真事。 那天,他爸没在家,他喝了不少酒,胡言乱语的,邻居们都敢怒不敢言,有个邻居好信,脚下垫块石头,踩着石头趴在墙头往里探视,目睹此景,惊骇的张大嘴。 只见院子里,尹旺财拿着一把明晃晃,闪着寒光的菜刀一边笑,一边在砍自己。 邻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揉眼睛,再看,的确是真的,尹旺财拿着菜刀砍自己,他的身上鲜血淋漓的,可他像感觉不到痛一样,,狞笑着一刀接一刀的砍自己,样子恐怖。 邻居吓得一声惊叫,忽然摔下来,大喊大叫的。 村民们听到声音,都赶过来,看到这一幕,都吓得不敢再看了,有人急急去叫王大贵和尹旺财的老子。 有人把正在吃饭的我叫去,我到了,王大贵随后也来了。 他看到这一幕,平时做事果断,有主意的他,也吓懵了,毕竟这个时候,有人上去阻拦很危险的,尹旺财自己都砍,别说别人了。 片刻后,毕竟是打过仗的人,他冷静下来,让几个身体强壮的汉子跟他进去,告诉他们,从后门进去,准备偷袭他。 说实话,看到这一幕,我也吓坏了,心砰砰砰跳的厉害,凭着经验,我知道,尹旺财被邪灵上身了。 这个时候,他自己不是自己了,控制不住自己,看他的样子,死定了。 可这个时候,也不能让他等死啊,时间不等人,我赶紧大声对王大贵说:“你们不能进去,他现在被脏东西控制住了,你们进去等于找死。” 我提高声音。 “什么?小兔崽子,怎么又是你,属穆桂英的,阵阵不落。都他妈的什么时候了,救人要紧。”王大贵不满的斜我一眼,摆摆手,几个汉子跟他进去了。 我急的直跺脚,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我不能看着众多无辜的人送命,我的倔脾气上来了,伸手拦住他们的去路。 王大贵怒了,暴跳如雷的骂我,把我推个踉跄,打开门,几个人进去了。 外面的人们都不敢进去,这个时候,谁都知道,尹旺财自己都砍,还会留着你们。一个个惊恐不安的看着疯疯癫癫的他,指手画脚的议论纷纷的。 有人纳闷,他砍了自己这么多刀,地上血流成河,怎么还活蹦乱跳的,很多人围拢上来问我,他是不是真的被脏东西上身了。 这个时候,我哪有心情回答,提心吊胆的看着里面。 王大贵他们从后门进去,其中一个壮汉趁着尹旺财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用棍子把他的刀打落在地,砰的一声,尹旺财回头,那是一张诡异惊悚,扭曲的脸,样子恐怖。 这个时候,汉子害怕了,步步后退,不敢上前了,后面的人也没辙了,有人快速把刀捡起来,几个人步步后退,和他对峙。 少顷,尹旺财忽然像一头野兽一样咆哮着扑过来…… 几个汉子吓懵了,撒腿就跑。 王大贵却没有退缩,骂骂咧咧的要冲上去,想要制服他。 这个时候太危险了,我知道,现在的尹旺财不是他自己,是邪灵在身,要是伤到王大贵,后果不堪设想。 我快速出击,冲过去大喊一声:“王大爷,对不住了。”猛力把王大贵推出去很远,他摔倒了。 我来不及道歉,冲到尹旺财跟前和他周旋,他浑身鲜血,像个血人张牙舞爪的一次次扑过来……我都躲过去了,围着他转,他一次次抓不到我,嘴里呜哩哇啦的,进攻一次比一次猛烈。 这特么要是被他抓到了,可真就挂了,这个时候,王大贵可能也看呆了,没有过来捣乱。 外面看热闹的村民们惊心动魄的看着,人群里时而响起啊的一声惊叫,人们为我捏一把汗。 几十个回合后,我看准时机,快速拿符咒啪啪啪贴在他身上,紧接着,用桃木剑砍去……他忽然不动了,随着桃木剑落在身上,他的身上忽然现一道黑气,直奔西南而去,转眼之间消失了。 尹旺财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样子狰狞可怕,少顷,轰然倒地,流了一地的血,他死了。 人们张大嘴愕然看着,议论的更欢了。 “这都是杀五爪猪的报应啊!” “他这就是太能得瑟了,人家老孙都是硬着头皮捅了一刀,可他非要去捅第二刀。” “看来,老一辈留下来的规矩还是破不得的,想不到报应来的这么快,太可怕了。” 这个时候,王大贵一瘸一拐的过来,轻轻拍拍我,赞许的看着我。 不知为何,我想哭,莫名的感动,因为他终于认可我了。 这个时候,尹旺财的老子回来了,老头看到这一幕,悲呼一声我可怜的儿啊!瘫软在地,抱着血淋淋的尹旺财老泪纵横,犹如妇人一样哭的撕心裂肺的。 在场人的人们,虽然平日里很多人家的庄稼,家禽,都被尹旺财偷过,有人被他欺负,可看到这一幕,也都忍不住潸然泪下,包括我。 我眼睛红红的看着这一切,对他的恨意云消雾散,换之而来的是唏嘘不已。世上最令人悲痛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世上最残忍最无奈的事情,他死了,家里只剩下他老子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让他怎么活。 我心里一酸,泪水夺眶而出,在心里骂自己,他妈的,一个爷们,却看不了这样的场景。 要知道,小时候的我,因为身世与众不同,经常被人欺负侮辱,曾经发誓,长大后,就是与猪狗为伴,也不与人为善,可事实是…… 平日里,村民们都特别厌恶尹旺财,恨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可他死了,人们都议论纷纷的,很多人都觉得他不该杀猪,杀猪本是屠夫的事。 而且,那是五爪猪,老孙都不敢杀,迫于无奈,硬着头皮捅了一刀。 可他竟然自告奋勇的去补刀,杀猪时还那么凶狠残忍,那不是找死嘛。 人们虽然恨他,可人都死了,看他老子可怜,自发帮忙把他安葬了,我也在其中。 那天,老孙也去了,他看着肃穆的棺材,精神恍惚,眼神呆滞,看出来,他害怕了。 尹旺财死那天,他去外村杀猪了,没有看到那一幕,幸好他没有看到,要不然,说不定会吓成啥样呢。 尹旺财安葬后,如我所料,老孙带着一些猪下水上门了。 第48章 噬生肉 我看他顶着鸡窝头,面色憔悴不堪,胡子拉碴的,仅仅一个月没见,他苍老了很多。 他告诉我,这么多年,他不知道杀了多少头猪了,这是头一次碰到五爪猪,他爸也是个杀猪匠,可能是杀生太多,有报应,五十多岁就没了。 他爸临死之前,告诫他牢记这些杀猪规矩,千万不能破了禁戒,这些年来,他一直都牢记于心,从来没有出过事。 没想到,这次事大了,刚开始,他怀有侥幸心理安慰自己,想着一个畜牲而已,哪有这么邪门,可不知为何,总是惶恐不安的,尤其是看到尹旺财死的很惨,他害怕了,每天晚上都噩梦连连,总是梦到一个猪头人身的人,向他扑过来……吓醒了,枕头都湿了,过来求我给破破。 他期待的看着我,眼里满是求生的欲望。 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看到他身上有邪气。但我知道,邪灵不会放过他的,因为尹旺财死那天,邪灵跑了。 我只能安慰他,让他调整心态,不要自己吓自己,我会想办法的。让他回家买些香烛,纸钱,供品祭祀它,能不能行,就看他的造化了。 老孙对我千恩万谢的,离开这里了。 我望着他的黑影,陷入深思,我知道,这个邪灵很厉害,它是不会罢休的。 曾经听师父说过,有的人死后,有坏人托生畜牲的,当然有托生猪的,这样的人,有可能就是五爪猪,它是有前世记忆的。 据说,它虽然是头猪。可它心里和人一样什么都懂,能听懂人话,也会有感应,屠夫要是杀它,等于是在杀人,也等于找死。 民间有俗语,说是要是杀了或者吃了它的肉,会暴病身亡。当然这只是民间传说,可信不可信。可这次,我确确实实看到了,这头五爪猪是死了,可它的邪灵还在,尹旺财的死证明了一切,可以我的法术,想要除掉它,难上加难。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起来想去看看,没想到,刚出门,开小卖店的徐小山迎面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告诉我,老孙疯了。 什么?疯了,我心里一紧,来不及问怎么回事,我跟着他直奔老孙家而去。 在路上,徐小山告诉我,这不是快过端午节了嘛,他家那头猪已经二百多斤了,他想把猪杀了。 头天晚上,他就不再给猪喂食了,因为再吃食,第二天不好摘肠。 吃完晚饭,他带着两瓶白酒去请老孙。 刚开始,老孙不愿意去,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可架不住他软磨硬泡的,只好同意了,杀猪很是顺利,一刀致命。 院子里帮忙的村民们喜笑颜开的开始,褪毛,开膛,摘肠,洗肠,卸肉,灌肠……忙的不亦乐乎,老孙喝着茶水,抽着烟歇气,呆呆看着人们做事。 肉刚煮上,他忽然要走,再过会,肉就熟了,白肉血肠烩酸菜快上桌了,徐小山哪能让他走,热情的留他吃肉喝酒。 可他执意要离开,徐小山过意不去,就给他拿了一些他爱吃的猪下水,还有猪头,又塞给他一盒烟,送他出门。 没想到,刚出了门,老孙忽然变得样子诡异,怪怪的,竟然生吞猪肉,声音听起来像极了野兽进食。 大快朵颐的样子,可把徐小山吓坏了,吓得跑回去了。 他怕老孙出事,不放心,一口气跑到我这,让我去看看。 我和徐小山以前的事情已经冰释前嫌了,看着他惊魂未定,呼呼喘气,满脸大汗的样子,一惊。 暗想坏了,看来,邪灵真的进入老孙体内了,这就难搞了。 我和徐小山来到孙家,惊呆了。 老孙的老婆刘桂香脸色苍白,浑身哆嗦,惊恐万状的蜷缩在门里不敢出来,从门缝往外看。 院子里,老孙嘴角血迹斑斑的,猪肉已经不见了,地上扔着一只开膛破肚的鸡,诡异惊悚的是,鸡已经被掏空了身子,却还在地上蠕动着,情景恐怖。 老孙狞笑着看着地上的鸡,此时的他像个魔鬼,扭曲的脸变的狰狞可怕。 徐小山吓得浑身哆嗦,躲在我身后,这个时候,我看到老孙眉目之间有一团黑气,一惊,邪祟上身了,果然厉害,也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 他的老婆刘桂香看到我,打开门跑出来,躲在我们身后,抖若筛糠,嘴唇颤栗着说:“梁先生您来了就好了,快给看看,我家当家的这是咋滴了?” 又生气的对我身后的徐小山吼叫着:“都是你,俺家当家的这几天不舒服,不想去杀猪,你非要让他去,这下出事了吧!我的妈呀,这是怎么了,让我可乍活啊!”老娘们捶胸顿足的哭起来。” 徐小山搓着手窘态看着她,低下头一句话不说。 这个时候,来了很多看热闹的村民,农村消息传的贼快,就这屁大点功夫,在徐小山家帮忙杀猪,等着吃肉的村民们都赶过来了,议论纷纷的。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驱散人们,只留下了几个帮忙的。 让徐小山赶紧去找一只大公鸡来,要黑色的,身子尾巴都是黑的。 这下把徐小山难住了,红色公鸡他家就有,身子尾巴都黑的,不好找啊!苦着脸和一个村民离去了。 这个时候,我对着老孙大声说:“孙叔,为了你,对不住了。”让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把他反绑住,让人去猪圈粪坑里,用粪勺舀了粪汤子过来。 此时的老孙眼睛血红,犹如一个红眼困兽挣扎着,骂骂咧咧的,几个人把他嘴掰开,强行把粪汤子灌进去了。 他连连作呕,蹲下去一阵呕吐,吐的稀里哗啦,吐出来很多碎肉渣,恶臭熏天,吐了很久,快把苦胆吐出来了。 几个人捂住鼻子,想笑不敢笑,脸瘪的通红。 他吐完后,又给他端来一碗水漱口。经此一折腾,老孙浑身瘫软,瘫坐地上。目光呆滞,嘴里喃喃自语喊着:“杀了……杀了我,你……你也别想好……。”一直重复着,样子诡异。 刘桂香看的目瞪口呆,继而大哭起来,“作孽啊!这是怎么回事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个时候,徐小山他们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只绑的紧紧的公鸡。 我看到公鸡是一只黑色公鸡,尾巴也是黑色的,没有一根杂毛,松口气。 让他们把公鸡杀了,把公鸡血接完,把公鸡从孙屠夫头上扔出去,砰的一声,公鸡被扔出墙外去了。 我掏出一张符咒烧了,放进水里,喂孙屠夫喝下去了,过了会,老孙慢慢清醒过来。 第49章 邪灵 他睁开眼睛,懵懵看着这一切,知道经过后,更加害怕了,他说自己也不知道咋回事,杀完猪后,就精神恍惚,晕晕乎乎的,迫切想离开这里,出了门,他忽然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知道自己生吞生肉,残忍杀死鸡,被灌了猪粪汤后,又开始呕吐了,快把苦胆吐出来了,鼻涕眼泪满脸。 我们把他扶到炕上休息,他老婆也不嚎了,给他做了一碗姜汤,又给我们泡了一壶茶。 我们喝茶等天黑。 中午,刘桂香给我们做了苞米面大发糕吃。 吃饱肚子,家里有了公鸡血,我让徐小山带人又出去找来朱砂,黄布,秤砣,准备停当,我要用金砣之法驱邪。 等了几个小时,天终于黑了。 耐心等到子时,用黑尾公鸡血兑朱砂,放进一个瓷盆里,浸泡秤砣,口中念念有词,“三君有令,神墨灸灸,形如判官了断阴阳,上到九星,下至五行,斩断纠纷,急急如律令。” 完毕,用红布包裹盖住瓷盆,回去后,放在柜台内,告诉老孙,三日后,我再过来。 两口子对我千恩万谢的,众人对我佩服五体投地的,很是敬重我,各自离开这里了。 三天后,我去了那里,取出秤砣,把秤砣安置于中庭之高处。 原以为,邪灵会离开了,没想到,果真不出我所料,它没有离开,我忙乎半天,只是临时控制它而已。用不了几天,它又会作祟了。 我看到老孙眉间那团黑气久久不散,黑气呈现出时而似人,时而似猪的脸形,样子骇人,心里一惊。 当然,别人是看不到的,我不能说出来,怕吓到老孙一家子。 告诉他们,好点了,好几天我再过来作法,就离开这里了。 可老孙是个豪爽大方的人,一听好点了,很是高兴,让老婆杀鸡待客。 他老婆拿着铮亮的菜刀就去了鸡窝。 盛情难却,我只好留下来吃饭了,酒桌上,老孙拿出一瓶别人送他一直都没舍得打开的白酒,武武玄玄的要跟我喝两杯。 我不喜欢喝酒,可看他兴奋的样子,不忍心扫他的兴,只好任他倒满酒,硬着头皮陪他喝酒,刚喝了一口,我就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满脸通红,有点尴尬的看着他。 老孙大笑起来,一仰脖,一碗酒下了肚,贼敞亮,笑着说:“看来,梁师父酒量不咋地,慢慢就好了,这酒,就是粮食精,越喝越精神,全靠它提神呢,你酒量不好,我干了,你随意,这些菜,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可劲造。来来来,我干了。” 一饮而尽,瞬间,变得脸色通红。 他把袖子卷起来,赤膊又给自己倒满酒,举起酒碗。 他自己用大碗喝酒,给我用杯子倒酒,已经让着我了,我过意不去,硬着头皮端起来,一饮而尽,酒进了肚子,热乎乎的。 老孙兴奋的大呼过瘾,又倒满酒。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我们喝了两瓶白酒,还有十多瓶啤酒,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是醉了,脑袋晕晕乎乎的,站都站不起来了,满嘴跑火车,侃大山,吹牛皮,喝点猫尿,飘了。 虽然醉了,可心里明镜似的,看到天色已晚,月亮出来了,我要回家了。 老孙踉跄走几步,身子摇摇晃晃的,醉眼朦胧的要送我,我把他按在座位上,摇摇晃晃的出去了。 临走之前,我给他留下一粒药丸,结结巴巴的告诉他老婆,等他酒醒了,就给他服下去。 这个药丸,是师父在世时配制而成的,他临死前叮嘱我,这些药丸里有好几种辟邪物配制而成,其中有黑狗血,驴蹄子,干桃皮……还有好几种草药配制而成。 出了门,我胡言乱语的哼着小曲往前走。 走到半路,发现前面有蓝色的亮光,亮光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跟前,我看到竟然是一个猪头人身的幻影,所谓的蓝色亮光,竟然是它的眼睛,猪灵!我一惊,站住。 没等我说话,它恶狠狠的说:“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了,以我的法力,别说你,就是你师父都奈何不了我,我在地府煎熬了多年,才有机会托生为人,没想到,因为贪图黄汤(酒)稀里糊涂的竟然托生为猪。我特别讨厌和那些猪住在一起,一个个脏兮兮的,可我没办法,想着虽然托生为猪,可我是个五爪猪,屠夫不敢杀的,也能比别的猪多活几年,死后,再托生为人。没想到,被老孙和尹旺财这两个恶人给杀了。尹旺财我亲自搞定了,我向神灵告状了,老孙即使我不动手,他也会死的。” 它忽然大笑起来,笑的肆无忌惮的,忽然消失。 我恍若梦境的怔怔看着,酒醒了,它既然向神灵告状了,看来,这个邪灵确实难搞了。 回到家里,我把自己狠狠扔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烙饼睡不着,想着刚才的一幕,有点不安,这邪灵既然向神灵告状了,我虽然是个看事的,有法术,可我毕竟是个凡人,凡人怎敢违抗神灵。 可这个猪灵的确是个邪灵,要是我这次真的失败了,怎么在坟冢村混下去,想起师父的话,邪不压正,事在人为,什么事情不试一试,怎会知道结果。 记得上学期间,语文书上有篇课文叫《小马过河》,大致意思就是马鹏里住着老马和小马。有一天,老马对小马说,你已经长大了,可以帮妈妈做事吗? 小马高兴的说愿意。 老马让它把半口袋麦子驮到磨坊去,小马兴奋的驮着麦子离开了。 在路上,一条小河拦住去路,河水哗哗哗流着,小马看着河水,胆怯的站住了了,犹豫不决,这个时候,它多么想妈妈在身边,可以问问妈妈怎么办? 它看到一头老牛在吃草,就礼貌的叫着牛伯伯,问它河水多深?自己能过去吗? 老牛回答说,河水很浅,刚没小腿,可以趟过去。 小马刚要过河,一只松鼠大声呼喊危险,让它不要过河,说河水很深,前几天,自己的伙伴都淹死了。 小马停下脚步,犹豫不决,最后,想着还是回家问问妈妈吧。 妈妈问它怎么回来了?小马难为情的道出经过。 妈妈说,那条河到底是深是浅,你只是听了牛伯伯和小松鼠说的,但你为何不试试呢,什么事情,光听别人说,而自己不去试试,怎会知道能不能行。告诉它,遇事要用脑子多想想。 小马又来到河边,这才发现,河水很浅,它轻松的就淌过去了。 那时候,年纪小,不太明白这篇文章的真谛,现在想起来,觉得太有道理了,我又有了信心,决定和邪灵抖一抖,慢慢的睡过去。 第50章 急病 就在我雄心斗志,热血燃烧的准备要和猪灵斗一斗的时候,老孙没事了,只不过,他不再杀猪了,改行了,老老实实的做个庄稼汉。 前几天,去镇子里打工了。据说给一个开饭店的亲戚家打工,工钱不少,每个月开资回家一趟。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金砣之法”起了作用。看来,这猪灵虽然厉害,但终归还是斗不过人的。 只不过,我纳闷的是,那天晚上,邪灵的话,明显是不甘心,怎么忽然没动静了。 想起师父的话,邪不压正,也许它受到神灵管制了,我变得轻松起来,生活恢复规律,隔三差五的给人看事,“银子”赚的不多,可也吃喝不愁,很是惬意。 没事就去师父,奶奶和父母坟前坐会,和他们说说心里话,想着再多赚点钱,就给他们重新安葬,买一副好棺木。 虽然师父多次告诫我,看事凭赏,我牢记于心,但心里还是希望能遇到一个土豪,让我狠狠赚一大笔钱,了了我的心愿,一分钱憋到英雄汉,想起我爸活着时,因为没钱,受尽白眼欺负的情景,我就心酸。 有一天,我去河边洗衣服,在路上,看到地里干活的村民们往回走,很是惊奇,询问他们,这么多人,是不是有什么事? 一个村民告诉我,村里开小卖店的徐小山老婆潘翠姑死了,据说是得了疾病,蓦然离世的。 在村里,除了村长和老孙,徐小山就算家境不错的了,据说,他小时候特别穷,穷的衣服补丁摞补丁,他们哥俩每人只有一条裤子,裤子脏了,他妈洗完,晚上放到大锅盖上烘干,要不然,明天没有裤子穿了。 这是真事,小时候,我家被徐小山欺负的时候,奶奶就曾经愤愤不平的骂他,现在兜里有两个子,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太能得瑟了,狂什么狂啊!忘了自己小时候和哥哥穿一条裤子的时候了。 后来,他们哥俩长大了,他哥哥在一次意外中死了,父母哭的死去活来的,更加珍惜他了。指望他娶个媳妇,为他家传宗接代。 可因为家穷,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也被人撬走了,他的老子一气之下,厚着脸皮,低三下四的跟亲朋好友的借钱,好不容易筹够钱,开个小卖店,日子慢慢好起来了,娶妻成家。 一年后,他老婆潘翠姑生下儿子徐豆子,徐小山非常高兴,对老婆的话言听计从的,不管对错,都是对的,是村里有名的妻管严。 在那个年代,潘翠姑算上有福的媳妇了,两口子感情特别好,翠姑很是彪悍,在村里有名,如今,她离世了,徐小山指不定怎么难过呢。 我赶紧跟着村民去了他家,在路上,我问村民,他老婆得的什么病? 村民叹口气说:“还不是因为他家那个虎啦吧唧的儿媳妇,也就是徐豆子的媳妇,刚结婚半年多,就因为毒舌惹祸了,至于细情,就不知道了,他的儿媳妇是村书记的女儿,名叫带弟。 这我知道,都是一个村里的,结婚我还随了份子钱的。可这所谓的毒舌惹祸是怎么回事? 我们来到他家,他家是新盖的砖瓦房,宽敞明亮,门口挂着白色的纸幡,里面传来女人嘤嘤嘤的哭声。 进入里面,看到徐小山的老婆潘翠姑头朝南躺在灵床上,脸上盖着轻薄的黄纸,穿着寿衣,装老鞋,身上盖着黄色的布,整个遗体盖得严丝合缝的。 大夏天的,怎敢把遗体捂这么严的,我纳闷的看着。 灵床的正前方,放着一个陶制丧盆,里面还有燃烧着的纸钱,焚烧纸钱的味道浓重,丧盆内侧放着长明灯。 灵堂里跪着几个人,其中就有徐小山和他的儿子徐豆子,父子俩满脸泪痕,神情悲痛。 徐豆子旁边跪着他媳妇周带弟,嘤嘤嘤哭着,哭声里有悲痛,又夹杂着委屈。她凌乱的头发,黄红色的皮肤,身子微微颤栗着,虽低着头,可我还是看到她半边脸红肿,脸上有五道醒目的巴掌印。 一愣,按照规矩,我跪下来磕了几个头,随了份子钱,徐豆子给我跪拜回礼。 此时,徐小山起来,带我来到里屋,给我倒了一杯水,让我坐下,他在我旁边坐下来。 我喝了一口水,看到他胡子拉碴的,面色憔悴悴不堪,精神恍惚,看出来,他老婆死了,打击很大,他比谁都难过。 我本以为,他和村里所有人一样,家里有人离世,他会找我看个下葬的日子。 可他一直两眼空洞的看着门口。 我有点小小的失落,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小声说,“徐叔,节哀顺变,人都没了,您要想开点。” 徐小山点点头,泪水又涌出来,他擦擦眼睛说,“人突然了,我有点受不了,在我最穷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讨不到老婆了,没想到,还娶到了你婶,日子越来越好了,她却没了,真是没福气的人,这人啊!没有遭不了的罪,只有享不了的福。” 他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缓缓流出来。 一时间,空气凝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他,问他是什么病?怎会这么急。 他把手拿下来,满脸的泪水鼻涕。忽然变得很是激愤,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外面,让我千万不要说出去,都是家丑,气愤的告诉我经过。 原来,只比我大两岁的徐豆子长大后,因为他长得还不错,皮肤黝黑,身体健壮,家里开着一个小卖部,他还是村里唯一一个拖拉机手,在村里,算是条件不错的,说媒的当然不少,高不成,低不就的,一直没有中意的。 一直着急抱孙子的徐小山老两口很是犯愁,经常长叹短嘘的。 有一天,村书记周国军亲自带着一些礼物找上门来,一家人受宠若惊,看到他带着两瓶自己小卖店都没有见过的两瓶白酒,酒瓶很好看,造型奇特,像个葫芦形,一看就是好酒,在农村都看不到。还有两瓶罐头,礼物贵重,他知道村书记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点紧张。 徐小山让老婆杀鸡待客。 不大会,做了几个好菜,三个人吃喝起来。 酒桌上,徐小山一直很不自在,觉得书记带着厚礼登门肯定有事,几次吞吞吐吐的问他,都被他打岔过去了。 吃了一半,他也没说啥事,不大会,吃饱喝足,就踉跄出去了。 徐小山赶紧让儿子徐豆子送他回家。 他们走后,徐小山心里始终不踏实。 儿子回来后,急急问他,周国军跟他说有事吗?徐豆子眉飞色舞的说没有,一路上倒是把他一顿夸。 徐小山听完,心里还是不落地。 过了几天,他觉得自己不能白白收村书记的礼物,让徐豆子开着拖拉机去城里,买了两条中华烟,两盒好酒,两盒麦乳精,这些东西花了不少钱,让他心疼的肝疼。 晚上,他亲自送过去,没想到,周国军客气一番,笑纳了。 热情的留他吃晚饭,盛情难却,他只好留下来吃饭,没想到,这顿饭吃完,他肠子都悔青了。 第51章 乌鸦嘴 周国军让他老婆做了一桌子菜,打开一瓶好酒招待他。 盛情难却,徐小山受宠若惊的陪他喝酒。 酒过三巡,徐小山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是个直性子人,仗着酒劲,直来直去的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周国军哈哈大笑,给他道喜。 道喜?喜从何来?徐小山惊奇询问。 周国军笑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告诉他,自己的女儿带弟相中他儿子徐豆子了,前一段日子,带弟去外村探望姥姥。 在路上,碰到了开着拖拉机的徐豆子,徐豆子好心捎她去了姥姥家。 回家后,带弟很是高兴,母亲问她,她告诉他们,自己喜欢徐豆子。 老两口有两个儿子,只有这一个女儿,很是宠爱她,平时对她百依百顺的,就是哥哥都要让着她。 听完后,这才发现,他们给自己女儿选了那么多婆家,都没有结果,咋没有想到徐豆子呢,很高兴,觉得他们很般配。 徐小山听了,顿时傻眼了,他虽有点醉了,可脑子清醒,在村里,谁不知道村书记贼精,外号“诸葛亮”,可他的女儿带弟不仅长的不好,而且,还分不清辈分,口不择言,虎了吧唧的,在村里闹出很多笑话,自己怎能娶这样的儿媳妇。 他不同意,可不敢拒绝,只好保持沉默,装醉不说话。 可周国军一直频频敬酒,看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都喝醉了,默认他同意了,很是高兴,搀扶着他,把他送回家了。 第二天,他才醒过来,想着昨晚的情景,一拍大腿,觉得坏事了,自己没有吱声,他该不会以为自己同意和他噶亲家吧,急的团团转,冥思苦想的想着怎么婉言拒绝,还不丢情面,给他台阶下,可一直都没有好主意。 母子俩看他脸色不好看,问他,他也不说,干着急。觉得这事肯定和周家有关,徐豆子急的要去周家问问。 被徐小山喝住,只好告诉他们,母子俩听完,傻了,当然不会同意了。 可他们知道,周国军是村书记,得罪不起,要是把他得罪了,不仅小卖店开不下去了,一家人别想在坟冢村混下去了,很是犯愁。 这个时候,村里有名的巧嘴儿陈婆婆笑吟吟的登门提亲了,进门就道喜,果真是周家托她提亲来了。 徐豆子一下子瘫坐地上,连招呼都懒得打。 徐小山耐着性子,给他使个眼色,让他招呼陈婆婆,徐豆子敷衍一下,又不吱声了。 徐小山只好和老婆潘翠姑硬着头皮强装笑颜,说事情太突然,孩子刚知道,一会问问他再回信。 陈婆婆有点不悦,晴转多云了,撇撇嘴,指着苦着脸的徐豆子说,“这人就在眼前,还用老婆子走了再问吗?同不同意,给个痛快话就是,人家周书记家在这旮瘩也是数一数二的好人家,还怕女儿嫁不出去嘛。” 说完,起身要走。 徐小山吓得赶紧推了推老婆潘翠姑,潘翠姑低三下四的陪着笑脸把她拉住,给她又倒满茶水,两口子对视下,点点头,无奈答应下来。 就这样,徐豆子被迫娶了那个虎啦吧唧的带弟。没想到,刚结婚三个月,她的嘴就惹祸了。 有一天,徐豆子开着拖拉机去镇里上货 。 徐小山老两口带着带弟去地里干活 ,目的也是让她认认自己家的田地在哪里。 带弟高高兴兴的跟他们扛着锄头来到一块地头前,徐小山停下来,带弟看到面前这块地绿油油的,庄稼长势良好,问这是谁家的地? 徐小山指着地里的几个坟堆,自豪的说:“这是咱家的坟地,怎么样,周围青山绿水的,风水不错吧。” 潘翠姑附和着说,“哪是,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坟地。” 她的话音刚落,带弟快嘴快舌的,不屑的说,“好是好,就是坟堆少了点。” 老两口听完大惊,脸色变得难看,特别是徐小山,觉得她说话太不吉利了,很生气,可碍于她是周国军的女儿,又是刚过门的儿媳妇,虽然憋气又窝火的,可忍着没有发火,铁青着脸,背着手,气冲冲的往回走。 潘翠姑也气的脸色苍白,狠狠瞪了一眼带弟,赶紧追上去安慰徐小山。 老两口回家后,越想越膈应这件事,潘翠姑胡思乱想的总做噩梦,一股火病倒了。 在农村,人们很忌讳听不吉利的凶话,不喜欢听恶毒诅咒的话,徐家人也是一样的,特别忌讳这些。 徐小山虽然很是隔应这句话,可带弟已经说出去了,话是收不回来了,他给祖宗上香祷告,希望家里不要有事。 可过了几天,他老婆就死了。 徐豆子因为悲愤,打了老婆带弟好几个嘴巴子,觉得她就是个乌鸦嘴,给家里带来晦气,把他妈给咒死了。 徐小山吓坏了,他怕周家那两个长得如狼似虎的的哥俩过来闹事,没想到,带弟竟然只是哭了一场,没有跑回娘家告状。 周家人来吊唁,没想到,虎啦吧唧的带弟,竟然一直低着头,没让他们看到,一家人松口气。 徐小山说完,问我,既然带弟说的话灵验了,她肯定是个不祥的女人,看来,豆子他妈不能埋在原来的坟地了,得换个地方,让我帮忙找个好地方,他可以多给点钱。 我一愣,万万没有想到,因为一句话,人就没了,感叹不已,我认真严肃的告诉他,平日里人说不吉利的话,是不好,但也不是说了不吉利的话就会出事,死人,要是真有那么灵,平日里仇人互相咒骂的,那得死多少人?让他不要信。 他老婆肯定还是有病。 可他说了半天,也没说是什么病。 我小心翼翼的问他,“徐婶子到底什么病?走得那么急。” 他叹口气,红着眼睛说,“当时,她就是浑身没劲,哪哪都难受,吃不下东西,经常叨叨咕咕的说带弟不吉利,骂带弟,后悔娶她了。临死那天,她眼睛发直 ,到处看,指着桌前,角落里,屋梁上,说谁谁来接她了,都是以前离世的亲人,说下面有人来接她了,神神叨叨的,让我们准备吃的喝的招待他们,大晚上的可吓人了。” “那大夫怎么说?”我打断他。 他一愣,使劲咽口吐沫说:“大夫看了,也没看出来啥病,只说是心病,心病难医。你也知道,咱们村大夫就是一个二五子大夫,看看小病还行,大病根本就不行,这都是命啊!” 他深深叹口气。 我看着这个以前仗着有点钱,跟王大贵关系好,狐假虎威,曾经欺负我的他,一夜白了头,憔悴不堪的,有点不安,答应帮他看个坟地。 第52章 进城 我问了徐婶的生辰八字后,就出去了。 回到家里,取了师父留下来的罗盘,直奔野外而去。 来到野外,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合适的风水宝地,很是泄气,眼看太阳快下山了,打算回走了,明天再来。 没想到,刚走了一段路,忽然看到一处地方,四面环山,草木翠绿,葱葱郁郁,不远处一个小溪缓缓流着。 这绝对是个风水宝地啊! 我兴奋的看着,过了会,离开这里。 三天后,他把老婆埋葬在我选好的风水宝地,给我一笔钱,当然,肯定比别人出手大方,他毕竟是村里唯一一个开小卖店的。 我又赚到一笔钱,可不知道为啥,心里总是高兴不起来,也说不出来为啥。 几天后,我从外村看事回来,路过老孙家门口,我一直惦记着他,不知道邪灵有没有再出来作祟。 农村人普遍都是大白天不关大门,他家门虚掩着,但我还是有礼貌的敲敲门。 里面传来他老婆刘桂香的声音,“谁呀?”随着声音,她扎着围裙出来,把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蹭蹭,走出来。 看到我,一愣,继而热情的打招呼,“原来是梁师父啊!快进来坐。” 我探头看到只有她一个人, 惊奇的问:“孙叔没回来吗?现在正好是月底,我以为他回家了,顺路看看,没啥事,他还好吧。” 刘桂香听完,叹口气说,“没事,挺好的,每个月的十号他准时拿钱回来,可现在都过去好几天了,也没个信,这个死鬼,该不会拿钱去打麻将了吧,这几天我正纳闷呢,明天再不回来,我就托人去城里看看去,谢谢你还惦记着我们。” 她的眼睛湿润了,要去给我倒水。 我赶紧说,“没事就好,我只是过来看看,也没啥事,您忙吧,他回来,我再过来看他。” 我一边说,一边出去了。 回到家里,我今天因为看事有点晦气,回来的路上摔个大跟头,幸好没事,只是屁股蛋子摔得生疼。觉得自己很倒霉,回到家里,我来到不远处的河里一顿洗,快把自己搓秃噜皮了,想把晦气洗掉。 回到家里,刚想美美睡一觉,外面忽然响起砰砰砰敲门声。 谁呀?我不悦的问道。 出去一看,竟然是王大贵,我赶紧把他迎进来,问他怎么这么闲着,来我家了。 “怎么,不欢迎啊!”王大贵瞪着大眼珠子,不满的说。 “哪有,哪有,”您快坐下,我赶紧拿出师父以前主家给的茶叶给他泡茶。 他脸色缓和一些,大着嗓门告诉我,他去城里开会,碰到一个朋友,托他找个看事的,就来找我了。 原来是这样,这是财神夜上门了,我立刻精神起来,问他啥事? 他掏出烟卷,我赶紧讨好的拿起火柴,嗤,给他点着,他吐个烟圈,告诉我经过。 主人名叫冯波,是个个体户经营者,在这样的年代,他家算是有钱人,日子惬意。 可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他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财源滚进,可他的儿子小龙不争气,不爱读书,经常逃课,学习不好,考试永远都是倒数第一名。 冯波是个土豪,胸无点墨,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因此,在生意场上没少闹笑话。 他是个爱面子的人,发誓多赚钱,让自己儿子好好学习,为他争气,考上大学,让那帮笑话他的人看看。 可他小龙因为从小被他们惯的不成样子,要啥给啥,很是任性,不爱上学,经常逃学,去游戏厅玩游戏,或者跑到录像厅去看警匪片,武打片和恐怖片,小小年纪不学好。 两口子愁坏了,对他软硬皆施,最狠的时候用皮带抽他,好几天都下不来床,疼的嗷嗷叫,这个时候,两口子心疼了,好言好语的劝他好好读书,别跟社会上小混混鬼混。 可这小子投胎就是要债来了,不仅不学好,更无法无天了,经常好几天不回家,回家就是要钱,不给就闹,还出去偷盗,进派出所常事,是个三进宫的人,屡教不改。 两口子觉得这孩子废了,冯波气的浑身颤抖,他老婆气的直哭。 有一天,终于出事了,小龙和另外一伙小混混互殴时,因为下手狠,捅了两刀,把人捅死了,肠子都掉出来一尺多长,被判了死刑? 死刑前,两口子哭着给他买了一身名牌,还有手表,上下一身新。 被枪毙那天,警车押着他和几个死刑犯,直奔郊外而去,执行枪决。 那天,现场看热闹的老百姓人山人海的,天气很热,有经济头脑的人去卖白开水,竟然高价卖到一块钱一杯,还真有大头的人买水。 而他们两口子。在家里哭的死去活来的,给儿子烧了很多很多纸钱,希望他在下面过的好一些。 万万没有想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儿子枪毙后,总是回来闹,两口子被闹得病殃殃的,他托梦,说他虽然有很多钱,可他因为属于是横死鬼,去不了下面,只能做个孤魂野鬼四处飘荡。最难过的是,他的鞋没了,那是一双新皮鞋,他总是赤脚走路,特别难受,尤其是天气凉的时候。 这个时候,两口子才想起来,儿子枪毙前,给他里外换了一身新,买的都是名牌,尤其是那双皮鞋,油光锃亮,儿子很是喜欢,怎会丢了呢? 想找人看看怎么办,正好碰到了王大贵,王大贵就来找我了。 我问他啥时候去? 王大哥贵是个急性子,迫不及待的说,当然是现在了。 可是,徐豆子老妈刚去世,现在让他用拖拉机送我,不合适吧。”我有点不安的说。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老子的话就是命令,走,现在就去他家。” 村长的话谁敢违抗,而且,他也不敢得罪我这个看事的,徐豆子痛快答应下来。 因为都是土坷垃路,很难走,后面尘土飞扬,我被颠簸的快吐了。 到了城里,已经黑天了,我让徐豆子别回去了,太晚了,路不好走,别再出事,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再回去吧。 他犹豫一下,想了想,决定去城里的亲戚家住下,明天等我一起回去,告诉我,看完事去找他,接着,给我写了地址,就突突突的开着拖拉机离开了。 我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呆呆看着宽宽的柏油路,急驰而过的汽车,穿着打扮时髦的漂亮姑娘,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让人心情愉悦,我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哪哪都不知道,拿着王大贵给我的地址,一路打听着,找了两个多小时,才找到冯波家。 第53章 土豪 冯波家是个小楼,很是气派,我轻轻的敲门,里面出来一个光头,穿着肥大睡衣,戴着大金链子,可胡子拉碴,眼睛布满血丝,面容憔悴的的中年男人,趿拉着一双拖鞋。 他惊奇的看着我,没好气的问找谁? 我赶紧把纸条递给他,他看看纸条,上下打量我,我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 他又探头看看外面,问我,“你师父呢?” 师父?我苦笑说,“我师父已经离世了,我是梁平安。” 他立刻激动的握着手我的手说:“您就是梁先生,鄙人姓 冯,老王都给您说了吧。” 他虽然很是热情,但我从他眼神里看出了他的质疑,可能我的年龄让他失望了,人们都喜欢找年纪大的人看事,毕竟年纪大,经历的多,有经验。 他带我进去,招呼卧室里的老婆出来。 我看到他家客厅里沙发,电视,收录机,电风扇,一应俱全。在这个刚进入八十年代的年代,他家真的算上有钱人家。 这个时候,他老婆出来了,一个长得很漂亮,穿戴时尚,戴着金镯子的中年女人,脸上带着泪痕,眼睛红肿,好像刚哭过。 冯波指着我给她介绍,女人不冷不热的给我倒了一杯茶水,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一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的样子,看出来,她和她男人一样,也质疑我的能力。 冯波又说了一遍他儿子的事情。 告诉我们,自从儿子死后,他们两口子没睡过一个好觉,总做噩梦,儿子在梦里哭着说自己过得不好。 晚上去卫生间时 ,看到儿子站在他自己的卧室门口看着他们,也不说话,闭了灯,耳边就传来他的哭声。 虽然两口子很想念他,可看到这样的情景,也很是害怕,身体不好总有病,三天两头的往医院跑,一番检查,啥病没有,可回到家里就有病。 让我帮忙看看,钱好说,等看完事,就给钱。 听他说话,我听出来了,不愧是生意人,会算计,他这是不相信我,不见兔子不撒鹰。 我心里苦笑,痛快答应下来。 我让他带我去小龙屋里看看,他一愣,继而带着我来到一个卧室里。 卧室里有一张大床,一个桌子,上面摆着一个游戏机,屋子很整洁,墙上贴着几张港台明星的海报。我刚进去,就感觉到屋里阴气极重,知道小龙确实回来过,心里有了把握。 我让冯波端来一碗清水,一定要没用过的新碗,我在碗口外沿系了打了活结的一条红绳,放在他们两口子床下,又拿出几张施了咒语的符咒,贴在大门上,念念有词。 做完这一切,告诉他们,小龙之所以总回来,只因为他在下面过的不好,还没了鞋,他们也说过,那双皮鞋,小龙非常喜欢。 冯波叹息说,“一般年轻人都喜欢穿球鞋,小龙也喜欢球鞋,因为他喜欢打球,虽然打的不好。可他还是对皮鞋情有独钟,每次看到女孩仰慕的目光,他就飘了,总跟我们显摆,他们班里的班花很高傲,可每次看到他穿皮鞋,总是一副崇拜的样子。每到这个时候,他别提多美了,总是回家跟我们显摆。我们也买了好几双皮鞋烧了,可他依然在梦里说没鞋穿,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告诉他,人死的时候,穿的什么,到了下面,就是啥样。最终就是他临死时穿的衣服,要不为啥人死了都要穿装老衣呢,让他们想法子,最好能找到他临死前穿的那双鞋,鞋找到了,再超度一下就好了。 我巴拉巴拉的说了很多,两口子看我的眼神变了,变得很是敬重。 我心里很是得意,看到天色不早了,要离开。 可冯波说啥也不让我走,说什么要请我吃饭感谢我,其实,我心知肚明的知道,他虽心里开始佩服我了,可不知道事情接下来如何,他还是不安心,这是在挽留我。 我看着他们夫妻俩期待的眼神,只好留下来。 他的妻子出去了,不大会,回来告诉冯波,她在楼下饭店点了几个菜,一会服务员就送过来。 冯波和我闲聊着,当然还是他儿子小龙的事情。 不大会,一个年轻的服务员带着个托盘把菜送过来,冯波热情的让我入座。 他拿出来一瓶好酒打开,我摆摆手,告诉他,我不喝酒。 “老爷们哪有不喝酒的,来来来,少喝点,这样,你喝红酒,我来白的咋样。” 他不由分说的给我倒了一杯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他举起酒杯,很是豪爽的一口干了。 我没喝过这玩意,一口干了,只觉得进了口,有一种浓重的葡萄味,还有一种苦涩的味道,总之很好喝。 两口子看到我一口干了,愕然看着我,面面相觑,可能被我的样子吓到了。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太他妈虎了,以前曾听王大贵说过,这红酒得一点点的品,我可倒好,头一次这么豪爽,干了,闹笑话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没想到,冯波终于露出笑脸,大声说:“我就喜欢这样的性格,爽快,像个爷们。” 他抹抹嘴,又倒满酒。 不大会,我们俩都醉了,胡言乱语的乱了辈分,他叫我小弟,我喊他大哥,勾肩搭背的特别亲热。 我在他家住下了,就住在小龙房间里,可能喝酒的缘故,晚上我睡的像个死猪,什么动静也没有。 早上起来,看到客厅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两口子恭恭敬敬的等着我享用早餐。 告诉我,昨晚没有动静,小龙没回来,很是感谢我。 饭桌上,我不再拘束了,不客气的大快朵颐,想着有钱就是好,这 冯波长得这么磕碜,老婆却这么漂亮,还有,早餐都这么多样。要是没钱,他能有这一切嘛,感叹不已。 我忽然又想起秀花,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明知道我可能和她没戏了,可心里就是放不下她,我不知道,我要是赚了大钱,她会不会嫁给我,我忽然又变得有点伤感。 饭桌上,我告诉冯波,接下来,赶紧去把那双皮鞋找回来,要不然,小龙在下面不安,现在我做这些,他只是不敢来而已,可要是找不到那双皮鞋,他是不会罢休的,再说,那是他们的儿子,必须满足他的遗愿。 两口子忙不迭的答应着,就是犯愁,虽然有钱好办事,可小龙都死了半年多了,这双皮鞋是掉了,还是被人捡了卖了,还是扔了,他们也不知道去那里找。 前几天,冯波去过郊外那个刑场,也找武警打听过。 查了半天,说什么枪毙的时候,小龙笑着把鞋脱了,警察也不明白怎么回事。 后来,就回去了,那双鞋应该是被人捡去了,因为那双皮鞋一看就是新的,看热闹的老百姓人山人海的,没准谁见了,看合适自己穿,再有就是拾荒人捡了卖钱了。 第54章 死人 可要是拾荒者捡到了,他是自己穿,还是卖了,谁也不知道,关键是,县城这么大,拾荒者约有十多万人,想找到这双皮鞋,就是大海捞针,难上加难,冯波为难的说。 真的非要他临死前穿的这双鞋嘛,买一个一模一样的不行吗? 我摇摇摇说,“最好还是找到那双鞋 ,我知道特别难,可你们要想让他安心,你们也过的安心,就找到这双鞋。要是再买一双能行,你们都买了,也烧了,不还是不行嘛。” 我说完,起身又给他们一些符咒,还有一个葫芦,挂在卧室门口。又拿出两个用红线穿着的五帝钱,告诉他们,带在身上能辟邪。 把地址告诉他们,让他们找到鞋就去找我,我再施法超度亡灵,让他们放心,接下来一段日子,小龙不会再出来作祟了,抓紧时间找鞋吧。” 两口子对我千恩万谢的,冯波眼睛红红的,用他肥大厚实的手掌拍拍我,拿出一个钱包,掏出来一大叠“大团结”给我。 我惊呆了,这么多钱,昨天不是说看完事再给钱嘛 ,我怔怔看着。 “还愣着干嘛,拿着啊!” 冯波大声说。 他的老婆也笑着说,“快拿着,完事了,我们还会再给。” 我激动的说,“这,这是不是太多了,你不是说看完是再给吗?不着急。” 冯波笑着说:“昨天对不住了,我们知道您的厉害了。” 他又拍拍我,亲热的把我送到门口,指着一辆拉达车,让我进去,他要送我回去。 不是吧,我受宠若惊的看着,从小到大,我只坐过三轮车,说实话,自从看事,才坐到过拖拉机。 我摆摆手,告诉他,我要去找徐豆子,他在亲戚家等我呢,人家好心等我,我却坐轿车回去,那不是打人家脸嘛。 他妈的,每次在寻常人家看事,人们都对我恭恭敬敬的,我腰板溜直,可在这个财大气粗的土豪跟前,我感觉自己都矮了半截,我努力挺直腰板,婉拒了他,在他敬重的目光中,抬头挺胸的离去了。 我按照徐豆子给我的地址,好不容易找到他的亲戚家,没想到,他的亲戚告诉我,徐豆子刚回去了。 回去了?我失望的喃喃自语,心里那个气呀,这小子竟敢耍我。 我问他的亲戚怎么回事?他说好要等我的。 他的亲戚叹口气说,“他家出事了,有人死了,他让我转告你,对不住了,事情太突然了。” 我惊呆了,问怎么回事?这么多年,外面人很少来村里,因为村子地势偏僻险恶。村里民风淳朴,虽然平日里经常因为房界,地界,婆媳关系发生矛盾,可都不是什么大事,没有出过什么人命官司的事情。 这些矛盾,都被王大贵处理了。 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可因为村子偏僻,没有公路,别的地方都通车了,只有我们那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没有通车,每次出门,除了徐豆子的拖拉机,就是靠脚力。有钱人家才有摩托车,还有大铁驴(自行车)。 看来,我要一二一的腿回去了,那得走好几天,没等到家,人都废了。我欲哭无泪,深深叹口气,很是后悔没有让冯波送我了。 想回去求他 ,觉得没有面子,我鼓起勇气,决定自己走回去,红军都能走两万五千里长征,我为啥不可以。 我信心满满的开始走了,此时,烈日炎炎,毒辣辣的太阳照在身上,走了一会,我就满脸淌汗,晒的头皮疼,浑身无力,照这样下去,没等到家,我就完了。 而且,一路上还要翻山,晚上山里野兽出没,想想都害怕,我叹口气,只好厚着脸皮又去了冯家。 他打开门,看到我,一愣,继而笑着问我咋回来了? 我不好意思的告诉他经过。 他大笑着让我上了车,一踩油门,开车把我送到山下,回去了。 这个时候,已经夕阳西下,此时的夕阳很美,可我无心欣赏美景,想着赶紧下山,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听我奶奶说,当年我爸就是因为贪黑赶路才遇到我妈的,再问她,就什么也不说了。 我急三火四的下了山,就远远看到野外埋徐小山老婆的地方,乌泱泱的都是人,人声沸腾,坟被挖开来,棺材都露出来了。 徐小山和老孙的弟弟孙小明正在暴打一个人,那个人抱头打滚凄厉的哀嚎着。 人群里,老孙的老婆刘桂香瘫在地上,撕心裂肺的痛哭着,哭的声嘶力竭,嗓子沙哑,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旁边几个老娘们红着眼睛安慰她。 我一惊,虽累的气喘如牛,来不及休息,一鼓作气的过去。 没等我到跟前,徐豆子满脸泪痕的跑过来,抓住我,带着哭腔说,“梁先生,对不住了,我先回来了,你是怎么回来的?您快看看吧,出事了。” 他指着坟墓,又指着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浑身哆嗦,被义愤填膺,议论纷纷的村民们围在中间的皮大忽悠,愤怒的说,“这个缺德带冒烟的,他竟然盗墓,而且,我妈不见了……里面……里面……”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咬牙切齿的过去,把愤怒的脸都扭曲,样子可怕,两眼冒火的老子拽到一边,他过去和孙小明一起对皮大忽悠拳打脚踢,混合双打。 “打的好,打死这个畜牲。”人群里有人气愤的喊着。 “打死他……打死他……”愤怒的人们群情激昂的附和喊着口号,场面很壮观,很是慌乱。 王大贵大喝一声:“别打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再打,就打死了,你把他打死了,你妈的遗体也找不到。” 周国军也大声训斥他们,过去把他拉开。 两个人骂骂咧咧,气喘吁吁的瘫坐地上,脸上泪水汗水交织在一起。 这个时候,人们压低声音议论纷纷的。 “这事太诡异了,明明是徐婆子的坟墓,棺材里怎么是老孙?” “会不会是皮大忽悠要盗墓,被正好从城里回来的老孙碰到,皮大忽悠就杀人灭口了。” “这孙胖子(孙屠夫绰号)不会真是被猪灵害死了吧,看来,老祖定的规矩不能犯了禁戒,要不然,真的会有报应的。” “他死了,这猪灵还会作祟吗?”有人带着颤音说。 有人看着我。 我来到坟穴前一看,也惊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揉眼睛,再看,是真的,埋着徐小山老婆潘翠姑的棺材里,竟然是一具男尸。 而这个男尸,竟然是老孙,衣服上血迹斑斑的,脑袋和脖子只连着一层皮,死的很惨,一看就是被人害死的,脚上只有一只鞋,另外一个赤脚,脚上脏兮兮的。 棺材里有少许泥土,却没有血迹,看样子,这人被凶手杀了后,放进棺材里的,这不是第一现场,我肯定的想着。 第55章 盗墓贼 王大贵过来,拍我一下,把陷入深思中的我吓了一跳。 他眼睛红红的,看着棺材里的老孙说道,“这他妈是哪个瘪犊子干的缺德事,太残忍了,把老孙害了不说,不知道把徐婆子弄哪旮瘩去了。” 人们围上来,议论纷纷的,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的,这个时候,要是知道谁是凶手,人们非得手撕了他不可。 尤其是徐小山父子俩和老孙的弟弟孙小明,一个个眼睛喷火,气的浑身哆嗦。 我问王大贵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大贵掏出一根烟放进嘴里,划着火柴点着,喷出一口烟雾,告诉我经过。 今天早上,王大贵的侄儿王麻子起早去山上开荒地,想着天气热,早点去了早点回来,晌午在家休息。 这个时候,天刚蒙蒙亮,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植物,因为太早了,他还没睡够,睡眼惺忪的,他揉着眼屎,尽量让自己打起精神来,迷迷糊糊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不大会,忽然被一个东西绊了个狗抢屎,他立刻精神起来,气的骂骂咧咧的,仔细一看,大惊失色,吓得浑身颤抖。 地上有个死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穿着一身黑衣服。 他吓得撒丫子就跑,一口气跑出去很远,气喘吁吁的,鞋跑丢一只,他赤脚忽然停下来,想着一个死人,再吓人,他也不会起来害人。 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过去,这才发现,死人不远处,一个坟墓被挖开了,他壮着胆子过去一看,棺材都露出来了,不敢再看,怕吓到自己,晚上做噩梦。 急三火四的回村里告诉王大贵。 王大贵带着村民们过去一看,顿时目瞪口呆,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后退几步,面面相觑,群情激昂,议论纷纷的。 徐小山老婆坟墓不远处,趴着一个穿着一身黑的人,因为是趴着,看不到他的样子,一身盗墓打扮。 地上散落着一个破旧的鸭舌帽,还有一个洛阳铲,坟墓旁边,地上的老式手电筒还在亮着,手电筒旁边有个撬棍。看来,这小子是个盗墓贼,不知道怎么死的。 众人骂的更厉害了,把他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一遍,很是愤怒。 原本认为是盗墓,可众人来到跟前一看,都倒吸一口凉气,惊惧的变了脸色。 坟墓里的棺材已经打开了,里面哪来的徐婆子,竟然是一具男尸,仔细一看,有人惊叫一声,棺材里躺着的竟然是老孙。 这是怎么回事啊!王大贵也惊住了,他们呆呆看着。 王大贵忽然想起什么,大声让人再去看看,把那个死人翻个身,看看长啥样,是不是本地人。 他觉得这个盗墓贼肯定是吓死的。 有胆大的过去翻身,大叫起来,皮大忽悠还活着。大忽悠是村里的小混混,是个赌徒,皮大忽悠是他的外号。 因为他油腔滑调的满嘴跑火车,爱忽悠人,大家都叫他大忽悠,真名倒是没人知道了。 这家伙是个外乡人,据说以前把人打坏逃出来的,他的父母都没了,平日里无人管束,他是个混混,平日里总是偷东西。 村民们都厌恶他,王大贵这么厉害,都镇不住他 ,想送他 去派出所吧,他只是偷个鸡,偷个狗,偷点地里的地瓜烤着吃,不算大事,想撵走他吧,又不忍心。 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连个老婆都没有,混的很惨,关键是不光偷,还嗜赌成性。 在农村,农闲时,人们聚在小卖店打打牌,打打麻将,聚在一起喝酒吹牛皮是常事,但多数都是小打小闹的,很少有人干大大的。 毕竟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还要生活,可这大忽悠就不一样了,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狗都不用喂了,总是去小卖店赊账。 好在徐小山好说话,觉得他也挺可怜的,每次给他拿东西,都会劈头盖脸的训斥他一顿,劝他改邪归正。 这家伙脾气好,每次都是笑嘻嘻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徐小山也就忍了。好在他一有钱,就把欠的账还了,不赖账。 因此,徐小山也不傻,总是放心的给他拿东西。 前几天,他去外村赌博了,刚开始,赢了不少钱,可把他乐坏了,来到小卖店里,趾高气扬的大声喊着买东西,啪的一声,把一叠钱扔在柜台上。 徐小山吓了一跳,看到钱,乐了,笑着问他,这么多钱,该不会是偷的,或者抢的吧。 大忽悠拍着胸脯,说自己是那样的人吗?真是小看他了,这是自己赢的。 赢的?当时,徐小山也惊住了,不敢小看他了。 可没想到,几天后,他从外村一瘸一拐的回来了,鼻青脸肿的,流着鼻血,一看就是被人打了。 当时把徐小山吓了一跳,惊奇的问他这是咋了?跟人干架了。 大忽悠骂骂咧咧的告诉他,自己输钱了,被外村几个赌徒算计了了,刚开始,他们让他赢,后来就合起伙来让他输钱,他输了不少钱,没钱了,借钱赌博。 几个人限他三天还钱,要不然,打断他另一条腿。 说完,就一瘸一拐的走了,接下来,消失了几天。 没想到,他在坟地里出现了。 王大哥贵赶紧让人把他扶起来,让人拿来一碗水给他灌进去,不大会,他缓过来了,看到这么多人,捂着脸,像个娘们似的哭起来。 大家以为是他害死了老孙,也不知道把徐婆子的遗体弄到哪里去了,义愤填膺的喊着让他说清楚。 尤其是老孙的弟弟孙小明恨得挥舞着拳头要冲过去,要不是王大贵拦着,非得把他打死。 徐小山因为出门了,王大贵只好让大家等着他回来再说,一直等到下午,徐小山回来,看到这一幕,肺都快气炸了。 我过来之前,他们已经打了他两次了。 可 不管怎么打,这大忽悠就是哭,一句话 问不出来,气的王大贵直跺脚,想着问明白怎么回事,再报案。 大家一致以为,就是大忽悠盗墓不成,遇到带着工资回家的老孙,为了钱,残忍的把他害死了,觉得他太残忍了,简直没有人性,愤怒的人们要打死他。 徐豆子又要去打他,被我拦住,我来到他跟前,让大家躲远点,我和他谈谈。 王大贵拍拍我的肩膀,挥挥手,人们退出去很远,远远看着我们。 此时的他,眼神惊恐,精神恍惚,像傻了一样,一只眼睛被打的乌眼青,都封侯了,脸也肿了,从袖口露出的小臂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都是伤,身子微微颤栗着。 我挨着他坐下来,眼睛红红的看着近处的坟墓,温声细语的告诉他我的经历,说到动情处,我的眼泪都出来了。总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家伙终于被感动了,看了看远处的人们,把经过告诉我。 第56章 看尸 他的真名叫皮二牛,老家是临县,父亲是个矿工,在一次意外事故中遇难了,得到一笔赔偿金,母亲因为悲伤过度得了重病,这些钱花了一半,母亲还是离世了,父母死后,他变成一个孤儿。 他的叔叔和婶子把他接到家里,当然,剩下的钱,他们自然而然的据为己有了,可他们对他不好,经常打骂他,天没亮就让他出去干活。 他的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后来,他受不了,逃出来了,可他不知道去哪里,无处安身,就住桥洞子,没吃的没喝的,从小就小偷小摸,打架斗殴的。 无意之中,他遇到一个高人,是个盗墓贼,跟他出去盗墓,他负责放哨,盗墓贼挺讲究的,每次都分给他一些钱。 他很满足,觉得以后就跟他混了,没想到,盗墓贼被抓了,他没地去,只能瞎混了。 有一天,跟一个小混混打架,失手把人家打坏了,当时,吓坏了,不知道那个人死没死,他逃出来了,害怕被警察抓住吃牢饭,一直逃到这里,觉得这地方安全。 王大贵脾气火爆,但心眼不坏,容他留在村子里,他还是不改本性,喜欢小偷小摸的,还学会了赌博。 前一段日子,他去外村赌博,刚开始,赢了不少钱,特别高兴,频频去赌,可接下来就没有好运气了,逢赌必输。 他输红了眼,想捞本,没钱借钱赌,欠下很多赌债,这些赌鬼变脸,逼他还钱,把他暴打一顿,扬言再不还钱,就打断他另一条腿。 他真怕了,这些人可都是狠人,啥事干不出来。 狗急跳墙,情急之下,他想着前几天刚刚埋葬的徐婆子,大家都知道,徐小山对老婆不错,觉得老婆跟他一回,喜欢金项链,金耳环,金戒指,可一直都没买,这次,买了陪葬。 他心里一动,决定铤而走险,去盗墓,说干就干,准备盗墓用的那些工具,穿着一身黑衣服,戴着鸭舌帽,带着一个手电筒,等到晚上去盗墓。 他跟师父盗墓,虽没有亲自动手,可也看明白了,来到那里,他找到那座坟墓,卖力的挖掘。 吭哧吭哧的挖了好久,才露出棺材,累的满脸大汗,歇了会,起来,迫不及待的去打棺材盖。 因为晚上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没有月亮,他嘴叼着手电筒,打开棺材盖,登时大惊失色,吓得肝胆欲裂,抖若筛糠,瞬间,冷汗淋漓,裤裆里忽然热乎乎的,他吓尿了。 棺材里哪来的徐婆子尸体,里面竟然是个男尸,他吓得都没敢看长啥样,就哭爹喊娘的跑出去了。 刚跑几步,就摔倒了,什么也不知道了,醒过来就看到这些人,他们对他又打又骂的,毕竟挖坟是损阴德的事情,还冤枉他杀了老孙。 他比窦娥还冤,他看着群情激昂,喊着打死他的人们,快吓死了,再不敢说话了。 说完, 他惊恐不安的看了一眼远处的人们,看出来,他这真是怕了。 我默默听完,也傻了,其实,我没说,心里也以为是他杀了老孙,可我看他的样子,他确实没撒谎。 我看着他的样子,想着自己的身世,同命相怜,我很同情他,我安慰他不要害怕,一会跟王大贵说实话,他虽然脾气不好,可心地不坏。 他点点头,问我,他会不会坐牢? 我没有回答,站起来向他们摆摆手,一行人要过来。 皮大忽悠吓得不敢看他们,王大贵是个聪明人,摆摆手,人们不悦的站住远远看着,皮大忽悠把经过告诉他。 王大贵听完,又骂上了,把他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骂完了,把烟点着,抽了一口,忽然一拍大腿说:“我才反应过来,你小子这事虽然做的有点损,毕竟是挖人家的祖坟,可这么看来,你也立大功了,要不然,老孙被人害了,了,永远都没人知道他竟然在坟墓里,话说这个凶手真他妈是个狠人,也是个高人。” 说完,他安慰他不要害怕,天快黑了,只能明天去报案了,现在是八十年代了,有的发达农村都安上电话了,而他们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客车不通,电话也没有,明天只好让徐豆子跑一趟,或者自己骑着二八“大铁驴”(自行车)去镇里报案了。 说完,他站起来,拍拍在身上的尘土,向人们摆摆手,人们都呼啦过来。 周国军黑着脸,明显不高兴。 王大贵连忙过去,把他拉到一边,附耳窃窃私语一番,不知道说了什么,周国军露出笑容,不停的点头。 王大贵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把经过告诉大家,人们听了,都面面相觑,议论纷纷的。 大家静一静,王大贵摆摆手,说,“今天的事情有点特殊,因为明天才能报案,这个任务,就交给徐豆子。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他咽口吐沫,停顿一下,“那就是,今晚谁留下保护现场?” 这话刚一出口,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都不吱声了,都心知肚明的知道,大晚上的守着一个死人,又是荒郊野外的,周围都是山,不远处就是那片坟山,里面大多扔的大多都是死婴,还有成群的乌鸦吞噬尸体,有的坟墓已经塌陷,经常看到里面钻出黄鼠狼或者大耗子,还有的露出已经腐烂的棺材,里面的尸体都被野兽吃了,只剩下白森森的骸骨,扔在外面,大白天的,都瘆得慌,别说晚上了,没人敢守这个鬼地方。 人们不约而同的看着我。 “平日里,村里有什么好事,都争先恐后的往队里 跑,怕去晚了吃亏,怎么轮到这个事情,都他妈哑巴了,屁都不放一个了,说话啊!” 王大贵急了。 可人们还是不出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谁都不愿意待在这个鬼地方。 王大贵瞪着牛眼珠子,刚要急眼,旁边的周国军拍他一下,大声说,“老孙这个人,大家都熟悉,他是个好人,咱们村里的猪都是他杀的,人家要钱不多,干活卖力,你们说,这样的好人被坏蛋杀了,可不可惜,这个凶手可不可恶,我们是不是得为他报仇,我敢肯定,这个凶杀就在我们中间。” 此时,人们忽然变得很是激动,不约而同的喊着找出凶手,为老孙报仇,场面很壮观。 周国军又问他们谁留下来? “这是徐小山的家事,也是他家坟墓,应该让他们父子俩看守现场。” “还有孙小明。” 人群里有人喊道。 人们附和着,不约而同的看着徐小山父子俩和孙小明。 第57章 闹鬼 王大贵和周国军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他们父子俩,看到他们因为悲伤过度,瘫坐地上,一句话不说。 孙小明有严重的心脏病,已经被人搀扶回家休息了。 王大贵心有不忍,他大声说:“乡亲们,咱们村是个大集体,有事互相扶持,谁家也不愿意摊上这样的事吧,人家祖坟被砸开,家人的遗体都不见了,这得多难过,要是你们谁摊上这事,会怎样,将心比心,换位想想吧。” 他的话说完,人群里安静下来。片刻后,人群里响起声音“今晚守现场,啥条件?” 问这话的是村民张幸运,绰号张大胆,他拉了一下旁边的尹柱子。 王大贵看他一眼,提高嗓门说,“当然,你小子有啥条件,说吧,能满足就满足你,不过,咱可说好啊,你可不许漫天开价。” 张幸运一副玩世不恭 的样子,把短袖往上撸撸,嘻笑说,“这荒山野岭的地方都是坟圈子,山上还有野兽,整不好来个野兽就挂了,人家做个好事挂了,还能得到一个证书,或者奖状,死了,那叫光荣牺牲,可这个事,就呵呵吧……” 他怪笑一声。 “你是怎么说话的,什么素质,这样的场合,你这么说话,还是人嘛!” 周国军不满的训斥他。 张大胆摆摆手说:“好,我不说了行吧。” 王大贵急忙说,“你接着说,什么条件?” 张幸运提出给他拿一些酒菜,再找个伴,然后给他一把防身的猎枪,还有……还有嘛……他伸出手比划一下。 王大贵意会,知道他要钱,无奈的叹口气,打他手掌一下,张幸运做个鬼脸,赶紧缩回去了。 王大贵指着他说:“你小子就是一个滑头鬼,就你心眼多,好吧,那另一个是谁?”他看着人群。 人们又不吱声了,也不敢看他,唯恐叫出自己的名字。 张幸运笑嘻嘻的拉了拉旁边的尹柱子,尹柱子赶紧往后缩。 “你给我出来吧,装什么缩头乌龟,你不是跟我称兄道弟的嘛,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都你说的嘛,平日里,都是我罩着你,你才不被人欺负,现在有好吃好喝的,还有钱花,多好的事。” 他小声对他说。 可尹柱子胆小,摆摆手,就是不答应。 张幸运急了,拧着他的耳朵骂道:“怎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给脸不要脸了是吧,你要不是我好兄弟,这好事还能轮到你。” 尹柱子疼的嗷嗷叫着,去掰他的手,疼的龇牙咧嘴的,同意了。 就这样,两人留下来,人们都散了,包括我。 路上,王大贵倒背着手,和周国军并排走着。 我在后面慢慢走着,想着今天的怪事。 王大贵问我看出来点什么吗?让我算算谁是凶手,凶手肯定就在这村里,看出来,村民们都害怕了,村里人心惶惶的。 这么多年,这个偏僻的小村子里,还是头一次发生凶杀案,而且,凶手太残忍了。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下手这么狠。 “真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要知道是谁,我他妈非得暴打他一顿再说。”王大贵咬牙切齿的说, 旁边的周国军附和说,现在村民们都吓坏了,互相都觉得对方是凶手,整个村子都不和睦了,明天赶紧找警察过来,破案了,就知道凶手是哪个孙子了。 我看他们俩气的脸都变了色,不紧不慢的说,“我回去试试看吧,算卦只是跟师父学了一点皮毛。 王大贵看我一眼,叹口气说,“当年,你师父的事情都是年代造成的,过后,我心里愧疚不安,睡觉都睡不好,可你师父这个老家伙太倔强了,死性不改,吃了不少苦头,他没了这几年,我总是梦到他,心里还是欠他的,我们都是倔强的人,你不会恨我吧。” 他忽然说这些话 ,让我惊住了。 旁边的周国军愕然看着他,像不认识他一样调侃说:“老孙被人害死了,你不会受刺激了吧。” “老了,老了,你也没正行了。”王大贵变得严肃起来。 我赶紧说:“王大爷,“我怎会恨你你,您一直照顾我家,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恨您。” 王大贵眼睛红红的拍我一下,再不说话了。 回到家里,我开始焚香请神 占卦。问的结果是竟然没有答案,这可是跟师父看事以来,头一次碰到,什么没有问出来,我问了三次都是这个结果,懵了。 因为看老孙死的很惨,我有点吃不下去饭了,心里很是难过,没有做饭就躺下了,想着刚才的一幕,翻来覆去的“烙饼”睡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过去。 睡梦中,忽然听到敲盆的声音,外面人声沸腾,夹杂着哭声,有人喊我。 又出啥事了?我赶紧爬起来,发现外面下雨了,带个雨伞出去,看到王大贵带着村民们举着煤油灯,正往野外跑。 人群里竟然有看守现场的张大胆,而此时的他,远远落在后面,身子摇晃着,踉跄走着。 我赶紧追上,拍他一下,拿手电照他,问他,刚才是他叫我吗?出什么事了? 他吓了一跳,在昏暗的灯光下,他脸色苍白,脸部抽搐着,声音颤抖着说,“鬼……闹鬼了……老孙他……他起来了。” 什么?怎么回事? 他一边走,一边断断续续的告诉我经过。 原来,我们走后,他们俩 留下看守现场,不大会,王大贵让人送过来一些下酒菜,花生米,干豆腐,还有两瓶劣质白酒。 来人给王大贵传话,他虽然要了两瓶白酒,还有啤酒,但不能多喝,喝多误事,明天早上就给钱。 两个人人高兴的答应下来,张大胆虽然胆子大,可在这样的地方也怕晦气,离坟穴远远的,坐在一块石头上大吃大喝起来。 不大会,两瓶白酒下了肚,又开始喝啤酒,这个时候,虽然已经黑天了,可天不仅没有凉快一点,反而闷热了,天上没有星星。 这天太闷了,不会下雨吧,本就酒量不好的尹柱子有点醉了,大着舌头说。 张大胆也喝大了,眼睛布满血丝,眼角堆着眼屎,舞舞玄玄的大着嗓门说,“天上连个云彩都没有,下个屁雨。” 他酒劲上来了,开始侃大山,吹牛皮,胡言乱语的啥都说,一会骂凶手,一会觉得老孙死的太惨了,一个大老爷们一会哭,一会笑的,把树上的夜猫子都吓得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两个酒鬼正闹腾着,这个时候,来了一个人。 第58章 雨夜惊魂 这个人是徐小山,他老婆的遗体不见了,棺材里莫名出来个男尸,都快气死了,浑身无力,晚饭都没吃,这事搁谁身上谁能受的了啊!回家就躺下了。 刚才因为天闷的厉害,他怕下雨,来到王大贵家里,想问他棺材里的尸体就那么晾着,一会下雨怎么办,用不用搭个棚子。 王大贵正有此意,看他来了,好言好语的抚慰他一番,让他把篷布送过去。 徐小山扛着一大块篷布过来了,两个人已经喝的像个酒疯子,但还知道来人是徐小山,踉跄着过去,缠着他喝酒。 徐小山说别闹,你们喝喝成这样,怎么保护现场,万一来个野兽怎么办? 张幸运嘻嘻哈哈的说没事,有他张大胆,谁敢来,他什么也不怕,舞舞玄玄的谁都不惧,喝点猫尿,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说他徐小山不够意思,明明是他家事,为啥让他们守护现场,硬着拉着徐小山陪他喝酒,要不然,这事不算完,耍上酒疯了。 他长的高大魁梧,一百七十多斤,壮的像头牛。 徐小山虽然长得也高高大大的,可毕竟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挣脱不了,给他解释,是王大贵不让他们父子守护现场的,只好陪他们继续喝酒。 过了会,几个人都喝醉了,徐小山一阵呕吐,吐的稀里哗啦的,一趟趟的去旁边树下撒尿。 张大胆笑他酒量太小了,看他又一次跑到远处树下去拉屎,张大胆大笑起来。 忽然,一个霹雳炸雷,电闪雷鸣,转眼之间,大雨倾盆,随着一声炸雷响起,棺材里忽然响起一声怪笑。 张大胆和尹柱子一惊,在一闪而逝的闪电下,他们惊惧的看到棺材盖打开了,老孙耸拉着头,竟然从棺材里站起来了,出来了。 二人吓得肝胆欲裂,毛发倒竖,冷汗淋漓,哭爹喊娘的喊着诈尸了,撒腿就跑,瞬间,酒醒了。 这个时候,拎着裤子的徐小山过来问他们怎么回事?张大胆话都说不出来了,也不敢回头看,指着后面让他看。 徐小山回头一看,惊叫一声,轰然倒地,人事不省了。 张大胆和尹柱子回到村里,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看到王大贵,呼呼喘气,顺脸淌水,吓得浑身抖个不停,半晌,才说出话来。 王大贵一听惊呆了,骂骂咧咧的说,“他死的那么惨,脖子都断了,怎会活过来,真是活见鬼了,你就是吹牛皮的能耐,所谓的胆子大徒有其名,太让我失望了,连个死人都害怕,真是个废物。” 他招呼一些村民起来,人们披着雨衣的,打着伞直奔山里而去。因为雨下的很大,路不好走,人们只能慢慢走着。 在路上,王大贵看他走的慢,就让他叫我起来。 张大胆说完,心有余悸的紧紧贴着我,身子抖个不停。能听到他的心跳,我看出来,他真是吓坏了,拉住他,好言好语的抚慰他。 我加快脚步,拖着张大胆走,感叹不已,这张大胆是村里有名的胆子大,刚才还逞能,现在吓成这样了,说明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看他走的慢,让他回家休息,他带着哭腔说,“现在村里的男人都去那里了,徐小山可能吓的晕过去了,还不知道咋样了,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当缩头乌龟。” 我看着他的样子,哑然失笑,只好带他过去了。 不大会,追上他们了,人声鼎沸。 此时,雨越下越大,雨点打在脸上凉凉的,凉快多了。 到了那里,我们都目瞪口呆,惊愕住,棺材盖扔在地上,管材里空空如也,尸体不见了。 “坏了,诈尸了,这是老孙死的冤,心里有戾气,不甘心,变成厉鬼了。” “对的,刚才正好打雷了,老响了,我感觉我家房子都动了,我都怕我家房子塌了。” “听人说,停尸就怕猫啊狗啊的,还有打雷天,容易诈尸。” 人们惊恐的议论纷纷的,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个脸色苍白。 王大贵问我怎么看?他和人们期待的看着我,这个时候,他忽然变得非常的恭敬我,让我受宠若惊,遇到这样的诡异事,我也懵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一时间变得非常安静,雨点滴答滴答打在身上,在这个雨夜,面对这个空荡荡的坟穴和棺材,所有人都怕了。 棺材里面都是雨水,人们惊恐万状的看着。 我知道,这个时候,他们在极度恐惧下,非常的依赖我,期望我能给个答案,尤其是一直哭的孙晓明,因为他有严重的心脏病,王大贵没有让他守护现场,此时,他脸上泪水雨水交织的看着我。 我使劲咽口吐沫,对王大贵说,“我虽然能看到脏东西,可今天下着雨,鬼都不出来,我也看不到,难道是老孙真的复活了,还是因为雷声诈尸了,不可能啊!”我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他们。 小声告诉王大贵,我占卦也没有算出来徐婶子遗体在哪里,因为卦象和神灵提示都没有,很是奇怪。 王大贵失望的看着我,狠狠跺跺脚,雨水四溅,他愤怒的说:“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都找出来,我还不信邪了,尸体还能……他想起了什么,打住话题。 让大家寻找尸体,不仅要找到老孙的尸体,还要找到孙婆子的尸体。 这个时候,人们不干了,在雨中异口同声的闹罢工,有人喊着太过分了,大晚上的,又下着雨,山上还有野兽出没,太危险了,再出什么事,自己一家老小怎么办。 周国军眼睛快睁不开了,他用湿漉漉的手擦擦脸上的雨水,劝王大贵别找了,再找下去,要是再出事怎么办。 王大贵只好吼了一嗓子,回去了。虽然都穿着雨衣,打着伞,可因为雨太大了,人们的衣服都浇湿了。 我回到家里,衣服都湿透了,把衣服脱下来,懒得洗澡,简单擦擦身上,就躺下来了。 想着刚才的情景,心砰砰砰跳的很快,没了困意,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一起那么简单的丢尸案,所有的事情应是人为的。 王大贵,周国军和所有村民们一样,都心知肚明的知道,这个凶手就在人们中间,这件事发生后,人人自危,每个人看对方都像凶手,村里人心惶惶的。 平日里,在王大贵带领下,村民们还算团结,红白喜事都互相帮助,可今晚,人们都怕了,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所以,都不敢在雨夜里冒险了。 第59章 报案 这个凶手奸诈阴险,心狠手辣。心机重,不是一般人,会是谁呢?纳闷的是,他杀人后,为啥要选择徐小山老婆的坟墓?而不是抛尸他处,还把孙婆子的遗体弄没了。 他这么残忍至极的杀了老孙,一定和他有着深仇大恨,而这种恨,已经深到骨子里了,要不然,怎会下手这么狠。 可据我所知,老孙虽然是个杀猪匠,杀猪狠,准,快,一刀致命,身上煞气重。 可他是个好人,平日里,谁家有事,不用招呼都过去帮忙,见人总是笑呵呵的,按照惯例,小孩子们都害怕杀猪匠。可他倒好,村里的小孩子不仅不怕他,还喜欢让他抱,他总是买大块糖,冰棍,康乐果给他们吃,小孩子们都很喜欢他。 这么多年,很少和人有矛盾,到底是谁杀死了他? 他死后,他家日子难过,他老婆刘桂香哭的几次晕厥,身体不好,总是病怏怏的,从不骂人的她,现在用最恶毒的话咒骂凶手。 我决定明天过去看看她,胡思乱想的一夜未眠。 第二天,徐豆子开着拖拉机,带着周国军去镇子里报案。 王大贵带我们在山上寻找尸体,大家小心翼翼,仔仔细细的寻找着,山洞,水涧,草丛,密林……都找遍了,就差掏耗子洞了。 一连找了好几个小时也没有,因为刚下过雨,道路泥泞不堪,山路不好走,一个不小心就滑倒了,脚上脏兮兮沾的都是泥。 大家都累的垂头丧气的发牢骚,有人咒骂凶手太恶毒,要是抓住了他,非得先把他暴揍一顿再说。 这个时候,已经下午了,大家午饭都没吃,累的浑身无力,王大贵骂骂咧咧的让大家回去了。 我没走,来到那个坟穴前,默默看着,因为刚下完雨,地上都是杂乱不堪的脚印,坟穴里都是雨水,棺材里也是积水。 我想起看过的侦探小人书,看这样子,因为刚下过大雨,现场已经被破坏了,就是警察来了,也很难找到线索,除非他们能找到尸体。 而且,还是两具尸体,出自一个坟墓里,一前一后都没了,太诡异了,可能性太小了,这个诡异惊悚事,就是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可现实生活中出现了。 而且,还出现在这个偏僻险恶,稀稀拉拉的,只有二十多户人家的人家村子里,这件事要是传出来,那可就是头条新闻了。 我不爱看书,可我喜欢看悬疑类型的书,但看的也不多,因为那时候,吃饭都快吃不饱了,哪有钱买课外书,看个小人书都是奢望,家里几本破旧不堪的小人书,都是我爸卖菜在破烂堆淘弄来的。 我呆呆看着,虽然大白天的,已经雨过天晴了,可感觉四周阴森森的,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我打个寒颤,回去了。 来到老孙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哭声,孙屠夫的老婆刘桂香蓬头垢面的,坐在地上凄厉瘆人的哭着,一边哭,一边甩着大鼻涕骂凶手挨千刀的,不得好死。 院子里好几个老娘们抹着眼泪劝她。 因为他是横死的,不能回家,没想到,尸体还丢了。 我默默看着,泪水夺眶而出,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她,待了片刻后,我出去了。 走到半路上,后面传来突突突的声音,回头一看,后面尘土飞扬,突突突过来一个跨斗子,上面坐着三个穿着白上衣,蓝裤子的警察。 远远跟着开着拖拉机的徐豆子,上面坐着周国军。 这下好了,警察来了,我很兴奋,跟在后面跑。 徐豆子在我跟前停下来,让我上了车,来到王大贵家门口停下来。 徐豆子赶紧进去告诉王大贵,王大贵一听警察来了,赶紧穿立正的,拿着一盒烟出来,陪着笑脸递烟。 几个警察摆摆手,周国军伸手接过来,放进嘴里,拿出火柴点着。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警察严肃认真的说,“你就是村长。” 王大贵笑着点点头,“大老远的过来,你们辛苦了……“。” 他的话没说话,那个年纪稍大的警察正了正帽子,和他握手说:“听说这里杀人了,尸体还失踪了,请您再给我们说说具体情况,感谢您的配合。” 王大贵让他们进去说。 警察说时间紧迫,就在这说吧。 王大贵清清嗓子,道出经过。 其中一个年轻警察,拿出纸笔,认真的记着。 几个警察听完,对视一眼,让我们带他们去现场看看,他们把车停在门口,跟我们去了现场。 来到那里,三个警察默默无语的看着,时而窃窃私语一番,那个年轻警察不停的写着什么,时而拿出相机拍个不停,空气变得严肃,压抑了。 几个警察在周围寻找着,不大会,有个警察蹲下身子,如获珍宝的捡起一根毛发,他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小袋子,把那根毛发放进里面,和那个年纪稍大的警察耳语一番。 年纪大的警察点点头,他们接着寻找,这个时候,太阳快下山了,他们找了好久,很是认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那个年纪大点的警察来到王大贵面前说:“这个案子难度很大,因为刚下过大雨,现场被严重破坏了,你看看,这坟穴周围都是你们杂乱的脚印,这正好中了那个凶手的计,给我们破案带来很大难度,没有线索,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再过来,现在先去受害人家里和群众中间了解下情况吧。” 王大贵连连说着辛苦了,带着他们直奔老孙家而去了。 这个时候,刘桂香已经哭累了,嗓子沙哑,几个老娘们把她搀扶到炕上,她满脸泪痕的抽泣着,几个老娘们唉声叹气的抹眼泪。 看到警察进来,一个个都敬畏的自动躲开,刘桂香看到警察,很是激动,犹如看到救兵,哀号一声,下了炕,给警察跪下来,求他们赶紧破案,找到凶手,为自己当家的报仇雪恨。 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 警察让她冷静冷静,配合他们找到线索,问她,老孙多久没回家了? 刘桂香忽然变得很是生气,甩了一把大鼻涕说:“这个死鬼,刚去城里上班时,到月开资就回家,还给我买点城里好吃的解解馋,还买新衣服,我可高兴了,我们俩没有孩子,相依为命,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平日里打打闹闹也是个伴,可这个月已经过了开资的日子,一直都没回来,我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他回来,没想到……他竟然扔下我走了,让我以后可乍活啊!”她捶胸顿足的大哭起来,此情此景,让人潸然泪下。 第60章 烧死的人 警察又问她,老孙最近有没有和人有矛盾,刘桂香一愣,若有所思的看看外面,继而摇摇头,哽咽着说:“当家的人好,肚量大,村里红白喜事他都到场,从来没有和村民有过矛盾,不知道他在城里和人相处咋样。” 警察又问他上次回家是几号? 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11号,因为亲戚十号给他开工资。 警察又问她,他回来是几点?刘桂香想了想说,是晚上到家的,大概应该是晚上七点多。 她清楚的记的,他回到家里满脸大汗,呼呼喘气,因为刚下过雨,他的二八铁驴(自行车)轮子上粘的都是泥,他说刚下完雨,路不好走,早上天没亮他就出发了,到现在才到家。 当时,她可心疼了,给他做了一碗热乎乎的汤面,劝他别干了,不行在家养养猪,种种地也够生活了,两个人没有孩子,何必这么拼命。 可他咧嘴一笑,告诉她,正因为没有孩子,他要多赚点钱,他走了以后,她能生活。 当时,她很是心酸,刘桂香说不下去了,又哭起来。 警察又问了几个问题,还问了他家亲戚的名字和地址,离开这里。 我眼睛红红的默默看着,心里很是酸涩,警察离开,又去村民们中间询问了,第一个人就是孙小明。 警察走后,我去安慰她,她哭着求我帮忙看看,他的遗体到底在哪里,我答应下来。 警察走后,村民们议论纷纷的,竟然有有很多人说老孙是被猪灵害死的,说什么被猪灵生生拧断了脖子,可棺材里没一点血迹,警察都没有找到一点线索。 而且,老孙死态狰狞可怕,脸色惨白,龇牙咧嘴,双目狰狞,似乎 死前看到过什么可怕的东西。 一夜之间,村民们议论话的话题几乎都是统一口径,而我在心里冷笑,虽然我看事时间不长,可以我看事的经验敢说,猪灵不背这个锅。 因为这一段日子,除了那天晚上,猪灵根本就没有出现,可它的预言 灵验了,老孙确实死了。和它说的一样,没用它动手。 可普通 人都能看出来,是被人害的,昨晚,人们可不是这么说的,虽然有一部分揣测是被猪灵害死的,大部人人都心知肚明的知道,他是被人害死的,可今天,人们怎么改变了看法?我怀疑有人在背后误导,这个人是谁呢,难道是凶手。 说实话,到现在,我就是揣测,都想不出来谁是凶手,总之,凶手在我们中间。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 ,警察来了好几次勘察,在群众中寻找证人和线索,让他们失望 的是,什么没有找到,他们去了城里,找到老孙做工的那个亲戚查找线索。 他的亲戚一听他死了,惊愕的张大嘴,很是难过。 告诉警察,他是这个月十一号回去的,和上次一样,也是天没亮就骑着二八大铁驴回去了。 头一天,还给他老婆买了一些好吃的,当时,很是兴奋,因为发工资了嘛 ,很高兴,几个工友还调侃他是个妻管严。 他嘿嘿嘿笑着,看出来心里很美,没想到,这么好的人怎么就…… 警察问他人缘怎样?亲戚说没得说,他性子开朗,能吃苦,不怕苦不怕累的,在后厨打杂,主要是杀鱼,几个厨师和服务员和他相处和睦,总是和他开玩笑,口碑不算。 听王大贵偷偷跟我说,警察本来对于现场捡到的那根毛发如获珍宝,可回去后,给法医看了,法医看着这根油亮的毛发,觉得不像是人的毛发。 经过鉴定中心鉴定,让几个警察欲哭无泪,竟然是黑瞎子(狗熊)的毛发。 几个信心满满的警察很是失望,不甘心的带着警犬在山里找了整整一天,警犬都累的呼呼喘气,却是一无所获,这个案子,暂时变成一个悬案了。 有个老警察感叹,他办案二十多年了,头一次碰到这样难搞的案子。 村民们都人心惶惶的,惶惶不可终日,就是大白天,都不敢去山上了,头几天,有胆小的甚至都不敢去自己家后院子摘菜了,嫩黄瓜都变成黄瓜种了。整个村子笼罩在诡异惊悚的气氛中,包括我。 说实话,我从小就能看到鬼,对于人们的谈鬼色变,我一点也不害怕鬼,可我怕人,这件凶杀案,让我知道了人性的可怕。每天都躲在屋里,不敢出去了。 躺在炕上,胡思乱想的睡不着。 和人们一样,看谁都像凶手,一直过了一个多月,人们才慢慢敢去山上了。 可日子刚消停几天,村里又出事了,村里的酒鬼樊老二死了,是被烧死的。 当时是半夜,应是在村口草垛上抽烟,不小心着火烧死的,有个村民晚上去茅房,看到村口火光朝天,大惊,大喊着失火了,救火啊! 村民们听到声音,鱼贯而出,争先恐后的去救火,把火扑灭才发现,烧死一个人,已经烧的焦黑,看不出来是谁了。 都惊惧的后退几步,王大贵问谁家少了人?村里就那些人,很容易查到的,结果是村里有名的酒鬼,也是烟鬼,赌鬼的樊老二,他家人从地上捡到的打火机,认出是他的,悲痛欲绝,嚎嚎大哭起来,泪如雨下。 一年前,樊老二因为不务正业,酗酒如命,经常烂醉如泥,不仅如此,还抽烟,赌钱,一直都没有讨到老婆,父母快气死了,骂他不生气,和他一般大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也不为所动。 直到有一天,他爸因为地界和人打起来,村民骂他家是绝户。 樊老二终于怒了,对父母发毒誓戒酒,赚钱娶老婆,要生五个儿子让他们看看。 父母以为他是赌气的话,没想到,几天后,他就背着行囊,雇了徐豆子的拖拉机去城里打工了,没想到,竟然还挺争气,改邪归正,安心赚钱了。 他的父母别提多高兴了,到处炫耀,觉得他娶老婆有希望了。没想到,这才回来几天,人就没了。 他的父亲看着他焦黑的尸体,老泪纵横,母亲撕心裂肺的哀号着,姐姐哭的泣不成声,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人间最残忍,最痛苦的事情,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了啊!只好把他安葬了。 他死后,村里人更加惊恐不安了,人心惶惶,议论纷纷的,又说是猪灵作祟了。 整个村庄笼罩在恐惧之中。 我因为住的离村子远,每天晚上也惊恐不安的,惶惶不可终日。 因为我知道,这不是什么猪灵作祟,而是人为的。这个幕后凶手太可怕了,会是谁呢?我脑海里一遍遍闪现出每一个村民的样子,好像谁都可疑,谁又都不像凶手,当然,除了小孩子,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怀疑的对象。 有一天,我坐着徐豆子的拖拉机去了城里,得知冯波两口子这段日子里花钱雇人找那些拾荒者,寻找那双鞋,一直都没有消息。 我知道,我作法后的作用,只够两个月,再找不到那双鞋,小龙又会出来作祟的。很是着急,可又无可奈何,毕竟我拿人家钱了,拿人家的手短,心里一直很不安。 想着师父的话,后悔拿钱了。虽然也不间断看事,可总是惦记着这件事。 正在我犯愁的时候,有一天,王大贵兴奋的过来找我,带给我一个好消息,盗墓的皮大忽悠被抓到公安局后,对他审问,没用上刑,他就痛快招供了。 这小子,他师父被抓住后,没把他说出来,可他倒好,不仅把自己做的坏事说了,还把跟他师父盗墓的事都抖搂出来了。 警察去他家里搜查,在床下找到一双皮鞋,一看就是好牌子,很值钱。 警察以为他偷的,问他,他说是半年前,在枪毙死刑犯的地方捡的。 警察就让王大贵给我传话,皮鞋找到了,我听完后,别提多高兴了。 第二天早上,迫不及待的雇了徐豆子的拖拉机去了城里,见到了被拘留半个月的大忽悠,皮大忽悠胡子拉碴的,瘦了很多,看到我,很是激动,听我说过小龙的事后,这小子痛快的答应把鞋还给他们。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来到冯波家里,两口子看到那双完好无损的皮鞋,很是激动,喜极而泣。问我怎么找到的?我告诉他们,之前我去公安局说过这件事,警察还做了笔录,原以为没有希望的,没想到,警察还真办事。 他们按照我说的,买了很多纸钱和小龙生前爱吃的东西,拿着那双鞋,来到坟墓前烧了。 我为他做了超度亡灵,希望他来世好好做人。 做完这一切后,两口子对我千恩万谢的,冯波竟然给我了我三千块钱,我都傻了,感觉自己在做梦,头一次看到这么多钱,不敢多要,要拿回去一些,冯波硬是塞进我兜里了,开车把我送回家了。 第61章 骨头 小龙的事情完事后,我虽然隔三差五的给人看事,可心里总是想着害死老孙的那个凶手,转眼之间,这个事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凶手一天抓不到,村民们都过得心不安,包括我。 可对于这个案子,警察都没有线索,我一个普通人也没辙啊!只是纳闷,我能看到鬼,可为啥看不到老孙的鬼,我决定作法把他的魂魄招来,问问到底是谁害死了他。 可诡异的是,几次作法,都没有把他的魂魄招来,最后,决定冒险去野外招魂。 有一天晚上,我壮着胆子独自一人来到那个废弃的坟穴前,这个时候,月亮出来了,青白的月光洒在大地上,野外寂静阴森,树影婆娑,情景充满了诡异和神秘。 此时,阴风阵阵,我后背生出寒意,脑海里呈现出老孙狰狞可怕的死态,想着那个幕后凶手,真害怕他一下子冒出来,打个寒颤,汗毛倒竖,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动。 我忽然后悔出来了,可既然出来了,就不能半途而废,我默默念着金刚经,努力不去想老孙的样子,还有想象中凶手的样子,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心如擂鼓咚咚咚狂跳,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栗着。 这个时候,我想跑回去,可想着师父的话,邪不压正。开始作法,不大会,忽然阴风阵阵,他来了,在青白的月光下,老孙的鬼脸色惨白,耷拉着脑袋,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看到无数个各种各样的鬼怪,可他的样子惊悚可怕,非常恐怖,我忍着极度的恐惧,声音颤抖着和它交流,问是谁害死了他? 按照惯例,作法后,这个时候,鬼会附在人身上和人交流,可现在,只有我们俩,根本就没有旁人,它无法和我交流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也不离去。 这要是胆小的看到,非得吓死不可,我这才想起来,凡是鬼祟者,皆都闭喉塞音,是无法和人交流的,因此,见鬼者都是只见其形,不闻其声。遂左手三清指,右手剑指,以剑指其喉,口中念七遍开喉咒,念毕,喝道:“法咒开尔喉,有何冤速报与我。” 可让我失望的是,他还是没有动静,就那样默默站着,我刚要发怒,它消失了,一缕青烟直奔西边而去。 我呆呆看着,很是失落。停留片刻,急急离开了这里,回到家里,脸上都是冷汗,胡乱洗把脸就躺下了。 想着刚才的一幕,没有困意,脑海里一遍遍呈现出老孙的样子,忽然一拍脑袋,醒悟过来,他浑身湿漉漉的,尸体肯定在水里。 我忽然变得兴奋起来,再也睡不着了,决定明天去河边寻找,胡思乱想的睡不着,直到黎明之时才睡过去。 一觉醒来,天都大亮了,我赶紧起来,对付吃口早饭就出去了,来到野外的河边寻找老孙的尸体。 说出来,自己都忍不住苦笑,警犬都找不到尸体,我一个普通人却异想天开的要找到尸体。 我来到野外的河边,蹲下身子俯视着河水,看到河水清澈见底,里面的碎石,泥沙和小鱼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我从上游一直走到下游。 小河很长,我走了很久,累的腰酸腿疼的都没有走完,看看快到中午了,回家休息吃午饭,吃完饭,躺了一会,又出去,来到下游继续找。 我虽然不聪明,但我想着,这个河水不深,要是尸体真的在水里,总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可是我一连找了好几天,野外的河流都是我的足迹,什么也没有找到,只好放弃了。 过了一段日子,有一天,冯波请我去城里给他一个朋友看事,我到了那里,原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到,竟然是他朋友的孩子吓着了。 我为孩子招魂后,孩子很快就好了,他们很是高兴,留我吃饭,又给了不少钱,这次,我没有多要。 冯波开车把我送到山下回去了。 这个时候,我要撒尿,来到一棵树下方便,忽然闻到一股恶臭熏天的味道。 我知道,这个山下野外有个很大的臭水塘,每到夏天,苍蝇蚊子横飞,别提多臭了,这个地方人迹罕见,刚要离开,看到一只狗去水塘边喝水,可能水太臭了,狗喝了一口,停下来,默默看着水塘。 少顷,忽然跳进去了,从里面出来,嘴里叼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我仔细一看,竟然是根骨头,一愣,我愣神的功夫,狗跑了。 这一看就不是野狗,既然有狗,肯定有他的主人,我跟过去,狗跑了一会,来到一棵树下停下来。 树下坐着一个拾柴老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苍老不堪,瘦的皮包骨,旁边放着一捆柴,老头坐在在树下抽烟,微闭双目,喷云吐雾的很是惬意。 听到狗的声音,他睁开眼睛,看到它嘴里的骨头一惊,呵斥它,“阿黄,你这是哪里来的骨头?快吐掉。”阿黄歪着脖子看他,老头忽然有点慌,费劲的要起来。 我赶紧过去搀扶他,他吓了一跳,上下打量我,浑浊的眼睛戒备看着我。 我连忙说:“大爷,您是哪里人?怎么一个人出来打柴?我没有见过你,我是山那边坟冢村的。”我指着山上说。 老头似乎听明白了,他指指耳朵苦笑说,“老喽!”我又大声说了一遍,他似乎听懂了。 我们俩开始唠嗑,交谈中,我才知道,老头是山这边张家屯人, 儿子是个光棍,在他们村长帮助下,他的儿子去看山了,平日里住在山上,他没事总去儿子那坐坐,回来的路上,顺便捡点柴。 他一直解释是狗叼过来的骨头,眼神惶恐不安的? 我们俩都看出来了,这不是动物的骨头,而是人的胫骨,老头慌了,问我怎么办?急三火四的要回村里告诉村长,要去报案。 而此时的我,却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我好言好语的抚慰他,看他很可怜,给他二十块钱,老头感动的眼泪都出来了,我让他不要着急,先不要跟人说。 他愕然看着我,我赶紧解释,明天我就报案,让他放心,老头点着头,蹒跚离开了。 我看着这块黑乎乎,臭烘烘的胫骨,心里直发毛,慎得慌,可为了弄清真相,我忍着呕吐,把外套脱下来,抱在怀里念念有词的,希望它不要怪我,把它带回家了。 第62章 诡异事 一路上,我因为害怕被人看到,把骨头用树叶包好,揣在怀里,很是激动,这才想起来,老孙青烟飘走的方向,就是西边。而这个山下,正是西边,我怀疑这个骨头就是他的。 回到家里,我把骨头拿出来,装在一个瓷盆里,放在院子里一棵树下,用一块红布盖上。 换了常人,放在院子里,一定会害怕的,说实话,我也害怕,虽然我是看事的,可我也是个普通人,为弄清到底是谁害死了孙屠夫,我一定要查到底。 忽然又兴奋起来,觉得自己不像是看事的,倒像个侦探。想象着我要是把事情查清楚了,就会声名大噪,有了名气,还怕看事不赚钱嘛,到时候,票子,车子,我不敢想下去了。 决定明天偷偷去臭水塘里寻找尸体,可过了会,我又犯愁了,那个水塘恶臭,我也不会游泳,跳下水不是找死嘛,熏也熏死了。 可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水塘里到底有没有尸体,这个胫骨粗大,不像是徐婆子的,那就应该是老孙的无疑了。 这个事情,我既然做不了,就需要找人帮忙,可这个事情不能打草惊蛇,很是犯愁。 想着院子里树下的骨头,有点惊恐不安的,蒙着被子睡不着,最后,决定去找胆子大的张大胆帮忙捞尸体。 这家伙虽然上次也吓坏了,可他在村里还是胆子最大的,最关键的是,他这个人讲究,嘴严,不会说出去的。 到时候,把尸体捞出来,就告诉王大贵和周国军,再报案,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我刚要睡觉,外面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我的心又砰砰砰狂跳。 谁呀?我大声问。 “是我,快开门……。” 我爬起来,披上衣服出去一看,竟然是尹柱子,他神色惊慌,没等我张开口,他挤进来,一屁股坐在炕上。 我把被子拽到一边,也坐下来,问他大晚上的啥事?他眯着眼睛,神神秘秘的凑到我跟前,说他遇到了诡异事,告诉我经过。 他和徐小山是一墙之隔的邻居,有一天晚上,他出去赌钱,回到院子里,忽然听到徐小山院子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惊。 以为他家来小偷了,墙头很矮,他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趴在墙头一看,惊住了。 此时,月明如昼,在月光下,竟然是徐小山,他鬼鬼祟祟的四下看看,手里端着一个碗,急急直奔房后而去。 他很惊奇,大晚上的,他不睡觉,去房后干嘛?而且,手里还拿着一个碗,不知道里面装的啥。 他耐着性子等了一个多小时,徐小山终于出来了,回到屋里去了。 他回到屋里,很是纳闷,这徐小山在自己家里怎么还鬼鬼祟祟的?像做贼似的,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第二天,他因为好奇,又偷着去观察,却等了好久,也没有动静,只好回去睡觉了。 过了几天,有一天晚上,他又去赌钱,很晚才回家,又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这次,他看到徐小山手里拿着几件衣服,虽然有月亮,但他没看清楚是什么衣服。很好奇,接下来,看到好几次这样的情景。 这才明白,徐小山每次都是半夜出去。他更加好奇了,想起前一段日子,他搭徐豆子的拖拉机去城里办事,看到徐豆子买了好多药。 他只看到了安定,惊奇的问他怎么买这么多药? 徐豆子叹口气,说他爸自从他妈死了以后,就总失眠,睡不着觉,全靠吃药。 现在想想,觉得很怪异,徐小山既然睡不着,那晚上去后院里干啥?觉得他行为太奇怪了,是不是鬼上身了,他和徐小山一墙之隔,害怕他被鬼附身,连累自己。 我听完,忍不住笑出声,指着他说:“你小子是不是想多了,在农村,大多数人家的茅房都在房后,晚上去茅房不正常吗?有啥大惊小怪的。” 他却一本正经的说:“你还笑,我没有开玩笑,他上茅房干嘛鬼鬼祟祟的,而且,还是在自己家里,这里面准有猫腻,肯定是鬼上身了。你想啊!他老婆的尸体丢了,魂肯定不甘心啊!就会回家作祟,儿子儿媳单过,不和他在一起住,自然就上他的身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这小子是打算让我过去看事的。 我摆摆手,告诉他,一般看事都是自己家人过来找我,你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一边玩去,走吧,走吧,我要睡了,困死了。” 我打着哈欠,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尹柱子不甘心的拉着我说,“有钱都不赚,算我白说。” 噘着嘴,不悦的出去了。 我赶紧把门关上,回到屋里,苦笑着摇摇头。 可过了会,我想着他说的话,总觉得怪怪的,越想越蹊跷,想着尹柱子的话,他在自己家,干嘛还鬼鬼祟祟的? 我仔细想着他的话,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这个想法,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想着院子里的那个胫骨,心里慌慌的,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第二天,早早起来,我偷偷把尹柱子找出来,告诉他,我答应去看事,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尹柱子很是兴奋。 我告诉他,他和我一起去徐小山家看看,当然,不是晚上,而是白天,白天他家没人,因为他守着小卖店,这是最好的机会。 不行,不行,尹柱子连连摆手。 我就知道,他这个老实人不敢去,一年前,他和徐豆子玩牌,因为他玩赖,被徐豆子打了一顿。 后来,和他关系好的张大胆要给他出气,但因为人家是村里开小卖店的,平日里,家里用的油盐酱醋糖都得去他店里买,没敢得罪,这事就这样了了。 老实懦弱的尹柱子心有不甘,一直想找个机会报复,可一年多过去了,一直没有机会。 我知道,他这是借刀杀人,这小子虽老实,可真的很鬼道,精着呢。面上是好心找我帮他们去看事,其实,他看到徐小山鬼鬼祟祟的,准没好事。 我看他不去,就激他说,“你去了只是放哨而已,要是不去就算了,我也不去了。” 尹柱子赶紧拉住我,答应下来。 我们商议后,为了以防万一,决定让他看着点,哪天他们父子俩都进城上货了,我们就进去。 三天后,我正坐在院子树下悠哉悠哉的喝茶水,尹柱子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告诉我,成了,今天他们父子俩都没在家。 我赶撂下茶碗,急急来到徐小山家门口,看到铁将军把门,按照约定,我翻墙过去,尹柱子在外面放哨,来到他家,看到的情景,让我目瞪口呆,惊愕的张大嘴。 第63章 菜窖里的女人 我跳进去,院子里有个葡萄架,枝叶茂盛,地上放着一个半新不旧的躺椅,来到后院里,后院里杂草丛生,猪圈旁边不远处就是猪圈,猪圈旁边是菜园子,里面的蔬菜长势不错,紧挨着菜园子是个菜窖,上面盖着一个破草席,也没啥惊奇的啊! 我失望的正要往回走,刚走几步,忽然听到地下传来沉闷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小,可我还是听到了。 我小心翼翼的把那个席子掀开,里面的情景,让我目瞪口呆。 菜窖不是很深,凉气袭人,里面竟然蜷缩着一个人,看穿戴,应该是个女人,因为她侧身躺着,看不到样子,这个女人是谁? 此时,我是懵的,大脑一片空白,呆呆看着。 这个时候,女人可能听到动静,徐徐抬头,那是一张惨白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像白纸一样的脸,人不人,鬼不鬼的,菜窖光线暗,她五官模糊,看不清楚她的样子,但感觉似曾相识,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 我正呆呆看着,女人忽然呜呜咽咽的挥动手臂,虽然是大白天的,可样子恐怖,我吓得心快跳到嗓子眼了,不知所措的看着。 此时,外面忽然响起一声咕咕叫,我这才回过神来,这是我和尹柱子的暗号,有情况,他就学咕咕叫,这家伙口技特厉害。 我赶紧跑出去,刚到墙边,就听到了开门声,我紧张的心砰砰砰跳,赶紧蹑手蹑脚的跳出去一看,特么的,尹柱子这个瘪犊子没影了。 我赶紧回去了。 回到家里,我想着刚才的情景,惶恐不安的,端起桌上的白开水一口气喝完,狠狠把自己扔在炕上,我要冷静下来。 过了好久,我才安静下来,心里冒出来十万个为什么,徐小山家怎会冒出来一个女人?难道是徐小山的老婆死了,他又找了,不可能啊!他怎么看也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他就是着急找,可以正大光明的找,干嘛把她放到菜窖里? 我忽然大胆的想起什么,又觉得不可能,可越想越不对劲。 这时候,尹柱子来了,他迫不及待的问我看到了什么? 我本来不想告诉他的,可他一副猴急猴急的样子,而我此时急需找个人分析分析这件诡异的事。 我严肃认真的告诉他,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千万千万不要说出去。 尹柱子看着我严肃的样子,敬畏的看着我点点头,我告诉他经过。 这小子一听也傻了,张着嘴,半晌,才妈呀一声,“看来我真没看错,徐小山这个老家伙还真有事,你说,这会不会是买来的女人或者是骗来的,要不然,干嘛藏在菜窖里啊!他儿子徐豆子有拖拉机,经常去城里拉货,整不准他捎回来的女人。人贩子!他惊叫一声。 赶紧捂住嘴。 尹柱子忽然变得很是兴奋,他问我怎么办,是不是应该告诉王大贵和周国军。 “这事不能告诉周国军,他们俩可是亲家,而且,徐豆子的老婆带弟住在娘家,她要是知道了,整个村庄都知道了。 我赶紧阻拦他,警告他不要胡来,东北怎会有人贩子,这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再观察几天再说,我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他。 他痛快答应下来。 晚上洗脚脱鞋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我鞋底上都是白灰,不明白怎么回事,又睡不着了。 原来睡不着是因为院子里树下的骨头,自从把骨头放在院子里,我就觉得院子里阴森森的,大白天的都慎得慌。 头一天晚上,我有尿憋了一夜,天亮才敢去茅房,这次看到菜窖里那个女人,我更睡不着了,一闭上眼,就是那个女人惨白惨白的脸,心慌慌的,外面的风声都让我极度紧张。胡思乱想的,至黎明之时才睡过去。 接下来几天,尹柱子都一一向我禀报,徐小山还是每天晚上都去房后,总是鬼鬼祟祟的样子。因为监视徐小山,他好几天都没睡好。 我告诉他,再观察几天看看。 几天后,他奇怪告诉我,这些天,他只看到徐小山去房后,从来没有见过他儿子徐豆子去过那里,感觉徐豆子好像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我和他商量一下,决定最后再冒一次险,看看菜窖里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我一天,徐佳又没人了,我和尹柱子像做贼似的,偷偷去了那里,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赶在中午去的,因为中午大多数都是在家吃完午饭,再睡个午觉,徐豆子也进城了,徐小山看小卖店,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我信心满满的又越墙而过,这次,轻车熟路的来到房后菜窖前,蹑手蹑脚,屏气凝神,小心翼翼,打开席子一看,惊愕的张大嘴。菜窖里空空如也,哪来的人,这是怎么回事?我目瞪口呆看着,懵了,人怎么不见了呢? 我不相信的使劲揉揉眼睛,再看,菜窖里除了方才木架子,的的确确什么也没有,前几天看到大活人不翼而飞了。 我不甘心,呆呆看了好几遍,很是沮丧,忽然间感觉我那个大胆假设想法是对的,菜窖里的女人会不会是他老婆潘翠姑?这个大胆的揣测让我变得激动不已。 此时的我变得紧张,更加迫切的想弄清楚怎么回事了。 我在他家院子里疯狂的找着,当然我不敢乱翻东西,翻了也是原样放回去。支着耳朵仔细听他家动静,可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我的脚步声,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忽然间特别害怕,赶紧出去了,发现尹柱子又没影了,刚要骂,尹柱子嗖的一下从墙边树上跳下来,吓我一跳这家伙比猴还精,竟然躲到树上去了, 没等他问我,我拉起他就跑了,回到我家,我告诉他经过, 什么?不会吧!大活人怎会没了,肯定还在他家,要不咱们俩再去翻翻,他垂头丧气的说, 我没有说话,大脑快速转着,想起那块骨头,我问他能不能帮我忙,我给他钱, 这家伙一听给钱,来了兴趣,又乐了,露出一排大黄牙,问我啥事? 我问他会游泳吗?他点点头,拍着胸脯说自己水性不错,还会扎猛子呢。 我让他明天偷偷的来找我,这件事保密,看到谁也不能说出去,记得拿着绳子和钩子。 他惊奇的问我干哈?我让他别问,到时候给他钱就是,这家伙兴奋的吹口哨,痛快答应下来,乐颠颠离开这里了。 他离开后,因为我出了一身臭汗,想用缸里晒的水洗洗澡,脱鞋的时候,我惊呆了。 第64章 捞尸 我看到鞋帮上有白灰,这才明白过来,去往菜窖的小路上有人撒了白灰,但不明显。 看来,这人还真狡猾,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按照约定,尹柱子在山下等我,这小子虽然胆小,办事还算靠谱,他嘻笑着问我:“咱们到底去哪?干哈啊?” 我戳他脑门,“好奇害死猫,到了就知道了。” “真能卖关子,”他揉着脑门,撅着嘴,扛着装绳子,钩子的袋子呼哧呼哧走着。 不大会,满脸大汗,等上了山,他累的走不动了。 我也累的满脸大汗,坐下来休息一会,这家伙又问我去哪里? 我指着山下告诉他,到山下就是了。 他变得兴奋起来。 树下凉风习习,过了会,我们俩消汗了,起来继续前行。 来到山下,天刚蒙蒙亮,尹柱子惊奇的站住,吸溜鼻子,“什么味?臭死了。” 我没有说话,带着他来到那个臭水塘跟前,水塘不大,水呈墨绿色,水面漂浮着密密麻麻的绿苔,水塘边的草木皆都长的稀稀落落的,快枯萎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窒息的恶臭。 “这特么太臭了!你干嘛带我来这个鬼地方?”尹柱子捂着嘴,不满的看着我。 我让他赶紧把衣服脱了跳下去。 “什么?我没听错吧。”尹柱子愕然看着我。 事到如今,我不能再隐瞒了,把经过告诉他。 尹柱子本就胆小,听完,害怕了,说啥不干了,要回去。 我掏出一叠钱,“看来,这钱你是不想赚了。” 尹柱子站住,贪婪的看着我手里的钱,又看看那个深不可没,恶臭无比的臭水塘,犹豫不决,最后跺跺脚说,“我干。” 我怕有危险,问他水性真的不错嘛。 他得意的说:“这不是吹牛,我这个人虽然胆小,可论水性,咱们村谁也比不上,但可说好了,说话算话。”他贪婪的看着我手里的钱,眼睛冒光。 “放心吧,等你上来,这钱都是你的。” 他咧嘴笑了,麻利的脱衣服,我还是担心他的安全,心里惴惴不安的,提心吊胆的看他一个猛子跳进水里去了,扑通一声,水面溅起水花,这小子没吹牛,水性确实好,在水塘里像一条鱼儿。 但我知道,水里这么臭,他很难受的,更加不安,心惊胆战看他在水里寻找着。 过了很久,他失望的出来,身上又脏又臭,喘着粗气说:“别说尸体了,就是一条鱼儿都没有。” 他上了岸边,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往上涌,口中浊物一泄而出,呕吐不止,快把苦胆吐出来了,鼻涕眼泪满脸。 看他痛苦的样子,我更加不安了,想放弃了,可心有不甘,尹柱子又要罢工了,觉得这不是人干的活,我只好又给他加钱,好言好语的哄着他。 尹柱子看在钱的份上,歇了会,又下去了。 我伸长脖子,心急如焚的等着,为他担心,想着再找不到什么,就只好放弃了,我不想再多事了。 我正胡思乱想的,“啊!”尹柱子忽然惊叫一声,把头伸出来,带着颤音大声说“找到了,快扔绳子。” 我别提多高兴了,赶紧把绳子扔进去,我们俩齐心协力的想把尸体捞出来。 万万没有想到,尹柱子哭丧着脸说死人纹丝不动,像长在水里一样,他问我怎么办?他在水里快挺不住了。 我急的团团转,我也不会游泳啊!忽然想起什么,问他,看看尸体上有什么东西没。 他又钻进水里,惊恐万状的露出头,骂起来,“这凶手太他妈狠了!竟然绑着石头,你带刀没?” 幸好我带着一把刀,他游过来,我把刀给他,他用刀把捆在尸体上的绳子砍断,尸体慢慢漂上来。 尹柱子赶紧和我把尸体捞上来,累的瘫坐地上,心砰砰砰狂跳,我看到尸体确实少了一根胫骨。 我们俩都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哆嗦。 虽然尸体已经被臭水泡的面目全非,但还是能看出来就是老孙,尸体发白,膨胀,刚才我们俩在捞尸过程中,腐肉一碰就掉。 我们俩再也看不下去了,跑到一边一顿呕吐,吐的稀里哗啦的,回去一看,惊愕的张大嘴。 尸体周围飞来不计其数的苍蝇,尸体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苍蝇,。 “我的妈呀!”尹柱子又吐了。 我们俩用树枝抽打苍蝇,苍蝇嗡嗡嗡叫着,不甘心的徘徊在周围,不肯离去。 远远坐着歇了一会,我让尹柱子去找王大贵报案,我守着现场。 他接过钱,变得很是兴奋,看一眼远处的尸体说:“你一个人不害怕吗? 我摆摆手说,“快去,记住,千万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他的身上又脏又臭,我让他去附近找个干净的河水洗洗澡,再穿上衣服,告诉他,路上谁问,啥也别说,千万别慌。 尹柱子连连答应着,离开了这里。 我又离尸体远了一些,虽然大白天的,可面对一个这样的尸体,谁不害怕。 这个时候,我特别渴望有人来陪我,又害怕有人发现就坏了,心急如焚的等着王大贵过来。 可一直等了好久,也没有动静,眼看着四个多小时过去了,快中午了,我急的快哭了,感觉时间很煎熬,我一分钟都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了,此时此刻的心情,只有自己体会。 不知道尹柱子告诉王大贵吗?王大贵去没去报案,按照惯例,他知道后,马上坐徐豆子的拖拉机,也要好几个小时,警察骑着摩托车过来,也要三个多小时。到了这里,最早也快傍晚时分了。 我暗暗祈祷,时间慢点过,要是天黑了,不敢一个人待在这里。 这尸体好不容易找到的,再过一个小时,他们再不来,我只好真的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我沮丧的踢飞一个石头子,再不敢看一眼那个尸体,吓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栗着,现在看到地上的蚂蚁,臭虫,都觉得亲切。 过了会,夕阳西下,天快黑了,我还要翻山,我心灰意冷的准备往回走了,气的直骂尹柱子,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回事。 忽然间有点害怕,就像电影里演的犯罪嫌疑人发现自己的罪行暴露后,会杀人灭口,他该不会被…… 想到这里,我更害怕了,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加快脚步。 刚走到半山腰,忽然听到人声沸腾,王大贵和尹柱子带着几个警察过来了,我激动万分,大声呼喊。 众人急急过来,王大贵兴奋的拍着我说,“好小子,你可立了大功了,快带我们过去。” 我们来到臭水塘边,几个警察很是激动的开始拍照,闪光灯啪啪啪闪个不停,在水塘周围勘察,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拎着一个小箱子的法医戴着白手套验尸,时而和警察窃窃私语一番。 第65章 认尸 不大会,警察拿出来一块塑料布,把尸体裹上,用担架抬走了。 我们几个人跟在后面,在路上,警察问我怎么发现尸体的? 我和尹柱子把经过告诉他们,其中一个警察拿出纸笔,认真的做笔录。 王大贵听完,也懵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眼里,徐小山虽然有时很彪悍,谁惹到他,和他一样爱骂人,爱动手,但人不坏,安安分分的在村里开小卖店。 他儿子徐豆子用拖拉机拉货,这个拖拉机,是大队解散时,花了一半钱买下来的,这些年,日子过的不错。 要不是他老婆死了,一家人真的很幸福。 他和徐小山关系不错,平日里,徐小山经常和他在一起喝酒,以他对徐小山的了解,他不相信徐小山会杀人。 而且,他老婆出葬那天,村里大多数人都去送葬了,人人皆知,怎会还活着?肯定是我看花眼了,要不然,隔几天再去,怎么不见了。 王大贵上上下下打量我,又看看旁边的尹柱子,尹柱子吓得低着头不敢看他,身子微微颤栗着。 他瞪着大眼珠子恼怒的指着我说,“小子,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随便说,你们不能随便冤枉好人,这么胡说,有证据吗?因为找到一具尸体,就信口雌黄的诬陷别人,昧了良心,你们俩晚上睡得着吗?” 他告诉警察,我是个看事的,总是搞一些迷信活动,说不定这个尸体就是我用旁门左道拘来的。 让警察不要信我的话。 我看到王大贵的样子,很是失望,他怎么和刚才判若两人,黑白不分了呢,证据,尸体不是证据吗?按照惯例,让人认尸,不都明白了嘛,再说,我只是实话实话而已,并没有指定徐小山就是凶手。只是跟警察说了事情的经过,他干嘛那么激动。 可他是村长,又是长辈,而且,还是对我有恩的人,他又是个要面子的人,在警察面前,我不敢顶撞他,只好把话咽下去了,忍了,这事等警察查完再说。 那个看似头头的警察表情凝重,目光犀利,他严肃认真的对王大贵说:“您不要激动,一会回到村里,让老孙的家人来认尸,一切都清楚了。您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回到村里,我把那根胫骨给了警察,几个警察表扬了我。 农村事情传的快,屁大的事,都传的纷纷扬扬的,知道警察来了,还找到了尸体,村民们都鱼贯而出,出来看热闹,议论纷纷的,很是兴奋,都觉得尸体找到了,破案有希望了。 人群里站着徐小山和徐豆子,父子俩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看到徐小山脸上没有一丝惊慌的样子。 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了,难道那天我看错了,我仔细的回忆着,不会的,那个女人的样子,我永远都忘不了,很是诡异恐怖。 这个时候,孙家人来了,老孙的老婆刘桂香只看一眼老孙脖子上的辟邪桃木斧,还有他的鞋,悲愤欲绝,凄厉的哀嚎一声,晕死过去了。 他弟弟孙小明眼睛通红的看着尸体,悲痛欲绝,瘫坐地上,泪水夺眶而出。有人把他搀扶起来,他抓着警察的手,嗓子沙哑的说:求求你们,抓到凶手,为俺哥报仇。” 警察让他不要激动,把他带到一边,再次询问,他哥哥在世时,有没有和人有矛盾,有什么仇家? 孙小明叹口气说:“你们都问了好几次了,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哥虽然是个杀猪匠,可他性子好,小孩子都不怕他的,人缘不错,谁会害他?作为他的弟弟,我比谁都恨这个凶手,每天都想着是谁会是凶手?这些天,我仔细想了想,只有一个人可能会害他?可又觉得不可能,很是纠结……。” 这个人是谁?一个警察问他。 “徐小山,”孙小明一只一顿的说。 警察一愣,正了正自己的帽子,严肃的说:“你要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凭什么这么说,有证据吗?” 孙小明告诉警察经过。 刘桂香曾经是徐小山的未婚妻,可因为徐小山家穷,拿不出来养钱(现在叫彩礼)。 这个时候,老孙拿出养钱,刘桂香的父母见钱眼开,就把刘桂香嫁给了老孙。 徐小山恨的大吼一声,一只手把镜子打碎了,手扎坏了,一个多月才伤愈,这事村里人都知道,他在村外山坡上歇斯底里吼叫,扬言要杀了老孙。 刚开始,刘桂香也不愿意嫁给老孙,可嫁过来后。老孙对她特别好,慢慢的,刘桂香安心过日子,两口子感情特别好,遗憾的是没有孩子。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徐小山的儿子徐豆子都娶老婆了,他和老孙相处的不错,并没有发生过矛盾。 他到底是不是凶手,他也不好说。” 孙小明看着警察犀利如刀的眼神,低下头,唯唯诺诺的说。 警察把徐小山带走了,警察呼啸而去。刺耳的警笛声让人心惊肉跳的,就是小狗都吓得躲在主人后面了。 人们呆呆看着,对于警察抓走徐小山的事情很是愕然,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的,众说不一,大多数人都不相信徐小山是凶手。 晚上,我躺在炕上,想着既然尸体找到了,很快就会破案的,可不知为何,我却高兴不起来。 我和徐小山以前虽然有过矛盾,可都过去了,我查这些事,并没有针对他,要不是尹柱子发现了这些事,我也不会找到尸体,当然,这也是老孙的魂魄提示我的。 菜窖里的女人,臭水塘里的尸体,这两件事根本就没有关系,可我为啥总感觉这些事都和徐小山有关呢。 第二天,村民们磕下瓜子在村口议论纷纷的,村口响起刺耳的警笛声,呼啸而来一个警车,上面坐着几个警察和徐小山。 警车在村里一棵树下停下来,几个警察带着徐小山下了车,直奔山上而去。 村民们包括我跟在后面,惊奇的想看他们上山干嘛。 不大会,在徐小山指引下,来到悬崖下,在一个草木荆棘一人多高的地方,拨开茂密的草木,面前现一山洞。 一个警察守着洞口,另外几个警察带着徐小山进去,抬出来一个穿戴整齐,但脸色惨白,蓬头垢面,目光呆滞,嘴被胶带封住的女人。 她看到警察,眼神恐惧,很是害怕,呜呜咽咽的挣扎着,警察把她嘴上的胶带小心翼翼的打开,女人凄厉瘆人的时而哭,时而笑,已经疯了。 此时的徐小山,羞愧的低下头,身子微微颤栗着,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这个女人,就是徐小山的老婆潘翠姑。 第66章 真相 人们惊愕的张大嘴,继而,激愤的议论纷纷的,人群躁动。 “天哪!没想到,徐婆子竟然没死,这事太诡异了” “徐小山干嘛把老婆藏在这个鬼地方?这和老孙的死有啥关系?” “老孙该不会真是他杀的吧。” “有可能,据说,老孙的老婆以前是徐小山的未婚妻,后来,因为徐小山拿不出来养钱(彩礼钱)被老孙横插一杠子,拿出养钱,变成他老婆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换谁谁不恨啊!” 我看到此景,虽然在意料之中,可我也看的目瞪口呆,这个女人,就是菜窖里的女人,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徐小山的老婆,她真的没死,脑袋里冒出来十万个为什么。 这个时候,我和所有人一样,都迫切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警察抬着徐婆子,带着徐小山下山了,人们跟在后面议论的更欢了,我默默看着。 到了山下,刚刚知道消息的徐豆子飞奔而来,看到这一幕,惊呆了,表情震惊,继而变得激动,犹如炸雷一样,喊了一声妈,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一个大老爷们哭的稀里哗啦的。 在场的人潸然泪下。 我的眼睛湿润了,上前把他搀扶起来,轻轻拍他的后背抚慰他。 到他家门口,警察把徐婆子送进去,嘱咐徐豆子好好照顾母亲,带着徐小山上了警车,徐豆子咆哮着追着警车,大声呼喊,问他爸这是怎么回事? 坐在警车上的徐小山低下头,一言不发。 徐豆子追累了,瘫坐地上,狠狠抓扯着头发,泪如雨下。 他的老婆带弟过来,把他拽起来回去了。 人们聚集在他家门口久久不离去,议论纷纷的,王大贵看不下去了,把人撵走了,让徐豆子静一静。 接下来,警察又带着徐小山回到村里指认杀人第一现场,还去了村口的草垛位置,还有家里的菜窖,看热闹的人们围的水泄不通,议论纷纷的。 几天后,传来了消息,徐小山招供了,事情的结果,出乎人们的意料。 原来,徐小山的老婆因为儿媳妇带弟在自家坟茔地说了不吉利的话,很是膈应,心情不好,总是胡思乱想的,得了心病,心病难医,时间长了,病重了。 几天后,她蓦然离世。 一家人悲痛欲绝,泪如雨下,第二天晚上,父子俩和亲戚们守灵时,徐小山看到他们都困倦了,让他们进屋迷糊会,他自己守灵。 这些人进屋里休息了,因为熬了两天两夜,几个人竟然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徐小山打着精神守灵,半夜忽然听到棺材里有动静,一惊,以为诈尸了,很是恐慌,壮着胆子打开棺材盖一看,又惊又喜,他老婆潘翠姑竟然又活过来了。 为了试探是否真的活过来了,还是诈尸了,他用针扎老婆的手指,殷红的血喷涌而出,他抱住老婆喜极而泣 把她搀扶出来,迫不及待的想告诉儿子徐豆子和亲戚们,可转念一想,大晚上的,他们睡得迷迷瞪瞪的,看到这一幕,胆小的不吓死才怪。 只好压住兴奋的心情,把老婆搀扶到另一个屋里休息,告诉她不要吱声,以免吓到他们,出来把门锁上了。 亲戚们醒了后,他让他们回家休息,自己和儿子徐豆子守灵。 过了会,他因为老婆的复活,又闹心了,因为他以前曾经听人说过,要是家里有死人复活,留着棺材,还会死人的 在农村,很多子孙都为年纪大的老人准备棺材,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他家这件事就不正常了,儿媳妇的那句话,一直让他膈应。 现在老婆是活了,可棺材都买了,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是谁,他越想越怕,按照规矩,棺材是不能退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让徐豆子守灵,他出去抽颗烟。 刚到门口,就和一个人撞个满怀,定睛一看,竟然是他的朋友樊老二 樊老二以前酗酒如命,还喜欢赌钱,他都三十多岁了,连个提亲的人没有,父母都快愁死了,总是唉声叹气的。 他总是被村里人嘲笑,抬不起来头,只有徐小山对他不错。 一年前,他爸和村民因为地界的事争吵不休,村民嘲笑他儿子是光棍,他家要绝户了。 在农村,这句话最狠,最伤人,他的话,像一把刀子一样戳樊老二的心窝子。 樊老二终于怒了,他在父母面前发誓,从今以后改邪改正,好好赚钱娶老婆。 他的父母没有在意,没想到,几天后,他真的背着行囊去了城里,打工赚钱去了。 上次回来,据说在城里处个对象,女子也是农村去城里打工的,看他长得相貌堂堂的,很是喜欢他。 他的父母别提多高兴了,到处显摆。 徐小山看到他满脸大汗,惊慌失措的样子,一愣,以为他来吊唁,白天,他父母已经来过了,还随了份子钱。 惊奇的问他怎么了? 樊老二气喘吁吁的,满脸大汗,目光惊恐不安,说话都结巴了。 他把徐小山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告诉他,自己杀人了。 什么?杀人了?徐小山脱口而出 樊老二鬼鬼祟祟的四下看看,赶紧捂住他的嘴,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道出经过。 原来,樊老二在城里打工时,认识了一个姑娘,是饭店的服务员,长得不错。 樊老二虽没啥本事,可他长的一表人才,能说会道的,把姑娘哄得笑口常开。 一来二去的,两个人 处对象了,甜甜蜜蜜的,没事就黏在一起。 他打工的地方,离老孙打工的地方不远,都是一个村里的,樊老二想显摆一下。 有一天,他带着姑娘去了老孙打工的饭店,老孙本来看不上他,看到那个姑娘长得不错,人也单纯,觉得很惋惜。 可人都来了,他点了两个菜,和老板说了,老板给他假,让他陪陪老乡,就这样,两个人吃喝起来。 不大会,都喝醉了,大着舌头,开始胡言乱语的,酒后吐真言,老孙喝醉了,像变个人一样,口无遮拦的当着姑娘的面,把樊老二的丑事都说出去了。 姑娘的脸一会白,一会红的,有点坐不住了,眉头紧蹙,恼怒看着樊老二,说了一声骗子,在众人愕然目光中愤怒离去了。 喝酒人都知道,虽然喝醉了,但心里都明镜似的,这个时候,樊老二一下子酒醒了,踉跄追出去了。 老孙酒醒了后,也后悔了,可悔之晚矣,樊老二的对象黄了。 老孙又去找姑娘解释,姑娘也不理他,樊老二对姑娘都跪下了,说都是过去的事了,自己改邪归正了,再给他一次机会。 女孩冷着脸不为所动,后来,不堪其扰,竟然辞职回老家了,彻底消失了。 樊老二心灰意冷,很是失落惆怅,对老孙那个恨啊,恨得咬牙切齿的。自己为了追这个女该,花掉了半个多月的工资,他一句话,就给搅黄了。 本来姑娘都答应他,下个月开工资,就去见他父母的。 自己都跟父母吹牛了,一定把女孩娶回家,让他们早点抱上大孙子的,没想到,鸡飞蛋打了。 他恨意滔天,决定报复。 第67章 藏尸 这个月到了开资的日子,他骑着低价买的二手二八自行车来找老孙,明天早点起来,一起回家。 老孙正因为这件事情内疚,想跟他道歉,看到他来了,受宠若惊的答应下来。 按照约定,早上天没亮,他们俩在约好的地方会合,一起上路了。 一路上,樊老二虽对他恨得牙痒痒,可面上和他谈笑风生的。 老孙因为心里有亏,一直很不安,尴尬的和他聊天,低三下四的向他道歉。 来到村口,已经很晚了,此时,夜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樊老二忽然拿出准备好的锤子,趁他不备,狠狠砸去,猝不及防的老孙哼都没哼一声,轰然倒地。 看他一动不动了,伸手摸鼻下,没了鼻息,他死了。 他很害怕,就跑到这来了。 说完,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对徐小山说:“徐叔,你也知道,我在村里不受待见,就你心眼好,对我不错,我曾经在发誓,我他妈要是混出个人模狗样来,一定报答你。其实,一开始,我没想弄死他,杀人偿命,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可我知道你内心的苦,有一次你喝多了,对我说是老孙这个瘪犊子抢走了你的未婚妻。他长得还不如你,凭啥,不就是那时候凭着比你有钱嘛 ,我虽然上学不多,可也知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道理,次仇不报,枉为男子汉,这老家伙一个人破坏咱们两个人的事,恨死他了,就把他宰了。” 樊老二咬牙切齿的说,在青白的月光下,样子可怕。 徐小山惊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小声问他有人看到吗? 樊老二摇摇头 ,说自己把他打死了,不知道怎么处理尸体,过来找他拿主意,帮帮忙。 徐小山若有所思的看看自己身后,冷静下来,沉思片刻后,有了主意。 他拿起手电筒,和樊老二来到村口路边草丛里,果真看到老孙的尸体,两个人把他扶起来,看到老孙脑袋耷拉着,脖子已经扭断了,看出来,樊老二下手有多狠。 徐小山后背生出凉意。 他们俩把尸体放在自行车上,一个人扶着尸体防止掉下来,一个人推着自行车,来到徐小山家,两个人蹑手蹑脚的从后门进去,把尸体藏在房后隐蔽的地方。 徐小山让樊老二藏起来,他进去了,徐豆子惊奇的问他怎么才回来?自己都害怕了。 徐小山嗔怪他说,“自己的妈妈还怕,你忘了你妈怎么疼你了。” 说完,让他进去歇会,自己守灵,给他端来一碗水,他在水里偷偷放了药,徐豆子喝完水,不大会就睡过去了。 徐小山和樊老二把尸体装进为他老婆准备的棺材里,给棺材钉上钉子,两个人因为紧张,惶恐,衣服都湿透了,顺脸淌汗。 做完这一切,樊老二要回家了。临走之前,徐小山忽然想起什么,他拉住樊老二,告诉他,不能回家,还是躲个地方将就一晚,明天天不亮就回城,骑着老孙自行车回去,到城里把自行车卖给收破烂的,樊老二答应下来,离开这里了。 徐小山一路小跑,回到家里,看到儿子还睡着,松口气,拿起毛巾擦擦脸上的汗水,把衣服快速脱下来,扔进盆子里,换上一身衣服。 来到他的屋门前,他把锁头打开,看到老婆正昏昏欲睡,看出来,老婆很配合他,没有出声,他赶紧给老婆做了一些吃的,把寿衣换下来,藏起来。 给她洗洗脸,想着把老婆藏在哪里,最后,决定把她藏在菜窖里。 对老婆撒谎说,她没死活过来了,是因为鬼差没有找到她,接下来,她要躲一段日子。 他老婆很高兴,想见见儿子徐豆子,可徐小山告诉她,以后出来再见吧,这个期间,谁也不能见 ,这叫躲煞。 他老婆潘翠姑听过这句话,答应下来,任由徐小山把她藏在菜窖里。 徐小山让她千万千万不要出声,要不然,鬼差还会找到她,到时候,她可真就见不到儿子了,而是真的去见阎王爷了。 潘翠姑让他放心,自己不会吱声的。 徐小山一夜未眠,他在菜窖里放了一些干粮,以备老婆饿了吃。 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出葬了,为了感谢樊老二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给他一些钱,让他以后千万不要喝酒说出去,要不然,他们俩都完蛋了。 樊老二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这一切,瞒过了所有的人。 原以为这事做的严密,永远都不会暴露。 可徐小山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被盗墓贼皮大忽悠坏了事,情急之下,他萌生一计,假借去现场送塑料布,把本来就喝醉的张大胆和尹柱子又灌多了。 他装醉,假装频频去树下撒尿,做成自己在现场的假象,趁着他们俩喝醉迷迷糊糊的,脚上套了一塑料袋,在大雨中偷偷来到棺材里,把棺材里的老孙拽起来,自己躲在身后,捏着鼻子怪叫。 这个时候,正好电闪雷鸣的,张大胆和尹柱子以为诈尸了,吓跑了。 他又赶紧跑过去了,假装吓晕了。 他们俩离开后,他冒雨把尸体藏起来,人们走后,他把尸体藏在山洞里。 等后半夜雨停了,壮着胆子,背着尸体翻过山,扔在山那边一个臭水塘了。 樊老二回到城里后,因为此事,惶恐不安的,干活总是心不在蔫的,总出错。 再加上对象黄了,对他打击很大,精神萎靡,心事重重的。 老板对他三心二意干活的样子,很不满意,把他辞退了。 樊老二对象黄了,工作又丢了,心灰意冷,感觉未来一片昏暗,没有了希望。 想着面朝黄土背朝天,弯腰驼背,满头白发的父母吃苦劳累半辈子了,望眼欲穿的盼望着自己带着对象回家,把亲事早点定下来,让他们赶紧抱上大孙子,很是难过。 拿到工钱后,他又开始喝酒,赌博,没几天,到手的钱,就所剩无几了,还欠了很多赌债。 几个赌徒警告他,三天后还钱,要不然,他们就卸掉他的胳膊,他后悔了,想着自己干了这么久,连件衣服都没给父母买,愧疚不安。 身上分文没有,在城里是混不下去了,只好厚着脸皮回家了。 回到村里,已经黑天了,他想着那些赌徒的话,很是害怕,想了想,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徐小山家。 徐小山看到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很高兴,冷着脸,问他怎么又来了? 他的态度,让樊老二很不悦,但他面上没有生气,笑嘻嘻的跟他借钱,狮子大张口,一张口就是五千块。 徐小山一惊,铁青着脸,生气的说自己没钱,让他去别家看看,下了逐客令。 此时的樊老二不客气了,他冷哼一声,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阴阳怪气的说:“你可别忘了,咱们俩是栓在一棵绳上的蚂蚱,这钱,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徐小山一听,心里一紧,他换上笑脸,笑着说:“刚才跟你开个玩笑,别当真,来来来,咱们好久没好好聚在一起喝酒了,先坐下来喝酒,钱嘛,好说。” 樊老二得意的坐下来。 徐小山频频敬酒,不大会,就把他灌醉了。 这个时候,已经半夜了,徐小山开门出去,看看四周静悄悄的,拿起他剩下的半盒烟,还有一个只剩下一点酒的酒瓶子,戴上白手套,把樊老二背出去。 来到村外的草垛,把他扔在草垛上,把烟盒扔在草垛旁边,他冷冷看着酣睡中的樊老二,打着火机,在小小的昏暗光芒映照下,他的脸变得扭曲阴冷,毫不犹豫的点燃草垛。 瞬间,草垛燃烧起来,熊熊大火很快就把草垛吞噬了,他漠然看着,从怀里拿出酒瓶子,扔在草垛旁,快速离开这里。 第68章 又出事了 如他所料,人们都以为樊老二酗酒如命,本性不改,喝多了在草垛上抽烟,不小心把草垛点着,把自己烧死了,这事就这样了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樊老二的父母悲痛欲绝,老泪纵横,他妈捶胸顿足,哭的死去活来的,只好把他安葬了。 这件事后,他变得烦躁不安,总是无端端向儿子徐豆子大火。 最让他崩溃的是,他老婆潘翠姑整天待在阴凉潮湿的菜窖里,很是难受,每天不是这疼,就是那疼,度日如年,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快疯了,跟他哭闹。 他怕儿子儿媳知道,找个理由,把他们撵出去了。 可潘翠姑闹得厉害,她特别想念儿子,儿子近在咫尺,可他们不能相见,她觉得憋屈,每天以泪洗面,郁郁寡欢,总是哭哭啼啼的,求他让自己出去,再不要待在这个鬼地方,她宁可去见阎王也不想躲了,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的。 他害怕邻居听到,很是恐慌,看老婆闹得厉害,只好说自己睡不好觉,让儿子徐豆子进城时给他大把大把的买安定。其实就是给潘翠姑吃,她吃了药,就老实多了,一觉睡过去不闹了。 他为了防止来人,在地上撒了一点白灰。 有一天,他去给潘翠姑送饭,发现了地上白灰上的脚印(脚印就是我的)一惊,一时间乱了方寸,只好连夜把老婆送到山上的一个山洞里去了。 晚上他去山洞里陪她,而这个时候,潘翠姑已经不堪忍受,彻底的疯了,时而哭,时而笑,声音瘆人。 他更加害怕,只好每天都给她吃药,让她安静下来,可心里特别难过,他也快疯了,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正在煎熬的时候,老孙的尸体被发现了,他还是没有逃过去。 接下来,他接受法律的严惩,被判了死刑,村民们包括我知道后,都惊呆了。 这个案子扑朔迷离,一波三折,结局让人出乎意外,唏嘘不已。 老孙一辈子不知道杀了多少头猪,样子长的凶悍健壮,可人是个好人,见人总是笑呵呵的,说话温声温气的,和蔼可亲,村里的红白喜事不用人找,主动去帮忙。 可就这这样的一个好人,却因为酒后失言引来祸端,命没了,这真是祸从口出,可悲可叹。 而徐小山,因为老孙抢走了自己的未婚妻,恨了他二十多年,伺机报复,要是心中没有对老孙的恨,也不会帮助樊老二藏尸,成为帮凶,最后一步步的陷进去,成了一个真正的杀人犯,后悔也晚了。 徐小山被枪毙前几天,老孙的老婆刘桂香变得非常冷静,自从老孙死后,她的眼泪都哭干了。 她求王小勇用摩托车带他来到看守所,声泪俱下的对着一脸愧色的徐小山骂了一顿,把他家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她说警察问她的时候,她第一个就怀疑他,可想着他虽然性子彪悍,但绝不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她相信他,毕竟他们很早就订婚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了解对方,没有对警察说。 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真看错人了,幸好当年没有嫁给他,可怜老孙死的太惨了,她撕心裂肺的哭起来。 徐小山眼睛红红的低下头,任由她骂个够,一句话不说。 一年后,他被枪毙了。 他死后,村里炸锅了,这件事成为村民们饭余茶后的话题,议论纷纷的。 徐豆子因为此事大病一场,病愈后,不喜出门了,小卖店也兑出去了。 他的岳父周国军觉得丢脸,看他不顺眼,冷脸相对。而且,失去独子的樊老二父母总去他家闹,樊老二的老娘披头散发,捶胸顿足的在他家哭闹,闹得鸡犬不宁的,看热闹的村民里三层,外三层的,磕着瓜子看热闹,他日子难过。 一气之下,带着老婆带弟离开这里了,谁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时间长了,人们也就不议论了,村子又恢复安静。 因为最近找我看事的人少了,我找村民们帮忙,给我奶,我爸和我妈他们各自买了一副好棺材,重新安葬了,了了我心愿。 看着培了新土的坟墓,很是欣慰,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晚上睡个好觉。 一年后,有人看我有点钱了,劝我把师父的破房子翻盖,早点娶老婆成家。 我何曾不想这样,可我现在变的野心勃勃,我不想和我爸一样窝在这个偏僻,交通堵塞的地方,不想老死在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我想趁着年轻出去闯闯,哪怕撞个头破血流,也不后悔,人活着,总要搏一把吧,不拼一回,怎会知道行不行,不管结局如何,不枉青春。 再说,我心里装着秀花,无心相亲。 我热血燃烧的准备去城里闯闯,说走就走,正好王小勇骑着摩托车回家探望他爸,我可以做他摩托车去城里。 计划着先去投奔冯波,让他帮忙租房子,先住下来再说,城里就业率高,就是没人找我看事,也可以找个临时工干干。 不管乍样,干就完了。 我走的时候,是悄悄走的,除了王大贵和王小勇知道。 王大贵支持我出去,他红着眼睛说:“小子,到城里人生地不熟的,有难处,别硬扛着,小勇也在城里,可以找他帮忙。” 我的眼睛湿润了,答应着上了摩托车,王小勇一拧油门,摩托车疾驰而去,后面尘土飞扬。 过了会,到了山下,要翻山了,王小勇让我帮忙推车,我撅着屁股吭哧吭哧的帮他推车,两个人都累的气喘如牛,来到山上,衣服都湿透了。 这让我更加迫切的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不要回来了。 下了山,到了山那边,我们俩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呼呼喘气,王小勇看着前面的土路,问我去城里还是看事吗?可城市这么大,谁也不认识我,没有名气,谁找我看事? 我一愣,出神的看着远方说,“有手有脚的,总不会饿死吧。” 他笑了,我也笑了。 树下凉风习习,不大会,身上的汗消了。我们起身,继续前行,因为土路狭窄,坑坑洼洼的不好走,很是颠簸,王小勇一直开得很慢, 到了城里,天已经黑了,王小勇看天太晚了,觉得现在去打扰我口中的土豪冯波有点不好意思,劝我暂时还没有赚钱,先别租房子了,等赚钱了再说,他不由分说的带着我来到他租的房子里住下来。 我站在窗口,呆呆看着外面,夜晚下的霓虹灯散发出炫彩夺目的光,像一个美丽的童话,让人浮想连连,我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希望自己以后也能成为这个城市一员。 可是我刚住了几天,没等找到营生,村里又出事了。 第69章 丢尸 村里的放羊人王黑子起早去山上放羊时,在乱林中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以为是野猪,因为这个地方经常有野猪出没。 他吓得刚要赶着羊群离开 ,看到那个东西一动不动的,壮着胆子走过去一看,霍然色变,惊叫一声,“我的妈呀!死人。” 只见地上的死人穿着的确良白衬衫,黑裤子,裤子膝盖上有一块很小,但很醒目的黑补丁,一双半新不旧,裂口的布鞋上沾着新鲜的泥土,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口。 再看他的死相,脸色惨白,龇牙咧嘴,双目狰狞,似乎 死前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样子恐怖。 这个时候,天刚蒙蒙亮,灰蒙蒙的,四周静的可怕,再看到这惊恐的一幕,胆子大的他也吓得脸色大变,瞬间,冷汗淋淋,裤裆里忽然感觉热乎乎的,他吓尿了。大叫一声,踉跄着离开了这里。 来到村长家门前砰砰砰敲门…… 王大贵刚起来,揉着眼屎来到茅房里,蹲在茅坑里屙屎,刚点着一根旱烟,惬意的喷出一口烟雾,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夹杂着颤音的喊叫声。 他暴脾气上来了,气的提起裤子,骂骂咧咧的去开门,“谁呀?大早上的,嚎丧呢。” 打开门,看到王黑子站在门口,满脸大汗,呼呼喘气,脸色苍白,一惊。 没等他张口,王黑子上气不接下气,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好了!死……死……死人了……吓死我了!”他是个结巴,一着急,更结巴了。 “什么?死人了?王大贵一惊,他是个急性子,大着 嗓门说:“你小子把舌头撸直了再说,一个大男人娘们唧唧,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刘黑子使劲咽口唾沫,断断续续的把经过告诉他。 这个时候,天已大亮了,王大贵赶紧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来到那里一看,果真有个死人,样子惊悚可怕,几个大老爷们也吓得后背生出凉意。 经历了那么多灵异事的王大贵还是不信邪,他是个老党员,也不害怕,可过去一看,忍不住惊叫起来:“这不是孙兽医的儿子嘛,死的太惨了!这是哪个龟孙子干的。” 几个人听完,壮着胆子过去一看,可不是嘛,就是孙兽医的儿子孙小刚,孙小刚可是村里第一个考上高中的人。 当年,孙兽医很是高兴,杀了一头猪,摆下酒席请大家吃酒。可后来,孙小刚没有如愿考上大学,只好跟着他老子学习给畜生看病。 到底是肚子里有点墨水的人,没几年,就把他老子的本领学到手了。 孙兽医也老了,想着再过几年,就给他娶个媳妇,自己也不干了,在家含饴弄孙,养老了。 没想到,这孙小刚死了,死的不明不白的。 “孙小刚死的太蹊跷,身上露的地方都没有伤口,太诡异了!” “他会不会是被吸血鬼吸血死的?” 有人带着颤音说。 人群忽然安静下来,几个人面面相觑,脸色难看,谁也不说话了。 王大贵咳嗽一声,大声说:“都不要胡说了,哪有什么牛鬼蛇神,都是封建迷信,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赶紧去镇上报案,让警察破案。” 他以命令,不可违抗的的口吻,派村里长的身强力壮的马奎和张石头守着 现场。 又派了村里油腔滑调,绰号大喇叭的王庆有骑着摩托车去镇里报案。 马奎和张石头虽然胆子不小,可也不敢近前,远远坐在一棵树下抽着旱烟侃大山,话题自然就是地上的死人。 揣测着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死的诡异,都觉得可惜了这个年轻人,而且,他还是村里唯一一个文化高的人,长的也是一表人才,两个人红着眼睛,叹声叹气的,唏嘘不已。 一直等了好久,两人饿的肚子咕咕叫,警察也没来,马奎开始发牢骚。 也难怪,这个地方偏僻险恶,是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村民们去赶集,都要天不亮就起来,顺利的话,天黑前赶回来,要是不顺利,东西不好卖,天黑赶不回来了。 村子离镇子大约一百多里路,都是土路,坑坑洼洼的不好走,还要翻山。 骑摩托车,就是快的话,也要四五个小时,按这么算,陈庆有带着警察过来,也快黑了。 马奎的肚子已经开始唱空城计了,饿的受不了,他站起来,把烟头掐灭,拍拍身上的尘土说:“咱们这样傻等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快饿死了,不如我回去吃点东西,再给你拿回来一些吃的,你看行不行?” 张石头忽然噌的一下站起来,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说道:“不行,不行,这地方阴森森的,太他妈吓人了。我可不敢自己呆在这个鬼地方。”他伸长脖子,胆战心惊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尸体。 “那怎么办?咱们俩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我快饿死了!”马奎把一颗石头子踢飞。 张石头抬头,若有所思的看看天上的太阳,太阳已经偏西,已经下午了,拍了马奎一下,兴奋的说道:“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俩都回去,吃完饭再回来,当然,必须一起回来,反正偷偷的,他们也不知道,要不然,还不被王伯(王大贵)骂死。” 马奎一愣,犹豫一下,挂满肥肉的嘴角轻轻抖动,说:“好是好,可村长给咱们的任务是看着这个死人,我们俩都走了,死人怎么办?”他征征望着张石头。 张石头狠狠戳一下他的脑门说:“你真是个猪脑子!平日里那么鬼道,今天怎么脑袋不转弯了,脑袋进水了吗?你想想,谁会偷死人?死人能丢吗?” 马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着说:“嗯哪,有道理,那咱们就回去吧。”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下山了。 回到家里,胡乱扒拉口饭,按照约定,在村口集合,一起来到山上那个地方一看,顿时傻眼了,尸体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还他妈真有偷死人的。”马奎骂骂咧咧的。 两个人慌了神,不知所措的到处寻找,这个时候,也不害怕了,疯狂的在周围寻找着。 可周围都找遍了,也没有,除了放尸体的地方草木倒伏,不远处有一只鞋,再没有发现什么,一个尸体就这样没了。 两个人害怕村长怪罪骂人,累的满脸大汗,气喘吁吁的很是狼狈,也不敢休息,商量一下,扩大面积继续寻找。 可一连找了好几个小时,也没有找到,想到王大贵骂人时凶神恶煞的样子,两个人惶恐不安,瘫坐地上,欲哭无泪。 第70章 警察来了 两人知道惹祸了,没了主意,只好垂头丧气的准备回去,向村长如实招来。 他们俩刚跑到半山腰,就看到王大贵带着个几个警察和一个穿着白大褂,拎着一个箱子的法医急急过来了。 眼看他们越来越近了,走在前面的张石头躁不安,急忙躲在马奎后面。 马奎脸色难看,急头白脸的推搡他说:“刚才你的能耐哪去了,这个时候当缩头乌龟了。要不是你出的损招,死人能丢嘛!躲什么躲,怕啥?死人也不是咱们弄丢了,他想骂就骂呗!豁出去了……。” 他抬头挺胸的走着,看他这个样子,张石头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等他们来到跟前,刚才还逞能的马奎反而怂了,低着头不说话,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 张石头哭丧着脸,小心翼翼的道出经过。 王大贵听完就炸了,阴沉着脸骂道:“你们俩个完犊子玩意!这点小事都干不好,尸体还能丢?真是个饭桶。”劈头盖脸的训斥他们一顿。 马奎和张石头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他们太了解他了,这个时候,要是和他争辩,他非得怒火冲天的把你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几个警察莫名其妙的看着,面面相觑,脸现不悦。 王大贵骂够了,转过身来,讪笑着说:“警察同志,你看这事闹的,刚才这里确实有个尸体,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我们是不敢假案的,您看……劳烦您了,帮忙找找吧。” 他期待的看看警察。 其中一个像是他们头头的高个子警察严肃认真的说道:“您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只是这事太奇怪了,尸体怎么会丢?会不会被野兽叼走了?” 让他们带着去发现尸体的现场看看。 到了那里,高个子警察让几个村民站住,他们过去在周围仔仔细细的勘察,其中一个警察对着现场啪啪啪一顿拍。 过了会,在高个子警察头安排下,大家分头行动,开始寻找尸体。 山上树高林密,大家认真仔细寻找着,密林里,山洞里,瀑布边,破庙里……不放过任何地方。 可一连找了好几个小时,别说尸体,连个动物都有没有,大家很是泄气,仍然坚持不懈的寻找着。 又找了好久,眼看太阳西下,快要黑天了,大家又累又饿,浑身无力,在王大辉贵要求下,准备回去了,因为天黑了山里野兽居多,也容易碰到成精的狐魅精怪,很是危险的。 大奎和张石头看到终于要回家了,很是兴奋。 走到半山腰时,有个警察忽然站住了,眼睛死死盯着前面不远的一个洞穴口,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望过去,这是一个很大的洞穴,里面黑漆漆的,洞口有个山泉,泉水叮咚,周围鲜花遍地,景色怡人。 马奎看着警察出神的样子,心里暗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赏景,他苦笑着摇摇头。 此时,那个警察指着那个洞口,对一直铁青着脸,倒背着手的王大贵说,“这个洞穴咱们好像没有进去过。” 王大贵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的说,“是的,您的意思是……”他指着洞口,警察没有说话,直奔洞口而去,几个人连忙跟上去。 来到洞口,那个警察犹豫一下,站住,从黑色背包里拿出一个手电筒,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几个人跟在后面慢慢进去。 里面漆黑一片,阴冷潮湿,越往里走,里面越宽敞,此时,张石头忽然惊叫一声,“快看,死人。” 众人一惊,顺着他指的地方望去,在昏暗的手电筒映照下,只见在洞穴角落里卧着一个死人。马奎和张石头精神一振,眼哞里闪过丝丝雀跃,以为是孙小刚,松口气。 众人急急过去一看,惊呆了。 这是一个小乞丐,侧卧在地,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又脏又臭,紧闭双目,裸露的双腿上长满了红斑,让人不忍直视。 众人呆呆看着,马奎和张石头对视一眼,很是失望。 王大贵愕然看看那个死人,脱口而出,“这不是小哑巴嘛。” 那高个子个警察问他这是 什么人? 王大贵窘态笑笑,露出一口大黄牙,叹口气告诉他,这哑巴是个外地人,十年前,他逃荒来到这里,比划着说是家乡闹饥荒,一家人都饿死了,就他逃出来了。 当时看他可怜,就让他做了生产队的马夫,应该是牛夫。 刚开始,他规规矩矩的做事,人们对他印象不错,可后来才发现他是个小偷,啥都偷,地里的庄稼,村民家里的鸡鸭鹅狗,没有不偷的东西,最气人的是他偷了家禽,就去在野外烤着吃,还糟蹋没熟的庄稼。 村民们恨得咬牙切齿的,终于忍无可忍了,有一天,他偷狗时,被村民发现了,大家一起上去拳打脚踢的暴打他。 那天,他正好去乡里开会了,回来的时候,看到他都快被打死了,拦住村民,把他教训一番。 和村书记周国军商量一下,把他送到乡里的福利院去了,想着让他有个安身之处,也能受点教育。 “他怎么出现在这里了?竟然躲在这个山洞里了,这是怎么死的呢?” 他眼睛红红的,唏嘘不已的看着地上的死人。 那个高个子警察听完,眉头紧锁,正了正自己的帽子,目光如炬的对着穿着白大褂,背着小药箱的那个女法医摆摆手。 女法医麻利的带上手套,口罩,来到死人面前,蹲下身子,刚要准备验尸,地上的死人忽然放了一个沉闷的响屁,紧接着,剧烈咳嗽起来。 众人都惊愕住,面面相觑,哭笑不得,他没死?人们愣神的功夫,小乞丐坐起来了,揉揉眼睛,看到他们,惊恐万状的跑出去了。 几个人尴尬的站着,半晌,回过神来,王大贵急忙追上去,可只是转眼的功夫,小哑巴不见了,几个人失望的往回走。 警察临走之前,告诉他们,明天他们带警犬过来,坐上摩托车突突突疾驰而去,后面尘土飞扬。 第二天,警察果然带着一个警犬过来了,这个名叫黑龙的警犬通身黑亮,威风凛凛的。 村民们对狗不陌生,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看家狗,可对于警犬,还是头一次看到,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围观,议论纷纷的。 警察带着黑龙在山上找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无功而返。 孙小刚的尸体还没有找到,村里又出事了。 第71章 相亲 村里二十五岁的曹大坤和孙小刚一样,死的很是蹊跷,瘦骨嶙峋,面色惨白,满头白发,双目狰狞可怕,血被什么吸干了。 中年丧子,一家人悲痛欲绝,他的弟弟曹小坤泣不成声。 老子曹海老泪纵横,母亲尹翠花捶胸顿足,哭的撕心裂肺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凄厉瘆人的哀嚎着,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最不幸的事,这事 搁谁身上,谁不难过啊! 村民们都唏嘘不已,议论纷纷的,都觉得他死的更诡异蹊跷,几天里就死了两个年轻人,都死的不清不楚的,村里人心惶惶的,晚上都不敢出去了,尤其是年轻人,被家人看的死死的。 说起曹大坤的事情,还真是诡异。 几天前,村里的媒婆王大娘笑吟吟的又来给曹大坤提亲了。这次,曹家又牺牲了一只公鸡和半篮子鸡蛋。 在那个贫苦的年代,一只鸡和半篮子鸡蛋,算是好东西了。可他的母亲觉得值,为了儿子的亲事,可谓是煞费心思。 老两口有两个儿子,小儿子名叫曹小坤,长得一般,个头还行,不善言辞,是个闷葫芦,但要是生起气起来,像个倔驴,人很聪明。 曹大坤是老大,长得那是一表人才,高大帅气,性子豪爽, 按理说,这样高大帅气的人会有很多姑娘喜欢的,可他虽长得相貌堂堂的,但做事毛愣三光的(不稳当)说话口不择言,喜欢说埋汰嗑(说脏话)用东北话说就是虎了吧唧的。还经常打架斗殴的,没少人父母操心。 热心的王大娘给他介绍不下二十个姑娘了,刚开始,都同意了,毕竟相亲都先看外表的嘛,可一开口说话,尤其是喝完酒,超不过三句话,对象就黄了。 他的父母曹海和母亲尹翠花因为这些真是操碎了心,虽家里不富裕,可总是拿好东西讨好王大娘,低三下四的求她说媒。 这次王大娘警告曹大坤,这姑娘可是邻村潘家屯队长潘建国的女儿,名叫潘秀,他家三个儿子,就这一个女儿,不指望男方家条件多好,只要女婿人好,勤快,对女儿好就行。还说什么要是相中了,彩礼都不要了,你说这样的好条件,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让他明天见面管住嘴,少说话,看她眼色行事,只要过了这一关,把事定下来就成了。 父母也喋喋不休的对他是千嘱咐,万叮咛的,一定要少说话,听王大娘的话。 曹大坤一听姑娘长的漂亮,心里乐开了花,恨不得马上就见到她。 晚上躺在炕上,想着明天就要见到漂亮的潘秀了,很是兴奋,激动的辗转反侧睡不着。 快到黎明之时,才睡过去。还做个美梦,梦到自己看到了潘秀,长的很是漂亮,水灵灵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望着他,他心里乐开了花。 正美着呢,被母亲河东狮吼喊起来,这才发现原来是个梦,天都亮了,要去相亲了。他想着自己都不认识潘秀,却在梦中和她相见,觉得自己和她有缘,今天有戏,吃吃傻笑着。 这个时候,母亲已经准备好了礼物,又把他每次相亲才舍得穿的,唯一一件没有补丁的衣服拿出来给他换上。人靠衣服马靠鞍,他本来就长的相貌堂堂,穿上这套衣服,更精神了。 一家人信心满满的把他送到门口,他带着一桶(五斤)当地农场煮的酒,五斤猪肉,两瓶罐头,二斤黄沙糖,跟着王大娘屁颠屁颠的去相亲了。 那时候,家家户户日子都不好过,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这些东西已经不错了。 一路上,王大娘还是不放心的嘱咐他,去了那里,说话看她眼色行事。 曹大坤连连答应着,拍着胸脯保证,不会让她失望的。 翻过山,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潘家屯,潘家聚集了七大姑八大姨的,都翘首以盼的等着相看,早就等急了,来来回回的在门口观望着。 看到他们,一家人喜笑颜开的迎上来,看到曹大坤长的一表人才,高高大大的很是健壮,满心欢喜。 尤其是潘建国,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看出来,对他很中意。 王大娘很高兴,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曹大坤一阵夸。 这个时候的曹大坤,反而紧张了。 他偷眼看到屋里有个女孩正在偷看自己,凭着感觉,他觉得这定是那潘秀无疑了,只听王大娘说她长的俊俏,没想到,比他想象中的还漂亮。 只见她,两条又黑又粗的大辫子自然的垂在胸前,鸭蛋脸红里透白,柳叶眉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羞涩的看着他,看到他在看她,含羞带怯的低下头,躲在母亲身后,和母亲耳语一番,她的母亲笑成一朵花,不停的点头。 曹大坤心里乐开了花,激动的心砰砰砰跳,觉得有戏。 潘建国的婆娘和女儿潘秀出去,在潘建国跟前笑着说了什么,潘建国兴奋的点着头,这个时候,谁都能看出来,一家人对曹大坤非常满意。 机灵的曹大坤立刻出去,把水缸挑满水,又去院子里卖力的劈柴,把柴禾垛码的整整齐齐的。 潘家人更加高兴,越看越喜欢,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很是满意,皆大欢喜。 潘建国拿着菜刀就去杀鸡了。这个地方,有个风俗习惯,姑爷上门,小鸡没魂。 王大娘一看,这事成了,别提多高兴了。 不大会,饭菜做好了,摆了一桌子菜,桌上放着几瓶白酒,一家人热情的让曹大坤和王大娘坐下来。 王大娘看到桌上的酒,一怔,看了曹大坤一眼,用眼色告诉他,不可喝酒或者少喝。 可此时的曹大坤已经被潘家人的热情昏了头,受宠若惊的把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大家鼓掌欢呼,推杯换盏的气氛活跃,王大娘暗暗叫苦。 看大家频频向他敬酒,忍不住阻拦说:“快别让他喝了,一会喝多了,怎么回家?” 可没等他说完,豪爽大方的潘建国笑着说:“没事,喝多了就住下,反正有地方。”众人正在兴头上,兴高采烈的附和着。 王大娘心里这个急呀,害怕曹大坤喝多了露出庐山真面目,可就坏事了,情急之下,她向曹大坤使眼色,在桌下狠狠踢他一脚。 曹大坤受疼,看到王大娘的样子,这才想起来什么,不敢再喝了。 可人们正在兴头上,尤其是潘建国,今天特别高兴,这女婿长的一表人才,又勤快,越看越喜欢,频频给他倒酒。 曹大坤盛情难却,已经喝了几大碗酒了,脑袋有点晕晕乎乎,可意识清醒,王大娘刚才那一脚,把他踢醒了,他再喝,非得露馅不可,到时候,这门亲事就黄了。 他今天看到俊俏的潘秀,特别喜欢她,这要是黄了,肠子都青了,爹妈也得骂死他。 他说啥也不敢喝了,连连推辞。 可一桌子人正在兴头上,哪能放过他啊!尤其是已经有了醉意,舌头都大了的潘建国,执意要他喝酒,一副他不喝,就不给他面子的架势。 站在旁边的潘秀很是着急,小心翼翼的劝父亲别让他喝了,喝醉对身体不好。 几个表哥堂弟都起哄,没结婚就知道护着他了,潘秀羞红了脸,跑屋里去了。 大家起劲的劝曹大坤喝酒,这个时候,曹大坤酒劲上来了,五迷三道的,满脸通红,舌头发硬,瞪着血红的眼睛,结结巴巴的说道:“老……老子……老子他妈的都说……都说不……不喝了……还他妈的灌……灌我……。” 所有人都惊呆了,愕然看着他。 第72章 艳遇 曹大坤酒醉的样子,一桌人愕然看着他,面面相觑,举起的酒杯尴尬的悬在空中,继而,不约而同的慢慢放下来,都变了脸。 王大娘心里一紧,坏事了!心里那个气呀,狠狠瞪他一眼,尴尬的刚要解释,潘建国气的怒目圆睁,啪的一声把酒杯摔地上,砰的一声,所有人都怔住,鸦雀无声了。 正在酒劲上胡言乱语的曹大坤也吓了一跳,醉眼朦胧的斜视他一眼,不满的骂骂咧咧的。 潘建国怒火冲天的指着曹大坤对王大娘说:“这就是你天花乱坠夸的好小伙子?虎啦吧唧的什么玩意啊?你这是磕碜我来了吗?我家姑娘怎么能嫁这样的人,赶紧让他滚犊子!丢死人了!” 他话音刚落,几个大小伙子把还在撒酒疯的曹大坤推搡出去,刚到门槛被绊倒了,曹大坤骂的更厉害了,污言秽语的,很是难听。 几个人气的把他抬起来,扔出去了。 酒醉的曹大坤受痛,大喊大叫的,潘建国更加生气,气的脸都白了,浑身颤抖。 他的婆娘也气的责怪王大娘,怎么给女儿介绍这样的人。 而他们的女儿潘秀脸一会红,一会白的,又羞又怒,躲在屋里不出来,嘤嘤嘤哭起来。这也难怪,姑娘好不容易相中一个人,没想到,酒后这么无德。 曹大坤被扔出去,王大娘也被潘家人不客气的撵出来了,把东西也扔出来了。 王大娘和曹大坤被赶出来,很是狼狈,王大娘气的打他一巴掌,希望把他打醒。 可此时的曹大坤酒劲上来了,什么天王老子都不服了,脏话连篇,滔滔不绝的从他嘴里蹦出来。 王大娘看到天快黑了,自己年纪大了,想在这个村里亲戚家住下来,可她不放心曹大坤和那些东西,情急之下,又呼了他几个嘴巴子。 可他还是犹如一个疯子一样骂骂咧咧的。 王大娘气的六神无主,唉声叹气的,后悔为他提亲,想着只能让他跟着自己去亲戚家住上一晚了。 可此时的曹大坤虽然喝醉了,可笑的是,他被大娘拽着,踉跄着走了一顿路,发现路不对劲,又发飙了,非要回家,虽然醉的一塌糊涂,可他知道把东西带回去,看样子喝多了,可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自己的亲事黄了,一边骂,一边拿着东西往回走。 大娘气的直跺脚,恨铁不成钢,不管他了,看他踉跄走远了,深深叹口气,去亲戚家了。 曹大坤摇摇晃晃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摔了好几个跟头,衣服也被树枝刮坏了。 过了一会,胃里忽然感觉翻江倒海的往上涌,蹲下来,口中浊物一泄而出,吐的快把苦胆吐出来了。 吐完后,感觉好多了,有点酒醒了,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想着刚才的一幕,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欲哭无泪,坐在地上别提多沮丧了。 想着漂亮的潘秀,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他坐在地上,像一个雕像一样默默坐着,过了会,晕晕乎乎,困意袭来,眼睛打架,竟然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他醒过来,这个时候,天黑了,月亮出来了。 虽然害怕回家免不了被父母一顿臭骂,可他还是想早点回家,决定抄近路,走山路回家,翻过这座山,再走一段路就到家了。 刚走几步,他才想起来,这个地方,前两天死过人,就是村里孙兽医的儿子孙小刚,据说死的诡异,传说被吸血怪吸血死的,村里人议论纷纷,人心惶惶的。 此时,月明如昼,青白的月光照在大地上,一片通亮,树影婆娑,风声呱啦呱啦,犹如野鬼狐魅在哭泣,阴森森的很是恐怖。 曹大坤从小在农村长大,经常走夜路,,胆子很大,可想着那孙小刚就是死在这个地方的,心中骇然,脑子里浮现出被吸血鬼吸干血,孙小刚恐怖的样子,他嘴唇泛白,身子微微发抖,后背嗖嗖冒凉风,眼睛里透着不可遏制的恐惧之色。瞬间,酒醒了,站在那里犹豫不决。 可此时的他迫切想回家,硬着头皮往前走……走的极快,恨不得马上就到家。 不大会,他就浑身是汗,累的气喘如牛了,可他不敢休息,大步流星的继续往前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走出那个可怕的地方?长长的松口气,累的实在是走不动了,坐在一棵树下,想歇会再走。 点燃一棵烟,刚抽几口,忽然听到女子的哭声,如泣如诉,哀哀怨怨的,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 曹大坤一惊,心里很是纳闷,这大晚上的,哪来的女人? 站起来,遁声寻找,此时没动静了,周围没人,他觉得自己遇到脏东西了,刚消汗的他瞬间又满身的冷汗。惶恐不安的四下巡视着, 在月光下,看到不远处的树下坐着一个穿着白裙子,长发拖地的女子,露出来的手臂白嫩嫩的,正掩面哭泣,哭的很伤心,看样子是个美女。 曹大坤精神一振,赶紧把烟掐灭,走过去。 此时,他使劲咽口吐沫,告诉自己,不要爆粗口,他尽量让自己声音温和的说道:“你是谁家姑娘?大晚上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多危险啊!你的家人呢?”他努力装出一副文明人的样子。 那个正在哭泣的女子忽然停住哭声,徐徐抬头。 曹大坤顿时惊呆了,心里暗叹,我的妈呀!这姑娘长得也太漂亮了吧,比自己相亲的那个潘秀还漂亮,让他眼前一亮,感觉她好像比挂历上的一个明星还要漂亮。 曹大坤很是喜欢她,心生怜爱,呆呆望着她,一时间,变得语塞了,心跳的厉害。 女子叹口气说:“说,我叫白玉儿,家住圈子村,是个孤儿,三岁时,我的父母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我是被叔叔婶婶养大的,从小对我不好,经常打骂我,说我是个赔钱货。前几天为了钱,逼我嫁给一个又丑又老的男人,我不同意,他们就把我锁在屋里,不让我出去,我趁着他们不在家跳窗户 逃出来,可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大晚上的,稀里糊涂的跑到这里了,不小心脚崴了,不能走了,很是害怕。” 说完,又哭起来,一副梨花带雨样子,让人心生怜爱。 曹大坤听完,怒火中烧,女子的遭遇,激起了他的保护欲,他一时兴起,忘了自己的坏习惯,不由自主得骂起来:“这他妈的太欺负人了,姑娘你别哭了,走,我为你出头,去削他一顿,让他知道我的厉害,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你了。” 此时的女子,很是崇拜他的样子,止住哭声,站起来,娇滴滴的说:“大哥哥你是个好人,你能把我送回家吗?我想回我原来的家。” 曹大坤一听,心里那个乐啊,痛快答应下来,让女子趴在他背上,背起来就走。 第73章 邪病 曹大坤兴奋的背着白玉儿,刚才的疲劳和不快一扫而光,心里美美想着,老子这是因祸得福啊!亲事黄了,现在遇到的这个女子比那潘秀还漂亮,不仅长得漂亮,还娇滴滴的惹人怜爱,自己要是能娶这个女子为妻,那可真是这辈子没白活,值了。 他刚才看出来这个白玉儿并不讨厌自己,刚才自己爆粗口,她不仅没有像别的的姑娘一样讨厌自己,好像还崇拜自己的样子,心里窃喜。 他按照 那白玉儿的指引,走了一会,看到前面有个小村落,村子不大,稀稀拉拉只有十几户人家,他看到村落里有幽蓝光芒,很是好奇,越来越近,才发现是几个小孩子在树下默默的玩耍,所谓的蓝色亮光,竟然是他们的眼睛,村子里死静,连个狗叫声都没有,很是惊奇。 来到一个木屋前,白玉儿说到了。 曹大坤忽然变得很是失落惆怅,恨时间过得这么快,只好把她放下来,说了句,姑娘早点休息,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名叫曹大坤,家住坟冢村。你照顾好自己,我要回去了,有事找我,他恋恋不舍,落寞的转身就走。 身后的白玉儿儿忽然娇滴滴说,“大哥你累了一路了,进屋喝口水歇歇吧。”声音甜美。 曹大坤一听,激动的跟她 进去,只见屋里很是简朴整洁,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那白玉儿儿真是太美了,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美女一样,含情脉脉的的看着他,样子更加娇媚动人。 曹大坤恍若梦境的呆呆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像做梦,不,像是穿越了一样,无比激动,他长这么大,头一次跟一个姑娘离的这么近,而且,还是个美女。他掐了自己一下,疼,不是梦,是真的。 一时间,他心猿意马,失魂落魄的不想离开了,他本来就没想离开。看到白玉儿脉脉含情的看着自己,知道她也喜欢自己,酒壮熊人胆,情不自禁的拥住白玉儿,在此住下来。 第二天晚上,他睡的迷迷糊糊的搂着白玉儿时,忽然摸到毛茸茸的东西,一愣,忽的一下坐起来。 此时,白玉儿醒了,睁开眼睛,透过月光,陈卫东看到白玉儿的眼睛忽然发出奇异的蓝光,更加惊奇。 白玉儿关心的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起来把灯点着。 曹大坤上下打量她,一切都正常,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又躺下睡了。 曹大坤在这里和白玉儿如胶似漆,甜甜蜜蜜的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的过了三天,想起父母一定在家急坏了。傍晚时分,恋恋不舍的离开这里。 那白玉儿恋恋不舍,娇滴滴的问他 什么时候娶她? 这个时候,曹大坤看着怀里的白玉儿,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飘飘欲然,他拍着胸脯跟她保证,说:“俺回去就告诉父母,定下日子,马上就娶你过门。” 白玉儿说自己不要彩礼钱,想跟他回去。 曹大坤连忙说,“我得先回去通报一声,让我的父母有个心理准备,放心吧,过几天我就来娶你。” 两个人分开后,曹大坤走在路上很是兴奋,想着自己虽相亲没成,可有了艳遇,阴差阳错的让自己遇到这么漂亮的姑娘,父母知道了,还不知道高兴成啥样呢。 可过了会,他忽然感觉自己腰酸腿软,浑身无力,只是刚走了一小段路,就累的气喘如牛,直冒虚汗 ,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以为自己病了。 一路踉跄着走走停停的,好不容易回到家里。 他的父母因为他三天没回家,在家急坏了,不知道这门亲事到底成没成,望眼欲穿的盼着他回来,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他的弟弟一次次去门口看他回没回来。 他的老子曹海揣测这应是成了,因为王大娘也没回来,说不定,因为女方高兴,留他们住下了。 可他妈尹翠花觉得不妥,哪有没成亲就留人住的道理,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曹海越想越着急,刚要派小儿子曹小坤去看看,曹大坤回家了。 一家人看到他,吓了一跳,刚刚三天没见的曹大坤如今却判若两人,仅仅三天就瘦了一大圈,面色苍白,胡子拉碴的,憔悴不堪,目光呆滞无光,摇摇晃晃的进来。 这哪是那个仪表堂堂,精神饱满的曹大坤,倒像是个六七十岁的暮年老人,一家人赶紧迎上去,七嘴八舌的问他怎么回事。 尹翠花急的掉眼泪,问他是不是有病了。 曹大坤虚弱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他的父亲曹海急的直瞪眼睛,大声吼他:“兔崽子,你这是咋了?才出去三天,怎么变成这样了,哑巴了,说话啊!相个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是不是黄了?” 他的弟弟也急的懵懵看着他。 母亲赶紧为他倒了一杯水,心疼说:“大坤,你这是怎么了?快给妈说说,是不是人家姑娘没相中你,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想急死我们嘛。” 此时的曹大坤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他全身虚脱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弟弟默默看了会,觉得哥哥太反常了,赶紧让父母不要再吵了,先让他歇歇再说,他去请个大夫过来看看,他的父母让他快去。 曹小坤刚要抬脚出去,曹大坤说话了,“你们别急嘛,我可能是感冒了,歇歇就好,你们听我慢慢说。” 接着,断断续续的告诉他们经过。只不过,他没说实话,他说女方没相中他。路上有缘遇到了那个白玉儿。 一家人听完,都惊呆了,继而变得又惊又喜,父母乐的合不上嘴了,夸他有本事,这下终于可以娶媳妇了。 可过了会,他老子曹海想了想,觉得这不对头,他活了几十年,从来没有听过什么圈子村,问他是不是记错了。 曹大坤急的直发誓,说:“咱们这个地方偏僻,你这一辈子出去过几次,除了年底买点年货去赶集,还去过哪里?周围一共有几个村庄您知道吗? 曹海听了,没再说话,吧嗒吧嗒抽烟。 尹翠花嗔怪他说:“儿子没有对象,你愁的驴脸老长,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对象了,你又摆个臭脸问东问西的,就你这样,儿子猴年马月才能娶上媳妇啊!” 让曹大坤不要听他的,明天把姑娘带家看看,曹大坤高兴的答应下来。 第二天,曹大坤精神多了,他在父母催促下,早早就出去接白玉儿了。 一路上,他心里乐开了花,想着白玉儿要是嫁给自己,自己在村里可扬眉吐气了,让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看看,自己不仅娶了老婆,还娶了个漂亮老婆,他越想越美,憧憬着美好他未来。 凭着记忆,他来到那个地方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哪来的村落,木屋,这是一个怪石嶙峋,草木荆棘茂密的荒野,他做记号的附近,竟然是一片乱葬岗。 这里面埋着的大多都是一些横死的人,很多坟已经多年没人祭拜了,年久失修,荒草丛生,有的坟墓被老鼠,黄鼠狼什么的拱出一个个的洞,再被大雨冲毁,已经塌陷,露出棺材。 里面的尸体已经被野兽吞噬,只剩下森森白骨,陪葬品和寿衣也被野兽撕碎,撒的到处都是,情景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 此时,忽然响起一声乌鸦沙哑难听的叫声,心惊胆战的曹大坤吓一大跳,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壮着胆子在周围站了一会,没有找到村落,木屋。焦急,失落,惆怅,涌上心头,不甘心的扩大面积继续寻找。 第74章 怪物 他心惊胆战的转悠着,大声呼喊白玉儿,可回答他的只有大山的回音,这个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树林里阴沉沉的,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遁声寻找,看到面前的情景,一惊,一个塌陷的坟墓里钻出来一个黄鼠狼的脑袋,诡异的看着他,和他对视,一点也不怕人,曹大坤知道这畜牲迷惑人,不敢再看它,转身就跑。 一口气跑了很远,跑了一会,累的快上不来气了,心砰砰砰跳的厉害,瘫软在地上。 望着黑沉沉的树林,很是纳闷,自己明明记了记号,村落怎么不见了,找不到白玉儿,他特别失望,很是想念她,迫切的想见到她,可这个时候,已经黑天了,自己只能回家了,不知道回去怎么跟父母交代,他愁的唉声叹气的。 歇了会,摇摇晃晃的起来,刚要离开,忽然听到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又惊又喜,激动万分,竟然是白玉儿,激动的迎上去,嗔怪说:“你家怎么这么难找,我明明做了记号的,怎么没看到你家房子?” 此时的白玉儿亲热的挽住他的胳膊,向他撒娇说:“定是你记错了,幸好我出来看到你,怎么样?你告诉父母了吗?什么时候娶我过门?” 曹大坤高兴的说:“我这不是来告诉好消息了嘛,我妈说想见见你,你现在就跟我去吧,咱们俩结婚,让我爸妈早点抱上孙子。”他原以为,白玉儿会开心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说脏话的他,见了白玉儿,反而变好了。 白玉儿一愣,犹豫一下说:“现在还早,我去买点礼物,打扮打扮再去好吗?” 她带着曹大坤走了几步,面前现那个木屋。 曹大坤看傻了,这个木屋紧挨着坟地,心里很是纳闷,一万个为什么冒出来,自己刚才在这个地方都转遍了,怎么就没发现呢?她家怎么住在这个鬼地方?她一个人不害怕吗? 进入屋里,吃完饭,喝了酒的曹大坤看着漂亮的玉儿,神魂颠倒,情不自禁的又住下来了。 一番缠绵后,他忽然看到白玉儿向他狡黠一笑,样子诡异,一惊,此时,酒劲上来了,困意袭来,他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口渴的厉害,醒过来,迷迷糊糊中摸到毛茸茸的东西,睁开眼睛一看,大惊。 此时,已经黑天了,在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下,他怀里搂着一个狐首人身的怪物,浑身酒味,睡得正香,脸上都是毛,样子惊悚恐怖。 他吓得毛发倒竖,浑身颤抖,腿脚发软,张大嘴,惊骇的大叫一声,踉跄着出去,连滚带爬的逃出去了。 一口气跑出去很远,回头看看怪物没有追上来,他累得气喘如牛,衣服都湿透了,被凉风一吹,浑身冰凉。 实在跑不动了,瘫坐地上,呼呼喘气,忽然感觉嗓子一痒,剧烈咳嗽一声,感觉口中有甜腥味,吐出一口鲜血,身子瘫软无力。 他心有余悸的想着刚才惊骇的一幕,害怕极了,这才明白过来,那妖艳迷人的白玉儿,竟然是个狐狸变的,狐狸在迷惑人,而那些蓝色眼睛的小孩子也是小狐狸变的,至于村落,木屋,就是坟墓,他仔细回忆着,欲哭无泪,五味杂陈,失落,惆怅涌上心头。 他从小在这个偏僻险恶的地方长大的,从爷爷奶奶口中,听过很多稀奇古怪的鬼怪故事。 这个村子四面环山,经常怪事不断。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遇到诡异事了,不知道回去怎么跟父母说。 他站起来,忽然感觉腰酸腿软,浑身无力,直冒虚汗,摇摇晃晃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好不容易到家,刚到门口敲了几下门,就倒下去了。 一家人看到这么晚了,他还没回来,正在担心他,听到声音,他的弟弟小坤风风火火的出去开门,看到倒在地上的哥哥,一怔,大声呼喊父母。 三个人把他搀扶进去,放在炕上,为他盖上被子,看他脸色苍白,昏昏沉沉的,一家人吓坏了,以为他病了。 尹翠花急的摇着他问怎么回事?他不是高高兴兴的去接那白玉儿了吗?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病了,着急忙慌的让小儿子小坤去找大夫。 曹海急的直跺脚,唉声叹气的说:“真是作孽啊!好不容易把你们俩养大,盼着早点抱上孙子,村里和你一般大的三狗子,人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可你倒好,三十多岁了,到现在连个 对象都没有,相亲多少次了,一个没成,真不争气,我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没脸见人,也对不起祖宗。” 他用哆嗦着的手,拿起一棵旱烟,用打火机打着,因为生气手抖打了好几次才打着火,狠狠抽一口烟,剧烈咳嗽起来。 尹翠花看着昏睡中的儿子,急的掉眼泪。 却说小坤跑出去找大夫,不巧的是,何大夫没在家,附近好几个村里只有他一个大夫,去外村看病了。 小坤只好往家跑,在路上,碰到挑着粪汤去浇地的张石头,他看到一路小跑,满脸大汗的小坤,一愣。 放下担子,拿起搭在肩上的毛巾,擦擦脸上的汗 ,大声说:“小坤,你这是干哈啊?着急忙慌的,有啥急事?” 正低着头,急急走着的小坤抬头看到他,气喘吁吁的说:“俺哥病了,俺去找大夫,他没在家,急死人了。” 接着,告诉他经过。 张石头一听,惊道:“哎呀妈呀!这哪是病了,这是中邪了吧,你找大夫也没用啊!赶紧找个看事的去看看吧。” 小坤一听,愕然看着他说:“听你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小坤回到家里,看到哥哥脸色好多了,睡着了,松口气。 父母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探头看他后面,问他大夫呢? 陈卫军道出经过。 他的父亲一听炸了,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说:不可能,现在啥年代了,还搞那些封建迷信,你哥就是因为亲事黄了,上火了,我就是奇怪,他说去接那个愿意嫁给他的姑娘,姑娘没接来,他倒是病了,事情有点蹊跷,等他醒了问问就好了。明天再找大夫,好了,都累了,歇着吧。”他倒背着手出去了。 父母折腾一天都累了,很快就睡过去了。 可小坤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张石头的话,越想越觉得哥哥不对劲,不放心哥哥,蹑手蹑脚的起来,刚走出去,忽然看到一个白影像一道闪电一样,极快钻进哥哥屋里去了。 第75章 复活 小坤一惊,他胆子大,蹑手蹑脚,屏气凝神的来到窗下,透过小窗户玻璃一看,顿时惊住了。在白炽灯昏暗的灯光下,哥哥睡的正香,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白裙子,长发及腰的女子,颊如粉霞,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不点自红樱桃唇,简直太美了。 十九岁的小坤痴呆呆看着,一时间,忘了自己干什么来了,陶醉其中,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比村里那些女孩漂亮多了。 这个时候,他忽然看到那个女子来到哥哥面前,诡异一笑,五官忽然开始变化,变得狰狞,慢慢的,变得不像人样,诡异可怕。 胆子大的小坤吓的差点没喊出声来,知道这是个妖,拿起旁边墙上立着的一个扫帚刚要冲进去,头上忽然重重的挨了一棍子,他疼痛难忍的大叫一声,看到屋里的灯忽然灭了,从屋里跑出来一物,很快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接下来,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炕上,他的父母关切望着他,看到他醒了,都松口气。 母亲窘态看着他说:“你这孩子,晚上不好好睡觉,怎么偷偷去你哥窗下了,难不成你梦游了,你鬼鬼祟祟的蹲在那里,我还以为来小偷了,打疼了吧。”她不安的抚摸他的脑袋。 父亲曹海黑着着脸吼他:“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抽什么风?” 小坤脑袋晕晕乎乎的,有点疼,他摸着脑袋委屈的说:“您还是我亲妈嘛!下手这么重。” 接着,把经过告诉他们。 两个人一惊,面面相觑,母亲脸色难看,不放心,急急去了大坤屋里,看到他还睡着,长长出口气。 出来压低声音对小坤说:“我刚才也看到你哥屋里冲出来一个东西,像狗,浑身雪白,吓死我了,看样子,你哥这是招惹什么邪物了,这可怎么办啊!要不,找个人过来看看吧。” 她搓着手,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无助,征求的眼神看着看丈夫,又看看儿子。 可此时的曹海仍然不信邪,大晚上的,觉得他们母子俩看花眼了,说不定是个野狗跑家里来了。 他瞪着眼珠子说:“这话可不要说了,我是个老党员,传出去不好,虽然破四旧的年代已经过去了,但也不能搞那些封建迷信的事情。明天还得请大夫,赶紧睡吧。”他打个哈欠,去睡了。 母亲叹口气,紧跟出去了。 小坤看看土墙上挂的那个滴答滴答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12.35了,揉揉眼睛躺下了。 想着刚才诡异惊悚的一幕,越想越怕,辗转反侧睡不着。 等他醒了,看到母亲扎着围裙,已经把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端上来了。在他记忆中,母亲是个勤劳能干的人,每天都早起为他们做早餐,虽然日子不好过,可母亲总是想方设法的让他们吃好穿暖,他心里热乎乎的,揉揉眼睛,爬起来洗脸,刷牙。 吃完饭,在父母叮嘱下,去请王大夫。 可他出了门,就借个摩托车来到城里找我看事来了。他怕他爸再这样油盐不进犟下去,哥哥没命了。 他以前来过城里,知道王小勇住的地方,很快找到了我,看到我,很是激动,急三火四的把经过告诉我。 这几天我没找到活干,坐在屋里,正郁闷呢。 听完惊道:“这是狐魅惑人,听你所说,你哥和那孙小刚这是碰到狐狸精了,这畜生要是不除掉,不但你哥没命了,村里也遭殃了。” 小坤一惊,脸色大变,急的掉眼泪,带着哭腔说:“那怎么办?您可要救救俺哥,俺爸他是个倔脾气,谁说都不听,我不能看着我哥死。” 求我跟他回村。 我好不容易来到城里,想赚大钱,梦想着赚大钱了,有底气追求秀花,怎会轻易回去。 而且,王小勇昨天告诉我,他帮我找个工作,这两天就有信了,我打算在等等,实在不行,就只好找冯波帮忙了。 我让小坤不要着急,拿出我那个破旧的黄色布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些符咒,还有一些碾碎的干艾草,雄黄,蒲草,朱砂……还有一些草药给他。 让他回家把符咒烧了,和草药一起喝下去,再把一些符咒贴在门上,去找一些黑狗血来,要是那个狐妖再来,就用黑狗血喷它。 小坤问我,这样就能救哥哥吗? 我叹口气说:“他身上精血已经失去大半,能不能行,就看他的造化了,赶紧回去吧。” 他一副失望的样子,我赶紧说:“门上贴了符咒,它是进不来的,你先回去,我再等等信,过两天就回去。” 他无奈的点点头,惦记家里的哥哥,急急离开了这里。 而此时,家里的大坤躺在炕上,时而情绪暴躁,发怒骂人,犹如变个人,非常可怕。 时而精神恍惚,眼神涣散,身体僵硬,样子就像个植物人一样,父母无奈,只好在他闹腾时,把他捆起来了。 父亲急的唉声叹气的,一趟趟去门口看小坤回来没,地上一堆烟头。母亲守在跟前啪嗒啪嗒掉眼泪,望眼欲穿的盼望小坤回来。 两口子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这个时候,王大娘风尘仆仆,气喘吁吁的来了。 两口子看到她,气不打一处来,曹海黑着脸堵着门,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的数落她一顿,他的婆娘冷脸看着她。 王大娘看到他们这样子,心知肚明的知道,他们在埋怨自己亲事黄了,心里这个气呀,自己这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费力不讨好,心里有气,气急败坏的说:“你们还怪我老婆子,你们怎么不问问你儿子干的好事,真是本性难移。从今以后,你家事我再不管了。” 她大声呼喊大坤,让他自己出来说道说道。 看她这个样子,曹海更生气了,怒吼一声:“你还提大坤,他被你害惨了!”一边说一边躲开,让她进去。 王大娘懵懵看他一眼,进去一看,傻了。 张着嘴呆呆看着炕上瘦的皮包骨,人不人鬼不鬼的大坤“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指着大坤,嘴唇颤栗着,结结巴巴的说。 曹海苦着脸,一屁股坐在炕上,告诉她经过。 王大娘听完,脸色大变,拍了一下大腿说:坏了!作孽啊,听你这么说,他这是被狐妖迷惑了,赶紧找个人看看吧,要不然……”她打住话头,深深叹口气,把经过告诉他们,叹息着离开这里了。 夫妻俩一惊,面面相觑,这才明白过来,是自己儿子不争气,把亲事搅黄了,蔫了,盼望着小坤赶紧回来。 走在路上的小坤,知道父母这个时候急坏了,疾步如飞的走着……恨不得马上就到家。 不大会,便满脸大汗了,推着摩托车翻过山,正急匆匆走着……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他。 回头一看,惊愕的张大嘴,竟然是孙小刚,他不是死了吗?瞬间,他吓得怛然失色,额头冷汗涔涔,浑身颤抖,扔下摩托车,转身就跑…… 孙小刚在后面喊道:“你不要害怕,我没死,你看看,我要是鬼,会有影子嘛。” 正疯狂跑着的小坤一听,觉得有理,他曾经听人说过,鬼只有晚上才能出来,白天是不敢出来的,尤其是在太阳下,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呼呼喘气,转身一看,在阳光下,那孙小刚果真有影子。 小坤兴奋至极的说:“前几天你不是死了吗,警察都来了,你是怎么活过来的?”他脑海里冒出一万个为什么? 孙小刚追上来,笑着说:“说来话长,我从小患有一种疾病,犯病就会晕厥抽搐,吐白沫,我爹是个兽医,当然看不了我的病。后来,遇到一个高人,给了一个方子,每次犯病,吃了那个方子就好了,我爹怕这个病影响我娶老婆,一直瞒的严严实实的,就是至亲都不知道。那天我去外村喝喜酒,回家路上就犯病了,兜里没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竟然醒过来了,去外村给畜牲看病了。” 小坤为他活着高兴,就是觉得他的声音有点尖细,不像他原来的声音,也没在意,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天,很是投机。 走到村口,天已经黑了。两个人要分开了,此时,村里传来狗叫声。 孙小刚一怔,犹豫不决的看着村子,对小坤说:“村里人都以为我死了,大晚上的看到我,非得吓死不可,我能去你家住一晚吗?明天白天再回家。”他祈求的看着小坤。 小坤觉得有理,痛快答应下来。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让他肠子都悔青了。 第76章 现原形 他们回到家里,小坤的父母急坏了,看到他回家了,很是激动的迎上去,不约而同的望向他的身后,这一看,不要紧,老两口吓得面如土色,抖若筛糠,躲在他身后,父亲曹海用哆嗦着的手惊道:“孙……孙小刚……。” 小坤这才回过神,自己忘了这个茬了,他们没有心理准备,肯定会害怕的,连忙让孙小刚出去等着。 把经过告诉父母。 曹海和尹翠花听了,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已经死了好几天的孙小刚活过来了?不管小坤这么说,老两口吓得不敢让他进来,浑身颤抖着让他去把他撵走,关上门。 小坤哭笑不得,耐心的劝他们,可他们俩死活不让他进来,尹翠花说就是复活了,身上也有煞气,他哥哥都这样了,家里本来事够多了,这个时候,不能再添乱了。 躲在门外的孙小刚用尖细的声音说:“大叔,我真的活过来了,你要不信,可以用针扎我的手指,就知道我是人是鬼了。” 小坤取了缝衣针,让母亲尹翠花对着门缝里的手扎了一下,血流如注。一家人长长松口气,让他进来,来不及和他寒暄,急急来到儿子屋里。 把符咒烧了,把灰烬和艾草,还有几样碾碎的草药放进去水里,喂下去了。过了会,大坤徐徐睁开眼睛,要喝水,一家人很是高兴。 为他做了一碗热汤面。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看到平日里文质彬彬,说话文绉绉的孙小刚言谈举止粗俗,看到香喷喷的鸡蛋,两眼冒光,和以前判若两人,蹲在椅子上,拿着腊肉大快朵颐。 没有在意,觉得他这几天受苦了,很是酸涩,鸡蛋很少,一家人没有碰,看他自己吃。 吃完饭,小坤急急去了村里找黑狗血。 我告诉他,他哥把那些草药喝下去,能缓解一下,驱除邪气,还能安神,补血。 那个狐妖肯定还回来的,它再去一次,他哥可真就命不保了,让他把一些符咒贴在门上,狐妖进不去了,再弄一些黑狗血,喷在她身上,到时候就现原形了。 他在村里转了一大圈,好不容易弄到一只黑狗,好说歹说才买下来,在外面杀了,弄到黑狗血,兴冲冲的往家走。 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月亮出来了,月色朦胧,他回到家里,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听到咀嚼声。 遁声寻找,看到在惨白的月光下,一个人正拿着一只鲜血淋漓,破膛开肚的鸡正啃的不亦乐乎,嘴角血迹斑斑,样子恐怖,散落一地鸡毛,肠子,他嚼碎骨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他仔细一看,大惊。 竟然是孙小刚,小坤吓得大叫一声,极快拿起棍子,孙小刚忽然不见了,一道白影忽然钻进大坤屋里,小坤心里一颤,暗叫不好,这才明白过来,孙小刚已经不是人类。 来不及喊屋里的父母,拿起黑狗血刚要跟进去,屋里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瘆人的哀号声,他快速冲进去,把狗血泼在孙小刚身上。 孙小刚哀嚎一声,倒在地上蜷缩一团,变成一个像野狗般的大野狐,从窗户里极快跳出去了。 小坤顿时惊愕住,这才发现哥哥死了,双目狰狞可怕,头发花白,面额青黑,大张着嘴,身体被掏空,样子恐怖。 最可怕的是,地上挺着着孙小刚的尸体,已经腐烂,臭了,小坤浑身颤抖,惊恐万状的看着,暗叹这个狐狸太狡猾了。 这个时候,他的父母听到声音赶过来,看到这一幕,悲痛欲绝,他的老子曹海腿一软蹲坐地上,老泪纵横。 母亲尹翠花发了疯一样抱着大坤凄厉瘆人的大哭起来,泪水成河,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哭的死去活来的,恶言恶语的咒骂那个该死的狐狸精。 小坤悲愤欲绝,任由泪水不断流下来,身子打晃,快站不住了,紧握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除掉狐妖,为哥哥报仇。 一家人哭够了,看着地上的孙小刚的尸体,这才回过神来,人命关天,知道的,这是狐妖迷惑人,借尸作祟,不知道的,居心不良的人会想歪的,一家人惶恐不安的看着尸体,没了主意。 曹海满脸泪痕,从不信封建迷信的他这次不再嘴硬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让小坤先去把村长王大贵找来再说。 小坤一路小跑把王大贵找来,王大贵听完,一惊,急急跟他来到家,看到床上的大坤,和已经死了,失踪的孙小刚,又惊又怕,脸色难看,可还是不信邪。 平日里,村里的大事小事都是他张罗,有条不紊的他也慌了神,他用哆嗦着的手从兜里掏出一颗烟。 小坤连忙打开火机,为他点着火,他狠狠抽了一口,剧烈咳嗽几声,眼泪出来了,他看向曹海说:“孙家亲戚还不知道吧。” 一家人恭恭敬敬的点点头,王大贵让小坤去把孙小刚的亲戚找来。 几个亲戚一直对孙小刚的死玖玖于怀,听小坤说完,半信半疑的来到他家一看,孙小刚确实死了,有人哭起来。 因为他们俩是横死的,在王大贵主持下,很快就埋了。 哥哥安葬后,父母一直都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尤其是尹翠花打击太大,精神恍惚,有点魔魔怔怔的,总是自言自语的。 很少喝酒的曹海每天都喝的烂醉如泥。 小坤虽然难过,可他要担负起照顾父母的责任,好言好语的抚慰他们。 几天后,他眼睛冒火,带着一腔仇恨又来到城里,看到我,竟然扑通跪下,跪在地上不起,求我捉狐,为哥哥报仇。 我一听,傻了,虽然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可还是被惊到了,我知道,这个狐妖不简单。 瞥他一眼说:“臭小子,你以为那狐妖那么好驱,它和别的狐仙不一样,是个野狐,也就是他不是正式狐仙,急功近利,它为了早点修炼成仙,不惜一切代价,吸取年轻后生的精血,助自己早日修成正果,它不在固定的地方居住,每次害人后,就离开了,狡兔三窟,很是狡猾,它这是借尸还魂,借助尸体,变幻成人作祟害人,这个狐狸道法高,不仅变成美女,也能借助尸体变成这个人,很是厉害,要不然,门上贴了符咒,它都能进来,正常情况下,门上贴了符咒,精怪是不敢进来的,也进不来,因此,要是再不除掉它,后患无穷。” 我答应和他回去驱狐。 第77章 捉妖 回到村子的第二天,曹小坤跟我去山上捉狐,在山上转悠一会,我施法后,知道狐妖在一个大山里栖身,带着小坤来到一个悬崖下,小心翼翼的拨开一人多高的茂密的草木,面前现一个洞,看着深不见底。 小坤变得很是兴奋,眼神发光,拿着棍棒要冲进去,我急忙拦住他,小声告诉他,不要打草惊蛇,让他抱来一堆柴,拿出火柴点燃,瞬间,浓烟滚滚。 不大会,里面钻出来一个像野狗般大的白毛狐狸,样子凶恶,目光阴冷的看着我们,也不害怕,极快奔小坤冲过来……猝不及防的小坤被他死死咬住小臂不松嘴。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我大怒,默念咒语,快速抛出去几张符咒,上面用朱砂写满了弯曲的符文,此时的狐狸松开口,呜呜呜叫着满地打滚,但目光凶恶的看着我们,那样子,恨不得吃了我们。 我指着他怒道:“你这个孽畜!不好好在山上修炼,却为了急功近利出来害人,再不除掉你,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拿桃木剑砍去…… 此时的小坤因为被狐狸咬了,疼的龇牙咧嘴的,不敢小看它了,更加恨得咬牙切齿的,眼睛冒火,晃悠着身子起来,刚把手伸进怀里…… 此时,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刚才还凶恶可怕的狐狸,此时,忽然目光悲苦,嘴里呜呜呜叫着,摇晃着勉强站起来,犹如人一样立起前爪向我作揖。 这个时候,我他妈心软了,想着好歹是个生灵,应该给它一次悔改的机会,在那一瞬间,决定放了它,喝住小坤,挥挥手。 那狐狸虽爬的很是艰难,但生存欲望促使它拼力的爬着,慢慢进入密林去了。 小坤眼睛喷火,失望的看着我说:“您这是干哈呢?竟然把它放了,这不就是农夫和蛇嘛!放了它,我怎么为我哥报仇。”他怨恨看着我。 我叹口气说:“这个畜牲害死了两个人,死不足惜,可人都死了,你打死它,你哥也活不过来了,它已经修炼百年之久,放过它吧,得饶处且饶人。”我拍拍他。 “可它是个妖,而且还是个坏妖,留着它就是祸害,它还会害人的。” 他很是愤怒的样子,眼睛血红,身子发抖,跺跺脚,气冲冲的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菜刀,踉跄着追过去了…… 不好!我赶紧追过去,已经晚了,刚爬了不远的狐狸被小坤用锋利的菜刀砍掉尾巴,瞬间,鲜血四溅,他刚要砍第二剑……我大喝一声,冲过去把菜刀抢下来,狐狸呜呜呜悲叫着逃跑了,很快就没影了,地上的草木都染红了。 小坤气的脸色苍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冲我大吼的:“这个畜牲害死了好几个人,为啥不杀了它?” 我叹口气说:“它害死好几个人,理应打死它,为那些人报仇,可人都死了,它也是个生灵,给它一次机会吧!”看他的手鲜血淋漓,从囊中掏出一个药丸,给他服下去,告诉他可以解狐毒。 小坤冷冷看着我,像不认识我一样,扔我手里一些钱,恼怒的悻悻而去。 我呆呆看着,想着他的话,心里隐隐不安。 三天后,小坤死了,他的尸体在一个田地里被人发现了,我到了的时候,人们三层,外三层的围的水泄不通,一个个脸色难看,议论纷纷的,胆小的不敢至前。 小坤死的很惨,眼睛死死看着前方,眼珠子快冒出来了,地上扔着撕碎的布条,他赤裸着上身,满身都是深深的抓痕,露出血肉,脸被挠的血肉模糊都烂了,身上血红的皮肉外翻,肚子被剖开,心脏不见了,身上有个血洞还在淌血,肠子被扯出来一尺多长,头也秃了,散落一地的头发,让人不忍直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心里犹如被猫抓挠一样疼痛,悔恨交加,知道这是狐妖干的,小坤砍掉了它的尾巴,它怎会善罢甘休。 这个畜牲,我好心饶了它一命,它不仅没有悔改,竟然还变本加厉了,都是我害了小坤,昨天还活生生的他,今天就没了,想着小坤临死前的痛苦,无助,我的心在滴血。 看着小坤老子曹海眼睛血红,瘫坐地上,老泪纵横,老妈翠花捶胸顿足,凄厉瘆人的哀号着,哭的死去活来的,泪水成河。我心里像刀割一样疼,紧紧咬着嘴唇,恨得紧紧捂着拳头,这次,我绝不放过它。 小坤安葬后,我就寻找这个畜牲,找了十几天,终于发现这畜牲死性不改,依然还在迷惑年轻人。 它这次迷惑的年轻后生是个看山人。 他是个光棍,独自一人住在山上,他也被狐妖迷惑了,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和那变成美女的狐妖缠绵。 看到我,那长的妖艳无比,楚楚动人的狐妖吓得花容失色,惊慌失措的要夺门而逃,我大吼一声:“孽畜!哪里跑,快速符咒贴在它身上,念念有词…… 她痛苦的满地打滚,继而蜷缩一团,变成一个硕大的狐狸,我出手神速,挥剑砍去,把它砍成两截。 旁边的看山人被这一切惊呆了,愕然看着,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哆嗦,呆呆看着那只狐狸,这才明白过来,这是个狐狸精。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腿一软,跪在地上答谢我,结结巴巴的说:“大……大仙,谢谢你救了我。” 我把他搀扶起来,问他叫啥名?怎么遇到狐妖的。 他尴尬的挠挠头说:“俺叫张顺子,我妈早就死了,俺和俺爸在一起生活,俺家穷,一直都没有娶媳妇,俺爹快急死了,前天晚上,俺巡山回来,屋里来个美女,她长的太好看了,说要嫁给俺,俺乐坏了,可俺爹从小就教育俺,要远离来历不明的女人,俺不敢让她进来,女子很不高兴的走了。她走了后,俺一夜没睡,很是后悔,今天她来了,俺把她留下来了,想娶她做老婆,没想到,她竟然是……。” 他喃喃自语的说,一副遗憾的样子,陷入回忆中。 我严肃的说,“你这么大人了,也不想想,你这个一穷二白的人,她一个美女,为啥主动靠近你一个看山人,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幸好我来的及时,要不然,你被她害死了。” 他怔怔看着我,又看看那只狐狸,张着嘴,一句话说不出来了,看样子吓坏了。 我把死狐狸埋了,离开这里。 第78章 大马猴 我翻山越岭的走了很长时间,我走的飞快,恨不得马上就到了家。 回到村里,已经很晚了,此时,月明稀星,我忽然听到悉悉索索咯嘣咯嘣咀嚼的声音,骨头碎裂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就像有人挠玻璃一样让人心慌意乱。 我惊奇的一看,差点没吓尿裤子,瞬间,汗毛都立起来了,在清白的月光下,一个黑色的身影戴着一个破草帽,蹲在一棵树下,手里抱着一个什么东西啃得正欢。 我吓的身上都是冷汗,心跳的厉害,抖若筛糠,腿脚发软,我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壮着胆子,蹑手蹑脚的藏在一棵树后窥视着。 这个时候,正大快朵颐的他,似乎听到了动静,抬起来头,看看继续啃食手里的东西,鲜血顺着嘴角流淌着。 我吓得大气不敢出,模模糊糊的看到他长得马面凸鼻,獠牙外露,咋看像个京剧脸谱,头颈下长着长毛,像人长的络腮胡子,长得像个猴子,样子恐怖。 看到这个东西,我脑海里蹦出来一个名字,大马猴。在东北长大的小伙伴们都熟悉这个名字吧,很多人从小都被长辈说的大马猴吓唬过吧! 小时候,奶奶总说再哭,大马猴就抓你了。快睡觉,再不睡,大马猴就来吃你了,还拿起我的脚丫子做出要啃我的样子。 这个时候,我就会不由自主的看一眼窗外,立刻猫进被窝里,大气不敢喘,吓得直发抖,那是我童年的阴影,比看到鬼还可怕。 一直到我长大,这个阴影才慢慢消失,没想到,我竟然碰到这鬼东西了。 这个时候,我不小心弄出动静来,那个东西停止啃食,把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站了起来,他不是正常的走路方式,而是左歪右斜的,时而还用单脚蹦跳一下,呲着白森森的獠牙朝我怪笑,声音骇人。 吓傻的我这才回过神来,妈呀一声撒腿就跑,这个时候,我他妈跑的比兔子还快。一口气跑到家,衣服都湿透了,躺在炕上心砰砰砰狂跳,心有余悸的睡不着,想着他啃的那个东西是啥?因为极度恐惧,我起来看了次大门,还拿起一根木头顶住,我怕这个东西追来,衣服都没敢脱,屏气凝神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被恐惧折磨的一夜没睡。 一直到黎明之时,我才昏昏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了,太阳晒屁股了,我又懒一会,,起来胡乱扒拉口饭,想起昨晚恐怖的一幕,我急需找个人倾诉一下。 刚来到村里,就听到惊天动地的凄厉哭声,“我的宝贝孙子啊!是哪个天杀的害了你……。”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我可怎么活啊!” 声音是从苟二家传出来的,苟老二的老娘和老婆一个跪在地上,一个盘腿坐在地上,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屋里屋外都是人,一个个神神秘秘,脸色惶恐的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纷纷的,旁边的几个老娘们紧紧搂着自己的孩子,一边劝,一边抹眼泪。 苟二满脸泪水,咆哮着用头撞墙,鲜血直流,有人赶紧拦住他。 “我呸!这就是报应,活该没有儿子绝户命。” 苟老二一墙之隔的邻居,张婶子冲地上吐口吐沫,嘴角冒着白沫,小声恶狠狠的说。 几个老娘们面面相觑,压低了声音。人群里默默站着的贶二狗脸现慌色,把头缩回去,走了。 我一惊,赶紧拉住一个村民问这是咋了?人群里的尹柱子把我拉到一边,说昨晚苟老二出去打麻将,一夜没回来。 他老婆和三个孩子都睡了,黎明时,才发现三岁的儿子不见了,慌了神,里里外外翻个遍也没有找到,婆媳二人急的直哭。 打麻将回来的苟老二看到门口树下有一滩血,还有地上的碎骨头,碎布条,他看到碎布条,想起什么,进去才知道儿子不见了,忽然想起什么,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孩子可是他的命根子。 他悲愤欲绝的把婆娘暴打一顿,痛苦的直撞墙 我听完,想起昨晚的可怖情景,赶紧过去,喊着:“苟叔,我昨晚回来的路上看到大马猴了,抱着一个东西啃……我打住话题,不安的看着他。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嚎叫着跑到屋里拿起一个斧头,没等别人反应过来,冲进山里去了。 苟老二家重男轻女思想严重,为了拼儿子,他老婆枣花做了十二个月子,那时候没有什么b超,就是有b超,这个地方偏僻,也去不了医院。 自从结婚,他老婆一连给他生了两个丫头片子,他横竖看不上眼,总是骂骂咧咧的,说她们是赔钱货,发誓生不出男孩不罢休。 他老婆做了十二月子,除了之前两个女孩,活下来的不是送人,就是扔到山上自生自灭了。 有一次还是个双胞胎,最残忍的是,有一次,他老婆顶着肚子还去地里干活,回到家里就生了,他盼星星,盼月亮的又是个女孩,气不打一处来,不顾产后身子虚弱的老婆跪下来苦苦哀求,黑着脸,硬是把女婴澿在尿盆里淹死了。 他的老婆受不了,因为这大病一场。 他为了保住老婆的身体,急需为他生男娃,每次老婆做小月子,他都会当大月子来养,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盼来一个大胖小子,一家人喜极而泣。 从此以后,这个男孩就是他们的心肝宝贝,非常的溺爱,百依百顺的,把小儿子惯的为所欲为。 他的儿子看到经常看到他杀鸡,有一天,忽然闹着要杀鸡,一家人为了哄他开心,笑呵呵的紧紧抓住一只小鸡,任由刚刚三岁的他拿着菜刀砍小鸡。 小鸡疼的浑身颤抖,扑棱着翅膀悲鸣着,一家人狠狠摁住它,笑着看他杀鸡,最后,鸡被他活活砍死了,这一幕正好被一墙之隔的张婶尽收眼底。 平日里,家里好吃好喝的都给他,两个姐姐干看着,要是敢吃一口,就会引来一家人的打骂。 如今,儿子死了,一家人能不难过嘛。 枣花摸着自己红肿的脸,很是委屈,想着儿子没了,心如刀绞,哭天抹泪的骂两个女儿,两个女孩知道弟弟没了,也大哭起来。 这个时候,王大贵来了,看到这一幕,瞪着大眼珠子也傻了。 老娘们都不约而同的呼啦围过来,紧张的紧紧搂着怀里的孩子,唯恐一个不注意,孩子再被大马猴吃了。 “村长,村里来大马猴吃小孩了,怎么办。” “这也太吓人了!真有大马猴。” 看来,这玩意真不是传说。” “以后孩子上学可瞎整?往后去地里干活,也得带着孩子了。” 王大贵坐在椅子上,清清嗓子说,“行了,大家都回去吧,看好自己的孩子,别乱跑,晚上都精神点,那些睡觉死的提点神,这个东西是不是大马猴,还不知道呢,但它在暗处,咱们在明处,很危险的。” 没等他说完,我不安的过去说:“王大爷,真是大马猴,我亲眼看到的,谁骗你,谁是小狗”我紧张的压低声音说。 王大贵目光炯炯看着我,“又是你小子,怎么啥事都让你碰到了,邪门了。” 他咳嗽一声又说:“这苟老二肯定是找大马猴去了,这大马猴在暗处,太危险了!大家抄起家把什,赶紧跟我去山上。” 几个汉子拿着棍棒,刀叉,气昂昂的跟他去山上。 第79章 猜疑 几个喜欢八卦的老娘们目光惶恐,神神秘秘的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小声问我,“你真的看到大马猴了?快给我们说说啥样。” “是啊!是啊!快说说。” 他们期待的看着我,我都感觉到她们的口气了。 我压低声音说,“昨晚我回来的晚,真的看到大马猴了,当时,他在吃东西,我吓坏了,纳闷它吃的啥?没想到……唉!”我打住话题,使劲咽口唾沫,看了一眼嚎哭着的婆媳俩。 几个老娘们更害怕了,惊恐不安,不约而同的看着地上的婆媳俩,把怀里的孩子搂的更紧了,议论的更欢了,他们怀里的孩子,都吓的紧紧贴着大人。 我无心和他们八卦了,赶紧去追那些人,等我追上他们,他们已经来到山谷里了,在王大哥贵指挥下,大家分头寻找。 虽然是大白天的,但能看出来,几个老爷们都惊恐不安的,小心翼翼的找着,壮着胆子,进山洞里寻找。 一直找了好几个小时,一无所获,别说大母猴,就是苟老二都没有找到。 几个人累的满脸大汗,群情激昂的骂大马猴。 王大贵看天色不在早了,打算回去了,走了一会,忽然有人惊叫一声,我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树下躺着一个人,一看就是苟老二。 过去一看,他还活着,衣服都被什么挠破了,裸露的地方,有深深的抓痕,血肉模糊的,嘴里都是蚯蚓,耳鼻中被塞满泥土。 我们赶紧把蚯蚓掏出来,把泥土清理出来,把他抬回去了。 他的老娘和老婆以为他死了,悲痛欲绝的扑在身上又大哭起来,“嚎什么嚎,人还没死呢。”王大贵吼道。 婆媳二人一愣,愕然看着他,继而激动的喊他名字,没等去请大夫,苟老二醒过来了,很是虚弱,气若游丝,还能说话,但能看出来,他明显变傻了,惊恐不安的看着人们,一会清醒,一会糊涂,断断续续的告诉我们经过。 他来到山里,就没想活着回去,想和那个大母猴拼命,可山里这么大,他在山上找了好久,没有找到,气的骂骂咧咧的,累的气喘如牛,可他不想回去,儿子没了,他也不想活了。 歇了会,继续找,又找了好久,还是没有找到,他知道大马猴在暗处不好找,既然它是晚上吃了孩子,晚上肯定会出来,决定歇歇,晚上不回去了,和大马猴拼命,为儿子报仇。 此时的他又累又饿,又渴,去一个泉水边,用手捧水喝个够。刚要站起来,忽然听到一声怪叫声,叫声就像竹子裂开的声音,大马猴! 没等他反应过来,大马猴忽然长啸着,以迅雷不及掩耳姿势冲过来,去抓他。 惊恐万状,被仇恨塞满胸腔的他两眼冒火,拿刀砍去,没想到,这大马猴不怕刀砍,身子灵活的很,砍在它身上,弹回来,被镇的发麻,身子被大马猴抓住抛起来,他像个球一样摔在草地上,啥也不知道了。 我们听完,松口气,看来,虽然他被大马猴耍戏一番,可没有丧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的老娘和老婆抱着他哭起来。经此一劫,特别珍惜他。 人群里的张婶冷漠看着,不时冷哼一声。 这个时候,王大贵忽然脱口而出:“坏了!咱们光顾着苟老二了,忘了记住旁边那个洞了,我敢肯定,旁边的那个洞,就是这个畜牲的老巢。” 我急忙说,“我做记号了,王大贵赞许的看着我,点点头说好,天色不早了,大家都累一天了,回去休息吧,准备一下,明天再收拾那个畜生。” 人们各自散去,我都不敢在家里睡了,不知为啥,我觉得事情诡异蹊跷,村子虽被大山包围了,山上野兽出没,也有狼吃人的事情,可平日里野兽从不袭击村子,这个大马猴怎么出来吃孩子了? 我胡思乱想的睡不着,过了好久才睡过去,睡梦中,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瘆人的声音,接下来,没了动静,我翻个身又睡过去了。 早上起来才知道,村里又出事了。村民刘喜的孩子也被大马猴吃了。我们赶到的时候,看到院子里有一滩血迹,还有他孩子的一只鞋,一家人哭的死去活来的。 刘喜跳高骂大马猴,王大贵看到这一幕,急了,带着我们又来到山上,这次准备了大网,棍棒,刀叉,找了一天,还是一无所获。众人很是失望,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王大贵气的骂骂咧咧,接下来,让人们挖陷阱,下夹子,可忙乎好几天,大马猴依然没有出现。村里又出事了。 贶二狗的儿子被大马猴掠走了,我们到的时候,老远就听到凄厉瘆人的哭声。 进去,贶二狗的老婆披头散发,捶胸顿足的一边哭,一边骂大马猴,哭的快抽搐了,变得疯疯癫癫,嘴里喃喃自语的喊着:“报应,报应!这都是报应啊!”样子诡异,忽然又狂笑起来,笑的肆无忌惮的,像个疯婆子。 此时的贶二狗满脸泪水,狠狠甩了一把大鼻涕,听到老婆的话,他面露惶恐,走过去,跺着脚骂她:“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虎娘们,晚上睡得像死猪,孩子丢了都不知道,都是你害了他,我看你是疯了吧!胡言乱语的。”他老婆笑的更厉害了,样子吓人。 人们站在门口,紧紧搂着自己的孩子,有的孩子,吓的扑在母亲怀里哭起来,被母亲轻轻抚摸安慰。 每个人都吓坏了,谁都害怕下一个轮到自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整个村庄笼罩在恐惧之中,大马猴一天不除掉,人们别想过安生日子。 这个时候,王大贵也没辙了,急的团团转,坐在角落里,闷头不停的抽烟,地上一堆烟头。 我听着贶二狗老婆的话,心里一紧,万事都有原因,我想了想,来到王大贵跟前,看到他烦躁的扔掉一个烟头,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放嘴上,我赶紧拍马屁,把他手里的火机拿起来,啪,打着火,为他点烟。 他欣慰的看着我,惬意吐出一口烟雾,徐徐说道,“小子,你们看事的有本事,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努努嘴,指指院子里瘫坐地上,骂骂咧咧的贶二狗说:“事出有因,你想想,咱们都在村里生活这么多年了,要是大马猴吃小孩,这么多年,咱们村里的孩子还会剩下吗?” 王大贵一愣,若有所思的呆呆看着我,烟头烧到了手,感觉疼才回过神来。 第80章 事出有因 他一哆嗦,把烟头掐灭,眼眸里闪过丝丝雀跃,兴奋的说,“你说说看。” 我挠挠头说:“我也是瞎猜的,我觉得,等二叔(贶二狗)冷静下来,你应该问问他。” 王大贵很聪明,一点就透,他站起来,拍拍我,大声说:“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记着,看好自己的孩子,千万千万别再让大马猴得手了。” 人们满脸的愁云苦雾,一个个唉声叹气的离开这里。 王大贵让我留下来。 瘫坐地上的贶二狗看到人都走了,抬头看到我们,有点惊慌,他结结巴巴的哭着说:“大伯,您可为我们做主啊!我可怜的儿啊!”犹如女人一样又哭起来。 王大贵不耐烦的吼一嗓子:“别他妈嚎了,坐下。”他以命令的口吻说。 贶二狗瞬间不嚎了,紧张的看着王大贵,没有坐下,躬着身子,敬畏的看着王大贵,一副不明所以,很委屈的样子。 王大贵咳嗽一声说:“说吧,你小子到底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 贶二狗身子打个寒颤,带着哭腔说:“村长这玩笑开不得啊!我家都这样了,您还这样说,我承认我平时爱占便宜,喜欢跟人开个玩笑,可我也是个良民啊!” “放屁!别给我绕圈子,快说,你到底做过什么恶事,大马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袭击村子吃小孩。”王大贵暴脾气上来了。 贶二狗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栗着,此时,他脸色苍白,忽然腿一软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道出经过。 原来,贶二狗的爸有个姑姑,也就是他的姑奶奶,大家都叫她三婆,三婆年轻时,嫁给了一个穷人家,没有儿女。 有一次,机缘巧合的她在山上救了一只被夹子夹住的小猴子,把它带回家,细心如尘的照顾它,把家里的鸡蛋都给它吃了,在她精心照顾下,过了一段日子,小猴子伤愈了,变得很是活泼可爱。 三婆子没有孩子,很是喜欢它,可她想着猴子是生活在山里的,自己不能这么自私,把它带在身边,只好恋恋不舍,唉声叹气的把它送到山上。 可一连送了好几次,小猴子都回来了,最后,把它留下来,小猴子很粘人,和她形影不离的,她和老伴不再孤独。 后来,她老伴没了,她带着小猴子再嫁,嫁给一个老光棍,老光棍是个瘸子,会瓦匠活,手艺不错,不少赚钱,还给她买了一个金镏子,她过了几年富足的日子。 可好景不长,没几年,这个瓦匠也死了,她也老了,孤苦无依的,贶二狗的爸就把她接来了,说为她养老送终。 三婆子一高兴,把自己攒的养老钱,还有金镏子,都给他们了,在她帮助下,家里穷的叮咣响,耗子进去都得哭着出来的贶家,终于吃喝不愁,贶二狗很快娶了媳妇。 三婆子以为自己老有所依了,没想到,她把所有钱交出来,一家人变了脸,和以前判若两人,对她又打又骂的,经常虐待她。 三婆子一股火,眼睛瞎了,一家人更加厌恶她,也不给找大夫看病,恨不得她马上死了,家里少一个累赘。 有一天,贶二狗的老婆竟然给还没有过世的三婆子烧纸钱,一边烧,一边絮絮叨叨的诅咒她快点死,一家人冷漠看着。可三婆子虽然眼睛不好,总是生气,可依然能吃能喝的,看样子,再活个十年八年没问题。 除了他家孩子,一家人更烦她了。 有一天,贶狗出去打麻将,今天运气不好,输了个精光,心里恼火,回到家里,刚打开门,被人用手指触到了眼睛,一只眼睛生疼,疼的嗷嗷叫,眯着眼睛,看到是他姑奶奶三婆子摸索着要开门去茅房。 本就输了钱,心情不好的他气不打一处来,把姑奶奶打了一顿,大冬天的,把她撵到柴房里去了。 三婆子冻的瑟瑟发抖,每天吃的都是残羹剩饭,日子难过,那个小猴子也被他们虐待,关在柴房里,小猴子通人性,用自己的身体为三婆子暖身子,三婆子心里难过,哭着向小猴子诉苦,小猴子像听懂了一样,吱吱吱叫着。 一个月后,又冷又饿的三婆子死了。 他死后,一家人松口气,掩饰不住的高兴,竟然为她办个隆重的葬礼,人们都很感动,自发来送葬。 一家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光忙着办葬礼,竟然把小猴子忘到脑后去了。出葬那天晚上,一家人觉得身上像卸下了一块石头一样,很是轻松,躺下来睡觉。 贶二狗在睡梦中感觉身上疼痛难忍,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那个小猴子在挠他,此时,它的目光阴冷可怕。 贶二狗大怒,把它抓起来,狠狠摔在地上,用脚踩它头,把它的腿掰断了,小猴子凄厉瘆人的吱吱吱叫着,疼的浑身哆嗦,他笑着把它掐死了,扔在野外。 可他想着小猴子的眼睛,一直都惶恐不安的。 前几天,苟老二的儿子被大马猴吃了的情景快把他吓死了,一直都惶惶不可终日,这几天,大家为了壮胆,带着孩子躲在小卖店里,人多壮胆,他一直都害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的孩子,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就是他老婆不说出来,他也快绷不住了,精神快崩溃了。 他觉得这是大马猴为小猴子报仇来了,没想到,只是掐死一个小猴子,就为村里引来滔天大祸,他蹲下去,薅着自己的头发哀嚎。 王大贵厌恶的看他一眼,骂道,“你他妈还是个人嘛,你的姑奶奶把钱都给你们家了,要不是她,你能娶到老婆吗,真是作孽啊!” 我冷冷看着他说,“其实,这个大马猴不是普通的大马猴,非常厉害,已经成精了,我推断那个小猴子肯定没死,但也被你折磨的可能已经残疾了,这才引出来大马猴为他报仇。” “报应!都是报应啊!”他喃喃自语的喊着,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王大贵问我怎么办?这大马猴神出鬼没的在暗处,也抓不着,用不用找警察来抓它,死了好几个孩子,决不能放过它,要不然,后患无穷,村民们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可等到警察过来,已经晚了,还会有孩子被大马猴吃的。”我提醒说。 王大贵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一跺脚说,“奶奶的,我才反应过来,它吃了两个孩子,肯定还会来的,不如我们守株待兔。” 说干就干,他召集村民们紧急开会,每家每户派一个劳力,当然,这种情况下下,家里必须留个男人,保护妇女儿童。 接下来 ,在村口都设了卡,每三个人一伙,王大贵给每个人发了一个哨子,一旦发现情况,就吹哨子。 第81章 山魈 人们在村口挖了陷阱,里面放了夹子,每隔一段距离,就在茂密的草木放一个夹子,还准备好一张大网。 放哨时,有的村民爬到树上窥视着,有的拿着猎枪在周围紧张巡视着。 一连熬了好几个晚上,大马猴没来,可人们熬的快顶不住了,因为晚上熬夜不说,白天还要去地里干农活。一个个呵欠连天的,可为了保护村里的孩子,所有人都强打精神坚持着。 有一天晚上,拿着猎枪巡逻的张大胆要拉屎,他来到一个草丛里蹲下身子,一顿噼里啪啦的,肚子舒服多了。 刚擦了屁股,提起裤子站起来,忽然听到像石头裂开时发出的声音,这个声音来的太突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惊恐万状的遁声一看,在皎洁的月色下,竟然是大马猴,它凶猛的扑向人群里的贶二狗,妈呀,大马猴来了,人们都吓得魂飞魄散,冷汗淋淋,求生的本能让他们嗷嗷叫着转身就跑。 “都他妈是饭桶,跑啥,还不赶紧抓住它。”是王大贵的声音,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勇敢的把张大胆扔在地上的猎枪捡起来,对着怪叫的大马猴开枪,砰的一声,树上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大马猴被打中了,倒下去了。 正狂跑的人们听到枪声,回过神来,赶紧跑过去,此时,大马猴忽然又站起来了,凶恶的怒吼着,扑过来…… 在王大贵指挥下,人们团结一致,勇敢的拿着棍棒,刀叉打它,可打在它身上,一点反应没有,倒是刚才那一枪把它打伤了,面对人们的棍棒,刀叉,大马猴并不畏惧,它呲着獠牙乱挥利爪,一次次扑向贶二狗,贶二狗吓得脸色苍白,瑟瑟发抖,躲在人后面。 有两个村民碰到了它的利爪,瞬间,鲜血浸透衣衫,疼的龇牙咧嘴的。 剩下的村民不敢大意,在王大贵指挥下,小心翼翼的和它周旋,搏斗,人多力量大,好虎架不住群狼,时间长了,大马猴消耗体力,明显不如刚才嚣张了,但气势上还是凶猛,样子凶恶可怕。 这个时候,胆子最小的尹柱子抄着剁骨头的大斧头绕到大马猴身后,趁它分神的功夫,用尽最大力气狠狠一斧子劈下去了,正好劈在后脑勺上了,这狠狠的一下,力道十足,斧子深深的砍进骨头中,拔不出来了, 大马猴怪叫不止,轰然倒地,声音惊天动地的响彻云霄,折腾好久,不动了。 人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惊惧的后退几步,敬佩的看着尹柱子,这小子在村里最老实,胆子最小,长的也是瘦弱矮小,没想到,关键时刻,他出尽了风头。 人们看大马猴不动了,小心翼翼的过去一看,它已经奄奄一息了,人们恨得咬牙切齿的,冲过去用网罩住它,想结果了它。此时,忽然响起一声凄厉瘆人的长啸声,突然从密林里钻出来一个瘸腿猴子,来到大马猴跟前,趴在它怀里,一脸悲苦,目中有泪水缓缓流出。 已经奄奄一息的大马猴听到声音,徐徐睁开眼睛,目光忽然变得温和,一次次的拼力要抬起手臂,想去搂小猴子,可都没有抬起来,目中缓缓流出泪水。 看到这一幕,人们都惊呆了。 “王八羔子!去死吧。”没等人们反应过来,一直浑身颤抖,吓得躲在人们后面的贶二狗不知啥时候钻出来,扭曲的脸变的狰狞可怕,拿着斧头对着大马猴狠狠劈下去,不知道劈了多少下。 小猴子吓得浑身颤抖,吱吱吱叫的更厉害了,忽然像人一样跪下来。 而此时的贶二狗红着眼睛,不仅没有松手,对着跪在地上的小狗猴子狠狠劈下去了,鲜血四溅,小猴子倒下去。 贶二狗没有犹豫,接着举起斧头…… “住手,。”王大贵炸雷的声音。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把小猴子抱起来,可惜已经晚了,小猴子死了。 众人愤怒的看着贶二狗,包括刚听到声音赶过来的我,大马猴吃了小孩子,死有余辜,可小猴子是无辜的。 “你疯了吗,小猴子招你惹你了。” “就是,这小子杀红眼了吧。” “这他妈还是人干的事嘛!” 人民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 我看着地上的小猴子,眼睛湿润了,愤怒的指着他说,“事出有因,要不是你曾经残忍的害了小猴子,能引来大马猴的报复嘛,大马猴吃小孩,死有余辜,可为啥不放过小猴子。” 这个时候,人们才明白怎么回事,群情激昂,七嘴八舌的指责他。 贶二狗脸上,身上都是血,瞪着血红的眼睛,呼呼喘气,手一松,砰的一声,被鲜血染红的斧子掉在地上,人们吓了一跳,瞬间安静下来。 “好了,好了,事已至此,把大马猴埋了,都赶紧回去吧。”王大贵挥挥手。 大家把大马猴和小猴子埋在一起,回去了。此事后,村里终于安静下来,再没有大马猴了。 过了一段日子,贶二狗死了,死在山路上,身上被掏空了,地上一摊血水,五脏六腑的都扔在地上,他死死的瞪着眼睛看着前方,大张着嘴,死态狰狞可怕,似乎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情景。 刚刚平静下来的村子,又被恐惧笼罩,人们觉得又是大马猴干的。 我看到贶二狗脸上青黑,心里一紧,果真是大马猴干的,应该是为伙伴报仇的,我告诉王大贵。 王大贵一惊,吧唧吧唧嘴,瞪着眼睛说,“妈了个巴子的!这还有完没完了,让不让人活了,好不容易不灭了那个大马猴,又来了一个,怪不得孙猴子不好惹。” 问我怎么办?是不是和上次一样,布陷阱,守住村口,把这个大马猴剿灭。 我咽口吐沫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了,你忘了,村里这么多年,大马猴从来没有出来,凡事都是有原因的,我们做准备,要是它再出现就灭了它,要是不出来,就相安无事了。” 王大贵觉得我说的有理,接下来做好准备,每天晚上都让人守着村口。 多日后,大马猴再没有出现,也没有诡异事了,村里终于恢复了平静,村民们都露出久违的笑脸。 王大贵笑着对我说,“通过这些事发现,人有没有钱,没有那么主要,只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比啥都行,活着就好!” 我听了他的话,陷入深思中。我查了一下资料,大马猴在古代叫山魈,很厉害的,有句老话叫宁遇豺狼,不遇山魈,意思是在野外遇到豺狼虽然凶险,但也许侥幸能捡条命,而如若遇到山魈,基本就没有生还的机会了,可想而知,它有多么可怕。 几天后,我正准备离开这里,村里传来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在王大贵费尽心机,不知道费了多少吐沫星子,在他不懈努力下,上面终于答应为村里开山修路了。 第82章 蛇洞 村民们听到这个消息乐坏了,纷纷走出家门,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兴高采烈的说个不停。 我也特别高兴,要是消息是真的,那可太好了,这个村子偏僻闭塞,早就该修路了,很是佩服王大贵,决定先不走了,看看怎么修路。 过了半个多月,镇里的施工队真来了,村民们激动万分的围上去问东问西的。 包工头是个中年人,光头,大肚子,带着金光闪闪的大金链子,手上戴着醒目的金戒指,手腕上带着金灿灿的手表,穿着白短袖,黑裤子,脚上穿着铮亮皮鞋,夹着黑色的皮包,举手投足之间显示出他是个暴发户。 他叫牛明生,见人就笑,露出一排大黄牙,王大贵和他握手,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带着工程队进山里勘查。 回去后,牛明生找人看了一个黄道吉日,选好日子举行祭拜仪式,烧香,点啊蜡烛,倒酒,滴公鸡血。 摆了三牲,水果……牛明生虔诚带着众人跪拜,这是他们开工前的规矩,开山前必须祭拜,这是动土怕惊扰山神,土地神等神灵,也是希望神灵保佑施工顺利。 不仅如此,祭拜这天不许有哭声,不许有女人。 牛明生带着众人跪在地上磕头,起身后,又合掌鞠躬三次,念念有词:“牛某某今天开工祭祀,焚香奉请本境城隍老爷,民主公王,山神土地福德正神,土府尊神,虚空过往监察尊神,仗此真香普同供养。” 他微闭双目,态度虔诚,缓慢吐字,唯恐落下一个字,看出来,这几句话,他在心里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不知道练了多长时间,很有诚意的。 村民们远远看着,指手画脚,议论纷纷的。 王黑子嗑着南瓜子,嘻笑着凑近我说,王……大……大伯(王大贵)不……不够意思,应该让包……包工头子……找你看……看日子……让他出点血,钱……钱让别人赚了,你看他……他穿的人模狗样的,还夹……夹个包……其实就……就是个土鳖……我呸……。”他把瓜子皮狠狠吐在地上。 这小子几天没刷牙了,一股烂韭菜味,我皱着眉头,把头扭过去。 “你这就是羡慕嫉妒恨,有能耐,你也和他一样穿的人模狗样的,帮村里开山修路呗,” 旁边的王寡妇冷着脸,搂着孩子,鄙视的看他一眼。 王黑子挠挠头,呲牙笑着说:“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河西……你别……别门缝里看人,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瞧不起谁啊!没准哪天……我也发了……” 王寡妇冷哼一声:“你先把舌头捋直了再说吧,小心憋着。” 旁边人都哄堂大笑,笑的前仰后合的,几个长舌妇笑着开始拿王黑子开涮了。 我没有说话,默默看着,不知为何,本来开山修路是天大的好事,可不知为何,我心里有点慌慌的,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怕啥来啥,开山放炮这天,真出事了,随着一声轰隆隆的巨响,石头粉碎,山体崩塌,忽然从炸毁的石峰里现一个深洞,黑黝黝的深不可测,里面徐徐冒出黑气,寒气逼人,工人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停下了手里的活。 “这是什么洞?“ ”里面不会有野兽吧!“ ”能不能是个宝藏,要是里面真有珍宝,兄弟们可就发财了。” “咱们打个赌,谁敢进去看看,大家筹钱请他搓一顿怎样?长的身高马大的朱胖子呲牙兴奋提议。” “好啊!好啊!”众人兴奋附和着。 外号瘦猴的工人笑着说:“你说话算数吗?” 朱胖子变得很认真,“当然算数了,谁说话不算数,谁他妈就是这个。”他做个乌龟爬的手势,众人大笑起来。 瘦猴下去了,他来到洞口探头一看,里面漆黑一片,大声呼喊:“这特么太黑了,什么也看不到,谁有手电筒,有人扔给他一个手电筒。 看他小心翼翼的进去了,众人兴奋的站在洞口叽叽喳喳的揣测着里面到底有啥。 过了会“啊啊啊啊啊啊……”瘦猴惊叫着,惊慌失措的踉跄着出来,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呼呼喘气,脸上都是汗。 众人一惊,赶紧围上去。 “”咋了?你这是见鬼了。“ ”里面不会真有野兽吧!“ 你看到啥了?吓成这样” “人们脸色大变不安问他, 此时,瘦猴惊恐万状的指着山洞,已经说不出来话了,瘫软在地。 工人们面面相觑,朱胖子咳咳笑着,讥讽道:“就知道你他妈吹牛,就这熊样!还敢打赌,也好,我们省钱了,我倒看看是啥把你吓成这龟孙样!他鄙视的看他一眼,弯腰捡起一根棍子,气昂昂的进去了。 后面传来了瘦猴的叫声,回……回来……。” 可此时的朱胖子已经进去了,人们没有管他,一边安慰瘦猴,一边提心吊胆的看着洞口,有人拍他后背顺气。 此时,瘦猴已经缓过来点了,他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栗着,指着洞口,心有余悸的刚要说什么,啊……啊……!”传来惊叫声,人们一惊,看到朱胖子已经跑出来了,和瘦猴一样,他脸色苍白,浑身哆嗦,顺脸淌汗。 “这是咋了,他们俩不会都看到鬼了吧,” “大白天哪来的鬼,肯定看到野兽呗。” 人们吓得把瘦猴搀扶起来,赶紧离开这里,来到一个树林下歇气。朱胖子踉跄着跟过来。 不大会,两个人都缓过来了,朱胖子指着远处的洞口,结结巴巴的说:“蛇……蛇……里面都是蛇。” 一直都哆嗦不停的瘦猴接过来胆战心惊的说:“太吓人了,成千上万的都是蛇,就是一个蛇山。” 工人们惊呆了,都变了脸,有人跑着去找工头牛明生。 不大会,牛明生急急赶过来,他包工这么多年,在工地挖出蛇,棺材,已经见惯不惯了,做他们这行,就怕遇到这些事,他是个有信仰的人,知道蛇有灵性,爱报复人,轻易不敢伤害。 他怕工人们泄气,大声说:“大家都是土生土长的人,看到蛇不稀奇,有啥怕的。” 让几个胆大的拿着手电筒跟他进去看看,为了安全,几个人拿了钢锤,铁锨,斧子进去,牛明生脸色凝重,用命令的口吻严肃警告说:“你们几个听好了,家把什只是用来防身,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胡来啊!” 说完,口中念念有词的进去了。 第83章 进洞 他戴着安全帽,右手拿着一个铁锨,左手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走在最前面。 后面的几个工人紧跟其后,一个个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大气不敢喘。 洞里漆黑一片,寒气逼人,腥臭味浓重,牛明生紧张的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紧紧握着铁锨。 走了一会,忽然听到嘶嘶嘶沉闷的声音,声音恐怖。几个人更加紧张了,脚步慢下来,刚走几步,阿……啊……有人惊叫一声转身就跑了。 处于极度紧张的几个人吓了一跳,因为手抖了,手电筒乱晃,此时,他们看到在一闪而逝小小手电筒昏暗的光芒下,里面都是蛇,大大小小的,密密麻麻,各种各样的蛇盘绕在一起,蠕动着,就是一个蛇山。 其中一个树干粗,目测一丈多长的黑蛇,长着三角脑袋,黑色的鳞片闪闪发光,在黑暗中发出绿幽幽的目光,样子骇人,所有的蛇都在蠕动着盘绕在一起,只有它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可它的样子,更让人害怕。洞中的蛇蛋不计其数,堆叠如墙。洞里到处都是小动物的碎骨,情景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几个人看到这一幕,鸡皮疙瘩出来了,吓得魂飞魄散,浑身颤抖,妈呀一声转身就跑。 跑在最后的工人名叫马二,这小子干活不行,奸懒馋滑,可溜须拍马屁一流,平日里,只要看到牛明生,就谄笑着屁颠屁颠的帮他拿包,跟在后面阿谀奉承的拍马屁,哄的牛明生很是高兴,总是背地里多给他开工钱,活也是最轻松的,他还爱打小报告。看谁不顺眼,就跟牛明生打小报告。 而那些实实在在的干活,不会溜须拍马屁的工人干的比他多,到月底,却拿着微薄的工资,大家都很厌恶他,可又自叹不如。 此时,他想着老板是广东人,喜欢吃蛇,自己要是捉几条蛇给他送过去,他一高兴,说不定自己也能做个小工头,到时候,票子,车子,美女都来了。 他兴奋起来,贪婪之心战胜了恐怖心理,紧紧握着钢筋,为自己打气,壮着胆子回去了。 却说几个人狼哭鬼嚎的跑出去,这才发现,刚才跑出来的是小虎,他是工人里年纪最小的,只有十八岁,长的瘦弱矮小,因为家穷,没钱上学,他被迫辍学打零工,他唯唯诺诺的对牛明生说:“我,我刚才不是不听话,我踩到软绵绵的东西了,用手电筒一照,是条大蛇,哎呀妈呀!吓死我了。”他脸上的汗还没消。 牛明生脸色苍白,呼呼喘气,正要训斥他,看到小虎裤裆湿了,吓尿了,小虎看他看自己,本就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赶紧用双手盖住,低下头。 牛明生收回眼神,他环视一圈,一怔:“马二呢?” 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马二没有出来,一惊, 牛明生心里一紧,暗叫不好,大声说:“马二没出来,谁跟我进去看看,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几个人面面相觑,低下头,身子微微颤栗着,这个时候,谁还敢进去。 其中一个民工轻哼了声,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小声说:“这小子心术不正,死了活该。” 旁边的工人看到牛明生变了脸,赶紧碰他一下。 接下来变得安静,没人吱声,而此时的牛明生也不敢进去了,那么多蛇,进去不是送死嘛,尤其是那条三角脑袋的大蛇,要是被它吞噬,连骨头渣子都不带剩的。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一个包工头刚开工,就遇到这诡异事,真是够倒霉的了,要是老板知道了,他不敢想了,怎么办? 他心急如焚的来来回回的走着,像个钟摆一样,人们惴惴不安的呆呆看着。 片刻后,他停下来,下了狠心,咳嗽一声,以一种不能违抗命令的口吻,大声对愣愣看着他的工人说:“大家抄家伙,除了小虎,都很我来。” 啥?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惊恐万状的伸长脖子看着黑黝黝的山洞,可不敢违抗,只好不情愿的拿起防身武器,胆战心惊的跟他进去。 来到洞口走了会,又听到了恐怖的声音嘶嘶嘶……有人吓得快哭了,腿脚发软,可在牛明生犀利的目光中不敢当逃兵,硬着头皮往前走。 其实,牛明生也吓得腿肚子打颤,身子微微颤栗着,可他迫切的想知道马二是否还活着,出了人命,他可有负责任的。 又走了几步,面前的情景,让他们吓得面如土色,毛发倒竖,肝胆欲裂,瞬间,冷汗淋淋。 蛇山瓦解开来,铺天盖地的,庞大的洞穴里都是蛇,密密麻麻的,情景骇人。 一个胆小的吓得哭起来,此时,他感觉头上有动静,神使鬼差的用颤抖着的手拿着手电筒往上看了一眼,惊恐万状的张大嘴,洞顶上也都是蛇,此时,一条蛇忽然掉下来,正好掉在他头上,凉凉的,此人大叫一声,晕死过去了。 而此时,剩下的人们看到更加恐怖的情景,石洞角落里,马二躺在地上,已经死了,衣服变成碎条,旁边扔着一只脏兮兮的鞋,成千上万的蛇趴在他身上,他的身体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蛇,整个身体被蛇覆盖了,情景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此时,一直趴在地上不动的那个三角脑袋的大蛇身子蠕动着,缓缓抬头,立起身子,在黑暗中,绿幽幽的目光看着他们。 我的妈呀!人们再不敢看了,抬起地上晕倒的工人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出去,皆都扶着大树吐起来。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变得心情沉重起来,就是刚才毒舌的瘦猴都变得很是难过。 他虽然恨马二这小子,可他罪不至死,和自己一样,一家老小等着他养活,为了生活,他活的像只狗,可为了生活,谁愿意这样,都是为了几张纸片子,他眼睛红红的,为刚才的话很是不安。 而此时的牛明生更是傻了,吐了很久,瘫坐地上,他知道,自己惹大事了,想着钱没赚到,却出人命了,欲哭无泪,他的大脑变得空白。平日里很是聪明,脑袋活络的他,这个时候,没了主意,不知道怎么跟老板汇报。 所有人都傻了。 过了会,牛明生红着眼睛叹口气,给工人放假休息,让朱胖子去告诉王大贵一声,他骑着建设牌摩托车突突突去城里向老板汇报去了,后面尘土飞扬。 工人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去临时搭建的简易工棚休息,歇了会,朱胖子来到村里,告诉王大贵。 王大贵一听傻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这个地方当村长二十多年了,因为这地势偏僻险恶,与世隔绝,山上野兽居多,尤其是蛇,每个村民从小到大都见过蛇,也被蛇咬过,他也被咬过,只不过不是毒蛇,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这么多年,也有几个被毒蛇咬死的人,但都是靠捕蛇卖钱的人,蛇虽是冷血动物,可人不招惹它,大多都不会主动攻击人的。他跺着脚骂那个马二真是找死。 第84章 开会 “乡亲们,有要紧事,速到大队部院里开会……。” 我正吃晚饭,听到村里广播喇叭的声音,又要开会,一愣,该不会又出事了吧,放下饭碗擦擦嘴,急急来到大队。 王大贵脸凝重,旁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正看着桌子发呆,没有周国军,据说周国军出去开会了。 我过去问他,“王大爷,开啥会啊?” 王大贵把我拽到一边,严肃认真的说:“小子,幸好你没走,告诉你,出事了,施工队炸山,出来一个深洞,里面都是蛇,这个问题不解决,怎么修路?急死人了。”他倒背着手,焦急不安的。 我刚要说话,村民们已经到齐了。 “又开会,啥事啊!不会是修路的事吧。” “反正没好事,该不会是施工队人手不够,抓我们当免费劳工吧。” “会不会放炮出事故了。” 村里外号大喇叭的的王庆有表情神神秘秘,故弄玄虚的说,旁边几个村民面面相觑。 “我呸!你就是个乌鸦嘴,满嘴喷粪。”张婶子不满的看他一眼。 王庆友吐吐舌头,做个鬼脸,不敢吱声了。 王大贵喝口茶水,把茶叶吐在地上,清清嗓子,声若洪钟的说:“乡亲们,大家都知道,咱们这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快和外界隔绝了,现在都是八十年代了,好多地方陆续有了万元户,可我们村,这么多年,电都没通,自从我退伍后,发誓一定要带动大家尽快致富,可……。” 他咳嗽一声,抖一抖烟灰,把快要燃尽的烟蒂掐灭,端起印着红色雷锋图像,写着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的破搪瓷缸,用嘴吹吹上面的茶叶,小心喝口水。 清清嗓子又道:“可是,我王大贵没有做到,愧对父老乡亲,让大家失望了,如今,终于可以开山修路了,本是一件特让人高兴的事,可是,又出事了,死人了……。” 死人了?人们一惊,张大嘴,面面相觑,人群躁动,小声议论纷纷的。 “安静,安静,”王大贵大声把经过告知。让人们出谋划策,前提是能不杀生就不杀生,怎么把蛇驱赶出去,施工队顺利动工。 这下可热闹了,人们争先恐后的出主意,有的说用雄黄熏走,有的说可以找抓蛇人抓蛇,有的说用熏艾草,火,烟等驱赶它。 有的人觉得就是小事大做,不就是蛇嘛,直接打死不就完了,在农村,捉蛇,打死蛇不是常事嘛,还神经兮兮的,非要把它赶走,众说不一,争论不休,场面很壮观。 我默默听着,知道蛇这东西很有灵性的,爱报复人,攻击力高。 记得我小时候,原籍山东的奶奶曾经给我讲过蛇报复人的故事,很是吓人。 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就是她的一个表妹虽然女孩,可性子很野,很淘气,男孩子喜欢玩的东西,弹弓,抽冰猴,木枪……她都喜欢,经常在外面疯,很是顽劣。 有一天,她放学回家,看到院子里晒麦子的席子上有一条蛇悠哉悠哉的晒太阳。 她也不害怕,快速拿起一个粪筐狠狠砸去,小蛇尾巴被砸断了,血肉模糊,断尾的小蛇受痛,惊慌失措的爬走了。 多年后,她表妹结婚了,三天后,和女婿高高兴兴的回门。到了家门口,看到一个水桶般粗的大蛇趴在门口一动不动,她看到蛇没有尾巴,大惊,大叫一声晕过去了。 一家人听到声音,出去一看,吓坏了,她的奶奶很是冷静,让人赶紧焚香跪拜,把招待姑爷的菜都摆上来,烧香上供,老太太念念有词,神奇的是,大蛇慢慢爬走了。 当时,听完这个故事,我还挺感动的,觉得是她表妹不对,蛇晒太阳也没有攻击她,她干嘛伤害它,好在蛇没有伤害她。 长大后,我割猪草,采蘑菇时,都曾经看到过蛇,见怪不怪了。 可有一次,看到一条筷子长的蛇,浑身翠绿通透,比旁边的草还绿,真的很吓人,把我都吓的好几天都不敢去山上了。 这个时候,王大贵拍我一下,我吓了一跳。 “小子,你怎么看?他眼睛满是血丝,期待的看着我。 我看看村民们,严肃的说:“我觉得这么多些蛇,在洞里这么多年,并没有伤害他人,那个马二主动蛇的老巢捉蛇,被咬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咱们都在农村住,都知道蛇有灵性,很少主动伤人,那个洞本来就是它们的窝,现在人要来侵犯它的领地,肯定会急的,不如明天祭祀一下,让它们自己离开吧。” 王大贵一怔,沉思片刻,一跺脚,“好,就按你说的做吧,我让他们准备一些三牲,香烛,果子…… 王大贵吩咐下去做准备。 这边牛明生回到城里,急急慌慌的找到老板徐大富汇报,徐大富是个大胖子,长的肥头大耳的,戴着一个平镜,西装革履的表情严肃,不怒自威。他冷着脸,问他怎么回来了?还不赶紧时间开工。 指着他手里的大哥大说:“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干嘛跑回来了。” 牛明生敬畏的看着他,犹豫再三,擦擦脸上的汗,低三下四的说:“山里没信号,”告诉他经过。问他怎么办? 什么?徐大富一听就炸了,焦躁道,“你包工这么多年,这件小事也问我,你不知道我很忙嘛!你不会自己处理。” “可是……可是蛇太多了,你看……。”他使劲咽口口水,不敢说下去了,刚消汗的他,瞬间额头又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掏出皱巴巴,湿乎乎的手绢擦擦汗。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尽快开工,把那些蛇打死不就完了,这点小事还问我,在工地发现老鼠,蛇,棺材事的还少吗?坟地平了上面盖房子不是常事嘛,让他们把蛇打死,尽快开工。”说完,瞪着眼珠子撵他滚。 “可是,可是蛇咬死人了……。”牛明生鼓起勇气说出来。 “什么?你是怎么办事的?没等开工就死人了,完了!完了!徐大富气的怒目圆睁,浑身颤抖,砰砰砰拍着桌子站起来,牛明生吓得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没用的东西!快去,赶紧把这事处理了,给我记住了,把赔偿金降到最低。”他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在后面怒吼。 牛明生狼狈不堪,满脸通红的出去了,出了门,松口气骂道:“我呸,狂什么狂,不就是仗着自己有点臭钱,整天对人吆五喝六的,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干完这个工程,老子不伺候你了。”叹口气,去安抚遇难者家属了。 第85章 断耳 这边山里的工人在临时搭建工棚休息,因为蛇的事情,人心惶惶的,有人看到木棍,或者绳子,都会以为是蛇吓一跳,精神过度紧张。 晚上,因为没有电灯,山里时而响起一声夜猫子诡异惊悚的笑声和远处的狼嚎,工人们因为害怕,晚上蚊子又多,睡不着,也不敢睡,点燃火堆。 心有余悸的对这件事议论纷纷的。 过了会,困意袭来,可都不敢睡,开始打牌,玩的热火朝天的。 瘦猴不喜欢打牌,一个人很无聊,他喜欢吃野味,知道这山里有野兔,山鸡,想着要是抓到一只野兔或者山鸡烤着吃,那该多惬意, 烤蛇肉更香,可他怕蛇,他想着烤肉滋啦滋啦冒油的情景,哈喇子都出来了。 过了会,他还是耐不住了,舔舔嘴唇,看到和他一样没有打牌,兴趣盎然看牌的朱胖子,鼓起勇气,小心翼翼,陪着笑脸让他和自己去捉兔子。 “什么?我靠!你疯了,这他妈都什么时候了,马二都没了,你还吃得下吗?出了事,谁负责,给我老实呆着,大晚上的,哪来的兔子。” 被牛明生临时委派班长的朱胖子,此时觉得比别人高一等,飘飘欲然的和以前判若两人,叉着腰,瞪着眼睛,变得牛哄哄的。 瘦猴心里骂着,特么的,给你鸡毛还真当令箭了,飘了,只好坐下来。 夏天本来就热,又点燃火堆,虽然都躲的远远的,可人人汗流浃背的,瘦猴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又痛又痒,咬牙切齿的拍蚊子,蚊子肆无忌惮的嗡嗡嗡吹着喇叭,就在他身边嚣张跋扈的挑衅着,他根本抓不着,气的直骂娘,特无聊。 这时候,他要撒尿,看到朱胖子正全神贯注的看牌,不时吹鼻子瞪眼的指挥着。 他拿了一根棍子,在工棚翻出来一个网兜,拿了一把刀藏在怀里,蹑手蹑脚的离开这里了。 他从小就在山里长大,小时候,爸爸经常带他捉兔子和野鸡,还曾经捉住一只傻狍子,每次烤兔肉或者烤鸡,喝着啤酒,对他家来说,比过年还满足。以他的经验,兔子会在深夜或者凌晨里小路边,草丛里觅食,隐蔽性很像,因为它们毛色很像杂草,不注意,还真发现不了,晚上是抓野兔的最好时机。 他兴奋的直奔丛林而去。 这个时候,工人们玩牌热火朝天的,兴致上来了,有人叹息,有人乐,输钱的垂头丧气,赢钱的喜笑颜开的。时而因为输赢,吵吵把火的。 一个多小时后,啊啊啊啊啊……。”玩的正嗨的工人们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瘆人的哀嚎声,接下来,没了动静。 “好像是瘦猴的声音,有人惊道。”朱胖子四下看看,一拍脑袋:“坏了!这小子到底溜了。”没等工人们明白怎么回事,朱胖子挥挥手,大声说:“瘦猴这个犊子玩意肯定出事了,净他妈给老子找麻烦!大伙拿起家把什跟我走。” 所有的工人都懵了,赶紧拿起手电筒,棍棒,镐头分头寻找瘦猴。大晚上的他们不敢喊,怕把狼招来,山里草木荆棘一人多高,很难走,人们深一脚,浅一脚,胆战心惊的走着。 有胆小的骂瘦猴不听话非要出去,连累大家。过了会,没有发现瘦猴的踪影。所有人都累的满脸大汗,呼呼喘气,开始发牢骚。 朱胖子气的骂骂咧咧的,准备往回走,刚走几步,有个工人忽然踩到硬邦邦的东西,摔倒在地,骂骂咧咧的用手电筒一照,吓得妈呀一声!尖叫一声,瑟瑟发抖,跑开了。 剩下的本就极度紧张的人们都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过去一看,大惊,皆都吓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地上有个血淋淋的东西,有胆大的举着火机凑近一看,妈呀一声,也连滚带爬的跑了。 “什么鬼呀!把你们吓成这样。”朱胖子惊奇的过去用手电筒一照,顿时也吓得抖若筛糠,地上的东西,血淋淋的像是人的耳朵,肿的就像吹了气的气球一样,他尖叫一声,跑了,因为草丛茂密难走,他摔倒了好几次。 跑到工棚里,看到有人吐了,他胃里翻江倒海的,也吐了。 吐够了,忽然想起什么,心里一颤,他脸色苍白,脸部抽搐几下,浑身颤抖着对工人们说:“刚才血呼啦嗤的东西不会是瘦猴吧。 这句话一说,惊魂未定的人们一惊,面面相觑,身子微微颤栗着。 在朱胖子主持下,人们只好又壮着胆子又回去了,这次人们学奸了,知道野兽怕火,举着火把来到那个地方,一番寻找,接下来的情景更恐怖。 他们陆续找到了套了网兜的木棍,破旧的鸭舌帽,一只运动鞋,人们想起什么,脸色苍白,身子抖得厉害,更加担心瘦猴,继续寻找。 一根烟的功夫,有人惊叫一声,所有人急忙过去一看,惊惧的张大嘴。 瘦猴四仰八叉的躺在一丛林里,周围草木倒伏,脸上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了,一只耳朵没了,样子恐怖,地上的草木都被染红了,要不是看衣服,还真看不出来是他。 旁边不远处,趴着一条树干粗,三角脑袋,断了两截,血肉模糊的大黑蛇,黑蛇旁边是个棍子,棍子上面套着网兜,里面装着两条小蛇,一条灰色一条黄色,已经死了,瞬间,人们明白过来。 “这瘦猴又犯浑了,馋瘾犯了,竟敢抓蛇了。” “这小子嘴馋,把命都搭上了,真是不值!” “我说他一直鬼鬼祟祟的,原来去捉蛇了。” “那他的耳朵怎么回事?太可怕了!” 所有人都眼睛湿润了,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唏嘘不已。 朱胖子气哼哼的说,“这小子就是他妈找死,刚才我拦着不让他去,可他竟然偷跑了,这就是命,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人们愤怒的看着他,觉得他这样说话太过分了,人都死了,他不仅不同情,还幸灾乐祸的。 人群里年纪最大的民工老邱红着眼睛说,“做人要善良,这么说话,不怕遭报应嘛。” “你说谁呢,牛总临走前吩咐我,好好看着你们不要惹事,可他倒好,不听话,把自己命搭进去了,我说的不对嘛,他就是活该!”朱胖子吹胡子瞪眼的,怒气冲冲冲的冲老邱吼。 所有人都不出声了,怕他和马二一样背后告状,此时,忽然传来一声呻吟声,他还活着!有人惊喜的喊道,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地上的瘦猴。 地上的瘦猴发出虚弱的呻吟声,徐徐睁开眼睛。人们兴奋的围拢过去,有人自告奋勇的跑到村子里去找大夫了。 人们蹲下身子,惊奇的问他经历了什么,耳朵怎么没了? 朱胖子目睹,脸一会红,一会白的,气冲冲的指着瘦猴骂道,“你他妈怎么回事?怎么跑到深林里去了,好在阎王没收你,要不然,我怎么向牛总交代。劈头盖脸的把他训斥一顿。 此时,瘦猴抖的厉害,头也晃的厉害,恍若梦境的望着一张张熟悉的脸,他条件反射的去摸自己的耳朵,忽然凄厉瘆人的大哭起来,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声音瘆人。 第86章 瘦猴死了 除了朱胖子漠然看着,剩下的人们潸然泪下,好言好语的抚慰他。 老邱胡子拉碴的,黑色的皮肤,满脸皱纹,苍老不堪,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一双布满老茧的手,写满了岁月的沧桑,他的样子,看着像五十多岁的人,其实,他刚四十出头,常年在工地干苦力,他的样子比同龄人老了很多。 他红着眼睛,用沙哑的声音,温声细语的问瘦猴经历了什么? 此时,瘦猴更加虚弱无力了,声如蚊蝇,说几句,就会停下来,急促喘息着。 从他断断续续的诉说中,人们明白了怎么回事。 瘦猴离开后,也不敢离人太远,他在周围寻找着,可找了一会,别说野兔,山鸡了,就是一只老鼠都没发现,很是失望,不甘心的继续寻找。 还是没有找到,他害怕回去晚了,被朱胖子骂,这家伙,性子粗鲁,爱骂人,仗着长的身高马大的一身力气,总是欺负新来的民工,是个欺软怕硬的人。 现在牛总又让他临时做了班长,这下把他牛的,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他一直不明白,为啥他们这些老实能干,干活从不耍花招偷懒的人,总是被他们欺负,而那些偷奸耍滑,溜须拍马屁的人却很吃香。 他沮丧的往回走,此时,想要撒尿,他来到一棵树下方便,刚方便完,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愣。 很是兴奋,蹑手蹑脚,屏气凝神的的遁声寻找,用手电筒一照,一惊,竟然是两条小蛇,刚刚被蛇吓够呛的他,吓得瑟瑟发抖,转身就跑,可刚跑几步,又停下来,他呆呆看着这两条小蛇,因为它们很小,攻击性不强,他不再害怕,想着野兔,山鸡没有,烤蛇肉也不错嘛,抡起棍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打去。把两条小蛇打死了,看着血肉模糊的蛇,激动的把它们装进网兜里,准备往回走,想着香喷喷的烤蛇肉,心里那个乐啊,他咽口唾沫,急三火四的往回走。 刚走几步,忽然又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愣子,该不会是野兔吧,他兴奋的放下网兜,怕惊动兔子,没有打手电筒,可天黑他看不到是什么东西,刚要打开手电筒,听到声音没了,只好停下来仔细听。 可接下来,没了声音,他叹口气,要回去了,刚走了一段路,又听到那个声音,他倔脾气上来了,奶奶的!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玩意,拿出手电筒照去。 这一照,把他吓坏了,吓得浑身哆嗦,惊恐的张大嘴看着,竟然是蛇洞里那条三尖脑袋的大蛇。 他撒腿就跑,可已经来不及了,那条三角脑袋的黑蛇飞跃爬上他的身子。 他知道,他要是被它缠住,就没命了,求生的本能,让吓得几乎晕厥的他鼓起勇气,拿着那把刀,拼尽全力的乱舞着捅它,瞬间,蛇的身上鲜血淋淋。 蛇怒了,忽然去咬他的耳朵,一阵钻心的疼,他痛苦的呻吟一声,像疯了一样,拼尽全力乱舞着小刀,让他万万没有想到,蛇竟然被他砍死了。 他痛苦的呻吟着,条件反射的去摸那只耳朵,知道这是一条毒蛇,自己被它咬了,必死无疑了。 他想着一家老小还在盼他回去过年,心如刀绞,他曾经答应女儿给她买漂亮的新衣服,答应儿子给他买鞭炮,他是一家人的顶梁柱,也是一家人的希望,他不能死,他怕他死了,他的老婆孩子会受人欺负。 他狠狠心,咆哮着,嗖的一下,把被蛇咬的耳朵砍下来, 什么也不知道了。说完,他喘息的更厉害了。 有人哭起来,所有人都唏嘘不已,一时间,人们忽然安静下来,很是害怕。漆黑的夜里,有一点风吹草动的,都会让人们心惊肉跳的。 等了好久,那个工人带着王大夫来了,人们兴奋起来,期待看着他。 王大夫身材偏瘦,目光炯炯有神,挎着一个药箱来到瘦猴身边蹲下来,有人赶紧打开手电筒,王大夫有条不紊的忙乎着,眉头紧锁,片刻后,眼睛红红的,长叹一声说:“快,快,赶紧带他去镇里,再晚了,可能真没命了!这是一条毒蛇。” “他耳朵被蛇咬了,不是把耳朵砍掉了吗?还有危险吗?” “那个蛇一看就是剧毒蛇,他现在还能活着,已经万幸了!” “真是作孽啊!瘦猴这么年轻,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人们更害怕了,议论纷纷的。 他虽然砍掉耳朵,可还是晚了一步,蛇毒的毒素传播速度快,耳朵离心脏很近,尤其是左耳,而他的耳朵就是左耳。别再浪费时间了,赶紧带他去镇里医院抢救。” 人们都犹如傻了一样,没有动弹。 王大贵大吼一声,“还不快去,你们谁是头?” 人们都吓了一跳,齐刷刷看向朱胖子,呆呆看着瘦猴出神的朱胖子反应过来,赶紧说:“我,我现在就派人去。” 工棚里只有一个破摩托车,朱胖子清清嗓子,打着官腔,派两个工人骑摩托带瘦猴去镇里医院,此时,瘦猴已经近乎昏迷了,紧闭双眼,两个工人身子颤抖着把他夹在中间,没等走,他就掉下来了。 王大贵瞪着眼珠子大吼:“快,快,抬着他,”吩咐一个跟他来的村民赶紧把三轮车取来,村民很快就把车推来,两个工人把瘦猴放到车上,急急离开了这里。 所有人都松口气,擦擦脸上的汗瘫坐地上,暗暗祈祷瘦猴没事。 可是过了会,其中一个工人惊慌失措的狂跑回来,带着哭腔说瘦猴死了。所有人都怔住了,继而眼睛湿润了,瞬间,人群安静下来,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 这个时候,天已蒙蒙亮了,王大贵唉声叹气的让人把尸体抬回来,放在野外,等牛明生回来再说。 他背着手,唉声叹气的回村里了。 这个时候,我和村民们已经准备好祭祀蛇的供品。村民们正交头接耳,神神秘秘的窃窃私语着,看到王大贵回来了,脸色不好看,我们迎上去,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王大贵红着眼睛,道出经过。 我们都惊呆了,这开山修路刚开工第一天,就死了两个人,太诡异了。 我们几个人来到山上,看到牛明生不仅来了,他的老板徐大富也跟来了,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情,让我们目瞪口呆。 第87章 戮蛇 老板徐大富黑着脸,一副拒人千里之外冷冰冰的样子,在工人面前,高高在上的牛明生此时低三下四的,唯唯诺诺,谄笑着对他言听计从的。 当看到那个三轮车上的死人瘦猴,徐大富一惊,急急过去。 这个时候,察言观色的朱胖子赶紧来到牛明生跟前窃窃私语一番,牛明生变了脸,狠狠瞪他一眼。 徐大富身子微微颤栗着,指着三轮车上的瘦猴,炸雷一样吼道:“你说,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不说被蛇咬死的只有一个人吗?” 人们张大嘴怔怔看着,此时的牛明生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了,欲哭无泪,脸一会红,一会白的,他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嘴唇颤栗着说:我……我也刚知道……这个工人叫瘦猴,也是被蛇咬死的……” “这该死的蛇,……给我找事!” 徐大富气的脸都白了,一般做生意的老板都有信仰,可他不信邪,跺着脚,大声把开推土机的司机叫过来,让他立马把推土机来到山洞里去,把蛇都解决了。 我和所有人们都傻了,呆若木鸡的看着。 看到那个挖掘机司机威风凛凛的开着要进那个庞大的洞里,才回过神来,我大喝一声,“收手,”冲过去,在离他几步开外的地方,双臂拦住去路。 正聚精会神开车的司机吓了一大跳,瞪着眼睛大喊干什么,你他妈找死啊!” 我指着黑黝黝的洞穴大声说:“你才是不要命了,里面都是蛇,不计其数,你要是把它们砸死,就是损阴德的事,不是吓唬你,你会倒霉的,整不好,命都不保了。”我喘着气,严肃认真的看着他说。 司机是个黑瘦的人,一听变了脸,犹豫不决的回头看向老板徐大富。 徐大富急了,骂道,“你看我干啥?还不快干活。” 他指着我,问一边惶恐不安的牛明生,“这人是谁,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让他滚开。” 牛明生低眉顺眼的刚要过去,王大贵咳嗽一声,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上前,抽出一棵烟递给老板,挤出一丝微笑说:“徐总,你们都是干大事的人,都是明事理的,干你们这一行的,肯定经历过很多这样的事,据说很多老板都怕开工遇到诡异事,说实话,我是个当过兵,杀过小鬼子的人,我也不信邪,可我经历过一些事后,觉得可以不信,但要敬畏,这个山洞里据说有很多蛇,看出来,它们在洞里住了很多年了,要不是开山修路,也不会惊扰它们,万物有灵,蛇报复心强,不如放它们一条生路,也算积德行善的事情,让它们自动离开,您看如何……。” 他咳嗽一声,“而且,马二的遗体还在里面,目前最主要的是,应该先把马二的遗体弄出来,和瘦猴的遗体入土为安,安抚遇难者家属……。” 他期待的看着徐大富。 徐大富轻哼了声,斜眼看一眼王大贵,不屑的一字一顿的说:“老王,你是不是想说,放过这些蛇,不想开山修路了吧。”他耐人寻味的看着他。 王大贵赶紧赔笑脸说:“您别生气嘛!我是说出现了事情,咱们可以商量嘛,你看,现在刚开工第一天,就被蛇咬死两个人了,再这样下去……”他使劲咽口口水,“不如祭拜下,让它们自动离开,要是不好使,再找个拘蛇人把蛇拘走……。” 他的话没等说完,徐大富怒了,指着我,大吼道:“时间紧迫,赶紧闪开。”我倔犟的站着不动。 徐大富冷笑一声,“来人,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我拉下去。”瞬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几个光头,带着大金链子,戴着墨镜,纹身,长的膀大腰圆的彪形大汉,不由分说的上来左右开弓,啪啪啪呼我几个嘴巴子。 他妈的,把我都打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疼,感到嘴角是咸的,我舔了舔,有血的味道,我流血了。我的血往上涌,大吼一声,“王八羔子!”冲过去和他们拼命,撕打在一起。 村民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不敢拉架,谁都心知肚明的知道,他们可掌握着修路大权,路再不修,接下来,子孙后代都窝在这个穷山沟,没有出头之日了,所以,孰轻孰重都拎得清。 这个时候,王大贵终于急了,怒吼一声,已经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此时飞跃至前,抬起一个扫堂腿把一个打我的壮汉踹飞了,这家伙被甩出去很远,撞在树上又被弹回来,撞的鼻青脸肿疼的,疼的嗷嗷直叫。 剩下的几个人停下来,都傻了,所有人都被王大贵惊呆了,继而回过神,村民们鼓掌欢呼。 王大贵正正自己的帽子,声如洪钟的:“对徐大富和牛明生道:“老子虽然念着你们能给我们开山修路,对你们客客气气的,可不能让你们欺负人,他指着我说:“这小子年纪小,可本事大,我王大贵都让他几分,你们竟敢打他,今天,这蛇就是不能杀……。” 他的话没等说完,徐大富气的怒目圆睁,身子颤抖,瞪着血红的眼睛,忽然冲过去,把坐在推土机上傻呆呆看着的司机撵下来,亲自上了车,轰隆隆……挖掘机对我冲过来……来势凶猛。 所有人都吓得面如土色,有人吓得叫惊叫着,用手蒙上眼睛。 我也被吓住了,不知哪来的勇气,“嘿!”我大喝一声,飞跃至前上了驾驶座,大声让他停下来。 可他铁青着脸,狠狠一推,我被推在地上,他开着推土机轰隆隆进去了。 我摔在地上,有人赶紧过去把我扶起来。 “他奶奶的,他来真的。”王大贵赶紧跟进去。 我忍着疼,揉揉屁股,跟人们进去,里面漆黑阴冷,寒气逼人,推土机的轰隆声在山洞里震耳欲聋,回音声音巨大,我们都抹黑小心翼翼的走着,很是紧张,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进去不大会,挖掘机机忽然停下来,我们过去一看,都惊骇的杵在那了,吓得浑身颤抖。 在挖掘机工作灯的映照下, 都是蛇,整个山洞里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蛇,大大小小的盘绕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蛇山,洞穴角落里的蛇蛋堆叠如山,哪哪都是蛇,情景惊悚 恐怖。 最可怕的是,马二的遗体不见了。 “我的妈呀!”有胆小的吓的跑出去了。 我也吓坏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了,倒吸一口凉气,身子颤抖着,腿脚发软,不敢过去了,心砰砰砰跳的厉害,这么多蛇,谁也不知道哪条是毒蛇,一个不小心被它咬了,就嗝屁了。 而那个老板徐大富身子微微颤栗着,大声呼喊民工们跟着打蛇,他疯狂的开着挖掘机砸蛇,挖掘机威风凛凛的仰着头,发着轰隆隆的巨响,肆无忌惮的利用它的威力疯狂的砸蛇,瞬间,把蛇蛋都砸碎了。 工人们吓得腿脚发软,瑟瑟发抖,可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在工头牛明生带领下,开始大开杀戒,疯狂的拿着镐头,锤子,斧子杀蛇,山洞巨大,大大小小的蛇惊慌失措的往外爬,陆续被守在洞口的工人打死了。 除了我和王大贵,剩下的人都在杀蛇,一时间,血流成河,不大会,蛇的尸体堆积成山,场面血腥,那些人杀红了眼,脸上,身上溅的都是血,一个变得脸都扭曲了,狰狞可怕,洞里血腥味浓重,让人作呕。 第88章 巨蟒 王大贵骂骂咧咧的,可也不敢阻拦了,他知道,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再拦也没用了,气的直跺脚。 我胆战心惊的看着这血腥,触目惊心,不忍直视的情景,小心翼翼的躲避着身边的蛇,快吓死了。心里直发毛,他们杀了这么多蛇,这下完了,就是神仙都救不了他们了,他们杀红眼了。我大声对王大贵说:“王大爷,他们都这样了,咱们也管不了,太危险了!出去吧。” 王大贵回头看看我,跺跺脚,妈个巴子!作吧,这是作死呢。”出来了。脸色不好看,身子一直抖个不停,这么多年,这老头很是逞强,头一次这样无赖。 我赶紧把我擦汗用的脏兮兮的手绢递给他,他拿过来擦擦汗骂道,“修路这事,这么多年,我不知道去镇里跑了多少次,跟上面汇报,把嘴皮子都快磨漏了,吐沫星子都得有一盆了,因为咱们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这座山挡住去路,如今,好不容易上面答应开山修路了,没想到又出事,没办法,只能有由他们去了,看来,我真是老喽!”他苦笑着摇摇头,倒背着手,叹息着跟我回去了。 这边,山洞里疯狂砸蛇的老板徐大富累的满脸大汗,气急败坏的停下来来,用血迹斑斑的手臂命正在用镐头疯狂砸蛇的司机换班。 司机的脸上,手臂上,衣服上崩的都是血,现在听到老板的吼声,吓了一大跳,心都快跳出来了,带着哭腔上了挖掘机,打着火,挖掘机咆哮着又开始疯狂的杀蛇…… 此时,人们都累的浑身无力,气喘如牛,再加上吓的,身子抖得厉害,可不敢当逃兵,有人小声发牢骚。可让他们绝望的是,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蛇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地下,墙壁缝里,洞顶,都源源不断的钻出来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蛇,有的蛇…… 有人吓得小声哭起来,在这个幽深的蛇洞里,哭声更增加了人们的恐惧,老板骂骂咧咧的,用司机的镐头砸蛇……累的气喘如牛,身子摇摇晃晃的快站不住了,满脸大汗,和血迹交织在一起,样子吓人,“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个工人被一条翠绿色的蛇咬了,他惨叫一声摔倒了,此时,大大小小的蛇像箭一样飞跃到他的身上,瞬息之间,他的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蛇,想救他,都已经救不了,众人惊恐万状的看着,吓得瑟瑟发抖,嘤嘤嘤嘤嘤……最小的工人小虎吓得哭起来。 有人跑出去了,又有人跑出去了。人们陆陆续续,惊慌失措的跑出去了。 徐大富踉跄着骂骂咧咧的,“都他妈是废物……”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又上了挖掘机,开始砸舌,直接开着挖掘机,从那个工人身上压过去了……牛明生没敢跑,他正像个疯子一样疯狂的用一根锋利的钢筋砸蛇,看到这一幕,惊愕的张大嘴,后背生出寒意,此时,忽然感觉腿上凉凉的,低头一看,一条小蛇已经爬上来了,吓得凄厉瘆人的惊叫一声,情急之下,嗖的一下,极快把小蛇拿起来扔了,哭爹喊娘的跑出去了。 这个时候,洞里只剩下徐大富了,他看到人都不见了,蛇越来越多了,有蛇不停的往挖掘机上爬……不敢久待了,只好跑出去了。出了洞,看到工人早就跑没影了,“他妈的!反了,反了,这是想罢工嘛。”他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他是个大背头,此时,头发都打绺了。 牛明生远远蹲在一棵树下呕吐。徐大富过去,牛明生听到声音,因为精神过度紧张,吓了一跳,急急回头,看到是老板,他哭丧着脸结结巴巴的说,“徐总,我……我不该出来,……把……把您一个人扔在里面……可是,……可我实在是受不了……。” 徐大富看他吓得脸色苍白,吐的都是绿水,脸色缓和一些,喘着粗气说,“那些民工呢?都跑哪去了?” “在那边,”牛明生晃悠着身子,指着远处的工棚。 徐大富望着远处的工棚,一字一顿的说,“我刚才干的真是脱裤子放屁的事,多此一举,把洞炸了不就都妥了,现在就把他们叫过来,点炮炸山。” 牛明生点头哈腰的赶紧去叫工人。 此时,工人们一个个吓得躲在工棚里议论纷纷的发牢骚,要不是上面有老板亲自带头压着,为了几张钞票,谁会拼命。 这呢个群情激昂的大吵大嚷的看到工头牛明生,一个个都蔫吧了瞬间安静下来, 牛明生让他们赶紧过去,老板发话要炸山。众人听罢,面面相觑,小声叹息,尤其是那个年纪大的民工老邱,他刚才进去,没有往死里杀蛇,只是用一把镰刀防身,幸好没有被咬到。听到要炸蛇洞,他愕然看着牛明生,犹豫再三,最后把话咽下去了,深深叹口气。 牛明生带着工人来到徐大富跟前,徐大富余怒未消,劈头盖脸的训斥他们,“你们懒散,不守纪律,紧要关头,还他妈当逃兵了,还想不想要工资了。”把工人们骂个狗血喷头,民工们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徐大富骂够了,气消了,迫不及待的命人把雷管放进山洞里炸山,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山体 分崩离析,碎石迸溅,烟雾弥漫之时,忽然飞跃出一个巨大的黑龙,那龙头足有牛头大,两只眼睛像两个小灯笼,发出绿幽幽阴冷的目光,血红的蛇信子足有一米多长,它在空中俯视着人们,样子恐怖,瞬息之间忽然消失了。 “我的妈呀!龙!是龙!快跪下磕头。” “不对,是蛇,好大的一条蛇。” “天哪!真有这么大的蛇吗?我怎么看着像龙?”人们仰头惊恐万状的看着,吓得瑟瑟发抖。,议论纷纷的,议论的很是激烈,有的说是龙,有的说是蛇,众说不一,争论不休,一个个争论的面红耳赤的,很是激动。 “行了!行了!都他妈给我住嘴。”刚才可怕的情景,徐大富和牛明生也看到了,很是害怕,这个时候,徐大富终于害怕了,刚消汗的他,额头又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可他还是强作冷静的讲话,身子却微微抖动着。他命令工人们赶紧开工,上面已经催的很急了。说完,心有余悸的骑着摩托车离开这里了。 第89章 朱胖子死了 徐大富走后,第二天,在王大贵帮助下,牛明生在棺材铺挑个棺材,把瘦猴的遗体装进棺材,跪在地上念念有词。 所有人目睹,都眼睛湿润,不约而同的跪下来磕头。 牛明生吩咐朱胖子监工,他和两个工人开着村里的拖拉机土拉着棺材去瘦猴家乡了。不仅如此,牛明生还要去马二的家乡处理马二的后事。 他走后,在朱胖子带领下,开始动工了,接下来,一切都很顺利。 过了一段日子,工人们终于不再那么害怕了,恢复常态,但自从出事后,谁也不敢晚上出去了,就是撒尿也要找个伴。 朱胖子自从当了班长后,更加牛叉了,每天绷着脸,狐假虎威的,打着官腔对工人呼来喝去的,尤其是对年纪最小的小虎,下了班,总是指使他干这干那的,为他打饭,刷饭盒,还要为他打洗脚水,给他洗臭袜子,不顺气时,拿他出气,打骂他,笑骂他是童工。 小虎每次看到他,都吓得身子微微颤栗着,工人们都看不下去了,就是工头牛明生也没有这样对待过工人啊!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为小虎愤愤不平的,不明白,都是底层人,何苦为难底层人,可他们都是打工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敢怒不敢言。 有一天,下班后,朱胖子因为气不顺,骂骂咧咧的,推搡着小虎,指使小虎给他打洗脚水去。那个年纪大的民工老邱实在是忍不住了,语重心长的对朱胖子说,“做人要厚道,小虎多可怜啊!他爸是个残疾人,以前也是个民工,在工地干活时,不小心被钢筋穿到腿,因为工地离城里远,在路上耽搁了,伤口感染化脓,最后只能截肢了,没钱装假肢,残疾了。从此以后,他家就没了劳动力,他妈妈身体不好,是个病秧子,常年有病,总是看病买药,靠着五亩地生活,日子过得很苦,小虎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在上学,小虎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可他为了赚钱养家,被迫辍学了,他的心里得有多苦啊!你怎么能忍心欺负这样的人。” 老邱抽着焊烟,苦口婆心的劝朱胖子。 他一带头,早就看不下去的大家伙七嘴八舌的指责朱胖子。 朱胖子恼羞成怒,忽的站起来,指着老邱怒道,“你他妈没屁了,嗓子刺挠啊!都他妈闲的蛋疼是吧,再叭叭,都给我干活去……。”劈头盖脸的把工人骂了一顿。 这小子嘴毒心狠,接下来,人们都闭嘴不敢吱声了,人群里有人发出沉闷的叹息声。小虎眼神惊恐,吓得躲在老邱后面。 看他这样,朱胖子气不打一处来,他怒吼一声,“小瘪犊子,你给我出来,去,赶紧给老子打洗脚水去……。” 小虎吓的脸色通红,身子颤抖,无助的看着老邱。 老邱轻轻的拍拍小虎后背安抚他,忽的站起来!,急了,他掐灭烟头,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声说:“胖子,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以前你就欺负人,大家都忍着不和你一般见识!自从你当了班长后,不可一世,太欺负人了!告诉你,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打洗脚水,你没长手吗?” 朱胖子看到平日里默默无语,闷头干活,很是老实的老邱发怒了,样子很是吓人,所有人都噌的一下站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擦拳磨掌的只等老邱一声令下动手了。 他的行为引起众怒了,这个时候,朱胖子不傻,好虎架不住群狼,心里直突突突,可面上依然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接下来,他老实多了,但背地里,还是打骂小虎,把气撒在他身上,还威胁他,不许告诉别人,要不然,不给他工钱,再找老邱告状,就弄死他,让他喂狼。 小虎很是害怕,再不敢告诉老邱了,默默忍受着。 朱胖子对工人很是苛刻,比周扒皮还厉害,做工期间,不许休息一刻,早上天没亮就起来干活,人们顶着太阳一直干到中午,累的浑身无力,腰酸腿疼的,不仅如此,工人去茅房也要请假,要看朱胖子心情如何,心情不好,不给假,直到工人低三下四的求他,他才笑嘻嘻的同意,管天管地,管不住拉屎放屁,可朱胖子该管的,不该管的都管了。 工人们在烈日炎炎下,挥汗如雨的卖力干活,而他自己,却坐在树下喝着茶水,树下凉风习习,日子悠哉悠哉的,工人们恨得咬牙切齿的。 有一天傍晚时分,快黑天了,老邱因为家中八十多岁的老母亲病危,家人捎信来,让他赶紧回去见最后一面,晚了就见不到了。老邱怕见不到老母亲最后一面,求朱胖子给假,回去给老母送终,老母亲只有他一个儿子,他必须回去。 跟朱胖子请假,朱胖子不准,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说没车,他们也回不去,他想回去,只能自己腿回去了。工人们都劝他给假,把工地的旧摩托车借给他,谁家都有老人,要是不能为老人送终,一辈子都会遗憾的。 可朱胖子笑嘻嘻的对急的团团转的老邱说:“你不挺厉害嘛!牛总没在,我可不敢做主把摩托车借给你,万一你不回来瞎整。”说完,再不理他,哼着小曲走了。 老邱急的满脸通红,眼睛冒火,可没招,狠狠心,跺跺脚,走就走,真的打算走回去了,这个时候,小虎急了,他怕路上不安全,不管老邱怎么劝,小虎倔犟的陪着他走着回去了。 工人们呆呆看着他们一老一小在夕阳下的背影,叹息不止,这么远的路,他们俩走着回去,猴年马月才能到家,而且,天快黑了,晚上走夜路多危险!他们回头,看看工地上那个破旧的摩托车,对朱胖子恨得牙痒痒。 三天后,有一天傍晚时分,工人们在吃晚饭,每个人端着饭盒狼吞虎咽的吃着饭。 朱胖子已经吃完饭了, 闲的难受,忽然想起瘦猴那个中了蛇毒,肿的 像被气球吹起来一样的耳朵,来了兴趣,他兴致勃勃的来到那个地方一看,惊愕的张大嘴。 那个耳朵已经变成黑色,烂了,了,像有生命似的在蠕动着。 “他妈的!真邪门了。”他好奇的弯腰捡起来一个棍子去扒拉那个耳朵,忽然从下面极快爬出来一条红色的小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迅速爬到他身上咬了一口。 猝不及防的朱胖子疼的哎呦一声惨叫,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山林里很是刺耳,他知道自己碰到毒蛇了,扯着嗓子,歇斯底里的大喊救命。 此时,那个年轻的挖掘机司机正躲在挖掘机驾驶座里面休息,听到朱胖子的声音,一惊,继而快速把驾驶座的门关上了。 屋里正吃饭的民工们也听到了他的声音 ,人们都不再扒拉饭,仔细听,确实是朱胖子的声音,每个人都面无表情,不约而同的把门关上,有人拿了一个凳子顶上,没有一个人说话。 不大会,没了动静。人们慢慢走出去,此时,天已经蒙蒙黑了,但还能看到东西,人们寻找了一会,有人发现了朱胖子,已经死了,嘴唇发紫,面色发黑,肿大,死态狰狞可怕。 第90章 祭拜 工人们默默看着,有人眼睛红了,所有人都松口气,不说话,就这么默默看着。 不大会,有人去村里找来王大贵,王大贵看到这一幕,一惊,这是怎么了?我就说过,这蛇不能打,不能打,这下完了,出事了吧!他巡视一番,叹口气说:“大家伙是不是都打蛇了,这玩意报复人,惹不得,可你们老板偏不听,这下好了,被蛇咬死三个人了。” “这种人,死有余辜!”有人小声嘀咕着。 王大贵一愣,瞪着牛眼珠子冲地上吐口唾沫,大声说:“谁?谁说话这么缺德!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没了,他可是你们的同事,会不会说人话的。” 他叹口气,指着地上的尸体说:“看这个症状,这是中了蛇毒,大家都离远点吧!等你们牛总来了再说,看来,炸了蛇洞,也没用,还有蛇出没,大家可千万小心点吧。” 说完,拿着煤油灯,叹息着离开这里了。 人们漠然看着地上的尸体。 “这报应来的太快!” “这就叫恶有恶报!死有余辜!” “他欺负老实人的时候,不会想到他也有这么一天。” 人们议论纷纷的。 晚上,因为天热,工人们都出来乘凉,话题依然是朱胖子。还有人担心老邱和小虎他们怎么样了,到家没? 外面蚊子多,人们呆了会,回工棚里了,有的侃大山,有的打牌,有的睡觉,简易工棚里烟雾缭绕,人声沸腾,已经睡着的工人陆续响起咬牙,放屁,打呼噜交响曲,屋里的烟味,臭脚丫子味,屁味,形成混合味。 挖掘机司机躺在板铺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过了会,实在是忍不住了,爬起来,来到外面,看到挖掘机,想着这是睡觉的好地方,先在这里迷糊会,等他们打完牌,自己再回去。 他进去关上门,把里面的小风扇打开,把脚放到方向盘上,很是惬意,闭上眼睛,不大会就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正做着美梦呢,忽然感觉震动,睁开眼睛一看,挖掘机自己动了,这怎么回事?不会是他们地震了吧,他吓的去开门,大喊大叫的,“地震了……地震了……快起来……。” 这个时候,他惊恐的张大嘴,挖掘机亮离开地面约有两米多高,轰隆隆响着,忽然从地下钻出来一条巨大的黑蛇,正是炸山钻出来的那条巨蟒,头颅像牛头般大,身粗如水桶,看不到尾巴,两只像小灯笼一样的眼睛发出绿幽幽的光芒,样子恐怖。 “啊啊啊啊啊啊……。”挖掘机司机吓得肝胆欲裂,面如土色,瑟瑟发抖,想逃,可挖掘机悬在空中,大蛇在外面,他根本就不敢跳。 人们听到轰隆隆的声音,都跑出来,看到这一幕,倒吸一口凉气,惊恐万状的看着,皆都吓的浑身颤抖,四散逃离,瞬间,都没影了,不约而同的都跑到村里去了。 惊慌失措的跑在最后的一个工人忽然听到后面一声巨响,回头一看,挖掘机掉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挖掘机司机甩出来一丈多远,那个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把他吞噬了。 那个工人吓得大叫一声,什么不知道了。 村里人在睡梦中听到狼哭鬼嚎的声音,都被惊醒了,鱼贯而出,我睡的正香,被声音惊醒,跑出去一看,工地上那些工人都跑到村里来了。我和村民们听完,都惊呆了,立刻精神了。 “哎呀妈呀!哪有这么大的蛇,不会是龙吧。” “我在这个村里住了几十年了,见过很多蛇,可从来没有听说有这样大的蛇。” “这不会是蛇王吧,你们打死那么蛇,蛇王怒了,来报仇了。” “它们不会来咱们村吧。” 有人带着颤音说。 村民们一个个也都害怕了,有人把怀里的孩子楼的紧紧的。 王大贵让那些民工去大队部对付一夜,他带着我和几个村民来到那个地方,这个时候,月亮出来了,青白的月光诡异的看着大地上的一切,月光下的大山阴森森的。 我们来到民工所说的地方一看,顿时惊呆了,哪来的巨蟒,挖掘机已经摔坏了,在它附近,我们用手电筒找到了一只鞋,别无他物,看样子,就像民工们说的,挖掘机司机已经被巨蟒吞噬了。 我呆呆看着,看那些民工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再说,谁敢用这样的大事开玩笑,看来,这条巨蟒不是蛇王,就是蛇仙,要是真的,他们真的惹下滔天大祸了,我心里一紧。 我告诉默默看着的王大贵,要是不赶紧解决这件事,这些民工都得死,不仅如此,村民们也跑不了。 “这么玄乎!小子,你不会是危言耸听,故弄玄虚吧,我知道,你现在确实厉害,我已经信任你了,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可不敢乱说啊!千万别吓到村民们。” 我肯定的点点头说,“我知道,看来,这个祭拜活动还要举行,求蛇仙放过他们,当然很难,你想想,人们残忍的杀了它的子子孙孙,它能罢休吗,但咱们得试试,要诚心!” 王大贵点点头,同意了。 回到家里,我开始焚香请神询问蛇仙,香点着之后,突然出现火焰向上闪动一下,我心里一沉,这预示着将有大凶之事,不好!接下来,还会出事,我惴惴不安的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们带着那些准备好的祭拜的供品和一些烧纸,三牲……来到那个地方,虔诚祭拜,我拜了拜,念念有词……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态度虔诚,人人脸色难看,看出来,人们都害怕了。 接下来,民工们惊恐不安的无心干活,而且,现在也没人管他们干活了,牛明生到现在还没回来,朱胖子的尸体再不埋,这么热的天该烂了。 而此事后,村子里也不安生了,村庄被恐惧气氛笼罩,村民们每天都生活的提心吊胆的,天一黑,就赶紧关门闭户。 在王大贵主持下,村子周围都撒了雄黄,有经验的老农还把自家大鹅放出来了。 鹅是一种领地意识非常强的动物,它与土狗,公鸡并称“农村三霸,”鹅见到蛇会煽动翅膀,嘎嘎嘎叫着,展示攻击性的姿势来驱赶它,蛇惧怕鹅,就会快速爬走了。此外,鹅粪具有很强的腐蚀性,当蛇在鹅粪上爬过时,蛇的皮肤就会腐烂,一样可以起到驱赶蛇的效果。 第91章 祖师爷 而工地上的那些民工们在王大贵带动下,也在简易工棚周围撒了雄黄。但工人们都吓坏了,有人想卷铺盖走人了。 王大贵急了,苦口婆心的劝他,牛明生肯定快回来了,再等等,在他劝告下,几个胆小的工人又留下来,白天大家自觉的干活,没有朱胖子监工,大家一样自觉卖力干活了。 王大贵默默看着,有了主意,想着村民们既然出不去打工,眼下修路不正是好机会嘛。 傍晚时分,牛明生风尘仆仆的终于回来了,他面色憔悴不堪,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工人们争先恐后的围拢上来,七嘴八舌告诉他经过。 牛明生听完傻了,张大嘴的能放进去一个鸡蛋了,面部抽搐几下,瘫坐地上,半晌,叹口气,苦着脸说,“这他妈是一件接一件的没完了,我费心费力又费钱的,刚把马二和瘦猴的后事解决了,又来事了。 他晃悠着身子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大家放心干活,不用害怕,既然还有蛇,明天我去买个棺材把小王送回去,再请一个拘蛇人过来,只要把那个大蛇赶走,就没事了。”让他们去干活了。 王大贵知道牛明生回来后,急急赶过来,牛明生告诉他,自己想去请个拘蛇人过来,把大蛇驱赶,小蛇就好处理了。“这个冷血动物太他妈他可怕了!”他似梦呓般轻声呢喃道。 王大贵回去问我,他虽在农村住了几十年了,也听说过拘蛇人,但从未有见过,他问我见没见过拘蛇人?是不是就是抓蛇很厉害的人,村里原来有个人抓蛇 很厉害,蛇一看到他,就不敢动了,等着他去抓,很有名气,不知道他是不是拘蛇人,但这个捉蛇人最后还是被蛇咬死了。擒贼先擒王,牛明生要请拘蛇人把大蛇赶走。 我一惊,昨晚我焚香问了我家的蛇仙,闭上眼睛片刻后,我的眼前就出现一条巨蟒,这个大蛇,在深巢里已经修炼千百年了,它身边的子子孙孙不计其数,已经被人打死一多半了,大蛇已经怒了,开始报复,这只是开始,我当时心里一颤。 以我的功力 ,我是斗不过它的,别说我,就是我的仙家都让它几分,因为它是个野仙,也就是说,它没在编制之内,我家蛇仙都无奈。况且,是人先冒犯的它,这么多年,它没有害人,可他的子子孙孙被人们连窝端了,它能罢休嘛! 我对王大贵说:“这个拘蛇人肯定奈何不了它,工地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但这只是刚刚开始,那些砸死蛇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再这样下去,工地的工人都死了,咱们村的村民们也跑不了。” 什么?王大哥一惊,那怎么办?此时的他,没了主意,期待的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此时,我想起师父临死前,曾经嘱咐我,要是遇到难事,可以去找他的师父,他没有说他的真名,只说他师父的绰号叫独眼龙,在江湖有名,他比师父厉害多了,可惜有一次因为给人逆改风水,逆天而行,遭天谴,此事后,他瞎了一只眼睛,一直未娶,而他为那家人逆改风水,瞎了一只眼,那家人却没有兑现诺言,为他养老送终。此后,他再不为人看事了,隐居山林了,在山里过着隐居的生活,倒也自由自在,总去云游四海。 师父找了好几年才找到他,可他变得很是漠然,视金钱为粪土,不管师父怎么劝他,就是不出山,还躲着他,师父只好作罢了。再没有和他见过面,他住的地方在黑龙江,离此甚远。 我终于明白,师父为啥以前总说自己的巫术是祖传的,从来没有提起自己的师父,我默默看着远方,跺跺脚,下了狠心说,“王大爷,为了人们不受伤害,我决定出去一趟。” “出去,你要跑?小子,这个时候,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啊?紧要关头,你可不要丢下大家伙啊!这村里三十多户人家,老的老,小的小,怎么跑?去哪里?”他头一次茫然看着连绵起伏的大山,喃喃自语的喊着。 这个当年微风凛冽,上过战场,从来不怕死的老头也怕了。这么多年,这个被群山包围,山上野兽出没的村落,虽然也经历过村民被狼咬死,被大马猴侵犯的可怕事情,可短短几天,就被毒蛇咬死好几个人的事,还是头一件。 我看着大山,心里也犯愁,我只有一个破旧不堪的自行车当脚力,到了镇里,也得半夜了。那时候,哪来的客车了,就是坐上客车,还要做火车,最快也要好几天到那里,而师父只是告诉那个祖师爷的地址,可那个山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总去云游四海,就是找到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家,我心急如焚的直搓手。 我问王大贵,能不能找人送我去镇里的车站,王大贵漠然看着我,“你还要跑?” 我苦笑着,指着远方说,“您放心吧,我不会扔下乡亲们不管的,我出去请救兵,这个救兵,保管能救咱们。” 真的!王大哥还是质疑看着我。 我肯定的点点头。 王大贵叹口气说,“好吧,只要能救人,啥条件我都答应你。”他拿出几张皱巴巴的钱,递给我说:“穷家富路,在外面那哪哪都花钱,这些钱不多,拿着在路上买水喝。”他的眼睛红红的,这个倔强的老头,跟我斗了好几年,终于服软了,我的心里涌上来一股热流,热乎乎的,眼睛湿润了。 我没接钱,把自己鼓鼓囔囔的钱包拿出来给他看,他笑了,我也笑了,他用宽大的手掌拍拍我,叫人骑着摩托车,送我去镇子里。 临走时,我对他千嘱咐,万叮咛的,一定要在我回来之前拦住牛明生,不要让他找拘蛇人,整不好,拘蛇人也会没命的,万一把大蛇激怒了,后果不堪设想。” 王大贵答应着,让我放心去。他惊奇的问我这个高人是谁?我笑而不答,摆摆手,上了村民的摩托车,村民开着摩托车突突突带着我离开这里,后面尘土飞扬。 摩托车一路颠簸,把我颠簸的快吐了,到了镇里,已经黑天了,我怕晚上山路不好走,野兽出没,很危险,给那个村民一些钱,找个旅馆,和他一起住下,明天再说。 第92章 死人谷 我们俩在旅馆对付一晚,第二天,他骑着摩托车回去了,我坐上火车去黑龙江了。而这个时候,牛明生也买了一副棺材,让人带着胶皮手套,全副武装,穿着雨衣,把那个挖掘机司机的遗体装进棺材里,雇了村里的一辆马车,把棺材拉走了,又去安抚遇难者家人。 我坐在火车上,心里惴惴不安,为村民们和民工担心,要是他们再杀蛇,再次惹怒了蛇王,接下来,整个村子和那些民工可就全军覆没了,心急如焚盼的盼着火车快点跑,赶紧找到祖师爷。 坐了一天一夜,终于到地方了,我下了车,按照师父说的,仔细看了他画的地图,才知道,还要很远的,看到这个地方没有出租车,人迹罕见,只好背着背包,按照地图指示往前走。 烈日炎炎下,顶着太阳走了两个多小时,我累的呼呼喘气,满脸大汗,快走不动了,坐在树下歇气,掏出背包里的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子,不敢都喝光。 这时候,来了一个放羊人,我精神一振,赶紧笑着打招呼:“小兄弟,麻烦问一下,去飞天谷怎么走?是这个方向嘛?我指着西方确认一下。 那个长的精瘦,皮肤黝黑的小伙子一愣,问我,“你是外地人吧,这个山因为高又险,没人能登到山顶,因此,本地人叫它飞天谷,其实叫死人谷? 死人谷?我一惊,听师父说叫飞天谷,怎会叫死人谷?我来了兴趣,让他坐下来歇歇气。 小伙子犹豫一下,坐下来,我把那瓶没舍得喝的汽水递给他,他受宠若惊的摆摆手说:“谢谢你!我刚喝了泉水,不渴。”可眼睛看着汽水发光。 我把汽水递到他手里,笑着说:“喝吧,这玩意解渴。”他有点羞涩的,小心翼翼的打开喝了一口,呛的咳嗽起来,眼泪都出来了。 我赶紧说:“这玩意得慢慢喝,放放气再喝。”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他把盖子盖上,看出来不舍得喝了,他变得热情起来,指着西边说:“你去死人谷干哈?那是个原始山林,别说你一个外地人,就是我们这旮瘩都不敢去那里,山上虎狼毒虫出没,碰到一个就玩完了。前几年,有三个探险的人进去就没出来,太危险了!你不要命了。” 因为着急,我来不及和他细说,看看已经快中午了,天黑之前我要找到祖师爷,笑而不答,和他告别。 他懵懵看着我,忽然追上来,递给我一个锋利的镰刀,让我防身,指着东方,说他住的村子叫张家屯,他叫张发财,有事去找他。 我谢了,急急离开了这里了,疾步如飞的走着,恨不得马上就到地方,不知道走了多久,已经傍晚时分了,远远看去千峰竞秀,群山环绕,一座大山鹤立鸡群,高耸入云,云雾缭绕,犹如仙境,远处的山峰若隐若现的。 这是不是就是那个死人谷,我激动万分的看着,身上的疲劳感一消而散,加快脚步。那山看着不远了,可走了很久都没有到地方,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路,草木一人多高,我一边走,一边挥舞着镰刀砍草开路,举步维艰的走着,累的气喘如牛,衣服都湿了,浑身无力,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水,捡起一根棍子当做拐棍,马不停蹄的走着。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我快累死了,终于到了山脚下,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坐下来休息,呆呆看着山上,山上松柏林立,林木茂盛,果真如那个张发财所说,没有山路,确实是个人迹罕见的地方。 我默默看着寂静的大山,忽然有点胆怯了,想打退堂鼓了,我自己一个人,要是真的遇到什么虎狼毒虫,那可就真的挂了,可想起王大贵期待的眼神,还有那些无辜的村民们,我又浑身充满了力量,鼓起勇气,气昂昂的开始登山了。 来之前,因为走的急,我一点准备没有,幸好还有张发财给我的这把镰刀壮胆,大山太陡了,脚下的苔藓滑,非常难走,感觉自己在攀登天梯,不对,天梯还有路,这他妈连个路都没有,我每走一步,都惊心动魄的,心砰砰砰跳的厉害,刚消汗,瞬间,又是满身冷汗,腿肚子打颤,我不敢往上看,我怕我又打退堂鼓了。 此时,已经傍晚时分了,山里阴暗下来,我开始慌了,越着急,越害怕,我都快哭了,这时候,忽然响起一声狼嚎,我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抓住一棵小树,害怕自己掉下去,可真就嗝屁了。偏偏这个时候忽然变天了,雷声滚滚,瞬间,大雨滂沱,我在慌乱中忽然失足坠落下去,“啊啊啊啊啊……”我大叫一声,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我醒了,一惊,自己身在一洞穴里,我面前生着火堆,旁边挂着我的外衣,在火光下,面前坐着一个胡子拉碴,鼻涕拉瞎,蓬头盖面,酒糟鼻子,瘦的皮包骨,浑身脏兮兮,赤脚,身上发出难闻馊臭味的老乞丐,正在抓虱子,他看到我醒了,笑嘻嘻的的问我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了?一边说,一边把一个虱子放进嘴里咀嚼。 我惊愕的张大嘴,捂着鼻子,厌恶看他一眼,问他见过我的祖师爷吗?他是独眼龙,瞎了一只眼,但他是个活神仙!我自豪的说,期待看着他。 他打量我一番,撇撇嘴,玩世不恭的说,“你找的那个老东西,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我心里一紧,“我不信,他是个活神仙,不会死的。”我变得很是激动,冲着老乞丐大吵大嚷的。 老乞丐依然笑嘻嘻的说:“什么活神仙?都是骗人的!这个世上,就是你骗我,我骗你的,坏人都戴着假面具做人,好人难做。”说完,用脏兮兮,犹如枯枝一样的老手递给我一块干巴巴,黑乎乎的干粮,我想着他吃虱子的样子,没有接。,不想看到他了,转身出去了。 来到洞口,我惊讶的发现,我竟然站在山顶上,周围云雾缭绕,犹如仙境,我的妈呀!这也太美了!”我感叹的脱口而出,我记得我明明掉下去了,醒来怎么在山顶了? 第93章 电报 “他死了……他死了……。”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老乞丐在我身后癫头癫脑的,嘻笑着手舞足蹈,喃喃自语的喊着。我呆呆看着他语无伦次的样子,摇头苦笑,这就是一个疯子,精神错乱了,我可不敢靠近他了。 眼看着夕阳西下了,站在山顶看夕阳真的很美,可我没有心情赏景了,我大声呼喊“祖师爷……祖师爷你在哪里啊……。”急的快哭了。 这个时候,雨过天晴,山上本来就没有路,地上特别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疼的龇牙咧嘴,可我不敢停下来休息,我要在天黑之前找到祖师爷,这个时候,王大贵不知道急成啥样呢,也不知道村里咋样了? 我站了一会,太阳下山了,不敢在山上久待,想起那个张发财,我决定去找他,打算在村里住一晚,明天白天继续寻找祖师爷,主意一定,我小心翼翼的下山了。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因为山太陡峭了,我下山更难了,尤其刚下完雨,地面湿滑,每走一步,都紧张的抓住前面的小树,唯恐一个不小心挂了,那个老乞丐已经被我甩掉了。 好不容易下了山,我的衣服都湿透了,满脸大汗,这个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我擦擦汗,顾不上休息,直奔那个村子而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远远看到星星点点的亮光了,我精神一振,急急走着。 来到村子里,村里传来狗叫声,村里静悄悄的,我来到一个村民门口敲门,不大会,里面出来一个健壮高大汉子,他上下打量我,问我找谁?我赶紧向他打听张发财。 他一听,笑了,很是热情的告诉我,巧了,他旁边的邻居就是张发财,我谢了,去他旁边敲门,开门的果真是张发财,他看到我,很是高兴,把我迎进去,介绍给他的家人。 一家人对我很是热情,正吃饭的他们,又杀了一只鸡招待我,身在异乡,我心里热乎乎的,吃着香喷喷的鸡肉,看着纯朴的一家人,我忽然想起奶奶和我爸,眼睛湿润了。 我在他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天没亮,我就离开这里,临走之前,我偷偷把一些钱放在桌上,蹑手蹑脚的出去了,奔大山而去,出了村,长长出口气。 “梁大哥,等等我……。”张发财呼呼喘着粗气追过来。 我一愣,站住,他来到跟前,递给我一封电报。 我急急打开,上面只有五个字,“蛇患伤人,速回。”我呆呆看着,心里一紧,坏了!又出事了,看样子,又有人被蛇咬了。 张发财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子,拍我一下,“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强装笑颜,把电报装起来,急急走了,“你还去山里吗?”后面传来他担忧的声音。 我没有回答,此时的我心急如焚,我要赶紧找到祖师爷,再晚了,村里人都死了。这一次,我有了爬山的经验,不管心里怎么着急,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登山,过了好久,终于上了山,我放开喉咙呼喊:“祖师爷……祖师爷……。”我不知道他的真名,只好这样喊了。 一边喊,一边找,听师父说过,他住在一个山洞里,我曾经多次幻想过他的样子,就像电影里演的高人一样,双目炯炯有神,须发皆白,腰板挺直,健步如飞,我迫切的想看到他,可是找了好久也没有。 不仅如此,连老乞丐的影子没有看到,很是纳闷,这个老乞丐怎会住在大山里?我想着他说的话,他昨天说我祖师爷死了,这么说,他应该认识祖师爷,天哪!我真是猪脑子,应该好好问问他的,可想着他疯疯癫癫,傻里傻气的样子,就是在胡说,我苦笑着摇摇头,继续寻找。 从早上找到中午,我快累死了,惦记村里人,真的快疯了,没有大事,王大贵是不会轻易给我拍电报的。我失望的看着寂静的大山,想着祖师爷是不是真的死了。 正像一只乱头苍蝇漫无目的转着,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惊,遁声望去,哎呀妈呀!前面不远的树下有一头狼,这头灰狼体格健壮,这个时候,它也看到了我,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啊啊啊啊啊……”我吓得面如土色,心快跳出来了,撒腿就跑,可这个山里草木茂密,没跑几步,我就摔倒了,那只狼像箭一样冲过来……完了,完了,老子要死在这个荒天野岭了,我绝望的闭上眼睛。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啪的一声,一个东西打在狼身上,狼受惊抬头,忽然,又有一个东西打在它眼睛上,狼哀嚎一声,趁着这个时候,我赶紧爬起来就跑,一口气跑了很远,看到狼没有追过来,我腿脚发软,后怕的瘫坐地上哭起来,想着刚才自己差点挂了,心有余悸的望着这个大山。 我不知道是谁救了我,难道是老乞丐?除了他,这个大山再没有他人,至少我没有看到其他人,又摇摇头,不可能,他就是一个疯子。 我忽然特别特别害怕,迫切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可又不甘心,好不容易来的,找不到祖师爷,我回去怎么跟王大贵交代,我怕看到他失望的眼神,还有村里人,我该怎么办? 因为跟别人不一样的童年,我的性格自卑,敏感,怕事,孤僻,自从认识了师父,我才有所改变,心里有了阳光,牢记他的话,做人要大量容人,方祸少,平安一生,我一直特别佩服师父,觉得他很厉害,可我感觉我现在就是一个懦夫,看事总是见硬就回,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果敢,有主见,成熟了。这个时候,又累又饿,浑身无力,张发财给我的干粮已经吃光了,我舔舔嘴唇,决定找个泉水,人饿了,还能忍会,可渴了,真的忍不了。 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到处寻找有泉水的地方,可找了好久,也没有看到泉水,很是失望。此时,看到旁边有红彤彤的果子,走过去一看,妈的!竟然是棵野果子树,这是一颗小树,树上硕果累累,看着就馋人,我迫不及待的过去摘果子吃,嗯!好吃,甜丝丝的,有点纳闷,大夏天的,也不是秋天,这果子长的也太着急了吧。 我一口气吃了很多,准备再摘点留着慢慢吃,这个时候,我忽然感到头晕目眩,喘息困难,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94章 蛇进嘴了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洞穴里,浑身无力,胃里翻江倒海的,想要吐,这个时候,一个破旧不堪的陶瓷盆出现在眼前,我抬头一看,竟然是老乞丐,愕然看着他。 “看我看干啥?快吐。”他吼道,忽然用脏兮兮的手去抠我的嘴,啊啊!我吐了,吐出来一些红红的像血水的东西,老乞丐又用一块脏兮兮手绢给我擦嘴,我赶紧转头过去。 “呵呵呵,小子,你还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刚才要不是让我碰到,你就去见阎王爷了。” 什么?我脸上都是虚汗,愕然看着他。 “你这是找死呢,那果子有毒,啥都敢吃。”他咳嗽一声,笑嘻嘻的说:“这东西面上看着好看,但有毒,人吃了七窍出血,必死无疑,就像有的人,看着慈眉善目,老实巴交,人畜无害的,可心是毒的,害起人来,让人猝不及防。” 我被他的话吓住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他怎么忽然变得正常了?看到他裸露的右臂上有个像鸡蛋大的红胎记,惊呆了。 师父曾经说过,他的师父右臂有一块鸡蛋大的红胎记,整了半天,要找的人就在眼前,我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眼睛一红,哽咽着扑到他怀里,“祖师爷,您让我好找啊!”哭起来。 老头儿笑嘻嘻的说:“小子,别乱叫,我不是你的祖师爷,他已经死了。” 您别装了,你就是,我师父临死前告诉我,您手臂上有一块鸡蛋大的红胎记。 他忽然变了脸,面色凝重,眼睛湿润了,“你说,你师父死了。” 我点点头,“他临死前还惦记着您,让我有事找你。”我忽然对他心生敬畏。 他默默看着前方,片刻后,叹口气说:“什么都别说了,你走吧,这个事我不能帮忙,我老了,什么也干不了,你另请高明吧。”竟然下了逐客令。 嗨!这老头说变就变了,我跪下来磕头求他救救村里人,倔犟的说:“您要是不跟我去,我就不回去了。” 他漠然看着我说:“你愿意在这待着就待吧,都是因果报应,那个大蛇在山上已经修炼千年了,快变成龙了,这么多年,它从来没有害人,只是安静的在洞里修炼,何罪之有,你们惊动了它,还杀死了它的子子孙孙,还怪它报仇嘛。人,不敬畏大自然,就会引来祸端。” 说完,再不理我,出去了。 我跪在地上,想着他的话,感叹不已,五味杂陈。我一直跪了好久,他也没回来,因为身体虚弱,我感觉自己一阵阵冒虚汗,快顶不住了,可咬牙挺着。 过了好几个小时,他出现了,叹口气,用他脏兮兮的手绢给我擦擦汗,惊喜的说:“好了,好了,毒素都出来了。” 什么?我一脸茫然看着他。他笑嘻嘻的告诉我,这种服毒很难去根,他刚才给我服了解毒药丸,可毒根难出,需要排汗把毒根攻出来。原来是这样,我松口气,感觉身体好多了,求他救救村民们。 他笑嘻嘻的说,“想要我出山,你得答应条件。” 什么条件?我兴奋的问。 “背我下山。” 这有什么难的,我痛快答应下来,让他附在身上,背起来就走。他的身体很轻,我并不费劲,可下山时就难了,本来山路难走,自己走都难,还要背着他,这不是难为人嘛!我小声嘟囔着,小心翼翼的走着,很是紧张,生怕一个不小心,把他摔了,刚消汗的我,瞬间,额头又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山路陡峭难走,举步维艰,我只好腾出一只手,每迈一步,我都抓住前面的小树,紧张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这万一摔下去,我们俩都得摔成肉泥,想着这个老头真是难伺候啊!暗暗叹气。 没想到,我竟然把他背下山了,累的气喘如牛,满脸大汗,长长出口气,回头看看高耸入云的大山,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背着祖师爷成功下来的,别提多高兴了。 把他放下来,刚想歇会,他笑嘻嘻的说:“时间紧迫,再不赶紧回去,人都死光了。” 什么?我一惊,难道真出事了。我望向他,此时,他健步如飞,从背影看,哪像九十多岁的暮年老人,想着这两天的情景,感叹不已,真人不露相啊! 等我们赶回去,看到工地上齐刷刷的挺着十二个黑漆棺材,工地又死人了。 原来,我走后的晚上,工人们吃完饭后,又开始打牌,侃大山,其中一个潘姓工人内急,急三火四的出去,来到一个草丛里拉屎,他蹲在地上,吭哧吭哧的正在努力,忽然听到沙沙沙的声音,一愣,要下雨了? 他抬头看看天上,此时,月明如昼,这个时候,没有动静了,很是惊奇,提上裤子刚要回去,忽然,一个黑影快速扑过来……他没等喊出声,嘴里进东西了,滑溜溜的,他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砰的一声轰然倒地。 过了会,工棚里有个和小潘关系不错的工人,发现他还没回来,很是担心,自言自语的说:“这老潘出去拉个屎,怎么还没回来啊!”拿了老式手电筒出去寻找,大声呼喊,没有动静,这个工人更加担心,到处寻找,不知不觉的离开撒雄黄的地方。 他一边走,一边喊,忽然听到呜呜咽咽的声音,低头拿手电筒一照,登时吓得脸色苍白,抖若筛糠,惊骇的张大嘴,草地上躺着老潘,一条蛇钻进他嘴里了,只有尾巴在外面,老潘的身体剧烈抖动着。 这个工人吓得瑟瑟发抖,大喊大叫的,这个时候,有几个胆大的工人听到声音,赶紧跑出来,看到这一幕,都傻眼了,“还愣着干啥?快抄家伙,”有人大吼一声。几个工人如梦方醒的拿起棍子,石头,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怕伤到老潘。 有个工人情急之下,毛毛愣愣的去拽蛇尾巴,尾巴滑溜溜的,这个人用尽力气,把吃奶的劲头都使出来了,蛇尾巴不仅没拽起来,反而一点点在往里钻。 有个聪明的工人灵机一动,快步跑回去,拿了自己平日里缝补衣服的针,对着蛇尾狠狠扎去,此时,蛇的身子剧烈蠕动着,忽然从嘴里爬出来了,而老潘的身子忽然不动了,瞬间,脸色变得青黑,没了气息,死了。 众人大惊,不约而同的把爬到小树上的小蛇打死了。看到地上老潘裸露的右臂也变黑了,短短几分钟,冒出黑色脓血,身体开始腐烂了。众人惊骇的看着,身子微微颤栗着,不敢至前,后退几步,呆若木鸡的看着。 更可怕的是,半个小时后,被小蛇咬伤树皮的小树,竟然枯死了。 第95章 双头蛇 “剧毒蛇!快跑。”有人惊叫一声,人们吓得四散开去,刚要回到工棚去,忽然听到四面八方传来咝咝咝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人们站住了,惊恐不安的巡视一番,接下来,没了动静,人们松口气,刚要离开,声音又响起来,咝咝咝……声音瘆人。 “什么声音?”有人带着颤音说道。 “蛇,有蛇……快跑啊……。”有人惊叫一声,人们如梦方醒的撒腿就跑,可是已经晚了,此时,忽然从地下,树上,石头缝里,丛林里……跑出来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蛇,密密麻麻的,漫山遍野的都是蛇,眼镜蛇,金环蛇,五步蛇,竹叶青,土球子……情景骇人。 这么多蛇中,有很多人们从未见过的怪异无比的蛇,它们吐着蛇须子,扭动着身子,嗖嗖嗖……草地,树上,岩石……没有它们去不到的地方。 其中一条树干粗大的花蛇竟然是双头蛇,它仰头,伸出长长的信子极快爬到一个工人身上,牢牢盘绕着他,那个工人凄厉瘆人的哀嚎着,脸憋的青紫,快上不来气了,慢慢的,被蛇缠绕勒的说不出话了,闷死过去了。 剩下的人们惊慌失措的躲避着蛇的攻击,有个拿菜刀的工人对着那条双头蛇砍了一刀,蛇受痛爬走了,可又络绎不绝的爬过来很多很多的蛇,爬到那个人身上…… 此时,、一条黑蛇突然昂起身子,速度极快,像梭镖一样戳在拿菜刀工人的脸上,这个工人惨叫一声,手一松,砰的一声,菜刀掉在地上,他吓得狼哭鬼嚎的抖着腿,想把它抖落下去,可那条大蛇犹如长在身上一样抖落不下去,手无寸铁的他,吓得瑟瑟发抖,随手捡起一根棍子,狠狠打去……蛇被打下去了,可地下密密麻麻的都是蛇,瞬息之间,他的身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蛇,他凄厉瘆人的惨叫一声,毙命了。 剩下的人都被群蛇包围了,吓得肝胆欲裂,哭爹喊娘的拿着家把什试图冲出包围,生存的本能让他们大开杀戒,杀红了眼,身上,脸上都溅到血,一场人蛇大战开始了,在群蛇波浪般的围攻下,他们一共十二个人,已经死了三个人了。 他们亲眼目睹他们的惨死。已经吓得近乎疯癫了,所有的人犹如疯了一样嗷嗷叫着杀蛇,可蛇越来越多了,铺天盖地的都是蛇,情景骇人。 此时,工棚里的工人听到声音,都跑出来了,远远看到这恐怖的一幕,吓得心惊胆战的,张大嘴说不出来话了,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过去,他们心知肚明的知道,这个时候过去,只能送死。听着他们撕心裂肺的声音,所有人都吓得瑟瑟发抖,有胆小吓得哭起来,赶紧回到屋里去了。有人听不下去了,回到屋里去了,不大会,只剩下几个胆大的工人,眼睛红红的默默远远看着。 大家都是同事,同在一个屋檐下,苟活于世,为了养家糊口,来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看着他们惨死,心里特别难过,可又能怎样。蛇太多了,和那个被炸毁的蛇洞里的蛇一样多,让他们惊奇的是,那个蛇的老巢都毁了,蛇基本上都被挖掘机砸死了,怎么凭空又冒出来这么多蛇? 此时,剩下的几个工人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和蛇搏斗,砸死,杀死了很多蛇,有的蛇都死了,断成两截了,可血淋淋的蛇头和身子还在蠕动着,‘蛇太多了,周围腥气,臊气,毒气,血腥味弥漫,陆续有工人死去。 有的人临死前都没有想明白,在东北,毒蛇很少,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毒蛇? 这个时候,惊慌失措和蛇搏斗的一个工人忽然看到有光照在自己脸上,好奇的一看,大惊失色,更加害怕了,旁边一棵古树上,盘绕着一条黑色巨蟒,所谓的绿光,就是它的眼睛,它盘在树干上,昂着头,吐着长长的信子,似乎在指挥群蛇,样子恐怖。 我的妈呀!这个工人惊骇的张大嘴,他愣神的功夫,身上爬上来很多蛇,他惨叫一声,倒地口吐白沫,表情异常痛苦,抽搐几下,死了。他旁边的一个工人看到这一幕,大骇,头一歪,吓死了。 不大会,十二个人中,死了十一个人,只有那个名叫大猛的工人侥幸活着出来了,但也被蛇咬了,幸好没有毒。 王大贵知道后,却也干着急,不敢过去了,因为这个时候过去,就是送死。他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挨家挨户的去探望村民,好在村里暂时没有进蛇。 他松口气,来到那里一看,大吃一惊,一夜之间,又被蛇咬死了十一个工人,眼睛湿润了,片刻后,跺脚大骂他们的老板徐大富,他惹了祸,拍拍屁股走人了,却让这些工人背锅了。 工人们都心有余悸的看着,一个个吓得浑身哆嗦。胆小的人因为害怕,干脆卷铺盖走人了,王大贵急的好言好语的劝他们留下来,等牛明生来了,再想办法,再说,他们走着出去,要走到猴年马月才能到家,而且,路上两边都是大山,山上野兽出没,万一……他说不下去了。 几个工人大吼着,就是宁可被野兽吃了,也不想过这种煎熬,恐惧的日子,执意要离开。 几个人正拉扯着,这个时候,牛明生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他整个人都瘫了,站都站不稳了,慌了,问王大贵怎么办? 王大贵也没了主意,蛇太厉害了,情急之下,他派人去镇里,给我打了电报,带着牛明生去棺材铺定了棺材,看到被蛇咬死的那些尸体,都吓得瑟瑟发抖,这些尸体死态狰狞可怕,有的尸体上已经流淌出黑色脓血,有的尸体青紫,有的尸体肿大,有个尸体的脑袋肿得像猪头一样,情景让人心惊胆战的,几个人全副武装,小心翼翼的把尸体装进棺材里。 有个工人因为嫌麻烦,没有戴牛明生递给他的胶皮手套,装尸体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尸体的伤口,有人让他赶紧洗洗手,可这个工人是有名的倔强,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大会,他回到屋里,忽然口吐白沫,抽搐几下,死了,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傻了,继而都吓得变了脸,惊惧的后退几步。 第96章 拘蛇人 牛明生欲哭无泪,带着哭腔骂骂咧咧的,让几个工人跟王大贵去棺材铺,又定了一口棺材。把这个工人的尸体装进去,这回,牛明生害怕了,这么多棺材,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打算就地埋了。 可王大贵觉得落叶归根,人死在异乡,家人有多难过,苦口婆心的劝他找个大车,把这些棺材拉走,可哪有这么大的车,除非是货车。 可要找个大货车,只能回城里,他想联系人,可他的“大哥大”在山里根本就没有信号,干着急啊!接下来,只好就那么放着。 可天气炎热,如果尸体腐烂了,就会引起瘟疫,牛明生一股火,急的嘴上起泡了,王大贵想了想,果断的让人拿来很多盐,在他指挥下,几个人带着防毒面具,把盐撒在尸体上,棺材周围还放了一些芹菜。 牛明生懵懵懂懂看着,惊奇的问这管用吗? 王大贵吸溜一下鼻子说:“能不能行,只能试试了。”牛明生呆呆看着这些棺材,想着徐大富发怒的样子,脸色难看,自己包工这么多年,也遇到一些诡异的事情,都处理的不错,从来没有遇到这么多蛇,竟然咬死了这么多人,这下惹大事了,徐大富不知道怎么骂自己呢,后悔包这个工程了,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做完这些,为了防止蛇再出来伤人,王大贵又让人撒了一层雄黄,撒雄黄一米之外的地方,又撒了鹅粪,村民们为了防蛇,只好狠狠心,豁出去粮食和野菜,让鹅使劲喧,多拉屎,不仅如此,还撒了一些石灰粉。 王大贵让牛明生告诫工人们,晚上千万千万不可再出去了,在屋里方便,大号就在院子里,为了活命,大家将就一下。而且,为了不再发生悲剧,暂时不要动工了,等我回来再说。 牛明生同意了,可心里有了主意。 有的工人睡觉前怕屋里有蛇,大夏天的,也顾不得热了,把靴子穿上,晚上都不敢睡死,为了打发时间,玩牌,喝酒,侃大山,吹牛皮。接下来,再没有蛇出现,一直惶恐不安的工人们稍稍安心点了,就是对那些棺材瘆得慌。 而这个时候,牛明生为了早点动工,免得再被老板骂,瞒着王大贵,骑着摩托车,偷偷去外村请来一位高明的拘蛇人,来这里拘蛇。这个拘蛇人很有名气,此人三十多岁,留着一撇小胡子,长的尖嘴猴腮,精瘦,目光犀利。 他来到山上,在地上画个大圈,走进去,故弄玄虚的四下巡视一番,坐下来闭目念念有词……开始念咒语。 工人们和工头牛明生不敢出界线,远远看着,心生敬畏,心里很是高兴,眼眸闪过丝丝雀跃,这下可以捉蛇了。 可过了会,没有动静,四周静的可怕。 “这么半天一条蛇没有,这人不会是骗子吧?”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个高人,就是骗钱的。” “唉!本来以为拘蛇人来了,可以有太平日子过了,没想到,就是一个江湖骗子。” 工人们都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纷纷的。 旁边的牛明生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为了请他,自己可是下了血本的,该不会真的是个骗子吧。 人们正引论的欢,“快看,蛇,蛇,好多蛇。”有人惊叫着指着前方。人们的目光唰的一下都看过去,这时候,果真来了很多蛇,大白天的,看得清清楚楚的,从四面八方爬过来很多蛇,各种各样的,有黑的,花的,白的,绿的,红的……情景骇人。 除了拘蛇人,所有人都惊惧的张大嘴,吓得瑟瑟发抖,有胆小的不敢再看,跑到屋里去了。 此时,那些蛇爬到圈子外面,不约而同的都停下来,很是顺从的样子,拘蛇人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着,”举着一柳条挥动几下,拿出一个小药瓶,对着圈子外面的蛇喷射几下,所有的蛇都瘫软在地,一动不动了,任由他摆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约而同鼓掌欢呼。 拘蛇人很是得意,张嘴正要说什么,忽然看到一米之外,有条银色小蛇昂头挑衅看着他,拘蛇人一惊,继而闭目念念有词,……睁开眼睛,看到那条小蛇依然虎视眈眈看着他,并没有惧怕他的意思,所有工人看到这一幕,为拘蛇人捏一把汗。 拘蛇人觉得自己没有面子,大怒,“孽畜!还不快过来……。”遂出了圈子,直奔它而去,咬破食指,极快把血抹在柳条上,向它挥动几下,又把药瓶打开盖子,喷射它,小蛇极快爬走了。 老穆很是得意,复归,让工人过来,拿了几个麻袋,把蛇捉起来,放进麻袋里。 人们很是激动,七嘴八舌的夸他厉害,牛明生长长松口气,想请他住下来,告诉他,什么也不用干,就只管驱蛇,答应给他丰厚的酬金,老穆高兴的答应下来。 晚上,为了庆贺,有工人因为憎恨这些蛇咬死了同伴,喊着要吃烤蛇肉,牛明生因为有老穆在身边,很是心安,任由他们胡闹,人们开始喝酒,烤蛇肉,赤膊又吃又喝的头一次这么惬意。 老穆因为得到很多钱,心里高兴,多喝了几杯,醉了。 一行人一直闹腾到半夜方休息,大家都累了,很快就睡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穆被尿憋醒了,懒洋洋的起来揉揉眼睛,旁边有个工人被他惊醒了,睡眼惺忪的问他 干哈? 老穆打个哈欠说:“酒水喝多了,出去放水。”那个工人赶紧劝他不要出去,大晚上的不安全,小心有蛇,可以在屋里方便,他指着旁边散发出尿馊味的泔水桶。老穆不屑而笑道,“蛇?就凭我,还怕蛇吗?”出去了。 那个工人又躺下来继续睡,不大会,他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瘆人的声音,是老穆的声音,赶紧爬起来,出去一看,吓的肝胆欲裂,屁滚尿流的,我的妈呀!大喊大叫的。 人们被惊醒,出去一看,都惊骇的瑟瑟发抖,在青白的月光下,老穆徒手 和一条大蛇搏斗,嘴里念念有词的……身子踉跄着,明显是被蛇咬了,可以看出他占了下风。 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看着,但想着他白天威风的一幕,没人担心他,觉得他是个拘蛇人,定会战败蛇的。可万万没有想到,过了会,他被蛇尾扫到眼睛,惨叫一声倒地,大蛇张开血盆大口,把他吞噬,慢慢爬走了。 这一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人们吓的嗷嗷叫着,跑回去关上门,所有人吓的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一夜未眠。 第97章 老板出事了 王大贵知道后,气的脸都白了,他气急败坏的跺着脚,大声对牛明生说:“牛总!我都说了,小梁子(我)出去请高人了,临走之前告诉我,让我拦住你,不要请什么拘蛇人,再惹怒了蛇王,后果不堪设想,可你倒好……。” 牛明生垂头丧气的哭丧着脸,平日里很威风的他,这个时候,不吱声了。接下来,不敢再折腾了,接下来,安静下来,直到我们回来。 祖师爷听完,眉头紧锁,他告诉他们,那个蛇进嘴里的人,如果有明白人,可以用胡椒粉填如蛇尾小眼内,蛇就会自动退出,而他们用缝衣针刺伤了蛇尾,毒性剧增,人怎会不死?这种剧毒蛇,咬伤一点树皮,树也会死的。 人们听完,都敬佩的看着他。在他指挥下,人们挖墓穴,小心翼翼的全副武装,把那些棺材安葬了。在周围撒了雄黄,石灰粉,燃烧了艾草,目的就是怕蛇破坏墓地。 做完这一切,没等祖师爷施法驱赶大蛇,徐大富家出事了,他家进蛇了。等我们过去,看到消防员都来了,门口停着三辆消防车,一辆120,周围围拢着看热闹的人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水泄不通,议论纷纷的。 徐大富家是楼房,住在二楼,门口守着一个消防员,看到我们不让进,说里面太危险了,撵我们出去。 我刚要张口说什么,祖师爷摆摆手,他面色凝重的对那个消防员:“蛇很危险,你们可要小心!”拉我出去。我们在外面等着看,这个时候,我心急如焚,已经被蛇咬死那么多人了,可不要再出事了,为徐家人担心,听说徐大富是个有钱人,只有一个儿子,一家人日子惬意,他们可能做梦都没想到,蛇会进到楼房去。 我正胡思乱想的,人群躁动,几个消防队员用担架抬着徐大富出来,后面跟着他的老婆儿子,他老婆三十多岁,长的很漂亮,烫着大波浪头,穿着时髦,戴着名贵的首饰,紧紧搂着刚刚十岁的儿子,哭着跟在后面,“老徐啊!你可不要有事,你要挺住……”有女人去好言好语抚慰她。 几个医务人员把徐大富抬到车上,120呼啸而去了。 不大会,几个消防队员把抓到的几条蛇放进袋子里,出来了,驱散人们,开车离开了这里。 徐大富老婆刘红英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哭起来,“老徐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要不然,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啊……。”旁边几个女人把她搀扶起来,送回家了。 我刚要跟过去,祖师爷摆摆手,用眼色阻拦我,把我拉走了,来到一个小吃部,我们俩要了一碗馄饨,我问他,为啥不上去问问怎么回事? 祖师爷叹口气,擦擦嘴说:“怪不得你师父总说你小子做事毛愣三光的,果然如此,你想想看,这个时候,那徐大富被蛇咬了,生死未卜的,他的婆娘和孩子会难过成啥样,等会安静下来,咱们再去问个究竟。” 吃完饭,我们出去溜达一会,来到他家轻轻敲门。 谁呀?随着声音,刘红英满脸泪痕的出来开门,看到我们,一愣,要关门,我赶紧说:“我是徐总的工人,这位是抓蛇高手,为了您和孩子的安全,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她狐疑的看着我们,犹豫一下说:“刚才你们没看到吗?消防员都来了,蛇都抓走了,不劳你们费心了。”又要关门,我赶紧说:“不是吓唬你,蛇这东西很会藏猫猫,还是让我们看看吧。”女人一惊,回头看看屋里,闪开身子,让我们进去了。 屋里很是整洁,沙发,录音机,洗衣机,电视机齐全,摆设豪华,一看就是有钱人。他的孩子身子微微颤栗着,正默默拿着一个变形金刚发呆,看样子吓坏了。 祖师爷目光犀利的环视一圈,请她讲讲刚才情景,女人脸色苍白,身子一直都在抖,她红着眼睛,把经过告诉我们。 原来,徐大富自从开着挖掘机砸蛇后,回到家里就精神恍惚,眼前总是晃动着砸蛇的一幕,晚上总做噩梦,总是被噩梦惊醒,大喊大叫的,他老婆刘红英总是被他惊醒,也睡不好觉,精神萎靡。 隔壁住的孩子也很害怕,晚上睡不好,白天在学校上课总是溜号,总被老师用粉笔头袭击,很是委屈,回家发牢骚,原本学习好,戴着三道杠,考试名列前茅的他,接下来,每次考试,都会出错,从原来的前三名掉到十二名。 两口子急坏了。刘红英心疼孩子,埋怨徐大富不该杀蛇,徐大富本就心烦,被她磨叽烦了,就和她吵架,家里闹得鸡犬不宁的,知道工人被蛇咬死后,徐大富终于害怕了,他去庙里烧香拜佛,希望菩萨保佑没事,还给庙里捐香火钱,给佛像塑金身,为自己积累功德,希望逃过一劫。 可万万没有想到,他做了这么多,花了很多钱,还是没有逃过去,蛇上门了。 几天前,有一天晚上,他在睡梦中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惊,赶紧蹑手蹑脚的爬起来,打开灯,巡视着,可声音没了,一切都正常。他以为自己晚上喝点酒,出现幻觉了,苦笑着摇摇头又躺下了,翻个身继续睡。 可过了会,刚睡着的他,又听到那个悉悉索索的声音,他仔细听,发现声音是从卫生间里传来的,以为来了小偷,他家有钱,三年前,曾经来过一个小偷,幸好老婆带孩子回娘家去了,他和小偷搏斗,小偷跳窗户逃走了,从那以后,他晚上很是谨慎小心。 他没有开灯,蹑手蹑脚的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防身刀,屏气凝息的起来,来到卫生间,自己家住久了,摸着都知道是哪,可他来到卫生间,声音又没了,他妈的!什么鬼玩意?他心里骂着,很是生气,啪的打开灯,一切照旧,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他擦擦脸上的冷汗,松口气,没有关灯,回到卧室,再也睡不着了,瞪着眼睛发呆,想着这悉悉索索的声音到底什么回事?一直到天快亮了,才睡过去。 他本来不想告诉老婆,怕吓到她,可他急需想找个人发泄发泄,只好告诉老婆。 刘红英听完,吓坏了,她虽然是个女人,可睡觉死,晚上被人抬走都不知道,昨晚的动静,她根本就没有听到,她怀疑家里来了小偷。两口子商量一下,把小区的保安找来,塞给他一个大大的红包,求他以后密切注意他家,保安喜笑颜开,受宠若惊的连连答应着。 第98章 蛇掠人 接下来,一连两天没了动静,两口子安心了,生活恢复常态。可刚刚过了两天好日子,昨天后半夜晚上,家里又响起了那个声音,这次,除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还夹杂着砰砰砰撞门的声音,这不像是人敲门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这次,一直不敢睡的刘红英也听到了,吓得瑟瑟发抖,躲在丈夫徐大富身后,让他赶紧看看怎么回事。这个时候,隔壁住的他们的儿子也听到了声音,很是害怕,他起来打开门去找爸爸妈妈,刚打开门,忽然被什么绊了一跤,摔倒了,定睛一看,吓得惊叫一声,门口盘着一条蛇,小孩子这个时候反应还挺快,吓得哭起来,极快把门关上了,在屋里呼救。 此时,徐大富两口子听到儿子的声音,知道不好了,一起来到他门前一看,那条蛇昂着头,吐着血红的信子向他示威,“唉呀妈呀!刘红英吓得尖叫一声躲在丈夫身后,大声喊着儿子不让他出来,在里面扒门锁上。小孩子吓坏了,一边哭,一边答应着。 徐大富吓得慌作一团,红着眼睛,快步来到厨房,拿起两把菜刀,可没等门口,蛇不见了,蛇呢?两口子惊慌失措的寻找着。 这时候,他家的保姆被惊醒了,听到哭声,一惊,她趿拉着拖鞋惊慌慌的出来,问怎么回事?徐大富瞪着血红的眼睛,拿着菜刀的手颤栗着,喘着粗气,递给她一把菜刀,以 命令的口气让她找蛇。 保姆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长得肥胖,她一听有蛇,瞬间,脸色变得苍白,吓得连连摆手,这时候,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他家的玻璃门砸个粉碎,一条粗大的蛇尾出现在眼前。 几个人吓得肝胆欲裂,抖若筛糠,哎呀妈呀!保姆惊叫一声刚要跑,徐大富猛力一推,把她推出去了,刘红英看到一股力量把她掠走了,大蛇不见了。 两口子吓得哭起来,急忙来到儿子门口,问他怎样了?他的儿子打开门,一家人抱在一起哭起来。 此时,保安赶来了,徐大富气急败坏的把他大骂一顿,保安低三下四的不敢吱声,骂够了,让他检查一下屋里是否还有蛇,刚才他儿子门口明明盘着一条蛇,却不见了。 几个人仔仔细细检查一遍,那来的蛇,真是活见鬼了!徐大富焦躁不安的骂骂咧咧的,心有余悸呆呆看着门口,让保安去卫生间好好看看,一连忙乎了一个多小时,天快亮了,一家人也折腾累了,保安回去了。 刘红英看到儿子脸色苍白,精神恍惚,一言不发,知道他吓坏了,好言好语抚慰他,让他在躺会,她去做早餐了。 这时,徐大富想要拉屎,这是他的毛病,从小就这样,一紧张就想拉屎,他来到卫生间,蹲下来放了几个响屁,正吭哧吭哧使劲的努力着,突然从上面扑过来一条青蛇,直扑过来…… 徐大富吓了一大跳,他妈的!来的正好,来不及提裤子,抄起旁边的拖布疯狂的砸去……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蛇被打死了,一屁股坐在马桶上,刚喘口气,忽然感觉屁股下凉气袭人 ,继而屁股疼痛难忍,吓得跳起来,回头一看,大惊失色。 马桶里钻出来一条野鸡脖子,这是一种剧毒蛇,咬人后,必死无疑,徐大富傻了,吓得屁滚尿流的,瞬间,冷汗淋漓,他用挖掘机砸蛇的时候,也没这么害怕过。那条蛇躯干及尾巴背面草绿色,颈部及体前段鳞片间皮肤是腥红色,间杂着规律排布的方形黑斑块,它在马桶里昂着身子,吐着血红的信子,并不惧怕他,黑黑的眼睛挑衅看着他。 徐大富吓得近乎疯狂了,他拿起拖布狠狠打去,那条蛇忽然钻进马桶里,转眼之间不见了,徐大富又惊又怕,屁股疼痛难忍,杀猪般的惨叫着。 他的老婆和儿子听到声音,赶过去一看,吓得哭起来,赶紧用“大哥大”打了120,119,不大会,消防车和120 呼啸着,很快陆续来到,几个消防员在卫生间,客厅找到好几条蛇。她想跟着去,可其中一个消防员让她把家安顿好,再过去,听他的口气,徐大富凶多吉少了。 刘红英说完,心有余悸的捂着脸哭起来,很是担心丈夫徐大富,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心知肚明的知道,被野鸡脖子咬了,必死无疑了。 祖师爷面无表情的默默看着。 我好言好语的劝她不要担心,她丈夫一定会没事的,他们的儿子可能吓傻了,对于我们的谈话,和他妈妈的哭泣,无动于衷,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看着变形金刚发呆。 片刻后,祖师爷站起来说,“可以带我们看看吗? 刘红英擦擦眼泪,点点头,她带着我们在每个屋转了一圈,祖师爷每到一个屋里,就吸溜鼻子嗅嗅,面色凝重,眉头紧锁,最后来到客厅,他指着卫生间,一字一顿的说,“这里面还会有蛇,只不过,现在它不可能出来,还有厨房的下水道,电线管子,都可能有蛇。 什么?刘红英吓得瞬间脸白如浮粉,手在微微颤抖,忽然把孩子抱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着说,“这挨千刀的!都怪他,要不是他开着挖掘机杀蛇,怎会引来这祸端,刚才还……还把保姆推出去了,保姆死定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当初嫁给他时,他家穷的叮咣响,饭都吃不饱,要不是我爸帮忙,他能有今天嘛,刚过了几天好日子,他就……。”她说不下去了。 我和祖师爷默默听着,我的眼睛湿润了,可心里狠狠想着,活该!用挖掘机砸蛇,为了保护自己,自私自利的把保姆送入蛇口,是个狠人,只是苦了他的老婆孩子,看样子,孩子都吓傻了。 刘红英哭够了,问我们怎么办?她想去医院看看丈夫怎么样了。 祖师爷严肃认真的说,“当然可以,你能放心把家交给我们吗?要是放心,我们俩就住下来,帮你捉蛇,要不然,家里没有男主人,我们也不方便住下来,你的丈夫凶多吉少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祖师爷依然面无表情的说,我都看不下去了,这老头是铁石心肠嘛,人家都那样了,怎么说话这么直。 刘红英听完,点点头,一收拾衣物,一边哭,几分钟后,她告诉我们,冰箱里有吃的,带着孩子,背着一个背包,离开这里了。 第99章 大蟒 刘红英走后,祖师爷又带着我各个屋里转悠一圈,皱着眉头说:“看来,这蛇王果真没有放过他,真是作孽啊!都是因果报应。这些蛇虽然不大,但都是剧毒蛇,可惜了那个无辜的保姆了,我们要把蛇都驱赶,他们母子才能活命。”说到保姆,他的眼睛红了。 “这都是徐大富做的孽!凭啥连累妻儿,还有那个可怜的保姆!”我愤愤不平的说。 “这都是命!命中注定的事,事已经发生了,抱怨有用吗?现在歇会吧,晚上有你折腾的。” 我看碎了一地的玻璃渣,要去打扫。 “且慢。”祖师爷摆摆手说:“不用打扫,留着有用。” “这门都坏了,蚊子不得把咱们吃了。”我调侃说。 祖师爷没有理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我一屁股又坐在沙发上,沙发弹性好,真的很舒服,有钱真好!我感叹。过了会,我肚子咕咕叫,站起来去翻冰箱,呵!里面有很多好吃的,牛奶,鸡蛋,面包,水果……我拿了面包和牛奶递给祖师爷。 填饱肚子,我们俩休息了,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等我醒来,天已经黑了,祖师爷背对着我,拿着一个造型奇特的瓶子,打开,倒出一些粉末撒在门口。回头看我醒来,说,“放心吧,蚊子进不来了。”说完,又把鞋柜上三口人的拖鞋拿起来,各自放在一个屋里。 这老头干嘛?我纳闷的想着,问他也不说,进来,又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的卫生间。 我待着无聊,看到茶几上的电视机遥控器,刚要去拿,“放下,咱们是客,不要随便动人家的东西。”祖师爷喝道。 我只好放下了,特无聊,缠着他问,刚才消防员已经检查完了,把蛇都抓走了,哪来的蛇?到时候,会被人说咱们骗吃骗喝的,我提醒他。 祖师爷没有理我,闭着眼睛养神。我只好闭嘴,逼着自己闭上眼睛,可一点困意也没有,看看门口,后背生出寒意,没有门,一点安全感没有,谁能睡得着。 可过了会,我还是不知不觉的坐着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祖师爷在卫生间叫我,我赶紧过去一看,大惊,只见马桶里伸出好几个各种各样的蛇脑袋,有的蛇眼睛发出绿幽幽的目光,有的蛇黑眼睛发出阴冷的目光,样子骇人。 “我的妈呀!真的有蛇。”我带着颤音说。 祖师爷却淡然如水的伸手抓蛇,那几个蛇看到他,变得烦躁不安,欲跑,却一个都没有跑掉,被祖师爷抓住,放进一个袋子里,里面又放了一些药粉,瞬息之间,那些蛇都迷糊了,一动不动了。 我靠!这是什么功夫,比抓蛇人都厉害,我佩服至极,脱口而出。 “别愣着了,快帮忙,把袋子系上,我赶紧找绳子,可在一个陌生人家里不能乱翻,无奈之下,我只好把自己鞋带解下来,“不行,掏我兜里。” 我赶紧把手伸进祖师爷兜里,掏出来一个细绳子,把袋子扎紧了。 祖师爷把装蛇的袋子扔在地上,又来到徐大富两口子床底下,趴在地上往里看,忽然,嗖的一下窜出来一条银白色的小蛇,来势凶猛,我吓得惊叫一声,闭上眼睛,从手缝里望去,只见祖师爷手疾眼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抓住它,蛇忽然不动了,老老实实瘫在他手里。 祖师爷让我和他把床挪开,可这床很大,甚是沉重,我使出吃奶的劲头,床纹丝不动。 祖师爷摆摆手,停下来,双目微闭,运运气,大吼一声,一只手就把床挪出去三米开外,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老头有点功夫啊!床下现一光滑的小洞,祖师爷拿出那个药瓶,在洞口撒了药粉,静观其变。 不大会,洞口伸出一个黑蛇的脑袋,它看到祖师爷,刚要把头缩回去,祖师爷快速过去,把它拽出来,放进另外一个袋子里,紧接着,又有一条筷子粗细的小绿蛇钻出来,被祖师爷抓住,扔进袋子里,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就抓了几十只大大小小的蛇。 祖师爷擦擦脸上的汗,说:“可以把袋子系上了。”我赶紧把袋子系上,以为完事了,松口气,呆呆看着两袋子蛇,直起鸡皮疙瘩,这要是刘红英母子俩知道,还不被吓死。 没想到,事情还没完呢,祖师爷又来到了徐大富儿子的卧室,在床下床板上紧紧贴着好几条蛇,太可怕了!这要是蛇要是晚上出来,袭击他的儿子,后果不堪设想。只是我不明白,屋里进了这么多蛇,怎么进来的?而且,为啥只出来了两条蛇,外面那条大蛇,是不是来找徐大富的?可惜那无辜的保姆变成替死鬼了。我心惊胆战的看着,腿肚子打颤,要不是祖师爷在跟前,我他妈也吓完了。 接下来,我们在客厅,沙发下,厨房下水道,电线管子里又抓到很多蛇,一共抓了三袋子蛇,这不是吹牛,是真的,我亲眼目睹了整个抓蛇的过程。 我问祖师爷,这些蛇怎么处理?祖师爷笑着说:“当然是哪来的,回哪去啊!” “那现在怎么办?”我战战兢兢的说。 “先放着,明天再说,没事了,我们可以睡觉了,这个时候,祖师爷像没事人似的。躺在沙发上,不大会,便鼾声如雷了。 可我不敢睡,呆呆看着那三个装蛇的袋子,心砰砰砰跳的厉害,这玩意半夜跑出来一条,我们俩就没命了。 我想了想,来到厨房,拿起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紧紧握着菜刀,坐在沙发上,不错眼神的看着三个袋子。祖师爷呼噜声没有规律,一会大声,一会小声,一会又没了声音,少顷,又突然鼾声如雷,一惊一乍的,我本就紧张,心都快跳出来了,一分钟都不想待在这里了,只能硬着头皮硬着,太他妈难熬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眼睛打架,刚要睡着,一哆嗦又醒来,我去洗洗脸,来到门口,想让自己吹吹凉风精神精神,忽然看到门口玻璃碴子外面有根木头,一愣,这是谁看到人家没门了,搞恶作剧,把木头放在人家门口,这不是欺负人嘛!我自言自语的说,就因为多看了一眼,我他妈快吓死了。 在路灯昏暗的灯光下,那个东西有鳞片,闪闪发光,哪是什么木头,竟然是一条大蟒,它的眼睛像两个小灯泡一样,发出绿幽幽的光芒,我的妈呀!我吓得汗毛倒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跑到屋里,疯狂的去摇祖师爷。 第100章 巡查 祖师爷鼾声如雷,睡得正香,叫不醒了,我急的快哭了,握着菜刀的手抖动着。情急之下,拿个盆子用铲子敲盆,可他依然没有醒,我准备打开窗子呼救,浑身颤抖着,小心翼翼的又来到门口一看,怪事了,大蛇不见了。 我不敢相信的一点点探出身体,四处巡视着,城里的后半夜很静,除了偶尔疾驰而过的出租车,再没有人了。一盏盏路灯发出昏黄的光,我壮着胆子,又巡视着一遍,大蛇确实不见了。 松口气,擦擦脸上的汗,回到屋里,祖师爷还在睡着。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想着刚才那条可怕的大蛇,再没了困意,一直熬到天亮。祖师爷才醒过来,看到我脸色不好看,惊奇的问我昨晚没睡? 我苦笑说:“您老倒是睡的好,叫都不叫不醒,有人把你抬走了都不知道,昨晚门口来了一条大蛇,我比划着,太吓人了!我被它吃了,您都不知道,幸好它离开了,要不然,我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要是大蛇伤到邻居怎么办,还有那些玻璃碴子?伤到人,会被人骂的。”我委屈的说,泪水夺眶而出。 祖师爷笑着说:“那条大蛇是不是像个木头一样趴在门口,因为有玻璃碴子它没有进来,至于邻居,……实话告诉你,这栋楼,只有他家住。” “什么?我的妈呀!徐大富不会把这六层楼都买了吧。”我愕然看着他说。 祖师爷没有回答,他来到门口,让我把那些玻璃碴子打扫干净,扔进外面的垃圾箱里。我从冰箱里拿出一些面包和牛奶填饱肚子,祖师爷让我找来那个保安,委托他告诉刘红英,我们离开了,家里没蛇了,让她放心。 保安看着我们拿的三个大袋子,一惊,忽然冲过来,把我扭住,问袋子里是啥?看来,他把我当贼了。我苦笑着告诉他,放开我,里面都是蛇,把经过告诉他,反问他,你见过这么笨的贼吗? 他一愣,懵懵看着那三个袋子,挠挠头说:“我们也是为了工作,请你们不要为难我,配合一下,检查一下。” “里面都是蛇,你要是不害怕,你就打开看。”我眼睛冒火,怒了。 保安看着袋子,犹豫不决的,最后,鼓起勇气准备打开,这时候,刘红英带着孩子回来了,眼睛红肿,满脸泪痕,看样子,是事好了,我心里一紧,徐大富可能已经……赶紧过去,问她徐大富怎样了? 刘红英哇的一声哭起来,她的儿子也大哭起来,刘红英一边哭,一边说:“这个死鬼,还是扔下我们娘俩走了,往后我们可乍活啊……。”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劝她了,祖师爷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句话不说。 倒是那个保安眼睛红红的,小心翼翼的安慰他们,等她哭够了。祖师爷指着三个袋子,徐徐说道:“蛇都抓光了,你们可以放心住进去了,记住,门口的白粉一百天内,千万不要清除,赶紧找人帮忙买门吧。”言罢,带我离开。 我们俩雇了两个摩托车,摩托车司机惊奇的看着袋子,问里面是啥? 我怕吓到他们,敷衍过去了,开摩托车的司机都是年轻人,看样子经常飙车,把车开的飞快。出了城,开了一个多小时,前面有山了,祖师爷让他们停下来,冲我摆摆手,让他们等着,和我拿着袋子,来到山上,把蛇放生了。 因为好奇,紧跟过来的两个摩托车司机看到这一幕,面面相觑,脸色难看,瞬间,对我们心生敬畏。 回到村里,几天后,因为老板徐大富死了,牛明生只好放弃了这个工程,带着工人离开这里了。 开山修路没戏了,王大贵和村民们都垂头丧气的,觉得都是蛇闹的,要不然,事情怎会变成这样。王大贵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求祖师爷驱蛇。 祖师爷严肃认真的说:“这个大蛇,已经在老巢住了多年了,它的年纪,恐怕比你的祖宗八代年纪还大,人们血洗它的老巢,虐杀它的子子孙孙,换了你,你会罢休吗?” 王大贵一怔,张着嘴说不出来话了。 祖师爷咳嗽一声,接着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如今,徐大富已经死了,但大蛇不会罢休的,整不好,附近的人都会死……。” 啊!王大贵和所有村民都吓得张大嘴。 “那怎么办?老人家,您可要救救我们啊!” “是那些民工和徐大富杀的蛇,跟我们啥关系啊?蛇为啥要报复我们。” “嗯哪呗,冤有头,债有主,谁惹的事,谁兜着,凭啥找到我们头上。这不公平啊!” 村民们义愤填膺的议论纷纷的。 祖师爷摆摆手说:“大家听我说,蛇是冷血动物,好人坏人它是分辨不出来的,但它们一旦受到侵犯了,就会疯狂的!报复附近的人,因此,这几天,大家都小心点,容我老头子观察一下再说。” 说完,倒背着手,带着我去野外了。 王大贵张张嘴,只好把话咽下去了。 祖师爷带着我来到山上,走遍山间,我快累死了,这要是平日里游山玩水的还好,可他一边疾走如飞,我快跟不上了,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一连好几天,祖师爷除了带我“游山逛水”就是来者不拒,惬意的享用着王大贵让村民们送来的鸡鸭鱼肉,新鲜的果子,就是不提驱赶大蛇的事情,跟个没事人一样。 王大贵来过几次,示意我问问祖师爷,啥时候驱赶大蛇?村民们都等不及了。 可每次我问他,祖师爷要么一言不发,要么说话又开始颠三倒四的,又恢复了癫狂的样子,我也无奈。 过了一段日子,村里一条蛇也没有出现,村子恢复安静的生活,村民们总是在树下,井边,田地里议论纷纷的,对于我这口中的高人,很是失望,觉得他就是一个疯子。私下里埋怨我,害他们白白浪费吃的喝的,慢慢的,包括王大贵,都不待见祖师爷了,不再送吃的喝的。 以前,对于我绘声绘色的讲述祖师爷在徐大富家捉蛇的光辉历史,人们听的如痴如醉,津津有味的,而今,皆都不屑一顾,甚至有人出言不讳,对祖师爷冷嘲热讽的,我很是生气,可又无可奈何的。 而祖师爷每天都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跟个没事人一样。 第101章 怪病 时间长了,我和人们一样,对他不抱希望了,怎么也想不明白,去徐大富家捉蛇,我是亲眼目睹了他的厉害,为啥回到村里,就变了。 王大贵急的团团转,直上火,可他却是火上房不着急,悠哉悠哉的该干嘛干嘛,就是不捉蛇,你说急人吧,这蛇要是不驱赶,不能开山修路,村里往下几辈子,都会窝在这个穷乡避壤的地方,永远走不出去。 我苦口婆心的劝他赶紧驱蛇,可祖师爷就是一言不发,慢慢的,我也不催了。每天都恭恭敬敬的,像孝敬我师父一样孝敬他,求他教我道术,看出来,他比我师父厉害多了。 可他笑嘻嘻的说:“你小子心太软,你记着,对待坏人,决不能心慈手软,还有,你做事急躁,急功近利,什么时候改了性子再说吧。”我一听有门,很是兴奋,暗暗发誓,一定改正坏习惯。 祖师爷让我买了一些纸钱和供品,带他 去师父坟前,坟前长满了荒草,祖师爷默默看着,眼睛湿润了,他看看我,又看看坟墓,叹口气。 我看着几座坟前的荒草,愧疚不安,这段日子,光忙这些事了,坟前荒草都长这么高了。我赶紧回去,拿了一镰刀,镐头回来,把荒草除尽,修缮坟墓,做完这一切,我累的呼呼直喘。 祖师爷欣慰的看着我,把毛巾递给我,他呆呆坐在着几个坟墓前 ,一句话不说,像个雕像一样。 我磕了几个头,把纸钱焚烧,拍拍身上的灰土,我们俩回家了,要做饭时,发现没酱油了,只好拿起酱油壶,出去买酱油。 在路上,看到前面有个人背着一个药箱,急匆匆走着,他的旁边,有个女孩紧紧跟着,这不是王大夫嘛,“王大夫,你这是去哪?” 正低头走路的王大夫抬头看到我,苦着脸说,“是小梁啊!哎呀!可别提了,张石头的儿子生病了。” 什么?我心里一紧,张石头的儿子名叫腊月,学习不好,早就辍学了,虽然刚刚十五岁,可长得高大,壮得像个小牛犊似的,特能吃,一顿饭能吃三大碗米饭,还要在吃五个大饼子,张石头经常笑着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快养不起他了,可心里美滋滋的。 在农村,有儿子,就是能撑腰,他家因为要儿子,一连生了五个女孩,村民们都笑称她们是五朵金花,将来长大了,他儿子腊月不愁彩礼钱了,这么健壮高大的小子,怎会突然生病了? 酱油也不买了,赶紧跟王大夫来到他家,他家是个新盖的砖瓦房,窗明几净的,门口有一棵 海棠树,他家虽算不上有钱人,可因为他张石头开着一个磨米坊,一家人吃喝不愁。 刚到门口,就听到痛苦的呻吟声,走进去,一家老老小小的都围在 腊月跟前,他的奶奶和妈妈的心肝宝贝的叫着,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下。 爸爸张石头急的满脸大汗,团团转,爷爷蹲在墙角闷头抽烟,时而长叹一声。几个姐姐也好言好语的抚慰他,看出来,这小子在家的地位有多高,此时的腊月,躺在炕上疼的直打滚,哀嚎不断。 看到我们进来,一家人眼睛冒光,犹如看到救星一样,殷勤的迎过来,端茶倒水的,王大夫问他们怎么回事?哪里疼? 张石头急忙把腊月的衣服掀起来,只见腊月的腰上,胸部,鼻,耳部,都是红斑,腰间面积最大,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王大夫一看,脸现难色,他问腊月怎么个疼法? 腊月哭着说火呲燎的疼。 这好像是被蛇咬了,但还没有伤口,王大夫像是对别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他问他们最近接触过蛇吗? 王大夫子是我们村唯一一个大夫,但他是个半吊子,多年前,机缘巧合的,曾经跟一个赤脚医生学过看病,初中文化的他却只学到一些皮毛,只能看一些小病小灾的,被蛇咬了也能看,只要不是毒蛇就行,看出来,他没有看出来这是什么症状,但肯定的是,和蛇有关系。 张石头叹口气,告诉他经过。 昨天,家里包饺子,腊月妈妈让腊月给同在一个村里的姥姥送饺子去,回来的路上,腊月看到很多人围在一个菜园子里,指手画脚的议论纷纷的。 惊奇的过去一看,原来,村里的王婆子在自家菜园子里除草,看到一条蛇在地头晒太阳,自从民工被蛇咬死后,村里人一直都人心惶惶的,麻杆他妈吓得哎呀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麻杆听到声音,把蛇打死了,下手挺狠,把蛇头打的稀巴烂,血肉模糊的。腊月从小就胆子大,也不害怕,饶有兴趣的看着。不大会,人们都散了,麻杆的老娘王婆子看到腊月没走,很有兴趣的看着,笑着说,“小子,没吃过蛇肉吧?”腊月懵懵的点点头。 “蛇肉香的很呢,这样吧,奶奶疼你!把这条蛇送给你,回家让你妈给你做蛇羹吃。”说完,让他儿子麻杆把那条蛇的血迹擦干净,把蛇缠在腊月腰上。 腊月高兴的回家了,闹着要吃蛇肉,一家人对他百依百顺的,只好给他做了吃了,没想到,晚上他就变成这样了。 王大夫听完,眉头紧锁,惊道:“这蛇有毒吧,但应该不是剧毒蛇,要是剧毒蛇,孩子早就没命了。”他又仔仔细细看了看伤口,想了想,让他们去山上挖一些匍伏堇,也就是冷毒草,回来煮水给他喝,能驱蛇毒,再不行,只能去医院了,给他们开了一些药。 一家人包括我听完,都吓坏了,这腊月可是他们的命根子啊!张石头起身,拿了镐头去山上了。 我和王大夫离开这里。 回到家里,祖师爷似乎刚睡醒,睡眼惺忪的看着我,问我去哪嘚瑟了,不悦的说他都饿了。 我这才想起买酱油的事,都忘到脑后去了,歉意的说:“我忘了,现在就去打酱油。”急急出去,回来做饭,我一边做饭,一边把刚才的经过告诉他。 没想到,他脸色大变,忽然把我手里的菜夺下来,拉起我就走,嘴里嘟囔着:”都啥时候了,还想着吃,救人要紧。” 在路上,他仔细问了腊月的症状,走的越来越快。 来到张石头家,张石头还没回来,一家人急的直哭,腊月的爷爷满脸的愁云苦雾,蹲在地上,一袋袋装烟,抽烟。 第102章 飞蛇蛋 腊月在炕上哀嚎不断,祖师爷急急进入,一家人看到他,一愣,继而脸现不悦,倒对我还是很客气的,腊月奶奶拉着我的手,哭着让我看看腊月是不是中邪了。在村里住久了,一家人觉得这蛇没毒,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祖师爷旁若无人的来到腊月跟前,一惊,脸色阴沉,似梦呓般轻声呢喃道:“人心比蛇毒啊!”我急忙过去,小声问他怎么回事? 祖师爷缓缓抬头,目光如炬的环视一圈,一家人懵懵看着他,他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咳嗽一声,大声对他家人说,“去医院恐怕来不及了,死马当活马医,要想孩子活命,赶紧去找一些方骨苦楝来,要快。” 一家人半信半疑的愣愣看着他。 “还不快去,晚了,孩子死了。”祖师爷炸雷怒吼一声。 几个人吓了一跳,腊月嚎的更厉害了。 “我的大孙子啊!这可怎么办好?” “我的儿啊,你可千万别有事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活?” 婆媳二人吓得大哭起来。张婆婆拍着大腿一边哭,一边埋怨儿媳妇不该做蛇肉给腊月吃。 腊月妈妈很是后悔,哭的更厉害了,甩了一把大鼻涕,忽然用手薅自己头发,啪啪啪的打嘴巴子。 “嚎!就知道嚎!孩子还没死呢,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去挖草药。”祖师爷又大吼一声。 腊月的爷爷犹豫一下,拿着镐头和筐走了。 祖师爷让我在这里等他回来,出去了,不大会,复归,从一个破旧的花包袱里拿出来一个檀木小箱子,打开,拿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来一个黑色药丸,要给腊月服下去。 旁边满脸泪痕的腊月妈妈看到他脏兮兮的老手,大惊,赶紧过去阻拦,生气的说,“你这个老疯子,孩子都这样了,你要给他吃什么玩意?要是吃坏肚子,你负责吗?过去抢药丸。 祖师爷视若无睹的硬是给腊月塞进嘴里去了,只听咕噜一声,药丸进肚了,腊月妈妈心疼的看着儿子。张张口,欲言又止,最后把话咽下去了,无助的看着我,看来,她还是不相信祖师爷。我向她点点头。 神奇的是,不大会,腊月不嚎了,精神一点了,声如蚊蝇的告诉他妈不疼了,他奶奶和妈妈很是激动,腊月妈妈忽然跪下来答谢祖师爷,磕头如捣蒜的向他道歉。 祖师爷犹如没有看到一样,直视前,方徐徐说道,“他得的应该是“飞蛇蛋”,我给你们留下一些草药,给他煮水喝,还有一些敷在患处,挖回来方骨苦楝,取少许捣烂调酒敷患处,静观其变,记住,要忌口,不能吃辛辣的东西,要吃一些清淡的饭菜。” 说完,拉着我回去了,出了门,我猴急猴急的,惊叹着拍马屁:“您老还会看病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祖师爷忽然变得很是严肃,面色凝重的说,“人心比蛇毒啊!那麻杆的老娘居然把死蛇缠在腊月腰上,他才得了“飞蛇蛋”,刚才我看了,差点都要合拢了,人长了“飞蛇蛋”,如果长成了一圈,人就活不成了,再晚点,这孩子就死了,人心难测啊!”他喟然而叹道。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从小我就在白眼,欺辱中长大的,经历了很多的人和事,可这样的事情,让我惊呆了,真是细思极恐啊!害人于无形之中,防不胜防啊!太可怕了吧。 可这王婆子长得慈眉善目的,见人就笑,很亲近人,特别喜欢小孩子,经常拿吃的给村里的小孩子,大人孩子都愿意和她亲近,谁家有事,不用找都去帮忙,她的老伴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因为家穷,儿子麻杆又貌不惊人,懒惰不堪,还酗酒,一直没人说媒,就这样,一年年过去,他四十多岁了,是村里的老光棍。母子俩相依为命,从来没听说和谁家有矛盾,每次看到我,母子俩都对我恭恭敬敬的,这样的人,怎会害人?我不信。 我问祖师爷,他从来没见过王婆子和他儿子麻杆,凭啥就凭一张嘴说人家害的腊月,有证据吗? 祖师爷又变得没正行的笑嘻嘻的说:“我饿了。”再不理我,倒背着手健步如飞的走了,我连忙追上去了。 晚上,我坐卧不安的,祖师爷盘坐炕上,未闭双目,徐徐说道:“心里长草了吧,像火燎腚似的,放心吧!没事了,去吧,去吧。”摆摆手。 我拿了手电筒,迫不及待的冲出去了。来到外面才发现,月亮出来了,把大地照的通亮。把手电筒关了,快到到张家门口,忽然看到门口有个黑影一晃,一惊,什么人?我蹑手蹑脚,屏气凝神的躲在一棵树后窥视着。 在惨白的月光下,那个人鬼鬼祟祟的踩着一块石头趴在墙头往里窥视着,我忽然冲出去,大吼一声:“什么人?”用手电筒晃他,那个人惊慌失措的哎呀一声,忽然掉下来,用手捂住脸,可我还是认出来,竟然是老光棍麻杆,惊呆了。 趁着这功夫,麻杆忽然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跑了,我呆呆看着他的背影,想着祖师爷的话,忽然明白了什么。 我听到院子里没有动静,趴在墙头一看,屋里的灯都灭了,看样子都睡了,回到家里,才发现已经十二点多了,苦笑着摇摇头。 看到祖师爷背对着我,已经睡着了,我蹑手蹑脚的刚要上炕,“这下心踏实了吧。”传来他的声音,吓我一跳。“您还没睡?”我把刚才的情景告诉他,他没有说话,翻个身又睡了。 第二天,我们刚起来,外面响起敲门声,出去一看,竟然是张石头,他喜笑颜开的端着一碗饺子和一篮子鸡蛋来感谢我们,高兴的告诉我们,腊月好多了。诚心诚意的替家人向我们赔礼道歉。 我连忙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应该的,客气了。”望向祖师爷。 可此时的祖师爷,盘坐在炕上,一动不动的,没有理他。 张石头窘态看看我,出去了,走到门口,忽然扑通跪下,对着炕上的祖师爷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离开这里。 过了一段日子,腊月终于好利索了,张家再次感谢我们,给我们拿了一块猪肉,又给了一百块钱。他惊奇的问我,他儿子是不是因为吃了蛇肉,才得了“飞蛇蛋”?我一愣,敷衍过去了。 我买了很多酒菜犒劳祖师爷,他吃的很高兴。和师父一样,夸我有孝心。 趁他高兴,我趁火打劫,问他啥时候教我道术?他把脸一沉,“小子,蹬鼻子上脸了是吧,别忘了你的诺言。”我只好闭嘴了。 几天后,麻杆死了。 第103章 祭祀 我们赶到的时候,麻杆直挺挺的躺在菜园子里,面色青紫,双目圆睁,死态狰狞可怕。他的老娘王婆子凄厉瘆人的哀嚎着:“我苦命的儿啊!你怎么把我扔下不管了,我可咋活啊……报应啊……都是报应啊。”她捶胸顿足的哭的死去活来的,村民们围的水泄不通,老娘们儿都搂着孩子潸然泪下。 “孩子这么大了,连个老婆都没讨着,已经很不幸了,现在又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个苦命人!”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这都是命啊!” “这么好的人,命运太不公平了!老天爷不长眼啊!” 人们很是可怜她,议论纷纷的。 祖师爷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也漠然看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从人们议论中才知道,蛇果然爱报复人。麻杆打死那条小蛇后,因为那条蛇不大,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么多年,他打死过好几条蛇了,田地里,山上,这次是菜园子里,从没见过蛇来报复,刚才他去菜园里除草,忽然窜出来一条蛇,把他咬了,没等他反应过来,蛇已经爬走了。等他妈听到惨叫声跑过来,他口吐白沫,抽搐几下,死了,短短几分钟时间,一个活生生的没了。 不大会,王大贵赶过来,满脸怒气,看样子,是准备好运气,要骂一顿麻杆的,看到他死了,也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 看到王婆子哭的声嘶力竭,气息奄奄的,眼睛湿润了。 因为麻杆是被毒蛇咬死的,在他主持下,很快就草草下葬了。 麻杆死后,人人自危,去菜园里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大意,就是看到麻绳,都会吓一跳,人们觉得施工队撤了,蛇要报复附近的人了,人心惶惶的。 麻杆头七那天,有个村民去野外打猪草,在麻杆坟墓前发现了王婆子,她穿着瘆人的寿衣,嘴角遗留着白沫,趴在坟墓前,已经死了,看样子,应是喝药死的,她的亲戚们只好把她安葬在麻杆坟墓旁边了。 此事后,人们更害怕了,怕看到蛇,白天都不敢去地里干活了,张石头家更害怕,听蛇色变,每天都把腊月看的死死的。王大贵为了安抚村民们,只好又来求祖师爷。 祖师爷面无表情的说:“再等等吧。” “什么?还要等,你不是说,蛇要报复附近的人吗?整不好,村里人都会死的!再等下去,村里人都死光了,你让我这个村长怎么办?”他瞪着眼珠子看着我吼道:“小子,这就是你请的高人,你不说他去徐老板家捉蛇很厉害吗?怎么这个时候,他不出头了?我对你太失望了。”砰的一声,他黑着脸摔门而去。 我赶紧对祖师爷说:“您老到底啥意思啊!还不赶紧把大蛇赶走,难道等到村里再死人,您才出面吗?” 我抱怨的看着他。 祖师爷笑嘻嘻的说:“好了,好了,你小子毛驴子脾气又上来了,沉不住气,实话告诉你吧,我之所以等,是因为,第一,这么多天,蛇群并没有袭击村子,如若我们主动施法驱赶它,会激怒了蛇王,后果不堪设想。其次,就是等月圆之日,这个月的月圆之日,那大蛇就会出来,到时候,让老王头(王大贵)准备香炉,香烛,公鸡,三牲,新鲜果子……祭拜它,求它主动离开。要是它不识相,就别怪我老头子不客气了,我自然就施法驱赶它了。他冷哼一声,这不是一般的大蛇,已经修炼多年了,不是精,已经算上是野仙了,不是你我能收拾的,之所以不说,是怕扰乱人心。现在,此事不可传出去,只有王大贵知道就好。” 我很是兴奋,第二天,迫不及待的告诉王大贵,王大贵很是高兴,派人去准备了。 过了一段日子,到了月圆之日,这天晚上,月明如昼,王大贵按照祖师爷所说,把所有祭拜的东西送到野外指定的地方。 祖师爷穿着一身道袍,手拿拂尘,驱散人们,把我留下来,摆好桌子,摆上供品,准备好一切后,点着三炷香。 我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心跳如鼓,等着那个让人激动,惊恐,刺激的场面。祖师爷却是淡然如水的坐在凳子上,稳若泰山的看着前面一动不动的。周围气氛忽然变得诡异,压抑,惨白的月光下,树影婆娑,月光下的野外阴森森的,静的可怕。呵呵呵……扑棱棱……忽然传来一阵诡异恐怖的长笑。极度紧张的我吓的一哆嗦。妈的!原来是个夜猫子,瞬间,我身上都是冷汗了,赶紧贴住祖师爷。 以前跟着师父看事时,这样的情景已经习惯了,看的多了,也不太害怕了,可今晚,我他妈真怕了!祖师爷犹如一尊雕像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等待简直就是煎熬,一分一秒都让我难受,硬着头皮忍着。 我们一直等了好几个小时,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困倦的只打哈欠,开始发牢骚了,“这么晚了,看来,蛇仙不能来了,要不回去吧。” 祖师爷压低声音怒道:“闭嘴,老实呆着,别说话。”他以命令的口吻教训我,我只好闭嘴了。 忽然发现,这个世界上,等待是最煎熬,最痛苦的事情,尤其是没有希望的等待。我使劲揉揉眼睛,让自己精神点,说实话,刚才因为极度恐惧,根本就没有困意,可时间长了,身子又乏又困真的难受死了。 我想象着那个蛇仙的样子,身粗水桶,头上长角,长长的信子,血盆大口……正想的出神,忽然狂风大作,枝叶乱舞,飞沙走石,我的眼睛快睁不开了,紧紧贴着祖师爷,吓得瑟瑟发抖。 此时,忽然飞跃过来一黑色大蛇,头大如斗,簸萁般大的血盆大口,吐着长长的信子,鳞片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看不到它身子有多长,它来到离我们一米开外的地方不动了,昂头看着我们,样子骇人。 “我的妈呀!”我吓得惊叫一声,冷汗淋淋,浑身哆嗦,快吓死了,一直稳若泰山的祖师爷,此时,身子微微颤栗着,拉着我跪下来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念念有词的……片刻后起身,拉我离开。 我惊恐万状的回头一看,大蛇没有追来,依然昂着身子,眼睛像两个小灯笼,发出绿幽幽的寒光,让人毛骨悚然。 一口气跑到家,我和祖师爷的衣服都湿了,谁也不说话。就这样一直过了好久,祖师爷长长出口气说:“不知道能否成功,明天早上去看看,要是供品没了,说明祭拜成功了,要是东西一点没动,那就坏了!”他的表情变得凝重,眉头紧锁,我们俩一夜未眠。 第104章 谈判 天刚蒙蒙亮,祖师爷带着我迫不及待的来到那个地方一看,顿时目瞪口呆,桌上的供品完好无缺,一点没动,地上草木倒伏的地方看不到头,周围找到一张不大的蛇皮。 “这个孽畜!竟然不领情,白白忙乎了,看来,该让它知道咱们的厉害了!” 我看到祖师爷动怒了,知道这个事严重,不那么简单了,呆呆看着那些供品,心里有点好奇,既然大蛇没用供品,山上野兽居多,小动物也多,供品为啥一点没少呢? 我看到祖师爷冷着脸,涌上来的话又咽下去了。我来到草木倒伏的地方,顺着往前走,一直走了很远,惊叹这条蛇有多长,心突突突跳的厉害,我怕这个时候忽然窜出来一条蛇,赶紧回去了。 我问祖师爷,接下来怎么办?它既没有接受讲和,会不会接下来就攻击村子了。 祖师爷徐徐说道,“它要想攻击村子,现在村里早就没人了。只是我也奇怪,它既然不攻击村子,也不接受祭拜,到底什么意思?看来,我只能施法和它谈判了。今天也是月圆之日,你小子要是害怕,就别来了,要是不害怕,就跟我过来,记住,千万别惊动他人,免得吓到他们。 什么?还要看到它,我心中一颤,看到祖师爷严肃的样子,我挠挠头,硬着头皮说:“啥都怕人,有什么可怕的。”可心里怕的要死。昨晚的情景恐怖惊悚,这就是我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啊!不过,倒也很刺激,比听鬼故事刺激多了。 “现在咱们可以回去了吧。”我问他。 “再等等,我估计王大贵肯定会来的,说曹操,曹操到,他的话刚说完,王大贵来了,他呼呼喘气,很是兴奋的样子,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了?祖师爷告诉他,今晚再看看。 王大贵失望的看着桌上的供品,使劲咽口吐沫,瞪着牛眼珠子说,“我说老疯子!他忽然怒了,这么多天,我是看在小子的面子,他指着我,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对你恭恭敬敬的,可这么多天了,别说大蛇,就是小蛇,都没捉过一条,我告诉你,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你要想在这骗吃骗喝的,没那好事,我王大贵可是上过战场的。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碰过,也不是吃素的,你要是在这装神弄鬼的,赶紧滚蛋,要不是看你年纪大了,我就皁不客气了。”他怒吼着,忽然把桌子掀翻了,砰的一声,桌上的香烛,供品散落一地。 我吓得一哆嗦,他怎么这么不定性啊,又急了。我张张口,刚要劝他,祖师爷面不改色,紧闭的双目怦然睁开,不紧不慢的,一字一顿的说道,“急则生变,事缓则圆。”言罢,缓缓离去。 我赶紧恭恭敬敬的跟王大贵点点头,追上祖师爷。 一路上,我怕祖师爷生气,赶紧好言好语的抚慰他,祖师爷一言不发,过了会,笑嘻嘻的说,“这个老莽夫,白瞎了那些肉菜,我要吃红烧肉,还要喝酒。”我高兴的答应着,这个老头又莫名变得高兴,手舞足蹈的,就是一个老顽童。 过了会,我去小卖店买酒的时候,惊讶的看到王大贵竟然拿着那些供品乐呵呵的往家走,我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看到我了,他有点尴尬的看着我说,“这些东西,都是大家筹钱买的,扔了可惜了,给大家分了吧。”他拿出一块肉给我。 我接过来,他笑了,骂了一声臭小子,走了。我想着他的样子,憋不住笑了。 两天后,祖师爷又开始带着我到处游山玩水了,这次是走走停停的,来到一个悬崖下,下面深不见底,有个很大的瀑布,下面轰然作响,烟雾腾腾,情景壮观,说实话,在山里住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头次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祖师爷指着这个山崖说:“这个地方,就是那个大蛇的新家,这个蛇巢巨大,我要是和它真的争斗起来,就会拼个你死我活的,到时候,你不要掺和进去,免得以后被蛇界报复。 以前师父也曾经这样说过,我的眼睛湿润了。我问他,非要和它决一死战吗?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这个世界上,人不是最厉害的嘛,祖师爷没有说话,默默看着。 三天后,祖师爷派我去找王大贵帮忙,备了香烛,法坛,公鸡血,还有一只活公鸡,又来到那个地方,精神抖擞的准备和大蛇最后一次谈判。 这天晚上,也是一个月明之日,一丝风没有,我们等到半夜,一点动静也没有,外面蚊子多,我的身上,脸上被叮了好几个包,啪啪啪……打蚊子的声音,在这个寂静夜里都感觉刺耳,恐惧。 祖师爷又拿出那个小药瓶,倒出一些白粉,让我呆在那里不要动,神奇的是,蚊子在周围嗡嗡嗡吹着小喇叭干着急,就是进不来。 又开始了难熬的等待,寂静的夜里时而传来一声狼吼,让人心惊胆战的,我吓得心里一颤。过了会,忽然狂风怒吼,枝叶狂舞,随着沙沙沙沙沙沙的声音,巨蟒出现了。 这次,我壮着胆子一看,这大蛇头像牛头般大,昂头看着我们,一点也不怕人,我吓得瑟瑟发抖,心跳加快,浑身颤抖,躲祖师爷身后,不敢再看了,要不是担心祖师爷,我都想当逃兵了。 这样恐怖的场景,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说出去可能没人信,可这都是真的,趴在祖师爷后背,我能感觉到他的在身体在抖动着。 这次,他没有跪下李,而是大喝一声,“孽畜!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识相的话,速速离开这里……。”接着,挥动拂尘,念念有词……把一张符咒抛过去了。 此时,我忽然看到大蛇飞跃躲过去,现一道金光,大蛇不见了,面前现一个人形的形体,它在金光里怒道,“臭道士,多管闲事,人杀死了我千千万万的子孙,我才除掉了几个恶人,你们就受不了了,而我那些可怜的子孙呢,它们死的好惨,要不是你出现了,我定要血洗村子,为我的子子孙孙报仇。” “可那些民工和老板杀了你的子孙,与村民无关,他们是无辜的!” 祖师爷大声说道。 不管怎样,我的子子孙孙都是人害死的,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了,要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它恶狠狠的说。 第105章 美女雕塑 我躲在祖师爷身后,听的惊心动魄的,心快跳出来了,出了一身冷汗。祖师爷冷声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这样下去,人们就会大开杀戒,到时候,会把你们赶尽杀绝的,你们还有安身之地吗?”祖师爷的声音骤然变冷,威严之气都让空气降了温,我的心里一颤。 他咳嗽一声,又温和的说道:“前几天,我代表所有人祭拜你们,就是不想伤害你们,想让你们自动离去,不要出来伤人了。可你不领情啊!” 接下来,是死一般的寂静,空气像凝固了一样,气氛变得恐怖,诡异。 “要不是我修炼多年,怕多年成果毁于一旦,早就大开杀戒了。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且放过你们,但你们得答应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祖师爷问道。 “我现在是个野仙,要是再大开杀戒,仙界也不容我,我想让你们盖个小庙供奉我,当然,我成仙得道后,也会保佑你们的。”金光里的人形幻影说道。 祖师爷沉思片刻,答应下来,金光里的影子忽然消失了。 砰的一声,祖师爷忽然轰然倒地,我吓的一哆嗦,赶紧把他搀扶起来,把他搀扶回去了。 回到家里,祖师爷很是虚弱,我吓的开哭了,他睁开眼睛,笑着说:“臭小子!放心吧!死不了,刚才我就怕不谈妥,村子就遭殃了到时候,老头子我可就罪大了!” 我赶紧做了一碗汤,喂他喝下去了,晚上,我守在他跟前不敢睡,胡思乱想的一夜未眠。 第二天,祖师爷又恢复常态,我松口气。 王大贵和村民们知道后,都兴奋至极的过来探望我们,纷纷向他答谢,王大贵头一次低三下四的笑着给他赔礼道歉,痛快答应条件。第二天,就开始动工了,在野外让人建了一个蛇仙小庙,焚香,供了猪头,果子…… 为了感谢我们,王大贵特意杀了一头猪招待我们,村民们人人脸上流出久违的笑容。 接下来,村里恢复了平静,可想起开山修路的事情,人们又唉声叹气的。 王大贵不甘心,一次次骑着大铁驴二八自行车往镇里跑,为了修路的事情煞费苦心,快磨破嘴皮子了。在他不懈的努力下,上面终于答应下来。 不久,又一支施工队来了。这个工头名叫孟维,五短身材,啤酒肚,样子彪悍。和王大贵一样,也是个风风火火的人,做事果断,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他是个唯物主义者,不信邪,开工前,没有祭拜,听说蛇咬人的事情后,动工前,也做了一些防范措施,动工顺利。 王大贵为了让村民们赚点钱,求孟维也让几个村民去修路,孟维痛快答应下来。 孟维性子豁达,别的工地工头对工人很是苛刻,总是让工人早早起来做工,一直干到天黑才算完,一般都是十二小时,可他规定,从早上六点开始干活,中午歇一个小时。下午五点就可以下班了,所有工人都很是满意。 民工们下班后,就开始赤膊喝酒,打牌,吹牛皮。其中一个工人小豆子和他们不一样,他长的白白净净的,说话很文明,平日里话很少,和他们格格不入,每天晚上,都是躲在角落里看书,那是一本破旧不堪,已经发黄的《聊斋志异。》几个喝酒的笑着调侃说,“你小子这么投入,是不是也梦想着有桃花运,在山里有艳遇,碰到狐仙。”几个人哈哈哈的笑起来。小豆子也不在意,低着头专心看书。 有一天,一个工人忽然发现铁锨土里有红色的液体,像人的血一样殷红,一惊,蹲下身子看着,很是纳闷,又接着挖,碰到硬邦邦的东西,震得他虎头发麻,他骂骂咧咧的又挖一下,露出一个白森森的人脑袋,“我的妈呀!死人!”他惊叫一声,扔下铁锹就跑。 旁边的民工听到声音都跑过来,看到土坑里确实有个人脑袋,都愕然看着。 “这怎么回事?这地方咋还挖到死人了。” “出工不力啊,不是什么好兆头,不吉利!咱们工头不信邪,这回出事了吧。” “下面是不是坟墓啊!难道挖到古墓了。” 工人们议论纷纷的。 有个大胆的民工小心翼翼的过去一看,笑道,“这他妈哪是什么死人,瞪着你们的眼珠子好好看看。”所有人都慢慢围上去一看,原来是个石头雕塑,都松口气,好奇的继续挖掘。 费了好大劲才挖掘出来,原来是个石头人,拂去尘土,人们看到这个石头人,都惊呆了,这是一个美女雕塑,栩栩如生,皮肤白皙细腻,摇曳的的身姿,妩媚的神态与勾人的动作,仿佛一位真实的美女就站在人们面前,真是人间绝美!所有的民工虽不懂什么艺术,可也感叹不已,真是太美了! 特别是那个每夜都看《聊斋志异》的民工小豆子,痴痴呆呆看着,精神恍惚。喃喃自语:“太美了!真是太美了!” “这么好的艺术品,为何要放到大山里?真是可惜了。” “看样子,这个东西在地下已经很久了,会不会很值钱。” “听说从地下挖到东西,要上交给国家的。” “这就是一块破石头,又不是什么文物。”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他妈要是有这样的美女陪伴,死都值了。”说这话的是民工里最没正形的潘老八,这家伙长的膀大腰圆的,样子彪悍,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父母就是被他气死的,老婆也跑了,他喝醉酒和人打架,把人打残废了,伤害罪被判刑了,在监狱里待了好几年,刚出来,在工地上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要不是和工头孟维沾亲带故的,早就被开除了。 此时,他用猥琐丑陋的眼神看着石像,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围着石像转了一圈,伸出双臂拥抱石像,露出邪恶的微笑。 大家看着他色眯眯的样子,都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的。 一直默默无语的小豆子,不满的看着潘老八。 “好了,好了,大家都赶紧干活吧。”赶过来的工头孟维挥挥手。大家一起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石像挪出来,放在工棚的院子里。 接下来,每天吃完晚饭后,很多人坐在石像下侃大山,胡诌八咧的,话题自然就是这个美丽的雕塑。潘老八每天都会看着塑调侃几句,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一天的疲劳感很快就消失了。 有一天晚上,潘老八又喝的烂醉如泥,胡言乱语的,踉跄着来到外面,看到月光下的美女雕塑更美了,他醉眼朦胧的痴痴看着,摇摇晃晃的至前抚摸着雕塑,嘴里喃喃自语,说着猥亵的不堪入耳的话。 小豆子出来,看到这一幕,很是生气,长得很瘦弱的他挥舞着拳头,警告他不要亵渎女神。 正在兴头上的潘老八很生气,把小豆子打了一顿,骂骂咧咧的让他滚犊子。要不是人们听到声音赶过来,把他拉开,他红着眼睛,非得把小豆子打死不可。 第106章 怪兽 过了一段日子,有一天,工人们下班了,累了一天的民工们顶着一张张疲惫不堪的脸,狼吞虎咽的吃完饭,在昏暗的灯光下,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扯淡的扯淡,闹闹哄哄的,很是热闹,工棚里弥漫着烟味,臭脚丫子味,酒味,看书的小豆子躲在被窝里,用手电照着看书,过了会,哈欠连天,可屋里因为打牌争论不休,吵闹声不休,还有喝大了瞪着血红眼睛吹牛皮的,喧闹声让他不堪其扰,只好蒙上被子,不大会,困倦不堪的他拿着书沉沉睡去。 众人一直到深夜才休息。因为累了一天了,人们都睡得正香,不大会,响起放屁,咬牙,打呼噜交响曲,外面,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豆子迷迷糊糊的,忽然听到外面由远而近的传来踏踏踏……踏踏踏……沉重的脚步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声音让人毛骨悚然,片刻后,声音消失。 不会是野兽吧?小豆子想着,因为太累了,他翻个身又继续睡。此时,隔壁忽然响起一声凄厉瘆人的惨叫声,接下来,没了动静。 我的妈呀!不会真的是野兽吧?小豆子一惊,困意全无,吓得把被子蒙在头上,瞬间,身上都是冷汗,此时的他极度恐惧。 而此时,所有的工人因为累了一天,很多人又喝了酒,睡的很死,震耳欲聋的鼾声也掩埋了那个让人恐惧惨叫声,脚步声,除了他,没人听见声音。此时,人们的鼾声,更加加剧了小豆子的恐怖感,他拼命的摇着旁边的工人。 旁边的工人睡得正香,被他摇醒,急了,骂骂咧咧的:“你他妈晚上不睡觉,梦游了?还是做噩梦了,挨着你真他妈倒霉!”拽被子又要睡,“野兽,……野兽来了,……。”小豆子带着哭腔,在黑暗中大声呼喊。 人们都被他惊醒,有人哧的一声划火柴,把油灯点燃,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小豆子脸色苍白,样子惊恐,脸上都是汗,皆都以为他做噩梦了,有人觉得他看《聊斋志异》看多了,走火入魔了。因为被他打搅了美梦,工人们都颇有怨言,不满的看着他,有人脏话连篇的发牢骚。有年长的民工以为小豆子做噩梦了,好言好语的安抚他。 小豆子光着膀子忽的站起来,身子微微颤抖着,嘴唇颤栗着指着门外说,“有野兽,真的,我听到了,它走路声音很大,很沉重,它去去潘老八屋里了。”他惊恐不安的指着隔壁屋。 啊!人们一惊,吓得纷纷抄起家把什,有人要开门,“不要出去。”有人喊道,接着,有过人下了地,用桌子,凳子把门顶住,屋里笼罩着诡异恐怖的气氛,每个人脸色大变,忽然安静下来,没人说话,大气不敢喘,唯恐外面的野兽听到声音闯进来。有人把灯吹灭了,在黑暗中,静的可怕,几乎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喘息声。墙上挂的钟表哒哒哒响着,更让人心慌意乱的。人们感觉每一分钟都是煎熬,全都没了困意,默默无语的熬到天亮。不约而同的去隔壁,刚到门口,就看到地上血迹斑斑的,有人暗叫不好,赶紧冲进去了。 啊!剩下的人赶紧冲进去,被眼前的一幕惊骇的后退几步,潘老八不见了,屋里腥味扑鼻,地上一摊血水,中间扔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血呼啦嗤的,“是个舌头。”有人尖叫一声。人们呆呆看着,半晌才回过神来。 “我靠!老八哪去了?” “看样子,这小子凶多吉少了!” “这哥们点太背了吧,刚来就死了,太惨了!” “这肯定是野兽干的。” “不对,应是怪兽!这山上肯定有怪兽,野兽能掠人。” 所有人都惊恐万状的看着,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揣测着潘老八怎么死的?有人说:“看看脚印就知道了。”人们不约而同的出去,可因为外面遍地垃圾,草木倒伏,再加上人多,脚印杂乱,看不出不来,只是看到地上的草木倒伏,一直延伸到密林里不见了。 而他们的工头孟维,昨晚被王大贵叫家里去喝酒,推杯换盏的吃喝尽兴,交谈甚欢,孟维喝醉了,王大贵不放心,让他住下来。 早上,他回到工地,太阳老高了,已经八点多了,工地一点动静都没有,很是生气,看到工人们都正在潘老八门口神神秘秘,指手画脚的议论纷纷,一个个脸色难看。他大吼一声:“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不出工,我待你们不薄吧,你们倒好,趁我不在偷懒。”他愤愤不平的说。 有人指指里面,有人过去告诉他。他一惊,巡视一圈,看到人群里确实没有潘老八,不敢相信的来到潘老八屋里一看,顿时目瞪口呆,他小心翼翼的来到那个血淋淋的东西跟前,忽然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跑出去吐了。,稀里哗啦的快把苦胆吐出来了,眼泪鼻涕满脸。脸色难看,他是个凡事都要弄明白的人,红着眼睛,清清嗓子,义愤填膺的大声说:“兄弟们抄家伙,跟我去寻找老八。” 工人们都战战兢兢的面面相觑,潘老八失踪了,地上还有个血淋淋的舌头,他们都看到了,这个时候,都快吓死了,怪兽不来就烧高香了,还要去找,那不是送死吗,低下头,有人还往回缩,都不动弹。 “他妈的!你们这群胆小鬼,要是我们不找到它,还会有人死的,怕什么,什么都怕人!”他带头拿起家把什,人们只好不情愿的拿了家把什,跟他进山了。 “奇了怪了,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真是活见鬼了。” “昨晚这家伙喝大了,当时舌头都不好使了,不到十点就睡了。” “这就是吃独食的结果吧!咱们这么多人挤在一个屋里,他倒好,自己独霸一个屋子,这下好了,被野兽掠走了。”有人幸灾乐祸的说。 人们小声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的,心有余悸的紧紧握着手里的家把什,很是紧张。 山里草木茂密,没有路,不好走,孟维带头走在最前面,他一手拿棍子,一手拿着镰刀,疯狂的挥舞着镰刀砍草开路,打草惊蛇,目的是防止有蛇跑出来。在山上找了好久,除了捉到一只瘸腿的兔子,哪来的怪兽,眼看快中午了,一行人累的满脸大汗,快走不动了,只好回去了。 第107章 冰人 回到工地,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可人们想着那个血呼啦嗤的舌头,都吃不下了,狠狠的把自己扔在床板上休息。孟维也无心吃饭,休息一会,他让王大贵帮忙,带着村民们和民工继续寻找。 而这个时候,我和祖师爷张家屯 ,给一户人家看事去了。 人们来到山上,小心翼翼的寻找着,草丛里,泉水边,密林里,每次看到黑黝黝的山洞,有胆大的冒险进去看看,唯恐落下一个地方,可周围群山连绵,地方太大了,根本就找不过来,人们呼喊着,有人嗓子都喊哑了,衣服也被树枝刮破了,有的人脚上都磨出泡了,但仍然拄着木棍坚持找着,多么希望他突然出现在眼前。 人们一直找到傍晚时分,王大贵看天快黑了,和孟维商量一下,回去了,打算明天继续找。 王大贵唉声叹气的,跺着脚说,“怎么又出事了,真是邪门了。”他呆呆看着那个血淋淋的舌头,脸色大变,出了门,目光犀利的仔仔细细看着老八的门口,忽然间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叹口气说,“可惜了!现场都被你们破坏了,你们看,这有一个新痕,这是拖拽东西的痕迹,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不明显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密林里去了,这说明把老八掠走的是个很大的东西,很有力气。难道是黑瞎子。只不过,要是黑瞎子干的,黑瞎子怎会把 老八舌头薅出来,为啥把他掠走?” 人们听罢,一惊,在东北,黑瞎子就是黑熊,也叫狗熊,熊瞎子。据说黑瞎子天生近视,百米之外看不清东西,所以叫黑瞎子。黑瞎子体型庞大,毛色黝黑,力大无比,给人一种威武神秘的感觉。在东北,黑瞎子作为一种恐怖妖怪的形象,它是人们口中相传的神奇而又恐怖的动物,据说,它的舌头有倒刺,要是人不小心碰到它,被它舔一口,人的脸皮都没了,瞬间,就会血肉模糊,要是人的脑瓜子被它拍一下,就会像西瓜一样稀碎了。因此,人们每当上山,都总是小心翼翼,唯恐遇到黑瞎子,小命不保了。 王大贵走后,孟维让人把那个血淋淋的舌头放到一个盒子里埋了。 晚上,工人们无心打牌,开始喝酒,议论纷纷的,越想越觉着这件事蹊跷。七嘴八舌的揣测着,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他掠走了。那么多人,为何就把他掠走了?众说不一,争论不休,随着夜深,人们被恐惧包围了,惶惶不安的,虽然累一天了,身子疲乏无力,腰酸腿疼的,可不敢睡觉,精神过度紧张,一有个风吹草动的,就吓一跳,就这样,熬到半夜,有的人熬不住,慢慢睡过去了。 还有几个胆小的,包括小豆子一直不敢睡,小声聊天来赶跑恐惧。而孟维,他是个工头,平日里住在老八隔壁屋里,老八失踪了,他不敢自己住了,和工人们挤在一起,屋小人多,床板紧挨着一个又一个,屋里的臭脚丫子味,呛人的旱烟味,酒味,让他眉头紧锁,想着老八生死未卜,很是难过。 老八是他远房的一个亲戚,要不是看他可怜,他也不会管他,现在刚开工就出事了,开工不利,他想着上一个施工队被蛇咬死的事情,心里越来越不安,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祈祷再不要出事了,一夜未眠。 好在晚上没有动静,他长长出口气。 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慢慢的,工人们紧绷的心终于松下来。可因为失踪的老八,心情沉重,干起活来,也没有精神头,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孟维骂骂咧咧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一个个半死不活的,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完工。”王大贵为了让民工们安心,每天除了干农活,就带着村民们上山寻找老八,可一直都没有消息,人们觉得他凶多吉少了,惴惴不安的。 而这个时候,我和祖师爷在张家屯张老汉家里看事,张老汉家境一般,老两口有一儿一女,儿子是老大,已经订婚了,女方在本村是个养羊专业户,家境殷实。小女儿二丫刚上小学,学习还不错。按理说,一家人日子过的还不错,唯一的不好的地方,就是张老汉的老伴张婆子病殃殃的,有迷糊病,家里不能离人。 因为他们小女儿二丫同学的妈妈,就是因为家里没人,自己在家里煮大碴子粥,当时,灶坑里火烧的正旺,锅里热气腾腾的,她妈妈本就有迷糊病,在热气中迷糊了,一下子栽进锅里,农村都是用大铁锅煮饭。 等到地里干活回家的家人看到,发现她身子倒栽在锅里,脸上的肉已经煮掉了,可以想象出来,一家人有多么的难过。 因此,张老汉去哪里都带着老伴,不在家时,嘱咐两个孩子看着点。去年冬天,张老汉去看望一个外村生病的老朋友,因为离得远,他怕当天回不来,对两个孩子千叮咛,万嘱咐的,他们看着点老妈,他的女儿上学,儿子八斤在家,连连答应着,让他放心去,自己不会出去的。 老汉出去后,八斤在家劈柴禾,码柴禾垛,不大会,本村的对象穿着红色棉袄,涂脂抹粉的来找他,说自己外地的舅舅来了,要见见他。 这个时候,他哪敢不去啊,他妈也很高兴,给他拿了一只鸡,掏出钱,让他去小卖店买两瓶好酒,八斤穿戴整齐,高高兴兴的和对象走了,张婆子看着他们的背影,很是高兴,嘴都合不上了。 过了会,看到下午了,要做晚饭了,在东北农村,因为冬天天短,天黑的快,天气寒冷,人们都在家里猫冬,早上起的晚,一天就两顿饭,要做饭的时候,她看到缸里快没水了,拎着半桶引水,去打水了。 几个小时后,他的小女儿二丫放学了,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的回到家里,这个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二丫看到老妈趴在洋井把子上一动不动,惊奇的喊着妈妈,在后面去拉她,可她妈妈没有应声,身子纹丝不动,像长在上面似的,二丫急了,走到前面,看到妈妈的样子,吓的大哭起来,她妈妈的脸已经冻在井把上了,身体已经硬了。像个“冰人”。她的哭声,引来左邻右舍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都惊愕的张大嘴,吓坏了。 第108章 神婆死了 半晌,人们才回过神来,有个急性子的好心人赶紧过去,用力去拽她,只听嗤啦一声,张婆子整张脸皮掉下来,面前现一血淋淋的脸,啊!有人吓得惊叫着捂住脸,不敢再看,所有人要上去帮忙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惊骇的后退几步。 二丫撕心裂肺的扑倒在妈妈身上哭起来:“妈妈……妈妈……你这是怎么了啊……。” “快,快去叫大夫,再叫八斤回来。”人群里有个年长的男子红着眼睛说。“她已经死了,还找啥大夫?”有个老娘们儿带着颤音说。 “你胡说,俺妈没死……妈妈……。”二丫红紧紧搂着妈妈冰凉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哭的更厉害了,身子抖动着快抽搐了。人们默默看着,潸然泪下。 他们的儿子张八斤回来,看到这一幕,傻了,继而炸雷般的喊了一声:“妈……。”哭声如雷,泪水成河。悔恨交加,后悔不该去对象家里,把妈妈一个人扔家里。一边哭,一边啪啪啪打自己嘴巴子。人们有的劝他,有的用怨恨的目光看着他。 “快,外面太冷了,赶紧把她抬进去吧。”年长的男人说,几个老爷们把她抬进去,八斤满脸泪水,鼻涕挂在嘴角,用哆嗦着的手,把那张皮小心翼翼的捡起来,心如刀绞,悔恨不已。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世上没有后悔药。 把她张婆子抬进去后,有人自告奋勇的帮忙买寿衣,定棺材,棺材铺的老板娘,一个肥胖的中年老娘们和一个长的高大健壮的伙计过来帮忙穿寿衣,伙计看到这一幕,张大嘴,脸色难看。而见惯了这样场合的棺材铺老板娘,看到此景,也是一惊,脸色煞白,用微微颤抖的手给她穿衣服,可她的身体已经硬了,邦邦硬的不好穿,这个老娘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穿不上,干他们这一行的很有经验,她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念念有词的,意思就是不要为难她,要是穿不上寿衣,她到了那边,人家不收她的,可还是穿不上 老娘们很无奈,苦着脸对八斤说,:“你妈这是心不甘,有遗愿,你爸呢?”八斤哭着:“俺爸出门了,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回来。” “哎呀妈呀!你们这一家人,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找人把他叫回来,他不回来,衣服穿不上,她在等你爸呢。” 八斤一听哭的更厉害了,有人问了地址,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的去叫他爸了,这个人骑着自行车蹬的飞快,来到那个村子,看到张老汉正高高兴兴的和老朋友喝的正嗨呢,唠的正热乎呢,这个村民没敢说实话,只说他老伴病了,让他赶紧回去。 张老汉一听,身子晃悠着差点没摔倒,大着舌头,结结巴巴的赶紧问怎样了?村民说他回去就是知道了,用自行车把他带回去了,回到家里,张老汉看到自己的老伴死的这么惨,悲痛欲绝,一头栽在地上,没了动静,一行人吓得大声喊他,二丫哭的撕心裂肺的,八斤吓坏了,扑通跪下喊着爸,……爸……快醒醒。”有人去掐他人中,他哎呦一声缓过气来,泪如泉涌,像女人一样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儿子,“你这个小犊子,我临走前,怎么嘱咐你的,让你在家好好看着你妈,她有这个迷糊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你干啥去了?”脱下鞋啪啪啪去打他。 八斤扑通跪下,“爸你打吧,是我不好,都怨我,你打死我吧!”八斤更加爱难过,任由他发泄,人群里有人哭起来。张老汉扔了鞋,搂着八斤哭声如雷。 “你们不要哭了,这样亡灵会不安的,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赶紧给她穿衣服,入土为安。”棺材铺老板娘大声,去给张婆子穿衣服,可依然穿不上。 老板娘叹口气说,“死者怨气深重,看来,还得你们家人来叨咕叨咕。”张老汉被人搀扶着慢慢起来,来到老伴跟前,一边哭,一边劝她,神了,老板娘接着穿衣服,这次虽然也很费劲,但和伙计忙乎一阵子,总算穿上了,脸上都是汗。因为她是横死的,很快就安葬了。 张老汉因为觉得愧对她,下血本买了好棺材,把村民帮忙定的换了,换了一口上好的棺材,还找人帮忙,看了一个好地方安葬。 可安葬后,他家一直闹鬼,每到晚上,一家人总是听到院子里,井边有哭声,仔细听,正是张婆子哀怨的哭声,如泣如诉的,在寂静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不仅如此,屋里总是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她死后,一家人本就难过,还有愧疚之心,尤其是他的小女儿二丫,因为妈妈没了,特别想念妈妈,总哭,精神恍惚,看着妈妈生前的东西发呆,八斤更加愧疚不安,晚上总是睡不着,一家人日子难过。 时间成长了,一家人总是病殃殃的,二丫本来学习名列前茅,如今,成绩严重下降,老师很着急,几次找过张老汉,告诉他,再这样下去,二丫要想考个好初中,难,再这样下去,怎么考出这个小山沟。 张老汉很想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这里,把房子卖了,可出了这样的事,谁能买,再说,卖了房子,一家人去哪里安身。 过了年,天气慢慢暖和了,张老汉无奈,只好找个神婆看看,可神婆做法后,告诉他,他老婆死的太惨了,怨气深重,已经变成一个厉鬼,因为在家里横死的,怨魂在家里根本就没走,再这样下去,三年后,她会找替身的,他的儿女危险了。 张老汉吓坏了,老伴没了,一对儿女就是他的命根子啊!他们要是有个好歹,他怎么活。求神婆给破破,神婆说因为她是个怨鬼,不好驱赶,自己只能试试了。话说这个神婆在这个村里已经几十年了,看过很多事,但对这个是没有把握的。 几天后,神婆准备就绪,开始做法,没想到,神婆做法后,在回家路上死了,死态诡异可怕。人们都议论纷纷的,说张婆子死的太惨了,变成厉鬼,非常厉害,把神婆都害死了,村里人心惶惶的。 为这事,神婆的儿子带着一帮亲戚们虎视眈眈的上门讨说法,说他妈就是那个厉鬼害死的,他们必须赔钱,最后,老汉迫于无奈,把老牛卖了,把钱给他们,才算万事。 为这事,他愁的唉声叹气的,有人给他出主意,让他找我过来看看,我和祖师爷就过来了。 第109章 鬼附体 我和祖师爷到了那里,看到他家是个半新不旧的砖瓦房,院子四周是用泥土砌的墙,只有半人多高,墙缝里伸出一棵不起眼的小草,昂着身子,随风摆动,努力的活着,院里荒草丛生,很是荒凉,菜园里的菜,倒是长势不错。 菜园边,就是那个压水井,我过去,按压那长长的铁制把柄,压水水井响着嘎吱嘎吱的声音,一股股的清水流出来了。此时的我口渴难耐,可看着这清水,想着那惊恐的一幕,没有了喝水的欲望,使劲咽口唾沫,舔舔干燥的嘴唇。 祖师爷瞥我一眼,拿起水桶里的水瓢舀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个够,擦擦嘴,倒背着手,目光犀利的在周围巡视一番。 张老汉和儿子张八斤恭恭敬敬的看着我们,祖师爷来到屋里,我紧跟进去,刚一进去,大夏天的,忽然感觉犹如进了冰窖一样,阴冷刺骨,我打个寒颤。 张老汉点头哈腰的,赶紧给我们倒了热茶,祖师爷接过来,放在桌上,环视一下屋里,咳嗽一声说,“你老伴他死的憋屈,怨气深重,她是横死的,已经变成一个厉鬼了,而且,因为她是横死的,下面也不收她,阴气极重,人长期在阴气重的地方,就会得病,身体不好。” “那怎么办啊!求您赶紧驱鬼吧!”张老汉带着颤音说。 祖师爷没有言语,这个时候,我都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祖师爷还卖什么关子。他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徐徐说道,“你老伴离世后,你们是不是没有给她超度。”父子俩面面相觑,点点头。 祖师爷看着墙上张婆子的遗像又说,“她是个枉死之人,带着对家人的不舍,世间的留恋,无尽的遗憾和牵挂,离开这个世界,心中当然不甘,定有很多的遗愿,因此,今晚她来了,我们可以和她沟通一下,看看她有什么遗愿,而且,还要做一场法师超度她,让她的灵魂得到安息,才是最大的功德。” 张老汉眼睛湿润了,答应下来,八斤默默看着墙上他妈的遗像,眼睛红了,低下头,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缓缓流出。 张老汉让八斤杀鸡,还拿出自家酿的酒招待找我们,饭桌上,我们几个人推杯换盏的吃喝着,酒过三巡,祖师爷小声对我说,“一会鬼来了,你可别害怕啊!”他知道我能看到鬼。 我忍不住扑哧笑了,我从小见过的鬼,不知道有多少,我怕鬼?父子俩诧异的看着我,我觉得自己在这样的场合失态了,很是不安,歉意的看他们一眼。 这时候,祖师爷有了醉意,他大着舌头对我说:“小子,我说的是真的,等到晚上,你看看就知道了,这个张婆子死的太憋屈了,胸中怨气冲天,已经变成一个厉鬼了,厉害凶残,想要把她从家里驱赶,太难了!所以我们不能大意。” 他端起酒盅,一饮而尽,吃完饭,让张八斤去买了红色雄鸡,纸钱,红线……八斤出去不大会,把东西买回来。晚上,我们静静的等着张婆子回魂,一直等到很晚了,一点动静没有,因为怕二丫害怕,八斤把他送到本村姨妈家去了。 张老汉和儿子八斤心里很是紧张,既害怕见到她,又不敢见到她,很是矛盾。这个时候,我困了,趴在桌上,不知不觉的迷迷糊糊快睡过去了,忽然感觉屋里阴气重了,身上阴冷刺骨,此时,外面阴风阵阵,睁开眼睛一看,外面进来一个旋风,父子来俩惊恐万状的看着,直哆嗦,旋风进到院子里,忽然消失。 此时,眼前的一幕,让我有点慌了,面前的这个鬼,样子狰狞可怕,我无法形容它恐怖的样子,我见过那多的鬼,却从未见过这样恐怖的鬼,我的身子微微颤动着,祖师爷看到我的样子,过来拍拍我,小声说:“我没骗你吧……。”他的话刚落,旁边的八斤忽然轰然倒地。 张老汉吓得弯腰要去搀扶他,“不要动他。”祖师爷大喊着,张老汉吓得一哆嗦,此时,八斤忽然醒过来,却犹如变了样子,他目光呆滞,精神恍惚,少顷,目光忽然变的恶狠狠的,把我们几个挨个扫视一遍,那目光,像要吃了我们一样,“我死的太冤了!下面根本就不收我,我又冷又饿的,还被人欺负,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了我……。”他歇斯底里的哭喊着,不是他的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 张老汉老泪纵横,扶着旁边的桌子才没有倒下去,哽咽着说不出来话,用眼神告诉我们,这个声音,就是他老伴张婆子的声音。祖师爷厉声说道,“你的死,就是一个意外,说难听点,这就是命,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了。家里因为你的离世,已经够难过了,你还来家里闹,因为你,一家人身体不好,你不是最疼二丫嘛!可她现在总是病殃殃的,身体不好,学习成绩也下降了,你于心何忍,我们会你超度你的,以后,不要来了,要不然,我定让你烟飞毁灭。”祖师爷冷哼一声,威严的加重了语气。 此时,我看到在八斤的背上趴着一个没有脸皮,满脸血淋淋的老太婆,八斤的双脚正好垫在那个老太婆的双脚下,因为我能看到鬼,所以才看到这一恐怖的情景,别人是看不到的,他们看到的是八斤踮着脚行走。 此时,祖师爷的话,可能惹怒了她,八斤忽然踮起脚尖,咆哮着直扑过来……来势凶猛,我一惊,知道八斤被张婆子附身了,暗暗为祖师爷捏一把汗,想冲过去,已经来不及了,我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 此时,祖师爷却身形敏捷,不急不忙的纵身一跃,轻松躲过去了,这个时候,他哪像已经九十多岁的暮年老人,我刚松口气,忽然,被张婆子附身的八斤惨烈的狞笑着,扑向旁边身子颤抖着,傻愣愣看着的张老汉,猝不及防的张老汉给他扑倒了,我惊叫一声。 此时,祖师爷快速摇了摇拂尘,掐了一个法指,快速抛出去几张镇鬼符,念念有词……此时,八斤忽然站住了,一动不动的,继而,轰然倒地。 张老汉吓得喊着:“儿啊!……八斤……你可别吓我。“”泪水夺眶而出。“别碰他。”祖师爷大吼一声,张老汉愕然看着他,此时,地上的八斤徐徐睁开眼睛,醒过来了,懵懵看着我们,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点也不知道。 张老汉犹如生怕他被谁抢走一样,紧紧抱住他,老泪纵横,我长长出口气,知道张婆子的魂魄跑了,接下来,它还会来的,看来,这个厉鬼,果真与众不同,很是厉害凶残。 第110章 恶秽 祖师爷看着心有余悸的张老汉,告诉他,这个鬼虽然离开家了,但不甘心,还会回来的,让他们把黑狗血喷在大门上,明天准备施法驱赶它,我们在他家住下。 第二天早上,我们早早起来,吃完早饭,张老汉和八斤带我们来到野外,来到张婆子坟墓前,这里群山环绕,旁边一条小溪缓缓流淌。真是个风水好地方,我脱口而出。 张老汉欣慰的说,“这是我特意为八斤他妈妈选的地方,他妈跟着我一辈子一天福没享着,又死的这么惨,是我对不起她,要是她再不埋个好地方,我怎么心安。”他眼睛红红红的说。! 祖师爷目光如矩的巡视一番,脱口而出,“狗屁好风水。”我们一惊,张老汉怔怔看着他,脸色难看,我也惊奇的看着他,祖师爷指着坟墓说,“这明明就是一个凶地,刚才我算了一下日子,是个凶日,安葬的地方是个凶日,她又是一个横死之身,自然会变成一个厉鬼,而且,还是个特别凶残的厉鬼,因为她是横死的,怨气深重,魂魄一直赖在家里不走,三七以前,她虽然是恶煞,样子吓人,但魂魄是不会害人的,但三七后,魂就离开了,四处游荡,剩下的就是魄,魄乃是恶秽,自然会害人了,它本来就因为是横死鬼,不能托生为人,而你们,又把她葬在一个凶地,这样会导致它下地狱,永远永远没有托生的机会了,它的怨气更加深重了,你们还算是万幸的,暂时只是病殃殃的身体不好,可要是魄真的害起人来,你们一家人……。”他说不下去了。 此时的张老汉吓坏了,他使劲咽口唾沫说,“照您老说,这个看风水的人骗了我,不可能,不可能的,我虽然不懂风水,可听他说的头头是道的,要不,我怎会下血本的,给他不少钱。”张老汉喃喃自语喊着。 “他妈的!这瘪犊子!要被我逮住,我整死他!”旁边的八斤脸色铁青,眼冒寒光,身子微微颤栗着。 我惊奇的问他,看风水的是什么人?张老汉叹口气,道出经过。 老伴死后,他因为觉得对不起她,买了一副好棺材,本来她舍不得戴,一直藏在小盒子里,准备给未来儿媳妇的一对金耳环也给她陪葬了,寿衣也是好的,因为横死的人不能进祖坟,想着她死的冤,想给她选个好风水,正好村长的小舅子从镇子里打工回来,认识一个会看风水的道士,他说的天花乱坠的,当时就动心了。 那个道士大概四十多岁,穿着道袍,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为了这事,他把家里那头快出圈的猪都卖了。虽然下了血本,花了不少钱,可他们一家人心甘情愿的,也算是花钱买个心安了。 当时,那个道士在野外找了好几个小时,满脸大汗,看样子,是下了功夫的,说什么把老人葬在这里,虽然她是个横死之身,不会出来作祟了,有了这个风水宝地,她 不久就会在托生的。” 我听到这里,已经听不下去了,这个骗子,为老人不平,我问他,还能找到这个道士吗?我倒想领教一下。 张老汉一愣,迟疑不决的样子,叹口气说,“道士我敢骂他,可这个人是村长小舅子找来的,他,我们得罪不起啊!”旁边的八斤眼睛冒火,紧紧握着拳头。 祖师爷咳嗽一声,不满的看我一眼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勾火 ,现在的事情,就是赶紧挪坟。” 挪坟?父子俩一听,傻了,张老汉小心翼翼的说,“老先生,您看,我们都是寻常人家,家里不富裕,为了埋老婆子,我们都快倾家荡产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八斤都订婚了,彩礼钱还不知道怎么筹呢,女方家这段日子脸色不好看,我是真怕她们退亲啊!我们家一般人家,好不容易亲事定下来了,家里出了这么大事,要是再挪坟,家里实在是拿不出钱了,要不,您老给破破。”他期待的看着祖师爷,八斤眼睛红红,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看着坟墓发呆。 我也期待的看着祖师爷,说实话,在看风水这个行业上,我跟师父只学到一点皮毛,今天想开开眼界。 祖师爷面色凝重,眉头紧锁,指着坟墓徐徐说道:“实话告诉你们,你们不要害怕,因为孩子的母亲死的很惨,怨气深重,又埋在这个凶地,这坟里的尸体,已经尸变了,再不打开,就晚了,不仅你家遭殃,还会祸及他人,就是整个村子的人都跑不了。” 什么?父子俩包括我。都愕然看着他。张老汉身子摇晃着,差点摔倒,我赶紧扶住他,“老天爷啊!这可咋整啊!怎么坏事都让我家摊上了,为了埋老婆子,家里的牛,猪也没了,可让我乍活啊!”张老汉甩了把鼻涕,哭起来,问祖师爷,要是挪坟,再选地方,是不是要加钱? 我这才明白过来,他没钱了,怕我们和那个道士一样,狮子大开口,不等祖师爷开口,赶紧安慰他说:“您放心,我们不会多要一分钱的……。” “什么叫多收钱,钱,我们不谈了,完事后,你做一顿红烧肉给我就好。”祖师爷变脸,笑嘻嘻的说。 真的,张老汉一愣,八斤也看向我们,祖师爷点点头,父子俩对我们千恩万谢的,张老汉按着八斤的头,让他给祖师爷磕头,祖师爷摆摆手,又严肃认真的说:“时间不早了,时间紧迫,你们赶紧去村里找人帮忙挪坟,我现在就选个地方。看个日子,这两天就挪坟,接着,让他准备好香烛,纸帛,红伞,大黄纸,红布,雄黄,白酒,鸡蛋,刀头肉,豆腐,酒曲雄鸡,冥币……张老汉听的一惊一惊的,苦着脸答应下来。 却说住在姨妈家的二丫,自从妈妈死后,她特别想念妈妈,每当想起妈妈死的那么惨,特别难过,因为思念过度,她总是能梦到妈妈,在梦里,妈妈和以前一样给她做好吃的,用缝纫机给她做新衣服,她激动的扑倒妈妈的怀里,忽然看到妈妈变成一个魔鬼,样子特别可怕,她被噩梦惊醒,泪湿衣襟。这样的梦,做了好多次,时间长了,她的精神恍惚。 这天晚上,他和表姐睡在一个屋里,她呆呆看着旁边睡的很香的表姐,想着白天她和姨妈亲热的样子,又想起了自己的妈妈,想起妈妈在昏暗的灯光下纳鞋底,一边做活,一边给他们兄妹讲故事,多少个夜晚,她都是在妈妈的故事中睡过去的。 早上醒来,闻到妈妈做的饭香味,自己以前也曾经这样跟妈妈们撒娇,那个时候,她是多么幸福!可如今,妈妈不在了,永远离开她了,她越想越难过,捂住嘴哭起来。 这个时候,她忽然感觉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抬头,看到妈妈站在跟前,又惊又喜,赤脚爬起来,妈妈,……妈妈……她和平日里一样过去,想扑进妈妈的怀里,此时,妈妈不见了。 第111章 找妈妈 妈妈,妈妈,她赤脚追出去了,外面亮如白昼,洁白的月光照在大地上一片通亮,月光照在周围的树林上,染白了整片的树林,犹如一场白雪悄无声息的到来。二丫睡眼惺忪,恍恍惚惚的跑出来,木木走着,“妈妈……妈妈,……你在哪里……这个月夜里,深一脚,浅一脚,跑出来了,一个不小心,她忽然摔了,脚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钻心的疼,“妈妈……妈妈……妈妈等等我……。”二丫哇哇哇哭起来。 “孩子,你摔疼了吗?”是妈妈的声音。二丫停止哭泣,激动的爬起来,慢慢站起来,四下巡视着,可四周静悄悄的,哪有妈妈的身影,“妈妈……你在哪里,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妈妈……妈妈……。”此时的二丫,看着野外阴森森的情景,忽然打个寒颤,惶惑和害怕塞满胸腔,浑身颤抖,她忽然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哇哇哇大哭起来。 “快回去,不要过来,太危险!回去。”周围响起起妈妈幽幽担心的声音。接下来,再没了动静。 “妈妈……妈妈……妈妈你不要走……”此时的二丫,迫切渴望见到妈妈,她忍着恐惧感,浑身哆嗦着继续往前走。 可走了会,此时,忽然响起呵呵呵的笑声,声音在这个月夜里让人毛骨悚然,这个时候,极度恐怖的二丫有点清醒过来了,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一个野外,心跳加速,吓得哭起来。 扑棱棱……夜猫子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周围又变得死静,树影婆娑,阴森森的,忽然阴风阵阵,二丫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吓得准备回去了,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迷路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妈妈……妈妈……妈妈……。”他恐惧哭泣阿里, 此时,忽然一个身影飘过来,是妈妈,她又变得激动,精神恍恍惚惚的踉跄着追上去了。那个影子走走停停,每当二丫快要追上来,她就会忽然飘出去很远,就这样,二丫累的气喘吁吁的,浑身都是汗,风一吹,身上凉飕飕的。可现在的她,已经变得动作僵硬,神志不清了,恍恍惚惚的追着妈妈,越走越远。 而此时,她的姨妈起夜时 ,来到她们屋里,想给孩子盖被子,因为她的女儿晚上喜欢踹被子,可她来到屋里一看,傻了,女儿的被子果真掉在地上了,再一看,一惊,二丫不见了,赶紧给女儿盖好被子,拿起手电筒去外面茅房里寻找,没有。“二丫……二丫你听到我的声音吗?二丫……。”她的姨妈心急如焚的喊着。 没有动静,她把院子里都翻遍了,甚至猪窝里,柴房里,都找了,也没有,赶紧回到自己屋里,把鼾声如雷,睡得像死猪的丈夫摇醒,“他爹,快起来,二丫不见了,快起来找找。” 他的丈夫睡的真香,被她摇醒,很是不悦,揉着眼,恼怒的说:“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干什么玩意,嚎啥?叫魂呢。”听完,一惊,手脚麻利的穿好衣服,跟他出去寻找,可院子里就那么点地方,翻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二丫,两口子吓坏了。 她的姨妈又进去,看到女儿还睡的正香,看到地上二丫的鞋,一惊,鞋还在,说明孩子没有走远,会不会是梦游了?她以前可有这个症状,半夜来她家门口站着,样子非常吓人,情急之下,把女儿叫醒。 睡的正香的女儿,看到爸爸妈妈站在跟前,揉着眼睛,懵懵看着他们,“小慧,二丫呢?”二丫?”小慧一愣,转头看看自己旁边,一愣,摇摇头。这孩子,急死人了!去哪里了?这要是他爸知道,还不急死!咱们出去找找吧。”她的姨妈风风火火的的说。 “出去找?去哪里找啊!他茫然看着外面,两口子拿了手电筒出去了,临走前,吩咐女儿小慧好好睡觉,不要出去,外面有人敲门不要开,小慧不耐烦的点点头,一头栽下去又睡了。 两口子出去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倒是把全村的狗都惊的叫起来了。回到家里,天已经快亮了,来不及做早饭,两口子急慌慌的来到张老汉家砰砰砰敲门。 谁呀?刚刚起来,蹲在茅坑里拉屎的八斤,不耐烦的擦干净屁股,出去看到他们,一愣,听完一惊,“爸,爸,二丫不见了。”他爸张老汉刚起来,一怔,“小兔崽子,大早上的,说什么胡话,你妹妹不是去你姨妈家了嘛,咋咋呼呼的像什么话。” “二丫真的不见了。”她姨妈带着哭腔说。两口子紧跟进来,张老汉一惊,张大嘴,“怎么回事?”他提高声音。 我和祖师爷已经起来打坐了,听到声音,赶过去,两口子道出经过。 不好!祖师爷惊道,“快,快去她妈妈坟前看看。”所有人一惊,哎呦!我乍没想到,她的姨妈一拍脑袋,继而跑出去了。我们一路小跑,来到张婆子坟前一看,二丫趴在坟前一动不动浑身都是泥土。 二丫,姨妈冲过去,把她翻过身来,所有人都惊愕的张大嘴,二丫嘴里,耳朵里,都是泥土,手里紧紧握着一个东西,脸上带着笑意,姨妈使劲把她手掰开,是块石头。“不好,快,快把泥土清理了。”祖师爷大吼一声。 张老汉又是心疼,又是害怕,泪水夺眶而出。“这孩子想妈妈了,竟然自己跑出来了,可怜的闺女!”他喃喃自语的喊着。八斤目光担忧的看着。“她是不是死了。”八斤带着哭腔说。放屁!瞎说啥,张老汉踢了一脚八斤,八斤不敢吱声了。 姨妈一惊,赶紧伸到鼻下,还有气,哭起来,“姐姐啊!你吓死我们了!你都走了,可别再回来了,会害了孩子的……。”她的哭声里带着怨气,她的丈夫一言不发,眼睛湿润了,呆呆看着。 我们很快把她嘴里,耳朵里,鼻腔里的泥土清理干净,把她抱回家了。她的姨妈急三火四的要去做姜汤,“这个时候,她不能吃东西。”祖师爷摆摆手,一行人怔怔看着他,“她这是因为过度思念妈妈,神志不清了,而她妈妈的魂儿,心系着自己的女儿,女儿在阳间不高兴,魂儿能感受到,在下面不安,刚开始,她妈妈的魂儿,因为爱自己的孩子,不会害她的,可三七后,魂魄分离,魄乃是恶秽,是恶秽迷惑,把她引走的,万幸的是,她逃过一劫。 众人听罢,大惊,呆呆看着二丫,此时的二丫带着笑意昏迷不醒,祖师爷向我摆摆手,我会意,拿出一些符咒烧了,放在水里给二丫喝下去了。不大会,二丫徐徐醒来,看到我们,懵了。 第112章 挪坟 她的姨妈激动万分的趴在她跟前,嗔怪说:“二丫,你可吓死我了!昨晚你怎么跑到你妈坟前去了?” 二丫恍恍惚惚的,想了想说:“昨晚我做个梦,梦到妈妈来找我了,我乐坏了,可妈妈又走了,我追啊,追啊,把我累坏了,好不容易追上她,可她就是不回头,带我来到一个屋里,那个屋好大,可里面特黑,妈妈拿出来很多糖,饼干,让我吃,后来,我就什么不知道了,我要妈妈。”二丫又哭起来,她的身体很是虚弱,慢慢的,抽泣着睡过去了。 我们都出去了,她的姨妈和姨夫惦记家里的孩子,回去了。 祖师爷眉头紧锁,面带愠怒,对张老汉说:“刚开始,出现的是张婆子的魂,因为二丫长期的哀思,让她魂儿不安,后来出现的是魄,是魄把她迷惑了,看来,这个魄必须除掉了。幸亏孩子发现的早,要不然,命没了,这几天给她喝点汤汤水水的,不要给她吃硬东西,要养一段日子,挪坟的日子看好了,后天吧。”我跟师父看事这么久,从来没有遇到过恶魄的事,看样子,祖师爷真急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愤怒过,来了兴趣,这下有好戏看了。 晚上,祖师爷开始施法拘鬼,可一直等了好久,已经深夜了,魄没有来,“这个邪祟,果真厉害,看来,我们要去会会它了。”祖师爷说完,让张八斤把公鸡血喷在人在门上,又拿出一些符咒贴在门上,让张老汉在家看好两个孩子,带我出去了。 外面又是一个月夜,青白的月光照在大地上,树影婆娑,野外静的可怕。祖师爷健步如飞,看样子,他在暗暗运气,我快追不上他了,心里纳闷,这老头都九十多岁了,耳不聋,眼不花,走路带风,身子骨硬朗着呢,难道他真的像人们传说中的修行之人,吃了仙丹了。过了会,他终于在一个山丘之地站住了,仰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开始走禹步……越走越快,过了会,停下来,气不喘,面不红的,他面色凝重的对我说:“一会我和魄抖起来,你先不要上,在旁边看着,到了紧要关头再上,记住了吗?”我点点头说:“记住了,为啥不是咱们俩一起上,同心协力的捉它?” 祖师爷笑着说:“这魄可是恶秽,不好对付,万一咱们俩一起上,太危险了。”言罢,不再理我,开始作法拘鬼了。片刻后,野地里忽然青烟弥漫,隐隐约约的那个魄出现了,应该说张婆子的魄出现了,它比在八斤身上附身更可怕,顶着一张没有人皮的脸,样子狰狞可怕,对着祖师爷怒道:“臭道士!真是多管闲事,看我怎么收拾你。”一边说一边张牙舞爪的凶猛扑过来,来势汹汹。 祖师爷对我大吼,“靠边站。”不慌不忙的和它搏斗,魄确实厉害,祖师爷和它斗了几十个回合,它不仅没有退步,反而越来越猛了,惨烈的长啸着,招招直掏祖师爷心窝子,祖师爷慢慢的有点力不从心了,脚步混乱,这邪祟,果然厉害!我看准时机,拿着桃木剑,从后面过去,狠狠砍去……猝不及防的它身子摇晃着回头,凶恶向我扑过来……我万万没想到,桃木剑明明都砍到它了,它竟然没事,我愣神功夫,它已经扑过来了…… “快跑……祖师爷大吼一声,我才回过神来,可已经晚了,魄已经扑过来了,我被它抓住,忽然扔出去了,此时,祖师爷怒吼一声,飞跃而起,把我稳稳接住。怒吼一声“呆着别动。”又和魄搏斗,此时,我感觉自己身子无力,身上都是冷汗,惊心动魄的看着祖师爷和它搏斗,魄越战越猛,就像一头力大无比的怪兽一样,祖师爷已经变得乱了方寸,踉跄着,脚步混乱,只有招架之力,再这样下去,太危险了。 我正要上去帮忙,祖师爷忽然飞跃而起,跳出圈子,摇了摇拂尘,抛出去几张符咒,开始念杀鬼咒:“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戴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言罢,快速扔出去一些杀鬼咒,这个时候,紧追过来的魄忽然身子抖动,摇摇晃晃的倒下去,变成一缕青烟,不见了。“呵呵呵呵呵……”空气中幽幽传来邪恶的笑声:“臭道士,你等着……”这邪祟太凶残了,它还是跑了。 我赶紧搀扶祖师爷,拿出手绢,为他擦擦脸上的汗,祖师爷喘息着说:“哪有那么轻松能把它除掉,要想除掉它,明天赶紧挪坟,尸体已经尸变,要赶紧烧了,再做一场法事,才能彻底除掉它。”我们坐在地上歇会,赶紧回去了。 到家,天已经蒙蒙亮了,张老汉因为害怕,守着两个孩子一夜未眠。听罢,吓坏了,赶紧做饭。吃完饭,他出去找人帮忙,到了中午,众人抬着供桌,带着挪坟用的供品,还有镐头,铁锨等工具,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奔野外而去,远远的,后面偷偷跟着一帮老娘们过来看热闹。 来到坟墓前,几个汉子卖力挖掘,快接近棺木的时候,祖师爷摆摆手,让他们停下来,他让人舀来一碗水,食指和中指并成指剑,在碗口划了几下,口中念念有词……少顷,指尖沾了点水,弹向坟土中,让人们继续挖。 过了会,露出棺材,人们停下手里的活,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此时,张老汉脸色难看,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而八斤既害怕,又激动,眼睛湿润了,不安的看着棺材。祖师爷摆摆手,刚要人开棺,“等下。”一直局促不安的张老汉忽然过来,苦着脸,小心翼翼的对祖师爷说:“老先生,能不能不开棺,您设法把魄驱赶不就完了,何必惊动她的亡灵,这样,既不用开棺,我的儿女也不会受到伤害了。”他期待的看着祖师爷。 我和祖师爷一愣,紧要关头,这张老汉咋了?怎么变卦了?当时不是同意了吗?我撇撇嘴说,“您这是怎么了?干哈呢?之前不说了吗?张大娘(张婆子)死的憋屈,变成厉鬼,魂魄分离,现在作祟害人的是魄,不除掉它,你们家会再死人的,我们找到魄,可它很厉害,又给跑了,现在,棺材里的尸体已经尸变了,要尽快把它烧了,我们才能除掉魄,要是再不挪坟,不光你们家遭殃,村里人也会死人的!现在正是午时,再误时辰,就晚了……。”我指着天上的太阳。祖师爷捋捋胡子,赞许的看着我。 第113章 往事 所有人目光齐唰唰唰看向张老汉,目光里有不解,迷惑,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纷纷的,尤其是八斤,张大嘴,一脸的问号? 此时,张老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栗着,他慢慢瘫软在地,哭丧着脸,忽然给祖师爷磕头如捣蒜,嘴里喃喃自语喊着:“求求您了,千万千万不要开棺,要是开棺,它以后会更作人的,我们家没有好日子过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忙乎半天,做这些,还不是为了救你们,当时你不同意了吗?怎么出尔反尔的。”我火腾的上来了,生气的抢白他,要不看他年纪大了,我都想爆粗口了。 他的神色惊慌,身子一直抖不停,战战兢兢的说:“你们不要生气,我说实话,我找的那个先生说了,我老伴死的憋屈,会变成戾鬼作祟害人的,因此,他才找了这个凶地,她本来横死的,再埋在这个凶地,这样,她就会永远永远都不会托生,不敢出来作祟害人了。” “怪不得你明明知道她横死的,却还不给她做超度,可既然如此,那她为何还出来作祟?你能不能把那个厉害的道士找出来。”我义愤填膺的打断他,反问他。 他一怔,张着嘴说不出来话了。此时,一直默默看着的祖师爷冷哼一声,目光犀利的看着唯唯诺诺的张老汉说:“现在,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他威严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丝得意。“我……我……我,我不是人……。”张老汉爬到祖师爷跟前,老泪纵横,忽然啪啪啪用手扇耳光。 所有人包括我,都惊愕住,八斤大惊,跑过去搀扶他,大吼一声爸,“您这是干啥呢?你咋了?”他心疼的把他拽起来,给他拍拍身上的尘土,可张老汉又瘫坐地上,再不说话了,精神恍惚,眼神呆滞,看着棺材喃喃自语的,人群躁动。 “这是怎么回事?不会中邪了吧!” “不对啊!刚才还好好的。” “这里面肯定有事!” 人们议论纷纷的。 祖师爷看向我,我会意,摆摆手,把人们驱散,让他们在远处等着。祖师爷来到张老汉跟前,蹲下来,让八斤给他爸端来一碗水,张老汉喝完水,缓过来点了,忽然像杀猪一样哀嚎着,泪水不断。喃喃自语喊着:“都是我,都是我害了她,是我……都是我,我不是人啊!”八斤一惊,傻了一样看着他。 过了会,张老汉慢慢冷静下来,满脸泪痕,断断续续的道出经过。 原来,张老汉年轻时,家里特穷,哥三个,他是老大,早早就辍学下地干活了,帮家里分担。他和老伴张婆子是被父母硬逼着撮合在一起的。 张婆子年轻时长的一般,名叫郑爱菊,长的和男孩一样健壮,很是能干,家里家外一把好手,在农村,谁家娶媳妇,都愿意找个体格子好,能干活的。 张老汉名叫张山,年轻时,皮肤黝黑,长的高高大大,相貌堂堂,自己偷偷处个对象,这个时候,只好主动招供了。可父母看到那个姑娘长得瘦瘦弱弱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觉得她不能干活,死活不同意,他妈带着七大姑八大姨的,愣是给搅黄了。 女孩因为受不了她们的羞辱,想不开,竟然在村口柴垛上喝了敌敌畏自杀了,这件事,对他打击太大了,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很是孝顺的他,头一次,对父母怒吼着,用头撞墙,把自己撞的头破血流的,不想活了。 他妈捶胸顿足,哭的撕心裂肺的,吓坏了。他爸气的把他打了一顿,几个弟弟也没人说话,漠然看着。因为这事,他妈气的病倒了。 迫于亲情的绑架,他无奈娶了只见过一回面的郑爱菊。可他不爱她,很是冷漠,说话恶言恶言的。郑秋菊默默忍受着,为了讨他欢心,她每天起早贪黑的像个驴一样干活,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的,除了张成,一家人都喜欢她。 而张成后来才知道,郑秋菊没嫁给他以前,也有个情投意合的对象,很是中意,可因为那个人拿不出彩礼钱,她的父母不同意,她下面还有个弟弟,和她相差两岁,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日子,就等着彩礼了,父母苦口婆心劝她嫁给张山,她 无奈和那个对象分手,嫁给了张山。 结婚后,毕竟是女人,本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说法,她安心和他过日子,想用自己的温情慢慢感化他,尤其是生了八斤和二丫后,更是死心塌地跟他过日子。 时间长了,张山终于被她感化了,慢慢的对她好了,有一次,他赶集回来,给她买了一件新衣服,郑秋菊喜极而泣,晚上蒙着被子哭了半宿,接下来,两口子好好过日子。 可居家过日子,难免不磕磕碰碰的,没有舌头不碰牙的,两口子经常吵架,刚开始,婆媳关系很好,毕竟是婆婆同意的,可时间长了,难免也有矛盾,经常吵闹不休。 几年后,他的弟弟长大,父母把他们撵出去,分家了,两口子没地方住,只好在地头搭个窝棚,八斤就是在窝棚里出生的,当时,因为窝棚透风,郑秋菊月子里因为用凉水洗尿布,手落下毛病,碰一点凉水手就疼。几年后,两口子攒点钱,盖了三间房,慢慢的日子好点了,可两口子总是因为家庭琐事吵闹不休,每次吵架,张山就会恨恨想着,要不是因为她,自己的对象不会死的,恨意滔天,心胸积压的怨气深重,总是喝酒浇愁,喝多了就耍酒疯。郑秋菊日子苦不堪言,默默忍受着,想着孩子大了就好了,咬牙熬着。 后来,一对儿女慢慢长大了,他的儿子八斤懂事孝顺,对他言听计从的,也订婚了,女儿二丫乖巧懂事,他熬出头了,很是满足,这个时候,他也老了,慢慢的,脾气好多了,可此时的郑秋菊,却因为长年起早贪黑的劳累,苦心经营这这个家,劳心劳力,心力交瘁,身体不好,总是病怏怏的,可她性子要强,依然起早贪黑的干活。 前一段日子,她咳嗽的厉害,总是咳嗽半宿,让张山睡不好觉,不堪其扰,很是心烦,可他一对儿女孝顺,因此,在他们面前,他不敢再训斥她,他看到她咳嗽的厉害,每到下午两点多就脸色绯红,心里一紧。他有个亲戚是肺结核死的,就是这个症状,他要她去医院看看,可郑秋菊怕花钱,因为儿子要结婚了,哪哪都用钱,这个时候不能乱花钱。 可他害怕了,他知道肺结核传染的很快,特别害怕自己的儿女被她传染,可又很无奈,总是暗地里唉声叹气的,去朋友家那天,他出去后,半路上,才想起来忘了拿给老朋友的蜂蜜,急急回家,正好看到郑秋菊趴在井把上一动不动,他远远看着,一惊,急急过去,可刚走了两步,他停下来,少顷,急急离去了。 第114章 白毛僵 都是我,是我害了她,张老汉啪啪啪打自己嘴巴子。远远看着的人们都不淡定了,呼啦跑过来,七嘴八舌的问怎么回事?好言好语的抚慰他。 而此时的八斤,傻了一样,像不认识他爸一样,继而疯了一样跑了。 张老汉凄厉哀嚎着瘫在地上,喃喃自语的喊着:“都是我,都是我害的!我对不起她。”眼泪鼻涕满脸,同意开棺。 棺材打开,所有人都惊惧的后退几步,倒吸一口凉气,瑟瑟发抖,有人捂住嘴。棺材里血迹斑斑的,已经尸变了,遍身白毛,獠牙外露,嘴角血迹斑斑,手指甲有三四寸长,手里拿着一个头骨,看样子,是个小孩子的头骨,棺材里有一些碎骨。还有被撕碎的碎花裙,棉花,枕巾,手绢,还有一个被扣掉一只眼睛,同样被撕的粉碎的布娃娃。 “啊啊啊啊啊!”有人凄厉瘆人的哀嚎着,是村民牛老四的老婆枣花,“我的孩子啊!你死的好惨啊……。”枣花捶胸顿足的大哭着,泪如雨下。这个时候,人们才明白过来。 三个月前,枣花的父亲六十大寿,她抱着几个月的儿子,丈夫拿着一只老母鸡,还有一些老酒,两口子高高兴兴的给外村给父亲拜寿。把大女儿托给邻居阿婆看管,因为孙阿婆眼神不好,一个没注意,孩子不见了,当时,把孙阿婆急坏了,拄着拐杖,把喉咙喊哑了,也没有看到孩子,一个刚刚五岁的孩子,会去哪里呢? 孙阿婆让村民帮忙寻找,大家找到黑天,也没有找到孩子,有人以为孩子是大马猴吃了,有人以为被狼叼走了,孙阿婆本就急坏了,听他们这么说,急的哭起来。 牛老四和老婆枣花乐颠颠的回来,知道孩子不见了,登时傻了,枣花急的直哭,两口子疯了一样,四处寻找,没有找到孩子,枣花哭着埋怨孙阿婆没有看好孩子,她刚刚五岁,怎能放她出去。 孙阿婆本就自责,一股火病倒了,几天后,撒手人寰,孙阿婆的儿女悲痛欲绝,觉得是牛老四两口子害的,要不是他们,自己的老妈怎会死了,她身体这么硬朗,在活十年没问题,闹着让他们两口子披麻戴孝,为孙阿婆送葬。 牛老四是个血性汉子,他觉得孩子是他们弄丢的,他们却反咬一口,急了,抄起棍子要和他们拼命,两家人打在一起,谁都拉不开,村长怕出人命,无奈之下,报警了,警察来了,消停了,但此后,两家人结仇了。现在看来,这个孩子被这个僵尸吃了。 人们激愤的议论纷纷的,群情激昂的看着张老汉,此时,张老汉已经快崩溃了,脸色苍白,身子一直抖个不停。喃喃自语的,近乎疯癫了,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而此时的枣花,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的,“那个布娃娃,是我给草儿做的,他们家穷,连个玩具都没有,草儿喜欢布娃娃,没钱买,这个布娃娃,是我用棉花,枕巾,手绢做的,裙子是用破布做的,眼睛是用扣子做的,一针一线都是我熬夜做的,当时,她高兴坏了,抱着布娃娃唱歌,小胳膊穿袖子,穿上衣,扣扣子,小脚丫,穿裤子,穿上袜子,穿鞋子……她反反复复重复着这句话,泪流满面。 事情忽然变成这样,太可怕了!祖师爷只说过,尸体已经尸变了,可没想到,会出现这么恐怖的一幕。 这个时候的祖师爷,眼睛湿润了,他摆摆手,让人们退后,他来到棺材前,默默端详着,我战战兢兢跟在他后面,问他,是不是赶紧把尸体烧了。 祖师爷面色凝重的抬头看看太阳,又看看棺材里的尸体,徐徐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怪不得魄害人了,尸体已经变成白僵了,他又看看太阳,“现在几点了?” 我看看手腕上那个冯波送的机械表,此时,时针已经指向11,50.还有十分钟,就十二点了。 祖师爷点点头说:“再等十分钟,就开始焚烧尸体了,为了防万一,到时候,让看热闹的村民们离远点。”我点点头。我们俩就这样默默看着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白毛僵,它既然已经开始吃人了,有多恐怖,很是后怕,再下去,村民们危险了。 我听师父说过很多驱鬼的事情,僵尸最难斗,但僵尸很罕见,他一生中才经历过一次。据说,那个僵尸晚上出来袭击村子,刚开始,吃村里的羊,鸡,慢慢的,开始吃小孩子,村里丢了好几个小孩子。最后,被师父灭了它,也是在阳光正毒的时候烧的。师父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虽然时隔多年了,可他眼神里掩饰不住的惧色。可以想象出来,当时,他肯定也害怕了。 我正想的出神,祖师爷拍我一下,吓我一跳,他问我几点了?我赶紧看看表,此时,已经到十二点多了,祖师爷掏出几张符咒,啪啪啪贴在尸体头上,身上,摆摆手,招呼几个身强力壮汉子的过来。 几个人虽然长的膀大腰圆的,可都提心吊胆的,按照祖师爷指示,几个人壮着胆子,身子微微颤栗着,用微微颤抖的手至前把尸体抬出来,放在地上,祖师爷盘坐地上,念念有词,片刻后,抬头看看天上,让他们把尸体烧了。 所有人都默默看着。 远处的几个老娘们默默看着,只有枣花时而哭,时而笑的变得疯疯癫癫的。也难怪,试问那个做母亲的,看到自己的孩子被白毛僵尸吃了,换了谁,谁能受的了,不疯才怪呢。 过了会,尸体变成一堆灰烬,里面的骨头滋啦滋啦冒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熏天的味道,有人忍不住吐了,有人捂住鼻子,但还忍不住看着。又过了一会,祖师爷让他们帮忙,把骨灰埋在他选定的地方了。 回到张老汉家里,我们歇了会,张老汉虽然刚才不正常,可现在恢复常态了,他没有食言,给祖师爷做了一大碗红烧肉,可我想着刚才的一幕,胃里翻江倒海的,有点难受,看到红烧肉更难受了,一点也不饿。原以为,祖师爷也吃不下去了,没想到,这老头看到红烧肉,眼睛冒光,大吃大喝起来,我真是服了。这样也能吃下去,难怪他长寿,他就是人们口中的没心没肺的人吧。 这时候,八斤还没回来,我有点担心他,可此时的张老汉,一点没有担心的样子,竟然和祖师爷一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很是反常。 第115章 魑魅魍魉 不大会,两个人都有点醉了,胡言乱语的,祖师爷又变成那个老顽童,手舞足蹈的,有点疯疯癫癫的。我想着祖师爷说过的话,尸体烧了,但恶魄还没有除掉,它的原身被焚烧了,没有那么厉害了。今晚子时,正是除掉它的好机会,可如今,他醉了,我暗暗着急,八斤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大会,两个人都趴在桌前睡过去了。我把他们一个一个的搀扶起来,放到炕上,盖上毯子。我虽然没喝酒,可累了一天了,身子疲乏,躺下来,很快就睡过去了。 睡梦中,忽然被祖师爷叫醒,我懵懵看着他,“快起来,已经快子时了,今晚是除掉恶恶魄的最佳时机。” “什么?你刚才不是醉了吗?我还以为今晚没戏了呢。” “臭小子!别墨叽了,快起来。”我们俩拿起驱鬼法器,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外面月明星稀,我们又来到那个地方,野外死静,我看到周围青烟徐徐,野外有很多形形色色的孤魂野鬼,四处飘荡着,它们看到我们,忽然消失了。 此时,已经到子夜了,可那个恶魄没有出现,野外静的可怕。这是个夏夜,可我却感觉周围阴冷刺骨,打个寒颤。祖师爷默默站着,从后面看,犹如一尊雕像,片刻后,他燃香拘鬼,摇了摇佛尘,念念有词……抛出去几张符咒。 此时,忽然阴风阵阵,青烟弥漫,隐隐约约的,那个魄出现了,只不过,它的原身被烧了,现在的它,只是一个形体而已,但样子可憎。祖师爷怒喝一声,“邪祟!还不束手就擒……。”祖师爷没等说完,那个恶魄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来……来势凶猛,我看到它身后竟然跟着五个魑魅魍魉,样子骇人。 奶奶的!它竟然请了救兵,我大声告诉祖师爷。祖师爷面不改色,极快躲过去,挥动桃木剑,狠狠砍去……却被它们轻松躲过去了,我和祖师爷和它们搏斗在一起,抖了 几十个回合,其中一个样子恐怖的鬼怪,忽然张开大口徐徐吐出黑气……不好!这黑气有毒,祖师爷拉着我跳出圈外,大吼一声:“着,快速抛出去一些符咒,念念有词……紧接着,让我赶紧把公鸡血喷过去。 此时的祖师爷施展五雷之法,瞬间,魄和几个鬼怪烟飞毁灭了。我看得惊心动魄的,祖师爷太厉害了!佩服至极。我们回到张家,在路上,祖师爷忽然走的飞快,我快跟不上了,“祖师爷,等等我,您走那么开干哈?” 可祖师爷一言不发,越走越快,我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的,满脸大汗。来到张家门口,祖师爷忽然站住,少顷,急急进去,进入院里,他忽然站住了,发出低沉的叹息声。 我一惊,急急进去一看,登时目瞪口呆,惊惧的张大嘴。 院子里的那棵大榆树下吊着一个人,在朦胧的月色下,情景恐怖,让人毛骨悚然,我的身上生出寒意,浑身颤抖,我的妈呀!是张老汉,他死了。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我和祖师爷万万没有想到,张老汉会想不开,刚才,他还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可仅仅过去几个小时,他死了。 我不敢再看了,心里很是难过,感叹不已,五味杂陈。张老汉因为不如意的婚姻,一辈子都在自责,愧疚,仇恨中度过,这到底是谁造成成的呢? 张老汉出葬后,我们为他做了一场法事,心情沉重的离开这里了。 刚回到村里,知道我们回来的王大贵,就迫不及待的过来了,“你们可算回来了。”他一进来,就声如洪钟道。刚换完衣服的我,一愣,“王大爷,你咋来了,出生什么事了?” 祖师爷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别提了,上个施工队,被蛇咬死十几个人,好不容易事情平息下来,现在,施工队又出事了,有个工人失踪了。” 失踪?我愕然看着他,祖师爷拍拍我,我会意,赶紧给王大贵倒了一杯水。 王大贵端起来喝了一口,擦擦汗,告诉我们经过。 “这事情也太诡异了吧,好端端的一个人没了,还被薅掉舌头,这肯定不是人干的?”我肯定的说。 王大贵点点头说:“大家都揣测着应该是野兽或者怪兽干的,可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来的怪兽,应该是野兽,不知道是不是黑瞎子,干的,你看你们能不能帮忙看看,这个人到底在哪里?这个人找不到,工地的工人怎么安心干活。他们不好好干活,什么时候才能修好路啊!”他不再用命令的口吻,而是用商量的口气说,期待的看着我们。 我看向祖师爷,祖师爷喝口水,拿起桌上的扇子,不紧不慢的扇着风,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也不说话,我嘻笑着过去,凑近他说:“祖师爷,您对这事怎么看,倒是说句话啊!” 祖师爷抬头笑嘻嘻的说:“咱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倒背着手,慢慢悠悠的出去了,我屁颠屁颠的跟过去,王大贵跟在后面,眼眸里闪过丝丝雀跃。 来到工地上,我们看到工人们都在烈日炎炎下,一个个汗流浃背的,无精打采的干活,看到我们过来,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们,议论纷纷的。 这时候,工头孟维看到我们,一怔,王大贵笑着指着我们俩说:“孟总,这两位,就是我说的这高人。” “高人?”孟维用狐疑的眼神上上下下大量我们一番,不屑而笑,我看到他不敬的样子,有点不悦,张张嘴,正要说话,祖师爷拍我一下,我把话咽下去了。 旁边的王大贵察颜观色,连忙说:“孟总,我们可以去看看老八屋里吗?”孟维点点头,脸现失望之色。也难怪,我的样子,乍看就是一个毛毛愣愣的年轻人,祖师爷到现在还穿着他那身破旧不堪,但已经被我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蓬头垢面的,怎么看,就是一个老乞丐,用现在的话说,像个拾荒人。 我们来到老八屋里,地上虽然已经被打扫干净了,但还能依稀可见血迹斑斑的。地上有几个深陷的痕迹,但看不出来是人的脚印,还是野兽的脚印。屋里只有一个破床板,床上的被子胡乱叠的,床上胡乱放着几件衣服,紧挨着床板,有一个半新不旧的桌子,桌上有个用易拉罐做的烟灰缸,里面都是烟蒂,烟灰,还有一节没抽完的半截烟。 第116章 挖掘 祖师爷一言不发,目光如炬的这看着,那看看,过了会,我们出去了,来到院子里,此时,阳光正足,可我感觉这里阴气很重,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看着我,气氛诡异。 王大贵和孟维跟在后面,不知道说着什么。不大会,祖师爷似乎看到了什么,忽然停下来,默默看着,我顺他目光看去,看到一尊美女雕像,长发披肩,半是飘逸,半遮阳光,端庄优雅,真是绝美!我忍不住惊叹,痴痴看着,孟维和王大贵过来,“这石像哪来的?”我惊奇的问他们。 孟维轻描淡写的指着石像说:“这个玩意挖出来有一段日子了,也不知道多少年头了,不知道是哪个神经质的石匠雕刻完,把它埋在这个地方了,工人做工时挖出来的。”带我们去那个地方看看,一直沉默不语祖师爷说道。 孟维一愣,点点头,带我们来到那个地方,祖师爷让他驱散工人,面色凝重的蹲下来,捧起一些土仔细端详着。我们惊奇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啥药。片刻后,他扔了土,拍拍手,指着坑说:“挖,继续挖。” 什么?孟维一愣,不知道他要干啥?怔怔看着他。王大贵张张嘴,刚要说什么,“赶紧挖。”祖师爷怒吼一声。我们都惊住了,面面相觑,孟维摆摆手,招呼几个工人过来挖掘,一直挖了很久,挖的很深了,除了一些小石头,啥也没有,几个工人累的气喘吁吁的,满脸大汗,动作慢下来,小声发牢骚。 过了会,一直挖了很深,什么也没有,几个工人累的浑身无力,干不动了,对视一眼,都罢工了,“孟总,还要挖多久,我们可真干不动了。”几个工人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不起来了,有人掏出烟放嘴上,掏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着,惬意的喷出一个烟圈。 孟维看到坑已经很深了,什么没有挖出来,有点不悦道:“老人家,这都挖这么深了,啥也没有啊!再挖,都出水,能打一口井了。”王大贵也看着深坑说:“是挺深了,你想干哈啊!” “挖,接着挖。”此时的祖师爷有点激动,胡子一翘一翘的,几个工人不满的看着他。 “你这老头,这是吃饱了撑的,闲的难受吧,挖坑干啥?” “就是,自己这么多岁数了,都没混明白,跑这旮瘩指手画脚的。” “老棺材瓤子!老不死的。” 有个长的膀大腰圆,染着黄头发,胳膊上纹身,戴着金链子的光头小声骂道。“黄毛,嘀咕啥呢,一边待着去。”孟维瞪着眼睛,指着他说。 我急了,刚才就看他不顺眼,打扮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一看就是个二混子,我恶狠狠看他一眼,暗暗运气,他再敢这样对祖师爷不敬,我他妈就削他!那家伙不屑的看我一眼,悻悻而去。 祖师爷像没听着一样,默默看着那个深坑,摆摆手说:“赶紧挖,接着挖。”孟维哭笑不得的看看王大贵,此时的王大贵也懵了,他把我拽到一边,严肃的说:“小子,你这个所谓的祖师爷怎么了,你看他胡子都白了,九十多岁了,该不会老糊涂了吧,干嘛在这里指手画脚的一直让挖坑啊!现在正争分夺秒的修路呢,让几个工人挖这没用的坑,太浪费时间了,请你们来,是看事的,挖什么坑啊!莫名其妙的!你赶紧劝他回去,你留下来看看吧。”他急三火四的说。 我回头看看依然蹲在地上看着大坑的祖师爷,对王大贵说:“王大爷,你忘了他驱蛇的事了,祖师爷就是这个做事风格,有点怪,但你放心,他绝不会做没用的事情。” 说完,我回到祖师爷身边,凑近他小声说:“祖师爷,您到底发现什么了?这个坑挖了很深了,啥也没有,别再挖了,我刚才虽然底气十足,可心里有点没底,也觉得祖师爷今天这事做的怪怪的。 祖师爷看我一眼,没有说话,他用手捧起一把新土,放在鼻子下嗅嗅,眉头紧锁,大声说:“快多派几个人来挖。” 孟维终于忍无可忍了,气急败坏的说,“老人家,我尊敬你,才听你的,可你倒好,还来劲了,我就想知道,你让人一直这么挖,想干嘛?”王大贵看孟维急了,急的团团转。 “你们要想找到那个老八,就赶紧挖,不想知道真相,就随便。”老头儿也急了,倒背着手走了。 所有人都愕然看着他,半晌,回过神来,孟维大声呼喊几个工人过来继续挖。祖师爷来到一棵树下凉快去了。 几个工人卖力挖掘。,过了两个多时辰,坑越来越深了,几个工人换班下去挖,祖师爷在树下睡着了。 几个工人累的气喘如牛,满脸大汗,七嘴八舌的发牢骚,有的人为了偷懒,一趟趟去树林里撒尿。 “啊!”坑下有个工人忽然惊叫一声,惊慌失措的丢下镐头,带着哭腔冲上面喊着,“快,快拉我上去。” 上面的人一惊,都探头看过去,我也赶紧趴在坑沿上往下看,那个工人在里面急的直跺脚,快点……快点把我放上去……。”他惊慌失措的说。 “三,你这是咋了?”有个工人嘴里叼着烟,惊奇的问他。 “虫子,都是虫子,这么大个。”他在下面用手比划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工人们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小子真他妈能装,大家都是土生土长的人,谁没见过虫子?” “是啊,是啊,都是在农村长大的,还怕这玩意,胆小鬼。” “想当初,我家葡萄架上那个大老虎(绿虫子)可大了,有一次,都他妈掉我身上了,我都不害怕。瞅你这熊样,一个虫子,把你吓成这样,完蛋玩意儿!” 大家七嘴八舌的调侃,没人拉他上来,都换班下去挖土,他刚下去,凭啥上来,有人以为他在偷懒。 下面叫三的工人叫了半天,没人理他,刚才王大贵和孟维也去喝水休息去了。他叹口气,只好壮着胆子继续挖土。 上面几个工人看下面没动静了,接着抽烟,喝水,侃大山。“啊啊啊啊啊啊啊!……”几个工人忽然听到下面发出沉闷的嘶吼声,出事故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赶紧围过去,我也赶紧过去,“吓死老子了,快,快把我拉上去。”下面叫三的工人竟然哭起来,歇斯底里的喊着。 大家都吓坏了,面面相觑,我心里一紧,“快,快把他拉上来。”我对他们怒吼一声,几个工人这才回过神来。 赶紧用绳子把他拽上来了,他的人脸色惨白,身子都瘫软了,抖成一团,“哕……哇……,”他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 “三,你这是咋了,不会见鬼了吧!” “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那是啥呀,把他吓这样了。” 第117章 蛆虫 人们捂着鼻子纷纷问他。而此时,那个叫三的工人眼神惊恐,浑身颤抖,嘴唇颤栗着,用抖动的手指着那个深坑,一句话说不出来了。所有人都来到那个深坑前,登时大惊失色,倒吸一口凉气,幽深的坑里,模模糊糊的,白花花一片,露出来一个东西,看不清,像是人的脚。 这个时候,听到声音赶过来的孟维和王大贵也惊愕的张大嘴,就是上过战场的王大贵也变了脸色,半晌,人们才回过神来。 “太他妈吓人了,吓死我了!不会是老八吧。” “肯定就是他。“” “不一定,老八是被怪兽掠走的,怎会在这里?” “那会是谁呢?” 人们面带惧色,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的,谁也不敢下去了,孟维也吓坏了,他使劲咽口唾沫,擦擦脸上的汗,问大家谁下去?看看到底是啥,可以多给三天工资,还有一天假。 可正议论纷纷的人们,此时,鸦雀无声了,低着头看着脚尖,谁也不敢下去,心知肚明的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不管是不是老八,那毕竟是个死人,吓都快吓死了,碰了会触霉头,要倒霉的,会有晦气的。我默默听着,揣测着是不是那个失踪的老八,心里有点兴奋。 孟维看到大家都不吱声了,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那就再多加一天工资,三天假怎样?”他期待的看着人们,可民工们还是摇摇头,没人敢去,主要是很膈应这种事。 孟维无奈,看看我,又看看王大贵,无奈的问王大贵怎么办?他有什么主意。王大贵威严的扫视一番人们,大声说:“我下去。”说完,他坐进土篮子里,人们用绳子把他放下去了。 其实,这个时候,王大贵也害怕,犯膈应,他虽然是个上过战场的人,见过很多死人,可老八失踪的太诡异了,刚才他只看到那只脚,那一幕,让他心一颤,但为了修路,他豁出去了。 刚到了下面,他就闻到让人作呕的恶臭味,凭着经验,他知道这是尸体腐烂的恶臭,落了地,目睹此景,顿时目瞪口呆,瞬间,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心砰砰跳的厉害,胃里翻江倒海的,他也吐了,泥土蠕动着,密密麻麻的都是不计其数的大白虫子,一个个圆滚滚的,下面络绎不绝的陆续还不断冒出白虫子,像粘稠的脓一样流动……那只脚,露出土外,已经腐烂了,生出腐败的水泡,发出浓浓的腐臭味儿,上面趴着好几条白虫子,王大贵的到来,可能惊到了它们,这些像潮水般汹涌起伏的虫子,乱撞乱爬……情景骇人,瞬间,篮子里也爬满了虫子。 “妈个巴子的!什么玩意,这么渗人!”此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字,蛆!忽然明白了什么,强忍着恐惧,小心翼翼的轻轻扒拉潮湿的泥土。 这个期间,不时有白虫爬到身上,胳膊上,甚至爬到他脸上,他一边用手挖土,一边忍着再次的恶心,厌恶的把白虫扒拉下去。过了会,里面现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面目全非了,嘴角有血迹,一张大着没有气息的嘴,看不到舌头,脸皮已经严重腐烂了,脸型呈现扭曲状,几只白胖的蛆虫在脸上蠕动。“哇哇……。”王大贵又吐了。挥舞着满手泥土的手向上面大吼着,“快,快下来个人。” 此时,上面的那个叫三的工人好点了,断断续续的跟人说着下面的情景。 他刚下去的时候,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说不好是啥味,卖力的挖土,过了会,感觉是臭味,无法让人呼吸,很是纳闷,忍着挖了一会,忽然看到铁锹土里沾着几个白虫子,一惊,有点纳闷,接着挖,就挖出来一只脚,快把他吓死了。 工人们听完,议论的更欢了,而我和孟维默默无语的听着,我一直屏气凝神的听着下面的动静。祖师爷睡着了,真是服了他了!这边这么喧闹,他也能睡得着。 这个时候,人们听到下面王大贵的喊声,不约而同的赶紧趴在坑沿边,“快,快,孟维命令一个工人下去,那个工人犹犹豫豫,惶恐不安的想抗旨,可看到孟维铁青着脸,随时要发火的样子,只好下去了。 看到这个情景,这个工人吓的紧紧贴着洞壁瑟瑟发抖,连连作呕。王大哥像变戏法似的,用满是泥土的手递给他一个口罩。那个工人看到他没戴口罩,却给自己一个口罩,很是感动,受宠若惊的接过来,忍着恶心,和他一起小心翼翼,慢慢的,把瞬间爬满蛆虫的尸体抬起来,尸体腐烂的厉害,碰到,就有腐肉掉下来,他们把尸体抬到篮子里,王大贵大声呼喊,让他们把篮子提上去。 上面的工人一起把篮子慢慢往上提,啊!此时,那个工人大叫一声,他的身上爬了很多白虫,王大贵赶紧啪啪啪去拍打,“我要上去,快把我拉上去。”这个工人,和原来那个叫三的工人一样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的,一边喊,一边疯狂的拍打身上的蛆虫,可蛆虫太多了,不大会,他们俩身上都是白胖的蛆虫。 而此时,上面的工人,接到篮子,看到里面的尸体,都惊惧的后退几步,砰的一声,篮子里的尸体被甩出来了,四处嘣的都是腐肉,一行人吓得远远看着。 “我的妈呀!看看是不是老八。” “看看他嘴里有没有舌头,就知道了。” “这体格子和短裤一看就是他。” 人们议论纷纷的,我也吓坏了,这个老八死的太他妈惨了!赤膊,身上只有一个短裤,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白胖的蛆虫,情景骇人,让人作呕,孟维和有好几个工人吐了,我的胃里也有点不舒服,但忍着没吐。 人们光顾着看尸体了,下面传来沉闷的吼声是王大哥的声音,我赶紧来到坑沿张嘴没等所出口,孟伟歉意的对着下面大声呼喊,接着把拴着篮子的绳子放下去了, 不大会他们两个让上来了,来那个脸色惨白,上来第一件事及时踉跄着去树下就是呕吐, “哎呀!臭死了!谁呀?在这嗷嗷吐。”王大贵抬头,这才发现,旁边树下睡觉的祖师爷,擦擦嘴,甩了一把大鼻涕,歉意的向他一笑。 祖师爷没有理他,又闭上眼睛,孟维跑过来,来到祖师爷跟前,谄笑着说:“老人家,啊!不对,是老神仙,您可真厉害,我们都服了。刚才我们错了,有眼不识泰山!对不住您了,您可千万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他的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改变,和刚才判若两人,此刻的我,很是得意。 第118章 揣测 祖师爷徐徐睁开眼睛,笑嘻嘻的说:“我要吃肉,啊!所有人包括我都一怔,这个时候,他还能吃下去肉?王大贵以为他说笑,又和他开玩笑了,笑着说:“老疯子,这时候,你吃的下去吗?”他指着不远的尸体。 祖师爷站起来,伸个懒腰,趿拉着鞋,慢慢悠悠的来到尸体跟前,又变得面色凝重,用一双青筋暴起的老手把尸体扒拉来,扒拉去的,腐肉,蛆虫纷纷掉落,他又把尸体的嘴掰开,这个时候,我们看到这个尸体嘴里确实没有了舌头,确定就是老八。 我赶紧过去,掩饰不住兴奋的说,“祖师爷,您太厉害了!我们又赚钱了!凶手到底是野兽,还是怪兽?”我期待看着他。他没有说话,若有所思的看着尸体,工人们都远远看着,有的人捂着鼻子,指手画脚的议论纷纷的,那个黄毛看到这一幕,也吓得变了脸色,不敢上前。 过了会,祖师爷站起来,来到王大贵跟前说:“找个地方赶紧埋了吧。”转身就走。“哎哎哎!别走啊!老人家等等,您不是说要吃肉吗?还有,凶手到底是谁?”孟维追上去,王大贵也紧跟过来。祖师爷停下来,徐徐说道:”肉,给工人吃吧,凶手,明天就知道了。”言罢,走了。 孟维和王大贵面面相觑,心生敬畏的呆呆看着祖师爷的背影。我赶紧追上了,紧追不放,问他凶手是谁?祖师爷健步如飞的走着,就是不说话,急死人了。 回到家里,我索性不问了,跟他这段时间才发现,什么事,你越问,他越不吱声。这个时候,已经中午了,我赶紧把衣服换下来,怕自己沾着晦气倒霉,又来到河边痛快洗个澡,舒服多了。回去,本来以为祖师爷也会换下衣服,没想到,他手都没洗,抓起一根黄瓜吃起来,真是服了。 我赶紧拿起盆子,来到院子里,舀了缸里晒的水,给祖师爷端过去,让他洗脸,可他吃着黄瓜,陷入深思中。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扰他,放下水,去做饭了。因为刚才的一幕,本来我不饿的,可祖师爷得吃饭,他这个人,不管遇到啥事,吃饭第一,服了。 我想着他要吃肉,可家里没肉了,刚要出去买只鸡回来,走到门口,祖师爷喝道,“回来,你干哈去?”我,你不要吃肉吗?我寻思买只鸡回来犒劳犒劳你,今天您了立大功了。”我笑嘻嘻的说。 “算你小子有孝心,不用了,有这个心意就好,我不想吃肉。” 不想吃肉?刚才还管人家要肉?”我小声嘀咕,去做饭了。祖师爷吃完饭,又睡了。 我吃不下,把碗筷收拾收拾,太累了,虽然啥也没干,不知为何,身子特别疲乏无力,我也躺下来了,想睡个午觉,迷迷糊糊的刚要睡过去,咚咚咚……外面响起敲门声。“谁呀?大中午的也不让人消停。”我不耐烦的懒洋洋起来,趿拉着鞋出去,打开门,一愣。 竟然是王大贵,他笑吟吟看着我,手里拎着一袋香肠,不知为何,看到这东西,想起刚才的情景,我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的。王大贵举着香肠,笑着说:“看看,这是买给老疯子的,我特意在小卖店买的。”我愕然看着他,没等说话,他进去了,“老疯子快看,这是什么?”他兴奋的喊道。 而炕上的祖师爷已经鼾声如雷了。“这个老疯子,怎么憨吃迷糊睡的,刚才在工地睡,回家又睡了,真是服了。”王大贵失望的看着他说,把香肠扔给我。我赶紧给他搬来凳子,让他坐下,倒了一杯水,他端起来吹吹,喝了一口,看着我说,“小子,你应该猜出我来的目的吧。” “还能有啥事,就是问凶手是谁呗!”我笑着说。 “说对了,尸体找到了,刚才已经买了棺材,寿衣,把他埋了。看他死的很惨,大家都义愤填膺的,大家都特别想知道凶手是谁?现在,大家都特别敬重这老疯子,还别说,他确实厉害!他刚才说谁是凶手,明天就知道了,可大家着急啊!孟总托我过来问问,可他竟然……。”他指着祖师爷,苦笑着摇摇头,起身,您不再坐会啊!我虚情假意的说。”王大贵摆摆手,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叹口气,这个急性子!想着再躺会,刚进去,祖师爷坐起来了。“我的妈呀!吓我一跳!”您刚才不会是装睡吧。”我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祖师爷笑了,他看看门口说:“小子,你觉得那个老八是被什么害死的?” “我,我挠挠头,不都说是野兽吗?或者是怪兽,当然,现在啥年代了,哪来的怪兽,都是人们看电视幻想出来的。您知道凶手是谁吧。” 祖师爷捋捋胡子说:“我都说了,凶手是谁,明天就知道了。” “您知道凶手是谁,干嘛还问我?”我撅嘴说。“哈哈哈……臭小子,好奇害死猫,趁着没人烦,快歇会吧。” 我躺下了,不大会,便睡过去了。等我醒来,天已经黑了,祖师爷已经在打坐了,我虽然醒了,可懒懒的不想起来,看着昏暗的灯光发呆,想着凶手到底是谁?对于人们所说的野兽,怪兽,我半信半疑的,忽然有个大胆的揣测,凶手能不能是那个黄毛,这家伙膀大腰圆,二百多斤,凶神恶煞,流里流气的,看人的时候眼冒凶光,一看就不是善茬。 我暗下问了王大贵,那个死者老八和黄毛水火不容,听人说,是因为打牌,老八输给他钱却不赖账,黄毛很是生气,但因为他曾经蹲过监狱,又是工头孟维的亲戚不敢惹他。 有一次,喝醉找碴和老八打起来,被孟维骂个狗血喷头,黄毛回到工棚里,扬言一定要杀了老八,当时,很多人都听到了,老八死后,黄毛很是害怕,老实多了。孟维也曾经怀疑过他,可那天晚上,黄毛喝了很多酒,烂醉如泥,梦话不断,很多人都可以作证的。 还有一个就是工人小豆子,老八也和他闹过矛盾,可小豆子就是一个老实人,挨欺负的主,再说,他那么瘦弱,也没有力气拖动二百多斤的老八,还把老八的舌头薅掉了,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难道真是工人们口中的野兽?怪兽?我的心里冒出来一万个为什么。 白天祖师爷蛮有把握的样子,证明了他知道凶手是谁?可为啥当时不说出来,急死人了,我胡思乱想的睡不着,过了好久,方睡过去。 第119章 凶手到底是谁 等我醒来,祖师爷已经起来了,竟然做好饭等着我吃,我受宠若惊的赶紧起来,快速洗漱,吃完饭,祖师爷和我去工地,一路上,我问了好几遍凶手是谁?他笑而不答,我急的抓心挠肝的。 到了工地,工人们已经干活了。看到我们,孟维恭恭敬敬的迎上来,“老神仙!您可来了!”他对我们大献殷勤,掏出烟递给祖师爷,我虽然不抽烟,但我能看出来,这是好烟,他掏出打火机,我不抽烟,祖师爷摆摆手,视若无睹的倒背着手往前走,孟维屁颠屁颠的跟过去,祖师爷要干啥?我紧跟上去。 祖师爷来到工棚院子里,来到那个美女雕塑前,眉头紧锁,面色凝重,眼露精光,指着石像,一字一顿的道,“凶手。。。就是她。”什么?她?我和孟维面面相觑,大张着嘴,冒出来一万个为什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神仙!您,您不会是开玩笑吧。”他小心翼翼的,谄笑着说。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祖师爷声音威严,掷地有声。孟维一惊,他愕然看着这个笑吟吟看着我们的美女雕塑,烈日炎炎的夏日,他打个寒颤。我也惊呆了,怀疑自己听错了,把老八的舌头薅掉,把二百多斤的他拖走,埋在地下深坑里的凶手,竟然是这个石像,这不是天方夜谭吗?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 我呆呆看着石像,片刻后,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小说,我虽然很少看书,可对于玄学,悬疑小说很有兴趣,记得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外国小说,叫什么《伊尔的美神》是由法国作家普罗斯佩.梅里美所作。这是一个诡异惊悚故事。小说是第一人称,内容大概意思是“我”是一个考古学家,慕名来到西班牙伊尔小城里,拜访柏雷阿拉德先生,在他家里,见到一尊新出土的美神雕像,这尊青铜美神像的样子,一点也不柔美,而是充满了让人不安的高傲和阴险,刚出土就砸断了一个仆人的腿。 大家觉得这尊神像不祥,但对艺术充满热爱的柏雷阿拉德先生却执意要留下她。陶醉在她的魅力之中,不可自拔。 柏雷阿拉德先生的儿子亚尔芬斯在婚礼前夕,把给新娘的戒指套在雕像手上,取不下来了,我没有答应他惶恐的请求,去帮忙取下戒指。 婚礼过后的第二天早上,新郎亚尔芬斯惨死在新房里,据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新娘回忆,是那尊雕像半夜闯进来杀死了他。事情诡异惊悚,无人敢再接近这个诡异可怕的雕像,柏雷阿拉德先生在忧郁中离世了。 柏雷阿拉德太太把雕像送给了教堂,做成一口钟,但是,厄运还没有结束,从这口钟敲响时,附近地区的葡萄被冻死了两回。 当时,我看这个小说的时候,虽然是大白天的,阳光灿烂,可我后背生出寒意,这太诡异可怕了。觉得只是一个小说而已,可时隔多年,听了祖师爷的话,看着这个笑吟吟的石像,我精神恍惚,恍若梦境。 “哎呀!都来了,看来,我来晚了。”王大贵的大嗓门,把我从回忆中惊醒。孟维看到王大贵,犹如看到救星一样迎过去,把祖师爷的话告诉他。什么?王大贵炸雷似的声音,他张大嘴看着那个石像,忽然大笑起来,使劲拍了一下孟维,“你小子真信哪,这老疯子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他肯定和你开玩笑的,谁让你昨天惹他了。”他冲他挤挤眼睛,摆摆手,对默默看着石像的祖师爷说,“老疯子,昨天不告诉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们了,谁是凶手?该不会真的是怪兽吧。” 我们一起望向祖师爷,希望刚才的话是开玩笑的,可祖师爷徐徐转头,样子严肃认真,目光坚定,指着石像说,“凶手,就是她。” “这,这,王大贵也懵了,继而笑着说,“时间紧迫,大家伙都等这个结果呢,您就赶紧说了吧,别卖关子了。”我也狐疑的看着祖师爷,说实话,换了谁,听到这个结果,谁会信。 祖师爷似乎有点急了,他叹口气说,“这个是被人下了诅咒的石像,看样子,已经有上百年了,她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谁碰谁死。这个老八,肯定对她做了什么不敬的事情,他咳嗽一声,蹲下来,指着雕像,接着说,“你们仔细看,石像脚面上有什么? 我们蹲下来仔细看,只看到石像脚面上有密密麻麻的细小图纹,但看不清楚。孟维想了想,跑到工棚里拿来一个放大镜,放大看,一惊,他轮番让我们看,发现石像脚面上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图纹,凭着经验,我虽然看不懂这是什么诅咒,但敢肯定的是,这个石像,很是诡异,她的主人,那个神秘的石匠,肯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才精心的做了这个绝美精致的,下了诅咒的神像。 我傻傻呆呆看着这个美女石像,怎么也不相信,这样一个绝美的美女雕塑会杀人,而且,特别的残暴。它竟然把老八的舌头都薅掉了,还把他掠走,埋在地下,太可怕了!想着那个老八看到她的,绝望,无助,恐怖的样子,我的后背发冷。 此时的孟维和王大贵相视一笑,站起来。孟维笑着说:“我说老神仙,说句难听的话,您就不要故弄玄虚了吧,昨天您找到了老八的尸体,我们真的感谢您,他拿出一些钱递过来,接下来,特别期待知道凶手是谁,我们一晚上激动的都没睡好,早早就起来,就想知道答案,没想到,您说这个凶手是神像,它不就是一块破石头吗?哪有那么邪门儿!他苦笑着看看石像。 “就是,老疯子是不是还没睡醒呢,石像脚面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图纹,有啥大惊小怪的,这说明那个石匠有个性,他想把石像做的与众不同,这有啥奇怪吗?”王大贵接过来说道。 这个时候,他们俩忽然变了脸,看出来,都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听他们这么说,我又开始不信了,小说就是小说,在生活里,这样的结果,谁信,谁是傻子。 第120章 诅咒 此时的祖师爷目光炯炯的围着石像转了一圈,脸色越来越难看,身子微微抖动,片刻后,他停下来,指着石像说:“这件事就是她做的,你们信就信,不信也罢,不过,我要告诉你们,如若不赶紧把石像捣毁,后果不堪设想,还会死人的,你们看着办吧,想好了,就来找我。”他没有接钱,转身离开了。 嗨!这老头倔劲上来了。我赶紧追上去了,猴急猴急的说:“祖师爷,您刚才说凶手是那个石像,搁谁谁信啊!” “你也不信?”祖师爷忽然停下来,目光如炬的看着我,我吓了一跳,停住脚步,赶紧赔笑脸说:“您说,人家警察破案,都有证据,你有啥证据啊!凭啥说她是凶手?你就这样三言两语的给石像戴上罪犯的帽子,谁能服啊!”我不服的说。 祖师爷一愣,若有所思的回头看看后面呆呆看着他的王大贵和孟维,还有周围看着的工人,张张嘴,又走了。一路上默默无语,我也再没有说话。 回到家里,祖师爷沉吟道:“正因为不可能的事情,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刚才我都说了,这个石像被人下了诅咒的,已经有上百年了,谁碰,谁死,已经这么多年了,那个石匠应该不在了,所以,谁也无法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个石像,在地下埋了这么多年,被人挖掘出来,碰到了,本就有邪气,那个老八肯定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或者做了什么不敬的事情,石像把他害死了,不是吓唬你,要是这个事情再不赶紧解决,还会死人的。” 可这个石像已经挖出来很长时间了,期间只有老八死了,要是按你这么说,那么长时间,怎么没死人?”我打断他,反问他。 祖师爷平缓道:“那是因为,第一,暂时没人做过分的事情。第二,还没有到八个月明之夜,有了这两点,就会死人的,要不赶紧捣毁,后果不堪设想。”他让我一会再去一趟工地,问问他们想通了吗?言罢,长叹一声,闭上眼睛,再不理我。 下午,我去了工地发现,王大贵还没走呢,两个人嘻嘻哈哈的交谈甚欢,看到我,一愣,我赶紧把祖师爷的话说了一遍,没想到,孟维死活不同意把石像捣毁,说什么这是从土里挖出来的文物,刚才看到那些奇怪的细纹,觉得这一定要留着给上面看看。不仅不能捣毁,还要好好保存,觉得祖师爷的话不可信。 王大贵也大着嗓门说:“这是本地的宝贝,要上交的,不能捣毁,有收藏价值的。”孟维已经决定,过几天上报,把石像拉走。 我的妈呀!这才几个小时,这两个人就有了主意。这么长时间没想拉走,现在听了祖师爷的话,反而要保护好她了。孟维把一叠钱给我,感谢我们找到尸体,看出来,他是发自肺腑之言。 我有点恼火了,想着祖师爷的话,忍不住气冲冲的说:“我可告诉了,说句不好听的,再出事,不要找我们了。“”啪的一声,把钱扔在桌上,悻悻离去。 后面传来王大贵的声音:“这小子乍还急眼了呢。” 回到家里,没等我说话,祖师爷笑嘻嘻的说:“碰了一鼻子灰吧!”我生气的说:“不信也就罢了,他们这几天要把石像弄走,太不尊敬您了。” 祖师爷笑着说:“臭小子!有句话叫听人劝,吃饱饭!做人不要一意孤行,做事要能伸,能屈,放心吧,他们回来求我们的,只不过,有人可怜了。”他叹息说。目光里透出担忧,我也隐隐不安的,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接下来一连几天,我都睡不好,吃不好,担心工地再出事。而祖师爷却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跟个没事人一样,他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饭量竟然比我大,能吃我两倍的饭量,吃嘛嘛香,吃这么多,他竟然一点没胖,真是服了! 有一天,我们俩看事刚回来,坐下,没等把凳子坐热乎,那个叫小豆子,长的精瘦工人就把门撞开了,我都要急眼了,小豆子满脸大汗,气喘吁吁的说道:“工地,工地出事了,我们孟总让我过来请你们过去。” 什么?我脸色缓和一下,急急问他怎么回事。 祖师爷却面不改色,徐徐说道:“孩子,别着急!慢慢说”让我给他倒了一碗水,小豆子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半碗水,抹嘴抹,眼神惊恐的说:“黄毛死了。” “啊!你说谁?再说一遍。我愕然看着他。小豆子又说了一遍,黄毛死了。 我的妈呀!工地果真又出事了,祖师爷真是料事如神啊!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对于以前对他的顶撞,不解,有点愧疚不安。而对于黄毛,那天他对祖师爷不敬,我恨不得冲上去暴暴削他一顿,这小子一看就不像个好人。流里流气的,不尊敬老人,让人厌恶,可他死了,不知为何,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我以为,这个时候,祖师爷肯定会拿一把,等孟维自己上门来求他,没想到,他听完,抬腿就出去了。 我乖乖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让小豆子详细说说怎么回事?小豆子似乎吓坏了,身子一直抖不停。嘴唇颤栗,他断断续续的道出经过。 原来,老八的尸体被找到后,工人们都吓坏了,看到尸体,有人吐了,有胆小的不敢过去看了,义愤填膺的议论纷纷的,群情激昂的要找到这个凶手,看这样子,要是找到凶手,工人们非得把他手撕了不可。 他们虽然不喜欢老八,可毕竟都是底层人,本来工地的活又苦又累的,搬个砖,还被害死了,而且死的很惨,让人不忍直视。埋老八的时候,有人忍不住哭出声来,就是憎恨他的小豆子眼睛也湿润了。 那天下午,正好下雨了,天色灰蒙蒙的,人们的心情,就像这个阴雨天一样,烦闷,压抑,每个人都积压着怨气,可无处宣泄,就等着找到凶手,才让他们心安。 当他们知道凶手是那个石像时,却有人忍不住笑了,觉得这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石像能杀人,谁信?埋老八的时候,面对老八不忍直视的尸体,人们都怒了,迫切的想知道应手是谁?当然,在他们心里,还是觉得凶手是野兽,怪兽,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因为老八死的太诡异了,可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第121章 恐怖的脚步声 首先是那个黄毛不淡定了,那天晚上,人们因为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好在孟维没有管他们,知道老八的死,刺激到他们了,任由他们喝个够,一行人喝到尽情处,开始猜拳行令,“两只小蜜蜂啊!藏在花丛中啊……。”不大会,都醉了,酒后丑态百出,哭的,笑的,骂人的,情绪激动,疯狂,这个时候,人们彻底放纵自己,用酒麻醉自己。其中闹得最厉害的就是黄毛,被酒精麻醉的他,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一行人喝到半夜,闹哄哄的,黄毛喝了很多瓶啤酒,一趟趟出去撒尿,他又一次要撒尿,踉踉跄跄的出去,在月光下,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醉眼朦胧的看到面前的那个石像,他站住了,大着舌头,指着石像,结结巴巴的说:“我听说……听说……你他妈就是那个凶手,……是……是真的吗……老子偏不信邪,我到要看看,你是怎么害人的?不就是一块破石头嘛,我呸!”他对着石像吐口痰,又笑着对着石像哧尿。 这一幕,正好被也出来撒尿的小豆子尽收眼底,他特别喜欢石像,对于人们义愤填膺的议论,他选择了闭口不言,他不信这么绝美的女神石像会害人,《聊斋志异》他最喜欢看的书,觉得妖精都是好的,很可爱的,比坏人强多了。 他看到黄毛做出这种不敬的事情,很是生气,赶紧过去阻拦他,却被他骂骂咧咧的推个踉跄,对着石像又骂又揣的,工人们在屋里狼哭鬼嚎的闹腾撒酒疯,他在外面跟石像杠上了。 小豆子无奈之下,只好去找工头孟维,可此时的孟维也喝大了,只不过。他没有闹腾,而是睡着了,鼾声如雷了,屋里的喧闹声,并没有影响到他睡觉,怎么叫都叫不醒了。 小豆子又出去,看到黄毛似乎骂累了,坐在地上呼呼喘气,小豆子使出吃奶的劲头,要把他搀扶进去。可此时的黄毛,忽然闹着要去隔壁屋住,小豆子知道那是老八的屋里,觉得不吉利,平日里,谁都不敢进去,他死后,有工人壮着胆子给屋子收拾收拾,出事后,再没人敢去,大白天,都不敢进去,路过门口,都感觉阴森森的,就是工头孟维都不敢进去了,硬着头皮和工人挤在一起住。 小豆子没有听他的,硬是让他进屋,可他死活不进去,还结结巴巴的笑着说,“这些人,太……太他妈臭了,我可不想……不想与猪同圈。”这个时候,他虽然喝大了,不知为啥,力气特别大,小豆子根本就整不了他,只好进屋搬救兵,想让人帮忙把他弄屋里去,可屋里闹腾的更热闹,一个个脸色通红,胡言乱语的,手舞足蹈的,自身都瘫软了,哪有劲头帮他。 小豆子拼尽力气让他进屋,就是不听,执意要住隔壁,最后,两个人拉扯半天,小豆子累的呼呼喘气,满脸大汗,自己本来也喝酒了,只不过没醉,但也浑身无力,再跟他这么拉扯半天,也赖了,生气了,把他扔在地上不管了,自己回屋了。可过了会,又心软了,出去一看,人没了,一惊,壮着胆子悄悄来到隔壁一看,大惊,黄毛不知啥时候进隔壁屋里,已经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着了,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小豆子叹口气,只好回去了侥幸的以为应该没事。 这个时候,已经深夜了,工人们终于都睡了,也不管睡的床了,乱七八糟的,吵闹声倒是没了,可呼噜声,放屁声,咬牙声,还有说梦话声,别提多热闹了。 小豆子因为刚才被几个工人灌了几瓶啤酒,酒量不好的他,此时,脑袋也晕晕乎乎的,感觉酒劲上来了,昏昏欲睡,可他努力让自己不要睡,因为他担心隔壁住的黄毛。当初,老八就是在那个屋里失踪的,他怕他出事。可他累了一天了,又喝了酒,过了会,支撑不住了,眼睛打架,慢慢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踏踏踏……踏踏踏……正做美梦的小豆子,被踏踏踏的脚步声惊醒了,他听到这个熟悉恐怖的声音,快吓死了,心跳如擂鼓,瞬间,冷汗淋淋,当时,老八失踪的晚上,就是这个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小豆子吓得把头用被子蒙起来,身体瑟瑟发抖,蜷缩一团,忽然感觉自己裤裆里热乎乎的,他吓尿了。“啊!”他吓得近乎疯狂,大叫一声。 他的声音,惊醒了几个睡得正香的工人,有人骂骂咧咧的:“干哈呢,这大晚上,的嚎丧呢?” “听,那个声音又来了。”小豆子把头露出来,在黑暗中,人们屏气凝神,仔细听,“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巨大沉重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 “是怪兽!怎么办?”有人带着哭腔说。 “吓死我了!别出声,快,赶紧把门关死。” “黄毛在隔壁。”小豆子嘴唇颤栗着说。 “什么?怎么回事?黄毛怎么去哪里了?”有人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小豆子压低声音,告诉他们。 接下来,人们忽然安静下来,在黑暗中,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喘息声。气氛诡异,压抑。极度的恐惧,紧张,让人们快窒息了,似乎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有人因为极度害怕,发出低沉的哭泣声。 这个时候,孟维也被沉重的脚步声惊醒了,他听到了人们的急促喘息声,气氛诡异,一惊,小声说:“什么声音?”可心知肚明的知道,是那个怪兽的声音,可此时的人们,都不敢说话了,大气不敢喘。 “是怪兽,黄毛还在隔壁。”小豆子声如蚊蝇的声音,带着颤音。孟维吓的腾的坐起来,啪,打着火机,要点灯。“不能点灯。”有个工人惊道。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要不然,还会死人的,孟维害怕了,要是工地再出事,上面非得骂死他不可,老八的死,已经让他焦头烂额的了,再不能出事了。“怕什么?啥都怕人!大家赶紧抄家伙,跟我出去,咱们人多,可怪兽只有一个,好虎架不住群狼,大家都是爷们,咱们人多力量大,干就完了!找一些松油,不管野兽,还是怪兽,都怕火,他一边说,一边快速穿裤子,找东西。 “他真要出去,出去了,就是送死啊!” “这个时候,可不是逞能的时候,搭上命,犯不上,白白送死!” 黑暗中有人窃窃私语着,其实,孟维比谁都怕,可他知道,他是工头,他要不带头出去,黄毛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不敢想下去了。他压低声音,苦口婆心的劝人们拿火把,抄家伙,跟他出去。可不管他怎么劝,平日里对他言听计从,恭恭敬敬,就是平日里对他溜须拍马屁的几个工人,这个时候,都是雷打不动,他刚要急眼,“踏踏踏……踏踏踏……。”沉重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跟前了。 第122章 黄毛死了 人们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快,快抄家伙,和我冲出去。”孟维发出低吼声,声音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力。有几个工人只好拿起家把什,战战兢兢的刚要和他出去,这个时候,又没动静了,外面死静,几个人犹犹豫豫的又不出去了。此时的孟维,也停下来,屏气凝神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啊!隔壁突然响起一声惨叫声。 不好,孟维忍着恐惧冲出去了,几个人随后跟出去了。 隔壁的门大开着,人们拿着手电筒一晃,“我的妈呀!”有人惊叫一声,接个人惊恐万状的浑身颤抖,快吓死了,在一闪而逝的手电筒昏暗灯光下,那个美女雕像正笑吟吟的狠狠掐住黄毛的脖子,咔嚓一声,黄毛没了声息。 此时的孟维和几个工人吓哭爹喊娘的狂跑出去,进入屋里,疯狂的关上门,用凳子,桌子把门顶上了,有人吓得哭起来,他的哭声,让屋里的气氛更诡异可怕了,所有人都吓得冷汗淋漓,大气不敢喘,啪,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极度紧张的人们吓了一跳,心快跳出来了,人们都快吓死了。 有人闭着眼睛,默默念金刚经,有人嘴唇蠕动着,暗暗念着阿弥陀佛,希望菩萨保佑他们逃过去,所有人都在祈祷,态度虔诚。 而此时的孟维满脸大汗,很是后悔没有听老疯子(祖师爷)的话,可事已至,后悔也没用了。踏踏踏……踏踏踏……声音又响起来了,人们更加紧张了,害怕雕像进来,孟维想着她再厉害,也是一个笨重的石像,为何不跑,无论如何,她是追不上人的。 他嘴唇颤栗着,结结巴巴的告诉人们很是激动,逃生有了希望,眼眸中透出丝丝雀跃,所有人一窝蜂涌到大窗户前,准备跳出去,而此时,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声音慢慢远去了。 人们不约而同,不由自主的停下来,有胆大的人去门缝窥视着,惊喜的发现,石像不见了。 可人们依然不敢出去,害怕她再回来害人,就这样,一直默默坐着,有人要撒尿,就在盆里方便,这个时候,对于人们来说,能活着,就是幸运的!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了,在这个恐怖的夜里,看到那么惊悚恐怖的一幕,让他们深深的感受到,每天起早贪黑的劳累,生活的苦,累,不易,都不是事,因为还能看到太阳。 等到黎明,人们才敢出去,心情一下放松,长长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每个人眼睛红红的,一窝蜂冲到隔壁屋里,虽然他们昨晚亲眼目睹了黄毛被害的可怕过程,可走进去,人们还是惊惧的张大嘴,黄毛和老八死态一样,眼睛瞪着,死死的看着一个方向,大张着嘴,样子狰狞可怕,脖子被拧断了,脑袋耸拉着,有人壮着胆子过去,看到他的舌头还好好的,胆小的人远远看着。 “我靠!这他妈太吓人了!昨晚老子差点没挂了。” “咱们就感谢菩萨吧,还活着,黄毛死的太惨了!” “这就是报应!这小子昨晚对石像不敬。” 一向沉默寡言,老实巴交,响屁都不敢放一个,经常被黄毛欺负,昨晚尽收眼底的一个工人,忽然冒出来这句话。 众人一怔,面面相觑。孟维问小豆子怎么回事?小豆子把经过告诉他,人们才知道怎么回事。 “这就叫不作就不会死!” “这小子一直偷懒,嘴巴不干净,这下好了,挂了!” “你们怎么说话呢,黄毛确实不是个东西,可他跟咱们同吃同住,大家都在一个屋檐下,都是底层人,说话积点德吧。” 有个年纪大的民工红着眼睛,不满的说,瞬间,人们鸦雀无声了。 一夜之间,孟维面色憔悴,胡子拉碴的,工地又死一个人,而这个人要不是自己的固执,是不会死的,黄毛虽不受人待见,可那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他虽然满嘴脏话,举止粗鲁,可罪不至死。活生生的一个人没了,他的父母知道后,还不知道怎么难过呢。 孟维蹲在地上,低着头,用手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很是自责,难过。工人们默默看着,时而有人叹息一声。 过了会,孟维安排一个工人去黄毛家报丧,又派一个人去通知王大贵,叮嘱他不要惊动村民。 他亲自来到我家,我和祖师爷正吃饭呢,看到他,一怔,祖师爷视若无睹的,犹如没看到他一样,孟维红着眼睛,对祖师爷说:“老神仙,对不起,我错了!”他的样子很是沮丧。 看他的样子。我知道肯定出事了,心一软,赶紧给他搬来凳子,让他坐下,别着急,慢慢说,又给他倒了一碗水,问他吃饭没?要不要对付一口。 他摇摇头,端起水喝了一口,低着头,搓着手,犹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安的看着祖师爷,使劲咽口唾沫说,“黄毛死了。” 什么?我一惊,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去,怎会这样?我虽然很是厌恶这个家伙,可他死了,出乎我的意料,太突然了,我呆住了,一时间,傻了,手一松,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孟维吓了一跳,身子抖动一下,而祖师爷依然跟没事人一样,不紧不慢的吃着饭。 我看着他,希望他看我一眼,给个提示,可他自顾自的吃饭,就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无关。 孟维向我投来求助的眼神,我窘态的摇摇头。 “老神仙,您倒是说句话啊!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的固执和自作主张,又失去了一个生命,如您原谅我吧!” 恩明维沙哑着嗓子说,样子虔诚,看出来,他真的知道错了。可他说了这么多,态度诚恳,祖师爷还是一点反应没有,我看不下去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不是总教导我做人要大量嘛!怎么轮到他自己,这么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了。 我过去摇他的身子,“祖师爷您说句话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他抬头,啪,放下筷子,目光犀利的指着门口说,“送客。” 我一愣,“怎么,没听明白吗?送客。”他加重了语气,样子威严。 我怂了,无奈看着孟维美,孟维失望的叹口气,起身,灰溜溜的刚走到门口,“回来。”后面响起祖师爷的声音,孟维停下来,眼眸中闪过丝丝雀跃。 第123章 答案 孟维进去,祖师爷擦擦嘴,严肃认真的对孟维说:“这个石像,不是谁都能除掉它的,因为石像里面是空的,里面是个女干尸,她已经有百年之多,又被人下了诅咒,外面被石头雕塑,要想除掉她,首先要解开这个诅咒。把幽灵放出来,为她超度,把石头捣毁。” 孟维听的目瞪口呆的,原本兴奋的样子,又变得黯淡无光,哭丧着脸看着祖师爷,“老神仙,那怎么办?工地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祖师爷又说道:“你先回去安抚工人,让王大贵准备一只红公鸡,糯米,黑狗血,缺一不可,我稍后就来。”孟维只好回去了。 他走后,祖师爷让我准备准备,晚上去工地。 晚上?为啥现在不过去?”我愕然看着他。 “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问那么多干嘛?”祖师爷摆摆手。 我只好去做准备了,所谓的准备,其实就是把施法用的法器都准备好,每次看事前,祖师爷和师父一样,都会提前检查一下袋子里的法器,这样才会心安。 做好准备,我却猴急猴急的想去工地看看,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可祖师爷又开始出去散步了,这是他的习惯,每天早上吃完饭,休息一会,就出去散步,别人都是早上起来去跑步,散步,可他倒好,都是吃完早饭出去散步,我只能等着了。 想着这个被下了诅咒的石像,肯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会是一个什么故事呢,我陶醉遐想中。咚咚咚,随着脚步声,祖师爷回来了,“小子,跟我去个地方。”他大声说。 去哪?我兴奋的问道,断魂崖。 断魂涯?我一惊,断魂崖,我们村子群山环绕,很多山都是原始森林,虎狼毒虫出没,还有让人闻风丧胆的黑瞎子,大马猴,当然,这都是野兽,最诡异惊悚的灵异地方,就是这个断魂崖。 小时候听奶奶说,本地最去不得的地方,就是这个断魂崖,是个灵异地方,她说那个地方是个悬崖,下面深不见底,雾气缭绕,是个神秘而又让人恐惧的地方,每隔几年,村里因为生女孩被婆家虐待的媳妇跳河,喝农药自杀的。 最诡异的是,有媳妇因为和婆婆吵架,哭着跑出去了,婆家人以为她回娘家了。可过了好几天,孩子闹着找妈妈,她的男人只好去那里接她,没想到,娘家人说根本就没回来,这下婆家人害怕了,到处寻找,也没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娘家闹得厉害,男方家只好花钱找人算算,那时候,村里有个算卦的算的很准,他算出来,那个媳妇去了断魂崖,所有人都觉得凶多吉少了,平日里,人们不敢去,可这个时候,都去找了。 人们在山崖上发现了她的一只鞋,知道她凶多吉少了,可谁也不敢去山崖下寻找,因为那个地方太诡异了。只好回去了。诡异的是,接下来,每隔几年,就有女人去那里自杀,人们怎么也想明白,自杀的法子有很多种,跳河,喝农药,上吊……为啥要跑那么远,偏偏选哪个地方自杀,慢慢的,村里当婆婆的收敛多了。 因为那是个诡异恐怖的地方,奶奶活着时,把我看的紧紧的,怕我因为好奇去那个地方。可能因为习惯吧,奶奶和我爸去世后,没人管了,可我也不敢去那里,虽然我是个看事的,这些年,都快把这个地方忘了,祖师爷带我们去那里干嘛? 祖师爷走的飞快,“祖师爷,咱们去哪个地方干嘛?你怎会知道那个地方的?”我惊奇的问道。 祖师爷大声说:“去找答案。” 答案?石像和断魂崖有什么关系?我哭笑不得。 “去了你就知道了。”祖师爷走的更快了,我在后面加快脚步。 那个地方,看着不远,却很远的,远远望去,刀削般的悬崖拔地而起,高耸入云,危峰兀立,雾气缭绕,远远看着,犹如仙境。山路不好走,野外风景如画,花红柳绿的,可我没有心情欣赏,满脑子都是断魂崖这个名字。 “祖师爷,您给我讲讲,接下来,咱们怎么做?”我嬉皮笑脸的缠着他。 “你怎么看?”祖师爷笑嘻嘻反问我。 我挠挠头,认真的说:“要是您老没在跟前,我首先是为了防止石像再作祟害人,先给她贴上符咒控制台她,然后,再设法破解那些奇奇怪怪,奇形怪状的诅咒。再或者,让孟维通知上面,把她用车运走,一了百了,让城里那些高人指点破解,还省的咱们费心费力了。” “说的好!”祖师爷笑着啪啪啪鼓掌,很是欣慰的样子,“小子,你长大了。”他眼睛红红的,赞许的看着我。 我很高兴,“只不过,祖师爷又变得严肃的说:“最后一点说的,我要批评你了,遇到问题,要解决,不管多难,也要挺过去,而不是把包袱推给别人,明白了吗?” 我想着刚才最后那句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臭小子,快走吧,咱们要天黑前赶回去。”他轻轻拍一下我的头,我笑了,他也笑了。 我们走了很久,来到那个山崖下,危峰兀立,“我的妈呀!这也太陡了!”我惊叹。可祖师爷一声不吭开始的攀登,我只好紧跟上去,想着自己年轻力壮的,还赶不上一个老人嘛!我又来了劲头,我们提心吊胆的攀登,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终于上去了。 累的呼呼喘气,衣服都湿透了,可我顾不上休息,迫不及待的来到悬崖边,想看看下面,可刚走到边上,就被吓到了,下面深不可测,雾气缭绕,看着阴森森的,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栽下去,就挂了。 “真不明白,这个地方,离村里虽然不算很远,可为何那几个媳妇自杀,非要费劲巴拉的跑到这个鬼地方自杀,太诡异了吧。”我自言自语的说。 “那是因为,这几个女人被邪祟上了身,这个邪祟是个女人的魂魄,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人,她的魂魄被人控制住,下了诅咒,被永远的封锁在一个石头里,她怨气深重,为了发泄,就开始作祟害人了。” “您是说,那个石像……。”我恍然大悟。祖师爷咳嗽一声,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第124章 石匠 晚清时,有一个年轻的石匠,相貌堂堂,手艺非常好,声名大噪,很多人都请他做活,因为名气大,做的活好,那些有钱人家的大户,给的工钱高,他赚了不少钱,日子富足,媒婆笑吟吟的,像走马灯似的上门提亲,快踏破门槛了,可一直都没有中意的。 他的父母长叹短嘘的,着急抱孙子,催他赶紧结婚,劝他不要再挑了,他都快三十岁了。 可他心气高,一点都不着急,梦想着遇到那个让自己心动的女孩,时下,随着新文化不断涌入,很多文人,学者大多都被新思潮影响,排斥包办婚姻,争取婚姻自主,而他,虽不是什么文化人,可也不想听父母的,随意找个女子就娶了。 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他拖到三十多岁,还没有娶媳妇,父母愁的唉声叹气的。 有一天,一个大户人家盖别墅,佣人请石匠去做工,主人是个富翁,非常有钱,妻妾成群,府邸里,花园,假山,亭子,鱼池皆有,男男女女的仆人在院里穿梭不停,不知道忙些什么。 石匠在此住下来,做工非常用心,活干的很是精致,深得富翁的赏识,很是器重他,不仅工钱比别人高出三倍,每天的饭菜不重样,鸡鸭鱼肉美酒样样俱全。 石匠做工多年,很多主家都是热情招待,但从未像这家主人这样热情,知恩图报,更加起早贪黑的认真干活了。 过了几天,富翁过大寿,他有三个儿子,很是孝顺,提前几天就开始张罗寿宴了,还请了戏班子过来唱戏,那天,前来贺寿的人特别多,收了很多礼物,富翁很高兴,让工匠们一起用餐。 过了会,在外面上学的富翁女儿回来了,她笑吟吟的刚进来,石匠就被惊住了,惊为天人,女子长发飘飘,腰如约素,脸颊如粉霞,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不点自红樱桃唇,真是太美了!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啊!石匠在心里惊叹,这不就是自己想要找的新娘嘛,他忘乎所有的痴呆呆看着,激动的浑身颤栗。 他的同伴看他呆呆傻傻的样子,笑着拍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女子和家人团聚,一家人非常高兴,她跟父母撒娇的样子,可以看出来,一家人非常宠爱她。 这个时候,一向高傲自大的他,忽然很是自卑,在大家心目中非常优秀的他,这才发现,自己在这个女子面前,是多么的卑微,很是失落惆怅,闷头喝酒。此后,他总是在暗处窥视女子,越看越喜欢。心里想着,今生要是能娶她为妻,死也值了!可又觉得自己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暗暗叹息,喝醉了,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为了引起女子的注意,有一天,他鼓起勇气,送给女子一个他自己制作的玉石人。 几年前,他和朋友出去游玩时,下雨了,他在水沟里无意之中捡到一块玉石,很是喜欢,遂做个精致可爱的小石人,小人被他雕刻的栩栩如生,女孩被这个精致的石人吸引了,特别喜欢,对他肃然起敬。 此后,和他熟悉起来,经常过来看他干活,这个时候,石匠就会心跳加速,脸红脖子粗的,很是激动,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时间长了,女孩和他变成好朋友,他虽然没有文化,只上过三年私塾,可他们交谈甚欢。石匠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充满了希望,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干活,多多赚钱,万一有机会呢,对生活充满了信心,浑身充好了劲头,就是干活,都会唱歌。 几个工友都觉得他很奇怪,问他有啥高兴的事情,他笑而不答,没人知道他的心思。 正当他信心满满的时候,有一天,有个西装革履的,长的风度翩翩,温文尔雅,非常有礼貌的年轻人找上门来,这个时候,石匠才知道,这个英俊潇洒的年轻人,竟然是女孩的未婚夫,他们俩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三年前,男孩留洋了,这次回来,就是结婚的。 他们是同学,两家人早就认识,都是生意人,可谓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这个年轻人的出现,石匠犹如被人闷头一棍,懵了,傻了,瞬间,希望破灭了,变得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失落,惆怅涌上心头,眼看着他们的婚期越来越近了,石匠快疯了,寝食难安,一直干活认真仔细,从来不出错的他,如今,干活总是心不在蔫的,三心二意的,精神恍惚,总出错。 几个工匠很纳闷,觉得他反常,好心提醒他好好做工,可他面上答应着,干活时,还是神不守舍的,眼睛发呆。 富翁知道后,很是生气,大发雷霆,让他好好干活,再这样下去,就卷铺盖滚蛋。 他怕了,此后,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心思全放在干活上,多日后,别墅终于完工了。富翁很是高兴,为了感谢他们,备下一桌子美味佳肴和美酒招待他们,而石匠推说家里有事,先行离开了,富翁只好任由他去。 石匠离开这里后,还有三天,女子就要结婚了,第二天,她的母亲想带她去附近寺庙烧香拜佛,可女孩不见了。女孩的父母和哥哥们里里外外找遍了都没有,出去到处寻找,无果,母亲急的掉眼泪,富翁急的团团转,最后报官了。 可官兵找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就这样,活生生的一个人突然不见了。她的母亲一股火病倒了,泪如雨下,喃喃自语的喊着她的乳名。 她的未婚夫急的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暗暗祈祷她没事。 这个时候,富翁怀疑女儿被人贩子骗走了,遂又报官,官府把那些嫌疑人,也就是工匠们抓来上刑,审问,人人大喊冤枉,富翁发现这些工匠里,少了那个石匠,想起他以前奇怪的样子,觉得他可疑,官差又去家里抓人,可一家人已经人去楼空了,问了邻居,谁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官府派人到处追捕,张贴告示,可几年过去了,一直都没有抓到。时间长了,案子变成一个悬案。女孩的失踪,变成一个迷,人们议论纷纷的,觉的她失踪的太蹊跷了,凶多吉少了。当时,这个事,在此地闹得纷纷扬扬的,人人皆知。 女孩失踪了,可那个石人还在。她的母亲病怏怏的,精神恍惚,抱着石人等她回来,一直相信,女儿会回来的,眼睛都哭瞎了,可一直到死,也没有等到她回来。 而和她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未婚夫觉得她凶多吉少了,悲痛欲绝,暗暗垂泪,万念俱灰,酗酒度日,有一天,喝醉酒从桥上跳下去了,尸体一直都没有找到。 祖师爷讲完了,长叹一声。 而我也感叹不已,五味杂陈,眼睛湿润了,这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又是一个诡异的故事,让人唏嘘不已。我忽然想起了心中念念不忘的秀花,她还好吗?我是不是就是那个石匠,而秀花就是那个女子。对于我的美好梦想,是不是就是人们口中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第125章 刘瞎子 因为这个故事,我感叹不已,五味杂陈,情绪低落,眼睛湿润了,忽然之间,茫然,惆怅涌上心头。为这对才子佳人惋惜。我仔细想着,这个失踪的女子,不会被那个暗恋她,却又得不到的痴情石匠拐跑了吧。可转念一想也不对,听出来,女子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朋友而已。 “难道她被石匠害死了。”我做个大胆的推理,想到这里,我脱口而出,很是兴奋,刚才的茫然惆怅一闪而逝。 祖师爷站起来,默默看着山崖下的雾气,徐徐说道:“那个石匠,因为爱而不得,心生嫉妒,嫉妒让他变得疯狂,失去了理智,他暗暗观察院子里的每个地形,默默记住,女子结婚前,他趁着女仆不在,偷偷在女子水里下了蒙汗药,晚上,偷偷从窗子爬进去把女子扛走,还带走了一些她的胭脂水粉,口脂(口红)眉黛,笑着在野外把她杀了,把血迹擦洗干净,用泉水为女子净面,把掉在地上的金钗轻轻给她戴上,小心翼翼,轻轻的为她梳理头发,精心的给她画眉,抹口红,穿上凤冠霞帔,就像给一个准备结婚的新娘梳妆打扮,做完这一切,此时的他已经疯了,他要永远拥有这个女孩,哪怕是她死了。他用石头做了一个和女孩一模一样的石人,利用跟老木匠学的诅咒术,把女孩的尸身和魂魄摄入石像里,埋在一个人迹罕见的大山里了,如若万一有人挖到它,谁碰,谁死,做完这一切,一家人搬走了。他把父母交给已经出嫁,家境富有的妹妹,便穿了一身新郎官的衣服,笑着跳崖自尽了。” 我的妈呀!这不就是个变态狂嘛!太吓人了!见过变态的,也没听过这么变态的。我忽然豁然大悟,“这个石人就是……。” 祖师爷点点头。 “天哪!这也太可怕了!”我活到这么大,头一次听到这么诡异惊悚的故事,原来,这个害人石像里的女子魂魄,是个可怜的幽灵。 祖师爷接着说:“女子死后,她的魂魄被下了赌咒,永远在石头里出不来了,年头多了,怨气冲天,慢慢的变得邪恶,她开始作祟了,每隔几年,就迷惑村里的媳妇来到山崖上自杀,人活在世上,不顺心的事十有八九,有的人心胸宽广,想得开。而有的人,心胸狭隘,遇事想不开,就会闷闷不乐,每天的愁云苦雾,哭哭啼啼的,这样的人,就容易引来孤魂野鬼作祟,想不开自杀。” 这么说,很多年前死去的几个年轻女人,就是被石像的幽灵勾魂来这里自杀的。 祖师爷没有言语,我出神的看着下面,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小时候被人欺负打骂的情景,心里很是悲苦,快哭了,这个时候,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拽着我,我的身体忽然变轻,要飞起来似的感觉,我惬意的闭上眼睛,想要跳下去,忽然挨了重重的一脚,我摔在地上,疼,“哎呦!”我喊出声来,惊愕的看着祖师爷。 这才明白过来,刚才,我定是被下面的恶祟迷惑了,要不是祖师爷发现及时,出手快,现在的我,已经粉身碎骨了。 大白天的,它也敢作祟,我抬头看看太阳,以我的经验,此时,已经正午了,鬼除了晚上出来,午时也会出来的。后悔忘了戴表了。没想到,恶祟的力量很大的。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过来,祖师爷为啥带我来这个鬼地方了,这就是他给我的答案。 我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问号,“刚才的故事,听您所说,应该已经一百年多了吧,您怎么知道的?” 师父不假思索的说:“那时候,我刚刚十岁,这件事,就是我童年的阴影,那个女子长的非常美,就是现在石像的样子,可惜了!” 我惊呆了,没想到,祖师爷看到过那个绝美的女子。“那这些事情您又怎么知道的?” 祖师爷看着我说:“昨天晚上,你睡着的时候,我就开始扶乩请神,把女子的鬼招来,她告诉我经过。 我的妈呀!我原以为,祖师爷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对这件事并不上心,没想到,他一直在暗暗查着,心生敬畏。“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我问他。 祖师爷眉头紧锁,咳嗽一声道,“如你所说,我们回去后,把符咒贴在石像上,再喷上黑狗血,这样,暂时控制它不能害人,我们有时间慢慢破解那些诅咒,要想破解那些诅咒,还要请高人。” 高人?我一愣,“您不就是高人嘛,您这么厉害!还请什么高人?”我失望的看着他。 他喟然长叹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哪有那么神。” 告诉我,平常的诅咒他都能破,但这个诅咒,已经这么多年了,想要破除诅咒,就要找到刘瞎子。 刘瞎子是什么人?我惊奇的问道。 刘瞎子,原名叫刘仲有,说是瞎子,其实就是他眼睛特小,就像是一条缝,平日爱翻眼,看着像个瞎子,貌不惊人,可很有本事,会巫术,占卜,看风水,无所不能,料事如神。据说,他抬头看看云彩,就知道今天啥时候刮风,啥时候下雨。低头瞅一瞅地上,就能看出来,打井出不出水。而且,怀孕的妇人让他看看,就知道生男生女,准的很,可惜,这样厉害的人,早就洗手不干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住,听说住在黑龙江一个名叫魏家屯的村子里,性子孤僻古怪,不喜与人接触,要想请他看事,难!” 祖师爷眉头紧锁,呆呆看着山崖。 他的话,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趣,我去怎样?有点激动的说。 你?祖师爷上下打量我,“你小子到现在性子还没有稳下来,唉!毛愣三光的,啥时候能定性,和你师父当年一样,刚开始,他做事毛毛楞楞,点火就着,爱冲动,做事不计后果,我经常骂他没长脑子,他总说改,可一直都没有改,我也不敢教他巫术。直到有一次我们捉鬼时,因为他的逞能,冒失,主家人差点没命了,那次后,他吓坏了,回去后,我罚他跪了一夜,让他好好反思反思。从那以后,他竟然真的改了,我才敢教他法术。没想到,时隔多年,他的徒弟也是个没脑子的人!” 祖师爷笑起来,我也笑了。 过了会,我们回去了,此时,已经夕阳西下,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了,我们俩身上都是臭汗,但来不及洗澡,换了一身衣服,我和祖师爷吃了一碗面,对付一口,就赶紧直奔工地而去。 此时,天已经蒙蒙黑了,来到工地上,孟维和王大贵正急的团团转,看到我们,高兴的迎上来。 第126章 请高人 我看到地上放着一只大红公鸡,正扑棱棱的苦苦挣扎着,旁边是一盆黑狗血,还有一簸萁糯米。远远的,有个庞大的红漆棺材,看样子,黄毛已经入殓了。祖师爷默默看着,一句话不说。 孟维唯唯诺诺,欲言又止的样子。王大贵小心翼翼的过去,诚心诚意的对祖师爷说:“老疯子,昨天对不住了,你可别往心里去啊!以后我王大贵啥事都听你的。” 祖师爷瞥他一眼,“少废话!赶紧帮忙做准备。” 嗯哪!王大贵屁颠屁颠的帮忙。孟维松口气。 我从来没见过王大贵跟人这样低三下四的,能屈能伸,好样的!更加敬重他了。 抬头看看石像,祖师爷让我把法器准备好,开始作法了。他围着石像,开始走禹步……越走越快,片刻后,停下来,把黑狗血喷在石像上,祖师爷念念有词,“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大喝一声,把那只公鸡从石像头上抛过去…… 公鸡挣扎着跑了,有人要去追鸡,“让它跑,”祖师爷厉声喊道。把糯米撒在石像周围。做完这一切,他看着王大贵和孟维说,“石像的魂魄暂时已经控制住了,不会再害人了,但必须把诅咒解开,把他魂魄放出去,做一场法事超度她,把石像捣毁就可,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接下来,你们安心干活吧。” 说完,转身就走,“”老神仙等等,”孟维追过去,递给他一叠钱钱,祖师爷面无表情的说,“看完事再说,这是规矩。”言罢,倒背着手走了。 第二天,我在王大贵安排下,坐摩托车去了城里,坐火车又去了黑龙江。 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地方,我原以为,这样厉害的人,肯定很有钱,可到了那一看,面前是个半新不旧的砖瓦房,很小的一个院子,半人多高,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石头砌墙,荒草丛生,房子孤零零的伫立在村外,很是荒凉。 目睹此景,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来之前,我无数次想象着他的样子,被惊到了,我长长松口气,擦擦汗,至前叩门。 屋里传来声音:“谁呀?”声若洪钟。我有点紧张,赶紧应道:“老人家开门。” 你是谁?我赶紧长话短说,“老人家,我是某某地的,我叫梁平安,遇到事了,想请您过去看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恭恭敬敬的。 “你走吧,我已经不看事了,他的语气威严决绝。 一腔热血,信心满满,已经吹牛皮的我,瞬间蔫了。看来,祖师爷没有说错,这个刘瞎子果真不好请。可我牛皮都吹了 ,就这样回去,不是打脸嘛,我不甘心的继续喊道,“先生,您就赏赏脸,跟我去一趟吧,这可是积德行善的事情。您认识独眼龙吗?他是我的祖师爷,是他让我来请您出山的。”我把祖师爷搬出来了。 里面没有动静,有戏!我心里窃喜。 “小子,别废话了,打扰我休息,你走吧。”他了逐客令。声音里透出不耐烦。 ”老先生,您开开门,我跟您细说这个事情,关系到很多人的性命,十万火急啊!要不然,我也不会大老远的过来请您。”我诚恳的说。 可里面又没了动静,我大声对他说,“我大老远的过来请您,让我进去喝口水吧。”可接下来,他再不理我了。 外面骄阳似火,我满脸大汗的站在门口树下,心急如焚,急的团团转,这个半人多高的矮墙,我能轻松进去,可我不能那么做。我急了,大声对他说,“我就在这等,您什么时候开门,我再起来。” “赶紧离开这里,一会下大雨了,”他打开窗户一点缝,大声说。没等我反挺过来,又关上窗台,大夏天的关着门,关着窗台,怪不得人们都说他古怪。 我看看天上毒辣辣的太阳,晴空万里,大晴天的,下雨?忍不住苦笑着摇摇头。坐在地上,拿起背包里仅剩的半瓶水,此时,嗓子都快冒烟了,可不敢把瓶子里的水都一口气和光,只是喝一口润润嗓子,就赶紧放进包里,害怕自己控制不住,一口气干了。 平常农村人家里都有压水井,可他院子里没有,很是纳闷,我坐在树下,树下凉风习习,不大会,就消汗了,耳边听着虫鸣声,很是惬意,要不是这件事,躺在地上美美睡一觉,那多美啊!我叹口气。 走了一天,甚是疲乏,我索性躺在地上,不大会,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轰隆隆,一声巨响,大地震动,地震了!睡梦中的我忽然被惊醒,懵懵爬起来,才发现此时乌云盖顶,电闪雷鸣的,要下雨了,我赶紧大声呼喊,“先生要下雨了,您就让我进去吧。”可屋里没有动静。 我喊了几声,没有应答,只好站起来,四下看看周围有没有躲雨的地方,随着一声炸雷,震耳欲聋,大雨滂沱,我急的快哭了,但依然没有越雷池一步,没有进去躲雨,傻呆呆站在树下,听奶奶说过,打雷天,不能站在树下,容易被雷劈,可除了树下,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我的身上都湿了。 这个时候,忽然听到砰的一声,他从里面扔出来一把雨伞,大声说:“你快走吧,前面不远就是村子,可以去那里躲雨。”言罢,没等我看清样子,啪,快速关上窗户。 这个时候,我已经被浇成了落汤鸡,顺脸淌水,看到雨伞,觉的有希望了,很是兴奋,我跳进去,把雨伞捡起来,站在屋檐下躲雨,雨越下越大,地上都是积水,汇成一条条小溪,凉快多了,我衣服都湿透了,忍着性子等着,盼着大雨赶紧停下来。 可雨一直下着,不大会,黑天了,我打个响亮的喷嚏,赶紧裹紧湿漉漉的衣服,不知为何,身在异乡,在这样的雨天,我忽然特别特别想念奶奶,爸爸和从未谋面,总在梦里出现的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我的亲人都没了,要是他们都活着,该有多好啊!我的鼻子一酸,眼睛模糊了,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这个时候,感觉冷,非常的冷,我的身子哆嗦的厉害,“阿嚏……阿嚏……阿嚏。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冷的厉害,直咬牙。 这时候,我多么希望他打开门,给我一碗热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雨还在下,我很是绝望,这个人,真是个冷血!忽然之间,有点后悔来这里了,脑袋晕晕乎乎的快站不住了,接下来,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我醒来,又惊又喜,我躺在屋里床上,身上的湿衣服已经换下来了,面前是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一个穿的破衣烂衫,蓬头垢面,一双眯缝着眼睛,目光闪闪,锐利有神的老头,威严的看着我,好像要把我看个透。 第127章 耗上了 我激动的要爬起来,“别动,”他吼道,冷着脸,把姜汤递给我,以命令的口吻:“趁热喝下去。”这时候,我心里涌上来一股热流,眼睛湿润了。赶紧听话的把姜汤喝下去,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下好了,终于可以请他出山了,我刚喝完姜汤,他又端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黑水让我喝。 这什么玩意?我犹豫一下,“赶紧喝下去滚蛋。”他忽然炸雷似的怒喝一声,吓我一跳,这汤水很苦,还有一股怪味,我捏着鼻子,喝下去了。 外面雨停了,我坐起来,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老先生!您看,外面刚下过雨,天又黑了,我衣服都湿了……。” “小子,别跟我废话,外面雨停了,你赶紧滚,再往南走一段路,就是看到村子了。” 我看他急了,大脑飞速转着,好不容易进来的,被他撵出去,就前功尽弃了,我躺下来,捂着肚子,“哎呦!哎呦!脑袋疼,哎呦!肚子疼。”一边呻吟,一边偷眼看他。 他依然黑着脸,目光炯炯看着我,转身出去,成功了!我心里窃喜,觉得他应该又去给我做吃的了。 片刻后,他回来,拿着一个针过来,没等我回过神,他过来就扎,“您干哈?”我吓的噌的一下跳起来,他一把抓住我,力气很大,我被他像小鸡子一样拽起来,砰的一声,把我扔出去,连带着还有我的衣服也扔出去了,啪,把门关上。 我的妈呀!怪不得祖师爷说他是个古怪的人,这也太怪了,人都进去了,大晚上的,刚下完雨,被撵出来了。我沮丧的爬起来,屁股蛋子摔的生疼,我哎呦!哎呦的叫着,揉着屁股,这可不是装的,可里面没了动静。 我热血沸腾,我就不走,这些年,我做事没主意,依赖师父,师父没了,又开始依赖祖师爷,这次,我一定要做个男人,这事做不成,我就不回去了。主意一定,我死皮赖脸的坐在地上不起来了。我就不信,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刘瞎子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要真那样,刚才就不会救我了,我看着身上的衣服,信心满满的想着。 把我湿漉漉的衣服捡起来,放在墙上晾凉,忽然摸到硬邦邦的东西,一愣,掏出来一看,是个苞米面大饼子,还温乎着呢,乐了,刚才喝了一碗热乎乎的姜汤,还有那个恶了八心的黑药汤子,身子好多了,不知道是啥药汤水?肚子早就饿了,我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虽然刚下过雨,但时下是夏天,晚上凉快多了,这次,我不再那么客气了,我偷偷绕到后院,发现后院有个柴房,里面漆黑一片,我抹黑躺在柴禾垛上,舒服!心里美美想着,这个刘瞎子都说冷酷,孤僻,脾气古怪,但他今天做的事,让我感觉他就是一个 看着让人难以接触的人,但心肠还是热的,我更有信心了,跟他耗上了。就是怕祖师爷担心,我又变的惴惴不安。 胡思乱想的过了好久,才睡过去,这一觉睡的很香,待我醒来,天已大亮了,太阳都升老高了,我急忙起来,来到院子里溜达溜达,一边溜达,一边哼哼呀呀的,故意弄出动静来,可屋里一点动静没有,我溜达够了,就坐着,坐累了,就躺着,折腾够了,肚子不干了,开始唱空城计了,咕咕叫。 我厚着脸皮,来到窗下说,“老先生,我饿了,能不能给点吃的。”没有动静,我只好等,我就不信,他一天不去茅房。 可一直等到下午,屋里一点动静没有,我饿的难受,满院转,看到柴房后面绿油油的一片,过去一看,呵,后院地里有黄瓜,豆角,大葱……长势不错,乐坏了,一口气把地里的黄瓜都造了,吃的那叫一个香。 吃饱肚子,躺在树下,困意袭来,可不敢睡,我要守株待兔,等他出来。可眼睛 不听话,直打架,迷迷糊糊的,还是睡过去了。 他妈的,待我一觉醒来,天都快黑了,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了,屋里还是没有动静,不知道我睡着的功夫,他有没有出来,我恼怒的想骂娘。 一直到晚上,他没出来,我打算今晚不去柴房睡了,里面蚊子多,我身上都是包,今晚打算在外面睡,他白天不出来,就不信晚上也不去茅房,我做好长久战的准备。 坐在地上不敢睡,数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嗡嗡嗡,蚊子在我身边吹着喇叭示威,我的身上,脸上都是包,我无心数星星了,啪啪啪打蚊子,有几个蚊子死在我的“五指山”下,啪啪啪……我的身上又痒又疼,我一会挠挠这,一会挠挠那,别提多难受了,欲哭无泪啊!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一连熬了两天两夜,我把他菜园子里的黄瓜,柿子都吃光了,渴了,就跑到院子里水缸舀水喝,看着水里我一脸的菜色,想着接下来,我没吃的了,心里纳闷,这老头一天天不出来,难道窝吃窝拉,再这样下去,我熬不起了,担心家里的祖师爷惦记着。 急了,决定不做君子,做小人了,我来到窗户下,大声激他说:“原本以为,你是个高人,君子,现在看来,其实就是徒有其名,空有一身法术,整天像老鼠一样猫在屋里,苟活于世。”言罢,我要离开了。临走之前,我把他院子里的水缸挑满水,把柴劈柴了,把柴禾垛码好,把他衣服洗了,换上自己的衣服,潇洒的离开,刚走到门口,门开了,“站住。” 我回头,惊愕住,他出来了,眼睛红红的,面色憔悴,看样子,这几天他也没睡好,我愣愣看着他。 “愣着干嘛!还不进来。”他吼道。 我又惊又喜,激动万分,屁颠屁颠的跟他进去,屋里简陋的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看着很是寒酸,屋里也没有神龛,让我纳闷。 他拿出一碗小咸鱼和几个热乎乎的大饼子,黑着脸说:“你小子,把我菜都糟蹋了,只能吃这个了。” “嘿嘿嘿”,我不好意思的笑着,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一口气造了好几个大饼子,打个响亮的嗝。 吃完饭,我诚心诚意的对他说:“老先生,刚才的话,得罪了!您不要放在心上,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求您帮忙。”我巴拉巴拉把经过告诉他。 第128章 除恶祟 他听完,面无表情,默默无语,此时的我心里一紧,“好吧,我跟你走一趟。”他扔下一句话,转身出去了。我欣喜若狂的差点跳起来,哎呀妈呀!终于成功了,那种感觉,别提多爽了。 他出去不大会回来,手里拿着一本发黄,皱皱巴巴的破书,我惊奇的伸长脖子,他戒备看我一眼,把书装进一个破包里,那个破包,一看就有年头了,他拿着破包进去,关上门,进入里屋,在里面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干什么。 我在这里又住了一夜,第二天,我们俩坐火车心急火燎的往回赶,等到家,已经黑天了,祖师爷坐在门口往这边望着,看样子,他已经等了好几天了,我激动的跑过去。 祖师爷看到我们,激动的小跑过来,我兴奋的伸着双臂迎接他,他避开我,笑着来到我身后,紧紧握住刘瞎子的手,“刘先生,可把您请来了。”那个刘瞎子一路上跟我一句话没有,这个时候,竟然露出笑脸,两个人紧紧的握手。 什么情况?我窘态的放下手臂,挠挠头。原以为,两个人互不相识,见面很是尴尬的,没想到,两个人倒像是久违的朋友一样,一见面就有话说,神了。 我长长的出口气,回到家里,我刚要出去,想买只鸡招待他,没想到,刘瞎子说对付一口就行,吃完饭赶紧去那里,祖师爷点点头,我只好做了面对付一口。 吃完饭,我们来到工地,工人们正在吃饭,看到我们,很是兴奋,争先恐后的喊工头孟维。 孟维看到我们,很是激动,所有人对这个穿戴破旧,样子怪异的刘瞎子来了兴趣,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纷纷的,这个时候,我才知道,黄毛已经下葬了。 我们来到那个石像前,孟维急忙拿来手电筒和放大镜,刘瞎子蹲下身子,眯着眼睛认真看着。片刻后起身,他驱散民工,现场只剩下 我们三个人,他在破包里摸摸索索的拿出来一面铜镜,对着石像照着,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铜镜里现一黑色的人形幻影,果真有恶祟。他把铜镜收起来,焚香请神做法,摇了摇佛尘,口中念念有词,一边念,一边像个跳大神似的身子哆嗦着跳舞,少顷,忽然大喊一声:“着,”拿桃木剑砍去……石像忽然冒出轻烟,慢慢散去。 他停下来,满脸大汗,很是虚弱的样子。祖师爷和我赶紧把他搀扶住,进屋里休息,他擦擦汗,苦笑着对祖师爷说,“这个脏东西确实厉害!我差点就废了。” 这个时候,众人看到了,都一窝蜂涌的进来。 “先生太厉害了!” “这下没事了,这个石像不会作妖害人了吧。” “这玩意太玄乎了,可把我们吓坏了。” 人们很是兴奋,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尤其是孟维,别提多高兴了,又是倒水,又是递烟的,大献殷勤,临走前,又给了刘瞎子一叠钱,和我们一样多,我心里有点不平衡,对祖师爷窃窃私语,“这工头就是狗眼看人低,这老头就跳了几下,就一下子赚到这么多钱,而我们忙乎那么多天,他也是给这些钱。” 祖师爷戳我一下额头,嗔怪说:“臭小子,你懂什么,刚才他差点没命了,这个恶祟那么多年了,早就成了气候,哪那么容易让你驱赶,要不然,我干嘛让你请他。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眼红别人,因为你不知道,光鲜亮丽的他,背后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磨难,波折,才成功的。” 我有点不安,赶紧说:“那我回去给他做点好吃的。”祖师爷欣慰的拍拍我,可是没等走呢,王大贵来了,一听恶祟除掉了,高兴的合不拢嘴了,紧紧握住刘瞎子的手,千恩万谢的,非要请我们还有孟维去他家吃饭。 酒桌上,大家因为高兴,推杯换盏的吃喝尽兴,交谈甚欢。 酒过三巡,孟维举起酒杯向大家敬酒,对着我们鞠躬说:“这恶祟除了,大家以后心安了,我想问下,这个石像用不用捣毁了?” 刘瞎子没有说话,祖师爷几杯酒下肚,眼睛红了,他把酒杯放下,给大家讲了这个诡异而又凄美的爱情故事,告诉他,石像里的恶祟已经驱除了,石像就留着吧。可以把她放在哪个公园里,让人们欣赏。 所有人听完,都惊呆了,不淡定了,激动,不,应该是激愤的议论纷纷的,感叹不已,五味俱全,只有刘瞎子一言不发,闷头喝酒,不等别人倒酒,自己就倒上了,不大会,就醉了,趴在桌前睡过去了。 大家喝到半夜,王大贵把我们送回家。等我醒来,天已大亮了,睁开眼睛一看,两个老人没影了,这么早会去哪里呢?按照习惯,祖师爷没吃早饭,不会出去散步的。 我纳闷的起来,去厨房做饭,这才发现,厨房里有现成的饭菜,祖师爷已经做好饭了,盆里泡着两个饭碗,看样子,他们俩已经吃完了。我忍不住笑,又一次感受到奶奶和爸爸在世时的温馨情景,心里热乎乎的。 吃完饭,我出去找他们,才发现两个老人在一个河边唠嗑呢,唠的正欢呢,看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从未谋面的陌生人,让我很纳闷,这个刘瞎子,那么古怪冷漠的人,可见了祖师爷,犹如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一样亲热。 看我过去,刘瞎子依然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为了讨好他,去河里抓了一条大鱼,想犒劳犒劳他,没想到,我埋埋汰汰的一身泥水,好不容易抓住一条鱼,抱着滑溜溜的大鱼去显摆,他竟然急了,指着鱼,怒了,向我吼:“赶紧放了 它,快,放了它。”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祖师爷,“还不放了这条鱼,”祖师爷竟然也怒了。 真是莫名其妙,浪费我的好心好意,凶什么凶,不知好歹,我火腾的上来了,不明白他们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平日里,祖师爷也不戒口,吃鱼的,今天怎么了? 我赌气把鱼扔进水里,噘着嘴不理他们,气冲冲的往家走。 他们俩紧跟回来,我越走越快,回到屋里,进自己屋里,啪,狠狠把门关上。 祖师爷随后跟进来,叹息说:“臭小子!你知道为啥跟你急吗?你没看那条大鱼肚子鼓鼓的,肚子里肯定有鱼籽,要不然,你怎会轻易抓住它?”我这才明白过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刘瞎子依然冷着脸,一句话不说。 第129章 鬼市 刘瞎子在这里住了几天,祖师爷和他除了喝酒,就是出去游玩,所谓的游玩,其实就是在我们周边转转。再过两天,刘瞎子要回去了,我们特意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把王大贵和孟维找来,为刘瞎子送行。 酒桌上,我们吃喝尽兴,笑谈风生,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张扑克脸的刘瞎子露出难得的笑容,其实,他笑起来挺好看的。 酒过三巡,大家的话题转移到七月半鬼节上,明天就是鬼节了,这个话题,大家都感叹不已,红了眼睛,想起了自己离世的亲人。 王大贵大着嗓门,带着怨气说:“一到这个日子,我就想着,幸好我有小勇这个兔崽子,要不然,怎么给列祖列宗们上坟,这小子上回回来跟我说,今天就回来,你们看看,都几点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快急死我了!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他打着舌头,指着墙上的挂钟说。 几个人好言好语的抚慰他,我也想起了奶奶,爸爸妈妈,他们在下面还好吗,很少喝酒的我,一杯杯灌酒,混沌的脑海里浮现出我爸在世时窝窝囊囊的样子,那时候的我,年少不懂事,和别人一样鄙视他,长大后,才明白,他在不堪,可也知道疼我。 他活了五十多岁,一天福没有享过,净受欺负了,在农村待过的人都知道,在农村,很多人都重男轻女,谁家没有儿子,性子老实,就会受人欺负,而且,还是明目张胆的欺负,可能也许这就是农村人拼命生儿子的原因吧。 而我爸,有我这个儿子,可那时候小,不能保护他,现在我长大了,虽然没有赚到大钱,可也吃喝不愁了,也能保护他了,要是他们在,该多好啊!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时光回不来了。我心里一酸,眼睛湿润了,一仰脖,一杯酒进肚,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而此时的王小勇,已经在路上了,他是骑着摩托车回来的,可半路上,摩托车坏了,他着急回家上坟,归心似箭,只好硬着头皮推着摩托车走。 不大会,满脸大汗,浑身无力,这个时候,月亮出来了,亮如白昼,他又累又饿,车里有一些好吃的,都是孝敬老爸的,可他饥肠辘辘的太饿了,遂停下来,拿出两块槽子糕,这是他爸的最爱,吃了两块,对付一口,继续前行。 这时候,已经半夜了,月亮挂在天上,诡异的看着大地上的一切,山区的月色惨白,群山在夜里静的可怕,地上树影婆娑,在野外看着阴森森的。 胆子不大的小勇提心吊胆的走着,心直突突,寂静的夜里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时而踩到腐叶沙沙沙的声音,更加让他心惊肉跳的,急匆匆走着,感觉摩托车越来越重了,啪,一个东西掉在他身上,从他身上滑下去,掉在地上,他吓得一哆嗦,差点喊出声来,头发都竖起来了,瞬间,冷汗淋淋,停住脚步,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截枯木,长长出口气。 此时的他,累得浑身无力,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可不敢歇气,明天就是月半鬼节了,他可是低三下四的求领导,又牺牲了两瓶好酒才给的假。 当时,出了公司,他那个兴奋啊,像一只出笼的小鸟一样,跑到副食店,一口气给爸爸和去世的妈妈买了很多好吃的,妈妈没了,平日里,他爸独自一个人在家里住,幸好他是村长,每天除了一些琐事,就是去乡里开会,忙忙碌碌的,要是没事做,肯定会憋出病来。 明天就是七月半鬼节了,这个时候,爸爸肯定望眼欲穿的盼望他回去祭祖上坟,以他的暴脾气,回家晚了,指定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他心急如焚的走着,可越来越没劲了,摩托车死沉死沉的,他心里暗暗叹息。 此时,他忽然看到前面有个集市,集市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人头攒动,男女老少都有,摊位,马车,卖东西的很多,有牛马,鲜花,坛坛罐罐的,卖包子,炸油条的……无所不有,小勇一看,精神一振,抬头看看天上,觉得是不是快亮天了。 小时候,爸爸每次赶集,都会起早,走的时候,满天繁星,天没亮就走了,贪黑回来,因为离集市太远了,每次爸爸去集市上赶集,他都等着他回家,因为爸爸每次回来,都会给他买一堆好吃的,糖葫芦,槽子糕……现在,他老了,他长大了,每次回来,都给他买好吃的。 他看看集市上那些人,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很是亲切,心里纳闷,自己活了快三十年了,怎么没有见过这个集市,可能是新成立的集市,他来了劲头,打算歇歇气,再买一些好吃的,回家哄老爸高兴,把摩托车停在路边,兴致勃勃的走过去。 让他奇怪的是,人们犹如没有看到他一样,视若无睹的逛集市,他看到一个摊位卖包子的,大声打招呼,“老板,给我来一屉包子。”那个人是个老头,动作慢慢腾腾的,低着头,用一双惨白惨白的老手打开笼屉,笼屉一点热气没有,小勇迫不及待的接过包子,放进嘴里,凉凉的,感觉一点味道没有,也不知道是啥馅的,怪怪的吃了一个。“大爷,包子多少钱一个?”老头低着头幽幽说,“一毛钱。”小勇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说:“大爷,您这包子多少钱一个?”老头依然低着头,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一……毛……钱。” 一毛钱?小勇觉得自己穿越了,还是在做梦,是不是来到古代了,他狠狠掐自己一下,疼,不是梦,也不是穿越了,他没听错,确实是一角钱一个包子,我的妈呀!这也太便宜了!他又多买了十个包子,把钱递给老头。觉得他这么大年纪了,和老爸年纪差不多,还起这么早出来卖包子,不容易,多给了两块钱。 原以为,老头会感谢他,可老头木木的接过来,一声不吭,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他这才发现,所有卖东西的人,都规规矩矩的站在自己摊位前,没有一个人吆喝,奇奇怪怪的,整个集市都静静的,突然感觉气氛诡异,人们的脸色都惨白惨白的,动作机械僵硬。 他低头,看到老头脚不着地,再看他人,都一样,都是脚不着地,都低着头一声不吭,他有点发毛,集市怎会这么静?他又来到卖大果子(油条)那对中年夫妻俩跟前,想买一点油条给爸爸做早餐,可接下来,他吓尿了。 第130章 月夜惊魂 那对中年夫妻炸大果子(油条)也不说话,配合默契,汉子低着头,动作僵硬,慢腾腾的炸油条,旁边的妇人机械的扭动着身子揉面,下面炉子里的火烧的正旺,可锅里的油却没有热气,小勇越发奇怪,他来到汉子面前,笑着大声说:“大哥,给我来三根果子,你们起的真早啊!真是勤快人!”汉子没有应声,和那个卖包子老头一样,依然低着头给他装油条。 这个时候,他又大声说:“大果子多少钱一根?其实,他在城里这么多年,总吃大果子,当然知道大果子多少钱了,可也礼貌的问一下,毕竟城里和乡下不一样的,也是想和他搭话。 汉子幽幽说,“一毛钱一个。”小勇一听,一愣,我饿妈呀!也是这么便宜,他抬手掏钱时,不小心碰到了那个汉子,汉子的头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到小勇脚边,“对不起!对不起啊!”小勇不好意思的蹲下身子去捡,啊,他看到地上的人头,抬头看看汉子,汉子顶着无头的身体依然在炸油条, 我的妈呀!鬼呀!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撞鬼了,怪不得刚进来就感觉这里阴冷刺骨的,时下可是夏天,瞬间,吓得脸变了色,面如土色,惨白的脸就像给抽干了血一样,浑身颤动,满是突然起来的寒噤,冷汗淋漓,腿脚发软,手一抖,包子,油条掉在地上,撒腿就跑…… 慌乱中,他撞到一个年轻人,年轻人的一个胳膊掉在地上,他徐徐抬头,只见他,脸色惨白,眼睛空洞,空洞里流出血,看着他。旁边的一个少年身着白衣,满脸都是血,还有一个人肚子有个洞,冒出殷红的血,还有人…… 他使劲揉揉眼睛,再看,这一切都是真的,“啊啊啊啊啊……。”小勇吓得肝胆欲裂,快吓死了,忽然感觉裤裆里热乎乎的,他吓尿了,他本就心脏不好,这个时候,心都快跳出来了。深一脚,浅一脚的拼命跑着……不敢回头看,怕他们追过来。 一口跑出去很远,鞋跑丢了一只,赤一只脚跑着,刚消汗的他 ,瞬间,又是一身汗,衣服也被树枝刮坏了,贴在身上黏糊糊的,回头看看,好在那些人没有追过来,他累的气喘如牛,大口大口的喘气,剧烈咳嗽几声,极度的恐惧,自己咳嗽的声都把他吓得瑟瑟发抖。 这时候,他的手无意之中碰到硬物,这才想起来,身上带着一把防身刀,赶紧拿出来,用哆嗦的手紧紧握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想哭。 此时,他忽然感觉空气怪怪的,不由自主回头一看,大惊,周围都是那些人,像刚从地里冒出来的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默默看着他,样子骇人。 他吓得爬起来就跑,哪些人齐刷刷的木木追过来……说是追,其实是飘,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小勇吓的哭爹喊娘的跑着……他忽然想起来,野外有土地庙,鬼都怕神仙的,要是能找到土地庙,自己就没事了,可现在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自己刚才走的路很是熟悉的,都走过多少次了,可进了这个集市后,他哪哪都找不到了,漫无目的拼命跑着…… 可那些人紧追不放,“妈拉个马子的!你们这些脏东西,去死吧。”小勇不想死,为了活命,他一边跑,一边骂,吐吐沫,听妈妈说过,遇到脏东西就骂他,他就不敢至前,他和爸不一样,还算是文明人,很少说脏话,可这个时候,为了活命,污言秽语从他嘴里源源不断的蹦出来。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今天这些没用,哪些人没有退缩,反而追的更欢了,动作出奇的一致,小勇快吓死了,眼看着他们就要追上来了,他无奈之下,哧溜哧溜爬到一棵树上,哪些人来到树下围着树转圈。小勇松口气,擦擦汗,紧紧抱着树干,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掉下去,挂了。他不怕摔死,他怕自己被他们吃了,默默念着阿弥陀佛,期盼着他们赶紧来开。 可过了好久,他们依然没有离去的意思,从树上往下看,乌央乌央的的都是人,他妈的!这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等死吧。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遇到脏东西了,抱住树干瑟瑟发抖,忽然又尿了,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遇到脏东西,童子尿也管用,他精神一振,低头看,那些人果真离开大树,他刚松口气,没想到,他们只是离开了这棵大树,却默默站在不远处,仍然不走。那个情景,别提有多恐怖了。 这个时候,他除了祈祷这些人赶紧离开,别无他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远远的听到公鸡叫,快亮天了?既然有公鸡叫,应该快亮天了,既然能听到公鸡叫,不远处应该有村子,他精神一振,有了希望。 他正想的出神,忽然感觉阴冷刺骨,有两个人忽然飘着来到树上,妈的!鸡都叫了,说明快亮天了,他们还不走,“啊啊啊……”小勇吓得大叫一声,掉下去了,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屁股快摔两半了,他疼的龇牙咧嘴的,嗷嗷叫。 此时,周围的人木木的慢慢围拢上来,小勇绝望之时,忽然想起妈妈给他在庙里求的护身符,急急从脖子上拽下来,扔出去了,忽然金光一闪,人们忽然遁地消失了。小勇长长吐口气,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感到活着真好! 心有余悸的看着周围,惊恐万状的迫切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他怕自己摔坏了,虽然急切的想离开这里,还是慢慢起来,此时,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一惊。 吓的拼力挣脱着,可这个东西拽的更紧了,他吓得哭起来“呜呜呜呜呜,”一边哭,一边拼命挣扎着,可这个东西死死拽着他,犹如长在身上一样,他知道,这肯定又是脏东西,这个时候,极度恐惧的他瞪着眼睛,拿着刀狠狠戳着脚下,因为用力过猛,刀拔不出来了,他的力气已经用完了,已经没力气了,他惊恐的大叫一声,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131章 丢魂 王大贵昨晚喝大了,我把他送回去的,一觉醒来,天都大亮了,儿子小勇还没回来,王大贵骂骂咧咧的,只好拿上纸钱和供品,带着两个侄儿去上坟。 刚出门,王黑子惊慌失措的狂跑过来。这是怎么了?毛毛愣愣的,王大贵一愣,王黑子已经到跟前了,“小……小勇……小勇他……。”他喘着粗气,结结巴巴,比比划划的。 “说的什么玩意?快说,小勇怎么了?”王大贵瞪着眼珠子吼道。“小勇他……他死了……。”王黑子忽然哭起来。 什么?王大贵和他的两个侄儿一惊,“妈拉个巴子的,今天是鬼节,你这个三炮咒谁呢!”王大贵的侄儿王虎急了,挥拳过去,把王黑子的帽子打掉在地,一把拎起他的脖领子,举起拳头…… “住手。”王大贵怒吼一声,“兔崽子,快说,小勇在哪里?”王大贵脸都白了,浑身颤抖,王黑子带着他们一路小跑,来到野外那个乱葬岗里。 这个乱葬岗,人们都叫他南台子,里面埋的都是横死的人,有不少是村里媳妇被婆家虐待,想不开自杀的,还有因为重男轻女,把刚出生的孩子扔在这里自生自灭了。 听奶奶说,有个人家的媳妇生了好几个女娃,又怀孕了,婆家人望眼欲穿的盼望生个男孩,可到了生产的日子,又生个女孩,一家人很是失望,那个男人骂骂咧咧的,竟然把孩子扔进泔水桶里浸死的,而他的婆娘,淡定看着。那个年月,为了拼儿子,这样的事见怪不怪了,南台子到处扔着很多被破炕席包裹的弃婴。 据说,曾经有个胆大走夜路的村民去外村亲戚家喝喜酒,回家时,天都黑了,他也喝醉了,踉踉跄跄的走着,忽然听到婴儿的哭声,遁声望去,看到一只野狗在吞噬一个小孩,那个孩子还活着,把他吓坏了。酒醒了,狂奔回家,回到家里,半天才缓过神来。 那个地方,松柏林立,白天,都阴暗无光,阴森森的,成群结队的老鸦吞噬尸体。人们白天都不敢去,别说晚上了。 几个人来到乱葬岗,远远就听到老鸦沙哑难听的声音,在农村,人们最讨厌的鸟就是老鸦,谚语:乌鸦头上过,无灾必有祸,老鸦叫,祸事到。老人们都觉的它就是个丧鸟,和夜猫子一样让人膈应。 几个人到了跟前,看到乱葬岗里乌央乌央的都是老鸦,哇哇哇哇哇叫着,围着一个死人徘徊着。几个人看到老鸦,心里一紧,急急过去,“是小勇,”王虎惊叫一声。王大贵一惊,变了脸,身子摇晃着快站不住了,王虎赶紧扶住他。 真的是小勇,只见他脸色惨白,大张着嘴,双目紧闭,“我的儿啊!你这是咋啦?”王大贵身子一软,瘫在地上,悲痛欲绝,失声痛哭,老泪纵横,泪如雨下,几个人都潸然泪下。 “大爷,小勇还活着。”王虎惊喜的叫道。“啊!”王大贵爬起来,踉跄着过去,一摸,还有气息,虚惊一场。“快,快去叫大夫。”王大贵激动的大喊着。有人跑去叫大夫。 几个人把小勇抬回家了,给他灌进去一碗姜汤,但还是没醒过来,王大夫还没到,王大舅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像个钟摆似的,来来回回的走着。 村民们知道后,鱼贯而出,把王大贵家围的水泄不通。 “你们听说吗,小勇死了,据说撞到脏东西了,身上都被鬼掐青了,可吓人了!” “你个乌鸦嘴净瞎说,人还活着呢。” “活着?活着也是丢魂了,他是在南台子发现的,那个地方白天都不敢去,他晚上去那里干哈?这肯定是被鬼勾魂了。” “哎呀妈呀!王大贵真可怜,老伴没了,儿子又变成这样了。” 人们议论纷纷的,长叹短嘘的。 这时候,王大夫来了,看到这一幕,也是吓了一跳,听罢,赶紧为他号脉,查看,脸色凝重的说,“他这是惊吓过度所致,我给开点安神药试试,停顿一下,万一……万一要是不醒,还是找个外科(看事)看看吧。”言罢,叹息着离开了。 王大贵把村民们驱散了,自己守着,除了撒尿,一步不敢离开,他不敢告诉自己的女儿,也怕她担心,再说,离家这么远,回来一趟不容易。 此时的小勇脸色惨白,气若游丝,王大贵又是喂药,又是喂汤汤水水的,可他就是不醒,处于昏迷状态。王大贵快急疯了,他本就是个急性子的人,现在看着自己的儿子变成这样,能不急嘛。 他看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天快黑了,墙上钟摆塔塔塔的声音,每一刻都让他心慌意乱的,他让一个村民去叫我们过来看看。 今天是七月半鬼节,头一天我就准备好了纸钱和供品,都是奶奶,爸爸生前爱吃的东西,至于妈妈,我没见过她,自然不知道她爱吃啥,只好和奶奶爸爸享用一样的了。 祖师爷和我去了师父坟前祭拜,我们默默看着几个坟堆,心潮澎湃,很是难过,祖师爷的眼睛湿润了。而我已经泪如泉涌了,看着孤零零的坟堆,想着他们在世时的音容笑貌,他们已经离世这么多年了,可心里还是特别难过,世上最难过的事,就是生离死别了吧,整整一天,我都心情不好。 我们回到家里,看到刘瞎子躺在炕上睡大觉呢,睡的正香。以前,我很可怜他,觉的他孤身一个人在这个世上,真是可怜,老了,病了,怎么办?为他担心。现在,看他样子,忽然觉的他这样的日子也不错,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狗都不用喂了,无牵无挂的,没有亲人分离的那种痛苦,也挺好。 做好饭,刘瞎子也醒了,正要吃饭,那个村民过来叫我了,我让祖师爷他们俩先吃,急三火四的过去了。 看到小勇这个样子,凭着经验,知道他撞鬼了,被吓到了,魂魄分离了,魂丢了,身上只有魄,要是再不赶紧把他的魂找回来,不仅有生命危险,时间长了,魄也会勾结鬼作祟的,那时候,可就麻烦了。 王大贵一听急了,问我怎么办?赶紧救救他,他可就小勇一个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可咋活,说着说着,他眼睛一红,眼泪又出来了。 我看看墙上的钟表,晚上八点多了,准备给他叫魂,凭着经验,他的魂应该丢在那个 乱葬岗了。可是我施法叫魂,却愣是找不到他的魂,看事这么久,我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有点慌了,看到王大贵期待的眼神,心里很是不安。 第132章 魂和魄 民间认为,人都是有三魂七魄的,不离其身,如果一个人受到了惊吓或者魂会受到引诱,离开了身体,那么,丢魂的人就会出现精神恍惚,烦躁不安,喃喃自语,哭哭啼啼的等异常状况,或者昏迷不醒。 这个时候,就要叫魂,把魂找回来,要是找不回来,身上剩下的魄就会和恶鬼勾结在一起作祟。三魂为,天魂,地魂,人魂。七魄为天冲,灵慧,气魄,力魄,中枢,精魄,英魄。虽然这三魂七魄在人世间脱离了人体能单独存活,但是,却属于极阴,跟阳间已经属于两个世界。 因此,魂离开人的躯体是极其可怕的,魂若不归,魄即与鬼通连,魂欲人生,魄欲人死,魂悲魄笑。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灵魂如果从活人身上分离出来,长时间不归位,人的魄就与鬼结合作祟。 到那时候,就会容易鬼上身,疾病或者死亡就容易降临。 刚才我看到小勇昏睡不醒,脸色惨白,眼窝发青,魂确实丢了,干我们这一行,看事中,叫魂最简单了。可这次,我怎会找不到小勇的魂呢? 我能看到鬼,我出去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他的魂,不甘心的来到野外,依然没有发现他的魂,我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汗珠,很是担心,万一小勇的魂不回来,时间长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沮丧的回去,害怕看到王大贵失望的眼神,为了安慰他,我撒个善意的谎言,“王大爷您放心吧,小勇会没事的,把他魂叫回来就好了。”他刚才看到我施法叫魂,又 出去一趟,信以为真了,很是激动,用他那肥大的巴掌拍拍我:“好小子,累坏了吧!歇息吧。”眼睛又红了。 我让他好好看着小勇,逃一样跑出去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看事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虽然跟师父那么久,可也只是学到一些皮毛而已,居然还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学到了他的本领,看来,我的性子该改改了,还要跟祖师爷学学,还有那个刘瞎子,他确实很厉害,那天我在他家等他时,晴空万里的天空,一片云彩都没有,他竟然说有雨,我当时只想笑,没想到,还真下雨了,而且,雨很大,真是厉害!这次除掉了神像的恶祟,我也尽收眼底,虽然面上不屑一顾,可心里佩服至极,我忽然冒出来一个念头,拜刘瞎子为师!我要成为他的徒弟,那以后可就赚大钱了,到时候,票子,房子,车,不敢想下去了。 到时候,有了钱,我就给奶奶,爸爸,师父,妈妈他们找个风水宝地挪坟,信心满满的向秀花求婚,这辈子,要是能娶了秀花,我死而无憾了,想到这里,我忽然激动不已,充满了信心,一路小跑回去。 回到家,祖师爷正和刘瞎子谈笑风生的,祖师爷问我:“怎么样,小勇好点没?” 刘瞎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我。。”我脸红脖子粗的道出经过。 祖师爷听完笑道,“放心吧,这小子死不了。” “那您谁说,他的魂去哪了呢?听王大爷说,小勇被发现的时候,躺在南台子,一动不动的,身上,脚上都是泥,腿上缠着一些拉拉秧子,刀深深的插在地上,不知道他看到了脏东西,还是坏人,刚开始,都以为他死了,一摸还有气,就把他抬回家了,我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丢魂了,为他叫魂,魂没有归体,出去寻找,外面根本就没有,真是邪门了!您说,他的魂不会被路过的鬼差给勾走了吧,那样的话,可坏了!我自从跟师父和您看事以来,从未遇到这样的事。” 我无奈的看着祖师爷,祖师爷看了一眼刘瞎子,此时,刘瞎子未闭双目,陷入深思。 祖师爷咳嗽一声说,“小子,这回知道了吧,你现在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你的身上有傲气,躁气,做事不稳,急功近利,贪婪无度,说话爱呛人,你的师父肯定跟你讲过吧,干咱们这一行的,做事一定要穏,细,不能急躁,毛愣三光的,看事是积德行善的事情,不能一味的为了赚钱。你跟他这么长时间,也应该知道,我们看事凭赏,而不是,要。”最后一个字,他加重了语气,忽然变得很是严肃,目光如炬的看着我。 他忽然变的这样威严,我有点发毛了,不敢看他,低下头,想着自己出生在那样一个家庭,从小就受欺负,梦想着以后发大财,赚大钱了,就可以扬眉吐气了,也告慰九泉之下的奶奶爸爸妈妈。祖师爷的一番话,让我恍然大悟,想起师父临死前说的话, 你是天煞孤星,丧子丧妻还克父,日时双凑不由人。注定孤独终老,晚年凄惨,万般不由人。此命天注定,唯一能破解的法子,就是多多积德行善,能不能破解,就看我的造化了,我梦想着多多赚钱,有了钱,我就可以修桥补路,多多买鱼放生,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这样,就可以破解我天煞孤星的命运,刚才听了祖师爷的话,我终于醒悟过来,我看事时,心里想着主家多多给钱,甚至狮子大开口,贪念萌生,当然只对于那些有钱人,每每如此,可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慈悲为怀,假装退让拒绝,假惺惺的样子,最后坦然笑纳了。 面对祖师爷威严的目光,我羞愧不已,他的目光,能看透我的心思。这么多天,他从来没有这样威严过,我知道自己错了。心诚意的认错。 忽然间发现,我虽然已经二十多岁了,在农村,都结婚早,像我这样的年纪,已经结婚生子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而我,现在才发现,自己都没成熟呢,怎么结婚成家,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改掉这些臭毛病。为九泉之下的师父长长脸,也不能让祖师爷失望。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刘瞎子徐徐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去一趟王大贵家。” 祖师爷抬头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这么晚了,咱们什么准备都没有,去了也会吓他一跳,不如明天再去吧,你看如何?” 刘瞎子点点头,我们睡下了。 第133章 茅人 第二天天刚亮,我们就早早起来,吃完饭,祖师爷告诉我,今天就让我见识一下刘大叔(刘瞎子)的厉害。 来到王大贵家,小勇还是那样,双目紧闭,昏昏欲睡,时而身子剧烈哆嗦一下,似梦呓般轻声呢喃,不知道说的什么。 王大贵蓬头垢面的,面色憔悴,胡子拉碴的,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看到我,他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说:“小子,你昨晚不是给小勇叫魂了吗,他怎么还没醒?” 祖师爷目光如炬的看着我,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毕竟我昨晚为了安慰他,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窘态看着他。“你儿子魂丢了,赶紧准备东西救人,再晚了,魂就回不来了。”刘瞎子冷冷的说道。 王大贵看看我,又看看他,他把我拉到一边,不悦的说:“小子,小子,昨晚你不是叫魂了吗?怎么回事?”他狐疑的看着我,那个目光好像要把我吃了。” 我不再做缩头乌龟,我又没做错什么,严肃的说:“王大爷,小勇的魂,昨晚没找回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看你太着急了,就就撒谎了。” “你小子,怎能这样,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你以前叫魂不是很厉害的嘛!”他失望的看着我。 我的脸上火辣辣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再磨叽,人就死了。”刘瞎子又来了一句,王大贵看看祖师爷,祖师爷向他点点头。王大贵赶紧问他需要买什么东西? 刘瞎子不紧不慢的说,“一只红公鸡,香烛,多准备一些茅草,再备一些熟肉,水豆腐,米饭……。”王大贵赶紧让人去准备了。 我小声问祖师爷,“他要做法事吗?”祖师爷点点头。“您为何不做呢?”我惊奇的问他,祖师爷笑而不答。 不大会,几个村民气喘吁吁,满脸大汗的回来,把东西送过来,站在一边看热闹,可刘瞎子拿着茅草进入后院去了。几个人要过去,祖师爷向王大贵摆摆手,王大贵会意,用眼色驱散他们几个,几个村民不甘心的出去了,站在门口看热闹。 农村事情传的快,不大会,门口陆陆续续的涌来很多人,老娘们们嗑着瓜子,交头接耳,神神秘秘的的议论纷纷的。 “哎呦妈呀!小勇都死了,这王大贵还不甘心,还找人看,能把人看活吗?” “听说昨晚人就没了,俺家孩子他爸说的,我看也是,屋里啥动静都没有。” “王大贵指不定怎么难受呢。” “那可不,白发人送黑发人,能不难过嘛,唉!真是作孽啊!” “可咋没有哭声呢?王大贵的闺女没回来呢,真是心狠,自己哥哥没了,也不回家看看。” “不是说还活着吗?你们怎么说死了?到底怎么回事?” 在农村,屁大的事,都传的纷纷扬扬的,那些扯老婆舌的也就是长舌妇,口沫纷飞,交头接耳,神神秘秘的,故弄玄虚,能把一点点小事,添枝加叶的传播出去,就变成大事了,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 我看着她们的样子,哭笑不得,小勇还躺在炕上,却已经被枪毙了。 我和祖师爷来到后院,惊奇的看到刘瞎子竟然在制作草人。 茅人?我一惊,听师父说过,茅山道士很厉害的,只不过,他活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很是遗憾,难道刘瞎子是茅山的人?听师父说,茅山道士很有本事的,坛蘸,布道,符箓,禁咒,占卜,祈雨,圆梦,祭神等。他们布起来道来,好像玄机无限,显得深奥莫测,让人摸不着边际,真的很厉害的。 他们以符箓为主要特征,比如画符,念咒,驱鬼降妖,祈福禳灾等。师父口中的他们,让我对他们充满了神秘感,难道刘瞎子是茅山道士,真是高人不露相,我心里窃喜。 可他的样子,哪像是个茅山道士,在我的想象中,茅山道士应该是身着道袍,目光炯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而他……我来了兴趣,站在一边看着。 据说,茅草扎的人叫茅人,道士用的茅人代表鬼神,茅人还会代替鬼神吃饭,看来,他让准备的那些熟肉,水豆腐和米饭可能就是给茅人,也就是鬼神的替身准备的。 刘瞎子手脚麻利的做茅人,很是熟练的样子,茅人大概有二十多公分高,由头,手脚,组成,头用白纸糊上,用笔在纸上画上眼睛,鼻子,嘴巴,做一套服饰给他套上,把脚捆绑在一块砖头上固定,做完这些,刘瞎子把茅人放到堂屋正中央地上。 我呆呆看着这个栩栩如生的茅人,暗暗赞叹。外面看热闹的人们,要不是忌惮王大贵,都快挤进来了,看着这个茅人啧啧称奇,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的,对刘瞎子心生敬畏。 接下来,就是等到晚上做法事了。这时候,已经下午了,王大贵要招待我们吃饭,我们没有留下来吃饭,回到家里,几个人对付吃一口,就休息了,晚上准备做法师。 我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天黑了,赶紧起来,我们又去了王大贵家,刘瞎子要做法事了。 法事开始后,刘瞎子微闭双目,念念有词,开始请神,把各种神都请到位,目的是通过这些鬼神远离当事人,又是作揖,又是烧香烧纸的。 法事途中,刘瞎子边唱,边用汤勺舀饭,舀肉,舀汤往茅人嘴里送,茅人低头配合。 看热闹的人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水泄不通,议论纷纷的,都觉得它神奇,太不可思议了,把刘瞎子当成神仙一样看,心生敬畏。 我也呆呆看着,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恨不得马上就磕头拜他为师。可想着他对我冷冰冰的样子,我有点没底。 刘瞎子做完这一切,也累够呛,他漠然对王大贵说,“你儿子的魂今晚可能回来,记住,晚上一直开着门,把他的鞋头冲着床,放整齐。”说完,让他端来满满一小碗小米,放在炕前凳子上,用一块毛巾紧紧盖住,倒过来,不要动。刘瞎子面无表情的说道,“等明天早上再看。要是米碗塌陷一块,魂可能未归体,要是原封未动,就说明魂归体了。” 说完,他和祖师爷耳语一番,我们离开这里。 回到家,我才知道,刘瞎子明天要回去了,这是我早就知道的,可这个时候,我急了,这样的高人,想找都找不到,怎会放他走,可转念一想,我的师父已经离世了,现在祖师爷就是我的师父,我要拜他为师,祖师爷会不会生气,觉的我这山望着那山高心里很是矛盾。 晚上,刘瞎子睡着了,我鼓起勇气,偷偷把祖师爷叫出去,“祖师爷,刘大叔要走了吗?” “这还用问吗?”祖师爷笑嘻嘻的说。 我一听,更急了,赶紧说,“他是个高人,我想拜他为师,您看怎样?”我不安的看着他。 祖师爷一点也不生气,笑着说:“当然可以,但你要问问,刘瞎子愿不愿意收你为徒。” 第134章 勾魂 我一听有门,立刻信心满满。我问祖师爷,他是不是茅山道士?祖师爷笑而不答,催我赶紧去睡觉。 我躺在炕上,想着刚才的一幕,翻来覆去睡不着,万万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刘瞎子,果真是个高人,怪不得祖师爷不远千里让我把他请来,可明天他就要走了,我该怎么挽留啊!我看出来,他始终对我冷着脸,不待见我,我仔细回忆着去黑龙江请他时的情景,难道因为我激怒他的事情。 如果是那样,那他可真是肚量太小了,做我们这一行的,必须肚量大,能容忍,我句冥思苦的想着明天怎么把他留下来,可想的脑瓜仁子疼也没有想出来,过了好久,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祖师爷让我去一趟王大贵家,看看小勇怎样了。 我到了他家,王大贵面色憔悴,眼睛满是红血丝,可以看出,他一晚没睡,碗里的米并没有出现塌陷,小勇刚醒过来,只是身体有点虚弱,脸色难看,他断断续续的告诉我和王大贵经过。 那天晚上,他稀里糊涂闯进去的“集市”,其实就是乱葬岗,他撞到脏东西了,幸运的是,刚开始,他没有被那些脏东西上身,可后来,却被脏东西拽住腿,动弹不得,当时,他快吓死了,拿着刀拼命的往脚下扎,却什么用也没有,慢慢的,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小勇说完,心有余悸的身子微微颤栗着,看出来,他吓坏了。 王大贵的眼睛湿润了,好言好语的抚慰他。告诉我,当时,他们看到小勇倒在地上,地上插着一把刀,他的腿上缠着一些割人藤(拉拉秧)那把刀插的很深,而他的堂弟王虎却轻松的拔出来。当时,都以为他死了,后来一摸还有气,就把他抬回来了。 这个时候,小勇突然问道:“摩托车呢?”王大贵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说:“兔崽子,命都快没了,还想着摩托车。”摩托车里有给你和妈妈买的好吃的。”小勇着急的说道。 王大贵的泪水夺眶而出,背过身去,擦擦眼泪,嗔怪说,“放心吧,摩托车找到了,好吃的也找到了,以后别买这些东西了,我在家什么也不缺。”他嘴上这么说,可从目光里看出来,他很是欣慰。 我没有要王大贵地给我的钱,跑出来,王大贵在后面急的直跺脚。 我去了乱葬岗,也就是南台子,其实,要不是我是个看事的,我也不敢去那个地方,因为那是个阴地,又是个凶地,出于对小勇经历的好奇,我想看看去。 几年前,村里的王老汉去世了,是喝醉酒摔死的,他在世时,脾气火爆,酗酒如命,喝多了就拿老婆孩子出气,是村里有名的酒鬼,他死后,村里人都议论纷纷的,说这回他老婆可解放了,总算摆脱他了。 没想到,他死了一年后,他老伴王婆子就走了。据说他死的很诡异,临死前,笑着对他老伴王婆子说:“我到了那里,没人洗衣服做饭咋整?一年后我就把你接过去。”这句话,让人听着诡异,后背冒凉气。 他的三个儿子从小看着他打骂母亲,都愤愤不平,可那时候小,不能保护妈妈,父亲不仅打他们的妈妈,他们几个也经常挨打,三个儿子盼望着长大,到时候保护妈妈,没想到,长大后,虎背熊腰的三个儿子还是镇不住他,王婆子经常挨骂挨打的,总是唉声叹气的,总是哭着说老东西死了就好了,我的苦日子就到头了。 老王头临死前的几句话,让三个儿子一怔,但也没往心里去。 老王头死后,家里终于过上了太平日子,一家人和睦相处,三个儿子儿媳都很孝顺,儿孙绕膝,王婆子享受着天伦之乐,每天都过的舒舒服服的。 可好景不长,过年时,三十晚上,一大家人谈笑风生,欢天喜地的准备年夜饭,外面鞭炮声声,他家放完鞭炮,高高兴兴的吃年夜饭时,吃完饭,正好是晚上00:00点,王婆子忽然看到外面有个人影一闪,“不好!有人偷柴(财)。” 我们这有个风俗,就是日子过的不好的人家,看邻居谁家日子过的好,年三十就偷柴(财)所谓的偷柴,就是偷偷去偷邻居家的柴禾,寓意就是偷财,把他家的财,偷到自己家,寓意就是来年发大财。因此,三十晚上,家家户户在高高兴兴的过年时,也要提防邻居家来偷柴(财)。 王婆子一喊,一家人跑出去,可外面静悄悄的,哪来的人,可王婆子肯定,有人过来偷柴,本来高兴的一家人,因为此事有点郁闷,吃完家饺子,无心守夜,都睡了。 王婆子的弟弟在邻村,吃完年夜饭,做个奇怪的梦,梦中他的姐姐王婆子笑着对他说:“我要跟你告别了,明天我就去南台子找老磕巴(老王头绰号)去了。” 他的弟弟一哆嗦醒来,觉得这个梦不吉利,可又想着姐姐身体硬朗得很,再活个十年八年的都没问题,但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犯膈应。 每年的大年初二,他的几个外甥,也就是王婆子的儿子过来给他拜年,可初一早上,他就坐不住了,带着礼品去给姐姐拜年。 到了那里一看,老太太精神着呢,能吃能喝的,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松口气,很是高兴,也就没有提梦的事,怕大过年的大家扫兴,高高兴兴的吃饭,饭桌上,谈笑风生,很是惬意,过了会,王婆子忽然咳嗽一声,一口气没上来,走了,这个时候,正好是中午十二点。 事情太突然了,一家人乱作一团,悲痛欲绝,大放悲声,泪如雨下,他们的舅舅,也就是王婆子的弟弟老泪纵横的哭着告诉他们经过。一家人听罢,都觉得此事太诡异了,明白过来,年三十晚上00:00点,老太太看到的所谓的偷柴(财)人,其实就是看到了脏东西,老王头回来接老太太了。 一家人悲愤欲绝,颇有怨气,更加难过了,年都没过好,小儿子因为生气,觉得母亲在世时受父亲打骂,死了,死了,大过年的竟然把母亲勾走了,愤愤不平,不想把母亲和他埋在一起,但最后还在埋在一起了。 这件事后,村里有横死的人家,都很害怕,害怕横死的人回来找家里人,村里人心惶惶的,过了很长时间,人们才缓过来点。 第135章 缝尸匠 我来到乱葬岗里,刚到跟前,就感觉阴气极重,里面乱坟很多,荒草丛生,有的坟墓塌陷,露出棺椁,有的棺椁已经烂了,地上散落一地腐烂的寿衣,白骨。前两天是月匠半鬼节,可这里所目之处,看不到一点点供品,也没有焚烧纸灰的痕迹,整个坟地死静,就是大白天的都阴森森的,要不是因为好奇,我才不会来这个鬼地方。 我按照小勇说的,来到那个地方,面前都是高低不一的坟墓,他所说的地方,荒草一人多高,铺天盖地的割人藤(拉拉秧),地上有个深深的刀印?终于明白过来,当时,他从树上摔下来,浑身疼痛无力,这时候,被割人藤缠住腿,处于极度恐惧的他,以为是脏东西拽自己,快吓死了。 可以想象出,当时,他有多么的恐怖绝望。在农村待过的人,都应该知道拉拉秧这个植物吧,拉拉秧也叫割人藤,是一种恶草,它属于一种藤蔓列植物,一棵拉拉秧就会繁衍出很多的叶脉,会将周围的土壤掩盖,生命力非常强,导致其他植物难于生长。拉拉秧叶柄上有很多小刺,小刺像锋利的刀子一样,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它划伤,又痒又疼,因此,人们很讨厌它。 周围很远的地方草木倒伏,可见小勇那天晚上确实在这个乱葬岗里转了一圈。想象着他的样子,我打个寒颤,迫切的想离开这里。此时,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遁声一看,他妈的!大白天的,把我吓得豁然色变。 不远处,一个塌陷的坟墓里露出棺椁,棺椁上坐着一溜大大小小的黄鼠狼在开会,你们还别不信,这是我亲眼看到的,它们坐在那里,规规矩矩的,其中一个红眼睛,白胡子的黄鼠狼像个老人一样倒背着手,看样子是个头,在开会。它们的样子,像极了公司领导和员工开会的样子,在这个阴森森的乱葬岗里,让人毛骨悚然。 看到它们,我忽然想起奶奶和爸爸都是被这个畜生害死的,恨意萌生,可想起师父为了让我活命,让我发誓,决不能再招惹这个畜生,这玩意报复心太强,它能一直跟你斗,死缠着你,一直到你的子子孙孙,此刻的我,又恨又怕,咬牙切齿的。 这时候,它们似乎听到了动静,齐刷刷的看过来,我看到那个老黄鼠狼眼睛是红的,就知道这是个成了精的,知道它们看你的时候,不能和它对视,因为这畜生能迷惑人,我撒腿就跑。 想着我一个看事的,却怕这个畜生,真他妈怂。可想着师父话,保命要紧。可过了会,想起祖师爷和刘瞎子,我又来了劲头,他妈的!老子收拾不了你,他们俩还收拾不了你嘛!我和它们有着深仇大恨,这辈子不收拾它们,死都不瞑目。当然,前提是不伤害我家人的情况下,虽然我现在没有结婚,但早晚会结婚的。 我一口气跑回家,刚进院子,就大喊起来:“祖师爷……祖师爷……。”没有动静。 等我到了屋里,傻了,屋里没人,不仅刘瞎子不见了,祖师爷也不见了,我的妈呀!怎么回事,他们干嘛去了?刘瞎子不会不辞而别吧,可就是他走了,祖师爷为啥也不见了。 我跑出去大声呼喊,“祖师爷……刘大叔……祖师爷……。”可回答我的只有大山的回音。此刻的我,别提多沮丧了,他们会去哪里呢?我又去了王大哥家,小卖店,野外河边,小树林,他们经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只好回去了。 肚子饿的咕咕叫,无心吃饭,身上都是臭汗,贴在身上黏糊糊的。我垂头丧气的拿着脸盆去院子的缸里舀水洗脸,看到院子里凳子上用碗压着一封信,一愣,迫不及待的拿起来。看完信,恍然大悟。 祖师爷和刘瞎子走了,他们俩原来师徒关系,其实,除掉石像里的恶祟,祖师爷完全可以胜任,小菜一碟,他看总是我毛愣三光的,跟我师父时间不短,可只学到一些皮毛而已,他老了,他想让他的徒弟带我,才让我去请刘瞎子过来,也是让我看看刘瞎子是有两把刷子的。 可刘瞎子觉的我性子不稳,还要磨练磨练我的性子,私下里没有答应,他跟祖师爷商量好,我什么时候改了急躁,毛愣三光的性子,再来拜师,他们俩云游四海去了。 我看完信,说不上什么滋味,惊喜?失落? 晚上躺在床上,想着黄鼠狼开会的情景,暗叫不好,这畜生又要作啥妖,希望村里不要有事,胡思乱想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去小卖店买酱油时,看到人们三个一伙,两个一堆的,神神秘秘,窃窃私语的说着什么。这帮老娘们聚在一起,准没好事,整天东家长,西家短的,我不屑的装作没看见走过去。 来到小卖店,看到平日里那些打麻将的,打牌的都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唠的正来劲,看到我进来,都恭恭敬敬的闪开,问我知不知道老跑头的事。 我摇摇头。 “听说老跑头遇到脏东西了,他没找你看事吗?” “说是差点没命了!” “他总接触死人,身上本就煞气重,遇到脏东西,也没啥稀奇的!” “我看到他都害怕,这下,他这把老骨头要够呛了!整不好,真要挂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的,问我知道这事吗?我没有说话,买了酱油,在人们愕然目光中走了。 在农村,很多长舌妇都喜欢瞎换传闲话,东家长西家短的,磕着瓜子,挤眉弄眼,口沫横飞,声色并茂,有的,没的,到她们嘴里,都被说的绘声绘色的,因此,我对此事没有在意。 老跑头姓酱,是个缝尸匠,他是个外乡人,因为家乡闹饥荒,来投奔这里的亲戚,一住就是几十年。据说,他年轻时,相貌堂堂的,一表人才,可因为家里穷,一直没娶到老婆。 后来,机缘巧合的遇到一个老缝尸匠,把手艺传授给他。他一辈子没有成家,靠缝尸吃饭,平日里,周围几个村子里,谁家出了意外死人,都请他去缝尸,因为他经常出去跑,人们给他起了这个绰号,老跑头,真名倒是记不住了。 当事人请他时,都恭恭敬敬的,又是塞烟,又是送酒的,可平日里,人们都很忌讳他。和当年的我一样,怕和他接触,会带来厄运,晦气,有的人看到他,像看到瘟神一样,会绕路而行,在农村,有的人就这样,喜欢孤立他人,抬高踩低。 回到家里,我刚要做饭,砰砰砰……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谁呀?”我打开门,门外竟然站着老跑头,一愣。 第136章 缝尸 门外站着的老跑头脸色煞白,眼神惊恐,“梁师傅,不好意思,大早上的打扰您了。”他不安的看着我。 “大叔,你这是咋了?快进来坐下慢慢说。” “我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老跑头用微微颤栗着手端起来吹吹,喝一口,断断续续告诉我经过,在倾述中,他的手一直在抖动着。 原来,昨天晚上,他刚躺下来,外面就响起起砰砰急促的敲门声,谁呀?他已经习惯了,披着衣服出去一看,他刚打开门,忽然感觉阴凉刺骨,不由打个寒颤,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藏蓝色衣服的人,老跑头看到他,一愣,感觉似曾相识,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总觉得怪怪的,那个人开门见山幽幽的说家里有人没了,请他过去一趟。” 老跑头已经习惯了,让他们等着,他去去就来,拿了自己吃饭的家把什,又拿了一个驴蹄子和一些符咒,这是他的习惯,每次出门,他都会带着这些东西,因为干他这一行,经常和邪物打交道,一个不小心,他也怕自己挂了。 他跟那个人出去,那个人走的飞快,他快跟不上了,过了会,他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个人竟然带着他往野外走,野外哪来的人家?他惊奇的问他。 那个人向他诡异一笑,幽幽说:“快到了。”他想想也没啥不对的,他也曾经在野外缝尸,记得那个人是掉在山崖下摔死的,那天晚上,月明如昼,他到了那里,经常看这样场面,已经见怪不怪的他看到那个情景,也是心里一颤,后背冒出寒意。那个人摔得血肉模糊的,身体严重变形,身体落地后是仰躺着的,面色青黑,白花花的脑浆都出来了,一条腿被甩出去很远,死的很惨,当时,他胃里翻江倒海的,哕哕哕就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直到吐的都是水,眼泪鼻涕满脸,用袖子擦擦脸,上了三炷香,为他缝尸体。 他想着这又是哪个可怜人死在野外了,虽然这样的场面已经经历多了,习惯了,可他还是心里有点难受。那个人带他来到一个房子前 不见了,他很是纳闷,至前叩门,里面出来一个身穿黄衣的少年,把他带进去了。 屋里摆设豪华,看样子是个有钱人家,他很是纳闷,这么有钱的人家,怎么把这么好的房子盖在这个荒郊野外的地方?屋里床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年轻人,身子已经断成两截,只连着一层皮,死的太惨了。他看的心惊肉跳的,很是难过,一个目光犀利,白胡子的老头待他客客气气的,请他好好给自己儿子缝尸,一边说,一边哭。 老跑头一辈子没结婚,虽然没有孩子,可看到这样的情景,眼睛湿润了,激愤的问黄衣老头,他的儿子怎么死的? 老头停住哭声,目光阴冷,一字一顿的说:“是个狠人!我不会放过他的,也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为我儿报仇。”听的老跑头身上冒寒气,总觉得今晚怪怪的,只想赶紧干完活,离开这个地方,额头渗出密密麻麻汗珠。 老头问他认识陈庆有吗?老炮头一听他认识自己村里人,立刻不再紧张,和他拉近了距离,放松下来,和他唠嗑,当然都是陈庆有的事情。老跑头问他是不是和陈庆有是亲戚?黄衣老头咳咳干笑着,笑的老跑头直发毛,越来越觉得这个黄衣老头怪怪的。 接下来,要缝尸了,缝尸不能有人在跟前,那个黄衣老头出去了。 按照规矩,在缝尸前,还需要在尸体的头前点上三炷香,如若这三炷香能顺利的烧完,这就罢了。倘若要是无缘无故的熄灭了,最多熄灭三次,那就不能再点了。或者无缘无故的烧成了两短一长,那么这尸体就不能缝了,家属给多少钱也不能缝了,他点了三炷香,开始缝尸体,好在还算是顺利。 干完活,黄衣老头给他一些钱,把他送到门口。老跑头出了门,长长松口气,擦擦汗,看看手里,竟然给了这么多钱,又变的兴奋起来。 此时,月亮已经出来了,他看到地上有个东西,好像在哪里见过,低头把那个东西捡起来一看,登时惊愕的张大嘴,吓的心突突狂跳,瞬间,冷汗出来了。竟然是个穿着藏蓝色衣服的纸人,有鼻子有嘴的,还有眼睛,都说纸人不能点睛,点睛的纸人容易作祟,这个竟然被点了眼睛,在惨白的月光下,样子骇人,看着让人毛骨悚然的。 这个纸人,怎么和刚才请自己过来的那个身着藏蓝色衣服的人这么像啊!他回忆一下,顿时吓的魂飞魄散,毛发倒竖,瑟瑟发抖,回头一看,哪来的豪宅,面前是个山坡,他壮着胆子寻找,哪来的房子,一只小小的黄鼠狼蹲在地上看着他,一点也不怕人。 他这才知道,自己遇到的不是鬼,就是妖,撒丫子就跑,慌乱之中,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衣服都被树枝刮坏了。 回到家里,他心有余悸的睡不着,一次次出去看大门关没关好,想着那个黄衣老头的样子,越想越觉得这个事情诡异,这个老头面生,自己从未见过他,他怎会认识陈庆有?说起陈庆有,他目光阴冷,样子可怕,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胡思乱想的,他吓的的一夜未眠。 第二天,他的邻居过来借锄头,看他脸色难看,很是惊奇,关心询问。老跑头这个时候急需发泄,一股脑的都说出来了,邻居觉得他遇到脏东西了,让他找我过来看看。这么多年,老跑头也曾经遇到过脏东西,找我看过事,干他这一行的,怎会不遇到脏东西,他胆子很大的,要不然,也不敢干这一行,看出来,这次他真的被吓到了,拿水杯的手一直抖动着。 我听完,惊呆了,纸人作祟,我也看过,但纸人变成人带路,还是头一次另说,太诡异了。老跑头惊魂未定的说:“你给我看看,我有没有被鬼上身。”我看他脸色惨白,但身上没有阴气,徐徐说道,“放心吧,您只是受了惊吓而已,心神不宁。”我拿出一些符咒给他,让他贴在门上,再烧一些符咒放水里,喝下去就好了。 我们俩都觉得这个老头既然提起了陈庆有,肯定和陈庆有认识,我让老跑头和我一起去陈庆有问个究竟,可老跑头犹豫一下,为难的说,“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大家都不待见我,平日里没事都躲着我。”我会意,他回家了。 我来到陈庆有家里,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子血腥味,里面传来哧啦哧啦的磨刀声,我皱着眉头进去,看到他家墙上挂着一只血淋淋的黄鼠狼皮,心里咯噔一下。 陈庆有光着大膀子正在磨刀,那把刀已经磨得铮亮了,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抬头看到我,一愣,继而满脸堆笑的迎上来,“是梁师父来了,您可是大忙人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家。”他爽快的大声喊他老婆泡茶。 第137章 棺材里的声音 他老婆是个胖子,大着嗓门应着,很快就给我端来一杯水,热情的又拿来一些瓜子。陈庆有停下手里的活,问我怎么有时间来他家?我看了一眼墙上的皮,轻描淡写的说:“我路过这里,走到你家门口就闻到一股子腥味,好奇进来的。” 陈庆有一愣,沉下脸,指着墙上挂着的那张血淋淋的皮说,“你是说这个啊!这个畜生!扒了皮我都不解恨。”他的老婆也气哼哼的说:“这黄皮子恨人了!”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坐下来,用袖子擦擦脸上汗,告诉我经过。 前几天,是月半鬼节,陈庆有去给父母上坟,他是个孝子,买了很多纸钱和供品,都是他老子和老妈爱吃的东西。 一路上,想着父母在世时,一天福没享,心里很难过,五味杂陈,他妈就他一个儿子,据说生他的时候,难产,大流血,差点没命了。那时候,村里的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很危险的。 村子是个偏僻险恶的地方,村里只有孙婆子一个接生婆,当时,可吓坏了,吓的浑身哆嗦着问,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他爸爸想儿子想的都快疯了,大人孩子都想保,急的唉声叹气的直转圈。 他妈哭着说保孩子,可接生婆和他爸都犹豫着,他妈急的凄厉喊着,说什么要是不保孩子,她也不活了,就这样,他爸哭成累人,答应下来,跪下来给她咚咚咚磕响头。 接生婆满脸泪水的接生,幸运的,是大人孩子都保住了,这件事,他妈和他爸说了一辈子。印象深刻,他知道,他妈为了生他,差点没命了,因此,他非常孝顺,可惜,他们年纪轻轻的就都没了。 他拎着上坟的东西,迫不及待的来到坟前一看,傻了,他爸的坟墓又塌陷了,自从他爸死后,这是第二次坟墓塌陷了,上次坟墓塌陷,他修缮坟墓时,培很多土,把坟墓修的高大,怎么又塌陷了? 他揣测着是不是因为下大雨的缘故,可就是因为下大雨,别人家的坟墓都好好的,就他家坟墓塌陷了,当然,除了乱葬岗里那些横死的。 有句话叫坟塌后人发,意思是说,祖坟塌了是好事,后人会人丁兴旺,财源广进。但也有人说坟头塌陷,是非常不吉利的,因为这意味着祖先的安息之地受到了破坏,两则说法,陈庆有信了后者,心里有点毛,犯膈应。 这几年,他家确实很不顺,干啥也赚不钱,两口子总干仗,前几天,因为一件小事,很是彪悍的老婆因为他骂了一句母老虎,急了,扑上来,就把他脸挠成了土豆丝,害的他好几天不敢出去见人,这娘们太狠了!一点不顾及自己脸面。 他默默看着塌陷的坟墓,很是难过,眼睛湿润了,赶紧拿起镐头开始修坟,一个小时后,坟墓修好了,和以前一样,培了很多的土,坟墓立刻高大起来,他欣慰看着,擦擦脸,赶紧摆上供品,焚烧纸钱,磕头。 做完这一切,他在坟前坐了一会,回去了。 走到半路上,忽然想起来,忘了给孩子拿一些上供的供品。 他孩子出生的时候,是五月五日,额头有一块乌黑的胎记,当时,把接生婆吓了一跳,变了脸色,来了一句,“根扎在树梢,魂儿乱飘,就是认不得爹娘,这孩子不祥,你们这儿子有可能要白养了。”当时,把他惊住了。 儿子大一点后,晚上睡觉爱磨牙,他想起接生婆的话,犯膈应,就用鞋底子抽他嘴巴,把孩子打的嗷嗷哭,可没用。他老婆看他打孩子,护犊子,急了,和他闹。 他听人说小孩子磨牙恨娘不死,告诉他老婆,他老婆一听也毛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自从他儿子出生后,他老婆总是病殃殃的,没有大病,可小病不断,他觉得这个孩子指不上了。 有一天,无意之中,听村里孙婆子说,他孙子磨牙,就吃了上坟剩下的供品,神了,竟然好了。他也想回去拿点供品给孩子吃,万一要管事呢。 他急急回去,登时目瞪口呆,刚刚摆好的供品都被打翻了,散落一地,刚刚修好的坟墓又塌陷了,棺椁都露出来了。陈庆有一看,心如刀割,以为是父母显灵了,刚刚修好坟墓,就变成这样了,这定是显灵了。 他想起今年因为去县城开饭店的亲戚家帮忙,半年多没来看坟地了,这次肯定是父母生气了,心里一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来咚咚咚磕头,“爸,妈呀,你们可别怪儿子啊!今年太忙了,清明都没来上坟,儿子不孝,要养家啊!咱家那点地,只够温饱,我只好出去赚点钱,我知道错了。”他磕了好几个响头。 不知为何,他总觉的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大白天的,都有点发毛,他弯腰拿起镐头,准备修坟,这个时候,周围非常的静,他忽然听到咯嘣咯嘣的声音,夹杂着喘息声,心里一颤,以为自己听错了。 仔细听,确实有咯嘣咯嘣声音,夹杂着喘息声,是从地下发出来的,他走近坟墓仔细听,确定声音是从棺椁发出来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棺椁里怎会有喘息声,大白天的,他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汗珠。 他仔细一看,惊呆了,棺材已经坏了,千疮百孔的,上面有好几个窟窿,那些窟窿,明眼人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咬的,难道是耗子咬的,可这么长时间,一只耗子没有看到,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棺材,是用松树做的,棺材很结实的,这棵松树已经很多年了,当时,为了做棺材,他可是花了很多钱的,都快倾家荡产了,还借了不少钱,可他在所不惜,可他爸爸刚死了一年,棺材怎么就烂了呢?真是邪门。 棺材烂了,里面又发出喘息声,虽然是大白天的,可他一个大老爷们都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的,大脑一片空白,想着不是好兆头,很是害怕。他四下看看,野外一个人没有,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来到坟头,贴在棺椁上仔细听,真真确确的,确实有咯嘣咯嘣的声音,夹杂着喘息声。 我的妈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爸都已经死了一年多了,不可能会活过来的,那这咯嘣咯嘣的声音和喘息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38章 黄鼠狼 此时的他,吓的瞬间身上都是冷汗,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栗着,撒腿就跑,一口气跑了很远,累的满脸大汗,停下来,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个奇怪的喘息声,咯嘣声,让他乱了方寸,非常孝顺的他,看到老子的坟墓变的破败不堪,心如刀割,而这个咬坏棺椁的罪魁祸首又是谁呢? 他不敢打开棺椁,因为那样太不孝,会让亡灵不安的,而如今,亡灵已经不安了,他急的团团转,从棺材里发出来的咯嘣声,喘息声,让他充满了好奇,茫然,恐惧,虽然是大白天的,可看到这样的情景,谁不害怕。 他瘫坐地上,越想越纳闷,好好的坟墓,怎会无缘无故的塌陷了两次?而且,刚刚一年,棺材怎么就烂了呢?难道是谁坏自己,可平日里,自己也没有和人发生过什么矛盾,就是发生矛盾,也都是小事,事后早就没事了,因为地界,房界闹矛盾,挖掘他人祖坟的事,他也听说过,挖祖坟这样缺德带冒烟的事情,那真是缺了八辈子德了,丧尽天良。 再说,刚才他看了,塌陷的样子,不像是从外面挖的,好像是里面塌陷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闹鬼了,想着老子的棺椁见了天,泪水夺眶而出,他想着不能让地下的亡灵不安,得赶紧把坟墓修好,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决定弄清楚怎么回事,这是大白天的,即使有灵祟,也是自己的老子,有什么怕的,他给自己打气。 回去,他来到棺材前,壮着胆子听到咯嘣声,喘息声还在,他用袖子擦擦汗,又跪下来,哭着念念有词:“爸,我不孝,您老不要怪我啊!”磕了几个响头。 用哆嗦着的手去开棺,这时候,他的心快跳出来了,打开棺材一条缝,吓的毛发倒竖,浑身颤抖,棺材里黑乎乎的,里面发出绿幽幽的目光,里面有好几双眼睛,啊!真的有鬼!陈庆有惊叫一声,吓的手一松,腿脚发软,又是一身的冷汗,衣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瘫坐地上,面如土色,吓得站都站不起来了,整个人都瘫软了。 想着棺椁里面绿幽幽的眼睛,到底是啥?他老子的尸骨呢?他心里一紧,越想越觉的蹊跷,那个东西到底是啥?看来,里面咯嘣咯嘣的声音和那喘息声就是他们的。 他想到这里,晃晃悠悠站起来,来到跟前,“嘿……嘿……。”他用力,发出嘶吼声,把棺材撬开,忽然从里面惊慌失措的跑出来很多大大小小的黄鼠狼,有的跑了,有的遁地不见了,跑到坟墓里不出来了。 陈庆有张大嘴愕然看着,半晌,才回过神来,“妈拉个巴子的,“黄皮子,你个畜生。”操起镐头就砸,砸中一个跑的慢的黄鼠狼,顿时脑浆迸裂,鲜血四溅,毙命了。 转眼之间,黄鼠狼跑没影了,看到棺材里面的情景,陈庆有身子晃悠几下,差点没倒下去,心如刀绞,棺材已经被黄鼠狼咬的面目全非,棺材里满是木屑,白森森的碎骨,终于明白过来,咯嘣咯嘣声和喘息的声音,原来是那些黄鼠狼在啃咬他老子的尸骨。 “黄鼠狼,你这个畜牲!你给我等着,老子把你们连窝端。”他气的快吐血了,怒目圆睁,发出瘆人的寒光,浑身颤抖,紧紧握着手,紧紧咬着嘴唇,把嘴咬出血,都没觉得疼。 想着老子的安息之地,让黄鼠狼这些畜牲给破坏了,他拿着镐头骂骂咧咧的,啪啪啪敲打地面,歇斯底里的大吼着,“黄皮子,给我滚出来。”可此时,四周静的可怕,他想着刚才遁地消失的黄鼠狼,大大小小的,少说也有几十只,如若不让它们出来,怎么修坟,老子在地下怎么安宁,越想越气,满脸泪水,瞪着血红的眼睛,急了。 再这样下去,天都快黑了,想回去找人帮忙,还会耽误时间。情急之下,他在附近找到一些松油和桦树皮,又找了一些干柴,想着既然这畜牲不出来,那就烧死它,给老子陪葬。 把松树油和桦树皮,树枝,放在棺材里,又用镐头挖掘,不大会,棺材下现一洞,一个小黄鼠狼傻乎乎的探头探脑出来,萌萌的看着他,被他一镐头砸死了,登时脑袋炸裂,血肉横飞。很是解恨,狞笑着把松树油和桦树皮,树枝放在洞口,掏出火柴,哧拉一声,点燃火柴,瞬间,浓烟滚滚,大火熊熊,他赶紧躲开。 里面忽然传来妇人的哭声,陈庆有一惊,妈的,怎么有女人哭?再听,没了动静,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刚松口气,忽然从坟墓里冲出来一个火球,速度极快,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个庞大的火球滚动到不远处的河边,跳进去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跑过去一看,那个东西跳进河里,火很快就灭了,它爬到对面的岸边,竟然是一只肥的像猪一样大的黄鼠狼,它目光阴冷的看了一眼陈庆有,很快就不见了。 他妈的!竟然跑了一只大个的,陈庆有恨得咬牙切齿的直跺脚。回去修坟,从里面挖掘出来好几个已经烧的焦黑的黄鼠狼,他很是解恨,踢了一脚,把它们都扔到远远的臭水沟里去了。 修好坟,磕了几个头,离开这里了,临走时,为了泄愤,他拿回家一只死黄鼠狼,扒皮了,把它挂在墙上。他老婆听完,顿时目瞪口呆,上上下下打量他,看他毫发未损,方安心,很是憎恨黄鼠狼,用她那河东狮吼的大嗓门,对着墙上的黄鼠狼皮骂了一顿。 陈庆有想着老子的坟墓被黄鼠狼糟蹋,还咬坏了他的尸骨,恨意滔天,把家里的刀挨个磨一遍,磨铮亮,非常锋利,想着和黄鼠狼不共戴天,见之,必杀之。 我听完,一惊,心里一紧,这小子比我还狠,是个狠人。我问他,杀黄鼠狼时,是不是把一只黄鼠狼砍成两截了,他一惊,诧异望着我,“嗯哪呗,你怎么知道?你不知道,当时,特别解恨。”他恨恨的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问他:“那个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老黄鼠狼,是不是白胡子,红眼睛。”他挠挠头,想了想,说:“是的,神了,你怎么知道的?他崇拜的看着我。 第139章 偷鸭贼 我看看墙上挂的黄鼠皮说:“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么多坟墓,黄鼠狼为啥单单挑家的作祟?”陈庆有一惊,懵懵看着我,“黄皮子就是一个畜牲,哪有什么理由。” “不对,这是有原因的,我在家扶乩请神了,看到了,这都是因果,你爷爷活着时,在山上放牛时,遇到一个黄鼠狼讨封,问他像不像人?你爷爷胆子大,也不害怕,笑着说我看你他吗就是一个驴粪蛋,一棍子把它腿打瘸了,黄鼠狼一瘸一拐的跑了。 此后,黄鼠狼想报复他,没想到,没等黄鼠狼报复他,你爷爷就得病死了。黄鼠狼这畜牲心眼小,他虽死了,可黄鼠狼不甘心,也没放他后代,去你家作祟,咬死鸡,向你家挑衅,附在你妈身上作祟,你爸急了,拿烧火棍戳它,又把它打死了,就这样,你家和黄鼠狼一代代纠缠不清。实话告诉你,你的孩子,就是那个黄鼠狼托生的,你家孩子额头是不是有块黑胎记?这就是当年你爸用烧火棍戳的,接下来,你家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陈庆有一惊,半信半疑看着我,不屑一顾的说:“哪有那么邪门,村里人打死黄鼠狼的还少吗?俺二叔当年在地里挖排水沟时,打死一只黄鼠狼,也没见它报复,你看他现在身体硬朗着呢。” 我苦笑着摇摇头,严肃认真的说:“陈大哥,我不多说了,你以后一定要小心,别再杀黄鼠狼了,那玩意真惹不起啊!”我本来怕吓到他两口子,不想说老跑头的事,可看到他不信邪,只好把经过告诉他们,问他认识这个老头吗? 陈庆有一惊,挠挠秃脑袋,摇摇头,说,“咱们这个村子虽然偏僻,但周围村子的村民大多都混个脸熟,有人说认识我,不很正常嘛,有啥奇怪的。” 我看他油盐不进,有点生气了,叹口气说,“那个老头肯定是黄皮子,是个成了精的,你杀了他的儿子,他要报复了,所以才过来劝你,不要再杀黄鼠狼了,以后你要小心了。” 其实,我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巴不得他把所有的黄鼠狼都杀光了才好,为我爸报仇,可黄鼠狼这个畜生很厉害,凶残,我可是领教过的,所以,我虽然特别憎恨这个犊子玩意,可不想看着再有人被它害了。” 我说完,原以为,他害怕了,没想到他冷哼一声,不屑的说,“不就是一个畜生嘛,哪有那么邪门,我那天杀了好几个,到现在也没见它报复,我到要看看,他是怎么报复我的,来一个,杀一个,不行就连窝端。我爸的棺材被这些畜生糟蹋成那样,毁了一副好棺材不说,我爸的灵魂在地下也不宁,过一段日子,我还要赚钱给我爸再买个棺材,重新安葬,他太惨了!我恨死这个犊子玩意了,跟它没完。”他的眼睛冒火。 完!我算是白浪费唾沫星子了,算我白说了,我火腾的上来了,站起来走了,很是生气,这个大忽悠,真是个倔驴!很是担心,但又无可奈何。 过了一段日子,我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陈庆有不放心他刚修好的坟墓,扛着镐头来到他爸坟墓前一看,坟墓好好的没有塌陷,松口气,待了会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听到草丛里悉悉索索的声音 ,一愣,蹑手蹑脚,屏气凝神的蹲下身子,轻轻拨开草一看,原来是个很小的黄鼠狼,它长的小小的,萌萌的歪着头,好奇的看着他,一点也不害怕。 看到黄鼠狼,他想着老子被破坏的棺材,血直往上涌,火腾的上来了,一镐头下去,小黄鼠狼立时毙命,血肉模糊,他一脚像踢足球一样,把它踢飞,“去你吗的吧!”很是解气。 回家跟他老婆一说,他老婆刘红霞也很解恨,晚上,他特意喝了一点酒,很快就睡过去了。 午夜时,他老婆刘红霞在睡梦中忽然听到有动静,吓得瑟瑟发抖,去推身边的丈夫陈庆有,陈庆有是个觉大的人,睡觉死,要是再喝点酒更完了,此时,鼾声如雷,刘红霞怎么晃都不醒,嘴角淌着哈喇子。 厨房动静很大,刘红霞更害怕了,情急之下,对着他又掐又拧的,把他大腿根都拧红了,他也没醒,刘红霞又怕又气又急,眼泪出来了。 怕家里来贼,只好壮着胆子,拿着一个棍子战战兢兢的出去,蹑手蹑脚,屏气凝神的来到厨房门口一看,差点喊出声来,厨房里有好几只黄鼠狼正作妖呢,碗柜大开着,里面的盘子碗都碎了一地,几个黄鼠狼上蹿下跳的,样子骇人。 刘红霞吓的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赶紧跑回去,对着丈夫陈庆有大喊大叫的,可他像个死猪一样睡的正香,刘红霞急了,灵机一动,捏住他的鼻子,这一招好使,陈庆有憋住了,醒过来,跟老婆急了,大吼一声:“死娘们!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干什么玩意?” 听完,怒了,瞪着眼睛,抄起棍子,来到厨房一看,那来的黄鼠狼,碎了一地的盘子碗,那可都是花钱买的啊!很是心疼,快气死了,拿着棍子在院子里,外面找了两个多小时,一只黄鼠狼没看到,快气死了,一夜未眠,发誓把黄鼠狼都杀光。 第二天早上,他吃完饭,就迫不及待的出去,在野外,还有他爸坟墓旁边下了夹子,回家了。 晚上,不敢睡了,让老婆先睡,他不敢喝酒了,拿着一把锋利的菜刀等着黄鼠狼来,恨得咬牙切齿的。 可他一连熬了几天晚上,眼睛熬的像兔子似的通红,黄鼠狼没来,而且,他下的夹子,也没有成果,一只黄鼠狼没有,这黄鼠狼太他妈狡猾了!气的直跺脚吗,可又无可奈何。 刘红霞劝他睡吧,再熬,身体扛不住了,他晚上熬夜,白天干活,实在是困得受不了了,睡了。 他睡了,可他老婆刘红霞不敢睡了,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直烙饼,睡不着,屏气凝息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很是寂静,一直都没有动静,熬到半夜,她困倦的睡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睡梦中,隐隐约约的听到鸭子叫,她为了给孩子解馋,补充营养,特意养了有十几只鸭子,都长大了,已经下蛋了,一天能捡好几个鸭蛋,她特别宝贝这些鸭子,以为来了偷鸭子的贼,心急如焚的摇晃着旁边的陈庆有,可此时的陈庆有,又像死猪一样睡的正香,鼾声如雷,时而响起一声莫名其妙的梦话。 刘红霞又故技重施,捏他鼻子,可他睁开眼,骂骂咧咧的翻个身,又睡了,刘红霞欲哭无泪。 第140章 小人 她叹口气,只好自己起来,和上次一样,战战兢兢的拿着一根棍子出去,蹑手蹑脚的来到鸭棚子前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吓得瑟瑟发抖。 几个黄鼠狼正龇牙咧嘴的凶恶的撕咬鸭子,鸭毛满天飞,地上到处都是鸭毛,其中一只硕大的黄鼠狼骑在一只鸭子身上,鸭子惊慌失措的嘎嘎嘎叫着奔跑,情景骇人。十几只鸭子已经死了一大半了。刘红霞又惊又怕又心疼,不敢进去,狂跑回去,看着熟睡中的丈夫快气死了,情急之下,拿起锅盖,来到跟前,举起棍子,对着他耳朵砰砰砰敲锅盖,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声音刺耳。 陈庆有终于被惊醒了,这要是平时,他非得把老婆暴揍一顿,刚要发火,可他睡眼惺忪的看到老婆浑身哆嗦,流着眼泪,指着外面,吓的说不出来话了,一惊,拿着棍子出去,可和上次一样,黄鼠狼没影了,鸭棚里血迹斑斑的,到处都是死鸭子,鸭毛,很多鸭子的身子被掏空了,鸭肠子都出来了,鸭棚里一片狼藉,血腥味浓重。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的养了几个月的鸭子,一会功夫,被被黄鼠狼糟蹋了,陈庆有心疼死了,欲哭无泪,气的浑身颤抖,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吼,“黄鼠狼,你这个畜生,老子跟你没完,你给我等着。”啪的一声,把棍子掰折了。 刘红霞目睹此景,瘫坐地上,拍着大腿哭起来,“我的妈呀!这让我们怎么活啊!黄鼠狼你个挨千刀的,太祸害人了。”两口子气的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刚亮,陈庆有就拿着一把斧头上山了,看看他放夹子的地方,有没有夹到这个畜生,又失望了,一只都没有,他老子的坟墓好好的,他真怕坟墓再塌陷了,他像疯了一样,在野外找了好几个小时,累的满脸大汗,气喘吁吁的,,快崩溃了,骂骂咧咧的只好回去了。 晚上,他急了,让老婆先睡,他要等,一直等到黄鼠狼出现,他就不信了,抓不着它。可他是个人,不是神,雄心斗志的熬了几天晚上,快挺不住了,站着都能睡着了。 他老婆刘红霞心疼了,叹口气说:“咱们惹不起,躲吧。” “躲?去哪躲,靠!我就不信整不了一个畜生。”他倔脾气上来了,不搬家。他老婆也没辙,只好听他的。 没想到,他来劲了,接下来,黄鼠狼却不来了,日子终于消停下来,虽然日子安静下来了,可陈庆有已经和黄鼠狼结仇了,他去地里干活,走路,去河里洗澡,都会寻找黄鼠狼。 有一天傍晚时分,陈庆有扛着锄头从地里回家,急匆匆走在路上,忽然从草丛里窜出来一只几尺长的黄鼠狼,突然像人一样站立起来,目光炯炯的瞪视他,猝不及防的陈庆有一惊,刚要打它,黄鼠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到他头上啮咬他。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陈庆有疯狂的打它,那个黄鼠狼很狡猾,打不到它,此时,黄鼠狼忽然叫了一声,顷刻间,黄鼠狼成群而来,一起围攻撕咬他,这个时候,好虎架不住群狼,陈庆有已经没有招架之力,大声呼救。 几个村民听到声音,过来把他救了。他伤痕累累的,回家就发烧了,刘红霞吓的赶紧请来王大夫给他疗伤,总算是捡回来一条命,躺在炕上养了一个多月,这个期间,黄鼠狼子再没有出现。 伤愈后,陈庆有对黄鼠狼恨得咬牙切齿的,可不敢造次了,憋着着一股气,来日方长,慢慢来,早晚把它们连窝端。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快到中秋节了,这天晚上,两口子吃晚饭时,陈庆有看到桌上有花生米,又整点酒喝。 过了会,他喝多了,趴在桌上睡过去,刘红霞把搀扶进去,收拾收拾,也躺下睡了。 过了会,陈庆有的酒劲上来了,醒了,阿哕阿哕的要吐,刘红霞赶紧拿来一个泔水桶接着,泔水桶又馊又臭,陈庆有闻到这股味,立刻就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也精神多了。 刘红霞给他擦擦嘴,漱漱口,吐完,陈庆有也不困了。 刘红霞端着那些呕吐物想倒到茅房去,此时,大地亮如白昼,回来的路上,她忽然看到一个一尺多高,身着白衣,戴着红围巾的小人徐徐走过来…… 吓得大叫一声,砰的一声,泔水桶掉在地上,一声巨响,陈庆有听到声音,极快抄起一把菜刀跑过来,那个小人刚要跑,陈庆有看到它一惊。狠狠砍去,鲜血四溅,小人倒地,陈庆有壮着胆子,蹲下身子一看,惊愕的张大嘴,哪是什么小人,原来是一只硕大的黄鼠狼,头上盖着一张红纸,身上是一块白布,已经死了。 两口子这回真怕了,知道这个黄鼠狼成精的,赶紧把它埋了,回到屋里,两口子想着刚才恐怖的一幕,心有余悸的睡不着,一直到深夜,陈庆有睡过去了。 可刘红霞不敢睡,越想越怕,此时,本就提心吊胆的她,忽然听到一声巨响,好像是从墙外扔进来石头瓦片的声音,她战战兢兢的起来,拿着手电筒出去,院子里什么也没有,松口气,回去了,以为自己吓的出现了幻觉 了。 她回去把灯吹灭了,上炕刚躺下来,没等睡着,忽然看到一张大白脸出现在窗户上,和窗户一样大,趴在窗户上一动不动,样子恐怖惊悚,吓的肝胆欲裂,大喊大叫的。 而此时的陈庆有又睡的死沉,时而梦呓一声,吓的极度恐惧的刘红霞大叫一声,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陈庆有醒来,天已大亮了,看到老婆还赖在炕上不起来,气哼哼的说:“懒婆娘,该起来做饭了,吃完饭,我还要去地里干活呢,你今天回娘家把孩子接回来吧,我都想孩子了。”可他老婆一动不动的,睡的死沉,但眼睛半睁着,样子有点吓人。 陈庆有一惊,赶紧摸摸她身上,滚烫,发烧了,赶紧爬起来烧水,给她灌进去一片安乃近退烧药,可吃下药很久了,她还没有醒过来。他叹口气,自己去厨房做了一锅粥。招呼老婆起来吃饭,可刘红霞还是没有醒过来,这个时候,他有点怕了,赶紧去请大夫,一只脚刚迈过门槛,“唉呀妈呀!”他老婆醒过来了。 第141章 鬼压床 他赶紧过去,他老婆刘红霞睁开眼睛,惊恐万状的四下巡视,继而嗷嗷嗷哭起来。“你这个臭婆娘!咋啦?身体不舒服吗?”他用手去摸摸头,不烫了,烧退了,松口气。 刘红霞哭着说:“”你这个没良心的,睡觉像死猪,我昨晚快吓死了,你都不知道,我这是活过来了,要是死了,是不是就合你意了,我死了,你再找一个,整天看我不顺眼,是不是盼着我死。” “你这个臭娘们,说的什么混账话,我每天累死累活的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和咱家那个兔崽子,白天累的要死,晚上当然睡觉死了,你刚才到底是咋啦?叫不醒了,是不是魇着了?” 魇着了,医学上叫梦魇,俗称噩梦,指的是一种恐怖不安或者焦虑为特征的梦境体验。民间叫鬼压床,觉的这是鬼魂来到了床上,压住人的身体,使其无法动弹,无法呼吸,经历过的人都有这样的感觉,就是自己明明已经醒了,但就是睁不开眼睛,身子非常非常的累,四肢僵硬,动弹不得,这种感觉非常恐怖!这个时候,要是有人呼你一个嘴巴子,你还得感谢那个人的。据说睡觉前,在床上放点艾草或者苍耳就没事。 刘红霞停止哭声,气哼哼的说,“我这么胖,这体格子比你都壮实,都比你有阳气,什么鬼魂敢上我的身。”心有余悸的告诉他经过。 什么?陈庆有一听炸了,黄鼠狼这畜生看来还真的凶残,太残暴了!它这是要赶尽杀绝啊!他恨的脸都扭曲了,紧紧握着拳头。 “它不会害咱家孩子吧!”刘红霞忽然想起了孩子,心里一紧。 “你没听孙婆子说嘛,那个兔崽子,是指望不上了,他是黄鼠狼托生的,就是来害咱们的,他的同类怎会害他,作孽啊!还是让他在他姥姥家待着吧,咱也省心了,你说咱们怎么这么倒霉!话说黄鼠狼这个畜生是凶残,只有把它们都杀绝了,咱家才有好日子过,他恶狠狠的说,眼冒凶光。 去厨房给老婆做了一晚姜汤,喂她喝下去,刘红霞喝着姜汤,心里热乎乎的,这么多年,他男人可是头一次喂她吃东西。 过了几天,刘红霞好多了,两口气刚过几天消停日子,又有怪事了。 有一天晚上,陈庆有睡了,刘红霞正在昏暗的油灯下纳鞋底,“陈庆有在吗?”外面忽然响起一声尖细的声音。刘红霞一愣,赶紧问道:“谁呀?”外面没了动静,很是奇怪,在农村,谁家有红白喜事,村民们都互相帮忙,半夜有老人离世了,来家里找帮忙是常事,她停下手里的活,想着会是谁呢。 第二天早上,刘红霞问陈庆有,“这几天我也没出去,村里是不是有什么红白喜事啊。” 陈庆有笑着说,“没听说啊,只听说王大夫的儿子订婚了,瞅这架势,结婚也快。” “啊!那咱家又少不了随份子钱了,眼看着再过几个月,又要过年了,还要花钱,俺爸也快过六十大寿了,黄皮子糟蹋那些盘子碗的白瞎了,现在就剩下几个豁口的碗对付吃饭,过几天你去集市上,再买几个碗,愁死了!哪哪都花钱,也不知道今年收成咋样……。” “行了,行了,磨磨唧唧的烦死了,”陈庆有不耐烦的打断她,咳嗽一声又问她,“你咋想起问这些事了呢?” 这时候,刘红霞才想起昨晚的事,看着他说:“昨晚我听外面有人问你在家吗?以为谁家有事找你帮忙……。” “那你问没问是谁?”陈庆有打断她。 “问了,可没动静了。” 陈庆有想了想说:“是不是王大夫呢?我出去溜达溜达,看看是不是他叫我帮忙,乡里乡亲的得互相帮助,人家可没少帮咱家。”他说完,出去了。 刘红霞看看墙上的钟表快晌午了,赶紧抱了一捆苞米杆子准备做午饭了,她刚把饭菜做好,陈庆有回来了,刘红霞解下围裙迎上去,“他爸,是谁啊?” 陈庆有黑着脸说,“你昨晚真听清楚了,有人叫我。” “嗯呢,咋啦?” “那就怪了,没人找我啊,到底谁呢?”他自言自语的说。 “好了,好了,要是谁家真有事,还会来找帮忙的,赶紧的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刘红霞手脚麻利的把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端上来,心里也纳闷,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几天后,忘了这事,陈庆有老丈人的大寿之日快到了,他的小舅子刘二要大办寿宴,陈庆有知道,小舅子要面子,这几年装大头,出手阔绰,没少随礼,农村就这样,很多事都随礼。前几天,村里有个养猪的村民,家里下了十二个小猪仔,一家人乐坏了,还摆了酒席,刘二也去随礼了,这次趁着老爷子过大寿,他想捞回来。 他是姑爷,可不能丢脸,可家里没有几个钱了,狠狠心,把准备过年再卖的肥猪卖了。 老丈人住的不远,就在邻村,他老婆因为有钱了,很是高兴,两口子屁颠屁颠的直奔邻村而去。 到了那里,他家已经来了很多人,七大姑八大姨的,村里的杀猪匠刚杀完猪,正坐在凳子上悠哉悠哉的喝茶水,老娘们们笑呵呵的帮忙摘猪肠,切肉,择菜,炒菜,很是热闹。 他的小舅子刘二喜笑颜开的挨个发烟,看到他递过来的红包,一愣,打开看看,继而,乐的嘴都合不上了。他们的孩子二蛋正在门口和几个小孩子玩泥巴,看到他们,像没看到他们俩一样,兴致勃勃的玩泥巴,身上,脸上脏兮兮的,刘红霞赶紧把他拽进去,给他洗洗脸,换了一身衣服,陈庆有贱兮兮的去亲二蛋,被二蛋嫌弃的推开了。 不大会,就开席了,老爷子看到来了这么多人,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酒桌上,人们推杯换盏的吃喝尽兴,陈庆有和老婆很久没有吃肉了,他看着那个肘子,眼睛冒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很是尽兴。 不大会,人们都喝多了,丑态百出,一个个醉眼朦胧的赤膊猜拳划令,大着嗓门胡咧咧,别提多热闹了。一直吃喝到傍晚时分,天快黑了,人们恋恋不舍的陆续离去。 刘红霞送走他们,这才发现,怎么没看到自己的男人陈庆有呢,要出去找,二蛋忽然抱住她的大腿,口中喊着妈妈,非要她陪他玩,刘红霞稀罕儿子,高兴的陪他玩,她刚喝点酒,满脸通红,很是兴奋,像个孩子一样和二蛋玩起来。 她爸和她弟弟都喝大了,都躺下睡觉了。 过了会,刘红霞看到自己的男人陈庆有还是没回来,家里没有,以为他送哪个亲戚,被人拉家里唠嗑去了。可过了会,还没有回来,刘红霞心里有点闹心,出去寻找,刚出去,就看到很多人惊慌失措的往北边跑,出什么事了?她心里一紧,也跟着人流过去。 第142章 吊死的人 来到北边山坡子上,远远看到一棵高大的杨树上挂着一个东西,人们跑到跟前才发现,这个东西,竟然是一个人,三四十米高的杨树上竟然挂着一个人,周围哇哇哇围着乌央乌央的老鸦子,人们都吓得变了脸。 “我的妈呀,这是谁啊?想不开了。” “赶紧通知村长,看看村里少了谁,看样子,是个男的。” “家里人知道了,该多难过!真是作孽啊!” “这也太诡异了!这么高,他是怎么爬上去的?” “嗯呢呗,太蹊跷了,旁边那么多矮树,他为啥爬到这么高的树上上吊。” 人们议论纷纷的。 这时候,天已经有点蒙蒙黑了,人们心惊胆战的仰头看着,七嘴八舌的揣测着是谁家人。 人群里的刘红霞更不淡定了,她忽然想起什么,心里咯噔一下,变了脸,心跳加快,犹如疯了一样冲过去,仰头看着,迫切的想知道,杨树上挂着的这个人是谁?因为太高了,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树上挂的是个人。 刘红霞心急如焚,她巡视一番,人群里没有她男人陈庆有,急的快哭了。 人们明明知道吊的这么高,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但血气方刚的男人们准备救人了,有人爬到树上,吓得差点掉下去,惊惧的发现,是这个村里的姑爷陈庆有,诡异的是,他竟然被挂在树梢上,树梢很细,他挂在上面,微微颤动着,但却掉不下去,情景让人毛骨悚然。 而此时的刘红霞,已经快崩溃了,她仰头大呼着问他是谁?树上的那个人心里很难过,心情沉重,只好告诉她,是陈庆有。刘红霞一听,傻了,继而瘫软在地,悲痛欲绝,凄厉瘆人的拍着大腿大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的。 村民们一听都傻了,潸然泪下,几个老娘们好言好语的抚慰她。 “怎么回事?刘家老爷子大寿之日,姑爷怎么死了?是不是和刘家人闹别扭了,姑爷想不开就……。” “大寿的日子,出这样的事,不吉利啊!” 人们交头接耳,神秘兮兮的,小声议论纷纷的,刘红霞哭的死去活来的。 而树上的那个人,因为害怕,身子哆嗦着,他根本就够不到树上的人,吓的脸煞白,屁滚尿流的,呲溜呲溜下了树。树下的几个老爷们看到他下来,争先恐后的问他怎么回事?那个人哭丧着脸说,“太吓人了,他是刘家的姑爷陈庆有,怎么就想不开了呢?他挂在树梢上,根本就够不着,太高了,看样子,人早就不行了。” “那怎么办?赶紧去通知刘家人。” “还是告诉刘二吧,别惊动刘老爷子了,年纪大了受不了,慢慢再告诉他。” 不大会,喝醉酒,迷迷糊糊睡过去的刘二被人叫过来,听到自己姐夫没了,当时就是傻了,仰头呆呆看着,继而嚎起来,一个老爷们,哭的稀里哗啦的,姐弟俩抱头痛哭,人们都抹着眼泪,好言好语的抚慰他们。 这时候,村长来了,村长年纪不大,只有四十多岁,看到这一幕,也惊呆了,脸色大变,半晌,回过神来,叹口气,红着眼睛,清清嗓子对人们说,“人都没了,放下来太难了,只好割掉树枝,他自行掉下来。”问刘红霞同意吗? 而此时的刘红霞,已经近乎疯了,披头散发的,甩了一把大鼻涕,竟然给村长跪下来,咚咚咚磕头,说他男人没死,还活着,求他救救自己的男人。 村长眼睛湿润了,苦口婆心的劝她节哀,让人取来据,有人爬到树上,把树梢锯掉了,砰的一声巨响,树上的人摔在地上,人们惊叫一声,吓的躲得远远的。 刘红霞满脸泪水扑过去,自己的男人最熟悉,她一眼就看出来,正是自己的男人陈庆有,凄厉的哀嚎一声,晕死过去了。 刘二哭着把她抱走了,剩下的一行人守着尸体,等着刘二回来拿主意。 不大会,刘二回来,和村长商量一下,横死的人不能回家,打算买一副棺材,把他入殓,送回村里的乱葬岗埋了。 没想到,几个人用破席子刚把尸体抬着走了一段路,刘红霞披头散发的追上来,满脸泪痕,红着眼睛凄厉的大喊,“你们要干啥?我要我的男人回家。”她因为受了打击,已经快疯了,他的孩子二蛋也不哭,也不害怕,漠然看着,像看别人家的事一样。 刘二红着眼睛吼道:“姐,你是不是疯了,醒醒吧,陈庆有死了,是横死的,你听明白没有,横死的人,是不能回家的,要不然,会出事的,再说,你把他带回家,村里人能答应吗?抬他回去,要路过人家的村口,还要走巷子的,别人会认为不吉利,为村里带来晦气的!你要引起众怒吗?找骂嘛!要是那样,你带着二蛋,还能在坟冢村待下去吗?” “他是那男人,俺说了算,把他抬回家,眼不然,我就死给你们看。”刘红霞歇斯底里吼叫着。众人惊呆了,面面相觑。 “不信是吧……。”刘红霞忽然向一棵大树撞去……幸好有个人眼疾手快,把她拦住。 刘二深知自己的姐姐是个烈性子,说到做到。深深叹口气,对村长说:“叔,由她去吧。”村长张张嘴,叹口气,又把话咽下去了,摆摆手。 几个人把用破席子包裹的尸体抬起来,直奔坟冢村而去…… 坟冢村人包括我知道后,都惊呆了,继而怒了,村里人活到几十年,头一次遇到把横死的人往家抬的,太不吉利了。 “陈庆有咋死了?” “听说死的很诡异,吊死的那棵树老高了,他吊在树梢上。” “哎呀妈呀!那么细的树稍,他是怎么上去的?” “这小子啥事想不开吊死了,可惜了这个岁数!唉!” “听说他老婆要把他带回家,那咱们村不遭殃了嘛!” “嗯哪呗,坚决不行。” 人们义愤填膺,群情激昂的大声附和着。汉子们拿着棍棒,镐头,拦在村口,虎视眈眈的看着迎面而来的刘红霞一行人。 刘二和抬尸体的人一惊,不由自主的停下来,可不敢把尸体放下来,有人找来一截木头,让尸体不落地。 刘红霞哭着求他们放路,可人们红着眼睛不答应,刘红霞忽然跪下来咚咚咚磕头,求他们放路。 人们愤怒至极的不答应,七嘴八舌的指责她,有的老娘们向尸体吐唾沫,骂骂咧咧的。 刘红霞晃晃悠悠站起来,凄然一笑说:“我男人刚死,你们就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既然不放路,那我们就死给你们看,她忽然极快抱起二蛋,又一次向大树撞去……“啊!“”有人吓的惊叫一声,她被人们拦住,只好放行了。刘红霞又把二蛋按在地上,给他们磕头。 回到家里,抬着陈庆有的人们都回去了,因为他家这件事,除了几个亲戚,坟冢村的村民人们都没人去帮忙。 刘红霞擦擦眼泪,不哭了,淡定的自己一个人去棺材铺定棺材 ,买寿衣,不用他人插手,自己都做了。 刘二看姐姐神色不对,怕她想不开,哭着劝她想开点,节哀顺变,问她,好好的,姐夫怎会想不开自杀了,两口子是不是干仗了? 刘红霞喃喃自语的喊着,“你死了……我怎么办?……怎么办?”一遍遍重复着。 把刘二听的云里雾里的,他知道姐姐脾气不好,经常跟姐夫河东狮吼,而陈庆有也是个火爆脾气,粘火就着。这两口子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经常干仗,可干归干,两个人感情很好,已经打打闹闹十年了,前几年,一直都没有孩子,好不容易才有了二蛋,这日子刚好起来,陈庆有怎么自杀了呢? 第143章 灵堂惊魂 他劝姐姐别停尸三天了,他是横死的,本就不能回家,既然已经这样了,赶紧入殓埋了吧。 刘红霞一听,冷着脸骂上了,你个没良心的,说的什么狗屁话,你姐夫活着时,对你不错吧,帮忙干了多少活,你盖房子,娶媳妇,他又出钱又出力的,你都忘了吧!他死了,你怎么这样说他。我不管什么破风俗,破规矩,俺只知道他是俺男人,死了不能草草下葬。”说完,再不理他,披麻戴孝的跪在地上守灵,按着二蛋给他爸磕头。 我站在那里,默默看着,不知为何,很是佩服她,心里很是难过,想着这陈庆有要是不那么倔犟,不再残忍的杀黄鼠狼,怎会死的很惨,他死了,老婆孩子以后怎么活,在心里叹息。 按照规矩,村里有人死了,不管年轻还是老的,正常死亡,还是横死的,都会找我过去看坟地,做一场超度亡灵的法事,可刘红霞看到我,并没有和别人一样,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找我看看,犹如没有看到我一样,跪在地上守灵,一动不动。 我小心翼翼的过去劝她节哀,她只是点点头,一句话没有,看出来,她男人死了,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的几个亲戚都脸色不好,尤其是一个家族里的人,陈庆有死了,他们也难过,可他们忌讳的是,陈庆有是个横死之身,横死的人,是不能回家的,这是多年的风俗,规矩,可是到这个份上,几个人只能忍了,但心里很是膈应。 我随了份子钱,可怜他们孤儿寡母的,我多随了一些钱,这样心里好受点。我主动留下来守灵,虽然也从心里膈应,可人心都是肉长的,看着陈庆有的遗像,他的目光阴仄仄的看着我,不知为何,觉得怪怪的,想着他是横死的人,本来就让人害怕,我努力不看他的遗像。 刘红霞跪着一动不动,从后面看,像个雕像一样,二蛋被一个老娘们哄着去睡了。她端了一碗粥过来。劝刘红霞吃饭,可刘红霞摆摆手,老娘红着眼睛,叹口气把碗端走了。 她家几个亲戚,除了他弟弟刘二,几个人打牌消磨时间,我和他弟弟呆呆坐着,一句话不说。 后半夜,刘红霞一直默默跪着,一动不动,他的弟弟刘二困的东摇西晃的。 我没有困意,心潮澎湃,总觉得陈庆有死的诡异蹊跷,没有那么简单,听人说,那棵杨树大概有三四十米高,他是被挂在树梢上吊死的,树梢很细,竟然能经得住他沉重的身子,关键是杨树那么高,就是他能爬上去,那么细的树梢他是怎么上去的? 最关键的是,这个山坡他老丈人家不远,山坡上有很多树,高矮都有,他为啥选择了一棵最高的杨树上吊,让人百思不解。 据我了解,他们两口子虽然三天两头的总吵架,可感情很好,你疼我,我疼你的,谁也离不开谁。而且,自从有了儿子二蛋,陈庆有干劲十足,干起活来不觉得累,走路都是哼着小曲,心情不错,怎会自杀? 而且,他在村里人缘不错,没听说和谁有矛盾,不会有人害他,就是有人害他,这样的杀人方式,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这事太诡异了。我越想越纳闷,忽然想到了什么,黄鼠狼,难道是这个畜牲干的,想到这里,心里一惊,可又一想,也不可能的事,陈庆有那么沉重的一个人,黄鼠狼再厉害,能作祟,它也是个畜牲,怎么把他挂到树上? 我想的脑瓜仁子疼,心里想着,这要是祖师爷和刘瞎子在该多好啊!想到这里,我狠狠拍了一下脑袋,死性不改,遇事又依赖人,决定自己弄个明白,可我不是侦探,脑袋不聪明,想查明陈庆有的死因太难了。 我正胡思乱想的,忽然听到咯吱咯吱咯吱咯吱的声音,沉闷的声音从地下发出来的,一惊,站起来,所有人都听到声音,打牌的停下来,面面相觑,刘红霞的身子晃悠一下,正迷糊的刘二也精神了,睁开眼睛懵懵看着,此时,声音没了。 “什么情况?刚才什么声音?” “应该是耗子吧。” “咱们可别光顾着打牌,注意着点,别让猫啊狗啊的进来,要是诈尸,可坏了!” 打牌的几个人嘀嘀咕咕的说,接着吵吵巴火的打牌。 刘二似乎害怕了,把姐姐刘红霞搀扶起来,刘红霞跪的时间太长了,起不来了,身子直打晃,刘二急了,急头白脸的说:“你睡会吧,这样下去,身体垮了,二蛋怎么办?你看着点二蛋吧,我姐夫横死的,万一再去稀罕二蛋,可就坏了!” 听他一说,刘红霞像是如梦方醒的样子,被他搀扶进去了。看到熟睡中的二蛋,刘红霞趴在他旁边,泪水成河。 刘二叹息着出去了,他回到灵堂,瞥我一眼,,我刚想和他唠唠嗑,他向我点点头,坐到自己座位上,继续打盹。 我把话咽下去了,毕竟跟他不熟,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想着我应该回去扶乩占卜,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想到这里,我刚想跟他们打个招呼,要回去了,可刚站起来,咯吱咯吱……咯吱咯吱……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声音在这个诡异的灵堂里,让人毛骨悚然。 “真是耗子啊!耗子进棺材里了,要是那样,可就坏了。” “不会诈尸吧。” 有人声音颤抖着说。 几个打牌的都停下来,心惊胆战的伸长脖子看着棺材,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架势,刘二腾的站起来,身子微微颤栗着,呆呆看着棺材。 我是个看事的,对于这些事,经历多了,已经习惯了,不害怕了,可心里有点慌慌的,祖师爷说的遇事要稳,我还是没有做到。这时候,屋里气氛诡异,庞大的黑漆棺材看着死气沉沉,阴森森的,寒气逼人。此时,一股阴风刮进来,长明灯忽然灭了,“点脑头火”(棺材头部点的油灯)也灭了,砰的一声,遗像掉下来了。“啊!”有胆小的人惊叫一声,跑出去了。刘二也吓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跑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陈庆有的堂哥陈老四,还有他的儿子陈小根和我三个人。 第144章 谁打的我 此时,屋里一片漆黑,这时候,那父子俩吓的身子微微颤栗着,看出来,他们也是硬着头皮留下来的,怕灵堂没人真诈尸了,全村人都遭殃。 “这小有(陈庆有小名)真是作孽!自己吊死了,死了,死了。还不让人消停。” “这还不是怨俺婶(刘红霞)人是横死的,非要作,把人抬家来,这可是大戒啊!就知道要出事。” “你个乌鸦嘴,别说了,要真出点事,咱们家在村里乍浑,你看好吧,村里人因为这事肺都快气炸了,憋着气呢,接下来,咱家日子难过喽!唉!” “有叔真是的,活着跟咱家不对付,死了,咱家跟着倒霉……。” 啪啪啪……啪啪啪……黑暗中忽然传来啪啪啪的声音。 “哎呀妈呀!爸你打我干哈?”小根揉着自己的脸,带着哭腔说。 “我……我没打你啊!”陈老四嘴唇颤栗着说。 我赶紧掏出打火机,啪,点着一根蜡烛。昏暗的灯光下,小根委屈的揉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忽然变了脸,惊恐不安,结结巴巴的说,“那……谁打的我?”此话一说,我忽然后背生出寒意,打个寒颤,啊!陈老四脸变得煞白,身子颤抖着,我们齐刷刷看着屋里那口死气沉沉的棺材。咯吱咯吱……那个恐怖声音又响起来了。“我的妈呀!有鬼啊!”小根惊叫一声跑出去了。 陈老四浑身颤抖,忍着恐惧没有跑,这到底是耗子,还是诈尸了,他吓的说话不利索了,惊恐不安的看着我。 此时的我,也他妈害怕了,我看着地上的遗像,感觉遗像上那双眼睛阴仄仄的看着我,后背发凉。此时,声音又没了,咱们过去看看,我鼓起勇气,尽量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 几步路,我们俩走的畏畏缩缩的,屏住呼吸,这个时候,我真怕陈庆有忽然从棺材里冒出来。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我们走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挪,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和陈老四急促的喘息声,拿着蜡烛的手不听话的抖动着。 到了棺材跟前,因为过度紧张,我的手心里都是汗,举起蜡烛,踮起脚一看,啊!陈老四尖叫的声音响彻灵堂,跑出去了。棺材里的陈庆有竟然活了,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着我们,向我们诡异一笑,狡黠的样子,要多恐怖,有有多恐怖,啪,我手一松,蜡烛掉在地上,踉跄着出去了。 几个在院子里唠嗑的亲戚听到声音,看到我们都跑出来,也吓的跟着跑出来了。争先恐后的跑到外面,回头看看,陈庆有没有追过来,松口气,擦擦脸上的汗。 “我的妈呀!怎么回事啊?不会真的诈尸了吧。” “太吓人了,我刚才差点吓尿了!” “横死的人不能进家门,也不能进村里,这陈庆有的媳妇真是魔障了,愣是让回家,这下惹祸了吧。” “现在乍没动静了,接下来怎么办?” 几个人期待看着我。 我拼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转着,陈庆有的样子怪怪的,我也说不清那里不对劲,直觉告诉我,他已经不是陈庆有了,看他的样子,定是被邪祟上身了。这个时候,我他吗才发现,我过来的急,没有想到碰到这样的事,吃饭的家把什,那些驱邪驱鬼的法器没拿来,尤其是那个桃木剑。 我装出一副淡然如水的样子,问谁跟我进去看看?几个人面面相觑,摇摇头,啊啊……忽然响起渗人的声音,声音是从二蛋屋里传出来的,不好!我冲进去,几个人跟进来,屋里点着油灯,昏暗的灯光下,刘红霞倒在地上,看样子,是吓晕了,陈庆穿着寿衣,怀里紧紧搂着二蛋,诡异的是,二蛋不哭不闹,反而很顺从的配合他,一动不动,就像一个木偶人。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吓得浑身颤抖,倒吸一口凉气,后退几步,我看到陈庆有的手毛茸茸的,脑海里蹦出来三个字,黄鼠狼,妈拉个巴子的!又是它,看来,陈庆有就是它弄死的,此时的他,挑衅的看着我,红彤彤的眼睛发出阴冷的光。 我他妈有点慌了,我没带法器,怎么办?想起师父的话,越是危险的时候,越是要冷静,不能慌,更何况,他手里有人质,虽然这个人质是它老祖宗托生的。明明知道他不会轻易伤害二蛋,可我还是很担心他的安危,而且,躺在地上的刘红霞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这时候,要稳住他。 我装出一副对他恭恭敬敬的样子,笑着说:“陈大哥,你不要乱来,你说吧,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放了小娃娃,他可是你的孩子啊!” 别废话,被黄鼠狼附身的陈庆有寒光乍现,瞪视我,那个样子就像要吃了我,恶狠狠看着我说,“我跟你老帐没算完呢,今天新账老账一起算。”他的声音根本就不是陈庆有的声音,而是又尖又细的声音。 他妈的,这个畜生还真记仇,确实是人们说的一样心眼小,我为了救人质,把这口恶气生生吞下去,依然陪着笑脸说,“您说怎么才把二蛋放了。” 陈庆有忽然笑起来,样子骇人,笑够了,指着我说,“你也有怂的时候,平日的威风哪去了,我要吃鸡,还要喝酒。” 好的,我马上让人给你送过来,我清清嗓子,快去给陈大哥准备一只鸡,一壶酒,要快。”向聪明机灵的小根使个眼色,偷偷的做个动作。 这小子脑袋瓜子活跃,立刻跑出了,不大会,拿回来一个破旧布袋,手脚麻利的掏出来一只新杀的鸡,已经清洗洗干净,还有一壶五斤装的酒。陈庆有一看乐了,坐下来大吃大喝起来,还不忘看一眼地上的刘红霞,怀里的二蛋,诡异的是二蛋不但不怕他,脸上还有不易被人发现的诡异的笑,那种笑,根本不是一个六岁孩子该有的样子,特别的诡异。 他在大吃大喝,我们几个站在门口,除了我,剩下的几个人大气不敢喘,我能听到他们急促的喘息声,这黄大仙酒量不错,不大会,半壶酒已经进肚子了,此时的他眼睛更红了,醉眼朦胧,满意的打个饱嗝。 是时候了,我向小根使个眼色,小根迅速掏出破包里的宝贝,拿出打火机,这时候,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把二蛋抢过来,小根把鞭炮扔过去了。 第145章 谁在喊他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把已经喝的晕晕乎乎的陈庆有吓的身子一抖,跃起老高,轰然倒地,身上掉下来一只黄鼠狼,已经死了,看样子,是吓死的。几个人冲进去,惊惧的张大嘴,这只黄鼠狼肥的像头猪,但头很小,样子骇人。 “黄大仙!坏了,坏了,兔崽子你惹祸了!” 陈老四脸变的煞白,腿一软,小跟赶紧扶住。 看到这一幕,小根也傻眼了,满脸惊恐的看着,剩下的几个人都目瞪口呆看着,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候,被人紧紧拉着的二蛋忽然变得烦躁不安,仇视着小根,那眼神能杀人,我们几个大人看到他的样子,也是心里一颤,这就不是一个孩子的眼神,他看我们的样子,就像看仇人一样,看的我们心里直突突。 刘二也傻了,张大嘴看着,“哎呦!“”地上的刘红霞醒过来了。这个时候,我们才想起她来,如梦方醒的赶紧把她扶起来,她看到地上的陈庆有,凄厉哀嚎一声,嚎啕大哭起来,我们把她扶到炕上,问她刚才怎么回事? 仅仅一天的时间,胖乎乎的刘红霞瘦了很多,因为常年操劳,又不爱打扮的她,本来就比同龄人苍老,而今,变的更加苍老不堪,面色憔悴,眼睛红肿。 她一边哭,一边告诉我们经过。 刚才她因为跪的时间太长了,悲伤过度,身子瘫软,腿都不好使了,被弟弟刘二架着,让她休息一会,看着点孩子,怕陈庆有稀罕二蛋,再把他带走。 她看二蛋睡着了,心里有点纳闷,这个孩子是有点怪,和别的孩子不一样,自己的爹都死了,他竟然漠然看着,跟个没事人一样,让她 心寒,很是难过,安慰自己,他还是太小了,也可能是吓坏了,可想起接生婆说的话,心里一紧,身上冒寒气,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惊叫。 一惊,刚要起来,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他男人陈清庆穿着渗人的寿衣进来了,样子恐怖,过来抢孩子,她吓的肝胆欲裂,什么也不知道了。 说完,她心有余悸的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紧紧搂着孩子,那个架势,就像怕被谁抢走一样,喃喃自语的喊着:“别怕,有妈妈在,别怕,谁也别想抢走你……。” 我们默默看着,眼睛湿润了,我的心里酸酸的,陈庆有走了,剩下他们孤儿寡母的,怎么过,暗暗叹息。 刘二把经过告诉姐姐,一副很是自责的样子,因为事发之时,他吓跑了。 刘红霞精神恍惚,犹如没听到一样,我让刘二给她倒了一杯水,众人把陈庆有的尸体放进棺材里,重新点上长明灯,脑头灯,把遗像挂上,把那个黄鼠狼埋了。 几个人把死黄鼠狼拿出去埋的时候,二蛋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冒着寒光,他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我心里一紧,总觉的还会发生什么事,很是不安。 因为这件事,刘红霞怕了,第二天,同意把陈庆有埋了,陈庆有出葬后,我来到他家。看到刘红霞依然精神恍惚,眼神呆滞,看样子,他男人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我问她,陈庆有那天有什么反常? 刘红霞叹口气说:“人都死了,说这些有啥用?”我严肃认真的说:“当然有用了,我怀疑陈庆有不是自杀的。” “啥?”刘红霞一惊,腾的的站起来,怎么可能,俺的男人俺知道,没有二蛋前, 他虽然没正形,爱忽悠人,喜欢和那帮老爷们老娘么闹个笑话,扯个淡啥的,咱们农村不就这样嘛,农闲没事就扯犊子,这都正常啊!没得罪过谁,谁能害他?” 我清清嗓子说,“我说的这个凶手,它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啥?”她一怔。 “是黄鼠狼。” “黄鼠狼,黄鼠狼,”她喃喃自语的喊着,若有所思的看着柜子上陈庆有 的遗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断断续续的把经过告诉我。 我一惊,我的揣测果真没错,十有八九是黄鼠狼这个畜生把陈庆有害死的。 我问刘红霞,那天晚上,喊他的人是啥声? 啥声?刘红霞着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我想起来了,过后,我也很纳闷,那个声音又尖又细,从来没有听过村里人谁这样说话,可他只说了一声,就没有动静了,我是个心粗的人,当时有点纳闷,过后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奇怪,明明听到了声音,陈庆有出去问了,那天晚上,根本就没人找他。” 我听完,肯定的说,“这么说,那天晚上就是黄鼠狼作祟,他想把陈庆~有引诱出去害死他,幸好陈庆有睡了,你也没有招呼他,要是那天晚上他出去,死定了。” “这么说,黄鼠狼一直没有放过俺家。”刘红霞瞪着眼珠,愤怒的说。 我点点头,叹口气说,“那天我去你家,告诉老跑头的事情,就是让你们小心黄鼠狼,可你们……唉!”我说不下去了,现在说这话有啥用,就是废话。 我站起来,要离开了,临走前,我嘱咐刘红霞说,“以后你要看住二蛋,千万别让他出去了,尤其是晚上。我拿出一些符咒,让她贴在墙上,门上,离开这里了。 第二天,我去了陈庆有老丈人家,我要弄清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陈庆有怎么忽然跑到外面自杀了,我来到他老丈人家,老头因为这事病倒了,他受了打击,有点神志不清,我不忍心再打扰他,把刘二叫出来。 刘二知道我是看事的,那天亲眼目睹我看事的情景,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看到我,和以前判若两人,对我恭恭敬敬的。 他告诉我,那天他和姐夫陈庆有一桌吃饭,看到他贪婪的盯着桌上的肉直冒光,看样子,他们很久没有吃到荤腥了,想着他给那么大红包,心里有点不得劲,频频敬酒。 不大会,已经快到傍晚了,大家都喝大了,大着舌头胡言乱语的,丑态百出,同样喝大吹牛皮的陈庆有,忽然变得精神恍惚,摇晃着站起来,他赶紧问他干啥?以为他要去茅房,想去搀扶他。 没想到,陈庆有挣脱他,让他给客人敬酒去,说有人在叫自己,要出去一趟,他看看外面,哪来的人?以为他在说醉话,没有放在心上,陈庆有踉跄着出去了。 第146章 烧钱 我听完一惊,“果然是黄鼠狼这个畜牲干的。”我脱口而出,刘二一愣,你是说,“俺姐夫是黄鼠狼害的?”我点点头。 “这个畜牲!我要杀了它。”刘二眼冒凶光,恨得咬牙切齿的。 我摆摆手说:“你不要激动,千万别惹这个东西了!你姐夫的爷爷,就是因为招惹了它,他死了,可黄鼠狼心眼小,连他的子孙后代都不放过,太惨了!还是不招惹它了,唉!” 离开这里。 几天后,有一天晚上,我躺在炕上正想着这事,忽然听到外面轰的一声,出去一看,他吗的!院子里的木头倒了,吓我一跳,不知为何,这几天我的眼皮总跳,总觉得怪怪的会有事,想着二蛋的眼神,心里惴惴不安,回去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砰砰砰……外面响起急促敲门声。 谁呀?出去打开门一看,竟然是陈小根,满脸惊慌,嘴唇颤栗着,结结巴巴的说:“不好了,俺妈中邪了,俺爹让你快去看看。”我快速拿起破布袋,跟他出去。 在路上,我问他怎么回事? 小跟心有余悸的说:“昨天晚上,我爸去茅房拉屎,看到我妈不见了,以为去茅房了,出去寻找,茅房里没有,到处寻找,听到后院有声音,过去一看,快吓死了,在月光下,我妈默默站在辘轳井边,往里探视,很是纳闷,愣神的功夫,我妈扑通一声跳进去了。 当时,我们以吓坏了,大喊大叫的,邻居都过来了,一起把我妈救上来。她样子恍惚,眼神呆滞,浑身湿漉漉的,呵呵傻笑,可吓人了。邻居阿婆觉的她被脏东西上身了,啪啪啪呼她好几个嘴巴子,一边打,一边骂,骂的可难听了。 我妈慢慢清醒过来,懵懵看着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完,吓哭了,告诉我们,她刚才睡的好好的,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她,身不由己的出去了,然后啥也不知道了。我们把她搀扶回去,可后半夜,我妈就闹上了。” 我们来到他家,门口站满了人,正议论纷纷的,里面传来狼哭鬼嚎的声音。 进去,陈老四的老婆陈婆子披头散发,魔魔怔怔的像个跳大神的,拍着大腿一会哭,一会笑的,声音尖细,根本就不是陈婆子的声音。 看到我,她一惊,狞笑着说:“好啊!你们家还找人来收拾我,我认识你,不怕你!我的孩子被你们害死了,我要你们全家人都为它陪葬。”她的眼神挨个巡视着,那个恶狠狠的眼神,恨不得生吞了我们。 看来,陈婆子被黄鼠狼上身了,我大喝一声:“孽畜!别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陈家祖上得罪你们,你们报复他,刨他的坟,把人家尸骨咬碎了,撒的哪哪都是,在民间,这就是缺德带冒烟的事情,丧尽天良,人家能不急嘛!现在,陈庆有都死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不要太过分了,五仙之中,就你们心眼最小,赶紧离开,要不然,我就不客气,放大招了。”我加重了语气。 “呵呵呵呵呵,乳臭未干的小子,我可不怕你,跟你老帐没算完呢。”她闹得更厉害了,爬起来,砰砰砰摔东西…… 我拿着法器呢,但我知道,他就是个野仙,根本就不用那么费事,可我不想子再和它结梁子了。 清清嗓子说,“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我可不客气了。” 他呵呵呵呵笑着说,“有招尽情使吧,我不弄死他家,不罢休。”他眼神恶毒的看着我们,张家人老老小小吓得瑟瑟发抖,期待的看着我。“畜生,找打!”我怒了。 一般农村得了这种癔病,在发病时,患者皮下会有滚动的小球,用针将它扎住,就能将附体的黄鼠狼置于死地。 这个老黄鼠狼不识趣,把我激怒了,这个老东西再不除掉,张家人真的没命的,而且,村里人也遭殃了。 我向小根使个眼色,小根很聪明,会意的跟我出去,我告诉他赶紧准备一根针。小根很快拿来一根缝衣针,几个人把他妈绑了,按住,让一个老娘们掀开衣服,老娘们尖叫一声,向我们点点头。我让她拿针扎住她,陈婆子像杀猪一样哀嚎着,疯狂的挣扎着,片刻后,没了动静,陈婆子倒下去了。 我赶紧跑出去,门口的人们也跟过来,在房后小树林里,地上趴着一只硕大的黄鼠狼,已经死了,我松口气,人们看到这一幕,都惊惧的张大嘴,后退几步。 “我的妈呀!这么大黄皮子,太吓人了。” “这玩意真上孙婆子的身了!” “我活到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像猪一样肥的黄鼠狼,看样子,是个成精的。” “看来,这玩意真惹不得啊!” 人们议论纷纷的。 小根冲着死黄鼠狼:“我呸!”吐了一口吐沫,踢它两脚,“你他吗的乍不闹了呢!”骂骂咧咧的。 我让他把黄鼠狼埋了,以为它不过就是一个野仙,而且没修炼成仙,只能算是精。还是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的货。 回到屋里,人们都跟进去,此时,陈婆子醒过来了,虚弱无力的样子,精神恍惚,愕然看着我们,刚才的事情啥也不知道。 我用朱砂笔画了几道符咒,让小根烧了,给他妈喝下去了。 不大会,他妈精神多了,我离开这里。 刚到家,屁股没等把凳子坐热乎,陈庆有的邻居惊慌慌来了,满脸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快……你快看看去吧,二蛋他作上了。”来不及问怎么回事,拿了法器跟他出去了。 刚到门口,就听到砰砰砰的声音,夹杂着哭声。 进去,闻到一股烧纸味,目瞪口呆,院子里到处都是摔碎的盆盆罐罐,地上还有未燃尽的十块钱,刘红霞满脸泪水,鼻涕拉瞎,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我的妈呀!这日子没法过了,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陈庆有你这个死鬼,太狠心了,把我扔下不管了,你两眼一闭,倒是省心了,我可怎么活啊……”她的旁边,站着儿子二蛋,漠然看着,时而邪恶的一笑,样子诡异。 从人们议论中,我才知道,刚才二蛋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忽然把锅砸了,还有那些盆盆罐罐的,盘子碗的,最可怕的是,他不知道那找来的,把她妈藏起来的钱给烧了。 第147章 诡异的目光 我掐指一算,一听就知道,黄鼠狼托生的二蛋作上了,一惊。 我原以为,那个老黄鼠狼不过是个野仙,不,是个成了精的,真正的黄大仙是不会管的,可它是个成了精的,没有修炼成仙,但它有靠山啊!这个靠山,已经几百年了,但它还是没有熬到成仙,但道行高,很是厉害,肯定就在附近,它在暗处指挥二蛋作妖。应该也是个野仙,他吗的!这畜牲是厉害,我暗骂一声。这黄鼠狼再厉害,人也能杀了它,可黄鼠狼托生的人,谁敢杀? 我看着二蛋额头那块醒目的黑胎记,心里有点突突。我让刘红霞起来说,刘红霞看到我,像看到救星一样,哭着道出经过。 昨天晚上,她坐在灯下缝补衣服,二蛋在外屋里玩,过了会,忽然听到厨房里有动静,过去一看,屋里有烟味,十块钱烧的只剩下一点点边边角角了,二蛋正疯狂的打砸东西,那些盆盆罐罐的,都被砸碎了,扔的到处都是,样子诡异。 她快心疼死了,不明白刚刚六岁的他怎么变得这么不懂事,气的啪啪啪呼了他几个嘴巴子,二蛋漠然看着她,一声不哭,她又惊又气,觉得孩子怪怪的,想着他爸死了,孩子肯定受刺激了,他这么小就没爹了,太可怜了,没敢再打。 刚才,她出去抱柴禾准备做饭,到门口就听到砰砰砰的声音,一惊,进去一看,登时目瞪口呆,快气死了,正在院子里玩的二蛋不知道啥时候冲进来,笑着用石头,砰砰砰把锅砸了,他那么小,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劲头。 她暴怒的把他胖揍一顿,没想到孩子不哭,还呵呵呵笑,她更生气了,越打越来劲,过了会,二蛋没气了,把她吓坏了,赶紧心肝宝贝的哄他,他才缓过气来。 她吓的不敢打了,气的直哭。这不是败家子嘛,钱都烧,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这日子没法过了。刘红霞捶胸顿足的哭起来。 我听完,一惊,躲在暗处的这个黄鼠狼是厉害,这畜牲很是奸诈,爱算计人,看来,这次我也和它结下梁子了,他吗的!看来,这辈子我和它都纠结不清了,我恨得咬牙切齿的。 想着反正它们都是成了精的,也不是什么正经黄大仙,既然到这个份上了,那就索性痛快的拼个你死我活吧,要不把这些畜牲除掉,这辈子我都没有好日子过,村里人也没好日子过。 这时候,师父不在了,要不然,他又会阻止我的,怕我被黄鼠狼害死,可现在的我,什么也不怕了,为了村里人,也是为了我,我不想再做缩头乌龟了。 我想了想,对付这样的畜牲,就不能按套路出牌,我让刘红霞别哭了,告诉她,她家有很多黄鼠狼,只要把它们的头头除掉,树倒猢狲散,小喽啰们就散了。让她准备准备,明天我把黄鼠狼除掉,以后她家就过消停日子了。 真的,刘红霞很是激动,甩了一把大鼻涕,用袖子擦擦眼泪,眼睛红红的看着我。 我让她准备一些香烛,纸墨,朱砂,还要准备一些黑狗血。成了精的或者成了仙的黄鼠狼怕黑狗血。 当然,我可不敢用黑狗血对付那些成了仙的,还要对它恭恭敬敬的,我家就供奉着黄大仙,但他对于这些野仙,也得让三分的,毕竟这些畜牲不归他管。 我回家开始扶乩占卦,算出来的结果也让我一惊,躲在暗处的这个老黄鼠狼,少说也有五百年了,他带着众多黄鼠狼占了一个山头,就是个山大王啊!比那些正经的黄大仙还牛逼,他下面有很多子子孙孙的。 怪不得师父说黄鼠狼这畜生是五仙中,心眼最小,最爱记仇,最爱报复的,要不人们咋都叫它小脸呢,谁要是不小心惹到它,它会一直报复下去,和你的子子孙孙世世代代都纠缠下去,人厉害吧,有的坏人狡诈狠毒,可它比人还厉害。 我焚香问仙家,没想到,结果竟然是仙家不同意我除掉它,这下我可犯了愁,既然仙家不同意我和它斗,肯定有危险的,可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为了村民们和我的日子好过,我豁出去了。 第二天晚上,我带着法器来到刘家,刘红霞已经等的着急了,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我准备停当,让她端来一碗清水,放在桌上,让她带着二蛋进屋里猫着,不喊她不要出来,刘红霞惶恐不安的赶紧进屋,把门关上。 这时候,月亮出来了,我口中念念有词……用手在水中一划,将这盆清水撒在院里,又拿出来一张纸,画上符篆,点燃,少顷,听到院落墙角处窸窸窣窣的传来一阵骚动,接着,大大小小的黄鼠狼就像潮水般钻出来,争先恐后的跃墙逃出去了。 此时,忽然凭空刮起一个黑旋风,很快就到了跟前,我知道,这定是那个黄鼠狼,大喝一声,“孽畜,你还是来了,要是以后不再作祟,我可以饶你不死,要不然,今日就除掉你,为那些被你害死的人讨个公道。” 此时,旋风散去,面前现一个一尺多高的黄鼠狼,它用红彤彤的眼睛瞪视我,目光阴冷。我一下子惊呆了,我他吗原以为它一直躲在暗处作祟,是个头,很厉害的主,肯定也是胖的像猪一样大,没想到,这么小,但一看它红红的眼睛,就是个成了精的,这家伙一点也不怕人,龇牙咧嘴的向我扑过来…… 我怒了,“畜生,找死!”我迅速把黑狗血泼过去,这畜牲很精,动作灵敏躲过去了,一点没泼着。 接着凶恶的扑过来……我拿出符咒,默念五雷之法,把符咒如箭矢般抛过去,瞬间,惊雷响起,一道闪电急冲而下,黄鼠狼被劈中,哀嚎一声 倒地。 我快速拿起桃木宝剑砍过去,把它砍成两截,确定它死了,长长出口气,擦擦脸上的汗,很是激动,大声呼喊他们母子出来。 得意之时,黄鼠狼有头的半截身子忽然过来,咬住我的裤腿,露出细碎锋利无比的牙齿,目光憎恨的看着我,他吗的!临死还要给我一口,我使劲挣脱出来,狠狠一脚把它踢飞了。 刘红霞趴在门缝,刚才的情景尽收眼底,吓坏了,脸色苍白,看到那个死黄鼠狼,很是解恨,一边踢它,一边骂,很是解恨。 而二蛋看到那个死黄鼠狼,却是面带悲苦,恶狠狠的眼神看着我,把我看的直发毛,这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目光,让人浑身不自在。 第148章 中邪 干掉了黄鼠狼头,我浑身轻松起来,早知道这样,就不听师父的,早就把它干死了,现在才知道,师父除掉它,其实就是小菜一碟,很轻松的事,之所以他不让我再和黄鼠狼斗下去,是不想让我和它们结怨,这畜牲死了,可不知为啥,我还是没有放松的感觉,想着二蛋的眼神,有点惴惴不安,一到晚上就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接下来一个月,刘家风平浪静的,我终于松口气,该看事看事了。有时候,还会去工地上转悠转悠,和工头孟维唠唠嗑,工地工作进展很快,看样子。不出意外的话,十月份底就好了,年底村民们就可以出山,购买年货了。那个石像已经运走了,孟维说运到一个公园里去了。我很是兴奋,盼望着修好路,我要出去走走。 心里高兴,睡觉也踏实多了,梦想着修好路,我去城里闯闯,没事回来看看,想想都美,可这样惬意的日子没几天,刘家又出事了。 大晚上的他家邻居把我叫起来,说刘红霞死了,我当时就懵了,急急去了她家,门口站着很多人,围的水泄不通的 ,刘红霞躺在炕上,双目紧闭,脖子上有深深的红痕,一看就是被人勒的,已经没了气息,她的儿子二蛋淡定的冷漠看着,几个老娘们儿红着眼睛杵在那。 “这是怎么回事啊?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死了?” “看她脖子上的红印,肯定是被鬼勒死的。” “她男人死了后,我就看她不对劲,像中邪了。” “这就是因果报应,横死的人哪有回家的,这回好了,她男人找她来了。” “就是可怜了二蛋,他还那么小。”一声长叹。 人们议论纷纷的,说啥的都有,有感叹的,有唏嘘不已的,有幸灾乐祸的,表情不一。 我来到她跟前,看到她的眉心,一愣,她还活着,我大声说。 所有人呼啦一下围过来,我让人赶紧做了一碗姜汤,给她灌进去。 不大会,刘红霞缓过来了,人们很是兴奋,围上去,争先恐后的问她咋啦? 刘红霞脸色苍白,刚睁开眼睛,又闭上了,目中有泪水缓缓流出来,人们面面相觑,几个老娘们挤眉弄眼,交头接耳的,表情怪异,神神秘秘的小声议论着。 我看出来,此时的刘红霞似乎有难言之隐,把大家伙驱散,问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刘红霞忽然情绪激动,哇的一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指着旁边对她视若无睹的二蛋说,“这就是是一个不孝子啊,我的老天爷呀!我上辈子是不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一个这样不孝子,我可怎么活啊!”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哭的很是伤心。 旁边的二蛋,犹如没听到一样,默默把玩手里的一个风车。 我递给她一块毛巾,她擦擦眼泪告诉我,昨晚后半夜都快亮天了,她睡得正香,自从她男人死了,这么多天,她就没有睡过觉,睡梦中,感觉自己上不来气了,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睡在旁边的二蛋狠狠掐住她脖子,样子狰狞可怕,那个样子,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孩子的样子。她以为他睡蒙了,做噩梦了,吓得死死瞪着眼睛,想喊出来,让他放手,可喉咙里喊不出声来。 二蛋不仅没有松手,还邪恶的笑着越来越使劲了。样子扭曲可怕,她不明白,这么小的孩子,怎会有这么大的劲头。 她觉得自己死定了,想着接生婆的话:根扎在树梢,魂儿乱飘,就是认不得爹娘,这孩子不祥,你们这儿子有可能要白养了。还有我的话,他是黄鼠狼托生的,就是来报复的。 最可怕的是,二蛋几个月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她给他喂奶的时候,发现他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用眼睛狠狠瞪着她,当时,她吓的差点没把他扔出去。过后,安慰自己看错了,他还是个孩子。 她痛苦的想着,此时,快窒息了,很是绝望,慢慢的,她就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个兔崽子真是白养了,就是一个讨债鬼啊!陈庆有你个挨天杀的,自己走了,把我扔下不管了,我的命乍就在这么苦啊!”她哭的很是伤心。 我心里一惊,看来,黄鼠狼这事还是没完,它们的头头死了,可黄鼠狼托生的这个孩子可要了命了,他是托生的,我也没辙。 我想了想,叹口气,对柳红霞说,“你身体好了,为陈庆有做个法师超度一下他吧,他毕竟是横死之身,在那边不好过,至于二蛋这有点不好办,你每天都念念地藏经,然后带他去寺庙里转转,等他适应一段日子,就只能狠狠心,把他送到寺庙里吧,记住,十岁以前不能回来。” 刘红霞一听要和儿子分离,哀嚎一声,“不行,我男人没了,我把二蛋送走了,还让我怎么活啊!” “要不这样,那你就等死吧!”我严肃的说。 刘红霞一听,不嚎了,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二蛋,点点头,我听你的。 我拿出一些符咒,让她贴在门上,烧一些给二蛋喝了,告诉她,陈庆有是横死的,有回家了,她家屋里有煞气, 对身体不好,这些符咒能镇住邪气,离开这里。 晚上,我躺在炕上,想着刘家发生的一幕幕,感叹不已,就因为陈庆有的爷爷把一个讨封的黄鼠狼腿打瘸了,引来黄鼠狼报复他家三代人,真是因果轮回啊!记得奶奶曾经说过,父母是心善之人,积德行善,不仅福佑自己,也会给子孙后代带来福运的。看来,做人定要善良,善良的人会有好报的。 我想着等修好路,收拾收拾再去城里闯闯。我年纪不小了,和我一般大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王大贵热心的给我介绍了好几个对象,没有一个中意的,其实就是我心里还惦记着秀花,梦想着自己赚大钱了,就有底气追求她了。 而此时,工地上的工人们都干劲十足,想着完工了,早点和老婆孩子团聚。工地活累,一天下来,民工们都累的腰酸腿疼的,只有晚上喝点酒麻醉自己,喝完酒,大家就开始侃大山,吹牛皮,很多话题就是赚大钱,因为长年累月的在工地上干活,活又苦又累,每个人都做着发财梦,希望一夜暴富。再不用背井离乡的出去赚钱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他们最满足,最惬意的生活。 第149章 女鬼 每次喝醉酒,吹够牛皮,一行人倒头就睡,开始做发财梦。工棚里很热闹,打呼噜的,咬牙放屁的,说梦话的,民工里最年轻的小豆子不喝酒,吃完饭就猫被窝里看书,他睡觉也不打呼噜,觉轻,有一点动静就醒了,他刚睡着,忽然感觉鼻子生疼,有人狠狠地捏住自己的鼻子,是他旁边的民工张二赖,捏着他的鼻子,一边慌慌的说梦话:“锅开了,锅开了……。”小豆子挣脱开,气的拍打他:“醒醒,醒醒。”张二赖翻个身,继续睡。小豆子哭笑不得,面对这喧闹声,一夜未眠。 第二天,说起这事,大伙笑的前仰后合的,张二赖不好意思的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嘴大黄牙,他说在家就经常被老婆打醒。有一次,他说梦话,把藏小金库的地方都说出来了,为这事,不仅钱被老婆没收了,还挨了一顿老婆的臭骂,后果是跪在搓衣板上好几个小时,再不敢藏私房钱,有小金库了。大伙听完,笑的更厉害了,挑衅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妻管严。 小豆子因为一夜未睡,干活没有精神头,被孟维骂了好几次。憋气又窝火,盼望着自己有钱了,再不做底层人,不受这窝囊气。因为心里憋气,晚上他向他们要酒喝,几个喝酒的工人乐坏了。 “小子,今天出息了啊!也想灌猫尿了。” “这就对了,这才像个爷们嘛,来来来给他倒上。” 有人看他小,不忍心倒满酒,小豆子拿起酒瓶子,倒满了。 “好好好,像样,是个男人。” 几个人兴奋的鼓掌欢呼,吃喝起来,小豆子喝了一口,呛得咳嗽起来。 “喝太急了,别着急,酒这玩意,你得慢慢喝,慢慢品知道不。” “就是,就是粮食精,越喝越精神。来,干。” 几个工人刚说完,小豆子端起酒碗一口气灌进去了,顺脖子淌。 众人惊愕的张大嘴,小豆子又倒满酒,一仰脖灌进去了。 不能再喝了,再喝出人命了,有人把碗抢下来,小豆子扑通倒下去了。众人摇头苦笑,把他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几个人接着喝酒。 不大会,也都喝大了,又开始吹牛皮,吵吵巴火的闹腾半夜都睡了,屋里静下来了。 也不要知道过了多久,挨着小豆子,爱说梦话的张二赖在睡梦中忽然听到女人的哭声,如泣如诉的,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很是吓人,以为自己在做梦,睁开眼睛一听,是外面传来的声音,很是纳闷,这个地方,是个荒郊野外的地方,哪来的女人? 此时,呼噜声此起彼伏,他再听,声音没了,翻个身,迷迷糊糊的又睡了,可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张二赖有点害怕,他摸索着去扒拉自己右边旁边的小豆子,感觉床上没人,一惊,掀开被子一摸,小豆子不见了,以为他去茅房了,这个时候,女子哭声很是凄婉,让人毛骨悚然。 工棚里的工人累了一天,又喝了酒,睡得正香。 张二赖吓得躲在被窝里,大气不敢喘,工友们的鼾声,更是让他心惊肉跳的,牙齿发颤,浑身的血液凝住了,身体不受控制的抖。 这个时候,小豆子没有回来,张二赖很是担心,他吓得实在是受不了了,拼命的拍打左边的民工,那个民工睡的正香,正做美梦呢,被他拍打的急了,怒吼一声:“大晚上的你他妈不睡觉,抽啥风?又做噩梦了,挨着你倒八辈子血霉了。”骂骂嘞嘞的,举起拳头要揍他。忽然停下来,举起的手慢慢放下,愣住了,因为他也听到了那个声音,是个女人的哭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很瘆人。 “有鬼啊!”这个民工忽然明白了什么,吓得大叫一声。一屋子的人都醒了,都听到了声音,“是鬼哭。”有人惊恐的说。 所有人在黑暗中都吓得不敢去点灯,“小豆子不见了,”张二赖压低声音说。 “坏了!这小子不会被女鬼勾走了吧!” “不会出人命吧,今晚他就不正常,工头没在,咱们出去找找吧,别出事了。有人提议。 可工棚里的人都吓坏了,谁也不敢出去了,那个人又说:“怕啥,鬼也怕人的,再怎么的咱们都是一帮老爷们,人多阳气足,它不敢靠近的,大家都一起工作这么久,总不能看着小豆子就这样不管吧。那样话,l咱们还是人嘛!” 这个工人拿起一根棍子,几个胆大的只好跟出去了。 出了门,几个人感觉阴冷刺骨的,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这个时候,哭声没了,外面死静。几个人吓的浑身哆嗦,拿着手电的手抖动着,可哪晃,提心吊胆的的找了一会,没有。 “这大晚上的人没了,这小子真不会被鬼勾走了吧。” “玄乎啊!白天就看他精神恍惚,不对劲,这小子身体弱,又喝了那么多酒,爱招脏东西。” “我靠!刚才的鬼哭太他妈吗的吓人了!” “快别说了,大晚上,太他吗瘆人了。” 人们小声嘀嘀咕咕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忽然发现前面树林边的河塘里站着一个白影,身子在慢慢往下沉……“妈呀!鬼呀,”有人撒腿就跑,转眼就剩下那个拿手电,胆子大的的工人,他战战兢兢的壮着胆子来到跟前,用手电筒一照,竟然是小豆子,大晚上的,他竟然穿着一身白,看着可吓人了,“是小豆子,快回来。”那个胆大的工人大声喊。 几个人惶恐不安的回来,一看真是小豆子,只不过,他样子呆滞,死死看着前方,浑身湿漉漉的,像个雕像似的在往水里走,从后面看,样子让人毛骨悚然,动作僵硬,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样,看着瘆得慌。 几个人把他搀扶回去,回到屋里,看到他脸白如浮粉,已经神志不清了,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 新来的伙夫老刘一看,惊道:“这是中邪了。”快速拿出一个锋利的剪刀放在他枕头下,拿出一些干柚子叶和陈醋,快速抹在小豆子脑门上,又拿起旁边立着的扫把,把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一边扫,一边骂,平日里很是稳重,少言寡语,大家背后都叫他闷葫芦的老刘,此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像个泼妇一样,污言秽语不停的从嘴里冒出来,一边骂,一边冲地上吐吐沫。 骂够了,他找到一块姜,做了一晚姜汤喂小豆子喝下去了,众人呆呆看着他,期待小豆子赶紧醒过来。 过了会,小豆子徐徐睁开眼睛,人们都激动的看着,争先恐后,七嘴八舌的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看到水鬼了?可接下来的情景,快把他们吓死了。 第150章 驱鬼 小豆子醒过来后,忽然扑向旁边的一个工人,狠狠掐住他的脖子,那个工人憋的翻白眼了,浑身瘫软。众人大惊,这是咋了?一个个脸色大变,老刘大吼一声:“还他吗愣着干哈?赶紧掰开啊!” 众人如梦方醒的赶紧过去,有的掰他的手,有的拼力想把他拉开。 可此时的小豆子目光呆滞,动作僵硬,但力大无比,和平日判若两人。 “我靠!他不会真的被鬼附身了吧。” 有人嘴唇颤栗着说。 这么多人都拉不开他,感觉他的手像钳子一样,眼看那个工人脸色苍白,快没命了,老刘情急之下,快速出去,回来拿着一个桃木枝狠狠抽打小豆子…… 小豆子忽然浑身颤抖,松开手,扑通倒下去了,变得死气沉沉的,众人赶紧把他搀扶起来,放到床上。 那个工人满脸紫色,剧烈咳嗽起来,瑟瑟发抖,带着哭腔说,妈拉个巴子的……你跟我有仇啊……我没得罪你吧。” 有人拍他一下,莫怪啊!“他被鬼附身了。” 老刘大声说:“都别杵着了,赶紧的,听我的。” 在他指挥下,众人赶紧关上门,在盐里放少许大米,撒在屋里四个角的地方,把扫把倒立着放在小豆子床前。 老刘神色凝重的拿来一个白瓷碗,盛满清水,然后取来三根筷子,双手握住筷子,将其立于碗中,口中念念有词,“拦了你的的路,撞了你的桥头,不管你是撞死的,还是吊死的,溺死的,烧死的,无意冲撞,不要见怪,献你点水饭,吃了好行路。”念完后松开手。众人惊呆了,筷子立住了。 按照民间说法,这说明的确遇到脏东西了。 老刘脸色苍白,手微微颤动着,第二次立筷子,因为手抖,他握住筷子,停了几秒钟才松开,让人目瞪口呆的是,筷子又立住了。这个时候,所人有都不好了,一个个脸色难看,身子不听话的抖动着,在这荒野的地方,又是深更半夜的,这一幕,谁不害怕。 屋里死静,更是增添了恐惧感,人们都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和他人的喘息声,每个人都惶恐不安看着碗里的筷子。 这时候,老刘来到小豆子跟前一摸,身子抖动一下,脸色难看。 紧接着,他又开始第三次立筷子,人们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紧紧盯着筷子。 筷子又立住了,老刘连连作揖,然后握住筷子,立在碗中,口中默念,“娘家水饭,扫你到三千门外。”然后把准备好的米饭倒进清水中。做完这一切,老刘长长长的松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 民工里最爱扯淡,吹牛皮,胆子最大的的宋老八看他虔诚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附耳对旁边的工人说,“这他吗都啥年代了,还搞这些迷信活动,这要是倒退二十年,他就是牛鬼蛇神,要抓起来的,老迷信。” 那个工人满脸敬畏,赶紧做个嘘的手势。 宋老八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屑一顾的笑着。 此时的老刘,冷眼瞥他一眼,又拿来一个碗,在碗里先倒入冷水,再加入滚水,(顺序不可弄反了)调温约四十度左右,再放入白米七粒,一小勺盐,及榕树叶七片,稍微的和一下,待溶解之后,他将水洒在屋内所有的墙面上,嘴里念念有词的。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他的操作,除了淡定看着的宋老八,剩下的人都心生敬畏,心惊胆战的看着,大气不敢喘,汗毛都快竖起来了,没人说话。砰砰,一声巨响,所有人都吓得一哆嗦,极度紧张的他们,不约而同的看过去,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把凳子弄倒了,都松口气。 “哎呦!”小豆子醒过来了。 众人惊喜的围过去,可不敢离的太近,刚才的一幕,快把他们吓死了,尤其是那个工人,躲得远远的,不敢上前了。 老刘让人做了一碗姜汤,又给他喂进去了,这次看出来,小豆子真的醒过来了,他懵懵看着众人,不知道怎么回事。 听罢,他断断续续的道出经过。 他在睡梦中忽然听到有人叫他,是个女人,迷迷糊糊的,身不由己的慢慢爬起来,出去了。这个时候的他,已经神志不清了,精神恍恍惚惚的,出了门,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白影,像是个女人,接下来,身子不听使唤,走过去了,慢慢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这是被淹死鬼勾魂了,我们再晚一步,你没命了,我们看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在河塘里了。”老刘严肃的说。 啊!小豆子吓的张大嘴,脸色更难看了。 张二赖快嘴快舌的说,“你都不知道,刚才可神了,刘叔刚才给你作法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太厉害了!”他比比划划,有模有样的说。他的样子,让人们放松一点,都忍不住笑了。 “就是老封建迷信,做做样子,你们还当真了,他这就是梦游了,或者是睡蒙了,知道不。平日里,你们多看看书,别整天的除了灌猫尿,就是吹牛皮,都是一些大老粗。再说,就是像那些老迷信们说的河里有女鬼,找替身,小豆子一个男的,找他干哈?难道看上他了?”他笑着撇嘴说。 “你可被瞎说,可以不信,但要有敬畏之心。” ”嗯呢呗,刚才小豆子的样子咱们都看到了,确实是中邪了。要不是老刘,咱们就毛丫子了。” ”嗯哪呗,大晚上的,可不能瞎说,小心女鬼找你。” 民工们都七嘴八舌的指责他。 “你们放屁,要是真有鬼,我倒要看看这个女鬼啥样。”他笑起来。 所有人都不理他了,这时候,已经黎明了,一行人折腾一夜,很好是困倦,想着明天还得干活,再睡个回笼觉。 等他们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了,赶紧爬起来,幸好孟维不在,要不然,又要挨骂了。 这段日子,他因为上面催的急,上火,也跟工人急头白脸的。其实,大家比他还急,谁不盼着赶紧完活,把钱拿到手回家,跟老婆孩子团聚。 中午休息的时候,老刘端着饭缸子,来到那个河塘边,这个说是河塘,其实有好几个水库那么大,水面上飘着密密麻麻的青苔,水呈墨绿色,周围的荒草一人多高,蚊蝇横飞。这个地方死静,时下天气阴暗,看着阴森森的,大白天的,都让人害怕。 老刘吃完饭,掏出烟袋子, 装满烟,嗤啦一声,划着一根火柴点着,狠狠吸一口烟,惬意的吐出一个烟雾,默默看着河塘,陷入深思中。 第151章 放屁 张二赖端着饭盒过去,刘叔,你咋来这旮瘩了?这旮沓大白天都瘆得慌,赶紧回去吧。”他慌慌的说。 老刘转过身来,磕打磕打烟袋,咳嗽一声说,“有啥怕的,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做人要是精气神足,鬼是不敢近身的。” “那小豆子是个实诚的孩子,老实巴交的,干活也实在,他咋还招惹脏东西了?”张二赖不解的问他。 老刘看看河塘,看着张二赖说,“正因为他老实,你没看总有歪心眼的人欺负他嘛,孩子心里苦闷,无处发泄。那天晚上,他喝多了,喝酒人就爱招脏东西,再加上他心情不好,身体又弱,阳气不足,自然招脏东西了。” “还真是这样,看来,这个地方挺邪门啊!之前那个施工队被蛇咬死好几个人,咱们前一段日子又遇到石像的邪门事,现在又遇到脏东西,这个地方阴森森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赶紧完活拿钱,离开这个鬼地方。”张二赖嘀嘀咕咕的,两人回去了。 回到屋里,歇了一会,又到干活点了,他妈的,干活的时候,干盼着不到吃饭点。休息的时候,倒是过的嗖嗖快。”张二赖发着牢骚,懒洋洋的起来干活。 好不容盼到完工了,下了班,一行人灰头土脸,身子疲惫不堪的胡乱擦擦脸,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饭了。那些爱喝酒的人又开始喝酒麻醉自己,喝完倒头就睡。 一觉到天亮,待他们醒来,屋里阴暗,听到外面淅沥淅沥的下雨了,所有人都乐了,下雨天自然不用出工了,一行人又懒懒的躺在臭烘烘的被窝里。 老刘叫了几次吃饭,人们都懒得起来了,好不容易歇一天,工头也没在家,工人们都宁可不吃饭,也要睡觉。 而宋老八有点睡不着了,他想着这里都是大山,原始森林,这样的地方有棒槌(人参)或者名贵的草药,要是找到一棵,就发大财了。他的一个亲戚跟一个有经验的老农去放山,找到了一棵棒槌,一下就发了,翻盖房子,买了电视。那时候,村子里,除了村长家有个黑白电视,就是他家了,关键是他买了一个小的彩电,村民们都羡慕嫉妒恨啊! 这小子原来是村里被人瞧不起的光棍,这下好了,媒婆乐颠颠的登门提亲,没多久,就娶媳妇了,在村里,他可扬眉吐气了。 当时,他也去参加婚礼了,看着新郎新娘扭扭捏捏,恩恩爱爱的样子,也是羡慕嫉妒恨,他想趁着这个雨天出去找棒槌,可这样的好事,不能告诉别人,闷声发大财。 他胆子大,不信邪,小时候,在坟地里睡过觉,冲坟墓呲过尿。清明时,看到上坟的走了,把所有供品扫荡一空,坏笑着在空碗里撒了一泡尿,在空盘子里拉了一泡屎。还去庙里明目张胆的拿供品,砸神像,也没遇到什么脏东西。 他小时候是个豁牙子,一直很大了都没长出来,他妈愁的唉声叹气的,怕牙长不出来,娶不上媳妇。到处求人看。那时候医疗条件不好,村子又是个偏僻的地方,只有一个大夫,也是个二五子,去医院里也没辙,大夫说别着急,慢慢就长出来了。 他爸愁的眉头紧锁,蹲在地上一袋袋抽旱烟。他妈找村里神婆看看,神婆告诉他一个方子,问她敢不敢?看看谁家有喜寿,就是谁家老人长寿没了,让他们带着孩子去灵堂,拿死人的手摸摸那个地方,牙就长出来了。 他妈一听害怕了,可想着只有他一个儿子,万一娶不上媳妇打光棍,他家香火怎么续,回家和她男人一说,他一愣,同意了。 过了一段日子,村里有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去世了,是喜寿,他爸他妈带着他去了灵堂,多随了一些份子钱,摁着他磕了几个头,让他别害怕。 看到那么多随礼钱,老头的儿子孙子有点过意不去,知道有求于他们,痛快答应了。 他那时候还小,却一点也不害怕,毕竟村里老人多,一年里总会去世几个,对于这样的场合,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个老人的孙子有点战战兢兢的,对着爷爷念念有词的,意思就是莫怪,借他的手给孩子摸一摸。然后拿着他爷爷冰凉的手,放进他缺牙的那个地方。 他的父母心惊胆战的看着,极度紧张,可他不仅没有害怕,老头的手拿出来后,他忽然撅起屁股,对着老头放了一个响屁,又笑着极快对着老头脑门弹个脑瓜崩。所有人都惊呆了,老头的家人气的浑身颤抖,脸都白了,守灵的孙男娣女愤怒的挥舞着拳头要揍他,要不是他爸给人家跪下,家属非把他打个半死不可。 他逃过这顿揍,却没逃过去回家挨揍,他爸气的把他暴打一顿,笤帚都打折了。这场恶作剧的代价,就是他趴在炕上躺了半个月。所有人认为他对死人这样大不敬,会引来脏东西作他的,没想到,他好好的。 诡异的是,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年头到了,他的那颗牙终于和他相见了。村里人都摇头叹息,说鬼都怕恶人。 那件事后,他小小年纪就出名了,有人说他这个性子,好了,长大会有出息。不好,就会变成监狱里的货。 他父母希望他好好念书,走出这个偏僻的村子。可他学习不好,多年后,因为学习不好,总是打架斗殴的,还抽烟,校长都不敢惹他,小心翼翼和他商量,抽烟可以,能不能离学校的柴禾垛远点的。他初中都没混上一个毕业证,就出来闯社会了。 进入社会才知道,没文化,没手艺,只能搬砖了,可他在工地上除了工头孟维,也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他人在工地搬砖,可一直梦想着一夜暴富,衣锦归乡,让瞧不起他的村民们看看,也给父母争口气。每天晚上喝完酒,除了扯扯淡,就躺在床上想着怎么发财。 今天下着雨,他觉得机会来了,看到工人们窝在被窝里不起来,睡回笼觉,机会来了。 过了会,趁他们不注意,出去了。 他虽然没有放过山,但他听他亲戚说过,放山需要拿的东西,有很多讲究的。可他不用这些,因为工棚的周围就是大山,他随时可以回来的,他只拿了一把刀,镐头和红绳,放山人都管红绳叫棒槌锁,看到棒槌,大喊一声棒槌,要用红线绑住它,棒槌就跑不了了。 第152章 迷路 这个时候,雨下的哗哗哗的,山路很滑,按照规矩,进山时,每个人都要砍一根 索拔棍,他用刀砍了一根木头当做索拔棍,以一眼相中的最吉利,古法规定,长度为五尺二十寸,相当于173厘米,取“要起参”谐音。不要小看这根木棍,用处大着呢,可以用来拨开草丛找棒槌,也可以驱蛇,防止被蛇咬,爬山累了,可以拄着走。 他穿着雨衣,小心翼翼的走着,唯恐一个不小心摔倒了,身后都是深深的脚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来到大山里,这个时候,他浑身是汗,脸上的汗和雨水交织着,顺脸淌水。 他身上的雨衣捂出汗来,比被雨浇都难受,可他忍着。此时的他,迫切希望自己能找到一棵棒槌,要是幸运能找到一棵五品叶的棒槌就发了,五品叶的棒槌,也叫巴掌子,很值钱的。 他累的气喘吁吁的,仔细寻找着,不大会,来到一个断壁残垣的破庙前,破庙被周围树木遮盖着,不仔细看,还真不知道这有个庙,他以为是土地庙或者是山神庙,此时不信邪的他,忽然希望他们保佑自己能找到一棵棒槌。 进去才发现,院里的荒草一人多高,里面地上厚厚一层灰尘,几个神像也是灰头土脸的,看样子,这个破庙已经荒废了很久,没人祭拜了。 他跪在地上,嘴里絮絮叨叨的,“请各位神仙保佑我找到棒槌,发大财,到时候,我会来祭祀你们。” 站起来,歇了一会,肚子开始唱空城计了,他暗骂肚子不争气。 这时候,雨过天晴了,他兴奋的出去,继续寻找着,饿的前心贴后心的,浑身无力,很是失望,骂骂咧咧的,别提多沮丧了。 也不知道又找了多久,快黑天了,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出来一天了,垂头丧气的准备往回走了,想着工友们看到他狼狈的样子,肯定少不了一顿挖苦,更加心烦,一边走,一边用湿漉漉的鞋烦躁的踢着小石头子。 他怕工友们着急出来找他,心急如焚的走着,可走了一会才发现,自己迷路了,在大山里转悠这么久,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突然间发现,山上没有路。 这个时候起雾了,灰蒙蒙的天也快黑了,他看不清路了,疯狂的用手中的索拔棍扒拉着那些草木,真害怕突然间冒出来一条蛇,他虽然胆子很大,但怕蛇,听说上一个施工队就被蛇咬死好几个人,胆子很大的他也害怕了。 此时的他,也不怕工友们挖苦了,特别希望有人喊他一声。可这个时候,连一声狼叫都没有。 想象一下,一个人独自在一个原始深林里迷了路,该是多么的无助恐慌,他忽然后悔因为自己的一时贪念,脱离了集体。 始终看不到山路,他在森林里乱窜着,越走越迷茫,也分不清方向了,感觉自己好像在原地打转转,旁边的景物都是一样的,觉得遇到鬼打墙了,一直是唯物主义不信邪,从小就胆大的他,头一次有点惊慌。 他从小在山里长大,虽然胆子大,在坟地睡过,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诡异的事情,此时的他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瞎蹿乱撞,茫然惊恐的看着这个弥漫着诡异气氛的山林,一身冷汗。 他唱歌为自己壮胆,想赶紧走出这个可怕的地方,放开嗓门唱起来打靶归来,“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因为过度紧张害怕,平日里唱歌不错的他,因为声音颤抖,唱的狼哭鬼嚎的,响彻大山的回音,让他更加害怕了。 不信邪的他也慌了,想起母亲为了吓唬他不往外跑讲的鬼故事,现在的情景,像极了母亲讲的鬼打墙。 他使劲咽口吐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学着母亲说的遇到鬼打墙就吐吐沫,骂脏话,他学着村里泼妇的样子,跺着脚骂人,污言秽语不停的从他嘴里蹦出来,骂够了,继续往前走。 让他恐怖的是,他走了很久,天已经完全黑了,可他发现,自己还是在原地踏步,旁边依然是原来的景色,他惊恐的欲哭无泪,很是绝望,觉的自己今晚死定了,快后悔死了。此时的他,看着黑蒙蒙的大山,就像是一个怪兽的血盆大口,随时都会把他吞噬。 极度恐惧下,他有了尿意,想着母亲讲的遇到脏东西,撒尿也好使,遂撒了一泡尿,期待着奇迹出现,可他又一次失望了,他走了一会,还是原来的地方,此时的他浑身无力身上都是汗,说不是是累的,还是吓的。 啊啊啊……他大吼着,可回答他的,还是大山恐怖的回音,这个时候,他多想有个声音回应自己,哪怕是一声狼吼,夜猫子诡异的叫声也好,可大山里死气沉沉的,静的让人恐怖。 这个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老爷们,瘫软在地,低声呜呜咽咽哭起来,他觉的自己的哭声都是那么的惊悚恐怖。 此时,他的手触碰到了兜里的烟盒和火机,精神一振,想着鬼怕火,赶紧用抖动着的手掏出烟盒,抽出一颗烟,哆哆嗦嗦掏出火机,啪啪啪……他接连打了无数次火机,都没有打着火,快疯了。 绝望的他,不再徒劳挣扎了,听天由命,因为他太累了,折腾不动了,只能等死了,泪水夺眶而出。 就在他绝望之时,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亮光。又惊又喜,来了劲头,大声呼喊,“喂……前面有人吗?喂……有人吗?”没有回应,他赶紧起身追过去。 可让他纳闷的是,每次快追上那个亮光,那个亮光就忽然变得离他很远了,他累的气喘如牛,刚消汗的他,又是一身汗,让他喜极而泣的是,他发现自己走出那个鬼地方了。 发现来到一个山谷里,虽然山谷里也是黑黝黝的,可还是能依稀看到景物,他确定,自己确实是走出来了。这种感觉真好,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非常感谢那个为他引路的亮光,继续追赶那个亮光,他相信,这个亮光,一定会带自己走出这个可怕的地方。 第153章 桃花运 那个亮光引着他又走了一会,忽然消失了。 他看看四周,又没路了,怎么回事?刚刚燃起的希望之光瞬间又破灭了。他又变得很是绝望,已经没有力气了,再也走不动了,精神恍惚,晕晕乎乎的忽然一步踩空,他掉下去了。 待他醒来,惊奇的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屋里,一个女子站在面前,笑吟吟看着他,女子长得很漂亮,一头乌黑的直发直直垂下,秋波流转,妩媚的容颜让人眼前一亮。活到快三十岁的宋老八登时就惊呆了,痴呆呆看着,很是激动,心里想着,我的妈呀!我这是进了神仙地吗?世上怎会有这样漂亮的女子,这他吗要是能娶她做老婆,死都值了!想不到,自己死里逃生,还有了桃花运,遇到一个仙女一样的漂亮女子,这是走了狗屎运嘛。 他以为是梦,狠狠掐自己一下,疼,确实是真的,魂不守舍的痴呆看着。平日里油嘴滑舌,最能吹牛皮,扯淡的他,这个时候,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女子笑吟吟的问他叫啥名?怎么来山里了? 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起来,向她感谢,收回眼神,告诉她经过。 惊奇的问她,她家怎么住在山里?怎么没有看到她的家人? 女子迷人的笑着说:“我叫小采,这不是山里,是个村子,你刚才从山上掉下来了,我正好路过把你救了,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宋老八听完,很是同情她,心生爱怜,更加喜欢她。 他动了动身子,身子没有摔坏,只是胳膊被划伤了,他饿的前心贴后心的,不好意思的问小采有啥吃的吗?他一天没吃东西了。 小采很快端上来一些饭菜,让宋老八惊奇的是,饭看着不错,就是没有热气,他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啥味没有。可他饿急了,硬着头皮填饱肚子,巡视一番,屋里很是整洁,但阴冷刺骨,还有一股子腐臭味,很是纳闷,时下是夏末,天气还很热,她家怎么这么冷?他打个寒颤。 吃完饭,小采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宋老八很喜欢她,看出来,小采也喜欢他,情不自禁的拥住她,在这里住下来。 却说工棚里的工人们,因为下雨没有出工,在屋里躺够了,起来开始喝酒,打牌,很是热闹。那些喝酒的民工,发现喜欢扯淡的宋老八不见了,大家以为他去茅房了,可去茅房也不能这么长时间,很是纳闷,下雨天,他会去哪里呢? 老刘让几个民工出去寻找,在野外找了好久也没有,累的发牢骚。 “这老八真不让人省心,下雨天,大家伙好不容易歇歇,还要找他。” “那天他说了不敬的话,不会真的被女鬼勾走了吧。” “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一行人找到黑天,也没有找到,觉得他凶多吉少了,很是担心,晚上都没睡好过觉,议论纷纷的,尤其是老刘。孟维临走时嘱咐他,自己回城办事,过几天才能回来,让他看着民工干活。 以前有个班长,可半途那个人不干了,一直没有选班长。 老八找不着,他心急如焚,可又无可奈何的,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老刘让外号酒鬼的工人和几个工人跟他出去寻找,剩下的继续干活。 几个人来到山里,今天天气不错,阳光灿烂,一丝风斗没有。 一行人一边找,一边放开喉咙大声呼喊。树林里,河边,山洞里,当然,大的山洞有很多,可他们怕有野兽,不敢轻易进去,万一要是碰到狼,黑瞎子, 就挂了。 他们拿着家把什,只敢进那些能容一人进去的山洞里寻找。找了一上午,都没有找到,几个人泄气了,累的浑身无力,满脸大汗,只好坐下来休息,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揣测着他会去哪里? 有人揣测他是不是回家了,可要是回家,也要告诉大家一声,再说,下大雨回家,那不是有病嘛。这个地方不通车,怎么回去?都觉的这个事很诡异。 树下凉风习习,身上的汗很快就消了,歇够了,几个人站起来。“快看,脚印。”有个工人兴奋叫道。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前面小路上果真有脚印,一看就是下雨踩出来的脚印,几个人很是激动,满怀希望的顺着脚印走下去。 可走了一会,来到一个深林里,脚印不见了,前面没路了,希望扑灭了。几个人很是沮丧。 过了会,已经下午了,老刘看看四周,眉头紧锁,再过一会,就快黑天了,他不敢带人再找下去,怕再出什么事,准备回去了。 带着一行人从原来的小路下山了,走了一会,酒鬼忽然停下来,脸色难看,他有个毛病,一紧张,就想拉屎。此时,他的肠子有东西在搅拌,一阵刮一阵的疼,屁吃狼嚎的,他让大家等会,他要拉屎,哈着腰!急急去小树林里拉屎。 几个人不耐烦的等着他,啊啊啊……忽然传来他的惊叫声,大家急急过去一看,大惊失色,地上躺着一个人,怀里紧紧搂着一个骷髅,那个人,正是宋老八,只见他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嘴角微微上扬,带着诡异的笑意。紧紧搂着骷髅。那个骷髅很是吓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树枝刮坏了,鞋上都是干泥。 “我靠!怎么回事,这老八怎么搂着死人骨,是不是中邪了?” “他怎么进山里来了?该不会真是被女鬼勾魂了吧。” 几个大老爷们吓得脸色苍白,老刘急急过去,翻翻他的眼皮,把手放在鼻下,“他还活着!”几个人长长出口气。 厌恶的用树枝把骷髅扒拉下去,把他搀扶起来,轻声呼喊他。 老刘起身,目光炯炯的在周围巡视一番,在一个地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用手扒开草木,脸色大变,招呼他们几个过来,几个人过去一看,傻了,下面是个黑黝黝的深洞,冒着寒气,几个人打个冷战。 “这是什么洞?不会是鬼洞吧。” “是不是什么野兽的老巢?” “会不会是个地洞,听老人说解放前,农民在自己家里或山里挖了山洞,防止敌方轰炸。” “会不会是个宝藏,要是宝藏,咱们都发大财了,再不用撅屁股干苦力活了。”有人兴奋的说。 “都别胡咧咧了,下去看看就知道了。”老刘指着下面说。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下去。 第154章 古墓 可几个人都充满好奇心,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洞,他们漫山遍野的走了这么长时间,发现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洞穴,可唯独对这个洞来了兴趣,都觉得这个洞很神秘。 因为这个洞与众不同,它的洞壁竟然是用青砖砌成,在上面看就很精致,而且,周围草木茂密,要不是神使鬼差的那个工人拉屎,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老八,根本就看不到这个洞穴。 而且,老八出现在这个地方,难道他之前发现了什么?独自一人过来查看,遇到了邪事,难道真有什么宝藏,可又不敢冒险下去看看,除了看护老八的工人,几个人急头白脸的互相推搡着。 老刘抬头看看天,又探头看看洞,站起来说:“时间还赶趟,我下去看看吧,你们把老八看好,把瓶子里的水给他灌点,放心,他死不了。” 众人一惊,有点为他担心,可谁也不说话,老刘让他们把他用绳子绑上,放下去。 这时候,张二赖看着鬓角已经花白,满脸沧桑的老刘,有点于心不忍,看看洞口,使劲咽口吐沫,犹豫再三说:“刘哥,还是我下去吧,我比你年纪小,腿脚利索,不过咱们可说好了,我下去万一遇到什么,喊一声,你们可麻溜的把我拽上来。” “你放心吧,不会让你牺牲的,万一你挂了,你的老婆孩子我替你养活了。” “你小子下去要是看到宝贝,可别贪污啊!” “这可说不准啊!” 几个工人嘻嘻哈哈的说。 “闭上你们的乌鸦嘴吧!我就是嗝屁了,也他吗要拉个垫背的,你们也跑不了,再得瑟,把你们脑瓜子打放屁了。” 张二赖笑骂。 “快别闹了,天不早了,老八还在哪躺着呢,他身体弱,不能时间长了。”老刘催促说。 几个人手脚麻利的用绳子把他绑上,把他放下去了。此时的张二赖虽然面上和他们嘻嘻哈哈的,可心里紧张死了,没等下去,手心里都是汗,惶恐不安的被他们慢慢放下去,没想到,很快便落地了。 洞里漆黑一片,他拿出手电筒,他们民工晚上出去都是手电筒不离手,睡觉前,都会把手电筒放在枕头下,准备去茅房用。今天出来,明明只是找个人,老刘却让他们准备了很多东西,手电筒都带上了,没想到,这些东西还都用上了,看来,姜还是老的辣,有句话说的好,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不好拿。 这时候,他有点惊恐不安的打开手电筒一照,惊愕的张大嘴,这哪是什么洞穴,竟然是个坟墓,而且,还是个特别宽敞的坟墓,阴冷刺骨,坟墓的墙壁都是用青砖砌成的,很是纳闷,既然是个古墓,用青砖砌墙,为啥还塌了?露出一个洞口来。 他听人说过,几千年,几百年前的古墓都结实的很,都是有钱人家的坟墓,陪葬品很多,为了防止盗墓贼,有的还设有机关,一个不注意,就嗝屁了,要不那些盗墓贼都会带着枪,辟邪的驴蹄子,糯米等辟邪物件,用炸药盗墓。 他看过盗墓小说,那些盗墓贼很厉害的,有经验的盗墓贼都有着三听一看的绝活,就是“观风”望气”听声“看土”经验非常丰富,这里面说道很多。 这个古墓怎么回事呢?他带着疑惑,小心翼翼的用手电乱晃着,此时,突然看到一个庞大的黑漆棺材,看着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真是个古墓啊!张二赖吓的瑟瑟发抖,拿手电筒的手抖动着乱晃,心砰砰砰狂跳,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时候,特别想上去,可他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想着既然下来了,就再看看,他惊惧的看着那个庞大的棺材,觉得既然这是个古墓,一定是个有钱人家的坟墓,陪葬品很多,这个棺棺材里肯定有金银珠宝,可他一个一点经验没有的土老冒,没有胆子打开棺材,也没有工具,犹豫不决的。 而上面几个人都等的不耐烦了,急的团团转。 “这小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急死人了!” “咱们吼一嗓子吧。” “先别喊,别吓到他。” “他是不是看到什么,吓晕了?” “不会吧,这才下去几分钟啊!” “会不会真的发现宝藏了!” 几个人猴急猴急的,七嘴八舌的说。 老刘默默无语,一句话不说,掏出烟袋,装满烟,拿出火柴,哧拉划着,点着烟,啪嗒啪嗒,不急不慢的抽着烟。 “刘哥你倒是说句话呀,下面没动静了,是不是出事了?” 有人期待的看着老刘说。 “急什么,耐心点。”老刘扭头看看旁边不远的老八,“今天这事弄不清楚,老八不死,也得扒层皮,活遭罪。” 什么?几个人面面相觑,惶恐不安的看着那个工人怀里的老八,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此时,下面的张二赖考虑下,鼓起勇气,壮着胆子,给自己打气,决定再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陪葬品,他看小说里写的那些盗墓贼在古墓里发现很多陪葬品,都发财了。他一个老百姓,底层人,每天在工地起早贪黑的卖苦力,每天累成狗,一身臭汗,腰酸腿软的,赚到可怜的钱勉强养家糊口。这万一要是真有陪葬品,就发财了。 只是他惊奇的是,小说里写的,要想盗墓太难了,有很多说道的。就是那些有经验的盗墓贼,也有不少送命的,而这个古墓,他就这么轻松的进来了,从上面看,还以为是个深洞,要不是看是青砖,也不会吸引他们几个人的注意。 他决定再冒险看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不出孩子,套不着狼。铤而走险,万一找到陪葬品,自己不仅不用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也长脸了,发财了。 心里这么想着,可身子不争气的微微颤栗着。 墓里死气沉沉的,发出泥土的土腥味,还有一股子血腥味,没有闻到腐臭味,黑暗中的棺材看着阴森森的,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张二赖晃动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屏息凝神的一点点挪动着,他在古墓里没有撞到什么机关,可也不敢大意,古墓里死静,他的身上都是汗,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喘息声。 第155章 木俑 他拿着手电筒,屏气凝神的一点一点往前走,坟墓里很是宽敞,让他纳闷的是,整个坟墓很大,墙壁都是青砖砌墙,但却只有这个庞大的棺材,棺材没有腐烂,上面雕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 他找了好久,并没有看到什么陪葬品,很是失望,壮着胆子,战战兢兢的又走了一会,在手电筒晃动下,发现古墓里还有个小墓穴,他眸中现一丝丝雀跃,小心翼翼的过去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里面一排都是人,其中一个女子向他诡异一笑,张二赖吓得肝胆欲裂,瑟瑟发抖,瞬间,冷汗淋淋,腿脚发软,快站不住了,踉跄着往回走。 可刚走了几步,他站住,犹豫一下又回去了,用手电筒晃了一下,这才看清楚,哪来的人,原来是一些陪葬的木俑,栩栩如生的,看来,刚才自己看花眼了。 他不敢再待下去了,踉跄着回到原地,又不由自主的拿着手电筒晃了一下那个死气沉沉的棺材,突然发现棺材下都是血,殷红殷红的血,他不敢相信的使劲揉揉眼睛,再看,棺材还是老样子,这个时候,他吓的腿脚发软。 带着哭腔大喊大叫的,让他们把他拉上去。 上面的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也为他担心。几个人把他拉上来,张二赖脸色惨白,大口喘气,一下子瘫软在地,一行人一惊。 “二赖你咋啦?吓成这样,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下面到底有啥?是不是找到宝贝了?” “你倒是说话啊,急死人了!” 几个人争先恐后的问他。 “行了,行了,先让他缓缓,快去给他拿点水来。”一直默默不出声的老刘说道。 有人赶紧递给他半瓶水,张二赖接过来,一口气喝光了,急剧咳嗽起来,大口喘气,眼泪都出来,他用袖子擦擦,看着他们,嘴唇颤栗着,心有余悸,断断续续的道出经过。 “什么?古墓?不可能的,要是古墓,很牢固的,就是那些有经验的盗墓贼,都带着他们盗墓专用的工具才能打开,有的甚至用炸药炸才能打开,有的还设有机关,一个不小心,就嗝屁了,而你说的这个古墓,怎么出来一个洞?你们看看,从上面就知道,这个是青砖砌墙,很是牢固的,怎么会塌?” 有个工人激动的分析。 “真的是个古墓,要是不信,你下去看看。”张二赖不悦的看着那个工人。 那个工人看他生气了,不吱声了。 “要真是古墓,里面肯定有金银珠宝,二来赖,你真的没有看到陪葬品?”有人狐疑的看着他。 二赖摇摇头说,“我不都说了嘛!哪来的陪葬品,只有一个庞大的黑漆棺材,还有一个小墓穴,里面有一排木俑人,栩栩如生的看着可他吗吓人了。” 几个人用狐疑的目光看着他。 看得张二赖浑身不自在,他急了,“不信,你们下去看看。” 几个人面面相觑,小声窃窃私语。 “行了,行了,天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明天再说。”老刘抬头看看天。 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已经夕阳西下了,急忙抬着老八下山了,这个时候,老八还是昏迷不醒。 刚走几步,老刘忽然停下来,叫上一个工人,把那个骷髅头埋了。 回到工地,工人已经下工了,都等着老刘做饭呢,有人饿的发牢骚。看到他们回来,一窝蜂的过去,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这是咋啦,半死不活的,该不会他也中邪了,被女鬼勾魂了吧。” “谁让他嘴损,自己得报应了吧。” “你们可积点口德吧,人都这样了。” 人们议论纷纷的,把他放到床上,老刘做了一碗姜汤给他喂进去,就去做饭了。 等他做完饭,宋老八醒来,看到他们,懵了,看看自己身上,精神恍惚的看着他们。 “老八,你这是咋啦,昨晚你去哪了?” “你小子把我们害苦了,找了你一天,昨晚都没睡好,你知道吗?” “你昨晚不会也遇到鬼了吧,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的怀里竟然搂着一个骷髅,吓死人了!” 此时的宋老八也懵了,自己不是在那个漂亮女子家里嘛,怎么在这了,一听人们说他怀里抱着一个骷髅头,仔细回忆一下,觉得昨晚的事情是有点诡异,现在想想,是不对劲,大山里哪来的女人,心有余悸的,面红耳赤,断断续续的告诉他们经过。 “什么,女人?我的妈呀!荒山野岭里,哪来的女人?你遇到的不是妖精,就是鬼。” “你小子行啊!走了桃花运了。” “我靠!这是真的吗?要是我,吓都吓死了。” 人们议论纷纷的。 吃完饭,人们没心思打牌了,笑嘻嘻的凑到宋老八跟前,让他再讲讲他遇到女鬼的事情。” 宋老八有点急了,“滚犊子!老子烦着呢,蒙上被子。 几个人讨个没趣儿,不悦的继续打牌了。 宋老八想着那个女鬼的样子,很是失落,那么漂亮的女人,她怎会是鬼呢,这一次,别说他妈的找到棒槌了,差点把命搭上,脸都丢尽了,看来,男人还是洁身自的好。 他深深叹口气,很是心烦,胡思乱想的睡不着。 一直等到打牌的玩到半夜都睡了,吹了灯,他身子疲乏,昏昏沉沉的快要睡过去了,迷迷糊糊的忽然听到有人叫他,“老八……老八……。”是那个女鬼的声音。在这个寂静夜里,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他一惊,再听,没了动静,觉得是幻觉,片刻后,“老八……老八……。”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这次没听错,确确实实是那个女鬼的声音,感觉声音像是从地下传出来的一样,声音瘆人。胆子一直很大的他,此时,吓得汗毛倒竖,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把脑袋猫进被窝里。 过了会,声音没了,他在被窝里憋得慌,把头伸出来,忽然看到面前站着那个女鬼,向他诡异一笑,慢慢过来…… “啊!”老八大叫一声,什么不知道了。 他的声音,把好几个人惊醒了,包括老刘,几个人爬起来,赶紧点着灯过去一看,老八又人事不知了。 “这下坏了!”老刘惊道。赶紧让人往外面撒米,撒盐,又拿出来一根针,对着老八耳后狠狠扎一下,老八缓过来气了,此时的他脸像白纸一样白,惊恐万状的看着他们,带着哭腔说,“是她,……真的是她,……她来找我了……怎么办?”所有人都愕然看着他。 “老八,你刚才看到鬼了?” “是不是那个女鬼?” “我靠!她这是缠上你了!”工人们脸色难看,议论纷纷的。 老刘默默看着,面色凝重,掏出烟袋,装满烟,点着火,啪嗒啪嗒抽起来。 第156章 无头骸骨 一行人围在老八跟前,好言好语的抚慰他,过了会,都去睡觉了。 可心有余悸的老八睡不着,想着那天晚上的情景,女人虽是美貌如花,但脸白如纸,样子诡异,没有味道的饭菜,阴冷刺骨的房子,轻微的腐臭味,这才知道,自己被女鬼迷惑了,差点没命了,悔恨交加,把头蒙在被子里,暗暗念着阿弥陀佛,希望菩萨保佑,不要让鬼缠着自己不放了。一直到快到黎明之时,他才睡过去了。 第二天起来干活,可老八脸色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也没有精气神,就像得了大病一样,又像抽大烟的人一样,身子打晃,快起不来了,勉强吃口饭又躺下了。 “他这是被女鬼吸干精气神了,身子废了。 “嗯哪,你看他那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好好的一个人完了。” “他说什么去山上找棒槌,纯属扯淡,其实是被女鬼勾魂了。” “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工人们摇头叹息,去干活了。 屋里就他一个人躺着。 晚上吃完晚饭,老刘和那几个工人窃窃私语一番,趁着工人们都睡着了,几个人拿了一些工具悄悄出去,又来到山上,夜幕下的山上死静,静的恐怖可怕。狭长的月光照在诡异的山峦上,散发着阴嗖嗖的白烟,树影婆娑,好像是模糊的人影,阴森森的。几个人的脚步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一路上都默默无语,谁也不说话。 到了那个地方,张二赖子死活不下去了,惶恐不安的看着洞口。 “这年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你他妈太怂了,就这胆子,还想发大财。”外号酒鬼的工人嘲笑他。 “靠!别损我,有胆量你们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别他妈空嘴吹牛皮。”张二赖怼他说。 “行了,别扯犊子了,在外面刨,不用下去,赶紧干活吧。”老刘低吼一声。 几个人乖乖的开始干活,用撬棍,洋镐刨砖,铁锨挖土,卖力的忙乎一阵,就累的满脸大汗,可不敢歇,一个多小时后,终于露出棺材,墓穴里果然像张二赖说的有陪葬品,就是十二个木俑,都是女的,和人一样,有俊美的五官。服饰用彩绘,栩栩如生,直直看着他们,在月光下看着让人毛骨悚然。 此时,一行人吓得面如土色,胆战心惊的,身子不听话的抖动着,不约而同的停下来,用哆嗦着的手点着烟,一袋烟功夫,消汗了。 “刘哥,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该开棺了,这墓里这么大,没发现什么陪葬品,会不会都在棺材里。”张二赖有点激动的说。 “我觉得二赖说的有理,宝贝肯定在棺材里呢,话说这家人也是奇怪,坟墓修缮精致,隐蔽,看着很神秘,却没有什么陪葬品,这也太抠常了吧。这么容易就打开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总觉得怪怪的。”胖子的话一出,除了老刘,都不淡定了。 “刘哥,这……这盗墓是缺德带冒烟的事,损阴德……不如……不如咱们回去吧。” 因为恐惧,酒鬼说话都不利索了,期待看着老刘。 老刘狠狠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挥挥手说:“接着挖。” “都到底了,还挖啥?”几个人带着问号看着他,让你们挖就赶紧挖,废什么话。”老刘低沉喊道。 几个人只好继续挖。 不大会,已经挖了很深了,除了一些石头子,啥也没有,几个人累的浑身无力,气喘如牛,不约而同的停下来,“刘哥,还要挖多久啊!哥几个挺不住了。”酒鬼喘着粗气说。把镐头砰的一声扔在地上,闹罢工了。 剩下的人也都瘫坐地上,不想起来了。 老刘默默看着,他来到棺材前,用鼻子嗅嗅,身子抖动一下。“快起来,拎着挖。”他以命令的口吻低吼道。 几个人只好起来继续挖。又挖了很深,还是什么都没有,酒鬼喘着粗气,不悦的说:“我说大老刘,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啊!你这让我一劲挖,累傻小子呢!你到底干哈!给个痛快话,就这样呼哧呼哧傻干,都快累死了。”老刘没有理他,倒背着手,默默在四周巡视着,时而看看天上的月亮。 几个人只好耐着性子继续挖,又过了一会,啊!有人惊叫一声,老刘急急过去,挖出来一个无头骸骨,白森森的骸骨,在惨白的月色下看着惊悚恐怖。 “我的妈呀!这底下怎么还有死人,吓尿我了。” “这……这不是……那个骷髅头……。” “还真是,太他妈吓人了。” 几个人吓得瑟瑟发抖。 “快,快把那个骷髅头挖出来。”老刘向酒鬼摆摆手。 “我……酒鬼后退几步,我可不去,我有心脏病……哎呀妈呀!我心脏难受。”他忽然捂住胸口,蹲下去。 老刘让外号胖子的工人把旁边埋着的骷髅头挖出来,用铁锹端起来放在无头骸骨跟前。“大家歇歇吧,等会开棺。”他又看看天上的月亮,看看手腕上的机械手表。 “你们猜,这棺材里有没有好东西?” “这还用说嘛,墓里除了几个不值钱的木俑,好东西肯定在棺材里呢。” “要是真有好东西,咱们几个可发大财了,到时候,老子再不用为彩礼钱发愁了,不用打光棍了。” “我有钱先给俺妈治病,完了也可以娶老婆了。” 几个人抽着烟,忽然又兴奋起来。 老刘默默坐着一言不发。 过了会,老刘拿出三炷香点燃,让他们起来,对着棺材磕头,一边磕头,他一边念念有词…… “这老刘不会也中邪了吧,我看盗墓小说里都是盗墓前焚香的,我们都挖这么久了,他才烧香。”酒鬼神神秘秘的小声说。 “他这是拜的棺材,他和咱们都是平民老百姓,又不是盗墓贼,讲究什么规矩,再说,这个墓看着是个古墓,里面很宽敞,可奇怪的是,这个墓里啥陪葬品没有,就是一个普通墓,我看,棺材里也不会有啥好玩意。”张二赖接道。 片刻后,老刘起来,又看看表,看看天上的月亮,开棺。 第157章 吸血鬼 此刻,墓室里潮湿阴冷,散发着令人窒息腐朽的气息,有人点着一根蜡烛,几个人心情复杂,迫切,激动,紧张,不安,好奇。犹豫不决的,看着棺材上雕刻的图纹,一看就是个富贵有钱人家,酒鬼使劲吸溜一下鼻子,“啥味啊!”剩下的几个人一愣,都闻到一股子血腥味,“是血的腥味,”酒鬼喊道。 胖子拿着煤油灯一照,“快看,有血。”几个人快速围拢过去,只见棺材下渗出殷红殷红的血。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 “这不会是吸血鬼吧。” “就知道这个古墓诡异,这么大的古墓,没这么不简单,棺材里肯定有秘密。” “里面能不能都是金银珠宝,要是那样,咱们可真就发了。” “这个时候,你还做发财梦,不怕被吸血鬼吃了。” “放你妈的臭狗屁,一看你就啥也不懂,吸血鬼只有西方有,也就是外国,一看你们就没看过外国小说。“酒鬼讥讽道。 “这个古墓,少说也有上百年了吧,尸体早就烂了,哪来的血?确实诡异。” 几个人心惊胆战的议论纷纷的。 “好了,好了,别胡说八道了,还不快动手,这个时辰正好。”老刘小声说。 “刘哥,你说这个古墓和别的墓不一样,里面宽敞,可除了几个没用的俑人,啥也没有,而坟墓这么容易就打开,你不觉得怪怪的嘛!里面不会有机关吧!下面还……。”酒鬼使劲咽口口水。 “就是,我也觉得有点诡异,你说万一要是打开棺材,里面除了死人,啥也没有,人家在里面躺了也有上百年了吧,让人家见天,这可是大不敬啊!”张二赖接着说道。 “嗯哪呗,万一遇到诡异事,咱们可就……。胖子”附和着。 “废什么话,赶紧开棺。”老刘吼道。 老刘在所有工人里年纪最大,不仅是工程队伙夫,掌管他们吃喝拉撒睡,现在还被工头孟维任命为临时班长,说话有份量,几个人不敢再磨叽,开始动手开棺。 利用斧子和锤子把棺材打开,一道金光,在惨白的月光下,众人看着里面的情景惊呆了,棺材里哪来的金银珠宝,里面躺着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尸,穿着彩色寿衣,样子安详,犹如一个睡美人,一点没有腐烂,不知道的乍眼一看。还以为在睡觉。 “我靠!这么漂亮!这么多年竟然没烂。” “既然这么多年没烂,她身上会不会有什么宝贝。” “这他妈的忙乎半天,累成瘪犊子样,没想到,除了这个死人,啥也没有。唉!” “没有宝贝,刚才的金光怎么回事?” “你们看,她身上有首饰。”胖子兴奋的指着女尸。 张二赖拿着煤油灯,用手挡着风,在昏暗的灯光下,几个人齐刷刷看过去。只见女尸脸色白惨惨,长的很是俊俏,而此时,他们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女尸耳朵上的耳环,头上的首饰,脖子上的项链,他们虽然都是大老粗,不懂什么首饰,但能看出来,这些首饰肯定值钱。 “酒鬼,你去摘首饰。”老刘以命令的口吻说。 “我……为啥总是我?”酒鬼战战兢兢的看着女尸,不悦的说。可他只是痛快痛快嘴,不敢违抗,磨磨蹭蹭的看着二赖和胖子。 “怕什么,胆小鬼!”张二赖嘲笑他。 “滚犊子,站着说话不腰疼。”酒鬼骂骂咧咧的,站在棺材前,对着棺材里的女尸鞠躬,念念有词的,意思就是女尸莫怪,犹豫一下,使劲咽口唾沫,鼓起勇气,弯腰去拽女尸耳朵上金光闪闪的耳环,此时的他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极度恐惧,没想到,耳环很容易就摘下来了,他的恐惧化作兴奋,接着又去摘头上的首饰,头上有好几个发簪,金叉,发财了,他心里窃喜。 接下来,老刘让他去脱女尸的外衣,摘项链,。 脱衣服?酒鬼一惊,为难的说,“这大不敬吧!拿点首饰就行呗。听说要是亵渎女尸,必有横祸啊!” “你懂个屁,这衣服是织锦做的,老值钱了!”再说,只是外衣。”老刘激动的说。 酒鬼准备去摘女尸脖子上的项链了,众人看出来,女尸所有首饰里,这个翡翠项链最值钱。 酒鬼发光,贪婪的看着女尸脖子上那个项链,众人激动的看着这个造型奇特,非常精致的项链。 此时,酒鬼忽然看到女尸睁开眼睛向他诡异一笑,一惊,使劲揉揉眼睛,再看,一切都正常,他以为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可忽然特别的害怕,说啥也不敢去拽女尸脖子上的项链,心里默念着金刚经。 老刘看他那怂样,只好派张二赖去摘项链,张二赖看一眼酒鬼,酒鬼坏笑看着他。 张二赖没有理他,脱衣服,摘项链,可没有摘头饰和耳环容易,需要把女尸拽起来。 老刘递给他一根绳子,此时的张二赖,心跳如擂鼓,手心里都是汗,冲着手心吐口唾沫,擦擦手掌,运运气,骑在女尸身上,把绳子一头套在女脖子上,另一头套在自己脖子上上,使劲一拉,女尸纹丝不动,嗨!真他妈邪门了!他又用力一拉,感觉女尸有千斤重一样,一点都没动,妈的!真是怪了!张二赖心里骂着,有点恐慌,瞪大眼睛看着女尸。 这时候,所有人人都惊奇看着,暗暗为他使劲,要知道,在这些人里,张二赖力气最大,也是最能吃的,饭量是他们三倍,一顿能吃三份饭,还不算菜,能造十多个馒头,要不他得罪谁,也不敢得罪伙夫老刘呢,要是他都拉不起来,谁还能拉起来。 众人感觉墓室里气氛诡异可怕了。 “二赖使劲啊,你怎么了?傻了!”酒鬼催促他。 咱们助他一臂之力吧!我就不信了,这么多人,还拽不起来她。”胖子急道。擦拳擦掌的要过去。 “别动,老刘怒道,这是规矩,让他一个人拽。” “规矩,规矩还不是人定的。“胖子不服气的小声嘟囔着,停下来。 张二赖又运运气,低沉的嘶吼一声,把吃奶的劲头都使出来了,女尸依然纹丝不动,张二赖感觉她就像一块千斤重的石头一样,仅仅几分钟,累的气喘如牛,衣服都湿透了,顺脸淌汗,此时,他忽然发现女尸嘴角上扬,似乎在嘲笑他。 第158章 拉尸 张二赖心里一颤,更加慌乱了,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身子不听话的抖动着。 而几个人看到的是二赖身体僵硬了,一动不动了,精神恍惚,目光呆滞。 “二赖怎么不动了?”你到底能不能行啊,饭白吃了,一个尸体都拽不起来,就是个饭桶!” “你别叭叭了,你们没看他衣服都湿了吗?” “怎么回事呢?太诡异了。” “他不会被脏东西上身了吧,毕竟咱们做的是大不敬的事情,损阴德,太缺德了。” 酒鬼和胖子看到的是此时的张二赖一动不动了,求助的看着默默看着这一切的老刘。 此时的老刘手臂微微颤动下,急步来到旁边,摘下一个柳树枝狠狠抽了一下张二赖。 张二赖一哆嗦,如梦方醒的懵懵看着老刘。“刘哥你打我干哈?这尸体有问题,太沉了,我一个人拽不起来啊!”张二赖哭着说。 “别着急,你再试试。”老刘鼓励他。 张二赖只好又运运气,接着拉女尸,由于用力过猛,他忽然吐出一口黑血,一头栽倒在地。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几个人惊愕的张大嘴,还愣着干哈?快把他扶起来,老刘低吼道。 二人如梦方醒的赶紧一窝蜂过去,把张二赖脖子上那个绳子拿下来,把他起来,轻轻放在地上,轻声呼喊他,给他灌进去一些水,张二赖缓过来了,目光呆滞,目光惊恐的说:“有鬼,真的有鬼,我看到她……她笑了……笑了。”他反复叨咕这句话,在这个诡异的月夜里,让人听的浑身起鸡皮疙瘩起来了,酒鬼和胖子惶恐不安的看着他。 “二赖,别胡说八道了,哪来的鬼,你这是精神过度紧张,出现幻觉了。”老刘瞪着眼睛训斥他。 二赖不敢吱声了,老酒让他好好休息,冷着脸又派酒鬼去拽女尸起来,摘项链,脱外衣。 酒鬼吓得战战兢兢的,陪着笑脸,张张嘴,刚要说什么,“不要你跟我谈条件,赶紧去。”老刘命令他。 酒鬼只好把话咽下去了,不情愿的噘着嘴,心里骂着,一个臭伙夫,有啥牛的。只好过去,和张二赖一样骑在女尸身上,把绳子一头套在自己脖子上,又把另一头套在女尸脖子上,暗暗运气,充满信心的使劲拉,让他失望的是,和张二赖一样,女尸纹丝不动,他不敢相信的再次大吼一声,“起,”使劲力气,可女尸依然一动不动,他妈的,这真是邪了!这么这么沉,他大口大口喘气,冲手上吐口唾沫,搓搓手,再次使劲去拉,还是没有动。 “妈拉个巴子的!怎么回事?跟我较劲是吧,老子还不信了。”他深深吸一口气,再次去拉,又失败了,“我靠!真是服了,刘哥,这可不是我不玩活,真的拉不起来了,感觉十头牛也没有那么沉,他满脸大汗,无奈的看着老刘。 老刘表情凝重,来到跟前,对着女尸念念有词的,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声音很小,做完,让他再试试,酒鬼又试了试,依然不动,“咱们这么费劲干嘛,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直接拽下来不就完了。” “你懂个屁!要是那么轻松,咱们干嘛这么大费周折,这个项链和衣服看着就值钱,要是拽坏了,可就不值钱了。”老刘怒道。 “那……那怎么办?”酒鬼懵懵懂懂的问他。 “怎么办?破规矩呗。”老刘让他把绳子从脖子上拿下来,让几个人从后面一起拉绳子,人多力量大,酒鬼感觉女尸动了,兴奋的说:“动了,真动了,大家再加股劲。”几个人把吃奶的劲头都使出来了。 此时,对面忽然袭来一股重大的力量,几个人忽然都仰过去了,摔在地上,一个个四仰八叉的,哎呦,哎呦,骂骂咧咧的。“什么情况?他妈的,屁股蛋子快摔两半了,疼死老子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对面有人推咱们一样,邪门了!” 酒鬼骂骂咧咧的要爬起来,忽然摸到一个凉凉的东西,他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个女尸的手,白惨惨的,“我靠!”酒鬼吓得惊叫一声,极快把手缩回来。 几个人看过去,都惊呆了,女尸的一只手没了,她安详的躺着,样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所有人都傻了,此时的人们,忽然极度恐惧,身子颤抖着。不约而同的都干哕了,酒鬼吐的稀里哗啦的。 老刘也变了脸,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栗着,手不听话的哆嗦着,摸出一根烟,掏出打火机,可打了几次火,都没有打着,只好把烟放进兜里。 接下来,几个人都想把罢工了,这个钱不好赚,觉的这个女尸很邪门,每个人都不说话了,一时间安静下来。 过了会,胖子说话了,“这个女尸肯定被下了诅咒的,要不好好的怎么掉下来一只手,最可怕的是,手和手臂一点血没有。” “她死了少说也得一百多年了吧,哪来的血?”胖子缓过来,讥笑怼他。 “既然如此,她的样子怎么还能保持原样,没有腐烂?”。胖子不服气的说。 两个人争执不下。 老刘又开始抽烟了,这次打着火了,他吐出一个烟雾,在月色下,他的脸变得扭曲,让人看着害怕。 他压低声音,不紧不慢的说:咱们出来为了啥?还不是为了钱,老婆孩子都等着拿钱回去过年呢,还有没结婚成家的,需要彩礼钱,在这个工地上累死累活的干,能赚几个子,按理说,工头信任我,让我临时管事,我不该这么做,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的就是这个理,我曾经认识一个盗墓的朋友,一辈子就盗了一次墓,吃了一辈子。你们看这女尸的衣服,首饰很值钱的,卖了咱们平分,回家过个好年不好嘛,至于刚才的事情,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哪个盗墓贼没遇到过诡异事?我敢肯定,这女尸身下肯定有宝贝,有钱大家赚,都过上好日子,再不干这苦力活了。这样不好嘛!他期待看着他们几个。 第159章 消失的他 老刘的话,让几个人又想了很多很多,接下来,死静,老刘在树上磕打磕打烟灰,目光犀利的扫视一番几个人,说:“现在大家冷静一下,休息一会,接着干活。” “刘哥,接下来,咱们真的还接着干啊!再这么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不如撤吧,好在还有那些首饰,哥几个总算是没白来一趟。”酒鬼惶恐不安的看看女尸,又看看老刘。 此时的老刘,在昏暗的烛光下,铁青着脸,围着女尸转了一圈,念念有词的,也不知道说的啥,忽然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张画着奇形怪状的图文符咒,啪,贴在女尸身上。叹口气说:“这张符咒,我留了十年了,是以前一个道士送的,今天总算派上用场了。” “那你刚才不拿出来,要是早点拿出来,咱们何必这么费事。”胖子颇有怨言,不满的小声嘀咕着。 老刘没有说话。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们,“放心吧!这次保管没事了,谁去弄?”剩下的两个人都低下头,哭丧着脸,谁也不说话,看出来,他们是想发财,可骨子里都害怕了,刚才一幕,他们都快吓死了。谁也不敢再冒险了。自己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一家人怎么活? “胖子,你去。”老刘指着几个人里最胖的胖子,胖子一哆嗦,惊恐不安的看看女尸,带着哭腔说:”我……我……可还没娶媳妇呢!” “我什么我,还不快去……都几点了,在磨蹭,黄花菜都凉了!”老刘急了,炸雷似的吼一嗓子,看看表。 胖子哭丧着脸,慢慢腾腾的过去,没等到跟前,已经吓的身子抖个不停了,和酒鬼他们俩一趟,骑在女尸身上,女尸脖子上带着绳子。胖子把绳子另一头套在自己脖子上,惊恐万状的看了一眼女尸,看到女尸还是原样,样子安详,他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语的:“我也是被迫无奈的,您莫怪啊!等我赚到钱,一定给你超度亡灵,让你早日托生,决不食言……”。 说完,鼓起勇气,运运气,使劲一拉,嗨,真是神了,女尸慢慢的被他拉起来了,胖子激动快哭了。暗自庆幸,忽然感觉自己的胳膊上凉凉的,一惊,他的手臂上忽然多了两条白嫩的手臂,是女尸的,其中一个手臂没了手,样子骇人。此时,女尸紧闭的双目砰然睁开,那是一双非常漂亮,却又诡异的眼睛,向他诡异一笑,嘴角血迹斑斑。胖子吓的想喊出来,可喉咙里发不出声来,手一松,砰的一声,女尸被摔下去了,胖子一哆嗦,使劲揉揉眼睛,再看,看着,女尸还是原样。 本就兴奋的几个人一惊,“胖子你他吗疯了!怎么回事,刚才都成功了,怎么又松手了,那个翡翠项链要是碎了,我跟你没完。”老刘暴怒,气急败坏的说,在昏暗的烛光下,他的脸变得扭曲,邪恶。 ”我……我刚才看到她睁眼睛了。” “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她睁眼睛了,你再看看,眼看就要成功了,你想什么呢。”老刘气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酒鬼和二赖傻呆呆看着,胖子这是咋啦,刚才都拽起来了,怎么又松手了?看来,这事还真是诡异,这钱不好赚啊! 老刘骂够了,低吼:“滚犊子。”他亲自上阵去拉女尸,这次女尸被成功的拉起来了,老刘目露贪婪之色,动作娴熟的把女尸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又把女尸外衣脱下来。 剩下的几个人呆若木鸡看着,此刻,他们脑中闪过一个词,“盗墓贼。”恐惧被喜悦所代替,激动的浑身颤栗。 “快过来帮忙,老刘喊道。几个人赶紧过去,把女尸从棺材里抬出来,轻轻放在地上。 “二赖子,你赶紧进去看看,棺材里面肯定还有货。”老刘说道。 这时候,二赖子已经缓过来了,赶紧进到棺材去了。 老刘,酒鬼和胖子贪婪看着那个项链,这个翡翠项链看着就值钱,那件织锦衣色彩艳丽,摸着手感柔滑细腻,他们虽然不懂,可这个衣服一看就值钱。几个人激动的看着,欣喜如狂。这下咱们发财了!老刘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默默无语的看着。 过了会,他们才想起来,二赖已经进去一会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酒鬼和胖子赶紧过去一看,“刘哥,不……不好了……二赖不见了。”酒鬼声音颤抖着喊道。 老刘三步并作两步过去一看,傻了,面部抽搐几下,棺材里空空如也,棺材角落里忽然渗出殷红殷红的血。 老刘心里一紧,胖子刚要跳进去找,“不要进去,”老刘急道,赶紧把东西装进去埋土,他的话音颤抖。 什么?两人一惊,我没听错吧,二赖不见了……。”酒鬼惊道。 “别废话了!快埋土,再晚了,咱们都完犊子了。”老刘嘴唇颤抖着。 二人愣着没动,“快点,赶紧埋上。老刘怒吼一声。 酒鬼和胖子想着生死不明的二赖,急的快哭了,看到老刘瞪着血红的眼睛,在月光下,脸色苍白,样子吓人。只好把女尸抬进棺材里,老刘默默围着其中一个木俑转了一圈,停下来,让他们把这个木俑烧了,其他木俑放进墓里。 烧了?两个人一惊,“赶紧动手吧,这个木俑附在骷髅头上有了气候,上了老八的身,不除掉它,老八不会好的。” 酒鬼和胖子惊呆了,听话的把它烧了,急三火四的一锹锹埋土,老刘的身子抖动厉害,脸色难看。 做完这一切,老刘又挖了一些草木盖上,三个人火燎腚似的,犹如丧家犬一样离开这里。 在路上,老刘面色严肃认真,意味深长的告诉他们俩,明天问起来,就说他们也不知道二赖子去哪了,统一口径,听明白了吗,老刘目光如炬的看着他们。酒鬼和胖子一怔,面面相觑,心里慌慌的答应着。 三个人一路狂奔,回到工地,已经后半夜三点多了,三个人累的气喘如牛,衣服都湿透了,趴在门口听,工棚里鼾声如雷,民工们睡的的正香。 老刘脱了鞋,酒鬼和胖子也赶紧把鞋脱了,拎在手里,三个人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进去。 上了床,酒鬼长长出口气,出了一身臭汗,粘在身上,黏糊糊的很难受。想着刚才一幕,心有余悸的睡不着,为二赖担心。他明明看到二赖进到棺材里去了,为啥没有看他出来,棺材里也没有,活生生一个人,就这样不见了,太诡异了!刚才的一幕幕,犹如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重新过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诡异,吓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而旁边床上的胖子,也和他一样,吓的心砰砰砰狂跳,胡思乱想的睡不着,为二赖子担心。 而此时的老刘,却躲在被窝里,拿出手电筒,贪婪的看着那些首饰和织锦衣,激动不已。 第160章 迷惑 他盘算着张二赖失踪了,这些东西先不出手,慢慢的找文物贩子。孟维快回来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二赖子不见了,活生生一个人不见了,他怎么向孟维交代,自己心里这道卡也过不去,最担心的是,人突然不见了,孟维肯定会报案的,要是警察来了,可就不好玩了,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追究起来,可就完了,因为警犬能闻到味,到时候,一切都前功尽弃了,他烦躁不安的辗转反侧睡不着,绞尽脑汁,苦思幂想的想着该怎么说,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有人没有看到张二赖子,很是惊奇,酒鬼和胖子记着老刘的话,也和他们议论纷纷的,揣测着他去哪了。 神奇的是,果真像老刘说的一样,老八好了,变的和好人一样了,很是佩服老刘。此时,老八拍着脑袋说:“我靠!这二赖子不会像我一样,也被鬼勾魂了吧。” 他的话一出,老刘心里一动,赶紧附和说:“有可能,你现在好了,没准这个女鬼又去找二赖了。” 他的话一出,众人都惊住了,面面相觑,酒鬼和胖子心里咯噔一下,老刘啥意思,为了那点钱,昧着良心说话,二赖子明明就是突然失踪的好嘛!忽然感觉后背生出凉意,一直凉到心里,细思极恐。二人变了脸,可谁也不敢说话。 “那怎么办?刘哥,你那么厉害!那天晚上给老八弄事,我们都看到了,你赶紧给看看吧,可别出事啊!” “嗯呢呗,你赶紧看看吧。” 除了酒鬼和胖子表情复杂,众人都期待的看着老刘。 老刘清清嗓子说:“大家别着急,这人啊!都是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们想想,这么多人,这女鬼干嘛就找老八和张二赖,他们俩肯定有孽缘啊!大家先干活吧,一会我带酒鬼和胖子去山上找找看。” 人们叹息着去干活了。 老刘向酒鬼和胖子使个眼色,老刘拿了一些大蒜,快速用擀面杖砸烂,装进一个碗里,带着酒鬼和胖子来到那个地方,老刘把那些蒜末撒在古墓周围。 酒鬼和胖子纳闷看着,惊奇的问他这是干嘛? 老刘严肃的说:“我怀疑这墓地周围还有脏东西,怕二赖子真的被鬼掠走了,用这些大蒜驱邪,试一试,看看二赖子能不能出现。” 二人一听松口气,看来他们错怪老刘了,老刘还惦记着二赖子,很是感动。 老刘眼睛红红红的看着他们说:“咱们都是最底层打工人,他不见了,我能不管嘛,这次的事情,他也有很大的功劳,那些东西卖了,钱也有他一份,我敢肯定,他和老八一样,这几天就回来了,咱们出来找找,但是,这事千万千万不要让人知道,尤其是工头孟维,他要是知道了,万一报案,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兄弟们怎么发财,那些文物都会上交的,弄不好,还会坐牢的。”最后一句话,他加重了语气,目光犀利的看着他们俩。 酒鬼和胖子听的心惊胆战的,惶恐不安的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守口如瓶,现在四处找找二赖子,说不定,会像老八一样奇迹出现,真的能找到他。”老刘说完,倒背着手,转身开始寻找了,两个人赶紧跟上去。 酒鬼和胖子其实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二赖子肯定凶多吉少了,忽然又觉得老刘怪怪的,一时间,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了。心里期盼着就像他说的奇迹出现,二赖子和老八的遭遇一样,忽然出现。 几个人在山上转悠了好几个小时,眼看要到做饭时间了,老刘看看表,说了一声到点做饭了,回去吧。 几个人往回走,在路上,胖子犹豫一下,使劲咽口口水,挂满肥肉的嘴角轻轻抖动下,说,“刘哥,咱们就这样出来,你也不怕那些东西被人发现了,你可要放好啊!” “嗯呢吧,要是被大家发现就完了。”酒鬼接着说道。 老刘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发觉的笑意,咳嗽一声说:“你们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东西早就放好了,等过一段日子安稳下来,就把这些东西处理了,咱们就可以分钱了。” 酒鬼和胖子一听乐了,眼眸里闪过丝丝雀跃,很是激动,可过了会,想起张二赖子生死不明,二人又变的晴转多云,满脸的愁云苦雾,心情沉重,脚步也变得沉重。 回到工地,老刘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做饭,让二人给他打下手,而工地的工人们,看到他们风尘仆仆的回来,争先恐后的围过去。 “怎么样了? 找到张二赖吗?不会没找到吧! “完了,完了,看样子,这小子真的挂了。” 看到只有他们几个人,民工们都失望的摇头叹息,议论纷纷的,回去干活了,为张二赖担心。 有心眼小的人,看到胖子和酒鬼一上午都没有干活,自己却累的要死要活的,腰酸腿疼的,小声发牢骚。 不大会,老刘做好饭,喊他们过来吃饭。 工人们争先恐后的拿着自己的饭缸子打饭。惊喜的看到今天竟然还有香肠,虽然不多,可大家很是高兴,要知道,工地伙食很差,要是有一点点肉丁,都不错了,他们已经吃了很多天的水煮菜,不是白菜,就是土豆,民工们笑称这是素食减肥餐,大家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终于露出久违的笑脸。 酒鬼默默吃着饭,心里想着,老刘到底把那些东西藏在哪里了?工地就这点地方,除了简陋的工棚,就是他的厨房了,这些东西,藏哪都容易被人发现,他会不会藏在身上,可要是藏在身上,睡觉还是容易被人发现的,那到底藏在哪里了呢?他既然想和他们几个人平分,又为啥不告诉他们藏东西的地方,难道他要独吞,他心里一紧。 偷眼看老刘,此时的老刘,和平日里一样,淡然如水的跟个没事人一样,他的心理素质真好!真是佩服他。 而胖子平日里最爱吃肉了,这么长时间,工地伙食差,一点肉腥都没有,他快挺不住了,今天看到香肠,虽然每个人只有可怜的几片香肠,很是兴奋,吃的很嗨。 第161章 黑影 吃饭时,大家议论纷纷的话题自然就是二赖子。 “你们说这张二赖真的是像小豆子和老八一样,被女鬼勾走了吗?” “我觉的十有八九的事,老刘都说了,这事还能假吗?上次咱们也都看到了,老刘很厉害的,像个跳大神的。” “这么说,张二赖还能找到!” “肯定能啊!” “我觉的玄,人都没了一天一夜了,没有找到,上次老八是一天一夜找到的,但愿他能逢凶化吉,唉!” “酒鬼,你们不是去找了嘛,怎么没有找到,这么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没了。” 有人问看着饭盒发呆的酒鬼。 旁边的胖子使劲推他一下,酒鬼如梦方醒说,“放心吧,吃完饭,我们再去找找,肯定能找到的。” “嗯呢,大家放心吧。”胖子安慰人们。 民工们都长叹短嘘的,整个工程队人心惶惶的,酒鬼和胖子也变得心情沉重。 吃完饭,工人们都休息了,老刘又带着他们来到山上瞎转悠,此刻的胖子和酒鬼五味杂陈,酒鬼犹豫一下,鼓起勇气,对老刘说,“刘哥,你别怨我多嘴,我总觉得咱们做事不地道,咱们一共四个人,张二赖就这样不见了,太诡异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再打开坟墓看看,张二赖会不会被脏东西上身了,就这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心里不好受啊!” “嗯嗯哪呗,我昨晚睡不着,一闭眼,就看到张二赖站在面前。”胖子叹口气接道。 老刘脸色凝重,咳嗽一声说,“张二赖不见了,你们以为我好受啊!咱们再好好找找吧。” 几个人又开始漫山遍野的寻找着,一边找,一边大声呼喊,不知为何,酒鬼总觉的的这个事情蹊跷,没有那么简单,可一时也没有一点头绪,当时,几个人把女尸抬出来,想看看女尸身下还有啥好东西。 老刘让张二赖去棺材里看看,眼看着二赖进去了,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张二赖就不见了,连个声音都没有。他想着棺材底下渗出殷红殷红的血,越想越担心。看着前面疾走如飞的老刘,又看看自己身后的胖子,他犹豫一下,还是把话咽下去了。 心事重重的和他们找了几个小时,都累的呼呼喘气,满脸大汗,后背都湿了。几个人坐在一棵树下休息,眺望着远处的古墓,胖子喘着粗气,看着装烟的老刘说,“刘哥,我刚才想了想,也和酒鬼想法一样,我觉得既然张二赖是在棺材里失踪的,我们应该把坟墓挖开,挖地三尺就不信找不到二赖,我有个预感,二赖可能已经……。”他眼睛红红的,说不下去了。 酒鬼赞许看着他,狠狠抽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 二人期待的看着老刘,老刘不紧不慢啪嗒啪嗒的抽烟,眼睛望着前方,没有说话。 酒鬼和胖子面面相觑。 “咱们好不容易离开那个鬼地方,逃过一劫,再去挖墓,你们觉的合适吗?”老刘不紧不慢的说。 “可我总觉的这个事有点怪,其实,那天,完全可以不用二赖去进棺材里查看的,咱们抬女尸时,我特意往里瞟了一眼,棺材里啥都没有。” 胖子唯唯诺诺的说。 “嗯呢呗,当时我也看到了,里面啥也没有。还有,那个棺材下渗出的血是怎么回事?太诡异了!”二人一起看着老刘。 “因为那是个血棺!再挖,整个工地的工人都死了,还挖不挖?”老刘狠狠抽一口烟,眼露精光,冷声道。 二人一惊,心里一颤,看他不怒自威的样子,不敢出声了,瞬间,静下来,树下凉风习习,他们身上的汗消了,起身继续寻找。 在古墓周围找了一圈,也没有一点痕迹,酒鬼和胖子很失望,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就是在浪费时间,可也不敢说话了,很是烦闷,暗暗叹息。 老刘一直默默无语,过了会,眼看夕阳西下要黑天了,几个人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这个时候,工人们已经下班了,看到他们回来,呼啦围上来,争先恐后的问找没找到二赖,有人看看他们身后,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面对着这一张张疲惫不堪,饱经风霜的,黑黝黝的脸,不知为何,酒鬼忽然想哭。 工人们听到没找到二赖,都唉声叹气的,情绪不好,议论纷纷,都觉的二赖凶多吉少了,整个人都不好了,害怕下一个会轮到自己,人心惶惶的。 晚上吃饭时,大家都开始喝酒解愁,用酒精麻醉自己,喝醉了,有哭的,有笑的,胡咧咧的,手舞足蹈的,丑态百出,群魔乱舞,酒鬼最能喝酒了,这个时候,几大碗白酒已经进肚了,有点醉了,酒劲上来,醉眼朦胧的胡言乱语的。 胖子没有喝酒,他喝酒过敏,他吃完饭,坐在床上默默看着这一切。 想着生死不明的二来,感叹万分五味杂陈。 而老刘,收拾完,喝了一点酒,就钻进被窝了,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行人闹腾到半夜睡了,瞬间,屋里静下来,耳边只有蚊子嗡嗡嗡在蚊帐外面吹喇叭。还有人啪啪啪打蚊子的声音,时下虽是夏末,可天还是闷热,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胖子被尿憋醒了,揉着眼睛起来,出去撒尿,眼睛惺忪,迷迷糊糊的来到外面。 此时,月色朦胧,这个时候,已经后半夜了,天气凉快多了,他撒完尿往回走,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以为是耗子,没有在意,迫切想回去睡觉,这两天虽然没怎么干活,可也累坏了。 刚走几步,忽然看到前面闪过一个人影,一惊,心里一紧,什么人?他使劲揉揉眼睛再看,一切都正常,哪来的人影,原来是一歪脖子树,在月光下,看着像个人似的。他松口气,觉得自己盗墓后,整个人都不好了,精神恍惚,睡不着,就是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 苦笑着摇摇头回去了。 快走到门口时,忽然阴风阵阵,又出现一个黑影,一晃而逝,酒鬼一惊,吓的差点叫出声来。仔细一看,这次看得清清楚楚的,竟然是个被风刮过来的蛇皮袋,一场虚惊,吓的嘴唇颤栗着,狂跑回去,把门关紧了,把头蒙在被子里。 屋里依然是鼾声如雷,屁声滚滚,时而来一句莫名其妙的梦话,还有刺耳的咯吱咯吱的磨牙声。 第162章 血尸 他在睡梦中又想拉屎,懒洋洋起来,出去,月亮出来了,外面亮如白昼,他来到茅房,工地有的工人晚上出来到处撒尿,只有拉屎才去那个简陋的茅房,所谓的茅房,其实就是挖个炕,上面放了两块板子,四周用树枝围起来,上面有个瓦片遮风挡雨而已。 胖子哈着腰一路小跑,急急来到茅房里,蹲下来吭哧吭哧努力使劲,随着肚子一阵接一阵的巨痛,接至而来的滚滚屁声,后面噼里啪啦的炮火连天,黄河泄洪了,像泥巴一样的屎喷泄而出,胖子惬意的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种快感。 擦了屁股,起身往回走,忽然看到前面一棵矮树下站着一个人,一惊,揉揉眼睛,再看,吓得面如土色,魂飞魄散,汗毛都竖起来了,面前站着一个脸色惨白,身上被扒了皮的人,血淋淋的,那个人,样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竟然是张二赖,直直看着他。 胖子吓的肝胆欲裂,想喊,可喊不出来,转身就跑,那个血尸紧追过来,胖子快吓死了,他迫切的想赶紧进屋里,可明明已经来到门前,就是打不开门,他急的快疯了,拼命砰砰砰敲门,这个时候,那个血尸已经来到跟前了,伸出血淋淋的手臂……样子骇人。 “啊啊啊!”他一哆嗦醒来,原来是个梦,屋里的鼾声依然是此起彼伏,他脸上都是汗,枕头都湿了。 想着梦中情景,越想越怕,觉得张二赖肯定已经死了,而且,死的很惨,眼睛湿润了。他望向老刘的床位,此刻,他鼾声如雷了,很是佩服他。一个人就这样不见了,他还睡的着。这个噩梦让心有余悸他,胡思乱想的一夜未眠。 第二天,孟维终于回来了,平日里盼着他不回来,看着人干活,心情不好时,呵斥他们的民工们,此时,犹如看到了主心骨,当家人,一个个激动万分的围上去。 一直在城里办事,担心工地,心急火燎回来的孟维,没想到,自己在民工们心里还这么重要,有点受宠若惊的赶紧拿出一些咸菜来,什么老干妈,腐乳肉,火腿肠……犒劳犒劳他们。 可此时的民工们对这些不是特感兴趣,而是争先恐后的告诉他,张二赖失踪了。 老刘默默无语。 什么?孟维一听傻了,这他妈石像的事刚完事,又出事了,这个地方确实邪门,他是个不信邪的人,这个时候,忽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开工前没有祭拜,各方鬼神都作祟了。瞬间,出了一身汗,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这几天,上面刚表扬他最近工程进展顺利,要奖励他,可到了节骨眼上,又出事了。 他炸雷一样吼叫着,把老刘叫到跟前,问他怎么回事? 老刘眼睛红红的从小豆子开始,一五一十,详细的把最近诡异事说了一遍,当然隐瞒了盗墓的事。 孟维听的眉头紧锁,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来来回回的像个钟摆似的走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民工们面面相觑,知趣的去干活了。 老刘低着头也不说话。酒鬼和胖子一边干活,一边回头看看,二人不时窃窃私语一番。 片刻后,孟维叹口气说,“看来,我还得回去一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已经失踪这么久了得报案,“大哥大”在山里没信号,我只能回去了,他吗的!太倒霉了。我说最近眼睛老跳。”他骂骂咧咧的骑着摩托车突突突又走了,后面尘土飞扬。 老刘默默看着,陷入深思。 晚上,吃完饭,民工们又开始喝酒猜拳行令,打牌的打牌,老刘默默把酒鬼和胖子找出来,来到外面,老刘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们的说:“孟维回城报案了,警察很快就来了,记住我的话,二赖子的事,就是和工人们议论的一样,一个字不要多说,他一字一顿的说,加重语气。 酒鬼和胖子对视一眼,惴惴不安的点点头。 晚上,酒鬼越想越不对劲,到现在,老刘只字不提卖首饰,织锦的事情,反而让他们守口如瓶盗墓的事,其实,他不说,自己也不敢说,谁都知道,盗墓是犯法的,轻了坐牢,没收文物,重了,要坐牢的。谁不害怕,可他觉得老刘怪怪的,自从盗墓后,自己都快不认识他了。这还是原来那个沉默寡言,热心帮助他人的那个老刘嘛。 他心里乱的很,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很是不安,直到黎明之时才睡过去。 第二天,孟维真的带着警察来了,跨斗子里还坐着一个叫黑虎的警犬,它长的一身黑毛,外形威猛强悍,目光如炬。民工们都来了兴趣,停下手里的活。 “这下事大了,警犬都来了。” “这回好了,张二赖肯定能找着了。” 在孟维和老刘带领下,几个警察和一个穿着白大褂,拎着小箱子的法医带着警犬在周围搜寻,其中一个警察拿着小本本记着什么,警犬地毯式搜寻,。警察一边走,一边向老刘询问着什么,老刘淡然如水的回答问题。 孟维眉头紧锁,呆呆看着搜寻的警犬,盼望着赶紧找到张二赖,要不然,怎么向上面汇报,怎么向他的家人交代。 一行人带着警犬漫山遍野搜寻着,一连找了好几个小时,没有找到,又累又热的警犬累的伸着舌头呼呼喘气,几个警察也累坏了,但依然满怀希望的寻找着。 孟维看看表,快中午了,让老刘赶紧回去做午饭,别误了民工们午饭,吩咐他多做一些。 老刘会意的点点头离去了。 过了会,附近都找遍了,没有一点线索,一行人很是失望,只好回去了,临走时,警察给他们留了电话,有事找他们,坐着跨斗子回去了,后面尘推飞扬。厨房门口默默看着的老刘长长松口气。工地的工人们看着远去的背影,很是失望。 “唉!本来想着警察来了,就好了,有盼头了,没想到,还是没找到人。” “真是怪了!警察带着警犬都找不到,看样子,这事确实邪门。” “你们说,张二赖会不会真的被女鬼勾走了。” “看这样子,十有八九是这么回事啊!”工人们议论纷纷的。 “别叭叭了,开饭了。”老刘吼一嗓子。 第163章 僵尸 接下来,一连几天,民工们都对这件事议论纷纷的,惶惶不安,总怕再出事。晚上出去撒尿都结伴去,酒鬼和胖子心情不好,从不喝酒的胖子也和酒鬼一样开始灌酒了。他们俩感觉喝了酒,才不会胡思乱想的,心生愧疚。 老刘依然该干啥干啥,跟个没事人一样。时间长了,再没有诡异事了,工地恢复常态。工人们都松口气。,除了酒鬼和胖子,都露出久违的笑容。 可好景不长,有人晚上去茅房,看到僵尸了,那天晚上,有个叫小马的工人因为闹肚子,肚子疼的厉害,他龇牙咧嘴的来到茅房里,蹲下身子窜稀。过了会,擦干屁股起来,慢慢往回走,在月光下,突然看到一个东西跳跃着过来,一惊。 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浑身颤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竟然是个僵尸,只见它遍体白毛,目赤如砂,牙齿露如利刃,利爪如钩,嘴一张一合的,可以看到嘴里的粘涎,在青白的月光下,样子骇人。这要是胆小的看到,非得吓死不可。 小马吓得瑟瑟发抖,忽然感觉裤裆里热乎乎的,屎尿齐流,他又窜稀了,裤子都湿了,想喊,却嘴唇颤栗着喊不出声来,狂跑回去,把门关上,心砰砰砰狂跳,腿脚发软,瘫软在地,大气不敢喘,趴在门缝往外窥视着,看到僵尸跳跃着过去了,小马吓得抽泣着。 蒙着被子睡觉的胖子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忽然闻到一股恶臭熏天的味道,爬起来,点着灯一看,小马蹲在地上哭呢,肩膀一抖一抖的,一惊,赶紧问他怎么了?大晚上的不睡觉咋还哭上了? 此时的小马,因为极度恐惧,抖若筛糠,嘴唇颤栗,话都说不出来,“这特么什么味?这么臭!”有闻到臭味和听到动静的工人陆续起来,看到瘫在地上,裤子都湿了的小马,都惊呆了,捂着鼻子诧异望着他。 “小马,你这是拉裤兜子里了?吃坏了东西了吧。” “我说乍这么臭呢,老子习惯张嘴睡觉,特么的!这下好了,吸毒了。” 几个工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有人看到小马狼狈不堪样子,忍禁不住,笑出猪叫声,都议论纷纷的。 酒鬼轻轻拍拍小马说:“小马,你到底咋啦?说,谁欺负你了?我为你出头。”酒鬼仗义的说。 小马停止抽泣,抬头,“真的。” “嗯哪,我会保护你的!”酒鬼严肃认真的点点头。 “我……我看到僵尸了……吓……吓死我了……“呜呜呜……。 小马惊恐万状的哭着说。 ”什么?僵尸?大晚上的,你睡癔症了,还是梦游了,哪来的僵尸?”众人一惊,面面相觑。 “是真的……要是骗人……我……我就是小狗……它的样子,太……太吓人了……。”小马激动的说。 “小马,你小子真的看到僵尸了?没说梦话吧。” “扯淡,这个地方怎会有僵尸? “他今晚拉肚子,总出去,不会真……。” 瞬间,所有人都不好了。 “小马,你快赶紧换个裤子吧,洗洗吧!臭死了!这屋里都是你的味,太霸气,直呛鼻子!”老八嫌弃的捏着鼻子说。 酒鬼搀扶小马慢慢起来,他也被熏的快吐了,看到地上的稀屎,冲出去吐了。有人紧跟着出来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想着小马的话,不敢在外面久待,赶紧回屋里。 屋里弥漫恶臭熏天的味道,所有人都想出去透透气,把门打开放放风,可想着小马口中的僵尸,虽然不敢相信,可大晚上的,谁也不敢出去了,议论纷纷,人心惶惶的,晚上撒尿都不敢出去了。 而老刘听到僵尸二字,脸色难看,用微微颤栗着的手掏出烟袋,装了半天,才装完一袋烟,拿出火柴划了好几下,哧拉点着火,用手甩了甩,把火柴扔在地上,狠狠抽一口烟,剧烈咳嗽起来,默默看着外面,陷入深思中。 “啪,”有人拍他一下,老刘吓一大跳,差点跳起来。回头抬头一看是酒鬼,他脸色惨白,不安的说:“刘哥,你说小马说的是不是真的,真的有僵尸吗?咱们挖了古墓,女尸见天了,听人说坟墓里的尸体要是见了天,就容易有怨气,而且,那天晚上还有月亮,女尸不仅见天了,而且,还是个月夜,经受了明月精华,最不该的是,咱们还脱了女尸的外衣,摘了她的首饰,这是大不敬啊!也是缺德带冒烟的事,拽她起来时,还把人家手掰掉一只,你说,她会不会变成僵尸,来报复了!你想想,她都在墓里躺了一百多年了,样子安详,都没有腐烂,肯定不简单,要不就是身体有什么能让尸体长久不腐烂的药,或者是被高人下了诅咒,细思极恐啊!怎么办?” 酒鬼眼神惊恐的看着老刘,看出来,他后悔盗墓了。 老刘不紧不慢的啪嗒啪嗒抽着烟,默默看着门外。 酒鬼窘态的回头看看议论纷纷的民工们,又看看老刘。 老刘喷出一个烟雾,若有所思的说:“这肯定是小马看错了,他昨晚也喝酒了,喝酒容易出现幻觉,也容易看到脏东西,但绝对不是僵尸,就是有僵尸,也是几千年才出来一个。这个女尸不可能成什么气候的,要不然,谁还敢盗墓,当然,盗墓贼碰到诡异事丧命的不是没有,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凡事都要付出代价的。这帮人听风就是雨,不用理会,睡觉吧。” 老刘说完,磕打磕打烟袋,准备要睡了。 此时,和别人议论的正欢的胖子看到酒鬼和老刘唠嗑,赶紧过去,“刘哥,你赶紧说说,这僵尸怎么回事?太他吗吓人了!我都不敢去茅房了。”胖子慌慌的说,眼神里透出茫然,迷惑,恐惧,惊慌。 老刘看看他,又看看酒鬼,不耐烦的说:“哪来的僵尸,都是吓唬人的,我活到四十多岁了,都没有见过僵尸啥样,那玩意可厉害了!见到他没命了,要是刚才小马真的看到了僵尸,他现在还能活着吗?纯属扯淡,赶紧滚犊子!我要睡了。” 老刘躺下了。 酒鬼和胖子面面相觑,叹口气,只好回到自己床上,继续和同事们议论这件事情。 第164章 恶作剧 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了,民工们逐渐放松下来,每天做工,吃饭,议论的话题就是这个僵尸,对于小马看没看到僵尸的话题,争论不休,有多数人还是以为小马那天喝酒了,出现了幻觉,精神恍惚,自己把自己吓到了。 小马确定那天看到的就是僵尸,听到大家都不相信自己,很是生气,竭力辩解,民工们口沫横飞的议论更欢了。 老八笑着说,“我他吗曾经遇到过脏东西,老子也有点信邪了,可老子不信你遇到僵尸了,看过林正英拍的电影僵尸先生吧,当时老子看的时候,快吓尿了,茅房都不敢去了,好几次喝醉酒,出现了幻觉,看啥都像僵尸。晚上躺在炕上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个僵尸恐怖的样子,过了很长一段日子才缓过来,可那是拍电影,现实生活中哪来的僵尸,老刘都说不可能的事情,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说什么看到僵尸了,太可笑。可笑的是,那天老子看到你的样子,还真有点信了,过后想想,你就是酒后出现幻觉了,大家说是不是啊!。” 老八讥笑道。 “嗯哪呗,我觉的也是,要是看到僵尸,你还能好好站在这里,就是我们都跑不了。” “就是,小马你小子以后不要搞恶作剧了,你说你来工地这段日子,搞了几次恶作剧了。那天你拉裤兜子里,肯定怕人笑话,你就编出来一个这样的诡异事,为自己留点面子,其实,我们大家没有嘲笑你,何必这样呢。” “记得我扛着铺盖卷刚到工地时,晚上喝啤酒,明明记的我都喝完了,可身后还有一瓶啤酒,很高兴,迷迷糊糊的拿起来,拧开盖子张开嘴,刚要灌进去,幸好被胖子拦住了。这个时候,我才闻到一股刺鼻的尿骚味。他吗的!不知道是谁搞恶作剧,往空啤酒瓶里撒尿了,还有点温热。当时,我肺快气炸了,可我是个新人,打工这么多年,深知人心险恶,很多地方都是欺负新人,我只好忍了,后来,时间长了,才知道就是你小子干的,只是一个恶作剧,整个工地,就你小子爱捉弄人。” 新来的那个工人苦笑道。 小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我承认,那几次确实是我在搞恶作剧,可这次不是恶作剧,是真的,我真的看到僵尸了,它眼睛是红的,嘴里露出尖牙,他的爪子像钩子一样,他的嘴一张一合的,我甚至看到了他的粘涎,太可怕了!我要是骗人,我就是这个。” 他用手势做个乌龟爬的动作。 “哈哈哈哈哈哈哈……。”民工们看他认真的样子,都笑的前仰后合的。 小马急的面红耳赤的,直叹气,这些人中,只有老刘,酒鬼和胖子没有笑,一个个心事重重的。 而他们的工头孟维,自从石像诡异事后,那个屋里死过人后,就变成一个工人们口中的凶宅,他再不敢住在那里了,心里很是膈应,一直和民工们挤在一个屋里。 民工们下班后,赤膊喝酒猜拳行令,打牌,屋里吵吵巴火的,很是喧闹,经常闹腾到半夜,晚上睡觉时,屋里响起打呼噜,放屁,咬牙,说梦话交响曲。还有酒味,烟味,汗味,臭脚丫子味混合味,让他不堪忍受,只好在旁边又盖了一个屋子。虽然不隔音,也能听到吵闹声,很是聒噪,但比和他们挤在一个屋里强多了。 对于小马说的僵尸,他也不信,他做工头也好几年了,不信邪的他直到遇到石像的诡异事,有点半信半疑了。 可对于小马口中的僵尸,他也觉的这是小马子搞的恶作剧,吓唬大伙儿的,因为他也很了解这个小子,平时蔫吧的,可一肚子坏水。 他是个电工,据说,他以前在“女儿国”纺织厂上过班,经常搞恶作剧吓唬那些胆小的女工,每次看到女工被吓的大声尖叫,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他就很过瘾,特开心。 有一次,他抓到一只老鼠,为了引起一个漂亮女工的注意,他把老鼠放进一个笼子里,女工们饶有兴趣的看着,议论纷纷的,都觉得他胆子大,竟然把老鼠抓住了。 此时,他更加得意,萌生一计,把老鼠放出来,浇了汽油,点燃,老鼠浑身着火,惊慌失措的在车间疯跑着,正在全神贯注工作的女工们吓得尖叫,乱成一团。 这小子笑的前仰后合的,可他得意忘形之时,忘了这可是纺织厂,最怕的就是火,做梦都没有想到,那只着火的老鼠没有被烧死,忽然返回来,快速钻进他裤裆里,瞬间,他身上着火了,他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的,要不是保卫科的人及时救了他,他就玩完了。幸好厂里没发生火灾。 这件事后,他受处分,被工厂辞退了。这件事情的代价就是,他不仅丢了工作,而且,落下伤疤,好在脸上不严重。 按理说,这件事足够他记住一辈子了,接受这个惨痛的教训,吸取教训,改掉这个恶作剧的毛病,可他老实了一段日子,还是本性不改,因为工作难找,他只能来工地了。因为时间长了,大家了解了这个人的秉性,他谎话说多了,变成一个狼来的那个孩子。 除了沉默的老刘,酒鬼,胖子,没人信他,所有人都不信他看到了僵尸。 就是他唯一的好朋友,跟他一起来工地,烟瘾很大,一天必须抽两盒烟的张志,外号烟鬼,也是面对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发誓看到僵尸的他半信半疑的,让小马很无奈。 时间长了,慢慢的,再没有看到什么僵尸,就是连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错了。逐渐不再放在心上,该干嘛干嘛。 而酒鬼和胖子,和其他工友们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日复一日的日子,面上风平浪静的,可心里却是心潮澎湃。盗墓都这么长时间了,可老刘一直没有把那些东西出手,每天除了做饭,就是去树林里捡干柴,他真怕老刘趁着捡柴的功夫,忽然不见了,拿着那些东西消失。 他每天都被焦虑塞满胸腔,快崩溃了,私下里和胖子商量,密切监视着老刘的举动,可这么长时间,他们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更加摸不清老刘怎么想的,每次憋不住,问他东西啥时候出手?老刘总说再等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在等什么呢? 第165章 僵尸来了 其实,酒鬼现在不但是迫切的想得到卖那些东西的钱,最主要的是,他还在担心二赖的死活,心里很是难受,这么长时间,他虽然心知肚明的知道二赖肯定已经死了。可他仍然每天晚上都祈祷奇迹出现,让张二赖活着回来,他还那么年轻,人还是不错的。 胖子也和他一样,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听着烦人的喧闹声,闭上眼睛默念阿弥陀佛,希望菩萨保佑二赖平安回来。 孟维已经去过二赖的家乡了,他的父母年纪大了,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家里地不多,老两口勤劳能干,起早贪黑的劳作,可一年下来,除了吃喝,没有什么余钱了。 春天时,老两口去山里挖野菜,采山菜卖。秋天就采蘑菇,起早去集市上卖,二赖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在上学,他是家里的长子,也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还指望着他拿回来过年钱。 一听他失踪了,他的妈妈以为他已经凶多吉少了,当时就哀嚎一声,哭的死去活来的,一家人大放悲声。好在他们人好,并没有讹人,孟工临走前,给他们一家人留下一大笔钱。 这件事,让酒鬼更加难过,每天晚上,都把自己灌醉,用酒精麻醉自己。 老刘语重心长的的提醒他,不要醉酒失言,把盗墓的事泄露出去,这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他们三个,就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传出去了,谁也跑不了。 接下来,酒鬼不敢再多喝了。 因为最近快开资了,孟维又回城里去了,说好两天后回来,临走时,嘱咐班长老刘好好监工,一定要赶在十一月份之前完工,上面催的很紧,老刘连连点头答应着。 晚上,烟鬼张志看打牌,香烟轻轻的在手指间滑动,悠闲的吞云吐雾,唇边烟雾缭绕,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快感。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没等这支烟抽完,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接着点着。长年累月的抽烟,他的手指甲都熏黄了。 工棚里本来人多,抽烟的多,屋里烟雾缭绕,他就这样一劲抽,打牌的几个人受不了了。有的被呛得直咳嗽,不满的瞪视他。 “我说老张,你他吗不抽烟,会死吗?我都快被呛死了,你能不能别抽了。” “嗯哪呗,你这个大烟鬼!看看地上的烟屁股,数数你都抽了多少根了。还抽,也不怕得肺病?” “我们实在是受不了了,你还是出去抽吧。” 几个人一边打牌,一边气哼哼的说。 正惬意抽烟的张志有点不悦了,张嘴露出一口大黄牙说:“这是大家的住地,我爱在哪里抽烟,就在哪里抽烟,你们凭啥管老子。” 可嘴上虽然强硬,可还是出去抽烟了。心里叹息,想着真特么憋屈,白天累的像个老黄牛,晚上歇会抽个烟还他吗受人管,晚上蚊子多,他特意披个外套出去了。 外面亮如白昼,月亮出来了,月色很美,张志呆呆看着天上的月亮,心潮澎湃,很是想念家人。 此时,嘴里的烟已经剩下烟蒂了,烧到嘴了,他感觉到痛,如梦方醒的急忙又抽出一根烟,对着烟蒂点着火,惬意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天上的月亮,又陷入深思中。 过了会,忽然感觉有手搭在他肩膀上,他心里窃喜,以为刚才对他颇有怨言,说话不好听的同事出来和他示好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同事们一个屋檐下,哪有舌头不碰牙的,瞬间,他心情好了,笑着说,“别闹了,你看,今晚月亮多美。”他笑着,依然看着天上的月亮,后面没有动静。 他又指着天上的月亮说,“我小时候,就经常站在院子里看月亮,我妈还给我讲嫦娥的故事,那时候,我总在想,月亮里真的有嫦娥吗?嫦娥真的很美吗?现在想想,小时候真是太傻了!”他笑出声来,后面还是没有动静。他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猛一回头,顿时大惊失色,吓得面如土色,肝胆欲裂,抖若筛糠,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后面站着一个僵尸,原来,刚才搭在他身上的手,就是僵尸的手。 他看到僵尸果真像小马说一样,遍体白毛,目赤如砂,牙齿露出如利刃,利爪如钩,在惨白的月光下,样子恐怖。 此时的张志,吓的瑟瑟发抖,近乎疯癫,忽然极快把燃烧着的烟,快速塞进僵尸张开的嘴里,转身就跑。 那僵尸忽然跳跃着追回过来……他虽然是跳跃着,可跳跃的极快。张志吓得哭爹喊娘的,腿脚发软,踉跄着来到门口,疯狂的大叫着砰砰砰敲门……这才发现,屋门似乎在里面已经被人顶上了。 他快急疯了,狼哭鬼嚎的,把门拍的更厉害了,砰砰砰砰砰砰砰砰……门被拍的巨响,声音刺耳。 而此时,,屋里的人们听到他的喊声,一惊,喝酒的,打牌的,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来,趴在门缝窥视着,看到那个惊悚恐怖的僵尸,人们都快吓死了,屋里乱作一团。 “快,快把门定住,老刘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指挥着。 人们一怔,“老张还在外面呢!”有人声音颤抖的说。 “都啥时候了,要想大家都不死,赶紧定住门,要快!”老刘脸色苍白,瞪着大眼珠子,像炸雷一样怒吼一声。 人们赶紧把桌子,凳子都抬到门口顶住门,酒鬼和胖子也吓的瑟瑟发抖,砰砰砰心跳如擂鼓,想着盗墓遇到的诡异事,更加害怕了。他们俩看看外面被僵尸追的已经绝望的老张跑了,又看看老刘,忽然后背生出寒意,心里一颤,忽然间觉得他变得更加陌生,神秘了,很是惧怕他。 此时,张志已经吓的快尿了,衣服都湿透了,看到他们不开门,知道没希望了,凄厉瘆人的大喊救命,一边喊,一边骂见死不救的老刘和工人们,只能围着房子跑。 僵尸紧追不舍,可他刚跑了几圈,因为害怕,身子瘫软,僵尸很快就追上来了……他不想死,他是个中年人,中年人最难,上有老,下有小的,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是倒了,家里人怎么办?他们怎么活? 他想着那些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都是底层人,平日里喝酒时,称兄道弟的,很是亲热的工友们,很是心寒,一直凉透心,看样子,自己只能自救了。 第166章 人僵大战 他围着房子跑了一会,已经累的快虚脱了,衣服都湿透了,气喘如牛,鞋也跑丢了一只,狼狈不堪,速度逐渐慢下来了,此时,僵尸马上就追上来了。 张志很是绝望,觉得自己死定了,泪水缓缓流出,可他不想死,前面有棵树,遂拼尽全力爬上去,呼呼喘气,急剧咳嗽起来。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小马没有撒谎,确实有僵尸,后悔自己出来抽烟了,也恨那些不开门,无情无义的工友们。其实,那个时候,僵尸还没到跟前,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把他拉进屋里关上门,可他们却……他心寒的摇摇头,五味杂陈,心里很是酸涩。 此时,僵尸很快就来到树下,仰头看到他站在树杈上,急的围着大树转圈……此时的张志,已经吓得抖若筛糠,忽然感觉自己裤裆里热乎乎的,他吓尿了,感觉脚上疼痛难忍,低头一看,那只没穿鞋的脚流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爬树刮的,还是在地上刺扎的,钻心的疼,可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极度恐惧的看着下面的僵尸,默念着阿弥陀佛,祈祷他赶紧离去。 他用袖子擦擦汗,深深呼吸一下,决定把僵尸吓跑,折下一个树枝扔下去打他……不偏不斜,树枝正好打在僵尸身上。 僵尸似乎怒了,不但没走,咆哮着一次又一次的往上跳跃,样子非常恐怖。 张志一次次扔树枝打他,一边打,一边骂,“妈拉个巴子的,死僵尸,你跟我有仇啊!我招你惹你了,去死吧……。” 僵尸更加怒了,咆哮着一次次跳跃的更加厉害了,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头。 过了会,张志看他没辙了,知道他不能爬树,他曾经听人说过,僵尸也分好多种的,有一种叫飞僵的僵尸会飞,这个僵尸,看样子,不是传说中的飞僵,要不然,他现在已经去阎王爷那报道了,他长长出口气。 刚放松一点,此时,一直围着大树转的僵尸,忽然停下来了,默默看着大树一动不动,死僵尸!在想什么呢?他们不是没有意识嘛,看着就是一个会走的机器人。可接下来的情景,快把刚刚松口气的他吓死了。 僵尸忽然开始摇晃大树,大树摇晃的厉害,瞬间,枝叶纷纷落地,张志站在树杈上,紧紧抱住树干,吓的屁滚尿流的,瞬间,刚刚消汗的他,又是一身冷汗,惊恐万状的看着僵尸。 过了会,大树眼看就要被连根拔起,要倒了,张志不想等死,觉得怎么也是死,不如拼一把,赌一把,遂运运气,大喝一声,“嘿!”拼力跳到旁边一棵古树上,这棵古树很大,有六人合抱那么大,张志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幸运的跳到树上了,刚才,他可是做好死的心理准备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把握跳到旁边这棵古树上,万一掉在地上,他就挂了。 没想到,他竟然成功了,口中念着阿弥陀佛,喜极而泣,觉的自己有生还的希望了,瞬间,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觉的这个僵尸子虽然很厉害,力大无比,都能把大树连根拔起,可这棵古树这么粗,目测有个人合抱,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再把这棵大树连根拔起吧。 他正想的出神,忽然听到下面响起咯吱咯吱……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声音刺耳恐怖,让人毛骨悚然。张志一惊,低头一看,吓得肝胆欲裂,瑟瑟发抖,僵尸竟然在啃树皮,“我的妈呀!该死的僵尸,他这是跟我较上劲了,太可怕了!”他喃喃自语的说着,这次真的是绝望了,刚刚涌上来的力量,瞬间,没了。 听着下面恐怖的声音,他欲哭无泪,手足无措,麻爪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大脑一片空白了。他知道,今晚他死定了,绝望的大吼着,“死僵尸,去死吧。”想着反正也是死,豁出去了,他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往下扔树枝…… 此时,正啃树皮的僵尸被树枝砸到身上,不再啃树皮,又围着大树转,咆哮着一次次试图去拔叔,可这棵古树太粗了,过了会,他似乎累了,停下来,站了一会,继续疯狂的啃树皮…… 树上的张志吓的快疯了,狼哭鬼嚎的紧紧抱住树干,唯恐一个不小心,失足掉下去,成为僵尸的晚餐。 而此时,工棚里的那些工人们,一个个听着外面张志凄厉瘆人,撕心裂肺的声音,都吓的魂飞魄散,瑟瑟发抖,脸色难看,谁也不敢出去救他,大气不敢喘,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喘息声,所有人都被恐惧包围了。 有胆小的人,吓的无声的哭泣着,瞬间,感觉到了生命的可贵。 “小……小马……你说的对,真……真有僵尸啊!太他妈下人了!” “嗯呢呗,你们……你们当时还不信我。” 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马,结结巴巴,委屈的说。 “这僵尸啥时候能走啊!看样子,整不好,老张要挂了。”有人带着颤音说。 “我的妈呀!我活到三十多岁,只在电影里看过僵尸,这下回家可以吹牛了。” “都他吗啥时候了,还想这些,弄不好,要是僵尸吃了老张,尝到甜头,在他吗杀个回马枪,闯进来,咱们都得嗝屁了。”有人叹息说。 一时间,人人自危,屋里弥漫着恐惧,绝望,人们快窒息了,一个个脸色苍白。 酒鬼趴在门缝,听着外面张志揪心的惨叫声,犹豫再三,来到一直默默无语,面无表情,狠狠抽烟的老刘跟前,使劲咽口吐沫,惹唯唯诺诺,小心翼翼说,“刘哥,你看都这么久了,张志还幸运的活着,咱们是不是……。” “”你想说什么?不要跟我谈条件,老实待着。”老刘吐出一口烟雾,压低声音低吼。酒鬼身子抖动一下,不敢出声了。 胖子看看他们,无声的叹息,眉头紧锁,身子颤栗着。眼神惊恐的看着门口顶住门的桌椅,用微微颤栗着的那双粗糙的手,掏出一根烟,拿出火机,因为手抖,他啪啪啪打了好几次,才点着火,狠狠抽一口,呛的剧烈咳嗽起来。屋里压抑恐惧的气氛,快让人上不来气了。 第167章 堵门 此时,树上的张志撕心裂肺,狼哭鬼嚎的,希望工友能听懂到他的声音,出来救他,虽然也心知肚明的知道,希望是渺茫的。可他还是希望奇迹出现,多么希望那些熟悉的身影忽然冲出来,一起把僵尸赶跑。 可除了僵尸啃树皮咯吱咯吱的恐怖声音,在没有任何的声音,下面的树皮,已经堆积成山了,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嗝屁了,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他喊的声嘶力竭的,嗓子沙哑,身子瘫软,喊不动了,身上的力气已经快用完了,没有力气了,很是绝望,不再喊了,只能等死了,他忽然又哭又笑的,犹如一个疯癫人,眼泪鼻涕满脸。鼻涕淌到嘴边,也没有感觉了。 这个时候,他忽然不再害怕了,万念俱灰,想着死就死吧,人终归会有一死,谁也逃不过去,只是早晚的事。但想起家中的父母,妻儿,心如刀哥。 过了会,他忽然感觉大树在晃动,如梦方醒的低头一看,顿时惊愕的张大嘴,下面,树皮堆积成山,这棵古树都摇摇欲坠了,他妈的!这僵尸果真厉害,自己低估他的能力了,他惊慌失措的不知道怎么办。 此时,大树轰然倒地,砰的一声巨响,张志没等回过神来,他被狠狠摔在地上,屁股蛋子快摔两半了,疼的龇牙咧嘴的,大树倒塌,大地颤抖,僵尸似乎也愣住了,站在那里呆呆看着。 趁着他分神的功夫,张志快速爬起来,很幸运的是,他没有摔坏身子,爬起来踉跄着逃命。 僵尸看到他,似乎反应过来了,跳跃着极快追过来了……张志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希望工友们出来救他。一起把僵尸赶跑,他凄厉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漆黑的工棚里,工人们听着他的声音,吓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大气不敢喘,酒鬼趴在门缝窥视着,看到僵尸追赶着张志,张志拼命跑着,此时,他忽然摔倒了,酒鬼心里一紧,不敢再看了,闭上眼睛。 惊慌失措,漫无目标跑着的张志摔倒后,快速爬起来,他的脸上,脚上都是伤,也不知道是摔的,还是被树枝刮的,此时的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活着,就是死,也不能死在这个僵尸手里。 他踉跄着跑到工棚门口,拼命的砰砰砰敲门,愤怒的大吼着:“开门……快开门……放我进去……不会……不会连累到你们的……僵尸……僵尸还没有追过来。” 可屋里死静,就像屋里没人一样,眼看着僵尸快追到跟前了,张志带着哭腔,苦苦哀求:“快……快……快开门……求……求求你们了……我……。” 而此时的屋里,每个人都漠然听着,没有一个人去开门,反而有人极快过去堵门,每个人都能听自己和他人急促的喘息声。 酒鬼听着张志撕心裂肺的声音,终于听不下去了,急了,要开门。 “你要干什么?”老刘目光犀利的看着他,不怒自威,加重语气。 酒鬼一怔,“我,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就你是好人?他在外面,被僵尸追了这么久,说不定,已经被僵尸咬了,受伤了,人一旦被僵尸咬了,就会有尸毒,那样的话,他也会变成一个僵尸,再咬我们,然后依次循环下去,大家都变成僵尸了,你要不怕,你就滚犊子,去陪他,不要连累我们。” 老刘忽然变得很是愤怒,脸都扭曲了,在黑暗中,狰狞的样子很是可怕。 “就是,装什么好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敢去救人,你要不怕死,你就出去,不要坑我们。” 民工们除了小马,小豆子和胖子,都不悦的指责酒鬼。 酒鬼不吱声了,眼睛红了,心里感叹人性的凉薄,一看张志就没有被僵尸抓到,怎会变成僵尸? 而外面的张志,眼看着僵尸追到跟前了,没人开门,只好又跑了。僵尸跟他死磕上了,紧追不舍。大有追不上决不罢休的样子。 张志累的呼呼喘气,衣服湿透了,黏糊糊的贴在身上。他不敢往远处跑,也不敢往深林深处跑,只能在工地上跟僵尸兜圈子,累的浑身无力,脚步踉跄。 可那个僵尸,就像一个充了电的机器人一样,跳跃的极快,不大会,他就挺不住了,眼看着累的快要倒下去了,很是绝望,知道自己死定了,仰天大呼:“爸,妈妈,儿子不能尽孝了!儿子不孝啊!” 僵尸马上就到跟前了。 就在他绝望之时,忽然看到工地上那个废弃的解放牌卡车,灵机一动,快速钻进车里,把门锁死,想着要是这样,僵尸还能打开车门,他就真的认命了。 他刚进去,僵尸就跳跃着过来了,他来到车前,围着车转,片刻后,把头贴在玻璃门上,张志看到他眼睛赤红,獠牙外露,样子恐怖,惊恐万状的紧紧抓住车门,明明知道车门已经锁上了,可他还是不放心,吓得近乎晕厥了。 僵尸把脸贴在车门上,一动不动看着他,那个情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少顷,僵尸忽然烦躁不安的开始砰砰砰拍门……声音恐怖。 张志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他觉得这这种恐怖的感觉,还不如死了,结束了,过程太痛苦了。 他活到三十多年,头一次经历这样可怕的事情,以前,总是以为,这样恐怖的镜头,只有电影里,电视里才有,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也会碰到这种惊悚恐惧的事情,要不是怕死,真的是太刺激了!这个经历,要是他能活着,够他吹一辈子牛?了。 僵尸砰砰砰砰砰拍了半天,也没把车门打开,气的咆哮着,忽然用手推车,车忽然侧翻了,驾驶座上的张志猝不及防,身子翻个,好在没有受伤,只是磕到头,头嗡的一下,他屁股下面的工具箱翻了,哗啦啦的掉了一棚。 僵尸狠狠的打砸汽车,砰砰砰的声音惊天动地的,张志吓得闭上眼睛,浑身哆嗦着,默念阿弥陀佛,期盼着僵尸赶紧离开。 而工棚里的工人们,听到这个声音,一惊,因为他们趴在门缝也看不到那个情景,小声议论纷纷的,揣测着张志凶多吉少了,更加害怕了。 第168章 逃过一劫 僵尸疯狂的打砸着汽车,汽车被他砸的瘪下去了,可见他的力气有多大,张志吓的快哭了,抖成一团。过了会,天快亮了,僵尸停下来,跳跃着直奔深林而去…… 张志终于哭出声来,一个老爷们,心有余悸,而又劫后余生的欣慰哭泣。 一夜未眠,趴在门缝的民工们看到僵尸走了,都长长的松口气。酒鬼担心张志的安危,迫不及待的要去开门,“等会,别着急,万一僵尸再回来呢。”老刘冷着脸说。 “什么人呢,真冷血!”胖子在后面冷冷看着他。 酒鬼只好停下来,虽然此刻,心急如焚,可也只能等。 又过了一会,天已大亮了,“开门吧。”老刘依然冷脸说。 酒鬼赶紧打开门,冲向外面,后面的人呼啦一下都出来了,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到处寻找张志,看到他瘫在车底下,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累了,已经晕死过去了,酒鬼大声呼唤。 张志徐徐醒来,看到眼前那些熟悉的身影,知道自己还活着,喜极而泣。 人们把他救出来,搀扶进去,胖子做了一碗姜汤,给他喂进去了。 老刘做了一碗面条,看到面,张志像饿狼一样,眼睛冒光,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不大会,风扫残云'',一碗面吃光了。 民工们都围拢上来,争先恐后的夸他厉害,七嘴八舌的问他僵尸啥样子?那些胆大趴在门缝看的也是远远看着,只看到模模糊糊的僵尸跳跃着,根本就看不到他的真实样子。除了他,所有人都对僵尸样子充满了神秘感,好奇心。 “老张,我们都服了,你就是个英雄,竟敢跟僵尸斗,这下你小子可有名了,要知道,只有道士才敢跟僵尸斗的。” “嗯呐呗,被僵尸撵,都能活着回来,厉害了,命大啊!” “这就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快跟我们说说刚才的经历,僵尸啥样子?” “你没有受伤吧,听人说,谁碰到僵尸,就会沾到尸毒。” 有人担心的问他。 此话一出口,除了酒鬼,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后退几步,脸色难看。 此时的张志很是虚弱,脸色苍白,面对着这一张张熟悉嘴脸对他的关心备至,他心里苦笑,很是心寒,闭上眼睛,不理他们。 “老张是不是真的受伤了,要不要赶紧请个大夫过来看看。”有人向旁边一个工友使个眼色,又看看一直默默无语的老刘。 “额嗯呗,赶紧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吧,这样大家都放心了,放心,你肯定没事的。” “等会大夫来了,就知道了,有我们在,你就放心吧,咱们都是兄弟,有事大家一起扛。” 人们对他嘘寒问暖的。 “你们都别叭叭叭了,老张都折腾一夜了,肯定累坏了,让他安静会,好好歇歇吧。” 酒鬼看不下去了,他知道,人们在担心张志是不是被僵尸咬了,身上有尸毒。 “对的,他肯定累了,也吓坏了,休息吧,但睡觉前,你自己把衣服脱下来吧,你看,衣服都被汗浸湿了,也被树枝刮坏了。”有个工人关心的说。 “嗯哪呗,这样会舒服多了,要是洗洗澡,就更舒服了,可以驱驱晦气,快点脱衣服吧。” 几个人争先恐后的说着,关心的看着他。 此时的张志,听着他们的话,心里明白了什么,激愤的大吼一声,“好,你们不就是想看看,我有没有被僵尸咬吗?老子现在就给你们看看。”他摇晃着起来,酒鬼赶紧去搀扶他,“滚犊子,都离我远点,省的把尸毒传染给你们。”他使劲把酒鬼推个踉跄。三下两下就把衣服脱了,扔在地上,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 人们看到他身上虽然伤痕累累的,脸上,脚上也受伤了,血迹斑斑的,但一看就不像是咬的,面面相觑,有点尴尬的看着他。尤其是刚才最能说话的那个工人,窘态看着他,不吱声了。 张志气的浑身颤抖,扑通倒下了,蒙上被子,瞬间,屋里安静下来,再没人说话了。 过了会,有几个民工窃窃私语着,也不知道说的什么,表情神秘复杂。 吃完早饭,张志因为被僵尸追了一夜,身子虚弱,老刘给他假,让他好好休息。 可有的工人心里不平衡了,“凭啥啊!昨晚我们不都没睡嘛,为啥就给他假,我们也是熬了一夜,今天可干不动活了,到时候,可别说我们偷懒。” 他不满的瞥了一眼老刘,懒洋洋去干活了。 张志躺在床上,想着刚才他们的样子,感叹不已,五味杂陈,眼睛红红的看着天花板,经此一劫,他才知道生命是多么珍贵,而又那么的脆弱。看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忽然感觉活着真好,人活着,苦了,累了,都不是事,因为,至少你还活着,还能看到太阳。 他回忆着昨晚恐怖的情景,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应该是个噩梦,现在梦醒了,他长长的出口气,忽然特别特别得想家,眼睛湿润了。 想着那个僵尸恐怖的样子,很是害怕黑夜的到来,不知道那个僵尸会不会再来,心里很是纳闷,这个僵尸,到底哪里来的呢。他看过电影僵尸先生,僵尸恐怖样子,印象深刻,那个僵尸身着官服,青面獠牙的,样子恐怖,而他撞到的这个僵尸,虽然也是青面獠牙,指如曲钩,力大无穷,能移石推树。跳跃极快,一跃可达数十丈,可不知为啥,他总是觉得这个僵尸与众不同,陷入深思中。 而外面干活的民工们没有心思干活了,议论纷纷的,七嘴八舌的揣测着这个僵尸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一致以为,他就是从山里出来的,应是那个坟墓里钻出来的。接下来,他会不会再来,一时间,人心惶惶的。 老刘看他们精神萎靡,无心干活,大声呵斥他们。 他们!都不敢出声了,懒洋洋的干活。 而此时,胖子压低声音,不安的问酒鬼,“你说这个僵尸会不是那个女尸变的,你不说尸体见天就容易事尸变嘛,要是这样,太他妈可怕了,昨晚老子都快吓尿了。” 酒鬼看了看僵尸进入的深林,眉头紧锁,小声说,“我看不可能,那是个女尸,怎会变成僵尸?” “那怎么不会,谁说女尸就不能变成僵尸,这世上啥诡异事没有啊!” “那要这么说,这个女尸真的变成僵尸,我们岂不是成了罪人,损阴德,幸好昨晚没有死人,要不然,咱们一辈子都不安生。” 酒鬼叹息说。 “赶紧干活,交头接耳的说什么呢,再不干活,就扣钱了。”老刘大吼一声。 人们再不敢吱声了,低头干活。 第169章 恐惧的等待 晚上,工人们下班后,都累的满脸大汗,胡乱洗洗,赶紧吃饭。 吃饭的时候,都围到张志跟前去聊天,内容肯定是那个可怕的僵尸。 “你们说,僵尸还会再来吗?” “说不定,这东西太他妈可怕了!昨晚我快吓死了,听俺奶奶说,这个玩意周身有毒气,抓谁,谁死,很恐怖的。” “这么说,老张真是福大命大啊!” “老张,你给我们讲讲昨晚的事呗。” 人们期待看着他,目光充满了崇拜,恭敬。 通过这件事,人们都很是佩服他,对于他们来说,遇到僵尸,都能逃过一劫,这个人不简单。 而此时的张志,默默吃着饭,平日里喜欢聊天的他,通过这件事,很是心寒,不管工人们怎么问他,闭口不言,一言不发的吃饭。 工人们面面相觑,讨个没趣,吃完饭,无心打牌,懒洋洋躺着,惴惴不安的等着黑天的到来,每个人都惶恐不安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只有那些爱喝酒的人在喝酒,但不敢多喝,吵吵巴火的,骂骂咧咧的,对于僵尸的事情,议论纷纷的。 七嘴八舌的揣测着今晚僵尸还会不会来,准备了很多家把什,镐头,菜刀,钢筋,斧子……虽然心知肚明的知道,那个僵尸很厉害,都能把大树连根拔起,可还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过了会,屋里静下来了,所有人都静静躺着。 不大会,黑天了,所有人都不安了,屏气凝神的听着外面的动静,门 已经被一个焊工从里面焊上了,这样做,僵尸就是在厉害,他也进不来了。 不大会,月亮出来了,又是一个月夜,月色朦胧,野外死静,静的可怕,所有人都紧张得要死,陆续有人不停的趴到门缝去看,屋里弥漫着压抑,紧张的气氛,人们快窒息了。 那些喝酒话多的人,也不再说话了,人们惶恐不安,煎熬的等了好几个小时,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干了一天活的他们,身子疲累,可不敢睡,硬着头皮等待着。 一直等到后半夜,外面一直静悄悄的,有人终于扛不住,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有胆小的人,一直硬熬到天蒙蒙亮,才敢睡觉。 早上,人们都睡得很香,直到老刘煮好饭,吼一嗓子,都懒洋洋的爬起来吃饭,因为昨晚没有睡好,干活一点精神头没有,气的老刘骂骂咧咧的。 “这死僵尸昨晚没来,我他吗吓的一晚上都紧张死了。” “嗯呢呗,我昨晚虽然睡了一小会,可今天一点精神头也没有。” “我现在更佩服老张了,跟僵尸斗智斗勇的一晚上,竟然活下来了,真是奇迹啊!” “对的,这小子是不是有神灵护佑,遇到僵尸,还能侥幸活下来,真是走运。” “我总觉的这个工地有点诡异,总出事呢,听说上个工程队,被蛇咬死好几个人,老板都被蛇咬死了很惨的!我可不想死在僵尸手里,等工头回来,开完资,老子就打算溜了。” 几个工人神神秘秘,小声议论纷纷的。 而酒鬼和胖子更是惶恐不安的,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他们真是受够了,自从盗墓后,他们俩就过着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没睡过一个好觉,尤其是酒鬼,他一闭上眼睛,就是二赖子站在跟前,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样子诡异惊悚,这样的噩梦,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每次醒来都是一身汗,枕头都湿了。也不知道,老刘啥时候把那些东西出手,二人商量好,拿到钱,就赶紧就滚犊子,过好日子去。 可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张二赖生死不明,老刘也没有 动静,那些东西,也不知道 他藏在哪里了。 如今,这个僵尸的出现,二人更是惶恐不安,吃不下,睡不好,快崩溃了。 酒鬼有一种直觉,这个僵尸没有那么简单,怀疑是那个美丽的女尸尸变了,因为那天,她见天了,最关键的是,那天晚上,还是个月夜,女尸经受月的精华,有了气候。 他虽然不迷信,以前也是个唯物主义者,可自从遇到石像的诡异事后,他有点迷惑了,开始有点半信半疑了,盗墓那天晚上,发生的诡异事,他尽收眼底,越想越觉的所有的事情,都没有那么简单,诡异的木俑,千斤重的女尸,女尸断手,忽然消失的张二赖……自从石像的事情解决后,一直相安无事,安安静静的工地,忽然又冒出来一个可怕的僵尸,他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预想不到的事情。 越想越怕,偷偷和胖子商量一下,二人决定豁出去,和老刘摊牌。 为了壮胆,晚上,二人喝了不少酒,一边喝酒,一边偷眼看老刘。 而老刘今晚也喝了一点酒,早早就躺在床上了,看着天花板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因为昨晚僵尸没来,那些工人们有点放松,喝酒的,打牌的,有开始放纵自己,用酒精麻醉自己,用打牌来消磨时间,寻求一种乐趣,来消除一天的疲劳。工棚里又热闹起来,吵吵巴火的,很是喧闹。 过了会,酒鬼偷偷把老刘叫出去了,老刘目光如炬的看着他,问他啥事? 酒鬼咽口唾沫,谄笑着说,“刘哥,你啥时候把东西出手?都这么长时间了,可兄弟们都等的闹心,你倒是给句痛快话啊,我们也好心里有个数。” 他近乎祈求的说,期待看着他。 “咋的?你们是不放心我啊,怕我独吞!” 老刘目光犀利的看着他,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 酒鬼一愣,继而苦笑说,“刘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们都是哥们,有苦同当,有福同享,在这个工地上,你对我们哥几个不错,每次都偷偷给点好菜好酒的,哥几个记着你的好呢。” 老刘脸色缓和一下,咳嗽一声,压低声音说:“好饭不怕晚,张二赖失踪的事情,生死不明,公安已经备案了,这个时候,我们要出手,万一……。” 他打住话题。 酒鬼心里一沉,失望的看着他。 “再等等。”老刘扔下一句话,不再理他,进去了。 酒鬼心里一凉,完了,没戏了,只能等吧。苦笑着摇摇头,随后进去了。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快把他们吓死了。 第170章 僵尸噬人 两天后的晚上,和平常里一样,民工们下班后,胡乱洗洗就开始吃饭,喝酒,吹牛皮。吃完饭,喜欢打牌的打牌,喝了点酒的老八吃完饭,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此时,屋里的打牌的几个人因为输赢,吵吵巴火的,很是闹腾,老八听的心里烦躁,骂骂咧咧的,“都他妈吗小点声!大晚上的,这么大声,嚎丧呢!让不让人睡觉了。”他凶恶可怕的瞪视几个打牌的人,几个打牌的看他急了,面面相觑,继而不再说话了。因为累了一天,身子疲累的老八慢慢的睡过去了。 过了会,他被尿 憋醒了,看到人们都睡了,鼾声如雷了。他迷迷糊糊的要出去撒尿,来到一棵树下,他闭着眼睛撒尿,迷迷糊糊的,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吓了一跳,心里一紧,以为是黄鼠狼,没有在意,生气的骂了一声。 撒完尿,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远远的看到有一个东西,因为离的远,他没有看清,只看到那个东西跳跃着……速度极快。老八心里一惊,脑海里忽然蹦出来一个词僵尸。他吓的砰砰砰心狂跳,瞬间,冷汗淋漓,狂奔回去。 可刚跑了几步,又停下来,因为他看到那个东西并没有往这边来,心里好奇,僵尸到底是不是和电影里的“僵尸先生”里的僵尸一样恐怖,前几天,僵尸追张志的时候,有胆大的趴在门缝看,但因为太远了,看不清他的样子,可此时,神使鬼差的,他想看看僵尸啥样,到时候,也和老张一样有牛皮吹了,人们也会对他恭恭敬敬的。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壮着胆子,蹑手蹑脚的来到那里,躲在一棵树后,屏气凝息的窥视着,远远看去,只见那个东西目赤如砂,牙齿露出如利刃,指如曲钩,遍身白毛,跳跃极快,一跃可达数十丈,样子惊悚恐怖。此时,一个兔子忽然跳出来,只见那个僵尸用曲钩一样的手快速抓住兔子,生吞活剥,兔子活生生的被他吞噬,情景残忍血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老八又惊又怕,吓的毛发倒竖,瑟瑟发抖,瞬间,后背发凉,出了一身冷汗,看着僵尸对着兔子大快朵颐,兔子的肠子都出来了,僵尸抓起来一口吃下去了。他惊恐万状的再也看不下去了,身子瘫软,忽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直干哕,蹲下来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快把苦胆吐出来了。 这个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感受到危险已经在慢慢向他靠近了,由于虚荣,好奇心作怪,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危险,他只知道,那个僵尸离的还很远,吓的正要跑回去,可已经晚了,僵尸发现了他,忽然把手里的骨头扔在地上,跳跃着追过来…… “妈拉个巴子的!他怎么发现我了,这下坏了!”老八吓的魂飞魄散,肝胆欲碎,想喊,可极度恐惧的他嘴唇颤栗着,却喊不出来,没命跑着……可他虽然跑的极快,但僵尸追的更快,他一边跑,一边惊恐万状的回头看看僵尸,眼看快来到工棚门口了,老八忽然响起僵尸追老张时的情景,那时候,人们完全可以有时间把老张快速拉进去。可在他怂恿煽动下,和老刘控制下,人们不约而同的堵住门。此时他不想做老张。 这时候,他快吓死了,忽然喊出声来,哭爹喊娘的砰砰砰敲门……声音巨响,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声音刺耳恐怖。 此时,屋里睡得正香的工人们都被惊醒了,听到这个狼哭鬼嚎的声音,吓的瑟瑟发抖,知道是老八,肯定遇到事了。 有人极快爬起来,来到门口,对着门缝一看,正是老八,他的后面,跳跃着来了一个恐怖的僵尸,已经来到他面前了,“啊啊啊啊啊……。”随着一声凄厉瘆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僵尸跳过了过来,只听咔嚓一声,僵尸把已经吓的近乎疯癫嚎叫的老八脖子拧断,把脑袋揪下来,一掌把脑袋拍碎了,脑浆迸裂,白花花的脑浆淌了一地,情景血腥骇人。僵尸似乎很是兴奋,手舞足蹈的,片刻后,蹲下身子,吞噬白花花的脑浆……情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屋里所有人都的肝胆欲裂,抖若筛糠,快吓死了,有人捂住嘴哭起来,有人吓尿了。 张志趴在门缝一看,吓的带着哭腔。说话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喃喃自语的喊着:“是他,……又是他……他又来了……。” 老刘也吓得身子不听话的抖动着,面如土色,极力控制住自己没倒下去,“快……快赶紧……赶紧把门焊上。”老刘嘴唇颤栗,低吼。 那个已经吓的躲在床底下的焊工,被老刘薅出来,他用哆嗦着的手,拿出焊条,把门焊上,因为手抖的厉害,平日里焊活不错的他,勉强把门焊上。 可极度恐惧的人们一点安全感没有,有人哭了,“别出声,憋回去,快,把灯灭了。”老刘声音颤抖说。接下来,屋里死一般的静。 此时,外面的僵尸,对着老八的尸体大快朵颐,不大会,只剩下血淋淋的尸骨,不知道僵尸是没有感觉到屋里有人,还是他吃饱了,过了会,他蹦跳着离开这里,跳跃着进入深林深处去了…… “嘤嘤嘤……嘤嘤嘤……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屋里的人们长长松口气,不知道是为老八的死悲痛,还是因为吓的,很多人都哭起来,声音悲壮,震耳,刚才的一幕,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尤其是张志,泪如雨下,他说不是为老八悲痛,还是为自己前几天逃过一劫而庆幸,劫后重生的感觉,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到。 此时,屋里屋外的腥味浓重,很多人都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僵尸都离开了,可人们不敢开门,有哭的,有骂的,有抽泣的,有抽烟的,人们犹如困兽一样,在屋里,被恐惧吞噬。一直闹腾到黎明之时,可还是没敢开门,平日里河东狮吼的老刘也不催了。 直到太阳升起来,灿烂的阳光,透过窗外射进来,人们才敢打开门,看到外面地上血迹斑斑,地上的草木都红了,僵尸走过的地方血迹斑斑的,草木倒伏,昨晚活生生的老八,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尸骨了,让人不忍直视。 人们默默无语,呆呆傻傻的看着,很是难过,眼睛湿润了,昨晚恐怖的一幕,想想都不寒而栗。 第171章 焚尸 最可怕的是,老八的脑浆和血都被僵尸吸光了,皮肉皆无,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尸骨,上空乌泱泱的来了一群乌鸦,哇哇哇乱叫着,在尸体前盘旋着,久久不肯离去。让人膈应的乌鸦沙哑难听的声音,再配上这样惊悚恐怖的情景,就是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可现实中真的出现了,虽然是大白天的,阳光灿烂,可人们脸色苍白,吓的心砰砰砰跳,半晌,才有人说话。 “我靠!这他吗太恐怖了!” “这老八太惨了!大晚上的,他出去干哈?” “这还用问吗?去茅房呗,点背啊!” “他会不会被女鬼勾出去,点低,正好碰到僵尸了。” “这就是点背不要怨社会,该着!都是命!你看老张就逃过一劫!看来,这鬼地方不能待了。工头还不回来,赶紧领了工资,老子不干了。” “老刘,这尸骨怎么办,是不是赶紧埋了啊!” “你们说老八被僵尸吃了,他会不会也变成僵尸,就像有个电影里的丧尸一样,他再咬人,那个人也变成僵尸,然后那个人再咬人……依次循环下去,我靠,咱们都变成僵尸了,太可怕了!” 人们议论纷纷的。 “别他妈胡咧咧了……就你屁多。” 老刘指着其中一个民工,炸雷一样的怒吼一声。 极度紧张的人们吓了一跳,这个尸骨,等不到孟维回来处理了,也来不及通知老八的家人了,赶紧烧了,埋了,大家听我指挥,戴上胶皮手套,口罩……。” 在他指挥下,几个人戴上胶皮手套,口罩,外面罩上一个雨衣。 一伙人把尸骨抬到院子里没有草木的地方,一伙人负责把地上的血迹打扫干净,用水管子一次次冲洗着……可不管怎么冲洗,依然是腥味扑鼻。 这个时候,人们才知道,原来人血有一股铁腥味,这个味道让人们胃里翻江倒海的,直干哕,连连作呕,不断有人吐了。吐出来的秽浊物与血腥味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说不出来的难闻的味道。 而那伙人把尸骨抬到院子里,人们捡了干柴堆积在尸骨周围。 老刘面色凝重,用微微颤栗着的手拿出火机,啪啪啪打了好几下,也没有打着,此时一丝风没有,“妈拉个巴子的!邪门了!怎么打不着火?”他看看尸体,此时,他忽然看到尸骨的腿骨动了下,一惊,使劲揉揉眼睛,再看,还是原样,接着啪啪啪打火,依然打不着。 “他奶奶的!怎么回事?这还跟我杠上了。”老刘生气的骂骂咧咧的,一连打了十多下,明明看到着火了,可要去点火时,又灭了,就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操作着。老刘头一次有点慌了,他用哆嗦着的手,又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赌气使劲划一下,哧拉,点着火,刚要蹲下身子去点火,灭了,一连好几次,都是这样。 “他吗的的!邪门了!老八你都走了,不要作了,要不然,让你暴尸野外,喂狼……。”他骂骂咧咧的,手抖的厉害,此时,他嗤啦一声,终于点着火了,松口气,明明没有一丝风,他小心翼翼的挡着火,蹲下身子去点火,把干柴上面,用来点火的干茅草点着,此时,忽然,窜出来一个火龙,窜到老刘身上,“啊啊啊……。”老刘的头发着了……他吓得胡乱用手拍打着…… 人们大惊,赶紧冲过去,有人极快端来一碗水泼过去……火消了,可老刘的头发没了。 一直处于极度恐惧紧张的人们,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有人实在是忍禁不住,虽然知道在这样的场合笑,是大不敬的,可此时,老刘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笑了。 老刘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光秃秃的头,看到人们强憋着笑的表情,傻了,脸红脖子粗的指着大伙儿大吼,“谁过来点火?” 刚才的情景,人们都看到了,都觉得今天事情邪门了,怪怪的,太诡异了!觉得肯定是老八因为自己死的很惨,他们没开门,在怪他们,不甘心走。老刘变成这样,谁还敢再点火,瞬间,人们又变得悲苦,恐惧,有人忽然扑通跪下磕头……嘴里念念有词的……陆续有人跪下来磕头,一个个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栗着。 老刘眼睛红红的默默看着,半晌,人们起来,可谁也不敢去点火。 “酒鬼,你来点火。”老刘以一种命令,不可抗拒的口吻口喊他。 酒鬼一愣,心里一颤,苦着脸看着尸骨,又看看老刘说,“刘哥……我……我怕……我怕火……。” “别废话!麻溜的!”老刘瞪视他。 酒鬼只好慢慢腾腾过去,刚磕完头的他,看到那个骇人的尸骨,想着昨晚恐怖的一幕,腿一软,又跪在地上咚咚咚……磕头如捣蒜,嘴里念念有词的,“老八,咱们兄弟一场,你可别怪我啊!”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啪,打着火,没想到,顺利点着了。瞬间,浓烟滚滚,熊熊大火燃烧起来,里面传来炼油滋啦滋啦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有人又忍不住干哕,又吐了。 不大会,火停了,尸骨被烧成灰烬。人们有的面色凝重,有的悲苦,有的眼睛红红的,有的眼睛湿润了,皆都默默看着,没人说话。 过了会,老刘又让人带上手套,把骨灰装进一个罐子里,来到一个远远的地方,挖个坑埋了。 回去后,老刘闻到院子里,屋里还弥漫着血腥味和焚烧尸骨味道,眉头紧锁,想着不除掉这个味,这些人谁还能吃得下饭,想了想,让人用洗衣粉,84兑水冲洗,忙乎半天,味才小点。 可他也没有吃饭的食欲,但想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工人们都熬了一夜了,吓都吓的身体无力了,再不吃饭,怎么干活。 按理说,出了人命大事,大家都心情不好,不应该再干活,可他知道上面催的紧,工头孟维一天忙的焦头烂额的,隔三差五的就开会,这次说是开工资的事回城里,指不定是开会,还是探望老婆孩子去了呢。 但不管怎样,自己是班长,就得负责任,这活还得干,要不然,孟维回来,自己怎么向他交代。 第172章 争吵 他想了想,为了让工人们吃进去,做了一锅青菜粥,里面放了点盐,又做了一个小咸菜,没有做馒头,因为他觉得做点粥,民工们能吃进去就不错了。 他端上来,可人们脸色难看,没有一个有胃口的,陆续有人不停地干呕着,一个个脸色苍白,精神萎靡,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议论纷纷的,这样的状态,怎么干活。 这样的情况下,老刘也没辙了,叹口气说:“大家好歹吃点东西吧,要不然,怎么干活?” “还他吗干活,老刘你是铁石心肠嘛,都死人了,大家心里不好受,有气无力的,这个时候,还干活?就不能放一天假,送送 老八,他死的太惨了!怎么的也得买点纸钱让他路上用吧,谁家没有兄弟姐妹。” “说句不好听的话,像老八这样的人,也是该着,人品不好。” “你他吗怎么说话呢,人都死了,有你这样说话的嘛!” “本来就是嘛,这小子平日里就心术不正,我永远都忘不了,我一个新人刚来的时候,他竟然坏我,头一天工头让他带我干活,这小子贼损!头一天人模狗样的对我挺好,我很信任他。可第二天往卡车上装渣土的时候,快完事时,这小子把认真干活,猝不及防的我给推到车上去了,让我去卸渣土,当时把我吓坏了,差点吓尿了,到了地方,司机才发现换人了。不仅这样,他是个事妈,小人,像个娘们似的喜欢在背后嚼舌根,背后给工头打小报告,我明明干活认真实在,他偏偏说我我偷奸耍滑,工头差点开除我,恨死他了,这就是报应!” “人都死了,你特么积点嘴德吧!” 两个工人越吵越凶,都急了,一个抄起菜刀,一个抄起斧子,眼看着两人要干起来,众人吓的赶紧把他们拉住。 “都他妈反了是吧,给脸不要脸,还嫌不乱是吧,都给我放下。”老刘炸雷似的怒吼一声。 两个人互相瞪视,不服气的慢慢放下来,众人松口气。 老刘看了他们一眼,“胖子,你骑着摩托车,去镇子里买点祭拜用品吧。” “镇里?村里不有嘛,干哈舍近求远?”胖子挠挠头,惊奇看着他。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老刘一瞪眼睛。 胖子不再再出声,骑着摩托车突突突离开这里,后面尘土飞扬。 他走后,老刘看到工人们还是议论纷纷的,没有劲头干活,看来,老八这件事对他们打击太大了,再这样下去,人心散了。 眼看着一天天过去了,上面催着十月末之前完活,因为在这东北这个地方,十一月份就冷了,有时候都会下雪,降温可快了,上冻了,就干不了活了。 不仅工人们着急完活,赶紧回家过那年,工头孟维也盼望着赶紧完活,他也结钱过个好年。 他看着那些三个一堆,两个一伙的工人们,想了想,温和的问他们,“大家想不想多赚点钱,赶紧完工回家陪老婆孩子过年。” 正议论挺欢的民工们一愣,看着他。 “这话说的,谁不想赶紧完活,赚了钱回家团聚,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不是我们的梦想嘛。” “嗯呐呗,要不是为了赚钱,好好过个年,谁特么愿意背井离乡的来到这个鬼地方。我早就想家了,昨晚都梦到我妈了,还有门口那棵枣树。” “我是为了彩礼钱才来到这个鬼地方的,我爸我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们一辈子在土里刨食,也赚不到什么钱,活了半辈子,一天福没享,净过苦日子了,好不容易把我熬到大,他们也老了,还要为我娶老婆的事操心,我家穷,没人给介绍对象,我妈就厚着老脸托人帮忙,好不容易有个人家同意了,可彩礼高,因为女孩下面还有个弟弟,也在等彩礼钱呢,在老家赚不到钱,只好出来了,没想到……唉!” 民工们听了老刘的话,忽然变得情绪很激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既然是这样,你们还在这里消沉,闲扯淡,赶紧吃点饭,干活去,你们看,太阳都老高了,与其你们在这胡咧咧的消磨时间,还不如抓紧时间赚钱,少干一天,少一天钱。” 他看看变,又看看天上的太阳,“现在是正好十一点钟,工头没在,我自己做主,算你们一天工资,赶紧吃饭干活吧。” 民工们一听,又变的!很是兴奋。 “老刘,你说话可算数,可别言而无信啊!” 老刘变脸,板着脸大声说,“你们觉得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 民工们有很多人都去厨房吃饭了,只有几个民工,!还因为刚才的情景吃不下,但主动去干活了。 不大会,民工们都认真干活了,一直到下午,胖子才回来,他买了纸钱,香,老八生前爱吃的肉食,买了不少供品。 让大家不解的是,没焚尸前,老刘为何不提出来给老八买一个棺材下葬,他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民工们都知道,孟维每次回城,都会给老刘留下一笔钱作为伙食费,平日里,工地吃的不好,大锅饭,几乎看不到肉腥,只有改善生活时,才看几片肠或者去村里的村民家买两只鸡,他手里应该还有点钱。 再说,就是大家筹钱,也应该让老八死的安心啊。 看到那些供品,工人们又停下手里的活,议论纷纷的。 酒鬼默默看着,觉得老刘太没有人情味了,可他不敢说。以前他脾气很大,和老八一样,也是民工里的刺头,两个人就是针尖对麦芒,就这最底层的小小工程队,也分两派,不对,应该是三派,还有一排谁也不入伙的。 当时他和胖子,张二赖三个人是一派的,和老八对峙,经常明争暗斗的,最后,还是他聪明,暗地里搞定了伙夫,又是班长的老刘。 刚开始,老刘刚来,很惧怕他的,因为他长着三角眼,光头,看人的时候,三角眼冒着寒光。以前他就是老大,说话有分量。 可自从盗墓后,无形之中,老刘变成老大了。他愤愤不平的看着老刘,和胖子说着什么。心里想着从古墓盗出来的那些东西,揣测着,老刘到底把东西藏在哪里了。 第173章 阴谋 老刘带着酒鬼和胖子来到老八坟墓前,摆上供品,烧了纸钱,又磕了几个头,老刘磕头时,面色凝重,嘴一张一张的,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酒鬼和胖子对视一眼,点点头。看到老刘起来,胖子鼓起勇气,使劲咽口口水说:“刘哥……那些……。” “你是问我东西啥时候出手吧?”没等他说完,老刘抢过话题,目光炯炯看着他。 胖子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踌躇不决,张张口,却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酒鬼急的刚要说话,“我就知道,你们俩耐不住性子会问,少给我整事,你们俩肚子里有几根蛔虫我都知道,撅尾巴拉几个粪蛋我都知道,别跟我玩花花肠子,起幺蛾子,该是你们的,早晚的事,急什么!该干嘛干嘛,这点耐心都没有,还能干什么大事。滚犊子!” 说完,狠狠瞪视他们一眼,拍拍身上的灰土,拍拍手,转身回去了。 酒鬼和胖子面面相觑,“不是,他这是啥意思啊!明明咱们几个人的货,他自己拿着,也不知道藏哪旮瘩了,这么时间长了,还不出手,难道他想独吞?” 胖子气哼哼的说。 酒鬼看着老刘的背影,恼恨的说:“不能再等了,再等,这些东西,还他吗指不定是谁的呢?” “啥意思,你要……”胖子一怔。 “你想想,就现在老刘这个样子,可不就是摆明了要独吞吗?靠!盗墓时,咱们卖命,分钱时,把咱们一脚踹开,没那好事。”酒鬼的三角眼冒出寒光。 “哥,你可别干傻事啊!你要……。”胖子用手比划一下,“你要咔嚓了他。”胖子惊慌看着他。 “完蛋玩意!胆子太小了,我没说干他,是想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知道,咱们可不是好惹的!要不然,货有可能真的被他独吞了。说不定哪天他人没了,到时候,咱们哭都没地哭去。”酒鬼恶狠狠的说。 胖子一怔,“哥,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哪天晚上把他骗出来,给他放点血。让他乖乖的把货拿出来,到时候,咱们自己找人卖了,发大财。”酒鬼眼睛放光,看着胖子说。 “哥,那可不行!咱们盗墓已经犯法了,再这样做,可就不是坐牢的事了,会被枪毙的,我可不敢。”胖子脸现惊慌,怂了。 “窝囊废!就是一个纸老虎,平日里打打杀杀的,真到了紧要关头,就是怂包一个。”酒鬼恨恨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口气说:“这样吧!这两天,我们俩联手把东西偷出来,你负责监督老刘的一举一动,我负责偷偷寻找东西” 二人窃窃私语一番,回去了。 傍晚时分,民工们下班后,一个个累的唉声叹气的,无精打采的,晚饭是米饭,白菜豆腐汤,虽然累了一天了,也饿了,可有的民工想起昨晚和早上的情景,吃不下,早早就躺下来了。 昨晚没睡觉,又干了一天活,很是困倦,眼睛直打架,可不敢睡,害怕僵尸再来,下一个就会是自己,一个个满脸的愁云苦雾。 民工们要不是等工资,早就跑路了。虽然工资还没到手,可有胆小,惜命的人打算,今天再来僵尸,明天跑路了,不干了,保命要紧。 老刘听着他们激愤的议论纷纷的,害怕了,万一民工闹罢工回家,自己可乍办?到时候,怎么和工头孟维交代。他急的快疯了,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的怎么留住人。 想着都是僵尸惹的祸,他想了想,看看太阳快下山了,想着张志和老八被僵尸发现,都是因为他们晚上去了外面,屋里是安全的。 想到这里,他忽然兴奋起来,清清嗓子,大声说:“兄弟们,不要害怕,僵尸在厉害,他是进不来的,屋里很是安全的,你们想想,僵尸之所以看到了老张和老八,那是因为他们俩晚上出去了,才被僵尸发现了,而我们没有出去,一直是安全的,所以,只要我们不出屋,就是安全的,我估计孟维明天就回来了,可以开资了,有票子了,想想都美。” 老刘露出久违的笑容。 他的话,让民工们精神一振,忽然也变得很是激动,没人再提罢工回家的事情,一个个又变的兴奋起来,开始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屋里又热闹起来。 其实,只有他们知道,面上的表情是机械的,麻木的,心里是苦的,这叫苦中求乐。他们在用喝酒麻醉自己,试图忘却昨晚的恐怖,打牌的也是在打牌中寻求刺激,借此忘掉昨晚的恐惧。 老刘默默看着,终于长长的松口气,心里得意的想着,自己的这个缓兵之计不错,明天孟维回不回来,鬼才知道,他露出一种不易被人发现的狡黠一笑。 而这一闪而逝的一幕,却没有逃过心思缜密,善于察颜观色胖子的眼睛。 他看到老刘指挥那个焊工把门和窗户焊上,防止僵尸进来。心里一紧,趁着老刘不注意,溜到抱着啤酒瓶子吹的酒鬼跟前,没好气的一把把酒瓶子抢下来“喝喝喝,就知道喝,喝酒误事不知道啊!” 酒鬼不悦道:“这叫……叫酒壮……酒壮怂人胆……知道嘛!像你……你这样的胆小鬼……就得……就得多喝点。” “壮你个头,你没看老刘把门和窗户让人焊上了嘛,你不说东西可能在厨房嘛!门窗焊上了,怎么找?” 胖子压低声音说。 酒鬼一怔,醉眼朦胧的看看老刘正指挥那个焊工焊门,结结巴巴的说:“急……急啥……来日方长嘛……放……放心……孟……孟维不回来……他……敢走吗……。” 胖子一听,觉得有理,又看看老刘,凑近酒鬼前,声如蚊蝇的说:“那咱们今晚的计划要泡汤了,怎么办?”他不安的说。 酒鬼一把把啤酒瓶子抢过来,灌了一口,惬意打个响嗝,吐着难闻的酒气,压低声音说:“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着瞧吧。” 他向胖子摆摆手,胖子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 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来,闭上眼睛,心潮澎湃,胡思乱想的,和酒鬼想的一样,老刘到底把东西藏在哪里了。 第174章 午夜惊魂 两天后孟维终于回来了,知道老八的事后,傻了,大张着嘴半天没说话,半晌,愤怒把老刘叫到屋里,又是有事一度劈头盖脸的训斥,听到已经把老八埋了松口气,沉默下来, 片刻后,告诉老刘,他又得回去了,去老八家乡通知他的父母。 “唉,这他妈又得花钱了,他的父母还指不定怎么伤心呢,就这一个儿子,还指望他多赚点钱,娶老婆,早点抱孙子呢,这下……我今年太不顺了!好不容易包个大工程,想多赚点钱,这下全他吗要泡汤了,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我觉的既然有僵尸,肯定和周围的坟圈子有关系,是不是找人来看看,破破,接下来,你带人看看那个乱葬岗里有没有坟墓塌陷,露出棺材的。要是有,十有八九是他们在作怪。” 老刘一惊,脸部肌肉抽搐一下,咳嗽一声说,“那样做不好吧,可是对亡灵的大不敬啊!再说,现在刚消停下来,僵尸没有出现,再去打扰他们……。”他打住话题,看着孟维。 孟维觉得他说的有理,叹口气说,“那就这样吧,但要严加防范啊!晚上把门窗关好,可不能再出事了,眼看着快完工了,在节骨眼上,再出事,毛都赚不到了。” 说完,把一个装钱的包递给老刘,让他给工人开资,又走了。 老刘看着他的背影,用袖子擦擦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出去吼一嗓子,把正干活的民工们叫过来开资。 所有人都激动万分,扔下干活的工具,争先恐后的跑过来,看着那么多钱,眼睛冒光,迫不及待的排队领钱。 酒鬼和胖子也乐的合不拢嘴,大家受苦受累的不就是盼着这一天嘛。一个个都咧嘴笑,大吵大嚷的晚上要庆贺一番,开喝。这么多天,人们终于露出久违的笑脸,看着手里的票子,再没人说不干了。 老刘松口气。 晚上,工人们从村里小卖店抬了两箱子啤酒,开始猛灌酒,喝上酒,吃上鸡肉,人们赤膊尽情吃喝,扯淡,吹牛皮。 这么多天,终于放松一下,不再想僵尸,张二赖失踪的事情了。 人们一直喝到半夜,都喝多了,屋里热闹起来,有丑态百出,手舞足蹈,胡言乱语的,有吐的,有傻笑的,有吹牛皮的,扯淡的,睡觉的,耍酒疯的,还有喝尿裤子的…… 除了老刘,都不正常了。他一次次去检查门窗关没关好,祈祷可不要再出事了。 众人一直闹腾到半夜,才陆续睡过去,一个个四仰八叉的,鼾声如雷了。 老刘又检查一下,确定门窗都关好了,也去睡了,累了一天,很快就睡过去了。 此时,装醉睡着的酒鬼,把头伸出来,支着耳朵仔细听,都睡着了,又看看老刘,透过窗外射进来的月光,看到老刘已经鼾声如雷了,时而翻个身梦呓一声。在月光下,他的脸苍白,样子让人发怵。他吗的!这老东西诡计多端,以前没看出来,睡着了,看着都让人发威。 酒鬼心里骂着,不敢轻举妄动,又耐心等会,觉得他们都睡死了,遂蹑手蹑脚,屏气凝神的起来,来到胖子跟前,轻轻拍他。 胖子也没敢喝多,这是两个人商量好的,今晚动手,先去厨房找找,没有的话,就把老刘弄出来,吓唬吓唬他,让他把东西交出来,让酒鬼保管。 胖子刚才正迷糊着呢,没想到,睡过去了,被酒鬼拍醒了,赶紧起来,二人轻轻的来到门口,才惊讶的发现,门竟然被老刘从里面锁上了。 妈拉个巴子的!这老东西太狡猾了!酒鬼心里狠狠骂着,紧紧握着拳头。 胖子不敢说话,向他做个手势,意思问他怎么办? 酒鬼没有回应他,他大脑快速转着,抬头看到窗户,有了主意,可来到跟前一看,窗户已经焊死了,这肯定是为了预防僵尸才这么做的。二人欲哭无泪,很是沮丧,只好慢慢的准备躺回去了。 此时,酒鬼无意往上一看,眸中透出丝丝雀跃,天窗!他指了指上面,胖子也很兴奋,二人蹑手蹑脚,屏气凝神的从天窗出去了。 来到外面,二人看着天上的月亮,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鬼鬼祟祟的直奔厨房而去…… 这个厨房,是工地临时搭建的,非常简陋,就像农村家里的一个偏房一样,离工棚二十多米远,平日里,这个简陋的厨房,就是老刘独自的领地。老刘除了看着他们干活,监工,就是在这个棚子里做饭,甚至在这里休息。 二人来到厨房一看,傻眼了,一个破厨房,竟然铁将军把门,锁上了。 二人好不容易出来的,看着这个大锁头,欲哭无泪。 胖子看着厨房,无奈的叹口气说,“哥,咱们回去吧,这钱财就是个命,命里有,怎么都有。命里没有,白忙乎,认命吧,就看老刘眼子正不正了。” “不行,咱们好不容易趁他们睡了出来找找,我不甘心,别慌,容我想想。” 酒鬼围着厨房转,看到后面的窗户,心里一动,冲胖子摆摆手,胖子赶紧过去,明白了,二人从窗户爬进去了。 透过窗外进来的月光,能依稀看到屋里的情景,啪,胖子把火机打开,酒鬼把手电筒打开,这是二人早就准备好的,在昏暗的灯光下,只见厨房里,一个大锅上面盖着木头锅盖,剩下的盆盆罐罐都摆放整齐,可以看出来,老刘是个喜欢干净利索的人。 大锅前,堆着一堆柴禾。屋角凳子上有一摞子米袋。旁边是个简陋的碗柜。 酒鬼和胖子各自分开找,锅里,盆里,盘子,碗架里,柴堆,就差掏耗子洞了,二人急三火四,除了没开封的米袋子,剩下的都找遍了,什么也没有找到。 酒鬼气的骂骂咧咧的,赌气踢着柴禾。 胖子急了,蹲下身子,拿起烧火棍捅灶坑,可笑的是,灶坑里,除了灰,啥也没有,胖子气急败坏的一边捅灶坑,一边骂,脸上像个乞丐的都是灰,埋汰吧啦的,酒鬼看着他滑稽可笑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最后,除了米袋子,都翻遍了,可米袋子要是打开,不可能恢复原样,二人没辙了。 眼看着很快就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了,二人不敢久待,准备要回去了,可接下来,他们回不去了。 第175章 丧尸 他们俩垂头丧气的准备跳窗户,要回去了,没等来到窗口,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惊,二人不约而同的站住,用手电筒,来到窗口一照,大惊失色,吓得面如土色,哆嗦不停,腿脚发软。 在惨白的月光下,和晃动着手电筒昏暗的灯光下,窗户上现一像癞蛤蟆一样的脸,脸上有血,脸皮已经重程度腐烂了,脸型呈扭曲,脸上蠕动着几只白胖胖的蛆虫,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重的腐臭味和腥臭的血味,一张大张着快要扯到后腮的大嘴流淌着粘涎。 僵尸!胖子吓尿了,带着哭腔喊道。 “快……快把窗户堵上……。”酒鬼吓坏了,用颤抖着的手,快速拿起一个棍子,对着那个脸狠狠击打……却犹如打在石头上一样,僵尸身子僵硬,机械的伸出手,咔嚓一声,棍子折了,掉在地上,他身子一动,脸皮上的腐肉和蛆虫窸窸窣窣掉落。 “哥,咋整啊!”胖子吓的哭着说。 “都他妈啥时候了,还哭,快堵窗户……。”胖子赶紧拿来菜刀,对着那张脸狠狠砍去……这一刀下去,砍掉半张脸皮夹杂着腐肉掉落,僵尸的样子更加恐怖了。溅了胖子一脸的脓血,腥臭无比,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腥臭的血腥味,让人作呕,胖子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的,忍着呕吐,再次举起菜刀…… 厨房里一共有好几把刀,这把刀锋利无比,闪着寒光。 酒鬼惊慌失措的寻找着可以堵窗户的东西。 此时,胖子第二次举起的菜刀没等落下来,僵尸似乎怒了,忽然从口咙里发出卡了粘痰般的嘶吼声,伸出又长又尖的指甲…… “快闪开。”酒鬼一把把已经吓的傻呆呆看着的胖子猛力推开……用斧子狠狠砍去……可因为他用力过猛,斧子砍在僵尸脑袋上,聂进去了。 酒鬼吓得冷汗淋淋,衣服都湿透了,快速把一个破桌子挡住了窗户,僵尸脑袋上带着那个斧子,忽然一掌,砰的一声,快速把挡窗户的那个破桌子砸碎了,僵尸挥动手臂,把墙头砸开一个洞,墙头纷纷掉落,僵尸闯进来。 “我的妈呀!”胖子吓得狼哭鬼嚎的,踉跄着跑到柴禾垛前,要钻进去。 “你这是找死!快,快出来。”酒鬼颤抖着把胖子拽出来。 “哥,我没没活够,不想死,我们是不是死定了,我不想死。” 胖子绝望的哭着说。 “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别怕,咱们慢慢的和他周旋,找机会逃出去。” 酒鬼一边说,一边和僵尸周旋着,屋里地方本来就小,僵尸跳跃极快,他们俩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这个时候,酒鬼几次让胖子想从窗口跳出去,都没有时间,僵尸步步紧逼。 酒鬼气喘吁吁的跑着,看到什么,拿什么扔在僵尸前,试图阻拦他前行。 他以为僵尸虽然力大无穷,可有东西能阻碍他,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没有意识的东西 ,竟然跳跃着能躲开那些障碍物。 “妈的!看来,他这是饿了,出来觅食了,真想吃我们啊!”酒鬼惊恐的看着。 胖子一惊,哆嗦的更厉害了。求生的欲望,让他紧紧躲在酒鬼身后,和酒鬼一样,看啥拿啥 扔过去。锅碗瓢盆,瓶瓶罐罐的,砰砰砰……咚咚咚……厨房里响起交响曲,刺耳的声音,让胖子更加害怕了。吓的哭爹喊娘的凄厉大喊着。 此时,他和酒鬼,也不怕老刘知道了,此刻的他们,后悔出来了,在这个恐怖的僵尸面前,他们才知道,什么钱财,名气,统统没有用了,能活下来,才是最幸福的,他们多么希望工友们听到声音,出来救他们。 而此时的工棚里,鼾声如雷,人们睡得正香,白天他们累了一天,今晚他们都喝酒了,睡得死沉死沉的。 其中一个民工,因为啤酒喝多了,尿多,被尿憋醒了,迷迷糊糊,睡眼惺忪的起来撒尿,自从僵尸出现后,老刘在屋里放了一个泔水桶,让人在屋里方便,就是有人想拉屎,也要结伴出去。 这个民工撒尿时,忽然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个声音,再听,没动静了,以为自己听错了,撒完尿,迷迷瞪瞪的一头栽在床上,又睡过去了。 而此时,厨房里和僵尸周旋的两个人,已经累的衣服都湿透了,气喘如牛,快跑不动了,越来越危险了。 酒鬼一边跑,一边想着怎么能逃出去,情急之下,他看到地上的干柴,忽然想起什么,什么东西都怕火。 一边跑,一边快速打开火机,可因为紧张,害怕,手抖的厉害,打了好几次,没打着火,“他妈的,该死!”他快疯了,又打了几下,终于打着火,快速点柴堆,瞬间,滚滚浓烟,冒着一点点的火星。 僵尸果真害怕了,忽然站住了,呆呆看着。 趁着这个时间,酒鬼大吼:“胖子快跑……。”他指着厨房上的换气窗,让胖子踩在他身上,此时的胖子激动万分,踩着他的肩膀,像个猴子一样爬到天窗上,顺利逃出去了。 酒鬼欣慰看着,松口气,准备要跳窗户出去,可僵尸就站在窗口,他准备再和僵尸周旋一番,找机会也爬天窗出去,运运气,正要爬天窗,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屋里黑暗下来,胖子把天窗用东西当上了,酒鬼愣神的功夫,窗外又响起声音,窗户也被挡上了。 “胖子,我草泥马的……。”里面传来酒鬼绝望凄厉撕心裂肺的声音。不大会,随着一声凄厉的声音,接下来,没了动静。 胖子心里一颤,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水,捂住脸,蹲在地上,片刻后,他听到屋里传来咯嘣咯嘣……咯嘣咯嘣……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胖子眼睛红红的,快速起来,又从天窗回到工棚,因为身子抖的厉害,浑身无力,他忽然失足掉下去了,砰的一声巨响。 睡梦中的人们被巨大的声音惊醒,“僵尸来了……!”有人声音颤抖着说。 话一出口,所有睡得五迷三道,迷迷瞪瞪的人们,惊恐万状的胡乱抓起东西,一起打他,吵闹声掩盖了他求饶辩解的声音,他被这些疯狂的人们打的疼痛难忍,急了,扯着嗓子大吼一声,“我……我不是僵尸……我……我是胖子……你们见……见过这样等着挨揍的僵尸嘛!” 人们一听,一惊,赶紧住手,有人赶紧点着灯,在昏暗灯光下,看到胖子被他们打的鼻青脸肿的,眼睛都封侯了,人们面面相觑,哭笑不得,老刘也傻了。 第176章 疑问 此时,老刘忽然想起什么,一惊,“胖子,怎么回事?”老刘吼一声。 此时的胖子,忽然呜呜呜呜呜呜哭起来了,浑身抖成一团,肩膀一抖一抖的,嚎叫一声,快……快去……救救酒鬼……。” 众人来不及细问,刚要跑出去,忽然想起什么。 “胖子,你们不会看到僵尸了吧。” “妈呀!酒鬼……。” 人们惊恐万状的看着天窗,又看看门口。 “别问了,快去……快去救救酒鬼……再晚了,他就……。”胖子凄厉喊道。 可这个时候,人们忽然都鸦雀无声了,谁也不想出去白白送死。 胖子满脸泪水,期待看着老刘。 此时的老刘,也犹豫不决的直转圈,眉头紧锁,脸色难看,身子微微颤抖着,大脑快速转着,“酒鬼在哪?” 胖子不敢看他,身子颤抖着,低头说:“在……在厨房。” “混蛋!”老刘气的浑身颤抖,嘴唇颤栗,“已经晚了。”老刘眼睛红红的说。 此话一出,人们一惊,更害怕了,知道酒鬼已经……瞬间,屋里安静下来,人们的眼睛湿润了。 胖子忽然用手抓扯着自己的头发,狠狠捶头。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想着酒鬼凄厉的声音,愧疚不已。 过了会,老刘拿着一把刀,冒险出去,外面没了动静,此时,已经天蒙蒙亮了。他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来到厨房门口一看,惊愕的张大嘴,门口血迹斑斑,窗户已经被打开了,墙壁有个洞,地上都是砖头,地上有深深的脚印,一直延伸到深林深处不见了。 他仔细听,没有动静才敢过去,趴在洞口一看,大吃一惊,脸色苍白,吓得心砰砰砰跳,只见厨房里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摔碎的锅碗瓢盆,屋里烟气蒙蒙,地上有一大滩殷红的血,还有一些碎骨,酒鬼不见了。 半晌,老刘才回过神来,让人们出来,民工们都鱼贯而出,看到这一幕,都惊骇的张大嘴,不约而同的都吐了,口中浊物一泄而出。 “我的妈呀!咋了,这是昨晚发生的事吗?怎么没有听到动静?” “我靠!这一看就是僵尸又来了,酒鬼肯定已经……。” “这大晚上的,酒鬼不睡觉,出去干哈?看样子,酒鬼已经挂了。” “胖子,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嗯哪!你赶紧说说,你是不是昨晚和酒鬼出去了,这几天有僵尸出没,老刘都让在屋里方便了,出去干哈?真是不怕死啊!” “你他妈赶紧说啊,到底怎么回事?急死人了!” 此时的胖子一直瘫软着,快站不起来了,被人搀扶着,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他目光惊恐的看着老刘。 “看我干哈?大家都问你呢,你就实话实说呗。”老刘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胖子心里一颤,更加害怕了,不敢出声了。 “死胖子!你倒是说句话啊!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俩一起出去的,酒鬼不见了,不对,肯定已经凶多吉少,你咋好好的呢?” “就是,酒鬼肯定死了,你们没看地上淌了那么多血,还有那些碎骨,指定被僵尸吃了,这还用问嘛,大晚上出去,这不是找死嘛!” 此时,胖子忽然瘫坐地上,捂着脸呜呜呜呜呜哭起来。 人们面面相觑。 “娘们唧唧的,你哭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放个屁啊” “嗯呐呗,好歹你说句话,真是个闷葫芦!” 老刘默默看着胖子,用微微颤抖的手掏出一根烟,因为手抖,打了好几次火机,才打着火,狠狠抽一口,剧烈咳嗽起来,看了一眼胖子。 胖子身子抖的更厉害了。 “胖子,你他吗别哭了,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老刘怒吼一声。 胖子把手拿开,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说,“昨晚改善伙食,做了鸡肉,俺好久没吃到荤腥了,使劲喧,撑多了 ,晚上要拉屎,我害怕遇到僵尸,就把酒鬼叫起来作伴,可你把门和窗户都关紧了,只能从天窗出去了,该着倒霉,回来的时候,就遇到僵尸了,快吓死我了!然后就……。” “那你们怎么跑到厨房去了?那不是给自己挖坑嘛!吓傻了吧。”有民工问他。 胖子擦擦眼泪说,“我们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想赶紧藏起来,就跑到厨房去了。没想到,僵尸竟然追进去了,然后,酒鬼就把我推出来了,他是为了救我,才……。” 呜呜呜……他又哭起来。 此时老刘嘴角上扬,目中寒光乍现,不易被人察觉的冷哼一声,目光犀利的看着胖子。 胖子眼神闪烁,低下头抽泣着。 “我靠!这他吗吓人了!死僵尸!没完没了的害人。” “我就纳闷了,村子离我们不远,为啥僵尸专门找我们呢,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有道理,有句话叫冤有头,债有主,凡事都有原因,这到底咋回事呢?” “这大白天的,咱们去找找看吧,既然有僵尸,那肯定是周围坟地里或者村里有谁家老人去世了。 “村里不可能的,我去村里买鸡时,和小卖店老板闲聊,他说最近村里很安静,就是前一段日子,村里总是隔三差五的丢鸡丢鸭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贼来无影去无踪的,后来就没事了,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个僵尸很厉害,看来找个道士或者看事的过来看看吧,要不然,大家都别想活了,老刘你觉得怎么样?” 人们期待看着老刘。 此时,一直默默拿着烟的老刘,烟已经烧到手了,都没有感觉到疼,听到有人换他,一愣,从思绪中醒过来。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我来安排,一伙人在家里清理厨房,打扫干净。另一伙人抄家伙,跟我去坟地里转转。” 人们对他的安排似乎很满意。 老刘安排完,把胖子叫到一边,胖子看着他犀利的眼神,身子哆嗦着,不敢看他,低下头。 老刘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低声说,“酒鬼到底怎么死的?” 胖子一哆嗦,低着头说:“我不都说了嘛,是……。” “你。撒。谎。”老刘一字一顿的说。 胖子一哆嗦。 “你吓坏了,在家休息,回来我再问你。”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走了。 胖子看着他的背影,瘫坐地上,欲哭无泪。 第177章 坟山 老刘带着几个工人,拿着斧子,镐头,刀叉……走出去,地上血迹斑斑的,他们顺着血迹一直走,可过了会,血迹没了,几个人站住,一起都看着老刘。 老刘摆摆手,几个人来到周围那个乱葬岗,此时,虽然是大早上的,可坟地里阴沉沉的,高低不一,大大小小的坟墓肃穆林立,坟地里松柏林立,遮住了阳光,坟地里阴森森的,坟地很大,一眼望不到头,就是个坟山。 这里埋葬的,大多都是横死的人,这么多年以来,村里因为婆媳不和,媳妇想不开喝药,跳井,上吊自杀的,都被埋在这里了。 还有夭折的婴儿,因为重男轻女,把刚出生的女婴扔在这个地方,自生自灭的,很多都被乌鸦吞噬了。 这个地方荒草丛生,很是荒凉,就是大白天的,都看着阴森森的,大白天的,村里人都不敢来这个鬼地方。 他们刚来到,就听到乌鸦沙哑难听的声音,遁声望去 ,树上停着乌泱泱的乌鸦,它们难听的声音,让人心里慌慌的。 此时,有人忽然惊叫一声,剩下的人一看,也一惊,脸色难看,一棵树下,有一个碎花小被子包裹着一个,看着只有几个月的死婴,身子腐烂,上面爬满蛆虫,几只乌鸦正吞噬他的身体……情景让人不忍直视。 “哇……哇……哇……。”有人吐了,眼泪鼻涕满脸。 老刘默默看一眼,转身走进去,几个人心里有点打怵,心里慌慌的,只好跟进去,慢慢寻找着。 坟山里有很多坟墓,因为长期无人祭拜,有的坟墓因为无人修缮,已经塌陷,露出棺材,棺材里的尸体,已经被野狗啃食的只剩下白森森的骸骨,寿衣已经腐烂,散落一地。 他们小心翼翼的寻找着,这个地方死静死静的,静的让人发毛。 几个人都是在农村长大的,从小就在坟地玩过,已经见怪不怪了,可从未见过这么大面积,这么阴森可怕的坟山,就是大白天的,都瘆得慌,几个人惶恐不安,很是紧张的寻找着。 此时,有个工人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遁声寻找,原来又是一个塌陷坟墓露出来的棺材,棺材盖扔在地上,看样子,棺材还是半新不旧的,坟土也很新鲜,应是新死的人,这个工人好奇探头一看,“啊!”他惊叫一声。 几个人赶紧跑过去一看,大白天的都吓够呛,脸色难看,只见塌陷的坟墓里,里面棺材里,有一只肥的像猪一样大的黄鼠狼,带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黄鼠狼,正对着棺材的尸体大快朵颐……听到声音,这畜生竟然一点也不怕人,瞪视他们。 几个工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别看他,小心被他迷惑,”老刘大吼一声。 几个工人不敢再看了。 其中一个胆大的工人笑道,“这就是个畜生,我以前杀了不少,扒皮卖钱,买酒喝,没那么邪乎。” 说完,拿起斧子,对着一个黄鼠狼砸去……老刘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小黄鼠狼即刻毙命,剩下的几个黄鼠狼仓皇逃离,那个大个黄鼠狼目光阴冷的看他一眼跑了。 那个工人笑着,要拿那个死黄鼠狼扒皮,“这玩意的皮能卖钱,拿回去扒皮,风干卖钱买酒喝。” “龟孙子!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吗想着钱,不要命了。”老刘照他头狠狠拍一下,那个工人一愣。 老刘挖个坑,把黄鼠狼埋了。 其中一个工人,看着那些暴死野外的尸骨,于心不忍,要把他们都埋了。 老刘吼道,“没有时间了,赶紧找酒鬼,是活,是死,得找到吧。” 几个人只好继续寻找着,坟地阴森森的,阴风阵阵,今天阳光灿烂,可坟地里阴凉刺骨。他们在坟地寻找着。 过了会,老刘让他们在坟地找找,两三个人一伙,他自己一伙,告诉他们别着急,今天不用干活了,一定要找到酒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完,自己慢慢出去了,几个人依然坟山里小心翼翼的寻找着。 而此时的老刘,看到后面看不到他们人影了,极快走出坟山,一路疾走如飞,来到他们盗墓的地方,看到坟墓上面盖的草木,已经枯萎了,又长出新的草木,赶紧把那些枯萎的草木扔了,在周围仔细寻找着。 不大会,他发现坟墓周围草木倒伏,一看就是被人踩过,心里一紧,更加仔细寻找着,可又找了一会,什么没有找到,很是失望,看看手腕上的机械表,正要回去。 刚走几步,忽然看到一个草木有血迹,他把草木薅出来,放在鼻子下一闻,一惊。 站起来,在周围巡视一番,沉思片刻,离开这里。 来到周围,找到几棵桃树,挖掘出来,把它们栽在坟墓周围,这个情景,有人看到的只是一个美丽的风景,根本看不到有什么坟墓,他的用意是桃树辟邪,有了这几棵桃树,这个女尸出不来作祟了。 他默默看着,长长出口气。 回到坟山,看到几个工人竟然在偷懒,坐在树下抽烟,议论酒鬼的事情。 “你们说,这玄乎吧,同样是撞到了僵尸,为啥胖子好好的,酒鬼死了,邪门吧。” “我也觉的这个事蹊跷,你们看,厨房就在咱们工棚不远,咱们怎么愣是没听到声音,太诡异了。” “不对呗,我昨晚起来撒尿,记的好像听到一个声音,再听,就没了,当时,我太困了,迷迷糊糊的,就没有在意,又睡了。” “你真的听到声音了?” “这不问的废话嘛,这事谁还能开玩笑。” “我的妈呀,这么说,昨晚酒鬼呼救了,咱们没听着啊!” “听着又能怎么样,张志和老八……。” 这个工人忽然打住话题。 几个人忽然安静下来,脸色难看。 “看来,你们真是闲出屁了是吧。”老刘黑着脸,忽然出现在眼前。 几个人一愣,赶紧掐灭烟头,站起来。 “刘哥,刚才哥几个太累了,抽根烟解解乏。”一个工人谄笑着递给他一根烟。 老刘依然铁青着脸,把烟接过来,放在耳朵上,“赶紧再找找,工地活都扔下了,不是让你们在这个地方扯淡的。” 几个人赶紧站起来,继续寻找。 第178章 酒鬼怎么死的 众人找了一上午,快晌午了,老刘看看表,叹口气,摆摆手说:“快到午饭时间了,我们回去吧。” 几个人回到工地,看到那些碎骨已经埋了,厨房收拾出来了,看出来,几个人下了功夫了,可干净整洁的屋里,还是能闻到洗衣粉,消毒水和血腥味的混合味。 几个人看到他们回来,恐慌的围上去了,“刘哥,我们收拾完了,不知道冲洗了多少遍,但屋里还是有味。” 胖子躺在床上休息呢,昏昏欲睡。 老刘看看厨房墙豁口,眉头紧锁,摆摆手,对工人们说,“我做点饭,大家吃完饭,抓紧时间把砌墙,以防僵尸再来。” “那还吃啥饭,赶紧的先砌墙吧,一会黑天了。” “你们不饿啊!”老刘心知肚明的知道,他们已经呕吐的吃不下去了。 民工们耷拉着脑袋,摇摇头。 老刘叹口气说:“那就赶紧砌墙吧。” 有人赶紧去和水泥,有人去搬砖,对于工地,这些活,都不是事,几个小时后,砌完墙,都累的满脸大汗。 这个时候,已经傍晚了,老刘做点粥和小咸菜。 民工们有的吃,有的不想吃,晚上谁也没有心情喝酒,都早早躺下了,经过这么多事,他们终于发现,老刘说得对,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这个工棚子,只要不出去,僵尸是进不来的,这个工棚是最安全的,都不敢出去了。 而这件事后,老刘急了,拿进来几个蛇皮袋,郑重其事的告诉民工们,晚上要是有人想拉屎,就用这个袋子。 他的这个决定,让人们都目瞪口呆的。 “啥,晚上拉屎不出去,在屋里拉?这不就是窝吃窝拉嘛。” “我的妈呀,在屋里拉屎,这屋里还能待嘛!” “我他吗习惯张嘴睡,咋睡?” “在屋里拉屎,想想都……。” 我靠!”这日子爽!窝吃窝拉,跟住楼房似的。” “你懂个屁,住楼房人家有卫生间,咱们这呵呵……。” “别矫情了,谁他吗不想活命,谁就出去拉屎,没人拦着。” 老刘黑着脸扔下一句,上床躺下来。 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了,乖乖躺下来,可谁也睡不着,都看着天花板,胡思乱想的。 胖子更是睡不着,自从老刘扔下那句话,他吓得惶恐不安,老刘带着那几个人离开后,工人们像苍蝇一样粘着他问个不停,一个个的都觉得酒鬼死的蹊跷,他们一起出去,为啥酒鬼没了,他却好好的,除了脸上,腿上有点皮外伤,啥事没有。 他被问的烦了,干脆闭口不言,不敢怎么问,就是不吱声,死猪不怕开水烫。 工人们刚开始骂骂咧咧的,觉得他给大家带来麻烦,还把酒鬼也害死了,很是厌恶他。 胖子看他们有点急了,更不敢吱声了,索性当个缩头乌龟,躺在床上蒙着头,一言不发。 众人无奈,议论纷纷的,再没有理他。 现在他躺在床上,想着昨晚惊骇的一幕,还有屋里传来酒鬼撕心裂肺的 声音,那个咯嘣咯嘣咯嘣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心有余悸的瑟瑟发抖,心跳加快,他知道,酒鬼已经死了,被僵尸吃了,他想着酒鬼生前的音容笑貌,更是害怕,愧疚不安,在心里暗暗祈祷,他不要怪自己自私,自己不想死,他还没有娶媳妇呢。 他想着自己头一天来工地的时候,是本着多赚点钱,来到这个鬼地方的,刚开始的时候,他一个新人,总是被人欺负,戏弄,不知道干了多少冤枉活。 有一次,老八喝多酒,看他好欺负,找茬,耍酒疯暴打他,把他打倒在地,用脚踩他的头,所有民工都看热闹,没人帮他。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人要是老实懦弱,在哪里都受欺负。他在一个工厂里打工,被人欺负才不干的,跑到这个地方做工,原以为,换个地方,就不受欺负了,没想到,哪里都一样,看他长得老实,在工地一样受人欺负。 他被老八打的疼痛难忍,哀嚎着打滚,却不敢反抗。 这个时候,是酒鬼站出来,和老八打了一架,把他救了,对于酒鬼出来帮他,他感激涕零,暗暗发誓,此后,等自己混好了,头一件事就是报答酒鬼,他的恩情,没齿难忘,一辈子记着他的好,此后,他习惯叫酒鬼哥,其实,酒鬼比他还小一岁,酒鬼却喜欢他这么叫自己,像哥哥一样保护他,照顾他。 此后,他有酒鬼罩着,接下来,没人敢欺负他了,本来他是受不了,又要卷铺盖走人的他,留下来了。 从那以后,两个人相处的和亲兄弟一样,可能酒鬼到死都想到,自己会害了他,胖子泪水夺眶而出。悔恨交加,可悔之晚矣。他胡思乱想的到深夜,枕头都湿了。 而那些工人们都翻来覆去不敢睡,害怕僵尸再来。躺在床上,可心里快紧张死了,心跳加速,外面有个风吹草动的,让他们惊恐不安,大气不敢喘。 老刘也呆呆看着天花板,陷入深思中,他想着胖子的一举一动,心潮澎湃,人们一直到黎明之时,才昏昏睡去,睡的很香,而胖子是一夜未眠,眼睛红肿。 好在僵尸昨晚没。 早上,老刘做好饭,喊他们去吃饭,胖子依然懒懒没有起来,老刘忽然掀开他的被子,把他叫出去,胖子眼神闪烁,吓得心砰砰砰狂跳,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胖子,你说实话,酒鬼到底是怎么死的?你是真的因为拉屎出去的吗?”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看着胖子。 胖子看他一眼,身子微微颤栗着说,“不……不都说了嘛……还问。” “还想撒谎是吗,说实话。”老刘跺着脚怒吼一声。 胖子吓的一哆嗦,唯唯诺诺的说,“我…………我……是酒鬼,酒鬼把我叫醒,非要……逼着我,我去找东西,他说你把东西藏在厨房了,要是找不到,就……。” 他打住话头,身子抖个不停。 “就什么,快说。” 老刘眼睛冒着寒光看着他。 胖子更害怕了,嘴唇颤栗着说“就……就给你放点血……吓唬……吓唬你……把东西交出来,让他保管。” “这是酒鬼说的?”老刘一怔。 “嗯呢,要是我撒谎,天打五雷轰。”胖子梗着脖子,指天发誓。 第179章 黄鼠狼附身 老刘听完,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咳嗽一声,脸色沉着,眼露精光道:“人命关天的事情,你竟然啥都不说,你小子,真没看出来啊!心里真能藏住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大伙,说,昨晚到底怎么回事?酒鬼是不是真的被僵尸吃了,还是掠走了,还是……。”他打住话题,目光犀利,死死盯着胖子。 此时的胖子,感觉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把自己看透了,可他依然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苦着脸看着他说:“刘哥,你这是啥意思啊!你是不是怀疑我害了酒鬼,怎么可能,他可是俺哥,要没有他,俺能在工地活下去嘛,想当初,我为了早点娶媳妇,背井离乡,信心满满的来到城里赚大钱,进了工厂才知道,不好干,经常被人欺负,实在是待不下去了,离职不干了,想着工厂有人说的话,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临时工是爹,到哪都有人接,。我又充满了信心,既然工厂不好混,就去工地吧,都是底层人,不会受欺负。没想到,他吗的!到工地还是受欺负,我就纳闷了,我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干活实在,与人和善,见人就笑,为啥都欺负我?现在才明白,还不是因为我老实,爹妈给了一张受欺负,对人造不成威胁的脸,幸好酒鬼帮我,要不然,我早就卷铺盖,土豆搬家,滚球子了。你说这样的人,我会害他吗?” 胖子忽然激动起来,满脸通红的看着老刘。 老刘脸色缓和一下,咳嗽一声说:“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把经过详细说说,工头回来,我也好交代不是。” 胖子使劲咽口口水,一屁股坐在地上,顿一下说,“我长话短说,前面的话还是我拉屎,因为胆小,拽酒鬼出去和我做伴。要回来的时候,僵尸出现了,当时,僵尸是突然出现的,猝不及防,我让酒鬼跑,危急时刻,他对我那么好,这是报答的机会嘛,可酒鬼没跑,我们俩为了躲僵尸,就跑到厨房里了,没想到,自掘坟墓,僵尸砸碎墙壁进去了,然后,然后……。” 胖子哽咽着快说不下去了。 “我哥他为了救我,要点柴火吓唬僵尸,趁着这个功夫,他把我推到窗口,我逃出去了,可他……他……”。 他抽泣着说不下去了。 “你是说酒鬼为了救你,被僵尸给吃了。” 老刘打个寒颤。 “嗯哪呗,我刚出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咯嘣咯嘣的声音,吓死我了,我大喊救命,可你们都没人出来,当时我吓懵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工棚门窗关的死死的,我进不去,只好又从天窗跳进去了,想让你们救他,没想到……我哥死的太惨了!我对不起他,要不是救我,他……他就不会……是我害了他啊!” 胖子捶胸顿足的哭起来,一个大老爷们,哭的稀里哗啦的。 老刘的眼睛湿润了,摆摆手,让他回去吃饭。 他面色凝重,眉头紧锁,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拿出火机,啪,点着,啪嗒啪嗒抽烟,陷入深思中。 抽完烟,回去,看到工人们已经主动上工了。 他来到厨房,围着房子转了一圈,低头看看地上,又看看房顶,过了会,进入屋里,默默巡视着,过了会,离开这里了。 晚上,工人们一脸疲惫的下了班,胡乱洗洗,开始吃饭,吃完饭,都把自己狠狠扔在床上。 过了会,忽然有个工人眼神呆滞,喃喃自语喊着:“你这个坏人!我们与你无冤无仇的,你竟然害死我的子孙,我可怜的的孙子啊!我要为你报仇……。”他自言自语的,声音不是他的声音,而是又尖又细的声音,声音诡异吓人。 民工们都看的目瞪口呆,心惊胆战的,有人好奇,问他是谁? “我是黄爷。” 那个工人答道。 “黄爷?谁是黄爷?工地上哪来的黄爷?” 工人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的,觉得他不正常,肯定是被脏东西上身了。 “我就说嘛,这小子胆大,把黄鼠狼打死了,那玩意招惹不得啊!他还敢打死,这不是找死嘛!” “嗯哪,当时我都惊呆了,这肯定是黄鼠狼报复来了。” “这回这小子惹祸上身了,没好了。” “刘哥,你快给看看吧,怎么办?” 工人们议论纷纷的,期待看着老刘。 老刘默默看着,片刻后,他走过去问他,“你是哪个黄爷?住在哪里?” 那个工人接着回答说“本座住在南山沟(坟山)” “那你干哈来这里了?” 老刘继续发问。 那个工人身子晃动的厉害,生气说:“本座本来日子逍遥自在,却被这个恶人杀死了我的子孙,我要让他血债血还,明年的今晚,就是他的祭日。” 他恶狠狠的说,声音瘆人。 老刘赶紧好言好语的说:“他一时糊涂,失手打死你的子孙,看在他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你就饶了他吧,到时候,我们孝敬你一只鸡,你看怎么样,赶紧回去吧。” 那个工人听完,用尖细的声音怒道:“饶了他,我的子孙已经活不过来了,今晚就让他偿命。” 不好!老刘暗叫一声,脸色难看,对着一个工人附耳一番,那个工人点点头,拿着棍棒急急出去,一番寻找,听到外面一百米外的草丛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蹑手蹑脚的过去一看,在青白的月光下,一个硕大的黄鼠狼正摇动着身子,和那个工人的动作一模一样的。 那个工人不动声色的悄悄回去,对老刘附耳一番。 老刘摆摆手,几个人忽然把那个工人摁住,老刘拿出一个根闪着寒光的长针,对着那个工人的鼻子和嘴之间的人中狠狠扎…… 紧接着,那个工人出去,来到一百米之外的草丛里,看到黄鼠狼已经跑了。 回去,看到那个被黄鼠狼附身的工人忽然倒下去了。 过了会,醒过来了,对于刚才的事情,他什么都不知道,听完,吓坏了。心有余悸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老刘做了一碗姜汤给他喝下去了,看到他没事了,命令关灯休息了。 人们都睡不着,议论纷纷的,觉得这个地方太诡异了,啥事都有。 老刘闭上眼睛睡不着,默默听着。 过了会,他的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臭老刘,别得意,你的事情,本座都知道。” 第180章 诡异的女人 老刘一惊,忽的睁开眼睛,知道这是黄大仙的声音,他知道,这黄大仙生气了,想着它刚才的话,他心里一紧。睡不着,坐起来掏出一根烟,拿出火机,啪,打着火,徐徐抽一口烟,拿烟的手微微颤栗着,他呆呆看着门外,陷入深思中。 僵尸又出现了,最近的事情,真是一波接一波,酒鬼不见了,看来,僵尸不解决,工地的工人都得死。他忽然想起什么,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脸色难看,狠狠抽一口烟,吐出一个烟雾。 所有的工人和他一样,一个个心情沉重,情绪低落,躺在床上睡不着,又有人心里长草了,不想干了。 这段日子,僵尸总出没,老八死了,酒鬼也失踪了,肯定凶多吉少了,接下来,下一个是谁?谁也不知道,谁不害怕。 可刚刚领到这个月工资的人们,想回家的念头,又打消了,毕竟他们赚到了钱,要是走了,再找活,也不好找,还有几个月过年了,都想赚点钱过个好年,可赚钱重要,还是命重要,他们一遍遍在心里问自己,纠结不清。一个个唉声叹气的,屋里弥漫着愁云苦雾的气氛。 而老刘也怕了,他告诉自己,再耐心等等,自己也离开这个鬼地方。他眼前总是晃动着酒鬼生前的样子,仔细回忆着胖子说的话,忽然间明白什么,眉头紧锁,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不大会,地上烟蒂成堆。 所有人都吓的一晚上没睡觉,钱的诱惑力,让他们又决定留下来,侥幸的想着老刘的话,晚上只要不出去,僵尸进不来,就没事。 接下来,一连很多天,僵尸再没出现,孟维也回来了,这些天,他瘦了很多,仅仅一个月,他老了很多。他特别特别害怕僵尸再出现,每天除了监工,就是和老刘去周围转悠着,发誓一定找到它,只要找到它的老巢,就能想办法消灭它,为那些遇难者报仇雪恨。 因为是大白天的,也不去坟地了,每次出去,孟维也不害怕,信心满满的寻找着。 每次上山,老刘都会带他躲避那个古墓的地方,每次看到孟维快走到古墓的地方,老刘心里一紧,瞬间,冷汗淋淋。 每次出去,平日里特别稳重,遇事不惊的老刘都很紧张,手心里都是汗。就这样,一个多月过去了,工地终于安静下来。 到了月底,工人们又领到了工资,一个个都很是激动,喜笑颜开的,这么长时间,他们黝黑黝黑的脸,终于露出久违的笑脸,老刘也默默松口气,心里的石头放下了。 而胖子,自从酒鬼死后,每天都活在愧疚之中,晚上总做噩梦,梦中酒鬼浑身是血,恶狠狠看着他,样子骇人。他经常被噩梦惊醒,白天累死累活的干活,可晚上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酒鬼,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开始做噩梦,梦到酒鬼浑身是血,张牙舞爪的向他索命命,他每次醒来,都是一身汗。时间长了,精神恍惚,经常自言自语,神神叨叨的。白天干活不集中,懒洋洋的,经常被孟维和老刘骂。 自从酒鬼死后,胖子特别怕老刘,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他,老刘就像没看到一样,该干嘛干嘛。 有一天下午,老刘开始准备晚饭了,正淘米的他,忽然听到砰的一声,低头一看,一惊,他最喜欢的一个碗掉在地上碎了,一惊,呆呆看着,自己离碗柜很远,碗在碗柜里,怎么会自己掉下来摔碎了,真是见鬼了。 他骂骂咧咧的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捡起碎碗片,放进垃圾筐里,洗洗手,继续淘米。 “砰砰砰……。”老刘一惊,遁声望去,顿时大惊失色,碗柜里的碗自己跳出来,掉在地上摔碎了。“妈拉个巴子的!大白天的,还闹鬼了,真是邪门。” 他只好又把碎碗捡起来,放进垃圾筐里,刚收拾完,砰砰砰……咚咚咚……又有盘子碗摔在地上。“奶奶个爪的!这真是是闹鬼了。”他来到碗柜前,想把碗拿出来换个地方,忽然看到一个盘子后面有毛茸茸的东西,瞬间,忽然明白过来。 他不动声色的回去继续淘米,偷偷用眼睛窥视着,此时,一个毛茸茸的爪子抓起一个盘子扔下去,砰的一声,老刘自言自语的说:“怎么回事呢?真是邪门了!”一边说,一边迅速拿起灶坑里烧的正旺的木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对着那个毛茸茸的东西狠狠打去……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声,从碗柜里惊慌失措的跑出来一只眼睛红红的,肥的像猪一样的黄鼠狼,身上着火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老刘忍不住笑出声,“畜牲,没想到,你还来报复老子,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继续做饭。 焖完饭,他出去摘菜,他在工棚旁边开荒种菜,用茅房的大粪施肥,没想到,青菜长势不错,他急急来到菜园里一看,顿时目瞪口呆,菜园子里绿油油的青菜都不见了,欲哭无泪,这可是自己一个多月的劳动成果啊!不用说,又是是黄鼠狼干的,老刘恨得咬牙切齿,可又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只好回去了。 来到厨房门口,忽然看到一个穿着碎花上衣,拎着包袱,怀里抱着一个一岁多孩子的女人,孩子在她怀里睡着了,女人坐在门槛上,笑吟吟的看着他。 老刘一愣,大白天的,工地凭空出来个女人,不是鬼,就是妖,他抬头看看天,这个时候,已经傍晚,天还没黑,鬼不可能出来的,那就是村里的女人,老刘惊奇的问她是谁?一个女人来工地干哈? 女人长的很是俊俏,大大方方的用尖细声音说,“俺家是南山沟的,路过这里讨碗水喝。”女人虽笑着,可眼神邪恶,狡黠。 南山沟?(坟山)老刘一惊,忽然想起那个附在工人身上黄鼠狼的话,心里一惊。 但面不改色的说:“那你进来喝点水吧,这山里的水硬,不烧开,喝了容易闹肚子,你别着急,我现在就烧水。” 女人依然温柔如水的说:“不着急,那就麻烦大哥了,你可真是个好人。”说完,大大方方的进来了。 第181章 女俑 女人进去,老刘殷勤的给她拿来一个凳子,女人嘴角上扬,不易被人察觉的狡黠一笑。 老刘一边和她闲聊,一边不紧不慢的往锅里添水,往灶坑里添柴禾,女人似乎也不着急,笑吟吟的和他闲聊。 “大嫂,你怎么抱着孩子一个人跑出来了,是回娘家吗?你男人呢?” 女人微微一笑说:“我家那个死鬼,整天就知道喝酒,我回娘家住几天去。” 老刘笑着说:“你一个女人家,不害怕吗?天快黑了,这大山里虎狼毒虫出没,有一样都能把人吓死,你还带着个孩子,太危险了!赶紧回家吧。” 女人似乎没了耐心的,有点不悦道,“我只是想喝点水,你怎么这么磨唧的。”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这个时候,女人的脸忽然变得没有人样,脸上有毛,一会现黄鼠狼的脸,一会是人脸。 老刘恍恍惚惚的看着,心里一紧,赶紧笑着说:“大嫂别着急,好饭不怕晚嘛!你想不想吃鸡?” 鸡?女人忽然变得很是兴奋,“哪有鸡?” “你等着,我给你拿。”老刘指着她后面,女人激动的回头,趁着这个时候,老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极快从灶坑里拿出来一个已经烧红的炉钩子,对着女人后背打过去……“啊啊啊,女人凄厉瘆人的!哀嚎一声。 老刘忽然把她的孩子抢下来,扔进芬腾的开水里,女人忽然轰然倒地,砰的一声,地上现一惊悚可怕的木俑,它身上跳下来一个黄鼠狼,逃走了。锅里竟然煮着一个死婴,臭气熏天,“真他么晦气!黄鼠狼,你这个畜牲!” 老刘气的怒目圆睁,浑身颤抖,赶紧把死婴捞出来,扔出去了,看到工人已经下班了,说说笑笑的走过来,老刘情急之下,迅速把地上的木俑用木柴盖上了。把热水舀出来,倒出去了,手脚麻利的往锅里添水放米做饭。 等到工人们回来,锅开了,发出香米味,可还是有人闻到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这么臭?像臭肉味。” “我也闻到了,老刘,是不是肉坏了?” “呵呵,咱们多长时间没有肉腥了。哪来的肉。” “可我还是觉得是臭肉味!” 那个工人使劲用鼻子嗅嗅。 “你就是个狗鼻子,适合当警犬。” “还肉味,我倒是想给你们做肉,但也得看工头的啊!”老刘调侃说。 “可我也觉得有臭肉味,老刘,你不会趁着我们上工,在屋里偷吃吧。” 有工人打趣。 “老子想偷吃,也得有东西偷吃啊!饭菜没好呢,滚犊子!饭好了叫你们,出去,出去。”老刘把他们撵出来了,关上门。 “你看,我没说错吧,这老家伙肯定在偷吃。” “行了,行了,老刘不是那样的人,这样说话多伤人。”年纪大的工人说道。 “开玩笑呢,干嘛那么认真,但说真的,我刚才确实闻到一股味,说不出来啥味道,反正不好闻,像臭豆腐。” “别放屁,还臭鸭蛋味呢,咱们别扯淡了,赶紧洗洗吃饭吧。” 工人们都去洗脸洗手了。 此时,老刘手脚麻利的做好饭菜,却没有叫他们打饭,他掀开柴禾垛,拽出来那个彩绘的木俑,虽然面上淡然如水,可心里很是慌乱,厨房就这点地方,藏哪呢?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他为那个打死黄鼠狼的工人驱赶黄鼠狼,把它们得罪了。在民间,五仙中,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黄大仙了,这畜牲心眼小,爱报复,要是不小心招惹到它们,它们就会死死缠着你不放,一直把你害死。甚至还会害死你的子子孙孙,非常可怕。 他妈的!真是心眼小,怪不得人们都叫它小脸,这么快,就开始频频报复了,他担心的不是黄鼠狼报复他,而是那天晚上黄鼠狼说的,他的事情,它都知道,刚才这个黄鼠狼附在木俑身上作祟,就是给他一点眼色看看。看来,这下一步,黄鼠狼就开始抖搂他的底了。 老刘心里一紧。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把木俑藏好,招呼工人们过来打饭,吃完饭,天还没黑,工人们都开始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侃大山的侃大山。 老刘收拾完,灶坑里还有火,他出去看看没人,迅速把那个木俑投进灶坑里烧了。木俑身上不知道还有什么,火烧的很旺,在火光下,老刘正快意看着,忽然从灶坑里窜出来一个火星子,崩在老刘脸上,“哎呦!”老刘疼的惨叫一声。 赶紧用灶坑堵,堵住了灶坑的门,极快来到水缸前,一头扎下去,片刻后,把头伸出来,在水里照照,他的脸上还是灼痛,脸上被烫出一个泡, 他妈的!这畜牲太残暴了,太狡猾了,老刘心生敬畏,恨意滔天。 第二天,老刘找个借口,来到村里,买了一些糯米,鞭炮,还有一只黑狗,这只黑狗身上一根杂毛都没有,遍身黑毛,他把黑狗杀了,把狗肉留给村民家,自己只要了黑狗血,端着一半黑狗血气势汹汹的来到古墓前,把糯米撒在古墓周围,又把黑狗血洒在古墓周围,一边洒,一边念念有词,脸变得扭曲,狰狞可怕。 做完这一切,他又拿了另一半黑狗血,来到坟地里,找到那个露出棺材的坟墓,只见那个肥的像猪一样的老黄鼠狼,后背的毛都没了,露出不忍直视流淌着脓血的伤口,它弓着腰,正在给一帮黄鼠狼开会呢。 这个畜牲!肯定没干好事,又在琢磨着怎么害我。老刘蹑手蹑脚的,屏气凝神的赶紧躲在树后,窥视着,只见老黄鼠狼像人一样给那些黄鼠狼开会,嘴一张一合的,虽然大白天的,可在这个阴森森的坟地里,情景让人毛骨悚然。 老刘后背生出寒意,大气不敢喘。想着树倒猢狲散,擒贼先擒王,要是把这个老黄鼠狼灭了,以后没事了,要不然,它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他耐心的等待着。 过了会,老黄鼠狼冲着手下摆了摆手,几十个黄鼠狼向他拜了拜,各自离去了。 他妈的,一个畜牲,还像模像样的,他看到那些黄鼠狼一起涌向同一个方向,老刘看着它们,一惊,那不是古墓的方向嘛。 第182章 黑狗血 老刘心里咯噔一下,瞬间,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恨不得马上就手撕了这个畜牲。可他知道,黄鼠狼心眼小,狡猾,爱报复人,想了想,还是不能除掉它,只能吓唬吓唬它,偷偷藏在树后窥视着。 他看到老黄鼠狼默默看着南方,少顷,钻进棺材里去了。 老刘哈着腰,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过去,快到棺材前,迅速掏出鞭炮,拿出火柴,哧拉一声点着,快速把鞭炮扔进棺材里,跑开了。 只听棺材里噼噼啪啪的响起来,声音震耳欲聋的。 那只老黄鼠狼惊慌失措的窜出来,它看到老刘,忽然站住了,直立身子,目光阴冷,嘴一张一合的。 此时的老刘正快意看着,耳边忽然响起又尖又细声音:“老刘,你太狠了!竟敢置于我死地,你给等着……。” 老刘心里一紧,看到那个老黄鼠狼不仅没跑,竟然直立看着他,嘴一张一合的。老刘看到这一幕,知道这是个成了精的。想着坏了,他赶紧大声说:“老黄,我们俩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因为那个工人伤害你的子孙,你去报复他,可我是他们的头,能看着不管嘛!我看出来了,你已经成仙得道了吧,既然如此,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这些俗人吧!”老刘诚心诚意的说,向它作揖。 可黄鼠狼忽然不见了。 老刘很是沮丧,他本来想着计划着用黑狗血喷它,要把黄鼠狼灭了,可临时改变主意,不想和它结仇了,想用鞭炮吓唬吓唬它,没想到,这畜牲还得寸进尺了。他想着黄鼠狼之前说的话,越想越怕,忽然想起什么。 端着黑狗血急急直奔古墓而去…… 没等到跟前,他惊骇的张大嘴,远远看去,古墓前,站着成千上万的黄鼠狼,正在疯狂的用爪子刨土……虽然是大白天的,可情景骇人,最诡异的是,它们兵分两路,一伙刨土,一伙竟然吃周边的糯米,舔地上的黑狗血。 老刘一看就明白了,这是黄鼠狼在破坏他的计划。古墓旁边的一棵树上,那只老黄鼠狼牛哄哄的趴在树杈上,得意看着。 “妈拉个巴子的!这些畜牲!”老刘又惊又怕,快气炸肺了,浑身颤抖,嘴唇都咬出血了,也不知道疼。 此时,他忽然感觉手疼的厉害,手一松,装黑狗血的盆子砰的一声掉在地上,黑狗血撒了一地,一只黄鼠狼死死咬着他的手臂。 “黄鼠狼,你这个畜牲!老刘用另一只手快速捡起一根棍子,狠狠打去,那只黄鼠狼受疼跑了。 “王八羔子!给我杠上了。”老刘终于急了。刚要冲上去,可又站住了,他知道黄鼠狼报复心强,再打死它们,恐怕以后自己的子孙后代都没有好日子过了,更何况,黄鼠狼太多了,他打的过来嘛,整不好,他老命都搭上了,犯不上。他想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溜了。 在路上,他急的快疯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黄鼠狼一个畜牲,竟会揣测人的心理,把他计划破坏了。一直遇事稳定,足智多谋的他,头一次欲哭无泪,头一次没了主意,踉跄离开了这里。 回到工地,工人们还在干活,他急忙来到屋里,把伤口冲洗干净,从床底下拽出来一个箱子,里面都是一些换洗衣服,和一些预防疾病,意外的医用品,拿出紫药水,往伤口上抹点紫药水。好在伤口不深,他从破衣服上撕下来一块布条包扎好。 这个时候,胖子回来喝水,看到这一幕,一愣,惊奇的问他,“刘哥,你咋啦?受伤了?” 老刘面不改色,轻描淡写的说:“刚才劈柴,不小心碰到手了,没事。” “啊!真的没事吗?用不用去村里找王大夫看看。“的“””胖子紧张的说,呆呆看着他的手。 “屁事没有,干咱们这一行的,受点伤常事,别大惊小怪的。”老刘大大咧咧的说,出去做饭了。 胖子陷入深思。 晚上吃完饭,和平时一样,民工们光着膀子,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因为开资手里有钱了,打牌的开始赌钱了,当然,都是小打小闹的,谁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不敢玩大的。 一个个大吵大嚷,舞舞璇璇的,赢钱的喜笑颜开,兴奋至极,手舞足蹈的。输钱的愁眉苦脸,憋气又窝火,唉声叹气的。 再加上那些喝大的,一个个脸色通红,醉眼朦胧,摇摇晃晃的胡咧咧,吹牛皮,工棚里别提多热闹了。 胖子没喝酒,也不玩牌耍钱,默默躺在床上,呆呆看着那些赤膊喝酒的人。想着酒鬼生前也爱喝酒,经常酗酒,酒鬼这个绰号,就是大家给起的,他一顿能喝一斤白酒,十瓶啤酒,要是他活着,这个时候,也正和他们闹腾着。 酒鬼死后,胖子忽然发现,人死了,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为啥他死了后,人们想的都是他的好呢。 自从酒鬼死后,他吃不下,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他的样子,好不容易睡着了,就开始做噩梦,酒鬼浑身是血,怨恨站在他面前看着他,那个情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 有一天晚上,他在睡梦中忽然看到酒鬼出现在面前,冷冷看着他,伸出白森森的手,这个时候,他才发现,酒鬼的手没了,只是两个没有血肉的手臂扑过来…… 接着,他感觉自己身上压着千斤重,身子僵硬动弹不得,但意识清醒,能听到旁边工友的呼噜声,最让他恐怖的是,他明明知道自己已经醒了,但就是睁不开眼睛,拼命试图睁眼睛,动动身子,可一切都是徒劳,最痛苦的是,这个时候,他感觉到了人快要死,要咽气时痛苦的煎熬,那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别提多难受了。 这个时候,谁要是啪啪呼他俩嘴巴子,他都会非常感谢他的。 最后,还是老刘因为叫他起来干活,看他不醒,急了,揍他两下醒的,醒来的感觉太好了。 自从酒鬼死后,他就处处监视老刘,想着东西出嗖手,他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过好日子去。可老刘每天除了做饭,就是监工,没有出去,东西没有出手。 他快急疯了,也不知道老刘把货藏在哪里了,他不是酒鬼,他没有勇气问他,最近这几天,他感觉老刘有点不正常,格外留意着。 第183章 刨坟 胖子睡不着,而此时的老刘也睡不着,他想着白天古墓前成千上万的黄鼠狼,觉得自己惹祸上身了,那个工人肯定也跑不了了,自从盗墓以后,僵尸才出现的。 他想着酒鬼的话,害怕真是的是尸变了,女尸变成僵尸出来作祟,才撒了黑狗血和糯米的,万万没有想到,黄鼠狼在中间插一杠子坏他事情。他不敢想接下来会怎样,万一那个僵尸真的是女尸尸变的,他可真就惹下滔天大祸了,不仅他会死,胖子会死,工地上人都得死,还有周围的村民们都跑不了,那可是个百年女尸啊! 她本就百年不腐,不知道身上到底有什么宝贝,那天晚上又见天了,吸收月光精华,而且,那天他过后才知道,那天正好是本月的阴历十五,是个煞气的月夜,这个时辰,惊了女尸,肯定有邪气的。其实,刚开始,他就和酒鬼想的一样,可他不敢再动那个古墓了,怕看到不该看到的,招惹一些脏东西上身,厄运连连。 现在看来,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最倒霉的是僵尸的事还没完,黄鼠狼又跟他杠上了,真是房漏又遭连夜雨,倒霉透顶了。 可他不敢跟任何人说,他准备坚持到孟维回来,就脚底抹油溜了。去城里找个文物贩子,把货出手了,赚到钱,就不干这苦力活了。 他看出来,那个织锦衣很值钱的,还有那个项链,也是价值不菲,这些货要是真能找到卖家,他就发了。 他暗暗祈祷孟维赶紧回来,特别担心黄鼠狼再把古墓挖掘出来,到时候,被人发现了,他别说赚钱了,就吃牢饭了,说不定,也会枪子了,他不敢想了。 他和所有的民工一样,也是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的,压力山大,一大家人都靠他养活,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的,一家人怎么活。 他决定明天起早去看看怎么样了,这个时候,他真的怕了那个黄鼠狼了,迫切的想和它们讲和,可他看出来,这畜牲心眼小,根本没有讲和的机会,愁的睡不着,想的脑瓜仁疼。心里有事,翻来覆去睡不着,可他不敢那样做,他怕被人看出来自己的心事。 他偷偷看看对面床上的胖子,这小子闭着眼睛躺着,他肯定,他准没睡着,想事呢,定是在琢磨他手里的货咋还没出手呢,等着分钱呢,老刘嘴角上扬,鄙夷一笑,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老刘早早起来做饭,工人们吃完饭就去做工了。 老刘收拾完,带上安全帽,装模作样的来到工地巡视一番,就回去了。 偷偷来到古墓那个地方一看,松口气,古墓没有露出来,只是现场被黄鼠狼破坏了,都是洞,他原以为,昨晚成千上万的黄鼠狼一起疯狂的刨土,肯定把坟掘开,露出里面的棺材,没想到…… 他长长出口气,擦擦脸上的汗,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带着镐头来的,遂把周围又修复原样,但不管怎么修,让人一看,这个地方就被人挖掘过。 老刘默默看着,很是犯愁,累的满脸大汗,坐下来休息,掏出一根烟,拿出火机,啪,点着烟,狠狠抽一口,吐出一个烟圈,他呆呆看着那个慢慢散开的烟圈,冥思苦想的想着怎么办。可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来一个办法,只能盼着下雨了。 暗下决心,等孟维回来,他就溜了,心里叹息,这个工头也够倒霉的了,几个月的活,出好几次事了,糟心啊!到现在还没回来,看来,这次的事情不好办,他抽完烟,掐灭烟头,回去了。 回去继续监工,本着干一天,就做好本职工作的态度,认真工作。 最近,工人们都因为酒鬼被僵尸吃了,死的很惨,精神萎靡,干活无精打采的,有气无力的,议论的话题,一直就是僵尸吃人,要不是这个地方钱靠谱,人早就跑光了,都是硬着头皮留下来的。 胖子更是有气无力的干着活,看到老旧刘过来,赶紧卖力的干活。 老刘假装没有看到一样,走过去了。 胖子看他脸色不好,后屁股上沾着黄泥,一愣,觉得他今天怪怪的,他走远了,胖子还一直呆呆看着。 “胖子,看啥呢?这么认真。” 旁边的工人拍他一下。 胖子如梦方醒的咧嘴一笑,“看啥,这有啥看的,我在想,咱们干活累死累活的,要是能看到一个棒槌,岂不是发财了,就不用像三孙子似的累死累活的了,这他吗真不是人干的活。” 他忽然有点烦躁,把手里的镐头砰的一声扔在地上,不干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点着一根烟。 旁边的工人苦笑说:“咱们就这命,命中注定的,我要是好好上学,怎会干这苦力活,当年,不爱学习,总逃学,被我爸满大街追着打,把笤帚都打没毛了,我还做鬼脸气我爸。这下好了,早早走上社会,没文凭,没手艺,只能搬砖,我爸死了好几年了,我总觉的自己对不起他,他一辈子没享一天福,就盼着我好好上学,为他争口气,结果……想起这些,我就想哭。” 那个工人眼睛红红的,深深叹口气,接着干活。 胖子默默听着,更加惦记着那些货,和酒鬼想的一样,他特害怕,有一天老刘不声不响的溜了,独吞那些货。到时候自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的忙乎了,做了他人的嫁衣。他越想越烦,可无处发泄,气的直踢石头子。 想着老刘到底把东西藏在哪里了? 他想了想,决定找个机会,和他喝酒,把他灌醉了,套套话。感叹这老狐狸太狡诈了,到现在一点信息没露,守口如瓶。 第二天,孟维终于回来了,仅仅几天,他整个人瘦了一圈,都脱相了,脸色憔悴不堪。 老刘关心的询问他,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孟维叹口气说:“都办妥了,又花了一大笔银子。” 他苦笑说。 老刘安慰他说,“破财免灾,事情都过去了,没事了。” “但愿吧,眼看着就快完工了,可千万不要再出事了,我真是怕了。” “不会了,不会了。” 老刘喃喃自语的说。 决定明天就跟他摊牌,自己不干了。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没等他摊牌,又出事了。 第184章 诡异的声音 孟维回来后,老刘看到他面色憔悴,特意去村里买了三只鸡,说给他补补身体,想拍拍马屁,他想离开这里。他不是担心孟维不放他走,而是毕竟刚开完工资没几天,他走,也想把这几天工资结了不是,二是做点鸡肉犒劳犒劳那些民工们。 晚上,大家吃的很嗨,这几天,孟维累坏了,终于放松一点,他和老刘在他屋里吃喝起来,两个人推杯换盏的吃喝尽兴,唠的很欢。 而隔壁屋里的民工们因为今天又有肉吃,很是激动,赤膊喝酒,猜拳行令,就是那些不喝酒的民工也来了兴致,开始喝酒了,一时间,屋里吵吵巴火的,别提多热闹了。 胖子因为酒鬼的死,一直愧疚不安,郁郁寡欢的,今天大家的兴致熏染了他,他也开始猛灌啤酒,光着膀子,瞪着血红的眼睛,杯子都省了,一瓶接一瓶的吹,试图用酒精麻醉自己,再不要想那些糟心事,盼望着老刘把货出手了,自己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大会,人们都喝大了,一个个摇摇晃晃的,满脸通红,醉眼朦胧的,吹牛皮,胡咧咧,有人喝吐了。 胖子也喝大了,酒劲上来了,这个时候的他,酒壮怂人胆,七个不服,八个不愤了,看谁都不顺眼,骂骂咧咧的,有人斜眼不满的看着他。 胖子瞪着血红的眼睛恼怒的说:“你他吗瞅啥?” “瞅你咋地……。看你那熊色!”那个工人也喝大了,大着舌头说。 “喝点猫尿飘了是吧,嘚瑟啥呀。” 那个人挑衅看着胖子。 胖子怒火上来了,冲过去,指着那个人鼻子说:“咋地,你他吗欠揍,找削啊!是不是皮子紧,想松松皮子。” 胖子忽然极快抄起啤酒棒子扔过去了…… “啊!”有人吓的惊叫一声,那个人吓得躲过去,啤酒棒子扔在墙上,砰的一声巨响,摔的粉碎。” “我靠!你他吗来真的是吧。” 那个工人惊恐的看着胖子,也急了,扑过去要和他拼命……有人赶紧去拉架,可两个人都喝大了,闹得厉害,谁也拉不开了。 隔壁的孟维也喝了不少酒,但还没有醉,墙不隔音,听到隔壁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隔壁打起来了。 二人放下酒杯,进去一看,胖子骂骂咧咧的,舞舞玄玄的要扑过去,好几个人都快拉不住了。 此时,那个工人没想到,平日里胆小如鼠的,胖子喝点酒,竟然变成一个拼命三郎了,来真的了。 他懵了,但仗着酒劲,不依不饶的,骂的更厉害了,把人祖宗八代都问候一遍。 ”胖子,你给我住手,干什么玩意,灌点点猫尿,就不是你了,给你厉害的。” 老刘气的怒目圆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胖子,你太不像话了,老刘好心做了鸡肉犒劳犒劳你们,你抽什么风。不想干了,就滚犊子。” 孟维也急了。 胖子一愣,继而蔫了,不出声了,使劲挣脱别人的手,踉跄着冲出去,吐了,口中浊物一泄而出。 这个时候,闹哄哄,吵吵巴火的人们瞬间安静下来了。 “喝点猫尿,一个个都成什么样子了,都给我回去睡觉。” 孟维怒吼一声。 人们都溜溜回去上床躺下来,桌上,地上一片狼藉。 人们虽然躺下来,可因为喝了酒,精神兴奋,都睡不着,看到老刘和孟维出去了,又开始胡诌八咧的吹牛皮,侃大山,屋里又热闹起来,一直到深夜,老刘回来了,大伙乖乖睡觉。 不大会,屋里响起震耳欲聋的鼾声,放屁声,磨牙声,时而的梦呓声,别提多热闹了。 老刘睡不着,听着这些声音心烦,可又无奈,他刚才跟孟维想不干了,没想到,孟维不同意,让他意外的是,为了留住他,孟维竟然要给他涨工资。 让本来迫切想马上离开,急于把货脱手的 他一下子懵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要是再干几个月,能多赚不少钱,那个时候,再把货出手也不晚。可他想着白天黄鼠狼刨土惊悚的样子,心里隐隐感觉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还是想走。 可孟维告诉他,自己让他做伙夫,又做了班长,从下个月起,不仅给他涨工资,而且,开双份工资,他不用算,就知道有不少钱,这可是个极大的诱惑。 孟维没有勉强他,让他考虑考虑,三天后回信,如果他实在是不想干了,他也不勉强。 此时的他,面对这么大的诱惑是左右为难,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没了主意。 而胖子,酒劲上来了,也睡过去了,鼾声如雷。 老刘看着他的睡姿,陷入深思中。 不大会,他酒劲上来了,迷迷糊糊睡着了,屋里人都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人们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被惊醒了,陆续有人醒过来,惶恐不安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个动静好像是人在走路,又像是什么动物爬发出来的声音,一会悉悉索索,一会踏踏踏……人们都吓的心砰砰狂跳,紧张的心跳快跳出来了,在黑暗中,人们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胸脯急剧起伏。 有人轻手轻脚的跳下床,赶紧抄起家伙,有胆大的人蹑手蹑脚的起来,趴在门缝往外窥视着,可外面静的可怕,那个声音没了,人们都大气不敢喘,一句话不敢说,所有人都被恐惧感包围了。不约而同的脑海里现两个字,僵尸。 接下来,过了好久,外面没动静了,人们长长吐口气。 “不会是僵尸吧?” 有人带着哭腔说。 “我刚才听声音,不像是僵尸走路的声音,因为僵尸是跳着走的,好像是人走路的声音。” “不对,我觉得好像是动物爬行的声音,不会是黑瞎子吧!完了完了,僵尸就够可怕的,黑瞎子又来了,我们死定了。” “我要是早点不干就好了,我可不想死。” 有人声音颤抖说。 “别胡说,消停的,再听听,工头在隔壁呢,谁出去把他叫醒,上这屋来,这屋里人多力量大,我担心他喝醉了,没醒呢,太危险了!” 老刘眉头紧锁,担心的说。 第185章 谁在敲门 老刘的话说完,在黑暗中,他期待的看着大家。可此时的人们都快吓死了,这个时候出去不要命了,谁也不缺心眼,都不会白白送死。屋里死静,气氛压抑恐惧。 “胖子,你去怎样?咱们不能看着老孟陷入危险中不管。” 胖子心里一惊,他妈的,老奸巨猾的老东西!为了独吞那些货,这个时候让他出去送死,真是诡计多端,老子偏偏就不入你的道。” 他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的说,“刘哥,我可不敢去,我都快吓死了。” “胖子,老刘的话也敢不听,想不想在工地混下去了。”那个和胖子干仗的工人讥笑道。 “草泥马!你厉害你去啊!” 胖子火了,气的浑身直哆嗦。 “行了,行了,别吵吵了,不去就不去吧,之所以派你去,因为你毕竟看过僵尸,有经验,外面是不是僵尸的动静呢,听出来吗?”。 老刘问他。 胖子一愣。 “我,我没听出来。那天晚上快吓死了,我没看清僵尸的样子。” 胖子喃喃自语说道。 “那就先不要去了……。” 他的话没等说完,胖子喊道:“刘哥,你是我们大家的主心骨,也是头,这个时候,你应该带头去看看咱们工头啊!” 老刘没想到,这个时候,胖子将他一军,一时间没话说了。! 少顷,他小声说,“咱们再听听,为了安全起见,外面真的没了动静再出去。” 人们都不吱声了,静静站着,支着耳朵听着,外面依然没有动静,此时,屋里也死静,静的掉在地上一根针都能听到,确实没有动静了。 “没事了,今晚大家伙喝酒了,容易出现幻觉,肯定听错了,回去睡吧。” 人们困得直打哈欠,有人因为惊吓,已经没了困意,都爬到自己床上躺下来。 过了好久,有人挺不住睡过去了,可有胆小的人不敢睡了。 !老刘也不敢睡,暗暗祈祷别再出事了,原本没有主意的他,终于下定决心,明天就跟孟维摊牌,准备辞职不干了,赶紧离开这里。 而此时的胖子,躺在床上,想着刚才老刘的话,细思极恐,难道老刘要杀人灭口,独吞那些货。想到这里,瞬间,他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越想越怕,忽然间想放弃那些货。 可他想着张二赖的死,酒鬼的死,自从盗墓后,他们四个人里,只有老刘和他还活着,而自己是斗不过老刘这个老狐狸的。他越想越觉的老刘没有那么简单,绝非等闲之辈,后背生出寒意。 他想起盗墓时,自己也是出了力的,也吓的要死,明明是四个人的功劳,凭啥让他自己独吞,心有不甘,可他心知肚明的知道,他是斗不过老刘的,心乱如麻,翻来覆去睡不着,冥思苦想的想着怎么办,他到底把货藏在哪里了,要是能找到那些货,自己就脚底抹油,溜了。 他眼前浮现出那个织锦和项链的样子,虽然东西不多,可就是他一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这几样东西价值不菲。卖了就发大财了,说不定,一辈子都啥也不用干了。 他使劲咽口口水,憧憬着,做着美梦。 他正想的出神,这个时候,外面忽然又响起了那个踏踏踏…… 踏踏踏……悉悉索索……可怕的声音。 没睡着的人们一下子精神起来,屏气凝神的仔细听,确实外面有动静。 老刘和胖子也听到了,胖子支着耳朵听,脸色越来越难看,心跳加速,“死僵尸!” 他脱口而出。 这个时候,有觉轻的人听到声音也醒了,只有几个睡得死沉的人依然在酣睡中。 老刘把耳朵贴在墙上,听着隔壁的动静,胖子也去贴着墙听,隔壁鼾声如雷,孟维睡得正香。 人们模模糊糊的看到他们俩贴墙,明白怎么回事,都暗暗为工头捏一把汗,平日里,孟维虽是个工头,有时候也会跟他们发脾气,骂人,但相比别的那些拖欠工资,打骂工人,压榨工人,搬砖工人累成狗,只能夹着尾巴做人的黑心的工头强多了,所以,大家伙都为他担心。 可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出去叫他。 老刘听着那个声音,急得团团转,快急疯了。 人们都吓得大气不敢出,快吓死了,砰砰砰砰砰砰……极度紧张的人们忽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所有人都吓得浑身颤抖着,冷汗淋淋。 砰砰砰砰砰砰……这个恐怖的敲门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有胆小的人吓尿了。 老刘也吓得控制不住的身子抖动着,这个时候,他手里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斧子,这是他平日里用来劈柴的斧子,非常锋利,自从僵尸出现后,他就白天劈柴,晚上放在床底下,有这把斧头,他晚上睡觉也安心。 此时的他顺脸淌汗,手心里都是汗,握着斧头的手微微颤栗着。 胖子在黑暗中模模糊糊看着闪着寒光的斧子,老刘诡异扭曲的脸,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 他和所有人一样,手里多了一把大锤子,心知肚明的知道,这个大锤,只能壮胆,僵尸太厉害了,力大无穷,要想弄死一个人,那就是分分钟钟的事情,就像弄死一只小鸡子一样。 屋里所有的人,听着外面砰砰砰砰砰急促的敲门,都吓得心砰砰砰跳着,感觉到死神的降临,绝望,恐惧,惶恐,塞满胸腔。极度的恐惧,让他们感觉时间凝固了一样,有胆小的人捂住嘴,抽泣着。 那些原本准备离开,却又因为工钱把握留下来的人们,这个时候,特别后悔没有及时离开,可后悔也晚了,这些人中,包括老刘。 这个时候,有胆大的人壮着胆子,趴在门缝一看,更加害怕了,外面哪来的人。可让人恐怖的敲门声一下一下的越来越急促了,外面亮如白昼,月亮高高挂在天上,诡异看着大地上的一切。 乒乓,屋里响起一声巨响,人们吓了一大跳,一起看过去,模模糊糊中,不知道是谁因为紧张,把一个暖瓶碰掉了,暖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第186章 议论 他吗的!吓死老子了。” 有人用颤抖的声音小声说。 “到底是谁在敲门?太诡异了!” 让人们奇怪的是,隔壁屋却没有这惊悚恐怖的敲门声。 “这就奇了怪了,工头屋里咋没有敲门声?” 我靠,难道这僵尸也欺负人?僵尸不是没有意识嘛,真是邪门了!” ”嘘,别出声!小心它听到声音闯进来。” 有人吓的身子颤抖着说。 瞬间,屋里又鸦雀无声了, “快,快把门在焊上。” 这个时候,老刘才反应过来。 他的话一出,人们这才醒过神来,堵门,好在窗户已经焊死了,僵尸再厉害,也进不来了,人们争先恐后的堵门,屋里的桌子,凳子……能用的都用上了,不知道是谁从床下拽出来一个铁箱子堵门。 这个时候,敲门声却又没了。 “我的妈呀!我快吓尿了!” “外面不会有鬼吧!” “放屁,鬼会弄这么大动静?肯定是僵尸。” 有人长长出口气,所有人都瘫坐地上,有人点着油灯,屋里亮堂起来。 “老刘,你不是会点啥嘛!记得电影“僵尸先生”里的人僵大战,需要请道士才能降住他的,用糯米,用火烧,都可以让他害怕,我们看你也有一手,这个时候,你应该有办法啊!” 有人期待的说。 “嗯哪呗,刘哥,你赶紧想想办法啊!咱们不能坐以待毙,等死吧,我可不想死,我还没娶媳妇呢。” “俺也不想死,还没给俺妈尽孝呢。” “咱们都是死脑瓜骨,前几天,就应该找个道士或者看事的,村里应该有吧。” “有的,有的,咱们可以请看事的或者道士啊!” 人们忽然变得兴奋,激动,求生的欲望,让他们渴望的看着老刘。 在黑暗中,老刘眉头紧锁,坐在那里,就像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人们都停下来,一起看着他。 半晌,老刘徐徐说道:“糯米我早就准备好了,在我床下,只是外面的真是僵尸吗?” 人们一愣。 “胖子,你不是看过僵尸嘛,你说说看,你看到的僵尸和追赶张志的僵尸是一样的吗!” 有人问道。 “靠!这不问的废话嘛!僵尸不都一样嘛,青面獠牙,跳跃走路,人被他咬了,也会变成僵尸。” 有人说道。 “不,不对。”吓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的胖子脱口而出。 “那你看到的僵尸啥样?快给我们说说。”人们尽量压低声音,在黑暗中看着他。 胖子脸部的肌肉抽搐几下,身子颤抖的厉害,似乎在诡异那个可怕的僵尸样子。 “他的样子,说不出来怎么回事,僵尸都是男的,就像我们在电影里看的,穿着清朝时的官服,可这个僵尸,看不出来是男,是女,非常诡异惊悚,它的脸是烂的,有脓血,像癞蛤蟆一样,丑陋可怕,眼睛空洞无神,却又发出幽幽绿光,鼻子里还钻出来一只样子怪异,像苍蝇,又像蚊子的东西。他的嘴很大,都快咧到腮帮子后面了,嘴里的牙很是锋利,能嘶吼,声音恐怖。当时,我他妈快吓死了!要不是酒鬼,我死定了……。” 胖子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我的妈呀!太可怕了!这么说,比追张志的僵尸吓人多了,完了完了,我们今晚要是跑不出去,都死定了。” 有人带着哭腔说。 “张志你快说,追你的僵尸也吃人吗?” 有人问一直默默无语,吓的身子微微颤栗着的张志。 “我,我不都说了多少次了嘛!当然吃人,它吃兔子可是活着吃的,样子你们自己想象一下,只不过,我命大,逃过一劫,这就叫人不帮我,天助我!好人有好报!” 他一只一顿的说。 所有人听完,表情尴尬,都不吱声了。 看到外面没动静了,已经被吓的身子瘫软的他们,陆续回到床上去了。所有人都怕了。很多民工默默躺在床上,可心里却是心潮澎湃,下定决心,打算明天土豆搬家滚球子,不干了,保命要紧。皆都暗暗祈祷,菩萨保佑,平安熬过去这一夜。 此时,外面,屋里又静下来,只有墙上挂的钟表哒哒哒响着,处于极度紧张的人们听着这个声音,非常刺耳。经此一折腾,都精神了。 “老刘,与其我们这么被动,不如主动出击,找到僵尸的老巢,一切都搞定了,既然僵尸总是出现,他的老巢肯定就在周围,跑不了坟地,听说僵尸再厉害,也害怕阳光和火,找到他的老巢,把棺材烧了,就没事了,我就不信,人这么厉害,而且这么多人,还斗不过一个僵尸了。” 有人热血沸腾的说。 “嗯哪!对啊!这么多天,咱们乍就没想到这些呢。” 有胆大的工人来到老刘床前。 老刘咳嗽一声,威严的说:“要是那么容易,那酒鬼老八还死不了呢,这个僵尸,肯定是个百年僵尸,要不然,我跟工头找了那么长时间,把这周围都转遍了。都没有一点踪迹。 “那你说接下来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大家伙儿都罢工了,毕竟保命要紧啊!” 有人着急忙慌的说。 老刘看看门口,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别着急!今晚他再敢来,我们就用糯米和火把它灭了。”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目光忽然变得阴冷,脸变得扭曲可怕。 几个人一怔,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老刘这个样子,知道他急了,面面相觑,继而都附和着:“好好好,他吗的!让他也尝尝咱们的厉害!我们可以用鞭炮吓唬他。” “这个主意好。” 刚才被吓的瑟瑟发抖的人们,瞬间,又变得兴奋起来,群情激昂的要消灭那个僵尸。 胖子没有说话,他神情玩味的瞥了一眼老刘,心里骂着老狐狸!真会演戏,不做演员可惜了! 他想起老刘刚才说的,他床下有糯米,他啥时候买的糯米? 他为了寻找那些东西,有一次,干活时,装着闹肚子,跑茅房,偷偷回到工棚里,翻老刘床上,床下,可床下除了一个破旧不堪的蛇皮袋,里面装着几件他换洗的衣服,和一些医疗用品,啥也没有。他很失望,只好把东西重新放好,离开了这里。 心里想着床上床下都没有,厨房里也没有,那这些东西,他到底藏在哪里了? 第187章 俑人来了 他正想的出神,此时,砰砰砰……咚咚咚……恐怖的敲门声又响起来。 “我靠!又来了,这他吗没完没了了,想把人吓死啊。“ “怎么办?老刘,你快把糯米拿出来啊!僵尸要进来了。”有人带着哭腔说。 老刘默默蹲下身子,从床下拽出来一个布袋子,放在地上,里面都是糯米,“不行,现在不能开门,这个时候开门,大家都得死。” 老刘冷声道。 他话音刚落,忽然砰的一声巨响,门被打开了,门口站着那个恐怖的僵尸,和胖子说的一样,这个僵尸,比在电影里看到的恐怖多了,在惨白的月光下,眼睛空洞,却又发出绿幽幽的光,脸像癞蛤蟆一样丑陋恐怖,脸上有血,蠕动着几个白胖白胖的蛆虫,张开的大嘴里露出锋利的牙齿,伸出利爪蹦跳进来……随着跳跃,他身上的腐肉和蛆虫纷纷掉落,样子骇人。 啊啊啊啊啊……一时间,人们都吓的慌作一团,想跑,可门被僵尸堵住了,屋里就那么点地方,有人情急之下,躲在床底下,快气死了。 人们吓的瑟瑟发抖,到处躲避,一个个哭爹喊娘的。 那个僵尸很快就抓住了一个工人,力大无比的他,极快用利爪把那个工人刮破肚子,白花花的肠子流出来了,那个工人惨叫一声,立刻毙命了。 “啊!”呜呜呜……有人吓的哭起来。 趁着这个时机,有工人极快跑出去了,可跑的慢的被僵尸抓住,有的掐死,有的狠狠抛在地上摔死,转眼之间的功夫,就弄死了好几个人。 老刘和胖子也跟着跑出去了,屋里只剩下那个僵尸和地上刚死的几个人,此时,那个僵尸看看手上的血,又看看地上的几个尸体,忽然抓起一个尸体大快朵颐……顺着嘴角淌血,那个情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已经跑到外面的工人疯狂的跑着,拼命往村里的方向跑……此时,他们看到了比僵尸更加恐怖的一幕,在青白的月光下,迎面而来几个人,由远而近缓缓过来,几个人高矮一样,走路的样子也一样,在月光下,样子诡异惊悚。 这些人跑的浑身是汗,气喘如牛停下来惊奇看着。 有个人好奇心重,不顾他人的劝告,过去一看,登时目瞪口呆,继而,裤裆里一股热流,他吓尿裤子了。 前面来的几个人,竟然是古代坟墓里陪葬的木俑,在诡异的月光下,她们和活人一样,看到他,皆都停下来,一起看着他,样子非常惊悚可怕,啊!那个工人吓的转身就跑……没想到,那几个人很快就追上来,和人一样,跑的极快…… 那个工人快吓死了,狼哭鬼叫的拼命跑着……可那几个“人”紧追不舍…… 别的工人包括老刘,胖子也吓傻了,人群里的小豆子看不下去了,捡起一根棍子,要帮助那个工人,“快回来,你不要命了……。”老刘怒吼一声。 那个工人一怔,停下来,眼睁睁的看着那几个“人”追过去了…… 那个工人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吓的肝胆欲碎,情急之下,像猴子一样爬到树上,那几个木俑来到树下,呆呆看着他,默默看了会,悻悻离去。 那个工人狼哭鬼嚎的大哭起来,在这个寂静夜里,声音瘆人。 可老刘他们不敢过去,只能默默为他祈祷逃过一劫。 “老刘,你刚才干哈不撒糯米,要不然,不会死人的。” 小豆子哽咽着说。 “已经来不及了。” 老刘一声长叹,他忽然想起什么,“工头……。” 啊!所有人这才想起隔壁住的工头孟维。 怎么办?有人期待的看着老刘,“这个时候,不能回去,太危险了!” “可工头太危险了!”小豆子哭着说。 “别嚎了,一会把僵尸引来,快,快离这里。” 老刘吼道。 “我说老刘,你他妈还有点人味嘛!工头平日里待你不薄吧!这个时候,你把他扔下,真是个狠人!” 胖子怒道。 老刘默默来到他跟前,怒吼一声:“你要不想活着,没人拦着你。” 说完,带着所有工人要逃到村里去,“你这样做,会把僵尸引到村里去的。” 胖子大吼一声。 老刘站住,所有人都站住了。 可这个时候,除了村里,还能逃到哪里去?有人吓哭了,呜呜呜呜…… “都他妈别嚎丧了,给我闭嘴,一会僵尸来了都得死,快走,不会村里,也要赶紧离开这里。” 老刘说完,众人不敢吱声了,一路狂跑出来,来到很远的一个河边,都累的浑身无力,满脸大汗,觉得这里安全了,都停下来。 可他们刚松口气,忽然凭空窜出来一个”人”,极快掐住一个工人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脖子断了,那个工人号喊都没喊出来,立时毙命了。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才看到掐死那个人的是一个木俑,啊啊啊啊啊!……人们惊慌失措的狂跑出来,一口气跑出去很远,觉得这个地方安全了,衣服都湿透了,浑身颤抖,身子瘫软无力。 “我靠!这……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木俑不是走……走了吗……怎么又……又出来,神出鬼没的……。” “这是乍啦!我的妈呀!怎么啥都出来害人了。” “这他吗太诡异了!木俑怎么活了?” “这个地方太邪恶!太吓人了!我刚才快吓死了。” “刚才的情景,就是拍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太可怕了!” “看来,工头死定了。” 人们惊恐万状,心有余悸的看着这个恐怖的野外,声音颤抖着说,身子颤抖着。 此时,胖子忽然把老刘叫到一边,压低声音,嘴唇颤栗着说:“老刘,你到底把东西藏在哪里了?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咱们俩谁也捞不着了。”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老刘,在月光下,样子可怕。 老刘凑近他,附耳过去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提这些东西,不要命了!” 要命?胖子冷声道:“我就怕到时候,东西没等出手,我们都他妈挂了,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想独吞那些东西?” 胖子怒了。 “我说胖子,别没事小事,你也不看看,刚才死了几个人了,这个时候,你还有他闲心说这个,实话告诉你,那些东西,你就是到死,也找不到了,别惦记了,等到活下来再说。” 老刘低吼一声。 胖子一哆嗦,怔怔看着他。 第188章 老巢 老刘的话,让胖子心里一颤,不明白他话里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想独吞?看着老刘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的,可又无可奈何。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他恨恨的想着,自己该出手了。 他们等到天大亮了,才敢回去。 回到工地上一看,地上血迹斑斑的,屋里血流成河,殷红的血淌了一地,好几个尸体没了一个,那几个尸体血肉模糊,身上有血洞,还在流血,其中一个尸体的手臂断裂,被扔在地上,白衬衫被血染红了,每个尸体的面孔都狰狞可怕,最可怕的是,其中一个尸体的头颅扔在地上,身体被掏空了,五脏六腑都不见了,情景骇人,让人不忍直视。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得抖若筛糠,不约而同的都吐了,一个个脸色苍白。 老刘和胖子迫不及待的来到隔壁一看,惊呆了,昨晚这么大的事,此时的孟维,竟然还在酣睡中,“我的妈呀!这人心太大了吧。” 胖子脱口而出。 “他不是心大,这段日子,他累坏了,昨晚喝大了。” 老刘说道。 胖子赶紧过去把他摇醒了。 孟维揉着眼屎,“几点了?什么味这么腥。”他惊奇的看着他们俩。 老刘和胖子眼睛湿润了,没有说话,默默出去了。 孟伟暗叫不好,急忙穿好衣服出去一看,傻了,呆若木鸡的看着,继而也吐了。吐够了,红着眼睛,摇摇晃晃站起来,胖子赶紧过去搀扶他。 “怎么回事?僵尸?” 老刘点点头,“我的妈呀!这也太可怕了,怎么会这样,今年点背,我包点活怎么这么倒霉啊,他吗的!我就是不赚钱,也要把这个害人的僵尸找到,不能再害人了,再这样下去,工人都死光了,老刘,这些后事只能你来安排了,被僵尸咬死的人,要赶紧埋了,要不然,万一尸变了,事更大了,要快。” 说完,叹息着走了。 他来到村里,找到王大贵,告诉他经过。 “什么,僵尸又吃人了,上一次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这次竟然祸害这么多人,太他吗可恶了,你快找个人看看吧。” 王大贵带着孟维找到我,最近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在外村给人看事,刚从外村回来,王大贵就带着孟维找上门来,孟维看到我,不再是以前牛哄哄的样子,而是低三下四!样子,他的脸色苍白,身子在微微颤栗着,看出来,他吓坏了,断断续续告诉我经过,请我除掉那个僵尸。 我一听,就不愿意了,为那些遇难者不平,冷着脸说,“你早干嘛去了?为啥不早点找我?” “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一波又一波的,太倒霉了!” 他捂着脸,低下头,唉声叹气的。 “你稍等会,我去准备一下,我进屋里焚香扶乩请神,算出来了,这个僵尸,可不是一般的僵尸,是个百年老尸变的,而且,还是个年轻的尸体,这个尸体,已经被人下了诅咒,谁动,谁死。一旦见天,就会变成一个非常厉害的僵尸,而且,还会祸及身边的人,看来,不好对付,是个厉害的角。 我赶紧把那些驱邪宝器拿起来,跟他们俩急急来到山上,到了工地,看到地上血迹斑斑,尸体已经被工人们埋葬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所有的工人都像傻了一样,脸色难看,眼神惊恐,身子一直在抖动着,看到我们,都呼啦围上来。 “大仙来了,这下好了。” “早就应该找他了,他们死的太冤了。” “嗯呢呗,也不知道老刘是怎么想的,非要等到出事了,才想起来找看事的,上次那个石像的事情,不就是他看的嘛。” “就是他,很厉害的。” “能把僵尸除掉,我也不干了,太他吗吓人了,再说,这个棚子里死人了,就是凶宅啊!他们死的那么惨!肯定会有怨气,变成厉鬼的,会作祟的,我可不敢住在这里了。” “那我们去哪里,就是罢工不干了,那我们这些天工资不要了?白干了?好歹也要把这几天工资要出来再走吧。” “就是不给工资,我也要跑路了,保命要紧。” “今晚我们住哪,就是罢工,这个地方离城里太远了,一个穷乡僻壤,交通闭塞的地方没有车,我们怎么走?还能腿回去,猴年马月到家。” 工人们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纷纷的,一个个满脸的愁云苦雾,唉声叹气的。 我来到屋里,地上已经被工人们清洗干净了,但仍然能看出来血迹,腥味扑鼻,几个桌椅断胳膊断腿的,有一张床已经破个洞,看出来,这个僵尸确实力大无穷。可以想象出来,那几个人死的有多痛苦。 最惨的是那个活活被僵尸破腹掏肠的工人,当时是多么的绝望,痛苦。 我的眼睛湿润了。 过了会,走出去,我开始走禹步……片刻后,停下来,直奔山上而去。 几个人急忙跟过来,老刘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很快就恢复常态,追上来,“先生,”他追上我。 我一愣,“有事吗,老刘挠挠头说,您看出来僵尸老巢在哪吗?我觉得咱们应该去那个乱葬岗看看。” “那个坟山?” 我问他。 他点点头,期待看着我。 “孟维不说去过哪里吗,什么没找到。” “可……可……。”他搓着手,脸色变得难看。 “你有话说就直说呗。” 我看着他。老刘凑近我说,“我还是觉得那个僵尸的老巢就在那个坟地里,那个地方太大了,我们是找过几次,可也肯定会拉下没有看到的地方,咱们去那里看看吧。” 他期待看着我。 我心里很纳闷,这个老刘怎么了?虽然我没见过他几次,他是新来的,可我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赶紧说:“刘师傅,你放心吧,今天,我不敢保证一定会找到这个僵尸的老巢,可我敢肯定,他不在坟山里,应该在西南方向的山上,我指着前面雾气蒙蒙的地方。 老刘脸忽然变得苍白,身子颤栗下,快站不稳了,我赶紧扶住他。 “刘师傅,你怎么了?用不用回去休息下?” 我以为他是吓的,心里很难受。 “不用了,咱们走吧。” 他很快就恢复常态。 第189章 人蛆大战 我一边走,一边巡视着。 老刘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紧紧跟着我。 不大会,来到一地方,我站住了,老刘一惊,继而恢复常态,眉头紧锁,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凑近我,小声说:“先生,怎么不走了?” 我没有说话,急急往前走,又走了几米远,我停下来,让几个工人挖掘。 老刘忽然变得很是惊慌的样子,急急脱口而出,“不行。” 所有人都一怔。 我目光犀利的看着他,“刘师傅,你咋啦?为啥不行?” 老刘使劲咽口口水说:“先生,你看,咱们不能随便瞎转悠,乱挖吧,这样做,不是累傻小子呢嘛!” 胖子赶紧过来,附和说:“嗯哪呗,这个地方,不就是一块草地嘛!哪来的坟墓?咱们还是去坟山吧。” 老刘赞许的看着胖子。 “挖,赶紧挖,别磨叽了。” 我大声说。 众人只好开始挖掘…… 老刘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胖子赶紧过去搀扶他。 几个工人卖力挖掘…… 孟维和王大贵默默看着。 “青砖!是坟墓。”有个工人惊叫一声。 老刘一哆嗦,胖子也紧张的过去一看,坟墓露出来青砖,。 ”接着挖。”我大声说。 几个工人卖力挖掘,孟维和王大贵精神一振,凑近看着。 不大会,露出一个棺材,“啊!”有个工人惊叫一声,棺材上现一骸骨,周围还有一些碎骨,明白人一看就是人的骨头。 几个人都吓的脸色惨白,身子颤抖,停下来呆呆看着。虽然是大白天的,阳光灿烂,可谁看到这样的情景,谁不害怕。 “哎呀妈呀!这棺材上怎么还有人骨头,不会……。” 所有人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约而同的后退几步,倒吸一口凉气。 老刘和胖子脸色难看,相视一眼,默默看着。 我抬头看看天上,正是个好时辰。 “赶紧挖。” 我吼道。 可几个工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挖了,我心知肚明的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 孟维看到我生气了,也急眼了,“都他妈愣着干嘛!赶紧挖!” 工头下令,谁还敢违抗,几个工人苦着脸,胆战心惊的过去挖掘。 一个工人一镐头挖下去,忽然挖出来密密麻麻,白白胖胖的蛆虫,“啊!”那个工人惊叫一声。 另外几个工人也挖出来蛆虫,比茅房里的蛆虫大好几倍,黑黑的眼睛诡异的看着他们。 几个工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来,呆若木鸡的看着。 此时,棺材里,棺材底下,土里忽然冒出来不计其数的蛆虫,瞬间,爬到几个工人身上,头上,脚上…… “哎呀妈呀!” 几个人人吓的用镐头打砸蛆虫,可越打越多,有的工人身上爬满了蛆虫,蛆虫在他身上蠕动着,情景骇人。 几个人吓得扔下镐头就跑…… 我们几个人也大惊失色,等我们反应过来,看到白花花的蛆虫像潮水一样涌过来…… “快跑。”老刘大叫一声。 我们几个撒腿就跑,一口气跑了很远,可蛆虫极快爬过来……瞬间像潮水一样包围了我们。 “不要怕,这玩意……不吃人,就是有点膈应人。” 王大贵在后面大吼一声。 可此时的人们,包括我,都他妈害怕了,跑…… 我算出来,那个可怕的僵尸就躲在棺材里,没想到,没等开棺,就冒出来这么多蛆虫,太诡异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看着地上白花花,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蛆虫,我胃里翻江倒海的,一边跑,一边吐,口中浊物一泄而出。 我们一口气跑出去很远,回头看看,惊愕的张大嘴,蛆虫一直都没有放弃我们,紧追不舍,快追上来了。 “我靠!本来以为,这他妈一个蛆,就是有点恶心人,没想到,它还粘糊上了,怎么办?” “它虽然不吃人,可膈应人啊!这么多,太吓人了。” “要不咱们打吧。” “打?这玩意一打,啥样子,你自己想象一下,能把人恶心死。” “那怎么办?” 有人带着哭腔说。 所有人都看向我,我看到我们已经来到一个山丘上,四周没有草木,灵机一动,用火烧,啥玩意都怕火。 这个主意好,有人赶紧捡起一点干茅草,拿出火机,啪,点着火扔过去了,果然,那些蛆虫都惊慌失措的往回爬,爬的极快。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够刺激!” “别说,好久没看到这么开心的事情了。” “嗯哪呗,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你说既然有蛆,那棺材里的尸体是不是都腐烂了,腐肉肯定被蛆虫吃光了吧,你看这些蛆虫成千上万,肥肥胖胖的。” “棺材里不会是……。” 几个人忽然想到什么,鸦雀无声了。 而此时的老刘和胖子,眸中闪过丝丝雀跃,相视一眼。 孟维和王大贵默默听着。 片刻后,王大贵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这他妈什么玩意,啥尸体长这么多蛆虫?” 我头一次看到这么大,这么恶心的蛆。” 孟维心有余悸的看着后面说。 棺材里能不能就是那个僵尸,有人揣测着。 此话一出,人们都变了脸。 老刘心里一紧,吼道:“别胡咧咧,要是那么容易找到僵尸,还用等到今天嘛。” “就是,事情没那么简单。”非常时期,老刘和胖子忽然变得心照不宣,很是默契了。 所有人都一起看着我。 此刻的我,想着那个白森森的骸骨和那些碎骨,敢肯定,僵尸就在那个棺材里边。可那么多蛆虫,怎么办?平日里能驱邪驱鬼的我,却被这小小的,令人作呕的蛆虫难住了。要是不除掉这些蛆虫,就别想打开棺材,找到僵尸,我想的脑瓜仁疼,也没有想出来什么好办法,问王大贵。 王大贵掏出一根烟,拿出火机,啪,点着烟,狠狠抽一口,吐出一个烟雾,对几个工人说:“大家快回去,多拿一些石灰和盐巴来,要快。” 几个工人狂跑回去,不大会,回来,拿来一大袋盐和石灰。 王大贵胸有成竹的带着我们回到那个地方,惊愕的张大嘴,刚刚露出一点的棺材,已经被白花花的蛆虫覆盖了,整个坟墓都是蛆虫,远远看着,白茫茫一片,情景恐怖。 所有人包括我,都目瞪口呆看着,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在王大贵指挥下,把石灰和盐巴洒在那些蛆虫上,神奇的是,那些蛆虫惊慌失措的爬走了,瞬间就没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是老王厉害,不亏是当过兵的。” 第190章 白毛僵尸 工人们都对王大贵很是佩服,王大贵嘴角上扬,一副得意的样子。 蛆虫没了,我们回到古墓前,准备开棺,临开棺前,我特意对着棺材念念有词,上了一柱香,希望她不要怪罪,所有人都静静看着,心生敬畏。 念毕,刚要让人准备开棺,“等等,”老刘疾步过来,对我附耳过去说:“先生,你真的想开棺?”我一愣,“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先生不要介意,我只是想问问,你为啥要挖掘坟墓?看样子,这可是个百年古墓,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我觉得这肯定不是僵尸的老巢。” 他皱着眉头看着我。 “你是说,我们会打扰她,有损阴德。” 我不悦道。 老刘看我不高兴了,赶紧说:“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僵尸害死好几个人了,再不找到她,除掉她,大家都完蛋了,但这个坟墓,一看就是个古墓,我只是提个醒,别弄错了,人家在下面不好过,到时候……” 他打住话头。 我心里冷笑一声,冷声道:“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这个古墓,已经被人动过了。” “啊!”老刘一惊,脸色难看,怔怔看着我。他后面的胖子身体抖动一下,变了脸。 老刘刚要张嘴说什么,“开棺,”我大声说。 几个工人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刚才可怕的蛆虫,把他们都吓坏了,谁也不敢保证,接下来,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王大贵和孟维也紧张的看着。 有个工人把棺材盖打开,“有鬼啊,它动了,啊啊啊啊啊!”打棺材盖的工人惊叫一声,跑开了。 我们赶紧过去一看,虽是大白天的,可皆都吓得汗毛倒竖,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栗着,坟墓里到处都是骨头,血腥味,腥臭味扑鼻,几个木俑齐刷刷站在那里,样子惊悚恐怖,最可怕的是,其中一个笑吟吟的木俑手上,身上血迹斑斑的,样子骇人。 棺材里躺着一个蠕动着的白毛僵尸,浑身都是白毛,青面獠牙,脸上都是腐肉,趴着几只白胖的蛆虫,竟然睁着眼睛,眼睛空洞,嘴角有血,手如曲钩,手里拿着一块白森森的骨头,棺材里不仅有人的碎骨,骷髅,碎布条,还有小动物的骸骨,僵尸身上的白毛里密密麻麻的都是蛆虫,蠕动着,虽是大白天的,可所有人都吓坏了。 “我靠!原来僵尸藏在这里了。” “这他吗太吓人了!” “看出来,人都是他吃的,其中一个俑人也害人了,没看它手上,身上都有血嘛。” “我的妈呀!这也太诡异了!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 “现在不用怕他,你没看电影里演的,僵尸怕阳光和火。幸好梁先生找到了,要不然,咱们都得死。” 工人们胆战心惊,议论纷纷的,就是当过兵,上过战场的王大贵,看到这一幕,也变了脸,呆呆看着。 而孟维看到这一幕,那是又惊又恨啊!脸色惨白,惊惧的后退几步。 而早有心理准备的我,看到这一幕,也惊住了,呆若木鸡的看着。 王大贵拍我一下,吓我一跳,“小子,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现在才知道,前一段日子,村里总是丢鸡丢鸭的,这个贼来无影,去无踪的,神出鬼没的,一直没抓着,村民们都急够呛,干着急,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消停下来了。这么看,这个尸体已经变异了,先是吃鸡吃鸭的,后来又他吗变成吃人了,太可怕了!” “怎么,村里前一段日子丢鸡丢鸭的。”我一愣。 王大贵点点头说,“幸好没有吃人,只不过,我有点纳闷,他去村里吃的都是鸡鸭,没有吃人,为啥去工地吃人?而且,还不是一个人,还咬死好几个人,真是邪门了。” 我抬头看看天,瞥一眼老刘。 大声说:“凡事都有因果,事出有因,试想一下,这个变异的尸体,在地下已经躺了一百多年了,这么多年,村里相安无事,从未见过什么僵尸,为啥最近有僵尸了?” 我目光犀利的扫视一番人群。 老刘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面不改色的看着我。 而胖子目睹此景,眼睛湿润了,红着眼睛看着棺材,身子微微抖动着。 “先生,现在这个僵尸怎么处理?” 孟维激动的看我。 “烧了,把棺材都烧了,还有那几个木俑也成气候了,一起烧了吧。” 王大贵赶紧带着几个工人捡了一些干柴,放在棺材上,刚要点火,“等下。” 我大声说。 急急过去,拿出几张符咒啪啪啪贴在棺材上,念念有词,念毕,让他们点火。 几个工人对僵尸恨得咬牙切齿的,点着火,瞬间,熊熊大火燃烧起来,火光冲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的味道,让人作呕,有人赶紧捂住嘴。 不大会,僵尸和木俑化为灰烬。 众人长长出口气,瘫坐地上,谁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看着。 过了会,王大贵和工人把灰烬埋了,我们离开这里了。 因为除掉了僵尸,孟维为了感谢我,给我一大笔钱,不知为何,我却高兴不起来,想了想,我留下一半,让他用这些钱安抚那些遇难者的家人。 孟维呆呆看着我,像不认识我一样,继而,激动的握住我的手,夸我是个好人。 王大贵欣慰的拍拍我。 晚上,在王大贵帮助下,民工们暂时住在村里的大队部里,条件虽然差点,可民工们总算安心了,终于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夜里,躺在自家炕上,我有点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这些天,我在外村给人看事,也赚到了一些钱,对方是个万元户,算的上是个土豪。 看事经过很顺利,没想到,刚回来,村里就出事了,虽然除掉了僵尸,可我想着每个人的神态,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总觉得怪怪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过了好久才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刚起来,就听人说胖子失踪了,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天胖子不是好好的嘛,怎会失踪了。 急急来到村里,看到王大贵铁青着脸,来来回回的像个钟摆似的走着……孟维也愁的长叹短嘘的,在老刘带领下,已经派人去山上找胖子了。 第191章 胖子失踪了 看到我过来,二人急急迎上来,王大贵声如洪钟道:“小子,你可来了,快赶紧给看看,胖子在哪里?” 孟维也赶紧过来,期待看着我。 我看到周围都是看热闹的村民们,议论纷纷,人心惶惶的,看出来事不小。 “胖子啥时候不见的?” 我问。 王大贵挠挠头说,“昨晚半夜,有人起来撒尿时,看到对面的胖子不见了,你赶紧给看看吧。” “僵尸都除掉了,怎会还出事,是不是僵尸又活了。” 孟维急的快疯了,眼睛红红的看着我。 “不可能,僵尸已经烧了,我还贴了符咒,他是不可能再活过来的,放心吧,你们别着急,我回家看看再说。” 我急急回到家里,开始扶乩请神,给出的答案,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后背冒出寒意,胖子已经不在了,但并没有远走,就在附近,我急急出去,告诉二人。 王大贵一听急了,既然他不在了,又在附近,这是啥意思?” 我叹口气说,“不在了,就是已经……你懂的,就在附近,你还不明白吗?” “你的意思是,他已经……。”孟维和王大贵面面相觑,傻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王大贵问我。 “找呗,就在附近找。” 王大贵赶紧召集了很多村民,在附近寻找,可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 而此时的老刘,带着一伙人在山上漫山遍野的找着,同样是没有找到,垂头丧气的回去了,所有人都累的呼呼喘气,发牢骚,都不干了,坐下来休息。 “这个胖子,到底去哪了啊!这僵尸的事情刚完事,他又丢了。” “他会不会回家了。” “回家?就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他猴年马月才能到家,再说,就是回家,也不能晚上回家吧,那不是有病嘛!” “那会去哪里呢?真不让人省心,累死了。” “不会还有僵尸吧,你可别吓唬人了,哪有那么多僵尸。” “也没准,胖子好好的不见了,你们不觉得这事诡异嘛。” 人们议论纷纷的,一个个都惶恐不安的。那些看热闹的老娘们都紧紧搂着自己的孩子,整个村里都人心惶惶的。 我默默听着,过了会,起身走禹步……片刻后,停下来,我直奔村里一个荒宅而去,人们紧跟过来。 这个荒宅,已经荒废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记的我小时候就有,听奶奶说,这个荒宅原来住着一个孤寡老人,她每天都出来晒太阳,后来,很长时间,村民们没有看到她出来,很是纳闷,有好信的人去看,才发现老人已经死了,尸体都腐烂,臭了,身上爬满蛆虫,死的很惨。 村民们主动帮忙把她埋了,她死后,那个房子荒废下来,变成一个凶宅,据说里面闹鬼,晚上有人看到那个老头婆穿着寿衣在门口坐着,据说把那个人吓的病了好几天才好。从那以后,再没人敢去那里了。就是大白天,路过那里,都感觉阴森森的。 我来到那个荒宅前,门口的荒草一人多高,很是荒凉,门是虚掩着的。所有人来到门口,都不敢进去了,只有王大贵进跟过来,跟着我进去了。 院子里也是荒草丛生,一片凌乱,我进去,小心翼翼的寻找着。 “小子,你要干嘛?为啥来这个地方?” 他惊奇的问我。 我没有说话,站住,四下巡视一番,看到后院里,除了荒草,还有一个石堆,心里一动,我蹲下身子,拿起一把土看看,对王大哥说,“这是新土,有人来过这里。” 王大哥一愣,你是说胖子来过这个地方,怎么可能,大晚上的他不要命了,来个鬼地方干哈?” “我说的不是他一个人。” “那还有谁?”王大贵懵懵看着我,小子,你说的话,我有点没明白,让我捋捋再说,你是说胖子来过这里,但不是他一个人,也就是说,除了胖子,还有人来过这里是吗?” 我看他一眼说,“我也不敢肯定,我是根据仙家指引才来到这里的,你知道这个石堆下是啥吗?” 王大贵摇摇头说,“不知道,以前我也来过这里,因为我是村长,给她送一些救济品啥的,但这个老太婆性子古怪,不喜欢与人相处,每次我们来到门口,她就会拦着不让进,东西就放在门口,撵我们走。时间长了,没人愿意去了,只好把东西放在门口就离开。” “这个石堆下准有东西。” 我肯定的说。 王大贵看到墙边放着一把镐头,急急过去,拿过镐头开始挖掘。 可挖了一会,除了一些破石头瓦片,还一些腐叶,啥也没有,王大贵失望的看着我。 我看到泥土松软,不甘心的接过镐头,继续挖。 又挖了一会,我累的满脸大汗,惊喜的发现,下面竟然是个洞。 王大贵也惊讶的张大嘴,很是兴奋。 我们俩换班挖,这个时候,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一惊,卖力挖掘。不大会,才发现原来是个枯井,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 我出去喊人,拿来一个手电筒复,门口的村民们,看到我满脸大汗,呼啦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我找到胖子吗?虽然是大白天的,还是不敢进去。 我拿了手电筒回去,王大贵都等急了,迫不及待的接过手电筒,往下一照,我们俩惊愕的张大嘴,后背生出寒意,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 在手电筒昏暗的灯光下,隐隐约约的,看到井里趴着一个人,但看不清是谁。 我和王大贵目瞪口呆的看着,半晌,才回过神来。 王大贵出去叫人,把老刘和几个村民进来,几个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得后退几步,脸色苍白。 “这是谁?是胖子吗?里面昏暗看不清啊!” “不是他是谁,所有人就他不见了。” “那也不一定,万一是村里那个疯子呢,今天早上也没有看到他。” “别瞎猜了,捞上来就知道了。” 王大哥问谁下去? 所有人都不吱声了,这种事,躲都来不及呢,谁敢下去,而且,有人觉得这是晦气的事情,会倒霉的,谁也不愿意下去。” “我下去吧。”一直默默看着的老刘说道。 “你能行吗?” 孟维问他。 “没事,放心吧。” 老刘让人把绳子捆在腰上,被人放下去了,上面放绳子的人,因为吓得手抖,快到底时,手一松,老刘一下到底了,踩在那个人身上上,那个人忽然哎呦一声。 “人好像还活着。” 刚才放绳子的那个人兴奋叫道。 第192章 凶手是谁 上面的人一听很是兴奋,尤其是孟维,眸中闪过丝丝雀跃。 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孟维对着黑幽幽的枯井大声说:“老刘,小心点啊!下面没有动静,片刻后,枯井里传来老刘的声音,“快,快,快拉上去……。”众人赶紧去拉绳子。 让他们纳闷的是,胖子虽然胖,可也没有这么沉重,感觉像一块石头一样沉重。好几个人一起龇牙咧嘴的用力拽都费劲。 “我靠!怎么这么沉?感觉像在拉一头老牛一样沉重。” “井里太深了,所以我们才感觉沉。” “那也不对劲,胖子再胖,也就一百八十多斤,咱们这么多人都拉的费劲,很诡异啊!” “你说大晚上的他不睡觉,跑这干哈?难道中邪了。” “人都说死沉死沉的,难道他……。” 几个人面面相觑,眼神惊恐。 几个人拽的越来越费劲,都累的满脸大汗,一点一点的往上拽,等到了井口,所有人都傻了,真的是胖子,已经死了,身上没有伤口和血,怎么回事?刚才我还听到他的声音了,还活着,这怎么……。” 那个往下放绳子的村民愕然说道。 孟维和王大贵惊呆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快放我上去,井里的老刘大声呼喊。” 这个时候,人们才醒过神来,赶紧把他拽上去,拽他的时候,可比胖子轻松多了。 老刘上来第一件事就是来到胖子跟前,翻翻眼皮,把手伸在他鼻下,“不用折腾了,已经不行了。” 王大贵红着眼睛说。 孟维瘫坐地上,“他吗的!这怎么回事,那边僵尸事刚完事,又挂了一个。” 他期待看着我,希望我给他一个答案。 “妈拉个巴子的!这是怎么死的?身上也没有伤,没有血,难道是中邪了。” 王大贵问我。 老刘默默看着,眼睛湿润了。 我让他们把胖子的衣服掀开,看看有没有伤口,胖子身上脏兮兮的,上身穿着一件破旧的短袖,下身穿着一条黑裤子,一个裤腿卷起来,露出长满腿毛的小腿,王大贵把他衣服掀开,没有发现什么伤口和血迹,把裤子脱下来,腿上除了有一块明显的黑胎记,也没有伤口,把他衣服扣子解开,所有人都惊呆了,胖子脖子上有细细的红痕。 “我的妈呀!这就是被鬼掐死的,太可怕了!” “刚才我就说嘛,他肯定是中邪了,要不然,好好的,干哈来这个鬼地方来啊!” “嗯呢呗,昨晚吃饭的时候,我就感觉他不对劲,一直红着眼睛喝闷酒,还絮絮叨叨的眼睛发直,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他肯定就已经中邪了,太诡异了。” “我就纳闷了,那么多人,为啥就他中邪了?” “这有啥奇怪的,喝醉的人,就爱招脏东西。” “他的父母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难过呢!” “唉!这就是命啊!” 王大贵脸色苍白,跺着脚骂道:“妈拉个巴子的,老子在这个村里已经当了几十年村长了,村里一直都很安静,这几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出好几次事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真是见鬼了。” 一直瘫坐地上,默默无语的孟维红着眼睛说,“先生,你看这是怎么回事?胖子真是被鬼掐死的吗?要是这样,我们是不是也危险了,这个地方真是风水不好,怎么总有邪事,完了,完了,我今年是大破财了。” 他苦着脸看着我。 我不易被人察觉的瞥了一眼老刘的鞋,冷哼一声,蹲在胖子跟前仔细端详,尸体口鼻稍微有一点歪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胖子其实是死不瞑目的,但有人动了手脚,把他眼睛硬是给合上了。 所有人都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老刘凑过来,小声说,“先生,你是不是也看出来了,胖子是被鬼掐死的,早知道,昨晚就不让他喝那么多酒了,都怪我不好!” 他眼睛红红的,自责的说。 “你是说胖子就是被鬼掐死的呗。” 我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老刘淡然如水的和我对视说,“我也不知道,只是瞎猜的,你看大伙不也这么说嘛。” 他扫视一眼人群。 人们议论纷纷的。 我没有再说话。 王大贵是个急性子,急急过来,迫不及待的问我,胖子到底是不是被鬼掐死的?他是个当过兵的人,不信邪,是个唯物主义者,自从村里出了很多事后,这倔犟的小老头也懵了。 我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你们见过这样被鬼掐死的吗?” 王大贵一愣,“你是说,他是被人害死的。” 他瞪着牛眼珠子看着我。 所有人都一起看向我。 “我没这么说,但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那怎么办?现在就报案。” 我点点头。 孟维刚要去报案,老刘过去对孟维说,“依我看,这就是被鬼掐死的,是一次意外事故,根本不用报案的,就是报案,警察对于这样的事情,也是这样处理的,还白白浪费精力,不如让他入土为安,再通知他的家人。要不然,天热,尸体会腐烂的。” 孟维觉的他说的有理,王大贵却气急败坏的跺着脚说:“不行,这事没有那么简单,人是死在我的地盘上,还是报案吧,要不然,我这个村长还怎么当。” 他看着孟维。 孟维看看王大贵,又看看老刘和我,叹口气说:“那就报案吧,我现在就去,你们看着尸体,保护好现场。” 说完,骑着摩托车突突突又走了,后面尘土飞扬。 接下来,人们都议论纷纷的。 “我的妈呀!这胖子到底是被人害死的,还是被鬼掐死的?太吓人了。” “我觉的是被鬼掐死的,你们看看那个红痕,一看就是被掐死的。” “那万一要是人害死的,也就是说,被人勒死的呢。” 人们争论不休,各抒己见 。 王大贵和老刘点着烟,吧嗒吧嗒抽烟。 我默默看着尸体,心潮澎湃,看那个细细的红痕,应该是被勒死的,可他的口鼻为啥有点斜歪?他死的太蹊跷了。我敢肯定,他就是被人害死的。 我呆呆看着他脖子上那个细细的红痕,这一看就是不是鬼掐的,鬼不背这个锅,就是人为的,凶手会是谁呢?我看着那些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脑海里现一人。 第193章 现场 所有人,除了我,王大贵和老刘默默抽烟,都议论纷纷的,对于是被鬼掐死的,还是被人害死的,争论不休,现场闹哄哄的。 我看看手腕上的机械表,这个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灿烂,一丝风没有,可这样的好天气,却因为这样的情景,让人心情不好,那些民工们都去上工了,毕竟还要赶工。都盼着完工后,赶紧回家,和家人团聚。 过了会,老刘也走了,去工地监工了。 现场只剩下王大贵和我,还有那些没事干的村民们,居多是那些后赶过来的老娘们,叽叽喳喳的,口沫横飞的说个没完没了的。 这个地方没有树,王大贵让几个村民把尸体抬到一棵树下,让人拿来一块白布盖上了。 王大贵小声对我说,“小子,对于胖子的死,你怎么看?” 我一愣,咽口口水,看一下树下尸体,叹口气说:“我觉得是他杀。” 王大贵一愣,瞪着大眼珠子看着我说:“同感,我也觉得胖子被人害死的,那个红痕,明显看出来就是被人勒死的。” 我点点头说:“嗯哪,这一看就不是鬼掐死的。” “那谁是凶手呢!平日里也不知道胖子和谁有仇。要是抓住这个凶手,老子先削他一顿再说。” 他恨恨的说。 我又看看树下的尸体,和那些远远看着尸体指手画脚,议论纷纷的人们,没有说话,陷入深思中。 “小子,你倒是给看看,到底谁是凶手?可别让他跑了啊。” 王大贵急的团团转。 他又抽出一根烟点着火,狠狠抽一口,剧烈咳嗽起来,胡子一翘一翘的。 “他跑不了。” 我冷声道。 王大贵一愣,“那你算出来是谁干的了?” 他期待看着我。 我心里也很乱,脑海里一遍遍呈现出胖子脖子上的红痕,那个凶手的样子,让我不敢再想了。 我使劲咽口口水说:“凶手就在身边,您放心,他跑不了的。” “那你赶紧说说,凶手是谁?你小子想急死我啊!” 他有点急了。 “王大爷,你当过兵,杀过敌人,是个有胆有识的人,肚子里多少也有点墨水,自然会知道,不管什么事情,都要有证据的,没有证据,可不能胡乱揣测,所以,我不能瞎咧咧,只能等到警察来了再说吧。” “嗨,你小子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跟我也开始玩这个了,好好好,那就等警察来了再说吧。” 他倒背手着手,急的来来回回的,像个钟摆似的走着…… 我看看表,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警察还没来,没办法,这个地方太偏僻了,离县城太远了,只好耐心的等待着。 我坐不住了,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土,来到枯井边,学着警察的样子,装模作样的低头在周围巡视一番,希望能像电视剧里的破案片一样,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枯井周围都是荒草,我们刚进来的时候,荒草倒伏,再加上我和王大贵,还有后来的那些人,周围踩的草木倒伏,这么多人,现场已经被破坏了,根本就看不到那个凶手的脚印。 这么看来,就是警察来了,也够呛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就看警犬的了。 我的脑海里又现出那个凶手的样子,不明白,他为啥要害死胖子?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胖子如果是被人勒死的,那他的口鼻微微有点歪斜,又是怎么回事? 我一边走,一边想,过了会,我忽然有个念头,让王大贵把我放到枯井里去。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小子脑袋进水了,还是被门夹了。” 王大贵停下来,愕然看着我。 我指着枯井说:“我就是想下去看看,好奇里面怎么回事?您赶紧把我放下去吧。” 我一边说,一边拿起绳子。 “真是吃饱了撑的,起什么幺蛾子。” 王大贵嗔怪说。 招呼几个村民过来,把我放下去了。 枯井很深,里面漆黑,我落地后,打着火机才发现,井下的面积很大,枯井里除了石头,就是一些石头缝里长出来的青苔,不明白,枯井里没有水,怎会有青苔? 枯井里阴凉潮湿,让人喘息费劲,里面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我拿着火机找了一圈,惊喜的发现一颗钮扣。 这个纽扣,细心人一看就不是胖子的,因为这个纽扣应该是衬衫上的纽扣,很讲究。而胖子一个民工穿着随意,很少穿那种正式的衬衫。我揣测着这应该是凶手的东西,可又很是失望,因为我想象中的凶手和这个纽扣根本就不搭边。但不管怎样,下来一次还是大有收获的。 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只告诉王大贵一个人,免得人多嘴杂泄露出去,凶手跑了。 我忍着难闻的味道,又继续寻找,接下来,却什么也没发现,大声呼喊。 上面的人把我拽上去了。 我上去后,瘫坐地上,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王大贵赶紧让人给我端来一碗水,喝完水,我舒服多了。 “怎么样?找到什么吗?” 王大贵期待看着我,把碗接过来。 我起来,把他拉到一边,兴奋的小声说:“没白忙乎,找到一个东西。” 把手里的纽扣递给他。 王大贵看到那颗纽扣,忽然像被电打了一样,身子哆嗦一下,脸色难看,身子摇晃一下,差点摔倒了。 我赶紧扶住他,“王大爷你咋啦?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担心的说,赶紧搀扶他坐下来。 “没事,我老喽!不中用了。” 他深深的叹口气说。 “要不您回去休息一会吧,这块有我盯着呢。” 我劝他。 王大贵看看树下的尸体,又看看我,拍着我说:“那好吧,就辛苦你了,我琢磨着警察也快到了,我回家躺会,等警察来了,记着让人叫我。” 我点点头。 他蹒跚而去。 不知为何,看着他的背影,我觉得他今天怪怪的,心里隐隐不安。不放心,我追上去,“王大爷,你真没事嘛,用不用我送你回家。” 我不放心的说。 “兔崽子,放心吧,我老头子身体硬朗着呢,快回去吧,守好现场。” 他拍拍我,倒背着手走了。 我只好回去了。 第194章 验尸 一直等到中午,孟维和警察也没来,看热闹的村民们觉得无聊了,陆续回家吃饭了。 太阳当头照,天气很热,我坐在一棵树下,树下凉风习习,不大会,便消汗了,虽然又饿又渴的,可面对着这个尸体,我啥也不想吃,还有点干哕,想吐,耐心的等待着。 大中午的,现场只剩下我和王黑子,这小子,刚才的一幕,他吓的要死,可现在,坐在一棵树下的石头上昏昏欲睡,这是王大贵安排的,让我和他守护现场,别人他信不着。 我呆呆看着远处树下的尸体,越想越乱,本来脑海里一遍遍浮现出那个凶手的样子,当然只是揣测而已,没有证据。可现在又出现了这个纽扣,这个纽扣,一看就不是这些民工们和村民们佩戴的,我想象的凶手和在枯井里捡到的纽扣的主人,他们俩其中一个肯定是凶手,凶手是谁呢?我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的想着,想的脑瓜仁疼。 “小子,想什么呢,该吃午饭了。” 我抬头,王大贵回来了,笑吟吟的看着我。 “王大爷,我不想吃。”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尸体。 王大贵看了一眼尸体,会意,他叹口气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那哪行啊!赶紧回去吃饭,吃完饭歇会再回来,听话。” 让我和王黑子回去吃饭,王黑子听话的回去了。 王大贵看我不回去,自己回去了。 不大会,给我端来一碗茶水,“小子,这大热天的,不吃饭,饿一顿没啥事,可人要是不喝水,可不行,身体受不了,你看看你,出那么多汗,赶紧喝点水吧。” 我不忍心拒绝他的好意,正好确实有点渴了,端过来,温度正好,一口气喝完,擦擦嘴,把碗递给他。 王大贵很高兴,用长满茧子的老手轻轻拍拍我。和我闲聊,话题自然就是胖子生前的事情,我们俩虽不太了解他这个人,但对于他的死,唏嘘不已。 过了会,我忽然感觉头有点晕晕乎乎的,两只眼睛直打架,怎么回事?接下来,什么不也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醒过来,王大贵担忧的看着我,“小子,你刚才咋啦?是不是中暑了?”他贴心摸摸我的脸,“应该没事了,吓死我了。” 他拿着空碗坐下来。 看着远处的尸体,他问我:“小子,你觉得凶手到底是谁?反正跑不了咱们这些人,现在没别人,你就跟我说说说呗。”他眼睛红红的,期待的看着我。 “王大爷,我刚才不跟您说了哦,警察没来,咱们不能瞎说,乱怀疑的,凡事要有证据。我就是个小白人,可不敢胡说的。” 我苦笑说。 王大贵脸色凝重的看着我,点点头说:“说的好,我就是太着急了。” 他不再问我,掏出一根烟放在嘴上,拿出火机,打了好几次,没打着火。 我连忙拿过来火机,打着火他点着。 他欣慰的拍拍我的肩膀,狠狠抽一口烟,喷出一口烟雾,看着四散开去的烟圈,陷入深思中。 他一根烟抽完,又抽出一根,刚要用烟蒂点着,忽然听到狗叫声,我们遁声望去,孟维带着几个警察来了,一个警察牵着一只健壮高大,很是勇猛的警犬,旁边有个穿着白大褂带着眼镜,拎着一个小箱子的法医。 王大贵一怔,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很是激动的样子,而是茫然不安的看着他们,烟蒂烧到手都不知道。 “王大爷,警察来了。”我赶紧推推他。 他如梦方醒的赶紧把烟掐灭了,换上一副笑脸迎过去,和其中一个警察握手问好。 几个警察态度严肃认真,让人心生敬畏。其中一个警察,问他很多问题,王大贵很配合一一告知。 旁边有个警察用纸笔默默记着什么。 问完,几个警察来到尸体前,蹲下来,把白布掀开,法医有条不紊的戴上口罩,胶皮手套开始验尸。 几个警察在周围认真仔细的寻找线索,可除了找到几根头发,再没有什么线索。 几个警察把警犬放进枯井里,紧张的看着下面,警犬在下面搜寻着。 不大会,警犬兴奋的叫起来,有情况!几个警察激动的把警犬拽上来,警犬嘴里叼着一个脏兮兮的东西。仔细一看,应是个毛巾,是男人用的,几个警察很是兴奋,那个牵着警犬的警察轻轻拍拍警犬,像是在表扬它。 警察问我的时候,我才想起在枯井里找到的那颗纽扣,赶紧拿出来一看,傻了,这也不是原来那个纽扣啊!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懵圈了。 “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警察问我。 “我……。” 我看看王大贵。 “小子,你咋啦?”王大贵愕然看着我。 “我……我……。” 一时间,我他妈真的懵了,纽扣怎么还变样了?换身了?我手里的纽扣,明显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扣子,这是怎么回事? “喂喂喂!……。”警察叫我。 我如梦方醒的看着他。 “同志,想什么呢?听说是你发现了尸体,能给我们具体谈谈吗?”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我一时不知道说啥了,看了一眼王大贵,王大贵呆呆看着我。“” “小子,你发什么呆呢!警察同志问你话呢,你就实话实说呗。” 我苦笑着看看我手里的扣子,只好告诉他们经过,但我隐瞒了纽扣的事情,因为此时,我的大脑是混的。 那个警察认真记着,不时抬头看我一眼。 我一边说,一边看着那个尸体,不敢看警察犀利的目光。说完了,我松口气,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 这个时候,那个法医过来,对那个像是头目的警察说:“经初步推测,看尸体的状况,几个小时前,他还活着,而且,他经受了两次袭击,从他的口鼻歪斜症状来看,第一次遇害时,他曾经被人用东西捂住嘴而窒息了。而从脖子上细细的红痕来看,几个小时前,处于昏迷状态的他,被人用细东西勒死了。这个枯井,不是第一现场。” 法医的话,让几个警察都惊呆了,王大贵惊愕的张大嘴。 我心里一颤,这胖子也他吗太惨了吧!仅仅十几个小时,他就死了两次,最可怕的是,竟然有两个人要让他死,太恐怖了! 第195章 到底谁是凶手 想到这里,我想起变了样子的纽扣,后背生出寒意,忽然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处窥视着我们。 此时的王大贵脸色难看,精神恍惚,看来,这个上过战场,英勇杀敌的老头,也被惊住了。 几个警察在周围认真仔细的勘察现场,除了那块脏兮兮的毛巾,还有那几根头发,别无所获,法医带着胶皮手套,把那块脏兮兮的毛巾小心翼翼装进一个塑料袋子里。 过了会,几个警察离开这里了,把尸体带走了,要回去解剖,临走时,其中一个警察严肃认真的告诉我们,要是有人发现线索,立刻报告他们,配合破案。 王大贵和我连连答应着,警察开着跨斗摩托车突突突离开了这里,后面尘土飞扬。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不知道啥时候,村里人都出来看热闹了,义愤填膺的议论纷纷的。 “我的妈呀!这事大了,警察都来了。” “这事太诡异了,这个人大晚上的怎么死在这个鬼地方了。” “能不能是中邪了,招惹到脏东西上身了,要不然,正常人谁来这旮瘩,谁都知道这个地方闹鬼,咱们白天都不敢来。” “不对,这一看就是被人害死的,扔在枯井里的,上面还盖了石头,什么人这么狠心!真是作孽啊!” “这凶手还真是个狠人!知道这个荒宅没人去,在那里杀人了。” “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还是被人发现了。” “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警察来了,案子很快就破了。” “快别说了,凶手肯定就在咱们身边,小心祸从口出。” 我和王大贵默默听着,一句话不说。 过了会,人们陆续离去。 我心慌慌的低着头,刚要走,“小子,等一下。”我心里一紧。 “王大爷,您叫我,啥事?” 王大贵忽然现一副愁云苦雾的样子,走过来,拍着我肩膀说:“饿了吧?咱们爷俩整点去?”他期待看着我。 “现在?” 我问他,有点不想去,我心里很乱,我想静一静。可我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怔怔看着他。 “别愣着了,快走吧。”他一把拉起我就走,我任由他拉着来到他家,他拿出来两个咸鸭蛋,一碟花生米,几根小葱,一小蝶臭大酱,从柜子里拿出来一瓶永吉原浆(白酒)为我倒上。 又为自己倒上,举起酒杯说:“这杯酒,我干了,你随意。”说完,一仰脖,一杯酒下肚了。他抹抹嘴,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说:“我都干了,你也喝点啊!” 我赶紧端起来喝了一口,辣,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很狼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肆无忌惮的。接着又倒满酒,端起来一饮而尽,他一连倒了几杯酒,一瓶酒快见底了,他有点醉了,总是傻笑,摇摇晃晃,胡言乱语的。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在我印象中,他虽然是个急性子,脾气火爆,爱骂人,可遇到事,一直都很稳定,能沉住气,今天咋了? 我呆呆看着他的样子,看看桌上那个碗,忽然想到了什么,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只是拼命的逼着自己不往那里想,也是不敢想,我想逃避,可做人的良知,又迫使我去想这件事,我好难。 “小子,我……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我……我看着长大的,一撅尾巴……拉……拉几个粪蛋我都知道……。” 我默默看着他,他的头发花白,黝黑的脸上满脸皱纹,苍老不堪,他老了。 我看着他,莫名的心酸,我忽然想起了我的奶奶,我的老子,妈妈,心乱如麻。 为了不再多想,我用酒麻醉自己,我把杯中酒潇洒的一饮而尽,接着倒满,一口气把瓶子里的酒都喝光了,他吗的!酒真是个好东西,不大会,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睡在自家炕上,我呆呆看着天花板,仔细回忆着昨天的事情。一幕幕,一个一个的细节,感觉答案快出来了,凶手快浮出水面了,可又感觉脑袋里乱糟糟的,一片空白。懒懒躺在炕上,一动不想动,懒得起来,懒得洗漱,懒得做饭,我忽然希望时间停下来,凝固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砰砰砰……外面响起敲门声,“谁呀!我不耐烦的问道,趿拉着鞋出去打开门一看,一愣,竟然是老刘,他提着两瓶罐头,一网兜苹果,站在那里笑吟吟看着我。 “刘叔,您怎么来了。” 我跟他不熟,生硬的叫了一声,但身子没有躲开。 老刘笑着说:“梁先生,你看,我来工地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过来拜访一下,今天抽空过来看看你。” 说完,厚着脸皮挤进来。 我只好无奈的闪开身子。 忽然想起一句话,树没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苦笑着摇摇头跟进来,出于礼貌,为他倒了一杯水。 老刘受宠若惊的接过来,轻轻放在桌上,跟我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几句。 我笑着说:“刘叔,您是个大忙人,今天过来,不会是为了和我闲聊吧。” 他一愣,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咳咳笑着说:“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看,胖子是我们工地上的人,这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我们能不难过嘛……。”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挤出几滴眼泪,掏出手绢擦擦泪水。 我低头,看到他的鞋,一怔,他今天换了鞋。鞋带系的紧紧的。他看我看他,脸现惶色,但很快就恢复常态。 我赶紧说:“刘叔,你是不是想问,胖子的事怎么样了。” 他点点头,掩饰不住兴奋的伸长脖子看着我。 “胖子的尸体被警察带走了,据说要解剖,说什么凶手是谁,警察已经知道了,你看吧,最近这几天,警察就会来抓人了……。” 我一边说,一边看他。 老刘淡然如水道:“太好了!抓住凶手,胖子在下面也瞑目了。” “您不想知道凶手是谁吗?我目光犀利的看着他。” 老刘稳若泰山,目露凶光,恨恨的说:“当然想知道,我恨不得现在就抓住他,暴暴的削他一顿。” 第196章 鱼上钩了 我心里冷笑一声,冷声道:“说的好!要是大家知道谁是凶手,非得手撕了他不可。” 老刘附和说:“嗯哪!不削他一顿,不解恨,先生,你给看看,谁是凶手?” 我暗笑,鱼儿上钩了。为了保我这条贱命,咳嗽一声,叹口气说:“我也算不出来,要是那么厉害,我还待在这个小地方,早就发财了,听说你也懂点玄学。” 老刘一愣,继而摆摆手说,“那是扯淡,都是哄弄人的小儿科,小时候,看老人做过,耳濡目染,在你面前,就是在班门弄斧。” 他谦虚的说。 他看看墙上的钟表,站起来说,“你那么忙,就不打扰你了,回见。” 他恭恭敬敬的说,出去了。 我送他到门口,目送着他的背影,松口气,把门关好。陷入深思中。 胖子离奇死后,整个村子和工地上的民工们都不好了,接下来,人人自危,村里人心惶惶的,每天天一擦黑,就赶紧关门闭户,谁也不敢出去了,就是村里那些喜欢八卦,爱串门子,东家长,西家短的长舌妇们,都不敢出来了。因为大家心知肚明的知道,凶手就在他们中间。很多人都争先恐后的找我看看谁是凶手,这凶手一天抓不着,大家没有好日子过。 平日里,村民们除了村长王大贵,就是依赖我,什么事情都喜欢找我看看,可这个事,我是真的难住了,因为我不是警察,不能像村民们一样乱说,我只是自己瞎琢磨,揣测而已。 每天晚上,我躺在炕上,想着之前的一幕幕,心烦意乱。老刘一只鞋错乱的鞋带,过于夸张淡定的表情。被偷梁换柱换掉的纽扣,王大贵反常的表现,本就精神饱满,喝了王大贵给我的茶水,却忽然晕过去的我。我的脑海里乱糟糟的。 不知为啥,我总觉的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甚至比僵尸的事情还可怕。这是两个凶手,都想置胖子于死地,看着就是一个简单的凶杀案,其实,比想象中还可怕,复杂。 我又去现场周围看过,那个荒宅,已经荒废很多年了,周围都是一人多高的荒草荆棘,在我们去哪里之前,门口荒草倒伏,被人踩出一条路来,因为都是荒草,根本就看不到任何脚印,这也是警察找不到线索的原因。 而从荒宅通往村里的土路,因为那天村民都过来看热闹,还有我和王大贵的脚印,到处都是杂乱的脚印,现场很乱,根本就找不到那个凶手的脚印。 我的判断是,胖子的仇人或者是无意中得罪的人,蓄谋把他害了,而这个凶手,非常熟悉村里的一切,可以肯定,他就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于村子的地形非常熟悉,他杀了胖子后,为了不让人发现胖子的尸体,就来到这个闹鬼的荒宅里,把胖子扔进枯井里,这个地方,别说晚上,就是白天都没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永远都不可能被人发现。 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却被我扶乩请神,算出来了。我们找到胖子的时候他还没死,应该是窒息了,或者是气息奄奄,还有一口气,缓过来了,还有救,但有人要他死,又把他勒死了,第二个凶手,我已经有点眉目了。 但第一个凶手会是谁呢?我想着王大贵反常的样子,不敢想下去了,很是心烦。 小时候,我家总是被人欺负,要不是他,奶奶和我老子也不能下葬,没有他帮忙,我也许早就死了,我不能知恩不报,而这个事,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怎么办?我快烦死了。 正当我心烦意乱的时候,警察找上门来,让我意外的是,他们调查的结果,和我想的差不多,经过仵作验尸后,判断出胖子是被人用锐物打晕后,用毛巾捂死的,趁着黑夜,把他扔进枯井里了,这也就是我看到的,胖子为啥口鼻微微有点歪斜的原因。 几个小时后,胖子缓过来了,气如游丝,特别的虚弱,根本就没有呼救的力气了。 又过了几个小时后,刚刚缓过来,完全可以救过来的他,却又被人狠狠勒死了,这个凶手,自以为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这些罪行,全部算在第一个凶手身上,到时候,第一个凶手,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太狡猾!太狠了!我气的紧紧握着拳头。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警察,警察敬佩看着我,让我不要打草惊蛇,告诉我该怎么做。 我心里的石头落地了,但换之而来的却是内疚不安,更加心烦了。 警察出去,又去了王大贵家,工地。 警察走后,一直纠结不安的我,去了王大贵家,刚到门口,就看到他出来了,“小子,你来了,我正要找你呢,快进来。 几天不见的他苍老了很多,胡子拉碴的,面色憔悴,我头一次看到他不修边幅就出来。原本火爆脾气,爱骂人的他,今天出奇的说话温和。 刚进屋里,就闻到一股子呛人的烟味,屋里乱糟糟的,地上一堆烟头,桌上横七竖八的放着很多空啤酒瓶子。炕上的被子也没叠,胡乱放着,被子的一角掉在地上。 他眼睛红红的,给我倒了一杯水,坐下来,看着我说,“刚才警察来过了,我猜是不是也找你了。” 他的眼睛像刀子一样看着我。 看得我直发毛,心直突突,这么多年,这个心地善良,脾气火爆,为村民们操碎心,尽责尽力的老党员,今天头一次这么吓人。 他的样子,更让我害怕了,我害怕的不是他的样子,而是害怕我烦心的事情会是真的,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说了,心里乱的很。 假设他是第一个凶手,目的是什么?他是这个村里的村长,一言九鼎,他的话,谁敢不听。 而胖子,是个工地上的民工,是个外村人,和他不熟悉,他们俩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王大贵没有理由害他。可他最近反常的样子,让我懵了。我不敢看他了,就像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躲闪他的眼神,小声说:“嗯呢。” “你跟警察说了什么?”他紧跟着问道。 “我……我……。” 我不知道怎么说了,低下头,不敢看他。 第197章 杀人 “小子,你倒是说啊!你跟警察说了什么?”他忽然变得手足无措,看着我。 他的样子,更加让我肯定,我的揣测是对的,我心突突突跳,豁出去了,“王大爷,你……你是不是……凶手?是不是你杀的胖子?” 我抬头看看他说。 “啥玩意!兔崽子!你怎么这么说话,我白疼你了。”他怒了,瞪着血红的眼睛瞪视我,那个样子,恨不得生吃了我。 这下我傻了,懵了,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嘴唇颤栗着说,“那……那你乍这么反常?”我也急了,一股脑儿把对的他怀疑说出来了,说完,长长出口气。 王大贵愕然看着我,象不认识我一样,继而低下头,抖抖索索的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放嘴上,我赶紧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给他点上。 他使劲吸一口烟,吐出一个烟雾,咳嗽一声,叹口气说:“你没错,错的是我,人,确实是我杀的。” 啊!虽然我有心理准备,是意料之中的事,可他话一出口,我傻了。”怎么回事?你们都不熟,你怎会害他?” 他又狠狠抽一口烟,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说:“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这小子就像个二混子,来村里偷过鸡,被我抓住教训他几句,他不服,骂我,我就呼他两个嘴巴子,这小子记仇了,在村里大队部住那天晚上,他喝大了,跟我找碴,骂骂咧咧的,很不尊重我,我把他拽出去,教训他,他跟我动手了,我失手把他打死了。后来,怕人发现,就扔在枯井里了,没想到,你竟然带着我找到了,我算栽在你手里了,报警吧。” 他掐灭烟头,眼睛红红的看着我。 他的话,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虽然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我还是接受不了,一时间,我不知道说啥了,事情来的太突然,把我打个触手不及。 他是个老党员,严守纪律,受过教育,当村长这么多年,对村里负责,尽心尽力,大家有目共睹,他这样的人,怎么和杀人犯连在一起,我不信,说啥也不信。 我摇摇头,“王大爷,我不信你会杀人。” “可你不也怀疑我了。” 他反问。 我一时又没话讲了,愕然看着他。 忽然想起什么,我使劲咽口口水说:“你说人是你杀的,那我问你,纽扣是不是你做的手脚?偷梁换柱,给换掉了,那个纽扣,肯定是凶手和被害人撕打时,被受害人拽掉的,慌乱中,凶手也不知道自己的扣子会掉了一个。而那个纽扣,一看就是年轻人的,而且,还是个正式衬衫,不是平常老百姓穿的,咱们村里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年轻人……凶手是谁?你心里没数吗?” 我看着他。 王大贵身子哆嗦一下,嘴唇颤栗,又去掏烟,手哆嗦着,半天才掏出来,啪啪啪,打了好几次,打不着火,忽然把烟扔在地上,身子瘫软,坐在地上,捂住脸,泪水从指缝缓缓流出。 我赶紧扶住他,他摆摆手,把手拿开,眼泪鼻涕满脸,他甩了一把大鼻涕。 我赶紧把手绢递给他。 他没接,哆哆嗦嗦从兜里掏出一块皱皱巴巴的手绢,擦擦脸上的泪水。 叹口气说:“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我看着他的样子,很是难过,点点头。 他又去掏烟,我赶紧帮他掏出来,为他点着,他猛抽一口烟,咽口吐沫说:“小子,算你聪明,我小看你了,刚才你在诈我,套我话,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只能去投案自首了。我就小勇这一棵独苗,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王家没后了,后继无人,我怎么去见我的列祖列宗。我一辈子做事光明磊落,清清白白的,可这兔崽子却不争气,给我惹了大祸,真是作孽啊!” 他的话,让我震惊了,真的让我猜到了,这个答案,是我最不愿意听到的,“王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勇和胖子根本就不熟,没有纠葛,这都是哪跟哪啊!” 王大贵又狠狠抽一口烟,叹口气说:“都是命中注定的,该着啊!” 断断续续的道出经过。 原来,王大贵的女儿结婚后,很快就为婆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婆家人可乐坏了,王大贵也乐的开不拢嘴,非常宠爱小外孙,恨不得天天见到他,可女儿嫁的远,一年里,只有过年过节才回来,每次和外孙子分别时,王大贵都很失落惆怅。 老伴没了,他很孤独,盼望着儿子小勇赶紧找个对象结婚,让他抱上大孙子,享受天伦之乐。村里和他一样大的年轻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能不急嘛! 再说,他是村里的村长,家里富有,小勇长的也是高大帅气,高中毕业,虽没考上大学,可在村里,也算是个有文化的人,王大贵有人脉,托关系给小勇在城里找了一个工作,当然,私下里,王大贵没少送礼。 王小勇工作不错,很体面,每天穿的和白领一样,西装革履的,每次回村里,给他介绍对象的人都快踏破门槛了,他随便挑。 可王大贵觉得自己的儿子和别人不一样,他想让小勇找个有文化,也在县城工作的对象。可他做梦都没想到,小勇竟然跟又馋又懒,还赌博,村里有名的贫困户的女儿处对象了,女孩长的一般,倒很能干,可他死活不同意,逼着小勇和那个女孩分手。 那天晚上,小勇回来,就是约女孩去村外树林里分手的,天热,他拿着毛巾提前来到旁边河里洗洗澡。 女孩去了,一听分手,哭起来了,说自己都怀孕了,要是分手,她怎么做人。 小勇傻了,不知道怎么办,好言好语的抚慰她。 这个时候,住在大队部的胖子喝醉了,出来撒尿,听到声音,过去一看,听明白怎么回事了,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扯嗓子喊着村长的儿子是陈世美,声音很大。 小勇吓坏了,他知道老子在村里的地位名气,在镇子里都有名,这事要是传出去,老子颜面扫地,地位不保,自己前途也毁了,警告他不要喊了,女孩吓的抽泣着。 可胖子看他着急了,更加肆无忌惮的大声呼喊,笑的前仰后合的,王小勇吓坏了,为了让他闭口,情急之下,拿起地上的一根棍子,狠狠打去…… 第198章 凶手另有其人 这一棍子削下去,胖子吭都没吭一声,轰然倒地,他对象小兰吓的哭起来,“别出声,小勇吓的瑟瑟发抖,赶紧捂住她的嘴,惊恐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胖子,瘫坐地上,知道自己杀人了,欲哭无泪,想着决不能让人发现尸体,想了想,想起后山有个鬼洞,传说那里闹鬼,就把胖子的尸体扔那个鬼洞里去了,逃离此地。 二家里的王大贵正等的心急,看到小勇回来,脸色苍白,身子颤抖,眼神惊恐,衣服都湿透了,呼呼喘气,一惊,急急问他怎么回事。 小勇本来不想说的,害怕老子担心,可此时的他,犹如惊弓之鸟,吓的快崩溃了,只好告诉他。 当时,王大贵都傻了,自己这辈子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做人,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杀人,气急败坏,捶胸顿足的训斥他,老泪纵横。 小勇吓的扑通跪下来,王大贵用扫把他打了一顿,打算明天带他去自首。 可小勇吓得哭起来,他不想坐牢,杀人要偿命的,他不想死。 当说到那句自己还没有为他养老送终的话,王大贵心如刀割,最后,从来对儿子严加管教的他,也有了护犊子的心,活了半辈子,头一次做了糊涂事,帮助小勇连夜回到县城去了,好好安抚小兰,答应她,只要她不说出去,等事情没事了,就娶她进门,小兰吓坏了,连连答应着。 他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胖子的尸体竟然在枯井里被发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听完,惊呆了,果真和我想的差不多,那个纽扣,果真是小勇衬衫上的,我的妈呀!小勇杀人了,别说王大贵受不了,就是我也受不了,“王大爷,你真糊涂啊!你这么聪明的人,这个时候,怎么糊涂了,我虽然不懂法,可你是懂法的,你这就是包庇罪,要判刑的,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唉……。”我痛心疾首的说,很是难过。 “小子,我知道的,从你没有把那个纽扣交给警察,我就知道,我没白疼你,可过后想想,这是害你。我昨晚想了一夜,决定让小勇去自首,杀人偿命,这个理我懂,之前我护犊子,现在想开了,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胖子死了,活不过来了。我也要给胖子的家人一个交代,只是我有点纳闷,胖子是被小勇用棍子打死的,法医说胖子是被捂死的,勒死的,看胖子脖子上的红印,应该是勒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当初胖子没死?还有人害他。” 我答非所问,问他,“您要大义灭亲?” “要不然,还有什么办法。” 他目中有浊泪缓缓流出。 “王大爷,能让我先见见小勇吗?然后我和他一起去投案自首怎样?” 毕竟在最关键时刻,我没有把证据交给警察,王大哥赞许看着我点点头。 他找人连夜把已经犹如惊弓之鸟,吓的吃不好,睡不好,工作时,心不在蔫,三心二意,总被领导训斥的王小勇接回来。 几天不见,王小勇精神恍惚,面色憔悴。他看到我,一惊,又看看他老子。 “兔崽子,我们什么都知道了,警察也来了,我想了好几天,决定和你一起去自首,犯罪了,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什么?王小勇吓得脸色难看,腿一软,扑通给他老子跪下来,“爸,我不想死,我还年轻,要不是您逼着我和小兰分手,我能有今天嘛。” 他的语气里带着怨气。 这句话,就是在戳王大贵心窝子一样,王大贵的眼睛湿润了,“你说的对,都是我不好,老顽固,我不应该阻拦你们处对象。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怎么办?你已经错了,不能再错下去了,毕竟人就是你害死的。” “这个死胖子,看着挺结实的,谁曾想那么不扛打啊!我都没怎么使劲,一棍子,他就倒下去了。” 王小勇哭着说。 “什么?你给我好好说说。” 我赶紧说,王小勇被我扶起来,坐在椅子上,告诉我经过。 那天,王小勇从县城回来后,王大贵就黑着脸逼他去和那个小兰分手,今天必须解决。 王小勇很喜欢小兰,和小兰有说不完的话,两个人已经偷偷处了半年多了,感情很深,舍不得分手,心里很是纠结。 可他知道老子的脾气,在村里说一不二,在家里也是唯我独尊,他的话,就是圣旨,不能违抗。只好狠狠心,下定决心和小兰分手。 因为那天晚上很热,他打算正好去河里洗洗澡,带着怨气出去了。 来到两个人经常约会的小树林,小兰还没到,他就先去洗澡了,洗完澡,过了会,小兰来了,还给他带来一个他爱吃的洋柿子。 看着这个洋柿子,小勇心软了,可想着老子的话,再不分手,他就绝食,死给他看。村里经常有这样作的的老人,可那都是老太的伎俩,他一个老头,竟然也用上了,但他深知他老子的秉性,说到做到,只好狠狠心,冷着脸,跟小兰提出分手。 没想到,小兰一听就哭了,求他不要分手,想跟他私奔,小勇决绝的要分手,小兰哭着说自己怀孕了。 这下把小勇吓住了,可他转念一想,觉得小兰在吓唬自己,不信,小兰哭的更厉害了。 小勇怕人听到,急忙好言好语的哄她不要哭。 这个时候,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了,看样子,是喝大了,身子摇摇晃晃的,大笑着结结巴巴的喊道,“行啊!这村长王大贵平日里人模狗样的,儿子竟然是个陈世美,大家快来看看啊!当代的陈世美,……陈世美……快……大家快来看啊……。” 他肆无忌惮的大声呼喊。 王小勇吓的瑟瑟发抖,情急之下,顺手抄起棍子狠狠打去……胖子轰然倒地,一动不动了。 小勇看他死了,慌了神,害怕被人发现,想起后山有个人迹罕至的鬼洞,传闻洞口白天都阴冷刺骨,雾气蒙蒙的,据说很多年前,有两个人进去探险,再没出来,从此以后,再没人敢去,白天都不敢去那个地方。 王小勇费劲巴拉的扛着胖子,小兰战战兢兢的和他一起来到那个鬼洞,把胖子扔进去了。 小勇说完,痛苦的低下头,用手抓扯着自己的头发,身子微微颤栗着。 我听完,精神一振,又问他:“当时,你一棍子打下去,胖子真的死了吗?” 第199章 老刘跑了 王小勇一怔,愣愣看着我,“这还用问吗?肯定死了。”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他死了?” 我紧着追问。 “我……我……。” 王小勇挠挠头,苦着脸,想了想说,“那一棍子打下去,不死才怪呢。” “你打在哪了,脑袋?还是身上?” 这谁能记住,忘了,当时一冲动,啥也没想,就是想让他闭口。” “你啥意思?……。” 王小勇懵懵看着我。 此时的王大贵忽然一拍大腿,蓦然醒悟。“我真是老糊涂了,才明白过来,当初验尸,无意中听到法医的话,说胖子被人捂死的,后来又勒死的,那个时候,我心事重重的,就想着小勇这个兔崽子杀人了,警察都来了,怎么办?脑袋一片空白,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些。这么说,小勇那一棍子下去,有可能没有把胖子打死,凶手还另有其人?” 王大贵激动的身子颤抖着,胡子直翘。 我看着他们父子俩期待的眼神,咳嗽一声说:“这个不敢说,要是真像小勇说的,他只是打了一棍子,可既然如此,尸体的耳鼻歪斜,脖子上细细的红痕怎么回事?尸体口鼻微微有点歪斜,不仔细,还真是看不出来,我们大胆推测一下,当初,小勇用棍子把胖子打晕了,但处于极度恐惧的小勇以为他死了,连夜把他扔到鬼洞里去了。可后来法医验尸,发现他曾经被人捂住口鼻而窒息了。而脖子上的细细的红痕,明显就是被勒死的,这么看来,咱们大胆推测一下,凶手应还另有其人。” 啊!父子俩愕然张大嘴,继而眸中闪过丝丝雀跃。 “接下来怎么办?”一直稳重老成,遇事不惊,有主意的王大贵激动的问我。 我心里很是得意,看了一眼王小勇说:“现在唯一能救小勇的就是赶紧去自首。” 父子俩一怔,点点头,我让王大贵保管好那颗纽扣,王大贵歉意看着我,连连答应着,我回去了。 第二天,在王大贵安排下,王黑子开着三驴子,带着他们父子俩和我去自首了。 刚出村子,就看到迎面突突突而来一个跨斗子,里面坐着几个威风凛凛的警察,小勇吓的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王大贵一惊,赶紧让王黑子停下来。 下了车,警察的跨斗子也停下来,王大贵赶紧过去,急三火四的把经过告诉他们,几个警察面面相觑,一起看向王小勇。 此时的王小勇,看到警察犀利的眼神,赶紧低下头。 我心里直突突,不知道自己知情不报,会怎么处理,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警察带着我们回到公安局,分开对我们审问,不对,是询问。 我诚心诚意的认错,把经过告诉警察,这次,一点都没敢隐瞒,为了立功,我把自己的想法,推断告诉他们。 没想到,警察听完,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警察拍拍我说:“小梁同志,因为你找到证据,知情不报……他顿一下,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心砰砰狂跳。 “我们本来想着要严肃处理的,但你刚才讲的,对于破案很有价值,因此,你这就算是将功补罪吧……。”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会被拘留呢,我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有个警察给我端来一杯水,我受宠若惊的接过来,连说谢谢。 过了会,我被放出去了,出了门,我长长吐口气。 我出来了,可他们父子俩就完了,王大贵肯定是包庇罪,而小勇到底是不是凶手?还待调查,看样子,一时半会调查不清,他是出不来了。 我的心情特不好,感叹不已,五味杂陈,他吗的!平日里做事认真小心谨慎的我,做梦也没想到,也会到公安局一游。 刚走出去,想着怎么回去呢,犹豫不决的想着用不用找冯波送我回去。 正闹心呢,两个警察骑着摩托车停下来,看到戴大盖帽的,吓我一跳,愣住了。他吗的!他们不会又要请我二进宫吧,刚消汗的我,瞬间,又是一身汗,手心里都是汗。 “小梁同志,我们俩去坟冢村,用不用捎你回去。” 我的妈呀,我可不敢坐了,谁敢坐警车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犯罪了,再说,村里那些站在村口一溜排的长嘴老婆(长舌妇)要是看到我坐警车回来,瞬间,在她们嘴里你就身败名裂了,胡编乱造,能你说的面目全非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警察又去坟冢村干嘛,难道是……我很是激动。 可要是不坐,我怎么回去,那个地方的路还没修好,给多少钱,县城流行的蹦蹦车都没人愿意去,犹豫一下,最后,还是坐了。 摩托车虽然开的飞快,但还算平稳,可出了城,道路不好走,尤其是到了我们地带,坑坑洼洼的,颠簸的厉害,快把我颠吐了。 在路上,我虽心知肚明的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斗胆问警察去村里干嘛? 其中一个警察调侃说:“小梁同志,你这是明知故问嘛!去工地上,找老刘调查案情。这次,要是能找到线索,你可立功喽!” 听到警察表扬我,本就心情不好的我,瞬间心情大好,觉得王大贵和王小勇有救了。 过了会,摩托车突突突进了坟冢村,村里树下,几个磕着瓜子,口沫横飞,交头接耳,神神秘秘聊天的老娘们儿看到警车,立刻来了兴趣,叽叽喳喳围上来,不大会,村民们鱼贯而出,团团围住摩托车。 “快看,警察又来了。” “这肯定来抓凶手了。” “那个叫胖子的工人死的太惨了!” “哎呀妈呀!这凶手到底是谁啊!太狠了!” 两个警察下了车,在我指引下,来到工地上,正在干活的民工们看到警察来了,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手里的活,议论纷纷的。 工头孟维正在监工,看到警察来了,殷勤的赶紧迎上去,“警察同志,你们可来了,怎么样,抓住凶手了吗?胖子死的太惨了,你们可要为他报仇!” 他眼睛红红的说。 其中一个警察严肃认真的说:“刘殿军(老刘)在哪?我们想找他了解下情况。” 孟维一愣,指着工棚说,“他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警察一愣。 “昨天他就走了,是我送他到车站的,他说明天,也就是今天,是他老妈的大寿之日,跟我请假三天,谁家都有老人,我也不能不给假啊!” 第200章 推理 孟维的话,让我也傻了,这老刘真是老奸巨猾,看事不好,脚底抹油,溜了。 “他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或者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其中一个警察问孟维。 孟维想了想说:“没有,很正常啊!怎么,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是因为胖子的事吧。” 孟维有点担忧的看看警察,又看看我。 我刚要说话,那个警察严肃认真的说:“是的,我们想找他了解下情况,既然他不在,麻烦您说说他的事情,再把他家地址告诉我们。” 孟维一愣,他掏出两根烟递给警察,谄笑着说:“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说,老刘人不错的,我经常不在工地,都是他帮我忙前忙后的张罗着,今年运气不好,特倒霉!工地出了好几次事了,要不是老刘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你们……你们是不是怀疑他啊!我跟你们说,老刘绝对不是坏人!” 他小心翼翼的说。 两个警察摆摆手,他尴尬的把拿烟的手缩回来。 警察目光如炬的看着他,“孟总,老刘平日里和胖子关系怎样?” 孟维一愣,他把烟盒揣进兜里,挠挠头说,“这个我不太清楚,平日里,老刘不爱说话,很少发脾气,但发起脾气来,爱骂人,不过,平日里,工人们都很敬重他的,没听说过他和谁有过矛盾,他做事认真稳重,心思细腻,喜欢帮助他人,所以,有他在工地我放心。” “他这次回家,还回来吗?” 那个高高瘦瘦,目光炯炯,一直没有说话的警察突然问道。 孟维一愣,“这个还真不知道,他没有说不回来,不过,之前他就跟我提起过,想不干了,可我离不开他,他是工地上的伙夫,厨艺不错,虽然是大锅饭,说实话伙食不好,但他总想方设法的让让人吃下去,还自己开荒,种了一些蔬菜。后来,我看他做事认真稳重,而且,他是民工们年纪最大的,就让他做了班长,我怕他不干,就给他涨工资了,后来又留下来了。我觉得这两天他会回来的,毕竟我给他的工资,和别的地方比,已经很高了。” 孟维自信的说。 我一言不发,默默听着,心里想着,老刘肯定不会回来了。 警察又问了一些问题,出去了。 又来到民工们堆里,询问他们,让他们提供线索,民工们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但一致以为,老刘是个好人,不明白警察为啥要调查他。” 旁边那个高高瘦瘦的警察用一个小本子,把他们说的话都记下来。过了会,警察要离开这里了,我赶紧问警察,王大贵和王小勇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 其中一个警察叹口气说,“这个可不好说,等我们调查完看情况吧。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说完,二人上了摩托车,开着摩托车突突突离开了这里,后面尘土飞扬。 看热闹的村民们望着慢慢远去的摩托车,议论纷纷的。 “我靠,啥意思?这警察来了也没抓人啊!” “警察去了工地,看来,这个凶手就在工地。” “那也不一定,坏人脸上也没刻着字,说不定在咱们村里呢,你想啊!胖子在工地那么长时间没死,到咱们村刚一天,就嗝屁了,明摆着是咱们村里人干的。” “哎呀妈呀,你可别说了,要是凶手听到了,可就坏了。” “太他妈吓人了,老子这几天晚上茅房都不敢去了。” 看到我,村民们一窝蜂围过来,七嘴八舌的让我看看到底谁是凶手?王大贵怎么不见了?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屁大的事,都能传的纷纷扬扬的,王大贵才离开了几个小时,人们都开始议论纷纷的,说啥的都有。 我看着那一张张惊恐不安,期待看着我的脸,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我清清嗓子说,“大家不要惊慌,王大爷应该去乡里里开会了。我知道他不在,咱们都没有主心骨了,因为胖子被害的事情,大家都害怕了,刚才大家也看到了,警察又来了,这个案子马上就快破了,放心吧,凶手跑不了,很快就会抓住了。” “那你给看看,谁是凶手?” “嗯哪呗,凶手一天抓不着,大家一天心不安,日子难熬啊!” “妈拉个巴子的,要是知道谁是凶手,我他妈先削他一顿出出气再说。” “就是,吓的我都把孩子送他姥姥家去了,村里太不安全了。” 这个凶手一天抓不到,大家就没有好日子过。” “嗯哪呗,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啊!” 村民们群情激愤的的说,看出来,人们这几天都吓坏了。胖子被人害死,整个村子和工地上的人都惶恐不安,人心惶惶的。晚上谁也不敢出来了,就是村里总去小卖部打牌的那些村民们,都不敢出来了,有个风吹草动的,人们都会吓的惶恐不安,瑟瑟发抖。 其实,我虽然在人们面前装人,其实,内心也怕的要死。给我的感觉,这个凶手,可不是一般人,他稳重老成,心思缜密,善于规划,非常奸诈,凶残。 我的眼前浮现出老刘截然不同的鞋带,胖子脖子上细细的红痕,还有他微微歪斜的口鼻,那块脏兮兮的毛巾,心里一颤,这样的镜头,一直都在我眼前浮现。我不止一次揣测着胖子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王小勇明明记得清清楚楚的,自己和对象小兰把胖子的尸体扔进后山鬼洞去了。可尸体为何又出现在荒宅枯井里面?除非尸体自己会走?或者大胆推测一下,胖子又活过来了,可他活过来,就是脑袋被打傻了,也不会傻到去枯井里,这些推理,简直就是在搞笑。 再就是,他被王小勇打晕了,后来在鬼洞里醒过来了,就踉跄着出来了,然后碰到了凶手,这个凶手要让他死,残忍的用毛巾把他捂死,扔进人迹罕至的荒宅里面的枯井里。 后来,胖子又缓过来了,凶手很是害怕事情败露了,情急之下,把他勒死了。 我忽然对于自己的推理很是兴奋。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在人群里很普通,少言寡语,看着很稳重,人畜无害的的脸。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的人……会杀人。 第201章 小兰被抓走了 第二天中午,警察来了,把王小勇的对象小兰带走了。小兰的奶奶,爸爸妈妈吓坏了,她的妈妈哭着结结巴巴的问警察怎么回事?干哈把她闺女带走。 小兰的爸爸也不干了,愤怒的问自己闺女小兰怎么回事?小兰只是哭,就是不说话,不管父母怎么问,小兰就是低下头哭。 “嚎,嚎,就知道嚎,我他妈还没死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气死老子啊!” 她爸死的直跺脚。 其中一个警察严肃认真的说:“你们的女儿,因为参与一起凶杀案,需要配合我们调查。” “什么?凶杀案?小兰的父母傻了,懵了,“俺家闺女老实巴交的,杀只鸡都不敢,怎么会杀人?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小兰的妈妈哭着说。 “这死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气死我了!”小兰的爸爸眼睛冒火,戳着小兰的额头。 警察把他推开,带小兰走了,警车呼啸而去,后面尘土飞扬。 这下村里炸锅了,小兰被警察带走,整个村里人都懵了。 “乍回事啊!小兰怎么被带走了?” “不知道啊!” 这肯定跟胖子的死有关系?” “刚才警察说了,什么小兰参与一起凶杀案,那肯定是胖子被害这事呗。” “这事可不敢乱说啊!人家一个大姑娘怎会杀人?” “无风不起浪,那警察乍没抓别人呢?” “这下王有水(小兰爸爸)两口子肯定吓坏了,不知道怎么难过呢。” “唉!小兰太可怜了!她爸王有水整天就知道耍钱,不顾家,家里卖苞米的钱,年年都让他输没了,她们娘俩一年辛辛苦苦的白干了。日子本来就苦,这回又被警察抓走了,真是作孽啊!” 村民们议论纷纷的,叹息不止,唏嘘不已。 我默默看着远去的警车,想着刚才小兰无助,绝望,惊恐万状的眼神,唏嘘不已,这个单纯的女孩,只是谈了一场恋爱,却稀里糊涂的被卷进一个凶杀案里。 我不懂法,不知道像她这样知情不报,是不是也和王大贵一样是包庇罪,很是担心她,有一种为她洗白的冲动,可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晚上躺在炕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小兰绝望惊恐的眼神。我想着该怎么救她,王大贵和王小勇。虽然心里坚信那个人就是凶手,可证据呢? 要想证明他们没杀人,就要拿出证据来,我不是警察,也不是什么侦探,到哪里去寻找证据,我揣测着,这几天警察肯定会轮番上阵审讯王大贵,王小勇。 警察手里唯一的证据,就是那个纽扣,还有那块脏兮兮的毛巾和在现场找到的几根头发,他们肯定会在这些证据上大做文章,寻找凶手。 而那颗纽扣,王小勇已经跟我说过了,他那天晚上穿的衬衫,回家后,惊慌失措的他,也没有发现掉了一个扣子,直到第二天,才发现掉了一个纽扣,可已经吓的犹如惊弓之鸟的他,不敢再去现场和鬼洞找了。 而那块毛巾,也是他过后才想起来的,不知道啥时候没的,如果他的衬衫扣子和衬衫吻合,毛巾上再有他的指纹,那就说明他撒谎了,是他把胖子捂死的。 可既然如此,那胖子脖子上细细的红痕肯定不是他做的,应是我想象中的凶手做的,那要是这样,这个案子可就太复杂了,王小勇到底撒没撒谎呢? 我胡思乱想的一直到半夜都睡不着,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的想着自己怎么能帮助他们。直到黎明之时,我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一觉到天亮,今天天气不错,阳光灿烂,可我并没有因为这个好天气而心情大好,反而很是沉重。 我实在是等不住了,爬起来洗漱,胡乱吃口饭,来到工地上,为了和那些还算熟悉的民工们打成一片,从他们口中找到一些线索,我特意从家里拿了一些看事时主家给的烟酒,这些东西,对于那些喜欢抽烟喝酒的民工们来说,可都是好东西,这叫投其所好,没办法,为了寻找一些线索,我也开始拍马屁,打入他们内部了。 果然如我所料,孟维和民工们看到我,很是兴奋,争先恐后的围过来说话,他们和村民们一样,也希望我给看看,到底谁是凶手? 从他们言谈举止上来看,他们比村民们还害怕,谁知道下一个会是谁,这些天,民工们人人自危,看谁都像凶手,一个个的都有了戒备心,每天都惶惶不可终日,干活时无精打采的,可把孟维愁坏了,别的工头监工,都是除了呵斥,就是骂人。可他倒好,还得好言好语的哄着他们干活,盼着快点完工,他也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面对工人们迫切想知道答案的脸,我告诉他们,好好干活,晚上再过来和他们喝酒聊天,民工们都来了兴致,高兴的去干活了。 孟维很是高兴,我看他高兴,趁着这个劲,和他唠家常,慢慢的,轻描淡写的聊到胖子的死,还有老刘在工地时的生活习惯。 孟维这几天可能也闷坏了,对我大倒苦水,把工地上这些邪门事都说了出来。尤其是僵尸的事情,一说到僵尸,他心有余悸的脸色难看。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出门看事这段时间里,工地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邪祟事。他口中的僵尸,我都没有见过,只听师父说过僵尸很厉害的,倒是听祖师爷说过,他曾经经历过僵尸的事情。 那时候,祖师爷还年轻,据他说,看事那家,有个活了一百多岁的老人去世了,按理说这是喜寿,可老人的儿子,是整个家族里有名的孝子,老人离世后,他悲痛欲绝,痛哭流涕,做了最好棺材,买了最好的寿衣,孙男娣女的找人看好了下葬的日子。 可到了那个日子,孝子不舍老母下葬,竟然做出惊人的决定,把老母的棺材放在后院里一个宽敞的房子里,过段日子再下葬。 孝子的儿孙和他一样,也是孝顺的人,心里虽然觉得不妥,可不敢反驳他,只好把老太太入殓,棺材放在后院里一个空房子里了。刚开始,除了孝子,一家人有点害怕,可后来,慢慢的不怕了,出入坦然自若。 可过了一段日子,接下来的事情,快把他们吓死了。 第202章 吸血僵尸 当一家人习惯那个放在后院里的棺材后,家里接二连三的发生一些诡异的事情,这家人是个有钱人家,家里养了很多鸡鸭,牛羊,最近总是丢鸡丢鸭的,很是奇怪,门窗都关的好好的,外墙很高,鸡鸭怎么丢的? 因为家里有钱,也就没有怎么在意,可接下来,隔三差五的总丢鸡丢鸭的,一家人终于急了,晚上准备好棍棒刀叉,准备抓住这个贼,狠狠削一顿。 可家里的几个年轻人等到半夜,都熬不下去了,睡过去了。每次都没有动静,可过后,依然丢鸡丢鸭的,抓不住这个贼,家里人惶惶不可终日,度日如年,只好换班巡逻,可接下来,又没动静了。 时间长了,就是铁人也受不了了,孝子想了想,觉得因为家中没有狗看家,小偷才肆无忌惮的进来偷东西的,在农村,人们都喜欢家里养一只狗看家望门的,这家人就买了一只大狗。 也就是一只土狗,但这只狗长得很是凶猛,样子骇人,看着就让人害怕。自从有了这只狗后,那个偷鸡贼果真不来了,家里恢复常态,一家人终于安心了。 可过了几天,大狗忽然消失了,怎么找也没找到,一家人很是失落,只好作罢了。 有一天晚上,月明如昼,这家的几个小孩子和邻居家小孩在院子里玩耍,几个小孩子在院里玩藏猫猫(捉迷藏),过了会,轮到邻居家小孩子躲藏的时候,这个孩子想着自己不能让他们找到自己,跑到后院,看到一个房间,轻轻一推就开了,这个胆大的孩子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抓进去了…屋门砰的自动关上了。 剩下的几个孩子到处找他,茅房里,猪圈里,柴禾垛都翻遍了,也没有,大声呼喊,都没有找到,那个胆大的孩子比他们大两岁,是个孩子头,几个孩子找不到他,时间长了,没了兴趣,以为他回家了。 过了会,各自回家了,邻居家那个胆大孩子的父母看到这么晚了,孩子还没有回家,有点着急了。 那时候,农村孩子都是散养的,放学后,就到处疯玩,野外捉蚂蚱,蜻蜓,下河摸鱼,洗澡……反正母亲不河东狮吼,是不会回来了。 他的父母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拿着手电筒出来寻找,来到孝子家里,孝子一家人都懵了,说刚才还听到孩子玩的正嗨呢,现在自己孩子回屋了,以为他家孩子也回家了。 邻居赶紧问孝子的几个孙子,孩子说刚才玩藏猫猫,大家都没有找到他,这个天真的孩子还羡慕的说他可厉害了,一直没有找到他,所有人一听,都一惊。 大家都 不约而同的出去寻找这个孩子,可家里家外的到处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那个孩子,他的母亲吓得都哭着抽搐了。看热闹村民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水泄不通。 那时候,家里孩子没了,也不是很大的事情,因为家里都有好几个孩子,他们觉得他肯定被人贩子拐跑了,可有人以为,在东北是很少有人贩子的,都议论纷纷的。 揣测这个忽然消失的孩子,肯定已经凶多吉少了。 他的父母哭的死去活来的,好在他们还有好几个孩子,只好做个衣冠冢把他安葬了。 过后,邻居家觉得自己的孩子在孝子家丢的,他家有责任,孩子的母亲总是披散着头发,坐在他家门口撒泼哭闹,让他家赔自己的孩子。 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议论纷纷的,孝子在此地口碑极好,人缘也好,怕这样闹下去,对自己声誉不好,只好赔给他家一大笔钱完事。 那时候,家家户户的孩子多,这个孩子没了,时间长了,邻居他家该干嘛干嘛了。 此事后,孝子因为膈应,上火,病了一次。有人觉得他把棺材放在家里不吉利,家里才发生这么多不顺的事情,劝他赶紧让母亲入土为安,可孝子不为所动。还因为此人说了不敬的话很是恼怒,郁郁寡欢。 过了一段日子,给他家放羊的那个羊倌早上赶着羊群去放羊,来到山上,他把羊儿赶在一块绿绿油油的草地上,开始查数,查了一遍,惊奇的发现少了一只羊,一惊。 很是害怕,接着又数了好几遍,还是少了一只羊,很是担心东家让他赔羊。 但想了想,昨天自己放羊回去时,可还是清清楚楚的记得数了三遍,都对劲,今天早上出来,就没了一只羊,证明昨晚就没了,以为他家晚上吃涮羊肉了。 傍晚把羊群赶回去,他问主人昨晚是不是吃涮羊肉了? 孝子的孙子一愣,摇摇头,问他啥意思? 这个时候,放羊倌脸色难看,害怕了,道出经过,赶紧为自己辩解。 孝子的孙子一听,也懵了,让他别着急,回到屋里问问家人再说。 一家人听罢,一愣。 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也没来小偷,怎么丢了一只羊? 这家人善良,好言好语的安慰那个放羊倌,放羊倌很感动,从此以后,每天更加认真放羊了,接下来,再没有丢羊。 而这家人觉得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又找瓦匠把羊圈的墙加固,把院墙又加高了。换了一个牢固的铁大门。 折腾好几天,一家人也累够呛,但看到高大的院墙,一家人心里踏实多了。如他们所料,自从把墙加高后,再没有丢东西。 一家人终于松口气,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事情,让他们欲哭无泪。 有一天,放羊娃把羊赶回来了,这家人正好要开饭了,今天伙食不错,一家人留放羊倌吃饭,盛情难却,放羊倌留下来吃饭,喝了很多酒,喝醉了,一家人知道他回去也是个一个人,父母已经不在了,好心留他住下来。 半夜时,放羊倌口渴难耐,醒了,看到桌上有水壶,拿起来一滴水没有,只好出去找水喝。 此时,外面月明如昼,大地被照的通亮,他踉跄走出来,知道他家厨房在哪里,来到厨房里,在月光下拿起葫芦瓢舀水喝个够,迷迷糊糊的回到自己屋里,摇晃着倒下去,又睡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被一个奇怪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大惊失色,透过窗外射进来的月光,老“将臣”(吸血僵尸)。 第203章 他就是凶手 只见这个僵尸身上有数寸白毛,面色青黑,凹陷的双目中绿光闪闪,锯齿獠牙露出口外,嘴角血迹斑斑,样子惊悚恐怖。放羊倌吓得肝胆欲裂,腿脚发软,浑身哆嗦,瞬间,冷汗淋淋,大叫一声,欲逃,那个老僵尸极快扑过去,一把抓起他,就像抓起一只小鸡子一样,对着脑袋吸血……放羊倌凄厉瘆人的惨叫一声,晕死过去了。 他凄厉的声音,把睡梦中的人们都惊醒了,起来一看,所有人都快吓死了,吓得浑身颤抖,面如土色,在青白的月光下,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瑟瑟发抖的孝子看到那个老僵尸,惊呆了,竟然是他已经死去多日,没有下葬的老母亲,已经尸变,大惊失色,看到她抱着那个放羊倌吸血,而那个可怜的放羊倌,身子还在蠕动着,很是凄惨,让人不忍直视。 他的那些儿孙们都吓得脸色苍白,有胆小的哭起来,屋里的女人和小孩不敢出来,吓得小声哭起来。 孝子不知道怎么救那个放羊倌,想救他,又怕伤到自己的老母亲,急的团团转,他的儿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鼓起勇气,斗胆拿起一个棍子,对着那个老僵尸打去……正惬意吸血的老僵尸似乎怒了,砰的一声,把那个放羊倌扔在地上,跳跃着追过来…… 一家人看他快被僵尸追上了,很是担心,吓得大喊大叫的,哭爹喊娘的。 对门的邻居听到声音,趴在墙头一看,很是害怕,但他是个热心人,不能见死不救,极快从鸡窝里捉到一只公鸡,手起刀落,接了公鸡血,追出去,对着那个马上就追上年轻人的老僵尸,把公鸡血喷过去…… 正跳跃极快的僵尸忽然倒下去了。 那个年轻人获救了。 众人看僵尸一动不动了,才敢过去,看到这个僵尸确实就是他们的祖宗,已经事变了,手上,身上长出白毛,手指甲有三四寸长,脸色青黑,锋利无比的獠牙露出唇外,嘴角血迹斑斑。身上的寿衣都是血,看着骇人。 人们呆呆看着,吓得瑟瑟发抖,孝子和几个儿孙掌灯来到后院一看,那个放棺材的空屋子门大开着,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味。棺材大开着,棺材盖扔在地上。 几个人探头往里一看,顿时吓得后退几步,倒吸一口凉气,瞬间又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见棺材里,血淋淋的骨头堆积成山,很多都是小动物的,其中一个羊骨架很是醒目,还有一个小孩子的骸骨,所有人这才知道,所有失踪的家禽和那个孩子,都是被这个僵尸给吸血而死的,最可怜的就是那个孩子和那个放羊倌了,他们俩死的太惨了。 孝子默默看着,泪水夺眶而出,后悔因为自己的执着,而害死了他们,悔恨交加,可世上没有后悔药,悔之晚矣。 他的儿孙们看着那些无辜的遇难者,唏嘘不已,颇有怨言,却什么也不敢说,有人小声哭起来。 他的邻居知道后,悲痛欲绝,孩子的母亲看着那个小小的,血淋淋的骸骨,心如刀割,只好把他重新安葬了。 一家人只好把那个放羊倌好好安葬了。 那个孝子赶紧派人把我祖师爷请来驱邪。祖师爷在棺材上贴了符咒,喷了黑狗血,在太阳下把那个棺材烧了,把僵尸烧了,接下来没事了。 我现在听孟维讲这个僵尸的事情,现在没事了,因为僵尸已经被我除掉了,最关键的就是,通过僵尸这件事,让我更加深刻的了解了人性。 晚上,我如约来到大队部,民工们看到我,很是兴奋,我不会喝酒,一瓶啤酒就能把我撂倒了,只好事先说好,我慢慢喝,他们随意就好。 我们边吃边聊,一开始,我给他们讲一些我看事时,遇到的诡异事,所有人都听的津津有味的,他们觉得我讲的既恐怖又刺激。 慢慢的,酒过三巡,人们都有了醉意,包括孟维,都开始讲工地上这些诡异事了,当然,最主要的是僵尸。他们觉得这件事太恐怖了,一辈子都忘不了,已经有阴影了,借着酒劲,大家畅所欲言,啥都说。 通过和他们聊天,我才知道,工地上所有民工里,老刘和胖子,酒鬼,张二赖,关系不错,有细心的工人讲,有一次,他晚上出去撒尿,无意之中,看到他们几个聚在一起,鬼鬼祟祟的,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商量什么。 还有一个工人晚上醒来,睡不着,后半夜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到他们三个人个蹑手蹑脚的回来,很是惊奇,以为他们三个偷着出去开小灶了,毕竟工地伙食太差了,像猪食,好在老刘厨艺不错,勉强吃的下去。 这么晚回来,他们肯定去村里小卖店吃小灶,喝酒去了。这个工人羡慕嫉妒恨,心里有气,但想着老刘是班长,又是伙夫,惹不起啊,祸从口出,就只能把话烂在肚子里了。 现在老刘不在,大家都喝多了,酒壮怂人胆,敢说实话了。 我默默无语的听着,心里越加肯定,凶手肯定是他。 回到家里,已经半夜了,可我没有困意,躺在炕上,想着惨死的老八,酒鬼,几个不知道名字的民工,还有诡异失踪的张二赖,古墓里不见了的陪葬品,越想越怕,这个凶手太有心机了,他绝不是一个普通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有可能是为了盗墓,为了掩人耳目,才来工地上的。 名义上是个民工,而实际上有可能是个盗墓贼,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盗墓贼。 想到这里,我忽然变得兴奋起来,可想着他的样子,我又有点害怕了。总是感觉他的眼睛在看着我,我后背生出寒意。此人貌不惊人,遇事不惊,稳如泰山,眼睛不大,总是眯着眼睛,可看人的时候,发出让人胆颤的寒光,凶手就是他,已经是板上钉钉,没跑了,可要想抓住他,是需要证据的,证据呢? 第204章 挖坟 正当我忧心忡忡的担心这个凶手逃跑时,几天后,传来好消息,经过警察调查,老刘就是被公安局通缉抓捕的盗墓贼,他已经被公安局追捕十年了,据说他不仅盗墓,还杀过人,被害人是个有钱人家的守墓人,是个老头,他杀人后就潜逃了。 因为他非常狡猾,狡兔三窟,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而且还善于伪装,这么多年,警察一直都没有抓住他。 经过鉴定,毛巾上的指纹竟然是老刘的,老刘被抓住了,这个人果真狡猾,他竟然没有回家乡,警察四处寻找,在一个山洞里把他找到了。 可是从他身上没有搜出来盗墓陪葬品,他非常冷静,淡然如水,说自己杀人了,那么证据呢?动机是什么?反侦查能力非常强。 虽然毛巾上有他的指纹,他一只鞋上的鞋带和胖子脖子上的勒痕吻合,可他就是拒不认罪。这个人确实心理素质好,他用自己的鞋带勒死胖子,完事后,竟然还穿着那双鞋,也不怕胖子找他索命,做噩梦。 警察没辙了,王大贵告诉他们,让他们来找我,说我保证能找到证据,赃物,这个王大贵,我也是服了。警察都是唯物主义者,他们会信这一套吗? 我没办法,只好让他们在院子里喝着水等会。 我进屋里,开始扶乩请神,奇怪的是,算出来那些陪葬品还在坟墓里,我一下子懵了,还在坟墓里,不可能啊,我亲自把古墓里的僵尸烧了,古墓里根本就没有陪葬品,可扶乩请神算出来的,不会错的,这可怎么办? 我急的团团转,想了想,决定再问一次,要是再算不出来,我也没辙了。我趴在门缝,看几个警察喝水聊天呢,再次扶乩请神,这次算出来,还是在坟墓里,只不过,不是原来那个古墓里,我有了眉目,很是激动。 出去,对一个警察说:“警察同志,要想找到证据,就是那些陪葬品,就要辛苦你们一趟了,我拿起镐头,指了指铁锨,几个警察面面相觑,拿起铁锨跟我出去,我带着他们直奔野外而去…… “小梁同志,咱们这是去哪?” 其中一个警察问我。 “你不会带我们去野游吧。” 另一个警察调侃道。 我向他一笑说:“带你们去找你们要找的东西,放心吧,不会让你们白跑一趟的。” 我带着他们来到那个坟山,仔细观察,在高高低低,成千上万的坟堆里,看到一个矮小的坟墓,虽然荒草丛生,但坟前草木明显有的倒伏,有的枯萎了,仔细看,有新土,我快步来到这个矮小的坟墓前,指着坟墓说:“你们要的证据,就在里面。 “这……这是什么意思。”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要不是我和他们以前打过交道,他们可能会以为我在戏弄人。 我看着他们迷惑的样子,咳嗽一声说:“你们挖吧,我只能告诉你们,这里面有你们想要东西,放心,下面不会怪罪你们的。” 几个警察愕然看着我,半信半疑的接过镐头,开始挖掘坟墓,不大会,露出一个破败腐烂的棺材,里面躺着一个白森森的骸骨,在这个阴暗的坟山里,看着阴森森的,几个人虽是警察,看到这一幕,也是一怔。 “小梁同志,这是怎么回事?证据呢?东西呢?” 其中一个看着像是头目的警察,威严的看着我,语气中带着怨气。剩下的几个警察,也不悦的看着我。 其实,别说他们,就是我,也他吗懵了,明明扶乩请神算出来的,东西就在坟墓里,而且,就是这个坟墓里,东西呢? 挖了这么久,都累的气喘如牛,满脸大汗,除了棺材,骸骨,啥没有,换了谁,谁乐意。 我有点慌了,说实话,我也有点没底了,可看事这几年,包括跟着师父,祖师爷他们,极少出过错,今天咋回事? 我呆呆看着那个腐烂的棺材和那个骸骨,想了想,从一个警察手里抢下来镐头,对着棺材底下挖掘……其中一个警察,拿起铁锹,也帮我挖掘。 不大会,我就累的驴脸淌汗,除挖出来一些湿土,什么没挖出来。 已经消汗,站在那里看着的几个警察苦笑着摇摇头。那个陪我挖掘的警察似乎很是失望,停下来,把铁锨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别提多沮丧了,他吗的!这个老刘太狡猾了,难道他换地方了?我不甘心,继续挖…… “好了,好了,小梁同志,别浪费时间了,我们的时间宝贵,走吧,走吧。” 他们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没有理他们,吭哧吭哧继续挖……没有,我累的呼呼喘气,很是失望,也准备撂挑子不干了,又一镐头下去,我忽然碰到一个硬东西,小心翼翼的挖出来一看,竟然是个坛子,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又惊又喜,他吗的!里面是一些首饰和一件织锦衣,一看就值钱。 “我找到了,找到了……。” 我笑着大声呼喊,对着已经走远的警察摆摆手。 几个警察听到声音,不约而同的回头,停下来,急急过来一看,都乐了。 “小梁同志,真有你的,厉害了,这个案子,你可立功了,回头奖励你啊!” 那个警察头目笑着拍拍我的肩膀。 “刚才是谁把我扔下的,都说警民一家亲……。” 我委屈小声嘟囔着。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笑了。 他们把那个坛子拂去尘土,盖好盖子,小心翼翼的放起来,把坟墓修缮,拜了拜,我们离开这里了,几个警察骑着摩托车突突突离开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想着老刘太可怕了,他竟然把东西藏在一个破败不堪的坟墓里,这是一般人想不到的,要不是我扶乩请神算出来,常人就是想破脑子,也想不到东西会藏在一个坟墓里。盗墓贼果然和正常人的脑袋不一样,要不隐姓埋名的到处躲藏十年警察都抓不到,佩服至极。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最后,他还是落网了,我擦擦脸上的汗,长长松口气。 第205章 招供 回到家里,晚上,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回证据有了,不知道老刘会不会认罪伏法,王大贵和小兰属于知情不报,不知道怎么判,能不能放出来? 而王小勇既然没有杀人,但他也属于过失伤人了,也不知道会怎么判刑,这家人让我牵肠挂肚的,我决定去看看他们。 第二天,我搭了王黑子的摩托车去了县城看守所。 因为这个案子我是有功劳的,警察网开一面,让我和王大贵见面了,仅仅几天没见,一直身子骨硬朗,精神奕奕的王大贵瘦了很多,胡子拉碴的,面色憔悴,眼睛都是红血丝。 他看到我,很是激动,“小子,你咋来了?”他激动眼睛湿润了。 看着他的样子,我的心里很是酸涩,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 “臭小子!瞧你这点出息!能不能像个男人样子,别娘们唧唧的。” 他笑着说。 他的样子,让我更难过了,背过脸去,用袖子擦擦脸上的眼泪,“王大爷,你这几天还好吗?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我担心的看着他说。 “没有,我是谁啊!我王大贵可是个老党员,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 他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出来了,“可叹我一辈子光明磊落,清清白白的做人,做事,老了老了,没想到……这兔崽子……。”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低下头。 我掏出手绢递给他,他没接,用袖子擦擦眼泪。挤出一丝微笑说:“你看我刚才还说你,我自己却……。” 他苦笑着摇摇头,“你怎么样了?警察去找你了吗?” 他期待看着我。 我挤出一丝微笑说:“有你,他们能找不到我嘛!” 他笑了,我也笑了,他捶我一拳。 我告诉他经过。 他听完,很是激动,嘴唇颤栗着说:“好好好,太好了!人只要不是小勇杀的我就放心了,老天有眼,让我王家留个后,这回,到了那边,我跟他妈有个交代了。” “这回你还阻拦小勇和小兰吗?” 我调侃说。 他一愣,继而苦笑着说:“我老了,糊涂了,也是虚荣心作祟,要不是我从中作梗,说不定,我已经抱上大孙子了。” 他叹口气说。 “听说小兰都怀孕了。” 我看着他说。 “真的!” 王大贵激动的浑身颤抖,胡子煽动着。 我点点头,他捂住脸,喜极而泣,泪水从指缝缓缓流出,半晌不说话。 我转身离开了。 警察陪我出去,我问他,王大贵和王小勇,还有小兰怎么判? 警察叹口气告诉我,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凌厉攻势下,和大量的证据面前,一直拒不认罪,反抗到底的老刘,终于突破心理防线,招供了。 他就是十年前盗墓杀人,被追捕十年的那个盗墓贼,真名叫潘玉忠,这十年来,他犹如一只惊弓之鸟,乔装打扮,到处逃窜躲避警察的追捕,多数都是在山里,桥洞下,破庙里安身,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知道这个施工队施工的地方是个偏僻险恶山村,村庄四面环山,觉得是个躲避警察的好地方,他不敢用身份证,只能躲在这种偏僻的地方。 当时,因为这个地方偏僻险恶,不好招工,工头孟维什么人都用,诡计多端,心狠手毒的老刘想出一个计谋,故意制造一起车祸,受了轻伤的孟维被他救了。 孟维感恩图报,知道老刘没有工作后,马上就带着他来到工地,让他做了伙夫,后来,又提拔他做了班长,每天除了做大锅饭,就是监工,活不累,还有点小权,按理说,他日子惬意,应该知足了。 可他是个盗墓贼,这几年,一直都没闲着,看到这个地方群山环绕,是个原始森林,山里有很多坟墓,很是兴奋,平日里,除了做饭,监工,就偷着出去踩点。 让他失望的是,凭着这么多年盗墓经验,这个村庄后山虽然有个坟山,但里面埋的都是横死的人,就是正常死亡的坟墓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毕竟这个地方太穷了,都是普通老百姓,有的人家,老人去世,能买个好棺材已经不错了,能陪葬啥好东西。 他很是失望,可不甘心,没事就去山上溜达溜达。可一直都没有找到古墓。 决定放弃的时候,却鬼使神差的寻找宋老八的时候,发现了那个古墓,当时,几个人都看到了,盗墓时,也都参与了,既然几个人都参与了,那么货,自然是大家分,每人都有份。 那天盗墓时,盗墓经过惊悚诡异,好不容易把东西弄到手,老刘除了激动,又不淡定了,这些货,虽不多,但以他的经验,肯定值很多钱,可再值钱,好几个人分赃,他有点心疼,就像割他的肉一样,有了歪心思。 他们往外抬女尸时,他看到棺材里有殷红的血,再加上那天晚上发生了几件惊悚恐怖的诡异事,他就知道,这是个成了气候,一百多年前,被人下了诅咒的女尸,张二赖失踪了,肯定活不成了,他虽然面上一副担心的样子,可心里窃喜。 如他所料,不久,果真出现僵尸吃人的事件,那段日子,他完全可以走的,可他不敢走,这个地方有吃有喝的,活不累,有权有钱,等完工了,又能赚一大笔工钱。 再说,有胖子和酒鬼看着他,也不好脱身,虽然僵尸咬人吃人,可他不怕,他是个盗墓贼,这么多年,啥诡异事没经历过。 而且,他还曾经跟一个道士学过几手,碰到僵尸,自保没问题。其实,猴精的他,对于酒鬼和胖子那点小伎俩心知肚明的,但看透不说透。 那天晚上,他们俩鬼鬼祟祟的偷偷去厨房找货,一直密切观察他们的他都知道,他们的呼救声,他也听到了。酒鬼死后,他松口气,剩下这个胆小懦弱的胖子,可比他们几个好对付多了,小菜一碟。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四个人中,最老实懦弱的胖子远比他想的的难对付多了,死缠着他,一刻不放松。 他终于怕了,欲除之而后快,可一直都没有机会下手,因为僵尸也被除掉了,一时间,没有机会下手了,就在他束手无策的时候,机会来了。 第206章 抛尸 除掉僵尸后,因为之前僵尸吃了好几个人,让人毛骨悚然,工地上很是血腥,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作呕血腥味,工人们都不敢住了,一个个吓的脸色苍白,心有余悸的身子微微颤栗着,议论纷纷的,都吓坏了。 在村长王大贵安排下,工人们都住在了大队部,不知道是因为此事后恐慌,还是除掉僵尸后的放松,工人们开始喝酒麻醉自己,逼着自己不要去想这件惊悚恐怖事情。 胖子以为心里有事儿苦恼,也喝大了,醉醺醺,摇摇晃晃的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吵大闹的,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看老刘,喝点酒七个不服八个不愤了,酒后失言,好几次差点把盗墓的事咧咧出来,挑衅的看着老刘。 而此时,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的老刘,实际上却心潮澎湃,偷眼看着胖子,恨得咬牙切齿的,怕他坏事,欲除之而后快。可没有机会,又惊又恨。他没有喝酒,躺在床上,眯着三角眼,密切监视着胖子的一举一动,唯恐他酒后吐真言,万一把盗墓的事抖搂出来,自己和他可不是坐牢那么简单了,自己身上本来就有命案,再加上这个盗墓的事,死定了,是要掉脑袋的。好在胖子虽然喝多了胡咧咧,一直都没有把盗墓的事说出来,可老刘的心绷得紧紧的,一刻都不敢放松。 而工人们都喝大了,赤膊和胖子一样摇摇晃晃的,醉眼朦胧的胡诌八咧的,笑的,骂人的,吹牛皮的,拼酒的……屋里别提多热闹了,谁也没有注意到,躺在床上的老刘已经起了杀心,心里酝酿着机会。可让他失望的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他很是煎熬,想办法怎么让胖子醒酒,闭嘴。他感觉胖子现在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随地都会爆炸了。他不能让他爆炸,那样的话,自己就废了。他觉得自己也像一颗定时炸弹,也快爆炸了。 过了会,胖子似乎酒劲上来了,精神恍惚,眼睛直打架,好像要睡了,老刘刚要倒一杯水给他醒醒酒,借机会让他闭嘴睡觉。没想到,胖子忽然踉跄出去了,他趁别人不注意,赶紧跟出去了。 他出了门,看到胖子摇摇晃晃的直奔小树林而去……那是坟山的方向,他去那里干哈?老刘心里一紧,紧跟过去,蹑手蹑脚,屏气凝神的远远跟在后面,时而躲在树后窥视着。 而此时的胖子,已经醉的晕晕乎乎的,精神恍惚,此刻的他,哪里知道,后面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他是出来撒尿的,他虽然喝大了,可也知道这不是工地,不能随便大小便,有茅房的,可他醉了,出去没有看到茅房,习惯性去树林边撒尿。 他撒完尿,刚要回去,忽然听到有人说话,很是惊奇,踉踉跄跄的过去一看,竟然是村长王大贵的儿子王小勇和一个女孩子在争吵不休,拉拉扯扯的,一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胖子大着嗓门大喊大叫的,肆无忌惮的大笑着,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 王小勇急的让他闭嘴,可胖子不仅没有闭嘴,反而声音越来越大,王小勇求他别喊了,怕人听到,因为女孩已经怀孕了。 可此时,已经喝大的胖子,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嘴,肆无忌惮的笑着大喊大叫的。 王小勇害怕了,情急之下,抄起地上的一个棍子,狠狠打在胖子脑袋上,胖子哼都没哼一声,轰然倒地。 女孩子吓得浑身颤抖,小声哭起来。 王小勇吓坏了,瑟瑟发抖,以为他死了,不知道怎么办,过了会,把胖子扛起来,直奔野外而去……女孩子吓得浑身颤抖着跟在后面走着。 刚才的一幕,太突然了,老刘也被惊住了,看到他们离开,赶紧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跟在后面,不敢弄出一点动静,这个情景,真可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已经吓得近乎崩溃的王小勇想着自己杀人了,吓得快崩溃了,他哪里知道,刚才的一幕,被一个人尽收眼底,而且,此刻正躲在暗处,用那双闪着精光的三角眼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王小勇和女孩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走了一会,终于来到了那个让人闻风丧胆,大白天都不敢靠近的鬼洞,这个被人们叫做鬼洞的洞穴,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洞口很大,平日里洞口阴冷刺骨,黑雾蒙蒙,阴森森的。 传说几年前,有两个人进去探险,可进去后,再也没有出来。 这件事村里的老人都知道,总是吓唬家里的小孩子,说什么这个洞穴里有鬼吃人,不可靠近半步,村里的年轻人都不敢进去,就是大白天,都不敢进去。胆小的甚至都不敢路过那里,唯恐被鬼洞里的鬼拖进去吃了。 而王小勇,平日里当然也不敢去那个鬼洞,记的小时候,有一次,他们几个玩伴放牛时,因为贪玩,不大会,发现老牛不见了,几个孩子吓得到处寻找,最后,在鬼洞的洞口找到了,回到家里,他老子王大贵知道后,很是生气,为了让他长记性,用皮带把他暴打一顿,差点把屁股蛋子打开花了。他趴在炕上躺了十多天才好。 从那以后,王小勇真长记性了,再不敢去那个地方了。可今天,他为了胖子的尸体被被人发现,自己不坐牢,为他偿命,只能豁出去,铤而走险了,虽然吓得要死,可为了活命,为了老子的乌纱帽,只能把胖子尸体扔到那个地方了,因为那个地方很是保险,谁也不会进去的,这件事永远不会被人发现,他就没事了。 好在有对象陪着他。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一举一动,已经被人尽收眼底了,他惊慌失措的扛着胖子,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进去。女孩子吓的一直哭,身子抖得厉害。 因为极度害怕,王小勇时而呵斥她,没敢进入洞穴深处,他怕鬼洞里真的会出来那个吃人的鬼,把他和对象吃了。 女孩子用微微颤抖着的手,拿着那个打火机,在那点可怜的昏暗灯光下,二人脸色惨白,互相看着自己的样子,都惊恐万状的,抖若筛糠,王小勇的衣服都湿透了,他实在是不敢进去了,把胖子砰的一声扔在地上,拉着对象疯狂的跑了。 第207章 守墓人 小勇他们俩很快就跑没影了,躲在暗处的老刘,默默看着这一切,心里窃喜,暗呼真是天助我也!正准备除掉这个眼中钉,没想到,有人替他出手了。 看他们走远了,他长长出口气,很是激动,想着胖子死了,那些货,自己可以独吞了,想着卖了货后,能得到大把大把的钞票,他激动万分。 看他们俩跑没影了,也准备回去了,可刚走几步,他又忽然想起什么,站住了,想着王小勇这个胆小鬼,竟然没有把胖子的尸体放进洞穴深处,刚放进去,就跑出来了,这要是被野兽发现,吃了还没事,可万一胖子命大,被野兽拖出来,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是多虑,因为他盗墓那么多年,卖了钱,就吃喝玩乐,日子逍遥自在,每次把钱挥霍一空,他就再去盗墓,这么多年,他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狡兔三窟,警察都抓不住他,可最后,自己竟然栽在一个年纪大的糟老头子手里。 那一次,他无意之中探听到,有个有钱人家的老人去世,陪葬了好多好东西,他又手痒了,多次去那个地方踩点,发现守墓的老头虽然看着年纪大了,可眼不花,耳不聋,精神奕奕,关键是老头非常的敬业,整晚整晚的不睡觉,拿着一个马灯,或者手电筒,隔一会就出去巡逻。 他很难下手,急的团团转。不甘心,每天晚上都去那里寻找机会,伺机而动。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老头不仅晚上整夜不睡,频频出来巡逻,就是白天,也是迷糊一会,警惕性很像,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动手。 这个老不死的糟老头子!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可又无可奈何,只好作罢了。 有一天,他因为赌博,赌大的,把身上的钱都输光了,那可不是一笔小钱啊!但因为是盗墓得到的,他也不心疼,可没了钱,他再不能吃香的,喝辣的了,过着紧巴巴的日子,无奈之下,这天晚上,夜黑如墨,他又去了那个有钱人家的坟地,蹲在一个暗处窥视着,伺机而动。 时下已是深秋了,那天晚上很冷,风很大,冷风袭身,他没想到晚上这么冷,他穿着单薄,冻的瑟瑟发抖,牙齿冻的咯咯直响,直打颤,拢了拢衣服,盼望着老头赶紧睡觉。 可让他痛苦的是,屋里的老头精神的很,时而响起一声响亮的咳嗽声,让他心惊胆战的,恨得咬牙切齿的,心里骂着这个糟老头子真是成精了,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精神,心里一遍遍的骂着老不死的,去死吧。快挺不住了,想离开,又因为蹲守这么长时间了,心有不甘,不想这样无功而返,前功尽弃了。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经半夜了,耐心的等着,想着等老头熬不住睡了,就动手。 可他耐着性子,忍着寒冷又等了两个多小时,老头依然没有睡觉,每隔一会,就拿着手电筒出来巡逻,另一个手里,拿着一个电棍,健步如飞。 那个电棍,一看就是他的主家给准备的。 他心里感叹,果真是有钱人,连个老糟头子都他吗用上电棍了。看来,自己还真不能掉以轻心,他头一次有点紧张。不敢轻举妄动,趴在一个土坡下,只露出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 那个老头一边走,一边四处巡视着,来到坟墓前,围着坟墓走了一圈,不大会,便回去了,他回到屋里不大会,没了动静。 老刘以为他睡了,蹑手蹑脚,屏气凝神的来到窗下,这个简陋的屋子,只有一个小窗户,窗户玻璃很是埋汰,上面都是灰尘,他模模糊糊的看到老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盖着被子,似乎睡着了,心里很是兴奋,又蹑手蹑脚的离开这里。 静静的等了一会,这几天,他已经摸清老头的习惯了,每隔半个小时,他就会出来巡逻,很有规律,有时候,他都很佩服这个老头。他一会看一下表,感觉每一秒钟都很煎熬,冻的瑟瑟发抖,牙咯咯直响,冷尿热屁,他冻的又撒了一次尿,耐心的等待着。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他感觉好像等了很久很久。为了以防万一,他又煎熬的多等了十分钟,老头没有出来,确定他确实睡了,他蠢蠢欲动,迫不及待的准备动手了。 极快来到坟墓前,开始动手挖掘,他是个盗墓老手了,凭着经验,知道古墓是最难打开的,因为多数古墓有很多都有机关的,弄不好,一个不注意,就挂了。 而对于现代的这些新坟,对于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他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把坟墓挖开,很快把陪葬品一洗而空,他信心满满的开始挖掘…… 此时,漆黑如墨的寂静夜里,没有一点动静,他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挥汗如雨的挖掘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很快就把坟墓挖开,衣服都湿透了。 让他失望的是,坟墓里竟然啥都没有,妈拉个巴子的!真是见鬼了,本来是个有钱人家,怎么像个穷鬼,里面啥陪葬品都没有,他气的怒目圆睁,憋气又窝火,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个棺材上。 凭着多年盗墓经验,那个棺材,他一看,就是上等木柴做的,感觉里面有货,又有了希望。娴熟的打开,在打火机昏暗的灯光下,目睹此景,他又惊又喜,里面躺着一个穿着藏蓝色寿衣的老头,尸体的样子安详,像睡着了一下,尸体旁边有很多金银珠宝,其中一个金佛,很是醒目,金光闪闪的,一看就是好玩意,很值钱,他看着那个尸体,也不害怕,呆呆看着那些珠宝,激动的浑身颤抖,发财了!他喃喃自语。 按照规矩,他对着棺材里的尸体作揖,叨叨咕咕的的,意思是打扰了,借用一下您的这些宝贝。请不要怪罪。 做完这一切,开始疯狂的把这些东西装进蛇皮袋里,极快把坟墓埋好,正要欣喜若狂的离开,此时,老头忽然无声无息的出现了。 第208章 死人的手臂 已经把棺材埋完的老刘,看到老头一惊,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栗着,瞬间,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那个老头满脸皱纹,头发花白,但目光犀利,默默看着他,并没有像他人一样大喊大叫的,两个人就这样对峙了十几秒钟,老刘忽然反应过来,撒腿就跑…… 老头忽然怒喝一声,“小子,站住,你跑不了了……。” 老刘以自己一个正当壮年的汉子,他根本就没有把老头放在眼里,只是老头不怒自威,很是冷静的样子,让他有点心慌了。 老头的话,他不明白啥意思,继续跑着……可刚跑了几步,老头忽然吹了一声口哨,大呼一声“虎子快来。”忽然从天而降一只硕大的大狗,这只大狗体格子壮实,足有一个牛犊子那么大,狂啸一声,凶猛的扑过来……老头淡定看着。 老刘万万没有想到,半路上竟然杀出来一个程咬金,吓得浑身颤抖,眼看着大狗扑过来,他极快躲过去,那只狗很快又扑过来了……来势凶猛,他又躲过去了,拼命跑着……可是,他刚才挖坟时,已经耗尽力气,怎会跑过四个腿的,大狗很快就追过来了…… 他终于急了,拿起那个撬棍狠狠对着狗头打去……正疯狂追击他的大狗,猝不及防,被打着眼睛,凄厉哀嚎着,停下来,老刘快速过去结果了它,鲜血四溅。 这一幕,正好被后面追过来的老头看到,惊呆了,大声呼喊。 老刘知道,他已经看到自己了,留下活口,后果不堪设想,极快跑过去,瞪着血红的眼睛,残忍的用撬棍狠狠击打他……老头慢慢的喊不出来了,瘫下去,死了。 这个时候,他忽然看到有火把,人声鼎沸,有人来了,他顾不上毁尸灭迹了,犹如一只丧家犬一样惊慌失措的逃离此地。 让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老头,当时明明看到已经死了,可又缓过来了,经过大夫抢救,他又在医院活了三天,气息奄奄的,断断续续把经过告诉了警察。 老头记性好,把他容貌记住了,警察让人把他的样子画下来,发了通缉令,到处追捕他。 这个时候,他真的变成一个丧家犬了,隐姓埋名的到处逃亡。好不容易在这个工地上落脚,刚过了几天好日子,现在又出事了。 他看着黑黝黝,寒气逼人,在黑夜里阴森森,让人毛骨悚然的鬼洞,害怕胖子也像那个老头一样,再缓过来,不放心,壮着胆子进去了。 手里紧紧攥着那几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小心翼翼的进去,举着电筒的手微微颤栗着,目光犀利的四处巡视着。 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了地上的胖子,一动不动的,看样子,他确实死了。 他擦擦脸上的汗水,松口气,想着这个地方还是不够隐蔽,万一被放牛的,放羊的,或者是躲避警察,藏在山上的犯罪分子看到,就完了。 忽然想起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永远不会有人去的,那就是村里的那个荒宅。 他是工地上的人,刚开始,本来对村子地形不清楚,但他是个伙夫,经常去村里买鸡,去小卖店买一些油盐酱醋,买酒犒劳那些民工们,一来二去的,慢慢的了熟悉村子里的地形,再加上,村里那些打牌的,打麻将的,村头 站着一溜的扯老婆舌的长舌妇,都会东家长,西家短的扯舌头。他们嘴里说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村里那个荒宅的诡异事。 荒宅里原来住的是个孤寡老人,老人性子古怪,孤僻,不喜与人交往,最后死在家里,尸体烂了,都没人知道,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烂了,臭了,尸体上爬满了蛆虫,让人作呕。 老人死后,那个荒宅就开始闹鬼了,有人曾经看到过,都吓病了。 从此以后,再没人敢去那里了,就是大白天的,人们都不敢从那个地方路过,变成一个荒芜多年的荒宅,他准备把胖子的尸体,放到那个荒宅里去。 主意一定,他对着地上胖子的尸体念念有词的,“胖子,你可别怪我啊!我也是被迫无奈的,你到了那边,日子不好过,我会给你送钱的。到时候,货卖了钱,就给你也送一份,放心吧,该你的东西,一定给你的,这可不是我害你的,你要索命,就找村长的儿子吧。” 说完,对着胖子的尸体鞠躬,接着,蹲下身子,要把尸体扛起来,他刚蹲下身子,忽然感觉有东西搭在肩膀上,一惊,回头一看,惊愕的张大嘴,继而,吓的身子微微颤抖,胖子的手臂搭在他肩膀上了。 他的手一松,砰的一声,手电筒掉在地上了,他吓了一大跳,忽然发现胖子的腿动了一下,一惊,以为诈尸了,吓的跑出去了,出了一身冷汗。 来到洞穴口,他拿着手电筒的手颤抖着,胡乱晃着手电筒,看到胖子并没有追过来,没有动静,他觉得自己可能刚才吓懵了,出现幻觉了,壮着胆子站住,摸摸索索的从衣服兜里掏出一颗烟,拿出火机,啪。啪。啪。因为过度紧张,他打了好几次火机才打着火,狠狠抽一口,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 等了一会,里面没有动静,他忽然想起什么,心里一紧,胖子还活着?赶紧把烟头掐灭,小心翼翼的一点点进去,看到胖子好好躺在地上,看来,这不是诈尸,要是诈尸了,早就跑出去了。 他为了试探一下,拿起一块石头打在胖子身上,胖子的身子忽然动了一下,他一惊,走过去在他鼻下一探,傻了,胖子竟然还活着。 此时,胖子紧闭的双目砰然睁开,啊!老刘吓的一哆嗦,胖子呆呆看着他,样子骇人,老刘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后退几步,惊骇的张大嘴。 “救……救我……救……救救我……。”胖子拼力举起一只手臂,眼里透出求生的渴望。 看着他喃喃自语。 老刘做梦也没有想到,这还真如他所料,胖子真的又活过来了,太可怕了!他想起那个把自己供出来,看到自己真实样子,害他犹如丧家犬,四处逃窜,东躲西藏的那个老头,害怕了。 他看着胖子的样子,极度恐惧。 第209章 勒死 “救……救……救我……救……救……救我……。”胖子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手臂无力的垂下去了。 老刘惊惧的看着他,想着那个老头的样子,他看着胖子,似梦呓般轻声呢喃道:“你……你不能活,不能……你会害了我的……。”身子微微颤栗着, 忽然失去了理智,看到他旁边有一块毛巾,极快拿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睛扑过去,死死捂住胖子的口鼻,“死胖子,去死吧。”胖子的身子蠕动挣扎着,不大会,没了气息。 老刘满脸大汗,呼呼喘气,把手伸到胖子鼻下,确定他真的死了,瘫坐地上,心砰砰砰狂跳。 他不敢在这个可怕的鬼洞里久待,把胖子扛起来,离开这里了。 胖子的身子沉重,不大会,他就累的气喘如牛,刚被风吹干的衣服,又湿透了,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夜黑如墨,沉沉的笼罩着大山,仿佛一张无边无际的黑幕,将这一切吞噬,寂静的夜里静的可怕,让人毛骨悚然,极度恐惧的老刘,隔一会,就去胖子鼻下探探,害怕他再缓过来了。 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了村庄,此时,已经半夜了,村子里很是安静,人们已经进入梦乡之中了,除了时而响起一声狗叫声,狗叫声让极度紧张的老刘惶恐不安的,此时的他,累得浑身无力,一身汗,暗暗骂胖子太沉重了,害自己快累死了。 虽然村里人已经睡下了,可性子谨慎小心的他不敢大意,为了安全起见,走走停停的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在这个漆黑寂静的夜里,胆子很大,盗墓多次,也碰到很多诡异事的他,现在面对着这个尸体,他也吓的快崩裂了。 可他决定做的事情,就是再难,也要做完。 好不容易来到那个荒宅的门口,他掏出手电筒一照,看到荒宅门口的荒草一人多高,蚊虫横飞,他不敢用刀砍这些荒草,怕被人发现痕迹,只好小心翼翼的硬是从荒草里走进去,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刚打开门,阴风阵阵,阴冷刺骨,满身是汗的他,瞬间消汗了,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 院子里也是荒草丛生,很是荒凉,三间土屋墙皮脱落,快塌了,“呵呵呵呵……。”忽然响起诡异惊悚的笑声,声音在这个恐怖的凄凉之地,让人毛骨悚然,他一惊,忽然想起人们口中荒宅门口的老鬼,吓得瑟瑟发抖,拿着手电筒胡乱晃着,扑棱棱……忽然惊飞一只夜猫子。 “妈拉个巴子的!该死的夜猫子,吓老子一跳。”他松口气,瘫坐地上歇气。 刚要掏烟,又怕有火星被人发现线索,留下罪证,只好忍住了烟瘾,拿着手电筒查看,把尸体埋在哪里,看到那个枯井,还有枯井旁边不远的石堆,有了主意。 把胖子扔进枯井里,盖上一大块石头,又把那些石堆堆积在上面,把现场打扫干净,急急离开这里了。 回到大队部,民工们已经鼾声如雷了,没人注意他出没出去,因为大家都喝多了。 他脱了鞋,拎着鞋,蹑手蹑脚的进去躺下来,想着刚才的一幕,心砰砰砰狂跳厉害,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胖子向他求救的样子。 他不敢想了,不敢闭眼睛,虽然他以为那个地方很是隐蔽,永远不会被人发现的,因为农村人大多数都迷信,深信鬼神一说,轻易不会去那个鬼地方的,那个荒宅,也不会被大队拆除的,因为那个地方在村口,地理位置不好,谁也不会相中那个地方的,都觉得那是个晦气的地方,靠近它,就会倒霉,厄运连连的。可不知为何,他心里隐隐不安,有点闹心,看着天花板,胡思乱想的睡不着,一夜未眠。 第二天,人们发现胖子失踪了,都自动帮忙寻找。 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枯井里的胖子被找到了,他快吓死了,做梦都没想到,这么快,事情就败露了。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好强作冷静,主动进枯井里去,他下去的时候,那个放绳子的村民,因为紧张,快到底时,手一松,他一下子掉下去了,踩在尸体身上,尸体的身子动了一下,忽然发出哎呦的声音。 这个声音,像一声炸雷一样,把他快吓死了,胖子又活过来了?他快速把手伸到胖子鼻下,有微弱的喘息声,他妈的!他又活过来了,这生命力太强了吧!阎王爷都不留他,简直就是小强啊!干不死了,他心里骂着。 “他还活着!”上面传来那个村民的声音。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大脑飞速转着,低头看看脚下,快速解下右脚上的鞋带,瞪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的勒住胖子的脖子,一点不敢放松,几秒钟后,他再次把手伸到胖子鼻下一探,胖子没气了,确定他这回真的死了,他才配合上面,把尸体拖上去了。 他快速把鞋带穿好,努力平和一下心态,尽快恢复常态,上去了。 回到工地后,他虽然面上一副很是平静,像个没事人一样,可心里惶恐不安的,犹如一只惊弓之鸟,想着事情既然已经败露了,得赶紧离开这里。 他想着那些货,很是纠结带不带走,要是带走了,万一被捉,证据确凿,他死定了,最后决定不带货走,因为,他藏货的地方,任何人都找不到的,他有这个信心,就是警察来了,都找不到。 人们永远永远都不会想到,他会把货藏在一个破败不堪的坟墓里,那个地方,除了他,永远都找不到,就是他说了,也没人能找到,因为那是个坟山,埋的都是横死的人,坟墓成千上万的,找都找不到。他狡黠一笑,离开了这里。 想着过一段日子,等事情过去了,他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把货取出来,再出手,发财了,就远走高飞了,洗手不干了,找个安静的地方,过好日子去。 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很是狡猾,逃窜十多年的他,最后,还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在警察们的不懈努力下,把他抓捕归案了。 第210章 接风 我听完警察的话,松口气,这么说,胖子不是王小勇杀死的,那我就放心了,心情大好。问警察怎么判王大贵,王小勇和小兰,警察告诉我,小兰知情不报,并没有参与凶杀案,还不算严重,而且,她认罪态度也好,知道自己错了,介于她已经怀孕了,警方会酌情处理,她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我听完,很是欣慰,离开这里了。 第二天,警察果真把小兰送回家了。 几天后,王小勇因为蓄意伤人,导致被害人最后死亡,被判处一年徒刑。而王大贵因为知情不报,罪行严重,被开除党籍,留党察看。 事情终于落幕了,我长长的松口气,晚上,终于睡着了。 施工队终于安静下来了,工人们卖力的干活,盼望着赶紧完工,赚到钱跟家人团聚。 几天后,王大贵回来了,被王黑子用三驴子接回来的,我站在村外小树林边等着他,看到他仅仅几天没见,又瘦了很多,胡子拉碴的,眼睛深陷,那双牛眼睛更大了,现在的他和以前判若两人。以前的他,虽然年纪大了,可精神奕奕,走路抬头挺胸,呼呼带风,声如洪钟,脾气很大,不怒自威。 可现在的他面色憔悴,目中无光,低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说话有气无力的,不知为何,看到他的这个样子,我想哭。 忽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我不知自己做的对不对,王大贵红着眼睛拍拍我,“王……王大爷……我……我……。” “小子,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知道,你做的对,这件事情,要是不曝光了,找不到胖子的尸体,小勇这个兔崽子就会一辈子活在愧疚和自责中,身上永远都背着这个沉重的包袱,觉的人就是他杀的,他会一辈子都活在痛苦和愧疚之中,好在事情终于弄清楚了,小勇他没杀人,我们老王家能保住这个根了。 他哽咽着欣慰的说。 看出来,他并没有怪我把事情暴露,害小勇坐牢了。 ”接下来,您想怎么做?小兰不是已经怀孕了吗?” 我小心翼翼的提醒他,唯恐那句话不对,伤害到他。 “这是个大好事,我家老王家有后了,小勇说的没错,要不是我从中作梗,他们俩现在早就结婚生娃了,都是我,唉!”他眼睛红红的,深深叹口气。 我忽然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半晌,我握着他的手说:“王大爷,小勇不在家,您放心,以后,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随便使唤,别客气。” 王大贵笑了,用拳头捶我一下,“小子,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放心吧,我还没老,当然,用你的地方,是跑不了你的。”我也笑了,王黑子站在我们旁边,一句话不说,只知道跟着傻笑。 “这几天修路工程怎么样?” 看,这就是王大贵,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村里人的福利。 我更加敬佩他了,告诉他,施工队一切都正常,看这个进度,再有一两个月就完事了,有可能十月份就能完工。 王大贵欣慰看着前方,点点头,“那个王八羔子老刘被抓了,现在孟维自己忙的过来吗?” 王大贵点着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问我。 “我听说他把他的堂哥找来了,据说他的堂哥以前是个包工程的,前几年钱赚足了,不干了,家里开个大超市,这次孟维把他请来帮忙监工的,毕竟人家有经验嘛。” 王大贵点点头说,“这就好,赶紧完工吧,修个路,出多少事了,可千万别再出事了。” 他叹口气。 我们回去了。 刚走到村口,前面乌泱泱的都是人,人声沸腾,看到我们,争先恐后的跑过来了,是村民们前来迎接王大贵的,男女老少的都来了,就是那些拄着拐杖的老头老太太都来了,一个个争着拉住王大贵的手嘘寒问暖的,情感真挚。 王大贵的眼睛湿润了,我眼睛红红的看着这真挚的一幕,一股热流涌上心头,心里热乎乎的,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从小饱受欺负的我,那个瞬间,心里的冰山瞬间倒塌了,接踵而来的是滚滚热流。心里想着,如果这个世上没有坏人,都是好人,那是一个何等和谐美好的世界,如果没有老刘那样阴险可怕的坏人,这个世界上的人们互相帮助,扶持,那么,人们都不用再羡慕那些逍遥自在神仙们了,因为他们过着这样的日子,就是神仙日子。 这个时候,我看到有一个人躲在一棵树后,唯唯诺诺看着,是小兰的爸爸王得水,他是村里有名的赌徒,不务正业,家里过的日子穷的那是叮咣三响,老婆孩子跟着受苦。他家是村里有名的贫困户。正因为这些,王大贵才不同意的,觉得他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可惜了这个这么好的女儿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出事后,王得水很是难过,觉得自己连累了女儿小兰,其实,他是同意小勇做女婿的,只是王大贵死活不同意,都是因为自己,事情才变成这样。 他呆呆看着王大贵和人们热乎乎的唠嗑,也被这样的情景感动了,眼睛红红的看着,却不敢过去。 此时,王大贵也看到了他,大着嗓门冲他喊道,“做什么缩头乌龟,敞亮的,出来吧。” 王得水的泪水夺眶而出,低着头过去。 王大贵看看我,我会意,赶紧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他,王大贵把烟递给王得水,王得水激动的手在颤抖着,“老……老王……我……我……。” 他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话了。 “行了,行了,大舌头吧啦的,你赶紧练练口头,不然怎么和我噶亲家!” 王得水一愣,继而,点头哈腰的说,“好好好,我改,我一定改。” 众人大笑起来,气氛变得轻松快乐,一行人回去给王大贵接风。 为了给王大贵接风,村里的屠夫特意杀了一头猪,请村里人吃肉喝酒,而小卖店的老板,这一天免费为人们提供白酒,当然,啤酒没有,只能花钱买。 这天,人们吃喝尽兴,畅所欲言,都喝大了,有哭的,有笑的,有猜拳行令的……一个个吵吵巴火的,很是热闹,一直闹腾到半夜,才各自陆续离去了。 从不多喝,也不喜欢喝酒的我,这天晚上也喝大了,踉踉跄跄的回到家里,狠狠把自己扔在炕上,终于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第211章 灵异事 这件事情完事后,工地和村子里终于安静下来,这段日子,没人找我看事,我决定去城里逛逛,放松放松。 可是没等走呢,村里的王大夫满脸大汗,急三火四的过来找我,刚到门口,就大喊大叫的:“小梁在家吗?”我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听到声音,赶紧把满是肥皂沫,湿漉漉的手在衣服上蹭蹭,刚要去开门,他已经迫不及待,毛毛愣愣的闯进来了。 我一愣,要知道,王大夫是我们村里唯一的一个大夫,虽然医术不高,可以说是个二五子,可村里小病小灾的都是他给看好的,就是大病,疑难杂症他不行,他人不错,村里人谁家没钱看病买药,他都不要钱,除了王大贵,他也是村民们敬重的人。平日里,他做事认真稳重,遇事不慌,人们都调侃他的性子火上房都不急。今天这是咋了? “王叔,您这是咋了?”我问他。赶紧把他迎进来,为他倒了一杯水,他端起来喝了一口水,把水杯放在桌上,抹抹嘴说:“说出来,你不要生气,你知道的,我是大夫,本来不信迷信那些事的,可最近家里闹得鸡犬不宁的,日子快过不下去了。” 他叹口气,又喝了一口水,告诉我经过。 王大夫只有一个儿子,名叫王虎,小名虎子,本来,王大夫盼望着他也像村民张胜利的儿子一样考上大学,为父母争光,光耀祖先,可虎子不争气,学习不好,一读书就犯困,经常和班里学习不好的同学逃学,去野外疯玩,捉鱼,游泳,抓蚂蚱,用草棍把蚂蚱串一串,放火上烤着吃,玩的不亦乐乎。 老师总来家访,让王大夫头疼,为了教育他,不知道削他多少次了,笤帚都打没毛了,没用。最后也赖了,想着都是命,人这一辈子该吃哪碗饭,都是有定数的,任由他去,不管了。 虎子总是班级第一,这次期末考试,考个倒数第二,王大夫乐坏了,对他又有了希望,觉得还是不能放弃他,又开始严厉管教,逼着他学习,虎子不爱学习,笑嘻嘻的告诉他,他之所以考个倒数第二,那是因为倒数第一哪位拉肚子交了白卷,说白了,他还是倒数第一。 王大夫听了,快气死了,又暴暴把他削一顿,终于再不抱希望了。 虎子勉强上到五年级,连个小学毕业照都没混到,辍学了。小小年纪就辍学了,无所事事的,王大夫怕他跟村里那些小混混们学坏了,逼着他跟自己学医,让他跟自己上山采草药。 可虎子嫌累不去,最后没辙了,如他所愿,做了一个瓦匠,没想到,虎子学习不好,却对瓦匠活很是上心,三年后,就成了有名的瓦匠,附近村里的人都找他干活,没少赚钱。 几年后,盖了三间宽敞明亮的砖瓦房,他很快就娶老婆了,一年后,他老婆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一家人乐坏了,日子和睦惬意,村里人都很羡慕他。 家里一直顺风顺水的,可最近,一直都性子开朗的虎子,忽然变得精神恍惚,目光呆滞,有一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一家人在饭桌上还谈笑风生的,可下了桌的他,忽然拿起一把剪刀,过去把老婆扎了,鲜血四溅,他脸上,身上都溅到血。 当时,他老婆正和婆婆说笑,瞬间,笑容凝固,吓坏了,疼痛难忍,凄厉瘆人的哀嚎不断,王大夫和老伴吓坏了,王大夫赶紧拼力把他扭住,大吼着让老伴拿了一根绳子,把他绑起来,怕邻居听到,老两口好言好语的抚慰儿媳妇,赶紧给她吃止疼药,为她止血疗伤,老夫妻俩惊慌失措的,忙的手忙脚乱的。因为刚才虎子喝了点酒,老两口和他老婆都以为他喝醉了,才做出这样糊涂事来,王大夫气的呼他几个嘴巴子,王大夫的老伴看着儿媳妇翠花疼的直哭,心疼的掉眼泪。 儿媳妇过门后,小两口子恩爱无比,孝顺公婆,把家务打理的井井有条的,村里人谁不羡慕他家娶了好媳妇。说他们家有福气。 过了会,虎子似乎醒过来了一样,看到老婆嘤嘤嘤哭着,伤口疼的让她直哆嗦,如梦方醒的赶紧问她这是咋了? “兔崽子,你还有脸问,刚才好好的,干啥用剪刀扎你媳妇?你疯了吗?” 他妈气的浑身颤抖,指着他问。 王大夫砰的一声,把剪刀扔在地上,剪刀上还有血。 啊!虎子傻呆呆看着,“我没扎啊!这是怎么回事?” “犊子玩意!扎了你媳妇还不承认,到底是怎么回事,喝大了?耍酒疯啊!” 王大夫气的怒目圆睁,握着拳头,又过去踢了他一脚。 “行了,行了,好好说话,别打了。”刚才还骂骂咧咧的他老伴心疼了,把他拉开。 虎子赶紧跑到老婆跟前,心疼的说:“翠花,疼吧!怎么回事啊!我怎么用剪子扎你了?我都不知道啊!” 他懵懵看着地上带血的剪刀,心疼的安抚老婆。 他老婆翠花嘤嘤嘤哭的更厉害了,疼的一晚上没睡。 接下来,一家人给她煮鸡蛋,杀鸡补身子。 邻居们看她不出来干地里活,惊奇的询问,王婆子说儿媳妇回娘家了。 他家右边邻居王麻子借口借镐头,鬼鬼祟祟的往他家屋里窥视,王婆子很是厌恶他,赶紧把镐头借给他,打发走了。 第二天,村里都传开了,说什么王家儿媳妇不孝顺老人,被男人虎子打了,之前他家人和睦相处,其乐融融的都是假的,做给人看的,一时间村里议论纷纷的,尤其是那些长舌妇磕着瓜子,站在墙头,口沫横飞,议论纷纷的,瞬间,虎子的老婆翠花“身败名裂”了,王大夫老两口这个气啊!可又无可奈何的,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说啥,他们也管不了,只能憋气又窝火,唉声叹气的,怎么也想不明白,虎子好好的,小两口也没闹矛盾,怎么用剪子把老婆扎了?真是邪门! 这件事后,翠花闷闷不乐的,没精打采的,也不愿意和虎子唠嗑了,以前她可是个性子开朗大方的人,家里的气氛变得压抑。 过了一段日子,翠花伤愈了,看到公婆和男人虎子对自己比以前更好了,想着村里那些受婆家虐待的媳妇,又释然了,原谅了他。 一家人很是高兴,家里又恢复了欢声笑语,可好景不长,又出事了。 第212章 魔障 有一天晚上,是王大夫的生日,早上,虎子和老婆翠花为老爸做了长寿面,煮鸡蛋,还让滚动滚动鸡蛋,寓意是滚滚运气,老爷子可高兴了,笑的胡子直翘。 因为村子偏僻,这个地方一直都很少有人买生日蛋糕,甚至有人不知道生日蛋糕是什么?虎子出去,来到水库,找到那个养鱼专业,在那里买了一条鱼,回家杀了一只鸡,又拿出来一块前几天去集市上买的肉,因为怕肉坏,放在坛子里用盐腌上了。 早上,翠花就拿出来用水泡上了,晚上给老爷子做他最爱吃的红烧肉。 一家人除了王大夫,有的择菜,有的烧火,有的淘米……都忙忙呼呼的准备饭菜,忙的不亦乐乎。 王大夫拿个蒲扇,坐在院子里一棵树下悠哉悠哉的扇着风,微闭双目,旁边放着一个红灯牌收音机,随着里面的哼哼呀呀的戏曲,他的手指一动一动的,嘴一张一合的,陶醉其中。 此时,锅里的鸡肉已经熟了,满院子都是香喷喷的鸡肉味,鱼香味,王大夫吸溜几下鼻子,嘴角上扬,露出笑意,“爸吃饭了。” 虎子兴奋的喊道。 王大夫懒懒起来,关了收音机,放下那把大蒲扇子,来到桌前一看,今天很是丰盛,桌上有鱼,有肉,有鸡肉,还有一盘凉菜,香气扑鼻。 老头很是高兴,看着一家人,很是欣慰,坐下来开始吃饭。 虎子连忙打开一瓶永吉原浆(白酒),为老爸倒上,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他举杯为老爸祝寿,婆媳二人笑吟吟看着,父子俩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放在桌上,拿起筷子吃菜,“嗯,菜做的不错。” 老头高兴的说。 和平日里一样,一家人吃喝尽兴,谈笑风生,院子里笑声不断。 而此时,在暗处,一双眼睛正窥视着这一切。 过了会,因为高兴,父子俩多喝了几杯,都喝醉了。 他们俩喝多了,都有自己的个性,王大夫喝醉了,话多,磨磨唧唧的,一句话说过来,说过去的,总是重复那句话。 而虎子喝多,就是笑,睡觉,一觉醒来,酒也醒了。 婆媳俩各自把自己的老头搀扶屋里去了,虎子进去后,很快就睡过去了,鼾声如雷了。 王大夫一直磨磨唧唧的,让给王婆子哭笑不得的,嗔怪他就是一个酒鬼,絮絮叨叨的,把他搀扶回屋里,为他倒了一杯水喝下去,任由他墨迹个没完,自己出去帮助儿媳妇翠花收拾桌子。 过了会,王大夫也睡过去了。 捡完碗,翠花让婆婆去休息,自己在厨房里刷碗,她手脚麻利的收拾完,已经很晚了,哈欠连天的准备回去睡觉了。 刚走到厨房门口,忽然扑过来一个黑衣人,死死把她摁住,用剪子胡乱扎她……慌乱之中,没看清此人的样子,她以为家里来了小偷,疼痛难忍,惊恐万状的大呼救命。 他的婆婆王婆子听到声音,赶紧爬起来,拿着手电筒出去一看,大惊失色,那个黑衣人,竟然是自己的儿子虎子,只见他动作僵硬,精神恍惚,双目呆滞,样子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拿着血淋淋的剪子,狠狠扎已经倒在地上,苦苦挣扎的翠花,感觉他扎的不是人一样,而是一个木头一样,样子惊悚恐怖。 “兔崽子……给……给我住手,老头子……快……快来……快……。” 王婆子吓得手一松,手电筒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她不明白,明明剪子被她藏起来了,地方很隐蔽,虎子是怎么找到的?浑身哆嗦着蹲下身子,拼力去拉虎子,试图把他拉开,可此时的虎子,就像一个野人一样,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像没听到他的声音一样,依然狠狠狠的胡乱扎他老婆翠花…… 翠花的声音越来越弱,瘫在地上,身下都是血。 “来人啊……快……快来人啊……。” 王婆子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的。 此时,一直躲在暗处窥视的那双眼睛,忽然消失。 人们听到声音,陆续赶过来,看到这一幕,都吓坏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赶紧把虎子强行拉开,王婆子气冲冲的冲上去,啪啪啪狠狠呼了他几个嘴巴子,虎子忽然倒下去了。 人们慌作一团,“老天爷呀!这是造了啥孽啊!” 王婆子捶胸顿足的哭起来。 有人赶紧把王大夫叫醒,此时的他,睡的正香,已经烂醉如泥了,人们大声喊他,他梦呓着翻个身又睡过去了,为了救人,无奈之下,有个村民拿来一盆水,把他浇醒了。 老头一哆嗦醒过来,看到这一幕,傻了,“兔崽子!”刚要抄起棍子削他,看到他躺在炕上一动不动,翠花身上都是血,赶紧救人,把棍子扔在地上,快速止血,包扎伤口,好在伤势虽重,但没有扎中要害处,总算捡回来一条命,老两口抱头痛哭,老泪纵横,泪湿衣襟,人们唏嘘不已。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大晚上的杀人,这是咋了?魔障了吧。”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小两口吵架了呗。” “两口子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哪有动刀的,真是心狠!” “别瞎说,王大夫一家人都是好人,这肯定是虎子喝多了。” “喝酒人心里都明镜似的,不管啥事,也不能动刀啊!” “要是翠花的娘家知道了,有他家受的。” “我刚才看地上都是血,吓死我了,幸好没有扎到要害处,要不然……。” “王婆子不是到处说他家和睦嘛,说儿媳妇翠花可能干,可孝顺了,啥说道没有,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家家都有难唱的曲,王大夫老两口子都好面子,家里就是鸡飞狗跳的,人家也不会说出去啊!” 人们交头接耳,叹息着小声议论纷纷的。 几个老娘们红着眼睛,守着还在昏迷不醒的翠花。 虎子也躺着没有醒过来。 王大夫看看墙上挂的钟表,已经两点多,后半夜了,打扰到人们休息,心里过意不去,满脸泪痕的让他们帮忙用绳子把虎子绑的结结实实的,让他们回去。 人们不放心,王大夫摆摆手说,“大家回去吧,我们自己能行,兔崽子绑着呢,再不能作妖了,放心吧。” 除了王大夫的哥哥和侄儿留下来,人们都走了。 第213章 到底怎么回事 人们走后,王大夫的哥哥王逢春惊奇的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侄儿二狗子也懵懵看着他。 王大夫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几天,这兔崽子就用剪子扎他媳妇,两口子也没吵架,好好的,他就混了,拿剪子扎人,当时可把我吓坏了,好在伤不重,本来他媳妇都原谅了他,没想到,这兔崽子今晚又整这么一出,本来今天我过生日,都很高兴,我们俩多了几杯,都醉了,我睡的正香,就被叫醒了,才知道出事了,唉!作孽啊!” “叔,今天你生日啊!我们都忘了。” 二狗子看他爸一眼,歉意说。 “唉!过什么生日啊!还不如平时呢,今天这事闹的!丢人现眼啊!” 王大夫叹口气说。 王逢春看了一眼炕上躺着的虎子和他老婆翠花,王婆子抹着眼泪,正守护在他们俩旁边。咳嗽一声,把身子挪动过去,王大夫看他挪过来,也赶紧挪过去。 王逢春凑近他,小声说:“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想啊!平日里,虎子和他媳妇感情那么好,无缘无故的,怎会害她?你不觉得这事怪吗?太邪门了吧!虎子是不是被脏东西上身了啊!” 他神神秘秘的小声说。 王大夫一愣,摇摇头说:“不可能,我是大夫,不信那一套,都是迷信事,再说,就是有脏东西,也不敢来我这个大夫家里作祟啊!” “那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会用剪子扎人?” 王逢春也纳闷的说。 一直默默无语的二狗子,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虎子,小声说:“我弟不会魔障了吧!” “去去去,犊子玩意!别胡说八道的。” 王逢春黑着脸呵斥他。 “那正常人谁会无缘无故的扎人?” 二狗子挠挠头,不服气的小声嘟囔着。 “哎呦!”炕上的虎子醒了,几个人赶紧过去,为他松绑了。虎子睁开眼睛,懵懵看着他们,“大爷,哥,你们咋来了?” 他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兔崽子,你可醒了,刚才怎么回事?怎么又扎你媳妇了?” 王婆子抹着眼泪,生气的说。 “啥玩意啊!你们这是咋了?大晚上的,怎么都不正常了?” 虎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奇的看着他们。 “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 王大夫指着他旁边,还没有醒过来的翠花。 虎子一愣,这才看到炕上躺着他老婆翠花,腿和手臂被纱布缠着,纱布都红了,“老婆,老婆你这是咋了?” 虎子眼睛红红的,吓的摇着她的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可此时的翠花依然没有醒过来。 虎子忽然想起什么,他惊恐不安的看着昏迷不醒的老婆,又看看他们几个人,带着哭腔,结结巴巴的说:“我不会……不会……又……。” 他妈王婆子满脸泪痕,点点头,“嗯哪呗,你小子这是第二次犯浑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快说。” 王大夫怒吼一声。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上次我用剪子扎她,我自己都不知道,过后才知道的。这次也是,刚才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冤枉啊!” 虎子委屈的的说,无助的看着父母,瘫坐地上。 二狗子赶紧过去,好言好语的抚慰他。 王逢春对着弟弟王大夫摆摆手,出去了。 王大夫跟出去,王逢春面色凝重的说:“我觉得这事有点玄乎,你想想,这事太诡异了,一个人好好的,无缘无故的就砍人,试想这是一个正常人做的吗?除非这个人是个精神病或者是傻子,可虎子既不是精神病,也不是傻子,这就不对劲了。” “那你的的意思是……?” 王大夫诧异望着他。 “看这个样子,我觉得虎子好像中邪了,被鬼附身或者是被黄鼠狼这个畜牲附身了,应该找个人看看。” 王逢春神神秘秘的小声说。 “我是个大夫,不信那一套,都是封建迷信,要相信科学,是不是虎子喝醉了,才做出这样的事来。” 王大夫像是对他哥哥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你不说上次他用剪子扎人,没喝酒吗?” 王逢春提醒他说。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这孩子心理有毛病了,不能啊!这么多年,他也没受过什么刺激,性子开朗,啥事都有不放心里,啥都跟家人咧咧,大大咧咧的,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我觉得虎子还是中邪了,咱们还是找人看看吧,都两次了,可不能再出事了,要不然,到时候后悔都晚了,你别怪我没提醒你!” 王逢春激动的说,有点急了。 “容我想想,想想。” 王大夫摆摆手,王逢春叹口气,回屋里去了。 王大夫默默站在院子里,陷入深思中。 屋里面,王婆子一直默默无语的抹眼泪,虎子坐在老婆翠花跟前满脸泪痕,二狗子默默拍着虎子的肩膀抚慰他。 王逢春进去,咳嗽一声,虎子抬头看他,“虎子,我问你,你要说实话,最近,你跟你老婆吵架了吗?” 王逢春严肃看着他。 虎子红着眼睛,叹口气说:“大爷,你是知道的,自从翠花过门,就没和我,还有我爸妈红过脸,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我爸妈拿她当亲闺女一样,我们两口子很是合得来,有说不完的话,怎会吵架?村里人谁不羡慕我找个好老婆。” “那你为啥用剪子扎她?” 王逢春接着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这两次做的事,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我爸我妈还骂我,揍我,我觉得怪怪的,是不是我梦游了,我在书上看过,梦游的人自己做的诡异事,自己都不知道,很吓人的。” “梦游?”王逢春虽脑袋聪明,但没有上过学,不明白啥是梦游。 “就是人睡着了后,会起来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方说起来做他白天做的事情,被人发现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样啊!” “那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梦游?” 王逢春忽然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趣,呆呆看着他。 胖子挠挠头说:“我也不知道,要真是梦游了,做这样的事情,太可怕了,不仅我老婆危险,我爸我妈也危险了!” 他眼神惊恐的说。 第214章 是不是精神病 “我靠!那太可怕了,幸好我们离你家远,要不然……。”二狗子愕然看着他,目光惊慌,脱口而出。 王逢春瞪视他一眼,二狗子赶紧闭嘴了。 “我哥说的没错,梦游杀人的事时有发生,因为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怎么控制自己,这可咋办啊!” 虎子捂住脸,低下头,深深叹息一声。 “我不懂那叫什么游?但我觉得你是不是中邪了?” “中邪?” 一听中邪,虎子惊住了。 在农村,基本上男女老少都知道中邪,这么多年,坟冢村闹鬼附身,被黄鼠狼附身魅惑,小孩子吓着的事时有发生。 最惊悚恐怖的是夜猫子诡异惊悚的笑声,村子后山不远处,就是那个坟山,白天里面乌鸦成群,晚上夜猫子出没。 村民们晚上害怕夜猫子叫,因为在民间,有句话叫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每次晚上谁家有夜猫子站在院子里的树上笑,这家老人就快走了,夜猫子咯咯咯咯咯诡异惊悚的笑声,在寂静夜里,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因此,人们不仅惧怕夜猫子的笑声,更是膈应它的笑声,因为只要它出现在家里,准没好事,家里的老人就快走了,这些邪门事,村子里每年都有。 虎子一听自己可能是中邪了,也傻了,但很快就觉得不对劲,一般人中邪了,都是神志不清了,精神恍惚,胡言乱语的,一直都是这样不清醒的状态。而他却是是,时而清醒,时而做出让人不可思议得的可怕事情,事情绝不是中邪那么简单。 他摇摇头沉吟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样的邪门事,我爸是大夫,而且,他还不屑邪,觉的这就是封建迷信,不是说信者有,不信者无吗?” 他迷茫的看着他的大伯王逢春。 王逢春没有说话,眉头紧锁,似乎在想什么。 “既然不是中邪,那你就是精神不好了吧,精神病也会砍人的,杀人还不用偿命。” 二狗子有点慌,眼神怪怪的看着潘二。 “滚犊子,会不会说话,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一边待着去。” 王逢春呵斥二狗子。 二狗子蔫了,不满的看老子一眼,耷拉着头,不吱声了。 “虎子,你哥不会说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他歉意的看着虎子说。 “俺哥说的也对,听俺妈说,我当时用剪子扎老婆的时候可吓人了,就像一个精神病一样,再这样下去,我可能再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要是真的杀人,跑不了我家人,要是再伤害到家人,我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之中,很痛苦的,为了保险起见,一会你们赶紧把我绑起来吧,或者给我吃点药也行。省的再害人。” 虎子眼睛红红的,无奈的说。 “这这样不好吧。” 王逢春于心不忍的说。 他一直都喜欢这个侄儿,论人品,可比他这个虎了吧唧的儿子二狗子强多了,有时候,他甚至想让虎子给自己养老送终,总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指望不上了,因为二狗子不仅虎啦吧唧的,而且,还好吃懒做,就是一个酒囊饭袋,就知道山吃海塞的,就是一个吃货,到现在,连个老婆都没有讨到,不是家里条件不好,而是他德行不好,好吃懒做,虎啦吧唧的,让他头疼,因此,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虎子受到伤害。 “找不到发病的原因,只能这样了。” 王大夫进来。 “可……可……可这样,虎子受苦了。” 堂堂男子汉,受点苦不算啥事,就怕他再做出更加可怕出格事的来,就这么定了,这两样你选吧,一是把你绑上,二是吃点安眠药睡过去。” 王大夫面色凝重的看着虎子说。 王逢春挂满肥肉的嘴角轻轻抖动,小心翼翼的说:“我……我觉的还是给他吃药吧,绑着孩子太难受了。” 他眼睛湿润了,于心不忍的说。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算什么,出了这么多事,得让他有记性了。” 虎子无奈委屈的看着他们,犹豫不决的,嘴唇蠕动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犯病的时候,力大无比,几个老爷们都按不住,像一头疯牛,为了安全起来,我看还是绑上吧。” 王大夫叹口气说。 虎子点点头。 王大夫出去了。 剩下的几个人,都默默无语的等着他拿绳子进来,王婆子看着儿子像傻了一样蔫蔫的坐着,很是心酸,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王大夫进来,所有人都张大嘴,目瞪口呆的看着,王大夫口中所谓的绳子,竟然是个锈迹斑斑的铁锁链,上面还有尘土。 王婆子愕然看着,也不知道他哪里淘弄来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铁锁链,看样子,有年头了,都上锈了,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哀嚎一声扑过去,死死抓住铁锁链,“死老头子!你要干哈?你拿孩子当犯人呢,俺不同意。” 王婆子疯了一样,哭着去抢铁锁链,手里都是锈斑,她忽然感觉手心里痒酥酥的,惊叫一声,王大夫一惊,看到她手心里,被惊扰的那个潮虫已经爬到她手背上,她疯狂的大叫着抖动着手,可潮虫没有被抖搂下去,很快就爬到脖子里去了…… “啊啊啊……”王婆子大喊大叫的,吓的瑟瑟发抖。她虽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在农村待过的人们都知道,各种各样的虫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可王婆子从小就怕虫子,怕蛇,看到她被一个虫子吓的歇斯底里大喊大叫的,屋里人都惊呆了,二狗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被王逢春踹了一脚,捂着嘴憋回去了。 王大夫如梦方醒的赶紧把虫子打掉了。王婆子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起来。 “嚎,嚎,就知道嚎,都什么时候了,就知道哭。” 王大夫气的浑身颤抖,拿起毛巾擦擦铁锁链,黑着脸对虎子说:“你随时随地都可能会犯病,为了以防万一,现在就绑上吧。” 虎子心里酸酸的,哭丧着脸点点头,把手伸给他,王逢春急的团团转,欲言又止的,他看到弟弟发怒了,也不敢再说啥了。二狗子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 王婆子捶胸顿足的,嚎的更厉害了。 第215章 暗处的眼睛 “快看,她动了。” 二狗子喊道。 这边虎子被铁链捆起来了,那边炕上躺着一直不醒的翠花醒过来了,虚弱的睁开眼睛。 “翠花啊!你可醒了,吓死俺了。” 王婆子一看儿媳妇醒了,擦擦脸上泪水,也不嚎了,赶紧过去。 翠花环视一圈,看到自己男人像个犯人一样被捆起来了,泪水夺眶而出,“是不是扎俺的,又是他?” 屋里人都默默无语,不敢看她。 “虎子,你说话啊,这倒是为啥?你扎俺两次了,第一次,俺都没敢告诉娘家,就怕俺哥他们削你一顿,可你这回又扎俺,俺怎么对不起你了?” 嘤嘤嘤……呜呜呜……翠花哭起来了。 虎子眼睛红红的,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妈。 “兔崽子,还不给你媳妇道歉。” 王婆子向儿子使个眼色。 “翠花啊!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这小子犯糊涂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爸怕他再做糊涂事,就把他绑上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他再敢动你一手指头,妈为你做主。行了,别哭了,眼睛都肿了,饿了吧,妈给你做饭去。” 王婆子擦擦眼泪,去做饭了。 虎子低着头,来到炕沿前,红着眼睛说:“老婆,对不起,我不是人,原谅我吧,放心,再不会这样了,你看爸把我都绑上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咋回事,做了啥。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翠花转过去头去,看到自己男人被铁锁链绑了,心里更加难过了,可倔犟的不说话,只是哭。 王逢春父子俩默默看着,唏嘘不已。 过了会,王婆子手脚麻利的做好饭,让王逢春父子俩跟他们一起吃夜宵。 二狗子看着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的面条荷包蛋,眼睛冒光,哈喇子快下来了,不客气的坐下来吃饭。 虎子上火,也不饿,翠花也不吃。 最后,只有二狗子造了三大碗面条,都吃撑了,抻着脖子,打个响亮的响嗝,龇牙咧嘴的,哈着腰,捂着肚子去茅房了。 “没出息的玩意!”他老子王逢春不悦的看他一眼。 二狗子来到茅房,迫不及待的蹲下来,吭哧吭哧的,接踵而来的是一阵稀里哗啦,噼里啪啦,方便完,擦完屁股,惬意站起来,回去了。 王大夫看他回来了,看看表,让他们回去。 临走时,王逢春看了看虎子,小声说,“万一虎子再做傻事,记得赶紧叫我们。” 王大夫摆摆手。 父子俩回去了。 王大夫进去,虎子红着眼睛,叹口气说:“爸,您也睡吧,天快亮了,您再迷糊一会” 王大夫叹口气说:“我年纪大了,觉轻,你躺下迷糊会吧。” “你还觉轻,睡着像猪一样,叫都叫不醒,被人抬走都不知道,家里要是来个小偷,把东西偷光,你都不会醒的……。” 王婆子又开始磨叽上了。 “你这老太婆,一天天磨磨唧唧的,真是烦死了。” 王大夫不悦的看她一眼。 “你在这屋看着儿媳妇,我和虎子去咱屋里住。” 说完,和虎子抬脚出来了。 “记得有事叫我啊!” 后面传来王婆子的声音。 父子俩来到老两口屋里,也不睡,干坐着,各怀心事,虎子怕自己睡了,再做傻事,不是不困,眼睛直打架,而是因为上火心里有事睡不着,也是不敢睡。 而王大夫是没有觉了,也不敢睡,他要看着儿子,不能再做傻事了。 就这样,父子俩坐了会,挺不住了,躺下来,睁着眼睛到天亮。 天亮后,王婆子早早起来做饭,做点粥,拌点小咸菜,端上来。 老两口一个喂儿媳妇吃饭,一个喂儿子吃饭,心里很是酸涩,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家,怎么变成这样了。 吃完饭,王大夫看儿子眼睛都是红血丝,很是心疼,让他睡会,反正是白天,应该没啥事。 王婆子也细心如尘的照顾儿媳妇翠花。 看到儿子虎子睡着了,婆媳俩也睡会。 王大夫不敢睡,坐在凳子上,闭着眼睛养神,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等他们一觉醒来,都已经是夕阳西下,快黑天了。 王婆子又手脚麻利的做好饭端上来,吃完饭,天黑了,一家人的心情像黑夜一样暗沉下来,不知道今天晚上会怎么样,谁也不敢睡。 王大夫让她们婆媳俩正常休息,自己一个人看着虎子就行。 王婆子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说:“你能不能行,一把老骨头了,能抗住吗?不行……让二狗子过来吧。” “他?还是算了吧,没个正形,虎啦吧唧的,别说指着他看着虎子了,还指不定给咱们惹啥是非,到时候,还得给他开腚,擦屁股,放心吧,我自己能行,你们赶紧睡吧,别管我了。” 王婆子叹口气,回到儿媳妇屋里,给翠花吃药去了。 王大夫带上老花镜,从破旧不堪的书柜里拿出来一本医书,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书消磨时间,心里暗暗祈祷,今晚千万别出事,不要有人来找自己去看病。 虎子带着沉重的铁链子,躺在炕上,呆呆看着天花板,想着自己怎会突然变成这样了,人不人,鬼不鬼的,要说自己中邪了吧,现在清醒的很。要说正常吧,做了两件诡异惊悚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他不敢想象,这两次要不是被父母看到阻拦,后果不堪设想,说不定老婆都没了,自己稀里糊涂的就变成一个杀人犯,冤不冤,到时候,纵然有一千嘴,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比窦娥还冤,变成冤死鬼了。 自己到底是梦游,还是真的精神不好了,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可家里的书,都是医书,梦游的书,还是以前在小学同学家看过的,他清楚的记得,那本书两边都没皮了,皱皱巴巴的,当时在他家茅房拉屎,随意翻翻看,才看到关于梦游的详情。 当时,非常好奇,可惜那时候不爱读书,胡乱看看就完事了。 至于他是不是有精神病,老子是大夫,已经明确表示,他精神根本就没有问题,这到底是咋了?自己总不能捆一辈子吧,地里的活,还在等着他去干,父母都老了,干不动了,再说,老子是这个村里唯一一个大夫,不可能就这样一直守着他,看着他,他本是家里的顶梁柱,可现在,却变成家里的累赘了,他心里很是烦躁不安的,忽然想哭。 此时,藏在暗处的那双眼睛,窥视着这一切。 第216章 他消失了 虎子胡思乱想的,忽然变得心烦意乱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不敢睡,此时的他,犹如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困兽,这个时候,他忽然害怕了,不知道下一秒自己又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又看看自己的手腕,铁锁链把他绑的好好的,他非常的难受,这个时候,他才体会到犯人的感受,不仅仅是失去了自由那么简单,他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外面风声呼呼,整个世界被黑黑暗吞噬了。 他想起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黑夜就是邪恶,因为很多的恶事,犯罪,诅咒都在晚上出现的。他不停的看着墙上滴答滴答,不紧不慢走着的钟表,感觉时间过得太慢了,太煎熬了,这种感觉太痛苦了。 此时的他,特别想的想发泄,想嘶吼,就像一个心魔住在他的心里一样,在慢慢的折磨他,戏弄他,他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了,特别的恐惧。 他想说话,他大声呼喊他老子,“爸,爸,你看的什么书?帮我查一下,梦游是什么症状?” 可他的老子全神贯注的看书,陶醉其中,就像没有听到声音一样,专心致志的看着那本已经发黄的医书,眼睛离书很近,完全进入书海了。 此时的他,忽然变得暴怒,身子忽然不受控制的剧烈动起来,他想起自己之前做的那两件诡异的事情,害怕了,极度的恐惧,让他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的,可奇怪的是,他的老子没有反应,就是隔壁的老妈和老婆也没有听到声音过来。 他的身子剧烈的动的更厉害了,他感觉手腕上那个额铁锁链马上就快断裂了,感觉整个身体里有一股巨大,不受控制的力量要喷泄而出,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快要失去意识了,快来人啊!快来人,他咆哮着,感觉自己已经变得扭曲狰狞了,啊啊啊啊啊啊…… 一直认真看着那本疑难杂症的医书的王大夫,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忽然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要去茅房,只好放下书卷,看了一眼躺在炕上一动不动的虎子,心里松口气,看看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2,再熬一会,就天亮了,他松口气,发现自己的脚麻了,这是坐的时间太长了,只好站住,慢慢活动,好点了才慢慢走出去,真是老喽!他自嘲的摇摇头。 来到茅房里方便完,他担心虎子,一路小跑回去,打开门,呆若木鸡,虎子不见了,他想着他手腕上戴着铁锁链,可脚上能自由活动的,应该去茅房了,可自己刚从茅房回来,没看到他,只好又跑出去,来到茅房一看没有,兔崽子!又去哪了? 因为他手腕上带着铁锁链,他也没怎么担心,毕竟带着铁锁链,他是不能伤人的,可人没了,他也慌了神,怕惊动老伴和儿媳妇休息,只好默默的在屋里屋外的寻找着,院子里到处都找了,就是没有。就这点地方,他翻个遍也没有,外面死静,人不见了。 他的后背都是冷汗,心砰砰砰狂跳,他该不会又出事了吧!老头急的跑出去,又冲进黑幕中,急急来到村口哥哥王逢春家门口,砰砰砰敲门。 而屋里的王逢春因为这件事,前半夜胡思乱的想想不着,也害怕接下来,虎子再出什么事,一直惴惴不安的,好在他弟弟王大夫家没有消息,没有消息,就是没事,他半夜才睡下,刚睡着,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一惊,心跳加速。 知道这个时候有人敲门,肯定出事了,来不及穿衣服,披着衣服,摸索着掏出火柴,嗤啦一声,把油灯点着,急急出去开门一看,是弟弟王大夫,只见他满脸大汗,脸色煞白,没等他说话,王逢春迫不及待的问他,虎子…… 他刚出口。 “”崽子又不见了,急死我了!” 王大夫嘴唇颤栗着说。 “快,快去找,大晚上的,可别再出事了。” 王逢春心里一紧。 让他稍等片刻,急急进去,招呼躺在炕上,鼾声如雷,嘴角流淌着诞水的二狗子,“二狗子,快起来。” 可二狗子睡得正香,叫都叫不醒,“犊子玩意,一天天的,就知道吃睡,像头猪!”他急了,扭着二狗子的耳朵,把他薅起来。 二狗子醒了,龇牙咧嘴的:“干哈啊!大晚上的,你抽啥风,不让人睡觉。” 他撅着嘴,生气的看着他老子。 “睡,睡,睡,你除了吃,就是睡,都三十来岁了,连个老婆都讨不着,没用的废物,赶紧起来,虎子不见了。” 啊!我的妈呀!二狗子不情愿的,磨磨蹭蹭的穿衣服,“你还骂我不好,总是夸他怎么怎么好,他比我还不省心!” 他不悦的小声嘟囔着,穿上衣服出去。 三个人拿着手电筒出去寻找,在村里的旮旯胡同寻找着,一边用手电筒胡乱晃着,一遍小声呼喊着,怕把村里人都惊醒了。 可他们虽然小心翼翼的寻找着,还是惊动了耳朵贼灵的狗,随着村里的第一声狗叫,村里所有的狗都狂叫起来。村民们还是被惊醒了。 “是不是有贼,村里狗都叫了。” 村民们不约而同的拿着棍棒刀叉,鱼贯而出。 一个村民在黑暗中发现鬼鬼祟祟的二狗子,一棒子削下去…… “哎呦!” 二狗子痛的叫出声来。 是二狗子,村民们拿着手电筒一照,还真是二狗子,他的不远处,就是王大夫和王逢春,村民们都愕然的张大嘴。 “王大夫,大晚上的,你们不睡觉,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是不是虎子又出事了?” 村民们争先恐和的说。 “嗯呢,虎子不见了,明明被铁锁链锁了的,惊扰大家了,对不起啊!” 王大夫苦着脸作揖说。 “哎呀妈呀!都啥时候了,还这么客气,快找人吧。” 人们点着火把,帮忙找人,村里到处都翻个遍,就差掏耗子洞了,没有。又来到村子周边寻找,桥洞下,野外小庙里,甚至那个让人闻风丧胆,就是白天人们都不敢去的荒宅,都壮着胆子进去找了,也没有,活生生一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为虎子担心,刚失望的抬脚出去,“哎呦!”有人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他旁边的人用手电筒一照,惊叫一声,“铁锁链……。” 第217章 断裂的铁锁链 铁锁链!王大夫心里一紧,三步并作两步过去一看,脸色难看,身子一哆嗦,差点没倒下去,王逢春赶紧过去把他扶住。 在手电筒昏暗的灯光下,所有人都惊愕的张大嘴,锈迹斑斑的铁锁链,已经断成了好几截,散落地上。王大夫忽然想起什么,用颤抖着的手拿着手电筒,蹲下来,仔细一看,松软的土地上,地上有个很大,很深的脚印。 “是虎子,是虎子……一定是他……。” 他喃喃自语的喊着。 人们呆呆看着,心里咯噔一下。 “我的妈呀,铁锁链都挣断了,这是多大的力气啊!” “正常人没有练气功啥的特异功能,能是不可能的,太不可思议了。” “这事太诡异了!大晚上的,把铁锁链都挣断了。” “他不会是中邪,被脏东西上身了吧。” “肯定是,要不然,怎会有那么大力气。” “虎子去哪了呢?可别出事啊!” “咱们别磨叽了,赶紧找吧。” 人们议论纷纷的。 此时的王大夫和王逢春心急如焚,快急疯了,和人们一边找,一遍大声呼喊:“虎子……虎子你哪里啊……虎子……你听到了吗?” 兄弟俩声音颤抖着喊道,寂静的夜里,他们的声音很是刺耳,可回答他们的,只有诡异的回音。 二狗子精神恍惚,就像没有睡醒似的,跟在最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懒洋洋走着。 人们一连找了两个多小时,都累的呼呼喘气,没有,除了那个断裂的铁锁链,王大夫担心儿子,无声无息的哭了,老泪纵横。 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辈子为人看病,虽医术不高,是个二五子,可这么多年,村里只有他一个大夫,村民们小病小灾的都是他看好的,从不多收钱,碰到家穷的,不收钱,还免费给人拿药,做了不少积德行善的事情。 他心胸宽广,就是有人去地里偷瓜,他不仅拦住儿子不为难人家,还送几个瓜给人家,反倒是偷瓜的人不好意思了。一辈子没有和人结仇,最近怎么回事呢?好好的家,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到现在,他都是懵的。 他从没奢望虎子能赚多少钱,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过一辈子就满足了,没想到,虎子做了瓦匠后,聪明好学,手脚麻利,在附近有名,赚了很多钱,一家人很是高兴。 没想到,刚过几天好日子,就出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痛苦的想着,特别担心虎子再出什么事。 找了这么久,没有找到,只好回去了,他侥幸的想着,可能虎子已经回家了。踉跄着回到家里,屋里依然空空如也,老头腿一软,一下子瘫坐地上,随后紧跟进来的王逢春赶紧扶住他。 呵斥一副昏昏沉沉的二狗子赶紧倒一杯水递给王大夫,王大夫接过来一饮而尽,抹抹嘴,声音沙哑的 说,“哥,你说虎子会不会有事,我就他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 他绝望的说。 王逢春心里一酸,泪水夺眶而出,他掏出一皱巴巴的手绢递给王大夫。 王大夫接过来,擦擦眼泪,无助的看着他。 王逢春红着眼睛说:“你别着急,你看天快亮了,咱们再去山上找找吧。” 山上?王大夫一怔。 “嗯呢,我觉的村子里,还有村子周边都找遍了,也没有,再去山上看看吧。” “不会吧,他去山上干哈?” 王大夫摇摇头。 “甭管他去没去,咱们得扩大面积找啊!要不一会我去找村长王大贵,让他动员村里所有男人都帮忙,去山上找找吧,有事大家一起帮忙嘛。” “算了吧,王大贵因为他儿子的事正上火呢,咱们就别添乱了,自家亲朋好友的,加一起,也有十个人,够了。” 王大夫摆摆手说。 “那就听你的吧。” 两个人压低声音说着,唯恐吵醒隔壁屋里的婆媳二人。 虽然声音很小,还是被习惯起早的王婆子听到了,她听到王逢春的声音,心里一紧,该不会又出事了吧,急急出去一看,爷三个正坐在屋里窃窃私语呢。 王婆子习惯性往炕上一看,登时傻了,虎子呢?“虎子,虎子……。” 她大声呼喊。 “疯婆子,别喊了,再把翠花惊醒,就完了。 “儿子呢?你个老东西!让你看着儿子,儿子呢?你说话啊!” 王婆子吓的脸色难看,心急如焚的问他。 “虎子……虎子……不……不见了。” 王大夫带着哭腔说, 啊!王婆子身子一晃,倒下去,二狗子眼疾手快的赶紧扑过去,扶住她,她才没有倒下去。 王逢春欣慰的看了一眼二狗子。 “嘤嘤嘤……呜呜呜……。” 王婆子捂住嘴哭起来。 “我就担心你看不住虎子,让你叫二狗子过来帮忙看着,你个老倔驴就是不听话,偏偏自己看,咋样,虎子让你给弄丢了吧,要是虎子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我也不活了,老天爷啊!这是怎么回事啊!让不让人活了,真是作孽啊!” 王婆子甩了一把大鼻涕,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她这一哭,王大夫更心烦了,用哆嗦着的手掏出一根烟,递给哥哥王逢春。 王逢春摆摆手,“戒了。” 王大夫放在嘴上,掏出打火机,因为手哆嗦的厉害,啪啪啪啪啪啪打了好几次,才点着火。狠狠抽一口,剧烈咳嗽起来。 王逢春赶紧又给他和王婆倒了一杯水,王婆子没接水杯,捶胸顿足的哭着。 “别他吗嚎了!” 王大夫忽然把水杯狠狠摔在地上,砰的一声,水杯掉在地破碎了。 王婆子哭声哗然而止,满脸泪痕,怔怔看着他。 “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天亮了,我们再去发动亲朋好友的再去山上找找。你好生看着家里,别给我添乱了。” 王大夫怒气冲冲的呵斥她。 王婆子不敢嚎了,乖乖自己爬起来,做饭去了。 王大夫深深叹口气,喷出最后一口烟雾,掐灭烟头,和王逢春父子俩离开家里,出去发动亲朋好友的去山上寻找虎子。 十几个人拿着家把什来到山上,分头行动,到处寻找。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一个个累的满脸大汗,垂头丧气的,失望的往回走,刚走一段路,忽然被前面的情景惊呆了。 第218章 邪门事 只见前面不远处的树林里,放眼望去,横七竖八的都是被放倒的松树,树枝树叶成堆,树林里一片狼藉,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半晌,才回过神来。 “我靠!这是咋了?一夜之间,怎么被放倒这么多树。” “这是谁干的?不会是张家屯的人来伐木卖了赚钱吧。” “啊!要是这样,太可恨了,这些树,可是是咱们村里上一辈老人栽的。” “王大贵说修好路,就卖掉一些树给大家分红利的。” “妈拉个巴子的,谁这么缺德!把树砍了。” “不对啊!要是他们想偷着伐木,卖掉,那真是怪了,没拿走呢,这事太诡异吧。” 人们面面相觑,群情激昂的议论纷纷的。 这个时候,喜欢看热闹的二狗子好奇的过去查数,他数学不好,查了两遍,笑嘻嘻的说:“一共是一百零五棵树。” “我的妈呀!这是人干的事吗?一夜之间,放倒这么多棵树。” “这人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把树放倒了,也没拉走,他想干哈?” 人们一边说,一边走进去。 “看,那有人。” 有人惊叫一声。 所有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都惊愕的张大嘴,“是虎子。” “虎子……。”王大夫激动的叫着,踉跄着过去了。 人们紧跟过去,只见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衣,赤脚,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头发上有几片树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旁边放着一把锋利的锯子,和一把闪着寒光的斧子。 王大夫和王逢春小心翼翼的把他翻过来,真是虎子,只见他紧闭双目,脸被树枝刮的伤痕累累的,脸上都是土,脸色煞白煞白的。 王大夫用微微颤抖着的手伸到鼻下,还有气,又为他号号脉,还活着,“虎子,快醒醒,虎子你别吓唬我啊!快醒醒……。” 王大夫快哭了。 王逢春眼睛红红的看着,轻轻把虎子头发上的树叶拿下来,二狗子和所有人都呆呆傻傻看着。 “我的妈呀!整了半天,这些树不会都是虎子放倒的吧,这也太诡异了!” “一夜之间,放倒了一百多棵树,这也太神奇了吧!” “换作是我,一天砍十棵树,会累成瘪犊子,累吐血。” “你们说,好好的,大晚上的,他砍树干哈啊!真是怪事。” “我觉得他肯定是中邪了,你们看看,这是正常人能做的事吗?” “那可未必,喝多了,啥事不干,他肯定是喝多了。你看咱们村里的那个酒鬼,每次喝多酒,就跑到村里最高那个坡,站在那里,提着他爸名字骂,比这还诡异呢。” “这肯定不是喝醉酒干的事。” “我问你,你喝醉了,身子摇摇晃晃的,还能砍树吗?有力气砍吗?” “那这事太蹊跷了,你们说,他会不会是看金庸的武侠小说看多了,走火入魔了,跑这练功来了。” “也没准,王大夫喜欢看书,没准他也喜欢看书呢。” “我弟他不爱看书。” 一直看热闹的二狗子脱口而出。 “那要看啥书,我们都不喜欢学习,看书,可都喜欢金庸的武侠小说,太好看!” 有人反驳二狗子。 “咱们都是瞎猜,至于到底怎么回事,还要等到虎子醒过来,就知道了。” “醒过来也不会知道的,前两次,他做的诡异事,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次肯定也不知道自己干哈,不信,一会看看就知道了。” “一晚上砍了一百多棵树,王大贵知道了,肯定蹦高骂,会罚钱的,这下王叔惨了,砍了这么多树,可不是闹着玩的,没听王大贵开会说嘛,涉嫌滥伐树木罪可是要判刑的。” “他一夜砍了这么多树,他不会……。” “人都快不行了,还管这些。” 有人压低声音说。 人们忽然安静下来,不约而同的看着地上的虎子。 “都别胡咧咧了,赶紧救人。” 王逢春不悦的大声说。 人们赶紧把虎子抬回去了。 刚进门,端着水盆的王婆子,看到虎子被人抬回来的,身子一晃,差点倒下去,手一松,砰的一声,水盆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虎子,虎子,你这是咋了啊!” 她急急过去,抓着虎子的手大哭起来。 屋里听到动静的翠花知道出事了,哭出声来。 在场的人们都潸然泪下,唏嘘不已,小声议论纷纷的。 此时,暗处的那双眼睛默默窥视着,嘴角上扬,狡黠一笑,忽然消失。 接下来,王家人忙成一团,王大夫开始抢救虎子,可忙乎一阵子,虎子还是没有醒过来,他的脉搏正常,就是有点弱。 王大夫瞪着血红的眼睛,急的对着趴在虎子跟前哭的王婆子怒吼一声:“疯婆子!就知道嚎,还不赶紧给儿子做点吃的去,一晚上砍了一百多棵树,他的气力已经用尽了,需要大补,赶紧给他蒸点鸡蛋糕。” 王婆子一听虎子还活着,眸中闪过丝丝雀跃,撩起围裙擦擦眼泪,赶紧去做饭了。 王大夫驱散众人,只留下哥哥王逢春和侄儿二狗子守护着虎子。 他默默看着虎子,心里很是纳闷,虎子在树林里赤脚砍树,整整一个晚上,竟然没有扎坏脚,他的一只裤腿挽起来,小腿处被树枝刮的伤痕累累,脸上也被树枝刮的伤痕累累的,头发像个鸡窝,气若游丝,躺在炕上,眼睛紧闭,大张着嘴,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已经…… 王大夫心如刀割,怎么也想不明白,昨晚自己明明看到他躺在炕上,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还以为他睡着了呢,可去一趟茅房的功夫,他怎么就跑出去了,无声无息的,一点动静没有。那条铁锁链,虽然已经锈迹斑斑的,可结实的很,那是几年前用来捆绑家中那只大狗的,以防它咬人。 他是怎么挣断的的,还有他的鞋,怎么不见了?一个人大晚上的放倒了一百多棵树,这要是换了别人,非得累吐血了,甚至会累死,可他还活着,这件事太诡异了!这件事,比前两件事情还要严重,他放倒这么多树,有可能会罚款,严重了,会坐牢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第219章 赔偿 王婆子做好鸡蛋糕,手脚麻利的端上来,香气扑鼻,二狗子使劲咽口口水,吸溜着鼻子,看着碗里黄灿灿的鸡蛋糕眼睛冒光,没出息的玩意,王逢春心里骂道。 王婆子小心翼翼的用嘴吹吹,一口一口的给虎子喂下去。王大夫松口气,能吃东西,人就没事,刚才给他喂了半碗水,他喝了,就知道没事了。 这个时候,隔壁屋里传来嘤嘤嘤的哭声,翠花又哭了。 “唉!真是作孽啊!老婆子,你快去看看去,告诉儿媳妇,虎子缓过来了,没事了。”王大夫摆摆手,把饭碗接过来,王婆子抹着眼泪出去了。 王逢春看着虎子,眼睛湿润了,:“旺财(王大夫小名)你看虎子被铁链子绑了都挣断了,这事太诡异了,我知道,你是大夫,不信邪,可现在事大了,一夜之间,虎子砍了一百多棵树,这事王大贵还不知道呢,人多嘴杂,我敢肯定,王大贵很快就知道了,现在当务之急,咱们俩赶紧想个法子,可千万千万别让虎子坐牢啊!咱们老王家,就虎子一个有出息的,你看看二狗子,他指着在院子里看蚂蚁窝的二狗子,这个完犊子玩意,我是指不上了。” 他的泪水夺眶而出,用袖子擦擦眼泪。 王大夫心里很是酸涩,“哥,你别说了,你放心吧!虎子没事,他会为你养老送终的。” “一百多棵树,可不是小数目,不少钱呢,咱们俩宁可倾家荡产了,也要保住老王家这棵苗!我手里多少还有点棺材本钱,一会我拿来,赔钱吧。” 王逢春叹口气说。 王大夫一愣,摆摆手说:“哥,你别操心了,我怎会用你的棺材本钱,你放心吧!家里还有点钱,钱没了再赚,只要人在,啥都好说。” “刚才我说跑题了,我的意思是,虎子肯定中邪了,被脏东西上身了,要不然,正常人,谁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咱们还是给他看看吧,再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王逢春担心的说,期待看着他。 “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试试了。” 王大夫终于松口了。 王逢春很是兴奋,他使劲咽口口水说:“现在我就找人看看去。” 王大夫点点头。 王逢春迫不及待的出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迎面来个人,王大贵!王逢春心里一紧,坏了,坏了,这么快,王大贵就知道了,以他对王大贵的了解,这么大事,王大贵肯定肺都气炸了,肯定少不了一顿臭骂。 他强作镇定的迎上去,准备迎接狂风暴雨,“王哥,你咋来了?”他心虚的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没想到,王大贵倒背着手,黑着脸说:“虎子咋样了?人没事吧。” 王逢春万万没有想到,火爆脾气,遇到事就骂人的王大贵,不仅没有骂人,还关心虎子,心里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赶紧说:“没事了,就……就是……就是……。” “我都知道了,他可能是病了,这件事,我会禀报上面,酌情处理的,放心吧!不会为难他的。” 说完,没想王逢春反应过来,进去了。 王逢春很是激动,乐颠颠的跟进去了。正细心喂虎子鸡蛋糕,满脸愁云苦雾的王大夫,看到王大贵无声无息的进来,愣住了,停下来,大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了。 “虎子怎么样了?没事吧?” 王大贵看着躺在炕上,依然没醒过来的虎子小声说。 “啊!没事了,村长您快坐,老婆子,快给村长倒水。” 他赶紧把碗放在桌上,手微微颤栗着,摸索索去掏烟。 紧跟过来的王逢春,赶紧拿起桌上的火柴,哧拉点着烟。 王大贵抽了一口烟,依然黑着脸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俩面面相觑,王逢春嘴快,把经过告诉他。 王大贵又抽口烟,徐徐说道:“刚才我听说了,这事还真邪门,无缘无故的用剪子扎人,扎的还是自己老婆,铁链子都能挣断,说实话,我当过兵,年轻时,身强力壮的上过战场,可也不敢说自己能把铁链子挣断了,最关键的是,他一晚上砍了那么多树,这是犯法的,知道嘛!以前,我总去乡里开会,学到不少法律知识,总是给大家开会普及普及法律知识,咱们这个山上的树,虽然是前辈老人们栽的树,为后代造福,虽然如此,可树是大家的,私自砍树是犯法的,情节严重的,要坐牢的 他把最后四个字加重语气,又狠狠抽一口烟。 此时的哥俩吓的脸色难看,心里咯噔一下,今天王大贵和以前判若两人,出奇的安稳,要是以前,先把人大骂一顿再说,而且,说话不留情面,专门往人脸上抓,戳人痛处,自从他儿子小勇出事后,他就变了,再不骂人了,可他越是这样,哥俩倒是摸不清他的意思了。 “村长,您看这事闹的,虎子这个兔崽子惹下这么大祸,给您添乱了,您能不能看在他年纪轻的份上,放他一马。” 王大夫红着眼睛说。 “就是,就是,虎子肯定是中邪了,被脏东西上身了,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您就饶了他吧!该罚多少钱,我们认。” 王逢春低三下四的求王大贵,期待看着他。 王大贵咳嗽一声,看了一眼炕上的虎子,叹口气说:“护犊子心切,我深有体会,放心吧!不会让虎子坐牢的,明天我去上面汇报一下,看看怎么处理这件事,你们在家等信吧。” 说完,掐灭烟头,出去了。 哥俩赶紧送出去,看着王大贵的背影,哥俩心情沉重,商量一下,过了今晚,明天打算找人看看。 晚上,为了以防万一,王大夫不再撵哥哥和侄儿二狗子回去了,他们父子俩留下来,王大夫让王婆子多做了两个人的饭菜,留他们父子俩吃饭。 吃完饭,已经黑天了,哥俩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眼睛一眨不眨,寸步不离的守着虎子,心里暗暗祈祷,今晚可千万别再出事了。 而二狗子,待着无聊,拿着扑克牌自己算卦打发时间。 第220章 守夜 外面死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王大夫昨晚已经熬了一夜了,他和哥哥唠嗑熬到十点多,呵欠连天,眼睛通红,身子无力,明显精神头不足,唠嗑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眼睛直打架,他赶紧洗洗脸,精神点了。 “旺财,你去睡会吧,昨晚都熬了一夜了,身体受不了,咱们俩换班看着,要不然,大长夜谁也受不了,你看看那个完犊子玩意。” 他指着炕上已经鼾声如雷,嘴角淌着哈喇子的二狗子,摇头苦笑。 “这也是一种福气啊!没心没肺的,吃得下,睡得香,你看他身体多好。” 王大夫忽然间很是羡慕的说。 “好什么好,到现在连个老婆都没有找到,和他一样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妈就是因为他上火得病死的,这个不争气的玩意!” 王逢春红着眼睛,叹息说。 砰的一声,二人吓了一大跳,这才发现,这个时候,外面忽然起大风了,窗户被吹开了。 “见鬼!都后半夜了,怎么起这么大风?” 王逢春骂道,他过去把窗户关好了。 “虎子动了,动了……。” 一直目不转睛看着虎子的王大夫,惊喜喊道。 王逢春急急过去一看,虎子真的睁开眼睛了,看着他们,只是精神恍惚,身体很是虚弱,刚才王大夫给他吃了一些营养药,可他脸色还是很难看。 “我这是怎么怎么了?” 他声如蚊蝇的说,剧烈咳嗽起来。 “血,他吐血了,王逢春吓得大喊着,王大夫一惊,惊慌失措的看着。 “哥,小点声,别把疯婆子弄醒了,又该墨叽了。” 一直稳若泰山的他,看到儿子吐血了,也慌了,头一次手忙脚乱的赶紧给他号脉。号完脉,松口气,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说,“哥,别担心,他这是伤力了,身上力气用尽了,这是内伤,要好好调养,慢慢养,就是时间长,需要长期补养身子,要是严重了,调养不好,那……。” 他打住话。 王逢春意会,吓得脸色苍白,惊慌的问他现在怎么办? 王大夫苦笑说,“我看病也是个二五子,接下来怎么调养身体,还要去县城里找个好大夫过来看看,这么一来,虎子看病钱,营养钱,还有赔偿钱,这七七八八的加一起要我老命了。” 他绝望的说,满脸的愁云苦雾,又抽出一根烟,点着。 让他看着虎子,千万不要离开,去茅房叫他,他去厨房给虎子熬药去了。 苦命的孩子!王逢春看看虎子,又看看旁边睡得正香,时而梦呓一声,鼾声如雷的二狗子,长长的叹口气。 刚才他们哥俩虽然声音很小,可他们的言谈举止,虎子似乎知道了什么,他虚弱的问王逢春,自己的病是不是好不了了?被王逢春敷衍过去,好言好语的抚慰他。 王大夫蹑手蹑脚的来到厨房,给虎子熬药,点着火就回去了。 虎子又问他自己的病,王大夫信心满满的说:“儿子,你放心吧,一定会好起来的。” 咳嗽一声,打岔说,“虎子,你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你昨晚砍了一百多棵树。” “什么……一……一百多棵树?” 他忽然变得很是激动,又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黑血。 “哎呦!旺财你能不能别问了,你看看,你看看……。” 王逢春心疼的直掉眼泪,赶紧用自己那块皱巴巴的手绢给他他擦擦嘴。 “哥,这事必须要问啊!要不然,咱们永远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给虎子喂了一点水,过了会,看他缓和过来了,又问他昨晚怎么回事? “昨晚……我……我特别痛苦,就是……想……想发泄……暴怒……叫你……你也不理我……。” 虎子委屈的说。 接着,断断续续的告诉他们经过。 哥俩一听,顿时就惊呆了,这事太诡异了。半晌没说话,呆呆看着虎子。 虎子苦笑说,“昨晚……我……我感觉自己就像……像一个野兽一样烦躁……感觉身上住着一个可怕的野兽……野兽的力量非常……非常大……后来……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没想到……惹……惹这么大的祸。” 他歉意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大爷。 王逢春脸现惊慌的说,“旺财,我说的没错吧,这孩子就是中邪了,得赶紧找人看看了,不能再犹豫了,再拖下去,孩子就……。” 他期待看着王大夫。 王大夫犹豫一下说,“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给虎子找个好大夫救命,他都咳血了,耽误不得了。” “那找不找人看看了?” “这是邪病,先顾不上了,我明天赶紧进城,找我的一个城里朋友帮帮忙,给虎子看看,再买点营养品和药,他需要大补。” “可……可是……。”王逢春刚说一句,“就这么定了。”王大夫态度决绝的说。 王逢春看他严肃的样子,只好把话咽下去了。心里隐隐不安,看看墙上挂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到了2,松口气,再熬一会,天就亮了,他这把老骨头也快挺不住了,困的只打哈欠。 “哥,你去睡会吧。” 王大夫把药放桌上晾着。 “我不困,要不你去迷糊一会,我给他喂药。” 王逢春硬着头皮说。 “你赶紧迷糊会吧。别把身体熬坏了!” 王大夫不由分说的把哥哥推到炕上,王逢春只好躺下来了,不大会,便睡过去了。 王大夫默默看着,眼睛湿润了,为他盖上被子。 虎子默默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药,虚弱的说:“爸,我能不喝药嘛。” 他从小就不爱吃药,宁可打针。 “不行,不喝药,病能好吗?从小你就这样,别以为我不知道,小时候,你有病,总是趁你妈不注意,把药倒在泔水桶里。都浪费了,祸害人!这次由不得你了。” 王大夫端起药碗,吹了吹,用汤勺搅和搅和,坐在他跟前,给他喂药。 药汤很苦,虎子喝了一口,剧烈咳嗽起来。 王大夫给他拍拍后背,用自己的手绢给他擦擦嘴,看他难受的样子,叹口气,拿来一点白糖放他嘴里,虎子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王大夫更难受了,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接着给他喂药汤,虎子忍着干哕,强喝下去了。 王大贵长长出口气,“好了,喝了就好。” 虎子使劲把涌上来的药汤,硬是又咽下去了。 第221章 猛兽 王大夫赶紧给用汤勺舀了一点糖给他放进嘴里,又给他喝了几口水,虎子感觉好点了,他现在虚弱的说话都费劲巴拉的,想睡觉。 王大夫看他睡了,放松一点了,看看趴着睡的正香的二狗子和发出小声呼噜声的哥哥,松口气,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养神。他太累了,太困了,虽然一直都在提醒自己千万千万别睡过去,每次打个盹,忽然就醒了,可过了会,不知不觉的还是睡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忽然听到凄厉的哀嚎声,王大夫一哆嗦醒来,被眼前的一幕吓的面如土色,瑟瑟发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躺在炕上睡的正香的王逢春也被惊醒了,看到这一幕,差点没倒下去,赶紧扶住椅子。 在昏暗的灯光下,只见虎子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精神恍惚,眼神呆滞,动作僵硬机械,可身体像一只猛兽一样,坐在二狗子腰上,拿着一把剪刀狠狠扎旁边睡得像猪一样的二狗子屁股上……鲜血四溅,二狗子惊恐万状的拼力挣扎着,像杀猪一样哀嚎不断。 王大夫吓的踉跄过去,王逢春刚反应过来,急急过去,哥俩一起拼力拉虎子,想把他拉开,再砍,出人命了。 可此时的虎子和刚才判若两人,力大无穷,手就像钳子一样抓住他爸王大夫,把他拎起来,砰的一声扔在地上,王大夫哎呦一声,晕死过去了。 “虎子……你这是咋了?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啊!你疯了……求求你了,快停下来…………停下来……。” 王逢春心如刀割,老泪纵横,大哭起来。 可此时的虎子,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忽然又把王逢春抓起来…… “爸……爸……爸……。”二狗子撕心裂肺,凄厉瘆人的喊着,害怕他爸危险,不知道哪来的力量,这小子忍着巨疼,忽然大喝一声,拼力挣脱出来,情急之下,用嘴咬了一口虎子的手臂,虎子受痛,手一松,把王逢春扔在地上。 二狗子又赶紧去咬他的另一只手臂,他的手受痛,剪子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爸,爸,快跑……。” 二狗子歇斯底里的喊着。 王逢春担心的看着地上晕死过去的弟弟,犹豫不决的。 “快跑啊……。” 二狗子拼力爬起来,踉跄着拉着他爸就跑……他的后面都是血。 虎子面色扭曲狰狞,极快追出来了…… 王逢春吓的浑身颤抖,带着哭腔大喊着:“杀人了……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呀……救命……。” 他的喊声响彻云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刺耳瘆人。 此时,那双眼睛躲在暗处窥视着,嘴角上扬,狡黠一笑,继而又变得阴冷,默默看着。 睡梦中的人们听到声音,很快就穿上衣服,拿了家伙,鱼贯而出,在惨白的月光下,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瑟瑟发抖。 “我的妈呀!这不是虎子嘛,怎么像个僵尸似的,太可怕了!” “看这样子,指定是鬼上身了,他白天不是都快……。” “看样子,这是缓过来了。” “不可能啊!白天的样子那么虚弱无力,有气无力的,看着都快不行了,棺材铺的老板都等着他家买棺材呢,怎么到了晚上,这么精神?” “不用问了,就是被脏东西上身了,你们看他的样子诡异,吓人,一看就!不正常了。” “我的妈呀,你们看,地上是不是有血?吓死我了。” “好像是血,他们父子俩肯定受伤,怎么办?” 所有人都吓的瑟瑟发抖,议论纷纷的,拿着家伙,却不敢上跟前去!。 此时的王逢春和二狗子拼力跑着,他们父子俩,一个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了。一个虽然是年轻人,可屁股被剪子扎了,一直都在流血,疼痛难忍,狼哭鬼嚎的哀嚎不断。 眼看着虎子就要追上他们父子俩了,众人都暗暗为他们捏一把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不行,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冲上去,一起把虎子制服了。” 有胆大的人大声呼喊,所有人都犹豫不决的面面相觑,身子抖动着。 “别他吗磨叽了,再磨叽,他们父子俩没命了。” 那个人带头冲过去了…… 人们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 月光下,父子俩在前面吃力的跑着……累的气喘如牛,满脸大汗,二狗子的身上汗水和鲜血交织在一起。 虎子在后面紧追不舍……他的后面,紧跟过来一群人……人多力量大,不大会,人们追上虎子,虽然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棍棒,刀叉,可因为他是王大夫的儿子,不敢随意伤害他。 有人大声呼喊虎子,“虎子,你能听到我们说话吗?快,快停下来,停下来……”。 可让人诧异的是,此时的虎子,就像长了一双飞毛腿,又像一个野兽一样,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凶猛无比,突然,他停下来,回头恶狠狠看着后面的人们,那个样子,就像恨不得生吞活剥他们一样。 人们吓的瑟瑟发抖,后退几步,就这样对峙十几秒钟,虎子忽然扔下那父子俩,向他们追过来……手里多了一把剪子,剪子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快跑啊……。” 有人惊呼道,撒腿就跑…… 有人带头,人们都四散逃离,虎子对着一个村民紧追不舍……那个村民吓的哭爹喊娘的跑着…… 可他哪里跑的过,此时犹如猛兽凶猛无比一样的虎子,眼看就要追上了,那个村民很是绝望,看到前面的树,灵机一动,极快像猴子一样哧溜哧溜爬到树上去了,紧紧抱着树干,呼呼喘气,衣服都湿透了。看着小面的虎子,吓的瑟瑟发抖,心砰砰砰狂跳,此时的他,忽然感觉裤裆里热乎乎的,他吓尿了。 虎子来到树下,看到树上的那个人,急的直转圈,那个样子,哪像是虎子平日里的样子,就像一个困兽一样烦躁不安的,嘴里发出像鬼怪一样的嘶吼声,声音在这个寂静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已经跑的很远的人们,看到他去追那个村民了,都为他捏一把汗,停下来,战战兢兢的看着,暗暗祈祷他没事,却不敢过去救他。而王逢春父子俩看到虎子扔下他们父子俩,又去追别人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第222章 恶魔附体 王逢春喘着粗气,惊惧的发现,儿子二狗子身上都是血,二狗子闭着眼睛,快迷糊了,心如刀割,急三火四的用汗津津的手,赶紧撕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块布条,为他包扎。 一边包扎,一边哭,老泪纵横,想着就是这个自己一直看不上,总是骂他饭桶,二百五,废物,完犊子玩意的儿子,危机时刻,竟然救了他,愧疚不安,紧紧搂着他,生怕他会突然没了一样。 提心吊胆的看着远处站在树下咆哮着,急的团团转的虎子,他的样子,哪是人该有的样子,看着就像是一个野兽,不对,应该是个怪兽,非常可怕。 不明白,白天虚弱无力,气若游丝,说话都费劲,一咳嗽就吐黑血,都快不行的虎子,为啥睡个觉,就变成这样了,更加肯定他中邪了。 片刻后,他不敢再待下去了,一把老骨头的他,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拼尽全力,把二狗子背起来,踉踉跄跄的,一摇三晃的逃离此地。 而远处的人们看到这一幕,眼睛湿润了,松口气,他们看到树上的那个村民没有动静,更加担心,可不敢呼喊,怕激怒树下面的虎子,再来追赶他们。就这样,人们都提心吊胆的看着。 “土豆(树上村民绰号)咋没动静了?” “我靠!不会吓过去了吧。” “别放屁,吓过去,还能不掉下来?” 那为啥没动静了, “吓的呗,这个时候要再喊,激怒了虎子,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妈呀!太吓人了,这虎子竟然杀人了。” “看样子,二狗子是不是挂了。” “我看悬,地上都是血,他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可怜这老王的老伴没了,一个虎啦吧唧儿子也……老无所依,真是可怜!” “你们说这虎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精神病?” “别胡说,要是那样,他老子王大夫能看不出来嘛。” “嗯哪,也是,那他就是魔障了?” “一看你就啥也不懂,精神病不就是魔障吗?” “看他这个样子,指定就是恶魔附体了。” “他连自己家人都杀,接下来,会不会把咱们也……。” 此人话一说,所有人都不淡定了,人群躁动。 “我的妈呀,要是这样,咱们村里人不都玩完了嘛!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那咋办,赶紧找村长王大贵去吧。” “那土豆怎么办?” 有人担忧的说。 “他在树上,看样子,被恶魔附身的虎子不会爬树,应该一时半会没事的。” “咱们赶紧去找王大贵吧,看他怎么办。” 人们吵吵巴火的。 树上的土豆听到了,心里一紧,看着树下失去理智,一直转圈的虎子,吓的快哭了,心里暗暗祈祷人们不要离开,想想办法救救自己,自己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就他一个顶梁柱,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的,一家人可怎么活。 过了会,他失望了,人们扔下他,气昂昂的都去王大贵家了。 别走,别走,他看着慢慢远去的人们,绝望的在心里呐喊。 这个时候,他惊惧的发现虎子忽然停下来了,捂着脸,一会哭,一会笑的,声音瘆人。 土豆快吓死了,心砰砰砰狂跳,身上都是冷汗,这个时候,凉风一吹,他裤裆里冰凉冰凉的,紧紧抓住树干,唯恐掉下去,和二狗子一样,被他伤害。期盼着人们救他,可是等了好长时间,没有动静,诡异的月夜里死静,死静的,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土豆吓的无声的哭了。 而此时的王逢春,背着儿子二狗子没有回家,而是来到弟弟王大夫家里,他担心弟弟,还想着他为二狗子止血。一路上,二狗子身上一直滴答滴答的淌血,他怕失血过多,儿子没命了,以前,他横竖看不上这个虎啦吧唧的儿子,有时候,甚至想着要是没生他多好,可刚才,就是这个完犊子玩意,救了自己的老命,很是欣慰。 来到王家,大门大开着,让他惊叹不已,家里发生这么大事,那婆媳二人却还在谁着,没有动静。 他想小点声进去,可他背着沉重的二狗子,发出的声音很大,他紧张的要死,把二狗子放在炕上,看到弟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吓的心快跳出来了,摇摇晃晃的走过去,蹲下身子一模,还有气息,趴在耳边呼喊他。 不大会,王大夫徐徐睁开眼睛,王逢春很是激动,急忙为他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下去。 王大贵缓过来了,看到炕上衣服都是红的二狗子,忽然想起什么,爬起来:“哥,二狗子没事吧,虎子这个犊子玩意呢?” 他眼神惊恐的说。 王逢春带着哭腔说:“放心吧,二狗子还活着,就是出了很多血,你快去看看,虎子已经跑到村外去了。” 接着,结结巴巴的告诉他经过。 王大夫一拳打在自己身上,“作孽啊!这个犊子玩意,又给我惹事了,这可怎么活啊!” 他哽咽着说。 急忙拿了药箱,来到二狗子跟前一看,因为失血过多,二狗子已经昏迷不醒了,脸色惨白,一点血色没有,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变成红的了。 王大夫用哆嗦着的手,赶紧把包扎的布条小心翼翼的解开,依次拿出纱布,消毒水,为他消毒,重新包扎,又给他喂了两片止痛药,做完这一切,他擦擦脸上的汗,告诉王逢春,看好二狗子,拿起棍子,抬脚出来。 王逢春担心他伤害虎子,赶紧追出来,小声说:“旺财,你可记住了,虎子自己干的事,自己都不知道,他招惹脏东西了,控制不了自己,你可别做傻事,伤害他啊!可怜的孩子!” 他眼睛红红的,泪水夺眶而出。 王大夫叹口气说:“不管怎样,也不能再让他再害人了。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说完,王大夫急匆匆离开了。 王逢春急的直跺脚,担心二狗子,只好蹒跚回去。 王大夫按照王逢春所说,心急如焚的走着,刚来到野外,就听到人声沸腾,急急过去一看,惊呆了。 只见王大贵带着一群人手拿棍棒,刀叉,远远看着树下的虎子,还有树上已经快吓死的土豆,群情激昂,议论纷纷的,心里一惊。 第223章 村里人都得死 王大夫赶紧过去,咳嗽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刷刷刷一起看过去,“老王,你可来了,这虎子怎么回事?怎么又犯病了?”王大贵急三火四的问道。 王大夫叹口气说:“村长,你看这个不争气的犊子玩意,我先不给您解释了,救人要紧啊!” 王大贵一拍脑袋:“对对对,赶紧救人,可现在虎子这样魔魔怔怔的,谁敢上啊!大晚上的,村子离县城远,警察也过不过来,怎么办?” 王大夫一听警察,身子抖动一下,赶紧说:“村长,您可千万别惊动警察,二狗子没死,缓过来了。” 他声音颤抖着说。 “二狗子缓过来了,那就好,咱们赶紧救人吧,土豆在树上已经困了很长时间了,再不行动,他要挺不住了。” 王大贵焦急不安的说。 “我现在就过去,大伙快闪开。” 王大夫大声说。 “不行,现在虎子变成这样,已经不认人了,你现在过去,那是找死呢。” 王大贵阻拦他。 “那怎么办?” 王大夫急的掉眼泪。 “要不咱们用小石头子打他,把他引过来怎样?” “什么馊主意,这可不行,把他引来,咱们怎么办?我可怕死,没活够呢。” “那就大家伙一起上去制服他,好虎架不住群狼,咱们人多,还不信治不了他。” “我可不敢去,他魔障了,杀人不犯法,白白牺牲自己。”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土豆吓也吓死了,身体也受不了啊!” “这小子真是个害群之马,一条鱼搅得满锅腥,害人的东西!” 有人小声骂道。 “积点口德吧,人家王大夫可是个好人,谁家摊上这事不难受!” 人们议论纷纷的,谁也不敢过去。 “完犊子玩意,一群废物!没人去,我去,我一个上过战场的人,怕啥?” 王大贵脾气上来了,急了,挽起袖子,要过去。 被王大夫拦住了,“村长,您别着急,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俩配合一下,你过去把他打迷糊了,他晃了晃手里的棍子,我给他打一针镇静剂。” 王大贵一听这个主意好啊!欣然同意。二人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哈着腰过去,此时,虎子还是一会哭,一会笑的,就是一个疯子一样。 人群里,那个一直默默无语看着的人,此时,嘴角上扬,快意看着。 王大贵和王大夫配合默契,偷偷来到虎子身后,按照约定,王大贵拿着棍子,对着肆无忌惮狂笑的虎子狠狠打下去……猝不及防的虎子轰然倒地,王大夫极快把准备好的针头扎下去,眼睛红红的,泪水夺眶而出。 人们呼啦围上来,有人极快拿来绳索,人们七手八脚的把他绑的结结实实的,像抬着一头猪一样,把虎子抬回去了。 这个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睡梦中的王婆子听到院子里人声沸腾,心里一紧,睁开眼睛,揉揉堆积在眼角的眼屎,甩了一把大鼻涕,穿上衣服,下了炕,出去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哀嚎一声,身子一软,瘫坐地上,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 屋里的翠花听到外面有很多人,又听到婆婆哭起来,知道家里肯定又出了事了,快崩溃了,在屋里哭成泪人,拼力想爬起来,奈何一使劲伤口就疼,绝望的大喊大叫的。几个看热闹的老娘们赶紧进屋里,红着眼睛好言好语的抚慰她。 她听到虎子人没事,哭声变成抽泣,肩膀一抖一抖的。 人们把虎子放在炕上,几个扯老婆舌的长舌妇磕着瓜子挤在门口看热闹,那些男人也不走,这个时候,他们也不害怕了。 “唉!你们听说了吗?二狗子死了,据说淌了一洗脸盆子血,衣服都变成红的了,可吓人了。” “哎呀妈呀!俺男人看到了,他说二狗子的肠子都被虎子薅出来了,吓死我了!” “真的啊,这二狗子死的太惨了!可怜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没了。” “老王头太可怜了!这就是命。” “你们说,这虎子,平日里挺好个人,怎么忽然魔障了,见人就杀啊!简直就是个杀人恶魔!” “嗯哪呗,这事太诡异了,咱们村名字就不好,叫什么坟冢村,不吉利的。” “这些年发生多少灵异事了,但这件事最吓人了,我晚上总做噩梦,都失眠了。” ”要想村里消停下来,这虎子就得……要不然,村里人,都。得。死。” 人群里那个一直默默无语的人,用手比划几下,神神秘秘的小声对几个老娘们儿说,目光阴冷。 几个叽叽喳喳,唠的正欢老娘们一怔,面面相觑。 “这话可不敢乱说啊!王大夫可是个好人。” “嗯哪呗,看样子,虎子是被鬼附身了,应该找个人看看。” “虎子没犯病时,和他爸一样,人不错的,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为啥变成这样了?” “他以前是人不错,可现在,他就是一个恶魔,恶魔附体,可是不认人的,你们想想吧,他现在把他的亲人都杀,还能放过我们吗?” 那个人冷哼一声,加重语气说,言罢,笑着转身离开了。 几个老娘们脸色难看,不约而同的挤着要进去看看虎子,被一直默默听着的王大贵怒吼一声:“一个个老娘们家家的,都吃饱了撑的,胡说八道的,二狗子还活着,却被你们判死刑了,地里没活了是吧,也不用看孩子了?看热闹不嫌事大,该干嘛干嘛去。” 他把人都撵走了。 此时,屋里的王逢春看看虎子,又看看儿子二狗子,心如刀割,泪水不断。 刚才老娘们的话,他都听到了,那些话,简直就是软刀子,戳他心窝子,自己的儿子二狗子还活着,却被她们说死了,真是人言可畏啊! 在农村就是这样,屁大的事,都能传的纷纷扬扬的,村里的这帮长舌妇,每天都东家长,西家短的,逮着风,就是雨,经常聚在村口墙根下,或者树下挤眉弄眼,口沫横飞的扯老婆舌,挑唆婆媳关系,妯娌关系,邻里关系……闹的村里鸡犬不宁的。现在对虎子的事情来了兴趣,争论不休的。都是一帮闲的没事干,嚼舌根的老娘们,王逢春心里骂道。 第224章 灭门 人们走后,王大贵看看躺在炕上的虎子和二狗子,深深叹口气说:“这虎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做的事情匪夷所思,我怎么看他有点……有点……。” 做事认真稳重,干净利落的他,头一次这样婆婆妈妈,犹豫不决的。 王大夫和王逢春怔怔看着他 “有点精神不好!” 王大贵终于说出来。 王大夫哥俩面面相觑。 王大夫又看看虎子,满脸悲苦的说:“刚开始,他做的事情诡异,可怕,也和你想的一样,是不是精神不好了,可每次事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后来,我查了一下书,有的人得了精神病,是间歇性的,时而好,时而坏,我虽然是个二五子,医术不精,但凭着多年的经验,他不是精神病,也不是人们所说的魔怔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懵了。” “嗯呢,虎子不像精神病,我感觉他是中邪了。” 王逢春小心翼翼的说。 “那就赶紧找人看看啊,还磨叽啥啊!” 王大贵惊道。 “这不是一直没顾得上嘛!快去找人过来看看吧,再这样下去,虎子太危险了,就像村民们说的,他连你们都害,别说别人了。” “那咋办?是不是还得给他绑上。” 王逢春惊慌说道。 “现在不用了,我给他注射了镇静剂,一时半会的,他是醒不过来的。” 王大夫红着眼睛说。 “现在是没醒过来,等他醒了,就坏菜了,咱们现在就赶紧想想办法。” 王大贵急三火四的说。 他沉思片刻说:“我现在去找人看看,你们在家好好看着,为了以防万一,我找几个力气大的人过来,在门口守着,一有动静,马上就喊人。” 说完,抬脚出去了。 不大会,就来了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一个个拿着家伙,守在门口。 哥俩面面相觑,王大夫心里很是难过,他们的架势,感觉像在看押犯人,深深探口气,等着王大贵回来。 那双冒着精光,一直在暗处窥视着的眼睛,看到这一幕,寒光乍现,悄悄离开。 而此时的我,正从城里回来,去冯波家了,因为前一段日子,是他儿子小龙的祭日,我答应过他的,这个日子过去看看,他儿子在下面过的怎样? 做完这一切,两口子热情的留我吃饭,冯波说我难得来城里一趟,开车带我到处转转,盛情难却,我只好留下来。 那几天,他开车带着我,除了玩,就是吃,简直就是神仙日子,我梦想着自己以后也赚大钱,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晚上,躺在席梦思上,我想着奶奶,爸爸和妈妈在世时,都没有享一天这样的福气,不但没享福,还净受欺负了,心里很是酸涩,泪水不争气的掉下来。 虽然过着这样的神仙日子,可几天后,我还是得回到这个偏僻的小村子,人不都说嘛,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别人家再好,那也是别人的。 来到村前,看到那条修的路一直延伸到很远,快到村里了,工地上的工人正挥汗如雨的干活,在阳光下,那一张张被太阳晒的黝黑的脸都是汗水,我心里暗暗说,兄弟们辛苦了。 兴致勃勃的走着,刚到村口,就看到王大贵满脸大汗,站在村口眺望着。 完了,完了,他这个样子,村里肯定是又出事了,我三步并作两步过去:“王大爷,干哈呢?跑这里赏景来了。” 我调侃说。 “臭小子,你可回来了,又给我贫,快跟我走。” 他不由分说的一把拉起我就走。 “王大爷,你咋知道我今天回来,咋啦?又有啥事?” “我会算呗。” 他笑着说。 咳嗽一声说,“我都等你好几天了,你才回来,看来,这个村里没你,还真不行。” “啥事把您急成这样?” 我急急问他。 他叹口气,松开他汗津津的手,看着前面的村子说,“村里又出事了,你说咱们这个村子,是不是真是名字起的不吉利,坟冢村,名字一听就不好,这些年,村里总出事,就是修个路,都死了那么多人,你说是因为村子的名字晦气,还是因为这个地方风水不好?” 他期待看着我。 嗨,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唯物主义者,不信邪的王大贵,经历一些事后,怎么还变了呢?我心里忍不住偷笑。 我故意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故弄玄虚的说:“你说的都有道理,但邪不压正,人要是正直善良,鬼也不敢靠近的。” “那就纳闷了,你说王大夫是个好人,人很厚道,在咱们村里口碑极好,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他都尽心尽力的看病,从不多收一分钱,甚至遇到穷人还搭钱,几十年里如一日的这样做,很难得的,他儿子虎子也比我家那个兔崽子强,人家虽然以前浑,可长大后,学了瓦匠,有正事了,出息多了,赚了不少钱,经常去外村或者乡里干活赚钱,娶了老婆,小日子红红火火的,家中和睦,其乐融融的,村里人谁不羡慕。可刚过几年好日子,就出事了……。” 出啥事了?我一惊,打断他。 王大贵叹口气,摸摸索索掏出一根烟,我赶紧讨好的从他手里拿过来火机,啪,给他点上,他狠狠狠抽一口烟,喷出一个眼圈,告诉我经过。 我一听惊住了,凭着经验,我一听,这就是被人坏了,肯定是被诅咒了。而且,这个诅咒很毒辣,看出来,背后坏他家的这个人,是个心狠手毒的人,一般人没有这样的狠心,这个人肯定和他家有着深仇大恨,要不然,怎么会做这么恶毒损阴德的事情。他不仅要把虎子置于死地,还要他家人都死,说白了,就是要灭门啊!这他吗太狠了吧!不用说,这肯定跑不了村里人,心里一紧。 王大夫这么好的人,会得罪谁呢?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此时的王大夫可能做梦都想不到,他做了几十年的大夫,救人无数,虽然医术不高,可他医德仁心,深得人心,在他尽心尽力给人看病的时候,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被人坏,而且,是要把他们全家置于死地,要灭门,真是人心难测啊! 我呆呆看着远处的那个小村庄,感叹不已,心潮澎涌。 第225章 背后的凶手 “小子,你想什么呢?” 王大贵拍我一下。 我如梦方醒的挠挠头,“那咱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我们俩来到王大夫家,远远就听到里面传来呻吟声,门口站着几个强壮的汉子,精神紧张的站在那里,惶恐不安,探头探脑的看着里面。 看到我们过来,都高兴的围过来,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我和王大贵无心理会他们,赶紧进去,看到王大夫和哥哥王逢春苦着脸,坐在炕前,看着闭着眼睛酣睡中的虎子,和已经醒过来疼的龇牙咧嘴,呻吟不断的二狗子。 看到我们,二人一扫阴云,眸中透出丝丝雀跃,“小梁,你可来了。” 王逢春激动的过来握住我的手,王大夫长长出口气,为我倒了一杯水。 我看了一眼炕上的虎子和身上包着纱布的二狗子,地上虽被打扫干净了,可仍然是血迹斑斑的,心里很是难过,看来,这个人是个狠人!我虽然刚才听王大贵说了事情的经过,可为了弄清楚事情,我问王大夫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大夫红着眼睛,和他老伴王婆子,你一言我一语的道出经过,说到痛处,王婆子眼泪掉下来。 我听完,心里一颤,看来,背后这个人,多少也是懂点巫术的,我要是再不回来,用不了多长时间,王大夫家肯定会被灭门。而且,他们死后,就是警察来了,都查不到死因,太他吗歹毒了!我心里暗暗骂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呢?看出来,这个人肯定是个心思缜密,很有心机,很理性,心狠手辣的人,我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把他找出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虽然心里思潮腾涌,可面上轻描淡写,淡然如水的大声说道,“没啥大事,虎子应该是精神不好,您是大夫,慢慢就治好了。” 屋里的几个人听的面面相觑,愕然看着我。 我让王大贵把人驱散,关上门,严肃认真的问王大夫,有没有得罪人?王大夫想都没想的摇摇头。 王逢春愤愤不平的说:“我弟弟在村里谁不知道他人好,他这样的人怎会得罪人啊!” 我让他再想想。 王大夫还是不假思索的摇摇头。 旁边苍老憔悴,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带着油渍嘛哈围裙,满脸泪痕,甩了一把大鼻涕的王婆子,把手在在围裙上蹭蹭,诧异望着我说:“你说的啥意思啊!我们听的云三雾四的,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虎子变成这样,是被人害的?不可能的。” 我心里苦笑,几个大男人,关键时刻,还不如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村老太太思维敏捷。我环视一下,压低声音说:“王大娘说的没错,有人要害你家。” 什么?王大夫把嘴里的水喷出来,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王逢春和王婆子愕然的张大嘴。王大贵也惊住了,腾的一下站起来,“妈拉个巴子的!是那个伤天害理的王八羔子干的?王大夫这样的人,他也害?不怕遭雷劈?老子要是知道是谁?非得先削他一顿不可。” 他气的怒目圆睁,脸色难看。 “我的妈呀!这是那个遭天杀的啊!他这样害人,不怕遭雷劈,绝子绝孙嘛……。” 平日里和王大夫一样老实巴交,走路都怕踩死一只蚂蚁,一句脏话不说的王婆子,此时,哭着咒骂那个人,污言秽语不停的从她嘴里蹦出来,骂的很难听,恨得咬牙切齿,牙齿咬的咯咯直响,把嘴唇咬出血都不知道疼了,身子颤抖着,骂的嘴角都是白沫。 所有人看到她的样子,都惊呆了。老实人急了,很可怕! 此时的王逢春紧紧握着拳头,满脸怒色。 “这个人是谁?” 王大夫身子微微颤栗着,脸色难看,声音颤抖着问我。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一会我回去扶乩请神问下就知道了,但现在我们不能打草惊蛇,一会我回去作法,然后咱们偷偷做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几个人点点头,王大贵张张嘴,刚要说什么,我已经抬脚出去了。 一路上,我对此人恨得咬牙切齿的,万万没有想到,村里还有这样可怕的人,真人不露相啊!这么多年,除了我会看事,没想到,村里竟然还有人会巫术,这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直信心满满的我,对于此事,不敢轻举妄动了,毕竟这个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这个时候,一定要小心行事。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我脑海里一遍遍把村里人都筛了一遍,又一个个的被否认了,都是一张张朴实无华的脸,和奸诈阴险根本就对不上号。难道我看错了,不会,不会的,这么多年,我这点经验还没有嘛。 急急回到家里,我迫不及待的开始扶乩请神,不大会,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吗的!躲在暗处害人,就是一个小人,我最恨这种在背后玩阴的,在暗处算计人,害人的小人了。我看看墙上挂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12,时间还来得及,我快速来到河里洗洗澡,换上衣服,拿了装法器的袋子,急三火四的出去。 看看路上没人,这个时候,村民们都在家吃午饭,街上人少,他吗的!真是好人难做,我明明做的是正大光明的事情,可此时,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却倒像个坏人。我苦笑着摇摇头,快步来到王家。 几个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王大贵倒背着手,来来回回的像个钟摆似的走着…… 王大夫跟前一地的烟头,王逢春呆呆看着炕上的虎子和二狗子,似乎在想什么。 王婆子眼睛红肿,满脸泪痕,扎着围裙,手脚麻利的已经做好了午饭,桌上摆着热乎乎,香气扑鼻的饭菜,可几个人眉头紧锁,看都不看一眼。 看到我回来,都争先恐后的迎上来。 我急慌慌的告诉他们,赶紧准备好镐头,铁锨,镰刀……马上跟我去个地方。 几个人一听,一惊,面面相觑,脸上带着问号。 王大贵瞪着血红的眼睛问我:“小子,你要干哈?要干仗吗?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咱们要懂法,可不能乱来啊!刚才我也是说说气话,不能冲动啊!冲动是魔鬼。” 第226章 毒咒 王大贵一听要他们拿家伙,有点慌了。 我哭笑不得的说:“王大爷,你放心吧,咱们不是去干仗,赶紧跟我走。” 我带头拿起一把镐头,让他把门口几个人驱散了。 我带着他和王大夫出去,王逢春留下来看着虎子和二狗子。 在路上,我问王大夫,他家祖坟在哪? “祖坟?啥意思?”王大夫一愣,停下来,怔怔看着我。 此时,我们已经来到了野外,我停下来,严肃认真的说:“刚才我没说,因为不想打草惊蛇,知道的人最少最好,你家一直都顺风顺水的,最近却出了这么多事,很诡异,我刚才看了,确实是有人坏你家,你家祖坟破了?” “破了?啥意思?” 他更加惊奇的问我。 我没有说话,加快脚步走着…… 王大贵紧跟上来,“小子,你这话说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啊!话不能说一半吧!坟破了,是啥意思?” 我回头看看他们,他们愕然看着我。 “你们俩别问了,我也不知道,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两个人不再问了,加快脚步走着。 王大夫带着我们到了那里,只见坟地周围的树木葱葱郁郁,长的很是茂盛,坟地里高高低低的有十几个坟墓,坟地里的草木也是长的枝繁叶茂,这块祖坟,看着风水不错,我感叹,坟地里的坟墓都被修缮的不错。 我走进去,他们俩跟进来,我一边走,一边巡视着,看到坟地里那个最小的不显眼的坟墓,精神一振,急急过去,围着坟墓转了一圈,停下来,指着坟墓问王大夫,“这个坟墓,您可还记得里面埋的是谁吗?” 王大夫愣愣看着,想了想说:“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我的鼻祖吧,最大的祖先,这是我从书上查的。” 其实我也不懂,点点头,让他们站在边上,我蹲下来,仔细观察,这个坟墓前有新土,新土上新长出一些稚嫩的草木,周围草木倒伏,有的蔫蔫的,有的枯萎了,看样子,有人来过这里,我自言自语的说。 问王大夫,最近一个月,他家人来没来这里? 王大夫摇摇头说:“除了清明和七月十五,平常没来过。” 我捧起一把土,站起来,闻了闻,又撒在坟墓上,围着坟冢又走了一圈,停下来,让他们挖。 “啥玩意?掘坟?” 王大夫吃惊的张大嘴看看我,又看看王大贵。 “小子,你要干哈?你是个看事的,不是不懂吧,挖祖坟那是缺德带冒烟的事啊!你该不会也像虎子似的,魔障了吧。” 王大贵一惊一乍的说。 ”嗯哪,小梁子,刚才你不说我家坟破了吗?这都没事啊!你咋还要挖坟?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脸上带着问号,懵懵的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拍拍手上的土,叹口气说:“实话跟你们说,我说的坟破了,不是坟墓塌陷,而是坟墓的!风水破了,看样子,这个坟地,肯定是你们哪个祖先找人看的风水,我虽然不太懂风水,但也能看出来,这块地确实不错,只不过,前一段日子,有人使坏,玩阴的,找个高人,把你家坟地的风水破坏了,这个人最歹毒的是,他不仅仅只是破坏风水,而是要你们家人都死,说难听点,就是灭门。” 什么?刚才我都说了有人使坏,坏他家,已经有心理准备的他,还是惊住了,“不会吧,我都说了,我在这个村里兢兢业业的,已经几十年了,诚心诚意的待人,尽心尽力的看病,人缘不错,谁会害我,说实话,这一路上,我都没想明白谁会害我。” 王满脸怒色,眉头紧锁,呆呆看着那个坟墓。 我指着一个地方让他挖第一锨土,王大夫犹豫一下,似乎下了决心,忽然扑通跪下,大放悲声,泪如雨下,“各位祖宗啊!你们可别怪我啊!是我不好,惊到你们了,让你们地下不安。” 言罢,开始挖掘……挖了一会,除了一些腐叶和石子,什么没有,王大夫满脸大汗,停下来,失望的看着我。 “继续挖。” 我接过他手里的镐头继续挖……不大会,镐头忽然碰到硬物,我来了劲头,停下来,小心翼翼的用手扒拉出来,看到这个东西,我惊呆了,他吗的!是个狠人,竟然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子。 王大夫和王大贵目睹此景,也惊愕的张大嘴,半晌说不出话来,我卖力的继续挖…… 妈拉个巴子的!谁这么缺德!往人家坟里放剪刀,够狠毒的!” 王大贵怒道。 王大夫呆若木鸡的看着,气的浑身颤抖着,踉跄过去,刚要弯腰捡起那剪子,“别动,一会再碰,” 我大声说。 他吓了一跳,把手缩回去了。 这个时候,我又挖出来一个木人,小心翼翼的拂去泥土,木人身上雕刻着奇形怪状的图纹,样子诡异惊悚,懂行的人,一看这就是被下了恶毒的诅咒,瞬间,我一下明白过来,虎子为何拿剪子伤人了,而且,不管他父母把剪子藏在多么隐蔽的地方,他都能鬼使神差的找到,太可怕了,这是跟他们有多大的仇啊!下这么恶毒的诅咒,我愤恨的想着。 王大夫和王大贵看到木人,更加激动了,这是谁干的?王大夫气的浑身颤抖,腿一软,瘫坐地上,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缓缓流出。 他吗的!这是人干的事嘛,指定跑不了咱们村里人,太缺德了!小子,你知道这是谁干的吗?” 他血红的眼珠子快冒出来了,那个架势,要是知道是谁干的,他非得先削一顿再说。 我没有说话,放下镐头,拿起那个剪子仔细端详着,王麻子剪子,这把剪子锈迹斑斑的,但有的地方还是很是锋利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而那个木人,大张着嘴,似乎在呻吟,在呐喊,样子诡异。这么恶毒的诅咒,要是破了,这个人就藏不住了,我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跟他们说。 “他到底是谁?” 王大贵迫不及待的的问我,满脸泪痕的王大夫也期待的看着我。 第227章 下镇物 我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拿着那个木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恨恨的说:“这个剪子和木人,是最恶毒的诅咒,要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人是不会这样做的……也。不。敢。做。” 我抬头看看王大夫, 王大夫满脸悲苦的说:“我一辈子都在救人,做好事,没想到,老了,老了,却被人害!这到底是谁这样处心积虑的要害死我们啊!太狠毒了。” 王大贵看他痛苦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的,跺着脚骂骂咧咧的。 骂够了,他余怒未消的问我:“小子,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人害人,要是破了,就会被反噬的,害人是没有好下场的,不仅他跑不了了,还会祸及子孙的!真是作孽啊!” 我叹口气,对着坟墓拜了拜,为坟墓培土,修缮好坟墓,我拿起那把锈迹斑斑的剪子和木人,和他们俩离开这里。 为了掩人耳目,快到村口时,我们分开走。 回到王家,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心里有点发毛,隐隐不安。 此时的虎子还在酣睡中。 二狗子因为吃了去痛片,安静下来了,虚弱的和他老子说着什么,此时,一直都不受待见的他,如今却被老子王逢春呵护有加,一会喂一些汤汤水水的,一会轻轻拍着安抚他,和颜悦色的和他说话,就像哄小孩子一样耐心,父子俩腻腻歪歪,亲亲热热的。 王婆子看着炕上自己的儿子虎子,再看看他们父子俩,黑着脸,撇着嘴,快看不下去了,觉得二狗子这真是因祸得福了。以前,他爸可是从来没有给他过好脸,一说话就骂他,横竖看不上他。自从二狗子这次救了他,王逢春那是对儿子稀罕的不的了。 看到我们回来,王婆子赶紧端上来一壶茶水,我早就渴了,端起来一饮而尽,抹抹嘴,来到虎子跟前,仔细观察。 王逢春迫不及待,而又小心翼翼的凑近我,问我,“梁子,怎么样?你们拿着家伙出去干哈了?坏我们老王家那个狗杂种到底是谁?找到了吗?” 他忽然变得很是愤怒,我看着他那张苍老不堪,胡子拉碴而又扭曲可怕的脸,叹口气说:“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我指着桌上的剪子和木人,“你自己看看吧,这是从你们老王家祖坟里找出来的。” 他赶紧过去,眼睛冒火,死死盯着那些东西,“王八羔子!太他吗恶毒了!我要知道是谁,手撕了他。” 他恶狠狠的说。 我没有理他,王大贵默默看着,点燃一根烟,啪嗒啪嗒,不紧不慢的抽着烟,屋里烟雾缭绕。 我从破旧不堪的包里翻出来几张符咒,贴在虎子身上,完毕,问王大夫能不能找到黑狗血或者黑公鸡,一根杂毛没有那种,王大夫摇摇头,说我出去弄一只,我摆摆手,他急匆匆离开了。 我又端起茶杯,吹吹上面的茶叶,喝口水,陷入深思中。 王大贵眼睛红红的看着我说:“小子,你算出来是谁吗?我快急死了。” 他又狠狠抽一口烟。 我的思绪被他打断了,看看炕上并排躺着,被王逢春守护着的虎子和二狗子,叹息说:“说实话,这件事看着简单,其实没有那么简单,因为这个诅咒是罕见的恶咒,太毒了!这是诅咒一家人都死,要灭门的,这样的咒语,我刚才也说了,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个人是不敢这样做的,他既然做了,已经把自己一家人,甚至自己的后代都豁出去了,他自己心知肚明的知道,一旦这事破了,一家人就会全军覆没,一个不剩,所以说,这个人是个狠人,不是一般的狠。因为他宁可豁出去一家人的性命,也要下这个恶毒的诅咒。因此,这个诅咒很难破,就是破了,那家人都会死的,不管怎样做,两家人都会受害……难啊!” 王大贵一惊,咳嗽一声说:“东西不都找到了吗?”他把烟头掐灭,扔在地上,狠狠用脚踩几下。 接着说:“我听过这样的事情,有人用巫术害人,多数都是木匠,泥瓦匠啥的,木匠在主家干活时,要是碰到矫情,事多,吹毛求疵,想方设法扣工钱的人家,就会用巫术教训一下这家人,但万一要是被主家发现了,就破了,就会反噬,到时候,那个木匠完了,轻者,深受重伤,重者,命没了。我听说过这样一件事,这是我的战友讲的,是真事。他小时候,他们村里的一户人家,找个手艺高的泥瓦匠打柴火灶,做完后,这家的女主人每次做饭,饭快好时,就会屎尿急,总是这样,每天都是。时间长了,她的婆婆觉得这个事有点蹊跷,就让儿子找个先生过来人看看怎么回事。那个先生看完后,问他家有没有得罪那个泥瓦匠,一家人摇摇头,那个媳妇想了想,说泥瓦匠最后一天竟然要加工钱,本来之前工钱已经讲好了,还管饭,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他说什么这个柴火灶,自己做的很用心,很精,不会冒烟的,如果做的不好,就会通风不好,烟往室内吹,对身体不好。让她们再加点钱。可当时,这家媳妇就不干了,有点生气,想着价钱已经讲好了,自己家还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他怎么出尔反尔的,最后一天还要加钱,愣是没多给他一分钱。那个泥瓦匠倒也没多说啥,就走了。那个先生告诉他们,这个泥瓦匠给他家使坏了,做手脚了,她才出现这样的诡异事。叹口气说:“害人害己啊!”就给破了,让她们烧了一锅开水,他用水瓢舀了滚烫的开水淋到灶头去,念念有词的。接下来,那个媳妇好了,可几天后,村里那个泥瓦匠脸上,身上都是水泡,不敢碰,一碰就破了,就出脓血,慢慢的,皮肤都烂了,疼的满地打滚,凄厉哀号,整个村子都能听到声音,这个声音,持续了一个多月,才消失。伤愈后,那个泥瓦匠身上,脸上都是伤疤,已经毁容了,差点没命了。从此以后,他不再做泥瓦匠了,改行做别的了。 第228章 二狗子不见了 王大贵说完,看着默默听着的我们,清清嗓子说:“小子,是不是已经看出来是谁了?有顾虑,不敢说啊!你放心,我给你做主,不管他是谁,我绝不放过他。” 我摇摇头说,“我不是怕他报复,而是这件事情太严重了,虽然他害人了,可好在虎子还活着,但要是真的破了,那个人一家人都没了,很惨的!这个狠毒的恶人,我也恨不得马上就让他得到恶报,可他的一家人是无辜的,当然,我只是猜的,至于他的家人有没有参与,我也不知道。” “是这样啊!” 王大贵沉默了,又掏出一根烟放在嘴上,掏出打火机点着,狠狠抽一口。 王逢春看我这么说,不淡定了,暴跳如雷,指着我怒道,“我说小梁子,你好歹是个看事的,看到我们老王家有多惨吧!被那个王八犊子玩意害的都快家破人亡,虎子和二狗子差点死了,虎子砍了一百多棵树松树,这事还没完呢,你算算,一百多棵松树,得 罚多少钱吧,要倾家荡产了,这样的坏人,就应该下地狱,太缺德了!你可倒好,竟然可怜这样的人,要保护他,你脑子进水了吧!” 他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脸煞白,王婆子也不悦的用眼睛瞪着我。 我苦笑着说:“王叔,做人要宽容,顾大局,你想想,这个人固然是恶毒,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我不要因为他一个人,而祸及他家人,你放心吧,这个人作恶多端,一定会得到恶报的,就是我不破,他也会得到恶报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他逃不了的。” 王大贵把烟头掐灭,忽的站起来对着王逢春怒道,“老东西!你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墙边草,一点主见没有,还教训一个孩子,消停点吧,还嫌不乱。” 刚才还虎视眈眈,跺着脚,吵吵巴火的王逢春一看王大贵怒了,立刻蔫了,低着头不敢吱声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 王婆子也灰溜溜的去儿媳妇屋里了。 屋里瞬间静下来,静的掉在地上一根针都能听到。 王大贵又摸摸索索掏出一根烟,我赶紧拿起火机,啪,给他点着。接下来,谁也不说话了,默默坐着。 不大会,王大夫满脸大汗的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只黑公鸡,他进门那一刻,我忽然看到他身后露出一双眼睛,一晃而逝,我心里一紧,出去,门口除了王大夫,哪来的人。 王大夫喘着粗气说:“红公鸡好买,这个黑公鸡,我把村子都跑遍了c好不容易买到的,人家不想卖,我死磨硬泡才买下来的。 我看到那只公鸡遍身黑毛,一根杂毛没有,确实很难得的,让王大贵把黑公鸡杀了,把公鸡血喷点在虎子身上,告诉他们,接下来,暂时先控制住虎子身上的邪魅,他们可以安心睡一觉了,虎子不会再闹了,我准备要回去了。 “这就完了。” 王大夫愕然看着我。 我告诉他们,明天再过来,回去了。 回到家里,我想着那双诡异的眼睛,知道这个人始终都没有放过王大夫一家人,躲在暗处监视着他家的一举一动,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我把王大夫家邻居挨个在大脑里过一遍,都是一会张张朴实无华,人畜无害的脸,没有一个对上号的。别说我,就是王大夫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害自己。这样的事情,就是警察来了,都没用。 以前听师父说过一件事,有个人家,一年里死了两个人,警察,法医来了,都没查出来怎么死的,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这家人害怕了,就搬出去了,房子低价卖,都没人敢买。 后来,一个不知内情的外地人买了,住下来才知道,后悔也晚了,就找人看看,那个先生在房梁上找到一对纸人,烧了,后来就好了,这个房子再没有出过事。 那家主人知道后,快气死了,但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很诡异,但敢肯定,纸人找出来了,破了,肯定会反吞噬的,那个坏人肯定也活不长了,杀敌一千,自毁八百,得不偿失。 我躺在炕上,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的想着,怎么保全那个恶人的家人不受伤害,我不敢保证,他家人有没有参与,但还是侥幸的想着不会参与,毕竟这么做,他们也都活不成了。 这个时候,我忽然特别想念祖师爷和刘瞎子,要是他们在,该多好啊!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感觉自己比以前成熟了不少,虽然性子稳当了,可这次遇到了棘手事。不明白,以前我是能看出来这个人是谁的,可这次,为何看不出来。 而且,我感觉自从我回到村里,就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我,我敢肯定,这双躲在暗处的眼睛,就是那个背后的操作者,既然我看不出来,他背后一定有高人在指点他。看来,这个对手,我还真不能小瞧他。他竟然在暗处和我杠上了。 他吗的!既然如此,咱们就好好斗一斗,我愤然在心里骂道。 我胡思乱想的睡不着,后半夜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忽然听到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 我不耐烦的问道,懒洋洋起来,趿拉着鞋,出去打开门一看,竟然是王大夫,他满脸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大晚上的,没办法又来打扰你了,二狗子……二狗子不见了……快帮我看看……。” 他心急如焚的看着我。 我一惊,“二狗子不见了?他刚才不是还好好躺着呢嘛,我看他屁股没好利索呢,只能侧身或者趴着睡觉,怎么回事?虎子怎样?” 王大夫苦着脸,叹口气说:“虎子没事,还睡着呢,就是二狗子不见了,吃饭时还好好的,他爸喂他造了两大碗大米饭,还造了一个大饼子,我们这几天都被折腾累了,早早睡了,刚才我哥一觉醒来,二狗子不见了……。” “你快帮忙看看,可千万别再出事了。” 我心里一紧,让他进来,焚香请神。完毕,我拿起一个手电筒给他,让他赶紧去找人,要快,我在家等他,王大夫急急冲进夜幕中去了。 第229章 怎么死的 不大会,王大夫带着几个人拿着火把过来了,我带着他们直奔野外而去。 王大夫告诉我,因为二狗子不见了,他哥王逢春已经哭成泪人,浑身瘫软了,自己让他在家休息看着虎子,不敢让他出来了。 我点点头,告诉他不要喊了,二狗子已经…… 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王大夫一惊,哽咽着说:“二狗子要是真……我哥可咋活啊!” 我不知道怎么劝他,疾步如飞的走着……那几个汉子一听二狗子已经……也慌了神。 “我靠!不会吧,白天我还看到二狗子很精神的,怎么可能……。” “这也太诡异了!王家接二连三的出事,看来,他家肯定有不干净的东西。” “嗯哪呗,你们想啊!二狗子虽然虎啦吧唧的,没去王大夫家时,可是活蹦乱跳,老能造了,可到了王大夫家,就……。” “放屁,王大夫是个大夫,脏东西不敢近前的,这是我奶奶说的。” “那是怎么回事?为啥整个村里人都没事,就他家总出事?真是邪门了!” 几个人神神秘秘的,小声议论纷纷的。 可王大夫还是听到了,在火把昏暗的火光下,我看到他满脸泪痕,踉跄走着。 我恨意滔天,他吗的!这个人太狠了!王大夫这么好的人,他都害,真是伤天害理,没有人性。我走的更快了。 一行人紧紧跟着我。 “梁师父,你这是带我们去哪啊!怎么去野外?” 有人惶恐不安的问道。 “这不废话嘛,找人不去野外,去哪?” 有人怼他。 “我问梁师父,你得瑟啥啊!” 我没有说话,放慢了脚步,搀扶王大夫走着。 这个时候,月亮出来了,诡异的看着大地上的一切,月光透过缓慢移动的黑云时隐时现,野外看着阴森森的,时而响起夜猫子诡异惊悚的笑声。声音在这个诡异月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我靠,该死的夜猫子!大晚上的这么瘆人呢。” 有人带着颤音说。 “别说话,小心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看出来,几个人都害怕了。也是,大晚上的,人失踪了,又是在这样一个诡异的月夜,这样的情景,谁不害怕。 此时的我,虽然表面上冷静,其实也害怕了,因为我看到了那个恐怖的场景。 不大会,几个人都走的满脸大汗,来到一个山丘上,我停下来,所有人都停下来,被眼前的一幕吓的毛发倒竖,瑟瑟发抖,我也吓的身子不听控制的抖动着,心跳加快。 在惨白的月光下,前面不远一棵树下跪着一个人,模模糊糊的,背对我们,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知道是谁,那个情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我的妈呀!吓死俺了!” “是……是不是他……。” “肯定是二狗子,不是他,是谁。” “快救救他。” 王大夫哀嚎一声,砰,他身子一软,忽然往后倒下去了,我们赶紧把他搀扶起来。 已经晚了。 我叹口气说。 呜呜呜呜呜呜……王大夫悲痛欲绝,像个妇人一样哭起来,老泪纵横,肩膀一抖一抖的。 我带人过去,来到树下,在火把映照下,几个人看到果真是二狗子,皆都被他的样子吓到了,浑身颤抖,后退几步。 只见他低着头,跪在一棵树下,诡异的是,吊死他的是一根很细的麻绳,他的双脚并没有离地,怎么死的?最恐怖的是,他的后面正常,而前面却是,身子已经被掏空了,诡异的是,却没有血,身子只剩下一个空壳了。 这样的月夜,这样的情景,快把我们吓死了。这样的情景,就是警察来了,估计都得惊住了。 我吓得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身子一直抖。 别人包括王大夫都躲得远远的,我壮着胆子,用微微颤抖着的手,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过去一照,惊讶的发现,二狗子上吊的地方,周围一切都正常,草木没有倒伏,草木上没有血迹,根本就没有人走动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二狗子是飞过去的? 看来,我暂时控制住虎子身上的诅咒,这那个人,又施法诅咒二狗子了,二狗子死的太惨了!这要是王逢春看到他儿子死的很惨,不知道怎么难过呢! 他吗的!果真是个狠人!看出来,他这是给我下马威,给我点颜色看看,我恨得咬牙切齿的。 看来,我错了,白天还当个东郭先生,看来,狼就是狼,本性不改,我终于怒了,我让他们帮忙把人先放下来,虽然二狗子已经死了,但总不能总在那吊着吧。 几个人里,有胆小的不敢靠前,王大夫已经瘫软在地上,有两个胆大的过来,壮着胆子,和我轻轻把他抬过来,放在草地上。 这个时候,他的尸体是仰着的,看到他的脸,所有人都吓得不敢看了,胆小的捂住眼睛。 在惨白的月光下,二狗子的脸像白纸一样煞白,眼睛半睁着,嘴角上扬,似乎带着笑意死的,那个样子诡异惊悚,太恐怖了。就是经常看事,遇到过很多诡异事的我,也吓得呼吸急促,心砰砰砰狂跳,身子不听话的抖动着,又出了一身冷汗。 试想一下,在这样诡异的月夜,阴森森的野外,谁看到这样恐怖的情景,不害怕。我也不敢看了,我感觉他的样子在笑我,向我挑衅。 他吗的!看来,这个人已经不是人了,是魔!我不能再心软了,再这样下去,王大夫家危险了。 我看看那几个在月光下一张张惨白惊恐万状的脸,他们的身子哆嗦着,几个人紧紧挨着,瘫坐地上抽泣着的王大夫,惊惧的看着地上的尸体。紧紧握着手里拿着的家伙。 “谁……谁过来……把……把尸体抬……抬回去……。” 我的嘴唇颤栗着,招呼他们。 几个人都不说话,有人低下头。 我知道,这样恐怖的情景,和这样诡异惊悚的尸体,把他们吓坏了。 二狗子死的诡异,样子恐怖,在农村,人们很忌讳的,看这样子,二狗子是横死的,都怕碰了他的尸体,给自己带来晦气,厄运,谁也不愿意抬尸体。 第230章 能不能缝尸 我看他们谁都不愿意抬尸体,看着刚才那两个抬尸体的汉子,可此时的他们,也低下了头。 我在心里叹口气,只好求一个村民,告诉王逢春一声,还要去棺材店,买个寿衣过来,再买个棺材,还要把缝尸匠老跑头找来,二狗子的尸体都这样了,入殓前,得找缝尸匠,给他缝尸,让他有个全尸离开。 我来到已经近乎崩溃,痴傻,满脸泪水,大鼻涕流到嘴丫子都不知道擦一下的王大夫跟前,蹲下来,问他,我这样做可以吗?毕竟我不是老王家人,这样擅作主张不合适。可这样的情况下,我只好这样做了。 王大夫的身子不停的抖动着,双目呆滞,默默点点头。 那个村民离去了。 不大会,处于极度恐惧的我们听到人声,放眼望去,那个村民带着几个人,抬着一个黑漆棺材过来,后面跟着那个像爷们一样豪爽大胆的棺材铺老板娘,还有缝尸匠老跑头。 几个人来到跟前,把棺材撂下来,看到这一幕,也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着,就是总是给尸体逢尸,见过各种各种尸体的老跑头也吓的后退几步,捂着嘴没有喊出来。 那个像个爷们儿一样,身子高大健壮的老板娘,看到二狗子的死相,也是吓的抖若筛糠,“我的妈呀……这……这是二狗子……” 她惊惧的指着地上的尸体。 我没看到王逢春,一愣,问那个村民,那个村民叹口气说:“我……我没等说完,他……他就过去了,缓过来再说吧,唉!” 我知道王逢春听到这个噩耗,肯定会受不了的,看来,只能先把二狗子入殓了再说吧。 “这死多长时间了?” 老跑头过来,结结巴巴的问我,在月光下,他的脸色惨白,泪眼婆娑,嘴唇颤栗着。 “应该时间不长,身子还没硬,您赶紧缝尸吧。” 我催他。 “现在我这样的状态不能缝尸,稍等一会吧。” 他看着地上的尸体说。 我看到他腿直发颤,赶紧扶他坐在地上,叹口气说:“不着急,您先歇会吧。” 可吓得瑟瑟发抖的老板娘看到老跑头坐下来,没有赶紧缝尸,有点着急,此时的她,一秒钟都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因为老跑头不缝尸,她就没法给尸体穿衣服,再说,时间长了,尸体硬了,就穿不上衣服了,她急的团团转,可也没有办法,苦着脸暗暗叫苦。 几个抬棺材的伙计看到二狗子惨烈的死相,也都吓懵了,感觉从脚往上冷到脑门,瞬间,后背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躲在棺材后面不敢过去。 老跑头一直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要抖,调整心态,过了会,精神好点了,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摇摇晃晃站起来,准备缝尸了。 我赶紧过去搀扶他,小声问他:“您这个状态,能行吗?” “凑合吧,再晚了,尸体硬了,就缝不上了,也穿不上衣服了。” 他长长吐口气,让我把人驱散了。 “驱散?你确定就自己在这?” 我结结巴巴的问他。又看了一眼那具恐惧的尸体,他吗的!真不明白,都不怕活人,却都害怕死人。 “这是规矩,缝尸时,跟前不能有人。” 老跑头严肃认真的说。 “那好吧,你自己可注意啊!” 极度紧张的我不放心的嘱咐他,把手里的煤油灯递给他,刚要迫不及待的解脱,要离开,“回来。” 他喊我。 吓我一大跳。 他看着地上的尸体说,“刚才都吓懵了,他身体里的五脏六腑都没了,这二狗子也是个可怜人,活着总受他老子骂,死的这么惨,不能连个全尸都没有吧,你赶紧派人回去,取点面团来,要温和的。” “要快。” 我赶紧派人去取面团,那个村民赶紧离开了。 我们又开始了煎熬的等待,这个时候,感觉时间过得太慢了,我不停的看着手腕上的表,望眼欲穿的盼望着那个村民赶紧回来。 “这二狗子死的太惨了!太可怜了。” “嗯呢呗,我就纳闷了,那么细的麻绳,怎么把他吊死的?而且,还脚不着地,你们说诡异吧。” “关键是他明明就是吊死的,可脖子上也没有痕迹,太蹊跷了!” “这一看就是被人害死的,不可能是自杀,你们没看他身子都被掏空了,吓死我了!” “最可怕是,他的身子都空了,可身上没有血,这也太诡异了,我刚才都尿了。” “你们说这是人干的吗?” “不可能是人干的,谁会跟一个傻子结仇啊!不是野兽,就是有脏东西作祟。” “凶手到底是谁呢?” “难道咱们这又出现那个大马猴或者尸僵尸了。” 有人声音颤抖着说。 “啊!不会吧。” 人群里发出惊呼声。 除了没人敢去老跑头跟前,因为怕他身上有晦气,给自己带来晦气和厄运,人们都紧紧挨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压低声音议论纷纷的。 王大夫这个时候强点了,耷拉着脑袋,默默无语。这个时候,他有多痛苦,无人体会。 正当人们议论的高潮时,那个村民满脸大汗的跑过来了,手里紧紧端着一个盆,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对我说,“还热乎着,俺妈做的。” 我谢了,接过来,走过去,老跑头正啪嗒啪嗒的抽着烟,看着不远处的尸体的陷入深思。 看到面盆,赶紧把烟头掐灭了,打开盆子 一看,面团还冒着热气呢,面团被揉的光滑,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站起来,把面盆接过来。 ”酱(老跑头的姓)叔,您真的一个人能行?” 我看着他满头的白发,还是不放心的问他,其实,心里特别害怕他把我留下来。 老跑头摆摆手说:“我自己可以的,放心吧,你们远远待着吧,记住了,千万千万不要打扰我。我不仅缝尸时需要安静,就是用面团给他捏五脏六腑的时候,也需要静。” “您还有啥需要帮忙的?” 我有点不安的问他。 “不用,你帮不上忙。” 说完,他拿出三炷香,掏出打火机啪。啪。啪,一连打了好几次都没打着,咯咯咯咯咯咯……树上响起夜猫子诡异的笑声,老跑头一惊,手一哆嗦,打火机啪掉在地上,不吉利!他脸色更加难看,如梦呓般轻声呢喃道。 捡起来,又接着打火,打了好几次才打着,他赶紧焚香。 这是他们缝尸匠的规矩,缝尸前,先在尸体头前点燃三炷香,若这三炷香能顺顺利利的同时烧完,这就罢了,要是无缘无故的熄灭了,且最多熄灭三次,那就不能再点了,或者是烧成了两短一长,那这尸体就不能缝了,家属给多少钱,都不能缝了。 第231章 蹊跷事 老跑头点着香,对着尸体作揖念念有词……说的啥我也没听到,只看到他微闭双目,嘴一张一合的,样子虔诚。少顷,睁开眼睛,这个时候,刚要离开的我,忽然看到老跑头的身子猛地抖动一下,脸色难看,香灭了。 我心里一紧,站住了。 他又啪啪啪打了好几下,才打着火,重新点香,全神贯注的看着,虽然没有一丝风,可他习惯性的用一只手去挡风,可他刚点着,又灭了,这真是邪门了,这个时候,一丝风都没有,香已经点了两次了,最后一次再点不着,就完了,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了,快跳出来了,心里暗暗祈祷,赶紧点着吧,千万千万别再灭了。 此时的老跑头,也傻了,慌了神,呆呆看着三炷香,又看看尸体,对着尸体作揖,念念有词:“二狗子,冒犯你了,对不住了!我知道你不愿意,可这没有办法啊!你总不能就这样走吧,连个全尸没有,到了那边,会受下面欺负的,日子不好过……。” 说完,他又开始第三次点香了,因为过度紧张,老跑头手抖的厉害,快拿不住火机了,啪啪啪,一连打了几十次,都没有打着火,这个时候,依然是一丝风没有,老跑头脸色更加难看。 我刚要过去帮忙,他用余光看到我,摆摆手。 停下来,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坐在地上,摸摸索索掏出一根烟放在嘴上,拿出火机,只一下,就打着火了,“事不顺啊!”他狠狠抽一口,自言自语的说。 “那接下来怎么办?”我惊慌失措的问他。 “只能再等等吧,今天这事有点邪门。” 他吐出一口烟雾,看着面前的尸体,若有所思的说。 我看了一眼尸体,吓的赶紧把目光收回来,心里很是纳闷,我和人们想的一样,二狗子跪在地上,脖子上勒着一根麻绳,绳子吊在树上,他的脚没着地,不会是吊死的,只是一个吊死的假象,但如若他是被麻绳勒死的,可脖子上没有勒痕,既然不是吊死的,勒死的,为何要伪造成一个上吊自尽的假象? 他的身子被掏空了,这个才是导致他死亡的主要原因,但诡异的是,他的五脏六腑都没有了,身上为何没有血?一滴血都没有。 我特意在他尸体周围看了,不仅他身上没血,周围没有血,而且,尸体周围草木没有倒伏,一切都正常,就像没人走过一样,这么看来,二狗子怎么过去的?难道他是飞过去的? 看来,我扶乩请神算出来的是对的,我控制住虎子身上的诅咒,却被那个人摄入到二狗子身子了,二狗子又成了替死鬼,反正都是他们王家人,虽然二狗子虎啦吧唧的,但也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 看来,这个人已经丧心病狂了,简直就是不是人!是魔,看样子,他一直都在暗处监视着王家人的一举一动,也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他不但不怕,反而更加嚣张了,在向我挑衅。 我扶乩请神看出来,这个人就是村里人,但模模糊糊的,看不清面容,只知道这个人脸上有块疤痕,村里人虽然不多,这么多年都混个脸熟,但平日里,谁会注意到谁脸上有像米粒儿那么大的疤痕。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到底和王家有啥深仇大恨?以至于让他不顾一切的豁出去,要灭了他们全家。太可怕了!这到底?个啥样的人呢??? “小梁子,想啥呢?” 已经抽完一根烟,把烟头掐灭,扔在地上的老跑头用手?拍我一下。 我吓了一跳,如梦方醒的从思绪中的回过神来。?? “酱叔,你抽完烟了,接下来怎么办?” 老跑头看了一眼尸体,心神不宁的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我缝尸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感觉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捣乱,怪怪的。” 他眼神惊恐的看着我。 我心里一惊,看来,真的是他在捣乱,或者是他背后的那个高人指点他作祟。他吗的!真够阴的。 我后背生出寒意,有句话叫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个人为了害王大夫家,豁出去了,看来,是个亡命之徒,竟然暗地里和我飙上劲了。 我让老跑头再试试看。 老三头摇摇头说:“再试,就是最后一次了,再点不着,就不能做了,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不能破规矩的,要不然……你懂的。” 他眼睛红红的,皱着眉头说。 我看了一眼尸体,又看看远处已经等的不耐烦,议论纷纷的人们,“那怎么办?” 老跑头叹口气说:“这二狗子也够苦的,活着因为他……自己老子都不待见,死了,死了,却连个全尸都没有,话说这个凶手也太狠了!简直不是人,就是一个兽!二狗子死的太惨了!唉!” 他连连摇头,叹息不止。 “那就不管那么多了,缝尸呗。” 我火腾的上来了。 “你以为这么简单呢,这是规矩,不能破的。” 他叹息说。 “什么狗屁规矩,规矩都是人定的,再晚一会,尸体就硬了,衣服都穿不上了。” 我气哼哼的说。 想了想,坐下来念念有词……少顷,模模糊糊的,我忽然看到一个黑影,再看,黑影消失。他吗的!果然那个人背后还有高人指点。 我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让老跑头重新点香。 老跑头以为我急眼了,连忙说:“不要冲动!要不然……。” “你放心吧,这次肯定能成功,快点吧,面团都凉了。” 我打断他。 老跑头再没说话,接着点香,没想到,这次非常顺利,一下就点着了,而且,三炷香顺顺利利的烧完了。 “成了,”老跑头兴奋道,摆摆手,让我赶紧离开,他要干活了,开始用面团捏五脏六腑的。 我赶紧离开,去人群里待着了。 老跑头看我走远了,长长松口气,全神贯注的开始干活了,他娴熟的为二狗子用面团捏好了五脏六腑,欣慰看着,对于自己的手艺,很是满意,把它们一一放进二狗子胸腔里。 接下来,他终于开始缝尸了,老跑头开始放松一点了,可接下来的事情,把他惊住了。 第232章 尸体动了 正专心缝尸的老跑头,忽然感觉尸体的腿动了一下,一惊,揉揉眼睛,再看,尸体依然是老样子,他以为自己人老眼花了,苦笑着摇摇头,继续缝尸。 他做这一行已经很多年了,靠这行吃饭,做他们这一行,不仅要胆大心细,还要八字硬,要不然,是不敢做这一行的,毕竟总是和一些死人打交道,身上阴气重。 缝尸时,针也是有讲究的,每个部位有专门的针,不能用错了。他因为二狗子死的很惨,心里很是难过,缝尸时,特别用心,想让他有个全尸,体体面面的走。 他一边缝尸,一边想着二狗子在世时的样子,唏嘘不已,一个不注意,忽然被针扎到手,殷红的血喷涌而出,喷在尸体上,坏了!坏了!不吉利啊!老跑头大惊失色,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差点趴在地上。 吓的赶紧爬起来,胡乱用袖子擦擦,把尸体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赶紧撕下衣服布条,为自己包扎好,他缝尸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今天的事情太诡异了,他忽然非常很恐惧,心慌意乱的,总觉得怪怪的,有什么事要发生。 而这一切,远处的我们并没有看到,我们看到的是老跑头在全神贯注的缝尸。 “这个老跑头,今天咋了?干活怎么这么慢?平日里,可是他很利落的?” “不知为啥,我今天觉得他怪怪的,说不出来怎么回事?” “很正常啊,这样可怕的死人,他可能也头一次遇到吧,肯定也吓坏了。” “不一定,一个几十年的缝尸匠会怕死人?他那样的人,净和死人打交道了,啥事没见过,开玩笑呢。” “嗯哪,干他们这一行的,怎么会怕死人?” “这老家伙!到底是老了,干活这么慢,再等一会,穿不上衣服了。” 那个像爷们一样的棺材铺老板娘急的直跺脚。 “也难怪,缝尸这活,就像做衣服一样,要细心,慢慢来,等着吧。” 人们都议论纷纷的。 只有王大夫和我默默无语的听着。 此时的王大夫,眼泪都快流干了,精神恍惚,目光呆滞,看来,二狗子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换了谁,谁也受不了。 也不知道王逢春怎么样了,听那个村民说,没等他说完,王逢春就已经过去了,肯定是伤心过度晕死过去了,不知道醒了怎么难过呢,我暗暗叹口气,盼望着老跑头赶紧缝完,让棺材铺老板娘给二狗子穿上寿衣入殓。 此时的老跑头接着缝尸,不知为啥,他忽然感觉今天时间过得特别特别慢,就像时间凝固了一样,他从来没有这样慌乱过,手抖动的厉害,不知道是被针扎疼了,还是因为吓的。 他头一次怕了,嘴里念念有词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因为手抖动的厉害,他做不下去了,可又不能停下来,这是他的习惯,缝尸期间,是不能停下来的,他拼命控制自己的身子,可身子不听话的微微颤抖着,见鬼!他心里骂道,开始念金刚经。 过了会,他好多了,终于快完事了,他很激动,缝完最后一针,他满脸大汗,瘫坐地上,终于完事了,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对着远处的我们摆摆手。 我们急急过去!到了那里,顿时目瞪口呆,尸体呢?尸体不见了? 在火把昏暗的火光下,脸色煞白的老跑头,看到我们愕然的样子,纳闷的回头一看,也惊愕的张大嘴。 尸体不见了 “这……这……。” 他惊恐万状的大张着嘴,双目圆睁,忽然轰然倒地。 我们赶紧过去掐人中,有人来来回回的抚他胸口,片刻后,他徐徐睁开眼睛,呆呆看着放尸体的地方,指着那个地方,虚弱的说:“今晚……有……有点怪……。” 头一歪,又昏死过去了。 人们手忙脚乱的赶紧掐人中,呼唤他。 不大会,老跑头醒过来,不能让他在这里待了,我赶紧让棺材铺的老板娘和伙计们帮忙把他送回去了。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太可怕了,让人怎么还能丢了?” “嗯哪呗,我刚才看了那个地方好几眼,没有,太诡异了!不会被狼叼走了吧。” “怎么可能,大伙这么多人,狼来了,都得被吓跑了。” “那怎么回事?” “我靠!不会是大马猴和僵尸吧。” 此话一出口,所有人包括我,都不由自主打个寒颤,瞬间,不说话了。 我是个看事的,鬼……我不怕,经常看到。可大马猴和僵尸可是吃人的。这两个,出来一个,都要命的,在这个诡异月夜里,阴森森的野外,就是没有死人,都让人心惊胆战的。 “咱们赶紧走吧,要不然,被这两个东西吃了,犯不上啊!” 有人惊道。 他话音刚落,所有人都跑了,比兔子跑的还快。 我呆呆看着他们的背影,看了一眼放尸体的地方,也撒丫子跑了。 他吗的!这叫什么事啊!大晚上的忙乎半天,忙乎个寂寞。 我一口气跑到村里,远远的就听到撕心裂肺,凄厉瘆人的哭泣声,是王逢春的声音,我心里一沉,他唯一的儿子,虽然虎啦吧唧的,可毕竟是他唯一的骨肉,一下子没了,还死这么惨,关键是尸体不见了,搁谁身上,谁不难过,这下不知道他怎么难过呢。 我叹口气,泪水夺眶而出。 来到王大夫家门口,就看到门口围着很多村民,议论纷纷的,唏嘘不已。 在农村,屁大的事,都能传的纷纷扬扬的,别说这么匪夷所思,骇人的事了,人们都知道了,站在门口议论纷纷的。 王逢春坐在院子里石桌前,正哭呢,眼泪鼻涕满脸,哭声惊天动地的,响彻云霄,整个村子都能听到。 王大夫躺在炕上,满脸泪痕,精神恍惚,默默无语,紧紧握着儿子虎子的手,一刻不敢松开,唯恐他儿子也像二狗子一样,不翼而飞了。 而王婆子,虽然二狗子生前虎啦吧唧的,可性子单纯,她也曾经嫌弃过他,甚至厌恶他,总是暗地里骂他就是一个只知道吃的猪,可现在,二狗子忽然没了,她想起二狗子的种种好,他家做点啥好吃的,除了自己造,总是不忘给她家送点来,悲愤欲绝,泪如雨下,义愤填膺的一边哭,一边拍着大腿,咒骂那个害他家的人。 第233章 诡异的敲门声 我默默看着,恨意滔天,是时候把那个人揪出来了,其实,要想让那个人得到恶报,再不能害人,是很容易的事情,我只要破了那个诅咒就可以了,就是因为我心软,怕伤害无辜,祸及他的家人,才迟迟没有做法,万万没有想到,因为我的的迟疑,心软,导致失去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都是因为我的优柔寡断造成的,二狗子死的太惨了!我要出手了。 我看到虎子还在昏睡中,这王大夫出手也忒狠了吧,这一针下去,怎么还没醒过来。 看看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2,后半夜了,看到他们一个个悲痛欲绝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明天在做,可转念一想,二狗子死了,虎子身上有符咒和黑公鸡血控制着邪气,不对,邪祟已经转移到二狗子身上了,可如今,二狗子死了,那接下来……下一个。 我心里一紧。环视一番,王大夫,王婆子,虎子,虎子老婆翠花,王凤春,暗叫不好,我出去驱散众人,把门关上,开始在院子里走禹步……片刻后,停下来,把符咒贴在大门上,每个屋门上,念念有词…… 不知为何,我做这一切的时候,一直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后背生出寒意。 进去,来到已经哭的声嘶力竭,气息奄奄,嗓子沙哑,呜呜咽咽的王逢春跟前,轻轻拍着他后背说,“王叔,您节哀顺变!二狗子已经……您可注意身体啊!” “滚……滚犊子!你这个装神弄鬼的玩意,以前总是为村里看事,那是真的尽心尽力的,驱邪驱鬼,说实话,我很敬佩你小子,虽然是你年纪轻轻的,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牙子,可我敬佩你,见面叫你一声师父,没想到,这次我们家出事,你竟然护着那个千刀万剐的坏人,我苦命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他嗓子沙哑着,又哭又骂的,痛苦万分。 我默默听着,任由他骂个够,此时的他,满腔的激愤发泄不出来,会憋出病的。 这个时候,王大夫踉跄着出俩来,后面的王婆子赶紧搀扶他过去,“哥,你别骂了,人家小梁子是个好人,他也是为了顾大局,不伤害无辜的人……。” 没等他说完,王逢春瞪着眼睛,激愤的指着我说:“顾大局,顾大局就是以我儿子的命为代价嘛!你赶紧把那个害死我儿子的人找出来,我要手撕了他。” 他的脸扭曲可怕,瞪着血红的眼睛咆哮着,那个样子,就像一个疯子一样。 我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劝他了。 王大夫满脸泪痕的歉意劝我回家,他哥疯了,他把他哥硬是拽进去了。 王婆子送我到门口,哽咽着问我怎么办?二狗子的尸体能找到吗? 我义愤填膺的说:“您不要着急,回去好好看着他们,放心吧,门上我已经贴了符咒,今晚你家不会有事的,明天我就开始做法驱咒,那个恶人,肯定会得到恶报的。” 王婆子冲地上甩了一把大鼻涕,哭着恨恨的说,“这么多年,我家从来没有害过人,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挨天杀的害我家 。” 离开王家,刚走几步,正想事情的我,忽然和一个人撞个满怀,竟然是老跑头,他看到我,惊道:“巧了,我正好来找你。” 我一愣,上菜打量他,“酱叔,你好了。” 他惊恐的拉住我,他的手冰凉,我差点缩回来,怎么回事?出啥事了?” 我问他。 他嘴唇颤栗着,看看自己的后面,惊慌的说:“我,我好像,好像招惹到脏东西了。” 什么?在朦胧月光下,我看到他脸色煞白,眉心阴暗,心里一惊,“你赶紧说说怎么回事?” 我拍拍他的身上。 他犹豫再三,使劲咽口口水说,“梁子,你……你……你忌讳吗……能……能去我家看看吗?” 他不安而又期待的看着我,样子忽然变得卑微。 他的话,让我忽然变得很是心酸,因为他是个缝尸匠,村里人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他的家里,除了找他缝尸的,没人去过,冷冷清清的,就是我,这么多年也没去过,他一个孤寡老人很可怜的。 我赶紧说:“当然可以。” 他露出孩子般的笑脸,带我去他家。 在路上,他告诉我经过。 刚才,棺材铺的几个伙计把他送到门口就走了,他们都和他一样,也是干这一行,可都没进去,他在门口拍拍身上,又抽了一根烟才进去。 这是他的习惯,每次做事回来,到家门口,都会拍拍身子,再抽一根烟,因为做这一行的,总是跟死人打交道,身上阴气重,容易招惹脏东西,他就一个人住,离村里也远,万一被脏东西上身,就是死了,烂在家里生了蛆虫,别人都不会知道。 他回到家里,想着刚才的事情,心有余悸的躺在炕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过了会,他太累了,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忽然听到有人哭,一惊,竟然是二狗子的声音,他没听错,他太熟悉二狗子的声音了,憨憨的,说话瓮声瓮气的,可二狗子已经死了,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可怕的声音,呜呜咽咽的,大晚上的特瘆人。 他不敢睡了,提着煤油灯出去,声音戛然而止,外面月色朦胧,哪来的人? 他回去了,可刚回到屋里,那个恐怖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哀哀怨怨的让人毛骨悚然。他壮着胆子,再次出去一看,那个声音又哗然而止,他吓的检查好几遍门窗,刚躺下来,忽然看到在昏暗的灯光下,窗外现一黑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像二狗子的样子。 本来胆子很大的他,快吓死了,吓的把头蒙上。过了会,他哆哆嗦嗦的把头伸出来一看,黑影消失了。 刚松口气,忽然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 心有余悸的他坐起来,吓得带着颤音问:“谁呀!外面没有动静了,他觉得自己可能为二狗子缝尸时吓的出现幻觉了,又躺下了。 可刚躺下来,敲门声又响起来,他觉得应该是人敲门,这么多年,半夜三更的,他经常被人这样叫起来缝尸,他只好爬起来,披着衣服,趿拉着鞋出去,打开门一看,快吓死了。 第234章 身后有人 在朦胧的月光下,门外竟然站着二狗子,脸白如纸,嘴角上扬,向他诡异一笑。老跑头吓的肝胆俱裂,快速把门关上,心砰砰砰狂跳,喘息急促,冷汗把衣服都浸透了,感觉自己在做噩梦,他使劲揉揉眼睛,浑身颤抖着趴在门缝一看,外面哪来的人,一丝都风没有,青白的月光照在大地上,院子里静的吓人。 难道刚才出现幻觉了?可刚才他看的清清楚楚的,门外站着二狗子,还向他笑,那个情景太恐怖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怎么可能呢?他觉得今晚太邪门了,待不下去了,他害怕脏东西上身,自己老命不保了,到时候,万一真的要是烂在家里,身上都是蛆虫…… 他不敢想下去了,胡思乱想的坐卧不安,身子抖个不停。最后,鼓起勇气,决定再出去看看。 他为了壮胆,拿了一把菜刀,一个手拿菜刀,一个手拿着手电筒,战战兢兢的,小心翼翼一点点的打开门窥视着,此时,乌云散去,外面亮如白昼,他顶着乱糟糟的白发,佝偻着腰,探出身子,一点一点出去,外面确实没人,他踉跄离开,出来找我了。 我听完,一惊,这事太诡异了,二狗子都死了,失踪了,怎会站在他家门口?难道有人搞鬼,我心里一紧,跟他来到家里,只见他家院里的荒草一人多高,一片凌乱,很是荒凉。 进入屋里,屋里虽破,倒很是整洁,几个破旧不堪的桌椅都是缺胳膊断腿的,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桌上放着一个破旧老式暖壶和一个刻着雷锋图像,写着为人民服务七个大字的搪瓷缸子。 老跑头指着一个凳子让我坐,可我不敢坐,我怕把他凳子坐坏了。站着巡视一番,奇怪的是,他屋里是有点阴气,但都是他自带的,并没有什么邪气和脏东西,难道是他在山上缝尸时吓的出现幻觉了,以我的经验,他家要是真的有什么脏东西,我肯定知道的。 老跑头看着我不说话,愣愣看着屋子里,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说:“怎么样……有没有……?” 我明白他指的什么,摇摇头说:“你这院子屋里是有点阴气,但也是你带来的,并没有什么脏东西,你放心吧!没事了。” 我松口气说。 “真的没事?” 老跑头惊魂未定,凑近我,不安的问我。 我点点头,拿出一些符咒给他说,“您可能吓坏了,惊着自己的魂儿了,赶紧把符咒烧了,放水里喝了,压压惊,也驱驱邪气,剩下的贴在门上。” 说完,我抬脚要出去,刚迈门槛,老跑头跟过来,“你说,二狗子的尸首怎么会丢?咱们明天是不是得去找找啊!” 他瞪着混浊眼睛的看着我。 我停下脚步,站住,看着外面说:“我也不知道,太诡异了!我和您想的一样,明天再去找找看吧,这事得赶紧告诉王大爷(王大贵)让他多派人帮忙找找。” “嗯哪,这事闹的,我活了几十年,见过不少诡异事,缝过被人害死,丢头的尸体,当时,给他做个假头,那天晚上,也是这样的月夜,就我自己,等到缝完,已经半夜了,我刚站起来,尸体的头忽然动了,尸体紧闭的双目砰然睁开,样子骇人,够恐怖吧!当时快吓死了,出了一身冷汗,我跑出去了,刚要喊人,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壮着胆子回去一看,他吗的!尸体身子下竟然有一只硕大的老鼠,黑黑的小眼睛看着我,也不怕人,当时,把我气坏了,我拿着棍子打它,耗子吓跑了。再看那个尸体,还是看样子,闭着眼睛,这件事太诡异了!这么多年,我也没想明白,就算尸体下有耗子,可尸体的眼睛睁开了,是我看错了,还是出现幻觉了,关键是那个人头,是我亲自做的,假的,这件事情,恐怕就是我到棺材里那天,也想不明白了,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解不开的迷。这件事情够诡异吧,可今晚的事,比那件事还诡异恐怖,我也睡不着啊!” 我虽然今晚也吓坏了,可对于他刚才讲的事情,来了兴趣,我吧唧吧唧嘴,问他,他怎么看二狗子这件事?” 老跑头一愣,叹口气说:“这孩子死的很惨,凶手太狠了!太残暴了,不明白,这凶手和他家有啥深仇大恨,连个孩子都杀。” “您也觉得他不是自杀的?” 我问他。 老跑头苦笑着说:“这还用问吗?谁都能看出来,脚不沾地,跪着能上吊吗?而且,我缝尸时,仔细看了,他虽然被麻绳勒住,可没有勒痕,连个红印都没有,身上被掏空了,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是被人害死的,诡异的是,他内脏没了,可身上一滴血也没有,太可怕了!你说,我们明天是不是得让王大贵报案啊!” 他茫然不安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若有所思的说:“这个人太邪门了!警察来了,也未必能找到尸体。” “不是有警犬嘛,据说警犬鼻子灵,很厉害的,能闻到罪犯的气味。” 老跑头打断我说。 我觉得他说的有理,点点头说:“要是这样,明天让王大爷找人报案吧,但咱们这个地方离县城太远了,就是警察到了,也得下午,明天上午,咱们先找找看吧。” 老跑头点点头同意了。 我离开这里了。 出了门,外面阴气尘尘,我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忽然感觉身后有动静,很轻微的动静,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可我还是听到了,此时,我感觉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后背生出寒意,晚上人走夜路,不管后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能回头的,因为身后有无数的阴灵注视着你,要是回头了,阴风吹袭,肩上保护你的阳灯会灭,这个时候,邪气入侵,勾人魂气,就会惊怕得病。我不敢回头,我不怕鬼,但我敢肯定,后面的,肯定是人。 第235章 谁是凶手 我不怕鬼,但我怕人,吓的加快脚步走着,不敢回头,心砰砰砰狂跳。 此时,那个奇怪的声音消失了,我长长的出口气,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水,急匆匆走着…… 路过王大夫家门口,我不由自主的停下来,站在他家门口听了会,里面没有动静了,看样子,我的符咒管用了,我暗暗祈祷,千万别再出事了,熬过这一夜,明天找找二狗子的尸体,我也要做法了。 我刚离开走了几步,身后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感觉那双眼睛在后面看着我。 这个时候,我的火腾的一下上来了,真想回头看看这个躲在暗处害人,猪狗不如的玩意,可我是个看事的,虽然我能给人看事,可大晚上的,也怕被脏东西缠上,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发狠的想着,小人你等着,明天就是你恶报的日子,我加快脚步走着。不,简直就是一路小跑回家了。 进去,就急急把屋门关好,喘着粗气,趴在门缝看,在惨白的月色下,外面没人,连个鬼影都没有,我瘫坐地上。 他吗的!我一个连鬼都不怕的人,却怕人。我苦笑着摇摇头。一身的臭汗,我却懒得洗了,今天快累死了,我把自己狠狠的扔在床上。 一闭上眼睛,就是二狗子的样子,很是纳闷,他的身子都被掏空了,五脏六腑的都不见了,可他的脸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嘴角上扬,带着诡异的笑意,还有那些难解的死因。 我敢肯定,就是警察来了,他们也会懵的,看事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诡异的事情,太可怕了!可以看出来,这个对手太厉害了,此人心思缜密,心机极重,喜欢独行,谁是谁呢? 为啥以前我都能看出来,可这次,却看不出来他的真实样子,模模糊糊的,唯一的线索,就是他的脸上有一颗米粒大的疤痕,我决定明天挨个查看,可又害怕打草惊蛇,那样,也会引起人们的恐慌,再说,我不是警察,我没有权利这样做,就是警察,也要有证据。 让我担忧的是,这个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他背后有高人指点,按照惯例,害人的人,只要被人发现,破了,就会被反噬。 可王大夫家祖坟里的东西找到了,就是那把剪子和那个木人,放进油锅里炸两个小时,那个人就会反噬。 可因为我怕祸及无辜,伤到他的家人,没有那样做,如今,这个人已经不是人了,太残暴了!明天只能把剪子和木人放进油锅里炸,我做法破了诅咒,到时候,村里谁得到了恶报,就是这个人。 我想着他背后那个高人,心里有点隐隐不安的,要是祖师爷和刘瞎子在,该多好啊! 我胡思乱想的睡不着,想着老跑头家发生的事情,总是不由自主的往窗户那看,有点恐慌不安,毕竟,我现在的对手,不是鬼,而是人,还是躲在暗处的小人。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在暗处,我在明处,不能不防。 一直到黎明之时,我才昏昏睡过去,等我醒来,天已大亮了,我揉揉眼角的眼屎,顶着鸡窝头起来,胡乱的洗洗脸,对付一口饭,就急急去了王大贵家。 刚到门口,就听到从他院子里传收音机响亮的戏曲声,门虚掩着,可我还是有礼貌的轻轻敲敲门……咚咚咚…… 可能因为收音机声音太大了,没动静,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这样,总是把收音机开的声音嗷嗷大。可能岁数大了,耳朵不好使了。按照规矩,去人家敲门要敲三下,我看他没动静,只好加重力量,又敲了三下门。 “谁呀?大早上的就来敲门,来了来了。” 响起王大贵不耐烦的声音,他趿拉着鞋,刷着牙,满嘴的牙膏沫,打开门看到我,一愣,“小子,大早上的就过来,是不是因为二狗子的事情?” 他面色凝重,眼睛红红的问我,拿起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擦嘴。 嗨,果然是在农村事情传的快,他已经知道了。 我点点头,问他还没吃早饭? 王大贵嗔怪我说,“我刚刷牙,没等吃饭呢,你就上来了,你吃了吗?吃点我做的面。” 我摇摇头说:“我吃过了,等你吃完,咱们去找找二狗子吧。” 王大贵瞪着牛眼珠骂道,“这个畜生不如的玩意到底是谁?要是把他找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竟敢在我王大贵的地盘杀撒野。唉!都是小勇带的头不好,给我丢脸了,现在村里又出来一个杀人凶手,这几年,村子不消停啊。” 他带我进去,去厨房盛了一碗面条。 我一看,惊呆了,我们俩都是老哥一个,平日里,吃饭能对付就对付,反正就一个人,可我不管怎样,吃个面,也会整点小咸菜啥的,可他倒好,就是一碗清汤面,放点酱油,吃的还挺香。 我看着他的样子,不知为啥,心里有点酸酸的。 他一边吃饭,我一边给他讲二狗的事情,其实,他已经知道了。 吃完饭,按照我们俩商量好的,王大贵派人去乡里报案,找了很多村民,去野外寻找二狗子的尸体。 这件惊悚恐怖,匪夷所思的事情,让村民们人心惶惶的,就是那些身强力壮的汉子们都惶恐不安的,昨晚,人们和我一样,都没睡好觉,大家都害怕啊!因为和胖子的事情一样,凶手就在我们中间,人人自危。那些上岁数的老人都害怕了,骂着作孽啊!这么残忍!简直就是野兽干的事情。” 现在,王大贵叫他们跟我们去野外寻找二狗子的尸体,都吓的拿着家伙,小心翼翼的寻找着。 “你们说,这个凶手得是个啥样人啊!这么狠,肯定长得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他吗要知道是谁干的,往死里打。” “我靠,你不要命了!打人是犯法的知道不。” “犯什么法?他杀人了,老子教训教训他,出口气不行啊!” “你们说,会是谁呢?昨晚我想了一晚,也没猜出来是谁?” “要是咱们能猜出来,要警察干哈?” “我看哪,就是警察来了,也未必能破案,这个事,我怎么感觉不像是人干的呢。”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总觉的怪怪的,直发毛,给老子吓的,看谁都他吗像凶手。” 第236章 他们谁是凶手 “你们说,我乍看咱村杀猪匠……。” “别胡说,贶老二(杀猪匠)人不错的,就是长的磕碜点,凶点。” “嗯哪呗,话可不敢乱说啊!人不可貌相,人家可不背这个锅。” “我也觉得……我每次看他拿刀杀猪那个狠劲,都心惊胆战的。” “别放屁,听俺爷爷说,杀猪的身上都5戾气,鬼都不敢靠近,所以,他们的样子才变得狰狞可怕,可别冤枉好人。” “嗯哪呗,咱们村里的猪,都是他杀的,人不错的。” “那到底是谁?” “我觉得棺材铺的那个伙计,就是和老跑头一个姓,姓酱那个人……。” “据说他是个外地人,有人说他在家乡把人打坏了,逃过来的,他胆子很大,力气也大,会不会是逃犯……然后……。” “有可能是他,来这里好几年了,平日里不爱说话,性子孤僻,,咱们也不了解他的过去……。” “我的妈呀!你们一会说这个,一会说那个,到底是谁?吓死我了?” 人们议论纷纷的。 王大贵抽着烟,一边走,一边问我怎么看?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等警察来了就知道了。” 他没再说话,默默看着走着。 我不能把凶手样子的告诉他,知道的越少越好,不能打草惊蛇。我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的仔细观察他们,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是有疤痕的人。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揣测着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人们都怕了。 我们在野外,山上,河边,丛林……甚至冒险进山洞里寻找,没有。 我一边走,一边学着从书上看的,学那些侦探,观察路边有没有异常,可我毕竟不是侦探,一点线索没有找到,有点泄气了。给自己打气,不要气馁,这个人再厉害,也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可我们找了好久也没有,一个个累的气喘吁吁的,满脸大汗,有人累的小声发牢骚,有脾气不好的咬着牙骂凶手,这个时候,要是知道谁是凶手,人们非得手撕了他不可。 在我建议下,我们又回到丢尸体的地方,仔仔细细寻找着,我想着即使找不到尸体,能找到一点点线索,也能帮助警察破案,这个时候,我忽然改变主意了。 如果要是警察能找到凶手,我就不用作法了,就不会祸及他的家人了,这样,凶手同样能得到恶报,他会为二狗子偿命的,我对自己突然改变的想法很是兴奋。 我们一行人找了一上午,都累的气喘如牛,后背都湿了一片,没有一点线索,回去了。 我回到家里,抓起水壶一顿猛灌,快渴死我了,这几天肚子不好,在山上渴了也不敢喝泉水,虽然泉水才是最好的,甘甜可口。 洗洗脸,胡乱扒拉口饭,我换了一身衣服,刚想洗洗澡,歇会,拿着盆子去院里舀水缸里晒的水,忽然听到外面人声沸腾,还有摩托车突突突的声音,警察来了?我住的地方离村子远,村民们出去都会路过这里,是通往村外必经之路。 我扔下水盆,跑出去一看,几个警察开着摩托车突突突过去了,后面尘土飞扬,警察真的来了,我激动的追过去了。 来到村里,几个警察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法医下了摩托车,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法医,长的白白净净的,带着一副近视眼镜的,手里拎着一个箱子。 他的后面,紧跟着一个黑色勇猛的警犬,村民们鱼贯而出,有村民带着警察找到王大贵,王大贵赶紧过去,和其中一个看似头目的警察握手,激动的说:“警察同志,你们可来了。” 那个警察严肃认真的说,“您不要着急,慢慢说,尸体在哪里发现的?” 王大贵告诉他地方。 “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警察问他。 王大贵点头哈腰的说:“就是那个地方。” 他指着北山的地方,带着警察过去,向人群里伸着脖子张望的我摆摆手,我赶紧跟过去。 警察来了,消息传的真快,转眼之间,村里的老娘们都争先恐后,携儿带女的出来出来看热闹,看到戴大盖帽的,都心生敬畏,不敢近前,远远看着。 “这下好了,警察来了,凶手跑不了了。” “这可不好说,俺当家的说,二狗子死的诡异,不像是人干的!可吓人了!” “嗯呐,俺男人也看到了,给他吓的有一点动静,都吓够呛,都不敢睡了,一睡觉就做噩梦。” “我觉得还是人干的,你们想啊!要是野兽干的,它能把人吊树上吗?你们女人就是头脑简单。” “要真是人干的,可比野兽狠多了!” “人本来就比野兽狠!” “赶紧抓住凶手吧,再抓不着,我吓的心脏病快犯了。” 人们义愤填膺的议论纷纷的。 我默默听着。 “梁师父,你给看看呗,凶手到底是谁?” “对的,你就是活神仙,赶紧给看看吧。” “你看咱们这些人里,有凶手吗?” 村民们都期待看着我。 我苦笑着摆摆手说:“大家稍安勿躁,不要害怕,警察同志都来了,很快就会破案的。” 我面上淡然如水道,不动声色的仔细观察着那一张张朴实无华,黝黑黝黑的脸,村民们因为长年累月的在地里干活,被太阳晒得皮肤黝黑,但看起来很是健康,他们的脸上有疑惑,茫然,恐惧,期待…… 我快速而又细心的扫视一番人群,除了看到有两个长痦子,五个长痣的,还有一个长青春痘的,没有找到那张脸上有米粒儿大疤痕的脸。很是失望,安慰自己,虽然现在警察来了,看热闹的村民多,但村里人都没来,村里还有不少人的,释然了。 接下来,就看警察的了,我赶紧追上去。 此时,王大贵已经讲完了,他向我摆摆手。 几个警察和法医看过来,我赶紧过去,其中一个警察伸出手,我受宠若惊的赶紧把手在衣服上蹭蹭,伸出手,和警察握手,心里热乎乎的,他吗的!这几年,见过好几次警察了,还是头一次和警察握手,以后见到祖师爷和刘瞎子,我可有吹的了。 我激动的向他们讲述自己所看到的经过,当然,我还是隐瞒了我扶乩请神算出来那个人的样子。这个时候,我不能乱说,没有证据,会被扣上诬陷好人的罪名。 第237章 查找线索 啥案子都见过,办案有经验的几个警察听完,也面面相觑,可以看出来,他们也觉得这个案子太诡异了,按照我们的指引,他们来到那个地方,认真仔细的查找线索。 其中一个警察,拿着相机调换各种姿势在现场照相,那个穿着白大褂的法医,蹲在地上仔细勘察,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现场因为那天人多,被严重的破坏了,除了杂乱的脚印,一点线索没有,没有一点点血迹,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几个警察时而皱着眉头窃窃私语,听出来,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诡异事,其中一个警察甚至觉得我们报假案,有点恼火,觉在浪费警力。 王大贵时而无奈的解释一下,虽然解释是那么的徒劳。 那个警犬,很是敬业的到处搜寻,累的伸着长舌头呼呼喘气,可以看出来,它也失望了,它在周围什么都没有找到。 几个小时后,几个警察无功而返,很是失望,他们又找村民们询问,想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又去了王大夫家,此时的虎子,已经醒过来,看到警察,一惊,吓得脸色苍白。 王大夫赶紧迎上去,拿出烟递给他们,几个警察摆摆手,目光犀利的看着他们,让他们说说怎么回事。 王大夫和王婆子流着眼泪,你一言,我一语的道出经过。 虎子告诉警察,自己所做的这一切,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此时的王逢春,依然处于疯癫状态,一会哭,一会笑的,儿子二狗子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隔壁屋里躺着的翠花,听到警察来了,以为是虎子因为伤害自己和砍树的事情来找他了,吓得不敢出声,不敢告诉警察虎子用剪子扎她的事情,她要保护自己的男人。 可过了会,警察还是过去了,在他们威严的目光下,她抽泣着,只好断断续续道出经过。 其中一个警察,用一个小本本记录着,时而抬头看看,过了会,警察离开这里。临走前,告诉王大贵,如果发现什么新的线索,立刻告诉他们,王大贵连连点头。 几个警察骑着摩托车突突突离开了这里,后面尘土飞扬。 看热闹的村民们围在王家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的。 “我靠!啥意思啊!警察来了怎么没抓人呢?” “看样子,这个案子没破啊!太失望了!我还以为他们来了,能抓住凶手呢。” “这下咱们村完犊子了,警察来了都没破案,看样子,这个凶手不简单啊!” “这个凶手一天抓不着,我他妈就睡不着觉,总做噩梦。” “我胆小,现在一听到门口有一点动静,就快吓死了。” “这个该死的凶手,到底是谁呢?” 人们都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的,一个个脸色惊恐。 我他吗更失望,本来盼望的计划中,警察要是把那个凶手抓住,万事大吉,我不用费事了,还能保住他的家人不受伤害,看这个样子,我只能出手了。 王大贵看我低头想着什么,声如洪钟的以命令式的口吻,驱散众人,他凑过来,唉声叹气的对我说:“小子,怎么办?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抬头看到他期待的目光,没有说话,摆摆手,和他来到屋里。王大夫眼睛红红的,看到我们,赶紧过来,急急说,“警察都没有抓到凶手?怎么办?他会不会再害我们?” 他吓的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栗着,王婆子满脸憔悴,期待的看着我。 王逢春目光呆滞,呆呆看着桌上的一个茶壶,哈喇子流出来了,喃喃自语的,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看样子,他真的疯了。 虎子躺在炕上,满脸惊恐,看出来,他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我看着他们期待的脸,使劲咽口唾沫,下了决心,跺跺脚说:“今晚就作法,不能等了。” 几个人听完,很是激动,王大夫眸中闪过丝丝雀跃,留我们吃饭,让王婆子杀鸡,王婆子拿起菜刀,撸撸袖子,去鸡窝了。 不大会,手脚麻利的王婆子就做好了饭菜,端上来。 王大夫把酒拿上来,给王大贵倒上酒,王大贵乐了,端起来,放在嘴边闻闻,喝了一口,很是惬意,吧唧吧唧嘴,“好酒!” 王大夫给我倒酒,我赶紧摆摆手,喝酒误事,我可不敢喝了。 他拿着酒壶的手,放在空中停下来,给自己倒上酒,两个人推杯换盏的喝起来,我不喝酒,可对肉上心,眼睛盯着冒着热气,香喷喷的鸡肉直冒光。不客气的夹起一个鸡爪子啃起来,鸡的身上,鸡爪子是我的最爱。 喝酒人都恋桌子,王大夫和王大贵酒过三巡,话多了,两人越聊越热乎,话题自然就是那个凶手。 不大会,都喝大了,平日里温和,说话文绉绉的王大夫喝多了,和平日里判若两人,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赤膊,骂骂咧咧的,王大贵附和着,屋里很是热闹,地上一堆烟头,呛得慌,把我呛得直咳嗽。 王婆子不满的看着王大夫,可敢怒不敢言,一会看着儿子虎子和王逢春吃饭,一会喂儿媳妇翠花吃饭,忙的团团转。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虎子的脚被绑上了,哭笑不得,他的身上有符咒,洒了公鸡血,控制住了诅咒,再说,诅咒已经离开他的身体了。看出来,王家是真的怕了。二狗子死那么惨,他家能不害怕嘛。 我看看王大夫和王婆子,王逢春,忽然发现,这个人害的,是他们的后代,而这几个老人,却啥事没有。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个人要让他家断子绝孙,这个想法多么可怕,这是有多大的仇,以至于让他家绝户。 在农村,大多数人都重男轻女,因为农村种地需要劳力,男孩子能干活,还因为姓氏继承和血脉相传,繁殖后代,后继有人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因此,很多人最怕的就是绝户。 可以看出来,这个人有多恨他家。 我吃完饭,就去虎子跟前,问他这几天怎么样? 虎子瘦多了,满脸的愁云苦雾,告诉我,他每天都吓得要死,惶惶不可终日,真害怕有一天,像二狗一样……一家人怎么办? 我好言好语的抚慰他,告诉他,今晚就开始做法了,让他放心,害他的坏人,很快就会得到恶报了。 第238章 作法 王大夫和王大贵推杯换盏的,一连吃喝了几个小时,这个时候,已经下午了,两个人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我把王大贵搀扶起来,送回家了。临走之前,我告诉王婆子,今晚要开始作法破诅咒了,让她准备准备,王婆子露出久违的笑脸,连连答应着。 我回到家里,睡了一会,一觉醒来,已经黑天了, 我揉揉眼睛,赶紧爬起来,喝了一杯水,拿了我的宝贝法器,直奔王家而去…… 来到王家,大门紧闭着,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敲敲门,不大会,响起脚步声,传来王婆子的声音,“谁呀!来了,来了。”急急出来开门,看到我,很是兴奋。 我惊奇的问她,家里怎么没有动静? 王婆子叹口气说,“这死老头子喝大了,睡着了,虎子也睡过去了。” 原来是这样,我悬着的心放下了,还以为又出事了,他吗的!自从这件事后,我变得神经兮兮的。看来,王家人是指不上了。 其实,我作法完全可以在我家做的,每次作法驱邪驱鬼的,说实话,我都不害怕,可这次,我的对头是人,不是鬼,可比鬼更可怕!所以,我需要有人和我壮胆。 没想到,他们父子俩一个喝大了,一个腿被绑的死死的,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要想再害虎子,绑也没有用的,上次用铁链子绑着,还不是都挣断了,还砍了一百多棵树,之所以,现在不能害他,这么消停,还不是因为有符咒和黑公鸡血。 听王大贵说,虽然他跟上头说情了,可这不是小事,要不是看在虎子精神恍惚,都病了,会严肃处理的,但王家还是要赔很多钱的。 刚才王大夫在酒桌上唉声叹气的,家里没有那么多钱,向亲朋好友的借了不少,到现在还没筹够呢。王婆子也愁的直抹眼泪。 王大贵醉眼朦胧,满脸通红,大着舌头,拍着胸脯保证,让他放心,剩下的,自己给他出,贼仗义。 我进去,看到他们父子俩果真躺在炕上鼾声如雷了,睡得正香。 王婆子小心翼翼的问我:“梁子,需要帮忙吗?我喊醒他。”她指着仰卧着,睡得很香的王大夫。 我无奈的摇摇头,出去了,开始做准备。 这个时候,月亮出来了,我在供桌上上了三炷香,拜了拜,喝了一口王婆子准备好的一碗清水,喷在地上,盘坐下来,左手心贴在中丹田上,右手心贴在左手掌背上,默念咒语:“天道毕,三五成,日月惧,乾坤明,气即道,环吾身,通神灵,显神威,我去昌,彼遭殃。”(念七遍)念毕,吐一口唾沫,踩三遍。拿起桃木剑,开始走禹步…… 片刻后,香要燃尽了,我快速拿出准备好的红布,用朱笔写咒语,完毕,疾步走出去,疾走如飞的来到王家祖坟,在坟前用手挖个坑,把写了咒语的红布埋进去,倒退三步,微闭双目,念念有词,往回走…… 这个时候,月光诡异,青白的月光照在野外,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我的脸上都是汗,后背都湿了,急匆匆走着,刚走到半路,忽然感觉周围灰蒙蒙的,阴冷刺骨,有野鬼?我心里一惊,看看左右,可不敢回头看,我怕我一回头,着了道,肩上的三把火就灭了,到时候,就危险了。 我心跳的厉害,加快脚步,一路小跑,但周围一直都灰蒙蒙的,快看不到月亮了,见鬼!我浑身颤抖着,跑的更快了。 一个不注意,我被什么东西差点绊倒了,刚站稳了,忽然感觉肩膀上凉飕飕的,极度恐惧下,不由自主的回头一看,我的妈呀!后面是一张像白纸一样的脸,向我诡异一笑,是二狗子,啊……我大叫一声。响彻云霄,山里传来恐怖的回声。 他吗的!快吓死我了,我踉跄着跑了,一边跑一边极快摸索索掏出兜里的符咒抛过去……默念金刚经。 不大会,终于能看到月亮了,周围恢复常态,我一口气跑到很远的地方,累的实在是跑不动了,停下来,气喘如牛,衣服都湿透了,躲在一棵树后窥视着,后面哪来的人? 难道刚才是我看错了,不可能,我看的清清楚楚的,是二狗子,那个情景惊悚恐怖,我忽然后悔了,要是刚才不慌,我可以拿出看家本领,弄清楚怎么回事的,可又转念一想,事情太诡异了,以我的经验,刚才的情景明显是有人在整我。看样子,他是要整死我!要不是我跑的快,危急时刻拿出来符咒,后果不堪设想。 我擦擦脸上的汗,又看了一眼刚才二狗子出现的地方,终于知道,老跑头没说谎,那天晚上,他确实看到了二狗子。看来,二狗子的尸体肯定被那个人用法术藏起来了,用来作祟害人,是个狠人! 我恨得咬牙切齿的,暗暗想着,我已经作法了,你再厉害,明天也要到头了,急急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里,我想着刚才恐怖的情景,惊魂未定,心砰砰砰狂跳,他吗的!本来想着让王大贵和王大夫陪我作法的,没想到,最后是我独自一个人完成的。还差点被那个人害死。 要知道,刚才要是弄错一步,破除诅咒失败,那个人会轻而易举的弄死我。看样子,我应该是成功了。 躺在炕上,想着这个人很快就会得到报应,很是痛快,可又一想起他的家人会受到牵连,心里隐隐不安。 心有余悸的睡不着,害怕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再来害我,我刚才去了王家祖坟,这个人肯定在暗处窥视着,指不定对我恨成什么样呢,要不然,也不会在路上作祟害我。 我的心砰砰砰狂跳,一遍遍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睡,万一睡着了,被人害死就完了,我还年轻,还不想死,胡思乱想的一直到黎明之时,我迷迷糊糊的才睡着了。 等我醒来,天已大亮了,太阳晒屁股了,赶紧爬起来,想着今天村里要是有人死了,肯定就是那个人干的,我起来,胡乱吃口饭,就出去闲逛,想看看谁家出事了。 第239章 村口情报站 早上,村里上空炊烟袅袅,村里静悄悄的,没动静呢?我失望的看着村里,想起昨晚的诡异事,我敢肯定,二狗子的尸体就在周围,我决定去昨晚那个地方看看,急急来到那里一看,惊呆了。 二狗子出现的地方,除了我的脚印,竟然还有别的脚印,前一天下过小雨,在松软的土地上,有歪歪斜斜,很浅的脚印,我很是激动,顺着脚印走了二十多米的地方,诡异的是,脚印不见了。我没有相机,要不然,就拍下来可以交给警察了。 我仔细观察,以我对二狗子的了解,这个脚印,应该是他的,可他已经死了,而且,死的很惨,大伙都看到了,死人怎么能走? 昨晚我看到的,也的的确确就是二狗子,因为极度恐惧下,我只看到了他的脸,那是一张无法言喻,惊悚恐怖的脸,到现在想起来,我的心狂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个一直在暗处窥视,监视我的人,掠走了二狗子的尸体,用他作祟害人,可二狗子失踪那天,我们虽然离的远,虽是晚上,可有月亮,把大地照的通亮,老跑头缝尸时,我们都看着呢,而那个人,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二狗子的尸体掠走了,没有一丝动静,太诡异了,他到底用这个尸体干哈?不可能仅仅是吓人吧。 大白天的,瞬间,我后背生出寒意,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我忽然迫切的想知道,我昨晚作法破诅咒了,今天那个人到底怎么样了? 我在脚印周围观察着,周围草木没有倒伏,一点人走的痕迹没有,我忽然想起什么,一路小跑来到王家。 王大夫一家人正在吃饭,看到我,热情的留我吃饭,我摆摆手,问王大夫,他哥咋样了?好点了吗? 王大夫叹口气,放下饭碗,指了指目光呆滞,精神恍惚的,正在用手抓菜,狼吞虎咽吃饭,撒的饭菜哪哪都是吃的王逢春。 王婆子黑着脸,不满的瞥他一眼,往碗里夹菜,给虎子端过去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很是酸涩。 王大夫问我,找他哥啥事? 我怕吓到他们,轻描淡写的问他,还能找到二狗子的鞋吗?我有用。 王大夫一愣,叹口气说:“人都没了,我怕我们看了难受,衣服和鞋都烧了。” 我一听,很是失望,只好摆摆手,让他们接着吃饭,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王大夫喊着我,追上来,挠挠头说:“我想起来了,还有一双鞋没少,那是我哥留下来的,说留个念想。” 我很是激动,问他在哪里? 王大夫带我来到他哥家,这是个半新不旧的砖瓦房,院子里长满了荒草,很是荒凉,看样子,二狗子死后,王逢春就没有回来过,我心里叹息着。 王大夫进去,轻车熟路的进屋里,拿出来一双半新不旧的球鞋。红着眼睛说:“二狗子活着时,我哥看不上他,总骂他打他,说实话,二狗子挺可怜的,我哥很少给他买新衣服新鞋,都是捡虎子穿过的衣服和鞋。有一年,虎子过生日,我赶集给虎子买鞋,也给二狗子买了一双鞋,就是这双鞋,二狗子虽然虎啦吧唧的,可他知道谁对他好,非常稀罕这双鞋,平日里,舍不得穿,我哥不让他穿,只有带他去村里吃席时,才让他穿,可怜的孩子……” 王大夫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把鞋递给我,我看到鞋被装在鞋盒子里,鞋盒落满灰尘,看出来,的确很长时间没有打开了。我用袖子胡乱擦擦,小心翼翼的打开,这是一双白球鞋,黑色的鞋带,看着就很新,没穿过几次,鞋底都没有泥。 我盖上盒子,对王大夫说:“我要用一下这双鞋,可以吗?” “当然可以。” 王大夫痛快的说,也没有问我用这双鞋干哈。 我急急离开,临走前,告诉他,一会就还回来。 急匆匆来到那个地方,迫不及待的拿出鞋,对着脚印一比,我的妈呀!正合适,就是二狗子的脚印,我心里一颤,他吗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狗子死了,尸体失踪了,又冒出来两次了,死人会走?这真是闻所未闻,匪夷所思事的情,就是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 我瘫坐地上,心乱如麻,忽然理不出来头绪了,大脑一片空白,我需要静一静,我呆呆看着那些脚印,使劲揉揉眼睛,再看,除了我的脚印,的的确确还有别的脚印,而那些脚印,竟然是二狗子的脚印,大约有二十多米,脚印消失,太诡异!太可怕了!我心跳加速,大白天的都害怕了。 看来,这肯定是那个人干的,死人怎会走? 我想知道,我破了诅咒了,那个人到底怎么样了? 我拿着鞋回到王家,王大夫没在家,王婆子说他出去给人看病了,看出来,这几天虎子没事,王大夫也放松一点了。 我只好把鞋盒交给王婆子,王婆子看到这个鞋盒,打开,立刻变了脸,脸色难看,她惶恐不安的接过来,愕然看着我,嘴唇颤栗着说:“你……你拿它……干……干哈……。” 我不能告诉她,怕吓到她,强装冷静的撒个善意的谎言:“二狗子横死的,我想超度亡灵,要用他的鞋。” 王婆子脸色缓和些说:“他死了,东西晦气,不能拿我家来。” 我听出来了,只好说:“那我送回去了,可我没有他家钥匙。” 王婆子回屋里,拿了王大夫放在桌上的钥匙给我,嘴里小声骂着王大夫。 我苦笑着摇摇头,出去了,以前,王婆子和他老伴王大夫一样,是个温和可亲的人,自从家里出事,二狗子死了,她就变成这样了。 我不能随意进人家,可又不想把鞋拿家去,左右为难,想了想,先把鞋藏在一个树后草堆里,打算一会回来,再交给王大夫。 主意一定,我把二狗子的鞋藏在一棵树下,默默记住地方,急急来到村口那棵柳树下,那个地方,是村里的情报站,村里的东家长,西家短的,就是从这里散发出去的。村里那些扯老婆舌的长舌妇,每天都来树下集合,除了下雨天不去,很敬业的,你要想知道村里的事,就来这个地方,保管你不会失望的。 第240章 鞋丢了 我兴冲冲的,满怀期待的来到那个地方一看,很是失望,村口墙根下,那棵柳树下,一个人没有,以前从那里路过,远远的,就会听到那帮老娘们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嗑着瓜子,一个个眉飞色舞,挤眉弄眼,口沫横飞的嚼老婆舌。不管村里谁从那个地方路过,都会变成他们的话题,甚至过去一只狗,也会议论半天。 平日里,我很讨厌她们,就是一帮无所事事,东家长,西家短,无事生非,造谣生事的老娘们。可今天,我急切的想看到她们,因为村里所有的消息,都是从她们嘴里传出来的,可今天,静悄悄的没人。 我失落的呆呆看着,看看天上的太阳,这才想起来,大早上的,哪来的人,平日里,都是傍晚时期,那帮人站在那里纳凉闲聊。 我苦笑着往回走,走到王大夫家门口。我忽然想起王婆子说的,大早上的,王大夫就被人叫去,谁病了?我精神一振,至前敲敲门。 王婆子带着围裙出来开门,看到我,热情的让我进去,我问她,王大夫回来了吗?王婆子叹口气说:“没有,做他们这一行的就这样,不管白天晚上,刮风下雨的,有人找,就赶紧去。” 我咽口吐沫说,“村里谁病了?严重吗?” “是王黑子,他弟弟过来找的,说是发烧了,身子很烫,这不是老头子还没回来呢。” 王婆子叹息说,问我做法了吗? 我点点头说:“作了,放心吧,没事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特没底气。 王婆子很高兴,不停的说着谢谢。 让我进去,她要做好吃的招待我,等王大夫回来,一起喝点,可我哪有心情,敷衍过去了。 王婆子懵懵看着我,可能她也觉得我今天怪怪的。 我垂头丧气的一边走,一边踢着石头子。整了半天,是王黑子病了,又一次失望了。 难道我作法失败了?不可能啊!看事这么多年,这种事,没有失败过。 我心烦意乱的回家了,进屋喝了一口水,坐在凳子上发呆,心里隐隐不安,这个人,要是一天不除,我也会危险了,昨晚的诡异事,就说明了一切,这个人不仅不会放过王家,也不会放过我的。 想到这里,我有点慌了。毕竟他在暗处,我的行踪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我,在明处,我无法知道他的行踪,甚至是谁都不知道。 他吗的!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样诡异棘手的事。既然我请神都算不出来他是谁,更加肯定,他背后有高人,躲在暗处,控制了我的一切,这个高人又是谁呢? 这么多年,没听说村里有什么高人啊!要不然,人们怎会都找我看事,我是村里唯一一个能看事的人。 这么多天,我忽然发现,我一直处于被动,也是因为我的心软导致的,再这样下去,不仅王家人危险了,我危险了,就是村里人,也都危险了,因为这个人已经不是人了,简直就是一个恶魔。再找不出来这个人,下一个受害的不知道是谁。 我忽然想起虎子,跑出去了。 来到王家门口,就听到里面那有动静,我松口气,敲敲门。 出来开门的是王大夫,他手里拿着一个大饼子,看到我,很是激动:“梁子,快进来,正好刚吃饭,你吃了吗?来点。” 我摆摆手,说自己吃过了,看到桌上坐着王逢春,他还是老样子,目光呆滞,疯疯癫癫的,手里拿着一个白面馒头,狼吞虎咽吃的正香,桌上有一盘青菜,还有一盘炒鸡蛋,鸡蛋和白面馒头就放在王逢春面前。 没有看到王婆子,可能给儿媳妇送饭去去了。 王大夫一口口的吃青菜和咸菜。 看到这一幕,我的眼睛湿润了,多么善良的一家人,王逢春都这样了,还这样善待他,这么好的人家,竟然还有人处心积虑的害他们,甚至要灭门,我一定要除掉他,不能让这么好的人家受伤害,我要把被动变成主动,我义愤填膺的想着。 王大夫一边吃饭,一边迫不及待的问我,昨晚作法了吗?说完,他看看我的身后,犹豫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把话咽下去了。 我点点头,不知道怎么说,我怕他们失望,我让他们继续保持警惕,防范,可不知道怎么说,犹豫一下说,“我虽然作法了,可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样,你们还要提高警惕,防范。 刚咬了一口大饼子的王大夫,愕然看着我,使劲把嘴里的那口大饼子咽下去,似乎噎住了,赶紧喝了一口水,说:“这么说,还是没有找到这个人,事到如今,我只能点点头,他把大饼子放进碗里,放下筷子,瞬间,脸色难看,很是气馁。 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瞬间,空气变得尴尬,压抑。 片刻后,他眼睛红红的长叹一声说,“这是要我断子绝孙啊!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我老王头半辈子都做好事,给人看病从来不多收钱,遇到没钱的就不要钱,从来没有得罪过人,谁会这样害我?” 他忽然变得很是激动。 我好言好语的安慰他,虽然我的安慰,很是徒劳苍白。 王逢春已经造了两个馒头了,用手抓菜吃,馒头渣,菜掉的哪哪都是,他的嘴角流淌出绿色,黄色的菜汁,他一边吃,一边看着我们嘿嘿嘿傻笑,样子可怜,而有可笑。 我看不下去了,找个借口离开了。 临走前,我特意又给他家门上贴了符咒,给他们每个人一个辟邪的五帝钱,告诉他们,晚上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去,千万记住了。 老两口眼神惊恐的连连点头。 我离开这里,回到家里,我忽然想起什么,急急回去,来到那个大树下草丛里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妈的!二狗子的鞋不见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疯狂的寻找着。 刚才王大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肯定是想问我,是不是把鞋送回他哥家了,王婆子肯定跟他说了。看样子,他们还是很在意那双鞋的。 我看到周围草木倒伏,心里一惊,有人来过?确切的说,这个人一直都在监视着我,他要二狗子的鞋做什么?他吗的!我说怎么总是感觉有一双眼睛看着我,要知道,我的第六感很强的。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藏鞋的大树有个树枝折断了,一看就是新折断的,确实有人来过,我出去,来到路边,可路上脚印杂乱,人们放牛放羊,割草,去地里干活……每天都不知道走多少人。 第241章 外面的不是人 我不甘心,学着书中的侦探一样,仔细观察,希望能找到一点点线索,可失望的是,啥也没有找到,这个人太狡猾了。真是出师不利啊!作法后没有动静,还把二狗子的鞋丢了,我怎么向王家人交待。我沮丧的呆呆看着那棵树,欲哭无泪。 想着师父的话,邪不压正,可现在,我完全被对方控制住了。头一次感觉到人的可怕!我眼睛能看到鬼,各种各样的鬼,可人,老子却看不透,人的面孔多种多样,有长的凶神恶煞的,让人看到就心生惧怕,处处提防,有长的慈眉善目的,人畜无害的,让人没有防备之心,人心叵测,谁是什么样,是看出不来的。 记得奶奶给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说古时候,过年时,家家户户都贴门神,别人贴的门神都是凶神恶煞的,因为小鬼害怕不敢随意进宅子,保宅护院。 有个人贴了一对笑吟吟,慈眉善目的神仙当做门神,人们都忍禁不住,惊奇的问他,“人家都用长的凶恶的门神看门,你怎么用这样的看门,小鬼看了,不会害怕的?” 那个人却认真的说:“这样的才是最厉害的!你想啊!就像人一样,长的凶神恶煞的人,人们一看到他,就会很是紧张惧怕,心生戒备,小心翼翼的提防他。而那些人畜无害,温和可亲的人,却是防不胜防啊!” 当时,我听完这个故事,只是觉得挺好玩的。? 长大后,才明白它真正的含义,寓意深刻啊! 我找不到鞋,不甘心的继续在周围寻找,没有找到,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困兽,被关在笼子里,被人随意戏弄,我急了,决定今晚再去王家祖坟看看,我破诅咒,是不是被破坏了,想到这里,急急离开了这里。 回家接着扶乩请神,最后算出来,这个人就在周围,我更加惊慌了,觉得自己也不安全了,为了以防万一,我做了很多防备,防鬼的法器。防人的,我带着一把锋利冒着寒光的匕首,万一这个人觉得我坏他好事,要杀了我灭口,我也有防身的不是。 自己这么危险了,可我不敢跟人说,怕引起恐慌,众怒,打草惊蛇,到时候,那个人穷途末路,就会变成一个亡命之徒,乱杀无辜,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村里更乱了。 做好这一切,大白天的,我出去检查一下门窗,回来躺在炕上歇会,等着天黑,可因为最近我太累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我一惊,仔细听,又没动静了,应该是耗子,翻个身,继续睡。 一觉醒来,已经后半夜了,外面月明如昼,我揉揉眼睛,懒洋洋的起来,准备去坟地。 刚穿好衣服,砰砰砰砰砰砰……外面响起急促敲门声。 “谁……谁呀……?” 我有点惊慌的问道。 “梁子……是……是我……快……快开门……。” 是王大夫的声音,我心里一沉,急急出去开门。 在青白的月光下,王大夫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水,目光惊恐,嘴唇颤栗着,抓住我说:“……出……出事了……虎……虎子不见了……。” 什么?我一惊,赶紧说:“您慢慢说,怎么回事?” 给他端来一碗水。 他喝了一口水,哽咽着说不出来话了,我赶紧把他搀扶进去,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别着急,慢慢说。 王大夫断断续续的道出经过。 我从他家离开后,因为这几天他家都相安无事,很是安静,一家人慢慢放松一点,刚才,我的话和举止,又让他们害怕了。 晚上吃完饭,都早早躺下了。可每个人都惶恐不安的睡不着,王大夫因为极度紧张,出去检查好几次门窗,熬到后半夜,还是扛不住睡过去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睡梦中,忽然听到敲门声,很轻很轻的敲门声,再听,没有动静了。 他因为太困了,没有在意,翻个身继续睡。 可过了会,敲门声又响起来了,声音急促,睡得迷迷瞪瞪的他,忘了我的嘱咐,因为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晚上经常被人敲门找他看病。 他习惯性的爬起来,出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顿时大惊失色,门外竟然站着二狗子,和活着时一样,默默看着他。 诡异的是,他看到二狗子穿的竟然是那双他买的白球鞋,默默看着他,这个时候,迷迷糊糊中的他才想起来,二狗子已经死了,吓的肝胆俱裂,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抖若筛糠,吓的赶紧关上大门,因为极度恐惧下,他一个踉跄摔倒了,一只鞋掉了,他来不及捡,踉跄回去把屋门关上,顺脸淌汗,心快跳出来了。 忽然想起什么,回头一看,虎子还在酣睡中,松口气,呼呼喘气。 过了好久,听到外面没有动静了,他浑身颤抖着,又壮着胆子出去,趴在门缝一看,外面哪来的人,死静死静的,静的可怕。 他松口气,觉得自己刚才可能出现幻觉了,可他是个大夫,身子骨硬朗着呢,还没到人老眼花的地步,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心有余悸,胡思乱想的睡不着,最后,觉得今晚喝点酒,还是自己看错了,死人怎会走,二狗子的尸体都不见了,找都找不到,自己怎会看到他,一定是自己因为二狗子的死了受了打击,惊吓,精神过度紧张,恍惚,又喝点酒,他这样安慰自己,过了好久,他又躺下了。 自从二狗子死后,他每次睡觉,都要挨着儿子虎子,还拉着他的手,唯恐他和二狗子一样,突然不翼而飞了。他摸着儿子手心里的老茧,心里很不是滋味,眼睛湿润了,刚刚三十多岁的人,累的手里都是老茧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虽然不想睡,可眼睛不听话,直打架,慢慢的,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被尿憋醒了,忽然感觉儿子的手,阴凉刺骨,睁开眼睛一看,快把他吓死了。 第242章 二狗子回来了 虎子不见了,躺在旁边的竟然是二狗子,只见他闭着眼睛,脸色青白,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笑他。他身子裸露的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针脚,情景惊悚可怕。 王大夫吓得肝胆欲裂,冷汗淋淋,浑身颤抖,赶紧捂住嘴不敢喊出声来,他怕吓到自己的?老婆子和儿媳妇。而此时的王逢春,睡的正香,时而梦呓一声,嘴角流淌着口水。 他吓得快疯了,跑出来找我了。 我一惊,赶紧拿起装法器的袋子和他出去,此时的王大夫腿脚发软,走的很慢,我只好搀扶着他慢慢走着。 来到门口,王大夫的身子抖的更厉害了,看他这个样子,我想着自己看到二狗子死的时候,也是这样,吓得心跳加快,身子微微抖动着。 王大夫嘴唇颤栗着问我,我跑出来了,还不知道老太婆怎么样了?虎子会不会有事啊!他又哭起来。 我此刻顾不上安慰他,心乱如麻,心里想的都是二狗子的样子,进去,果真看到二狗子躺在炕上,我使劲揉揉眼睛,再看,确实没看错,是二狗子的尸体,老跑头给他缝的尸体,裸露的地方,露出来缝痕。我怕他忽然消失,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是真的,不是梦,也不是幻觉,我吓得呼吸急促,心快跳出来了。 “虎子……我的……我的虎子……可不要……不要出事啊……。” 王大夫担心自己的儿子,吓得哭着喃喃自语的,可能怕惊醒自己的老伴和儿媳妇,他不敢大声哭,捂着嘴小声哭着,肩膀一抖一抖的。满脸的惊恐,忽然,用手扇自己的脸,一下比一下狠,就好像打的不是自己的脸。 他的样子,把我惊到了,张着嘴,一时说不出来话来,这王大夫疯了吗?怎么打自己?一边打,一边喃喃自语的,“都……都是我……都是……都是我不好……。” 他这是咋啦?疯了? 半晌,我才回过神来,赶紧拦着他。 他哭的更厉害了,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缓缓流出来,我从来没有看过他这样,平日里,!他一直给人的印象是说话文绉绉的,很是温和可亲,脾气好,从没有和人有什么矛盾,话少,没事就看看医书,头一次,看到他这么吓人。 “王叔,您这是咋啦?虎子不见了,咱们一会找人去找,现在最主要的是,二狗子的尸体怎么办,咱们俩,得有一个出去找人,一个看着二狗子的,好不容易他自己出来了,很诡异,但这是好事,毕竟尸体找到了,这样吧,我现在爬墙去喊你家邻居帮忙。” 我说完,已经顾不了他了,急急出去,趴在墙头,看到他家左右两边邻居都没有亮灯,这个时候,已经后半夜了,都睡得正香呢,可这么大事,我只能讨人烦……喊人了,我跳墙过去。 他的左边邻居是个老光棍,喜欢常年在家待着,不爱出去,除了去村里的小卖店买点日用品,或者偶尔打个鱼,平日里极少出来,就是出来,见人也不打招呼,是个在村里可有可无的人,我在这个村里,已经快三十年了,却只见过他一次面,只看到他穿着还算干净,走路佝偻着腰,带着一顶大草帽,看不到他长的啥样子。 要不是听奶奶说,他年纪不大,我还以为他是个小老头呢,这么多年,因为他没有老婆孩子,孤身一人,有个头疼脑热的,总是一墙之隔的王大夫给他看病,也不收钱。 当然,这都是我听王大夫自己说的,每次说起这个人,王大夫都会感叹不已。更加珍惜自己的儿子和侄儿二狗子了。觉得二狗子虽虎啦吧唧的,可好歹是王家的根,他曾经跟哥哥商量,多攒点钱,不行,给二狗子买个媳妇,没想到…… 我只知道,他的邻居有这样一个老光棍,但不知道是哪个邻居,我敲了半天门,里面一点动静没有。很是失望,心里愤愤不平的为为王大夫鸣不平,想着平时都是他帮助人们,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人呢? 我不满的又狠狠敲了几下门,以发泄我的不满,可里面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像屋里没人一样,只好回去,接着去敲另一个邻居的门,可能因为心里火气大,还是因为内心的恐惧,我控制不住的砰砰砰敲门…… “谁呀?家里死人了?大晚上的,这么敲门……。” 有人骂骂咧咧的,屋里的灯亮了,一个长的彪悍,长着络腮胡子,一脸凶相的汉子出来了,竟然是村里的杀猪匠贶二,他的样子,在昏暗的灯光下吓人。 我想着村民们怀疑的对象,他是第一个,虽然心知肚明的知道不是他,可我看到他凶恶的样子,心里一颤,他不像去世去的孙屠夫一样,虽然样子凶悍,可还是个好人,小孩子都不怕他的。 这个叫贶二的杀猪匠,在村里口碑不好,因为自从孙屠夫离世后,他就是村里唯一的杀猪匠,有点势利眼,目中无人,人们都不喜欢他,可因为求他杀猪,除了村里的干部,和有钱人,剩下的人面上都得恭恭敬敬的。 当然,因为我是村里唯一一个看事的,而且,还曾经进城里,为有钱人看过事,他倒是 一直很恭敬我的,有时候,会给我送一些猪下水啥的。 本来被搅了美梦,很不悦的他,看到是我,立刻晴转多云了,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说,“原来是梁师傅啊!大晚上的,有事吗?” 我一看他脸色缓和了,急急说,“打搅你了!快,快帮忙。” 我指着王大夫家。 他再牛,是不敢得罪王大夫的,赶紧问我:“啥事啊?不会他家……唉……。” 他脸色难看。 我顾不上细说了,拉起他就走,来到王大夫家,王大夫已经吓得快崩溃了,抖若筛糠。 贶二看到炕上的二狗子,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要不是我紧紧拉住他,他非得跑出去不可,不仅是他这样,任何人看到这样恐怖的情景,谁不害怕啊! “这……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他吓的结结巴巴的说。 这个时候,又多个人,我不再那么害怕了,叹口气说,“你和王叔先看着吧,放心,他跑不了,我去叫人过来。” 说完,我从装法器的包里掏出一些符咒,贴在二狗子尸首上,念念有词…… 完毕,出去找人了。 我感觉虎子凶多吉少了,这个时候,找人要紧,来不及做法了。 第243章 鞋底有新土 我拿了手电筒出去。 “我……我也要去……我的儿啊!可可别出事啊……他……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我可怎么活啊!” 王大夫哭着喃喃自语的。 “我……我……我不敢在……在这里……。” 杀猪匠贶二吓的的脸色难看,身子抖动着。 “那怎么办?现在赶紧找虎子,再晚了,可就……。” 我打住话题。 “我去……我去找他……。” 王大夫擦擦眼泪,拿起一个棍子,抬脚出去了…… 这个时候,他什么也不管了,只想着他的宝贝儿子了。 贶二祈求我说:“我虽然杀猪厉害……可我……可我怕死人啊!” 他带着哭腔说。 原来是个纸老虎!看他这个怂样,我叹口气说:“那你赶紧和王大夫出去找人,要快……。” 没等我说完,他已经跑出去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这个时候,屋里就剩下我和王逢春和这个死人了,王逢春睡的正香,我看着躺在炕上的二狗子,很是害怕,隔壁就是她们婆媳俩,可一点动静没有,连个壮胆的都没有。 说实话,看事这么多年,啥诡异事没见过,可这样可怕的死人,头一次看到,死的诡异不说,这尸体都丢了,还他吗自己能回来,太恐怖了!也是好事,正找不着呢,明天可以让王大贵派人报案了。这下,警察可有活干了。 我虽然怕得要死,心惊肉跳的,不敢再看二狗子的样子,可害怕他再不翼而飞了,一会看一下,当然,我不敢看他的脸,我只看他的脚,最诡异可怕的是,他的脚上穿着我弄丢的那双球鞋,鞋底上有土,而且…… 还是新土。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曾经穿着这双鞋走路了,死人能走路?这个世界上,虽然诡异事很多,可死人能走路,还真没有听说过。 所以,死人能走路,是不可能的事情,肯定是那个人做的,或者说是那个人背后的人做的,这个套路,太他妈阴险毒辣了,我恨得咬牙切齿的。 忽然想起了湘南赶尸的诡异事,难道这个人是个赶尸人?心里一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这个村子,几十年里,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赶尸人,再说,这是东北地区,没听说村里有湘西人,我摇摇头。 可要不是赶尸人,那这个人就是会巫术的高人,深藏不露,可村里老老少少的这么多年,大家都认识,互相了解,农村人喜欢串门闲聊,谁家有的没的都知道,连个隐私都没有,哪有什么高人。这个神秘的人,到底是谁呢? 为啥村里这么多人,他偏偏要暗地里害王大夫一家人呢?而且 ,王大夫是村里口碑最好的老好人,除了给人看病,就是待在家里或者去山上采一些草药,谁家有个红白喜事的,王婆子不请自到的去帮忙,随份子钱。 这么多年,村里因为房界地界的事情,没少干仗,甚至大打出手,王大贵为了这些小事没少操心,可王大夫家是唯一一个不用王大海操心的人家。 因此,不仅村民们对他恭恭敬敬的,就是王大贵,也高看他一眼。从来没听说他家和谁有什么矛盾,不仅如此,他看病不主动要钱,都是凭赏,随意给,碰到穷人家,他分文不收,还会免费给药。在人们眼里,他简直就是个活神仙。这样好的人,谁会害他呢? “嘿嘿嘿嘿嘿……。” 正想的出神的我,吓了一跳,看到是王逢春发出的声音,一惊。 以为他醒了,这个时候,他要是醒了,可坏了!他现在疯疯癫癫的,万一看到他儿子二狗子,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 我吓得赶紧过去一看,他翻个身,又睡过去了。 我松口气,看看地上的二狗子,此时,他的眼睛紧闭,脸色惨白,张着嘴,样子骇人。 我不敢再看了,想找个布给他蒙上,这样太他吗吓人了,四下巡视一番,没有什么布,这是别人家,我也不能没有礼貌的乱翻东西,只好作罢,不敢看他的脸了。 我看到他穿的还是那身破衣服,因为当时打算缝尸匠老跑头给他缝尸后,再给他穿寿衣的。 我忽然想起什么,鼓起勇气,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过去,摸了摸他的身子,顿时惊呆了。 他都死了好几天了,不仅没有腐烂,而且,身子还是软的,心里一惊,这么看来,这个人的确不是一般的高人,太厉害了!我感叹,恐怕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要不然,按照以前,我已经破了诅咒,肯定会反噬,他必死无疑的,可这么看来,这个人不仅活的好好的,而且,根本就没有收手,反而更加猖狂,变本加厉了,是个高人,也是个狠人。 瞬间,我的后背冒出冷汗,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我也怕了,我捉鬼无数,也不怕鬼,因为鬼是害不死我的,可人,就不一样了,他躲在暗处,随时能弄死我。 我恐慌的看着二狗子的尸体,极力控制自己不要慌乱,这个时候,要是乱了方寸,事更不好了。 这个时候,最主要的还是 赶紧去棺材铺给二狗子买寿衣,他的身子没硬,还来得及。还要买个棺材,赶紧把他入殓,烧了。 可这个时候,哪来的人,刚才因为因为极度恐惧下,忘了叫杀猪匠贶二找人帮忙,去棺材铺买棺材了,可那个时候,吓都快吓死了,谁还能想到这些。 再说,我万万没有想到,二狗子死了这么多天,身子不仅不烂,还是软的。 我用袖子擦擦汗,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他家房后不是还有邻居嘛,刚要出去,可转念一想,我出去了,万一二狗子的尸体再不见了,怎么办?不由自主的停下来,心急如焚的看着他的尸首,放弃了。 想了想,看着隔壁婆媳二人的屋子,心里不由苦笑,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二人竟然不知道,心真大,睡得正香。 我怕二狗子身子硬了,穿不上衣服了,总不能穿着这身破衣服去下面吧,只好来到王婆子门口。我怕吓到她,轻轻敲门。 我知道,我这样做,很没有礼貌的,可到了这个时候了,我顾不得那么多了。 谁呀,王婆子警惕的声音声音很小可能害怕惊醒儿媳妇,我赶紧压低声音说,王婶子,是我,您开开门我有事说。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王婆子一个手拿着煤油灯另一个手挡着风出来了。 第244章 谁在勒我 她看到我,一怔,“梁子?你啥时候来的?” 她回头,高举起煤油灯,眯着眼睛,看看墙上挂着的钟表。 我赶紧压低声音说:“王婶,您出来说呗。” 王婆子睡眼朦胧的,懵懵看着我,跟我出来,把门关上,问道,“啥事啊?” 我使劲咽口口水,犹豫不决的。 “没事,你说吧,我儿媳妇被娘家接走了。” 她忽然变得很是惊慌,看着她屋子门口,紧张的问:“虎子不会又出事了?” “没有,没有,您别着急嘛,听我慢慢说。” 我怕吓到她,想着怎么说话才能让她不害怕。怕她担心虎子,又使劲咽口口水,告诉她经过,隐瞒了虎子失踪的事情,问她敢不敢去棺材铺?给二狗子买寿衣和棺材,再晚了,衣服穿不上了。 王婆子没听完,就吓的脸色煞白,瑟瑟发抖,连连摆手道:“我……我……我可不……不敢……。你说的是……是真的吗……二狗子都……都死那么多天了,身体还没硬?” 她狐疑望着我,嘴唇哆嗦的快说不成话了。我看出来她半信半疑的。她胆子小,又是女人,大晚上的,碰到这么惊悚可怕事情,不敢去,也正常。 “那咋办啊?” 我急的团团转。 王婆子虽然吓的浑身颤抖,可她一点点好奇的探着身子看屋里,这一看,她整个人都不好了,瘫软下来,靠着墙根瘫坐地上,无声的哭了。 幸好她只看到地上的二狗子尸首,没有看到炕上已经不见了虎子,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滴妈呀!本来我想着把她叫醒去帮忙的,没想到……倒添乱了!怎么办?怎么办?我怕二狗子的尸首再不翼而飞了,赶紧进去了。 王婆子不敢进来,在门外待了会,站起来,在门外徘徊不定,一会看看屋里,犹豫不决的样子,过了会,她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样,擦擦脸上的眼泪,甩了一把大鼻涕,把手在衣服边上蹭蹭,小声喊我说:“梁子,我去棺材铺给他买衣服,你可小点声啊!我儿媳妇被娘家人接走了,你千万别把我儿子虎子惊醒了,他胆子小,别吓着他……唉……作孽啊……那个挨千刀的……她哭着踉跄走了。原来她儿媳妇翠花没在家啊!” 我连连答应着,冲她摆摆手,叹口气,回去了,刚坐下来,忽然气氛有点不对劲,我再看看二狗子的尸首,一惊。 刚才,他的尸首明明是头朝外,现在,怎么变成头朝内了? 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当时,王大夫迷迷糊糊的,摸到他阴冷刺骨的手,看到他躺在炕上,快吓死了,然后去找我了,我们俩把他抬到地上的,地上还铺了一些稻草,我还在尸首周围撒了一些灰,在他尸首上贴了符咒,就是怕他的尸首没了,魂魄也没了。 而且,那个时候,他眼睛紧闭,脸色惨白,嘴角上扬,似乎在嘲笑我们一样,样子惊悚恐怖,快把我吓死了。 而现在,他眼睛紧闭,脸色惨白,大张着嘴,似乎在无声愤怒的呐喊着,样子恐怖。 最诡异的是,刚才王大夫说他摸到二狗子的手阴冷刺骨,毫不夸张的说,感觉自己在迷迷糊糊中,手里像拿了一个冰块一样。 而我,刚才摸他的身体是软的,不凉,这他吗太诡异!太可怕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后退几步,刚刚消汗的我,瞬间,又出了一身冷汗,汗毛都立起来了,心砰砰砰狂跳,现在的我,在极度恐惧下,要是再被吓一大跳,我敢肯定,我就嗝屁了。 我不敢再看了,望向炕上躺着睡得正香的王逢春,好在他没醒,虽然他疯疯癫癫的,已经不是正常的人了,而且,还在睡梦中,可好歹他是个活人,多少能给我壮胆。 我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身子不听话的抖动着,我用颤抖着的手,从包里拿出桃木剑,恨恨的对着二狗子的尸首骂道:“二狗子,我知道你着了别人的道,回来吓唬人了,可这都是你的亲人啊!你再敢作祟,我让你也魂飞烟灭了,永世不得托生。” 骂完了,我紧紧握着桃木剑,看着他,当然,我不敢看他的脸,只敢看他的脚。望眼欲穿的盼望他们回来,也不知道虎子咋样了?这个时候,也不敢分神作法,查看一下他的行踪,凶,还是吉,怕二狗子再没了。 我煎熬的等着,感觉一分一秒过得太慢了,就好像时间凝固了一样,不停的看着墙上挂的那个破旧钟表,头一次感受到度日如年的感觉。 换了谁,谁都一样,大晚上的,独自一人跟一个疯子和可怕一个尸体的在一个屋里,搁谁谁不害怕。 我感觉再这样下去,我快崩裂了,对着地上的二狗子发牢骚:“二狗子,你说你活着时,你老子不待见你,横竖看不上你,死了,死了,又变成一个被人操控的傀儡,害死我们了。你可别再吓我了啊!要不然,我让你在下面也不好过。” 我神神叨叨的,感觉自己也快疯了,一会看看钟表,一会看看门外,屏气凝神的听听外面,外面死静,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到底找到人没?我叹口气。 此时,我要撒尿,不放心的看了看地上的二狗子,他还是老样子,眼睛紧闭,脸色惨白,大张着嘴,似乎在对自己的死不服,在无声的控诉,呐喊,样子狰狞可怕。 他的样子,胆小的看到,都能吓死。屋里静的可怕,空气压抑,我被恐惧包围了,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喘息声。我要出去,出去透透气。 我走出去了,临走前,我又看看他身上贴的符咒,还有地上的灰,确保没事,放心出去了。 出了这个可怕的屋子,我长长出口气,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因为我来过他家很多次,知道他家茅房在哪里。 此时,外面月明如昼,我一路小跑的来到茅房,方便完,急急回去,刚走几步,忽然感觉阴风阵阵,瞬间,阴冷刺骨,我冷的厉害,浑身颤抖,直打冷战,不好!没想我反应过来了,我的脖子忽然被什么狠狠掐住了。 第245章 原来是他 猝不及防的我,被那个东西狠狠的勒住了脖子,浑身瘫软,我极度恐惧的苦苦挣扎着,感觉那双手冰凉刺骨,被勒的快窒息的我,忽然想起王大夫的话,心里一紧,难道是他…… 我想喊救命,可我的喉咙喊不出来,大脑快失去意识了,我头一次感觉到,人在快咽气时的感觉,那种感觉,无法言喻,那口气上不来,下不去,非常的痛苦,我绝望的闭上眼睛,泪水缓缓流出。 那双冰凉的好手还在使劲……我感觉那个东西的的手就像钳子一样,就在我快要窒息时,我不甘心了,他吗的!我不能就这样挂了,死在这个东西手里,瘫软无力,就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窒息的时候,我用最后一丝力气,在心里默念“金刚经”,告诉自己,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了。 忽然,那双手似乎松了一点,不知道是因为“金刚经”起了作用,还是那个东西出现了什么意外的状态,趁着他松懈一点点的时间,我拼力挣脱开,回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竟然是王逢春,此时的他,完全变了样子,只见他精神恍惚,动作僵硬,机械,双目呆滞,脸白如纸,就像一个行走的机器人,又像一个可怕的僵尸,样子惊悚恐怖,刚才勒我的,竟然是他,看来,他被鬼上身了。 我吓得踉跄着跑了…… 他在后面紧追不舍…… 可怕的是,他现在就像一个怪兽一样,跑的巨快,在惨白的月光下,样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而我,因为刚才被勒住,浑身没有力气,摇摇晃晃的拼命跑着…… 没跑多远,我就气喘如牛,衣服都湿透了,还跑丢一只鞋,我急剧的咳嗽着,嗓子一痒,吐出来一口血,我吓坏了,他妈的,!我累出血了! 我想着老人说的,出了什么意外,要是鞋丢了,命到头了,心里一紧。 这个时候,王逢春已经追过来了,我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吓傻了,没喊救命,我扯着嗓子大喊起来:“救……救命啊……来人啊……。” 可回答我的,是大山恐怖的回音。 他吗的!我这才发现,稀里糊涂的,竟然跑到野外来了。没人救我,只能靠自己自救了,看来,是那个人今晚要我死,他要杀人灭口。他用这种巫术杀人,真是一举两得啊! 这样,王逢春理所当然的变成一个杀人犯,就是警察来了,也没用,因为事实上,人就是他王逢春杀的,到时候,王逢春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了,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洗了,比窦娥还冤。 更何况,他现在就是一个疯子,精神病,法律规定,精神病杀人,是不用负法律责任的,真是一石两鸟啊!高!实在是高,是个狠人,真是阴险狡诈。 我恨得咬牙切齿的,妈的,你是让老子死,老子偏偏不让你这个小人得逞,惊慌失措的我,想着我的宝贝法器都在王大夫家里呢,想跑回去,已经来不及了,绝望的我,看了看身边那棵大树,可此时的我,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爬树都爬不上去了,这是要等死的节奏嘛!我绝望的想着。 眼看着他就快到跟前了,情急之下,刚要跑,不小心摔倒了,我被摔在地上,手碰到衣兜,忽然发出一道金光,兜里有符咒,我这才想起来,自己衣服兜里有符咒,那是准备用来防身的。 真是天助我也!命不该绝啊!可以用咒语降服他,我已经跑不动了,他很快就跟前了,只能决一死战了。 其实,我刚才挣脱后,完全可以放大招的,但我怕伤到王逢春的肉体,人被鬼上身,本身就会伤元气,阳气减弱,王逢春本就是个老人,还是个病人,扛不住啊! 我试试看,能不能用用咒语控制助他,我看他来到跟前,急急念咒语:“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急令。” 极快把符咒跑过去……砰的一声,挥舞着双臂,正凶猛向我扑过来的王逢春,轰然倒地。 我吓得心里一紧,他那么大年纪了,可别摔个好歹,可我不敢过去。 过了会,他醒过来了,我还是不放心的拿出最后一张符咒,贴在他身上,他茫然的摸着自己的脑瓜子,嘴角流淌出哈喇子,冲嘿嘿嘿傻笑,没事了,他终于恢复正常了。 我长长出口气,瘫坐地上,风一吹,出了一身汗的我,凉飕飕的,不由自主的打个喷嚏。 “是谁在那里?” 有人问我。 是王大贵的声音。 随着他的声音,前面出现拿着火把的村民们。 “我靠!是梁先生。” 拿着火把,走在前面的杀猪匠贶二愕然看着我。 在昏暗的火光下,我看到王大贵脸色凝重,王大夫满脸的眼泪鼻涕,身子摇晃着,被两个村民搀扶着。 看到他们,我激动万分,心里很是纳闷,刚才我那么大声呼喊救命,他们怎么没有听到呢?看样子,他们就在周围不远,真是怪了。 我赶紧站起来,急急问他们找到虎子了吗? “没有,小子,你咋在这里?老王,他指了指身边的王大夫,不说你在家看着他们吗?” 他指着我旁边嘿嘿嘿傻笑着,吸吮手指头的王逢春。 王大贵惊奇的问我。 “二狗子不会又丢了吧?” 王大夫声音沙哑着说。 看样子,虎子没有找到,凶多吉少了,我心里一沉。 答非所问,我问他们,“虎子没找到?” 王大贵摇摇头,长叹一声。 王大夫忽然哀嚎一声:“我的儿啊!你到底在哪里啊!” 瘫软下去,几个村民赶紧把他扶起来。 “虎子会不会去什么地方了?比方说去外村看亲戚了。” “怎么可能,谁有病啊!大晚上的去看亲戚?” “那怎么好好的不见了呢? 这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凶多吉少了。” “他会不会和二狗子一样……。” “别放屁,胡说八道的,会不会说话,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村民们一个个神神秘秘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都闭嘴吧,还嫌事不大啊!” 王大贵低吼一声。 瞬间,人们都鸦雀无声了。 我断断续续的把经过告诉他们。 所有人听完都怕了。 人们又开始小声论纷纷的,在火把昏暗的火光下,一个个脸色难看。 第246章 她怎么死的 “你们去哪里找的?”我看着那一张张惊恐的脸,问他们。 贶二苦着脸说“:附近快找遍了,就差掏耗子洞了。” 王大贵点点头,说:“大晚上的?我们也不敢进山洞里找,村里村外,还有这附近,野外都找遍了,也没有,急死人了。” 他连连叹息。 我忽然想起什么,赶紧让王大贵带着村民们回去了,我算着时间,王婆子肯定去棺材铺回来了,看不到虎子,她指不定急成啥样呢。 王大贵带人搀扶着王大夫和王逢春急急离开了。 我带着杀猪匠贶二另一伙人,直奔王家祖坟而去,我去那里,有两个目的,第一看看虎子是不是在那里,人没了,总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第二人多势众,看看我作法破诅咒被人破坏了吗? 我们二十多个人,举着火把浩浩荡荡的来到那里,此时,虽然月亮出来了,亮如白昼,可远远看着,王家坟地灰蒙蒙的,一团黑气笼罩着坟地,那黑气,就像是浓雾一般,大晚上的哪来的雾?不好!我心里一紧。 急急过去,快到跟前,顿时大惊失色,所有人都差点叫出来,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 隐隐约约的,坟地里,一个坟墓前,跪着一个人,因为离的远,只看到他的后背,看不到面容。 “我靠!不会是虎子吧……。” “肯定是他啊!大晚上的,就他没了,不是他还能是谁。” “我滴妈呀!大晚上的,他来这里干哈?“ “他不会想不开了吧。” “你们说,他会不会也像二狗子……。” 此人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死静的夜里,我能听到人们急促的呼吸声。 我也吓得心跳加快了,身子微微颤栗着,太远了,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只能确定,他是个人,我和人们猜测的一样,那个人,是虎子无疑了。因为村里人,只有他不见了。 “大家都别……别瞎猜了,赶紧过去看看。” 我结结巴巴的说,带头走过去人们战战兢兢的跟在后面,小声议论纷纷的。 越来越近了,我看到那个人的背影,吓的差点没喊出来,竟然是个女的,披头散发的,从后背看,她穿着一身红色寿衣,看着让人毛骨悚然,她跪的地方,正是我作法的那个坟墓。 人们目睹此景,都不好了,一个个吓的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议论的更欢了,迫不及待的过去一看,顿时目瞪口呆,竟然是虎子的老婆翠花,和二狗子死相一样诡异惊悚,只不过,她身子完好无损,只见她跪在地上,样子安详,脸色惨白,嘴角上扬,似乎在笑什么?样子恐怖。所有人都吓得瑟瑟发抖,后退几步。 她不是前几天被自己男人虎子用剪子扎了,在家里养伤吗?怎么穿着寿衣跑这里来了?而且,还是红色寿衣,看着就瘆人。 我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来到她跟前,把手伸到她鼻下,已经没了,一惊,吓的赶紧把手缩回来,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我傻了一样呆呆看着。 “我的妈呀!这虎子老婆怎么还想不开自杀了?” “她是不是因为虎子又失踪了,害怕了,想不开了。” “那也不至于啊!人没找到,并不代表他没了。” “她家最近事太多了,一件接一件的,换了谁,谁受得了,肯定是想不开了。” “唉!她可是个好媳妇,为啥这么好的人,得不到好报呢,老天爷不长眼啊!” “你们说,是不是王家祖坟风水不好,才出事的。” “不可能啊!你们想啊!要是这样,这么多年,他家人早就……为啥最近才出事的。” “嗯哪呗,我觉得也是,要是风水不好,他家人还能活到现在? ”那咋回事?” “太可怜了!前几年,他家日子过得多好,顺风顺水的,王大夫是大夫,儿子虎子有出息,手艺高,能赚钱,儿子儿媳妇孝顺,家里和睦,大伙谁不羡慕,谁曾想……唉……。” “这就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都是命啊!” “他家真够倒霉的!儿子还没找到,又没了一个,作孽啊!” 人们小声议论纷纷的。 我忽然想起什么,把已经吓的抖如筛糠,呆呆看着的贶二手里家伙铁锨抢下来,贶二吓了一大跳,不悦的看我一眼。 我拿了铁锨,在我施法的坟墓前挖掘,我埋的很浅,可一直挖了很深,那块写了咒语的红布不见了,他吗的!果真如我所料,被人破了,果然是个高人,这么多年,我作法驱鬼祛邪不知道多少回了,从来没有被人破过,因为这个村里,只有我一个看事的,有人甚至背后叫我梁半仙。 从这可以看出来,大家都是多么信任我,因为我确实很少出错。而王家自从出事后,我不仅变得被动,被那个人牵着鼻子走,还他吗差点没命了。现在,竟然就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害人了。 我忽然间变得很是害怕,这个阴险狡诈的人,就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看着我,有可能,他现在就在这个人群里,或者王大贵带着的人群里。总之,可以肯定,他就是这个村里人。 村子里男女老少的有二三百人,凶手脸上还有米粒儿大的疤痕,可我一个能看到鬼,会算卦,会看风水,(略懂一二)被人们称为半仙的人,却找不到这个凶手,太失败了。 我停下来,不动声色的仔细端详着我面前站着的每一个人,那是一张张惶恐不安的脸,在火把昏暗的火光下,根本就看不清谁的脸上有疤痕,更可况,像米粒儿那么小,不易被人发现疤痕。可就是发现了有这样的人,没有证据,又能拿他怎样。 我心里叹息着,想着要是祖师爷和刘瞎子在该多好!苦笑着摇摇头。 我把土培上,对着坟墓拜了拜。让人去把王大夫叫来,拿几个镐头,铁锨来,再去买个棺材,寿衣就免了。 贶二自告奋勇的去了。 我和剩下的人等待着。 我让几个胆大的人找到一些干草铺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把翠花放倒了,让她躺在地上。 我想起二狗子死的情景,忽然一拍脑袋,完了,完了,这现场又被破坏了,我大声喊着:“大家都待在原地别动了。” 人们吓了一大跳,身子抖得厉害了。 我拿起火把,在尸首周围查看着。 第247章 这是要灭门 和二狗子死一样,除了我们走过的地方草木倒伏,别的地方草木正常,没有人走的痕迹,我又往回走,试图找到翠花的脚印,可失望的是,因为这两天没下雨,走过的土路上,看不到脚印,除非法医的火眼金睛能看出来。 我想着翠花是女人,我们都是大老爷们,仔细观察,也许还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的。我不甘心的哈着腰,睁大眼睛寻找着。 可过了会,我还是失望的放弃了。 要是真的没有翠花的脚印,那她怎么过来的?和二狗子一样,也是飞过来的?怎么可能呢?关键是,她要是自杀,没有和村里那些想不开妇女的一样,上吊,喝药,跳河……而是跪在坟前死的,看着没有什么伤口,当然,她是女的,我们这些老爷们不能像法医一样验尸,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伤,到底是怎么死的? 二狗子看着像是吊死的,而身上没有勒痕,他肯定被掏空身子死的,而翠花看着身体完好无损,到底是怎么死的? 所有人不敢看翠花了,都齐刷刷的看着我。 “这梁半仙干哈呢?不知道啊!刚才还挖坟了。” “肯定是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吧,这个时候,只能靠他了。” “嗯哪呗!这个事太邪门了!你们想啊!大晚上的,虎子媳妇就是想不开,也不能跑这个地方自杀啊!想死,在哪不行,还跪着。” “就是,大晚上的,这个鬼地方,就是咱们老爷们,都不敢来这里。” “你们说,能不能是二狗子死的憋屈,找替身?” “笑话,他刚死几天,还没等到下面报到呢,怎么找替身?” “这两个人死的太诡异了!太可怕了!我刚才差点吓尿了。” “是不是二狗子和虎子媳妇都招惹脏东西了?” “正常人就是自杀,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太恐怖了!” “刚才看梁半仙又是挖坟,又是看地的,我琢磨着,这应该跟坟地有关系。” “你是说,老王家风水不好……不可能,人家是大夫,儿子又是一个瓦匠,关键是村里有好几个瓦匠,这么多年,虽然也赚钱,可哪有人家虎子赚的多,人家还去过城里干活呢,村里人谁不羡慕他家。” “嗯哪,不可能是风水不好。” “那刚才梁半仙掘坟干哈?听我爷爷说,谁家坟地要是风水好,可不敢挖的,除非培土,不能随便动坟墓的。” “这这就怪了,这得问梁半仙自己吧。” 人们议论纷纷的,虽然声音很小,可夜里死静,我都听到了。对于他们的揣测,我心里苦笑。 忙乎半天,啥线索没有找到,这个时候,贶二没把人找来,人们都没有耐性了,大晚上的,面对着一个这样恐怖的死人,谁能待的住。 王大夫老两口的儿子不见了,王大夫本来就上火,王婆子还不知道自己儿子虎子不见了,要是他们知道儿媳妇又死了,指不定怎么难呢,我叹口气,眼睛模糊了。 虎子不见了,他们既然周围都找了,没有,难道……我暗叫不好,虎子肯定是凶多吉少了。我试着掐指一算,和以前一样,还是算不出来,自从王家人出事后,我算卦不灵,作法也不灵了,完全被那个人控住了,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人,要不是一个歪门邪道,心术不正的人,说心里话,我都冲动的想拜他为师了,可惜了。 我看着不远处翠花的尸首,正想得出神,忽然听到人声沸腾,夹杂着哭声,是王婆子的哭声,我遁声望去,她被人架着,踉踉跄跄的走着……赶紧和人们迎过去。 “王婶节哀顺变。” “嗯哪,王大娘,您别哭了,可别哭坏了身子。” “人都没了,您想开点吧……。” 看她的样子,人们都唏嘘不已,七嘴八舌的劝她。 我没有说话,眼睛湿润了,默默拍拍她。 此时,王婆子已经来到跟前了,看到地上的翠花,哀嚎一声,“翠花啊……你……你……不……不是在家……好好的嘛……干哈……跑……跑这来了……这是咋拉……是那个……哪个挨千刀的害的……。呜呜呜……”瘫坐地上,捶胸顿足的号啕大哭,哭声惊天动地的,眼泪鼻涕满脸。 情景让人潸然泪下。 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都看不下去了,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也难怪,翠花是个好媳妇,在村里人人夸,王婆子能不难过嘛。她哭的嗓子沙哑,声嘶力竭的谁也劝不了。 我问呆呆看着的贶二,家里怎样了,没事吧。 贶二告诉我,他回去看到二狗子尸体正常,告诉他们儿媳妇翠花没了,老两口当时就懵了,继而眼睛红了,王婆子哭了一路。 我叹口气,问他,不是让他找人,还去棺材铺买棺材吗? 贶二挠挠头说:“老板娘说马上就过来,不知道啥事,到现在还没过来,但我可没撒谎啊!” 贶二急急解释说。 我摆摆手,心里很乱,看样子,这个人是真的要把王家后代都一个不留了,虎子肯定凶多吉少了,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能让这个人变得这样丧心病狂,赶尽杀绝,都要灭门了。以至于,连他家儿媳妇一个外姓人都不放过。要是虎子万一……他们家可真的没后了,真是作孽啊!我心里感叹。 不大会,随着一声像爷们一样豪爽的声音,棺材铺老板娘,那个像爷们一样的老娘们,带着几个伙计,抬着一口黑漆棺材过来了。 棺材铺老娘们告诉正在哭泣的王婆子,她已经给二狗子换了寿衣,入殓了。 可此时的王婆子,似乎已经不关心这些了,她看着儿媳妇翠花的样子,呜呜呜……哭的死去活来的,不让入殓,要等着虎子和她娘家人见最后一面。 我问她,翠花娘家人在哪? 王婆子拍着大腿,甩了一把大鼻涕,哭着告诉我,翠花娘家在张家屯。 张家屯? 我一愣,要是以前,还要翻山,好在现在修路呢,已经开山修路了,我问谁去报信,要快。 可我虽然在村里有威信,可这大晚上的,又那么远,没人愿意去,事不宜迟,这么多人等着呢,我拿出一些钱雇人去。 钱是万能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果然有人自告奋勇的去了,我告诉他们要快,两个村民答应着跑了。 第248章 就是不闭眼 两个村民走后,我看到王婆子已经哭的嗓子沙哑,瘫软无力了,赶紧过去,好言好语的抚慰她。 那个长的像爷们一样,膀大腰圆,嗓门高的棺材铺老板娘叉着腰大声说:“嚎,就知道嚎,再不让穿衣服,身体硬了,你儿媳妇可就穿不上衣服了,就这样走了,到了那边,跟没穿衣服一样。” 正悲痛欲绝哭泣的王婆子哭声戛然而止,抬起头来,满脸泪痕的问老板娘:“那……那咋整……我儿子到……道现在还没找到,还有他的娘家人不知道呢,总得他们见上一面吧,她狠狠甩了一把大鼻涕,用袖子擦擦眼泪,怔怔看着老板娘。 老板娘叹口气,大着嗓门说,“就是穿完衣服,也不耽误等他们啊!你趴在她身上,我们怎么穿衣服?你难道不知道,入殓是讲究时辰的,在死者死后的二十四小时内,要是错过了这个时间段,是对亡者不敬,轻者破财,重者,会惹来血光之灾的。” 她不悦的说。 王婆子一惊,赶紧爬起来,我们赶紧把她搀扶起来,她快站不住了,身子直打晃。 我赶紧说:“王婶,要不不您先回去吧,我怕您身子骨扛不住啊!回去看看虎子回来吗?” 王婆子一听虎子,急急推开我们,擦擦脸上的眼泪说:“我回去看看,他们两口子感情这么好,得让他们见上最后一面,她哭着踉跄走了…… 有个村民赶紧追上去,把她送回去了。 老板娘赶紧把我们几个人撵走,她要给翠花穿衣服了,我们几个大老爷们赶紧离开这里,一直走到看不到的地方,躲在树后,还自觉的把头扭过去。 老板娘看到我们走了,她近前看到地上的死人,大吃一惊,脸色难看,心跳加速,地上死人穿的红色寿衣,正是她们昨天晚上丢的一套红色寿衣,这是怎么回事?丢的寿衣,怎么跑她身上了?难不成,她偷了寿衣,穿在身上,跑这自杀了?可看她的样子,根本就不是自杀的,死态诡异惊悚。 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手脚麻利,娴熟的给翠花净身,穿衣服。 此时,她的身体还是软的,按理说,不难穿衣服,可非常有经验,胆子很大的棺材铺老板娘给她净面擦脸时,看到她的样子,一惊,身子微微颤栗着,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这才发现,翠花的脸惨白,这都正常,可她的一只眼睛竟然睁开了,死死盯着她,嘴大张着,歪的厉害,快扯到耳根了,样子狰狞可怕。 这样恐怖的情景,就是胆子再大的人看了,也会害怕的,棺材铺老板娘总是帮忙给人穿衣服,尤其是那种横死的人,诡异事没少见,已经见怪不怪了可,这样惊悚恐怖的情景,还是头一次看到。 她心跳加快,赶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喊出声来,硬着头皮给她净身,不敢看她的样子,实在吓得受不了了,她念念有词:“我们知道你死的冤,可已经这样了,你已经死了,消停点,让我赶紧帮你穿上衣服,到那边走好,别闹了,配合我穿衣服,赶紧上路吧。” 絮絮叨叨说完,她用微微颤抖的手,去抹那只睁着很是瘆人的眼睛,可松开手,眼睛还是睁着,她的心一颤,出了一身冷汗,只好又第二次去抹那只眼睛,可她抹了三次,那只眼睛倔强的就是不闭上,他吗的!见鬼,老板娘小声骂了一句。 停下来,用哆嗦这着的手,摸摸索索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来,这是她的习惯,平日里,她是不抽烟的,还看不惯村里那些喜欢抽烟的看娘们,可她每次遇到诡异事,就会不不由自主的抽烟,抽烟,能让她放松一点,释放她的恐惧感和压力。 每当这个时候,她才知道,他男人为啥遇到压力,心烦时,爱抽烟了。 她拿出火柴,用力划了一下,因为用力太大,火柴折了,不吉利!她心里一紧,接着又抽出一根,放慢速度,划了一下,嗤啦一声,没划着火,接着,再划,划着火了,可又忽然灭了,这个时候,一丝风都没有。 她心里叹息着,小心翼翼的,明明知道没有风,可她依然用一只手防着风,再次划火柴,嗤啦一声,着火了,她兴奋的刚要点烟,又灭了,他奶奶的!她心里骂道,把烟放进去了,瘫坐地上,欲哭无泪。 此时的我们这帮人,站在远处等待着。 “张嫂(老板娘)今天咋这么磨叽呢?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完事呢?” “嗯哪呗,要是以前,早就完事了。” “是不是不好穿衣服?” “怎么会?不是刚死了不长时间吗?那怎么回事呢?” “唉!这是个女的,要不然,咱们可以帮忙。” “再等会,恐怕真穿不上衣服了!黄花菜都凉了。” 几个棺材铺伙计议论纷纷的。 我默默听着,也很是纳闷,已经看了好几遍我的机械表了,,过去很长时间了。虽然我知道,给死人穿衣服,也要净面,整个过程是缓慢的,可这也时间也太长了。 此时,老板娘起来,双手合十,对着尸体作揖念念有词的……完毕,她又接着给她净面,让她欣慰的是,她又试了一下。终于把那只眼睛合上了,但她的嘴,还是斜的,快扯到耳根子了,样子骇人。 老板娘不敢再看了,这个时候,她吓的真想停下来,可干他们这一行的,最主要的信义,有口碑,而且,既然接了这个活,你就得干完了。要不是个女尸,她肯定会让人过来帮忙的,眼下,她只好硬着头皮做了。 她净完身,准备给她穿寿衣,因为翠花穿着一身红色寿衣,可她也要给她换下来,她头一次遇到自己穿红寿衣诡异死亡的事情,据说,自杀穿红色衣服的女人都是带着怨恨死的,穿着红衣服自杀,会变成厉鬼回来作祟,收拾那个她怨恨的人,很可怕的。 按理说,她没遇到过这样的诡异事,不想给她换衣服的,毕竟她现在穿的就是寿衣,而且,还是他们棺材铺丢的寿衣。 可怕她真的会变成一个厉鬼出来作祟,到时候,村里人都有难了。决定给她换下来,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幕,快把她吓死了。 第249章 站立的死人 她娴熟的扒掉女尸的外衣,只剩下里面穿的线衣线裤时,她忽然感觉碰到尸体硬邦邦的,不好!她心里一惊。 在煤油灯昏暗的灯光下,她惊异的这才发现,死人裸露的手臂竟然变黑,变硬了,怎么回事?不是刚死不久吗?怎么现在尸体就硬了?我滴妈呀!这是什么情况啊?这么多年,她头一次遇到这样诡异惊悚的事情。感觉尸体硬邦邦的像木头一样,这样的情况,衣服根本就穿不上了。 老板娘又惊又怕,身子微微颤抖着,手也不好使了,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惨白,又出了一身冷汗。脸上都是汗。她顾不上擦汗。心里呐喊着,赶紧做好这一切,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此时,在极度恐惧下,她非常想念自己的男人,可惜,他出去办事了,要明天才能回来,再说,就是他在,也不能帮她,因为他是个男人,现在面对她的是一具女尸,一具恐怖的女尸。 口碑极好的她,为了生活,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件事栽跟头,自己必须坚强起来,更何况,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孤军作战,远处还有那么多人呢,只要她一句话,他们就会跑过来,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身为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很厉害女人,到了危险恐怖时候,还是害怕了。女人还是弱者,她暗暗叹口气。 想起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办事也不容易,自己必须把这件事做完,决不能半途而废,而且,也不允许半途而废了。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不就是一个死人嘛!自己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情景了,甚至还被脏东西上身过,因为做他们这一行的,总是和死人打交道,身上阴气重,自然容易招惹脏东西,幸亏自己长的像个男人一样,体格子壮实。 而且,她的身上带着护身符,是向一个道士求来的。这些年,带着护身符好多了。 她看看脖子上的那个护身符,鼓起勇气,忽然一使劲,把死人抱起来,放在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把她靠在后面一棵树下立住了,在这个阴森森的坟地里,在惨白的月光下,试想一下,一个死人站着那里,是怎样惊悚恐怖的情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无法言喻。这要是胆小的看到,非得吓死不可。 老板娘把她立起来的目的,是给她穿衣服,因为尸体已经硬了,不好穿衣服,特别费劲,这样立起来,她觉得应该能好穿衣服,此时的她,满脸大汗,衣服都湿透了,刘海都打绺了,贴在额头上,她呼呼喘气,来不及休息,接着给尸体穿衣服,虽然还是不好穿,费劲巴拉的,可忙乎半天,终于快完事了。 老板娘松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快累死了,浑身瘫软,她要歇歇气。 而此时的我们,都等的不耐烦了,可不敢喊着问她,怕吓着她,因为这个时候,老板娘给死人穿衣服时,肯定会全神贯注的,很是专注,这个时候,要是被吓一跳,心脏不好的,就挂了。所以,在着急,也只好耐心的等待着。 “这张嫂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还没完事呢?” “嗯哪呗,等的我都闹心了。” “是不是不好穿啊!毕竟这虎子老婆死的诡异。” “你们说,张嫂能不能被脏东西上身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我也觉得今天怪怪的,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有完事?” “咱们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事啊!” “梁师父,你怎么看?” 几个伙计和村民们一起看着我。 “我?默默无语的我,一愣。 “我也不知道,再等等吧。” 我咽口唾沫说。 “那得等到啥时候?在等下去,天都亮了,困死了。” “嗯哪呗,这不是熬人嘛!” 有人等的不耐烦了,开始发牢骚了。 其实,我也等的早就不耐烦了,一劲看我手腕上那块破表。但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这事,轮不到我说话,只能等。 这个时候,有个叫二胖子的村民吭哧吭哧的,捂着肚子,脸色难看,他要拉粑粑。 人们看着他的样子,都忍不住捂住嘴。 有个村民调侃说:“二胖子,你要拉屎,可离我们大家伙远点啊!别臭着我们。” “滚犊子,就他妈你事多,娘们唧唧的,人都有三急,你属貔恘的?不拉屎啊!” 叫二胖子的那个村民不满的怼他说。 虽然嘴硬,可他哈着腰,捂着肚子,还是走远去拉粑粑了。他来到一个草丛里,蹲下身子方便,不大会,方便完,他摘了几片树叶子,擦了屁股,站起来,无意之中,看了一眼后面。 这一看,登时大惊失色,魂飞魄散,他看到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个死人站在山坡上,诡异的看着他,在青白的月光下,样子惊悚恐怖,他吓的抖若筛糠,肝胆俱裂。 “啊……。” 大叫一声,晕过去了。 我们听到声音,赶紧跑过去一看,都惊呆了。 “我靠,这他吗二胖子咋啦?刚才还好好的呢。” “不会是中……中邪了吧。” “看这样子,有可能是被脏东西上身了吧。” “梁师父,您快看看吧。” 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期待看着我。 我赶紧蹲下身子,一摸,松口气说:“没事,死不了,还有气呢。” “还活着啊!那就好。” “哎呀妈呀!刚才可吓死俺了!” “嗯哪,我也吓够呛。” “那他咋回事啊!是被脏东西上身了吗?” “刚才怨俺家了,跟他开个玩笑,他乍就变成这样了?” 那个跟二胖子开玩笑的人,不安的搓着手说。 我安慰他们说:“没事了,放心吧,他好像是被什么吓住了。” “吓的?” “好像是……刚才他大叫一声,吓死人了。” “那他看到啥了?吓成这样了。” “大晚上的,肯定看到那玩意儿了呗!” “我靠!可别说了,太他吗吓人了。” “我不怕,我去看看去,啥玩意把他吓成这样了。” 有个棺材铺伙计嘻笑着调侃说,嘴里一根烟,直奔二胖子拉屎的地方而去…… 第250章 是人是鬼 几个人看到他真去了,一惊。 “这小子胆这么大?” “这不是胆大,这是找死呢。”几个人起哄说。 我赶紧过去拦住他…… 那个伙计一愣,笑嘻嘻的说:“梁师父干哈?我去看看去,你说把他都快吓死了,到底是个啥玩意啊!” 我严肃认真的说:“要去,也是我去,快回去。” 我以命令的口吻说。 那个伙计无奈的摊摊手说:“好吧,真没劲!” 回去了。 我看了一眼那个二胖拉屎的地方,一愣,这个方向,不是放尸体的地方吗?这小子没喝就多了,懵了吧!” 我刚想回去,转念一想,老板娘给死人穿衣服都这么长时间了,不会真有什么事吧,可那是个女尸,我们不能看的,只好叹口气,回去继续等待着。 那个伙计看到我回来了,一愣,歪着嘴笑我说:“咋啦?你也怕了?看到什么了……?” “鬼……鬼……有鬼……。” 他的话没等说完,后面醒过来的二胖子砰然睁开眼睛,喃喃自语的喊着…… 人们都吓了一大跳,有个村民差点跳起来。 “他吗的!大晚上的,你想吓死老子啊!” “我的妈呀!我快吓死了。” “二胖子你看到啥了?看到那玩意儿了?” “你真看到鬼了?快给我们说说,鬼啥样子啊!” “是不是这样?” 刚才那个伙计嘻笑着。吐着长长的红舌头,做鬼脸。 “哎呀妈呀!大晚上的,你可别吓人了。” “鬼……有鬼……鬼……鬼……。” 二胖子忽然坐起来,精神恍惚,目光呆滞的看着他拉屎的地方喃喃,自语喊着。 人们看到他的样子,都惊住了,大晚上的,他的样子,他的声音,真把他们吓坏了。我虽然不怕鬼,可看到他的样子明显就是吓的,很是纳闷。 我蹲下身子,轻轻拍拍他,说:“二胖子,你别害怕,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看到啥了?” 此时,议论纷纷的人们,都安静下来,鸦雀无声了,呆呆看着他。 二胖子使劲咽口口水,断断续续的告诉我们,他看到鬼了,还是个女鬼,太吓人了! 说完,他竟然捂着脸,呜呜呜……像个娘们似的哭起来了。 其实,对于他看到的鬼,我不好奇。因为大晚上的,又是一个坟地,怎会没有鬼,而且,野鬼也不少,因为刚才我已经看到好几个鬼了,有的在树下,有的在坟前,有的在月光下,样子惊悚恐怖,在这个诡异的月夜里,胆小的人看到,非得吓死不可。 我听完,波澜不惊,淡然如水,好言好语的安慰他。 决定去看看那个鬼,把它赶走了。 我让他们好好看着他,气昂昂的过去了,虽然我没有回头,但我能感觉到,后面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敬佩看着我。 我来到他拉屎的丛林里一看,我的妈呀!果然是真的,远远的一个山坡上,有个穿着死人站在树下,默默看着我,样子骇人。 我滴妈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出来一个死人? 我虽然也害怕,可我急切的想弄清楚怎么回事?使劲伸长脖子呆呆看着,心里想着,虽然离的远,可怎么看着像虎子媳妇呢? 不会,不会的,老板娘不是正在给她净身穿衣服嘛,死人怎会站起来?可转念一想,二狗子不也是站起来了,不仅能站着,还他吗能走呢,还不就是因为那个人在背后捣鬼。 但还是觉得不可能的事,因为我看不到老板娘?我决定去看个究竟,回去了。 而此时的老板娘,坐在地上抽了一根烟,这次,她顺利的把烟点着了。狠狠抽一口,吐出一个烟雾,抽完烟,她掐灭烟头,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继续给死人穿衣服,还有最后一道工序……外袍。 她又对着死人拜了拜,絮絮叨叨的,因为极度紧张,这样诡异惊悚的环境里,她都快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好在她这次穿衣服,不知为啥,出奇的顺利,做完这一切,她终于放松下来。 虽然吓的要死,可看着自己终于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很是欣慰。 顾不上擦汗,又把死人抱起来放倒了,擦擦脸上的汗水,刚要兴奋至极的向我们挥挥手,张着嘴……没等喊出来,她忽然看到死人坐起来了,在惨白的月光下,向她诡异一笑。 “啊……。” 她吓的肝胆欲裂,轰然倒地,晕死过去了。 此时的我回去,人们都赶紧围过来,没等说话呢,听到一声凄厉瘆人的声音。 不好,我们赶紧跑过去了…… 到了跟前,所有人都惊呆了,老板娘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死人已经穿完衣服了。 “我靠……这……这是怎么回事?” “都穿完衣服了,张嫂(棺材铺老板娘)怎么还趴下了?” “我就说嘛,你们还不信,说我胡咧咧,这明显就是被脏东西上身了嘛。” “不对呀!既然都顺利的穿完衣服了,怎么会被脏东西上身……?” “鬼……鬼……她……。” 后面被人搀扶过来的二胖子身子颤抖,惊恐万状的指着地上的死人。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我看到的死人,原来是她。 “不对呀!刚才我看到的她,是在一个山坡上,我抬头望去,这才发现,这个地方离山坡虽不远,可方向是相反的,当时,有谁会想到这些,我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把手伸到老板娘鼻下,没事,只是晕过去。 “快,快把她扶起来,谁有水?” 我大声说。 有个伙计赶紧过去,拿出半瓶水,拧开盖子,小心翼翼的给老板娘灌下去了…… 嗯……嗯……老板娘徐徐睁开眼睛,看到我们,她惊恐不安的扭着脖子,看着不远处的死人,“她……她邪门……有脏东西……” 说完,又过去了。 我叹口气,让人把她送回去了。 我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地上的死人,看到她的样子大惊失色,心砰砰砰狂跳,只见她脸色青白,眼睛紧闭,嘴歪的厉害,快扯到耳根子了,样子恐怖。 最恐怖的是,我们离开前,看她除了死态狰狞可怕,别的都很正常,可一会的功夫,她裸露的右臂,竟然变黑了,看着就知道尸体已经硬了。 看到这里,我蓦然醒悟,终于明白过来,老板娘为啥给她穿衣服这么长时间了,身子都硬了,怎会好穿衣服?纳闷的是,既然衣服都穿好了,刚才死人为啥站起来了,还站在山坡上了? 第251章 脏东西上身 难道刚才真有脏东西?可看老板娘的样子,不像是被脏东西上身了呀!那为啥死人站起来了?他奶奶的!是不是又是那个人背后捣鬼? 我看看表,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那两个人还没来,我看着那口阴森森的黑漆棺材,有点等的不耐烦了。 所有人和我一样,都等的不耐烦了,小声发牢骚。 却说那两个村民,一个叫王武,一个叫张小更,一路小跑急急走着,不大会,便满脸大汗,累的呼哧呼哧的,可不敢歇气。 过了会,实在是走不动了,张小更要歇会,再急,也不差几分钟的时间。 王武同意了。 二人坐下来,开始唠嗑,话题自然就是虎子媳妇怎么死的,大晚上的,两个人唠了会,看着阴森森的野外,有点害怕了,身上汗消了,起来继续前行。 刚走几步,王武要去旁边树下撒尿,张小更掏出一根烟,拿出火机,啪,打着火,啪嗒啪嗒抽烟等着。 王武方便完,往回走,刚走几步,忽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他妈的!什么玩意?吓老子一跳。” “不会是虎子吧!” 只顾着喷云吐雾的抽烟,看都不看,背对着他的张小更开玩笑道。 “虎子?要真是他,老子背着他回去。” 王武调侃的语气说,话音刚落,他忽然脸色惨白,身子不听话的颤抖着,又尿了,砰的一声,倒下去了。 正笑着抽烟的张小更听到声音,吓了一大跳,急忙回头喊道:“王武,你没事吧。” 没有动静,他忽然感觉气氛诡异,有点惶恐不安,小心翼翼的过去一看,顿时吓的脸色难看,汗毛都竖起来了,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面前趴着两个人,一个王武,另一个……让他惊呆了,竟然是虎子。 他万万没有想到,刚才只是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 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的事,他吓的浑身颤抖,使劲摇着吓的晕死过去的王武。 不大会,王武徐徐睁开眼睛,慢慢的坐起来,看着旁边的虎子,眼底漾出惊恐之色,用颤抖着的手指着虎子,“他……他是……是活着……还……还是……?” 张小更胆战心惊的看着趴在地上的虎子,犹豫再三,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把他翻过来一看,二人吓的魂飞魄散,抖的厉害。 虎子已经死了,和二狗子,还有他老婆翠花一样,死态狰狞可怕,脸色惨白,眼睛虽然闭着,可他好像正诡异的看着他们,嘴大张着,快扯到耳根子了。 “呜呜呜……呜呜呜……我要……回……回家……。” 王武吓的像个娘们似的哭起来。 张小更比他胆子大,可也吓坏了。 “快……快起来……咱们……快回去……报……报信去……。” 他嘴唇颤栗,结结巴巴的说。 过去把他搀扶起来。 “那……那虎……虎子……老……老丈人家……怎么办……?” 王武为难的看着张小更说。 张小更掏出一块脏兮兮的手绢,擦擦脸上的汗,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虎子,使劲咽口口水说:“吓死……吓死老子了……都他妈……什……什么时候了……保命要紧……”。 结结巴巴的告诉王武,这么看,他觉得这就是连环杀人案,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凶手是变态杀人狂,他觉得凶手就在周围看着他们呢,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王武听完,更害怕了,快站不住了,被张小更搀扶着往回走,刚走几步,王武脸色难看,佝偻着腰,呼哧呼哧的喘气。 “你咋啦?不会吓的不会走了吧。” 张小更惊奇问他。 “不……不对劲……我乍觉得我直不起腰来了……胸口难受……。” 王武嘴唇颤栗着说。 张小更忽然想起什么,一惊,大张着嘴看着他,“你……你……他妈刚才说话不敬……他不会……不会真的让你背着吧……。” 王武忽的站住,带着哭腔说:“你是说……说……。” 他惊恐万状的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死人。 张小更点点头。 “我滴妈呀……那……那咋整啊!吓死我了……呜呜呜……我们……还能走出去吗……呜呜呜……。” 他吓的身子抖得厉害,哈着腰,那个姿势,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背着一个人。 “嚎……你就……就知道嚎……娘们唧唧的……都他吗啥时候了……快走……。” 他不耐烦的推搡着王武。 可此时的王武,举步维艰的走着……一点一点的挪动着,样子非常痛苦,一边走,一边呜呜呜……哭着。 他的哭声,在这个诡异惊悚的地方,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此时的张小更吓的快崩溃了,可奈何王武走的贼慢,这个时候,他更怕了,他虽然不会看事,只是一个普通人,可他在这个偏僻险恶的小村庄长大的,经历过很多诡异事,看的最多就是鬼上身的事情,自己也曾经经历过。 有一次,他骑着一个二手破摩托车去县城,回来的路上,黑天了,路过村里那个坟山时,他很是紧张,吓的加大油门,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没想到,越是着急忙慌的,半路上,摩托车忽然熄火了,怎么也打不着火了。 这个时候,他知道遇到脏东西了,更加害怕了,出了一身冷汗,一连打火很多次就是不行,火上来了,对着周围开骂了,啥难听骂啥,污言秽语从他嘴里不停的蹦出来。 过后,他也憋不住笑,平日里,自己骂人可没有那么嘴损,骂够了,他又抽根烟,这是听他奶奶说的,晚上遇到脏东西,就抽烟,或者撒泡尿,都好使,因为脏东西也怕火,那时候,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虽然也吓得要死,可敢干。现在,可比那时候怂多了。 凭着经验,他知道,现在王武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因为他刚才对死人不敬了,说了一句玩笑话。他这个样子,可以看出来,脏东西已经上身了。 他吓得瑟瑟发抖,近乎哀求的对着王武作揖,絮絮叨叨的说:“王武岁……岁数小……不……不懂事……您别怪他了……赶紧离……离开吧……到……到时候,我给你多送点钱……。” 说完,又看看王武。 第252章 死人不见了 不由惊愕的张大嘴,旁边的王武腰直起来了,“嗨,真他吗神了!” 王武也兴奋至极的看着他,“行啊!老张,会两下子,服了。” “服个屁,可别嘚瑟了,赶紧走吧。” 两个人刚走几步,王武忽然停下来。 “老张,我怎么感觉咱们这么做不对劲啊!” 张小更一愣,站住,“咋啦?” 王武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吧唧吧唧嘴。 使劲咽口口水说:“你想啊!咱们大家大晚上的,出来干哈来了?不就是找虎子嘛!现在鬼使神差的让咱们碰到了,虽然他已经……可这不是好事嘛,毕竟人找到了不是。” 张小更一怔,搓搓手说:“听你一说,还真是那个理,可这虎子一看就死的不明不白,和他老婆,还有和二狗子一样,我跟你说……“。” 他凑近王武,一股浓重的大葱味,王武嫌弃的往回缩脖子,转过头去。 “这事肯定不简单,王大夫家肯定得罪人了,刚才我不说了嘛,这肯定没有那么巧合,为啥死的都是他家人?还那么诡异,再说,大晚上的,咱们俩抬着死人回去多晦气,这种事,谁碰谁倒霉!你想把他弄回去,你自己来,可别带上我啊!刚才他都……。” 张小更战战兢兢的回头看看地上的死人,神神秘秘的小声说。 ”你……你的意思……?” 王武没了主意,有点于心不忍的看看后面。 “别看了,赶紧走吧,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没等张小更说完, 王武迫不及待的问他。 张小更咳嗽一声说:“咱们不是去给虎子老丈人家报信嘛,一会回来的路上,不都看到了……。” “啊!这个主意好啊!到时候,让他三个大舅哥抬呗。” 王武兴奋的说。 两个人赶紧上路了。 又走了一个,远远听到狗叫声,有亮光,到张家屯了,二人很是兴奋。 可他们也不知道这家人住在哪里,大晚上的,除了偶尔响起一声狗叫声,整个村里静悄悄的,幸好今晚有月亮,能看到路。 走了一会,王武看着村子说:“老张,咱们也不能这样瞎走吧,得找个人打听打听。” 他期待的看着张小更。 张小更一边走,一边看着两边的人家,拍了一下脑瓜子说,“嗨,这死榆木脑袋,咱们可以去村里小卖部打听打听啊,那里有打麻将的,打牌的,大晚上的,随便敲人家门要挨骂的,整不好,跑出来一只狗,咱们俩的大腿没了。” “这个主意好,还是你聪明。” 王武敬佩的看着他。 张小更很是得意,抽出一根烟递给他,二人一边抽烟,一边寻找村里小卖部。 不大会,看到一个门前亮着灯,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二人都喜欢赌博,听声音,凭着经验,知道是个小卖店。 急急进去,果真是个小卖部,屋里乌烟瘴气的,地上都是烟头,两伙人,一伙打麻将的,一伙打牌的,一个个吵吵巴火的,脸红脖子粗的,很是热闹。 小卖店的主人,是个肥胖的中年妇女,看到他们进来,一愣,继而嘴角上扬,微笑看着他们。 没等说话,张小更谄笑着问她刘老虎(翠花哥哥绰号)家怎么走? 那个肥胖的妇女以为他们来买东西的,听完,立刻晴转多云,没好气的撇着嘴,告诉他们地方。 两个人谢了,灰溜溜的出来了。 “他吗的!什么人?看不买东西,连个好脸没有,这老娘们一看就是个势利眼,啥世道啊!” 王武心里不痛快,小声嘟囔着。 “所以,老子要是再赌,就他吗赌大的,没钱,谁都看不起。” 二人感叹不已,五味杂陈。 按照那个胖老娘们说的,他们找到刘家,轻轻敲门,随着一声狗叫声,听到脚步声,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出来一个满脸黝黑,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样子彪悍,快速上下打量他们,漠然看着他们,问找谁?整个身子把门口都堵上了。” 二人看到他,一愣,这简直就是个黑煞神啊,心里直打杵,王武推了推旁边愣愣看着的张小更。 张小更咽口唾沫,谄笑着问他,这是刘家吗? 汉子点点头。 张小更忽然哽咽着,低下头告诉经过。 旁边的王武惊呆了,这他吗演技,不当演员可惜了啊!干打雷不下雨。” 他心里窃笑。 此时,那个黑大个一听傻了,继而哭声如雷,跑进去了。 把二人吓了一跳,赶紧跟进去了。 黑大个进去,把家人都叫醒了,母亲,两个弟弟,他的两个弟弟长的也是膀大腰圆的,父亲已经离世了,母年纪很大了,一家人听到翠花死了,虎子也失踪了,悲痛欲绝,大放悲声,泪如雨下。 翠花的老母亲头发花白,哭的快抽搐了。 大儿媳妇吓的哭着抚慰她,整个屋子弥漫着悲痛的气氛。 此情此景,让人潸然泪下,这个时候,就是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受不了了,此时的二人,眼睛一红,泪水夺眶而出。 过了会,黑大个气愤的问他们,她妹妹在这住了两天,刚回去,怎么就死了?怎么死的? 二人看他生气,有点胆怯,面面相觑,摇摇头。 黑大个让他老婆在家好好照顾母亲,他们哥三个和他们离开家了,去坟冢村奔丧了。 一路上,哥三个向他们问东问西的,听到自己妹妹死的很惨,很诡异,不清不楚的,妹夫虎子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很是难过。 他们心知肚明的知道,妹妹是个好女人,嫁到善良的老王家,也算是嫁的不错,一家人和睦相处,娘家人很是欣慰。 没想到,刚过几天好日子,就…… 哥几个红着眼睛,疾步如飞的走着,王武和张小更快跟不去了。 不大会,快来到那个地方了,二人心一紧,偷偷在后面做个手势,默契的点点头,这是他们俩之前商量好的。 不大会,来到那个地方,哎呦哎呦!王武捂着肚子,哈着腰停下来,哥三个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停下来,回头看着他。 “王武你咋啦?” 张小更问他。 “我,我要上大号的……王武龇牙咧嘴的说。 “懒驴上套屎尿多,就你事多,赶紧去吧。” 张小更不耐烦的摆摆手。 王武哈着腰,进草丛里离去了,这是他和张小更商量好的,他假装拉屎,顺其自然的看到了虎子。 这个时候,他快紧张死了,心跳加速,这个死老张,平日里,和老子称兄道弟的,可到了紧要关头,他把自己撇出去了,他心里愤愤不平的暗暗骂着。提心吊胆的来到那个地方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第253章 红衣女鬼 虎子的尸体不见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四处巡视一番,没有,他吗的!死人还能丢?他想起二狗子的尸体也丢过,虎子的事情,和他如出一辙。 “王武,你拉完屎吗?怎么这么久?拉硬屎呢?” 张小更喊他。 那刘家哥仨也不耐烦了,掏出烟,点着火抽烟。 王武如梦方醒的赶紧应道:“来了……来了……。” 急慌慌出来,差点摔倒了。 张小更迫不及待的过去,王武向他摇摇头,做个手势,张小更意会,一惊。 “你们俩在那鬼鬼祟祟的干哈呢?还不快走。” 黑大个不悦道。 二人连连答应着,苦着脸跟上来,两个人心里都开始画魂了,怎么回事?死人丢了,谁会偷死人啊?头一次遇到这么邪门事,不对,二狗子的尸体也丢过。 此时的二人,皆都很是后悔,后悔没有把虎子的尸体抬回去,要是真的再找不到虎子的尸体,他们心里不好受啊! 可事已至此,后悔没有用了,二人垂头丧气的,紧紧跟在那哥仨后面走着,快跟不上去了。 等他们来到那里,已经后半夜了,那哥仨看到妹妹的样子,悲愤欲绝,三个大老爷们大放悲声,泪如雨下,很是悲壮,声音震耳,人们都呆呆看着,潸然泪下。 “我的妈呀!怪不得王家对儿媳妇这么好,就这哥仨,谁敢惹?” “嗯哪呗,有三个哥哥给撑腰,婆家谁敢欺负?” “这翠花死的诡异,一看就是被人害死的!这几个哥哥肯定心不甘,要是知道谁是凶手,非得削死他不可。” “你们说,这翠花死的是怪,她没有伤口,身上也没血,还跪在坟地里死的,太可怕了!” “二狗子死的很惨,身上都被掏空了,竟然没血,你们说,这个凶手到底是人,还是兽啊!太他吗残暴了。” “要我说,能不能是脏东西上身了。” “我看也是,俺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有一种邪教杀人,自己主动自杀,也是跪在地上,非常诡异可怕!” “可咱们这个村子,哪有什么邪教。” “那会是谁呢?” “这几天,老子吓的都睡不着了,一闭上眼,就是二狗子,就是睡着了,也做噩梦。” “俺也是,一到晚上,都不敢去茅房里了。” “这个凶手一天抓不着,咱们村里都别想过消停日子。” “唉!最近这几年,咱村乍回事啊!总出事呢?” “就是梁师父,都看不出不来,这凶手不简单啊!” “我他吗天天吓的都不敢去山上放牛了,谁知道下一个是谁。” “我觉得咱们不用担心,你们想,这几个人都是王家人,这个凶手是冲着王家去的。” “说的倒也在理,可王家人在村里人缘特好,王大夫为人,咱们都知道,这样的人都害,这个凶手,真他吗连个牲口都不如。” “嘘,有人把手放嘴边,压低声音说:“别说了,指不定,这个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他的话,让人们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后背生出寒意。刚才说话的那个人脸色难看,瞬间,人们都鸦雀无声了。 我默默听着,心里想着,虎子到底在哪里?现在没有找到他,家里乱成一团。他老婆好不容易给穿上衣服了,按照王婆子的意思,还得等着他和翠花娘家人见上一面,可翠花的娘家人已经到了,虎子还没有找到,尸体已经硬了。 再说,翠花死的很惨诡异,又是穿着红色寿衣自杀的,虽然棺材铺老板娘也懂这些忌讳,给她换了别的寿衣,可越是这样,她的怨气更加深重,会变成红衣女鬼的,她的尸体必须火化了。 要不然,今晚她会出来作祟害人的,后果不堪设想。不用想,这又是那个人在背后捣鬼,卑鄙无耻的小人!就是见不得光的,躲在阴暗角落里害人,早晚我会收拾他的。 我心里骂道,恨得咬牙切齿的,拳头握的紧紧的。 这时候,留下来的棺材铺伙计来到我面前,脸色凝重,欲言又止的,犹豫再三。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道:“你们着急了吧。” 那个伙计点点头,叹口气说:“梁先生,您看这都熬夜了,哥几个都等了好久了,困死了,再说,这虎子媳妇一看就是横死的,再不埋了……。” 他打住话题。 我明白他的意思,沉思片刻后说:“这样吧,这件事,我说了不算,毕竟是家属的事,得听他们的,我派人去问问,要是他们同意了,那就只好埋那了……。” 我指着不远处的坟山(乱葬岗) 那个伙计眸中闪过丝丝雀跃,点点头。 我又来到那跪在地上,哭的眼泪鼻涕满脸的哥仨跟前,让他们和王家人商量一下后事,早点让翠花入土为安。 没想到,翠花的大哥……那个黑大个忽的站起来,义愤填膺,瓮声瓮气说:“不行,前几天,我妹妹被虎子那个用剪刀给扎了,好不容易养好了,死的不明不白的,我得看到虎子问问他再说,他是不是打俺妹了,要不然,俺妹她咋想不开了呢?前一段日子,俺赶集还看到她了,没想到……这次……上次要不是我老妈拦着,我肯定削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看他还不敢欺负我妹妹。这回看到他,老子非得削死他不可,不是人的玩意,我妹妹多贤惠,能干孝顺,凭啥打她?”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我哥说的对,我妹死的很惨,不能这么算完,必须给她买三金陪葬,她结婚老王家都没买三金,我妹最喜欢金项链了,跟我们说过。” “必须买三金。” 两个弟弟两眼冒火,瞪着血红的眼睛怒吼着。拳头握的紧紧的,这个时候,要是虎子在跟前,不死,也得扒层皮。 “我靠!这什么人家,人都死了,还讹人!” “就是,也不是老王家害死的?这不是欺负人嘛!” “这就是欺负老实人。” “虎子还没找到,他们不着急找人,还讹人,太不像话了。” “想不到,翠花那么一个贤惠孝顺的女人,却有这样几个不讲理的哥哥。” “嗯哪呗,真是十个手指头伸出来,都不一般长啊!” “王大夫太可怜了,儿子失踪了,儿媳妇死了,这娘家人又讹人!唉!真是好人没有好报,老天爷不长眼啊!” 人们唉声叹气的,义愤填膺的议论纷纷的。 我也为王大夫一家人愤愤不平的,人又不是他们害死的?凭啥这样血口喷人!强压住心中怒火,苦口婆心的劝他们。 过了会,他们终于同意让妹妹安葬了,我松口气,派人去王大夫家了。 第254章 厉鬼 不大会,天蒙蒙亮了,王婆子被人搀扶着来了,她满脸泪痕,踉跄走着……刚才还怒火冲天的哥三个,看到王婆子,立刻和刚才判若两人,满脸泪痕的问她,自己妹妹和妹夫这是咋了?妹夫怎么失踪了?妹妹不是昨天下午回去了吗?怎么就死了? 王婆子一惊,忽然哀嚎一声,又哭起来,嗓子沙哑的哭着说:“昨天她根本就没回来啊!” “什么?没回来。” “哥几个面面相觑,脸色越发难看,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上午,本来一家人挺高兴的,可中午睡完午觉后,她忽然变得精神恍惚,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怪怪的,眼神发呆,我妈问她咋啦?她也不说话,下午拿起包袱,非要回家,谁劝都不行,下午,我们和几个去地里干活了,我妈和我老婆死活看不住,觉得她一个人不安全,就是回去,也得让我们送她,当时,她听话的进屋里,可我老婆做饭的功夫,她就没影了,我老婆跑到地里告诉我,等我们去路上拦截,哪里还有她的影子,黑大个红着眼睛,纳闷的说。” “嗯哪呗,我们当时都蒙了,这一一会的功夫,她就是飞,也不能这么快啊!我们追到山下,也没看到,只好作罢了,没想到……早知道,我们应该一直追到他家的……都怪我们……。” 翠花二哥抽泣着说。 王婆子一听,傻了,继而凄厉瘆人的哀嚎不断,老泪纵横,在场的人,包括我,都潸然泪下。 “我靠!这是拍电视呢!怎么又出来这么多事啊!” “看来,这虎子老婆死的还真诡异!细思极恐啊!” “听他们这么说,这虎子媳妇在回娘家路上就被害了。” “我觉得还是什么邪教干的,正常人,谁能这么残忍杀人?” “我觉得也是,你们想吧,这二狗子和虎子媳妇的死很像,因为他们身上都是没有血。不同之处,就是二狗子的身子被掏空了。 “嗯哪呗,更可怕的是,虎子媳妇死的更诡异,因为她没有伤口,没有流血,到底是怎么死的?” “所以说,这他妈才是最吓人的。” “这个凶手太他妈狠了,是个狠人!连个外姓人都害……还是个女人。” “关键是虎子到现在也没找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急死人了。” “到底是谁和王家有仇,这么狠!要灭门吗?” “唉!好人没有好报啊!你们说,王大夫这么好的人,这是那个丧尽天良的要害他?” “说的太对了,好人没好报,祸害遗千年,这他妈什么世道啊!” “这村长咋没来?是不是得报案啊!” “报案也没用,这事太诡异了!二狗子的事还不是……” “我还是觉得不是人干的,你们想想,二狗子的身子被掏空了,还没有一点血,够刺激!惊悚吧!” “不是人,那是啥玩意?” “我靠!不会又是僵尸吧,我觉得是大马猴。” “因为这个凶手神出鬼没的,肯定是大马猴,俺听奶奶说过,大马猴走路没动静,躲在暗处看人,趁人不备,就把他吃了。” “你说错了,既然大马猴吃人,那为啥没把二狗子和虎子媳妇……。” 有人怼他。 “我滴妈呀!会不会是吸血鬼。” “放屁!中国哪来的吸血鬼?真是没见过世面,没事多看看书吧。” 有人讥讽说。 人们都指手画脚,群情激昂的议论纷纷的。 我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此时的王婆子嚎嚎大哭,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而那哥仨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妹妹在回娘家路上,就被害了。后悔没有一直追上去,想着他们两个村子只隔着一座山,下了山,就快到家了。 而且,现在开山修路呢,有工地的工人干活,大白天的,没有危险的,怀着侥幸心理,就没有追她没想到…… 三个老爷们悲痛欲绝,悔恨交加,泪如雨下,看着妹妹的遗体,瘫坐地上,几个人哭成一团。 眼看着太阳升起来了,几个棺材铺的伙计不干了,等了一夜了,一个个熬的眼睛通红,脸色憔悴,无精打采的。 我知道,翠花死的诡异,临死之前,穿着红色寿衣,死后,会变成一个厉鬼回来作祟害人的,趁着白天有太阳,赶紧把她的尸体烧了,安葬了,要不然,晚上指不定出啥事呢。 我去跟王婆子和那刘家哥仨商量,把翠花烧了埋葬,我告诉他们这件事的严重性,没想到,王婆子倒是懵懵懂懂的代表自己家同意了。 可刚才本来已经同意安葬那哥仨的?竟然变卦了,翻脸比翻书还快,说什么她妹妹被人害死的,不能埋,要找到他妹夫,见最后一面,还要报案。 话一出口,王婆子也似乎如梦方醒的赶紧说:“不能埋,要找到儿子虎子再埋 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满脸泪水,大鼻涕淌老长。 我的妈呀!这一家人……无语了。 我叹口气说:“我跟你们说,这可不是吓唬人,要是白天不把尸体烧了,埋了,晚上我可不敢保证不出事,她穿着红衣服死的,有可能,会变成一个厉鬼回来,到时候,村里人……。” 我打住话题,严肃认真的说。 几个人一听面面相觑,都一起看着我。 王婆子捏着鼻子甩了一把大鼻涕,眼睛红肿的看着我,眼神惊恐的说:“你说的是真的?俺家儿媳妇变成厉鬼?” 我肯定的点点头。 王婆子看了一眼尸体,半信半疑的说:“不会吧,她的红色寿衣不是被张财媳妇(棺材铺老板娘)换了吗?乍能变成厉鬼?是不是因为她是横死的?你就这样说。” 哥几个也愣愣看着我。 我摇摇头说:“她临死之前,就穿了红衣服,已经邪气袭身了。即使就是再换寿衣,也只是去下面好使,再不烧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严肃的看着他们,一字一顿的说。 我不管,我妹妹一看就是被人害死的,她虽然没有伤口,可她手臂都黑了,肯定是中毒了。我要报案,让警察找到凶手,为她报仇。” 黑大个咬牙切齿的说。 第255章 连环杀手 “嗯哪呗,必须为我儿媳妇报仇,还有二狗子……。” 王婆子恶狠狠的说。 她脸色狰狞的骂起来……满腔的仇恨,让这个和自己老伴王大夫一样善良老实的人,变得恶毒,骂凶手时,恶毒的话源源不断的从她嘴里蹦出来,嘴角都是白沫子。 人们都看的目瞪口呆。 “这王婆子快疯吧了?” “摊上事了,能不疯嘛。” “嗯哪呗,最近他家事一件接一件,换了谁,谁受的了。” “你们刚才听到了吧,虎子媳妇穿红衣服死的,死了要变成厉鬼害人的。” “哎呀妈呀!那咋整?红衣鬼……” ”吓死了,别说了,别说了……。” “咱们村里,这几年诡异事够多的了,我觉得,就是因为咱们这个村子名字不好,坟冢村,一听就不吉利。” “说的对,这是哪个不带脑袋起的名字?还坟冢村,乍不叫鬼村呢……。” “咱们这个村子都被坟山包围了,阴气太重!能不出事吗?” “他吗的!最近一段日子,给老子吓的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我也是,晚上都出去检查好几次门窗,都不敢吹灯,白白浪费蜡,让我肉疼。” 人们议论纷纷的,因为天亮了,村里的人都跑过来看热闹了。 一个个远远看着,脸色难看,指手画脚的议论纷纷的。王婆子骂够了,瘫坐地上,那哥仨互相推搡着去报案。 我无奈的看着,没了主意,看到人群里没有王大贵,只好让人去叫他,这事,只能靠他了。 有点纳闷,这王大贵是村长,村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操心张罗,今天怎么没来?这不是他一贯作风啊!是不是昨晚寻找虎子,累着了。 我刚要派人去找他,忽然看到他大步流星的过来了,自从小勇进去后,他一直闷闷不乐的,看不到笑脸,前一段日子,刚刚好点,这王大夫家又出事了。够这老头操心的,我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忽然很是酸涩。 “小子,怎么样?” 他在众人恭敬的目光中来到我跟前,指了指王婆子他们几个人。 没等王大贵说话,王婆子忽然爬起来,披头散发的扑过去……抓住王大贵的裤腿哀嚎着:“村长,你可给我们做主啊!不知道是那个挨天杀的干的,我符咒他不得好死……。” 她又哭又骂的,样子疯疯癫癫的。 “行了,别哭了。” 他吼一嗓子,王婆子吓一哆嗦,哭声戛然而止,泪眼汪汪看着他。 所有人都被王大贵一嗓子镇住了,正议论纷纷的人们,瞬间鸦雀无声了,那哥仨也呆呆看着王大贵,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他就是村长。 王大贵低声问我:“小子,你怎么看?是不是得报案?他和王婆子还有黑大个想法一致,觉得死人了,就得报案,让警察破案,给死者一个交代,还死者一个公道。 其实,这件事我也知道,按照规矩,应该报案。可这个地方地势偏僻险恶,路途太远,等到警察来了,天快黑了,要是太阳落山前不埋了,村里人就完了……不是危言耸听,想跑都跑不了。可这其中的危险性,只有我自己知道。 听了王大贵的话,我不知道怎么说动他,我使劲咽口口水说:“王大爷,您信我的话吗?” 王大贵一怔,继而拍我一下,“你小子,怎么说话呢?说实话,以前我别说信你了,就是你师父,那个老东西我都不信,还曾经收拾过他,唉!对不住他啊!都过去了。这几年,村里出了很多事,还不都是你摆平的,不信你,信谁?” 他眼睛红红的,欣慰的看着我。 我很高兴,终于出来个明白人,我把经过告诉他。 王大贵一听,也一惊,摸摸索索的掏出一根烟,放嘴上,拿出打火机,啪,点着,他狠狠抽一口,剧烈咳嗽起来。 我赶紧拍拍他的后背,他摆摆手说:“老喽!不中用了。” 他有点伤感的看着周围的村民们。 这个时候,村民们都三个一伙,两个一堆的小声议论纷纷的。看出来,虽然是大白天的,可一个个的都害怕了。 王大贵红着眼睛,喷出一个烟雾问我,“小子,要是按照你的做,就不能报案了,要是不报案,怎么给死者一个家属交代?” 我叹口气说:“要是警察来了,快黑天了,到时候,什么都晚了,除非是警察现在就到了,最晚,也要在夕阳下山之前,除非他们飞过来,您觉得可能吗?” 我无奈的摊摊手说。 王大贵又狠狠抽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他看着烟圈出神的说:“你看出来,她是怎么死的吗?”他期待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说:“没有,听张嫂说,她身上没有一点伤痕,是跪着死的,不过,她的尸体硬的很快,而且,身上都是黑的,张嫂给她穿衣服,用了很长时间。” “他吗的,这个凶手太怪异了,没有伤口,死的诡异,能不能是中毒死的?” 我摇摇头。 “那是怎么死的?妈拉个巴子的,我当过兵,上过战场,见过很多死人,头一次遇到这样死的人,还有二狗子,这个凶手太他吗不是人了……。” 说完,他忽然打住话题,凑近我小声说:“小子,你能看出来凶手是谁吗?反正凶手就在咱们中间。” 他回头看看周围的人们,掐灭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了几下。 这个时候,我他吗真想冲动的告诉他凶手的样子,但想着没有证据,不敢乱说的,又把话咽下去了。 我违心的摇摇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我觉得我不应该隐瞒这个小老头,可……。” 他失望的骂骂咧咧,又摸出一根烟放在嘴上,点着。 “别抽了。” 我抢下来,狠狠掐灭了。 他咳嗽一声说:“这个凶手一天抓不着,村里就别想过安静日子,你看村民们都吓坏了。他们给凶手起名什么连环杀手,吸血鬼,杀人狂魔……你听听,唉!” 他深深叹口气,问我怎么办?看出来,他还是想按照程序做,报案…… 我看着他期待的目光,紧紧咬着嘴唇,犹豫再三,叹口气说:“咱们没有相机,要是有相机,可以把尸体拍下来,交给警察。” 他看着尸体,遗憾的说:“你看这样行吗?先别烧,先埋了,等警察来了,再挖出来。” 他期待看着我。 我摇摇头说:“您以为这是儿戏啊!尸体必须火化了,才能埋。” 我认真严肃的说。 第256章 封棺 王大贵一怔,回头看看地上的尸体,咳嗽一声说:“那怎么办?” 他急的团团转。 所有人都默默看着他。 片刻后,他停下来,小声说:“小子,还有没有别的招?” 我摇摇头。 “唉!这事可愁人了!” 我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又看看手腕上的机械表,这个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天还不太热,可再不入殓,在高温下,尸体容易腐烂了。 我咽口吐沫,看着他说:“拿主意吧……。” 他叹口气说:“我觉得,尸体等到下午应该没事,我派人骑摩托车报案去。” 他看着那三个站着怔怔看着这边的刘家哥仨说:“这三个人,一看就是毛毛愣愣的,办事不稳当,我去找人,他抬脚就走……” 此时,我忽然看到尸体动了一下,心里一紧,不好,现在就是白天,要是晚上,这个尸体肯定会变异了,看看天上的太阳,紧皱眉头,围着尸体转了一圈,愕然的看到尸体的脸忽然变得青黑,眉间有一团黑气弥漫。 当然,别人是看不到的,只有我能看到。这个症状可以看出来,再不火化,晚上就出大事了,而且,她要是变成一个厉鬼,比诅咒更加可怕!村里人都得死…… 我赶紧叫住王大贵,沉吟道:“来不及了,午时必须烧……。” 我以一种不容置疑,决绝的口气说。 王大贵一愣,犹豫一下,叹口气说:“这件事,咱们也不能做主,得要家属同意,现在虎子还没有看到,老王(王大夫)现在都垮了,唉!他吗的,这个凶手是个狠人,抓住这个瘪犊子,我得暴暴削他一顿。”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说。 这个只有你能做他们的思想工作了,还有,二狗子的尸体也必须赶紧烧了,您得派人抬到野外没有草木的地方,我作法后,破了诅咒再烧。” 我严肃的说。 王大贵挠挠头说:“你小子,把这么棘手的事都扔给我老头子了,自己当甩手掌柜了。” 他调侃说,健步如飞的走了。 他来到王婆子和那刘家哥仨前,比比划划的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可他们一副心不甘的样子,尤其是那哥仨。脸色难看,我远远的看着,暗暗着急。 过了会,王大贵无功而返,无奈的向我摊摊手,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们不同意?” 我明知故问。 王大贵叹口气说,“这个工作可不好做,我好话说了一大筐,他们就是油盐不进,太犟了。非要等警察来,要查出死因。” 我使劲咽口吐沫,气昂昂过去,王婆子看到我,哽咽着说:“小梁子,你赶紧给看看,我儿子到底在哪里啊,我的儿啊……。” 她又忍不住哭起来了,那刘家哥三个陌陌看着我,上下打量我,“你是梁师父?” 他们认识我,我一点也不好奇,毕竟这几年不仅在村里看事,就是附近的几个村子,都找我看事混个脸熟,我点点头。 没想到,他们眸中闪过丝丝雀跃,满脸泪痕的黑大个,用粗糙满是老茧的手抓住我的手,激动的说:“梁先生,你赶紧给看看吧,我妹妹肯定是中邪了,她死的太惨了!在我家还好好的,怎么就没了。” 他的两个弟弟也擦着眼泪,期待看着我。 我叹口气说:“你妹妹和二狗子确实是中邪了,但人已经没了……你妹妹穿着红衣服死的,再不赶紧埋了,就会变成一个厉鬼,出来作祟的,这不是吓唬你们,中午不赶紧趁着阳光毒烧了,晚上,村里有难了,整不好,整个村里人都……。” 我打住话题,王婆子和那哥仨一听,面面相觑,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不会吧,有那么邪乎吗?” 黑大个懵懵看着我,使劲咽口唾沫,回头看看不远处他妹妹的尸体。 “那怎么办?” 翠花的三哥瓮声瓮气的问道。 “好……好……好……翠花被人害死的,她要是变成一个厉鬼,太好了!到时候,就会把那个挨天杀的人掐死了。” 王婆子又变得激动起来,有点疯疯癫癫的。 我冷声道,“为了村里人的安全,只能烧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黑大个挠挠头,没了主意,使劲咽口吐沫说,“可……可……可我们想着警察来了再说,我妹妹死的太惨了,人们都说她中邪了,可中邪了,也不能死人啊!这看着就是被害死的,就是没有伤口,必须给个说法,我妹妹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死了。” 他恨得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他的弟弟也义愤填膺的附和着。 这个时候,王大贵急了,大吼一声,“为了村民们,必须烧……” 他这一嗓子 ,把正议论纷纷的人们都惊住了,瞬间,又鸦雀无声了,呆呆看着他。 王婆子又捶胸顿足的哭起来了。 在王大贵安排下,一伙人抬着棺材,另一伙人去抬装二狗子的棺材,让人去找了一些草灰,又找了一只黑狗杀了,端来一盆黑狗血。 不大会,都来到了没有草木的山丘上,一直等到午时,太阳正毒辣的时候,我让人们退避三舍,左手手心贴在中丹田上,右手心贴在左手掌背上,默念咒语,天道毕,三五成,日月惧,乾坤明,气即道,环吾身,通身灵,显神威,我去昌,彼遭殃…… 念七遍。 用朱笔写了几张符咒,啪啪啪贴在棺材上。 把黑狗血洒在棺材上面,用草灰在每个棺材周围画了一个圈子,做完这一切,我让人开始点火烧棺材。 那个村民拿出火机,啪,刚打着火,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声音:“我的儿啊……。” 竟然是王逢春,这个时候,只见他似乎有点清醒过来了,满脸泪痕,“我的儿啊……。” 踉跄过来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 那个点火的村民也愣住了,熄火了,我也惊呆了,本来好不容易把事情搞定了,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 “我靠,老王好了?” “看样子,好像好点了,不疯了?” “这下坏了,有好戏看了。” “唉!与其这样,还不如糊涂呢!不知道有多难过呢。” “嗯哪呗,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最不幸的事了。” “活该!自作孽不可活!二狗子活着的时候,他横竖看不上,自己亲生的,还总是打骂他,二狗子跟着他没过几天好日子。” 第257章 黑气 “唉!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要是他妈活着,二狗子虎啦吧唧的,他妈也会拿他当宝的……。” “就是,这老王家人这么好,怎么总出事呢。” “好人没好报啊!都是命。” 人们议论纷纷的,唏嘘不已。 眼看着王逢春马上到跟前了,我如梦方醒的赶紧让人把他拦住了,可此时的王逢春咆哮着,双目圆睁,拼命挣扎着:“我的儿啊……你不能……不能扔下我啊……呜呜呜……我可怎么活啊……。” “该!现在知道想着自己孩子了,早干嘛去了。” “这回好了,二狗子不用再烦他了,这就叫自作自受。” “嗯哪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行了,行了,积点口德吧,人家都那么大年纪了。” 人们都议论纷纷的。 王逢春苦苦挣扎着,老泪纵横,鼻涕都淌到嘴唇上了,也懒得擦了,此情此景,让人潸然泪下。 我的眼睛湿润了,看着他可怜的样子,左右为难,棺材已经封好了,上面还喷了黑狗血,还有周围的草木灰,已经作法了,不能破坏了。 眼看着就到午时了,趁着太阳毒,必须烧了。再晚了,过了这个时辰,就前功尽弃了,破了法,后果不堪设想。 我硬着心肠,让几个村民把他抓住,王逢春哭的撕心累肺的,大鼻涕老长,对着指挥的我骂上了,“兔崽子……你……你太狠心了……干哈不让我见儿子……我要看看……看看他……。” 他的样子悲愤欲绝,浑身颤抖,人们都看不下去了。就是那些刚才说狠话的几个村民都不忍直视了,默默擦眼泪。 “我滴妈呀!太可怜了!我他妈看不下去了。” “唉!唯一的儿子没了,虽然虎啦吧唧的,可好歹也是亲生的不是,也是苦命人啊!” “这虎子到现在也没找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要是他再有个三长两短的……” “嗯哪呗,王家老人可咋活?” “你们说,这个凶手到底是谁呢?太可怕了!神出鬼没的,连个影子都没有。” “我感觉这不是人干的,应是什么恶魔附体,要不然,人死了,咋连个伤口都没有?” “老子现在吓的晚上总是感觉后面有人,都不敢去茅房了,人们激愤的议论纷纷的。 这个时候,惊人的一幕出现了,王逢春忽然变了样子,又变的疯疯癫癫,咆哮着,忽然狠狠咬了一口其中的一个村民,“哎呦!那个村民疼痛难忍的松开手。 此时的王逢春,忽然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一样,挣脱出来,踉跄着来到其中一个棺材前,怒吼一声,狠狠撞开棺材盖,砰的一声,棺材盖掉在地上,他轰然倒地。这个时候,棺材里冒出一股黑气。 完了,完了,我心里一紧。 王大贵对着傻傻呆呆看着的人们大吼着:“都傻了吗?还他妈冷着干哈,快点把他拉过来。” 人们如梦方醒的跑过去,赶紧把王逢春搀扶起来,此时的王逢春,和刚才判若两人,精神恍惚,目光呆滞,嘴角流淌着涎水,一副傻呆呆的样子,身子瘫软。 王大贵让人赶紧把他送回去了。 红着眼睛,看着若有所思看着棺材的我,“小子,没事吧。” 他担心的问我。 我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唉!刚做完法,就被……” 心里隐隐不安的。 王大贵一愣:“你是说被破坏了吗?” 我摇摇头,“我不敢肯定,但这终归不是好事。” “那还有补救的可能吗?他皱着眉头说。 我看了棺材一眼说:“没有,但愿没事吧。” 此时,不知为何,我感觉我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心里有点发毛,他吗的!这个人一直就在我身边,就是抓不住他。 我看着不远处的人群,那是一些再熟悉不过的脸,我忽然感觉那个人就在人群里,可又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忽然感觉这个人太可怕了,刚才的事情,肯定是他干的,要不然,已经清醒过来的王逢春,忽然又疯了,把现场破坏了。 他总在我要成功的时候,做一些让我措手不及的事情,刚才要是真的破坏了现场,那可是要出大事的,我不敢想后果了。 这可比灭了王家这件可怕的事情还要可怕,整个村子的人,包括我,都要给这棺材里的死人当陪葬,我不敢想了,刚才被打开的棺材里面冒出一股黑气,我敢肯定,施法已经被破坏了。 我想着那股黑气的方向,是东南方向,难道那个人住在东南方向?我回忆着那股黑气飘走的方向。 “小子,你想什么呢?” 王大贵拍我一下,吓我一跳,我如梦方醒的一哆嗦,看到王大贵皱着眉头喊我。 我叹口气说,“赶紧动手吧,时辰到了。” 我让他们把棺材盖盖上,忽然发现,打开的这个棺材盖,竟然是翠花的棺材。 坏了!坏了!真是怕啥来啥,我心里一惊,赶紧又用朱笔写了几张符咒,啪啪啪贴在棺材上,用钢钉把棺材订上,让人点火烧了。 这个时候,阳光灿烂,一丝风都没有,那个村民掏出火柴,嗤啦一声,划着火,刚要点火,忽然灭了。 他只好又接着再划火柴,嗤啦一声,划着火,没等点火,又灭了,见鬼!这个村民有点恼怒的骂道,接着点火,明知道没有一丝风,可他依然紧张的,小心翼翼的用手挡着风,心里刚松口气,忽然又灭了。 他妈的!怎么回事,真是怪了,大白天的,一丝风没有。 时间过得很快,我心知肚明的知道,肯定又是那个人在捣鬼,恨得紧紧握着拳头,他吗的!等老子抓住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恨恨骂着。 我怕时间过了,就完了,迫不及待的过去,把那个村民手里的火柴抢下来,亲自点火,果真我也一样点不着火,他吗的!肯定是那个人在背后捣鬼。 我抬头,看到不远处的村民们,都指手画脚的议论纷纷的,诧异看着这边,我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心知肚明的知道,这个人,就在他们中间,会是谁呢? 第258章 如影随形 我再次又点火,还是点不着,他吗的!这是暗地里跟我杠上了,我急了,又开始默默念咒语…… 完毕,接着再次点火,还是点不着,我看看手腕上的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的很快,我有点慌了。看来这个高人还真是厉害,不,应该是这个凶手厉害,因为他有这个高人护佑着。 这个时候,急性子的王大贵不淡定了,风风火火的过去,“小子,咋回事啊,你们怎么连个火都点不着啊,没事吧,我来试试。” 他接过来火柴,看看火柴盒里剩下的几根火柴,低头看看地上一堆的火柴棍,苦笑着摇摇头。 这个时候,我很是紧张,因为还有十分钟,就过了午时了,再不把棺材烧了,事就大了,到时候,村里人可就真的给这两个死人陪葬了,恐怕这个村子都没了。 我吓的不敢看了,闭上眼睛,心里暗暗祈祷,忽然间,特别特别想念祖师爷和刘瞎子。看来自己还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悠。还是个二五子,看来,我还是得拜刘瞎子为师,好好学习道术。 随着嗤啦一声,我微微睁开眼睛一看,火柴划着了,王大贵也小心翼翼的一只手拿着火柴,另一只手挡风,虽然现在一丝风都没有,终于点着了。 我松口气,不大会,终于烧完了,我让他们把骨灰各自埋在一棵树下,在大树周围栽了几棵桃树,又在树上贴了一些符咒。做完这一切,可我还是放松不下来,心里隐隐不安,总觉的有事要发生。 左眼跳了几下,我心烦的冲一个村民要了一张卷烟纸,撕了一点贴在眼皮上,可眼睛还是跳,回到家里,我赶紧去大门上撕下来一点门联上的纸,贴在眼皮上,可还是跳个不停,心烦死了。 这都不行,真的要出事,我心里一紧,累了好几天,终于完事了,我身子疲累,晚上对付一口面条,就躺下来了。 虽然很是困倦,可胡思乱想的睡不着,眼皮一直在跳,心里有点惶恐不安的。 王大贵又带人去找虎子了,我实在是太累了,没有跟着去,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直觉告诉我,虎子已经凶多吉少了。 胡思乱想的睡不着,忽然感觉窗外有一双眼睛子在看着我,心里一惊,赶紧爬起来,拿起一根棍子,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来到门前,趴在门缝一看,外面月色朦胧,静的可怕,哪来的人? 可我的感觉不会骗我的,他吗的!难道他追来了,要害我,想着二狗子和翠花的死,我有点怕了,我蹑手蹑脚的回去,放下棍子,换了一把锋利,闪着寒光的菜刀,拿着铮亮菜刀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栗着。 怂包!我心里骂自己,忽然想起小时候老子被人欺负的情景,恨意萌生,我不能做孬种,我要做勇者,我鼓起勇气,忽然打开门冲出去,我看到有个身影一闪而逝。 “是谁?出来,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有种的给我出来。” 我喊道。 可外面很是寂静,一点动静没有。这个时候,我更怕了,真的害怕突然被人袭击,变成二狗子那样。虽然我和这个人无冤无仇的,可现在是我坏了他的好事,他自然会处心积虑的除掉我。 我强装冷静的四下巡视一番,只好回屋了,把菜刀放在枕头下,虽然困得两眼打架,可一直不敢睡。紧张的要死,外面有个风吹草动的,都会把我吓得心跳加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不知不觉的快要睡着了,忽然,砰的一声巨响,把快要睡着的我惊醒,吓的身子一哆嗦,睁开眼睛一看,他吗的!在昏暗的灯光下,地上有个摔碎的杯子,桌上趴着一只大耗子,也不怕人,瞪着黑黑的小眼睛诡异看着我。 妈了个巴子的!把我看得直发毛,我气的拿起地上的鞋扔过去,那家伙跑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这一闹腾,我睡不着了,也不敢睡了,想着今天的诡异事,越想越不对劲,今天作法被破坏了,虽然埋的时候,又贴了符咒,在周围栽了几棵桃树,可心里还是不安,这个时候,我看看表,已经后半夜三点多了,再过一会就亮天了。 我不放心,决定出去看看去,刚打开门,随着一股凉风,我打个寒颤,想着那个人,有点犹豫了,那个地方,是个荒郊野外,魂儿飘飘,我倒是不怕鬼,可我怕那个人阴魂不散的跟着我,这时候,他要把我咔嚓了,我就挂了,到时候,也和二狗子,翠花一样死的很惨。我还年轻,可不想白白就这样牺牲了。 我站住了,犹豫不决的看着外面。可想着要是作法失败了,被破坏了,可就不是牺牲我一个人那么简单了,村里人都得死,整个村子都会消失,甚至工地上的人…… 我还是冲出去了。 今晚虽然有月亮,但我还是拿了一个手电筒出来,急匆匆走着…… 过了会,我忽然感觉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这双眼睛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我,我吓得心跳加速,身子不听话的哆嗦着,我的知觉很准的,刚刚在家里那个躲在暗处的眼睛,还有那个一闪而逝的黑影,在告诉我,就是这个人。 我一直被他掌控着,奇怪的是,他这样如影随形的跟着我,要想杀我,轻而易举的事情,可他为何不动手呢?刚才就是一个好机会,不杀我,却一直跟着我,他想干什么?他的意图是什么? 我不敢回头看,因为晚上走夜路不能回头的,要是回头,肩膀上的三把火就没了,容易招来脏东西,我虽然不怕脏东西,可我也不想找麻烦,我加快脚步走着…… 忽然听到后面响起脚步声,而且,那个脚步声似乎也加快了脚步,在这个寂静的晚上,尤其是这个阴森森的野外,声音诡异刺耳,让人毛骨悚然,瞬间,我出了一身冷汗,更害怕了,身子抖动着。 接下来,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慢,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紧紧跟着我。脚步声告诉我,后面的那个人,就是凶手。 第259章 诡异的脚步声 我他吗真的怕了,身上被冷风一次,瞬间,消汗了,后背凉飕飕的,我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怕,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可身子不争气的抖动着。 我不敢快走了了,脚步慢下来,大脑快速转着,我要想办法摆脱他,可这不是容易的事情,根据身后的脚步声,我判断这个人是个男人,年纪不知道,但敢肯定,这个人身体素质不错。要是我跑,他肯定会追上我,甚至会激怒他,杀了我。 这个时候,保命要紧,我猜不透,大晚上的,他监视我,跟着我的目的是什么?此时,他想杀我,是很容易的事情,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动手,可以看出来,他没想杀我,难道是他想看看我想干啥?我实在是揣测不出来他的动机。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晚我必须活着回去。我忽然蹲下去了,装着系鞋带,后面的脚步声也停下来了,我低下头,从裤裆里往后看,惊骇的又出了一身冷汗,心砰砰砰狂跳,快跳出来了。 在惨白的月光下,后面不远处,有一双脚,虽然今晚亮如白昼,可毕竟是晚上,看不出那是一双什么鞋,是什么裤子,我的身子抖动的厉害。 完了,完了,果然是那个人,神秘的凶手,连环杀人狂魔,他终于出现了。 这个人,在我脑海里出现很多次,我无数次的想象着这个人的样子,而今,他终于出现了,可我不敢出声了,而且,我也发不出声音来了,因为,我吓坏了。 我感觉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喘息声了。这个时候,我多么想像书上写的一样,好人在危机时刻,忽然有人跳出来救我,可这个后半夜,又是一个野外,哪来的人?就是王大贵带着人来野外寻找虎子,现在,已经后半夜了,早就回去了。 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欲哭无泪啊!怎么办?他离我不远,这个时候,他追我并不难,更何况,我面对的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一个杀人狂魔,此人残暴,毒辣。 我看着空荡荡的野外,不管我跑到哪里,也没有什么地方躲藏,最可怕的还是这个人神出鬼没的,根本就猜不出来他的动机。我觉得自己应该往回走,再往前走,就是野外,他想杀我,易如反掌,我要往回走,就会有获救的机会,因为时间长了,天亮了,就会有习惯早起拾粪,放羊,放牛,去地里干活的村民,我就安全了。 我决定往回走,回村里,慢慢拖延时间,果然,时间长了,那个人似乎有点烦躁不安了,我能听出来他的脚步声有点混乱了,有戏!我有点希望了,也有信心摆脱这个人了。 过了会,我停下来,假装要撒尿,来到一棵树下,猛然一回头。 后面那个人忽然不见了。 他吗的!这是人?正常情况下,我猛一回头,那个人反应不会那么快的,难道我猜错了,这真的是一个恶魔,我虽然是个看事的,看到形形色色的鬼,可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还真没有见过。刚才他跑的太快了,比我反应的还快,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但万幸的是,我终于摆脱他了。我长长出口气,可不敢停下来,一路狂跑,回到家里,快速把门关好,进屋里,瘫坐地上,腿都软了。大口喘气,感觉自己快窒息了。 想着刚才那个可怕的人,我他吗一个大老爷们,心有余悸的哭了,无声的哭了。要是刚才挂了,我他吗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没娶老婆呢,我亏不亏。 坐在地上,半天不起来,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这个人就这样监视我,暗中破坏我的计划,到底是为啥?这样处心积虑,费劲巴力的对付我,还不如结果了我呢,可刚才可以看出来,他根本就没想杀我,果真是个怪人!我苦笑着摇摇头。 这个时候才发现,天已蒙蒙亮了,亮天了,我也敢出去了,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来到野外那个埋着二狗子,翠花的乱葬岗,也就是那个坟山,顿时惊呆了。 他吗的!那个地方都被破坏了,桃树一棵没有了,就是一个树叶都没有留下来,符咒也不见了,周围草木倒伏。 这才明白过来,我昨晚中计了,那个人为了吓我,不惜现身出来,我被他吓回去了,本来我是怕被破坏现场,不放心,才去看的,可万万没有想到,我他吗上当了,看来,这个人还善于用计谋对付我,太狡猾了。 我忽然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感叹活着真好。 我是活下来了,可现场被破坏了,村里人要倒霉了,不,是有难了,整不好,他们都会死。 我不敢想了,要是真的灵验了,今晚村里就会有一场大劫难,村里肯定会死人的,怎么办?我又出了一身冷汗,露水把我的裤腿和鞋都打湿了。 我踉跄着在周围仔细寻找着,我要找到那个人的脚印,可周围都是荒草,哪来的脚印,我学着树上写的侦探,仔仔细细寻找着,希望能发现一点点蛛丝马迹,可我还是失望了,除了被踩倒的草木,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个人,太他妈狡诈了,不明白,一个农村人,怎会这么厉害,善于用计谋和人周旋,我脑海里一遍遍过筛着村里的每一个人,怎么也猜不出来那个人是谁,我很失望,狠狠把一个石头子踢飞了,头一次绝望了。 叹口气,又用朱笔写了几张符咒,贴在大树上,默默念咒语,心知肚明的知道,现场已经被破坏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可这个咒语只能临时控制住,三天后,要是找不到这个人,村里人都得死。 我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有事,想起虎子还没有找到,决定今天和村民们一起再找找。 心灰意冷的刚走几步,忽然别被一个藤蔓绊倒了,我摔个狗抢屎,他吗的!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我骂骂咧咧的起来,忽然发现前面有个黑乎乎的东西,过去一看,又惊又喜,竟然是个黑扣子。 第260章 因果 这个黑扣子破旧,一看就有年头了,扣子形状普通,看着就是一个普通人衣服上的扣子,没什么特殊,扣子上没有泥土,这说明是刚刚掉下来的,时间不长。 我忽然想起什么,忽然变得很是兴奋,这个扣子。既然是在这个现场发现的,肯定是有人来过这里,而这个人……肯定就是那个凶手。也就是说,这个扣子,有可能就是那个人掉的。 我有点激动,想起在书上看的,拿出自己的手绢,用一个树枝扒拉着把扣子推进手绢里,小心翼翼的包起来,找机会交给王大贵,让他交给警察,这就是线索。警察会利用指纹,查出这个凶手的。 把扣子放进兜里,我离开这里,直奔王大夫家而去。 他家现在还剩下三个老人,都不正常了,尤其是王逢春,到现在还没有动静,虎子肯定没有找到,除了王逢春疯疯癫癫的,王大夫老两口不知道怎么难过呢。 我来到他家门口,站住,听听里面没有动静,门虚掩着,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忽然闻到一股子难闻的烧纸味,院子里,王婆子蓬头垢面的蹲在地上烧纸钱,双目痴呆,呆呆看着火堆。 我轻轻过去,小声喊她,她没有反应,一动不动,视若无睹的犹如没有看到我一样,完了,又一个不正常的,我心里叹息,眼睛湿润了。 进去,看到王大夫正给流着涎水的王逢春喂粥,王逢春傻笑看着我。 王大夫回头看到我,赶紧站起来,“梁子,你来了,来的正好。” 他眼睛红了,哽咽着忽然说不出来话了,一夜之间,他的头发都白了,老了很多。 我赶紧说:“虎子没找到吧。” 他点点头,用袖子擦擦眼泪,叹口气说:“事到如今,我跟你说件事,你要保证不说出去。” 我一愣,看他严肃的样子,点点头。 他坐下来,把碗放在桌上,王逢春自己抓着吃。王大夫也不管了,咳嗽一声说:“我觉得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我,我觉是他干的……。” 我一听,立刻来了性子,伸长脖子,听他说下去。 他满脸愧疚的告诉我一件事。 多年前,有个村民得了重病脑膜炎,可因为这个地方偏僻险恶,去了一次医院,医院说治不了。 他年幼的儿子哭着大晚上的敲门请他看病,人命关天,他不敢怠慢,背着药箱来到他家,看到汉子已经得了重病,他一个二五子大夫根本就治不了。只好作罢,让他们去找人去医院。 可一家人跪下来求他救命,怕他扛不住折腾,因为那个年月,只有拖拉机,路途遥远。乡村的土路颠簸的厉害。怕不等到医院人就没了,再说,已经去过医院了,医院说治不了。 可他看出来,他是严重的风湿病,年轻时,他除了在地里起早贪黑的干活,就是去粮站扛麻袋,凭苦力赚钱。长年累月的高强度劳作,他落下了腰疼腿疼的病,时间长了,又犯上了风湿病。不能干活了,每次犯病,他就吃去疼片顶着。 他老婆和十几岁的儿子总是哭,这回又得了脑膜炎,大夫说治不了,他一个二五子怎么治? 一家人知道他会用偏方,都是看书学来的,有的真的很灵。有一次,有个村里人就是得了脑膜炎,去医院看大夫,大夫也说治不了,那个村民回家后,他用偏方给他看好了。 这个村民的家人也立刻有了希望,求他也用偏方给试试。 面对他们的苦苦哀求,他无奈答应试一试了,告诉他们,不管结果如何,不要怪罪自己。 那家人答应下来。 没想到,那个人喝了他给的偏方后,当天晚上就哀嚎死去了,一家人以为是他的偏方害死的,去他家闹。 他们两口子很是害怕,也担心自己的口碑会受影响,无奈让他们答应,不要把此事说出去,影响自己的口碑,医术,答应赔他们一笔钱,就这样,把家里多年积攒都给了他们,这才算完事了。 可从那以后,他心里一直愧疚不安,总觉的是自己害死了那个人。 最让他害怕的是,那个人死的那天,一家人大放悲声,可他刚刚十二岁的儿子,却紧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哭,嘴唇都咬出血了,可他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那个眼神,就像一把刀子一样,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那刚刚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可那天,他的眼神特别可怕,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忘不了这个眼神,惴惴不安,怕他报复自己,可一直没有动静,见面也和他打招呼,只是没有以前那么亲热了。 好在十年后,这个孩子长大了,结婚成家,有了孩子,他才安心。 没想到,十年后,自家厄运连连,他怀疑是他蓄意报复,他觉得自己的儿子虎子肯定被这个人抓走了,已经凶多吉少了。 说完,眼神惊恐的看着我,混沌的泪水缓缓流出。 我听完,惊呆了,万万没有想到,除了王大贵,在村里口碑最好的他,竟然也有这难心事,迫不及待的问这个人是谁? 王大夫看着自己家的院墙,若有所思的脱口而出:“是贶二。” 什么?贶二?我一惊,贶二不是村里的杀猪匠嘛。 他点点头说:“这就是我害怕的地方,他老子因为吃了我的偏方死后,他就开始折腾了,有时学习瓦匠,有时学习木匠,都没有干成,后来,就学了杀猪,听说跟他一个住在外村的亲戚学的。 每次看到他杀猪,或者拿着那个闪着寒光的杀猪刀在我跟前过,我就会想起十年前,他的那个可怕的眼神,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眼神,仇恨,犀利,深邃,让我莫名的恐慌……。” “你是怀疑他?” 我打断他。 他点点头,我问他有什么证据吗? 他摇摇头说:“这就是我闹心的地方。就是他,这么多年,我只得罪过他家,他老子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当年,我真是糊涂了,明明知道医院都给他们下了最后通牒,都让他们准备后事了,而我,一个二五子,竟然还给他用了偏方,都怪我,都怪我……。” 他捂住脸,泪水从指缝缓缓流出,看出来,他现在非常痛苦。 第261章 线索 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是贶二,想起人们的议论,有人怀疑是他,当时,我还以为人们以貌取人,看他长得凶恶,就这样把标签贴在他的身上了。现在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怎么看他都凶手。 他长得很是彪悍凶恶,杀猪特狠,动作娴熟,样子淡定,一看就知道心理素质好。他是个杀猪匠,可不好对付。 我心里很乱,即使知道他是个凶手,可没有任何证据,怎么抓人,还有他的背后高人又是谁?我陷入沉思中。 王大夫默默看着我,我想起兜里的那个纽扣,刚想拿出来,给王大夫看看,贶二是他的邻居,应该很熟悉他的,这个扣子是不是贶二的,一看就明白了,我刚要去掏兜,忽然又停下来,这个时候,要冷静,这是证据,还是先交给警察吧。 我让王大夫不要着急,事情没查清之前,不要乱说,要沉住气,慢慢查,免得冤枉好人,凡事要证据的,王大夫失望的看着我,无奈的点点头。 我告诉他,我再带人去找找虎子,他激动的点点头,我出去了。 出了门,我直奔王大贵家而去,刚走到半路,看到王大贵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疾步如飞的走过去,“王大爷,”我大声喊他。 他一愣,抬头看到我,激动的说:“小子,我正要找你呢。” 没等我说话,他拍着我的肩膀说:“虎子没找到,怎么办?要不要报案。” 我赶紧把他拉到一边,神神秘秘的说:“给你看个东西。” 王大贵一脸懵的看着我。 我小心翼翼的掏出来那个手绢打开,王大贵惊奇的说:“这不就是个扣子嘛,你神神秘秘的,要啥好奇的。” 他苦笑着说。 我隐瞒了昨晚的那个人,问他,对这样的扣子有印象吗,这个扣子,看样子,已经有年头了。 王大贵惊奇的问我:“小子,你今天咋啦?虎子的事情,已经火烧眉毛了,急死人了,你还在这跟我瞎扯淡,看什么扣子。” 他有点不悦的说。 掏出一根烟放嘴上,我赶紧接过他手里的火机,啪,给他点着,他狠狠抽了一口烟,剧烈咳嗽起来,我赶紧给他捶捶背。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 他嗔怪说。 我赶紧指着手绢里包着的扣子说,“这个就是那个凶手掉的。” 凶手?王大贵一惊,仔细看着那个纽扣,疑惑的说:“这怎么能凭着一个扣子,就说是凶手的,万一是谁不小心掉的呢,我可告诉你,这个时候,咱们脑袋虽然混乱,可不许冤枉好人啊!” 我苦笑着摇摇头,告诉他,现在已经被破坏了,要是再找不到那个凶手,三天后,村里人就得……。” 我严肃认真的说。 “这……这,这怎么可能呢,整个村里人都……。” 王大贵摇摇头,显然,他不信事情会这么严重,觉得我在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我叹口气说:“咱们要像警察一样,不冤枉好人,但也不能放过坏人。你帮我查查这个扣子的主人是谁?不就完了,您是村长,有那么难吗?” “那虎子怎么办?” 他瞪着牛眼珠子说。 “咱们先去找虎子,扣子的主人,可以慢慢找,这件事就交给您了。” 我不容置疑的把手绢塞给他。 王大贵笑着捶我一拳,“你小子,这是赖上我了。” 我也笑了。 在他安排下,我们和十几个人又去山上寻找虎子了。 坟冢村周围都是连绵不断的大山,面积大,要想把这些大山都找遍了,可能吗? 而且,除了这件事,村民们还要干地里活,谁能整天出来找人。 王大贵带着大家伙,拿着家伙在最近的山里寻找着,河边,丛林里,山洞里……当然,大的幽深山洞是不敢进的,害怕遇到大蛇或者猛兽,想跑都跑不了。 这大山里,大大小小的山洞,数不清有多少,我在这个村里住了几十年,只进过几次山洞,也遇到过一些惊险刺激的事情,好在都是有惊无险,现在想想,还挺刺激的,当时,可吓坏了。 我们在离村里最近的山头,一直到太阳落山了,天快黑了,也没有找到,一个个都累的浑身无力,满脸大汗,饿的前心贴后心,有人不满的小声发牢骚。 “这农忙季节,天天出来找人,快累死了!” “嗯哪呗,老子早饭就他吗吃了一个大饼子,快饿死了。” “这人失踪了,找人是警察的事,干嘛折腾咱们。” “就是,我快累死了,脚都磨出泡了。这整个村里人都没出事,就他王大夫家总出事,你们说,他家是不是做了什么害人的事啊!” 我觉得也是,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仇?他家指定得罪人了。” “他家总出事,干哈连累大家伙,我们不过日子了,天天找人玩?” “行了,行了,都积点口德吧!人家王大夫待咱们不错,做人,要有良心,你们的良心让狗吃了,忘了王大夫给你们父母看病的时候了。” 一个年纪大点的汉子愤愤不平的说。 正议论的村民们,瞬间,鸦雀无声了,安静下来。 王大贵带着我们回去了。 在路上,王大贵凑近我,压低声音说,“你有没有观察他们。” 他用眼睛瞄了一眼后面跟着的人们。 我点点头。 “你看看他们,有谁的衣服扣子和这个扣子相似?” 我摇摇头。 “你看,你都没看出来,我怎么找?” 他摊摊手,无奈的说。 “您是谁啊!您可是村长,就这事,还能难住您。” 我拍马屁说。 “哈哈哈……行啊!你小子,也学会拍马屁了,小心再拍别人,拍到马蹄子上去。” 他又用那只长满老茧的手捶我一下:“明天我给你信。” 他信心满满的说。 “真的?” 我兴奋的问他。 “咋啦?你还不信我?” 他变得严肃起来。 我赶紧讨好说,“当然相信您了。” 他哼了一声,得意的背着手,加快脚步走着…… 回到家里,我还是懒得做饭,又做了一碗葱花面填饱肚子,狠狠把自己扔在床上,呆呆看着天花板,想着杀猪匠贶二的样子,越想越觉得他就是那个残暴,毒辣的凶手,很是激动。 恨不得马上就让警察抓他,真相快水落石出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第262章 纸人作祟 我兴奋的睡不着,想着这下知道凶手是谁了,我就不用害怕了,可以提防他了,长长出口气,别看在这个村子住了快三十年了,可我跟贶二接触时间不长,因为他是个杀猪匠,我从来不养猪,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机会接触他,只知道他长得很是凶恶,身上有一股子戾气,总是斜眼看人,有点瞧不起人,大家都对他印象不好。 他每次给人杀猪,都总是很淡定,养猪的村民,都对他恭恭敬敬,点头哈腰的,又是递烟,又是递水的,有的村民为了溜须他,还把自家的猪下水送给他,他总是不客气的笑纳了。 他和王大夫是邻居,又结仇了,想害王大夫,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既然如此,他背后那个为他出谋划策,利用巫术害人的高人,又是谁呢?他们把虎子藏在哪里了? 只有一点,我敢肯定,虎子一定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想到这个高人,兴奋劲又忽然消失了,接踵而来的就是恐惧,就是王大贵查出来这个扣子是贶二的,把扣子交给警察,警察要查完,这个扣子是不是贶二的,才有权利抓他,这也需要时间的,而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只有三天时间。 到了三天,这个诅咒不破,整个村子就玩完了,而且,他有那个高人保护,不知道背后又会出什么阴招害人。 想到这里,我他吗又郁闷了,忽然之间,感觉自己特别烦的累,孤独,无助涌上心头,不用说,今晚又是个无眠之夜。 我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的想着怎么办,这个时候,忽然灯光摇曳,阴风阵阵,面前现一青面獠牙的鬼,张牙舞爪的扑过来……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鬼已经扑过来……用利爪狠狠掐着我的脖子,瞬间,我快喘不上来气了,呼吸急促,快窒息了。 眼看我就要没气了,很是绝望,情急之下,忽然想起上次王逢春被鬼附身勒住我的危险时刻,默念金刚经,此时,忽然一道红光闪过,那个鬼松开手,忽然消失了。 我醒过来,他妈的,原来是个噩梦,出了一身臭汗,枕巾都湿了,我松口气,大口大口的喘气,用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心有余悸的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感觉口渴难耐,我要下地去倒水喝,可是,刚起来,身子瘫软,瘫坐地上,怎么回事?不就是一个噩梦嘛,身子怎么变成这样了,腿脚发软。 可口渴难受,再次挣扎着站起来。忽然间发现,人饿点没事,能忍住,可渴了,真他吗太难受了,根本就忍不了。 我叹口气,忽然间发现,一个人住太危险了,还是要娶老婆,有自己孩子的,一家人相亲相爱,互相照顾,单身虽然很是舒服,自由,可一旦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没人照顾,我想起绣花,深深叹口气。 慢慢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光了,舒服多了,摇摇晃晃的刚要回去,忽然看到地上有个东西,低头仔细一看,惊骇的张大嘴,心跳加快,气的浑身哆嗦。 他吗的!地上的那个东西,竟然是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纸人,纸人被人点睛了,样子惊悚恐怖,按照规矩,纸人是不能点睛的,因为纸人一旦点睛,就会有了气候,会作祟害人的,这个纸人,一看就被人恶意点睛了。 他奶奶的!原来刚才不是什么噩梦,而是真的,纸人作祟,我刚才差点挂了,我心有余悸的看着这个纸人,半晌才回过神来,又是他,肯定是看我快揭穿他了,他迫不及待的阻拦我,想害死我。 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这次竟然用法术害我了,太他妈阴了,小人就是小人,总是躲在暗处害人。 我气的冲着地上的纸人呸了一口,拿出一张符咒,啪,贴在它的脸上,这样,它就不能作祟了,刚才要不是我念金刚经,被神灵救了,我就嗝屁了,我后怕的想着。 恨恨的想着贶二啊!贶二,你在嘚瑟,也没几天了,等把扣子交给警察,你就完蛋了,我把纸人烧了。 这么一折腾。我没了困意,心跳极快,也不敢睡了,害怕那个人再出什么阴招害我。 我拿出几张符咒放在枕头下,又拿了一把锋利的剁骨刀放在旁边,有了这些,我踏实多了,谁不怕死,更何况,我他吗还没谈恋爱,没娶老婆呢,不能就这样遗憾的离开这个世界。 我不敢躺下来,怕自己睡着了,通过这件事,我更加惧怕那个贶二,忽然间觉得,一墙之隔的王大夫更危险了,有点为他们担心,毕竟王大夫是个好人,我想保护他。 我越想越不放心,坐卧不安的待不下去了,拿了一个手电筒,冲进漆黑的夜幕中,外面伸手不见五指,我拿着手电筒急急走着…… 一路上,看到了好几个孤魂野鬼,样子吓人,我也不害怕,现在的我,反而不怕鬼,但特别怕人,因为有的小人比鬼更可怕,尤其是那种看着老实巴交,人畜无害的人,害起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更爱可怕。 这个时候的我,因为非常担心王大夫,虽然特别害怕那个头一天晚上出现在我后面的人,可我顾不得了,王大夫是我们这个村里唯一一个大夫,虽然医术不高,说难听点,是个二五子,可他毕竟是个大夫。 平日里,他总看书学习,值得尊敬,虽然医术不高,可村民们有个头疼脑热的小病,都是他给治好的。要是他再被那个人害死了,村民们怎么看病? 村子地势偏僻险恶,去县城很难,好在现在修路呢 ,可就是修好路,交通发达,没有大夫,人们日子难过。 我一路小跑,今晚好在没人跟踪我,来到王大夫家门口,大门紧闭,里面没有动静,可村里的狗耳朵很灵的,听到我的脚步声,村里的狗都叫了,村子不安静了。 王大夫家原来有个叫大黄的笨狗,是个看家好手,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被人毒死了,当时,王婆子气的直掉眼泪,都都没有骂人,此后,再不养狗了。 我听着里面没有动静,有点不放心,看到院墙旁边有棵树,想了想,犹豫一下,爬到大树上向里窥视着。 第263章 夜半磨刀声 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草丛里偶尔叫的蛐蛐声,看样子,他家人睡的正香,儿子都不见了,白天唉声叹气的,哭哭啼啼的,晚上还睡的着?心可真大!我苦笑着摇摇头,为虎子悲哀。 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手上蠕动着,痒痒的,一惊,用手电筒一照,他妈的!竟是个黑色的毛毛虫,虽然在农村,虫子经常看到,已经见怪不怪了,可在这漆黑的夜里,看到这样黑乎乎的虫子,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腾出一只手来,愤怒的把它一巴掌呼下去了。 因为刚才恐怖的一幕,接下来的任何事情,我都觉得是那个人在搞鬼,都有点神经质了。我耐着性子,站在树杈上等了一会。 确定他家确实没事了,刚松口气。要跳下去,忽然响起哧拉哧拉刺耳的磨刀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我一惊,遁声望去,声音是从他家邻居,也就是贶二院子里传来的。 因为今晚没有月亮,漆黑一片,我模模糊糊的看到贶二院子里是个人,蹲在地上磨刀,但我敢肯定,他是贶二。在自家院里,还能是别人吗? 大晚上的,他又要干啥?想害谁?我紧张的看着那个背影,瞬间,汗毛倒竖,出了一身冷汗,都快吓尿了,他是不是发现我了?我吓得心快跳出来了,紧紧抱着树干,我怕我自己惊吓过度会摔下来。 怎么办?我想逃出去,可这个时候,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动静,要是被他发现了,我他妈死定了。 我吓的大气不敢喘,这种恐慌的感觉,无法言喻,只有我自己能体会的到,大脑快速转着,想着怎么逃出去。 这个时候,他磨得肯定是杀猪刀,我刚才虽然带了一把刀,也够锋利,我虽然连鬼都不怕,可我怕人,要是真的有人要杀我,我只能自保,但不敢真的用刀杀人,平日里,我连只鸡都不敢杀,别说杀人了,他吗的!真是好人难做。 我吓的浑身颤抖,说实话,都他妈快吓哭了,我虽然是个男人,可也是个血肉之躯,试想一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跟一个这样的连环杀人狂魔在一起,谁不怕? 这个时候,磨刀声戛然而止,难道他发现我了,我仔细看,那个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怎么回事?他怎么不动了?难道在考虑杀不杀我,还是在想什么?不明白,大晚上的,又是后半夜,他干嘛磨刀?为啥不白天磨刀? 更加我纳闷的是,大晚上的,磨刀声很刺耳,他的邻居们包括王大夫,为啥没有被惊醒,家家户户的灯都没亮,真是奇了怪了,这个刺耳的声音,除非聋子听不到,可他们都不是聋子。 他现在还是一动不动的,从后面看,就像个雕像一样,可时间长了,我他妈快站不住了,腿都麻了,我怕我挺不下去,会摔下来,到时候,他发现我,非得宰了我不可。刚消汗的我,想到这里。又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时候,忽然有火光一闪一闪的,我知道他这是在抽烟呢,我暗暗叫苦,盼望着他赶紧磨完刀进屋里,我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这家伙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不大会,抽完烟了,他又开始接着哧拉哧拉磨刀……那个刺耳的声音,让极度紧张的我快崩溃了。 我害怕他一下子跳出来,后果不堪设想,我站在树上,感觉一分一秒的都是一种痛苦的煎熬,就是那种度日如年的感觉,扑棱棱一声,吓得我差点掉下去,没等我回过神来,一只大鸟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他妈的,吓死了我了,这个时候,磨刀声戛然而止,那个身影又一动不动了,坏了,他不会发现我了吧,我吓得心砰砰砰狂跳,不敢看他了。 这个时候,他慢慢站起来了,往这边走来……虽然隔着一面墙,可他在黑夜里拿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刀,让我心里一颤,我的妈呀!他真的发现我了,我快吓死了,忽然感觉裤子里热乎乎的,我他妈吓尿了。 绝望的闭上眼睛,因为越是这个时候,我越是不能跑了,因为这个时候的我,腿麻了,要不是紧紧抱着树干,我恐怕早就摔下去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想着自己就这样窝窝囊囊的死了,心里很是酸涩,泪水夺眶而出。 就在我绝望之时,忽然感觉那个脚步声消失了。 我慢慢睁开眼睛一看,他妈的!人不见了,哪去了?是不是进屋了? 我有点小激动,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真的看不到人了,我赶紧哧溜哧溜爬下来。 刚到地上,我站不住,腿一软,一下瘫软在地,坐在地上仔细听,确实没有动静了,我揉揉腿,不敢久待,逃命要紧,慢慢起来,一瘸一拐的逃离此地。 回到家里,我一个大男人,想起刚才的一幕,心有余悸的无声哭起来。刚才好险,差点挂了。 心里更加肯定,这个人就是贶二,所有的诡异事都是他干的,他妈的!这个人真是太阴险了,幸好他刚才没有发现我,要不然,我也会和二狗子,翠花他们一样消失,遇害。 一晚上,我经历了这两个劫难,我恨得咬牙切齿的,暗暗发誓,一定要收集证据,把贶二这个恶魔抓起来,为二狗子他们报仇,以告慰他们九泉之下的亡灵。 我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后半夜三点半了,快亮天了。我没了困意,反而精神多了。 心里有点纳闷,那个人一直在暗处监视我,控制着我,今晚用纸人作祟,差点没害死我,这一看就是蓄意害人,只是目的没有达到,既然他在暗处窥视着我,应该知道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接下来,还会害我的。 可既然是贶二干的,刚才他正好磨刀,完全可以结果了我,干嘛那么大费周折的设计害我,既然他就是那个人,刚才肯定会发现我的,头一次用纸人作祟害我没成,这次磨刀,发现我自投罗网,岂不是正好杀了我,为啥没有动静呢?真是让人纳闷,百思不得其解。 我越想越纳闷,更加弄不清贶二怎么想的了。 胡思乱想的一直坐到天亮,胡乱吃口饭,懒得洗漱,顶着一个鸡窝头,迫不及待的去王大贵家了。 第264章 鬼噬人 来到王大贵家,他家是“铁将军”把门……锁着门,没在家,我失望的看着门口的荒草,王大贵是个风风火火的急性子,喜欢干净,门口这么多荒草,可以看出来,他这段日子有多忙了,唉!一个这样为村民们劳心劳力,负责任的好村官,儿子却…… 我心里很是酸涩,这么早他就出去了,不会是为了查那个纽扣的事吧,不可能,这个时间,大早上的,村民们都习惯天热的时候,早上去地里干活,因为早上天气凉爽,空气也好。 中午 天热,就在家休息了。这个时候,村民们会去山上放牛,放羊,去地里劳作,还有起早捡粪的,王大贵会去哪里呢? 我忽然间发现,是我自己太心急了,不管怎样,也要给他点时间,我决定不再打扰他,给他一天的时间,这样,还有两天时间,就可以知道这个纽扣是谁了? 从昨晚的纸人人作祟,还有大晚上磨刀来看,这个凶手,定是贶二无疑了。 想起昨晚他磨刀的情景,我后背生出凉意,他磨刀干哈?而且,还是大晚上的,太诡异了。 我又来到埋葬二狗子,翠花的坟山,那个地方,还是老样子,好在我贴的符咒,没有被恶意的破坏,可因为这样,才更可怕。 因为这明显是我作法被破坏了,翠花有可能还会变成一个红衣女鬼,出来害人的,当然,这个女鬼,其实就是一个被人操作,控制住的傀儡,而那个人,就是贶二背后的高人。 其实,贶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后那个神秘人,这个时候,我忽然蓦然醒悟,其实,这个人不仅让王大夫家断子绝孙,制造恐慌,让人们惶惶不可终日,每天都在恐惧中生活,最可怕的是,他要村里人都死,要不然,他设计害死王大夫的后代,竟然还不放过一个外姓人……翠花。 现在才明白过来,他在用翠花的魂魄来作祟害人,他吗的!这个人真是太阴险了,想到这里,大白天的,我都惶恐不安的。 因为这个人一点都没有露面,谁都不知道他的真实面容,神不知,鬼不觉,躲在暗处害人,让人防不胜防,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害死的,太可怕了。 我暗暗祈祷,王大贵想法赶紧查出这个纽扣的人,虽然觉得就是贶二的,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可也要等到王大贵查完再说。 我在周围巡视一番,希望能再找到一些线索,可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只好回去了。 回到家里,我把自己狠狠扔在床上,想睡会,昨晚熬了一夜,困死了,一点精神头都没有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睡不着。 不算今天,还有两天时间了,这个人再找不出来,村里人都得死,包括我。因为翠花是被下了诅咒的,她要是真的变成一个红衣女鬼,是非常厉害的。只有祖师爷和刘瞎子能降住她,我是无能无力的。我愁的唉声叹气的,睡不着,快急死了。 这个时候,黑天了,外面明月如昼,大地通亮,我忽然看到一个样子惊悚恐怖的红衣女鬼把脸贴在窗户上,她的脸像白纸一样白,样子骇人。 红衣女鬼! 我虽然能驱邪驱鬼,可红衣女鬼,在鬼界里可是很厉害的,特别的残暴,不好收拾。 我惊慌失措的寻找装着法器的破包,诡异的是,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到了,真是纳闷,平日里,那个破包,就放在桌上,可桌上空空如也。 我急的快哭了,情急之下,只好拿起一根桃木棍跑出去……此时,那个红衣女鬼忽然对我狡黠一笑,狞笑着凌空而起,抓住一个小孩子就啃食……小孩子凄厉惨叫一声,毙命了,殷红的血,顺着女鬼的的嘴丫子流淌着,样子骇人。 村里人都吓得哭爹喊娘的,瑟瑟发抖,趁着她啃食小孩子的时候,人们四处逃散,可女鬼很快就吃完了小孩子,小孩子血肉皆无,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骨架。 女鬼舔舔舔舔自己的嘴唇,长啸着,极快追上一个村民,抓起来啃食……那个村民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着,身子剧烈抖动着,少顷,没了动静。 转眼之间的功夫,女鬼就吃了三个人。 我悲愤的想着,他吗的!真能造!乍不撑死你呢。趁着她吃人的功夫,我冲过去,狠狠一棍子削下去…… 她不甘心的扔下血淋淋的尸体,似乎怒了,回头看着我,满嘴鲜血,大张着猩红的嘴,露出锯齿獠牙,牙缝里还有没来得及嚼烂的肉屑,伸出沾满鲜血的利爪,手指甲有三四寸长,锋利无比,指缝里都是肉屑。样子惊悚恐怖,她忽然长啸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来……来势凶猛。 已经吓的肝胆欲裂,身子瘫软的我浑身颤抖,这个时候,我他吗别说打了,就是跑,都来不及了,我已经吓的瘫软了,没有力气了,眼看着她凶猛扑过来…… 我大叫一声,想躲过去,已经来不及了,红衣女鬼狞笑着扑过来了…… 啊啊啊……我大叫一声……身子一哆嗦,醒过来,看着窗外透过的阳光,他吗的,原来是个噩梦。 我的脸上都是汗,衣服都湿了,粘粘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我大口大口的喘气,还处在那个噩梦中没有走出来,太可怕了!我心有余悸的想着恐怖的梦境,这要是真的,村里人必死无疑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急的掉眼泪。 这么多年,头一次我这么害怕人,真是太可怕了!我说的是那种卑鄙无耻的小人,有句话说的好,宁可得罪十个君子,不要得罪一个小人,因为小人是见不得光的,害人于无形之中,让人防不胜防啊! 这个小小的村子里,大约三四百人,这么多年,虽然也总是因为房界,地界这点利益矛盾不断。 村长王大贵没少给人断官司,可好在没有害群之马,人们的日子还过的去,可最近,出现了这个可怕的小人,已经害死两个人了,现在还要害死一村人,太他吗狠了,是个狠人,这个贶二,要真的是他,老子也绝不放过他。 第265章 线索又断了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他丧心病狂的大开杀戒,灭门,还要害死整个村里人,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是魔鬼吗?不,比魔鬼还要可怕。 让我纳闷的是,他害王大夫一家人,可能是有仇,而且,还是深仇大恨,可他总不能跟村里的男女老少们都有仇吧,那可是三四百人啊! 我拿起毛巾,擦擦脸上的汗水,坐卧不安的,闹心死了,看看墙上挂的钟表,已经下午两点多了,王大贵还是没有消息,这老头,这么多年,办事很靠谱的,今天咋啦?会不会遇到麻烦了? 想想也是,这些事,都是警察的事情,我让一个老人去办,太危险了,万一那个人知道王大贵在调查这个纽扣,会不会…… 我心里一紧,额头又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为王大贵担心,他虽然原来是个老党员,当过兵,上过战场,可现在,他毕竟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了,就算他再厉害,可他是个正大光明,做事坦坦荡荡的君子。 而那个人,却是个躲在暗处,利用损招害人的小人,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防不胜防啊! 我急的团团转,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隔一会,就去门口看看,明明知道外面根本就没有动静,望眼欲穿的盼望王大贵过来。可一次次的失望了,快紧张死了。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师父的话,遇事,要不惊,不慌,要稳,这样,才能把事做好,千万不可乱了方寸,以免日后后悔。 我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砰砰砰……砰砰砰……。”外面响起敲门声。 我精神一振,赶紧趿拉着鞋出去了,打开门一看,果然是王大贵,他满脸大汗的站在外面,呼呼喘气,面色凝重。 “怎么样?扣子是不是贶二叔的(贶二)? 我迫不及待的问他,期待看着他。 虽然觉得贶二是凶手,但出于礼貌性,我还是不情愿的叫他叔。 王大贵摇摇头说:“唉!查了半天,不是贶二的……。” “啊!” 我张大嘴,失望的看着他,他的话,犹如一盆凉水,把热血沸腾的我浇个透心凉,他吗的!忙了半天,忙个寂寞。很是失落惆怅,本来信心满满的想着,这个凶手终于要浮出水面了,离成功不远了,村里人也能获救了,没想到…… “小子,你倒是说话啊!” 王大贵拍拍我。 我如梦方醒的抬头,“王大爷,你是怎么调查的?” 我问他。 “这个就不重要了,以后再说,接下来怎么办?我刚才又派人去寻找虎子了,也派人去报案了,唉!都乱套了。” 王大贵愁的长叹短嘘的直跺脚。 “这就怪了,不是他,那是谁?” 我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王大贵,自言自语的说。 王大贵咳嗽一声,看着远方说:“说实话,我一辈子不信邪,你说的这事,简直就是开玩笑,可我是村长,凡事要为村民考虑,为了大家的安全,宁可信,也不敢不信……。” 他一边说,又掏出烟盒,抽出根烟,放嘴上,拿出火机,啪,点着,狠狠抽一口烟,红着眼睛,接着说:“虎子到底在哪里呢?” 此时的我,因为计划完全打乱了,心乱如麻,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现在最关键的事,已经不是找虎子了,而是怎么解决这件事,让村里人幸免于难。那可是三四百人呢,这个诅咒不破,两天后……我不敢想了。 “小子,你看这样行吗?既然如此,咱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躲……这是最最下策了。” 他喷出一口烟雾,期待看着我。 躲?往哪躲?这么多人呢,再说,那不是你说的什么刀枪……那是诅咒,就是躲到天涯海角去,依然躲不过去的……。” 我摇摇头说。 “妈拉个巴子的!这么邪乎啊!那你说咋办?难道这事警察来了也不管用?” 他茫然不安的看着我说。 我忽然发现,王大贵老了,虽然腰板挺直,但头发花白,思维也快跟不上了。 我摇摇头,无奈的说:“我也没有招,既然这个扣子不是他的,那是谁的?” 王大贵摇摇头,掐灭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几下说:“不知道。” 我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看着他说,“要是这样,只有两条路了……。” 哪两条路? 没等我说完,王大贵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看着门外说:“一条是,找到这个扣子的主人再说。第二条就是把扣子交给警察,警察能在扣子上面找出指纹,这样就能查出来这个扣子的主人了。” “嗯呐,说的不错,你小子现在成熟了,再不是以前那个生瓜蛋子了。” 他欣慰的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轻轻把水杯放在桌上。 “您怎么查,可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啊!” 我提醒他。 “放心吧,我可是当过兵,上过战场的人。” 他摆摆手出去了。 我看看表,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还有两天时间,再查不到这个人,就完了…… 此时的我,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刚才硬着头皮在王大贵跟前装淡定,面上淡然如水,心里却是心潮澎湃。可我不是神探,时间又那么紧迫,我能有什么办法。 要是以前,这些分分钟钟都能扶乩请神或者焚香请仙。算卦都推算出来的,可自从王大夫家接二连三的出事后,我的这些都失灵了,可以看出来,这个人有多厉害。 我急的实在是待不住了,找扣子的主人是王大贵的事情。我不能再这样下去,坐以待毙了,我要主动出击了,找人去。 既然没有在野外找到虎子,那就再去别的地方转转去,万一找到他,能有新的线索呢,我信心满满的拿了装法器的破包,还有一把防身刀,出去了。 大白天的,没什么危险,我没找人跟我去,再说,王大贵脑袋聪明着呢,他想找出这个人,肯定会想办法集合的。 这个时候,我怎么再找人跟我去寻找虎子。再说,这几天,村民们去野外,漫山遍野的找虎子,已经赖了。 我出了门,犹豫一下,决定去他们没去过的地方找找看,直奔一座大山而去…… 第266章 断魂涯 我急匆匆的来到那座大山脚下,这个大山,是我们村里人最忌讳的地方,叫“断魂涯。” 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不吉利。 听老人讲,这个大山,已经很多年了,曾经听村里一个年纪大的教书先生说过,他曾经在古书上看过这个大山,几百年前,一个金矿冒顶,很多矿工死在那个矿里了,从那以后,这个山就开始闹鬼了,总是死人。最后,官府无奈封山了。 过了很多年,才允许人进山,但进去的人,再没有出来。 我们这个村子,被大山包围了,有很多大山。连绵起伏,有不少大山,就是村里上了岁数的老人年轻时,都没有进过,因为有的大山就是原始森林,里面虎狼毒虫出没。 我现在去的山,没人进过,就是几百年前有金矿的大山,听老人说过,这个地方有去无回,很多年前,陆续去这个大山里寻找棒槌的本地人和外村人,再没有走出来,人们都说这个大山很邪门,和坟冢村一样诡异,人进去,就没有出来过。 我现在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因为村民们找了好几天,附近的大山没少进,都没有,太诡异了。 为了让王大夫这个好人心安,我想进这个大山里找找,因为我现在施法,已经被人控制住了,不灵了,可我的感觉告诉我,这个高人,一定会把虎子藏在一个人迹罕见的地方,不让人找到他。 我知道这个大山危险,可我不忍王大夫本来就失去了儿子,够痛苦了,要是连个尸体都没有找到,他会更难过的,我疾步如飞的走着…… 此山高达万丈,怪石嶙峋,远远看去,山顶云雾缭绕,犹如仙境,根本就不像它的名字那样诡异可怕,倒是觉得这样的仙境,是个修仙的好地方。之前对于它的忌惮,忽然消失了。 我来到山脚下,累的满脸大汗,呼呼喘气,坐在树下休息,想着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来到这样一个人人畏惧的鬼地方,忽然又有点胆怯了。 看看表,已经中午11.30了,不甘心,鼓励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进山里看看。 其实,说实话,决定进这个大山里的时候,我也想找个伴陪着,可今天王大贵要想法集合村里所有人(除了我)都去大队部,他想再次试试,找到纽扣的主人,也就是说嫌疑人。 因此,我不能再带走人了。我估计,现在村里已经乱成一团了,人心惶惶的,虽然我告诉他,要用计谋,不要打草惊蛇,可三天之内,要是找不到凶手,破不了诅咒,村里人都得死……这个消息,肯定已经传出去了。 在这个偏僻险恶的小村庄,人们除了劳作,很多老娘们最擅长的就是捕风捉影,添油加醋的传闲话,有的没的都胡说一通,尤其对那些家中和睦,日子过得不错的村民,很是嫉妒,更加各种编排,摸黑,诽谤,因此,屁大的事,都传的纷纷扬扬的。 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了,还有两天时间,我能不急嘛,树下凉风习习,很快就消汗了,我站起来,开始登山了。 这个时候才知道,村里老人说的没错,这是个原始森林,人迹罕见,根本就没有山路,我出来的时候,带着装法器的破包,(虽然施法失灵了,可带着壮胆)还有一把镰刀,用来开路,也可以用来防身。 我拿着镰刀开路,小心翼翼的走着……山路特陡,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摔下去了,我战战兢兢的走着,刚消汗的我,瞬间,额头又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刚走了一会,我就累的浑身无力,腿肚子打颤,一只手拿着镰刀开路,一只手紧紧拽着旁边的草木,抬头看看越来越陡峭的山顶,有点害怕,想打退堂鼓了。 这个时候,万一我要掉下去,非得摔成肉饼不可,要是在这个地方嗝屁了,可真就是暴尸野外了,到时候,不仅连个收尸的人没有,尸体还会被狼吃了,我可不想就这样挂了。 眼看着越来越陡了,我叹口气,只好放弃了,准备回去了,可上山容易,下山难,因为这个山太陡了,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心跳加速,紧紧抓着两边的草木,唯恐失足掉下去了。终于体会到举步维艰的意思了,那个感觉,太他吗痛苦了。 想不到,信心满满的过来,却还是败给了现实。觉得自己也很幼稚,这个大山,是一个危险的地方,我竟然只身一人要闯进去找人。我虽然作法被人无形之中控制住了,但我的感觉告诉我,虎子就在这个山里,可没等上到半山腰,我就打退堂鼓了,毕竟保命要紧,我小心翼翼下山了。 刚走一半,忽然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看着我,我心里一惊,他吗的!这个大山里,已经几十年没人敢进了,不可能有人,肯定是自己最近没睡好,太累了,出现幻觉了,我摇头苦笑,继续前行…… 可刚走几步,我还是感觉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我,瞬间,我的后背生出寒意,怎么回事? 我想说服自己,这个大山,不可能有人的,可后面的眼睛,是人?还是鬼?大白天的也能回头看,我紧紧抓着树枝,慢慢回头,他吗的!哪来的人,就是自己吓唬自己而已。 这个时候,虽阳光灿烂,可山里的树木高耸入云,草木茂密,阳光都透不进来,大白天的,山里都阴沉沉的,下山本来就难,我被身后的眼睛看的直发毛,惶恐不安的,迫切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明白,为啥我不管走到哪里,都躲不掉这双眼睛,即使来到这个大山里面。这人太可怕了,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他为啥总像个幽灵似的跟着我?却不出手害我? 我有点慌了,心快跳出来了。腿脚发软,不敢动了,我怕我摔下去,瘫坐地上,紧紧拽着草木,欲哭无泪,心里那个后悔啊!我干哈非要来这个可怕的地方。 后面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回头,忽然看到一个黑影极快消失了。 第267章 野人 我恍若梦境的呆呆看着那个黑影消失的地方,这不是幻觉,这是真的,确实有人跟着我,这段日子,我一直被人监视着,他吗的!难道又是那个人? 既然扣子不是贶二的,那贶二肯定不是凶手,那凶手到底是谁?现在线索断了,我还有这两天时间了,怎么办?整个村里人都在等着我拯救他们。 有时候,晚上睡不着,我在想,人到底是什么?我到底是谁?这是个奇怪的问题,不知道有没有人和我一样有这样奇怪的想法。这个时候,有人肯定会问,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其实,鬼不仅晚上会出来,白天的午时也会出来的,这个时间,正好是午时。 我重新攀登上去,小心翼翼的来到那个地方,看到黑影消失的地方草木倒伏,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他吗的!果真是人,我敢肯定,就是那个人,也就是说凶手。我精神一振,身上忽然又有了劲头,决定去看个究竟,顺着草木倒伏的地方,一定会找到他。 可刚走几步,我又停下来,忽然想起神农架野人的传说,心里一紧,据说,神农架野人遍身黑毛,身高一丈多高,有的和普通人一样高,长发披肩,眼睛比人大,没有尾巴,直立行走,见人就笑,样子诡异,据说很多人都看到过。 而这个大山,就是个原始森林,年头多,山里野兽精灵居多,会不会也有野人?刚才那个是不是野人,因为我看到那个一闪而逝的黑影,虽然消失的很快,可我还是看到他很高大,要真是野人,攻击性更强,他要是真的攻击我,我就嗝屁了,他比那个人更可怕。 我害怕了,不敢再过去寻找,这个时候,保命要紧。 我虽然迫切的想离开这里,可下山时,还是特别小心翼翼的走着……刚走几步,后面忽然又响起那个奇怪的声音,我吓的身子不听话的颤抖着,不由自主的回头一看,后面什么都没有,虽然是大白天的,可这诡异的气氛,把我快吓死了,又出了一身冷汗,后背都湿了,粘粘贴在身上,这要是胆小的,恐怕已经吓过去了。 我的心咚咚咚跳的厉害,快跳出来了,他吗的!终于明白,人为啥是群居动物了,你就是再厉害,可脱离了集体,单打独斗的,是很危险的。 我赶紧下山了,可我举步维艰的走了一会,忽然感觉四周总有动静,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声音,总之怪怪的,听着像是从地下发出来的,气氛诡异。 这个时候,我忽然看到四周忽然阴暗下来,就像天要下雨前天气阴暗一样,明明是大白天的,怎么回事?鬼打墙?不可能,现在是白天,那是怎么回事? 最可怕的是,我他妈迷路了,因为这个大山没人来,根本就没有山路,我是按照原来踩出来的山路准备下山的,可现在,我的周围根本就没有路,而且,环境变得很陌生,我惊慌失措的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瞎窜着,急的快哭了。后悔来到这个鬼地方了,可后悔也晚了。 因为来的急,我一点吃的没带,饥肠辘辘的,刚才口渴难耐,想找个泉水的地方都没有,快渴死了,我舔着干燥的嘴唇,告诉自己,要冷静,不可乱了方寸,努力调整心态,可没用,我怕死了。 想起村里那个须发皆白的老教书先生说过的话,这个断魂崖,已经好几百年了,几百年前,有个金矿,后来,金矿冒顶,里面的人都死了,从那以后,就开始闹鬼了,进来的,就没有活着出去的。 我心里一紧,难道是众鬼作祟,可那些鬼都在金矿死的,根本出不来,而且,现在是白天,我下意识的看看表,顿时目瞪口呆,惊愕张大嘴。 我靠,不会吧,现在竟然是晚上23.10分,怎么回事?现在不是中午12点嘛,我忽然明白过来,这是那个人迷惑了我的神志,稀里糊涂的,我自己主动来到这个地方。 他到底要干哈?明明躲在暗处,可以完全控制住我,轻而易举的能害死我,可他就是不动手,而是躲在暗处,像猫玩老鼠一样,把我玩弄于鼓掌之中,我仿佛看到那个人躲在阴暗的地方,正在得意的嘲笑我。 他妈的!阴险狡诈的小人,我又惊又气,再这样下去,我就是不被他玩死,也要饿死,渴死这里了。 我不敢想象,我死在这个人迹罕见的地方,尸体会不会被虎狼吞噬,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太惨了吧。 现在的我,就像一个困兽一样,惊慌失措的乱撞着。不管我怎么走,停下来,还是老地方。 我摸摸索索的掏出几张符咒,惊讶的发现,符咒上的咒语,诡异的不见了。 妈拉个巴子的!这个人确实厉害,这叫什么法术?能把符咒上面的咒语给驱除了。 跟了师父这么久,接触过祖师爷,刘瞎子,我从来没有听他们说过这个法术,也从未听任何人说过这样的事情。 我不敢相信的把符咒放在眼前仔细看看,虽然时下阴暗厉害,可依稀还是能看出来,的的确确是符咒上的咒语不见了,我欲哭无泪,瘫坐地上。 想了想,又从破包里依次拿出拂尘,桃木剑……念咒语……念金刚经……可都没用。作法还是无效。再这样下去,我就会死在这个鬼地方。 要是在以前,我会判断自己是不是遇到脏东西了,没有法器,可以念咒语,撒尿,点火,抽烟(我不抽烟)这些来驱赶脏东西,可现在,都没用了,我确定是他在捣鬼。 我敢肯定,他现在就躲在周围,默默窥视着我。 我惊恐万状的看着周围,气的怒目圆睁,浑身颤抖,可不敢大声骂他,怕把狼招来,我就挂了。 只能在心里骂他。 活了快到三十岁,我他吗头一次碰到这样诡异惊悚的事,被人控制住思维。 幸好我与众不同,能看到鬼,还是个天煞孤星,要不然,他会把我的魂魄摄走的,后果不堪设想。 我觉得今天自己死定了,不再徒劳挣扎了,坐下来,心里很是酸涩,泪水缓缓流出,这个时候,接下来的一幕,快把我吓死了。 第268章 有转机了 这个时候,我忽然看到了虎子,他嘴角上扬,站在一棵树下,带着笑意看着我。 “虎子,虎子还活着,我有点兴奋的过去,虎子忽然消失了。 怎么回事? “虎子……虎子……虎子……是你吗……?” 我大声呼喊他。 可回答我的,只有大山的回音。 什么情况?刚才明明看到的是虎子,怎么不见了?看来,我想的没错,那个人,果真把虎子弄到这个人迹罕见的大山里来了,太狡猾了!我心里骂道。 歇斯底里的大声呼喊他,“虎子……虎子……你听到了吗?” 我踉跄着,四处乱窜着,四周阴暗的厉害,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我喊的嗓子沙哑,浑身无力,又累又饿,瘫坐地上,很是绝望,他吗的!我觉得今天死定了!可不甘心,又开始念咒语…… 完毕,还是没用,我豁出去了,反正也这样了,我奔一个方向走去……走了很久,停下来,奶奶的!还是老地方,因为我跟前有一棵歪脖子树,走了半天,还是在这棵树下。 我欲哭无泪,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只能等死了吗?我饿的前心贴后心,饥火烧肠,渴的更难受,嗓子冒烟,直咳嗽。 看着我的破包,苦笑着摇摇头,这些都是我的宝贝,这么多年,每次施法都很灵,可自从王大夫家出事后,就不好使了,我已经被他控制住了。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厉害,我记得我是大白天来这里的,现在怎么是晚上? 我又摸索着掏出火机,啪,点着,看看表,23:10,不会吧,还是那个时间,我不敢相信的呆呆看着,他吗的!太诡异了,太可怕了,难道我穿越了吗?还是时间凝固了?我更加害怕了,身子抖个不停。 这时,我忽然看到虎子又出现了,但这次他的样子,快吓死我了,模模糊糊的,我看到他和二狗子,翠花的死态一样,眼睛像两个空洞一样,诡异看着我,大张着嘴,嘴都咧到耳根子了,好像在激愤的呐喊着什么,样子惊悚恐怖。 我的妈呀!刚才我看到的他不是活着吗?怎么变成这样了?看这个样子,他还是死了?我他吗不怕鬼,也不怕什么死人,但这样不人不鬼的,太可怕了,瞬间,我后背都是冷汗,抖若筛糠,呆呆看着,忘了跑,想跑,也来不及了,因为我整个人都瘫软了。 我知道,这又是那个人干的,卑鄙无耻的小人!我恨得咬牙切齿的,不敢再看虎子了,他就那样默默站着,诡异的看着我,这个情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无法言喻,这要是胆小的看到,非得吓死不可。 这还不算最可怕的,这个时候,二狗子也出现了,样子和虎子一样,也是默默的站着看着我,死人能站着?我吓得肝胆俱裂,想喊,却喊不出来,那种极度的恐惧,我是无法形容的,只有自己体会的到,接下来,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我醒了,惊喜的发现,我他吗还活着呢,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暖暖的,我躺在山下一块草地上,喜极而泣,活着真好!想着刚才的情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我赶紧看看手腕上的表,时间是下午15.25。终于明白过来,刚才的情景,不是幻觉,而是那个人干的,我不明白,这个人千方百计的想把王家灭门,让他家断子绝孙,还要让村里人都死,让整个村子消失。 也知道我和他对立,私下里调查他,就是他的克星,可这么多次,他完全可以让我嗝屁了,但每次都不动手,却总是戏弄我,关键是,最后,还把我放在安全的地方,他到底是啥意思?我他吗都懵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凭着刚才的记忆来看,虎子已经不在人世了,和二狗子死的一样诡异,他的尸体就在这个山上,刚才这个人是故意这样做的,他这是在向我挑衅,继续想玩这种猫和老鼠的游戏,他到底是谁呢? 我躺在草地上,呆呆看着天上的太阳,苦苦思索着。 想了半天,我想的脑仁子疼,也没有想出来是谁,眼看夕阳西下,快黑天,只好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往回走了。 累了半天,也被那个人玩弄半天,又累又饿,又渴,虚脱无力的我快走不了了,走路直掰道,踉踉跄跄的,深一脚,浅一脚走着……像喝多了一样。 来到家里,我一头栽在床上,真舒服啊!还是家好,我感叹,歇了片刻后,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抓起桌上的水壶,一口气喝光,顺脖子淌水。 喝完水,又来到厨房里,拿起馒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一口气造了五个馒头(平日里只吃两个馒头)想起一句话,饿了吃糠甜如蜜,深有体会啊! 吃完饭,我满意的打个响嗝,又把自己狠狠扔在床上,现在就是他吗世界末日了,老子也要睡一会,快累死了。 躺下来不大会,就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 “谁呀?” 睡得正香的我不耐烦的喊道。 “是我,小子快开门……。” 是王大贵兴奋的声音。 我赶紧爬起来,趿拉着鞋去开门,打开门,门外果真站着王大贵,他满脸大汗,很是兴奋的样子,看到我,迫不及待的挤进来,笑着说:“小子,有眉目了。” “找到扣子的主人了。” 他点点头说,“事情就是这么巧,今天,我找个理由,让村里的男女老少在大队部集合,可来的人寥寥无几,因为诅咒这事,村里人心惶惶的,命都快没了,哪还有心情开会,我没办法,就用大喇叭喊村里有福利,按人头发,让人们都过来开会,少来一个,没有。平日里,村民们都喜欢占便宜,这招好使,村里人都携儿带女的,搀扶老人出来了,我装模作样的开会,却仔细端详那一张张脸,还有他们的衣服扣子,(那个贫瘠年代)很多人只有一套衣服,有的最穷人家,孩子衣服或者裤子埋汰(脏了)了,当妈的让他脱下来躺在被窝里,把裤子洗了,放锅盖上烘干,明天早上再穿)可最后,还是失望了。” 第269章 凶手是他 “什么?没查到?你刚才不是说有眉目了吗……。” 我心里一沉,失望透顶的看着他。 “你别着急嘛,听我慢慢说。” 王大贵在凳子上坐直腰板,咳嗽一声,接着说:“当时,我他吗也相当失望了,不甘心,又一次端详他们,村民们被我看的都发毛了,看了半天,还是没有发现有那种衣服扣子的人……。” 说到这里,他又打住话题,抽出一根烟。 我快急死了,赶紧把桌上的火机拿起来,啪,打着火,给他点上烟。 他啪嗒啪嗒抽几口烟,喷出一口烟雾,兴奋的接着说:“村民们散了后,我老闹心了,愁的长叹短嘘的,一劲抽烟,王黑子(王大贵侄儿)关心我,自从小勇进去后,他没事就来逗我开心,帮我挑水劈柴的,他问我咋了?啥事这么上火?我只好告诉他了,原以为这小子毛愣三光的,不稳定,脑袋不灵光,也没什么主意,没想到,这小子说,谁说村里人都来了,有个人就没来。当时我一愣,村里人该来的都来了,不缺谁啊!几十年了,谁长啥样,都知道,王黑子说完这个人,我也傻了!这么多年,都快把这个人忘了……。” 他又狠狠抽一口烟。 “这人谁啊!” 我伸长脖子,迫不及待的问他。 “说出来,你恐怕也快记不住这个人了。” 他鬼卖关子说,把烟头掐灭,扔在地上。 “您快说啊,急死人了,卖什么关子?” 我催他说。 他叹口气说:“这个人,就是……酱。猴。子。” 最后三个字,他一字一顿的说。 “什么?” 我差点跳起来。 “你确定吗?” 我问他。 王大贵点点头。 “不可能。” 我不相信的摇摇头,摆摆手,示意他接着说。 王大贵忽然变脸。 怒气冲冲的说:“当时,我确实忘了这个人,因为他在村里已经变得可有可无了。黑子一提,我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我就派黑子去调查他,嘱咐他,千万千万别打草惊蛇,找个理由,把他引出来,这次,黑子没让我失望,他设法接近他,看到他衣服扣子和这个扣子一模一样,而且,衣服上确实少了一个扣子,衣服还刮坏个口子,就是他……妈拉个巴子的,当时一听我快气死了,小子,你说用不用报案?” 他义愤填膺的看着我。 之前,王大贵说过,要是知道凶手是谁,先削一顿再说,可他以前毕竟是个老党员,懂法的,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随便动手。 可这个时候,我他吗懵圈了,还没回过神来,王大贵嘴里的酱猴子,是村里的老光棍,他是村里唯一一个光棍。 那个年月,农村都结婚早,十七八岁有的就结婚了,因为没到法定年纪,登不了记,很多人都是只办了酒席,就算上结婚了。 而这个酱猴子,是个外地人,据说家乡闹饥荒,实在是混不下去了。就来投奔坟冢村的一个远房亲戚,虽然坟冢村也是个偏僻险恶,很穷苦的小村庄,但至少他饿不死, 在亲戚,还有好说话的王大贵帮助下,开荒种地。 他临时住在村口一个废弃的荒宅里,那是个摇摇欲坠的房子,离村不远,好在他不懒,除了开荒种地,就是帮人放羊,放牛赚点钱。 几年后,省吃俭用的积攒一点钱,正好王大夫邻居卖房,房价不高,酱猴子买下了。 因为他长的尖嘴猴腮的,像个猴子似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村民,背后给他起了猴子这个绰号,慢慢就被人传开了。 这个人不善言辞,特别老实,看到人,就低眉顺眼的,走路弓着腰,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很喜欢小孩子,只有看到小孩子才会笑。 这样的人怎会是凶手? 我摇摇头说:“先不要报案,咱们不能凭着一个扣子,就认准他是凶手,再好好想想,接下来,找人监视他……。” 没等我说完,王大贵又急了,“你不说只有三天时间了吗?这都火烧眉毛了,村民们性命堪忧,还等啥呢?抓着他,交给警察,让警察审案子呗,警察报案有经验,咱们还省的麻烦了。话说,老子还真没看出来,他是凶手?” 王大贵振振有词的说。 我舔舔嘴唇,沉思片刻说:“咱们今晚就查查他,要真是他,他那么贼,指定已经觉察到了,今晚肯定有动机。” 我有信心的说。 王大贵犹豫再三,跺跺脚说:“嗯呐,就听你的了,你说怎么办?” 我附耳过去,窃窃私语一番,王大贵一边听,一边点头。 晚上,万物俱静,今晚有月亮,亮如白昼,在王大贵安排下,王黑子和一个村民躲在暗处,远远的站在一棵树上,监视着酱猴子家一举一动。 为了不发出声音,两个人赤脚,拿着鞋,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紧张的的看着远处酱猴子的家,可他们俩站在树上,一连等了好几了小时,快半夜了,也没有动静,快挺不住了,为了不发出来动静。王黑子有尿都憋着,耐心的等待着。 除了村里偶尔传来一声狗叫声,月夜里死静。酱猴子家一点动静都没有。 又等了一会。已经后半夜了,那个村民实在是挺不住了,小声发牢骚:“靠!这他吗得等到啥时候?天亮吗?老子可赖了,大晚上的,放着热乎乎的被窝不待,跑这受罪来了,有病吧……。” 一边说,一边要下树。 王黑子怒了,小声说:“你他吗叭叭啥!我叔给你安排这个光荣的任务,那是瞧得起你,还不乐意了,不乐意,你倒是滚犊子啊,看明天我叔啥收拾你这个瘪犊子玩意……。” 他骂骂咧咧的,要不是站在树上离的远,他就削他了。 那个村民似乎怕了,不吭声了,紧紧抱着树干,伸长脖子看着酱猴子家,可他家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又等了一会,寂静的夜里,忽然响起哗哗哗的声音……王黑子撒尿了…… 他吗的!狗仗人势的窝囊废,那个村民厌恶的看着对面树上的王黑子,心里恨恨的骂道。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这个时候,忽然响起夜猫子诡异惊悚的笑声,在这个寂静月夜里,让人毛骨悚然,把两个人吓了一跳。 “害死的夜猫子,吓了老子一大跳。” 王黑子压低声音骂道。 第270章 秘籍 “等了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咱们回去吧。” 那个村民困的难受,对旁边树上的王黑子说。 这个时候,王黑子也赖了,不想再等下去了,叹口气说,“再等,都他吗天亮了,回去吧。” 那个村民一听,很是兴奋,迫不及待的哧溜哧溜就下树了。 王黑子刚要下树,忽然看到酱猴子院子里现一人,那个人弯腰驼背的,因为离得远,看不到他的样子,但王黑子一看就不是酱猴子,一惊。 这个酱猴子,是个外地人,是个老光棍,他除了村里这个远房亲戚,再没有亲人了,怎么家里出来一个这样的人?难道是鬼,他打个寒颤。 他对已经下树的那个村民说,“小二,你快上来。” “嘎哈啊!一惊一乍的,大晚上的,心脏病都被你吓犯了。” 可不敢不听,只好爬上去了,爬到树上一看,惊呆了。 只见院子里,在月光下,那个人跪在地上拜月……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动作,样子诡异惊悚,两个人胆颤惊心的看着,这个人到底是谁?那个样子,一看就不是村里人,不是村里人,会是谁? 二人立刻来了精神头,耐着性子默默看着,大气不敢喘。 过了会,那个人站起来,二人看出来他是个罗锅,走路缓慢,蹒跚离去,进屋里去了,屋里一直都没有亮灯。 这是怎么回事?一直都孤身一人的酱猴子,家里怎会还有其它人?那个人怪怪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诡异。 二人又紧张的等了一会,眼看着天快亮了,回去了,急急向王大贵报告。 王大贵一怔,觉的这里肯定有事,急急来找我了。 我昨晚也是一夜未眠,黎明之时刚睡过去,大早上的,天刚亮,我睡的正香,做梦娶媳妇呢,梦到我如愿娶了绣花,正美着呢,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 我被搅了好梦,有点不悦的问道:“谁呀?” 塔拉着拖鞋出去,看到王大贵站在门口,他兴奋的说:“小子,这下可有门了。” 可我面对他兴奋的样子,依然是一副没有睡醒,波澜不惊的样子,因为他上次也是这么激动,结果…… 我给他倒了一杯水,问他发现什么了? 王大贵接过来,没有喝水,急急告诉我经过。 “什么?他家还有别人?” 我不敢相信的问道。 王大贵点点头,他兴奋的满脸通红,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放在桌上,清清嗓子,看着我说:“小子,你看这个人会是谁呢?” “他们俩看清楚了吗?那么远,真的确定不是咱们村里人,是不是他家亲戚?” 我也忽然变得很是兴奋,来了兴趣。 “这个我没来得及问,当时太激动了,就赶紧过来告诉你。” 王大贵看着门外说。 “有戏……。” 我激动的一拍大腿。 “那接下来怎么办?” 王大贵激动的问我。 我看着墙上挂的钟表,心里一紧,今天最后一天时间了,天黑后,抓不住这个人,整个村里人真的有难了,红衣女鬼今晚就会出来了,怎么办? 我沉思片刻,对王大贵说,“你法子多,赶紧想个办法,去酱猴子家里,把那个人找出来,至于用什么办法,你看着办,时间紧迫,要快。” 王大贵答应着,急急离去了。 我赶紧洗洗脸,让自己赶紧精神起来,他吗的!快火上房了,我刚才还睡得着。万一王大贵失败了,找不出来那个人是谁?今晚就出大事了。 我现在必须赶紧想法子控制一下,决不能让村里人都死了……村子消失了。 我又一次扶乩请神,再次失败了,他吗的!看来,这个人,是跟我死磕到底了,我又焚香请神,再次失败了,就好像所有跟着我的仙家,都离开了我一样,我忽然变成一个啥也不是的孤家寡人,茫然,无助,绝望,愤怒,一起涌上心头。 我不能让他得逞,我要想办法,我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说过的话,遇到难事,去后院,那里有个厢房,要不是这件事,我都快把这件事忘了。 我赶紧过去,那个屋子破旧不堪,门口荒草丛生,屋檐下都是蜘蛛网,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头。我打开进去,一股发霉的味道直呛鼻子。 我期待的捂着鼻子进去,可看到屋里都是一些落满灰尘,破旧不堪的坛坛罐罐,还有草绳子,锄头,铁锨,鸡窝,粪筐……总之,就是一个放杂物的屋子。 我环视一番,很是失望,叹口气,要出去了,刚走到门口,要关门的时候,我忽然看到角落里有一口大缸,停下来。 端详一番,过去一看,大缸被一个木板盖着,木板上盖着一块红布,红布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尘,盖的结结实实的,用一个绳子把红布绑着。 好奇心作祟,我迫不及待的 打开一看,缸里有一些不用的杂物,我再次失望了,苦笑着摇摇头,这么一个破缸,从外面看,不知道拘几次了,里面也都是杂物,可外面却包裹的很像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装着什么宝贝呢。 我刚要把盖子盖上,拿起盖子的瞬间,我忽然停住了,发现里面有一个破铁锅,里面有个布包,我把盖子放下,拿起那个布包,打开一看,又惊又喜,激动的浑身颤栗着。 里面有一本已经发黄,破旧不堪的书,头和尾都没了,只剩下中间的内容,上面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的图案,我看不懂 ,但是敢肯定,这就是师父说的,遇到难事,就去那个厢房里,他在提示我找到这本书。 看这本书那些奇怪的图案,我觉得这应是一本法术的书,可我一点也看不懂,但还是如获珍宝的拿起来,弹掉灰尘,急急回到屋里,关上门,开始研究那些图案。 翻到十二页的时候,我翻到一些咒语,这些咒语难不住我,我能念出来,我一遍遍念着这些咒语。 过了会,我感觉自己有点恍恍惚惚的,忽然感觉体内 被摄入一股力量,瞬间,自信满满,这种神奇的力量,让最近这段日子心神俱惫,犹如一只无头苍蝇乱转的我,忽然有了眉目。 第271章 这个人是谁 我欣喜若狂的手舞足蹈的,跑到师父遗像前,扑通一声跪下来,咚咚咚磕头……感谢他在我绝望之时,冥冥之中给指引明路。我再次扶乩请神,没想到,成功了。 算出来这个人就在东南方向,我激动的跑出去,一路小跑,来到了那个方向,顿时惊呆了。 那个老光棍酱猴子家,正是这个方向。 我知道,这个时候,王大贵正在紧密锣鼓的设计查找酱猴子家那个神秘的人,现在我敢肯定,酱猴子就是凶手,而那个神秘的人,就是他背后的高人,这个人一直躲在暗处,为他出谋划策,利用法术害人。 我迫切的想知道,这个酱猴子为啥要害人?而且,还要丧尽天良的害死整个村里人,这背后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而这个高人,这么厉害,酱猴子一个老光棍,又是怎么认识一他的,他吗的!我忽然觉得他很庆幸,要不害人,他跟这个高人好好学习巫术,将来,也会娶个老婆好好过日子的。 到底是因为什么,促使他这样变得丧心病狂的要害死整个村里人,我特别想知道这个答案。 可在着急,也不能打草惊蛇,我不能把王大贵的计划破坏了,只好耐着性子回家等了。 可回到家里,我是坐卧不安,极度的兴奋,让我安静不下来,盼望着王大贵赶紧把那个人翻出来。 煎熬的一直等了好久,王大贵也没有消息,我快急死了,一次次去门口观望。 一直等到上午快十点了,我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刚要出去看看,王黑子忽然跑过来,我赶紧迎上去,“黑子,是王大爷让你来的吧?有啥消息吗?” 我兴奋的问道。 可黑子蔫了吧唧的摇摇头,叹口气说,“他吗的!昨晚我和小二守了大半个晚上,好不容易抓住一点线索,看到他家还有一个人。我叔王大贵利用调虎离山计,设计把酱猴子找出去,我和小二跳墙进去,把他家都翻遍了,那来的人?他家破碗架子里,只有一个没洗刷的饭碗和一双筷子,看样子,他刚吃完饭,要是家里还有人,怎么就只有一个饭碗和一双筷子?真是纳闷了。” 刚才像打完鸡血,很是亢奋的我,听完,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他吗的!刚刚发现一点眉目,有希望了,又断了。 我问他,昨晚没有看错,真的看到他家还有另外一个人? 黑子听我这么说,急的直发誓,“当然是真的了,千真万确的事情,谁骗人,谁是小狗。” 他为了证明自己,急的脸通红。 “那个人什么样子?” 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说话平和一些。 “那个人是个罗锅,因为离得远,我们俩在树上,只能看到这些,他背对着我们,看不到他的样子,就是面对我们,虽然有月亮,可因为离得远,也看不到样子,只知道他是个罗锅,走路很慢很慢的,给我的感觉,他应该是个老人,可又不像是个老人,因为他走路的时候,像个老人。可拜月的时候,做的那些动作诡异,看着吓人,当时的情景,差点没把我吓尿了。” 黑子精神恍惚,似乎还沉浸子在昨晚的回忆中。 拜月,老人,我反复念叨着。 “他当时进的那哪个屋?” 我又问他。 他一愣,想了想说,“这个还真没看清,因为离得远,只知道他进屋了,奇怪的是,屋里一直没有亮灯,你说他会不会是…… 他使劲咽口口水:“是鬼。” 我没有回答,陷入深思中。 少顷,我跟他来到王大贵家,王大贵正背着手,一脸的愁云苦雾,看到我,迎上来,“小子,黑子都跟你说了吧。” 我点点头。 他叹口气说:“这他吗白白忙乎半天,好不容易把酱猴子逗出来,黑子他们去他家翻个遍,就差掏耗子洞了,根本就没人,难道昨晚他们看到的是那玩意(脏东西)纳闷看着我。 我回头,问后面的黑子,“昨晚有月亮,那个人,有没有影子?” 这个时候,我他么都懵了。 黑子低头想了想说,“好像有影子,又好像没有……。” 没等他说完,王大贵急了,你小子一天天稀里糊涂的,这点事都他吗办不好,到底是有影子,还是没有影子?” 他忽然怒了,咆哮着问黑子。 此时的黑子,吓得战战兢兢的,不敢看王大贵了,小声说:“那么远,又是大晚上的,我哪能看那么仔细,您要是不信我,可以去问小二。” 他把自己撇出去了。 “完犊子玩意!这点事都办不好。” 王大贵叹口气,又拿出烟盒,抽出来一根烟,黑子赶紧拿出火柴,嗤啦一声,划着,给他点着。 王大贵脸色缓和一些,抽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他盯着那个眼圈,咳嗽一声,看着我说,“小子,你说说看,这个人到底是谁?依我看,别这么磨磨唧唧的了,干脆把酱猴子叫到大队部问问他,我还不信了,他不说。” 他又恢复了几年前那个火爆性子,做事利落的人。 我摇摇头说,“咱们没有证据,凭啥审问他?这都是以前你给我们上的法治课,您忘了吗?”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瞪着眼珠子说,“那咋办?现在还有半天时间了,你不说三天后,找不出这个人,村里人都会……说实话,这样的话谁能信,这不是扯淡吗,可这件事,既然涉及到整个村里人,我不敢不信……。” 我没有说话,想了想,觉得这么大动静,已经打草惊蛇了,那个高人肯定跑了,让他继续派人监视酱猴子,要是他是凶手,今天他肯定会有动静的,我可以做法了,让他不要担心,今晚有可能会和他决一死战。 我恨恨的说。 王大贵一惊,“这么严重,用不用我们大家伙帮忙。” 我摇摇头说:“到时候,你们都不要出来,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千万记住了。” 王大贵有点不安的点点头,犹豫一下说:“既然村里所有人都这么说,那酱猴子……。” 我一愣,看着门口说,“这些年,他不是一直不去村里开会嘛,因为他是个外村人,这次也不例外,他不会去的,既然高人不见了,酱猴子现在肯定也是惊弓之鸟了,任由他去吧。” 第272章 嚼骨头 王大贵回去后,集合村民们,告诉他们,今晚不要出来,门窗关好,准备好家把什防身(其实,这都没用的)。 我让村民们拿出一些草灰,我在村外画个圈圈,又告诉王大贵,派人把村里的两只黑狗杀了,接了一些黑狗血,喷在村外圈子外面,焚烧一些艾草。我用朱砂笔画了很多符咒,分给每家每户,贴在门上。 所有人目睹此景,都吓得脸色苍白,有人身子微微颤栗着。 “我靠!这是嘎哈?” “难道真的有红衣女鬼?” “不会吧,我看就是扯淡,吓唬人呢。” “我看也是,舞舞璇璇,故弄玄虚的,结果……凶手到现在也没抓着。” “谁说不是呢,我觉得啥事也没有,凶手是可怕,可他只害王大夫家,跟咱们啥关系?” “你们别瞎毕毕了,就信梁子的没错。” “嗯哪呗,我觉得梁子既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对的,对的,咱们听他的没错。” 村民们议论纷纷的,村子人心惶惶的。 我回到家里,做好一切准备,那个诅咒要是被破了,今晚红衣女鬼肯定会出来害人的。 我虽然做了这些准备,可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的,为村民们担心,好在我法术又恢复了,我充满了信心,相信那句话,邪不压正,一定会战败那个人的。 我刚想做点饭吃,王大贵找上门来,一进门,就大着嗓门说:“小子,我才想起来,既然那个扣子是酱猴子的,那就是嫌疑人,咱们是不是应该报案,让警察把他抓起来。” 我一愣,摇摇摇说:“王大爷,这都啥时候了,整个村里人保命要紧!过了今晚再说吧。” 王大贵挠挠头说:“那好吧,你可注意安全啊!需要我们,赶紧说,自己可别硬抗着。” 我点点头,让他放心,他离开这里。 我吃完饭,开始作法,算出来,这个酱猴子背后的人,竟然是个暮年老人,不是本村人,和酱猴子一样,是个外地人,很是纳闷。 从卦象上来看,这个人和村里人根本就不认识,他已经在酱猴子家住了半年多了,足不出户,除了酱猴子,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太可怕了!村里藏着一个这样的人,在暗处害人,村民们包括我,一点也不知道。 这回,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为二狗子,翠花和虎子报仇,我恨得咬牙切齿的。 我又焚香请神,跪在地上磕头,求大仙们出马,赶紧抓住这个高人。酱猴子不着急,随时随地收拾他。 我看时间还早,躺在炕上打算睡会。可心乱如麻,胡思乱想的睡不着,一直到傍晚时分,我爬起来,又检查一下我的法器。 我的门口,没有像村民们门口一样,撒了黑狗血,草灰,门上也没有贴符咒,因为虽然他是个巫术很高的高人,可邪不压正,我相信自己的实力,我像打大了鸡血一样亢奋,浑身充满了力量。 可随着夜幕降临,黑天了。我又变得有点紧张了,站在院子里,屏气凝息的听着村里的动静。一直没有动静,村里静悄悄的,偶尔传来一声狗叫,这种等待,很是煎熬。 我敢肯定,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今晚,酱猴子和那个高人肯定会有行动的。 我一直等到半夜,也没有动静,村里的灯都亮着,可以看出来,村民们和我一样,也是惊恐不安的,感觉时间很是煎熬。 我耐着性子等着,侥幸的想着,要是能幸运的过了今晚,女鬼不会出来,那就等于村民们躲过了一劫,也就是说,我的作法,没有被破坏,诅咒破了。 只要过了今晚,我就啥也不怕了,可以和那个高人一决高低,拼个你死我活了,不知为何,我心情很是复杂,我忽然迫切的想看看这个高人到底是啥样,特别想了解他。 可一直等到后半夜,我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经后半夜三点了,快亮天了。 我松口气,再熬一会,就亮天了,村民们就没事了。 看来,我上次做法破诅咒成功了,没有被破坏,我忽然有点小小的兴奋,熬了快一夜了,又累又困,打算上炕上躺会。 没想到,不知不觉睡的过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啊……”睡梦中,我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瘆人的哀嚎,接下来,没了动静。 我被惊醒了,不好!我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拿起法器跑出去了。 今晚有月亮,此时,外面亮如白昼,我跑出来,这个时候,村里的狗都叫了起来,接着响起哭声,人声鼎沸,我看到了火把,跑过去一看,大惊失色。 村里那个磨盘前,在青白的月光下,一个凶残无比的红衣女鬼咆哮着,狠狠的把利爪伸进那个人的胸腹中,正抱着他啃食着……那个人还没有死,凄厉哀嚎着,场面极其惨烈,让人不忍直视。 不远处,站着拿着砍刀,斧子,火把的王大贵和王黑子,在昏暗的火光下,脸白如纸,这样惊骇的情景,就是上过战场,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大贵都震撼住了,二人吓得瑟瑟发抖,王黑子吓得躲在王大贵后面,呜呜呜哭起来。 “快跑,你们傻了吗?我的话一出口,吓得近乎疯癫的王黑子,如梦方醒的,赶紧拉起快吓傻的王大贵,踉跄着跑了…… “啊啊啊……。” 那个已经变成血人的村民还活着,女鬼就把他吃了。 我知道,刚才之所以女鬼没有伤害王大贵和黑子,那是因为,她对着食物大快朵颐,要不然,他们也会是这个结果,这王大贵咋改不了倔强,什么都不怕的性子,还把黑子也叫出来了,太危险了。 寂静的夜里,我听到女鬼嚼骨头渣子咯嘣咯嘣恐怖的声音,夹杂着村里人呜呜呜,嘤嘤嘤的哭声,可想而知,此时,人们有多么的恐惧,整个村子被恐惧笼罩着。 我他吗也快吓死了,瞬间,冷汗淋淋,腿脚发软,心快跳出来了,忘了跑,呆呆看着那个女鬼把那个人吃了,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骨架。 第273章 斗鬼 刚才就是我想救他,也来不及了,因为那个时候的女鬼特别护食,这个时候,要是激怒了她,后果不堪设想,而她吃了这个人,她就会离开,不会轻易再伤人,除非她能撑,还能吃人,已经吓傻的我,呆呆看着。 此时,那个女鬼转过身来,舔舔嘴角的鲜血,忽然长啸一声,向我扑过来…… 他吗的!他不是刚撑饱了嘛,这个时候,我才回过神来,忽然想起来,我他妈吗刚才出来的急,忘了带法器了,这个毛愣三光的毛病,还是没有改,我吓得撒腿就跑…… 可那女鬼像长了飞毛腿一样,追的极快,我知道,这个时候要是被她追上,我就挂了,她可是鬼,而且还是个厉鬼,拼命跑着……不大会,就累的气喘如牛,衣服都湿透了。 村里家家户户都亮着灯,人声鼎沸,时而响起一声啊的惊叫声,还有凄厉瘆人,撕心裂肺的哭声,硬是刚才被女鬼吃了的那个村民的家人,他的家人看到他死的这么惨烈,指不定怎么难过呢。 我知道,这个时候的人们,虽然吓得要死,肯定有胆大的趴在门缝往外看呢,刚才的惊叫声,肯定是有人为我担心,捏一把汗呢。 我忽然发现方向不对,我不能往村里跑,那样有可能会再次伤到村民,怎么办?眼看着她越来越近,我为了不让村民子们受伤害,转身往村外跑…… 一边跑,一边想着怎么摆脱她,因为我没带法器,只能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过了会,她已经离我越来越近了,我吓得肝胆欲裂,快吓死了,情急之下,才想起念咒语:“五星镇彩,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急令。” 我刚念完,女鬼忽然慌了,停下来。 趁着这功夫,我跑了……这才发现,我跑到自己家门口了,再跑,就是野外了,(我的房子在村外)。 我刚松口气,踉跄着打开门,万万没有想到,忽然感觉后面阴风阵阵,随着一股阴冷刺骨的阴风,女鬼出现在眼前。 我靠,她竟然追来了,刚才她那个样子,我以为她不敢追来了,没想到……乍的?你他吗是没吃饱啊!还想吃人,咋不撑死你呢。” 我一边骂着,冲她吐口吐沫,极快关上门,跑进去…… 那个女鬼进不来,在外面咆哮着,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我长长出口气,瘫坐地上,忽然感觉嗓子一痒,吐出来一口鲜血,他吗的!给老子累出血了,我恨得咬牙切齿的。 我知道,这个女鬼已经完全被那个高人控制住了,以前,他要想害我,轻而易举的事情,可他都没有下手,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因为这回扣子的事情,他彻底怒了,看出来,这次要弄死我的节奏。 女鬼进不来了,我爬起来,要去屋里拿法器,有了法器,就好说了。 没想到,我刚起来,忽然感觉气氛诡异,回头一看,女鬼狞笑着站在我的身后,我的妈呀!惊吓过度的我,忘了鬼是飘的,一个破院墙,根本就不是事,她轻而易举的就进来了。 我吓的赶紧进屋里,关上门,把已经挤进来半拉身子的女鬼挤住了,他吗的!挤死你,我解恨的想着,她忽然不见了。 其实,我也知道,她不会被门挤到的,因为鬼就是一个形体,魂气。 我急急来到桌前,刚拿起那个装法器的布包,忽然,那个女鬼进来了,只见她脸色惨白,喷在脸上的血和惨白的脸混合在一起,大张着嘴,牙缝里都是肉屑,顺嘴流血,手指甲有三四寸长,已经被血染红了,指缝里都是肉屑,身上血迹斑斑,样子惊悚恐怖。 我他吗见过很多女鬼,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女鬼,她身上的红衣,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让人毛骨悚然。 我知道,这个女鬼,已经被高人控制了,女鬼现在就是一个被诅咒的傀儡,她本来就是一个红衣厉鬼,又下了诅咒,可想而知,有多厉害,本来在鬼界,厉鬼最可怕了,不好降服,这个女鬼有被下了诅咒,更难降伏了。 这个时候,见过无数鬼的我,也快吓尿了,关键是鬼和人一样,有好有坏,有的虽然样子吓人,可不吃人,不害人,有的样子不吓人,却吃人害人。而这个女鬼,长的不好看,吓人不说,还他妈的吃人,谁不害怕。 此时,她一直站在六七米以外的地方看着我,一动不动的,后面就是门口,我想跑,都跑不了。 此时的我,也一动不动了,心咚咚咚跳的厉害,我后面有窗户,可我怕没等我道到窗户跟前,她就过来了,因为她是飘的,比我动作快多了。 我浑身哆嗦着,用颤抖着的手,紧紧拿着那个破包,大脑快速转着,刚要拿出桃木剑 对付她,她忽然不见了。 我靠!跑哪去了?我感觉她没有走,还在这个屋子里,因为此时屋里阴冷刺骨,我打个寒颤,四处巡视一番,没有,但我的直觉不会骗我,她没走,就在这个屋子里呢。 我大气不敢喘,我怕她从后面袭击我,因为刚才我看出来,她是从后面袭击那个村民的,让人猝不及防。 我紧张的把屋里都巡视一遍,没有,纳闷了,她怎么放过我了?难道这个高人又开始跟我玩猫和老鼠的游戏了,可这个游戏太不好玩,快把老子吓死了。 我吓得腿脚发软,快站不住了,刚才是为了活命硬挺着,我把自己狠狠扔在床上,我要歇口气再说。 刚躺下,啪,忽然有凉凉的东西掉在我的脸上,腥腥的,什么味?我用手去擦脸,手上都是殷红的血,我吓得爬起来,抬头一看,他吗的,女鬼倒吊着身子,头朝下,诡异的看着我。 我连连作呕,气的浑身颤抖,他吗的!玩我,我快速拿起桃木剑砍去……女鬼忽然不见了。 我怕她没走,仔仔细细寻找着,这次确定,她确实 走了,瘫坐地上。 片刻后,我忽然想起什么,既然女鬼放弃我了,她不会……我赶紧冲出去,这次没忘了拿那个装法器的破布包,我心急如焚的来到村子里。 远远就听到凄厉瘆人的哭声,定是那个被女鬼吃了的家人在哭,我心里很是难过,眼睛湿润了。 此时,我看到了骇人的一幕,磨盘前,站着一个血淋淋的骨架,在惨白的月光下,样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这就是刚才被女鬼吃掉的那个人。 第274章 跑了 地上一滩血,还有一些血淋淋的碎骨,指甲,头发,情景骇人。 我胃里翻江倒海的,跑到一棵树下吐起来,快把苦胆吐出来了,眼泪鼻涕满脸,吐完了,我把尸骨放倒了,我知道这是那个人故意这么做的,气的浑身颤抖。 这个时候,天有点蒙蒙亮了,我知道女鬼不会出来了。村民们一个个吓的瑟瑟发抖,脸色难看,趴在门缝往外看,我大声呼喊:“都出来吧没事……。” 村民们鱼贯而出,看到这一幕,都更害怕了,我的儿啊……呜呜呜……你死的好惨啊……呜呜呜……。” 村里的豆腐倌小二的老娘孙婆子凄厉的哀嚎着,趴在尸骨上嚎嚎大哭起来,泪如雨下。 所有人包括我,都唏嘘不已,潸然泪下。 王大贵眼睛红红的看着。 “我靠!这太残忍了!” “嗯哪呗,昨晚我快吓死了,差点吓尿了。” “我一夜不敢睡,后半夜有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就听到吓人的声音,起来,就看到……唉!小二死的太惨了!” “怎么回事?凶手不是只害王大夫家嘛!怎么有出来女鬼祸害咱们了?” “太恐怖了,昨晚老子吓的想拉粑粑,都不敢出去了。” “我也是,快吓死了,说实话,也不怕你们笑话,我他妈昨晚吓尿了,没感觉了。” “甭管怎样,咱们还活着呢,我可不想死。” 有人带着哭腔说。 “今晚女鬼还会不会再来?” “这个谁知道啊!只能问梁子了。” “问他?他都自身难保了,平日里,他看事这么厉害!真到了关键时刻,女鬼都吃人了,他在哪里,现在才出来,我呸!” 人们议论纷纷,人心惶惶的,都惊恐万状的看着血淋淋的尸骨,有两个老娘们抹着眼泪,好言好语的抚慰小二的老娘孙婆子。 孙婆子鼻涕老长,都快淌到嘴边了,哭的撕心裂肺,死去活来的,恶言恶语的咒骂凶手,女鬼,他甚至咒骂女鬼翠花的家人。 也难怪,她老伴死的早,她就这一个儿子,前几年,日子不好过,刚开了豆腐坊,做豆腐,卖豆腐,日子刚好起来,都定亲了,可他…… 此时,躲在人群里的王黑子,看到小二死的很惨,他比所有人都害怕,吓的脸色惨白,身子颤抖,之前小二还和他一起监视着酱猴子,没想到,才仅仅两天,他就死了,竟然活活被女鬼吃了,血乎连的,太惨了!他觉得肯定是因为小二去监视酱猴子,招惹他了,才被女鬼吃了,既然是这样,那天晚上他也去了,还说了一些话,接下来,自己会不会也和小二一样…… 他越想越怕,吓的腿脚发软,快站不住了,抖如筛糠,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都是冷汗。 王大贵过来,轻轻拍拍我,小声问我怎么回事?我不是可以作法了吗?怎么还是有人被女鬼吃了?他的目光带着疑惑,责备,悲伤,愤怒……眼神复杂。 我叹口气,沮丧的说:“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昨晚等到后半夜,迷迷糊糊睡着了,就……。” “我真服了你了,这么大事,你睡得着吗?心太大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啊!小二多好的孩子,年纪轻轻的就……。” 他忽然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此刻的我,别提多难受了,我不知道,如果我不睡觉,早点发现女鬼,小二会不会逃过一劫?我看到的时候,他已经被女鬼啃食了……救都救不了。 那个时候,要是激怒了女鬼,她会暴怒,指不定村里人怎么遭殃呢。小二死了,我也难受,可人都没了……接下来,只能想办法。 怎么除掉女鬼?我纳闷的是,我在村外撒了黑狗血,又用草灰画了一个圈子,按照惯例,女鬼是进不去的,也不敢进去,这样的情况下,鬼都不敢靠近的,我以为这是万无一失的,做梦都没想到,女鬼不仅进来了,而且,还吃人了,太可怕了。 这个高人果真不是一般人,最可怕的是,明明发现他了,就是找不到他,村里就这点地方,他会躲在哪里呢?卦象上根本就看不到他在哪里,只一个,他在西南方向,就是酱猴子家。 可酱猴子家被人都翻遍了,除了他家里,根本就没有人,而且,只有一副碗筷,他不吃饭吗?太诡异了。难道他不是人,是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诡计多端,害人于无形之中,怎会是鬼?鬼没有人厉害的,我说的是有些坏人。 我看着孙婆子悲痛欲绝的样子,心如刀割,紧紧握着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把高人找出来,破了诅咒,这样,女鬼自然就除掉了。 过了会,在王大贵张罗下,村民们帮忙把小二埋葬了。 王大贵红着眼睛,问我接下来怎么办?决不能再让女鬼吃人了,我点点头,指着西南方向说:“豁出去了,什么他吗证据不证据的,咱们现在就去酱猴子家,(平日里我恭敬的叫他酱叔)王大贵一愣,继而跺着脚说,“走,去收拾这个王八犊子!” 他让旁边的黑子跟着去,没想到,黑子变了脸,脸色难看,犹豫不决的看着那个方向,忽然捂着肚子说,“叔,我要拉屎。” “他吗的!老驴上套,屎尿多,滚犊子,快点的。” 王黑子撒腿就跑…… “什么玩意啊!拉个屎,还回家拉?肥水不流外人。” 王大贵苦笑着摇摇头,只好带着两个村民和我气昂昂的来到酱猴子家一看,都傻了。 他家是铁将军把门,锁着门,没人,跑了? 王大贵气的怒目圆睁,狠狠踹门,骂骂咧咧的冲里面喊着:“酱猴子……你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我们砸门了啊……。”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几个村民也都气急败坏的踹门…… 我等不及了了,直接跳墙进去了(篱笆墙)那两个村民这才反应过来,紧跟着跳墙进去。 院子里杂草丛生,到处都是垃圾,粪便,发出难闻的味道,蚊虫横飞,菜地里的草,比菜还高,长势不好,屋里们紧闭。 有个村民狠狠用拳头砸门……咚咚咚……咚咚咚…… “酱猴子……滚出来。” 可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第275章 新发现 “这犊子玩意不会跑了吧。” “往哪里跑,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不会跑到山里去吧。” “有可能。” “那可就完了,山里地方那么大,老鼻子山洞了,怎么找?” 两个村民看着屋门说。 这个时候,砰的一声,我们回头一看,王大贵跳进来了。 “王大爷,你咋跳进来了,多危险?” 我吓得不满的嗔怪他。 “就是,您都老胳膊老腿的了,还敢跳墙进去。” 两个村民也担心的看着他。 王大贵不服气的说:“我可没老,想当年……又说起他年轻时光荣的历史了……看着屋门说:“怎么样?不会真的跑了吧。” 我们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瘪犊子玩意!这肯定是心有鬼了,露馅了,脚底抹油……溜了。看来,你说的对劲?” 王大贵赞许的看着我。 那两个村民也一脸崇拜的看着我。 “接下来怎么办?” 一个村民问道。 “小子,你说。” 王大贵期待看着我。 这小老头,真是年纪大了,现在自己不拿主意了,相信我了,我很激动,清清嗓子道:“咱们多带点人去断魂涯?” 什么?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愕然看着我。 “小子,你没事吧!还嫌事不大,那个地方,咱们村里人谁不知道,去不得,那就是一个禁区,我年轻时,有个村民冒险进入找棒槌,就没回来,那个地方,是有去无回啊!不想活了。” 他严肃认真的说。 “嗯哪呗,去那里不是找死吗?我可不敢去。” “我也不去,我胆小。” 两个村民缩着脖子,脸色难看,摆摆手。 我把王大贵拉到一边,告诉他,虎子就在那个山上呢,看这样子,那个酱猴子和那个神秘人……也就是背后为酱猴子出谋划策的狗头军师,也可能在那里,我就去过那里,不也是活着出来了,都是造谣,有可能那几个人遇到了野兽,人没了,没有他们说的那么邪门。 我嘴上这么说,撒谎了,其实也心里直突突,那个山上,确实诡异惊悚。可我敢肯定,那个神秘人和酱猴子就躲在那个地方,因为那里人迹罕见,村里人都不敢去那里,正是藏身的好地方,就像有的杀人犯,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就会跑到大山里,躲在山上藏起来,山里面积大,地形复杂,不容易被警察找到,很狡猾的。 要是没有村民们帮忙,我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怎么找? 王大贵听完,犹豫一下,看看两个村民,那两个村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谁都不说话,看出来,他们不同意去那里找人。 我期待的看着王大贵,王大贵叹口气,狠狠跺跺脚,像下了决心一样说:“妈拉个巴子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去,咱们这么多人,大白天的,怕啥?听你的。” 他拍拍我。 我很是兴奋。 回去,王大贵集合村民,声如洪钟的告诉他们,每家出个壮年汉子,跟我去断魂涯找人。 没想到,所有人都不同意,这么多年,王大贵作为一个村长,尽心尽力的为村里做事,很负责任,口碑极好,人缘也好,村民们一直都拥护他,对他的话,言听计从的,很少有人反驳,他的信誉很好。 可今天,一听要去那个让人闻风丧胆,很是诡异邪恶的断魂涯,都不干了,尤其是那些老年人,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孙子去冒险,情绪激动,人群躁动。 我不安的看着人群,害怕他们闹事。 这个时候,王大贵急了,“他吗的!都要造反了吗?还反了你们了,安静安静。” 他怒吼一声。 正满脸通红,情绪激动,吵吵把火的人们都被他镇住了,瞬间,鸦雀无声了。 “怎么的?看我王大贵老了吗?想当年,我老王,是村里第一个当兵上战场杀敌的,也是村里第一个入党的,又是村里第一个村官,这么多年,我兢兢业业,尽心尽力的为村里做事,不用说别的,就是咱们村开山修路这件事,我快把嘴皮子磨漏了,唾沫星子都有一盆了,上面才答应下来,我不是为自己唱赞歌,而是告诉你们,作为村长,我不会害你们,都是为大家好,我会起带头作用的,实话告诉你们,要是再找不出来凶手,女鬼今晚还会吃人……。” ”啊……” “我靠!还没完没了了。” “怎么办?太可怕了!” “这个该死的凶手!赶紧抓住他,打死他,为小二报仇……。” 有人带头举着手臂喊口号,人们都义愤填膺的附和着,场面很壮观。 我激动万分,热血沸腾,浑身充满了力量。 在我和王大贵带领下,我们几十个人拿了斧头,菜刀,镰刀,棍棒……气昂昂的进山里了…… 因为时间紧迫,我们马不停蹄的来到山脚下,都累的满脸大汗,呼呼喘气,在王大贵建议下,我们歇了一会,树下凉风习习,不大会便消汗了,我们开始登山了…… 因为我之前来过这里,曾经趟出来一条山路,草木倒伏,可刚走几步,我忽然发现了什么,停下来,后面的人都面面相觑,也停下来。 我惊奇的发现,我走过的这条山路,还有人走过,因为我这个人比较细心。通过观察上边的草木,看出来了,而且,之前下过小雨,山路有奇怪的图案,我仔细端详,惊喜的发现,这个奇怪的图案,竟然是个脚印。 我如获珍宝的蹲下身子,看出来,之前有人走过(除了我)后面的脚印,踩在那个人走过的地方,有的脚印很混乱,不仔细看,根本就看出来,我兴奋至极的看着。 可以肯定,酱猴子和那个神秘人就在山上。 王大贵看我不走了,过去小声说:“小子,你发现什么了吗?” 我点点头说:“这下可有希望了,他们跑不了了。” 我信心满满的说。 “太好了,要是抓住这两个犊子玩意,老子先削他一顿出出气再说。” 王大贵恨得咬牙切齿的说。 剩下人都义愤填膺的附和着,看来,要是找到酱猴子,是少不了一顿胖揍了。 第276章 是不是他杀的 山路很陡,和我上次一样,我们一行人都小心翼翼的,一点点,举步维艰的走着…… 我担心王大贵年纪大了,跟在他后面,想去搀扶他。 王大贵笑着说:“小子,你小看我了,我还没有老。” 他还真没有说大话,攀登山路,他比那些壮年汉子和我这个年轻人都强,每一步都稳,实,所有人都很佩服他。 说实话,这么陡峭的大山,真的是太少了,立,陡,远远看去,就是像一个坟墓一样的形状,看着很是诡异。我们一点点艰难的攀登着,好不容易攀登到半山腰,小心翼翼的寻找着。 这个大山面积很大,我们二十多人,两三个人一伙,就是分开寻找,也不会每个地方都会找遍的,丛林里,水涧边,山洞里……当然,这是个原始森林,野兽居多,我们不敢轻易进洞里冒险,万一要是遇到老虎和狼,或者是蛇,那就坏了,跑不了了,因为当野兽追你的时候,很危险,不是变成它的午餐,就会摔下去,必死无疑了。 王大贵目光犀利,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我们。 过了会,我们都累的满脸大汗,浑身无力,腿脚酸疼,有人小声发牢骚。 找了这么久,别说找到人了,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他吗的!快累死老子了。” “我也快累死了,就这样找,找到猴年马月的才能找到。” “我们赶紧回去吧,我感觉这个山上很诡异,怪怪的,不知为啥,心里慌慌的。” “我也不想来,可不敢违抗王叔(王大贵)的命令啊!” “谁想来这个鬼地方,没招啊!” “你们说虎子真的在这个大山里吗?” “不知道,这事太诡异了,他就是被人害死了,也不能死在这么远的地方吧。” “怎么不可能,那二狗子,虎子媳妇不都是这样嘛。” “嗯呐呗,你们没听说嘛,说老光棍酱猴子可能就是凶手,他背后有人指点。” “唉呀妈呀,这个事太可怕了!” “你们说这个酱猴子为啥害人?这个畜生,竟然还要害死咱们村里人。” “我也纳闷呢,他来到咱们村里这么多年,一直是个老实人,怎么就变成凶手了?” “我不信这样老实的人会杀人。” “我也觉得不可能的事情,看他那个窝囊样子,杀鸡都不可能的。杀人,呵呵。 ”你们可不要小瞧老实人,急眼了,更可怕。” “他到底是不是凶手?为啥杀人?” 人们都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纷纷的,争论不休,一个个争论的面红耳赤的。 王大贵和我默默无语的寻找着,一直找了中午,也没有找到,村民们都赖了,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小声发牢骚。 有人开始骂骂咧咧的,骂酱猴子不是人。看这样子,要是找到酱猴子,他不死,也得扒层皮。 王大贵看他们都累了,再找下去,也没有希望了,问我怎么办? 我也快累死了,浑身无力,我只好摆摆手,告诉他,大家都累坏了,到了中午了,赶紧回去吃饭吧。 一行人一听要回去了,立刻兴奋起来,来了劲头。 不大会,我们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啥味啊!这么臭。” 有人皱着眉头说道。 这时候,有个村民要拉屎,这个人胆小,虽然是大白天的,可都知道,这个大山很是诡异。 人们只好停下来等他,有人调侃说:“你他吗是不是闻到臭味,就想拉屎了,呵呵呵……大伙儿忍不住笑起来。 那个村民也不在意,急急来到丛林里方便,不大会,方便完了,他去薅身边一个树叶子擦屁股,忽然惊叫一声。 我们赶紧过去一看,那个村民瘫软在地,差点坐在粑粑上,微微颤栗的手上拿着一片红叶,眼神惊恐的看着旁边。 我们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顿时惊骇的张大嘴,后退几步。 他手里的红叶,哪是什么红叶,一看就血迹斑斑的。地上有一具尸体,已经腐烂了,整个身子,被不计其数的蛆虫覆盖着,那些白胖的蛆虫蠕动着,情景骇人。 尸体的脸也覆盖着白花花的蛆虫,脸上的腐肉已经被蛆虫吞噬了,那些蛆虫还赖在脸上不走。这个情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哇哇哇……哇哇哇……有人吐了,我他吗也吐了。 “是虎子,酱猴子这个王八羔子太狠了!” 王大贵红着眼睛看着尸体,恨恨的说,身子微微颤抖着。 其实,他不说,我们都看出来了,因为衣服虽然已经脏兮兮的看不清样了,可依然能看出来,是虎子的衣服。 而且,他还是个六指,这个,村里人都知道,所有人都惊骇的看着。 虎子死的太惨了,至于怎么死的不知道,但我敢肯定,这不像是酱猴子干的。我虽然不是警察,看这个样子,他已经死了很多天了,天这么热,尸体烂了很正常。看来,那天我在这个山上看到的虎子,已经死了,我的眼睛湿润了。 紧紧握着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把酱猴子找出来,心里有一万个为什么要问他。 “我靠!这也太他吗惨了,都有蛆了。” “嗯呢呗,我刚才快把苦胆吐出来了。 “我也是,吐得都是水。” “这虎子死的太惨了!” “你们说,这要是酱猴子是凶手,他跟王大夫家有啥仇啊,让他丧心病狂的要杀人。” “嗯哪呗,王大夫是村里最好的人,这样的人都杀,他还有人性嘛,就是一个畜牲不如的东西。” “他和王大夫是邻居,会不会因为房界闹矛盾了。” “不会的,王大夫是个好人,又大量,不会计较这些的,有容忍度。你们忘了,有一年,他地里的香瓜,被村里的无赖都糟蹋了,人家都只是一笑,啥都没说,这样的人,谁能和他结仇。” “那酱猴子,大家都知道,他也是个老实人,怎么想,他们俩也不会是仇家啊!”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嗯呢呗,关键是这畜生不仅杀王大夫的家人,还他吗想害死咱们整个村里人,村里人招他惹他了?” “这是什么事啊!怎么也想不明白。” “最可怕的是,他一个啥都不是的完犊子玩意,背后还有人帮他害人,据说,还是个高手,可怕了!” “听村长说,这红衣女鬼出来害人,吃人,也是酱猴子背后那个神秘人干的。” 第277章 他为啥杀人 “哎呀妈呀!这么说,那个什么神秘人在咱们村里猫了很久啊!” “嗯哪呗,太可怕了!” “你们说,村里藏着这样一个人,还暗地里害人,太危险了!咱们咋没发现呢?” “所以说,这个人才可怕嘛!照你们这么说,二狗子,虎子,虎子媳妇都是他害死的?” “不是他?还是谁?” “狗东西!抓住他,老子剁了他。” “对,抓住这个畜牲,先他吗削他一顿再说。” “对,先揍他一顿,解解恨再说。” “虎子死的太惨,太可怜了。” “你们看,老孙手上拿的那个叶子都被血染红了,看出来,虎子临死前有多遭罪了!” “不对呀,二狗子,虎子媳妇翠花死的诡异,身上都没有血,尤其是翠花,一点伤口没有死的诡异。” “而二狗子,身子都被掏空了,都没有血?虎子咋会有血?” “你说也在理,是那回事。” 这个时候,人们才回过神来。 赶紧过去把瘫坐地上,吓的瑟瑟发抖那个拉屎的村民老孙拉起来,他手里的叶子掉在地上。 有个好心的村民,赶紧把那个叶子捡起来,惊奇的端详。 我夺下来,仔细端详,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有腥味,是血腥味,可以肯定,虎子死的时候,流血了,他的症状和他媳妇翠花,还有二狗子,不一样,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看这个症状,不像是那个神秘人和酱猴子害死的?可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呢?事情来的太突然了。 我虽然心知肚明的知道,虎子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可今天突然出现的事情,真的让我猝不及防,他的身体,已经腐烂了,看不到有什么伤口,这个时候,警察要是在,有法医在,肯定会看出来的。 可现在已经中午了,路途遥远,已经来不及报案了。 我正想的出神,王大贵拍我一下,“小子,你怎么看……?” 他指着我手里的那片红叶子。 我一愣,转动着叶子说:“你闻闻……。” 王大贵低下头一闻,皱着眉头说:“有腥味……是血。” 他眉头紧锁,疑惑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说,“确实是血,这说明,虎子临死前,肯定受伤了,这么说,他和他媳妇,还有二狗子的死法不一样?” 王大贵惊异的回头,看看地上的尸体。 我点点头说:“是那么回事。” 他转身,蹲在尸体周围。 我想起什么,也蹲下来,仔细端详尸体旁边的草木,果然发现了血迹斑斑的草木,周围草木倒伏,很是凌乱,看出来,虎子生前似乎和人发生过激烈的搏斗。 我扩大面积寻找,想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交给警察,可失望的是,在周围一直都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叹口气,停下来。 “王八犊子玩意!太他妈狠了!竟然把尸体扔在这里了。” “不对,虎子是被人骗到这里害死的,这肯定是第一现场,你看尸体周围的草木都被染红了,几米以外的地方,草木没有血迹,但有草木倒伏的地方,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这说明,他们俩在周围发生过搏斗,凶手残忍的杀了虎子。” 王大贵赞许的看着我,对我竖起大拇指,他脸色凝重的说:“小子,你说不错,我也觉得是这样,可虎子也不傻,他肯定知道这个地方诡异,怎会来这里?纳闷。” “这肯定是熟人干的,要不然,虎子怎会跟他来这个鬼地方。” 我肯定的说。 “那会是谁?我觉得还是跑不了那个王八犊子酱猴子……。” 王大贵义愤填膺的说,脸色难看。 “不一定,酱猴子害人,都有那个神秘人帮忙,利用巫术害人,而虎子的死,一看就是被人害死的,这两种死法不同。” 我反驳他。 王大贵一怔,呆呆看着我说:“小子,你是说凶手另有其人。” 我点点头。 ”妈拉个巴子的!还有完没完了,这第一个还没弄明白,又他妈出来一个,这事是一件接一件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用微微颤栗着的手掏出一根烟,放在嘴上,旁边的村民赶紧掏出打火机,啪,给他点着。 王大贵狠狠抽一口烟,喷出一口烟雾,看着地上的尸体,若有所思的说:“既然如此,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报案?还是埋了?” 他的口气忽然软下来,期待看着我。 这个在村里一言九鼎,吐口唾沫是个钉,特有主见的他,这个时候,忽然没了主意。 “等警察来了,黄花菜都凉了,我们现在主要的任务是赶住小南酱猴子,找到他,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当时,就不应该放过他,今天要是找不到他,晚上,那女鬼……。” 我后悔的说。 顿一下,咳嗽一声又说:“赶紧埋了吧,都臭了。唉!真是可怜!” 王大贵狠狠抽一口烟,大声呼喊,让人用镐头挖个坑,把虎子埋了。 有人想起王大夫的好,呜呜呜……呜呜呜……小声哭起来。 所有人,包括我看着虎子的尸体,都潸然泪下,有人忍着呕吐,用树枝小心翼翼的,把虎子身上覆盖的白胖的蛆虫陆续打下去……此时,那些不计其数,蠕动着的蛆虫,却舍不得离开这块腐肉,有的被打下去,有的紧紧贴在尸体上,让人更加恶心,哇哇哇……又有人忍不住吐了。 我也快吐了。忍着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的,指挥他们把尸体上的蛆虫,腐叶清理干净,挖坑埋了。 埋葬后,所有人都眼睛湿润了,唏嘘不已,五味杂陈,不约而同的跪下来,对着坟墓磕头。 做完这一切,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可我呆呆看着这个孤零零的坟堆,心有不甘,悲愤的想着,王大夫家这么好的人,竟然遭来横祸,到底是为啥?他家从来没有得罪人,口碑极好,人缘特好。 这酱猴子,是他家一墙之隔的邻居,平日里,酱猴子有点小病小灾的,都是王大夫给他看病,也不收钱,这么好的人,他为啥要害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能让酱猴子这样失去人性,丧心病狂的一次次害他家,还要害死整个村里人。 我对酱猴子恨得咬牙切齿的,就在王大贵指挥大家离开这里时,我忽然改变了主意。 “等一下……。” 我叫住他们。 除了王大贵,兴奋的要离开的村民们都站住,不满的看着我。 第278章 长虫 王大贵过来,小声说:“小子,你怎么改变主意了?” 我小声说:“我觉得,咱们还不能就这样放弃了,那个酱猴子和那个神秘人,就在这个山上,咱们再找找吧,要是找到他们,咱们就不用害怕女鬼出来害人了,因为这个吃人的女鬼,就是那个神秘人在搞鬼呢。” 可现在都中午了,大家都饿了,你看他们一个个的,一点精神都没了,万一再找不到,这个大山有那么……再出事了,可咋整啊!” 我看看那些脸露不悦,交头接耳的论纷纷的村民们,小声说:“八十都拜了,还差那么一哆嗦吗?咱们这么无功而返,晚上女鬼再出来……。” 我打住话题,严肃认真的看着他。 王大贵犹豫一下,清清嗓子,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了一样,大声说:“大家再辛苦一下,再找找,梁子也是为了大家好,要是能找到酱虎子和那个可怕的神秘人,就没事了,咱们村里人就有救了。” 村民们只好同意了,接着寻找。 这次,我豁出去了,改变了思路,去山洞里寻找,因为,他为了藏身,不可能在外面待着,应该猫在山洞里。 可这个山上,大大小小的山洞很多,很容易藏身,我心知肚明的知道,今天找到他们,太难了。 为了让村民们安心,我和王大贵起带头作用,每次进一个山洞,王大贵不愧是当过兵的人,总在洞穴口,用鼻子嗅嗅,他的鼻子确实比别人灵,他能闻到各种味道,这个是他的特异功能,虽然年纪大了,但这种功能还是很厉害的,他能根据气味,来判断这个洞穴里有没有野兽,自嘲自己就是警犬。 而我的特异功能就是,我会根据洞穴口的风或者气,来判断这个洞穴里有没有阴气或者煞气。 在我和王大贵配合下,一连找了二十多个大大小小的洞穴,都没有,幸运的是,我们没有遇到什么可怕的野兽,村民们终于松口气,有点放松了。 我们一连找了两个多小时,大家都累的浑身无力,口干舌燥的,肚子也开始唱空城计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泉水的地方,大家刚要喝水,“先别动。” 王大贵大吼一声。 人民们一惊,呆呆看着他,一脸的懵逼,王大贵来到泉水边,用手撩水,目光犀利的看着水滴,又看看周围,松口气说:“嗯,可以喝了。” “哎呀我说村长,您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吓人。” “嗯呢呗,刚才吓我一大跳,我还以为你看到长虫呢。” “看到长虫,有啥怕的,怕的就是野兽和人。” 人们都嗔怪他说。 王大贵冷着说:“这个时候,都瞎扯淡了,是不是不渴了,喝水堵不住嘴了。” 村民们都露出久违的笑脸,一窝蜂的去喝个够。 王大贵凑近我说“:小子,你看现在都下午了,也没有找到人,再照这样盲目找下去,一会黑天了,就危险了,而且,我们回去还要告诉老王(王大夫)他儿子的事情。” 他眼睛红红的说。 “先不要告诉他。” “为啥?” 王大贵一愣。 现在事太多了,要是咱们先不说,他们老两口 抱着希望,还能活下去,今天既然都这样了,再找找没有,咱们只好回去了。” 我叹口气,无奈的摊摊手说。 王大贵点点头,茫然看着前面说:“你说的有理,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好吧,就听你的,先别说,慢慢来吧。” 他深深叹口气。 我们喝够了。歇够了,继续找。 过了会,正紧张的拿着木棍打草惊蛇的我们,忽然听到一声惊叫,不好!王大贵赶紧跑过去一看,所有人都吓得大惊失色,瑟瑟发抖,倒吸一口凉气。 顺着那个那个 村民惊惧的目光,我们看到面前阴暗的洞穴口,趴着一条长虫,这是一条与众不同的黑蛇,粗如水桶,样子诡异,只见它头颅巨大,黑色的鳞片闪闪发光,它的头在洞口,身子在洞穴里,不知道有多长,黑黑的眼睛,发出绿幽幽,阴冷的目光,样子骇人,周围阴冷刺骨。 “还不跑……。” 王大贵大吼一声。 他的话音刚落,已经吓傻,目瞪口呆看着的人们,如梦方醒的撒腿就跑……我和王大贵在后面保护他们。 可刚跑几步,已经吓得浑身颤抖的我,觉得不对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进过这个山洞,不知为何,怎么又绕回来了? 忽然想起什么,他吗的!又跟我玩阴的了,厉害!他这是在逼我们离开这里,这个自以为是的神秘人,聪明过头了,这个阴招,可太愚蠢了。 他这样做,原本想把我们吓走,可他却没有算明白,此地无银三百两,把自己暴露了。 我忽然变得兴奋起来,这个神秘人,就在这个大山里,我不再害怕,停下来。 累的呼呼喘气的王大贵一惊,回头看到长虫没有追过来,停下来,惊奇的问我:“小子干嘛停下来了?你不要命了,忘了工地上那些工人是怎么死的了?” 他不由分说的拽起我就跑…… 我拉住他,喘着粗气说:“王大爷,不要怕,没事了,你看看后面。” 我指着后面让他看。 他回头看看说:“我知道大蛇没追来,可等它追来,就晚了,咱们都没命了,别傻啦吧唧的看了,快跑……。” 我哭笑不得的说:“您不要怕,看我的。” 我要回去,可王大贵的手像钳子一样有劲,死死拖着我说:“傻小子,你疯了,不要命了,现在找人要紧,可也不能把命搭上吧,虎啦吧唧的玩意,快走……。” 他有点急眼了。 前面跑着的村民们,因为山里陡峭,也都没跑多远。离我们不远,其实,所谓的跑,不如说是走。 我摆摆手,大声说:“大家不要害怕,刚下不是真的,要真有那么大的长虫,你们也不想想,咱们跑的了吗?” 大贵和村民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看看后面,后面哪来的长虫。 “小……小子……你啥意思啊!我们都懵了,刚才明明就是一条大蛇嘛,这条大蛇,比工地上最大那个蛇都吓人,我老王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蛇,看它的样子,一口就能把人囫囵个吞下去……。” 这么多年,一直天不怕,地不怕,胆子大,声如洪钟,做事从来不瞻前顾后,不墨迹,做事果断的王大贵,这次,变得惊慌失措,没了主意。 第279章 周旋 村民们诧异望着我,我清清嗓子说:“你们站着别动,等我一下。” 没等他们回过神来,我急急回去一看,他吗的!果真是这样,哪来的蛇,洞穴口有个粗大的藤蔓。瞬间,我明白过来,又是幻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心里窃喜,冲他们摆摆手,做个嘘的动作。 人们都惊异看着我,面面相觑,不敢过来。 就是王大贵,都急的向我摆摆手说:“小子,快回来,你毛愣三光的不要命了,那肯定是个蛇洞,快回来……。” 他急的直跺脚。 看我不回去,他只好苦着脸,小心翼翼拿起一把斧子过来了,村民们依然不敢过来。 王大贵来到跟前,看到长虫不见了,一愣,松口气,擦擦脸上的汗说:“妈拉个巴子的!长虫呢?” 我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个嘘的手势。 他咽口口水,凑近我,压低声音说“:小子,咋回事啊!你咋怪怪的?” 我看了一眼黑黝黝的洞穴,附耳过去说:“说出来,你不要害怕,指了指地上的藤蔓,我怀疑,刚才是幻术,他们可能就在洞穴里。” “啥玩意?你是说……。” 他变得兴奋起来,指着洞口。 我点点头。 “接下来怎么做?” 他敬佩的看着我。 “你把大家伙叫过来,别出声了……。” 我嘱咐他。 他一愣,不好意思的附耳过去说:“刚才我大嗓门,他们不会听到,跑了吧。” 我一愣,看看漆黑一片洞穴的说:“不知道,不管怎样豁出去了。” 王大贵点点头,冲他摆摆手,让他们过来。 人们不敢不听,提心吊胆的慢慢过来,看到长虫不见了,长长出口气。 王大贵比划一下,大家伙明白过来,这是让他们进去看看,其中一个村民缩着脖子小声说:“刚才好不是都进去了吗?怎么还要进去?我胆小……。” 他唯唯诺诺的往后躲。 “他吗的!刚才进去就走了几步,啥也没有,这回进里面去看看。一群废物,快进去……。” 他怒了,瞪着大牛眼珠子,小声骂骂咧咧的。 人们都看着我。 我点点头。 和王大贵带头进去,人们紧紧握着手里的家伙,只好跟进来。 里面漆黑一片,刚才,这个洞穴我们进去过,只不过没敢往里走,因为洞穴很大,我们害怕看到野兽,而现在,我敢肯定,酱猴子和那个神秘人就在里面。 洞穴里阴暗阴冷,阴风阵阵,我们不由打个寒颤,拢紧衣服。 里面漆黑,可我不敢让他们打开手电筒,怕打草惊蛇,跑了,所有人包括我,都快紧张死了,我能听到自己扑腾扑腾的心跳声和他们急促的喘息声。小心翼翼的走着,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移动着。 虽然我们尽量不发出声音来,可我们在小心,也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而且,人还这么多,要想不发出来一点声音,可能吗?我们就是掩耳盗铃。 摸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感觉时间一分一秒的都是煎熬,心快跳出来了。 就是我旁边的王大贵,都是呼吸急促,我有点为他担心,毕竟他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了,我感觉人们都有点躁动不安了。 别说他们,我他吗也快窒息了,但坚持走着。 又过了一会,砰的一声,“哎呦……。”有人摔倒了,我们忽然闻到一股恶臭熏天的味道,快,快把手电筒打开……。” 我小声说。 有人把手电筒打开一看,在手电筒可怜的昏暗灯光下,所有人都惊呆了。 地上有一泡屎,还冒着热气,那个村民倒霉透顶,竟然被屎滑倒了,骂骂咧咧的,被人搀扶起来。 我忽然想起什么,不好!一把把手电筒抢下来,跑起来…… “小子,你嘎哈啊?” 王大贵惊道,紧跟着,带着人们跑过来…… 我跑了一会,前面有亮光,迫不及待的过去一看,傻眼了。竟然是另外一个洞口,洞穴是通的,他吗的!太狡猾了,跑了。我顿时像泄气的皮球一样,蔫了,瘫坐地上。 紧跟过来的人们,看到这一幕,都目瞪口呆的看着。 “我靠!这……。” “他吗的!忙乎了半天,给老子快吓死了,结果……。” “看来,他们没跑多远,没看拉的屎还冒热气呢嘛。” “哎呀妈呀!你可别说了,恶心死了。” “我觉得他说的对,他们刚才应该还在洞里呢,肯定听到动静跑了。” “完了,完了,刚发现点眉目,人又跑了。” “拉的屎还冒热气呢,跑不多远……。” 村民的话,忽然惊醒我,“快,快追……。” 我出去了…… 王大贵在后面喊着,“小子,你慢点,注意安全啊!” 带着村民们紧追过来…… 我一边心急如焚的走着,一边目光犀利的观察地上的草木,地上草木倒伏,一直延伸到远方……此时的我敢肯定,他们就在不远处,很是兴奋,信心满满的走着…… 可走了一会,线索断了,因为前面草木正常,没有被人踩踏的痕迹,我站住了,失望透顶的看着。 王大贵紧跟过来,惊奇的问我:“小子,咋停住了?” 我叹口气,指着草木说:“您看……。” 王大贵很聪明,一看就明白了,急了,他吗的!又给他跑了吧,跑不多远,肯定在周围,我们分头搜寻……。” 他恨恨的说。 在他指挥下,我们一行人三个一伙,两个一堆的分头行动。 这个时候,这两个人就是惊弓之鸟,亡命之徒,山里树木茂密,地势险恶,好躲避,他们躲在暗处。 而我们在明处,处于危险之中,要是他们突然来个袭击,后果不堪设想。 我嘱咐村民们千万千万要小心,拿住家伙,小心点。 所有人都脸色难看,惶恐不安,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寻找着。 就是当过兵,上过战场杀敌的王大贵,这个时候,都不敢大意了,手里紧紧握着那把锋利无比的斧子,眯着眼睛仔细寻找着。 我们找了一会,这才发现,这个地方地势险恶,怪石嶙峋,下面就是悬崖,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掉下去,挂了。 这个人太狡猾了,他可能预知我们会过来,选择这个地方和我们对抗,我敢肯定,这个神秘人的藏身之处,绝对不会是这个山洞,他应该很熟悉这个大山里复杂的地形。 第280章 到底是人还是鬼 看来,这个人在坟冢村已经待了好久了,所有的计划,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是预谋已久了。他到底和酱猴子啥关系?酱猴子到底和王大夫有什么深仇大恨? 最让人纳闷是,他不仅要害王大夫,竟然还要让村里人都得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呆呆看着前面深不见底,黑雾弥漫的深渊,精神恍惚,忽然感觉后面有一双眼睛看着我,又是他!忽然想起什么,“快离开这里……。” 我大声呼喊。 所有人都懵懵看着我。 “看我干啥?还不快走……。” 我拉起王大贵就走,所有人紧跟过来…… “”小……小子……咋啦……?” 王大贵一脸懵看着我。 “不给你多说了,快走吧……。” 我惊慌慌的拽着他走…… 一口气走出去很远,我累的气喘吁吁的,满脸大汗,回头看看,已经离开危险区了,坐下来休息。 王大贵用袖子擦擦脑门密密麻麻的汗珠,看挨着我坐下来,看看后面,又看看我说:“小子,你刚才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我点点头说:“这个人太狡猾了,我们刚才差点中计了,本来我还挺兴奋的,愚蠢的以为,他暴露了自己,今天我们一定会抓住他,没想到……他吗的,差点上套,没命了,刚才他在一步步的引我们上套,已经布局收拾我们了……好在有惊无险……。” 我心有余悸看着后面。 “他奶奶的,这个酱猴子,等老子抓住他,看我怎么收拾他……。” 王大贵气的怒目圆睁,狠狠把面前的一个草木折断了。 “酱猴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神秘人。” 我感叹说。 “那怎么办?听你这么说,他们确实在这个山上……。” 我肯定的点点头。 “那还等啥啊!赶紧找吧,一会黑天了。” 急性子的他,急的快疯了。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尘土的说:“要是这么容易……就好了,这个人太鬼道了,难……。” 王大贵看看上空,叹口气说:“唉!咱们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太偏僻了,要不然,早点报案,让警察来抓……。” 我苦笑着摆摆手说:“警察来了都没用?” “啥?警察来了都抓不住?” 王大贵张大嘴。 我清清嗓子说:“不是告诉过你嘛,这个人会巫术,这些天,从王大夫家出事到现在,都是他在背后捣鬼。要不然,凭着咱们对酱猴子的了解,你觉得可能嘛。” “嗯哪!你说的对劲,酱猴子这家伙就是一个怂包,他一个外地人,在咱们村已经几十年了,胆小,懦弱,在人跟前,连个响屁都不敢放,怎会认识那这个人?这个人是谁啊?” 他纳闷的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看样子,他已经猫在咱们村好久了,只不过咱们不知道而已。” 我看着远点说。 “妈拉个巴子的!老子是当过兵,上过战场杀敌的人,竟然没有发现村里潜伏着这样可怕的人。” 他情绪激动起来,腾的站起来,恨恨的说:“小子,你说怎么办?他就是再厉害,长了三头六臂的,老子今天也要抓住他。” 我看他又犯老毛病……急眼了。赶紧拉住他说:“您别着急,对付这样的人,咱们要和他一样,要讲究策略。” 策略?我一脸懵看着我。 我点点头。 “”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吧。” 他期待看着我,有点激动。 我想了想说:“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索性就和他斗到底了,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这个人太危险了……。” 我打住话题。 王大贵一惊,使劲咽口口水,四下巡视一番说:“这大白天的,这个王八犊子不会再害人吧。” 我肯定的点点头。 他挠挠头,回头看看那些村民们,情绪激动,满脸通红的说:“小子,你看,他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人,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一家人可怎么活……。” 他眼睛红红的看着我。 顿一下又说:“要不让他们都回去吧,我留下来怎么样?” 他期待看着我。 “不行,他们俩现在就是惊弓之鸟,亡命之徒,特别是酱猴子,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非常残暴。” 我严肃认真的说。 王大贵身子微微抖动一下。 我知道,他害怕了,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害怕了,他不是害怕自己受到伤害,而是为村民们担心。 凶杀案,他在书上,电视剧也没少看,去乡镇里开会,学习法律知识,也没少听那些犯罪分子的事情,亡命之徒,是非常可怕的。 更何况,那酱猴子本就是个老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给他逼急眼了,啥事做不出来。 而且,他已经害死两个人了,接下来,再多杀几个,也无所谓了,通过这样事情,他已经不想活了,这样的人,谁不怕啊! 我赶紧搀扶他,他不服气的推开我。 我咳嗽一声说:“您不要担心,我现在已经恢复常态,可以和他斗一斗了,刚才不是怕他,而是他设了套等我们钻进去,你没看那是个悬崖嘛,接下来……说了,你们也不懂。” “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一会黑天了……。” 他焦急不安的看着我。 我沉思片刻说:“咱们先稍安勿躁,稍等一会,我作法后,再说……。” 王大贵点点头,安静下来,掏出一根烟点着,吧嗒吧嗒抽起来,看着深林,陷入深思。 村民们离我们不远,有的抽烟,有的去方便,议论纷纷的,情绪激动。 我开始走禹步……片刻后,停下来,默念咒语……少顷,我心里有数了。看他们这差不多了,告诉王大贵他们躲远远的。 王大贵一怔,不放心的张张嘴要说啥。 我摆摆手。 他把话咽下去了,和村民们走了,一步三回头的看我,看出来,此时此刻的他,在为我担心。 看他们走远了,我往回走了一段路,看着阴暗茂密的深林喊道:“有种的就单挑,滚出来吧……。” 深林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冷笑一声,坐下来。 “看来,你还是来了……。” 响起一声沙哑难听,人不人,鬼不鬼的声音,听口音,不像本地人,我心里一惊,面不改色的遁声望去,没有看到人。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我用嘲讽的口吻喊道。 第281章 斗法 接下来,又没了动静,我虽心潮澎湃,可面上淡然如水,纹丝不乱。 心里虽有点惶恐不安的,可我知道,这个神秘人,他再厉害,可他作法害人,只能在晚上,见不得光的。而现在,是大白天,我们那么多人,他也有所顾忌。 片刻后,随着一股狂风,飞沙走石,树上的枯叶纷纷落下,我暗叫不好,刚要跑……树上忽然掉下来一截木头,向我砸过来……我吓的赶紧躲过去,砰的一声,木头倒地。 没等我回过神来,头顶上忽然飞过来一块石头,我吓得惊叫一声,赶紧躲过去,石头重重砸在地上,砸出来一个深坑。 他吗的!好险!我惊魂未定的看着,愤怒的吼道:“躲在暗处害人,算什么英雄,你敢不敢出来?和我切磋切磋……。” 接下来,又没了动静,静的可怕,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看到王大贵他们惊恐万状的看着我,已经做好随时保护我的准备,只要我喊一嗓子,他们就立刻跑过来。 我走过去,目光犀利的在周围巡视着,我知道,他就在附近窥视着我,我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寻找着,心扑腾扑腾跳的厉害,快紧张死了。 此时,忽然阴风阵阵,黑雾弥漫,没我反应过来,隐隐约约的,忽然有一物极快向我扑过来…… 我定睛一看,我靠!竟然是虎子……他的脸上紧紧趴着几只白胖的蛆虫,样子恐怖,随着他身子抖动,蛆虫纷纷掉落,情景恐怖,明明是大白天的,可这个时候,天阴暗下来,犹如下雨前的阴天一样阴暗。 可怕的是,王大贵和村民们都不见了,我看不到他们,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我极快躲过去,瞬间,我脸色难看,黄豆般的汗珠滚滚直下,后背都湿透了。 虎子又极快追过来…… 这个时候,黑雾弥漫,我看不到前面的路了,惊恐万状的,只能茫然的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着…… 虎子追的极快……马上就到跟前了,情急之下,我极快掏出符咒抛过去…… 虎子躲过去,飞跃而起,跳到一棵树上。 我刚松口气,得意的想着,他妈的!老子已经恢复常态了,能作法了,你也怕了吧。 可我没等喘口气呢,他忽然又飞跃而下,向我扑过来……来势凶猛。 这个时候,我要是被他抓住,就他吗嗝屁了,慌乱中,我摸索到包里的桃木剑,手脚麻利的掏出来,挥剑砍去…… 他又躲过去了……就这样斗了几十个回合,我快累吐血了,再这样下去,我不被他害死,也他吗累死了。 这个时候,王大贵他们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说明,这又是幻境,又是那个神秘人在作祟,他吗的!我还侥幸的以为,大白天的,他不能施法害人,我们人多,还收拾不了他,没想到……我还是小看他了,太大意了。 我不能死,就是死,也不能这么窝窝囊囊的死。 我精神抖擞,暗暗运气,大脑飞速转着,接下来,以退为进,慢慢和他周旋,这招不错,十几个回合下来,他似乎有点摸不透我的意图了,动作僵硬,机械的和我搏斗……身子踉跄着…… 我有点兴奋,他吗的!累死你!让你跟我斗。 我知道,这个诡异的事情,又是那个神秘人在作祟。现在就是一个惊悚恐怖的幻境。 过了会,他步步后退…… 我暗暗运气,看他退到一棵树下,忽然怒吼一声……去死吧……挥剑砍去…… 砰的一声,他轰然倒地,阴风阵阵,周围变得阴冷刺骨,虎子忽然不见了,黑雾消失了。 面前现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不知道管他叫人,还是叫啥,反正他不是鬼,可他的样子,和鬼一样恐怖。 他穿着一身破旧不堪的黑衣,一双破布鞋,戴着一顶破旧不堪的草帽,草帽下,一双闪着精光的小眼睛,满脸沧桑,眼角的几道杠都能夹死苍蝇,他佝偻着腰,站在那里,两条哆哩哆嗦的弯腿,几乎要站不稳了,就像弱不禁风的枯枝。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惊愕的张大嘴,松口气,这才明白过来,他就是那个神秘人,刚才果真是幻境,是他在作祟。 我看着他的样子,有点不屑,他吗的!我幻想中的神秘人,原以为他巫术高,定是书上看的那种走路如风,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可他…… 不知为何,我忽然想笑,特别特别想肆无忌惮的大笑。 “你失望了吧……。” 那个人用那种人不人,鬼不鬼,沙哑难听,可怖的声音说道。 虽然是大白天的,可听到他的声音,让人莫名的恐慌,感觉他的声音,就像从地狱里发出来的声音一样,让人毛骨悚然,那种可怕的感觉,无法言喻。 “你他吗到底是谁?酱猴子在哪里?你们为啥要害人?你们这些恶魔……。” 我恨恨的怒视他。 “恶……恶魔……恶……魔……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他忽然笑起来,笑的肆无忌惮,身子晃动着,快站不住了。 扑棱棱……树上的鸟儿都被他吓飞了,掉下来几片枯叶。 远处,王大贵和村民们听到声音,看到这一幕,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王大贵似乎急了,拿着斧头要过来,我摆摆手,他会意的停下来。 那个人笑的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停下来,呼呼喘气,坐下来。 看他这个样子,我放松警惕,也坐下来,愤怒的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他把草帽拿下来,放在地上,他的头发花白,乱糟糟的就像一个道士一样随意盘着,须发皆白,还别说,这么看,还真像武侠小说里的丐侠。 “你有烟吗?” 他期待看着我。 我一愣,摇摇头。 他失望的叹口气说:“你心知肚明的知道,我想杀你……太容易了吧,可我没有下手,都是因为小柱子(酱猴子小名)之所以不杀你,是……是因为……你……你和他同命相怜。” 最后四个字,他一字一顿的说,目光如炬的看着我。 我一愣。 “我们俩……?” 我脸上都是问号。 是的,我给你讲个故事,他看着深林,娓娓道来。 第282章 克星 有个名叫张家村的村子,村子里有一对聋哑人,心地善良,可因为他们都是残疾人,经常被村里人欺辱,房界,地界经常被人挖掘,地里的菜,也被人明目张胆的摘了,村长也不管。 时间长了,他家地越来越少,房界越占越多,邻居都在他家院子里盖房子了,两口子都是老实人,又是个哑巴,被欺负的实在在是活不下去了,晚上总是抱头哭。 几年后,他们生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的出生,给他们带来了生活的希望,两口子充满了信心,为了儿子,他们又充满了力量,对于别人的欺辱,默默忍受着,想着等到孩子大了就好了。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从此以后,人们不仅欺负他们,他们的孩子也总是受欺负,经常被村里的顽童打骂,甚至骑在他身上,让他当马骑。 两口子从地里干活回来,看到长得很是瘦弱,十一岁的孩子流着眼泪鼻涕,都淌到嘴丫子了,大哭着,无奈的趴在地上,被一个高大肥胖的孩子当马骑。那个孩子嘻笑着,用手薅着他儿子的耳朵,嘴里喊着驾……驾……驾…… 男人终于怒了,把那个孩子打了一顿,可却惹了滔天大祸,村民们怒了,拿了镐头,棍棒,把男人打的只剩下一口气,一个月后,男人含恨而死,死不瞑目。 男人死后,女人因为绝望,也上吊自杀了。 家里只剩下这个只有十一岁的孩子。父母死后,他家房子和地,都被一些坏心眼的村民霸占了,孩子活不下去了,经常在野外流浪,饿了,吃野果子,渴了,喝泉水,甚至吃树叶果腹。 没有安身之处,只好住在破庙里,桥洞下栖身,忍辱负重,好在好活下来了。 十八岁那年,他像个乞丐一样出去闯荡,来到一个镇子里,给一个工地搬砖,活虽然又累又苦,可孩子想着,只要到了月底,能拿到钱,就能生活了,干活很是卖力。 可因为他人实在,干活卖力,不偷懒,经常被一些奸诈的民工欺负,总是打骂他,尤其是那些晚上喝醉的工人,撒酒疯,向他撒气。孩子一直默默忍受着,盼望着开学的日子。 好不容易忍到月底开资,让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黑心工头看他老实好欺负,竟然找借口扣他工钱,最后,到手的工钱只有半个月工钱,他气的浑身颤抖,可人在他乡,他又是个老实人,最后,还是忍了。 接下来,他做过服务员,矿工,拾荒者,扛麻袋力工……每次都是信心满满的干活,可每到一个地方,因为他很是懦弱,总是被人欺负,他想回家,可家都没了。 他想起老子临死前的话,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就去一个外地的村子,投奔一个远房亲戚,无奈之下,带着身上可怜的一点钱,他来到那个地方。 可亲戚看到他蓬头垢面的样子,很是瞧不起他,可还是看在他父亲的面上,帮助他安顿下来,在那里住下来。 原以为,离开那个欺负自己的地方,就会过上不受欺凌的生活,可以重新开始生活了,他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可他住下来才发现,哪里都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个村子,和他家乡一样,村民们总是欺负他,嘲笑他。 那个时候,他已经快三十岁了,没有讨到老婆,那时候,农村都早婚,很多孩子,十七八岁就结婚生子了,像他这样,已经算是老光棍了。 虽然人们总欺负他,好在村长不错,总是照顾他,呵斥那些欺负他的村民们。 可人们屡教不改,就是那些顽童们,都可以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冲他吐口水。 刚开始,他试着和那些村民们示好,总是主动帮助他们,可人们还是欺负他,慢慢的,他不再帮助他们,也不想接近他们,每天除了开荒种地,就是去附近水库钓鱼。 好在有村长压着,人们不敢霸占他的地,但总有坏心眼的人会偷偷破坏他的菜地,让他很是无奈。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他旁边的邻居不欺负他,还经常帮助他,让他感到一点点温暖。 可几年后,他却对这家人和村民们恨得咬牙切齿的,甚至想害死他们。因为他们伤害了自己,他们的话,像刀子一样,刺进他的心里,疼,非常的疼,长期积压的羞辱,愤怒,像决堤的洪水一样爆发而出。 有一天,他偷偷出去,历尽千辛万苦,找了一个多月,终于来到一个大山里,找到了他唯一的亲人。 这个亲人,父亲从未提起过,直到他咽气时,告诉他,要是被人欺负,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就去找这个亲人。 去了他才知道,这个人已经人到暮年,他已经一百一十岁了,是他家祖宗,据说以前和他们一样,也是个农民,后来,不甘在村里就这样一辈子蜗居,出去了。 据说,他遇到高人指点,学习法术,此后,进山里修炼了。 父母因为他这个儿子不结婚,不延续后代,气的和他断了关系,也不许他的兄弟姐妹寻找他,就这样,一年过去了了,这么多年,他因为修行,也和家里彻底断了联系。 这个祖宗,已经和他们好几代人都不联系了,要不是他父亲怕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受人欺负,会活不下去,也不会告诉他的,他按照父亲说的,叫他太公。 此人看到他,很是冷漠,撵他回去,可他千辛万苦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跪下来咚咚咚磕头,把头都咳出血了,激愤的道出经过。 他的太公万万没有想到,他的下几代人竟然生活的这么苦,仰天悲呼,没有收他为徒,怕他用法术害人,遭受不测,决定自己为他报仇,血洗那个村子。 可这样一来,他这么多年的修炼,将毁于一旦,会受到报应,不会升天成仙了,悲呼天意。 接下来,他们做了计划,让整个村里人都死,让这个村子彻底消失。 他说到这里,已经满脸泪水了。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拿起自己兜里那块皱巴巴的手绢,递给他。 他摆摆手,用袖子擦擦眼泪,接着说:“要不是你这个克星坏了我的好事,他们还能站在这里吗?” 他忽然变得很是激动,指了指站在远处,呆呆看着的村民们。 第283章 老绝户 我一惊,使劲咽口口水,气愤的说:“您本来修行不易,已经修炼多年,已经长命百岁,快要修成成果了,您做了那么多积德行善的好事,可因此事前功尽弃了,不觉得可惜吗?做你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害人,损阴德,可您却明知故犯,毁了自己,也毁了他(酱猴子)……。” 我的话没等说完,他忽然大笑起来“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他笑的前仰后合的,快站不住了。 笑够了,他目中冒着寒光,指着那些村民们说:“我的师父曾经说过,做人,要与人为善,会得到福报的,可我做了那么多好事,为子孙后代积福,可结果呢?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的子孙后代在受苦,他们只想老老实实做个好人,没有害人之心,可为啥频频受同类欺负,万物有灵,我在山里隐居多年,刚开始,也害怕那些可怕野兽,因为感觉它们可比人可怕多了,我随时随地都会丧命,可你知道嘛,时间长了,我竟然与那些凶恶可怕的虎狼共舞,因为它们虽是野兽,可也知道报恩,详情……我就不说了,其实,我想害死你们,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他忽然停下来,变了脸,把手放进嘴边,吹了一声口哨。 忽然狂风大作,枝叶乱舞,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啸声,深林里忽然窜出来一只巨大的斑斓老虎…… 我看出来,这不是幻术,这是真老虎,除了他,所有人都吓的瑟瑟发抖,快吓死了,没等跑,他摆摆手,呵斥它,老虎回到深林去了,又安静下来,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此时此刻的王大贵他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身子微微颤抖着。 而我这个时候,忽然对他心生敬畏,要不是他杀了人,我真想冲动的跪下来磕头拜师,求他收我为徒。 这样的高人,我只在书上看过,可现实中,他真的出现了,我偷偷掐了自己一下,疼,不是幻境,的的确确是真的。我面前的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的的确确是个高人,为他可惜。 我叹口气,问他为啥要害王大夫?他可是村里有名的好人,也是邻居们里唯一一个从未欺负过酱猴子的人。 他没有说话,深深叹口气,看着深林说:“出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深林里钻出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酱猴子,此时的他,脸色黝黑,瘦的皮包骨,破衣烂衫的,衣服都被树枝刮破了,脸上,裸露的右臂上伤痕累累,看样子,也被树枝刮坏了。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样子狼狈不堪,但小小的眼睛发出阴冷的目光。 他踉跄着过去,挨着那个人坐下来,那个人苦笑着,拍拍他说:“你来告诉他们。” 酱猴子狠狠看了一眼远处发出惊叫声的村民们,那个凶恶可怕的目光,就像恨不得生吞了他们一样。 我的心里一颤。 听完酱猴子的话,我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一个这样老实懦弱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事情的缘由,竟然是因为王婆子的一句话,引来儿子,侄儿的杀身之祸,也牵连了整个村里人。 原来,受了几十年欺负的老实人酱猴子,因为心地善良,一直相信,只要自己与人为善,时间长了,人们会和他和平相处的,可他发现,他错了,人们并没有因为他是个好人,而没有善待他,反而变本加厉的欺负他,甚至连那些顽童,都可以嘻笑着冲他吐口水。 他想着惹不起,还躲不起嘛,这么多年,到处流浪,干过很多苦力活,可他还是到哪里都受欺负,最后,投奔远房亲戚,来到坟冢村。 住下来后,他发现,人们还是欺负他,时间长了,就是他的远房亲戚都不仅不帮他,也总是挤眉弄眼,冷嘲热讽的他,挖苦他。 尤其是村里那些长舌妇们,明目张胆的笑着骂他老麻杆子(老光棍)他也忍了,他自嘲自己是忍者神龟。为了活着,啥都能忍。 因为他发现,这个村子,还没有天下乌鸦一般黑,村里还有好人,那就是村长王大贵,他虽然脾气大,嗓门高,可他是个热心肠,刀子嘴豆腐心,是个负责任的村官,做事公平公正,村里人都很拥戴他。 还有我,他在村里住了几十年,从人们议论中知道,也是是个苦命人,从小身世可怜,一家人也和他一样,被村里人欺负,觉得他和我同命相怜。 还有王大夫一家人,他和王大夫家是邻居,平日里,他病了,都是王大夫为他看病,还不收钱。一直饱受欺负,觉得人性薄凉的他,头一次感受到人间的温暖,感激涕零。 晚上,躺在破被子里,暗暗垂泪。总是鼓励自己好好活下去,好好劳作,也像村里人一样,娶个老婆成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是所有男人的梦想,他也一样,非常渴望家庭的温暖。 可因为他性子老实懦弱,不善言辞,性子孤僻,见人莫名的恐慌,再加上他容貌平庸,没钱,还是个外来户,根本就没有姑娘嫁给他,别说嫁给他,就是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就这样,一年年过去了,他变成一个老光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时间长了,他也释然了,觉得自己独自一个人过也挺好的,无牵无挂的,自由自在,无虑无忧的。 可没想到,王婆子的一句话,像刀子一样,戳了他的心窝子。疼,一直疼到心底。这种疼,让他萌生恨意,恨得咬牙切齿的。此后,在心里有了仇恨的芥蒂。那句话,他会记一辈子。 那天晚上,他因为发烧了,大晚上的一边喊,一边咚咚咚去敲门,听到声音的王婆子披着衣服起来,一边走一边发怨言,不满的说:“挨着这样一个老光棍真倒霉,连个老婆孩子都没有,真是没用,老绝户!总是麻烦咱们家……。” 王大夫压低声音,生气的呵斥她,怕他听到。 可一门之隔的他都听到了,这些话,让他痛苦不堪,他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的侮辱。从那天起,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报复她,让他家断子绝后。 第284章 祸从口出 酱猴子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阴冷歹毒,样子可怕。 我万万没有想到,就是因为王婆子的一句话,就让心地善良,老实懦弱,走路都不忍踩死一只蚂蚁的他,动了杀人之心,这个人太可怕了。 不都说善良是刻在骨子里的吗?这样频频被人欺负几十年,却都默默忍受,没有报复他人的人,竟然会因为一句话杀人,让他家断子绝孙,变成绝户。 听他说,他活了几十年,因为老实懦弱,到哪里都受人欺负,其中的心酸可想而知了,心里非常苦。这么多年,骂他的话,肯定很难听,可他都没有选择报复他们,为啥王婆子的一句话,就让他动了杀心。 我气愤的说:“听你们所说,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受欺负,只有王大夫拿你当人看,尊敬你,对你很好,你头一次感到人间还有温暖,心里热乎乎的,对生活重新有了希望。可为啥就因为老人家的一句话,而杀了他家唯一的儿子虎子,还有他的侄儿……他可是村里唯一关心你的人,还是个好人……你怎么忍心……。” 我激动的快说不下去了。 什么?他旁边的那个高人一惊,指着他说,“小柱子,这些,你可没说,你说整个村里人都欺负你……可人家的好,你竟然……竟然没说……你……你……。” 高人变了脸,脸色难看。 “我就想让他们都死,从小,我就看到父母受欺负,他们都是好人,我就不明白,为啥好人总是受那些坏人欺负,恨,已经在我心里扎根了。长大后,我也经常被人欺负,突然发现,人,才是最可怕的动物…… “可你,你别忘了,你害死的那个人……才是好人,对你好的人。你要是报复,为啥不报复欺负你的人,竟然因为老人的一句话,而报复他家,残忍的杀了他的儿子,我知道,虎子是你亲手杀死的,是你,我指着那个呆呆看着酱猴子的高人,利用巫术,迷惑了虎子的神志,来到这个山上,他,我指着酱猴子,把他杀了。” 高人低下头,我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心情,愧疚,悔恨……还是……我只看到了他迷茫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酱猴子忽然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的,犹如一个疯癫人。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这么多天,被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就像一个个小丑,真是痛快,痛快……我现在,最后悔的是,没有弄死王婆子,也是因为,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她儿子不见了……不见了……这样,她会很痛苦,因为,她失去了唯一的一个儿子,没有后代了,她骂我绝户,这次,她也绝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踉跄着,身子摇摇晃晃的,我真怕他一下子摔下去。 “你这样做,不亏心吗!快说,你把虎子藏哪里了?” 我目光犀利看着他们。 正笑的前仰后合他,忽然停下来,恶狠狠的看着我说:“小子,你别得意,要不是我看在咱们俩同命相怜的份上,你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我不会告诉你的,让王家一直找下去吧……你都不知道,当时,我杀他的时候,有多么的痛快……你不是看事厉害嘛,去找吧……。” 他忽然大吼一声,没等我们回过神来,他纵身一跃,跳下去了……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惊呆了。 柱子,高人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身子抖动的厉害,老泪纵横,看着下面,凄厉瘆人的哭起来。 王大贵他们这才回过神来,跑过来了。 王大贵让人赶紧下去寻找,提醒他们注意安全。村民们一个个脸色难看,身子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的下去了。 高人一直哭,哭的嗓子都沙哑了。 “老东西,失去亲人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想想,遇难者家属的心情吧。”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高人。 高人哭着说:“柱子找到我,跟我说了他的经历,可隐瞒了王家人对他的好,那个时候,我恨得咬牙切齿的,只想着为他出气,我利用巫术,布局害人,没想到……。” 他哭的更厉害了,满脸的愧疚不安。 “虎子在哪里?” 王大贵炸雷般的声音。 高人擦擦脸上泪水,徐徐抬头,摇摇晃晃的勉强站起来,我赶紧搀扶他。 他带着我们走了一会,来到一个峭壁前,他默念咒语,少顷,岩石忽然轰隆隆打开。 王大贵和我吓的瑟瑟发抖,后退几步,面前现一洞穴,里面阴风阵阵,我们进去,惊愕的张大嘴。 虎子已经死了,身上都是伤口,看样子,酱猴子杀他的时候,恨意滔天,不知道捅了多少刀,尸体已经腐烂了,身上爬满了蛆虫。让人作呕,我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默默看着,很是难过,想着王大夫,泪水夺眶而出。 王大贵眼睛红红的看着,气的怒目圆睁,浑身颤抖,骂骂咧咧的,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 我默默看着尸体,感叹不已,五味杂陈。想不明白,酱猴子受了一辈子欺负,挨骂是家常便饭,可为啥就因为王婆子的一句话而杀人了。难道是因为长期积压的怨气太深,王婆子一句话,就是导火索?还是他早就已经不想活了,预谋已久,可他已经死了,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根本就没有机会问他了。 他的遭遇,让我的心情很是复杂,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五味杂陈。 而面前这个所谓的高人……暮年老人,本来一辈子做了很多积德行善的事情,在山里隐居修行,已经长命百岁,快修成正果了,可因为自己的后代受欺负,愤怒之下,丧心病狂的利用巫术害人。 最后,还是害了他。 而他,也会受到法律的严惩,将会在大牢里度过余生,多年的修行,毁于一旦,前功尽弃了。 村民们找到酱猴子的时候,他已经摔成肉饼了,脑浆迸裂,白花花的脑浆流了一地,让人作呕。 除了王大贵,人们都吐了,我吐的稀里哗啦的,眼泪鼻涕满脸。 在王大贵主持下,人们只好把虎子和酱猴子各自草草安葬了,害怕他们俩在下面再斗,王大贵特意把他俩分开埋葬了,离的远远的。 第285章 神秘人死了 做完这些,王大贵看看已经下午了,来不及报案了,让几个村民押着老酱头回去了。 来到村口,一直默默无语的老酱头忽然停下来,他想看看酱猴子家,王大贵痛快答应下来,老头慢慢进去了,有人想跟着,老头情绪有点激动的摆摆手,看看王大贵。 王大贵冲几个村民摆摆手,人们都呆呆看着他进去了。 过了好大一会,他没有出来,王大贵喊了一嗓子,没有动静,不好!王大贵带头进去了,我们紧跟进去了。来到院子里,我们都惊愕的张大嘴。 院子里的树上吊着一个人,正是老酱头,已经死了,我们呆若木鸡的呆呆看着,感叹万分,五味杂陈。 我为他可惜,他有缘碰到高人指点,在山里隐居,隐姓埋名的在山里修炼,已经活了一百多岁了,快要修成正果了,他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当中出来这么多事,自己前功尽弃了。 我看着他的尸体,眼睛湿润了,可惜了!也许这就是他说的都是命吧。他们的故事,让那个我想了很多很多,感慨万千。 而此时,那些村民们呆呆看着。此时此刻的他们,也会和我一样,会不会想很多很多,为他们做的事情,而愧疚悔恨,不得而知。 我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想着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一家人也是和酱猴子一样,受人们欺负。 那个时候,幼小的我,每每看到他们笑着在我家门上恶意的呲尿,在门口倒垃圾,找茬打骂我的老子,有一次,有个村民骑在我老子身上打他,那个情景,幼小的我,也曾经和酱猴子一样,恨,在幼小的心里扎根了,有了芥蒂,也曾经想着,等我长大后,我一定要报复他们。 在我老子,奶奶死的那个时候,我更恨他们了,甚至恶毒的的希望这个村子来一场瘟疫或者洪水,让整个村里人都消失,死掉,现在想想,我那个时候的想法,是多么的可怕。 要不是师父拉我一把,从小饱受白眼欺凌的我,也会和酱猴子一样的下场。 王大贵让人把老酱头小心翼翼的放下来。 村民们知道后,都鱼贯而出,看到尸体,都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的,群情激昂的骂声一片。 有人义愤填膺的去踢尸体,被王大贵喝住了,他让人去棺材铺,买寿衣和棺材。 人们一听,都不干了,尤其是王婆子,知道自己儿子死了,撕心裂肺的大哭着,一次次要扑过去,想问问他,为啥要害死自己的儿子?自家对酱猴子不薄。 王大贵让人拦住,几个老娘们好言好语的抚慰她。 王逢春流着哈喇子,笑嘻嘻的看着人们,他依然还是一副半疯半傻的样子。 王大夫老泪纵横的瘫坐地上,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老光棍,村里人都欺负他,只有自己对他好,为啥残忍的害死自己的儿子,他喃喃自语的喊着:“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王大贵红着眼睛,看着他的样子,深深叹口气,蹲下来,把经过告诉他。 王大夫听罢,顿时惊呆了,半晌,回过神来,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老伴王婆子,忽然哀嚎一声:“都……都是……都是你这个疯婆子……是你……是你害了儿子啊!” 像个妇人一样哭起来,声音震耳,很是悲壮。 王婆子听完,也傻了,止住哭声,眼神呆滞的看着地上的老酱头,忽然犹如疯了一样,挣脱出来,哀嚎着拿起一根棍子。 “快……快拦着他……。” 王大贵大吼一声。 几个汉子快步过去,把他拦住了,死死拉着她,王婆子腿一软,瘫坐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家人本来都是善意的对酱猴子好,可却因为她的一句牢骚话,而引来杀身之祸,差点灭门了,悔恨交加,可世上没有后悔药,悔之晚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种心如刀绞的痛,让她痛苦不堪,哭的死去活来的,近乎晕厥。 人们都愤怒了,不约而同的抗议着,他们不想让他好好安葬,觉得他是一个杀人犯。 我呆呆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王大贵,这个时候忽然冷静下来,刚才的事情,来的太突然了,他一时没了主意。这个时候,面对人们的抗议,他忽然醒悟过来,酱老头虽然是用巫术害人,可人也是他害死的,虎子死了,他和酱猴子也死了,本来觉得事情就这样完了。 可一直以来,二狗子,翠花的死,还有失踪的虎子,都是一个迷,已经备案了,不管怎样,他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决定这件事,看着那一张张激愤的脸,王大贵清清嗓子,大声告诉他们,这件事,等警察来了再说。 人们安静下来,议论纷纷的。 “他妈的!整了半天,是这个老东西在暗处害人。” “听村长说,这个老头和酱猴子是亲戚。” “怪不得这老头帮他害人呢,听说就是因为王婆子的一句话,酱猴子才害人的。” “我靠!不会吧,她说了啥?” “好像是骂酱猴子是老绝户。” “啊!不会吧,王婆子人挺好的,她不可能说这样的话吧。” “怎么不会,村长还能扒瞎啊!这种,事谁敢乱说。” “这就是祸从口出啊!虎子太可怜了。” “那既然是酱猴子这个王八犊子干的,嘎哈要害死整个村里人?” 此人话一出口,正议论的欢的人们,忽然鸦雀无声了,瞬间,安静下来。 王大贵咳嗽一声,大声说,“要不是小梁子带着大家找到了酱猴子,和这个神秘人,我们暂且叫他老酱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大家想知道酱猴子为啥要害死咱们整个村里人吗?” 他忽然打住话题,目光犀利的望着人们。 人们看着他的炯炯目光,不约而同的低下头。 王大贵往前走了几步,停下来,又说:“我不说,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吧,作为一个村长,二狗子,虎子,翠花的死,我很痛心,可这件事的导火索,是王婆子不假,但酱猴子对我们的恨,是怎么来的?大家好好想想吧,通过这件事情,大家想想怎么做人吧……。” 说完,他掏出一根烟放在嘴上,旁边的一个村民赶紧掏出火机,啪,给他点着,王大贵狠狠抽一口,剧烈咳嗽起来。 我赶紧过去,轻轻把烟拿下来,霸道的掐灭了,他冲我笑了笑,我挤出来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第286章 死人呢 死者为敬,在王大贵安排下,人们不情愿的把老酱头抬起来,放在酱猴子堂屋里,挑了几个胆大的村民守灵,等明天警察过来再说。 我让王大贵告诉村民们,不要害怕了,这个神秘人死了,女鬼不会出来作祟了。 村民们听了,都可高兴了,有人感叹,不用提心吊胆的日子真好。 出了王大夫家,村民们露出久违的笑脸,晚上又开始敢出来打牌,闲聊了,村里恢复常态。这段日子,村子里一直都死静,现在又开始热闹起来了。 晚上,我不放心,主动去酱猴子家里,几个村民很是高兴,他们本来就对这个神秘人心生忌惮,现在他死了,可他们心里还是有点惶恐不安的,有我在,他们心安多了,一个个开始赤膊打牌,喝酒。 我默默看着,看着地上老酱头的尸体,不知为啥,心里有点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我调整心态,不让自己胡思乱想的,可心里总是不安。 一直到半夜,屋里除了他们几个打牌,喝酒的吵吵把火的,闹哄哄的,尸体静静躺在地上,没有什么诡异事。 我终于松口气,有点安心了,累了一天,我又累又困,眼睛直打架,我提醒自己不要睡过去,再熬一会,就亮天了,可眼睛不听我的指挥,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几个打牌的,喝酒的慢慢也困的睡过去了。 等我醒来,这才发现天亮了,我揉揉堆积在眼角的眼屎,睁开眼睛一看,大惊失色,瞬间,精神起来。 几个人都还睡得正香,有人还打着小呼噜,有人嘴角淌着涎水。地上的尸体不见了,我不敢相信的使劲揉揉眼睛,再看,的确是真的,尸体不见了,地上只有一些干草,我大声呼喊,几个人醒过来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傻呆呆看着。 “我靠,什么情况?” “我的妈呀!这是真的吗!死人还能没了,我没看错吧。” “他吗的,这太可怕了?” “死人怎会走?不会被人扛走了吧。” “你虎啊!没长脑子啊!谁偷死人?有病吧。” “那咋回事?吓死老子了。” “这个神秘人,我就说没那么简单,怎会这么容易被抓住?他不会是假死吧。” “我觉得有可能,看书上写的有什么遁地术?” “照你们这么说,他不会这么装死,遁地跑了吧。” “我的妈呀!他要是跑了,咱们村……女鬼……。” “啊!你他吗可别说了,吓死人了。” 几个村民们瞬间脸色难看,一起看着我。 这个时候,我他吗也懵了,到现在我还是懵圈的,大脑都短路了。 昨天下午,这老头确确实实死了,我虽然不是什么法医,可在这个村里已经快三十年了,村里每年都有横死的,多数都是夭折的婴儿,他们的鬼魂叫婴灵,虽然小,可很厉害的。 还有因为婆媳矛盾,媳妇特委屈的跳河,喝农药,上吊……自杀的。这么多年,看的多了,上吊死的人大多都是脸色惨白,舌头伸出来,样子骇人,他的症状也是一样的,当时,人们小心翼翼的把他放下来,王大贵特意伸手去他鼻下探了探,已经没气了。 我不放心,也去他鼻下试了一下,的确是死了,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他后半夜又活过来了?不可能啊!都咽气了,怎会活过来? 我想起村里有个八十多岁老人死了,停尸三天,第二天她活过来了,把家人吓够呛,后来,确定她真活过来了,很是高兴,这个老人又活了八年走的。 照这么看,这老酱头也不是没可能,更何况,他修炼多年,已经活了一百一十岁了,肯定与众不同的。 王大贵和村民们知道后,都过来了,看到地上只有干草,尸体不见了,所有人都傻了,呆若木鸡看着。议论纷纷的,都害怕了,村里又变得人心惶惶的,一个个脸色难看。 王大贵也懵了,他在干草周围转了一圈,皱着眉头对我说:“小子,不对劲啊!” 他指着地上说,“你再看看吧。” 我这才回过神来,刚才大脑一片空白,忘了看现场了,我走过去,酱猴子是个老光棍,他虽在地里干活挺勤快的,可家里埋汰吧啦的,地上厚厚一层灰,我们走进去,都会有痕迹,可我惊奇的发现,放尸体的地方铺干草,周围地上都是灰,我们几个大老爷们也没勤快人收拾收拾,本来都累了一天,都懒得动弹了。 要是这老酱头,也就是人们口中的神秘人活过来了,真的跑了,为啥周围没有一点痕迹,就那么凭空消失了。难道他会飞?我忽然想起什么,赶紧让王大贵派人拿上镐头,铁锨,去那个断魂涯看看。 “啥玩意啊?小子,你没事吧,疯了吗?” 他一怔,过来摸摸我的脑门。 “我没发烧。” 我把他手的拿开。严肃认真的说:“现在可能已经晚了,但咱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你……你这啥意思……一下子来这么一出……到底嘎哈啊?” 他懵懵看着我,所有人都呆呆看着我。 “来不及跟你说了,快点吧。” 我出去,拿起酱猴子墙根下的镐头就走…… 王大贵只好带上家把什跟过来…… “小子,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酱猴子是个人人憎恨的凶手不假,可人都死了,这挖坟掘墓的事情,可是缺德带冒烟的事情,只有警察才有这个权利,咱们可不能知法犯法啊!” 他头一次像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的。 我疾步如飞的走着……头也不回的说:“到了,你就知道了,快走吧。” 王八贵再不说话了,快步跟上来,剩下的几个村民不情愿的在后面小声发牢骚。 “这叫什么事啊!昨晚老子熬到半夜,大早上又要上山了。” “嗯哪呗,昨晚熬夜不说,我他吗还把兜里的钱都输了,一会回家,我那婆娘知道了,不知道怎么作呢。” “活该!谁让你是妻管严了,回家跪洗衣板吧。” “跪洗衣板算什么,没让跪玻璃碴子,仙人掌就不错了。”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小事了,死人丢了,这多大事呢,快走吧。” 几个村民急急跟上来。 一路上,我们累的满脸大汗,气喘吁吁的,王大贵看快到了,提议歇会。 这个老头也累坏了,我们坐下来休息,树下凉风习习,不大会,便消汗了,站起来继续前行。 第287章 挖坟掘墓 不大会,来到山上,我们又开始了艰难的攀登,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好不容易攀登上去,来到酱猴子坟墓前,他的坟墓好好的,王大贵有点不悦的看着我,我也是一愣,刚才信心满满的我,这个时候,心里没底了。 我站住默默巡视一番,和刚才一样,一点反常地方都没有,怎么回事?难道我算错了,不甘心的让大家挖坟。 “什么?” 几个村民面面相觑。 “我说梁子,我们没听错吧,挖坟?” “这不好吧,不都说,挖人家祖坟,是缺德带冒烟的事嘛。” “就是,这叫什么事啊!” 几个村民不干了。 王大贵也不满的看着我,“小子,你真要挖坟?” 我坚定的点点头。 “你到底想嘎哈呀?” 我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说啥都是徒劳。 带头挖坟…… “你说这虎子多可怜!死的那么惨,死了,死了,连个棺材没有不说,还……。” “谁说不是呢,这小梁子到底想嘎哈?” 几个村民一边看我自己挖掘,小声议论。 王大贵看我来真格的了,叹口气说:“你小子,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真拿你没招。” 他也开始挖了,王大贵一带头,几个村民们不敢不动了,一起挖起来…… 不大会,挖了很深,已经挖出来很多新土了,没看到人,但看到土里黏糊糊的,仔细看,土里有少许血,脑浆子,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但没人。 “他吗的!人呢?” 所有人都累的气喘如牛,顺脸淌汗,后背都湿了,看到这一幕,都变得脸色难看。 挖了这么深,都没看到人?我心里一紧,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瘫坐地上,挥挥手让他们停下来。 这个时候,他们面面相觑,都向我投来敬佩的目光。 “小子,行啊!真有你的!这是咋回事?坟墓里没有人?” 王大贵和几个村民期待看着我。 我呼呼喘气,用袖子擦擦汗说:“不用说,我们又中计了。” 中计了? 几个人愕然看着我。 “我们亲眼看到酱猴子死了,死的很惨,白花花的脑浆子都淌出来了,可慎人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不可能会活过来的。” 几个村民摇摇头。 王大贵也不相信的看着我说:“小子,我觉得也不可能,酱猴子和那个老东西确实死了,我亲眼看到的,怎么回事呢?真他吗邪门了。” “有啥不可能的,你们不要忘了,那个老酱头可是会巫术的高人。” 我提醒他们。 高人?众人一愣。 “他会巫术,会布局,诡计多端,啥招没有,对付我们,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坟穴说。 “你是说……他……他们俩……还活着……。” 王大贵愕然看着我,变得有点结结巴巴的,不敢相信的问道。 “我也不敢说,只是确定,那个老酱头肯定还活着。” “这事太诡异了,没想到,这老东西,还真有两把刷子。那咱们怎么办?唉!忙乎半天,还是让他又溜了。” 王大贵沮丧的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的妈呀!这人太可怕了,明明看到他死了,又不见了。” “最可怕的是,酱猴子明明已经摔死了,都埋了,坟墓里没有,太他妈邪门了!” “你们说,咱们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放屁,咱们这么多人,怎会记错地方。” 那怎么回事呢?太吓人了。” 几个村民吓的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栗着,小声嘀嘀咕咕的。 王大贵凑近我,小声说:“小子,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心烦的薅起一棵小草,狠狠攥在手里,搓揉着,发泄着满腔的怒火。 王大贵不再说话,看着坟穴发呆。 片刻后,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说:“今天要是找不到老酱头,看样子,晚上,村里不消停了,但也说不准,也许他良心发现,能放过咱们,但他这个人高深莫测,我看不出来。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他肯定跑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几个人听完,更害怕了。 “那怎么办?梁师父,您可得赶紧想想办法啊!” 几个村民叫我称呼,从小梁子荣升到师父。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咱们回去吧,我扶乩请神算算再说。” 我们几个人下山了。 在路上,王大贵脸色凝重,眉头紧锁,问我,既然老酱头跑了,周围山多,既然我们找不到,不如报案让警察找怎样? 我摇摇头说:“这老头可不是一般人,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他,都让他跑了,可见他有多厉害了,就是警察来了,也没用,作法后再说吧。” 王大贵听完,识趣的不再吱声了。一行人默默无语的回去了。 回到家里,我胡乱洗洗脸,急不可待的开始扶乩请神,不大会,看出来的结果,让我大吃一惊,他吗的!酱猴子确实死了,可老酱头还活着呢。神了,神了。这老东西成精了吧。 看出来,他奔东北方向去了。东北方向,那里不是坟山嘛,他去哪里嘎哈?那是个阴气极重的地方,他去那里,准没好事。指不定起什么幺蛾子,我忽然想起女鬼,心里一惊。 可又想起他训斥酱猴子的话,看出来,他在责怪酱猴子,不该杀害虎子,恩将仇报,这么看来,他还是良心未泯,接下来,不会伤害村民们,我侥幸的想着,可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的。 虽然刚到中午,太阳当头照,阳光灿烂,可我的心情很是灰暗。 我害怕时间过得很快,害怕黑天。今晚注定又是一个无眠夜,谁也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为了以防万一,我找到王大贵,又做了一些周密计划,准备好我的那些宝贝法器。 虽然又累又饿的,可我懒得做饭,啃了几口凉馒头,大葱蘸大酱,胡乱填饱肚子,躺下来休息。 虽然很是疲累,可睡不着,也是不敢睡,怕一觉醒来,又黑天了。 最近发生这么多事,不知为何,我特怕黑天,天一黑,我就莫名的恐慌,心烦意乱的。 这个老酱头跑了,竟然还把酱猴子的尸首掠走了,他为啥要把酱猴子的尸首掠走?他在怕什么,还有另有目的。 第288章 遁地术 我胡思乱想的,坐卧不安,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可越是这样,时间感觉过得飞快,暗暗祈祷着,老酱头不要再报复村里人了,现在看来,我想的没错,以我的实力,是斗不过他的,就是祖师爷和刘瞎子在他跟前,肯定也不敢大意的。 从酱猴子的坟墓来看,这个老头会遁地术,听我师父说过,这个巫术很厉害的,现在可能已经失传了,但这个老头已经活了一百多岁了,会这些巫术,也没有啥稀奇的。 我忽然明白过来,那个酱猴子用了一个多月,靠乞讨为生,历尽千辛万苦的才找到他,而他,不大会,就到了这个村子,这是他自己说的,这足以说明,他会遁地术。 这个人太厉害了!我不明白,酱猴子找到他,他为啥不把这些巫术教给酱猴子,这样,就不用他出面为酱猴子报仇了,酱猴子有了这些巫术,还会有人敢欺负他嘛?真是不懂他怎么想的,我是羡慕嫉妒恨啊! 他要是不害人该多好,我可以拜他为师,甚至想象着,自己要是酱猴子该多好啊!学到那些法术,那得多牛,可惜了,可惜了,我暗暗叹息,我怀疑我快到妄想症了。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太阳又要落山了,快黑天了,我不放心的又来到村口,看到村子周围,果真在王大贵安排下,已经移种了很多桃树。 松口气,这王大贵办事确实靠谱,趁着天没黑,我来到那个阴森森的坟山,看到里面一直正常,根本就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诡异,看来,这老酱头,还真没来这里做什么手脚。 可我的感觉不会错的,我总感觉他不会就此罢休的,酱猴子死了,死的那么惨,他唯一一个后代没了,他能不恨嘛,我感觉,接下来,他真的要血洗坟冢村了,我在坟山呆了会,啥也没发现,不安的离开了。 刚到家门口,就看到王大贵站在我家门口,焦急不安的来来回回走着…… 看到我,赶紧迎过来,“小子,你去哪里了?害我等半天。” “咋啦?出啥事了?” 我心里一紧。 “这倒没有,我就是过来问问,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经安排人栽了桃树,你看,用不用在村外喷黑狗血或者黑公鸡血。 说到这里,他咳嗽一声,小声说:“其实,上次做这些也没用,女鬼还不是吃人了。” 啥玩意啊!这老头怎么忽然对我的法术不信了,我有点急了,“王大爷,上次做那些不是没用,而是……而是豆腐倌,不知道为啥,大半夜的,他跑到村外去了。他都死了,也问不了了。” 王大贵看我情绪激动,赶紧摆摆手说:“小子,我不是不信你,而是……而是那个老东西太厉害了。我就是后悔,后悔没有让人看着这个老东西,太狡猾了,让他跑了。” 他自责的说。 我赶紧说:“事到如今,您就别自责了,咱们俩还是计划一下,今晚怎么做吧,我觉得今晚女鬼又要袭击村民了,还是按照规矩,撒一些草灰,还有黑狗血或者黑公鸡血。” 王大贵一惊,张大嘴看着我,我们俩进去商量一下,王大贵回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不大会就黑天了,我把破布袋一直放在身边,屏气凝息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不大会,月亮出来了,月明如镜,外面月色很美,可我无心欣赏,想着上次女鬼吃人那个惊悚恐怖的一幕,紧张死了。 村里静悄悄的,偶尔会传来一声狗叫声。每次听到狗叫声,我的心扑腾扑腾跳的更厉害了,他吗的!都想冲动的过去,把村里所有的狗都贴上胶带,让它们赶紧闭嘴。 我相信,这个时候,除了小孩子,村民们都会像我一样惊恐不安的,夜不能寐。本来我和王大贵商量一下,所有事都悄悄的做,不要扰乱民心,可白天所做的一切,人们都看到了,能不恐慌嘛。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我坐不住了,烦躁不安的在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像个钟摆似走着……手里一直拿着桃木剑和符咒。 可一直等到半夜,除了偶尔一声的狗叫声,和蛐蛐声,再没有动静了。因为极度紧张,我已经没有了困意,一会坐着,一会站起来来来回回的走着,一会又去扒门缝看看外面。 直到后半夜两点多,我折腾的有点困了,乏了,想休息一会,趴在桌上,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过去了。 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声音,啊……响彻云霄。 我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个鲤鱼打挺起来,跑出去,这次没忘了拿我的法器。 出去一看,外面月明如昼,静悄悄的,哪来的女鬼,什么情况?难道我刚才听错了,不可能,不可能,刚才确实有个可怕的声音,我茫然不安的看着静悄悄的村子。 这个时候,村民们可能也熬不住了,睡了,过了会,只好往回走了。 刚到门口,我又听到了那个恐怖声音,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个恐怖的声音,不是来自于村子里,而是来于村外,可能是突然间一声,而又戛然而止,熟睡中的村民们没有听到声音。 我站在那里,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走出村子,这个老酱头这么厉害,我还是小心为好。 接下来,没有动静了,我犹豫一下,不放心,还是小心翼翼来到村外,看了看,哪来的女鬼,刚要回去,忽然感觉气氛怪怪的,有点不对劲,也说不出来那里不对劲。 有点惶惶不安的刚要回去,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疼,我骂骂咧咧的刚要爬起来,忽然感觉手摸到黏糊糊的东西,我的前面有个黑乎乎的东西,一动不动的。 在青白的月光下,我仔细一看,惊惧的极快爬起来,他吗的!竟然是个死人。我的手上都是血,我快吓死了,心砰砰砰狂跳,快跳出来了,瞬间,后背都是冷汗。 我身子不听话的晃的厉害,快站不住了,呼吸急促,用哆嗦着的手从破包里拿出手电筒,乱晃着照那个死人。 我靠!那个死人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来是谁了,我吓得惊叫一声,转身就跑…… 说实话,从小到大,死人,各种各样的鬼,都没少看过,可这样的死人太可怕了。我恐惧的感觉无法言喻。狂跑过程中,我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 第289章 死人是谁 我一口气跑到王大贵家砰砰砰……敲门。 “谁呀?” 里面传来王大贵带着颤音警惕的声音。 “王……王大爷……是我……快……快开门……。”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王大贵打开门,看到我的样子,一惊,“小子,你咋啦?……这……。” 没等他说完,我急急挤进去了。来到院里井前的水盆前,急急洗洗手,盆里的水都变红了,我瘫坐地上。 王大贵赶紧关上门。 “小子,出啥事了?是不是女鬼……?” 他惊慌的看着门口。 这个时候,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大口大口的喘气,快累死了,身上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王大贵又来到门口,身子微微颤栗着,趴在门缝看看,又极快拿起一把凳子顶住门,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用颤抖着的手接过来,一饮而尽,抹抹嘴,断断续续的道出经过。 “什么?又死人了?妈拉个巴子的!还有没有完了,又是这老东西干的吧。” 他气的直跺脚。 我稍微歇了会,背起破布袋,王大贵黑着脸,拿起一把闪着寒光的斧子,我们俩出去了,我知道,这要是看到老酱头,王大贵这回指定不会心软了。 我们俩出去,王大贵喊起来几个身子健壮的汉子,拿了家伙和火把,来到我说的那个地方,用火把一照,在昏暗的火光下,所有人都吓得后退几步,脸色难看,瑟瑟发抖。 地上确实有个死人,满身鲜血,死的很惨不,忍直视,他的身下一滩血水。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有人吐了。 “哎呀妈呀!这是谁呀?” “我靠!不会又是女鬼干的吧。” “肯定是她,太他吗残忍了!” “吓死我了!我好不容易熬到现在,刚才刚打个盹,就……。” “谁说不是呢,都后半夜了,我以为没事了呢!听到村长叫我,快吓死了。” “唉!这个人家里知道了,指不定怎么难过呢。” “你们说,会是谁呢?” “我怎么看有点像咱们村的二麻子呢?” “我看不像,我倒觉得有点像小山呢。” “你们都错了,你们看看那鞋,是不是像酒鬼?” “啊!” 几个人一惊,不约而同的看着地上的死人,不敢近前,都战战兢兢的伸长脖子,仔细端详死人脚上的鞋。 “像,还真像!不会真是他吧。” “妈呀!这小子不会今晚喝醉了,跑出来了吧。” “肯定的,死的太惨了!” “活该!这货整天无所事事的,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不顺气,就打老婆,最后,把老婆都逼的喝农药死了。” “唉!他老婆死了,现在他也死了,可怜了年幼的孩子。” “这家伙牲口玩意,爹妈,他都打,死了倒也静心了。” 几个村民看着血呼连的尸体,议论纷纷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王大贵也仔细端详一番,连连点头,好像真是酒鬼。 “你确定?” 我问他。 他点点头。 我胃里翻江倒海的,忍着呕吐,用衣服袖子捂住口鼻,蹲下来仔细端详,因为人多壮胆,这个时候,我好多了。 死人整个就是一个血人,脸上五官血肉模糊,脸都烂了,已经看不到五官了,身上都是伤口,肚子上一个洞还在流血不止。他身下的草木都被染红了。 我看的心惊胆战的,身子不听话的抖动着,我忍不住了,跑到一边哇哇哇……哇哇哇……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快把苦胆吐出来,吐完了,我掏出那块住绣着梅花,皱巴巴的手绢擦擦脸上的眼泪鼻涕,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他吗的!刚才快窒息了。 王大贵过来,轻轻拍拍我,“小子,你没事吧!” 他关切望着我。 我摇摇头说:“没事。” “你看出来什么了吗? ”他期待看着我,又掏出一根烟,拿出火机,啪啪啪,打了好几次,没有打着,他的手抖动的厉害,气的把火机扔在地上,又从他中山服兜里掏出一盒火柴,拿出一根火柴,哧拉划着,点着烟,他猛猛抽一口。 又掏出一根烟,递给我说:“你试试看,抽这玩意好使!” 我摇摇头,他硬是把烟塞进我嘴里,掏出火柴为我点着,“小子,你是个爷们,要学会抽烟喝酒,将来和人打交道,交朋好友的,全靠这玩意。” 他向我点点头。 刚才那个死人,让我我心乱如麻,我试着抽了一口,咳咳咳……我剧烈咳嗽起来,眼泪出来了。 “呵呵,头一次都这样……再抽,你就离不开了。” 王大贵轻轻拍拍我。 我又抽了一口,他吗的!还别说,抽这玩意,还挺新鲜的。抽到半截,我还是掐灭了。 “那个人,不是老酱头干的。” 我甩了一把大鼻涕,若有所思看着远处的死人说。 “啥玩意?你是说酒鬼……不是老酱头害死的?” 王大贵一怔,张大嘴看着我。 我点点头。 “那……那是谁……?” 王大贵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也不知道。” 我摇摇头说。 “不是,小子,咱们说话,可要负责任啊!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他凑近我,看了看远处几个村民,压低声音说。 “我没有乱说,你想想看,之前酱猴子和老酱头害死那几个人,除了虎子是被酱猴子亲手杀死的,很是残暴。二狗子,翠花的死,都是老酱头利用巫术害死的。可现在酱猴子死了,你好好看看这个人的死……。” 我打住话题。 王大贵一惊,又摸摸索索掏出一根烟点着,狠狠抽一口,喷出一口烟雾。 我呛得咳嗽一声,他歉意看着我,向外挪动一下身子。看着远处的死人说:“你说的有点对劲,不知道为啥,我也觉得怪怪的,看样子,这个人被凶手捅了很多刀,应该是在极度恐惧下杀人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什么,坏了,坏了,直奔死人跟前而去…… 我赶紧站起来,紧跟过去…… 他来到死人不远处站住,拿出来手电筒照地上,喃喃自语的喊着:“完了……完了……线……线索……线索又被破坏了……。” 这个时候,我才如梦方醒的明白过来,刚才人多,脚印杂乱,线索又被破坏了,很是沮丧。 第290章 凶手是他吗 我看了看远处吓得瑟瑟发抖的人们,赶紧凑过去,小声对王大贵说:“今天这个事情很是诡异,咱们俩可要稳住性子,别透露出去,以免打草惊蛇。” 王大贵赞许的看着我,点点头,压低声音说:“接下来,我找几个可靠的人看守现场,你也辛苦点,看着他们。” 他看看天东方已经见白了,咳嗽一声说:“快亮天了,我现在就喊人认尸,看看到底是谁,再派人去报案。” 他说完,急慌慌走了。 我站的远远的看着地上的死人,几个村民凑过来了,一起看着地上的死人。 “梁子,昨晚你先看到的吧,太他吗吓人了。” “笑话,人家梁子是谁啊!会怕死人。” “说的也是,他连鬼都不怕,还怕死人?” “但这个死人太吓人了,死的太惨了。” “你们说,他到底是什么死的?” “这不废话嘛,还用问吗?当然是被老酱头……就是那个神秘人害死的,你刚才不也听梁子说了嘛,老酱头没死。” “我的妈呀!我明明看到他已经上吊死了,没气了,怎么又活过来了?成精了吧。” “屁话,那不是成精,那是成仙得道了。” “那怎么办?我可不想死。” 那个村民身子颤栗着,看看地上的死人,期待看看我。 我默默无语的看着,心潮澎涌。 这个人,虽然已经被凶手砍得血肉模糊的,脸都被砍烂了,看不到五官了,不知道砍了多少刀,看不出来是谁了,可从人们的议论中,我也觉得应该是村里有名的酒鬼。 酒鬼是他的绰号,他的真名叫尹老三,在家族里排行老三,因为他酗酒如命,经常喝的烂醉如泥,人们背后都叫他酒鬼,他家就他一个儿子,那个年月,每家每户都好几个孩子,他妈因为身体不好,只生他一个孩子,从小就宠他,对他百依百顺的,要啥给啥,就差摘天上的月亮了。 从小娇生惯养的他,变得很是任性,为所欲为,整天无所事事的。经常跟一帮小混混混在一起,打架斗殴的,快十多岁了,连个老婆没有。 他的父母愁的唉声叹气的,求爷爷,告奶奶的,求村里媒婆帮忙,他娶了一个外地老婆,他老婆嫁过来后,勤劳能干,孝敬公婆,对他关心备至的,是村里有名的好媳妇。 可他总是打骂老婆,老婆是远嫁,跟前连个亲人没有,总是被他打骂,逼得上吊自杀了。老婆死后,他心情不好,喝醉了就打骂爹妈,他的父母痛不欲生,每天以泪洗面。 要是他的父母知道他死了,不知道会是啥样的心情,我心里暗暗叹息。 这个时候,天蒙蒙亮了,忽然听到人声鼎沸,我们遁声望去,王大贵带着酒鬼的父母踉跄过来了,他的母亲脸色难看,气喘吁吁的走的很急,几次都差点摔倒了。 他的老子在后面拄着拐杖,也是呼呼喘着粗气,快跟不上了。 来到跟前,老两口站住了,少顷,老妇人忽然挣脱出来,凄厉哀嚎一声:“我的儿啊……!” 踉跄着过去。 众人赶紧拦着她,她瘫软在地,嚎嚎大哭起来:“我的苦命儿啊!你这是咋了!你怎么扔下我们走了,老天爷呀!我可怎么活啊!这是那个挨天杀的干的……。” 老头一屁股坐在地上,老泪纵横。老妇人哭的死去活来的,近乎晕厥。 人们的眼睛湿润了,我呆呆看着,泪水夺眶而出,他虽是是酒鬼,人人憎恨的逆子,可看他死的这么惨,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撕心裂肺的情景,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看不下去的,有人哭出声来。 过了会,老妇人哭的撕心裂肺的,嗓子沙哑,王大贵看不下去了,让人强行把老两口送家去了。 眼睛红红的看着地上的死人,对我说:“我已经让黑子开摩托车去报案了,估计要是快的话,中午警察就到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地上的死人,思绪很乱。 “小子,你说这酒鬼不是老酱头害死的,会是谁呢?这小子从小就不学好,得罪的人可多了,凶手不好查啊!看来,只能等警察来了再说吧。” 我点点头。 他又接着说:“等警察来了,再把那个老东西抓住就好了。” 他满脸疲惫的说。 看着他的样子,我莫名的心酸,这个老头,一辈子净为村里操心了,最近事太多,他老了很多,头发都白了,皱纹更深了,满脸的沧桑。忽然想起我的老子,有点难过。我转过身去,极快擦擦眼泪。 他依然看着地上的死人,眉头紧锁,咳嗽一声说:“小子,你看看他的鞋底。” 我一愣,看到死人的鞋底,也是一怔,他的鞋底沾着草灰,昨天我让村民们在村外撒的,告诉他们,晚上不要出去,不管听到什么动静,也不要出去,就是担心老酱头晚上害人。 看这个样子,这酒鬼昨晚肯定喝大了,精神恍惚的出来了。昨天我特意告诉村民们关好门窗,不要喝酒,不要出去,这酒鬼竟然没往心里去,这不是找死嘛。 我深深叹口气,忽然又对自己的判断,有了怀疑,难道是昨晚酒鬼管不住自己,喝大了,晕晕乎乎的出去,被老酱头用巫术害死了? 可这么长时间以来,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个很厉害的高人,害人根本就用不着这样自己露面,亲自用刀砍人的,也就是说,他杀人不用刀。 再说,要是不会巫术,就是十个老酱头,都不是酒鬼的个,酒鬼长得人高马大的,虽然酗酒如命,可不耽误他吃喝,这家伙可能吃了,身子健壮,别说他,就是村里那些汉子,都不敢跟他单挑。 可看他的鞋底,这家伙出了我画的警戒线。只要出了这个线,就会入了老酱头的道,他害人容易了,到底是谁害死的呢? 我茫然看着地上的死人,想起师父以前有个法术,就是死人开口说话,说出来凶手是谁?作法后,那个死人的魂魄就附在某一个人身上,利用那个人的嘴,说出来那个凶手的名字。 可惜,我没有学到那个法术,也不知道师父会不会那个法术。 第291章 凶器呢 过了会,天大亮了,王大贵让我回去吃点东西,我摇摇头,看到一晚上这样的血腥情景,谁还能吃的下去。 王大贵叹口气,拍拍我,说你不吃东西,也得回去歇会吧,等警察来了,你再过来。 我看到几个村民换班了,点点头回去了。 累了一晚上,又困又累,我的身子快散架子了,浑身无力,回到家里,躺在炕上,又睡不着了,胡思乱想的,一闭上眼睛就是酒鬼的样子。 过了会,睡不着,索性起来了,来到他家,刚来到门口,就听到呜呜咽咽的抽泣声,尹家门口都是人,老娘们带着孩子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纷纷的。 看到我过来,她们都自动闪开一条路。 我没有进去,默默听了会,离开了这里,我本来迫切的想知道,昨晚酒鬼到底是怎么回事,想问问他父母,可现在,他的父母已经因为他的死受了严重的打击,精神恍惚,这个时候,我过去不合适。 我又去了那个坟山,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灿烂,可坟山里阴沉沉的,阴风阵阵,阴森森的,乱坟里露出破败的棺材,地上散落一地已经腐烂的死人寿衣,哇哇哇悲鸣着的乌鸦,成群结队的啃食地上被人扔的夭折婴儿的腐肉,一片凄凉败落的情景。 我走进去,还是和昨天一样,坟山没有反常的地方,那老酱头来这里嘎哈?难道他良心发现,为了躲避警察,跑了?他吗的!我想了好几个小时了,一点点眉目没有。这酒鬼到底是酱头害死的?还是凶手另有他人,我想的脑瓜仁疼。 过了会,只好回去了,刚进村子,就听到突突突的声音,跑过来几个嘻笑着手舞足蹈的小孩子,警察开着摩托车过来了。 我精神一振,赶紧跟过去,警察开着摩托车,一路颠簸着,来到村委会门口停下来。 有人叫来王大贵,王大贵赶紧把手把在衣服上蹭蹭,跟其中一个警察握手:“哎呀!警察同志,你们可来了。” 他激动的说。 那个警察一脸严肃,他正了正帽子,严肃认真的问他:“王同志,听说你们这又发生凶杀案了,最近,你们治安管理不好啊!” 王大贵点头哈腰的说:“嗯哪,嗯哪,最近俺们这里是不太平,你们费心了。” 赶紧带着他们来到现场,向我摆摆手,我赶紧跟过去。 路上,王大贵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递给警察,那个警察摆摆手,让他说说怎么回事。 王大贵一边走,一边向他们汇报情况。 几个警察眉头紧锁,认真倾听着,其中一个很年轻的警察,掏出一个小本子,默默记着,不时抬头看看王大贵。 王大贵说完,又指指我,告诉警察,我是第一个目击者,我紧张的直搓手,断断续续的道出经过。 警察脸色凝重的认真听着,时而问一句。 来到现场,已经早就习惯杀人现场的几个警察,看到这一幕,也都一惊,脸色难看。赶紧展开工作,勘察现场。 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法医,把小箱子放下来,娴熟的戴上口罩,白手套,蹲下来,小心翼翼的开始验尸了。 我们远远看着,村民们一个个都吓得脸色难看,呆呆看着现场,议论纷纷的。 酒鬼死的很惨,村民们都吓坏了,这件事,让他们感觉比酱猴子害人更可怕,因为他们都看到了尸体,被凶手砍的血肉模糊,不知道砍了多少刀,五官都看不清了,身子都是血,周围的草木都被染红了,凶手是个狠人,而且不是一般的狠,太残暴了,这样的人,谁不怕。 “哎呀妈呀!警察来了就好了,这到底是谁干的,是个狠人。” “这酒鬼不务正业,喝醉了,不光欺负老实人,打老婆出气,爹妈都打,就是一个牲口,死了活该!” “他那么驴性,得罪老鼻子人了,挨过他揍的,谁不想他死。” “嗯哪呗,我他吗就恨死他了,去年,偷我家地里香瓜,我说他两句,他把老子揍一顿,门牙都打掉了,好几天起不了床。” “我的妈呀!这话你可别让警察听到了,要不然,把你当成嫌疑人抓走了。” “你可别胡咧咧,瞎扯淡了,人家警察抓人,不是随便抓的,要有证据的。” “咱们村里最近这几年咋了?总出事,不太平啊!” “嗯哪呗,这肯定又是老酱头害死的。” “谁说的,老酱头不是上吊死了吗?” “那是你不知道,小梁子说他没死,跑了。” “没看他昨天作法,还撒了草灰,还有黑狗血嘛,哎呀妈呀,那味,老呛鼻子了。” “跑了?我的妈呀!这可坏了,会不会,女鬼……。” “你可别说了,一个女鬼吃人就够吓人了,这老酱头没死,又害人……。” “这老登是个狠人!砍了酒鬼这么多刀。” “你们说,就算咱们村里人大多都欺负过老麻杆子(酱猴子)这老头,也不能这样赶尽杀绝吧!太可怕了。” “就是,老麻杆子都死了,他咋还不放过咱们,心眼太小了。” “说实话,这么多年,咱们村里人,确实对老麻杆子做的有点过了。” 此人话一出口,人们都鸦雀无声了,陷入深思中。 我默默听着,一言不发,感叹不已,五味杂陈。 几个警察在现场有条不紊的仔仔细细寻找线索,可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很是失望,不甘心的继续勘察。 那个长的白白净净的年轻法医,熟练细致的验尸,很是认真。 过了会,他告诉那个看着像是头目的警察,这个人,是被斧子砍死的,一共砍了四十二斧子,光头上就砍了十一下。眼珠子崩裂,眼睛,鼻子和嘴就剩下个洞了,身上的血都流光了,从伤口看,这个凶手下手特狠,看出来,此人心胸狭隘,积怨很深。 几个警察愕然的张大嘴。不约而同的,又回头看看地上已经千疮百孔,不忍直视的尸体。 那个头目警察感叹自己这么多年,办了很多案子,有很多杀人案,却从未见过这样凶残的凶手,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能把人用斧头剁成这样。 他摆摆手,大声说:“没有找到线索,大家不要灰心,扩大面积,继续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凶器找出来。” 第292章 为啥杀他 几个警察顶着太阳,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寻找着线索,可一直找了好久,让他们失望的是,除了在尸体跟前发现了一根毛发,再没有找到什么证物,一个个满脸大汗,很是失望。 那个警察头目眉头紧锁,目光犀利,不甘心的带头继续扩大面积寻找着,后悔没有把警犬带来。 过了会,有个警察来到远处看着到前面有条河,精神一振,喊同事过去,觉得凶手有可能把杀人凶器扔进这个河里了。 那个警察头目很是兴奋,让他们下去捞捞看,有两个警察快速脱了衣服,扑通一声跳进去了。 剩下的几个警察,在岸边焦急不安的等待着,盼望着能找到那把斧头。 可过了好久,那两个警察失望的露出头,摇摇头,没有。 岸上的几个警察很是失望,那个警察头目摆摆手,让他们上来了。 “水深不深?” 他问穿衣服的那两个警察。 “不算深,到我脖子。” 其中一个警察比划一下,手脚麻利的穿好衣服。 “这样,小王,小张,你们俩再辛苦一下,一个去上游,一个去下游,再看看。” 警察头目不甘心的说。 刚穿上衣服的两个警察对视一眼,答应着,又快速脱了衣服,各自来到上游,下游,扑通一声,又跳进去了。 警察头目和另外两个警察,还有那个年轻法医耐心的等待着。 远处的村民们,包括我,都伸长脖子看着,盼望着警察找到证据,把凶手绳之以法。 “我靠!那两个警察又跳下去了,看样子,啥没有捞上来。” “看样子,这个老酱头很狡猾,指不定把刀扔哪了。” “我觉得老酱头肯定把刀拿走了,谁杀了人,不把凶器藏起来或者扔了啊!” “不对呀,不说老酱头杀人用法术嘛,虽然俺不是警察,但一看这酒鬼就是被刀捅死的。” “有啥不对的,他会法术,就不能用刀杀人了?” “你们说这也真是怪了,酒鬼和老酱头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嘎哈杀他?” “嘎哈杀他?你们没听说啊!那酱猴子就因为咱们村里人欺负他,找这个亲戚老酱头出手,要灭了咱们村子,看样子,咱们谁他吗都逃不了……。” “我的妈呀,真的假的,你可别吓俺,俺胆小。” 人们都议论纷纷的,脸色难看。 我和王大贵默默看着,盼望着警察能找到证据,赶紧破案。要不然,村里就开锅了,人人自危,谁不害怕,我他妈也怕啊!不知道这个凶手是老酱头还是另有其人。 我忽然想起什么,来到王大贵跟前,对他附耳一番,王大贵连连点头。 过了会,几个警察一无所获,只好拿出一块白布盖在尸体上,准备抬回去。 “啥意思?都这样了,一看就是被砍死的,还抬回去研究啥?不埋了?” “不知道啊!咱们啥也不懂,人家是警察,自然比咱们懂得多。” “我的妈呀!这一看就没破案,没抓着凶手。” “完了,完了,老子今晚又他吗吓的睡不着了,心脏病快犯了。” 没等警察离开,王大贵和我急急过去,王大贵笑着说:“警察同志辛苦了,回村里喝口水歇歇吧。” 那个警察头目叹口气说:“线索被严重破坏了,只找到一根毛发,我们回去鉴定一下再说,可惜凶器没有找到。” 他抬头看看太阳说:“今天不早了,明天我们再带警犬过来。你们要是发现新的线索,立刻告诉我们。” 啊!这……这就走……。” 王大贵犹犹豫豫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警察严厉的望着他说:“老王,有事情?” 王大贵指了指我。 我使劲咽口口水,把他拉到一边,把经过告诉他。 警察一愣:“你是说,你怀疑那个老酱头杀的人?让我们帮忙搜山抓人?” 我点点头,告诉他,只是怀疑,但不敢肯定,凶手……就是他。 “这话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吗?” 他目光如炬的看着我。 我紧张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摇摇头。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忽然眸中闪过丝丝雀跃:“你,你是不是那个小梁师父。” 他惊喜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 他高兴的说:“上次你帮我们破案,一直都没有好好感谢你呢。” 他拉我坐下来。 我心里热乎乎的,我们距离拉近了,我不再唯唯诺诺的拘束了,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 “村里出了这么多事,你小子咋不早说呢,之前那个叫二狗子的死的诡异,一直都没有线索,没有破案,但我们一直都没有放弃,你们早就应该向上面禀报的,这王大贵做的不对……。” 我赶紧结结巴巴的给他解释下。 他摆摆手说:“既然事情这么严重,今晚,我和一个同事留下来,保护群众,我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牛鬼蛇神的玩意。” 我看着他腰上别着的真家伙……手枪,很是激动。他吗的!这回有警察保护,看这个凶手还张狂不?看看他厉害,还是警察手里的真家伙厉害。 王大贵一听警察要留下来,别提多高兴了,大献殷勤,又是递烟,又是递水的,又吩咐村民们赶紧回去做饭,多做出两个人的饭,有村民高兴的答应着,屁颠屁颠的走了。 警察头目让那几个警察和那个穿白大褂的法医抬着尸体,开着摩托车,吉普车回去了,后面尘土飞扬。 村民们跟在后面看热闹,车都没影了,他们还在口沫横飞的议论纷纷的。 交谈中,我和王大贵才知道,那个警察头目姓刘,咱们暂且叫他刘警察,还有一个姓徐的警察,他们俩在村里住下来,吃了中午饭,几个小时后,很快就黑天了,因为有带着手枪的警察在村里坐镇,村民们安心多了,但因为我的警告,他们还是不敢出我在村外用草灰,黑狗血画的线,只是在院子里,村里走动走动。 天完全黑了后,也不敢出家门了,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刘警察在王大贵家里吃完饭,就让王大贵和我,带着他和徐警察来到酒鬼家里,想看看遇难者的家属,向他们了解下情况,寻找线索。 第293章 询问 我们来到酒鬼家,酒鬼的老妈躺在炕上,满脸泪痕,一个老娘们正在喂他姜汤,老太太不想吃,那个老娘们红着眼睛,好言好语的抚慰她。 酒鬼的老子眼睛红红的,蹲在门槛上抽旱烟,双目无神的望着门外,看到警察进来,老头激动的摇摇晃晃站起来,哽咽着说:“警察……警察同志……你……你们可要为我儿子做主啊!他死的太惨了!。” 身子哆嗦着,快站不住了,我赶紧过去搀扶他。 那个刘警察严肃认真的说:“老人家,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办案,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一定会抓住凶手,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我搀扶他坐下来。 徐警察神色凝重的拿出一个小本子,,向他了解情况,刘警察问他,酒鬼死的那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反常。让他说说经过,说详细一点, 老头叹口气,断断续续到处经过,告诉他们,平日里酒鬼每天都会喝酒喝醉了就找茬,不是和人打架斗殴就是回家摔东西,大骂他们老两口,他,们老两口是大气不敢喘,每天都小心翼翼活着,痛不欲生, 有时候老两口想着生了这么一个逆子,日子快过不下去了都有了轻声念头,农药敌敌畏都准备好了就放在床前想着哪天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就喝药死了算了,可一直都没有死撑。 他死的那天晚上,是在家里喝的酒,那天,他就这一碟子花生米喝酒,不大会就喝多了,我们老两口吓得大气不敢喘,躲在屋里不敢出去, 他胡多了就开始骂人,谁都骂,骂村民,骂村长,骂我们老两口,甚至还骂已经被他逼死的老婆,还有的老丈人一家人,扬言那天就把小舅子一家人弄死, 因为以前他大老婆,小舅子把他教训一顿打了他两巴掌他怀恨在心一喝酒就骂他,他说到做到 我们老两口在屋里吓得坐卧不安的,这个时候他酒劲上来了,喊着老东西出来,这个时候他们哪敢出去啊,老两口吓得瑟瑟发抖, 情急之下老头想跳窗户出去向王大贵救救,因为只有王大贵能收拾了他,没登他俩开忽然挺大酒鬼大吼一声咋呼家里那只猫过劳嘴里骂骂咧咧的那只猫吓得逃到柜子上激怒了,他拿起菜刀手起刀落猫凄厉惨叫is立刻毙命了,他有大声喊他们出去 老太提吓得只抹眼泪,老头终于怒了这个逆子,我杀了他,没等出去,忽然听到们下个趴在门缝一看他踉跄出去了,这一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这个逆子,我们恨他死他了可他真的死了,我我们两心疼啊老头说完有哭泣阿里老泪纵横。大鼻涕流拉长。 我们几个人默默看着眼睛湿润了。那天家里有没有来什么人,刘警察问他, 老头止住哭声爸爸眼泪说,没有,拿他有没有什么反常,刘警察有问他 也没有,老头摇摇头, 屋里忽然静下来。 “他有没有和谁有矛盾?” 一直沉默不语,默默用哪个小本子记着笔录的徐警察忽然问道。 矛盾? 老头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不假思索的说:“这个逆子,平时欺负老实人,喝醉酒打人,跟一帮混混吃喝玩乐,偷鸡摸狗的,村民们谁不恨他,得罪老鼻子人了,我这张老脸,都被他丢尽了。唉!一言难尽啊!” 老头连连叹息。 “那您知不知道,最近有没有人说要报复他啥的?” 刘警察问他。 老头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 两个警察不再问了,沉默片刻后,刘警察站起来说:“我们可以看看他的房间吗?” “当然可以。” 老头摇晃着要站起来,我赶紧搀扶他起来,他颤颤巍巍的带着警察来到隔壁酒鬼的屋里,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子呛鼻子的尿骚味。 我们皱着眉头打开门,一股子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蚊蝇横飞,屋里一片凌乱,柜子上,地上厚厚一层灰,炕上到处都是衣服,破旧不堪的被褥一角掉在地上,屋里放着一个泔水桶。 老头尴尬的说:“自从他老婆死后,他就变成这样了,唉!作孽啊!” 我和王大贵站在门口,几个警察带上白手套进去,小心翼翼,仔仔细细的寻找线索。 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脸现失望之态。刚要离开,徐警察忽然停下脚步,看到落满灰尘的柜子下,地上有撕碎的纸屑,赶紧捡起来,和刘 警察费劲巴拉的用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把碎纸条拼好,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潦草的大字,“三天之内你必死。” 二人精神一振,眸中闪过丝丝雀跃,对视一下,如获珍宝的赶紧把纸条装进一个袋子里。把纸条上写的话,告诉一直伸长脖子,惊奇看着的老头。 问他,酒鬼死之前,最近这段日子,家里有人来过吗? 老头想了想说:“我老头子年纪大了,老了,记不大清了,让我想想。” 过了会,他告诉警察,酒鬼死之前的那段日子,邻居来家里接借过镐头,说他家镐头坏了,还有一个村民从地里干活回来,探头看到酒鬼没在家,进来讨水喝。 “再就没人了?” 徐警察问他。 老头叹口气说:“那个逆子暴躁凶残,村里人,除了村长和梁子,谁不怕他,平时,村民没事不敢来家里。” 他指了指我和王大贵,深深叹口气。 我们离开这里。 晚上,两个警察住在王大贵家里,他家大房子宽敞明亮,家里就他一个人,有的是地住。 因为有警察在,村民们今晚很是安心,我也一样,凶手不管是老酱头,还是另有他人,谁不怕警察,还有警察腰上的别的真家伙。 那老酱头再厉害,会妖术,可也也不敢轻易惹警察的。我这几天快累死了,身子无力,今晚,我他吗也要睡会了,有警察罩着,我也不怕了。 其实,我倒是不那么害怕那个老酱头,他再厉害,这么多次,要想杀了我,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怕的是,凶手另有其人,乱杀无辜,毕竟人的命只有一条,谁他吗不怕死。 第294章 扶乩请神 我草草做个面条,胡乱填饱肚子,把自己狠狠扔在床上,舒服,好久没有这么舒坦了。躺下来不大会,我就睡过去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尿憋醒了。 看到桌上的蜡烛都快燃尽了,我看看手腕上的表,他吗的!都后半夜了,我伸个懒腰,揉揉眼屎,起来,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碗水,一饮而尽,去茅房了。 今晚有月亮,晚上有点凉凉的,随着一股凉风,我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拢了拢衣服。 快步来到茅房,方便完,回来的路上,急急往回走,习惯成自然,我看了看门口,走过去,趴在门缝往外窥视着,外面静悄悄的,一点点动静都没有。 松口气,回去了,继续睡,刚才这一觉睡得太香了,都做梦了,梦的啥,也想不起来了,也懒得想了。 躺下来不大会,又睡过去了。这一觉醒来,天都大亮了,我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这种不用提心吊胆的,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真好,我爬起来,又对付一口,去王大贵家里,昨天那个头目刘警察说,今天会带着警犬过来,接着搜查,一定要把那个杀人凶器……斧子找出来。 我急急来到王大贵家一看,嗨,铁将军把门,农村人都习惯起早,大多数都是起早去地里劳作,因为中午太热了,人们都喜欢早上和傍晚时分干地里活,那个时间,天凉快点,中午在家午睡了。 我看看表,这才六点半,他们起这么早,回去哪里呢?一拍脑袋,对呀,现场,他们肯定会去现场了,我一路小跑,直奔村外而去…… 过了会,远远的,就看到王大贵和那两个警察在现场周围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寻找着。 这昨天不都找完了吗?今天还找?我苦笑着摇摇头。看到我来了,王大贵大声说:“小子,你也过来帮忙找找。” 那两个警察抬头,停下来,徐警察走过来,递给我一副白手套。 我受宠若惊的赶紧把手在衣服上蹭蹭,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戴上了,心里美滋滋的。 “梁师父,你昨晚睡得好吗?” 刘警察笑着问我。 “好好好,我好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我兴奋的说,很快就加入他们中间去,开始紧张而又小心翼翼的,仔仔细细寻找线索,我们不仅在尸体周围寻找着,还慢慢扩大范围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不大会,我的衣服就和他们一样,也被露水打湿了,凉凉的,什么没有找到,一无所获,我看着前面的十字路口,走过去,哈着腰仔细寻找着。 这个时候的我,迫切想的希望能找到一点点蛛丝马迹,能帮助警察破案,可过了会,我还是失望了,什么没有找到。 我叹口气,直起腰来,看着野外,想着这个凶手太狡猾了,警察从昨天找到今天早上,只找到一根头发,还不知道是不是凶手的,啥也没有发现。难道真是老酱头干的。 我忽然想起什么,没有打招呼,急匆匆离开这里,一口气跑到家里,迫不及待的开始扶乩请神,让我兴奋的是算出来,这个凶手竟然是村里人,不是老酱头,这个发现,让我却高兴不起来。 凶手要是老酱头,不用警察寻找,慢慢的,我会抓住他的,通过以前几件事,可以看出来,他没有害我之心,要想我死,我指不定死多少次了。 所以,说实话,我并不怕他,怕的是他要害死整个村里人,而这个残暴的凶手和酱猴子一样,躲在暗处害人,这个凶手,比酱头更可怕,因为你不知道是谁,他随时随地会在暗处袭击你,这才是最可怕的。 这个凶手是谁呢?我又和以前一样,把所有村里人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揣测不出来谁是凶手,但心里有底了,这个凶手就是村里人。 我又跑回去了,王大贵和两个警察正在揣测着我为啥突然跑了,看到我满脸大汗的回来,王大贵大声说:“小子,你刚才嘎哈去了?回去吃饭了?” 我一边走过去,一边说:“我吃过饭了,我想跟你们说点事。” 他们三个人一听,赶紧过来,我把经过告诉他们。 王大贵一听,很是兴奋,气哼哼的骂道,“妈拉个巴子的!又是村里人,这是怎么回事啊!都自相残杀了?” 那个一直绷着脸的刘警察,也很是兴奋,脸色缓和点了,问我知道凶手是谁吗? 我摇摇头。不好意思的说:“我刚才扶乩请神,只算出来这些,凶手还得靠咱们自己查。” 他和徐警察对视一眼,点点头说:“既然是这样,我们回去吧,一会等黑龙(警犬)来了再说。”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他们几个没吃早饭就过来查找线索了,看着他们湿漉漉的裤子和鞋,瞬间,对他们心生敬意。 我们往回走了。 来到王大贵家,王大贵平日里也是老哥一个,吃饭净对付了,他手脚麻利的做了三碗荷包蛋面条,歉意的对他们说:“我虽然有儿有女的,可都离的远,和老光杆子差不多,只能用这些招待你们了,你们将就吃吧,抱歉了!” 刘警察笑着说:“这就不错了,这面一看就很香,我们工作忙,吃饭不应时,经常吃泡面,能吃一碗你亲手煮的面条,我们已经知足了。” 说完,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刚吃完饭,外面人声沸腾,我们出去一看,昨天的那几个警察,骑着摩托车突突突的,带着警犬“黑龙”来了,后面跟着看热闹的村民们,议论纷纷的,人们都很激动。 “快看,警犬来了。” “这下好了,有了警犬,就能找到那个杀人的工具,是刀,还是斧子了?” “我昨天听警察说是斧子。” “我的妈呀!杀人用斧子,是个狠人!” “你们说,这个凶手会是谁?太他妈吓人了。” “嗯哪呗,昨晚听俺爷爷说,他活了八十多岁,头一次遇到这事,太狠了!” “确实狠,砍了那么多下,真能下得去手。” “这一看就是和酒鬼有仇。” “酒鬼这个驴马烂子玩意,死了也活该,但这个人下手确实太狠了!” “嗯哪呗,这三炮死了,村里清净多了。” 第295章 凶器找到了 “说的好,他死了,咱们终于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村长都管不了他,太狂了!” “那时候,他刨绝户坟,半夜喝多了踹寡妇门,把猫活剥皮,欺负老实人,坏事做绝了,他做梦没想到,他也会死的很惨,我呸!活该这货。” “”爹妈都打,还有啥干不出来的事情。” 人们群情激昂的,议论纷纷的,看出来,人们都恨死他了。 王大贵和我带着他们又来到现场,那个警察把绳套拿下来,把警犬放开了。 几个警察把人们拦住,把一根绳子拴在树上,算上警戒线,拦住了看热闹的人们。警犬“黑龙”勇猛的冲过去了,它先来到现场,现场血迹已经干了,它嗅嗅,在周围转转,又跑了,一直狂奔,直奔野外而去…… 几个警察赶紧跟上去了…… 它来到一个地方停下来,开展地毯式搜寻……这个地方地形复杂,险恶,几个警察一边紧张的寻找线索,一边紧紧跟着“黑龙”,可找了好久,黑龙也一无所获,几个警察很是失望。 过了会,快到中午了,准备收工往回走了…… 那个警察把绳套给黑龙套上,刚走几步,“黑龙”忽然变得烦躁不安的转圈直叫唤,那个警察以为它要拉屎,抚摸几下,把它绳套拿下来。黑龙自由了,忽然像箭一趟跑了…… 怎么回事?“黑龙”从来没有这样过,几个警察一惊,赶紧追上去了…… 我和王大贵也赶紧跟小跑着过去了…… 黑龙一直跑…… “小李,你怎么回事?没看好“黑龙,”它这是咋了?” 刘警察气急败坏的训斥那个小警察,那个年纪小的小警察一脸懵,一边追,一边气喘吁吁的说:“我也不知道啊,它从来没有这样过,难道发现什么了。” “发现个屁,周围都找遍了,河里也去了,都要回去了,黑龙有点反常……快追……。” 他喘气着说,二人跑的更快了…… 就这样,“黑龙”在前面狂奔……警察在后面追…… 我和王大贵跟在警察后面跑…… 过了会,“黑龙”忽然停下来了。 “好了,好了,它停下来了。” 几个警察累的满脸大汗,气喘如牛,扶着树,也停下来,我和王大贵也跑的快累死了,这警犬真不愧是训练出来的,跑的太快了,我们刚松口气,“黑龙”忽然又跑了…… “它今天这是咋了?抽风了?” 其中一个警察呼呼喘着粗气说。 “别废话了,还不快追……。” 刘警察急了。 几个警察又开始追上去去了…… 得,我和王大贵只好又追上去了…… 过了会,我忽然发现路线不对,这“黑龙”怎么向东北方向跑了…… “那……那不是……不是坟山嘛……。” “小……小子……你嘀嘀咕咕说啥呢?” 前面的王大贵回头问我。 这小老头跑我前面去了,看来,我的身体素质还真不如他一个老人,真不愧是当过兵的,这身体素质就是不一样,我心里感叹,一边看,一边说:“奇怪了……警……警犬怎么……怎么跑那里去了……?” “啥……啥意思……你……你到底想说啥啊?” 王大贵惊奇的问我。 我累的已经说不出来话了,懒得说了,拼力跑着…… “黑龙”果真如我所料,在坟山停下来几秒钟,绕进去了,这个时候,它的毛都湿漉漉的,呼呼喘气,看出来它也累坏了,它来到坟地里,用鼻子嗅嗅,来到一个破败不堪,矮小的坟墓前停下来,回头,冲从后面的警察汪汪汪叫着……用爪子疯狂刨土…… 我忽然很是感动,这只警犬真是好样的,绕了好几圈,跑了这么久,都不歇气,真是太敬业了。它找到了什么? 我和王大贵累的扶住一棵树,呼呼喘气。 那个年轻的警察可能是心疼黑龙,他拿了一根棍子,帮忙撅土…… 刘警察不安的看看王大贵,可能也觉得大白天的,警犬挖人家坟,太不像话了,可又不想阻止它。 王大贵会意,喘着粗气向他摆摆手。 不大会,“黑龙”从坟墓从里面叼出来一个东西。邀功的看着人们。 大家看到那个东西,都惊呆了,竟然是一把斧子,是凶器?几个警察兴奋至极的看着,赶紧过去,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 “好样的黑龙!” 刘警察和年轻小警察激动万分的拍拍“黑龙”,黑龙浑身都是湿的,身子颤抖,忽然倒下去了。 几个警察吓坏了,赶紧安抚它,我赶紧去不远处的小溪边,用树叶给它接来水,可小警察摆摆手,不让它喝。 我有点不悦,“它跑了这么久,肯定渴了,嘎哈不让喝?” 王大贵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小子,我知道你是好心,可警犬可金贵了,要是在外面吃坏了东西,喝水坏肚子,那可就坏了。你放心,它是警犬,死不了。” 王大贵眼睛红红的看着黑龙说。 我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很是心疼“黑龙。” 这个时候,刘警察呆呆看着那把斧头,他戴着白手套,轻轻拂去泥土,仔细端详这个斧头,大约长60厘米,锋利无比,冒着寒光,斧子和斧子把上血迹斑斑的,一看就是那把凶器。 所有人,包括我都激动万分。 刘警察把斧子小心翼翼的拿起来,我们回去了。 一路上,大家很是兴奋,终于打开话匣子了,滔滔不绝的讨论这个案子。 那个年轻小警察和我走在后面,我们为了照顾黑龙,尽量慢点走,这个时候,黑龙因为休息一会,比刚才强点了。 回到村口,村民们都散了,也是,等了那么久,我们没有回去,到中午了,大家都回去吃饭了。 来到现场,刘警察忽然停下来,用一个袋子小心翼翼的把斧头装进去,让一个警察放好了,嘱咐王大贵,为了不打草惊蛇,不要把找到凶器的消息散发出去。 王大贵连连答应着,我们回去了,刚到村里,农村消息传的快,不大会,知道我们回来了,瞬间,人们都鱼贯而出,争先恐后的打听消息,都迫切的想知道凶器找到了没。 第296章 这人是谁 王大贵和我记着警察的话,啥也没说,人们看着警察骑着摩托车突突突离开了这里,后面尘土飞扬。 “我靠!啥意思啊!这警犬找着线索吗?” “不知道啊!警察一个个板着脸,也不说话,到底找到凶器吗?” “我看八成是没找着,要不你们看,他们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啦吧唧的。” “你可拉倒吧!人家那是威严,懂吗?” “看样子,案子没破?” “不知道啊!” “哎呀妈呀!赶紧破案吧,昨晚有警察镇着,我他妈一觉睡到大天亮。” “嗯哪呗,我也是,头一次睡这么踏实。” “这段日子,天天他吗提心吊胆的,啥时候是个头。” “这凶手一天抓不着,也谁也别想过安静日子。” “你们说,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是谁,不知道,反正就在我们中间。” “哎呀妈呀!快别说了,要是他听到了……。” 人们都站在村口那棵大柳树下,惶恐不安的议论纷纷的。 看到我和王大贵,争先恐后的围上来。 “村长,警犬找到东西吗?” “找了那么久,是不是找到线索了,破案有希望了。” “找到杀人的那把刀吗?” 人们都期待的看着我们俩。 王大贵看看我,咳嗽一声,叹口气说:“这凶手太他妈狡猾了,警犬来了也没用,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大家都不要慌,既然警察来了,肯定会给咱们一个交代的,放心吧,用不了多久,就能破案了,散了吧。” 他摆摆手说。 人们都失望的离去了。 王大贵看着人们的背影,深深叹口气。 看着野外说:“这个人太他妈狠了,用斧子砍人,活到这么大岁数,我还是头一次遇到呢,穷凶恶极啊!” 他感叹道。 “您说,这杀人凶器找到了,是不是很快就破案了?” 我期待的看着王大贵。 王大贵点点头说:“应该是这样,他们回去鉴定一下斧子上的指纹,就很快破案了。” 他松口气说。 “那就好,我忽然想起什么:“哎呀妈呀,坏了,坏了。” “咋啦?你这一惊一乍的。” 王大贵一惊。 “我忘了让警察帮忙寻找老酱头了,我敢肯定,他就藏在这附近山上。” “你那么有把握?” 他一愣,问我。 我点点头。 “那没招了,警察都走了。” 他叹息说。 我们俩都傻了,安静下来,谁也不说话了。 片刻后,王大贵咳嗽一声说:“你觉得这凶手到底是老酱头,还是另有其人?”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扶乩请神,算的是凶手另有其人,可从种种迹象来看,又像是老酱头干的。你想啊!正常人,谁会把杀人凶器……那个血淋淋的斧头藏在一个破败不堪的坟墓里,大晚上的,谁会有那胆子?除了他,还能有谁干出来这事。” “那也未必,那个凶手那么凶残,啥事干不出来?” 他反驳我说。 我无力反驳他,保持沉默。 王大贵又掏出一根烟放在嘴上,点着火,狠狠抽一口,喷出一口烟雾,他呆呆看着四散开去的烟雾说:“小子。今晚怎么办?昨晚有警察,一晚上都安静,今晚……。” 他忽然变得很是焦虑不安。 我使劲咽口口水说:“他吗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干就完了,越怕越来事。” “好,有种!像我年轻时风范。” 我们俩商量一下,决定除了防范措施,由被动,改为主动出击。 晚上,吃完饭,按照约定,王大贵和我带着十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带着家伙,潜伏在村口,几个汉子爬到树上窥视着。 我和王大贵来到那个荒宅房顶上窥视着。 我们约定,只要看到有人露面,就干他。我们一致以为,要是今晚有人出来,不用问,就是老酱头了。 “小子,你能算出来他今晚会不会来?” 王大贵问我。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这老东西太奸诈了!” 王大贵不再说话,又叼着一根烟,我赶紧抢下来。 他立刻明白了,赶紧把烟揣兜里了。不让他抽烟,他是个抽烟很频的人,烦躁不安的来来回回的,像个钟摆似的走着…… 我像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一块糖块递给他。 他乐了,“嘿!你小子用这玩意哄弄我。 “乍的,不要……。” 我装着去抢,他很快剥了糖纸,放进嘴里,咧嘴笑了。 接下来,我们耐心的等待着。树上没有亮光,看出来,这几个汉子也知道抽烟有亮光会暴露自己,都忍着烟瘾呢。 今晚没有月亮,外面漆黑一片,整个村子被黑幕吞噬了,静的可怕,村口野外阴森森的,呵呵呵呵呵呵……忽然响起诡异惊悚的夜猫子笑声,在这个可怕的黑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我吓了一跳,该死的夜猫子,我心里骂着,身子向王大贵跟前移动一点。 “这死夜猫子,哪哪都有它,它到谁家,谁家准死人,不祥的玩意。” 王大贵骂骂咧咧的。 “小子现在几点了?” 他压低声音问我。 我来到屋里,打着火机,啪,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我手腕上的表时针指向十二,已经十二点多了,我告诉他。 王大贵有点没有耐心了,“妈拉个巴子的!这么晚了,还是没有动静,小子你说,这老酱头这两天没有动静,这次,听说警察来了,是不是跑了?” 他揣测说。 “有这个可能。” 我他吗等的也有点赖了。 “再等会,咱们就撤吧。” 王大贵坐在房顶上,看着下面说。 嗯,我回应他。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已经快两点多了,我们要回去了,刚要下去,准备招呼树上几个早就快站不住的汉子回去了,忽然听到悉悉索索动静,是脚步声!精神一振。 王大贵也听到了声音,轻轻拍拍我。 我点点头,手里紧紧握着棍棒,我不敢拿菜刀啥的,万一失手把他打死了,我他吗还得偿命,我们的目的是抓他,而不是打死他。虽然我不懂什么法律知识,可也知道,打死人要偿命的。 随着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砰砰砰快跳出来了,手心里都是汗,紧紧握着棍棒 王大贵似乎也很紧张,我能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我们俩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下来,慢慢的向那个人靠过去…… 第297章 竟然是他 这个时候,那个声音忽然消失了,我极度紧张,和王大贵不约而同的停下来,大气不敢喘,这个时候,我特害怕他忽然像袭击酒鬼一样袭击我们,极度恐惧下,我的后背都是冷汗,这种静,更让人恐怖,无助,感觉时间像凝固了一样。 我他妈忽然后悔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守株待兔了,要知道,这个荒宅,就是前一段日子出事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凶宅,这还嫌事少嘛! 我正自艾自怨的,那个脚步声又响起来了,越来越近了。 王大贵抓住我,把我摁在地上,我忽然明白过来,真不愧是当过兵的人,到了关键时刻,就是脑袋灵活,我们俩趴在地上,听到声音是从小路上传来的,王大贵匍匐前进……我也跟着他匍匐前进…… 我们俩不敢发出声音,我他妈紧张的快窒息了。 这个时候,树上的几个汉子也听到了声音,虽然人多,可他们深知凶手是个心狠手辣,很是凶残的人,谁不害怕,胆小的听到声音,没等看到人,已经吓尿裤子了。 胆大的这个时候也害怕了,毕竟他们不是警察,面对的是个凶恶可怕的杀人犯,可不是野猫野狗那么简单。 他们倒是很默契,不约而同的下了树,尽量不发出声音来。十几个人紧紧握着手里的家伙,蹑手蹑脚的,大气不敢喘,胆战心惊的遁声寻找,突然出现的情况,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所有的约定都乱了套。 好在默契的是,虽然都害怕了,可还是很团结一致的,一起慢慢靠过去…… 此时,那个脚步声又消失了。 怎么回事?他吗的,难道又是老酱头在作祟害人,要是他,我还真不那么害怕,我和王大贵也赶紧停下来,我的肚皮有点疼,因为匍匐前进,地上有石子,沙子,我穿的薄衬衫,肚子都被磨坏了,该死的,等老子抓住你,非得削你一顿解解气再说,我心里骂着。 和王大贵躺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而那十几个汉子,也不知所措的停下来了,站在原地,也是吓的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害怕凶手突然来个袭击,小命不保嗝屁了。 这个时候,时间很是煎熬,我看看四周,奇怪了,今晚我没有看到鬼,忽然发现,鬼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 过了会,那个脚步声又响起来了,变得很是急促,从他急促的脚步声来看,感觉这个人似乎怕了。 我忽然变得兴奋起来,忽的一下站起来,王大贵也极快站起来,王大贵大喊一声,我们俩冲过去了…… 十几个汉子听到了声音,冲过去了……我们把那个人死死抓住。 “哎呦妈呀!嘎哈啊?” 是二麻子的声音。 二麻子是村里的二混子,是酒鬼的狐朋狗友,喜欢打牌,打麻将赌博,平日里,喜欢小偷小摸的,但他胆小,跟在酒鬼后面,狐假虎威的,酒鬼死后,他老实多了,忽然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因为他是个孤儿,又是个二混子,他家亲戚也没人管他。没想到,消失了好几天的他,在这个晚上出现了。 听到他的声音,所有人,包括我,都哭笑不得,有人长长出口气。 “二麻子,你他妈大晚上的不睡觉,来这嘎哈?” 王大贵气的怒目圆睁,指着问他。 “嗯哪呗,你个三炮玩意!说,来这嘎哈来了?” “快说,再不说,老子削你了。” 此时的二麻子,带着哭腔说:“哎呀妈呀!刚……刚才……吓死俺了……俺……以为撞鬼了呢,没想到……。” 他吓的瑟瑟发抖,甩了一把大鼻涕,告诉我们,自从酒鬼死了后,他吓坏了,想着自己整天和酒鬼混,酒鬼死的前一天,他和酒鬼闹过矛盾,他死了,自己脱不了干系,知道警察会来的,每天都吓得惶惶不可终日。 再加上女鬼的事,快吓死了,想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溜吧。他去张家屯亲戚家躲了几天,可也不能老是呆在人家,亲戚已经给他脸色看了,听到警察走了,才赶回来。可不敢白天回来,怕王大贵再把他抓起来交给警察,只好晚上回来。 刚才,本来走夜路,他吓的要死,听到动静,不敢走了,再听,没动静了,迫切的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没想到…… “我真没有杀人啊……呜呜呜……真不是我……我没杀他……别抓我……呜呜呜……。” 所有人,包括我听完,肺快气炸了,等了一晚上,没想到…… “二麻子,你他妈平日里就仗着酒鬼欺负人,他死了,你又给我们找麻烦,找削啊!” “三炮玩意,害死我们了,刚才快吓死老子了,以为是凶手。” “别跟他废话了,削他……。” 几个脾气暴躁的汉子不顾王大贵阻拦,气急败坏的过去,拳脚相加的暴打二麻子……二麻子抱着头,疼痛难忍的凄厉哀嚎,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响彻云霄。 “行了,行了,都他妈给我住手,反了是吧。” 王大贵炸雷一样的吼声。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来,余怒未消的看着二麻子。” “呜呜呜……我也不愿意……不愿意这个时候回来啊……呜呜呜……我怕被人冤枉……呜呜呜……。” “你他妈没杀人,没做亏心事,你怕啥?” “嗯哪呗,看你这死出,窝囊废样,你也没有这个胆子……。” 有人又踢他一脚。 “没完了是吧,大晚上,不怕吓到你们老婆孩子,赶紧滚犊子。” 王大贵跺着脚,大吼一声。 我们回去了。 一路上,几个汉子骂骂咧咧的,脏话不断。 王大贵终于可以抽烟了,一路上抽了好几根烟,看出来,他心里很烦。 我们这么多人,白白折腾一晚上,回到村里,东方都发白了,快亮天了,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那二麻子一身黑衣,大晚上的,还戴着一个破草帽,本来脑袋就小,又戴着这样一个破旧不堪的大草帽,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滑稽可笑。 几个气头上的汉子和王大贵,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也忍不住笑了。 第298章 不是他 我们熬了一晚上,不但没有抓到老酱头,还被二麻子这个兔崽子吓够呛。回到家里,我快累死了,饭都懒得吃了,狠狠把自己扔在床上,准备呼猪头,好好睡一觉了。 躺下来,反而精神了,睡不着了,想着老酱头这两天一直都没有出现,是逃跑了?还是凶手,可凶手就是不是他,那二狗子翠花也是他害死的。 而且,虎子也是他用妖术迷惑,被酱猴子残忍杀害的,杀人偿命,他最终是逃不过法律的严惩,我又爬起来,焚香请神。 看出来,这老酱头确实就在附近,他吗的!他果真没有有逃走,看来,他还不死心,还要村里人都死,他才会安心,他已经孤注一掷了,和亡命之徒没有什么区别了,这个时候,他啥事干不出来,大白天的,我后背生出寒意。 他毕竟在暗处,又会用妖术害人,随时会血洗村子,防不胜防啊!村里男女老少的可有三四百人呢,我忽然又变得焦躁不安,怎么办?只能让警察出面了。 我正着急呢,忽然听到外面人声鼎沸,警察又来了,我兴奋的跑出去一看,警察果然又突突突开着摩托车来了…… 没等我到跟前,就看到警察把酒鬼的小舅子二驴子抓走了,这是咋回事,我傻了。 二驴子是他的绰号,人不错,就是脾气暴躁,昨天警察询问酒鬼的父母时,知道他小舅子二驴子因为他总是打他姐姐,气不过。打过他,被他记恨,两人矛盾很深,他死了,他成了嫌疑人,可他们有证据吗? 我忽然为二驴子愤愤不平的,刚要跑过去,可摩托车已经开走了,村民们也都惊呆了。 “我的妈呀!咋把二驴子带走了,他就是凶手? “不能吧,二驴子,咱们谁不知道,除了脾气暴躁点,人不错的。 “那警察为啥抓他?” “反正我不信他杀人,凶手是个狠人!” “警察有证据吗?” “嗯呢呗,抓人要有证据的,凭啥抓他?” 村民们愤愤不平的议论纷纷的。 我在人群里没有看到王大贵,刚要去找他,走了不远,就看到他站在一个山坡上,看着警车离开了。 “王大爷,您也看到了。” 我急急过去。 “嗯呢,看到了……。” 他没有看我,依然伸长脖子眺望着。 “怎么回事?警察怎么把二叔(驴子)抓走了?” “这也不奇怪,酒鬼死之前,二驴子把他揍了一顿,这个事,村里人都知道,酒鬼死了,他自然就是嫌疑人,放心吧,警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他告诉我,刚才警察先来到他家,告诉他经过。 斧头上的指纹,还有那根毛发,经过鉴定,都是二驴子的,证据确凿,二驴子就是杀害酒鬼的凶手。” “不可能……。” 没等他说完,我打断他。 王大贵看我很是激动,愕然看着我,“小子,你怎么这么激动,人家警察也说了,只是怀疑,他是犯罪嫌疑人,因为斧头上的指纹,还有那根毛发,都是他的,这些,都是证据,回去审问了,才知道他是不是凶手。” 我激动的说:“二叔的为人,咱们也不是不知道,虽然脾气暴躁,可是个热心肠的人,刀子嘴,豆腐心,和您一样,他这样的人,您觉得会是凶手吗?听警察说,受害人酒鬼被砍了四十二斧子,光脸上,就砍了十一下,够狠吧,像二叔这样的人,你觉得他能干出来这么残暴的事情吗?” 王大贵脸色缓和一些说:“你分析的对,可证据在哪摆着呢,这你怎么说。” 他将我一军,我使劲咽口口水说,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那就只能等了。” 还有,刘警察一会会派人过来,寻找老酱头,把他抓住,事情都好办了。 好消息,我变得又兴奋起来,回去了,我要睡会,快困死了。眼角堆得都是眼屎,最近的事情上老火了。 这回躺下来不大会,就睡过去了。 刚睡着,就被外面砰砰砰的敲门声惊醒了。 “谁呀?” 我不悦的问道。 “是我,小梁师父开门……。”是刘警察的声音,他来嘎哈?有消息了?我立刻精神起来。 打开门,看到他和几个警察站在门口,我赶紧让他们进来,他摆摆手,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们去搜山? 我看到这次他们带来一个叫猛虎的警犬,长得比黑龙还勇猛。很是激动,这老酱头死期到了,让他们等会。 我进去换了一身衣服,又拿了我的那个装着法器的破布袋,还有一些干粮,跟他们出去了。 我们在周围附近的大山,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寻找着,可一直找了一天,一个个累的满脸大汗,后背都湿透了,也没有找到老酱头,很是失望,只好回去了。 我累一天,出了一身臭汗,一无所获,很是烦闷,本来想着依靠警察搜山,把老酱头找出来,人们就可以过安静日子了,没想到,这老东西太狡猾了,不知道藏在那个山洞里或者什么鬼地方了,警犬都没有找到他,真是服了。 没找着他,接下来,我和村里人还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不用说,今晚又别想睡了,我沮丧的躺下来,可心里有事,睡不着,过了好久,才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已经黑天了,我和王大贵商量一下,晚上又无奈的出来巡逻。 这回王大贵变聪明了,他把我们分成两队人员,一伙跟他,一伙跟我,换班巡逻,没想到,紧张的巡逻了一晚上,啥事没有,大家都松口气。 接下来,一连几天,村里人都安静下来,村民们议论纷纷的,觉得老酱头肯定跑了,可我虽然也放松一点,但始终觉的,他没有走远,一直都在附近,当然,我没有说出来,我怕又引起人们的恐慌。 正当我惴惴不安的时候,警察来消息了,经过鉴定,斧子上的指纹和那根头发,就是二驴子的,还有那个拼起来,写着三天之内你必死,充满威胁的纸条,也是他写的。 可二驴子死活不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他承认斧头是自己家的,前几天丢了,家里的狗,也被人药死了,那个纸条,是他姐姐,也就是酒鬼的老婆,被酒鬼暴打一顿,上吊死了以后,他激愤写的。 目的是吓唬吓唬他,没想到,把他暴打一顿,第二天,他就死了,至于那根头发,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第299章 杀猪刀 听到这个消息,村里炸锅了。 “哎呀妈呀!太好了,俺就知道,二驴子是冤枉的。” “这下好了,没冤枉好人。” “你们说,那二驴子不是凶手,那凶手是谁?” “这他妈都好几天了,也没破案” “你说的容易,要是那么容易破案,要警察嘎哈?” “嗯哪呗,这个凶手太狡猾了!” “老子吓的晚上都不敢出去撒尿了,怕和酒鬼一样,被凶手瞄上了,稀里糊涂的嗝屁了。” “谁不是呢,一到黑天,我就快吓死了。” “这几天还不错,终于安静下来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凶手就在村里呢,接下来,谁知道怎么回事,先别高兴。” 村民们议论纷纷的,刚刚放松的他们,又变的心情沉重,恐慌不安,纷纷揣测着谁是凶手,每个人看谁都像凶手。 接下来,我也过的不好,为二驴子担心,对于二驴子的人品,我是不相信他会杀人的,可我没有证据证明,他不是凶手,因为种种证据,都指向他,他就是杀人嫌疑犯,每天都闷闷不乐的。 几天后,又传来消息,二驴子已经招供了,他就是杀害酒鬼的人。 消息又让村里人惊呆了,觉得既然他自己招供了,错不了了,都议论纷纷的,说他太狠了!把他姐夫酒鬼砍成那样,是个狠人。 王大贵也惊呆了,苦着脸,为二驴子可惜了!年纪轻轻的,还没讨老婆,就变成一个杀人犯,要吃枪子了。 接下来,村里人都长长的松口气,杀人犯抓到了,村里人都像过年一样,做点好吃的,喝点小酒,终于可以放松放松了。 所有人,包括我都终于安心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我唯一不安的就是老酱头没抓着,有隐患,没事就去山里转转,希望能找到他的老巢,一网打尽。 可十多天过去了,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有看到他。慢慢的,我也泄气放弃了,该干嘛干嘛了。 有一天,我去张家屯给人看事,回来的路上,已经黑天了,不大会,月亮出来了,月明如昼,我疾步如飞的走着……恨不得马上就到家。 快到家时,我看到路已经快修完了,很是高兴。再过一段日子,村里终于通路了,人们都可以去集市,去城里了。 过了会,我累的满脸大汗,实在是走不动了,遂坐下来,打算休息一会,刚坐下来不大会,我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惊,大晚上的,不怕遇到鬼,最怕遇到活鬼……人。 因为你不知道,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我赶紧蹑手蹑脚,屏气凝神的起来,躲在一棵树后窥视着。 只见前面有个人,一身黑衣,鬼鬼祟祟的来到一个新土,摆满了花圈的坟墓前,四下看看,从怀里拿出来一个东西,用手挖坟……把那个东西放进里去了,起身,又四处巡视一番,急急离开这里了…… 我赶紧出来,来到那个坟墓前一看,他吗的!这不是酒鬼的坟墓嘛,我把坟墓里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惊呆了,竟然是一把杀猪刀,还有一块白布,上面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不用说,这又是下了诅咒,这是怕酒鬼死的憋屈,怨气深重,鬼出来作祟。 他吗的!这是谁啊!人都死了,还不放过他。 我忽然想起什么,把东西放进去了,急急追上去了…… 看到那个人没有走远,我不敢跟他走的太近,怕被他发现,远远的跟在后面。 他进了村子,在一户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门前停下来,开门进去了。 我过去一看,竟然是王老六家,王老六是村里有名的养鱼专业户,也是王大贵最得意的人,据说他家城里有个亲戚特别有钱,总是帮助他,他第一年养羊失败了,不甘心,又向亲戚借钱,开始养鱼,在村长王大贵支持下,终于成功了。 每个月都骑着摩托车去城里卖鱼,通过他有人脉的亲戚帮助,他还向饭店里送鱼,二年下来,就变成一个有钱人了,日子那是芝麻开花节节高,日子惬意。 可好景不长,前一段日子,据说他的鱼被人投毒毒死了,很惨的! 平日里,他在水库边搭个窝棚看鱼,那天早上起来,看到水库里的鱼都鱼肚子冲上,都死了,当时,把他心疼死了,堂堂男子汉都掉泪了。 当时,王大贵也气坏了,跺着脚骂,问到底是谁干的,谁会承认?事情不了了之了。 后来,他不敢养鱼了,又开始承包山片种果树了,只不过,这回不敢大意了,让他两个堂兄弟帮忙看着,目前来看,果园还不错有丰收的希望。 大晚上的,他这是嘎哈?我很是纳闷。 回到家里,想着刚才诡异的一幕,睡不着,酒鬼都死了,埋了,这王老六为啥放他坟里一把杀猪刀?这是大忌,死人坟墓里要是被人放剪刀,菜刀啥的,那是诅咒。尤其是杀猪刀,沾满血腥,大凶大煞,戾气深重,大晚上的,他嘎哈这么做? 在我印象中,酒鬼和他好像没有什么矛盾,这王老六老实巴交的,平日里是个笑面虎,见人就笑,不喜多言,是个人畜无害的人。 酒鬼虽然用欺负人,可每次王老六看到他,都躲得远远的,不给他欺负的机会。 有时候还会溜须拍马屁,送他两条大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越想越想越不对劲,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爬起来,早上来到王大贵家,砰砰砰敲门…… “谁呀,大早上的就敲门……。” 里面传来王大贵不悦的声音,他趿拉着鞋出来打开门,看到我,一愣,“小子,你咋来了?” “乍的?不欢迎啊!”我挤进去了。 他把门关上,笑着说:“你小子一来,准没好事,说吧,又有啥事了?” 一边说,一边拿了外套穿上了。 我问他,他怎么看王老六这样的人? 王老六?王大贵一愣,你怎么忽然想起问他了。 “他这个人,不错啊,老实厚道,勤劳能干,还是村里的养鱼专业户,带头致富人……。” 说起王老六,王大贵停不下来了,看出来,他很是赞赏王老六的。 第300章 他在搞鬼 “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王大贵笑着问我。 “我不刚刚说了嘛,王老六的人品,那是没说的,村里除了王大夫,就是他了。” “小子,你怎么忽然问起他了?” 他纳闷的看着我。 我把经过告诉他。 王大贵一愣,张大嘴看着我,“你确定这个人,就是王老六?” 我点点头说:“咱们都是一个村里的,我不会看错的。” “那咋回事啊?大晚上的,他往酒鬼坟墓里塞刀?他要嘎哈啊?” “我觉得他在搞鬼,你想啊!谁没事,大晚上的往人家坟墓里放一把刀,而且,还是一把杀猪刀,这是忌讳,这明明就是害人嘛!” “杀猪刀……杀猪刀……杀猪刀……。” 王大贵喃喃自语的,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外,忽然一拍大腿说:“有了,他哪来的这杀猪刀?咱们去问问屠夫,看他丢没丢刀?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对于屠夫来说,这杀猪刀,就是他吃饭的家伙,不可能丢的。” 我一听有门,赶紧跟他去了屠夫家,我们不露声色的来到他家,装出一副路过的样子。 屠夫正在院子里的机井边洗脸,看到我们不请自来,一愣,继而,热情的迎上来,“村长,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俩路过,怎么,今天没活?” 王大贵轻描淡写的笑着说。 屠夫忽然变脸,哭丧着脸说:“干啥活,吃饭的家伙都丢了……。” “丢了?” 我又惊又喜的脱口而出。 王大贵看我一眼,我赶紧住嘴了。 “怎么回事?刀咋还丢了呢?” 王大贵惊奇问他。 “一言难尽啊……。” 他给我们搬来凳子,坐下来说:“前两天,邻村张家屯有人找我去杀猪,回来的路上,天黑了,我要撒尿,就把刀和主家给的猪下水放在路边,进树林子里撒尿,没想到,他吗的!等我方便完回来,发现刀不见了,奇怪的是,那些猪下水没丢,你们说这怪不怪?不知道是哪个瘪犊子玩意偷的,你说偷刀嘎哈啊?这可是我爹留下来的吃饭家伙,真倒霉!” 他气愤的说。 端起桌上的水递给我王大贵。 我们俩一怔,王大贵喝口水,把水碗放桌上说:“你没看到那个人啥样子?” “我的妈呀!这我上哪看去,这么多年,我把杀猪刀一直别在身上,从不离身,那天撒尿,才拿下来的,谁寻思这玩意也能丢啊!真他妈邪门了。” 他气的骂骂咧咧的,浑身颤抖,脸都快绿了。 “刀在哪旮瘩丢的?” 我问他。 “就在南台子沟那。” 他不假思索说。 那个地方很僻静,看来,这个人肯定一路上跟着他的,伺机下手。 我和王大贵对视一眼,随便又聊了几句,出去了。 出了门,王大贵急急问我:“小子,看来这事有诈,王老六为啥偷刀,又把刀埋到酒鬼坟墓里?” 我点点头说:“前一段日子,王大夫家的坟墓,也是被人下了诅咒,埋了一把剪刀,他家就总出事的,现在怎么又出了这档子事。” “能不能是王老六喜欢这把杀猪刀,就偷了想藏起来,觉得藏在坟墓里才安全,所以这么做的。” 王大贵皱着眉头说。 “不可能,以我的经验,这么做,就是害怕这个坟墓里的亡灵出来害人,有了这把沾满血腥,大凶大煞的杀猪刀,这鬼被镇住,不敢出来了,他心里肯定有鬼。” 我肯定的说。 王大贵一怔,听你这么说,“这王老六害怕酒鬼死的很惨,变成厉鬼害他?” 我点的点头,“有这个可能,但我不敢确定。” “这他吗就怪了,这王老六蔫了吧唧的,大伙背后都叫他老蔫巴,从来不敢惹事,他总对酒鬼溜须拍马屁的,酒鬼死了,他怕啥……?” 他忽然变了脸色,一拍脑袋,不会吧……可惜了……。” “你想到什么了?” 我问他。 “走,赶紧报案去……。” 王大贵抓起我就走。 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和他急急走着…… 过了会,我又站住了…… 王大贵一愣,“小子,你咋不走了?” 我挠挠头说:“报案,你想说什么?” “说什么,你还不明白啊,你不觉得王老六怪怪的嘛!我觉得他就是杀害酒鬼的是嫌疑犯,你想啊!大晚上的,他往酒鬼坟墓里放杀猪刀,这是正常人做的事情吗?肯定是他杀了酒鬼,害怕才这么做的?让警察抓他,一问不就明白了,唉!我真是看走眼了!” 王大贵叹口气说。 “可警察不是说二驴子是凶手嘛,物证确凿,他自己都招供了。” 我懵懵看着他说。 “但我的感觉告诉我,二驴子不是凶手。” “你不怕警察来了,坟墓里那把杀猪刀再不见了,到时候,你就是报假案……。” 我提醒他。 “他吗的!”我真没有想到这里,这样,我派人去报案,你赶紧带几个人偷偷在酒鬼的坟墓附近潜伏着,等警察来了再说。” 这老头做事,还是那么雷厉风行,风风火火的,我答应下来。 王大贵不动声色的很快就把事情做完了,我带着几个村民潜伏在林子里。野外死静,我们几个人默默无语的窥视着。 一连等了好几个小时,腿都麻了,警察终于来了,这次警察带着黑龙来的,很顺利的从酒鬼坟墓里找到那把杀猪刀,其中一个警察,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的把刀装进一个袋子里。 我赶紧告诉警察经过,紧张的告诉他们,这个杀猪刀上,也有我的指纹。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忍不住笑出声来,安慰我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还表扬了我。 可我心里还是有的惴惴不安的。 过了会,几个警察去王老六家,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铁将军把门。 不好!几个警察跑出去了……急急在山上搜寻,过了会,把藏在后山洞里的王老六抓着了。 此时的王老六,蓬头垢面的,胡子拉碴的,身上埋汰吧啦的,看到警察,蔫了,低下头,身子微微颤栗着。 没等审讯,自己就挺不住,主动招供了。他的话,让所有人,包括我,都惊呆了。 第301章 凶手 他竟然是杀死酒鬼的凶手,所有人都傻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平日里老实厚道,蔫了吧唧,少言寡语,杀只鸡都不敢,走路都怕踩死一只蚂蚁,人畜无害的他,是个杀人犯。 而且,还是个非常残忍至极的杀人犯,用锋利无比的斧子,砍了酒鬼四十二斧子,光脸上,就砍了十一下,真是人不可貌相,太可怕了。 原来,因为王老六勤劳能干,不仅种着几亩地,而且,还做豆腐卖,家里一直还不错。 自从王大贵开会回来,说别的村里已经出了很多专业户,带头致富,有养牛专业户,养鸡专业户,养羊专业户……他就心痒痒了,也想快点富起来。 他虽然家里还可以,可他有两个儿子,都在上学,将来要娶媳妇,盖房子的,都要花钱的,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他想尽快致富。 在城里那个有钱亲戚的帮助下,他开始养羊,可运气不好,赔了,他不甘心,又开始折腾,养鱼了,没想到,这次成功了,养鱼赚到第一桶金,尝到了甜头。 正当他信心满满,热血燃烧,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被酒鬼这个地痞无赖给毁了。 刚开始养羊的时候,胆小怕事,性子懦弱的他,平日里都躲着酒鬼走的,他害怕酒鬼捣乱,狠狠心,给他送了一只小羊,让他喝羊汤。 酒鬼很是高兴,接下来,没有给他捣乱,后来,养羊赔了后,他开始养鱼,害怕酒鬼带人捣乱,和以前一样,给酒鬼送了几条大鱼,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酒鬼最爱吃鱼了。 接下来,三天两头的,去他水库明目张胆的捞鱼,最让他生气的是,他不仅自己吃,还送给他的狐朋狗友,还威胁他,不许告诉村长王大贵和他的堂兄兄弟们,要不然,就打断他的腿。 他不敢惹他怒,只好默默忍受着,因为他知道,酒鬼性子残暴,啥事都能干出来的,只能,可忍字心上一把刀,时间长了,他看着自己的鱼都被他糟蹋了,净是捞大个的,每次看他笑嘻嘻的像拿自己家鱼一样,他就恨得咬牙切齿的,气的身子直哆嗦,可又无可奈何的。 他不敢告诉村长王大贵,因为他深知王大贵是个火爆脾气,要是知道酒鬼这样无赖,王大贵非得抽他不可,在这个村里,谁不怕王大贵。 要是酒鬼被王大贵收拾了,他王老六还有好日过吗?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谁不害怕,他又忍了。 他自嘲自己就是个忍者神龟。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下去了,那天,酒鬼喝多了,踉踉跄跄的来到他的水库,身子快站不住了,对他吹胡子瞪眼的,以命令的口吻,让他下去给他捉鱼。 他看着他满脸通红,醉眼朦胧,丑态百出的样子,很是厌恶他,可不敢不听,只好强装笑颜的穿上皮叉下去捞鱼。 而此时的酒鬼,酒劲上来了,吵吵把火的,一会嫌弃个头小,一会又找茬鸡蛋里挑骨头,说那条活蹦乱跳的鱼是死鱼。 他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立马宰了他。可硬是忍着,笑着一次次换鱼,一直折腾了好久。 酒鬼似乎困了,哈欠连天的。让他把大鱼杀了,打扫干净,在岸边烤鱼,再去搬来一箱子啤酒,他要请客。 这下快把他气死了,心里骂着瘪犊子玩意!太他妈欺负人了,可又忍了。 按照他的吩咐,气喘吁吁的搬来一箱子啤酒,去把他的几个狐朋狗友叫来喝酒吃烤鱼。 就这样,几个人大吃大喝起来,喝多侃大山,吹牛皮,吵吵把火的,他在旁边像个奴隶一样伺候着,做的不对劲,就挨骂,憋气又窝火的。 他真想冲动的告诉村长王大贵,收拾这帮玩意,可又想着自己一家老小,又忍了,嘴唇快咬出血了。 过了会,酒鬼又让他陪他们喝酒,可他不会喝酒,一杯啤酒就醉了,但不敢不从,只好过去喝酒。 几个人轮番向他灌酒,不喝,就打他骂他,他觉得自己是天下最窝囊的孬种,热血涌上心头,恨意萌生。一气之下,疯了一样,把酒鬼给胖揍一顿。 剩下的人看他急眼了,像疯牛一样,都不敢动手了,呆呆看着他暴打已经喝醉了,像一摊烂泥,没有还手之力的酒鬼。 酒鬼在村里可横着膀子逛的,除了王大贵,谁不怕他,竟然有人打他,他能吃这亏? 有一天晚上,趁着王老六回家取东西,在水库下毒了,把鱼都药死了,笑着离开了。 好不容易养大的鱼,都被毒死了,王老六恨得咬牙切齿的,终于怒了。 几天后,村里发生女鬼吃人的事后,他萌生一计,觉得机会来了,想借着女鬼吃人这个机会,除掉酒鬼。 他想了好几天,有了计划,那天晚上,村里人都议论纷纷的,说今晚那个老酱头要血洗村子,女鬼肯定又要出来吃人了,人心惶惶的,他觉得机会来了。 几年前,他和二驴子因为地界干过仗,曾经被他打了一顿,三天没起来炕,一直记恨着,伺机报复。 而二驴子,正好是酒鬼的小舅子,因为二驴子看酒鬼打姐姐,很是生气,把他暴打一顿,二人结仇了。 他姐姐被二驴子逼死后,二驴子恨死他了,还给他写了纸条威胁他。 他有了主意,带上手套,偷了二驴子的一根头发,二驴子的斧头,那天晚上,巧的是,酒鬼因为白天心不顺,又喝多了。 本来王大贵告诫全村里人不许走出警戒线的,可他喝醉了,稀里糊涂的走出村外去,被他杀了。 他恨死这个平日里欺负自己的人,也想为村里除害,王大贵没少为酒鬼操心。可酒鬼背着他,干了太多坏事,村民们受他威胁,不敢说,一直忍着。 他狠狠用斧子砍他,他曾经听人说,被人杀死的人,会把杀人犯样子的留在眼睛里,他害怕他看到自己,虽然是晚上,他想着他笑嘻嘻的欺负自己的样子,疯狂的一下下砍下去,直到把他的脸砍烂了。又狠狠砍他的身子,他都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下,直到累的累瘫在地,衣服都湿透了,才停手,逃离现场。 逃离前,他把二驴子的那根头发扔在地上,本来想着把杀人凶器扔在现场,嫁祸于二驴子。可想着书上凶杀案里的情节,这样容易被警察找到证据,警察会更加怀疑凶手的动机,他想了想,把斧子藏在一个坟墓里了。 第302章 他竟然是凶手 我们听完,顿时目瞪口呆,所有人,包括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弄了半天,酒鬼就是被眼前这个瘦弱,貌不惊人,看着窝窝囊囊的人杀的,一口气像砍木头一样,对着酒鬼砍了42斧子,太可怕了! 王大贵更是惊愕的张大嘴,半天没合上,半晌,才回过神来,“他吗的!老子做梦都没有想到,你小子竟然是这样的人……。” 王大贵气的怒目圆睁浑身,脱下鞋,去打王老六……几个警察赶紧阻拦他。 我赶紧过去,把他手里的鞋抢下来,蹲下来给他穿上。 “老六你这个犊子玩意!你说,你有事可以告诉我啊!怎么能杀人?这下完了,你得偿命,你想没想过,你死了,你的家人怎么办,我白白为你浪费心血了……不争气的玩意……。” 王大贵痛心疾首的骂他……也难怪,这几年,王大贵为了村里能早日致富,没少费心费力的,一趟趟跑信用社帮助村民贷款,搞养殖,王老六在他支持下,成了村里最成功的专业户,终于赚钱了。 王大贵觉得他为自己争气了,倍有面子,很是欣慰。没想到,刚过几天好日子,就变成这样了。 此时的王老六,瘫坐地上,像个娘们似的呜呜咽咽哭起来…… 几个警察默默看着。 这样的结局,忽然来个这样的大反转,谁都没有想到的,此时此刻的我感叹不已,五味杂陈,那飞横跋扈,在村里横着膀子逛,总是背着王大贵欺负人的酒鬼,横行一世,到死,可能都没有想到,会被这个老实懦弱,走路都怕踩死一只蚂蚁,很是善良的人残忍至极杀死。 而王老六,因为常年受酒鬼欺辱,一次次的忍让,退步,胸腔被怨气,激愤,仇恨填满,终于忍无可忍了,出手了,老实人怒了,更可怕! 警察刚把他抓回村里,一直等在村口看热闹的村民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傻了。 “怎么回事啊!警察怎么抓王老六了?” “不知道啊!什么情况?” “我靠!他不会是凶手吧?” “放屁!王老六是村里最老实的人,他怎会是凶手?” “那嘎哈抓他?” “肯定是抓错人了呗。” “看这样子,不像,没看手铐都戴上了嘛。” “我的妈呀!咋回事?可别冤枉好人。” 人们都议论纷纷的,争论不休,很多人都不相信王老六是凶手,觉得警察抓错人了,群情激昂的大呼不要冤枉好人……场面很壮观。 此时的王老六目睹此景,忽然捂着脸大哭起来…… 人群躁动,人们都很是激动,大呼大叫的。 “安静,安静……。” 王大贵急了,摆摆手,大吼一声。 瞬间,人们鸦雀无声了。 王大贵清清嗓子说道:“大家安静安静,实话告诉你们,杀害酒鬼的凶手……就是王老六。……不信,可以让警察同志告诉你们。” 他指着王老六说。 “不可能,肯定冤枉好人了。” “嗯哪呗,王老六能杀人?哄弄鬼呢!” “反正我不信。” “我也不信。” “你们警察不说,凡事都有证据嘛,证据呢?” “说的对,证据呢?” 面对村民们义愤填膺的样子,王警察咳嗽一声说:“大家不要着急,我们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现在,为了让大家心服口服,我们就违反规定,在这里,让王老六自己说。听他一下。” 人们都安静下来了,期待看着王老六,除了酒鬼的父母在人群里一边哭一边骂,每个人都不希望王老六是凶手,也不相信他是凶手。 一个养鱼却不杀鱼,活到四十多十岁的人,从来没有杀过鸡,怎会杀人? 在农村,杀只鸡,很正常的事情,可他从来没有杀过鸡,这样的人,怎会杀人? 看着那一张张焦虑,期待的脸,王老六最后防线破防,崩溃了,哀嚎一声,捂着脸大哭起来…… 人们都静静看着。 片刻后,他用袖子擦擦眼泪,断断续续的道出经过。 人们听完,都傻了。 “我靠,这是真的吗?这样的人,会杀人,还砍了那么多下。” “这他吗要是真的,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 “话说这酒鬼死了活该!太欺负人了!” “就是,活该。我觉得杀的好,像酒鬼这样的人,活着就是个祸害。” “嗯哪呗!这么说,王老六还是个很仗义了,为民除害了。” “对对对,王老六好样的。” 人们都群情激昂的大呼小叫的,眼睛红红的看着王老六,都觉得他可惜了!看着他被警察押走了,后面尘土飞扬,人们都在后面追着跑…… 修路的民工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默默看着。 直到警车没影了,人们眼睛红红的,议论纷纷的,唏嘘不已,五味杂陈。 我和王大贵也默默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为何,每天都盼望着赶紧抓住凶手,村里安静下来,却万万没有想到,凶手竟然是村里最老实懦弱,厚道的王老六,王大贵的眼睛湿润了,赶紧转过脸去。 酒鬼的父母瘫坐地上,他的老子老泪纵横,他的母亲披头散发的,看着已经渐渐远去,看不到影子的警车,捶胸顿足的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鼻涕满脸。 几个老娘们抹着眼泪,好言好语的抚慰她,把她搀扶回去了。 而王老六的家人傻了,随着尖利刺耳的警笛声,警车呼啸而去…… 一家人才如梦方醒的一边追,一边哭,直到警车没影了,都瘫坐地上,和酒鬼父母一样,嚎啕大哭起来,情景让人潸然泪下。 这件事终于落幕了,结局让每个人都心情沉重,感叹不已,很不是滋味。 我也一样,心情很是复杂,一连好几天,都是闷闷不乐的,村里弥漫着一种沉闷,压抑,悲愤的气氛,过了好久,才好点。 可这些天,老酱头一直都没有找到,再没有出现,我一直都在担心他出现,还会害村里人,戒备心很强,时刻准备着。 可他一直都没有出现,我再次扶乩请神,结果让我大吃一惊,他已经不在这里了,逃走了,我松口气,可想着他的逃离和老麻杆子不翼而飞的尸首,就是一个大大的隐患,不知道啥时候会冒出来,打我们一个触手不及。 第303章 他不是人 几天后,二驴子放出来了,他出来那天,大家伙都去村口迎接他,情景很感人。 可二驴子闷闷不乐的,一点也没有终于解放的感觉。 因为他万万没有想到,几年前的某一天,因为地界,他和王老六打了一架,却被这个村里最老实的人记恨好几年。 最可怕的是,竟然还杀人嫁祸于他,人性太可怕了!当他知道后的那个瞬间,他后背生出寒意。怕,非常怕。 当时,其实他没有承认自己杀人,警察商量一下,对外放出话,说他招供了,目的是让真正的凶手放松警惕,露出马脚,怎么也没有想到,凶手竟然是他,这件事,让他想了很多很多。 这次出来,心里暗暗发誓,人心难测,再不会随意和人发生矛盾了,有时候,一点点小事忍了不是怂,而是为了保命,为了逞一时能耐,而瞬间丧命犯不上。 王老六的事情,让人们议论了很长时间,村里的那些无赖之徒,包括二麻子都老实了。 此事后,王大贵特意开了会,利用王老六这个事情,开始又给村民们上法律课了,不仅如此,总是帮助,关心村里那些老弱病残的人,没事就和他们沟通,村里终于安静了。 过了一段日子,路终于修好了,民工们可以回家了,一个个喜笑颜开的,归心似箭。 王大贵为了感谢他们,和工头商量一下,杀猪宰羊的犒劳犒劳他们,那天,村里像过年一样热闹,都喝大了。一直闹腾到半夜,才各自安歇了。 第二天,施工队离开这里了。 修好了路,很快就通车了,村民们终于可以出去了,有人还是第一次坐客车,别提多高兴了。 解决了交通问题,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不知为何,我却高兴不起来了,因为老酱头没有抓着,虽然公安局一直都备案,警察又带着警犬过来,找了几次没有,我心知肚明的知道,这老东西已经跑了。 隐隐感觉,他肯定不会罢休,还会回来的,不会放过这个村里的人,怎么办? 最近看事少了,也通车了,我想去看看祖师爷和刘瞎子,这次去,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不单单是想拜刘瞎子为师,还请他们出山,帮忙寻找老酱头,把他抓捕归案,他一天抓不着,我一天睡不好觉,度日如年的感觉不好受。 我终于熬不下去了,说走就走,告诉王大贵一声,收拾收拾几件随身携带的衣服,带了一些大饼,背着一个包囊来到城里,准备去佳木斯找他们,听祖师爷临走之前说的地名叫蓬莱峰,据说那是个人迹罕见的地方,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来到站台,已经黑天了,等了好久,火车才慢慢开过来了…… 我上了火车才发现,这节车厢里人不多,人们有的打瞌睡,有的小声聊天,挨着我坐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他穿着破旧,已经洗的发白的中山装,老人佝偻着腰,坐在座位上,低着头默默坐着,一动不动的。 我挨着他坐下来,他依然低着头,看都没看我一眼。我有点自来熟,笑着和他打招呼,“大爷睡下吗?可别坐过站了啊!” 我这是好心提醒他,老人年纪大,耳朵聋,坐过站常事。 可老头依然低着头,没有理我,可能真睡了,我自嘲,窘态的笑笑,肚子有点饿了,拿出在家里带的大饼咬了一口,香,我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可能老头闻到了香味,徐徐抬头,他头发花白,胡子眉毛都白了,一张满是皱纹脸黝黑的脸,花白头发,和脸形成明显对比,目光混沌,嘴唇发白干裂,看着我已经吃了一多半的的大饼,他使劲咽口口水。 “大爷,想吃吗?” 我指着大饼。 老头又使劲咽口口水,看着我的大饼,眼睛发光。 我从囊中掏出一大饼递给他,他掩饰不住兴奋的接过来,“小伙子,去哪?” 他小声问我。 我告诉他地方? 他一愣,说:“那个地方挺远吧。 ”他咬了一口大饼,吃的很香。 我点点头。 “你去那里嘎哈?” 我……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去看亲戚?” 老头紧着追问。 这张饼,彻底让他打开了话匣子。 “嗯哪……。” 我违心的点头。 出门在外,不要透露自己的行踪,这是师父告诫我的话。 “亲戚病了?” 老头吃完最后一口饼,嚼着饼,问我。 我点点头。 “啥病啊!” 他把最后一口饼咽下去了。 我的妈呀!刚才不说话,我逗他说话,这下好了,碰个话唠,我只好硬着头皮和他聊天。 吃完饼,老头越来越精神,话越来越多,我看到四周的乘客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我的声音越来越小,突然间想下车了,可车还没到站呢,到站还要八个小时呢,下了车,还要坐客车两三个小时,下了客车,还要靠腿走很久,才能到那里,那是个偏僻险恶的地方。 我只好耐着性子和他聊天,盼望着赶紧到站,我是被奶奶养大的,见到老人,就会油然而生一股亲切感,不忍心冷落他。 老头似乎很高兴,滔滔不绝说着,周围的乘客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我浑身更不自在了。 过了会,火车在一个站台停下来,老头终于下车了,我长长松口气,看着外面黑漆漆一片,昏昏欲睡。 这个时候,有人拍我,我抬头一看,是我后座那个穿着碎花褂子,挎着一篮子土鸡蛋,包着花头巾,看着像个鸡妈妈一样的老大娘,她眼神怪怪的看着我说:“小伙子,你没事吧?” 我…… 我惊奇的看着他,“大娘,您有事吗?” “不是我有事,是你有啥事吗?” 我?……我有啥事?” 我一脸懵看着她。 “你对着旁边的座位,刚才自言自语的,比比划划的……我……我们以为你,你是精神病……。” 老大娘神经兮兮,吞吞吐吐的说。 啥玩意?我他妈懵了,谁是精神病?我有点急了,要不是看她是个老人,我非得骂她一顿不可。 “小伙子,大娘说的对,我们刚才都看到了,你刚才坐在那里,一会自言自语的说,一会看着旁边的座位笑,到底咋啦?没事吧。” 对面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白衬衫,长的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愕然看着我说。 第304章 座位没人 “没事啊!你们怎么怪怪的?” 我有点不悦的反问他们,咸吃萝卜淡操心,我跟大爷聊个天,管你们屁事。 “小伙子你真没事吧?” 老大娘眼神怪怪的,神神秘秘的看着我。 “我……我能有啥事?不是大娘你到底啥意思?” 我有点急了,口气有点冲。 “你这小伙子,怎么这么说话,你爹妈就是这样教你做人的?什么素质,精神有问题吧,人家老人在关心你,怎么这样说话?” 金丝眼镜旁边,一个穿戴阔气的大妈不乐意了,斜眼怼我。 我刚要急眼,老大娘凑近我,一股浓重的烂韭菜味,我看到她嘴里,残缺不齐的牙缝里沾着菜叶子。 她看看我旁边,小声说:“小伙子,你别生气,我是好心提醒你,你你刚才,怎么……怎么对着旁边的空座位说话?” 啥玩意?我一激灵,空……我脱口而出,不由自主的看着旁边。 所有人的目光更怪了,齐刷刷一起看着我,有人目光恐慌的看着我。 我有点发毛,看看旁边的空座,使劲咽口口水,觉得他们都怪怪的,是我精神有毛病?还是他们精神有毛病?啥意思?大娘刚才的意思是我旁边座位没人?没人……那个老大爷……我忽然反应过来,心里一惊。 转念一想,不对呀!要是那样,我能看到的,从小到大,我看到的这玩意没数了,啥样的都看过,已经见怪不怪了,自然不害怕了,要是那样,我能看不出来嘛,再说,我是看事的,那玩意都躲着我走。 我又释然了,咳嗽一声,不耐烦的对着这个热心大娘说:“大娘,您老了,眼花了吧,没事了,谢谢您的关心。” 我说完,索性把衣服上的帽子戴上,趴在桌上不理她了,旁边响起一声沉重的叹息声,是老大娘的声音。我忽然有点不安了,我一直很尊敬老人的,今天这是咋啦? “这个人肯定精神有问题。” “嗯呢呗,你看他眼神,看人都发呆,刚才对着旁边空座位自言自语的,还笑,肯定有病。” “这样的人,咱们还是离远点吧,精神病砍人,可不用偿命的。” 周围小声窃窃私语,还是被我听到了,他吗的!我招谁惹谁了,干嘛这么看我,我使劲拽拽帽子,让自己不听,可这些刺耳的声音一直喋喋不休的。 我的火要上来了,努力控制着,告诉自己,出门在外,不要惹事,再说,人家也是为我好,想着惹不起,还躲不起嘛,我站起来,在他们迷惑,狐疑,惶恐,看我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中逃窜了。 他吗的!我没做错什么,怎么感觉自己真的像他们口中的精神病,我苦笑着摇摇头,窜到另外一个车厢里。 这个车厢里的人更少了,只有七八个人,没人聊天,一个个都闭着眼睛,东倒西歪的昏昏欲睡。只有一个人穿着一身迷彩服,拿着报纸挡住了脸,我在他身边走过去…… 我坐下来,这次好好看看,旁边座位上确定没人,才坐下来,他吗的!我都神经质了,没病都被人说出病来了,我长长出口气。 这么晚了,经过刚才一折腾,我一点困意没有,想着刚才他们看我怪怪,怜悯的眼神,就像我真的是个精神病一样,只想骂人。他吗的!真倒霉,坐个车,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安上一个精神病的标签,说我不正常,他们才不正常呢,心情变得很是郁闷,刚出来时激动的心情一扫而空。 我盼望着火车赶紧跑,早点找到祖师爷和刘瞎子。我想象着见到他们激动人心的情景,心情好点了,听着列车广播昏昏欲睡。 过了会,昏昏欲睡的我听到列车员清脆悦耳的的声音,“乘客朋友们……冥沟站到了,请乘客同志们拿好随身物品,排队下车…… 什么情况?我怎么没听过这个车站名,我纳闷的想着,我记得这个火车在中间停站的,怎么停了?睁开眼睛,看到车上的人都慢慢排着队下车了,因为人少,也不拥挤,很有秩序的下车了。 过了会,这才发现我这节车厢里,只有我和那个看报纸的人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放下报纸,背对着我,不知为啥,一向性子孤僻,免得招惹麻烦,不喜和人接触的我,此时,看到车厢里一下子空了,很想和他搭话,可想着刚才不愉快的情景,又忍住了。 我看看表,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火车已经开了六个小时了,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了,又变得兴奋起来,拿出一个大饼吃起来,偷眼瞄了一眼背对着我的那个人,想着出门在外的,也不知道他带没带吃的,冲动的想拿一张饼给他,可想着那个诡异的老大爷,又忍住了。 吃完饼,我没有困意,默默看着窗外,心里有点纳闷,这一路上,外面怎么都漆黑一片,这些地方,应该很发达了,通电了,怎么一路上没有看到亮光呢?路边没有路灯吗?真是奇了怪了。 难道是为了省点电,可现在都已经是九十年代了,国家越来越富强,人们逐渐都富裕起来了,怎会差这点电了,真是奇怪了。 胡思乱想的又有点困了,我怕睡着了,再睡过站,口渴了,想让自己精神精神,拿起那个破旧的保温杯,这个保温杯,已经很破了,我不是买不起一个新的保温杯,只因为这个保温杯是我老子去集市上给我买的,唯一一个生日礼物,有纪念意义的,每次出门,我都带着它。 记得第二次进城的时候,那个土豪冯波看到我这个破杯子,差点惊掉下巴,非要给我买一个,最终没犟过他,给我买了一个像暖壶一样的保温杯,我谢了,可每次出门,还是带着这个破保温杯。 每次看到它,就感觉我老子在我身边一样,特亲切。 我去两个车厢的连接处接热水,看到那个人的报纸掉在地上,他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 我轻轻捡起来,把报纸放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尽量不发出声音,来到热水间,我笨拙的去放水,接下来的情景,把我惊呆了。 第305章 诡异的人 放出来的水,竟然是黑水,明明放的是热水,可一点热气都没有,我惊愕的张大嘴,怎么回事?我使劲揉揉眼睛,再看,没错,是黑水。 我看看旁边的车厢,里面一个人没有,气氛诡异,他吗的!怎么回事?我渴的难受,列车员呢?我要找列车员问问,这水也不能喝啊! 我顺着那个空荡荡的车厢走过去……一直走了两个车厢都没人,怪了,列车员呢?晚上坐火车,人少很正常的,可为啥看不到一个列车员? 我记得那次去找刘瞎子,坐火车时,能看到打扫卫生的乘警,列车员都是笑吟吟的给送热水,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印象很深。而这个火车,一个列车员看不到,这服务…… 我叹口气,只好回去了,看到那个人还在睡着,发出轻微的呼噜声,我摇头苦笑,回到座位上去了。 撸起袖子看看表,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到地方了,松口气。舔舔干燥的嘴唇,感叹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只能忍着吧。 可人要是饿了能忍,可渴了,是真不能忍啊!我嗓子冒烟,渴的直咳嗽。坐在火车上,简直就是度日如年,盼望着火车赶紧跑,赶紧到地方。 可谁都知道,有时候,你越是盼着时间快点过,就感觉时间过得特慢。有时候,希望时间过得慢点,反而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其实,时间一直都是那个时间,就是精神作用而已。 我他吗渴的难受,快受不了了,看到那个迷彩服,想着他会不会有水?可看到他睡得正香,算了,还是忍吧,我使劲咽口吐沫。半个小时的时间,我感觉像煎熬的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这个时候,我脑海里一遍遍呈现出汽水,茶水……正难受时,耳边传来火车广播站清脆悦耳的声音:“乘客朋友们!终点站到了…… 我忽然觉得这个声音,是世界上最悦耳动听的声音,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来了劲头,急急来到门口,刚走几步,忽然想起那个酣睡中的迷彩服,刚要回去叫他,想着别瞎操心了,有列车员呢。 来到门口,火车慢慢停下来,我下意识的回头看看,后面没人,忽然想起一直都没看到列车员,我不放心,只好又回去,那个人还在睡梦中,赶紧拍拍他:“喂,同志快……快醒醒……到站了……。” 我急的大声呼喊他, 他身子动了下,眼睛惺忪,懵懵看着我,“到站了,终点站到了……。” 我说完,跑出去了…… 刚下车,他就追上来了…… “这位同志,谢谢你了。”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 “不用客气!你也去蓬莱峰?” 我问他。 他摇摇头,不好意思的说:“我刚才是坐过站了,光顾着看报纸了,我本来在上一站下车的,去给姥姥拜寿,要不是你叫我,恐怕到了终点站我还睡着呢,我妈总叫我二迷糊。” 他自嘲的笑笑。 “你好,我叫梁平安。” 我伸出手。 他受宠若惊的赶紧把手在衣服上蹭蹭,和我握握手,我们拉近距离。 他问我去哪里,我告诉他。 他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说:“俺不知道这个地方,俺是个农民,没出过远门。这次出来,给姥姥拜寿,竟然坐过站了……。” 那你怎么办? 我忽然反应过来,让他赶紧回去,可回头一看,傻了,火车已经不见了,他吗的!怎么无声无息的就开走了。 这个时候,二迷糊也回过神来,带着哭腔说:“哎呀妈呀!这可咋整,明天就是俺姥姥大寿之日,要是错过了,娘肯定抽俺,她瘫痪在床来不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了,外面漆黑一片,被夜风一吹,我回过神来,想起刚才报的终点站,没听到啥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拉着他去看站牌,周围漆黑一片,寂静阴森,夜风阴冷嚎叫着,时而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时下正是夏天,这个地方怎么这么冷?我拢了拢衣服,二迷糊也拢紧衣服。 幸好我随身携带手电筒,我拿出来手电筒,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站牌,顿时惊呆了,南洼站。 我虽然出生在农村,很少出门,这是第二次坐火车,可我听师父说过这个站名,这个站名,不是五十多年前就已经撤销了吗?师父小时候曾经跟他的师父来过这里,怎么回事?难道我他吗穿越了,不可能。 可现在周围完全就是一个陌生的空间,气氛诡异,阴冷,周围除了我和二迷糊,再没有人了,我慌了,紧紧拽着二迷糊。 二迷糊似乎也害怕了,身子微微颤栗着,“大哥,我想回去,咱们还……还能找到车吗?” “放心吧,别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 虽然我强作镇静的安慰他,可心里慌慌的,突然迫切的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怀疑自己做错车了,感叹总不出门真不行,哪哪都不知道。 我和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瞎转着,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别说人了,就是鬼都没有一个。 这个时候,我多么希望能听到一声狗叫,可四周静的吓人,我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砰砰砰心跳的厉害,呼吸急促,这个时候,倒是真的害怕突然从哪钻出来一个人。 走了一会,我才发现,这个地方,我们俩根本走不出去,似乎感觉没有尽头,我恐惧的看着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很是绝望。 二迷糊吓的瑟瑟发抖,嘴唇颤栗着:“哥,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我害怕。” 我的妈呀!他比我高出一脑袋,大约一米八的个头,魁梧健壮,他睡醒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他脸色黝黑,长的土里土气的,但还挺好看的,很健壮,没想到,胆子这么小。 我紧紧握着他汗津津的手,好言好语的安慰他。虽然我们俩刚认识一会的功夫,可在这恐怖的地方,都非常依赖对方。 又走了一会,还是走不出去,我忽然想起什么,拉着他往回走…… 二迷糊懵懵懂懂的问我,“大哥,这……怎么往回走了?” 我兴奋的说:“刚才懵圈了,现在才反应过来,咱们可以顺着火车道走,不就走出去了……。” 二迷糊兴奋的夸我这个注意好,我们俩又充满了希望。 又走了一会,忽然看到前面有亮光,我们俩精神一振,兴奋的走过去…… 第306章 他是人吗 来到跟前一看,竟然是个养路段,奇怪的是,屋里透出的是惨白惨白的光,这下好了!我们俩气喘吁吁的过去,门是虚掩着的,二迷糊急不可待的要去推门……我一把推开他,出于礼貌,很理性的轻轻敲门……咚咚咚……咚咚咚…… “谁……呀?” 里面传来幽幽声音。 没等话音落,门忽然打开了,吓了我一大跳,随着一股冷风,瞬间,我们俩脸上的汗消了,面前现一脸色惨白,动作僵硬,机械的人,这是个大概三十多岁的汉子,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竟然穿着洗的发白的劳动布衣服,裤子,他的眼神,和火车上看我的人一样,眼神怪怪的,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来,很是难闻的味道,直呛鼻子。 这是多长时间没洗澡了?我心里想着。 你。找。谁?,他说话像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一样。 二迷糊急的都想替他说了。 “同志你好,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过来打扰你……。” 没等我说完,他不耐烦的,机械摆摆手说:“你。到。底。找。谁?” “我们想问问,还有车吗?我坐过站了,我想回去。” 嗨,说话唯唯诺诺的二迷糊,这个时候,反倒比说话利索的我强多了。 我点点头说:“嗯呐,同志,想你打听一下,还有车吗?” “神经病吧,什么时候了,还有车?” 他不满的说,一副拒人千里之外态度。 我又点头哈腰的说:“我们出门在外的,这么晚了,附近没有住的地方,您看能不能……。” 我探身子往里看看,期待看着他。 他反应倒是挺快,“不……行……。” 态度决绝。 看他这个态度,我他吗想骂娘,今天太倒霉了,碰到的都是什么人啊!不就是一个养路工嘛,有啥了不起的,我心里骂着。 可面上还是得态度好,“同志,你看,这么晚了,周围都没有人,你就行个方便呗,好人有好报嘛……。” 没等我说完,他又急了:“你。骂。谁。呢?……我。不。是。人。啊!” 动作机械的要关门,二迷糊眼尖手快,赶紧把身子挤进去了……他的门关不上了。 我怕他急眼,赶紧讨好的拿出一张大饼给他,他看到大饼,木木闪开身子,二迷糊兴奋的快跳起来了。 我们俩进去,屋里阴冷刺骨。 “已经入夏了,怎么这么冷?外面冷,屋里也这么冷,奇了怪了。” 二迷糊小声嘟囔着。 刚夏末,他屋里竟然生着炉子? 本来时下是夏末,天气还热,这个地方怎么这么冷?难道我们真的穿越了,不可能,穿越都是小说里的,这是现实生活中,怎会穿越?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屋里和所有养路段一样,一张破旧不堪的桌子,几个破凳子,其中一个凳子!还是缺胳膊断腿的。 好在还有一个土炕,竟然铺的炕席,炕稍有个破旧不堪的柜子,墙上到处都是蜘蛛网,墙上挂着破草帽,屋里灰尘扑面,地上,桌上厚厚一层灰,都可以用手指头写字了。 桌上散放着扑克牌,还有同样破旧不堪,埋汰吧啦的茶壶茶碗。 这是有多懒!我皱着眉头进去了。 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我笑着指着桌上的扑克牌说:“您还打牌?看来,还有别的工友?” 我没话找话说。 “我也喜欢打牌,最喜欢玩打生机的。” 二迷糊也讨好的看着他说 那个人没有理我们,自顾自的坐在炉子跟前,把手伸在上面烤火…… “有那么冷吗?” 二迷糊懵懵看着说。 我看到他把大饼放在桌上,并没有吃。 接下来,屋里气氛诡异尴尬。 “我们玩牌怎样?” 二迷糊看看我,又看看那个人。 这孩子心真大! “好啊,好啊。” 我故作兴奋的说。 可那个人还是没有理我们,默默无语的烤火。 我不甘心的说:“同志,你在这里工作几年了,很辛苦吧,我想打听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可他依然一声不吭,就像没听着一样。 “这个人真怪!” 二迷糊失望的小声说。 我向他使个眼色,他伸伸舌头,不吱声了。 出门在外的,我深知祸从口出,大晚上的,人家能让我们进来,已经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累了一天了,我又困又累,不客气的躺在炕上,二迷糊也赶紧挨着我躺下来。 “你饿吗?” 我问二迷糊。 二迷糊咽口唾沫,点点头。 我起来,又从那个破包里掏出来一张大饼递给他。? 二迷糊兴奋的接过来,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我看到那个人还默默坐在火炉边,一动不动的,从后面看,就像一个雕像一样,觉得他怪怪的,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虽然又累又苦,可躺下来了,反而睡不着了。 二迷糊也睡不着,吃完饼,他要喝水,唯唯诺诺的看看那个人,又看看我。 我苦笑着爬起来去给他倒水,看样子,这二迷糊确实没怎么出过门,做啥都唯唯诺诺的,小心翼翼的,是个老实人。 我把扣着的茶碗拿起来,抬头看看绳上脏兮兮,皱皱巴巴的毛巾,心里叹息着,只好用袖子擦擦茶碗,拿起茶壶倒水,茶壶沉甸甸的,一拎起来,就知道满满一壶水,可倒出来的水,让我惊愕的张大嘴”和火车上一样,水是黑的。 “咋啦?” 已经等不及,坐起来的二迷糊愣愣看着我。 我不知道怎么办?懵了,怎么回事?难道真的穿越了?我精神恍惚的看着水。 听到他的声音,我如梦方醒的端着水,换上一副笑脸,来到那个人跟前说:“同志,你们这是不是水源不好?” 我把水端到他跟前。 他默默看着前方,幽幽说:“这。里。就。这。样……不。要。多。问?” 嗨,这个人太怪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比我还怪。 我只好来到二迷糊跟前,把水给他看。 二迷糊看到茶碗里的黑水,忽然连连作呕……跑出去……哇哇哇……哇哇哇……吐了。 这个时候,我也忽然闻到一股子怪味,是腥味!胃里翻江倒海的。也要快吐了,赶紧把水碗放在桌上。 这个时候,那个人徐徐转过头来,我看到他不易被人察觉的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我打个寒颤,不为啥,有点不对劲,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我出去,看到二迷糊吐的稀里哗啦的,我靠!我的饼,我心疼的肉疼。看到他吐的眼泪鼻涕满脸,轻轻拍拍他。 第307章 到底谁是鬼 二迷糊吐完了,用袖子擦擦嘴,神经兮兮的凑近我,小声说:“我的妈呀!这水啥味啊!腥拉吧唧的,他们就喝这水?” 我赶紧做个嘘的手势,他会意,不吱声了。 进去,我咳嗽一声,讨好的蹲在炉子跟前,奇怪的是,火炉里火烧的正旺,冒着蓝色的火苗,却感觉不到一丝热气,真是怪了? 我谄笑看着一直默默看着火炉的那个人说:“同志,你知道“蓬莱峰”那个地方吗?我今天本来坐车去那里的,可车到了这里停下来了,是终点站,可这个地方哪来的山,我是不是坐错车了?” 我好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他说,期待看着他。 他依然面无表情的,木木看着前方幽幽说:不。知。道。……没。听。说。过。” 再不理我了。 我的妈呀!这到底是啥人啊!一问三不知,还不爱搭理人。不就是一个破养路工嘛,牛什么牛!我心里骂道。 讨个没趣,只好站起来,又躺在炕上了,炕冰凉冰凉的,我们俩就像像躺在冰上一样,二迷糊躺不住了,坐起来,把衣服拢了拢。 我也坐起来了。 “大哥,你不觉得这个地方,这个人都怪怪的嘛。”要不……咱们走吧……。” 二迷糊脸色难看,迷茫看着我说。 “别瞎说,你睡不着?” 我问他。 “这炕拔凉,谁能睡得着。” 他哭丧着脸说,下地,唯唯诺诺来到火炉边烤火,向那个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那个人依然没有理他,就像没看到他一样,还是默默坐着,一动不动,屋里的气氛诡异尴尬。 想睡,睡不着,我忽然迫切想离开这里,可外面漆黑一片,我忽然想起来,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应该快亮天了吧,我撸起袖子一看,惊呆了,表不走了,停了,什么情况? 我的这块机械表一直很准的,难道该上劲了,我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手表的柄头来回上发条……一直上到不能转动为止,可手表的表针还是没有转动。 我靠!怎么回事,表坏了,不可能啊!这块表,我都用了好几年了,是我第一次看事赚钱给自己买的,当时,可是花了不少银子,一直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这人要是倒霉了,喝口凉水都他吗塞牙,我叹口气,心情变得很是烦闷。 我推开门,想出去透透气,看到外面依然黑茫茫的,外面的空气也是怪怪的,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不是新鲜空气。让人压抑,心情低落,就像人在那种阴雨天气一样的感觉,有一种让人透不过气的感觉。 我长长吐口气,本来兴致勃勃的去找祖师爷和刘瞎子,没想到,半路上,就稀里糊涂的来到这个鬼地方,这真的是穿越了吗?我忽然想起什么,老酱头……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在操控着,不可能,不可能,这老东西虽然妖术厉害,可要是害人,我也能感觉出来,不是他,也不是穿越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忽然变得心慌意乱,没了头绪,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办,那个人也怪怪的,不爱说话,一问三不知,等于没问,我感觉自己就像来到另一个世界一样,而且,还是个可怕的世界。 我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不能乱了方寸,想着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 我回去了,炕上躺不住了,我和二迷糊坐在凳子上,趴在桌上,闭上眼睛。 可屋里阴冷刺骨,根本就睡不着,身子微微颤栗着,大晚上的,我们俩也不敢出来,只能忍着吧。 过了会,我们俩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 有人来了!二迷糊立刻精神起来,兴奋的跑着去开门,我也赶紧过去了。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我一惊,张大嘴呆呆看着他,变了脸,心跳加速。 竟然是火车上那个老头,瞬间,我想起火车上人们怪怪的眼神,他不是人。可我可以看到那个东西的,他明明就是人嘛,可想着人们怪怪的眼神,我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特异功能了,难道我的这种功能消失了,人鬼不分了。 不可能啊!可不管怎样,我还是为了以防万一,选择相信火车上那些人的话,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看到他看看我和二迷糊,直勾勾看着火炉旁边那个人,脸色难看,张嘴要说话……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把高兴看着老头的二迷糊猛的推到一边,极快把门关上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小伙子,你没事吧,快跑……快离开这里……快……快跑……。” 他在外面气喘吁吁的急促敲门。 二迷糊懵懵看着这一切。 “大哥,你……你嘎哈把老人家关在外面了?” “他……他不是人……快……快堵住门……别让他进来……。” 我有点恐慌不安的说。 我不怕那玩意,可我在这个诡异的黑夜里,不想惹麻烦,万一他要是把百鬼招开,后果不堪设想,我倒是不怕,可我怕二迷糊和那个傻啦吧唧的人被他迷惑了,还是少惹事为好。 可外面的老头,一直都不走。一直敲门,夹杂着他焦急万分的声音:“小伙子……快……快跑……再晚了……来不及了……。” “大……大哥……这老大爷……乍让咱……咱们俩跑……我怎么觉得他是人。” 听着外面的声音,二迷糊惊慌失措的看着我,身子微微颤栗着。 “慌啥……别……别怕……有……有我在呢。” 我拿出大哥哥的做派。 可二迷糊一直都在抖。 而那个人,视若无睹的看着炉子,时而木木的用炉钩子扒拉扒拉里面的火炭。对于这一切,就像没看到一样。 真是个怪人!我摇摇头。 这个时候,外面没有动静了,我松口气,用袖子擦擦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二迷糊偷偷趴在门缝窥视着。 “哥……他……他走了。” “别看了……快……快回来,外面……太……太危险了……千万别出去。” 我喘着粗气说。 二迷糊脸色惨白,听话的点点头。 这个时候,我们俩忽然又觉得那个人特别亲切了,一起围着他坐下来,和他拉近了距离。 “同志,你真厉害!临危不惧,刚才一点都没有慌乱。 我拍马屁说。 第308章 耗子 那个人看都没看我一眼,停下手里的活,又默默看着炉子。 我讨个没趣,只好又坐下来了,想着刚才那个老头,越想越不对劲,他不是下车了嘛,怎么在这里出现了? 难道他一直跟踪我们,不可能,他早就下车了。他怎么到这里了?难道是巧合?可他要是那玩意的话,他怎么也来这里了?我的脑海里都是问号。 一直都不亮的天,诡异的老头,言谈举止诡异的那个人,我的脑袋混乱,理不清缕还乱,捋不清,理还乱。 此时的二迷糊,也是一脸懵圈,惶恐不安的一会去爬门缝看看,看出来,他也是惊恐不安的,一个总不出门的人,遇到这些诡异事,谁不害怕。 可现在一点办法没有,只有等。 我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可心里还是惶恐不安的。我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们的是什么。盼望着天赶紧亮了,我们赶紧走出这个鬼地方。 我和二迷糊一样,隔一会就趴在门缝看看天亮了吗,天一直就那么黑漆漆的,心里越来越不安了。 那个人,依然还坐在火炉边,看他的样子,像是冻得不行了,身子哆嗦着,脸色惨白,那个样子,就好像他离开火炉,就得死一样,怪怪的。 我听听外面没动静了,觉得老头应该走了,耐不住性子了,又来到门口,路过那个人跟前的时候,我又看到那个人不易被人察觉的诡异一笑,他的样子,让我后背生出寒意,不知为何,心里有点不安。 我轻轻的一点点打开门,惊呆了,那个老头竟然没走,在门口溜达着呢。 我一惊,刚要关门,他已经看到我探出头来,着急忙慌的小声说:“小伙子……快跑……离开这里,再晚了……来不及了……。” 他急急走过来…… 什么意思?一个鬼,还关心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难道就因为一张大饼,我信你大爷,赶紧关上门。 从门缝一看,那个大爷没走,就站在门口。他吗的,再不走,我就施法了,急急回去。 二迷糊一直懵懵懂懂的看着,看出来,他一直都惶恐不安的。他过来带着哭腔说:“大哥,咱……咱们还能回……回去吗?俺妈瘫痪在床……让俺……去……去给姥姥过大寿,没想到……来到这个鬼地方……。” 他比我大,而我却像个大哥哥一样,赶紧安慰他说:“别怕,咱们肯定能回去的,再等一会,天亮了就好了。” 面上虽然强装冷静,可心里却是心乱如麻。短短八个小时,突然来到这样的鬼地方,谁不害怕。 我看着桌上的扑克牌,感觉这个屋里,肯定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我来到那个人跟前,坐下来,谄笑着说:“同志,你能告诉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吗?我们已经到了很长时间了,为啥还没有亮天?刚才的老头是鬼,但你不要怕,我会降伏他的。” 我拍马屁说。 他徐徐抬头,目光呆滞,动作机械,幽幽说道:“不该问的……别问。” 再不说话了。 我感觉他说的话,都带着寒气,这个人真是冷血动物,我心里骂道。愤愤然起来,只好又坐下来了,感觉时间凝固了一样。 折腾这么久,我们俩又累又困,快熬不住了,我看到炕上有个破柜子,揣测里面应该有被褥,可这是别人的地盘,出于礼貌,不敢冒然乱翻。 我刚要去问问那个人,他不睡觉吗,有没有被褥?要不然,这炕冰凉,谁能躺的住,可我下了炕,看到那个人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卧槽!这也能睡着,我反而踏实点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向二迷糊使个眼色,这小子不傻,犹豫不决的,唯唯诺诺看看他,又看看我,我向他点点头,我们俩很默契的轻轻打开箱子,呵!箱子里还真有被褥,只是又破又旧,棉絮子都出来了,发出一股难闻,呛鼻子的霉味。 “我的妈呀,这是有多少年了啊!” 二迷糊愕然看着,用手捂住鼻子。 我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那个人。 二迷糊不出声,看着那埋汰吧啦(脏)的被褥,真心不想用了,可现在我们俩快熬不住了,困的眼睛直打架,出门在外的,顾不顾得那么多了,我让二迷糊拿出来。 二迷糊毛愣三光的去拿被褥,啊!他忽然惊叫一声。停下手。 “啥玩意啊!大惊小怪的,吓我一跳。” 我不悦的看他一眼。 那…… 那…… 他说不出来话了,惊恐万状的指着柜子。 我过去一看,也惊呆了,被褥里,竟然有一窝耗子,窝里有一块臭烘烘的腐肉,他吗的!这个时候,我倒羡慕了,能吃到肉。 让我惊愕的是,里面最大那个耗子,像个小猫一样大,样子诡异,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耗子,最可怕的是,它竟然不怕人,不跑,怒视我,好像因为我们打扰了它们的美餐,愤怒的看着我。 他吗的!真是到了陌生地方,连个耗子都敢欺负你,真是到它们地盘了,我火上来了,低吼一声。 “二迷糊,拿家伙……。” 忽的拿起被褥,去抖搂抖搂,没想到,二迷糊拿过来家伙,它们已经仓皇逃离。 二迷糊赶紧拿起角落里的扫把,把那块腐肉扔出来,刚打开门,那老头看到他,大声呼喊:“小子……快……快离开这里……。” 真是阴魂不散啊!我在屋里听的清清楚楚的。 二迷糊赶紧关上门。 “大哥,那老大爷没……没走……我感觉他是人,要不……要不……。” “要不什么玩意,他不是人,进来了,你小命要不要了?实话告诉你,我是个看事的,还能看到鬼,啥鬼没见过?还能看错吗?” 我呵斥他。 “哥,原来……你……你是个看事的啊!失敬失敬啊。” 他忽然变得对我更加敬重了,瞬间,我变得高大起来,洋洋得意。他比我大,竟然还叫我哥。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带出去的,你只要听我的就没错!” “是是是,以后……我……我都听您的。” 他对我的称呼,由你荣成您了,我变得飘飘欲然,接下来,二迷糊对我是言听计从的,非常听话,我心里很是高兴。简单收拾收拾被褥,把露出来的被絮又填进去了。 “这个人可真够懒的了,这么埋汰,也不洗洗,怪不得耗子都在里面絮窝了……。” 二迷糊小声嘟囔着。 第309章 人肉 我们俩弄完了,铺好褥子,躺在炕上,还别说,这回强多了,把散发着霉味的被子盖上,我太累了!不大会,便睡过去了。希望一觉醒来,回到常态。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睡梦中,忽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 咚咚咚…… 咚咚咚…… 梆梆梆…… 梆梆梆…… 好像是剁肉馅子,又好像是剁骨头的声音,一惊,仔细听,又没了动静。 因为太累了,我又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尿憋醒了。 我懵懵看着屋里,还是老样子,白炽灯发出诡异的光芒,看样子,还是没有亮天,惆怅涌上心头。 我懒懒起来,惊奇的发现那个人还没睡,我的妈呀!真是个怪人,我出去方便,走到那个人跟前时,一愣。 他闭着眼睛默默坐着,炉子上多了一个大铁锅,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煮着肉,看样子,肉熟了,可不见有热气,真是奇怪? 这个时候,我还真的饿了,看着肉,使劲咽口口水,要不是怕他醒了,老子非得捞块肉吃不可。 我怕把他惊醒,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要出去,刚走到门口,我忽然想起那个老头,犹豫再三,没有出去,可我想撒尿,急的团团转。 最后,豁出去了,我轻轻出去,外面没人,不,应该是没有老头这个幽灵。 我方便完,急急像逃一样回去了,看到那个人醒了,看着锅里煮着肉的在笑,不知为啥,他的笑,让我很不舒服,感觉怪怪的。可锅里煮着的肉让我有兴趣,我垂涎三尺的看着锅里的肉,立刻精神了,哈喇子快出来了。 我和所有男人一样,爱吃肉,什么猪肉,牛肉,鸡肉,鸭肉……甚至蛇肉,总之,没有我不爱吃的,只要是肉,来者不拒。 “想。吃。吗?” 那个人终于说话了。 我受宠若惊的点点头,兴奋的凑过去。 他伸出那双像枯枝一样的手。 我呆呆看着,这个人,看样子,也就是三十多岁,可他的手,看着就和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看来,这是长年累月干苦力活造成的。 我看过那些农民工的手,很多人都是刚刚三四十岁,却长的很老,手很粗糙,都是老茧。 他用手去锅里捞肉…… 我怕他烫到,刚要好心提醒他,他已经捞起来一块骨头肉,递给我。 我迫不及待的接过来,奇怪,竟然不烫,吃了一大口,香!我啃的津津有味的,刚才的不快,一扫而空,我这个人就这样,不管心情多么的糟糕,只要有肉吃,心情立马好了。 那个人木木拿起来一块肉,大快朵颐…… 我忽然想起二迷糊,有这样的好事,咱不能独吞啊!这样才是好哥们嘛。 我赶紧把肉放到锅一边,讨好的对那个人笑了笑,巡视一番,只好把油乎乎的手在衣服上蹭蹭,起身,来到炕边,招呼二迷糊起来吃肉。 看到他被窝瘪了,掀开一看,被子里空空如也,人不见了,去撒尿了?刚才我迷迷糊糊的也没看他,我确定,他肯定和我一样,出去撒尿了,我回去继续吃肉。 看到那个人吃肉的样子像个野兽一样,眼睛死死盯着肉,嘴里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张嘴的瞬间,我看到他嘴里锋利的牙齿,他竟然把骨头渣子,应该是脆骨,都咽下去了,骨头都咬碎了。 厉害!牙口真好!我感叹。 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我刚拿的这块肉,不是原来那块肉。一大块肉上,竟然有毛发,心里一惊,眼睛死死盯着那块肉,忽然想起什么,砰的一声,肉掉在地上。 这时,那个人向我诡异一笑,忽然像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一把剔骨刀,娴熟的去剔骨头里面的肉…… 我忽然看到他脚下有个东西,定睛一看,大惊,竟然是一只鞋子,上面血迹斑斑的,这才发现地上都是血,该死!我竟然没有闻到血腥味,忽然明白过来什么,胃里翻江倒海的,连连作呕,瞬间,吓的毛发倒竖,后背都是冷汗,撒腿就跑…… 一口气跑出去很远,回头看看,发现他没有追过来。 我胃里翻江倒海的,我扶着一棵树,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把吃的肉吐出来了,我狠命用手抠嗓子眼,直到吐的都是水,快把苦胆吐出来了,满脸眼泪鼻涕。 我知道,二迷糊没了,虽然我们刚认识几个小时,可我却像失去亲人一样很是难过,泪水夺眶而出,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他,都是我不好。 要不是我,他怎会死的这么惨,我悔恨交加,别提多难过了。 “小伙子……你……你没事吧……。” 那个老头忽然出现了。 这个时候,我他吗啥也不怕了,满腔怒火,悲痛,正无处发泄呢。 “老东西,你干嘛跟着我,阴魂不散啊!碰到你,真是倒霉!我要让你灰飞烟灭……。” 我恨恨的说。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我装法器的破包忘拿了,气势顿时软下来了,我瞪着眼睛,大吼一声,开始念咒语……想驱赶它。 “小伙子……你……你真没事吧,你这是嘎哈?” 他愣愣看着我,要过来…… “滚开,不许靠近我……。” 我也歇斯底里大喊大叫的,二迷糊的死,刺激到我,我快疯了。 他后退几步,小心翼翼的说:“好,我……我不靠近你,你这是咋了,不会真的……。” 他打住话题。 我感觉他好像有啥话说,纳闷,他不是鬼吗? 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大声说:“你这个老鬼!是不是和那个鬼是一伙的,一起害人。” “害人?这么说,你……你的那个伙伴……。” 老头话音颤栗着说。 他咳嗽一声说:“小伙子,实话告诉你,我刚才我下错车了,下了车,不知为啥,稀里糊涂的来到这里,我看到有亮光,趴在门缝,看到你们……你们竟然进了鬼屋……。” “鬼屋?” 我一惊,“你……你不就是鬼嘛。” “我?……。” 老头苦笑的口吻。 “小伙子,你没事吧,我怎么回会是那玩意儿?你说你长的挺文明的,怎么……怎么不知道尊敬老人呢……。” 得,他和火车上那帮人一样的口气,我完全懵了,我的特异功能失效了,谁是人是鬼,我他吗也懵了。 第310章 到底是人是鬼 “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口气有点软下来。 “我当然是人了。” 老头无奈的说。 在黑暗中,因为离得远,模模糊糊的,只看到他的轮廓。 他叹口气说:“小伙子,你怎么来这个地方了?这个地方我觉得不对劲,你们去的那个鬼屋……他指着那个方向,屋里的那个人,早就已经死了。” 死了? 我一惊。 刚才发生的情景惊悚恐怖,我也知道他不是人,可老头的话,还是让我一惊。 怎么回事? 我问他。 老头叹息说:“那个人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他叫陆小军,和判官一个姓,人们都说他的姓不吉利,学习不好,早早辍学,就来这里做个养路工。因为离家远,只能住在这里,几年后死了,据说是晚上死的,法医验尸说是自杀的,谁也不知道他因为啥自杀的,好好一个人就这样没了,我和陆小军是好朋友,他死了以后,他的父母哭的死去活来的,只好把他埋了。找人为他招魂,据说找回来了,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他的魂魄竟然一直没有离开这里,难道他还没有托生?也难怪,他是自杀的,不好托生的,一家人太可怜了!” 老头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我惊呆了,这么说,我的特异功能真的消失了,我竟然没有看出来他是那玩意。 看来,二迷糊真的被他吃了,想到这里,我又开始作呕,只是干呕,我他吗肚子里啥都没有了。 “小伙子,你没事吧?” 老头担忧的声音。 我擦擦眼泪,甩了一把大鼻涕,没事,我回应他,突然感觉这个声音很亲切,一股热流涌上心头。 忽然想起什么,我把火车上人们怪异的样子告诉他。 老头一惊,身子颤动下说:“我根本就没看到什么人啊!” 他的话一出口,我心里一惊,他吗的!这么说火车上那些人都是……不可能,哪些人言谈举止都很正常,尤其是那个卖鸡蛋的老大娘,我看多了那玩意,对那玩意太熟悉了,我忽然又开始质疑他是不是人了? 可现在漆黑一片,我也看不到他的样子,再说,也没有月亮,不知道他有没有影子,要是有影子,自然就不用怀疑了。 我忽然特别特别的害怕,这个老头到底是人是鬼还不知道,后面那个屋子里肯定是鬼了,现在我是被他们前后夹击,要是一起攻击我,我他吗就废了,嗝屁了,谁也救不了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欲哭无泪。 沉思片刻,我有了主意,暗念咒语……驱鬼咒,是人,是鬼,很快就会见分晓了。 接下来,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他真是人。 我忽然变得很是激动,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掏出火机,啪,打着火,看到果真是老头,头发花白,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满脸皱纹,那皱纹使他的脸像树皮一样粗糙,眼睛深邃,目光忧郁,现在怎么看,他都是人,很是亲切。 “大爷。” 我亲热叫他。 老头受宠如惊的,“哎!小伙子,你这性子也不定性啊!” 他哭笑不得的看着我,看出来,他也懵了。 我把经过告诉他。 “啥?你的伙伴……。” 老头身子动了下,差点摔倒了。 我赶紧搀扶他,惊喜的发现他的身子热乎乎的,闻到一股浓重的旱烟味,发现他腰上别着一个旱烟袋,确定是人了,我长长松口气。 “小伙子,你可真命大啊!你们两个人,他把那个人吃了,看来,你身上肯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他肯定的说。 特异功能都没了,还有啥不一样的地方,我心里苦笑。 “大爷,你坐火车要去哪里? 我问他。 “唉!说来话长啊!” 他拿出烟袋,装烟丝的袋子,摸摸索索的装满烟,我赶紧把手里拿着的火机,啪,打着火,给他点上。 他狠狠抽一口烟,咳嗽一声说:“我和他妈只有一个儿子,学习不好,学了电焊工,跟村里人去运城打工了,因为路远,坐火车一天一夜,下了火车,还要倒客车。只有过年才回家,好在他赚钱了,在城里娶了媳妇安家了,要接我们过去享福,可我们老两口喜欢清静,过不惯城里日子,直到去年老伴没了,儿子不放心,非要我去城里,只好出来了,没想到,坐火车下错站了,就来到这个鬼地方了。” 他说完,又啪嗒拍打抽烟,我被呛得咳嗽一声。 问他:“大爷,你说咱们还能走出这个地方吗?” 我期待看着他。 老头咳嗽一声说:“能,但……有点难。”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们不会是穿越了吧?” 我精神恍惚说。 “穿什么越?都是你们年轻人看书看多了,那都是糊弄人的。” 老头不屑说道。 “可这也太怪了,这么一个无边无际的黑夜里,除了我们两个人,不,三个人,二迷糊被鬼吃了,哪来的人?” 我忽然想起刚才的恐怖一幕,身子微微颤抖着,忽然醒过神来。 “咱们跑吧。” “跑,往哪跑?我从下车到现在,不知道在这里转悠多长时间了,转来转去的,还是转回来的。” 老头吐出一口烟雾,无奈的说。 “那咋办?在这等死!我还年轻,还没处过对象呢,没尝到爱情的甜蜜,我不想死。” 我带着哭腔,惊慌失措的说。 “小伙子,你别慌!现在咱们不是跑,而是想想办法,怎么自保吧。” 他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袋在鞋上磕打磕打,看着远处那个鬼屋方向说。 我想着刚才惊悚恐怖的一幕,心砰砰砰狂跳,快跳出来了,身子快站不住了。 “大……大爷……您……您有什么办法?” 我结结巴巴的说。 这个时候,极度恐惧下,我忽然特别依赖他。都说人老奸,马老猾,兔子老了不好拿。老人年纪大了,阅历多,生活经验丰富,肯定比我强多了。 老头又看看那个鬼屋方向,沉默片刻说:“咱们是人,肯定斗不过他的,除非是道士,看事的,或者是神婆,可现在,哪来的这些人?” 他深深叹口气说。 第311章 他早就死了 这个时候,我他吗真想脱口而出,我就是个看事的,可我想着自己的特异功能消失了,装法器的破包也忘拿了,就是说出来,谁信啊!以为我吹牛皮呢,我忍住没说。 咳嗽一声说:“大爷,你还敢回去吗?” 回去? 老头惊讶的口气。 “嗯,我的包落那个屋里了,我的那个同伴死的太惨了,我想回去看看。” 刚才还在我们门口敲门的老头,这个时候,却摆摆手。 “你这时候回去,不要命了?” 你不是刚才还在那个门口转悠嘛。 我将他一军。 “刚才是刚才,刚才我只看到是他,也吓坏了,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要是还活着,现在和我一样的年纪,怕你们受伤害,被他迷惑,可也不敢进去,听你说,你的伙伴……。” 他打住话题。 停顿一下继续说:“所以,现在咱们还能回去嘛,这个时候,活着比啥都强。” 听出来,他不想回去。 说实话,这个时候,谁他吗想回去,那个人,不,那个玩意,他虽然吃饱了,可接下来,下一个猎物肯定是我们,可我们要是不回去,死的更快,因为现在我除了念咒语,身边一个法器没有,怎么和他斗? 我舔舔干燥的嘴唇说:“大爷,我还想回去。” “啥玩意,你不想活了?” 他有点恼怒的口气。 这个时候,我需要老头支援,虽然他可能不会什么法术,可毕竟多一个人,比我自己单打独斗强多了。无奈之下,我告诉他,我会看事。 你? 老头质疑的口气。 我点点头说:“只要咱们俩配合一下,我保管这个玩意伤不到咱们。” “小娃娃,吹牛吧你就,反正吹牛不用上税,要是你那么厉害,你的伙伴还能……。” 他打住话题。 这老头,说话这么抬杠呢。 我有点不悦了,赌气说:“你不想去拉倒,我不强求,反正我去定了。” “不就是一个破包嘛,什么法器啥的,还有命重要嘛。” 他看我急了,口气有点软了。 “既然命重要,想保命,就不能坐以待毙,等他出手,就晚了,咱们要主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我信心满满的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头笑起来。 “好好好,像个爷们。” 他拍我一下。 疼,我闪了一下身子。 “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他忽然又变得很是认真严肃。 我想了想说:“我觉得这个地方很诡异,既然你说这个人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这个地方的车站名已经取消很多年了,现在的那里,已经盖了高楼大厦,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一直都活在那个地方,也就是说他觉得自己没死,还在那个屋里,他还是个养路工。或者说,他其实都死了,可他以为自己还活着呢。这样的人,最可怕,他死后,灵魂一直都在那个地方。他是横死之身,怨气本就深重,刚才我们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闯进去了,他也饿了,就把二迷糊……这么看来,那个地方盖了高楼大厦,居住的人肯定有失踪的……。” “啥玩意?你是说,在那个取消车站的地方盖了大楼后,这几年有可能会有人失踪……其实就是被他……。” 老头嘴唇颤栗着,结结巴巴的说。 听出来,他更怕了。 “嗯。”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黑暗中的他。 “这个犊子玩意!我们俩是发小,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小时候,曾经在一起玩泥巴,下河捉鱼,捅马蜂窝……有一次,我们捉鱼,不小心我掉河里去了,呛了几口水,还是他拼力把我救上来的,这件事,我一辈子忘不了,没想到,他这么好的人,死了,死了,竟然变成这样……。” 他义愤填膺的跺着脚骂。 我默默无语的听着。 他骂够了,像是下了决心似的说:“好,我听你小娃娃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我松口气。 和他商量一下,我们俩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偷偷回去了。 随着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近,我想起刚才恐怖的一幕,心咚咚咚狂跳,快跳出来了,呼吸急促,身子微微颤栗着。 倒是老头很是淡定,他感受到我的恐慌,小声说:“小娃娃,你要是害怕,要不咱们回去吧。” “谁害怕了。” 我逞强嘴硬说。 可身体不听话的微微抖动着。 来到门口,我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来。趴在门缝一看,那个人不见了,屋里没人,炉子里的火还在燃烧着,那只鞋不见了,炕上的被褥也不见了。 门缝小,我看不到我的那个破包,我明明放在炕上的,可炕上没有,我失望的看着,地上的血,锅里的肉,忽然想起被褥里那一窝耗子,那个像小猫一样大的耗子,还有那块腐肉。感觉这个屋里肯定有骸骨,腐肉。 我鼓起勇气,准备开门进去,惊喜的发现门虚掩着,刚要进入,忽然被老宋头猛的拽出来。 “小伙子,你找死啊!我们不是说好的,去偷你的包吗?” 他有点怒了,低吼一声。 我没想到,这老头生气这么吓人。 “我……我看到屋里没人,正好下手……。” “你没看到他,就确定屋里没人吗?他可是那玩意儿,可以飘,可以躲在任何地方的……。” 老头打断我。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被一个陌生人这样关心,我心里涌上一股热流,眼睛湿润了。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别冲动,咱们俩先观察观察再做决定。” 他拉着我来到一棵树下,窥视着。 我听到他肚子里已经开始唱空城计了,他捂住肚子。 我小声问他饿不饿,告诉他,我的破包里有大饼,要是能把破包偷出来,他就不用挨饿了。 他压低声音说:“饿不死,再等等。” 接下来,我们俩大气不敢喘,静静的窥视着。 外面也是阴凉,刺骨的冷,我们俩拢了拢衣服,紧紧挨在一起,此时,四周死静,静的可怕。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奶奶讲的地府的样子,地府永远都是灰蒙蒙的。这个地方,真的像地府一样,四周都是灰蒙蒙的,除了那个屋子透出可怜的一点点诡异的白光。 第312章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呢,像地府,可除了那个玩意,再没有看到一个鬼,可能是我的特异功能消失了,看不到鬼,要不然,刚才那个玩意我早就看出来了。 只是我心里纳闷,我是个看事的,随身携带装法器的破包,鬼都躲着走,可他……难道我的法术也失灵了。 不可能,刚才光顾着害怕了,也没想那么多,要是知道他是那玩意,老子就和他斗一斗了。唉!还是这么毛愣三光的,没带脑子,我暗骂自己。 我们俩冷哈哈的等了好久,周围一点动静没有,我这才发现,这个地方,竟然连一声蛐蛐叫都,蛤蟆声也没有,静的吓人,我能听到自己和老头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喘息声。 可既然什么生灵都没有,那个像小猫一样大的耗子,又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我忽然特别渴望出现那些耗子,哪怕是一只狼,我都不害怕了,这个世界太静了,之前喜欢安静的我讨厌城市的喧闹,农村野外此起彼伏,很是聒噪的蛤蟆声,还有那些聚在村口树下,墙根下,挤眉弄眼,无事生非,口沫横飞的,东家长西家短,令人生厌的长舌妇们。 而现在,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回来,我想活着,忽然发现,人是群居动物,虽然每天都会对面讨厌的人,让人心身俱疲的家务琐事,人和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十有八九不顺的事情。 可现在,才发现,那才是真实的生活。 以前,我多少次幻想着,等我赚大钱了,我要带着一家人找个世外桃源的地方居住,去过那种没有烦恼,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压力,像神仙一样的生活。 可现在,我的这些美好愿望,统统不见了,我想回去,回到我原来的生活里去。忽然发现,原来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 老头默默无语的一声不吱,我们俩也不敢再出声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把我的破包偷回来,抢回来。 因为破包里不仅有那些宝贝法器,还有能让我们赖以生存的大饼。 来之前,我毫不谦虚的说,现在,虽然也算是小有成就,比原来有点小钱了,火车上也有卖盒饭的,车站啥都有,一句话,有钱就行,可我想着祖师爷和刘瞎子去的那个地方,据说地势偏僻,可是买不到东西的,我怕挨饿,虽然城里啥都有卖的,可哪有自己做的实惠,扛饿。 刚才因为吃的那块骨头肉……到现在别他吗说饿了,想想就恶心。 想着二迷糊死的很惨,我的心里特难过,虽然刚认识不长时间,可因为他死的很惨,他的父母还不知道他已经死了,我心里愧疚不安,骂自己混蛋,要是早点听他的话,他不可能…… 我的眼睛湿润了。握着拳头发誓,一定要为二迷糊报仇,当然,这话不敢对老头说,因为我的目的不仅仅是偷回来破包,而是要为二迷糊报仇,这样我才心安。 我们俩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腿都站麻了,冷的身子一直抖不停,这种冷,不像冬天那种冷,我从小在东北长大的,东北是全国有名的冷,可这种冷是阴冷阴冷的,但又不像能冻死人那种冷,总之,贼他吗难受,很是煎熬。 老头似乎也快熬不下去了,可这个死静诡异的地方,就是一望无际,没有尽头的地方,刚才老头也说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都没有走出去,周围除了这个养路段的鬼屋,再没有什么建筑物,就是一个空旷的地方。 刚才我们俩过来之前,他点烟的功夫,我用火机照了照地上,诡异惊悚的是,地上草寸不生,一棵植物没有,不对,隔很远的地方才有一棵树,可怕的是,我们俩现在就在一棵树下,说是树,其实就是一个枯树枝,一片绿叶子没有,更加给这个恐怖的地方增加了败落,哀伤,寂寥,诡异,恐惧感。 身在这个可怕的地方,更加感觉这是个没有生命的地方,让人绝望,极度恐惧。 我忽然间发现,这个地方,比奶奶还有师父讲过地府的样子还可怕。 我们俩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大爷……。” 我压低声音喊他。 老头没吱声。 我感觉挨着他身体没有热气了,听不到他的心跳声和喘息声了,心里一紧,他这么大年纪了,不会熬不住…… 不会吧,赶紧用手摸摸索索去碰他鼻子……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啪,老头打我一下。 疼,没事,他还活着,我缩回来手,使劲揉揉。 “干什么玩意?” 他用最低的声音呵斥我。 我…… 我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说了。 “放心吧死不了。” 他在黑暗中说。 我感觉他喷出的口气都是凉的。 我把手插兜里取暖,他吗的!虽然我长大了,总是对小时候被人欺负的事情耿耿于怀,一直不能释怀,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命苦的人,是个人人厌恶,像瘟神一样的人,奶奶和老子也总受村里人欺负,可现在发现,那都不是事,都熬过去了。现在,人们还不是对我恭恭敬敬的,小日子过的不错。 再把我的女神秀花娶了,更完美了。 我们俩不知道又等了多久,实在是熬不住了,坐下来,惊奇的发现,地上也是凉的,欲哭无泪。 我感觉时间像凝固了一样,面对我们的是死亡,只不过,不知道是饿死,还是被那个玩意吃了,想着那个玩意连骨头渣子都嚼了,我打个寒颤。极度恐惧下,我想哭。 多么希望就像小说里写的一样,在危机时刻,突然出现一个大侠,仙侠,神仙出手相救。可面对我们的,除了这个荒凉,诡异的空旷地方,哪来的人? 别说人,连个生灵都没有,我们俩和之前那个世界完全分开了。我多么希望,这是个噩梦,现在我们还没有醒来,可我已经掐了自己好几下了,疼,这是真的,这不是什么噩梦,也不是什么幻境,这个时候,倒希望是老酱头的巫术,至少他不会害死我,只是恶意戏弄而已。 第313章 骷髅头 我实在是熬不住了,紧紧挨着他。 “大爷,与……与其这样……这样在这个地方等死 ……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怕,躲,……都……都是没用的,我们要勇敢的面对……。” 我的嘴颤栗着,结结巴巴的说。 “妈拉个巴子的……不……不他吗等了,干就完了……。” 老头终于急了。 我们俩用最小的声音商量一下,我的计划是先让我去看看,毕竟我比他年轻,跑的快,还会驱鬼咒,他老人家就不行了,虽然看着身体还行,可毕竟年纪大了,真有事了,跑不动。 可老头死犟,他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死了也不足惜,而我正当年轻,他的儿子刚比我大几岁,他觉得我就像他的孩子一样,他不允许我去冒险。 他的话,让我想哭,我忽然冲过去了…… 老头急的直跺脚。 来到门口,我心跳如鼓,咚咚咚狂跳,身子抖得厉害了,用颤抖着的手轻轻推门,嘎吱……嘎吱……破门发出刺耳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我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 极快巡视一番,万幸啊!屋里没人,那个玩意没在,炉子里火着的正旺,发出蓝色的火焰,奇怪的是,锅不见了,我不由自主的又去看炉子旁边,地上那滩血不见了,地上还是一层厚厚的灰,那只鞋也不见了,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样的情景,让我又懵了,我精神恍惚,反而不那么怕了,突然特别希望刚才真的就是一个幻境,甚至天真的希望,就是那个人和我们搞恶作剧。 我快速扫视一下,没有看到我的破包,桌上依然是那个破旧不堪,脏兮兮茶的壶茶碗,散落的扑克牌,桌上厚厚一层灰,这样的情景,忽然又把我拉回到现实中。 通过这地上,桌上厚厚的一层灰就说明,这个屋子已经很久很久没人住了,那个人确实是鬼,可这样的情况,让我不想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因为如果是这样,二迷糊确实没了…… 这个时候,我忽然哆嗦一下,如梦方醒,着急忙慌的寻找我的破包,可屋里就那点地方,我看到炕上有个柜子,充满希望的去打柜子,慌乱之中,不知道碰到什么,砰的一声,柜子动了动下,里面啥都没有,那些破被褥不见了,面前现一个黑洞,里面黑漆漆一片,里面发出难闻的味道。 我大吃一惊,看着这个黝黑黑的洞,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不知为啥,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从打进屋里就一直都有这种感觉,我不知道自己回头多少次了,真害怕那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出来。 我愕然看着这个黑洞,黑洞大张着嘴,好像随时随地把我吞噬,我极度恐惧看着,他吗的!怎么回事?我刚才碰到啥玩意了?这个破地方,怎么还有机关? 我想起盗墓小说里的那些机关,不敢再看了,我怕接下来,会再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可我又不甘心就这样无功而返,好不容易进来的,再说,找不到我的破包,别说和那个玩意斗了,饿也饿死了,与其这样,不如孤注一掷,豁出去了,反正也是死,索性拼一把。 我决定看看下面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我的破包就在下面呢,破包没了,幸好我兜里还有个手电筒,我用手电筒一照,可下面黑乎乎的,啥也看不到,但下面竟然有个梯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那个梯子好像怪怪的,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但我已经没有时间看那么仔细了,说干就干,可我刚站在梯子上,砰的一声,我被摔下去了,梯子倒下去了。 哎哟!我疼得呻吟一声,慢慢站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摔坏了没有,只是觉得脚有点疼,但不耽误走路。 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用哆嗦着的手拿着电筒乱晃着,在一闪而逝,昏暗的灯光下,我吓得差点没喊出来了,赶紧捂住嘴,心砰砰砰狂跳,快跳出来了,腿脚发软,瞬间,后背都是汗,快吓死了。 这个地方,我不知道用来形容是个地窖,还是地洞,面积很大,阴冷刺骨,比上面还冷,就像一个冷冻库一样,散发着凉气。 最恐怖的是,这里面白森森的都是惨白的骷髅头,骸骨……在手电筒昏暗的灯光下,那些成千上万的骷髅头,有的眼睛空洞,嘴里面只剩下两颗森然的尖牙。有的骷髅头眼窝里两颗绿幽幽泛着血丝的眼睛,用充满仇恨嗜血的眼光,死死盯着我,就好像一个嗜血恶魔发现了猎物,随时随地要扑过来…… 还有个骷髅头鼻洞里,嘴里,竟然陆续不断的爬出来蛆虫……而那些白森森的骸骨,就像被人操作一样,依次排好队,旁边地上都是头发,情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比电影里,电视剧里,书里恐怖多了,这样恐怖的镜头,无法言喻。 我忽然想起西游记三打白骨精的镜头,那个恐怖镜头,是我童年的阴影,直到长大才慢慢消失。 这些骷髅大张着嘴,每一个骷髅头似乎都在无声的呐喊,等待伸冤。 我吓得身子抖动着,快站不住了,这个时候,要是再来点动静,我非得吓死不可。 我的妈呀!这么多骷髅头,骸骨,这是死了多少人?他们是怎么死的?难道这是个坟墓,我刚才掉进古墓里了?可要是古墓,怎么没有棺材?一个都没有,而且,他们血肉皆无,衣服也不见了,这说明,他们不是正常死亡的。而且,都是一个死法。 难道是集体遇难了,比方说塌方,地震,火灾,洪水,闹饥荒……可要是这样,那为啥连个棺材都没有?血肉皆无?太诡异了,太可怕了。 这里面,除了骷髅头,骸骨,头发,别无他物,空气中弥漫着让人恶心的腥臭味,我忍着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的,快看不下去了。 这时候,我感觉那双眼睛一直都在暗处窥视我,极度恐惧的我,迫切的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刻钟也待不下去了。 第314章 尸水 可我的破包还没有找到,就这样离开,出去了,还不是一样等死,他吗的!人终归有一死,豁出去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个时候,就是地狱,也得下了。 我又鼓起勇气,默念咒语驱除邪气。可心里倒是希望有个那玩意出来,到时候,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走着……感觉那双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我。 我看着那一个个诡异惊悚的骷髅头,真害怕他们像西游记三打白骨精一样,有个骷髅头忽然变成一个白骨精,其实白骨精挺漂亮的,就是吃人太恐怖了。 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急促,难道空气有毒气?这么多骷髅头,都叠在一起,时间长了,怎会没毒气?我赶紧用袖子捂住嘴,不甘心的继续寻找着。 因为极度恐惧,我感觉自己腿脚发软,快站不住了,砰……我被一个东西绊倒了。 竟然是那个鼻洞,嘴里往外爬蛆虫的骷髅头,我去你大爷的!我拼力把它踢飞了,砰的一声,我惊魂未定的看着它,忽然反应过来,这个骷髅头怎么过来的?我记得它刚才明明就被别的骷髅头夹在中间的。 我不由自主的看过去,他吗的!真是邪门了,那个骷髅头明明就在原地,一惊。 回头看看地上的骷髅头不见了,他吗的!它怎么过来的?长腿了?我恐慌的看着,瞬间,又出了一身冷汗,身子抖动的厉害,我快站不住了,瘫软在地上,顺脸淌汗。那些邪恶的骷髅头默默看着我,好像在嘲笑我一样。 坐了片刻后,我急了,我他吗一个看事的,不能被这些邪祟吓到,我站起来,捂住口鼻,重新鼓起勇气寻找着。 转了一圈,发现这个黑洞里面,除了这些骷髅头,骸骨,再无他物,没有找到我的破包,我失望透顶的准备回去了。 来到洞口,我口衔手电筒,准备把地上的梯子扶起来,要上去,在手电筒那点可怜的昏暗灯光下,我顿时惊呆了,又一波恐惧袭来,心砰砰砰狂跳,快跳出来了,这梯子真是与众不同,竟然软软的,很有弹性,好像是皮筋做的。 我呆呆看着,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看那些骷髅头,这梯子不会是……人的皮筋做的吧?这得多少人皮啊! 我吓的肝胆欲裂,头皮发麻,这要是胆小的看到,非得吓死不可,我一个看事的,还有特异功会,经历过很多诡异事,看到无数各种各样的鬼,已经见怪不怪了,可看到这一幕,也快吓死了。 我忽然感觉裤子里热乎乎的,我他吗吓尿了,长这么大,我头一次遇到这么诡异惊悚的事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黑洞里面阴冷刺骨,我又尿了,裤子湿漉漉的,沾在身上拔凉拔凉的。 他吗的!活到快三十岁了,竟然尿裤子了,幸好旁边没人,不然怎么见人,真是欲哭无泪。 这个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就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了,孤立无援,赤手空拳的和这些妖魔鬼怪斗争,最可怕的是,我的法器不见了。 忽然觉得这个玩意太他吗狠了,我现在才反应过来,我原来揣测的都是对的,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吃了很多人,而这个黑洞里的骷髅,就证明了一切。我想着他嘴里的锯齿獠牙,诡异的笑,手里拿着锋利闪着寒光的剔骨刀……怕极了。 我要出去,我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一刻钟也待不下去了,宁可饿死,也不能让他吃了我,我在心里呐喊着。 为了活着,我疯狂的去扶梯子,想让它立住,我要爬上去,可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身子抖动的厉害,还是因为梯子软软的,就是立不起来,极度恐惧下,我快疯了,对着洞口大喊大叫的喊老头。 忽然发现,我们认识这么久,我连他姓啥都不知道,扯着嗓子喊“大爷……大……大爷快来救我……救救我……,救我……。” 我绝望的喊着。 此时此刻的我,也不怕那个玩意听到了,要是真的把他引出来了,我他吗就和他斗一斗,豁出去了,反正怎么都是死。 可上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老头,那个玩意都没有出现,就像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一样。 我喊的声色力竭,嗓子沙哑,本就渴的嗓子冒烟,再这么喊,剧烈咳嗽起来,别提多难受了。 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过来,有的地方地震时,很多人被压在废墟里,有的人为了活命,喝自己的尿才存活下来,当时,看这样的新闻,把我惊住了,喝自己的尿,太可怕了!我觉得自己干不出来这事。 可现在来看,人在极度绝望之时,为了活着,也是实属无奈之举,而我,现在,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我看了看我的裤子,苦笑着摇摇头。 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困兽一样,快崩溃了。再这样下去,我可能真会死在这个鬼地方。 可生存的欲望,又让我不甘心的一次次立梯子……我在心里数了下,已经立了三十二下了,可梯子就是软软的,立不起来,很是纳闷。 刚才我下来的时候,为啥感觉梯子稳稳当当的立在那里?当我倔犟的再次立梯子的时候,忽然有个黑乎乎的东西罩住了我的眼睛,腥臭无比,砰的一声,手电筒掉在地上,我什么也看不到了,就像一个瞎子一样。 我吓的胡乱用去抓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想拿开它,可那个东西死死贴在我的脸上,我闻到一股腥臭恶心的味道,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我忽然反应过来了,这一定是那个玩意在背后做的,我拼力去抓它,可奇怪的是,什么也抓不着,我快绝望了,情急之下,我默念驱鬼咒…… 少顷,眼前一亮,扑,有东西掉在地上,我摸索着,把手电筒捡起来一照,他吗的!竟然是头发,一团乱糟糟的头发,上面沾满了尸水,脓血,别提有多恶心了。 看来,我猜的没错,是那个人在背后捣鬼,我去你大爷的!我气的一脚把那团头发踢飞了。 第315章 凭空消失的人 我能看到东西了,这个地方空气腥臭,我又赶紧捂住嘴,呼吸急促,我快窒息了,再次去立梯子,又失败了,我抬头看看上面,太高了,我根本上不去,也没有可以攀登的地方,他吗的!我这是要完蛋了嘛,我绝望的看着上面。 这个地方,也是死静,那些骷髅头,骸骨死死盯着我,整个洞里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 正当我绝望之时,忽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有人,肯定是老头救我来了,我兴奋至极的冲上面喊着:“大爷……我……我在这里……。” 忽然被人打了一下,疼,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闻到一股浓重的旱烟味,呛得咳嗽一声,睁开眼睛一看,惊呆了。 我躺在炕上,老头在旁边担忧的看着我,“小伙子,你可醒了,吓死我了……。” 老头兴奋的说。 怎么回事?我刚才…… 我纳闷的看着四周,精神恍惚,我依稀的记得,我不是进黑洞里面去了吗?成千上万的骷髅,骸骨,人皮做的梯子…… 我要坐起来,张张嘴,刚要说话,老头赶紧说:“别动,你太虚弱了,要不然,也不敢让你躺在这个地方,醒过来就好!你刚才咋啦?你不会……不会真有精神问题吧,还是……还是被那玩意……?” 他变了样子,陌陌看着我。 “什么情况? 我忽的坐起来,大爷,我刚才看到…… “嗯呐,你刚才确实不正常了,在屋里直打转……是不是被那玩意迷惑了……幸好我过来了……要不然……。” 他狐疑望着我。 啥玩意啊!他怎么怪乖的? 我断断续续的道出经过。 这个时候,虽然躺在鬼屋里,反而不害怕了,那个玩意也不知道去哪了? “啥玩意?你刚才说看到一个黑洞,里面有无数的骷髅头……。” 他一惊,愕然看着我,那嘴张的,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我肯定的点点头。 我刚才等了半天,你也没有动静,特担心,我就过去了,从门缝看,看到你在地上直转圈,长着嘴巴,不知道喊什么,没有声音,看你的样子很是惊恐,就像鬼上身了一样,我就闯进来了……。” 他纳闷的说。 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俩都懵了。 我刚才明明就地洞里,怎么突然又出现在地面上了?而且,还在屋里? 屋里的一切,除了没有那玩意,都和我们刚进来时,一模一样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永远不亮的天,诡异的养路工,消失的二迷糊,成千上万的骷髅头,这个时候,我他妈懵逼了,这样的经历,比穿越还诡异,还刺激。 难道这一切都是幻境,我忽然想起了施工队的伙夫兼班长老刘,他被抓后,说和他一起盗墓的民工张二赖,也是诡异失踪的,这么长时间了,张二赖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人们都快把他忘了,要不是二迷糊这件事,我也想不起来他了。 可这些真的是幻境吗?那个养路工煮的肉,确实有浓郁的毛发,那个毛发一看就不是动物的毛发,是人的,应该是腿骨肉。 而且,地上还有一只鞋,那只鞋就是二迷糊的鞋,还有一滩殷红的血,而被窝里二迷糊确实不见了,这个时候,我忽然不怕那个玩意了,我要看到他,揭开这个谜底。 而老头似乎还是害怕了,他一脸懵的看着我,又看看屋里。 “小伙子,破包没有找到吧。” 他使劲咽口口水。 “你说,那陆小军跑哪去了?既然你醒了,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刚才我可是冒险把你放炕上的……。” 他做出要走的样子。 “不好意思,我没找到破包,您饿了吧?” 我泄气的说。 “还行,我能撑住,咱们赶紧出去吧。” “不行,我不出去,包没找到,再这样下去,我们俩饿死了,我要等那玩意回来,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倔强的说。 你看你这个娃娃,刚才你都说了,你的伙伴被他吃了,你是不是傻了,哪有自投罗网的,不想活了?” 他有点急了。 去拉我。 “快走,再晚了,来不及了,当初要是听我的,你的伙伴能死吗?” 他的话戳我心窝子,我心里隐隐作痛。我爆发了,冲他大吼:“他死了,我愿意嘛,我不难过嘛!可事情都发生了,我已经后悔了,你还要我怎样?” 他可能没想到我会急,愕然看着我,又看看门口,口气软下来:“好,算我错了,别呕气了,赶紧走吧。” 我看到他的样子,心软了,叹口气说:“这件事太怪了,要是刚才是幻境,那之前是不是幻境?锅里煮着的肉,到底是什么肉?二迷糊去哪了?” 既然你说那个养路工几十年已经死了,那他肯定是鬼,而现在,他又跑哪去了呢?可惜我的特异功能消失了,要不然,这都不是事,刚进屋时,我就能立刻看出来他是人是鬼。我想等他回来,我要弄清楚怎么回事。” “可现在甭管是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保住你的命,你还年轻,我这老骨头没用了……。” 他叹息一声,在昏暗的灯光,混沌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看着他的样子,忽然想起奶奶,老子,眼睛湿润了,走过去拍着他说:“大爷,我知道你为我好,可你想想,咱们要是不弄清楚,稀里糊涂的死了,太不值当了,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老头长叹一声,点点头,再不说话,拍拍我。 我们俩坐在凳子上,他指着炉子说:“你看,这炉子里的火,烧的这么旺,却一点热气都没有,火苗是蓝色的,而陆小军已经死了好几十年了,看这样子,我们……我们可能已经……。” 他忽然变得很是悲哀。 “啥玩意?您是说……咱们俩已经……已经死了。” 我惊愕的张大嘴看着他。 他点点头。 “不可能,我听奶奶说过地府的事情,要是我们真的来到地府,除了那陆小军,怎么再没有看到别的鬼?” 我反问他。 他精神恍惚,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说:“说的也是理,那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一个人没有?” 接下来,我们俩再没说话,我听到老头肚子咕咕叫,看样子,他饿了。 第316章 血水 可现在,啥吃的没有,我早就渴的嗓子冒烟了,虽然我的表停了,可我感觉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天还是没有亮。 老头饿了,我也有点饿了,只是想着那块肉上面浓郁的毛发,和那些骷髅头,我就恶心,啥也不想吃。 可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让老头吃到东西。他年纪大了,时间长了,扛不住啊!可这个地方,什么也没有,再这样下去,我们俩恐怕饿也饿死了。 我呆呆看着屋里,看到炕上那个柜,忽然想起那个洞,一拍脑袋,刚才他吗短路了,这才回过神来,我赶紧过去。 老头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紧跟过来,我来到跟前,却不敢动了,我怕我再动,像刚才一样,真的会出现那个黑洞,我犹豫不决的看着,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了。 老头仔细端详着,“娃娃,你是说,刚才你就是碰到了它,才出来一个洞的?” 我点点头。 他忽然来了兴趣,好奇的用手去打柜子。 “别碰。” 我赶紧阻拦他。 他吓了一跳。 “咋啦?” “我刚才就是不知道碰了啥,下面才出现洞的。” “你真以为你看到的是真的,不跟你说了嘛,那就是幻境,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就在原地打转呢,样子怪怪的,就跟咱们村里那些老娘们被鬼或者黄鼠狼附身一样,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的啥?” 我没有说话,一直都在犹豫不决的,片刻后,我忍不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干就完了,我去推柜子。 没有动静,又推一下,没有动静,嗨!难道刚才真的是幻境。 我不再推了,小心翼翼的打开柜子一看,他吗的!柜子里哪来的被褥,里面空空如也,吗的!这是怎么回事?我晕了,呆若木鸡的看着。 “你看,我就说嘛,刚才就是幻境,哪来的黑洞。” 老头松口气说。 可刚才的情景历历在目,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鼻洞和嘴里爬出来蛆虫的骷髅,别提多恐怖了,到现在一想起来,我都心有余悸的心砰砰砰狂跳。 我不甘心的这碰碰,那捅捅。 老头摇头苦笑。 捣鼓半天,啥动静没有,真他吗怪了。 “行了,行了,别捅咕了,咱们俩走吧。” 老头又开始劝我了。 我听到他肚子叫了,看来,他的老肠子老肚子已经开始发牢骚了,得赶紧找点吃的,甭管啥,能活命就行。 我停下来,虽然明明知道没有希望,可还是在屋里到处乱翻着,可屋里就那点地方,哪来的吃的,别说吃的,就是桌上茶壶里的水,都是黑的。 这个时候,我顾不得了,为了活命,我招呼老头说:“听说喝水也能喝饱肚子,拿起水壶,奇怪,之前明明水壶沉甸甸的,满满一壶水,怎么这么轻了?被那个养路工喝了? 我拿起茶碗倒水,端起来一饮而尽,嗨!这水还不难喝,有股淡淡的甜丝丝的味道,我满意的舔舔嘴唇,接着倒满水,递给老头。 老头接过来,忽然变了脸,呆呆看着水杯,又看看我,用颤抖着的手指指茶碗,又指指我。 啥意思? 我懵懵看着他。 血…… 血…… 血…… 什么玩意,我低头仔细一看,我靠,茶碗里那是什么黑水,竟然是红水,像殷红殷红血的一样的血红的水,我想起刚才水的味道,去摸嘴唇,我的手上是红的,真的是血? 这他吗怎么回事?之前倒出来的明明是黑水,怎么变成血水了? 瞬间,我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的,往上涌,可我肚里已经没啥东西了,出去干呕半天,只吐出来一点点水,干呕的很难受,眼泪都出来了,吐了半天,甩了一把大鼻涕,吭哧吭哧的坐地上喘粗气,欲哭无泪。 这他吗太折磨人了,这么久没吃东西,还吐了两次。 老头轻轻拍拍我,叹口气说:“要是真像你说的,看来,你的那个叫二什么伙伴……已经没了。” 瘫坐地上。 接下来,我们俩谁也不说话,也没力气说话了,在这个空旷诡异的地方,我们俩一老一少两个人真的绝望了。 沉默很久,老头说话了,“小伙子,咱们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呢?” “梁平安。” 我有气无力的说。 “这名字好啊!这是你父母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我老头子姓冯,你就叫我老冯头吧,大家都这么叫我。” “嗯。” 这时候,我不想说话了。 “你是哪里人?” “父母呢?” 他又和在火车上一样,问个不停,看样子,他还不饿,精神着呢。 我懒懒散散的告诉他。 “看来,你真是看事的。” 他忽然对我心生敬畏。 接下来我们开始聊天。 “你说,我们俩顺着火车道走,能走出去吗?” “啊!” 我一愣。 还别说,倒是老人主意多,我精神一振。 站起来说:“好,这个主意好,那咱们赶紧走吧。” “你不弄清楚怎么回事了?” 他又将我一军,这老头又抬杠了。 “看来,您还是不饿。” 我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就走。 “都啥时候了,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他紧跟过来…… 我们俩找了好久,才找到那个火车站,激动万分。 “这下好了,我们有盼头了。” 老头激动的说。 “咱们早就应该想到的。” 我也兴奋起来。 我们俩拉着手,顺着火车道走着……心里充满了希望。周围依然是灰蒙蒙的,一眼望不到头,走了很久,除了那个破旧荒凉的车站,再没有看到一个建筑物,气氛诡异,周围阴冷刺骨,老头和我说话时,我感觉喷在我脸上的也是凉气。 他的手凉凉的,硬硬的,我能摸到他的老茧,还有尖利的手指甲,看来,老头年轻时没少干地里活,也是干了一辈子苦力活的人,我悲哀的想着。 牵着他的手,又想起我和老子第一次牵手的情景,他的手和老头的手一样,也是硬硬的,长满了老茧。 不同的是,老子的手热乎乎的,汗津津的,他总是窝窝囊囊,埋汰吧啦的,夏天,身上永远都有一股子酸臭味,每次拉我的手,我总是厌恶的使劲甩开他的手。 而他,却总是咧大嘴笑着,很稀罕的看着我,如今,想再牵他长满老茧的手,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第317章 他们是人吗 我们俩顺着火车道走了很久,火车道一直都没有尽头,这个时候,走了这么长时间,我们俩也不冷了,还出汗了,又累又饿,我也饿了,离开那个鬼地方,我又想吃东西了,饿的啥都想吃。 老头也快走不动了,“娃娃,你说,咱们俩会不会真的饿死在这里。” 他有点绝望了。 说实话,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他吗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希望走出去,虽然和他一样绝望,可我强装笑颜说:“肯定能走出去的,不有句话叫车到山前,必有路嘛,一定会走出去的,放心吧。” 老头叹口气说:“我老了,死了没事,因为我儿子已经娶媳妇了,会有孙子的,我没啥遗憾的了,只是苦了儿子,他连我的尸骨都找不到……唉……。” 他长叹一声。 “您不要灰心嘛,咱们一定会走出去的。” 我安慰他。 因为我们俩浑身无力,又累又饿,速度逐渐慢下来,我已经饿的饥肠辘辘的,感觉死神在慢慢靠近我们,快支撑不下去了。 这是时候,我忽然不害怕了,人终有一死,只是早晚的事而已,这样也好,我可以去和奶奶,老子团聚了。 就在我绝望之时,忽然看到前面有亮光,“大爷……快看……。” 我激动的身子微微颤栗着。 老头站住,激动的说:“是车吗?……是车……。” 瞬间,我们俩浑身充满了力量。 我们来到跟前,忽然发现周围又变了,我们置身于一个很大很大的洞里,发出光的竟然是头灯,面前现一人,他背对着我们。 有人! 我兴奋至极的过去拍他一下,感觉他身上凉气袭人。 那个人徐徐转过身来,只见他脸色惨白,默默站着,我觉得这个人好面熟。 他看到我,也是一怔,继而惊喜的说:“你……你是梁先生吧。” 我点点头。 “你还记不记得我?” 他期待看着我。 老头激动的看着。 “你……让我想想。” 我有点窘态的摸摸脑袋。 “张……张二赖?” “嗯哪,是我。” 他高兴的说。 “你怎么也来这里了?没事吧?” 我惊奇的问他。 “俺也不知道,盗墓那天,我进了棺材里,下面忽然塌陷了,稀里糊涂的,竟然掉进这个矿井里了,幸好这里面有好几个人。” 他无奈的说。 我一听还有人,更加激动,看来,我们不仅有救了,还找到失踪好久的张二赖,这是因祸得福啊! 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们竟然置身于一个矿井,里面也是阴冷潮湿,这他吗怎么回事?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我傻了。 老头听完也傻了。 我问张二赖,那些人呢? 张二赖说他们都在里面干活呢。 我看了一眼前面黝黑的黑洞,又看看张二赖,他比原来瘦多了,都瘦的皮包骨了,眼窝深陷,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是他。不明白,他盗个墓,怎么就掉进矿井里去了?这事太诡异了。 我抬头看看洞口,只透出一点点可怜的光,可在黑暗中走了很久,我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我舔舔嘴唇,问张二赖,你们啥时候完工下班?赶紧带我们出去。 老头也急了,期待的看着他。 可张二赖叹口气说:“说实话,我们已经被困在矿井里很久了,本来看到你们,有希望出去的,没想到……。” 他垂头丧气的说。 “啥玩意?你们被困这里了?” 我失望的问他。 他点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 张二赖哭丧着脸说:“我掉进来,发现这有好几个矿工干活,他们以为我也是矿工,就给我安全帽和头灯,让我跟他们一起干活,跟他们一起采煤,活可累了!没人拉我们上去,啥时候是个头,刚才我太累了!就装着撒尿,到这边偷懒来了……。” 我刚燃起来的希望,瞬间,被浇灭了。我饿坏了,问他有没有吃的。 他让我们等着,他进去不大会,出来,拿来一些馒头,火腿肠,面包…… 我和老头看到这些食物,像狼看到了肉,眼睛冒光,迫不及待的拿起来,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张二赖只是默默看着。 “你不吃?” 我拿起一个馒头递给他。 他摆摆手说:“我吃过了。” 那我可不客气了,开造。 不大会,我和老头风卷残云,填饱肚子,满意的打个饱嗝,我让张二赖带我们去看看那几个工人,张二赖带着我们往里走…… 很远就看到几个昏暗的灯光,来到跟前,看到几个人穿着工作服,戴着安全帽,矿灯,正在干活…… 可能听到我们的声音,五六个人不约而同的徐徐抬头,在昏暗的灯光下,那是一张张像煤块一样黝黑黝黑的脸颊,我能看到他们的眼珠在动。 他们看到我,似乎都很兴奋的样子,嘴角上扬,露出雪白的牙齿,不知为何,我感觉他们的笑怪怪的,打个寒颤。 “你们好!” 我挤出一丝微笑,向他们打招呼。 几个人有礼貌的向我摆摆手。也不说话,接着又低头干活了。 我把张二赖拉到一边,小声说:“你们在这矿井里待多久了?” “不知道。” 没等我说完,张二赖摇摇头。 “你还记不记得,你是哪天掉下来的?” 他想了想说:“好像是六月份,具体是哪天,我忘了,你问这嘎哈?” 他纳闷的看着我。 老头也是懵懵的看着我。 我问他,上面没人拉他们是怎么回事? 张二赖苦着脸告诉我,他掉进来之后,一直想出去,特别绝望,可那几个人告诉他,别折腾了,没用的,上面的人都走了,已经没人了。接下来,他不甘心的想方设法想上去,他觉得自己就是老刘害的,他想独吞在古墓里盗的织锦衣和那些首饰,他恨得咬牙切齿的,他要出去,出去找老刘讨个公道,可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时间长了,他折腾累了,心灰意冷,很是绝望,只好老老实实待在这个煤矿里,苟活于世。 我听完,傻了,他吗的!希望又破灭了。 我把经过告诉他。 张二赖一听老刘被警察抓走了,忽然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的,身子微微颤栗着,犹如一个疯子一样。 老头看的目瞪口呆的,他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娃娃,我怎么感觉这个地方怪怪的,咱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第318章 肉屑 我苦笑说:“不是这里怪怪的,而是所有的一切都怪怪的,包括你我。” 我环视一圈,想找个耗子,都说在矿井里有耗子就没事,还能出去,可一只耗子没有看到。 张二赖期待看着我。 我知道,他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都没死,已经万幸了。现在看到我们,已经把我们当成救星了。 我不甘心的拿出手电筒,又进里面去了,里面黑乎乎,潮湿阴冷,和外面一样,也是一眼看不到头,老冯头和张二赖紧跟过来…… 过了会,我闻到一股腥臭味,赶紧捂住嘴。 “什么味?” 老冯头也赶紧捂住嘴。 张二赖竟然淡然如水的走着……一点反应没有,可能他已经习惯了。 我心里叹口气。 随着臭味越来越近,我停下来,用手电筒一照,在昏暗的灯光下,惊喜的发现前面坐着一个人。 兴奋至极的过去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汗毛都立起来了,身子不听话的抖动着。 面前的人,竟然是一个尸体,尸体坐在那里,看着前方,他似乎是个新死之人,还没有腐烂,但两条腿的血肉皆无了,没有腐烂,惨白的脸,死不瞑目,嘴角上扬,诡异的笑着,直勾勾看着我们,似乎在欢迎我们的到来。 我靠! 我停下来。 本来就哆嗦的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冷!后背生出寒意。 老冯头也停下来,我感觉到他的心跳了,呼吸急促,身子微微抖动。 而我们旁边的张二赖,却是淡然如水,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样子,就像在欣赏一个艺术品一样。 他不是胆小吗?也许,他已经习惯这样的情景了。 “他……怎么死的?” 我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我感觉自己呼出的气息都是凉的。 “饿。死。的。” 他淡定看着,一字一顿的说。 我靠! 我和老冯头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 “他是谁?” 我又问他。 “不知道?” 他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说。 “那他……他……他是不是矿工?” 老头嘴唇颤栗着问他。 “不是,他是个路人?” 路人? 我和老头对视一眼。 路人怎会来到这样的地方?还掉进来了? 可人都死了,再问什么也没用了。 “不知道……不知道他的家人怎么难过呢……唉!” 老冯头一声长叹。 我的心里很是难过,虽然和这个人素不相识,可看他的样子,年纪不大,大约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可惜了!这么年轻! 我看看张二赖,他的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的。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我不能说他冷血,因为他在这里久了,已经麻木了,习惯了。 我肯定,他刚进来时,也快吓死了。能活下来,也是万幸了。 老冯头把我手里的手电筒抢下来,蹲下来,仔细端详尸体。 “娃娃快看……。” 他拿着手电筒的手抖动着,另一只手指着让我看。 我看到他指着的地方,一惊,这个尸体上腿上的肉,还有少许,地下还有一些不明显的肉屑。 “这……这明显就是……就是用刀……刮的……。” 他抬头看我。 我看到他的脸像白纸一样白,嘴唇颤栗着。 我心里一惊,忽然想起那个养路工,呼吸急促。 “你……你是说……。” 我指着尸体。 他点点头。 “不可能,咱们刚才是在那个鬼地方,现在莫名其妙,又稀里糊涂的来到这个地方,明显是两个世界,怎么可能。” 我不相信的摇摇头。 “可你要知道,他不是人,他可是哪里都能去的,人都说,看到那玩意,就命不长了,咱们俩……唉……。” 老头叹息说。 “你是不是看错了,他不是那个什么陆小军?” 我质疑的问他。 “啥玩意?你还怀疑我老头?告诉你小子,我虽然年纪大了,可还没到耳聋眼花的地步呢,就是他。” 他肯定说。 我心里一紧。 “这么说,咱们俩又危险了。” 我自言自语说。 “不是……咱们俩,而是咱们所有人。” 他回头看看张二赖。 可张二赖懵懵看着我们,我把经过告诉他。 张二赖惊呆了。 “不会吧!吃人肉?不可能。” 他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是真的,指不定,这个人就是……。” 老头子严肃认真的说。 张二赖看到我们严肃认真的样子,一惊,身子抖动一下,说:“听着都瘆人!” “梁师父,你想想办法,赶紧带我出去吧,我一会也待不下去了。” 他祈求我。 谁不想出去,我也想出去,可怎么出去。这么大一个矿井,井下有害气体和粉尘积累到一定量,就会导致矿井下缺乏新鲜空气,空气不好,就会容易出现中毒情况,再不出去,命没了。” 他们可真命大,在里面待了这么久,还能活着。 我感叹不已,可出去太难了,上面连个人都没有,谁救我们出去?他吗的!本来以为看到了希望,没想到……看这情况,就是神仙也救不了我们了,我绝望的想着。 老冯头也一脸的愁云苦雾。 我又接过老头手里的手电筒,照在尸体脸上,看到他的身上,除了腿上的肉似乎被人用刀刮下去,还剩少许,别的地方,都没有伤口,奇了怪了,他是怎么死的? 我好奇的晃着手电筒,慢慢观察,看到他后背也没有伤口,头发乱糟糟的,上面还有几根枯草,胡子拉碴的,嘴唇发白,穿着破旧的粗布灰色上衣,第二排扣子和别的扣子不一样,似乎是新钉上去的,扣子有点歪斜,针线粗糙,下身穿着一条黑裤子,上面打着一块很小,但很明显的黄色补丁,也是针脚粗糙。 “这个人是个单身……。” 我肯定的说。 老冯头和张二赖一怔。 “你咋看出来的?” 老冯头佩服看着我。 “你们看,他穿的衣服破旧,脏兮兮的,衣服上第二排纽扣明显和别的纽扣不一样,是新钉上去的,针脚粗糙,试问,他家里要是有女人,哪个女人针线活会这样粗糙?” “那也不一定,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做针线活的。我姐就不会做针线活,三十岁才嫁出去的。” 张二赖有点不服气的说。 我没有理他,接着说:“再看这块补丁,咱们从小就在农村长大的,都知道,家里条件不好的,衣服破了,母亲,姐姐,或者老婆给缝补衣服,都会讲究的用和衣服一样颜色的布,就是没有,也会用相近的颜色补上,可你们看,这块补丁……。” 第319章 吸血死的 我打住话题。 “看这个样子,这个娃娃没有父母和媳妇。” 老冯头眼睛湿润了。 我没有说话,晃着手电筒继续观察,我想找找伤口,用嘴衔着手电筒,冲他作揖说:“得罪了,请您谅解……。” 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把他衣服掀起来。 在那点可怜的昏暗灯光下,呈现现在面前的是,他的身体抽搐成一团了,皮肤萎缩了,也就是说,看样子,他身上的血好像都被什么东西吸光了一样,就剩下抽巴巴的皮了,白森森的样子,看着让人毛骨悚然。 我吓的瑟瑟发抖,快站不住了,后背生出寒意,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老冯头也惊住了,张大嘴半天没合上,身子微微颤抖着。 只有张二赖淡然处之,漠然看着,可能他已经习惯了。 我虽然害怕,可好奇害死猫,继续观察,围着尸体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伤口,我想着既然他身上的血都没了,肯定有伤口。 我又来到前面,掀开衣服,可前面,肚子没有伤口,和后背一样的情景,很是失望,呆呆看着。 看到他乱糟糟的头发,我想起什么,急急在他头发里扒拉着,这次没失望,我发现脑袋顶上有的头发红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我赶紧扒拉一下,一惊,吓的心砰砰砰狂跳,他脑袋上有个不明显的洞,看样子,别说血被什么东西吸光了,就是脑浆都可能没了。 我胃里翻江倒海的,赶紧跑到一边哇哇哇……哇哇哇……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 他奶奶的!刚才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快把苦胆吐出来了。 老冯头和张二赖赶紧过去拍拍我。 张二赖像变戏法似的递给我一瓶水。 我一仰脖,咕咚咕咚半瓶没了。用袖子擦擦眼泪鼻涕,甩了一把大鼻涕,瘫坐地上。 他们俩也坐下来,矿井里空气不好,感觉呼吸都困难了,再这样下去,怕是真的要挂了。我看着那个可怕的尸体,悲哀的想着。 “娃娃,你看到了什么?” 老头迫不及待的问我。 “我……我看到……他脑袋上有个洞……。” 我喘息粗气说。 “啥玩意啊!洞?” 老头愕然看着我。 我点点头,又甩了一把大鼻涕。 “我的妈呀!这是咋死的?” 老头惊恐的看着前面的尸体。 “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吸血死的。” 我肯定的说。 “不可能,咱们这边哪来的吸血鬼,不都说外国才有吸血鬼嘛。” 张二赖反驳我说。 “你可真逗啊!还外国的?你咋不说月亮都是外国的圆呢,崇洋媚外……什么人啊!” 老头不悦的看着张二赖。 嗨!没想到,这老头看着土里土气的,还挺会拽词。 我没有说话,又想起之前经历的,那个养路工陆小军吃肉的情景,打个寒颤。 和之前那个惊悚恐怖的事情相比,这个吸血的事情更可怕!按照张二赖所说,这个人既然可能是不小心掉进来的,那肯定是被矿洞里什么东西吸血的。 而且,他腿上血肉皆无,只剩下少许,看样子,是被刀刮下来的肉,看样子,这可能是出自一个东西之手,这个东西到底是啥呢?难道除了那几个被困在这里面的矿工,和不知道怎么进来的张二赖,还有其他东西? 难道真的是那个养路工陆小军干的?就像老冯头说的一样,他是那玩意,哪里去不了?要真是这样,看来,我们俩还是没有逃出他的地盘,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了,我他吗反而不害怕了,要知道,现在不光是老冯头需要我的帮助,还有这几个矿工和张二赖,都需要我。 就像师父说的一样,遇事不惊,不慌,要稳。我极力控制住自己,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转着,怎么办? 扑通一声,张二赖忽然跪下来磕头说:“梁先生……呜呜呜……我知道你很厉害的,你赶紧带我出去吧……呜呜呜……求求你了……我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过年呢,呜呜呜……。” 我赶紧把他扶起来,眼睛湿润了,叹口气说:“别灰心,咱们会有办法的。” 他擦擦眼泪,止住哭声说:“你要是带我出去,你就发财了。” 发财? 老冯头一愣。 “嗯哪呗,俺掉下来才知道,这个地方,是个好地方,不光是煤矿,也是个金矿……。” 怎么说? 老冯头精神一振,来了兴趣。 张二赖指着前面说:“那个地方有金子,但我不知道……。” 老冯头泄气了,不悦的怼他说:“那你说这些话啥用啊!” 张二赖理直气壮的说:“我没骗人,不信,你们兜里谁有烟,他们矿工里有个人抽烟,要是给他烟抽,他高兴了,自然就告诉你们了……。” 真的。 老冯头又咧嘴笑了,他摸摸索索的去拿烟袋。 我不屑的摇摇头,这话,鬼才信呢。 我站起来,又来到尸体跟前。 “娃娃,这个时候,你又不是警察,研究这玩意嘎哈?往回走吧。” 看来,他还真信了,当真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没有动,蹲下来,用手电筒一照尸体的脚,奇怪的是,他的腿上血肉皆无,可脚好好的,穿着一破旧的双布鞋,鞋底上沾着泥土,看样子,当时上面刚下过雨,既然是这样,也就是说,这个矿洞是真实的。 之前是幻境或者是另一类世界,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能出去这个矿洞,就能活了。我精神一振,浑身充满了力量,有了希望,热血沸腾。 “咱们有救了。” 我好像自言自语的,又好像对他们说。 “真的。” 他们俩惊喜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 “那接下来怎么办? 老冯头问我。” “我也不知道,想办法呗。” 我信心满满的说。 “那不是等于没说嘛。” 老冯头又蔫巴了,对金子的事情,跟张二赖问东问西的。 都这个时候了,生死攸关,他竟然还惦记着钱财,真是无语了。 “大爷,您年纪大,肯定比我们有主意,您快想想办法,咱们怎么出去吧……。” 我期待的看着他。 老冯头一愣,抬头看看,又巡视一番周围,无奈的摇摇头说:“你一个看事的,都没办法,我能有啥招啊!” 张二赖失望的看着我们俩。 “再想想,办法总会有的。” 我信心满满的说。 第320章 诡异的哭声 “我……我也没有招啊!咱们先别说这些了,赶紧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吧。” 他迫不及待的要去见见刚才那些矿工。 我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服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感觉呼吸都困难了,站起来,跟他往回走…… 这个时候,老冯头竟然精神抖擞,走的飞快,我倒是快跟不上了。 不大会,远远的,看到那几个人还在卖力的干活…… 难道他们不累吗?施工队都走了,命都快没了,他们还干个毛啊!职业病?我苦笑着摇摇头。 “喂,大家别干了,快歇歇吧。” 老冯头大声呼喊他们,跑过去了…… 几个人停下来了,和刚才一样,笑着看着他。 “别干了,赶紧歇歇吧。” 老冯头笑着说,忽然对他们大献殷勤,掏出烟袋,很快装满烟,其中一个人很是兴奋,迫不及待的要去拿…… “等下……。” 老冯头轻轻推开他:“同志,你知道这里有金子吗?” 他眼睛冒光,期待的看着那个也是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中年男人,那个男人咧嘴笑了,用沙哑的的声音说:“知道……。” “太好了,太好了。” “想抽烟吗?那你就赶紧告诉我,金子在哪里?” 老冯头激动的浑身颤抖着。 “告诉你……你能出去吗?” 那个中年男人诡异的笑着看着他。 “出去……出去……。” 老冯头喃喃自语的喊着。 如梦方醒的一怔,不由自主的任由那个中年男人把烟袋拿过去了。 他期待的看着我,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叹息着,红着眼睛说:“娃娃,你快想想办法啊!” 我没有说话,忽然安静下来,静的吓人。 片刻后,我徐徐说道,“咱们可以找找出口和通道,一定会出去的。” 说完,我带头开始寻找出口或者通道口。 原以为,他们都会跟过来,没想到,除了老冯头和张二赖,他们几个矿工没有跟过来,那个中年人眼睛发光,贪婪的抽着烟,难道他们不着急出去吗? 我们三个人又开始找出口或者通道了,张二赖漫不经心的样子,一边找,一边说:“已经找了多少次了,根本就没有出口和通道,要不然,我还能待在这里嘛。” “真的没有通口?哎呦!这可怎么办啊!” 老冯头又着急了。 “这下,你不找金子了。” 我调侃说。 “娃娃你还取笑我是不是,都啥时候了,唉!说实话,我确实想钱想疯了,你说我儿子在城里,哪哪都要钱的……。” 他又开始絮絮叨叨的了,要钱不要命,我叹口气。 我们拿着手电筒,到处乱晃着,看着这个漆黑幽深的洞,这个时候,我多么希望能出现亮光,有个出口或者是道口,哪怕是看到一只耗子也好啊!我暗暗祈祷着。 可我们找了好久,还是失望了,整个矿洞里漆黑一片,我感觉自己置身于奶奶说的地府一样,阴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气,空气不好,忽然发现,这个地方,还不如刚才那个地方,那个地方虽然也是灰蒙蒙的,阴冷刺骨,可毕竟是个空旷的地方,至少,空气还能呼吸,可这个地方,呼吸不到新鲜空气,再这么下去,恐怕真的要挂了。 不明白,那几个矿工和张二赖是怎么熬下来的。 我们走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亮光,除了我们的脚步声,矿洞里再也没有什么动静,再没有别的生物了,我们的脚步声在这个幽深的洞里发出刺耳的声音,更加让人心烦,恐惧。 “娃娃,你看的书多,想想书上写的有没有什么办法。” 老冯头走的有点吃力了,速度逐渐慢下来了。 “我……我平日里不爱看书……。” 我尴尬的回应他。 “你看,书到用时方知少吧,我儿子,啥都懂,年轻人就该多看看书……你虽是个看事的,可现在没辙了吧……。” 他絮絮叨叨的。 我干脆不出声了,默默无语小心翼翼的走着……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正极度紧张,恐惧走着的我们,忽然听到诡异惊悚的哭声。 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来。 “什么声音?” 老冯头声音颤栗着。 我也吓的心咚咚咚狂跳,毛发倒竖,身子又开始抖了,仔细听,又没了动静。 “不会,不会有……。” 老冯头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对我们说。 张二赖也站住了。 我用颤抖着的手拿着手电筒乱晃,哪来的人?晚上这里有那玩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哪个矿井没死过人,没啥大惊小怪的。 我倒是不怕那玩意,遇到它,也没啥怕的,最怕的就是遇到活鬼……坏人,!!比鬼可怕多了。 最让我纳闷的是,老冯头说那个养路工陆小军几十年前已经没了,应该是那玩意,可我为啥看不出来?可他要是人,言谈举止都怪怪的,那块有浓郁毛发的肉,肯定是人的,这一切,都是说明他确实不是人。 刚才那个诡异,惊悚恐怖的情景,我和老冯头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他。 不知为啥,我忽然感觉那双眼睛又出来了,躲在暗处窥视着我,瞬间,我的后背都是冷汗,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腿脚发软,快站不住了,那种恐惧,绝望,迷茫,无法言喻。 “二……二赖……你……你听过这个声音吗……?” 我结结巴巴的问他。 “没有,从来没有听过。” 他很淡定,肯定的说。 他的冷静,让我更冷了,看来,他在这里待久了,已经变得麻木,冷漠,迷茫,绝望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了,我心里感叹。 “娃娃,咱……咱们……还……还走不走了……。” 听出来,老冯头害怕了,要打退堂鼓了。 可这个时候,我豁出去了。我虽然吓得要死,身子抖动的厉害,可求生的欲望,让我鼓起勇气。 “不……继……继续找……。” 我带头往前走…… 他们俩只好紧跟过来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和老冯头累的呼呼喘气,快走不动了,可张二赖看着依然是那个状态,厉害了!我心里感叹。 “不……不行了……走不动了……老喽……。” 老冯头又停下来,我能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我也走不动了,打算歇一会再走。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那个恐怖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第321章 刮掉的肉屑 我们都吓的停下来,我用手电筒一照,声音又消失了。 “快……快把……把手电筒关了。 老冯头声音颤抖着。 我赶紧关了手电筒,默默听着,身子微微抖动着。 片刻后,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恐怖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是……是……是鬼?” 老冯头的声音都变调了,我没有吱声,蹑手蹑脚的循声寻找着。 来到跟前,我忽然打开手电筒,一照,我靠!差点没吓死我,哭声竟然来自矿洞里一个角落里,那里有个已经锈迹斑斑的铁锁链,诡异的是,自己在那里摇动着…… 难道是风吹的?可这个角落里风极小,不可能把那么粗的铁锁链摇动起来,太诡异了,铁锁链竟然自己会动,我们三个人呆若木鸡的看着。 “妈的,真……真是见……见鬼了……。” 老冯头小声嘀咕着,张二赖默默听着,我没有说话,仔细观察,小心翼翼的,慢慢移动过去…… “小……小娃娃……你……你要嘎哈……。” 老冯头惊叫一声,我没有理他,屏气凝息的往里走…… 后面传来老冯头的跺脚声,叹息声。 我一点点的走着……大气不敢喘。 又走了十多米,那个声音消失了。可铁锁链依然晃动着,就像有人在操作一样,可附近除了我们三个,哪还有人? 还有那些堆积如山的矿石,这些矿石,在幽暗的环境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给矿洞增添了神秘的色彩。 我忽然变得神经越来越紧张,极度恐惧,身体也变得不舒服,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失控了,开始胡言乱语的,精神恍惚,眼睛总想闭上,手臂无意识的挥舞着…… 隐隐约约的,听到老冯头的声音,感觉他离我好远好远…… 啪啪啪……我的脸生疼,睁开眼睛一看,老冯头和张二赖站在旁边,老冯头正狠狠呼我嘴巴子…… “疼……嘎哈啊!” 我急了,拼力推开他,把他推个踉跄,差点摔倒了。 “嘎哈?小娃娃,刚才要不是我和二赖把你拖过来,你就晕倒了……不识好人心。” 他不满的口吻。 啊! “我刚才是怪怪的,快失去意识了。” 我懵懵看着他说。 “你刚才肯定是中邪了,幸好有我呢,要不然……。” 老冯头打住话题。 他妈的!我自己是个看事的,我竟然招到邪祟了?每个矿洞里都有死人的,比如瓦斯爆炸,冒顶,透水…… 有一次,王大贵给我们村里人开会时说过,他去乡里开会,知道有个煤矿瓦斯爆炸,十几个人都埋在里面了,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因此,矿井里有死人很正常。 既然有死人,而且还都是横死的,矿洞有不干净的东西,也正常的,只不过,刚才太危险了,要不是老冯头他们过去救我,后果不堪设想。 我刚才太冒失了,我想知道那个铁锁链为啥自己能动?那个鬼哭狼嚎恐怖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这里面太诡异了。 这个时候,我也累坏了,又这么一折腾,我浑身无力,腿脚发软,我要回去歇歇,我被老冯头和张二赖搀扶着一点点回去了…… 回到原来的那个地方,我和老冯头惊呆了,那几个人竟然还在干活…… “他们这是傻了吗?还是脑袋被门夹了,明明那个挖煤的工程队都离开了,也没人管着干活了,还干……再说……命都快没了,干的什么劲啊……。” 老冯头唉声叹气的。 那几个人听到声音,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来,齐刷刷的回头,直勾勾的看他。 老冯头一愣,捂住嘴,窘态的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又看看我。 几个人停下来,坐在地上,拿出怀里的面包,火腿肠,矿泉水……吃喝起来。 我使劲咽口口水,推推旁边的张二赖,张二赖看看他们,又看看我们。 会意的让我们等着,他走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过了会,他拿回来一些食物,递给我,我和老冯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张二赖也拿着一个面包吃起来。 填饱肚子,我要休息一会,这里摆满了挖矿的设备,上面落满了灰尘,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矿石,这里黑暗潮湿,就像地狱一样,时间长了,就是不死,也会得风湿病的。 老冯头也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一大块矿石闭上眼睛,我靠过去,坐在他旁边,虽然又累又困,可睡不着。 几个矿工和张二赖也坐在地上,互相依靠着闭上眼睛,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我才发现,这几个人真是怪怪的,这么久了,也不说话,难道困在这个地狱般的地方,时间长了,他们真的像老冯头说的一样,都傻了吗?想着他们的家人,我为他们感到难过。 还有张二赖,我不知道他以前啥样的性子,但现在看着他也怪怪的,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老冯头可能太累了,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个鬼地方能睡着,鼾声如雷了,在这个寂静的!!矿洞里,声音很是刺耳,震的我耳朵嗡嗡嗡响,我的心更不静了,心乱如麻。 经历的这些事,一幕幕在脑海里呈现,刚才那个人看着像是被吸血死的,难道真有吸血鬼? 我遇到过很多各种各样的鬼,可除了僵尸吸血,还真没有遇到过吸血鬼。要不是吸血鬼,那会是什么,怪兽? 但仔细想想,那个人既然被什么东西吸血了,为啥还要用刀刮那个人腿部的肉,这不可能是鬼干的,因为鬼是不会用刀的,怪兽也不会用刀的,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看样子,那个人还没有腐烂,是个新死之人,听张二赖说是路人,不小心掉下来的,才变成这样的,也就是说这个人掉下来,就被这个东西害了。 可既然这个东西就在矿洞里,为啥那六个人没事?这么久了,他们怎么还活着呢? 还有那个养路工陆小军,会不会真的追到这里来了,还是他原来就来过这里?那个地方和这里有什么关系呢,我冒出来一万个为什么。 胡思乱想的睡不着,也不敢睡,我怕我也像那个人一样,被那个可怕的东西害死,想着那个人头上的洞,还有他腿上被刀刮掉的肉屑,我心有余悸的回头看看一眼看不到头,那个恐怖的幽暗深处。 第322章 走不出去了 这时候,老冯头忽然梦呓一声,渴…… 哈喇子流出来了。 水? 我知道,他肯定是渴了,可张二赖和那几个人都睡着了,虽然没有鼾声,可也能看出来。 哪里有水?张二赖知道哪里有水,可我和老冯头只看到他出去取水,但不知道从哪里取的水,我也渴了,我轻轻起来,腿哆嗦一下,差点摔倒了,可能走多了。 我按照张二赖走的路线,拿着手电筒出去找水,可周围都是矿石,这些各种各样的矿石,在幽暗的手电筒映照下,就像一个个鬼魅站在那里,随时随地都会冲过来把我吞噬。 我小心翼翼的走着……想着刚才诡异惊悚的一幕,又吓的心跳加快,手电筒乱晃着。 找了一会,哪来的水?所过之处,都是矿石。我越走越害怕了,矿洞里静的吓人,这个时候,要是有一点点风吹草动的,非得把我吓死不可。 我不敢往前走了,准备往回走了,可刚走几步,砰的一声,我摔个狗抢屎,手电筒也飞出去了,疼,我揉揉脸,气的想骂娘,感觉的自己肚子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爬起来,幸好手电筒还亮着,我拿起来一照,我靠!吓的瑟瑟发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咚咚咚心跳如鼓。 地上竟然有个东西,白森森的,仔细一看,快吓死我了,竟然是一个人手,只不过,上面血肉皆无,就像一个被人啃食后的鸡爪子一样,只有手指甲还在,手掌宽大,一看就是男人的手,在手电筒幽暗的灯光下,手指甲里有泥屑,我忽然想起什么,心跳的厉害,踉跄着往回走…… 这个时候,我非常非常迫切想见到老冯头,张二赖,和那些矿工们,我想跑,可我浑身无力,腿脚发软,要不是极度恐惧,我恐怕走都不能走了,可我往回走了一会,发现自己走的路线不对劲,矿洞里虽然幽暗,可在手电筒阴暗灯光下,我一路走过去,大概场景还是有印象的,而这个地方,我根本就没有来过。 而且,地上还有积水,我看的路上根本就没有水,这是怎么回事?我根本就没有拐弯,走的是直线,可路线为啥变了?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那双眼睛又出现了,不知道躲在哪个旮啦里窥视着我,本来晚上一直不敢回头的我,频频回头,因为我害怕,他忽然窜出来,我也会变成那个路人。 我吓的呼吸急促,衣服都贴在身上了,黏糊糊的很难受,那个恐惧感无法言喻。我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我想哭,可哭不出来了,心里在咆哮,我要离开,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个时候,我所在之地,除了我,周围除了矿石,就是矿石,它们犹如妖魔鬼怪一样瞪视着惊慌失措的我,又像在无声的嘲笑我一样,看着我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四处逃窜。那双眼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我吓的要死,感觉自己的身子时而无力,时而变得很是沉重。 我想起刚才自己去探索那个铁锁链时的样子,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了,特别害怕,此时,老冯头和张二赖可没在身边,谁也救不了我。 我不想死,就是死,也不能死在这个鬼地方,情急之下,我狠狠拍了一下脑袋,真是猪脑袋,念地藏经啊,我拼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开始在心里默念地藏经。 没想到,那种感觉还是没有消失,我更害怕了,念地藏经都不好使,看来,这个东西不简单,我惊慌失措的又开始胡乱走着…… 暗暗祈祷,千万千万别像刚才一样失去意识,我不知道转了多少时间,又怕又累,忽然特别想歇歇,可我不敢停下来,怕停下来,就会被那个东西迷惑的更厉害了,真的会挂的。可再这样下去,我累也累死了。 怎么办?我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可极度恐惧下,我根本无法冷静下来,但我要活,我不能就这样嗝屁了。 我又开始念驱鬼咒了,因为我说不出来话了,只能在心里默默念诵。 可完毕后,还是老样子,这个时候,我终于绝望了,这个东西真的不简单,地藏经,驱鬼咒都奈何不得它。 现在的我,就像沙漠里的一个孤独者,独自一人在沙漠中迎着风沙艰难独行,我觉得这个世界就剩下我自己一样,恐惧,孤独,茫然,惆怅,绝望……弥漫全身。我实在是累的挺不住了砰的一声,我倒下去了。 我觉得自己真的要完蛋了,绝望的闭上眼睛等死,泪水缓缓流出。 可我不甘心,我还年轻,还没有老婆,孩子,人生路刚刚才开始。 我想着刚才那个恐怖的手骨,忽然想起以前曾经看过的一个故事,有一只狼,在山上不小心被猎人下的夹子夹住了一只腿,猎人看到它苦苦挣扎着,笑着看着它,他想着今天运气不错,乘胜追击,再用猎枪猎杀别的猎物,想着这只狼已经被夹子夹住了,腿上都是血,逃不了了,放心的去寻找别的猎物了。 可等他两手空空的回来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夹子上那只血淋淋的狼腿还在,可狼不见了。 他呆呆看着,这才明白过来,这只狼为了自救,竟然把那只被夹子夹住的腿残忍的咬断,逃跑了。 猎人感叹不已,很是佩服狼的精神。 想着这个故事,灵机一动,遂爬起来,狠狠心,咬住食指,殷红的血喷涌而出,我用尽全力,撕扯一块布条,把血甩在布条上,拿着布条在我周围甩动着,一边走一甩,继续默念驱鬼咒。 神奇的是,我的眼前一亮,他妈的!竟然站在原来的路线上了,我试着喊:二……二赖……冯大爷……竟然喊出声来了,喜极而泣。 身体似乎也恢复常态,虽然还是浑身无力,可身体正常了,我一边走,一边喊:“大爷……抵赖……二赖…… 虽然拼尽力气的在喊,可声音小的可怜。此时的我,有一种劫后余生感觉,可我不敢放松一点,手里死死拽着那块带血的布条,警惕的望着四周,踉跄走着…… 我要赶紧离开这里,回到他们中间去,心里暗暗发誓,回去后,老子再不敢轻易跑出来了。 可走了一会,还是没有看到他们几个,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路线也错了,不能吧。 第323章 古怪的人 这他妈怎么回事,刚放松一点的我,又恢复了恐惧感,我不明白,为啥我的呼喊声,他们听不到,还是他们睡得太沉了,难道真的不是这个路线。 我记得,我刚才没走太远,因为我不熟悉这个矿洞,也不敢走多远,我怕老冯头会渴坏了,他毕竟年纪大了,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不是失去了一个联盟伙伴。 我拿着手电筒乱晃着,真害怕手电筒也没电了,我不再喊了,还是省省力气吧,本来就渴,再喊,口里那点可怜的唾沫都没了。 怎么办?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因为我坚信,就是这个路线,不会记错地方的,我又充满了信心。 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还是没有看到他们,他奶奶的!真是怪了,我的诡异感觉也消失了,为啥就找不到老冯头他们。 我停下来,拿着手电筒四处乱晃着,除了那些矿石,哪来的人?欲哭无泪。 这个地方,面前现两条通道,一左一右,我走的路线没了,走,还是不走,该走哪条路线,我心里很是纠结。 片刻后,我他妈豁出去了,人的命,天注定,是死是活,听天由命了,我选择了右边的路线,小心翼翼的走着…… 过了会,我看到前面有很多采矿设备,落满厚厚的一层灰尘,不知为啥,看到这些被遗弃在这里的设备,我竟然感觉很是亲切,就感觉看到了人一样。 我默默看着,多么希望奇迹出现,老冯头和张二赖,还有那些矿工忽然出现在眼前。 我有了希望,继续前行…… 手里拿着带血的布条,拽的死死的,一刻也不敢放松,这可是我的救命符啊!有了它,那个东西再厉害,也不敢轻易伤害我的。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我累的气喘如牛,满脸大汗,耐不住,又开始呼喊:“张二赖……张二赖……。” 我不想喊老冯头了,毕竟他年纪大了,可周围静悄悄的,我的声音,在这个寂静诡异的地方,听起来很是刺耳,让人毛骨悚然,我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 可还是不甘心的用已经沙哑的声音呼喊着:“张……张二赖……张……二赖……。” 没有动静。 其实,张二赖虽然长的不大,很瘦弱,可他年纪比我大,三十多岁的样子,按照规矩,我应该管他叫哥的,我知道自己直呼其名很不礼貌的,可我没有办法,到了这个时候,那还有这么多讲究了。 我喊了半天,嗓子都冒烟了,沙哑难听,感觉鬼哭狼嚎的,不再喊了,索性坐在地上休息,反正现在有这块血布,那个东西不敢轻举妄动的。 我因为长时间呼喊,矿洞里空气不好,我快窒息了,后背都湿透了,我又一次绝望了,我累了,特别的累,不想徒劳挣扎了,这个鬼地方,早晚也会嗝屁的,这个时候我反而不怕了,安静下来了,默默等待着死神降临。 我想起了奶奶,妈妈,老子,他们在下面怎么样了,是不是日子有所改变,还是和活着时一样,日子不好过,还受人,要是我能见到她们,我会很高兴的。 我的妈妈,我从未见过她,听老子说,她很漂亮,这下我可以去见他们了。 我坐在一块矿石旁边,嘴角上扬。 “前面是谁?” 正沉浸在遐想之中的我,听到人的声音,一愣,是张二赖,我肯定没听错,我又惊又喜,激动的快哭了。 转过身来,身后有个人,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我用激动的颤抖着的手,拼力打开电筒,在昏暗的亮光下,没错,果真是张二赖。 他看到我,一惊,很惊慌的样子。 “梁……梁先生……怎么……怎么是你?” 他懵懵看着我。 “二赖……你……你刚才听到我的声音吗?” 我喘着粗气,急急问他。 他摇摇头说:“你……你怎么出来了?” “那你怎么出来了?” 我问他。 “我……我……我出来撒尿了。” 他脸上掩饰不住慌乱的说。 ”撒尿?跑这么远撒尿?” 我纳闷的问他。 张二赖没有说话,我激动的把自己诡异经历告诉他。 “啥玩意啊!你说你出来找水,迷路了?” 我点点头。 “不可能,这个矿洞虽然看着很大,其实,面积不大,我们待的地方,不管哪个路线都能走回来的,你会迷路?” 他迷茫的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太诡异了!我害怕撞到那个害人的东西,快吓死了。” 我心有余悸的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 “它?放心吧,它已经饱了,暂时不会吃人的。” 他蛮有把握的说。 “你咋知道的?” 我惊奇的问他。 他似乎回过神来,闭住嘴巴,不说话了。 “二赖,我快渴死了,老冯头好像渴了,我才出来找水的,你还能找到水吗?” 我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他一愣。 搓搓手说:“咱们回去再说吧。” 自顾自的往前走…… 我赶紧跟上去了…… 不知为啥,我觉得二赖忽然变得怪怪的,发现他这个人一会对你热情如火,一会对你冷漠如冰,猜不透他怎么想的,真是个古怪的人,我苦笑着摇摇头。 神奇的是,我跟我二赖走,他竟然走的也是这个路线,可刚走不远就到了地方。 我看到老冯头和那几个人还在酣睡中,想着自己刚才帮他找水,差点嗝屁了,吓的要死,可他倒好,睡得正香,忽然有点后悔了。 要是刚才真的嗝屁了,我他妈太亏了,忽然想起以前工地工人老八说的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苦笑着摇摇头。 二赖让我等着,他又出去了。 我想跟着,看看他在哪里拿的水,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跟在后面…… 可刚走几步,二赖忽然站住,吓了我一跳。 “不许跟着我。” 他有点恼怒的说。 我不敢再动了,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二赖走了。 这二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拿个水,还要背着我们,难道害怕我们会喝光,难道就像我师父说的一样,人,多数都是很自私的,尤其到了危险的时刻。 我叹口气,回到老冯头身边,挨着他坐下来了。耐心的等待着张二赖子赶紧回来。 第324章 怎么不冒烟 过了会,张二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子水。 水! 我站起来,几乎像抢一样冲过去…… “等下……。” 张二赖把手举的高高的。 我一愣。 张二赖笑着说:“梁先生,你啥时候带我出去?” 我?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这个鬼……鬼地方,谁不想赶紧出去,可你看,别说出去了,我刚才找点水都差点没命了……怎么出去?……。” “你不是会看事吗?肯定有办法出去的。” 他期待的声音。 我叹口气,摇摇头说:“我也没有办法,看来,咱们真的要……。” 我说不下去了,使劲咽口口水,看着他手里的水,眼睛冒光。快给我点水……渴……渴死了!” 我嗓子冒烟了,快说不出来话了。 张二赖依然举着手,忽然带着哭腔说:“我困在这里,我的……我的家人肯定快急死了……呜呜呜……怎么办……我想出去……我想回家……。” 他忽然激动起来。 “别哭了,我会想办法出去的,听我的,坚强点……。” 我渴的快挺不住了……急剧咳嗽起来。 张二赖慢慢把手放下来,我几乎是扑过去的……把水瓶子抢下来,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喝起来……痛快。一口气快要喝光了。 呼呼呼……老冯头的呼噜声忽然让我停下来,我贪婪的看看瓶子里剩下的那点水,强忍着不喝了,把水瓶口对着坐在地上酣睡中的老冯头,老头忽然醒了,睁开眼睛,忽然坐起来,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光了,水都没了,他又吸吮几口空气。意犹未尽看着我,舔舔嘴唇。 我有点愧疚不安的看着他。 “这水……哪来的?” 他看看我,又看看旁边的张二赖,看出来,他还想喝。 我看看张二赖,张二赖叹口气说,“水不多了,咱们只能……。” 他打住话题。 老冯头揉揉眼睛说:“刚才我他妈竟然睡着了,还做梦了,我梦到咱们找到金矿了,都是金子,金光闪闪的,还梦到我儿子了……。” 他忽然精神起来,从话音里听出来,他非常渴望能出去,可谁不想离开这里,我悲哀的想着,因为我是个看事的人,现在,老冯头和张二赖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想起我看到的那只手,像脱骨的鸡爪子一样的手,我告诉老冯头。 “啥玩意……。” 老冯头身子抖动一下,忽然精神起来。 “我的妈呀!我活到这么大岁数,没少听矿井出事的事情,那时候,总让儿子跟我念报纸,所以,不管家里多困难,我都舍不得让儿子去做煤黑子……其实,矿井里有死人骨头没啥稀奇的……就是太吓人了……。” “嗯哪呗,死人我见多了,比这惨的有的是……。” 张二赖又平静下来了。 “小伙子,你一直都没有睡?” 老冯头问我。 我点点头,在这个潮湿阴冷,恐惧的地方,命都快没了,谁能睡得着,他和那几个人,可够心大的了,苦笑着摇摇头。 “你们看,洞口有点亮光了,咱们是不是继续寻找通道或者出口了……。” “嗯哪呗,赶紧起来吧,咱们还得继续找……张二赖又恢复了常态,他走到那几个人跟前,去扒拉他们。 几个睡得正香的人醒了,其中那个喜欢抽烟的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来到老冯头跟前伸出手。 “这煤黑子,又想抽烟了……。” 老冯头嘴里小声嘀咕着,把烟袋紧紧握着,他忽然不舍得烟了。 那个人失望的看着他。 “去去去……我老头子就靠这点烟提神了……我要活着出去,我要见儿子……。” 他忽然变得很是激动,恼怒,向那个人挥挥手。 “老人家,给我抽……抽一口就行……一口……。” 他近乎哀求的说。 “不行……不……行……。” 老头倔犟的说。 剩下的几个人,忽然都向他伸手要烟抽。 只有张二赖漠然看着。 其中一个穿着工作服,头上顶着鸡窝,满脸黝黑黝黑,只看到眼珠在转动,露出一排醒目的白牙,高个子矿工幽幽的说:“到了我们的地盘了,还这么横,干他……。” 话音刚落,几个人忽然慢慢围上来,在矿灯幽暗灯光下,他们一个个满脸愤怒,挥舞着手臂……样子吓人。 张二赖还是无动于衷的!!漠然看着。 “干啥玩意啊!就因为老人没给你们烟抽……你……你们就这样……。” 我急了,赶紧挡在老冯头面前,护住他。 那个鸡窝头要去拉我…… 张二赖忽然冲过来,把他推到一边去,平静的说:“兄弟们,你们别闹了,别因为一袋烟伤了和气……梁……先生会带我们出去的……。” 他的话,就像下了一道圣旨一样,几个人忽然停下来。 “真的……真的吗,你能带我们出去……。” 几个人又变得很是兴奋。为了稳住他们,我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 他们激动的拥抱在一起了。 “我可以见我的家人了。” “我也可以和未婚妻结婚了,彩礼钱都给完了。” “我终于要回家见俺妈了,想死她了,呜呜呜……俺妈好不容易把俺养大的……呜呜呜……。” “俺也想孩子了……呜呜呜……不知道她长高了没……呜呜呜……有没有人欺负她……她还等着我给她过生日呢……。” 几个人忽然变得很是伤感,有人忍不住哭起来。 忽然的转变,把我和老冯头惊呆了,鼻子一酸,泪水不争气的掉下来了,谁不是妈生爹养的,谁没有父母儿女,他们被困在这里,是多么绝望,难过,谁不渴望赶紧出去和家人团聚。气氛又变得压抑,伤感,而又让人感动。 老冯头的眼睛湿润了,他摸摸索索的装好烟,递给第一个,那个特别特别想孩子的人。 “孩子,你抽吧,抽上它,就会心情好点了……。” 他哆嗦着手,把烟袋递给他。 所有人都停止了抽泣,默默看着他,尤其是刚才带头要动手的那个鸡窝头,低下了头。 少顷,那个人如梦方醒的,几乎像抢一样,从老冯头手里把烟接过去,迫不及待的抽了一口,惬意的闭上眼睛,又递给旁边的人,每个人抽一口,就递给旁边的人。 不知道是他们的头灯昏暗,还是我看错了,我竟然没有看到烟雾。 最后,烟袋又传到老冯头手里,老冯头激动的接过来,狠狠抽一口,烟雾缭绕,浓重的旱烟味,把我呛的直咳嗽。 第325章 人怎么不见了 老冯头看我咳嗽了,歉意的看我一眼。 不大会,烟抽完了,我看着上面透出亮光,叹口气说:“其实,咱们要是像金庸小说里的那些大侠们一样,能飞檐走壁的,不用费心巴力的找什么通道,你们看,这上面洞口有亮光,这说明,外面现在是亮天了……。” 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往上看,可除了老冯头,他们看到上面洞口的亮光,身子微微抖动着,不约而同的的躲开这个洞口,那个样子,好像在惧怕什么。 可能是长时间在地下生活,已经习惯了,见不得光了,太可怜了!我心里叹息着。 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他们救出去。 我默默看着上面那可怜的一点点光,想着上面就是原来那个世界了,虽然上面的人与人之间为了各种利益,充满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就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争,可毕竟那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我渴望能出去,能重新进入这个世界,虽然有很多让我厌恶的虚伪,灵魂丑陋的人。我的心在咆哮着,在呐喊,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瞬间,我不再害怕了,想着自己小时候曾经经受过的欺辱,戏弄的时候,我在梦里,多少次变成孙悟空,幻想着像他一样厉害,神通广大,能够反击。自从看事后,再没人敢欺负我了。 现在,我面对的是真正的妖魔鬼怪,我要拯救这里面的人,也要拯救我自己,我目测大约有好几百米,想出去,太难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上面有人能发现我们,找人拯救我们,可听张二赖说,自从他掉下来后,别说人,就是一个耗子都没有看到,应该说他在里面待了这么久,连个活的生物都没有看到,唯一一个路过的路人,不知啥原因,还失足掉下来了……还被…… 看这样子,就是神仙也救不了我们了,可求生的欲望,让我又热血燃烧,无论如何,也要活着出去,我想起了某地地震,那个被压在废墟下,靠喝自己尿,终于等待救援队伍获救的那个人。还有那只为了活命,残忍咬断自己那条短腿的狼,他们的精神,无时无刻不在鼓励着我,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我知道,我们喊是没用的,就是喊破喉咙,上面也没人救命。在几个矿工头灯昏暗灯光下,我清清嗓子说:“大家不要着急,不要灰心,我们一定会出去的,众志成城,团结一致,加油……。” 我学着王大贵开会口气,带头举起手臂,喊口号。 我的样子,可能感染了他们,一个个都精神抖擞,挥舞着手臂跟我喊口号:“我们要出去……出去……出去……。” “小伙子,真是好样的!我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老冯头激动的说。 张二赖高兴的说:“这下好了,有希望了,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我肚子咕咕叫了,又饿了,我笑着问他,还有吃的吗? 张二赖一怔。 “你饿了?” 我点点头。 “给我也来点。” 老冯头冲地上吐口唾沫,甩了一把大鼻涕,在衣服上蹭蹭说。 “怎么又饿了?” 张二赖似乎有点为难的说,他犹豫一下说:“我看看吧。” 转身出去了。 我有点纳闷,他去哪里找食物?矿工一般不是都把食物带在身边的吗?怎么还会放到别的地方?真是奇怪,好奇心作祟,我又犯老毛病了,我想看看。 可因为上次的教训,我这次多个心眼,他出去很远,我才蹑手蹑脚的,屏气凝神的哈着腰,鬼鬼祟祟跟在后面…… 其实,我这样做,不是出于私心杂念,就是好奇心作怪,当然,说一点点私心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我想起师父的话,平日里,君子就是君子,小人就是小人,可一旦到了危险时刻,人们的生命遇到危险的时候,就是君子,也会变的,当然,不能一概而论,凡事都是可能而已。 我说不上自己是君子,也不是什么小人,可我的亲身经历让我体会到了,饥饿,恐惧,孤独,茫然,惆怅,绝望,消极……为了活命,瞬间,我也会变成小人。 我跟在后面,看到他一边走,时而往后看一眼,我赶紧躲在一个矿石后面,矿洞里空气不好,我又极度紧张,呼吸急促,心砰砰砰跳的厉害,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的这些作为。 他走了一会,来到一个矿洞角落里,我赶紧跟上去了…… 为了能看到真相,我蹲在不远处的一个矿石后面,从矿石缝隙里偷偷窥视着,大气不敢喘,矿洞里静的吓人,极度紧张下,我甚至害怕他能听到我的心跳声,喘息声。 我眼睛死死盯着他身影,可他来到那个角落里,站住了。 接下来,他会嘎哈?我的心紧张死了,手心里都是汗了。 这个时候,他忽然不见了。 我赶紧揉揉眼睛,再看,他不见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直都没有离开我的视线,怎么突然不见了?我怀疑自己看花眼了,再次使劲揉揉眼睛,再看,我一直跟着的张二赖,的的确确不见了。 什么情况?我精神恍惚的看着那些满是各种各样的矿石,难道是这些各种各样,令人眼花缭乱的矿石,让我看花眼了,不可能,刚才张二赖就是来了这里,可为啥突然就不见了呢? 这么远的距离,我又不是年纪大了,耳聋眼花的,看不清,可刚才看的真真切切的,真是见鬼了!除非他会遁地术,要不然,不管他怎么走,都逃不出我的视线。 这个时候,接下来,我倒是不知道怎么办了,想回去,不甘心,不回去,又害怕像刚才一样迷路了。犹豫不决的,最后下了狠心,再等等看。 可接下来,本就阴森森的环境,忽然变得更加诡异恐怖。我心跳加速,后背嗖嗖冒凉风,我他妈还是怕了,经历过刚才的情景,我是彻底怕了,怕离开集体,万一再遇到什么,老子可就彻底的挂了。 我吓得转身要准备离开了,这次,吸取经验,刚才,我一路上偷偷放了小石头做记号。而且,张二赖也走出去不太远,我安全回去,应该没问题吧。 第326章 死人消失了 我开始往回走了,好在这次做了记号,身上带着那块带血的布条,一边走,一边默念金刚经,顺利回去了, 我刚回去,老冯头看到我回来,张张嘴,刚要说什么,张二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些吃的,有压缩饼干,面包,火腿肠…… 我兴奋的过去……老冯头也迫不及待的跟过来…… 张二赖分给我们,我和老冯头也不客气了,狼吞虎咽的吃起来,香!真是饿了吃糠甜如蜜。 吃到一半,我们俩才发现,他们几个竟然呆呆看着,我和老冯头对视一眼,不由自主的停下来。 “你……你们不吃?” 老冯头把嘴里的面包咽下去了,惊奇的问他们。 “食物快没有了,我们少吃点吧。” 张二赖舔舔嘴唇。 啊! 瞬间,我和老冯头心头一热,我的眼睛湿润了,这个时候,他们为了节省食物,竟然…… “来来来……吃我的……。” 老冯头赶紧把吃了一半的面包递给他们。 我意犹未尽的看着已经快吃没的饼干,使劲咽口口水,只好不情愿递给他们。 可几个人呆呆看着,没有接。 “你们吃吧,我们还不饿。” 鸡窝头幽幽说。 话音刚落,我迫不及待的像狼一样把饼干吞下去了。老冯头犹豫一下,最后,还是把面包咽下去了。 填饱肚子,我心里愧疚不安,为刚才自己的举动而羞愧,到了他们的地盘,人家都把东西给我们俩吃,而我……感叹不已,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说啥了。 老冯头打开瓶子,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小口,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再喝第二口,把水瓶递给我。我接过来,虽然很渴,可也忍住,只喝了一小口。 几个人还是默默看着。 老冯头清清嗓子说:“你们这样节省……不……不吃东西……身体怎么能扛得住。” 因为激动,他说话结巴了。 “没事,我们都习惯了,只要你们能带我们出去就好。” 张二赖期待看着我说。 “嗯哪呗,只要带我们出去,能见到我们的家人,我们万分感谢……。” 那个特别想孩子,望眼欲穿的盼望着回家给孩子过生日的人激动的说。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我信誓旦旦的说。 “唉!说的好,可怎么出去……。” 老冯头一脸的愁云苦雾。 我再没有说话,我虽然嘴上说的气昂昂的,可心里快愁死了。食物不多了,几个人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了,可想而知,我的压力山大。我决定还是寻找出口和通道,上面的洞口太高了,要想从这里出去,除非飞出去。 几个人同意了,我为了不再迷路,让张二赖带路,他带着几个人和我一起寻找出口,我们说干就干,开始行动了。 虽然是大白天的,可因为矿洞大,深,洞口照进来可怜的一点点光,整个矿洞里还是幽暗,只靠那几个矿工的矿灯和我的手电筒,手电筒我都不敢用了,我怕没电了。 因为空气不好,我和老冯头始终捂着嘴唇,奇怪的是,几个矿工却没事,几个矿工戴着安全帽,防尘口罩,防护手套,工矿靴。 而张二赖和我们一样,啥也没有,却没有像我们俩一样捂住口鼻,老冯头善意提醒他这空气有毒,用衣服捂着口鼻,可他笑着说自己习惯了,真是佩服。 “鸡窝头”打头,我和老冯头在最后面,我们小心翼翼的走着……为了节省资源,我把手电筒关了,靠那几个矿工的头灯照亮前行。 我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矿石,想起那个惨死的路人,还有那个像脱骨鸡一样的手,虽然有这么多人,可还是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身子有点微微颤栗着。 此时,我忽然想起什么,难道那只手是……我忍着恐惧,极力仔细回忆着那个路人,也就是腿部肉被刀刮下去的那个人样子。 当时因为特别害怕,没有仔细观察。 一路上,我都在观察着,既害怕再看到那个恐怖的情景,又渴望看到那一幕。 我停下来,问二赖还能找到那个可怕的死人吗? “啥玩意啊!你疯了吗?” 老冯头奇怪看着我。 二赖也是一惊,“你要嘎哈?”他惊奇的问我。 所有人都怪怪看着我。 我就是觉得他可怜,死的太惨了!我觉得出于人道主义,咱们是不是拜一拜,把尸体埋了。要不然,就那样……看着让人难受。” 除了老冯头,剩下的人都淡然如水的看着我。 “你真的想看?” 张二赖问我。 我点点头。 他叹口气说:“好吧,我带你过去看看。” 他忽然调头往回走…… 我们紧跟过来…… 他带着我们往右走……走的飞快…… 我和老冯头快跟不上了,很是佩服他在这个潮湿阴冷地方,竟然还这么有精神头。 想着就快要看到那个人了,我的心砰砰砰跳的厉害,快跳出来了,忽然间又后悔了,可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只好硬着头皮往上冲了。真是好奇害死猫,我心里骂自己。 正胡思乱想的,前面的张二赖停下来了,我们过去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哪来的尸体,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摸摸索索的掏出手电筒,战战兢兢的乱晃着。 放尸体的矿石上血迹斑斑,地上的那些肉屑依然还在,旁边不远处有一团浓郁的毛发,地上到处都是毛发,还有很醒目的拖痕,我看的触目惊心,蹲下身子,一点点顺着拖痕走…… “他……他奶奶的,……死人还没了……不会……不会真有那玩意儿吧……。” 老冯头和几个人跟在后面,他带着颤音说,听出来,他也害怕了。 我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虽然我不是什么法医,但敢肯定,这不是鬼干的,鬼不背这个黑锅,是人…… 瞬间,我后背都是冷汗,手抖动的厉害,快拿不住手电筒了,乱晃着。 “梁先生你没事吧。” 张二赖淡定问我。 几个矿工也波澜不惊的默默看着,就像在看和他们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看来,他们在这个地方待的已经麻木了,这样可怕的情景已经见的多了,见怪不怪了。我心里感叹。 我小心翼翼的一点点走着……看着,这个时候,多么希望有个照相机,把这样恐怖的情景拍下来。 第327章 头皮 不大会,我看到前面有个东西,过去一看,竟然是一只鞋,这是一个破旧的布鞋,鞋底沾满干泥,鞋面上血迹斑斑的,这只鞋不就是那个路人的吗?看这个样子,他的尸体是被人拖走的,看着地上的拖痕,一看就是被人拖走的,鬼是个轻飘飘的形体,这不会是它干的。 我忽然想起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往回走……几个人懵懵看着我,我来到原地,蹲在地上,壮着胆子拿起棍子把头发扒拉一下,在昏暗的灯光下,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老冯头后退几步,那团头发翻过来后,竟然是个头皮,血肉模糊,连在头发上,头发都黏糊糊的,发出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我靠…… 我忍不住惊叫一声,停下来,跑到一边哇哇哇……吐了。 “他……他吗的……啥玩意干的?” 老冯头身子哆嗦一下,差点没站稳,摔倒了。 张二赖赶紧扶住他。 几个矿工和张二赖依然淡然如水的默默看着。 “行了……行……行了……娃娃……咱们看这嘎哈……赶紧找出口啊!” 老冯头连连作呕…… 但他可能害怕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竟然捂住嘴,应是咽下去了。 我他妈稀里哗啦的都吐出来了。 “小娃娃……你……你没事吧。” 老冯头担心的看着我,轻轻拍拍我。 “没事。” 我用袖子擦擦嘴,很是心疼刚吃进去的食物,虽然感觉胃里还是往上涌酸水,但我硬生生的咽下去了,瘫坐地上。 老冯头也一屁股坐在一块矿石上,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像白纸一样白,精神恍惚。 “看样子,这……这死人是被人拖走了……。” 老冯头呆呆看着不远处那个现场。 我点点头,肯定的说:“嗯哪呗,可能是人干的。” “这么说,除了咱们几个,这里面还……还……还有人……。” 老冯头身子抖动一下,又用摸摸索索去拿烟袋。 几个矿石虎视眈眈,期待的看着他,老冯头看看他们,手停下来了,几个人脸现失望之色。 “二赖哥……。” 我生硬的吐出三个字。他虽然比我大,可他长的很是弱小,这个哥字,有点说不出口。 张二赖激动的大张着嘴看着我。 “你怎么看这件事?” 我期待看着他。 他一愣,继而摇摇头,“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可坏了,这个人肯定是个恶魔,死人都不放过……我的妈呀!这下完了,本来出不去,再有吃人的恶魔……。” 老冯头不淡定了,身子颤抖的厉害。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又走过去…… “小……小娃娃……你要嘎哈?还要看……。” 后面传来老冯头不满的声音。 我没有理他,我要看看,这死人,到底被拖到哪里去了? 老冯头被张二赖搀扶着追上来…… “小娃娃……咱们……咱们赶紧找出口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他在后面焦急不安的说。 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要顺着线索找到这个人,要不然,谁也别想活了,我自顾自的往前走……拖痕一直有。 又走了七八米,拖痕消失了,面前的情景,我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忽然想起来,竟然是张二赖取食物那个矿洞角落,我不敢相信的使劲揉揉眼睛,再看,如果我没记错,就是这个地方,我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我往左边走……要是这里也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取食物走的路线,那个路上我做了记号的。 后面的人默默看着。 “小……小娃娃……你……你发现什么了?” 老冯头在后面问我。 我还是没有说话,迫切走着…… 走了会,我惊呆了,我做的记号好好的,看来这是真的,我精神恍惚的懵懵看着,被人推了一下,是张二赖。 “梁先生你没事吧。” 他担忧的看着我。 “啊……没……没事……。” 不知为啥,我看到他,忽然变得惊恐不安,心跳加快了,说话结结巴巴的。 “小娃娃,你……你没事吧。” 后面的老冯头关心看着我。 “没事啊!” 我极力掩饰自己的慌乱,可身子微微颤抖着。 “没事了……咱们……赶紧……赶紧继续寻找吧。” 我又很快恢复常态,带头又继续寻找出口。我们几个人不知道转悠多长时间,都累的蔫啦吧唧的,没人说话了,准备回去了。 回到原地,我和老冯头又累又饿。 “二赖……我们饿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又……又饿了。” 他懵懵看着我们俩。 “可能食物不多了……” 他无奈的说。 “妈拉个巴子的!看来,咱们真的要饿死在这里了……我可怜的儿子……。” 老冯头哽咽着,甩了一把大鼻涕。 这个时候,我也绝望了,刚开始,看到那个路人死的很惨,只是害怕,觉得他运气不好,失足坠落下来,被鬼害死了,倒霉透顶了,很是同情他。 现在想想,这件事太诡异,太可怕了,他腿部的肉,明眼人一看就是被人用刀刮下来的,地上还有肉屑,手段残暴,而通过刚才的情景,他的尸体是被拖走的,这事,也只有人能做出来的,不可能是鬼干的,鬼不背这个黑锅。 要真是这样,我揣测矿洞里除了我们几个人,还有人,再就是这个恶魔,就在我们中间,会是谁呢? 我越想越怕,矿洞里空气不好,再加上我极度紧张,呼吸急促快窒息了。 老冯头看我反常,担忧的看着我? “小娃娃,你真没事?” 我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说:“没事,就是累了。” 张二赖也担忧的看着我,犹豫再三说:“我再看看,食物还有多少了。” 他慢慢出去了…… 这次,我没有跟过去,老实坐在老冯头身边。 老冯头紧紧靠着一块矿石坐着,看出来,他也累坏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满脸的愁云苦雾。 过了会,张二赖回来了,他拿着两个面包,无奈的举着面包说:“这是最后两个面包了……再找不到出口……咱们可就……。” 他打住话题。 几个矿工还是默默无语的坐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老冯头腰上别的烟袋。 老冯头看看他们,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烟袋,烟包,吧唧吧唧嘴,忍住没有拿烟袋,几个人失望的看着他,把头转过去了。 第328章 他们到底是不是人 我们俩吃完面包,都累了,昏昏欲睡,可睡不着,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睡觉了,又累又困,可矿洞里空气不好,再加上极度恐惧下,胡思乱想的睡不着。很佩服老冯头和那几个人,这样恶劣的环境,还能睡得着,心真大。 过了会,几个人又睡着了,没有一个打呼噜的,非常的安静,老冯头这时候睡不着了,可能被刚才的情景吓到了,闭着眼睛,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大爷……大爷……。” 我压低声音喊他。 他徐徐睁开眼睛,懵懵看着我。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太怪了。” 我神神秘秘的,趴在他耳边说。 他精神起来,小声说:“我老头又没糊涂,当然感觉到了……。” “我很兴奋,那您快说说……。” 老头坐直了腰,看看他们睡得正香,小声说:“我感觉,那个吃人的东西,就在他们中间,你想啊!除了他们几个,矿洞里哪还有别人……。” “说的好……。” 我兴奋的对他竖起大拇指,让他继续说。 老头来了精神头,你看,那个人腿上肉都没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用刀刮掉的,这不可能是脏东西干的,那脏东西就是迷惑人,上身。而这个东西……可是吃人的,既然能把死人拖走了,说明这也不是脏东西干的,而是……人……。” 老头一字一顿的说,眼底露出恐惧之色。 我更加激动了,凑近他,用最小的声音说:“同感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觉得会是谁呢?” 我期待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在他们中间。” 老头摇头说。 他拧了一下鼻子,甩了一把大鼻涕说:“可又想想,也不对,你想啊……人……会吃人吗?” 问我,你觉得会是谁? 我? 我摇摇头说:“我也觉得这个人在他们中间,可他们都是普通人,都是困在这里的可怜人,谁会吃人?可又一想,除了他们,哪来的人了?那会是谁呢?难道这里面还有吃人的怪物?” 老头看了一眼睡觉的那几个人。皱着眉头说:“你不觉得,他们几个人有点怪怪的吗?” “怎么说?” 我问他。 平日里,是人,都是要吃饭的,可你看,自从咱们进来,他们总是像个机器人似的,一直都干活。施工队,还有监工工头都没了,还干个屁啊!更奇怪的是,这么久了,咱们俩饿的吃了好几次东西了。而他们,竟然不吃饭,要是我这么久不吃饭,早就受不了了,还能跟咱们到处寻找出口,怪了真是。而且,他们抽烟的时候,竟然没有烟雾?太诡异了!” 老冯头神神秘秘的说。 听他一说,我紧张死了,把他拉到一边,窃窃私语。 我们俩聊了半天,也没有猜出来那个吃人的东西到底是谁?不约而同的觉得,他们几个怪怪的,但也正常,毕竟困在这个恶劣的环境里,时间长了,人都麻木了,性子孤僻,古怪了。难道这里面还有其他人?或者是怪兽,妖魅躲在暗处害人。 反正不管是谁,已经严重威胁到我们的性命了,我忽然想起那个拿着剔骨刀的养路工陆小军,不会是他追到这里吧,心里一紧。 可之前的经历,和现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不可能是他,到底是谁呢?我想的脑袋快炸裂了,脑仁疼。 老冯头眉头紧锁,呆呆看着他们,陷入深思中。 我们沉默片刻,我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老冯头摸摸索索的掏出烟袋,慢吞吞的装烟,拿出火机,啪,点着,啪嗒啪嗒的,不紧不慢的抽起来,喷出一口烟雾。 浓烈的旱烟味,把我呛得咳嗽一声。 他歉意说,“小娃娃,这东西提神醒脑的,你得学着抽,是个男人就得会喝酒,会抽烟,把烟袋递给我。 我赶紧摆摆手,移动一下身子。 他压低声音说:“要是他们中间有那个玩意,那玩意你也知道,没有影子的,还怕火,一会他们醒了,咱们俩试试不就知道了。” 这个主意好,我点头同意了。 过了会,“鸡窝头”先醒过来了,老冯头轻轻推我一下,我会意,拿着刚才老冯头给我的打火机,装作不经意的,啪,打着打火机,打火机一闪而逝那点可怜的昏暗灯光下,我紧张的注视着他的脸,而他淡然如水,波澜不惊,眼睛惺忪的看我一眼,揉揉眼睛,去角落里撒尿了,没有反常。 我失望的看着他的背影,不是他,他的嫌疑被解除了。 接下来,还有五个“嫌疑犯”。 不大会,他们都陆续醒来,我故技重演,老冯头紧张的看着。 可最后,六个人全部都是人,被解除怀疑,我和老冯头很是失望,既然他们都是人,哪那个吃人的东西到底是谁? 我肯定,那双一直注视着我的眼睛就是它。现在看来,它在暗处,而我们却在明处,防不胜防啊! 奇怪的是,既然吃人的东西没有在他们中间,可这么久了,他们六个为啥没事活的好好的?这不奇怪吗?这件事情太诡异太可怕了。 老冯头看到他们醒了,紧张的紧紧护着自己的烟袋和烟包,几个人除了张二赖,都不满的漠然看着他。看出来,他们特别特别想抽烟。 我对老冯头窃窃私语一番。 老冯头无奈的叹口气,把烟袋递给我,我给了“鸡窝头”,“鸡窝头”受宠若惊的说谢谢!迫不及待的接过来,狠狠抽一口,我拿出手电筒,故意装着找东西,眼睛偷偷斜视着他。 诡异的是,和我们原来看到的一模一样,他一口口抽烟,可没有烟雾,动作机械诡异,我心里一惊,紧张看着他,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心跳加快。 他正抽的来劲,旁边那个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有人终于忍不住把烟袋抢下来,猛猛抽一口,和他一样,没有烟雾,情景诡异。 接下来,几个人都轮番抽几口,就递给旁边的人,除了张二赖。 不大会,抽完了烟,几个人很是兴奋,终于和我们熟悉,打开了话匣子。 交谈中,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六个人都是临县的村民,几个人家境都不好,迫于无奈,才做了矿工,这做矿工,用老一辈人说,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随地都有危险的。 第329章 又一个死人 他们当然知道危险,可为了养家糊口,多赚点钱,他们只能做个矿工了,每天来到一千多米的矿井里干活,下班后,都累成狗,整个脸都是黑的,只能看到眼珠转动,还有白牙。 辛辛苦苦的干了一个多月,开支那天,看着手里的一摞子票子,别提多高兴了,露出久违的微笑,想着再干几个月就回家了,和家人团聚了,很有奔头。 可他们几个万万没有想到,一个月后,这个地方所有人都离开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当时,他们把正在矿井里干活的他们几个扔下走了,不管了。 他们几个听到上面没有动静,当时也没在意,继续干活,可时间长了才知道,他们离开了,当时,他们别提多绝望了,堂堂男子汉都哭了。 那个时期,特别特别想家,想父母,老婆孩子,甚至想家里的小猫小狗,望眼欲穿的盼望有人解救他们,可结果……直到碰到我们,他们才觉得终于有希望了。 几个人说完,都无声的哭了。 看到他们的眼泪,我心里一热,泪水夺眶而出,谁不是妈生爹养的,在家里,在父母跟前,谁还不是个孩子。可在老婆孩子跟前,他们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可如今…… 我忽然因为刚才对他们产生怀疑而心生愧疚,他们的眼泪,鼻涕都是真的,要是那玩意,哪来的泪水? 我信誓旦旦的跟他们发誓,一定会带他们出去的。 几个人又兴奋起来,欢呼雀跃。 老冯头看到这一幕,也懵了,混沌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又想儿子了。 我赶紧安慰他,让他放心,一定会出去的,让他父子俩团聚,老头苦笑着说:“要是能出去见上儿子一面,我老冯头死也瞑目了。” 他的话,让我很是心酸,这么大,这么高的矿洞,想出去,难啊!我们歇够了,继续寻找出口。 我看到老冯头精神不佳,想着他年纪大了,让他留下来休息,我和几个人继续寻找。 为了省电,这次我不敢打开手电筒了,依靠几个矿工的头灯照亮前行……可这个矿洞太大了,我们一连走了大概好几个小时那样吧,都没有走到尽头。 因为矿洞里空气不好,潮湿阴冷,有的地上还有积水,我感觉自己身体有点不舒服了,可硬挺着前行…… 而他们几个人似乎一直都有使不完的力气,走了这么久,他们没有一个像我一样喊累的,而且,和刚才一样精神抖擞,真是佩服! 过了会,我赖了,实在是走不动了,坐在一块矿石上,打算休息一会,张二赖挨着我坐下来,期待的看着我说:“梁先生,你真的能带我们出去吗?” 剩下的人齐刷刷一起期待看着我。 他们的眼神,让我不安,一时间,我语塞了,我他吗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怎么带他们出去,刚才的话,只是安慰他们的,他们竟然还当真了。 我有点窘态的不敢再看他们那一张张黑脸,转过头去,特别的烦闷。把手里把玩一个小石头子狠狠扔出去……砰的一声,声音刺耳,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可几个人淡然如水的默默看着,鸡窝头叹口气说:“梁先生,你想家吗?” 我?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我没有家。” 没有家? 几个人人惊奇的问我。 我点点头,“我就是老光杆子一个,父母早就没了。” 我难过的说。 他们忽然沉默了,再没人说话了。 不知为啥,我总觉得他们还是怪怪的,可也说不出来那里不对劲。 歇够了,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我们继续寻找。 过了会,我忽然闻到一股腥臭腥臭的味道,令人作呕。 “什么味啊!这么臭……。” 我皱着眉头,用袖子把口鼻捂住。 可他们几个人像没有闻到一样,懵懵看着我。 我掏出手电筒晃着,看到前面白花花的有东西蠕动着,一惊。 看到面前的情景,我惊惧的后退几步,瞬间,腿脚发软,身子不听话的抖动着,前面一块矿石上,有一个已经腐烂的尸体,矿石上,地上,都是腥臭无比的尸水,而那些白花花,密密麻麻蠕动着的都是白白胖胖的蛆虫,尸体腐烂的已经面目全非了,看着让人作呕。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的,跑到一边,蹲下身子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吐的稀里哗啦的,快把苦胆吐出来了,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而他们几个人面无表情的,就那样淡定看着。 我知道,这肯定是个遇难者,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又是一个可怜人!我摇晃着身子站起来,冲着尸体鞠个躬,很是为他难过。又打开手电筒,捂住鼻子观察。 尸体的样子,让我惊惧的心咚咚咚狂跳,身子颤抖的快站不住了,要不是有他们几个人壮胆,我他吗早就跑了,这个时候,有点好奇,他又是怎么死的?没想到,会这么可怖。 尸体的四肢,耳朵,都没了,刚才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白花花的都是蛆虫,可能刚才我们惊扰到了它们,尸体身上的蛆虫四散开去,尸体上身已经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五脏六腑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躯壳,上面还有少许腐肉和肉皮。 我忍着恶心,战战兢兢的的呆呆看着,他的四肢不见了,明眼人一看,这就不是矿难死的。 我仔细端详,他的四肢是被齐刷刷砍掉的,应该是一把非常锋利无比的砍刀,太可怕了!这和那个路人的遭遇太相似了,难道是出自一人之手? 可这个尸体一看就是死了很长时间了,都腐烂了,而那个死人一看就是新死之人,后来还消失了,肯定是被那个东西拖走了。 这两个现场足以说明,这个矿洞里,确实有吃人的东西,而且,它躲在暗处,矿洞面积这么大,这么深,它藏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容易被人发现的。 我忽然特别特别的害怕,后背生出寒意,身子剧烈的抖动一下,差点摔倒了,旁边的张二赖赶紧搀扶我。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什么。 “快,快回去……。” 我对着几个人低吼一声,带头踉跄着往回走…… 第330章 老冯头不见了 几个人赶紧跟过来……一路上,我心急如焚,加快脚步走着……回到原地,我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老冯头不见了。我不敢相信的看着,没错,他不见了,烟袋掉在地上。 我吓的心砰砰砰狂跳,身子一软,踉跄着差点摔倒了,张二赖赶紧过来扶住我,我瘫软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老冯头不见了。 这是真的,都怨我,要是刚才我带着他去,怎会变成这样……我想着那个养路工和那个四肢消失的尸体,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快……快找……。” 我疯了一样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的。 张二赖和几个矿工,并没有被我的样子吓到,慢慢腾腾的寻找老冯头。 “鸡窝头”拍拍我说:“你别着急,老头应该没事的……可能去方便了吧。” 可我淡定不了,在这个诡异的地方,还有一个躲在暗处吃的人东西,谁不害怕,要是老冯头有个三长两短的。下一个……可就是我了,我不敢想了,急三火四的和他们寻找着。 一边找,一边呼喊:“冯大爷……大爷……你……你在哪……。” 因为极度害怕,我的声音都变成颤音了。可回答我的都是回音,极度恐惧下,我听到回音的感觉,就像那个吃人东西发出来的可怕声音,感觉它随时随地都会冲出来把我吞噬了。 诡异的是,老冯头不见了,我他吗快急疯了,可他们几个人面无表情的淡定寻找着,从他们脸上看不到一点点担心,着急的样子,就像这是一件和他们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也难怪,他们被困在这里,我所经历的恐怖事情,他们已经经历过了,见怪不怪了,已经习惯了,麻木了,我不能说他们是冷血,只能在心里同情他们,更加同情我自己。 我一边走,一边喊,喊的声嘶力竭的,他们几个人默默无语的寻找着。 老冯头我们俩虽认识不久,可我已经把他当成一个可以信赖的长辈,朋友,心理上很是依赖他,现在,他不见了,我能不急嘛,我暗暗祈祷他还活着,就像“鸡窝头”说的,可能去方便了,或者和我刚才一样,干什么迷路了。 我们几个人离开大约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回去不见了,因为我刚才预感不好了,可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脑海里一遍遍呈现出之前看到的那些恐怖的一幕幕,快担心死了。 因为太着急了,我好几次都差点摔倒了,张二赖在我旁边。 “二赖……你说……冯大爷会不会……。” 我带着哭腔说。 “没事的,你放心吧,他可能走丢了……。” 二赖依然面无表情的说。 唉!这些人怎么这么冷漠?我看着他的样子,有点心寒。不悦的推他一把,踉跄走着…… 张二赖一愣,继而追上去…… “梁先生,你……你……你别着急嘛……我说的是真的……老冯头会没事的……。” “没事?你们这些冷血的人,他那么大年纪了,这里面有个吃人的东西,怎会没事……。” 我气的浑身颤抖,对他怒目而视。 “他老了……不新鲜了……。” 张二赖依然面无表情的,淡然如水道。他冷静的样子,让我打个寒颤。 “你……你这么说啥什么意思……太不尊重老人了……。” 我愤怒的看着他。 张二赖不再说话,也不理我了,默默走着…… “鸡窝头”和其他几个矿工回头看看,又转过头去,还是不说话。 这都是一些什么人啊!困在这里,是不是都变傻了,变的冷酷无情了,明明知道这个地方有吃人的东西,老头不见了,他们不仅不着急,二赖还说风凉话,这是正常人干的事嘛! 这时候,我虽然跟前有好几个人,可我却感觉现在的我,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一样,孤立无援,更加迫切的想找到老冯头。 可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他,除了掉在地上的烟袋,再没有一点点线索了。我快急疯了,拼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乱,我开始调整心态。 片刻后,我终于让自己冷静下来,拿着手电筒走着……仔细观察地上有没有什么异样,希望能发现脚印,可找了好久,我失望了,没有发现什么脚印。 我失望的快哭了,要是老冯头找不着,肯定是被那个东西吃了,他要是死了,下一个准保是我了,老子也嗝屁了。 我看看旁边的几个人,忽然发现,他们是那么的陌生,冷漠,无情。他们永远面无表情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喜怒哀乐。除了张二赖,都不说话,永远的那么静,静的让人压抑,窒息。 现在,老冯头失踪了,我忽然感觉自己非常的孤独,感觉自己一个人在和那个东西孤军作战,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而它在暗处,我在明处,永远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样子,永远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突然出来害人,来无影,去无踪的,让人猝不及防,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太可怕了! 我们几个人在矿洞里找了很久,可矿洞太大了,太深邃了,快累死了,一点点线索都没有,极度恐惧下,我感觉那双眼睛又出现了,它一直都没有离开这里,就在暗处窥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吓得瑟瑟发抖,身子控制不住抖动着,快吓尿了。 累的实在是走不动了,我想休息,瘫坐地上,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来,默默看着我。 “梁先生……你没事吧……。” 张二赖幽幽说。 我心里有气,懒得理他,心乱如麻。 “你……你放心……他真没事……。” 张二赖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 我呸!冷血人一个,我心里骂道。 冷声道:“没事,你咋知道没事……不……不用安慰我……。 “那你……你啥时候带我们出去……。” 张二赖继续说。 “都他吗啥时候了,老冯头都不见了,他还想着这些,太自私了!” “出去?我他吗做梦都想出去,可出的去吗……。” 我没好气的怼他说。 “那你想想办法呗……。” 一直默默无语的鸡窝头看着我说。 第331章 是血吗 我听的快气死了,怒火冲天,腾的站起来,愤怒的说:“你们还不是人!有人丢了,你们不着急嘛,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自己……太自私了……。” 几个人看我急眼了,都不出声了,瞬间,鸦雀无声了,安静下来,静的可怕。 我累的已经走不动了,口渴难耐,要回去了…… 几个人默默跟在后面…… 回到原位,我抬头一看,现在应该是下午了,从上面洞口透出一丝丝可怜的光亮。那个地方还是空空的,没有动静,我瘫坐地上,舔舔快干裂的嘴唇,厚着脸皮,又放低姿态,口气软下来,向张二赖要水喝。 张二赖摇摇头说:“不是不给你……真……真没了……。” 我靠!这人要是饿了,还能忍着,可要是渴了,那是真的忍不了,太难受了,我的嗓子冒烟了,渴的直咳嗽,也难怪,刚才,我那么顶撞他,搁谁,谁不生气,这个时候,他还能给你拿水才怪呢。 看来,这张二赖心眼不大,他吗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来,做人,就得像韩信一样,忍得了眼前,才能做大事的。 我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二赖哥……你看,刚才我有点着急了……说……说话有点过了,你可别放心上啊!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们带出去的……。” 我又舔舔嘴唇,期待的看着他。 他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水……真没了……。” “啊!那瞎整……我……我快渴死了!” 我很绝望,哭丧着脸说。 他看了看后面,又看看那几个人说:“你真能带我们出去?” 这句话,是他说的最多的话。 我硬着头皮点点头。 他吗的!老子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怎么带你们出去,过一天,就算一天吧。 我心里苦笑。 他出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长长出口气。盼望着他赶紧回来。 大约一袋烟的功夫,他回来了,这个时候,已经黑天了,模模糊糊的,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他拿着一个瓶子过来了……我迫不及待的过去……简直像抢一样,拿过来就喝…… 这个水,和以前的水不一样,水没啥味道,这也正常,水就是无色无味的嘛,而这个水,有股淡淡的甜丝丝的味道。 “什么水这么好喝?” 我问他。 他没有吱声。 我一口气快喝光了,出于好奇,摸摸索索的掏出手电筒一照,顿时目瞪口呆,他吗的……水是红色的,殷红殷红的,血! 我忽然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蹲下身子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喝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大鼻涕流老长了,我都忘了甩一下,快把我恶心死了! 吐够了,我摇晃着身子站起来,甩了一把大鼻涕,又吐了几口唾沫,又干呕几声,生气的对张二赖大吼一声:“你给我的啥玩意啊……怎么像血?恶心死了……。” 张二赖在黑暗中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幽幽说:“没水了……只……只能喝这个……。” 我一惊,后退几步。 “这……这么说……真的……真的是……。” 我不敢相信的问他。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些……。” 他依然不紧不慢的幽幽说,旁边的几个人都默默听着。 我的妈呀……什么情况?我刚才喝的竟然是血?瞬间,我后背生出寒意,嗖嗖冒凉风,惊惧的看着他们,努力控制住自己没骂人。 “你……你在哪弄的?” 我惊恐的问他。 张二赖没有说话。 周围死静死静的,我看着默默站在旁边的几个人,恐怖,茫然,疑惑,绝望,瞬间弥漫全身。他们都是人,从哪弄来的血? 我虽然不是什么法医,也没有什么文化,但我能看出来,这是人血,殷红殷红的人血。可转念一想,要是人血,怎会有一股淡淡的甜丝丝的味道。 听师父说过,所有的动物,包括人,当然,人也是动物,只不过,人是高级动物而已,这些动物中,人的血……最腥了,可刚才的血有甜味,喝完,才有一点点腥味。 这个时候,我他吗吓的快哭了,他到底是怎么弄到的血? 我忽然想起了那个被刮掉腿肉,还有那个失去四肢,爬满蛆虫的尸体。 “二……二赖……二赖哥……这血到底……哪……哪来的?” 极度恐惧下,我结结巴巴问他,语气中带有讨好,惶恐。 “不该问的,别问……” 他幽幽说。 这个时候,我他吗不渴了,因为刚才的情景,也不饿了,一点也不想吃东西了。想着老冯头生死未卜,心底又涌上恐惧,茫然,绝望……我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是什么。 就这一会的功夫,我忽然觉得他们变得陌生,诡异可怕,忽然发现,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他们虽然身上也热乎乎的。可我感觉不到他们的呼气,生气,对,人身上的生气。靠近他们,一直都是死气沉沉的感觉。可能是他们在这个空气不好的地方,变得整个人都不好了,都是可怜人! 我忽然又心软了,看着背对着我,默默站着的张二赖,我犹豫再三,生硬的挤出来三个字:“对……对不起……。 接下来,不知道说啥了。 片刻后,张二赖身子动了下。 他幽幽说:“梁先生……别客气了……你赶紧想办法,把我们带出去吧。” 我叹口气说:“不是咱们,还有老冯头……咱们必须找到他,不能把他扔了……。” 张二赖再没有说话。 休息一会,我想了想,又鼓起勇气,寻找老冯头,几个人木木跟着后面…… 这次,我改变路线,直奔张二赖取水的地方而去…… 因为我有我的想法,我想去那里找找看,那地到底还有没有水,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按照规矩,矿工都会把食物带在身边的,为啥他每次都去那里取食物? 还有,那天,我明明不错眼珠的看他进去,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为啥他突然不见了?太诡异了!难道那个地方还有别的出口,不可能的,他后面就是墙,难道他还能穿墙而过? 第332章 他还活着 我们来到那个地方,我看到那个地方和别的地方一样,并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都是一些矿石,唯一不同之处就是,这个地方有一些开矿的设备,上面落满厚厚一层灰尘,看着很是荒凉,只有我们站的这一行通口。 我仔细观察,并没有看到一瓶水和食物,那些食物哪来的?难道是他张二赖变出来的?开玩笑呢。 我挤出一丝微笑看着张二赖:“二……二赖哥……你是在这拿的食物?” 我脸上明显带着问号。 张二赖没有说话,气氛变得压抑,窒息。 半晌,他幽幽说:“别……别多问……。” 再不说话了。 他吗的!我快急死了,你告诉我别问,啥意思啊! 我使劲咽口口水说:“我现在又饿了……。” 我的意思很明白,我想吃东西了。我想看看,他怎么变出来食物和水。 张二赖沉默片刻,幽幽说:“没。有。了。” “啥玩意!真没了?” 我质疑看着他。 他没有看我,依然面无表情的说:“没了……。” 我的妈呀!那我要是饿了瞎整,我可不想饿死,变成一个饿死鬼!我心里一颤。 忽然又觉得他们都怪怪的,更加迫切的想找到老冯头。人家不说,再问也不会说的,我无奈的叹口气,继续寻找。 可有找了好久,矿洞还是没有走完,我快累瘫了,浑身无力,再加上矿洞里空气不好,我有点呼吸困难了,有点急促,只好走走停停的寻找着。 又过了会,我终于挺不住了,瘫坐地上,呼呼喘气。几个人也不约而同的停下来了。 那个“鸡窝头”又拿出老冯头的烟袋,不停的把玩着烟袋,奈何没有烟包,他抽不了烟。看来,真像老冯头说的一样,抽烟人犯了烟瘾,是很难受的。幸好我不会抽烟,不碰这玩意。 坐了会,我要撒尿,虽然这个破地方,到处可以方便,可我还是礼貌的避嫌,离开他们,来到不远一个地方方便。我没有打手电筒,摸摸索索的来到一个矿石后面撒尿。 方便完,刚走几步,砰的一声……我被一个东西绊倒了,摔了个狗抢屎。 “妈拉个巴子的……什么玩意……。” 我胳膊疼的龇牙咧嘴的,骂骂咧咧的,打开手电筒一照,我的妈呀!面前趴着一个死人,吓的惊叫一声。 几个人听到声音,不紧不慢的过来,他们过来,我又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过去一看,怎么看着像老冯头?我赶紧让他们帮忙,把那个人翻过来一看,顿时目瞪口呆,果真是老冯头,只见他脸白如纸,双目紧闭,在昏暗的灯光下,样子骇人。 不会已经…… 我心跳如鼓,战战兢兢的的把手伸到他鼻下,还活着,我惊喜的脱口而出,轻轻呼唤他:“大爷……冯大爷……快……快醒醒……醒醒……。” 没有动静。 我心急如焚大声呼喊大爷……快……快醒醒……。 他一点点反应也没有,我的妈呀!他这是咋啦?他经历了什么?怎么不醒?我急的团团转,又让张二赖给点水。 张二赖还是面无表情的默默看着,淡然如水道:“没水了……。” “啥……啥玩意……没了……那怎么办……总不能看他……看他死吧……。” 我有点怒了,跺着脚说,急的转过身就走…… “你……你要嘎哈?” “鸡窝头”拉住我,他看着瘦瘦的,那可手像钳子一样有力。 我停下来,带着哭腔说:“你们见死不救,我不能像你们一样无情……。” 拼力想挣脱出来,可他的手握着我的手很紧很紧。 我的手生疼,苦着脸说:“啥意思!你们不管,还不让我管,都什么人哪……。” 张二赖过来拍拍“鸡窝头”,“鸡窝头”松开手。 我用另一只手揉揉。 张二赖木木过来……凑近我,小声说:“真……真的没水了……。” 我一听,傻了,没有了食物和水,就是不被那个东西吃了,也活不了了……欲哭无泪,很是绝望。 我问他怎么办? 张二赖幽幽说:“只能靠你了……。” 靠我? 我纳闷的看着他。 他看看我,又看看几个人说:“要想活……只有你带我们出去……。” 我? 我他吗想哭,老子又不是飞檐走壁的大侠,能把你们带出去…… 我索性不装了,火腾的上来了,气冲冲说:“你们这么多人,都想不出来办法……我也没招啊……。” 我无奈的摊摊手。 “你不是会看事嘛……一定会有办法的。” 张二赖看都不看我,低沉说。 这个时候,老子想骂娘,这些人太他吗怪了,长久困在这里,都他吗变得心理变态,扭曲可怕,张二赖翻来覆去的重复着这一句话,带他们出去,我要是能出去,还在这里低三下四的求他们? 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几句话真不假,都是困在这里的可怜人,可就这破地方,竟然也会分个先来后到的。 在外面,不管你是在城里上班,还是在农村劳作,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个先来后到,后面的新人就会受老人的欺负,还会背后阴你,使绊子各种坏你,你永远看不透一个人有多坏! 困在这里面的人。看出来倒不是坏,但他们比我们先到的,自然比我们熟悉这里的地形,气候,我们到了这里,凡事都靠他们照应,所以,我们自然会听他们的。我硬是把火生生压下去了,现在最主要的是,赶紧让老冯头苏醒过来。 我想起我喝的红水(血)这个时候,不管是啥了,只要把他救过来,比啥都强,我调整心态,低三下四的求张二赖给点水。 张二赖冷漠的摇摇头。 看来,真没戏了!情急之下,我忽然想起那个瓶子里剩下的“水“撒腿就跑…… 一口气跑回去,看到水瓶里果真还有一点,激动万分,拿起来往回跑…… 来到老冯头跟前,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给他灌进去…… 这个时候。我不再厌恶这些水了,终于明白过来,某地地震,那个被压在废墟下,靠喝自己尿,顽强活下来那个人的体会了,到了生命危险时刻,只要能活着!什么都不在意了,哪怕你以前是个吃美食,喝美酒,性子挑剔的人,在生命垂危之刻,什么都不在意了,因为,生命最可贵,且只有一次。 第333章 诡异的黑衣人 记得小时候,奶奶给我讲过很多故事,其中一个故事寓意深刻,记忆犹新。 说有个财主,这个财主只有一个儿子,从小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人伺候着,父母非常宠爱他。 他喜欢吃饺子,可吃饺子时,只吃里面的馅,不吃饺子边,总是把饺子边扔了。 他家有个干活的长工觉得可惜,就把饺子边都捡起来了,晒干了放起来。 多年后,他家败落了,饭都吃不上了,他饿的去要饭,来到一个人家门口,进去讨饭吃,巧的是,竟然是他家原来那个长工。 长工看到他,也是悲喜交加,赶紧给他做了一碗面汤端上来。 他饿坏了,狼吞虎咽的吃完了,意犹未尽,觉得这碗面非常好吃,问他这是什么面汤。 那个长工叹口气,进去,拿出一个簸箕,里面都是晒干的饺子边,告诉他,他刚才吃的,就是这玩意。 他惊奇的问这是啥?长工告诉他,这就是当年他不爱吃的饺子边,这个人听完,惊呆了,感叹不已,五味杂陈。 还有一个故事说的是,有个人家中富有,从小就吃喝不愁,养尊处优,喜欢吹毛求疵。 有一次,他的佣人给他铺床,按照规矩,铺被褥很是规整,没有一点皱褶,可他躺在上面,非说褥子硌得慌,不舒服,暴跳如雷的对着仆人大骂一顿。 仆人无奈,只好又重新铺床,认真仔细寻找,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什么东西,他不依不饶的让他继续找。 仆人很是委屈,只好提心吊胆的继续寻找。过了会,找到那个硌身子的东西,竟然是一根头发丝,哭笑不得,重新铺床,这个人舒服了。 多年后,这个人年纪大了,得了一种罕见的疾病,爬着走……这种病,大夫也束手无策。因为爬着走,他的家人担心时间长了会磨坏膝盖,找个木匠,给他做了两个木板,虽然不舒服,可他也只能这样生活了。 我把水“给他灌进去……片刻后,老冯头哼了一声,徐徐睁开眼睛,醒过来了。 我激动万分,迫不及待的问他怎么回事?怎么躺在这里了?嘴里滔滔不绝的蹦出来十万个为什么。 几个人都面无表情的默默看着。 老冯头有点虚弱无力,精神萎靡,眼底透出惊恐不安,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来话了,喉咙直发出呜呜呜声音,声如蚊蝇。 我虽然快急死了,可看到他的样子,只好忍住不问了,让他好好休息,把自己的薄外套脱下来,给他盖上。接下来,谁也不说话。 这些人确实太反常了,照常情况下,这个时候,他们都会对这件事情有兴趣,会和我一样,争先恐后的问个不停,可他们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冷血人,不管怎样,老冯头找到了,还是很庆幸的,我心情好点了。 煎熬的等了好久,老冯头努力让自己坐起来,我赶紧把他搀扶起来,让他靠在我身上,他的身子微微颤栗着,用颤抖着的手指着前面,目光惊恐,断断续续的道出经过。 原来,刚才我们离开后,他待着无聊,思念儿子,很是心烦,待不住了,站起来,来来回回的像个钟摆似的走着…… 过了会,忽然感觉自己精神恍惚,慢慢的,大脑一片空白,快失去意识了,他有点害怕,极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没用。 此时,本来是白天,矿洞里模模糊糊的还能看到一些场景的,可现在他的眼前,那些场景不见了,他的面前现一人,他能看到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衣服,看不清五官面容,他不知道他是谁,此时的他极度恐惧下,想跑,可身子动弹不得,呼吸困难,慢慢的,失去了意识,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待他醒来,就看到我们了,他说完,心有余悸的身子抖动厉害,死静死静的矿洞里,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加速了。可以看出来,这个时候的他,非常害怕。 我拥住他,好言好语的抚慰他。很是纳闷,这个人会是谁呢?反正不是他们几个人,因为刚才我们一直都在一起的,完全可以排除对他们的嫌疑。 这么说,除了他们几个人,这个矿洞里确实还有人?是不是那个吃人的东西?我的大脑混乱。 虽然老冯头逃过一劫,应该庆幸,可听他说完,我更加害怕了,看来,这个东西终于对我们出手了。 奇怪的是,张二赖和几个矿工待着这里已经很久了,比我们早来的,可为啥他们都好好的?还有失足后掉进来的那个路人,也是后进来的,被那个东西害死了,真是诡异! 不管怎么说,反正我们危险了!我越想越怕,快紧张死了。 更加奇怪的是,老冯头竟然死里逃生,那个东西竟然没有吃他?我忽然想起什么,瞬间,后背生出寒意,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腿脚发软,我快站不住了。心地底生出恐惧,茫然,绝望……老子要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我还年轻,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挂了,我在心里呐喊着。 我问老冯头,真的没有看到它长啥样? 老冯头又惊恐万状的看看前面,摇摇头,看样子,他快吓傻了。 我待不住了,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困在笼子里的困兽一样烦躁不安,无助,恐惧感弥漫全身。我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想哭,却哭不出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接下来,吃的喝的都没有了,怎么办?让我更加惊奇的是,我们来这么久,却从来没有看过他们吃东西,人,一顿不吃,可以忍住。两顿三顿不吃,也饿不死,可这么久了,他们从来没有吃过东西。 我冷静下来,想着种种诡异事,莫名的恐慌。 我们来到这里,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了,因为我的表不走了,虽然白天能看到上面洞口投进一点点可怜的亮光,可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过了几个有亮光的日子……也就是白天。 我想着他们几个人诡异的样子,躲在暗处窥视着的那个吃人的东西,现在又弹尽粮绝了,怎么活?我绝望的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矿石,感觉死神已经逼近了。 第334章 金子 过了会,老冯头慢慢好点了,说话也利落点了,他看着那几个人,目光惊恐不安的,紧紧贴着我。 神神秘秘的小声跟我说:“小娃娃,你不觉得他们都怪怪的吗?” “同感” 我赶紧说。 “我觉得……他……他们不是人……” 老冯头身子抖动一下。 不是人? 刚开始,我觉得他们确实很诡异,言谈举止都怪怪的,并没有多想,以为他们几个人只是困在这里久了,就变成这样了。人会随着环境变的,这是师父说的话。 可自从老冯头失踪后,他们的种种表现,让我懵圈了,“他老了不新鲜了“这句话,出自张二赖之口,他怎会无缘无故的冒出来这样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现在想想,明白过来,刚才应该是那个东西干的,他掠走了老冯头,可因为他老了,不新鲜了,没有吃他,他侥幸逃过一劫。 他的这句话,是巧合,还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难道他和那个东西…… 我不敢想下去了,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冷,非常的冷,从心里往外的冷!要是真的……我们俩…… 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这个世上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孤立无援,面对我的不是一个人,不对,而是不是人?好几个……我不知道该叫他们什么。 可我是个看事的,为啥看不出来他们到底是不是人?难道我真的失去法力了?特异功能失效了? 我大脑飞速转着,要不是人,他们为啥身上有热气?要不是人,他们为啥能说话,要不是人,他们为啥迫切想的出去……我冒出来一万个为什么。 可要是人,他们身上虽然有热气,可没有生气……就是人身上该有的生气。抽烟的时候,为啥没有烟雾?只看到他们动作机械,木木的吸烟?甚至在他们身上闻不到一点点烟味,要知道,旱烟味是很呛人的,我不抽烟,身上都是烟味,因为每天和老冯头接触的多了。 还有,我们这些时间吃的喝的,都是张二赖去那个有开矿设备的地方去取,按照规矩,矿工把吃的喝的都带在身边的,哪有放在很远地方的? 而且,我好奇的去寻找过,那个地方,除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矿石,和那些落满灰尘的设备,哪来的吃食和水,最诡异的是,那个瓶子里的水(血)明眼人一看,就是血,殷红殷红的血,我感觉那是人血,因为在这个地方,一只生物都看不到。 以前听人说过,矿工大多数都是善待耗子的,可自从我们来到这里,一只耗子没有看到,太怪了。 我想着这些诡异事,心乱如麻,理不清了,压低声音,把这些疑惑告诉老冯头。 老冯头一惊,更加惊慌了,他嘴唇颤栗着告诉我,之前他没有怀疑他们,只是觉得他们有点怪而已,可自从他发生这件可怕的事情后,他越想越不对劲了。总之一句话,他怀疑他们不是人。 而我还是懵的,他们到底是啥?说是人,不太像,说不是人,也不太像,他们到底是什么?可不管他们是什么,我和老冯头开始害怕他们了。 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们的是什么,反正现在我看到他们,面上虽然装着淡定的样子,波澜不惊,可心跳加快,身子不听话的抖动着。 他吗的!试想一下,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面对你的这几个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东西,谁不怕。 老冯头也不敢看他们了,他用最小的声音喃喃自语的说:“怎……怎么办……怎么办……” 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我虽然大脑混乱,但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惹他们,不管他们是啥玩意?至少我们俩还要靠他们活着,前提是他们不害我们的情况下,因为我知道,他们肯定还有吃的,为了活着,就是血,是人血,我也喝了。 他们一直都面无表情的默默无语看着我们,看着我们俩窃窃私语,一句话不说。 我极力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虽然我的身子出卖了我,因为身子不听控制的抖动厉害,该死!我骂自己。不敢站了,索性瘫坐地上,轻轻拍拍老冯头。 “小……小娃娃……咱们还……还能活……活着出去吗……” 他拧一下鼻子,甩了一把大鼻涕,嘴唇颤栗着:“我……我想儿子了……” 他哽咽着说。 “会的……会出去的……” 我没底气的说。 心里已经绝望了。 揣测着张二赖和那个东西是一伙的,因为他的那句话,说老冯头老了,不新鲜了!现在想想这句话,我后背瘦瘦冒凉风。老冯头不新鲜,是因为他老了,那我…… 我不敢想了。 极度恐惧下,情急之下,想着反正都是死,不如死个明白,来到张二赖跟前,歇斯底里的,犹如一个疯子一样,一把抓起他,来到一边,压低声音,喘着粗气说:“说……你……你是不是……和……和那个东西一伙……” 张二赖永远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淡然处之,幽幽说:“梁先生……你咋啦……” 咋啦? 我忽然想哭,想笑。 我对着他大吼:“你快说……你是……是不是和它一伙的……你们都是魔鬼……” “梁先生,你是不是累了……什么时候带我们出去……” “要是带我们出去……你会有很多钱的……因为我知道哪里有金子” 鸡窝头忽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背后。 “金子……金子……真的……” 一直很是虚弱无力,精神萎靡的老冯头忽然精神起来,努力站起来,慢慢走过来…… 我赶紧过去搀扶他。 “真的……有……金子……” 他激动的看着鸡窝头黑黑的脸。 “嗯哪,我知道哪有金子,但条件是,你把我们带出去……” 鸡窝头幽幽说,声音里带着期待,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黑脸和白牙形成明显对比。 “你们……你们到底是不是人……” 老冯头鼓起勇气问他们。 我们? “我们当然是人。” 鸡窝头幽幽说。 “可……可是……可是……” 老冯头有点结结巴巴的,还要问。 我怕激怒他们,赶紧把他拉过来了。 第335章 发财了 老冯头听到金子二字,眸中露出丝丝雀跃,眼睛有光了,看来,钱真是万能的!我苦笑着摇摇头。 “你……你带我们去找……找金子……” 老冯头忽然变得很是激动。 可几个人对他根本就没有兴趣,甚至可以说不屑一顾。 他们对我充满了希望,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了他们迫切回家的渴望,一起看着我。 “梁先生……你要带我们出去……我们就带你去找金子……” 张二赖幽幽说。 “我们真的待不下去了……冷……太冷了……” 鸡窝头近乎哀求的口吻,终于看到他的喜怒哀乐了。 看来,他们还是人。 我忽然变得心里很是酸涩。我们都是可怜人,何苦在背后揣测。现在,命都快不保了,要再多金子有啥用? 我问鸡窝头,这里是不是有吃人的东西,可鸡窝头木木的摇摇头。剩下的人也都摇摇头。 没有吃人的东西,那个被人刮掉腿肉的死人,那个没了四肢尸体,怎么回事?按照正常,因为塌方,瓦斯爆炸,透水……遇难矿工的尸体,除了被炸的血肉模糊,缺胳膊断腿的,哪有被人用刀刮掉肉屑的……还有那个四肢消失的尸体,我观察过,他的四肢是被人用刀齐刷刷砍掉的……看出来,这个东西特别残暴。 正常下就是杀人凶手,也极少这样做的。 “除了你们,这个矿洞里真的再没人了?” 我再次问他们。 “梁先生……你别问了……还是赶紧想办法带我们出去吧……” 张二赖又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我忍着没有发火。 为了验证他们的话是真是假,我让他们带我去找金子。 他们没有说话,接下来,静,死静死静的。 半晌,张二赖让我答应,必须带他们出去,我哭笑不得,答应下来。 老冯头一听,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腾的站起来,跟我们走了…… 几个人带着我们俩来到一个我们从未进过的通道……鸡窝头在前面,后面是张二赖和几个矿工,我和老冯头在最后面,为了安全起见,我让老冯头在我前面,我在最后。 刚走一会,我忽然闻到一股腥臭腥臭的味道。 ”什么味这么臭?” 我捂住鼻子。 “好像是臭肉味……” 老冯头也赶紧捂住口鼻。 而他们几个人,就好像没有闻到一样,默默走着…… 我用手电筒一照,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心跳加速,砰砰砰狂跳,快跳出来了,汗毛都立起来了。 通道边都是尸体,没头颅的,缺胳膊断腿的,身子被掏空的……有的变成白森森的骸骨,有的腐烂了,到处都是尸水,脓血,腐烂的尸体上白茫茫一片,蠕动着一些白白胖胖的蛆虫……唯一一个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保持着完整的头颅,尸体嘴角上扬,挂着瘆人的笑意,似乎在欢迎我们的道来。 “他……他奶奶的……这……这……” 老冯头惊恐万状的指着那些骇人的尸体,说不出来话了。 这样可怕的情景,要是胆小的非得吓死不可,可他们几个人视若无睹的走着……看都不看一眼。看样子,他们已经见过了,见怪不怪了,我佩服的想着。 虽然吓得要死,告诉自己不要看,不要看,可控制不住的呆呆看着。 他吗的!这是死了多少人?死亡太可怕了!这样可惊悚恐怖的情景,促使我更加渴望出去。再这样下去,就是不被那个东西吃掉,也吓死,饿死了。 我腿脚发软,后背都是冷汗,贴在身上黏糊糊的很难受,忽然碰到冷冰冰的东西,吓的一哆嗦,低头一看,是老冯头的老手,手拔凉拔凉的,死死抓着我,看出来他吓坏了。可找金子的欲望,促使他没有退缩,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前面的人停下来了,我们不由自主的停下来了,少顷,几个人来到一个洞口,这个洞口很小,只能爬进去…… 鸡窝头熟车轻路的弯腰爬进去了…… 后面的人都紧跟着爬进去…… 我和老冯头忽然变得很是激动,刚才的恐惧感一扫而空,接踵而来的是激动,兴奋,期待。 迫不紧待的进去,在他们头灯和我手电筒昏暗的灯光下,洞穴里金光闪闪。 “金子……真的是金子……金子……” 我激动的浑身颤抖。 老冯头傻傻呆呆看着,半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起来,手舞足蹈的,就好像“射雕英雄传”里的老顽童一样兴奋至极,特别开心,而我,也激动死了,迫不及待的踉跄进去了…… 过了会,我们俩才冷静下来,老冯头又犯愁了,这金子需要提炼才能把金子拿出来,而现在…… “鸡窝头”似乎看出他的顾虑,幽幽说:“跟我进来……” 他直奔这个矿洞里那个小洞穴而去…… 什么意思? 我和老冯头面面相觑,跟进去了…… 来到洞口,我们俩傻了,这个洞口极小,根本进不去,他咋进去的? “还不快进来……” 里面传来“鸡窝头”声音。 我们俩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个像狗洞一样的洞口,他吗的!这么小,我们俩怎么进去?可迫切的想知道原因,我看到矿洞里有一把锈迹斑斑的镐头,一愣,这里来过人?我心里一紧,不管了,我拿镐头卖力挖掘…… 旁边几个矿工默默看着。 可我把吃奶的劲头使出来了,挖不动……干着急。 此时,其中一个矿工可能看不下去了,默默接过镐头,神奇的是,他挖掘了几十下,就把小洞打开了,我感激说了声:“兄弟……谢了……” 用手电筒一照,怪了,这个矿工一点都没出汗? 我顾不上多想了,为了安全起见,我让老冯头等着,我进去再说。 老孟头一怔,脸色有点难看,脸部肌肉抽搐几下,点点头。 我带头迫不及待的爬进去了…… 进去,里面金光闪闪,我犹如置身于一个金碧辉煌的世界。 “我的妈呀!金子……金子……金子……” 我激动的近乎疯狂大叫着,心咚咚咚狂跳着。我从来没有这样兴奋过。这个时候,完全把外面的老冯头忘了,所有经历过的恐怖事情都忘了。 第336章 干麂子 兴奋至极的我,看到老冯头出现在面前,这才如梦方醒的赶紧拉着他:“大……大爷……金……金子……都是金子……” 因为太激动了,我说话都带颤音了。 老冯头呆若木鸡看着,少顷,巴掌拍得啪啪啪响。 “哈哈哈哈哈……” 他又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身子微微颤栗着。 “发财了……” 发财了……臭虫(儿子绰号)咱们有钱了……都是金子……” 而鸡窝头却淡定看着,波澜不惊。 “快……快装……快装金子……” 他把外衣脱下来,疯狂的捡金子…… 片刻后,他看我不动,急的推我一下,。 “小……小娃娃……你……” “你是不是傻了……快……快装金子……” 他激动的催我。 可我苦笑着摇摇头说:“”你能拿出去吗?” 他一惊,手一松,怀里包着金子的衣服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是啊……拿的出去嘛……” 他哭丧着脸,瘫坐地,上欲哭无泪。 “只要你们能出去,金子自然带出去了……” 鸡窝头幽幽说。 “说的容易……” 我冷哼一声。 “小娃娃……你……” “你快想想办法啊……” 老冯头贪婪的看着那些金灿灿的金子,眼睛冒光。 我摇摇头。 “没有办法……” “那咋整,这么多金子……” 他急的团团转,不甘心的又把包着金子的衣服拿起来,抱在怀里了。 我随意捡了几块金子把玩,不大会,恋恋不舍的出去。 外面等待的张二赖几个人迎上来 “怎么样,我们没说错吧……” 张二赖幽幽说。 老冯头精神恍惚,还沉浸其中,呆呆看着怀里的金子。 “这下,你们该带我们出去了吧” 他吗的!他总是重复着这一句话,烦不烦,老子要是能出去,还等到现在?我没有理他,往前走…… 几个人木木跟过来…… 一路上,“鸡窝头”和张二赖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我快烦死了。 回到原地,老冯头看着那些金子唉声叹气的,嘴里喃喃自语的喊着:“发财了……这下有钱了……” 可我高兴不起来,人都出不去,要金子啥用?我胡乱把金子扔在地上。 几个人开始休息了,都闭着眼睛坐在地上,而老冯头还处在兴奋状态,爱不释手的把玩金子。 我坐在一块矿石上,愁的长叹短嘘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要撒尿,起来,在他们几个昏暗头灯下,我忽然看到“鸡窝头”后背露出血肉,上面趴着几个白花花的东西,脸上也是血肉模糊,啊!我吓得惊叫一声,摔倒了。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木木起来,一起看着我。 我战战兢兢的抬头一看,一切都正常,“鸡窝头”好好的,怎么回事?难道我眼花了。 我使劲揉揉眼睛再看,“鸡窝头”确实好好的,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他吗的!刚才看错了?我懵懵看着他们。 “小娃娃……你咋拉……” 老冯头急急过来…… “没……没事” “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可咚咚咚心跳如鼓,后背都是冷汗。 几个人又木木坐下来了。 我惊恐不安的看着他们,紧紧贴着老冯头,嘴唇颤栗着,压低声音说:“刚才吓死我了……” “你到底咋啦?” 老冯头小声说。 我把经过告诉他,还是觉得他们不是人。 啊! 老冯头捂住嘴,眼神惊恐。 “你看清了” 他不相信的问我。 我点点头。 他沉思片刻,身子忽然颤动一下,喘着粗气说:“坏了,我们不会碰到那个东西了吧” “你是说……吃人的东西” 我问他。 “不……不是……” 他摇摇头。 “脏东西” 我又问。 “比那还可怕” 他的身子颤抖的厉害。 我也吓的浑身颤抖。 他断断续续的告诉我,他儿子喜欢看书,特别是喜欢看古书上的异闻。 其中一个诡异事,金矿洞里因为意外事故,会有死人,有一种死人,虽然已经死了,但因为受金气润养,身子不会腐烂,还和活着一样,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穿梭在矿洞里,看到人就要烟抽,怕冷。还求人把他们带上去,这样的人,人们都叫他干麂子,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而有的新来工人不知道,会给他们烟抽,给东西吃,有经验的老人就会警告新人,不许把他们带上去,因为它们一旦上去,就会见风化成血水,腥臭无比,会引起瘟疫,附近的人就会死,他现在怀疑他们几个就是干麂子。 “不会吧” 我吓得瑟瑟发抖,瞬间,冷汗淋淋。 “我也……也是……刚刚反应过来……” 老冯头结结巴巴的说。 “那……” “那怎么办……” “咱……咱们是不是死定了……” 我带着哭腔说。 “这要是真的……” “就是我们能出去,他们也会死缠着我们不放……” “一直……把……把我们……缠死……” 老冯头惊恐万状看着跟前的几个人说。 我的妈呀!这可咋办?整了半天,和我们待在一起的几个人,竟然是这样的东西。 我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他们几个,凑近老冯头耳边,最小的声音说:“不……不能吧……你说的是古……古书上的诡异事。” “那都是几……几百年……” “甚至可能几千年的坏事了” “都是古人编写的故事,现在都是啥年月了,会会有……有这事” “我也……也不信……” “可你想……” “想想最近的事……” 我们俩不再说话,安静下来,接下来,静的可怕。 极度恐惧下,我想跑……可往哪跑。 看出来,老冯头也快吓死了,身体一直在抖。 煎熬的过了十几分钟,我们俩感觉像过了好久好久,时间好像凝固了一样。 我忽然拉起老冯头就跑…… “我……我的金子……” 老冯头惊叫一声。 我没有理他,命都快没了……还想着金子。 一口气不知道跑了多远,这才发现,稀里糊涂的,我们俩竟然跑到张二赖取食物和水的地方。 看着那些落满厚厚一层灰尘开矿的设备,忽然感觉它们非常的亲切,就好像看到了那些活着矿工一样。 老冯头累的呼呼喘气,满脸大汗,我闻到他身上酸臭的汗味。 他瘫坐地上休息一会。 我惊慌失措的寻找出口。心知肚明的知道,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出口,可依然疯狂的寻找着。 第337章 恐怖的声音 我像一头困兽一样疯狂的找着出口,很是绝望。 而老冯头也是近乎疯癫的状态,他埋怨我没有拿金子,我也没有理他,什么时候了,真是要钱不要命。 “我头一次向他吼:“金子……金……金子……” “命都快没了,找金子啥用?” 老冯头从来没有这样见过我这样可怕,不吱声了。 片刻后,他深深叹口气:“小……小娃娃……” “你说……咱们是不是死定了呢……” 我没有说话,大脑混乱,看这样子,张二赖也不是人,他失踪已经好几个月了,在这样的地方怎会还活着? 到现在才明白过来 而那几个人,不知道已经死了多长时间了,就像老冯头说的,可能真就是受金气润养,变成那个叫什么干麂子的东西了。 他吗的!这么长时间,跟咱们在一起的“人”竟然是这玩意!太他妈可怕了,说出去,谁信,我自己都不信。 听老头说,干麂子这东西是古书记载里的,已经上百年,甚至上千年了,而现在,可是现代社会了,解放前,就不允许动物成精了,前些年还破除迷信活动,怎会有这样惊悚恐怖的诡异事。 我怀疑我他吗穿越了…… 可刚才“鸡窝头”诡异的样子,我可是看的真真亮亮的,还有他们的言谈举止,都怪怪的。反正不管咋样,离开他们,我们才会安心。 我和老冯头漫无目的的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都没有走到尽头,矿洞太大了。 我们俩累的精疲力竭,再加上吓的,走不动了,又累又饿,欲哭无泪,瘫坐地上。 老冯头叹息不止,混沌的泪水缓缓流出,他用袖子擦擦眼泪说:“小:小娃娃……看来,咱们俩是死定了……” “我再也见不到儿子了……呜呜呜……” “怎么办……呜呜呜……” 我心里一酸,泪水夺眶而出。他吗的,老子做梦也没想到,会死在这里。可我不甘心,我还年轻,我不能死在这个地方,我又充满了力量。 想了想说“:咱们还要回去” “回去……” 老冯头差点跳起来。 我点点头说:“嗯哪,你想啊,他们不傻,始终没有离开上面的洞口”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也在等待机会,上面有人,就会救他们出去……” “要是按你所说,他们已经死了,但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保留着死前的状态,总干活……” “你说的还有点道理……” “可咱们回去,还不是等死……” “至少比这安全……” “你忘了那个东西……” 我提醒他。 他一惊,跺跺脚:“你是说吃人的那个……” “妈拉个巴子!这是前后夹击呀……” “他们虽吓人,但咱们还有利用价值” “他们暂时不会害咱们的” 我满有把握的说。 “嗯,我觉得张二赖还算靠谱。” 老冯头看着矿石说。 “他才是最可怕的……” 我一字一顿的说。 “啥意思” 老冯头一怔。 “我怀疑他和那个东西是一伙的,只不过,他为了出去,才没有出卖我” “而是……而是把你推出去了……” “可没想到,那个东西嫌弃您老……不新鲜……才……” “啥玩意……” 看来……人老了……不值钱了……” 老冯头苦笑着摇摇头。 “你说那个东西到底是啥玩意啊” 我摇摇头说:“我觉得张二赖是后来的,刚开始,比那些干麂子新鲜,可那个东西虽然垂涎三尺,可他聪明,他要留着张二赖做诱饵,就像书上说的伥鬼一样,有人被老虎吃了以后,就会变成一个伥鬼,为老虎卖命,变成老虎忠心的奴仆,它会诱惑熟人,把他骗到野外孝敬主子,让老虎享用。” “这他妈太离谱了吧……” 老冯头习惯性去摸怀里。 “烟……我的烟袋……” 他急的到处寻找。 “别找了,在鸡窝头手里呢” 我告诉他。 “他奶奶的!” “老子一辈子就靠它活着呢” 他无奈的吧唧吧唧嘴。 “走吧……” 这个时候,他烟瘾犯了,也不怕了。 我赶紧追上去了…… 我们俩小心翼翼的回去,发现他们都不见了。 “小……小娃娃……” “他们不会找我们去了吧……” 老董头说着,一把把手电筒抢下来,低头急急寻找烟袋…… 没有。 “他吗的” “人呢” 我惶恐不安的四下巡视着。 刚才想了想利弊,这个时候,反而不怕了,他们虽然吓人,可毕竟不会害我们的。 接下来,我要稳住他们。 “烟袋哪去了……” “怪了……” 老冯头急三火四的找着……手电筒乱晃着…… “不都说了嘛,被“鸡窝头”捡着了。 “你……你快停下来,省省电吧” 我不耐烦的提醒他。 老冯头忽然站住了,赶紧关了手电筒。 “我这老肠子老肚子又饿了……” 他无奈的看着我。 我苦笑着摊摊手说:“我也饿了” “可啥吃的没有了……” 他们会去哪了? 他在幽暗中张望着。 “别着急,肯定找咱们去了呗……” 我耸拉着头,做在矿石上,再不说话了,我要好好想想怎么办。 老冯头却坐不住了,可能犯烟瘾了。 我不管了,我要歇歇再说,闭上眼睛,胡思乱想的,这个时候,我感觉那双眼睛又在暗处窥视着我们,应该说,它始终没有离开过我们。 我心里一紧,后背生出寒意,睁开眼睛,惶恐不安的在幽暗中巡视着,没有人,可我的感觉不会骗我的,这个东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们。 我吓得身子微微颤抖着。 哧拉……哧拉…… 哧拉……哧拉…… 哧拉……哧拉……哧拉…… 周围忽然传来可怕的声音,好像是磨刀声。 我吓得呼吸急促,瞬间。冷汗淋淋,踉跄着来到老冯头跟前,紧紧拉着他。 “小……小娃娃……” “这……这……” 老冯头紧张的看着我,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话了。 “别出声” 我把手放在嘴边,做个嘘的动作。 老冯头会意,更加害怕了,身子猛烈抖动一下,差点摔倒了,我赶紧搀扶他,可他身子瘫软的站不住了,紧紧贴着我,在幽暗中,我看到他脸色惨白,脸部肌肉抽搐几下,嘴唇颤栗着,要说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也吓瘫了,和他一起慢慢瘫坐地上。 哧拉……哧拉哧拉…… 哧拉……哧拉……哧拉…… 哧拉……哧拉……哧拉…… 那个刺耳恐怖的声音,一直都在响不停,矿洞里的回音,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砰砰砰……砰砰砰……我的心跳的厉害,快跳到嗓子眼了,惊惧的四处巡视着。 第338章 吃人肉 可四周什么没有看到,我整个人都是瘫的,快吓死了,老冯头也吓的瑟瑟发抖,惊恐万状的看着四周, “快跑……” 我拉着他刚要跑,声音忽然停了,一黑物迅速过来……没等我看清样子,它向我扑过来…… 而此时的我已经傻了,傻呆呆看它过来…… 忽然有人狠狠把我推一边…… 那个黑影扑空了……似乎怒了,迅速又扑过来…… 样子非常凶猛。 “你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二赖子幽幽声音。 等我回过神,黑影不见了,一切都安静下来,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张二赖默默站在我旁边,刚才是他救了我。 我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谢……谢谢……” 我发自肺腑的说,一股热流涌上心头。 老董头也踉跄过来…… “二……二赖……那是啥……啥玩意……” “是不是吃人的东西……” 二赖后面的几个矿工默默站着,在幽暗中,只能看到他们五官轮廓和白牙。 “它……” “它不是吃人的东西……” 二赖子面无表情的幽幽说。 “啥……” “啥玩意……” 我和老冯头不约而同的看着他。 再问,张二赖不说话了。 几个矿工也不吱声,他们就那样默默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从后面看,就好像一个个雕像一样,样子诡异惊悚。 可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老冯头怎么想的,我是不怕了,刚才张二赖的举动说明一切,要不是他救我,我就嗝屁了。 看来,我揣测的没错,他果真是那个东西的跟班,诱饵,奴仆。太可怕了!关键是怎么问他,他就是不说话了,急死人了。 老冯头已经被吓完了,他使劲摇晃着张二赖的胳膊,结结巴巴问他,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张二赖挣脱出来,拉着我来到一边,我忽然感觉他的手冰凉冰凉的,像冰块一样,嗖的一下,把手缩回来。 “梁先生……” “你们还有七天时间” “七天之内,你们晚上不把我带出去,你们死定了。” 他淡然看着我说,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语气冷的让我打个寒颤。 “二赖……” “二赖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能告诉我吗?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吧” 我期待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被它(吃人的东西)抓住要吃我” “我怕死了,跪下来磕头求它” “他放过我,条件是……帮他找到猎物” “他一个月必须吃一个人,才能活” 张二赖说这件事的时候时,依然保持着淡定的样子。 “那……” “这么说,那个路人也是……” 我的心砰砰砰狂跳,后退几步。 “嗯” “他不是掉下来的,是我做的……” 他冷静的可怕,就像在讨论别人的事情。 “你都上不去,那个人要不是掉下来的,你怎么办到的?” 我质疑的问他。 他没有再说话,转过身,沉默了。 片刻后,我使劲咽口口水说:“你为啥帮我” 他徐徐转过身来。 幽幽说“因为……” “你能带我出去……” 果然不如我所料,我有利用价值。 呵呵呵呵呵呵…… 我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笑的肆无忌惮的,笑的停不下来了。 想不到,在外面,很多人与人之间交往,都是为了利益关系,到了这个鬼地方,就是这个东西,竟然也懂得利益关系。 他默默无语的看着我。 “你别做梦了,我自己都出不去,怎么把你带出去“的” “你肯定能做到的,你们看事的,不都挺厉害嘛,他向前走两步…… 我赶紧又后退几步…… “要是我做不到,我就会被那个东西……” 我笑够了,忽然涌上来悲伤,恐惧,茫然,绝望…… “它斗不过你的……” 张二赖说道。 “啥意思” 我一愣。 他再不说话了。 “求你了” “告诉我好嘛” 我几乎用哀求的口气说。 他看着前面的矿石说:“我都说了,不该问的……不要问,总之,七天之内,你必须带我出去……要不是……他们俩不会放过你和我的……” 他忽然变得有点害怕了,身子颤抖一下,这是这么久一来,头一次看到他这样,可以想象出,他曾经目睹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两个? 我一惊。 啥意思? 我问他。 可他再不说话了。 不管我怎么问,也不开口了,气氛诡异,压抑。 “你……你们俩在哪说什么呢” 老冯头带着颤音说。 要过来了。 我赶紧回去了,轻描淡写的告诉他,张二赖会帮我们找到出口的,让他放心,他一定会看到儿子的。 老冯头苦笑着摇摇头。 小声说:“娃娃……我……我饿了……你看……“的” 他指了指不远处张二赖,我会意,又回去,让他帮忙再给点吃的。 “没有了” 他冷冷的说。 那咋办? 我也饿的肚子咕咕叫。 张二赖自顾自的往前走…… 我追上去…… “二赖……二赖哥” 我在心里努力把他当成人,过去恳求他帮帮忙,给点吃的,要不然,我要是饿了死了,怎么带他出去见家人。 我故意激他。 他忽然站住了。 沉默片刻说:“真没了” “要想活……吃人肉……” 啥玩意? 我一惊,他吗的!我怀疑听错了,刚要说什么,张二赖已经走了…… 我绝望的茫然看着这些大大小小的矿石和这个“人”的背影,冷,透骨的冷。 自小,我就经常在晚上看到各种各样的鬼,习惯了,也不怕了,觉得鬼比坏人都强,最起码,你不招惹它,它也不会轻易害你的,可人,就不一样了。 自跟师父学了看事后,也曾经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和各种各样的鬼怪,已经见怪不怪,不害怕了。 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天不怕地不怕,鬼不怕,真的比常人厉害多了,还觉得自己挺牛b的,有种飘飘欲然的感觉。 可现在,我他吗怕了,怕的要死,因为我和老冯头面对的是死亡,死神随时随地都会光顾,最可怕的是,我们面对的这几个“人”,还有个躲在暗处吃人的东西,已经够恐怖了。 可刚才张二赖口中所说的说两个……啥意思。 难道还有什么东西?而且,我们已经没有东西吃了,矿洞里除了矿石,还是矿石,他竟然说让我们吃人肉……老子快崩溃了。 第339章 都得死 过了会,张二赖回来了,背着手。 我的心跳加快,他吗的!他不会真的给弄来一些人肉吧,不可能,他虽然是那个东西的跟班,奴仆,可他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只能为那个东西服务,成为他猎物诱饵而已,不可能亲自动手杀人的。 再说,除了我和老冯头,还哪来的人,他也不可能去他主子(那个东西)那里要肉吧。 我呆呆看着他的后背,快紧张死了。 而不知内情的老冯头,却兴奋的过去。 “二赖” ”什么好吃的” 他使劲咽口口水。! 张二赖漠然看着他,没有理他,直奔我走过来…… 我他吗紧张的看着他,眼睛直直看着他的后面,脑海里想着他的后后的东西,可能是一块上面爬满白花花蛆虫的腐肉,或者是一块带着鲜血,发出浓重腥味的新鲜人肉,…… 我想不下去了,瞬间,不饿了。 眼看着他越来越近,我感觉自己闻到令人恶心的腥臭味,我做好把他推掉的准备。 “给……” “吃完赶紧找出口……带我出去……” 他头一次压低声音说。 在幽暗中,把手里东西递给我。 我目睹此景,惊呆了,模模糊糊的竟然是一块很大的面包,又惊又喜,长长松口气,忽然间很是感动,在这诡异恐怖的地方,虽然他带着目的,利益,可至少没有害我们,这已经足够了,他只是为自己争取希望,赶紧出去和家人团聚。 我忽然能理解他的心情了,这个时候的他们,虽然已经变成了就像老冯头说的,古书上记载的干麂子,可它们一直都处于活着死的那个状态,和所有正常的矿工们一样,背井离乡的来到这个鬼地方做工赚钱,起早贪黑的劳作,还不是为了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盼望着多赚点钱,早点和家人团聚。 那种渴望,我是理解的。虽然我的亲人已经没了,可在自己快乐时,遇到逆境时,第一个想起的。是自己的亲人。 他们被困在这里这么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虽然样子诡异惊悚,可他们的心里,是多么的绝望。 我眼睛湿润了。 这时候,老冯头已经跑过来了,一把把张二赖手里面包抢下来,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你别吃光了……” 张二赖看看我,不满的看着他。 可老冯头已经吃掉了一多半,听他这么说,歉意看着我,眼睛冒光,恋恋不舍的把仅剩的一点点面包递给我。 我心里叹口气,五味杂陈,把面包接过来,三口两口吃下去了。 老冯头使劲咽口口水。 这点面包下肚,也只是不饿了,根本就没吃饱,说实话,这么久,我从来没有吃饱过。 忽然明白了什么,每次张二赖说什么食物没有了,都是骗我们的,他现在就是用食物吊着我们,让我们离不开他,把他带出去,如此这般,有可能食物真的没有多少了。 我忽然想起什么,他们不知道进来多久了,食物又在这个潮湿的矿井里,怎么没坏?要知道,什么面包,饼干啥的,都是有保质期的,唉!不想那么多了,现在能活着,已经万幸了,现在想的,是怎么出去。 接下来,我们又开始寻找出口,我想着张二赖冷冰冰的话,七天内出不去,我们都死定了。 以前,我不明白,他都变成一个干麂子了,怎会害怕死,现在明白过来了,因为他的状态一直和活着一样。 七天内,这个鬼地方看日子,完全靠着上面那个洞口透出可怜的亮光,有亮光,就是白天,没有亮光就是黑夜,而以前我们因为极度的恐慌,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些。 接下来,过去五天了,再过两天,就到了那个东西吃东西的日子,要是再找不到出口,张二赖也救不了我们,死定了。 我索性告诉老冯头了。 老冯头一听,傻了,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半晌,呜呜呜……看来,我这把老骨头……要……要死在这里了……呜呜呜……我还指望儿子给我养老送终……呜呜呜呜呜…… 他又哭上了。 这时候,我他吗已经没眼泪了,人在绝望下,忽然什么也不怕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我苦笑着安慰自己,准备迎接死神的到来,正好可以看看那个吃人的东西庐山真面目了。那个看不清的黑影,是那个吃人的东西,还是另有其人。 接下来,我懒得寻找出口了,还有一天,就是那个东西吃人的日子了。我终于明白,为啥这个东西不吃他们几个了,因为他们已经不是人了。 张二赖似乎也绝望了,他忽然变得和以前判若两人,变得喜怒无常了,狂躁不安,不光是他,就是那几个矿工也忽然变得反常了,一个个龇牙咧嘴的,踉跄着手舞足蹈的,样子恐怖。 这样可怕的情景,让我想起一个名词,群魔乱舞。 老冯头也害怕了,惊恐不安的看着他们。 可我变得出奇的冷静,已经快死的人了,怕什么,他们在可怕,也不会害人吃人。 就像活着的人一样,有的人长得凶神恶煞的,样子可怕,看到这样的人,不由自主的就会有了戒备心,因为惧怕而防备他。而有的人长的人畜无害,见人就笑,让人没有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可这样的笑面虎,背后害起人来,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我变得淡定,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 到了最后一天,我想着那个被刮掉腿肉的路人,四肢消失,身上被白花花蛆虫覆盖的尸体,我他吗又吓的都想自杀了,我不想被那个从未见过的东西吃掉。 想象一下,不管那个东西啥样子,被他吃的过程中,那是一种多么煎熬的痛苦。 我忽然反应过来,又想逃了,觉得只要离开这几个干麂子,就能活命,因为他们和那个东西有关联,只要离开他们,那个东西是不是就找不到我们了。 我刚想把决定偷偷告诉老冯头,可想着张二赖的话,过了七天出不去,他也会死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要是我们出不去,不仅我们会死,他和几个矿工也活不了了,因为他们这个状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第340章 恐怖的声音又来了 我又犹豫了,最后还是决定跑,因为他们已经死了,我来不及告诉老冯头,拉起他就跑…… “小……小娃娃…… “你……” 老冯头懵了。 我来不及说话了,一口气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老冯头累的呼呼喘气,我也累的气喘如牛了,快累死了,衣服都湿透了。穿了这么久,衣服又馊又臭,我们俩瘫坐地上。 “小……小娃娃……” “你啥意思……” “我这条老命快不保了……” “累死我了……” 我气喘吁吁的,半天没有说话,气喘匀了,才断断续续的告诉他。 “啥玩意……” “你是说,那个……那个东西要吃咱们……” 我点点头。 啊…… “妈……妈拉个巴子的……” “怪不得……你……刚才……” 老冯头大口大口喘气,在幽暗中,他的脸白如纸,身子哆嗦的厉害,眼神惊恐。 “那……” “那怎么办……” 他期待看着我。 “只能……只能跑……” 跑? “往哪跑……” 老冯头看着周围像鬼魅一样大大小小的矿石,带着哭腔说。 看出来,他绝望了。 “我也不知道……” 我舔舔干燥,已经起皮的嘴唇说,接下来,我们不再说话。 因为我们俩心知肚明的知道,这个时候,不管我们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离开它们几个干麂子,就是不被那个东西吃了,我们也活不了了,没有食物,没有水,在这个潮湿阴冷的矿洞里,用不了两天,我们就自生自灭了,也许会变成一个饿死鬼,也许会和它们一样变成一个干麂子。 当然,这还都是幸运的,之前还能保持一个全尸,可要是被那个东西吃了……我不敢想了。 这个时候,我真想对着洞口咆哮着大喊一声,我要出去,可我们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因为我们离开这洞口,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是白天还是黑夜,恐惧,绝望弥漫全身。 “呜呜呜……我不想死……” “我要见儿子……呜呜呜……呜呜呜……” 老冯头小声抽泣着,话音里充满了绝望。 我很是难过,走过去轻轻拍拍他。 “大爷……你……你别难过……” “现在……还有希望……” 希望? 老冯头停止哭声,用脏兮兮的袖子擦擦眼泪,拧了一下鼻子,甩了一把大鼻涕在地上,在衣服上蹭蹭,期待看着我。 我点点头。 “那……那行……” “我……我听你的……” 在幽暗中,老冯头眸光闪烁,似乎又有了希望。 “咱们……” “咱们可以先躲起来……” “度过这一天再说” 我呼呼喘气着说。 极度恐惧下,我感觉自己每一秒钟都在煎熬着。我们俩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互相搀扶着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 这个矿洞很大,要是我们俩躲起来,估计那几个干麂子想找到我们,也不容易,至于以后会不会饿死,我们俩已经顾不得了,能维持一会,是一会吧。 我们俩又走了一会,看到前面现一小洞穴,里面传来哗哗哗流水声。 “水……” “是水……” 我们俩又惊又喜,浑身又充满了力量,迫不及待的踉跄过去…… 洞口和我们看到的那个小金矿一样,很小,但能容人进入。 我带头爬进去了…… 老冯头紧紧着跟着爬进来…… 里面别有洞天,有亮光,竟然有草木,瀑布,水是清澈的。 “我的妈呀!” “这是……” “这是神仙待的地方吧” 老冯头迫不及待的过去,大笑着蹲下身子,用手捧起水,咕咚咕咚喝个够。 我也赶紧过去喝水,洗脸。 进来这么久,我们俩头一次终于喝到正常的水了。我们俩一会笑,一会哭的,头一次,有了希望。 “有希望了……” “有希望了” “哈哈哈哈哈哈……” 老冯头激动的像个老顽童一样,手舞足蹈的,这么长时间,他头一次心情好点了。 过了会,我们俩安静下来,默默坐着看着洞穴里的景色。 “小娃娃” “你说真是怪了” “这是个巨大矿洞” “里面怎么会有这样的洞” 他感叹说。 我没有说话,忽然也觉得怪怪的。说不出来的怪。不知为何,这个时候,那双眼睛忽然又出现了,就在周围哪个角落里窥视着我们,我的后背生出寒意,刚才的兴奋瞬间消失了,接踵而来的又是恐惧,莫名的恐惧。 我贴着老冯头坐下。 “大……大爷” “你有没有感觉这里怪怪的” 老冯头一愣。 “怪……” “怪怪的” “很正常啊” 我刚才不说了嘛, “这么大矿洞里,怎会有这样一个景色很美的洞穴” “不对” “我是说,你有没有感觉这里面很诡异” 唉! “你这孩子啊” “这一路走来” “咱们碰到过正常事?正常人吗” 老冯头忽然又变得伤感了。 我是说, “你有没有感觉到” “”周围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咱们……” 我对着他耳朵说。 啥玩意? 老冯头一惊,忽的站起来,眼神又变得惊恐,四下巡视着。 “哪有……” “哪有什么眼睛……” 他忽然又习惯性的去摸自己身上。 我知道,他又想抽烟了,可自从他的烟袋被鸡窝头捡了,再没有还给他。 他碰了碰别在身上的烟包,深深叹口气。 看他的样子,我忽然后悔多嘴了,可话都说出口了,也收不不回来了,好言好语的抚慰他。 我们俩累坏了,神奇的是,这个洞穴里竟然不像别的洞穴里一样阴冷,还有点温度,我索性躺在地上,舒服,老冯头也躺下了。 我们俩静静躺着,可能太累了,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哧拉……哧拉……哧拉……哧拉…… 哧拉……哧拉……哧拉……哧拉…… 睡梦中,突然听到那个恐怖的声音。 做梦? 睡得正香的我,怀疑自己在做梦,而且还是个噩梦,懒懒睁开眼睛,那个声音消失了。 什么情况? 我爬起来,惊恐不安的四下巡视着。 老冯头也被惊醒了,揉着眼睛,和我一样到处查看着。 “小……小娃娃……” “什么声……” 他急急向我走过来…… 因为走的急,差点摔倒了。 我赶紧过去搀扶他。 “好像是……” “是原来那个……” “那个声音……” 我惊魂未定的说。 心咚咚咚狂跳,快紧张死了,真害怕那个东西突然从地下冒出来。 第341章 是谁在嘞我 我擦擦脸上的汗,惊恐不安查看,可刚才懵懵的我,稀里糊涂的根本就没有听出来,声音来自那个地方。老冯头脸色惨白,使劲咽口口水,和我一样看着周围。 “那个……那东西……” “不……不会追来了吧” 他惊魂未定的说。 “嗯……” “是它……” “肯定是……” “是它……” 我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看来,我还是低估它了,就是这个矿洞再大,可这毕竟是它的地盘,它比我们熟悉地形。 “完了……” “完了……” “这回可要真的挂了……” 我吓的快哭了,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要看什么时候。这个鬼地方,就是不饿死,不被那个东西吃了,早晚也会被吓死的。 老冯头已经吓的身子再次瘫软了,站都站不起来了。 他泪眼汪汪看着我。 “小娃娃……” “要是那个东西来了……” “就……就吃我吧……” “你……你和我儿子一样……” “还……还年轻……” 他的话,让我更加难过了。 我擦擦眼泪,已经很长时间没人这样关心我了。 想起张二赖的话,它是斗不过你的,忽然浑身充满了力量,他吗的!老子从小就是被人欺负,吓大的,从小到大,我受了那么苦难,欺辱,都没有死,难道会被这个东西吓死,吃了嘛,不,决不,就是不为我,我要要保护这个老人。 当然,那个东西对他是没有兴趣的,它现在感兴趣的……是我。 奇怪的是,张二赖他们竟然没有追过来,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张二赖他们几个干麂子也绝望了,放弃了,因为今天就是那个东西吃人的日子,我死定了,不仅它们保护不了我,它们也快完蛋了。本来它们奢望我把它们带出去的,唉!都是可怜人。 既然跑不了了,不如索性拼一把,总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吧,遇事不惊,不慌,多想,多看……我想起师父说的话。 我搀扶老冯头坐在瀑布下面,拿起拄着走路的那根棍子,虽然我知道,这个棍子只是壮胆而已,对付那个吃人的东西屁用没有。 我拿着棍子在周围寻找着,快紧张死了,拿棍子的手不停控制的抖动着,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为了让我冷静下来,不乱了方寸,调整心态,我默念金刚经…… 神奇的是,我竟然慢慢冷静下来,又惊又喜,难道我的法力又回来了,瞬间,我感觉体内那个神力又回来了,信心满满,做好准备和那个东西拼死一战,是死,是活,看命了。 这个洞穴,除了那个瀑布,往里走,洞壁上竟然还有翠绿色的藤蔓,他吗的!做梦没想到,这个潮湿阴冷的矿洞里,竟然还有一个别有洞天的洞穴,简直就是仙境,就是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 可这样的好地方,竟然发出那么恐怖的声音,真是有煞风景,这个洞穴与众不同之处就是不潮湿阴冷,还带有一点点温意。空气不错,要不是那个可怕的声音,这里真的是个好地方。 可这样的美景,因为此刻的心情,无心欣赏。迫切的想知道这个声音来自于哪里?这个洞很小,可我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 我明明听到声音是从瀑布后面发出来的,看到那里除了几块洁白的岩石,再无他物,心知肚明的知道都是徒劳的,可为了让老冯放心,还是认认真真的找了一圈。 回去,看到老冯头一直不错眼珠的看着我,看到我过来,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别动” 我摆摆手过去,把他摁在那里,告诉他,不要害怕了,我的法力又回来了,我要和那个东西斗一斗,但他不用担心的自己安危,因为,这个东西要想吃他,上次他还能活着回来嘛。 老冯头苦笑着摇摇头自嘲说:“看来,人老了,招人厌恶,也是有好处的。 不知道,是我的话起了作用,还是老冯头把生死看淡了,瞬间,冷静下来了。 其实,刚才我听到那个恐怖的声音,也曾冒出跑的念头,可想着还能往哪跑,这个洞穴,最起码空气不错,还能呼吸,最关键的是,这里面还有个瀑布,就是我们不吃东西,靠喝水,也能维持几天生命的。 现在,我们俩都冷静了,为了打发时间,因为接下来时间太煎熬了,我们俩也不敢睡了。 老冯头眼神恍惚的给我讲他儿子小时候有趣的事情。 我也给他讲我小时候的事情,他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吃了那么多苦头,眼睛湿润了。 过了会,身子疲乏无力的我们,终归没抗住,眼睛直打架,慢慢的,老冯头竟然睡过去了,鼾声如雷了,他的鼾声,在这个洞穴里回音很大,本来已经不那么害怕的我,听到洞穴的回声,又变得很是慌乱,心跳加快了。 眼睛四处巡视着,因为那个东西在暗处,有可能随时随地都会冲出来的。 而我,在明处,防不胜防啊! 这个时候,我他吗看啥都像那个东西,脑海里一遍遍想象中它恐怖的样子,快他吗紧张死了,甚至盼望着这一切快结束了吧。 可过了好久,除了老冯头震耳欲聋的鼾声,或时而的梦呓,再没有动静了,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过了这么久,我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肚子不争气的又饿了,开始唱空城计了。 我去瀑布下面喝点水,洗洗脸,让自己精神起来,这个时候,我必须要精神,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只精神一会,我的眼睛不听话的也开始打架了,也难怪,来这个鬼地方,老子从来没有睡过觉,就是铁人也受不了啊! 不能睡,不能睡,我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可眼睛还是不听话的闭上了,就闭一会,养养神吧,不会睡过去的,我安慰自己。 刚惬意的闭上眼睛,想迷糊一会,忽然后背阴风阵阵,没等反应过来,感觉脖子忽然被什么东西狠狠勒住了……瞬间,我快上不来气了,想喊,喊不出来,后面的那个东西力气很大,我快窒息了,想挣扎,可身子僵住了,动弹不了了,这个时候,我才体会到被勒死人的感受。 第342章 人血 那种感觉非常非常痛苦,那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每一秒钟都是痛苦的。我的身子僵住了,四肢都是瘫软的,动弹不了,眼看着就要没有意识了,可我不想死,不明白老冯头为啥不来救,可我没有时间想这些了。 死神越来越近了,我不想死,情急之下,我默念金刚经,驱鬼咒,只听砰的一声,我后面的东西被甩出去很远。 我瘫坐地上,急剧咳嗽起来,呼呼喘气,看到地上的东西,我傻了,他吗的,竟然是老冯头,这个时候的他眼睛血红,脸色惨白,头被磕破了,好在没有出血,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哎呦……” “哎呦……” “我这咋啦” 他懵懵看着自己,又看看我,一脸的懵b。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半晌,才明白过来,刚才老冯头被脏东西上身了。 我挣扎着摇摇晃晃站起来,踉跄着过去……把他搀扶起来。 老冯头忽然变得脸色更加难看,身子抖动的更厉害了,眼神惊恐,用颤抖的手指着我。 “小娃娃……” “你……” “你……” “你……” 他嘴唇颤栗着,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话了。 什么情况?我心里一紧,慢慢走过去…… 可老冯头更害怕了,艰难的一点一点往后挪动着身子…… “大爷……” “你咋啦” 刚才,我想告诉他怎么回事。 可他似乎不敢看我了,把脸转过去,用手指着后面的瀑布。 什么意思啊! 我这个人笨,反应比别人慢半拍。 “你……” “你的脖子……” 他带着颤音说。 我懵懵看着他,来到水边一照,顿时目瞪口呆,清澈的水里,出现了一个蓬头垢面,形如枯槁,人不人,鬼不鬼,脏兮兮的家伙,可怕的是,脖子上有个醒目的黑色手印,应该是青黑色。 我的妈呀!我不敢看了,我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我这个样子,就是能侥幸出去,哪个姑娘愿意嫁给我,都吓跑了,我深爱的秀华,还能嫁给我吗?瘫坐地上,欲哭无泪。 半晌,老冯头才回过神来,带着哭腔说:“刚才咋回事啊!我怎么感觉自己像做个噩梦一样,我刚才做了什么?” 他惊恐的望着我。 这个时候,我也冷静下来了,哭丧着脸说:“您……您老刚才下劲也忒狠了吧,差点勒死我……。” “真的……” 老冯头张大嘴,愕然看着我,那个样子,能把一个鸡蛋放进去。 我苦笑说:“这……这不怨你……你刚才……肯定是脏东西附身了。” 啊! 老冯头,猛一哆嗦,像个小孩子似的哭鸡尿腚的说:“你没事吧,我说我刚才咋啥也不知道了,然后就摔了一跤,快把我摔死了……。” 他又呻吟一声。 “这个瘪犊子玩意,害人还让我当替罪羊,看来,这脏东西也挺有心眼的嘛,这么说,它真在这……。” 他身子剧烈抖动一下,眼神惊恐的扫视一番。 “没用的,你看不到它的……。” “那咋办” 老冯头明显害怕了,脸色难看。 “别担心” “看来,这个东西确实就在附近哪嘎达猫着呢” “它既然偷袭我,就说明,它不敢明目张胆的跟我斗” 我忽然充满了信心,力量,只是纳闷,既然我的法力都恢复了,为啥我还看不到它?真他吗邪门了,既然它这么喜欢偷袭,那老子就陪你玩。 我狠狠想着。 “小娃娃” “刚才真的没伤到你” 老冯头目光复杂,恐惧,担忧,战战兢兢的看着我的脖子。 “没事” “死不了” 我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 “脖子上的印,应该是那个鬼手的印,刚才它上了您的身,想要勒死我……” 啊! “这么说,他借我的手……” 老冯头一惊。 我点点头。 “妈拉个巴子的” “这玩意太他吗吓人了。” “小娃娃……” “你能行吗?” 这个时候,他在质疑我的能力了,也难怪,他和我才认识多长时间,根本就不了解我,不知道我以前看事是很厉害的,现在,我说啥,都是吹牛b。 我苦笑说:“您放心吧,没事的。” 可心里暗暗着急,虽然我憋住劲,和这个东西斗一斗,可我没有法器,只能念咒语,但不管怎样,该来的,总归会来,怕,是没用的。 “小娃娃……” “我怎么觉的不对劲呢” 怎么不对劲了? 我问他。 “你说刚才是脏东西上我身了,可要是这样,他就是个鬼,鬼不就是个轻飘飘的形体嘛,可它不会用刀害人。而这个东西,它可是用刀害人的,你忘了那个路人,还有那个没有胳膊腿的死人……” 他一脸的茫然看着我。 他的想法,我同感,我想起了张二赖说的两个,难道真的是两个东西,刚才这个东西,是脏东西无疑了,那另外一个,又是什么? 难道另外一个,才是那个吃人的东西,而两个东西又是什么关系?那个东西害人,想吃人,以人为猎物,从去金矿路上的那些尸体看就知道。 我忽然想起什么,火车上的那些人,难道他们是……可又否认了,不可能,在车上,老冯头不说他没看到那些人嘛,这说明,他们都不是人。 要是他们是人,那么这一切都对了,可要是这样,那老冯头……我心里一惊,瞬间,后背生出寒意,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身子摇晃一下,抬头看向老冯头。 此时的老冯头,正笑着看着我,样子诡异。 我忽然打个寒颤,他吗的!这个可怕的矿洞里,到底谁是人,谁是鬼,我他吗也懵圈了,冷,从心底冒出来的冷。 我忽然变得不知所措了,大脑变得空白,迷茫,恐惧,瞬间弥漫全身。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个不停,刚才涌上来的自信,勇猛,斗志,瞬间消失了。 “小……小娃娃……” “你……你咋啦……” “没事吧” 老冯头努力想站起来。 我如梦方醒的赶紧后退几步……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说:“没事了,您怎么样。” 老冯头说:“我没事,一把老骨头了,抗摔。” 他揉揉自己的腿,又揉揉自己的脑袋。 我看到他脑袋磕红了,腿冒血了,殷红眼红的血,松口气,难道我想多了。 我用脏兮兮,臭烘烘的袖子擦擦脸上的汗,小心翼翼的过去…… 老冯头愕然看着我,像不认识我一样。 我用手轻轻为他擦血,趁他不注意,把手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腥味浓重,是人血。 第343章 鬼手 我松口气,有血,就证明他是人,而且,我现在恢复法力了,他要不是人,我肯定能看出来的,可能我惊吓过度,刚才想多了。 看到老冯头战战兢兢的看着我,我苦着脸说:“完了,完了,这下娶老婆没希望了。” 老冯头把脖子缩回去,使劲咽口口水说:“这……” “这什么鬼玩意……” 我没有回答他,蹲在水边,在清澈的!水里,我脖子上清清楚楚的现一青黑色手印,而且,还是个宽大的手印,可以看出来,这个东西活着时,也是个高大健壮的人。 我想起师父讲过的灵异事,鬼手,有人要是身子虚弱,阴气极重,在晚上独行时,容易撞到鬼手,所谓的鬼手,其实就是一些脏东西用手拍人,有的是开玩笑,用手拍人。 这个时候,人是看不到的,会感觉身子冷,阴冷阴冷的,回到家就会发现被鬼手拍地方有青黑色印,情景骇人,这个时候,这个人就会一会冷一会热,高烧不退。这个时候家人就会找来神婆给看看就好了。 还有的会拍小孩子,一般是两岁以下的小孩子,有调皮脏东西会拍孩子的屁股,这个时候,小孩子屁股上就会出现青黑印,形状不一,孩子的家人找看事的看看就好了。 我和师父看事期间,也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极少。 有一次,给一个汉子看事,汉子在田间地头干活时,累了满脸大汗,坐在地头休息。 他坐的树下不远处有个树林,里面有几个已经不知道多少年头的荒坟,坟墓矮小塌陷,荒草丛生。 汉子本就出了一身汗,树下凉风习习,后背又是阴风阵阵,不大会便消汗了,很是惬意,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待他醒来,才发现,已经傍晚时分,急急回家,回到家开始高烧不退,家人找来大夫,大夫开点退烧药,安神药,药离开了。可他吃了药,不见好,昏昏沉沉的,发烧不退。 他的老婆看到他后背吓的惊叫一声,他的后背上现一青黑色手印,非常清晰,情景惊悚恐怖,汉子的老妈吓的变了脸,赶紧让人请我和师父过去看看。 当时,把我惊住了,从小到大,看过无数各种各样的脏东西,已经见怪不怪了,不害怕了,可这样骇人情景,还真把吓到了。 好在师父很淡定的给他驱邪驱鬼,让他的家人去那个小树林坟墓前,修缮坟墓,烧了一些纸钱,第二天就好了。 万万没有想到,这样诡异惊悚的事情,竟然找到我头上了,而且,这个青黑色手印很深,看出来,这个东西用了多大劲,这他吗真是下狠手,要把我置于死地啊!就是想吃我,也不至于这么狠吧!既然我恢复常态了,刚才那个东西附身老冯头, 为啥我看不到它?难道他不是鬼?可要不是脏东西,它到底是啥?看不到,摸不到,那诡异惊悚声音哪来的?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真的懵圈了。 不过,刚才的事情,虽然惊心动魄的,快吓死我了,也差点嗝屁了,可也让我有了信心,斗志,因为,刚才我还是胜了。我又充满了希望。坚信我们俩一定会战胜这个东西,不,要是如张二赖所说,应该是两个东西。我一定要活着出去。我在心里呐喊着。小…… “小娃娃……” “你没事吧……” “咋不说话呢……” “这玩意怎么回事” 跟您说…… 您也不懂…… 我目光如炬的看着瀑布下面说。 可…… 可你脖子上…… 这太难看了…… 姑娘见了你……都得跑 靠!有这么说话的嘛! 我都这样了,刚才快吓死了,他还说风凉话。 我有点不悦,怼他说:那就不劳您费心了, 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老冯头苦笑着摇摇头说: 小子我那是关心你, 真是不识好人心…… 他吧唧吧唧嘴,咽口口水又说:“老头子,我刚才虽然摔了一下,可我很高兴,因为……因为你没吹牛…… 他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我,对我竖起大拇指。瞬间,我热血燃烧,师父说的对,邪不压正,我一定要打败这个东西,回到地面上,重见阳光的。 冯大爷…… 谢谢你…… 我兴奋至极过去拥抱他。 砰…… 哎呦…… 哎呦…… 他疼的嗷嗷叫,捂住脑袋, 笑了我也笑了。 接下来,我给他讲鬼手是怎么回事。 老冯头听的一惊一乍的,脸上充满了好奇,说够了,我们俩又饿了,只好又去瀑布下面喝水,一直都把肚子喝的胀鼓鼓的,才停下来,这才发现,原来喝水也能喝饱。 我们俩又坐下来,我忽然又懒散下来,不想和那个东西斗了,只想迫切离开这个鬼地方,因为我不想打扰它的地盘,虽然它是吃人东西,可除了我们俩,它还能伤害谁? 可现在,我们俩连出这个小洞穴的勇气都快没了,因为我们俩现在虽然面上嘻嘻哈哈的,苦中求乐,其实谁都心知肚明的知道,离开这个小洞穴,就是这个东西不吃我们,我们俩更危险,因为在这里,还能喝到水,而在外面…… 谁都知道,人饿了,还能挺一挺,可要是渴了,那真是太难受了,我深有体会。 我有种感觉,那个东西,就在这个洞穴里,我们俩,就被它在暗处监视着,时刻准备着,伺机冲出来吃掉我们。而我们俩,时刻都有危险,我和老冯头小声商量一下,做好准备,随时应战。 老冯头和我师父说的一样,啥玩意都怕火,他拿出兜里火机,还有火柴。 恨恨说:“鬼玩意,让它来吧……” “大爷……” “您不怕了” 我问他。 “怕……” “谁不怕” “可怕有用吗” 他又吧唧吧唧嘴。 和他时间长了才发现,他不管是高兴,害怕,生气……总之,只要有任何情绪,就想抽烟。 可惜,烟袋被鸡窝头霸占了。 我们俩谁也没有烟纸,只能看着他犯烟瘾难受。他肚子胀鼓鼓的,却又去喝水了。看来,犯了烟瘾真的很难受,幸好我不好这口,烟酒不沾。 水喝多了,我一会一泡尿,虽然在这里没人,可以随便大小便,可我还是去离瀑布远远的地方撒尿,哈着腰过去,刚要撒尿,地上的一幕,吓的我惊叫一声,撒腿就跑…… 第344章 它终于出现了 老冯头看我跑回来,一惊。 “咋啦” “见鬼了……” 我惊魂未定的告诉他,刚才,我看到地上有白茫茫一片,惊奇的用手一摸,软软的,定睛一看,他吗的!竟然是一张人皮,快吓死了。 “啥玩意” 老冯头走过去,我跟在后面,老冯头用棍子挑起那个白花花的东西,扔了。 “妈拉个巴子的” “真他吗是那玩意……” “又是那东西干的吧” 他脸色难看,身子摇晃一下,我赶紧搀扶他回去。 胃里翻江倒海的,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我吐了。 他也吐了。 “看来,这东西没少吃人啊!” 老冯头喘息着说。 白瞎了这好地方! 他感叹说。 他忽然想起什么,张大嘴看着那个地方。 “小……” “小娃娃……” “你记不记得,我给你讲过的事?” 啥事? 我问他。 “就是很多年前,原来那个荒废的车站…… 我点点头。 那个地方不是盖大楼了嘛,可住进去的人失踪了很多,警察找了好久,快把地方翻遍了,都没有找到…… “你是说……” 我诧异望着他。 他点点头。 “这个东西害死了这么多人,这是多少个家庭啊!” 我心里一紧,他吗的!看来,这个东西不除掉,还会继续害人的,暗暗发誓,一定要除掉它们,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我们惶恐不安的也不知道待了多久,我忽然感觉洞穴里变冷了,越来越冷。 什么情况? 我拢了拢衣服。 “他奶奶的!怎么这么冷?” 老冯头坐不住了,站起来,看着我。 “不知……” 我的话没等说完,忽然黑雾弥漫,隐隐约约现一黑衣人。 养路工…… 我和老冯头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果真是他。 我们俩吓的心跳加快,身子颤抖,我告诉自己,别怕,不就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嘛,干它就完了。 我极快拿起棍子……紧张的准备应战。 老冯头勇敢拿起一块石头,我们对峙着。 养路工脸色惨白,和上次不同,它的一只眼珠没了,一只眼睛空洞,嘴角上扬,向我诡异一笑,他吗的,那个样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就是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竟然吃了那么多人。我义愤填膺的紧紧握着棍子,忽然不再害怕,老子鬼都不怕,还怕你这个鬼东西!先下手为强,我鼓起勇气,大吼一声,冲过去了…… 它轻松躲过去了……张着大嘴扑过来…… 他吗的!我才发现,这家伙嘴里的锯齿獠牙,我好像看到了他吞噬尸体残暴的样子,更加愤怒,又挥动手里的棍子打过去…… “你吗的” “恶魔……” “去死吧” 老冯头从后面对着养路工狠狠把石头砸在他脑袋上,砰……石头掉在地上,养路工晃了一下,脑袋啥事没有。 嗨! 脑袋铁打的吗? 老冯头吓的后退几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傻呆呆怔怔看着。 养路工可能怒了,忽然回头,张开大嘴,发出像老牛一样的嘶吼声,惊天动地的……大地都在震动,像地震一样,它伸出利爪,扑向已经吓傻了的老冯头…… 我这才发现,这养路工(东西)的手虽然宽大,可像鸡爪子一样,手指甲约有三四寸长,指甲里红红的,不好!我极快把老冯头推开了…… 老冯头踉跄一下,差点摔倒了,惊惧的后退几步,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寻找武器。 可我们俩除了棍子,石头,哪来的武器,连个刀都没有。 “娃娃……” “快跑啊……” 他看到养路工向我扑过来…… 冲我大吼着。 我不慌不忙的躲过去,它又扑过来…… 就这样周旋了一会,它似乎怒了,一次比一次凶猛,我虽然怕的要死,可我要为那些遇难者报仇,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稳稳当当的和它周旋。我想等它累了,就出其不意的再攻击它。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养路工竟然似乎一点也不累,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我的衣服都湿透了,顺脸淌汗,感觉自己脸上痒痒的,都没有机会擦一下。 本来打算把它累倒,可这家伙越战越勇,没有像我一样,已经气喘吁吁的,脚步有点乱了,再这样下去,老子就废了。 躲得远远的老冯头,急的直跺脚。 “小娃娃……” “快跑……” 这个时候,我也想跑,可往哪跑?出了这里,不被它吃掉,我他吗也是死路一条,我豁出去了,反正也是难逃一死,干就完了。 要不是为了保护老冯头,我早就顾不得那么多了,虽然知道它不会吃老冯头的,现在它是奔我来的。 我摇摇晃晃的,累的挺不住了,情急之下,跑到一大块矿石上,可没等喘口气,这家伙已经追过来了……仅剩的一只眼珠发出阴冷,贪婪的光芒,大张着嘴,挥舞着手臂冲过来…… 我靠,我吓的瑟瑟发抖,腿脚发软,一着急,砰……我掉下去了…… 啊…… 后面传来老冯头绝望的惊呼声。 “火……” “火……” “手电筒” 随着喊声,老冯头向我扔过来火柴和几根枯木…… 可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连捡火柴,爬起来的机会都没有了,别说掏手电筒了…… 那个养路工咆哮着,发出怪兽一样可怕的声音,向我扑过来……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等死,目中缓缓流出泪水。 “住手……” 随着一声怒喝,张二赖和几个矿工忽然犹如天兵天将出现在眼前。 那个养路工忽然停下来。 趁它分神的功夫,我像打了鸡血一样,极快爬起来,跑到老冯头跟前。 老冯头紧紧拉住我,手冰凉冰凉的,可我紧紧握着不放。 可能是张二赖他们的出现,激怒了“养路工”,养路工咆哮着忽然向他扑过来……来势凶猛。 这个时候,它已经被激怒了,要是被他抓住,必死无疑了。 “快跑……” 张二赖把其中一个矿工极快推开了……自己冲上去了……竟然赤手空拳的和那个养路工搏斗…… 几个矿工跑的远远的,一边跑,一会回头,看出来,他们非常担忧张二赖,张二赖虽然后来的,可也和他们一样,也是个干麂子,已经变成他们不可缺少的联盟了。 老冯头和我也惊呆了,傻呆呆看着。 第345章 他死了 此时的张二赖,像个拼命三郎一样,和养路工搏斗……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我的妈呀!这还是他嘛,他不是那个吃人东西(养路工)的跟班,奴仆嘛,敢反抗了? 这个时候,我们俩虽然看的惊心动魄的,可能因为他是个干麂子的原因吧,我并不担心他的死活,因为,他本来就已经死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他已经死了而已。 看出来,老冯头也和我一样,并没有担心他的死活,这个时候的情景,就是一个吃人的东西和一个干麂子在作战……而我们,就是看热闹的观众而已。 我松口气,擦擦脸上的汗水,虽然它们都不是人,可张二赖毕竟是正,那个家伙是邪的,还是希望张二赖能赢。 可接下来,随着张二赖的一声惨叫,那个养路工把长长的手指甲扎进他肉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另一只手里忽然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尖刀,它把尖刀狠狠扎进张二赖胸腔里……而后是极其残忍的场面……我看的惊心动魄的,心快跳出来了,一阵反胃。 “哇哇哇……” “哇哇哇……” “哇哇哇……” 老冯头已经吐了…… 几个黑影忽然无声无息的扑过来……一起去攻击养路工…… 是那几个干麂子…… “血……” “血……” “血……” 殷红殷红的血…… 我看到殷红殷红的血,从张二赖身上流出来,地上都是红的。 “他……” “他是人……” 我带着哭腔说。 不顾一切的要冲过去…… “你……” “不要命了……” 老冯头拼命拖住我。 “呜呜呜……呜呜呜……他是人……他原来是人……我他妈混蛋……呜呜呜……呜呜呜……” 我哭了。 张二赖原来和我们一样,是个人,而我一直都以为,他和那几个干麂子一样,也是个干麂子。 而且,还是那个东西(养路工)跟班,奴仆,诱饵……做梦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个鬼地方活了这么久?真是奇迹,看出来,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磨难,好不容易才碰到我们,希望我们能带他出去,和家人团聚。 而我…… 看着那个养路工对着他大快朵颐…… 而那几个干麂子已经被他打的趴在地上…… 我恨得咬牙切齿的,两眼冒火。 “狗东西” “老子和你拼了” 我拼命挣脱出来,冲过去了…… “傻冒” “快……快回来……” “你……你是白白送死……” “都这样了……” 他……他也……也活不过来了……” “放……放开我……” “我要杀了它……” 我歇斯底里大喊大叫的快疯了。 “冷……” “冷静……” “啪啪啪……” 情急之下,他呼我嘴巴子…… 我捂着火辣辣疼的脸,怔住了。 “别看了,还不快跑……。” 他拉着我就跑…… 我们俩一口气逃出去很远的地方,累的气喘如牛,满脸大汗,停下来,瘫坐地上。 “为……为啥不让我干它……” 我瘫坐地上,想着张二赖惨死的样子,心如刀割,悔恨交加,肠子都悔青了,又想哭。 老冯头挨着我坐下来,轻轻拍拍我,叹口气说:“咱们……咱们也没像到会这样!你想没想过,张二赖说过一句话,这个东西,一个月吃一次人,也就是说,它吃饱了,就不会再害人了,等它老实了,咱们再慢慢收拾它,这样,咱们也有寻找出口的时间了不是……” 听他说完,我慢慢冷静下来,还真是那么个理,忽然间后怕了,自己刚才又毛愣三光的,刚才要不是老冯头硬是拉我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那几个干麂子不知道怎样了。” 我叹口气说。 “都啥时候了,你还管那些邪祟玩意。” 老冯头不屑说。 “不许你这么说它们……” “它……它们比人强……” “知道救自己的同伙……” 我沮丧的说不下去了。 老冯头不吱声了,他的脸色惨白,呆呆看着前面的几个矿石,陷入深思。 我甩了一把大鼻涕,擦擦眼泪,很是难过,头一次为一个陌生人难过,面对他义无反顾的冲上去和那个养路工搏斗的精神,感叹不已,五味杂陈。 现在才明白过来,他也是为了能让我们尽快带他出去和家人团聚,才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了……那个东西,他也知道,很是危险,可他为了我们能活着,能带他出去,冲动之下,并没有想那么多。 这样的好人,我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他陷入危险之中,却自私的以为他是个干麂子,没有救他。要是我们和几个干麂子早点过去,他不会死的。 也许,那个瞬间,他是带着希望冲过去的,奢想着大家一起用力打败它。可他到死,也可能不会明白,我们俩为啥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被这个东西残暴的杀了,吃了。 我拼命不让自己去想那个残忍至极的情景,可我控制不住自己,脑海里一遍遍现出那个血腥情景。要是能活着出去,这有可能就是我一辈子抹之不去的阴影了,还有无尽的悔恨。 泪水又缓缓流出来了,泪水是热的,可我觉得自己的心是冷的!忽然打个寒颤。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冷血人!而且还是,冷漠的旁观者。 突然感叹,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我们俩各怀心事,默默坐了会,我站起来。 “小……小娃娃……” “你要嘎哈” 正沉思的老冯头一愣,抬头看着我。 可能大家都总是处于一种极度紧张,恐惧中,有一点点风吹草动的,都会吓一跳。 “我想回去看看。” 我犹豫了一下说。 “回去” “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还是被门夹了” “回去不是白白送死嘛” 老冯头急了,急头白脸看着我,做出一副随时阻拦我样子。 这个时候不回去,怎么知道它的老巢在哪? 我下了决心说,紧紧握着拳头,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老冯头被我的样子镇住了,他犹豫一下,又伸手摸了摸自己腰上别的烟包,忽然想起什么,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说:好吧,我跟你回去。我抬脚就走…… 等下, 他又磨磨唧唧的说:回去可以,咱们俩可说好了,不许冲动了…… 知道了……我叹口气,急急过去了……老冯头加快脚步紧跟过来…… 第346章 聻 我们回去一看,张二赖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骸骨了,养路工拿着一个血肉模糊的手掌正大快朵颐……地上都是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几个麂子已经不见了。 我看到这一幕,血往上涌……一冲动,又要冲过去…… 被老冯头死死拉住,把我拽到一块矿石后面,强摁我蹲下来,窥视着。 片刻后,那个养路工手里的人手只剩下一个手骨架了,它意犹未尽的又舔了舔,不舍的看了几眼,扔在地上,砰的一声…… 把已经吓的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的我和老冯头猛一哆嗦,我赶紧捂住嘴。 我们俩紧紧挨着,我听到自己砰砰砰心跳声和老冯头急促喘息声,后背都是汗。 呆呆看着,想着这个东西太他妈能喧了,把整个人都吃了,咋不撑死你呢。 我正想的发呆,那个东西低下头,看了一眼地上,忽然兴奋起来,蹲下身子,趴在地上,舔地上殷红殷红的血……一边舔血,一边吧唧嘴,那个样子,似乎在享受一种非常可口的美味,远远看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是个人在享受什么美食。 我忍着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的,强忍着没吐出来,恨意滔天,手握的紧紧的。 老冯头身子抖得厉害,我看到他脸色惨白,像白纸一样,一点血色没有。眼神惊恐,看出来,他吓坏了。 试想一下,这样吃人的恐怖情景谁不害怕。 我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此时,那家伙把地上的血舔干净了,似乎吃饱了,一副很是满足的样子,看了一眼地上血淋淋的骸骨,嘴角上扬,露出笑意,他没有眼珠的那只眼睛更加可怕,他往里面走去…… 他吗的!这个洞穴,就这点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藏身之地,他怎么往里走了?我和老冯头使个眼色,老冯头会意,和我哈着腰,蹑手蹑脚的,屏气凝息的跟上去了…… 我们俩不敢跟的太近,怕它发现了,就是不吃我们,也会要了命的,刚才和这个家伙搏斗,我发现它虽然长着人的身体,五官,可它不是人,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力气非常大,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不管是什么东西,但有一点能肯定,他原来是个人,还是个养路工。 这家伙走路歪歪扭扭的的,来到里面洞壁前,它停住了。 他吗的!都到底了,你还能去哪里?我心里骂道。 “它这是嘎哈” 老冯头压低声音说。 我摇摇头,把手放在嘴边,做个嘘的手势,他不吱声了。 此时,那家伙徐徐回头,警惕的望着后面。 “它……” “不会发现我们了吧。” ”老冯头嘴唇颤栗着说。 我没有说话,快紧张死了,手心里都是汗。 片刻后,这家伙又转过身去,忽然对着墙壁狠狠拍一下,轰隆一声巨响,大地震动,面前现一洞穴…… 我的妈呀!这是真的吗?我惊愕张大嘴。 老冯头也呆若木鸡看着,我们俩都傻了,这镜头,简直就是电影里的情节,我又开始怀疑穿越了,穿越到一个远古时代的童话世界里,不,应该是个魔幻世界,我们在和怪兽大作战。 我使劲揉揉眼睛,狠狠掐自己一下,疼!是真的!呆呆看着那家伙进去了。它鬼鬼祟祟的回头看了一眼,对着洞壁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念什么咒语……洞壁徐徐合上了……恢复了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老冯头和我看的目瞪口呆,暗暗称奇,长长松口气。 我迫不及待的过去…… 老冯头紧跟过来…… 我仔细端详墙壁,看到这个洞壁果真与众不同,洞壁上有一道很深,醒目的裂痕,也可以说是个很大的缝隙,难道有机关?我来了兴趣,开始研究。 老冯头也饶有兴趣的看着,也不害怕了。 “小娃娃……” “这东西太不简单了……” “你说……这养路工死了,怎么就变成这样一个玩意了” “他活着时,人不错的…… 作孽啊!…… “唉” “这和活着时没有关系” “它不是鬼” 我看着洞壁说。 “啊” “那是啥” 老冯头呆呆看着我。 我肯定的说:“这家伙应该是聻” 泥? “啥意思” 老冯头大张着嘴,嘴里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我看着洞壁,头也不回的说:“不是泥,而是……聻……。” 你懂了吗? 老冯头懵懵看着我,摇摇头,脸上写满了问号。 我嗓子沙哑,清清嗓子说:“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变作希,希死变成夷,夷死变作微,微死彻底消散,无声也无形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老头听不懂……” 我苦笑着摇摇头,停下来。 看着他说:“简单给你说,这个东西,不是鬼,而是聻。聻,就是鬼死了变成的东西,非常非常的厉害,害人残暴,不择手段,鬼都怕它……。” 啊! “哎呀妈呀” “这么说,这玩意这么厉害” 我不再说话,仔细端详洞壁。 可此时的老冯头来了兴趣,他凑过来,拉住我说:“你别研究了,刚才你没看它那嘴一张一合的嘛,我老头都看懂了,可能在念什么咒语,咱们进不去的。”我没有理他,专心致志看着洞壁。 老冯头有点烦躁不安的絮絮叨叨的。 “等你研究明白” “黄花菜都凉了” “咱们有那时间” “还是赶紧研究一下怎么出去吧” 我回头看他一眼,义愤填膺的说:要不把它灭了,它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你想想大楼里失踪的人,火车上那些人,通往小金矿路上那些尸体……。” 老冯头看我急了,有点小心翼翼的说:“可……可就是万一能打开,咱们也打不过它啊……。” 我不再理他了,此刻的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为死去的张二赖和那些被它吃掉的人报仇,要不然,不知道还会死多少人,而且,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废弃的矿洞里,有个吃人的东西。 第347章 阴影 可是我怎么研究,也没整明白,很是失望,沮丧,瘫坐地上。 老冯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把话咽下去了。 我心烦意乱的,要是像张二赖说的那样,这家伙吃完人,可就一个月不出来了。要是这样,我们俩饿也饿死了。 想着以前张二赖活着时,不管怎样,我们俩还有一口食物吃,原以为他是个干麂子,和那几个干麂子一样瘦的皮包骨,不用吃东西的,因为也看不到他吃东西。 现在想想,终于明白了,他用省下来的食物,让我们能够活下来,把他带出去,去和他的家人团聚,自己却苦苦煎熬着。 奇怪的是,他这些食物哪来的呢?正常情况下,矿洞里潮湿阴冷,空气不好,食物为啥没坏?他不是从棺材里诡异掉进来的吗?那个时候,手里哪来的食物?这么多天,他不可能一直都没有吃东西吧? 我的脑袋里冒出来十万个为什么,可人都已经死了,这个疑问,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成了一个难解的谜。 这个洞壁打不开,这个东西,要一个月才能出来,这么说,他吃一个人,一个月可以不用吃饭了,不出来了。 其实,刚才他的猎物明明是我,而可怜的张二赖,成了我的替死鬼,而他自己,可能也没想到,他会死,他本来想着冲上去,大家一起努力战胜这个东西,接下来,就有希望出去了。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帮助他的,竟然是那几个干麂子,而我和老冯头在旁边呆呆看着,坐山观虎斗。 我的心在滴血,心如刀割的感觉,这种感觉,只有在奶奶和老子离世时才有的感觉,痛,痛彻心底。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他是个人,在危机时刻,他的生命受到危险的时候,讽刺的是,帮助他的,不是他的同类,而是异类。多么的可笑,可悲,可叹,我感叹不已,五味杂陈。 这件事,足够让我愧疚一辈子,愧疚已经在心里扎根了,变成永远不消失的阴影,这种感觉,真的很痛苦,我想为他报仇,可现在……力不从心。 但要是不为他报仇,就是我出去,也高兴不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我暗暗叹息。泪水夺眶而出。 老冯头轻轻拍拍我,我抬头看看他。 “小娃娃” “你怎么了” “还在想刚才的事。” 他眼睛红红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哽咽着说:“我没想到,他……他是个人。” “这能怪你嘛” “他和那些干麂子一样” “谁能看出来” 老冯头安慰我。 “刚才死的人,本是我……是……是他救了我。” 我痛苦的说。 “二赖是个好人” “可惜了……” 老冯头感叹说,眼睛湿润了。 他又不由自主的去摸烟包,深深叹口气,跺跺脚。 “他吗的” “刚才没顾上冲鸡窝头要烟袋……” 我的妈呀!烟瘾真大,都啥时候了,还想着这些,我摇摇头。 问他怎么办? 老冯头一愣,苦着脸说:“现在咱们俩要是离开这里(小洞穴)只有死路一条……可要是跟这个东西杠起来,也是死路一条……能怎么办,你拿主意吧……。” 他苦笑着摇摇头。 我他吗也没主意了,洞壁打不开,怎么跟它斗?就是打开了又怎样,奈何不得它,整不好都嗝屁了。 可要是离开这里,对不起张二赖不说,这么大矿洞,几乎没有尽头,里面竟然还是洞里有洞,像个迷城一样,而且,离开这里,哪来的水? 当然,矿洞里,有的地方有积水,可那水能喝吗?这个地方,虽然和这个吃人东西同住一室,可好歹有水救命。 我大脑混乱,心乱如麻。 忽然发现,做人好难,从一出生,就会有很多很多的事情,上学要和老师同学打交道,刻苦学习,学习不好,逃学回家还挨揍,老实人还会遭受学校霸凌。 上班后,要和同事小心翼翼的相处,人和人之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生活已经很累了,可和人相处更累!真可谓是身心俱疲。 而现在,就摆在我面前这两条路,不管我怎么决定,都很难很难。 老冯头看我陷入深思中,犹豫一下,咳嗽一声说:“小娃娃,咱们俩还是拼一把,寻找出口吧,我想活着出去,想儿子了。” 他混沌的目中有泪水缓缓流出,眼神渴望。 我的眼睛湿润了,我对不起张二赖,可他已经死了,我要让活着的人,好好活着。忽然发现,人活着,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自己的亲人而活。 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就会胡乱做口面条对付一口。而要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兴致勃勃的做几个家人爱吃的菜,其乐融融的吃饭聊天,真的很惬意。 我答应了。 老冯头激动的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的,露出久违的,苦涩的笑容。 我也笑了。 接下来,我们俩想办法怎么装点水,带出去。 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办法,只好蹲下去咕咚咕咚喝个够,肚子撑的鼓鼓的,快站不起来了,我们俩慢慢走出去…… 刚出了洞口,我忽然被一个东西绊倒了。 “他吗的” “什么玩意儿” 我揉着膝盖骂道。 定睛一看,却乐了。竟然是个破旧不堪,脏兮兮的安全帽,看来,应该是哪个干麂子不小心掉的。 没等老冯头反应过来,我快速捡起来,进入洞里,来到瀑布下面,用安全帽接满水,小心翼翼的出去了…… 外面紧跟过来的老冯头,立刻明白过来,赞许的看着我说:“小娃娃真聪明。” 对我竖起大拇指。 有了这些水,我们俩有了安全感,浑身充满了力量,信心满满的,准备回到那几个干麂子待的地方去,因为他们待的地方上面是个洞口,他们一直盼望着回家和家人团聚,不放过一次被人解救的机会,所以,从未离开那里。 每天除了干活,睡觉,他们就会呆呆看着上面的洞口,每每有亮光的时候,他们眸中会露出丝丝雀跃,充满了希望。 我和老冯头刚走几步,忽然听到什么声音,一惊,不约而同的停下来。 声音像从地下传来的一样,沉闷,沙哑,诡异。 第348章 查户口 什么声音…… 老冯头脸色难看,身子微微颤栗着。我吓的停住了,仔细听,又没了动静。 “可能刚才吓的咱们俩出现幻觉了,没事了,走吧。” 我松口气,擦擦脸上的汗,老冯头长长出口气说:“他吗的!这个地方,再待下去,吓都吓死了。” 我没有说话,总觉得气氛诡异,怪怪的。 “小娃娃……” “想啥呢,赶紧走吧。” 他催我。 我摆摆手。 他愕然看着我,此时,那个沉闷沙哑的声音响起来。 哧拉……哧拉……哧拉……哧拉……哧拉……哧拉…… 地下传来可怕的声音。 少顷,声音消失了,周围恢复常态,安静下来。 “小……小娃娃” “你听到了吗” 老冯头的身子颤抖一下,脸色难看。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声音诡异惊悚,什么情况,地下怎会有人磨刀?和刚才的磨刀声一模一样,看来,还是那个东西,它应该在它的地洞里磨刀呢,这是为准备下一次美餐做准备吧。目标就是我们,我苦笑。 “在他吗不出去,我们俩真的挂了。” 我忽然特别特别渴望能出去。 我推了推愣愣看着我的老冯头,端起装水的安全帽就走…… 老冯头赶紧跟过来…… 矿洞太大了,我们俩凭着记忆,拿着手电筒,可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有洞口那个地方,只要看到那几个干麂子,就好说了,因为他们长年待在那里,望眼欲穿的望着洞口,希望能有人发现它们,救它们出去,看出来,它们对我们失望了。 我有点无颜面对它们,因为它们虽然已经死了,变成一个干麂子,可它们的状态,还是和活着时一样,有判断力,刚才,我们俩的举动,肯定被他们唾弃。 可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们俩走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很是绝望,我虽然渴了,可不敢喝水,因为这个时候要把水喝了,接下来怎么活。 看出来,老冯头也渴了,满脸大汗,眼巴巴的看着水,我把安全帽递给他,他喝了一口,就捂住嘴不敢喝了,只是润润嗓子。 我们俩坐下来休息一会,商量一下路线,各抒己见,争执不休,最后,老冯头还是同意我的建议,往右边走,因为经过我观察,右边有不明显的脚印,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又走了一会,脚印不见了。前面好几个路口,我们俩站住,又不知道怎么走了。 他吗的!生死有命,爱咋咋地吧,我豁出去了,带头往中间路线走…… 老冯头苦着脸,在后面唉声叹气的。他的叹息声,让我心烦意乱的,很是绝望。 又走了一会,我们俩忽然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迫不及待的遁声寻找,目睹此景,又惊又喜,喜极而泣,竟然是那几个干麂子在干活。 听到声音,他们不约而同的停下来,齐刷刷看着我们,看的我们直发毛,浑身不自在。 我向它们摆摆手,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他们几个忽然转过脸去,没有理我。 老冯头也尴尬的看着他们,我们俩慢慢走过去,接下来,不知道怎么打招呼了。窘态看他们。 “你……” “你们歇歇吧……” 老冯头谄笑着说。 无人理他,几个人又开始干活了。 透过洞口投射的亮光,我知道,外面此时正是白天,几个干麂子从后面看背影,和人无异,拿着镐头,铁锨,钎子……卖力的干活…… 要是没有什么意外,它们永远永远都停在这样的状态,太可怜了!我的心很是酸涩,泪水夺眶而出。 此时,老冯头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烟包,忽然想起什么,急急来到正干活的“鸡窝头”跟前,拍拍他。 “鸡窝头”抬头,黑脸看着他,老冯头拍拍自己的烟包。 “鸡窝头”忽然变得很是兴奋,乐了,露出一口白牙,砰的一声,把镐头扔在地上。把别在自己腰上的烟袋拿下来,迫不及待的递给老冯头。 老冯头这次也不抠抠搜搜的了,大大方方的装了一袋烟,拿出打火机,啪,点烟…… 鸡窝头忽然后退几步,身子哆嗦一下。 老冯头一愣,火机灭了,赶紧又打着,啪,点着烟,自己迫不及待的抽起来,吐出一口烟雾,一副很是惬意的样子。 “鸡窝头”小心翼翼的过去,贪婪的看着,老冯头笑吟吟的把烟袋递给他,它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抽了一口,和老冯头一样,很惬意的样子,贪婪的抽起来。 这次,我偷偷打开手电筒仔细看了,没烟,只看到他一口口抽烟,却看不到烟雾,确定它们就是干麂子了。 通过它抽烟的动作,可以看出来,它的左手好像不怎么好使,应该是和聻,也就是那个吃人东西搏斗时受伤了,心里一紧,更加可怜它们了,都是可怜人。 “小子” “怎样,舒服吧。” 老冯头问“鸡窝头”,“鸡窝头”点点头。 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老冯头好奇问它。 “唉” “我都不知道日子了,反正进来有一百天了” 他面无表情的说,又狠狠抽了一口烟。 “想家了吧” “这老头,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我摇摇头。 “鸡窝头”没说话,狠狠抽烟…… 另外几个干麂子也忽然停下手里的活,木木走过来…… 其中一个干麂子,把“鸡窝头”手里的烟袋抢下来,抽起来……抽了几口,又递给另外一个……就这样,他们非常默契的一个传一个。 情景让人感动,唏嘘不已。 最后传到老冯头手里…… “小子” “你家住哪里” 老冯头拍拍其中一个干麂子。 那个干麂子呆呆看着上面的洞口,深深叹息一声,幽幽说:“孙家屯……” “就是外县的孙家屯……” 老冯头接着追问。 那个干麂子点点头,依然呆呆看着上面的洞口。 “我的妈呀” “那不是我侄儿家住的地方嘛” “你叫啥名” 他又问道。 这老头和在火车上一样,打破砂锅,这是问到底啊!我苦笑着摇摇头。 “赵斌” “赵斌……” “赵斌……” 老冯头似乎怕忘了一样默默念着。 “你出来多久了……” 老冯头一直问个不休。 好奇心作怪,他像查户口一样,把几个干麂子的名字,家庭住址都问了一遍。 第349章 有救了 我默默看着,也不知道,他知道这些要嘎哈?他已经都知道它们死了。 不大会,烟抽完了,他们不约而同的看着上面的洞口,又自动去干活了……每天都是如此,洞头没有亮,它们就会收工了。 我和老冯头也累了,互相依靠着,坐在矿石边昏昏欲睡,想歇一会,再想办法。 可我一觉醒来,才发现已经黑天了,几个干麂子已经躺下来了,睡着了。只有老冯头打呼噜睡得正香。 看来,人要是累了,在哪里都能睡着,记得以前,我在家睡觉,那么舒适的地方,有时候,晚上总是失眠,胡思乱想的睡不着。可在这个鬼地方,竟然也能睡过去了。 我站起来,在黑暗中,看着那些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矿石,再看看这几个诡异的干麂子,阴森森的,虽然它们已经死了,并没有害人,可它们毕竟已经不是人类。 而老冯头,刚开始特别害怕它们,现在似乎也不怕了,不仅不怕,还和它们套上近乎了,如他所说,与人接触,烟酒当家。就是这一袋烟,拉近了他们的距离感。 他吗的!出去了,我也学习抽烟喝酒,就像王大贵说的一样,是个男人,就要抽烟喝酒,当时,我对他的话不屑一顾。可现在,我改变想法了。 我忽然想念王大贵了,还有村里人,甚至以前欺负我家的人,谁都想,以前所有的恩恩怨怨,经此一劫,我都忽然释怀了,心胸宽广了。 我来到一个矿石前撒尿,方便完,回到原地,看着安全帽里的水,舔舔嘴唇,还是忍住没喝。 不敢看了,我怕我再看,忍不住喝一口。又挨着老冯头坐下来,闭上眼睛,胡思乱想的睡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几个干麂子又起来干活,我才知道,天已经亮了,老冯头也醒了。我们俩又饿了,只能喝水了,可不敢多喝。 就这样,我们俩靠着一点水坚持了几天,每天都对着上空,扯着嗓子喊:“有人吗?……上面有没有人……。” 可我们喊的声色力竭,嗓子沙哑,上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我们俩到处寻找梯子,希望能找个梯子上去。 可找了好久,哪来的梯子,就是找到梯子,洞口那么高,也上不去。 “妈拉个巴子的” “看来” “我们俩真要完蛋了” 老冯头已经饿的浑身无力了,快站不住了,烦躁不安,绝望的骂骂咧咧的。 安全帽里的那点水,我们俩默契的谁也不去喝,仅剩的一点水,是留着救命的。 我也快挺不住了,浑身无力,绝望了,眼神空洞,茫然看着一切,忽然非常羡慕那几个干麂子,它们每天起来干活,黑天就休息,还保持着活着时的状态,生活很有规律。 而我,想干活,都没有劲头了。我忽然不怕死了,怕也没用的,我索性躺地上等死。昏昏沉沉的中,我好像看到了奶奶慈祥的脸,老子笑吟吟看着我。 你们等着我,我很快就找你们来了。 我喃喃自语的喊着。 轰隆隆……上面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 有动静了,我激动的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爬起来了。 老冯头也爬起来了,我们俩浑身充满了力量,又哭又笑,对着上面大喊大叫的。 几个准备干活的干麂子,也停下来,齐刷刷看着上面。 此时,忽然又没有动静了,难道是飞机…… 老冯头忽然又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这鬼地方,哪来的飞机。 那咋回事!我失落惆怅的看着上面。 “别着急” “再听听” 鸡窝头倒是来了兴致,呆呆看着上面。 几个干麂子都不干活了,可接下来,一点动静都没有。 完了,完了,空欢喜一场。 老冯头哭丧着脸瘫坐地上,欲哭无泪。 几个干麂子失望的又去干活了…… 我瘫软在地,不再抱任何希望了。 轰隆隆……上面又传来一声巨响。 “又响了…… “有人了……” 老冯头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兴奋至极的挥舞着手臂,用破锣嗓子大喊大叫的。 我激动的爬起来,和他一起喊。 几个干麂子木木过来……呆呆看着上面。 可搞了半天,上面没有动静,我的嗓子沙哑了,急的直跺脚。 “妈拉个巴子的” “怎么没动静” 人呢? 老冯头急的团团转。 正失望的时候,洞口现一人脸。 “喂……” “救……救我们……” “喂……来人啊……” 我激动的浑身颤抖,扯着嗓子喊。 那个人脸忽然消失了。 完了 完了 这肯定是被吓跑了,我心里绝望想着,快哭了。 “他吗的” “这人……” “是……” “是不是傻……” “听不懂中国话啊” 老冯头急的直跺脚。 不管怎样,终于有人了,决不能放过这次机会,失去这次机会,我们俩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和老冯头一起继续呼喊着。 过了会,又一个人脸趴在洞口,我们俩兴奋的挥动手臂,大喊大叫的。 你们是人吗? 那个人脸终于说话了。 我的妈呀!终于可以听到外面的人声了,我心里一热,激动的快哭了。 老冯头也激动的手舞足蹈的,高兴像个孩子一样。 你们别着急,等下啊! 上面的人喊道。 “你们快点” “我们快饿死了” 老冯头用破锣嗓子,迫不及待的喊着。 那个人脸消失了。 接下来,就是煎熬的等待,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们俩还能活着出去,喜极而泣。 过了会,上面放下来一个梯子,很大很长的梯子,老冯头迫不及待的爬上去…… 我虽然猴急猴急的,可还是忍着,看他一点点往上爬……刚才还身子软绵绵的老冯头,此时,却像个年轻人一样,灵敏的往上爬…… 我看到洞口有好几个人脸,因为太高了,看不清面容。 老冯头越爬越高,我为他捏一把汗,他毕竟年纪大了,万一一个不小心,后果不堪设想。 过了会,他终于爬上去了,趴在洞口,喊我快上去。 我兴奋至极的刚要上去,“鸡窝头”忽然爬上去了……速度之快,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傻呆呆看着他往上爬…… 趴在洞口的老冯头忽然不喊了,眼看着“鸡窝头”快爬到梯子中间了,接下来的一幕,把我惊呆了。 第350章 惊魂 眼看“鸡窝头”快爬到中间的时候,老冯头忽然喊了什么,因为太高我听不清,在上面向趴在洞口的两个人摆摆手,他忽然使劲的晃动梯子。 正激动的往上爬,猝不及防的鸡窝头,掉下去了,砰的一声,鸡窝头摔下去了,脑浆迸裂,地上都是黑血和被花花的脑浆。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惊呆了,我也惊呆了,老冯头这是要嘎哈?一时懵住了,继而怒火中烧,冲着上面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的:“冯大爷,你这是要嘎哈?” 上面的老冯头也懵懵看着,半晌,似乎才回过神来,冲我大喊着:“干麂子……干麂子……干麂子………… 我听清楚点了,是干麂子,忽然才反应过来,想着老冯头说的话,他的儿子曾经在古书上看的,干麂子要是求人带它们上去,你要是带它上去,它的身体见了风,就会化成一滩黑血水,腥臭无比,就会发生瘟疫,到时候,附近百里的人都会死。 想到这里,我打个寒颤,看到上面的老冯头拼命向我摆摆手,忽然然想起什么,冲过去……爬到梯子上。 可接下来的一幕,把所有人都惊愕住,我刚爬上去,那几个干麂子似乎刚反应过来一样,忽然不约而同的,争先恐后的冲过来……速度极快。 我爬在最前面,它们都紧跟着爬上来…… 我吓的瑟瑟发抖,但求生的欲望,促使我死死抓着梯子,努力往上爬…… 而上面的几个人和老冯头都大惊失色,一个个惊慌失措的轮番往下扔东西…… 想把它们打下去,可因为我在最前面,他们可能也怕打到我,照准打,可好几次都打在我的身上了,疼,可我不敢松手,紧紧抓着梯子,快吓死了,这他吗要是掉下去了,就和那个鸡窝头一样挂了。 不知为何,“鸡窝头”虽然是个干麂子,可我的心在隐隐作痛,都是可怜人,它虽然已经不是人了,可它的状态,还以为自己在活着,一直渴望着自己能出去和家里人团聚,想着它站在洞口仰望着上面,盼望着来人能把它们救上去的样子,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都是可怜人!谁他吗不是娘生爹养的,它们在这里,一定会日日夜夜的想念自己的爹妈,老婆孩子。 我有登上一层,忽然感觉腿被什么东西死死拽住了,大惊,回头一看,快吓死了,他吗的!我后面的那个干麂子忽然用一只手往下拽我…… 什么情况?它这是啥意思?我站在梯子上不敢挣扎,因为我一动,梯子摇晃的厉害,我已经来到了中间,要是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想起了刚才“鸡窝头”的惨样子,浑身哆嗦,新心砰砰砰砰跳的厉害,快跳出来了。 上面的老冯头和那几个人也傻了,呆若木鸡看着,这个时候,他们要是让我爬上来,不仅他们没命了,而且,附近很远地方的人都死了。 当然,我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人家,但不管怎样, 只要它们一上来,后果不堪设想。 可要是把把梯子推下去 ,我就完了,不死,也他吗是半条命没了,我绝望的看着他们。 想着刚才老冯头狠狠晃动梯子,“鸡窝头”摔下去可怕的情景,很是绝望,我看他们的目光有祈求,绝望,渴望。 这个时候,他么几个忽然不见了。 啥意思?是弃之不管,还是任由我自生自灭,他们不会跑了吧,毕竟这个时候,谁也不想死,不不可能,老冯头不是那样的人,我们一起生死与共,可以说是共患难,好不容易一起看到了光明,要逃出来了。 而且,刚才我年轻腿脚快,完全可以比他早一步爬上去的,是我让他先上去的,我这样对他,他绝对不会扔下我走的,我侥幸想着。 那个干麂子依然死死拖住了我的腿,这个时候,它只要拖住我,我就不能上去了。 忽然想起老冯头讲的,要是干麂子求你拉它上去,你要是不同意,它就会死死拖住你,直到把你拖死了。后背生出寒意,瞬间,后背都是冷汗。 看来这是真的,怎么办?怎么办?我绝望的想哭。 可哭都哭不出来了。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个鬼地方,和这个干麂子为伍了,不,我要活着,我终于哭出来了,大喊大叫的,“冯大爷……冯大爷……救救我……快救救我……” 我带着颤音,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这个时候,老冯头和那几个人出现了。 我又惊又喜,他们既然回来了,就说明,他们肯定不会扔下我不管的,很是激动。 “小娃娃……你用脚踹它……” 老冯头指着那个拽着我脚的干麂子,大声呼喊着。 揣?我苦笑,他吗的!这怎么揣?我动一下都不敢了,动一下,梯子晃动的厉害。 “小娃娃,你要勇敢一些,用另一只脚狠狠踹它,听我的没错,你安静几分钟,趁着它不注意的时候,就狠狠狠踹他……记住,只有一次机会,这个时候,谁也救不了你,只有你自己……。” 老冯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我说。 他的话,让我犹豫不决的,可想着到了这个时候,只能这样了,只能自救了,靠自己了。 我深深吸一口气,拼命让自己安静下来,按照他说的,煎熬的呢大约过了几分钟时间,我运好气,大吼一声,狠狠用一只脚踹去……砰的一声,我他吗倒是狠狠摔下去了。 幸运的是,我没有摔在地上,而是掉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疼痛难忍,疼的我龇牙咧嘴的,定睛一看,我的妈呀!我他吗竟然趴在折叠在一起的干麂子身上,最下面的身下都是黑血,一动不动了,几个干麂子都摔下来了。 “快……快上来……快立梯子……” 老冯头大声呼喊着,懵懵看着的我,如梦方醒的赶紧忍着疼痛,像打了鸡血一样爬起来,把梯子立起来,梯子太高了,我费劲的里了好几次,才立起来。 这个时候,我惊惧的发现,那几个没摔死的干麂子又爬起来了,木木过来…… “快……快爬上来……快点啊……” 上面的老冯头急的大喊大叫的,不好!我赶紧爬上去了……几个干麂子很快就过来了…… 第351章 孬种 他们木木过来……我吓得屁滚尿流,快吓死了,拼命的往上爬……一边爬,一边大喊大叫的。 上面的老冯头看得提心吊胆的,大声喊着:“快……快点……快……加油……” 可慢慢的,我忽然看到他们大张着嘴,看着下面,也不喊了。 我心里一惊,回头一看,他吗的!两个干麂子竟然又爬上来了……而且,速度还挺快,我们距离越来越近了。 我他吗吓得心跳极快,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手心里都是汗,又惊又怕,什么情况?它们怎么有上来了,看来,不管是人,是鬼,都有回家的渴望。 这个时候,他们也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了,这次要是上不去,再没有机会了,它们就永远见不到日日夜夜想念的家人了,这种渴望,促使它们像个拼命三郎一样往上爬…… 而此时的我,因为极度恐惧,绝望,忽然感觉自己的裤裆里热乎乎的,我他吗吓尿了。 而此时,两个干麂子理我越来越近了,我下面那个干麂子一边勇猛的往上爬……一只手不停地往上够,和上回那个拽着我的干麂子一样。 我心知肚明的知道,它又想拖住我,看它们意思,只要抓住了我,就有机会上去,这个时候,我忽然特别佩服它们的魄力,勇敢,这样坚持不懈,这种精神值得我学习。 他吗的!我竟然都不如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我忽然来了劲头,浑身充满了力量,努力攀登着。 此时,上面的老冯头和洞口的几个人,忽然变得很是兴奋,老冯头挥舞着手臂,大喊大叫的。 我回头一看,也松口气,不知道是我的尿起了什么作用,还是怎么回事,我后面那个干麂子突然速度慢下来,似乎不敢睁眼睛了。 什么情况?难道是我的童子尿管用了,我兴奋的想着,更加来了劲头,加快速度往上爬……充满了希望。 只要后面的干麂子追不上我,不捣乱,我就胜利了。 近了,近了,更近了,后面的两个干麂子却依然不甘心的往上爬…… 我后面的那个干麂子,虽然速度慢下来,但依然紧紧抓着梯子,努力攀登着,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它们的精神真是太可怕了。 近了,近了,又近了,我能看清上面几个人的面容了,尤其是老冯头慈祥的面容,他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的。 那几个人,都是中年人,只有一个长得很是稚嫩的是个年轻人,他们也都激动的看着我。 此时,我激动的快哭了。他吗的!我终于要见到人了,虽然都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可我看到他们,比见到亲人还要亲,我要赶紧上去,和他们来个大大的拥抱。 我正美美的想着,砰的一声,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回头一看,我的妈呀!我后面的那个干麂子也掉下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的童子尿救了我,我忽然觉得没早早结婚,反而救了我。 想的出神,我的速度不由自主的慢下来了。 “小娃娃……想什么呢……快……快点,快……” 上面的老冯头又喊上了。 这个时候,我如梦方醒 的加快速度,可已经晚了,我忽然感觉后面有动静,回头一看,我的老天爷呀!摔下去后面的那个干麂子竟然极快爬上来了……它的惊人速度,把我惊愕的张大嘴。 “虎啦吧唧的玩意,快爬啊!快爬,另外几个人和老冯头对着我大喊大叫的。 可此时的我,吓得腿脚发软,浑身无力了,从小我他妈就恐高,在农村,别的小孩子爬高上树掏鸟窝,很高很高的树,有时候,鸟窝在树梢上,可那些孩子胆子很大,很淘气,一点也不害怕。 而我,别说大树了,就是小树,都不敢上,要不小时候,总是受他们欺负呢。还有夏天,有淘气小孩子去房顶上玩耍,东北房子和南方不一样,上去很危险的,但依然有胆大的孩子上去乘凉。 而我,别说上去了,就是看他们上去,都吓够呛。 现在这个梯子颤颤巍巍的,站在上面都打颤抖,别说爬这么高了这还不算,最关键的是,后面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干麂子追我。 它们已经把我当成唯一的救命草了,不死死拖着我才怪呢。 我忽然感觉它们就像一个追命鬼一样子,死死缠着我。直到把我拖死了。 怕,非常的怕。而且,这个梯子,让我想起了那个可怕的人皮梯子。 也是这样软软的,碰到这么多的诡异事,上面要不是有老冯头,我都怀疑上面的几个人是不是人,因为经历的诡异事太多太多了。 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我的脚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抓的死死的,一惊,回头一看,大惊设色,竟然是后面的那个干麂子,和上次那个干麂子一样,也是抓住了我的脚,只不过,上次的抓的是我的右脚,而这次是左脚。 他吗的!有完没完了,该死的干麂子,刚才我他吗还那么同情你们,可你们害起我来,还真不手软,果真是鬼东西。 我吓的大喊大叫的,梯子晃动的厉害,我真害怕,我突然摔下去,真的绝望了,一动不敢动了。 我觉自己很怂,是个怂包,可老子真的怕了,身体都不听话,不争气的瘫软了。 我觉得我死定了,不再挣扎,也不敢挣扎了,索性听天由命,等死了。 “完犊子玩意!动都不动了,你不想活了。” 老冯头急的在上面直跺脚。 “小同志,加油……踹它……” 有人对着我大喊着。 踹?老子刚才差点摔死了,你让我踹?要是不踹它,有可能一动不动的,大家都不用怕了,还能活。 我心里不服气的想着,带着哭腔说:“我……我不敢了……我 ……我怕摔下去了。” “完蛋玩意!你刚才要是再快一步,它都追不上,唉!真是个孬种。” 老冯头急的骂骂咧咧的,可他不管怎么骂,我就是不动了。 他们急的直跺脚,可又无可奈何的,时间长了,抓着我的那只手忽然松懈一些,我一愣,他吗的!时间长了,它是不是快挺不住了,精神一振。 第352章 终于出来了 我鼓起勇气去踹它,身子剧烈晃动一下,差点掉下去了。 此时,我们俩已经离洞口越来越近了,几个人提心吊胆的看着。 此时,趴在洞口的老冯头忽然手里多了一根棍子,狠狠对着我身后的干麂子打去…… 砰的一声,干麂子掉下去了,我吃惊的看着。 “傻玩意!还不快上来” 老冯头大吼一声。 吓了我一跳,我如梦方醒的赶紧爬上来,满脸大汗,瘫坐地上,后怕的哭起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他吗看什么时候。 几个人看我上来了,极快把梯子上的两个干麂子晃下去,把梯子拿上来,几个人把我搀扶起来。 我这才发现,几个人都穿着采石场工作服,不远处,有个采石场,刚才的轰隆声,就是放炮声,其中一个工人撒尿,发现这里有个洞,觉得好奇,多看一眼,就发现我们了,把同伴叫来,救了我们。 刚才惊险的一幕,把他们吓坏了,觉得这是事太诡异了,我和老冯头对他们千恩万谢的,他们带着我们来到采石场,采石场的工人们看到我们,都惊呆了,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们,眼神怪怪的,神神秘秘的议论纷纷的。 也难怪,我和老冯头因为长期待在地下,脸白如纸,蓬头垢面的,衣衫褴褛,瘦的皮包骨,像个乞丐,人不人,鬼不鬼的。 那个工人告诉他们班头,班头姓王,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听完经过,也惊呆了,很是佩服我们,给我们打饭了。 饭菜一般,可老冯头我们俩快饿死了,像饿狼一样看着饭菜,眼睛冒光,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的那叫一个香。 一口气我吃了十个大馒头,把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的,老冯头也没少造,都吃撑了。 你们这是饿了多久啊! 那个王工头看傻了。 吃完饭,王工头帮忙,按照我所说,开个破吉普车,把我们俩送到几十年前荒废的老车站,那里果真是高楼林立,只是没有看到什么人,真是怪了,人呢? 王工头像是对我们,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过了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穿保安服,长的膀大腰圆的保安,王工头赶紧过去,问他这怎么没人? “没人?” “那我是啥?” 那个保安不悦的瓮声瓮气说。 王工头赶紧赔笑脸,掏出一根好烟递给他,又给他点着,问他这里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荒凉? 保安惬意抽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烟雾,告诉他,自从这个大楼盖完后,就总有人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警察找了好久,也没有一点线索,不知道怎么回事? 有人害怕,觉得这是个凶地,气氛诡异,阴森森的,传闻鬼吃人,有胆小的搬走了,但有人因为花了高价买的楼房,舍不得,就硬挺着住着,现在这里只有几个胆大的人住了,包括他。 你不害怕? 老冯头忍不住问保安。 “害怕,怎么不怕,但工资高,我得生活吧,硬挺着呗。” 保安狠狠抽一口烟,无奈的说。 我们回去了,我求王工头把老冯头送到火车站,他去找儿子。 上车前,老冯头眼睛红红的嘱咐我,注意安全,遇事要勇敢,多想想……就像我师父当年磨叽我一样,我调侃他,这回上了车,不要再遇到阿飘了。 老冯头笑了,我也笑了。 看着火车徐徐开走了,我想了很多很多。 王工头好人做到底,开车把我送到城里,找到冯波,冯波看到我,傻了,半晌,才看出来是我,惊奇的问我怎么变得这么落魄? 我笑着说:“一言难尽啊!” 他带我去洗澡,买衣服,又安排我吃饭,在饭桌上,我头一次像个爷们一样,赤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冯波惊喜看着我,问我最近经历过什么?怎么变成这样? 我把经过告诉他。 他不相信的张大嘴,嘴里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不大会,吃饱喝足了,他带我来到公安局,几个认识我的警察看到我,很是亲切,听完经过,面面相觑,如我所料,没人信我的鬼话,都觉得这就是一个醉鬼在胡诌八列。 虽然冯波极力附和着,可仍然没人信我,也难怪,他们这么忙,谁会信一个酒鬼的话,白白浪费警力,他们让冯波赶紧送我回家醒醒酒。 我有点急了,拉住那个戴着眼镜的警察头目不松手,要看看几十年前那个矿井遇难事故的档案,那个警察被我缠烦了,告诉我,那个矿洞出事后,连个尸体都没有找到,找档案啥用?但还是让人把档案找出来。 这么多年了不好找,没关系,我能等,自己下手查了,过了好几个小时,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和冯波找到了那几个矿洞遇难者的名字,这要感谢老冯头,没有他的查户口,絮絮叨叨的,我怎会找到这几个遇难者的名字,兴奋至极的给警察头目看。 警察头目也愣住了,最后,他们商量一下,决定跟我去看看,严肃认真的告诉我,要是敢谎报军情,可是要负责任的。 我拍着胸脯给他们保证,保证不会让他们失望。 第二天,在我带领下,很多警察全副武装,带着所用工具,警犬,跟我来到那里,那个矿洞周围的荒草荆棘一人多高,周围草木倒伏,我们小心翼翼的下去了。 虽然我在里面待过,但矿洞面积大,地形复杂,只能慢慢寻找那个小小的金矿和那些死人,可过了好久,除了地上那几个被摔死的干麂子和地上的黑血,什么也没有找到,幸好我们都带着防毒面具,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找了好久,所有人都累的满脸大汗,又累又饿,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有人开始小声发牢骚了,觉得我就是瞎扯淡。 而此时的我,也他吗懵了,矿洞虽然面积大,可这么多人,也没有找到,怎么办,我心急如焚,虽然也是累成狗,但我没有休息,坚持走着……我坚信,肯定会找到的。 我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拿着手电筒乱晃着,忽然发现,我走的路线不对,我记得,通往那个小金矿路上,我做了记号的,可这个路线,明显很是陌生。 怎么办,往回走,他们肯定会笑话我,可事已至此,只能如此了。 第353章 聻跑了 好在没人笑话我,其实,我最着急找到的不是什么小金矿和那些尸体,而是迫切的想找到张二赖的尸骨,他死了,我不想让他尸骨在这个潮湿阴冷的地方,我想让他入土为安,这样,我余生会好受一些,不用带着愧疚之心生活。 我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寻找那个我做了记号的路线,一直都没有找到。 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路口,我站住了,看着这个路口犹豫不决的。最后,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反正后面有带着枪的警察,怕什么。 就是那个非常可怕的聻出来了,我也不怕,因为老子今天带了法器,做了准备的,他要是敢出来,这回,他肯定跑不了了。再说,他吃了人,要一个月才出来的,我有恃无恐的走着…… 这个时候,小心翼翼仔细寻找的我们,忽然又听到了那个恐怖的声音,哧啦……哧啦……哧拉……哧拉……哧拉……声音在这个寂静的矿洞里很是刺耳,让人毛骨悚然,关键是还有回音,更让人心惊肉跳的。 虽然有警察,可已经经历过这些的我,还是吓得心砰砰砰狂跳,腿脚发软,后背都是冷汗,所有人都吓的停下来。 “什么声音” “不知道啊!” “这个里面不会真有鬼吧” “放屁,大白天的,哪来的鬼,瞎扯淡。” “那是什么声音” 跟在后面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齐刷刷看着我。 来的路上,我把我的经历,都告诉他们,就是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可现在看,他们还是怕了,但很是冷静,没有像我一样瑟瑟发抖,停下来静静听着。 这个时候,忽然安静下来,那个声音消失,不愧是警察,他们继续寻找。依然没有什么线索,有人对我的经历,开始质疑了。 我默默走着,忽然发现,这个世上的事情,你越怕啥,就越来啥,我在路上,就心神不宁的,怕下去什么也找不到,没想到,唉,我深深叹口气,很是失望。 这个时候,我想撒尿,哈着腰来到一个矿石后面,方便完,刚要离开,忽然发现这个地方怎么有点眼熟,小心翼翼的往里走,看到前面有亮光,精神一振,迫不及待的走过去,看到那块大大的矿石,又惊又喜。 随着亮光越来越近,我兴奋的大喊大叫的,找到那个有瀑布的小洞穴了,张二赖的尸体就在这里面。 所有人听到我的声音,急急过来……都惊呆了,感叹这个地方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天地,这个时候,可没人去喝瀑布下面的水,因为我们身上都带着水,他们坐下休息一会。 可此时的我懵了,张二赖的尸骨明明就在这里,怎么不见了?真是邪门。我去瀑布前洗洗脸,刚要坐下来休息一会,“这是什么?” 有人惊叫一声。 我们不约而同的跑过去一看,瀑布后面竟然有个黑色的尸骨,已经看不出来是谁了,但从地上脏兮兮的碎成布条来看,是张二赖的无疑了,我的妈呀!他的尸骨怎么变成一个黑色的?好吓人!我傻呆呆看着。 骨头都是黑的,难道是中毒了?可我明明看他被那个吃人东西吃了,血淋淋的尸骨,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既然骨头都是黑的,肯定有问题,可我还想让他入土为安,求警察头目,把他的尸骨带上去,让他入土为安。 原以为,他们看到这具黑色尸骨不会管的。 没想到,他问我,这个是不是我口中的张二赖? 我点点头,他竟然同意了,让几个警察用塑料布包起来,送到上面去了。 我松口气,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接下来,接着寻找那个小金矿和那些尸体。可一连找了好久,没有找到,我急的直跺脚。 过了会,正小心翼翼走着的我们,忽然感觉气氛怪怪的,很是诡异,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此时,我感觉我的后背有一双眼睛看着我,自从出现了那个声音,我就感觉那双眼睛又出现了。心里一紧,感觉接下来有事有发生,忐忑不安的,更加小心了。 这个时候,有人喊饿了,累了,因为我们走的太久了。 “大家都辛苦了,停下来,吃点东西再走吧。” 警察头目大声说。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坐下来了。我刚坐下来,准备拿干粮,不经意间抬头,忽然发现前面有幽幽亮光,一惊。 用手电筒一晃,大惊失色,竟然是它,那个吃人的东西聻,可此时,我没敢出声,赶紧捂住嘴,因为我怕它伤人。 虽然它吃完人,要一个月才能吃人,可这东西厉害,虽然警察有枪,可我也害怕它伤到人,我准备自己和它决斗。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面不改色的小声告诉那个警察头目。 警察头目一惊,紧紧握着枪,我告诉他不要动,这个东西我来对付。 说完,我极快拿出法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 那个聻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这边,不知道,不到一个月,它为啥跑出来了?看到我过来,它并不慌张,凶恶看着我。 可等我快到跟前,看到我手里的法器,它身子哆嗦,跑了…… 我很得意,他妈的!以前怕你,是因为我没有法器,这次,你跑不掉了,我大吼一声,冲过去了……拿起施了咒语的符咒抛过去……念念有词的。 那个之前凶恶残暴的聻,此时,忽然瘫软在地,变成一个白森森的骸骨,一个黑色的形体飘走了…… 不好,聻跑了,我追过去……它已经没影了,气的直跺脚,可又无可奈何,任由他去了。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掌声如雷,大家都很佩服我。 休息一会,我们接着寻找那个小金矿,因为聻跑了,我有点惴惴不安,不知道多年后,它还会不会在修成正果,再害人。 我们又走了好久,累的浑身无力,一个个都快挺不住了,警察头目觉得外面快黑天了,准备回去,明天再过来。 没想到,要出去的时候,我们闻到了臭味。 什么味这么臭? 有人皱着眉头说。 我忽然想起什么,顺着臭味走……竟然发现了那些触目惊心,堆积成山的尸体,所有人包括我,都吐了。 第354章 人皮 这些尸体,有的缺胳膊断腿的,有的没了头颅,有的已经极度腐烂了,有的只剩下一个白森森骸骨,有的没了五官,地上尸水成河,腥臭无比。最可怕的是,地上有个新死的尸体,已经被扒皮了,露出鲜红的肌肉,地上一滩殷红殷红的鲜血,情景骇人。 “快看,那是什么?” 我们齐刷刷看着过去,我靠!竟然是一张血淋淋的人皮,一看就是刚扒皮的,我的妈呀!我吓的后退几步,身子摇晃着差点摔倒了。 而那些警察却淡定看着,但脸色难看,可以看出来,经常经历杀人案件,见过各种各样血腥场面的他们,也被这一幕惊住了。 “太残忍了” 有个年轻警察忍不住说。 哇哇哇哇哇哇…… 哇哇哇哇哇哇…… 哇哇哇哇哇哇…… 所有人包括我,摘下防毒面具,又都吐了。一个个眼泪鼻涕满脸,脸色惨白。 “太他妈恶心了” 我自言自语说,吐的稀里哗啦的,吐的都是水,快把苦胆吐出来了。 吐完了,也不想吃了,也不想喝了。看了一眼身上带的火腿肠,我拿出来,砰的一声,扔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不浪费嘛,拿回去给黑虎吃” 那个年轻警察捡起来擦擦,放包里。 按理说,我虽然已经经历这样惊悚恐怖的情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应该这么害怕了,可这样恐怖的情景,谁愿意再多看一眼。 我忽然想起什么,心里一紧,聻(养路工)只有一个月才能出来吃人,刚才聻为啥出来了?而我刚才已经把它打回原形,它的形体跑了,一时半会的,不可能再作祟了,为啥这个地方,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新鲜的尸体。 我不懂什么解剖知识,但也能看出来,这不是常人能做到的,是谁呢? 我抬头看看那个年轻法医,我们都吐了,只有他淡定看着,现在他戴着眼镜,口罩,白手套……小心翼翼的把人皮拿下来,蹲下来,全神贯注的认真观察着,所有人都默默看着。 怎么样? 片刻后,警察头目,那个高高的中年警察皱着眉头问道。 “太可怕了……” “太可怕……” 年轻法医正了正眼镜,脸色难看,用微微颤栗着的手,指着人皮说:“这……这不是普通人能干的?” “你是说……” 警察头目一惊。 年轻法医皱着眉头说:“这个东西非常残忍……” 他指着人皮,“通过观察,这个人是被什么东西扒皮的,手段残忍,最可怕的是,人皮没有一点被破坏,具有一定的医学解剖知识……。” “这么说,这是人干的……” 法医没有回答,眉头紧锁,把人皮翻过来,翻过去的看。 所有人,包括我,都看的心惊胆战,他吗的!这样恐怖的情景,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太恐怖了!人还活着,就被活生生扒皮了,太残忍了。 我心跳的厉害,快紧张死了,虽然有这么多人在跟前,警察还带着枪,可我不争气的腿直打颤。这个凶手是谁?为啥要扒皮? 矿洞里除了我和老冯头,张二赖,还有已经被摔死的几个干麂子,再无他人,聻被我撵跑了,老冯头也坐火车去看儿子了,几个干麂子已经被摔死了,再就是我,哪来的人了? 别说人,鬼倒是有,矿洞里都有遇难者,肯定有死人,还有这么多尸体,怎么可能没有脏东西,可这一看就不是鬼干的,鬼不背这个黑锅。 既然如此,还会有谁?难道这个矿洞里还有人?怎么可能,我们俩待了这么久,矿洞面积大,虽然我们俩不可能走完,但没有遇到人,也没有感觉有人,我感觉很灵的,要是有人,我肯定能感觉到气氛不对的。 难道是…… 我心里一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在心里呐喊着。我的身子一软,差点摔倒了,有个警察赶紧扶住我。 “你没事吧” 他关心询问。 “没……没事……。 我摆摆手,向他点点头,以表谢意。 这时候,那个年轻法医开始观察那个新死的死人,片刻后,对警察头目说:“通过探查体表伤情,这个人,没有皮外伤,真是太奇怪了。” 警察头目刚张张嘴,刚要说啥,年轻法医又蹲下来,开始解剖了……打开体腔,观察内脏,骨骼检查…… 过了会,站起来了,面色凝重的对警察头目说:“我刚才又观察一下,这个人大概死了十五六个小时,此人没有内伤,胃里还有没消化完的食物,身体一切都正常,太怪了!” 他喃喃自语。 “你是说,这个人好好的,就被人扒皮死的。” 年轻法医肯定的点点头。 “这凶手,太残忍了” “一定要抓住他……” 警察头目恨恨握着拳头说。 所有人包括我,听完这个结果,都吓坏了,一个人,活生生被扒皮,可以想象出来,他临死之前,有多么的痛苦,绝望。 我打个寒颤,这家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真的是他吗?不可能!不可能!怎会是他,我死也不信。 我呆呆看着那个血淋淋的人皮,还有那个鲜红的肌肉。转过头去又吐了…… 哇哇哇…… 哇哇哇…… 哇哇哇…… 哇哇哇…… 吐的可难受了。 他吗的!要真是它,老子饶不了他,我恨得眼睛冒火,咬牙切齿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小梁同志,你没事吧。” 那个警察头目轻轻拍拍我。 “没事” “没事” 我窘态的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他笑了笑说:“没事就好,我们经常看到这样的现场,已经习惯,见怪不怪了,你就不一样了,难为你了!这次你可立功喽!” 他又拍拍我。 我心里热乎乎的。 接下来怎么办? 我问他。 他犹豫一下说:“别的尸体只能这样了,太多了,回去我向上面汇报情况,为了附近老百姓的安全,看看能不能把这个矿井填了。但这是不容易的事情,需要大工程,但前提是,要找到你说的那个小金矿……。” 我叹口气说:“这样也好,让他们安息吧。” 眼睛湿润了,所有人眼睛红红的看着这些尸体。 我们俩商量一下,他让人把那个新死的尸体送到上面去了,在我带领下,我们沿着这个路线去找小金矿了。 第355章 可怕的凶手 在路上,警察头目激动的跟我说:“小梁同志,我觉得这些尸体,就是那个大楼里失踪的人?可惜,都腐烂了,没办法运出去解剖了,你觉得呢?” 我点点头说:“我觉的也是,这太可怕了!” “你立功了,我要回去向上面汇报情况,奖励你!” 他兴奋的说。 “不用吧” 我受宠若惊的摆摆手说,可心里沾沾自喜。 “你说,这个凶手是谁呢?我当警察二十年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被害死的人。” 他忽然又变得愤怒,眼睛冒火,浑身颤栗着。 “这不是人干的,刚才你们都看到了,就是那个聻干的……。” “呢?是啥?就是刚才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他愕然看着我。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说:“几十年前,有个养路工死在养路段,也不知道怎么死的,当时,警察都没有调查出来死因,因为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他的家人只好把他埋了。可他的魂魄没有离开,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鬼死了,就变成一个聻,聻很厉害的,鬼都怕聻,时间长了,聻开始吃人了,大楼里失踪的那些人,都是它吃的……。” “这……这要不是亲眼看到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我们是不会信这些东西的,你别在意,我们都会唯物主义者……。” “理解……” “理解……” 我赶紧说。 “可这个扒皮的凶手是谁呢?必须抓住他。” 警察头目恨恨的说。 我没有说话,心乱如麻,他吗的!要真是他,我可惹大祸了,又有人遭殃了。 此时的我心急如焚,可又不能马上离开这里,找到小金矿再说吧。 因为经历了刚才恐怖的一幕,接下来,所有人都变得很是紧张,更加小心翼翼的走着…… 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的,都会吓一跳,甚至有人咳嗽一声,都会吓一跳。我能听到我旁边人急促的喘息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我们走了一会,按照我的记忆,应该到了,就是这个小洞穴,可没有看到什么小金矿,真是怪了,难道我们俩上次看错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些明明就是真的,当时,我还掐了自己一下,疼。 我确定就是这个地方,可为啥洞穴里除了矿石,就是矿石,就是没有金子,难道那时候是我穿越了,怎么回事呢? 我懊恼了,犹如一个无头苍蝇乱转着…… “梁同志,你不要着急,你再想想看,是不是记错了?” 警察头目安慰我说。 “不可能” “不可能” “怎会记错呢” “这,这,都是见过的……” 我急的语无伦次,情绪激动。 “慢慢来” “来” “咱们先静一静” 他拉我坐在一块矿石上,大家都坐下来休息了。 警察头目拿出一瓶水递给我,我虽然口干舌燥的,可想着刚才血腥一幕,不想喝,摆摆手。 他打开瓶盖,一口气灌了半瓶水……下巴滴着水。叹口气说:“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他看看表。 啊! 已经15.35分了。 嗨!真他吗邪门,上次我在这里,表就不走了,上去才恢复常态,他的表怎么好使?我苦笑着摇摇头。 “小梁同志” “你看……” “咱们还能找到吗?” 他有点焦急不安的看着我。 我知道,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了,矿洞面积很大,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回去,都是需要时间的,看来,小金矿没有希望了。我失望的看了看那些矿石,多么希望和上次一样,有金子出现啊! 叹口气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如果我没记错,就是这个地方……可……。” 有人累的浑身无力,不满的看着我。 “你是不是记错了地方了” “嗯哪呗,你不会拿我们当礼拜天过吧……” “累傻小子呢” 有个力工不悦的小声说。 他吗的!这几个力工,不知道我的大名吧!敢这么说我,我的火腾的上来了,但还是忍住了,强装笑颜说:“我看……咱……咱们还是回去吧……。” 我怕一会黑天了,再出事,小心翼翼的对警察头目说。 警察头目犹豫一下,叹口气,答应下来。 我们无功而返了。 接下来,回去的路上,我们一行人更加小心了,皆都戴着防毒面具,小心翼翼的往回走……屏气凝神的听着周围的动静。好在回去的路上虽然也不顺利,好在在天黑前安全上去了。 一到地面,很多人都吐了。 我干呕半天,啥也没有吐出来,我肚子里啥也没有了,浑身无力直冒虚汗,瘫坐地上。面前现一像女人一样白白净净的手,手里拿着一瓶水,我一愣,抬头,那个年轻法医关切看着我。 “谢谢” 我受宠若惊的接过来,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灌进去半瓶水。 “小梁同志,我想请教你个问题,可以吗?” 他非常有礼貌的问我,期待看着我。 问题? 我懵懵看着他。 “当然可以,请教谈不上” “你说,世上真有脏东西吗?” 他忽然变得有点迷茫的问我。 这…… 他的样子,他的问题,让我忽然想笑,可觉得这样有点不厚道。 强忍着说:“您是法医,怎会问这个?”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要知道,他们都是唯物主义者,按理说,和我们这些人是势不两立的,要不是我帮忙破了几个案子,他们才不会鸟我。 他和刚才判若两人,犹豫一下说:“前一段日子,我老是梦到爸爸,总是惴惴不安,心慌意乱的,总觉得怪怪的,就回家了,没想到,爸爸没了……。” 他的眼睛湿润了。 我明白了什么。 “你家里还有谁?” 我问他。 “我家就我一个孩子,现在就我妈一个人了,和他们年纪一般大的都是好几个孩子,她们就我一个孩子……。” “有空常回家看看,不要留遗憾……。” 我严肃认真的说。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激动的点点头。 他笑了。 我也笑了,一股热流涌上心头。 警察抬着尸体,我们一行人回去了。 这次,我被警察送回家了,去看望祖师爷刘瞎子希望泡汤了,可我经历了这段惊悚恐怖的经历,值了。 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可怕的家伙,他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还扒皮了,太可怕了。 第356章 乌龙镇 回到久违的家,我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很是亲切。忽然间发现,我该有个家了。该娶个老婆了。也不知道秀花怎样了,我要赶紧赚钱,还要赚大钱,才能有信心追求她。我换下那身臭烘烘的衣服,扔了,去去晦气。 又来到旁边河里洗洗澡,舒服多了,回到家里,也不想吃了,只想睡觉。 我把自己狠狠扔在床上,可胡思乱想的睡不着。眼前都是那个血淋淋的人皮,要真是他干的,用不了多久,那个地方的人都会死,想着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地上腥臭无比的尸水,被刀刮掉的腿肉,没有四肢的尸体,天哪!我不敢想了。 要真是那样,岂不是我的罪过,是我放走了他,而且,他临走之前,竟然又吃了一个人,还残忍的给扒皮了,这么说,我上当了,聻也是他的奴仆,或者说合伙人。它们就是狼和狈的关系。聻已经够可怕了,也在我眼皮底下跑了,只不过,我已经把它收拾了,它只剩下一个形体了,轻易害不了人了。 可这个东西,又是什么呢,是人?是鬼?是兽?我咋就没有看出来呢,它比聻更可怕,虽然身子很是疲乏无力,可心里有事,我睡不着,索性爬起来,开始扶乩请神,算出来的结果,让我大吃一惊,这东西竟然不是人,也不是鬼,样子和人一样,那是什么东西? 他已经去了临县的乌龙镇,乌龙镇,乌龙镇……我一遍遍重复着这一句话,坏了!坏了!那个地方虽然不大,可周围都是山,有很多山洞,正是藏身之地,可他就是不藏起来,大白天的,也会大摇大摆的该干嘛干嘛,因为它就是一个人,而且,身上有温度的人,谁也看不出来它不是人。 他吗的!我要抓紧时间去那里,我看看墙上挂的钟表,此时,时钟已经指向11.15了,太晚了,虽然村里通路了,我又没有车,还要让村民帮忙,而且,我失踪这么久,王大贵和村里人还以为已经找到祖师爷了呢,我苦笑着摇摇头,又躺下来了。 胡思乱想的睡不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过去,这一觉醒来,太阳都晒屁股了,我揉揉眼角的眼屎,爬起来,对付一口吃的,急急来到王大贵家,因为着急,我不客气的砰砰砰……砰砰砰……敲门,就差踹门了。 “谁呀?大早上的,嚎丧呢……。” 随着大嗓门,王大贵趿拉着鞋,黑着脸打开门一看,一愣,继而乐了。 “臭小子!是你啊!啥时候回来的,快进来……。” 他亲热的捶我一下,不知为何,我的鼻子酸酸的,想哭。 “怎么样,见到那老神仙(祖师爷)了吗?” 他笑着问我,给我拿个凳子。 我坐下了,把经过告诉他。 “啥玩意啊!这是真的?” 他瞪着牛眼珠子,张大嘴看着我。 我点点头。 “妈拉个巴子的,这事太诡异了!” 我让他帮忙找人把我送过去,他挠挠头,沉思片刻,让王黑子骑着摩托车突突突把我送到火车站,我买票去了乌龙镇。 一路上,窗外美景如画,可我无心欣赏,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就到那里,也不知道那个东西有没有害人? 我又打开我的黄包袱看了看,法器没有忘带,有了这些法器,我轻松能收拾他。 火车开了一天一夜,终于到地方了,下了车,我靠着一路打听,来到那个小镇子,镇子不大,周围群山环绕,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到了的时候,这个地方是个大集,人来人往的,人头攒动,两边货物玲琅满目,赤膊的小贩子吆喝声不绝,很是热闹。 这样的情景,感染了我,我的心情好点了,不由自主的逛了一会,买了几样自己喜欢的小物件,又买了一些干粮带在身上。按照大仙指点迷津,我直奔西南方向而去…… 这个时候,正是中午,我迫切的想找到那个家伙的藏身之地,赶紧把他除掉。 我一边走,一边巡视着,周围都是人家,可能因为是中午,街里很是寂静,除了偶尔的狗叫声,还有草丛里的蛐蛐声,再没有动静了。 这个时候,我也累了,来到一个村民家门口轻轻叩门,咚咚咚……咚咚咚…… 谁呀?随着声音,里面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他看到我,一愣,问我找谁? 我赶紧笑着说:“老乡,我路过的,累了,也渴了,能行个方便吗?” 我期待看着他,他上下打量我一下,让我进去了,为我端来一碗水,我端起来,一饮而尽,擦擦嘴,问他,最近他们这里有没有什么事情? 汉子惊奇看着我,摇摇头说:“这地方小,大家都互相认识,混个脸熟,平日里,屁大的事都知道,都是一些家长里短,老娘们嚼舌根的事,哪来的大事?” 有没有人失踪? 我问他。 他一愣,摇摇头,不耐烦的说:“我说你是查户口的啊!这事你找警察啊!” 什么人啊!不就是问个事嘛,干嘛这样吹胡子瞪眼的,他吗的!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啊! 我看到桌上的打火机,还有一个豁口破碗里的烟灰,赶紧赔着笑脸掏出一盒烟,递给他。 他看到烟,乐了。迫不及待的接过来,动作娴熟的抽出一根烟,拿出火机,啪,点着火,狠狠抽一口烟,剧烈咳嗽起来。 我赶紧把桌上的一碗水递给他,他歉意笑着,端起来喝了一口,不咳嗽了,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述他们镇子里的事,什么谁家儿子三十多了还没有讨到老婆,谁家婆媳二人有矛盾了,媳妇喝药自杀了,什么谁家老母猪下了十二个猪仔了……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 我哭笑不得,听不下去,只好告辞了。正滔滔不绝,绘声绘色讲的正来劲的他,看到我要走,热情的挽留我吃完饭再走,拎着菜刀要杀鸡招待我。 我想起王大贵和老冯头的话,要想交朋好友的,烟酒不离手。看来,还是老人有人生经验。我摆摆手,逃一样急急离去了。 第357章 他到底是啥 来到外面,我看着周围的人家,想着难道大仙指点错了,怎么可能,可为啥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有点失望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再找不到这个家伙,后果不堪设想。 我看着周围连绵起伏的大山,心里一动,既然是这个方向,他不在镇子里,那就肯定在野外了。 通过他来的方向,他果真没有去该去的地方,却来到这个离矿洞最近的,有人烟的地方。他吗的!大楼里的人都快被它们吃光了,他既然又来这里了,太可怕了。 我信步来到野外,野外鲜花朵朵,蝴蝶飞舞,景色不错,可我无心欣赏,开始作法…… 不大会,心里有了眉目,他吗的!他竟然还在那个小镇里,我叹口气,只好又回去了。 可小镇里这么多人家,我怎样才能找到他?既然大仙指点迷津,他就在这个周围,会去谁家呢?应该是会躲在谁家呢!我心急如焚的想着,这多人家,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 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决定去村里小卖部,在农村待过的人都知道,小卖部就是村里的情报站,村里的东家长,西家短的,都是从小卖部传出来的,不管真的,还是假的,消息灵通。 精神一振,急急一路打听着来到小卖店,小卖店是个简陋的房子,外面墙皮都脱落了,门口挂着一个破帘子,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哗哗哗麻将声,闻到一股呛鼻子的旱烟味。 我皱着眉头进去,屋里有两伙人赌博,一伙是打麻将,一股是打扑克牌。屋里乌烟瘴气的,地上都是烟头。看到我进去,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来陌陌看着我。 小卖店的主人,是个膀大腰圆的大胖子,光头,戴着一个一看就是赝品的项链,嘴里叼着一颗烟,斜眼看着我。 不知为啥,我一看到光头的人,就心突突,我随便买了两袋面包,一瓶汽水,一盒烟,抽出一根烟递给光头,光头一愣,继而露出笑脸,接过来,把烟夹在耳朵上。 “你是外地人吧” 他主动给我打招呼。 我笑着点点头,我们俩打开话匣子。 聊了一会,我失望的发现,和那个村民一样,也是东家长,西家短的家庭琐事。没有一点价值的线索,我敷衍几句,出去了。 他吗的!这地方虽然看着不大,可要想找一个人太难了!而且,他不是人,就是求助警察查户口都没用,因为他有可能会变身,要不然,我也不会被他骗了,太他吗狡猾了!等老子抓住你,再好好收拾你我狠狠想着。 这个时候,我饿了,在一个人家门口坐下来,吃着面包,喝着汽水。吃饱喝足了,我靠在那棵槐树旁边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嘤嘤嘤的哭声,一惊,立刻精神了。 看到门虚掩着,我轻轻敲敲门,没有动静,只好闯进去了,院子里有个老太太,正坐在地上哭。 听到声音,她抬起头来,只见她满头白发,苍老不堪,嘴里只剩下几颗牙,满脸泪水。 “老大娘……” “您咋啦” 我惊奇的问她。 “你……” “你是谁……” 老大娘忽然变得很是警惕,戒备看着我。 “我是路过的人,听到您哭,才冒然进来的。您怎么了?有啥伤心事吗?” 我关心看着她。 “呜呜呜……” “我的儿子金生不见了” 什么? 我赶紧过去,自己拿个小凳子坐下来,问她怎么回事。 老太太告诉我,前天,家里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不是一个老头? 我问她。 “你……” “你咋知道的” 老太太变了脸,指着我说。 “我是猜的” “大娘您接着说” 我激动的说。 那个老头长得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个好人,他和你一样,也是路过这里,又累又饿的,我儿子善良,看他这么大年纪了,给他拿水,还给他打了洗脸水,我给做饭。老头吃的可香了,看样子,饿坏了,我看他可怜,就把孩子爸的衣服给他穿,吃完饭,已经黑天了,就好心留他在旧房子厢房里住了一晚,当时,老头说自己年纪大了,不方便,我就让金生陪他住,没想到,昨天早上起来一看,他们俩都不见了,也没多想,以为他们去茅房或者出去溜达了,可一天都没回来,我觉的不对劲,又去屋里看看,地上竟然有一只儿子的鞋,我老眼昏花的没看清,只觉得儿子不好了,邻居看到鞋上有血,我儿子肯定……呜呜呜……呜呜呜……” 他说不下去了,又哭起来。 那个老头长得啥样? 我激动的问她。 老太太停止哭声想了想说:“他头发白了一多半,眉毛胡子也白了,奇怪的是,他嘴唇特红,就像小丫头们抹的什么口红一样。他的手就像小鸡子一样……。” 我靠,真是这个家伙,完了,完了,他果然又害人了。 我让老太太带着我来到那个破旧不堪的厢房里,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腥味,虽然不是那么浓重,可我还是闻到了,我鼻子好使,师父总是调侃我像警犬的鼻子。 我皱着眉头进去,屋里有一些杂物,一片凌乱,屋里有一张破旧的木床,上面有个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蚊帐,旁边墙上有一个大大的蜘蛛网,一只很大的黑蜘蛛正在上面织网……蚊帐半开着,我轻轻打开,里面一股呛鼻子的馊味。 床上胡乱扔着一件打了黑色补丁的黄色破上衣,其中一个扣子,和衣服不搭,明显看出来,是后钉上去的。 我把衣服拿起来,给后面颤颤巍巍,满脸泪痕的老太太看,她哽咽说,这就是儿子金生的衣服,时下已经是夏末,晚上有点凉,是她前一天晚上撵出去,给他的。 “呜呜呜……” “我儿子会不会……” “我老糊涂了,怎能让他和陌生人在一起住,这老头肯定是个人贩子,我可怜的儿啊……。” 老太太凄厉哭起来。 他家院里院外,爬墙头的都是人,人们议论纷纷的。 “大娘” “您让人报案了吗” 我义愤填膺的说,恨得紧紧握着拳头。 “邻居报案了” “可现在一点信没有” 老太太坐在地上,捶胸顿足的大哭着,几个老娘们红着眼睛,好言好语的抚慰她。 第358章 会笑的人头 我呆呆看着,很是难过,忽然想起什么,又来到屋里,不甘心的在屋里仔细寻找着,趴在床下,看到床下有一堆破破烂烂的杂物,最里面,有个落满灰尘的破柜子。 在农村,老人都特别会过日子,就是不用的东西,也舍不得扔掉,喜欢堆在厢房里或者柴房里。 小时候,奶奶和老子也是这样,我家后院里就堆着一对破破烂烂的,还有柴房里也是,有不用的带着豁口的破碗,烂了一截的破绳索,漏水的水桶,缺胳膊断腿的镐头,铁锹,锄头,鸡窝,破衣服…… 我看到床下的那些破烂,皱着眉头,刚要站起来,忽然想起那个家伙的怪癖,又蹲下去,钻进去,费力的去拽那个破柜子……感觉柜子不是那么沉重,但就在最里面,太费劲了,够不着,试了几次都是徒劳的,只好叹口气,出去求一个汉子过来帮忙。 而此时的老太太,忽然像变个人一样,戒备的像防贼一样看着我。 我苦笑着说:“大娘,我想帮你找到儿子金生,可以翻翻他们住的屋子吗?” 老太太犹豫一下,点点头。 汉子进去,没怎么费劲,就把那个破箱子帮忙拽出来,他惊奇的问我,嘎哈把这个破箱子拿出来,一边说,一边好奇的准备打开,箱子没有上锁。 “别动……” 我看到箱子外面有一点不易被人发现的红印,像血迹,低吼一声。 他吓了一跳,愕然看着我。 旁边的老太太,一脸茫然看着。 我俯下身,趴在箱子前闻了闻,心里一紧,站起来问老太太,“大娘这里面是啥?” 老太太指着箱子说:“里面都是一些不穿的破衣服……。” 我用袖子擦擦上面的灰尘,小心翼翼打开,惊惧的后退几步,身子颤抖,他吗的!里面的破衣服里,竟然裹着一个人头,人头像活着时一样,嘴角上扬,带着笑意,眼睛邪恶诡异的看着我们,样子惊悚恐怖。 “卧槽” 汉子吓得瑟瑟发抖,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老太太目睹此景,凄厉哀嚎一声:“我的儿啊……。” 浑身抽搐,几个村民吓得赶紧把她抬到屋里,找来大夫。 我远远看着那个人头,他吗的!他果真来了,杀人方式与众不同,邪恶,变态,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就是吃人,也用不着吃这么多人吧,为啥要不停地杀人,他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聻不见了,那个诡异惊悚的磨刀声,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他在用刀杀人,还是聻附在人身上用刀杀人,我的脑袋一片混乱。 这要是祖师爷和刘瞎子在跟前,该多好啊!我忽然发现,自己很孤独,特别特别的孤独无依靠,我的身边围着很多很多的人,可他们不是因为我而来的,而是因为这个可怕的事件,可怕的人头,没有一个可以帮助我。 大白天的,有这么人壮胆,我仔细看这个人头,这才发现,人头已经没有头发了,头皮都没了,头上微红色,左耳下,有个不易被人发觉的,像针眼一样的小洞,小洞周围血迹斑斑,吗的!难道这个脑袋的脑浆和血已经被他…… 我胃里翻江倒海的,连连作呕,吐得稀里哗啦的……吃的喝的,东西都他吗吐出来了。可胃里还是很难受,我用手抠嗓子眼,又吐出来一些水,直到什么也吐不出来了,又干呕半天,眼泪鼻涕满脸。 我甩了一把大鼻涕,拿出手绢擦擦手,来到院子里的菜地旁边,大口喘气。 “我靠!前几天,金生不是还好好的嘛,这……。” “不知道啊,死的太惨了!可惜了,这么年轻。” “这是怎么回事啊!凶手是谁。” 金生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是谁这么狠心,把他害死了,太残忍了。 “真是怪了,他的人头在家里,身子呢?” “看来,这个凶手是个变态。” “太可怕了” 人们都议论纷纷的,脸色难看。 我默默看着那些男女老少的,从他们的样子看出来,这个可怕的事情,在这个地方,是头一件,也就是说,他来到这里,刚开始害人。 我有点纳闷,警察,法医,都很厉害的,他们有着侦破案子的专业知识和经验,还有鼻子特别灵敏的警犬,人头就在这个柜子里,怎会没有发现,难道这个人头是…… 要是这样,这个东西太他吗变态了,太狡猾了,他为啥要这么做? 我求一个汉子报案去了,好在这是个镇子比我们那个村子交通好多了,不大会,警察第二次带着警犬来了,这是个陌生的地盘,这些警察,当然不认识我了,我也就没那么牛b了,还被他们当做嫌疑犯审问一番。 明白事情的经过,那个警察头跟我握手感谢我,带着警犬,顺着地上很是稀少的血迹搜查。 这个警犬身子健壮高大,一身黑毛,毛发贼亮,威风凛凛的,训犬员松开绳子,他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了…… 除了两个守护现场的警察,我和几个警察跟出去了。 警犬狂奔着,直奔野外而去…… 我靠!难道他在野外藏身,我有了信心,摸了摸身上背着的宝贝法器。 一路上,警犬嗅个不停,我快紧张死了,想着马上就要见到他,五味杂陈。 过了会,警犬在一个山谷里黑黝黝的洞口停下来,狂叫几声,冲进去了……他的主人,那个中年警察赶紧跟在后面,冲进去…… 马上就见到他了,我赶紧把法器准备好,刚进去,我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一惊,加快脚步,由于极度紧张,我手心里都是汗,心砰砰砰狂跳着。 我虽然和聻交手了,原本聻在鬼界最厉害了,鬼都怕他,没有法器的时候,我他吗怕死了,可有了法器后,还不是把他收拾了,只不过,遗憾的是,它的形体跑了,也许会埋下一个隐患,一直是我的心病,有机会,还要再找到它,把它灭了,才会心安。 而这个家伙,我一直以为他是个人,是个好人,要不然,在矿洞里怎会保护我,照顾我,甚至他都上去了,还在担心我的安危,直到我被救上来。 我不愿意相信他是那个东西,我渴望得到答案,却又不想知道答案,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359章 虱子 我由在中间变成最后一个人,我不知道,如若看到的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意料之中的事,我会怎样。我忽然很讨厌自己,优柔寡断的性格。 洞穴里很黑,几个警察打开手电筒跟在警犬后面,小心翼翼的走着…… 汪汪汪……汪汪汪……警犬忽然叫起来。 警察迅速冲过去…… 我赶紧跑过去一看,在手电筒那点可怜的昏暗灯光下,地上有一堆碎尸,血淋淋的四肢散落一地,身子已经被掏空了,地上的血已经凝固了,头颅不见了,地上还有撕碎的布条,布条已经变成紫红色的了,情景让人毛骨悚然。 就是这些经常光顾杀人现场的警察,都惊住了,有人吐了,我惊惧的张大嘴。心咚咚咚狂跳,快跳出来了,腿脚发软,呆呆看着那些四肢。 虽然我不是什么法医,但也能看出来,那些四肢,是被什么齐刷刷剁下来,或者说切下来的,地上血迹斑斑的,但能看出来,尸体的血,已经被什么吸干净了。 太他吗狠了!我恨得咬牙切齿的,眼睛冒火,恨不得马上就找到他。 那个穿着白大褂,拎着小箱子的法医蹲下来,戴着口罩,手套,开始验尸了…… 我一直忍着呕吐,胃里一阵阵往上涌,看到法医在对着那些血淋淋的四肢扒拉来扒拉去的,我终于挺不住了,跑到一边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吐了。 这个无头尸,是不是就是老太太的儿子金生?只能等老太太看了。 我真不明白,这家伙杀人手段残忍,变态,既然吃人,为啥不都吃了,总是做出这样残暴,变态的事情。看出来,他每次杀人,都喜欢碎尸,这么看来,矿洞里堆积如山,缺胳膊断腿,内脏被掏空的尸体,都是他干的,。 还有那个被刮掉腿肉,失去四肢的尸体,肯定也是他干的,既然如此,而那个聻,又是起了什么作用呢? 啊! 吓了我一跳,遁声望去,有个年轻警察惊惧的后退几步。 我用袖子胡乱擦擦嘴,跑过来一看,在大家手电筒昏暗光芒下一看,我的妈呀!前面不远,有个像小猫一样大的耗子,嘴里叼着一个东西,竟然一点也不怕人,也不跑,站在那里和我们对峙,目光阴冷的看着我们。 它的眼神,让我打个寒颤,定睛一看,它嘴里叼着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人的脚,只不过,已经血肉皆无,只剩下血淋淋的骨头,情景骇人,怪不得警察都害怕了。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惊住了,一时间,鸦雀无声了,此时,那个正蹲在地上验尸的法医这才发现,尸体上确实有个脚不见了。 “这他吗太狠了!是个狠人。” 法医皱着眉头,脸色苍白,怒气冲冲的说。 “这么说,这家伙就是一个变态狂。” “你们说,他是不是那个金生?” “肯定的啊!那个金生的头没了,这是无头尸……。” “那也不一定,这凶手就是一个变态狂,这也太离谱了吧,尸体分家,一个在家里,一个在山上……他想嘎哈?” “看样子,这个凶手凶狠,残暴,狡猾,不容易抓到啊!” 几个警察议论纷纷的,争论不休。 我默默看着,大脑飞速转着,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守株待兔,警察办案有经验,还是听听他们的再说吧。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个警犬没有停下来,还在烦躁不安的在洞穴里寻找着什么,难道还有什么情况?我精神一振。 过了会,果真没让我失望,警犬不知道从哪里叼出来一个东西,竟然是一团乱糟糟的头发,我看到这一幕,这才想起来,金生的脑袋……这么看,这个无头尸,是金生无疑了。想着老太太痛苦的样子,眼睛湿润了。 法医站起来,小声对着几个警察说着什么,我知趣的的躲在一边,也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 不大会,他们把尸体抬出去了…… 我们出了洞穴,外面阳光灿烂,空气新鲜,我贪婪的大口呼吸空气,忽然发现,活着真他吗好! 回到金生家里,看到老太太虚弱无力的躺在炕上,双目无神,精神恍惚,混沌的泪水缓缓流出。嘴里喃喃自语喊着:“我的儿啊!你走了,让妈怎么活啊。” 声音沙哑。 此情此景,让人潸然泪下。屋子里围着男女老少很多人,都好言好语的抚慰她。这个时候,要是再刺激她,后果不堪设想。 我刚想给警察说几句话,张张嘴,没等说话,有个警察拿着一个碎布条,还有一只已经裂口,破旧不堪,鞋底沾着泥土的布鞋给老太太看。 老太太看到鞋,凄厉瘆人哀嚎一声:“你们……你们在哪里……哪里找到的,我的儿啊……。” 嚎啕大哭起来,满脸泪水,大鼻涕留到嘴边了…… 有个老娘们红着眼睛。拿着一块方格子手绢给她擦擦。有个老娘们抹着眼泪,叹息着捋捋她胸口,给她顺顺气。 看出来,这只鞋,就是金生的了。事情已经明了,这个无头尸,就是金生的,太可怜了。 “我的妈呀!金生怎么被人害了。” “他这么老实,也没听说跟谁有仇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最痛苦的事情,金生妈以后可咋活,唉!” “这凶手是谁呢?因为啥,唉!真是作孽呀!” 村民们唏嘘不已,叹息着议论纷纷的。 这个时候,那个年轻法医来到那个头颅跟前,开始验尸……过了会,拿出来那团乱糟糟的头发,头发上有东西蠕动着,法医一惊,原来是个虱子,明目张胆的出来了,法医把它弹出去了,把头发放在脑袋上,默默点点头。 过了会,几个警察抬着尸体回去了。 可看热闹的村民们久久不散去,一个个脸色难看,对于这个凶杀案,都议论纷纷的,纷纷揣测着谁是凶手。 人群里,那个小卖店的胖子,还有我去过他家的那个村民,就是那个汉子,和人们议论的正欢。 看到我,那个汉子走过来,拍拍我说:“你没事吧。” 可能我这个时候脸色很难看。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能和我说说金生的事情吗?” 我期待看着他。 “当然可以” “你想知道什么” 啥都想听。 他带着我去了他家里。 第360章 村长 来到他家,他给我倒了一杯水,告诉我,金生的父亲几年前离世了,家里只有他们母子俩,靠家里的几亩地生活,因为家穷,一直都没有讨到老婆。 “你看过那个去他家的老头吗?” 我问他,因为我看到他家离金生家不远。 “看过啊!咋啦?” 看出来,他不知道这个老头是凶手。 “能说说这个老头的样子嘛。” 我恳切望着他。 他吧唧吧唧嘴说:“那天我从地里干活回来,路过他家门口,看到金生把那个老头迎进去了……。” 他忽然停下来,愕然看着我:“你不会以为,那个老头是杀人犯吧。” 我摇摇头。 他使劲咽口口水说:“那个老头长的一看就是个好人,也不知道是哪里人?金生死了,也没有看到那个老头,你说,那个老头会不会也死了。” 他忽然变得脸色难看。 “有没有看到老头从金生家里出来?” 我问他。 “没有,当时很是好奇,因为是他家亲戚,金生死了以后我才发现,老头也不见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太狡猾了,他的样子长的慈眉善目的,和蔼可亲,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畜无害的人,害死了很多人。 我恨得紧紧握着拳头,吗的!老子一定会要抓住你,为那些无辜的人报仇。 “嗨,你说话啊!” 那个汉子拍拍我,我如梦方醒的看着他,咳嗽一声说:“我知道了。” 抬脚就走。 “哎,哎,你再坐会嘛。” 他追出来…… 我笑着说:“谢谢你,来日再见。” 摆摆手,急急离去了…… 他呆呆看着我。 我回到金生家里,这个时候,看热闹的人陆续离去,有个老娘们一直都陪着老太太,此时的老太太已经不哭了,精神恍惚,眼睛空洞的望着金生的屋子。 那个老娘们眼睛红红的,喂她喝水,可她摇摇头,一言不发。 我默默看着,忽然想起自己的奶奶,心里一酸,眼睛湿润了。 走过去,拉着她犹如枯枝的手,好言好语的抚慰她。可她视若无睹的看着屋子,就像没有看到我一样,我叹口气,离开这里了。 出了门,我又来到野外,觉得他还是没有离开那里,复归,来到洞口,我他吗又胆怯了,我相信,我能战胜他,可我在明处,他在暗处,就像君子和小人,君子坦荡荡,而小人躲在暗处害人,让人防不胜防啊! 可想着金生妈妈的样子,我恨得咬牙切齿的,冲进去了…… 尸体虽然被抬走了,可洞穴里的腥味久久不散,我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进去,虽然是大白天的,可洞穴里漆黑一片,打开手电筒一照,在昏暗灯光下,洞穴里除了石头,啥也没有,看来,他还没有回来,大白天的,他不会又……我忽然想起什么,冲出去了…… 一路小跑回到村里,村子里静悄悄的,一声狗叫都没有。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了,村民们应该在午睡,要不然,怎会这么静。看来村里没有事,我松口气,擦擦汗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气,我快累死了,我要歇歇再说。 树下凉风习习,过了会,消汗了。我开始作法了…… 我要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里?找到他,绝不会手软的。 完毕,我才知道,他竟然还在村里,怎么会呢?村里这么静,要是他在村里,怎么连个狗叫声都没有呢,因为那玩意怕狗,而且,狗能看到它,很是纳闷。 让我害怕的是,他就在村里某个人家里,村里这么多人,去哪里找?而且,我来到这里,他肯定知道,想躲起来太容易了,村民们危险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心急如焚的想着。 想了想,又去找那个汉子,后悔忘了问他名字。急匆匆来到他家,砰砰砰……砰砰砰……急促敲门。 “谁呀,大中午的,让不让人睡觉。随着不满的牢骚声,汉子趿拉着鞋出来,开门看到我,咧嘴笑了:“是你啊!快进来……。” 我没有进去,喘着粗气,迫不及待的说:“你能带我去找村长吗?” “找村长,啥意思?” 他懵懵看着我。 “来不及了,你赶紧带我去……。” 我拉起他就走…… “等等,你容我换件衣服啊!” 他无奈看着我,我这才发现,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跨栏背心。 “快点啊!” 我催他,松开手。 他急急进去,很快就穿了一个短袖出来了。 他带着我,急急来到一个宽敞明亮的大瓦房跟前,停下来,让我等着,他使劲咽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来到门前轻轻叩门…… 里面没有动静,他犹豫一下,又轻轻叩门,我等不及了,冲上去用手砰砰砰……砰砰砰……使劲敲门。 “谁呀,这么没有规矩……。” 随着一声愤怒的大嗓门,门打开了,面前现一肥头大耳,身子肥胖的中年人,对着谄笑的汉子骂道:“狗剩子,大中午的你他吗要嘎哈?” 那个叫狗剩子的汉子卑微窘态的哈着腰,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说:“村长,有人找您……” 他指指我。 村长余怒未消的踢了他一脚说:“你有病吧,大中午就这事,他是谁,我不认识他,滚犊子……。” 摆摆手,要回去了。 我他吗急了,过去拦住他,眼睛冒火的看着他说:“你们村里的金生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咋啦,不就是死个人嘛,有啥大惊小怪的。” 他轻描淡写的斜眼看着我。 他吗的!我的火腾的上来了。 “他是被害死的你知道吗?” 我狠狠瞪视他。 “我是村长,怎会不知道,你到底想说啥,这事是警察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地人多管闲事吧。” 他怒了,凶恶可怕的看着我。 他吗的!人都这样嘛,欺软怕硬,还欺生。老子就看不惯这样的人。 我目光犀利的看着他说:“这个凶手不是一般人,要是再找不到他,你们村里人……都得死…… 我加重语气,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的说。 “啥玩意啊!大白天的,你说啥疯话,狗剩子,你干什么玩意?这是哪来的疯子,赶紧让他滚犊子…… 他又抬脚去踢那个汉子。 那个汉子陪着笑脸躲过去了……拉着我就走…… 我使劲挣脱他,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走过去,把事情经过告诉他。 第361章 胖女人 “你是说,这个凶手不是人,是他杀了金生,也就是说,这吃人的东西,不但要吃金生,村里人也会死……。” 他愕然看着我。 我点点头,严肃认真看着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真是今年听到的最大的笑话,扯王八犊子,老子没功夫听你瞎扯淡,滚犊子……。” 他又怒了,气急败坏的撵我滚。 “你是这个地方的村长,只是让你帮忙寻找那个东西,实话告诉你,他就在村里……。” 我着急忙慌的说。 “你这个疯子,再胡咧咧,别怪老子我不客气了……。” 他愤怒看着我。 那个汉子(狗剩子)吓的脸色难看,拼力把我拽走了。 “你会后悔的……。” 我大声呼喊。 “精神病……。” 他骂了一句,趿拉着鞋进去……砰的一声关上大门。 他吗的!这人咋这样呢,我气的浑身颤抖。 “你叫啥?” 我问汉子。 汉子不好意思的笑着挠挠头说:“我真名叫王军,大家都叫我狗剩子,因为小时候,曾经被野狗叼走了,幸好被人看到把我救了,从那以后,大家都叫我狗剩子,我都习惯了。” “王大哥,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梁平安…… 我伸出手,他受宠若惊的的把宽厚手的伸过来,紧紧我和我握手。 “刚才你说的都是真的……金生是被鬼害死的……。” 他以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我。 我点点头。 “我的妈呀!那可咋整啊!你可救救我们……。” 他脸色变得难看,身子微微颤栗着。 “没事,我会尽快找到他,你能帮我吗?” 我期待看着他。 他使劲点点头。 “这个村子,你知道有多少户人家吗?” 我看着村子里说。 “这个……这个……我真不知道……。” 他有点歉意的说。 “大约有多少人知道吗?” 我又问他。 “这个嘛,大概有六七百人吧,其实,这虽然是个镇子,可也算是一个村子,只不过,比别的村子人多。” “你能带我挨家挨户的去看看吗?” 我期待看着他。 “嘎哈?” 他懵懵看着我。 “刚才你也听到了,我本来想让你们村长集合村民们都到大队部,这样找人方便多了,就是我们打草惊蛇,那个东西听到动静,就是跑了,大家也安全了。可你们村长……。” 我苦笑着摇摇头。 “是这样啊!可以啊!” 他带着我挨家挨户的去敲门,一路上,有人善意的让我们进去,有人不耐烦的把我们撵出来了,这很正常,我们又不是警察,凭啥这样莫名其妙的冒然闯进去,就是警察,也没有这样的权利私穿民宅。 有的人家,倒是配合,虽然他们还懵懵懂懂的听不懂,因为事情太突然了,但有一样,他们都知道,那就是金生死了,死的不明不白的,脑袋和身子都搬家了,很惨的,谁不害怕,他们心知肚明的知道,这个凶手肯定就是村里人,人人自危,看对方都像凶手。还没到晚上,谁都不敢出门了。 我看到有的人家在门里准备了刀叉棍棒,用来防身。 我们俩走了大半个村子,又累又渴,来到一户人家喝个够,休息一会,又马不停蹄的继续寻找,要想不再有人受害,我们俩要在天黑前找到他。 其实,我心知肚明的知道,这家伙特别狡猾,他应该早就知道我来了,说不定,早就躲起来了,我一定要查找。 已经打草惊蛇了,可我只能这样做了。因为大仙们指点迷津,他就在村里,但没有明确告诉我,他到底在谁家。 这样打草惊蛇也好,我想让他自动离开,只要他不再害人,我可能也许会放他一马。毕竟他以前没有害我,还帮了我。 想起以前,跟一个吃人恶魔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后怕的后背生出寒意,想想就害怕,突然发现,你永远永远都不知道,在你面前的是人,还是鬼,只不过,人人都戴着一个假面具,好坏难分。 等到我们俩走完最后一家,也没有发现一点点蛛丝马迹,很是失望,快累死了,我瘫坐地上,很是沮丧,眼看天就要黑了,我急的快疯了,可又无可奈何。 一路上,狗剩子看我眉头紧锁,唉声叹气的,知道事情很严重,他失望的看着我,带着哭腔说:“梁……梁先生……接……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他结结巴巴的问我。 怎么办,我他吗也不知道怎么办?没找到他,接下来,他就今晚就害人了。 凉风一吹,我慢慢冷静下来,决定还是去找村长帮忙,让他把大家伙都聚集在大队部对付一晚,躲过今晚再说,他在厉害,也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毕竟大白天的不敢造次。 我告诉狗剩子,可狗剩子连连摆手道:“我可不去……不去……。” “咋啦?他还能吃了你?” 我有点急了,瞪着眼珠子,我感觉,这个时候的自己,样子肯定很凶。 “我……我……我怕他急眼……。” 他犹豫不决的说。 “怕他急眼,是小事……要是他不帮忙,今晚又有人会死……。” 我严肃认真的看着他说。 他看看前面,犹豫一下,叹口气说:“好吧,看来,今年我的福利要泡汤了……。” 我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急三火四的催他走。 我们俩来到村长家门口,狗剩子又打退堂鼓了,站在大门边唯唯诺诺的,这个时候的他,和我刚见到他时判若两人。 我跺跺脚,抬手用力拍门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谁呀!来了……来了……。” 随着一声女人的声音,出来一个肥胖,烫着不伦不类卷发,抹着猩红口红,很是俗气的肥胖中年女人。 狗剩子看到她,立刻又蔫了,卑微哈着腰,谄笑着,张张嘴要说啥。 “狗剩子你要嘎哈……。” 中年女人横眉冷对,指着狗剩子,气冲冲的说。 他吗的!他家人都是这样的暴脾气吗,我压着怒火,看看狗剩子。 “她……她……她是村长媳妇……。” 狗剩子躲在我身后,小声说。 这个时候,我也不客气了,过去对她道出经过。 原以为,她能配合,没想到,这女人和他男人一样油盐不进,胡搅蛮缠的,最后,把我们俩撵走了,关上大门。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他们两口子肠子都悔青了。 第362章 恐怖声音 我和狗剩子回家,看到桌上的破茶壶,迫不及待的端起来,一仰脖咕咚咕咚喝个够。眼看着快黑天了,快急死了,再次扶乩请神…… 完毕,算出来,他还在村里,而且,最可怕的是,他明目张胆的在一个村民家里,还是那个和蔼可亲的老人,方向是东北。 我忽然想起什么,站起来,又要出去 “你要噶哈?” 正在做饭,拿着菜刀的狗剩子一愣。 “村长家是不是没有狗” 我问他。 “没有,以前养过大狼狗,据说昨天莫名其妙的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狗剩子惊奇的说。 “快,快跟我走……。” 我拉起他就走…… 砰的一声,他把菜刀扔在菜墩上。 出了门,一股凉风吹来,我打个寒颤。 “咱们这是去哪?” 狗剩子把手抽出来。 “去村长家” “啥玩意,我可不去,狗剩子跑了……。” 完蛋玩意儿! 我笑骂。 急急来到村长家门口,使劲拍门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没有动静。 “村长……快开门……。” 我急的直跺脚。 接着敲门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过了会,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精神一振,期待看着门。 没想到,人没出来,门缝贴着一张大饼子脸,眼睛冒着精光,是村长。 没等我说话,他恶狠狠的说:“你小子有病吧,到底想嘎哈?滚犊子……再不滚,我可真不客气了。” “村……村长长……您听我说……你家太危险了……快开门……。” 因为情绪激动,我变得语无伦次,结结巴巴的。 “妈拉个巴子的,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找削啊!” 我以为他会出来,就是骂我打我,我也认了,可他说完,没动静了,我趴在门缝一看,他吗的,人没影了。 我急了,用力拍门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可是我敲了很久,手都疼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气的用脚踹门……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依然没有动静,气的想骂娘。可又无可奈何的。 回去,狗剩子已经做好饭了,看到我,迎上来:“梁……梁先生……刚才不好意思啊……。” 他尴尬的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我没说话,肚子饿了,看到他做的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迫不及待的坐下吃起来。 他笑着坐下吃起来。 吃饱喝足了,这个时候,已经黑天了,我更加不安,身子疲累,躺下来,歇了会,走出去了,狗剩子害怕,不敢出去了,我出来,外面死静死静的,月亮出来了,月明如昼。 奇怪的是,这么大村子,怎么没有狗叫声,心里一紧,坏了!坏了!我急匆匆来到村长家大院前,靠墙有棵树,爬到大树上,往里窥视着。 此时,他家院子里静悄悄的,灯火通明,里面人声沸腾,夹杂着哗啦哗啦的麻将声。 看着一切都正常,可我感觉周围阴冷刺骨,我看到不远处一棵树下,有个身着白衣的野鬼呆呆看着天上的月亮。一惊,继而又激动不已,我的特异功能又回来了,又不害怕了,它一个野鬼,根本就不用鸟它。 鬼跟人不同,因为你不惹它,不去侵犯它的地盘,它轻易不会害人的,除非那些找替身的鬼。 而人,就不同了,就算你是个大好人,君子,不争名,不争利,只想平平淡淡的好好生活,可也难逃人世间的烂事烂人,树欲静,而风不止。 我呆呆看着它,忽然发现,鬼也很可爱的嘛!其实,它们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活鬼……人。 我忽然想起他,要是他是吃人的东西,应该不是人,是鬼,可鬼身上都是阴冷刺骨的,就是靠近他,都会感觉凉气袭人,而他,当时我靠近他是有温度的,他到底是啥玩意? 我忽然想起火车上那些人看我的眼神,眼神怪怪的,有疑惑,惧怕,恐慌……终于明白过来了。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残忍至极的杀了这么多人,却从来不把他们血肉吃光,而是很变态的碎尸,只选择尸体其中的一个器官啃食,他不是鬼,也不是人,就是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我忽然想起那个哧拉哧拉哧拉的磨刀声,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 他吗的!这么多年,我见过无数各种各样的鬼怪,见得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害人,无非就是附身,迷惑人……当然,也有吃人鬼,吸血鬼,但极少数。 而这个东西,他既具备了鬼的本领,又具备了人的灵性。两者合二为一,他害人就容易多了。 很多人小时候都怕鬼,因为鬼样子狰狞可怕。可长大后,才发现,人性不同,那些人畜无害,衣冠楚楚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害起人来,防不胜防啊! 我紧紧抱着树干,屏气凝神的听着动静,快紧张死了,想着他家那只死的很诡异的大狼狗,我知道,他就在这里,可我不敢冒然闯进去,只能等了。 可接下来,除了屋里哗啦哗啦的麻将声,谈笑声,再没有声音,村里还是那么静,静的可怕,要不是有麻将声,谈笑声,都让人觉得这个村子里没人。 最可怕的是,村里依然没有一声狗叫声,在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狗看家望门的,都是那种笨狗,晚上村里一有动静,只要有一只狗叫,村里所有狗都会叫起来,村里人团结一致,只要发现村里狗都叫了,准保来了外地人或者小偷,大家就会抄家伙,来到那家狗叫最厉害的村民家一探究竟。 可这个村里这么多户人家,怎会没有狗叫声呢? 要知道,那个东西再厉害,可他怕狗的。 我忐忑不安的看着院子,抬头看看月亮,今晚月亮真圆啊!照在大地上,大地上一片通亮,可这么美好的夜晚,却隐藏着一个可怕的吃人狂魔,不,应该是一个变态杀人狂。 我等了好久,脚都麻了,快站不住了,我怕我摔下去,这个怂包狗剩子,到现在也没出来看看,看来,还真不关心我的死活,也难怪,我是外地人,我们俩才认识几个小时,和陌生人有啥区别。 我叹口气,小心翼翼的换个姿势,死死抱住树干,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了,我也挺不住了,刚想离开,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忽然传来一个恐怖声音。 第363章 二牛死了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声音在这个寂静夜里让人毛骨悚然,声音不大不小,屋里打麻将的人们似乎没有听着,可我听得真真切切的,声音是从他家后院一个厢房里传来的。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好像是剁骨头的声音。 我他吗不怕鬼,可这个可怕的声音,让我心惊胆战的,难道是他,可那是个柴房,哪来的人? 听狗剩子说,村长家只有四口人,一儿一女,一个在镇子里上初中,住在亲戚家,一个女儿在家上小学。 据说金生出事后,村长就把小女儿也送到亲戚家去了,也就是说,他家现在只有两口子和几个麻友,我一直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么长时间,他们都没有出来撒尿,看来他们都没事。 可这声音听着让人发毛,我哧溜哧溜滑下树,蹑手蹑脚,屏气凝息,小心翼翼的遁声寻找,心跳加速,大气不敢喘。 今晚有月亮,门虚掩着,我快紧张死了,后背都是冷汗,我轻轻推开门,透过投进去的惨白月光,里面骇人一幕,把我吓的魂飞魄散,身子不听话的颤抖着。 屋里有个 佝偻着腰,背对着我的人,正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刀,狠狠剁着什么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一下比一下狠,像是剁骨头的声音。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他一边剁着什么,一边怪笑着,咔咔咔……声音和他瘆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在这个诡异月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是他,真的是他,剧烈的恐惧,我感觉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极度紧张下,我不小心弄出声音。 他徐徐转头,我赶紧用颤抖着的手打开手电筒,在昏暗的灯光下,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我的妈呀!真的是他,只不过,这个时候的他,不再是那个慈祥的老人,他的脸是青白的,目光深邃,阴冷,嘴角还流淌着殷红殷红的血,嘴大张着,快咧到耳根了,露出里面的锯齿獠牙,有两颗獠牙露出唇外,牙缝里还有没嚼烂的肉屑,滴答……滴答……他右手上拿着一把很是锋利闪着寒光,还在滴血的剁骨刀,这个情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无法言喻。 看到已经抖若筛糠,傻呆呆看着他的我,他向我诡异一笑,慢慢走过来…… 这个时候,我他吗才反应过来,跑出去了……老子不是怂,而是这家伙带着凶器呢,一个不小心,就嗝屁了,跑出去,我才喊出来:“快跑……危险……快跑……。” 屋里正打麻将的人们,听到声音,还他吗以为我是贼,冲出来,一窝蜂的扑向我……有人把我绊倒了,砰的一声,我轰然倒地,几个人死死摁住我…… “快……快跑……危险……。” 我来不及细说了,急的大喊大叫的,他吗的!这年头,做个好人太难了。 村长嘴里叼着烟,光着大膀子,用手电筒一照,看到是我,一惊,继而,暴跳如雷,气的狠狠地踢我一脚…… “他吗的!龟孙子,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啊!你到底想嘎哈。” 几个麻友和他老婆愤怒看着我。 这个时候,面对着一帮浑人,我踏马说啥都白费了,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我揉了揉被他踢疼的屁股,指着那个柴房,大声喊着:“杀……杀人了……。” 想站起来,可被他们死死摁住,村长骂骂咧咧的。 “混蛋玩意,你到底是谁?三番两次的找我麻烦……。” “他吗的!这家伙就是油盐不进,我快急死了。 砰的一声,声音是厢房里传来的。 所有人都停下来。 “什么声音……。” 有人带着颤音说。 “还不快过去看看……。” 村长带头过去……几个人跟在后面。 “抄家伙……。” 我在后面呼喊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顺手拿起墙根一个镐头,跟过去……他要真是鬼,我不怕,是人,也可以对付一下,可他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手里还拿着刀,谁他吗不怕。 我刚走几步,“我的妈呀,死人了……。” 随着一声惊恐的声音,他们没有跑出来。 我知道,那东西跑了,松口气,腿一软,瘫坐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片刻后,啊……响起女人惊叫声,继而,呜呜呜……呜呜呜……哭起来。 凶手指定是他,没等我明白过来,几个人都愤怒的冲过来,把我死死摁住。 “龟孙子,说,我和你无冤无仇,素不相识,你嘎哈杀二牛?” “二牛……二牛是谁?” 我一惊。 “你杀了二牛,还想抵赖,给我打……。” 村长气的怒目圆睁,暴跳如雷,挥挥手,几个人扑过来,对我拳脚相加…… 疼,我紧紧护住脸。 “快住手,凶手不是我……。” 我又惊又急的,可没人听我解释,这个时候,我他吗真是比窦娥还冤,明明来救人的,却他吗被当成杀人犯了,想起一句话,虎落平阳被犬欺,身在异乡,太难了,我在家乡时,那是何等的牛b,今非昔比啊! 我急了,看准时机,忽然快速对着一个人一脚蹬出去了…… “去你吗的……。” “哎呦……。” 那个人捂着肚子哀嚎一声,满地打滚。 所有人一惊,都松开手,我极快爬起来,快速拿起那个扔在地上的镐头…… “别过来……别过来……。” 我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吼一声,一副拼命三郎的样子。 几个人都被我镇住了。 “你……你可别乱来啊!有话好说……好说……。” 村长身子颤抖着,后退着…… 我喘着粗气,大吼着,把经过告诉他们。 砰的一声,把镐头扔在地上了……几个人身子一哆嗦。 “啥……” “啥玩意……” “凶手不是你……”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脸。 “呜呜呜……” “呜呜呜……” “二牛你死的好惨啊……” “呜呜呜……” 像个娘们似的哭起来…… 看来,死的这个人肯定叫二牛。 二牛是谁? 我问他们。 其中一个光头,手臂纹身,长的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叹口气说:“二牛……二牛是村长的弟弟。” 他小心翼翼凑过来,压低声音说:“他是个哑巴……。” 啊! 我张大嘴,眼睛湿润了。 刚才我只看到他的背影,他杀的人,我也没来得及看。我靠!他杀的竟然是个哑巴,怪不得没有听到他的惨叫声,让我纳闷的是,他是个哑巴,大晚上的,去厢房里嘎哈? “二牛……” “你死的好惨啊……” 传来女人的哭声。 我回头,身后,村长的老婆,那个肥胖的老娘们,坐在地上披头散发,捶胸顿足的大哭着。 第364章 哑巴 我默默看着,很是纳闷,大晚上的,这个哑巴为啥去柴房里?刚才狗剩子不说他家只有四口人嘛,怎么凭空又出来一个哑巴? 我踉跄起来,来到柴房里。 几个人跟过来,有人拿来一个马灯,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反胃,我小心翼翼的进去,惊呆了。 柴房里四面透风,里面除了一些柴禾,屋里还有一张破床,床上到处都是血,床上仰卧着一个死人,只剩下半个身子了,从腹腔以下,半个身子不见了,只剩下上身,血肉模糊。 虽然血肉模糊的,可就是我,都能看出来,他的身子是被活生生剁掉的,地上都是血,可以想象出来,当时,这个哑巴是多么的绝望,痛苦。 我义愤填膺的看着,身子抖个不停,几个人惊惧看着,浑身颤抖着。 他为啥住在柴房里? 我气愤的瞪视着村长。 “我……” “我……” 他一时语塞了,眼神闪烁,忽然蹲下来,捂住脸,“我他妈不是人……。” 啪啪啪…… 他疯狂的扇自己的脸。 几个人赶紧拉住他。 “呜呜呜……我对不起你……二牛……呜呜呜……对不起……呜呜呜……。” 他像个娘们似的哭起来。 ”好了……” “别嚎了……” “赶紧报案……” “一会身子硬了,衣服都穿不上了” 我提醒他。 他赶紧让人去报案了。 “要是你信我的,二牛不会……” 我恨恨看着他说。 他把手拿开,满脸泪痕的说:“对不起了……我错怪你了……。” 用手擦擦眼泪,告诉我,二牛是他的弟弟,但不是他的亲弟弟,是堂弟,二叔家的儿子,二叔死后,就把他接家里来了。 当时,老婆不同意,可他作为一个村长,不想失去信用,不顾老婆发飙,接家里来了。 可因为他总是流着大鼻涕,脏兮兮的,又是个哑巴,老婆横竖看不上,让他住在柴房里,总是打骂他。晚上蚊子多,二牛被咬的身上都是伤。 二牛虽然是个哑巴,可心里有数,为了讨好他们,每天都起早贪黑的放牛,割草,种地……啥活都干,没想到…… 我听完,气的浑身颤抖,指着他说:“你作为一个村长,应该起表率作用,没想到……。” 我深深叹口气,不再说话了。 接下来,所有人都默默无语,除了村长老婆的抽泣声。 不大会,警察来了,看到这一幕,所有警察也都惊呆了。 太狠了! 有人惊呼一声。 法医验尸后,脸色难看,他觉的这个凶手太残忍了,太变态了,还是那个人,因为这个凶杀案和金生的案子如出一辙。 那个警察头,看到我很是狼狈的样子,惊奇的看着我。 作为在场的目击证人,他向我询问了一些事情。 听完,上下打量我,狐疑看着我,看出来,他对我的话,还是有点半信半疑的。 我很无奈,忽然间很是想家,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真的有点力不从心,没人知道我的苦心。 他们把尸体抬走了,村长和他老婆满脸泪痕,愧疚不安的看着他们离去了。 我去了狗剩子家,这个时候,已经后半夜了,我身心俱疲,想歇歇了,推推门,这才发现,门已经在里面上了栓,推不开,我有一种身在异乡,孤独无助,凄凉,像没根浮萍一样的感觉,苦笑着摇摇头,叹口气,靠在门口大树下坐下来。 虽然很是困倦,可我没有困意,他杀了人,这个时候,会去哪里?再找不到他,接下来,村里人都得死。 他藏在村长家里,村长不知道,看出来,这家伙有人的头脑,很聪明的,竟然对柴房里的哑巴二牛动手了。 可怜的二牛!我恨得咬牙切齿的,这次找到他,我绝不会心软的,必须除掉他。 我胡思乱想的,不知不觉的慢慢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忽然听到人喊我。 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狗剩子,天已大亮了。 他满脸歉意说:“梁先生,不好意思,我……我没想到,您昨晚会回来,二牛死了你应该知道吧。” 他脸色难看。 “知道” 我揉揉眼睛,爬起来。 “村里狗都死了” 狗剩子指着村里说。 “啥玩意” “村里狗都死了” 我一惊。 他点点头,你说这狗贩子太他吗恨人了!抓住他,老子非得先削他一顿不可。 他眼露凶光,恶狠狠的说。 你昨晚听到狗叫吗? 我问他。 他摇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村里狗都死了? 我问他。 “我早上起来,听到邻居家狗都死了,听他们议论,村里所有的狗都死了,你说,这也邪门了,狗贩子害死狗,竟然没有把狗偷走。” 他纳闷的说。 “不是狗贩子干的” 我看着前面,若有所思的说。 “不是狗贩子” “那是谁” 狗剩子愕然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又是他干的,这样,他就方便做事了,脏东西都怕狗,看到狗,都敢不进去,看出来,他也怕狗,但他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所以,他有一半,也是不怕狗的,太狠了! 我和狗剩子刚要进屋吃早饭,听到人声沸腾,遁声望去,不远处,那棵柳树下,一帮老娘们神神秘秘,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的,一个个脸色难看。 狗剩子拉着我过去了…… “哎,你们知道嘛,二牛没了” “俺昨晚就知道了,孩子爸在王富(村长)家打麻将,本来输了,想捞本,他家出事了” “哎呀妈呀!二牛太可怜了!” “嗯哪呗,死的可惨了,听说都变成一堆碎肉了,像饺子馅……骨头渣子都没了……” “太吓人了” “这还不吓人,昨晚咱村里的狗都死了,俺家的“旺财”也死了……。” “你说呢邪门了,俺咋没听到动静呢……” “肯定狗贩子这龟孙子干的,把狗药死了” “哎呀妈呀!这也太狠了!” “这下完了,村长家出事了,哪有心情管狗的事。” 几个老娘们唉声叹气,议论纷纷的。 “二婶,村里狗真的都死了?” 狗剩子问其中一个头发乱糟糟,颧骨高,三角眼的老娘们。 “嗯哪呗,不知道哪个缺德带冒烟,挨天杀的干的。” 她和所有老娘们一样,眼神怪怪的,狐疑打上下量我,看的我浑身不自在。 我赶紧笑着自我介绍,“我是路过的。” “嗯哪,嗯哪,梁先生可不是一般人,会看事……。” 没等狗剩子说完,我赶紧把他拉走了。 第365章 主动出击 回去吃完饭,我让狗剩子带着我去看看那些死狗,首先来到邻居家,邻居家是老两口,只有一个女儿,是远嫁,一年才回家一次。 老两口养了一只笨狗看家望门的,昨晚,他们睡的早,也没听到什么动静,早起才发现,狗死了,正纳闷呢,想着是不是狗吃死耗子了。可它的症状很奇怪,吃了毒药,会吐白沫的,可它没有,死的很安静,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躺在狗窝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它睡着了呢,死的很是蹊跷。 老两口眼睛湿润了,看出来,很是心疼,老太太恶狠狠的咒骂那个偷狗人不得好死,恶言恶语不停的从她嘴里蹦出来。老头眼睛红红的,拿着烟袋,蹲在门槛闷头抽烟。 我们俩又去了几家,发现狗的症状都一样,看来,还真是他干的。 我想了想,来到村长家,这次,村长王富对我判若两人,非常的热情,让老婆又是上茶,又是拿瓜子的,我问他,村里的狗都死了,他知道吗? 他点点头说:“他吗的!要不是二牛的事情,老子非得抓住偷狗贼,先把他打个半死,解解气再说。” “不是他们干的” 我徐徐说道。 “啊!那是谁干的” 他张大嘴。 我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放在桌上,叹口气,告诉他经过。 他也是半信半疑的看着我。 您会看事? “略懂一二” 我谦虚的说。 “那您快说说,怎么才能抓住这个害人的东西,我要杀了他,为二牛报仇。” 他愤怒的脸都扭曲了,样子凶恶。 我后面的狗剩子紧张看着他。 我想了想,对他窃窃私语一番,他点点头。 傍晚时分,王富让人杀了一头肥猪,在锅里放了香料,煮的香喷喷的,抬着猪肉,抬着桌子作为法坛,带着一些香烛,黄纸……来到野外,这次,我不能当缩头乌龟了,再这样下去,就像大楼里的人一样,整个村里人都得死,我要主动出击了。 做好这一切,我坐下来,耐心的等待着。王富和几个胆大的人,拿着棍棒刀叉,躲在暗处藏起来。 不大会,黑天了,今晚没有一丝风,野外很是寂静,寂静的让人压抑窒息,我开始作法了…… 此时,月亮出来了,月色朦胧,青白的月光照在大地上,更是给这个阴森森的野外增加几许恐惧感。 这个时候的我,反而不怕了,该来的,总会来的,我敢肯定,他今晚会来的。 做完法,一直等了好几个小时,没有动静,我整整衣服,耐心的等待着,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突然想起夜猫子诡异惊悚的笑声,在这个寂静的月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他吗的!别叫了……” 王富弯腰拿起一块石头扔过去……扑棱棱……夜猫子飞走了,又恢复了安静。 “梁先生,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他不会来了吧?” 王富嘴唇颤栗着说。 我知道,他怕了,他在牛b,他弟弟二牛的死,尽收眼底,怎会不怕。 他带着的那几个村民,都长的膀大腰圆的,很是强壮,可因为昨晚的狗都死了,这件诡异事,让他们都!惊恐不安的。 “再等等,你把村民都聚集在大队部了吗?” 我不放心的问他。 “都去了,您放心吧” “他恭恭敬敬的说。 “那就好” 我松口气,我怕那家伙再使出什么调虎离山就坏了。 我们又等了会,已经后半夜了,几个人哈欠连天,有点不耐烦了,有人小声发牢骚了。 我面上虽然淡然如水,可心里很是慌乱,他吗的!看来,他果然没有那么简单,我作法了,他都没有出现。 我急了,使出最后杀手锏,焚香请神……一柱香燃尽了,他还是没有出现。 “这个人就是个装神弄鬼,骗吃骗喝的骗子” “嗯哪呗,拿咱们当羊肉涮呢” “你们说,他会不会贼喊捉贼,这些事都是他干的” “有道理,你看他长的奸诈样,一看就不像好人” “村长,咱们可别上了这个外地人的当” 几个人小声议论纷纷的,虽然声音很小,可我都听到了,我苦笑着摇摇头。 “都他吗嘀嘀咕咕的说啥呢?别胡咧咧了,都给我精神点的。” 王富低吼一声。 瞬间,鸦雀无声了。 王富过来,轻轻拍拍我,“梁先生,你别在意,他们都是一些粗人……。” 我笑着说:“不碍事的,今天确实太晚了,大家辛苦了!” “只要抓住这个犊子玩意!为二牛和金生报仇,这点苦算什么。” 他恨得把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我没有说话,耐心的等待着。 也不知道又等了多久,王富看看表,已经后半夜两点多了。 有人熬不住,已经睡着了。王富也熬不住,靠在一棵树上昏昏欲睡。 其实,我他吗也熬不住了,在硬撑着,不敢坐着,怕睡着了,一会站起来走走,一会坐下来歇会,这么折腾,目的就是怕我睡着了。那个东西出来偷袭,毕竟他们都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东西没来,可我不甘心,因为我的感觉很灵的,今晚他一定会出来的,大队部人多势众的,人人都带着家伙,他再厉害,也不敢轻易去冒犯了。 而我们几个人,虽然我会法术,可那几个人不会,好对付,而且,最诱人的是,那个已经煮熟,香喷喷的半拉猪肉半子,老远就能闻到香味,凭着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受不了这个诱惑的,我有信心。 因为他虽然爱吃生肉,可在矿洞里,每次看到张二赖给我们的香肠,他的眼睛冒光,几乎是像抢一样夺下来的,吃香肠的样子,几乎让你忘了他还是个老人。 每次如此,我他吗还竟然觉得他像个老顽童一样,很是可爱。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嘴里的锯齿獠牙。现在想想,他没有吃我,真是万幸了。 每次想到,我和这样一个残暴狡猾的吃人东西在一起待了那么久,就会心有余悸的,莫名恐慌,心跳加快,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栗。 我正想的出神,忽然感觉周围气氛诡异,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刚要喊他们精神精神,没等张口,随着一股疾风,一个东西忽然无声无息的扑过来…… 第366章 人鬼 我极快躲过去…… 他又快去扑过来了……来势凶猛。 我又很快躲过去了…… 几个人看的目瞪口呆,吓的大喊大叫的,一个个虽然都拿着家伙,可不敢上前。 怂包,我心里叹气。 看清真的是他,和昨晚一样,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赤红,目光阴冷,大张着嘴,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嘴里露出锯齿獠牙。 “你到底是谁?” 我愤怒的问他。 他忽然停下来,大笑起来,样子更加狰狞可怕。 几个人都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握着手里的家伙,可不敢冲上来,战战兢兢的在远处看着,好在还没有被吓跑。 他笑够了,忽然又变得很是是愤怒,指着我说:“我本来放过你了,现在看来,我错了,我不会放过你了,你毁了我的好事。” 他恶狠狠的说,在惨白的月光下,他的样子,就是一个可怕的魔鬼。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为啥杀人……” 我喘着粗气,摇晃着努力没有让自己倒下去。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就让你死个明白,我给你讲个故事。” 他又变得非常的伤感,恢复了在矿洞里的样子。 很多年前,在一个小山村里,有个名叫憨娃的孩子,是个孤儿,父母死的早,因为家穷,亲戚们无人收留他,他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以要饭为生,经常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受尽了白眼和欺辱,甚至有坏孩子向他身上撒尿以此为乐,他为了活命,他们默默忍受着,苟活于世。 有时候,要不到饭,他就去野外寻找野果子吃,甚至吃过树叶果腹,渴了,就喝泉水。 有一次,撞到狼,要不是跑的快,就葬身狼口了。 有一天,在集上碰到一个慈眉善目的好人,看他可怜,好人带他去饭店吃饭。 那天,是父母去世后,他头一一次吃到肉,吃饱饭,撑得都快站不起来了,他感动的热泪盈眶,给那个好人磕头答谢,那个瞬间,以后就是自己做牛做马,都要报答这个好人。 这件事,也是他在世上最温暖的事情,让他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觉得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那个好人,问他想不想继续过这样的生活? 他高兴的点点头,这个时候,这个好人,完全变成了他的救世主,他就是世上最好的大善人,非常的依赖他,他把自己交给他。 那个好人带着他,离开这里,一路上,他坐着马车,看着外面的风景,心里乐开了花,觉得自己终于不用再要饭了,可以过好日子了,路,很远很远,他开始昏昏入睡,靠在那个好人怀里,他特别特别的安心,就像小时候躺在父母的怀里,这种安全感回来了。 他在这个好人怀里安心的睡了,睡梦中都是笑着的,他梦到自己躺在妈妈的怀里,妈妈慈爱看着他,这种感觉真好。 等他醒了,来到一个很大的房子里,那个院子里,有好几个凶神恶煞,虎视眈眈看着他们的彪形大汉,还有好几个和他一样的小孩子,他很高兴,可他看到那些孩子都不高兴,一个个和他一样面黄肌瘦的,似乎很惧怕这个好人,虽然好人还是那么的和蔼可亲,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吃饭的时候,他狼吞虎咽的,专门盯着肉,可那些孩子们都战战兢兢的,小心翼翼的吃饭,让他很是纳闷。 可他毕竟是个孩子,并没有想那么多,那个时候的他,只要能吃饱饭就好。 可慢慢的,他才知道,除了他们几个孩子,竟然还有几个残疾的孩子,穿的破破烂烂的,好人带着他们 去乞讨,不配合,就打骂他们,晚上,后院里经常响起凄厉瘆人哀嚎声。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他来的这个地方,不是什么天堂,而是地狱,快吓死了,可他为了活命,只好配合他们,伺机逃跑。 过了一段日子,他终于逃出来,跑到一个桥洞里,极度恐惧的他,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接下来,他擦过皮鞋,给瞎子领过道,捡过垃圾,做过童工,经常被工头打骂,身上遍体鳞伤的,可他为了活着,都忍过来了。 好不容易长大了,他依然还是靠卖苦力生活,在野外搭个窝棚安身,平日里,给村里有钱人打工,离村里人远远的,可即使这样,因为他是个光棍,人们都经常欺负他,他不敢反抗,还是为了活命。 多年后,他老了,可身子骨还算是硬朗,不能打工了,他经常佝偻着腰去山上打柴,在山下开荒种菜,可那些放羊人,打柴人,每次路过,都会顺手牵羊,让他很是无奈,仰天长叹,他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自己已经很惨了,人们为啥欺负他,恨命运不公。 可就在他绝望之时,有一天,他在山上打柴,休息的时候,发现了一颗棒槌,很大的棒槌,他认识棒槌,是因为他曾经看到村里一个村民找到棒槌,他激动不已,浑身颤抖,喜极而泣。 他卖了不少钱,他想着自己终于可以盖房子,养老了,老天爷还是善待他的。 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有钱后,几十年里,从不登门的亲朋好友都笑吟吟的,争先恐后的登门了,围着他,犹如众星捧月,嘘寒问暖,阿谀奉承。 那个瞬间,他精神恍惚,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时间,不知所措了,很是激动,觉的老天爷太厚爱自己,受了一辈的苦,现在钱有了,亲情也有了。 接下来,他有求必应,痛快把钱借给他们,觉的自己老了,要那么钱也没有用,亲情……最重要。 可他活了一辈子,最后也没明白,事情怎会变成这样,随着他的钱慢慢减少了,他想着留着养老,从此以后,亲戚们再不登门了。 几年后,他老了,每天都盼望着亲朋好友的来探望他,可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再没人来了,就在绝望的时候,他的一个远房侄儿来了,他很是高兴。 可侄儿凶神恶煞的在屋里翻找,把他唯一的那点棺材本钱拿走了,他伤心欲绝,老泪纵横,在孤独,盼望中郁郁死去。 最后,还是村长出面安葬了他。 他死后,心胸积压怨气深重,靠着一股执念,变成一个不死不活的人,到了那边,又变成一个厉鬼,就这样,他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开始疯狂报复。 第367章 吃人东西死了 他变成人不人,鬼不鬼东西的后,在那些孤魂野鬼中,认识了那个养路工,那个养路工和他一样,生前遭受了欺辱,经常被同事欺负,脏活累活都让他干,挤兑他,孤立他,嘲笑他。原因就是因为他家穷,他头一次报到那天,穿的是妈妈做的布鞋,布鞋都裂开了,而且,他身上带着自家种的叶子烟,因为他没钱买烟。 有一次,几个同事喝醉了,竟然嘻笑着,让他趴在冰凉地上,给他们当马骑,他不从,他们几个人就骂他,打他,把他打的鼻青脸肿的,遍体凌伤,疼痛难忍,第二天,还要咬牙起来干活。 他不敢写信告诉家里,因为家穷,需要钱给父母看病,需要钱翻盖房子,需要钱娶老婆……这些,他都忍了。 时间长了,他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活,长期的压抑,恐慌,惧怕,绝望……最终让他郁郁而死。 他的死,法医都没有查出来死因。 他死后,变成一个厉鬼,疯狂报复那些欺负老实人的恶人。最终犯了规矩,被下面惩罚,鬼死了,可因为他怨气冲天,变成一个聻,非常的厉害。 他和聻合作,聻迷惑人,把人迷惑到火车上,运到他们俩的地盘,他杀了他们,那个大楼里失踪的人口,就是他们干的,矿洞里堆积如山的尸体就是他们。 他杀了人,特别特别的兴奋,快意。 他说完,又大笑起来,远处的人们,都吓的身子颤抖的像筛糠一样。 “你这个恶魔!太可怕了!” 我又惊又怕,身子不听话的抖动着。 “恶魔……” “恶魔……” “恶魔……” “到底谁是恶魔?” “我一辈子没有害过人,却总是频频受人欺负,他们才是恶魔……。” 他又变得狰狞可怕。 “那你为啥放了我” 我问他。 “因为……” “因为你是个好人” 好人? 我苦笑着摇摇头。 “我一辈子都受人欺负,从来没有对我好过,没想到,我到了那边,竟然有人对我好了。那个人……就。是。你。” 他一字一顿的说。 我? 我懵懵的看着他。 “你记不记得,在火车上,你给我的大饼……”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柔和。 瞬间,我又看到了火车上,矿洞里,那个慈祥的老头……精神恍惚,恍若梦境的呆呆看着他。 万万没有想到,就是因为我随意给他的一张大饼,竟然让我躲过一劫,如此看来,在凶残的人,也有心地柔软的一面。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真的是吃人,杀人的东西,虽然我已经猜到了,在我意料之中的事,可我仍然不愿意相信,在矿洞的那个日子里,他虽然也有点自私,可紧要关头,都是他帮了我。 不敢相信,自己和一个这样残暴狡猾的恶魔在一起相安无事的呆了那么久,而且,上去的时候,还是他帮了我这个怂包一把,我的眼睛模糊了,五味杂陈,忽然间想哭,竟然恨不起来了。 砰的一声,远处有人摔倒了,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熬夜时间太长了,这个声音让我醒悟过来,他杀了那么多人,且很是残忍至极,就是一个恶魔,我不能被他迷惑了。我要除掉他,以免再有人被他害死。 我极快抹掉了眼泪,怒道:“你这个杀人恶魔,不要说了,就是你以前被人欺负,心存恨意,可你杀死的人,都是无辜的人,你都死了几十年了,而这些人,从未和你谋面,却平白无故的被你害死了,冤有头,债有主,欺负你的人早就和你一样入土了,你可以在那边找他们算账,怎会乱杀无辜!你就是个恶魔。现在,我要除掉你,为那些人报仇……。” “呵呵呵……” “呵呵呵……” “呵呵呵……” “呵呵呵……” 他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肆无忌惮的,嘴里喃喃自语喊着:“他们……他们……。” “实话告诉你,我杀死的人……都是他们的后代……。” 什么? 我打个寒颤。 “他们欺负我一辈子,我斗不过他的。可我到了那边,可以报复他们的后代。倒是你……就是我的绊脚石……今晚,你也会变成我的……。” 他恶狠狠的说。 忽然扑过来了…… 我极快躲过去…… “你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我不明白,你为啥不怕光……。” 我一边躲闪,一边问他。 他停下来,不紧不慢的说:“那是因为,我死之前,心中有执念,每个人临死之前,都会把口中最后一口浊气吐出来,可我因为怨气深重,没有把浊气吐出来……变成一个不死不活的人鬼,自然不怕阳光……。” “怪不得,你随意害人了……。” 我对他的最后那一点点宽容消失了,和他搏斗…… 斗了几十个回合,我才发现,我还是小看他了,他越斗越勇,像一头猛兽一样。 而我,时间长了,呼呼喘气,脚步慌乱,乱了马脚,衣服都湿透了。 而远处的几个人议论纷纷的,时而惊呼一声,都不敢过来。 我不敢大意了,小心翼翼的和他搏斗…… 又是几十个回合过去了…… 我趁他不备,极快拿出那些施了咒语的符咒抛过去…… 他忽然哀嚎一声,砰的一声,轰然倒地。 “你还真下手了……” 他悲切望着我。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他忽然变成一个尸身,面容安详,和睡着了一样。 我呆呆看着,五味杂陈。 远处的几个人跑过来……看到这一幕,都惊住了。 “我靠!这就是所谓的杀人狂魔” “这……这也不像杀人狂啊!” “梁……梁先生……这……这不会……不会弄错了……。” “嗯哪呗,不会杀错人了吧” “我觉得也是” 几个人愕然齐刷刷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身子摇晃着瘫坐地上,身上都是汗,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本来被仇恨填满胸腔的王富,瞪着血红的眼睛,跑过来,抬起来脚……可看到他的样子,也惊愕的张大嘴。 “梁……梁先生……凶手真的是他?” 他不敢相信的看看地上的他,又看看我。 我肯定的点点头。 “我的妈呀……就这……也能杀人……。” 他身子一软,瘫坐地上。 第368章 奇怪的小孩 我没有说话,是啊,就看他人畜无害的样子,怎会杀人呢,可事实就是事实,那么多人,确实就是他杀的。 我麻木的看着他深恶痛绝的对着地上的死人,狠狠踹了几脚,尽情地发泄,大吼。他发泄够了,呼呼喘着粗气,瘫坐地上,泪流满面。 剩下的几个人都默默看着,我清清嗓子说:“事情的真相,大家都明白了吧,现在最关键的是,把他烧了,以绝后患。” “烧了” “不把他交给警察嘛” 王富瞪着大眼珠子问我。 “来不及了,再晚了,他还会成气候的。” 这么可怕! 几个人面面相觑额。 “快点” 我以命令的口吻说。 有个村民把打火机递给我,有人去捡木柴,堆积在死人跟前。 “把他抬走,离开这个地方,要不然,引起火灾就麻烦了。” 我让他们把他抬到一个空地上,准备点火烧了。 王富恨得咬牙切齿的,他用颤抖着的手,啪,打开打火机,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变得扭曲,骂骂咧咧的,火灭了。 “吗的,没风啊!” 他骂了一句,啪,第二次打火,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火又灭了。 “妈拉个巴子的” “邪门了” 他怒骂。 又重新打火,这次,因为过度紧张,他一连打了好几次,都没有打着火,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终于打着了,明明现在一丝风都没有,可他用另一只手去挡风,眼看就要点着了,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又灭了。 “他吗的!怎么回事,老东西,你害死那么多人,死了,死了,还不让人安生。” 他气愤的又去踢他。 “行了” “行了……” 我不耐烦的说。 过去把打火机抢下来,亲自去点火,啪,很顺利的点着火,我心里很是得意,俯身去点火的时候,我看到老头的眼睛睁开了,一惊。 火灭了,我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揉揉眼睛,再看,一切都正常,看来,出现幻觉了,我吐口气,接着点火,啪,我大气不敢喘的看着火光,不由自主的和王富一样,用另一只手去挡风,没等点火,又灭了。 他吗的!真是怪了,我心里骂道,开始变得烦躁不安的,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点火。 可接下来,我一连点了好几次,都没有点着火,看来,这老头都这样了,怨气还是没有驱散出来。 我蹲下身子,对着他低吼:“你赶紧配合我一下,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的耳边忽然响起他的笑声,声音惊悚恐怖,瞬间,我后背都是冷汗,他的声音,让我乱了方寸,我看到他眼睛又睁开了,对我诡异一笑,很快闭上了,这一切,只有我能看到,包括他的笑声,所有人,都奇怪的看着我。 我急了,拿出几张符咒啪啪啪贴在他身上,又拿出一个铜钱,放进他嘴里,默念咒语……这次,我顺利的点着火了,看着熊熊火光,我长长的松口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所有人都默默看着。 烧完了,王富执意要把它的灰扔了。 我告诉他,他的原身死了,但他的亡灵可能还在,也许,多年以后,他还会东山再起的,必须把骨灰埋了,我再做法,这样,他就不容易出来了,这么可怕,王富脸色难看。 在我指挥下,他们把骨灰安葬了。 虽然这一切看着是结束了,可我心里隐隐不安的,总觉的事情还没有完事,看来,只要找到祖师爷和刘瞎子就好办了。 我们回去了。 第二天,我在王富和狗剩子陪同下,去了公安局,把事情经过都说出来。 刚开始,警察不相信,以为我在信口雌黄,胡言乱语的。 可有王富和几个村民作证,最后,他们又联系到了我原籍那些警察,这才明白过来,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这段经历,让我有了一个大大的阴影。 回到家里的感觉太好了,我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快累死了。 王大贵知道后,惊叹不已,这个当过兵。上过战场,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彻底服了我了。 我休息几天,出去才发现,村里大变样了,村里又多了好几家养殖专业户,经营的风风火火的,因为村里修路了,终于通车了,只不过,每天只通一趟车,但不管怎样,交通问题终于解决了。 一直窝在这个村里几十年的村民们,终于可以坐车去赶集,去城里了,村里人人喜笑颜开的,一派繁荣状态,让人感叹不已。 我很是欣慰,村里有希望了。我也会放心的出去找祖师爷,刘瞎子,大展拳手,干一番自己的事业了。 我热血沸腾的想着,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出去这么长时间,我很久没有去奶奶,老子,师父坟前看看了。 我买了一些烧纸,奶奶,老子和师父生前爱吃的东西,来到坟前,看到坟前长满了荒草,心里很是酸涩,泪水夺眶而出,觉的自己不孝。 幸好我来的时候,准备了镐头,镰刀,我很快把荒草除尽,为坟墓培土,做好这一切,我摆上供品,点燃了烧纸,跪在地上咚咚咚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告诉他们我最近发生的事情。 告诉他们,我要离开这里了,趁着年轻,去外面闯荡一番,赚很多很多的钱,让他们放心,保佑我成功。 待了一会,准备回去了,刚走几步,忽然听到呜呜咽咽的哭声,一惊。 野外怎会有哭声? 我遁声寻找,看到前面不远处的松树后,露出一个背影,看样子,是个孩子,急急过去…… “是谁在那里” 我小声问道。 那个孩子跪在一个很小的坟堆前,要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那是一个坟堆,上面的荒草快有一人多高了。 他穿的埋埋汰汰的,蓬乱的头发都粘在一起了,同样脏兮兮的布鞋后脚跟都裂开了。 听到声音,他徐徐抬头,这是一张面黄肌瘦的脸,眼睛空洞无神 ,脸白如纸,一点点血色没有,瘦的皮包骨,他跪在那里,犹如一个行尸走肉一样。 他的样子,让那个我想起了在电视里看到的镜头,很多年前,某地闹饥荒的情景。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饿的瘦骨嶙峋,人不人,鬼不鬼的孩子。 第369章 诡异的老太婆 在农村,大多人都混个脸熟,大家伙都互相认识,可这个孩子,我看着有点眼熟,可又一时又想不起是谁家孩子了。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越来越好了,这个孩子,明显是严重营养不良,他看着也就只有八九岁,为啥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坟墓里埋的是谁? 我蹲下身子,尽量温和可亲的看着他说:“小子,你是谁家的孩子?来这里嘎哈?快回家吧,你爸妈肯定着急了……。” 那个孩子警惕望着我,他的眼神陌陌的看着我,他没有其他孩子的那种朝气蓬勃,古灵精怪,天真烂漫,他的身体很是虚弱,就像病了一样,暮气沉沉的。他又磕了一个头,看了我一眼,犹如逃一样跑了。 我追过去…… 可他已经没影了…… 奇怪了,他看着那么瘦弱,这么快就跑没影了?我苦笑着摇摇头,离开这里了。 几天后,我准备准备,又要离开这里了。 王大贵知道我要出去了,头一天晚上请我吃饭,为我饯行,饭菜很丰盛,鸡鱼都有,鸡是自家养的,鱼是养鱼专业户送给他的,很新鲜,吃饭时,王黑子也在场,我们三个人推杯换盏的吃喝尽兴,交谈甚欢,笑声不绝。 我本来就不喜欢喝酒,可为了大家都尽兴,也喝大了。他们俩也喝多了,我们三个人胡言乱语的侃大山,赤膊猜拳行令的很痛快,忽然发现,酒真是好东西。 一直吃喝到很晚,我和王黑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准备回去了,出了门,我们俩摆摆手,各奔东西了。 我踉踉跄跄的,深一脚,浅一脚走着……嘴里胡言乱语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是走不到家,我的酒劲上来了,胃里翻江倒海的,我蹲在一棵树下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 他吗的!这么长时间,回来第一次吃到这么好的东西,却都吐了,可惜了!我用袖子擦擦嘴。 吐完了,胃里舒服多了,有点清醒了,我发现自己竟然稀里糊涂走出村子了,虽然我的家离村里有点远,可我已经离开了家的方向,这是个野外。 他吗的!我怎么来这里了?刚要往回走,看到前面有亮光,这是什么地方?我好奇心作怪,走过去一看,在朦胧的月光下,亮光是从一个破旧不堪的土房子里发出来的昏暗灯光。这里怎会有房子?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时下已经半夜了,这家人怎么还没睡? 我蹑手蹑脚的,屏气凝神的过去,木门关着,我轻轻一推就开了,吱嘎一声,声音在这个寂静的月夜里很是刺耳,我紧张的心快跳出来了,手心里都是汗,停顿一下,轻轻推开门,哈着腰进去了…… 我蹲在窗下,偷偷往里窥视着,大气不敢喘,我觉得自己鬼鬼祟祟,像个贼一样,看到里面的情景,我惊呆了。 屋里地上的蒲团上,坐着一个穿着像以前老人穿的那种斜襟藏蓝色衣服,头发花白的老太婆,她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面容,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就像一尊雕像,气氛诡异,我忽然莫名的惊惶,酒彻底的醒了,踉跄离开。 回到家里,我把自己狠狠扔在床上,舒坦,刚才这么一折腾,被凉风一吹,我他妈彻底酒醒了,大脑清醒了。那个破旧不堪的土房子,诡异的老太婆,一幕幕挥之不去。 我在这里住了快三十年了,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怎么没有见过这个土房子,老太婆,难道我喝多了,见鬼了,可我见的鬼太多太多了,她不是鬼,可她的样子,让我莫名的恐慌,好奇。 她一个老人,为啥住在野外?大半夜的,为啥不睡觉?却坐在蒲团上,样子诡异。 我胡思乱想的直到黎明之时,才睡过去了。等我醒来,太阳都晒屁股了,揉揉眼角的眼屎,爬起来,胡乱吃口饭,就迫不及待的去找那个土房子,好在我昨晚虽然喝多了,迷路了,可吐完了,我脑袋还是清醒的,凭着记忆,我真的找到那个土房子,远远望去,它孤零零的伫立在野外,显得那么的不起眼,周围都是草木,看着很是荒凉,其实,这个房子,离村子不太远,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为啥没有发现。 我迫不及待的走过去,房子很是破旧,墙皮都脱落了,墙上蛛网尘封,一个很大的蜘蛛肆无忌惮在织网……四周都是篱笆,但篱笆很矮,只防君子,不防小人。 房子虽破,可院子里鲜花怒放香气扑鼻,蔬菜绿油油的倒是长势喜人。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看到这一幕,我惶恐不安的感觉消失了,迫切的想看到屋里人。 兴冲冲的刚要开门,忽然,一个黑影扑过来…… 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脸火辣辣的疼。 “哎呦” 我忍不住叫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去摸脸,血,殷红殷红的血,我他吗挂彩了。这才发现,篱笆上趴着一只黑猫,黑猫瞪圆了眼睛,弓起身子,幽幽看着我,咧开嘴,嘴里发出刺耳的叫声,它的样子似乎在警告我,再往前一步,我就满脸花了。 他吗的!我竟然被它一个畜牲镇住了,惶恐不安的和它对峙,不敢往前一步了,就这样,一分钟的时间,我鼓起勇气,极快抄起一根棍子,小心翼翼的举着棍子,眼神犀利看着它,老子再怂,也不能怕你一只猫吧。 那黑猫却一直看着我,并没有一点惧怕的样子,它冷静的样子,倒是让我乱了方寸。 我犹豫了一下,刚要迈开一步,喵……喵……喵……喵……它突然像箭一样冲过来……速度极快,没等我动手,我的脸上又被它狠狠挠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他吗的!你袭击我哪不好,非要挠我脸,让我挂彩,落了伤疤,老子还讨不讨婆娘了,我恨得咬牙切齿的,虽然我冒犯在先,可你下手太狠了吧!在自己的地盘,竟然被一只猫欺负了,传出去,老子在这还能混下去了嘛。 我急了,挥动棍子,狠狠打去…… “喵……” “喵……” “喵……” 这家伙不傻,看我真急了,刺耳的叫着跑屋里去了。 “是谁在外面” 屋里传来一个苍老,沙哑,难听的声音,随着声音,老太婆出来了。 第370章 诡异的黑猫 老太婆虽然头发花白,可目光透出精光,精神奕奕,身子骨很硬朗,脸色红润,她上下打量我,目光犀利看着我。不知为啥,我竟然有了怯意,浑身不自在。 你是谁? 她露出笑容。 我如梦方醒的使劲咽口口水,笑着说:“我叫梁平安,大娘,你……你怎么住在这里?” 我惊奇的指着野外问她。 “我老了” “喜欢清静” “你有事吗” 她突然问我。 我摇摇头,进去了。 我默默看她进去,只好回去了。 回到家里,我心不静,不知为啥,总觉得这个老婆婆怪怪的,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吃了午饭,躺下来睡了一觉,等我醒来,已经黑天了,我今天没走上,只能明天再走了,我叹口气。 我收拾收拾东西,砰砰砰……砰砰砰砰……外面响起敲门声。 “谁呀?” 我趿拉着鞋出去,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村里的王校长,王校长是村里小学的校长,已经二十多年了,一直兢兢业业的,是个负责,关爱学生的好老师,口碑不错。 小时候,我因为逃学,不好好学习,被他批评过,他怎会来这里? 我纳闷的想。 “梁平安……” 他笑吟吟的叫出我的名字,不知为啥,看到他慈祥的样子,我想哭。 “王老师,快进来。” 我亲热的把他迎进来,为他倒了一杯水。 他接过来,放在桌上。 “这么晚了” “老师过来有事吧” 王老师脸色变得凝重,叹口气说:“你认识狗娃吗?” “狗娃” “狗娃是谁?” 我摇摇头。 “他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学生,刚上小学一年级,原来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喜欢笑,下课总是和同学打成一片。可最近,我看他面黄肌瘦的,精神恍惚,上课总是打瞌睡,刚开始,我训斥他好几次,他诚心诚意的认错,可依然如此,有家长说他可能中邪了,你也知道,我们做老师的,不信这一套,可时间长了,他越来越不好了,我想找你看看。” “他的家人呢?” 我问他。 他叹口气,眼睛红红的说:“这个孩子很可怜,爷爷,奶奶。爹妈,一个姐姐,两个哥哥都没了,三个叔叔也没了,命苦啊!” “那他跟着谁生活?” 我心里很是酸涩。 “跟他太奶奶生活,好在老太太虽然已经一百多岁了,但身子骨不错,还能上山背柴呢……。” “你是说,他的太奶奶已经一百多岁了……。” 我若有所思的问他。 “嗯呢” “这一老一小,真是太可怜了” “唉” 他深深叹口气。 “他家住哪里?” 我迫不及待的问。 “他家” “他家离村里很远……” 很远? 我忽然想起那个老婆婆,不会这么巧合吧。 我答应明天去看看他。 王老师起身离开这里。 我陷入深思中。 第二天,按照王老师所说,一路找过去,如我所料,果真是那个破土房,远远的,看到那个老婆婆闭着眼睛,抱着那只黑猫晒太阳呢。 她听到声音,怦然张开双目,面色慈祥看着我,脸上挂着不易被人察觉的诡异微笑。再看看她怀里的黑猫,一惊,他吗的!昨天它挠了我两道土豆丝,好在出了一点血,位置在耳朵下,看着不明显,应该不会留下醒目的疤痕,要不然,老子就打光棍了。 “大娘” “早上好” 我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孩子你好” 老太婆依然微笑看着我。 “这是狗娃的家吗?” 我小心翼翼问她。 老太婆忽然收回笑容,脸色阴沉。 “你找他嘎哈?” 她警惕看着我。 我赶紧赔笑脸说:“听说他病了,我代表老师过来看看。” “他好好的” “没事” “你回去吧” “心意领了” 老太婆抱着黑猫站起来,黑猫弓着身子,虎视眈眈看着我,一副随时要冲过来的样子。 “阿咪听话” 老太婆轻轻抚摸它,进屋里去了,关上门。 她的样子,让我很是纳闷,给我的感觉,狗娃就在屋里,可他为啥不让我见他,她在怕什么。 我不甘心的站着没动,有点尴尬。 片刻后,我绕到后面,我想爬窗户看看,可那只猫正趴在窗户上,刺耳的喵喵喵……喵喵喵……叫着,弓着身子,幽幽看着我。 我有点胆怯的看着这个家伙,只好放弃了,来到前院,周围都是草木,我看到院子外面有个大树,有了主意。哧溜哧溜爬上去了,站在树杈上,往下窥视着。 不错,下面院子里的一切一目了然,但屋里的情况,还是看不到,我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情报员。 此时,阳光灿烂,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是惬意,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下面,我就不信,她们会一直不出来,不去茅房。 可接下来,过去了很久,院子里没有动静,死静死静的,就像这个家里没人一样。 我不甘心的耐心等待着,可过去了几个小时,我脚都站麻了,还是没有动静,就是那只猫,都没出来,他吗的!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个时候,已经中午了,我的肚子已经不争气的唱空城计……咕咕叫了,又累又饿,又渴,实在是挺不住了,我怕脚麻了,会摔下去。 叹口气,哧溜哧溜下来,打道回府,无功而返了。 回到家里,胡乱对付一口面条,睡了一觉,看来,我的出行,只能改变日期了,王老师是个好人,我答应的事情,不能说了不说,得 像个爷们。 下午,等到放学了,我去村里学校门口堵他。 他看到我,很是兴奋,问我怎么样?看到狗娃了吗? 我摇摇头,他晴转多云,失望看着我。 我告诉他经过。 这怎么回事呢?之前,我去他家家访,老婆婆都会有各种理由不让我进去,我知道,老人年纪大了,又住在那个荒凉的地方,性子肯定特性,古怪孤僻,可这两天,狗娃没来上学,他的班主任都去了两次了,也是吃了闭门羹,怎么办?狗娃是个聪明的孩子,学习努力,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是个好苗子,我不能看着毁了他的前程啊!” 王老师叹息说。 我忽然觉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忽然想起什么,拉着他说:“您别着急,咱们一起过去看看,要是老大娘再不让进去,我们可以找村长啊!咱们不给面子,村长……她总该让进了吧。” “是个好主意” “你小子,其实挺聪明的” “就是不爱学习” 他笑着捶我一下,我笑了,他也笑了。 第371章 诡夜惊魂 我们来到王大贵家,王大贵在院子里除草呢,看到我们过来,一愣,笑着,声如洪钟道:“哎!你们俩怎么凑一起去了。” 王老师笑着说:“村长,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们配合默契,告诉他经过。 “你们是说老萧太太吧” “萧?” “她姓萧?” 我惊奇的问道。 整个村里,大多数都姓王,只有几个外姓。 王大贵咳嗽一声说:“这个老萧太太,别看她活了一百多岁了,其实,她不是坐地炮,听我爷爷说过,她是外地逃荒来的。她本来子孙满堂,有三个儿子,五个孙子,三个重孙子,刚开始,住在村子里,村里到现在还有个她家的大院子。很多年前,儿女都陆续死了,只剩下他的重孙狗娃了,大家都议论纷纷的,都说这老太太命硬,把儿女孙子都克死了。后来,老太太就搬到野外去了,当时,我把村民们训了一顿,让他们不要胡说。让老太太回来,可老太太死活不回来。就这样,在野外一住就是好几年。刚开始,我还挺担心,这一老一小的,在外面太危险了!没想到,他们生活的好好的,她的性子是怪,明天我去劝劝吧。” 我们出来,天已经黑了,路上,王老师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知道,他在担心狗娃。 我张张嘴,想安慰他,可一时又不知道说啥了,把话咽下去了。 回到家里,我越想越觉得这事怪怪的,忽然想起那个在坟墓前形如枯槁的孩子,他不会是狗娃吧,我心里一紧。 我又对付吃了一口清汤寡水面条,大葱蘸大酱,学着金庸武打小说里那些江湖人士一样,穿着一身黑衣服,戴着一顶鸭舌帽,全副武装出了门,外面月明如昼,青白的月光撒在大地上,大地通亮。 我鬼鬼祟祟的来到野外,月夜的野外,死静,时而一阵风刮来,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沙声,野外阴森森的,那座孤零零伫立在野外的土房子,旁边白骨般的腐朽的枯树,被什么斩首,双手伸向天空,好像在无语的申诉着什么,周围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不知为啥,我忽然变得从脚底往上,全身一阵阵的冒凉气,头皮发麻,我忽然想打退堂鼓了。 站住,看着那个矮小的土房子,犹豫不决的,我不知道,我在惧怕什么。 停顿十几秒钟,我还是鼓起勇气,来到土房子跟前,房子里透出昏暗的灯光,看样子,老太婆屋里没有电灯,她点的是煤油灯,现在是晚上八点多,在东北,这个季节,已经黑天了。 我像那只黑猫一样,灵敏的轻轻跃过篱笆,没有发出声音,可我他吗紧张的心快跳出来了,感觉自己像个贼,大晚上的,私闯民宅,不知道为啥这样做,好奇心,责任感,同情心…… 我屏气凝息的来到窗下,其实,我怕的不是人,屋里住的是一老一小,发现我,又如何,我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她们发现我后的种种借口。 我怕的是那只讨厌的黑猫,到现在,我的脸还隐隐作疼呢。再让它袭击,我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从小,我就不怕狗,喜欢狗,可我怕猫,尤其是黑猫,听奶奶说过,黑猫能通灵,自带阴气,喜欢在有阴气的地方待着。 我不怕鬼,但自从听奶奶讲的事情后,我觉的黑猫是不祥之物,见之,必躲之。 我大气不敢喘的对着窗户向里窥视着,发现屋里一切都正常,萧婆婆坐在破凳子上,正在缝补衣服,可以看出来,那件衣服是狗娃的,她在灯下一针一线缝补的很认真,一百多岁了,竟然都不用戴老花镜,佩服!我心里暗叹。 看着她飞针走线的样子,我想起小时候,奶奶也是这样,在昏暗灯下为我和老子缝补衣服,只不过,奶奶的眼睛早早就花了,她必须戴着老花镜,我的鼻子酸酸的,忽然间后悔来这里了。 她身后的床上,侧身躺着一个小男孩,睡得正香。 我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在坟前看到的那个孩子。 我默默看了会,心里忽然释然了,此时此刻,心里充满了对他们的同情,怜爱,我要回去了。 我走到门口,忽然无声无息的扑过来一个黑影…… 我吓的魂飞魄散,极快躲过去了……他吗的!是黑猫。在惨白的月光下,它的眼睛发出绿幽幽的光,阴冷看着我,特别恐怖。 我落荒而逃…… 呵呵呵呵呵呵……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的后面传来恐怖瘆人的笑声。 我回头,看到在青白的月光下,院子里站着一个诡异的人。 我不敢看了,砰砰砰砰砰砰心跳如擂鼓,逃一样跑回家了。 回到家里,衣服都湿了,大口大口的喘气。刚才那个温馨的瞬间消失了。 那个恐怖的笑声,那个站在院子里诡异的人,绝不是幻觉,还有,现在是晚上八点多,农村条件也好了,很多人都买了电视,这个时间,家家户户的吃完晚饭,都会和孩子一起看电视。 萧婆婆家没有电视,可按照王老师所说,这个狗娃,也是个喜欢好动,调皮的年龄,不看电视,也不会睡这么早吧? 我越想越纳闷。躺在炕上胡思乱想的睡不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了。我爬起来,不甘心的又想去土房子看看,?可刚迈门槛,停住了,凡事不要急……要稳……师父的话。 昨晚王大贵说了,他今天会去劝劝萧婆婆。这个时候,我只能等了。 待着无聊,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的,我坐下来开始念金刚经了…… 过了会,我慢慢冷静下来,去院子里除草。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外面终于响起砰砰砰……砰砰砰……敲门声,一听这急促的敲门声,我就知道,准是王大贵,开门,果真是他。 “怎么样?” 我迫不及待的问他。 “小子,你还是那么急性子,你总得让我喘口气,喝口水吧。” 他嗔怪说。 我歉意的冲他一笑,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端起来一饮而尽,摸摸嘴说:“妥了,萧婆婆说,狗娃明天就可以去上学了。 他欣慰的说。 第372章 长舌妇 我松口气,这下好了,既然狗娃能上学了,就说明没事,也许是我们大家太敏感了,尤其是我。 王大贵离开后,我又想起出门忘带的东西,装进包里,很是满意,事情解决了,我打算明天就出门了。 通过上次的诡异恐怖事,想着这次可不敢晚上坐火车了,本来明天就可以出发了,不知为啥,我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也说不出来什么感觉,我在担心什么。 中午是学生休息的时间,学生们都是回家吃饭,有的村民去地里干活,离家远,回不来给孩子做饭,就会让孩子带饭盒。 狗娃离家远,我揣测着,他应该也是带的午饭。 我坐不住了,我迫切的想看看,那个孩子的样子,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急急来到学校,如我所料,这个时间,学生午休了,孩子们犹如出了笼子的小鸟一样,兴奋的一窝蜂跑出来,我不认识那个狗娃,抓住一个孩子问他。 那个孩子笑着告诉我,狗娃带了饭菜,在教室呢。 收发室老大爷认识我,放我进去了。 我已经很多年没来学校了,惊讶的发现,学校除了地点没变,剩下的都变了,操场上草地绿油油的,还设了篮球架,原来破旧不堪的教室,都变成宽敞明亮的新房子,环境很好,惊叹不已。 我找到了王老师,他带着我来到教室里,有五个孩子正在吃饭,其中一个孩子面黄肌瘦的,瘦的皮包骨,眼睛无神,动作机械,低着头扒拉着饭菜。 剩下的四个孩子一边吃,一边叽叽喳喳的说话,他们不给他说话,而那个孩子一言不发的,看都不看他的同学。 看到他,我惊愕的张大嘴,这不就是在坟前看到的那个孩子嘛。 “他就是狗娃,真名叫尹小柱。” 王老师小声说。 几个孩子看到到我们进来,停下来,嘻嘻哈哈的看着我们,我在村里有名,几个孩子对我并不陌生,而那个狗娃,看到我,停止了嚼咽,陌陌看我一眼,便低下头。 王老师过去,轻轻摸摸他的头。 “狗娃,你好。” 我微笑着掏出一块大块糖,那几个孩子眼睛冒光,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子,不再盯着饭盒里的饭菜,齐刷刷盯着我手里的糖块。 狗娃也是如此,他使劲咽口唾沫,可又低下头,一言不发了。 “给” 我把糖块递给他。 他眼巴巴看着我手里的糖块,使劲咽口口水,声如蚊蝇吐的出几个字:“奶奶不让我要陌生人的东西。” 说完,不再理我了。 可那几个孩子,迫不及待,不约而同的站起来。 那个年代,虽然村民们生活条件好多了,可条件还是有限的,除了养殖专业户家的孩子们,能吃到为数不多的零食,大块糖对于孩子们诱惑力太大了,我把大块头分给那几个孩子。 狗娃转过头去,看都不看一眼。 王大师眼睛红红的向我点点头,我和他出去了。 临走前,我把两块大块糖偷偷放进他的书包里,那个书包一看就是自己做的。是用几块不一样颜色的破布拼凑在一起的,看出来,他家是真穷。我想了自己小时候,眼睛湿润了。 我们出去,我严肃认真的告诉王老师,这个孩子的确不对劲,这个不对劲,不仅仅是他性子孤僻古怪,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秘密?一个小孩子,哪来的秘密?” 王老师惊讶看着我。 我没有多说,拜托他和狗娃聊聊天,也许能从他嘴里知道一点什么。 离开这里了。 晚上,我想着狗娃的样子,越想越不对劲,他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可个头和同龄人差了一脑袋,脸白如纸,一看就知道气血不足,精气少,精神恍惚,这不应是一个孩子的样子,要是说病了,可王老师都带他看过大夫了,除了气血不足,睡眠不好,一些正常。 睡眠不好?我昨晚看他睡得很香,怎会睡眠不好?小孩子都是天真无邪,活泼可爱,好动,很少有睡不着觉的,要说中邪了,我没有看出来,真是怪了。 我胡思乱想的睡不着,又穿了那件黑衣服,带着鸭舌帽,冲进夜色中,在月光下,急急直奔那个土屋…… 野外还是一如既往的死静,远远望去,土屋里透出幽蓝的光芒,犹如野外中的鬼火,阴森森的,周围弥漫着一股诡异,潮湿,森冷的气息。 我有点发毛,有点纳闷,这个野外,我怎么一个野鬼没有看到?要知道,这周围不远,就是那个白天进去都感觉阴森森的坟山,里面埋的可都是一些横死的人,都是一些孤魂野鬼,可这两次出来,我他吗一个鬼没有看到? 话说这个萧婆婆胆子也忒大了吧,一百多岁了,能种地,能干家务,竟然还能和村里那些老爷们一样手能提,肩能扛,这精神头,比我这个年轻人都好,真是服了。 我来到土屋前,大气不敢喘,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哈着腰,像做贼一样,刚要偷偷跃过去,屋里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猫叫声……喵喵喵…… 极度紧张的我,打个寒颤,随着那一声猫叫,屋里的灯灭了。屋里漆黑寂静,接下来,一点动静没有,气氛变得诡异。 我记得,这个野外,夏天可热闹了,蛐蛐叫,此起彼伏,很是聒噪的青蛙叫,可我这两次出来,这熟悉的声音都没有了,怎么回事呢?我看着漆黑寂静的屋里,叹口气,只好回去了。 躺在炕上,所有的镜头,都在我脑海过了一遍,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整件事情,就是一个迷,我想解开这个迷,可现在发现,太难了,接下来,无从下手了,怎么办?我愁的睡不着。 不知道,明天王老师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些线索,我呆呆看着天花板,忽然想起了村里的情报站。 那些平日里最让我厌恶的情报员……长舌妇,要知道,这些长舌妇,也就是农村扯老婆舌的老娘们,最喜欢无所事事的东家长,西家短,无事生非,造谣生事了,村里有的没的,在她们嘴里,都会添油加醋的夸大其词,芝麻大的事情,到她们嘴里,能变成西瓜大。 我可以从她们嘴里寻找线索啊!想到这里,我终于安静下来,慢慢的, 睡过去了。 第373章 借命 第二天,傍晚时分,我特意找了王黑子做伴,去村口那棵杨树下,那是村里的情报站,之所以傍晚过去,因为这些老娘们吃完晚饭,就自发过来集合扯老婆舌。 村里还有一个情报站,那就是小卖店,小卖店里有打麻将,打牌赌博的,大多数都是老爷们,虽然在那里也能得到一些家长里短的,但大家都是男人,说的最多的话题,还是赌博。 王黑子对于我今天之举,很是惊奇,他了解我嫉恶如仇,性子耿直,看不惯这帮老娘们的作为。 “今天你这是咋了” “抽什么风了” 他打趣说。 我敷衍过去了。 我性子内向,话少,平日里,看到这帮老娘们,都绕路走的,今天为了弄清这个迷,我硬着头皮和王黑子过去了。 到了那里,远远就听到老娘们磕着南瓜子,神神秘秘的,交头接耳,挤眉弄眼,口沫横飞,唧唧哇哇的说着什么,看到我们过来,都一怔。 “哎呦!这不是小梁子,黑子嘛!你们咋来了?” 所有人都齐刷刷看着我们。 “乍得,这地也不是谁的地盘,我们俩咋就不能来了。” 王黑子嘿嘿嘿笑着,死皮赖脸的和他们打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几个老娘们笑起来。 “你小子就是嘴贫,小心讨不上老婆……。” ”嗯哪呗,你可还要靠我们做媒呢……。” “得了,这事,还真的靠你们,到时候,谁给我介绍成了,我给她送一头猪。” 王黑子嬉皮笑脸的说。 “真的” “说话算数” 有个脸色黝黑,身体肥胖的老娘们笑着问他。 “谁他吗说话不算数,谁是小狗。” 王黑子忽然变得很是认真。 他们嘻嘻哈哈,说说笑笑的。 这个时候,我被晾在一边,很是尴尬,窘态挤出一丝微笑。他吗的!平日里,找我看事时,都对我恭恭敬敬的,可平日里,我真融不进去这个圈子,想起一句话,物以类聚。 我看王黑子和她们斗嘴没正行了,轻轻碰她他一下,这小子聪明,立刻意会了。 王黑子故作神秘的小声说“你们知道嘛,最近,狗娃病了……。” 狗娃病了? 几个老娘们立刻来了兴趣,都凑过来…… “我的妈呀” “这下完了” “他家这是要断子绝孙啊!” “谁说不是呢,这老萧太太命硬啊,把儿孙都克死了。” “啧啧啧,前些年,他家人丁兴旺,日子不错,谁不羡慕……“。 “这个老不死的,想起来,我就生气,她活了一百多岁,还不死,把儿孙克死了不说,前几年,我和她是邻居,我家养的老牛,毛驴都死了,养了十多年的大黑(狗)自从进了她家一次,好好的回家就死了……唉!晦气啊……。” “要不是大家伙齐心协力,把她撵走了,咱们村可遭殃了……。” “她家人都被她克死了,现在,这唯一一个重孙子,也不放过了,作孽啊……。” “狗娃太可怜了……” “唉!” “都是命” “前几天,我去学校,看到狗娃瘦的没人样了都……。” “我也看过,感觉这孩子好像没魂了一样……。” “这么说,狗娃真的要……。” 太可怜了! 几个老娘们唏嘘不已,不约而同的看着我。 “小梁子,你说说,这怎么回事” “嗯哪呗,你赶紧给看看吧” 几个老娘们忽然变得伤感了,期待看着我。 瞬间,我对她们的好感油然而生,放松下来。 我故作玄虚的清清嗓子说:“那个大娘,婶婶给我讲讲呗,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事?” 几个人里,那个年纪最大的王大娘叹口气,告诉我,她听奶奶说过,这个老萧太太年轻时,是个要强的女人,高个子,长的不错,性子温柔,见人就笑,人们都很喜欢她。 她家不是坐地户,是外地搬来的,据说家乡闹饥荒。来投奔这里的亲戚,她话不多,很少出门。 村里重男轻女的,大多数女人婆家对不好,尤其是一连好几胎生女娃的女人,总是被婆家虐待。女人地位低,家里事都是男人说了算。 而他家却不同,老萧太太的男人虽长的相貌堂堂,高高大大的,可对于老婆的话言听计从的,夫妻俩感情很好。 他们搬到这里,勤劳能干,起早贪黑的干活,日子过得还不错,人丁兴旺,他们有三个儿子,五个孙子,三个重孙子,可不知为啥,都死了,她家亲戚也死了。 最后,只剩下她的一个重孙子狗娃了,大家都传言她不祥,命硬,不愿意看到她,觉得她是个瘟神,晦气,怕她给村里带来厄运,都义愤填膺的议论纷纷的,最后,不知道,她是迫于压力搬走的,还是因为喜欢清静,搬到村外去了。 “没想到,狗娃还是没逃过去……” 王大娘说完,叹息不止。气氛忽然变得很是伤感,几个老娘们都不说话了。 我和王黑子离开了这里。 “梁子,你问这嘎哈?” 王黑子惊奇的问我。 “我也不知道,好奇。” 我急急走着,头也不回的说。 “这事谁不好奇,你说,这老太婆是不是在借命?” 他追上来,凑进我??小声说。 借命?续命? 我曾经听师父说过,借命是一种传说快要失传的秘术,是一种损阴德的事情,他跟我说过一件事 有个老人年事已高,病重在床,奄奄一息,喃喃自语喊着儿子的乳名,三天不吃不喝,就是不咽气,家人喂他一些水,便很快就尿了,努力等着见儿子最后一面,此情此景,让人潸然泪下。 他的家人很是担心,因为他唯一一的儿子在外地,虽然已经发了电报,可一时半会赶回不来了,就是日夜兼程,最快,也要十天后到家。 他的儿子心急如焚,心如刀割,归心似箭,泪流满面,日夜兼程,恨不得多长出来一条腿,马上就到家。 老人的堂弟不忍堂哥带着遗憾而去,偷偷找了一个会法术的高人,苦苦哀求他为老人续命,哪怕只有十天,让他们父子见上最后一面。 高人道这是损阴德的事情,做了,对自己不利,没有答应。 他的堂弟跪下来磕头求他,高人无奈,只好答应试一试。 第374章 诡异的邪神 那个高人让他拿出来二十块钱,那时候,二十块钱可不是小数目,他在一个黄纸上画了一些奇形怪状的图案,纸条很小,把它绑在二十块钱上,让他扔在村里那个傻子必经之路。欲要借傻子十天命,如他所料,那个傻子虽然傻了吧唧的,可认得钱,知道钱可以买好吃的,兴奋的把钱捡了,把纸条扔了。 两个时辰后,老头醒过来了,直喊饿,家人很是高兴,为他做了一碗面,老头都吃了,变得精神起来,果真又活了十天,等到他儿子回家,见了最后一面。 可一个月后,那个高人好好的,忽然死了,人们都说他损阴德了,得报应了。 王黑子的话,让我想了很多很多。我问他,可不可以晚上跟我去个地方? 这个时候,我需要帮手了。 王黑子一怔。 “去哪?” 我笑而不答,往前走…… “到底去哪” 他在后面追上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扔下这句话,加快脚步回家了。 晚上,我刚吃完饭,没等我出去,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外面响起敲门声。 打开门,是王黑子……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好奇害死猫,我心里偷笑。 “梁子,咱们到底去哪?” 我一边穿那套黑衣服,戴鸭舌帽,一边说:“都跟你说了,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抬脚出去…… 他紧追上来…… 我带着他疾步如飞的走着…… 一弯残月挂在天上,月色朦胧,一路上,王黑子问了好几次,我都没有理他,远远看到那个破败不堪的土屋,王黑子惊呼道:“原来是来这里,你想嘎哈?” 我没有说话,急急走着…… 来到门前,屋里亮着灯,我有点紧张,好在又多个人做伴,我巡视着,没有看到那只黑猫,我带着他蹑手蹑脚,屏住呼吸,悄无声息的偷偷进去,蹲在窗下偷偷窥视着。 屋里一切都正常,只是没看到黑猫,不知道它猫在哪里了。老萧太太和狗娃正在吃饭,吃的碴子粥,苞米面大饼子,黄瓜炒鸡蛋。 老萧太太慈爱看着狗娃,不停的给他夹鸡蛋,狗娃很懂事,也给太奶奶夹菜,“奶奶你吃。” 此情此景,让人感动不已,这一老一小,老的疼爱晚辈,小的孝敬长辈,很温馨的瞬间。 “真让人感动” 王黑子压低声音说,在月光下,我看到他眼睛亮晶晶的。 难道我感觉错了,我有点迷惑不解了。看出来,这祖孙俩感情很好。 我们俩看了会,出去了。 “哎!” “你说,这狗娃吃的不少啊!怎会那么瘦呢?” 王黑子感叹道。 我没有说话,想了想说:“咱们俩再等等看。” “啥玩意啊!” “等” “等什么” “我想知道,你来这里嘎哈?看人家吃饭?这不扯淡嘛。” 他苦笑说。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像是对他,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走了不远,我停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王黑子也坐下来。 “你今晚太奇怪了,带我来这里,是不是有啥事?” 王黑子又问我。 “等会就知道了” 我满有把握的说。 “还卖关子了” 他拿起一块石头,扔向远处,砰的一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 “别闹……” 我低吼一声。 他吓了一跳,伸伸舌头。 我们闲得无聊,看月亮,看星星,侃大山,吹牛皮。我不时看看那个土屋,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半夜了,可土屋里还发出昏暗的灯光。 “我的妈呀!这老太太嘎哈?大晚上的不睡觉?” 他感叹。 我没有说话,是时候了。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土,直奔土屋而去…… 王黑子嘟囔着紧跟过来…… 和刚才一样,我们俩蹑手蹑脚,屏气凝息,小心翼翼的,不动声色的轻轻越过篱笆,又来到窗下窥视,屋里的一幕,王黑子差点喊出声来。 我赶紧紧紧捂住他的嘴,他的眼神惊恐。 屋里面,破旧不堪的桌子上,忽然多了一个张牙舞爪,凶神恶煞的邪神,面前点着两盏油灯,老萧太太拉着狗娃跪在地上咚咚咚咚咚咚磕头…… 老萧太太磕几个头,再让狗娃磕头。每次老萧太太磕头,嘴里都小声念念有词的,嘴里呜哩哇啦的,也不知道念的什么。 每次老萧太太磕头,她前面的那盏灯就会亮上几分,灯光会偶尔突然窜高。而每次狗娃磕头,他面前的那盏灯就会随之暗淡下来,情景诡异惊悚。 经历过很多灵异事的我,都他吗吓坏了,心跳加快了,汗毛倒竖,后背都是冷汗,控制不住的身子抖动着。幸好今晚有王黑子,要不然,老子就吓尿了,我忍着极度恐惧看着。 过了会,老萧太太满意的笑着起来,狗娃赶紧搀扶她,她慈祥的脸,发出不易被人察觉的诡异一笑。 “狗娃,你想不想太奶奶一直陪着你。” 她慈爱看着狗娃。 “想,我要太奶奶一直陪着我,不要离开我……不要……。” 此时的狗娃,脸色惨白,精神恍惚,目光无神,犹如一个行尸走肉,喃喃自语的,动作机械。 老萧太太把他紧紧搂在怀里,笑着说:“放心吧,太奶奶不会离开你的……不会……永远永远都不会……但你要乖……听话啊……。” “我听话……听话……听话……。” 接着,老萧太太趴在狗娃耳边,窃窃私语一番,好像在又问他什么,狗娃连连点头。老萧太太露出满意的笑容,让他去睡觉,狗娃摇摇晃晃的的走着……我真怕他一头栽在地上。 狗娃趴在床上睡了。 老萧太太拿出来三炷香,点燃,笑着看着那个邪神。在昏暗灯光下,样子诡异骇人。 我听到了王黑子砰砰砰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喘息声,他的脸色煞白煞白的,身子微微颤栗着。我腿脚发软,直打颤,我都怕自己挺不住倒了。 煎熬的时间一分一秒过着,三炷香终于烧完了,老萧太太安详看着,少顷,笑吟吟的拿起一把闪着寒光的剪刀…… 她拿剪刀嘎哈?我和王黑子不约而同的身子猛烈抖动一下。后背生出寒意,心快跳到嗓子眼了,王黑子要站起来,我极快把他的头摁下去了。 第375章 焚烧头发 我感觉王黑子的身子抖动的像筛糠一样,喘息急促,不知道他刚才要起来逃跑,还是想阻止老太太,这个时候,谁他吗不害怕,我怕的是担心他伤害狗娃,可这个时候,我必须要冷静,不能打草惊蛇,看看她到底想嘎哈。 我拼命控制住自己的冲动,死死攥着王黑子的手,他的手心里汗津津的,在抖动着,我知道,他快怕死了。 此时,老萧太太慈祥的脸上带着笑意,举起锋利,闪着寒光的剪刀,慢慢来到床前,近了……近了……更近了……我紧张的快喊出声了,赶紧捂住嘴。 王黑子呼吸急促,不敢看了,闭上眼睛。 老萧太太来到狗娃跟前,狗娃睡的正香,发出轻微的呼噜声,老萧太太站住,慈爱看着熟睡中的狗娃,少顷,举起剪刀…… 我他吗终于忍不住了,刚要发作,叫出声来,老萧太太用剪刀剪了狗娃一缕头发…… 我松口气。 她回到桌前,掏出火机,啪,点燃,把头发烧了,放进香炉里,又跪在地上咚咚咚咚咚咚……磕头。 我们俩呆呆看着。 喵……喵……”喵 随着叫声,那只黑猫出现了,绿幽幽目光阴冷看着我们,它站在老萧太太肩膀上,没等我们回过神来,黑猫炸毛了,嗖的一下,窜出来了…… 猝不及防的我们,被它扑到了…… “快跑……” 我低吼一声。 我们落荒而逃,深一脚,浅一脚的,很是狼狈的狂跑着……期间,好几次差点摔倒了,一口气跑回村里,才敢回头看看,他吗的!黑猫没有追上来,说出去都会有人笑话,鬼都不怕的人,竟然怕一只黑猫,我自嘲的笑笑。 我们俩累的衣服都湿透了,顺脸淌汗,腿脚发软,热瘫坐地上,呼呼喘气,等气喘匀了,才说话。 “我靠” “这也太他吗刺激了吧” 王黑子用袖子擦擦汗,甩了一把大鼻涕,看着远方说。 靠近我说:“梁子,我知道你的目的了,他吗的!这老妖婆,在嘎哈?不会真的是为自己续命吧,她都活了一百多岁了,好几个儿孙都被她克死了,还不放过着尹家唯一一个血脉,是个狠人,心太狠了!” 他恨得咬牙切齿的。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把外衣脱了,挂在树枝上,舒服多了。树下凉风习习,很快就消汗了。看着远方,土屋灯光没了。 “接下来,怎么办?你可得救救可怜的狗娃。” 王黑子忽然变得很是激动,胸脯起伏。 “放心吧” “咱们还有时间,狗娃不会死的” 我安慰他。 “不如让狗娃离开这个老妖婆” “这样他就得救了” 王黑子紧紧握着拳头说。 “你觉得可能吗” “他的家人都死了,太奶奶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我叹息说。 “那咋办” “明天找我叔(王大贵)他肯定有办法” 我没有说话,刚才诡异恐怖的一幕,让我想起了那个“草鬼婆”。但 老萧太太和她相比,更狠,自己的重孙都下手了。 我们俩各自回家了,临走前,我嘱咐王黑子不要把此事传出去。 王黑子连连答应着。 回到家里,我躺在炕上,想着刚才恐怖一幕,没了困意,老萧太太所做的一切,太诡异了!难道是为自己续命?那个邪神,一看就不是什么庇佑苍生的正神,它们或者是年头多的动物修炼而成或者是误入歧途修炼而来,又或许是一些有邪气的鬼怪,还有不甘于约束破了规矩,做了恶事,而自甘堕落的正神…… 老萧太太是个农村妇女,据说大字不识一个,这些邪术,她跟谁学的?她的师父,肯定不是什么正途的人。她的师父,又是谁?还在不在人世。 我胡思乱想的睡不着,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外面大门被人拍的砰砰砰砰砰砰……巨响,本就心有余悸,心惊肉跳的我快吓死了,硬着头皮出去开门,随着一股阴风,我看到老萧太太站在门口,向我诡异一笑,,那只可怕的黑猫,就站在他的肩膀上,发出绿幽幽的光芒。 后面站着那个凶神恶煞,阴森森的邪神。 喵喵喵……喵喵喵…… 那只黑猫忽然扑过来…… “啊……” “啊……” 我一哆嗦,醒过来,他吗的!原来是个噩梦,枕头都湿了,出了一身冷汗。 透过月光,我恐慌的看着屋里的一切,爬起来,把灯绳一拉,啪,灯亮了,屋里一下亮堂了,我想着刚才的那个噩梦,再也睡不着了。 看看墙上挂着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二,他吗的!亮天早着呢,又躺下来。 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想的正出神的我,听到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我又变得紧张起来,没有出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敲门声越来越急,大有不开门,不罢休的意思。 我想着刚才那个噩梦,快紧张死了。身子微微颤栗着,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犹豫着开不开门。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声音没有停下来。 其实,我是个看事的,晚上经常别人叫起来,已经习惯了,可这个敲门声很诡异,以往有人晚上敲门,都会是轻轻敲门,不开门再加重敲门,而且,每次有人敲门,都会夹杂着喊我的声音,而现在,没有喊我的声音。 我忍着还是没出去,顺手抄起一把锋利的菜刀。可过了好久,那个刺耳的敲门声没有消失。 他吗的!还有完没完了,我终于急了,趿拉着鞋出去,猛地打开门,门外站着的人,看到我手里亮晃晃,闪着寒光的菜刀,妈呀一声,身子往后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了。 在月光下,我这才发现,来人满脸大汗,竟然是王黑子的堂弟王小。 “王……王小……大晚上的……你……你不睡觉……嘎哈来了……。” 王小脸色苍白,身子颤抖着指着菜刀,带着哭腔说:“你……要噶哈……。” 我苦笑着。 “我还以为来贼了呢” 把菜刀放背后,让他进来了,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紧张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刀,用颤抖着的手端起来,喝了一口水,断断续续的告诉我,王黑子快不行了,让我赶紧过去看看。 什么? 不行了? 怎么会呢,刚才还跟我在一起呢,来不及细问了,我急急拿起装法器的包袱,和他冲进夜色中…… 第376章 胎衣 在路上,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王小告诉我,刚才他睡得正香,大娘(王黑子老妈)急三火四的过来找他,说王黑子病了,让他去找大夫,他不敢怠慢,赶紧找了大夫大夫去了,说他看不了,让他赶紧来找我。 我们来到王家,大门虚掩着,轻轻一推进去,屋里传来女人的哭声。 进去,王大贵和王黑子的老子正唉声叹气的,急的团团转,他的老妈急的直哭。看到我,都赶紧迎上来了。 “小子……” “快看看怎么回事” 王大贵红着眼睛说。 我把包袱拿下来,在白炽灯映照下,心里一紧,王黑子躺在炕上紧闭双目,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眉头有一团黑气,已经奄奄一息了,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身子冰凉,摸着像冰块一样。 不好!我心里一惊,凭着经验,这一看就是中邪了,而且非常严重,整不好……我不敢想了,他吗的!王黑子只是陪着我去了一趟,她就动心思了,够歹毒的了!事情果真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斗不过我,就使阴招,我恨得咬牙切齿的。 “怎么样……” 三个老人期待看着我。 我为了安慰他们,轻描淡写的说:“没事,你们按照我说的做就好。” 让他们赶紧准备一些黑狗血,朱砂,三尺红布,还有“馄饨皮”(小孩子的胎衣) 他们一听傻眼了,这红布,朱砂,黑狗血……都好说,可这“馄饨皮”…… 而且,这大晚上的…… 王黑子的老子披着衣服,一边慢吞吞往烟袋里装烟丝,一边为难的说。 “那可咋瞎整啊” “呜呜呜……” “他爸……” “你赶紧想想办法啊” “咱们就这一个儿子,还指望他传宗接代,为老王家续香火呢……呜呜呜……” “嚎……” “嚎……” “老娘们家家的就知道嚎……” 老头怒了,呵斥老太太。 老太太哭的更凶了。 “呜呜呜……” “你凶什么凶” “儿子不是你的啊……” “呜呜呜……” 老王头气的直跺脚。 “老大” “你赶紧想想办法啊” 他期待看着王大贵。 王大贵脸色凝重,眉头紧锁,摸摸索索的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烟,对着老王头烟袋点着火,狠狠抽一口,喷出一口烟雾,说:“你们别着急,我去想想办法。” 把王小叫走了。 我看看表,离亮天还有三个时辰了,这三个时辰里,要是找不到“馄饨皮”,黑狗血……就坏了。 我让他们看着王黑子,一路小跑回家,打开师父留下来的,我一直都舍不得用,应急的那粒药丸,急急回去,给王黑子吞下去了,只听他喉咙里咕噜一声,药丸进去了。 我松口气,他服了药丸,能挺一阵子,能不能找到“馄饨皮,”就看他的命了。 就因为察觉到她的阴谋,她就动了杀心,果然恶毒! 过了半个小时,王黑子脸色一点没变,气若游丝,脸色更白了,我不敢有侥幸心理,决定豁出去了,找老太婆谈谈,让他放王黑子一马。 我安慰两个老人,没事了,让他们好生照顾他,我去去就来,等我回来。 他们俩无助的看着我,我冲出去了…… 这个时候,我怕不怕,怕,可人命关天的事情,怕也得上了。看出来,她在给我下马威,阻止我干预她的计划,好事。 我怒气冲冲的来到土屋,砰的一声,跳进去了,屋里没有亮灯,死静,就像屋里没人一样,我心急如焚的砰砰砰……砰砰砰……敲门,把门拍的哗哗直响,在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 屋里没有动静,奇怪了。 “萧大娘开门” “我知道你在屋里” 我大喊大叫的……急的快疯了。 我要救王黑子,他是因为我,才惹祸上身的,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可屋里还是静悄悄的,我急了,用力拍门,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萧大娘” “开门” “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别伤无辜……” 没有动静。 我终于急了,用力踹开门,透过窗外射进来的月光,我顿时目瞪口呆,屋里买哪来的人,床上空空如也,被子胡乱放着……地上的鞋不见了。 老萧太太,狗娃,黑猫,那个邪神也不见了,桌上啥也没有,屋里气氛诡异压抑,阴沉沉的,森冷,一点点人的气息都没有,就像这个屋子从来没有住过人一样,死静,静的可怕。 可我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似乎在谄笑我。 人呢?我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走着…… 这个土屋,破败不堪,只有三间破屋,除了她们祖孙俩住的屋子,还有一个放杂物的屋子,中间是厨房,我翻个遍,哪来的人,放杂物的屋子里发出一股难闻的霉味,破墙上到处都是蜘蛛网,三间房子里都没有人,一点点人的生气都没有,就好像这家人人间蒸发了一样。 出去,柴垛下, 菜园里,那棵歪脖子树下,都找遍了,没有,又来到周围的河边,树林里……皆都没有。人呢? 我又变得恐慌不安,担心王黑子,赶紧回去了。 王黑子奄奄一息的,只有一口气了,要不是我的药丸,他恐怕就…… 他老子红着眼睛,坐在门槛上,闷头抽着烟,地上一堆烟灰,王大娘坐在王黑子跟前抹眼泪,眼睛都肿了。 看到我,老两口赶紧过来。 “梁子” “你……” “你快救救我儿子……” “呜呜呜……” “我们就这一个儿子,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怎么活啊……呜呜呜……。” 王大娘哭起来。 我好言好语的抚慰她,让她们不要着急,我会想办法的。 虽然面上淡定,可心急如焚,王大贵和王小还没回来,再有一个时辰他们不回来,找不到那些东西,神仙都救不了他了。 太狠了!我紧紧握拳头,此时此刻,我担心的不仅是王黑子,还有狗娃…… 怎么办?怎么办?我很无助,多么希望祖师爷和刘瞎子忽然出现在眼前,可是,可能嘛,我急的团团转,一次次出去,一次次失望。 这个时候,我希望时间快点过,王大贵,王小赶紧回来。又希望时间过得慢点,王黑子千万别有事,很是煎熬。 好不容易王大贵和王小终于回来了,我迫不及待的迎上去。 “怎么样” “找到吗?” 王大贵脸色难看,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王小也耷拉着头。 看他们样子,不用说,我明白了。 我身子摇晃一下,王小赶紧扶住我。 “小子”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王大贵瞪着血红的眼睛,期待看着我,让王小把三尺红布,黑狗血,朱砂……一一给我看,唯独没有“馄饨皮”(小孩子的胎衣) 第377章 接生婆 按理说,这个年代,农村重男轻女的,家家户户都有好几个孩子,有的家庭,明明已经生了好几个女孩,可依然不惜变成超生游击队,生,就是为了要男孩,延续后代。 在农村,谁家没有男孩,会抬不起头来,被人欺负,嘲笑,因此,有的人家,冒着超生罚款也要生男孩。村里总生小孩,在村里找个小孩子的胎衣不难的,可今晚…… 当然,要想找个小孩子的胎衣并不难,在东北,人们喜欢把孩子的胎衣埋在山坡或者高岗上,寓意子女将来高官福禄。 有的为了让子女将来成为聪明人或者能人,会把孩子的胎衣埋在家门口,埋胎衣有很多禁忌,不能埋在庙前,旧灶旁,井旁…… 埋胎衣时,如若是女孩,想再生个男孩,就会把胎衣翻过来埋掉,埋胎衣时,要看好周围有没有蚁洞,被虫蚁食,令病恶疮,因此,埋胎衣,一定要小心行事。 可这些胎衣,已经过时了,我要的是新鲜的胎衣,这样王黑子才能得救。还有一个法子,就是找到老萧太太,但后者更没有希望,他们会躲在哪里呢。 我忽然想起土屋后院的那个苞米楼,在农村,家家户户都有个苞米楼,就是用来储藏苞米的凌空粮仓建筑物,老百姓都称呼它为苞米楼子。现在是夏末,那个苞米楼是空着的,我刚才为啥不去看看? 我看了看王小,王小可比王黑子聪明多了,这小子可鬼道了,心眼可多了。我让他去老萧太太那个苞米楼里看看。 嘎哈?王小纳闷看着我。 “让你去” “你就去” “哪来那么多废话” 王大贵踢他一脚。 王小挠挠头,笑了,出去了。 其实,我心知肚明的知道,根本没有什么结果,可心里,还是盼望着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的。 “妈拉个巴子的” “小子” “这到底是谁干的” “黑子是不是中邪了” 王大贵又急了。 我点点头,问他,老萧太太这人怎样? 他一愣。 “你怎么又问她了,她就是一个可怜的老太太,那么多儿孙都死了,一个老的,一个小的,在村里被人欺负,造谣,我让她回村里住,都不回来。唉!是个犟脾气。” “您不觉得奇怪嘛” “几十年里” 她的儿孙都死了” “只剩下一个重孙子狗娃” “还身子不好” 王大贵一怔,张大嘴看着我。 “小子” “你想说啥” “别绕弯子了……” 我把经过告诉他。 “不可能,前些年,我是老党员,还是个唯物主义者,从不信什么牛鬼蛇神鬼一说。自从经历过一些事,还跟你处的时间长了,我改变了一点,可这个事,不能乱说啊!老太太已经够可怜了,咱们可不能像村里那些无知的老娘们一样满嘴跑火车……胡咧咧。” 他有点激动。 完了,他都不信,我怎么查?我苦笑着摇摇头。 问他,那王黑子还救不流救了? “这不废话嘛” “你这孩子,今天炸了” “净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既然这样,你不还是信吗?” 我将他一军。 让他好好看着王黑子,记住,轻易不要开门,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出去,我嘱咐他。 出去了, 我只能自己想法子,找小孩子胎衣了。 要知道,平日里,一些魍魉魑魅,恶祟,都可以解决的,可现在,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她在暗处不动声色的害人。她和狗娃到底躲在哪里了?为啥我扶乩请神算不出来呢。 出了门,随着一股凉风,我脑袋清醒不少,灵机一动,村里生孩子,都会找接生婆,我乍把她忘了。 看来,王大贵在精明,可他还是个大老粗,他那么聪明一个人,这个时候,也急糊涂了。 我有点小兴奋,直奔接生婆王婆子家而去…… 王婆子是村里有名的接生婆,也是村里唯一的接生婆,这几年,她年纪大了,走不动了,开始教儿媳妇接生了。 自从村里修路后,交通方便多了,也通车了,很多人搞养殖后,都发财了,有的家里有拖拉机,有的有面包车,有人生孩子,就会去乡里医院了。 王婆子活少了,她也落个清闲,在家含饴弄孙的,享受天伦之乐了。 听奶奶说,我还是她接生的呢,所以,我看到她特别亲,可奇怪的是,我小时候,她总是躲着我,我会看事后,强点了。 每次我问她我妈的事,她就支支吾吾的,脸色难看,总是敷衍过去,让我纳闷。 我来到她家,她家大门紧闭,屋里漆黑,这才想起来,已经后半夜了,我犹豫一下,轻轻敲了一下门,没有动静,又轻轻敲两下门,咚咚…… 这敲门有讲究的,不论到哪,要轻轻敲一下,惊醒里面的人,告诉他有人来了。再加点力量敲两下,没有说一来就砰砰砰敲门的,那是报丧,很忌讳的。要是有老人听到猛力拍门,是要挨骂的。 可是我礼貌的敲门,没有动静,不甘心的又轻轻敲门……没有动静。 正要失望的离开这里,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里面传来狗叫声,叫的很凶…… 它一叫,好家伙,整个村里的狗都叫了,这下可热闹了。 我怕村里人听到狗叫声都起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刚要离开,“谁呀?谁在外面?” 随着一声沙哑的声音,屋里的灯亮了。 有门!我激动的大喊一声:“王奶奶,是我,快开门。” 里面传来脚步声,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王婆子看到我,一愣:“是……是你小子……大晚上的嘎哈?总不会请我接生吧。” 她打趣说。 说着话,可身在堵在门口,看样子,这是不欢迎我进去。 我赖皮赖脸,厚颜无耻的说:“王奶奶,我就直说了吧,有事求您帮忙……。” 我把“求”字说的很重。 啥事? 她一愣,拿着手电筒乱晃。 我用手捂着眼睛,躲着刺眼的光芒,严肃认真的说:“我想问您,最近三天,您给谁家接生?” “接生” “你问这嘎哈?” 她警惕的望着我,变了脸,略有怒色。 “我……” “我想求您一件事” “能不能给我一个小孩子的胎衣……” 没等我说完,她就急了。 “啥玩意啊?你小子整天就整那些歪门邪道的玩意!污七八糟的!谁家小孩子的胎衣能给你?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来这瞎扯淡,滚犊子……。” 第378章 尸气 王婆子恼怒看着我,她这样生气是有原因的,前面我也说过,孩子的胎衣是很重要的,古时叫“紫河车”,人们会用石灰铺垫,把孩子的胎衣装在大瓦壶里,埋在床下,忌讳乱丢乱弃。 或者埋在墙角,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男女分开埋,男孩埋在门里边或者山坡,山岗上,女孩埋在家里果树下。 埋在外面,就要找个非常僻静的地方,以免被野狗,蚁虫破坏了,孩子不能健健康康长大。试想一下,哪个做父母的,愿意把自己孩子的胎衣给人糟蹋。 我叹口气,把经过告诉她。 王婆子一听,身子晃动一下。 我赶紧扶住她,他脸色缓和一些,叹息说:“这个事不好办啊!说实话,这三天我接生了两个孩子,胎衣已经埋了……。” 我要的不是活婴儿的胎衣,我要的是死婴的胎衣,我诚恳的说,语气几乎在求她。 这个,她一愣,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说:“这个说难,也不难,我还真就接了一个死胎……。” 告诉我,孙木匠他媳妇生三胎,孩子没保住,她家给扔到坟山去了,不知道有没有被老鸹和野狗糟蹋吗?” 没等她说完,我就等不及的跑了…… “听说就扔在那棵歪脖子树下了……” 后面传来她的声音。 我直奔坟山而去……此时,一轮残月挂在天上,诡异看着大地上的一切。野外寂静阴森,树影婆娑,就好像一些随时会冲出来的魑魅魍魉,远处的群山,在青白的月色下,显得扑朔迷离,情景让人毛骨悚然。 我也不害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找到胎衣,救救王黑子。 今晚没风,夏末的蚊子咬人更狠,蚊子们很稀罕我,一路上,轮番攻击我,我的身上都是大包,极痒。 野外的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的,几次差点摔倒了,脸上都是汗,气喘如牛,一口气跑到坟山里,里面阴暗,大大小小,高矮不一的荒坟,看着让人心惊肉跳的。 我顾不上擦擦脸上的汗,胡乱挠挠被蚊子咬的大包,打起精神来,掏出手电筒,目光犀利的寻找着那棵歪脖子树,以前来过这里几次,我大概知道那个歪脖子树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寻找着,快紧张死了。 面对不计其数的坟堆,阴气很重的坟地里,我呼吸急促。 “呵呵呵……” “呵呵呵……” 我忽然听到了诡异的笑声,没听错,确实是笑声,虽然声音很小,在这个阴森森的坟地里,笑声瘆人。 “谁……” “谁在那里……” 我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站住,腿脚发软,心快跳出来了,快他吗吓尿了,忽然很后悔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来这个鬼地方。 这个地方,青天白日的,人们都不敢来这里,尤其是身体不好的人,阴气太重了,我竟然晚上闯进来了,我惊慌失措的看着这个阴暗可怕的坟地,一道身影很快一闪而逝。 “是……” “是谁……” 我带着哭腔说。 在这个鬼地方,我的声音也像鬼哭一样恐怖,自己都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接下来,恢复了死静。 可我身子一软,快倒下去了,赶紧扶住一棵树,十几秒后,又鼓起勇气,战战兢兢的继续寻找,一阵阴风刮来,刚出了一身冷汗,现在被风一吹,身上冰凉。 可我不能当逃兵,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我一定要把王黑子救过来。 我继续前行…… 可找了会,确实看到了一些死婴,那些死婴,被裹在一个小被子里,已经面目全非了,惨不忍睹。样子骇人,最惨的是,有的死婴已经被乌鸦,野狗啃食,血肉皆无,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尸骨,周围草木凌乱倒伏。我忍着胃里一阵阵的往上涌,深一脚,浅一脚的寻找着。 呵呵呵…… 呵呵呵…… 呵呵呵…… 他吗的!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这回,我听出来了,是夜猫子的声音,夜猫子在农村是被人厌恶的鸟,据说它是报丧鸟。 小时候,夏天的夜晚,我躺在奶奶怀里,在院子里的树下乘凉,奶奶一边给我扇风,一边给我讲故事,那是我童年最开心时刻。 可这美好瞬间,有时候也会被夜猫子破坏了,它站在谁家院子里的树上笑,就预示这家老人该走了,它的笑声非常的诡异恐怖,让人心惊胆颤的,那是我童年的阴影,挥之不去。 我曾经测试过,的确如此,它在谁家叫,谁家老人就快没了。所以,那时候,我特别害怕它会在我家树上笑。 我愤怒的捡起一个石头扔到树上,砰的一声,扑棱棱它飞走了。 我擦擦脸上的汗,松口气,明白刚才的笑声就是它,可那个坟后的诡异身影,的确不是鬼,因为我晚上能看到鬼,人和鬼,我还是能分的清的。是谁呢?大晚上的,他来这里嘎哈?我又变得慌乱了,在这个恐怖月夜里,最可怕不是鬼,而是……活鬼……人。 我看看表,心里一紧,我靠!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再找不到胎衣,王黑子小命不保了,瞬间我又出了一身汗,快急死了。 忽然发现,你越是希望时间慢点过,反而感觉时间过得飞快,我吐口气,心里很是绝望,五味杂陈,打算再找不到,只能回去了。我已经尽力了,也许这就是命,我安慰自己。 我越走越深了,还是没有找到那棵歪脖子树,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精神恍惚,晕晕乎乎的,那棵歪脖子树,我清楚的记得,就在坟山里面不远处,可现在,我走了很远,已经快走到尽头了,要知道,这个坟山很大的。 我忽然感觉自己呼吸急促,不好,时下已经后半夜了,这个时候,是坟地阴气最重的时候,阴气袭身,本就对身体不好,坟地里有一些塌陷的坟墓,破败不堪,被野狐,黄鼠狼,拖家带口的住进去,鸠占鹊巢。而坟墓塌陷后,露出棺材,见了天,尸气泛滥,在坟地里蔓延。这个时候,要是吸了尸气,身体受侵,就会容易得病。 难道我吸了尸气?我心里一紧,不好,我吓的准备回去了,刚走几步,砰的一声,我轰然倒地…… 第379章 诡异的笑 疼,我龇牙咧嘴的揉揉屁股,身下有硬东西,硌得慌,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把不远处的手电筒捡起来,在手电筒柔弱的灯光下,才发现,竟然是一截枯木,他吗的!疼死我了。 我愤怒的要发泄怒火,刚要用脚去踢它,发现有点不对劲,哪是什么枯木,竟然是个破败不堪,已经腐蚀的棺材板子,真他吗晦气,我心里暗骂。 手电筒乱晃几下,刚要转身回去,忽然发现,前面坟墓前有个东西,过去一看,竟然是个胎衣,完好无缺的胎衣,又惊又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个时候,屁股也不疼了,恐惧,不安,通通不见了。接踵而来的是激动,喜悦,小心翼翼的起来,急急离开了这里。 在路上看看表,还来得及,就是时间有的紧。我小跑着到了王黑子家门口,老远就听到嘤嘤嘤的哭声,不好!跑进去,看到王黑子还有口气,就是脸色太吓人了,原来的惨白变成青白。 王大贵急的来来回回的走着……王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正哭呢!老王头一边磕打大烟袋,一边唉声叹息的。 看到我回来,两个人激动的过来了,迫不及待的询问我。 老王婆子停止哭声,期待看着我。 我满脸大汗,呼呼喘气,顾不上擦汗,让他们赶紧用最快的速度把胎衣煮了,要快,再晚了,来不及了,里面放上朱砂,要先用大火煮十分钟,再用文火煮二十分钟。 老王婆子这回也不嚎了,手脚麻利的很快就把胎衣煮了,这时候,我把那三尺红布捆在王黑子腰上,胎衣大火煮了十分钟,我掀开锅盖,拿出几种草药放进去,让王婆子接着烧火。 二十分钟过后,把胎衣捞出来,让她晾晾,切了小碎块,给王黑子服下去了,我把他们撵出去了,又在他炕前泼了黑狗血,念念有词…… 完毕,我也退出来,把门关上。告诉他们可以休息一会,我在这看着,可几个人都不放心,执意不肯,只好任由他去。告诉他们,接下来,不要说话,要一直到天亮。 几个人不再说话了,都坐在凳子上默默无语的静静待等。 我虽然累的浑身无力,可一点也不敢放松,强打精神看着门口,这个时候,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惴惴不安的等了好久,一切都正常,我松口气。 终于熬到天亮了,三个老人眼睛都是红血丝,不安的看着门口,迫不及待的要进去,“别动,”我摆摆手。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趴在门缝看看,长长出口气。 “好了” 我激动的的说。 几个老人激动过来,打开门,炕上的王黑子好多了,脸色好点了,已经醒了,看到我们进来,喊着饿。 王婆子喜极而泣,抱着王黑子哭着说:“我儿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妈现在就给你做饭去,你等着,我给你做鸡吃。” 她擦擦眼泪,抄起一把菜刀就去鸡窝了,也不知道那只鸡要倒霉了。 这个时候,我不光是因为王黑子醒过来了高兴,还因为要吃毛香喷喷的鸡肉了,使劲咽口口水。 “我……” “我这是咋啦” 王黑子虽然度过危险期了,但身子很是虚弱,毕竟他刚被恶祟侵犯,邪气刚出去。 我坐在他跟前,轻轻拍拍他,歉意说:“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王黑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恨恨说:“这该死的老妖婆……等……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我们俩小声说话。 王大贵和老王头一头雾水,懵懵看着我们。 “你们俩嘀嘀咕咕的说啥玩意呢” 王大贵声如洪钟道。 我和王黑子相视一笑,告诉他经过。 其实,我虽然告诉他我对王婆子的质疑,可我隐瞒了王黑子和我狼狈为奸的事实,因为我知道,王大贵要是知道这件事,王黑子准少不了一顿臭骂。平日里,王黑子可怕他了。 老王头对我千恩万谢的,这个时候,王大贵也服了,虽然没有夸我,但露出赞许的目光。 这个时候,我还是赖着不走,闻到鸡肉的香味了,这个时候走,不是傻冒嘛。 不大会,王婆子手脚麻利的做好饭,把冒着热气的白米饭端上来,又端上来一盆香喷喷的鸡肉炖榛蘑,在东北,这可是名菜啊!还有一盆拍黄瓜。 我的哈喇子快出来了,又使劲咽口口水。假模假样的客气几句,上了桌子,就顾不得样子了,我都记清多久没吃到鸡肉了。迫不及待的夹起来一块鸡肉,嗯!香,我赞不绝口。 “香就多吃点” “” “今天的事” “亏了你了” “要不然……” 王婆子的眼睛又红了。 几个人争先恐后的给我夹菜。 本来不想喝酒的,可王大贵愣是给我倒了一碗酒,东北人豪气冲天,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很多人都用碗倒酒。我硬着头皮和他们喝酒,一碗酒下肚,我晕晕乎乎的啥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我已经在我我家炕上了,脑袋还晕晕乎乎的,我昨晚喝大了。咋回来的,我都不知道,看来,酒量还是不好,我苦笑着摇摇头,口干舌燥的,起来一顿猛灌水。 打开门,太阳已经升老高了,我忽然想起什么,来不及吃早饭,直奔野外而去…… 来到那个土屋前,我惊呆了,老萧太太坐在门槛上,抱着那只黑猫晒太阳呢,样子安详。 什么情况?我使劲揉揉眼睛,再看,的的确确是老萧太太,我恍若梦境的呆呆看着,这个时候,就像我做了啥亏心事似的,反而没有勇气过去了。 片刻后,我过去了。 “萧奶奶……” “晒太阳呢” 我没话找话说,挤出一丝微笑。 老萧太太慈祥的脸上挂着笑意。 “你是梁平安吧” 她竟然认识我。 我点点头。 “你有事吗?” 她上下打量我,看的我浑身不自在。 “我……” 他吗的,我一时语塞了。 “我来看看狗娃……” 我伸长脖子往里看。 “狗娃……” “狗娃没在家” 你不知道他去上学了? 她笑吟吟看着我说。 “哦……” “那我去学校看他吧……” 说完,我逃一样离开这里了。他吗的,我像个缩头乌龟,到了紧要关头,竟然退缩了。 走了几步,我回头看看,她看着我的背影,诡异一笑。 第380章 蛊惑 她的笑,让我心里一颤,昨天晚上她和狗娃去哪了?屋里,院子里,外面都没有,今天早上竟然又出现了,她的样子那么安详,波澜不惊。 我后悔刚才没有多待一会,从她嘴里套话。看她刚才的样子,并没有下逐客令。该死!我后悔死了,可都已经出来了,后悔也晚了。 我叹口气,来到学校门口,收发室没人,这个时候,学校正在上课,朗朗读书声在耳边响起,我站在门口耐心的等待着。 听着稚嫩的声音,我想起自己的童年,那是个残败的童年,受尽白眼,欺辱,后悔没有好好读书,就像王老师说的,其实我很聪明的,要是好好读书,也许也能考上大学,走出这个偏僻的地方,前途无忧。 到时候,奶奶,老子就不会受穷受苦,受人欺负了,可惜……我的心里酸涩,泪水夺眶而出。 叮铃铃……下课了。 我赶紧擦擦眼泪。 孩子们一窝蜂从教室里跑出来玩耍了。 “喂……” 我摆摆手,招呼一个胖胖的男生,那个男生跑过来,我让他去找王校长,他跑着去叫了。 不大会的,王校长过来了,高兴的说:“你来了。” 我问他狗娃怎样? 狗娃这两天还行,比前几天精神点了,就是不爱说话,除了学习,问他家里事,就是咬着嘴唇不吱声,急死人了。好在他学习一直不错,没有退步。怎么样,你发现什么了?” 他迫切看着我。 我摇摇头,告诉他经过。 问他今天早上狗娃来的早吗? 王老师摇摇头说:“还不知道。 “他今天精神头怎样” 我接着问他。 “我刚才都说了,这两天,他精神头不错,就是下课也不出去玩,自己坐在教室里发呆。看来,这孩子真出问题了,愁人啊!” 他眉头紧锁,搓搓手说。 “我可以看看他吗” 我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 “当然可以” “你等着我去叫他” 王老师进去了。 不大会,出来了,带着那个男孩,他今天穿的很干净,看到我,犹如大白天看到鬼一样,陌陌看我一眼,眼神惊恐,躲在王老师身后。 他的样子,让人揪心,他刚刚八九岁的孩子。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他为啥不敢多说话?那天晚上诡异惊悚的一幕在脑海里重现。 我挤出一丝微笑,友好的向他摆摆手。 他偷偷看我一眼,眼神又变得憎恨,像刀子一样剐我。他的眼神,让我心里一颤,这不是一个孩童的眼神!一时间,我竟然都不敢和他对视了。 “狗娃不怕啊!他是我的学生,小时候,他可顽皮了,往我烟卷里放鞭炮,幸好小鞭炮没有捻,是呲花……当时,把我吓一跳。” 王老师笑着绘声绘色的说。 狗娃露出笑容,原来,他笑起来很好看的。 我松口气,走过去,把一根金锣火腿肠放他手里。 这次,他没有拒绝,看着我手里的火腿肠,眼神发光。又看看王老师。 王老师和蔼可亲的点点头,摸摸他的头。 他拿过去了,看着火腿,使劲咽口口水,把火腿肠装进兜里,又摸了好几次,看出来,他很激动。 “狗娃” “你咋放起来了” “来” “老师给你剥了……” 王老师蹲下身去轻轻说。 “不” 狗娃激动的紧紧捂着口袋。 俺…… “俺要留给太奶奶吃……” 他抗拒的看着我们。 多么孝顺懂事的孩子!我的心里很是酸涩。 王老师眼睛红红的看他一眼,又看看我。 “这孩子太懂事了” “懂事的让人心疼” 他叹口气。 “没事” 我笑了笑,又从兜里掏出三块糖。 “给” “小白兔奶糖” 在那个物质贫瘠的年代,孩子们对糖块情有独钟,尤其是小白兔奶糖,在村里,就是有钱也买不到,这些小白兔奶糖,都是上次冯波给我的。 狗娃看着我手里小白兔奶糖,眼睛发光,哈喇子快出来了,犹豫不决的。 “给” 我递给他。 他又看看王老师。 “拿着吧” 王老师笑着说。 他像抢一样,很快拿过来,极快放进兜里,紧紧捂着口袋,那个样子,就像怕我再反悔抢回去一样。 我和王老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看出来对这个孩子的怜惜。 “狗娃,这么多小白兔奶糖,你咋还不吃呢?” 王老师问他。 “俺……” “俺给奶奶留着” 他重复刚才的话。 “可这三块奶糖呢” “你吃一块吧,可甜了!” 我极力让自己温和的说,吧唧吧唧嘴说。 他对我的敌意消失了,拿出一块小白兔奶糖,把糖纸剥了,让我没想到的是,他没有把糖放嘴里,使劲咽口口水,而是把糖举起来,要给老师吃。 一股热流涌上心头,我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王老师眼睛湿润了。 “好孩子” “老师不吃” “你吃吧” 口才极好的他,此时,变得结结巴巴的。 狗娃踮起脚,把糖块放进王老师手里,跑了…… “这孩子” 王老师要追过去。 我拉住他。 “别拂了他的好意” 又掏出一块糖给他,王老师笑了,他把那块糖块放进嘴里。 “嗯” “甜……” 他欣慰的看着我。 不知为何,我想哭,五味杂陈。 “梁子” “你没事吧” “没事” 我转过头去,极快擦擦眼泪。 笑着回头说:“我可以求您件事吗?” “跟我还这么客气” “你这孩子今天咋了” 他和蔼可亲的看着我。 “您能和狗娃沟通一下,问问他家里的事吗?看他的样子,还是排斥我的。” 我无奈的说。 “我试试看吧,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不爱说话,也难怪,爹妈死的早,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从小就跟着太奶奶生活,孩子性子孤僻古怪也正常,慢慢来吧。” 他叹口气。 叮铃铃……上课铃响了,他回去了。 我离开这里。 一路上,想着刚才的一幕,我的心情变得很是沉重,多么好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真是命运不公!我愤愤不平的想着,我一定要救救他。 可接下来怎么办?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只能让狗娃开口了。可刚才的情景,让我明显感觉到,狗娃肯定被人蛊惑了,迷惑神志了,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被人蛊惑了。 第381章 秘密 晚上,我不甘心的又去了那个土屋,只不过这回我有经验了,我先睡了一觉,半夜十二点多才爬起来,做了一些准备,就直奔野外而去…… 远远地,就看到那个土屋里还亮着灯,我精神一振,急急来到门口,四下巡视一番,在月色下,没有看到那只猫,我像猫一样灵敏的跃过篱笆,蹑手蹑脚的,大气不敢喘,来到窗下窥视着。 果真没让我失望,屋里,在昏暗的灯光下,老萧太太跪在地上虔诚磕头,桌上摆放着那个凶神恶煞的邪神,她磕完头,来到厨房,端起一碗冒着热气的汤碗,诡异一笑,来到狗娃床前,轻声呼唤他。 这一幕,是那么的温馨,此时的狗娃睡的正香。 “狗娃起来” “乖啊” “来” “把这个汤喝了” 老萧太太慈祥的脸上,挂着满满的宠溺。 “我” “我困” “困……” 狗娃梦呓。 “乖孩子” “快起来,把汤喝了” “可香了” 她把汤放在狗娃嘴前,可狗娃依然昏睡着。 老萧太太把汤碗放在桌上,一把把他拽起来,那个样子,一看就是很有力气的。 可狗娃耷拉着脑袋,身子晃来晃去的 “醒醒” “狗娃快醒醒” 她大声呼喊。 她沙哑难听的声音,在这个寂静夜里很是刺耳。 狗娃醒了,睡眼惺忪的看着她,似乎还在迷糊中。 老萧太太用汤勺舀了一勺汤喂他喝进去。 “好不好喝” “好喝” 狗娃使劲揉着眼睛。 这一刻,是多么的温馨,感人,我他吗差点被感动的掉泪了。 片刻后,狗娃似乎 精神一点了,迫不及待的端起来…… “别着急” “小心烫着” 老萧太太嘱咐他。 狗娃一口气喝完,扑的一下,又躺下来闭上眼睛。 “先别睡” “乖” “快起来” 老萧太太依然慈爱看着狗娃,叫他起来。 “太奶奶……” “我困” “我……我想睡觉……” 他喃喃自语的喊着。 “起来” “做完事再睡” 她一把把狗娃拽起来了。 狗娃打个哈欠,趿拉鞋,摇摇晃晃的,犹如一个行尸走肉被老萧太太紧紧拉着手,来到那个桌前。 狗娃习惯性的跪在蒲团上,机械的磕头……看他熟悉的样子,他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他磕头的时候,他跟前的那盏油灯的火苗明显的暗淡下来,还是幽蓝色的火苗。 老萧太太发出不易被人察觉的狡黠一笑,她开始磕头…… 此时,她面前的那盏油灯烧的很旺,火苗蹿起很高,黄色的火苗,屋里气氛诡异。 做完这一切,老萧太太很快就爬起来,动作利落,哪像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倒像是一个壮年汉子的作为,她满脸宠溺的把狗娃搀扶起来。 此时的狗娃,看起来非常的虚弱,已经瘦的皮包骨的他,此时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身子摇摇晃晃的,太奶奶搀扶起来,他的精神头,就像一个已至暮年,日薄西山,风烛残年,老态龙钟的垂暮老人,他们俩倒个了一样。 她把狗娃搀扶过去,狗娃砰的一声躺下来,很快就睡过去了。 老萧太太又来到桌前,呆呆看着桌上那个邪神,露出笑意。 她的笑人,我打个寒颤。 她把邪神拿起来,进去了,我也知道她把邪神藏在什么地方了,干着急,想离开这里,去后面窗户看看。 她回来了,脸变得扭曲了,狰狞可怕,她呆呆看着窗口,眼神透出诡谲的光芒。 他不会发现我的吧,我心里一惊,瞬间,变得更加恐慌,我怕打草惊蛇,不敢再呆下去了,急急离开这里。 此时,我感觉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我逃一样离开这里。 回到家里,我顾不上擦擦汗,一屁股坐在地上。想着刚才一幕,心有余悸的出去,看看门关好嘛,进屋里,把窗户关上了,衣服没脱,就带着一身臭汗,把自己狠狠狠狠扔炕上了,舒服多了。 刚才的情景,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呈现出,老太太为啥半夜把狗娃叫起来给那个神像磕头?嘴里还念念有词的,那个神像样子狰狞可怕,一看就不是什么护佑众生的正神,应是个邪神。 更诡异的是,他们面前有两盏油灯,每次狗娃磕头,他面前的油灯就会灯光暗淡下来。而每次老萧太太磕头,她面前的油灯就会亮上一亮,火苗窜出很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忽然想起王黑子无意之中的话……难道是…… 我不敢想了,要是这样,狗娃可危险了!必须想办法让他跟太奶奶分开。 我胡思乱想的,一直到黎明之时才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太阳都晒屁股了,我爬起来对付一口饭,又去了村里的学校。 这次来的巧,刚好下课了,王老师脸色凝重,眉头紧锁,告诉我经过。 他费了好大劲,才和狗娃沟通一下,狗娃告诉他,保密,千万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要是别人知道了,他就没有太奶奶了,太奶奶就死了。 当时,把他吓了一跳,听完,也懵了。 狗娃告诉他,太奶奶总是哭着说自己快死了,问他,她死了,他怎么办?家里就他一个人了。 狗娃很是害怕,他特别害怕太奶奶离开他,家里人都死了,只有太奶奶陪着他,太奶奶就是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不能让她死,他吓的嚎嚎大哭,问她怎么办? 太奶奶哭着说他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问他愿不愿意为她做事? 狗娃连连答应着,从那以后,每天晚上,太奶奶都会让他半夜起来拜神,还给他喝汤,味道可香了。 王老师问他愿意做这些事吗? 他愣了一下,继而点点头。 他才知道,狗娃白天精神不振的原因,不光这些,他觉得狗娃严重缺营养,以前,曾经好几次帮助过他,给他钱,还有日用品,可他还是这样瘦弱。 可怜的孩子! 王老师叹口气。 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件事太怪了,给我点时间吧。” 我无奈的说。 他想了想说:“这件事,我觉得应该和他太奶奶谈谈,只不过,每次家访,她都看着不让进门,家长会也不来,这事不好办。” 第382章 续命 我沉思片刻说:“慢慢来吧。” 回去了。 一路上光顾着想事了,不知不觉的竟然来到王大贵家门口,抬脚进去了,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院子里收音机里放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王大贵正在锻炼呢。 看到我进来,他咧嘴笑了。 “你小子,进来也不吱一声” 给我倒了一碗水。 我接过来喝了几口。 “怎么样” “我听说你小子总往学校跑,去找狗娃?” 我点点头,问他,以前老萧太太有没有什么异常地方? 异常的地方? 王大贵一怔,摸摸光秃秃的脑袋说:“一个农村老太太,哪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都那样吧。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异常……。” 您快说说……我兴奋的把凳子挪了挪靠近他。 他告诉我经过。 老萧太太老伴死的早,她七十三岁得了一场大病死了,那时候,她家人丁兴旺,孙男娣女都很孝顺,她死了,一家人悲痛欲绝,泪如雨下,买了最好的棺材,寿衣,守灵三天后,把她入殓了。 出葬那天,天气很好,几个人抬棺材出葬的路上,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走到半路上,后面有个抬棺材的汉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摔倒了,有人惊叫一声,几个抬棺人一愣,精神恍惚,棺材忽然重重落下了,把那个人压死了。这下完了,所有人都吓完了,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这个时候,棺材里响起悉悉索索声音,人们以为诈尸了,都吓跑了,老萧太太的大儿子最孝顺,赶紧让人开棺,打开棺材一看,老太太竟然活过来了,一家人很是高兴,把她搀扶出来,回家了。 但因为此事,那个抬棺人死了,老萧太太家赔了一大笔钱完事了。老萧太太活过来之后,每天都穿着寿衣在家里不出门,整整穿了三个月,刚开始,一家人看她穿着寿衣很慎人,有点害怕,可时间长了,发现老人还是那么慈祥,疼爱晚辈,也就不怕了。 可接下来,慢慢的,她家就开始死人了,先是大儿子,二儿子……孙子,重孙子……最后,就剩下这个狗娃了。 一时间,村里谣言四起,人们议论纷纷的,说什么老萧太太命硬,把抬棺人克死了,把所有儿孙都克死了,有的说老太太是为自己续命,还有的说老太太死了,已经去过地府了,被改命了……众说不一,说啥的都有。 可说是说,都没有证据,平日里见面,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面上还是要过得去,打个招呼的,可暗地里,都偷偷叮嘱自己的孩子,千万不要去她家里玩,以免被她窃了命。 如此一来,村里孩子没人敢和老萧太太唯一的重孙狗娃玩了,时间长了,老萧太太搬到野外住了,再没回来。 王大贵讲完了。 这么说,这事确实诡异。我让王大贵想想办法,让狗娃和老萧太太分开一段日子。 “分开” “你想嘎哈” “起什么幺蛾子” 王大贵一怔。 我叹口气说:“你想想,现在老萧太太的儿孙都死了,只剩下这个狗娃了,再这样下去……。” 王大贵一愣,沉思片刻说:“你说的也有道理,虽然那都是造谣,可为了防万一也好,我来想办法吧。” 我离开这里,出了门,长长出口气。 晚上,我想着这些事睡不着,总感觉那双眼睛在窥视着我,不放心的出去,拿着手电筒在院子里仔细寻找,哪来的人,可我的感觉很灵的,那双眼睛一直都跟着我。 回去,把头蒙在被窝里,打着灯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睡过去了。 睡梦中,我来到一个灰蒙蒙的地方,烟雾缭绕,一个样子凶恶可怕的“人”恶狠狠看着我,那个样子,恨不得生吞了我,我吓坏了,撒腿就跑,可身子僵硬动弹不得,他很快就扑过来了…… 我大叫一声醒过来了,他吗的!原来是个噩梦,出了一身冷汗,心砰砰砰狂跳,我怎会做这样的噩梦呢,我把头伸出来,觉得自己可能蒙头睡觉,缺氧了?还是被梦魔魇着了。 小时候身体不好,总看到鬼,阴气重,经历过鬼压床,那个感觉很恐惧,明明已经醒过来了,可睁不开眼睛,四肢僵硬动弹不得,但有意识,周围能听到有人说话或者别的声音,可刚才明明就是噩梦。 我一遍遍想着梦境,忽然发现,梦里那个可怕的“人。” 和老萧太太桌上的邪神咋就这么像呢,心里一惊,该不会是她对我下手了吧。幸好家里有大仙们保佑,我有点心慌意乱。 看来,她看出来我坏了她的好事,怒了。我爬起来,开始扶乩请神。 算出来的结果,让我大吃一惊,老萧太太早就已经死了,附在她身上的是个邪神,也就是她桌上的邪神。要是真的,这么看来,就知道那个抬棺人为啥死的诡异了。这个邪神哪来的?她一个农村妇女,怎会有邪神? 冲动之下,我又想去土屋冒险,走到门口,被凉风一吹,我又清醒了,她对我下手了,我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回去,打开师父留下来的那个破旧不堪的檀木箱子,拿出那本师父留下来的已经没有封面,破旧不堪,不知名的旧书,书中记载了很多降妖除鬼的秘籍。 我在灯下一点点仔细阅读,里面有很多生僻字,我需要查字典才认识,后悔没有好好上学了,深深体会到书到用时方知少,跟师父学了不少降妖除鬼的本领,唯独没有碰到这样的诡异事。 我认认真真,仔细翻开每一页,可都没有被邪神附身一说,我很是失望,不甘心的继续翻阅,半夜,看了一半,也没有找到,我开始变得心烦气躁了,累了,不想看了,随意又翻了一下,竟然发现了,又惊又喜。里面记载果真有续命的邪术。我如获珍宝的认真阅读,直到深夜才睡下。 第二天下午,我得知狗娃放学去王老师家住了,很是佩服王大贵。这下好了,我可以放心的收拾这个老妖婆了。 第383章 他跑了 看了这本破旧不堪的秘籍,我才知道,其实,老太婆和狗娃磕头拜邪神,其实就是在借命,老萧太太在借狗娃的命,也就是说,老萧太太之所以能活到一百多岁,就是借了子子孙孙的命,而要想续命,她就要借住邪神来借命,她一个农村妇女从哪来学来的邪术呢? 这个可怕的老太婆太自私!太可怕了!她竟然为了自己活命,而不顾及自己的子子孙孙,真是世上少有。狗娃那么小,她隔三差五的就折腾狗娃起来拜邪神,孩子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再这样下去,狗娃也要命不保了。 最可怕的是,那个邪神附在老萧太太身上作祟害人。收拾老太婆并不难,每隔七天,老太婆就会让狗娃拜邪神,只要狗娃不顺从就好办了,现在已经成功一大半了,我有点小兴奋,忽然想起什么。 晚上,我去了王老师家,正赶上吃完饭,一家人乐乐呵呵的正在吃饭,他的老婆也是个善良的人,笑吟吟的不停给狗娃夹菜。他家儿女双全,男孩虎头虎脑的,一看就是聪明的孩子,女孩乖巧可爱,看出来,一家人很幸福。 狗娃坐在两个孩子中间,虽然一家人都对他很好,可他表情复杂,害羞,卑微,陌生,发怵,低头吃饭,看人的眼神陌陌的,夹菜时,看到有人去夹菜,他把手缩回来了。 看我进来,他不易被人察觉的眸中现出丝丝雀跃。 王老师看我来了,很是高兴,给他老婆介绍一下,他的老婆赶紧添了一副碗筷。我放下手里那一网兜苹果,不客气的坐下来吃饭了,饭菜不错,竟然有鸭肉。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你师母看狗娃来了,特意做了鸭肉,快尝尝,可香了!” 王老师笑着给我夹起一块鸭肉。 没等我吃,我的碗里又多了一块鸭肉腿,狗娃竟然不声不响的把自己的鸭腿肉夹给我,他友好的眼神,忽然让我想哭。我又夹给他,高兴的摸摸他的脑袋。 饭桌上,我陪和王老师喝了两杯酒,脑袋有点晕晕乎乎的,话也多起来,我们俩吃喝尽兴,谈笑风生的,很久没有这么痛快了。 吃完饭,我跟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捉迷藏,几个人孩子很是开心,院子里欢颜笑语不绝,王老师夫妻俩欣慰看着。狗娃露出久违的笑容,看出来,他很开心, 过了会,经过师娘允许,我带他们出去看星星,坐在离家不远的草地上仰望着星空,给他们讲牛郎织女的故事,几个孩子听的如痴如醉的。 过了会,我明知故问的问狗娃,晚上太奶奶叫他起来嘎哈? 狗娃告诉我,每隔几天,太奶奶就让他爬起来和她一起磕头拜神。 “那太奶奶都说了什么” 我迫不及待的问他,他想都没想的说太奶奶快死了,害怕她死了他没人照顾,别人会欺负他。 他想起村里孙寡妇的孩子总是被人打骂欺负,很是害怕太奶奶死,吓的直哭。 太奶奶就是笑着哄他,说只要他愿意借命给自己,自己就不会死,他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问他愿意吗? 他说愿意。 “那你磕头的时候” “太奶奶给你说了啥?” 我迫不及待的问他。 狗娃拧了一下鼻子,甩了一把大鼻涕,眼神迷茫的告诉我,他第一次磕头时,耳边响起一个奇怪的声音,像人说话,但听不清什么,太太奶奶就让我说同意。 什么都不知道,就同意了,可怜的孩子!我心里暗叹。 怜惜的摸摸他的头,严肃认真的告诉他,下次太奶奶再让你磕头,你就装睡,不要理她。 “为啥” “我不让太奶奶死” 他有点不悦的看着我,眼神又充满了敌意。 我去拉他的手,他恨恨看我一眼,忽然跑了…… “喂……” “狗娃……” 我追上去了…… 王老师听到声音,也追出来了…… 狗娃别看瘦弱,跑的可快了,我累的气喘吁吁的撵上他,一把拉住他,他忽然狠狠咬了我一口。 哎呦! 我疼痛难忍的松开手。 怎么了? 王老师追上来了,我的手黏糊糊的,出血了。 “这……” “这孩子怎么咬人了……” 王老师有点生气了。 “不碍事” “他还是个孩子” “快追吧……” 我跑过去…… 王老师紧追过来…… “狗娃” “别跑了……” “回来……” 王老师一边跑,一边喊。 我看到狗娃竟然直奔野外而去……不好!我心里一紧,他不要命了! “狗娃” “快回来……” 我大声呼喊。 可这孩子头都不回,跑的可快了。 他吗的!都怪我!跟孩子沟通要讲究方法的,我刚才太直接了,太着急了。 “王……” “王老师……” “怎么办……” 我累的气喘如牛,满脸大汗。 王老师也累的气喘吁吁的。 “这孩子” “怎么了” “你刚才说啥啦” 他语气明显带着责备。 我来不及和他解释了,急急追过去了…… 此时,前面现一苞米地,狗娃不见了,人呢? 我停下来,擦擦脸上的汗水,王老师紧跟过来。 “这小子” “不会钻苞米地里去了吧” 他呆呆看着苞米地。 “有可能” “咱们俩分开找” 我们俩分开钻进苞米地里,一边走,一边喊,没有动静,急死人了,我们俩走到头,没有找到,返回去了。 “他不会回家了吧” 王老师叹口气说。 “有可能” “我们去看看吧” 我沮丧的说,心烦的踢飞一个石头子。 路上告诉他经过。 哎呦!怪不得呢,我说刚才他好好的怎么跑了,你可知道,他和他太奶奶感情特别好,那天也看到了,一个火腿肠,几块糖,他都给太奶奶留着。你说让他别听太奶奶的话,他肯定不乐意。” 唉! 他深深叹口气。 我一时语塞了,心里这个后悔,他和太奶奶感情这么好,从来没有分开过,王大贵既然能让他分开,指不定费了多少口舌呢。 我和王老师急急来到土屋,土屋里亮着灯,王老师刚要敲门,我赶紧摆摆手,小声让他在外面等着,我轻车熟路的轻轻跃过篱笆,躲在墙根,对着窗户一看,惊呆了。 第384章 可怕的黑猫 屋里面,狗娃跪在地上,老萧太太手法娴熟的拿着那把锋利的剪刀在剪头发…… “啊!” “她要嘎哈……” 我这才发现,王老师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知道啥时候站在我后面。 “嘘!” 我把手放在嘴边,他的脸色难看,眼神惊恐。 老太太把头发剪掉一缕,笑着烧了,把灰放在那个香炉里,此时,狗娃的身子剧烈抖动着,随时随地都会倒地,犹如一个木偶一样,任由她摆弄。脸色惨白,无血色,眼神空洞,犹如一个行尸走肉。 和以前看到的一样,两个人面前还是点着两盏油灯,老萧太太让狗娃磕头,狗娃动作机械,他面前的灯光暗淡下来。 老萧太太笑了,跪下来磕头…… 她面前的油灯火光亮上一亮,在昏暗的灯光下,老萧太太面色红润,我惊讶的发现,她的满头白发中又长出青丝,很是醒目,嘴里长出两颗新牙。 “呵呵呵……” “呵呵呵……” 她干笑着爬起来,又趴在狗娃跟前问什么…… 此时,我快急死了,心快跳到嗓子眼了,狗娃再答应,可真就…… 我不敢想了,刚要冲进去,狗娃的身子剧烈的抖动下,忽然倒下去了…… 没等我回过神来,王老师闯进去了…… 喵喵喵…… 喵喵喵…… 那只可怕的黑猫忽然出现了。 “王老师小心” 我话音刚落,一个黑影极快扑过来了…… 黑猫又把我咬了……它死死咬着我的手臂不放…… “哎呦!” “你吗的……” 我拼力挣脱它,可它幽幽看着我,目光阴冷,死死不松口…… 疼…… 我疼得浑身颤抖,慌乱中,摸着一根棍子,用另一只手狠狠去打它……拼力挣脱出来。 疼,它竟然生生咬下我一块肉来,竟然没跑,弓着身子,炸毛看着我,一副随时随地扑过来样子。 我他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畜牲,比狼还可怕! 而刚刚跑到屋里的王老师听到惨叫声,又跑出来,黑猫跑了,他看到我手臂都是血,吓的瑟瑟发抖,嗤啦一声,极快把衣服袖子撕了一个布条为我包扎…… “平安……” “你……” 他吓的话都说不成个了,结结巴巴的。 “没事” “刚才被那个畜牲咬了一口” 我疼得满脸大汗,身子颤抖,可硬着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都怪我” “刚才……” 他歉意不安的看着我,眼睛湿润了。 “别管我” “快去看看狗娃” 王老师急急进去,我紧跟过去,惊呆了。 屋里一切正常,狗娃睡着了,老萧太太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前,不紧不慢的喝着水,波澜不惊。桌上的邪神不见了,桌上湿漉漉的,明显刚被人擦过,只有黑猫不见了。 他吗的!厉害了!就这一点功夫,她就都抹干净了。反倒是我们尴尬了,一时间说不出来话了。 “王老师你们了” 老萧太太像刚看到我们一样,慈祥的脸上,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我……” “我们……” 王老师窘态的张张嘴,使劲咽口口水说:“狗娃回来了吧……他……他从我家跑了……。” “刚回来就睡了,这孩子认生,只认自己的床,你看他睡得多香。” 她宠爱的看着熟睡中的狗娃,转身给我们倒了一杯水。 王老师满脸大汗,迫不及待的去端水碗,我向他使个眼色,他又把水碗放下了。 老萧太太看我一眼,笑吟吟的端起水碗,喝了几口。 大娘 我作为学校的老师,想问问您,最近家里有什么事吗?” “没有啊” “你啥意思” 老萧太太依然笑吟吟的看着王老师。 那狗娃睡得好吗? 他看看床上的狗娃。 “好不好” “你不都看到了” “你到底想说啥” 老萧太太微笑着说。 王老师咳嗽一声,使劲咽口口水说:“是这样的,最近我发现狗娃精神头不足,脸色不好看,是不是病了?” 他? “他怎会病呢” “家里好吃的都给他补身子了” 她打个哈欠,看着床上的狗娃,自言自语的说:“哎呀,狗娃明天还要起早上学……。” 谁都看出来,这是下了逐客令了,王老师站起来,要走了。 老萧太太站起来说:“不做会了……。” 我站着没动,王老师看看我。 “大娘” “你没看到我的伤口吗?” 我压着火气,目光犀利的看着他她。 “哎呦!” “你受伤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惊讶的看着我。 “你等着” “我给你拿点去痛片” “不用了,看好你的猫,别伤着狗娃……。” 我扔下一句话,跟王老师出去了。 出了屋门,我顺手捡起一根棍子,恨得咬牙切齿的,他吗的!老子再看到它,非得削它一顿不可。可院里死静,这畜牲精呢,他也知道惹祸了,指不定猫哪去了。 出去,我又不甘心的巡视着,没有,只好回去了。 一路上,王老师唉声叹气的,他在担心狗娃。 “平安” “你说” “真的有借命一说吗?” 我点点头说:“听师父说过,这是一种禁忌的邪术,已经失传很多年了。” “你说,这萧婆婆真的在借命吗?现在是新时代,提倡科学,反对迷信,尤其是我们做老师的,不信邪,可狗娃的样子,刚才的情景……” 他深深叹口气。 “这个萧婆婆太狡猾了,只要找到那个邪神就好说了。” 邪神? “你是说桌上那个神像” 王老师愕然看着我。 我点点头。 “那个神像,确实不像什么正经的神像!样子吓人,狗娃太可怜了!他那么小,大半夜的,被叫起来给它磕头,就是没有借命一说,吓也吓坏了!平安,你可赶紧想想办法吧。” 我没有说话,手臂疼的厉害。 王老师带着我来到村里诊所,王老师小心翼翼的解开已经被血浸透的布条,脸色难看。 “够狠!” “这是硬生生剜了一块肉啊” “是猫抓的吧” 我疼得龇牙咧嘴的,身子微微颤栗着,王老师担心看着我。 “忍住疼啊!忍不住,就叫出来,别硬扛着。” 他把一块干净毛巾塞我嘴里,把一些药末敷在伤口上。 疼……痛彻心扉,我疼得满脸大汗,浑身颤抖,身子不听话的剧烈抖动着,紧紧咬住毛巾,呜呜呜……呜呜呜……妈拉个巴子!该死的黑猫,老妖婆,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我恨恨的想着。 王大夫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第385章 绣花鞋 回到家里,我睡不着,拿出那本秘籍在灯下阅读。按照上面所说,要是老萧太太向狗娃借命,就会问狗娃愿不愿意,可狗娃说,他听到了声音,但听不清说的什么,只是太奶奶让他答应。 这么说,老萧太太应该是问狗娃借命,问狗娃同不同意?其实,要是狗娃说不同意,或者啥也不说,老萧太太借不了命,很快就会死的。 但狗娃毕竟是个孩子,他哪知道人心险恶啊!做梦没想到,自己最亲的人,又那么疼爱他的人会害他。 听狗娃说,平日里,太奶奶总是抱着那个黑猫,那个黑猫特别喜欢趴在她怀里,很是温顺,除了太奶奶,它见人很凶的,谁都不敢靠近它,就是狗娃抱它都不行。 民间传说,黑猫喜阴,喜欢待在阴气重的地方,特别是黑夜里看不到身影,只看到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让人害怕。 因为它喜阴,被人认为它不祥,因为它总在有阴气的地方待着,身上有煞气,加上它有极易通灵的体质,往往会产生一些奇异的妖化。 据说,家里有老人去世,魂魄没有离开,如若黑猫靠近,容易冲撞灵魂,甚至会引起尸变,起尸,跳尸,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它喜欢待在阴气重的地方,这么说来,老萧太太身上肯定阴气重,不是人了,或者说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刚才真是惊险一幕,幸好狗娃忽然倒地,应该没有答应借命。而且,被我们破坏了,时辰已经过了。 看来,今晚狗娃还是安全的,明天不管想什么办法,也要把狗娃和她分开,是时候动手了。要不然,狗娃被它害死了,她会接着续命,到时候,下一个不知道是谁,村里人可就…… 我看了一会书,困倦不堪,好在刚才吃了药,伤口不那么疼了,躺下来,不大会就睡过去了。待我醒来,太阳都晒屁股了。我揉揉眼屎,爬起来胡乱吃口饭,就出去了。 来到学校,看到孩子们正在上早操,我没有看到狗娃,心里一紧,不放心的仔细一看,狗娃确实没在里面。 我耐着性子等了会,早操完事了,我拉着一个孩子,问他狗娃没来上学呢?那个学生摇摇头。 不甘心的又问了一个学生,也说狗娃没来上学,也没人给他请假,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会出事了吧!我心慌慌的。 又让学生帮忙找来王老师,王老师脸色凝重,眉头紧锁,看到我,一愣。 “你是找狗娃吧” 我点点头。 “狗娃没来上学,我正想去他家看看呢,你来了,正好去看看吧。” 我们来到土屋,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没有,我暗叫不好,急急闯进去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人去楼空,和上次一样,屋里没有一点生气,气氛诡异,床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的,桌上放着一个破旧不堪的茶壶,茶碗。 厨房里冷锅冷灶的,没有一点烟火气,就像这个屋子里从来没有住过一样人。 什么味? 王老师使劲吸溜着鼻子。 腥味,是血腥味,我忽然看到地上血迹斑斑的,心里一惊。 “血……” “血……” “狗娃……” 王老师惊道。 他脸色变得苍白,眼睛通红。 “没事的” “这应该是我昨晚手臂……” 我伸下手臂,疼,赶紧缩回去了。 “那就好” “狗娃可别有事啊!” 我又来到那个放杂物的屋子,里面一片凌乱,好像被人翻过了,她在找什么? 出了屋子,我们来到院子里,院子里有一片菜园子,绿油油的,长势喜人,看来,这老太太精神头足着呢。屋后有个柴禾垛,旁边有个苞米楼,上次,我就感觉这个苞米楼怪怪的。 我来到苞米楼跟前仔细观察,也没看出来那里不对劲,找了好久,没有找到他们,出去,来到河边,看来,老萧太太他们吃的水,不是什么井水,而是这里的河水,好在这河水清澈。 虽然离他家不远,可要是挑水,提水,那可都是体力活,可她一个一百多岁的老太太都做到了。要是正常人,谁能做到? 河边有个小树林,我们俩进去寻找,一边找,一边呼喊:“狗娃,你在哪里……狗娃……。” 除了回音,没有动静,树林里静悄悄的。不知为啥,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隐隐不安。 王老师担心的唉声叹气的。 “平安,你说,狗娃不会有事吧,都怨我,不应该让他跑回去,这下完了……村长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怎么着急呢。” 他自责的说。 “您先别着急!狗娃不会有事的,咱们先冷静下来,想想怎么办。” “咱们报案吧,这人没了,急死人了。” “不能报案” “报案也没用” 我看着土屋若有所思的说。 让他先回去上课了。 他叹息着离开这里了。 我不甘心的来到那个苞米楼跟前,看到地上有个很大的蚂蚁窝,跟前有不计其数的蚂蚁来来回回的爬行着…… 今天天气晴朗,这么多蚂蚁?怎么回事?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仔细观察。 过了会,蚂蚁队伍浩浩荡荡的抬着什么东西往洞里爬行……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块犹如小指头般大的肉屑,哪来的肉屑?我心里一颤,狗娃不会出事了吧。 可转念一想,那老萧太太目的是借命,是不会害死狗娃的,那这肉屑哪来的?此时,我想撒尿,急急来到苞米楼后面,跑进乱草丛里方便。 方便完,刚要出去,忽然发现这里草木倒伏,有枯萎的草木,泥土松软,一看就有人来过,心里一动,蹲下来,轻轻扒拉一下,拂去枯草,一愣,下面是个木板子。 我激动的去掀木板子,可木板子犹如石头一样纹丝不动,我使出吃奶的劲头,都没有掀开,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忽然想起什么,起身,仔细观察周围。 惊喜的发现了一个脚印,一看就是女人的脚印,我兴奋的跑回去,来到屋里,找到一双老萧太太的鞋子,她的鞋与众不同,是那种以前老太太穿的绣花鞋,这种鞋,应该是南方老太太穿的鞋,她一个东北老太太,怎会有这样的鞋? 第386章 幽洞骨堆 我呆呆看着这双绣花鞋,难道老萧太太是南方人,听王大贵说,他曾经听爷爷说过,说她家是从外地搬来的,难道她祖籍是南方?怪不得她会邪术,据说南方人很多都会邪术,在东北就很少。 我拿着这双绣花鞋,来到那个地方比量一下,一愣,竟然真是她的鞋印,这么说,这老太婆…… 我很是兴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惊奇的发现,苞米楼底下竟然没长草,正常情况下,苞米楼下是松土,怎会不长草?我钻进去,看到苞米楼下面有一小堆柴和,柴火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我看着有点紧张,心跳加快,迫不及待的把柴禾轻轻挪开,没等回过神来,我忽然掉进去了……什么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目睹此景,惊惧的出了一身冷汗,瑟瑟发抖,一股腥臭的味道直冲鼻子,让人作呕,我他吗竟然掉在一个阴森森的黑洞里,感觉自己穿越了一样。 这个情景,就像“西游记”里的白骨精洞里的情景,洞不大,可里面白骨成堆,骷髅头发出幽幽的绿光,有的窟窿头里竟然长出青苔,半空中有粼粼鬼火,里面只有一个破旧的桌子,桌上点着一盏油灯,在昏暗的灯光下,面前现一狰狞可怕的脸,凶恶看着我,目光阴冷,竟然是老萧太太,她竟然坐在一个人头发做成的毡片上。 现在,她不再是慈祥和蔼的老人,已经露出原形,这是一张扭曲狰狞可怕的脸,虽然还是她的模样,可样子让人毛骨悚然。 “老妖婆” “你把狗娃弄哪去了” 我又惊又怕,要爬起来,疼,这才发现,我被她绑在一个破凳子上了,一动,我的手臂就钻心的疼。 呵呵呵…… 呵呵…… “你小子放着好日子不过,专门跟我作对,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他说完,不紧不慢的拍拍手,忽然爬出来一条粗大的翠绿色的大蛇,吐着长长的信子,昂头凶恶看着我,目光阴冷。 我最怕蛇了,快吓死了,忽然感觉裤裆里一热,我他吗吓尿了,随着一股恶臭,我绝不仅仅是尿了…… 老太婆狞笑着摆摆手,那条大蛇极快扑过来……我吓的大声咒骂他,污言秽语不停的从嘴里蹦出来。 “死到临头了” “还嘴硬” 那条大蛇很快扑到我身上,把我勒住…… 瞬间,我被勒的脸红脖子粗的,上不来气了,声音变得沙哑。慢慢的,快窒息了, 非常的痛苦,我骂不出来了,恨的感觉自己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很是绝望。 我觉的自己今天死定了,忽然很是后悔独自一人来这个地方了,我还是那么的冲动,遇事不计后果,总是事后诸葛亮,我闭上眼睛等死,目中有泪水缓缓流出。 呵呵呵…… 呵呵呵…… 老太婆狞笑着拍拍手,大蛇离开了,我急剧的咳嗽起来,又吐了。 怎么样?感觉好受嘛,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还有用,呵呵呵呵呵……。” 此时此刻的我,恨不得生吞了她。 “狗娃呢?你把狗娃藏在哪里了,还是把他害了。” 我眼睛冒火,愤怒的问她。 “狗娃?狗娃是我的孙子,我怎会害他,你放心,他好好的,你想看他吗?” 她出去了。 这个时候,我的手臂疼的厉害,可我是个爷们,咬牙只能忍着。我看到洞穴角落里有个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个秤砣,想起那个放杂物的屋子里被翻过了,,难道,她在找这个,他要这个嘎哈?我忽然想起书上写的,心里一紧。 看到桌上还有香烛,那把锋利的“王麻子”大剪刀,这个老妖婆又要做什么,我吓得腿脚发软,要不是被绑在椅子上,这个时候,我他吗就瘫了。刚消汗的我,瞬间,又出了一身冷汗。 老太婆出来了,拉着一个头发花白,脸白如纸,一点血色没有,眼睛空洞,佝偻着腰的小老头进来,我呆呆看着,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怎么样” “认识他妈吗” 老太婆狡诈看着我, 我仔细一看,他吗的,竟然是狗娃,不会吧,我不敢相信的呆呆傻傻看着,恍若梦境。 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仅仅一夜没见,就变成一个老头了,竟然还长了胡子。 “你这个老妖婆,你把狗娃怎么了,他怎么变成这样了?他可是你的孙子啊!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对他。!” 我气的浑身颤抖,歇斯底里的咆哮着,要不是被绑着,我他吗非得过去弄死她,她已经不是人了。 呵呵呵…… 呵呵呵…… “这就是多管闲事的后果,要不是你,我和狗娃一直过着幸福安静的生活,都是你害了我们……。” 她又变得样子凶恶阴狠。 而此时的狗娃,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又像是一个 傀儡,任由 她摆布。 这个时候,我明白了,因为我的出现,老太婆感受到了危险,她本来没想那么早对狗娃下手的,留着他,可以借命,可她怕时间长了,我破坏她的计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狗娃的灵气摄走了。 看狗娃的样子,瞳孔涣散,动作机械,僵硬,就像一个丢了程序的机器人一样。又像一个变异的丧尸,他不仅没了精气,且还像丢了魂一样,就是三魂七魄中少了一项。 民俗里三魂:胎光,爽灵,幽精,丢了一个,就会精神萎靡,丢两个,就会重病缠身。丢三个,就会无药可救了,只能等死了。 而七魄就是一魄称之为天冲,二魄称之为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为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人是由三魂七魄来组成的。 这么看,狗娃不死,也是个活死人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很是难过,泪水夺眶而出。他吗的!都怪我磨磨唧唧的,心太软了,总想着把他和老太婆分开就好了,慢慢来,也许在我感化下,老太婆会悔悟过来,改邪归正了,没想到…… 是我的心慈手软,优柔寡断害了狗娃,要不是被绳子绑着,我他吗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小时候,看西游记,最不愿意看的就是唐僧,婆婆妈妈,啰哩啰嗦的,口中经常念叨慈悲为怀,对待妖怪,总是心存善念,受其所害。 第387章 称命 “你这个老妖婆,快说……你把狗娃怎样了?” 老萧太太走过来,笑吟吟说:“他怎么样了,你还看不出来吗?别着急,以后,你也会变成这样的……。” “呵呵呵……” “呵呵呵……” “呵呵呵……” 她笑的前仰后合的,肆无忌惮的,样子可怕。 我惊讶的发现,她的头上,竟然新长出来一半青丝,脸上的皱纹也少了,面色红润。什么情况?难道真如书上说的……她摄了狗娃的灵气,精气。 我气的怒目圆睁,使劲挣扎着,可绳子捆的很紧。 “你不累” “就折腾吧” 老萧太太慈爱看着狗娃,笑吟吟说:“狗娃,乖啊!走,咱们吃饭去……。” 她带着狗娃进去了。 看出来,里面还有一个小洞穴。 这个时候,我他吗还真饿了,肚子饿的咕咕叫,我舔了舔嘴唇。 看着这些瘆人的白森森白骨,太可怕了!一个野外的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土房子,住着一老一小,谁能想到,竟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且,还是个非常可怕的秘密。成堆的白骨,幽深的诡洞,这个洞并不深,看起来,就像农村的菜窖,但比菜窖大很多,没有梯子,我是掉下来的,她们怎么进来的?难道是飞进来的? 这么多白骨,难道是被他她害死的?可要是这样,没听说村里有人失踪啊!我又仔细看,又有新发现,那些白骨里,竟然还有一些牛……驴……羊的骨架,一惊。 想起村民们说的,有一段日子里,村里丢牛,驴,羊……没想到,竟然是她干的……看来,她果真不是人了,要!不除掉它,村里人都得死…… 我不敢想了,现在,我都自身难保了,怎么办?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看到桌上的剪刀,有了主意,我轻轻挪动着凳子,想去够那把剪刀,可这破凳子吱嘎吱嘎的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怕她听到,快紧张死了,只好停下来。 仔细一看,旁边洞穴里没有动静,我看了看手表,时下已经是下午了,可这洞里幽暗,我看着桌上的秤砣和剪刀,后背生出寒意,身子微微颤抖着。 看来,她这是有备而来,秤砣是称命的,“满口牙,吃后人,”想着村民说的话,我打个寒颤。狗娃可能已经废了,下一个……就是我…… 我不能让她得逞了,我的手被反绑了,我摸摸索索的在后面凳子上狠劲蹭蹭……没想到,用力过猛,砰的一声,我摔倒了。手臂疼的厉害,身子颤抖。 老萧太太很快就过来了,她笑吟吟说:“没用的,你跑不了,乖乖的听话,饶你一条命,要不然……。” 她又变了脸,样子凶恶可怕。 “你到底把狗娃怎么了,就是让我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我狠狠瞪视她。 “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嘛” 她看看我,又看看桌上的秤砣。 “刚才,我已经为你称命了,你是天煞孤星,虽然命中注定的孤独一世,刑克厉害,命硬!但正是我千方百计要找的人……。” “你想嘎哈……” 我心里一惊。 嘎哈? “呵呵呵呵呵呵……” “笑,你就知道笑,快放了我,老妖婆……。” 我拼命挣扎着,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的…… “你叫吧,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这些,是不是都是你害死的?” 我指着那些白骨,愤怒的问她。 她笑吟吟看着白骨说:“它们都是我的孩子。” “什么?” “你说它们是你的孩子……。” 我惊惧的看着她。 “对呀,他们死了,我不想让他们待在冷冰冰,黑暗的土里,我要陪着他们,要不然,我多孤独。” “你这个老变态,你为了续命,让自己永远都活着,竟然借他们的命,他们死了,你还把他们尸骨挖掘出来……让亡灵在地下不宁,他们可都是你的儿孙!太狠了!” 我已经愤怒到极点了,这个老妖婆太自私,可怕了! 老萧太太没有说话,她来到那堆白骨前,笑着看着它们说:“你错了,他们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都是我的,我要他们永远永远都陪着我。” “呵呵呵……” “呵呵呵……” 她大笑起来,样子特别恐怖。 我看的心惊胆战的,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要逃出去,我要救狗娃,救村里人。要是我被老妖婆害死了,接下来,村里人都得死。这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接下来,她为了续命,会不停的害人,一直这样下去……那得死多少人,我不敢想了。 为了稳住她,我不闹了,安静下来。大脑飞速转着,我得想个办法逃出去。 她看我不闹了,很是得意。进去了,也不知道嘎哈去了。 此时,我又累又饿,再加上极度恐惧,身子是瘫软的,再这样下去,就是她不害我,我也快完蛋了。 此时,我感觉有一双眼睛看着我,无意中发现,左边角落里竟然放着那个邪神,邪神被擦的干干净净的。可它样子惊悚可怕,它死死盯着我,我感觉它眼珠动了下,冲我诡异一笑,一惊,再看,还是那样。肯定我刚才看花眼了,一个神像,眼珠怎会动?我自嘲的笑了笑。 想着老东西既然一半是人,一半是魔,就不好对付了,我狠狠心,咬破舌头,嘴里有股甜腥味,故戏重演,小心翼翼的挪动凳子,一步……两步……三步……近了……更近了……我紧张的又出了一身汗,大气不敢喘,顺脸淌汗,痒痒的。 好不容易挪到跟前了,我心砰砰砰快跳出来了,艰难的转过身去……屁股对着桌子,终于成功了,拿到了剪刀。 我费了好大劲,才把绳子割断了,看来,这老太婆力气很大。我解放了,手被勒出血红印,疼,我忍着疼,蹑手蹑脚的来到洞口,虽然不深,可没有梯子,怎么上去。 洞穴里死静,不知道是不是老太婆睡着了。这个功夫,要是逃不出去,死定了。 我心急如焚的寻找可以帮我出去的东西,没有,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我快急死了。 其实,洞穴的高度,也就是一人多高,要是别人,肯定能上去了,可我是个笨蛋,也不敢往上跃,怕发出响声,惊动老妖婆,可就前功尽弃了。 第388章 白骨不见了 我看到那张桌子,灵机一动,蹑手蹑脚,大气不敢出的回去,轻轻把桌子扛起来,放在洞口,轻轻踩上去,这个时候,我他吗快紧张死了。 站在桌上,我终于快要爬上去了激动的快哭了,忽然感觉脚被什么拽住了,低头一看,我靠!是老萧太太,她恶狠狠的看着我,死死拉着我的腿,这个时候,我不敢动了,他吗的!就差一点就上去了,还是被她发现了。 “小子” “既然来了” “想跑没那么容易” 他邪恶的看着我,就是一个可怕的魔鬼。 “该死的老妖婆” “赶紧放了我” 我气急败坏的骂他,这个时候,我真怕她把我的脚扭断了,这个老妖婆,可有的是力气。 她不再说话,而是在慢慢用力,我的脚疼的厉害,瞬间,出了一身汗,情急之下,我又咬破舌尖,刚才本来已经咬破舌头,想对付她的,可现在,血都没有了,疼,那种痛,我无法言喻。 我对着下面的老妖婆喷出一口鲜血,闭上眼睛,念念有词…… 啊! 老太婆惨叫一声,松开手。 我极快爬上去了,快速拿起一个石板盖上了,该死的老太婆!在里面待着吧。 出来才发现,这个时候,已经傍晚时分了。 我气喘吁吁的,不知道怎么办,现在,我身边没有法器,奈何不得她 ,最后决定,还是去找王大贵,让他带人过来看看,这就是他口中可怜的老萧太太。 我一口气跑到王大贵家,王大贵刚做完饭,看到我满脸大汗,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惊。 “小子” “这是咋啦” 这个时候,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一把抢下他手里的半根黄瓜,放进嘴里,拉起他就跑…… 出了门,我让他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直奔那里而去……一路上,我简单告诉他经过,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可王大贵还是半信半疑的,他一直觉得,老萧太太也是个可怜人,村民就是造谣,他以为老萧太太之所以能活了一百多岁,那是因为她身体好,虽然她的子子孙孙死的诡异,好几个都是好好的就死了,可警察来了,法医也验尸了,都是正常死亡的。 我也不多说了,想着一会看到你就明白了。 可我们来到那里,只有一会功夫的时间,洞穴还在,可里面的尸骨都不见了,真是怪了,那么多白骨,她一个老太太就是挪走,也是需要很多时间的,这怎么回事,我懵了。 “小子,你舞舞玄玄的,带着我们着急忙慌的过来,就是为了看这个洞?这有啥稀奇的,不就是一个菜窖嘛,哪来的白骨?” “不是的,我刚才明明看到很多白骨,老萧太太,还有狗娃……。” 我激动的快他吗哭了,语无伦次的,说不明白了。 “行了,行了,以后别听那帮老娘们瞎咧咧了,都是吃饱了撑的,既然来了,咱们去看看他们,这一个老的,一个小的,够可怜了!” 王大贵眉头紧锁,铁青着脸说,倒背着手出去了。 几个汉子也失望的看看我,跟出去了。 来到前面土屋前,我惊愕的张大嘴,老萧太太眼角堆积着眼屎,安详的坐在门口,怀里抱着那只黑猫。她看到我,不易被人察觉的狡黠一笑。她怀里的黑猫,目光阴冷,看到我,开始不安分的站起来,炸毛了,一副随时随地要扑过来的样子。 我心里一紧,躲在王大贵身后。 “阿迷乖啊!她轻轻抚摸那只黑猫,那只黑猫很是温顺,又爬下来,闭上眼睛。 “村长来了啊!” “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他跟王大贵打招呼。 “老人家” “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有什么困难就提出来” “村里帮你解决” 王大贵跟她打招呼。 “我这把老骨头还凑合,我们老的老,小的小,多亏了你这个好村长。” 她开始拍马屁,挤出几滴浑浊的眼泪。 鳄鱼的眼泪!我恨恨瞪视她,可她就像没看到一样。 王大贵对于她的话,很高兴,咧嘴笑了,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 狗娃在家吗? 我大声问她。 她面不改色,笑吟吟说:“狗娃今天有点不舒服,睡着呢,谢谢你们这么关心他。” 假模假样的,真恶心!我厌恶看着她,来到门口,想闯进去看看,揭穿老妖婆的诡计。 “哎呦!小子,对不住了,狗娃睡着呢,你不要打扰他,你们想看,明天再来吧。” 她说的不容置疑,很是决绝。 厉害!我心里很是佩服她。 “既然狗娃要休息” “咱们回去吧” 王大贵挥挥手。 我们转过身去。 “等等” 后面传来她的声音。 “村长,我们一老一小的,在村里受人欺负,被逼的都来这个地方了,可还有人打扰我们,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她忽然哭起来,哭的很伤心。 几个人眼睛红红的看着她。 “老人家,别哭了,告诉我,他是谁?我为你做主。” 王大贵怒了。 老萧太太眼神惊恐的看着我,所有人都看向我。 他吗的!这就是恶人先告状,真是应了那句话,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不好拿。 王大贵不满的看我一眼,咳嗽一声说:“老人家,您放心吧,我知道了,以后再没人敢来找事了。” 说完,带我们走了。 一路上,王大贵劈头盖脸的训斥我一顿。 我委屈的想哭,忽然发现,做个好人好难。可我没有证据,现在说啥都白费。 几个汉子默默无语的听着。 回到家里,我这个憋屈,他吗的!我明明都看到了,可结果…… 虽然肚子早就饿了,可越想越气,饭也不吃了,躺下来。 想着刚才的一幕很是纳闷,一会的功夫,那么多白骨,骷髅,不翼而飞了。她一个老太太,怎么做到的,就是她不是人,有魔力,可这也太快了吧。 而且,现场很干净,还有,刚才没有看到狗娃,狗娃不会……我越想越担心。看看外面快黑天了,起来,对付吃口饭,跪在众仙家前磕了几个头,开始扶乩请神。 过了会,算出来,狗娃没死,我松口气,躺下来等待黑天。今晚我要查个清楚,既然老太婆这么狡猾,没有证据,轻易不敢动她,只能从狗娃身上下手了。 第389章 邪神附体 等到半夜,村里静悄悄的,连一只狗叫声都没有,我出去了,今晚没有月亮,外面漆黑如墨,有凉风,出了门,被凉风一吹,我精神多了。 和前几日一样,蹑手蹑脚的来到院子里,蹲在窗下往里看,在屋里油灯昏暗灯光下,惊呆了。 屋里跪着一个白发苍苍的小老头,一动不动的,这个小老头,就是狗娃,可怜的孩子!我恨得咬牙切齿的,没看到老萧太太和那只黑猫,奇怪了,我耐心等待着。 过了会,随着脚步声,老萧太太出来了,她的肩膀上趴着那只黑猫,我心里一沉,她呵呵呵干笑着来到狗娃跟前,把他搀扶起来,笑着说:“狗娃,你累了,该歇歇了。” 说完,拿出一粒药丸要给他吃下去。 此时,狗娃徐徐抬头,目光呆滞,紧闭着嘴,忽然狠狠推开老萧太太,踉跄着跑出去了…… “狗娃……” “回来……” “回来……” 老萧太太在后面喊道。 我大气不敢喘,以为她会追出去,可她没有追,对着狗娃的背影诡异一笑,回去了。 我赶紧追出去了…… 很快就追上来,一把拉住狗娃,狗娃一哆嗦,忽然倒地,晕死过去了。 “狗娃……” “你醒醒……” 这该死的老太婆,她给狗娃吃了什么? 我把狗娃背回去了。 回到家里,我发现他脸色惨白,气若游丝,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看到他眉间有黑气,不好!这是邪气袭体,再不做法,他没命了。 我赶紧作法…… 完毕,一路小跑来到王大贵家砰砰砰砰砰砰敲门,一边敲门,一边喊:“王大爷,快开门……开门……。” “谁呀” “大晚上的不睡觉……” 随着脚步声和他的大嗓门,王大贵黑着脸出来开门。 “是你小子” “大晚上的又嘎哈?” 我急三火四的说完,求他赶紧让人帮忙寻找一些朱砂,和红冠子公鸡,黑狗血,晚了,今晚丑时狗娃没命了。 王大贵看我严肃认真的样子,说了句等我穿件衣服,进去了,穿个外套出来了,让我先回去,他来安排。 我急急回去了,看到狗娃还是老样子,他的脸上都是皱纹,老态龙钟的,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是他,他吗的!这老太婆就是作孽啊!为了自己活着,借命,所有的子子孙孙都死了,就剩一个,也快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自私自利恶毒的人!太可怕了! 在我印象里,村里的老人都是慈祥的,很是宠爱自己的孙男娣女,而她…… 我几次去门口看看,望眼欲穿的盼望着他们赶紧找来黑狗血,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响着,在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我头一次感觉时间过得这么快。 煎熬的过去了半个小时,外面终于响起敲门声,我跑着去开门,王大贵和一个村民进来,王大贵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拎着一只红冠子公鸡,村民端着一盆黑狗血。 我激动的让他们把东西放在地上,开始作法……完毕,把黑狗血喷在狗娃身上,拿着公鸡在他身边绕了一圈,念念有词……出去为他叫魂…… 发现他的魂已经被什么控制住了,他吗的!怪不得她这么淡定。 回去,王大贵红着眼睛看着狗娃,歉意看着我。恨恨说:“小子,我听你的……。” 我让他们看着狗娃,带着法器出去了…… 一路小跑,来到土屋,屋里黑漆漆一片,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刚要进去……一个黑影极快扑过来…… 猝不及防的我被它扑倒了……疼,我一摸脸,黏糊糊的,是血……你吗的……又是黑猫这个畜牲干的,在黑夜里,我看到那一双绿幽幽,让人毛骨悚然的可怕目光。 喵喵喵……它又扑过来了…… 我躲过去了…… 黑猫一次比一次凶猛,几个回合后,我蹲下来,顺手捡起来一根棍子,去你吗的……狠狠把它打飞了,飞出去很远,撞到一棵树上,又弹回来了……砰的一声。 我又狠狠削它几棍子,下手很重,直到它不动弹了,我他吗累的气喘如牛,衣服都湿了。确定它死了,松口气。 可我不敢松懈,这么大动静,她怎会听不到。 “出来吧……” 我对着屋里大吼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声音刺耳。 没有动静,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担心狗娃,我心急如焚,可不敢轻易闯进去。 又耐心的等待几分钟,我等不了了,拿着手电筒来到门口,踹门进去,忽然感觉背后有人掐住我的脖子,手劲很大,就像一个男人一样,我快上不来气了,快窒息了,四肢瘫软了。 他吗的!就这样挂了吗?我不甘心,可我整个身子是瘫软,僵硬的,情急之下,我想起书上看到的……狠狠踢他一脚。 哎呦! 砰的一声,是老萧太太的惨叫声。我很快回过神来,拿起棍子狠狠打她……发现没动静了,我赶紧捡起来手电筒一照,他吗的!她死了,鲜血淋漓,脑袋撞到腌酸菜的石头上了,吗的!她不是有邪神附体嘛,怎么这么快就死了。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忽然感觉屋里气氛诡异,跑出去……已经晚了,一个黑影迅速扑过来了……绿光……竟然是黑猫,它不是死了吗?没等我反应过来了,这畜牲已经扑上来了……狠狠挠我的脸……疼。! 我狠狠一拳打在它身上,犹如打在空气中,一惊,不好,跑出去了…… 哧拉……我感觉我的后背被挠了一下,钻心的疼,对着后面一拳打去……把黑猫打在地上,我赶紧捡起来一根棍子,狠狠打它……却犹如打在空气中。 他吗的!这不是黑猫,黑猫已经死了,这是黑猫被邪神附体了。看来,不能久战了,再这样下去,我累也累死了。 我迅速掏出一张符咒,抛过去……念念有词…… 黑猫倒地,我赶紧打开手电筒一照,一惊,黑猫身上升起一股黑气,直奔西南方向而去……坏了!我惊惧的看着,心里隐隐不安。 赶紧回去了…… 一进屋,就看到王大贵和那个村民兴奋的样子,狗娃醒过来了。我很是高兴,身子一软,瘫坐地上。 第390章 美丽的女尸 王大贵和那个汉子吓了一跳,赶紧为我倒了一杯水。 “小子……” “你……” “没事吧” 他担心的看着我 “没事” 事情怎么样了? “都解决了” 我把水一口气喝光了,抹抹嘴,告诉他经过。 王大贵和那个汉子惊呆了。 “这个老太婆,看来,大家伙没说错……” 他让我看着狗娃,出去找村民们,把老太婆埋了,还有那个死猫。 狗娃醒来后,就是有点虚弱。 接下来,我以为他会死,很是难过,做法给他去邪气,和王大贵一起,买各种营养品给他补养身子,没想到,几个月后,这小子竟然慢慢好起来了,真是命大。 事情终于过去了,我累坏了,好好歇了几天,打算出去找祖师爷和刘瞎子了。 来到城里,我顺道去看看冯波,他还是那么肥胖,肥头大耳的油腻男,膈肌窝里夹着一个公文包,脖子上戴着一个大金链子,一看就是个大款。 看我来了,很是激动,说正要去找我呢。 “有啥事吗?” 我问他。 他告诉我,他一个朋友亲戚家的孩子小明 中邪了,被女鬼缠上了,让我去看看。 他安排我去饭店,要了不少菜和一瓶好酒,可我要看事 ,没有喝酒。饭桌上,问他怎么回事。 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抹抹嘴,动作娴熟的抽出一根烟,拿出精致的打火机,啪,点着火,狠狠狠抽一口,喷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告诉我经过。 小明姓潘,家住农村,兄弟三个,家里很穷,只有过年,才能吃到肉,因为家穷,他上到初中,就被迫毕业出来打工了,在工地上搬过砖,在饭店当过服务员,还捡过垃圾,他是家里的老大,赚钱养家,赚的钱,除了给自己留下一点可怜的生活费,剩下的给家里,供两个弟弟上学。 可他已经二十五岁了,还没有对象,正常情况下,在农村,很多都是十八九岁就结婚了,甚至有的都抱娃了。 他是老大,一家人很是着急,可家里穷,谁家女孩愿意嫁给他,亲戚看他懂事孝顺,很心疼他,托人给他找个殡仪馆的工作,工资高。 到了那里,他的师父,也是他们的头头老张,四十多岁,长的高高大大的,黑着脸让他记住几个规则。 1世上没有鬼,禁止谣传火葬场和墓地的鬼故事。 2晚上十二点以后,如果发现火化炉在工作,假装没看到,不能跟人提起,不能让家属靠近火化炉。 3跟遗体独处一室时,千万千万不能说话。 4盘点冷库遗体时,如若发现某个库空了,千万别打开其他冷柜。 潘小明听得心惊胆战的,牢牢记住了。 刚开始,他特别害怕,第一天工作,就遇到了一个诡异事。 一个同事从焚化炉那边推来一个手推车后,和小明准备将火化棺从灵车卸下来,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管怎么努力,都做不到这一点,沉重的要命,只好向他们头头老张求助。 老张叫来五六个同事帮忙,还是抬不起来,真是邪门了!老张也懵了,小声问他们是怎么死的? 那个同事告诉他,是个十七岁的男孩,溺水而亡。老张挠挠头,想了想,对着棺材作揖说:“小子,你已经走了,赶紧上路,安息吧,去那边好好托生,来世托个好人家……。” 说完,拜了拜。 没想到,还是抬不起来,这下众人没辙了,老张急的团团转,只好让人找来这里年纪最大,有经验的老孙头。 老孙头说这是死者死的不甘心,不想走,让他们烧了一些纸钱,老孙头念念有词的……这才能抬起来。 小明很是害怕,头一天晚上,就做了很多噩梦,醒来,枕头都湿了,想不干了,觉的这个地方晦气,自己本来就胆小。 可想着家里等着用钱,他娶老婆也要用钱。自己从小,书里那些美好的爱情故事,让他浮想连连,尤其是朱丽叶和罗密欧的爱情故事,他看得难受了好几天,为他们惋惜,唏嘘不已。 梦想着自己也能有幸遇到这样的爱情,可他是个闷葫芦,文化也不高,家里又穷,长得自认为还算可以,在村里算得上长得帅的,可到现在,没有一个女孩喜欢他,很是苦闷。为了家里,为了娶老婆,他硬着头皮留下来了。 留下来后,他看到各种各样的尸体,最可怕的就是那些横死的人,有的被车撞得缺胳膊断腿的,血肉模糊。有的是被人害死的,脑袋和脖子只连着一层皮,有的整个身子臃肿发白,有的……他看的翻江倒海的,吐了很多次。殡仪馆伙食不错,可他吃不去了。 短短一个月,就瘦了好几斤,有同事劝他吃点东西,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要不然,时间长了,身体垮了。 可他师父老张却依然黑着脸说:“不管他,饿急了,他自然就吃了……。” 小明觉的师父是个古怪冷漠的人,感叹人性凉薄,自己自从从农村出来,经历了很多的白眼,欺辱,原以为,这里是个特殊的地方,会有点人情味,没想到……他很是沮丧。 时间长了,他习惯了,已经见怪不怪了。开始吃饭了,头一次吃饭,他像饿狼一样,专门盯着肉,要知道,刚开始,他看到那么多的尸体,饭桌上一看到肉,就吐了。 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后,一个月后,他拿到了高工资,那天,他喜极而泣。对生活充满了希望,留下一点钱,剩下的都寄给家里。 不久,他接到家里寄来的信,父母很高兴,叮嘱他好好干,不知为何,他看着这关心的话,心里酸酸的,五味杂陈。 自己都二十五岁了,帮家里赚钱,供弟弟上学,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攒钱娶老婆。 有一天,来了一个被车撞死的女尸,当他看到那个女尸第一眼,顿时惊呆了,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她穿着一身白裙子,上面血迹斑斑的,可这些血已经干了,看着就像一朵朵红色的梅花,长发随意飘荡在胸前,竟然没有让人恐怖的感觉。 女孩长的瓜子脸,皮肤白皙,死不瞑目,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定定看着他们,长长的睫毛,高鼻梁,猩红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这明明是个女尸,可看着就像活着一样,太美了!小明心里感叹,忽然为她感到难过。 第391章 跳舞的尸体 他听说女尸名叫薛娜娜,刚刚二十岁,去赶集的路上,被一个开的飞快的货车撞死的,当时,撞到了后脑勺,白花花的脑浆子都出来了,送到医院就死了,尸体已经在医院处理过了。刚刚二十岁,花一样的年龄,太可惜了! 小明恍恍惚惚看着,不知为啥,有一样莫名的情愫油然而生,他鼻子一酸,想哭。 按照家属的意思,因为女尸脑后还需要修复一下,明天再火化,暂时放进停尸间里。 晚上,正好是小明值夜班,今晚月色朦胧,一轮残月挂在天上,深夜里的殡仪馆很静,寂静的能听到风的低语和树叶的轻摇。青白的月光透过云层,斑斓的映照在冷冰冰的大理石板上,给这个肃穆的场所增添了几分神秘,这里是生与死的交界,也是灵魂归宿的地方。殡仪馆内发出一盏盏昏黄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小明虽然已经来了很久了,可每次值夜班,总是惶恐不安的,期间,也碰到过很多诡异事,他的同事们告诉他,时间长了,胆子就练大了,可他还是那么胆小,要不是工资高,他早就不干了。 他小心翼翼的走着……诡异气氛让他更加不安,此时,他忽然听到无尽的走廊尽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停下来,仔细听,的确有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在走动。 瞬间,他心跳加速,额头渗出汗珠,他想回去,可责任感不允许他临阵逃脱,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忽然感觉这条路好长好长,周围好冷,气氛诡异,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小明,你一定行的,为了家人,为了娶老婆,不要害怕,他鼓励自己一步步走过去…… 感觉走了好久,终于快到那个地方了,他呼吸急促,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后背都是汗了,黏糊糊的贴在身上,身子微微颤栗着。 他忽然听到叹息声,没错,他真的听到了叹息声,还是个女的, “是……” “是谁在哪里……” 他嘴唇颤栗着,声音颤抖着问道。 接下来,没了动静,脚步声,叹息声都没了,他拍拍自己的心脏,擦擦汗,忽然感觉后面怪怪的,回头,惊恐的张大嘴,他后面的门徐徐关上了,周围一个人没有。 他吓的快哭了,快吓尿了,想当的逃兵了,可还有几个停尸房没有查看,这个时候,他有点打怵了,来这么长时间,碰到很多诡异事,可都有师父老张跟着。 记得有一次,师父带着他值夜班,来到一个停尸房前,忽然听到里面有动静,他不敢进去。 师父黑着脸说:“你既然想赚挣钱,就得上,世上哪来的鬼,都是人胡说八道,编出来的,以后,这样的事情会碰到很多,害怕,就滚蛋……。” 师父冲他吼。 他不会抽烟,也不喜欢抽烟,可师父逼着听他抽烟,也不知道为啥,他觉得自己很倒霉,碰到这样一个脾气古怪的师父。 他硬着头皮打开那个停尸房房门,吓得大喊大叫的跑出来了,里面有个尸体手舞足蹈的,就像一个疯子,据说,这个遗体生前喜欢跳广场舞,和家人吵架,是跳楼自杀的 。 师父看他吓得那个怂样,骂骂咧咧的,告诉他习惯就好了,熬出来就不怕了,动作娴熟的拿出一个铜钱和一个红绳,让他过去摁着尸体。 他不敢不从,吓得浑身颤抖,闭着眼睛死死摁住尸体,师父把那个尸体捆住了,神奇的是,那个尸体不动了,第二天,火化了。 刚才的动静,不会有什么诡异事吧,他来到一个停尸房门口,这才发现,是那个女尸的停尸房,忽然间不害怕了。反而很是激动,迫切的想进去看看。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门,一股凉气袭来!他打个寒颤,可他看到那个漂亮的女尸,激动起来,不知为啥,!一点也不害怕了。 此时的他精神恍惚,就像喝醉酒的醉汉一样,特别喜欢她,自己要是能有这样的女朋友,此生无憾了,看着女尸喃喃自语:“太美了……太美了……我要是能有这样的老婆……死也值了……!他近乎疯癫额看着女尸说。 “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听到一个甜美的声音。 “真的” “是真的” “我好喜欢你” 他痴痴地看着她说。 “那你愿意陪我吗” “我愿意……” “我愿意……” 此时的小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 “太好了……” “那你就好好陪陪我吧” 他的耳边又响起那个甜美的声音。 “我来了……” “我来了……” 他弯下身子…… 啪啪啪…… 疼,小明如梦方醒的呆呆看着站在面前的师父,师父对他怒目而视:“没出息的东西,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用颤抖着的手指着他。 “我……我……我没干什么……” 清醒过来的小明,一只手捂着火辣辣的脸,委屈的说,懵懵看着师父。 “没干什么……你还不承认……我都看到了……你在亵渎她……。?” 师父愤怒的指着他的鼻子。 小明带哭腔说:“我对天发誓……真没有……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给我出来……。” 师父过去,拧着他的耳朵出去…… “疼……疼死了……您轻点……” 小明疼的龇牙咧嘴的,眼泪都出来了。 “疼就对了,不给你点教训,你不长记性。告诉你,要是明天头知道了,你就滚蛋了。” “呜呜呜……我真的的没做什么缺德事……我……我只想看看她……。” 小明瘫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上。 “看你没出息的样子……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唉……。” 师父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一根烟点着,又抽出一根烟对着火,递给他。 小明接过来,猛猛抽一口,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我曾经告诉过你什么,你都忘了吧,和遗体独处一室时,不能说话,而你,刚才都说了什么?” “我……我……” 小明羞红了脸,幸好大晚上的,在月光下,师父没有注意到他的脸红了。刚才,他也觉的自己怪怪的,说实话,他刚看到这个女尸时,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长得太漂亮了,死了太可惜了。 他刚才没有龌龊的念头,师父肯定误会他了,他很单纯的,是个好人,思想很纯洁,只想最后再看看这个漂亮的女孩。 刚才说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只觉得自己精神恍惚,快失去意识了。 第392章 后面有人 师父劈头盖脸的把小明训斥一顿,地上一堆烟蒂,站起来,拍拍屁股,两个 人回去了。 第二天,老张去食堂打饭,没看到小明,很是纳闷,也没多想,自己去吃饭了。 吃完饭,听同事说小明出去散心了。 散心?老张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看着门口,周围都是大山,可别出什么事,老张坐在门口,一边抽烟,一边等着小明回来。 收发室那个保安和他开玩笑,张师傅,在等你的小徒弟吧,怎么样,收徒弟高兴吧,开资他有没有给你买酒喝。” 老张嘿嘿一笑,没有说话,啪嗒啪嗒抽烟,等了会,小明没回来,老张叹口气,站起来回去了。 过了会,小明兴奋的和那个外号叫“扑克脸”同事回来了,“扑克脸”在前面,小明在后面,这个自行车是个二车的,这是小明人生中的第一个自行车,当时,刚买回来,别提多高兴了,兴奋的一宿没睡着觉。 昨晚因为心情不好,他想出去转转,这个地方,周围群山环绕,风景不错,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他还没有出去转转,今天休息,出去逛逛,这个地方风景如画,心情大好。 他们来到门口,这个时候,已经黑天了,两个人嘻嘻哈哈的骑着自行车过来…… 这个时候,前面的“扑克脸”看到保安眼神怪怪的看着后面的小明,很是惊奇,刚要说话,保安指着小明自行车后面说:“小潘……你……你咋带人回来了……。” 啥玩意? 小明一愣,下了车,懵懵看看他,又看看后面,后面哪来的人? 今天出去,就他和“扑克脸”两个人,前面的“扑克脸”也下了车,莫名其妙的看看保安,又看看小明后面。 “我说赵大哥,您没事吧,你这个年纪,还不至于眼花吧。” 扑克脸调侃。 “我……我没开玩笑……他……他后面有人……” 保安忽然变了脸,脸色难看,指着小明自行车后面,说不出话来了。 他的样子,“扑克脸”和小明也害怕了。 “鬼……” “有鬼啊” “扑克脸 ”扔下自行车,踉跄着进去了…… 小明也害怕了,吓得脸色苍白,砰的一声,自行车摔在地上,把赵保安吓一哆嗦。 小明跑进去了…… 赵保安傻傻呆呆看着自行车,也不敢碰了,他揉揉眼睛,再看,女孩不见了。 “吗的” “真是邪门了” 他自言自语道。 在这里的保安必须胆子大,这个姓赵的保安,已经在这里工作八年了,也见过不少诡异事,这家伙是个不信邪的唯物主义者,要不然,他不敢来这里工作。 可刚才的情景,他看得真真亮亮的,刚才天刚擦黑,他看到小明自行车后座上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女孩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长发飘飘,女孩笑着看着他。 当时,他还以为是小明恋爱了,心里还挺羡慕的,这臭小子,竟然找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后来,看到“扑克脸”看晓明的样子,就知道了什么,他妈的!吓死老子了!赵保安用毛巾擦擦汗,心有余悸的整个晚上都心突突,惶恐不安的,管不住自己的不停看向那个地方。 而“扑克脸”回去后,和小明谈起此事,两个人都不好了,越想越害怕,他们俩一个宿舍的,因为害怕,两个人不敢睡,关了灯,把头蒙在被子里,越想越害怕。 今天,他们俩出去疯个够,带了野餐,火腿肠,饼干,罐头……四瓶啤酒,都是“扑克脸”花的钱,因为他在这里已经是老人了,赚的比小明多。 已经有女朋友了,每个月都会回去和女朋友见上一面,据说,未来的老丈人不同意,是因为他的工作,可没办法,他的女儿喜欢他。 小明很是羡慕他,希望自己也能找到这样的女朋友。 两个人看着风景,吃喝尽兴,这一天过得最开心了,这是小明自从农村出来后,交到的第一个真心朋友。 一直到傍晚才回去,没想到,遇到这样诡异事,小明忽然想起了那个女尸,更加害怕了,她不会真的缠上自己了吧。 他告诉“扑克脸”,没想到,“扑克脸”听完,更害怕了,这么多年,他遇到不少诡异事,但就像刚才的事情,还是头一次遇到,他说在这里,最可怕的,就是撞到女鬼,尤其是横死的女鬼,怨气重,被缠上,有可能命没了。 小明快吓死了,问他怎么办,“扑克脸”说明天去找个道士看看,小明说自己没有时间。 “明天我给你想办法吧,累死了!明天还要上班,睡觉。” 他把头伸进被窝里,小明也吓得把头伸进被窝里。 闭了灯,屋里静的吓人,极度恐惧的他们,忽然感觉屋里冷气袭人,裹紧被子,床前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好像在寻找什么人,这个声音一直都在,两个人吓得瑟瑟发抖,出了一身冷汗。 “扑克脸”暗暗祈祷,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有屎尿,他下午喝了不少啤酒,喝过啤酒的人都知道,喝啤酒尿多,一趟趟跑厕所。 可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怕啥,就越来啥,他有尿了,肚里叽里咕噜的,来个屁,大气不敢喘的他,憋着不敢放,怕发出声音来。 可他不敢去卫生间,默默念着阿弥陀佛保佑,那个声音赶紧消失。 可那个声音一直都在,就围着床转,好像在找什么人,在这个寂静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扑克脸”憋尿难受,快哭了,快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他非得尿床上不可,可他是个要面子的人,这事要传出去,他怎么做人。 他想让小明陪他出去撒尿,可不敢出声,快痛苦死了。 而此时的小明,猫在被窝里吓得也是大气不敢出,被子都湿了,心砰砰砰狂跳着,和“扑克脸”一样,盼望着这个可怕的声音赶紧消失了,他也有尿了。 希望那个保安出现,以前,那个保安会出来巡逻,整出点动静来的,可今天,他还偏偏不出来了,急死人了。 砰的一声,屋里响起一声巨响。 啊…… “扑克脸”吓得惊叫一声,小明也吓得把头露出来,他妈的!竟然是一只大耗子,这屋里怎么还有耗子? 小明在农村长大的,也不害怕,可“扑克脸”更害怕了,吓得大喊大叫的…… “喊什么……” “咋啦……” 随着声音,赵保安晃着手电筒进来,在手电筒昏暗灯光下,看到他们俩惨白的脸,赵保安也吓了一跳。 第393章 和鬼谈恋爱 “鬼……” “有鬼……” “扑克脸”惊恐的看着保安小赵说。 鬼? 他忽然想起什么,瞬间,变了脸。 “嘘“的” 他把手放在唇边。 “小点声” “这要是头听见了” “咱们都得滚蛋了” “快陪我去撒尿……” “扑克脸”一把拉起小赵,小明紧跟出去了。 外面昏黄灯光下,三个人一路小跑来到厕所,方便玩了,二人想着刚才诡异声音,都不敢回去了,赖在收发室对付一夜。 第二天,二人顶着黑眼圈来到食堂打饭,老张黑着脸,不怒自威的看着他们俩,看得小明直发毛。 “你小子昨天几点回来的?” 他审问的口吻。 小明唯唯诺诺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张师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凶,你看你把你的小徒弟吓成啥样了。” “扑克脸”嬉皮笑脸的说。 “严肃点,我没问你。说,昨晚去了。” “我……我……和他……”。 小明指指“扑克脸”。 “我们出去野游了” “野游,挺有闲心嘛,昨晚没睡好吧。” 他脸色缓和一些,看到小明只打了粥,自己餐盒里的肉包子夹给他一个,坐下来吃饭了,小明呆呆看着包子,眼睛湿润了。 “你师傅凶是凶点,但还挺疼你的嘛,他就这样,是个怪人,你习惯就好了。” “扑克脸”小声说。 因为一夜没睡好,小明白天工作无精打采的,呵欠连天,勉强挺到下班,他浑身无力,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狠狠把自己扔在床上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尿憋醒了,睡眼惺忪的出去,忽然看到那个女孩站在门口,笑吟吟看着他…… 睡梦中的“扑克脸”,忽然被小明的梦话惊醒了,仔细一看听,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小明在自言自语的说话,听着好像在跟谁说话,都是一些肉麻甜蜜的情话,就像热恋中的情侣,男孩在说甜蜜的情话讨女孩欢心一样的口吻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他吓得毛孔耸立,头皮发麻,心跳如擂鼓,凭着经验,他知道,这小子中邪了,他透过窗外投进昏黄的灯光,惊讶的发现,小明站在床前,喃喃自语的,动作就像在抱着一个什么一样,样子陶醉痴迷。 和鬼谈恋爱? “扑克脸”看的后背生出寒意,腿脚发软了,此时,他想喊,却发不出声来了,踉跄出去了,来到收发室,抬起无力的手,砰砰砰砰砰砰拍窗户…… 谁呀? 刚巡逻一圈,回来无聊,听收音机里面放着鬼故事,心惶惶的赵保安吓了一大跳,恼怒问道。 “我……” “是我……” 扑克脸瘫坐下去。 赵保安出去一看,惊呆了。 “你……你这是咋啦……” 他赶紧把“扑克脸”搀扶起来。 “快,快去看看……” “扑克脸”指着后面。 啥意思? 赵保安把他搀扶进去,为他倒了一杯水,“扑克脸”用微微颤栗着的手接过来,一口气喝光,断断续续的道出经过。 “啥玩意啊!小潘中邪了” “快,快去看看……” “扑克脸”催他。 赵保安和他回去一看,惊呆了。 小明正睡着呢。 “扑克脸”……你小子敢耍我……” 赵保安愤怒的看着“扑克脸” “我……我没有……刚才是真的……” “扑克脸”委屈的说。 赵保安看他的样子不像撒谎,叹口气说:“算了,算了,睡吧。” 悻悻而去…… 可“扑克脸”再不敢睡了,他战战兢兢的看了好几遍小明,确定他确实在睡觉,把头蒙上,胡思乱想的睡不着,一直到黎明之时,才睡过去了。 还是小明把他叫醒的,他一睁开眼,吓了一跳,小明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顶着黑眼圈,脸色憔悴不堪,一夜之间,就像变个人一样,一点精神气没有。 “小明,你没事吧” 他关心问他。 “没事” “怎么了” 小明懵懵看着他。 “没事” “没事” “扑克脸”犹豫一下,还是把话咽下去了。 小明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惊奇问他,被他敷衍过去了。 吃完早饭,二人就换上黑色工作服,开始工作……焚烧尸体,收集骨灰…… 一整天,小明都是恍恍惚惚的,期间,还差点把骨灰装错了,要不是发现及时,后果不堪设想,这可是大忌啊!害“扑克脸”和他一起被头骂。 “小明,你咋啦,这么严谨的事,你都能做错,头没让你滚蛋,你就够幸运了!害我差点丢了工作……。” 下了班去洗澡的路上,“扑克脸”愤愤不平的冲他大火。 “我……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回事。” 这几天总是做错事,工作不顺心,自己是不是被那个女鬼迷惑了。他觉得自己最近精神恍惚,工作心不在焉的,浑身无力。 “扑克脸”看他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心软了,犹豫一下,问他昨晚怎么回事,是说梦话吗? 小明一愣,摇摇头说:“我睡觉最老实了,不打呼噜,不打把式,也从不咬牙,说梦话,倒是喜欢放屁。” 他自嘲说。 “扑克脸”一听,心里一紧,他妈的!他和他一个宿舍,当然了解他的生活习惯了。看来,昨晚他确实是中邪了。 他告诉小明昨晚的事情。 小明听完,吓坏了,脸色难看,“会不会是那个女孩缠着我了……” 他无助的看着“扑克脸”。 “扑克脸”本来想再说什么,可看到他害怕的样子,生生把话咽下去了。好言好语的抚慰他。 可心里惶恐不安的。自己和他一个宿舍,他被女鬼缠上了,自己也没好,跟他住一起,自己沾了晦气,也会倒霉的。 他偷偷找了头……老张,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的样子,老张铁青着脸,紧皱眉头,不耐烦的说:“有屁赶紧放,啥事?” “小明……他……他好像……好像中邪了” 他知道,老张最忌讳这句话,可他壮着胆子,还是说了。 “啥玩意啊!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做咱们这一行的,不能捕风捉影,蛊惑人心……。” “扑克脸”心里苦笑,你都遇到多少次诡异事了,还皇而堂之的不敢承认。 可面上不敢吱声,大气不敢喘,想换宿舍的话,愣是没敢说。莫名其妙的被他训了一顿,像泄气的皮球……蔫了,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看到小明躺在床上看“故事会”,气不打一处来,狠狠一踢门,砰的一声。 沉醉书海的小明吓了一跳,愕然看着他。张张嘴,要说啥,看到“扑克脸”一脸怒气,硬生生咽下去了。 第394章 墓地惊魂 不知道“扑克脸”这是哪根筋不对了。把书合上睡了。好在今晚很静,没有什么动静,“扑克脸”睡的很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被那个可怕的声音惊醒了,他战战兢兢的打开灯一看,那一幕有故伎重演了,小明又是一副陶醉的样子,自言自语的,样子诡异惊悚。 他妈的!他真的中邪了,扑克脸爬起来,冲进夜色中,把值夜班的老张找来,老张看到这一幕,也惊呆了。 他来到小明跟前,啪啪啪……狠狠呼了三个嘴巴子,把小明打蒙了,清醒过来,捂着脸呆呆看着师父。 “师父……” “嘎哈……” “嘎哈,你刚才中邪了,你这个瘪犊子玩意!净给我找麻烦,告诉你,单独跟遗体在一起,千万不要说话,这些好了,惹事了吧……。” 说完,对着发愣的“扑克脸”说:“快,给他倒杯水。” “扑克脸”赶紧给小明倒了一杯水,小明一口气喝光了,脸色难看,腿在发颤。要不是扶着放凳子,估计他就倒了,很是后悔自己的举动。 老张把食指咬破,对着小明额头摁下,说了一声:“睡觉……。” 倒背着手走了。 这样也可以,小明一头雾水的看着师父的背影。 两个人躺下来睡不着,开始聊天。 “小明,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女孩了吧” “扑克脸”调侃说。 小明苦着脸说:“怎么会,我只是觉得她那么年轻,死了太可惜了。” 小明呆呆看着白炽灯,精神恍惚的说。 “我告诉你,你可别认真啊!要不然,那个女孩真会把你带走的,我不是吓唬你,我有个亲戚的儿子年纪轻轻的煤气中毒死了,之前已经订婚了,他死了后,因为两个人感情特好,女孩很难过,不吃不喝的,总是出现幻觉,看到那个男孩找他来了,还说什么要把她接走。后来女孩真死了,两家人把他们埋在一起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冥婚。” “你可别吓我” 没等他说完,小明吓得心里慌慌的。 接下来,两人谁也不说话了,各怀心思。过了好久,才睡过去。 接下来,再没有诡异事了,小明觉的师父很厉害,长长松口气。 可好景不长,过了一段日子,到了中元节,人们都祭拜祖先。 晚上,小明想着那个女孩,忽然变得很是伤感,有一种特殊的情愫油然而生,今晚,他正好值夜班。后半夜,他看整个殡仪馆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保安也看不到了,偷偷拿了一些烧纸,烧给薛娜娜。 殡仪馆的晚上静的吓人,阴森森的,他感觉那些幽灵躲在某个角落里看着他,壮着胆子,点着烧纸,一边烧纸,一边念念有词的……此时,一丝风没有,他忽然发现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旋风,在红色的火光下,那个小旋风是红色的,很快就消失了。 他头一次碰到这样诡异的事情,看来,她真的来收钱了,他忽然变得很是激动,恍恍惚惚中,他又看到了那个女孩。 完事后,他往回走……走了一段路,一个手电筒刺眼的光芒晃在他脸上,他赶紧用手挡着光。 “这是谁啊” 响起赵保安的声音,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跟前。 他看到小明,忽然变了了脸。 “小……” “小明……” “你……” 他浑身颤抖,指着小明。 而此时的小明,样子诡异,目光呆滞,犹如一个行尸走肉一样,机械走着……嘴角上扬,还冲着后面甜蜜一笑。 我靠! 赵保安撒腿就跑…… 找到老张,上气不接下气的告诉他。 老张看他脸色苍白,身子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赶紧和他来到院子里,看到小明不见了。 “坏了……” “坏了……” 老张喃喃自语的喊着,赶紧冲进屋里,拿了一个手电筒出去,赵保安跟他去墓地。 “啥玩意” “去那鬼地方嘎哈” 极度恐惧下的赵保安连连摆手,看出来,他吓坏了。 “快走……” “再晚了……” “出人命了……” 老张变了脸,怒吼一声。 赵保安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只好硬着头皮跟他来到墓地。火葬场离墓地不远,深夜的墓地寂静而阴森,里面大大小小坟墓肃穆林立,惨白的月光洒在墓碑上,映出一种冷峻的寂寥。墓碑之间杂草丛生,更增添了几分荒凉和恐怖,那些墓碑错落有致的排列着,一些年代久远的石碑上刻着模糊的名字和日期,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被遗忘的历史, 老张疾步如飞走着……看出来,此时的他心急如焚,他踩在 枯叶上沙沙沙的脚步声,在这个可怕的墓地里,很是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张师傅” “你确定真进去” 后面紧紧跟着的赵保安呼吸一口冷空气,声音颤抖着,在青白的月光照耀下,他的脸色白的如同被漂白过的纸张,眼神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这个时候,他忽然明白了什么,紧紧握着手电筒,微弱的光束在黑夜中摇曳,试图驱散如潮水般涌来的恐惧。 砰的一声巨响,啊……赵保安吓得惊叫一声。 正一边走,一边用手电筒晃着的老张也吓了一大跳,二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来。 老张循声寻找,在手电筒微弱的光芒下,看到竟然是一个刚刚落地的枯木,松口气,继续寻找。 “张……张师傅……咱们回去吧……小……小明不可能在这里,他是不是回宿舍了……” 赵保安嘴唇颤栗着说。 老张一声不响,目光犀利的拿着手电筒乱晃着。 这个墓地很大,他们刚走不远,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声音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用力的敲击着什么。 什么声音? 赵保安心跳加速,停下来,带着哭腔说,心快跳出来了。 一直淡定走着的老张,一惊,停下来,身子微微颤栗着。 “张……张师傅……咱们快……快回去吧……闹鬼了……“” 赵保安快哭了。 老张停了片刻,不仅没有往回走,直奔那个身影而去,步伐坚定…… 赵保安又惊又气,妈的!他这是找死吗嘛,要不是挂着保安的头衔,他真想脚底抹油……溜了,可还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追上去了……惊慌中,被石头绊了一跤,差点摔倒,小声骂骂咧咧的,衣服都湿透了。 随着越来越近,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那个声音更加响了,声音刺耳,恐怖,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在这个寂静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第395章 摄魂 赵保安的心跳加速,快从胸腔中跳出来了,越来越近了,二人顺着声音望去,不远处一个高大的坟墓前,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晃动着,那个黑影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在卖力的一次又一次的凿击着墓碑,每一次的敲击,都伴随着刺耳而又沉闷的声音。 鬼啊! 赵保安吓得肝胆欲,裤子里一热……他尿了。瞬间,裤子里湿漉漉的,紧紧拉着老张的衣服,老张淡定的紧紧握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慢慢看清那是个人,身后有影子。 “是人” 老张小声说。 二人松口气,他吗的!吓死老子了,大晚上的,这家伙来这里嘎哈?不会是盗墓贼吧,他心里一紧,赵保安甩了甩腿,被风一吹,他裤子里凉嗖嗖的。 在惨白的月光下,他们看清这是一个老人,穿着破旧不堪的黑色衣服,脸色惨白,满脸皱纹,双目深陷,在月光下,样子可怕,他手里拿着一个凿子,已经生锈了,每一次的敲击,如同一个个诅咒。 可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他停下来,双眼直勾勾看着他们。 “你们是谁”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而又难听,就像是从地狱发出的声音,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赵保安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一颤,又低头看看他身后的影子,再次确定,他是个人,而且还是个老人。 “老人家” “大晚上的” “你在这里嘎哈” 老张语气里充满了关切。 “唉!这是我弟弟的的墓碑,年头多了,都倾斜了,那些不孝的子孙也没人来上坟……。” 老人佝偻着腰,失望,伤感的说。他瞪着着混沌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们俩。 “你们来这里嘎哈?” 他的语气充满了警惕,握紧手里的凿子。 看来,老头把他们俩当成盗墓贼了。 “老人家,不要害怕,我们是附近火葬场的员工,刚才,我的徒弟失踪了,我们过来找找……。” “哦” “是这样” 老头松口气,用袖子擦擦脸上汗说:“我是这里的守墓人,一辈子无儿无女的,我的老伴,弟弟都埋在这里了,我年纪大了,很孤独,就来这里陪着他们了。” 他哽咽着说。 原来也是个可怜人!赵保安眼睛湿润了。走过去,帮老头把墓碑修好,老张赶紧过去帮忙,老头很是感动,不停地抹着眼泪,说着感谢的话。 因为惦记着小明,墓碑很快修好了,老头为他们带路,在坟地里寻找小明。转悠了很久,也没有有找到小明,这个时候,老张看看表,已经后半夜三点多了,担心小明的安危,急的直叹气,想回去报案,毕竟警察找人有经验,还有警犬帮忙,要回去了。 走到头,才看到坟地不远有个简易屋子,里面发出昏暗的灯光,是老头的住的地方。 二人回去了,刚走到一半,砰的一声,赵保安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什么玩意?他骂骂咧咧的,狼狈不堪的爬起来,狠狠踢那个东西……感觉软绵绵的,一惊,惊叫一声。 老张晃着手电筒一照,二人都惊呆了。竟然是小明,只见他趴在一个新坟前,嘴角上扬,样子诡异。 老张看到那个新坟,心里一惊,竟然是那薛娜娜的坟墓,坟前还有很多的花圈,坟墓上插着一个 张牙舞爪,凶神恶煞的方相,随风飘荡的样子惊悚恐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纸钱味。 我靠!吓死我了,赵保安呆呆看着那个可怕的方相 。 老张脸色难看,他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到小明鼻下一探,还有气。 “快” “快把小明背起来” 他招呼已经吓得精神恍惚的赵保安。 “我……” “我……” 他带着哭腔刚要说啥,看到老张严肃的样子,只好弯下腰,把小明背起来,急急回去,天快亮了。 小明回来后,浑身滚烫,总是说胡话,也不知道说的啥。 老张赶紧把孙大夫找来,睡梦中的孙大夫听完,赶紧和他急急来到宿舍,号脉后,松口气,他还活着,拿出一根银针扎小明的食指,喷涌而出的不是血,而是黄水,孙大夫脸色难看,犹豫一下说:“张师傅,我先试试看,要是不行,你……你就找个外科看看吧。” 老张一听明白了,点点头,没有说话。 孙大夫把体温计放到小明腋窝里,过了会拿出来,一惊,39c.5,赶紧给他吃了一片退烧药,打点滴退烧,又让老张打来一盆水,把毛巾浸湿了,放在小明额头,帮助退烧。 接下来,就是静静等着他退烧,可一个小时后,小明还没有退烧,脸通红,再这样下去,就会出人命的,孙大夫让他赶紧去医院,再不行,找个看事的看看,赶紧通知他的家人过来。 就这样,他的亲戚火烧火燎的去找冯波,冯波没等找我,我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听完,急三火四的站起来说:“都啥时候了,还喝酒,快走……。” 冯波喝了酒,不能开车了,只好打个车直奔医院而去…… 来到那里,我看到小明屋里有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和家属,看到我,都惊讶看着我。没等冯波给家属介绍一下,我让他赶紧把小明抬出去了。 回到他亲戚家里,我让他家亲戚赶紧找个红公鸡,黑狗血,朱砂,桃木,红布……要快。他家亲戚急急出去了…… 过了会,他们陆续把红公鸡,朱砂,红布……凑齐了。这些东西都好说,就是没有找到黑狗,也难怪,这是城里,人们大多养的都是一些宠物狗,哪来的黑狗。 时间一分一秒过的飞快,我快急死了,小明的魂丢了,不,应该是被那薛娜娜摄走了,等到天黑,他的魂魄彻底回不来了,到时候,人就没了…… 我问冯波,城外周边的村子有多远? 冯波想了想说:“离城最近的就是张家屯。” 坐车来回多久? 我紧着问他。 “最快大概也得四十多分钟” 冯波皱着眉头说。 “你赶紧打车,以最快的速度找个黑狗杀了,把黑狗血拿回来,要快,再晚了,小明的魂,真的回不来了……。” 我的话刚说完,有人呜呜呜呜呜呜哭起来,是小明的妈妈,一个刚刚五十岁,却苍老不堪,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的农村妇女。 第396章 叫魂 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很是酸涩,盼望着冯波赶紧回来,一直等到很久冯波没回来,我急的一趟趟去门口看。 一直等到天快黑了,我快绝望的时候,冯波终于风尘仆仆回来了,满脸大汗,下了车,端着一盆黑狗血过来,还来的及。 我和他进去,把朱砂放在红布里,用红布缠住小明的身子,把画好的符咒烧了,放在水里,喂他喝了,做完这一切,我让冯波端着黑狗血,泼在门上,又贴了几张符咒。 此时,天黑了,冯波扛着桌子,拿着红公鸡和我带着法器出去为小明叫魂,说实话,我的心里很是紧张,能不能把小明的魂叫回来,我也没有把握。 因为这个年轻女孩薛娜娜年纪轻轻的没了,怨气深重,她不甘心离去,在世没有处过对象,这样横死之身,别人躲都来不及呢,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明偏偏招惹了她,还说出喜欢她的话,这下惹祸上身了,她这是要带走小明的节奏啊! “梁师父,小明不会有事吧……” 冯波眼睛红红的看着我,看出来,他也在为小明担心,我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只能试试看,能不能把魂叫回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你的意思是……” 冯波变了脸。 “他是老大,他们一大家人,可都指望他呢……” 他叹息说。 我忽然怒了。 “指望他,离了他,他家人不活了吗?他家那么多人,却让他自己撑起来……老大怎么了,老大该死嘛!” 我也不知道为啥发那么大火。 冯波没想到我会急,愕然看着我,不再说话。 来到野外十字路口,我停下来,这个时候,天完全黑了,野外静的可怕。我看到野外有几个野鬼,有的站在树下,有的看着天上的月亮,一个个神色凄然。 我没有看到小明的魂,看来,他的魂真的被薛娜娜摄走了,其实,找回来他的魂也不难,我作法后,就会找回来,最关键是他自己想不想回来,如若他心里真的喜欢薛娜娜,情思深重,对于她的爱深陷其中,情入骨髓,谁也救不了他了。 我开始焚香请神,把公鸡松绑了,可没等我作法,砰的一声,旁边呆呆看着的冯波忽然轰然倒地。公鸡扑棱着翅膀跑了…… 什么情况?我吓得蹲下身子一摸,心里一惊,手凉如冰,我掐他左手中指根两侧,有脉跳,坏了,鬼上身了…… 我拿出黄钱十张,左转三圈,右转七圈……在十字路口点燃纸钱,按照惯例,做完这一切,他就会醒过来的,可他紧闭双目,昏睡不醒。 我轻轻叫他:“冯大哥……快醒醒……醒醒……。” 没有动静,我急了,刚要施法,他一哆嗦醒来,双目呆滞,精神恍惚,动作机械,看着我,忽然怒道:“你这个多管闲事的蠢人!为何坏我好事…… 竟然是女声,难道是她…… 我赶紧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你一个看事的都不知道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我后退几步,知道冯波被女鬼上身了,一惊,这个时候,不能硬来,怕伤到冯波的身体。 我拿着桃木剑,指着她怒道:“你都死了,已经去了那边,嘎哈害人?快把小明的魂放了……。” “放了……他和我两情相锐,自己愿意跟我去那边,我们在一起相亲相爱的,你为何不放过我们……。” “人鬼殊途,阴阳两隔,你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劝你迷途知返,回头是岸,要不然,定让你灰飞烟灭……。” 就凭你……我知道,我斗不过你,可现在是小明不愿意回去,不信你可以问问他……。” 他冷笑一声。 你把小明怎么了? 我惊道。 “是他自愿和我在一起的” 她忽然变得很是伤感,凄然道。 “邪祟,乖乖放了小明的魂魄,要不然,现在就让你灰飞烟灭……。” 我挥舞着拂尘…… 可他一点不惧我。 再过一会,小明的魂叫不回来,可真就没救了,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冷哼一声,迅速拿出一符咒,拿出打火机,啪,打着火,把符咒烧了,拿起桌子那碗水,给冯波服下去。 不大会,他醒过来,懵懵看着我。 “我……我这是咋啦……” “没事,你刚才被鬼上身了” 啊…… 他一哆嗦,看看自己身上,松口气。 “她不是女鬼吗?” “咋还上我身了” “不上你身” “她怎么和我沟通” 我苦笑说。 “哦” “是这样” “话说这个女孩也真是可怜” “那么年轻就……” 他感叹。 我看看表,还有半个时辰,小明的魂找不回来,小明可真就没救了。 我拿出七盏灯,按六合之法,还有六角形各灯一盏,中间一盏,如七星阵样,用红线将七盏灯连起来,外用蜡烛摆成八卦图形,七星灯之内外留一人空间,我站在中间,口诵:“北斗收惊咒,天罡七星,北斗九辰,洞悉阴阳,惠力真灵,遣兵调将,速查真魂,归其本体,筑起精神,何妖敢扣,何鬼敢藏,令到之处,鬼怪无踪,敢有不从,雷火焚身,钦奉北斗紫薇大帝律令,神兵天火急急如律令……。” 我抛出一符咒…… 忽然青烟徐徐,隐隐约约的,我看到了小明的魂魄,旁边站着那个女鬼,此时的它满脸悲苦,一人一鬼恋恋不舍的样子。 我呆呆看着,眼睛湿润了,人鬼殊途,人怎能和鬼相恋,虽然聊斋志异里有很多人和鬼的凄美爱情,但极少修成正果,终成眷属眷属。 而且,鬼阴气重,人长期和鬼在一起,就会阳气减弱,身子骨不好,会得病的。 都说鬼不会哭,没有眼泪,可我竟然看到那个女鬼哭了,二人紧紧拉着手,难舍难分的,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让人潸然泪下。 其实,我也没想真的让女鬼烟飞灰灭,但要是真的再扣着小明的魂魄,我只能这样做了。可看着这样的情景,我心软了。 看出来,这个女鬼,并没有害他之心,我观察一下,给他们一些时间。 而此时的冯波看到我精神恍惚,呆呆看着前面,拍我一下,我吓了一跳。 “梁师父” “你没事吧” 他关切看着我。 第397章 修魂 “我没事” 我如梦方醒的说。 这个时候,再不能犹豫了,我要做法了,要不是我刚才留一手,女鬼已经魂飞魄散了。 “梁师父” “它来了吗” 冯波战战兢兢的看着周围问我,在月光下,他的脸色惨白。 “来了” “在……” “在哪里……” 他身子微微颤栗着,看出来,他害怕了。 谁他吗不害怕,大晚上的,在这个阴森森的野外,好在他看不到鬼。 “没事” 我安慰他,拿着桃木剑指着前方,怒喝一声:“邪祟再不离开,我可真的不客气了。” 挥剑砍去…… 万万没有想到,那小明的鬼忽然把女鬼狠狠推一边…… 中招了…… 不好!完了,完了,我暗暗叫苦,该死!我恨得咬牙切齿的,对着女鬼追过去……女鬼消失了,我看到一缕青烟直奔西南方向而去……那是火葬场附近的墓地。 我看到小明的魂魄和女鬼一样,变成一缕青烟,竟然也直奔西南方向而去……他中了我的桃木剑,就会魂飞魄散,烟飞灰灭,打入十八层地狱,这么一来,他肯定活不了。 我欲哭无泪,瘫坐地上。 “梁师父” “你咋啦” “刚才舞舞玄玄的” “是不是在捉鬼……” 冯波赶紧去搀扶我,我哭丧着脸,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半晌,我才缓过气来,断断续续的告诉他经过。 “啥玩意” “你……” “你……” 他失望的看着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怎么办,小明真的没救了,你们看事的不都很厉害嘛,这回怎么……。” 他的语气里明显带着怨气,失望。 我默默听着他发泄着,没有理他,这个时候,只想着还能不能有回天之术,救救小明,要是祖师爷和刘瞎子在该多好啊!无助的时候,我又想起了他们。 遇事要稳,多想想。 我想起师父的话,忽然想起他柜子里的那本破书,依稀记得,其中一页好像有修魂的巫术,这种巫术,很是罕见,只有极少,很厉害会通灵的人才能做到,可这么短的时间,我去那里找通灵人。 倒是听说邻村有个很厉害的通灵人,据说已经九十多岁了,已经洗手不干了,要想请他出山很难。 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了,要是不把小明救过来,不仅仅是他家人痛不欲生,我也会心不安的,毕竟是我把事情弄砸的。 时间不等人,我和冯波回去,看到小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他的身上只剩下魄了,魄是恶的,要是再不把他的魂找回来,魄就会作恶,他家里不宁了。 所有人都围上来,争先恐后的问我怎样了。 我来不及解释,说了一句等我回来,和冯波连夜去了那个叫铜匠村的村子。 到了那里,天蒙蒙亮了,有起早去地里干活的村民,我们看到就打听,他们热心的给我们带路,看来,这个老人果真有点名气,不是虚传的。 他家是一个半新不旧的砖瓦房,老人姓周,看到他第一眼,我怀疑我听错了年纪,老人满头乌发,双目炯炯有神,面色红润,童颜未老,腰板笔直,声如洪钟。 听命来意,他说自己早就洗手不干了,不喜接触陌生人,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让他的孙子把我们撵出来。 人命关天,现在是求人家,想着师父的话,做人,要能伸能屈。 我拉着老人的胳膊,耐着性子求他:“老人家,一看你就是大善人,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刚刚二十多岁,您行行好,救救他吧……。” 我求他,还不忘拍马屁。 冯波也诚心诚意的求他,拿出一条在农村买不到的好烟和两瓶好酒放在桌上,他还挺会办事,啥时候把东西放车上的? 他的孙子看到东西,眼睛发光,犹豫不决的。 可老头倔强的很,大吼一声:“兔崽子又犯病了是吧,送客,赶紧让他们走……。” 他的孙子无奈的把东西拿下来,塞进冯波怀里。把我们赶出来,关上大门。 “这老头太倔了“的” “怎么办” 他无奈看着我。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叹口气。 我不甘心的砰砰砰叩门…… 这个时候,救人要紧,已经顾不得什么素质,礼貌了,可里面一点动静没有,敲了半天,没人出来。 “没戏了” 冯波苦着脸说,一屁股坐在门口,我也坐下来,冥思苦想的想着办法。 这个时候,忽然变天了,?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狂风大作,乌云盖顶,雷声滚滚,要下雨了。 “我靠!” “这要下雨了” 冯波不安的看着天空的闪电。 “咱们去车里躲躲雨吧” 他伸手要拉我 我忽然想起什么,变得有点小兴奋,让他去车里躲雨。 “你” “你要噶哈” 他惊奇看着我。 “你别管了” 我摆摆手。 这个时候大雨滂沱……冯波不甘心的还要劝我,我把他推走了,他去车里躲雨。 我站在门口,屋檐下完全可以躲雨,下雨天可凉了,又刮着大风,可我站在门外,把外衣脱了,藏起来。雨越下越大,瞬间,我被浇的衣服湿透了,我抱着膀子瑟瑟发抖。 如我所料,我用余光看到门缝里有一双眼睛窥视着,片刻后,离开了。 我沾沾自喜,过了会,我听到院子里有声音,身子抖的更厉害了。 随着门吱嘎一声,那个留着平台,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探出头来,扔给我一个雨伞和一个毯子,叹口气说:“你走吧,我爷爷可可是这里有名的老倔头。” 又进去了。 我没有打伞,也没有披上那个毯子,就那样瑟瑟发抖的来来回回走着…… 阿嚏…… 阿嚏…… 我一连大了好几个喷嚏。 车里的冯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黑着脸抱头出来。 拉着我说:“算了,这老头心太狠了!咱们走吧,再想想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摆摆手,让他去车里,冯波叹口气,进车里去了。 阿嚏…… 阿嚏…… 阿嚏…… 我又打了好几个喷嚏,忽然感觉腿脚发软,接下来?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惊喜的发现我的阴谋得逞了,我躺在他家床上了,头上有个毛巾,桌上有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 老头一脸怒色的站在我面前,他的家人关切看着我。旁边的冯波坏笑看着我,偷偷伸出大拇指。 第398章 走阴 成功了,我心里窃喜。 “你小子” “比我还犟” 老人一脸怒气看着。 “说说吧” 他口气缓和一些。 我受宠若惊的把经过告诉他。 老人眉头紧锁,叹口气说:“唉!真是一个不怕死的,我试试吧,能不能行,就看他的造化了。” 我激动的忽的一下坐起来,连连答谢。 冯波也兴奋的满脸通红,少顷,又变了脸,他来到我身边小声说:“老头的话可信吗?我听人说,走阴人都是女的,没有男的,咱们可别被他骗了……。” “怕骗赶紧走……” 老头低吼一声。 冯波吓了一跳,不敢吱声了,我不满的看他一眼。 “这事要晚上进行,可他的时辰快到了,等不到晚上了……” 老人言罢,让我们带他去小明家里。 一路上,冯波把车开的飞快,后面尘土飞扬,我吓得紧紧拉住这车把车,心快跳出来了,幸好路上没有什么车。 回去看到小明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脸色变得青白。 “不好” “赶紧准备” 老人变了脸,让大家赶紧摆上一张桌子,桌上点着三炷香,摆放一些肉,鸡蛋,白米,鲜果……把屋里墙上挂的钟表拿走,窗前挂上黑布,瞬间,屋里黑暗下来。 一切准备好了,他开始走阴了,走阴人只有晚上进行的,但要是情况特殊,也可以在午时走阴,只见他脱了草鞋,鞋头冲里,端坐在凳子上,闭上眼睛,喃喃自语……全身颤栗,也听不到说的什么。 我们知趣的出去,站在外面耐心等待着,这个时间很是煎熬。一直等了好几个小时,我们等的快崩溃了,但也只能等。 到了下午,他才醒过来,一脸的疲惫,草鞋竟然都磨破了,老人晃晃悠悠出来,他的孙子赶紧搀扶他,我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看着他。 老人喝了一口水,叹口气,看着我说:“你伤了他的魂魄,差一点就烟飞灰灭了,真是万幸啊!他不愿意回来……。” 啊! 所有人包括我都一惊,虽然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我还是被惊到了。 “儿啊……” “我苦命的儿啊……” 小明妈妈哀嚎一声,捶胸跺足的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的, “他还有希望……” 老人声音不大,但很有威力的说。瞬间,小明妈停止哀嚎,擦擦眼泪,眸中露出丝丝雀跃。 “老人家……” “您接着说……” 我迫不及待的催他。 老人端起水碗喝口水,徐徐说道:“要想让他回来,有个条件……。” “啥条件” 我急急问道。 “他说女孩太可怜了,自己确实喜欢她,本来不想回来的,还想让爹妈成全,他们在下面结为夫妻,因为他觉得活着太苦了,从小家里孩子多,小小年纪的他,背负了不应该他这个年纪背负的负担,他是老大,每天放学都要打猪草,看孩子,劈柴,种地……干不好,还要受父母打骂。好不容易长大出来了,还要养活一大家人,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傀儡,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父母的疼爱,太累了!他想歇歇了……。” 呜呜呜……小明……是妈不好……呜呜呜……妈错了……不该打你……呜呜呜……。” 小明妈哭起来。 “要想他回来” “就要答应他一个条件” 啥条件? 我伸长脖子。 那就是,他回来后,他想带着女孩去周边看看风景,女孩活着时,家里也是很穷,那个白裙子,还是自己上班第一个月工资买的,原本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她,也没想到会……她的愿望就是看看周围的风景,他想带她看看风景,她自己就会离开的……。” 老人期待看着我,眼睛湿润了。 这个…… 我心里一惊,要是这样,对小明身体不好的。 他都说了,只给他几天时间就好,要不然,他就不回来了,到时候,已经回天无术了。” 老人把最后四个字加重语气。 我答应下来。 老人笑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走阴,也是最有意义的事情。” 所有人都松口气。 晚上,我又让人买了一只公鸡,和老头一起为小明招魂,没想到,很是顺利,小明终于醒过来了,问他,啥也不知道。 只是他做个梦,梦中和那个女孩相爱了,很是甜蜜,他家穷,没有女孩喜欢他,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没想到,爱情真的很甜蜜,他都不想醒过来了。 我告诉他经过。 他哭了。 我们出去了。 过了会,他的父母进去,一家人相拥而泣。 我的眼睛湿润了,离开这里。 临走前,冯波红着眼睛,给小明留下一些钱,严肃认真告诉他,有了这些钱,他可以满足女鬼的愿望了,钱 自己拿着,不要给父母。 几天后,冯波告诉我,小明带着那个女鬼去了不少地方,都是女鬼生前想去的那几个地方。 有一天晚上,小明睡梦中看到那个女鬼,她很是高兴,感谢他圆了自己生前愿望,她要离开了,希望他好好生活。 现在,他把小明带在自己身边,让人在自己公司做事,工资很高,慢慢会好起来的,这件事后,小明发现自己事事顺心,干啥都顺利,觉得是女鬼在保佑他。 我听了,忽然想喝酒了,冯波带着我来到饭店,那天,我醉的一塌糊涂,为小明,也为自己。胡言乱语的喊着:“接……接下来……我也要多多赚钱……早点找到自己的爱情……。” “钱,什么都能买,但钱也不是万能的,它买不到亲情,爱情…… 冯波醉眼朦胧的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抹嘴抹说:“当年,因为家穷,我就是一个一穷二白的最底层人,没钱,没人脉,没文化,没技术,干着累死累活的苦力活,勉强糊口。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欺辱,可我不认命,不服输,你越是看不起我,老子就要活出个人样给你看。可理想是好的,但希望是渺茫的,想赚大钱太难了,慢慢的,失望了,觉得这辈子就他吗没出息了,直到遇到了我老婆,她和我一样,也是穷人家出来的孩子,兄弟姐妹好几个,可她很乐观,我们在工厂做工,我被人欺负的时候,都是她好言好语的抚慰我。后来,我终于开始奋斗努力,不服输,想着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积攒一些钱,不顾父母阻拦,借钱做了个体户,没有经验,一次次跌倒,一次次咬牙爬起来,其中的艰辛一言难尽,终于成功,如愿娶了我老婆。” 第399章 奇怪的房东 “你真幸福” 我羡慕的说。 “爱情这玩意,我是个粗人,肚里没有墨水,虽然不懂,但我知道,是靠缘分的,祝你好运吧。” 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也端起酒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想着这回没事了,明天冯波可以送我去火车站,我要寻找祖师爷和刘瞎子了,没想到,又来事了。 刘维,二十四岁,家住农村,父母面朝黄土,背朝天,靠着十几亩地和养殖,省吃俭用的供他好不容易考上大学。 毕业后,他找不到工作,看到自己同学有的在有人脉的父母帮助下,找到工作,他一个农村出来的没有人脉,没有关系,找不到工作,快急死了。 眼看手里只剩下那点可怜的生活费,再找不到工作,他饭都吃不上了,最后,只能屈尊,委屈求全,找到一个干保险的工作,想着不管怎样,先安顿下来再说。 好不容易工作有了,可他还没有安身之地,只好一趟趟跑中介,他的条件是,房子破点小点都没事,能住就行,最关键的是房租要低。 可接下来一连几天,他都没有找到房子,急的嘴都起泡了。只好下了班,等到同事们走了,偷偷住在办公室里。饿了就吃泡面,反正开水有的是。 可这不是长久之计,时间长了,被人发现,他不仅仅是挨训一顿,弄不好要卷铺盖滚蛋的。 有一天休息,他又一次次跑房屋中介,都没有他要的房子,那些人看到他不是白眼,就是冷脸相对,有人讥笑看他一眼,几个人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他从她们的眼神里看到了鄙夷,轻视。他吗的!狗眼看人低,等老子以后赚大钱了,一定买个大房子。他愤愤不平的想着,心里很是自卑,失落,茫然,垂头丧气的走着……一边走,一边踢着一个石头子发泄…… 光顾着想事了,砰的一下,碰到电线杆上,疼,他捂着脑袋骂骂咧咧,他妈的!人要是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看到电线杆上的广告,又咧嘴笑了。 他看到上面贴着一个广告:房屋出租,三楼,50平方米,位于南山路劳动市场对面,交通方便,屋内设施齐全,拎包就住,价格面议,电话…… 他吗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地址,这个房子离他单位不远,他记住电话号,赶紧来到不远处电话亭打电话。 电话接通,是个浑厚的男中音,男人约他去家里谈。 按照男人口中的地址,他找到那个楼房,惊呆了,这是个老破小的小区,只有两栋楼,看不到物业,保安,偶尔看到两三个老人,上下打量他,眼神怪怪看着他,看的他浑身发毛,犹如逃一样来到那个三楼。 楼梯里到处都是垃圾,废弃的自行车,酸菜缸,裂口的已经漾出泥土的花盆,花盆里的花已经枯萎了,咸菜缸周围都是油渍,臭气熏天。 刘维皱着眉头,捂着口鼻,厌恶看着这些杂物,想着自己要是有钱,怎会租这样的地方,深深叹口气。 房主人是个中年人,戴着眼镜,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个文化人。但眼神犀利,充满戒备的上下打量他一番,开门见山的问他想租多久。 刘维当然想长住,他没想到,这个楼房虽然是老破小,可这个屋里却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非常整洁,就是一进去,感觉一股凉气袭人。 “我……我倒是想长住,房租多少?” 此刻,他很紧张,他怕房主狮子大开口。 “一个月五十,但要长住,一次性房钱交二年。” 什么? 刘维傻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房租这么便宜,可高兴的同时,他又犯愁了,便宜是便宜,可一次性交二年的房租,自己哪有那么多钱,他犹豫不决的。 “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呀!要是嫌贵,那就四十一个月,不能再少了,要不是我着急出门,也不会这么便宜的,你去打听打听,这地方虽然老破小,可这周围交通方便……我这屋里啥都有,你拎包入住就可以了……。” 男人有点不耐烦的说,看样子,他很着急。 刘维动心了。 “可……可别人最多就是一次性交三个月,半年的,你这一起交二年的,是不是有点……我一时拿不出来啊!” “拿不出来?这么便宜,还租不起,那你还磨叽啥……。” 男人有点急了,推搡着他出去…… “不是,你别急嘛,咱们俩再商量下……。” 男人停下手。 “大哥,你能不能容我想想,凑凑钱,我刚毕业,刚找到工作……。” 男人犹豫一下。 “好吧,我就给你一天时间,晚了,可就租给别人了……。” 刘维回到公司,心急如焚的向同学借钱,又厚着脸皮冲爹妈要钱,求爷爷,告奶奶的总算筹够一千块钱,把房子租下来了。 男人似乎很急,收了钱,当天就拎着一个拉杆箱急急离开了这里了。 刘维好奇问他去哪? 男人说了句出远门,就走了,急匆匆的下了楼,打个车走了。临走时,男人严肃认真的告诉他,房子不能有任何改动。 刘维站在窗口看着,心里很是纳闷,他把房子出租二年,这是要嘎哈去?走的那么着急,他的样子也怪怪的,不知为何,刘维有点不安。 回头看到整洁舒适的房子,又变得兴奋起来,管他去嘎哈,反正自己有房子住了,虽然花了那么多银子,可也算在这个城市有了落脚的地方,他把自己狠狠扔在那张席梦思床上,真他妈舒服!城里人真会享受,有钱真好!他感叹。 他呆呆看着屋里的一切,不知为啥,他看到屋里虽然很是整洁,一尘不染的,东西摆放的井井有条的,可感觉不到一点点生气,对,生气,是人的生气,墙上没有一张照片,也看不到墙上有钉子的痕迹,这个墙壁明显被刷新过了,那个男人的样貌,气质,年纪,肯定已经结婚了,他能看出来,可为啥没看到女主人?难道这屋里这么干净,都是这个男人收拾的。 可他看出来,通过屋里的摆设,可以看出来房主人是个心思细腻,喜欢浪漫的人,这一看就是女人收拾的,男人急匆匆把房子租出去,独自离开这里了,难道他们离婚了?还是女人过世了? 第400章 夜半脚步声 刘维纳闷想着。 歇了会,开始打扫卫生了,其实已经很干净了,但他还是简单打扫一遍,今天休息,他想着自己终于有个窝了,虽然是临时的,至少,他可以在这个大城市落脚了,很是激动。 晚上,他决定庆贺一下,也算是犒劳自己一下,买了两瓶啤酒,和一只烤鸡腿,一小蝶花生米,坐在客厅沙发上自斟自饮,很是惬意。 他没有酒量,两瓶酒下肚,就把自己灌醉了,睡过去了。 这几天,除了上班,就是找房子,他累坏了,睡得很香,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冻醒了,睁开眼睛,看看手腕上那块表,时针已经指向2,已经午夜 两点多了。客厅里没有窗户,漆黑一片,死静,静的掉在地上一根针都能听到。 屋里阴冷,时下是大夏天,怎么这么冷?他来到卧室里,翻出来一条红色毯子, 又睡了,接下来噩梦连连,大叫一声醒来,脸上都是冷汗,睡不着了,自己一直睡眠不错,怎么做噩梦了?觉的自己可能最近太累了,又搬了新居,刚开始不适应造成的,熬到天亮。他懒洋洋的开始洗漱,胡乱吃口东西,去上班了。 来到公司,他来的还算早的,公司里那个老人斜眼看他一眼,眼神怪怪的,阴阳怪气的说:“小刘,听说你租到房子了,怎么样,看你的样子,昨晚没睡好吧……。” 他不怀好意的凑到刘维跟前问道,一股子烂韭菜味,他吗的!就因为他是有后台的人,善于拍领导马屁,就可以欺负新员工嘛!什么玩意,就是一个大舔狗!可面上不敢招惹他,自己是个新人,还没有一点业绩,忍吧。笑了笑没说话,去工作了。 今天几个同事看他都是眼神怪怪的,有人还小声议论什么,他刚来没几天,和新同事都不熟,也不知道他们为啥背着自己嘀嘀咕咕的,还不能问,他是个敏感的人,总觉的不对劲,煎熬的到了午休,他来到和他一样,也是新人的王贺跟前。 王贺虽是新人,可比他早半个月,性子开朗,已经和同事们打成一片了。 刘维问他,同事们怎么都看自己怪怪的,他一上午都很不安。 王贺看一眼不远处的同事们,神神秘秘的凑近他小声说:“你今天没照镜子吗?” 他摇摇头,王贺带着他来到员工换衣间的镜子前,让他自己看。 刘维惊呆了,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眼圈发黑,嘴唇漂白,虽然穿的人模狗样的,可样子简直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什么情况?一晚上没睡好,就变成这样了。他惊惧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明白同事们看他眼神了。 好不容易盼到下班,回到家里,他口耐难耐,拿起水壶猛灌水,胡乱做口面条吃了,就躺下来,今天精神不好,做事心不在蔫的,好不容易有个客户,忽然变得笨嘴拙舌的,客户没有耐心的走了。他被老总劈头盖脸的训斥一顿,还好,没有撵他滚蛋。 他身心俱惫,感叹生活太难了,很快就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要撒尿,刚才灌水多了,可睡的正香的他,懒得起来去卫生间,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在梦中焦急的到处找厕所。 啊…… 他忽然被一声女人的声音惊醒了,什么声音?这个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听着渗人,他竖起耳朵仔细听,可声音消失了,难不成是谁家两口子打架了?这么看来,没结婚,也有没结婚的好处。 他苦笑着爬起来去卫生间,凭着白天的记忆,摸着卫生间的开关,啪,怪了,灯没亮,他又摁了好几下,还是没亮,真是邪门了!这个房东不说屋里设施都好好地嘛 ,怎么回事?灯怎么还坏了? 他有种被骗的感觉,想骂人,只好拿出来一个以前自己准备的手电筒,上卫生间撒尿,气的骂骂咧咧的。 回去,想着这个房东太抠门了,一个灯泡都舍不得换,心里有气,一直过了好久才睡过去了。 睡梦中,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他睡觉轻,心里一惊,难不成来小偷了?可这是一个老破小的小区,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哪个没长脑袋的小偷会来这里,他吓的把头猫在被窝里,身子不听话的发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暗暗祈祷,盼望那个家伙快走。 他看过很多破案片,小偷进屋里,房主人只要发现他,准被小偷灭口,他可不想这么年轻就挂了。可那个脚步声一直都在,而且,还是在他卧室里,他吓得心跳加速,快哭了。 声音一直持续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才消失,可他被吓的没了困意,又是半宿没睡着。 第二天早上,他爬起来,第一时间就是来到卧室梳妆镜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脸色惨白,憔悴不堪,眼圈发黑,嘴唇发白,蓬乱的头发,这还是那个高高大大,白白净净,帅气的自己嘛,这才住了两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呆呆看着镜子,忽然发现,既然屋里有梳妆台,为啥看不到女主人的照片?或者是婚纱照?而且,梳妆台上一个化妆品也没有,难道这个男人变态,有怪癖? 屋里好几个柜子,当时,那个叫尹欲超的房东告诫他,只有右边那个柜子他可以用。别的,不能碰。 这也正常,毕竟,人家东西不能乱动。当时,他答应的好好的,可好心人作祟,他还是没有信守诺言,身不由己的打开那个柜子,里面都是男人的衣服,西服,衬衫,裤子,都整整齐齐挂着。 下面有个抽屉,打开,里面有整理袋,分类放着各种各样的领带,还有内裤,袜子,我靠!真讲究啊!他感叹道。 看出来,他家房子虽小,住在这个老破小的小区,可从穿戴看,条件还是不错的,他忽然有点嫉妒了。 关上门,迫不及待的打开另一个柜子,原以为,这个柜子里都是女装,可打开门,傻眼了,里面空空如也,一件衣服都没有,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 奇了怪了,有梳妆台,怎会看不到女人的衣服?化妆品? 第401章 哪来的血 其实,他不是好奇心极重的人,只是自从住进来后,就感觉这个房子怪怪的,气氛诡异,大夏天的,屋里阴冷,晚上都要盖被子,经常被冻醒,总是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某个角落看着他,身上凉飕飕的。 而且,他看出来,这个房子明显被人冲洗,装修过,尤其是墙壁明显被人刷新过,地板也是新换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轻微的奇怪的味道。 他既然要出租了,为啥还要装修?而且,这么急离开?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刘维越想越奇怪。有种想逃出去的感觉,可他牺牲了那么多的银子,都欠债了,只能硬着头皮住了。 他把柜子关好,有一种做小偷的感觉。感觉那双眼睛又出现了,他不安的打个寒颤。 有点内急,拿着手电筒来到卫生间,又闻到那股子说不出来的怪味,不是尿骚味,卫生间非常干净,这个味道虽然不是那么浓重,但让他很不舒服。 他拿着手电筒晃动一下,看看那个灯,气不打一处来,他娘的!这房东太抠门了,灯坏了,都不换一个,看来,只能自己出点血了,真够倒霉的! 他蹲下来,噼里啪啦的一顿轰炸马桶,舒服多了,擦了屁股,提上裤子站起来,忽然感觉后面有人看着他,他不由自主打个寒颤,猛回头,哪来的人,他变得惶恐不安的。 他和以前一样,习惯方便完,总是看看马桶,在昏暗的光芒下,看到马桶里的东西,惊愕的张大嘴,马桶里那来的屎尿,竟然都是血,就像女人的姨妈血一样,殷红殷红的,他懵了,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快瘫了,不敢相信的使劲揉揉眼睛,再看,确实是血,瞬间,冷汗唰唰唰往外冒,腿脚发软。 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刚才拉屎了,怎么变成血了?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敢再看了,疯了一样抽马桶哗哗哗……那殷红的血被抽走了,他瘫坐地上,大口喘气,太诡异了,怎么回事?他越来越感觉这个房子有问题了,让他住的不舒服。 可他交了钱,还是二年的钱,当时真是脑袋进水了!他悔恨交加骂自己,抓扯自己的头发,踉跄着出了卫生间,打开门疯狂冲出去…… 他一刻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砰的一声,他被门口的东西滑倒了……他奶奶的!什么玩意,在楼梯口昏暗灯光下,他惊惧的瞪大眼睛,又是血,地上都是血,鲜红鲜红的血。 啊! 他吓的赶紧捂住嘴,快速回到屋里关上门,瘫在地上。 难道这个屋里有鬼,屋子不干净,是凶宅?冷汗顺脸淌,他看看表,已经半夜十二点了,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回到床上,蒙上头,因为极度害怕,又把全身盖的严严实实的,抖个不停,大气不敢喘了,心咚咚咚狂跳。砰砰砰……砰砰砰……外面响起敲门声,在这个寂静夜里,声音刺耳恐怖。 大半夜的,会是谁呢?他搬到这个地方,同事们谁也不知道,就是王贺都不知道。刚来几天,都不知道邻居长啥样,哪来的人呢?不是人,难道是鬼? 想到这里,他身子哆嗦成一团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声音变得急促,外面的人似乎不耐烦了。 他抖得更厉害了,自从住进来。他才发现,他进进出出的没有看到其他人,整个大楼静的吓人,尤其是楼梯口昏暗的灯光,更是增添了气氛诡异。 他在农村长大的,从小就和邻居,村里人都认识,见面互相打招呼,他的父母农闲时或者猫冬,没事总喜欢串门子聊天。 他上大学进城后,虽没有租过房子,可也深知在城里住楼房,就是邻居都不认识,他也一样,没有看到什么邻居,只是下班后,偶尔听到邻居开门的声音,外面回事谁呢? 砰砰砰……砰砰砰…… 那个敲门声变得更加急促,声音巨大,敲门声变成踹门声了,奇怪,邻居听不到吗?他怕扰民,毕竟自己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素质高,有涵养,他又惊又怕,急了,大吼一声:“谁啊,大晚上的嘎哈?” 可外面没有应答,敲门声越来越响了,感觉他再不开门,就会踹门进来了。 他感觉要不是防盗门牢固,这家伙就闯进来了。他终于挺不住了,快崩溃了,心快跳到嗓子眼了,摇摇晃晃起来,拿起一个拖把,来到门口。 此时,声音消失了,他对着猫眼一看,在外面楼梯口昏暗的灯光下,外面哪来的人,真的不是人,他不敢开门了。僵站片刻,又回到床上,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牙齿发颤,又出了一身冷汗。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敲门声再次响起。 “他吗的!” “还……还有完没完了……” 他带着哭腔骂骂咧咧的,可不敢出去了。 敲门声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消失。他在被子里里快窒息了,把头伸出来,大口大口的喘气,心里在呐喊,我要退房,明天赶紧给房东打电话,他心里默念那几个电话号,生怕忘了。 这么一折腾,又受了惊吓,他再也睡不着了。盼望着赶紧亮天。好不容易亮天了,他糊弄一口早饭,就急急出了门。 走到门口,他忽然想起昨晚诡异幕异,下意识的看着地上,惊愕的张大嘴,门口哪来的血,干干净净的,昨晚自己出现幻觉了?不可能,他使劲回忆着昨晚那一幕,可门口确实干干净净的,他傻傻呆呆,恍若梦境的看着。 那个保洁阿姨拉着放着拖把的小车上来,看到他的样子,诧异看着他。 “早上好” 柳维窘态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早上好” “我咋没见过你?” 保洁阿姨目光狐疑的上下打量他。 “我……” “我是租户……” 他尴尬的说。 “哦……” “你没事吧” 保洁阿姨疑惑看着他。 “阿姨” “我想问您点事” “你昨晚看到这里有血吗?” 刘维指着门口。 啥? 血? 保洁阿姨一惊,眼神不安的看着他。 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啥意思? 她看看他,又看看地上。 “没事” “我就是随便问问” 他逃一样下楼了…… “你没事吧……” 后面传来保洁阿姨关切的声音。 他吗的!能没事嘛,都快吓死了!他苦笑。 一口气来到电话亭,迫不及待的拨号……电话接通了,可没人接。快接电话,快接电话,他急切的小声喊着,一连打了好几次,就是没人接,他娘的!为啥不接电话呀?他烦躁的又接着拨号…… “兄弟” “有完没完了” “老子有急事呢” 他急回头,这才发现,后面站着好几个人排队。他后面的那个男人长得虎背熊腰,光头,纹身,戴着大金链子,一脸横肉,长的很是彪悍,凶恶看着他,口气都喷他脸上了。 他心里一颤,胆怯的看着他,点头哈腰的说:“对不起,耽误大家了……。” 恋恋不舍的撂下电话,灰溜溜走了…… 第402章 邂逅美女 房东张强不接电话,刘维气的骂骂咧咧的,看啥都不顺眼,早上气不顺,一天工作也不顺,总出差错。好在有王贺给他擦屁股,要不然,又要被高管骂了,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 下班去超市买了一些菜和一个大勺,他不想那个冰箱一直白白耗电,里面除了一大块肉,啥也没有,那块肉冻的硬梆梆的,颜色都变了,一看就很长时间了,这个张强还不错,还给自己留了一块肉,他兴奋的想着。 他看到人们看他眼神怪怪的,看的他浑身不自在,像逃一样出来了,出了门,长长出口气。 出了超市,他昏昏沉沉的走在路上,他住的地方离这个菜市场还不算远,但也要走半个小时,他心神不宁的一边走,一边想心思。 分神了,跟一个人撞个满怀,他慌了神,抬头看到竟然是个美女,三十多岁的样子,身穿白色连衣裙,飘逸的长发直直垂下,皮肤白皙,两只眼睛宛若秋水,举手投足之间,透着难以掩饰的优雅气质。 真漂亮! 刘维心里感叹,他忽然变得很是卑微,面对这样一个被自己撞到的美女,一时间变得手足无措了。 “您没事吧” 美女关切的声音,声如银铃,低头帮忙把掉落一地的菜捡起来。 “没……” “没事……” “不好意思啊……” “对不起……” 面对这样一个美女,他变得结结巴巴的,逃一样走了。 回到家里,心砰砰砰狂跳,幸好自己撞到的不是大妈,要不然,自己可没钱让她讹,但碰到这个美女,也吓坏了,看美女的穿戴,都是名牌,要是刚才她讹人,自己可就惨了。不过话说这个美女长的太漂亮了!要是自己能找到这样的老婆,死也值了!他擦擦脸上的汗水,苦笑着摇摇头。 把菜放进冰箱里,吃饭的时候,他无意中看了一眼对面的卧室,想起张强告诫他,他住右边那个卧室,用右边的那个衣柜,左边那个屋子和衣柜不能碰,要不然,房租能这么便宜嘛。 可他没守住底线,衣柜碰了,这个左边的卧室上了一把锁头,锁头一看就是新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这么做,更加让人纳闷,这个卧室里有什么?他为啥不让自己打开?难道是个储藏室,或者是个收藏室,他忽然变得很是兴奋。 来到门前,看到门把上挂着一个桃木剑,还有一个五帝钱,啥意思?这屋里闹鬼?刘维心里一紧,后背嗖嗖冒凉风,想着自己自从住进来,就一股凉意从房间里吹出来,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屋里的气氛诡异,压抑。 现在是夏天,别人都打空调,而他屋里没有空调也不热,晚上还要盖被子,总是感觉这屋里并不是他一个人,有人盯着他看,他后脖子都毛毛的,半夜总是总是听到脚步声,还有女人的惊叫声。 这屋里到底是什么呢?他特别想看看,可这是人家的隐私,自己把衣柜打开,已经很没有礼貌了。算了,有什么,跟自己有一毛钱关系嘛。 晚上无聊,他打开电视,声音山大 ,无意中播出一个恐怖片,画面是一个野外阴森的古堡,灰暗的墙壁,上面蛛网尘封,一个巨大,样子恐怖的黑色蝙蝠极快飞进去,城堡里面传来一声刺耳的惊叫声,屏幕上现一外国女人惊恐万状的脸,脸上都是血,她的脸上趴着那只极大的蝙蝠…… 吸血蝠! 他吓得心跳加速,赶紧关了,他妈的!这几天总是噩梦连连,睡不好觉,有无意播放出这个恐怖片,他放下遥控器,进自己卧室准备睡觉了。 可脑海里一直重现着那个“铁将军”把门的卧室,还有晚上那个诡异的脚步声,他发现,每次响起起脚步声,少顷,就会听到女人恐怖的惊叫声,每次听到这个声音,他快吓死了,都不敢去卫生间了,总是打算第二天就买一个灯泡换上,可每次都忘,明天不能再拖了。 还有马桶里和门口的血,种种诡异事,他快疯了,可房子也退不了了。他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这些诡异可怕的事情,逼着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工作再出什么毛病,正合了那个老人孙小龙的意,不知道为啥,这家伙横竖看不上他,总是背后给他使绊子,说话阴阳怪气的,要不是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工作,他早就想暴暴的削他一顿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外面响起敲门,声音轻微。 自从那天晚上听到可怕的敲门声,他有阴影了,心里一惊。 “睡呀” 他带着颤音问道。 “是我” “你的邻居” 外面响起一个老人沙哑的声音。 刘维松口气,不知道邻居过来敲门有啥事,不安的爬起来,来到猫眼一看,吓了一跳,在楼梯口昏黄的灯光下,门外站着一个没有脑袋,佝偻着腰的人,吓的心跳加快,没敢开门。倚着门,身子微微颤栗着,那天晚上敲门的,不会是她吧? 砰砰砰…… 又响起了敲门声。 这下,他不敢吱声了,瞬间,冷汗淋淋。 砰砰砰……砰砰砰…… 夹杂着沙哑的声音。 “快开门……” 他壮着胆子趴在猫眼一看,那个人直起腰来,后面背着一个罗锅,手里拄着拐杖,原来是个驼背的老人,只见她穿着灰色上衣,头发花白,苍老不堪,眼角堆着眼屎,目光呆滞。 他这才敢开门,只是打开一个门缝,探出脑袋。 “老人家” 有啥吗? 他皱着眉头问她。 老人样子诡异,探着脑袋往里看看,神神秘秘的说:“小伙子,你没事吧……。” “没事啊” 刘维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老太婆又看看屋里,眼神怪怪的压低声音说:“真没事?” 他不耐烦的点点头,要关门。 老太太忽然拉住门把手说:“你是租户……。” 他耐着性子点点头,心里很是厌恶她,希望她赶紧离开。 老太太伸长脖子,狐疑的看看屋里,又看看周围……表情怪异,压低声音说:赶紧离开这里……晚了……你死定了……。” 说完,颤颤巍巍的回去了……一边走,一边叨叨咕咕的,也不知道说的什么,样子诡异。 第403章 凶宅 老太婆的话,让刘维僵住,心里一惊,后背生出寒意,什么意思,租个房子,怎么还被人诅咒了。他想着这几天遇到的诡异事,心里更是惴惴不安,砰,关上门。 回到床上睡不着了,退房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了,他为啥不接电话?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他决定明天接着给张强打电话,不接就一直打,一直打到他接电话为止,他一刻钟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他非得疯不可。 胡思乱想的过了很久才睡过去,睡梦中,他梦到一个穿着蓝裙子的漂亮女人,浑身是血,样子吓人,她待在一个漆黑闭塞的地方,呜呜呜哭着,声音恐怖瘆人。 他吓的一哆嗦醒来,满脸大汗,枕头都湿了,原来是个噩梦,他擦擦脸上的汗,心有余悸的看着漆黑的屋里。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他又听到那个哭泣声,是真的,不是梦,他仔细听,确实是女人的哭声,在这个寂静夜里,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声音从那个对面卧室传来的,声音沉闷,低沉。 刘维吓得又出了一身冷汗,心跳如鼓,呼吸急促,把头蒙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紧紧捂住耳朵。可那个可怕的声音还是灌输进他的耳朵里,吓的默念阿弥陀佛,希望菩萨保佑,那个声音赶紧消失。 想起刚才那个老太婆的话,更加害怕。被子里热乎乎,湿漉漉的,他吓尿了。 那个声音,一直持续了好久才消失,可他还是不敢把头露出来,满脑袋都是汗,被子里都是汗味,尿骚味,褥子湿漉漉的,他只好挪到一边去,在被子里憋得快窒息了,可依然不敢露出头来。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因为家里穷,没有电视,只有放假了,去邻村姥姥家能看到电视,而且,还能看碟。 小舅比他大十多岁,每次他去了,小舅就会买一些恐怖片看,怕姥姥姥爷训斥,只能晚上闭灯偷偷看。 有一年放了暑假,他去姥姥家,小舅看到他很高兴,特意租了碟。晚上,等姥姥姥爷睡了,两个人偷偷看“山村老尸”,特别恐怖,他和小舅吓得紧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来,虽然害怕,但很刺激。 坚持看完,小舅回自己屋里睡觉去了,可他吓得也像今晚一样,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丝合缝的,吓得睡不着。 过了很久,才睡过去,却又被屎尿憋醒了。吓得不敢去茅房,在农村,茅房都在院子里,他憋得难受,只好爬起来,看到桌上有个姥姥平日里择菜的铝盆子,一急眼,拿个蛇皮袋套在盆上,拉盆里了,瞬间,屋里恶臭,他蒙着被子睡了一晚。 心里有事,早早就醒了,天刚亮,就偷偷起来,把粑粑倒茅房里,扔了蛇皮袋,还不忘洗洗盆子,放回原处,接着爬到床上装睡。 一连好几天,姥姥总是纳闷的自言自语,这个盆子怎么这么臭呢? 想不到,时隔十多年,他又故技重演了。 一直挺到天亮,他才敢露出头来,头发都打缕了,紧紧贴在额头,顾不上吃饭了,他顶着鸡窝头,揉揉眼角的眼屎,胡乱洗洗澡,急急来到电话亭给张强打电话,和上次一样,没人接。 他奶奶的!什么情况,怎么不接电话?他跺着脚骂骂咧咧的,引来路人愕然看着他,眼神怪怪的。 此刻,他快崩溃了,疯狂的拨号,可一连打了十多次,没人接,他泄气了,撂下电话,瘫坐地上,很是绝望,忽然看到前面马路上飘过一个身影,是那个美女,他呆呆看着,忽然发现这个女人和梦里的女人长得太像了,天下哪有这么像的女人? 他追上去……女人不见了。该死!他拍拍脑袋,怪自己反应太慢了,可转念一想,也许只是个巧合,他看看表,吗的!不知不觉的时间过得太快了,他得上班了,急匆匆回去。 来到邻居家门口,他想起什么,停下来,砰砰砰……敲门,没有动静,他不甘心的继续敲门。 过了会,门开了,老太婆眼神怪怪的看着他,重复着那一句话:“小伙子,你没事吧……。” 这个时候,刘维急需找个宣泄的出口,要不然,他憋疯了,可一时间不知道从哪开口了。 “大娘,你昨晚说的啥意思啊!” 他使劲咽口唾沫,期待看着她。 老太婆戒备看看周围,似乎怕被人看到一样,摆摆手,让他进去。 刘维犹豫一下,进去了。屋里很小,倒也算是整洁,就是有难闻的味道,不知道这是不是老人味,刘维皱着眉头进去,坐在凳子上。 老太婆颤颤巍巍的给他倒了一碗水。 刘维谢了,接过来放在桌上。 “小伙子” “你是外地的吧” “您咋知道的” 刘维一愣,自己在这个城市,已经念完四年大学了,早就脱去了土气,长得也不像外地人啊! “大娘” “您咋看出来的” 他挠挠头说。 “要不是外地人” “怎会租这个房子” 老太婆徐徐说道。 刘维一惊。 “您是说这个房子……” 他变得脸色难看。 老太婆笑而不答,又来到门口,对着猫眼看看,回来说:“你赶搬走吧,老婆子我要不是腿脚不利索,也早就走了。” “大娘” “这到底怎么回事” “您是说这个房子是凶宅吗?” 到了这个份上,他索性一股脑把经过都告诉老太婆。 老太婆身子晃动一下,差点倒了,刘维赶紧搀扶她。 她喃喃自语的喊着:“果真是这样,你赶紧走吧,再晚了……你就死了……。” 死? 刘维一惊。 老太婆忽然把刘维退出去了…… 想不到,这么大年纪了,力气这么大。 刘维惊叹。 莫名其妙的被她撵出来,刘维更加无助了,回去饭都没吃,急急洗漱,换衣服,来到公司,还有五分钟时间,他长长松口气。 和平时一样,同事们看他眼神还是怪怪的,甚至有人刻意躲避他。 午休时间,王贺和他一起吃饭,问他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脸色不好,灰暗,天天顶着黑眼圈。是不是睡眠不好。 刘维回头看看,小声告诉他。 啊! 凶宅! 王贺一惊一乍的,吃饭的同事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第404章 上了锁的房间 刘维脸发烫,不悦的看他一眼 “你小子小点声” 王贺回头看看那些同事们,他们眼神怪怪的,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歉意看着刘维,伸了伸舌头,压低声音说:“我靠……你……你着急忙慌,稀里糊涂的租个凶宅!够倒霉的!” 他同情的看着刘维。 “我都死到临头了,你能不能别幸灾乐祸的,还是我哥们嘛!赶紧帮我出出主意。” 刘维期待看着他。 “你别急啊,这种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让我想想。” “你不是本地人嘛,认识的人肯定比我多,帮忙找个人给我看看,或者想想法子怎么退房。” “退房?你一个屌丝,退房你住哪?而且,也联系不上那个混蛋房东了,他吗的!老子头一次听说把房子租出去就消失的,正常情况下,都是房东死盯着催房租,这事确实有点怪。” “何止是怪,我遇到的那些诡异事都他吗可以写小说了,命都快保不住了。” “听你说,这个屋里只有男主人,没有女主人,而这个男人长得人模狗样的,三十多岁了,条件还可以,怎会没有老婆?他不会是那啥吧……。” 王贺调侃说。 “去你的,都啥时候了,还贫,最奇怪的是,没有女主人,那我为啥梦到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好像已经死了,浑身是血,特别恐怖!诡异的是,我在大街上看到一个非常漂亮女人,和梦里的女人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刘维精神恍惚,恍若梦境的看着王贺。 “能不能是看到那个漂亮女人,你想多了,就做梦了。” 王贺坏笑看着他。 “去你的,能不能有个正形了,都火烧眉头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刘维用拳头捶他一下。 “这个事确实诡异,我觉的你们邻居那个老太太肯定知道怎么回事,要不然。她怎么提醒你赶紧离开,你应该好好问问她。” 王贺又变得一本正经,眉头紧锁。 “可老太婆只是催我离开,根本就不提什么回事。” 刘维无奈的叹口气。 “今晚陪我吧” 刘维的口气几乎是在求他。 啥玩意? 王贺一愣:“我……我怕鬼……还是饶了吧,你小子是临死还要找个垫背的。” 他缩着脖子说。 “在这个公司,也就你对我最好,除了你,我再没人帮忙了,你就帮帮我吧。” 刘维期待看王贺。 王贺叹口气 说:“好吧,看在你给我带家乡特产的份上,我就豁出去陪你一晚,咱们可说好了,就一晚。你赶紧找房子搬出来吧,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大不了瞎了 一千块钱呗。” 他又开始变的的吊儿当啷的。 “一千块钱,这可不是小数,老子为了这个鬼地方,拉了一屁眼子饥荒,没等赚钱,已经背债了,太他吗倒霉了!” 刘维愤愤不平的骂道。 下了班,王贺跟他回去,一进楼道,楼楼里阴暗,看到楼道里胡乱放着的咸菜缸,酸菜缸,臭鞋烂袜子,垃圾……王贺皱着眉头,捂着鼻子说:“啥味啊。这个地方太破了,怪不得这么便宜,奇了怪了,这个地方怎么没看到人呢?” 他好像在问刘维,又像自言自语的说。 “不知道,我自从进来,只看到几个大妈和这个老太太。” 刘维小心翼翼的攀登楼梯,手里拎着的几瓶啤酒和熟食变得越来越沉重。 刚来到门口,刘维没等掏出钥匙,忽然感觉后背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他和王贺不约而同的回头,对面门缝里露出一双眼睛,诡异看着他们。 王贺打个寒颤,刘维看到是那个老太婆,赶紧把啤酒放在地上,把熟食塞进发愣的王贺手里,缓缓走过去:“大娘,没吃饭呢。” 可此时的老太婆,像不认识他一样,眼神怪异的看着他,又看看门口的王贺,小声喃喃自语的来了一句:“又来一个送死的。” 砰,忽然把门关上。 声音虽小,可刘维和王贺都听到了,瞬间,两人脸色难看。 王贺忽然后悔来这个鬼地方了,可话一出口,怎能出尔反尔,他们俩虽然才认识几天,可刘维对他确实不错,就因为他刚来公司时,大家都排斥他,自己帮他几个小忙,他就感恩图报的把家乡土产品都给了自己,一点没留,太够意思了。如今,他遇到难处,自己怎能袖手旁观。 他硬着头皮进去,刚打开门,一股冷风吹来,他又打个寒颤。 看到屋里,眼前一亮,这个房子不大,可是布置的温馨浪漫,刚上小区,他以为这个地方是个老破小,无人管的小区,房子肯定不咋地,没想到这么整洁。看着很舒适,就是感觉屋里气氛诡异,压抑,有种怪怪的气氛,让人感觉不舒服,可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他想起刘维说的马桶里的血,趁着刘维去准备饭菜,他不由自主的进去,卫生间不大,但麻雀虽小,可五脏俱全,洗衣机,洗手台,淋浴器……样样俱全,他打开马桶,马桶盖和他家一样干干净净的。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上厕所了,把门关上,坐在马桶上,忽然感到很是紧张,屎尿出不来,可肚里明明有情况,肚子丝丝拉拉的疼,可就是拉不出来。 真他吗邪门了!看来,这个房子确实有问题,“不干净”,他忽然变得惶恐不安,听着厨房里滋啦滋啦的炒菜声,他忽然变得烦躁不安的,提上裤子出去了…… 刚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回去抽马桶,随着哗哗哗的抽水声,看到马桶里的水很是清澈,他松口气,出去了。 来到刘维卧室里,怔住了,和刚进屋相比,他的屋里就像个猪窝。衣服,鞋,臭袜子,到处都是,床上,梳妆台上,地上……哪哪都是衣服,就像路边摆摊的。 这小子…… 他无语的看着。 摇摇头。 看到梳妆台,愣住了,这个梳妆台看着一般,和刘维说的一样,上面一瓶化妆品都没有,空白。 他呆呆看着,敢肯定,这个家里肯定有女主人。 看了会,来到对面那个上了锁头的房间,惊讶的发现,这个房间和刘维房间的门格格不入,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房间,明显就是新换的门,这个房间里有什么?为啥要换门,还锁上了? 第405章 房里有人 “洗手吃饭了” 传来刘维的声音。 把沉浸在思绪中的王贺唤醒。 饭桌上,二人吃喝尽兴,话题就是这个上了锁头的房间。 “你说,这个房子里会不会放着一些值钱的东西,比方说一些收藏品。” 王贺把一块猪头肉放进嘴里嚼着,痛快喝了一口冰镇啤酒。 “我也这么想过,应该是个储藏室,可我总是觉的怪怪的,每次看到这个房子,我就莫名的心慌。” 刘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抹抹嘴,看看那个房门。 王贺看一眼 那个房门,赤膊说:“他吗的!这么猜来猜去的真没劲,不如咱们把锁头撬开,看看不就啥知道了。” “不行,这么做,咱们太没有礼貌了,那是侵犯人家的隐私,人家要是告咱们,咱们就惨了。” 刘维坚决不同意。 “那怎么办?” 王贺瞪着眼睛看他。 “这个房子,我肯定不敢住了,可钱不能白花。张强这个瘪犊子也不露面,我怎么把房钱要回来。” 刘维烦闷的为自己倒满酒,一仰脖干了。 “有事就找警察叔叔,咱们报案吧。” 王贺提议。 “报案?你开玩笑呢,警察那么忙,哪有功夫管你这点屁事。”要不,我先搬你那去住吧。” 刘维有醉意了,借着酒劲,醉眼朦胧的说。 “你休想,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好不容易刚处个对象,你去了,做我们灯泡啊!” 王贺也有点喝大了,但思维清晰,决绝拒绝了。 “你……你……真不够朋友……我……” 他话没说完,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片刻后,王贺也趴下了,两个人都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王贺听到诡异的脚步声,片刻后 ,啊……响起起女人的声音,接下来,没了动静。 王贺吓得酒醒了, 壮着胆子抬起头,看到卫生间的灯亮了,他看到一个女人模糊的身影,一闪而逝…… “鬼啊……” 他惊叫一声。 旁边的刘维被惊醒了,吓得瑟瑟发抖,此时,卫生间的灯又灭了。二人吓得大气不敢喘,瞬间,冷汗涔涔。 “这……这下……你……你知道我没骗你了吧……” 刘维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你不说卫生间的灯坏了吗?” 王贺惊恐的看着卫生间。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抄家伙,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过去……砰的一声巨响,卫生间的灯亮了。 王贺看到刘维被凳子绊倒了,赶紧把他搀扶起来。 “什么情况” “灯怎么亮了” 刘维揉着发疼的屁股,龇牙咧嘴的看着卫生间说。 此时,灯忽然又灭了,王贺若有所思得的看着灯。 啊…… 他忽然大叫一声。 刘维吓了一大跳,刚想骂人,忽然看到卫生间的灯又亮了,什么情况?刘维呆若木鸡的看着。 “这是声控灯” “你喊一声” “它就亮了” 王贺指着灯说。 啊! “我怎么不知道,我他吗还以为灯坏了,现在真发达,高科技玩意……。” 刘维呆呆看着灯,喃喃自语说。 他从农村来的,上大学才第一次来城里,在这个大城市待了四年,觉的自己也算是半个城里人了,没想到…… 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苦笑着摇摇头。 “那刚才的声音,和女人的声音是怎么回事?你不会也告诉我,也是什么高科技吧。” 王贺身子猛一哆嗦,摇摇头,犹如梦呓般说道:“不知道,太可怕了!我他吗差点吓尿了。这几天,你是怎么过来的,看来,这个房子确实不干净,有脏东西。” 他拉着刘维,犹如逃一样回到卧室里,两个大男人因为害怕,挤在一个被子里,大气不敢喘,心有余悸的没了困意。 “王贺你说,这两口子到底是离婚了,还是……。” 他打住话题。 “你的意思是……” 王贺忽然想到什么,脸色惨白,身子湿漉漉的,紧紧挨着他,身子微微颤栗着。 “我……” “我只是猜的……” “要是这样,这个房子……是凶宅,要是这样,说明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可你在大街上看到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还是死了。还有刚才的脚步声,女人的惊叫声……。” 说到这里,王贺忽然想起什么,惊恐看着门口。 刘维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吓得说不出来话了。屋里死静,静的可怕,气氛变得诡异,压抑。 真是怕啥来啥,过了会,王贺因为啤酒喝多了,要上卫生间,不敢去了,拉起刘维,和他作伴来到卫生间。 啊…… 刚到门口,刘维想试试,灯果真亮了。 刘维很兴奋。 可王贺吓了一大跳。 “你小子想吓死我啊” 王贺不满的瞪视他。 方便完,二人回去,折腾到半夜,都乏了,困了,可不敢睡,二人小声聊天,但不敢再说关于这个房子的问题了。 因为啤酒喝多了,二人一会一泡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二人都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睡梦中,他们听到女人的哭声,哭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都被惊醒了,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谁也不敢说话,互相都能听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心跳声。 哭声是从那个上了锁头的屋子里发出来的,声音沉闷,低沉。 “你……你说……那个屋里……会……会不会有人?” 王贺嘴唇声音颤抖着说。 “不……” “不知道啊……” “是不是鬼……” 刘魏额头渗出汗珠,嘴唇颤栗,说话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说。 此时,声音消失了,二人依然不敢把头伸出来,一直到天蒙蒙亮,二人才敢把头露出来,大口喘气,被子都湿了。 王贺爬起来,来到那个门口,现在是大白天的,也不害怕了,刘魏紧跟过去。 有没有锤子? 王贺顶着鸡窝头,瞪着眼睛看着那个锁头,问刘维。 你要嘎哈? 刘维一惊。 “里面有没有人” “打开看看不就完了” 王贺等不及了。 “你懂法吗?这可是侵犯隐私权,要是房东把咱们告了,整不好要坐牢的,就是里面真有人,也轮不到咱们,找警察吧。” 王维阻拦他。 “这个房子,太他吗可怕了!赶紧离开,你快点收拾收拾,咱们搬走吧。” 搬走? “我去哪” “你又不收留我” 刘维带着哭腔,没好气的说。 “靠!都这个时候了,还赌气,先住我那,你慢慢找房子……。” “可我哪来的钱再找房子,都欠一屁股债了。” 刘维哭丧着脸说。 第406章 你死定了 “有没有钱,也得他吗活命啊!” “赶紧的” 王贺低吼一声。 刘维吓了一跳。赶紧去收拾收拾,他没有什么东西,只有几件衣服,胡乱把东西扔进拉杆箱里。 刚走到门口,又站住了,望着那个冰箱。 “怎么了” 王贺看着他。 “我买的菜……” “还没来得及做” 一边说,一边来到冰箱前,找到一个方便袋,把菜装好。 来到王贺房子,他惊呆了,是个好小区,环境幽静,他的房子是两室一厅,七十多平方,这是他父母用一辈子积蓄买的,准备给他做婚房的,他的对象小婷隔一段日子就过来和他约会,两个人正甜蜜着呢。父母房子,有工作,母亲快退休了,家里日子惬意。 投胎是个技术活!人的命运,还真是不一样。李维想着这样句话,感叹不已。 他在王贺家住下来,第一次睡个好觉。 第二天早上,一照镜子,自己都感觉精神好多了,脸色也好点了,松口气。 可过了会,心里又犯愁了。 现在的自己,已经身无分文了,又不好意思再管父母要钱了,他的父母,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省吃俭用的,身体不好,有点小病,为了省钱,硬挺着不去医院看。 再过几天,王贺的女朋友就来了,自己也不能的当电灯泡啊!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二天晚上,他胡思乱想的睡不着,而王贺已经鼾声如雷了,羡慕看着他。觉得他命真好,虽然工作不怎么好,可他文化低,只是中专毕业。 据说,他的叔叔在一个大城市开公司,一直想让他过去,喊话去了就让他做主管,可不知王贺怎么想的,就是没去,为他遗憾。 一直到半夜,他才昏昏沉沉昏昏睡过去了。睡梦中,他又梦到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满脸都是血,已经看不到五官,只看到没了鼻子,只有两个流血的鼻洞,样子恐怖。 他吓得惊叫一声醒来,枕头都湿了,脸上都是汗,还是那个噩梦,太怪了,都搬走了,怎么还做这个可怕的噩梦,以前梦到那个女人,是个漂亮的女人,只有身上有血,这个噩梦,却看不到女人的五官,太诡异了! 他心跳的厉害,想去厕所都不敢了,听到对面屋里传来王贺轻微的鼾声,他犹豫不决,住在人家,已经给人家添麻烦了。 可他尿憋的厉害,挺不住刚要喊他和自己去厕所,砰砰砰……砰砰砰……极度恐惧的他,忽然听到这个恐怖的敲门声。 心有余悸的他吓的又出了一身冷汗,又把身子缩回毯子里,把自己包裹起来,包的严丝合缝的。 砰砰砰…… 砰砰砰……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他吓得抖成一团,默念阿弥陀佛,希望菩萨保佑,这个声音赶紧消失,可那个声音一直都在,而且越来越急促,大有不开门不罢休的意思。 他忽然特别希望这个可怕的声音能惊醒邻居,到时候,自己就不怕了,不明白,他们怎么听不到? 但他特别害怕这个恐怖的声音惊醒酣睡中的王贺,怕王贺害怕,以为是自己招来的,再把自己撵走,到时候,他可真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死定了,只能流落街头了,弄不好睡桥洞子了,到时候,这个城市,又多了一个流浪汉。 砰砰砰…… 砰砰砰…… 他快吓尿了,不明白,在他家,一有动静,王贺先听到,为啥在他家,敲门声这么响,他都听不到?睡的像个死猪。 忽然想起来,今晚他喝酒了,而且,还没少喝,自己也喝酒了,可因为心里有事,觉轻,最关键的是,他心里已经有阴影了,现在一听到敲门声,就心悸,心慌,浑身发软冒虚汗。 砰砰砰…… 砰砰砰…… 敲门声越来越响了,感觉他再不开门,外面的人就闯进来了,他怕的要死,腿脚发软,战战兢兢起来,拿起客厅里的那把水果刀。 他知道,外面敲门的不是人,拿刀没用,可此时的他,需要有个武器壮胆,来到猫眼前一看,在楼梯口灯光下映照下,哪来的人,敲门声消失了。 他吗的!到底是人是鬼?都搬家了,怎么还阴魂不散,还跟来了,老子跟你有什么冤仇啊!他心里气的直骂。瘫软在地,感觉门缝里吹过来一阵凉风,瞬间,他消汗了。 片刻后,来到卫生间方便,回去,这么一折腾,他心有余悸的睡不着了,此时此刻的他,特别想和王贺住一个屋里,可又怕被他知道这个事情,只好回去了,打着灯,一直到黎明之时才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王贺看到他,一愣。 “你昨晚没睡好?不会想着找房子的事吧,没事,哥们不会扔下你不管的,你先在我这住着,小婷(对象)来了,你可以住那屋里,放心吧,烦心吧,她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女孩,咱们慢慢来,我陪你慢慢找那个混蛋房东,再找不到,咱们可以报案,就说他失踪了,实在找不到,哥们借你钱,大不了再找个房子呗……。” 刘维听了,想哭,在这个大城市里,自己举目无亲,幸好遇到这样一个好同事,好朋友,可他们才认识不久,人都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可好朋友是可遇不可求的,自己真是幸运。 “没事” 他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问他昨晚听到什么动静没? “没有啊” “什么动静” “你听到了” 王贺问他,他敷衍过去了。 一整天,刘维都无精打采的,工作总出错了,又被主管骂了一顿 ,他觉的自己太倒霉了,自从租房后,就总是倒霉。现在离开了,还是霉运连连。 为了让自己转转运,他下班特意来到附近的一个古玩市场,那里都是一些卖旧物的,大多都是一些古玩,书画之类的珍藏品,鱼龙混杂,有真有假。 他在一个摊位前看到一个桃木剑,一看就有年头了,听说这玩意辟邪,就买下来了。 那个卖东西的老道,须发皆白,穿着一个破旧而干净的黄色道袍,目光如鹰,仿佛能看透一切,老道看到他,一惊,上下大量他,眼神怪怪的,看得他浑身发毛,不自在,急急给了钱,转身犹如逃一样离去…… 后面传来老道的声音:“小子,你眉间有黑气,被厉鬼缠身,赶紧找人看看吧……晚了……你。死。定。了。” 最后四个字,加重语气,他一字一顿的说。 第407章 鬼敲门 他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心里一颤,身子剧烈晃动一下,差点摔倒了。 一口气跑回家里,看到王贺正在做饭,这家伙虽然条件不错,可很少去饭店,总是自己做饭挺会过日子。 他偷偷把那把桃木剑挂在门后,出去了。 听到声音,王贺扎着围裙出来,看到刘维脸白如附粉,眼神惊恐。 “你咋啦” “被狗撵了” 他调侃的口气里带着关心,坏笑着递给他一块毛巾。 “嗯哪呗” “刚才被狗撵了” “吓死老子了” 他喘着粗气说,擦擦脸上的汗水。 想着老道的话,他的话怎么和那个老太婆的话一样,难道自己真的被厉鬼缠身了,这么说,那个房子里的女主人已经……不然他怎么总做那个噩梦。 想着梦中她血淋淋恐怖的样子,他心里一惊, 难道她是被害死的?凶手是谁?他想起房东张强急急离开这里的情景,心里一紧。 可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命,自己这么年轻,可不想这么早就挂了。 今天王贺做了一条红烧鲤鱼,看着就有食欲,说实话,他最爱吃鱼了,小时候,经常和哥哥去河里捉鱼,那时候,小鱼可多了,河水清澈见底,每次捉鱼回来,妈妈就会把小鱼打扫干净,放点盐,味精,在外面裹上一层面糊,炸了,别提多香了。 可现在,他满脑袋想的都是那个老道的话:你被厉鬼缠上,再不找人看看,死定了。 他精神恍惚的看着那盘香喷喷的红烧鱼,却一点食欲也没有。 “想啥呢” “你赶紧尝尝我的厨艺” “小婷最喜欢吃的就是我做的这道红烧鱼” 王贺得意的说,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他碗里,打开两瓶啤酒。 他没有吃鱼,王贺刚拿过来杯子,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对着瓶子吹上了。 “呵” “厉害了” 王贺把自己跟前的杯子挪一边,也对着瓶子开吹。两瓶啤酒下肚,两个人有点醉意了,话多起来。 可刘维没敢把老道的话告诉他,害怕他知道了,觉的自己是个晦气的人,把自己赶走了。 他越想越害怕。 吃完饭,刘维找个借口,出去了,他想找老道给他破破,后悔刚才没有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真是脑袋进水了。 这个时候,天快黑了,他急急来到那个地方一看,人更多了,人头攒动,很是热闹,他来到那里一看,傻眼了,老道呢? 他问旁边那个长的很是彪悍,一脸横肉,卖铜钱的大妈,大妈漠然瞥他一眼,说不知道,再不理他了。 他不甘心的从市场头走到尾,寻找那个老道,可还是失望了,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回到家,看到王贺劲头十足的正在打游戏呢,看到他回来,问他嘎哈去了?这么晚回来。 他找个借口敷衍拿过去了。 说自己累了,早点睡了。 躺在被窝里想事,昨晚可怕的敲门声,老道的话,让他惶恐不安,他想着那个噩梦,要是这个女人已经死了,那自己在大街上两次遇到的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又是谁? 他想着自己因为工作不顺心,精神恍惚,忧思过虑,是不是想多了,出现幻觉了,精神出现问题了,觉得这一切这只是个巧合,可晚上的脚步声,女人的哭声,上锁的房间,被换掉的房门,这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事情。 要是自己精神出现问题了,可王贺在那个屋子住了一夜,也听到了。而且,自己都搬出来了,为啥还会听到那个可怕的敲门声。诡异的是,不管是原来那个房子,还是现在的房子,敲门时,为啥两边邻居都没有听到。难道真的是鬼敲门。 他想的脑瓜仁疼,听着对面屋里打游戏的王贺来了脾气,口吐芬芳,又变得惴惴不安,自己在这里白吃白喝的好几天了。一直什么都没买,有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感觉,虽然王贺对自己够意思,可他越是这样,他就越不安。 他知道,这家伙特爱吃肉,无肉不欢。忽然想起冰箱里的那块肉,不明白,冰箱里那么大一块肉,这张强咋不告诉自己,那块肉,已经冻得硬邦邦的,不知道多长时间了。 他忽然变得兴奋起来,决定明天回去把肉取回来,让这小子开开荤。这样,自己心里才会好受点。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的,已经深夜了,王贺屋里还传来打游戏的声音,时而嘻嘻哈哈的,时而张话连篇,正在兴头上呢。 他也没有困意,一到晚上,他就莫名的害怕恐慌,他害怕再听到那个惊悚恐怖的敲门声。一有点风吹草动的,他就惊恐不安的,暗暗祈祷,今晚可别再有啥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身心俱惫,慢慢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他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昨晚啥事没有,他很意外,很高兴,去卫生间撒尿,回来穿个衣服,急急去了早市,买了油条,豆浆。王贺总做饭,他过意不去,在没钱,买早餐的钱还是有的。 回去,王贺还睡着呢。 这家伙,昨晚不知道几点睡的,他摇头苦笑。轻手轻脚的洗漱,换衣服。 不大会,王贺终于醒了,揉着惺忪的眼睛,看到桌上冒着热气的早餐,咧嘴笑了,急急洗漱完,不客气的吃起来。 下了班,刘维找个借口,急匆匆来到那个房子,一走进阴暗,脏兮兮的楼道,不知为啥,他心慌慌的,有种做贼的感觉,鬼鬼祟祟的总怕被人发现。 来到三层楼梯,忽然听到人声沸腾,急急攀登上去一看,惊愕的张大嘴。 那个邻居老太婆门口,围着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表情怪异,神神秘秘的议论纷纷的,唏嘘不已。 “你们听说嘛,周婆婆是被鬼掐死的” “这周婆婆太可怜了,没有孩子,老伴没了,孤苦伶仃的,还死的不明不白的,真是可怜!” “听说已经死了两天了,要不是查燃气的敲门发现不对劲,报警了,还发现不了呢。” “这事太诡异了,你说她都这么大年纪了,快去那边了,怎么还被脏东西盯上了……。” “你们是没经历过,老人离世前,都会看到离世的亲人来接自己的……” “可这个脏东西肯定不是她的亲人……” “唉!真是可怜,老了,老了,还被鬼掐死了……” 刘维听出来,老太婆昨晚死了,被鬼掐死的,脖子上有黑痕,尸体已经被拉走了,心里一颤。 第408章 诡异的脚印 刘维想起老太婆的话,后背生出寒意,心里纳闷,自从住进来,就只看到那几个大妈和这个老太婆,怎么一出事,呼啦出来这么多人? 他和老太太虽然只见过几次面,可她死了,他有点难过。此时,那些人看到他,一愣,他赶紧对着那位肥胖的大妈问道:“大娘,问下,这个房里的大娘真的……。” “那还有假吗,他是被鬼掐死的,你是谁?她家亲戚?” 所有人齐刷刷看着他。 他被她们看得浑身不自在,窘态搓搓手说:不……不是……。” 他低头去开门,所人有目光盯着他的后背。 “小伙子,你住这” “哎呦!周老太死的诡异,这里不干净,你可要小心了” “我记得,这户人家不是姓张嘛,长的的白白净净的,媳妇可漂亮了。最近半个月,怎么没看到他们?” “我看他走了好几天了,没看到他媳妇,不会离婚了吧” “有可能,我听说他们两口子总干仗” “嗯呢,我也听周老太说过” “你是他们啥人……” 其中一个长的很是彪悍的大妈,看着开门的刘维后背“河东狮吼。” “我……我是房户……” 面对他们“热情”的样子,他逃一样进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长长吐口气。 外面的大妈们,还是不甘心的站在门口议论纷纷的。 “小伙子” “你住这小心点啊” “晚上关好门” 他们七嘴八舌的,很是聒噪,隔着门都震耳朵,吵得刘维快烦死了。 他决定等大妈们走了再出去,看着屋里,忽然发现屋里异常不,对劲,好像有人来过,他是个细心的人,透过厨房窗户射进客厅的暗光,他看到屋里有个脚印,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心里一紧,有人来过?还是鬼进来了? 可他听人说过,鬼走路脚跟不着地,是没有脚印的,不可能是鬼,鬼不背这个黑锅,可他看过不少恐怖小说,和侦探小说,对于福尔摩斯诡异小说很好是沉迷。既然不是鬼,那就肯定是人了。 可屋里没有被撬开的痕迹,房门完好无缺,那他怎么进来的?就是厉害的小偷,也要从门里,窗户或者是阳台进来,可这些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真是怪了,屋里气氛怪怪的,很是诡异,他刚进来,就感觉一股凉气扑来,时下是夏末,天还是很热,屋里像冰窖一样阴冷刺骨,瞬间,他消汗了。 他蹲下身子,默默看着那个脚印,这个脚印很大,一看就是男人的脚印,会是谁呢? 他从抽屉里翻出卷尺,量了一下,25 厘米。这应该是40码男鞋,这不是他的,也不是王贺的。 他穿42码的,王贺大脚丫子,要穿44 码的鞋。再说他们俩已经搬走好几天了,地板上明显一层灰尘,当时,他住的时候,每天都会拖一遍地,虽然卧室里像个猪窝一样。 临走前,他拿完冰箱里的菜,也拖完地走的。 当时,王贺还阴阳怪气的说他瞎嘚瑟,都要走了,还拖什么地。 这个人会是谁呢?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除非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有这个房子的钥匙。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一个人,那就是房主张强,除了他,他有这个房子的钥匙,当时,他走的很急,似乎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他缴二年的房租,难道他回来了? 刘维迫不及待的来到门口那个鞋柜,里面放着好几双男拖鞋和几双夏天穿的鞋,打开鞋柜,他随便拿了一双皮鞋,来到那个鞋印一比量,他吗!一点不错,此时的刘维变得很是激动。 这么说,张强回来了,前几天,自己找他都快疯了,可这个家伙就是不露面,很是绝望,自己都快放弃了,他又出现了。他长长的松口气,一块石头落地了。 既然他回来了,自己正好退房,让他赶紧退钱。 他兴奋的起来,趴在门口听听,门口没有动静了,他知道,那几个人走了,松口气,找到一个方便袋,打开冰箱一看,惊呆了。 冰箱里没有亮灯,难道冰箱坏了?还是停电了?他记得自己上次忘了断电,把冰箱插销拔下来了,来到后面一看,冰箱插销给拔下来了。看来,真是张强回来了,他打开冷冻的抽屉,顿时目瞪口呆。 那么大的一块肉不见了,不可能,他记得就放在第二个抽屉里。怎么不见了?慌乱的打开第一层,第三层……都没有,冷冻抽屉里干干净净的,有被人擦拭过的痕迹,还有水痕。肉不会被张强拿走了吧?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肉。 他失望的叹口气,决定回去了。无意之中,看了一眼那个旁边的屋门,总觉的怪怪的,这个屋门好像被人碰过,他来到跟前一看,一愣,锁头被人换掉了,这是个崭新的大锁头,看着很是诡异。 大白天的,他都感觉屋里阴森森的,急忙离开这里了,回家告诉王贺。 王贺也替他高兴,肉的事情,让他很感动,他和刘维揣测着张强会在哪里?出去和朋友吃饭了,还是有什么事情,为啥突然回来了? 既然他回家了,那么就会看到刘维不在家,晚上会不会回家住,再有个可能,他离开这里,又去了他该去的那个地方,既然如此,他回来嘎哈? 二人很是纳闷,商量一下,放下筷子,直奔那个房子而去……此时,已经傍晚时分,快黑天了,来到楼梯口,就感觉阴森森的,尤其是来到周婆子的门口时,刘维后脖子嗖嗖冒凉风,心莫名的恐慌。 轻轻打开门,屋里没人,一股冷风袭来,二人不约而同的打个冷战,屋里阴暗,借着暗光,王贺照着刘维说的,蹲下来,看到屋里果真有脚印,来到那个屋门前,不知为啥,二人都开始变得烦躁不安,压抑,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你想不想看看屋里有啥? 王贺问刘维。 你要嘎哈? 王贺没说话,他找到一个锤子,砰砰砰……砸锁头。 “我的妈呀!你可小声点吧,邻居发现了,还以为咱们是小偷呢。” 刘维吓得看看门口。 “怕啥?你本来就是这里的租户,钉个钉子啥的,不正常吗。” 王贺安慰他。 第409章 可怕的婚纱照 王贺几下就把锁头砸下来了,一股阴冷瞬间包围了他们,二人不约而同的打个冷颤,。 “我靠” “咋这么冷” 刘维抱着膀子一哆嗦。 屋里没有床,只有一张大桌子和几个凳子,还有一些杂物,纸壳箱子,都蒙着白布,上面落满灰尘。 屋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是一种混合味,和这个屋里不搭的是墙壁雪白雪白的,让人刺眼,一看就是重新粉刷过,而且,还是精心粉刷过,屋里的空气气氛诡异,让人压抑,快透不过气了。 王贺迫不及待的把白布掀开,桌上啥也没有。 “这样不好吧” 刘维提醒他。 “有啥不好的,我们只是好奇看看而已,哭声就是从这个屋里传出来的,你不觉得这个屋里怪怪的吗?” 他眉头紧锁,身子在微微颤栗着,依次打开白布…… “我靠” “快看……” 他激动的招呼刘维。 刘维急急过去,惊愕的张大嘴,脸色变得难看,眼神惊恐的看着,纸盒箱里,竟然是一些照片,婚纱照,还有夫妻俩的生活照,婚纱照上,非常漂亮迷人的女主人甜蜜的偎依在老公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看出来,他们非常幸福,都是发自心底的笑。 诡异的是,这些照片都被人刻意破坏了,新娘的脸上被人用什么划破了,甜甜笑着的女人看起来非常诡异恐怖。 瞬间,二人都不好了,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是她……” “真的是她……” “是她……” 刘维精神恍惚,呆呆傻傻的看着。 “你是说 ……” 王贺似乎明白什么,他使劲咽口口水,呼出的口气都是凉的。 二人待不下去了,出来,瘫坐地上。 “我……我梦中的女人,就是这个女人,一模一样的,还有大街上那个女子人……” 刘维脸色惨白,额头渗出密密麻麻汗珠,嘴唇颤栗着。 “这……这么说,这个女人是不是已经……” 二人很默契的同时想到什么。 此时,外面已经黑天了,屋里还是那么阴冷,看着这个漆黑的房间,二人感觉这个屋里就像地狱一样,让人压抑,窒息,快喘不上来气了。 王贺爬起来,啪,把灯打着了,瞬间,屋里通亮,可这有温度的亮光,并没有赶走这屋里的阴冷,二人拢了拢衣服。 “你……你说……这个女人……要是真的被杀了,凶手……是不是他老公张强……” 王贺喘着粗气说,用微微颤抖的手摸摸索索的抽出来一根烟,拿起桌的火机,因为极度紧张,他打了好几次,才打着火,狠狠抽一口,喷出一口烟雾,递给刘维。 一直不抽烟的刘维接过来,狠狠抽一口,剧烈咳嗽起来,拿下来,摆摆手,又把烟递给王贺。 王贺狠狠狠抽一口,看着那个屋门说:“接下来怎么办……报案……。” “报个屁案,就凭这些照片,诡异的事情,你觉得警察会信吗?你有证据吗,看到尸体吗?两口子打架,哪有什么对错,不是有句话叫床头打完,床尾和嘛!两个人打架的时候,啥狠骂啥,气头上,破坏对方的东西不是很正常嘛。” 这个时候的刘维,竟然说的头头是道的。 “你的意思是,不管这个女人是死,是活,跟咱没有一分钱关系呗。” 王贺不满的怼他。 “现在我他吗 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啥闲事,饭都快吃不上了,现在最关键是找到张强那个瘪犊子玩意,退钱。” 刘维气哼哼说。 看到天都黑了,怕张强杀个回马枪,二人赶紧把锁头重新订上,为了堵着张强,二人决定在这里委屈一晚。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俩摸黑等着,小声聊天,可一直等到半夜也没有动静,二人累了一天,熬不住了,挤在一张床上还是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二人又听到那个诡异惊悚的脚步声,非常非常轻微的脚步声,都醒了,仔细听,脚步声直奔卫生间而去…… “现在应该是十二点,接下来,会有女人的叫声。” 吓得后背都是冷汗的刘维压低声音。 你咋知道的? 王贺声音颤抖着问他。 刘维没有回答,他住那几天,都因摸清这些规律了。 啊…… 卫生间响起女人可怕的声音,在这个寂静夜里,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他吗的!被你说中了,乌鸦嘴!” 王贺嘴唇颤栗着说。 片刻后,没了动静,一切恢复正常了,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王贺想去卫生间撒尿了,他让刘维跟他做伴,二人战战兢兢的去卫生间……只有几十步的距离,二人感觉走了很久,快紧张死了。 来到跟前。 啊…… 刘维喊一声,卫生间怎么亮着灯?二人看到马桶上坐着一个白衣女人,浑身是血,白衣服都被染红了,弯曲的长发,看不到五官,脸上都是血,只看到两个没了血肉的鼻洞,样子非常恐怖,她直勾勾看着他们,那个情景,要多恐怖又多恐怖,无法言喻。 吓得肝胆俱裂的刘维惊叫一声,晕死过去了。 而极度恐惧,裤裆里都是屎尿的王贺,快吓死了,连滚带爬的回到屋里,砰的一声关上屋门,趴在床下瑟瑟发抖,衣服都湿了。呼吸急促,心快跳出来了,床下阴凉,他哆嗦的厉害,快哭了,后悔又一次来到这个鬼地方。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外面传来敲门声。 难道是刘维,他醒过来了,他会不会怪自己太自私了,危机之刻,没有管他,自己跑了,可刚才自己也快吓死了。 他不敢出声,他怕女鬼听到声音再进来。 此时,外面没有动静了,他变得更加不安,想喊,可说不出话来了,整个身子都是瘫软的。 他想着刘维对自己的好,愧疚塞满胸腔,战战兢兢的探出头来,听听,确实没动静了,想打开门看看。 踉跄着刚走几步,砰砰砰……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他吓得快站不住了,可担心刘维的安危,壮着胆子来到 门口,趴在门缝一看,哪来的人?开……还是不开,他犹豫不决的。 第410章 精神病 犹豫再三,他还是没敢开,他怕自己被鬼害死。可他又担心柳维的安危,快急死了。 砰砰砰…… 砰砰砰…… 此时,声音又响起来了,他吗的!还有完没完了,他身子剧烈抖动着,又爬到床下藏起来,他听说鬼能遁地,还能穿墙而过,觉的自己躲在哪里都不安全,怕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快崩溃了,声音消失了,他看看表,时针已经指向四,快亮天了,天亮鬼就走了。大口大口喘气,顺脸淌汗。 又煎熬的的等了会,终于亮天了,他忽然感觉活着真好。 迫不及待的打开门,看到刘维躺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过去一探鼻下,还好,他还活着,他松口气。 把他拖到床上,倒了一杯水,给他喂进去,轻轻唤他。 不大会,刘维醒过来,懵懵看着他,又看看卫生间方向,心有余悸的哭起来,他娘的!老子还活着!他不相信的问王贺。 王贺点点头。 昨晚咱们看到的是鬼,那个女人肯定已经死了,应该是被张强害死的,刘维义愤填膺的说。 “咱们先别早下结论,等找到张强再说。 王贺看着那个可怕的屋子说。 二人爬起来,急急洗漱,出去吃点早餐,对付一口去上班了。 接下来,二人下了班,就在那个房门口堵张强,可张强一直都没有回来,不知不觉的过了十多天,二人失望了,不知道怎么办了。 刘维在王贺家住的很不得劲,虽然王贺对他不错,他想报案,可没有证据,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最可怕的是,他每天都能梦到那个可怕的女人,仅仅二十多天,他瘦的没有人样了,脸色青白,人不人,鬼不鬼的,把第一次看到他,又是晚上来的小婷吓够呛,还真把他的成鬼了。 他吗得!要是她真死了,嘎哈不去找害死他的人,却来找自己,一个和她毫不相干的人,此时,此刻,他特别渴望找到那个大街偶遇的女人,找到她,也许,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她和梦中的女人太像了,周婆婆死后,他从那些大妈口中得知,张强总是同老婆吵架,他们因为什么吵架,夫妻俩吵架很正常,可她们还听到了惨叫声,后来,就是张强把房子出租了,再没有看到他老婆尹小华出来。 纳闷的是,也没听说尹小华的娘家人,亲朋老友的找她,正常情况下,女儿不见了,女婿出门了,娘家人肯定会急疯了,找不着,肯定会报案。 他做个假设,最近自己压力太大了,精神恍惚,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两口子离婚了,大街上看到的就是尹小华,可正常下,夫妻俩离婚了,有人会争房子的,为啥房子张强租出去了?当然,这都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自己多想了。 可那天晚上看到的女鬼和街上的女人一模一样,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张强找不到了,他觉得先找到那个女人再说。可人海茫茫,这么大一个城市,找人哪有那么容易。 他每天下班,就去大街上碰碰运气,遗憾的是,再没有看到她,王贺给他帮忙,利用自己的人脉,求他一个同学帮忙,他的这个同学哥哥在公安局做警察。 巧合的是,还是管户籍的警察。好不易查询到,张强,三十五岁,原来在本市一个医院做医生,是个耳鼻科医生,为人稳重,工作认真,口碑极好。他老婆尹小华,是某口腔医院护士,长得很漂亮,端庄,性子内向,人品俱佳。 有了这些线索,刘维很是兴奋,下了班,迫不及待的和王贺来到那个医院,这个医院是市里实力最大的医院,一问才知道,一个月前,张强已经离职了,当时,这事医院里都传开了,大家都不明白,他快要被提升为主治医师了,为啥突然要辞职?院长都懵了,劝他三思而后行,可他还是决绝的辞职了。 也就是说,他离职半个月后,就把房子出租了,离开这里,至于为啥要急匆匆离开,谁也不知道,成为一个难解的谜。 二人离开这个医院,又来到他老婆尹小华的工作单位……口腔医院。同样被告知,尹小华已经接近一个月没来上班了,她之前病没有提什么辞职,只是最后那段日子总是闷闷不乐的,她是个工作认真负责的人,态度好,口碑不错,就是不爱说话,不明白干的好好的,为啥不来上班了? 那你们为啥不去她家里找找看?王贺惊奇的问护士长。 护士长叹口气说:“这么长时间,小尹从来不留家里电话,说什么她怕影响老公休息,前一段日子,派人去她家,敲半天门没人开,去了几次,都是这样,就再没去。” “那你们知道她娘家人在哪吗?” 护士长摇摇头说:“不知道,她是外地人,毕业后在这里工作,我们只知道,她是上班几年后,她的养父母都死了,也没有什么亲戚,唉!也是个可怜人。” 护士长叹口气。 走了一天,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张强也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二人很是失望。 第二天下了班,刘维忽然想起什么,他来到租房小区,小区里还是没有几个人,只有三三两两的大爷大妈,有的在遛狗,有的在散步,楼下门口难得有三个大妈在闲聊。 刘维想了想,来到超市买了一些瓜子,特意向她们打听张强,热情的拿出瓜子给她们。刚开始,几个大妈狐疑望着他,听到他是房户,来了兴趣,抓起瓜子,磕着瓜子,打开话匣子。 通过和大妈聊天,刘维才知道,这个楼是老破小,连个物业,保安都没有,三不管小区。小区只有两栋楼,这个地方属于城郊,地势不好,交通还可以,大楼里原来住了不少人,都是最底层老百姓,最多的就是老人了。 后来,五楼有个男孩失恋了,受刺激,成了精神病,每天都魔魔怔怔的,晚上出去挨家挨户的敲门,还拿着锋利的菜刀傻笑,大鼻涕流老长,也不知道擦。 大家伙都很害怕,晚上不敢出去,后来,精神病砍死一个老太太,很多人都吓得搬走了。 短短一年里,楼里只剩下几十户人家了,别说晚上,白天人们都不敢出去了。 第411章 漂亮女人 张强,只有一个大妈熟悉,她是张强楼上的邻居,刚开始,谁也不认识谁,后来晚上总是听到他家吵架,砰砰砰的摔东西,大妈心脏不好,吓的快犯病了,怒气冲冲的他家敲门,两个人不好意思的向她道歉,态度诚恳,反倒让大妈有点挂不住脸了,不明白这小两口一看就是有礼貌,有涵养的人,为啥吵架?可这是人家家事,再说,哪有两口子不吵架的。 自从她找了后,接下来,再没有听到吵架声了,非常安静,反而让大妈不习惯了。 过了一段日子,看不到他们俩,才知道,房子租出去了。 “那您知道他们为啥吵架吗?” 刘维咔咔咔嗑着瓜子,小心翼翼的问那个大妈。 “这是人家的家事,过日子,哪有舌头不碰牙的,正常,我哪好意思问,显得我多事。” 大妈笑着冲地上吐瓜子皮。 刘维离开这里。 一路上,都想着他们为啥吵架?忙乎这么长时间,啥线索没有,刘维绝望了,他不想这件事再让自己烦心,努力不去想这件事,可每天晚上都是噩梦连连,总是被吓醒,一身汗,太痛苦了。 他想换个环境生活,可囊中羞涩。 王贺看出来了,主动借给他一千块钱,那时候,一千块钱可是巨款了。 够意思! 他拍拍王贺肩膀,眼睛红红的看着他。 “别说这虚头巴脑的话了,等你赚大钱了,请我吃大餐。” 王贺嘻嘻哈哈的说,捶他一拳。 在王贺帮助下,他又租个房子,这个房子也不大,但小区还可以,挺安静的,环境也不错,刘维很满意。 想着离开那个鬼地方就好了,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住进去,他依然是噩梦不断。 晚上睡不好,白天精神恍惚,工作做不好,总是被高管批评,扬言再这样下去,就让他滚蛋,好不容易找到工作,房子,要是丢了工作,他不敢想了,快崩溃了。 王贺终于急了,提出帮他找个阴阳师看看。 他同意了。 这天下了班,他等公交车时,尿急了,可周围没有厕所,急的团团转,想起附近有个医院,可以去那里卫生间方便。急急来到那个医院进去方便,不紧不慢出来,忽然看到一个倩影一闪而过,是那个女人,他激动追上去了…… “喂……” “喂……” “美女……” “等等……” 他兴奋的挥舞着手臂,大声呼喊。 引来周围异常的目光,人们愕然看着他。 那个女人回头。 刘维怔住了,惊愕的张大嘴,这次看的清清楚楚的,就是梦中的女人,也是照片里那个女人。看来,尹小华还活着。 “你是尹小华吗” 他激动的过去,一把抓住她,抓的死死的,生怕她再跑了。 啪……啪…… 他脸上挨了两个嘴巴子,疼,他捂着生疼的脸,松开手。 “臭流氓” 女人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愤怒看着他,转身就走…… “不……” “不是……” “您……” “您误会了……” “听我说……” 刘维被打懵了。 捂着脸赶紧追上去…… 女人猛回头,愤怒看他。 “你……” “你要干啥……” “不许过来……” “再过来……” “我喊人了……” “报警了……” 刘维一惊。 “别……” “您听我说……” “您不认识我了……” 此时的他急的快哭了。他怕女人走了,以后有可能再看不到了,到时候,张强更找不到了。 女人一怔,呆呆看着他。 “您忘了,在青山路,我不小心把给您撞了,当时,把我吓坏了。可您并没有怪我,还帮我捡东西……。” 他激动的比比划划的,嘴唇颤栗,好在把话说明白了。 女人想了想,不好意思的笑了,她笑起来非常好看。 “原来是你啊!” “刚才对不起了” 她不安的说。 “没事” “也不疼” 刘维违心的说。 “你找我有事吗?” 女人惊奇问他。 “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聊聊吗?” 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她。 女人犹豫一下,看看周围看热闹的人们,犹豫一下,有点脸红脖子粗的点点头,二人离开这里了。 刘维狠狠心,和她来到一个咖啡馆。请她点了一杯咖啡,而自己点了一杯白开水。 刘维开门见山的问她认识张强吗? 没想到,女人摇摇头。 “那你认识尹小华吗?” 女人又懵懵摇摇头,有点不悦的说:“你到底想说啥?” 看她的样子,她确实不认识他们。 刘维别提多失望了,心里拔凉拔凉的。他忽然想起自己偷偷拿的那张尹小华的照片,没有他意,只想拿着照片找人。 女人看到照片,忽然变得很是激动,腾的站起来,身子微微颤栗着,呆呆看着照片,眼睛红红的,声音颤抖着问他为啥有这个照片?他认识照片上的人?她一口气冒出来十万个为什么,看出来,她特别激动。 “这个人不是你?” 刘维问她。 我? 女人摇摇头,泪水夺眶而出,她优雅的从包里拿出抽纸擦擦眼泪,哽咽着说:“这应该是我的姐姐?” 姐姐? 刘瞎子愕然看着她。 女人坐下来,告诉他经过。 她叫长莎莎,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从小学习不错,在一个好心人帮助下,考上大学,几年前恋爱,结婚,生子,老公对她很好,一家人很幸福。 可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得知自己还有个孪生姐妹,是她姐姐,被送人了,而她被送到了福利院。她在这个世上,除了老公孩子,再没有亲人了,一个娘家人没有。每每节假日,看到同事们兴奋的说起回娘家,她就会莫名的伤感,闷闷不乐的。 老公很体谅她,鼓励她找到姐姐,可人海茫茫,想找到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一次次有希望了,又一次次失望了。可她不放弃,一直都在努力的路上。 经过多年不懈努力,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得知,姐姐在这个城市里。 她带着满腔希望,不远千里,兴冲冲的来到这里。可她不知道姐姐的名字,工作单位,一直都没有找到。现在准备回去了,没想到…… 她迫切的问刘维,姐姐在哪里?快带她去见她,她一刻也不想等了。 刘维神色凝重,眉头紧锁,默默无语。 “你倒是说话啊!” “快带我去见姐姐……” 这次轮到她着急了,以为激动,她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了,去拽刘维。 “她……” “她可能已经死了……” 刘维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第412章 惊悚的布娃娃 “什么……” “她……” “她是怎么死的……” 张莎莎身子一晃,刘维赶紧扶住她。 ”你没事吧……” 让她坐下来,给她要了一杯白开水。 此时的张莎莎,眼睛血红,紧紧捂住嘴,还是没忍住,没哭出声来,泪水夺眶而出。 “什么时候的事”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快说呀” 刘维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 接着告诉她经过。 “什么?看来我姐肯定是张强害死的,不行,我要赶紧报案,为我姐讨个公道。” 她恨恨的说,紧紧咬着嘴唇。 “可……” “可我们没有证据” “怎么报案” 刘维叹气说。 “亏你还是个大学生,一点法律常识都没有,一般情况下,人失踪24 小时就可以报案,警方才可以进入调查或者立案,我姐已经失踪了这么多天了,早就应该报案了,可惜,她和我一样,连个娘家人都没有,太可怜了!” 她跑出去,蹲在一棵树下哭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路人顿足观望,愕然看着他们。 刘维怕人误会,手足无措的,窘态的小声劝她,带她来到一块草地上。 过了会,张莎莎慢慢平静下来,满脸泪痕的求他带自己去那个房间看看,再去报案,让警察处理这件事。 刘维带她来到那个楼房,进入小区,一个大妈看到张莎莎,惊奇上下打量她,眼神怪怪的,“关心”的问她最近去哪了?怎么一直乜没有看到她,还怪异的看着刘维。 张莎莎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脸色难看,刘维凑近张莎莎,很无奈的说:“应该是小区里的“情报站”的“情报员”,不要在意,她应该把你当成你姐了。” 张莎莎松口气,逃一样和他来到楼上。 刘维深呼吸一口气,打开门,一股冷气袭来,张莎莎打个寒颤,进去,她眼睛血红的呆呆看着屋里一切,泪水缓缓流出来。 怎么没有一张照片? 她好像在问刘维,又好像自言自语的说。 “照片在那个屋里” 刘维指着那个铁将军把门的屋子。 “我能看看嘛” 他期待看着刘维。 “这……” 他犹豫一下,最后,还是用锤子把锁头砸开了,走进去,这个屋里更加阴冷刺骨,阴森森的,刘维一一小心翼翼的掀开白布,看到那些被刻意破坏的照片,张莎莎惊叫一声,痛不欲生。 “呜呜呜……” “张强,你这个畜生……” “我不会放过你的……” “呜呜呜……” 她看不下去了,跑出去,坐在客厅痛哭。 刘维知道这些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想给她空间静静,自己呆呆看着这个屋子,桌上空空无也,纸壳箱里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杂物。 除了一些照片和杂物,还有一个醒目的穿着红裙子的布娃娃,布娃娃穿着红色的小鞋,金色的头发,头发上面打着一个红色的蝴蝶结,碧绿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可它少了一只眼睛,刘维拿起来,随着晃动,它的一只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很是诡异恐怖。 好好的一个布娃娃。怎么少了一只眼睛?可惜了!虽是大白天的,可屋里阴暗,他的心也变得阴沉下来,他叹口气,放下来,胡乱翻着杂物。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没有礼貌,可好奇心促使下,他的手停不下来。 他忽然看到一个日记本,上面落满了灰尘,他迫不及待的打开,第一页:二月六号,今天工作顺利,很开心,可回到家里,闻到浓重酒味,看到老公蜷缩在沙发上,我变得很是紧张,惧怕,他今天不会工作又不顺了吧……我小声唤他,他睁开眼睛,脸色难看,狰狞的看着我。我知道,他今天不高兴了,狂风暴雨又来了了……我好怕…… 看到这里,好奇心促使刘维迫切想看看这个女主人怎样了,刘维迫不及待的翻页……傻了,没了,空白……明显看出来,这一页被撕下去了,他不甘心,期待的又翻页了,可一连好页,都没有字了,为啥要撕了?他想知道答案,疯狂翻着……可一直到最后,都没有一个字了。 他呆呆看着这个日记本,难道女主人生前遭到家暴?威胁?还是胁迫?她为啥这么怕老公,他遭遇了什么? “小刘……” 一声呼唤,把他从思绪中惊醒了,张莎莎在喊他,他放回去。 “来了……” “来了……” 慌乱中,砰的一声他摔倒了,疼,他揉着屁股。 “你没事吧……” 张莎莎过来,看到他龇牙咧嘴,狼狈不堪的样子,惊呆了。 此时,刘维惊愕的看着桌下,他看到血迹,没错,是血迹,他爬进去。 “你在嘎哈……” 张莎莎惊奇的问他。 他没有回应,趴在那个地方闻闻,他鼻子很灵的,上学时候,同学们都调侃他像警犬的鼻子,是血!他变得兴奋起来。 “你到底在嘎哈……” “没事吧……” 张莎莎低头看着他。 “没事……” “你别着急……” “等我一会……” 他兴奋的声音颤抖着。 张莎莎出去了。 他冲手心里吐口唾沫,把手对着地上血迹使劲摁了摁,放在鼻子下,是血!他肯定的想着,看来,这个女人确实死了,梦境里情景是真的,这个房间,有可能是第一现场,那么尸体他弄哪去了? 他忽然想起冰箱里的那块肉,不会……心里一紧。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要是这样,那么,这个屋里除了凶手,还会有自己的脚印,手印,到时候,说不清了,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且,自己也把现场破坏了,想到这里,刚才发现线索的兴奋劲变成了沮丧,惧怕,担忧……他赶紧站起来,再不敢乱动了,既然要搬家了,为啥要着急忙慌的粉刷墙壁? 他忽然发现对面墙壁渗出一点点不易被人发现的红痕,又变得兴奋起来,不会是血吧?看着很高,他够不着,随手拿了一个凳子,站在上面,没等看仔细,呵呵呵……呵呵呵……客厅响起张莎莎毛骨悚然的笑声。 他站不稳,差点摔倒了,跑出去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张莎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吓的赶紧大声呼喊,掐人中,不大会,她醒过来,变了样子,眼神呆滞,精神恍惚,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第413章 尸体到底在哪里 “这是咋啦” 刘维吓坏了。 呵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 她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肆无忌惮的。 少顷,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哭起来。 “你……” “你咋啦……” “你可别吓我……” 刘维害怕被人听到,误会自己。 “是你……” “你害死了我……” “我死的好惨啊……” “呜呜呜……” “呜呜呜……” 她低垂着头,头发把脸挡住了,只看到她哀怨的眼睛,指着刘维凄然泪下。 不是张莎莎的声音,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 “我……” “怎么会害你……” 此时的刘维吓的心跳如鼓,砰砰砰心快跳出来了,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她这是怎么了?忽然想起什么,她不会中邪了吧。扔下她,一路狂奔…… 找到冯波,冯波和我来到那个楼房,刚走到门口,我就感觉阴气极重,阴风阵阵,打个寒颤。有恶祟!我心里一惊。 进去,看到屋里地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穿着一身蓝裙子,身段苗条,从后影看应是个美女。我们进去这么大动静,她犹如没有感觉到一样,在喃喃自语,时而笑,时而哭,对我们视若无睹的,呆呆看着那个屋子。一遍遍念叨着是他害了我,是他…… “这……” “这就是一个疯子嘛……” 冯波不悦的看着刘维,他是王贺的朋友,跟刘维不熟。 “她不是疯子” “您听我说” 此时的刘维满脸大汗,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道出经过。 我赶紧问她是怎么死的?让她告诉我,她忽然不哭了,也不笑了,身子抖动,直勾勾看着我们,样子骇人,不管怎么问,一句话也不说了。 我赶紧施法……完毕,用朱砂笔画了一道符咒,烧了放进水里,给她喝下去了…… 喝完片刻后,她忽然剧烈哆嗦一下,倒下去。 冯波和刘维一惊。 “不要担心” “一会就醒了” 我摆摆手。 不大会,她醒过来了,懵懵看着我们。 他们是谁? 她虚弱的看着刘维,指着我们问。 “他们是看事的” “你姐的事情” “让这个师父看看就知道了” 刘维恭恭敬敬的指着我说。 师父…… 她自言自语的说,狐疑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刘维带着我来到那个屋里,刚走到门口,一股冷风袭来。 阿嚏…… 阿嚏…… 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虽然是大白天的,外面阳光灿烂,可这个屋里气氛阴森森的,就像一个冰窖一样阴冷刺骨,气氛诡异,不由自主的莫名让人心底产生一种压抑,悲苦,有种想哭的感觉。 这种感觉,只有我们看事的或者通灵的才体会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怨魂或者说冤魂,她生前死得很惨,死的冤枉,心有不甘,怨气深重,魂魄会待在老地方久久离开。 无意之中,我惊讶的看到门缝里放着一个干枯的桃树枝,下面是个符咒,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好歹毒!这是有人把死者的魂魄软禁了。他在怕什么?既然她的魂魄被软禁了,魂魄是出不来的,之所以能出来,就是因为刘维他们进去了,门也打开了。 而那个他们之前看到的女鬼,不是她的魂,而是魄,只有被害死的人怨气深重,魄才会出来作祟。 我让冯波赶紧去买一些黑布,再买一只红色公鸡,要年头多的那种,冯波急急出去了。 还是有车好,不大会,他就回来了,买了一只大红公鸡,气喘吁吁的告诉我,这只公鸡五年了,你看它多带劲!他自豪的说。 我皱着眉头说:“你再买一只来……。” 啥玩意? 冯波懵了,几个人一起看着我。 我黑着脸说:“不是说让你买一只年头多的嘛,它都五年了还不多?” 冯波委屈的说。 “我要的是十二三年的公鸡,快去吧,我要做法为她修魂。” “修魂啥意思”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冯波来了兴趣,刘维和张莎莎恭恭敬敬看着我,一脸的崇拜。 修魂的道术罕见,史书里都没有记载,这是我师父教我的,可能我一辈子都用不上,可这件事,必须得用了,因为这尹小华的魂魄被人软禁在屋里,魂魄分离了,快去吧……。” 冯波出去了,我呆呆看着这个阴森森的屋子,屋里没有一丁点人气,生气,只有阴气,我的感觉告诉我,尸体就在这个屋里,我的感觉很灵的。 可屋里除了这个桌子,凳子,和纸壳箱里的杂物,再无他物,尸体会在哪里呢。看来,只有做法后,让怨魂告诉我了。 张莎莎满脸泪痕的求我好好看看,一定要为姐姐讨公道。 我好言好语抚慰她,很是同情她,一个女子,千里遥遥的寻亲,万万没有想到,最终找到了,还是这样的结果,换做谁,谁能受得了。 不大会,冯波回来了,刘维和张莎莎看到那只公鸡,都惊愕的张大嘴,这只大红公鸡,不像别的公鸡一样身子健壮,威风凛凛的,而是身子精瘦,身上已经没多少毛了,但精神抖擞。 冯波耸拉着头,苦着脸对我说:“这就是您要的……已经十三年的老公鸡。” 他特意把老字加重语气。 我笑了。 “对……” “就是这样的……” 就这样的还有用? 他一愣,苦笑着摇摇头。 我没有说话,让他把黑布挂上 ,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挂上黑布,屋里立刻黑暗下来,又增添了一丝恐怖感,我让他们出去,开始扶乩请神了。 不大会,完毕,算出来,这个尸体就在这个屋里,也许是精神作用,刚才一进来,闻到的是复杂的混合味,有石灰味,酸味,香味,还有臭味……总之很复杂,现在闻到的是臭味,非常非常的臭。 我呆呆看着,忽然有个想法从大脑里蹦出来……不可能,不可能,我心里在否认,可除了这个地方,再没有可以藏尸的地方,要真是这样,这个凶手太他吗恶毒了,是个狠人! 我开始作法了…… 看到了那个冤魂,如刘维梦境一样,她浑身是血,看不到五官,只看到两个可怕的鼻洞,样子恐怖,待在一个闭塞空间里,周围漆黑。 她待的地方,不会真是…… 第414章 钉魂钉 要是那样,这个凶手太狠了!此时的我,后背生出寒意。真怕这个凶手从哪里忽然冒出来…… 出去,几个人焦急不安的过来,争先恐后的问我。 “梁师父怎么样?尸体您算出来了吗?在哪里?” “我姐真是张强这个混蛋害死的吗?” 我一屁股窝在沙发里,告诉他们可以报案了,闭上眼睛,再不多说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片刻后,冯波出去报案了。 不大会,外面听到警车的警笛声,很是刺耳,让人心慌意乱的。 几个警察带着一个威风凛凛的警犬进来,有个像是头目的警察目光如炬的看着我们。 “谁是第一目击人?” 没等他开口,已经紧张的身子微微颤栗着的刘维鼓起勇气,结结巴巴的道出经过。 没等他讲完,那个警犬变得焦躁不安,狂叫着忽然挣脱训导员,冲进那个屋里去了…… “头……” “有情况……” 其中一个警察,说掩饰不住兴奋的。 几个警察拿着镐头,撬棍……跟进去,让我们在客厅等着…… 屋里很快响起咣咣咣刺耳的声音,我们心急如焚的在外面等待着,我很是担忧,要是墙壁里没有尸体,就是报假案,要负法律责任的。 刘维和张莎莎心神不宁的呆呆看着那个屋里,只有冯波冷静看着,这家伙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能沉住气。 有情况! 随着一个 警察兴奋的声音,咣咣咣的声音停下来,我们迫不及待的,不约而同的来到门口,顿时目瞪口呆,惊骇的后退几步,几个警察把我们撵出来。 我们看到了骇人一幕,墙壁里果真有个女尸,身上的血已经干了,面目全非,只看到两个惊悚恐怖的鼻子洞,太残忍了!鼻子都没了。 “呜呜呜……姐姐你死的太惨了……呜呜呜……是谁这么狠心啊……。” 张莎莎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缓缓流出。 我默默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更何况,我们也不熟,虽然见过不少这样的现场,可我胃里还是一阵阵翻江倒海的,忍着没有吐出来。 冯波和刘维跑到卫生间吐了,里面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 “我靠!” “尼玛的” “太狠了……” 冯波的声音, 他眼睛红红的出来了。 刘维眼睛湿润了,拳头握得紧紧的。 “他吗的!是个狠人!要是抓住这个畜生,我先削他一顿再说。” 他咬牙切齿的说。 法医戴着口罩,手套,开始验尸……结果让他惊惧的张大嘴,脸色难看。 也惊掉了我们的下巴,这个女尸的头颅里竟然被钉进去一根钉子,钉子血迹斑斑的,法医拿着那个钉子反复的看着,惊讶的发现钉子上面好像有什么图案,拿来放大镜一看。这是一枚上锈的普通钉子,但上面有奇形怪状的图案,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很是诡异。 钉魂钉! 我心里一紧,太阴毒了,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以至于把人残忍的杀了,还要使用这个阴招,够狠!我心底生出寒意。 “还缺一块肉……” 法医惊道。 “她的腿骨被人割下来一块肉” 法医摘下手套,拿出一张抽纸擦擦脸上的汗,接着找。 “接着拆墙……” 那个头目警察皱着眉头,摆摆手。 几个人警察又开始咣咣咣砸墙…… 那个警犬却冲出来,来到冰箱跟前,不甘心的围着冰箱转圈…… 所有人呆呆看着。 刘维忽然想起什么,变得很是兴奋,他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把那个一直黑着脸的警察头目叫出来,告诉他,冰箱里曾经有一块肉已经冻得硬邦邦的了,当时,自己离开这里后,馋肉了,还惦记着冰箱那块肉,可回去才发现肉不见了,发现冰箱被人刻意的擦拭过了…… 没等他说完,冯波调侃道:“看来,这就是那块肉,你小子,啥肉都敢吃?” 张莎莎又哭起来…… 几个警察不满的看他一眼,问刘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刘维挠挠头,想了想说:“这……应该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警察把尸体抬走了。 几个警察又挨个询问了我们一些细节,严肃认真的告诉我们,不要离开这里,随时等他们传唤,出去了,不大会,外面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他们走后,张莎莎还在哭,我们几个大老爷们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气氛变得有点尴尬,面面相觑。 等她哭够了,我告诉她,她姐姐的尸体找到,接下来警察很快就会找到凶手的,让她放心,只不过,就是抓住凶手,大仇得报,但她姐姐也难以入土为安……。” 为啥? 几个人一惊,怔怔看着我。 我叹口气说:“因为她是被人害死的,而且,还死的这么惨,头颅里被凶手钉了一根钉魂钉,目的就是让她永世都不再托生,这个诅咒,必须祛除,她的姐姐才能入土为安,还要再做一场法事……。” 张莎莎一听,哭的更厉害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可怜的姐姐……呜呜呜呜呜呜……你死的好惨啊……” 泪水一滴一滴的滴在胸前。 那现在怎么办? 冯波眼睛红红的看着我。 静静的等着凶手落网吧,很快的。 刘维好言好语的抚慰张莎莎。 几天后,凶手很快就抓到了,果真不出人们所料,是尹小华的老公张强,他逃到外地一个城市躲起来了,被警察抓回来,看到尸体,他心里防线崩塌了,痛快招供了。 原来,张强和尹小华是通过相亲认识的,张强家住农村,家里条件不好,身下还有三个弟弟妹妹,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靠着十几亩地供他们上学,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张强看到父母风里来雨里去的在地里干活,很不是滋味,发誓一定要考上大学,让父母享福。在他刻苦努力下,终于如愿考上了医学院,是临床医学专业。 毕业后,因为成绩优秀,被留院当了一名医生,由于他工作努力上进,领导很是赏识他,?口碑极好。 这个时候,他已经快三十岁了,父母催他赶紧找个对象结婚。他开始频频相亲,最终碰到了长的非常漂亮,温柔如水的口腔医院的护士尹小华,对她一见钟情,很快就坠入爱河,不可自拔,恋爱期间,二人甜甜蜜蜜的。在双方父母催促下,很快就结婚了。 第415章 脖子上的青痕 婚后,二人相亲相爱的,日子过得不错,张强很珍惜尹小华,特别害怕失去她 ,他自从上班后,父母就让他供弟弟妹妹上学,他每个月开资后,从工资里留出一点生活费,剩下的都寄回家。自从结婚后,他依然还是把钱寄给老家。 刚开始,小华能理解他的难处,从来没有露出不满,还很支持他。 这让他很是不安,他特别害怕小华离开自己,每当她下班晚一会,或者和男同事说句话,他就会胡思乱想的,以为她不爱自己了,变得很是敏感,心细,总是无端端的喝酒,发火,甚至于看个电影,小华无意之中一句电影里的男主角长得很帅,他都会变得特别的敏感,歇斯底里的发火。 慢慢的,小华很怕他,什么不敢说,越来越沉默了。这个时候,他更加害怕小华不爱自己了,要知道,他混到现在不容易,工作体面,风光,他是父母的骄傲,父母终于在村里抬起头来了,而且,还趾高气扬的,村长都笑着给他们说话了,还有望荣升主治医生,领导赏识他,前途无量,而且,还娶个漂亮的老婆,他特别害怕失去这一切。 他每天下班后,就去接老婆回家,面上是一个宠妻的谦谦君子,而私下里,却是监视妻子,而单纯善良的小华。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面对对同事们羡慕嫉妒的目光,她很是自豪。 可时间长了,小华发现他就是一个伪君子,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人,私生活混乱,回到家里喝酒,耍酒疯,看的碟都是暴力杀人,大晚上的,声音很大,邻居周婆婆找了几次,他才收敛点,那天,小华看他看周婆婆的眼神阴鸷,心里一紧,很是害怕。 有一天,张强笑着对她说:“你可别离开我啊!要是想离开我,我就把你装在一个笼子里,放在床下。 当时,他看到小华害怕的样子,又把她搂在怀里,温柔的喃喃自语:“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他害怕小华离开他,把家里的户口本,银行卡,小华的身份证,结婚证都藏起来,时间长了,他变得很是可怕。 小华终于受不了,要离婚,他吓坏了,他不能没有小华,小华是他虚荣的门面,炫耀的资本,他不能失去她,再又一次吵架后,小华收拾衣服,拉着拉杆箱要离开的时候,他终于崩溃了,绝望了,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一刻,他像一头愤怒的狮子,残忍的把她杀了。 杀完人,他才回过神来,杀人是要坐牢的,偿命的,可他不想死,第一时间想着怎么处理尸体,他想起犯罪恐怖片里碎尸的镜头,决定碎尸,他割下腿部一块肉,又改变了主意,因为他不知道碎尸后,怎么抛尸?那个爱管闲事的周婆婆已经敲门好几次了,他恨不得她马上就消失。 他放弃了碎尸,呆呆看着墙壁,有了主意,他想让小华好好陪着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尸体藏在墙壁里,他把尸体藏在床下,打扫干净,就睡觉了。 第二天,请了病假,开始做出一副要装修的样子,穿着工作服,开始砸墙,把尸体放里面,重新砌墙,最后一层,他找个装修工粉刷墙壁,一切都做的很是顺利。 可此后,他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到小华来向他索命,每次醒来,都是大汗淋淋,快崩溃了,实在是受不了了,辞掉工作,把房子便宜租出去,他本来不想把房子租出去的,可他需要钱,离开这里了。 他走后,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有一天,忽然想起被他割下来的那块腿肉,没有处理掉,无奈之下,偷偷返回,晚上偷偷进去才发现,屋里竟然没人,他以为房户刘维加班了,带着侥幸心理在家住了一晚。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他出去扔那块肉,他想着扔到哪里安全,不会别人发现,做贼心虚的他,蹑手蹑脚的出来,忽然听到轻微开门声,一惊,看到对面门缝里露出一双眼睛窥视着他,是邻居周婆婆。 爱管闲事的死老太婆! 他恨不得现在就弄死她,可面上温和的笑着和她打招呼,周婆婆问他,怎么最近没有看到他老婆?眼神怪怪看着他,他快吓死了,敷衍过去了,犹如逃一样离开这里。 他把那块肉扔进一个臭水泡子里,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买了一个可怕的鬼脸道具,他知道,周婆婆有严重的心脏病,晚上敲门,然后躲在一边,周婆婆出来后,他忽然扑上来,周婆婆吓死了,他逃离现场。 警察问他,周婆婆脖子上有奇怪的青痕怎么回事?是不是他干的? 他摇摇头,说不知道,自己没有掐她,事情很是诡异,他被判了死刑。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了,接下来。我开始为那个怨魂做法了,完毕后,又为她做了一场法事。那天刘维,王贺,冯波,都来了。 张莎莎哭的眼睛红肿,仅仅几天,她就瘦了好多,脸色苍白,憔悴不堪。 做完这一切,张莎莎给我一个很大的钱包,所有人都呆呆看着,尤其是刘维,我看到他使劲咽了一下口水。 我知道,这信封里有很多钱,据说张莎莎家条件不错。可我没要那么多钱,只是从里面抽出两张大团结,笑着告诉她,做这件事也是积德行善了,剩下的钱,她可以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离开这里了。 一路上,我都在想着那个周婆婆脖子上的青痕,当时,我也没有看到,既然她是被吓死的,那个青痕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就是法医都没有查出来怎么回事,这事太诡异了!这件事过去一段日子了,不知道周婆婆有没有下葬,我很想看看那个青痕。我决定去公安局问问。 到了那里,被告知周婆婆已经下葬了,我很是失落。 回到旅馆,睡不着,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其中还有隐情,我决定去周婆婆坟墓看看,告诉冯波。冯波一听,一怔。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要打开周婆婆的坟墓?挖人坟墓,可是缺德带冒烟的事情,对死者大大不敬啊!” 第416章 挖墓 我咳嗽一声说:正常情况下,心脏病吓死的人会嘴唇发紫,既然周婆婆是被吓死的,脖子上为啥会有青痕?而且,这块青痕,就是法医都没看出来怎么回事,这就怪了,当然,咱们也只是听说而已,没有看到尸体具体啥样,我感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那您的意思……还是挖坟?可是……。” 冯波犹豫不决的样子。 “你要是忌讳这些,就不用去了,帮我找两个人就行。” 我无奈的说。 他急的摆摆手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吧,我带个人跟你去,你看刘维怎样?” 我点点头,让他准备手电筒,照相机,镐头,锄头,香烛,纸钱……冯波办事就是爽快,两天后,查清楚周婆婆的坟地,晚上,他开车带着我和刘维直奔荒野而去…… 外面夜幕深沉,一轮残月悬在空中,洒下微弱的光芒,青白的月色下,树影婆娑,野外阴森森的,两座坟墓孤零零的肃穆伫立在那里,其中一个坟墓前,稀稀拉拉的摆放着几个花圈,坟墓上插着一个狰狞可怕的方相,空气中弥漫着纸灰的味道,嘎嘎嘎……坟头上站着一只乌黑的乌鸦,去你妈妈的……几个人吓了一跳,,冯波弯腰捡起来一块石头扔过去……砰的一声,乌鸦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冯波掏出手绢擦擦额头的汗,长长出口气,看着的坟墓说:“这个周婆婆也是可怜,和老伴一辈子没有儿女,唯一一个侄儿也从来不管他们,几年前,老周头死了,是肺癌死的,他们生前没有什么亲人,死了,死了,还被埋在这个荒地里,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风水地。” 冯波感叹说。 我和刘维默默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老人都死了,我踏马还挖人家的坟,是不地道,可为了弄清真相,我只能这么做了。 我让他们点着蜡烛,烧了一些纸钱,鞠躬,双手合十,虔诚的说:“为了查清您老真正的死因,打扰了!您可千万不要怪罪我……。 ”完毕,让那个他们挖掘…… 此时,野外静的吓人,只听到挖掘泥土利器碰撞和他们俩急促的喘息声,啪啪啪……刘维打死一只蚊子,他的手臂被叮个大包,这该死的蚊子!他恼怒的卡卡卡抓挠,被蚊子咬的地方特痒,他恨不得把那个包抠掉了。 今晚没有风,野外蚊子多,我特意穿了戴帽子的外套,可裸露的地方,还是有趁之机,痒的难受。 冯波和刘维卖力的挖掘着……顺脸淌汗,可不敢脱衣服,这么多蚊子,脱了衣服,还不被蚊子给吃了。刘维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力气大,明显比冯波强多了。 冯波累的小声发牢骚,我赶紧过去,让他休息一会,我来挖掘,当然,我也不服刘维,卖力挖着…… 就这样,我们换班挖,不大会,就露出棺材了,这是一口黑漆棺材,在惨白的月色下,看着阴森森的,除了我,他们俩身子微微颤栗着,战战兢兢的打开棺材,在惨白的月色下,棺材里的周婆婆身着藏蓝色寿衣,静静躺在棺材里。 我拿出手电筒,在微弱的光芒下,周婆婆脸部扭曲,大张着嘴,嘴快咧到耳根了,嘴歪斜,嘴唇青紫,样子骇人,刘维不敢看了,捂住脸。可还是忍不住从指缝里窥视着,冯波脸色惨白,和我一样呆呆看着。 我也是心惊胆战的,身子不听话的颤抖着,后背都是冷汗,用手电筒晃着她的脖子,惊愕的发现,她的脖子上有一块醒目的青痕,更可怕的是,这个形状像极了人的巴掌,鬼手?尸气?我心里一紧,想起女尸头颅里的钉魂钉,门后那个桃木剑,符咒……果真不简单,我冷哼一声。 二人一怔。 啥意思? 冯波问我。 我让他对着棺材里的尸体照相。 啥玩意?您……您让我带相机就是这个意思,不行,这不吉利,我是个生意人,会沾上晦气的。 他瞪大眼睛,犹豫不决的。 “我来吧” 同样吓得腿直发颤的刘维接过相机,啪啪啪……照相机的闪光灯不断在闪,他用颤抖着的手一连拍了好几张。 “不是,这啥意思,咱们这么做,已经够缺德了!怎么着,还要留罪证……” 冯波摊摊手,苦笑说。 我没有说话,进去了。 你要嘎哈? 二人不约而同的说,愕然看着我。 我摆摆手,没有说话,贴着棺材快站不住了,我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踩着周婆婆,忽然发现棺材里现一股气。 “不好” “快快捂住嘴” “填坟……” 我大吼一声,两个人吓得后退几步,赶紧捂住鼻子,我们快速把坟填上了,一个个累的满脸大汗,衣服都湿透了。 “离开……” “快离开这里……” 我们一口气跑出去很远,刘维的鞋都跑丢了一只,不敢回去捡了,可不能就这样赤脚走路,我只好按原来路线,回去找到鞋,他穿上鞋,我们急急回去了。 第二天,我让冯波开车带着我来到关押张强的监狱,他门路广,有个同学就是这里的狱警,严肃认真的告诉我们,只有亲属才可以探监,冯波好话说了一箩筐,就是不行。 嗨!还真是个负责的好警察!我暗暗赞叹,失望的准备回去了,另外一个警察……他们的头头,听我说明来意后,破例让我们进去了,告诉我们要快点。 看到张强,我和冯波都惊呆了,他妈的!长得文质彬彬,人模狗样的,竟然是个残忍的杀人犯,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杀人犯,让人恨不起来。我想着那个惨死的尹小华,瞬间,满腔怒火,强压怒火,我开门见山的问他,他害死了他老婆尹小华和邻居周婆婆,是不是他背后有人…… 没等我说话,他变了脸色,但很快就恢复常态,淡然如水说:“你是谁?你又不是警察,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滚犊子……。” 他变得恼怒,瞪视着我,戴着手铐的手微微颤栗着。看出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失态,可身子不听话的颤抖着。 “警察……” “警察……” “快让这个人走……” 他咆哮着,脸变得扭曲,眼神恶毒,要不是戴着手铐,我感觉他会撕了我,特别的激动。 第417章 无人村 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确定我的推断是对的。 “你他吗老实点的,你是个死刑犯,牛什么牛……。” 要不是我在跟前,后面有警察盯着,冯波憋着火,早就暴暴削他一段了。 警察进来,把他带走了,走了几步,他回头恶狠狠看着我。 “他吗的” “啥也没问出来” 我沮丧的叹口气。 “您别着急” “我想想办法” 冯波小声儿说。 两天后,在他同学那个狱警帮助下,终于弄清了事情的真相,张强背后确实有人在帮他,应该是个会巫术的高人,可问他是谁,他死活不吐口了,他是死刑犯,这个时候,警察也没辙了。 我不甘心的又去了两次,这家伙死活不开口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恶狠狠的瞪视我,我们也没辙了,不久,他被枪毙了。 看来,这个迷,永远都解不开了。他身后的这个高人到底是谁呢?竟然会“钉魂钉”,那个门后的桃木剑,符咒……肯定都是高人指点的。 而周婆婆,虽经过法医验尸,是因为她有严重的心脏病,被吓死的,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从周婆婆尸体上看出来,她之前是被施了法的,也就是说,她身上有邪气,就像刘维看到的一样,她不正常了,精神恍惚了。 这个时候的她,就像吃了什么幻药一样,出现了幻觉,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她可能已经早就知道隔壁杀人了,因为她的好奇心,引来了杀身之祸。 这个人,才是幕后真正的凶手,可张强,就是临死都没有把他供出来,这说明,他在保护那个人,既然这样,这个人有可能是他的亲人。 现在线索断了,我变得很是烦闷,要是找不到这个人,他还会害人的。我决定去一趟张强的老家。冯波很够意思,开车带我来到那个地方。 这是个偏僻的小山村,四面环山,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村里大概也就百十来户人家,车子驶进村子,我们俩下了车,不知为啥,感觉村里气氛诡异,死气沉沉的,一点点生气都没有,大白天的,一个人看不到,连声狗叫都没有。 “什么情况” “这是鬼村吗” “怎么一个人没有” 冯波调侃说。 我们走进去,别说人,就是一只猫狗都看不到,而且,家家户户紧闭大门。 “嗨!” “真是邪门了” 冯波来到一户半新不旧的砖瓦房前敲门……砰砰砰……砰砰砰…… 他把门拍的哗哗哗巨响。 我知道,他是个粗人,怕引起村民的反感,赶紧过去推开他,轻轻叩门……没有动静。 “你这不行” 这声音还没有蚊子声大呢” “谁能听到” 他又砰砰砰用力拍门…… 我有点不安的看着。 没有动静,看来他家没人。 冯波又来到旁边一户人家门口敲门,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呼喊:“有人吗……开门……。” 没有动静,他烦躁接着拍门……还是没有动静。 “吗的” “都是死人吗” “这么大声都听不到” 我们刚要准备离开,门打开了,面前现一脸色黝黑,膀大腰圆的汉字,眼神犀利,上下打量我们:“你们找谁?” “同志,我们来这找人,您认识张强吗?” “张强?张强这个瘪犊子谁不认识,你是他啥人?” 汉子警惕看着我们。 “我们是张强的朋友,来他家看看。” 我赶紧挤出一丝微笑说。 “去去去,赶紧滚,他们家早就搬走了。” “搬走了” “为啥” 冯波不甘心的问他。 “他儿子杀人了,还有脸子在村里待下去吗?” 他不耐烦的撵我们走,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尼玛的” “什么人呢” “穷山恶水出刁民” 冯波骂骂咧咧的,掏出一盒烟,从里面抽出一根,拿出火机,啪,点着火,狠狠抽一口。接着又来到一户人家门口敲门,这是一个破土房,敲了几下,没有动静,我们以为吃闭门羹了,没想到,出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她住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出来,慈祥的脸上挂着善意的微笑,问我们找谁? 我们道出经过。 老人家变了脸,她没让我们进去,而是关上门,进去片刻后,出来,给我们几张大饼,着急忙慌的说:“趁着没黑天,快离开这里。” “大妈,你们怎么都怪怪的,整个村里没人出来……出啥事了……。” 冯波喷出一口烟雾,惊奇的问她。 “我都说了,你们赶紧走吧,这个村里,有能耐的都走了,就是村长都走了,没几个人了,别问了。” 老人说着,摆摆手。下了逐客令了。 “老人家,到底咋回事,您倒是说说啊,我们都一头雾水呢。” 我过去搀扶她。 可她更着急了。 “小伙子” “你们都是外来的吧” “不知道更好” “快走吧” “黑天想走都不走不了了” 老人急的直跺脚,身子微微颤栗着,情绪激动。 我们俩只好出来了。 坐在门口,这个时候也饿了,冯波从车里拿出火腿肠,面包,汽水,浓缩饼干…… 可我对老人家给的大饼来了兴趣,迫不及待的咬了几口,香!是我小时候的味道,一股热流涌上心头,我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抢下冯波手里没来的及剥皮的火腿肠,砰砰砰……敲门,里面没有动静,我想了想,低头看到下面的门缝,有了,把火腿肠塞进去,又敲了敲门。 呆呆看着的冯波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眼睛红红的看着,少顷,来到车里,拿了几根火腿肠,学着我趴在地上,把火腿肠从门缝里塞进去去……看着他肥胖的大屁股,我忍不住笑了,他起来,拍拍身上,看着我,也笑了。 我们坐下来继续吃东西,喝汽水,他咬了一口大饼,兴奋的把面包扔在地上,狼吞虎咽的吃大饼。 这个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填饱肚子,冯波催我回去,说这里的人都怪怪的,看来是不欢迎外地人,他沮丧的拍着自己的将军肚说。 可我不想走,既然张强他们家搬走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这事太蹊跷了。 我要问问村民们,想从他们口中能套出一点蛛丝马迹来。而且,这个村子里的气氛太诡异了,大白天的,都不出来,看老人说话时的样子,她似乎在惧怕什么,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大白天的都不敢出来了。 冯波看我不动弹,扔了烟头,用脚碾几下,急了,瞪着眼珠子说:“梁师父,咱们赶紧走吧,你说这个案子都结了,张强也被枪毙了,再找他家人嘎哈?” 第418章 夜半惨叫声(抱歉!发错章 顺序了,请读友先看下1章) 晚上,老人炒了鸡蛋和一些咸菜招待我,歉意的说:“现在天旱,没有什么菜招待你,你就将就一下吧。” 老人的话,让我很是心酸,想起自己的奶奶,小时候,她也是这样,好吃的都舍不得吃,留给我,家里养了几只鸡,鸡蛋都给我吃,眼睛湿润了。 吃完饭,老人颤颤巍巍的出去看了好几次门窗,其实,门窗一直关闭着。 我问老人,那个怪物,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大马猴,第一个吃的是谁? 老人想了想说:“我刚才都说了,是那个放羊人宋大海。” “真的是他吗” “您再好好想想” 老人愕然看着我,又想了想说:“应该是村里的豆腐馆杜老四,我也是听人说的,那天晚上我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给我吓够呛,再听,没了动静,我们村里经常有两口子打架,因为婆媳不和,因为家庭琐事,媳妇喝药,跳河自杀的不少,晚上听到声音,大多都是男人打老婆,女人的哭声,我也就没有在意,可早上才知道,豆腐馆死了,当时,把我吓坏了,我特意去看了,可吓人了,脑袋都被扭下来了,白花花的脑浆子淌了一地,地上都是血,身子被什么掏空了,死的特别惨!他死在豆腐房里,临死前在豆腐坊磨豆腐,是个勤快人,太可怜了!” 老人眼睛湿润了,用袖子擦拭眼泪。 我听的义愤填膺的,紧紧握着拳头,问她,村里一共死了几个人? 老人掰着犹如枯般的手指头,眼神惊恐的说:“我知道的大概有三个人吧。” 这个时候,我恨不得马上就去除掉那个怪物。 可这大晚上的。老人家看着我,不让出去,我急的团团转,跟她商量,去别的村民家问问,她也不让,只好住在她家厢房里,躺下了,好几次,蹑手蹑脚的想出去,可老人别看年纪大了,可耳不聋眼不花的,警惕性很强,我的一举一动,没有逃过她的法眼,只好睡下了。 想着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辗转反侧睡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啊…… 睡梦中,我被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惊醒了,不好!极快出去了……出去,看到几个光膀子,抄家伙的老爷们跑着直奔刚才声音的地方而去…… 我拿着一个手电筒紧跟在后面…… 来到那个地方,哪来的人?几个人看到我,一惊。 你是谁? 其中一个长着络腮胡子,很是彪悍,一脸横肉,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杀猪刀的汉子问我。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看着我。 “我……” “我……” 我看了一眼那把刀,赶紧陪着笑脸说:“我是路过的。” 路过的? “孙哥,我见过他,白天去我家敲门了。” 人群里一个汉子说道,正是白天那个汉子。 你真是说路的? 他狐疑望着我。 “嗯哪呗” “咱们赶紧找人吧” 我皱着眉头说。 “对啊!赶紧找人吧,也不知道是谁又……。” 有人喊道。 可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人,几个人刚想回去,有个人忽然感觉有东西掉在脸上,凉凉的,要下雨了,不能啊!满天星呢,他纳闷的用手一摸,黏糊糊的 “妈呀” “是……是血……” 他惊叫一声。 所有人都一惊,用手电筒一照,我靠!真是血,几个人忽然想起什么,不约而同的抬头,拿着手电筒往上晃,一惊,旁边屋顶上,一个小孩子脑袋趴在屋顶,嘴角上扬,笑吟吟看着他们。 “妈的” “这不是那豆腐倌杜老四的孙子嘛” “嗯哪” “是小豆子” “大晚上的” “怎么跑这上面来了” “快下来” 有人喊他…… 没有动静。 “不……” “不对劲……” 有人声音颤抖着说,所有人忽然想起什么,有人爬上去。 啊…… 砰的一声摔下来了…… “他……” ”他死了……” 什么? 几个人呆呆看着上面,那个拿着杀猪刀的杀猪匠,小心翼翼的上去了…… “他……” “他真的死了……” 杀猪匠嘴唇颤栗着,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了,犹豫一下,还是下来了,腿脚打颤。 “快……” “去叫他的家人……” 他结结巴巴的说。 我顺梯子爬上去了,看到这一幕,倒吸一口凉气,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身子晃动着,我赶紧蹲下来。 房顶上趴着一个孩子,大约十来岁的样子,已经死了,后脑勺有个洞还在淌血……眼睛睁着,嘴角上扬,身子被掏空了,他趴在那里,从下面看,就像一个孩子笑着趴在屋顶上。样子诡异惊悚,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无法言喻,看来,这个村里果真有吃人的东西。 “我靠!这家伙又出来祸害人了” “它怎么还盯上豆腐倌家了,和他有仇啊!” “有个屁仇,它谁都吃” “唉!这娃娃死的太惨了!昨天还给我盛豆腐呢,挺乖的!” “哎呀妈呀!太他妈吓人了,我也想搬家了。” “这天大旱,庄稼都死了,又出来这么个害人玩意!啥活啊!” “要不咱们报警吧。警察有枪,那东西再厉害,也怕吃枪子吧” 几个汉子议论纷纷的,一个个脸色难看。 “我的儿啊!……呜呜呜……儿啊……呜呜呜……” 随着一声凄厉瘆人的哭声,一个身子肥胖臃肿,头发蓬乱的老娘们哭着踉跄着过来……后面跟着一个精瘦的男人,这是豆腐倌杜老四的儿子,儿媳妇。 他的儿子和一个汉子把孩子抱下来,他们身上都是血。 我的儿啊…… 女人扑过去悲呼,泪如雨下。 “啊……” “啊……” 男人哀嚎一声,瘫坐地上哭起来,很是悲壮。此情此景,让人潸然泪下。 我默默看着,眼睛湿润了。看孩子的伤口,不像是大马猴干的,以前,我经历过大马猴伤人事件。而且,大马猴虽然很是残暴狡猾,可没人惹它,轻易不伤人。 我问他们,有谁看过大马猴吗? 几个人摇摇头。 如此这般,我更加肯定,这不是大马猴干的,大马猴不背这个黑锅。凶手另有其人。刚开始,我还纳闷,村里失踪了好几个人,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为啥不报案。 现在看来,明白过来,第一,村里地势偏僻险恶,和我们村原来一样没有通车。第二,因为天旱,好几个月没有下雨,寸草不生,庄稼都枯萎了,喝水成问题,没活路了,很多人都搬走了。剩下一少部分人都是穷人,大多数都是老弱病残,怎么报案。 第418章 神秘的身影 我张张嘴,没等说话,嘎吱一声,回头,门开了,老人微笑着冲我们摆摆手。 我们俩又惊又喜,进去了,老人很快把门关上了。 她颤颤巍巍的给我们倒了一杯水,叹口气说:“既然你们不听劝,我就告诉你们怎么回事,听完,赶紧离开这里,越快越好。你们来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田地里的庄稼都枯死了吗?注定秋后颗粒无收……。” 听她一说,我们俩一怔,这才想起来,一路走来,别的地方庄稼长势极好,可一进入这个地带,特别的热,路边的河都干涸了,大地干裂,地里的庄稼都枯萎了,一片凄凉,当时,我们俩还纳闷呢。这个地方怎么这么旱,看样子,很久没有下雨了,我们俩热得满脸大汗,衣服都湿透了。不大会,车上就多了一堆空矿泉水瓶。 老人叹口气,道出经过。 这个村子,这么多年一直都很平静,可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连几个月都不下雨,村民们都去河里挑水浇地,可时间长了,河水都干了,慢慢的,井水也干了,从此以后,别说浇地了,就是人喝水都成问题了,人们到处打井,也打不出来水,日子难过。 有钱的都搬走了,刚开始,村长也想办法,还向上面汇报了,上面开始救济村民,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慢慢的,人们走了很多。 这还不算,可怕的是,隔一段日子,村里的狗白天都不叫,到了晚上就狂叫,一个狗叫,整个村里的狗都叫了,那叫一个热闹。 正常情况下,村里只要有一只狗叫,而且叫的厉害,应该是进贼了,这个时候,村里的狗都会狂叫不休,平日里,村民们会因为房界,地界,争吵不休,甚至会大打出手,但一旦有外人侵犯,尤其是偷狗贼,人们很团结,都抄家伙,去那家狗叫的凶的人家。 自从晚上整个村里狗叫,村民们们三番两次的半夜起来查看,是不是偷狗贼,可找了半天,也没有人,一连多日都是如此,时间长了,人们都习惯了,反正也没啥事,该干嘛干嘛。 有一天,村里的养羊人因为天旱,草都没有,羊吃的都是饲料,太浪费了,他起早赶集去卖羊,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他累了,打算歇口气,掏出旱烟袋抽烟,倚在树旁微闭双目,惬意的抽着烟。 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一个庞大的身影快速掠走一只羊,一晃而逝,速度极快 。 他使劲揉揉眼睛再看,哪来的人,赶紧数了数羊,真的丢了一只羊,而且,还是一只成年羊,大惊,心疼的掉眼泪。 回到家里,被婆娘骂的 不敢吱声。 村民们觉的这是大马猴干的,这家伙非常残暴,据说,它就是个神兽,在农村,很多孩子不听话,晚上不睡觉,都是被长辈吓唬快睡觉,不听话,就被大马猴抓走了,有的孩子留下了阴影,觉得它比狼外婆还可怕,因为它吃人。 传说它长得像猴子,一身长毛,体格子像牛犊子那么大,满嘴獠牙,样子凶狠残暴。 这件事后,大人都把孩子看的死死了,大白天都不敢出去了,一直没有什么事,人们松懈下来,该干嘛干嘛。 可不久,又开始有人家里丢鸡丢鸭的,古语:古为失斧者,疑为邻窃。此人怀疑是他邻居干的,吵闹不休,大打出手,此后,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可时间长了,人们才发现,村里经常丢鸡丢鸭的,偷鸡贼来无影去无踪的,人们根本就抓不着。时间长了,有人以为是鬼作祟,再加上大旱,人们集资找人求雨,村外有个破旧不堪的小庙,香火不旺,人们以为神仙动怒了,在惩罚他们。 在那个高人带领下,带着供品去求雨。可那个所谓高人,就是一个骗子,啥用没有,村里隔三差五的就丢鸡鸭,人们都不敢养鸡鸭了。 这还不算,最可怕的是,村里有个酒鬼酗酒如命,晚上人们都不敢出去了,只有白天敢出来,可这个酒鬼犯了酒瘾,家里没酒了,出去打酒,在路上,就迫不及待的打开酒瓶子喝酒,喝醉了,躺在地上睡过去了。 第二天,起早捡粪的一个村民 发现他已经死了,脑袋有个洞,脑浆子没了,身子被掏空了,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骨架,吓得大病了一场。 此事后,村民们吓坏了,人心惶惶,议论纷纷的,白天晚上都不敢出来,觉的是大马猴干的,家里加固篱笆,准备好刀叉。可一直都没有找到这个大马猴,村里隔三差五的就会有人失踪,有时候是大人,有时候是小孩,整个村子笼罩在恐惧之中。 本来因为大旱,村里人走了不少,现在又发生大马猴吃人事件,又走了不少人,村里没几个人了。 老人说完,叹息说:“我的儿子也失踪了,现在都不知道死活。” 说完,用袖子擦擦眼泪。 我们俩听完惊呆了,虽然是青天白日的,可我们听的心惊胆战的,大马猴,在东北,小时候大多都是被长辈用大马猴吓大的。我也曾经经历过。 我想了想,觉的这个事情太怪了。没有那么简单,我好言好语的抚慰老人,可老人急切撵我们离开,她在担心我们。 此时的冯波脸色惨白,目光惊恐,看来,他被吓到了,他拉着我要离开,我看他确实害怕了,而且,家里人等着他回去,让他回去,我想留下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冯波不放心,犹豫不决的。 “快走吧” “我没事,你放心吧” 回头笑着对来人说:“大娘,我可以住在这里吗?” “你不怕” 老人混沌的眼睛看着我。 “他啥都不怕” “他是个看事的” 冯波苦笑着说, 啊…… 老人忽然变得很是兴奋,拉着我的手。 “你真是看事的” 她眼睛发光,有点激动。 “我跟你说” “村里原来有个看事的” “可惜他离世了” 老人同意我住下来。 冯波无奈的开车走了,后面尘土飞扬,不知为何,我有种被人遗弃他乡的感觉。 第419章 夜半惨叫声 晚上,老人炒了鸡蛋和一些咸菜招待我,歉意的说:“现在天旱,没有什么菜招待你,你就将就一下吧。” 老人的话,让我很是心酸,想起自己的奶奶,小时候,她也是这样,好吃的都舍不得吃,留给我,家里养了几只鸡,鸡蛋都给我吃,眼睛湿润了。 吃完饭,老人颤颤巍巍的出去看了好几次门窗,其实,门窗一直关闭着。 我问老人,那个怪物,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大马猴,第一个吃的是谁? 老人想了想说:“我刚才都说了,是那个放羊人宋大海。” “真的是他吗” “您再好好想想” 老人愕然看着我,又想了想说:“应该是村里的豆腐馆杜老四,我也是听人说的,那天晚上我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给我吓够呛,再听,没了动静,我们村里经常有两口子打架,因为婆媳不和,因为家庭琐事,媳妇喝药,跳河自杀的不少,晚上听到声音,大多都是男人打老婆,女人的哭声,我也就没有在意,可早上才知道,豆腐馆死了,当时,把我吓坏了,我特意去看了,可吓人了,脑袋都被扭下来了,白花花的脑浆子淌了一地,地上都是血,身子被什么掏空了,死的特别惨!他死在豆腐房里,临死前在豆腐坊磨豆腐,是个勤快人,太可怜了!” 老人眼睛湿润了,用袖子擦拭眼泪。 我听的义愤填膺的,紧紧握着拳头,问她,村里一共死了几个人? 老人掰着犹如枯般的手指头,眼神惊恐的说:“我知道的大概有三个人吧。” 这个时候,我恨不得马上就去除掉那个怪物。 可这大晚上的。老人家看着我,不让出去,我急的团团转,跟她商量,去别的村民家问问,她也不让,只好住在她家厢房里,躺下了,好几次,蹑手蹑脚的想出去,可老人别看年纪大了,可耳不聋眼不花的,警惕性很强,我的一举一动,没有逃过她的法眼,只好睡下了。 想着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辗转反侧睡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啊…… 睡梦中,我被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惊醒了,不好!极快出去了……出去,看到几个光膀子,抄家伙的老爷们跑着直奔刚才声音的地方而去…… 我拿着一个手电筒紧跟在后面…… 来到那个地方,哪来的人?几个人看到我,一惊。 你是谁? 其中一个长着络腮胡子,很是彪悍,一脸横肉,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杀猪刀的汉子问我。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看着我。 “我……” “我……” 我看了一眼那把刀,赶紧陪着笑脸说:“我是路过的。” 路过的? “孙哥,我见过他,白天去我家敲门了。” 人群里一个汉子说道,正是白天那个汉子。 你真是说路的? 他狐疑望着我。 “嗯哪呗” “咱们赶紧找人吧” 我皱着眉头说。 “对啊!赶紧找人吧,也不知道是谁又……。” 有人喊道。 可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人,几个人刚想回去,有个人忽然感觉有东西掉在脸上,凉凉的,要下雨了,不能啊!满天星呢,他纳闷的用手一摸,黏糊糊的 “妈呀” “是……是血……” 他惊叫一声。 所有人都一惊,用手电筒一照,我靠!真是血,几个人忽然想起什么,不约而同的抬头,拿着手电筒往上晃,一惊,旁边屋顶上,一个小孩子脑袋趴在屋顶,嘴角上扬,笑吟吟看着他们。 “妈的” “这不是那豆腐倌杜老四的孙子嘛” “嗯哪” “是小豆子” “大晚上的” “怎么跑这上面来了” “快下来” 有人喊他…… 没有动静。 “不……” “不对劲……” 有人声音颤抖着说,所有人忽然想起什么,有人爬上去。 啊…… 砰的一声摔下来了…… “他……” ”他死了……” 什么? 几个人呆呆看着上面,那个拿着杀猪刀的杀猪匠,小心翼翼的上去了…… “他……” “他真的死了……” 杀猪匠嘴唇颤栗着,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了,犹豫一下,还是下来了,腿脚打颤。 “快……” “去叫他的家人……” 他结结巴巴的说。 我顺梯子爬上去了,看到这一幕,倒吸一口凉气,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身子晃动着,我赶紧蹲下来。 房顶上趴着一个孩子,大约十来岁的样子,已经死了,后脑勺有个洞还在淌血……眼睛睁着,嘴角上扬,身子被掏空了,他趴在那里,从下面看,就像一个孩子笑着趴在屋顶上。样子诡异惊悚,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无法言喻,看来,这个村里果真有吃人的东西。 “我靠!这家伙又出来祸害人了” “它怎么还盯上豆腐倌家了,和他有仇啊!” “有个屁仇,它谁都吃” “唉!这娃娃死的太惨了!昨天还给我盛豆腐呢,挺乖的!” “哎呀妈呀!太他妈吓人了,我也想搬家了。” “这天大旱,庄稼都死了,又出来这么个害人玩意!啥活啊!” “要不咱们报警吧。警察有枪,那东西再厉害,也怕吃枪子吧” 几个汉子议论纷纷的,一个个脸色难看。 “我的儿啊!……呜呜呜……儿啊……呜呜呜……” 随着一声凄厉瘆人的哭声,一个身子肥胖臃肿,头发蓬乱的老娘们哭着踉跄着过来……后面跟着一个精瘦的男人,这是豆腐倌杜老四的儿子,儿媳妇。 他的儿子和一个汉子把孩子抱下来,他们身上都是血。 我的儿啊…… 女人扑过去悲呼,泪如雨下。 “啊……” “啊……” 男人哀嚎一声,瘫坐地上哭起来,很是悲壮。此情此景,让人潸然泪下。 我默默看着,眼睛湿润了。看孩子的伤口,不像是大马猴干的,以前,我经历过大马猴伤人事件。而且,大马猴虽然很是残暴狡猾,可没人惹它,轻易不伤人。 我问他们,有谁看过大马猴吗? 几个人摇摇头。 如此这般,我更加肯定,这不是大马猴干的,大马猴不背这个黑锅。凶手另有其人。刚开始,我还纳闷,村里失踪了好几个人,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为啥不报案。 现在看来,明白过来,第一,村里地势偏僻险恶,和我们村原来一样没有通车。第二,因为天旱,好几个月没有下雨,寸草不生,庄稼都枯萎了,喝水成问题,没活路了,很多人都搬走了。剩下一少部分人都是穷人,大多数都是老弱病残,怎么报案。 第420章 寻找线索 我回到老人家,老人家已经醒了,她看到我出去了,看我回来,迫不及待的问我,是不是又出事了。 我告诉她。 老人脸色惨白,泪水夺眶而出,喃喃自语喊着:“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这大马猴是要把村里人吃光啊!” 我赶紧扶她坐下来,为她倒了一杯水,老人舍不得喝,几乎是抿了抿嘴,我想起冯波临走前,把车里的水留下来了,老人家怎么还舍不得喝,我问她为啥不喝矿泉水? 老人眼睛湿润了,她告诉我,她的老伴几年前走了,家里只剩下她一个孤寡老人,我是个好人,要好好活着,至于她一个孤老婆子就无所谓了,之前,都是村民从很远的地方运来的水给她,这些矿泉水水可是救命的。 我看着她慈祥的脸,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他的儿子,除掉那个吃人的东西,它到底是什么呢。 第二天,我出去,找村民们闲聊,寻找线索,可他们众说不一,有的说是大马猴,有的说是鬼怪,有的说是人干的,他们说的时候,一个个脸色惨白,紧紧搂着自己的孩子,看出来,她们怕极了。 我来到豆腐倌家,他家死气沉沉的,里面传来抽泣声,我进去,他家一片狼藉,苍蝇横飞,小豆子的爸爸眼睛红红的,蹲在地上抽烟,地上一堆烟头。 那个身子肥胖臃肿的小豆子妈妈,蓬头垢面,脸色憔悴不堪,眼神呆滞,一夜之间,她苍老了很多,怀里抱着一个毛茸茸小熊,轻轻拍着它,嘴里喃喃自语的喊着:“小豆子……小豆子……你别怕……妈妈来了……。” 看到我,她眼睛发光,。 “小豆子……是……是你吗……你回来了……妈妈可想死你了……” 忽然扑上来…… “小兰…… “你嘎哈” 你醒醒吧……” “小豆子已经死了……” 豆子爸爸拉开她。 “你胡说……呜呜呜……他没有死,他回来了……呜呜呜……” “对不起” “我……” “我老婆她疯了……” 豆子爸爸眼睛血红,满脸泪痕,歉意看着我, “没事” “我路过这里” “进来看看” 你是哪里人? 他叹口气,给我倒了半碗水,我看到水很混沌,一愣。 “你们就喝这个?” 他点点头,叹口气说:“这水还是去很远的地方用牛车运回来的呢。” 山里没泉水吗? 我看着远处的大山,村子四周都是大山。 没有,好几个月不下雨了,就是雨季,一滴雨都没有,也不知道我们村里怎么招惹龙王爷它老人家了,求雨花了不少钱,一点雨没有,该有的都走了,我们这老的小的,拖家带口的就难了 ,再说,也没地可去。房露又遭连夜雨,这个时候,都快活不下去了,又他吗出来一个吃人的东西,让人咋活。” 他低下头,又点着一根烟,狠狠抽一口,剧烈咳嗽起来。 “昨晚孩子怎么出去的?” 我语气里带着责备的口气。 他用袖子擦擦眼泪说:“昨晚没等黑天,就关门了,我爸死后,无心做豆腐了,再说,也没有水了,怎么做,我记得,我们吃完饭,就黑天了。小豆子躺在我们中间,睡觉前,他还闹着让我讲故事,他妈妈是个粗人不,会讲故事。我就给他讲了大马猴的故事,他吓坏了,把头蒙被子里睡了,孩子啥时候没的,我们都不知道,直到你们来找我们……。”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用哆嗦着的手狠狠掐灭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几下。 我轻轻拍拍他,出去,回头看到小豆子妈妈时而笑,时而哭,她真的疯了,心里很是酸涩。 回去拿了几瓶矿泉水送给他们,小豆子爸爸没等谢字说出口,我出去了。 这个时候,太阳毒辣辣的照在身上,像火烤一样热的难受,要知道,时下已经是夏末了,可这天还这么热,在东北,这样的气候很是罕见,外面的田地里,土地龟裂,寸草不生,大树枯萎,整个大地一片凄凉。 以前,曾经听奶奶说过,他们经历过大旱三年,据说树叶,草根都吃光了,还有卖儿卖女的,甚至饿极时,有人吃尸体,当然,只是听说,现在,我真的看到了大旱的情景。 当然,现在是新社会了,有政府救济,那样可怕的情景不会再现了。 我从他家出来,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地上,来到昨晚的现场……那个房子前,这个房子是个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瓦盖土墙的房子,地上血迹斑斑的。 我爬到梯子上,来到房顶上,房顶上有一滩血,已经干了,惊讶的发现,这个房顶上竟然有个洞,明眼人一看就是新踩的,看来,这个房顶是第一现场,小豆子是在这里遇害的,这个凶手力气很大,体型庞大,他到底是人是鬼呢。 但看这个现场,他不是鬼,难道是人,可怎会有这么残忍可怕的人,就是变态杀人狂也不嗜好吃人。 我下去,沿着血迹走,周围枯木倒伏,血迹消失了,仔细查看地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脚印或者一些线索,没有,天这么旱,那来的脚印。 我不甘心的顶着火辣辣的太阳直奔野外而去……惊喜的发现,虽然没有看到什么脚印,可路上枯木倒伏,这么看来,这家伙的藏身之地在野外,要是能找到他就好了。可这四周都是大山,连绵起伏,山里藏身最容易了,要不然,怎会有杀人犯选择去山里藏身。 而且,山里有很多的山洞,怎么找,万一碰到野兽就挂了,现在大旱,野兽肯定也饿坏了。 我找了一会,满脸大汗,衣服都湿透了,热的难受,嗓子冒烟,回去了。 老人家正靠在门口 眺望着,一脸的担忧,看到我回来了,很是高兴。颤颤巍巍的为我拿来一块毛巾,又拿来一瓶矿泉水。 我看到她嘴唇干裂了,知道她渴了,赶紧拧开盖子给她喝,老人家连连躲闪。 我装着生气的样子说:“您不喝,我也不喝了,索性咱们都渴着吧。” 老人一愣,笑着说:“娃娃别生气了。我喝还不行嘛,拿起水瓶喝水。 我又打开一瓶矿泉水,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人要是饿了,能忍,可要是 渴了,真他吗忍不了。 第421章 泥瓦工 喝完水,大娘给我做了饭菜,大米饭,炒的鸡蛋,一点青菜没有,看到外面园子干裂的土地,我叹口气,农民都靠天吃饭,再这么旱下去,这里的人怎么活?靠政府救济,也不是长久之计。 纳闷的是,要是大旱,为啥就这一个地方旱,我和冯波来的时候,一路上都是绿幽幽的,怎么到了这里,就变成另一个天地了,事情有点蹊跷。 “小子……” “吃饭了……” 大娘唤我,我赶紧进去吃饭了。 饭桌上,我问她,豆腐馆他家几口人? 大娘叹口气,告诉我,豆腐馆一家人,都是老实人,勤快人,见人总是笑呵呵的,谁家有事都去帮忙,人缘不错,在村里虽是过得不错的人家。 他只有一个儿子,像宝贝似的宠着长大的,长大后,跟他一起学习做豆腐,很快就娶了媳妇生子,小日子过得不错,没想到,这么好的人,他和孙子竟然被那个天杀的大马猴吃了,太可怜了!真是老天不长眼……。” “有手艺真好” “他家做豆腐是祖传的吗” 我好奇的打断她。 “这个我真不清楚,因为他家一直是本本分分,老实巴交过日子的人,没有花花肠子 ,一直都靠着那点地生活,四年前,不知怎的,他忽然就做豆腐了,而且,做的豆腐确实好吃。” 这个吃人的东西,竟然害死他家两口人,而且,极其残忍,把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都害死了,难道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可要是这样,他为啥还要伤害无辜,又害死另外好几个人。 “小子” “想什么呢” “吃菜……” 大娘慈爱看着我,把一块鸡蛋放进我的碗里 “您也吃” 我夹起一块鸡蛋放她碗里。 晚上,我因为昨晚的事情睡不着,希望今晚没事,胡思乱想的一直到半夜,我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醒来,太阳都晒屁股了,一事没事,真好!我伸个懒腰起来,吃完饭,顶着太阳出去了,我想找到这个所谓的大马猴,单靠我自己是不行的,我求找几个汉子帮忙寻找,他们痛快答应了。 我们拿着家伙来到山里,山上的树叶都枯萎了,有很多树已经死了,剩下一个枯干,看着很是凄凉,山里泉水也干涸了,!我们满山遍野的找着,山洞里,树林里……找也没有找到,倒是看到不少动物的尸体,有的已经腐烂了,臭味熏天,看来,所有动物都是这样,没有了水,它们很难存活。 我们平日里虽然很惧怕这些凶残的野兽,可看到它们的尸体,心里不是滋味,找了一天,只看到一条蛇和一只狼,都是惊无险的,毕竟是大白天的,动物其实也怕人的。而且,它们长期不喝水,已经没有了平日里凶残的样子,那只狼都打晃了,不知道是饿的,还是渴的。 我们无功而返,几个人都晒得满脸通红,顺脸淌汗,呼呼喘气,赤膊的几个人胳膊,脖子红了,嘴唇干裂,垂头丧气的走在路上。 “他吗的!累死了,等老子抓住它活剥皮,解解恨” “你们说,天这么热,他怎么没事” “因为他晚上出来袭击人,白天不知道躲在哪里呢” “他到底是人是鬼” “这还用问嘛,是鬼呗,人怎会干出来这么歹毒残忍的事情,孩子他都下手,太他吗狠了” “这他吗每天都担惊受怕的,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还是有钱好,都搬走了” “我也是,老子晚上茅房都不敢去了” “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报案,让警察抓人” “报案,咱们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车都进不来,又那么远,再说,谁去报案” 几个人安静下来。 我默默听着,不停的挠着手臂,我的皮肤就这样,接触到植物或者进苞米地,暴晒,都会过敏,奇痒,一挠,就会灼疼,挠坏的地方,就像疥疮一样,让人不忍直视,那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恨不得把这块肉都狠狠抠下来。 回去后,村里的大夫已经走了,幸好大娘家有酒精,我只能抹点酒精消毒了,这个时候,我他吗特想冯波,有这个家伙在,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没事,村民们放松一点,他们觉得是我这个外地人给他们带来了吉祥,和我拉近距离,从原来的陌生,戒备,变得亲热起来,争先恐后的问我家住哪里?来这里嘎哈? 我敷衍过去了。 看着那一张张焦虑不安的脸,暗暗发誓,一定要抓住这个吃人恶魔,可现在一点线索没有,干着急。 晚上,吃完饭,和大娘闲聊一会,就睡了,这两天没事,我也放松一点,睡得很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忽然听到一声响彻云霄凄厉瘆人的声音,再听,没了动静,翻个身,继续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才知道出事了。 村里的白老三是个泥瓦工,手艺高,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村里做活,谁家盖个房子,下屋,砌个羊圈啥的,都找他,虽然没赚什么大钱,可也吃喝不愁。 三年前,他的一个朋友孙二祥因为不想一辈子窝在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想出去闯闯,没想到,一年后,肥头大耳的,红光满面的回来了,夹着一个包,头型奇形怪状的,头发抹了油,像被牛犊子舔了一样,说话拿腔作势的,一看就是发财了,整个一个大款。 他回来就给村民们发好烟,当时,这个村子都开锅了,争先恐后的问他在哪里发财了?他笑而不答。 越是这样,人们越是好奇。 白老三和他是最好的朋友,求他带自己出去赚大钱,他的儿子慢慢大了,再过几年就娶媳妇了,彩礼钱还没影呢。 孙二祥带他出去了,没想到,竟然被他骗到传销组织里去了,好不容易逃出来,身上却分文没有了,没有路费,家也回不去了,只好像个乞丐一样沿街乞讨,栖身之地就住在桥洞下,饥一顿,饱一顿的苟活于世。 后来,一个饭店好心老板雇他做了饭店的后厨,他感恩图报,拼命干活报答老板,后来,老板又给他介绍工地上活,一天不少赚钱。就这样,他在外面混了三年,才想回家了。 而他家人,都以为他死了,前一段日子,他的妻儿因为大旱搬走了。 他也不知道家乡发生了什么,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就到家和妻儿团聚。可接下来的事情,快把他吓死了。 第422章 被蛆虫覆盖的尸体 他特别思念家人,坐车到站后,因为他的家乡地势偏僻,下了车,他还要再走三个多小时,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就算他有钱,也没有车。 下了车,已经夕阳西下了,他迫不及待的急匆匆走着……乡村的土路不好走,坑坑洼洼的,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恨不得马上就到家。 来到山下,已经黑天了,翻过这座山,再走一会就到家了,一路上,他看到自己的家乡大旱,庄稼都枯死了,大地龟裂,河水都干涸了,大吃一惊,更加担心家里人,心急如焚,加快脚步走着…… 来到山上,大山里的夜晚寂静阴森,此时,月亮出来了,月明如镜,树影婆娑,山风嚎叫着,他能听到自己踩在脚下枯叶的沙沙声,有些枯木,在惨白的月光下,犹如一个个鬼魅一样窥视着他,感觉前后左右有无数的眼睛在看着他,他变得全身一阵阵冒冷气,加快脚步走着…… 这么多年,他深知这个大山里有很多野兽,它们一般都是晚上出来觅食,非常凶猛。 记得小时候,一群狼闯进村里,叼走一个他的伙伴,那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哀嚎不断,可以想象出来,当时他是多么的绝望,恐惧,到现在想起来,他都头皮发麻,莫名的恐慌。 他为了赶走恐惧,用哆嗦着的手点着一根香烟,狠狠抽一口,好在晚上有风,把蚊子都赶走了。 他走了一会,累的气喘吁吁的,满脸大汗,后背都湿了,紧紧贴在身上,被风一吹,凉凉的,可他不敢休息一会,怕碰到狼或者什么鬼魅精怪,这是个原始森林,山上动物很多,有的动物年头多了,就成了气候,晚上出来迷惑人。 他累的浑身无力,慢慢的快走不动了,身子东摇西晃的,踉跄走着……忽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紧接着,一股恶臭直扑鼻腔,臭死了!什么玩意?他感觉自己身下软绵绵的,爬起来,在青白的月光下,看到那东西白花花的,一惊。 掏出手电筒一照,我靠!他差点吓尿裤子,瞬间,又出了一身冷汗,地上有个动物的尸体,竟然是白色的黄鼠狼,黄鼠狼在东北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是一只白色黄鼠狼的尸体,很是罕见,已经腐烂,最可怕的是,它的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白胖的蛆虫,有的蛆虫硕大无比,样子骇人,整个尸体都被蛆虫覆盖了,看着白花花的,蛆虫蠕动着,看着就像这个尸体在动一样,情景非常的惊悚恐惧。 哇哇哇…… 哇哇哇…… 哇哇哇…… 他胃里翻江倒海的,扶着树吐的吐得稀里哗啦的,白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他吐个够,直到最后吐得水都没有了,胃里彻底空了,他不甘心的用手捅嗓子眼,彻底什么也吐不出来了,用袖子擦擦脸上的眼泪鼻涕,拧了拧鼻子,甩了一把大鼻涕,掏出一块皱巴巴的手纸擦擦手,急急离开这里。 终于要翻山了,他长长出口气,恐惧化作兴奋。想着马上就要见到阔别三年的家人,他激动的浑身颤栗着。 来到半山腰,他觉得这里安全了,再走一会就下山了,实在是走不动了,他想歇一会,坐在一棵树下,又掏出一根香烟,拿出火机,啪,打着火,点着烟,猛猛抽一口烟,很是惬意。 树下凉风习习,他很快就消汗了,精神多了,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大步流星走着…… 过了会,眼看着就要下山了,他激动的想呐喊,正兴奋呢,忽然听到什么声音,不由自主的站住,精神紧张的仔细听,是个沉闷的声音,好像是从地下冒出来的声音,声音不大,悉悉索索的,可在这个寂静月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不会是狼吧!本就处于极度紧张的他,吓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汗珠,身子像筛糠一样哆嗦着,想跑,可此时声音消失了,气氛变得麻木,怪异,周围的气氛就好像被诅咒了一样,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子僵住了,腿脚发软。 虽然吓得要死,可好奇心作怪,他管不住自己,放眼望去,这一眼,差点没把他吓死。 前面不远处,在惨白的月色下,他看到一个黑影,他以为是枯树的影子,松口气,恐惧感消失了,这个时候,腿脚也能动了,刚才感觉自己就像被诅咒了一样,身子动弹不得了。 因为好奇心作怪,他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想看个究竟,等他靠近一点,顿时惊骇的张大嘴,那个黑影竟然有一双发光的眼睛,他和那双眼睛对视后,黑影忽然跳跃起来,嘴里发出恐怖的怪叫声,飞速向他扑过来…… 我的妈呀!白老三吓得肝胆欲裂,裤裆里热乎乎的,他吓尿了,撒腿就跑……那东西跑的极快,本来已经累了一天的白老三哪里跑得过他,跑到到村口了,不甘心自己这样挂了,情急之下,哧溜哧溜爬到房顶上。 刚喘口气,没想到,那个黑影飞跃而起,上来了,速度飞快。 啊…… 他一失足,掉下去了,什么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惊喜的发现自己没死,躺在杀猪匠家里,喜极而泣。 杀猪匠告诉他,昨晚他听到一声惊叫,抄起菜刀和听到动静的村民们出来,大家伙拿着手电筒出来吵吵把火的,看到一个黑影跑了,速度飞快,都没有看到他啥样子。 包老三心有余悸的断断续续道出经过。要起来回家 ,他一刻不想等了,他要马上见到家人,尤其是这次,他经此一劫后,不知道自己碰到的是人,是鬼,还是是兽。 杀猪匠也觉得这是怪物,告诉他经过。 白老三一听自己的家人搬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股火,再加上惊吓过度,身子发高烧了。 村里的大夫也搬家了,杀猪匠来到离家最近的大娘家求救,问她有没有退烧药,因为大娘年纪大了,平日里总是备药。 我赶紧跟他过去。 来到那里,看到那白老三穿着一身名牌,只是脸色惨白,高烧不退,还说胡话,看出来,他吓坏了。 第423章 半个被子 我知道,他这不是受风寒发烧了,而是被吓的,赶紧拿出一道符咒烧了,放进水里给他服下去了。 不大会,烧退了,他醒过来,谢了,就哭起来了,一边哭,一边述说自己的不易,特别想念亲人。 我心里很是酸涩,我能理解他的感受,我告诉他,等到找到那个害人的东西,我就帮他找到家人,他半信半疑的看着,我点点头。 这时候,杀猪匠也很是佩服我了。我让白老三详细说了一遍经过,心里有了眉目。 第二天,他好多了,我让他带着我来到那个地方,看到那个地方草木倒伏,一片凌乱,我仔仔细细观察,在周围寻找着,我想找到一些线索。 可失望的是,没有找到线索,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不是鬼干的。 这件事传开后,村里人心惶惶的,大白天都不敢出来了,白天晚上都关着门,每家每户都准备好家伙。学校也早就停课了,村里走了很多人,学校都黄了,老师和校长都搬走了。 因为天旱,村民们需要去很远的地方运水,这件事后,人们都不敢出去运水了,日子更难过了。 我都快熬不下去了,太热了。 幸好村民们还有政府救济的粮食,要不然,真的没法活了。他们不敢出来,而我虽然害怕,可我想弄清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民除害。每天都出去寻找线索,可一连几天,一无所获,急的嘴都起泡了。 有一天,村里又失踪了一个人,这个村民名叫万青山,四十多岁,几年前,父亲离世了,家里有五口人,一个瘫痪在床八年的老母亲,他们两口子和一对儿女。 平日里,一家人种着十几亩地,养点鸡鸭勉强生活,可自从天旱后,日子越来越难过,现在他突然失踪了,诡异的是,他的老娘也不见了。 我和几个村民赶到他家时,他老婆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捶胸顿足的大哭着,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几个孩子哇哇哇跟着一起哭。 现在村长也走了,村里有啥事,杀猪匠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了,杀猪匠问他老婆桂花,他男人怎么不见的? 桂花甩了一把大鼻涕说:“昨晚俺睡的死沉 ……一觉醒来,俺孩子爸和俺 婆婆不见了……大晚上的,俺一个女人又不敢出去找……呜呜呜……他会不会被大马猴吃了……呜呜呜……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娘几个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她搂着孩子哭起来,此情此景,让人潸然泪下。 我们来到他婆婆屋里,刚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重的尿骚味,屋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破旧不堪的桌上,衣柜,上面落满灰尘,桌上有个落满灰尘的药瓶子,已经空了,地上有个破旧不堪的铝盆子,盆底有黄色汰渍,应该是个尿盆,床上有半个破旧不堪的被子,被子露出棉絮,随意叠着,衣柜虚掩着,可以看到里面有几件老人的衣服,胡乱挂着。 一个瘫痪在床八年的老人,怎么没了?真是怪了! 杀猪匠和几个村民拿了家伙出去寻找,我也拿了一把菜刀跟出去了。 刚出去,就看到地上血迹斑斑的。 “老五……” “你看……” “地上有血……” 有个村民指着地上的血迹,看着杀猪匠。 “他吗的!肯定又是 大马猴,这个畜生,今天必须找到他……” 杀猪匠两眼冒火,紧紧握着杀猪刀。 我们顺着血迹走,走了很远,血迹消失了。 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来。 “大家在周围找找” 杀猪匠赤膊大喊一声,我们分头寻找,我和白老三看到的一样,这个周围草木倒伏,可没有看到人。 “他吗的!这大马猴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掠走两个人吧,这事是怪,咱们刚才走的急,也没在院子里找找,这万青山平日里喜欢喝酒,老婆管的厉害,他经常偷着去柴房喝酒,能不能他去柴房里喝多了。” “有这个可能,要不回去看看。” 有人提议。 杀猪匠想了想,摆摆手,派一个村民去院子再找找。 我们接着寻找,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只好失望的准备回去了。 刚走几步。 “快看……” 有人惊叫一声。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惊呆了。 不远处一个草丛里,躺着一个穿着藏蓝色寿衣,体型很小,蜷缩着的人,急急过去一看,竟然是一个瘦的皮包骨的老人,已经死了。 “我的妈呀!这不是万青山的老妈嘛” “她啥时候死的?咱们怎么不知道,太诡异了” “这老太太怎么饿这样了?他家没粮食了吗?” “不可能,政府救济粮早就发了” “老人没了,老万怎么没放鞭炮呢?” (在农村,家里有老人晚上离世的,家属会放鞭炮,大家听到后,就会自动去帮忙) “这事真是怪了,既然老太太死了,这万青山为啥不通知亲朋好友的” “是不是老人没了,被大马猴掠走的” 现在赶紧找到万青山就知道了” “我看够呛了,他被大马猴掠走了,还能活着吗” “说的也是,接下来老人怎么办” “天太热了,时间长了不好办了,我觉得赶紧把老人埋了吧” “不行,没找到万青山之前,我们不能擅自作主,现在赶紧再找找……” 杀猪匠低沉吼道,他带头走进深林里,剩下的人跟过去了…… 我没有走,默默来到老人跟前,不知为何,我觉得这事太诡异了,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刚才老人屋里看到的一切,越想越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出来那里不对劲。 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我的第六感很强的。 我热的呼呼喘气,满脸大汗,后背都湿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感觉呼出的气都是烫的。 我擦了擦汗,蹲在老人旁边,老人侧卧着,向她拜了拜,嘴里念叨着:“老人家,叨扰您了!请您谅解!不要怪罪我啊!” 言罢,我蹲下来端详她,她面色灰暗,紧紧闭着嘴,我轻轻掰开嘴,发现嘴里掉了一颗牙,两排牙齿紧紧咬着什么,我使劲拽出来,一怔,竟然是一点点棉絮,我用手绢包起来,放进囊中。接着端详,她四肢消瘦,骨瘦如柴,我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轻轻撩开她的后背…… “你要噶哈?突然响起一声炸雷声音。 我吓一大跳,抬头一看,杀猪匠手里拿着那把杀猪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愤怒的看着我,样子凶恶可怕。 “大……” “大叔……” “您听我说……” 一时间,我他吗像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嘴唇颤栗着,说话结结巴巴的,一时间,笨嘴拙舌的,不知道从哪里说出口了。 第424章 饿死的 “你小子到底在嘎哈?” 他急急过来,带过来一股风。 我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说:“我……我想看看……老人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有病死的呗” 他没好气的说,瞪视我。 我犹豫一下,还是把话咽下去了,没有说话,默默端详着遗体。 他不悦的坐下来,掏出他的烟包,拿出一张卷烟纸,用嘴舔了舔,开始装烟丝,很快就卷完烟,拿出火机,啪啪点着,狠狠抽一口,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我。 我没有理他,看到遗体脸部瘦的犹如骷轳,头发里有东西在蠕动着,凑近,闻道一股呛鼻子的馊臭味,这是多久没有洗澡了?我紧锁眉头看着,头发里还有密密麻麻的虮子,头皮里有挠的地方已经过敏,流出血脓,惨不忍睹。 我对着遗体拜了拜,念念有词……蹲下来,轻轻掀开她的后背,顿时惊愕的张大嘴。 正惬意抽烟的杀猪匠刚要动怒,看到这一幕,也目瞪口呆看着。 老人后背可以清晰的看到肋骨。 这…… 杀猪匠呆呆看着。 “这是饿死的” 我站起来,肯定的说。 饿死的,你确定,虽然天旱,可他家不缺粮食,救济粮可是按人口发的。” 杀猪匠脸色缓和一下。 我没有说话,默默看着遗体,片刻后,我问他,青山两口子对老人怎样? “挺好的” “要不然能照顾八年嘛” 我问他接下来来怎么办?青山还没有找到,遗体怎么处理? 他狠狠抽一口烟,叹口气说:“再找找,天黑前,就埋了吧。” “我觉得应该告诉他老婆过来看看” 我提醒他。 他一拍脑袋说:“我差点忘了。 ”派一个村民去找来青山老婆桂花。 桂花一听,一路哀嚎着来到现场,没等人到跟前,就听到哭声。 “妈呀……你怎么死了啊……这挨天杀的的大马猴……。” 看到地上的婆婆,她凄厉哀嚎一声扑过去……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问我们怎么找到她婆婆的?她男人青山怎么没找到? 我漠然看着,冷哼一声。 此时,几个人回来了,其中一个村民举着一只黄胶鞋,正哀嚎的桂花看到,凄厉瘆人的哀嚎一声:“ 青山你这个死鬼可别有事啊……呜呜呜……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和孩子怎么活啊……。” “看来” “这青山被大马猴掠走了” “凶多吉少了” 有人叹息着,所有人眼睛红红的看着悲痛哭泣的桂花,除了我。 等她哭够了,我来到她跟前,压低声音问她,床上的半个被子怎么回事? 满脸泪痕的她一惊,很快就恢复常态。 被子? 什么杯子?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你婆婆怎么死的” “这还用问嘛” “大马猴掠走的呗” 她有点怒了,狠狠瞪视我。 那为啥你的婆婆也失踪了?在这个野外找到的,还穿着寿衣,已经死了,看样子,已经死了好几个小时了吧,你们怕她的娘家侄儿知道,就想草草埋了,等到她侄儿赶过来,已经安葬了,看不到她的样子。” “你胡说,血口喷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外地人,来这里胡说八道的,有什么证据?” 我万万没有想到,她虽然是个文化不高的农村妇女,可伶牙俐齿的为自己辩解。 “证据是吧” 我从兜里掏出手绢,打开。 她看到手绢里那一点点棉絮,傻了,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栗着,所有人呆呆看着,愤怒看着她。 她瘫坐地上。 呜呜呜……青山你这个死鬼……你在哪里啊……快回来……他们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就是一个外地人都欺负我们……呜呜呜…… 我淡然看着。 “不会吧,太可怕了!我知道他们两口子对老人不好,久病床前无孝子,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万婆婆竟然是被活活饿死的……。” “太狠了!最毒不过妇人心。” “真是没有人性,老人饿的吃被子……。” “他们也有儿女,不怕以后儿女也这样对待她们嘛。” “这万青山没找到,到底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咱们可别冤枉了好人。” “看样子着,这万青山已经凶多吉少了。” 几个村民小声议论纷纷的。 杀猪匠凑近我,眼神变得温和,小声问我,怎么知道老太太是饿死的? 叹口气说:“正常情况下,要是他们对老人好,屋子应该是很整洁的,而咱们进去,屋里尿骚味浓重,桌上一层灰,地上厚厚一层灰,桌上的药瓶,已经空了,落满灰尘,这说明老人已经很久不给吃药了,任由她自生自灭。衣柜的衣服也是胡乱挂着,最关键的是,床上的被子竟然少了一半,露出棉絮。她一个瘫痪老人怎会丢?而且,那半个被子有人叠完了。刚才,我看到老人瘦的皮包骨,脸像骷颅一样,眼睛深陷,四肢消瘦,后背能清晰的看到肋骨。她的嘴里找到了棉絮,这就明白了,床上为啥只有半个被子了。据我推断,老人是被活活饿死的,他们两口子害怕老人外村娘家侄儿知道会闹,就趁着晚上把老人背到野外,想埋了。到时候,她侄儿来了,人已经入土了。人人都怕大马猴,晚上不敢出去,可万青山为了掩盖他们的恶行,冒险背着老娘出来……。” “既然是这样,那万青山呢?难道啊真的被大马猴吃了。” 他吃惊的看着我。 “这只是我的推断,具体情况还不清楚,这事还得问万青山,可他……这婆婆要真是活活饿死的,怨气深重,要不做一场法事,恐怕他家不安生了。” 我逃口气。 啊…… “那乍办” “你会看事” “帮帮忙吧” 他恳切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 过了会,万青山几个亲戚陆续到了,其实,他家亲属不少,很多人都因为旱情搬走了。 一直到下午,也没有找到万青山,老太太遗体不能回家了,杀猪匠经家属同意,打算埋了。 我知道,老太太是饿死的,怨气深重,整不好,这个村子又多出来一个厉鬼,村里人遭殃了,必须找个合适的地方安葬。 第425章 黑血檀木棺 我在野外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其实,对于风水,我略懂一二,只跟师父学点皮毛而已。 下葬前,杀猪匠让人帮忙买一副棺材,不大会,那个村民哭丧着脸回来了,说棺材铺老板都搬走了,“铁将军”把门,怎么进去?就是进去了,人家没在家,怎么买?! 杀猪匠一听傻了,无助看着我。 这种事棘手的事,我也是头一次遇到,我问他,那豆腐倌和村里那几个遇!难者怎么入殓的? 杀猪匠叹口气说:“在我们这里,老人一过六十,家里晚辈们就准备好棺材了,有孝顺的自己买上好木头,给老人打棺材,放在后院。豆腐倌早就给自己准备好棺材了。而另外的两个都是用长辈棺材入殓的,至于那个豆腐倌杜老四的孙子小豆子,据说是自家打的小棺材。棺材铺老板没在家。 这事确实不好办,我抬头看看太阳,太阳偏西了,快黑天了,时间来不及了,想了想,让他们去棺材铺“偷”个棺材,把钱留下来。还要找一些柳树。 杀猪匠惊奇的问我要柳树嘎哈? 我告诉他,柳树有遮挡阴气的效果,老万太太死的很惨,怨气深重,阴气极重,弄不好会变成厉鬼出来报复作祟,只能暂时先用柳木遮挡一下。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让人按我说的去做。我不放心,跟他们过去了,剩下的守护现场。 来到那个棺材铺,棺材铺在村口,院子很大,大门上了锁头,锈迹斑斑的,有个村民砸开锁头,一进去,就感觉阴风阵阵,瞬间,我们汗消了。 院子里土地干裂,院子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杂物。院里有三间房,是主人生活起居饮食的地方,旁边有个很大的仓房,看样子,就是放棺材的地方。铁门上了锁,锁头上系着一块红布,上面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 几个人刚要过去砸锁头,我赶紧阻拦,让他们稍等片刻,我端详一番,知道这红布是辟邪的物件,对着它念念有词,完毕,小心翼翼的拿下来,又对着门作揖,念念有词…… 几个人汉子敬畏看着我。 做完这一切,让他们开门,这次,那个汉子变得不再粗鲁了,而是小心翼翼的,但用力砸锁头,几下就把锁头砸下来,嘎吱一声,几个人用力打开铁门,一股阴冷的阴风吹来,几个人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 “我靠!这里面不会有脏东西吧” “嗯哪呗,咋这么慎得慌呢” “不就是几块破木头板嘛哪有那么邪门!胆小鬼” 几个人小声嘀嘀咕咕的,小心翼翼的进去,我紧跟进去。 里面很是宽敞,并排放着几口棺材,在幽暗中看着阴森森的,虽然是大白天的,可几个人都变了脸,尤其是刚才那个开玩笑吹牛的二蛋村民。 我淡然如水的看着,这里面一共有十二个棺材。有红漆棺材,黑漆棺材。 我来到第三个棺材前站住,凭着跟师父学到的经验,我知道,这是个黑血檀木棺,是给横死人专用的。 “就它了……” 我满意的指着棺材说。 想着那个老太太身材瘦小,看向他们几个人,我想找个人试试棺材。 在农村,很多老人的儿孙,为为老人做好棺材后,因为老人已经年纪大了,行动不便,需要让人帮忙试试棺材,一般都会找一个身体健壮的后生,当然,这种事,会给人家钱的,还不少给。 几个人看我上下打量他们,都不安的看着我,看出来,他们不愿意给老人试棺材,毕竟老人是饿死的,不吉利。可棺材都需要人试一试的,我的目光定在在刚才开玩笑的村民孙二蛋身上。 孙二蛋身子瘦小,平日里是个油腔滑调的人,喜欢开玩笑,捉弄人,胆子大,可现在,他的脸色苍白,他看我看他,脸部肌肉抽搐一下,嘴唇颤栗着说:“别看我……我……我不行……。” 我笑着说:“试一下,给钱的。” 真的给钱? 我点点头,这家伙咧嘴乐了,剩下的几个人羡慕看着他,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我会出这么多钱,他爬进去了,我目测这个棺材老太太能用,留下一些钱,给了孙二蛋一百块钱。 “这下有酒喝了” 他高兴的手舞足蹈的。 “你小子发财了” “一会可得请客啊” 几个人由羡慕变成了嫉妒,眼红,把棺材抬出去了。 来到现场,有人已经找到了柳木,虽然还是个枯木,但在这样大旱的天气,上哪里去找鲜活的柳树。我把柳木放进去,又让已经哭累了。已经回家照顾孩子的桂花过来,给她婆婆在好好整理一下寿衣,净净面,她竟然带了一个老娘们过来和她一起弄。 过程中,她始终不敢看婆婆的脸,脸色难看,手在微微颤抖着,看出来,她在敷衍,盼望着快点完事。几分钟后,完事了。 几个人把老人入殓了,准备抬起来,那个地方埋葬,可诡异的是,几个人以为老人瘦弱,很容易抬起来的,没想到,棺材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 几个人铆足劲抬,还是抬不起来,感觉有千万斤重,几个人面面相觑,一起看着我。 凭着经验,老人这是怨气深重不愿意走,或者是对这个棺材不满意。 “这老太太,活着拖累儿女这么多年,死了,死了,还不让人安生,真是作孽啊” 那个老娘们是桂花娘家嫂子,不悦的看着棺材,愤愤不平的说。 她的话音刚落,忽然轰然倒地,这一切,来的太快了,所有人都呆若木鸡看着。 不好!中邪了。 我赶紧过去,桂花急的大声呼唤她,少顷,她醒过来,忽然怒目圆睁,恶狠狠看着我们,那样子,恨不得生吞了我们,样子吓人,她的目光在一脸愕然桂花前定住,死死盯着她看。 桂花吓得瑟瑟发抖,脸色惨白,步步后退…… 她 凶恶的瞪视她 ,骂道:“你这个恶人,不给我饭吃,把我活活饿死,你还我命来……。” 忽然扑过去了…… 第426章 镇魂 没等众人回过神来,老娘们恶狠狠的掐住了桂花的脖子……几个人都呆若木鸡看着。 “还……还不快把她拉开……。” 杀猪匠炸雷似的怒吼一声。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如梦方醒的赶紧过去拉她…… 可此时的她变得力大无比,几个大老爷们都拉不住她了,桂花被她掐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眼睛圆睁,快窒息了,我知道,他们是拉不开的,白费力气,我赶紧拿出一张符咒,极快啪啪啪贴在老娘们脑门上……念念有词…… 那个老娘们松开手,轰然倒地,众人一惊,要去搀扶她。 “不要管她” “一会就好了” 众人看到桂花的样子,惊呆了,只见她脸色惨白,剧烈咳嗽起来,脖子上有个青痕,看出来,刚才那个老娘们劲头很大,这是往死里整她。 这时候,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知道怎么回事了,佩服看着我。 片刻后,那个老娘们醒过来了,懵懵看着我们,刚才的事情,她一点也不知道,我知道,她被鬼上身了。 而此时的桂花眼神惊恐,身子哆嗦不停,看到嫂子醒过来了,吓得呜呜呜哭起来,不敢看我的目光。 众人万万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的人,义愤填膺的瞪视她。 “呜呜呜……不是我……呜呜呜……是俺男人青山干的……俺婆婆死了……他就背走了……说要埋了……” “少在这装好人!你这个蛇蝎女人,把自己的婆婆都饿死了” “嗯呢呗,你也是女人,怎么忍心呢,太狠了” “唉” “可怜的老人” 这个时候,他的娘家嫂子……那个老娘们。似乎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啥玩意” “桂花” “你,你真的是……” 她愕然望着桂花。 桂花用手捂着脸哭起来,哭的稀里哗啦的,满脸的愧疚。 这个时候,谁都明白了。 老娘们气愤的指着她说:“亏你每次回娘家都给俺洗脑,说什么要孝顺老人,俺以为,你也是个孝顺的人,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我呸!” 她冲地上吐口唾沫,气的浑身颤抖,瘫坐地上。 桂花嘤嘤嘤哭的更厉害了,满脸的眼泪鼻涕。 这个时候,快黑天了,我叹口气,招呼大家伙接着抬棺材,赶紧趁着没黑天,把老人安葬了,大家接着抬棺材,还是抬不起来。 “真是怪了” “头一次碰到这事” “看来,这是老人心不甘,怨恨深重啊” 几个人叹息说。 我来到棺材前,拜了拜,念念有词的,告诉她该上路了,不要闹了。 可还是抬不起来,杀猪匠又增加了两个人,还是抬不起来。每个人都感觉自己肩上有千斤重一样,一个个满脸大汗,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没吊用。 我想了想,这才发现,拉下一道规矩,赶紧叫人回村里,找来一只大公鸡,这只大公鸡是村里叫声最响亮的公鸡,把它抓来当做领魂鸡,还是抬不起来。 眼看天就要黑了,再不赶紧埋葬,天黑那个东西又出来害人了,我急的脑门都是汗,急了,对着棺材骂道:“你这老太太,再不走,过了这个时辰,你就走不了了,到时候,我让你烟飞毁灭,永不托生……” 其实,我也是吓唬吓唬她。 言罢,我让他们接着试试,还是抬不起来。 我看看周围这个环境,心里一紧,难道老太太不想去那个我为她选的地方,知道埋在那里,她没法出来作祟了,看来,她想葬在这个地方,跟我杠上了。 我只好使出最狠一招了,拿出几张试施了咒语的封棺咒,啪啪啪啪……极快贴在棺材上。 念念有词…… 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完毕,让他们抬棺材,这次终于抬起来了,所有人都敬佩的看着我,杀猪匠向我伸出大拇指,我很是得意,擦擦脸上的汗水。 一行人抬着棺材,直奔那个地方而去……杀猪匠让那两个女人回家了。 来到那个长方形的土坑前,把棺材放进去,众人刚要动土,我想了想,又让人去搬石头。 “啥玩意” “石头?” “要石头嘎哈” 杀猪匠一怔。 我看着坟穴说:“镇魂,说了你也不懂,老人怨气深重,刚才的情景,你们也看到了,没等下葬,她就开始作祟了,要是不赶紧镇压她的魂魄,后果不堪设想……。” “哦” “原来是这样” 他挠挠头,让人去附近搬石头。 几个老爷们本来就累的气喘如牛,衣服都湿透了,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歇歇,就被指使去搬石头,很是不悦,小声发牢骚。 也难怪,刚才一阵子,已经他们折腾赖了,天这么热,谁不难受。几个人满脸大汗,吭哧吭哧的搬来石头,没好气的往地上一扔,砰的一声,沉闷的一声巨响,吓了我和杀猪匠一跳。 “尼玛的,发什么疯,谁家还没点事,干这点活,就吭哧瘪肚的,有屁就放” 在这个村子,除了村长,他就是老大了,他一急眼,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吱声了。 有个村民讨好的掏出一根烟,递他嘴上,掏出火机,啪,给他点着,他抽口烟,脸色缓和一点了,问我啥时候动土?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 我看着棺材说。 众人没等把口中烟抽完,杀猪匠大喊着赶紧动土了,众人只好掐灭烟头,赶紧动土了。 埋到一半,我让他们停下来,把几块石头放进去,摆成一个长方形,我又掏出那张符咒,贴在石头上,让他们接着填土。 不大会,终于完事了,几个老爷们气喘吁吁的瘫坐地上,长长出口气,接着抽烟。 杀猪匠拿过来一个破口袋,掏出纸钱点燃,这个时候,已经傍晚了,马上就黑天了,每个人都变得惶恐不安的。 自从出现了这个神秘诡异的吃人东西,人们特别害怕黑夜了,因为那个东西,到了晚上就会出来吃人,谁不害怕。 过了会,纸钱烧完了,几个人起来,拍拍屁股走人了,临走之前,我严肃认真的告诉他们,听到声音,千万不要回头。 刚刚放松下来的几个人,看我认真的样子,都变得惶恐不安的。 第427章 人头 没等到家,天已经黑了,几个人加快脚步,说是走,其实是一路小跑回家的。 因为累一天了,我晚上睡的很死,半夜被尿憋醒了,懒洋洋的揉着眼睛爬起来去茅房。 方便完了,我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声音不大,一惊,趴在门缝一看,看到一个身影一晃而逝,吃人东西又出来了?我抄起一根棍子,开门出去了…… 这个时候,我不是不怕,而是吓得要死,可我不敢呼喊,也来不及寻求支援了,我壮着胆子跟出去……远远看到前面走着一个体型巨大的人,走的飞快,怀里抱着一个什么东西,他似乎很是兴奋,直奔野外而去…… 我远远跟着,大气不敢出,害怕他发现吃了我。其实,我看到他去了野外,也想打退堂鼓,把村里人招呼起来,可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个时候,月色朦胧,野外阴森森的,静的吓人,不大会,他竟然来到一个坟地里,在一个坟墓前停住,坟墓自动打开了,露出里面的棺材,他进去,啪,棺材盖自动关上了,坟墓恢复常态,安静下来,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看得心惊胆战,腿脚发软,心快跳出来了,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个东西,不敢久留,默默记住此地,急急回去了。 第二天,天刚亮,我叫了杀猪匠,信心满满的来到那个坟地,傻了,竟然找不到那个坟墓了,我懊悔的想骂娘。 “小子” “大早上的你就这样兴奋” “我还以为你真的发现什么线索了” 杀猪匠失望看着我,看出来他脸色憔悴,昨天累了一天,昨晚也没睡好,大早上就被我从被窝里叫起来了了,心情当然不爽了。 我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再找找,您别着急,你昨晚真的看到那个东西了?” 他半信半疑的看着我。 “那还能有假,谁骗人,谁是这个……” 我做个乌龟爬的手势。 “行了,行了,我信你,咱们再找找吧” 我们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杀猪匠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更紧张了,后悔昨晚没有做个记号了,猪脑子!我狠狠拍拍脑袋。 正郁闷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有个坟墓周围的土湿润,这大旱天的 ,这里竟然有湿土?我精神一振,大声招呼杀猪匠。 他急急跑过来,看到这一幕,也惊呆了。 “不会有泉水吧” 他兴奋起来。 “赶紧挖” “不着急,咱们没带家伙,怎么挖?” “你知道这是谁的坟墓吗” 我问他。 “这个容我想想” 他看着坟墓,想了想说:“不知道,奇怪了,村里谁家死人都埋在这个地方,谁家有事,大家都去帮忙,可这个坟墓,我怎么没有印象呢。” 他的眉头紧锁,呆呆看着那个坟墓。 这是个不大的坟堆,周围没有一点点有人祭拜的痕迹,和周围的那些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坟墓相比,这个坟墓格格不入,?一看就是个没人管的孤坟。 可在这个寸草不生的地方,这个坟头的土湿润,长满了绿油油的坟头草。 “不会是个无主的坟墓吧” “还是孤寡老人的坟墓” 我提醒他。 “不会,村里的孤寡老人就那几个,都是五保户,他们离世的时候,我都帮忙,埋在哪里,我都清楚得很,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他不假思索的说。 “那会是谁呢?” “是谁有那么重要吗” 他愕然看着我。 “当然重要了,我怀疑这个坟墓有问题” “咱们因为吃人的东西,已经被整的心力交瘁了,可没有闲心再管这些烂七八糟的事情了。就是有泉水,都是一股子死人味,能喝吗?算了,算了。” 他打个哈欠,有点不耐烦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我用手拿起一个棍子,扒拉一下湿润的土壤,咳嗽一声说:“这天这么旱,天就像下火一样,土地干裂,寸草不生,而这个地方,却是土壤土湿润,你不觉得奇怪吗,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加重语气说。 他一愣。 “你快在周围找找……” 我冲他摆摆手。 过了会,“快看”他惊叫一声。 我急急过去,坟墓周围都是鸡毛,鸭毛,竟然还有人的头发。 “再找找” 我激动的说。 “只是什么?” 他惊叫一声。 我过去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地上有个人头,说是人头,其实,血肉模糊的已经没了五官,脑袋只剩下一个血迹斑斑的肉球。 我靠! 我惊惧的后退几步。 “这……不……不会是万青山吧” 胆子很大,有主意的杀猪匠这个时候,也吓坏了。 “快再找找” 我们俩扩大面积寻找着…… 接下来,我们俩又找到了一个腿毛茂密的人腿,血迹斑斑的,看着瘆人。 “万青山果真死了” 杀猪匠脸色惨白,脸部肌肉抽搐一下,嘴唇颤栗着,身子晃动一下,我赶紧搀扶他。 他喘着粗气,瘫坐下来,用衣襟擦擦脸上的汗水。 “这个畜生,等找到他,老子非得扒了他的皮。小子,这个地方这么旱,那个坟墓怎么还长草了?” 他疑惑望着那个坟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吃人的东西,就在那里面。这个坟墓,应该就是我昨晚看到的那个坟墓。” 我看着坟头湿漉漉的泥土,和那些绿油油的青草,肯定的说。 “啥玩意” “什么意思” 他一惊,愕然看着我。 “你再想想,这个坟墓的主人到底是谁?咱们没有时间了,要是不把这个坟墓的主人弄清楚,恐怕晚上又有人被他吃了。” 会是谁呢?这里面都是村里过世的人,这个坟墓怎么不知道,啥时候埋的?而且,还没有墓碑,真是怪了。” 他看着坟墓努力想着。 片刻后,他一拍脑袋说:“对了,既然我都不知道这个坟墓里埋的是谁,村里的八爷肯定知道。” “八爷?” “八爷是谁?” 我来了兴趣。 “八爷是咱们村里的老寿星,已经九十六岁了,耳不聋,眼不花的,身板溜直,声如洪钟。村里有什么红白喜事,他都会到场的。” 说完,他站起来,拍拍屁股,急急走了…… “别忘了,再带几个有力气的后生过来,拿着家伙……。” 我在后面喊道。 第428章 长毛的尸体 他走后,我捡了一堆干柴,仔细观察,这个坟堆远离那些坟墓,在一棵树下,要是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这个坟堆,一看就是被人草草安葬的,看不出一点有人祭拜的痕迹,奇怪的是,要是那个东西,坟头只会渗水,而不会长草的,他的这个坟头为何有几棵绿幽幽的青草?难道不是它?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个坟墓连个墓碑都没有,看出来,应该是个被人遗忘的人。 我叹口气,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这个阴森森的坟地里,有一种让人压抑窒息的感觉。 我仔细查看周围,想看看有没有我的脚印,要是有,昨晚的坟墓就是他了,可土地干裂,哪来的脚印。 我正看得人神,忽然听到人声鼎沸,遁声望去,杀猪匠带着几个扛着镐头的壮年汉子,还有一个老者过来,只见那个老人须发皆白,面色红润,身板溜直,健步如飞,声若洪钟,果真是个老寿星,我暗暗惊叹。 来到跟前,杀猪匠给我介绍,这就是八爷。 “八爷好” 我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 “哎……” “小伙子挺厉害嘛” 他笑着伸出手和我握手,手劲很大,客套几句,我指着那个坟堆让他看。 八爷看到那个坟墓,一愣,摇摇头说:“不知道,怪了,几年没过来,这个坟地里怎么多出来一个这样的坟墓,而且,还没有墓碑。” “八爷” “您再好好看看” 老人蹲下身子,看看说:“没错,这个坟墓从来没见过,不是咱们村的” 他变得有点激动。 那会是谁呢? 我告诉他昨晚的经过。 想征得他的同意挖坟。 挖坟? 老人一惊。 “不行” “这可是缺德的事情” 老人不同意,他对于我的话,半信半疑的。 我急了,告诉他,这个吃人的东西就在这里,要是现在不赶紧挖出来看看,慢慢的,村里剩下的人都会死。 老人犹豫不决的,连着抽了三袋叶子烟,跺跺脚,还是同意了。 杀猪匠把他送回家了。 几个汉子开始卖力挖掘……不大会,露出棺材,要准备打开棺材了,我忽然犹豫不决了,想了想,让人去找一些童子尿和黑狗血,黑网……把网在黑狗血里泡泡,两个村民离开这里,过了很久,才回来。 我松口气,可心里还是紧张的要死,长长吐口气,准备好法器,把镇魂铃拿出来。 准备完毕,要开棺了,所有人都很紧张,几个汉子一起用力,把棺材盖打开,棺材盖打开的一瞬间,一股黑气出现了,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惊惧的后退几步,棺材里有个尸体,传来一股浓烈的恶臭。 “是尸气” “快…… “快躲开。” 捂着鼻子的我大吼一声,带头跳出来…… 所有人四散开去。 待黑气消散后,只见棺材里躺着一个衣衫褴褛,面目狰狞的尸体,尸体身上长满了白色的毛发,长长的獠牙,样子惊悚恐怖,此时,他的身子动了下,不好,没等我们回过神来,这怪物直挺挺站起来,一手掐住已经吓尿裤子,腿脚大软,吓傻了,忘了跑的村民,只听咔嚓一声,没见怎么用力,直接扭断了脖子,村民立时毙命了。 “妈呀” “有鬼呀” “快跑呀” 有人喊道,所有人撒丫子就跑…… “别跑” “快回来……” “别往村里跑……” 我急的大喊大叫的,可这个时候,没人听我的,都顾着逃命了,没人管我死活了。 我的声音,把这个怪物引过来,他速度极快,来到我跟前……我情急之下,拿出我的镇魂铃,这东西驱邪很灵的,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怪物很厉害,没用,他咆哮着一次次扑过来……我要是不躲开的快,就变成那个村民的下场了。 我又 极快抛过去几个法器……都没用,他一次比一次凶猛,我很纳闷,现在阳光灿烂,这这家伙怎么不怕阳光? 我一边跑,大脑快速转着,我发现他虽然跑的极快,可身子僵硬,不灵活,我围着树转圈,没多久,他没怎么地,把我快累死了。 这个时候,准备的东西,反而离的远了,我知道,现在人都吓跑了,没人救我,只能自救了,弄不好,一个不小心,就挂了。 我开始往回跑……反正也是死,要是我把这个怪物降服了,就是我这条不值钱的贱命救了村里人,也他吗值了!还被冠上一个好人的名号。 我累的气喘如牛,身上的衣服都能拧出水来,快跑不动了。 怪物很快就追上来了……情急之下,我这才发现,我的法器扔过去不少,都没管事,关键时刻,竟然没有扔符咒,拿出来桃木剑,看到他越来越近,我拿出一张符咒抛过去……去你吗的。 我原以为,所有法器都不管用,这张符咒也会屁用没有,没想到,他停下来,身子晃动着…… 我赶紧跑了…… 迎面看到一个人,竟然是杀猪匠,他拿着一把杀猪刀,后面跟着一个高大的汉子,手里拿着一把白明晃晃的斧子,这个时候,绝望的我他妈吗好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一样,激动的快哭了。 “快” “快拿大网” “黑狗血” “童子尿” 我大声呼喊。 这个时候,那个怪物又追上来了…… 他吗的!生命力真强! 我骂道。 有了救援,我鼓起勇气,叫杀猪匠他们俩给拿起大网,黑狗血,童子尿,杀猪匠不亏是个爷们,端着一盆童子尿带头冲上去了…… 对着已经过来的怪物喷去…… 可能太紧张了,童子尿没有全部倒在身上,可也溅到它身上一些,它变得有点慌张,转身欲逃……我这才发现,这块周围没有树,毒辣辣的阳光照耀着我,不知道是童子尿,还是阳光让它怕了。 我很是兴奋。 极快把一盆黑狗血喷在他身上…… 瞬间,它像人被泼了硫酸一样,哀嚎不断,声音恐怖。 “快” “快撒网” 我对着那个拿着大网,吓的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的汉子大吼一声。 可他已经吓傻了,一动不动的看着。 尼玛的! 杀猪匠冲过去,一把把网抢下来。 第429章 旱魃 杀猪匠极快把大网撒过去……那个大网是泡了黑狗血的,那怪物被罩住了,苦苦挣扎着,咆哮着,我拿着桃木剑劈下去了……他咆哮几下,不动了。 “快” “快点火” 我大声呼喊。 这个时候,那个汉子才反应过来,赶紧抱柴过来,把柴放在他身上,点着烧了,里面发出腥臭无比的味道,这时候,人们都出来了,看到这一幕,都惊惧的张嘴,后退几步。 “我的妈呀!这是个什么东西啊,是吃人的东西吗?” “不知道啊,吓死我了” “俺男人说,他刚才看到了,是个死人,样子可吓人了” “这也太吓人了,死人怎么还出来吃人了” 人们都议论纷纷的。 我累的满脸大汗,衣裳都湿透了。 杀猪匠擦擦汗,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气。 人们都围拢上来,之前跑开的几个汉子不好意思的看着我们,七嘴八舌的问我,到底是什么回事,这是哪个吃人的东西吗? 我用袖子擦擦汗,告诉他们,这是旱魃。 旱魃? 旱魃是什么玩意? 我没有回答,问他们,谁知道这个坟里埋的是谁? 所有人都摇摇头,没人知道是谁。 我很泄气,要是不知道这个坟墓里埋的人是谁,也就是说,就是刚才的那个旱魃,这个谜底解不开了。 刚要爬起来回家,八爷来了,他皱着眉头,一脸怒气,带着一个汉子过来,让他告诉我。 竟然是他,我刚来村里时,第一个去他家敲的门,那个叫任龙的汉子。 此时,任龙唯唯诺诺的,他讲了一件事,大家都惊呆了。 多年前,杜老四和所有村民一样。靠着家里的几亩地生活,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眼看着孩子杜小虎一天快长大了,杜老四愁的唉声叹气的,为了多赚钱,他在村外开了一片荒地,打算种点香瓜或者西瓜。 没想到,今年香瓜大丰收了,他乐的嘴都合不拢了,隔三差五的就去很远的集市上去卖香瓜,去一次,在路上就得六七个小时,天黑,车才能到家,很是辛苦。 有一天,他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一老人,腿脚不好,一点点的行走着,不停的咳嗽,看样子是病了,遂给他喝了几口水,老人很是感动,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 杜老四看到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像个乞丐一样,惊奇的问他的家人呢。 老人混沌目中缓缓流淌出泪水,告诉他,自己是个豆腐馆,做豆腐手艺是祖传的,豆腐比别人家做的好吃,只有一个儿子,本来一家人日子过得挺好的。 可儿子因为一场意外蓦然离世了,老伴一股火得病,没几天,也离世了,正剩下他一个人,因为不堪打击,身子骨不好,一身的病,苟活于世。 杜老四听了,来了兴趣,问他还会做豆腐吗?老人苦笑着说:“我都这样了,怎么做豆腐。” “那您的手艺失传了,岂不是可惜了” 杜老四惋惜说。 老人叹口气说:“没有后人了,可惜又如何。” 言罢,叹息不止。 杜老四想了想,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家里,为他养老,条件是,他把做豆腐的手艺教给自己,老人犹豫一下,答应下来。 这一幕,正好被也是赶集,回来晚的任龙尽收眼底,听得明明白白的。在后面一路跟踪回去,惊奇的发现,翻过山后,杜老四竟然没有带 老人回家,而去了村外那个荒地,也就是那个瓜园。 从那以后,再没有看到那个老人,可杜老四家变成村里第一个豆腐坊,做的豆腐还挺好吃,外村都慕名过来卖豆腐,慢慢的,日子好起来了。 任龙越想越不对劲,偷偷去杜老四家墙外听动静,没什么反常的地方,他很想问一问,那个老人怎么不见了?可他虽然长得很是彪悍,却是个胆子很小,做事小心谨慎的人,一直没有发现他家有什么异常,想着可能那个老人离开了,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 过了一段日子,有一天,他出门探望生病的亲戚,回来路上,天色已晚,今晚有月亮,他归心似箭,急匆匆走了…… 过了会,在野外忽然听到说话的声音,声音不大,可他能听出来是杜老四的声音。 他遁声望去,惊呆了,杜老四竟然在那片坟地里,絮絮叨叨的说:“您老人可莫怪我,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也需要生活,对不住了!我给您多送点钱,您可别吓我了,放过我吧,过一段日子,我得空出去,找人为您超度,让您来世重新托生一个好人家……。” 这个时候,任龙才明白怎么回事,刚要出去骂他一顿,问个明白,刚走几步,又停下来,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忽然大吼一声,跳出来。 真是做鬼心虚,本就已经吓得惶恐不安的杜老四吓得瑟瑟发抖,定睛一看是他,惊呆了。 任龙问他,老人是不是已经被他害了? 杜老师吓得冷汗淋淋,给他跪下来,求他别说出去,要不然,自己会坐牢,要偿命,吃枪子的。 任龙愤怒的问他,老人教给他手艺,他怎么还恩将仇报,把老人害死了。 杜老师无奈,只好告诉他,他没把老人带回家,因为他害怕要是被人知道,他家里又多了一个这样病怏怏的老人,负担重,谁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儿子,就把老人带到瓜地窝棚里去了,想让他先住下来,老人教他做豆腐。 可时间长了,老人闹着要跟他回家,不愿意待在这个野外的地方,两个人喝点酒,争吵起来,老头嗓门高子,在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杜老四害怕了,他怕人听到就完了,情急之下,狠狠捂住老人的嘴巴,没想到,他窒息了。 杜老四害怕了,想着要是他醒了,不知道怎么闹呢,索性将他掐死了。趁着黑夜,把老人尸体拖到这片坟地,草草埋了。 此事后,他天天晚上梦到老人来抓他偿命,样子恐怖,他吓得只好和儿子偷偷做个棺材,晚上重新挖出来把他入殓了。 可他还是噩梦不断,又过来烧纸钱,没想到,竟然被任龙撞到了。 第430章 凶手原来是他 任龙听完,后背冒出寒意,在惨白的月光下,他看到杜老四眼冒凶光,已经动了杀气,他本来想着讹点喝酒钱,看到他的目光阴冷,背着一只手,知道他手里有家伙。兴奋的心情,瞬间凉了,化作恐惧,赶紧赔着笑脸让他起来,发誓不说出去。 杜老四吐口气,擦擦汗,答应给他一笔钱,让他替自己保密,只要他不说出去,因为那个老人是个孤寡老人,还是个外地人,谁也不认识,这件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不会被人知道的。 这个时候的任龙,只想能安全离开这里,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因为他看到杜老四一转身的功夫,扔在地上一块石头,虽然声音不大,可他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快吓死了。 二人回去,在村口分开了。 第二天,杜老四说话算话,果真给他送来一笔钱,通过这件事,任龙才知道,自己认识几十年,看着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口碑不错的杜老四,其实是个狠人,他既然杀了一个人了,就不怕再杀第二个,第三个……哪敢要这么多钱。可要是不收钱,他又怕杜老四怀疑他会说出去,为了让他安心,任龙只好收下一点钱。 可接下来,任龙一直活在恐惧之中,此事后,每次看到杜老四,他都会吓的脸色难看,腿脚发颤,他怕自己的反常引起别人的猜疑,除了种地,就不敢出去见人了,有人来家敲门,他都会犹如一个惊弓之鸟一样,惶恐不安。 每隔几天,杜老四就会笑着给他送点豆腐,当然,都是选择晚上送过去,然后说一些不疼不痒,却让人细思极恐的话,他每天惶恐不安的,都活在恐惧中,快崩溃了,总做噩梦,梦到杜老四拿着闪着寒光的菜刀砍他。每次醒来,都是大汗淋漓。 特别佩服杜老四的心理素质,明明是他杀了人,可他跟个没事人一样,都是笑呵呵的做豆腐,卖豆腐。 每次看到长的慈眉善目的他,和蔼可亲,微笑着,宠溺的给那些孩子大块糖,他都会躲在暗处,紧张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凉气从脚底一直到全身。 有很多的晚上,他都下决心明天就去报案,可第二天,又怕了,因为他担心自己的家人受连累。就这样,一直到多年后,村里出来那个吃人的鬼怪,他反而安心多了。 村里第一个人被那个东西吃了后,他每天都祈祷那个东西把这个杀人恶魔杜老四吃了,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诅咒灵验了,杜老四被那个东西吃了,而且,还把他的孙子也吃了。 他一直不敢说,直到今天,才敢去找八爷说出来,当然,是背着杜老四的儿子杜小虎。 所有人听完,都傻了,这才发现,杜小虎确实没在人群里。 “我靠只是真的吗,杜老四那么老实人的会杀人?谁信啊!” “就是,他连只鸡都不敢杀。据说他家杀鸡,都是他老婆骂骂咧咧的杀鸡” “嗯呢呗,这么多年,杜老四从来没跟人有过矛盾,是有名的老好人,怎会杀人” “我说,任龙你是不是看到人家杜老四做豆腐发财,眼红了,给人家泼脏水,反正人都死了,也不能证明,这踏马可不地道啊” “我觉得也是,我听杜老四说,他家祖辈会做豆腐,他太爷就是靠做豆腐发家致富的,后来,到了他爷爷那辈,他爷爷不知为啥不做了,但把手艺传授他了。他儿子快长大了,没有彩礼钱,才重操旧业的” “杜老四做豆腐从不短斤缺两的,没钱可以拿黄豆换,这样的好人,怎会杀人?可不能冤枉了好人” 人群躁动,人们都义愤填膺的指着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任龙,议论纷纷的。看出来,他的话引,起众怒了。 “安静” “安静” “大家都静一静” 八爷喊一嗓子,人们都安静下来。 八爷清清嗓子说:“事情是真是假,把杜小虎叫来问问就明白了。” 让人去叫杜小虎。 过了会,那个人脸色难看,气喘吁吁,惊慌失措的回来了,告诉我们,杜小虎上吊了。 所人都惊呆了,一窝蜂的跑回去,看到他家门打开着,里面传来女人凄厉瘆人的哭声。 我们进去,看到那个肥胖的女人呜呜呜哭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的死去活来的。 有个老娘们红着眼睛劝慰她。 院子里一棵树上,吊着一个人,正是杜小虎。 “快……快赶紧放下来……” 杀猪匠大喊一声,几个村民进去,把他放下来,八爷至前一摸鼻下,摇摇头。 “人不行了” “准备后事吧” 任龙本来指望着杜小虎说出实话,可现在他死了,他急得直跺脚。 这个时候,杀猪匠看到杜小虎衣服兜里露出一个纸片,掏出来一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大概意思就是,老子杀了那个老人,他也是帮凶,心里愧疚,难逃法网,无颜面对众人,只能走这条路了。 杀猪匠念完,所有人都惊愕的张大嘴,小声议论纷纷的。 “这人还真没法看,果真是他们干的,太狠了!老人都杀” “这也太可怕了,真是他杀的,人不可貌相啊” “这种人太狠毒了!人家都教他做豆腐了,就是不给人家养老,也不能杀了他呀。这下好了,老子惹祸,全家人遭殃了,真是家破人亡了” “我呸!这就叫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人群里的孙婆娘冲地上吐口唾沫。 我呆呆看着,感慨万分,终于明白,那个老人怨气深重,而杜老四惊慌失措的误打误撞,竟然把他葬在一个养尸地,他尸体没有腐烂,变成一个旱魃,旱魃为何害死他,也没有放过他的孙子了。可怜那个无依无靠的老人,稀里糊涂的看错人,送了老命。 众人去埋葬杜小虎的路上,忽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不大会,大雨倾盆…… 人们都兴奋的跑出家门,跑进雨中,在雨中欢呼雀跃,手舞足蹈的,一派喜庆情景,让人心血澎湃。 旱魃除掉了,终于下雨了,我激动看着,心情好点了。 第431章 坟下坟 事情终于解决了,这是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可不知为啥,我有点隐隐不安的,也说不出来怎么回事,感觉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 我呆呆看着欢呼的人们,忽然想起来,万青山的人头和腿骨安葬了,可他的身子还没有找到。 而且,失踪的那两个人也没有找到,其中一个是大娘的儿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大娘每天以泪洗面,郁郁寡欢。 现在,终于下雨了,众人都很高兴,除了大娘。 我知道,这个旱魃除掉了,别的遇难者的家人都把他们安葬了,而她的儿子却…… 一连下了好几天大雨,雨过天晴后,我没有离开这里,而是去了野外,寻找那两个失踪的人,刚下过雨,雨后的空气很新鲜,我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山路滑,不好走,我小心翼翼的走着……盲目的寻找着。 除了山洞里,我不敢进去,我仔仔细细寻找着,手臂被荆棘划破了,刺疼。 找了好久,也没有发现一点点蛛丝马迹的,很是沮丧,想着大娘对我这么好,要是找不到她的儿子,对她有个交代,我就是离开这里,也会心不安的。 垂头丧气的往回走……看到路边有个小小的坟堆,我呆呆看着,忽然想起什么,迫不及待的来到那个老人……也就是那个旱魃的坟墓前。 前几天,打开这个坟墓的时候,棺材里有一些碎骨,但没有那个万青山的尸骨,我想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纰漏。 坟穴里积水很深,刚到跟前,就闻到浓重的腥臭味,很多绿头蝇横飞,嗡嗡嗡的叫着,直往我脸上扑,让人厌恶,我折下一个树枝,抽打它们……可它们恋恋不舍的就是不肯离开这里。 墓穴里有积水,我也没办法再看了,只好离开这里了。 第二天,我叫了杀猪匠,拿着工具,把水抽走,我们俩穿着靴子,进入墓穴里,把已经快要腐烂的薄棺材板抬出来。 我又进去,小心翼翼的把那些骨头渣子捡出来,放进一块准备好的白布中。 里面的腥臭味不停地钻进我的鼻腔,我胃里翻江倒海的的,快吐了,后悔没戴个口罩。 “小子” “你啥意思” “事情不都完事了嘛” 杀猪匠看着那些碎骨头渣子,惊奇的问我。 “这些骨头渣子,不像是小动物的骨头,我感觉像人的,还是好好埋了吧。” 我叹口气说,把骨头渣子递给他。 他眉头紧锁,有点厌恶的看着说:“就是人的骨头渣子,也是那个死旱魃的……” 他的话,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我不悦的说:“这就是因果报应,老人要不是被他们害死了,怨气深重,怎会变成旱魃报复。” 他看我有点怒了,挠挠头,笑着说:“我没有对老人不敬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旱魃太可恶了……。” 我没有说话,刚要出去,手拄着地要起来的时候,我感觉手下的土很是松软,其实,刚下过雨,土壤松软也正常,可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我用手掏了一下,让杀猪匠把镐头递给我。 “你要嘎哈” 他懵懵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一镐头下去,下面的土很软,我卖力挖掘着…… “你到底要干哈啊” 他张大嘴看着我。 我挖了大概有五十多厘米,镐头碰到东西,竟然是个棺材。 我的妈呀! 杀猪匠愕然看着,这怎么又出来一个棺材? 我呆呆看着这个棺材,也傻了,“坟下加坟,不死不休,”他的怎么下面还 冒出来一白棺,这个棺材一看木料就好,打不打开?我去打棺材,打不开。 白棺打不开,说明里头的尸体已经成煞了,阴气吸住了棺材。 我犹豫不决的,可想着为了找到那两个失踪的人,给大娘一个交代,必须打开。 我让杀猪匠赶紧回去,取一些香烛和烧纸。菖蒲,茴香……他急急离去了。 不大会,他小跑着回来了,我摆上香烛,烧了纸钱,对着棺材作揖,念念有词…… 完毕,啪啪啪把几张符咒贴在棺材上,我知道,这个棺材,不管打不打开,它都已经见天了,棺材见了天,那可是不吉利的,尤其是这个棺材的尸体已经有了煞气。 我让他把菖蒲和茴香放进兜里,我也揣了一些辟邪,准备开棺,此时,墓穴里忽然冒出一股气…… “不好” “快躲开” 我大吼一声,捂着嘴跳出去,我们跑到很远的地方才停下来。 可因为杀猪匠跑的慢了一步,还是吸进去一口尸气,少顷,他脸色难看,脚步踉跄着走了一步,扑……倒在地上。 我吓得赶紧把他搀扶起来,来到一棵树下休息,愕然发现,他的脸发黑了,印堂发青,不好!这是吸了尸气了,我赶紧把他背起来往村里跑…… 这家伙长得虎背熊腰的,死沉死沉的,我拼尽全力背着他,脚步踉跄走着…… 刚走一会,我就大口喘气,顺脸淌汗,脸上痒痒的,好像有很多小虫子在我脸上爬一样,汗水淌进嘴里,咸咸的,这个时候,我他吗才知道,汗水真是咸的。 虽然累的要死,可我不敢松气,他吸了尸气,得赶紧采取措施,要不然,他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回到他家,我衣裳都湿透了。 一家人吓坏了,他的老婆是个大胖子,大嗓门,急的问我,他男人怎么回事? 我来不及细说,喘着粗气,让他儿子赶紧去买一些东西:嗓枝,一钱半,艾叶一钱半,菖蒲一钱半。雄黄五厘,朱砂五厘。 他儿子跑出去了, 我让他老婆给他洗擦身子,他的老妈急的直掉眼泪。一斤劲问我怎么回事?他的儿子出去一趟,回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这个时候,我不知道怎么跟老人说了,只好撒个善意的谎言,告诉她,他儿子中毒了,但不碍事。 老人吓得脸色难看,和儿媳妇一起给儿子擦洗身子。 不大会,他儿子满脸大汗的回来了。 我让他赶紧把桑枝,菖蒲,艾叶煮了,他儿子干活手脚麻利,不大会,就把水煮好了,端上来了。 我把雄黄,朱砂放进去,放凉后,给杀猪匠喝下去了。 第432章 尸精 过了会,他好多了,我赶紧带着几个人回去了。看到尸气已经散去了,准备开棺了,可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使尽力气,就是打不开。 按照规矩,棺材里面的尸体要是有了煞气,就不能开了,可我想看个究竟,又贴了几张符咒,念念有词……完毕,接着开棺……这次,顺利打开了,里面的情景,让人们后退几步,一个个脸色难看。 棺材里躺着一个穿着清朝衣服的尸体,尸体竟然没有腐烂,面色红润,犹如睡着了一样,可怕的是,他的嘴角上扬,带着笑意,嘴角血迹斑斑的,样子诡异惊悚恐怖。 所有人包括我,都吓得心跳加快,头皮发麻,轰隆隆……忽然一声巨响,晴天霹雳,随着这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那尸体砰然睁开双目,坐起来了…… “快跑……” 有人大喊一声。 我靠! 他怎么还起来了? 所有人除了我,吓得狼哭鬼嚎,四散逃离。 呆若木鸡看着的我,如梦方醒,没等我跑,这家伙就出来了,跳着追过来……速度极快。 有了上次和僵尸搏斗的经验,我拐弯跑,极快抛出一张符咒,可很快就被风刮跑了。他奶奶的!我骂骂咧咧的,又抛过去一张符咒,没有鸟用。 千年尸精! 听师父说过,尸精很是罕见,就是有的尸体埋在养尸地,要是年头多了,坟墓塌陷,露出棺材,时间长了,尸体会跑出来,经受日月精华,就像狐狸拜月一样,年头多了,就成了气候,变成尸精,非常厉害。 当时,听师父说这个诡异事时,很是好奇,刺激,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会碰到。 据说,这东西害人只喝血,喝一次人血,就会增长功力,每喝一次人血,他就会有半年或者一年不用出来。而且,喝的都是一些壮年男子的血。被他喝血后的男子很快就会毙命,变成一个干尸。 因为很多人都没有听过尸精这样的诡异传说,而他每次害完人,要很久才能出来,还在坟墓里,就是神探,也不会破案的,所以,这样的事情,非常的罕见,当然,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尸精。 符咒不管用,我惊慌失措的拿出那个很久没用的法铃摇动着,声如狮吼,声音刺耳。 他变得惊慌失措的,忽然停下来…… 我窃喜,信心倍增,摇动的更厉害了,此时,轰隆隆……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响起,他惊愣一下,忽然跑了…… 我不知道,他是被我的铃声吓跑的,还是被雷声吓跑的,追过去了…… 可他跑的极快,很快就跑到山谷里没影了,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他吗的!跑的真快! 我停下来,一刻不敢松懈,目光犀利的巡视着,心跳加速,真害怕他忽然从哪里冒出来。给我来个突然袭击。 他跑出来,不知道会不会害人,村里人刚消停几天,过几天安静日子,对于开棺,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有点懊恼。跺着脚,气的直骂娘。 这个时候,雨越下越大,我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顺脸淌水,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我感觉他没有跑远,正躲在一个地方窥视着我。 在一闪而逝的电闪雷鸣下,我不甘心的冒雨寻找着,地上都是积水,路滑,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山里转着,只要看到他的脚印就好说了,顺着他的足迹,就可以找到他。 可失望的是,地上都是水了,哪来的脚印,我浑身湿透了,有点冷,看到前面有个山洞,可不敢进去,现在这个山里,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还有一个躲在暗处的怪物,已经很危险了,要是山洞里再碰到什么野兽,我可真的就挂了。 可这个时候,雨下的很大,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且,雷声滚滚,在树下避雨很危险的,我带着侥幸心理进去了,想着只在洞口躲躲雨,雨小了,就回去了。 站在洞口,更冷了,洞口阴风阵阵,我拢了拢衣服,冻的瑟瑟发抖。 他吗的!虽然是夏末了,可下雨天还是很凉的,东北的天气,就是这样喜怒无常,今天穿短袖,明天可能穿棉袄,我咒骂着鬼天气,担心村民们,烦躁不安的看着外面雨帘,盼望着赶紧停雨了。 可老天爷和我作对一样,下个没完没了了。风雨交加,随着大风,雨打在我脸上,我只好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往里挪动着,闻到一股腥臭味,特别的臭,什么味?我皱着眉头,捂住嘴,揣测着应该是死了的小动物,或者是野兽,既然有臭味,说明里面只有死的动物,好奇心作祟,很想去看看。 犹豫再三,小心翼翼的进去了,洞穴里漆黑一片,可我虽然不抽烟,但习惯带一些火柴或者打火机,不敢打着火机,因为我怕有亮光,万一有野兽,可就坏了。 摸摸索索的走了一会,听到里面确实没有动静,我掏出打火机,啪,打着,山洞很大,黑暗笼罩,伸手不见五指,里面怪石嶙峋,往里走,感觉气氛诡异,有一种压迫的感觉,呼吸变得沉重,困难,感觉自己身在”西游记”里的白骨精洞穴里一样,虽然白骨精很漂亮,可我也怕碰到这样的妖精,因为我不想死。洞穴里阴暗潮湿,冰凉刺骨,我更冷了。 走了一会,眼前一幕,把我惊住了,前面靠着洞壁站着一个人,通身雪白,在火机那点可怜的暗光下,看不清,我急急走过去一看,惊骇的张大嘴。 竟然是个干尸,尸体的衣服已经腐烂,变成碎片,尸体已经风干了,赤脚,地上血迹斑斑的,我吓的头皮发麻,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战战兢兢的的壮着胆过去,用颤抖着的手举着火机,在那点可怜的暗光下,我看到这个人后脑勺有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小洞。看样子,应该是被什么吸血死的,他脸上血肉皆无,空洞眼窝,直勾勾看着前面,大张着嘴,似乎在无声的呐喊,为自己申冤。这样的情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无法言喻。 第433章 干尸 他吗的!真是进了白骨精洞吗?我吓得抖若筛糠,转身就跑……砰的一声,我摔倒了……疼,爬起来揉揉屁股,感觉身下压着一个什么东西,硬邦邦的,惊奇的打开手电筒一看,他吗的!又是一个干尸,跟那个干尸一样。 我吓得看不下去了,忽然想起什么,踉跄着出去……来到洞口,才发现雨已经停了。 回到村里,看到村里静悄悄的,应该没事,我松口气,一口气来到杀猪匠家,看到他好多了。 他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一愣,听完经过,惊呆了,他问我那两个个死人啥样? 我说面目看不清了,已经变成干尸了。 “会不会是村里失踪的那两个人” 他瞪着大眼珠子说。 他的话,让我一惊,我咋没想到这些呢。 他跟我来到那个洞里,这会有两个壮胆,我不怕了,我们俩拿着火把进去。 怎么这么臭? 他皱着眉头,捂住口鼻。 看到那两个干尸,他惊住了,眼睛湿润了。 “他吗的” “这是谁干的” 我脑海里冒出那个尸精。 “一定是他” “是他干的” 我自言自语的说。 “你说的是谁” 杀猪匠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我,那个架势,要是知道是谁干的,他非得撕了他不可。 我告诉他经过。 “什么” “尸精是个什么东西” 他愕然望着我。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告诉他,类似僵尸的东西,但这个东西非常罕见,一百年都不一定能出来一个,他就像西方传说的吸血鬼一样吸人血,把人血吸干了,人就死了。 “太可怕了!既然那个东西跑了,接下来, 咱们怎么办,村里人危险了。” 他一脸愁容。 听他一说,我知道这两个人里,肯定有一个是大娘的儿子,鼻子一酸,泪水不争气的流出来了。她要是知道,自己唯一的儿子死得很惨,可怎么活。 我问他,能看出来哪个是大娘的儿子吗? 杀猪匠红着眼睛,胆战心惊的来到两个干尸前辨认,片刻后,指着第一个。 咬牙切齿的说:“他们死的太惨了,你可要为他们报仇。” 报仇!说的容易,那尸精都他吗没影了,怎么报仇,我心里想着。 因为横死人不能回家,他回去,找来几个汉子,把尸体抬出去,放在野外。 村里人知道,后鱼贯而出,看到这一幕,都惊住了。 “我靠!这失踪的人找到了” “妈呀!太吓人了,怎么死的” “怎么变成这样了,像木乃伊” “这不会是被那个旱魃害死的吧” “不知道啊!死的太惨了” 大娘和那个失踪者家人看到这一幕,悲痛欲绝,泪如雨下,哭的死去活来的,尤其是大娘,几度晕厥。 我看不下去了,转过身去,擦擦眼泪。 天黑前,把他们都安葬了。 我背着装着法器的包,村里人带着家伙,有人还带了火药枪,和我开始寻找那个尸精,我知道,这个尸精可是修炼过的,可不是什么小鬼精魅那么好对付的,而且,他现在在暗处,我们在明处。 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大家伙憋足劲,冒着看到野兽的危险,去山洞里寻找。可能是大旱刚过的原因,我们在山洞里,草丛里,树下……发现了不少动物的尸体,已经腐烂恶臭。有的尸体上爬满了白胖 的蛆虫。 过了会,天快黑了,杀猪匠觉得再这样找下去,太危险了,我们回去了。 接下来,村民们又变得人心惶惶的,晚上谁也不敢出来了,天黑前,就开始关闭门户了。晚上只要听到狗叫,就吓够呛,每天都惶惶不可终日。 可一连几天,没有动静,这个时候,我着急了,特别想念祖师爷,可这个尸精没除掉,怎么走?但我知道,这个东西每次吸完血,半年不出来,我想离开几天,回家看看,有点想家了,虽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再说,老在大娘家里白吃白住的,心里过意不去,我打算明天就走了。 临走前,我来到那个坟墓前,惊讶的看到棺材已经烂了,我揉揉眼睛,再看,确实是真的。 这个棺材,一看就是个上等木料做的,打开时,好好的,现在怎会烂了? 我低头仔细观察,因为最近几天都有雨,地上有脚印,但可以看出来,有我和杀猪匠的脚印,但看不到那个尸精的脚印,不可能啊!他和鬼不一样,因为他有肉身,走路应该有脚印的,怎么没有脚印?我失望的回去了。 想着明天就要走了,多陪陪大娘,和她聊会天,问她,她儿子是怎么失踪的?她眼睛红红的,告诉我经过。 那天晚上,他们母子俩和平日里一样,吃完饭就歇息了。 儿子住在她隔壁屋,半夜,她听到一声狗叫,一惊,以为家里来贼了,因为这几年村里有两个地痞无赖总是偷狗卖钱,她刚要出去,又没动静了,以为狗在瞎汪汪。 过了会,她去茅房方便,这个时候有月亮。回来路上,她发现前面有个东西,一动不动的,惊奇过去一看,是她家狗,她喊着它的名字,还是一动不动,一摸,身体都凉了,一惊,去抱它,才发现狗脖子都断了,吓得急急来到儿子门前,心里一紧。 他的儿子睡觉打呼噜,声音震耳欲聋的,在院里都能听到,可今晚一点动静都没有,她觉得不好,大声呼喊,没有动静,吓得身子瘫软,去敲邻居门。 邻居撞开门一看,屋里一片凌乱,鞋好好的放在炕前,人不见了,这才知道出大事了,大家帮忙寻找,没找到。 大娘说完,哽咽着擦擦眼泪。 我的眼睛湿润了。这要是没发现这个尸精,旱魃就背黑锅了,村里人都不约而同的以为,这两个人也是旱魃干的。 看这两个人的死态,都是被什么吸血死的,而那个尸精嘴角血迹斑斑的,肯定是他了。 我恨得紧紧握着拳头,发誓一定要为他们报仇雪恨。 大娘一听我明天要回去了,急的掉眼泪,苦苦挽留我,还把杀猪匠找来,一起挽留我。说有我在,他们才有主心骨,心安。我很是为难,犹豫不决的。 第434章 黑尸 最后,我还是留下来了,每天都出去寻找那个尸精,一直都没有找到。 有一天,有个村民满脸大汗的跑过来告诉我,他在野外割猪草的时候,看到一个奇怪的脚印,刚开始没有在意,刚下过雨,地上有脚印正常,可是就因为他多看了一眼,惊住了,这个 脚印,他觉的怪怪的。 没等他说完,我让他带着我来!到那个地方,果真看到奇怪的脚印,脚印很深,看出来这个人体重很重,而且,此人脚大,不是常人。 难道是尸精,我有点兴奋,顺着脚印走……一直走了很远,竟然在一片坟地前消失了。大白天的,坟地里都阴森森的,我们进去寻找,里面枯草中新长出小小的小草,哪来!的脚印,里面传来一股恶臭。 我和村民捂着口鼻,不甘心的要回去了。 哇哇哇……哇哇哇…… 忽然听到老鸹沙哑难听的声音,放眼望去,顿时惊住了。 前面地上都是老鸹,黑压压一片,哇哇哇叫着,很是聒噪,那个村民吓得脸色难看,躲在我身后。 “奇怪!怎么这么多丧鸟,真是晦气!” 他厌恶的看着。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轰走老鸹,我小心翼翼的拨开草丛,顿时惊呆了,竟然是一个腐烂发黑的尸体,面目全非,尸体上流出黯黑冰凉的黑血,周围都是尸油,刺鼻的尸臭味令人作呕。 我扶着树吐了,吐得稀里哗啦的,快把苦胆吐出来了,那个村民也吐了,满脸的眼泪鼻涕。 “我的妈呀” “这这是谁啊” 村民惊惧的看着那个尸体。 看出来这厮胆子很小。 应该是万青山,我像是对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那个村民吓得身子哆嗦着,脸色难看。 “我靠” “这死的太惨了” “都被丧鸟吃了” 他叹息说。 我让村民去找村里找人,带家伙过来,把万青山家人叫来。他逃一样离开这里了。 不大会,他带着万家人和几个村民过来了,杀猪匠也在人群里,看到这一幕,都傻了,有人吐了。 万青山的老婆桂花看到地上已经腐烂的衣服,嗷的一声,跪在地上嚎嚎大哭起来,她凭着衣服,还有尸体脖子上的那个项链,认出来是王青山,那个项链,是他赶集在地摊上买的,已经戴了好几年了。 “我的妈呀!真是万青山,死的太惨了” “看来,又是被那个旱魃害的” “肯定是,谁让他心眼不正,不孝顺了,这种人不值得可怜” “说话积点口德吧,人都没了” 几个人眼睛红红看着,小声议论纷纷的。 桂花哭的更厉害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撕心裂肺的,让人潸然泪下,她男人没了,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孩子艰难生活,其中的心酸,只有自己体会。 几个老娘们红着眼睛,搀扶她,好言好语的劝慰她。过了会,她哭够了,被人搀扶回去了。 我们按照套路,又“偷”了一个棺材,把万青山安葬了。 此事后,我松口气,放松了很多,可时间长了,真的快待不下去了,我决定把被动变成主动出击,找不到,可以请神帮忙,算出来这东西确实没有远走,还在周围。 可这个地方大了,周围都是山,要是一些小鬼精魅,我就做法可以把他招来,可这个尸精不简单,他已经修炼百年之久了。看来,只能想办法把他引出来了。 我想了很久,终于想个笨办法,牺牲点银子,买了一个毛驴,对着毛驴作揖说:“毛驴啊!为了整个村子人,只能牺牲你了,对不住了!” 让人把它拴在野外一棵树上,旁边给它多放一些青草,每天都潜伏在周围观察着。 可一连多日,连个动静没有,村民们都赖了,议论纷纷的,我无奈之下,只好给他们放假,自己去守着。 几天后,我踏马也赖了,这毛驴太能吃了,我每天都给它割草,但我依然坚持着。 有一天下午,我躲在草丛里,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是惬意,不知不觉的我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驴叫声,响彻云霄。 我被惊醒了,这才发现,天都黑了,月亮出来了,在青白的月光下,看到这一幕,我吓得瑟瑟发抖,心跳如擂鼓,毛驴痛苦的悲鸣着,直尥蹶子,跟前站着一个高大的人,正趴在毛驴身上…… 是尸精!他终于出来了,我变得兴奋起来,刚要冲上去……走几步又停下了,决定牺牲这头驴,不可操之过急,要是他再跑了,打草惊蛇,可就难抓了。 片刻后,这个人很是满意的起来,手舞足蹈的,很高兴的样子,一蹦一蹦往前走……速度很快。 我紧紧握着怀里装法器的破包,蹑手蹑脚的,大气不敢喘,跟在后面,不敢跟的太近,怕被他发现了,这家伙可是修炼过的,很聪明的。 他走了很久,来到一个地方停下来,竟然是峭壁下一个巨大的山洞,远远的,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看来,这家伙果然聪明,老地方不敢呆了,还找个这么隐蔽的地方,这个山洞周围草木茂密,不易被人发现。太狡猾了,一会老子就捣毁你老巢。 我看他进去了,心里很是着急,这个地方离村里很远,我来回一趟需要时间,真怕他再跑了,可要是我独自一人捉他,不是那么简单的,犹豫再三,为了确保万一,还是决定不打草惊蛇,跑回去叫人了。 我满脸大汗的回去,先找到杀猪匠,杀猪匠一听,赶紧和我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我让两个人快去找个黑狗杀了,接一盆黑狗血,朱砂,砍一些桃木枝,红布…… 我带着几个人急急来到那里,傻眼了,怎么不是那个地方了,峭壁呢?难道记错了,周围景色都变了样子,我有点慌了,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几个人小声议论纷纷的,有人小声发牢骚了。他们有种被骗的感觉。 也难怪,大晚上的睡得正香,谁愿意爬起来,来这个鬼地方? 我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在惨白的月光下,巡视一番,这才发现,我因为着急,路线走反了,摆摆手,带他们绕过去了,果真找到那个地方。 第435章 嗜血狂 我掏出几张符咒贴在洞壁,让人把黑狗血喷在洞口,洞壁,捡一堆柴,堆在洞口,点燃,瞬间浓烟滚滚,不大会,那尸精出来,刚到洞口,就变得惊慌失措的往回跑…… 其中一个胆大的村民很好是兴奋,大喊一声:“哪里跑……拿着菜刀忽然一下冲过去…… 我刚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没想到,那尸精突然来个回马枪,伸出手臂,牢牢抓住那个村民的手臂,村民受痛,砰的一声,另一个手里的菜刀掉在地上了,啊啊啊……他凄厉惨叫一声,使劲一挣,胳膊被挣断了,鲜血四溅,他断臂跑回来了,疼的晕死过去了。 “犊子玩意” “逞什么能” 杀猪匠恨得直跺脚,赶紧叫人把他抬走去找大夫了。 那个尸精兴奋的拿起流着鲜血的手臂,放在嘴边快意的吸溜着……就像人吸溜冰棍一样,走进洞深处去了…… “他吗的” “他不出来了怎么办” “没事” “再等等” 这个时候,我也不着急,只要堵着他的老巢,就好办了。 我让人去山那边看看,万一这个洞穴要是有另有洞口就坏了,过了好久,他气喘吁吁的回来,告诉没有洞口。 我们等了好久,野外蚊子多,嗡嗡嗡吹着喇叭,肆无忌惮的围着我们几个人转,时而响起响亮的啪啪声,有个蚊子瞬间死在我的五指山下,很是解恨。 秋后的蚊子比夏天更猖狂,隔着衣服都能给人定叮出一个大包,我的身上已经被叮了好几个大包,极痒,我恨不得把那个地方的肉抠下来一块。 “这死蚊子,老子痒死了” “我踏马都挠坏了” “有烟,蚊子怎么还不怕” “就这点烟算啥,这么大一个地方,多少蚊子呢” “老张,你一身的肥膘子,也该放放血了” 杀猪匠拍着一个大胖子调侃说,几个人笑起来。 而我却一点也不敢放松,眼睛死死盯着洞口,我知道,这东西虽然喝完血,半个月或者一个月才出来,可这次他发现了我们,不会躲在里面一直不出来的,肯定在里面憋大招呢,他可聪明了。不能大意,越是这么安静,越不对劲。 我们等到午夜三点了,再过一会就亮天了,还是没有动静,有人等不耐烦了。 “梁师父,咱们这么守株待兔,啥时候是个头,我看还不如来个痛快的,一起冲进去把他灭了,再这样下去,都被蚊子吃了。” 说这话的是胖子老张,剩下的人齐刷刷看着我,看出来他们都着急了。 杀猪匠低吼一声:“别他吗哔哔了,听梁师父的就完了,不想待的,滚犊子……。” 瞬间,没人吱声了,气氛变得压抑尴尬。 我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大家稍安勿躁,放心吧,天亮前,他一定会出来的,再耐心等等。” 有人一根根抽烟打发时间,还想着把蚊子熏跑了。 我不会抽烟,可为了撵蚊子,接过来杀猪匠递过来的烟卷,猛猛抽一口,急剧咳嗽起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来了,来了,几个人包括我变得精神起来,准备好家伙,随着声音越来越大,这家伙出来了…… “快……快点火” 我大吼一声,赶紧冲到洞口。 杀猪匠手脚麻利的点着柴,瞬间,滚滚浓烟,大火燃烧起来。奇怪的是,这次,这家伙一点也不害怕,竟然没有停下来 ,而是凶恶看着我们,从大火走出来,身上毫发未损。 “我的妈呀!这是怪兽吗” “快跑啊” 有人喊一声,瞬间,除了杀猪匠,都吓跑了。 “完犊子玩意,会回来……” 杀猪匠气的直跺脚。 他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闪着寒光的杀猪刀,杀猪刀有着驱邪镇煞的作用,因为杀猪多了,刀身充满了血腥,这也是应了否极泰来,大凶到极致就是一件吉物,我让他带着这把刀,就是对付这个尸精的。 我知道,这个家伙不好对付,可聪明了,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厉害,直接从大火中淡然走出来,看来,我准备的这些也要废了,瞬间,我出了一身冷汗,紧紧抓着桃木剑,紧张的要死。 没想到,这时候,这家伙来到洞口忽然哀嚎着轰然倒地,看来黑狗血起了作用,我兴奋的极快扑过去,挥剑砍去……因为用力过猛,宝剑直接砍进头颅之中,他痛苦的咆哮着,挣扎着。 “快……快动手……” 我对着目瞪口呆看着的杀猪匠大喊一声。 他如梦方醒的冲过去……用尽力气砍去……一连砍了几刀,黑血四溅。我们两俩身上,脸上,都是黑血,腥臭无比。 可这家伙一直都在苦苦挣扎着…… “他吗的” “打不死的“小强”吗” 杀猪匠有点慌了,惊惧看着。 我赶紧拿出来几张符咒,极快贴在他身上,瞬间,他的身上冒出滚滚黑烟。 “有毒” “快闪开……” 我极快把杀猪匠推出去了……我们远远看着。 那家伙就像人被泼了硫酸一样,痛苦的嘶吼着,不大会,黑烟散去,没了动静,地上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尸骨。上面都是黏糊糊,看着令人作呕的东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 我和杀猪匠满脸大汗,气呼呼喘气,瘫坐地上,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个时候,已经亮天了,歇够了,把那个骨架烧了,埋了,为了防备他在出来,我在坟堆上放了石头,石头上贴了符咒,栽了几棵 桃树。 完毕,我们拿着手电筒来到那个洞穴里,里面阴冷刺骨,腥臭味浓重,我们看到地上血迹斑斑的,虽然是大白天的,可洞里漆黑一片,杀猪匠打开手电筒到处晃着,一直走到深处,除了地上血迹斑斑,再没有发现什么,看来,这家伙果真是个嗜血狂。 我们俩回到拴毛驴的地方,惊愕的张大嘴,毛驴已经死了,脑袋有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小洞,看来,也是被吸血死的。我们俩呆呆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好好把毛驴埋了。 刚到村口,就看到村民们都伸长脖子看着这边,看到我们回来,争先恐后的围过来问长问短的,听到那个尸精被除掉了,以后终于太平了,村民们都欢呼雀跃,开心的像过年一样。 当逃兵的几个村民,不好意思的看着我们俩,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第436章 尸山 杀猪匠还给他们一个白眼。 此时,很是激动的我,忽然听到有人低泣,我巡视一番,这才发现,人群里有个老娘们正在低头抽泣着。她的样子,和这些欢呼雀跃的村民们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什么情况? 我赶紧碰了碰旁边的杀猪匠。 杀猪匠一愣,脸色骤变,他趴在我耳朵边,压低声音说:“是乔老二的老婆。” “乔老二是谁” 我惊奇的问他。 “就是那个断臂的男人” 啊!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那个断臂的男人,他吗的!光顾着高兴了,怎么把他忘了,瞬间,心里涌上一股愧疚,眼睛湿润了。 我让杀猪匠带我来到他家,这是一个半新不旧的砖瓦房,院子里干干净净的,连一根杂草都没有,看出来,小日子过得还可以,可惜了!我心里感叹。 进去,看到炕上蜷缩一个男人,情绪低落,正唉声叹气的,看我们进来,他一愣。 “小二” “我们看你来了” 杀猪匠声如洪钟,人没到,声音先到了。 “哎呦” “你们来了” 他赶紧擦擦眼泪。 “你没事吧” “对不起啊” “我……” 我歉意望着他,觉得他变成这个样子,都怪我没有及时拦住他,看他的样子,不知为啥,想哭。 “没事” “没事” “老婆” “赶紧给客人倒水” 他放开喉咙,大声冲外面喊着,急的要坐起来。 “别动” “好好养着吧” 杀猪匠眼睛红红的看着,过去扶他躺下来。 “这死婆娘去哪了” “刚才还在屋里” 他有点恼怒的看着门口。 我们好言好语的抚慰他。 过了会,他老婆回来,我们离开了这里,临走前,我偷偷给他留下一些钱,这样,心里也好受一些。 出了门,我因为心里不好受,默默无语的走着。 “去我家坐坐吧,我请你吃肉喝酒” 杀猪匠看我的样子,故意逗我开心。 “咱们再去找找吧” “找……” “找什么” 他一愣。 “乔二的手臂” 我扔下一句话,加快脚步往野外走去…… “等等我” 他追上来…… 我们俩又来到那个洞穴里,刚才进去,除了看到地上血迹斑斑的,啥也没有找到,我明明看到那个尸精拿着那个血淋淋的手臂进去了,怎么没看到呢,我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一点点走着,仔细寻找着,唯恐落下一点地方。 洞穴里很深,阴冷刺骨,阴风阵阵,一直走了很深,还是和刚才一样,一无所获,吗的!这还真怪了,难不成他给吃了。” 杀猪匠骂骂咧咧的,烦躁的踢飞一个石头子。 “不可能,他就是个嗜血狂,不吃腐肉,再说,那么大骨头,一眼就能看到,别着急,再找找。” 我信心满满的说。 其实,这个手臂,就是找着,也接不上了,废了。而且,这里离医院甚远,大旱后,虽然大夫也回村里了,可他只能医治一些小病小灾的,虽然知道已经没有希望了,可我还想给人家一个交代,要不然,我心里也不过不去这道坎。 我们走了很久,终于到底了,和上次一样,这后面的确没有洞口,也就是说,这个手臂还在这个洞里,我们俩变得心灰意冷的,准备回去了。 我的心情变得很是沉重,恨自己刚才为啥没有拦住他,他可是家中顶梁柱啊!他病愈后,失去一个手臂,就会变成一个残疾人,日子难过。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悔之晚矣。 我们俩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右边洞壁有裂缝,贴近,闻到一股腥臭味,无意之中,用手一碰,忽然裂开了,面前现一小洞。 “我靠” “什么情况” 杀猪匠惊愕的张大嘴。 我们俩愣了十几秒,进去了,里面的情景,让我们俩目瞪口呆,惊惧的停住脚步,地上有成千上万的尸骨,像个尸山,地上都是人皮,动物的皮,已经风干了,看样子,有很多年了,到处都是血迹斑斑的,地上都变成暗黑色,看出来,很多年前,这里流淌了很多血,这个地方,就像一个屠宰场一样血腥,可以想象出,这个尸精,这么多年,曾经杀死了多少人和动物,应该是野兽,因为这里面,有老虎皮,狐狸皮,狼皮…… 杀猪匠目光惊恐的看着这些尸骨和皮囊,呢喃着:“怪不得,这些年,山上的动物死了很多,原来是这样,太可怕了。” 我呆呆看着那些人皮。 “不对呀,这个村子就被掠走两个人,怎么出来这么多人皮?” 我自言自语的说。 这些人皮,看出来,已经很多年了,以前村里也曾经失踪过人,每年失踪一个人,大家都找遍了,没有找到,报案也没用,因为警察也来过,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也就不了了之了,看来,这里面,肯定还有外村人,可惜!已经这样了,无法辨认了。” 他深深叹口气。 “照你这么说,这些遇难者,肯定还有别的地方的人。” 我问他。 他点点头。 这个时候,我们被这些尸骨和人皮惊到了,都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 “看来” “这个东西害了不少人” 杀猪匠咬牙切齿的说。 “要不要告诉警察” 我提醒他。 “还有用吗,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是好好葬了吧。” 他似乎看不下去了,倒背着手转身。 “不找那个手臂了” 我在后面提醒他。 他回头,苦笑着走进去。 我们开始寻找那个手臂,没有。 “他吗的” “还真是邪门” “这么多尸骨” “单单少了那个手臂” 他发牢骚说。 我不甘心的拿着一个树枝扒拉那些尸骨,它们都折叠在一起。 “想不到,这个东西做事,还他吗挺有规律。” 我调侃说。 忽然看到两个尸骨间有红东西,使劲一扒拉,竟然是那个血淋淋的手臂。 “在这里” 我兴奋的大喊一声。 吓了杀猪匠一跳,激动的过来。 总算找到了,这个时候,我胃里翻江倒海的,忍不住了,我吐了…… 他也吐了…… 吐够了,我脱下外衣,把那个手臂包起来,急急离开这里。 看到那个手臂,乔老二的老婆不知道是吓的,还是难过,嗷的一声哭起来,声音瘆人。 而乔老二看到自己的手臂,嘴唇颤栗着,脸色难看,泪流满面。 这个时候的我们,忽然后悔拿回来了。 第437章 情蛊 过了会,我们俩出去,把那个手臂埋了。因为除掉了尸精,村里人除了几个遇难者家属,都欢天喜地的杀鸡宰鸭的庆贺一番。 那天,我喝大了,醉倒了,一觉醒来,太阳都晒屁股了。我在这边待了这么久,该回去了,去找祖师爷和刘瞎子。准备停当,大娘泪眼汪汪的和村里人把我送到村口。 我坐上一个村民的摩托车,忽然想起冯波,觉得这小子不够意思,他把我扔到这里这么久,都没来看看,摆摆手,和村民们分别,摩托车打着火突突突的刚要离开……等会,远远跑来一个村民,他累得满脸大汗,呼呼喘气,上气不接下气的让我留下来,赶紧去看看白老三。 白老三?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曾经答应他帮他找到家人,竟然把这个茬给忘了,我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对那个村民说:“你赶紧把他叫来,我带他走……。” 走……” “去哪” 他怎么走” 那个村民一愣。 “啥意思” 我纳闷看着他。 “他有病了” “您快去看看吧” 这…… 我犹豫不决的,来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要回去了,又来事了。 我叹口气,只好和他过去了。 看到白老三躺在他家炕上,脸色难看,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痛苦的呻吟着,直打滚。 你这是咋了? 我赶紧蹲下身子问他。 “我……” “我恶心” “无力” “肚子疼” “像很多虫子在咬我的五脏六腑” “心疼……” 他说不下去了。 我查看一下,心里一紧,他的症状明显不是什么病症。 “你给我说实话” “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他一怔,摇摇头,顺脸淌汗,没有得罪人,怎会下这么狠手?再不说实话,我也救不你了。” 我变了脸。 他痛苦呻吟着,忽然从炕上摔下来了…… 我和那个村民赶紧把他搀扶起来,让他躺下来。 据我观察,这是中蛊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中蛊,而是中了情蛊。他不是有妻儿吗?怎会中情蛊?我拿出一些药丸给他服下去,又拿出一张符咒烧了,放进水里让他喝下去。 过了会,他好点了,对我千恩万谢的。 我冷哼一声说,想活命,赶紧说实话吧,我可没时间跟你浪费功夫。做这些,只能暂时帮你控制住,先保住命。” 他听完,一个堂堂男子汉,满脸的愧疚不安。忽然捂着脸大哭起来,泪水从指缝间缓缓流出来,断断续续的道出经过。 几年前,白老三被那个所谓的朋友骗了,进了传销窝里,每天被人看着,收走身份证,就是去厕所都有人跟着,那个时候,他绝望了,非常想念家人,时间长了,他变得老老实实的,任由他们摆布。 两个月后,他们看他确实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们混了,慢慢的,对他放松警惕。 有一天,白老三趁着他们午睡,从二楼跳下去了,跪求一个出租司机,那个出租车司机是个好心人,把他救了,一口气把他拉到火车站。 他没出过门,也是因为着急,怕那帮人再追过来,自己没命了,看到五号窗口排队,就稀里糊涂排队上车了,上了车,跟人一聊天才知道,这是去南方的车,哭笑不得。 想着自己既然出来了,要混就混个人样回来,都说南方的钱好赚,索性去看看吧。 在车上,机缘巧合,和他坐一起的是个老汉,看着慈眉善目的,和蔼可亲,二人交谈甚欢。他头一次出门就被骗了,很是心灰意冷的,面对这个对自己关心备至的老人,没了戒备心,一股脑都说出来了。 老人很同情他,问他结婚没?家里几口人?他没说实话,因为被骗了一次,他处处小心了,虽然这个大爷让他很是放心。 大爷听完,眸中闪过丝丝雀跃,上下打量他,看着他的手,眼睛笑成一条缝,问他会什么手艺?说带他去发财。 白老三说自己是个泥瓦工。 老汉很是高兴。 白老三虽然被骗过一次,可这个大爷却让他放心,就这样,稀里糊涂跟着走了。 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下了车,白老三才发现不对劲,这个地方都是泥路,周围都是山,他家竟然住在山顶上,他不是带自己赚大钱吗嘛,怎么来到一个小山村里了?他变得惶恐不安的,很是紧张,一颗心又提到嗓子眼了。 “小伙子,你是不是累了,还是饿了,快到家了,到家就好了。” 他关心的说,露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 这个时候的白老三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走了,他们在乌鸦啼鸣的伴随下来到他家,踏上布满青苔的石阶,门口挂着一串火红的干辣椒,进入吊脚楼,不知为啥,白老三感觉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气氛怪怪的。 一进去,老头就有用奇怪的语言大声招呼,白老三虽然听不懂,但能听出来,老人语气很激动。屋里出来一个老太婆,那个老太婆穿着一身镶金边的苗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面色发黄,脸上都是雀斑,应该是老人斑,嘴里没几颗牙了,嘴瘪瘪的,苍老不堪,但目光犀利,上下打量白老三。 白老三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头皮发麻,有点打怵,紧张的冒汗了,平日里,能言善语的他,这个时候,不会叫人了,陌陌的愕然看着她。 老太婆看够了,眼神怪怪的,摆摆手,把老汉叫进去了。 白老三站在屋里,窘态看着屋里奇奇怪怪的摆设,变得惶恐不安,有种想逃跑的感觉,可刚才下了车,大爷非要“热情”的帮他拿包,那个包里,装着他所有的证件。他忽然后悔了。 过了会,两个老人出来,随着叮叮当当的声音,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相貌平庸,穿着苗服,戴着精美银头饰,却没有给她增添一点光彩的女孩。 不都说苗族女孩漂亮吗?这……白老三愕然看着他们。 那个女孩大方的向他一笑。 他不安的的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算是打招呼了。 那个老太婆始终冷着脸,样子诡异。 老汉让他休息一会,他们去做饭了,饭菜很是丰盛,有鸡鸡有鸭。老汉把鸡心和鸭心都夹到白老三碗里。这是苗家的风俗,但是你不能马上吃掉,必须按照风俗习惯,同在席的老人分享,否则,你就失去了对苗族人的信任。 白老三是个粗人,哪懂得这些,正好他还是个喜欢吃动物内脏的人,已经饿极了的他,夹起来,几口就吃下去了。 所有人都怔住了,老太婆的脸色更难看了。 第438章 带血的布娃娃 黄老汉酒量大,不大会,白老三就有了醉意,期间,他们一家人时而用苗语说话,白老三也听不懂,像个傻子似的看着,趁着酒意,他醉眼朦胧的问黄老汉啥时候带他发财,这个地方是个小村子,怎么发财? 黄老汉醉醺醺的告诉他不要着急,他会泥瓦工,最近这里就有大工程,到时候,他就等着赚大钱吧,问他的生日时辰。 白老三很高兴,告诉他,自己的生日,心里纳闷问,问这嘎哈?再说,身份证不是在他手里嘛,上面就有他的生日。 不知为啥,他感觉这一家人都怪怪的,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反正就是让他不安,不大会,醉倒在桌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疼醒了,睁开眼睛一看,自己躺在一个木楼里,桌上点着油灯,昏暗的灯光下,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受伤了,被一块红布包着,不知道是红布,还是布被血染红的,手还在隐隐作疼,怎么回事?好好的,自己怎会受伤了? 他想着一家人诡异的样子,越想越不对劲,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遂装睡,仔细听,有声音,但说的是苗语,他听不懂,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起来,趴在门缝一看,院子里树下,那个老妇人和她大概十六七岁的女儿阿妮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小声嘀嘀咕咕的,阿妮有点羞涩的笑着,老妇人诡异的干笑着,不大会,离开这里。 大晚上的,她们在做什么? 白老三听到没声音了,偷偷出去,来到那棵树下,用手挖出来一看,惊愕的张大嘴,脸色骤变,心跳加速,额头渗出汗珠。坑不深,青白的月色下,里面有两个布娃娃,看着像是一男一女,穿着苗服,栩栩如生,每个布娃娃胸前用朱笔写着生辰八字,额头都有一个红点,应该是血点,布娃娃看起来惊悚恐怖,样子骇人。 白老三看到其中一个布娃娃胸前的生辰八字,一惊,竟然是他的生日,瞬间,后背都是冷汗,呼吸急促,这是什么操作?看到布娃娃额头的血点,他忽然想起什么,用颤抖着的手把布打开,奇怪,手没有什么伤口,他懵了。 嘿嘿嘿…… 后面想起阴惨惨的笑,他一惊,回头,是披着衣服的黄老汉,他笑着看着白老三说:“不要害怕,这是你的福气……。” 福气?白老三一愣,愕然看着他。 黄老汉忽然变了脸,眉头皱成一个疙瘩,呢喃着把东西重新埋好了,表情敬畏。 “大叔” “这是啥意思” 他惊奇的看着土堆。 老汉脸色骤变,徐徐说道:“不该问的,不要问,快回去睡觉吧,外面凉,当心着凉了。” 背着手自己回去了。 白老三呆呆站在那里,隐隐不安,不明白这是什么操作。 回到床上,胡思乱想睡不着,一直到鸡打鸣,他才醒过来,起来,看到一家人已经起来干活了。 白老三是个勤快人,赶紧加入他们,帮忙干活,他干活手脚麻利。 老汉欣慰笑了,老妇人依然是不冷不热冷冰冰的样子,那个名叫阿妮的女孩时而看他一眼,满心欢喜的样子。 不知为啥,白老三总觉得阿妮看自己的目光怪怪的,就像看一个恋人的深情目光,似乎在向他传递着什么,让他浑身不自在,自己可是有家的人,后悔跟黄老汉撒谎了。可话都说出去了,收不回来了。他心里叹口气,躲避着阿妮。 一连几天,白老三都在他家帮忙干农活,奇怪的是,他们从不让他去地里干活,只在家里干活,很是纳闷。 有一天,一家人出去干活了,黄老汉神秘兮兮的嘱咐他,村里有个疯子,见人就打,尤其是陌生人,前一段日子,外地来个这里游玩的人,被疯子用石头打进医院去了,让他不要抛头露面的。 白老三一听害怕了,连连点头。在家里干活,把门关上。 他一边干活,一边胡思乱想的,自己来了这么久,黄老汉还不带自己干活赚钱,非常想念家人,想着自己出来一次不容易,决不能就这样灰溜溜回去,会被村里人瞧不起的。 正想的出神,呵呵呵呵呵呵……有人在笑。 他遁声望去,篱笆墙趴着一个衣衫褴褛,苍老不堪,佝偻着腰的老人,看着他笑。 白老三以为他就是那个疯子,吓的赶紧抄起家伙,呵斥他,撵他离开。 那个老人笑嘻嘻的,露出嘴里剩下的几颗大黄牙,嘴角流着涎水,看着他,喃喃自语喊着:“快走……赶紧离开这里……晚了……完蛋喽……” “死疯子” “赶紧滚犊子” 他气急败坏的拿着家伙吓唬他。 老疯子不仅不害怕,还笑嘻嘻的凑过来…… 白老三闻到一股烂韭菜味和馊臭味,捂住鼻子,后退几步,这可是外地,人生地不熟的,面对一个疯子,他哪敢动手。 疯子呆呆看着他的脸,变了脸色,忽然哀嚎一声,像见到鬼一样,踉踉跄跄的,惊慌失措的狂跑出去了…… 白老三看他走了,松口气,扔了棍子,瘫坐地上,掏出烟点着,狠狠抽一口。心还砰砰砰狂跳。老疯子的话,让他心里很是不安,他个疯子,疯子说的话当然是疯话,他安慰自己,抽了两根烟,他冷静下来,继续干活了。 中午,一家人带着一脸疲惫回来,母女俩开始做饭了,阿妮微笑着递给他一几个板栗,白老三面无表情的接过来,放在桌上。 黄老汉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关心询问,被他敷衍过去了。 又问他啥时候带自己去干活?再没有消息,他等不及了,想离开这里。 黄老汉一听,脸色变得难看,但很快就恢复常态,笑着说:“小伙子,赚大钱,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要耐心的等待,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他拍拍白老三的肩膀。 可白老三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老住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啊!住的不自在。他张张嘴要说啥,犹豫一下,又把话咽下去了。 吃饭的时候,他看到他们三个口人又用苗语交流,三个人脸色难看。 第439章 入赘 第二天,黄老汉笑着开门见山的问白老三,自己的女儿阿妮怎样? 白老三不假思索的说:“不错啊!是个勤劳能干的女子。” 黄老汉抽一袋烟,高兴的问他可愿意入赘? 白老三一听傻了,这才明白怎么回事?脸色大变,结结巴巴的说:“大叔,我……我还不想成家……赚点彩礼钱再说。” “看来,你是没看上阿妮?她配不上你?” 黄老汉脸色难看,把烟袋在鞋帮上磕打磕打…… “不……不是……我……” 这个时候的白老三心咯噔一下,慌了神,结结巴巴的不知道怎么拒绝了。 “俺家阿妮十七岁,而你,已经三十一岁了,就是个老光棍!哪里配不上你?” 黄老汉目光犀利看着他。 逼婚? 白老三大脑一片空白。他快速转动大脑,想着怎么拒绝,不让他们难堪。 这个时候,感觉后面一双眼睛看着自己,徐徐回头,老妇人目光如炬的看着他。他打个寒颤,想打招呼,可嘴蠕动着,啥也没说出来。老妇人后面,阿妮目光哀怨看着他。 吗的!本来简单想着出来赚点钱,没想到,第一次被骗进传销,第二次又被骗婚。他愤愤不平的想着,鼓起勇气要说什么。 “你先别着急,好好想想吧,我们不会勉强你。” 黄老汉脸色缓和一下,三口人出去了。 白老三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擦擦脸上的汗水,心砰砰快跳出来了,自己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哪敢再娶,而且还是入赘,在他们家族里,男子去追当上门女婿,是被人瞧不起的。他后悔自己撒谎了,这下骑虎难下了,该死!他狠狠抓扯着自己头发。决定一会豁出去,坦白交代。做好被他们撵出去的心理准备,想到这里,他冷静下来。 没想到,吃晚饭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今天的菜非常丰盛,竟然做了十个菜,一家人忽然变得很是热情,用汉语和他聊天,就是那个冷漠的老妇人也露出难得的笑脸,不停给他夹菜,黄老汉频频给他倒酒。 他受宠若惊的站起来和他敬酒,那个瞬间,他忽然不想说了,特别害怕伤害他们。 几杯酒下肚,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他醒来,天已大亮了,他忽然发现,自己特别特别喜欢阿妮,特别特别渴望看到她,爬起来,一家人已经起来干活了,他发现自己管不住自己,身不由己的来到阿妮身边,帮她择菜。 黄老汉和老妇人相视一笑,吃饭时,黄老汉再次问他可愿意入赘?白老三想都没想,高兴答应下来。 三天后,黄老汉为他们举行了婚礼,结婚后的第二天晚上,白老三忽然又如梦方醒一样,发现自己犯错了,自己已经有老婆孩子了,怎么稀里糊涂又结婚了,可他发现自己已经身不由己了,喜欢上那个平庸的阿妮了,根本离不开她了,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了,欲哭无泪。 而且,可怕的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思念家里老婆孩子的时候,他就会非常的痛苦,撕心裂肺的痛,脑袋也像裂了一样的痛,只要不想了,这些症状立马消失,就像被人下了诅咒一样,非常痛苦,时间长了,他不敢再想念妻儿。 他入赘后,每天忙的像个陀螺一样干活,家里外面,都靠他,苗族人住的地方闭塞,吃的喝的都要从地里刨,他的岳父岳母年纪大了,只靠他这个劳力了。 自从入赘后,白老三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免费的劳动力,甚至于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奴仆一样,待在黄家,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活的没有尊严,终于明白父母在世时说的话,再穷不做上门女婿,再饿不进萝卜园。 最痛苦的是,黄家人包括自己的妻子阿妮都像看犯人一样看着他,每天都离不开他们的目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特别难受,他想逃出去,可他除了干活,一家人那也不许他去,说什么这个地方毒虫多危险,实际上,怕他跑了。 就是出去买东西,黄老汉也要跟着去。 时间长了,白老三习惯了,麻木了,任由自己就像个傀儡一样任人摆布了。 表面上这样的,可还梦想着有朝一日回家和老婆孩子团聚。 让他惴惴不安的是,有一天晚上,月色朦胧,他在睡梦中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惊,以为来了小偷,刚要抄家伙出去,转念一想,不对啊!家里来了小偷,小黄(狗)怎么没有动静。 看了一眼身边睡得正香的妻子,蹑手蹑脚的偷偷起来,趴在门缝一看,外面没人,他轻轻来开门出去,遁声寻找。 发现在惨白的月光下,有个老人佝偻着腰去一个木屋里,竟然是老岳母,这么晚了,她要嘎哈?好奇心作怪,他偷偷窥视着,可她进去半天没出来,他耐心的等待着。 过了一个多小时,她才出来,样子诡异,来到门口,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他们夫妻俩门口,蹑手蹑脚的回去了。 她到底在嘎哈? 白老三看她走远了,偷偷来到木屋门口,想进去看看,却发现“铁将军”把门,只好回去了。想着刚才一幕,一夜未眠。 第二天,问妻子阿妮,那个锁门屋子的怎么从来没有打开过,里面有什么? 阿妮一惊,脸色难看,问他进去了?白老三摇摇头,阿妮不易被人察觉的松口气,轻描淡写的说:“都是一些破破烂烂的东西,有啥可看的。” 接下来,白老三发现每个月的初九晚上,老岳母就会去那个屋里。每次出来,样子诡异。 白老三觉得,绝不是妻子口中的破破烂烂的东西,肯定藏着什么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呢?他也不敢问妻子了,因为每次问她,她都会敷衍过去,再问,她就烦了,呵斥他。 越是这样,他越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有一天晚上,闭灯后,他睡不着,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窸窸窣窣声音,一惊,听到妻子发出轻微的鼾声,睡得很香,蹑手蹑脚的起来,屏气凝息的来到那个木屋门口,大气不敢喘,趴在门上仔细听。 里面传来老岳母幽幽声音:“告诉你听呀阿公,双膝下跪向你拜,恭敬之心时时有,他日有难请相助……声音在这个寂静夜里让人毛骨悚然,慎得慌。她一连念了三遍,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在嘎哈。 片刻后,她走过来…… 白老三吓的赶紧离开这里了。 第440章 活蛊 他回到屋里,心跳如鼓,快紧张死了。 “你干嘛去了” 黑暗中,妻子阿妮忽然坐起来了,直勾勾看着他。 极度紧张的白老三快吓死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砰的一声,老婆倒下了,呢喃着什么,翻个身,继续睡。 原来刚才妻子在说梦话,他吗的!吓死老子了。他小声嘀咕着。小心翼翼躺下来,想着刚才的一幕,睡不着。 他从一进来,就觉得她家气氛怪怪的,很是诡异,感觉不舒服,岳母又做出这样诡异的事,让他更加不安,这样的家,他一刻钟都不想待下去了。 他暗下决心,一定要逃出去,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鼓起勇气,翻身起来,拿了一把锤子出去……大气不敢喘的偷偷来到那个屋门口,刚想动手,又犹豫了,这一锤子下去,弄出动静,都会惊醒的,只好叹口气回去了。 几天后,伺机准备逃走的白老三因为一件事,吓的不敢逃了。 这天,是他岳父黄老汉六十大寿之日,一家人杀鸡宰鸭的做了很多菜,因为黄老汉在村里总是帮助他人,人缘不错,有不少人过来给他拜寿。 因为高兴,一家人放松警惕,快吃饭的时候,黄老汉看到村里德高望重的老王头没来,让白老三去叫他。 白老三对这这个村里并不熟悉地形,除了去地里,一家人才放他出来,他只去过这个老王头家一次,还是给岳父借东西,凭着记忆,他来到那个吊脚楼门前,门虚掩着,他喊了一嗓子,没人应,因为着急,他闯进去了。 院里没人,他忽然听到有婴儿的的声音,惊奇的遁声寻找,来到后院,看到一个屋里关着门,里面传来婴儿的声音,不会是这家人出去干活了,把孩子一个人扔家里了吧,很危险的。 他想着自己儿子小时候,因为淘气掉进菜窖里,差点没命了,一惊,来不及多想,打开紧闭的窗户,爬进去了,里面很昏暗,但非常的干净,简直就是一尘不染,气氛诡异。 此时,声音消失了。 孩子呢?白老三纳闷的看着屋里,屋里有个小竹床,上面被褥皆有,还有一些自己制作的婴儿玩具,屋里看着很是温馨,可掩盖不住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这个屋子布置格格不入,奇怪了,明明听到婴儿的哭声,这个屋里也有个婴儿床,怎么没有看到婴儿? 他失望看着,很是惊奇,婴儿怎会住在这样一个外面破旧不堪,但里面看着很整洁的屋里。 白老三准备回去了,正要爬窗口想跳出去,忽然看到从床下钻出来一个婴儿,大概只有七八个月的样子,但他竟然行走自如,举止神态和几岁孩童一样,白白胖胖的,就是眼球凸出,眼仁变得混浊,眼眶却是血红色,他向白老三诡异一笑。 白老三看到孩子,想起自己的儿小海,眼睛湿润了,宠溺的看着他,忍不住去抱他,那个婴儿忽然笑着狠狠咬他一口,疼!哎呦? 包老三疼痛难忍,松开手,婴儿不见了。他疼的嗷嗷叫唤,气的到处寻找那个婴儿,床下没有,屋子就这点地方,他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忽然看到自己的胳膊很快就肿起来了,变得青黑,还发出腐肉一样的臭味,白老三这才觉得这事诡异,吓得赶紧逃离此地。 急急回到家里,一家人看到他的胳膊,一惊,来不及问他,似乎都明白怎么回事,赶紧把他带到后院一个屋里,黄老汉和老伴也就是那个老妇人用苗语对话,招呼阿妮赶紧拿来一个坛子,打开,他的岳母从里面拿出来一个药丸给他服下去。 让黄老汉和阿妮死死摁住他,拿出一把刀,把他的胳膊割开……随着喷涌而出的黑血,里面蠕动着一个黑色的虫子,样子骇人。老妇人把虫子扔进一锅焚油中…… 白老三满脸大汗,杀猪般哀嚎着,老妇人给阿妮使个眼色,阿妮拿出一块毛巾塞进他的嘴里,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他醒来,寿宴已经结束了。 他的胳膊疼的厉害,阿妮端来一碗黄色汤水让他喝下去,过了会,疼痛感小点了,他断断续续的告诉阿妮经过。 让他奇怪的是,阿妮淡然如水的听完,轻描淡写的说:“你进错门了,以后不要冒然进入他人家里,这是规矩。”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她,那个婴儿看着也就是七八个的月样子,怎么回走?而且,看着是个婴儿,可举止神态和成年人一样,样子诡异,这是怎么回事? 阿妮瞥他一眼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小孩子有早走的,还有晚走的,有早说话的,也有晚说话的,有啥奇怪的。” 嘱咐他好好养伤,不要胡思乱想了。 可此事后,白老三吓坏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诡异可怕的事情,总觉的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通过这件事,他暂时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因为通过这件事,他才发现,岳父岳母绝非等闲之辈,自己想逃跑,难上加难。只能慢慢来,等待机会了。 他养了好久,胳膊才好,纳闷的是,自己都被那个婴儿害成这样了,岳父一家人没有想为他出头的意思,心里很是失落,尤其是对妻子,她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该干嘛干嘛。 他想起以前,自己因为地界和村民争吵,那个村民仗着自己有好几个兄弟,把他打了一顿,他一个月没起来炕。老婆咽不下这口气,找来娘兄弟打回去了,打的那个村民苦苦求饶,当时,他像三伏天吃西瓜一样,倍爽。 忽然开始想念老婆,不大会,他忽然撕心裂肺的,非常痛苦,恶心,呕吐,浑身无力,疼的满地打滚,而他的妻子阿妮恨恨看着。 给他服下一个药丸,过了会,他好多了,暗暗称奇。 阿妮脸色难看,问他是不是有事瞒着自己。 此时的白老三额头都是汗,犹豫再三,鼓起勇气告诉她实话,说完这些,他好受多了,等待着狂风暴雨的到来,梦想着阿妮听完,放过自己,可以回家和妻儿团聚了。 第441章 解蛊 可他没想到,阿妮听完,竟然轻描淡写的说:“都过去了,以后好好和我过日子,不要有离开的念头,要不然……。” 她打住话题,眼神变得阴冷可怕。 “可我们是领了结婚证的,我再结婚,可是犯了重婚罪的。” 白老三虽然文化不高,可他知道,结婚的人,要是要结婚,可是重婚罪,后果很严重的。 “放心吧 ,你不要担心这些,我会为你解决的……。”阿妮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眼神诡谲,出去了。 白老三吓得打个寒颤,不知为啥,他总觉的有事要发生,隐隐不安的,此后,再不敢想念老婆孩子了。 他感觉现在自己就像一个囚犯一样,身后一直有一双眼睛子监视着自己,非常痛苦。 这个地方太可怕了,那个能走动的婴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把他给咬了,五六个月的婴儿怎会长牙?而且,他的身体除了和婴儿一样,样子和成年人一样,这个事情太诡异了。 可他们一家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告诉他,不要把这事说出去,以后千万记住了,不要去了,他去的不是什么王大爷家,而是他的邻居家。 此事后,白老三看着自己伤愈后手臂上那个丑陋不堪,触目惊心的伤疤,变得胆子很小,轻易不敢去别人家里了。可又由不得他,村里红白喜事,他的岳父黄老汉都会带他去帮忙,随礼的。 村民们都夸黄老汉有福气,找了这样一个强壮能干的女婿,每每这个时候,黄老汉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而白老三却是强装笑颜。他感觉不仅是岳父一家人怪怪的,就是整个村里人都不正常,也说不出来哪里不正常。 村里每隔一段日子就会死人,年纪大的老人,年轻人都有,虽然生老病死很正常,可这样就太不正常了,村里的空气让人压抑,他感觉他快窒息了。 他快受不了了,快崩溃了,再待下去,他非得疯不可。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起来去茅房,回来的路上,忽然听到几声猫叫,一惊。以为是野猫,烦恼的捡起石头,正要扔过去,忽然无声无息的跳下来一个身影,他一惊差点喊出声来,那个人极快把嘴捂住。 “别出声,快走吧,快逃出去,别活成我……。” 他一惊,那个人松开手,竟然是那个老疯子,他的目光炯炯,他是装疯?来不及细问,他进屋只拿了证件,和几件衣服,和他出去了。 老疯子带着他一路狂奔……路口停着一个货车,老疯子和司机说了句话,货车司机,把他带出去了。他上了车,看到在车灯下,老疯子羡慕看着他,脸上都是泪水。他鼻子酸酸的,泪水夺眶而出。 出了村子,他激动的哭了。 因为囊中羞涩,他无颜回去,只好在工地搬砖,卖力干活,省吃俭用的赚到一些钱回来了,为了面子,他特意买了一身好衣服,把自己包装一下,又买了一个包,买了香烟,可这些香烟,他从来都没有享用过,回去后,开始吹牛了。 看到妻儿已经搬走了,他耐心的等待着,他已经无力再去寻找他们了,只好在家里等着他们回来,望眼欲穿的盼望着他们回来,没想到,因为思念他们,又犯病了。不仅如此,他竟然特别思念阿妮,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不明白,好不容易逃出来,为啥还那么想念她。 我听完,一惊。 “你这是被人下了情蛊了” 情蛊? 情蛊是什么? 他惊讶看着我。 我告诉他,他去的地方,应该是湘西苗族,那个地方的女子擅长下蛊,他的耳根有红色的斑块,被下的应该是情蛊,情蛊在众多蛊中是最毒的,这是湘西女子才会的特有巫术,据说制作情蛊很艰难,要用苗族女子身上特有的心血或者“经血”喂养蛊,制作时间长达三年到十年之久。 施蛊者,可将情蛊放在心爱人的饭菜里或者衣服上,同时会念默念咒语:一根根,一寸寸,二厢情,二滋长,三拍肩,三笑喜,四手牵,四眼帘。 之后,中蛊者就会认为自己爱上了施蛊的人,一生一世不离开,要是离开,他就会心痛而死,而女子也活不成了。 他看到的那个婴儿,应该就是活蛊,活蛊就是将人活生生做成一种可以被操控的蛊,这种被炼成蛊的婴儿其实已经不是人了,它们会变得力大无比,是没有思想,没有人性,疯狂杀人的蛊,非常厉害,幸好他的岳母会下蛊,既然会下蛊,自然会解蛊,救了他一命。要不然,他死定了。 啊…… 听到这里,白老三吓得脸白如纸,身子微微颤栗着。 那……那我是不是活不成了……求您救救我,我不能死……我要见我的老婆孩子……呜呜呜呜呜呜,都怪我鬼迷心窍啊……当时为啥要说谎。” 他带着哭腔说,惊恐的看着我。 “事情已经都这样了” “后悔有用吗” 我用责怪的口气说。 因为这个情蛊太难解了,只有女子的心头血才能解毒,刚才他的面色发青发黑,咳嗽时,开始咯血,肚子鼓胀,放屁不断,他已经回来有一段日子了,看来,那个阿妮已经给他时间了。 我也没有什么解药,情蛊有期限,他只能回去了。 可白老三听完,死活不想回去了。 “要不回去” “你死了” “阿妮也得死” 我叹息说。 白老三哭着求我救救他,满脸的愧疚不安。 “你要是真不想回去,怕是那阿妮也活不成了。” “啊……” “我没有想过害她的意思” “只想回来和妻儿团聚” “可她也变成了你的妻子,就因为你的一句谎言,不忍拒绝,却害了两个女人” 我愤然看着他。 “我自己知道错了,也许这就是命吧” 他眼角缓缓流出泪水。 我拿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去了。让他回去自己要解药,自己的事情,只能自己解决了。 白老三哭着答应下来,跟我离开这里了。 到了城里,我看着他上了火车,两眼恋恋不舍的看着这片土地,眼睛湿润了。 我默默看着,感叹不已,五味杂陈。 第442章 半夜惊魂 我本来想着去找祖师爷和刘瞎子的,可通过这件事,我忽然非常的惦记村里人,也不知道王大贵怎样了,这个地方大旱,我们村里没事吧。 心急火燎的坐上火车,回到家乡,发现一切都正常,地里的水稻长势极好,是个丰收年,我欣慰看着,路边的草木茂盛,鲜花朵朵,一派繁荣景象。 我长长松口气,没有回家,直奔大队部而去……我算着日子,王大贵的儿子小勇快回来了,应该庆贺他们。 来到大队部。没人,收发室打更的更夫……那个已经年纪很大的张大爷,眯着眼睛看到是我,很是激动的告诉我,王大贵刚回去,这几天正念叨我呢,得,他一念叨我,准没好事。 难道村里又有事了? 我急急来到王大贵家,门虚掩着,轻轻一推,门就开了,看到王大贵眉头紧锁,像个钟摆一样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着呢…… “王大爷” “在家呢” 我大声喊他。 “小子” “真的是你吗” “啥时候回来的” 他激动的急急过来,把我的包接过来。 “你小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又黑又瘦的” “还想不想讨老婆了” 他捶我一拳。 我笑了,他也笑了。 “来的早” “不如来的巧” “快尝尝我新沏的茶” 他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吹开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口,探头看看屋里,屋里没人,知道小勇还没回来,就没问,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为王大贵。 “王大爷” “你是不是有事” 我笑着问他。 “你小子真是我肚里的蛔虫” “你先歇歇” “完了就去看看二驴子吧” 二驴子? 我一惊,差点把水喷出来。 二驴子是村里的二混子,有名的懒鬼,不务正业,总想不劳而获,一夜暴富,自家地里荒草丛生,不去除草,却整天去别人地里偷着刨地瓜,掰苞米,偷鸡盗狗的,奸懒馋滑都让他占了,懒得出奇。 家里穷的叮当响,快三十岁了,家里连个提亲的人都没有,他的老子为了管他,皮带都抽断了,打的一个月没起来炕,疼的像杀猪似的哀嚎不断,可他跟他外号一样,像个倔驴,跟老子杠上了,还是屡教不改。 爹妈就是被他活活气死的,爹妈死后,没人管束他,更自由了,村里人非常厌恶他,王大贵没少训他,没鸟用,时间长了,谁也不爱理他了。 他咋了? 我问王大贵。 王大贵喝了一口水,瞪着血红的眼睛说:“妈拉个巴子的,要不是看在他老子是个好人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他,我自己的逆子都没教育好,怎么管教别人,你快看看去吧,他快死了。” 虽然大家都讨厌他,可好歹是条命,做事一向风风火火,办事干净利落的王大贵,今天磨磨唧唧的。 “你喝完水” “我带你去看看” “到了你就知道了” 嗨!他还卖关子了,我苦笑着端起茶碗,喝了几口水,跟他出去了。 二驴子的家在村东口,一大排新瓦房里,就他家是个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破草房。 唉! “完犊子玩意” “给咱村里抹黑了” 王大贵看着低矮的草屋,深深叹口气。 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尿骚味,院子里荒草丛生,荒草都一人多高了,蚊蝇横飞,一片凌乱。 我皱着眉头进去,捂住口鼻,他吗的!这还是一个年轻人的家吗嘛,我就够懒了,还有比我更懒的。 进入屋里,惊呆了,地上摆着好几个罐头瓶,哈!这小子还真会享受,这么多罐头。仔细一看,他吗的!哪来的罐头,都是尿,这也太懒了!我看不下去了,想爆粗口。 墙上到处都是蜘蛛网,蜘蛛肆无忌惮爬过来,爬过去的,辛勤的织网……和炕上躺着的二驴子形成明显的对比,看到他的家,我终于体会到“” 家徒四壁”是什么样子了。 屋里只有一个破旧不堪,落满灰尘的桌子,桌上有几个满是污垢的碗和杯子,几个凳子也是缺胳膊断腿的。 可这样破败不堪的屋里,墙上却贴着一张已经有年头的农业学大寨的画,画中充满了生机和希望,画中处处红旗招展,处处人头攒动,大田里涌动着金黄的稻浪,山坡上,社员们热火朝天的,干劲十足的农作。这幅画和屋里的人,物,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二驴子躺在炕上。脸色青黑,气息奄奄,苟延残喘,我看到他眉间有黑气弥漫,不好!这是中邪了。 “这小子最近没干好事吧” 我看着他说。 王大贵咳嗽一声说:“你等下,出去了,不大会,复归。带着二驴子的狐朋狗友,外号门墩的进来,这小子长的尖嘴猴腮的,一看就是个奸诈阴险的人,他也和二驴子一样,不务正业,总是偷狗卖。 三年前,去外村偷一只大狗,想多卖点钱,万万没有想到,狗主人是个狠人,是个屠夫,一刀下去,砍掉他三个手指头。 最后,赔钱了事。可此后,他变成残疾人,狗改不了吃屎,整天和二驴子混在一起,两个人狼狈为奸,没少干坏事,他在王大贵后面唯唯诺诺,贼头贼脑的进来。 我厌恶的看他一眼。 他谄笑着向我点点头。 “门墩” “你再说说怎么回事” 王大贵炸雷一样的大嗓门。 门墩吓了一跳,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看床上的二驴子,变了脸色,瘫坐在凳子上,告诉我经过。 前一段日子,因为村民们农闲都在家,他们俩不敢偷鸡偷狗的,去地里偷一些苞米,可黑灯瞎火的掰苞米回来才发现,苞米还没挂浆呢,晚上带着布袋,偷偷出去刨别人家的土豆。 今晚有月亮,做贼心虚,一有点风吹草动的,两个人就吓的战战兢兢的,来到一块地里,刚要动手,忽然听到有脚步声,由远而近。不好!有人来了,两个人吓得惊慌失措的钻进苞米地里,偷偷窥视着。 不大会,来了一个人,村里人大多数都很熟悉,看背影,二人揣测着应是村民孙老梗,他急匆匆走着……背着一个篓子。 这么晚了?他来这个野外嘎哈?二人纳闷想着。 第443章 拜月 两个人紧张的看着,孙老梗走过去了,二人不约而同的偷偷跟在后面,想看看他到底要嘎啥,不会像他们一样,也来偷东西吧,要不然,大半夜的还能干啥?但不可能啊,孙老梗是个耿直的人,嫉恶如仇,每次看到他们俩,都会训斥一顿。 他们俩猫着腰,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远远跟在后面,不大会,孙老梗来到一个田埂地停下来,把背上的篓子放在地上。 “他不会是偷稻子吧” “稻子还没熟呢” “偷个屁啊” 二人窃窃私语。 此时,孙老梗小心翼翼的打开手电筒晃着,一点点来到田埂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到底要嘎哈啊! 二人大气不敢出的看着。 这才发现,孙老梗穿着一双靴子,他小心翼翼的来到田埂地的腐殖泥里,弯腰寻找着什么,他在找蛤蟆?二驴子趴在门墩耳边肯定说。 这个时候,他们看到孙老梗忽然变得兴奋起来,捡起来一个什么东西,激动看着,少顷,扔进篓子里,接着寻找。 “不像是蛤蟆” 门墩肯定的的说。 “那是啥玩意” 二驴子压低声音。 门墩没说话,默默看着。 因为孙老梗一直是背对着他们,他们只看到侧面,二人蹑手蹑脚的,来到他对面一棵树下窥视着,刚想看个究竟,孙老梗忽然站起来,出了田埂地,走了,直奔西面而去…… “啥意思” “怎么走了” 二人小声嘀嘀咕咕的,更加惊奇,偷偷跟上去了…… 前面蛙鸣声此起彼伏,很是聒噪。 “他不会是真的捉蛤蟆吧” 门墩没了兴趣,泄气说。 “走” “再看看去” 二驴子推搡着门墩过去…… 孙老梗疾走如飞,不大会,停下来,面前是个池塘,孙老梗在池塘边停下来,默默站着,从后面看,就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样子诡异子,在月色下看着瘆人。 少顷,他来到一棵古树下,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香炉,放在树下的一块石头下,插上三炷香,仰望天上的月亮,面色凝重,双手合十,拜了拜,念念有词……完毕,点燃香烛,跪下来磕头……一炷香燃尽了,他快速把东西收起来。 弯下腰,拿着手电筒晃着,另一只手在石头缝里扒拉着…… 二人还是看不到他在找什么,偷偷的来到对面草丛里蹲下来窥视着,这才发现,他竟然在抓黄鳝。 这个地方,每到农闲时,村民们就会出来抓蛤蟆,黄鳝卖钱补贴家用,蛤蟆还算是好抓,可这黄鳝身形细长,身上滑溜溜的不好抓,而且,黄鳝很狡猾,它还有好几个洞,有时候,你在这个洞口堵着抓它,它有可能会从另一个洞口逃脱的。所以,有的人就是看到黄鳝,也很难抓住它,这是要讲究技巧的,只能望之兴叹。 因此,村民还是喜欢抓蛤蟆,但黄鳝比蛤蟆好卖,也值钱。 而此时的孙老梗娴熟的抓着黄鳝,不大会,就抓了不少。 要发财了! 门墩羡慕嫉妒恨的看着,低叹一声。 二人看着他不停的往那个背篓里放黄鳝,眼睛冒光,恨不得扑过去,抢下来据为己有。 可他们不敢,在村里,谁都知道,孙老梗可是会拳脚的。有一次,把一个偷狗贼打的爬都爬不起来了。那个时候,村里人才知道,平日里沉默寡言,看着不起眼的孙老梗这么厉害,真是真人不露相。 过了会,孙老梗离开这里了。 二人站的腿都麻了,眼巴巴看着他带着胜利品走了,两个人眼气的唉声叹气的。 他们俩也想发财,以前也抓过,但找了一天,好不容易才抓住一只黄鳝,累成瘪犊子样,都快拽着猫尾巴上炕了。 他们俩来到刚才孙老梗抓黄鳝的地方,学着他的样子,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寻找着,果真找到一条不大的黄鳝,激动万分,迫不及待的扑过去……黄鳝极快跑了。 “尼玛的” “这玩意还他吗欺负人” 二驴子骂骂咧咧的。 “这个不行” “咱们抓蛤蟆一样赚钱” “咱们还可以当做下酒菜” 门墩使劲咽口口水。 二人忙乎半天,最后终于抓到一只蛤蟆,还是一只大蛤蟆,。 “我靠” “真抓着了” 二驴子激动的狂呼着。 门墩赶紧说:“快走,回家咱们炸了当夜宵。” 二人激动万分的回去了,来到门墩家,门墩摸黑进去打亮灯,二人不约而同的惊叫一声,手里的蛤蟆掉在地上,竟然是个巴掌大的癞蛤蟆,浑身布满恐惧的疙瘩,眼睛圆又突出,样子吓人。 “我靠” “这怎么整个癞蛤蟆回来” “真他吗膈应人” “门墩你眼瘸了吗” 二驴子气呼呼看着门墩 “尼玛” “黑灯瞎火的” “我哪知道是癞蛤蟆” “你不瞎,你咋没看清” 二人气冲冲的互怼。 “去你妈的……” 砰的一声,二驴子一脚把癞蛤蟆踢飞了…… 二人瘫坐地上,别提多沮丧了。 “真倒霉” “蹲一晚上” “毛都没有” 二驴子骂骂咧咧的。 门墩吸溜一下鼻涕,凑过来说:“没想到,这老孙还会抓黄鳝,我有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有屁快放,啥主意,你肚子里一点墨水没有,能想出来啥好主意。” 驴子阴阳怪气的说。 “咱们拜他为师怎样” 拜师? 二驴子一愣。 “咱们要是学会了抓黄鳝,还愁没酒喝吗” 他期待看着二驴子。 二驴子不屑的瞥他一眼。 “小子,孙老梗是谁啊,他能看上咱们这样的人,你要是能让孙老梗收你为徒,我他妈跟你姓。” 说话算数? 门墩坏笑看着他。 “当然算数” “不算数是这个” 他做个乌龟爬的手势,二人都笑了,窃窃私语一番。 第二天晚上,两个人晚上去外村偷了一只鸡,孝敬孙老梗,二人在门墩家,一个架火烧水,一个杀鸡褪毛。 他们知道孙老梗喜欢喝酒,可家里的老酒不多了,门墩歪着脖子,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拿来一些白水倒进酒桶里…… 二驴子坏笑着说:“你小子花花肠子真多,不怕他喝出来。” “放心吧” “这样的事我没少干” 门墩嘻笑着说。 第444章 黄鳝 二驴子慢慢腾腾的把鸡打扫干净,扔进锅里,开始烧火炖鸡了。 门墩惴惴不安的去请孙老梗了。 孙老梗看到他,一愣,没好气的说:“你小子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有屁快放。” 门墩讪笑着说:“没……没啥事,就是想孝敬孝敬您,我炖只鸡,您去尝尝,喝点……。” 他期待的看着孙老梗。 孙老梗不为所动的除着草,头也不抬的说:“你回去自己享用吧,我可没那个口福。” “哎呀,梗叔您就别客气了,都是一个村里人,好歹给我个面子嘛。” 孙老梗抬头,把破草帽摘下来,冷哼一声说:“谁不知道,你小子是有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我都说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没屁滚蛋。” 他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门墩知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再说话了,脱了外衣,蹲下来卖力的除草……不大会,就满脸大汗,孙老梗撵他走,也不走,任由他去。 过了会,孙老梗进屋里去了,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门墩依然在院子里除草,干了很久,被太阳晒的满脸通红,可他一直都没有休息,把院子里的草除掉了,干干净净的,瘫坐地上,长长出口气。 “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小子是有事求我吧” “说吧” “啥事” 孙老梗出现在他面前,递给他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杯。 门墩受宠若惊的接过来,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不热,一饮而尽,抹抹嘴,诚心诚意的说:“梗叔,我真的很敬重您,我承认,我不是个东西,现在,我想改邪归正了,好好做人,赚点钱娶个老婆,好好过日子,希望您指点迷津,跟我去家里,咱们整点,唠唠嗑。” 这些话让人感动,门墩自己都被感动到了,心里纳闷,自己啥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孙老梗眼睛红了,跟他来到家里一看,二驴子也在这呢。 灰头土脸的二驴子看到门墩真的把孙老梗请来了,惊呆了。 “还愣着干啥,梗叔来了,赶紧上菜,上酒啊” 门墩提醒他。 二驴子赶紧乐呵呵的把菜端上来,小鸡炖蘑菇,一盘花生米,蘸酱菜,两个人心怀鬼胎,轮番向孙老梗敬酒。 孙老梗以为他们真的要改邪归正了,很是高兴,不大会,就有了醉意。可他心知肚明的知道,这两个这么溜须拍马的,肯定有求于他,醉眼朦胧的说:“你们俩别装了,说吧,啥事。” 门墩赶紧给他倒上酒,谄笑着说:“梗叔,听说您抓黄鳝可厉害了,我们两俩最近手头紧,您能不能叫教我学习抓黄鳝,跟您混口饭吃,您放心,您有事,知会一声,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他学着电视里的台词,热血沸腾的说,期待看着孙老梗。 孙老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吧唧吧唧嘴,面色凝重的说:“咱们都是农村人,平时除了种地,就是捉鱼,抓蛤蟆,捉黄鳝赚点小钱,或者打打牙祭,要想指这个发大财,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是是……您说的对,就是赚点小钱,俺就知足了” 门墩忙不迭的说。 二驴子赶紧给孙老梗倒上酒,门墩撕下一块鸡腿放在孙老梗碗里。 孙老梗吃了一口鸡肉,满嘴流油,喝了一口酒,得意的说:“这不是跟你们吹,俺家世代都有捉黄鳝的本事,代代相传,不过,捉黄鳝不是随便捉到的,也是有规矩的……。” 他严肃看着二人,打住话题。 瞬间,二人对他心生敬畏,恭恭敬敬看着他。 他咳嗽一声,接着说:“这规矩就是,看到坟地的黄鳝不能捉,也不能随便捉,望月鳝喜食死猫死狗和腐尸,它有剧毒,不能食用,人吃了,会七窍流血而死。而且,挖掘墓穴那是损阴德的事,所以,要想让我教你捉黄鳝,就要牢牢记住这两条……。” 二人低头哈腰的,满脸恭敬的听着,连连答应着。 二驴子因为酒劲上来了,激动的站起来发毒誓,自己要是破了规矩,不得好死。 第二天,孙老梗带着他们到处捉黄鳝,他们捉黄鳝,晚上不那么炎热了,有点凉爽,他背着篓子,带着诱饵……蚯蚓,钩子来到田埂地腐殖泥里,河边,池塘边石头缝里,寻找那些光滑的洞穴。 孙老梗果然厉害,他用他的火眼金睛犀利的寻找着目标,只要发现目标,一逮一个准,每天晚上都收获颇丰。 二驴子和门墩佩服的五体投地,嘴像抹了蜜一样,一口一个师父叫着。 孙老梗很得意,把手艺传授给他们,就让他们自立门户了,严肃认真的告诉他们,一定要牢牢记住那两条规矩。 此后,二人就自己干了,有钱赚了,二驴子也不懒了,而是和黄鳝一样昼伏夜出,每天晚上有点凉快了,就背着篓子,钩子,蚯蚓……和门墩出去捉黄鳝,这么一来,村里倒是安静多了。 刚开始,二人劲头很足,可时间长了,才发现,就像孙老梗说的一样,只是赚点小钱,够零花钱而已,卖不上什么大价钱,二人很失望。 门墩知道,要想赚大钱只有抓大的和白色的黄鳝, 有一天,二人又去捉黄鳝,到处寻找着,只找到一些小的黄鳝,过了会,下雨了。 “真是倒霉” 二驴子骂骂咧咧的,二人准备往回走了。 路过河边小树林的 时候, 门墩忽然停下来了,呆呆看着前面。 二驴子一愣,顺着他目光望去,看到前面有个坟墓,应该是个古墓,荒草丛生,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祭拜了。 “你在看什么” 二驴子惊奇的问门墩。 门墩没有说话,急急过去…… 二驴子赶紧跟过去,这才发现,古墓旁边有个洞,洞壁光滑, 二驴子这才 明白过来,想起孙老梗醉酒说的话,这里面肯定有大黄鳝,激动万分, 笑着拍着呆呆看着的门墩说:“这下好了,咱们终于找到一个大的……。” 说完,蹲下身去…… 你要嘎哈? 门墩一惊,去拽他 …… “你忘了师父说的话了,这个不可以的……” 第445章 掘墓 “你虎啊!咱们现在已经自立门户了,现在赚的这点钱,只够买一瓶酒,连点肉都他吗买不到,要是咱们抓住大的黄鳝和白色黄鳝,就发财了,你不说,他能知道嘛。” 二驴子不耐烦的瞪视着他。 门墩看他一脸凶相,急眼了,梗着脖子不吱声了,可不服气的小声嘀咕着。 看到二驴子真的要去动手,他小心翼翼的笑着小声说:“老梗可都说了,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咱们可别破了规矩。” “狗屁规矩,老子现在就想发财,滚一边去……” 二驴子怒了。 门墩知道,二驴子要是急眼了,可是要动手的,蔫头蔫脑的再不敢吱声了。 其实,他不是不想干,而是心里有小算盘,想独吞,没想到,二驴子也红了眼,他虽然比二驴子有心机,可二驴子长得身高马大的,他瘦的像个小鸡子似的,看到二驴子的凶样,不敢惹他。 眼看着二驴子动手了,他快急死了,情急之下,眼珠子一转,凑过去,指着这个坟墓说:“你想不想发大财?” 二驴子白了他一眼:“这不废话嘛,老子做梦都想发大财。 那你敢不敢盗墓, 盗墓,二驴子一惊,他虽然总是偷鸡盗狗的,可盗墓这事从来没有干过。 门墩吓得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你小点声。” 二驴子来了兴趣,停下手。 门墩过去,对着他耳边窃窃私语一番,二驴子呲牙露出笑脸,连连点头,二人离开这里了。 黑天后,门墩想独吞,打算自己先下手为快,去掏那个洞寻找大黄鳝,可他刚出来,来到野外就听到呵呵呵夜猫子诡异惊悚的笑声,他胆子小,只好叹口气,蔫了吧唧的回去了。 准备好盗墓工具,去叫二驴子,二驴子已经准备好了洛阳铲,钩子,篓子,等工具,黄鳝的诱饵……蚯蚓。 二人学着电影里那些盗墓贼的样子,穿着一身黑衣,兴冲冲出门,冲进夜幕中,直奔野外而去…… 一路上,虫鸣蛙叫不绝耳,二人各怀鬼胎,急匆匆走着…… 不大会,月亮出来了,一轮残月挂在天上,诡异看着大地上的一切,野外阴森森的。虽然二人一起总是趁着黑夜偷鸡盗狗的,可毕竟都在村里。 可这是个荒郊野外的地方,而且,还是盗墓,都惶恐不安的。 两个人来到那个地方,找到黄鳝光滑的洞穴,把诱饵放在钩子上,小心翼翼的把钩子放进去,耐心等等着。 过了会,果真没有失望,抓到好几条大黄鳝,二人欣喜若狂的。激动的浑身颤栗着,贪心不足,觉得里面肯定还有大黄鳝,可没有蚯蚓了。 门墩让二驴子去挖蚯蚓。 二驴子刚走,门墩迫不及待的把手伸进去了…… 啊…… 刚走不远的二驴子听到一声惨叫,一惊,跑过去一看,倒吸一口凉气,洞壁里竟然爬出来一条白蛇,有碗口粗,极快缩回去了。 “尼玛的” “门墩你想吃独食” 二驴子不仅没有为门墩包扎伤口,怒气冲天的过去,狠狠踹他一脚…… “我没有,我要是想吃独食,干嘛还和你一起过来,哎呦!疼死我了!” 门墩哀嚎一声。 “活该” 二驴子骂骂咧咧的,但害怕是毒蛇,打开手电筒一看,松口气。 “吗的” “没事” “死不了” “你的意思是” “没毒” 门墩苦着脸,带着哭腔说。 “要是有毒” “你还能说话” 二驴子没好气的瞥他一眼,嗤啦一声,扯下布条,给他包扎伤口…… 门墩疼的龇牙咧嘴的。 “要不咱们回去” 看到他的样子,二驴子脸色缓和一点。 “没……没事……照干……” 门墩指了指坟墓:“我受伤了,你来挖。” “尼玛的” “又偷懒” “比老子还懒” 二驴子愤愤不平的说着,准备点燃火把。 “那……那是啥……” 门墩忽然惊叫一声。 “尼玛的!的吓我一跳,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嘛” 二驴子骂骂咧咧的,看到他指的地方,也吓得瑟瑟发抖,在朦胧的月光下,看到坟头有黑乎乎的东西,看着阴森森的。 “不会是鬼吧” 门墩惊道,声音颤抖。 二驴子比他胆大,砰的一声,把手里的洛阳铲扔过去…… 哇哇哇……随着沙哑难听恐怖的声音,那个东西扑棱棱飞走了…… “妈拉个巴子的” “是老鸹子” 二驴子骂道,松口气。 门墩瘫坐地上。 “吓死老子了” 二驴子点着火把,让门墩拿着火把照着。 开始卖力的一锄锄地掘土……野外蚊子多,对着这两个活物肆无忌惮的侵犯着,门墩用受伤的左手一手拿着火把,右手用树枝抽打蚊子…… “你那样屁用没有” “抽烟管用” 累的满脸大汗,气喘吁吁的二驴子提醒他,用袖子擦擦汗。 门墩赶紧点着一根烟。 “嗨” “还真他吗管用” 门墩兴奋的说。 看到越来越深,四周已经堆起来高高的土,应该快露出棺材了,树林里雾气缭绕,门墩心中一阵惧意,惶恐不安的看着。 咚的一声响,锄头一沉,二驴子手腕震动一下,把极度紧张的门墩吓一哆嗦,脸色难看。 二驴子看到已经露出黑色木板,棺材要露出来了,很是激动,他呼呼喘着粗气说:“累死老子了,门墩你来……。” “啥玩意” “我……” “我……” 门墩看着那个黑色木板,脸色变的煞白,摆摆手。 “尼玛,老子都快累死了,你倒是清闲,一会分赃,我得多点。” 二驴子愤愤不平的说。 门墩低头看看下面,犹豫一下说:“我不是受伤了嘛。” “放屁!你就是偷懒,那点上伤算个屁,快下来。” 二驴子向他吼一嗓子,扔了锄头,不干了。 门墩看着下面,吓得要死,慢吞吞的过去…… “快看……” 门墩指着坟墓惊道。 二驴子低头一看,惊呆了,墓中有气弥漫开来。 “快跑……” 二驴子跑开了…… “我的妈呀!这不会是小说里说的尸气吧,可是有毒的。” 门墩吓得脸白如纸,气喘吁吁追过去…… 过了会,恢复常态,二人松口气。 “门墩你去挖” 二驴子凶恶看着他。 门墩身子不听话的哆嗦着,可为了发财,只好豁出去了,他把火把递给二驴子,战战兢兢过去,呸,冲着手心吐口吐沫,卖力挖掘…… 二驴子瘫坐地上,掏出一根劣质烟点着,狠狠抽一口,吐出一个烟雾,他惬意的松口气。 门墩挖了不大会,露出一口黑漆棺材。 这木料一看就是上好的檀木” “你还认识这个” 二驴子佩服的看着他,掐灭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甩了一把大鼻涕。 “我哪有这么厉害,是我的舅爷,小时候,他很有钱,他的棺材就是这样的,当时,我老子羡慕的直叹气。后来,我老子下葬时,因为家里没钱,他用的是一副最便宜的薄棺材板,都是我不争气,我不孝啊!” 门墩眼睛红红的看着棺材说。 第446章 化尸 “行了,行了,别他吗煽情了,哭鸡尿腚的,真丧气,赶紧开关棺吧” 二驴子迫不及待的过去,二人没有盗墓的经验,费好大劲才打开棺材,里面的情景,把他们惊呆了。 在火把火光映照下,棺材里躺着一个老人,穿着清朝官服,竟然没有腐烂,犹如睡着了一样,样子安详,可二人吓得魂飞魄散,他们俩都以为,打开棺材,里面肯定是一个白骨,还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 没想到,棺材里除了这个老人,没有什么陪葬品。 “他吗的” “忙乎半天啥都没有” “真是个穷鬼” 二驴子垂头丧气的叹口气。 而门墩虽然吓得后背都是冷汗,头皮发麻,可他不甘心,看样子,这个尸体已有上百年了,陪葬肯定不少。 他虽然读书少,肚里没多少墨水,可他喜欢看小说,知道古代人有钱人死了,都会有很多陪葬的,很多人为了提防那些盗墓贼,想方设法的设了机关,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样的情景,肯定有诈。 他笑着对二驴子说:“刚才被蛇咬了是好事。” 好事? 二驴子纳闷看着他。 门墩满有把握的说:“古代人死了都有陪葬,而且还要看个风水宝地,庇佑后代,这个也一样,听我老子说过,墓里有蛇,尤其是白蛇,就是个风水宝地,这么看来,这家人肯定找风水先生看了,是个风水宝地,既然如此,这里面定有陪葬,而且,都是一些金银珠宝。” 门墩眉飞色舞的说。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再找找看,看尸体身下有没有珍宝” 二驴子乐了,露出一口大黄牙。 “别着急,盗墓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既然咱们没看到珠宝,这里面肯定有机关,弄不好,咱们都挂了。” 门墩又变得严肃起来。 “可墓不是都打开了吗,要是有机关,就像你说的,咱们俩现在都已经挂了” 三驴子纳闷的说。 “坟墓是打开了,正因为这么容易打开,才容易有诈,棺材里你敢说安全” 此时的二驴子,瞬间对他心生敬畏。他没想到,平日里跟他混的门墩,肚里还真有点货。 那怎么办? 这是时候,他没了主意,期待看着门墩。 门墩挠挠头说:“俺也不知道,咱们俩还是小心点吧。” 门墩虚张声势的说完,要去找点桃木来。 “大晚上的,黑灯瞎火的去哪找桃树” “往北走不远,我记得就有桃树” 门墩蛮有把握的说。 “咱们俩去找桃木” “这能行吗” 二驴子指着墓中说。 “大晚上的,除了咱们俩大活人,哪来的人,它一个死人,还能跑了” 二人直奔树林深处而去……还好,顺利找到两棵桃树,二驴子啪啪折断几根桃树枝和门墩复归,傻眼了,吓的魂飞魄散,瑟瑟发抖,棺材里的死人,竟然化成了一滩血水,腥臭无比,旁边一具白森森的骸骨,穿着一身清朝官服,情景骇人。 这…… 这…… 瞬间,二驴子吓的出了一身冷汗,身子抖的像筛糠,转身就跑…… “回……” “回来……” “你不想发财了……” 门墩吓的牙齿打颤,浑身颤抖,嘴唇颤栗着说。 二驴子站住了,战战兢兢的说:“你不要命了……这……这他吗太邪门了……。” “你忘了,咱们来的目的是啥,赌一把,赌好了,咱们他吗一辈子都不用干啥了” 门墩使劲咽口口水,贪婪的看着墓穴。 二驴子鼓起勇气过来…… “桃树枝用不到了” 门墩叹口气,惊恐不安的巡视一番,结结巴巴的:”还是得用。” 他把桃树枝围在周围,拿了一个棍子去捅了捅棺材里那个白布,怪了,门墩扔了棍子,跳进去。 二驴子拿着火把,站在边上惊恐万状的看着,一点不敢分神,他怕门墩贪污。 门墩找了半天,啥也没有。 “” 他吗的” “真是个穷鬼” 他懊恼的骂骂咧咧的,忽然感觉脚底下有硬东西,从布下掏出来一个亮晶晶的珠子,闪闪发光。夜明珠!发财了!门墩又惊又喜,激动的浑身颤抖着。 二驴子目睹,眼睛冒光,贪婪看着,恨不得一把抢下来据为己有。 “快看看” “还有没有” 二驴子恐惧感瞬间消失,接踵而来的是激动,兴奋,感觉像做梦一样,没想到,盗墓这么容易,早知道这么容易发财,老子早点动手就好了。他兴奋至极的想着。 “快” “快给我” “你再找找” 二驴子迫不及待的伸手。 “等下给你” 门墩说完,又开始寻找着,不知为啥,他觉得今晚太诡异了,有点不对劲,因为一切都太顺利了,他看过不少盗墓小说,从来没有这样容易的。很多坟墓里都设有机关,有的盗墓贼都会侦查很久再下手,有的用炸药炸开。 他激动的心情忽然变得隐隐不安的,急三火四的找了找,再没有发现什么,准备出去了。忽然感觉棺材动了下,瞬间,他吓得心跳加速,心快跳出来了,刚消汗的他,瞬间,后背又出了一身冷汗,身子抖动的厉害。快站不住了,腿脚发软,整个身子快瘫软了。 他迫切的想赶紧离开,急急出了棺材,无意中一低头,惊愕的张大嘴,棺材边有个很大的光滑的洞穴,洞口钻出来一个东西,探出洞口看了下,哧溜哧溜钻进去了,只是转眼之间的事情。 “是……” “是黄鳝” “好大好大的黄鳝……” 门墩激动的声音颤抖着,结结巴巴的说。 “在哪呢” 二驴子激动的进来了。 “这……” “这里……” 门墩激动的指着洞穴。 “你是不是看错了” “是……是那个白蛇吧……” “” 不可能,我看的清清楚楚的,老子刚刚被蛇咬过,要是有蛇,我非得整死它不可了……这个黄鳝老大了,今天发财了……。” 门墩激动的身子微微颤栗着。 “快,快把棺材挪出去……我敢肯定,这洞里不止一条黄鳝……” 二驴子贪婪的看着那个洞穴,眼睛冒光。 二人费了好大劲,累的满脸大汗,吭哧吭哧的好不容易把棺材挪出去了,下面果真有个很大的洞穴,洞壁光滑。 这个时候,二人利益熏心,贪婪之心,让他们早就把孙老梗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447章 吃腐肉的望月鳝 “快” “快去找蚯蚓” 门墩推搡着二驴子,二人很快就找到蚯蚓,放在钩子上,真的抓到了好几个大黄鳝,还有一只罕见庞大的白鳝,白善很是罕见,是很名贵的药材。 二人激动的满脸通红,恐惧感消失了,发财了!二人兴奋的手舞足蹈的。 “咱们快走吧” 门墩催他。 “急什么,这个洞这么大,这里面肯定还有大黄鳝” 二驴子贪婪的看着洞口。 门墩无奈,只好停下来,继续和他捉黄鳝,可是过了好久,再没有看到一条黄鳝。 “他吗的” “真没有了” 二驴子骂骂咧咧的,只好把棺材抬回去,开始培土了。 两个人虽然累的气喘如牛,满脸大汗的,却很是兴奋,想着就要快发大财了,激动的快窒息了。 正激动的培土呢,忽然,放进墓穴里的棺材腾空而起,篓子里的那些黄鳝纷纷爬出来了……墓穴里的淤泥忽然搅动起来,洞穴里出来一个身子粗壮庞大的黄鳝,它的脑袋犹如小孩子脑袋大,小小的眼睛阴冷看着他们,样子诡异,惊悚恐怖。 二人惊惧看着,吓得肝胆俱裂,汗毛倒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这…… “这是不是……望月鳝……” 门墩带着哭腔惊道。 而此时的二驴子也吓傻了,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黄鳝,身子抖得厉害,腿脚大软,身子僵住了,呆呆傻傻看着,二人都忘了跑。 此时,那庞大的黄鳝极快过来……狠狠的咬住了二驴子的手臂,往淤泥里拖着……力气非常大。 啊…… “门……门墩救我……” 二驴子拼命挣扎着,吓得凄厉的大喊大叫的,那黄鳝的力气很大,他的身子一点点的往下沉陷着……只剩下头在地上,啊啊啊……二驴子绝望惨叫着,绝望的闭上眼睛,鬼哭狼嚎的哀求门墩救救他,在这个寂静夜里,声音很是凄厉刺耳。 而此时的门墩已经快吓死了,身子急剧哆嗦着,腿脚发软,两条腿就像被什么定住了一样,动不了了,双目圆睁,眼睁睁的看着二驴子一点点快没影了,他这才反应过来,怕出人命,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冲过去……使出吃奶劲头拽他…… 没想到,不但没有救了二驴子,他自己也快陷进去了,他害怕了,松开手,跑了…… 一口气跑到孙老梗家,孙老梗正在家里看嗑着瓜子,喝着茶水,优哉游哉看电视呢,忽然听到急促敲门声,不悦的出去开门,在月光下,看到是门墩,他满脸大汗,浑身颤抖着,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呼呼喘气,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门墩” “你这是咋啦” 门墩嘴唇颤抖着,哭着说:快……快去救二驴子……” 身子晃了晃,快瘫了。 “怎么回事” “你快说呀” 孙老梗大吼一声。 门墩结结巴巴的刚说明白,孙老梗变了脸,极快拿着家伙,跑到那个地方,已经没有动静了。 “快” “快挖土” 孙老梗咆哮着。 门墩吓得赶紧拿起镐头,和他一起疯狂的挖土……洞很深,不大会,两边都是土了,里面露出来一条满是泥浆的腿。 “快……” “快点把他拽出来……” 二人一起用力拽……感觉那边有人子在拽着一样。 “吗的” “这黄鳝这么大力气呢” “这不是黄鳝,你们惹祸了,唉!作孽啊!都怪我……。” 孙老梗长叹一声,更加用力了,还是没用,那头的力气很大,再这样下去,二驴子真就完了,孙老梗身子晃了一下。 “快去” “把桃树枝拿过来……” “要快” 他怒吼一声。 门墩一哆嗦,赶紧拿来一些桃树枝,孙老梗把桃木塞进洞里,嘴里念念有词的……完毕,二人接着使劲,终于把二驴子拽出来了。此时的二驴子脸白如纸,浑身淤泥,嘴里,鼻子里,耳朵里都是淤泥,整个一泥人。 孙老梗满脸大汗,呼呼喘气,小心翼翼的给他清理淤泥…… “完了……完了……二驴子死了……呜呜呜呜……二驴子……对不起啊……我……我尽力了……呜呜呜……” 门墩哭起来,甩了一把大鼻涕。 “嚎,就知道嚎,人没死呢,都被你咒死了……” 孙老梗冲着门墩怒吼一声。 没死? 门墩一愣,继而兴奋过去,一探鼻下,眸中露出丝丝雀跃。 “哎呦妈呀!真没事,吓死我了” 他长长的出口气。 “快……快把他抬到空旷的地方去……” 孙老梗和他一起把二驴子抬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大声呼喊他。 过了会,哎呦!二驴子醒过来了,看到自己还活着,哭起来。 “你个死门墩……心真狠!老子差点死了,你都不救我……呜呜呜呜呜呜……” “谁……谁没救你……我他吗要是不救你,你能活过来……” 门墩愤愤不平的怼他。 “你们两个真不是东西,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差点害了老子” 孙老梗愤怒看着他们,摸摸索索的掏出烟包,门墩赶紧掏出自己的烟卷递给他,殷勤的他点着火。 孙老梗狠狠抽一口,吐出一个烟雾,徐徐说道:“我说的话,你们竟敢不听,这下老实了吧,告诫你们,坟墓里的黄鳝喜食 腐肉,是不能捉的,尤其是望月鳝,它虽然值钱,可是有毒的,人吃了立刻毙命,没人敢买,只有心术不正的人敢买,做药材,价值不菲。可这是赚的黑心钱啊!我们祖祖代代的捉黄鳝这么多年,都没有看过望月鳝,想不到,你们俩倒是有眼福看到了。” “梗叔,您要是想看,现在还可以捉它” 门墩讨好的说。 “看个屁,不长记性” 孙老梗用指头戳门墩的脸,疼,门墩躲开了。 二人看到二驴子虽醒过来了,可是很是虚弱的样子,气不够用,气息奄奄的,准备把他抬回去看大夫。 孙老梗看到刚才他们挖土棺材露出来了,一惊,想起什么,瞪视着门墩:“你们俩真是胆大妄为,为了这个黄鳝,都把人家折腾出来了,这可是大大的不敬啊!快,赶紧去埋了……” 他以一种命令的口吻,指着门墩说。 门墩跪在地上磕头……完毕,开始培土……趁着这个时间,他偷偷看了看那个珠子,还好,还在兜里呢。 第448章 成气候了 填完土,孙老梗和门墩把昏迷过去的二驴子抬回去了,在路上,门墩苦着脸求孙老梗别说出去,盗墓要是被警察知道了,可不好玩了。整不好,要坐牢的。 “这个时候,你他吗知道害怕了,当时嘎哈去了,脑袋进水了” 孙老梗骂道。 门墩低着头,不敢出声了,要是平时,他早就对他破口大骂了,说不定还会和二驴子削他一顿,可现在,他可是他的师父,他再混蛋,看小说多了,也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 回到家里,二人给二驴子换了衣服,洗洗身子,找来大夫,大夫看到二驴子的手臂肿大红肿,问他们怎么弄的?二人敷衍过去了。 原以为,大夫能医治,没想到,大夫惊道:“这有毒,具体是什么毒,我也不明确,有可能……可能会截肢” 截肢? 二人一惊。 “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大夫背着药箱,叹息着走了。 二人傻了。 “妈拉个巴子的!我知道这望月鳝有毒,可没想到,它这么厉害!怎么办?” 孙老梗急的来回走着……唉声叹气的。 这个时候,看到二驴子的脸越来越难看了,一会惨白惨白的,一会青灰,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双目紧闭,快不行了。而且,门墩也变得精神恍惚的,人命关天,二人商量一下,无奈之下,只好求助村长王大贵了。 王大贵听完,自然少不了一顿臭骂,想去医院。 孙老梗以为时间来不及了,再说,他不仅是手臂受伤,他觉得二驴子好像是中邪了,人命关天,王大贵急的直跺脚,骂骂咧咧的,正想打发人去外村找个看事的过来看看,我就回来了。 我听完,一惊,这黄鳝拜月的事情我曾经听师父说过,据说,望月鳝是传说中的一种鳝鱼,传说它喜欢在月圆之夜出了洞穴,仰望天上的明月,因此得名望月鳝,望月鳝比普通的黄鳝大很多,体型较大,喜欢吃田埂里的死猫死狗,还有坟墓里的腐尸,身上有寄生虫,血液有毒,人要是吃了,立刻毙命,但有传说它因为极其罕见,是名贵的!药材,很值钱的!。 师父曾经给我讲过一件事,说有个人家挪坟时,发现祖坟里竟然有个很大的黄鳝,很是高兴,把他捉回去做熟了,一家人吃了。 结果,一家五口人都死了,人们议论纷纷的,揣测着有人投毒了,当时警察都来了,经过法医解剖才知道,他们一家人吃了有毒的望月鳝。 我看到二驴子胳膊肿的厉害,已经变黑了,不好!确实是中毒了,这要是再不赶紧医治,胳膊留不住了。 我赶紧从囊中掏出一粒黑色药丸给他服下去,看到他 已经离魂了,生魂离开了,再不赶紧找回来,他没命了。 而且,门墩也中了邪,奇怪的是,他比二驴子轻多了,我纳闷看着他,这才发现,门墩脖子上带着一个象香囊一样的护身符。 “门墩” “这是哪来的” 我目光犀利看着他。 他忽然变得脸色难看,紧张的看了王大贵和孙老梗一眼,继而,很快就恢复常态,淡然说:“你说什么” “你的护身符哪来的” 我大声说了一遍。 啊! “你原来说这个啊” “那你以为我说的啥” 我冷哼一声。 “这……这是俺奶奶活着时给俺求得的护身符,让俺一直都戴着它,说能保俺平平安安的” 原来是这样,我让他带着我和王大贵来到那个古墓前,看到古墓前草木倒伏,坟墓前乱糟糟的,整个树林里,只有这一个古墓,应该有年头了,我查看一番,眉头紧锁。 “小子,怎样,这二驴子不会真的……” 他担心的看着我,打住话题。 “这个古墓,少说也有上百年了,人家一直都没人打扰,这次二驴子惹下大祸了,弄不好,恐怕,不但他没命了,就是村里人都得死……” 啊! 王大贵一惊。 “那怎么办,这个完犊子玩意,就是个祸害啊!你赶紧想想办法吧” 一向稳重的他,这个时候也乱了手脚,慌了。 “我只能试试看看吧” “真有那么严重吗” 旁边的门墩快哭了,脸色难看,看来,这家伙害怕了,这个无赖之徒,也有今天,我很是得意。 看着坟墓说:“传说望月鳝喜食腐尸,可如你所说,这个尸体没有腐烂,见天后,才化成血水的,很是诡异,既然是这样,说明什么问题,说明这具尸体保存这么好,没有腐烂,坟墓里肯定有可以保存尸体不会腐烂的东西。而且,既然望月鳝都不敢吃这个尸体,这个尸体肯定已经成了气候了,因为望月鳝的洞穴就在它的墓中,按照惯例,棺材是不可见天的,见了天,就会成了气候,后果不堪设想……。” “故弄玄虚,真能吓唬人,他都化成血水了,成个屁气候……” 后面的门墩小声嘀咕着。 虽然声音很小,可还是被我听到了。 “门墩,你说实话,你真的只看到尸体,啥也没有拿” 我大吼一声。 其实,我和王大贵从他言谈举止中已经看出来了。他眼神闪烁,不敢正眼看人,鬼鬼祟祟的样子,肯定有事瞒着我们。 “我……” “我……” 门墩脸色难看。 “快说……” “再不说我削你……” 王大贵瞪着大眼珠子,瞪视他。 门墩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瘫坐地上,带着哭腔说:“我……我在墓里找一个夜明珠……” 什么?夜明珠?我们俩都惊呆了。 “夜明珠?怎么可能,夜明珠只有皇宫才有的宝贝……就你……” 王大贵不屑一顾道。 “真的是夜明珠” “可亮了” “二驴子也看到了” “可惜他现在……” 门墩激动的说。 我们来到他家,这小子竟然把东西藏在灶坑里了,外面包裹了五层,牛皮纸,手绢,蛇皮袋……一层层剥开,我们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哑然失笑,竟然是一块圆圆的,像小孩子手掌大的石头,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石头。 “怎会这样了” “明明就是夜明珠” 门墩傻了,目瞪口呆看着。 第449章 谁下的毒 “这就是你口中的夜明珠” 王大贵调侃。 “怎会这样呢,真的是,可亮了” 他语无伦次的说。 “这就是一块破石头” 王大贵冷哼一声。 “你是不是偷梁换柱了” 我目光犀利看着他。 没……没有……我都这样了,哪敢了,我们俩忙乎一夜,之前抓到的那些黄鳝都他吗跑了,一分钱都没赚着,倒血霉了,真是晦气!” 他耷拉着脑袋,沮丧的说。 砰的一声,把石头扔了,瘫坐地上。 我和王大贵对视一眼,回去了。 回到二驴子家,闻道那股刺鼻子的尿骚味,我皱着眉头,捂住口鼻进去,二驴子还那样,孙老梗守在跟前,眉头都皱眉成一个疙瘩了,看到我们回来,急急站起来:“怎么样……。” 我摇摇头。 “孙老梗,看看你干的好事,你 闲出屁来了,教这两个完犊子玩意捉什么黄鳝,这下惹祸了吧……” 平日里 ,王大贵很尊敬孙老梗的,这件事后,他气坏了,劈头盖脸的训斥他。 孙老梗面红耳赤的低着头说:“村长,您骂吧,都是我不好,这么多年,头一次收徒弟,没想到……。” 他深深叹口气。 我回家了,开始扶乩请神,算出来这个古墓里的老尸已经成了气候,非常厉害,不好!我赶紧让王大贵让村民们去砍一些桃木,栽在村子周围,挨家挨户的要来一些锅灰,还有童子尿,黑狗血……只要这个老尸不进村里就没事。 晚上,门墩躺在四面漏风,破旧不堪的屋里,啪啪啪打蚊子……他心情特不好,看啥都不顺眼,心里的苦闷无处发泄。 正唉声叹气的,骂骂咧咧的,忽然看到二驴子进来了。 “二驴子……” “你……” “你醒了” 他变得慌乱起来,紧张的瞥了一眼桌下那个破旧不堪的黑柜子。 “你小子巴不得我死吧” 二驴子冷笑一声。 “你……你说啥呢……俺……俺咋听不懂啊” 门墩惶恐不安的看着他过来,赶紧爬起来。 “别装了,你那点花花肠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嘛,咱们俩这么多年了,你一撅尾巴拉几个粪蛋我都知道。快说,那个宝贝你藏在哪里了” 二驴子凶恶的瞪视他。 二驴子,别没事找事啊,我看是你在装吧,刚才还看你病殃殃的像个死人,怎么现在就还阳了啊!你要是好好的说话,咱们哥俩整点,要是来闹事的,滚犊子……,别以为我怕你……那是让着你……。” 门墩急了,推搡着二驴子出去了…… 砰的一声关上门。 龟孙子!跟老子还玩上心眼了,就个蠢驴!又出去趴在门缝看看,外面没人了,急急回去,打开那个黑箱子,东西还在,他瘫坐地上,长长出口气。 提心吊胆等了一夜,天亮了,啥事没有,我快困死了,翻个身,想睡个回笼觉。 刚睡着,砰砰砰……砰砰砰……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 我不悦的揉着眼屎,顶着鸡窝头,摇摇晃晃的出去。 外面站着王大贵,满脸大汗。 “王大爷,这么早就过来,有事啊,昨晚不是没事嘛,连声狗叫都没有,困死了” 我没好气的说,打个哈欠。 “小子” “快去看看” “二驴子好像不行了” 啊…… 我急急拿了外衣,一边走,一边穿外衣,塔拉着鞋,跟他跑出去了。 来到他家,看到孙老梗眼睛红红的呆呆看着炕上的二驴子,此时的二驴子,嘴角都是白沫。 “不好!这是中毒了,快闪开” 我赶紧冲过去,掰开他的嘴看了看,急急嘱咐他们,快去弄一些蒲草,艾草,朱砂……要快。 两个人急急离去了,不大会,气喘吁吁的回来了了,我把那些东西放在几样草药里,让他们赶紧烧火煎药。 不大会,院里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煎完药,放凉了,给他服下去了。 几个人焦急不安的等着他醒来,可一直都没有醒来。 王大贵急的来来回回的,像个钟摆一样走着…… “不对呀” “二驴子怎会中毒了” 他猛一回头,目光如炬看着孙老梗。 同样担心二驴子的孙老梗一惊。 “村长,您不会怀疑我吧 ,我和他无冤无仇的,怎会害他,要是那样,我还会教他捉黄鳝嘛,真是作孽啊” 他痛心疾首的拍拍自己脑袋。 看出来,他后悔教他们捉黄鳝了。 “一直就你一个人” “没人来吗” 我问他。 王大贵也看着他。 “来人了,就是门墩来了,再没别人来” 他摇头苦笑着说:“二驴子那样的人,大家都烦死了,巴不得他死,谁会来看他。” 门墩待了多久? “有一会吧,这小子肯定良心发现了,对二驴子可好了,眼泪都出来了” 你一直在这待着? 我问他。 孙老梗点点头。 那你一直没出去? 我又问他。 出去? 他想了想说:“人都有三急嘛,我去了一趟茅房。” 那时候门墩在吗? 我紧着问他。 “在啊,我让他看着二驴子,您不说不让离人嘛” 他愕然看着我。 我让他看着二驴子,和王大贵来到门墩家,他家在村口,门打开着,我扔块石头,砰的一声,没有听到狗叫声。 要知道,我小时候曾经被狗追,被狗咬,一直后退着,差点掉到村口井里没命了,从那以后,我就怕狗。 王大贵忍不住笑出声。 “你小子,土生土长的农村人还怕狗?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我苦笑着说:“您可别小看它们,我差点被它们害死了……” 我们进去一看,院子里静悄悄的。 “门墩……” “出来……” 王大贵吼一嗓子。 没有动静。 “他吗的” “你装死呢” “赶紧出来……” 王大贵急了,进去了。 屋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我们俩进屋里,惊呆了,炕上,地上都是衣服,一片凌乱,炕上破旧不堪的被子胡乱放着,被角露出棉絮,屋里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霉味。 “这小子太他吗窝囊了,埋汰吧啦的,成废材了,就这样,谁家姑娘嫁他” 人呢? 我呆呆看着。 “快去别屋看看” 王大贵和我出去,三间破屋都翻遍了,没人,来到后院里,后院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垃圾,臭烘烘的,我差点踩到大便上。 “他吗的” “人呢” 王大贵骂骂咧咧的。 “这粑粑冒着热气呢” “他没跑多远” “快追……” 我跑出去…… 王大贵紧跟出来…… 第450章 失踪的人 刚跑几步,我忽然想起什么,停下来,看着后面,又跑回去…… 啥情况? 后面传来王大贵的声音,我回屋里,把地上的碎纸片捡起来。 王大贵进来了。 “小子” “怎么又回来了” 他惊奇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仔仔细细的,好不容易把纸片拼接起来,字写得很潦草,像鳖爬的一样,还有不少白字,一看就是文化不高。大概意思是:今晚二驴子来了,我快吓死了,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我准备动……没了。 我让王大贵看看,王大贵一惊。 啥意思? 我觉得没写完,仔仔细细寻找着,那块缺失的地方,看到床下有个发黄,破旧不堪,埋汰吧唧的破笔记本,很是兴奋,如获珍宝的把它捡起来吹吹灰,激动的翻开,吗的!没有字,好几页都被撕掉了。 我叹口气,把笔记本扔在桌上。 王大贵拿起来。 “不就是一个本子嘛” 他胡乱翻翻。 我让他再看看那些拼接的字,他仔细看了一遍,惊呼:“昨晚二驴子来过了,怎么回事,他都那样了怎么来这里了?不可能啊!不会真是门墩吓的毒吧,这个瘪犊子玩意,是个狠人,等老子抓着他,非得暴暴削他一顿不可。 他跺着脚骂骂咧咧的。 “快……” “赶紧找找去……” 我又跑出去了…… “等等我” 他在后面追上来了…… 刚到门口,我和一个人撞个满怀,吗的!又一个偷听的! 在农村就这样,谁家有一点屁大的事,对于农村那些扯老婆舌,就是长舌妇都是天大的事,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绘声绘色,口沫横飞,添枝加叶,无中生有,传的纷纷扬扬的。 我定睛一看,这个人还真不是什么长舌妇,而是个男人,门墩的邻居郭永辉,这小子长的尖嘴猴腮的,一脸奸诈相。 我没好气的说:“你嘎哈?” 王大贵也不悦的瞪着大眼珠子看着他。 我……” “我没事……” “刚好路过” 吗的!骗鬼呢,路过,明显在偷听,我心里骂道。不想理他,刚要走,郭永辉抠了抠鼻子,咳嗽一声,对着地上吐口痰,小声说:“说梁师父,门墩是不是没在家?” 你咋知道的? 我一愣。 他笑了,笑的的很诡异,看了一眼王大贵,凑近我,我闻到一股臭咸鱼味,邹着眉头后退一步。 他神神秘秘的说:“昨晚半夜,我起来去茅房,听到隔壁的门墩说话,声音虽然不大,可我听到了,我知道,这小子总是偷鸡盗狗的,以为他又偷东西了,很奇怪,他家就他一个人,大晚上的,他跟谁说话?偷偷趴在墙头,看到他家屋里亮着灯,我就进去了,我也不怕他家狗,那只狗早就被我喂熟了。我偷偷进去,趴在床底下一看,快把我吓尿了……。” 他身子抖动一下。 我和王大贵一惊。 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有点困” 他打个哈欠。 看着王大贵兜里露出来的烟盒。 “兔崽子” “跟我还来这个” 王大贵骂骂咧咧的掏出一根烟递给他。 他迫不及待的接过来,点着,惬意抽了一口,喷出一口烟雾,接着说:“屋里就门墩一个人,他在自言自语的,诡异的是,他就像和一个人在说话一样,而且,非常愤怒的样子,不大会,站起来,伸出双臂,就像把一个人推出去一样,关上门,可我他吗从始到终,除了他,没有看到人,吓死我了。” 他脸色难看,身子微微颤栗着,狠狠抽一口烟,剧烈咳嗽起来。 他的话,让我和王大贵一怔。 “你说” “那门墩是不是中邪了” “撞鬼了” 郭永辉目光惊恐看着我。 我好言好语的抚慰他一番,来不及细说了,急急离开了这里。 我和王大贵在周围找了半天没有。 “怎么没影了呢” “他不会跑山里去吧” 王大贵用袖子擦擦汗,掏出一颗烟叼在嘴上,掏出打火机,啪,点着,狠狠抽一口,吐出一个烟圈。 “他应该没跑多远” “只是这周围都是大山” “不好找啊” 我叹息说。 “没事” “你别着急” “今天就是把这个地方翻个遍” “也要把他翻出来” “跑不了他” 说完,他去叫人了。 不大会,带着很多人过来,我们分头寻找,野外,山上,山洞里,河边,密林里…… “嗨!真他吗邪门了,一个大活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他还能跑到外村去?” “那可说不准,这小子比猴还精” “就这样的无赖,死了活该,活着也是祸害人” “嗯呢呗,我家鸡鸭他没少偷,把我家狗都药死了” “那算啥,去年,俺老丈人过大寿,我和老婆孩子去给他过大寿,俺家猪都差点被他赶走了。幸好回来堵着了,要不然,白白辛苦一年了,就这样祸害人的东西找他嘎哈” “就是,还是让他自生自灭吧” 人们都累的满脸大汗,一个个义愤填膺的议论纷纷的,看出来,都不愿意找了。 “好了” “好了” “安静” “安静……” 王大贵大吼一声。 人们都安静下来,鸦雀无声了了。 “乡亲们,听我说,这门墩再不是个东西,可也是妈生爹养的,好歹是咱们村里人,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再混蛋,也是大活人,再找找吧” 人们只好接着寻找。 找了一天,一个个累的满脸大汗,浑身无力,没有,只好回去了。 回到二驴子家,我们惊喜的发现,二驴子竟然好多了,脸色缓和一点了,只是还没有意识,闭着眼睛昏睡着。 我松口气,让孙老梗回去休息了。 晚上,我在这里陪着,好在屋里已经被孙老梗打扫干净了,几个装尿的罐头瓶也扔了,虽然屋里整洁了,可尿骚味还在,我都不想呼吸了,太他吗难受了,连个口罩也没有。 他躺在炕上,我躺在对面的床上,一直不敢闭眼,害怕一闭眼谁过去。 过了会,王大贵给我送过来一碗面条荷包蛋,屋里空气不好,我端着碗去院子里吃,代价是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痒的难受,都他吗挠坏了。 王大贵回去了。 白天累了一天了,快累死了,我躺在床上,告诉自己不要睡过去,迷糊一会就好,因为太累了,不知不觉的还是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的很香,醒来,天都大亮了,看到二驴子还是那样,方安心,昨晚本来应该给他叫魂的,可因为他刚吃了祛毒的药,里面有朱砂,只能躲过一晚再说。 一夜没有动静,应该没事,我伸个懒腰,等着王大贵给我送点吃的。 孙老梗过来看着二驴子。 可等了好久,孙老梗才惊慌失措的过来,脸色苍白,结结巴巴的告诉我,村里死人了,王大贵让我赶紧过去。 我按照他说的,急急来到山上,远远地看到一棵树下有好多人,人声鼎沸。 王大贵冲我摆摆手,我急急过去一看,大惊失色,吓得后退几步。 第451章 恶煞 地上都是血水,腥味浓重,身子已经被掏空了,五脏六腑和头颅都不见了,一只手没了,露出白色的骨渣,胸腔处血淋淋的,情景骇人。 几个村民脸色难看,身子微微颤栗着,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着。 “我靠” “这他吗太残忍了”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的,我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眼泪鼻涕出来了,一直吐到啥也吐不出来了。 王大贵红着眼睛,递给我一块皱巴巴的手绢。 是谁? 我擦擦眼泪。 “应该是门墩” “啊” “是他” “怎么看出来的” 王大贵指着地上说:“衣服,衣服都成碎条了。” 我看到地上有一只鞋,鞋底有湿泥,旁边有一只血淋淋的手,手弯曲着,攥的紧紧地。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轻轻掰开他的手心,仔细端详着。 发现什么吗? 王大贵凑过来,一股呛鼻子的旱烟味。 我没有说话,起来,几个人停止说话,齐刷刷看着我,一个个眼神惊恐,这样恐怖的情景,谁不害怕。地上的尸体,唯独少了头颅和五脏六腑。 “平安,这真是那个棺材里的僵尸干的吗?” “这玩意太他吗吓人了!你赶紧看看吧,门墩死的太惨了!” “活该,这样的祸害死了才好,村里这下消停了,这就叫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说的是,他平日里里偷鸡盗狗的,糟蹋庄稼,苞米没等挂浆呢就开偷,祸害人,这下好了,还干上盗墓的勾当了,这可是损阴德,缺德带冒烟的事,人家不找他才怪呢” 几个人幸灾乐祸的议论纷纷的。 “行了” “行了” “都他吗积点口德” “闭上臭嘴吧” 王大贵红着眼睛怒吼一声,瞬间,鸦雀无声了。 我让人在周围子找找,几个人耷拉着脑袋,不情愿的寻找着,现场已经乱了,脚印杂乱,现场一点线索没有,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个头颅和五脏六腑。 王大贵让人去买个棺材,不大会,几个汉子抬着一个棺材过来准备入殓,那个很厉害的棺材铺胖胖的老板娘,和几个伙计看到这一刻,也吓坏了,脸色苍白,戴上胶皮手套,小心翼翼的把尸骨捡起来,摆放在一起。 刚要穿寿衣,老板娘发话了:“这样不行啊,这人活着时是不堪,不是个好人,可他死的太惨了!这样下去了,日子也不好过,会被欺负的,还是把缝尸匠找来,给他缝尸吧,让他安心走。” 她眼睛湿润了。 她的话,让我和王大贵回过神来,王大贵赶紧叫人去请缝尸匠老酱头过来。 不大会,老酱头来了,看到这一幕,一惊,后退几步,身子摇晃一下,脸白如纸。 “这个尸体我不能缝” 说完,转身就走。 “老酱头” “你啥意思啊” 王大贵有点不悦。 “咋的” “怕没人给钱” 他提高声音。 老酱头回头,叹息说:“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这没了五脏六腑,可以用发了几天的面团将就,可你这没找到头颅,我怎么缝尸?当然,要是真的找不到头颅,我也可以对付缝上,但……但是……。” “你有话就明说” 王大贵口气又变得很是恭敬。 老酱头使劲咽口口水说:“我刚才看了下,算出来他死的大概时辰,这个时辰是凶日,也就是说,门墩死的太惨了!又死不逢时,是恶煞,会不吉利的,不信你可以问他……。” 他指着我。 我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厉害了,我点点头。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这个孩子就这样…… 那样……是不是有点……” 王大贵一脸愁容,眉头紧锁,所有人都一起看着老酱头,都刻意的离他远远的。 “这都是命……” “命……” 老酱头要走。 王大贵赶紧拉住他。 “老酱头,你就帮帮忙吧,他虽不是个好人,可人都已经这样了,您就忍心看他这样走了……” 王大贵从来没有这样低三下四求过人,我们都被这个瞬间感动了,有人抹着眼泪看着他们。 “唉!作孽啊!也罢,也罢,我孤老头子在世,也是一个人,没有子孙后代,一把老骨头了,权当做好事积德了,是福,是祸,就看我的造化了” 太好了! 王大贵激动的眼睛湿润了,紧紧握着老酱头的手。 “不过……” 老酱头欲言又止。 “有话你直说,只要我们能做的,肯定去做” 王大贵恳切的说,递给他一根烟,掏出火机,啪,打着火,为他点着烟。 老酱头狠狠抽一口烟,吐出一口烟雾,剧烈咳嗽起来,有人递给他一瓶水,老酱头受宠若惊的接过来,喝了几口水,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现在是大白天的,做活要晚上做,而且,不能有人打扰我,现在,你们赶紧再找找那个脑袋吧,还是用原件最好,还要准备一些面团……。” 他又喝了一口水。 “晚上我再过来” 走了。 王大贵呆呆看着他的背影,片刻后,让人继续寻找,老板娘和几个伙计回去了。 “他吗的!这死门墩,活着时偷东西,糟蹋庄稼,欺负老实人,坏事做尽了,死了,死了,还他吗害人……” 一个村民愤愤不平的小声骂骂咧咧的,赌气踢飞一个小石头子,剩下的几个人附和着。 几个人只好继续寻找着,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有人来到王大贵跟前,大声说:“报告村长,没有,周围都找遍了。” 小心翼翼寻找的王大贵吓了一跳,黑着脸说:“周围没有,再扩大面积找。” 问我是不是得报案,等警察来了,再埋。 我一愣,皱着眉头说:“这小子死的诡异,不像是人干的,警察来了也没有,到时候再说吧。” 他点点头,继续寻找着,我们留下两个村民看守现场,剩下的包括我,都寻找那个头颅。 走出去很远,一个个累的后背都湿了,气喘吁吁的,有人不满的小声发牢骚,大家都累坏了。 我也累的浑身无力,满脸大汗,衣服都贴身上了,也挺不住了,要知道,我们一连找了好几个小时了,大热天的,快渴死了。 王大贵看大家真的走不动了,一个个走的很慢,只好收工不找了,就地休息一会,准备回去了,打算让老酱头想办法。 没想到,接下来,快把我们吓死了。 第452章 废弃的机井 休息的时候,有个村民肚子疼,放了个响屁,想要拉屎,他哈着腰来到旁边一个草丛里,几个人相视一笑,起身都离得远远的。 “啊……啊……啊……” 忽然响起一声惊叫。 什么情况? 我们跑过去,那个村民掉在一口荒废的机井里了,吓得大喊大叫的。 “王老三” 你拉个屎” “怎么还跑到井里去了” 有人趴在井口笑着说。 “尼玛的!你……你还笑……快……快把我拉上去……吓死我了……” 井下的那个叫王三的村民带着哭腔说。 “咋啦” “你白天见鬼了” 有人调侃说。 “我……我摸到东西了……呜呜呜……” 井下的王三哭起来。 这下没人笑了,要知道,王三在村里胆子最大了。 “王三” “你没事吧” “等着,马上拉你上来” 王大贵大吼一声,狠狠瞪视那几个人。 几个人害怕了。 “快……” “快去找个绳子和框过来” 王大贵指挥几个人,有人腿脚快,很快找来一个绳子和框,把绳子放下去了…… 王三被拉上来,所有人都傻了,他身上都是淤泥,像个泥人,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你该不会看到鬼了吧” “吓成这样” 有人惊道。 王三身子抖动的厉害,嘴唇颤栗着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摸到一个东西……像人头。” 啥玩意? 所有人面面相觑。 “完犊子玩意” “那你不拿上来” 王大贵惊道。 “我……” “我害怕……” “吓死我了” 他瘫坐地上。 “我的妈呀” “不会是门墩的吧” “不是他是谁” “太可怕了” “人头怎么扔井里了” “真是邪门了” 咱们刚才找的仔仔细细的 “怎么没看到这个井” “就是啊” “奇了怪了” “你是怎么掉进去的” 几个人齐刷刷看着王三。 这时候,王三有点缓过来了,喘着粗气说:“我刚才进去方便,没看到有机井啊,都是草,刚蹲下来,就掉进去了,他妈的!吓死 老子了。” 他心有余悸的看着井口。 你确定是个人头? 我问他。 他肯定的点点头。 这事能瞎说嘛,里面都是淤泥,我摸到了” 他有点不悦的说。 谁下去捞上来? 王大贵大声说。 没人应声,都不约而同的低下头,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下去啊,都怕沾惹了晦气。 “他妈的!村里分红利时候,都跑的比兔子还快,唯恐自己捞不着,到了节骨眼上,都怎么装哑巴了,屁都没一个” 王大贵目光如炬的看着几个人,几个人不敢抬头看他,唯恐叫到自己。 “谁要是下去,奖赏一百块钱” 他期待看着大家。 可仍然没人愿意下去。 “二百” 王大贵提高声音。 重赏之下必有死夫,有人站出来了,竟然是村里胆子最小的张二狗。 你? 王大贵一愣。 所有人都惊呆了。 “你确定真的下去” 王大贵问他。 “您可说话可算数,二百块钱” 张二狗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说。 “当然算数了” 王大贵拍着胸脯说。 “我去……” 他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王大贵让人用筐把他放下去了……没想到,放下去后,他就哭了,“呜呜呜……呜呜呜……” 张二狗你没事吧? 上面的人包括我都担心死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快……” “快把我拉上去……” 他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的。 “我靠!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装什么装” “见钱眼开的玩意” “胆小如鼠的家伙,还他吗硬装” “这钱那么好赚的” “有人幸灾乐祸的笑骂着” “唉” “真是废物一个” “快……快把他拉上来” 王大贵气急败坏的让他们把张二狗拉上来,所有人都惊呆了,倒吸一口凉气。 张二狗坐在筐里,吓得抖若筛糠,脸白如纸,脸上溅到泥点,和王老三一样,像个泥人一样,可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泥球,是个人头。 “我靠!这真是……” “张二狗太厉害了,胆子真大,看来咱们都小看他了” 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的,瞬间,对张二狗刮目相看,心生敬意。 王大贵把他从框里搀扶出来,笑着拍拍他:“小子,好样的,再给你加一百。” 啊!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他。 “啊什么啊,这个是他应得的,眼气也没用” 王大贵呵斥他们。 几个人蔫了,三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都羡慕嫉妒恨的看着张二狗,没人夸他了,继而是白眼,叹息,冷漠。 我默默看着,心里叹息,这就是人性。 张二狗和王老三去附近河里一顿洗,洗干净了,王大贵让他们回去歇着了,顺便去告诉一下老酱头,头颅找到了。 头颅找到了,王大贵和我很是兴奋,终于心安了,刚要回到现场去,忽然看到看守现场的那个村民惊慌失措的跑过来了…… “不好了” “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 王大贵大喊一声,停下来。 那个村民嘴颤抖着,已经说不出来话了,指着现场那个方向,我们跑过去一看,只见看守现场的另一个村民浑身颤抖着,翻着白眼,正自言自语的不知道说着什么,啪啪啪狠狠打自己的嘴巴子……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 “他疯了吗” “看样子” “像是犯了癫痫病了” “放屁” “他哪来的癫痫病” “健康的很” “那咋回事” “不会是中邪了吧” “有可能”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一起看向我。 凭着经验,这一看就是中邪了,我赶紧冲过去,听到他骂骂咧咧的,竟然是门墩的声音。 “我的妈呀” “你们听出来了吗” “是门墩的声音” “嗯呢,没错,是他的声音” 有鬼啊! 几个人脸色难看,呆呆看着。 我这才明白,刚才骂门墩最狠的那个人,也就是这个守护现场的村民,被门墩附身了,门墩子怪罪他了。 我看看表,时针已经指向十二,已经中午了,鬼除了晚上能出来,白天正午也能出来的。 我好言好语的劝他不要闹了,那个村民也是在气头上发发牢骚,让他原谅他。 可那个村民怒了,瞪视着我们,恶狠狠的说:“这个坏人,我都死的这么惨了,他竟然还骂我,我要磨死他,要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凄厉瘆人的哭起来。 虽然是大白天的,可情景惊悚恐怖。 所有人都吓得后退几步。 “你不要闹了,能告诉我,是谁害死你的吗” 我期待的看着他。 第453章 清尸 砰的一声,他轰然倒地,几个人乱成一团,这是咋啦?几个人要去搀扶他。 “不要动他” 我大喊一声,几个人都站住,愕然看着我。 我走过去,蹲下来,松口气,片刻后,他哎呦一声醒过来了。对于刚才发生什么,根本就不知道。 听罢,吓的脸色苍白,惊恐不安的看着地上尸体。忽然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门墩啊!刚才对不住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怪我啊!” 咚咚咚……磕响头,把头都磕破了,看样子,害怕了。 他的样子,让几个人变得惶恐不安的,呆呆看着。 磕完头,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有人赶紧搀扶他。这个时候,已经下午了。 几个人包括我,都是又累又饿又渴的。王大贵让人回去吃饭,派两个人看守现场,一会让人回来换班。 我回家糊弄一口面条,就回去了,到了一看,有人比我去的还早,那两个人回去吃饭了。 不大会,几个人陆续都回来了。这个时候,已经傍晚时分了,夕阳西下,晚霞满天,傍晚的落霞流光溢彩,绚丽多姿,如此的美丽,可这样的美景,并没有让人心情好起来,每个人都心情沉重,随着日落,黑夜快要降临,恐惧感袭来,人人变得有点烦躁不安的。 因为刚才的一幕,谁也不敢随意说话了。表情凝重,有了前车之鉴,聊天也是东一句,西一句的,不敢说对死者不敬的话了。每个人盼望着赶紧黑天,又害怕夜幕的到来。 不大会,王大贵带着一个端着一盆面团的村民过来,一切准备就绪,就等老酱头了。 天完全黑了后,老酱头才不紧不慢的来了,他穿着一身黑衣,远远看着,更是增添了恐惧感,瞬间,人们都变得紧张起来。 王大贵和我迎上去,帮忙拿东西,老酱头嘴角上扬,挤出一丝微笑。 来到现场,王大贵是急性子,问老酱头可以缝尸了吧? 老酱头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慌不忙的掏出烟袋,烟包,慢慢吞吞往烟袋里塞烟丝,看着跟前的尸体说:“不急,不急,时辰还没到呢。” “没到,这不是黑天了吗” 王大贵猴急猴急的说,他这人就这样,做事果断,风风火火,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的。 “是黑天了,可这小子死的不逢时,是个凶日,所以,我在等时辰……。” 他把烟袋塞满烟丝,掏出火柴,嗤啦一声,点着火,惬意吸口烟,吐出一口烟雾,烟雾四散开去,空气中弥漫着呛鼻子的旱烟味。有人咳嗽一声。 “原来是这样” “那要等多久” 王大贵看看天上,此时,一轮残月挂在天上,诡异看着大地上的一切,月色朦胧,野外看着阴森森的。 他打开火机,看看手腕上的手表,眉头紧锁。 “那要等多久” 他尽量控制住自己急躁的情绪,极力让自己口吻温和的说。 “不要问” “你们可以走了” 老酱头幽幽说。 又抽了一口烟。 “但不要走远,我缝完了,下葬也要选时辰的,因为他死的很惨,煞气重,时辰选不好,村里人就遭殃了!” 他加重语气说。 在月光下,王大贵看到老酱头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的,带着油渍渍的皮围裙,脸色惨白,样子诡异,狰狞可怕。 胆子很大,当过兵,上过战场的他,也心里一颤。 “那好吧” “您还需要啥言语一声” “我们去那边等着” 他的口气变得恭恭敬敬的,称呼由你变成您,带着我们离开这里。 不知为啥,我心里隐隐不安的,左眼皮跳,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可想着老酱头缝尸很多年了,能有啥事,是自己多虑了,最近太累了!精神有点过度紧张了。 我们来到很远的一个山坡上,这个角度,能看到老酱头缝尸。不远处,那口黑漆棺材在青白的月光下,看着阴森森的,更是增添了恐惧感,有胆小人不敢看了。 “我靠!这老酱头啥意思啊!还不动手,打算几点干活,困死了” “嗯哪呗!累了一天了,晚上还他吗要熬夜,真倒霉” “你看他慢慢吞吞的样子,一点也不着急,我都替他着急” “谁说不是呢,他的性子就是火上房不着急!咱们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他这样的人,才适合做这一行嘛!唉!熬吧” “这他吗得熬到啥时候啊!老子快挺不住了” “不长记性的玩意,忘了刚才的事情了” 王大贵低吼一声,掏出一根烟点着火。 几个人都不再说话了,安静下来。 我默默看着,心里也急啊!困的我直揉眼睛,哈欠连天的,盼望着他赶紧干完活,我回去睡到自然醒。 看到他那块一闪一闪的亮光,我知道他在抽烟。心知肚明的知道,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他不是不着急,而是在按照规矩做事。 野外蚊子多,夏末蚊子咬人厉害,时而响起啪啪啪打蚊子的声音,夹杂着骂声。 我也被蚊子不客气的咬了好几个大包,痒的厉害,都挠破了,恨不得把那块肉抠下来,别提多难受了。 有人小声发牢骚。有人唉声叹气的,空气变得压抑,窒息。 又等了两个多小时,我们看到老酱头终于站起来了,终于要干活了,我们都变得兴奋起来。可看到他站起来,没有干活,而是去了深林里,他去那里嘎哈?有人惊奇的小声说。 “还能嘎哈” “撒尿呗” 王大贵小声说,有掏出一根烟,对着手里的烟蒂对着火,狠狠抽一口烟,蚊子被熏跑了。 片刻后,老酱头出来了,蹲在尸体跟前。 “我的妈呀,终于干活了,赶紧完事吧,老子快困死了” 有人小声说。 老酱头开始缝尸了,缝尸讲究『清,理,缝,捏』首先是第一步,清,就是清洗尸体,把血污和泥土清洗干净,他做的很是认真,全神贯注的干活。 到了缝尸时,他变得更加认真,虽然他也特别讨厌憎恨门墩,因为他和二驴子没少祸害他的菜园子,家里养大的几只鸡鸭,自己一直没吃着,都进了他们肚子里了。可现在看他死的很惨,很是可怜,想着好好缝尸,让他有个全尸上路。 第454章 死人丢了 他开始缝尸了,先是把清理干净的头颅缝上了,过了好久,他才干完,累的满脸大汗,坐下来,掏出烟袋开始装烟丝,拿出火柴嗤啦一声,灭了,又接着划火柴,嗤啦一声,又灭了,嗨!咋回事?邪门了!他有点纳闷,今晚没有一丝风。 叹口气,又接着划火柴,可一连划了十几根火柴,都没有打着火,老酱头额头渗出密密麻麻汗珠,用哆嗦着的手接着划火柴,又灭了。 他慌了。 “别闹了,你都走了,就安生点吧,别捣乱,我会给你缝个全尸,你好好上路……” 接着,又嗤啦一声划火柴,又灭了,这下,他更慌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诡异事,叹口气,索性不抽了。 刚要站起来,忽然感觉自己身后凉凉的,干他们这一行,经常和尸体打交道,周围阴冷刺骨很正常,可今晚他感觉有点不对劲,可他不敢回头。 因为他深知,晚上人走路或者坐着时不能回头的,因为人间传说,人有三把火,半夜走路千万不能回头,因为要是回头,人身上的三把火就会熄灭一把,要是三把都熄灭的话,人身上的阳气就会降低到极点,非常危险了,同样回头,鬼还会吹灭你的三把火,你就成为他的替死鬼了。 老酱头这样的事情经历多了,虽然有点慌乱了,但也不害怕,蹲下去想继续干活,一下子惊住了,人头呢?刚缝完的人头,怎么离体了?太诡异了。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诡异事,后背生出凉意,张大嘴呆呆看着,使劲揉揉眼睛,再看,确实是真的,人头不见了,胸腔处露出白色的骨渣,情景让人毛骨悚然。 瞬间,他懵了,乱了方寸,在周围寻找着,没有,这就怪了,他喃喃自语着。忽然感觉头上有东西,不经意抬头,顿时吓得浑身颤抖,头顶的树枝上倒挂着一个人头,脸色惨白,嘴角上扬,睁着眼睛,诡异看着他,样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我的妈呀!老酱哪见过这样恐怖的情景,身子抖动的厉害,腿脚发软,出了一身冷汗,呼吸急促,想喊,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一样,喊不出来了,瘫软在地,不敢再看,快吓死了,无声地哭了。 片刻后,他战战兢兢的鼓起勇气再看,哪来的人头,树枝空空如也,不对呀,自己虽然老了,可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要不然,也不敢缝尸,不由自主的看向地上,惊愕的张大嘴。 人头好好的长在尸体上,摇头苦笑,看来,还是自己看花眼了,死人的人头怎会飞起来?长长出口气,开始钉骨了,门墩一条腿骨断裂了。 可此时,因为刚才极度的恐惧,随着锤子的声音,他哆嗦的停不下来了,手哆嗦的厉害。 看来,还是老喽! 他心里叹口气,打算歇会抽袋烟,犯了烟瘾,真的很难受,他用哆嗦着的手装好烟丝,犹豫一下,开始划火柴,嗤啦一声,没想到,这次顺利点着火了。 他笑着对尸体自言自语的。 “小子,你也太调皮了,活着那么作,走了还是这么闹,到了那边,可不要这样了啊……” 他的话刚说完,烟袋忽然冒出一股火星子来。 吓得他赶紧把烟袋拿下来,苦笑着,觉的自己多嘴了,赶紧对着尸体作揖赔礼道歉,捡起来不敢抽了,接着干活。 可是钉腿骨就是做不好,这一件事做了好久,就是不成功,他奶奶的!果真不好对付,他心里叹口气,看看天上的月亮,有点急了。 对着尸体怒道:“小子,你再不配合我,瞎捣乱,误了时辰,你就不能上路了,到了那边,日子不好过了,听话,别闹了……。” 说完,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干活。 没想到,这次很顺利,他露出笑意,顺利钉完骨,他开始捏了,把面盆里的面团捏成五脏六腑装在胸腔里。好在这次也很顺利,做完这一切,他累的满脸大汗,瘫坐地上,呆呆看着自己的成果,露出满意的笑容,冲我们摆摆手…… 喂……喂……吆喝一声,进树林里方便去了。 这个时候的我们,早就等不及了,看到他招手,迫不及待的跑过去…… 尸体呢? “妈呀!尸体呢” “不知道啊” “太可怕了!死人也能丢” “不可能啊” “死人怎会走” “会不会是被老酱头弄走了” “老酱头……” 王大贵大声呼喊。 “哎呀!别喊了,别喊了,大晚上不能喊人的……” 老酱头从树林里钻出来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怎……怎么没了……” 问你呢? 王大贵脸色难看,身子微微颤栗着。 “刚刚还在那里呢,撒个尿的功夫,怎么不见了,你们不要害怕,他刚才就跟我闹上了” 他对着周围怒道:“小子,快出来,别闹了,时辰到了,你该走了……。” 让大家找找。 我呆呆看着,吗的!今晚怪了,我明明晚上可以看到鬼的,今晚怎么啥也看不到,难道我的特殊功能消失了,刚才我就隐隐不安的,果真出事了。 可看到老酱头稳如泰山,一点不慌的样子,我安慰自己,也许真的像他说的一样,门墩在闹呢。和他们一起寻找着。 几个人都害怕了,身子微微颤抖着,说话都不利索了,整个人都不好了。不约而同的拿着家伙,手电筒寻找着。 我们把整个山坡都找遍了,也没有,一直淡然如水的老酱头有点慌了,把经过告诉我们,他觉得今晚事情有点诡异,缝尸都不顺利,看来,这门墩不会消停了。 他的话,让每个人都不好了,更加害怕了。 “我靠!这人在世时是个恶人,死了,死了,还他吗是个恶鬼,太可怕了” “我就说过,不要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呗” “都别说了,忘了刚才他附身时候了,太他吗吓人了” 人们瞬间不吱声了。 “大家不要泄气,再找找,我就不信,一个死人还能跑了,是不是被狼叼走了,咱们扩大面积找找” 面上一副淡定样子的王大贵嘴唇颤栗,说话也不利索了。 “赶紧找吧,找不着耽误了时辰,村里人都得……” 老酱头身子颤抖着,喃喃自语的,虽然声音很小,可人们都听到了,每个人都不好了。 第455章 脚印 我们扩大面积找了好久,也没有找着,老酱头踉踉跄跄的走着……王大贵让他休息一会,他带着我们寻找着。 大晚上的,我们深一脚,浅一脚走着,一个个发着牢骚,骂骂咧咧的,也难怪,大家都等了半夜了,快被蚊子吃了,好不容易等到他缝完尸了,尸体不见了,就是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 一连找了两个多小时,再这样下去,天都亮了,有人赖了,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地上不走了,剩下的人除了我,都瘫坐地上,拿出烟点着,开始爆粗口了。 王大贵看大家都累完犊子了,只好叹口气,收工了,天亮了再找,大家都回去了。 这里面最蔫吧的是老酱头,他忙乎到半夜,好不容易赶在他定的时辰之前干完活,没想到……一路上唉声叹气的的。 王大贵虽然也是一肚子火,是个暴脾气,可现在,看到他这样了,忍着怒火,好言好语的抚慰他。 到村里,都各自回家了。 回到家里,我打着灯,胡乱对付洗洗身上,狠狠把自己扔在床上,真他吗舒服,我惬意闭上眼睛,虽然又累又困的,可翻来覆去睡不着,尸体怎会丢呢?太诡异了,胡思乱想的听到鸡叫声,快亮天了,我才昏昏睡过去了。 睡的正香,砰砰砰……砰砰砰……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 我迷迷糊糊的没睁眼睛,不悦的问道。 “是我……” 快开门……” “是老酱头的声音, 我懒懒的爬起来,揉着眼屎出去,打开门,一股冷风袭来,我打个寒颤,看到老酱头站在门外,满脸大汗,脸白如纸,惊慌失措,结结巴巴的说:“我……快…… ” 话都说不利索了。 “大叔,您慢点说,怎么了?发现门墩尸体了?” 我赶紧给他到倒了一杯水,他喝了几口水,缓过气来,断断续续告诉我,他昨晚看到门墩了,他没死。 “怎么可能?门墩都死了,还是您给他缝的尸,您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我安慰他。 “是……是真的……” 他又喝了一口水,坐下来,断断续续的告诉我经过。 昨晚他回到家里睡不着,想着尸体怎会丢呢?虽然累的浑身无力,可心里有事睡不着,越想越觉的这事不对劲,难道尸体真的被狼叼走了。 以前,村里曾经有人被狼叼走的事情,人们拿着刀叉追上去,好不容易把那个人从狼嘴里抢出来了,结果,那个人活了三天还是没了,说不定,狼饿急眼了,尸体也吃,可他就是撒泡尿的功夫,尸体就没了,这狼下口也太快了吧,自己耳不聋,眼不花的,怎么没听到一点动静,他想的脑瓜仁疼,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睡梦中,忽然听到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 他被惊醒,披着衣服,拿着油灯出去,他家没有电,因为他怕花钱,也没有电视,自己一个人黑天就躺下了,习惯了,他一手拿着煤油灯,一手挡着风,其实外面没有风。 谁呀? 外面没动静。 怎么不说话? 打开门,一股冷风袭来,扑,灯灭了,在青白的月光下,他看到那个人,顿时大惊失色,头皮发麻,从头冷到脚,身子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门口竟然站着门墩,他不是死了吗?刚才自己还为他缝尸呢。 此时,门墩向他诡异一笑,犹如从喉咙里发出声音一样幽幽说:“大。爷。给。我。点。水。喝。 砰的一声,他手一松,煤油灯掉在地上,大叫一声,快速关上门,踉跄着跑进去了,躲在床下再不敢出来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外面又响起敲门声,声音在这个寂静夜里很是刺耳,他吓的心快跳出来了,身上都是冷汗,盼望着敲门声赶紧停下来。 可敲门声一直都没有停下来,他住的地方是村外,大家都因为他是个缝尸人,不吉利,身上阴气重,接触他会给自己带来晦气的,他有自知之明,住的地方离他们远远的,省的他们犯膈应。自己也落个清静。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一个孤寡老人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躲在床下大气不敢出。 过了很久,才没有动静了,他不敢出去,又等了一会,院子里响起鸡鸣声,东方已经发白了,快亮天了,他才敢敢出去,打开门一看,惊惧的张大嘴,身子晃了晃,差点没倒下去。 门口有脚印,很大的脚印,草木倒伏,他怕自己总出门,家里来贼,特意在门口撒了一些白灰,每次他出门或者回来,都从旁边过去,这么看来,昨晚真的是门墩。 他说完,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水,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您真的看清楚了,真的是他” 我惊奇的问他。 “”看清楚了,既然有脚印,就是他来了,和活着时一样” 他心有余悸的看着我,眼神惊恐,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害怕过,因为他是个缝尸匠,经常和尸体打交道,胆子很大的。 他穿的啥衣服? 我问他。 这…… 他想了想说:“在月光下看不清楚,应该是一件暗色衬衫,裤子没来得及看,反正和活着时穿的一样” 他肯定说。 我想了想,跟他去他家看看,来到他家门口,果真看到地上铺着一层白灰,地上的确有脚印,还有我的脚印。 昨晚你家狗没叫吗? 我探头看看院里。 他苦笑着说:“哪来的狗,我一个人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他的话,让我鼻子酸酸的,眼睛模糊了。 我蹲下身子,仔仔细细在门口,小路上寻找着,要是人,周围除了老酱头自己的脚印,肯定还有别的脚印,因为昨晚下了小雨,我往回走,惊讶的发现了脚印,脚印很大,脚印之间距离远,这说明他迈步很大。 我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直往前走……走了很远,脚印在一片树林前消失了。 我回去了。 老酱头慌慌的问我:“怎样?你看出来啥吗?” 他期待看着我。 我告诉他经过。 难道真的是他? 他精神恍惚的说,身子摇晃一下,我赶紧搀扶他。 他犹豫一下说:“你没吃早饭呢吧,你会不会……。” 他使劲咽口口水,看看自己的院子。 我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我不忌讳这些。” 他笑了,眉头舒展开来,带我进去了。 第456章 领魂鸡 也许是他的职业原因吧,他的屋里阴冷刺骨,我打个寒颤,屋里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但还算整洁。老人做了两碗鸡蛋柿子打卤面,我秃噜秃噜面条吃的很香,吃完饭,天蒙蒙亮了,我让他先去那个地方,我稍后就来。 急急来到二驴子家,看到孙老梗还陪着他,正给他喂一些汤汤水水的,他还是老样子,昏睡着,没有意识,丢魂人就这样,这个时候,应该给他叫魂,可门墩的事闹得,已经顾不上他了,反正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我谢了孙老梗,孙老梗眼睛红红的说:“放心忙去吧,这里有我呢。” 我出去,一路小跑来到那里。 看到王大贵带着几个村民和老酱头已经在那里了。 “小子,你怎么才来” 王大贵不满的看着我,我挠挠头,告诉他经过。 他听完,惊呆了。 “妈拉个巴子的!这真是邪门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刚才老酱头已经告诉我了。” 我赶紧和他们一起寻找尸体。 我来到缝尸的地方,四周土很松,看到那里周围脚印杂乱,很是失望,不甘心的来到放尸体的地方,惊讶的发现,地上有个很深的脚印,很奇怪,所有脚印都冲里,而这个脚印冲外,这个脚印,和我在老酱头家门口看到的脚印一模一样。 我招呼大家过来,看看这是谁的脚印? 几个人都看看自己的脚,摇摇头。 此时,老酱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脸色惨白,呆呆看着那个很大很深的脚印,喃喃自语喊着:“是……是他……真是他……。” “大叔,你也看出来了?” 我问他。 他没有回应我,呆呆看着那个脚印,片刻后,告诉我,他觉得这事太诡异了,从脚印来看,这个尸体是走着溜了。 走着?所有人一惊,齐刷刷看着老酱头。 老酱头看看地上,又看看远处的深林,眼神惊恐的说:“我看过门墩的鞋,他虽不高,可脚大,我目测这个脚印就是他的,他的脚面冲外,说明他确实是走着从这里没的……。” 啊! 所有人除了我,都变了脸色。面面相觑,眼神惊恐。 “我靠!俺活到三十多岁,头一次听说死人能走” 看来这门墩死的很惨,真的变成厉鬼了” “哎呀妈呀!他……他不会害人吧” “这犊子玩意!死了也不让人省心” “嗯哪呗,太他吗吓人了” 几个人议论纷纷的,一个个脸色难看。 “要是这样,咱们顺着脚印走,说不定就能找他” 王大贵声如洪钟道。 接下来,我们又开始满山遍野的寻找着,河边,树林里,山洞里……可我们这旮瘩四周都是山,一眼看不到头,哪能找的过来。找了一上午,每个人都累的满脸大汗,气喘吁吁的,有人小声发牢骚了,咒骂着门墩。 王大贵看中午了,只好让大家回去吃饭了。 趁着这功夫,我又来到二驴子家,看到孙老梗正细心如尘的照顾他,此时,正在给他细心擦洗身子。 看到我进来,一愣,递给我一个湿毛巾,我擦擦脸,放进水盆里洗出来,挂绳子上。 孙老梗问事情怎样了?凶手找到了吗?听到不仅凶手没找到,尸体还丢了,傻了,很是失望。唉声叹气的。红着眼睛开始自责了,后悔自己教他们俩捉黄鳝,惹大祸了。 我看他那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好言好语的抚慰他,答应他,一定要抓住他凶手,为门墩报仇。 他帮我分析,觉得这个凶手肯定不是人。 怎么说? 我问他。 他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你想啊!要是人做的,怎会把脑袋拧下来,还拧下来一只手,最残忍的是,还掏空了身子……人做不到吧!而且,门墩是在野外被害的,肯定是那个穿着清朝官服老尸干的,那个可怕的望月鳝在他坟墓里打洞,他见了天,吸收日月精华,肯定变成僵尸害人了……。” “你是说,门墩是被僵尸害死的” 我打断他。 “肯定的啊” 那怎么办? 我问他。 “这就靠你们了,你不是看事的嘛” 他期待看着我。 “你说的有理” 我如梦方醒的说。 回到家里,我又下了一碗面对付一口,歇了会,走出去了。 王大贵他们已经到了。我们扩大面积寻找着,找了一下午,没有,我们甚至又去了那个机井,让人下去看看也没有。 “真他吗邪门了!死人还能丢” 王大贵暴脾气上来了,瞪着血红的眼睛骂骂咧咧的,急的直跺脚,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呛得直咳嗽。 大家本来也都憋着一股火,看他发火了,谁也不敢吱声了。找了一下午没有找到,我们回去了。 王大贵决定明天报案,找警察帮忙寻找。 我决定今晚为二驴子叫魂,心里庆幸,这个时候,那个穿着清朝官服老尸没有出来捣乱,它虽然身体已经化成血水,尸体腐烂了,可他的魂魄厉害!已经成了气候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心里隐隐不安的。 回到家里,我就着咸菜啃了几口凉馒头,喝了一杯凉白开,歇了会,就开始准备叫魂的东西。他丢魂好几天了,不好叫,更何况,他不是普通丢魂,叫叫就回来了,他的魂魄应是被老尸摄走了,七天内回不来,人就完了。 东西备完了,还缺一只公鸡,我找人帮忙买了一公鸡,那个村民没要钱,我很是感动,虽然二驴子不是个东西,可到了紧要关头,村民们还是帮忙了。 这次我没有找王大贵帮忙,他年纪大了,这两天也累够呛,不能再折腾他了。 我来到村外土地庙里取神砂,何为神砂,就是庙宇道观内香炉里面的香灰,我进去,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虔诚祷告后,小心翼翼的取了一些香灰,用黄纸包好。 急急回去,用红纸写上二驴子的真名,贴在一个木桩上,让几个村民帮忙拿了一张桌子,拿着叫魂所有的东西,来到野外十字路口,开始为二驴子叫魂。在桌上摆上香炉,插上三炷香,我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完毕,抛出去几张符咒,把领魂鸡放出去了…… 第457章 二驴子傻了 回去后,看到二驴子还没有醒过来,孙老梗正细心入微的照顾他,什么情况,我心里一沉,不应该啊,这已经是叫魂最高境界了,怎么还没醒,再这样下去,可就只有一个法子了,那就是找个走阴人,为他找回魂魄了。 孙老梗也失望的看着他,唉声叹气的,仅仅几天,他的脸色憔悴,胡子拉碴的,苍老不堪,看出来,这几天他的心情很是沉重,一直在在自责中度过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善良的人,接下来耐心等待着,因为我太累了,不知不觉的靠在椅子上睡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听到抽泣声,睁开眼睛一看,惊呆了,二驴子醒过来了,孙老梗喜极而泣。 我的妈呀!他总算醒过来了,我兴奋的过去,虽然醒过来了,但看出来,他的身体还是很是虚弱,他懵懵看着我,眼神陌生。 “二驴子,你不认识我了” 他喉咙里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你……你是谁啊。” “我,我你都不认识了” 我苦笑着问他。 “他……你知道吧” 我把孙老梗推在他面前。 他没有啥反应。 “我饿……饿……” 他反复重复这几句话,眼神迷离。 “他……他这是咋啦” 孙老梗不安的问我。 “他是不是失忆了” “失忆了,不会吧,那恶祟这么邪乎” 他一惊,呆呆看着二驴子。 我他吗也懵了,不可能啊,魂丢了,已经找回来了,人怎么还傻了,我不甘心,又凑过去。 “二驴子,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我期待看着他。 他嘴角淌出涎水,傻笑着看着我。 “我……我饿……饿……” 完了,整个一个吃货了,这个人算是废了,我沮丧的把头缩回来,深深叹口气。 “您没事吧” 孙老梗红着眼睛给我倒了一碗水。 “没事,也许他的魂刚回来,意识没有恢复过来,再等等吧” 我不知道是安慰我自己,还是在安慰他。 喝完水,我闷闷不乐的回去睡觉了。 回到家里,我简单洗洗,把自己狠狠扔到床上,舒服,可心情沉重,怎么也不明白,叫完魂,二驴子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这么多年,我给人看事,经常为人叫魂,从来乜有失手过,这次是咋啦?二驴子废了,门墩尸体不翼而飞了,这一连串的诡异事,让我很是心烦,好在这老尸恶祟没有出来,要不然…… 我不敢想了,胡思乱想睡不着,想着明天还要继续寻找门墩的尸体,王大贵决定明天去报案了,让警察帮忙寻找,毕竟他们有警犬,肯定会找到的。 我想到这里,有点踏实,有事就找警察叔叔,我笑着闭上眼睛,很快就睡过去了。 啊啊啊……睡梦中的我,被一声凄厉瘆人的惨叫声惊醒了,心里一惊,不好!我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快速穿好衣服,跑出去。 刚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去拿了手电筒,跑出去了,此时,声音消失了,村里的狗倒是都叫了。 村里出来几个披着衣服,拿着家伙的人。 什么情况? 有个村民拿着一个棍子迎面过来。 “不知道啊” 我一脸懵的说。 “肯定是谁家两口子吵架了” 那个村民和后面几个村民说了什么,大家都回去了。 回到屋里,我他吗睡不着了,心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二驴子,门墩的事情就够闹心了,可别再出事了,我忽然想起那个老尸,不会是他吧,我心里一紧。 躺下来,支着耳朵听动静,可接下来,再没有动静了,而我这么一折腾,睡不着了,一直快到黎明之时,方睡过去了。 早上起来,刚吃完饭,准备出去寻找门墩的尸体,刚走到门口,听到人声鼎沸,王大贵和几个村民惊慌慌过来了…… 出啥事了?我心里一惊,迎上去。 “小子,不好了,不好了……” 王大贵眼睛布满红血丝,看出来,他也没睡好。 “王大爷您慢慢说,咋啦” “你昨晚也听到声音了吧” 他前面的一个村民快嘴快舌的说。 我点点头。 “门墩没死” 另一个村民抢着说。 “小子,你赶紧看看吧” 王大贵脸色苍白,憔悴不堪,仅仅几天,他苍老了不少。 门墩没死?他们怎么和老酱头一个口气,我一惊。 “怎么可能,他死的那么惨,老酱头都为他缝尸了,我们都看到了” 我质疑看着他们。 前面那个村民急的直跺脚,大声说:“是真的,你来问他。” 他从后面拽过来脸色惨白,身子微微颤栗着的郭永辉。 他断断续续的告诉我,他觉轻,有一点动静都会惊醒,昨晚他睡觉的时候,感觉有人在看他,睁开眼睛一看,吓的肝胆欲裂,快把他吓死了。 透过窗外射进来的月光,屋里站着门墩,向他诡异一笑,慢慢走过来……他吓得大叫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原来昨晚是他叫。你看清楚了真的是门墩,我严肃认真的看着他, “我没看错,就是他,他和我是邻居,怎么会看错,谁撒谎,谁是小狗。” 他拍着胸脯说,急的满脸通红,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扯淡,要知道,这家伙平日里喜欢吹牛,搞恶作剧。 我问他,看清他穿的啥衣服吗? 他摇摇头,心有余悸的说:“大晚上的,看他一眼,我他吗都快吓死了” 这下我踏马也懵了,事情太诡异了,不但老酱头看到门墩了,郭永辉也看到了,看来,这是真的。 我让他们等会,我进屋里开始扶乩请神,过了会,算出来,门墩确实已经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告诉王大贵。 王大贵一惊,摘下帽子,挠挠头说:“这他吗怪了,那还报不报案?” 他没了主意。 “还是再找找看吧” “啥玩意!还找,这两天老子都快累死了” “就是,我昨晚腰酸痛腿的,就差拽着猫尾巴上炕了” “他们看到门墩也正常,肯定是他的鬼呗,他死的惨,回来作祟,尤其是总扯淡的郭永辉,他们俩可是冤家,三天一大打,五天一小打的,村里谁不知道,门墩到了那边没趣儿,回来看看他呗” 有个村民调侃说。 几个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尼玛,闲得慌是吧,拿老子开涮” 郭永辉急了,骂骂咧咧的去打那个村民。 第458章 脖子断了 “行了,行了,都他吗闭嘴吧” 王大贵怒了,铁青着脸,又点着一根烟,狠狠抽一口。 几个人不敢出声了,自动去寻找尸体了。 找了一天,和昨天一样,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说村长,这样下去,啥时候是个头,磨磨唧唧的,再过几天,人没找到,我们都累死了” 有个村民不满的说。 “就是,这都是警察的事情,嘎哈让我们白白挨累” 剩下的几个人小声发牢骚。 我踏马也赖了,累的腰酸腿疼的。 “那现在就去报案……谁去” 王大贵大声问。 所有人都默不出声了,低下头不敢看他。 “这都时候了,快黑天了……咋去” 刚才那个村民伸长脖子,看看黑漆漆的松树林。 “小子,你怎么看” 王大贵掐灭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 这个事情确实诡异,我也算不出来,叹口气,同意明天报案。 因为这件事,一直都对我恭恭敬敬的村民们,如今,对我很是失望。 晚上,因为昨晚的事情,我辗转反侧睡不着,也不敢睡了。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胡思乱想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的很香,醒来,天已大亮了,懒洋洋起来,昨晚没事,松口气,吃饭对付好几天了,我决定今天早上给自己好好做点饭。 没想到,刚做好,没等吃呢,就听到远远的邻居家大喊大叫的…… 出啥事了?我出去,来到邻居家,邻居王海不见了,他老婆家里家外的河东狮吼,他老妈也出来找了,老太太看到我,焦急不安问我看到王海吗? 我摇摇头,王海昨天还跟我们出去寻找了门墩了,怎么今天早上不见了?我问他老婆,那个肥胖的妇女,王海啥时候不见的? 他老婆告诉我,这两天因为他总出去寻找尸体,她觉的晦气,回家横竖看他不顺眼,磨磨唧唧的,他烦了,抽着烟,趿拉着鞋就出去了。 她等了一会,因为心里有气,不愿管他,赌气睡了,她睡觉快,头一沾枕头就着,一觉醒来,王海没回来,这下毛丫子了。 他会不会去地里了?我提醒她。 “不可能,俺家地里没啥活了” 她不安的说,婆媳俩急的直掉眼泪。 农村消息快,不知道啥时候,门口站满了人,大家都议论纷纷的,有人主动帮忙出去寻找了,他家地里,菜园里都没有。 “呜呜呜……王海你这个死鬼去哪里了……急死人了……” 他老婆玉兰看到该找的,不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没有,吓的哭起来,她这一哭,婆婆和几个孩子都跟着哭起来,乱成一团了。 这时候,王大贵来了,听罢,他又带人去找,没有。 王海的老婆觉的他凶多吉少了,坐在地上哀嚎一声,捶胸顿足的哭的更厉害了,婆婆哭的满脸都是眼泪鼻涕,此情此景,让人潸然泪下,几个老娘们红着眼睛,好言好语的劝慰她们。 王大贵派人去报案了。 我们都回去了。 我想着二驴子的事情,打算去他家看看,刚到他家门口,忽然看到几个村民一窝蜂的往东面跑…… 我心里一紧,又他妈出啥事了,拉住一个村民一问,惊呆了,也跟着跑过去……又来到王海家。 他老婆哭的声嘶力竭,嗓子沙哑了,泪如雨下。 我进去一看,院子里都是人,围的水泄不通,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脸色苍白,议论纷纷的。 地上草席上有个人,已经死了,双目圆睁,大张着嘴,死态狰狞可怕,似乎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情景,是王海。 我心里一紧,小心翼翼过去,看到他脑袋耷拉着,头和脖子只连着一层皮了,脑袋生生的被什么拧掉了,太残忍!太残暴了!我心跳加速,身子微微颤栗着。 看这样子,不像是人干的,想着孙老梗的话,心里一惊。 短短几天,村里傻了一个,也可以说疯了。死了两个,凶手到底是谁,现在我可以肯定,是那个老尸,他躲在暗处害人,再不赶紧除掉他,接下来,下一个不知道会是谁。 “哎呦妈呀,这王海怎么死了,昨天还好好的,跟我逗屁呢” “嗯呢呗,死的太惨了!脑袋都掉了,这凶手太狠了!是个狠人” “你没听人说嘛,这不是人干的,是鬼……” “我靠,真的吗,太可怕了” “你们说凶手要是鬼,会不会是门墩……” “有可能,你们忘了,门墩和王海是死对头,那年,他偷王海家的大狗,差点被王海打死,在炕上躺了十多天才能下地,从哪以后,二人就结下梁子了,见面就掐” “对对对对……肯定是门墩干的,看来,这村里以后别想消停了” “我的妈呀,他不会一个一个的把咱们村里人都弄死吧,咱们可都跟他有过节啊” 此人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淡定了,议论的更加激烈了,都害怕了,人心惶惶的。都不约而同的看着我,纷纷求我赶紧捉鬼,大家都受不了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王海老婆哭的更厉害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恶言恶语的咒骂门墩…… 这个从不说粗话的妇女,现在一脸凶相,拍着巴掌,污言秽语不停的从她嘴里蹦出来,时而甩一把大鼻涕。 她的婆婆悲痛欲绝,老泪纵横,哭的声嘶力竭,被人搀扶进屋里去了。有人把几个孩子带走了。 怎么发现的? 我问和旁边人议论的正欢的郭永辉,他指了指王海老婆旁边那个村民。 那个村民,是王海的舅哥,他满脸泪痕的告诉我,这事就这么巧,刚才他想再找找,他妹妹要留他吃完饭再去。他去后院帮忙抱柴禾,细心的他,看到后院有脚印,因为昨天下过一场小雨,他看到脚印,一怔,感觉这脚印不像是妹夫王海的,因为这个脚印很大,很深,看出来是个脚大的人。 他忽然想起偷听到老酱头和王大贵的对话,他家门口的脚印,还有现场的脚印,心里一紧。 急急顺着脚印来到菜窖边,脚印消失了,看到菜窖用一块石棉瓦盖着。 在东北,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个菜窖储藏秋菜。 他小心翼翼的把石棉瓦拿开,一股浓重的腥味扑鼻而来,他探头往里一看,吓的魂飞魄散,瞬间,冷汗淋淋。 第459章 警犬来了 里面有个人,他踉跄着出去叫人,把他抬上来一看,竟然是他妹夫王海。 我问他,昨晚看到王海吗? “没有,就是白天看到他了” “他有没有什么反常” 我接着问。 反常? 他挠挠头。 “没有” 我来到尸体前,看到王海一只鞋没了,另一只鞋底没有泥。我虽不是什么法医,但这么看来,这不是第一现场,因为地上是凶手的脚印,能有他的脚印,也就是说,当时,王海已经死了,被凶手扔进这个菜窖里了,他为啥杀了人,又把人扔进死者家菜窖里呢?不怕被发现吗?! 王海被害前,应该还没有下雨,因为他鞋上没有泥。他死态狰狞可怕,似乎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情景或者是人,难道真是老尸干的,可他的元身已经腐烂了,现在只是一个幽灵,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除了他,还能有谁? 接下来,就等警察来了。 人们都惶恐不安的议论纷纷的,墙头,院里,门口都是人。 王大贵派人一趟趟去村外看,盼望着警察赶紧到来。 可一直等到下午,有村民满脸大汗的跑过来,喘着粗气告诉王大贵,警察在半路上车抛锚了,已经打电话找修车师父了,暂时过不来了。 “唉!真不顺” 王大贵急的直跺脚,一根根抽烟,地上都是烟头。 人们议论的更欢了,也都变得越来越不安了,人群躁动。 直到傍晚时分,警察终于来了,车上下来几个警察,还有一个穿着穿着白大褂,戴着黑框眼镜,拎着一个小箱子的年轻法医,后面有个警察牵着一只黑色,毛发油亮,身子健壮威风凛凛的,名叫“黑熊”的警犬。 来到现场,警犬黑熊就迫不及待的呜呜着,急的直转圈,警察松开绳子,“黑熊”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到后院,竟然跳进菜窖里去了……不大会,警察把它放上来,它失望的看着警察,警察摆摆手,它接着搜寻…… 不大会,它兴奋起来,对着警察狂叫,法医过去,发现草丛里有根头发,带着手套,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夹起来,放进一个装证物的塑料袋里,法医抚摸几下“黑熊”,“黑熊”更加兴奋了。 接下来,年轻法医开始验尸了……有个警察拿着照相机,随着一闪一闪的闪光灯,啪啪啪……不同角度拍照……还有一个年轻警察蹲在地上,把本子放在膝盖上,在认真的记录着什么…… 法医通过验尸,发现王海的致命伤在脖颈处,被人残忍的扭断了脖子。尸体的手紧紧的握着,法医小心翼翼的掰开手,发现他手里有个黑色纽扣,这是一个普通的半新不旧的黑色扣子,赶紧拿出来,放进取证物袋里…… 此时,人们都被拦在外面,伸长脖子议论纷纷的。 “这下好了,警察来了,就能抓住凶手了,咱们终于可以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那可未必,没听说嘛,王海不是被人害死的,是被鬼掐死的” “照你这么说,警察也没辙了” “嗯哪呗,警察再厉害,也是抓凶手,可这个凶手不是人,怎么抓?” “那怎么办” “那就看小梁子的了呗” 有个村民撇撇嘴,瞥我一眼,旁边那个村民附耳过去,窃窃私语。 我知道,他们已经对我失望了。我假装没有看到,呆呆看着现场。 过了会,验尸完毕,警察开始走访群众询问,寻找线索了。 通过走访群众,警察发现他们就像商量好的一样,都是统一口径,门墩,王海,都是被鬼害死的。 我纳闷了,这几天,我只是揣测着可能凶手是老尸,没有确定,而且,我只告诉了王大贵和老酱头,王大贵虽然大大咧咧的,火爆脾气,点火就着,可做事有规律,不该说的守口如瓶,问也没用。 而老酱头,平日里不善言辞,因为职业原因,他的性子孤僻,自卑,多疑,不喜与人来往。 而且,人们视他如瘟神一样,见到他都躲着走,也不会随便说的,那到底是谁说的? 虽然在农村屁大的事情都会添枝加叶,夸大其词,但我总觉得怪怪的,也不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走访群众,当然少不了我了,我惴惴不安的道出经过。 警察和我打过交道,听的很是认真,但当我说到怀疑凶手是老尸时,几个警察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明显就是不相信,但中间没有打断我,质疑我,还是认真的听完了。 接下来,警察去老酱头家里了解下情况。和我一样,警察听着他的话,眉头紧锁,质疑看着他。 最后,来到二驴子家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照顾二驴子的竟然是郭永辉,孙老梗呢? 转念一想,也难怪,久病床前无孝子,虽然没有几天,可孙老梗和他非亲非故的,只是名义上的师徒关系而已。谁愿意老是守护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人。 郭永辉看到警察,脸色难看,惶恐不安的,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眼神闪烁,不敢看警察。 我们在门外站着,也不知道警察问的啥,只看到他说话结结巴巴的。 警察问完他,又俯下身,询问二驴子。 二驴子只是傻笑,吃着东西,嘴角油渍渍的,再问,他开始前言不搭后语的又唱又跳的:“拉大锯,扯大锯,老门口唱大戏,接姑娘,唤女婿,小外甥也要去,外甥没菜吃,捉个鸭子挖蛋吃,煮也煮不熟,烧也烧不烂,急的小孩一身汗…… 几个警察起身离开了…… 在我们带领下,来到野外寻找门墩的尸体,警察松开绳子,警犬“黑熊”循味带路的跑出去了……警察紧紧跟上…… 不大会,“黑熊”在村口一棵树下停下来,叼着一只黄胶鞋,飞快的跑到他的训导员跟前邀功。 “黑熊好样的” 那个警察兴奋的拍拍它,“黑熊”又跑出去了…… “是王海的鞋” 王大贵脱口而出。 你确定? 警察严肃认真的问他,王大贵点点头。 我看到这只鞋和王海脚上的鞋一模一样,只不过,这只黄胶鞋鞋面裂开了。看出来,王海已经穿了很久了。 法医带着手套,小心翼翼的把鞋放进取证物袋里,去追警犬“黑熊”。 第460章 棺材里有两具尸体 “黑熊”在前面搜寻着,不大会,在野外一个有新土的坟墓前停下来了,呼呼喘气看着它的训导员。 王大贵和我停下来了。 “这是谁家的坟墓” 那个高高大大,看着像是头的中年警察问王大贵。 “这个,这是无主的坟,应该是个古墓……” 此时的王大贵脸色难看,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窘态看着坟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今天怎么了?有点不安的看着他。 警察让我们俩退后,他们开始勘察现场了。 过了会,有个警察喊道:“头,这有三个明显脚印” 王大贵身子一抖动,我赶紧过去。 “王大爷,您没事吧” “没事……” 他苦笑着摆摆手,呆呆看着。 那个警察又拿出相机,不停的变换姿势,照相机啪啪啪开始拍照了,不停的换角度拍照,闪光灯闪个不停,他一连拍了很多张。 “老王……” 那个警察头脸色凝重,眉头紧锁,向王大贵摆摆手。 王大贵看我一眼过去了,我从他眼神里发现了紧张,不安。他到底咋回事?今天怎么这么反常了?我呆呆看着。 “老王,这个坟墓真的是个无主坟” 警察眼神犀利,威严的看着王大贵。 “这……这……” 王大贵有点局促不安的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说话结结巴巴的,他今天太反常了,我紧张看着。 “这确实是个古墓,我小时候就有……” 他咳嗽一声,小心翼翼的说。 哦! 警察又看看坟墓。 “那为啥有新土呢,您再想想,不会记错吧” “不……不会……” 王大贵不敢看警察的眼睛。 警察又看看坟墓,头也不回的说:“你们村有没有人盗墓?” 盗墓? 王大贵身子摇晃一下,看着坟墓说:“没有,这个村子就是个穷村子,地势偏僻险恶,没有几个古墓……。” 他又擦擦脸上的汗。 “那就怪了,这个坟墓有新土,明显被人动过,坟墓周围有三个脚印,这说明,几天前有人来过……。” 警察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烟,看看,犹豫一下,又放进兜里去了。 “头,有情况……” 有个警察喊道。 警察头目过去,看到地上有个烟头,那个年轻法医带着手套,用镊子夹起来仔细端详。 “是个旱烟烟卷,三四天前,有人在这里抽过烟……” 法医一边端详,一边说。 “既然有人抽烟,肯定是男人” 有个警察脱口而出。 “那可不一定,女人也有抽烟的……” 另一个警察接道。 几个警察精神一振,开始扩大面勘察。 找了一会,再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王大贵一直不安的看着,时而擦擦汗,他到底咋啦? 此时,在周围转了一大圈的警犬黑熊回来,忽然对着坟墓狂叫着,时而看看的它的训导员。 什么情况?它的训导员……那个中年警察呆呆看着那个坟墓。 他这么叫,肯定有情况,那个警察头来到坟墓跟前,蹲下来用手扒拉一些泥土,回头,对王大贵说:“村长,您帮忙找一些家伙来呗……。” 此时的王大贵精神恍惚,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坟墓,警察头喊了两声没听着。 “王大爷,你在想啥呢” 我赶紧拍他一下,他如梦方醒的看着警察。 警察头皱着眉头,又重复刚才的话。 “好的……好的……梁子,你快去取一些工具来……” 我答应着,很快就跑回来,把镐头给他们。 这个时候,王大贵似乎才明白过来。 警察同志,你们这……这是要挖坟……” 他愕然看着他们。 警察咳嗽一声说:“黑熊叫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而且,在周围发现了三个人的脚印,我怀疑有人盗墓,挖……。” 他一声令下,几个警察开始卖力挖坟了…… “头……这可是上百年,甚至于上千年的古墓,真的要挖……” 有个警察小心翼翼的凑近他,又看看我。 警察头听完,叹口气,作揖说说:“得罪了……。” 摆摆手,让他们挖坟。 几个警察卖力的挖掘…… 不大会,露出一口漆黑的棺材,几个人停下来,法医来到棺材前,发现棺材有三个人的指纹,这一发现,几个警察很是激动,窃窃私语一番。 我和王大贵远远看着,不知道他们说的啥。 完毕,警察头让他们开棺,几个人发现棺材的钉子已经掉了。 “棺材被人动过” 有个警察脱口而出。 “快……快打开……” 警察头指挥着。 几个人不费力的就打开了,里面的情景,让人惊惧的后退几步,头。 “里……里面还有一个尸体……” 有个警察惊道。 那个警察头一惊,急急过去一看,也变了脸色,怎么回事?怎么又出来一个尸体,几个警察呆呆看着。 “老王,快过来……” 警察头摆摆手。 我们俩急急过去一看,都惊呆了,我吓得心跳加快,头皮发麻。 王大贵身子摇晃一下,差点摔倒了,我赶紧搀扶他,他的脸色苍白,嘴唇颤栗着。 棺材里竟然是门墩的尸体,他的身下还有一具白骨,虽然是大白天的,可情景让人毛骨悚然。 “王大爷,您没事吧” 我担心的看着他,他摆摆手。瘫坐地上,额头都是汗。 “老王,这是谁,不会是你说的……那个失踪的门墩吧” 警察头看着我们。 王大贵使劲咽口口水,叹口气说:“警察同志,我都说……我交代,作为一个党员,不该包庇村里人,我错了……。” 告诉警察,村里的孙老梗,曾经教过二驴子和门墩捉黄鳝,为了捉到大黄鳝,多赚钱,他们挖坟墓黄鳝的洞穴时,看到是古墓,以为里面肯定有陪葬品,起了贪婪之心,就盗墓了,接下来,才有了这一连串的诡异事。当时,他们怕警察知道盗墓会坐牢,求他隐瞒此事。 “我真是糊涂啊……” 王大贵痛心疾首的拍着脑袋说。 “这么说,二驴子,孙老梗和门墩都参与盗墓了” 警察头一惊。 王大贵懊悔的苦着脸说:“是二驴子和门墩,孙老梗参不参与,我就不知道了。” “我说老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自己啥身份,不知道吗?作为一个党员,又是一个村长,应该起带头作用,而你……” 他深深叹口气,让法医进去验尸。 法医戴着口罩,手套,怕有尸毒,特意穿上一件一次性隔离衣,开始验尸了…… 验尸结果,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第461章 凶手真的是他吗 凭着经验,法医验尸后,觉得门墩不是所有人,包括我口中的被鬼怪害死的,竟然是人害死的,而且,非常的残忍,推测凶手肯定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不然,不会这么狠,是个狠人! 不能吧,我大吃一惊。 可人家法医都是专业知识,是不会错的,我呆呆看着尸体,这才发现老酱头确实厉害,他缝门墩的尸体,除了能看到针线,远远看着,真看不出来。 门墩死的很惨,忽然间,明白了门墩尸体失踪了,为何在这个古墓里,肯定是老尸的恶祟附身门墩尸体上作祟害人了。可我扶乩请神为啥没有看出来,真他妈邪门了。 验尸后,警察锁定孙老梗是犯罪嫌疑人,刚才他们也没有找到孙老梗,在警察头目指挥下,几个警察把门墩的尸体抬出来,开始填坟了。 做完这一切,匆匆回到村里,村民们都聚集在很远的地方看着,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的。 “我的妈呀!警察真厉害!真找到门墩的尸体了” “那是,人家警察是干啥的,这回有希望抓到凶手了” “凶手到底是谁啊” “不知道啊!不都说是鬼干的吗” “听说门墩的尸体是在一个古墓里找到的,不是鬼干的,还能是人干的” “我靠!这也他吗太可怕了” 回到村里,几个警察把门墩的尸体放在车上,还要回去解剖。 在王大贵和我带领下,警察和我们来到孙老梗家,惊讶的发现,那个半新不旧的砖瓦房“铁将军”把门。 什么情况? 王大贵一惊。 警察头目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大喝一声:“踹门……。” 几个人踹门冲进去……已经人去楼空了,院里一个人没有,进入堂屋里,发现桌上狼藉一片,桌上放着几个没洗的碗筷盘子,盘子里还有剩菜剩饭,苍蝇嗡嗡嗡横飞,肆无忌惮的在大快朵颐。 进去另一个屋里,屋里一片凌乱,地上,炕上到处都是东西,炕柜半开着,衣柜都大开着,看出来,他们已经走了,走的很急,屋里屋外翻遍了,没人。 “这孙老梗咋回事,胆子太小了,不就是教这两个不争气的完犊子玩意捉黄鳝嘛,人命案跟他又没有关系,怎么还跑了” 王大贵倒背着手,自言自语的说。 警察头目掏出一根烟递给王大贵和我,我摇摇头,。 他掏出打火机,啪,打着火,给王大贵点着,自己又点着烟,狠狠抽一口,喷出一口烟雾,让王大贵给他说说孙老梗这个人。 一提起孙老梗,王大贵就忍不住夸他了,是个嫉恶如仇,耿直的人,在村里几十年里,几乎没有和人红过脸,因为房界,地界的事情,找过他和邻居调解,虽然说话直来直去的,但从来没有跟人有过矛盾,他是村里唯一个一个老好人。就是二驴子和门墩是村里人人厌恶憎恨的无赖之徒,他都教他们捉黄鳝,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少有,是个大好人。 王大贵由衷的夸赞他。 警察头听完,没有说话,让人抓捕他,几个警察又开始带着警犬搜捕了,村里,野外……没有。 警察查访孙老梗的亲朋好友,又来到外村,终于在一个远房亲戚家果园窝棚里,把他抓捕归案了。警察响着刺耳的警笛声呼啸而去,后面尘土飞扬。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又像一个炸弹,村里人都惊呆了,议论纷纷的。 “我靠!没事吧,怎么还把孙老梗抓走了?” “就是,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人家警察是干啥的,怎会抓错人” “我都懵了,孙老梗怎会是凶手” “人家也没说他是凶手,就是犯罪嫌疑人,等着吧,调查完了,才知道怎么回事” “人不可貌相啊!这世道,啥人没有” 王大贵脸色苍白,踉跄走着要回家了。 “王大爷,你没事吧” 我关心询问。 他看看那些议论纷纷的村民,叹口气说:“都乱套了,乱套了!怎么把老孙抓走了?可别冤枉好人啊!” 我呆呆看着远去的警车,劝他说:“您不要担心,事情总会弄明白的,我也懵了,咱们只能等了。” 我要送他回家,他摆摆手说:“放心吧,我没事,你也赶紧去王家看看吧,王海没了,孤儿寡母的,还有一个老妈,让她们咋活啊!趁着天没黑,我找人把王海安葬了,可别再出什么岔头了。” 我来到王海家,看热闹的村民们还没有散去,他的老婆和老母亲已经哭的嗓子都哑了。几个亲属守在尸体前,寿衣和棺材已经准备好了,可他老婆死活不让出葬,从人们议论之中,她觉得孙老梗杀害了门墩,可杀害自己男人的凶手还没有找到,要等到抓到凶手再埋。 几个亲戚很是无奈,唉声叹气的,天气这么热,担心王海尸体腐烂。 征得她同意,有人去请老酱头过来给王海缝尸,为了避免像门墩一样发生丢尸情况,找了很多人守在家门口,院子外面。 天没黑呢,老酱头说天黑了才能缝尸。 不大会,王大贵来了,几个亲属无奈的向他求助。 王大贵瞪着眼珠子告诉王海的老婆,人家警察验尸了,都说可以埋了,再不埋,他男人也会像门墩一样失踪怎么办,再说,他是横死的,不能像正常死亡人一样,为他守灵三天。还是等天黑了,老酱头来了,缝完尸,赶紧埋了吧。 在这个村里,王大贵的话,简直就是圣旨,婆媳二人同意了,又呜呜呜呜呜呜哭起来了。几个孩子也跟着哭起来,院里弥漫着悲伤的气氛。 天黑后,老酱头不紧不慢的来了。 他来了,久久不散看热闹的村民们立刻散了,跑的比兔子还快,只剩下几个亲属。 老酱头让他们包括我都进屋里去了,他在院子里缝尸,我们从门缝窥视着,一个个都提心吊胆的,目不转睛看着,真害怕一个分神,尸体像门墩一样不见了。 惶恐不安的过了两个小时,老酱头终于完活了,摸摸索索的掏出烟袋装烟…… 我们在屋里松口气。 按照老酱头看的时辰,十点多把他安葬了。 第462章 迷雾重重 几天后,传来了消息,所有人都惊呆了,孙老梗竟然就是杀害门墩和王海的凶手。王海手里紧紧握着的那个纽扣,就是孙老梗的,还有那根头发,经过鉴定后,就是孙老梗的,坟墓周围三个脚印,最多的就是孙老梗的,经过警察多日的走访,收集证据,确定杀人凶手就是孙老梗。 可在大量证据下,孙老梗死不认罪,这个时候,一个人站出来作证了,这个人,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竟然是疯子,傻子二驴子,而平日里疯疯癫癫,只知道傻笑的二驴子,在公安局却是和好人一样,思维清晰。 他告诉警察,那日,他确实中邪了,自己啥也不知道了,可后来被我驱邪,叫魂后,他清醒过来,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平日里,人畜无害,性子耿直,村里有名老好人,他犯病后,一直细心如尘照顾他的孙老梗,那日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变得目光阴冷,凶恶,逼着他吃一粒黑色药丸。 他看到他突然变了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看到他的样子,心知肚明的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药,可此时,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假装咽下去了,偷偷吐出去了。 为了活命,他只好装傻,装疯了。 孙老梗看他 疯了,傻了,放心了,接下来几天,他发现他变了,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尤其是他看到门墩时。眼神阴鸷,让人不寒而栗。他隐隐感觉门墩要不好了,可自己没法告诉他,毕竟自己保命要紧。 他也试图想告诉王大贵,可害怕万一不成功,自己命不保,只好默默忍受着。 直到有一天,孙老梗忽然走了,走的很急,过了会,郭永辉来照顾他了,对他骂骂咧咧的,说什么要不是孙老梗拜托他过来照顾他一会,他才懒得理我,这家伙说是照顾我,总是打骂他,当时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可他为了活命,都忍了。 直到警察来了,他激动的快哭了,可还是不敢说出来,继续装,直到知道孙老梗抓起来了,才敢站出来作证。 孙老梗看到二驴子揭露他的罪行,气的脸色苍白,眼睛狠狠地瞪视他,防范心理彻底的崩塌,只好招供了。 原来,他教给二驴子和门墩捉黄鳝,确实是发自真心的,他和所有村民们一样,特别厌恶憎恨二驴子和门墩这两个地痞无赖,他地里的香瓜,西瓜没少被他们糟蹋。可他是个老实人,只能忍了,保持着老好人的口碑。 那天,门墩一改往日的常态,对他变得恭恭敬敬的,他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听到让自己教他捉黄鳝,他也不愿意,可又害怕得罪这两个小人,以后日子更不好过了,只好教他们捉黄鳝。 其实,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着是教他们捉黄鳝,其实,想教训教训他们,自己也好出口窝囊气。 面上,以一个师父的口气,告诫他们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而实际上,特意把值钱,特别罕见的望月鳝告诉他们,如他所愿,这两个人果真不甘心这点小钱,贪婪之心膨胀,看到坟墓里黄鳝的洞也敢挖。 而他也没有想到,他们俩真的看到了那个望月鳝,竟然敢盗墓,二驴子晕倒后,他不经意间,看到了门墩想独吞的那个宝珠,心里一动。 他的儿子已经不小了,长得也算是健壮,高高大大的,在农村,也算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可因为家穷,一直都没人提亲,他快急死了。 眼下看到门墩鬼鬼祟祟的样子,知道他肯定在这个古墓中捞到好东西了,千方百计的套话,没想到,这门墩贼得很,一点没露,他不甘心,伺机下手。 有一天晚上,他和门墩喝酒,趁着门墩睡着了,蹑手蹑脚的拿着手电筒寻找着,没想到,被门墩发现了,大叫一声,他吓得跑出去了,门墩抄起一根棍子追出去了,一边追,一边大喊大叫的。 孙老梗吓坏了,自己可是村里有名的老实人,口碑极好,要是人们知道他偷东西,无颜面对,自己的儿子怎么讨老婆,而且,这门墩可是个亡命之徒,情急之下,掏出怀里的防身剔骨刀狠狠砍去,又极快脱下外衣,死死捂住门墩口鼻,不大会,门墩不动了,死了。 他特别害怕,衣服都湿透了,顺脸淌汗,气喘如牛,想着自己杀人了,要是坐牢了,儿子更讨不到老婆了,急了,大脑飞速转着,想着怎么毁尸灭迹,消除罪证。 他想起我和王大贵说的,望月鳝在坟墓里打洞了,尸体吸收日月精华,二驴子和门墩动了古墓,尸体又见天了,据说这样尸体会有煞气的,会出来害人的,村里人要遭殃了,有了主意。 残忍至极的把门墩身子掏空了,还把头颅扔进枯井里,以为人们永远永远都不会找到的,伪装成门墩是被鬼害死的。 事后,又在村里散布谣言,说门墩被鬼害死的,如他所料,人们都信了。 刚开始,他快吓死了,每天都做噩梦,梦到门墩样子恐怖来抓他,每次醒来,枕头都湿了。 时间长了,他发现没事了,长长出口气,总是晚上偷偷去门墩家里翻那个珠宝,一直都没有找到,很是沮丧。 他爷爷和王海的爷爷以前是死对头。有一次,他爷爷和王海爷爷因为地界大打出手,王海的爷爷仗着自己长的膀大腰圆,力气很大,把他爷爷暴打一顿,他爷爷在炕上躺了好几个月,死了,因为心中有怨气,死不瞑目。 这件事,在他心里种下了仇恨的种子,但他是村里有名的好人,也没有胆量跟王家硬来,他杀了门墩后,看没事了,也没人怀疑他,想着杀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杀,把和老婆吵架,去村外树林边抽烟散心的王海杀了。 因为埋在心里的仇恨久了,他恨意滔天,硬生生的把王海脖子掐断了,又伪装成他被鬼害死的假象。除掉了王海,他快意多了。 过了会,下起了下雨,阴差阳错的,他竟然把王海的尸体扛起来,翻墙来到他家,把尸体扔进菜窖里去了。心思缜密的他,在慌乱之中,做梦也没想到,因为刚下完下雨,地上留下了他的脚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的罪行还是暴露了。 村民们知道后,都议论纷纷的,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好不容易,盼望着终于破案了,杀人凶手竟然是村里人畜无害,有名的好人孙老梗,唏嘘不已,五味杂陈。 凶手终于抓住了,可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既然是这样,那老酱头家夜半敲门声,门口,周围门墩的脚印,老酱头看到的门墩。 还有老酱头给门墩缝尸时放尸体的跟前,有很多脚印,可其中一个脚印,就是闷墩儿的,鞋面冲外,以及古墓棺材里的门墩……种种迹象,都说明了什么? 第463章 通往地狱的快递 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老尸的魂魄在门墩身上作祟了。 我找人把那个古墓里的棺材挖掘出来,烧了,埋了,又在坟墓旁边栽了一些桃树树,静等。接下来,村里平静下来了,事情终于过去了。 我太累了,打算歇歇再去找祖师爷和刘瞎子。 可第二天,冯波就开车找上门来。很是着急忙慌的样子,告诉我,他刚从外地办事回来,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就找上来门来,求他帮忙找个看事的,十万火急,他想到了我。 我嘿嘿一笑,调侃说:“大叔,您不用我的时候,把我一个人扔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用我的时候,就不嫌远了……。” 他摸摸自己的光头,窘态嘻笑着说:“上次我这不是有事嘛,对不住了啊!以后不会了……。” 我恢复了没有正形的样子,问他啥事?给他倒了一杯水,他坐下来,喝了一口水,脸色凝重,告诉我经过。 王子刚是个快递员,家住农村,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因为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也在读书,家里没钱让他复读了,他无奈之下,来到城里打工,因为文化不高,没有手艺,只能做个快递员,勉强维持生计。 为了省钱,他在郊区租个破旧不堪的小房子蜗居,地势偏僻,他每天送快递风里来雨里去的,很是辛苦,可为了帮助父母维持家里的开资,他不怕苦,不怕累的,每天像个陀螺一样。不停地忙乎着。 每当晚上,看到江边,公园里那些拥抱在一起,甜甜蜜蜜,腻腻歪歪的情侣们,他是羡慕嫉妒恨啊,他已经二十四岁了,还是个单身狗,连女孩的手都没有牵过,做梦都想和他们一样,和自己心爱的姑娘漫步在林荫小路窃窃私语,享受最甜蜜的爱情时光。 为了赚钱,他每天都要送很多快递,很晚才能回家。 最近,他晚上经常给一个人送快递,那个地方也是个破烂老小区,都是一些底层租户,楼很破,楼梯口的灯坏了,他每次都是摸黑或者打着手电筒照着小心翼翼的上楼。 大晚上的,小区里很静,静的就像没人住的坟场,废墟一样,要不是这个快递,他甚至于都怀疑这个楼里住没住人,名字也诡异,叫什么“阴世堂”,听名就不吉利。 因为他都是大晚上的过来送快递,从进小区到出来,除了那个客户,再看不到任何人,他调侃这个地方是鬼城,心里暗暗咒骂那个横竖看不上自己,光头,纹身,戴着大金链子,随地吐痰,说话粗鲁的老板,是他派自己来这个地方送快递的,他暗地里骂他戴的是狗链子。 有时候,他也会偶尔听到一声刺耳的野猫叫,每次都吓一跳,他就会爆粗口咒骂这只该死的野猫。客户住在四楼,让他奇怪的是,他每次来这个地方送快递,站在那个门口,突然就感觉阴冷刺骨,要知道,现在是夏末,还没有这么冷。 给他的感觉,这个屋子打开缝隙的瞬间,一股冷风袭来,他不由打个寒颤,拢了拢衣服。 诡异的是,他送快递这么长时间,他连客户长啥样子都不知道,因为他每次轻轻礼貌的敲门后,就会很快听到一个甜美的声音,来了,来了,随着一声开门的吱嘎声,门打开一条缝,从里面伸出一只手,在屋里那点可怜的台灯昏暗灯光下,他看到这是一只惨白,细瘦长长的手,接过来快递,门很快就关上了。 声音甜美,手指白皙细长,一看就是个姑娘的手,看样子,还是个漂亮姑娘。让他奇怪的是,他没有听到脚步声,刚敲门就突然打开了,就好像人就在门口等着一样。 他来这里送快递次数多了,就特别渴望想看看那个女孩长啥样,他揣测着,这个女孩肯定是个长得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很是龌龊,作为一个男人,这是本性,夏天,在大街上,每次看到漂亮的美女,他都想多看一眼,直到有一天。他盯着一个穿着红裙子,长发飘飘的女子痴呆呆看着,被当成色狼,引来女子鄙视嘲讽的目光,那虽然是一双非常美丽的大眼睛,可那个时候,他感觉那双眼睛就像刀子一样刺痛了他的自尊心,从那以后,他变得更加自卑,敏感,胆小了。 所以,即使他揣测这个美女有多么的漂亮,可不敢多看一眼,再说,他也看不到。 因为他每次送快递,女孩子开一个小小的门缝,接过来快递,甜美的说声谢谢,很久就关上门了。 而这一声谢谢,对于别人来说,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对于身在异乡,受尽欺负的他来说,是多么的亲切。 因此,虽然这是个偏僻破旧,甚至可以说荒凉的小区,阴森森的有点吓人,可已经一身疲惫的他每次来到这里,就会有一种期待,是的,他非常期待那个甜美声音的一声谢谢,虽然每天都会遇到很多有素质的客户对他说声谢谢。也许,因为这是个漂亮女孩的原因吧,他自嘲的笑笑。 每次从这个破楼出去,他就会变得莫名的心情好起来。有时候,五音不全的他,甚至会哼几句流行歌曲。 随着时间长了,他越来越渴望看到女孩的样子,这样的念头,让他很是惊慌,他觉得自己有这样的念头,和那些龌龊的色狼有啥区别,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这样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了,他很想辞职不干,也渴望看到人,打听下,这个女孩为啥会独居。 一个女孩子独居,还是一个这样荒凉,阴森森的破楼里,不害怕吗?万一有坏人,后果不堪设想,他忽然开始为这个女孩担心。 因为这么长时间,他不但没在小区看到过人,就是楼里,除了这个女孩,再没有看到过人,也没有看到她的邻居出来过,整个大楼里死静,就像这个楼里,甚至小区里,就只有女孩一个人一样。 他很想请假,想打听一下这个女孩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可他们快递员不允许请假,他向同事打听这个小区,可奇怪了,既然都不知道这个小区,这就更加让他奇怪了。 第464章 人呢 有一天,王子刚鼓起勇气问老板,他去没去过那个小区? 老板光着大膀子,抽着烟,潇洒的喷出一个烟圈,没好气的瞥他一眼说:没去过,有事?” 王子刚犹豫一下,压低声音说:“我觉得那个小区怪怪的,怎么…… 看……看不到人呢?” “人?你不是人?干好你工作得了,别整天的像个八婆似的瞎巴巴,德行……他眼神鄙视的看着他,把王子刚看得浑身不自在。 尼玛!牛什么牛,谁不知道,几年前,你他吗也是个啥也不是的小混混,可面上不敢说什么,灰溜溜出去送快递了,在路上,心里把老板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才消气。 这天晚上,他又来到那个破小区送快递,小区里的灯不知道是人为的,还是自己坏了,今晚整个小区只有一盏灯,幽暗灯光增添了恐惧感,他吗的!这是个什么鬼地方,要不是为了客户……那个女孩,打死他,也不会来这个鬼地方。 他心里骂骂咧咧的,轻车熟路的进去,来到楼梯口,他感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自己,心跳加速,一口气登到三楼,累的呼呼喘气,看到三楼唯一的灯也坏了,楼梯口漆黑一片。 他叹口气,在黑暗中摸索着找手电筒,忽然看到在黑暗中,一双发光的眼睛阴冷的看着他。 “是……是谁……” 他以为是小偷,壮着胆子,挥动着手电筒打去……喵喵喵……那个黑影很快跑了。 他吗的,是野猫,他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这是什么破地方,也没人管管。 他骂骂咧咧的极快来到四楼,站住,拼命让自己镇静下来,长长出口气,轻轻敲门。 “来了……来了……”那个甜美的声音传来…… “谢谢”。 瞬间,王子刚心里踏实多了,刚才惊险的一幕,更加让他担心,他看着那只白皙瘦弱的小手伸出来,探头想看看,可门很快又关上了。 他实在是好奇,跟一个最要好的同事小刘说起此事。 小刘却不以为然的笑着说:“这有啥奇怪的,这是城里,又不是你们农村,都喜欢串门八卦,宅家不是很正常嘛,我以前没工作,也喜欢宅家,在家玩游戏他不香吗。” “可他是个女孩,看样子,也是租房子住,你不觉得奇怪嘛,而且那是个老小区,地势偏僻,很危险的,要是有坏人,女孩就危险了……。” 王子刚担心的说。 “哈哈哈哈哈……王哥,你不会爱上那个女孩了吧。” 小刘坏笑看着他。 “我……我哪有……别胡说……” 王子刚窘态的去打他…… 你还说没有,快去照照镜子,脸比猴屁股还红,你还没有谈过恋爱吧,喜欢就赶紧追啊!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小刘一边跑,一边嘻嘻哈哈的说,跑出去了…… 他的话,让王子刚心潮澎湃,说实话,他在这个城市已经漂泊二年了,非常孤独,失落惆怅,甚至于绝望,不知道,这样在外漂泊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两个弟弟还小,一个刚上初中,一个刚上小学,父母种地卖粮食的钱,还有他每个月的工资,都要拿出来供两个弟弟上学,很累,是心累那种,看不到希望,非常渴望也能有个喜欢的女孩陪伴自己。 可自己一个农村出来的男孩,家境不好,长的的也不帅,不是什么高富帅,别说城里,就是农村女孩子都看不上他。 再说,人家那个女孩子,就光看手,就知道这是一个漂亮女孩,怎么会看上自己。 晚上,他又去送快递,一路上,想着这个女孩很奇怪,租房子在这样一个破落小区里,交通也不好,应该没钱。或者说和他一样,也是家境不好,家里人不能提供帮助,可既然是这样,她整天宅家不出去工作,哪来的钱买这么多东西? 来到楼上,他刚到三楼,就听到哗啦哗啦的水流声,好像是洗澡的声音,或者是水龙头放水的声音,他急急登上四楼一看,惊呆了。 客户的门开着一条小缝,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大晚上的,又是一个独居的女孩子,竟敢开门。他担心的探着身子往里看,忽然觉的自己这样很没有礼貌,赶紧和平日里一样轻轻敲门…… 没有动静,他又接着敲门,除了哗啦哗啦的流水声,还是没有动静,没有听到那个熟悉的甜美声音,什么情况?这个女孩不会真的在洗澡吧,他不安的想着。 犹豫一下,又接着敲敲门,还是是没有声音,他听过因为洗澡触电身亡的新闻,此时的他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急的直搓手,鼓起勇气,打开门去进去了……一股冷气袭来,他打个寒颤。 客厅里没人,蓝色的窗帘遮挡着外面的黑夜,桌上有一盏台灯,发出昏暗的灯光,屋里散发着诡异的气氛。 “有……有人吗……” 他快紧张死了,声音颤抖,环视一圈,水声是从卫生间里发出来的, 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他都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没有回应,卧室里漆黑,他只关心卫生间里的水声,怕女孩有什么危险。 他来到门口,心快跳出来了。 “有人吗……你……你没事吧……” 没有动静。 “我……我要进来了……” 他使劲咽口口水,轻轻推开卫生间的门,惊呆了,卫生间很小,五脏俱全,卫生间里的热水器自己开着,哗啦哗啦的,里面没人。 怪了,怎么没人,此时的王子刚很是害怕,知道的,是自己在送快递,不知道的,大晚上的,还以为自己是小偷,吓得赶紧出去了。 可还是担心女孩的安全,想着是不是女孩出去买东西了,粗心大意忘了锁门,越想越担心,不放心,坐在门口等,楼道里漆黑一片,黑暗把他整个人都吞噬了。他坐在黑暗里,心惊胆战的。 其实,他胆子特别小,小时候,和小伙伴们玩耍,大家都敢去村外那个坟圈子里玩耍,他不敢去,被小伙伴嘲笑他是胆小鬼,赌气跟他们去了那里 ,还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胆小鬼,在坟头上坐下来,笑着看着他们。 这个时候,小伙伴们都服了,重新推荐他做了他们的头头。 可回到家里,他就发烧不退,大夫来了,吃了退烧药都没好。 父母急坏了,知道他去了坟圈子,还在人家坟头拉屎,撒尿,说什么,粑粑就是他们的菜,尿就是给他们的酒 ,这还了得,请了神婆来看,才看好了。 第465章 脏东西 王子刚等了好久,又累又困,慢慢的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哗啦哗啦的水声惊醒了,惊讶的发现门关上了,他懵了,他明明记得把水开关关上了,怎么又开了,屋里有人? 可刚才他进去时,发现屋里没人,打着台灯,卫生间没人,卧室开着门,黑漆漆的也不像有人,因为他刚才喊了,就是睡着了,也能听到的。怎么回事呢?不会有鬼吧,这是个老破小的小区,肯定有脏东西。 他提心吊胆的爬起来,揉揉眼睛,站了片刻后,咚咚咚……轻轻敲门。 没有动静,接着加大力度敲门…… “你好,你没事吧……” 他本来声音很小,大晚上的,虽然没有看到过她的邻居,可万一有邻居听到声音,那就是扰民了,可现在他担心女孩的安全,大声呼喊,急的直跺脚。 告诉她,自己把快递放在桌上了,她还没有签收呢,忽然后悔没看到主人,把快递放在屋里了。这下门关上了,怎么办,没签收怎么回去。 正急的团团转,忽然响起那个甜蜜的声音:“谢谢……。” 门打开一大条缝。 王子刚这回看清,女孩的脸细腻如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笑吟吟的把快递递出来,露出一双白嫩嫩的胳膊。 我的妈呀!这也太漂亮了吧,比那些明星还漂亮,王子刚激动的心跳加速,看到女孩含情脉脉看着自己,脸红了,说话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 “不……不客气……你没事吧!……刚才我……我进去了,怎么没看到你……” 女孩签完字,笑而不答,门很快关上了。 王子刚看看手腕上那块机械表,一惊,已经后半夜两点多了,撒丫子就跑……到二楼差点摔倒了,打着手电筒一口气下了楼,出了单元楼,外面夜很黑,很阴沉,一阵风吹来,发出阴森的呼啸声,仿佛有无数的幽灵在四处游荡,小区里灯坏了,只剩下那盏孤独的灯,发出惨淡的灯光,看着它,让人想起了鬼火,瞬间,让人萌生深深的恐惧。 刚刚还激动万分,兴奋,心跳加速,满脸通红的王子刚,此时,看着在微弱灯光映照下那些像鬼魅一样的草木,瞬间,被恐惧包围了。后背生出寒意,额头渗出密密麻麻汗珠。 此时,他想撒尿了,在楼上待了这么久,早就有尿了,他急慌慌来到小区树林里方便,方便完,刚出来,忽然感觉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不由自主的抬头一看,吓的又出了一身冷汗,腿脚发软,想喊都喊不出来了。 不远处,一棵树上吊着一个穿着白裙子,长发及腰的女孩,看样子,像四楼那个女孩。 我的妈呀!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刚出来,她怎么想不开了,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警察找上门来,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情急之下,顾不上害怕了,急急过去一看,人呢?刚才明明就在这棵树上,可此时,哪来的女孩? 不对呀!虽然小区里只有这一盏灯,可刚才看的清清楚楚的,怎么不见了,邪门了。 这个时候,他不害怕了,特别担心女孩的安全。使劲揉揉眼睛,再看,确实是没有什么女孩,难道自己在做梦,或者出现幻觉了。他傻傻呆呆的,恍若梦境的呆呆看着。 忽然想起什么,一口气跑到四楼咚咚咚急促敲门……里面没有动静,急的快疯了,大声呼喊,姑娘……你没事吧……” “谁啊!是他吗精神病吗?大晚上的,嚎丧呢……” 随着愤怒的吼声,里面出来一个光着大膀子,长的很是彪悍,一脸凶相,眼角有道醒目刀疤的中年男人,看到王子刚,一惊,变了脸色。 王子刚看到他的样子,吓的身子微微颤栗着,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说:“大……大哥……不好意思……打……打扰您了……。” 用微微颤栗着的手赶紧摸摸索索的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烟递给他,讨好的拿出火机,啪,打着火。 男人脸色缓和一点说:“大晚上的,不睡觉嘎哈?” 拿着手电筒晃着,上下打量他。 你是送外卖的? 王子刚被刺眼的亮光晃的躲闪着。点点头。 “嗯?” “?有这么晚送外卖的吗?你看看,几点了?后半夜三点了兄弟,给谁送外卖?” 他狐疑望着他。 王子刚指了指门。 “你……她……” 男人忽然变得很是不安,眼神惊恐的看着门。 “你说……给……给这家送外卖?” 王子刚懵懵看着,点点头。 我的妈呀! 他神神秘秘的向王子刚摆摆手,王子刚跟他过去,离开门口,男人犹如逃一样拉着他来到走廊劲头……他家门口,狠狠抽一口烟,咳嗽一声说:“兄弟你没事吧,真……真没病!” 他去摸王子刚额头。 王子刚躲开了,有点急了。 “大哥,你啥意思?说话怪怪的!” 男人回头鬼鬼祟祟看了一眼后面,使劲咽口口水,压低声音说:“你送快递那家,人都死了,哪来的人?” 啥玩意啊! 王子刚一惊,回头看看,摇摇头说:“不可能,这是四楼吧。” 男人点点头。 “门牌号是401吧” 男人点点头。 “那就对了嘛,没错啊!我都送了很长时间了,房主人很好的,很有礼貌……。” 男人凑过来,王子刚闻到一股烂韭菜味,夹杂着酒味,皱着眉头,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 “小伙子,我看你真有病吧,还病得不轻呢,实话告诉你,那个屋里的女孩,半年前就死了,敢来这里,你还真不怕死!” 他斜眼看着王子刚说。 “死了?怎么死的?” 王子刚瞪着眼睛看着他。 “据说是被人害死的,凶手一直都没有抓着,太惨了!可惜了小女孩,长的很是漂亮,人又好,好人不长命啊!” 男人叹息着,和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可我真的没撒谎,我已经送了很多次快递了,房主是个女孩……。” 王子刚懵了,听的很慎人,后背生出寒意,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要是你真没撒谎,那只有一种可能……。” 男人掐灭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打住话题。 “哎呀!大……大哥……这个时候,您就别卖关子了……。” 王子刚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急的,说话结结巴巴的。 “那就是你遇到脏东西了。” 男人诡异一笑。 他的笑,让王子刚打个寒颤。 第466章 女孩不是人 想起刚才吊在树上的女尸,头皮发麻,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腿直打颤。 “兄弟,你没事吧,要不进我屋里歇歇。” “不了,再见……” 王子刚逃一样离开这里了。开着电瓶车一路狂奔,回到家里,衣裳都湿透了。关上门,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想着刚才一幕,越想越怕,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过了会,地上一堆烟头。他摇晃着站起来,把鞋甩出去,赤脚来到桌前,拿起水壶一顿灌水,一口气喝光。简单洗洗,把自己狠狠扔在床上,真他吗舒服!他感叹。 想着不对劲,既然那个女孩已经死了,还是被人杀死的,可他看到女孩就是活生生的人,尤其是她笑的时候,真好看,这样漂亮的姑娘,怎会是鬼? 他曾经听母亲说过,人要是看到鬼,必死无疑,要是女孩是鬼,自己早就踏马见阎王爷去了。可想起小区诡异惊悚一幕,他又心里一紧。他没有看错,的的确确看到树上吊着一个女孩,他觉得特像四楼这个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胡思乱想的快到黎明之时睡过去了。第二天,他起晚了,怕老板骂,来不及洗漱,顶着黑眼圈,鸡窝头,一路狂奔来到快递站。 老板秃头正骂骂咧咧的,看到他一副半死不活,精神恍惚的!样子,阴阳怪气的说:“一副丧气的样子,穿的像他吗要饭的,这像我这员工吗,赶紧拾到拾到去,别给我丢脸,再这样没精打采的,像谁欠你二百块钱似的,哭丧着脸,给我滚犊子……。” 王子刚吓的唯唯诺诺的,不敢顶撞他,他好不容易找个工作,要是丢了工作,两个弟弟的学费,母亲的医药费,怎么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经常用这句话安慰自己。叹口气干活了。 小刘比他来的早,看到他无精打采的样子,悄悄来到他跟前关心说:“王哥,今个咋啦?没做好梦?” 他笑着逗他。 “去去去……人家烦着呢……” 王子刚烦躁的推他一把。 “心情不好啊!给兄弟说说,兄弟给你宽宽心……” 小刘笑嘻嘻的递给他一根烟,打着火…… 王子刚狠狠抽一口,剧烈咳嗽起来,小刘给他一瓶水,王子刚喝了一口水,擦擦嘴,鬼鬼祟祟的看看屋里的老板,小声说:“走,出去说……。” 二人来到院子里一棵树下,王子刚急急告诉他经过。 因为说的太急,他咳嗽起来。满脸通红。 小刘给他捶捶背,惊道:“我的妈呀!这事太诡异了吧,吓死我了,你胆子可真大,要是我,准保吓尿了……” 王子刚苦笑着摇摇头说:“我不信那个女孩是鬼,她长的太漂亮了……” 他精神恍惚,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外。 小刘一惊,在他面前摆摆手说:“我说王哥你没事吧,不会被女鬼迷惑了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调侃说。 “兔崽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拿我开涮……。” 王子刚苦着脸说。 小刘看他那样,收起没正形的样子,变得一本正经的说:“这有啥犯愁的,大不了跟老板说说,晚上不去那个地方送快递了呗……。” 他拍拍王子刚的肩膀。 “可……可老板他……他不会同意的……” 王子刚苦着脸说。 “这……这个……” 小刘也没辙了,他深知老板的脾气火爆,一个不如意,就会撵人滚蛋。 “要不,要不我陪你去……” 他笑着说。 那你的活怎么办? “我……我你还不知道嘛,六点就可以下班了” 王子刚松口气,笑了。 下午六点钟,小刘下班后,去附近小吃部对付吃口面条,一直等到晚上九点钟,王子刚才去那个小区送快递。 小刘开着电瓶车和他来到那个阴森森的小区,刚刚晚上九点钟,可和往日一样,一个人没有看到,静的可怕。 小刘惊道:“我靠!这他妈哪是人住的地方,是鬼城吗?怪不得闹……。” 他话说一半,看到王子刚脸色难看,身子抖动一下,赶紧把后面的话生生咽下去了。 平日里,王子刚为了早点见到那个女孩,应该是听到那个甜美声音,每次到小区,就会变得很是激动,兴奋,而今晚,他是惶恐不安的,低着头慢吞吞走着…… “王哥,你没事吧……” 小刘看他样子,忍不住偷笑。 “没事,快走吧,他加快了脚步,进入楼里,他又放慢了脚步,小刘胆子也不大,一进去,里面漆黑一片,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 “我靠!这楼太他吗破了!是人住的地方吗?我以后可不要住在这样的鬼地方” 他感叹说,拿出手电筒照着,小心翼翼的上楼梯。 “那你就赶紧赚钱吧,有了钱,你可以买个大别墅……娶个漂亮的老婆……那日子贼爽……” 后面的王子刚打趣说。 “呵呵呵呵呵呵……就咱们干快递的呵呵吧……” 小刘苦笑着摇摇头。 很快就上了三楼,王子刚快紧张死了,腿直打颤,脸色难看,心跳加快了,不由自主停下来。 前面的小刘回头,“啥意思,快上来,有哥们儿呢,怕啥……” 他笑着说。 王子刚鼓起勇气,二人来到四楼,楼里一片黑暗,静的可怕,王子刚刻意的躲在小刘后面。 “就……就是这……” 他指着门说。 小刘上前咚咚咚敲门…… “你……你小点声,那哥们听到了,就完了……” 王子刚紧张的心快跳出来了,脸上都是汗。 “怕啥,他再得瑟,老子削他一顿就老实了……” 小刘说着,继续咚咚咚敲门……依然没有动静,王子刚吓的一会看看走廊尽头,一会看看门口。呼吸急促。 “怎么回事?怎么不开门,王哥你确定没错” 小刘有点没有耐心了。 “就是这个……这个门……这不写着呢嘛401。 王子刚拿着手电筒晃着,呆呆看着门牌号。 “算了,算了,走吧,没人可不怪咱们了……” 小刘没了耐心,要打道回府了。 这个时候,只听门吱嘎一声,声音刺耳。面前的情景,二人一惊。 第467章 诡谲的男孩 门打开一大条缝,露出女孩的微笑。 “我的妈呀!真的太漂亮了!小刘呆呆看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王子刚惊呆了,这哪是鬼,就是活生生的人嘛,还是美女。 女孩很快就关上门了。 二人张大嘴看着,半晌才回过神来。 “我的妈呀,王哥,这也太漂亮了!比明星还漂亮” 小刘惊叹说。 二人恋恋不舍的离开这里了,一路上,小刘都感叹不已。 “王哥,你还真没吹牛,太漂亮了!你赶紧追啊!要是再不出手,我可就试试了啊!” 他嬉笑着着王子刚。 王子刚摇摇头说:“别做白日梦了,回去洗洗睡吧,快走吧……。” 急匆匆走着,可心里很是激动,觉得那个刀疤脸在胡说八道,再说,这是城里,又都是租户,各自都不熟悉,他怎么会知道那么清楚。不再害怕了,恢复了以前的感觉。 随着时间长了,他来这个破小区送快递,也习惯了,不再害怕了。 有一天,他满脸大汗的上了楼,女孩从门缝里递给他一瓶水,王子刚受宠若惊,激动万分,小心翼翼的问她,一个女孩子住在这里,不害怕吗? 女孩还是笑而不答,关上门。 此后,为了给女孩留下好印象,王子刚不再问了。 过了一段日子,有一天,女孩托他给家里送一些东西,有好几个包囊,终于打开了门,王子刚激动的满脸通红,头一次看到女孩真正的样子,长发披肩,穿着一身白裙子,太美了。 女孩求他能不能亲自把东西送过去。他想都没想答应下来,带着东西回去告诉老板,老板答应下来。 王子刚骑着电瓶车,心情大好,虽然看地址是个偏僻的农村,路途遥远,可想着女孩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看样子,女孩信任自己,自己不是没有机会,要是能娶这样一个美女做老婆,这辈子没白活,做梦都会笑醒的。 他骑行了三个小时都不觉得累,感觉自己快飞起来了,疯狂骑着……大呼小叫的,反正路上也没人。 一直骑行五个多小时,他一路打听着来到一个偏僻的小村子,找到那户人家,看到这是一个半新不旧的砖瓦房,门前有棵树,院子里有个男孩,坐在树下一个蚂蚁窝前,用棍子扒拉蚂蚁……看到蚂蚁惊慌失措的样子,男孩笑的很诡谲。他旁边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小盆子,片刻后,男孩似乎玩够了,邪魅笑着,把热水端起来,倒进蚂蚁窝里,热气弥漫,男孩饶有兴趣看着,少顷,拿起一根棍子,去捅蚂蚁窝…… 我靠!够坏了!王子刚呆呆看着。 他招呼一声,男孩陌陌看着他,跑着把父母叫出来。 他的父母看样子五十多岁了,其实,才四十多岁,女人长得面黄肌瘦的,男人长得胡子拉碴的,苍老不堪,看到他,都惊呆了,说不认识他。 王子刚擦擦汗,说明情况。 两口子惊呆了,面面相觑,女人眼睛红了,抽泣着。男人眼睛湿润了。 女人问他,他是不是送错地址了?她的女儿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怎么可能,我们是朋友,我经常给她送快递,你们的女儿很漂亮 。” 王子刚急的都结巴了,呼呼喘气。 “你要是不信,进来看吧” 男人扔下一句话,带他进去。 来到一个小屋里,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遗像,照片上的女孩笑吟吟看着他们。 王子刚惊呆了,张大嘴呆呆看着,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了,片刻后,忽然跑出去了,瘫坐在院子里。 “小伙子,这下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的女儿,已经死了半年多了……呜呜呜……我可怜的丫头啊……。” 女人大哭起来…… “大叔……她……她是怎么死的” 王子刚瞪着血红的眼睛问他。 男人抹了一把眼泪,眼睛冒火,咬牙切齿的说:“被人害死的……。” 狠狠一拳砸在门上。 “那……那凶手抓住了吗?” 王子刚小心翼翼的问他。 “没有,要是抓住这个王八犊子,我要杀了他……。” 男人目光凶恶阴冷。 女人一直哭着呜呜呜……呜呜呜…… 王子刚不再说话,掏出一根烟递给男人,掏出火机,啪,给他点着火。 男人抽一口,喷出一口烟雾,剧烈咳嗽起来。 王子刚也点着一根烟,女人给他倒了一碗水,他谢了,端起来一口气喝光。 “这井水真甜” 他脱口而出,找到家里的感觉。 他家在农村,家里有口辘辘井,井水也是这样甘甜,那时候,他老子经常把西瓜,汽水放进刚打上来的清凉水里,泡一会,吃西瓜的时候,又凉又甜,汽水凉凉的,喝进肚里,别提多惬意了,那是夏天最美好的回忆了。 “大叔,您的女儿也是大学毕业吗?” “不是,她倒是学习很好,可家里没钱供她上学,她下面还有弟弟要养的,初中毕业,她就出去打工了。” 男人红着眼睛说。 “要不出去打工,……能……能死吗?不听话的孩子,太犟了,随根,随你性子……呜呜呜……我的丫头啊……呜呜呜……” 女人哭着说,冲地上甩了一把大鼻涕,用毛巾擦擦眼泪。 “别嚎了,再吓着孩子……” 男人铁青着脸,吼一嗓子。 女人抬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站着呆呆看着他们的男孩,不哭了。 “家里来客人了,你去做饭吧,家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你杀只鸡……” 女人抹着眼泪,去厨房拿了一把铮亮的菜刀出来,去鸡窝了,也不知道那只鸡要倒霉了。 “大叔,您不看看,这都是什么东西吗?” 王子刚掐灭烟头,扔在地上。看着那些包囊说。 “还看啥?俺家虽日子不好,可从不占人一分钱便宜,你带回去吧,对了,你看到的那个姑娘,真的跟我家丫头长的一样?” 男人眼睛有光了,半信半疑看着他。 王子刚点点头说:“嗯哪,可惜,没有她的照片。” 他失落的挠挠头说。 男人再没说!话。 不大会,女人手脚麻利的做好饭了,喊他们进去吃饭了。 男孩看到香喷喷的鸡肉,变得很是兴奋,手舞足蹈的,坐下来,没有洗手,伸着身子,迫不及待伸手的去抓鸡肉…… “没规矩的东西” 男人看到儿子,露出笑脸,笑骂着,眼里都是宠溺。 女人把鸡腿撕下来给他,男孩高兴的啃起来。嘴里嚼着,眼睛死死盯着盆里的鸡肉,看到王子刚伸筷子,他警惕望着王子刚,他的目光,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孩子的目光,一个小孩子,把他看的直发毛。 他看到男孩眼里都是贪婪,狼吞虎咽的吃完鸡腿,他又用另一只手抓,可能看到太热了,他拿起筷子,在盆里乱翻着…… “别着急,别着急啊!都是你的……” 女人宠溺看着他,习惯性的用筷子把另一个鸡腿找出来,放进他碗里。 男孩几口吃完一个鸡腿,一口饭不吃,又迫不及待的接着啃那个鸡腿。 第468章 刀疤脸 他的样子,就好像怕人抢一样,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惯!王子刚惊呆了,他把口里的饭菜咽下去了,犹豫再三,咳嗽一声说:“大叔,说句不该说的话,这……这小孩他不能这么惯,惯子如杀子啊!将来走上社会……。” 两口子一愣,变了脸,男人一摔筷子。 “小伙子,我怎么惯孩子了,家家户户不都这样养孩子嘛,你小时候不这样?” 他黑着脸看着他,女人也撅着嘴,不满的看着他。 王子刚惊呆了,刚才男人的话,让他很是敬重,没想到,突然变脸了,一时间,屋里的空气尴尬了。 王子刚站起来,僵住了,这个后悔啊!怪自己多嘴,恨不得呼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脸红脖子粗的,张张嘴,却不知道说啥了。 身子忽然打个踉跄,差点摔倒了,一惊,回头,看到那个八九岁的男孩呵呵呵坏笑着看着他,眼神邪恶。 让他打个寒颤。 “行了,行了,赶紧吃饭吧,吃完饭,你赶紧走吧,一会黑天了” 男人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王子刚哪里还敢吃饭了,逃一样离开这里了。 一路上,心狂跳着,这一家人太怪了!忽然明白过来,怪不得女孩早早出去打工了,从他们对男孩态度上看,两口子肯定是重男轻女的人,可怜的女孩! 他看看车上的包囊,迫切的想回去弄个明白,照片上的女孩。和四楼的女孩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世上怎会有这样像的人?女孩明明好好的,他们怎么说她死了? 他把车开的飞快,农村土路颠簸的厉害,后面尘土飞扬。他吗的!来的急,忘了戴口罩,此时,迎面过来一个拖拉机,灰土飞扬,这下灰都进肚里了,他心情不好,骂骂咧咧的。 回到城里,已经黑天了,他迫不及待的一口气上了四楼,砰砰砰砰砰砰……敲门……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随着一声甜美的谢谢,女孩正要关门。等等,王子刚急的去拽门。 “有事吗?东西送到了吧” 女孩打开门缝,微笑看着他。 这个时候,因为激动,紧张,王子刚又说不出来话了。 “您怎么了?出事了吗,我父母和弟弟还好吗?” 女孩惊奇的问他。 “我……我……” 王子刚使劲咽口口水。 “她们说你……说你死了……” 最后几个字,王子刚怕女孩难过,声音很小。 女孩身子抖动一下,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啥意思?王子刚完全懵了。奇怪的家人,奇怪的女孩。失落的下了楼,来到小区,长长出口气,心情沉重的回家了。 回到家里,他累的简单洗洗,脱了衣服,狠狠把自己扔在床上,舒服,还是家好!他感叹。 休息一会,他懒洋洋的做了一碗面条,填饱肚子,就躺下来了。虽然身子疲惫不堪,可想着这些事,睡不着。 忽然想起那个刀疤脸说的话,女孩被人害死的,而那家人也说女孩被人害死的,可女孩确实是好好的,活生生的一个人。他们为啥说她死了? 他想起小区上吊的女孩,看样子,也和四楼女孩一样,可再看,没了,也许自己真的看花眼了,在幽暗的灯光下,错把树影看成人了?或者是出现幻觉了。可他年纪轻轻的,不可能看错的,胡思乱想的睡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睡过去了。 第二天,他找个时间告诉小刘。 小刘惊呆了。 “我的妈呀!这也太狗血了吧,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一个活生生的女孩,愣是被人说死了,还是害死的” 他神神秘秘的附耳过去,小声说:“听你说,四楼的女孩长的那么漂亮,气质好,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而她父母口中的女孩初中毕业,在城里工厂做过工,很辛苦的,气质不会这么好吧?” 王子刚听完,一愣,陷入深思中。 小刘看着他说:“你看这样行吗?我下班还跟你去一趟那个地方,为了证明一下那个刀疤脸说的话,看看女孩到底是人,还是鬼,咱们俩把刀疤脸叫出来看看……。” “啥意思?你他吗也怀疑她不是人?” 王子刚有点急了,脸色难看。 “哎呦!你别急嘛,一说你女神你就急……喜欢人家还不追……咱们只是把这件事弄清楚……” “这个主意不错,可那个刀疤脸看着不像好人,又是她邻居,我怕……” 你怕女孩不安全? 小刘问他。 王子刚点点头。 “没事,放心吧,现在是法治社会,就这么定了……我去送快递了……” 小刘走了。 晚上,二人又来到那个地方,商量一下,由王子刚先把那个刀疤脸叫出来,再敲女孩门。 一口气上楼,凭着记忆,王子刚来到那个403门口,想着刀疤脸凶恶的样子,有点紧张,砰砰砰轻轻敲门,没有动静,只好接着敲门…… “谁呀!大晚上的,你妈死了?这么敲门?” 一听就是刀疤脸。 瞬间,王子刚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身子直打晃。 “哥们儿是……是我……开门……” 王子刚声音颤抖着说。 吱嘎一声,随着一股浓重的酒味,刀疤脸光着大膀子,一脸凶相,瞪着血红的眼睛,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骂骂咧咧的出来。 王子刚吓坏了,后退几步,摆摆手说:“哥,是……是我……” 站在401门口呆呆看着门口的小刘听到声音,赶过去,看到这一幕。 我靠! 撒腿就跑……一口气下楼了…… 此时的刀疤脸醉眼朦胧的上下打量他,挥着刀,踉跄着走过来…… “你……你他吗是谁……小偷吧……看老子不宰了你” 挥刀砍去…… 我的妈呀!这是喝了多少啊! “哥们儿……你……你快放下刀……有话好说……你忘了吗……我是你哥们王子刚啊……” 他吓得瑟瑟发抖,带着哭腔说。 他总送快递,遇到这样的事多了去了,只不过,这哥们喝的有点大了。他真害怕他这个酒鬼把自己砍了,步步后退……心里骂着,该死的小刘,真不够意思,危险时刻,把老子给扔了。 第469章 没人 正要逃跑,刀疤脸忽然停下来了,醉眼朦胧盯着他看。 “你……你是王……王……” 我是王子刚 王子刚赶紧说。 “你……是你呀…………你他吗怎么造这个德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我……” 王子刚这才想起来,自己两天没刮胡子,胡子拉碴的,顶着黑眼圈,鸡窝头。 “嘿嘿嘿,大哥,你赶紧……” 王子刚紧张的指着他手里的刀。 “哈哈哈哈哈……胆小鬼……你怕啥……” 刀疤脸砰的一声,把刀扔屋里去了,出来,上下打量他。 “你……你又来送快递?” “嗯” 王子刚老老实实的说。 “那你还不去……跑……跑我这来嘎哈……老子差点把你当成小偷” 王子刚张张嘴,要说啥,想着他这样的样子怎么过去,要是把女孩吓着瞎整。 笑着说:“大哥我本来想着找你喝点,可现在你看,你都这样了……算了吧,哪天再过来,说完,逃一样跑了…… 来到三楼,黑暗中和一个人撞个满怀。 “啊” 那个人惊叫一声。 “是小刘,瘪犊子玩意,你真不够意思……扔下我自己……你他吗溜了……” 王子刚愤愤不平的,喘着粗气说。 “嘘” 黑暗中,小刘抓着他。 “那个酒鬼……就是刀疤脸……” 小刘急促喘息说。 “嗯哪,他吗的!刚才吓死我了,咱们俩赶紧送快递吧,完了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小刘紧张的说。 二人蹑手蹑脚的像做贼似的,大气不敢喘,来到楼上401门口,像平时一样咚咚咚轻轻敲门。 随着吱嘎一声,女孩打开一条缝,二人很是激动,期待着她的微笑和甜美的谢谢,可看到女孩看到他们变了脸,冷着脸,脸色惨白,接过来快递,很快砰的一声关上门。 二人很是失落,忽然感觉身后有人,不约而同的回头一看,吓的一哆嗦,刀疤脸无声无息的站在他们身后,只不过,和刚才判若两人。 此时的他忽然浑身哆嗦,脸色惨白,眼神惊恐,大张着嘴,腿直打颤,他们俩猛回头,刀疤脸忽然轰然倒地。 “我靠!这是咋啦” 小刘惊道。 “快,快把他抬走,别吓到女孩……” 王子刚声如蚊蝇。 二人把他搀扶到他家门口。 “不会有事吧,他身子这么凉” 王子刚惊道。 “快……快掐人中……” 小刘把刀疤脸轻轻放倒,去掐人中。 “哎呦” 刀疤脸醒过来,看到他们,一惊,眼神惊恐的转头过去,看着401房间,虚弱无力的吐出两个字“鬼……鬼……鬼……” 看他的样子吓坏了,酒也醒了,嘴唇颤栗,说话不利索了。 他吗的!刚才你的厉害劲哪去了,王子刚心里骂道。 此时的小刘脸色惨白,身子微微颤栗着,看着刀疤脸指的地方。 王子刚看着他的样子,忽然也想到了什么,心跳加快了,后背生出寒意,瞬间,后背都是冷汗。 “快快把他抬进去……” 二人把刀疤抬进去…… “他吗的!这么沉……” 小刘把他使劲扔在床上。 尼玛!想……想摔死老子…… 刀疤脸缓过来点了。 小刘吓的躲在王子刚身后,王子刚看到桌上有水壶,倒了一杯水给刀疤脸,刀疤脸一口气喝光。抹抹嘴,瞪着大眼珠子看着王子刚说:“小子!你……你胆子真大……不怕鬼……” 他的话,让王子刚和小刘一惊。 “大哥,你是说,401那个房子里有……有脏东西……” 小刘心有余悸的说。 “刚才你们不看到了嘛!还让老子也见鬼了……真他妈晦气!要倒霉了……呸呸呸……” 他冲地上吐唾沫。 “大哥,那明明就是人嘛!你是不是看错了?” 王子刚不甘心的说,多年希望他说的不是真的,是跟他开玩笑呢,心里很是失落惆怅。 “老子又不眼瞎,再说一遍,这个女孩已经死了……” 她怎么死的? 小刘心里一惊,义愤填膺的说。 刀疤脸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据说被人害死的,这该死的中介隐瞒了我,我住进来以后,听楼下邻居说的才知道这401是个凶宅。整个楼层就只有我一个租户,因为这个楼层房钱便宜,我才住进来的,为了壮胆,辟邪,我他妈吗特意在旧物市场下了血本,买了铜钱,桃木剑……把菜刀放在枕头下,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女人的哭声,我敢肯定,就是401传出来的,老子快吓死了,睡不着,就喝酒麻醉自己,没想到,刚才……” 原来是个纸老虎……小刘暗笑。 二人出去了,路上,二人心情沉重,谁也不说话,闷头走路。 回到家里,一夜未眠。 第二天,王子刚顶着黑眼圈,犹豫再三,告诉老板,不想去那个地方送快递了。 为啥? 老板一脸横肉,瞪着大眼睛珠子。 “因为……有……有鬼……” 啥玩意啊!放屁!哪来的鬼?就是你想偷懒,爱干就干,不干滚犊子……” 王子刚欲哭无泪,那个瞬间,火蹭的一下上来了,但他咬着牙,又忍住了,家里的重担压在他身上,压力山大,他快喘不上来气了,自己没文化,没手艺,只能做快递员了,忍吧。苦着脸不敢说话,乖乖的干活去了,心里恨得把老板祖宗八代统统问候一遍。 问小刘咋办。 小刘笑嘻嘻的,没正形的说:“老大,这件事还得你拿主意,反正老板对你也不好,不如跳槽,到时候找个好工作,把我也带过去……” 王子刚苦笑着摇摇头说:“好工作,就我这样没文化,没手艺的底层人,送个快递都他吗难,太难混了!” “那怎么办?难不成再有快递,你还去那个鬼地方?” 小刘一愣。 王子刚一副悲观厌世的样子,苦着脸没有说话,看着前面,双目无神。 看着他的样子,小刘张张嘴,想说啥,又咽下去了。 沉思片刻,忽然变得兴奋起来,他拍着王子刚的肩膀嘻笑着说:“天无决人之路,既然她是鬼,咱们找个道士捉鬼,到时候,把她捉走了,你不就不用去那送快递了,怎么样,这个法子好不好” 他兴奋的看着王子刚。 王子刚一愣。 行吗?唉!她那么漂亮,竟然是鬼……” 王子刚失落惆怅涌上心头。 “怎么不行,到时候,是人是鬼就知道了。何必这样猜来猜去的多难受。不过,不管她是人是鬼,王哥你也试试追求吧!我倒是很喜欢看小说里那些人鬼相恋的凄美故事。 第470章 鬼哭 “都啥时候了,还嫌事少,净瞎扯淡……” 王子刚心烦,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拿出火机,啪,打着火,点着,喷出一口烟雾,出神的看着前方。 小刘嘻嘻哈哈凑过来……伸出手。 “去……去……又来蹭烟,你就像一个癞皮狗,这脸皮,一锥子下去,都扎不出血……” 王子刚啪啪啪打他手。 小刘受痛,把手缩回去了…… “哈哈哈哈哈……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 他坏笑着做鬼脸气他,上去很快抢了一根烟,对着火……惬意抽一口,二人各自干活了。 过了会,王子刚忽然一拍脑袋,有点兴奋的来到正往车上装快递的小刘说:“小子,我他吗不知道是脑袋进水了,还是被门夹了,才反应过来,我可以白天去那个四楼送快递啊!” “啊!你确实虎啦吧唧的……哈哈哈哈哈……” 小刘也很兴奋。 下午,王子刚头一次白天去那个小区,原以为,每天晚上去这里,看不到人,万万没有想到,自从他进小区,他除了看到一个带着鸭舌帽,戴着口罩,背着蛇皮袋的拾荒者,再没有看到人。 那个拾荒者打扮怪异,戴着男士鸭舌帽,却戴着一个时髦大妈戴的那种花口罩,不伦不类的,穿着花裤子,灰上衣,破旧不堪的旅游鞋,鸭舌帽下露出一双三角眼,目光阴翳,发出幽幽冷光,他看到王子刚,停下来,幽深如狼看着他,他的目光,阴寒透骨,充满戾气。 虽然是大白天的,阳光灿烂,可小区里满地垃圾,草木枯黄,一棵树上站着两只黑乌鸦,更是给这个荒凉落寞的小区增添了荒凉诡异的感觉,又碰到这样一个诡异的人,王子刚后背生出寒意,他竟然没看出来他是男是女。 这是什么玩意儿!城里怎么还有这样的人,男不男,女不女的,整个一变态,我呸!他心里骂道,虽然非常厌恶他,可不敢表现出厌恶的样子,有点打怵,低下头,急急过去…… “你是送快递的?” 后面传来一个公鸭嗓子沙哑难听的声音。 我靠,人长这样,说话也他吗像太监…… 王子刚心里一惊,脱口而出。 嗯。 急急走着…… 想赶紧躲开这个变态。 “去哪个楼,谁家?” 那个拾荒者竟然跟过来了…… 尼玛!你是查户口的?八卦婆似的,王子刚本来就胆小,看到他比见到鬼还害怕,心跳加快了。 “四楼,401” 他说完,犹如逃一样,一口气上了四楼,楼里幽暗,这个时候,他鬼都不怕了,呼呼喘气,额头都是汗,忽然一拍脑袋,尼玛!猪脑子嘛,我干嘛告诉他,后悔,后怕了。 来到401房门前,他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使劲咽口口水,看了一眼走廊尽头里面的403,想着现在大白天的,女孩要是鬼,是不会出来的,而且,还有403那个刀疤脸壮胆。 有点奇怪,刀疤脸长的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的,像个杀猪匠,会是什么工作?苦笑着摇摇头,自己啥时候学会八卦了,这个时候了,还他吗操心别人家的事,自己能保住饭碗就不错了,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狗撵耗子多管闲事。 轻轻敲门,咚咚咚……咚咚咚…… 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手心里都是汗。既盼望着女孩,又特怕女孩出现,纠结不安。没有动静,犹豫一下,接着敲门,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随着敲门声,他也是心跳如鼓,头皮发麻,快紧张死了。 还是没有动静,难道她真是鬼?他心里一紧,鼓起勇气接着敲门砰砰砰……砰砰砰……反正现在是大白天的,要是她不出来,就说明她是鬼无疑了,这件事情怎么也得弄明白了。 还是没有动静,整个走廊幽暗,死静,静的可怕。真没人,他失望的呢喃着。 决定最后敲一次门就离开了。加大力度敲门,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谁啊!大白天的嚎丧呢……” 是刀疤脸的声音。 王子刚一惊,停下来,呆呆看着走廊尽头,刀疤脸光着膀子,穿着大裤头,揉着眼睛,骂骂咧咧的过来了…… “是你……你还敢来?” 他一怔,吃惊看着他。 “不好意思哥们,打扰您了吧……” “他吗的!老子睡得正香呢,被你这个丧门星搅了美梦……” 他打个哈欠。 “又来这个鬼地方,你还真是不怕死……” 他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401,眼神惊恐。把王子刚拉到一边,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说:“你没看到401的门和往天不一样吗?” 王子刚一脸懵看着他:“啥意思?没有啊!” “那你去看看……” 刀疤脸推他一把…… 王子刚懵懵的又来到401门口,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门框上不明显的贴着一张黄色符咒,虽然是大白天的,看着瘆人。 “我靠!这啥意思? 他复归,问刀疤脸:“这是啥意思?俺不懂。” “这都不懂,真是没见识,那是符咒,驱鬼祛邪的……” “怎么来的,谁贴的,你?” 王子刚问他。 “我他吗下楼走到那都汗毛倒竖,老害怕了,哪还敢贴这邪乎玩意……” 那谁贴的呀? 王子刚看着401,心惊胆战的,自己刚才光顾着敲门,粗心大意的竟然没有看到,心直突突。 “准时楼下大妈贴的吧,她和我一样,晚上也听到鬼哭了,老慎人了……” “哦” 这个时候,王子刚完全信了,每次晚上来送快递,女孩都会打开门收快递的,现在大白天的,就不开门,他听奶奶说过,鬼只有晚上才能出来,看来,女孩真是鬼,他突然特别的失望,惆怅,失落,甚至于有点难过,五味杂陈,鼻子酸酸的,想哭。 他吗的!没出息,自己该不会真的爱上女鬼了吧,忽然又变得很是害怕。 “大哥,既然如此,你还敢住这里?” 王子刚问刀疤脸。 刀疤脸一愣,叉着腰说:“都是因为穷呗,这个401是凶宅,房租很低,老子一个单身狗,一人吃饱,狗都喂了,无牵无挂的,怕啥……” 原来也是个可怜人,同命相怜啊!刀疤脸的话,让王子刚和他拉近了距离。 第471章 女孩 他很想问问他,干啥工作的,可犹豫再三,还是把话咽下去了,告辞了。 他刚走几步。 “兄弟,听哥一句劝,401真没人,你看到的是不干净的东西。知道你年轻,不信邪,老子以前和你也是一样,现在经历过了……别再来这里了,当然,你想喝酒,可以随时随地来这里……” 他诚心诚意的说。 在外漂泊不定的王子刚此时鼻子酸酸的,答应着,急匆匆的下楼了。 刚走到三楼,吓的站住了,那个诡异的拾荒者站在楼梯口,目光幽暗森冷。 我靠!这变态啥意思?王子刚心里直突突,窘态的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小心翼翼的摆摆手,示意他让一下。 “你真去401送快递?” 那个沙哑低沉难听的声音响起,在幽暗的楼梯里,他的样子诡异恐怖。 尼玛!三炮,大变态,我去哪里关你屁事,王子刚心里骂道,可面上不敢得罪他,点点头。 你看到了什么? 他冷冷看他手里的包囊,眼神内的煞气波涛汹涌。 王子刚一怔。 “没送出去吧” 他嘿嘿嘿诡异的干笑着,转身下楼了…… 这个地方太他妈诡异了,大白天的,都能遇到变态,王子刚逃一样离开这里了。 老板听他快递没送出去,急了。 “你他吗能不能干,还把快递拿回来了?” “那家真没事人?” 王子刚苦着脸解释,大气不敢喘。 “这是个大客户知道嘛,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要送过去,不是晚上能见到客户嘛,你就晚上去……” 老板气急败坏的训斥他。 王子刚低着头默默听着。 小刘知道后,一惊。 “我靠!这好事都让你遇到了呢……” 他坏笑看着王子刚。 “去去去,滚犊子,又拿我寻开心,我快烦死了……” 他叹息说。 小刘小心翼翼的说:“这么说,女孩真是鬼……。” 他又变得伤感了。 “那我怎么办,晚上还去不去送快递?” 王子刚没了主意。 “大哥,你不去行吗?老大一生气,你就废了。咱们说好了啊,我可不陪你去啊,那个破小区,有个女鬼也就罢了,还他吗出来一个大变态” 晚上,王子刚硬着头皮又去给女孩送快递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次和以前一样,随着吱嘎一声,门打开一条缝,谢谢,女孩甜美的声音重现。 虽然有心理准备,王子刚还是吓了一大跳。 傻呆呆看着女孩关门了,王子刚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使劲抓住门。 “姑……姑娘……人家都说你死了……怎么回事……” 他大声说。 女孩一怔,“你觉得呢?” 她幽幽说。 “我……我……” 一时间,他因为紧张激动,变得语无伦次了,脸色通红,结结巴巴的。 女孩关上门。 王子刚呆呆看着,他吗的!这女孩就是人,他忽然变得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出去了。 来到楼梯口,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他,急急回头,哪来的人,赶紧打开手电筒,晃着急急下楼…… 快到一楼时,忽然看到一个黑影很快就跑了…… “谁……是谁……” 王子刚吓的心砰砰砰狂跳快,跑出来追出去……哪来的人? 他吗的,是谁!他看看表。时针已经指向9,逃一样离开这里了。 回到家里,他洗都没洗,就狠狠把自己扔在床上,心还在狂跳着,腿脚发软,心有余悸的想着刚才一幕,快吓死了,那个人是谁呢?跑的那么快,他在跟踪自己?还是小偷?可自己是个穷送快递的,有啥偷的,要是小偷,快递车上完好如初,到底是谁?这个小区诡异,危险了。翻来覆去睡不着,过了好久,方睡过去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没有401快递。他竟然高兴不起来,心情复杂,一根根抽烟。他还是不相信女孩是鬼,因为他看到她的眼睛明亮有神,要是女鬼,怎会这样?他有点担心女孩,觉得时间很是煎熬。 这天晚上,他下班早,想去附近公园透透气,最近压力山大,让自己放松一点,公园里人头攒动,他忽然看到那个401女孩,穿着一身白裙子,长发飘飘。 是她,他激动不已,急急过去,可又站住了,这个时候,真正面对女孩的时候,不知道说啥了,这样冒然搭讪不好吧,他犹豫不决的,抬头忽然看到女孩不见了,一惊。 急急寻找着,哪来女孩的影子了,狠狠拍自己脑袋,暗暗骂自己猪头,这么好的机会都把握不住,活该打光棍。 垂头丧气的来到公园门口,又看到了那个女孩,又惊又喜,这次不再犹豫了,急急过去,因为追的急,和一个红毛男撞个满怀。 “尼玛!愣头青,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啊……” 红毛男一脸的凶相,挥舞着拳头。 王子刚赶紧点头哈腰的赔礼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啊……” 在这个陌生城市里,他一个最底层的人,可不敢惹祸,因为他没有惹祸的资本。红毛骂骂咧咧的放下手,狠狠瞪视他一眼,走了。 王子刚赶紧回头,女孩又不见了,真是邪门了,十几秒钟她怎么走的这么快。 他不甘心的寻找着,没有,叹口气,失望的往回走…… 走到一个草坪前,这个地方没有路灯,应该是路灯坏了,只有远处的灯光投过来,他惊喜的发现,女孩坐在草坪上,呆呆看着前方。 王子刚害怕女子再不见了,赶紧过去,深深呼吸,鼓起勇气说:“你也来逛公园……” 他激动的声音颤抖。 女孩徐徐转身,还是那么漂亮,只不过,在幽光下,就是脸色惨白,她脖子转动的时候,有点怪怪的,她对着他微微一笑。更加漂亮了。 点点头说:“嗯哪,在家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王子刚也坐下来,和她聊天,没想到。二人很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王子刚没想到,姑娘不仅长的漂亮,还这么平易近人,善解人意。慢慢的,他变得不再拘束了,放开了,滔滔不绝的和她聊天。 过了会,他惊奇的发现,路过的人们看他眼神怪怪的,指手画脚的小声说着什么。 第472章 小保安 把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他看到女孩小玉却像没看到一样,看着前方和他聊天。 他又看看那些路过的人,那些人有的有点惶恐不安的样子,有的眼神怪怪的看着他。 吗的!什么情况?他看看自己,又看看小玉,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他们干嘛这样眼神看自己? “小玉,咱们去换个地方怎样?” 他小心翼翼的,有点紧张的问他。 小玉微微笑着说:“这里不好吗?我很喜欢这个地方……。” 王子刚只好又坐下来,希望不要来人了,可陆陆续续的,一直有人路过这里,每个人都会看他,目光愕然,惊慌,不安…… 吗的!怎么回事?王子刚不安的想着。 过了会,忽然有个大妈抱着三四岁的孙子,急匆匆带着一个年轻保安过来,惊慌失措的指着他说:“小张,就是这个精神病,在那黑咕隆咚的地方自言自语,胡说八道的,我刚才就看他不正常,快……快抓住他,赶紧送到派出所去……让警察找他的家人……精神病跑出来了,多危险……。” 没等王子刚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那个健壮高大年轻的保安快速过去,把他扑倒了,紧紧抓住他,他的手像钳子一样有劲,死死抓住他……。” 你要噶哈?” 王子刚一惊。 保安也不说话,拉着他就走……他气急败坏的拼命挣脱着…… “你嘎哈抓我……” 他愤怒的说,回头,看到小玉很是惊慌的样子,忽然不见了。看来,她吓坏了。 该死的看门狗!他觉得自己颜面扫地,稀里糊涂的怎么被人当成精神病了…… 终于急了。 “草泥马!你他吗嘎哈抓我……” 他拼命挣脱着,可那个保安力大无比,他根本就挣脱不出来,欲哭无泪。气的脸色苍白,骂骂咧咧的……头一次敢爆粗口骂人。 “看看,这精神病多吓人啊!附近不远就是广场,哪有那么多跳广场舞的人,这个精神病,要是伤人,后果不堪设想啊……小张,千万不要让他跑了……精神病杀人,可是不用偿命的……” 大妈惶惶不安的看着王子刚,紧紧抱着孙子。 “大妈,你放心吧,交给我了,不用担心,我可是练过的……你赶紧带着小宝回家吧,这么晚了,太危险了……” 那个保安蛮有把握的说。 大妈抱着孩子急急离开这里了。 “死老太婆,吃饱了撑的……爱管闲事,王子刚心里恨恨骂着。被保安拽着踉跄走着…… 眼看着前面不远亮光处就是派出所了,他快吓死了,不明白,自己好好的,嘎哈给抓人住了,莫名其妙的,他软下来,求保安:“哥们,我真不是精神病,我是个快递员,你是不是抓错人了,快放了我……” “哼,精神病都说自己不是精神病……” 保安小声嘀咕,抓的更紧了。 他吗的!看来他没吹牛,真练过……王子刚手生疼。不再挣扎了,想着怕啥,自己又不是杀人犯…… 来到派出所,保安依然紧紧抓着他。 “什么情况?” 两个警察威严看着他们。 “警察同志,我抓着一个精神病……” 保安满脸大汗,气喘吁吁的说。 精神病? 几个警察上下打量王子刚。 “警察同志,我不是精神病,我在草坪上坐着,莫名其妙的就被他抓来了,这是一场误会,快放了我吧……” 他哭笑不得的说。 这时候的王子刚,反而说话不结巴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岁数大的那个警察目光如炬看着他们俩。 “警察同志听我说,他刚才坐在草坪上,一个人自言自语,魔魔怔怔的,时而笑出声来,你都没看当时的情景,可慎人了!都吓到路人了,有个大妈带着孙子从那里路过,吓坏了,就把我找来了,我为了维护治安,保护群众,把他带这里来了……” 保安言辞凿凿的说。 “你胡说,我在跟小玉聊天,怎么是我一个人……” 王子刚急了,脸红脖子粗的辩解。 “你看,还说自己不是精神病,就他一个人在那傻笑,自言自语的,哪来的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警察威严看着他。 “王子刚” “年龄” “24岁” “工作” “快递员” “公司地点?” “二江路28号……” 几个警察看他思维正常,吐字清晰,一愣,面面相觑。 “这也不像精神病啊!” 年轻警察脱口而出。 保安也愣了。 他笑着说:“这应该叫间歇精神病吧……” “我都说了,我他吗不是精神病,都是你们吃饱了撑的,把我抓来了……你们就是这样做保安的吗?” 王子刚想着刚才美好瞬间都被他们破坏了,快气死了,再也冷静不了了,小玉肯定吓坏了,都没影了,这下完了,自己刚刚有点希望,就被这个鲁莽的愣头青保安当成精神病,还抓到派出所了。这要是老板知道了,跟更她吗看不上自己了,很是沮丧。 “你们看看,他犯病了” 保安愕然看着王子刚,那个眼神,和路人看他眼神一样怪怪的。 警察咳嗽一声,对王子刚说:“你说你不是精神病,我问你,你的家人呢,你要想证明自己真不是精神病,把你家找来……。” 家人? 王子刚苦笑着摇摇头说:“我家在农村,家里没有电话,怎么找……。” “那你可以找个人过来把你接走……” 王子刚想了想,只能找小刘了。 不大会,小刘急急来到派出所,看到王子刚,傻了。 “王哥,咋回事啊!你咋还蹲局子了?” 王子刚苦笑着看着他。 出了门,小刘笑嘻嘻的说:“王哥,你和帽子哥哥接触过,你的人生可完美了……。” “去你的……老子烦着呢……” 王子刚踢飞一块石头子…… 小刘追上来…… “王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云里雾里的没听明白……” 王子刚告诉他经过,又变得很是激动。 “这么说,你和那个女孩谈恋爱了,这么快……你厉害了……快教教我怎么追女孩” 小刘酸酸的说。 王子刚又变得情绪低落,叹口气说:“本来是有希望的,可通过这么闹,人家小玉肯定吓坏了,都怪那个虎啦吧唧的保安,这下完了……。” 他深深叹口气。 第473章 小区里的尖叫声 三天后的晚上,王子刚去401送快递,他迫不及待的来到那个小区里,那个小区里的灯还是没人修,只有那一盏庭院灯孤零零的散发着可怜的光芒。 巧合的是,他又碰到了一个拾荒者,在幽光下,他正低下头,熟练的用钩子在臭烘烘的垃圾桶里掏垃圾…… 这里是个老破小的小区,都是一些租户,人迹罕见,垃圾桶里能有啥捡的?王子刚忽然很是可怜他,觉得他比自己还可怜,远远看着。 他今天穿了一身破烂不堪,脏兮兮的迷彩服,脚上穿着一双油渍渍的白色旅游鞋,白旅游鞋已经变成灰白色的了。 此时,他从垃圾桶里掏出来一个烂果子,把脏兮兮的手套拿下来,用手把烂的地方抠掉,摘掉口罩,咔咔咔吃起来,吃的很香。 吃了几口,他回头看看,正好和愣愣看着他的王子刚对视,王子刚惊呆了,竟然就是上次那个拾荒者,虽然没有看到过他的庐山真面目,但他的动作,让王子刚一下子想起来了,现在看到了他的样子,脸上流淌着黑汗,三角眼里透出狡诈,茫然,目光阴冷。 他看到王子刚,一口把果子吞下去了,眼底泛着刺骨的冷意。 王子刚看到他,有点打怵了,不知为何,他每次看到这个拾荒者,都有一种诡异胆怯的感觉,自己也不知道,为啥会有这样的感觉,要知道,自己和他们一样,都是底层人,心里很是同情他们。 此刻的他,就像怀里揣着一只小兔子,心砰砰砰狂跳,他不敢看他,陌陌看他一眼,低着头急急走着…… 走到他身边时,王子刚偷偷极快转身瞥一眼,愕然发现,他已经戴上了口罩,正在后面盯着他的背影,心跳的更厉害了,急急走了…… 自己是个送快递的,总能看到拾荒者,这些拾荒者有的是退休大妈大爷,可能退休金低,想捡点破烂支资助自己的儿女,毕竟现在年轻人因为房贷压力太大。 有的是中年人,因为工资低,勉强养家糊口,晚上,把自己全副武装,偷偷出来捡垃圾,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最怕看到熟人,要是看到熟人,他们会拉下低帽子,低着头过去。 其实,大家都是为了活着,有啥不好意思的,职业虽贱,但钱是干净的,劳动最光荣!为了活着,大家都是没有办法。 每次看到这些拾荒者,王子刚就由衷的和他们拉近了距离,因为自己和他们一样都是底层人,不仅不会瞧不起他们,还觉得他们特亲切感, 而这个拾荒者,不知为何,却让他无来由的惧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 他噔噔噔一口气上楼,来到401门口咚咚咚……咚咚咚……轻轻敲门…… 很快听到了开门声,小玉出现了。 王子刚激动的看着她,结结巴巴的给她解释前几天的误会,这几天,他一直惴惴不安,吃不好,睡不好,就怕小玉误会自己,自己可不是什么精神病,比正常人还正常。 没想到,小玉笑吟吟说:“这很正常,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王子刚看到她关心自己,多提多高兴了,激动的身子微微颤栗着。 他犹豫一下,搓搓手,鼓起勇气,约小玉明天晚上去看电影,要知道,他来到这个城里,好几年只看过一次电影,还是小刘拉着去的,因为他舍不得花钱。他每个月开工资,都留下一点生活费和房租费,剩下的都要寄给家里,他要供弟弟上学的,压力山大啊! 他原以为,小玉会拒绝他,没想到,小玉答应下来。 这个时候,王子刚感觉自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比三伏天吃瓜瓜还高兴,兴奋的下了楼。 来到楼梯口,他忽然想起上次的事情,赶紧把手电筒打开,照着下楼,好在没有看到那个拾荒者。他松口气,刚才水喝多了,有点尿急,可他知道,小区里没有公共厕所,无奈之下,也顾不上什么素质了,反正这个地方也没人。 他急急忙忙的来到草丛里方便,因为这是个老破小区,已经没有了物业,垃圾遍地,臭味熏天,整个小区,在黑夜里,就像一个坟场一样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 他皱着眉头,来到漆黑一片的地方,在一棵树下方便。 方便完,刚要离开,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一道一闪而逝的暗光,一惊。 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躲在树后窥视着,只见前面不远,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哈着腰,拿着手电筒乱晃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时而看看后面,虽然帽子压的很低,可王子刚还是一眼看出来了,就是那个拾荒者。 刚才他不是捡垃圾吗?怎么来这里了?难道草丛里有垃圾?心里一紧。 转念一想,也对,有的年轻人时常喝完矿泉水会随手乱扔,小区里的草丛里到处都是垃圾!很正常,他觉得自己倒是有点大惊小怪了,苦笑着摇摇头。 刚要离开,忽然听到一声诡异的的尖叫声,类似小孩子的尖叫声,声音很小,可在这个寂静夜里,很是刺耳,王子刚还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此时,他看到那个拾荒者蹲下身去了……似乎在干什么。 他在嘎哈?他忽然觉得,他不是在掏什么垃圾。 好奇心作怪,他蹑手蹑脚的,大气不敢喘的,一点点的往前移动着…… 心跳如鼓,心快跳出来了,快紧张死了。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手心里都是汗。越来越近了,这下能看清一点了,拾荒者已经摘掉了口罩,用嘴叼着手电筒,在手电筒昏暗的光芒下,王子刚看到那是一张冷酷无情,惨白的脸,目光阴冷邪恶的看着手里的东西。 他的手里,竟然是一只白色可爱的小兔子,可此时,它已经变成一个花兔子,身上血迹斑斑的,它被夹子夹住了腿,苦苦挣扎着,身子痛苦的蠕动着,发出尖叫声……声音诡异,真的像小孩子的尖叫声。 谁下的夹子?可怜的小兔子!王子刚呆呆看着,接下来,出现了诡异惊悚残忍的一幕。 第474章 诡异的拾荒人 此时,那个拾荒者对着小兔子狡黠一笑,狠狠的把小兔子的腿掰断了,小兔子尖叫着,身子剧烈抖动着。 我靠!尼玛,太狠了!是个狠人,可怜的小兔子!王子刚看的目瞪口呆,心惊胆战的,后背生出寒意,瞬间,冷汗淋淋,鼓起勇气,刚想去阻拦他这样残忍至极的动作,看到拾荒者波澜不惊,面无表情的,看着苦苦抖动着的小兔子惨叫不绝,这个情景让人不忍直视。 此时,拾荒者呵呵呵……呵呵呵……笑着看着,就像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少顷,目光变得阴冷,忽然伸手……咔嚓一声,他把还在活着的小兔子的脖子扭断了,动作娴熟。小兔子立刻毙命了。 接下来,他拿出一把锋利无比,闪着寒光的匕首,开始解剖小兔子……情景让人毛骨悚然,不忍直视。 草泥马!这是人干的事吗?就是个变态。王子刚吓的身子像筛糠一样抖动着,心快跳出来了,大气不敢喘,真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弄出一点动静来,被那个拾荒者像对小兔子一样把他杀了。身子瘫软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了。 心里暗暗祈祷,他赶紧离开这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觉得时间过的太慢了,太煎熬了,感觉时间凝固了一样。 过了会,他终于听到了脚步声……咚咚咚……咚咚咚……面对一个这样诡异,变态,凶残的人,此时的王子刚快吓死了,头快贴在地面上了,他闻到了泥土的土腥味。 随着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王子刚因为极度紧张恐惧,肚里一阵阵的疼,要放屁,可这个时候,他哪敢啊!终于体会到不敢放屁的感觉了,他心知肚明的知道,这个屁就是肚里的凉气,放完屁,凉气跑出来,肚子才不会疼,可他忍着不敢放屁,可屁争先恐后的想跑出去,他的肚子一阵阵的疼,他一次次憋回去了。 咬着牙,紧紧抓着旁边的草木,欲哭无泪。片刻后,拾荒者终于走了,他松口气,屁就像机关枪一样噗噗噗……噗噗噗……欢快的争先恐后的跑出来了……舒服,肚子也不疼了。 他想起小时候,有一天晚上,他贪嘴,西瓜吃多了,睡梦中一直放屁不断,忽然被人打醒了,睁开眼睛一看,看到和他一个被窝里的弟弟愤怒的捂着嘴,看着他,说他放屁太臭了。 他得意的笑着说,放屁者洋洋得意,闻屁者垂头丧气,谁放屁不臭?你放的屁不臭? 他反问他。 可你的屁太丑了,弟弟痛苦的说。可家里穷,两个人只能盖一个被子,最后,弟弟忍了,接下来,他也觉得奇怪,正常下,放完屁,臭味很快就消失了,可他们俩被窝里一直都臭烘烘的。第二天,他被老妈暴打一顿,扫帚都打没毛了,因为他放屁喷出屎了…… 弟弟拍着手,幸灾乐祸的坏笑看着他。那个瞬间,他恨得咬牙切齿的,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他站起来,忽然想起什么,急急偷偷追上去了……拾荒者没走多远,他拿着那只血淋淋的小白兔往小区外走去…… 他急急追上去……忽然和一个大妈撞个满怀。 “小子,你走路没长眼啊!” 上下打量他,眼神狐疑望着他,又看看旁边的草丛。 “我咋没见过你,你不会是小偷吧,来人啊,抓小偷……来人啊……” 大妈河东狮吼。 我的妈呀!又来了,他是真怕了这些大妈了,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出小区,累的气喘如牛,满脸大汗,后背都是湿了。 第二天,告诉小刘。 “哎呀妈呀!幸好你跑的快,要不然,被大妈抓住,指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事呢” 小刘惊道。 “我是怕了这些大妈了,在农村,我们在外打工的年轻人过年回家,最怕的就是村里的情报员……那些大爷大妈们,坐在路口,东家长,西家短的说个没完没了的,就是跑过来一只狗,这都要议论半天。来到城里,也怕了这些跳广场舞的扰民的大妈大爷们了,还有公交车霸座,和年轻人抢座的……唉!躲都躲不掉啊!” 王子感叹道。 “你说的那个拾荒者,能不能是个精神病啊!要是那样,你可就危险了,毕竟精神病杀人是不用负刑事责任的,杀人不偿命,被他杀了,多冤啊!” 小刘为王子刚担心。 “我不怕,我要保护小玉,明晚和她去看电影” 他兴奋的说。 “她答应了” 小刘愕然看着他。 王子刚高兴的点点头。 “行啊!王哥,你真走了桃花运了,遇到自己真爱了,羡慕嫉妒恨啊!” 他狠狠捶他一拳。 王子刚后退几步…… “你小子要是有喜欢的女孩,赶紧追啊!” 他笑着说。 第二天晚上,没有小玉的快递,按照约定,王子刚来到公交车站等她,可公交车过去两个了,小玉还迟迟不来,他忽然想起那个变态的拾荒者,小玉不会有危险吧,瞬间,他额头都是汗珠,担心小玉。 等不下去了,刚要去找她,小玉来了,她穿着一身白长裙,长发飘飘的,在路灯下太漂亮了。王子刚恍若梦境呆呆看着,觉得自己在做梦,偷偷掐自己一下,疼,是真的,他高兴迎上去,二人情投意合,很是投机,相谈甚欢。 不大会,12路公交车来了,二人上了车,王子刚抢先投票了,他一个大男人,可不能让女朋友花钱。 “哎呀” “怎么这么冷呢” “嗯哪呗” “这么凉呢” 有人惊道。 王子刚看到车上竟然还有座位,很高兴,让小玉坐在靠窗前,二人情意绵绵的小声说话。 他对面座位上坐着一个大妈和一个大爷,二人眼神怪怪的看着他们,片刻后,大妈眼神由惊奇变的惶恐不安的。 除了司机,车里所有人都眼神怪怪的看着他们。 有人开始交头接耳的,小声窃窃私语,车里气氛诡异。 什么情况?王子刚纳闷看着他们,可人们都不敢看他了。 妈的!啥意思?没见过处对象的吗?还是见鬼了。 想起上次公园里那个彪悍的大妈,他有点不安。 小声对小玉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些人怪怪的?” 可小玉一脸坦然,幽幽说:“没有啊!” 第475章 公交车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王子刚松口气,可人们一直都有点不安的看着他。他心里有有点隐隐不安,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来到下一站,有几个胆小的人犹如逃一样下了车,涌上来不少人,争先恐后的找座位。 其中一个绿毛小伙子来到跟前看着他,示意他让一让。王子刚一愣,没有动弹。 “哥们,让一让” 那个小伙子不悦斜眼看着他。 王子刚有点恼火。 他吗的!你眼瞎吗?都坐着人,哪有座位让给你。 可他是个老实人,不敢惹事,只好把火压下去,笑着说:“哥们,你没看到都坐着人呢吗? “人?人在哪呢?” 他一怔。 “你他妈精神病吧” 又一个叫他精神病的。 “你他吗才是精神病,你讲不讲理啊!我们都坐着凭啥给你让座啊!你谁啊!装什么大尾巴狼……” 在漂亮的女朋友面前,王子刚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是个怂包!不能丢面子。 “尼玛!说你精神病不服啊!你让大伙看看,你自己坐一个座位,还霸占一个不成,赶紧靠边,信不信老子削你一顿,让你满地找牙……” 绿毛小伙子血气方刚,热血沸腾,脸色通红,怒气冲天的挽起袖子要动手了…… “就是嘛!他旁边明明没人,还不让坐,什么人吗?” “我刚才就看他不对劲,坐在那里对着空座位神神叨叨的,怪瘆人的……” “不会真是不正常吧” “可能……” “难道真是精神病” “我的妈呀!精神病咋还上来了,吓死我了……” “司机师傅快停车……快停车……快停车……” “车上的人都惊慌失措的站起来,涌到车厢里,车里人声沸腾,议论纷纷的,这下热闹了。乘客们一个个脸色苍白,眼神惊恐。谁都心知肚明的知道,精神病伤人,杀人,是不用负刑事责任的,不用偿命的。 刚才还舞舞璇璇,斗志昂扬的要动手的绿毛小伙子也懵了,继而,也变得慌张起来,眼神惊恐,像躲瘟神一样加入人群里,挤在车门上和人们一起大声嚷着,让司机赶紧开门,坐在驾驶座里的那个年轻司机,此时也懵了,怕了。 可现在车没到站点,按照公交公司规定是不能靠边停车的,违反规定的,他有点紧张,但还是不敢停车。 “司机快停车……停车……你听不懂中国话吗?” 有个高大彪悍,一脸横肉的纹身男气急败坏的怒吼一声,抡起拳头猛击窗户……砰砰砰砰砰砰……撞击声,更加引起了人们的恐慌不安,有女人吓的呜呜呜呜呜呜哭起来了,车里乱成一团。 “尼玛的,你停不停车” 有个大爷也急了,来到驾驶员跟前,急头白脸的骂他…… 年轻司机很是害怕,他是个新人,刚上班两个多月,就遇到这倒霉事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但他知道,自己是个新人,要按规矩做事。 接下来继续做闷葫芦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虽然心里很是惊慌,可尽力开车…… 车上的人开始骂他了…… 事情来的太突然,而此时的王子刚懵圈了,啥情况啊?自己怎么又被当成精神病了!这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这倒霉事,咋都让自己碰到了,晦气!他尴尬的面红耳赤的,窘态看着旁边的小玉。 而此时的小玉面无表情,淡然如水的欣赏外面的夜景,真美!她幽幽说,对着王子刚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很迷人。 不知为何,王子刚忽然觉得小玉有点怪怪的,但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她每次转头看他的时候,他都觉得有点别扭,也说不出来哪里别扭。 现在的他,尴尬的恨不得马上就下车,紧张死了。心里盼着赶紧结束这一切,刚才的爱情甜蜜瞬间消失。接踵而来!是心慌,尴尬,紧张……很是佩服小玉的心理素质。 看到司机还不停车,那个彪悍的纹身男急了,气的怒目圆睁,浑身颤抖,赤膊来到驾驶座前,去抢方向盘…… 那可是一车人,人命关天,年轻司机快吓死了,但为了一车人的安全,拼命护着方向盘。 那个大爷气的脸色惨白,抖若筛糠,也去帮纹身男……举起拐杖狠狠的敲击司机的头……因为生气,下手很重……年轻司机惨叫着,但忍着疼依然开着车…… “我靠” “这老不死的,不要命了,他活够了,咱们可还年轻呢……” 眼看着公交车像喝醉了一样,在马路上东摇西晃的……那个年轻小伙子有点急了,害怕了,他的话音刚落,人们似乎才反应过来,一窝蜂的去帮助司机……人多力量大,把纹身男和大爷拉开了…… 二人气的直跺脚,骂骂咧咧的,污言秽语不停的从他们嘴里蹦出来…… 此时的年轻司机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但从始到终没有爆粗口,调整好心态,继续开车……终于到车站了。 人们像逃一样,争先恐后的下了车,有人还不忘看一下后面的王子刚,眼神惊恐。 他吗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自从来城里,头一次这样被人厌恶,惧怕,说我是精神,你们才是精神病!王子刚恨恨想着,不由自主的去搀扶小玉,无意之中,抓住了小玉的手,小玉的冰凉刺骨,他差点缩回来。 他想起母亲说的,女人是阴,容易体寒,更加怜爱她了。紧紧握着她的手,靠近小玉,也感觉她的身体冰凉。心里很是纳闷,时下正是夏末,初秋,还没有那么凉,女孩子还可以穿长裙的,怎么这么冷,为了给她一些温暖,他鼓起勇气,紧紧拥着她往前走…… “我的妈呀!快看!这个人确实不正常” “天啊!咱们躲过一劫啊,别看了,快走吧,保命要紧……” 瞬间,人们都跑没影了。 王子刚苦笑着摇摇头,对小玉说:“你看到了吧!这些人都不正常了……竟然又说我……” 小玉莞尔一笑,幽幽说:“做你自己就好……” 王子刚很是激动,觉得小玉不仅长的这么漂亮,还这么善解人意,自己真是太幸运了,这要是父母知道他找个这样漂亮懂事的女朋友,不知道高兴成啥样子呢。 第476章 看电影 二人来到电影院,今晚的电影名是“倩女幽魂”源自蒲松龄的志怪小说《聊斋志异》中的爱情小说,意思是一位美丽的女鬼在人世间寻找爱情的故事。 王子刚买了票,买了爆米花和水进去了,二人看的如痴如醉的,陶醉其中,电影院里人很多,座无虚席,几乎没有空座了。 不大会,王子刚让小玉吃爆米花,小玉高兴的吃起来…… 随着剧情的跌宕起伏,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没有人出声,当听到倩女幽魂的歌曲时,在屏幕映照下,有观众满脸泪痕,有人拿纸擦眼泪,王子刚的泪水夺眶而出。他贴心的掏出纸巾准备给小玉,却看到她虽一脸苦楚,却没有泪水,脸色惨白。 旁边有对情侣似乎注意到他,眼神怪怪的看着王子刚,王子刚有点不安,他吗的!嘎哈这么看着我?不会看个电影,又有人把我当成精神病吧。 他不敢看他们的眼神,眼睛死死顶着屏幕,可心里隐隐不安,有点发毛。 他用余光看到二人窃窃私语,少顷,起身离开了。 王子刚偷偷回头一看,那对情侣时而回头,神神秘秘的看他一眼,一边往后排走,没有座位,竟然站在后面看电影。 吗的!管他呢,老子现在是享受爱情的甜蜜时光,他调整心态,看着漂亮的小玉,又兴奋起来,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和小玉甜蜜的窃窃私语。 接下来,他看到前后左右的人看他都是怪怪的,陆续离开。没到剧终,他前后左右的座位都空了。虽然剧情特别精彩,人们都专注看电影,可仍然有人关注他,他很是尴尬。 不大会,那对情侣带着一个拿着手电筒的保安,不用说,王子刚再一次被当成精神病撵出来了…… 他垂头丧气的想骂人。小玉幽幽说话安慰他,说电影没看完很遗憾,但可以去看看夜景也好,王子刚答应下来,二人在路灯下压马路,二人相偎在一起,慢慢走着…… 此时的王子刚感觉自己太幸福了,真想大声呐喊,我要有老婆了,还是个漂亮的老婆。 不大会,王子刚看有点晚了,太危险,把小玉送回家了。 接下来,隔三差五的,王子刚就和小玉约会,当然都是晚上,时间长了,他才知道,初中毕业的小玉之所以足不出户,在出租房工作,快递多,就是因为她是做平面设计的。 王子刚当时都傻了,万万没有想到,小玉颜值高,还这么有才,太优秀了,他忽然感觉自己更加配不上她了,有点自卑,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缘分了。 每次约会,对小玉大献殷勤,学着别人买鲜花,礼物,布置浪漫的场景,只为哄她开心,想着夜长梦多,想早点把她娶过门,准备找个时间,带他回趟老家见见父母,一想到父母看到小玉的样子,做梦都会笑醒。 时间长了,接下来,公司里那些同事,包括小刘看他眼神和别人一样怪怪的。 “王哥,你最近不是有爱情滋润吗?应该精神焕发啊!怎么感觉精神状态不好,最近没睡好,熬夜打游戏了?” 小刘笑嘻嘻调侃说。 “小子,拿我开涮呢,我他吗饭都快吃不去了,哪来的闲钱买游戏机,不像你,是坐地炮,还有老子支援……” 王子刚苦笑着摇摇头。 “那咋回事?你没照镜子看看” 小刘愕然看着他。 “没啥变化啊,我胡子也刮干净了,头是新剃的……” 小刘拿来一面小镜子,王子刚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惨白,眉间发灰,目光呆滞。 这还是以前那个虽然吃尽人世的苦,受尽欺负,可生猛活虎,咬紧牙关挺着,充满了斗志的人吗? 怎么回事?自己虽然上一天班,下班又去和小玉约会,可生活真的很充实,很快乐,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感觉身心俱惫。 小玉就是他的精神支柱,虽然她不爱说话,喜欢默默看着黑夜里一切,可总是给予他支持和关怀。 在这个大城市里打拼好几年,他头一次感受到放松,快乐,爱情的力量太大了。他又对生活充满了力量和希望,坚信自己和小玉结婚后一定会很幸福的,每次和她约会后,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他就会憧憬着以后美好的生活,做梦都会笑醒。 和小玉相处的这一段日子里,是他人生最快乐的日子。让他最开心的是,每次他给小玉送快递,小玉都会贴心的送给他一瓶水,也给他买了礼物,是一双白色鞋旅游鞋,让他爱不释手,激动万分,每天都拿出来看看。 “怎么样?看出来你的变化了吗” 小刘拍他一下。 “可能我太兴奋了,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可我感觉自己精神状态不错啊!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们就是瞎操心……” 他笑着说,去干活了。 几天后,王子刚再一次和小玉约会时,王子刚小心翼翼,试探性的问小玉,什么时候有时间,跟自己见见他的父母。 没想到,小玉听完一愣,有点惊慌的样子,凄然道:“我怕你的父母不同意” “不同意?怎么会呢,你这么漂亮,优秀,又懂事,他们怎会不同意,巴不得早点把你娶过门呢,像你这样的儿媳妇,他们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放心吧,我的父母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你不用紧张……” 王子刚安慰她。 小玉支支吾吾的说:“等……等有时间再说吧。” 说完,刚出来一会,她就要回去了,一路上,本就不爱说话的小玉默默低头走着,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的样子,让王子刚很不安,很是紧张。吓的千方百计的哄她开心,可小玉就是不说话,回家了。 到了门口,对他凄然一笑,叹口气说:“我要嫁给你,定会害了你的……你快走吧,以后再不要来了……” 说完,关上门,再不出来了。 王子刚急坏了,很是失落惆怅,急的直跺脚,想敲门,可又怕刀疤脸出来,怕小玉有危险,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路上,他想着刚才小玉说的话,啥意思啊!难道要分手,就是想让她跟自己如见见父母,她怎么还想分手了? 第477章 他是谁 第二天晚上,他又去找小玉,想让她说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迫不及待的一口气噔噔噔来到楼上,忽然看到有个人趴在门缝窥视着,身子微微颤栗着…… 你要噶哈? 王子刚怒火中烧,吼道。 那个人一哆嗦,回头,竟然是刀疤脸,王子刚惊住了,张张嘴,刚想说什么,刀疤脸忽然冲他摆摆手,把他拉走了。 来到他屋里,王子刚看到他脸色惨白,身子一直抖不停,他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碗水,一口气喝光,又给王子刚倒了一杯水。 “不是哥们,你啥意思啊,你告诉我401没有人,有脏东西,平日里装的人模狗样的,胆子很小,不敢去看,刚才……” 王子刚气的怒目圆睁,浑身颤抖,一直惧怕刀疤脸,如今,他豁出去了……他决不允许任何人骚扰自己的女朋友。 刀疤脸咳嗽一声,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他经过。 刚才他要喝酒,可没酒了,只好下楼买酒,路过401看都不敢看一眼,就下楼了,回来听到有声音,是女人的哭声,哭声如泣如诉的,很是哀怨。 他虽然吓的要死,头皮发麻,冷汗都出来了,可身不由己的,鬼使神差的来到门口,趴在门缝,想看看到底有没有鬼。可什么看不到,就被王子刚看到了。 “真有鬼,老子决定搬家了,再不走,早晚会吓死” 刀疤脸心有余悸的说。 让王子刚陪他喝点。 “哥们,你相信世上有鬼吗?” 王子刚问刀疤脸。 “这个嘛,我不是什么唯物主义者,但这玩意,信就有,不信,就没有,看个人观点呗。” “她不是鬼,她是人,实话告诉你,我和她处对象呢” 啊! 刀疤脸噗嗤一声,把刚灌进去的水喷出来,衣襟上都湿了,。 “你说啥玩意……你……你和她在一起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他。 “这有啥好奇的,小刘知道吧,就是上次你看到的那个小子,他也知道,不信,我现在敲门让她出来,咱们可以做个实验,你有没有缝衣针?” 刀疤脸愕然看着他,点点头头。 要是有缝衣针,扎她一下手指,有血,就证明她是人,没血,就是是鬼,你敢不敢?”王子刚信心满满的说。 “这……这有啥怕的,老子刚才自己都去哪那了……我是个单身狗,家里没女人,衣服破了,还得自己缝,怎会没有的缝衣针” “那就走吧” 王子刚摆摆手。 “就现在” 刀疤脸惊道。 你怕了? 王子刚挑衅看着他。 “谁他吗怕了,我也不是孬种。” “那就走吧” 王子刚催他。 “等下” 他进入卧室里,他的卧室乱的像个狗窝,哪哪都是衣服,东西,王子刚闻到一股臭脚丫子和汗臭的混合味,皱着眉头看着,更加迫切的想结婚了,他可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他看到刀疤脸竟然趴在床下,拿出来一个五帝钱,从门把手上拿下来一把桃木剑,从一个破旧不堪的铝饭盒里拿出来一个线轴,哑然失笑看,他真把401的小玉当成女鬼了。也许,401曾经有女孩被害了,但绝不是小玉,他肯定的想着。 二人出了门,刀疤脸没有关门,还特意把门大开着,王子刚明白他的意思,觉得他很好笑。 来到401门口,王子刚底气十足的轻轻敲门咚咚咚……咚咚咚……迫切的想着快开门,快开门。 让他失望的是,门就是不开,啥情况?小玉不会真的跟自己要分手吧!瞬间,不安,惆怅,失落,茫然,绝望……涌上心头,情急之下,加重力度继续敲门…… 不甘心的一直敲了好久,没有动静,整个走廊里死静,静的可怕。 刀疤脸已经变了脸色,紧张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一声不敢出,快紧张死了,额头渗出密密麻麻汗珠。 此时,二人皆都感觉周围气氛变得诡异,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哥们,咱……咱们快走吧……我他吗感觉有点慎得慌……” 因为紧张害怕,刀疤脸说话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 此时的王子刚也有点慌了,可依然不甘心的敲门,急了,大声喊着:“小玉快开门……开门……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总得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吧……快开门……” 他带着哭腔说。 一个大男人,急的快哭了,他的样子,让刀疤脸更不安了。 “哥们,你别这样行吗?大晚上的你嚎丧呢……” 刀疤脸几乎是求的口气说。 “你回去吧,我今晚就在这等了,一直到开门为止” 今天要是不弄明白,王子刚是睡不了觉了。 “吗的!你不想活了,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死心眼儿……” 刀疤脸急的直跺脚。 砰的一声巨响,二人吓了一跳,回头,一个黑影很快就跑了,他们身后地上有块破砖头,离他们只有半米之遥。 我靠! 刀疤脸虽怕鬼,可不怕人,骂骂咧咧的追下去了…… 王子刚赶紧拿起砖头,追出去了…… 看到刀疤脸气喘吁吁的站在小区里一棵树下四下巡视着。 “哥们儿怎样,看到长啥样了吗?” 王子刚心有余悸的说,刚才一幕把他弄懵了,现在想想,这一砖头要是拍在脑袋上,这功夫他们俩其中一个就在医院了,他快吓死了。 “没有,跑的比兔子还快,草泥马的!谁啊!背后下手,玩阴的。老子最恨这样的小人,下三滥玩意……有能耐咱们来明的……” 刀疤脸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的,脸上都是汗,脸色惨白,身子微微颤抖着,不知道啥时候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样子可怕。 王子刚觉得这个人肯定是刀疤脸仇人,就他脸上那块丑陋醒目的刀疤,足可以说明,他肯定得罪了不少人。 他使劲咽口口水,声音颤抖着说:“哥们……这……这不会……不会是你……你的仇家吧……” 刀疤脸一惊,更加慌了。 让我想想是谁? 得,还真是,他还要想想,这是多少仇家啊!瞬间,王子刚对他又心生惧意,心跳的更厉害了。突然想迫切的离开这里。 第478章 杀人了 可他又不甘心,要是就这样回去,他肯定睡不着,老闹心了,还想回去敲门,可刀疤脸死活不让了。说他中邪了,是不是被女鬼缠上了,看他眼神怪怪的,把他撵走了。 尼玛的!什么东西,纸老虎一个。王子刚别提多沮丧了,骂骂咧咧的不想回家,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漫无目的的走着…… 想着小玉说的话,欲哭无泪,自己一无是处,在这个大城市里,干快递员都受气,活的不如猪,自从有了小玉,自己的生活完全变了,苟活于世的他头一次感受到人间还有温暖,本来梦想着和她结婚后,两个人同心协力,一起奋斗,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可如今,这些梦想要破灭了,这种感觉,真的是生不如死。 他看着昏黄的路灯,眼睛模糊的,没出息!他骂自己,很快擦擦眼泪,身子瘫软在地上,心如死灰,双目无神,呆呆看着路过的相依在一起,甜甜蜜蜜,说说笑笑的情侣们,想起和小玉在一起的甜蜜时光,更加失落,惆怅,绝望。 不大会,起来,去旁边超市买了几罐啤酒,坐在草地上喝酒解愁,却是愁更愁。 不大会,几罐啤酒见底了,他喝醉了,胡言乱语的,疯疯癫癫的时而哭,时而笑,样子癫狂。路过的人惊奇看着,目光有厌恶,怜悯,鄙视…… “快看,这个人肯定受了刺激了,疯了,不会是被人甩了吧” “有可能,或者是丢了工作吧” 路过的人们议论纷纷的。 尼玛的,谁被人甩了?谁丢工作了?你们这些讨厌的家伙…… 王子刚踉踉跄跄的过来……骂骂咧咧的对着路人扔易拉罐……有人吓的惊叫着跑了…… 不大会,他再次被两个保安拽走了,来到保安室,那个年纪大一点的保安,给他倒了一杯水喝下去,问他家住哪里?想送他回家。 王子刚醉眼朦胧的笑着说:“家……我……我有家吗……家在哪里……。” 他哭起来了。 两个保安面面相觑,只好好言好语的抚慰他。 不大会,王子刚趴在桌上睡过去了,一觉醒来,看到自己在陌生地方,还在保安室,吓坏了,赶紧赔礼道歉。 保安苦笑着放他走了,临走前,那个年纪大的保安拍拍他,意味深长的说:“小伙子,你记住,人生在世,没有一帆风顺的,谁都会经历一些风风雨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王子刚一股热流涌上心头,心里热乎乎的,向他鞠个躬,谢了,出去了,看看表,我靠!已经后半夜两点了,今晚注定没戏,只好明晚再来了,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好的姑娘,他绝不会轻易放过的,想着老保安的话,他又有了自信。 走了一会,快到家了,忽然看到前面有个人,定睛一看,又惊又喜,激动万分,竟然是小玉,我的妈呀!她啥时候来这里了?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多危险啊! 他急急过去。 “小玉,你咋来了?我去你家找……” “我知道” 没等他说完,小玉凄然道。 王子刚去拥她,小玉躲开了,后退几步,幽幽说:“我们分手吧,因为我们注定不会在一起的,要不然……会害了你的……” “你怎么忽然这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子刚莫名其妙的问她,快急死了。 “你不要问了,我刚才没给你开门,因为有刀疤脸在,现在出来告诉你,就是让你安心回去睡觉……” 小玉关切说。 “安心?你这样说我怎么安心,我不会同意分手的” 王子刚态度决绝的说。 “那可由不得你了,以后别来找我了,快递也换人吧” 小玉说完,转身就走…… 王子刚急了,赶紧追上去……小玉不见了。 怎么这么快没影了呢? “小玉……小玉……小玉……” 王子刚疯了一样大声呼喊,可寂静夜里,除了他的声音,就是呼呼风声。他快崩溃了,又一次瘫软在地上,坐在马路上,心如死灰,欲哭无泪。 过了好久,才拖着无力的,身子踉踉跄跄的回家了 回到家里,狠狠把自己扔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好好的,小玉怎么突然提分手了?而且,还不说分手的理由,难道是自己配不上她,可要是这样,一开始,她就不会同意的,处的好好的,两个人甜甜蜜蜜,相亲相爱的,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躺下来,睡不着,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胡思乱想的,过了好久,方睡过去了。 第二天,他一天送快递都无精打采的,做事心不在焉的,差点和一个货车撞上。 “你他吗找死啊!急着去投胎……” 货车司机是个秃头,带着大金链子,样子彪悍,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气的脸都绿了。 王子刚也不敢吱声,毕竟是自己不对 送快递时,因为心情不好,态度不好,还送晚了,客户不满意的发牢骚,他本来有火无处发泄,和客户吵起来,爆粗口,被投诉了。 老板大发雷霆,劈头盖脸的把他训斥一顿,扬言再有下次,就赶紧滚犊子。看他精神萎靡,问他怎么回事?被王子刚敷衍过去了。今天老板心情不错,开恩了,竟然给他放了半天假。 这是王子刚万万没有想到的,迫不及待的去了401,今天,他必须要问个明白。 来到那个小区,惊呆了,平日里见不到人的这个小区,今天那个单元楼围着很多人,议论纷纷的,门口有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守着门口。 出啥事了?王子刚心里一紧,想着这个楼上401的小玉,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小跑过去……被警察拦住了。 “警察同志您好,放我进去吧,里面是不是出事了?我女朋友还在楼上……” 他急的快哭了,带着哭腔说。 从人们议论中知道,楼上出事了,有人被害了,还是四楼。 小玉,你可千万别有事啊!他担心死了,心跳加速,身子微微颤栗着。 “你的女朋友住在几楼?叫啥名?” 其中一个警察目光如炬,严肃认真的看着他。 王子刚看着警察,更加紧张了,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她住在四楼401……叫……叫小玉……” 话都说不利索了。 第479章 审讯 两个警察一怔。 “你是说401那个叫小玉的女孩是你女朋友?” 其中一个警察眼神怪怪的看着他。 “嗯” 王子刚点点头。 不明白,警察怎么也和那些人一样怪怪看着他。 两个警察又对视一眼,两个警察变了脸。 “这个人不正常” 撵他走。 “警察同志你听我说,让我进去吧……小玉……小玉你没事吧……小玉……” 王子刚急的快疯了,对着楼上大声呼喊。 “我的妈呀!这从哪冒出来个疯子” “不知道啊!401那个姑娘都死了,他怎么……吓死人了” “这个人一看就不正常,你看他眼神,那脸色,人不人,鬼不鬼的……不会精神有问题吧” “有可能……” “这个人我见过,那天我下楼买酱油,看到他鬼头鬼脑的从草丛里钻出来,还以为他是小偷,没抓住给他跑了……没想到还敢来…… 一个彪悍大妈惊道,来到警察跟前,指着冲楼上歇斯底里呼唤的王子刚说:“警察同志,他是小偷,快抓住他……别再让他跑了……” 两个警察一愣,其中一个警察问她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小偷? 大妈一愣语塞了,灰溜溜回去人群里去了。 “喂,那个人别喊了,不要破坏秩序” 其中一个警察对着王子刚喊道。 王子刚不敢喊了,急的团团转。 人们讥笑看他一眼,小声议论纷纷的,虽然声音小,可他还是听着了,一惊,竟然是刀疤脸死了,怎么可能,昨晚自己还和他在一起呢,今天怎么死了?谁干的?看来小玉没事,他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他刚松口气,忽然想起什么,警察不会怀疑是他杀的吧,瞬间,他心跳加快了,额头冒出汗珠,腿脚发软,逃一样离开了现场。 可他回到家里不大一会,警察就找上门来了,王子刚吓的瑟瑟发抖,快哭了,面对目光犀利,威严看着他的警察,嘴唇颤栗着,一句话说不出来。 “你好,请问你是快递员吗?某某小区一单元四楼403发生杀人事件,你知道吗?” 一个警察问他。 吗的!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刚才他们看到他了。王子刚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说:“警察同志,我……我可没杀人啊……。” 他急的掉眼泪,为自己辩解。 “你不要紧张,我们在走访群众,寻找目击证人,有人看到昨晚你和403房主在一起……” 警察的话没等说完,王子刚吓的瘫了,脸色难看,结结巴巴,喃喃自语喊着:“我没杀人……没……没杀人……不是我干的……精神快崩溃了……” “头,看来,那个目击证人说的对,他的确是个精神病,要不然,正常人谁会总去401敲门……那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有个年轻警察对着一个像是头的警察小声说。 警察头点点头说:“他现在有嫌疑,把他带回局里审查,另外,派人调查他的社会关系……” 几个警察把王子刚带走了…… 到了派出所,他才知道,刀疤脸原名叫关奎,曾经因为伤害罪被判处劳教了二年,是个劳改犯,一年前,刚从监狱放出来,因为他曾经蹲过监狱,不好找工作,就去工地搬砖,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喜欢喝酒,为了省钱,在这个小区无人租的凶宅401旁边租房子,没想到,昨晚被人害死了,死的很惨,是被扭断脖子而死的。是房东发现的,因为这个月房租钱他一拖再拖,房东急了,找上门来。 这个案子和之前一个案子一样,只不过,死者是个女孩,被人扭断脖子而死,女孩二十四岁,名叫小玉,巧合的是,也是四楼,当时是邻居发现的,因为隔壁邻居久久看不到女孩,闻到一股臭味去敲门不开,只好找了物业开门,才发现女孩已经死了,在床下发现了尸体,已经腐烂了,死的很惨。 因为那天涌进去的人很多,除了物业工作人员,还有邻居,看热闹的人……本来凶手很狡猾,已经打扫干净现场,屋里还喷了花露水,现场又被这么多人破坏了,警察把整个楼里居民都走访了一遍,还扩大面积搜查,一直都没有线索,没有抓到凶手。看出来,凶手反侦察能力强,一直都没有抓着。 经过法医验尸,这个案子和401案子是出自一人之手。有人昨晚看到王子刚上了四楼,半天没下楼……他被当成嫌疑犯了。 此时的王子刚吓坏了,欲哭无泪啊!只好老老实实的交代经过。 一遍遍重复着,不是我,我不是凶手……问警察,那个证人是谁?他揣测着应是那个大妈,她以前看过自己。 可警察告诉他,目击证人是个拾荒者。 拾荒者? 王子刚一愣。 警察把证人带进来,王子刚惊呆了,竟然是那个拾荒者,一惊。这才想起来,他看到过自己好几次,苦笑着摇摇头。那个拾荒者看到他,三角眼透出阴冷,不易被人察觉狡黠一笑,指着他,肯定的说:“就是他,我亲眼看到他进去的,慌慌张张出来的,当时,心里很是纳闷,原来是杀人了……他惊恐万状看着他。声音沙哑难听。 草泥马!王子刚心里骂他。恨恨看着他说:“你这是诬陷好人,有证据吗?” 忽然站起来,歇斯底里怒吼一声。 “坐下……安静……安静……这是派出所,你是你们胡闹的地方……” 警察急了,威严看着他们。 两个人低下头,不敢吱声了。 警察让拾荒者出去了。 王子刚有点崩溃了,他带着哭腔问警察,死的那个女孩真叫小玉? 警察点点头说:“是的,所以,你刚才说的话,除了说关奎是正常的,当然,前提是我们还要再调查清楚。而那女孩和你的事情,简直就是胡说八咧,她都死了半年多了,怎么和你处对象……你精神上真没事吧!” 得,警察也把他当成精神病了。 这个时候的王子刚,要不是在派出所里,早就急了,他激动的脸色通红,浑身颤抖,结结巴巴的解释,可没人信他,急的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第480章 心酸的身世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是真的,他让警察问自己的好朋友,也是同事的小刘。 小刘来到派出所,一听王子刚是犯罪嫌疑人,那个四楼的刀疤脸死了。一下子懵了,吓的脸色难看,把经过告诉警察。 告诉警察,王子刚确实不是精神病,他们要是不信,可以带他去精神病院检查一下,就知道了。那个女孩他也看过,长的很漂亮…… 警察也懵圈了,那个女孩被人害死后,变成凶宅,房子租不出去了,房东一共两套房,自己住一套房,这个破房子出租,出事后,一家人搬到外地去了,一年半载的才回来看看。 为了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带着王子刚和小刘来到401,虽然是大白天的,可刚到四楼就感觉阴冷刺骨。 警察找来开锁的师父,那个师父一看是这个凶宅,脸色难看,惶恐不安,犹豫不决的,有警察在,最后,还是打开了,门刚打开,一股冷气袭来,几个人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 这是个两居室,南北通透,本来应该有阳光的,可屋里阴暗,没有一丝生气,死气沉沉的,王子刚闻到一点点腥味,但不明显。 屋里虽落满了灰尘,可东西摆放整齐,看出来,女孩生前是个爱干净的人,客厅桌上放着几本书,都是学习平面设计的书,看出来,都是一些旧书,应该买的二手书,便宜。 卧室有个衣柜,警察打开衣柜,都是一些地摊货的裙装,但挺好看的。 “对,就是这个裙子,她穿的就是这个裙子……” 王子刚指着一件白色连衣裙,激动的脱口而出。 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有说话,有个警察的看了一眼床下说:“当时,女孩的遗体就是在这里发现的……你们说,要是像王子刚说的这样,这个女孩会不会还有个孪生姐妹,这样就对上了……。” “没有,当年是我查的案子,女孩家里很困难,他身下还有个弟弟,父母重男轻女,特别偏爱男孩,很宠他,女孩十六岁初中毕业,十七岁就出来打工了,在工厂做工,三班倒,吃了很多苦。女孩很努力,平日里,除了打工,就是看书学习,非常努力,几年后,她自学的平面设计,买个二手电脑,就在家收活了,没想到……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孩……” 警察眼睛湿润了。 王子刚听了,激动的问他,他家那个男孩,是不是胖胖的?黑黑的,八九岁。 警察一愣,点点头。 这么说,女孩真的不在了?王子刚彻底的懵了。 他告诉警察,女孩曾经托他给家里送过东西,但他父母没要,说女儿已经没了,怎么会给他们送东西?一定是他送错了。还发生了一个不愉快的小插曲。 “这回你知道了吧,我们是警察,都是唯物主义者,不会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你的情况确实奇怪,我觉得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会不会因为最近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警察关切说,让他回去,但在没调查清楚之前,他不能离开本市。 回到家里,王子刚心还砰砰砰狂跳。他吗的!处个对象,咋还变成杀人犯了?倒霉透顶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既然小玉被人害死了,那跟自己处对象的小玉又是谁?他拼力回忆和小玉在一起的情景,可此时的他大脑一片空白。很多回忆模模糊糊的,他努力想着最后和小玉见面时,在路灯下有没有影子? 那天,自己喝了酒,脑袋晕晕乎乎的,只记得小玉很快就没影了。有没有影子,他真的想不起来了,要是有影子,就说明她是人,肯定不是那个死去的小玉,另有其人,他侥幸想着。 可他实在是想不起来有没有影子,想的脑袋快爆炸了,真的快疯了,他倒是希望自己真是个精神病。 晚上,他睡不着出去买烟,回来的路上,看到前面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是小玉!凭着感觉,他确定是小玉。 “小玉……小玉……” 他追过去……哪来的人?吗的,难道这一切都是梦,幻觉?他苦笑着摇摇头。 快到门口,惊呆了,竟然真是小玉,让他惊惧的是,他看到在路灯昏暗灯光下,小玉没有影子,她真是鬼! 王子刚后退几步。 “吓到你了吧……” 小玉凄然一笑,样子还是那么美,只是脸白如纸,有点瘆人。 “我……我……” 此时,王子刚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你不要害怕,实不相瞒,我是鬼,但你不要害怕,警察说的没错,我确实已经死了……” 听到这里,王子刚又后退几步。后背生出寒意,惊惧看着她。 “那……那你到底是怎么死的……凶手是……是谁……”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又变得酸酸的,五味杂陈,想哭。 小玉凄然一笑道:“你是个好人,我对你确实是真心的,从小到大,我曾经没有被父母疼爱过,是你给了我爱,让我感受到世上原来还有温暖,你不要怕,我都告诉你……” 接着,断断续续的道出经过。 二十多年前,小玉出生在一个偏僻险恶的小村庄,那个地方的人重男轻女的,小玉是第一个孩子,可她从小就没有看到父母对他露出过笑脸,总是对她表现出不耐烦,呵斥,冷脸,从不和她沟通,像个小猫小狗一样养着她。 她从小就看父母的脸色生活,为了讨父母欢心,六岁时,父母去地里干活,她踩着小板凳,学着妈妈的样子做饭,没想到,还做的不错。 她别提多高兴了,期待着父母回来夸他,像别的父母一样抱抱她,从她记事起,父母就没有抱过她,她特别渴望父母能抱抱她。 她做好饭,一次次去门口看,盼望着父母赶紧回来。中午,父母扛着锄头,终于回来了,二人一脸疲惫不堪的样子,满脸大汗,戴着草帽,晒得黝黑黝黑的爸爸皱着眉头,唉声叹气的。 妈妈也是苦瓜脸。 “你说,你的肚子真不争气,老子盼了这么久,你他吗生个丫头片子,赔钱货!这个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肚子还没动静,啥时候能生个男孩……” 第481章 贶姓 她的妈妈低着头不说话,看到她,厌恶看着她,看到她做的饭菜一愣,她期待着父母的夸奖,找到存在感,可她爸爸轻描淡写的说:“看看,将来又是谁家的煮饭婆……。” 漠然吃饭。 妈妈冷冷看她一眼,去盛饭了。 那个瞬间,让她变得更加失落,绝望,从头冷到脚,多么希望自己变成一个父母喜欢的男孩。 所以,从小就模仿别的男孩说话大大咧咧的,穿着,留短发,穿休闲装,从不穿裙子,和男孩一样上树掏鸟窝,下河捉鱼…… 有一次,竟然去山里扛回来一根木头,大冬天的,她却满脸大汗。处处讨好父母,可父母依然冷着脸。 长这么大,父母从来没有像别的父母一样给她买过花衣裳,冰棍,大块糖……这就是她的童年。 她一直都懂事孝顺,想着早晚父母会喜欢自己的,就在她信心满满,满怀希望的时候,她的妈妈怀孕了,从此以后,父母露出久违的笑脸,她忽然发现,原来父母笑起来这么好看。 她盼望着弟弟的到来,这样,父母就会每天都高兴了。 没想到,弟弟生下来后,她的日子更难过了,父母特别偏爱他,对她非打即骂,随着弟弟慢慢的长大,弟弟也总是欺负她。 赔钱货!这句话就挂在他们的嘴上了,父母对弟弟宠溺无边,百依百顺的,就差摘天上的月亮了。 有一次,弟弟饶有兴趣的看到爸爸杀鸡。 第二天,他闹着杀鸡,父母竟然给他一小刀,从鸡窝里抓来一只半大的小鸡,让他杀鸡,父母笑着死死摁住那只小鸡,任凭弟弟拿着小刀,一刀一刀的戳在小鸡身上……听着小鸡悲鸣,苦苦挣扎着,地上都是血,弟弟笑的很开心,父母看他高兴,也高兴的合不拢嘴。 可她却吓的站在墙角,看着苦苦挣扎着悲鸣的小鸡,很是难过,那天,她没有吃鸡肉,没有吃饭,无人问津。 她为了讨父母欢心,拼命帮母亲干活,割猪草,做饭……劈柴……努力学习,想着自己考上大学,父母就会高兴的,因为她们村里出个大学生,大学生的父母高兴的合不拢嘴,杀猪请村民吃酒席,那天,村里像过年一样,特别热闹。 她也想为父母争口气,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学习一直名列前茅,对前途充满希望的她,母亲竟然逼着她辍学了,理由是弟弟快上学了,家里条件不好,只好让她辍学了,去城里打工,她哭了好久,最后只能妥协了,觉得父母也不容易。 在城里工厂打工,三班倒,赚钱养家。工厂里的活又累又苦,她除了工作,就是看书学习,她上学的时候,喜欢画图,在同事帮助下,她买了很多平面设计的书籍。 学习几年后,终于可以收活赚钱了,日子刚好点,她就被人害死了…… 小玉说到这里,哭起来…… 都说鬼不会流泪,可王子刚看到她流泪了,非常心疼,掏出手绢为她擦擦眼泪,拥住她,眼睛冒火,恨恨的说:“凶手是谁?我不会放过他的……。” 他的样子,这个时候,要是知道谁是凶手,非得手撕了他不可。 “是……是……是贶健……” 小玉哭着说。 他是谁? 王子刚恨得咬牙切齿的说。 “现在你都知道怎么回事了……我们俩分手吧,你去报案吧……” 小玉说完,忽然消失了,周围青烟徐徐……周围忽然变得模模糊糊的。 “小玉……小玉……你在哪……我不会分手的……” 王子刚疯了一样大声喊着,引来路人驻足观望,小声议论的。 “滚……滚开……” 王子刚踉跄着捡起来一根棍子……人们吓跑了,远远看着。 “这不是那个精神病嘛” “是他吗,好像是……” “我的妈呀……精神病不用偿命,快跑啊……别看了……” 有人走了。 有胆大的人看着。 王子刚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竟然是鬼,虽然是鬼,可她是那么的善良,善解人意,这么好的姑娘,竟然被人害死了,他迫不及待的就想抓住凶手,自己要暴暴削他一顿。贶建,他默默记住这个名字。 急急来到派出所报案了。 “贶建?这个名字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姓氏真是罕见啊!” 一个警察说道。 虽然有点兴奋,可都用半信半疑的目光,狐疑望着他。 “你真的见到那……” 警察打住话题。 显然他们不信他的话。人怎会和鬼见面,荒唐的是,还是和鬼谈恋爱,这种事,只能在小说里,电影里出现的镜头,尤其是蒲松龄小说“聊斋志异”里的情节。他们甚至觉得,王子刚是不是这样的小说看多了,出现了幻觉,走火入魔了。 之前,他们就接过这样的案子,有个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的年轻人嗜好看武打小说,尤其是金庸的武打小说,以至于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精神变得恍惚,疯癫,拿着棍棒刀叉,嘴里经常喊着打打杀杀的。 一家人很是害怕,好在没有发生过什么暴力事件,害怕出事,用铁锁链把他绑了。 诡异的是,有一天晚上,家人发现他不见了,吓坏了,到处寻找,天亮后,去山上寻找,惊愕的发现,他正在山上拿着一把宝剑,对着一个捆在树上的人,打打杀杀的……那个人已经吓的晕死过去了。那个人竟然是村长,家人快吓死了,有人报案了。 他们去了那里,也惊呆了,赶紧抓住他,把宝剑抢下来,本来拘留的,可经过看医生,他的确有妄想症,精神出现问题了,后来,经过治疗,一年多好。 他们揣测,王子刚也不正常了。 但不管怎样,现在开始查查这个名字再说。 他们让王子刚先回家等消息,接下来,几个警察开始看那个小区里的户籍,这些,已经看了很多次了,多数都是租户,他们印象里,并没有什么姓贶的人。 再次查完后,果真没有,只好扩大面积再查,也没有找到,几个警察急的团团转。但没有灰心,晚上加班加点的查。可一直都没有查到。 嗨!怪了,这个姓氏确实罕见,这么大城市,这么多人,竟然没有查到这个姓贶的人。 第482章 审问 一时间,案子陷入僵局,就在大家急的团团转的时候,有个警察忽然大声说:“我想起来了,有个人就姓贶……。” “快说……是谁……” 几个警察期待看着他。 “如若我没记错的话,那个目击证人,就是那个三十多岁的拾荒者。 “啊!想起来了,好像是,快,快去传唤他……” 警察头一声令下。 有警察去找了,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扑空了。那个小区都找遍了,就是不见那个拾荒者。 “这就不对了,事出反常,必有妖,继续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警察头下达命令。 可一连找了好几天,就差掏耗子洞了,没有。 警察开始查访周围的群众,有人说有一次晚上曾经看过这个拾荒者,他打扮怪异,眼神诡异,见人从不打招呼,他的眼神吓人,不是这个小区里的人,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调查三天,加上王子刚,看到拾荒者的只有三个人,都是晚上看到的,人们都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线索断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警察放出话去,说杀人犯人抓住了,就是王子刚,让王子刚最近一段日子不要上班了,还让他老板配合一下,老板面对警察点头哈腰的,痛快答应下来。 接下来,每天晚上,几个警察都潜伏在小区周围草丛里,守株待兔。可一直等了好几个晚上,几个人身上都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又痒又疼,因为秋后的蚊子咬人更狠。没看到那个拾荒者。气的几个年轻警察发牢骚,骂那个拾荒者太狡猾了。 警察头倒是能沉住气,不急不躁的抽烟。就这样,一直蹲守七天晚上,还是没有出现,警察头准备最后一晚了,再不出现,就准备收兵了,再这样下去,就是不熬死,也会被蚊子咬死了。 前半夜,几个人趴在草丛里,烟都不敢抽了,紧紧握着家伙,窥视着。除了偶尔几个下夜班的上班族,再就是突然出现的一只野猫,一直没有动静。 警察头心里暗叹,今晚恐怕又是白白浪费时间了。煎熬的等到后半夜两点多,警察头看几个人都困的直打哈欠,快挺不住了,又不让抽烟,很难受的样子,准备收兵了。 几个人很是兴奋,刚要站起来,脚都麻了,“有人来了……”有个警察小声说,又迅速的蹲下来。 几个人激动的看到小区来了一个人,此人背着一个黑色蛇皮袋,戴着鸭舌帽,口罩,鬼鬼祟祟的四处巡视一番,并没有去掏垃圾桶,而是伸长脖子往楼上看。 “头,还不动手……” 有个年轻警察着急了。 “别着急,再等等……” 警察头稳若泰山的说。 少顷,那个人往下压压帽子,鬼鬼祟祟的进楼里去了…… “开始出击……” 警察头一挥手,几个警察快速冲进去了……来到楼门口,警察头目小声说:“不要打草惊蛇……。” 几个人速度慢下来,拿着枪,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一点点上楼……都很是紧张,唯恐不小心弄出动静来,人跑了。 来到三楼楼梯口,他们惊呆了,那个人从后影看,就是那个拾荒者。 此时,他竟然犹如一个幽灵一样站在四楼401门口,喃喃自语喊着:“你不要怕……不要怕……我就是保护你的……我会一直守在这里……不怕……。” 他忽然呜呜咽咽的哭起来,样子很是伤心。 片刻后,又转过头来,阴翳的眼神看着走廊里那个403房间,呢喃着:“这下你放心了吧……他不会欺负你的……是我把他送走的……他忽然笑起来,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笑的前仰后合,肆无忌惮的,身体剧烈抖动着。 片刻后,他又目光阴冷的转过身来……几个警察快速低下头,楼梯口幸好没有灯。他目光凶恶可怕的看着楼梯口,恶狠狠的说:“还有一个人对你有危险!就是那个讨厌的快递员,我早就应该下手的,你是我的女神!最美,最纯洁的女神,谁都不能靠近你……都不行……不行……。” 他的样子,就是几个和杀人犯打交道,见怪不怪的警察都惊住了。 此时,警察头一挥手。 “不许动……举起手来……” 几个警察犹如天兵天将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那个人欲跑,已经晚了,警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把他抓住了。 他忽然哭起来,声音吓人。 “老实点……” 几个警察把他带走,连夜审讯,果真姓贶,可他拒不交代,心理素质很好,和刚才判若两人。面对警察的讯问,头脑清晰,淡定如水,百般狡辩,自己确实姓贶,外地人,在这里以拾荒为生,是个单身汉,说他杀人,有证据吗? 太狡猾了! 那个年轻警察拍案而起,气的怒目圆睁,脸通红。 那个年长警察不急不躁,摆摆手,让那个年轻警察坐下来继续审问。 “今年的3月28号那天,你在哪?” 年长警察突然问他。 他一愣,很快恢复常态,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嬉皮笑脸的说:“这都过去半年多时间了,谁能想起来……。” “严肃点……好好想想……” 年轻警察愤怒的看着他。 “我想想……我想想……我想抽烟……” 他期待看着他们。 年长警察摆摆手,年轻警察气哼哼的把烟点着,放他嘴上。 他狠狠抽一口,剧烈咳嗽起来,脸色难看。 年长警察递给他一杯水,他一口气喝光,说自己想起来了,那天,他有点感冒了,没有出去捡垃圾,一个人躺床上,一整天没出去…… “晚上呢?” 年长警察突然问他。 他一惊,继而很快恢复常态,淡定说:“晚上也没有出去……。” “你撒谎……” 年轻警察有点急了。 “谁可以作证?” 年长警察紧着追问他。 “笑话?我自己在家,只能自己作证?怎么找人作证?” 他玩世不恭的挑衅看着他们。看出来,他心理素质不错,反侦察能力强。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等我们找到证据,再收拾你。” 年轻警察怒视他。 第483章 诡异的遗像 ”随时恭候,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贶建狡黠一笑。 ”你……” 年轻警察小潘脸涨红,忽的站起来,刚要发怒,年长警察老马严厉瞥他一眼。 小潘使劲咽口口水,小声说:“师父……他太嚣张了……” “坐下……” 老马威严看着他,虽然声音不大,但很有威力,小潘坐下来,恨恨看着贶建。 “你现在涉嫌杀人,没调查清楚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 说完,两个警察出去了。 “凭什么?你们有证据吗?你们警察不能欺负人……” 后面传来贶建的吼声。 “他终于急了,狗急跳墙……” 年轻警察笑道。 “师父,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潘问既是头,又是师父的老马。 “现在赶紧寻找线索,证据,我就不信,他再厉害,心理素质再好也不能不留下一点点蛛丝马迹……” “我们要不要找那个快递员(王子刚)过来问问” 小潘问他。 “你派人去问问他,告诉他可以上班了。我们随时随地会传唤他……我们去贶建家里找找线索” 好咧! 小潘兴奋答应着。 出去安排了。 不大会回来,和老马骑着摩托车突突突去了贶建所说的地方。 走了一会,二人才发现,按照贶建说的地址,他们竟然直奔野外而去,后面尘土飞扬。 “师父,他会不会耍花招,耍我们,来这个野外吧,谁会住在野外?” 小潘愕然看着野外说。 “别着急,咱们到了那里再说……” 老马倒是能沉住气。让他小心开车,这野外的山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的,很是颠簸,不好走。 他们已经骑了一个多小时了,就是一个荒郊野外的地方,一个人家没有 “这个死变态,肚里都是花花肠子,这不是耍人玩吗?拿我们当礼拜天过呢,满嘴喷粪,谁会住在这个破地方?有病啊!” 小潘累的满脸大汗,恨恨想着。 一个分神,摩托车像喝醉了一样。差点翻车了,老马吓了一跳,差点没跳下来。 小潘赶紧停下来,脸红脖子粗的,不敢看师父。 “小子,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咱们做警察的一定要细心,稳重,遇事不慌,要冷静。你看看你,还是那个毛愣三光的性子,啥时候能改改……。” 老马叹息说。 “师父,我……我……” 小潘不知道说啥了。 “好了,你也累了,歇歇吧……” 老马掏出一根烟递给他。 小潘受宠若惊的接过来,二人坐在地上抽烟。 “师父,你不觉得贶建这个人有点怪怪的,眼神邪恶,我觉得他心理上肯定有病” “怎么说,说说你的观点” 老马欣慰的看着他。 小潘喷出一口烟雾,看着前面茂盛的草木,若有所思的说:“你看,他是个拾荒者,可那个小区里加上快递员王子刚一共才三个人看到他,要是女孩小玉真是他杀的,半年前,竟然没人看过他,这说明两个问题,第一个,他只有晚上才出来拾荒,晚上人少,有可能还是在深夜。第二,我们抓他的时候,他对着401时而哭,时而笑,眼神时而发呆,时而邪恶,可审讯的时候,他又变得和好人一下,可告诉我们他家的地址,竟然是一个野外,我觉得他不正常,您看吗?” 小潘期待看着老马。 “说的不错,你有长进了” 老马笑着拍拍他,站起来。 小潘很是激动。踹着火,摩托车突突突欢快的跑起来……这次,小潘不敢大意,稳稳当当的,小心翼翼的开车。 两个多小时后,他们按照贶建说的,果真在野外看到一个荒宅,周围都是荒山野岭的。 “我的妈呀!这家伙确实变态!怎么住在这里?不怕被狼吃了……” 小潘惊叹。 荒宅没有院子,周围荒草丛生,荒草一人多高,周围垃圾成山,臭味熏天,二人进去,门锁着,小潘砸开门,打开门,霉味夹杂着一股怪味扑鼻而来。 “什么味啊!” 小潘捂住口鼻。 老马皱着眉头,二人面对屋里的东西,惊愕的张大嘴,屋里墙上蛛网尘封,到处都是蜘蛛网,地上也都是垃圾,堆积如山,另一个屋里都是堆积如山的破衣服,鞋帽,地上有个空地,铺着一个埋汰吧啦的毯子,应该是贶建休息的地方,旁边胡乱放着暖壶,破盆子,杯子,碗……脏兮兮,皱巴巴的毛巾…… “我靠!这也太埋汰了吧!这地方也能住?野人?” 小潘惊愕看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此时的老马一声不吭,目光如炬的巡视着。 过了会,来到最后一个屋里,他们俩闻到一股浓重血腥味,奇怪的是,这个屋门上挂着一把新锁头,一看就是刚换没几天,二人呆呆看着。 “师父快看……” 小潘惊讶的指着门上的渍点。 “是不是像血迹?” 老马点点头说:“有可能,这得需要法医走一趟了,快,把门砸开……” 小潘把锁头砸开,二人迫不及待的进去,惊呆了,屋里都是白骨,按照大小排队,分类,地上血迹斑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屠宰场,白骨前面的墙上挂着两张黑白遗像,其中一个遗像竟然是小玉的,旁边那个遗像的女孩虽然没有小玉漂亮,但也是个很清秀的女孩,样子腼腆,看出来,应是个性子内向的人。 “我靠!这……这果真是个变态啊!他不会把这个姑娘娘也杀了吧,这……这么多白骨,他杀了多少……” 小潘脸色难看。 “多少小动物……” 老马没等他说完,来了一句。 他眉头紧锁,又掏出一根烟……小潘赶紧掏出火机给他点着,老马指了指烟盒,小潘从里面抽出一根烟对着火,抽了一口烟…… “师父,您是说这些白骨,都是不是人的……” 小潘愕然看着他说。 “你看看你,以后出去,可别说你是我的徒弟……” 老马叹口气。 “虽然你是新来的,可也好歹上过警校的人,不懂解剖,可也能应该看出来!那都是一些小动物的骸骨……” “啊……我刚才都糊涂了,是啊!那么小的骨头,怎会是人的,还以为是他碎尸……” 小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 “快别愣着了,抓紧时间拍照” 老马提醒他。 第484章 心酸的往事 小潘赶紧拿出相机,啪啪啪闪光灯敲个不停,拍完了,又来到外面拍照。 完事后,小潘问老马,是不是把遗像拿下来? 老马点点头。 遗像下面,有个破桌子,上面摆着一些供品,糕点,果子啥的,上面有个很深的小盆,看不到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小潘惊奇过去一看。 “我靠……” 老马过去一看,也大吃一惊,盆里竟然是一个很小的,血淋淋的尸体,血已经凝固了,这应该是兔子……” 老马呆呆看着说。 “太变态了!嘎哈用死兔子祭祀她们?我的妈呀!真是啥人都有啊!” 小潘惊叹道,忽然跑出去了,扶着树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一直吐到水都吐不出来了,快把苦胆吐出来了。脸色难看,拿出手纸擦擦眼泪,拧了拧鼻子,擦擦鼻涕。 老马给他拧开一瓶水。 “这只是刚开始,以后这样的事情还多着呢,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老马拍拍他的肩膀说。 小潘喝口水漱漱口,又喝了几口水,瘫坐地上,老马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潘,你记不记得,那个快递员王子刚曾经说过,他晚上看到拾荒者,也就是贶建杀兔子,应该是虐杀兔子,当时,把他吓坏了……” “哎呀!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看来,这贶建确实心理有问题,那个女孩也不知道是谁?太可怜了!这个变态,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小潘两眼冒火,紧紧握着拳头。 “要想将他绳之以法,必须找到证据,现在咱们没找到证据,又出来一个被害的女孩……案子更复杂了……” 老马义愤填膺的的说,眉头紧锁。 “师父,不对呀!要是这样,那贶建应该不敢告诉咱们这个地方,他既然告诉他家地址,这不是明摆着暴露自己的罪行吗嘛,这不合逻辑啊!按照常理,犯罪嫌疑人都会千方百计的隐瞒自己的罪行,可他……而且,他为啥要杀小动物呢……” 小潘不解看着老马…… “看来,我们还要求助他原籍的警方调查他的情况。有助于我们破案” 老马徐徐说道。 又掏出来的一根烟,二人又开始了喷云吐雾。 过了会,他们俩拿着遗像回去了。 接着审讯贶建,没想到,心理素质不错的贶建看到遗像,忽然变得非常激动,浑身颤抖,两眼冒火,咆哮着:“还给我……把她们还给我……” 他的样子,像一头愤怒的狮子。要不是几个警察拦着他,他就扑过来抢了。 “贶建,你冷静点,你屋里为啥有她们的遗像?小玉是不是你杀的,这个女孩是谁?是不是也被你害死了……” 此时的老马,也变得很是激动,愤怒看着他。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贶建精神恍惚,喃喃自语喊着,忽然哭起来:“呜呜呜……她是我的女神……我怎会害她……不是我……” 时而哭,时而笑…… “到了这时候,你还狡辩,老实交代……” 小潘怒视他。 可此时的贶建和之前判若两人。 老马冲他摆摆手,咳嗽一声说:“他确实不正常,赶紧派人去带他做个身体检查,看看他有没有精神上的毛病,今天他这样的状态,已经不能再问了,天也不早了,明天再说吧” 小潘答应着去办了。 第二天下午,贶建的身体检查结果出来了,身体很正常,没有精神病。 而且,贶建家乡那边警方调查资料也通过电脑传过来了,资料上显示,贶建竟然还有个姐姐,比他大八岁,姐弟俩命苦,他们俩懒惰不堪又喜欢赌博的父亲,因为盗窃严重伤害人判刑二十五年。 家里本来就穷,是村里最穷的人家,村里人瞧不起他们家人,父亲进了监狱后,母亲受不了村里人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一狠心,带着几件衣服晚上偷偷离开了这里,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父亲蹲监狱,母亲又走了,两个可怜的孩子,一夜之间,家没了,那年,贶建的姐姐贶小花刚刚十五岁,贶建七岁,没有了父母,一直受同学欺负的贶小花含泪辍学,回家照顾弟弟。 村里人经常欺负他们俩,亲戚们也没人管。姐弟俩经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有一次,饿急眼了,贶建去别人地里偷土豆回家烤着吃,被特别疼爱的姐姐打了一顿,告诉他,以后不许这样,他不能走父亲的老路,会被人瞧不起,一辈子抬不起来头的。 贶建记住了,此后,日子再苦,也不偷东西了。 一年后,贶建到了上学的年纪,小花跪下来求校长,校长可怜他们,免了学费,贶建高兴的上学了。 为了供弟弟上学,小花拼命干活,种地,养鸡,养鸭子……可每次养大,就被人偷了去,气的直哭。可又无可奈何,在农村就这样,欺软怕硬的事情多了去了。没人为她撑腰。还总是对她们冷嘲热讽的,说他们是罪犯的孩子,经常有人冲他们吐唾沫,姐弟妹不敢惹事,默默忍受着,想着长大了就好了。 没想到,三年后,有一次,贶建在学校受欺负,姐姐去理论的路上,被一只村民养的大狗咬了,第二天就死了。 姐姐死后,村里人再没看到他,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看完资料,老马眼睛红了,摸摸索索掏出一根烟,点着,狠狠抽一口。 小潘眼睛湿润了。 “吗的!村里人太无情了……” 他紧紧握着拳头,五味杂陈,二人半天没说话。 此时,有个警察跑进来,兴奋的告诉他们,有证据了,他们在关奎(刀疤脸)厨房里的水杯上,找到了贶建的指纹,经过对比,就是贶建的指纹。 “马上开始审讯贶建……!!” 老马大声说。 “是” 小潘兴奋的出去了。 这次,二人没有像以前一样询问他,而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他家乡发过来的资料念给他听。 这次,让老马和小潘惊呆的是,贶建非常的冷静,听完,眼睛湿润了,用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缓缓流出来。 老马和小潘默默看着,一句话不说。 过了会,贶建拿开手,满脸泪痕的说:“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第485章 虐狗 老马示意给他拿烟,小潘掏出一根烟点着,放在他嘴上,他眼睛发光,迫不及待的接过来,狠狠抽一口烟。 抽完烟,小潘又递给他一瓶矿泉水,贶建一口气喝了半瓶水。 “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老马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此时的贶建看他一眼,脸上肌肉抽搐几下,紧紧咬着嘴唇,片刻后,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嘴唇颤栗着说:“我……都交代……。” 自从姐姐死了后,贶建快崩溃了,老子蹲监狱,母亲狠心丢下他们走了,姐姐是他这个世上唯一一个亲人,也是他的整个世界。他哭的眼泪快干了,心死了,不想上学了,去姐姐坟前坐到半夜,那是野外,又是大晚上的,他竟然不害怕。 那天晚上,他学会了抽烟,喝酒。回到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土屋里,他一颗接一颗的抽烟,一瓶接一瓶的喝酒,时而哭,时而笑,地上一堆烟头和啤酒瓶子。 期间,邻居们听到声音,都趴在墙头,讥笑着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的,没人安慰他,有的只是冷嘲热讽,有人甚至说活该!劳改犯的孩子还能好吗? 他不明白,是他老子犯错,他和姐姐是好人,她们为何这样对他们。 小时候,老子杀鸡,他和姐姐拦着求老子别杀它,觉得小鸡太可怜了,不明白,它们的生死,为啥要由人来决定,为它们悲哀。 那天,他哭哭啼啼的求老子。老子骂骂咧咧的,骂他窝囊废!不仅没有放了小鸡,每次杀鸡抹脖子放血的他,一气之下,竟然残忍的把小鸡脑袋剁下来,扔在地上,鲜血四溅,老子脸上,身上溅的都是血,那只没了头颅的小鸡,竟然扑腾扑腾的出去很远,死了。 那个瞬间,幼小的他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父母不在身边,饿极了,偷过村民地里的土豆烤着吃,被姐姐教训,没做过坏事,可人们为啥要把老子的错误来惩罚她们,她们做错了什么? 他很绝望。第二天,他离开了这个让他受尽欺负,伤心,绝望的地方,四处流浪,过着乞丐一样的流浪生活,在桥洞下,破庙里安身,为了填饱肚子,十一岁的他在垃圾桶里找吃的,到处乞讨,碰到好心人,也会给他一点钱。 那个瞬间,他心里热乎乎的,觉得世上还是有好人的,可大多数总是欺负他,他不明白,他从来不去招惹人,害人,为何很多人们都会欺负他,厌恶他。 几年后,他十八岁了,学着别人,去找工作养活自己,在工地搬砖,在饭店后厨做杂货工,后厨的人都欺负他,脏活累活都让干,他们的活也让他干,他累得满脸大汗,停不下来了。 而他们却闲的侃大山,吹牛皮,大厨不满意时,还会黑着脸让他重干,还让他杀鱼。 可贶建最害怕杀小动物,惶恐不安的摇摇头,几个人很是愤怒,对他冷嘲热讽,一起孤立他,欺负他。 他实在是干不下去了,只好又开始了流浪生活,虽然饥一顿,饱一顿的,可日子自由自在的。 他哪里都去,城里,郊区,山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非常想念姐姐和母亲,一想起是被狗咬了,得了狂犬病死的姐姐,他就恨意滔天,时间长了,心理扭曲,特别憎恨狗,慢慢的厌恶猫,所有的小动物,他在野外变态到捉到蚊子,苍蝇,笑着把它们的翅膀折断了,看着它们惊慌失措的,不知所措的四处乱窜……他就心生快意。 时间长了,总是会虐待那些野猫野狗,野兔……蛇……他杀死蛇,在野外烤蛇肉吃,那是他最惬意的时候。 他身上一直都带着姐姐的遗像,走到哪,带到哪,杀死小动物来祭祀她。 除了姐姐,在这个世上,他感受不到一点点温暖。犹如一个行尸走肉,苟活于世。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漂亮善良的小玉。 那天晚上,他和往常一样出去拾荒,不知不觉的来到一个老破小小区,他性子孤僻,不喜与人来往,戒备心强,看谁都像坏人。总是深夜出去拾荒,饥肠辘辘的他,在垃圾桶里掏垃圾,掏出来烂苹果,他啃掉坏的地方,咔咔咔吃起来。 有个女孩路过,看了他一眼,一愣,走了。片刻后,女孩递给他一瓶水和一个面包,笑吟吟的,善意的看着他。 那个瞬间,一股热流涌上心头,他心里热乎乎的,这个女孩太像姐姐了,他突然想哭。自从姐姐死后,他头一次被一个这样善良的女孩善待。看惯了无数的白眼,经历了很多的欺辱,女孩就像黑暗中的一盏灯,照亮了他灰暗闭塞的心扉。 此时此刻,对这世界绝望的他,又有了希望,他头一次露出笑脸。 从那以后,四处流浪的他,就隔三差五的晚上来这个小区。时间长了,他摸清女孩的规律,女孩三班倒,在工厂打工,很是辛苦。和他一样,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担心她的安全,总是在暗处默默保护女孩回家。 可时间长了,女孩发现自己被人跟踪,却不知道是谁,很是害怕,惶惶不可终日。 有一天,发现是他在跟踪自己,很是害怕,后来,在家里学会了平面设计,不再上班,没事不出去了,每隔几天,她出去买一些日用品。 可这个时候的贶建,把对姐姐的爱,都寄托在这个女孩小玉身上,觉得她是这个世上唯一对自己好的人,他要保护她,经常在晚上暗处窥视着,只要发现小玉,就会过去搭讪,絮絮叨叨的,磨磨唧唧,反反复复的重复一句话,“我要保护你……。” 如此这般,小玉更害怕了,想搬家,可自己不宽裕,还要赚钱给家里,帮忙养弟弟,只能忍着住在这个小区里。 有一天,她下楼买酱油,被潜伏在草木里的贶建发现了,拿着一个她姐姐生前喜欢的一块花手绢要送给他,不停的纠缠不清,小玉急了,要喊人报警,贶建吓坏了,逃离此地。 可他一直担心小玉的安危,接下来,依然去那里窥视着,每次都是深夜。有一天晚上,小玉下楼去超市买东西,贶建忽然窜出来。 第486章 又一个杀人案 小玉吓坏了,转身往楼上跑。 “姐姐……不要……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保护你……姐姐不怕……” 贶建追上去了…… 小玉吓的浑身颤抖,快速打开门,可她刚进去,没等关门,贶建已经追到门口,递给她一块黑乎乎,脏兮兮的烤蛇肉…… 啊! 小玉吓的瑟瑟发抖,尖叫一声,希望有人救自己,她觉得这个人是个精神病,吓哭了,可这个破楼里租户不多,她住的四楼只有一对老夫妻,两个老人今晚刚好去女儿家了,整个四楼,只有她一个人。 贶建本来想着只是保护她,把她当成自己的姐姐,可看到她惊慌失措的大声呼喊,吓坏了,怕别人以为他是小偷,情急之下,狠狠的捂住她的嘴,可小玉急了,忽然狠狠踹他一脚,狠狠咬他一口。 贶建受疼,急了,用力一拽她,因为用力过猛,只听咯吱一声,把她脖子扭断了,竟然死了。 贶建吓坏了,后悔莫及,吓的瑟瑟发抖,把她拖到屋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了想,把尸体藏在床下,打扫干净现场,跑了。 跑到野外他安身的那个荒宅里,身上衣服湿透了,呼呼喘气,吓坏了,大哭一场。 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他变得更加敏感胆小,怕事,只要有个风吹草动的,就吓的心砰砰砰狂跳,惶惶不可终日。 每隔几天,他就会乔装打扮,去那个小区探听消息,反正他有的是从垃圾桶里掏来的破衣服帽子。过了一段日子,他发现没事了。警察也没有找到线索,可他心里,完全把小玉当成姐姐了。 他设法弄到了小玉的遗像,把她的遗像和姐姐的遗像带在身上,或者放在那个安身的荒宅里,每次杀了小动物,他就会觉得自己很是快意,用小动物的尸体祭祀她们俩,晚上对着两个遗像喃喃自语的。 虽然小玉死了,可在贶建心里,小玉还没死一样,隔三差五的晚上去那个小区,和以前一样守护她。 可有一天,他惊奇的发现,有个快递员(王子刚)竟然去了401,一惊,他去哪里给谁送快递?很是恼怒,刚开始,阴阳怪气的和他说话。 可这个快递员好像不当回事,他很生气,尤其是有几次,他看到王子刚都是晚上去送快递的,而且,每次下楼时,都是很高兴样子吹口哨。 这让贶建心里很是不舒服,次数多了,他越来越厌恶这个快递员,伺机除掉他,他决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姐姐小玉。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让他更加愤怒的是,他发现了四楼新来的住户刀疤脸,他第一眼看他就不像好人,那天,他看到刀疤脸下楼买酒回来,路过401时,他竟然趴在门缝窥视着,当时,他气坏了。阴冷看着,伺机而动,躲在暗处窥视着他们俩的一举一动。 快递员王子刚离开后,他尾随跟踪刀疤脸,在他进屋瞬间,突然冲出来把他害死了,巧合的是,竟然也是扭断脖子而死。可怜刀疤脸临死都没有看到那个杀他的人样子。 贶建说到这里,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身子微微颤栗着,眼神期待的看着小潘,小潘会意,掏出来一根烟点着,递给他,贶建狠狠抽一口烟,剧烈咳嗽起来,眼泪出来了。 小潘递给他一个手纸,他擦擦眼泪,目光变得温和了。 “那么好的女孩被你害死了,你真不去配为人” 小潘眼睛冒火,愤怒的说。 老马用眼神制止他,咳嗽一声说“你说你误杀了小玉,可那关奎(刀疤脸),和你无冤无仇的,为何要害死他?” 老马威严看着他。 “我……我恨他……小玉是我姐姐,是个好人,也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我……我绝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伤害她……” 他恶狠狠的说。 他的话,让老马和小潘哭笑不得。 “师父,我说对了吧,这家伙已经不正常了,心里有病,医院会不会误诊,没看出来……” 小潘看一眼贶建,小声对老马说。 老马没有说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咳嗽一声,清清嗓子,突然大声说:“贶建,你说,除了这个案子,你以前有没有杀过人?” 贶建一惊,继而,恢复常态。 “没有……” “我问你,一年前,你们的村长老宋头怎么死的?” 贶建淡然如水道:“我怎么知道,这个老东西死了也活该,当年,我姐就是被他家狗咬死的,可他家一句话也没有,我去理论,还把我打了一顿,要放狗咬我,他家养了好几条恶狗……要不是我跑的快,我也是和我姐姐一样的下场,这个老东西死的好……死的好……” 他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肆无忌惮的,浑身颤抖。 “严肃点……” 老马一拍桌子。 贶建一惊,老实了。 “快说,去年的七月二号那天,你在哪里?” 老马问他。 “这么久了,让我想想,再给我支烟……” 抽了几口烟,贶建不紧不慢的说:“我在捡垃圾……” “谁能证明?” 老马紧着问。 “我捡垃圾,都是晚上出来,没人看到我,没人证明……” 他轻描淡写的说。 “好,你不去,我来替你说,一年前的夏天晚上,也就是七月二号,你为了给你姐报仇,半夜翻墙进去,扔了几个放了毒药的肉包子,把院子里的大狗药死了。蹑手蹑脚的,顺着靠墙的大树爬下去,从后窗跳进去,把熟睡中的村长老宋头杀了。因为他老婆曾经说了一句公道话,还偷偷给你一些钱帮忙把你姐安葬了,你放过了他老婆。你虽然蒙着面,可他老婆听声音,听出来是你,报案了。但因为你太狡猾了,狡兔三窟,竟然潜逃到这个大城市里,一直都没有抓住你,这次,你犯了事,我们调查你,求助你原籍警方帮忙,他们给的资料显示,你是在逃犯,现在,你还有啥话说了。” “我没有……我没有杀他……他该死……” 此时的贶建忽然变得疯疯癫癫的,咆哮着。 可等警察把一个人带进来,他傻了。 第487章 可怕的小男孩 竟然是村长的老婆宋三婆,宋三婆看到他,两眼冒火,浑身颤抖着,指着他大吼一声:“你还我老头子来……。” 扑过来…… 要不是警察拉住她,非得和贶建拼命不可。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恶人,心太狠了……” 宋三婆哭起来……老泪纵横。 此时的贶建被她吓了一跳,很快就恢复常态,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看着她。 小潘让宋三婆坐下来,给倒了一杯水,宋三婆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义愤填膺道出经过。 当年,她老头子老宋头是村里的村长,因为得罪了不少人,害怕报复,家里养了好几只大狗。 有一次,家里一只大狗偷跑出去,把急匆匆往学校走的贶建姐姐咬了,伤势很重。 她看不下去,要给她找大夫,可老宋头呵斥她。 他姐姐得了狂犬病,很快就死了。 从那以后,再没有看到他,几年后,有一天晚上,天气很热,他家开着窗台,一个人跳进来,把老宋头杀了,却没有杀她,但她听出来,也看出来了,就是贶建杀的…… “证据呢?” 贶建淡然如水道,对她狡黠一笑。 “你这个杀人犯!和你老子一样歹毒……” 宋三婆气的怒目圆,睁浑身颤抖,骂骂咧咧的被人带出去了…… “我就不该留你……” 贶建看着她的背影,眼冒凶光,恶狠狠的说。 有个警察进来,拿着一把菜刀,给贶建看。 “这就是你杀人的凶器,在老宋头家后面一棵树下挖出来的。人证物证具在,这下,你该交代了吧” 老马大声说。 贶建一哆嗦,蔫了,又要烟抽。 凭着经验,老马知道,他要交代了。给他一根烟。贶建都招供了,他身上一共背着三条人命……他的经历,让人感叹不已,五味杂陈。多日后,他被判了死刑。 事情终于完事了。 警方通知了小玉的家人。 王子刚知道后,很是欣慰,迫不及待的来到401敲门,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玉,让她心安,可敲了半天门,没有动静,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第二天请假,买了一些礼物,骑着摩托车来到小玉家,来到门口,远远听到凄厉的狗叫声,看到那个男孩在干什么。 过去一看,倒吸一口凉气,男孩也就是小玉的弟弟竟然在虐狗,那只很小的小花狗,看样子,也就几个月大,那个男孩笑着对小狗又打又踢的,小狗浑身战栗,身上湿漉漉的,还冒着热气,看样子,应该是被泼了热水。 小狗被拴在一棵树上,绳子很短,小狗的尾巴上绑着鞭炮,小男孩诡异一笑,拿出火柴…… 不好…… 王子刚赶紧过去……已经来不及了,鞭炮点燃了,噼噼啪啪的……本来瘫软在地,浑身颤抖的小狗吓的跳起来,飞快跑起来,可怜它被拴在树上,只能绕着树跑……狼狈不堪。 王子刚目瞪口呆看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一个八九岁孩子做出来的事情吗?虐狗!还这么残忍至极!他一个老爷们都看的心惊胆战的,快看不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孩笑的前仰后合的,肆无忌惮的。 “小子,你在嘎哈你知道吗?” 王子刚放下摩托车,愤怒的看着他,大吼一声,紧紧握着拳头,真想削他一顿。 没想到,小男孩一点也不怕他,笑嘻嘻的看看他,又看看小狗。 此时,鞭炮已经放完了,小狗受伤了,趴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了。目中有泪水缓缓流出来,样子可怜,让人不忍直视。 王子刚眼睛红红的看着,赶紧过去要抱它,可小狗看到他,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目光惊恐不安。王子刚赶紧把它抱起来,问小男孩卫生所在哪? “不知道……” 他笑嘻嘻说,一副和他不相干的样子。 他的样子,让王子刚让心里一紧。这就是小玉的弟弟,上次来,他的所作所为,就把他惊住了,没想到,这次做出更加可怕残忍至极的事情,他还是一个刚刚八九岁孩子啊!这要是长大了,那还了得。 他忽然想起来贶建。 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抱着小狗一路打听来到卫生所,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目睹此景,也惊呆了。 “这是谁干的?太坏了!太缺德了……” 老大夫气的怒目圆睁。 王子刚叹口气说:“您赶紧给看看吧,还有救吗?” 他期待看着看大夫。 老大夫叹口气,摇摇头说:“晚了,真是作孽啊!” 王子刚出了门不远,小狗就死了。 看到这个刚来到世上,也就只有几个月的小花狗就这样没了,王子刚很是难过,泪水夺眶而出。从一个村民家借了镐头,在一棵树下挖个坑,把小狗埋了。 愤怒的来到门口,看到小男孩正坏笑着,蹲在他的摩托车跟前干什么…… 你嘎哈? 他怒吼一声。 小男孩跑了。 王子刚紧跟进去。 “妈妈……妈……有人要打我……” 小男孩忽然哭起来,他的父母出来了…… 王志刚惊呆了,这个孩子没救了…… “是你……你怎么又来了……男孩的母亲不悦的斜眼看着他。 男人也黑着脸看着他。 “大叔,大婶,你们忘了吗?我是小玉的朋友……” “我们认得你,你来过我家,咱们在派出所也见过,我们不欢迎你……” 两口子忽然变脸了。 什么情况啊! 王子刚窘态看着他们,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说:“大叔,您不要生气,听我说,我没有打他……刚才……。” “你别说了,你走吧……” 男人下了逐客令,母亲心疼的抱着男孩。 “乖儿,你咋样了,他嘎哈打你……妈妈看看你哪疼……没事吧……” 母亲上下打量男孩。 “呜呜呜……呜呜呜……他打我脸,还打屁股……疼……” 恶人先告状,这都是跟谁学的? 王子刚看到他演戏演的逼真,苦笑着摇摇头。 叹口气说:“大叔,你就是撵我走,我也要跟您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个孩子再不管教……” 他打住话题,使劲咽口口水说:“就像贶建一样了……” 说完,转身出去,从摩托车上把给他们买的礼物拿下来,包括上次小玉他帮忙,送给他们的东西。刚要开摩托车走,却走不了了。 第488章 人鬼情 摩托车踹不着火了,什么情况?倒霉透顶了! 他看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他看到男孩在偷笑,一惊,定是他,他看着他。 男孩挑衅看着他。 “小子,是不是你干的?” 他愤怒的看着他。 “呜呜呜……呜呜呜……” 男孩忽然哭着躲在妈妈身后,女人恼怒看着他。 你赢了! 王子刚心里骂道。 这个破摩托车,是他管小刘借的,当时还打趣,可别坏路上了。小刘笑着拍着胸脯保证,摩托车虽破,但绝不会坏在路上的。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也不懂啥毛病。 “大叔,您这有修摩托车的地吗?” 他陪着笑脸问男人。 “没有……” 男人没好气的说。 男孩在母亲背后露出笑脸。 这么小,就这样阴险狡诈,长大了……他觉得这家人都怪怪的…… 他不敢想了,只好蹲下来,试试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没想到,还真发现了,排气管子被堵了,不是他干的,谁干的。 王子刚这个气啊,忽的一下站起来。 男孩看他一眼,躲在母亲身后。 “小子,是不是你干的?咱们都是男人,敢作敢当……” “不是我干的……” 男孩冲他吼…… “大叔……我再最后说一次,这个孩子再不管……将来走上社会,就毁了……你们不要忘了,小玉怎么死的……” 男人和女人一愣,男人铁青着脸,紧皱眉头,正想发作,王子刚骑着摩托车突突突离开了,后面尘土飞扬。 晚上,王子刚想着小玉的事情,睡不着,出去散步,看到小玉又出现了,又惊又喜,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刺骨,小玉忽然把手缩回去了。 “小玉,你知道吗?害死你的凶手终于找到了,高兴吧……” 王子刚兴奋至极的说。 小玉凄然一笑,幽幽说道:“知道,我要谢谢你,要不然,凶手不容易找到的……” “你为啥不早点告诉我,早点抓住这个坏蛋!” 王子刚恨恨说。 小玉叹息说:“人鬼殊途,要是早点告诉你,你早就吓跑了……” “怎么会,鬼并不可怕,还挺可爱!人才是最可怕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暗地里害人,防不胜防啊!” 王子刚感慨说。 “可是,人和鬼是不能长期待在一起的。我们俩分开,你好好生活吧……” 小玉黯然神伤道。 “我不怕……我要和你在一起,你是鬼又如何?又不害人……比有些人强多了……” 王子刚紧紧拉着小玉冰凉刺骨的手…… “再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 小玉挣脱出来说。 “那又怎样,人早晚会有那一天,像我这样不是高富帅的人,没钱,没文化,没手艺的,除了你,没人嫁给我。” 王子刚叹口气说。 接下来,王子刚和女鬼处对象的事情传开了,他的老板和同事们都惊呆了。本来没人信,可看到王子刚的样子,他们信了,王子刚脸色惨白,憔悴不堪,精神恍惚,总是一个人喃喃自语的。 出去送快递,不是闯红灯,就是和人撞车了,接二连三的总出事。 这个时候,就是老板都害怕了,同事也害怕了,老板把他辞退了。 王子刚吓的求他不要撵他走,他离开这里,没法活了,再说,家里还等他赚钱养家。 可老板怒了,骂骂咧咧的把他撵走了,很快给他开了工资,没满一个月,也给开了一个月工资,强行把他打发走了。 临走那天,王子刚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样子,让小刘心里很不是滋味。跟他来到家里,苦口婆心的劝他和女鬼小玉分手,她是鬼,是不能嫁给他的。 可王子刚就像中邪了一样,死活不同意,苦着脸说:“你也知道,我快三十岁了,是家里的老大,没文凭,没技术,想做生意没有本钱,家里还有弟弟要养,哪有姑娘看上我,而且,现在彩礼这么高,都不敢想……。” 他苦笑着摇摇头。 “可你再这样下去,会没命的” 小刘急的直跺脚,为他担心。可他好话说了一箩筐,他却油盐不进,这真是找死啊! 本来小刘还挺羡慕他和女鬼的爱情,这样的事情,只有小说里,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却真真切切的发生在现实生活中了。可现实就是现实,王子刚长期和女鬼待在一起,阴气极重,时间长了,命不保了。 小刘越想越怕,可又无可奈何的。 过了几天,不放心王子刚,下了班,来到他租的破房子里一看,王子刚脸色灰白,一点血色没有,胡子拉碴的,目光呆滞,精神恍惚,人不人鬼不鬼的。 劝告不听,无奈之下,只好找了亲戚冯波,让他找个看事的过来看看,再这样下去,王子刚死定了。 我听完,惊呆了,不会吧,生活中还真有“聊斋志异”里的情节,人鬼情! 冯波带着我来到那个屋里,刚一进去,屋里阴冷刺骨,气氛诡异,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 看到王子刚,我们惊呆了,只见他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脸色青白,嘴唇发白,眉心处有黑气弥漫。 不好!再不赶紧驱鬼,他可真就…… 我赶紧拿出一张符咒烧了,放进水里,让冯波给他喂下去了。 不大会,他慢慢醒过来了,看到我们一愣。 小刘赶紧告诉他,我们是给他驱鬼的。 “啥玩意啊!你们走……赶紧走……” 他忽然情绪激动,歇斯底里大喊大叫的,急剧咳嗽起来。 小刘赶紧好言好语的抚慰他。 “呜呜呜……你们懂什么……呜呜呜……” 他忽然哭起来。 “我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在家里,父母偏爱弟弟,好吃好喝的都给他们,我只能吃他们剩下的。我本来学习很好,老师都说我能考上大学的,结果,初中毕业,我就被迫辍学了。早早离开没有温暖的家。来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打工赚钱,供弟弟们读书……在这个城市里,我没有亲人,没有人脉,只靠自己打拼,日子难过,直到遇到了小玉,我才对生活有了希望,可就这点希望,你们也要剥夺了权利吗?” 第489章 驱邪 他变得非常激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可人鬼殊途,要是不驱赶她,你命没了” 我无奈的叹息说。 “我不管,我就要和他在一起,谁也别想阻拦我们……滚……你们都滚……” 王子刚脸色惨白,双目呆滞,歇斯底里的喊着。 “真是没救了,死到临头还不知,真是又可怜又可笑……” 冯波挠挠秃头,苦笑着摇摇头。 小刘急的直跺脚。 “犊子玩意!我知道,你和小玉是没有任何杂质的爱情,两情相锐,让人羡慕,说实话,老子都羡慕你们……可……可也不能为了爱情不要命啊……” “那又怎样,我不是高富帅,也不是什么富二代,托生是技术活,我托生不好,长的也不帅,谁家姑娘能看上我……愿意和我吃苦……女鬼怎么了,女鬼就不在意这些……谁他吗规定老子就不能和女鬼谈恋爱……” 他怒吼一声。 他的话,把我们都镇住了,我心里一颤。 “他真疯了……疯了……” 小刘叹口气说:“师父,您赶紧给他看看吧,他家人到现在还不知道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的父母可怎么活” 小刘压低声音对我说。 我没有说话,来到王子刚跟前,此时的他,双目呆滞,精神恍惚,直勾勾看着我,眼神瘆人。 “快摁住他……“” 我低吼一声。 两个人一愣,继而反应过来,过去摁住他…… “啊啊啊啊……” 王子刚像杀猪一样叫起来……我拿出一根银针扎他脑门…… “啊啊啊……” 他叫的更厉害了,随着叫声,他的脑门喷出黑血…… “我靠!怎么都是黑血……” 小刘惊道。 “这是邪气,因为他和女鬼频频约会,体内聚集了很多邪气……再这样下去……” 我打住话题。 完毕,我让小刘去找一只黑公鸡来,要一根杂毛没有的黑公鸡,我严肃认真的说。 “黑公鸡?这事不好办啊!大城市里上哪去找黑公鸡……” 小刘苦着脸,为难的说。 “那乍办” 我看着冯波。 冯波看了一眼王子刚,跺着脚说:“我……我去农村弄……” 抬脚急急出去了…… “要快啊……” 我喊道。 “嗯” 他答应着开车走了…… 这个时候,王子刚又变得疯癫了,大喊大叫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像一个疯子。 “王哥你别闹了,人家师父为你好……救你命呢……” 小刘劝他,有点唯唯诺诺的看看我。 “没事,让他闹吧……” 我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不紧不慢的喝茶,闭上眼睛养神。 王子刚闹腾到很久,似乎累了,不再喊了,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小刘守在跟前,似乎也累了,趴在床前迷糊一会。 大约两个小时后,冯波风尘仆仆的凯旋归来,兴奋至极的拎着一只黑公鸡。一进门,就声若洪钟道:“梁师父,你看这只怎样……。” 我激动的过去,仔细端详,这只黑公鸡精神抖擞,威风凛凛的,即使被人捉住了,也不甘心的扯着嗓子打鸣,声音洪亮,身上一根杂毛没有。 “办的好” 我夸他。 冯波很是得意。 “赶紧杀了,接血,还要准备一块红布,朱砂……” 我歉意看着他说(刚才忘了) “没问题……” 冯波刚要出去…… “您累了……让我去吧……” 小刘跑出去了…… “这小子挺机灵,心思细腻……” 冯波由衷的称赞他。 “怎么?相中了” 我笑道。 冯波点点头,我们俩会意笑了。 不大会,小刘跑回来,满脸大汗,气喘吁吁的,拿着一块红布,还有朱砂……我接过来,用朱砂笔在红布上画了一些弯弯曲曲的符咒,做好晚上驱鬼的准备。 接下来,几个人胡乱塞点面包,喝点矿泉水,耐心的等待黑夜的降临。 几个小时后,黑天了。一直都没有没有动静,急性子的冯波待不住了,一次次去外面走廊里抽烟。 “她不会来了,听俺王哥说,那女鬼只有找他时,才会出现,王哥是找不到她的……” 小刘紧张的说。 “这不正常嘛,她是鬼,就是一个四处飘荡的形体……人怎么找她……” 冯波不屑道,喷出最后一口烟雾,掐灭烟头,扔进垃圾桶里。问我,女鬼要是不来怎么办? “要是不来,只能招来了……” 我淡然如水道。 “这么说,女鬼今晚真的会来……” 小刘更紧张了,脸色难看。 “你不是说你和王子刚都看到过她吗?还说女鬼很漂亮,怎么现在害怕了……” 冯波坏笑着调侃说。 小刘有点不好意思,把脸转过去了。 “好了,好了,别逗他了……” 我摆摆手说。 接下来,他们俩开始侃大山了。 我虽然面上稳若泰山,可心里却是心潮澎湃,再等到半夜,她不出现,我只能强行招她了。 想着她在世时,是个漂亮善良的女孩(虽然我没见过,听人说的)死了,本该变成厉鬼报复人的,可她没有,以前是个善良的鬼,看来,善良的人,就是死了,变成一个鬼,也是好鬼。当然,这是少数,很多都是被人害死后,怨气深重,变成厉鬼报复害人的。 这个女孩,生前不被父母疼爱,善待,死了,死了,找到自己的爱情,却还要被我强迫分开。 忽然间,我鼻子酸酸的,为女孩,也为自己……可为了活着的人活着,也是作为一个看事该履行的义务,我只能这么做了,虽然过程很残忍。 “师父,王哥醒了……” 小刘轻轻叫我,把我从沉思中唤醒。 我来到床前,看到王子刚睡眼朦胧,但很快精神起来。 “你们怎么还没走……” 他愤怒瞪视我们。 “王哥,人家这是好心……你别这样……” 小刘看看我,好言好语的抚慰王子刚。 王子刚忽然坐起来了,很快就打开衣柜,穿上一件米色夹克衫,要出去…… 小刘和冯波赶紧阻拦,没想到,此时的王子刚力大无比,把两个人推个踉跄,冲出去了…… “我靠!这小子真疯了……” 冯波有点恼怒的跺跺脚,二人要追出去…… “不要追了……” 我大声说。 二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停下来,问我啥意思? 第490章 分手 “稍等片刻再追……” 我摆摆手。 “您的意思是……” 冯波懵懵看着我。 “师父是不是让他自己把女鬼引出来……” 小刘脱口而出。 聪明! 我点点头。 冯波看小刘的目光都是喜欢。 片刻后,我们三个出去……小刘带着我们,来到一个王子刚和女鬼经常约会的小区不远处的小公园里。远远看到王子刚站在一棵树下,焦急不安的四处巡视着。 “咱们就在这里吧,别打草惊蛇……” 我站住了。 公园里人不多,有人惊奇的看他,小声议论纷纷的。 等待的时间很煎熬,冯波和小刘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不大会,地上一堆烟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人更少了,王子刚来来回回的像个钟摆似的走着……看出来,他也等急了。 夏末蚊子咬人更狠,不时响起他们俩啪啪啪打蚊子的声音。 “吗的!这蚊子太恨人了……老子身上都是包了……” 冯波骂骂咧咧的。 小刘默默无语的啪啪啪打蚊子。时而为我和冯波打蚊子。 等了一会,我让他们俩回去,我自己等。 可两个人没走,都坚持留下来陪着我。 我看看表,惊呆了,已经半夜十一点多了,女鬼还没来,我终于急了,不再傻等下去了,准备由被动变成主动。主动出击,招鬼…… 刚要出手,忽然发现前面不远青烟徐徐,隐隐约约的,有个女鬼出现了,在公园里昏暗的路灯下,我惊讶的发现,女鬼确实太漂亮了,只是脸色惨白,她动作僵硬,木木直奔王子刚而去…… 终于来了,我兴奋看着。当然,他们俩是看不到的。 冯波看我呆呆看着那边,懵懵的说:“这王子刚真是魔障了,你看,他变得不正常了……” 其实,他哪里知道,王子刚发现那个女鬼小玉了。当然会兴奋了。 “别出声……” 我压低声音,把手放在嘴边,做个嘘的动作,二人不吱声了,默默看着。 此时的王子刚拥住女鬼,二人恋恋不舍的在说什么……他们的样子,让我想起来梁山伯与祝英台难分难舍的镜头,眼睛湿润了。这是我跟师父看事以来,最难做的决定。 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女鬼不是鬼,而是人,重情重义,对爱情专一不二的两个人终成眷属。可现实……这该死的现实……看他们恩恩爱爱的样子,哪像恋爱期间的情侣,倒像是已经结婚的夫妻一样,我承认,我羡慕了,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对象,哪怕是鬼,也认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真叫人生死相随!我承认,这是我捉鬼途中,看到的最感人的一幕,接下来,我忽然不知道怎么办了,犹豫不决的,驱鬼,……不忍心…… 不驱鬼……王子刚命不保了…… “师父您怎么了,怎么哭了?” 小刘不安的看着我。 冯波也是一脸懵的看着我。 “没事,没事,眼睛眯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流泪了,我转头去擦擦眼泪,深深叹口气。 你没事吧? 冯波关切看着我。 “我没事……你们俩回去吧,我想自己静静” “可师父你看……王哥他不正常了……他……他是不是和女鬼约会了,鬼来了……” 小刘紧张的嘴唇颤栗着说。 “我靠!不会吧……他确实不正常了” 冯波有点慌了。 “不该问的不要问,回吧” 我摆摆手。 二人只好回去了。 一人一鬼拥在一起,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我看到女鬼低着头,好像哭了,跑了…… 王子刚追过去了…… 我看到女鬼遁地消失了。 王子刚疯了一样大声呼喊:“小玉……小玉……小玉你等等我……” 声音里充满了无助,无奈,失落,惆怅……绝望……他一遍遍喊着小玉的名字,疯疯癫癫的,犹如一个行尸走肉一样踉跄走着……时而哭,时而笑,样子癫狂,在这个寂静夜里,他的声音刺耳,瘆人。 这个时候,已经半夜了,公园里,除了我和他,再无他人。我的眼睛模糊了。 “什么人在这里发疯……” 忽然有两个保安拿着手电筒晃着冲过来,摁住王子刚…… “放开我……你们这些讨厌的人……放开我……” “这人不是酒鬼……就是疯子……快,咱们给他送到派出所去……” 两个保安拉他走…… 可王子刚闹得厉害,躺在地上不起来了…… 两个保安急了,骂骂咧咧的拖着他走…… 我赶紧跑过去了…… “保安同志……您听我说……他不是疯子……” 因为着急,我变得的语无伦次的。 “不是疯子,大晚上的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其中一个保安不满的说。 “他喝醉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年轻人嘛,不懂事……” 我笑着说。 “喝醉了?我咋没闻到酒味?他是你啥人” 另一个高高大大的保安大声说。 “他……他是我表弟” 我撒个善意的谎言。 “得了,既然是这样,你赶紧把他带回去吧,可别在这闹了,吓到人,人家会投诉我们的……” 那个高高大大的保安说。 “好咧!麻烦您了!不好意思啊” 保安摇摇头走了…… 我赶紧去搀扶王子刚,可他死活不起来,一会哭,一会笑的,他比我高大多了,我根本就拽不起来,后悔刚才把他们俩撵走了。 我知道,刚才他们俩肯定是分手了,应该是小玉醒悟过来了,自己是鬼,和他长期待在一起,阴气太重,时间长了,王子刚就挂了,主动跟他分手了。王子刚能不绝望嘛。 我使出吃奶的劲头,也拽不动他,累的呼呼喘气,满脸大汗,气的真想扔下他不管了,可又害怕保安再回来,急的直跺脚。 正着急呢,冯波和小刘回来了,我松口气。 他们俩把他搀扶回去了。 第二天,王子刚清醒过来,把经过告诉我们,是女鬼小玉主动和他分开的,怕自己害了他,鼓励他好好生活,慢慢来,说自己会看着他,他一定会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的。 接下来,王子刚喝酒,喝醉了就又哭又笑的,过了一段日子,终于好多了。 在我建议下,冯波又有了两个得力的助手,那就是王子刚和小刘。 第491章 七月半诡事 王子刚和小刘对我那是千恩万谢的,王刚子兴奋的告诉我,他听说他们村那嘎达要修公路了,到时候,他们家就可以得到一大笔钱了,一家人很是激动,他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可过了一段日子,王子刚从家乡回来,又变得垂头丧气的,说他们那嘎达有一些村民因为补偿问题,想多要钱,连夜在地里栽树,盖房子……和工头发生了争执,这件事没有协商好,暂时搁置下来了。 我劝他,好事多磨。好饭不怕晚,不着急,慢慢等着。让他安心在冯波手下做事,毕竟冯波待他不错,工资也比别人高。他对我恭恭敬敬的,连连答应着。 几天后,到了七月半,我心情沉重的来到奶奶,老子,母亲,师父坟前祭拜,看到他们坟前荒草丛生,这才发现,自己最近太忙了,没顾上过来看看,很是愧疚不安。 回到家里,洗洗,对付一口面条,刚要休息,王子刚找上门来,他的家乡出事了,心有余悸的,断断续续告诉我经过。 他们村子名叫水家屯,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群山环绕,村里稀稀拉拉的住着百十来户人家,这几年国家政策好了,有头脑灵活的村民开始养鱼,养牛,养羊……有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了。 人们都干劲十足,尤其是最近,听,要修公路了,这样交通方便了,那些种果树的村民们,可以进城里卖果子了,人们还可以采山菜,就像那些什么刺老芽,蕨菜,柳蒿芽什么的野菜都可以去城里卖了。秋天还可以捡核桃,蘑菇,采药材,就是五味子什么的,这些山货,都可以卖钱补贴家用。 可就在人们信心满满的对生活充满了希望时,因为有的钉子户和拆迁队发生争吵,肢体冲突,都被警察带走教育了,这件事搁置下来。 几天后,到了七月半,村民们都去上坟祭拜祖先。养鱼专业户,也是万元户的水胜利,因为今天水库里的鱼不明原因的死了好几条,都是大鱼,很是心疼,心情不好,晚上灌点酒。 老婆翠兰不满的唠叨几句,他正无处发邪火,酒壮怂人胆,借此和老婆吵起来,二人越吵越凶。他老婆长得身高马大的,又是村里的泼妇,仗着娘家几个如狼似虎的兄弟,平日里,总是欺负男人,现在看男人喝点酒敢跟她撒酒疯了,大怒,掐着腰,伶牙俐齿,口沫横飞的骂他。 因为喝酒了,此时的水胜利也不怕她,愤怒的要削她一顿,可踉跄着扑过去……他老婆一推,他就摔倒了…… 趴在墙头看热闹的人都哄堂大笑,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的。 水胜利面红耳赤的,觉自己丢了面子,爬起来,又去打老婆……摇摇晃晃的又被老婆撞到了……轰然倒地……他老婆河东狮吼,骑在身上,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脸上也老婆挠成土豆丝。 门外的老娘们都嗑着瓜子观战,一个个笑的停不下来,议论纷纷的,都觉的他很窝囊,被老婆欺负成这样,还不是惧怕他的几个大舅哥,男人们都为他愤愤不平,可又唉声叹气的,无可奈何,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 此时的水胜利,又气又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知肚明的知道,他的三个大舅哥肯定知道,但没有一个人过来看看,很是生气,想着自己这个上门女婿太窝囊了,要不是自家穷,兄弟四个不好讨老婆,自己怎么会委曲求全的做这个泼妇的男人。 当年,老婆翠兰虽名字好听,可她只上过小学三年级,长得相貌平庸,言谈举止粗俗,是个二百多斤,嫁不出去的大姑娘,父母没办法,只好找了上门女婿,给盖了房子。 自从结婚后,翠兰经常欺负他,不顺气,就让他睡在床底下,刚开始,他跟老丈人,丈母娘,舅哥诉苦,想让他们管管她,一家人总是敷衍他。 现在,他受了羞辱,终于急了,吗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自己可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回到屋里喝酒。 村民们陆陆续续离开了。 翠兰看他又开始喝酒了,叉着腰一脸凶相,骂道:“喝喝喝……总是灌猫尿……咋不喝死你呢。” 吗的!诅咒老子,死婆娘!太歹毒了……水胜利气的闷头喝酒…… 晚上,两个人又吵起来,水胜利又被老婆第二次家暴了。 躺在炕上憋气,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想越气,穿衣服起来,开着家里的二手破吉普车出去了……借着这个机会,他要回老家看看父母。 后面传来老婆的咒骂声。 “你要出去,就别回来了,死在外头吧” 砰的一声,不知道又摔了什么东西。 水胜利已经习惯了,家里的盘子,碗不知道被老婆摔坏多少了,月月用新碗吃饭。苦笑着摇摇头,一踩油门,破吉普车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一样,咆哮着疾驰而去…… 他的父母离这里很远,一百多公里,他要开一个多小时的车才能到。因为喝了酒,车子也像喝醉了一样晃晃悠悠的,土路颠簸的厉害,幸好这是农村,要不然,被交警看到,他就惨了。 一口气开出去很远,为了抄近路,他走小路,一路上,都是野外没有人家。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一点多了,被凉风一吹,他有点酒醒了,在青白的月光下,他看到月夜下的野外看着阴森森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纸难闻的味道,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月半鬼节,是百鬼被放出来的日子,心跳加快了,很是紧张,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突然后悔出来了,刚才真是脑袋被门夹了,一冲动跑出来了。 可既然都出来了,再回去,说不明那个臭婆娘不知道怎么得意呢,更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老子再怎么着也不能回去,自己是个男人,怕什么?他一踩油门,继续开车…… 一口气开出去很远,来到一个十字路口,看到十字路口,他想起人们在十字路口烧纸的诡异情景,更紧张了,惶恐不安的一踩油门,准备冲过去,在刺眼的车灯映照下,忽然冲出来一个人…… 第492章 车祸 “尼玛……找死啊……” 水胜利吓的赶紧急刹车,快吓死了,瞬间,酒醒了。刚要下车,忽然看到那个人怪怪的,样子诡异,动作僵硬,机械,在青白的月光下脸色惨白,趴在车头,直勾勾看着他,样子惊悚恐怖。 他吗的!大晚上的,又是野外,哪来的人?不会是脏东西吧,水胜利吓的头皮发麻,心跳如鼓,身子颤抖,腿脚发软,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你……你是谁……” 他偷偷拿起来一把扳子,壮着胆子大吼一声:你到底是谁……快滚开……” 那个人也不说话,对他诡异一笑。这要是胆小的看到,非得吓死不可。水胜利胆子不大,可也不是胆小鬼,要不然,也吓完了。 他吓的呼吸急促,不敢看了,暗暗祈祷他赶紧离开这里,可那个人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 过了会,他竟然像个机器人一样,动作机械,木木走过来……把脸贴在玻璃窗上。试想一下,月半鬼节,半夜三更的,在惨白的月光下,在野外,一个人趴在车子玻璃窗上,直勾勾看着车里的人,是怎样一副惊悚恐怖的情景。 此时的水胜利吓的身子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豆大的汗珠顺脸淌,心快跳出来了,忽然感觉裤子里热乎乎的,他吓尿了。想喊,可喉咙里像被什么堵住一样喊不出来了,欲哭无泪,不敢看了,蜷缩一团在驾驶座上。 真的后悔刚才跟老婆斗气跑出来了,刚才在气头上,竟然忘了今天是中元节了。这是一年一度的鬼节,民间传说,七月十五是鬼节,是鬼门大开的日子,百鬼出行。 这时候,阴气最重,晚上尽量不要出门,以免招惹不干净的东西,还有,不要去河边,江边,海边的地方,以免不小心失足落水,变成替死鬼的替身。不要说一些不吉利的话,以免得罪灵界的阴灵,带来厄运。 水胜利想着刚才老婆诅咒自己的话,又惊又气,该死的婆娘!鬼节竟然诅咒自己,真是恶毒的女人!他恨得咬牙切齿的,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偷偷看看,那张惨白的脸还趴在车窗上,看到水胜利看他,他突然对着他吐舌头……样子骇人,我的妈呀!这不会真是脏东西吧!像个吊死鬼,太他吗吓人了! 可转念一想,也不对,他听外婆说过,要是脏东西,人是不容易看到的,要是看到了,必死无疑了,他可不想死,他还年轻,虽然老婆经常河东狮吼,样子粗俗,像个爷们一样,没有一点女人味,还是村里有名的泼妇,可毕竟是自己的老婆,不吵架时,倒也还知疼知热的。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老婆的好来。心里热乎乎的,特别渴望回家,可如今…… 他不甘心,不管他是啥,不想坐以待毙了,他想起外婆说过,鬼没有影子,今晚有月亮,要是他有影子,就证明是人,要是没有影子,那就是脏东西无疑了。他打起精神来,打算看看,他有没有影子。 可没等他起身呢,他忽然感觉车子在动,没错,车子在颤动着……什么情况啊?他吓得爬起来,趴在车窗一看,快吓死了,刚消汗的他,瞬间,又出了一身冷汗。他惊惧的看到那个人竟然在推车……样子诡异恐怖。 他要嘎哈?这个时候,他反而不怕了,确定他不是脏东西,而是人,因为鬼不可能推车的。想到这里,他坦然多了,觉得自己遇到的这个人,有可能是精神病。虽然法律规定,精神病伤人不用负刑事责任的,反正自己在车里他进不来,可也不能任由他这么折腾自己,自己也不敢开车,万一把他撞了,后果不堪设想,再说,鬼节撞人,会不吉利的! 怎么办?他大脑飞速转着。 灵机一动,拿出一个冷馒头,这是他准备路上饿了吃的,快速打开车窗扔出去了,砰的一声,果然,那个人停下来,去捡馒头了…… 趁着这个功夫,水胜利快速一踩油门,车飞快跑起来……原以为,没事了。他松口气,拿出来皱巴巴的手绢擦擦脸上的汗水,忽然感觉气氛怪怪的,前面发黑,什么挡住了光,定睛一想,吓的肝胆欲裂,快吓死了,那个人竟然贴在车头上。 我靠!人是做不到这些的……他不会真的是脏东西吧……啊……水胜利吓的崩溃了,大叫一声,车子失去了平衡,冲进路边河里去了…… 等他醒来,他已经在家里了,他老婆满脸泪痕,眼睛红肿,关切看着他,看到他醒了,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嗔怪他,骂他死鬼,昨晚差点被鬼带走了。 一边说,一边又哭起来了,肩膀一抖一抖的,看出来,她后悔了。 水胜利看到自己还活着,激动万分,问老婆是谁救了自己。 翠兰擦擦眼泪,戳他一下鼻子,气哼哼说:“昨晚算你命大,鬼节出去,村里的退伍军人,也是翠兰的堂哥孙建安在外地工作,连夜骑摩托车赶回来给父母上坟,看到有个车掉河里了,脱了衣服跳进去,把他救了…… 原来是这样,那车呢?他着急的问。 “还车呢,是车主要,还是你命主要” 翠兰嗔怪说,用拳头锤他一下。 “都重要……都重要……” 这个时候的水胜利,怎么看老婆都顺眼了,要知道,这么多年,老婆是有名的彪悍,头一次这么温柔,心里热乎乎的。所有的不快都云消雾散了。诚心诚意的向老婆赔礼道歉。 他老婆恨恨说:“你给老娘记住,以后晚上再敢出去,有你好看……。” “是是是……嘿嘿嘿……再有下次,你就把我右边的脸,也挠成土豆丝……” 水胜利开心的笑着说。 要谢谢堂哥……要不是他,自己昨晚就挂了。 翠兰问他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车开河里去了……是不是因为喝大了……让他戒酒…… 喜欢喝酒的水胜利一听让他戒酒,急了,赶紧把经过告诉她。 翠兰一听吓坏了,觉得这事太诡异了,没有那么简单。 第493章 二沟塘 听老婆这么一说,水胜利也觉得这个事太诡异了,他的事在村里很快就传开了。 “这水胜利真不要命了,七月十五鬼节敢出去……” “就是,他们两口子也不是头一次干仗了,三天一大打,五天一小打,嘎哈七月十五出去,也不怕晦气,这回老实了吧” “你们说,他看到脏东西了,还能活吗?俺听奶奶说,看到鬼,人就不能活了” “净瞎说,那都是老一辈迷信吓唬人呢,人家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那是他命大,被人救了……” “嗯呢,他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他老婆可就惨了,长那么磕碜!还那么胖,那么凶,谁敢要” “听说他昨晚把车开河里去了,看到的肯定是淹死鬼,幸运的逃过一劫” 村里人心惶惶的的,这件事后,晚上谁也不敢出来了。 接下来一切都正常,时间长了,那些晚上打牌,打麻将的又敢出来了。 村里的孙老三最喜欢打麻将,经常在小卖店打麻将,去年因为他把卖苞米的钱都输光了,老婆闹得厉害,带着孩子回娘家,他求爷爷告奶奶的带着一帮亲戚,开着拖拉机去接老婆,跪在地上咚咚咚给老丈人磕头……啪啪啪呼自己嘴巴子,发毒誓改邪归正,娘家人才让自己女儿回去了。 可本性难移,老实了两个月,又赌博了,只是不敢赌大的了,他老婆也知道他就这德行了,改不了了,只要不赌大的,小打小闹的,索性不管了。 今晚他输了不少钱,眼看着越陷越深,害怕大舅哥收拾他,硬着头皮捞本,还是输,不敢赌了,买了两瓶啤酒,垂头丧气的往家赶…… 今晚有月亮,月光把大地照得通亮,他因为心情不好,觉得他们几个人在一起耍戏自己,骂骂咧咧的,一边走,一边喝啤酒,迎面看到对面走来一个人,那个人穿着白衬衣,穿的很立正,奇怪的是,毛发直立竖起来,不紧不慢的走着,低着头,他也看不到这个人的样子。 农村人见面都打招呼,他大声说:“哥们,你谁啊!嘎哈去……。” “去二沟塘……” 那个人幽幽说。 二沟塘?那不是坟圈子吗?这哥们真会开玩笑,他苦笑着摇摇头。 来到跟前一看,觉得他怎么像村里的王木匠,他不是三年前跟着村里的包工头出去发财了吗,据说在外面都买房子了,有人看到他穿的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牛哄哄的,看到村里人都不叫人了,这咋回来了? “是……是王木匠吗……听说……听说您在外面发财了……能不能带着小弟也跟着你沾点光,带我发财,等我发财了,我不会忘了你的……” 孙老三谄笑着迎上来,感觉一股凉气袭来,他不由打个寒颤。 你真想发财? 王木匠依然低着头幽幽说。 “那是,谁不想发财,最近我手头紧,想着怎么弄点钱……” 他期待看着王木匠。 “要想发财……跟我来吧……” 王木匠说完,自顾自的往前走……孙老三兴奋的跟上去了…… 孙老三的老婆在家里干等他也不回来,气的直骂这个死鬼,肯定又去赌了,自己自从嫁给他,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真是命苦!她看看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十二了,已经半夜了,想出去找他,奈何不放心炕上的两个孩子,两个孩子睡得正香。 只能等着了,过了会,她也睡过去了,早上醒来,发现男人没回来,毛了,赶紧出去找了,没有找到。 几个昨晚和他打牌的村民都说他早就走了,小卖店的老板也证明他昨晚十点多就走了。走的时候,还买了两瓶啤酒,一边走,一边喝。 既然他走了,可他也没回家,那会去哪里呢? 孙老三老婆也懵了,想着能不能去公婆家了,抱着孩子来到公婆家一看,也没有。 他的公婆一听儿子不见了,也急了,跟儿媳妇大吼,觉的她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儿子,孙老三的老婆觉得很委屈,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气的抱着孩子回去,求村民们帮忙寻找。 可大家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这么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没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凭空蒸发了一样。 这下村里开锅了,村里人心惶惶,议论纷纷的,自从水胜利的事情发生后,这又是一件诡异事。 村长觉的这个事有点蹊跷,揣测着是不是,孙老三输了钱,害怕回家被自己婆娘责怪,不敢回家,躲在那个角落里,喝醉了。 人们觉得有可能,继续寻找。 “不会是想不开自杀了吧” “不能吧,一个大老爷们,不就是输点钱嘛” “那可说不一定,再找不着,找人看看吧” 有人想起村里的老刘头,他两个儿子,大儿子处个对象,已经二年了,男方想早点结婚,可女方家狮子大开口,要十万彩礼。 老刘头一听傻了,上了一股火,有点不正常了,没影了。 家里人找不到他,到处寻找,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后来有人出主意,找个算卦的给算了一卦,那个算命先生算出人没了,就在野外的一个西北方向,众人到那里寻找,果真看到老人已经死了,兜里有封信,字写的歪歪扭扭的,意思是自己两个儿子,第一个儿子彩礼就要十万,那可是两个儿子呢,不堪重负,自杀了。 这件事在村里就像一个炸弹一样,人们都不淡定了,议论纷纷的。 村长让大家再找找看。 在村长带领下,挨家挨户的去找,每户人家的菜窖里都翻了,就差掏耗子洞了,没有。 又带人去山里找,一连几天,附近山里翻遍了,没有找到。 “太吓人了!还是报案吧” 有人害怕了。 “再等等,说不定他自己会出来” “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 村长抽着旱烟说。 “不会被人贩子带走了吧” 有人紧张的说。 “咱们东北这旮瘩哪来的人贩子,再说,人贩子都偷小孩,偷他一个大男人嘎哈” 有人不屑说。 “那可不一定,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啥人没有” 那个人怼他。 “放心吧,不会是人贩子,咱们东北这旮瘩,人贩子敢来吗?我要是看到人贩子,不把他揍扁了” 第494章 背尸 一行人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只好放弃了,准备报案了。可没等报案呢,又出事了。 晚上,孙老三的老婆枣花伺候几个孩子吃完饭,正愁的长叹短嘘的,眼泪汪汪的刷碗,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精神一振,不会是死鬼回来了吧。 扔下手里的碗筷,把手在围裙上蹭蹭,跑出去,迫不及待的打开门,外面没人,一股阴风袭来,她看到外面雾气蒙蒙的。 不对呀,这个时候,哪来的雾?她纳闷的看着,大声呼喊:“孩他爸……死鬼……是你回来了吗……” 外面死静,静的可怕,气氛诡异。 她有点心突突,刚要关门,隐隐约约的忽然看到黑雾里现一人,看不清面容,可她凭着感觉确定,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男人孙老三。 “孩他爸……是……是你吗……你死哪去了……急死人了……” 她有点激动,嘴唇颤栗着说。 刚要过去,那个人忽然冲过来……徐徐抬头……枣花看到自己的男人完全变了样子,皮肤发紫,面部膨胀,毛发上竖,蓬乱,手臂裸露处都是不忍直视的水泡……样子骇人,直勾勾看着她。 我的妈呀……” “枣花吓的浑身颤抖,腿脚发软,转身就跑……快速关门……脸色惨白,急促喘息着瘫坐地上,想喊,可喉咙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喊不出来了,心快跳出来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外面响起撞门声,时而轻微,时而沉重……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枣花快吓死了,可这个时候,她的大脑还是清醒的,母亲的本能反应让她想起自己的两个孩子,知道他已经不是人了。 此时的她,因为极度恐惧下,感觉自己已经说不出来话了,没人救她,为了保护孩子,她踉跄着赶紧快速拿起院里一根木头顶住门,壮着胆子趴在门缝一看,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她的男人孙老三此刻似乎怒了,脸部扭曲,样子恐怖,正拿头一下一下的磕着门板……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劲头很大,他手臂上水泡有的破了,流出让人恶心,作呕的黑脓,最恐怖的是,外面依然是黑雾弥漫,隐隐约约的,几米开外处站着一个人,诡异看着,情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枣花吓的肝胆欲裂,身子抖的厉害,快站不住了,此时,就是她呼救也没用,因为今晚邻村放电影,听说电影很恐怖,很刺激,名叫“画皮”。 村民们吃完晚饭,都搬着小板凳,兴致勃勃的携儿带女去邻村看露天电影了。她的邻居都走了,没有人。 她因为男人孙老三失踪了,哪有心思看电影,孩子还小,听信了妈妈安慰他们说的,老子出门了,过几天就回来了。 看到小伙伴们都高高兴兴的带着板凳和父母去看电影,在农村,这是最好的娱乐了,都闹着要去看电影,枣花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哄睡了。如今,孩子们睡得正香,她作为一个母亲,必须保护他们。 她死死顶着门,衣衫都湿透了,豆大的汗珠滚落在衣襟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自己死,也决不能让他伤害到自己的孩子……心里暗暗祈祷他赶紧离开这里,无声的哭了,眼泪掉下来。 可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响了,黑雾中,那个人,犹如一个雕像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默默看着这一切。气氛诡异惊悚,她感觉周围还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这一切,在操控着一切。 时间长了,她一个女人快挺不住了,大门已经破旧不堪,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闯进来的,到时候……她不敢想了,很是绝望,变得歇斯底里的,紧紧顶着门。 可她一个女人,能有多大力气,过了会,她男人破门而入……这个时候的枣花自己瘫软了,就像一滩烂泥一样,站都站不起来了,她男人进来,一把抓住她头顶,瞬间,枣花毙命了。孙老三把她拖走了……那个神秘人默默跟在后面…… 村里的杀猪匠老徐因为孩子太小,而电影“画皮”是个鬼片,镜头很恐怖,他怕吓到孩子,看到恐怖镜头,孩子吓的趴在他怀里不敢看了,孩子还小,他怕吓到孩子做噩梦,正看的兴致勃勃,心惊胆战的他,只好也不看了,抱着孩子回家。 走到半路上,快到村口时,忽然起雾了,黑雾弥漫,远远的,在惨白的月光下,他隐隐约约的忽然看到前面有个人背着一个东西往前走……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一惊。 想着村里人都去邻村看电影了,村里不会进贼了吧,以前村里就来过偷狗贼,当时,村里人都气坏了。在农村,家家户户几乎都会养狗看家望门的,有的人家把狗养了好几年了,都有感情了,像家人一样,能不气吗。 人们把偷狗贼削一顿,要不是村长拦着,非得打死他不可。有人还不解恨,让伤痕累累的偷狗贼跪在几只死狗前,跪了好几个小时,后来,村长怕出人命,把他放了。 看来,这是两个偷狗贼,应该是一个望风的,一个偷狗的,他背着的肯定是狗,应该已经死了。该死的偷狗贼!他恨得咬牙切齿的。 可现在他不敢大意,没有别人,他还带着个孩子,要是硬来,这偷狗贼可是亡命之徒,啥事都能干出来的……激怒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他躲在树后窥视着,一路走来,孩子睡着了。 让他惊奇的是,他看到他们没有往街里走,而是直奔野外而去…… 吗的!啥意思!难道他们去山里烤狗肉吃,可这大晚上的,也太有雅兴了吧,他恨恨想着。看着他们越走越远了,他急的直跺脚,可又无可奈何的,默默记住方向。 此时,下起了小雨,他只好背着孩子回去了,回到家里,想着刚才的一幕,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对劲,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不大会,地上一堆烟头。 第495章 鬼片 他心有余悸的想着刚才一幕,一点困意没有,一直等了好久,听到村里狗叫声此起彼伏,知道是看电影的人们都回来了,赶紧出去了。 在月光下,看到村民们一个个都默默走着,没人说话,他知道,肯定是村民们被电影恐怖镜头惊住了,吓坏了,赶紧过去,拉着村长和几个胆子大的老爷们就走。 几个人吓一跳。 “老徐你咋啦,被鬼片吓坏了……” 村长惊奇看着他,几个人也是一脸懵望着他。 “到我家再说” 他扔下一句话,带着他们来到家里,坐下来,他怕惊动睡觉的孩子,老婆回娘家了,他必须照顾好孩子,要不然,老婆回来肯定急。他把经过告诉他们。 “啥玩意,你是说,大家伙都去看电影了,村里来贼了……” 村长一惊,忽的站起来。 “你没看错吧,如你所说,偷狗贼竟然跑到野外去了,不对劲啊……” “就是,你该不会看到脏东西了吧” “什么脏东西,他们有影子,脏东西有影子吗?” 老徐有点急了,压低声音说,又掏出一根烟点着。 “既然这样,村里肯定丢狗了,不知道谁家倒霉了” “唉呀妈呀!不会是俺家狗吧,完了,完了……” 开小卖店的刚子一拍袋脑袋,跑出去了。 “我靠,要真是这样,可不止偷一只狗那么简单了,这个贼不会把小卖店撬了吧” “有可能这下刚子可惨了” 几个人叹息,此时,他们忽然听到了哭声,仔细一听,是小孩子的声音,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冲出去了…… 老徐还不忘看看屋里睡觉的孩子,孩子睡的正香,他也出去了。 几个人循声寻找,陆续有村民出来 查看,大家发现是孙老三家里传来的,这才发现,他家大门大开着,地上有个大木头,有个村民没注意,差点被绊倒了。什么情况。出啥事了?人们一窝蜂进去。 看到他的两个孩子站在院子里哭的厉害,喊着妈妈。几个人松口气,老徐弯下腰,把那个小的孩子抱在怀里,问她妈妈怎么不见了? 那个大一点的孩子,满脸的眼泪鼻涕,摇摇头,声音稚嫩的告诉他们,因为爸爸没回来,妈妈不带他们去看电影,他们睡醒才发现妈妈不见了。 “快……快去找找……” 村长一声令下,让邻居阿婆帮忙照看两个孩子,几个人出去寻找了,他们拿着手电筒一边走,一边呼喊。 几个人刚看完鬼片,还是一个恐怖的鬼片,时下拿着手电筒子乱晃着,在惨白的月光下寻找着,每个人都有点惶恐不安的,觉得这事太诡异了。 孙老三失踪了,他的老婆也不见了,这事太诡异了。他们一折腾,整个村里的狗叫的更厉害了,村里人也都变得人心惶惶的,没了困意,女人们紧紧搂着自己的孩子,唯恐一个不注意,孩子不见了。 几个人找到黎明之时,没有找到。 “我靠!你们说,是不是这两口子得罪人了,哪有这么巧合,两口子都不见了” “我觉的也是,要不然,村里这么多人,咋就他们两口子失踪了?别人都没事” “我听说孙老三那天晚上输钱了,还不是小数,说不定,孙老三怕老婆急眼,想赖账……你们想想,人家肯定不甘心……” “我的妈呀!这么说,和他打牌那几个人干的” “不会吧,大家都是一个村里人,经常在一起打麻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不能为了这点钱翻脸吧” “那就怪了,是谁干的” “你们说,前几天,上面拆迁队来人协商赔偿金,当时,因为孙老三懒惰不堪,他家果园里长年不除草,导致果子落地又长出来数不尽的小果苗,好几个人都数不过来,没办法,答应给他一大笔赔偿金,老孙还不同意,狮子大口开,人家急了,就给他那些钱,孙老三就是不干,事情一直拖到现在……你们想想……他们会不会着急了,把孙老三绑架了……” 有人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 “没证据可不敢胡说啊!还嫌事不乱” 村长低吼。 几个人不敢吱声了,找了一夜,几个人又累又困,小声发牢骚,回去睡觉了。 接下来,村里几个老娘们换班照顾孙老三的两个孩子,看着他们一直哭着找妈妈,几个老娘们眼睛红红的叹息不止。 “唉!真是作孽啊!人都说耍钱没好下场,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只是可怜了老婆孩子” “嗯呢呗,这孙老三赌性不改,害人害己,死了也活该” “话可别这么说,积点口德吧,人家只是找不到,谁说死了” “这个事情有点怪,他不见了,老婆也失踪了,最近村里不消停啊!咱们可都小心点吧” 几个老娘们神神秘秘,小声议论纷纷的,脸色难看。 村长决定今天再找找,找不着就报案,把之前几个和孙老三打麻将的三个人都找来,问他们,那天晚上,孙老三输了多少钱? 几个人都面面相觑。 “不是,村民你啥意思?你觉得孙老三失踪和我们有关系” 其中一个村民有点紧张,惊道。 “孙老三失踪那天晚上,一直和你们在一起打麻将,你能说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警察来了,第一个问的就是你们” 几个人一惊,争先恐后的告诉村长,那天晚上,孙老三点背,刚开始,赢了两把,乐屁了,可接下来一直输,输了一千多块钱,骂骂咧咧的,说几个人出老千,三个人都玩他,输急眼了,不玩了,把桌子掀了,买两瓶啤酒走了,当时,小卖店老板也都尽收眼底。 他们三个人看他走了,也都悻悻离去。 事情就是这样。 村长听完,再没说什么,抽袋烟,刚出了门,要带他们出去寻找,忽然看到前面尘土飞扬,两个摩托车和一个吉普车进了村子。 走近一看,竟然梳着大背头,长的肥头大耳,人如其名,总是冷冰冰样子的工头冷冰。身后跟着穿着黑西服,光头,戴着墨镜的两个彪形大汉,他们的到来,让本就人心惶惶的村民们更加不安,空气一下子变得压抑,窘迫,紧张。 第496章 黑蛇 来者不善!村长心里一紧,作为一村之长的孙来富,当然为村里人着想了,要是这个地方修公路,他们村占地了,每户人家都会得到一笔补偿金,日子好过了。 前几天,因为补偿金没商量好,孙老三和他们工头起来,发生了肢体接触,被警察带到派出所训斥一顿放回来了。明明在警察调解下,事情解决了,孙老三也答应了。 可第二天,他又变卦了。因为他这个钉子户,一时半会的拆迁队动不了工了。 没几天,孙老三失踪了,老婆也不见了。现在这工头又来了,肯定是着急了,又来催了。 孙来富赶紧笑着迎上去,窘态的掏出那盒廉价的烟卷递给冷冰。冷冰不屑瞥一眼,看一眼旁边的“光头”,光头讨好的赶紧拿出一根好烟点着,殷勤放他嘴上,冷冰黑着脸,狠狠抽一口烟,喷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徐徐说道:“老孙,事情办明白了吗?上面可是催的急,兄弟们都等着吃饭呢……” “这个……孙来富看一眼旁边两个光头,使劲咽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说:“冷总,您还不知道吧,村里出事了,孙老三失踪了……。” “啥玩意……孙老三失踪了……” 冷冰一愣。 “嗯哪呗,村里都乱套了……” 孙来富叹口气说,抽口烟,急剧咳嗽起来。 “那你们找了吗?报案吗?” 冷冰有点急了。 “找了,说来这事太诡异了,孙老三失踪了,晚上他老婆也不见了,那天晚上,邻村放电影,大家伙都去看电影了,就孙老三老婆和孩子没去,等我们回来,人就不见了。村里的老徐提前回来,看到有个人背着一个人去野外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我们按照方向寻找,没有找到,真是邪门了,正准备报案呢……您看,这事是不是没等明白弄清楚之前,我们先不搬家……” 孙来富小心翼翼试探着问他。 冷冰脸上闪过一丝慌意,继而,很快就恢复常态。他咳嗽一声。 “怎么搞的,紧要关头,还发生这事了。我回去向上面汇报一下再说吧……” “头儿,这么看来,这不是人为的,而是这个地方风水不好” “嗯哪呗,这地方肯定有恶祟了,人们再不走……肯定还会出事……” 冷冰旁边两个黑衣保镖神神秘秘的小声说。 声音虽小,可孙来富还是听到了,心里一紧。 看他们要走了,赶紧追上去说:“您再等等,宽限几天吧……” 他冲人群里摆摆手。 “孙大叔……” 人群里那个须发皆白,却身子健朗,走路如风的老人老人走过来,求冷冰宽限几天,一是因为孙老三两口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家赔偿款怎么办?第二,自己的老屋院子里有棵大树,已经很多年了,喜鹊一家子在上面筑巢,已经多年了。前几天,村里发生争吵,肢体接触,可能惊到了它们,感觉它们快搬家了,希望给它们一点时间…… 冷冰听完,漠然看着他说:“你们要抓紧时间,上面可着急了……过几天我再过来……。” 扬长而去。 “吗的!穿的人模狗样的,牛什么牛,据说,他原来就是个小混混,靠着溜须拍马屁才当个工头……” “就是,不过就是一个马屁精……” “唉!人家走了,你们又来能耐劲了,敢不敢当面说……” “要不是赔偿款没到手,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动手了……” 村民们看着疾驰而去的摩托车,义愤填膺的议论纷纷的。问孙来富怎么办?是不是报案? “必须报案啊!可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咱们再去找找吧。上次,我觉得咱们没好好找找……老徐,你带头……” 孙来富冲人群里皱着眉头抽烟的老徐摆摆手。 “走吧……” 老徐嘴里叼着烟,带头走…… 这次,他走的特别慢,仔细端详地上,可因为上次下过小雨,大家伙又是晚上找的,脚印杂乱,路边草木倒伏,完了,就是警犬来了都够呛了,他心里叹息。 沿着小路往前走,小路一直延伸到山里……一眼看不到头。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寻找着…… “啊啊啊啊……蛇……蛇……” 前面有人惊叫一声。后面的人一惊,不约而同的停下来。 老徐冲过去,看到前面那个村民吓的瑟瑟发抖,脸色苍白,惊慌失措的看着路边草丛里,他刚才内急,进草丛方便,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碰到屁股,以为是草木,没在意,后来感觉那东西在动,回头一看,是一条黑蛇,吐着信子,昂着头……样子骇人。好在没有咬他。 老徐看到那条蛇不像是毒蛇,拿起棍子把它撵走了,忽然看到那条蛇身上有黄色像脓一样的东西,很是奇怪,跟在蛇后面仔细端详,不大会,那条蛇爬的越来越慢了,慢慢爬走了…… 老徐呆呆看着,片刻后回去了,所有人看到他回来,都松口气,都坐下来歇气,树下凉风习习,大家很快就消汗了,歇够了,站起来继续寻找。 几个人又累又饿。 “你们说,咱们村是不是被诅咒了,怎么总出事啊!先是水胜利撞鬼,接着又是孙老三失踪了,老婆也不见了……” “他吗的!这孙老三到底在哪里?害哥几个受累……” “就是,这苦差事一分钱没有……白挨累……什么事啊……” “刚才老子差点被蛇咬了……挂了……” “诡异的是,他失踪了,老婆也不见了,还真是两口子……生死不分离……” “你们少说两句吧,人家够倒霉了,孩子多可怜!咱们村里谁家有事,不都是大家伙互相帮忙嘛……发什么牢骚……” 老徐低吼一声。 在村里,最有威望,有话语权的,除了村长,孙老汉,就是他了,几个人不出声了,深一脚浅一脚走着,默默寻找着,有人快走不动了,拄着木棍走……小路一直延伸到一个山下,上次,他们就找到这里回去了。 几个人除了老徐,都想打退堂鼓了,一个个满脸大汗,气喘吁吁的,期待看着老徐。 老徐眉头紧锁,撩起衣襟擦擦脸上的汗,咳嗽一声说:“大家都累了,歇歇再找吧……” “得,还没完没了了…” “累死了……这这他吗就是浪费时间,上哪找去……” 几个人小声发牢骚,可接下来,快把他们吓死了。 第497章 幽洞探险 歇够了,几个人起来,开始要登山了,来到山脚下,老徐发现了脚印,虽然不明显,可能看出来是脚印,这么看来,自己那天晚上看到的人,会不会真是孙老三和他老婆,既然是这样,那那个神秘的人又是谁?他眸中现出丝丝雀跃,但面上淡然如水,登山仔细观察。 凭着一个农民的经验,他感觉这是一双黄胶鞋的脚印,在农村,几乎很多人都穿过黄胶鞋,因为这种鞋结实抗造,种地,登山都方便,他知道孙老三也喜欢穿黄胶鞋的。 可他不是法医,没有什么专业知识,只是凭着瞎猜揣测而已,可惜自己没有什么照相机,要不然,照下来,到时候给警察看看。 他发现山脚下的脚印比山上的脚印深,可能因为刚下过下雨,又因为这个人背着一个东西或者是人,沉重导致脚印深了。 过了会,因为山路上都是草木,脚印不见了,老徐没有停下来,依然带着几个人往前走…… 几个人都累的呼呼喘气,满脸大汗,不满的小声发牢骚,甚至有人开始咒骂孙老三了。 老徐也不说话,默默寻找着。几个人累的快走不动了,走走停停的,歇了好几次,终于登上山顶。 “我靠,山顶景色不错嘛,老子在这个地方住了几十年,从来没有上过山顶” “住在这个大山里,山都看腻了,有什么可看的” “就是,都快累死了,还有闲心看风景” 几个人以为这回老徐该让下山了,没想到,歇了会,老徐让他们去山谷里继续寻找。 “他吗的!真拿自己当回事了,给个鸡毛当令箭,想把大家伙累死啊” 有人小声发牢骚。 老徐寻找的很认真,山洞里,河里,树林里……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虽然是大白天的,可山洞里黑漆漆一片,几个人只有胆大的敢进去,看了好几个山洞,里面除了一些动物的尸体,尸骨,动物大便,还看到了一条小蛇,本来刚才看到蛇,大家都吓够呛。虽然在农村看到蛇,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可因为这件事,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的,一有个风吹草动的都吓坏了。好在大家伙害怕蛇报复,没有弄死它。 找了半天,一无所获,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想打道回府了。 可老徐没有发话,谁也不敢走。 这个时候,老徐也累了,准备回去了,刚走几步,老徐忽然看到草丛里有个黑东西,捡起来一看,精神一振,竟然是一个纽扣。 “谁知道这个纽扣是谁的” 老徐兴奋的问他们。 “一个纽扣,有啥大惊小怪的” “就是,前几天,我的扣子还丢了呢,老婆找不到搭配的扣子,把老子一顿骂” “你老婆就是母老虎” “去你的,你老婆才是母老虎” 两个村民逗趣。 “你们看看,是不是孙老三的扣子” 老徐严肃认真的看着他们。 几个人一愣,忽然想起什么,齐刷刷看着扣子。 “还真像孙老三的扣子,老子和他打麻将时,看到过他穿的衣服,就是这样的扣子” “你确定” 老徐激动地说。 “应该没错吧,我也不敢确定” 那个村民挠挠头说。 “既然是这样,大家伙就赶紧打起精神来,我感觉孙老三就在这个山上” “啊,不会吧,要是这样,他嘎哈来山上?” “想不开了呗” “不会吧,就是想不开,可以喝农药,跳河……就是上吊,也不用来这鬼地方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 “大家不用猜了,找到他,什么都知道了,大家都累了,休息一会,抽根烟,接着找……” 老徐信心满满的说。 几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抽烟,歇够了。几个人起来继续寻找,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树林里很快阴暗下来,几个人小心翼翼的走着,来到一个树林里。 “快看,这有个洞……” 有个村民喊道。 几个人过去,老徐发现洞穴周围草木倒伏,地上有个垃圾袋,心里一惊走过去一看,旁边还有一个东西,近前一看,竟然是一只黄胶鞋,埋汰吧唧的。 “是不是孙老三的鞋……” “不知道啊” “我的妈呀,他不会在这个山洞里吧” “有可能” “既然是这样,这家伙不会被野兽吃了吧” “呸呸呸……乌鸦嘴,少说几句吧,他再不好,也是咱们村里人” 老徐呆呆看着,很是兴奋,把鞋和扣子装起来。 “快……快把手电筒拿出来,准备好家伙,大家小心点……” 老徐有点紧张。 ““你们看,老徐一个杀猪匠,还不如咱们胆大,这也不是一次进洞了” 外号叫二蛋的村民小声笑道,气昂昂冲在前面。 “二蛋,回来……” 他身后的老徐低声命令他。 “徐大叔,您年纪大了,胆子变小了,我打头……” 他不屑看一眼头发花白,小心翼翼的老徐,没有听话,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老徐苦笑着摇摇头,只好任由他去,紧紧握着手里的棍棒,跟在他后面走着…… 几个人小心翼翼走着,洞里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阴冷刺骨,凉风阵阵。 “吗的!这个洞里咋就这么冷” 有人骂着拢拢衣服。 “净说屁话,住在大山里,谁不知道洞里冷嗖嗖的” 有人怼他。 在手电筒晃着的昏暗光芒下,几个人看到洞穴里,除了一些小动物的尸骨,哪来的人。失望的往前走……洞穴很深,阴森可怕,几个人越往里走越害怕,感觉总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看着他们,走在前面的二蛋有点胆怯了,可他刚才吹牛了,可不想丢面子,硬着头皮向前走…… 他们走了很深,没有发现什么,哪来的人。 “徐叔,咱们咱们回去吧,我觉的这里面瘆得慌,哪来的人?这万一要是跑出来个野兽,咱们可就挂了” “嗯呢呗,我看这里面根本就没人,孙老三有病啊,来这鬼地方,除非他不想活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有胆小的人想打退堂鼓了。 “都进来了,不看看,怎么知道到底有没有人,没有人,哪来的扣子和鞋……” 老徐低吼一声。 没人说话了,只好往前走。 又走了很久,前面出口了,天已经蒙蒙黑了。 “原来这还有一个洞口” 有人惊道。 终于出去了,大家都变兴奋起来。 最前面的二蛋兴奋的说:“他吗的!终于出来了……” 觉得自己很厉害,毕竟是自己在打头阵,出了洞口,他长长松口气,无意中一低头,忽然看到地上有个死人,刚要张嘴喊,那个人忽然站起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了…… 第498章 长蛆的人 我靠! 二蛋惊呼一声。 待众人看到,那个人已经死死挂在二蛋身上了,利爪狠狠插进他的胸腔……接下来一幕让人毛骨悚然,不忍直视。 有人用颤抖着的手拿着手电筒一照,只见那个人皮肤青紫,目光呆滞,裸露处有让人作呕的水泡,有的地方已经溃烂,右臂上溃烂处,紧紧贴着几个白花花的蛆……情景让人毛骨悚然。” “我的奶奶啊!这他吗是……是人是鬼……” 有胆小的撒腿就跑…… “啊啊啊啊……二蛋凄厉瘆人的哀嚎不断……” 这个时候,几个人才反应过来了。 “妈呀!杀人了……快跑啊……杀人了……” 瞬间,跑没影了。 老徐冲过去……拿着棍棒,照着那个人削下去了……可那个人没有反应,一声不吭,徐徐站起来……两手都是殷红殷红的鲜血,直奔老徐扑过来了…… 这个时候谁不怕啊!老徐也怕,可为了救二蛋,老徐和他周旋,连连后退躲闪着……想把他引开。 可那个人就像有使不完的力气,步步紧逼……来势凶猛,看那个样子,只要被他抓住了,必死无疑了。 老徐累的气喘如牛,衣服都湿透了,顺脸淌汗,眼看着那个人追上来了,再不跑,死定了。 可老徐是个讲究人,觉得是自己带人来的,就要保护好他们,大家伙都上有老,下有小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一家人可咋活? 他正绝望之时,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瘆人的哀嚎声,响彻山谷,接下来,没了动静,安静下来,老徐知道二蛋断气了,心里酸涩,泪水夺眶而出,夺路而逃……一口气跑出去很远……累的快窒息了,眼前一黑,栽倒地上,迷迷糊糊中看到二蛋过来了…… 二蛋没死?老徐又惊又喜,心里纳闷,刚才大家都看到了,那个人把利爪插进他胸腔……怎会活…… 正纳闷呢,二蛋走过来,木木的蹲下身子……老徐心头一热,以为二蛋要把他扶起来,努力挣扎着要起来,二蛋并没有搀扶他,而是用手摸他的头顶。老徐什么为不知道了…… 狼哭鬼嚎,连滚带爬的跑出去的几个人,一口气跑出去很远,累的气喘如牛,满脸是汗,实在是跑不动了,停下来,回头一看,没人追,松口气。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老徐不在里面。 “我靠!徐叔呢?” “不知道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 “坏了,坏了,他不会……” “不能,老徐是谁啊!精明着呢,要不能叫老贼嘛” “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人家可是村里有名的杀猪匠,二蛋倒是……” 有人眼睛红红的,伤感的说。 “他吗的!看来,真有鬼!孙老三肯定凶多吉少了,咱们用不用回去看看,我怕老徐……” 有人提议,可此时的人们怕极了,都是中年人,谁不怕,自己死了,一家人怎么办,他们不想变成二蛋……这个时候,谁也顾不得什么仁义道德了,除了那个问话的村民,都选择保持沉默,空气静的吓人。 半晌,有人说话了:“咱……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告诉村长吧……这么大事……得报案了……” “对对对……”你……你说的对……村长是咱们主心骨……赶紧回去吧……” 几个人跑回去了,这个时候,村里炊烟袅袅,人们做晚饭了。知道后,人们都害怕了,人心惶惶的。 二蛋的家人一听二蛋不行了,悲痛欲绝,大放悲声,村里传来凄厉瘆人的哭声。村里弥漫着悲痛的气氛,村民们都吓得脸色惨白,议论纷纷的。 村长孙来富也害怕了,急的倒背着手,团团转,脸色难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总出事,看来,这真是老天爷让搬家呢,不搬家不行了。 村里的壮年汉子都被他叫来,拿着手电筒,抄家伙准备去那里看看…… 所有的老爷们都急了,群情激昂的拿着火把,大喊大叫的,要为村里人报仇,可这个凶手到底是谁?他们也不知道,因为刚才太突然了,又黑天了,只看到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个人皮肤青紫,目光呆滞,身上有水泡,伤口溃烂的地方趴着硕大白胖的蛆虫,情景让人作呕,骇人。 “看来,那个人……不……那个鬼就是凶手……咱们是人,怎么和鬼斗……” 孙来富叹气说。 要不请个道士或者看事的过来看看,有人提议。 可远水解不了近渴,那个东西是人是鬼还不知道呢……鬼可是看不到的……看到鬼,人必死,要真是鬼,你们几个还能站在这里……这个时候……你们已经躺着了……” 人们议论纷纷的,唇枪舌战,争论不休,他们在屋里商量怎么办,外面老徐的婆娘披头散发的哀嚎着,哭声瘆人,让他们赶紧救救老徐…… 二蛋的家人也和她一起跪在村长门外,几个人哭的死去活来的,眼泪鼻涕满脸。二蛋的老婆哭的晕死过去了。 “他吗的!到了这个份上了,管他是人是鬼,老子豁出去了……大家跟我走……” 孙来富一声令下,几个汉子热血沸腾,紧紧握着手里的刀叉棍棒,拿着火把要出去。 “他爸……你不能去……你……你要是有啥事……我……我们娘几个咋活……” 村长老婆疯了一样扑过去……抱着孙来富的大腿不让走…… “死婆娘……快滚开……人命关天的事情,你撒什么泼……” 孙来富一声怒喝,一脚把老婆踢一边去…… “俺不让你去……这是去送死……明天白天再去吧……” 他婆娘哭着又扑过来……抱住他的大腿不放。 “奶奶的!老娘们家家的懂个屁,俺是村长,俺不带头,谁带头,滚开……” 他挣脱出来,来到门口惊呆了,村里的老娘们除了二蛋和老徐家的,都抱着孩子堵住门口,那个架势,他们别想出去了…… ”你们要嘎哈?都反了是吧……快闪开……” 孙来富眉头紧锁,大吼一声。 “俺不让男人去送死……去了就死定了……” 有老娘们抱着孩子哭起来,孩子也跟着哇哇哇哭起来,她一哭,所有老娘们,孩子都哭起来了,情景很是悲壮。 不大会,她们家里的老人都过来了,一个个脸色难看,满脸怒色,拿着拐杖拦住去路。 孙来富哭笑不得,咳嗽一声,清清嗓子,看着旁边的男人们说:“自家解决自家事,要快……。” 第499章 他是不是人 “滚回家去……别在这丢人现眼的” 有汉子骂骂咧咧的撵走自己的婆娘,好言好语的抚慰自己的父母。 过了会,他们几十个人群情激昂的拿着家伙来到山上。 今晚有月亮,月明如镜,月光把大地照的通亮,一行人来到那个山洞前,都又变得心惊胆战的,不约而同的停下来。 “村长,就是这里……” 有人指着洞口。 “咱们不用进去,从后面绕过去就好,现场在后面” 孙来富跟他们绕到洞穴后面,小心翼翼的找着,这个时候,刚才看到情景的那些人怕死了,身子不听话的抖动着,一行人紧紧握着手里的家伙,快紧张死了。 可四周静悄悄的,哪来的人?吗的! 嗨!真他吗邪门了,人呢?怎么都不见了” “老徐……” “徐叔……” 人们大声呼喊,可回答他们的,只有大山里诡异惊悚的回音。 “我找到一只鞋……” 有个村民惊道。 人们拿着火把过去…… “是老徐的鞋” 有个村民认出来,眼睛湿润了。 “看来他……” “二蛋呢?二蛋死了,尸体呢?” ”这他吗太可怕了!看样子,真是鬼干的,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们不会是丧尸吧” 有人声音颤抖着说。 “有可能……” 有人附和着。 “要是那样,咱们可完蛋了” 那个人带着哭腔说。 “不能吧,那是小说里胡编乱造出来的,现实中哪有” “那他们不会被山神收走了吧,咱们这几年总猎杀动物,找棒槌,采药……从来没有拜过山神,别的村子上山打猎,都会拜拜山神的” “净瞎扯淡,都是迷信,都是那些没有文化的老一辈瞎说的” “这不是瞎说,干哪一行,都有哪一样的规矩,要不是山神因为咱们杀生太多,怎会动怒,你们想想,这几个人,为啥都是在山里出事的” 他的话,让众人心里一颤,他们心知肚明的知道,这些人中,二蛋最喜欢去山上下夹子,什么黄鼠狼,野兔,山鸡,狐狸,蛇……有一次,还把一个有孕在身的刺猬捉回家,因为好奇,给剖腹了……当时,有人看不下去了,说他太狠了,不怕遭报应 可他笑嘻嘻的,一点也没当回事。要是这样,可坏了,咱们村里不安生了” 孙来富想着冷冰旁边那个保镖说的话,心里一惊,难道村子真的被什么诅咒了了?要是这样,村里人必须赶紧搬走,正好也要拆迁了,要不是村里的两个钉子户,早就搬家了,他虽然不信迷信的事情,可这些事,真的太诡异了。 “大家不要慌,慢慢找,仔细找,不要落下什么地方” 他大声说。 大家继续寻找,可找了好久,除了那只鞋,再没有找到什么,这个时候,村民孙祥,外号大明白的他要拉屎,急急来到树林里,方便完,身上没有纸擦屁股,随手撸下跟前一片叶子准备擦屁股,感觉拿在手里黏糊糊的,一愣,还有腥味,用手电筒一照,大惊失色,吓得脸色苍白,惊叫一声,他手里拿着的叶子都红了,还有黄脓……吓得赶紧扔了。 所有人跑过去一看,他的手上有血,脓,都惊呆了。 “我的妈呀!真有丧尸啊……” 有人惊道。 瞬间,都跑了,一口气跑到山下,都累的呼呼喘气 ,身上都是汗。 “哎呀妈呀!老子快吓尿了,看来,真有丧尸,这玩意可厉害了,我看过这样的电影,老吓人了,抓住谁……谁死……” “这么说,孙老三和他老婆,二蛋,老徐都是因为丧尸……只有水胜利躲过一劫” “那肯定了” “这才几天,村里就死了好几个人,怎么办?村长,您倒是说句话啊,所有人除了村长,都吓坏了。 担心家里人。 “快……快回去……” 孙来富嘴唇颤栗着说。 一行人跑回去,到了村口,村里有狗叫,一时间,整个村里的狗都叫了,孙来富停下来,擦擦汗说:“大家回去后,关好门窗,准备好家伙,把狗放出来,万一被丧尸咬了,后果不堪设想,整个村里人都得死……” “我靠,太吓人了” 有人惊道。 大家回去了,一时间村里乱成一团,村民们关好门窗,准备好刀叉棍棒,把狗放开,所有人都变得心惊胆战的,谁也不敢出来了。 大明白的家人一听他已经变成丧尸了,吓坏了,赶紧关上门窗,把家里大狗放出来,他的弟弟小祥还觉得不安全,怕他进来一家人命没了,想了想,急三火四的把仓房里水泥拿出来,和泥……以最快的速度,把墙砌高了,摔碎了几个啤酒瓶子,把玻璃碴子插在水泥上,做完这些,松口气。 村里人心惶惶的,注定今晚是个不眠夜。尤其是大明白一家人,快紧张死了。为了保险,他老子流着眼泪,让小儿子拿木头顶住门。 大明白的老婆秀芝和婆婆,妯娌坐在屋里抹眼泪。 过了会,他们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寂静的夜里,随着一声狗叫,村里所有的狗都叫了,本就笼罩在恐怖中的人们,更加害怕了,家里的男人,都在院里拿着刀叉时刻准备着,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最紧张的就是大明白一家人,他的弟弟因为极度恐惧,从柴房里拿来一把锋利的斧头,一点不敢松懈,大明白的老子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不大会,他家狗忽然冲出去,来到门口狂叫……摇着尾巴,好像在欢迎主人的到来。 “畜生……快回来……” 大明白的老子吼一声。 可大狗一点也不听话,因为关着门,它摇着尾巴,急的直转圈。 父子俩对视一眼,点点头,知道大明白快到了,紧紧握着斧子和菜刀。 不大会,外面响起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 “小奎……快开门……我回来了……快开门……” 外面的大明白一边轻轻敲门,一边大声呼喊着。 父子俩眼睛血红的看着门 ,一声不吭。 “快开门啊……爸……是我……开门……小奎开门啊……”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外面又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 里面的所有人都一声不吭,他的老子和弟弟黑着脸,来到门前死死顶着门…… 屋里的婆媳三人脸色惨白,大明白的老婆满脸泪痕,紧紧咬着嘴唇,紧紧搂着怀里幼小的孩子。她的婆婆和妯娌默不出声,静静听着。 第500章 大黑 “秀芝……快开门啊……你们都怎么了,怎么不开门……老婆开门……” 大明白急的直掉眼泪,不明白他们为啥不开门,自己是村里有名的大明白,可如今…… 他的老婆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抱着孩子扑通给婆婆跪下来咚咚咚磕头……哭着说:“妈,妈……您快让开门啊,孩他爸还活着呢……您听……他的声音没变啊……” 可婆婆满脸泪水,闭着眼睛一声不吱,任凭儿媳妇哭的死去活来的。 “秀芝你咋啦……哭啥……” 在门外的大明白急的直跺脚。 他和老婆是自由恋爱结婚的,感情很好,老婆贤惠孝顺,结婚五年了,老婆头胎生个女儿,可父母横竖看不上,盼望着再生个男孩,可秀芝生完女儿后,一直没有怀孕,父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是妯娌,小叔子和小姑子都经常欺负她,父母早早给弟弟结婚了,盼着给他们生个大胖孙子。 他听到老婆哭,孩子哭,快急死了,使劲敲门,“砰砰砰……砰砰砰…小奎开门” 他盼着弟弟开门,大明白的他此刻真不明白,刚才只是拉个屎,怎么人都跑了?回到家里,家里人也不给他开门?到底是怎么回事,里面一直没动静。 他怕老婆又受母亲她们欺负了,情急之下,急了,来到墙根下,想爬墙跳进去,在青白的月光下,看到墙又砌高了,上面还插了玻璃碴子,一惊。 这是咋啦?他苦笑着摇摇头,来到邻居家门口,都关着门,里面的狗狂叫着。 吗的!这都是咋啦?他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脑,继续敲门。 “砰砰砰……砰砰砰……爸……开门啊……快开门……你们这是咋啦?咋还不让我回家了,他心酸的带着哭腔说。 可里面,除了他老婆的哭声,再没有动静了。 “妈……妈您开门啊……儿子回来了……他沙哑着嗓子呼喊着,把家里人都喊遍了,也没人开门,他喊累了,哭了,无声的哭了,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就关在门外了。 他听到邻居家神神秘秘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小,说的啥,听不到,可他感觉这事怪怪的。 吗的!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他终于怒了,急了,大吼着让他们开门,里面的父子俩铁青着脸,身子颤栗着,死死顶着门…… 可能是外面大明白的声音太可怜了,院里那只已经养了八九年的大狗大黑急的直转圈,过了会,忽然跑到后院去了,竟然从墙头一跃而过,跳出去了,父子俩惊呆了。 门外很是绝望,瘫坐地上的大明白看到大黑,精神一振,大黑嘴里叼着一块苞米面大饼子,扔在他面前,此时的大明白早就饿坏了,捡起来,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大黑一直汪汪汪汪汪汪冲他叫着,欢快的摇着尾巴,围着他转圈…… 大明白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百感交集,他亲热的抚摸着大黑,大黑温顺的趴在他怀里,用舌头舔舔他脸上的泪水。 “大黑……好样的……” 他轻轻拍拍它。 “大黑……大……大黑快滚回来……” 院子里终于响起声音,那是他弟弟小奎的声音,声音里对大黑充满了关心和焦急。 他吗的!老子还不如一只狗吗?大明白苦笑。 大黑跑了……回去了…… 随着一声凄厉瘆人的狗叫声,接下来,没了动静。 “大黑……大黑……你怎么了……你们把大黑怎么了……为啥不让我进去……” 他大喊大叫的。 而此时的大黑,已经死了,被小奎用斧头砍死了,斧子上还滴着血,小奎和老子目光阴冷,漠然看着地上鲜血淋淋的大黑。 大明白的呼喊声和大黑凄厉的声音,在寂静夜里很是刺耳,村民们更害怕了。都趴在门缝听着,有胆小的一次次去检查门窗关没关好。 吗的!家都不让进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明白决定去找村长讨个说法,急急来到村长家门口敲门。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孙大叔……开门……快开门……” 他满怀希望的等着他开门。 可他又一次失望了,里面除了狗叫声,再没有动静,敲了半天,他失望的离开了,一路上,他又敲了亲戚和几个好朋友的门,都没有动静,那个时刻,他真的绝望了,忽然觉的人性太可怕了,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们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 来到家门口,他急了,豁出去了,再次敲门不开,他冒着被玻璃碴子咋的危险,砰的一声,跳进去了……接着传来一声凄厉瘆人的哀嚎……他的弟弟瞪着血红的眼睛,狠狠一斧子劈下去……大明白立时毙命了,鲜血四溅,他老子和弟弟脸上,身上溅的都是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血腥味。 听到动静的大明白老婆秀芝一惊。暗叫不好,抱着孩子跑出来,看到自己的男人倒在血泊中,旁边站着呆呆看着的老公爹和小叔,悲痛欲绝,心如刀割,大叫一声,凄厉瘆人的大哭起来。怀里的孩子也哇哇哇哭起来。 随后跟出来的婆婆,妯娌和小姑子也惊呆了,他的母亲一软,瘫坐地上,嚎嚎大哭起来。 “小祥……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把你哥害死了……你这个犊子玩意……” ”妈……哥已经不是人了……他变成丧尸了,要是他进来,咱们家人都得死……村里人也得死……对……现在……赶紧把他烧了……” 此时的小祥变得神经兮兮的,喃喃自语喊着,不顾嫂子苦苦哀求,用板车把大明白的尸体推出去,和老子一起,在野外把哥哥遗体烧了。短短的几个小时,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 村里人知道大明白死了,也埋了,有胆大的人出来远远看着,议论纷纷的。 “大明白真死了” “这还能有假吗” “哎呀妈呀!太可怜了,竟然变成丧尸了,他要是不死,整个村里人都得死” “这下好了,没事了,我可以回去睡个安稳觉了” “别侥幸里了,村里一件接一件的出事,那老徐,二胆也找不到了,没准都变成丧尸了,这下村里哪有安生日子过了” “太可怕了!我要搬家,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正好也要拆迁了,逃命要紧” “可孙老三没找到,拆迁就差他家了,咱们怎么办” 第501章 老徐没死 村长孙来富知道大明白死了,而且还是被自己弟弟祥子用斧子砍死的,一惊,急急过去一看,一家人跪在一个新坟前,大放悲声,泪如雨下,大明白的老婆秀芝悲痛欲绝,抱着孩子,哭的死去活来的,此情此景,让人潸然泪下。村民们都远远看着,叹息着议论纷纷的。 “祥子,你……你咋杀人了……” 孙来富眉头紧锁,铁青着脸,怒气冲天的问跪在地上磕头的祥子。 “俺听人说……哥……变……变成丧尸了……不弄死他……他会害死全家人……” 祥子精神恍惚,喃喃自语喊着…… “糊涂啊!虎啦吧唧的玩意!道听途说,怎能相信……大家只是揣测而已……” 孙来富气的直跺脚,杀人偿命,我得赶紧报案了……他招呼一个村民过来…… “叔……我求您了,别报案,爸妈还有老婆要靠俺养活呢……” 祥子扑通一声,给他跪下来咚咚咚磕头……把头都磕破了。 孙来富痛心疾首的说:“做人,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能听风,就是雨,人家说啥你都信……脑子是用来嘎哈的?遇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能冲动啊…… 孙来富气的用手戳他脑袋。 “呜呜呜……这么说……俺哥死的冤了……呜呜呜……都怪俺……俺错了……哥你可别怪我啊!我不是有意的……” 祥子悔恨交加,像个娘们一样哭起来,泪如雨下,一家人哭的更厉害了。 “你太狠了!枉你哥对你那么好……” 大明白老婆哭的声嘶力竭,嗓子沙哑,被几个老娘们拽着回去了…… 大明白父母也傻了,悔恨交加,悲痛欲绝,老泪纵横,老太太捶胸顿足的哭的死去活来的。 “我的妈呀!这他吗太可怕了!大明白变成丧尸,被弟弟砍死了……” “不弄死他,他家就完了,咱们村里人都得死……” “嗯哪呗,刚才你没看他手上都是血和脓吗?肯定是丧尸身上的……据说丧尸碰谁,谁就会变成丧尸……要真是这样,大明白不死,咱们都要完蛋了……” “要是这样,祥子为了大家伙,是大义灭亲了,村长咋还要报案呢………” “嗯哪呗,村长糊涂了吧,祥子可是救了一村里人,再说,他杀的不是人,是丧尸,咱们决不能让他报案……” 人们群情激昂的议论纷纷的,来到孙来富跟前,七嘴八舌的让他不要报案…… “真是胡闹,反了你们了是吧,一帮法盲,祥子杀人了,杀人偿命,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必须报案……最近村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失踪了四个人,死了一个,事大了,只有靠警察破案了……” “可他哥已经不是人了……是丧尸……” “就是,我们不同意报案……” 人们群情激昂的大喊大叫的,场面很壮观。 “乡亲们都听我说,大家安静安静,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还是让警察过来看看吧……放心,警察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大家散了吧。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安全,别再出事了……” 在火把映照下,孙来富摆摆手,大声说。 村民们不甘心的回家了,紧闭门户,接下来,没事了。 天亮后,孙来富的儿子石头自告奋勇的要骑着摩托车去镇里报案,找警察收拾丧尸。 孙来富瞪着血红的眼睛吼道:“兔崽子,你一天天就知道吃吃吃……还庞尸,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爸,您的意思是……是人干的……。” 石头挠挠头,一脸懵看着他。 孙来富眉头紧锁,倒背着手,来来回回走着…… “爸,您可别晃了,晃的我都脑袋疼了……您倒是说句话啊……让不让我去啊……” 石头期待看着他。 孙来富停下来,张张嘴,刚要说什么,外面响起敲门声……砰砰砰……砰砰砰…… “谁呀……孙来富去开门,发现是邻居潘大头,他吸溜一下鼻涕,伸长脖子往院里看……村长……石头呢……” 孙来富一愣。 “你找他嘎哈?” 他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我……我们俩约好今天去报案……” 他使劲咽口口水,唯唯诺诺的说。 “进来吧,石头感冒了……” 孙来富大声说,看着院里低着头看着蚂蚁窝的石头,“石头,你怎么起来了?都感冒了,别着凉了,可别再发烧了……快进屋躺着去……” 石头抬头,一脸懵? “我没感冒啊” “兔崽子,别逞强了,快进屋里躺着去……” 他瞪视他,低吼一声。 石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俩,自己啥时候感冒了? “大头,你来找我了……” 石头兴奋的要过去…… “站住……后面传来老子的怒吼声,声音震撼,石头不敢动了,窘态看着潘大头。 潘大头急忙说:“你都感冒了,叔着急,赶紧回去躺着吧,要不我自己去……” 他失望的出去了…… “等下……” 孙来富追出去,递给他一瓶矿泉水……还有一盒烟。 潘大头受宠如惊的接过来,拍着胸脯保证,报案的事包在自己身上,天黑前赶回来。 “小子,好样的,回来再奖励你……” 潘大头高兴的踹着火,摩托车突突突像一头愤怒的狮子疾驰而去……后面尘土飞扬。 孙来富默默看着,长长出口气。 潘大头着急邀功,很想把摩托车开的飞快,可这个地方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难走,把他都快颠散架子了。 他吗的!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终于快要修了,他心急如焚,骂骂咧咧的,着急也没用,只好慢慢骑行。 刚到村口,他看到前面有个人拦住去路……这个人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的,好像一尊雕像一样。看不到面容啥样,可从后影看,他感觉这个人像老徐…… 一愣,又惊又喜,,老徐还活着…… “徐大叔,您没事啊!哎呀妈呀,昨晚大家都找你去了,急坏了……你没事就好……” 他放慢速度开过去……迫不及待的想问问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经历了什么。可接下来,快把他吓死了。 第502章 都是起尸 那个人徐徐转过头来……只见他皮肤青紫,裸露处都是触目惊心,不忍直视的水泡……有的水泡已经破了,流出黄脓……嘴里吭吭唧唧的……样子惊悚恐怖,向他走来…… 我的妈呀……潘大头吓的心快跳出来,瞬间,后背出了一身冷汗,裤子湿漉漉,热乎乎的,他吓尿了。惊慌失措的用脚踹着摩托车,因为慌乱,打不着火了,该死……尼玛的!这个时候给老子歇菜了……眼看着老徐过来了……他只好扔下摩托车就跑…… 慌不择路,他竟然跑到村外去了……像一只乱头苍蝇瞎乱跑着……累的气喘如牛,快上不来气了,衣衫都湿透了,紧紧贴在后背,快累死了,回头看到老徐并没有追来……松口气,擦擦脸上的汗,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无泪,看来,老徐也变成丧尸了,真有丧尸,没想到,在电影中出现的镜头,竟然赤裸裸的在现实中出现了,我靠!他们会不会是起尸? 小时候,他曾经听奶奶说过起尸的事情。她们邻村有个老人离世了,孙男娣女要守灵三天。 第二天晚上,几个人因为熬夜,都困的迷迷糊糊的,有个人要去茅房,看到躺在地上的尸体自己坐起来了……样子诡异惊悚,这个人没等喊出声来,就被害死了,那天晚上,这一家人和守灵的亲戚十多个人都没有跑出来……都变成了起尸…… 要不是家家户户的狗都叫了,知道他家起尸了,大家都弃家而逃,整个村里人都完了,幸好附近有个道士,白天作法,这事才算完。 想到这里,大白天的,心有余悸的潘大头都浑身发抖。他恍若梦境的呆呆看着野外,想着自己跟村长吹牛了,回去怎么收场,就是说了实话,大白天的谁会相信,还以为他偷懒呢。 刚才虽然吓的要死,可也很是刺激,回村里有吹牛的了。 他想回去找摩托车,那么远的路,就是他走到天黑,也走不到。可一想起刚才老徐的样子,他又不敢了,这万一要是被人抓一把,死定了,自己还年轻,还没娶老婆呢,不能就这样挂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壮着胆,捡起一根棍子,偷偷回去一看,惊呆了,哪来的人,老徐呢?吗的!难道自己刚才看错了,出现幻觉了。 不可能啊,刚才老徐就现在这个地方不远的树下,摩托车还好好的放在那里,他小心翼翼的四处巡视着,使劲揉揉眼睛,再看,确实没人,除了偶尔响起一声难听恐怖老鸹子的声音。 他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又骑上摩托车,真是邪门了!这次,顺利打着火了,他开着摩托车突突突往前骑行…… 因为刚才的一幕,他的心到现在还砰砰砰狂跳,骑行了一会,一切都正常,他刚松口气,前面突然有人拦住去路,竟然是二蛋,和老徐一样,不同之处就是,满身鲜血,虽然是大白天的,可他的样子让人毛骨悚然。 我靠!潘大头想闯过去……此时,那二蛋忽然冲过来了……来势凶猛,速度极快…… 我的妈呀!潘大头吓的狼哭鬼嚎的掉头就跑……前面又出来两个人拦住去路……竟然是失踪的孙老三和他老婆,两个人和老徐一样,双目呆滞,动作僵硬,机械,皮肤青紫,身上都是水泡,有的地方已经溃烂,流出让人恶心,作呕的黄脓…… 卧槽!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猜对了,是起尸……现在他的前后都是起尸,左右围攻,插翅难飞了。 这个时候,他忽然明白过来什么……大吼一声:“草泥马……快给老子让开……。” 加大油门,瞅准机会冲过去了……让他恐怖的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因为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刚才自己小心翼翼的骑行,刚才急眼了,摩托车简直就是飞过去的,像极了那些飙车不要命的人。 可那些看着动作僵硬,机械,笨拙的起尸,这个时候,竟然速度快的惊人,转眼之间,就快追上来了……一个个张牙舞爪的。 现在虽然大白天的,可因为阴天,天色阴暗,再看到这一幕。胆小的都会吓死。 潘大头幸好戴着头盔,要不然,被他们抓住,就完了。 “尼玛的!跟老子犟上了,那就来吧……” 潘大头虽然吓的魂飞魄散。屁滚尿流的,可为了活命,豁出去了……想着就是死,也要拼一把。后悔身上没带个家伙。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大白天的,撞到他们了,和他们周旋一会,他看出门道来了,他往镇子里方向骑行,那几个起尸就紧追不舍,死死缠着他。 而他慌不择路的往回跑时,几个死尸就不追了,种种迹象表明,他们似乎被什么力量控制着。动作出奇的一致。 潘大头喜欢看香港捉鬼的碟,百看不厌,每次都关灯看,很是喜欢这样刺激,恐怖的鬼片。虽然每次看完,吓得都不敢去茅房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会遇到这样诡异的事。突然间,特别特别渴望有人出现。可这个荒郊野外的地方,除了他一个大活人,哪来的人。 真他妈够阴险的!潘大头想着来之前的情景,忽然明白了什么,恨得咬牙切齿的,两眼冒火,觉得今天自己死定了。 试探着骑着摩托车往村里的方向骑行……没想到,几个起尸真没有追来。而且,慢慢离去了…… 嗨!真他妈邪门了!该着老子命大啊!他不敢再逞能了,调头往村里骑行…… 因为心慌意乱的,加快速度,小路颠簸的厉害,他感觉自己快飞出去了。 一口气骑行到村口,他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脸色惨白,腿脚发软,把摩托车扔在地上,一个大男人,想着刚才惊险的一幕,后怕的哭起来。 此时,乌云散去,太阳出来了,阳光灿烂,野外空气新鲜,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呆呆看着天上的太阳,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他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狠狠掐自己一下,疼,是真的,不是梦,也不是幻境。 第503章 起尸来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村里死去的那些人,都变成起尸了? 他摇摇晃晃的推着摩托车没有回家,直接来到村长家门口咚咚咚敲门……可里面没有一点动静,人呢?怪了。 “大叔开门,……石头开门……” “来了……来了……” 随着脚步声,石头打开门,看到他的样子,惊愕的张大嘴。 “你……你这是咋了” 潘大头没有说话,把摩托车扔在门外,进去。 大叔呢? “我在这呢” 后院响起村长的声音,潘大头过去,看到村长不紧不慢的在菜园子除草,看到他,一愣。 “小子,你这是咋了?咋回来了?” 潘大头心里暗笑,面上惶惶不安的,把经过告诉他。 “你真看到他们了” 他脸色变得难看。 “叔,这还有假吗?千真万确的事,谁说谎……谁就是小狗……” 潘大头急的直发誓。 “这么说……真的有起尸……” 他眉头紧锁,脸色越来越难看,身子微微颤栗着。 “哎呀妈呀!不会吧!这么刺激!可惜我没看到……” 石头很是沮丧,哀怨的看着他老子。 “石头,你感冒好了……” 潘大头问他。 “我……我……” 石头摇摇头,窘态看着他。 “石头看过大夫,吃了药,好多了……” 村长慢慢悠悠的说。 “村里发生这么大事,村子都出不去了……这可咋办?” 村长急的来来回回的走着…… 二人呆呆看着他。 过了会,村长一跺脚,大声说:“吗的!我还不信了,我活了半辈子了,啥事没见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先别这么早下结论……” 他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潘大头。 潘大头一愣,嗨!合着他不信?急的张张嘴要说啥,村长吼一嗓子,叫来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让他们骑着摩托车去报案了……两个汉子骑着摩托车突突突离开了,后面尘土飞扬。 奶奶的!不信?潘大头气的想骂娘,但忍住了火气,想着既然你不信,那就等着看吧!真是老奸巨猾……他恨恨想着,回家睡觉。 睡得正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一阵嘈杂声惊吵醒了,肯定是那两个人回来了,兴奋的爬起来跑出去一看,惊愕的张大嘴,村里刚才被村长派去报案的两个人满身泥土,狼狈不堪的回来了,没有看到摩托车。两个人脸白如纸,身子微微颤栗着,心有余悸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村长给他们倒了一杯水。 两个人一口气喝光,断断续续的道出经过。和潘大头一样,他们俩在村口遇到了起尸,看到了孙老三和他老婆,老徐和二蛋,他们看着远远像个好人一样,可近前一看,都吓坏了,他们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惊悚可怕。 奇怪的是,他们拦住去路,刚开始,二人骑着摩托车试图冲过去……可他们速度极快,眼看着就要被追上没命了,情急之下,二人往回走……没想到,他们不追了,真是怪了,感觉他们就像傀儡一样,被什么操控着一样,快吓死了,他们和潘大头一样,又回到村里。 王来富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身子一晃,有人赶紧扶住他,他摆摆手说:“要真是这样,可坏了,现在报不了案,看样子,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就是想找个人过来看看,都找不了了,怎么办?” “您是一村之长,赶紧想想办法啊!您拿主意吧……” 人们又惊又怕,议论纷纷的,农村事情传的可快了,村民们都知道了,人心惶惶的。 而大明白家,除了他老婆,都松口气。出不去,报不了案,警察就不会把祥子抓走了。 村里乱成一锅粥,有人后悔没有早点搬家,唉声叹气的,老娘们们都吓得脸色难看,紧紧搂着怀里的孩子,整个村子笼罩在恐惧之中,气氛诡异,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人们一想到天黑,都快紧张死了,怕极了,可又无可奈何。 没等天黑,有人开始加固院墙,把狗放出来。准备好刀叉棍棒,甚至有人准备了猎枪,黑狗血,铜钱等辟邪物……谁都准备今晚不睡了,也不敢睡了。 为了防万一,村民们还在村口放倒几棵大树拦路,有的路口还放了荆棘,玻璃碴子……路上撒了黄豆……可人们煎熬的等到半夜,也没有动静,都困倦不堪的熬不住睡了。 人们进入梦乡之中不大会,村里有狗叫了,紧接着,所有的狗都叫了起来……人们都被惊醒了,它们的叫声,让人惶恐不安的,凭着经验,狗这么叫,绝对不是好兆头,出事了。 男人都吓的抓起家伙,来到院子里,女人搂着孩子瑟瑟发抖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他们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人们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 有胆大的人趴在门缝往外看,在惨白的月光下,那几个起尸进村了……我靠!竟然没有难住他们,太可怕了!有胆小的人吓的大气不敢喘,钻到床下瑟瑟发抖,不敢出来了。 人们和以前一样,用木头死死顶着门,可万万没有想到,起尸肆无忌惮的撞门而入……不大会,他们闯进去,只是摸摸那个人的头顶,瞬间,那个人就和他们一样变成起尸,不大会,村里又多了好几个起尸。 绝望之下,村里胆子大,身强力壮的汉子们团结一致,拿着火把,刀叉和他们搏斗,只是不敢靠近他们……因为只要靠近他们,自己就会变成一个起尸……他们自己死不足惜,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孩子…… 可只要出来和起尸搏斗的人,都变成起尸了,一时间,谁也不敢出来了……有人紧紧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来。 这个晚上,村里人都绝望了,觉得村里人都得死,可过了会,那些起尸忽然不约而同的停下来,继而,离开这个村子……很快就没影了……那个样子,就像有人在幕后操作着一样。 一会功夫,村里就死了七八个人,他们变成起尸,跟着原来的起尸走了……他们的家人哭声悲壮,哀嚎声响彻云霄,整个村子笼罩在悲苦之中。 第504章 道士 人们都绝望了,所有的人都急了,在孙来富带动下,大家群情激昂的大呼,就是死,也要逃出去。大家都准备好家伙,携儿带女的出来,正要准备离开,忽然发现村里来个吉普车…… “有人来了……” 人们激动万分。 “看来,还是有人能进来……有救了……” 人们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不约而同的围上来…… 车里钻出来一个人,他把墨镜摘下来,竟然是冷冰,之前因为协商赔偿款的事情,很多人都很厌恶冷冰,有人背后叫他冷血动物,马屁精,吸血鬼……尤其是他身边跟着的这两个狐假虎威,人五人六的保镖。 而现在看到他,都感觉很是亲切。 冷冰听罢,一惊?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太可怕了……这个地方不吉利啊……” 他旁边那个戴着墨镜,金链子,光头的保镖神神秘秘的凑近他说:“冷总,我说的对吧……这个地方风水不好,有邪祟……咱们赶紧走吧……这个项目咱们别管了,可别引火烧身啊…………快走吧……再晚了,咱们也变成起尸了……命没了犯不上啊……保镖拉起冷冰就走…… 驾驶座上,一直都没有下车的司机要开车了…… 声音虽小,可人们都听到了,面面相觑,脸色惨白,更加害怕了。 看到他们要走,呼啦一下都围上去了…… “冷总……您……您不能走……救救我们……现在,警察都进不来了……好不容易你们进来了,帮帮我们,我们一定会签协议,早点搬家的,至于那些钉子户,我会做思想工作的……” 孙来富急了,带头拦路。 坐进车里的冷冰冷着脸说:“看来,这是闹鬼了,风水不好,我们回去研究研究,找个道士过来看看再说,让开……。” 没等孙来富再说话,司机开动车子……人们赶紧让开,车子疾驰而去,后面尘土飞扬。 “我靠!这就走了,完了,完了!这下到手的钱都没了……” “嗯哪呗,看样子,人家一看闹鬼,地方肯定不好,改变主意了呗,都怪那些钉子户,尤其是孙老三……” “尼玛的,这犊子玩意是不是耍我们呢!前几天,还想揩我油,少给钱,老子要不是害怕连累家人,早就削他一顿了……” “就是,你看他那熊色,总是凶巴巴的,就是欺负老实人……” 人们都义愤填膺的议论纷纷的,都心知肚明的知道,救命稻草没了,今晚要是起尸再来,村里人都得死……有胆小的人小声哭起来…… “村长,怎么办?您快拿主意啊……” 汉子们红着眼睛,期待看着他。 “都他吗别胡咧咧了,听他的准没错,要不是几个钉子户瞎胡闹,太贪了,咱们钱早就到手了,也碰不到这些倒霉事了……” “现在闹成这样,只能等他救命了……” 他看看手腕上的表,还赶趟,人家有车,要是天黑前能找到高人过来看看,没准咱们都有救了……” 他让人们关闭门户,等着。事到如今,只能回去了。 潘大头回到家里,越想越不对劲,明明石头和他说好了的,和他去报案的,怎么变卦了?村长的样子怪怪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的脑袋都快炸了,也想不出来。感觉这事蹊跷,没有那么简单,不大会,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人们的吵杂声惊醒了,揉揉眼睛跑出去一看,惊呆了。 村里缓缓行驶而来一个吉普车,后面跟着兴奋至极的村民们,吉普车停下来,那个光头保镖从里面出来,殷勤的打开车门,工头冷冰从里面面无表情的出来。 最后出来的人,让人们更加激动,心生敬畏的看着,小声接头接耳的议论纷纷的。这个人一看就是道士,他穿着青色道袍,长的尖嘴猴腮的,双目如炬,手拿拂尘,身背一口宝剑。 他下了车,目光犀利的巡视一番,健步如飞的直奔野外而去……来到野外一个十字路口停下来,开始走禹步…… 片刻后,站住缓缓说道:“此地有恶祟,恶祟很厉害!贫道也只能试试看,大家还是尽快搬走,以免被恶祟伤身,丧命……” 他把最后两个字加重语气。 人们都七嘴八舌的求他看看,救救他们…… “要想活命,只能尽快签协议,早点搬家,还来得及……晚了……” 他打住话题。 “那怎么办?大师,我们村里人多数都签协议了,只有几个钉子户没有妥协。现在我做了思想工作,他们已经同意了,可最厉害的钉子户孙老三和老婆失踪了,变起尸了……怎么办……” 村长孙来富小心翼翼的说。 “他和老婆失踪了,难道家里没有别人吗?他的父母兄弟姐妹……” 道士目光犀利的看着他。 是是是……大师说的对,我现在就去做思想工作……” 孙来富恭恭敬敬,低三下四的说。要奔人群而去…… “等下……” 道士叫住他,孙来富停下来,道士吩咐他准备好一张桌子,香烛,黑狗血,朱砂…………天黑后他要做法。 “这下好了,道士来了,咱们有救了……” “嗯哪呗!这几天给老子吓坏了!听说白天都有起尸,都不敢去后园里摘菜了,黄瓜都老了,黄瓜种老多了……” “你们说,这个道士靠谱吗?” “这不是屁话嘛,人家是道士,还用问吗?” “就是,可不敢乱说啊!你看人家那个架势,一看就是高人……” 人们议论纷纷的,有了希望,盼望着道士今晚作法驱鬼。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之间,就黑天了,道士分给村民们一些符咒,让他们贴在门上,吩咐他们,晚上听到声音,千万千万不要出来,也不要偷看,关好门窗。 村长让人找来黑狗杀了,接了黑狗血,又让人买了香烛,朱砂……让几个胆大的汉子把桌子抬到野外去,一切都准备停当,道士只留下了工头冷冰和几个光头保镖,村民们都回去了,过了会,道士开始作法驱鬼了…… 第505章 害群之马 村民们都在家里关好门窗,不敢出来,听从道士的话,也不敢趴在门缝里看了,不大会,村里响起狗叫声,道士和冷冰回来了,村民们出来,争先恐慌的围上来问他们。 “放心吧,大师已经驱鬼了,只不过,只是临时控制住而已,所以,你们赶紧签协议,赶紧搬家,离开这里就好了……” 冷冰脸色缓和一点,缓缓说。 “好的,好的,我们尽快签协议……给我们两天时间……” 孙来富小心翼翼的问道。 冷冰咳嗽一声说:“你们可要尽快啊!要不然,过一段日子,起尸又出来了……” “啊!我的妈呀!这么说,还没完没了呢” “那赶紧走吧,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冷冰连夜带着道士开车离开这里了。 接下来,村民们在一起商量一下,准备签协议,孙来富松口气,原以为,这下好了,事情好办了。 没想到,昨晚答应好好的钉子户张老二,今天又变卦了,原因是前一段日子,村民们知道要拆迁了,都急三火四的盖房子,栽树,还有的抓紧时间在家里又多打一口井,到时候,也给钱。 甚至有人搭了鸡窝,狗窝……张老二知道后也急了,可他生性懒惰,不想干活,还想多捞钱,想学着别人在地里多栽树,他跟小舅子借来一个拖拉机,急急去集市上买回来很多小树苗。 回到家里,他累坏了,不想干了,可时间紧迫,他的婆娘更着急,看他死活不动了,懒洋洋躺在炕上抽烟喝酒不起来,气急败坏骂他躺尸呢,都啥时候了,火上房了还不着急,把他骂了一顿,无可奈何的自己扛着镐头,带着树苗去村外地里栽树。 这个时候,已经后半夜了……野外阴森森的漆黑一片,老娘们因为急功近利,嘴里咬着手电筒,急急走着…… 可因为急火攻心,她刚栽了几十棵树,就眼前一黑,一头栽在地上没起来…… 张老二累的在家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一觉醒来,天都蒙蒙亮了,看到老婆真没回来,赶紧趿拉着鞋去地里找,看到老婆躺在地里,已经死了,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棵树苗。 张老二悲痛欲绝,肠子都悔青了,后悔自己昨晚没跟着老婆过来栽树,报案后,经过法医验尸,发现他老婆是一股急火导致脑淤血死的。可惜跟前没人,要不然,她能救过来的。 张老二听完,更加后悔了,一个老爷们捶胸顿足的哭起来,大鼻涕都流到嘴丫子了。 村民们知道后,议论纷纷的,都说张家就是没有发大财的命,为了多捞钱,大半夜的,还去栽树,结果人没了,真是没有福气。 也有人说张老二老婆的死,跟张老二有关系,他要是不懒,跟着老婆去栽树,说不定,他老婆也不会死,那个时间,村里人为他老婆愤愤不平,叹息不止,因为他老婆在村里是有名的勤快人,为人处事也挺好,人缘不错。 反倒是他懒惰不堪,还经常酗酒,打麻将。 他老婆死后,平日里对他颇有不满的老丈人一家人恨死他了,觉得自己女儿的死,就是他造成的。 老丈人带着三个膀大腰圆的儿子在守灵那天,把他家一通乱砸,狠狠削他一顿,还让他买三金陪葬,因为他老婆活着时,就喜欢金项链,家里虽然有点积蓄,可他老婆省吃俭用的积攒下来的,舍不得买。 张老二迫于无奈,跪在灵堂上给老丈人咚咚咚磕响头,头都磕破了。买了三金,这件事才算完。 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他想着不能让老婆白白死了,那些树苗太多了,没来得及栽,树苗他扔在地里了,想着充数,为了给老婆一个公道,让她安心,他狮子大开口,让他们把所有的树苗都算钱。~~ 可冷冰是干哈的,人家可是干了多少年的拆迁队了,啥人没见过,啥样钉子户没领教过,当然不同意。 张老二软磨硬泡,一会哭穷,一会又像个娘们一样撒泼打滚,可冷冰视若无睹的看都不看他一眼。 张老二终于急了。老子就是不签字,爱咋咋地,他和死党孙老三约好,死扛到底,就是不签字。 后来,孙老三失踪了,经过村长做思想工作,孙老三的弟弟终于同意了。还有一个钉子户也因为起尸的事情害怕了,害怕命没了,为了多要点钱犯不上,同意了。 如今,只剩下他自己了,前几天,因为害怕,昨晚在孙来富劝告下同意了,本来想着今天签字的,可昨晚睡不着,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憋气。 自己的老婆为了多得点拆迁款,大半夜的去地里栽树,死在地里了,要是不多得点钱,太亏了!决定再多要点钱,死扛。 孙来富万万没有想到,本来说好的事情,他竟然变卦了,傻了,气的脸都白了,直跺脚。骂他说话不算数,出尔反尔的。 可此时的张老二梗个脖子,一副玩世不恭,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人群里的潘大头暗暗窃喜,幸灾乐祸的看着,觉得这是一出好戏,之前的不快云消雾散了。 不管村长怎么骂,张老二就是不松口。 奶奶的!你小子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候,你不搬家,起尸来了,可别怪老子没提醒你,你这样执迷不悟,也害了大家伙,你想想吧,晚上我听信……” 孙来富气的怒目圆睁。倒背着手走了…… 老子就是不签字,要是冷工头真的怕起尸害人,早就妥协了,你是个村长,不为我们着想,还替外人说话,吃里扒外的老东西…… 他小声骂骂咧咧的。 可此时的村民们都不干了,这几天,经历了这么多的诡异事,谁不害怕,迫切的想离开这个地方,没想到,却因为他一个人,导致大家都走不了了。 “张老二你这个害群之马,你不签字,我们怎么办?” “就是,你不想好,别连累我们大家伙啊!” “人家大师说了,他现在只是控住了起尸,说不定,哪天起尸又来了,要是因为你,我家人受到伤害,我跟你没完” 第506章 谁在跟踪他 村民们义愤填膺的议论纷纷的。张老二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说:“你们跟我说没用,你们可以去找冷馒头(冷冰的外号)转身走了,回到家里,张老二吃完午饭,又躺下来了。 睡梦中,忽然听到砰砰砰……砰砰砰……敲门声。 “谁呀,他被惊醒,揉揉眼睛,看到天已经黑了,吗的!睡了一下午了,他趿拉着鞋,顶着鸡窝头,嘟囔着出去,打开门,门外站着一脸怒气的村长。 “哎呀!是村长啊!您老可是从来不登我家门的,今天有事?” 他明知故问,笑嘻嘻的看着孙来富。 “犊子玩意,给我严肃点……你想好了吗?啥时候签字?” 他一脸怒气的瞪视他。 “村长你看,我刚才睡着了,到现在饭还没吃呢,我要吃饭了,饿死了” 张老二说完,不再理他,进屋做饭去了…… “你小子,老婆在世时,还有个人样,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都变成啥样子了……” 村长叹息说。 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甘,窘态看着他。 “” 村长吃饭没?要不进来对付一口,我日子不好过,现在老光棍一个,一人吃饱,狗都喂了,家里没有好吃的招待您……您将就将就吧……” 他嘻嘻哈哈说。 村长看他的样子,肺都快气炸了,可依然耐着性子劝他签字,村里人都答应了,就他一个人了。让他为村里人想想,再晚了,起尸来了,村里人都得死……到时候,他后悔也晚了。 可村长苦口婆心的快把嘴唇子磨漏了,张老二一边下面条,一边笑呵呵听着,就是不松口。 “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老子服了……你说啊吧,到底怎么样才答应签字……”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问他,摸摸索索的掏出一根烟点着,狠狠抽一口烟,剧烈咳嗽起来,呸……冲地上吐口痰。 张老二把面条盛出来,放碗里一点臭大酱,拿起一根大葱,吃几口面条,咬一口大葱,也不说话,只顾着吸溜面条……吃的很香。 “你就作吧……我最后给你一天时间,明天晚上回我信……来我家找我……” 他扔下一句话,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不加钱……老子就是不签字…… 张老二喝了一口汤水,呛了,咳嗽起来,脸通红,愤怒看着门口,把筷子摔在桌上。 第二天晚上,慑于村长的威力,张老二吃完饭,犹豫再三,心里恨恨想着去就去,谁怕谁啊!老子有理怕啥,气昂昂去村长家。 村长家在村口,走个七八分钟就到了,他今晚特意喝了点酒,摇摇晃晃的,醉眼朦胧的出了门,看到一轮残月挂在天上,月色朦胧,惨白的月光照在大地上,大地亮如白昼,月光下,树影婆娑,就像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随时随地都会冲出来,情景阴森可怕。 此时,村里很是寂静,一声狗叫没有,他快到村长家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虽然脚步声很轻,可他还是听到了,他喝了酒,酒壮怂人胆,也不害怕。 吼一嗓子:“是谁……” 回头,哪来的人?吗的!真是见鬼了,踉跄着继续往前走…… 刚走几步,脚步声又响起来了,不会真是鬼吧!还是起尸?他心里一惊,瞬间,毛发倒竖,头皮发麻,心跳加快了,酒有点醒了,加快脚步走着,快速躲在一棵树后窥视着。 可后面什么也没有,四周静的可怕,虽然这是在村里,可气氛诡异,难道是自己喝酒出现幻觉了,他曾经听母亲说过,晚上喝了酒,最好不要走夜路,容易碰到不干净的东西,吓的瑟瑟发抖。 此时,他吓得不敢往前走了,可也不敢往回走了,快吓尿了,最后还是决定往回走了,一路小跑,忽然感觉后面的人也跑起来…… 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后背嗖嗖冒凉风,猛回头,哪来的人。 “尼玛的,是谁?滚出来……别他吗做缩头乌龟了……” 他呼吸急促,顺脸淌汗,快吓死了,用哆嗦着的手拿出一根烟,掏出火机,由于手抖厉害,啪啪啪打了好几下才打着火,点着烟,狠狠抽一口,喷出一口烟雾,紧紧扶着一棵树,希望自己冷静下来,可身子一直抖不停。 虽然怕得要死,可他想看看到底是谁跟着自己,因为他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要是脏东西,不会有脚步声的,因为他听奶奶讲过,鬼是踮脚走路的,没有声音,有时候,还飘过来,飘过去的,他确定跟着自己的是人…… 他抽着烟疾走如飞,一直不回头,后面又传来脚步声,他快走几步拐弯了,极快躲在一棵树后望去,忽然发现不远处有棵树下有影子,果真是人。 “草泥马的!大晚上的跟着我嘎哈?” 他骂骂咧咧的。 难道是小偷?不可能啊!自己身无分文,也不是村里的有钱人,那会是谁?他窥视着,快紧张死了,刚消汗的他,瞬间,额头又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手心里都是汗,腿脚发软。 此时,那个影子不见了,他使劲揉揉眼睛,再看,确实不见了,他迫切的想过去看看,可不敢,既然这个人晚上跟着自己,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他想起失踪的孙老三和他老婆……更害怕了,心快跳出来了。 一口气跑到家门口,终于安全了,他松口气,快瘫了,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水,摸摸索索的掏出一根烟,点着,刚抽了一口,正要准备开门,无意之中回头看一眼,惊惧的后退几步,脸色惨白,身子又哆嗦起来,想喊,可喊不出来了。 他家门口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黑衣人,一动不动的,像个雕像一样,在青白的月光下,样子惊悚恐怖,他的影子投在地上,情景更加骇人。 是人,此时的张老二快吓死了。大半夜的,碰到人,其实比撞到鬼更可怕!因为人比鬼可怕!而且,还不知道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此时的张老二吓的都忘了跑了,大张着嘴,浑身颤抖,想喊,还是喊不出来,就像喉咙被什么堵住一样,此时的他欲哭无泪,绝望,茫然,恐惧的看着那个人。 第507章 吓晕了 张老二整个人僵住了,此时,那个人低着头,动作僵硬,像个僵尸一样跳着过来……在青白的月光下,情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啊啊啊……惊吓过度的张老二终于喊出来。跑进屋里,把门死死关住,贴着门瘫坐地上,他吗的!这是谁啊?到底是人,还是鬼,要说是人,他动作太像电影里看到的僵尸了,要是鬼,他在月光下有影子。 张老二吓得身子哆嗦,大口大口喘气,脸色惨白。听到外面没有动静了,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趴在门缝一看,外面没人,松口气,坐在凳子上,拿起水壶猛灌水。 喝够了,狠狠把自己扔在床上,想着刚才恐怖的一幕,越想越怕,村里很多人都看到过起尸,难道刚才是起尸,自己一直没有看到他的脸。不可能,肯定是人,因为他有影子。 难道是村里的刘疯子,刘疯子没有老婆孩子,父母已经离世了,几年前,他因为和对象分手了,受了刺激,变得疯疯癫癫的,目光呆滞,好在他是老人口中的文疯,就是不打人,没有狂躁的样子,总是喃喃自语的。 虽然他对人造不成什么威胁,可他总是神出鬼没的,刚才应该是他,他安慰自己。 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想着村长家是去不成了,他肯定会怪罪自己的,可到了这个时候,不管他了,胡思乱想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过去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睡梦中,他听到外面响起敲门声。 “谁……谁呀……” 他战战兢兢的带着颤音问道,外面没有声音了。 尼玛的!刘疯子,能不能有完了,老子都快被你折腾死了” 他急了,顺手抄起一个棍子,准备出去教训教训他,睡眼惺忪的来到门口,声音有消失了。 死疯子!他恨得咬牙切齿的,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趴在门缝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快把他吓死了,外面门上贴着一个脸,那是一张腐烂的脸,脸型呈扭曲状,眼睛空洞,嘴都烂没了,脸上趴着几个白胖的蛆虫,样子惊悚恐怖。 张老二吓得肝胆欲裂,心快跳出来了,冷汗淋漓,呼吸急促,此时,门缝里硬是伸进来一个乌青的大手…… 啊啊…… 他大喊一声,晕死过去了。 村民们听到声音,都被惊醒了,觉的肯定又是起尸出来了,谁也不敢出去,有胆小的人死死顶着门。 村里人心惶惶的,等到天亮了,村民们鱼贯而出。 “昨晚你们听到了吗,那个脏东西又出来了,吓死我了,我还看到了呢,趴在门缝看到的,他路过我家,一跳一跳的,好像僵尸一样,可吓人了,我怕他进来,把狗放出去了……没想到,他竟然不怕狗,还把狗害死了,可怜的我的看家狗了……” “你胆子真大,还敢看……俺吓得都猫在床底下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昨晚你们听到声音了吗?不知道是谁又倒霉了……” “哎呦妈呀!赶紧搬家吧,再不走,真的命没了……” “那个大师不说他驱鬼了吗?怎么又出来了?” “不知道啊……” “你们懂啥,人家大师只是控制住,暂时不让他们出来害人,给咱们时间,赶紧签字搬走,要不是那个倔驴张老二,咱们早就走了,还能这这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都怨他……” “哎!今天怎么没看到张老二” 有人叫道。 人们这才发现,张老二确实没在人群里,要知道,他平时可是喜欢凑热闹的。 “村长来了……” 有人喊道。 村长一脸的愁容,倒背着手,直奔张老二家而去…… 看来,村长肯定昨晚也听到声音了,好信的人跟在村长后面。 村长来到张老二家,看到门关着,砰砰砰……敲门。 昨晚他让张老二去他家,商量一下拆迁款的事情,没想到,他等到很晚,张老二都没去,气坏了,昨晚听到惊叫声,一夜未眠,大早上的,他就怒气冲冲的找上门来。 “张老二开门……快开门……你躺尸呢……” 村长气的骂骂咧咧的,用脚踹门……可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村长,不会出事了吧” 有个村民凑过来。 “给我撞门……” 村长一声令下,几个村民把门踹开,冲进去一看,惊呆了。 张老二仰面躺着,脸白如纸。 张老二死了? 人们惊呆了。 “快,快去找大夫过来……” 村长大吼一声,蹲下身子,一探鼻息,还有气。有人赶紧跑出去把大夫找来。 不大会,张老二醒过来。 “哎呦!” 他徐徐睁开眼睛,看到人们都围着他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的。 “我还活着,没死……”他虚弱的吐出几个字。 村长点点头,眼睛红红看着他。 “你这是怎么回事,咋还瘫在地上了” 张老二心有余悸的看着门口,断断续续的道出经过。 “什么?你是说,又看到那玩意了……” 所有人都不好了,一个个脸色变得难看。 “我靠,果然是这样,怎么办?村长您赶紧想想办法啊!” “张老二,等到冷总来了,你赶紧签字吧,你不想好,我们拖家带口的还要活呢,不能因为你一个蛀虫,坏了一棵大树。” 村民们群情激昂的大喊大叫的。 张老二苦着脸,低着头,啥也不说。 “张老二,你想好没,你再拖下去,全村人会因为你而命不保了……” 村长铁青着脸,狠狠瞪视他。 张老二经此一劫,也怕了,点点头,同意了。 村长长长出口气,驱散人们,安慰他一番,回去静等冷冰来。 人们都走了,只剩下潘大头陪着他。 二叔,你不觉得这些事有点蹊跷吗?” 潘大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发呆的张老二。 张老二一愣。 啥意思? 潘大头凑过来,神神秘秘的说:“我感觉这些诡异事,都是人干的……” “啥?净扯淡,咱们村里人大多数都看到了,确实有起尸,这还能有假?可不敢乱说,我昨晚也看到了。太他吗吓人了!老子能活过来,已经万幸了。” “你再好好想想,昨晚的事情,不奇怪吗?” 第508章 人装的 潘大头小声说。 张老二转过头来。 “你也觉得这些事怪怪的” 潘大头点点头。 “你看,那天村长让我去报案,石头明明跟我约好,我们一起去的……可村长说石头感冒了,不让去。我出了村,就被起尸拦路。后来又有人去,也碰到起尸拦路了,可纳闷的是,咱们都出不去,外面的人肯定进不来,那为啥冷馒头(冷冰)和道士能进来?” “你是说,那些起尸……是人装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老二摇摇头。 “那你再想想,跟踪你的那个人明明有影子,为啥贴在门上的时候,他就变成一个尸体了。还是一具腐烂的尸体” 潘大头神神秘秘的看着他说。 “我靠,照你这么说,这事还真是怪了,鬼都是晚上出来,可这些起尸白天都大模大样的出来。难道是故意有人在装神弄鬼吓唬人,目的是什么?” 二人忽然想起什么,瞬间,都安静下来,心里有了眉目。要是这样,那就是只有一个目的,逼村民们赶紧离开这里,也就是让他们尽快签补偿协议。 他们想起之前从未发生过这样诡异可怕的事情。 潘大头想报案,可没有证据,二人想破头,也没有想出什么主意。张老二恨恨的说:“手腕太阴险了,老子还是不签字,爱咋地乍地。” 二人商量一下,决定静观其变。 第二天,冷冰和道士又来了,冷冰一扫往日冷冰冰,拒人之千里之外的样子,变得笑呵呵的,温和可亲。 村长也舒展眉头,和蔼可亲的把村民们都叫到大队部,让几个钉子户签字。 轮到张老二的时候,张老二又是一副玩世不恭,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他们答应条件,要不然,还是不签字。 “张老二,你这个兔崽子!怎么又变卦了,你还是个爷们吗?” 村长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夜之间,他又变卦了,出尔反尔的。 冷冰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怒视村长。 “张老二,你忘了那天晚上你差点死了,好不容易还阳了,你还不赶紧签字,大家赶紧搬家,有了钱,你还可以再娶老婆,过上好日子,再给你生几个娃不好嘛,赶紧签字……” 他以命令的口气瞪视张老二。 可张老二笑嘻嘻的说:“我说冷总,您是个有钱人,不差钱,干嘛就差我这点钱,您要是加点钱,我立马就签字,谁说话不算数,谁是小狗。” “你小子忒过分了吧,我给的够多了,已经多次向上面汇报你的情况,给你说了很多好话,要不然,这些你都捞不着,人不能太贪” 冷冰怒了。 “我不管,只要不加钱,就没戏,你们看着办吧……” 张老二嬉皮笑脸的说,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不急不躁的。 冷冰看看村长,村长咳嗽一声说:“乡亲们,你们也都知道,最近村里不太平,因为出现了起尸,还失踪了好几个人。要是再不搬走,咱们都……” 他打住话题。 喝了一口水,清清嗓子接着说:“现在张老二又不签字了,你们说,怎么办……。” “张老二,你赶紧签字,老子待不下去了……” “就是,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就害了大家伙,赶紧签字……” “签字……签字……签字…… 所有人都怒了,群情激昂的大喊大叫的,场面很是壮观。 冷冰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发现的笑意,看了一眼旁边的道士。 那个道士清清嗓子,摇了摇拂尘,徐徐说道:“大家都听好了,要是今天再不签字,你们不尽快离开这里,接下来,后果不可设想,这不是危言耸听,是真的,那几个人……你们也知道,你们谁也不愿意变成他们的样子吧……。” 道士干笑几声。 人们都害怕了。 “大师救救我们我们吧” 有人带着哭腔求他。 “别听他胡咧咧,我觉的他就是装神弄鬼的吓唬人呢,你们想想,那天起尸拦路,咱们都出不去报案,为啥他们就进来了?” 潘大头大声说。 瞬间,人们鸦雀无声了,面面相觑。 “这有啥奇怪的,这是因为大师跟我们来的,有大师在,还怕那些起尸吗?“ 冷冰目光犀利,看着人们说。 人们都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纷纷的。 “张老二,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到底签不签字,冷冰冷冷看着张老二。 张老二看到他眼底的杀气,心里一紧,有点打怵,看着潘大头。 潘大头笑嘻嘻说:“我说冷总,人家就是不要那些扔在地上的小树苗补偿,您是不是,也该把他老婆开荒的地给点啊,你也不差那点钱,何必跟我们这些靠天吃饭的人计较……。” “放屁,有你啥事,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冷冰不满的骂潘大头。 不管他们怎么说,张老二就是不签字,冷冰终于急了,给那些签完字的村民们钱,他们准备搬家了,整个村子,就只剩下张老二了,就是潘大头,也顺利拿到了补偿款,也准备搬走了。 张老二也不着急,他看过不少报纸上的新闻,有的钉子户很是顽固,最后,开发商还是妥协了。 他坚信,只要自己拖下去,一定会成功的。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事情,把他吓坏了。 第二天,村民们陆陆续续搬走了,因为这个地方要动迁,也不用干地里活了,他白天站在树下,呆呆看着人们携儿带女的搬走了。 想着自己的老婆,眼睛湿润了。打算多要点钱,给老婆找个风水宝地,把她的坟墓迁移出来。 晚上,村里因为搬走了一些人,除了偶尔的几声狗叫,村里特别寂静。张老二看着空落落的屋子,墙上老婆的遗像,鼻子酸酸的,喝了很多酒。不大会,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过了会,在睡梦中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惊,以为老了小偷,抄起一把菜刀,趴在门缝一看,哪来的人,外面月明如昼,很是寂静,除了庭院里偶尔几声蛐蛐叫。再没动静了。 他吗的!自己这是被吓的有阴影了。他叹口气,因为喝了很多酒,口渴难耐,他拿起桌上的水壶,一滴水没有,见鬼!他无奈的打开门,去厨房烧水,这才发现,厨房里没有柴禾了,只好去柴房里抱柴禾。 第509章 尸撵人 他来到柴房,看到一个人影一晃而逝…… 是谁,他战战兢兢的问道,没有动静,他站在门口犹豫不决,最后还是没敢进去,吓得一口气跑到屋里关上门,栽倒在炕上,心突突突狂跳不止。 这个人影和之前的人影是不是一个人?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为啥就这样跟着自己,目的是啥?口渴难受,他一遍遍舔着嘴唇,也睡不着。 一直到半夜时分,他实在是渴得受不了了,又壮着胆子来到门前,趴在门缝一看,外面没有动静,打开门,来到厨房要水喝,东北人都有喝凉水的习惯,喝完水,舒服多了,他又去茅房撒尿。 回来的路上,忽然看到树下站着一个人,一惊,吓得浑身哆嗦,呼吸急促。 “是……是谁……” 他壮着胆子问道,那个人没有动静,片刻后,他拿起茅房旁边的粪叉子,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快紧张死了。 这才发现,这个人脸色青白,眼睛空洞,直勾勾看着他,竟然是老徐。 我的妈呀,张老二吓得脸煞白了,心砰砰砰狂跳,冷汗涔涔,跑进屋里,砰的把门关上,大口大口喘气,瘫坐地上。 没等他站起来,砰砰砰……砰砰砰……外面响起敲门声,快吓死了,死死顶住门,大声呼喊救命,可外面的敲门声变成急促的撞门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完了,完了,自己死定了,他欲哭无泪。大脑一片空白,此时,从门缝里挤进来一只青灰的手臂,腐烂的地方有蛆虫蠕动着,情景令人作呕,恐怖。 “滚开……滚开……” 张老二拿起一个棍子,疯了一样砸打那个手臂……他知道,这是个起尸,今天自己要是不赶跑,自己也就完蛋了,可那只手臂就像不知道疼似的,一直往里伸……他看到他的手指甲已经三四寸长了,指甲缝里有肉屑。 惊恐之下,他大脑快速转着,拿菜刀砍他……砰的一声,手掉在地上了,可手臂依然还在动着往前伸……一点点要进来了,那个人把脸贴在门上,直勾勾的看着他,大张着嘴,嘴里竟然长出来两颗獠牙,情景骇人。 张老二快吓死了,可大脑清醒,他知道,这个时候,要是他进来,自己死定了,他呼救也没有用,因为他周围的邻居都搬走了,村里没几个人了,潘大头住在村尾,离他很远,根本就指不上他,也听不到声音,只能靠他自己了 他想着既然砍不死,那就用火烧,他拿出一些棉花,浇上汽油,绑在木棍子上,放在那个手臂上……那个手臂滋啦滋啦响着……可手臂还在动,一直不停地往门里伸……看样子,不进来,不罢休。 他吗的!砍不死,也烧不死,这起尸太可怕了,他吓得敢的肝胆欲裂,快站不住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此时,想起咣当咣当的巨大声音,外面撞击的更响了,贴在门上的脸不见了,只剩下那个坚持不懈的手臂。 此时,极度恐惧,瑟瑟发抖的张老二呆呆看着,忽然感觉自己的腿被什么掐住了……疼痛难忍,低头一看,竟然是被他砍掉的那只手,吓得魂飞魄散,惊叫一声,拿起一个棍子打它…… 可那只手紧紧地掐着他的腿,锋利的手指甲狠狠抠进肉里,死死不松开,殷红的血喷涌而出,棍子都断了,那只手就是不松开。 尼玛的!打不死的小强吗?他疼的满脸大汗,浑身颤抖,觉的自己死定了,后悔没有签字,离开这个地方,要不然……可后悔也晚了。 情急之下,他为了自救,拿起剔骨刀砍去……可手是弯曲的,他只砍掉了一些肉沫,那只手依然不松开,砰的一声,张老二暗叫不好,看到那个断手的起尸已经进来了…… 草泥马的!来吧,张老二看他已经进来了,豁出去了,决定和他决一死战,反正自己也活不了了,因为他看到自己被那只手掐着的腿已经发青了,疼的浑身颤抖,一身冷汗。 他拿着菜刀,勇猛的冲过去……对着那个起尸脖颈狠狠砍去……因为用力过猛,砍断脖子,只连着一层皮,他耷拉着头,继续走过来……那个情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走路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因为刚才被火烧了,整个人都是焦黑的,样子骇人。 啊啊啊…… 已经吓得快疯癫的张老二歇斯底里的大喊着,疯狂的砍他……起尸身上像喷泉似的呲呲呲……不停地冒出黑血,黑血四溅,张老二身上脸上都是血,屋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张老二胃里翻江倒海的,一阵阵往上涌,他忍着呕吐和疼痛,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活着出去。 起尸伸出两只手臂,一步步逼过来…… 张老二的退路只有屋里面,起尸挡住去路,他想跑出去,太难了,幸好他家有后窗户,他灵机一动,决定从后窗户跳出去。 可起尸逼得很紧,只有几步之遥,他不敢砍了,因为只会浪费力气,这个玩意根本就砍不死,他不想浪费力气了,留点力气跑出去,才是上上策。 为了阻拦他伤害自己,张老二一边后退,一边扔凳子,这个办法不错,他发现这家伙虽刀枪不入,打不死,但他走路不会拐弯。 让他惊奇的是,他感觉这个起尸似乎被什么控制住了,就像一个被人用遥控器控制的机器人一样,只不过,这个人在暗处而已。 他在屋里开始转圈跑,过了会,他极快扔了一个碗,砰的一声,趁他分神的功夫,张老二快速打开窗户,跳出去了,没命的狂跑……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刚跑不远,起尸就追出来了……只见他浑身焦黑,冒着黑血,歪着脑袋,脸上已经被他砍得血肉模糊,极快追过来…… 我靠!都这样了,还这么牛叉,厉害了,张老二惊恐万状的看着,拼命跑着……累的气喘如牛,衣裳都湿透了。 可那个起尸越来越近了,这个时候,张老二不敢往村里跑了,也不敢呼救了,怕吓到村里人,尤其是孩子和老人,往村外跑去…… 第510章 祟巢 他逃到野外,整个人已经累瘫了,实在是跑不动了,可那个起尸箭一样的速度很快就过来了…… 情急之下,他哧溜哧溜爬到树上,想着他再厉害,也不会爬树吧。 那个起尸来到树下,急的围着大树转圈……片刻后,停下来,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会,过去抱住大树。 这是什么操作?张老二吓的瑟瑟发抖,身体抖动的厉害,快站不住了,紧紧抱住树干,惊恐不安的看着他。感觉裤子里热乎乎的,他吓尿了。被风一吹,!凉凉的,直打颤。 不知道他要嘎哈?咔嚓一声,他左手抓着的树枝断了,砰的一声,掉在地上,什么情况?自己用力太猛了,他吓的一哆嗦,接下来,他快吓死了。 在惨白的月光下,他看到刚才还枝叶茂盛的大树枯萎了,我靠!大树死了?啥情况啊?他看到那起尸还在抱着大树一动不动的,难道起尸身上有毒。 这个时候,他才感觉自己的一条腿钻心的疼,疼的浑身颤抖,刚才因为拼命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腿已经变黑了。 忽然明白过来,这起尸肯定有毒,看来这棵大树被他抱住也死了,他悲哀想着。盼望着赶紧有人救救自己, 可这是个野外,谁能救他。!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看样子,应是后半夜了,盼望着天亮了,他赶紧离开。 又想起潘大头说的话,起尸白天也能出来的,真是欲哭无泪,绝望了。想着自己将要死在一个起尸手里,很是难过,激愤。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肯定是那冷冰为了逼迫自己签字,让他这个绊脚石妥协,找了那个妖道来陷害他,这么看来,村里失踪的人变成起尸,和他脱不了干系。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怕,细思极恐,情急之下,默念阿弥陀佛…… 可那个起尸就像被下了诅咒一趟,一动不动的抱着大树,情景让人毛骨悚然。 过了会,张老二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折断枯枝去打他……可他依然一动不动的,张老二快挺不住了,极度恐惧,紧张下,他又吓尿了,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尿在那个起尸身上…… 正在抱着大树的起尸,忽然变得惊慌失措的离开大树,离的远远的,可不甘心离开。 嗨,看来,这是尿起作用了。 小时候, 他曾经听外婆说过,在野外遇到脏东西,就吐口水骂他,抽烟,撒尿都管用……他原以为,只有童子尿才会管用,没想到…… 他精神一振,有了希望,看看天,觉得快亮天了,想了想,学着公鸡打鸣。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他这一叫不要紧,村里传来鸡鸣声。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东方发白了,快亮天了,此时,那个起尸忽然变得急躁不安的,围着大树转圈圈……过了会,离开这里了……走的飞快……直奔西南方向而去……那是山里的方向。 尼玛的!终于滚了。张老二松口气,看他走远了,爬下来,脚都麻了,一点点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追上去了…… 本来刚才很是绝望,快吓死的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他想知道这个起尸的老巢在哪里? 走了一会,天已经蒙蒙亮了,他不那么害怕了,就是特别紧张,拿着一根棍子,远远的跟着…… 那个起尸走的飞快……他的样子,让他更加肯定,起尸被人控制着,他想知道幕后人是不是冷冰指使的。 不大会,起尸来到一个悬崖下一个茂密丛林里进去了…… 张老二跟进去一看,丛林里有个洞穴,很隐蔽,不仔细看,还真找不着。 此时的他,恐惧化作激动,可他不敢进去,自己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再不敢冒然闯入了。默默记住,做个记号回去了。 回到村里,天大亮了,村里已经炊烟袅袅,村民们已经开始做早饭了。 听罢经过,村里剩下的人都惊住了,很是害怕,幸好村长还没有走,他是村里的村长,必须维护治安。 他看到张老二顶着鸡窝头,眼圈发黑,脸色惨白,一只鞋张开嘴……衣服也被树枝刮坏了,很是狼狈不堪的样子,吓了一跳。 听完,叹口气说:“这下你知道了吧,村里确实有恶祟,不太平,赶紧签字,离开这里吧……。” 他期待看着张老二,以为他这次肯定妥协了。 没想到,张老二决绝的说他要去报案,让村长把摩托车借给自己,他想和潘大头一起去。 “啥玩意啊!你疯了吗?都啥时候了,还报案,这是一些诡异事,这个地方风水不好,出现恶祟了,就是警察来了也没用,他们都是唯物主义者,只有找道士,才能驱除它们。又不是杀人案子,用不着找警察……村长急了” “我不管,您是村长,理应您做主,管这个事情,可您不报案,我只好跑一趟了” 张老二紧紧握着拳头,两眼冒火,态度决绝的说。 “好……好……我跟你去……” 人群里的潘大头大声说。 “去去去……滚犊子……别捣乱,还嫌事不大……” 村长恼怒的!训斥潘大头。 潘大头冲他做个鬼脸,来到张老二身边,轻轻拍拍他,表示自己支持他。 张老二心里热乎乎的。热血沸腾,满脸通红的看着村长。 “嘎哈啊?都反了是不是,我还没老呢,你们要想去,随便吧,但是……他咳嗽一声,我可没车借你们……因为摩托车被石头这个兔崽子弄坏了……还有,你们俩出了村子,万一再遇到起尸,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说完,悻悻离去了……” 村民们议论纷纷的,都害怕了,决定今天就搬走了,之所以一直都没有走,因为昨天才拿到补偿金,有人还没有想好去那里安身呢,如今,又出现了起尸,人们都不敢再待下去了,保命要紧。 而张老二和潘大头想去报案,可苦于没有车,潘大头家里只有一辆二手破旧不堪的二八杠自行车,可也坏了。 无奈之下,二人去村民家里借车,可走了一遭,也没有借到车,有的人家倒是有摩托车,自行车,可人家都要搬走了,怎会借车。 第511章 冒险 张老二急的团团转,潘大头沉思片刻说:“二叔,你不说你看到那个起尸的老巢了吗?咱们可以去看看啊!” “你不怕死啊!” 张老二苦笑着怼他。 “怕啥?大白天的……” 他不屑说。 “你忘了你说的,大白天起尸都出来了” 张老二看着野外,若有所思的说。 潘大头一愣,挠挠头说:“这是真的,我确实白天看到起尸挡路了。既然现在没车出去报案,咱们俩就冒险去看看起尸的老巢,要是真的,咱们俩再想办法去报案。说不定,找到起尸的老巢,查到真相,你我还立功了,警察叔叔一高兴,说不定,还会奖励咱们俩,到时候,帮帮忙,找个临时工做做……” 他期待看着张老二。 张老二一怔,觉得有理,决定冒险再去看看,这次他们俩学奸了,带着一些公鸡血,桃树枝,大钱……等辟邪玉。还有一把锋利无比的菜刀。 凭着记忆来到那里,潘大头看到那个洞,惊呆了,洞穴很大,只不过四周都是茂密,一人多高的的荆棘,要是不知道,谁能找到这个洞。 洞口腥味扑鼻。 “这味真他吗霸气” 潘大头捂住口鼻。 “这下你相信了吧” 张老二心有余悸的呆呆看着,身子微微颤栗着。 “看到洞穴了,但里面到底有没有起尸?你敢不敢进去看看,再来一次刺激大冒险……” 潘大头兴奋的说。 “有啥不敢的,俺昨晚都死里逃生了,躲过一劫没啥怕的……但这不是儿戏,可千万千万要小心,要是里面有起尸或者野兽,咱们俩就挂了,犯不上啊……” 两个人商量一下,决定进去看看。 里面漆黑,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两个人不敢打开手电筒,只好摸摸索索的贴着墙壁往前走……大气不敢喘。 张老二因为昨晚恐怖的经历,现在又变得心跳加快了,快紧张死了,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潘大头也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洞穴很大幽深,冷风袭身,二人拢了拢衣服,一直走了好久,没有动静,张老二都有点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一场梦了,昨晚自己看的清清楚楚的,明明看到他进去了,怎么没有了?见鬼!他心里骂道。 而此时的潘大头附耳过去,压低声音说:“它呢……。” 张老二闻到一股烂韭菜味,皱着眉头,把脸扭一边,小声说:“别急……。” 潘大头不再说话,继续前行…… 过了会,二人都赖了,不约而同的停下来,准备回去了。 可刚走几步,他们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 “有动静” 潘大头兴奋道。 “嘘……” 张老二提醒他。 二人遁声望去……顿时吓的瑟瑟发抖,毛发倒竖,漆黑的洞里,前面有幽幽蓝光。 “什么玩意” 潘大头忍不住小声说。 “不会是老徐(起尸)吧,怎么办,往前走,还是回去……” 潘大头看到那亮光,有点打怵了,准备打退堂鼓了。 怂货! 张老二小声骂他。鼓起勇气往前走……准备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潘大头看他依然往前走,也不想当孬种,只好战战兢兢的跟在后面。 过了会,越来越近了,张老二急了,索性打开手电筒,想看个究竟,在手电筒昏暗的光芒下,二人这才发现,哪来的什么亮光,而是几双眼睛,在黑暗中,这几双眼睛没有灵光,发出灯泡一样的死光,洞穴里默默站着好几个起尸。 “是……是起尸……” 潘大头吓的撒腿就跑…… 张老二紧跟出来……二人一口气跑出去……回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几个起尸追出来了……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样子惊悚恐怖,跑的极快。 “别往村里跑……” 张老二累的气喘吁吁的,满脸大汗,大声提醒潘大头。 “他……他们进了村里……村里人还能活吗……不……不要连累村里人……” 张老二大口喘气,快跑不动了。 那怎么办? 潘大头带着哭腔说,吓的快哭了。 “跳河……” 张老二说完,扑通一声跳进河里了……他会游泳,觉得这个时候水里肯定安全,潘大头也赶紧跳进河里…… 万万没有想到,二人刚跳进去,起尸追过来了……扑通……扑通……几个起尸都跳进去了……” “我靠!这……这也可以……” 潘大头吓的狼哭鬼嚎,拼命游着…… “别慌……快上去……上树……” 张老二大声呼喊。 二人跑到岸上,浑身湿漉漉的,跑了几步,眼看着起尸已经来到近前了,惊慌失措的跑到一棵树上……他们刚上去,起尸已经来到树下。 “好险啊!尼玛的去死吧……” 潘大头又惊又怕,气的怒目圆睁,浑身颤抖,折断树枝往下打他们…… “没用的……省省力气吧……” 张老二顺脸淌水,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喘着粗气说。 “他们不会上来吧……” 潘大头惊魂未定的看着下面的几个起尸说。 “不会……放……放心吧……你冷静一下……” 张老二安慰他,可自己已经吓的抖若筛糠,站在树杈上快挺不住了紧紧抱着树干…… 此时,下面的几个起尸竟然犹如活人一样,手拉手围着大树转圈……动作僵硬,机械,最上面的那个起尸伸出利爪…… 虽然是大白天的,情景诡异惊悚恐怖。 “我靠!他们在嘎哈?” 潘大头惊道。 张老二没有说话,昨晚也没有这样的情景,看他们的样子,他们就像有灵魂一样,商量好了似的,动作一致,又像被人操控一样,难道他们真的被什么在背后操控着。 他到底是谁?他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嘎哈?更加害怕,不安了,呆若木鸡看着。 过了会,他们停下来,一个起尸一蹦,踩在另外一个起尸的肩膀上,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就好像叠人墙。 “卧槽!他们这是……” 潘大头忽然明白什么……吓的身子一摇晃,差点掉下来。 “小心……” 张老二吓的心快跳出来了。 “怎么办?我……我……不想死……” 潘大头带着哭腔说,忽然间后悔了。 “瞧你……你那点出息……” 张老二嘲讽他,可接下来,他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512章 山路惊魂 几个起尸叠起人墙,竟然够到他们了要…… “卧槽!啊啊……啊啊……” 潘大头吓尿了……瞪着眼睛,浑身颤抖着快掉下去了。 “快,快跳下去……” 张老二大声呼喊,带头砰的一声跳下去了…… 潘大头却不敢跳下去,他怕摔死了,也怕崴脚了,犹豫不决,快吓死了,心都快跳出来了。 “快跳啊” 已经跳下去的张老二大吼一声。 “我……我……” 潘大头带着哭腔,犹豫不决的。 此时,最上面那个起尸脸已经烂了,眼睛空洞,手指甲有三四寸长,他伸出利爪去抓潘大头…… “啊啊啊……” 潘大头惊慌之下,失足砰的一声坠落在地,发现自己没事。 张老二在旁边大声呼喊:“快跑……。” 二人狂跑出来……回头一看,起尸竟然没有追来。 “他吗的!怎么没追来……” 潘大头累的气喘如牛,一屁股坐在地上,二人衣裳都湿透了。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不敢多待,急急回到村里,看到村里几乎没人了,都搬走了,连声狗叫都没有,村里死气沉沉的,很是荒凉。 二人呆呆看着,感叹不已,五味杂陈,村长也走了,潘大头心头涌上沮丧失落,惆怅,深深叹口气。 “我就纳闷了,为啥前两天报案被起尸阻拦,村民们离开这里,为啥没有起尸拦路?” 张老二恍若梦境呆呆看着村里说。 “这还不明白嘛,有鬼呗,这事太蹊跷了,咱们俩赶紧报案吧” 潘大头急急说。 “咱们没车怎么出去……” 张老二叹息说。 “咱们俩把我的二八杠铁驴修修不就得了。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潘大头拍着胸脯说。 张老二回到家里,拿了自己的百宝箱,就是一个破箱子,里面都是扳子,钳子……一些工具。 二人来到潘大头家,潘大头从破棚子里推出来那辆破旧不堪,落满厚厚一层灰尘的铁驴,铁驴的破铃铛已经不脆亮了,车圈锈迹斑斑,其中一个车圈已经瘪了,车座子已经裂开了,车闸也失灵了。 “哎呀妈呀!你这玩意已经报废了,再放几年,可以进博物院里了……” 张老二调侃说。 “好了,刚才都快吓死了……还拿我开涮,赶紧收拾它吧……” 潘大头苦笑着说。 二人吭哧吭哧的费了好大劲,半天才修好了。张老二特意骑了一圈,确定铁驴确实修好了。 二人对付吃口饭,看到已经正午了,潘大头骑着铁驴,带着他张老二要去镇里报案了…… 因为刚才一幕,他们俩惊魂未定的来到村口,小心翼翼的巡视一番,确实没有起尸了,很是寂静,可他们不敢掉以轻心。一点点出去,一直走出村子,没有动静。 “没事,走吧” 张老二松口气。 潘大头又骑上自行车,带着张老二,疯狂的蹬着自行车……骑出去很远,二人才松口气,心安了,潘大头欢快的蹬着铁驴……彻底放飞自己了,兴奋至极的哼起小曲,吹口哨,还把双臂张开了…… “你可别飘了,小心路……” 后面坐着的张老二紧张死了,做好随时跳下去的准备。好在潘大头还有分寸,玩够了,也就老实骑车了。 骑到一片小树林前,就是一个小路,坑坑洼洼的,小路颠簸的厉害,铁驴就像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的东摇西摆的…… “这他妈破道,早就该修了,老子快颠出屎来了……都怪你,非要当个钉子户……” 潘大头小心翼翼的骑着铁驴,发牢骚,一个不小心……砰的一声……二人都摔倒在地…… “哎呦!老子的屁股都摔成两半了……” 潘大头揉着屁股,哭丧着脸…… “完犊子玩意,骑个自行车都骑不明白……” 张老二揉着腿,慢慢站起来…… “算了,还是我来吧……” 他们俩起来,张老二骑铁驴,忽然看到前面有个人拦住去路……背对着他们。 “谁呀?” 潘大头大声喊着,没有动静。 “叫你呢,耳朵不好使啊……好狗不拦路……” 潘大头不悦道。 刚要过去,“等等。” 张老二声音颤抖着说。 潘大头一怔。 又看看那个人。 “我靠!快跑,快上车……” 那个人徐徐转过头来……只见他的脸已经烂没了,面目全非了,上面趴着白花花的蛆虫,随着他走动……那些蛆虫蠕动着……衣服已经破成碎片了,裸露处都是水泡,脓水,情景让人毛骨悚然,不忍直视。 “草泥马的!又来了……阴魂不散啊!” 潘大头惊恐万状的看着那个起尸…… “快跑……千万别碰它……上车……” 张老二大吼一声。 潘大头吓一哆嗦,赶紧上了车。张老二拼命蹬车…… 因为起尸挡路,他们只能走另一条路了,这条路很难走…… 一直都默默站着的起尸,此时,追过来了…… “他吗的!被咱们猜中了,这个事果真不简单……这东西被人控制住了,有阴谋……” 潘大头结结巴巴的说。 张老二也不说话,拼命蹬车…… 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村长为啥也搬走了,这是有人要置于他死地。尼玛的!老子就是不服,有种你们跟警察斗…… 他憋着一股气,一口气骑了很远,看到起尸紧追不舍……样子骇人。 看来,它今天追不上,是誓不罢休啊!张老二惊惧的往后看一眼,吓的瑟瑟发抖,顺脸淌汗。 而潘大头坐在后面,一直呆呆看着那个起尸在后面追过来,也快吓死了,像个疯癫人一样大喊大叫的,快崩溃了。 眼看着起尸已经越来越近,而小路颠簸难走,已经骑不快了,二人很是绝望。 眼看着起尸来到跟前了,潘大头惊慌之下掉下去了……绝望的闭上眼睛等死。 张老二快累死了,实在是骑不动了,也下了车,满脸大汗,快速捡起来一根木棍,虎视眈眈看着起尸,准备决一死战。 已经来到跟前的起尸忽然停下来,变得很是惊慌,僵住了,呆呆看着他们。 二人惊恐万状的看着他,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第513章 苍蝇 什么情况啊,这家伙停下来了,二人很是激动,这个时候,潘大头死死盯着张老二手里的棍子。 “二叔,我知道咋回事了,棍子……” 张老二一愣,低头,发现这是个桃木,这才想起来,桃木是辟邪的,原来真是这样,张老二很兴奋,尼玛!滚犊子……勇猛的挥动着棍子冲过去…… 接下来一幕,让他们兴奋起来,那个起尸逃离此地了,走的极快,似乎很是害怕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他怕这个咱们早就应该想到这些……” 潘大头兴奋的手舞足蹈的,张老二看到起尸慢慢的没影了,松口气,手一松,桃木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他吗的!差点没命了,他心有余悸的看着起尸的背影,擦擦脸上的汗。 腿脚发软的潘大头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吗的!这是有人要害死我……” 张老二惊恐的看着前面,狠狠把一棵小草连根拔起。 “害死你?不对吧,应该是跟村里人作对……” 潘大头紧张的说。 “赶紧报案,等警察调查清楚就知道了” 二人不敢久待了,骑车直奔镇子里而去…… 他们马不停蹄的骑了几个小时,到了镇里,已经晚上了。 好在派出所有值班的,警察一听,一怔,狐疑看着他们,二人看出来,警察显然不信,也是,这事,搁谁谁能信,大白天的,被尸体追赶,这不是天方夜谭嘛,几个警察上上下下打量他们。 看得潘大头直发毛,紧张的心直突突,他使劲咽口唾沫,结结巴巴的一遍遍说经过,拍着胸脯保证,他们俩看到的都是真的,千真万确的事。有个年纪略大的警察摇摇头,觉得他们年轻人在胡闹。 有个年轻警察目光如炬的看着他们俩说:“你们知不知道,报假案,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二人头一次出山,也是第一次见到警察,看着他们严肃认真的样子,快紧张死了,说话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最后,他们俩被警察轰出来了。 二人垂头丧气的出来。 “他吗的!说了这么多,警察都不信……” 潘大头急的直跺脚。 “他们是唯物主义者,怎会相信这些” 张老二叹息说” 那咋办? 潘大头沮丧的蹲在马路牙子上,掏出一根烟,拿出火机,啪,点着,狠狠抽一口烟,剧烈咳嗽起来。掏出一根烟递给张老二。 张老二摆摆手。 潘大头把烟揣起来。 抽完烟二,人蔫了吧唧的站起来,看着这个陌生繁华的地方,不知道该去哪里,想着自己的赔偿款到现在没拿到手,张老二气的想骂娘。 而潘大头因为和他是死党,也被他连累,虽然都签字了,可赔偿金也没有拿到手,他呆呆看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穿戴时髦的美女靓仔,感叹不已,五味杂陈。 大晚上的,二人无处安身,想住旅馆,可囊中羞涩,最后决定去找个桥洞对付一宿再说。 走在大街上,二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引来路人的目光,指指点点的,二人这才发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像个流浪汉,哭笑不得。 “咱们俩像不像个丧家犬” 潘大头苦笑说。 张老二没有说话,他的心情沉重,啥也不想说。 二人想找个桥洞对付一晚,可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里找桥洞子,也不好意思问人。 就这样,二人走了一会,潘大头一跺脚说:“咱们总不能就这样傻乎乎的走吧,不行,找个公园里对付一下也行,老子快累死了……肚子瘪了,走不动了……” 可哪里有公园,张老二头一次进城里,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茫然看着大街上的汽车,形形色色的人。 “那怎么办?你看他们都啥眼光看咱们……” 潘大头挠挠头说。 “走,我兜里有钱,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张老二推着自行车,看到路边有个名叫“好再来”小吃部,和他进去了…… 这是个小店,香味扑鼻,没有客人,只有一个年轻服务员在打扫卫生,斜眼看着他们,那个目光,像看外星人一样惊奇。后面有个肥胖的中年妇女,扎着围裙在包馄饨。看到他们,冷着脸,一脸的鄙视。 两个人唯唯诺诺的,装模作样的看看菜谱,各自要了四两米饭,一盘尖椒干豆腐,一瓶白酒,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因为心情不好,二人喝多了,话也多起来了,此时的他们,满脸通红,醉眼朦胧,满嘴跑火车,骂骂咧咧的,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屋里烟雾缭绕,地上都是烟头,随地擤鼻涕,吐痰,最后……被人轰出来了。 二人互相搀扶着出去了。这才发现外面已经黑天了,踉踉跄跄的深一脚,浅一脚,漫无目的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发现前面有个桥洞,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很是兴奋,这个时候,二人酒劲上来了,也走不动了,来到桥洞下,潘大头胃里翻江倒海的,一阵阵往上涌,直干哕,忍不住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眼泪鼻涕顺脸淌。 张老二摇摇晃晃的笑他没酒量不好。可转过身,也吐了…… 山洞里有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流浪汉看到他们,拿着大包小包的走了…… 不大会吐够了,二人喘息着瘫坐地上。 “他吗的!好不容易进趟城里,下个馆子,东西都他妈吐出来了……” 潘大头苦笑。 两个醉汉在桥洞里旁若无人,肆无忌惮的胡咧咧,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 不大会,都累了,合衣躺下来,迷迷糊糊快睡着了,这个时候,潘大头要撒尿,他懒洋洋的爬起来,在漆黑一片的桥洞里摸摸索索走几步,刚要方便,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力气很大,差点被推倒了…… “哎呦!别……别他吗闹了……老子撒尿呢……” 他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说。 后面没有动静,他忽然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阴冷刺骨,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感觉不对劲,猛回头……顿时吓的僵住了,继而,大喊大叫的…… 透过外面可怜的那一点点路灯的光芒下,后面站着一个人……他的脸上都是水泡,黄色的脓水顺脸淌……一双眼睛只剩下两个窟窿,嘴唇烂掉了……鼻洞里慢慢爬出来一个苍蝇…… 第514章 警察 他的样子,在路灯昏黄的幽光下,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这要是胆小的看到,非得吓死不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潘大头只觉得自己裤子里湿漉漉的,热乎乎的,他吓尿了,转身就跑…… 这个时候,张老二睡得正香,正做美梦呢,听到惊呼声,睁开眼睛一看,也傻了,吓得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浑身哆嗦,腿脚发软,都忘了跑。 “二叔快跑……快跑……” 潘大头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这个时候,张老二才反应过来,赶紧爬起来就跑……不明白为啥起尸还追到这里来了,太可怕了。 二人一边跑,一边大呼救命,可他们俩刚才稀里糊涂的到了郊外,哪来的人?此时,那个起尸追的飞快,二人已经累了一天,又喝了酒,浑身无力,跑了一会,就跑不动了,很是绝望,觉的死定了,潘大头一边跑,一边狼哭鬼嚎的喊救命…… 这个时候,忽然冲过来一个人,拉着他们跑的飞快,竟然是那个被他们熏跑的流浪汉,他拉着他们来到桥上,拼命跑着…… 这个时候,起尸也追过来了……死死缠住他们不放,眼看着就要到了跟前,二人绝望了,想着还连累这个好心人,很是难过,看到起尸伸出手……马上就要抓住他们了,潘大头喊的更厉害了。 什么人?忽然后面有灯光,紧接着,一辆警车停下来,看到这一幕,车里那个年长警察喊道:“快……快上车。” 三个人快速钻进去,警车疾驰而去…… 几个人吓得脸色煞白,呼呼喘气,身子剧烈颤抖着,话都说不出来了,两个警察脸色难看,觉得他不是人,不约而同的把枪拿出来,扳动扳机,紧张的看看后面,好在起尸没有追上来,长长出口气。 这个时候,警察和张老二,潘大头一对视,才发现他们刚才见过面的,待他们气喘匀了,刚要问怎么回事,潘大头忽然脸色惊恐,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用颤抖着的手指着后面。 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后车玻璃上贴着一张极其恐怖的脸。 “我靠!什么情况……真是鬼……” 那个年轻警察小孙惊道。 他刚从警察学院毕业不久,哪里见过这样的恐怖情景,脸色难看。 那个年长的警察老王眉头紧锁,脸色苍白,他是个老警察了,几十年里,啥案子没见过,从来不信邪,破过几起装神弄鬼的案子,可这样诡异惊悚的镜头,可还是头一次看到,觉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要是人在装神弄鬼的,看到他们警察,早就吓跑了。 可这个人,竟然趴在车玻璃上,不,应该是紧紧的贴在玻璃上的,他大脑快速转着,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不能开枪,万一要是人装的,误伤了人,那就不好玩了。 开车的那个年轻警察小王,透过后视镜看到这恐怖的一幕,驾驶技术高的他吓得脸色葱白,身子微微颤栗着,车子就像喝醉了一样摇摇晃晃的,车里的人都紧张死了,潘大头吓的发出尖叫声。 “小王,别紧张,好好开车……” 老王安慰他。 此时,那个后面坐着的年轻警察小孙急了。 “什么玩意,滚开,再不下去,我要开枪了……” 他用枪准后面,吓唬那个人。 可那个人依然一动不动的贴在车上。 “师父,怎么办” 小孙显然是害怕了。 “小孙,你刚来,就碰到这样的事情,不要害怕,放心吧,没事,他进不来,让我想想怎么办,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是不能乱了方寸,做咱们这一行的,遇事一定不能慌,冷静” 他稳若泰山的说,可心跳加快了。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警察同志,我白天跟你们说过的,我们撞到的是脏东西,不是人,你们不信,这下知道了吧……” 潘大头因为害怕,嘴唇颤栗着,结结巴巴的说,虽然吓得要死,可心里有点小得意。 张老二吓的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呼吸急促,一劲往后看。 “师父,这肯定不是人,要不打开窗户,让我毙了他……” 小王这个时候虽然害怕,可特别想立功,想让那些小看自己新来的同事看看,也让师父看看,自己是多么勇敢,是个做警察的料。 “小孙同志,不要冲动,静观其变” 老王徐徐说道,掏出一根烟,刚要抽,犹豫一下,又放进兜里去了,看出来,他的烟瘾犯了。 车子继续行驶……所有人都不敢往后看了,可开车的司机小王一直管不住自己看后面,脸色越来越难看。 “小王,停下来吧……” 老王小声说。 小王如释重负的松口气,停下来。 小孙精神抖擞,紧紧握着手枪,做好冲出去的准备,期待着师父一声令下,他就冲出去了,虽然害怕,可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初生初犊不怕虎,他浑身充满了力量。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车子停下来,老王以命令的口吻,对着车里所有人说:“大家都听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下车……” 话刚说完,没等到大家明白怎么回事,他已经下了车。 “师父……师父……” 小孙惊呆了,急的大声呼喊,可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急的快疯了。 老王拿着手枪下了车,哈着腰,悄悄来到车后面,拿着手枪,对着那个贴在车上的人大声说:“你是谁?快下来,再不下来,开枪了……。” 可那个人还是一动不动的,一点动静没有。 老王举着枪,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挪动过去……越来越近了。 这个时候,在昏黄的路灯下,干警察几十年,经历过很多杀人案,已经见怪不怪的他,也被惊住了,后退几步。 这哪是什么人啊!竟然是个尸体,一个已经腐烂,面目全非,脸都烂没了,样子惊悚恐怖的尸体。车玻璃上流淌着黄色的脓水,空气中弥漫着腥臭无比的味道。 他快吐了,强忍着,头一次害怕了。 这是个什么玩意?他喃喃自语喊着,不敢上前了。这个恐怖情景,让他忽然想起几年前的一个案子,心里一惊。 第515章 惊险 三年前,有个村子发生了失踪人口案,村里接连失踪了好几个人,都是一些壮劳力,正当壮年的年轻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凭空消失了,一点点线索没有。 警犬放出去,一连找了好几天,把附近的山里都找遍了,也没有,有人因为害怕,都搬走了。 几年后,这个村子,变成一个荒村了。时间长了,变成人们口中的鬼村,无人敢去。有冒险的人住在那里,曾经被鬼吓病了,再没人敢去了。那些失踪的人,一直都没有找到,变成一个谜。 这几年,他们一直都在寻找,可一直都没有线索,成了悬案。 后来,有个胆大的探险者,独自一人去了那里,晚上住在那个村民的房子里,晚上,整个村子被黑暗吞噬,静的可怕,那个人胆子大,经常探险,也不害怕,该干嘛干嘛。 可晚上去方便时,他看到一个“人”,又惊又喜,因为他是唯物主义者,从不信鬼神一说,急急过去喊他,想着有个伴也可以说说话,可那个人转过头来,他快吓死了。 那个人脸上,身上都是水泡,已经腐烂了,就是一个走尸,也叫起尸。那个“人”对着吓傻了,已经忘了跑的他摸摸脑顶,他的手冰凉刺骨,他吓得一口气跑出去,来到公路截车。 可司机看到他满脸的水泡,样子让人毛骨悚然,吓得司机一踩油门跑了,报案,警察穿着防毒面具过来,看到这个人站在路上追人……把他击毙了。 临死前,那个人断断续续的告诉法医经过。那个人被烧了,就地埋了。 后来,警察穿着防毒面具,多次去那个地方,晚上住在那里,可一直都没有看到那个神秘的“人”。警察不甘心,晚上利用无人机航拍。画面有个神秘的人,看不清面容,警察利用一个多月侦查,可再也没有找到人,变成一个悬案。 难道这就是那个村里的“人”。老王精神一振,他没有戴防毒面具,也不敢靠近,可又不想击毙他,毕竟发现这个线索太重要了。 此时,小孙急坏了,几个人在车里惊心动魄的看着,快急死了,为老王捏一把汗。 这时候,一直都一点动静没有的那个人,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向老王冲过来…… “师父小心……” 反应快的小孙迅速从车里冲出来……砰的一声,小孙开枪了。 老王刚要动怒,没想到,那个人 后背被击中,黑血喷泄而出,那个人只是晃了晃,又凶猛的冲过来了…… 我的妈呀!这他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打不死了呢? 车里的潘大头吓得带着哭腔说,身子抖得厉害。 司机小王心急如焚,可他没有枪,也不敢违反命令,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为他们师徒二人捏一把汗,额头渗出汗珠。 这个时候,那个人摇摇晃晃的又去追小孙了…… 我靠!这么厉害!此时的小孙也倒吸一口凉气,害怕了,毕竟这是他毕业后经历的第一个诡异事。看到他紧追不放,暗暗叫苦。 老王看到这一幕,也傻了,这是个什么情况,不是人?可要是脏东西,也会怕火,怕抢的,难道是外星人?怎么可能,来不及细想,他大吼一声:“快……快进车里……” 这个时候的小孙也吓懵了,看着那个人追过来了……好在车里的小王反应快,赶紧打开车门,小孙进去了…… “师父……你快进来……太危险了……” 小孙担心死了,扯着嗓子喊着。 车里的张老二和潘大头看的提心吊胆的,觉得刚才的镜头堪比电影里的枪战片,刺激,恐惧,心快提到嗓子眼了,眼看着那个人奔着老王冲过去了……潘大头吓得脸煞白。 所有人都对着老王大喊大叫的,司机小王几次试图打开车门,想让老王进来,为他担心死了。 而此时的老王,为了引开那个人,怕他跟着他们进城里就坏了,转身往郊外跑去……大声呼喊,让他们不要管他,赶紧开车走。 “王哥,咱们赶紧跟着去……快……师父可千万别有事……” 小孙急的快哭了。 自从他当了警察后,除了姐姐,最疼他的就是师父了,平日里,师父虽然对他严格要求,总是对他絮絮叨叨的,可他既像自己的老师,又像父亲一样疼他。 他父母死的早,被姐姐养大的,心里已经把师父当成自己的父亲了。 司机小王因为极度紧张,车开的摇摇晃晃的,差点撞到大树上,车里的几个人吓坏了,尤其是潘大头,吓得尖叫着,像疯了一样。 前面那个人追着老王跑……车在后面跟着…… “王哥,要不撞他一下怎样,反正他不是人……” 小孙呼吸急促,紧紧握着枪,心快跳出来了,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这……这不行吧……” 小王嘴唇颤抖着说。 “那咋办?师父年纪大了,跑不动了……万一……” 小孙眼睛红红的看着一直狂跑的师父,真怕他忽然摔倒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试试吧” 小王鼓起勇气,看到前面道路平坦一些,憋住气,一踩油门,直奔那个人撞过去了……车子抛锚了,好在那个人被撞到了。 几个人松口气,要打开车门。 “不要出来……危险……” 老王停下来,急的大吼一声。 几个人吓得不敢动了。 “没事吧……” 小孙担心师父,刚要打开车门,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那个人竟然站起来了,身上嗤嗤嗤冒着黑血,头上的黑血滴答滴答滴在地上……整个脑袋变成一个血葫芦了,看不到面容,样子骇人,他对着老王紧追不放…… 潘大头和张老二吓的瑟瑟发抖,脸色惨白。 “二叔,你的那个棍子还在吗?” 潘大头话都说不利索了。 棍子?这个时候,张老二才想起来。 “在啊!没看刚才咱们俩喝完酒出来胡咧咧,人们都紧张看着棍子吗?以为咱们俩是精神病呢……” “那还不赶紧拿出来,那个东西枪都不怕了……快……” 张老二把那个短桃木从脚下拿出来…… 潘大头赶紧拿起来,使劲推门,他没坐过车,也不知道怎么开车门…… 第516章 发现了尸体 “你要嘎哈?不想活了……” 小孙一惊。 “快……快拿这个对付他……绝对好使” 潘大头激动的说,打不开车门,用身子去撞…… 小王和小孙惊愕的张大嘴。啥意思? “这是桃木,辟邪的,那家伙怕这玩意……” 潘大头没等说完,小孙精神一振,想着管他行不行,这个时候了,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抢下来,打开车门出去了,冲过去……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举着桃木,对着那个人狠狠削下去……砰的一声,那个人就像被人泼了硫酸一样,身上冒烟,砰的一声,倒下去了…… “快,师父快跑……” 小孙急的大喊大叫的。 这个时候,在前面跑的浑身无力,衣裳都湿透了的老王回头一看,赶紧和他跑进车里。 “快,快开车” 这个时候,几个人都很是兴奋,都松口气,可此时,车还是打不着火了,见鬼!小王急坏了。 潘大头看到那个人又站起来了,惊叫一声:“我的妈呀……快看……” 几个人倒吸一口凉气,小孙看到那个人的样子,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看的一个外国电影,忘了叫啥名了,剧情是一个打不死的机器人,非常刺激恐怖,没想到,生活中也碰到了这么刺激恐怖的事情。 眼看着那个人又要追过来了……车又打不着火,张老二和潘大头吓的心跳如鼓,快跳出来了。 “小王,别着急,反正他也进不来,记住,一会快点开,别去城里……” 老王喘着粗气说。 小王点点头,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下一下踩油门……豆大的汗珠滴答滴答滴在衣服上…… 这个时候,那个人已经来到了车前,趴在车上,用手狠击车窗……砰砰砰……砰砰砰……声音刺耳。 啊……啊……啊…… 潘大头又吓的鬼哭狼嚎的,捂住脸不敢看了。 过了会,车子终于发动起来了,像箭一样疾驰而去……后面尘土飞扬。 砰的一声,那个人终于被甩下去了…… “快……开快点……走大路……” 小王一踩油门,车子发疯了一样直奔市里而去……终于把他甩掉了,看到马路两边的路灯,几个人松口气,车子慢下来。 来到派出所,几个人洗洗脸,老王重新询问张老二和潘大头报的案子。 听罢经过,一惊,拍案而起,“失踪好几个人,这么大事,你们为啥不早点报案?” “我们都是农民,俺们那旮瘩偏僻,地势险恶,出来一次太难了,刚开始,谁也没想到这事这么蹊跷,后来觉得不对劲,感觉是人为的……出来报案,起尸拦路啊……” 潘大头眼睛红红的,叹息说。 警察做了笔录,帮忙给他们找个旅馆住下来,决定明天和他们一起回去看看。 第二天,警察开车带着两个人回去了。 来到那个地方,张老二和潘大头看到他们遇到起尸的地方,紧张起来,提醒警察小心。 几个警察拔出枪,目光犀利的巡视着。可一路走来,啥动静没有,顺利来到村里,村里已经没人了,很是荒凉。 老王让人把警犬松开了,警犬开始搜寻……过了很久,一无所获,几个人很是沮丧。 张老二和潘大头带着他们来到那个起尸藏身的山洞里,,警犬狂叫起来,有情况!警察拔出枪,老王让他们俩留在外面,他带头进去……几个警察紧跟在后面…… 过了好久,他们才出来,除了找到一只鞋和几根头发,没有看到什么起尸。”二人很是纳闷,他们明明在洞里看到了那几个起尸,怎么不见了。 “不可能,我们俩都看到了,他们就在这个洞里……这个鞋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是二蛋的鞋” 潘大头满脸通红,激动的说,想冲进去看看,被老王伸手拦住了。 “你别着急,再找找看……” 他摆摆手,扩大面积寻找,把警犬放开了,警犬直奔后面而去…… 几个人紧紧跟上去…… 警犬一路搜寻……走了很远,在一个旷野石堆前狂叫起来,那里草木倒伏,不计其数的苍蝇嗡嗡嗡横飞……直往脸上扑……土是新的。 有情况,老王蹲下身子,用手捧起一些土,放鼻下闻闻,站起来,拍拍手,让潘大头和张老二回村里找镐头。 不大会,二人扛着镐头,满脸大汗的回来。 几个警察卖力挖掘……挖了很深…… “我靠!快看……那是什么……” 有个警察惊道,停下来。 众人一看,都倒吸一口凉气,潘大头和张老二后退几步,惊惧的看着。 土里冒出来一只手,整个手黏糊糊的都是土…… “接着挖,小心点……” 老王很是兴奋,掏出一根烟放在嘴上…… 接下来,露出一个尸体,身上也是黏糊糊的都是泥土,依次挖掘出四个尸体。 这个时候,张老二和潘大头才发现,他们竟然就是失踪的孙老三和他老婆,二蛋,老徐。 什么情况?他们明明就是起尸,追人害人的起尸,怎么被埋在这里了?这个时候,二人吓的要死,真害怕他们忽然站起来……心跳加快了,惊恐万状的远远看着,做好了随时跑的准备。 法医来之前做好了准备,戴着防毒面具,穿着一身防化服验尸……验尸后,告诉老王,这是一种传染性病毒,很是厉害!人只要碰到,就会和他们一样长水泡,感染溃烂而死,要想破案,知道他们怎么死的,就要找到第一个尸体……现在要赶紧烧了,幸好村里没人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老王让他们点火烧了……几个人躲得远远的看着,空气中弥漫着腥臭无比,让人作呕的味道,有人吐了…… 几个人默默看着,想着起尸的样子,不约而同的知道,这诡异惊悚的事定是人为的,细思极恐。 不大会,尸体化成灰烬,几个人戴着口罩,手套,小心翼翼的把灰烬埋了。 老王红着眼睛,叹口气,吩咐张老二和潘大头有机会找到他们的家人,再好好买个棺材安葬吧,二人答应下来。 做完这一切,几个人回到村里,发现村里多了一辆吉普车。 第517章 赔偿款 从车上下来一个戴着大金链子,墨镜,穿着黑西服的彪形大汉,他殷勤的打开车门,车里缓缓钻出来一个人……是冷冰,紧着,又钻出来一个人,那个道士…… 他们看到警察,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惊慌,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哎呀!是警察同志!您好!您好……” 一直冷着脸,被人私下里叫冷馒头,冷扒皮的冷冰,此时。却是谄笑着赶紧过来,伸出手,和老王亲热的握手,自我介绍。 完了!完了!他们是一伙的,看到冷冰,气不打一处来的张老二和潘大头心里一沉,脸色难看。 “警察同志,你们怎么来了,冷冰大献殷勤,掏出名贵的烟卷递给老王。 老王目光如炬看着他,摆摆手。 冷冰窘态笑着,挨个给警察发烟,都礼貌的谢绝了。 “你们怎么来了?事情还没有完事吗?” 老王严肃看着他们,从张老二和潘大头嘴里,他已经对他已经有一些了解了。 “是这样,最近这个地方不是要修公路嘛,村子拆迁了,可还有几个心术不正,想多捞钱的人不搬走,不签字,我正要找你们帮忙呢……” 冷冰瞥了一眼张老二,提高声音说。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冒昧多问一句,因为什么呢?你给说说吧……” 冷冰一愣,使劲咽口唾沫,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了经过。 没等老王说话,他的态度又转变180度,又笑着说:“我也是农村人,乡里乡亲的能理解他们的心情,这不回去好好跟老总汇报一下,为他们说了不少好话,老总同意了,事情解决了,答应他们的条件……“。” 他微笑着看着张老二。 他的样子,和以前判若两人,本来看到他,气不打一处来,憋着一股气,想着反正警察在这里,要和他争个对错的张老二,一时间懵了,吗的!这脸变得也太快了,把话咽下去了 。 “既然是这样,那就没事了,你们忙吧,我们回去了……” 老王摆摆手,压低声音对张老二说:“放心吧,这件事,我们一定会查到底……” 几个警察开车走了,后面尘土飞扬。 我靠!这就完了,张老二和潘大头傻了,警察走了,他们俩又恢复了唯唯诺诺的样子,冷冰也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正眼都不看他们一眼,但话一出口,事情还是照办了,只不过给他们三天时间马上搬走,这个时候,二人肯定痛快答应了。 签完字,赔偿款也给了,二人很是激动。 冷冰临走前,那个戴墨镜,一脸凶相的彪形大汉来到潘大头和张老二跟前,恶狠狠的压低声音说:“小子,事情到此为止,你们要想再出什么幺蛾子,有你好看……。” 说完,把一根很粗的棍子啪的一声,折断了,扔在地上,吹着口哨,开车走了。 二人呆呆看着,从脚底冒出一股凉气。 “狐假虎威的玩意,尼玛的!啥意思,吓唬谁呢……” 潘大头气的骂骂咧咧的。 “算了,他们都走了,跟这样的人生气犯不上,咱们赶紧收拾收拾,准备搬家吧” 张老二拍拍他。 晚上,二人有点惴惴不安,害怕起尸出来,结伴住下来,喝点酒。 不大会,都喝醉了,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了,昨晚没事。二人很是高兴,两天后,雇个车搬走了,张老二在一外村亲戚家安顿下来。 事情虽是解决了,可他想着这件事越想越不对劲,为那些死去的人愤愤不平。 几天后,他找到死党潘大头。 没想到,潘大头和他一样,也为死去的人不甘心,觉的他们死的太冤了,肯定是被人害死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又找不到什么证据,揣测着是不是什么巫术,想起城里上班的王子刚,让他帮忙找个看事的看看。 主意一定,几天后,二人找到王子刚,王子刚请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冯波开车跟我来到那个村子。 下了车,看到这个村子四面环山,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只是地方偏僻,是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村里已经人走楼空了,静的可怕,看样子,虽然人们都搬走了,但拆迁队还没来呢。 张老二和潘大头带着我们来到那个洞穴里,里面阴风阵阵,腥臭味浓重。 “这他吗什么味啊……真霸气……” 冯波皱着眉头,捂住口鼻。 我拿着手电筒,在前面走着……后面的几个人紧紧跟着,看出来,张老二和潘大头害怕了,身子微微颤栗。 我也害怕,毕竟头一次碰到这么棘手的事情,太诡异了,以前曾经听师父说过丧尸,僵尸,起尸的事情,也经历过僵尸的事情,还从未经历过起尸的事情。 听二人说完,我也惊呆了,要是驱鬼驱邪的事情,好办,可这个事情不好办。 师父说过,起尸很可怕,这是一种邪术,人为的,也有自然现象,就是回走的尸体,起尸的面部呈现膨胀,皮肤紫黑,眼睛一动不动,毛发上竖,身上起水泡,然后缓缓睁眼坐起来,起尸不会讲话,不能弯腰,直盯前方,身体直直的往前跑,要是有人倒霉遇到他,起尸就会用僵硬的手摸顶,这个人就会立刻死亡,也变成一个起尸,非常恐怖。 听张老二说,这个村子,这么多年,从未出现过这样的诡异事,先是失踪,又变成了起尸,既然如此,那第一个起尸怎么来的? 诡异的是,他们几个人既然变成了起尸,为啥又死了?要知道,他们变成起尸,要是没有高人降服,是不会死的,继续害人。 我想起张老二口中的道士,心里一惊。 我们几个晃着手电筒,小心翼翼走着…… “师父,我纳闷了,他们不说那些起尸都被烧了,埋了吗?您还干嘛来这个鬼地方?” 冯波惊奇的问我。 我没有说话,在手电筒微弱光芒下,仔细端详地上,一直走了很久,洞穴里除了难闻的味道,并没有发现什么,很是失望。 出去,潘大头带着我们又来到埋那些起尸的地方,所有人都惊呆了。 第518章 鬼上身了 那个矮小的坟墓几米开外草木都枯萎了,就像农村地里的荒草打了除草剂一样,很是荒凉。 “我靠!啥情况?” 潘大头愕然看着。 我目瞪口呆看着,心里一沉。都说起尸可怕,没想到,这么可怕,烧了还这么厉害。 我问张老二,他们家人知道吗? 张老二呆呆看着说:“因为这里拆迁,村里人都搬走了,也不知道他们家人去哪了,刚开始,警察让我们帮忙找找家人,可后来又说他们找了。唉!都这样了,就是家人来了能咋办?” “师父,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冯波凑近我说。 “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走,我们去趟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这里的警察也不认识我,上下打量我,给我们倒了一杯水。我把自己的疑问提出来,想见见那个冷冰,还有道士。 那个年长的警察老王听完,痛快答应了。派人去传讯他们,过了会,有个警察带着冷冰和那个道士进来,他们一进来,我的目光就定在了那个长的尖嘴猴腮的道士身上。他和别的道士不同,目光猥琐,言谈举止都透着奸诈阴险。我的第六感很强的,他给我的感觉,不像好人。 对于警察的询问,他说话滴水不漏,思维敏捷,看出来,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很狡猾。而冷冰更是淡定如水,应答自如,问了半天,啥也没有问出来,没有证据,只好把他们放了。 “师父,怎么办?” 出了门,张老二沉不住气了,义愤填膺的紧紧握着拳头。 我什么没有说,回去后,开始扶乩请神,这才知道,这些事确实是那个妖道做的,看来,要是不除掉他,还会有人受害,可明明知道就是他做的,虽然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因为没有证据,警察都没辙了。 刚才他看我的眼神歹毒阴冷,肯定不会罢休的,我有点不安。 晚上,冯波和我住在宾馆里,累了一天,我们俩喝了点酒解解乏,很快昏昏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我忽然感觉自己呼吸急促,快上不来气了,睁开眼睛一看,我靠!竟然是冯波,他狠狠的掐住我的脖子,用力很大,手指甲狠狠掐进肉里……脸部扭曲,狰狞可怕,那个样子,好像和我有仇似的,一副要置于我死地的样子。我钻心的疼,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吓的想喊救命,却喊不出来,四肢僵硬,动弹不得了。 墙上的石英钟时针指向12,这个时候,服务员也不会来的,我快窒息了,再这样下去,我死定了,我惊恐万状的看着他,因为我看到他身上趴着一个鬼,他被鬼附身了,已经没有意识了。 我绝望了,想着自己就这样窝窝囊囊的死了,目中有泪水缓缓流出来,无奈之下,我默念金刚经…… 没想到,刚念了几句,砰的一声,冯波松开手,轰然倒地,我看到他双目紧闭,脸白如纸,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吓的大声呼喊他。 少顷,他忽然睁开眼睛,双目呆滞,脸色惨白,眉间有黑气弥漫,我一惊,心里一颤,没等回过神来,他忽然大吼一声,飞跃而起……张牙舞爪的极快扑过来……来势凶猛…… 我这才回过神来,跑到卫生间,砰的一声,快速关上门,反锁了,贴着门,大口大口的喘气,身子瘫软在地上。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他追过来了……急促的敲门……不……是撞门……声音巨响,在这个寂静夜里,声音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我以为他是进不来的,擦擦脸上的汗,刚松口气,随着一声急促的撞门声……砰的一声,他忽然闯门而入……此时的他眼睛赤红,脸色惨白,样子狰狞可怕,就像一个可怕的怪兽,惊悚恐怖。 他吗的!果然厉害!我倒吸一口凉气,后退几步,他步步紧逼……慢慢过来……我一直退到墙边,已经无路可走了……情急之下,我拿起凳子砸过去…… 我不敢砸他脑袋,只想吓唬吓唬他……可惊慌之下,凳子扔过去……凳子砸在他脑袋上……他摇晃一下,差点摔倒了,趁着这个功夫,我撒腿就跑…… 跑出去,却忘了关门,他摇摇晃晃的追出来了……吗的!今晚我要是不干倒他,他就会干掉我,因为他已经不是人了,我急了,又抄起一个凳子,偷偷从后面对着他后背狠狠砸下去……砰的一声,他倒下去了…… 我踉跄着来到桌前,从包里快速拿出一张符咒,啪,贴在他身上,又烧了一张符咒,把灰烬放进水里,让他喝下去了……他慢慢醒过来了,懵懵看着我。 外面响起急促敲门声砰砰砰砰砰砰…… “先生,您没事吧……” 是服务员的声音。 我惊魂未定的看着冯波,嘴唇颤栗着,大口大口喘气,摇摇晃晃的过去打开门…… 外面的服务员和房客看到我,惊呆了,惊惧的后退几步,齐刷刷看着我的脖子。 “先生……您……你没事吧……” 服务员脸色苍白,惶恐不安的看着我。 “没……没事……” 我刚要关门,服务员关切的说:“先生您受伤了……真的没事吗?用不用我给您买点药处理一下。”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愕然看着我。 几个客人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纷纷的,表情怪异。 我窘态看着他们。 “没事……” 我快速关上门。 这个时候。才感觉到钻心的疼,豆大的汗珠顺脸淌,我来到镜子前一看,惊呆了,脖子还在流血……殷红殷红的血把白衬衫染成红色了。 他吗的!够狠,是个狠人!心知肚明的知道,妖道在作祟害人。恨得咬牙切齿,气的浑身颤抖。 他对我一个仅仅见了一面,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人都这么狠,可见这个人有多狠了。 我赶紧把衬衫脱下来,幸好我出门习惯带着换洗衣服,和一些救急药品, 我把带血的衬衫撕了一条布条止血,贴了创可贴,又吃了一片去痛片,洗洗,换上衣服,来到冯波前。 冯波已经醒了,只是有点虚弱无力,问我,他这是怎么了? 听完,气的骂骂咧咧的,我把他扶到床上躺下来,心有余悸的一夜未眠。 第519章 决斗 天亮后,冯波也害怕了,他心有余悸的说:“昨晚我差点害了你……好悬啊……看来,这就是那个死老道干的,你赶紧想想办法啊……” 他担忧的看着我。 他吗的!既然他都主动挑战了,老子就会会他,我决定把被动变为主动。 吃完饭,正想和冯波去找他,没想到,有个服务员敲敲门进来给我一个纸条,冯波迫不及待的拿过来一看,“我靠!这字像鳖爬的似的……师父,他竟敢跟你宣战了……” 冯波兴奋至极的说。 我拿过来一看,这笔迹也没谁了,上面只有一行字,约我去城南郊外决一死战,看来,他已经知道,他害了那么多人,侥幸躲过警察,可躲不了我的法眼,狗急跳墙了,去就去,谁怕谁啊! 我想了想,让冯波准备好一个小的录音机,藏在车里,又准备一些辟邪物件,按照约定,晚上,冯波开车送我到那里,这是个荒郊野外的地方,方圆几十里没有人家,今晚有月亮,月明如昼,大地通亮,周围都是坟圈子。看样子,是个乱葬岗。 吗的!约我来这个地方,看来,他就没想好,这是打算和我拼个你死我活了。亡命之徒!老子这次绝不放过你,我心里骂道,暗暗运气。 是他下了决战书,没想到,我到了,这家伙还没来呢,可以看出来,他是个不守信用的小人。 “师父,人没来呢” 冯波有点不安,紧张的看看坟圈子。 “怕啥,给我一根烟……” 我伸手…… 冯波一愣,可能因为我平日里从不抽烟,今天冒然要烟,把他整蒙了,他赶紧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递给我,又掏出那个雕刻着美女图像的打火机,啪,给我点着火。 我抽了一口,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出来了。 “师父,您没事吧” 他担心看着我。 “没事,你回去吧……” “啥玩意啊!” 他一愣。 我用手绢擦擦眼泪说:“这个亡命之徒,会一些歪门邪道的,就是一个妖道,他既然约我出来,就做了不好的结果,狗急跳墙,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你还是走吧……” 我撵他走。 “我不走,我不能把您一个人扔在这个荒山野岭的地方,咱们俩来的急,应该找警察的……” 他跺着脚骂那个妖道,摸摸索索的掏出一根烟,对着火,狠狠抽一口烟,喷出一团烟雾。 “没有证据,警察也没辙啊!今天我要想法拿到证据,到时候,就可以把他绳之以法,为那些冤死人的讨公道了” 我信心满满的说。 劝他离开这里。 可不管我怎么苦口婆心的劝他,就是不走,像个倔驴。得,我也没辙了,任由他去。 我们俩坐在山坡上喷云吐雾的,我终于明白,男人为啥累了,有烦心事了,都会抽烟,原来这玩意这么解闷,解乏的。 抽完烟,我呆呆看着天上的月亮,这么美的月色,接下来,却说不定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师父,那是个妖道,您也说了,他用的都是歪门邪道,您……您有把握吗……” 冯波尾音带着颤音。 我知道,他在为我担心。 “放心吧,没事,你既然不走,就给你一个任务,离我们远远的,躲在车里,别伤害到你,偷偷录音……” “没问题,您放心吧……” 他笑着从身后拿出一个锋利无比闪着寒光的匕首…… 你想嘎哈? 我惊住了,诧异望着他。 “放心吧,我轻易不会用到的,只有您危险时刻,就派上用场了……” “别胡闹啊……这不是闹着玩的……我们俩只是斗法……” 我低吼一声。 他乖乖放车里去了,按照我说的,开车躲到一棵树下,窥视着。 过了好久,这家伙没来,入秋蚊子咬人贼狠,它们吹着小喇叭,肆无忌惮,得意洋洋的一次次袭击我,我的身上已经被叮了好几个大包,一挠,又痒又疼,别提多难受了。 他吗的!再不来,老子把这里所有的蚊子都喂饱了,我心里暗暗骂道。看看表,已经十点多了,我已经等了一个半小时了,吗的!还不来,难道我被耍了?心里有无数个草泥马奔腾出来……啪啪啪拍得我手掌子疼……这么多蚊子我快待不住了…… 尼玛的!让老子来这个鬼地方,他就没想让我活着回去……我倒要看看,他能有什么本事…… 又煎熬的等了一会,我等不下去了,我觉得自己被他耍戏了,气的直跺脚,准备回去了,刚走几步……“咋的?这就耐不住性子了……你不是挺厉害嘛……” 是妖道的声音。 我精神一振,遁声望去,只见他穿着一身道袍,拿着拂尘,大晚上的,竟然戴个古代的斗笠,也不知道在哪里淘弄来的,样子不伦不类的很是好笑。我认禁不住,迎上去…… “您老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他停下来,甩了甩拂尘,干笑说:“人要想好好活着,就要管住嘴……不该管的,不要管,知道的越少越好……你要想明白了,就会回去,贫道放你一条生路……修行之人不想杀生……” 他一副慈悲为怀,悲天悯人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忍不住笑起来。 “你这个妖道,为了钱财,利用妖术害人……却还做出一副出家人慈悲为怀,假惺惺的样子,真是可恨……不怕下地狱吗……你说,你到底害了多少人?” “呵呵呵呵呵呵……小小年纪,血口喷人!你这是诬陷……你的师父是谁?怎会教出来这样好坏不分的徒弟……你说我害人,证据呢?” 他伶牙俐齿的狡辩。 “我已经扶乩请神了,就是你做的,你不仅害死了潘大头村里的四个人,以前还害死了整个村里人……今晚,我就为那些无辜的人报仇……” 我怒火中烧的指着他。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小年纪,口出狂言,没错,现在我也不怕了,就让你死个明白,那些人……确实是我害死的……他们活在世上,也是受苦,还不如帮他们去极乐世界享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520章 迷雾 他笑的前仰后合,肆无忌惮的,胡子直翘。 “你做梦,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害了那么多人,晚上不做噩梦吗?我必须替他们讨公道,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去自首,认罪伏法” 我言辞凿凿的说。 他笑不出来了,恶狠狠看着我,指着我说:“既然你不吃敬酒,吃罚酒……那我就成全你……咱们斗法……你要是赢了,我就服输认罪伏法,要是输了……哼……那就去见阎王吧……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好……你说……怎么个赌法……但我有个条件,就是把你怎么害死那些人的经过告诉我,你也说了,就是我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我激他。 “好,我就告诉你,也让你死个明白……” 他咳嗽一声,得意洋洋的道出经过。 原来,他名叫魏占,年轻时,曾经有缘结识一个老道士,老道士已至暮年,苟延残喘,日子不多了,临死之前,传给他一些巫术。 告诫他,这些巫术,只可救人,为人驱鬼祛邪……不可利用巫术做恶事…… 老道士离世后,他也曾经规规矩矩的做事,可偶然一次,他利用巫术为有钱人做了蛊影害人,那个有钱人给他很多钱,发财了,从此以后,一发不可收拾,他利用妖术害人赚钱。这么多年,从未被人发现。 后来,他认识一个工头,每次有地方拆迁,有钉子户不搬家,他就摄来鬼,让村里闹鬼,这样,村民们害怕,自然就搬走了,时间长了,工头工作顺利,财源滚滚来,已经离不开他了,他因此也发了大财了。 “那个鬼村里失踪的人是不是你害死的?” 我愤怒的握着拳头问他。 “那是他们该死!大家都听话搬走了……就他们几个人凭着身体强壮,做什么钉子户,贫道没有害他们,只是教训一下,摄走了他们的魂魄,谁成想,他们那么健壮,竟然真的去见了阎王爷……这都是命……” 他徐徐说道,那个腔调,那个样子,就像在说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臭道士!你太恶毒了……我要为他们报仇……” 我热血沸腾……冲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乳臭未干小子,真是自不量力…… 他淡然如水的看到我冲过来……不骄不躁的躲过去了……飞跃而起,跳到一棵大树上…… 我靠!有两把刷子……我一惊。 此时,忽然阴风阵阵,周围黑雾弥漫,月光看不见了,周围伸手不见五指,慢慢的,我什么也看不清了,就像一只乱头苍蝇在黑暗中乱转着…… 吗的!难道是迷心咒,听师父说过,这是一种妖术,世上会这样妖术的人寥寥无几,据说只要念了迷心咒,周围就会都是黑雾,此人心智迷乱,魂魄自行离体……人就死了…… 我靠!这么厉害!我心里一惊,努力让自己不要失去意识,这咒是厉害,我犹如身在一黑漆漆的一片空间里,什么也做不了,而且,也看不到冯波,这个时候,冯波不知道怎么着急呢,赶紧念咒语…… 片刻后,黑雾慢慢散去……我心跳的厉害,惊魂未定的看着树上的老道。 “小子,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他飞跃下来,直奔我来……来势凶猛。 我赶紧躲过去了……和他搏斗几十个回合,没有胜负,妖道坦然自若,而我已经气喘吁吁,满脸大汗了,心里很是佩服他。 可惜了!可惜了!他要是走正道,说不定,我还能拜他为师了。 心里想着,动作上毫不留情,我想制服他。今晚他要是跑了,恐怕警察都找不到了,因为他刚才说了,他还会遁地术,利用遁地术,能去千里之外的外地躲藏。 我一分神的功夫,他身子飞跃而起,摇了摇拂尘,扑过来了…… 我赶紧躲过去……他越斗越勇,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而我浑身是汗,衣裳都湿透了,浑身无力,快挺不住了…… “师父,我来了……” 冯波可能看不下去了,忘了我的嘱咐,忽然拿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窜出来了…… 老道一惊,停下来,指着我怒道:“你……你不守信用……你……” 话未说完,冯波已经冲过来了…… “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了……” 道士说完,忽然躲过去,纵身一跃,跳上大树,念念有词…… 片刻后……没等我们俩回过神来,忽然青烟弥漫,隐隐约约的周围现很多很多“人”……他们动作僵硬,机械,木木的走着……动作就像机器人一样。 “卧槽!不好!快,快跑……” 我大声呼喊。 冯波已经被这一幕吓傻了,抖若筛糠,惊恐万状的呆呆看着,竟然忘了跑。 “快跑……快去开车……快点啊……” 我歇斯底里的喊着…… 这个时候,冯波才反应过来,撒腿就跑…… 那些“人”紧追过去……不,他们应该是鬼……这么多鬼要是追上冯波,他肯定挂了。这恐怖一幕把我也惊住了。我顾不上和老道斗了,救冯波要紧,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向他家人交代,瞬间,我后背都是冷汗,浑身颤抖着,追过去了…… 一边跑,一边念杀鬼咒:“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戴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这真是这真是一出好戏……” 老道也不追我,站在原地大笑起来。 我刚念完,那些鬼果真停下来了……我很得意,看着冯波已经钻进车里……我刚松口气,那些鬼忽然又奔我来了……情景骇人。 吗的!老子是干嘛的,还怕你们。 我蛮有把握的接着念驱鬼咒:“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 完毕,我得意的看着他们,没想到,接下来,我快吓死了。 第521章 鼠群 鬼倒是不见了,大地忽然震动,咆哮,龟裂,随着由小而大的恐怖声音,忽然从地下涌出来很多很多,不计其数的,大大小小的老鼠……它们凶猛的像潮水一样铺天盖地的涌过来……情景壮观,骇人。 瞬息之间,老鼠已经来到冯波汽车前……什么情况?我呆若木鸡看着那些老鼠啃咬车胎……发出咯吱咯吱响的声音,在这个寂静夜里,声音刺耳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师父,怎么办……完了……完了…………” 车里面的冯波虽然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可哪里见过这样恐怖诡异的情景,吓的抖若筛糠,看着成千上万的爬向我的那些老鼠,带着哭腔大喊大叫的,快崩溃了,声音响彻山谷。 有老鼠爬到我脚面上,我被老鼠咬了……一股剧疼遍布全身,冷汗涔涔,脸上汗水灰尘交汇,豆大的汗珠缓缓流出,脸上痒痒的,像有无数的小虫子在我脸上爬,在青白的月光下,而那只像小猫一样大的老鼠咬了我,竟然还折回去观望我的伤口。 尼玛的!太可怕了!我吓的心砰砰砰快跳出来了,身子不听话的抖动着,疯狂的跺着脚……试图把它赶走……可老鼠太多了,它们有的爬到我身上,有的爬到我蓬乱的“地球”上,肆无忌惮的作威作福,我快吓死了。 我从小就怕老鼠,小时候,我家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老房子里,老鼠一家不嫌弃我家穷,祖孙三代在我家安家,大白天的,都肆无忌惮,旁若无人的出来招摇。 有一次,我感冒发烧,奶奶和老子去地里干活了,昏昏沉沉的我竟然被老鼠咬了都不知道,幸好老子回家取水看到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民间传说,要是被老鼠咬了,不死,也要脱层皮,从那以后,留下阴影了。 我疯狂的扭动身子,又打又踢的,试图把它们抖搂下去…… “臭老道,你竟然使阴招……” 我激愤的怒吼一声。 “呵呵呵呵呵呵……别管黑猫白猫,能抓耗子……就是好猫……有能耐……你也来啊……” 他挑衅看着我。 车里的冯波已经喊的声嘶力竭了,声音凄厉瘆人,嗓子沙哑,一个大男人变成这样,可想而知,他内心有多么的恐惧,无奈,绝望。 我知道,他不担心他的车,车坏了可以再买,他担心老鼠会爬进车里去,听着那些老鼠撕咬车胎咯吱咯吱……咯吱咯吱的让人惊心动魄的声音,换了谁,谁不害怕。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害怕过,整个人变得很是癫狂了,快崩溃了。 他吗的!这个时候我急了,我一边疯狂的抖搂下去一些老鼠,一边跑……默念咒语…… 完毕后,周围铺天盖地的涌来不计其数,大大小小的黄鼠狼……它们兴奋,凶猛的扑向那些老鼠……情景壮观。 刚才还肆无忌惮,张狂,嚣张跋扈的老鼠们,瞬间,四散逃离……速度极快,仅仅几秒钟,便跑的没影了,黄鼠狼也消失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厉害,厉害!贫道佩服至极……” 老道脸现惧色,鼓掌过来…… 我没有理他,一瘸一拐的赶紧来到车前。 “老冯,你没事吧……” 我担心的敲敲玻璃窗,车里的冯波惊恐万状的看着我后面,嘴唇颤栗着,话说不出来了,用颤抖着的手指着后面。 我猛回头,我靠!臭老道拿棍子正要偷袭我…… “臭道士!你果真是个不守信用的小人,咱们说好是斗法的……” 我冲过去…… 老道飞跃到树上,笑着说:“小子,你想立功抓我,没门,这么多年,还没人能跟贫道斗法赢过,今天……你死定了……” 言罢,忽然怒吼一声,飞跃下来……手里多了一把宝剑…… 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宝剑,而是一把锈迹斑斑,破旧不堪的宝剑,却雕刻着奇形怪状的图纹,不懂行的以为这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宝剑,其实,这是一把被人下了诅咒的宝剑,只要被它碰到,立时毙命,小命不保了。 而且,身上一点伤口没有,尼玛的!真是卑鄙无耻!此时的我手无寸铁,只好躲过去,和他周旋……想着啥人啥对待,对待坏人,就不能心慈手软。 我默念咒语,利用拘鬼术,瞬间,我把这个地方的土地公庙里的鬼侍摄来……在青白的月光下,鬼头大如油篓,青面獠牙,样子凶神恶煞的,手里拿着一绳子,冷幽幽说道:“魏占,你害死那么多人……他们变成孤魂野鬼,到处游荡,无处安身,去不了下面,哭声不绝,不停的来我们这里叨扰,还不随我来受刑……” 老道一惊,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他,此时,变得脸色惨白,抖若筛糠,指着我说:“想不到,小小年纪,还有这般本事……我还是小看你了……” 我很是得意,松口气,以为他会束手就擒了。万万没有想到,他忽然摇了摇拂尘……像变戏法似的,拿着一个葫芦念念有词……片刻后,忽然青烟弥漫,我摄来的鬼侍忽然消失了,嗖的一下进葫芦里去了……道士狞笑着把盖子盖上了。 尼玛的!什么情况?这个操作怎么这么熟悉,我想起“西游记”里的金角大王,金角大王片段,惊住了。 我愣神的功夫,老道忽然念念有词,抛出去一张符咒…… 没等我回过神来,周围黑雾弥漫,隐隐约约的现两个人”……越来越近了……他们徐徐抬头,在惨白的月光下,我惊愕的张大嘴,哪来的人,竟然一男一女两个鬼,只见他们俩脸白如纸,面目全非,已经看不到五官了,身着白衣,伸出利爪,手指甲有三四寸长,看样子,有点像孙老三两口子,女鬼是他老婆。 我看的发呆,他们俩长啸一声,已经扑过来了……来势凶猛……男女二鬼要是合力袭人,那可是很厉害的,师父管这叫叫做阴阳同修……这样的诡异事极少,很是罕见的,据说,要是被这男鬼女鬼混合双打,碰上,人就挂了。 第522章 妖道 他们之前不是变成起尸了,后来被烧了吗?现在变成恶祟了,怎么还保持原身样子?看来,又是这老道把他们魂魄的摄来,作祟害人了,原来他也会拘鬼术。 我赶紧躲过去了……念念有词,很快就抛出去一符咒……原以为,他们会怕,没想到,他们竟然不怕,伸出利爪,步步紧逼过来……情景骇人。 我看到他们指甲缝里有肉屑,看来,他们肯定没少害人……这牛鼻子老道不除掉,后患无穷,可他虽然害了很多人,可我没有权利除掉他,毕竟这是法治社会,杀人要偿命的。 我步步后退……摸摸索索的掏出包里的桃木剑…… “师父,你没事吧,你这是咋啦?” 在车里不敢出来的冯波担心的看着我…… 而我在他眼里,肯定是动作诡异惊悚……因为他看不到鬼的。 “没事,放心吧,千万千万别出来……” 我大声呼喊。 面对恶狠狠冲过来的二鬼挥剑砍去……二鬼慌了,遁地消失。 “呵呵呵呵呵呵……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年纪轻轻的,还真有点本事……名师出高徒,看来,你的师父也是个高人……” 老道冷哼一声,没等我回过神来,他嘴唇一张一合的,双目紧闭,挥了挥拂尘……样子诡异。 死老道,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臭道士,你还有什么法术,尽管使出来吧……我……” 我的话没等说完,嗖的一声,一个东西飞跃下来,直扑过来……什么玩意?我不敢大意,躲过去一看,吗的!在青白的月光下,又是两个青面獠牙的鬼,他们动作僵硬,可张牙舞爪的出手极快……招招致命……这要是被他们打中了,老子就挂了。 我一边躲,仔细观察他们,在惨白的月光下,我看到他们不是寻常鬼,明白怎么回事,几十个回合后,我大吼一声,瞅准时机,极快掏出符咒,啪啪啪贴在他们身上……速度之快,连我自己都惊住了。 二鬼哀嚎一声,青烟徐徐,二鬼忽然像个纸片一样飘落下来……我定睛一看,他吗的!竟然是两个已经被点睛的纸人,纸片上有黑点,仔细一看,应该是血,要知道,纸人是万万不可点睛的,要是被点睛,它就会作祟害人。尤其是身上沾血的纸人更可怕,这臭道士使出这阴招,是根本就没有想让我活着出去,还有冯波,细思极恐啊! “臭道士!你太歹毒了……” 我终于怒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刚要施法,“你敢不敢和我赌命。” 老道冷哼一声,眼底杀气乍现。 我后面寒气逼人,奶奶的!他这是狗急跳墙吗?知道自己罪恶深重,肯定逃不过去了,还想拖我下水,临死找个垫背的,够狠! 我张张嘴,刚想说什么,他干笑着说:“看来,你还是怕死的,不敢赌……。” 这他妈不是废话吗!谁不怕死。心知肚明的知道他在激我,可我血往上涌,还是不服气的说:“赌就赌,谁怕谁啊!” “师父……不要啊……别上当了……这种人千万别信他……” 冯波听我和他赌命,吓的跑出来了…… “你咋出来了,快回去……回去……这没你事,要不,你回去吧……” 这个时候,我不想拖累他,不管结果如何,我总不能连累一个无辜的人吧,撵他走。 可这个时候,冯波不知道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进水了,以前的灵活劲没了,虎啦吧唧的,就是一头倔驴,不走。 也是,大晚上的,车胎又被老鼠咬坏了,这么远的路,让他一个人怎么回去。 我以命令的口吻让他回到车里等着,冯波无奈回去了,看出来,他很担心我。 “没想到,你小子还挺讲义气的嘛,我倒是挺欣赏你的,要是你放过我,不要跟警察揭发我,我可以收你为徒,咱们俩远走高飞,去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到时候,咱们俩合作,说不定,就是天下无敌了,到时候,想要啥有啥……” 他笑着期待看着我。 “你别做梦了,谁愿意做你的徒弟,你就是个杀人犯……你的死期到了……” 我愤怒看着他。 “既然如此,那咱们都别想好,今晚谁也别走了,贫道我临死还有两个陪葬的,而且还这么年轻,到了那边,有人伺候我了,好好好……咱们就决一死战,赌命吧……” 他恶狠狠的说,目光阴冷。 怎么赌? 我眼睛冒火,不服的看着他。 “你敢不敢走阴?” 他不怀好意的怪笑着看我。 走阴?我一惊。 说实话,以前师父在世时,我曾经经历过,可已经好几年没有做过了,要知道,走阴可不是闹着玩的,到了那边,谁也不敢保证百分之百的能回来,回不来,自然嗝屁了。 小时候,邻村就有个人会走阴,附近几个村子都知道,有时候,谁家老人得的急病,蓦然离世,连句话都没有留下来,农村人都节俭持家,有的老人成吃俭用会积攒一些钱,当然,那个年月日子苦,也攒不了多少钱,他们不会存银行,总是把钱可哪处藏。 藏钱的地方五花八门,有的是把钱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方便袋,放在酸菜缸石头下,在冬天,家家户户都有储藏冬菜的习惯,除了在菜窖里储藏冬菜,还会腌一大缸酸菜。有的老人把钱藏在枕头里,床下…… 有心思缜密的老人藏钱之地隐秘,儿女找不着,就会找走阴的人下去问问,或者找跳大神的看看。 还有儿子离开家乡出外打工,没来的及见上父母最后一面,很是遗憾的,也会求走阴人下去看看,将死去的老人灵魂叫上身,和亲人交流,帮他们见最后一面,很是诡异而又神奇的。 今晚既然这老道提出来要赌命,走阴,他肯定来之前做好准备,打算了,毕竟他身上背着很多命案,只要警察找到证据,他必死无疑了,看样子,他不想吃花生米了,临死也拽着我们,是个狠人。 明明知道是个圈套,可我还是钻了,因为我就是让他死,也要死的服气,我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第523章 要走阴 没想到,我好不容易想出来一个主意怎么对付他,他咳嗽一声,冷笑着说:“小兔崽子!打歪主意呢吧!我虽然跟你不熟,但你撅屁股拉几个粪蛋,贫道都知道。” 尼玛的!果然厉害。 我一惊。 “咱们赶紧来吧,焚香吧……” 他眸中发出幽幽冷光。 我后背生出寒意,心里一颤,吗的!他果真想害死我……这牛鼻子老道根本就不守信用,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敢肯定,要是我先下去走阴,他指不定出什么阴招,不让我回来……就是冯波在上面,也救不了我…… 我使劲咽口口水,想着既然他是小人,就要用小人的伎俩对付他,笑着说:“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我死了,也认了……。” “什么条件?” 他一怔。 “我们下去之前,把你干的坏事都告诉我……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让他们变成起尸的?可惜!我的师父都不会这样高的法术……” 我装出一副沮丧失落的样子。 “呵呵呵呵呵呵……你都死到临头了,知道这些有何用,既然如此,那就让你听个明白,也长长见识吧……” 我大声喊着冯波:“我们俩要休息一会再作法,你不要管我们了,~~咳嗽三声……” “明白了……” 冯波大声说。 老道坐下来,我在他对面也坐下了,他掩饰不住得意的道出经过。 半年前,老道的财神……那个工头,在一次意外事故中死了,死的很惨,人们都说他不义之财得的太多了,作孽太多,得报应了。 那个工头死后,老道有点失落,少了一棵大树乘凉。 接下来,他到处寻找机会,结识下一个财神。冷冰就是他无意之中结识的又一个财神,此人心思缜密,诡计多端,心狠手辣,沉默寡言,做事果断,在同行中有名,在鬼村拆迁时,因为有几个厉害的钉子户,很厉害的他也棘手了,很是犯愁,愁的长叹短嘘的,晚上睡不着觉。~ 这个时候,老道出现了,村里失踪了好几个人,都是他利用拘鬼术摄走了那几个人的魂魄,接下来,~开始闹鬼了……村里人害怕了,纷纷搬走了,拆迁很是顺利。 此后,冷冰很是重用他,对他恭恭敬敬的,钱财自然少不了,接下来,因为有老道做后盾,冷冰的工作那是顺风顺水的,财源滚滚来,日子别提多舒服了。 可好景不长,王家村修公路拆迁时,村民们老实巴交的都乖乖签字了,可村里的几个钉子户拿着家伙,情绪激动,激愤的和他们对峙,态度恶劣,就是不签字,冷冰害怕再出事,又把老道找来,老道问冷冰,最近有没有新死之人。 冷冰想了想,告诉老道,一个月前,工地有个绰号叫斜眼的民工,在高楼施工时,失足坠落,被钢筋扎中头部死亡。之所以叫他斜眼,不是他眼睛是斜眼,而是他长了痔疮,痔疮脱出,看到床脚之类的东西就往上靠,把痔疮顶回去。时间长了,他一这么做,同宿舍的工友们就嘿嘿嘿笑,心知肚明的突然问他干什么呢?他就斜眼看大伙。久而久之,斜眼的绰号就叫开了。 冷冰惊奇的问老道嘎哈?老道笑而不答,让他接着看看就知道了。 晚上,他带着装着法器的包袱,让冷冰买了一些香烛,朱砂……开车来到那个斜眼的坟墓前,焚香作法……摇动铃铛,嘴里念念有词…… 完毕,大喝一声:“起,”地下忽然传来沉闷的声音,随着诡异恐怖的声音,在惨白惨白的月光下,那个新坟的土动了,不大会,一个“人”破土而出。从土里爬出来……正是那个斜眼,他浑身是土,在老道指引下,那个人慢慢走过来……在惨白的月光下,样子骇人 冷冰目睹此景,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心狠手辣的他也吓坏了,躲在老道身后瑟瑟发抖,捂着脸不敢看了,但因为好奇,他从指缝间缝里窥视着。 那个“人”来到老道跟前,老道拿出几张符咒,啪啪啪……极快贴在他身上,看不到他的五官,老道开始念咒语,完毕,冷冰看到那个“人”机械转身,直盯着前方,伸直双臂,身子直直的往前跑……情景惊悚恐怖。 冷冰吓的呼吸急促,话都说不利索了,问老道这是啥意思? 老道笑而不答,让他跟着那个“人”偷偷跟在后面……斜眼直直跑着…… 老道和冷冰跟的气喘吁吁的,不大会,斜眼在一个旷野地方的小路边停下来,一动不动的,就像藏起来,在等什么一样,样子让人毛骨悚然。 老道和冷冰藏在树后窥视着。 “他来这里嘎哈?” 冷冰战战兢兢的问老道,他虽然一直都心知肚明的知道,老道会邪术害人,帮他扫清道路上的一道道障碍。 老道也不说话,死死盯着那个“人”。片刻后,前面行驶而来一个破旧不堪的吉普车,没等冷冰看清里面的人,那个“人”忽然窜出来了……那个叫水胜利的村民吓的瑟瑟发抖,慌乱之中,车掉进河里去了…… 老道淡然如水,慢慢悠悠的出来。对着那个“人”念念有词……甩了甩手里拂尘,那个“人”身子僵硬,动作机械,徐徐转身……跑回去了…… 本来想着这次闹鬼事件,村里人心惶惶的,那些钉子户就会害怕,很快签字搬家,没想到,此事后,本来以前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的水胜利两口子不吵架了,两口子恩恩爱爱的。 刚开始,村里人心惶惶的,议论纷纷的,那些晚上出去打麻将,扑克牌人的都不敢出去了,可慢慢的,又都出去了,该干嘛干嘛,钉子户根本就没有妥协。 老道决定大开杀戒了,接下来,施法,当然,他害人也是有缘由的,专门找那些钉子户,而且,家中不和睦的人家下手,先后把孙老三两口子,二狗子,枪打出头鸟,还有遇事爱冒尖的老徐,都收拾了,有了斜眼第一个起尸。让他们陆续变成起尸,只有张老二和潘大头命大福大,侥幸逃过一劫。 第524章 土地庙 本来事情都办完了,以为大事万吉了,没想到,半路上杀出来一个程咬金。 他恶狠狠瞪视我,那个样子,恨不得马上就手撕了我。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阴冷可怕的目光。 “都怪我下手不够狠!放过了那个张老二和潘大头” 他后悔的说,啪,狠狠折断一根树枝。 “你作为一个道士,深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因果,却因为贪婪之心膨胀,害死了那么多人,你晚上能睡着觉吗,不怕做噩梦嘛” 我愤怒的瞪着他,恨不得马上除掉他,为那些无辜惨死的人报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忽然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肆无忌惮的,犹如一个疯癫人。 车里的冯波出来了……惊惧的看着他。 我摆摆手,他回去了。 老道笑够了,恶狠狠看着我说:“我说完了,这下我们俩该走阴了吧。” “我想知道,你法术高明,咱们可以选择别的斗法,为何要走阴?” 我大声问他。 “因为你我都是同道中人,我虽然害死了那些人,可我寿数没到,更何况,那些人该死,谁让他们执迷不悟,贪心不足了,是他们找死,还当了我的财路。我就是让你服气,就是到了下面,鬼差也不会留我的……” 他不屑一顾道的说。 “真是可笑至极!他们只是在扞卫自己的土地权利,怎会和贪扯上关系,分明就是你和坏人勾结在一起害人……还振振有词的为自己狡辩,真是无耻!” 我义愤填膺的怼他。 “少废话,赶紧开始吧……” 他没了耐性。 我知道,他口中的走阴,其实就是在和我赌命。都说邪不压正,可这个老道玩的可都是邪术,阴招,不按套路出牌。而我是正气凛然,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姜还是老的辣,老奸巨猾,自然斗不过他的,可今晚纵然是冯波我们两个人,也抓不住他的,只好硬着头皮和他赌了。 接下来,开始焚香,心里暗暗祈求鬼王把他留下来,惩罚这个可怕的恶魔。 此时,老道摆上香案,一斗米,几支香烛,一叠纸钱……他吗的,他果真是有备而来,我心里一颤。看来我是凶多吉少了,可到了这个份上,只能豁出去了。要是万一我回不来,但老道也就在那里了,那也是积了阴德,为民除害,我也认了。 我变得很是伤感,酸楚,忽然想起秀花,那个漂亮善良的女孩,也不知道她怎样了,忽然非常想念她,自己从小命苦,受尽欺负,白眼,苟活于世,好不容易长大了,学点皮毛,梦想着自己没有文化,靠这个本事赚大钱,可以娶秀花了,可没等赚到大钱,自己倒是挂了。眼睛湿润了。 没出息,我赶紧转过头去,极快擦擦眼泪。 “师父,您没事吧……” 此时,冯波无声无息的来到跟前,吓我一跳。 “你咋出来了,危险,快回去……要是我回不来,你就给我收尸,万一老道回来了,你就……” 我对他窃窃私语一番。 啊! 冯波一惊,眼睛红红看着我,不行,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回去后,怎么跟你村里人交代,他们不得吃了我,尤其是那个烈性子村长……走,咱们逃吧……慢慢收拾他” 他惊慌失措的期待看着我, “跑不了了,他既然约我来这里,就没想让我活着出去……” 我苦笑着拍拍他。 他一惊,他吗的,我和他拼了,从身上摸出那把锋利无比,闪着寒光的匕首,眼冒凶光。 “别冲动,小心他狗急跳墙……” 我忽然后悔带冯波来这里了,我必须保护好他。告诉他,别怕。一会我们俩走阴,他把我们一只鞋翻过来,不要弄正道过来,那样,我们就很快回来,醒过来了。也不要都翻过去,那样我们就留在那里回不来了。 冯波听的懵懵懂懂的,战战兢兢的。 “那我……我就把妖道的鞋翻过来……让他回不来……” 冯波咬牙切齿的说。 “不可以,干我们这一行的,都要讲道义,他虽不守信用,我们不能这样做,而且,你这样做,也会让下面怪罪的,切记,切记” 最后几个字,我加重语气,严肃认真看着他。 冯波似乎被我镇住了,点点头。 老道不屑一顾的看着我们,像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一个大皮袄,披在身上。笑着把一个东西吞下去了…… 我一愣,夏末穿大皮袄,真是奇葩,他吃的什么?他吗的!看来,他提前有防备了,忽然间有点后悔了,可话一出口,收不回来了。 我们俩躺下来了,闭上眼睛,不大会,我就和老道来到一个没有阳光,没有生机,幽暗,雾蒙蒙,死气沉沉的地方。这个地方阴冷刺骨,我冷的厉害,浑身颤抖,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旁边的老道虽然也冷,可他比我强多了,因为人家穿着大皮袄呢。 这个时候,终于明白过来了,真是老奸巨猾,自叹不如。我拢了拢衣服,继续和他往前走……我忽然觉得自己好笑,跟他赌命,打这个赌,不是虎嘛!原以为,到了下面,我们俩就会赶紧回去,可现在我发现,回不去了。 此时的老道铁青着脸,眼神阴翳,一言不发。 我心里一沉,他吗的!他这是真的要置于我死地了,我拼命让自己清醒一下,赶紧想法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我忽然感觉自己大脑混沌,一片空白,身不由己的,犹如一个行尸走肉一样跟他往前走…… 不大会,来到阴间第一站……土地庙。 土地庙是古色古香的的装饰,中间有一张棕红案桌,上面放着本地的《户籍册》里面记载着本地的地名,人口,畜牲,人员等等。正所谓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每一个灵魂的出生和死亡,都会经过当地的土地庙。 土地公虽然神位不高,但却是家喻户晓的正神,人们很敬畏他,是天下各路堂口和神界沟通的一个重要使者。 我看到土地庙,精神一振,想着自己有救了,老道在世上坏事做尽,害死那么多人,罪恶滔天,土地公肯定会收拾他的,没想到,接下来一幕,惊到了我。 第525章 黄泉路 我刚想呼喊,迫切的想去告状,可喉咙里发不出声来,老道紧紧的拉着我往前走……感觉他的手就像钳子一样刚劲有力。 土地公神案边,有两个通道关口,一个是去西方极乐世界的大路,一个是前往阴曹地府的黄泉路。这两条路,一个是关口光明万丈,一个是关口漆黑无比。 我虽然以前走过阴,可那次稀里糊涂的到处乱逛,并不知道,这第二站就是黄泉路。 老道拉着我,我感觉他的手这时候也变得阴冷刺骨了,这个地方这么冷森森的,看来,大皮袄也不顶用了,我暗笑。 老道看着这两个路,也没了主意,犹豫不决的,因为不是鬼差拒人来此,这两条路口是看不到不同之处的,奇怪的是,以前走阴,会看到形形色色的鬼,今天怎么没有看到一个鬼。 这个时候,我忽然明白过来,这是老道想让我去暗无天日的阴间,嗝屁了。而他,却梦想着去极乐世界。 真是做梦,他做了这么多恶事,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还想去极乐世界,看来,他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只不过,拉我这个坏他好事,恨之入骨的人黄泉路上做个伴。 尼玛的!不是很厉害嘛,怎么也他吗怕了,我心里暗骂。 正纳闷呢,忽然阴风阵阵,阴冷刺骨,本来就暗无天日,雾气蒙蒙的周围,因为刮阴风,我们俩的眼睛快睁不开了,我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变轻了,难道我死了吗? 我心里一紧,不会,不会的,我们刚到这里没有多大一会,老道说走一圈就回来,谁活,谁死,就看这一趟走阴了。 等这阴风停了,周围恢复常态,等我睁开眼睛,顿时目瞪口呆,惊住了,周围都是高低不一的黑影,密密麻麻的,其中一个黑影,被一黑一白鬼差用铁索套着脖子拉着往前走……情景骇人。 我他吗虽然在世是个看事的,很牛b的,可这个时候才发现,我太渺小了。这么看来,这些所谓的黑影,就是黄泉路上的魂魄,刚死的魂魄,叫生魂。 人死了,黄泉路是魂魄必须经历的地方,这些亡人的灵魂,他们还不是鬼,只有到了酆都城(迷信,指阴间,人去世后,灵魂会进入酆都城)才是鬼魂。 正规堂口的弟子都明白的,有的人利用邪术,给人买寿抢魂,都是在黄泉路上干的。因为灵魂还没到达酆都城,一切都有希望,转机的。 就像我旁边的这个妖道,就能干出来这事。我相信,这种恶人,为了钱,啥事都能干出来的。 这黄泉路上,一片阴森恐怖,雾蒙蒙的,鬼影重重,灵魂们游荡着,他们的面容惨白,扭曲,眼睛空洞,仿佛在无声的诉说着无尽的哀怨,痛苦,无奈,绝望。 我呆呆看着那些灵魂,油然而生紧张,恐惧,酸楚,感叹不已,五味杂陈。 忽然想起我的奶奶,老子,母亲,师父……他们都是最爱我,也是我最爱的人,要是在这里能看到他们,也是死而无憾了,我的心里酸楚,眼角泛出泪花。 此时的老道,变得脸色惨白惨白的,身子微微抖动着,看的出来,他害怕了,因为他的目的,肯定是要去西方极乐世界的。 他心知肚明的知道,他在世害人那么多人,就是我不抓他,他早晚也会被警察抓住,吃花生米的。他虽然知道,在世做恶事,人到了下面,也会受到酷刑的。 可因为他是个厉害的老道,在世也有堂口的,和神灵交流,道术高明,也修炼多年,寿数未到,鬼差都拿他没辙的。 可他机关算尽,也可能做梦没想到,自己在两口路口犹豫不决,不敢下决定,却因为一阵阴风,稀里糊涂的来到黄泉路上了。 此时此刻,我他吗别提心情多爽了,只要这个恶魔回不去,老子就是回不去,也没啥遗憾了。 奇怪的是,路上那些魂魄和鬼差为啥看不到我们俩呢,对我们视若无睹的样子。灵魂们穿着各种各样的寿衣,只有横死之身穿着普通衣服,满脸悲苦,被鬼差押着往前走…… “不对啊!” 老道懵懵看着这些魂灵,看看我,我也不说话,是说不出来话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老道忽然对着我后背来一下子,瞬间,我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说不出来什么感觉,我这是咋啦,我能说话了,他吗的!又是老道在捣鬼。 忽然明白过来,刚才路过土地庙,这牛鼻子老道害怕我跟土地公告状,施法让我闭口了,真是狡猾。 “刚才你对我做什么了?” 我愤怒的望着他…… “嘘,你不想活了,还敢出声。) 晕,尼玛的!是你想害我,和我赌命,把老子带到这个鬼地方,这个时候倒是装好人了……我心里骂道。 虽然恨死他了,可现在,毕竟这黄泉路上只有我们两个活人了,我不想死…… 压低声音问他:“咱们嗝屁了吗?” 老道目光幽深的瞥我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前行……因为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看样子,这老棺材瓤子,不弄死我不甘心啊!尼玛的!既然如此,老子也不怕了,陪你玩到底。既然到了这里,索性逛一逛吧。 雾蒙蒙的路上,各路魂灵有的凄厉瘆人的哀嚎不断,不甘往前走。有的则甜言蜜语的讨好阴兵,有的迷迷瞪瞪的往前走…… 这是一条死亡之路,试问哪个亡灵没有求生的欲望,可上了这条路,哪还有生还的可能。因此,不管亡灵怎么哀求,讨好,使出浑身解数想冒险逃跑,都不逃脱阴差手里拿着的铁锁链。 一路上,不管灵魂走的多么艰难,多累,鬼差都不会让他休息,他们的任务,就是必须带着这些灵魂尽快走出黄泉路,去下一站报到。 我们俩跟在后面,乖乖的跟着他们往前走……我一边走,一边战战兢兢的看着,他吗的!我有一双阴阳眼,从小就能看到脏东西,几十年里,不知道看到了多少各种各样的,男女老少的脏东西,已经见怪不惊了,可时下,到了这里,真的怕死了。 第526章 野狗岭 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阴间第三站……望乡台,高高的一个大石台,发出幽幽阴光,亡灵要是到了这个地方,就没有一点点还魂的希望了,在阳间的肉身,这个时辰,已经被孝子贤孙的装进棺材里入殓了。 亡灵们站在望乡台,最后看一眼自己的家乡,亲人,亡灵站在上面,能看到阳世的房宅,能看到自己的肉身躺在冷冰冰的棺材里,这种生离死别的痛苦,会让他们悲泣,痛苦,愧疚,绝望,遗憾……各种感觉油然而生。 我和妖道竟然看不到家乡和亲人,心里窃喜,兴奋至极,看来,我还活着,和他们不一样的。 也不知道在那里停留多久,我瞬间变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感叹不已,五味杂陈,想着自己的亲人就在这里经历过了,那时候,他们是多么的无奈,痛苦,绝望。 我的老子在世时,因为家里贫穷,性子懦弱胆小,相貌丑陋,受尽了白眼,欺辱,在世苟活四十多年,没享过一天福,不知道到了这里怎么样了,做了鬼,会不会也受欺负。 我忽然迫切的想看到我的奶奶,母亲,老子,师父,哪怕是一眼也好。 正想的发呆,妖道狠狠推我一下,我差点进到那些亡灵中去,一惊,他吗的!又要害我了,我打起精神来。 看到鬼差推搡着那些魂魄往前走……那些灵魄不愿意离开这里了,有的魂魄悲泣着,死死抱着柱子不走,渴望再最后看看自己的亲人,可时间紧迫,鬼差再三劝告无用,怒了,啪啪啪……啪啪啪……用鞭子狠狠的抽打他…… 那个魂魄哀嚎不断,仍然死死不松手,哭着祈求鬼差,再让他看最后一眼妻儿,因为他是车祸横死的,死不瞑目,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担心他死后,父母妻儿怎么活? 这个时候,所有魂魄,不管生前好人,还是坏人,都是哀嚎不断,节奏完全乱了。凶神恶煞的鬼差叹口气,说了一句:“我去方便下,回来赶紧离开……” 都说鬼不流泪,我分明看到那个凶神恶煞的鬼差抹着眼泪,来到一个阴暗的地方呆呆站着,他并没有方便…… 我的眼睛湿润了。 而我旁边的妖道却是面不改色,波澜不惊,他吗的!恶人就是恶人。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纳闷的是,这么多魂魄,我怎么没有看到他害死的人的魂魄,转念一想,那些人已经死了很久了,早就去了酆都城,而妖道还没死呢,怎会看到他们。 不大会,鬼差回去,催促魂魄们前行,可能是时间有限,刚才又耽误了时间,此时的鬼差变得很是不耐烦,狠狠抽打那些不愿意前行的魂魄……情景骇人。 刚才生离死别的痛苦一幕,妖道波澜不惊,冷酷无情,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而此时,目睹此景,他的脸色惨白,身子微微颤抖着。 我惊心动魄的看着,快麻木了。 走了一会,面前现一山岭,两边都是悬崖峭壁,但山岭上不像人间,有茂盛郁郁葱葱的草木,都是一些荒岭,寸草不生,光秃秃的,很是荒凉,周围灰蒙蒙的。 阴间真是没有一点生机我暗叹,忽然听到狗叫声,声音越来越大,就好像有成群结队的狗在叫一样,在这样惊悚恐怖的环境里,这个恐怖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难道是恶狗岭? 旁边的妖道骤然色变,变得脸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 野狗岭?我一惊。 民间传说,亡灵去阴间,恶狗岭最难过了,此时,所有的魂魄不约而同的停下来了,一个个吓的瑟瑟发抖,不敢往前走了…… 可鬼差怒了,甩着鞭子狠狠抽打他们前行……魂魄们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此时,随着惊天动地,让人惊心动魄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前面忽然窜出来不计其数,大大小小的恶狗,有黄狗,黑狗,白狗,花狗……它们目露凶光,满嘴獠牙,皮毛耸立,犹如钢丝一般坚硬挺直,它们狂叫着成群结队,前后左右蜂拥而至……凶恶的撕咬啃噬那些已经吓的瑟瑟发抖的魂魄们…… 不撕咬到他们,它们是不会罢休的,尤其是那些生前杀狗,吃狗的人来到这里,在劫难逃了。因为恶狗会闻到他们身上的味道,不管他们怎么拼力挣扎,也难逃这些恶狗的铁嘴钢牙,有的亡灵被咬断了腿,有的亡灵被恶狗咬断手臂,有的被恶狗扯断了手脚,他们越是反抗,挣扎,恶狗越有激情,越是凶猛,兴奋,咬的越厉害。 短短的时间里,所有的亡灵都是缺胳膊断腿的,血淋淋的,疼痛哀嚎。 当然,最惨的要属杀狗的屠夫了,他的四肢皆都被恶狗咬断了,很多恶狗争先恐后的去撕咬的他脖子…… 他凄厉瘆人的哀嚎不断,脖子和脑袋只连着一层皮了,惨不忍睹。 最后,恶狗岭满岭上皆都是残肢破体,污血淋淋,哀嚎声不断。 恶狗的狂叫声夹杂着凄厉瘆人的哀嚎声,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据说,生年属狗和爱狗人士死了后,亡灵过恶狗岭就会如履平地,顺利通过。而要是杀狗虐狗的人过恶狗岭,那就惨了,他们也要尝尝被人宰杀分割的痛苦。 这些亡灵中,能全身过去恶狗岭的人寥寥无几。 要不有民间风俗,有人死了,家里人为了防止他过恶狗岭遭遇不幸,装棺入殓的时候,要给逝者手心里放一些干粮,如点心,馒头,米团等,还有的会放一些打狗棒(高粱杆,筷子,麦杆)干粮是用来贿赂恶狗的,实在是不行,就用武力…… 这可怕的一幕,虽然恶狗没有撕咬我们(可能也看不到我们)可我和妖道吓的瑟瑟发抖,往回跑,跑不了,往前跑,也跑不了,夹在中间,别提多害怕了。 这个时候,我真希望自己吓晕过去,那种恐惧,绝望的感觉无法言喻,我感觉自己裤子里湿漉漉,热乎乎的,我他吗吓尿了。周围阴风阵阵,阴冷刺骨,瞬间,我裤子里凉飕飕的,寒气袭身,我是又惊又怕又冷,别提多痛苦了。 第527章 野鬼村 接下来,要走下一站了,金鸡山,民间传说,亡灵们只有过了恶狗岭和金鸡山这两道关,才能到达酆都城(迷信说法)他们过了这两道关,才有资格担任鬼魂。 刚到那里,一群一群的公鸡煽动翅膀,锐利的爪子像铁钩一样,凶猛的扑在那些灵魂身上。一爪子,就可以让你皮开肉绽,深入五脏六腑,不抓出你的心肝,决不罢休,铁嘴直接捯瞎你的眼睛,亡灵们疼痛难忍,哀嚎不止。 要不有的家人离世,入殓后,尸身胸口上磁碟里放了五谷杂粮,就是为了过金鸡山准备的。 看到这一幕,吓的瑟瑟发抖的我,盼望着赶紧离开这个恐怖的鬼地方,后悔一时逞强,冲动的来这里了。好不容易离开这里,下一站会是什么?我快吓死了,不敢想了。 此时,忽然看到前面人山人海的,彩旗飘飘,好像在举行什么活动,精神一振,我的妈呀!总算有点正常的了。 近前一看,原来是扭秧歌,舞狮子的,热闹非凡。 我松口气,津津有味的看着。 “是野鬼村!” 旁边的妖道一惊,喃喃自语道,脸色更难看了,已经变成青白色。 野鬼村?我曾经听师父说过,据说,野鬼村乃是阴阳路上的第六站,刚才那些热闹的场面,皆都是那些过了恶狗岭,金鸡山的肢体不全的灵魂所幻化而成的,因为肢体不全而无法前行,只能滞留聚集,等那些被热闹迷惑的健全灵体到来,趁机下手,极快找到新的肢体换到自己身上,继续前往阴曹地府。 只见那些被迷惑的健全灵体根本就无法挣脱那些魔爪,撕心裂肺的痛苦的哀嚎着,血肉模糊,情景让人不忍直视。 他吗的!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老子就是吓也吓死了,我死了倒没事,可我不能让妖道这个杀人犯逍遥法外,我必须为那些被他害死的人讨公道。 我想了想,撒腿就跑…… 一口气跑回去,真是怪了,往回走,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可怕,没有看到鬼,可原来的那些建筑都不见了,周围雾蒙蒙的,就是一个旷野。 这个时候的我更害怕了,反倒希望这个时候能有鬼出来。迫切的想找到土地庙,只要看到土地公,我就可以告状了,妖道自然就受到惩罚了,我漫无目的的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前面有幽幽阴光,那是一座宫殿,难道是酆都城?我一惊,正出神的呆呆看着他,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后背站着一个鬼,脸色惨白惨白的,双目呆滞,他幽幽说:“梁平安,你怎么来这里了?快回去……快……。” 在幽光下,我看到他有点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了? “你是谁?我好像见过你” 我惊恐不安的看着他。 “你不要害怕,其实,你挺厉害的!就是因为做人太善良,太慈悲了,记住,对待恶人,决不能心慈手软……快回去吧,这里出去你怎么来这个地方了……我是孙屠夫,你忘了吗?” 啊!是孙屠夫,我忽然不再害怕,在这个鬼地方遇到熟人,很是激动,我三言两语的告诉他经过。 孙屠夫幽幽说:“既然如此,我把你您告状,你赶紧回去吧,再过一会,鬼门一关,你回不去了……快回去……。” 他猛推我一下…… 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我醒来,惊喜的发现,我身在原地,那个山林里,冯波正来来回回的像个钟摆似的走着……看出来,他急坏了。 我动了动身体,哎呦!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累的。 “师父,您醒了……” 冯波激动万分的过来……赶紧拿出一瓶水,拧开盖子喂我喝水。 我他吗又累又饿又渴,咕咚咕咚一口气就干了,瓶子见底了。 “师父你慢点喝,还有呢” 冯波笑着说。 “快,快……你赶紧看看……” 我转过头去,眼睛看着旁边,冯波会意,来到那妖道跟前,惊道:“他……他好像死了……。” 不会吧,这么快,这孙屠夫也忒办事了。我爬起来,差点摔倒了了,冯波赶紧扶住我。我半信半疑的过去,来到妖道鼻下一探,确实死了,松口气,瘫坐地上。 “师父,我们这样做,不会是杀人了吧……” 见多识广,胆子很大,有主意的他,这个时候也慌了。 “怕什么,现在几点了?” 我问他,他看看表,已经后半夜三点了。 “亮天了,你就回去报案,辛苦你了!你要走很长时间,才能看到公路,去截车,那种货车。” “好咧” 他又从车上拿了一些吃的,压缩饼干,面包,火腿肠,矿泉水……我狼吞虎咽的造了三个面包,喝了一瓶水,吃饱喝足了,开始休息了,冯波缠着我讲讲阴间的事情。 我又来了精神,绘声绘色的讲述黄泉路上惊悚恐怖的诡异事,冯波听的如痴如醉,一惊一乍的,看出来,他有点害怕了。知道妖道在下面肯定会受到惩罚,冯波很是解恨。 讲完了,休息一会,天已经蒙蒙亮了,冯波回去了。 我守着妖道的尸体,等着警察过来。看着妖道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地上,我想了很多很多。 一直等到中午,听到刺耳的警笛声,很是激动,以前听到警笛声,觉得很是刺耳,而现在感觉特别亲切。 老王看到我和地上的尸体,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愣住了。 接下来,开始询问,法医验尸,经过法医验尸,妖道确实死了,是因为心脏骤停,蓦然离世的。他吗的!这么死了,没有遭罪,还是便宜他了!我恨恨想着。 可不敢怎样,终于为那些无辜的人报仇了。 对于我的说辞。几个警察半信半疑,毕竟他们都是唯物主义者。从来不信迷信说法。 有个警察拿着本子,认认真真的记录着。冯波为我作证,急的脸红脖子粗的直跺脚。 过了会,警察把我们带回去了。 来到派出所,接着询问,因为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妖道死了,我是最大的嫌疑,我被拘留了。 第528章 录音机 冯波急坏了,也吓坏了,他一遍遍的为我和他自己辩白,他是唯一的人证,妖道是自己死的,和我没有关系。 可他也脱了不了干系,也被警察一次次传唤,审讯,短短几天,他就瘦了很多,脸色憔悴,精神萎靡,胡子拉碴的,像换个人似的。 我后悔把他扯进来,连累他了,车也报废了,可后悔没有用,只能等着了,相信帽子叔叔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警察每天都寻找证人,物证,寻找线索。 冯波确实厉害,在社会上人脉广,不知道怎么找到了张老二和潘大头,又找到了王子刚,告诉他们仨经过。 三个人急了,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找到那些搬家的村民们(除了村长)急三火四的带着他们连夜来到派出所。 村民们聚集在派出所门口,群情激昂的大喊大叫的,为我们喊冤,和我一样,他们怀疑冷冰和妖道狼狈为奸,为了撵走村里的钉子户,他们使出下三滥的损招害人,害死村里好几个人……大家伙现在恨死他了。 让警察去把村长和冷冰找来审问,就什么都明白了。 老王安慰他们,案子正在调查,并没有确定我是凶手,只不过就是嫌疑人,他们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让他们放心,先回去等消息。 大家伙不甘心的回去了,临走之前,王子刚苦苦求警察让他和我见一面。 在警察允许下,这个时候的王子刚,我发现和原来判若两人,在冯波手下干活,他变得自信,开朗大方了。 他告诉我,他和二叔,大哥(张老二和潘大头)一定会找到村长的,让我放心。 他走后,我感叹不已,五味杂陈。在阴间走了一遭,我什么事情都想开了,有句话说的好,人活着,除了生死,其他都不是事。我坚信,帽子叔叔一定会很快破案的。 果真没让我失望,几天后,警察抓到了村长和冷冰,消息传的可快了,我被拘留后,冷冰知道妖道死了,就跑路了,跑到外地一个山村里藏起来了。 村长也跑了,跑外地一个亲戚家躲起来,他被抓了,亲戚也因为包庇罪被警察抓了。堂堂七尺男儿,后悔的躲在看守所哭了。 刚开始,冷冰百般狡辩,心理素质非常好,淡定如水,说话滴水不漏。 可当警察带来以前鬼村的一个幸存者时,幸存者因为当年被村里的鬼吓的精神恍惚,有点疯疯癫癫的,喃喃自语的,到处流浪,要饭吃。 后来,有个饭馆的老板人看他可怜,让他在后厨做工,慢慢的,他好多了。 有一次喝醉酒,酒后吐真言,老板才知道怎么回事。事情没有闹鬼那么简单,那个幸存者亲眼看到那个工头,冷冰和妖道三个人商量怎么用巫术对付村里那些钉子户。 此后,村里频频闹鬼,村民们有的失踪了,有的搬家了,几个月后,村里没人了,变成一个荒村。 可他们搬走后,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地方本来要拆迁的,拆迁队却一直都没来,时间长了,他才知道,那个工头意外死亡了,当时,他比中了一百万奖还激动,精神好多了。 老板一直想让他去报案,因为那个妖道既然在这里害死了那么多人,接下来,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 可他胆小懦弱,直到这次警察找到他。 冷冰看到他,一直翘着二郎腿,稳如泰山,阴险狡诈的他不易被人察觉的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常态,说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老王气的怒目圆睁,砰砰砰的直拍桌子,大声让他老实交代。 冷冰淡然一笑,再不说话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这个时候,那个幸存者眼睛冒火,恨不得把这个让他们家破人亡,四处流浪的人马上掐死。 他对警察老王窃窃私语一番。 老王眸中闪过丝丝雀跃,摆摆手。 幸存者从身上背包里,拿出来一个破旧不堪的录音机,他家里穷,当年,为了买朋友这个破旧不堪的二手录音机,偷了家里卖苞米的钱,被他老子打个半死。 那天,他本来想着拿着这个破录音机,去村里草垛上,和他的狐朋狗友显摆显摆。那时候,录音机可是稀罕玩意,只有有钱人才买得起。 没想到,看到妖道和工头还有一个穿着名牌,样子冷冰冰的人在商量怎么撵走那些钉子户…… 他躺在树后,听的心惊胆战的,真害怕他们看到自己被灭口了,差点给吓尿了,战战兢兢的把他们的谈话录下来了。 警察打开录音机,录音机虽然破旧不堪,但里面录的声音很是清晰,此时,刚才还镇定自若的冷冰的脸色难看,身子不听话的微微抖动着。可仍然垂死挣扎,就是不招供。 此时,老王咳嗽一声,门开了,有个警察带着一个人进来,冷冰一看,顿时傻了,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这个人竟然是村长,他不是被自己灭口了吗?自己亲自给他酒里下了敌百虫,怎么回事? 此时的村长看到他,怒火中烧,两眼冒火。 “尼玛的!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为了你多给的那点拆迁款,老子昧着良心给你卖命,做了丧尽天良的事,你倒好,看事情要败露了,竟然要灭口,幸亏老子的侄儿有事过来,把我救了,要不然,老子就去见阎王爷了,我打死你这个犊子玩意……” 村长冲过来了……像个娘们一样去抓挠冷冰…… 要不是警察拦着,冷冰的!脸就挂彩了。 老王咳嗽一声,告诉冷冰,他们已经找到了鬼村那些失踪的尸体,是在一个山洞里找到的。还有王家村失踪的,已经变成起尸的那四个人,孙老三两口子,二蛋,还有老徐…… 接着,让人拿出来一些证据,一一摆在他面前…… 此时的冷冰防线崩溃,他向警察要烟。 老王知道,审讯犯人,要是要烟,就要招供了,让人给他点着一根烟放在嘴上…… 冷冰抽完烟,招供了。 原来,死去的那个工头,是他堂哥,他们俩和妖道一起利用巫术害人,最后,都终是恶有恶报了。 第529章 啤酒 事情真相大白了,我和冯波没事了,警察头老王歉意的跟我握手,向我道歉,说冤枉了我,没想到,我还帮助他们破案了,谢谢我。 我受宠若惊的紧紧握着他的手,心里热乎乎的。 出了门,冯波精神好多了,他豪爽的说:“吗的!总算出来了,走,我带你去吃大餐,好好去去晦气。” 他带着我来到酒楼,要了一桌子好菜,竟然还有龙虾鲍鱼,我从来没有见过,更没有吃过,忽然间变得有点拘谨,紧张了。 要知道,虽然冯波是个大款,就是个土豪,在工人面前吹胡子瞪眼,吆五喝六,可没少给我花钱,对我那真是恭恭敬敬的。 而现在,可是在一个高档豪华的酒楼里,又点了那么多好菜,还有好酒,头一次喝茅台酒。 冯波我问怎样?而我窘态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看着这一桌子美味佳肴和美酒,五味杂陈。我和他推杯换盏的吃喝起来,相谈甚欢。 不大会,有了醉意,精神恍惚,看着这些酒菜,想起小时候,老子也爱喝点小酒,可家里穷,买不起好酒,他买的廉价酒里,都会怼一些水,目的就是想多喝一点,喝的时间能长一些。 有一次,我晚上睡觉要撒尿,那时候是冬天,在冬天,因为外面寒风怒吼,大雪纷飞,东北特别冷,屋檐下一排冰溜子,大家冻的缩着脖子,晚上屙屎撒尿都不愿意出去,总是在炕边放个罐头瓶子,妇女就在厨房放个泔水桶方便。 我睡眼的惺忪,迷迷糊糊的起来,没摸着炕沿下面的罐头瓶子,也没有闻到尿骚味,摸摸索索的打开灯一看,老子睡得正香,炕沿暗下没有罐头瓶子,看来,这是老子忘拿了,白天都把罐头瓶子放茅房后面的。 我懒洋洋的准备要去茅房,可我还是个小孩子,我摇晃着熟睡中的老子,希望他醒了陪我去茅房,或者拿个罐头瓶子,可老子咬牙放屁打呼噜,大张着嘴,丑态百出,嘴角流着哈喇子,枕头都湿了,屋里响起交响曲,睡得很死。 我看看外面寒冷漆黑的冬夜,外面寒风怒吼,寒风犹如一头愤怒的狮子,肆无忌惮的虐暴着这个世界,我急的快哭了。 隔壁住的是奶奶,屋里漆黑一片,看样子,也睡的正香,也难怪,她们俩白天打苞米,打绊子,(劈柴)累了一天了,晚上肯定睡得很香。 我叹口气,趿拉着鞋,披着棉袄,提心吊胆的出去,凭着记忆,把堂屋里电灯打着,屋里亮了,我惊喜的发现墙角有半瓶子黄尿,看来我老子喝多了,把瓶子放这里了,真是服了,酒里兑水也能喝醉了,怪不得睡那么香。 我释然了,赶紧拿起瓶子撒尿……又把瓶子放回原位。 第二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看到老子举着一个啤酒瓶子正往嘴里灌呢……吧唧吧唧嘴,舔舔嘴唇,懵懵看着啤酒瓶子,惊奇的自言自语:“这酒怎么不对味啊!” 奶奶笑着嗔怪说:“啤酒哪有什么好味,人都说就是马尿味……” 就是,能有啤酒喝就不错了。 我心里想着,看着他苍老,丑陋不堪的样子,很是厌恶他,也不说话,闷头吃饭。 “不对,我虽然头一次喝啤酒,可啤酒不是这味。我记得,我昨晚好像没喝完一瓶啤酒,舍不得喝,剩下半瓶子,今天怎么满满一瓶子了……难不成观音菩萨可怜我……” 他忽然变得很是兴奋,笑了,露出一口大黄牙。 我更厌恶他了。此时,忽然想起什么,不会吧…… 一时间,我的心里很是酸楚,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了。极快扒拉几口饭下了桌。偷偷看了一眼墙根,果真如我想的,啤酒瓶子不见了……我靠! 当时,我想笑,又想哭,可哭不出来。小小的人,却装满了大人的心思,愧疚,不安,惶恐……涌上心头。 后来听奶奶说,前几天,老子那天去赶集卖奶奶做的棉鞋,因为很是顺利,很是高兴,给我奶奶买了爱吃的糕点,给我买了个糖葫芦,可他什么也没给自己买,而且,那天还是他生日,他竟然饿了渴了一天,回到家,身子都打晃了,身上都是雪,像个雪人。 好在奶奶给他煮了鸡蛋,擀面条,家里穷,鸡蛋都是好东西。奶奶,急眼了,她去小卖店给老子买了一瓶啤酒,因为他从来没有喝过啤酒,总是在饭桌喝廉价的白酒,还是兑水的白酒,总是笑着揣测着啤酒是啥味。 可那天,老子看着啤酒很宝贝,舍不得一口气喝光,剩下少半瓶子啤酒,没想到,我…… 那天晚上,小小年纪的我,看着灯泡下的老子,忽然间觉得他没有那么丑了,盼望着自己赶紧长大赚钱,暗暗发誓,赚到钱,我给他买一箱子啤酒,可劲喝…… 可是……子欲孝而亲不在,他还不是我的亲爸,可待我视若亲生,啥好吃的自己舍不得吃,都给我吃……我的眼角泛出泪花,我转过头去,用袖子擦擦。 “哎呦!师父你这是咋啦,我没事,你不用愧疚,不就是蹲几天局子嘛,还有我的车……废了,就废了呗,再买呗……咱不差钱……那破车早该换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放心吧……” 冯波醉眼朦胧,大着舌头,拍着胸脯说。 我苦笑着拍拍他,他一个有钱人,怎会知道,我小时候那种穷日子怎么熬过来的。 第二天,我要回去了,这几天,我累坏了,我要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可没等走呢,又来事了,王子刚的同事……也是好朋友的小刘急慌慌找来了,他们家亲戚出事了,让我过去看看。 说实话,这几天虽然时间不长,可因为我走阴了,身上阴气极重。精神头不足,我本来想着回去好好洗个澡,晒晒太阳。 冯波本来想着要带我去大众浴池洗澡,可我不喜欢那种地方,大家伙都挤在一个澡堂子里,有时候两个人挤着用一个淋浴器,真的很不舒服,不自在。 我还是喜欢家里晒一大缸水,舒舒服服的在家洗澡。那种感觉特爽,或者去大河里洗澡,顺便还能捉一条鱼。 第530章 吃鸡 而且,还能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因为我走阴了,还不是一般的走阴,身上阴气极重,这样我就要好好洗个澡,晒晒太阳,去去邪气,阴气,晦气,我拒绝了。 可小刘急的快哭了,原来这个亲戚是他亲娘舅。 冯波看他急成那样,劝我人命关天,还是过去看看吧,他决定陪我去。 到底是有钱人,第二天,他开着新车陪我去了。 在路上,我问小刘怎么回事,小刘眼睛红红的告诉我经过。 小刘的舅舅名叫周富庆,儿女双全,女儿已经嫁人了,嫁到外村,儿子周洪军已经订婚了,家里种着几亩地,养了三头牛,十几只羊,家境一般。一家人和睦相处,一直都顺风顺水的,日子惬意。 可好景不长,最近就出事了。 那天,周富庆有个亲戚家孩子办满月,在农村,人情来往的事情多着呢,除了红白喜事,还有老人过大寿,有的老人六十岁,儿子就开始给他过大寿了,摆酒席收礼钱。谁家老人就是磕了碰了头疼脑热了,也要去看望,甚至于有人了家里老母猪下了十二个猪仔,也要摆酒席庆贺一番,其实目的就是收份子钱。 周福庆亲戚家很远,在外村,父子俩骑着二八杠铁驴,想天黑前赶回来,天没亮,就起来了,他老伴周婆子提前一天晚上给烙了好几张大饼,带在路上吃。 父子俩骑着铁驴,离开家了,周洪军把手电筒梆在大梁上,在那点可怜的光芒下,父子俩小心翼翼的骑行…… 山里路坑坑洼洼的难走,颠簸的厉害,周洪军担心老子,很是紧张,毕竟他年纪大了,路不好不算,他家地方地势偏僻险恶,两边都是大山,山里虎狼毒虫出没。 这个时候,天还没亮,万一突然窜出来一个野兽,后果不堪设想,以前村里有个喝醉酒的村民,就是走夜路,在这个路上被老虎叼走的…… 他临走时,带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剔骨刀防身。 过了会,天终于蒙蒙亮了,东方见白了,父子俩松口气,虽然很是着急,可无奈山路难走,只好小心翼翼慢慢骑行……碰到石头多的地方害怕硌坏车胎,只好下来推着走…… 一路上,父子俩说说笑笑的,但也不寂寞。紧赶慢赶,他们终于来到那个村子,累的气喘如牛,满脸大汗,刚到门口,父子俩就闻到了呼猪肉的香味,满院里飘香,人声沸腾,很是热闹。 父子俩早就饿了,把铁驴放好,饥肠辘辘的,迫不及待的进去,随了份子钱,看到已经快开席了,桌上坐满了男女老少,人声鼎沸,等着开席。 父子俩赶紧找个地方坐下来,刚抽完一袋旱烟,开始上菜了…… 人们早就准备好了,菜端上来,刚放到桌上,人们两眼发光,拿着筷子一窝蜂的去夹菜……有人急的站起来,动作慢的刚伸出筷子,盘子里已经空了。 周富庆父子俩已经习惯了,他们俩娴熟的夹菜,动作麻利,但每次只夹了一块,刚吞进肚里,没等伸筷子,盘子已经空了。 人们狼吞虎咽的吃下去,虎视眈眈的看着桌子,紧紧握着筷子,等着下一个菜,随时出手,这个时候,就要看谁手快,谁脸皮厚了。就像那句话说的,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 饭桌上坐着一个话音不像本地人的年轻人,像个南方人,一看就是个脸皮薄,慢性子的老实人,可怜的是,每次等他慢吞吞的伸出筷子,盘子里已经见底了, 不大会,菜都快上完了,只剩下一个菜了,他一口菜没尝到滋味,急的脸红脖子粗,直吞口水,哈喇子快出来了,眼睛冒火,估计心里憋气又窝火,正骂娘呢。 最可笑的是,旁边那个抢菜最厉害,脸皮最厚的胖子趁着菜没上来,俯下身,坏笑着去听他肚子,因为他的肚子咕咕咕已经开始埋怨他,唱空城计了。 这个时候,换谁谁不恼火。 周富庆父子俩虽然同情这个年轻人,可这个时候,顾不上了,自己填不饱肚子,回去骑车都没有力气。周洪军压低声音,提醒他准备好,出手要快,出手晚了,肯定毛都没了。 那个年轻人没有说话,脸色通红,依然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唯唯诺诺的样子,一桌子人,除了周洪军父子俩,都讥笑看他。 农村酒席,一般最后上的都是压轴菜……好菜,这回最后一个压轴菜是囫囵鸡,一整只鸡,上面浇了汁,色香味俱全,看着就有食欲。 没等上菜到跟前,一桌人垂涎欲滴,使劲吞了一口口水,瞪着眼睛,发出狼一样贪婪的的光芒,紧紧握着手里的筷子,有人已经迫不及待了,随时随地的准备出手。看出来,大家都很紧张。 那个上菜人笑吟吟刚把菜放到桌上,人们呼啦站起来,迫不及待的伸手去夹菜…… “白……谁要是敢动这只鸡,别怪老子不客气,把他筷子撅断了……” 随着一声炸雷般的吼声,那个年轻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把整只鸡抓起来,看着众人,眼冒凶光,一副谁要是敢动手,别怪老子不客气的架势。在人们激愤,不甘,愕然,羡慕的目光中,那个年轻人捧着整只鸡,狼吞虎咽的吃起来……顺嘴淌油……样子滑稽可笑,可吃的那叫一个痛快…… 可能饿坏了,不大会,整只鸡下肚了。他满意的打个响嗝,接着放了一个响屁,在众人愕然目光中潇洒离去了……还不忘回头做个鬼脸。 众人怨恨,不满的望着他的背影兴叹。有人气的怒目圆睁,叹息着直跺脚,只有周富庆父子俩憋不住笑了。 感叹老实人要是真急了,做出来的事情就会让人瞠目结舌,后果很严重。所以,做人要善良,善待他人,不能欺负老实人,要不然,下一秒,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父子俩有个共同爱好,就是喝酒喜欢恋酒桌,吃完饭,有点喝大了,要回家了,这个时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人都走光了。 亲戚看他们喝大了,天也黑了,不放心他们,劝他们住上一晚,明天再回去。 可父子俩执意不肯,还醉眼朦胧的笑着说自己没喝多,喝酒人都这样。 亲戚无奈,只好给他们装了一些糊肉的菜,还有几个煮鸡蛋,让他们拿回去给周婆婆吃。 父子俩推着铁驴,踉踉跄跄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接下来,亲戚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第531章 麻袋里的尸体 父子俩摇摇晃晃的走着……此时,凄凉的夜空挂着一轮血月,夜色朦胧,晚上有点凉。 走了一会,周洪军胃里翻江倒海的,一阵阵往上涌……砰的一声,周洪军把铁驴扔了,踉跄着扶着一棵树吐了……吐的稀里哗啦,最后吐的都是水了,眼泪鼻涕出来了。 吐完了,好多了,他吗的!好不容易吃点好东西,都吐出来了,周洪军叹口气。 他老子周富庆也停下来了,掏出皱巴巴的手绢递给他擦擦脸。 此时,惨白的月光照在大地上,树影婆娑,野外寂静阴森。 父子俩满脸大汗,喘息着瘫坐地上休息,不知为啥,周洪军总感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们,在这样一个诡异的月夜,阴森森的野外,他有点惶恐不安的,他紧张的巡视一番,压低声音对老子说:“爸,你有没有感觉有人看咱们……。” 他又紧张的回头看看……身后生出寒意。 “啥玩意……哪……哪来的来的人……” 他老子醉眼朦胧的四处巡视一番。别自己吓唬自己,这刚黑天,还没到山路呢,这个地方也没有阴屋(坟地)怎会有脏东西?放心吧,没事,我临走时,把你妈那个桃木梳揣兜里了,那玩意是仙木之物,能辟邪……” 他摸摸索索的拿出那个桃木梳,在惨白的月光下,周洪军看到那把桃木梳小巧珑珑,浑然着天然香气,这把桃木梳在他家已经是老物件了。 小时候,就经常看妈妈用它梳头,非常爱惜,后来才知道,这是妈妈出嫁时,姥姥给她的陪嫁,这把桃木梳,虽然不金贵,可它已经陪伴姥姥几十年了,因此,妈妈特别珍惜,尤其是姥姥离世后,妈妈更加珍爱了。 周富庆把桃木梳又揣进兜里,喷着浓重的酒气,结结巴巴的说:“这下不怕了吧……放心吧……” 这个时候,周洪军吐完了,好多了,他忽然看到前面树下有个人,站在树下,望着天上的月亮,一动不动的,一惊。 大晚上的,除了他们父子俩赶夜路,哪来的人?不会是脏东西吧,他心里一惊,忽然想起母亲的话,脏东西没有影子,他使劲揉揉眼睛,再看,可此时,月亮钻进云层里去了,而那个人又紧紧靠在树上,根本就看不到有没有影子。 我靠!不会真是脏东西吧,他赶紧又向老子跟前挪动几下,紧紧挨着他。 “爸,快看……那有个人……” 他话尾颤抖着。 有人? 周富庆一愣,顺着儿子指的方向望去,此时,月亮又从云层里钻出来了,照在大地上,一片通亮,哪来的人? “兔崽子,你喝多了吧,除了咱俩,哪来的人?大晚上的,这么大惊小怪,一惊一乍的想吓死人知道不?” 周富庆不悦的训斥他道。 周洪军再看,确实没人,他不甘心的使劲揉揉眼睛,再看,还是没人,他吗的!怎么回事?刚才明明有个人靠在树上看月亮。怎么没了?就是走,也不能这么快吧。 反正有老子壮胆,他急了,站起来,又来那个地方一看,哪来的人,拿出手电筒一照,地上泥土松软,地上明显有两个脚印……但不是人的脚印,而是一个爪子印。 他老子过去,身子摇晃着说:“这有……有啥奇怪的……你还是山里人嘛,咱们山上,地里,哪没有这个爪子印……一惊一乍的……赶紧走吧,你妈在家指不定怎么着急呢……” 他老子弯腰又去扶铁驴。 “等下……” 这个时候,周洪军肚子有痛感,咕噜咕噜响,一股洪流在肚里横冲直撞,随着一个迫不及待跑出去的响屁,他要屙屎,喊了一声,哈着腰直奔丛林而去…… 进入树林里,他忽然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什么味?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急急蹲下来,噼里啪啦的,喷泄而出,瞬间,空气弥漫着恶臭味,夹杂着一股腥味,方便完,他拽下来几片树叶擦屁股。 站起来,刚走几步,砰的一声,他忽然被什么绊倒了,哎呦!摔的屁股生疼,他吗的!什么玩意,他骂骂咧咧的揉揉屁股,低头一看,地上有个东西,鼓鼓囊囊的,是个麻袋,他打着手电筒,用嘴咬着手电筒,惊奇的解开绳子一看,顿时吓的大惊失色。 麻袋里竟然装着一个血淋淋的尸体,身子已经被掏空了,尸体上血淋淋的脑袋正诡异看着他,这才发现地上有一滩血,麻袋上血迹斑斑的,吓的毛发倒竖,魂飞魄散,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惊叫一声,跑出去了…… “兔崽子,又咋啦?见鬼了,又咋咋呼呼的……” 老子抽着烟,摇摇晃晃的过来…… “那……那……” 周洪军吓的脸色惨白,瑟瑟发抖,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富庆看他吓成那样,一惊,跟他过去,小心翼翼的进去一看,也吓得脸色难看,身子微微颤栗着,瞬间,酒醒了,父子俩赶紧出来,骑上铁驴疯狂蹬车……一口气骑出去很远,累的呼呼喘气,速度慢下来了。 “爸你说,这……这……这个地方怎会有死人……吓死我了……” 周洪军一个手把着车把,一个手擦擦脸上的汗。后背都湿了,紧紧贴在身上,凉风一吹,凉飕飕的。 ”阿嚏……阿嚏……阿嚏……” 他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不知道啊!一看就是被人害死的……” 周富庆虽然年纪大,经历的事多,可头一次在野外碰到死人,也吓得心直突突。 “刚才太害怕了,也没看看是谁?” 周洪军声音颤抖着说。 “你还敢看,不要命了,撞到够晦气了,你不怕凶手看到咱们灭口啊!还不快走吧……” 此时的周富庆很是后怕,身子抖动的厉害,脸上都是汗,父子俩加快速度疯狂蹬车…… 一口气骑了很远,终于到了那座山下,翻过这座山,再走一会,就到家了。 父子俩累的气喘吁吁的,衣裳都湿透了,在山下歇会,今晚有点凉,山上风大,过了会,很快就消汗了,起来继续前行……没想到,接下来,快把周洪军吓死了。 第532章 蝙蝠 父子俩歇会,上了山,这个时候,累了一天,刚才又吓够呛,二人浑身无力,走走停停的推着铁驴爬山…… 过了会,终于来到半山腰,刚消汗的父子俩又出了一身汗,坐在一棵歪脖子树下,打算歇会。 刚坐下,周富庆的烟瘾又犯了,吧嗒吧嗒抽烟,一连抽了两根旱烟,歇够了,父子俩起来继续前行…… 刚走几步。 “哎呦……哎呦……” 此时,推着铁驴在前面走的周洪军忽然听到老子的呻吟声,一惊,回头一看,老子脸色难看,浑身颤抖,砰的一声轰然倒地。 “爸……爸你咋啦?” 周洪军吓坏了,看到他老子躺在地上,呼吸急促,大张着嘴,双目呆滞,直勾勾看着他,啥也说不出来了。 “爸……爸……你这是咋了?可别吓唬我啊” 周洪军吓的带着哭腔说。 他老子想把手臂抬起来,可努力几次,都失败了,没有抬起来。 “爸……爸……爸你没事吧……呜呜呜……你可别有事啊……呜呜呜……” 周洪军吓的趴在老子身上哭起来,刚想把他背起来,他老子脖子一歪,死了。 “爸……呜呜呜……爸……爸您到底是怎么了……呜呜呜……” 周洪军悲痛欲绝,心如刀割,趴在老子身上泪如雨下。 过了会,他擦擦眼泪,俯下身,想把老子背起来,现在是有两个大铁驴,可他要背着老子,两个铁驴只好扔这里了,可又心有不甘。 在农村,铁驴就是他们主要的交通工具,没钱的都买不起,宝贵的很,他家有两个大铁驴,在村里很牛b的,经常有村民主动和他们打招呼。可现在主要是把老子背回去,顾不得那么多了,万一老子能救回来呢。 他侥幸想着,擦擦眼泪,弯腰去背老子,可他老子长的虎背熊腰的,一米七八的大高个,一百八九十斤,而他身高不到一米七,长的瘦瘦弱弱的,才一百一十多斤,人送外号面条。 他尝试一下,根本背不动,急的团团转。不甘心的一次次去尝试,都失败了。害怕时间长了,老子穿不上寿衣。 情急之下,只好推着两辆铁驴下山了,打算回去找人帮忙。因为着急,又推着两辆铁驴,下山比上山难,他摔了好几个跟头,铁驴都快摔散架子了。 想着自己的老子就这样死了,他哭了一路,泪湿衣襟。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好不容易回到村里,听到村里传来狗叫声,他松口气,累的呼哧呼哧的,身上都是汗。 急急找了几个亲朋好友的,拿着火把回去一看,傻眼了,人呢? 亲戚们急三火四的问他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不会的,刚才我爸就在这里,你们看看,这里草木都被压倒了……呜呜呜……旁边有棵歪脖子树……看看……地上还有烟头,我爸扔的烟蒂……呜呜呜……” 他指着那棵歪脖子树,急的又哭起来了。 “那怎么没了呢?这事怪了” “快,咱们赶紧找找吧……” 众人吵吵把火的,提心吊胆的找着,大晚上的,又是在山上,谁不害怕啊!野兽喜欢晚上出来觅食的。这要是碰上一个饿狼,就嗝屁了。 众人小心翼翼的寻找着,树林里,岩石上,草丛里……就是不敢进山洞里,大晚上的,进山里洞里不是找死吗? 找了一会,没有。 “洪军,是不是因为你悲伤过度,忘了地方了,别着急,好好想想” “嗯哪呗,事情太突然了,你刚才肯定都懵了,再想想……” 有人安慰他。 “就是这个地方,我真的没有记错,你们看,地上的烟头,都是我爸抽的,当时我还提醒过他,这是山里,不要随地扔烟头,把烟头踩灭了……万一失火了,可不好玩了” 周洪军急的提高嗓门。 求大家伙帮忙看看山洞里有没有,反正大家伙都准备了家伙,拿着火把,他听爷爷说过,野兽都怕火。他可不想让老子暴尸野外,万一被野兽,野狗吃了,他会愧疚不安的,下半辈子怎么活。 他声泪俱下的跪在地上咚咚咚咚咚咚磕响头……头都磕破了,磕出血…… “唉!行了行了,赶紧起来吧,你以为俺们不着急,俺们都是你爸的至亲,都是亲人……那就听你的……扩大面积找找,去山洞里看看吧……” 他的堂叔叹息说。 拿出一根卷烟,对着火把点着,啪嗒啪嗒狠狠抽一口,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头上嗡嗡嗡吹喇叭的蚊子和小咬(小飞虫)都惊慌失措的四散开去。 几个人小心翼翼,提高警惕的来到一个山洞前,洞口幽深,里面漆黑一片,洞口阴风阵阵,几个人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心生寒意,犹豫不决的。 周洪军迫切想找到老子,豁出去了,拿着火把带头进去了……几个人面面相觑,无奈跟进去了…… 里面阴冷潮湿,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味?几个人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一点点往前走…… 过了会,看到地上有一些干燥的粪便。 “不好!这里有野兽……” 有人喊一声。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来,忽然飞跃下一黑乎乎的东西……扑向他们……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几个人吓得浑身颤抖,狼哭鬼嚎的往外跑…… 而周洪军救父心切,勇气可嘉,虽然吓的要死,身子哆嗦不停,但为了找到老子,并没有跑,鼓起勇气,用颤抖着的手,拿着那把粪叉子狠狠打过去了……那个东西被打中了……扑棱棱掉下来…… 周洪军紧接着又打过去……那个东西苦苦挣扎着……在火把映照下,他惊呆了,竟然是蝙蝠……有簸箕那么大,样子骇人。 把它打死了,呼呼喘气,脸上都汗,大声呼喊他们回来,是个蝙蝠。 几个人回来,看到这一幕,都惊愕的张大嘴了。 “我靠!这……这蝙蝠这么大……不会成精了吧” “这玩意不是南方才有吗?” “谁说的,咱们东北也有,只不过,有点少” “这玩意长的磕碜,还他吗这么吓人,太可怕了” 几个人呆呆看着,议论纷纷的。 第533章 大蛇 周洪军把死蝙蝠踢到一边,几个人又往里走……因为刚才惊恐的一幕,每个人都心有余悸,紧张的小心翼翼走着…… 一路上,除了看到一些动物的大便,毛发,再没有看到什么诡异事。没有看到人,有人想回去了,可周洪军想着自己的老子死的不明不白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啥病死的,不甘心,带头义无反顾的走着…… 几个人无奈的跟在后面。 “快看,那是什么?” 有人叫道,几个人望过去,在火把映照下,洞里现一些白花花的东西,走近一看,竟然是散落一地的白骨,明白人一看就是小动物的碎骨。 “你们看这是啥玩意” 周洪军喊道。 众人过去一看,是个蛇皮,很大的一张蛇皮,看样子,刚褪皮不久。 “蛇蜕皮不是在外面吗?怎么在洞里?” 有人惊奇的说。 “这玩意是冷血动物,生活习惯也怪怪的,有啥大惊小怪的” “别看了,赶紧找找吧……” 有人打着哈欠说。 几个人继续前行…… 此时,周洪军又感觉那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不但是他,所有人都有这种诡异的感觉,不约而同的都感觉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所有人都不好了。 胆小的人,有点不敢往前走了,可不好意思说出来,小声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所有人都闻到一股腥味。 “什么味?” 有人皱着眉头嗅嗅。 这个时候,也终于到头了,前面是洞壁,几个人很是失望,垂头丧气的转头往回走…… 走到一半,此时,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来,惶恐不安的四处巡视,声音没了 “啥声音?” “不知道啊!” “我就说嘛,这里面肯定有野兽……” “不会吧,咱们都进来了,也没看到啊!” “你可别吓我,快,快走” 几个人加快脚步走着……恨不得马上就出去。 刚走了几步,忽然一阵劲风刮来,随着风声,地上现一木头,几个人一愣,刚才没有木头,哪来的木头? 紧走几步,刚想挪开,在火把映照下,这才看清,哪是什么木头,竟然是一条大黑蛇,都快吓死了,吓的肝胆欲裂,抖若筛糠,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这大蛇粗如水桶,鳞片闪闪发光,两只眼睛犹如两个小灯笼,发出绿幽幽的阴冷目光,拦住去路…… “我的妈呀!好大一条蛇!” 胆小的惊叫一声。 所有人在山里住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蛇。几个人很是纳闷,刚才咋没有看到?所有人吓的瑟瑟发抖,忘了跑…… “快跑啊……” 有人回过神来,大喊一声,可大蛇拦路,怎么跑?只能往回跑…… 几个人狼哭鬼嚎,争先恐后的疯狂跑着……有人跑丢了一只鞋,也不敢回头捡了,随着一阵腥风,大蛇很快就追过来了……来势凶猛。 “妈呀!它追来了……啊啊啊……” 有胆小人吓的鬼哭狼嚎的。 跑在最后的周洪军,看到那蛇追上来了……也吓得屁滚尿流的,想着刚才那些小动物的碎骨,知道是这大蛇吃的,那张巨大的蛇皮,肯定是它的了,既然它这么大,肯定吃人了,自己的老子会不会是它吃的? 想到这里,他怒从心起,愤怒,仇恨,战败了恐惧感,尼玛的!来吧,他停下来…… “洪……洪军你要嘎哈?快跑……” 堂叔大声呼喊,推他一把…… 周洪军被推个踉跄,可他眼睛冒火,拿着粪叉对着极快爬过来的大蛇腹部狠狠扎去…… 可那条大蛇虽然看着身子粗大,动作笨拙,可没想到,它轻松躲过去了,尾巴啪的甩在周洪军身上,周洪军觉得身上疼痛难忍,疼彻心扉,被抽打这一下子。他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他要剖开它肚子看看,它到底有没有吃了老子。 他勇敢的再次躲过大蛇的攻击,跳出去,从后面绕过去…… 此时,大蛇阴冷看着他,吐着瘆人的红信子,昂着头,张开血盆大口,一次次的攻击他……样子骇人。 周洪军虽然长的弱小,可为了给老子报仇,两眼喷火,勇敢的和他周旋……一次次出击……可大蛇很快就躲过去了…… 时间长了,他体力不支,又受了伤,眼看着大蛇一次次凶猛扑过来……快如疾风……他步步后退……很是绝望,想跑,力气用尽,再加上疼痛难忍,已经跑不动了,再这样下去,自己也会葬身蛇口。 此时,他发现大蛇虽然很是凶猛,可它每次攻击他,都会绕开地上的火把…… 该死!我乍没有想到这个,已经绝望的周洪军灵机一动,快速拿起火把,拿着粪叉冲过去了……果真不出他所料,大蛇慌了,由攻击变成了退缩……欲要逃。 周洪军精神一振,对着它腹部狠狠扎下去……蛇肚子像个血喷泉,鲜红的血喷泄而出……地上都是红的……大蛇痛苦的挣扎着…… 他接连又扎了几粪叉……大蛇变的血肉模糊,看着就像一个巨大的血肉溃烂的大蛆,情景骇人。 他累得气喘如牛,身子瘫软,衣服都湿透了,他再次努力举起粪叉……可没放下来,大蛇极快爬走了,很快就没影了,地上都是血…… 他想追上去,可刚走几步,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下,砰的一声,轰然倒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出了洞,身在草地上,空气新鲜,几个人关切,担忧看着他。 “我还活着……呜呜呜呜呜呜……” 他后怕的哭了…… 几个人都对他竖起大拇指,兴奋至极的夸他勇敢,可惜让它跑了。 周洪军恍若梦境呆呆看着远方,他坚信老子就在蛇肚里。努力挣扎着起来,可失败了。 “你太累了,先休息一会,我们俩去看看,要是你说的那样,反正大蛇活不成了……” 他的堂叔拍拍他,带着一个人举着火把,返回山洞里。 不大会,一脸失望的出来,告诉他,大蛇没有找到,看样子,它没死,他们按照地上的血迹一路跟过去,血迹在洞口不见了,也不知道它是死是活。 第534章 不正常 他们搀扶着周洪军,准备回去了,一路上,几个人关心,议论的话题,不再是他老子失踪事情,而是刚才他和大蛇搏斗惊心动魄的惨烈的一幕,看着他们兴奋至极的样子,周洪军却是心情沉重,酸涩,想着老子死了,遗体也不见了,被蛇吞噬了,心如刀绞,泪水夺眶而出。 一路上,不管他们怎么问他,一言不发,忽然间,感觉人性薄凉,五味杂陈。 正难过呢,“快看,那个人像不像大伯。” 他的堂弟兴奋喊道。 几个人齐刷刷看过去,在青白的月光下,前面蹒跚走着一个人…… 自己家人最熟悉了,周洪军看后影,就知道是自己的老子。 “爸……爸……是你吗……” 他激动万分的大声呼喊,忽然挣脱出来,过去了…… 那个人徐徐回头。 周洪军又惊又喜,果真是自己的老子。 “爸……爸……呜呜呜……爸你没死……呜呜呜……太好了……吓死我了……” 周洪军像个孩子一样,抱住老子哭起来…… “孩子别哭,我不是好好的嘛……” 周富庆轻轻拍拍他。 几个人都激动万分的看着。 “大哥,你咋回事啊?洪军说你都……我们快吓死了,找了这里,人没了?找半晚上了……” 周洪军的堂叔拉着周富庆的手,忽然感觉他的手又润又滑的,没有摸到老茧。 “嗯哪呗,快说说,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看着他。 “说来话长啊!我刚才身子难受,昏迷过去了。洪军这个兔崽子,以为我死了,把我扔在那里不管了,我醒来,迷迷糊糊的自己走,这不就碰到你们了,快走吧,我都饿了……” 周富庆徐徐说道。 几个人蜂拥着他回去,被家里的一幕惊住了。 因为听到老伴死了,周洪军的妈妈一股火,一口气没上来,蓦然离世。满脸泪痕,死不瞑目。眼睛呆呆看着门口,情景让人潸然泪下。 “妈……妈……“妈呀……” 周洪军悲痛欲绝,泪如雨下,踉跄着扑过去……趴在他妈身上哭成泪人。 几个人眼睛湿润了。 周富庆默默看着。 “大伯您节哀!别难过了,注意自己的身体” 有小辈的劝周富庆。 而此时的周富庆一脸懵看着。 几个人以为他受刺激,不正常了,很是担心,有人红着眼睛,好言好语的抚慰他,把他搀扶进隔壁屋里休息去了。 接下来,几个人开始分工明确,除了周洪军,有的去买棺材,寿衣,有的准备搭灵棚,因为天没亮,打算天亮了,再把噩耗告诉周洪军的姐姐。 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天亮了,村民们知道后,陆陆续续过来帮忙搭灵棚,随份子钱,接下来,对于他家诡异事情议论纷纷的。 当然,人们最感兴趣的,还是周洪军和大蛇搏斗的事情,尤其是村里那些长舌妇,扯老婆舌的老娘们,神神秘秘的,交头接耳的议论的很嗨皮。 接下来,是守灵三天,吃豆腐饭。 让人们瞠目结舌的是,一般有家里老人离世了,都会悲痛欲绝,上火,吃不下去饭了,周洪军和姐姐就是这个样子,尤其是他姐姐红梅眼睛红肿,嗓子沙哑了,一连三天都吃不下去饭,憔悴不堪,身子都打晃了。 而他们老子周富庆却是一言不发,大快朵颐。 人们目睹此景,都忍不住流泪了,知道这是老爷子不堪打击,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他担心。 周洪军的母亲安葬后,周洪军自己虽然也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可他知道,自己要挺住,接下来,他要照顾好老子,因为他姐姐婆家离的远,家里两个孩子要照顾。 让他欣慰的是,老子吃饭还可以,就是母亲死后,老子变得不正常了,身上依然背着那个烟袋,到处逛。 只不过,以前,老子除了起早贪黑的种地,累了就在地头抽袋烟,除了干地里活,就是在家里伺弄菜园子,养鸡养鸭,养猪……农闲时,会在村口和村里那些老人在树下喝茶闲聊,谈笑风生的,那是他最放松的时候。 而现在,自从母亲死后,他不再戴草帽频频去地里干活了,倒是对家里的鸡鸭特有兴趣,每天总是笑吟吟的看着鸡窝里那些下蛋鸡和小鸡仔,眼睛冒着精光。 以前吃饭时,老子虽然是粗人,可吃饭也是用筷子的,而现在,老子吃饭,不管是大米饭,还是面条,他用手抓。 吃饭的样子诡异可笑,亲戚们对他这样的变化更加害怕了,担心他老伴死了,他受到打击刺激了。 刚开始,周洪军可以理解老子,可过了一段日子,村里有人家办喜事,他和老子去随份子钱,吃喜酒。 饭桌上,老子依然抓着吃,农村事情传的可快了,老子怪异的样子,村里人议论纷纷的,时间长了,已经见怪不怪了,因此,也没人在意了。 只有不怀好意的人嘲讽看着他。 周洪军虽然心里恼火,可装着看不到,闷头吃饭。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羞愧不已,上鸡肉的时候,老子竟然和他们在外村亲戚家酒席上看到的一幕一样,看着鸡肉两眼冒光,贪婪的看着鸡肉,哈喇子出来了。 鸡肉刚被上菜人放在桌上,他已经站起来,迫不及待的把整只鸡拿起来,狼吞虎咽的啃起来…… 那个样子,好像多久没吃饭一样,狼狈不堪,滑稽可笑。 桌上的人本来没有抢着吃,而心生不满,恶狠狠看着他,可看到他吃相犹如野兽一样粗野可怕,都被镇住了。脸色难看,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纷纷的。别的桌上的人也看过来,都被惊住了。 此时的周洪军万万没有想到,众目睽睽下,老子竟然这么不堪,他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他印象里,老子虽然是个没有文化的粗人,可不管在家里,还是外面,他是个有礼貌,和蔼可亲的人,做事有分寸,和人相处和睦,人缘不错的。 他这是怎么了,母亲死后,他怎么变成这样了?言谈举止都变了,不正常了。说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的,有时候,也会冒出来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人懵懵的。 难道他病了?还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了? 他羞怯的拽着老子,在人们讥讽,茫然,哄笑中离开了,因为生气,他推搡着老子走…… 可此时,他的老子傻笑着,依旧紧紧握着鸡骨头,整只鸡都被他造了。 第535章 山鸡 晚上,周红军躺在炕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越想越不对劲,这才想起来,老子自从这次失踪回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变得很是诡异。 老子和母亲几十年里,虽然也吵吵闹闹一辈子,可感情不错,这么多年,厨房做饭的柴禾都是老子抱屋里去,家里的累活从不让母亲干。 母亲对他也是知疼知热的,每次老子在地里干活,母亲都去给他送茶水,送去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给他擦擦汗,吃好东西,母亲总是紧着老子和他吃,是个贤妻良母。 可母亲死后,老子竟然一滴眼泪没掉,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是因为母亲离世,对他打击太大了,精神不好了?还是老年痴呆症了? 他决定带他去医院看看,两天后,天刚蒙蒙亮,他借了一个拖拉机,突突突的拉着老子去城里检查身体,后面尘土飞扬。 可刚到村口,丛林里忽然窜出来一只兔子……蹦蹦跳跳的要过路,正坐在拖拉机上,惊奇的这看看,那看看的周富庆忽然从拖拉机跳下来了……去追兔子…… “爸……爸……你要嘎哈?” 忍不住苦笑,人能撵上兔子嘛?赶紧下了驾驶座,追过去了…… 咦?人呢?没影了…… “爸……你在哪里……快回来……咱们可是借的拖拉机,天黑前,要赶回来……” 他急的直跺脚,踩倒好几棵小草,没有动静。 他叹口气,苦着脸,深一脚,浅一脚的进去…… “大声呼喊:“爸……爸……快回来……” 除了大山里的回音,没有动静,刚要回去看看,听到吱吱吱……吱吱吱……凄厉惨叫声,接下来,没了动静。 回头,惊呆了,他的老子手上都是血,还在往下滴血……地上草木都被染红了,他嘴角还在淌血……诡异笑着,另一个手里死死抓着那只兔子,兔子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了……死的很惨,惨不忍睹。 此时的周洪军,吓的心跳加快了,浑身颤抖,老子这是咋啦?难道是病了?会不会是精神病? 他虽然肚里墨水不多,一点法律常识没有,但听人说过,精神病可是杀人不用负法律责任,不用偿命的。 他快吓死了,惊叫一声,跑了…… 一口气跑到林子,回头看看老子没有追过来,转念一想,他要是精神病,早就伤害自己了,躲在一棵树后窥视着。 接下来一幕,惊住了。 不大会,老子兴冲冲的出来,来到拖拉机上,坐下来,竟然把兔子的腿撕下来一个,大快朵颐……咯吱咯吱咯吱的嚼骨头……吃的很香,一边啃肉,一边伸出红红的舌头,舔舔嘴角流出来的殷红殷红的血,嘴角上扬,嘿嘿嘿嘿嘿嘿笑着。 周洪军惊愕的张大嘴,胃里翻江倒海的,一阵阵往上涌,他扶着树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满脸眼泪鼻涕,吐够了,听到啧啧啧的声音,忍不住再看,惊呆了,他手里的兔子没了,一副意欲未尽的样子,正在吸吮手指头的血…… 虽然这个时候天刚亮,可这样的情景骇人。 我的妈呀!我爸这是咋啦!周洪军又惊又怕又急的,快哭了,虽然是自己的老子,可现在,他感觉他太可怕了!不敢靠前了,呆呆傻傻,恍若梦境看着。 此时,他老子把手舔干净了,目光犀利的四处巡视着,似乎在寻找他。 看的他样子,周洪军更不敢动了,腿脚发软,快倒了,这才想起来,母亲死后,家里丢了好几只鸡,他怀疑是邻居懒汉其老六偷的。 因为他是个赌鬼,屡教不改,把地都输了,日子难过,老婆绝望了,带孩子走了。老婆走后,他日子快过不下去了,经常偷鸡盗狗的,去别人地里偷苞米,刨土豆,地瓜……黄豆………… 有一次,去水库偷鱼,被偷养鱼专业户抓着揍个半死,在炕上躺了半个月。 可自己没有证据,晚上不敢睡,等着他来,可接下来,一直都没抓着,只好作罢了。 这么看来,自己冤枉其老六了。他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觉得老子可能真病了,忽然很是心酸,鼓起勇气过去了。 “爸……爸……你这是嘎哈?兔子……” 他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周富庆一惊,不易被人察觉的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常态,笑着说:“兔子?什么兔子?刚才你跑哪去了?” 看来,他确实得了老年痴呆了。 周洪军松口气,哄着他说:“我带你去串门,吃杀猪菜去……。” 他知道老子最爱吃杀猪菜了,白肉血肠烩酸菜,是他这辈子的最爱。 周富庆懵懵懂懂的看着他,这个时候,周洪军才发现车上啥也没有,骨头,血迹都没有了,一怔。 不相信的围着拖拉机转了一圈,确实没有,不甘心的上了拖拉机,没有,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使劲揉揉眼睛,再看,确实没有。 邪门了,难道自己看花眼了?还是出现幻觉了? 他想起这跟前有一片阴屋(坟圈子)这个时候天刚亮,可刚才天刚蒙蒙亮,鸡都没叫呢,难道碰到鬼打墙,脏东西了?想到这里,他释然了,松口气,用袖子擦擦汗,赶紧上了拖拉机。 农村土路坑坑洼洼的不好走,拖拉机本来就颠簸厉害,他不敢开快,也快不起来,打起十二分精神,只能小心翼翼的慢慢开车……盼望着赶紧到大路好走点。 没想到,刚到桥边,周洪军因为刚才极度紧张恐惧,心急如焚的想去医院,要屙屎,这是他多年的毛病,只要一紧张,就想屙屎,他急急下了车,来到草丛里蹲下来方便。 方便完,他用树叶擦擦屁股,起身回去,又傻了,老子又不见了,急的直跺脚,刚要喊,忽然听到嘎拉嘎……嘎拉嘎的声音……一惊,回头惊住了。 拉屎的功夫,老子抓到了一只肥大的野鸡,笑着挑衅看着它。 周洪军!这回倒是乐了,晚上有野味吃了,只是纳闷,以前老子也没少带着他去山里下夹子,挖陷阱……大动物没有,野兔,山鸡狍子……倒是没少抓。 第536章 诡异一幕 可都是靠夹子,陷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空手套白狼,竟然抓住了一只山鸡,厉害了!有点激动。 这回去炖点榛蘑,爷俩喝喝点小酒,再把对象,未来的老丈人丈母娘找来,尝尝鲜,太美了! 他心情大好,赶紧帮忙把山鸡捉住,山鸡惊恐万状的看着周富庆,苦苦挣扎着…… “爸,您可真厉害!回家咱们爷俩整点呗……” 周洪军竖起大拇指。 周富庆嘿嘿嘿笑着:“这回咱们有下酒菜了,回家吧……” 他回头看看。 “回去?啥意思啊!您不去医院了?我想带您检查检查身体,只要没事,我就放心了,昨天我姐对我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带您去镇里的医院看看,我们就放心了。” 他有点急了。 “不去了,回去……” 他老子倔犟的说,脸色阴沉下来。 周洪军从来没有见过老子这样严肃认真过,张张嘴要说啥,“你不回是吧,我回……。” 砰的一声,老子非常轻松的跳下去了……那个样子,哪像一个暮年老人,倒像一个年轻人一样身姿灵敏。 周洪军惊呆了,赶紧开着拖拉机追上去……好话说尽,哄着他上了车,无奈回去了。 晚上,他做好山鸡炖蘑菇,整个农家院里香味扑鼻,他又来到园子里薅了一些小葱,小菜,去酱缸舀了一小碗臭大酱,摆上一瓶老酒,准备出去请老丈人丈母娘还有对象二丫,顺道再买点花生米,干豆腐,啤酒。 可出了门,想想又回来了,老子忽然变成这样,村里人议论纷纷的,有人说他老子撞邪了,有人说精神病,有人说是老年痴呆了……嘴长两层皮,说啥的都有。老丈人觉得自己在村里很没有面子了,已经颇有怨言了,一会老子万一再出什么幺蛾子事,可就坏了,可不能让亲事黄了,自己和二丫感情好着呢都订婚了,订好年底结婚。 叹口气,和老子喝酒……父子俩推杯换盏的吃喝起来,山鸡肉色红润,香味扑鼻,配上蘸酱菜,再喝一口小酒,那叫一个爽,吃的很是尽兴。 不大会,有了醉意,周洪军想念母亲了,心里酸涩,结结巴巴的,絮絮叨叨的说起母亲的好,说到动情处,泪水夺眶而出。 而他的老子却茫然看着他,来了一句:“人都死了,还想她嘎哈?” 周洪军听的心里难受,觉得老子真的变了,变冷漠无情,母亲死后,他从来没有提起过,真是人走茶凉!为母亲愤愤不平的,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瞪着血红的眼睛,不满的看着老子。 过了会,他老子喝大了,父子俩开始胡言乱语的,身子东摇西晃的,周洪军恍恍惚惚的看到老子脸上有毛,五官变得扭曲,邪恶,渐渐的不像人样,就像一个什么动物的脸,样子诡异惊悚。 “啊……” 他惊叫一声,吓的酒醒了一半,跑出去,来到院子里,把头伸进水盆里,急急洗洗脸,使劲揉揉眼睛,进去一看,老子好好坐在凳子上,已经放下酒杯,筷子,拿着烟包,正在不紧不慢的往烟袋里塞烟丝…… 难道是自己喝大了,出现幻觉了?他苦笑着摇摇头,一头栽在炕上睡过去了。 几天后,未来的老丈人过大寿,两个大舅哥杀了一头猪给老子办大寿。 这个时候,周洪军也不能让他们小看自己,他买了两条大鱼,让开小卖店的店主在镇里帮忙捎回来两瓶好酒,两条好烟,又买了两瓶罐头,拿了一只鸡,又准备了五张大团结,有点惴惴不安的去拜寿。 他没敢带老子,怕他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那个场合,没法收场了。 到了那里,没想到,老丈人一家人热情招待他,对象二丫深情款款的看着他,他一块石头落了地,暗暗松口气,来的人都是七大姑八大姨的,知道他家条件还过的去,都对他笑脸相迎,频频敬酒,他受宠若惊的一杯接一杯的往肚里灌…… 一高兴,喝醉了,临走时,老丈人给他拿了一些熟猪肉回去,给他老子做下酒菜。 出了门,才发现天黑了,他惦记家里的老子,心急如焚,归心似箭,可身体不争气,摇摇晃晃,踉踉跄跄的,深一脚,浅一脚走着…… 不大会,月亮出来了,月色朦胧,村里很是寂静,除了偶尔传来一声狗叫,再没有声音。他因为心情好,不由自主的哼起小曲…晕晕乎乎的回到家,发现门关着。 在农村,白天都开着门,有的晚上睡觉才关门,因为农村人喜欢串门聊天。 他推推门,发现里面门栓插着呢,刚想喊他爸开门,转念一想,是不是老爷子喝酒了,睡着了,算了,还是别打扰他了。 踉跄着来到墙边,墙前有棵树,他冲手里吐口唾沫,爬到树上,刚要滑下去,忽然发现,在青白的月光下走来一个人,鬼鬼祟祟的直奔鸡窝而去……片刻后,听到鸡的悲鸣声,夹杂着悉悉索索的声音。 不好!偷鸡贼!他以为又是邻居其老六来偷鸡了,恨从心起,咬牙切齿的想着,尼玛的!还敢来老子这里偷鸡,这次抓住你,看你还说啥?不敢发出声音,紧紧咬住下唇,哧溜哧溜下了树,拿起墙边立着的扫帚,蹑手蹑脚的,屏气凝息,来到鸡窝门口,透过投进去的月光,目睹此景,他惊惧的后退几步。 那个人背对着他,不是其老六,看背影,确定是他老子…… 我的妈呀!大晚上的,他要嘎哈?又犯病了?他倒是松口气。撩起衣角擦擦脸上的汗。大气不敢喘,躲在门后,默默窥视着。 只见他对着那些已经吓的瑟瑟发抖,扑棱扑棱翅膀躲避着他的那些鸡诡异一笑,看着其中一只目光犀利,威风凛凛,唯一一个不怕他,扑棱着翅膀一次次攻击他的大公鸡,他呵呵呵呵呵笑着后退……。 在这个月夜里,样子诡异,瘆人。 此时的周洪军,心惊胆战的看着,真害怕老子被公鸡捯瞎眼睛,后果不堪设想,情急之下,刚要冲出来,可接下来的一幕,快把他吓死了。 第537章 不是人 此时,他的老子忽然快速抓起那只公鸡,没等公鸡再次叫出声来,拧断脖子,动作娴熟,掏出内脏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咂咂嘴,情景骇人,周洪军吓得心跳加快,心快跳出来了,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时候才发现,老子不是什么老年痴呆,也不是什么精神病,应该是中邪了。终于知道家里的鸡都去哪里了?再这样,家里的鸡鸭没了,接下来,他会不会吃自己,看不下去了,踉跄着跑了…… 大晚上的没有地方去,也不敢给未来的老丈人和对象说,只好来到堂叔周二根家,砰砰砰……砰砰砰……疯狂的敲门。 “谁呀?大晚上的?嚎丧呢……”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他的堂叔骂骂咧咧的掌灯出来,看到他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一怔。 “你这是咋啦?让人煮了?” 上下打量他。 此时的周洪军已经说不出来话,了,跟他进去……周二根给他倒了一碗水。 周洪军端起来一口气喝光,抹抹嘴,惊魂未定,断断续续的道出经过。 周二哥傻了。 “不会吧,是不是你看错了,喝大了,出现幻觉了” 周二根不信,周洪军急了,拉起他就走……临走前,周二根拿起一个棍子出了门。 二人急急来到周洪军家门口,门开着,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可此时心有余悸的周洪军吓得抖个不停,快紧张死了。 周二根虽然不信,可也有点紧张,二人蹑手蹑脚,屏气凝神的进去…… “都几点了?你还知道回来啊,这是灌了多少猫尿……” 是老子不悦的声音。 二人这才发现,周富庆坐在院里一棵树下。 “我就说你小子喝大了,看花眼了,大晚上的,瞎折腾……” 周二根不悦的说。 “爸,您还没睡呢……” 周洪军应道。 “我想去茅房,二叔你陪我去吧” 周红军拉起二叔,来到鸡窝,周二根拿手电筒一照,鸡鸭都惊慌失措的到处躲闪,尤其是鸡,看样子,它们吓坏了,地上没有一点血迹。 周红军目瞪口呆看着,不相信的数了三遍,确实少了那只最大,叫声最响亮,最善斗的公鸡,自己给它起名叫“武状元”,也是他最喜欢的公鸡,心里一紧。 周二根对他家这些鸡当然知道了,也惊住了。 “你们在那里鬼鬼唧唧的,嘎哈呢?” 是老子的声音。 “来了,来了……” 周洪军此时吓得一听到老子的声音,都快紧张死了。 周二根也紧张起来,脸色难看,他对着周红军窃窃私语一番,急急离开。 “爸,您还没睡,外面凉,您赶紧进去休息吧” 他嘴上说着,可和老子保持一段距离,心快跳出来了,身子不听话的微微颤栗着。 “你没事吧,是不是喝大了,快去睡吧” 老子站起来伸个懒腰,磕打磕打烟灰…… 周红军答应着,逃一样赶紧进屋里了,把后窗户打开,关了灯,穿着衣服,躺在炕上,心砰砰砰跳的厉害。大气不敢喘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可接下来,外面很是寂静,静的可怕,连只蚊子叫都没有。透过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周洪军不经意的看到小圆桌上一家四口人的黑白照片,越看老子越像个妖怪。照片上的他,诡异笑着地看着他,一副随时要从照片里冲出来,把他吞噬的样子,他吓得不敢看了。 蒙上头,身子在被子里抖动着,盼望着时间快点过,赶紧亮天,终于体会到度日如年的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极度紧张,满脸大汗的他,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已经 来到了他的门口,他甚至听到了急促的喘息声,吓得紧紧咬住下唇,生怕自己喊出声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外面响起轻微的试探性的敲门声。在这个寂静诡异的月夜,声音让人毛骨悚然,他吓的快把已经到嗓子眼的心吐出来了。 刚要起来看看,声音消失了,接下来,没有动静了,他刚松口气,少顷,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轻微的敲门声又变成了急促的敲门声,他吓的整个人猫被子里,瑟瑟发抖。 过了会,敲门声消失了,外面静下来,可他还不敢把头露出来,在被子里快窒息了,满脸大汗。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喘息声,墙上刺耳的钟表声,让他增加了恐惧感,暗暗祈祷,让他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后悔听二叔的馊主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憋不住了,把头伸出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顺脸淌汗。起来趴在门缝往外窥视着,外面月明如昼,青白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大地通亮。 在月光下,院子里站着一个人,从后影看,正是他老子,旁边有个桌子,上面香案里插了三炷香, 他嘴里哇哩哇啦的念念有词…… 也不知道说的什么,样子诡异。 他在嘎哈?周洪军壮着胆子默默看着。 过了会,完毕,他老子把东西收起来了,回到屋里,再没出来。周洪军回到炕上,心有余悸的胡思乱想的,辗转反侧睡不着。 一直到鸡打鸣,天快亮了,他昏昏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了,早上,看到老子还是常态,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吃饭的时候,周洪军问老子自己小时候有趣的事情,被他老子敷衍过去了,不甘心,又问了他和母亲处对象的事情,也被他叉过去了。心里有了主意,吃完饭,去了周二根家,急急道出经过。 周二很让他赶紧去找刘岩(小刘)找个人看看。 我听完事情的经过,一惊,觉得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来到村口,就看到有个年轻人在那里不安的来回走,此人正是周洪军。 来到他家,惊呆了,院里到处都是血,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的浓重血腥味,散散落落的,地上约有几十个鸡头,鸭头,看样子,都是被活生生拧下来的,很是残暴,现场血腥暴力,让人不忍直视。 “我的妈呀……这……这……” 周洪军哀号一声,瞬间,他的脸就像被水泡过一样惨白惨白的,身子一软,瘫坐地上,欲哭无泪。 第538章 瘴气 我们几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靠!太惨了!冯波脱口而出。 “你别杵着了,快,赶紧去鸡窝看看……” 我话没说完,小刘赶紧跑进去,找到鸡窝。 “完了……完了……” 我们过去…… 鸡窝里狼狈不堪,鸡毛满天飞,一片凌乱,到处都是鸡毛,腥味扑鼻。 冯波皱着眉头捂住鼻子。 “我的鸡,我的鸭子啊……” 后面传来周洪军的哭声。他瘫坐地上,像个娘们一样哀嚎着。 “嚎,嚎,嚎,就知道嚎,你爸还不知道怎样呢” 小刘提醒他。 提到老子,周洪军如梦方醒的,像打了鸡血一样爬起来,踉跄着来到屋里,屋里所有门大开着,一片凌乱,人不见了。他打开衣柜,老子的衣服还在,松口气。 “先生,您赶紧给看看吧,我爸不见了……” 他沮丧失落看着我,带着哭腔说。 我冷静的看着他说:“你说说,刚才怎么回事?” 他身子抖得厉害,快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着说:“自从我爸变成这样,我老害怕了,在二叔家住了几天,日日盼,夜夜盼的盼望你们赶紧来,这不到家就这样了,他不知道去哪了?呜呜呜……我爸是不是已经……呜呜呜……” 满脸泪痕,求助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在院里巡视着,又进屋里,屋里也是一片凌乱,好像被盗了一下,翻的东西到处都是,屋里都是烟味,直呛鼻子,地上一堆烟头,从烟头看出来,周富庆应该是今天刚走的,我的到来,他已经未卜先知,脚底抹油……溜了……太狡猾了,我恨恨想着。 走了一圈,我开始作法了,完毕后,心里一惊,果然不出我所料,周富庆已经死了,这个东西借助他的尸身回来作祟。 可这个东西已经修行千年了。不是一般人能降住的,很厉害的,要想找到周富庆的遗体,就必须除掉这物,而这物藏身之地竟然是几千里之外,已经是南方一个原始森林里了。那个地方人迹罕见,虎狼毒虫。泥潭沼泽,最可怕就是瘴气,我不会隔空取物术,怎么去? 我告诉周洪军,他父亲已经离世了,是得了疾病,蓦然离世,他回去找人的功夫,遗体被一个千年老狐狸盯上了,老狐狸附在他爸身上回来了…… “怪不得,我觉得我爸和以前哪哪都不一样了,原来是这样……呜呜呜……我爸太可怜了……都是我不好……呜呜呜……我不孝啊……不该把他扔在那个野外的……” 周洪军悔恨交加,大哭起来,很是悲壮,一边哭,一边狠狠薅着自己的头发,啪啪啪呼自己嘴巴子…… 小刘赶紧拉开他,好言好语的抚慰他。 冯波眼睛红红的看着。 “师父,我爸太可怜了!求求你快救救他,让他入土为安吧……” 周洪军哭成泪人。 “可……可……” 这个时候,我特别想帮他,可那个地方那么远,几千里之外,是一个人迹罕见的原始森林,我囊中羞涩,缺银子啊!我觉得我是这个世上最可怜的看事的人,我苦笑着拍拍他。 可周洪军哭的更厉害了,甩了一把大鼻涕,撩起衣角擦擦眼泪,抱住我大腿不放…… 我无奈的张张嘴要说啥,“师父,帮帮他吧,太可怜!你说多少钱,我出……” 这个时候,一直默默无语的冯波开口了。 我一愣。 “够意思!真不愧是大款,旁边的小刘反应快,紧紧握住冯波的手。 周洪军激动万分,松开抱着我的手,激动的来到冯波跟前咚咚咚磕响头…… 他吗的!这年头,钱是个好东西!我感叹不已,五味杂陈。 三天后,我们坐火车出发了,刚开始,冯波显摆的想开新车去,可想起上次走阴的事情,他放弃了。 我们四个人准备了很多东西,穿的,用的……我带着我的宝贝……装法器的包袱,这次特意带了铜钱剑,穿越符……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转乘汽车,又做了五个多小时。 路上,出租车司机是个光头男,他一听我们去那个叫做绝命谷的原始森林,张大的嘴里能放进去一个鸡蛋了。 “我没听错吧,你们去那个人迹罕见,很神秘,很恐怖的地方……” 他回头打量我们。 “师父,您……您好好开车……” 小刘紧张死了,这个地方路不好走,坑坑洼洼的,他害怕出车祸,车上几个人嗝屁了。 周洪军头一次出远门,比小刘更紧张。 倒是冯波一副淡定的样子。 司机窘态笑笑,不再回头,专心开车。 “你们去哪里嘎哈?探险?游玩?” 他冒出来十万个为什么。 “就是在电视,报纸,看过那个地方,觉得景色不错,闲着没事去溜达溜达……” 冯波倒是见过世面,轻描淡写的说。叼着一根烟,又掏出几个烟卷挨个发,小刘和周洪军受宠若惊的接过来,小刘习惯性的赶紧拿出火机,啪,先给冯波点着。 冯波把一根烟点着,放到司机嘴里。司机受宠若惊的回头对着冯波点点头,一脸的敬佩之色。 抽着烟,司机打开了话匣子。劝他们回去,别去冒这个险。他曾经听一个看师父说过,多年前,有几个人来这个人迹罕见的原始森林里探险,都失踪了。 当时,警方出动人力,直升机,寻找好几天,一无所获,有个警察还受伤了。 回来的路上,他们还遇到了一种非常邪门的毒气,差点没回来。 据说,这种毒气,人一闻到就倒,而且,杀人于无形,这种毒气,哪怕是只吸一小口,都有可能生一场大病。 这种福气叫瘴气,很厉害的,据本地人说,十人到绝命谷,九人难回家。指的就是这个地方瘴气极重,去的人小心丧了命。医学上叫瘴疟,疟疾,是一种森林里的气体。 至于具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气体,他也不知道,也懒得查,因为他每天起早贪黑的开车十几个小时,要养家糊口的,已经够累了,哪有闲工夫去图书馆查找资料。 他的目的明确表示,宁可不赚这个钱,也不希望我们去冒这个险。 我们四个人除了我,剩下的三个人听的坐不住了,脸色难看,想打退堂鼓了。 第539章 妖怪 但最后,我们还是去了那里,远远看去,群山环绕,雾气缭绕,犹如仙境,最高那座山,就是人们口中谈虎色变的“绝命谷”。 “绝命谷,这么美景如画的地方,怎会叫这样诡异不吉利的名字” 小刘脱口而出。 几个人站住,感叹不已。 来到山脚下,我们才发现没有山路,丛林密不透风。 “我靠!这怎么走” 冯波看着大山犯愁了。 “我打头” 周洪军拿起一根棍子,我们随着也拿起一根棍子。 山上密密麻麻的有很多针叶松,落叶松,山里里面阴沉暗淡,山路陡峭,地上的杂草,加上长年累月的松针掉落,三十公分高的木头桩子,都被埋的严严实实的,土壤潮湿松软,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崴脚,真是举步维艰,我们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胆的,死死的抓着前面的树木攀登着……真怕一个不小心掉下去,就摔成肉酱,嗝屁了。 这里面的冯波,虽然是最有钱的,财大气粗,见多识广,可也没有见过这样巍峨凶险的大山,此时,他最惜命了,走在最后。没多一会,几个人就累的气喘如牛,满脸大汗,快紧张死了。 “不行了,不行了,咱们歇会吧” 他在后面大嚷着,大家伙都挺不住了,哎呦哎呦的一屁股坐在一棵树下休息。树下凉风习习,不大会,就消汗了,起身继续前行…… “快看,这是啥玩意?” 周红军兴奋的叫起来,一脸惊喜的指着一棵绿油油,很是茂盛,开黄花的植物。 “这有啥大惊小怪的,我还以为是棒槌呢” 小刘不屑一顾看着。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名贵的草药,说了你也不懂,叫啥名来着?” 周洪军挠挠头,一时间想不起了名了。 “这可是名贵药材,我要挖回去” 他激动万分,土很松软,用棍子掘…… “啊啊啊……蛇……蛇……” 小刘指着植物下面,惊恐万状的看着。 我靠!我们过去,都惊愕的张大嘴,哪是什么蛇,土里伸出一个像铁管一样粗大的蚯蚓,浑身呈灰褐色,露出半截身子,身子还一扭一扭的,竟然鼓着肚子在叫,形容不出来那种恐惧的叫声,虽然声音不大,可把我们都吓坏了。 “它竟然会叫,不会成精了吧” 冯波惊道。 “有可能,这么大山,肯定有成精的……要不然俺爹……” 周洪军眼睛红红的说。 这个时候,有人会说了,这有啥大惊小怪的,都是在农村长大的人,蚯蚓已经见怪不怪了,可这个蚯蚓太大了。而且,竟然还会蝎蝎蝎的叫,最可怕的是,它的样子滑溜溜的,看着就膈应人。 周红军默默看着,想起自己老子就是被妖精害的,恨从心起,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拿着棍子,狠狠打下去…… 等我过去阻拦,已经晚了,那个硕大的蚯蚓已经断成两截了,还在拼命的蠕动着 ……情景骇人。 “吗的!太恶心了,膈应死了!我呸……” 周洪军厌恶恐惧的看着它,用颤抖的手,把蚯蚓那半截身子用棍子怼到土里去了,不解气,又踩了两下,呼呼喘气。 刚到这里就杀生了,瞬间,我们几个人变得心情沉重,鸦雀无声了。 冯波用微微颤抖着的手拿出烟盒,挨个发烟。 “这是一次意外,这回不能伤害小动物了,尤其是蛇,狐狸,它们会报复人的……” 我认真严肃的看着他们。 “一个蚯蚓而已,能成什么大气候,我还杀过大蛇呢……也没见报复……” 周洪军低下头,不服气的,声如蚊蝇的说。 我没有理他。抽完烟,不敢耽误时间,继续攀登,我们要赶在天黑前,找到周洪军的“老子”……那个千年老狐精。 按理说,我虽然法术不高,可要对付一个修炼百年的狐妖,或者鬼怪,还是小菜一碟的。在家靠仙家就能把它摄来了,可这个老狐妖,没有这么简单,他要是不急功近利,吃人早日修成正果,正常修炼,再过一些年,就会成正神的。 这座大山,据说有五千米海拔,我们不敢奢望登到山顶,目的是找到那个老狐妖。 又走了一会,我们累的衣服后背湿透了,呼呼喘气,走不动了,真想把背着的东西都吃光了,扔掉了,减轻负担,只好坐下来休息,拿出面包,压缩饼干,矿泉水,火腿肠…… 填饱肚子,我们休息一会。 树下凉风习习,不大会,便消汗了,森林里树木葱郁茂密,尤其是有松柏的地方,虽然今天阳光灿烂,现在是中午,阳光正足,可茂密的树林里,闷热湿潮,黑暗无光,和外面傍晚时分一样。 因为太累了,我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快睡过去了。 “啊……啊……妖怪……” 迷迷糊糊的忽然听到惊叫声。睁开眼睛一看,是小刘,他脸白如纸,一点血色没有,浑身颤抖,惊恐万状的指着身后。 我们几个赶紧过去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后退几步,瞬间,所有人都不好了,顺着小刘指的方向,地上有个白花花的怪物,蠕动着,情景让人毛骨悚然。 “卧槽!这啥玩意……” 冯波惊恐不安的看着,又看看躲在他身后的小刘,此时的小刘话都说不出来的。 刚才还牛哄哄的周洪军也吓得瑟瑟发抖,呆呆看着。 冯波用棍子一戳,瞬间,那个怪物身上白花花的东西四散开来,犹如潮水一样极快爬过来了…… 我们定睛一看,大惊失色,竟然是蛆虫,肉滚滚的,白花花的不计其数,最大的蛆虫,像农村院里葡萄架子上老虎虫,老虎虫是绿色的,肉嘟嘟的,浑身是毛。 “卧槽!这是蛆……这么多蛆……” 小刘惊叫一声。 这还不算吓人,恐怖的是,刚才被蛆虫覆盖的地方,我们看清楚了那个“妖怪”,竟然是个死人,下半身没了,已经腐烂了,地上都是尸水,眼睛烂的剩下血窟窿,直勾勾看着他们,嘴角上扬,似乎在欢迎他们的加入。在这个寂静,诡异,黑幽幽的丛林看到这一幕,情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我们几个呆若木鸡看着,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已经无声无息的爬满了白胖胖的蛆虫…… 第540章 表不走了 等我们反应过来,都吓完犊子了,脱下衣服,使劲甩打……拿树枝疯狂的抽打……想把它们甩下去,可这玩意太多了,不计其数,也难怪,人家在那个尸体上面正惬意的大快朵颐,不用为生计犯愁,已经躺平了,却硬生生被我们打扰了,能不急嘛。 不仅我们身上爬满了蛆虫,地上的蛆虫像潮水一样涌过来……那个壮观,恐怖的情景,无法言喻,我们想跑,可奈何山路陡峭难走,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掉下去,挂了。 除了我,几个人狼哭鬼嚎的疯狂拍打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尸臭味。那个臭味,一辈子都忘不了。 “快,脱了衣服上树” 关键时刻,还是周洪军脑袋转的快。第一个快速把外衣脱了,扔在地上,像个猴子一样哧溜哧溜上了树…… 这个时候,就能看出谁的身体素质好了,最后爬到树上的是冯波,因为他是个有钱人,吃的都是山珍海味,想不胖都难,养尊处优的,平日里除了跟我办点事,再就是跑业务,从来不锻炼,现在遇到事,爬树老费劲了,要不是周洪军在下面推他一把,他早就瘫了。 跑到树上,哇哇哇……哇哇哇……冯波和小刘稀里哗啦的都吐了,脸色惨白惨白的,接下来是擤鼻涕声……我胃里翻江倒海的,也快吐了。下面铺天盖地的,白花花的蛆虫涌过来……聚集在树根下……蠕动着,情景骇人。 “卧槽!它们不会上来吧” 冯波惊慌之下身体晃动一下,差点掉下来。 “不能吧,他吗的!大山怪不得叫这么诡异的名字,蛆虫都快成精了,你们知道吗,我刚才看到最大那个蛆虫的眼睛看着我,像人的眼睛一样,太他吗吓人了” 小刘惊恐万状的看着下面,浑身颤抖,双腿发软。快站不住了。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 什么声? 我看到旁边树上的小刘吓尿了。 “快看,它们爬走了……” 周洪军惊喜的大喊一声。 我们看到下面树根下本来已经堆积如山的蛆虫,忽然惊慌失措的爬走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会是小刘的尿哧的吧……” 冯波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们几个人相视一笑。 “哎呀妈呀!刚才太他吗刺激了,电影,电视都不敢这么拍,我回去上班有吹的了” 小刘长长出口气。 “是吹嘘你吓尿了” 冯波坏笑着看着他。 “您能不能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就刚才吓的脸白如纸的小刘,此时,脸红脖子粗的不敢怼他,毕竟他是自己老板。 虚惊一场,我们哧溜哧溜下了树,我的腿都软了,浑身软绵绵的,我们又坐下来,大口大口喘息,浑身是汗,疯狂的喝水,小刘调侃周洪军喝水像饮驴…… 周洪军白他一眼,话都懒得说了,耷拉着脑袋。 我们喝完水,吃点东西,歇了会,我看看表,一惊,表不走了,什么情况? “老冯,快看看你的表” 冯波一愣,撸起衬衫袖子,一惊。 “咋回事啊!表咋不走了?” 四个人里,就我们俩有手表。 “我的妈呀!这也太诡异了!没有点,这个鬼地方这么黑暗,也看不到太阳,现在几点了啊!” 小刘有点慌了。 我们不约而同的抬头看看,可树林里密不透风,阴沉暗淡,和刚黑天一样,隐隐约约能看到场景,根本就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凭着感觉,我揣测着应该已经快下午了,我们大概已经来了好几个小时了,要知道,打车来的时候,可是凌晨两三点钟。 不知道点了,我们几个有点慌了,可我面上一副淡然如水的样子,安慰他们,先歇会,我就做法,看看能不能把老狐妖摄来,其实我在吹牛,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可这个时候,我得稳住他们。 说话算数,歇了一会,我们起来继续前行…… 已经来到山上,我不想再往上走了,这个山那么高,想攀登上山顶,那是做梦。就像我们现在这体力,没等到半山腰,就累死了。再说,刚进来,就遇到这些诡异事,谁不害怕,这是个原始森林,人迹罕见,雾气蒙蒙的,虎狼毒虫出没,各种野兽只要碰到一个,就他吗嗝屁了,去见法西斯了。 再说了,我们的目标,可是个修行千年的老狐妖,大山里找到他岂不是白日做梦,靠我们这样在山里瞎逛,猴年马月也找不着,大山这么惊险,刚才又经历过刺激恐怖的一幕,山洞里我们肯定不敢去了。找了一会,我让大家休息,我开始作法了…… 冯波虽然累的气喘吁吁的,又是一脸汗水,可不忘殷勤的从包里帮我把法器,香烛,黑狗血……一一拿出来。三个人看到这一幕,瞬间,对我心生敬畏,默默看着。 作法后,我知道,这老狐妖就在这个山林里,而且,离我们不远,它已经察觉到我们来了,在暗处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看样子,它已经有准备了,随时随地都会攻击我们。 我有点兴奋,又有点惴惴不安,接下来,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我倒是没事,我怕伤及无辜,当时只想带着冯波来的,他现在已经算是我的死党了,可周洪军非要跟着来,他想亲眼看到“老子”,而小刘纯属因为好奇刺激心理。 而且,跟着自己的老板混,屁颠屁颠的做个小跟班,这是溜须拍马屁的好机会,还不用干活,就有工资,何乐而不为呢。 现在我们又累又渴,可矿泉水已经没了,谁都知道,人饿了还能挺会,可要是渴了,真他吗难受,嗓子冒烟了,直咳嗽。我们决定找点水喝。 大山里肯定有山泉,河水,一想到甘甜可口山的泉水,我嘴里又有了口水,瞬间,不那么渴了,忽然想起望梅止渴的故事,苦笑着去找水了。 不大会,我们不约而同的听到了哗哗哗哗哗哗……流水声,我们停下来,眸中闪过丝丝雀跃,这个时刻,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妙音乐了。 “有水了,有水了,附近肯定有瀑布……” 小刘舔舔嘴唇,兴奋至极的说。 第541章 山蚂蝗 我们都变得兴奋起来,循声寻找,往前走了一段路,果真发现一个瀑布,一泻千里,很是壮观。 哎呀妈呀!太美了!” 小刘兴奋至极的手舞足蹈的,瞬间,我们几个人疲劳感消失了,迫不及待的过去,忽然发现周围慢慢黑暗下来,瀑布不见了,黑雾弥漫,浓浓的黑雾,把我们包围了,我们被黑暗吞噬了,对面的人都看不到了。 “卧槽!怎么回事?” 小刘惊道。 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晃着,不好!这货出手了!我心里一惊,摸摸索索的赶紧掏出几张符咒抛出去了……念念有词…… 片刻后,雾气慢慢散去了,我们终于可以看到对方的样子了。 “我靠!刚才吓死我了……” 冯波脸色难看,恍若梦境的呆呆看着树林。 “怎么平白无故起黑雾了?” 周洪军精神恍惚,茫然,像是自言自语的,又像是对我们说话。 只有我自己心知肚明的知道,这是老狐妖在作祟,目的肯定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自生自灭了。也是在试探我的功力如何,太狡猾了。 “师父,我觉得天快黑了,你看,森林里现在越来越暗了” 周洪军指着树林。 我知道,他在提醒我该回去了,来之前,我们商量好的,如若今天找不到,不能在山上住,因为太危险了。 累够呛,无功而返,我有点不甘心。可这老狐妖太厉害了,明明知道他就在周围不远处窥视着我们,可我就是不能把他摄来,还是自己法力不高,眼看着天确实要黑了,我叹口气,像个霜打的茄子,蔫了。 下山比上山可难多了,刚走几步,我们听到哗啦哗啦的流水声,精神一振,小心翼翼的过去,看到山路右边山谷里有个山泉水,泉水清澈见底,有水了,小刘迫不及待的过去…… “小心点” 冯波提醒他脚下,我们紧跟过去,兴奋至极的洗洗脸,用手捧着水喝个够,周洪军拿出来那几个矿泉水瓶,都灌满水,放进背包里,刚才还嘲笑他带着空泉水瓶的冯波钦佩看着他。 我们坐在泉水边歇气,抽烟,歇够了,起身下山…… 刚走了一会,砰的一声…… “啊啊啊啊……” 小刘忽然抱着头轰然倒地,痛苦呻吟着。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随着恐怖的声音,周围铺天盖地的爬过来不计其数的,犹如潮水一样的黑色虫子…… 情景骇人。 “山蚂蝗!快跑……” 周洪军惊叫一声,疯了一样,往山谷里跑…… 我们几个人惊慌失措的只能往山谷里跑……因为大山陡峭,本来下山难走,路上潮湿,又长了青苔,路滑,摔下去就挂了。 在农村待过的人们都应该知道山蚂蝗吧,这玩意生长在山里,不光有水军,还他吗有陆军,最恐怖的是,它竟然会跳…… 记得小时候,我跟老子去山上捡柴禾。老子卖力的砍柴,而我站在那里卖呆,看到一棵树上有个树叶子很是特殊,与众不同,直到老子脸色难看的一把拉起我急急下山了,在路上,他瓮声瓮气的告诉我,那是山蚂蝗,吸人血的,从那以后,他不敢再带我去山上了。 因为村里的一头老牛丢了,几个村民找了两天,也没有找到,几天后,有个放羊人发现老牛趴在山谷里一棵树下,只剩下血淋淋的骨架了,身上密密麻麻的紧紧贴着不计其数的山蚂蝗,一夜之间,蚂蝗把一头老牛给造了。村民把老牛烧了……恐怖不恐怖。 那件事,给我的童年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后来才知道,那片树叶之所以与众不同,是因为树叶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山蚂蝗,而我这个懵懵懂懂的,刚刚几岁的小孩子当然不知道了。 长大后,我虽然是山里人,可没事很少去山里。 后来看书才知道,山蚂蝗怕牛尿,人的汗味,是它的最爱,不知道为啥,可牛还是被它们给灭了,人极度恐惧下,会吓尿的,难道牛极度恐惧下,不被吓尿了吗?牛死的太冤了。 我们狼哭鬼嚎的拼命狂跑着……恐怖的是,那些弹跳健将们就好像饿了多久似的了,或许我们的汗味对它们诱惑力太大了,紧追不舍……情景骇人,听着刺耳恐怖的沙沙沙沙沙沙沙就像下雨的声音,就像一个个催命符一样吓的肝胆欲裂,身子颤抖着……我们气喘如牛的一边跑,一边快速折下树枝拍打它们……近乎疯癫,快崩溃了。 而那些弹跳健将们凶神恶煞的弓着身,勇猛的跳着追过来…… 我看过动物世界很多让人毛骨悚然,惊心动魄的情景,可做梦也没想到,现实中,竟然还有这样恐怖的情景,心中的恐惧感无法言喻。 狂奔中,我忽然感觉自己脸上有点凉,用手一摸,他吗的!竟然是一个身子细长,软软的看着恶心的大蚂蝗,它死死的往我肉里钻……我惊慌失措的吓的快哭了,头一次感到绝望,极快摘一片树叶抓住它使劲往外薅……可这玩意太他吗厉害了,滑溜溜的,就是不出来……我快吓死了……这要是薅不出来,它就钻进体内吸血,我他吗可真就嗝屁了。 情急之下,我想起奶奶的话,快速脱鞋,拿着鞋底狠狠疯了一样抽打它……当然,我的脸也被抽的生疼,万幸的是,总算把它打下去了……可周围树叶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山蚂蝗,争先恐后的攻击我们……而我已经累的快跑不动了,身体晃动着,踉踉跄跄的……绝望了。 “快,都跑到我这边来……” 周洪军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 我和已经吓的鬼哭狼叫的冯波赶紧跑到他跟前,这才发现,他手里多了一瓶矿泉水,我们三个站在一起,身子朝里,惊恐万状的看着那些密密麻麻跳过来的山蚂蝗…… 周洪军迅速递给我们俩每人一瓶矿泉水,红着眼睛,举着矿泉水大吼着:“尼玛的!来吧……” 对着那些凶猛跳过来的山蚂蝗呲水……我和冯波也赶紧学着他的样子举起矿泉水瓶……接下来的一幕,把我和冯波都惊呆了。 第542章 山蚂蝗吸血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山蚂蝗,此时惊慌失措的逃走了…… 我的衣服都湿透了,瘫坐地上。看着那些乌泱泱逃走的山蚂蝗,欲哭无泪。 他吗的!看来,永远永远都不要小看那些小动物,多了照样吃人。 冯波和周洪军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我们累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片刻后,我们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小刘,不顾一切的跑回去了。 看到前面一幕,都惊惧的后退几步,我腿脚发软,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 小刘的身子已经被吸干了血,身上密密麻麻覆盖的都是山蚂蝗,有的山蚂蝗吸够了血,身子就像个小香蕉一样,却还在贪婪的紧紧贴着赖着不下来,陆续还有很多山蚂蝗爬上去……小刘的头皮已经被抠烂了,整个一层揭了起来,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山蚂蝗……情景惊悚恐怖,惨不忍睹。 我惊惧的看着,心如刀割,泪水夺眶而出。 冯波和周洪军红了眼睛,草泥马的!周洪军两眼冒火,恨得咬牙切齿的,用颤抖着的手极快掏出一瓶矿泉水,喷在小刘身上……奇迹出现了,那些已经吸饱了血,样子骇人的山蚂蝗惊慌失措的,争先恐后的逃跑了……瞬间,都没了。 “呜呜呜……三弟(小刘)你死的好惨啊……都怪我……不该带你来的……是我害了你……呜呜呜……” 周洪军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哭成泪人。 我和冯波满脸泪水的默默看着。 过了会,我们挖个坑,把小刘埋了。想着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感叹生命太脆弱了。 我们三个人心情沉重,谁也不说话,就这样坐在坟前待了很久。 冯波擦擦眼泪,问周洪军,刚才太厉害了,怎么用矿泉水就把山蚂蝗赶走了?是不是因为那个泉水,难道泉水里有什么? 周洪军红着眼睛说:“我从小在山里长大的,深知大山里最可怕的不是什么虎狼,而是蛇,蚁,毒蜂,山蚂蝗……它们才是最可怕的,既然咱们来这个大山里,大山不仅有我们难对付的狐妖,还有这些可怕的小生灵,一个不注意命没了……为了以防万一,我带了一些盐,洗衣粉……刚才把盐放到空矿泉水瓶里,灌了泉水,没想到,派上用场了,只可惜……”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擦擦眼泪。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小刘是他家亲戚,我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没想到,我一个看事的,自以为在村里无所不能,受人尊重,可到了紧要关头,还不如一个只读了小学五年级的人。这个时候才明白,我们看到的,那个只剩下半个身子的尸体怎么回事了。 “他吗的!刚才我算是长见识了,我也在农村长大的,当然知道这玩意厉害了。有一次,我跟姐姐去山上捡蘑菇,回到家里,感觉身上痒,摸黑挠挠,没当回事。那时候的父母,把孩子像阿猫阿狗一样养着,只要饿不死,冻不死就行,到点吃饭了吼一嗓子。第二天,我屙屎的时候,发现了大便里有虫子,(以前小孩子肚里都有蛔虫,经常吃宝塔糖打虫药)可我哥吓的跑着告诉父母,这才知道,哪是什么蛔虫,而是一个山蚂蝗……把我父母吓坏了……把它烧了。那时候小,也没觉得这玩意这么可怕……太吓人了……” 冯波心有余悸的说,身子还在抖动着。 “看样子,我爸肯定活不成了……这该死的老狐妖,要是能找到它,老子扒了他的皮……” 周洪军眼冒凶光,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恨恨的说,连根拔起一个草木。 我抬头看看,天已经快黑了,树林里大多数都是松柏林立,白天本来就黑,到了傍晚,里面黑暗无光,气氛诡异,阴森森的,后背嗖嗖冒凉风,我们准备下山了。 因为刚才累的,又受了惊吓,三个人浑身无力,山路陡峭,地里都是腐叶,潮湿土壤,举步维艰,我们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唯恐一个不小心掉下去,变成第二个小刘,精神极度紧张。 刚走一会就受不了,累的呼呼喘气,满脸大汗,只能走走停停的。 “师父,现在已经黑天了,下山太危险了,而且,明天还要在上来,太难了,我看咱们不如在山里住下来……” 周洪军满脸大汗的期待看着我。 “我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冯波附和说。 我同意了。 我们在山谷里搭了帐篷,为了以防万一,吓唬吓唬那些野兽,我们点起篝火,周洪军是厉害,他捉了一只野兔烤着吃。 不大会,兔肉就被烤得滋滋冒油,香味扑鼻,本来因为小刘死了,我们心情难过,没有食欲,不想吃东西的,可我们是男人,实在是受不了这肉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周洪军撕下来两个香喷喷的大腿肉递给我和冯波,红着眼睛说:“别难过了,人都没了,咱们活着,才能找到老狐妖为我爸报仇……” 在火光中,他的目光充满了仇恨。 不大会,一整只兔子被我们消灭了。人累了,吃饱了,就想睡觉,虽然我们三个人又累又困,可今天经历诡异惊悚的事情,让我们不敢睡,寂静的大山里,不时响起一声老虎的吼声,惊天动地的,让人心惊胆战的,还有狼嚎声,各种生灵的声音…… 我从小在大山环绕的村子里长大的,山里也有虎狼毒虫出没,可晚上除了能偶尔听到一声狼吼,再没有其他诡异的声音。 我们虽然害怕,但知道所有动物精怪都怕火,我们坐在火堆边,警惕的望着周围,快紧张死了,周洪军每每看到火快灭了,赶紧添柴禾,小心翼翼的看着火堆,这是在大森林里,一个不注意失火了,后果不堪设想,幸好这座大山因为凶险,人迹罕见,并没有什么看山人。 好在一直都没有什么事,就是蚊子太多了,我身上已经被叮了好几个大包了,一挠,又痒又疼,别提多难受了。 冯波气急败坏的,用他那浑厚的大手啪啪啪啪啪啪……打蚊子。 第543章 妖精 时间长了,我们快熬不住了,眼睛直打架,决定轮班站岗,睡会。第一个是我,最后一个是周洪军。 轮到我睡觉了,我哈欠连天的躺下了,很快就睡过去了。 万万没有想到,周洪军刚才因为睡得正香就起来换班了,还在迷迷糊糊中,我睡了,他在火堆边也睡着了,火灭了也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在睡梦中忽然听到悉悉索索…… “快,快来抓猪仔了……抓猪仔……” 我和冯波被惊醒了,一骨碌爬起来,抄起家伙,外面的周洪军还在目瞪口呆看着……身子哆嗦着,在青白的月光下脸色惨白惨白的,顺着他的目光,我们俩看到前面来了几个“人”只有三尺多高,却挑着担子,指着我们,互相交流,嘴里喊着:“捉猪仔……捉猪仔了……” 他吗的!他们竟然把我们当成猪了,这是哪国人?打扮这么怪异,不会是土匪吧。 冯波吓的瑟瑟发抖,紧紧握着手里的家伙,在朦胧的月光下,我定睛一看,他吗的!哪来的人,是妖精…… “快……“”快进去……” 我大吼一声,猛的把冯波和周洪军推进去,快速拿出几张符咒抛过去……嘴里喃喃自语…… 瞬间,烟雾弥漫,他们不见了。 吗的!就这点能耐,看样子,这些妖精。也是刚修炼成精的,没有那么厉害。 这一幕,把冯波和周国军看的目瞪口呆,心生敬畏,赞不绝口,我心里很是得意,但有点隐隐不安,总觉得这几个妖精也太好对付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不敢掉以轻心。 这么一折腾,三个人都睡不着了,重新点燃火堆,在火光下,周琼军和冯波脸色惨白,看出来刚才吓坏了,我们在火堆边抽烟,侃大山,吹牛,打发时间,盼望着赶紧亮天了。 “什么味这么臭?” 周洪军使劲吸溜着鼻子。 我和冯波也闻到了臭味,刚才也闻到了,没有在意,在原始森林里闻到土腥味和臭味很正常,深林里肯定有死去的动物尸体。可这臭味熏天,空气中都是臭味了,我们刚才吃野兔烤着吃,还没有闻到这么浓重的臭味。 吗的!原以为,大山里空气新鲜,没想到……” 冯波有点烦躁不安的骂骂咧咧。 此时,他感觉自己肚子有点疼,想屙屎,小心翼翼走近旁边树林里…… “大晚上的,你别走远了……注意安全啊……” 我嘱咐他。 “嗯” 他答应着拿着手电筒,棍子,哈着腰急急进入树林里…… 我和周洪军继续聊天,商议一明天怎么办。 “卧槽……啊啊……” 随着冯波一声惊叫,我们回头,看到冯波惊慌失措的跑出来了…… 咋啦? 小刘紧张看着他, “那……那……那里” 此时的冯波满脸惊恐,用颤抖着的手指着树林…… 什么情况?见鬼了?还是又碰到妖精了? 周洪军吓的身子微微颤栗着。 “走……过去看看……” 我们俩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进去,目睹此景,顿时大惊失色,肝胆欲裂,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树林里到处都是横七竖八腐烂的尸体,有人的,还有各种小动物的,人的居多,地上都是尸水,有的尸体一看就是新死的,血淋淋的尸体上,还有几只不知名的小动物在张先恐后的疯狂撕咬尸体的肉……苍蝇欢快的嗡嗡嗡叫着横飞,那些腐烂的尸体上爬满了白胖胖的蛆蛆虫,蠕动着,好像几万只交汇在一起,空气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尸臭,这个地方就像一个屠宰场一样血腥暴力恐怖。 我忽然感觉有东西掉在脸上,凉凉的,一模,一惊,是血殷红殷红的血,抬头,快吓死了,树上也挂着死人……想象一下,在青白的月光下,树上挂着死人,还是头朝下,脑袋诡异看着你……情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我靠!我疯狂的扯下树叶擦拭脸上的血迹,血腥味直往鼻子里钻。 哇哇哇……哇哇哇……我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一边吐,一边擤鼻涕…… 周洪军看到这一幕,胃里翻江倒海的,还是没忍住也吐了。眼泪鼻涕满脸。他吐的直到水吐不出来了,吐够了,用袖子捂住口鼻,惊恐万状看着。 这个一个原始森林凶险,让人闻虎色变,此地人迹罕见,就是探险者都不敢来,除了我们,哪来的人?这成千上万的尸体哪来的?难道是他?不会吧,我心里一紧。 “师父,咱们快回去吧,这肯定有妖精” 胆子很大的周洪军吓的脸白如纸,身子抖个不停,看样子吓坏了,看到这样惊悚恐怖,令人作呕的情景,谁他吗不害怕。 “等下” 我虽然也吓得要死,心快跳出来了,可我想看看,他们都是怎么死的,我抬脚…… “哎呀妈呀!别过去了,晦气!咱们看到本来够倒霉了,您还要进去……明天再说吧……” 周洪军把我也拉出来,他的手像钳子一样有力,不容反抗。 我只好和他回去,旁边冯波吓的快崩溃了,近乎疯癫。嘴里喃喃自语的喊着:“太可怕了!吓死了……” 我们俩踉跄离开,赶紧把他搀扶回去。 回到火堆边,我忽然感觉那双眼睛又出现了,第六感觉告诉我,他就在周围窥视着我们。 不仅我有这样的感觉,他们俩也感觉有眼睛看着我们。 肯定是他了,我紧紧握着拳头,奶奶的,这次一定除掉你。 我们坐到天亮,因为那些恶臭的尸体,谁也吃不下去饭。起来收拾收拾继续寻找老狐狸。 过了会,我作法后,精神一振,终于要找到老狐仙的老巢了,不明白为啥以前算不出来,我兴奋至极的带着他们俩,直奔那个山谷里而去…… 过了会,我们不约而同的闻到一股香味。 “什么味这么香?” 冯波使劲嗅嗅。 刚走几步,砰的一声,冯波轰然倒地。 我和周洪军吓的赶紧把他搀扶起来,他忽然吐了一口血…… 哇哇哇哇哇哇……冯波又吐了,脸色像白纸一样白,紧闭双目,脸上都是汗。 “这是咋啦?不会中毒了吧……” 周洪军惊道。 “我……我头晕的厉害……” 冯波虚弱的睁开眼睛,声如蚊蝇的说。 “他这是病了,快,赶紧搭帐篷,让他休息一会” 我大声说。 周洪军没有动弹,他呆呆看着冯波,若有所思的看着周围。 第544章 坟里出来的人 “小周,想什么呢,快点,再晚了,就出人命了” 我急了,对他大吼一声。 周洪军吓一大跳,他如梦方醒的过来,急急说:“师父,这不是什么疾病,是瘴气,我也有点难受了,您没有感觉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恶心,晕晕乎乎的。 “这不正常嘛,在恶臭的尸体附近待了一夜,谁能好受,还都没吃早饭” 我叹息说。 “不对,是瘴气,我们中毒了,赶紧离开这里……” 没等我说话,他把身上背着沉重的背囊扔给我。他把冯波背起来就走……动作麻利,雷厉风行,嗨!没看出来啊!瘴气是啥玩意!我纳闷的跟在后面踉跄走着…… 此时,周洪军一声不吭,像个闷葫芦似的,累的呼呼喘气,背着冯波深一脚,浅一脚走着…… 过了会,他忽然停下来,眼睛发光。 “老天有眼啊!这里竟然还有烧仙草?” 他把冯波扔地上,兴奋至极的来到草丛中,我看到他把一种像薄荷一样的植物小心翼翼的连根拔起来,激动的用石头砸碎了,给冯波吃下去,给他喝口水,他和我也吃了一些,味甘。神奇的是,过了会,我的症状渐渐消失,冯波好多了。 走了一会,离开那个山谷里,我们停下来休息,周洪军在他那个破旧不堪的破包里摸索着,像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一瓶白酒,让我们喝了几口,说可以防瘴气的,冯波精神点了。 对于刚才周洪军的操作,让我对他刮目相看,对他肃然起敬,一个小学没毕业的人,怎么懂得这么多? 虽然我文化不高,平日里也不怎么喜欢看书,除了道德经,就是翻翻师父留下来的一本已经没有头尾的破书,上面记载的都是降妖捉鬼的法术…… 我问他瘴气怎么回事? 周洪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我不是在师父您跟前班门弄斧,我也是在书上看的,听人说的,据说湿热密不透风的原始森林里有一种毒气叫瘴气,是森林里的隐形杀手,瘴气只存在于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里,它是一种天然毒气,它的形成源于山里成千上万动物尸体和植物腐烂所成……可怕的是,这种瘴气,人一闻就倒,杀人于无形之中,有的人还浑然不知。不小心吸一口,就会得病,甚至于会白白送命……幸好我们刚才看到了那棵烧仙草,要不然……他打住话头。 我听的是膛目结舌,心惊胆战的,他吗的!这要是周洪军不懂这些原理,我们死定了,瞬间,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后怕啊! 我问他怎会认识那个什么烧仙草? 他眼睛湿润了,告诉我,他的爷爷是个老郎中,经常为村里人看病,自己去山上采草药。只可惜父亲没有继承他的医术,但耳熏目染的,父亲认识不少草药,自己从小经常跟父亲去山上采草药的,认识一些草药。 听完,我更敬佩他了。 我们在山谷里歇了一个多小时,吃点东西,喝点水,大家精神好多了,起身离开了。 按照我算出来的方向,直奔旁边那个大山而去……也就是要想找到老狐妖的老巢,我们还要再到一个山头。 这个时候,我多么希望自己像孙悟空一样,翻个跟斗就到了。 一听要找到老狐妖了,周洪军激动的脸色通红。幽深如狼,紧紧握着拳头。 因为我们刚才中毒了,虽然挺过来了,可已经没有体力,只能走走停停的,等到那个山上,天已经蒙蒙黑了。 途中,因为刚才躲过一劫,惜命的冯波害怕了,这家伙几次提出想回去,可周洪军死活不干,他倔犟的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吼着,要是找不到老狐狸,他就是死也不回去,样子特别吓人。 我们被他的样子镇住了,心生敬意,知道他想为老子报仇,大家都是娘生爹养的,谁没有父母,可以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我算出来,老狐狸的洞穴不远了,很是兴奋,我们累的实在是走不动了,坐下来休息,吃点东西喝点水,抽颗烟,歇够了,刚要去那个狐巢,忽然感觉周围阴冷刺骨,气氛变得诡异。 这才发现,我们不远有个高大的坟墓,原始森林里怎会有坟墓? 没等我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周围又是黑雾弥漫,瞬间,我们三个人被黑雾吞噬了,什么看不到了。 “他吗的!怎么又有雾了?” 冯波惊道。 没等说完,黑雾散去,面前的情景,我们快吓死了,坟墓的土一点点在动,从坟里面钻出来一个“人”……在青白的月光下,他的脸惨白惨白的,身体僵硬,机械的木木走过来……情景骇人。 “我靠!鬼啊……” 二人要跑。 “别动,别中计了……跟在我后面” 周洪军和冯波吓的躲在我身后,瑟瑟发抖,说话的功夫,那个“人”已经到了跟前,他不像僵尸和起尸走路伸直双臂,身子直直的跳着走,虽然看着身子僵硬,动作机械,但是和人一样正常走过来……速度极快。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虽然能看到鬼,可看到他不是鬼,我他吗也懵圈了,迅速拿出桃木剑砍去…… 身后二人惊叫着,随着我的身子跟过来,跟过去的……此时的我,就像一个老母鸡在护着自己的崽子一样,没想到,那个“人”轻松躲过去了……凶猛的伸出利爪…… 几十个回合后,我这才发现,此人长了一双毛茸茸的利爪……不是人,难道是他,刚到他的地盘,他就迫不及待的给我来个突然袭击。 我不敢大意,因为一个不小心,不光我挂了,我身后那两个货也嗝屁了。 我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和他搏斗…… 过了会,这家伙越战越猛,就像有使不完的力气,每次都直逼我胸口……招招致命。 再这样下去,我肯定完蛋了,快速从包里掏出符咒抛出去了……嘴里念念有词…… 他犹如遭到雷击一样,哀嚎一声,忽然烟雾缭绕,他遁地消失。 “跑了……跑了……” 冯波激动万分的喊着,我腿一软,扑通坐在地上,周洪军赶紧给我一瓶水,我一口气喝光了,呼呼喘粗气,快累死了。 “师父你太厉害了,那个鬼太可怕了……” 他不是鬼。 我刚松口气,接下来一幕,让我们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第545章 狐狸 山风呼啸着,忽然从丛林里涌出来大大小小的狐狸,张开满是锯齿獠牙的嘴,凶猛的扑过来……情景壮观骇人。 “我靠……师父……师父救我……” 冯波吓的屁滚尿流的,瞪着大眼珠子,带着哭腔大喊大叫的。 而周洪军快速从包里拿出来一把明晃晃,闪着寒光的菜刀,勇猛的杀过去……杀死砍伤了好几个狐狸。 冯波赶紧抄起棍子……疯狂的打狐狸…… 可狐狸太多了,它们扑到身上撕咬……衣服咬破了,我们几个都受伤了,我拿着棍子狠狠打它们……时间长了,我们挺不住了,我忽然看到一棵树下站着一个“人”,正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那个人……是他,他对我狡黠一笑,对着那些不计其数的狐狸做着诡异惊悚的动作……那个样子像是在指挥它们一样。 我心里一紧,快速拿出几张符咒抛出去了……念念有词:“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兽,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转眼之间,成千上万的狐狸惊慌失措的四散逃离,那个人消失了。 我们几个人累的衣服都湿透了,喘息着瘫坐地上。 “哎呦!哎呦!才他吗感觉到疼” 冯波痛苦的呻吟着,他身上被狐狸咬了好几个地方,疼痛难忍,龇牙咧嘴的呻吟着,殷红殷红的血,把他的白衬衫都染红了,血滴在草木上,草木都红了,他用手紧紧的捂住淌血的地方,脸白如纸,心有余悸的身上微微颤栗着。 我也受伤了,我的脸被一个小狐狸咬了一口,后背也受伤了。 只有周洪军因为满腔仇恨,看到狐狸自己送上门来,杀红了眼,样子凶猛可怕,他只有胳膊受伤了,他麻利的拿出包囊里的酒精,让我们忍住,喷在伤口上,撕下自己的衣服布条,为冯波包扎伤口,止血,又为我包扎伤口。 最后,我为他包扎伤口,完毕,他让我们休息,在周围小心翼翼的寻找草药,幸运的是,他找到了好几种草药,有止血的,去疼的……我和冯波都被这个貌不惊人,却很勇敢,细心的小伙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让我们很是疲累,明明知道老狐妖的洞穴不远了,可我们累的已经走不动了,又受伤了,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只能就地休息了。 周洪军搭了帐篷,我们填饱肚子,就躺下来休息了。 今天晚上特别的寂静,静的可怕。我们虽然又累又困,可真的躺下来了,反而睡不着了。 一直在城里生活,总是说自己忙,没有时间看星星,看月亮的冯波,经历过这么多诡异事,没心情了,把手枕在头下,呆呆看着帐篷,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会,他爬起来抽烟……给我和周洪军一人发一根香烟。 “师父,咱们真的快要找到我爸了(老狐妖)吗?” 周洪军期待看着我,看样子,有点激动。 我点点头,指着西北方向说:“快了,今天咱们太累了,又受伤了,天也黑了,要不然,今天就端他老窝了……。” “太好了!” 周洪军紧紧握着拳头。 “他这么厉害,师父你能行吗?别再弄不好,我们……” 冯波担忧看着我说。 “你还不信师父的能力,刚才你都看到了” 周洪军不悦的怼他。 冯波挠挠头说:“我不是怀疑师父的能力,毕竟咱们在明处,他在暗处,那可是千年老狐妖,不好对付啊!” 我没有说话,陷入深思。 今晚还想轮班放哨,可周洪军说自己只是一点轻伤,执意要自己站岗放哨,他也不敢出去了,在里面听着动静,从帐篷缝看就行了。我们倔不过他,只好任由他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忽然听到咳嗽声,警惕性强的我被惊醒了,仔细听,是老头老太太咳嗽的声音,他们俩也听到了,都爬起来了。 “什么声音?” 经历过这些诡异事,以前胆子很大,身体素质不错的冯波有点敏感,精神紧张,声音颤抖着说,用哆嗦着的手又点着一根烟。 我们都快紧张死了,要是平时在村里,走路路过谁家听到老头老太太咳嗽声,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可这是大山里,还是个原始森林里,除了我们,哪来的人,肯定是精灵或者是恶祟。 我紧张的来到帐篷门口仔细听,接下来,没了动静,松口气,安慰他们没事,哪来咳嗽声?可能是我们太紧张,出现幻觉了,我轻描淡写说。可心里惶恐不安的,拿起一瓶水喝了几口。抹抹嘴,坐下来,睡不着,也不敢睡了。 “不会又是老狐妖在作祟吧” 周洪军眼色森然,咬牙切齿的说。 冯波一怔,手颤抖的更厉害了,紧张的看着外面,烟头烫到手,都不知道。 我没有说话,出去看看,火堆还在燃烧着,烧的正旺。松口气,回去让他们睡觉,我伤口疼睡不着。老狐妖来了也能对付,可两个人也不睡了。 过了会,冯波还是熬不住睡觉了。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大张着嘴,响屁像机关枪似的蹦出来,一个接一个的,帐篷里的空气沉闷恶臭。 “这味,他不会吃坏了肚子了吧 ”周洪军陪我坐着,皱着眉头捂住鼻子。 我苦笑着摇摇头,也用袖子捂住口鼻。身子疲乏无力,我闭上眼睛也想迷糊一会。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头,老太太的咳嗽声又响起来了,在这个寂静阴森的夜里,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师父……你……你听到了吗?” 这个时候,白天还勇猛杀敌的周洪军,此时,变得很是害怕了。 “别害怕,我作法看看是什么妖精? 我安慰他。 大晚上的,我他吗的也不敢出去了,看看到底是什么妖精。作法后,我纳闷了,我的周围并没有什么妖精袭击我们,怎么回事?我也懵圈了。趴在门缝窥视着,外面又没动静了。 第546章 刺猬 “怎么回事?又他吗没动静了” 周洪军又惊又怕,骂骂咧咧的,手不离刀。 我没有说话,紧张的支着耳朵听着,而此时的冯波流着哈喇子睡得正香,帐篷里响起咬牙放屁打呼噜的交响曲,可热闹了。 可接下来,我越是认真听着,声音再没有了。但我和周洪军不敢再聊天了,屏气凝息的听着。大约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声音又响起来了。 我鼓起勇气出去,遁声寻找,在青白的月光下,目睹此景,惊骇的张大嘴,声音竟然是从一个坟堆里传来的,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听出来,是个老头或者是老太太在咳嗽。 “我靠!又闹鬼了……” 周洪军虽然和狐狸搏斗时,靠着身上那股子仇恨的劲头勇猛杀敌,可他怕鬼。吓的脸煞白,浑身颤抖着,站在帐篷跟前,惊恐万状的看着。 我利用自己的阴阳眼望去,哪来的鬼?这个原始森林里人迹罕见,坟墓极少,应该是探险者遇难者的坟墓。吗的!这就怪了,不是鬼,也不是什么精怪,那是啥玩意?我也吓的心直突突,心快跳出来了。 我不怕鬼,也不怕那奸诈的老狐妖,就因为不知道是啥玩意,才害怕的。 “各方妖孽?赶紧滚出来,大晚上的,闹什么动静,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别闹了……” 我壮着胆子大声说,真害怕我的声音引来虎狼,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声音消失了,我用袖子擦擦汗,刚要转身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恐怖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我弯腰捡起来一块石头打在坟墓上,砰的一声,把周洪军吓了一跳,扑棱棱一声响,接着从树上飞起来一只猫头鹰……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诡异恐怖的声音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尼玛的!死夜猫子,原来是它在作怪……” 周洪军长长吐口气,跑过来。 可我感觉还是不对劲,夜猫子也不会像老人那样咳嗽啊!心里隐隐不安。只好回去了,再没有那个恐怖的声音了。 我又喝了几口水,周洪军拿出一根旱烟,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师父,不是什么好烟,对付抽吧,提提神。” 本来我不想抽烟的,可看到他的样子,总得给个面子,正好熏熏蚊子,接过来,放在嘴上狠狠抽一口,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出来了,赶紧喝口水。 “味重吧!俺爹就喜欢抽旱烟,他在世时,在后园里会种一些旱烟,这个旱烟,就是他老人家种的” 周洪军眼睛红红的说,转过头去。 “还好,这旱烟有劲,更提神……” 我又抽了一口,喷出一口烟雾。好言好语的抚慰他。答应他,这次一定抓住老狐妖,为他爸报仇。 好不容易抽完烟,我口渴的厉害,一口气喝下去一瓶水,水喝多了,跑茅房,在这个地方,哪哪都是茅房。出了帐篷,我也不敢走远,就近方便。 方便完,转身要回去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恐怖的咳嗽声又响起来了,在这个寂静阴森的夜里,声音刺耳恐怖。从那个坟墓里传出来的。既然不是鬼,不是精怪,难道是人?不能吧。 我好奇心作怪,战战兢兢的忍不住过去看看。这个时候,声音又消失了。 “师父,你要噶哈?” 周洪军在后面拍我一下,吓我一大跳,心跳加速。 “别出声,咱们俩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人活过来了……” “师父您没事吧,这个坟墓,你看上面的荒草一人多高了,指不定多少年了,看样子,应该是个古墓,坟墓都塌陷了……唉!也不晓得那个可怜人孤零零的埋在这里了,看样子,已经很多年没人祭拜了……” 周洪军红着眼睛,唉声叹气的说。 “既然是这样,可能在小面不安生了,又没有家人管,咱们做个好事吧……” 我看着他。 “你要嘎哈?修坟?” 他一惊,张大嘴看着我。 我点点头。 “咱们也算是做好事了” “可咱们没有家伙啊!” 他无奈的摊摊手。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啊!” 我笑着说。 “你手里不有嘛” 他看看手里明晃晃那把锋利无比的刀,笑了。 在青白的月光下,我们俩开始除草……干的不亦乐乎,不知为何,我感觉每次帮助别人,就会很是兴奋,心情大好。 不大会,我们俩满脸大汗,却一点也不累,把草除尽,要修缮坟墓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那个恐怖的声音又响起来,声音沉闷。 “卧槽!” 周洪军吓的瑟瑟发抖,要跑,就因为好奇的往坟墓里多看了一眼,他停下来了,声音颤抖着,指着坟顶塌陷的地方结结巴巴的说:“师父,你说不是鬼,会不会真的是人,人真的复活了……!” “有可能……” 我也吓得汗毛倒竖,可为了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肯定的说,问他敢不敢看看? 他一怔,看看塌陷的地方,犹豫再三,使劲咽口口水说:“只要不是鬼,俺就敢看看……” “放心吧,肯定不是鬼” 我来到坟顶塌陷的地方,拿着手电筒往下照,顿时目瞪口呆,里面果真有个东西,浑身是刺。 “哎呦……哎呦……” 周洪军忽的把手缩回来了……手上没有伤。 我吓了一大跳,啥情况?赶紧凑过去……探头一看,也惊住了,坟洞里竟然有个刺猬,个头不小。吗的!虚惊一场,刚才是它在叫,周洪军哭笑不得的揉揉手,再次伸手,把它抓出来了…… “不要伤害它” 我怕他再杀生,心里一紧。 “我不杀它,但也要出出气,它扎疼我了……” “你要噶哈?” 我紧张的看着他,又看看刺猬,那个刺猬像个洗脸盆一般大,圆滚滚的,像个刺球,看着倒是可爱,不知道它的叫声为啥像老头,老太太的咳嗽声。 周洪军笑着一脚把它踢出去很远……我看着都感觉疼,赶紧过去,好在刺猬没有受伤,爬走了……爬到草丛里很快就没影了。 第547章 美人计 我们俩把坟墓修缮后,欣慰的回去了,坐到天亮。 这冯波是睡的真香啊!一觉醒来天亮了,他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听完,不好意思的笑了,听完昨晚的经过,一愣。 笑着说:“你们和我一样,都是在山里长大的,怎么不知道这个原理啊!” 他告诉我们,小时候,他家开荒种香瓜,瓜熟了,他和老子在瓜地里搭个窝棚,那块香瓜地不远就是坟地,旁边森林。 有一天晚上,老子因为去集市卖瓜,那天生意不好,天黑才往家赶。 他自己一个人在窝棚里看瓜,一个半大小子,周围又是块坟地,晚上鬼火一闪一闪的, 他很害怕,一听到风吹草动的就吓够呛。 可他怕村里的无赖之徒偷瓜,壮着胆子待在窝棚里。不大会,听到老头老太太的咳嗽声快吓死了,以为闹鬼了,因为他经历过村里闹鬼的诡异事情,吓的不敢出去。 后来听到他家狗叫声,知道老子来了,赶紧打开门迎上去了…… 他老子一听,笑了,告诉他不要害怕,那是刺猬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老头老太太的咳嗽一样。对着那个方向,放了一炮,接下来,真没动静了。 我们俩听完,哭笑不得,要是冯波昨晚没睡,也就不会虚惊一场了。 吃点东西,我们有了劲头,我带着他们去找老狐妖那个洞。 一路上,我们累的满脸大汗,幸运的是,找到那个地方。这是一个悬崖峭壁,他的洞穴在悬崖下,看着雾气蒙蒙,深不见底的深渊,冯波吓的脸色难看。 “我的妈呀!这么深,看着就晕,这谁敢下去?” 他摇摇头。 “我敢,我要为我爸报仇!” 周洪山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我没有说话,在周围巡视一番,开始作法……千里之隔,我不能掠他,可现在,我到了他地盘了,他跑不了了。 完毕后,我坐下了,胸有成竹的和他们吃点东西,喝点水,我们的食物不多了,坚持不了多久了。我必须做个了断和他决一死战了。要不然,他指不定会害死多少人呢。 可等了很久没有动静,吗的!这老狐狸啥意思!之前自己跳出来了,现在怎么当缩头乌龟了。我刚要再次作法,忽然听到哭泣声,一惊。 我们遁声望去,不远处一棵树下,一个红衣女子坐在地上哭泣着,肩膀一抖一抖的,女子长的很漂亮,长发飘飘的,美目盼兮,我敢肯定,这是我长这么大,头一次看到这么美的女子,就像画中女子走出来的一样。 哎呀妈呀!这天下还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周洪军痴呆呆看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冯波也傻傻呆呆的恍若梦境人呆呆看着,他是个有钱人,见多识广,社会风气不好,但他洁身自好,算是正人君子,但也被女子绝色的容颜惊住了。 我自己当然也自认是个正人君子,可我们现在这样死死盯着人家看,和色狼有啥区别? 女子看到我们,一惊。很是害怕的样子,挣扎着要跑,很是徒劳,站不起来了,呜呜呜……呜呜呜……急的哭起来。 “姑娘,你咋啦?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了,你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需要帮助吗……” 周洪军关切问她。 女子哭着告诉我们,她的家乡闹饥荒,爹妈都饿死了,她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去投奔附近刘家庄的姨妈家,吃了很多苦,稀里糊涂的来到这个地方,脚崴了,吓的哭起来。 “没事的,姑娘别哭了,放心吧,我们帮助你……” 冯波豪爽大方的说。 二人争先恐后的从包里往外给她拿吃的。 看我呆呆不动,周洪军推推我,附耳过去说:“师父,您还没结婚吧,这是机会!这一看就是个好姑娘,长的这么漂亮,快过去献殷勤啊!” 他为我着急。 说实话,就因为这女子太美了!比秀花还美,我这个时候,还没有回过神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子,比演员还漂亮。 女子看到吃的,竟然不客气的吃起来,破涕为笑,问我们能不能送她回家?她的姨妈家就住在附近不远的一个山下。 瞬间,我们三个人萌生保护欲,肯定会帮助一个弱女子的。这个时候,不知为啥,我们大脑一片空白,都把老狐妖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女子吃饱喝足了,周洪军笑着让我背女子走。我有点不好意思,让他背着走。周洪军犹豫一下,同意了,蹲下身子…… 此时,我忽然看到女子狡黠一笑,脸上没有人的样子了,满脸都是毛,尖嘴猴腮的,看到我看她,她闪过一丝慌意,低下头,再抬头,恢复常态,依然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子。 我靠!什么情况?我心里一惊。张张嘴要说啥,周洪军已经把她背起来就走…… 冯波靠近我,我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他笑着压低声音说:“师父,这女孩不错,也是个苦命人,你难道没有一点意思吗?要是你娶她做老婆,村里人不得羡慕死……再说,彩礼钱也省了……” 我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呆呆看着周洪军,冯波笑着摇摇头。 我越想越不对劲,这山里哪来的人家?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打车过来,马不停蹄的最快也要五六个小时,这是个原始森林里,她一个女孩,怎么进来的? 而且,看着干干净净的,不像走了很远的路,灰头土脸,脏兮兮的样子。 走了一段路,我快紧张死了,让周洪军停下来,可这小子就像猪八戒背媳妇一样,兴高采烈的,没听着,登山时唉声叹气的,喊累,现在也不累了,和女孩说说笑笑的。 我觉得这小子有点不地道,都订婚的人了,这样不好吧!看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心里苦笑。 “停下来,停下来……累死了,咱们歇歇气” 我大喊一声,前面背着的女子周洪军一愣,回头,我向他摆摆手,他不悦的把女子放下来,满脸大汗,却说自己不累。 冯波也站住了,我向他使个眼色,冯波懵懵看着我。 我刚要过去,女子忽然呻吟不断,喊自己脚疼,没等我过去,周洪军赶紧把她背起来…… 完了,完了,美人计!这小子肯定被蛊惑了。 第548章 风干的尸体 我急了,快速过去……默念五雷咒:“天雷隐隐,神雷轰轰,龙雷大作,水雷翻波,社令雷火,霉雳纵横,神威一发,斩灭邪精,上帝敕下,急急如律令…… 一时间,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忽然雷光电闪,雷声隐隐,只见五道紫色的闪电凭空出现,轰……轰轰……轰……咔嚓……咔嚓……接连几声炸响,女子忽然从周洪军身上掉下来,惊慌失措的滚落地上,众目睽睽下,变成一只红狐。 我极快拿出桃木剑,对着地上蜷缩一团哀号的“女子”挥剑砍去……念念有词……红狐狸哀嚎一声,跑了…… 吗的!下手晚了,我气喘吁吁的看着它没影了,跑进老林里去了。 此时的冯波和周洪军都惊呆了,恍若梦境的傻傻呆呆看着,嘴里能放进去一个鸡蛋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我的妈呀,这是聊斋吗?狐狸成精了” 冯波惊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此时的周洪军似乎还没有从梦中醒过来一样,精神恍惚,冯波拍他一下,他如梦方醒的说:“我的妈呀!刚才我们竟然遇到妖精了……” “还说呢,要不是师父出手快,你小子死定了” 冯波心有余悸的看深林说,脸色难看。 “他吗的!我上当了……” 周洪军羞愧难当的说,脸一会红,一会白的。 “小子,以后长点心吧,不要看到美女就搭讪,小心掉进陷阱里爬不出来,命丢了。刚才也怪我大意了,早该就发现了,这肯定又是老狐妖的诡计,这是他的媚术” 我歉意说。 “接下来怎么办?” 冯波问我。 我没有说话,又一次做法,摄老狐妖出来,燃香请神。一炷香的功夫,随着一阵劲风,一声长啸,深林里飞跃而出一个狐狸头,人身子的怪物,他和别的狐狸脑袋一样,但嘴里露出的锋利獠牙竟然有三四寸,目光阴冷,伸出利爪扑过来……来势凶猛。 “快闪开……” 我大声呼喊。 “你这个老狐狸还是来了……” 我冷笑一声,极快躲过去了……他伸出利爪,一次次凶猛的扑过来…… 我拿着天蓬尺瞄准跑过去,狡猾的老狐狸头一偏,躲过去了。 我有点慌了,赶紧快速拿出桃木剑砍去……他再次躲过去了,我们搏斗了几十个回合后,我累的满脸大汗,气喘吁吁的乱了阵脚,他明显的占了上风,步步紧逼过来。 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我迅速拿出符箓抛出去,老狐妖一惊,乱了步伐,步步后退,我很是得意,步步紧逼,他脚步踉跄着步步后退,忽然不还击了。 “好好好……好好好好……打得好……啪啪啪……啪啪啪……周红军激动地拍手欢呼,兴奋得拿着菜刀要过来帮我。 “别过去……别添乱……” 冯波拉住他。 我一分神,老狐妖伸出利爪……我赶紧躲过去,吗的!好险!挥剑砍去……老狐妖要跑,我兴奋的追过去……哪里跑。 奇怪的是,他竟然不往老巢里跑,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跑,在一个地方站住不动了,竟然等着我砍他,我一怔,这才发现前面是个悬崖,我再往前走两步就掉下去了,他竟然站在空中了,又是障眼法。瞬间,我出了一身冷汗,他吗的!差点葬身悬崖下,恨得咬牙切齿的。 我急了,抛出去一张符咒,念念有词……老狐狸犹如被电击了一样,哀嚎一声,极快跳到山坡上,他吗的!竟然没事了,不服不行,这老狐狸确实厉害,我用符箓,剑法,法宝和他搏斗,过了好久都没分胜负。 冯波和周洪军看得惊心动魄的,时而鼓掌喝彩,时而为我担心,这个时候,当我再次准备运用五雷之法时,狡猾的老狐狸一看不好,转身就跑,竟然直奔二人冲过去…… “不好……快跑……” 我大吼一声。 二人反应还挺快,跑了,我追过去,抛出符咒,念念有词……老狐狸惊慌失措的跑到洞里去了…… 我追过去,二人也追过来,此时的我快累瘫了,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顺脸淌汗。 “师父,您没事吧……” 二人担心看着我。 “没事,只可惜让他跑了” 我沮丧的看着洞口。 “没事,咱们可以这样……” 周红两眼冒火,恨恨的的看着洞穴。 我们找了一些干柴,堆积在洞口点燃,瞬间,浓烟滚滚,大火很快就燃烧起来,火光冲天,我们合力抱来一大块石头堵住洞口,堵得严丝合缝的,烧了很久,大火灭了。 我们等了一会,,等到石头凉了,把石头移开,小心翼翼的进去,里面臭味熏天,老狐狸已经死了,看样子是被烟熏死的。 “不会吧,他不是千年老狐妖嘛,这么容易就被呛死了” 冯波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老狐狸的尸体。 “都说狐狸非常狡诈,他不会是装死吧” 钟红军狠狠的踢老狐狸的尸体一脚。 “它确实厉害,但我刚才抛出去的符咒让他伤了元气,已经命不长了,又被烟呛死了” 我擦擦汗,长长出口气。 我们进去寻找周洪军父亲的遗体,打开手电筒进去,惊呆了,在手电筒那点可怜的光芒下,我们看到洞穴里到处都是已经被吸干血,风干的尸体,地上都是尸油,尸体上爬满了蛆虫,成群的苍蝇嗡嗡嗡叫着直往脸上扑,里面的腥臭味让人作呕。 那些尸体和我们在大山里发现的那些尸体一样,都是一些男人的尸体,而且,大多数都是正当壮年的男子,看样子,这个老狐狸为了急功近利,变成美女迷惑男子,吸了了他们的精气而死,为了迷惑人,他会变成各种各样的的人。 幸运的是,周洪军竟然逃过一劫。也不知道老狐狸当时怎么想的,为啥没有害他? 我们看得直干哕,冯波吐了。 周洪军身子抖动着,脸色惨白,此刻的他,肯定在庆幸自己躲过一劫,我们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一阵阵往上涌,帮他寻找父亲的遗体。 我和冯波拿着一根棍子,忍着恶心,膈应,在那些尸体里扒拉过来,扒拉过去的。 而寻父心切的周洪军,瞪着血红的眼睛,用手在那些尸体里疯狂的扒拉着……可以看出来,这个时候的他有多难过。 第549章 可怕的声音 可尸体太多了,我们忍着恶心,呕吐,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说实话,在这样恐怖,恶臭熏天,令人作呕,窒息感,像个屠宰场的地方,一分钟也待不下去。 周洪军眼睛血红,疯狂的在尸体堆扒拉过来,扒拉过去的……他的手上沾满了黏糊糊,臭烘烘的尸油,累的呼呼喘气,满脸大汗,后背都湿了。 我让他停下来,决定试试借助神明找找看。可这个时候请神,需要身上干净干净的,我脱下已经被树枝,狐狸咬破,脏兮兮的外衣,出了洞口,来到外面一个泉水边洗洗身上,在野外焚香请神,完毕,有了希望。 回到洞穴里,按照神灵指点迷津,果真发现周富庆的遗体,竟然在出口一个角落里。害我们白白挨累两个小时,快累死了,遗体已经被吸干了,看地上的血迹,他刚被吸血不久,因为身子不像那些别的尸体一样,尸体是风干的,他脑袋上有个洞,看样子脑浆血液被吸干了,身上还有血迹,身下都是尸油,惨不忍睹。 我的眼睛湿润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爸你死的太惨了……儿子不孝啊!” 周洪军满脸泪水,跪在地上,哭声如雷,很是悲壮。 看着他悲痛欲绝的样子,我想起了自己的老子,泪水夺眶而出。冯波眼睛红红的看着。不管我们怎么劝,周洪军倔犟的执意要把老子的遗体背回家乡。 “那可是几千里?你疯了吗?” 冯波瞪着眼珠子有点急了。 “我不管,我爸死的太惨了,我要让他落叶归根,我已经不孝了,他要是暴尸野外,我一辈子怎么安心!” 他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 我们俩被他的样子吓住了,对视一眼,我看着脸上喷到血迹,衣服血迹斑斑的,样子吓人的他,叹口气说:“节哀顺变,老人已经走了,再说他死的有点……” 我打住话题,咳嗽一声说:“也没说不可以,你想想,咱们打出租车来这里,最快都要五六个小时,再说,你觉得除了出殡的车,什么车会拉一个死人?你要背着一个遗体走几千里,可能吗?你看看自己的样子,别说背着死人,就是你现在出了山,能拦住车吗?没准司机看到你这样子,误认为是个杀人犯呢?” 周洪军一愣,低头看看自己,浑身腥臭味扑鼻,鞋子上,裤子上都沾满了尸油。 “那……那怎么办?” 他愕然看着我。 “听话,咱们暂时把老人安葬了,以后你要是混好了,有自己的车,开车过来,再把老人的骸骨运回家乡好好安葬……看书上写的,古人在外在做生意因病离世的。都是家人赶着马车把遗体运回去安葬的……” “那……那就听师父的吧……可我怕……怕我老子的遗体被狼吃了……” “他都剩下一把骨头了,血肉都被老狐狸吃了,硬邦邦的骨头狼都动不了?你没看那些风干的尸体除了脑子,血,被吸干了,都变成干尸了……” 冯波的话虽然话糟,但理不糟,周洪军同意了。 我们把他的遗体抬出去了,费劲巴拉的挖个坑把他安葬了,磕了几个头,拿出包囊里的香点燃。就是没有纸钱。 周洪军又哭了,哭够了,我们又回到那个洞穴,为了让那些亡灵们安息,我们又用石头堵住洞口,我决定回去做一场法事,让他们在那边日子好过。 也不知道,这么多人里,会是谁的父亲,谁的儿子,谁的兄弟……这么多尸体,肯定是老狐妖从四面八方掠来的……不知道害了多少家庭。 我们来到山泉边,痛痛快快洗个澡,干干净净的,可心情沉重,准备回去了。 走了半天,天快黑了,我们还没有走到一半,可以想象一下,这座山我们才攀登不高,就要有这么久。 因为要回去了,我和冯波很是激动,除掉了老狐妖,我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松口气,可心里想着惨死的小刘,很是难过。 而周洪军满脸悲苦,一步三回头的,脚步踉跄混乱,看出来他心情悲痛,沉重,遗憾。 这个时候,我特别想安慰他,可又不知道说什么。 冯波也没有说话,眼睛红红的,用他那浑厚的手掌轻轻拍拍他。 过了会,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电闪雷鸣的,瞬间,大雨滂沱……本来不好走,老天爷又变了脸,下雨天下山更危险了,我决定歇歇再走。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下山比上山难多了,举步维艰,更何况,这座山悬崖犹如刀削斧壁,山路陡峭凶险,下雨天路滑,一个不注意,就容易掉下去嗝屁了。 冯波觉得天黑了,这样走太危险了,不如在山上对付一夜,明天白天下山可安全多了。我们又搭了帐篷。 填饱肚子,食物不多了,之前省着吃,明天就要下山了我们把仅剩的食物干脆都造了。没想到,我们吃完饭,雨停了,月亮出来了。 和平时一样,我们轮班站岗,我排在最后,也就是后半夜。 可我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虽然老狐妖除掉了,可想着那些冤死的人,尤其是小刘,几天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跟我们出来就这样没了,很是难过,泪水夺眶而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睡着了。 感觉没睡一会,就被山里各种野兽的恐怖声音惊醒了,也撒尿了,看到冯波睡得正香,张着大嘴,嘴角淌着哈喇子,鼾声如雷。 我蹑手蹑脚的出去撒尿,迷迷瞪瞪的回来,看到站岗的周洪军困的直打哈欠,我硬推着他进去睡了。 我站岗放哨,本来没睡好,身子疲乏无力,又是后半夜的,坐在火堆边,忍不住闭上眼睛迷糊了,想着反正野兽都怕火,山里的老虎,狼,也不敢轻易过来的,再说,我手里还拿着周洪军给我的防防身刀。 本来想着只是迷糊一会,却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睡梦中,忽然听到踏踏踏踏踏踏沉重的脚步声……声音巨大,就好像有千军万马冲过来一样,只觉得大地都在震动了。 难道要地震了?我在做梦吗?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了,我的身子也在震动了,我睁开眼睛一看,妈的!这哪是梦,是真的,接下来一幕,快把我吓死了。 第550章 阴兵借道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惊天动地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夹杂着车轮声由远而近。今晚月明如昼,在青白的月光下,雾气蒙蒙的森林小路上深处走来一个队伍,他们穿着古代人的盔甲,拿着长枪,利刃……戟……利刃在黯淡月光下的黑雾中,闪烁着幽暗的黑光,阴兵身子僵硬,动作一致,木木走着……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阴兵,像是一个将军,只见他身穿盔甲,手拿长戟,骑着高头大马,在他带领下,后面部队有条不紊,整整齐齐的走着……中间还有几十个平板马车,有的装着粮食,货物,最后那几十个板车上装的竟然都是白森森的骸骨,骷髅头……在诡异的月光下,这样惊悚恐怖的一幕,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让人毛骨悚然,顷刻之间,周围变得阴冷刺骨。 阴兵借道! 我感到了几分凉意,拢了拢衣服,吓得肝胆欲裂,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抖若筛糠,腿脚发软,快站不住了,捂住嘴,怕自己喊出声来,跑到一棵树后,惊恐万状的窥视着。 此时,周围像是蒙上了一层黑雾,黑雾如潮水般瞬间将一切淹没了,忽然间,马匹嘶吼声四起,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 周洪军和冯波也被这恐怖的声音惊醒了,惊慌失措的跑出去,看到这一幕,不约而同的捂住嘴,身子剧烈抖动着。我摆摆手,他们踉跄过来了……我们三个人躲在树后,能各自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和喘息声。 阴兵借道,我曾经听师父讲过,阴兵借道,传说有很多种版本,有的说,阴兵就是阴曹地府的兵,也就是鬼兵,阴兵,它们经常晚上来阳间为上面摄魂,办事。 有的说法是,阴兵就是一些战死在战场,为国捐躯的将士们,他们的灵魂还没有消散,而是还在战场上厮杀。每当有特殊的天气出现,这些没有消散的灵魂因为怨念极深,就会出现的。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要是本地发生了自然灾害,比如闹饥荒,瘟疫,闹洪灾,地震……就会有很多很多的遇难者,这样,阴曹地府因为魂魄太多,工作量太大,就会让阴兵出动帮忙了。当然,这都是迷信说法。可万万没有想到,它们竟然现实中出现了。而且还是亲眼所见,太可怕了。 此时,已经吓的肝胆欲裂,精神恍惚的我忽然感觉裤子里湿漉漉的,热乎乎的,我他吗吓尿了。 而我旁边,极度紧张的冯波吓的瑟瑟发抖,脸色惨白惨白的,不敢看,还想看,经历过这么多诡异事,他的胆子反而越来越小了,三个人里,只有周洪军胆大可现在也吓完了。他扶着树快瘫了。额头渗出密密麻麻汗珠,急促喘息着。我感觉到他喷在我脸上的热气了,吓的快哭了的。 冯波忽然摸到脖子凉哇哇的,竟然是一条蛇,极度恐惧的他吓得惊叫一声。啪的一声,那条蛇掉在地上,很快爬走了…… 我吓的赶紧捂住他的嘴,可已经晚了。周围忽然安静下来,阴兵不约而同的停下来,脑袋机械的齐刷刷的转过来,只见他们脸色惨白,样子惊悚恐怖。有两个阴兵拿着刀剑木木走过来了……这要是胆小的看到,非得吓死不可。 我经常看事,经历过很多诡异事,见过很多各种各样的鬼,可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恐怖的情景。要不是旁边还有他俩大活人,估计我他吗也吓死了。 这个时候,我们想跑,可皆都腿脚发软,动都动不了。 “卧槽!他……他过来了……” 冯波带着哭腔脚尖叫,近乎疯癫。 周洪军也吓傻了,呆呆看着他们过来……眼看他们过来了,情急之下,我快速拿出一张符咒念念有词:“玄武大帝在眼前,神归神,鬼归坟,妖魔鬼怪归山林,玄武真君,急急如律令。” 完毕,那两个阴兵站住了不动了。 我很是得意,松口气,摆摆手,大喊一声:“快跑……。” 冯波和周洪军如梦方醒的踉踉跄跄的撒腿就跑……我们一口气跑出去很远,看到他们没有追来,停下来,一个个累的气喘如牛,衣裳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冯波的一只鞋跑丢了,也不敢回去找。 此时,月亮钻进云层里去了,天色阴暗下来,更是增添了恐惧感。我们瘫坐地上,累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我们刚松口气,那个惊天动地的脚步声,车轮声……又响起来了。我以为他们在原路走了……没想到,声音越来越近,他们竟然过来了…… 想象一下,在诡异的月夜,看到一个阴兵队伍在烟雾缭绕的山林里行走,那是多么骇人的情景。这要是被他们任何一个阴兵抓到,就挂了。 “我靠!他们要嘎哈?怎么……追过来了……” 冯波声音颤抖着,结结巴巴说。 “快跑……” 周洪军大吼一声,带头就跑…… 冯波因为身子肥胖跑的慢,吓的狼哭鬼嚎的。 后面的阴兵追过来了……看样子,追不上我们,不罢休的架势。可这是山里,我们不敢往山下跑,因为山路太陡了,只能在山里跑,到处都是灌木丛,踩在腐烂松针土里,潮湿,滑溜溜的,还要担心大坑,土里的木桩子……真的是无力感油然而生,那种绝望了,只有自己体会,无法言喻。 阴兵很快就追上了冯波,一个阴兵木木走过来……把他提起来,诡异的看着他,冯波看到那个阴兵竟然会眨巴眼睛,样子让人毛骨悚然,吓的肝胆欲裂,惊叫一声,阴兵忽然抬了一下他的后背…… 我回头看到这一幕,吓得要死,刚要掏出符咒过去救他,那个阴兵走了……回到不远的队伍里去了…… 冯波吓的晕死过去了。 前面的周洪军也不是孬种,跑回来了…… 接下来一幕,更可怕了。 第551章 诡异的黑手印 周洪军摇晃着冯波,冯波徐徐醒来。 “我的妈呀!我没死啊……阴兵走了吗?吓死我了,呜呜呜……他吗的!差点被他们带去阎王爷……” 他哭起来。 “什么味?” 周洪军皱着眉头,低头一看。 “我靠!你……是尿了……还是拉了?” 冯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们俩这才发现,他裤子里都是屎尿了,臭气熏天。 原以为阴兵走了,我们可以离开了,回到帐篷去了,没想到,忽然想起惊天动地的厮杀声,马儿嘶吼声,兵器碰撞声……声音响彻山谷。 “我靠,他们没有走” 我们三个人吓的瑟瑟发抖,我和周洪军搀扶着冯波起来,遁声望去,这才发现,他们正和另外一群阴兵厮杀,只不过,对方是敌军,可以看出来,我军阴兵特别勇猛,而那些敌军阴兵虽然凶残,但我方阴兵勇往直前,浴血奋战,敌方阴兵被杀的步步后退……情景让人惊心动魄的。 我们呆呆看着,对我方阴兵心生敬仰,我们想逃命,决定绕过去,没想到,被一个满脸是血的敌方阴兵追过来了,样子诡异恐怖。 “快跑啊!” 周洪军大叫一声。 这个时候,刚才还身子瑟瑟发抖,瘫软,我们搀扶着的冯波,此时,玩命跑着……也是他倒霉,他和周洪军并排跑着……那个阴兵敌方阴兵箭一样的速度越过了我,追上他…… “尼玛的!你怎么可我一个祸害呢!” 冯波又惊又气又怕,吓傻了,呆呆看着我,眼看着那个阴兵挥刀砍去…… 我迅速的拿出符咒,没等抛出去,忽然砰的一声,那个敌方阴兵的刀被打掉在地,紧接着,面前现那个阴兵将军,一戟下去,那个敌方阴兵鲜血四溅,脑袋搬家了。阴兵将军离开了,又骑着马和敌军战在一起……勇猛杀敌…… “我靠!将军太厉害了!把他脑袋打放屁了……” 冯波兴奋至极的脱口而出。 “我的妈呀!他都死了,还能分清好坏人!真是让人尊敬的将士,可惜了,他们都牺牲了!” 周洪军激动的说道,感动的都快哭了。 我们赶紧撤了,刚走不远,忽然看到一个敌军阴兵骑马过来了……手里拿着一把大刀,大刀在青白的月光下发出黯淡的黑光。情景骇人。 “卧槽!怎么又来了一个……” 冯波快吓死了!我们惊慌失措的狂跑着……回头看看,希望那个救兵出现,可此时,阴兵将军厮杀杀的厉害,已经顾得上我们了。 那个敌方阴兵骑马跑的极快,人家是四条腿,我们是两条腿,能跑的过他吗?冯波鬼哭狼嚎的跑着……好几次差点摔倒了。 我们都绝望了,我让他们俩赶紧跑,极快把符咒抛出去了……正撒欢跑过来的马儿忽然嘶吼着尥蹶子了,不跑了,忽然停下来,马儿上那个敌方阴兵也慌了,紧紧握着缰绳。 我很得意,趁着这个功夫赶紧跑路了,天无绝人之路,我们稀里糊涂的瞎跑,前面山里竟然现一破旧不堪的破庙,又惊又喜,赶紧进去了,里面的荒草一人多高,好在破庙虽然破旧不堪,有年头了,看样子是个古刹,但庙门还能关上。 进了这里,阴兵肯定进不来了。 庙里地上厚厚一层灰,里面有几个长的凶神恶煞的,东倒西歪,灰头土脸的不知名的神像。 我们瘫坐下来,后背都湿了,豆大的汗珠掉下来,大口大口喘气。谁也不说话,累的一动不想动了。 过了会,周洪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趴在门缝看,没事了,那家伙没追过来。 “师父刚才施法了,要不然,咱们还能活?” 冯波喘着粗气说。 他低头看看,尴尬笑着说:“刚才虽然害怕吓的屎尿一裤兜子,倒是挺刺激。可以跟朋友吹牛b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可以跟他们说一说你这光荣的历史了……” 周洪军坏笑看着他腿上的黄渍。 “靠!你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没事,只要你高兴就好……” 冯波看到周洪军终于露出笑容,也笑了。 我也笑了。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肚子咕咕咕叫,已经开始唱空城计,想吃点东西,可看看冯波的裤子……又没了胃口。 冯波自己很自觉,苦着脸要洗澡,又怕外面再来阴兵,不敢出去。 我带着桃木剑和符咒出去了,巡视着,外面很是寂静,除了虫鸣声和让人聒噪的蛙鸣声,还有让人心情愉悦的小溪哗啦哗啦流水声……再没有声音,别说阴兵了,连个野鬼都没有,很是兴奋,带他们出去。 找到小溪边,我们喝够水。 冯波开始洗了,洗完澡,把衣服也洗了,幸好周洪军带着一个薄薄的毛毯,做浴巾包裹全身。看着他滑稽可笑的样子,我和周洪军忍不住笑出声来。 冯波窘态的笑着。 回去,生起火堆,为他烤衣服……不大会,衣服烘干了,冯波褪下毛毯子,背着我们换衣服…… “快看……那是什么……” 周洪军惊讶的用湿漉漉的手指着冯波后背。 我看到他后背,也惊呆了,他的后背上有个青黑色的手指印,看着触目惊心,不忍直视,我愕然看着。难道是……心里一紧。 “你们咋了?” 冯波懵懵看着我们俩。 “你……你后背上……” 周洪军看着青黑色手印,有点打怵了,脸色难看。 “靠!是个爷们,就把舌头捋直了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波有点恼了,眼睛冒火。瞪视周洪军。 “我来说吧,我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你刚才是不是被鬼摸了……” “被鬼……” 他一怔,想了想说:“嗯哪呗,他拍我一下。“ “那就是了,你被鬼手摸了,现在后背上有个青黑色手印……” “啊!那咋办啊!” 冯波一听傻了,惊恐不安的看着我。 “你有没有不适?” 我问他。 他一头雾水的摇摇头。 “被鬼手摸了,会伤了阳气,阴气极重,怕是对你不利啊…” “卧槽!那怎么办?我是不是死定了” 冯波带着哭腔说,身子微微颤栗着,脸色煞白煞白的,快站不住了。 周洪军恢复严肃的样子,过去扶住他,轻轻拍拍他。 我拿出一张符咒,念念有词,烧了,放进水里,让他喝下去,告诉他,现在只能控制住,等回去再说吧。 第552章 关公庙 “师父,我会不会死……呜呜呜……我不想死……呜呜呜……您快救救我” 冯波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哭了。 “好了,好了,放心吧,我会尽力帮你的……” 我好言好语的抚慰他,可心里隐隐不安的。 听师父说过,被鬼手摸了,十有八九人就不行了。 他的师父我就是我的祖师爷,曾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情。 据说有个女子结婚,她的父母很是迷信,找个二百五,半吊子的阴阳师看日子。看了一个孤煞日,某月的初三。还故弄玄虚,神神秘秘的,说这是根据女孩和男孩生日算出来的好日子,结婚后,肯定会生活美满,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她那大字不识一个,很是迷信的父母被忽悠了,还真信了。欢天喜地的对着过半吊子阴阳师言听计从的,晚上结婚。 那天晚上,没有月亮,漆黑夜里,野外阴森森的。接亲路过一片坟地。途中忽然凭空刮起了一个旋风,人的眼睛快睁不开了,坐在拖拉机上,很是害怕的新娘忽然感觉自己后背被人轻轻拍一下,接下来,旋风消失了,恢复常态。 洞房花烛夜,新郎看到新娘后背有一个触目惊心,很是骇人的青黑色手印,吓坏了,跑出去了,告诉父母。 他的父母大惊,觉的不吉利,晦气,她的婆婆撒泼打滚哭闹着,觉得自己被女方骗了,闹着要退婚。 可娘家人已经收了彩礼,婚也结完了,这个彩礼钱要给已经订婚的弟弟娶老婆,到手的肥婆,他们怎会吐出来,女方家里放出狠话,他们已经结婚了,生是他家人,死是他家鬼,不管男方家怎么闹,就是不同意退婚。 那个时候,农村结婚早,有的甚至十五六岁就结婚了,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双方摆了酒席就成了。男方看女方家死活不同意退亲。急眼了,一家人变着法子辱骂女孩,她的男人往死里打她……羞愧难当,活不下去了,投河自尽了。 后来被一个道士救了,也就是我的祖师爷,但因为那个黑手印是个厉鬼摸的,没有及时找人看看,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就这样没了。 当时,听完这件事,我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为女孩愤愤不平的,可叹,可悲。 刚才看到冯波后背的青黑手印,我决定明天回去,赶紧给他看看。接下来再观察观察。我让他们先休息,明天回去再说吧。 可此时的冯波吓的哪里还能睡得着。一副生无可恋,很是绝望的样子。看他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再说啥安慰他了。 说实话,这件事我没有把握,我不能吹牛,我不敢许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累了一天,他们俩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我也累完犊子了,合衣躺下来了翻来覆去,胡思乱想的睡不着。此时,外面忽然阴风阵阵,不好!我一个鲤鱼打挺起来,趴在门缝一看,他吗的!竟然是那个敌方阴兵,不会吧,他竟然没有归队,啥意思啊!还追来了……他想当逃兵吗? 妈拉个巴子的!追来也没用,这可是庙,里面都是神仙,这里面几个神像,别的我不认识,可关公我是认识的,他进不来,气死你!我恨恨想着。 这要是平日里一些小鬼,根本不是事,老子收拾他小菜一碟,可他是个阴兵,而且,还是外敌来犯的敌方阴兵,死在这个领土上,肯定会怨念极深,出来害人的。谁让我们大晚上来这个地方了。 我有点纳闷,这是个原始森林里,怎会有阴兵借路,难道很多年前,这个原始森林里发生过战争?可我们自从进了山里,只看见极少的坟墓,都是遇难者的坟墓,没有见过什么古墓?怪了! 我正想的出神,周洪军醒了,他看到我在门口鬼鬼祟祟的,拍我一下,吓我一跳。 “师父,你没事吧,老冯叔都这样了,您可别再中邪了,到时候,我怎么办” 他有点慌了。 “我没事” 我指了指门口。 他一惊,过去趴在门缝一看,瞬间,脸色难看,身子微微抖动着。他吗的!他还追来了,还有完没完了,他又惊又怕,骂骂咧咧。 “别慌,他进不来,这是啥地方啊!” 我淡然如水道。那个阴兵一直都不走,大晚上的在外面游荡着。 周洪军脸色惨白,瘫坐地上,惊恐不安的看着门口,手里紧紧握着那把锋利,闪着寒光的菜刀。 原以为,过了会,他就走了,可他一直不走,刚才水喝多了,我和周洪军都有点尿急了,可这是庙里,是个净地,谁敢在这里胡来。 周洪军尿憋的难受,脸色越来越难看了。都不敢站起来了,怕自己尿了,快哭了。 我也急了,妈拉个巴子的!豁出去了,我拿起我的那个装法器的背包,让周洪军在里面别出来,不管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出来…… 可周洪军怕我出去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他怎么办?死活拉着我,不让我出去了。 “不出去,咱们俩真的让尿憋死了……” 我怒吼一声,挣脱出来,气昂昂出去了……打开门,快速关上门,让周洪军赶紧关好门。 奇怪的是,我出去了,外面又没有动静了,阴兵不见了。 “恶祟,滚出来……” 我怒吼一声,没有动静,我赶紧撒尿。 方便完,我用我的阴阳眼四下巡视着,阴兵没有看到,难道他跑了?我松口气,刚要回去,忽然一阵阴风袭来……随着阴风,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极快扑过来了…… 没等我看清楚,一个黑亮的东西照我脑袋砸过来…… 不好!我快速躲过去,在青白的月光下,这才看清楚,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敌方阴兵,挥刀砍过来……招招致命,来势凶猛。 尼玛的!相隔十几个朝代,我他吗招你惹你了,我步步后退,念念有词:“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戴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帅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完毕,快速抛出去一张符咒。 第553章 蛇蛋 那个敌方阴兵后退几步,忽然抛出一个东西和符咒交集在一起嗤嗤发出火光,我一惊,吗的!怎么回事?刚才符咒管用,这次怎么失灵了?这么多年,头一次碰到这事,我愣神的功夫,阴兵挥刀照我脑袋砍过来了…… 在这危急时刻,忽然灵光一闪,飞跃下来一身高九尺,髯长二尺,手拿一个青龙偃月刀,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的人……他对着那个阴兵挥刀砍去……那个阴兵看到他,大惊,吓的瑟瑟发抖,欲逃。 “哪里逃……” 响起炸雷的声音,那个人一刀砍下去了……瞬间,阴兵的身子断成两截了。 待我回过神来,那个人忽然不见了,再看地上的阴兵,也不见了,一缕青烟随风飘逝。 我恍若梦境,傻傻呆呆看着,忽然想起什么,一口气逃到庙里。 看到庙里的关公像,这才明白过来,刚才是关公救了我一命,一股热流涌上心头,心生敬畏。扑通跪在地上咚咚咚磕头…… 把周洪军看的一愣一愣的。 “师父,你没事吧” 他愕然看着我。 “你刚才看到了吗?” “看到啥?” 周洪军纳闷的看着我。 “我看到那个阴兵要砍去,吓死我了,没想到,他倒下了,太幸运了,师父您没事就好” “你没看到有个人救了我?” 我急急问他。 他摇摇头。 我告诉他,是关公救了我,那个阴兵太厉害了,应该是练过的阴兵,很厉害的!要不是关公,我已经嗝屁了。 周洪军听完,惊呆了,扑通一声跪下来和我一样咚咚咚磕头感谢关公。 而此时,冯波睡着了,他就这样好,睡觉死沉死沉的,来个人把他抬走都不知道,刚才还因为后背上的青黑色手印吓的都哭了,现在…… 我苦笑着摇摇头。这个时候,已经后半夜了,再过会天亮了,我们俩终于安心睡会了,可肚子又不消停了,饿了,已经没有吃的了,想回到帐篷去,又怕再碰到阴兵。 周洪军受不了了,拿着刀出去找吃的,想着抓个兔子,山鸡啥的烤着吃。可大晚上的,山里野兽多,碰到一个小命不保了,我劝他再忍忍,天亮就好了。 可他执意不肯,我只好跟他出去了。外面有月亮,大地通亮,但我为了安全,拿着手电筒和火把,周洪军怕打草惊蛇把野兔,山鸡吓跑了,让我拿着火把远远跟着他,他在前面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寻找猎物。 我们走了很远,裤子被荆棘划破了,腿被划伤了,累的满脸大汗,一只小动物没有抓着,很是沮丧。 山里时而传来老虎惊天动地的吼声和狼嚎声,可在饥肠辘辘的饥饿折磨下,我们战胜了恐惧,越走越远了。 途中,周洪军还找到了一些酸浆,是一种酸溜溜的植物,很多东北农村人小时候都吃过,还有一些野果子。 过了会,我累了一天了,实在是走不动了,想打退堂鼓了,发牢骚,要回去了,周洪军犹豫一下,骂骂咧咧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 刚走几步,他不小心摔倒了,惊叫一声,我赶紧过去一看,前面有个白花花的东西,不会又是尸体吧?我心里一惊。 我们俩点着火把过去一看,我的妈呀!竟然是一堆蛋,目测足足有一百多个蛋,这是啥蛋?我们俩又惊又喜,立刻有了精神。 “这是蛇蛋,这么多,够咱们吃几天的了” 周洪军兴奋至极的说。 刚要过去,“等下”我喝住他。 “不行,既然是蛇蛋,决不能碰” “为啥?” 周洪军有点不悦的撅着嘴问我。 “咱们都是从小在山里长大的,你也不是不知道,蛇和黄鼠狼最爱报复人……” 我吼他。 “可得了吧,师父您可别吓唬人了,从小到大,我就不知道抓了多少蛇,还给黄皮子扒皮卖钱,卖了买冰棍,汽水,那叫一个爽,前几天,我老子丢了,我在山洞里碰到好大一条蛇,要不是它跑的快,它死定了,不过它尾巴被我砸掉了……也没见报复……” 周洪军不屑一顾道。 “不管怎么说,咱们都快下山了,不能再杀生,节外生枝了……” 我也急了,严肃认真看着他。 “得了,那咱们就饿着吧……没救了,整个一唐僧……” 他不满的小声嘀咕着,脸色难看。 “放心吧,咱们饿不着,不还有野果子嘛” 我笑着说。 他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哈着腰不再理我了,他从来没有这样过,看来,真生气了。 回到庙里,我们躺下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推我,我睁开眼,冯波被尿憋醒了,眼睛惺忪的要出去撒尿,他怕外面有阴兵,不怕出去。 听我说阴兵被关公消灭了,惊呆了,安心了,可还是后怕,让我陪他出去撒尿。 我们俩出去,外面静的吓人,冯波迷迷糊糊的撒尿,我站在不远处等着他,能听到他哧尿的声音,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仔细听,没了动静。 吗的!又出现幻觉了?我苦笑着摇摇头。感觉气氛诡异,有点心慌,总觉得有事发生。冯波出来,我赶紧回去,问他听没听什么声音? 冯波一愣,战战兢兢的的说:“听你一说,刚才是听到什么声音了,但说不出来什么声音,咱们快回去吧,太他吗吓人了” 他一路小跑回去了。 我巡视一番,周围连个鬼都没有,别说野兽了,可那个诡异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野兔?山鸡,耗子?我惴惴不安的回去,胡思乱想的睡不着。 冯波也睡不着了,他一遍遍问我他被鬼手摸了,会不会死?他有点不舒服了,求我救救他,他要是死了,家人怎么办? 得,他还是睡了能消停。 我耐着性子,好言好语的抚慰他,可心里想着刚才的声音,心乱如麻,慌慌的。好不容易让他闭嘴了。我也累了,闭上眼睛养神。 此时,外面忽然起风了,风很大,狂风像一头愤怒的狮子疯狂的撞击庙门,发出咣当咣当刺耳恐怖的声音,那个诡异惊悚的声音又响起来了,真是怪了,周围没有野兽,也没有什么野鬼,到底是什么声音? 第554章 蛇煞 冯波被大风吓的脸色惨白,身子微微颤抖着,他以前可是个财大气粗,胆大妄为,敢作敢当的人,自从跟我出来这两次,完全变了,只要有个风吹草动的,他就吓坏了。 更何况,他因为后背那个青黑色手印,本来已经吓的神经兮兮的了。奇怪的是,一直睡觉轻的周洪军,这个时候睡得正香。 过了会,风停了,我们俩松口气,躺下来了,不大会,熬不住了,睡过去了,梦中又听到了那个窸窸窣窣的声音,顷刻之间,声音消失了。 “啊……啊……啊……” 睡梦中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瘆人的声音,是周洪军的声音。 我一惊,看到周洪军不见了,菜刀在地上,爬起来,冲出去了…… 刚到门口,又跑回去,拿了我装法器的包囊,冯波没睡实呢,吓的一骨碌爬了起来。 “师父,你听到了吗?是周洪军……” 他吓得尾声带着颤音,身子剧烈的抖动着。 “快,快抄家伙,跟我出去看看……” 我拿起周洪军那把锋利的菜刀。 “啊!我……我……” 冯波吓的面如土色,看着我犹豫不决,看出来他害怕了。 “快点,再晚了,出人命了……” 我大吼一声。 他快哭了,用哆嗦着的手从那个名牌包里掏出一把匕首,跟我出去了。 啊啊啊啊…… 深林深处传来周洪军凄厉瘆人的绝望声音,我们俩拿着火把遁声寻找,目睹此景,惊惧的后退几步。 周洪军被一条巨大的花色蟒蛇紧紧缠着手臂……他苦苦挣扎着,凄厉瘆人的惨叫着。 “我的妈呀!好大一条蛇!” 冯波吓的躲在我身后,我能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和心跳声。 “还愣着嘎哈……快……快救他……” 我大喊一声。 冯波如梦方醒的和我壮着胆子冲过去了……冯波举起匕首…… “别用刀,和它结仇就坏了!用棍子打……” 我喘着粗气说。 我们俩捡起来一根棍子,狠狠打那个巨蟒…… 周洪军被巨蟒缠着手臂和身子,我们怕伤到他,无从下手,快急死了,眼看着周洪军的声音越来弱了,生命垂危,情急之下,我忽然想起看过的新闻,决定试试,用手死死摁住蛇的肛门,做梦都没想到,蛇真的松开了身子。 趁着这个功夫,冯波倒是反应快,赶紧把周洪军搀扶起来就跑……此时,我听到旁边草丛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有绿幽幽的亮光,过去一看,我的妈呀,又是一条大蛇,只不过,比刚才那条蛇小多了,是个断尾蛇。 我吓得赶紧和冯波搀扶周洪军回去了,回头一看,两条大蛇并没有追来,不见了。 回到庙里,周洪军气息奄奄的,好在思维清晰,我们给他喝点水,问他怎么回事?他指着神像后面。 冯波纳闷的过去一看。 “我靠!哪来的蛇蛋?” 我过去一看,惊愕的张大嘴,神像后面有十几个蛇蛋,这才明白怎么回事,气的责怪他瞒着我,把蛇蛋偷回来。 周洪军声如蚊蝇的道出经过。 刚才,已经饥肠辘辘的他看到蛇蛋,眼睛都红了,恨不得马上煮了开开荤,可碍于我,不敢拿了,不甘心的走在后面,趁我不注意,偷了十几个蛇蛋,揣进怀里,用衣服兜着,心里有气无处发泄,狠狠踩碎了剩下的那些蛇蛋……回去把蛇蛋藏起来,装睡,准备趁我睡着烤着吃。 没想到,过了会,闭着眼睛养神的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大惊失色,竟然爬进来一条大蛇,他想喊,却喊不出来了,摇摇晃晃的跑出去了,被大蛇追上缠住手臂了,让他恐惧绝望的是,除了这个大蛇,还有一条断尾蛇,他认出来,那是在山洞里被自己打断尾巴逃跑的蛇,这才明白过来,蛇报复他。 我和冯波听完,又惊又怕又气。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埋怨也没用了。我们脱了周洪军的衣服,发现他被蛇勒的手臂出现了血液不流通,导致充血淤青的现象,手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好在没有咬他,没有生命危险,侥幸逃过了一劫。 我长长出口气,拿出周洪军的百宝箱为他疗伤。 冯波吓的搬出来一个大木头,紧紧顶住庙门,一次次不放心的查看窗户。 我摇头苦笑,蛇要想进来,是拦不住的。可看他吓成那样,我不敢再吓他了。细心如尘的照顾周洪军,惶恐不安的。 冯波折腾一会,累的满脸大汗,瘫坐地上。看到周洪军好点了,睡过去了,擦擦汗,愤愤不平的说:“尼玛的!惹祸精!自己受害不说,还连累我们……” “行了,行了,别磨叽了!都这样了,还说这些嘎哈?我们一起出来的,就要互相照顾,互相帮助嘛!过了今晚就好了……” 我心烦的说。 冯波闭嘴了,看着周洪军发呆,片刻后,他苦着脸说:“师父,我现在越来越难受了,您赶紧给我看看可千万千万别让我死在这个鬼地方……明天赶紧离开这里……” 说完,他跪在地上咚咚咚给关公像磕头,求他保佑自己能活着出去。 我没有说话,掀起来他的后背,看到他后背上那个被鬼手摸的青黑色手印,颜色更深了。心里一紧,这事难办了,盼望着赶紧天亮了,出去救他。 冯波磕完头,一支接一支的抽烟,地上都是烟头,看出来,他很心烦。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和他一样闷头抽了一支烟。我们俩靠着柱子打盹。火堆里的火烧的正旺,噼里啪啦的…… “听,什么声音?冯波忽然睁开眼睛,惊恐不安的看着门口,我也听到了那个可怕的窸窸窣窣声音。 “卧槽……快看……蛇……蛇……好多的蛇……” 冯波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的。 我惊惧的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庙里爬进来不计其数,各种各样,铺天盖地的都是蛇,红蛇,青蛇,黑蛇,白蛇……还有奇形怪状的的蛇,三角头蛇,四爪蛇,双头蛇……地上,屋顶,柱子上,神像上都是蛇。周洪军已经看不到了,他的身上,已经爬满了蛇…… 第555章 诡异的汉子 我和冯波醒过神来,疯狂的拿着刀,棍子,打蛇,砍蛇……情急之下。我用手疯狂的去抓周洪军身上的蛇,顾不得自己生死了。 周洪军身体蠕动着,挣扎着,狼哭鬼嚎的,他已经被蛇咬了,在我和冯波努力下,终于把周洪军救出来。 这个期间,蛇不停的爬到我们脚上,身上……快吓死了,冯波犹如一个疯子一样疯狂的杀蛇,周洪军确实勇敢,身体都那样了,摇摇晃晃的,但仍然拿着棍子狠狠打蛇……可蛇太多了,根本打不过来。 不大会,我们都被蛇咬了,疼痛难忍,拼命杀出一条血路,跑出去了……刚松口气。冯波忽然惊叫一声,他的胳膊凉哇哇的,定睛一想,竟然是一条蛇,吓的大喊大叫的,把它打下去了。 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外面也都是蛇,铺天盖地的,哪哪都是蛇,仿佛进了一个蛇的世界,像个蛇山。最可怕的是,我们才发现,蛇不仅是能爬行的,竟然还会窜起来,也可以说跳起来咬人。要是我们任何一个人不小心摔倒了,就会被蛇咬死了。我们踩在蛇身上,犹如踩在肉上,软绵绵的。 “卧槽!这么多蛇,咱们死定了” 冯波吓的哭起来了。 “嚎,你就知道嚎,啥时候了,保命要紧,跟它们拼了” 周洪军瞪着血红的眼睛怒吼一声,勇猛杀蛇……他杀红眼了。 我心里一紧,在这样杀下去,我们可真就死定了。更何况,是我们先侵犯它们的,就是山神也会怪罪,不会保佑我们的。 情急之下,我忽然想起跟祖师爷那段日子,无意之中偷学到的驱蛇咒,我迅速从我的包里掏出三粒黑色药丸给他们俩,我们各自服下去了。我试着念念有词…… 神奇的是,那些凶猛的,一次次扑上来的蛇,瞬间,都停下来,少顷,慢慢爬走了……爬进草丛中去了……只是几分钟,便都消失了。 “我靠!这么神” 二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赞叹不已,瘫坐地上,周洪军身体很是虚弱,可他看到我们都被蛇咬了了,怕是毒蛇,忍着疼痛去看看伤口,幸好不是毒蛇,他松口气。 在周围寻找草药,幸运的是,还真找到了,用石头砸碎,敷在伤口上,扯下衣服布条为我们包扎。 说实话,我们现在特别狼狈,都快衣不遮体了。 休息一会,天亮了,我们好不容易回到帐篷,歇了一会,不敢久留,下山了。直到黑天,我们才离开这里,在荒野之地蹒跚而行。靠着包里那点可怜的几瓶水和一些野果子果腹。我们就像打仗受伤的伤员一样,包着伤口,拄着拐杖,艰难行走…… 走走停停的,一直走了两天,我们快累死了,才走出去荒野之地。看到一个村子,很是激动,也都很吃惊,我们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这个村子?这才反应过来,我们来的时候是阳面山,而回来时是后山,也就是阴面山。 我们来了精神头。 进入村子才发现,村子不大,稀稀落落的只有几十户人家,偶尔传来一声狗叫。在村口,我们看到一个带着破草帽,扛着镐头,拿着一个箩筐,皮肤黝黑,一脸的悲苦,眼睛红红的,嘴里叼着一根旱烟头的汉子,急匆匆走着…… 我们向他问路,汉子看到我们一惊,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了几下,诧异望着我们,上下打量我们,戒备的问我们是哪里来的? 我刚要说话,冯波殷勤的递给他一根好烟,笑着说:“大兄弟,我们是外地的,来这里探险的……” 那个汉子唯唯诺诺,受宠若惊的把手在衣襟上蹭蹭,小心翼翼的接过来。 告诉我们,这个绝命谷,本地人都不敢进山里,进去的人就没有活着出来的。他听说我们去了哪里还活着出来了,惊呆了,对我们心生敬畏。 冯波指着我们俩告诉他,我们又饿又渴又累的,能不能给点吃的,在他家住一晚,明天我们再走……可以给他报酬,会办事的冯波拿出几张百元大钞,在他跟前晃了晃!……我们期待看着他。 汉子犹豫一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察言观色的看他有点为难,摆摆手说:“算了,您去忙吧,我们去别家看看。” 我们失望的转身就走。 “他吗的!这个人太不地道了,冷酷无情!白白浪费我一根华子(中华烟)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哪呢!” 冯波叹口气。我们三个人感叹不已。 刚走不远,“等下……”我们回头一看,后面那个汉子追过来了…… 他看着我们,红着眼睛,叹口气说:“农家人都实在,喜欢待客……刚才抱歉了!要是去我家休息,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 冯波噗嗤差点笑出声来。 那个汉子认真的说:“我叫贶广能,你们来我家,不要随便看,不该问的不要问,吃完喝完赶紧走……” 我们仨面面相觑。答应下来。 这不正常嘛。我苦笑着摇摇头。 贶广能带着我们刚走了一段路就到了,他家就在村口,只不过离邻居家有点远,这是一个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土房子,门口有棵榆树,长的很是茂盛。 奇怪的是,他家门上没贴对联,家里没有狗叫声,在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养狗看家望门的。 院子里荒草丛生,一只母山羊正悠哉悠哉的吃青草!,看到我们进来,看了一眼,继续吃草…… 院子里有口机井,旁边有一口大水缸,水缸前面有个菜园,菜地里的!黄瓜都变成黄瓜种了,周围蝉鸣声和蛙鸣声此起彼伏。 我们呆呆看着。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屋里传来婴儿的哭声,汉子赶紧扔了镐头,跑进去了…… 我们轮番拿起大缸里的水瓢,压水个喝个够,洗洗脸,陌陌进去……忽然感觉屋里阴冷刺骨,寒气逼人,这可是夏末,南方天还挺热,他家怎么这么冷?我打个寒颤。屋里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到处都是东西,一片凌乱,灰尘扑面,苍蝇横飞…… 第556章 有鬼 怎么这么冷?周洪军拢了拢衣服。冯波也打个寒战。脸色苍白。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破墙上挂着一个年轻女人的黑白遗像,女人虽不漂亮,但长的很秀气,笑吟吟的看着我们,我后背生出寒意,气氛诡异。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炕上有个用碎花小被子包裹的婴儿,不知道男孩,还是女孩,哭的很厉害。叫贶广能的汉子不知所措的抱起来,把她放到悠车子里。? 在东北,有句话叫养个孩子吊起来,悠车子是东北摇篮的一种。婴儿出生后,父母会为新出生的孩子准备一个悠车子,一般都是借别人家孩子用过的悠车子。 据说,因为借的悠车子,孩子好养活,拴吊好后,先把自己家的猫放进去,悠一悠,若是家里没有猫,就用扫炕的条帚疙瘩代替,悠的时候,嘴里要叨咕叨咕,意思就是借此去掉邪气。 另外一种说法就是,猫和条帚疙瘩,都是整天待在炕上的,将其放在悠车里放一放,孩子再睡,就不会认生了。 可贶光能把婴儿放在悠车里,还是哭个不停。 “怎么回事啊?这孩子怎么了?他妈妈怎么死的?周洪军忍不住看了一眼墙上女人的遗像,和我们过去看看孩子。 悠车里的宝宝似乎出生不久,皮肤皱皱的,眼睛很小,肿眼泡,看不出来是不是双眼皮,小鼻子就像被挤压过一样,又小又皱,还有些塌,也看不出来是女孩,还是男孩。 贶光能轻轻拍着孩子,精神恍惚,抬头看看墙上挂着的遗像,呢喃:“没了,走了……走了……” 泪水夺眶而出。 “他妈这么年轻轻的就走了,唉,可怜的娘俩!” 冯波眼睛湿润了。 他是不是饿了? 已经饿的前心贴后心的我们几个大老爷们,这个时候,倒顾不上自己了,想着怎么让孩子不哭了。 “你这个当爹的,我问你话呢,孩子是不是饿了?还是拉了?他是男孩?还是女孩?赶紧给他冲奶粉啊!” “奶粉?哪来的奶粉?” 贶广能双目呆滞,喃喃自语的说。 “哎呀妈呀!急死人了,没有奶粉,那不是有奶羊嘛,可以给孩子喝羊奶,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啊!” 周洪军看不得孩子哭了,拿起一个碗,要出去挤羊奶。 “他不喝这个” 贶光能像变个人一样,和刚才判若两人,忽然怒吼一声,急了。 我们都惊住了,面面相觑,愕然看着他。 “你们赶紧出去,我不说了嘛,不该听的,不要听。不该看的,不要看” 他把我们推出来,冷着脸来到厨房里,拿出来几个还温热的大馒头,还有一小盘炒青菜。 说实话,小时候,生活条件不好,净造大饼子了,吃够够的了。很少能吃到白面帽头,直到长大后,才不再吃大饼子了。我们两眼冒光,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嘴里吃着,眼睛盯着笸箩里的馒头,都饿坏了,不大会,十几个馒头都被我们造了,把那个贶广能看的目瞪口呆的。 这个时候,孩子不哭了,填饱肚子,趁着贶广能去茅房的功夫,我好奇的过去看看婴儿,刚才没细看,这才发现,婴儿眉间有黑气,一惊。 “你嘎哈?” 身后响起吼声。 我回头一看,贶广能不满的看着我,把我推搡出去,带我们来到隔壁屋里,又抱来几个被褥,让我们休息,警告我们,晚上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出去,拿来一个泔水桶让我们晚上方便,关门出去了。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人怪怪的” 冯波纳闷的看着我们。 “嗯哪,我也觉得他怪怪的,是亲爹吗?孩子哭的那么厉害,他老婆死了。一个当爹的竟然不给孩子喂奶?看样子,是个男孩,也不看看是不是拉了,都说南方人重男轻女的,这个人抄一口地方方言,是个地地道道的本地人,肯定稀罕男孩,可怎会这样待孩子?他这是咋啦!老婆死了,受刺激了?” 他们俩义愤填膺的议论纷纷的。 我没有说话,越想越不对劲。看他们趴在门缝看,我咳嗽一声说:“都累了两天了,好不容易人家让咱们住下来,别节外生枝了,这是人家事,别管闲事,快睡吧。” 我躺下了。 “师父……” 冯波刚要说话。 我背过身去,装睡。 他们俩只好躺下了,可谁也睡不着,一个个翻来覆去的烙大饼。 睡不着,冯波索性爬起来,叼着烟,啪嗒啪嗒抽几口烟,剧烈咳嗽起来,骂骂咧咧的。 “他吗的!人的命多重要!老子有的是钱,可我被鬼手摸了,看样子……可他倒好,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顾的,真是心狠!虎毒还不毒子呢,他是不是缺钱了?” 冯波喝了一口水,摸摸索索的又去掏出几张百元钞票。 周洪军看的眼睛都直了。 “你要噶哈?” 我瞪视他。 “我……我怕活不成了……这点钱,帮他买点奶粉钱,孩子太可怜了……” 他眼睛湿润了。 我眼睛红的,叹口气说:“放心吧,你没事,我已经控制住了,等到回去,就给你驱除恶祟” “真的” 他兴奋看着我,眼睛里又有光了。 我点点头,示意他赶紧把钱揣起来,看贶广能性子怪怪的不会收钱的,明天离开时,偷偷给他留下就是。 “这个主意好!” 冯波嘿嘿嘿傻笑着,把钱装起来了。 “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呸!” 周洪军小声嘀嘀咕咕的,好在声音小,冯波没听到。 我不知道,一路上相处不错的他们俩,什么时候忽然变成这样了。 我们躺下来了,不大会,冯波鼾声如雷了。咯吱咯吱磨牙,屁声滚滚,屋里屁味,臭脚丫子味,臭气熏天。 周洪军辗转反侧睡不着,气的直发牢骚。 我也胡思乱想的睡不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都睡过去了。 我做个梦,梦到我和秀花结婚了,秀花穿着一身红裙子,盘着头,别提多漂亮了。我心里那个美啊!嘿嘿嘿傻傻笑着…… “师父……师父快起来……快起来……” 吗的!我正做美梦呢,被周洪军叫醒了,我有点不悦,揉着眼睛问他,大晚上的不睡觉嘎哈? 周洪军脸白如纸,身子微微颤抖着,指着外面说:“鬼……我看到鬼了……。” “啥玩意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骨碌爬起来。 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了,周洪军扶住我,带我出去,看到这一幕,我惊惧的张大嘴。 第557章 鬼母 周洪军带着我来到外面,外面除了偶尔响起几声蛐蛐叫,再没有动静了,婴儿也不哭了,很是寂静。 周洪军战战兢兢的拉着我来到隔壁屋里窗下,透过破旧不堪,埋汰吧唧的玻璃窗,屋里的一幕把我惊住了。 一个脸色惨白,双目呆滞,动作机械的妇人抱着那个婴儿,正给他喂奶……虽然这一幕应该是世上神圣,最温馨的情景,可此时,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因为不但是我,就是普通人周洪军也看出来那个妇人不是人,她就是遗像上的那个女人,看样子,哺乳期间,她蓦然离世,应该是她担心自己的孩子饿着,宁可犯了阴曹地府的规矩,也要回来给孩子喂奶,此时的她,已经忘了自己已经死了。 看到这里,我一个大老爷们,心里一热,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我没有惊动她,拽着周洪军回去了…… “师父,您可看清了啊,她是鬼,不是人……您刚才咋不捉她?” 周洪军嘴唇颤栗着说。 “我知道她不是人,可她没害人,现在她就是一个母亲,放心吧,她不会害人的,她不会害了孩子吧……” 我抚慰他。 可周洪军担忧的看看门口。 我想了想,趴在门缝紧张的窥视着。 过了会,在青白的月光下,随着一阵阴风,那个穿着一身寿衣的妇人无声无息的出来了,此时,又响起婴儿的啼哭声,声音让人揪心,妇人在门口站住,徐徐回头,长叹一声,飘然而去……周围青烟徐徐。 我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跟在后面,周洪军身子颤抖着,犹豫一下,也跟出来了…… 妇人走了一会,来到后院里一个破旧不堪的仓房门前不见了。 “师父,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周洪军压低声音说。 我没有说话。 片刻后,打道回府,来到前院,我拉着周洪军躲在暗处窥视着。 “师父你要噶哈?” 周洪军纳闷问我。 “别出声……” 我做个噤声的动作。 不大会,厢房里悄无声息的出来一个人,在月光下看到是贶广能,他蹑手蹑脚的来到孩子窗下往里窥视着,松口气,打开门进去了。 不大会,孩子不哭了,我长长出口气,转身,周洪军以为要回去了,擦擦额头的冷汗,可我没有回去,直奔后院而去…… “师父你要噶哈?” 他急急跟过来…… “去看看……” 我加快脚步走着…… 来到那个仓房前,我拿出桃木剑,符咒,准备好。 “师父,你不会杀鬼吧……” 周洪军紧张看着我,在惨白的月光下,他的脸已经没了人色,惨白惨白的,紧张看着我。 我轻轻拍拍他,以示安慰。 轻轻打开门,门太破了,虽然我快紧张死了,小心翼翼的开门,可还是发出刺耳恐怖的吱嘎声。透过射进来的月光,我们俩惊骇的张大嘴。 屋里有个红漆棺材,在破败不堪的仓房里看着阴森森的,寒气逼人,阴冷刺骨,气氛让人毛骨悚然。 “我靠!他老婆还没有下葬?” 周洪军声音颤抖着说,我感觉到他喷在我脸上的凉气。 这样诡异恐怖的镜头,我已经见得多了,使劲咽口口水,看看他,把他推出去了,附耳过去,压低声音说:“你身上有伤,阳气不足,这里阴气极重,不要进来,在外面等我……。” 周洪军张张嘴要说啥,我把他推搡出去了。 打开手电筒,看到屋里都是堆积如山,没用的破烂杂物,霉味,臭味……散发出一股说不出来难闻的味道。 虽然我不怕鬼,可此时心跳的厉害,额头渗出冷汗,快要跳出来了,忽然间后悔把周洪军推出去了。鼓起勇气,念叨念叨,让她不要怪罪我。 懂行的都懂,毕竟封棺了,再打开对死者不敬,对她的家人也不好,犹豫再三,我还是忍住了,回去了。 “师父,您看到了什么?” 周洪军迫不及待的问我。 “好奇害死猫,睡觉” 我瞪视他。 周洪军不敢吱声了。 躺在炕上,我们俩翻来覆去睡不着,周洪军爬起来要抽烟,我看看他的伤,用犀利的眼神阻止他。 他无奈的叹口气,无奈的把烟又放进去了。几次要说话,我都没有理他,转过身去装睡。 刚才一幕,像电影里的镜头一样在脑海呈现出,越想越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一直过了好久,我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睡梦中,就被砰砰砰的敲门声惊醒了,贶广能已经做好了早饭,冷着脸让我们吃完饭赶紧走。 周洪军揉着眼睛,张张嘴,刚要说啥,我用眼色阻止他。 睡得正香的冯波暴脾气上来了。 “我说老乡,按理说,咱们都是农民兄弟,我们出门在外不容易,就是在你家住一夜,我会给钱的,你不至于这么着急撵我们走吧……” 啪,他豪爽大方的扔桌上一叠钱钱。 贶广能一愣,苦笑着摇摇头说:“钱是好东西,可我不需要,你们吃完赶紧走吧……” 他冷着脸下了逐客令。 “嗨,这人是怪……” 周洪军愕然看着他。 我把贶广能拉出来,来到婴儿那个房间,此时,孩子睡的正香,只不过,眼睛半睁半合,一团黑气还在眉间弥漫着,样子诡异骇人。 我把昨晚的情景告诉他,问他,他老婆为啥没有下葬? 他一怔。 “你看到了?” 我点点头。 “完了,完了,我就不该心软让你们来,都怪我……” 他眼睛湿润了,蹲在地上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缓缓流出来。 我轻轻拍拍他说:“节哀顺变,人都没了,为了孩子,你要想开点……递给他手绢…… 他没接,把手拿开,用袖子擦擦眼泪,告诉我经过。 原来,贶广能家里穷的叮当响,他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和他相差两岁,长的很是俊俏,为了让他娶到老婆,父母没少托人说媒,家里养的老母鸡都给了媒婆了。 可因为家里穷,人丑,性子耿直,没人愿意嫁给他,倒是他的妹妹因为长的漂亮,提亲的人都快踏破门槛了,可一直都没有中意的。最后,父母狠狠心,做了一件让他们后悔的蠢事。 第558章 换亲 他的父母为了传宗接代,狠狠心,竟然要换亲。 “换亲?” 我一惊,脱口而出。 这个词语在东北很陌生,曾经听走南闯北的冯波提起过,就是一种旧俗,一种婚姻迎娶的方式。就是一些家庭的贫困,没有彩礼钱,娶不到老婆的,把自家姐妹嫁给对方家庭的兄弟。 对方家庭作为作为交换,便把家里的女孩的嫁给男子, 这样的婚娶方式,都是违背了当事人的意愿,被迫于父母,全凭父母做主的。 简单的说,就是换亲,也叫转亲,例如,我家女儿嫁给你家儿子,你家女儿嫁给我儿子。 这种方式,在旧社会常见,现代社会已经极少了,但在偏远地区仍有发生。 他看着我愕然看着他,苦笑着掏出一根旱烟,拿出火柴,啪,点着狠狠抽一口,剧烈咳嗽起来,我也被呛得咳嗽几声,他歉意看我一眼,递给我一碗水,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接着说。 在父母苦苦哀求和用一只猪仔贿赂下,能言善语,口如悬河,能把死人说活的张媒婆答应试试看,过了不久,他就娶了外村的女孩桂香。 而自家如花似玉的妹妹小玉虽然死活不同意,可被父母关在屋里,吃喝拉撒睡都不许出去,怕她自杀,母亲日夜陪着她,哄着她。 成亲头一天晚上,为了防止逃跑,给她吃了安眠药,顺利结婚了。 可结婚那天晚上,小玉才知道,他的男人是个又老又丑,嘴角流淌着诞水看着她傻笑的傻子,大惊,激愤的用剪子自杀了。本来的红色喜服上都是血,殷红殷红的,红的刺眼。 他和父母哭的死去活来的,他的父亲本来身体不好,因为受了打击,一场病撒手人寰。他和母亲悲痛欲绝,母亲哭的死去活来的。 父亲出葬后,对方因为此事急了,上门逼着退亲,后来,他家又借钱给了彩礼,还把家里那头二百多斤的肥猪给了,才算完事了。 好在新娘桂香是个老实人,她看一家人对自己甚好,想起母亲的话,本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老思想,认命了。 结婚后,桂香默默把家务打理的井井有条,起早贪黑的干地里活,她不像村里那些老娘们一样,喜欢在村口墙根下挤眉弄眼,口沫横飞的东家长西家短的嚼舌根,除了去地里干活,就是干家务,没事喜欢看着远方发呆。 为了让她高兴,贶广能想方设法的哄她开心,农村大多数都是婆媳俩关系不好,时间长了,他母亲看她老实,也不跑了,经常欺负她。 桂香孝顺懂事,总是默默忍受。 每每如此,一直都对母亲言听计从的,很是孝顺的贶广能总是护着桂香,总是把自己的那份好吃的省下来给她吃。为了不让她累着,更加能干了,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让她过上好日子。 看到村里陆续有人出去打工,有的成了养殖专业户,很赚钱,很羡慕,也想养鸡,可苦于没有本钱,想出去打工,可又怕父母欺负老婆,只好打消念头,默默陪着老婆。 时间长了,就是石头人也被捂热乎了,时间长了,慢慢的,桂香对他露出笑脸,原来她笑起来真好看。从那以后,两口子恩恩爱爱,你疼我爱的让人羡慕,他的日子有了希望。 可好景不长,桂香怀孕了,母亲盼着抱孙子,对她态度好点了,可到了生产那天,桂香难产,这是个偏僻险恶的地方,离镇里远,只能靠接生婆凭着经验接生,最后,桂香拼着命给他生下来一个男孩,嘴角上扬,凄然一笑,死了。 当时,他一个大老爷们,心如刀绞,哭声如雷,泪如雨下。真想随她而去。因为和老婆感情深,舍不得下葬,把她入殓后,放在后院仓房里。 他的母亲因为婴儿没奶吃,狠狠心,买了一只奶羊,给他喝羊奶,可孩子死活不喝,哭的声嘶力竭,脸色不好看,再这样下去,命不保了,母亲一股火病倒在床,几天后,也离世了。 他哭了一夜,把母亲安葬了。 他试着买了牛奶,孩子也不喝。 他绝望之下,喝醉酒,跪在棺材前哭成泪人,问老婆怎么办?让她保佑孩子喝奶,能活下来。哭着哭着,睡过去了。 待他醒来,发现听不到孩子的哭声了,吓的踉跄着回去,来到门口,就觉得阴风阵阵,寒气逼人。 推开门,惊呆了,孩子不哭了,他的老婆桂香穿着寿衣一动不动的坐在炕前,正给孩子喂奶……孩子手舞足蹈的,欢快的吸吮奶水,他甚至听到了孩子吸吮奶水的声音。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不是梦。 揉揉眼睛,再看,确实是老婆桂香,难道老婆复活了?他张张嘴要说啥,可犹豫一下,咽下去了,仔细观察。 这才发现,在油灯的昏暗灯光下,她没有影子,是鬼,是老婆的魂魄回来给孩子喂奶了。 在别人看来,这个情景诡异恐怖,可此时的他,一股热流涌上心头,泪水夺眶而出。堂堂七尺男儿无声的哭成泪人,站在暗处默默看着。 不大会,老婆轻轻把孩子放在炕上,孩子吃饱了睡过去了,睡梦中露出笑脸。她长叹一声,出去很快不见了…… 从那以后,每天晚上,她都来给孩子喂奶。奇怪的是,孩子白天总是酣睡中,饿了就是不喝羊奶,牛奶,快把他愁死了。怕这样下去,孩子身体不好,可奇怪的是,村里大夫给孩子把脉,告诉他,孩子身体健康,没有一点毛病。 直到我们来了以后,孩子就总是啼哭不止。 当时,这件事他,一直瞒着,因为农村事情传的可快了,尤其是那些长舌妇们,无事生非,凭着三寸之舌,能把白的说成黑的,他不想有人打扰她和孩子。 可农村人都喜欢农闲串门,八卦,时间长了,大家都议论纷纷的,觉得他是个怪人,家里死了好几个人,有人觉得他不吉利,谁和他在一起,就会沾到晦气,是个瘟神,慢慢的,都不敢去他家了。 这样,反而让他很是安心了,只是他出去经常受人欺负…… 说完,他的眼睛湿润了。 第559章 稻草人 “我的妈呀!太感人了!” 周洪军的眼睛湿润了,我的心里也是心潮澎湃,感叹不已,五味杂陈。母爱最伟大!整件事情,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伤。 我问他,为啥老婆给孩子喂奶,他要躲出去? 贶广能眼睛红红的叹口气,哽咽着说:“我怕惊动她,忽然不见了……孩子怎么活?” “可你知不知道,你老婆已经死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因为惦记着襁褓中的孩子,靠着一股执气,宁可犯了阴曹地府的规矩,也要逃回来给孩子喂奶,虽然很是感人,可你要知道,她会受刑罚的。而且,她已经死了,孩子虽然暂时喝奶保命了,可……” 我打住话题。 “啊……那……那怎么办啊……师父,您快救救孩子吧……我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贶广能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怕啥?我师父就是看事的……很厉害的……你这是有眼无珠……不识庐山真面目……” 周洪军得意的说。 贶广能惊愕的张大嘴,扑通跪下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磕响头……求我救救孩子。 我让他起来,告诉他,要是这样,他可不要难过,因为晚上驱鬼了,这样,他老婆再不敢回来了…… 贶广能一怔,泪水夺眶而出。 “那她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受刑罚?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她……” 一个大老爷们呜呜呜哭起来……周洪军递给他一根烟,为他点着,他红着眼睛,狠狠抽一口烟,像是下了决心似的,跺跺脚,同意了。 我今晚驱鬼了,他问我,要是这样,孩子没奶吃怎么办? “喝羊奶或者牛奶,必须让他喝” 我让他在奶里加糖试试,可孩子还在酣睡中,只好作罢,等他饿了,哭了,再说吧。 我不忍心让女鬼魂飞魄散,想了想,在门上贴了符,希望她自己离开,虽然这么做,有点残忍,可心知肚明的知道,难产而死的女人因为母子分离,胸中怨气深重,如若逼迫她离开家里,她会变成厉鬼,后果不堪设想,人鬼殊途,为了孩子,我只能这么做了。 看到冯波被鬼手摸了那块青黑色手印,已经越来越重了,眉间弥漫着黑气,他今天早上酣睡不醒了,周洪军已经招呼无数次。 冯波躺在炕上,双目紧闭,脸白如纸,一点点血色没有,气息奄奄,心里一紧。 他现在阴气极重,不能让他再见鬼了。原想着回去再给他驱除恶祟,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厉害,再不驱赶,他没命了。 瞬间,我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汗珠。我赶紧拿出符咒烧了,放进水里,给他喝下去了,让周洪军陪着冯波在屋里,告诉他,不管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晚上很快就到来了,所有人包括我都很紧张,吃完饭,各自准备好。为了防备她进来,我让贶广能在院里放了一张桌子,准备好香烛,清水,一只黑公鸡,朱砂……让他拿来一些稻草,认真细心的扎个小稻草人……又让贶广能拿来一个婴儿贴身毛衫穿在稻草人身上,今晚有月亮,月色朦胧,这个稻草人,在惨白的月光下,样子诡异恐怖。 贶广能紧张死了,坐卧不安的,不停的看着门口。 不大会,响起婴儿啼哭声,我们更加紧张了,躲在暗处窥视着。一直寂静的夜里,门外忽然阴风阵阵,门被风吹的哗啦哗啦响。 “她……她来了,以前不是这样的,贶广能吓的瑟瑟发抖,说话不利索了。 “别慌,门上贴了符咒,她进不来的,静观其变……” 我面上虽然淡然如水,可心里也有点慌了,虽然驱鬼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不是事,可这个女鬼也是个母鬼,也可以说是个厉鬼,可我不忍心伤害她。骨肉分离的滋味我深有体会,可以理解一个做母亲对孩子的牵挂,虽然我没有得过母爱。 可接下来,把我们惊呆了,随着婴儿哭的越来越厉害,外面忽然响起凄厉瘆人的鬼哭,时而如泣如诉的,声音哀怨。时而凄厉瘆人,让人毛骨悚然,阴风阵阵,门哗啦哗啦响的更厉害了。 屋里陪着冯波的周洪军吓的躲在床下,大气不敢喘,快吓尿了。 本来盼望老婆出现,又害怕老婆出现,纠结不安的贶广能此时吓的肝胆欲裂,抖若筛糠,腿脚发软,呼吸急促,躲在我身后,快瘫了。 过了会,没了动静,贶广能瘫坐地上,擦擦汗。 我蹑手蹑脚的来到门缝一看,惊呆了。外面的女鬼并没有走,她在外面徘徊不走,在青白的月光下,我竟然看到她惨白惨白的脸上有泪痕。 我的妈呀!都说鬼哭,只听声不见眼泪的,它们不会流泪,可她却流泪了,骨肉分离,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是世上最痛苦,最无奈,最绝望,痛彻心扉的痛。 我心软了,真想冲过去,把门上的符咒撕了。可我还是控制住自己,人鬼殊途,那样会害了孩子的。而她,已经变成鬼,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伤害孩子,她只知道,自己是个母亲,孩子永远都是她的牵挂。 贶广能战战兢兢的走过去,趴在门缝一看,惊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张嘴刚要喊什么,我赶紧捂住他的嘴。他瞪着眼睛,无奈的看着我。 “别出声……” 我压低声音说。 不大会,鬼忽然不见了,我长长出口气,转身回去,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婴儿哭声停了,不好!我冲进去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那一幕又重现了,在昏暗的灯光下,女鬼安静的坐在炕沿,紧紧抱着婴儿喂奶……婴儿兴奋至极的手舞足蹈的,欢快的吸吮奶水…… 要是不知道真相的,这就是一幕温馨感人的一幕。随之而来的贶广能目睹此景,躲在我身后,无声的哭了,泪水喷涌而出。 我心里一酸,泪水夺眶而出。我们俩就这样默默看着,没有惊动她们,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去想,门上贴了符咒,她是怎么进来的了? 瞬间,心里塞满了感动,心酸,五味杂陈。 第560章 青面鬼 不大会,孩子似乎吃饱了,女鬼轻轻把他放在炕上,还不忘细心如尘的把他包裹好……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去,周围青烟徐徐,她很快就消失了…… 我们俩个大老爷们已经满脸泪水,大鼻涕了。贶广能赶紧把儿子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任凭泪水一滴一滴的滴在小被子上,孩子睡的很香。 我看到他家后窗户,有个缝隙,这才知道,女鬼从窗下进来的。苦笑着摇摇头。 贶广能问我接下来怎么办?求我救救孩子,也不要伤害自己的老婆,我好言好语的抚慰他。 第二天晚上,我决定这次不能心软了,再这样下去,孩子接触的阴气极重,危险了。这次我非常认真细心的把门窗关好,窗户上没忘贴了符咒。 女鬼又来了,神奇的是,每次孩子一哭,片刻后,她就到了。这次她真的进不来了,在外面哭的凄厉瘆人,虽然声音恐怖,可我们很是难过。 我安慰贶广能,就当是给孩子戒奶了,千万别开门。要不然,孩子活不成了。不大会,外面鬼哭声消失了。 接下来,女鬼怒了,开始骂人了:“臭道士,多管闲事,赶紧开门,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我趴在门缝一看,一惊,此时的女鬼变了样子,变成一个青面獠牙的厉鬼,在外面咆哮着,样子惊悚恐怖,这个时候,谁要是出去,小命不保了,她变成厉鬼了。 因为她是个母亲,我不忍心伤害她,苦口婆心的劝她离开这里,她已经死了,人鬼殊途,她再频频来家里,会害了自己的孩子。 可她不但不走,反而骂的更凶了。我耐着性子让她骂个够,盼望着她自己离开,可她一直都在外面徘徊不走,阴风阵阵,周围青烟徐徐,情景骇人。 贶广能看到老婆忽然变的这样凶了,样子恐怖,吓的身子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满脸大汗,瞪着眼珠子,张大嘴,快吓死了。 一直等到后半夜,她还是不走。我也急了,吓唬她,再不走,就让她魂飞魄,永不超生。 可她张牙舞爪的飘飘然跳到树上,俯望着我们院子里的一切,伺机行动。 我也急了,开始作法……完毕,我把那个稻草人绑在公鸡上,念念有词……从墙上抛出去了……砰的一声。 女鬼飘然而下……站住不动,片刻后,拿起稻草人,飘然而去…… “走了……走了……” 贶广能吓的瑟瑟发抖,快站不住了。 我们回去,看到孩子睡着了。我拿出一张符咒烧了,把灰烬放进奶瓶里,让他等孩子醒了,给他喝下去。 回到屋里,看到冯波已经醒了,周洪军已经吓的说不出来话了。脸色煞白煞白的。听到女鬼离开了。周洪军才从床底下爬出来。满脸大汗,嘴唇颤栗着说:“他吗的!快吓死我了……” 我让冯波翻身,看到他身上青黑色的手印,心里一惊,色又深了不少,他的脸呈青灰色了,目光呆滞,气若游丝。犹如一个将死之人。 赶紧拿出一个药丸给他服下,只剩下一个药丸了,药丸只是控制住那个邪气,要不然,被鬼摸了,三天内,他早就挂了。也就是说,我要赶紧救他,晚了……我不敢想了。 直到黎明之时,我才昏昏睡去,睡梦中,被孩子的哭声惊醒了,这才发现,天刚蒙蒙亮,周洪军呢喃着,翻个身继续睡。 我爬起来。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外面响起急促敲门声。 “师父……快起来……快醒醒…… 门外响起贶广能的声音。 我披上衣服,趿拉着鞋,打开门,出去把门关上。,问他咋啦? 贶广能惊慌失措的带着哭腔说:“您快去看看孩子吧……。” 没等他说完,我跑进去一看,孩子在襁褓中哭的厉害,满脸大汗。 “他是不是饿了?还是拉了,尿了?” 我看看桌上的奶瓶,里面不知道是牛奶还是羊奶? “应该是饿了” “可他不喝啊……你看着……” 贶广能焦急不安的拿起奶瓶去喂奶,孩子躲避着不喝。 “看来,他已经只认他妈的奶水了,这可咋办啊!” 贶广能急的团团转。 我想了想,问他加糖了吗? 糖? 他摇摇头。 家里有糖吗? 我期待看着他。 他挠挠头说:“好像没有,我找找看吧。” 过了会,他拿出一点可怜的白糖,我让他放羊奶里试试看,羊奶有膻味,孩子肯定不爱喝,他把白糖放进去,可孩子就是不喝,哭的厉害。 贶广能急的满脸大汗。 “你去弄点牛奶来试试看吧” 我催他。 他叹口气,跺跺脚,出去了。 因为他家里的事情,人们都以为他是个怪人,不爱搭理他,他求爷爷告奶奶的,好不容易在养奶牛专业户那弄到一点牛奶,又买了一些白糖,小心翼翼的去喂孩子,嘴里叨叨咕咕的:“小祖宗啊!赶紧喝吧,再不喝,你爹我死的心都有了,正好咱们去见你妈,一家人整好团聚了……” 听着让人心酸。 可能是饿急眼了,孩子试探性喝了几口,接着喝起来了。 “喝了……他喝了……” 贶广能激动不已。 接下来,他家事情是解决了,可冯波严重了,已经等不到回去了,情急之下,我决定在这里作法了。 贶广能看到冯波的样子,也吓坏了,害怕他死在自己家里,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告诉他,是鬼摸,他被鬼摸了,就变成这样了。 贶广能听完,惊住了,他张大的嘴里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问我真的看到阴兵借道了? “那还有假……这可不是吹牛……” 这个时候,周洪军得意洋洋,绘声绘色的讲述事情的经过。 贶广能听的如痴如醉,一惊一乍的。 惊奇的问我,既然冯波是被我方阴兵摸的,怎会变成这样? 因为他们在世时,虽是爱国爱民的将士,可死后,魂魄碰人时,根本就不知道会伤到人。其实,那是一股邪气,出来就好了,可谈何容易啊!” 我叹息说。 那怎么办? 他使劲咽口口水,愕然看着我。 我问他,能找到女人的“月布”吗? 啥意思? 他一脸雾水的看着我。 第561章 诡异的邻居 ”就是女人用的东西” 我无奈的说。 “要那玩意干嘛?” 他纳闷看着我。 “这……这可不好弄,我老婆死了,哪有那玩意” 也是,这可不是难为人嘛,我深深叹口气。没有这东西,冯波可就……我不敢想了。 “哎呀!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那么两块布,被老婆洗干净藏起来了,我翻翻看吧” 贶广能操着一口浓重的地方方言说。 我精神一振。 他打开柜子,柜子里衣服倒是整整齐齐的,可以看出来,他老婆活着时是个干净人。翻了半天,炕上都是衣服,没有。 他冲我摇摇头。 我心里一凉,很是失望,叹口气要出去,贶广能不甘心的继续寻找。 “找到了,找到了,这婆娘,把这玩意藏的倒是隐秘” 刚走到门口的我身后传来贶广能惊喜的声音。我兴奋的转身,看到他手里举着两块破旧不堪,但洗的干干净净的碎花布。很是激动,冯波有救了。 周洪军惊奇的问,我要这玩意嘎哈? 我告诉他,冯波被鬼手摸了,那是一个阴兵的鬼手,阴兵乃是将士死后的魂魄,也是让人敬畏的魂魄。当时,他们虽然追过来了,是我们惊扰了人家,没有恶意。 但人鬼殊途,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冯波被他摸了后背,就沾惹了邪祟,因为年头多了,他们身上有了邪祟,人被碰到,自然就会阴气极重,轻者,一场大病,重者,一命呜呼了。而冯波点低属于后者。这种情况很难驱邪气,跟着师父这么多年,我头一次经历这些,只能按照师父说的,利用这种下三滥驱邪法子试试看了。 邪气虽厉害,可它们怕秽气,能不能行,就看他的造化了。 有了“月布”,还缺一些东西,我让贶广能帮忙,让他买来一只黑狗,杀了,接了一盆黑狗血。又让他买了朱砂,红纸,,找来一些柚子叶,找一把竹子做的扫把……他听话的一一照做。 有了这些东西,晚上,我开始作法了…… 完毕后,让周洪军赶紧给冯波洗洗身子,用竹子扫把把屋里的犄角旮旯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扫了一遍。他扫地的时候,我念念有词…… 做完这一切,静观其变。 接下来,我一会看看冯波的后背,失望的是,那个青黑色手没有消,我愁的长叹短嘘的。周洪军头一次对我失望了,苦着脸默默无语,熬不住,他睡了。 我熬到后半夜,熬不下去也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睡得正香呢,“师父……快醒醒……醒醒……” 周洪军把我拍醒了。 我揉揉眼角的眼屎,打个哈欠,“嘎哈啊!刚睡着就叫我,你知道我几点睡的……。” 我不悦道。 “您快看看吧……” 他兴奋至极的把我拉起来,指着旁边,我过去一看,又惊又喜,激动万分,冯波醒了,脸上又有了血色,笑吟吟看着我。 我迫不及待的赶紧看看他的后背,发现那个被鬼手摸的青黑色手印不见了,恢复常态。吗的!终于驱除了。我高兴的拍着冯波。 “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好了……” 听到声音,推门进来的贶广能看到这一幕,也很是高兴,屁颠屁颠的拿着菜刀,出去杀鸡了。 这顿饭,我们几个人吃的特开心,尽兴,谈笑风生的。 第二天,我们准备离开这里了,冯波特意给贶广能留下一大笔给孩子买奶粉的钱,还留下自己的地址,让他等孩子大点了,就去找他,他给他安排工作。 把贶广能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一个大老爷们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诚心诚意的挽留我们再住一天,知道我们都是东北人,他想做点南方地方小菜给我们尝尝。 盛情难却,我们只好打算再住一天了。 那天晚上,月明如昼,感恩图报的贶广能给我们做了自己家乡的几个特色小吃,杀了一只鸭子,拿出自己家酿的老酒,我们仨好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再加上冯波好了,周洪军的伤口也慢慢好了,大家心情大好,推杯换盏的吃喝起来,相谈甚欢,院子里笑声不断。孩子也很乖不,哭不闹的。 一直吃喝到很晚,我们都喝醉了,一个个摇摇晃晃的,醉眼朦胧的胡说八道了,侃大山,吹牛皮……很是热闹。 我们正聊的很嗨皮,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隔壁忽然传来刺耳的声音。好像是剁饺子馅的声音。 “他吗的!大晚上的剁馅子,有病啊!不怕扰民……” 冯波骂骂咧咧的,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抹抹嘴。 “嗯哪呗,大晚上的砰砰砰的,可别吓着孩子……周洪军生气的说。 我苦笑着摇摇头,周洪军踉跄走着进屋里看看孩子,好在孩子没哭,手舞足蹈的,自己玩的还挺开心。他松口气出来了。 贶广能赶紧去搀扶他,苦笑着说:“没办法,惹不起人家啊!” 又给我们倒满酒。 “啥意思?” 冯波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他。 贶广能叹口气,指着右边说:“我的这个名叫尹二楞,好吃懒做的,老婆也跑了。大家都瞧不起他,老婆走了,他反而干活了,养了两头猪,也种地了,在农村,不干活吃啥?不是等死嘛,他性子古怪,孤僻,没人靠近他。平日里,除了偶尔来我家借点东西,有时候,他割猪草会碰个照面点点头,我们再没有交集了……” 此时,剁肉馅子的声音消失了。我们松口气,接着喝。 啤酒喝多了,我们一次次跑茅房……我再次来到茅房,听到隔壁响起嗷嗷嗷的猪叫声,好像在抢食吃一样。 过了会,周洪军再次去撒尿,听到了冲水的声音,吗的!这懒人说勤快了,比勤快人还勤快……” 贶广能感叹,夹口菜放嘴里。 我们都喝大了,大着舌头胡言乱语的,我看到地上都是啤酒瓶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准备回去睡觉了。 周洪军酒量不好,喝吐了,贶广能和冯波笑他酒量不好,为他拿来水和毛巾。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外面响起敲门声。 谁呀? 贶广能不悦道,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一怔。 第562章 浑身是血的人 门外站着他的邻居尹老二,只见他虽然长的膀大腰圆的,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看着唯唯诺诺的像是个老实人。他看到我们,一怔,闪过一丝惊慌,戒备看我们一眼,张张嘴要说啥。 “老二,你有事?” 贶广能客客气气的说。 尹老二探头探脑的又看看我们,踌躇再三,声如蚊蝇的说:“家里来客人了?” “嗯!进来坐坐” 贶广能掏出一根香烟递给他。 他看到手里的香烟,一愣,窘态的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不了,庄稼人还是愿意抽劲大的。” 嘴里说着,陌陌看看我们,还是接过去了,放在耳朵上。问贶广能家里有没有洗衣粉了? “有,有,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贶广能踉跄走进屋里,给他拿了半袋洗衣粉,尹老二对他千恩万谢的给我们鞠躬,逃一样走了。 “我的妈呀!这是有多穷,洗衣粉都借?” 冯波惊呆了。 “在农村这不正常嘛,我家也经常借镐头,锄头啥的,有俩破钱,就忘本了,我呸……” 周洪军鄙视看一眼冯波,压低声音小声嘀咕着。 不知为啥,我刚才看到那个尹老二有点怪怪的,不舒服,也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我们回去睡了,可刚才的感觉让我睡不着。胡思乱想的过了好久方睡回去了,睡梦中,我看到一个人脸上都是一道一道的裂开的血口子,面目狰狞,浑身是血,就那样默默看着我,情景骇人。吓的大叫一声醒来,满脸大汗,枕头都湿了。 “师父,您咋啦?做噩梦了?用不用给您倒杯水?” 周洪军翻个身,揉着眼睛问我。 “没事,睡吧,睡吧” 我翻个身装睡。 可梦中的情景就在眼前浮现。心砰砰砰狂跳着,吗的!怎么回事,怎会做这样的噩梦?我擦擦汗,睡不着了,特别想抽烟,这才发现,跟冯波混时间长了,也犯烟瘾了,烦躁不安的。 现在才知道,男人难过,压力大的时候为啥喜欢一根根抽烟了。可我没有烟,一路上净是蹭烟抽了。 接下来,耳边响起冯波打呼噜,放屁,说梦话,交响曲。周洪军虽然不打呼噜,可他咬牙啊!在这寂静的夜里,咯吱咯吱的咬牙声很是刺耳,让人心烦意乱的。 睡不着,我脑海里一遍遍浮现出刚才的一幕。过了好久,总算是睡过去了。又做了和刚才一模一样恐怖的噩梦,大叫一声,!一哆嗦再次被吓醒了。又是一头汗,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好在没有把他们二位惊醒了。 被吓醒了,我再睡不着了。要撒尿,披着衣服走出去,外面月光如水,晚上有点凉,我拢了拢衣服,迷迷瞪瞪的来到茅房,农村茅房非常简单,在茅坑上面搭两块木板,我一脚踩空,差点掉进去了,又吓了一身冷汗。 方便完,刚要往回走,忽然听到隔壁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晚上的,这个时候,已经后半夜了,他家还没睡? 好奇心作怪,我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趴在墙头窥视,虽然围墙不高,可我个子不高,看不到,看到墙边的大树,我灵机一动,爬到树上往下窥视着。 在青白的月光下,院子里有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推着像着二八铁驴,把一个东西放在车上,出了门。 这么晚了,他要不小嘎哈?我更加好奇了,哧溜哧溜下了树,因为着急忙慌的,不小心碰到东西弄出动静,砰的一声,吓的我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隔壁没有动静。 片刻后,我揉揉屁股,爬起来,轻轻打开门出去,吗的!外面哪来的人,怪了,难道我看花眼了,不可能啊,刚才明明看到隔壁有人推车出去了,真是见鬼了?可老子能看到鬼,绝对不是鬼。 我懵懵看着,很是失望,不甘心,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在周围巡视着,快紧张死了,我刚走了不远,忽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疼……接下来,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我发现我还活着,他们三个人关切的看着我,我不由自主的去摸脑袋…… “别碰!周洪军把我手拿开。 “我这是咋啦?” “咋啦?我们还要问您呢?大晚上的,您不好好睡觉,躺在外面了,还受伤了,您这是夜游了?” 冯波没好气的说。 “师父……您晚上咋出去了?是……是中邪了吧” 贶广能抱着孩子,担心的看着~我说。 “中邪?” “我师父就是看事的,鬼都躲着他走,你说他中邪?真是天大的笑话” 周洪军噗嗤一声笑了。 “师父,您感觉怎么样!用不用去医院?” 冯波看看我的头。 我摸摸头,我流血了? 我一惊,问他。 “没有,当时,周洪军军出去撒尿,看您不见了,出去找,发现您躺在地上了,一动不动的,怎么叫不醒,把您背回来了,可把我们吓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诧异望着我。 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说了,敷衍过去了。 做个让他们目瞪口呆的决定,出来一次不容易,南方风景不错,当是旅游了,在这里再住几天。 啊 冯波和周洪军傻了。 “怎么,不愿意啊!要不你们自己回去吧,我在这玩几天再回去” 二人对视一眼,苦着脸答应留下来。 接下来,贶广能因为照顾孩子不能跟我们出去,我就带着他们漫山遍野看风景,时下正是夏末,可南方依然还是很热,走一会就一身汗,冯波和周洪军苦着脸硬着头皮陪着我。好在山上风景不错,鲜花遍地,空气新鲜。白天累了一天,晚上身子疲乏无力的,他们俩很快就睡了。贶广能也哄着孩子睡了。 而我,这个时候,却爬起来了,蹑手蹑脚的,来到茅房边窃听隔壁的动静,恶臭熏天的猪粪味里,好像还夹杂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说不出来是什么味。 等了半天,隔壁出奇的静,村里家家户户的都是电灯泡了,可他家,不知道是不是没有通电,还是为了省电钱,屋里发出昏暗的灯光,应该是油灯。 过了会,我失望的转身要回去了,忽然听到了脚步声,精神一振,停下来。 第563章 陷阱 在惨白的月光下,我兴奋的看到那个人出来了,一身黑衣,带着一顶鸭舌帽,帽子压的很低。离的远,看不清面容。但我敢肯定,就是尹老二。 吗的!那天晚上指定就是他把我打晕的。王八羔子!鬼鬼祟祟的,肯定没干好事!我恨恨想着。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才没有告诉他们仨心中的疑惑。决定自己看看怎么回事再说。 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这次我有经验了,屏气凝息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大气不敢喘。 静静的等了一会,我确定他出去了,才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出了门,外面风声呼呼,天有点凉,我把衣服扣子扣上,发现人不见了,他吗的!我和他前后也就是几分钟好事情,怎么这么快就没影了,怪了,可我不敢再像上次一样大意了,我躲在树后窥视着。 几分钟后,没有看到人,难道他没出来?比我早个二三分钟,就是跑,也不可能跑那么远吧,我不甘心,沿着路往前走…… 外面,一轮残月挂在天上,月色朦胧,此时,月亮钻进云层里去了,天又黯淡下来,四周响起蝉鸣声和青蛙的聒噪声,让我更加心烦意乱的,虽然手里拿着手电筒,可我不敢打开,我怕打草惊蛇。 我蹑手蹑脚的,走了一会,来到了野外,没有看到人,不敢往前走了,叹口气,正要回去,忽然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精神一振,赶紧跟上去…… 这个时候,月亮又从云层里徐徐钻出来了,在青白的月光下,我看到前面果真有个人,急急走着…… 看样子,他特别熟悉这里的一切。走的很急,背上扛着一个东西,手里也拿着一个东西,因为离得远,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我激动万分,快紧张死了,满脸大汗,手心里都是汗,后悔跟那个家伙出来了,虽然猴急猴急的,迫切的想看到他背上是个什么玩意,可怕跟的太近了,被他发现了。 走了一会,那个人忽然停下来,猛的回头。看来,他发现我了,吓的我赶紧蹲下来,把脑袋伸进草稞子里,身子不听话的微微抖动着,大气不敢喘。 没有动静,我确定他还没走,不敢把头露出来,极度恐惧下,我用颤抖着的手摸索到一块石头,紧紧握在手里,呼吸急促,我甚至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这个时候,虽然怕得要死,可很是刺激,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谍战片的特务在执行任务一样。 嚓嚓嚓……嚓嚓嚓……嚓嚓嚓……脚步声又响起来,十几秒后,我把头伸出来,慢慢站起来,发现人不见了,我气的想骂娘。 正沮丧呢,不知所措的忽然听到脚步声又响起来了,我这才发现,这家伙竟然想甩掉我,改变路线了。 尼玛的!想甩掉老子,没门。我放下石头,捡起来一根棍子,用另一只手擦擦脸上的汗,继续跟着。 那个人又走了一会,又停下来,回头看看。 我再次蹲下来,猫在草丛里,紧紧握着手里的棍子,做好搏斗的准备。大气不敢出,屏气凝神的听着脚步声,可过了会,没有动静了,仔细听,没有动静了,我知道他肯定没走,一动不敢动。 可过了很久,还是乜有动静,我忍不住,慢慢探出头一看,吗的!人又不见了,太他吗狡猾了!我心里骂道。确定他跑了,不甘心,我继续按照他走的路线往前走…… 忽然发现,前面越来越难走了,都是半人多高的荆棘,衣服被刮破了,身上也被扎破了,伤痕累累,刺疼我了,龇牙咧嘴的忍着疼,死死咬着下嘴唇往前走……扑通……我忽然掉下去了,惊叫一声,砰的一声,棍子和手电筒掉在地上,我掉进一个坑里。浑身摔得生疼,忍不住呻吟出声。 惊恐万状的我在惨白的月光下,发现自己掉在一个深坑里,看到里面有动物的毛发,这个大坑像是个废弃的陷阱,快吓死了,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 我吓得浑身哆嗦着,明明知道,那个人就在周围,可我还是吓得大声呼救。后悔自己单枪匹马的跑出来冒险了,小看这个人了。 可我处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是个荒郊野外的地方,不知不觉的,我也不知道走了多远,除了我们俩,哪来的人? 我倒是看到了几个野鬼,可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不怕它们 ,我怕的是人,因为人比鬼更可怕。 看来,我的感觉没错,这个人肯定不是好人,我会不会被他杀了灭口,可我还年轻,不想死,我感觉到了死神的来临,吓得肝胆欲裂,我快绝望了。 我喊了几声,没人来救我,倒是把狼招来了,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狼嚎声,我在山里长大的,只要山里一只狼叫,就容易把群狼引出来,因为它们的团队意识很强,特别团结。 我不敢喊了,我不敢想象我被群狼撕咬的悲惨情景,那样,死的更惨。 我看着上面那些张牙舞爪的草木,再看看这个目测有三米多高的陷阱,洞壁光滑,我一个相亲时踮起脚勉强够一米七的男人,想要爬上去,那是比登天还难,欲哭无泪。 看来,我只能等死了,野外的深夜凉,我抱着膀子,等待着死神的来临。我甚至感受到,那个人正躲在一个角落里嘲笑我这个笨蛋,请君入瓮……他成功了。 我不敢想他接下来怎么害死我,闭上眼睛等死了,吓着自己就这样被一个陌生人害死,暴死他乡,有可能死了,还会被野狗,狼啃食,心里悲哀,泪水缓缓流出。 正绝望难过呢,忽然听到唰……唰……唰……唰……唰……唰……的声音,是挖土的声音,在这个寂静夜里,声音很是刺耳恐怖。 他吗的!他不会挖坑把老子活埋了吧,心里一紧,那样的死法,更加恐惧,想象一下,整个人被扔进坑里,随着一锨,一锹的把土扔在身上,最后,只露出来头,再完全被土覆盖了,慢慢的窒息而死。我不敢想了,快吓死了。心砰砰砰砰砰狂跳,快跳出来了。 不,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的等死,我要爬出去,我心里呐喊着。 第564章 怪异的放羊人 我试着一次次往上跳,明明知道这是徒劳白,费力气,可求生的欲望,让我拼力往上跳……可那是三米多高的陷阱,洞壁光滑,想攀登上去,那是做梦。 不大会,我就累的气喘如牛,衣裳都湿透了,身子虚脱了,要说刚才都是冷汗,现在身上都是虚汗了,急剧咳嗽起来。这个功夫,也不凉了,可过了会,被风一吹,身上更冷了。 上面不远处的挖土声还在继续,唰……唰……唰……唰……时而还有利器和石头的碰撞声,在这个诡异寂静的月夜里,那个声音,就像一个个催命符一样,让我惊恐万状,我快崩溃,快疯了,那种恐惧感,无法言喻。 这个时候,我反而特别害怕声音停下来,因为只要声音停下来,死神就很快降临了,极度恐惧,紧张下,我昏迷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感觉身上疼痛难忍,身上有东西跑来跑去的……那个挖土的声音消失了,天已经蒙蒙亮了,睁开眼睛一看,卧槽!这个王八羔子够损的了,陷阱里有一只长的像耗子一样,很小的怪异小兽。 也不知道它多久没吃东西了,看到我这个猎物,张开嘴,尖叫着露出嘴里的锯齿獠牙,龇牙咧嘴的像狼一样凶猛的扑在我身上撕咬……我的身上都是血,殷红殷红的血……血呼哧啦的。 而此时的我,已经没力气了,幸好陷阱里地上放着那个棍子,手电筒,尼玛的!来吧,我浑身颤抖着拿起棍子去打它…… 可它身子灵敏的躲过去,很是奸诈,在后面一次次偷袭我……我们俩周旋一会,我累的呼呼喘气,就是打不着它,可它越战越猛。 我又惊又气又怕,真是佩服它。忽然感觉很是悲哀,人是高级动物,也是群居动物,可离开了集体,尤其是在一个荒郊野外的地方,生存很难,甚至于受这个很小很小的小兽攻击。 我看出来,这东西似乎饿急眼了,时间长了,我发现这玩意似乎视力不好,看不清东西,灵机一动,想起我兜里还有一些鲜花生,那是在贶广能家地里拔出来的,花生盛产南方,在东北虽然产量低,可有的农民也会种花生。 我从小就喜欢吃鲜花生,我干不过它,只能用食物诱惑它,没想到,把兜里的花生放在地上,这玩意停下来了,不再尖锐的叫了,而是变得兴奋起来,欢快的吃起来,随着我给它花生的次数,它变得温顺了,不再攻击我了。 这个时候,我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我又累又饿,浑身无力,还受了伤,伤口钻心的疼,幸运的是,这家伙竟然没灭口,他肯定以为,我掉下去,又被这个不知名的小兽咬了,肯定活不成了,让我自生自灭。 我扯着嗓子大声呼喊:“有人吗……有没有人……” 可哪来的人,这是个荒郊野外的地方,谁会闲着没事来这个鬼地方,我急的快哭了,看到兜里的花生没剩几颗了,这才醒过神来,赶紧把剩下的花生吃了。 那个小兽不满的看我一眼,我吓得拿起棍子准备好,它没有攻击我,竟然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看着洞口。 不大会,它忽然叫着爬出去了…… 我靠,它竟然能出去。这个时候,我他吗都想变成一个这样的小兽爬出去。再这样下去,我非得死在这个地方不可。 我喊得声嘶力竭的,盼望着家里那三个货来救我,这个时候,他们肯定睡得正香呢,我怨恨的想着。嗓子喊哑了,喊不动了,看着天空发呆。 过了会,太阳出来了,今天是个晴天,天气不错,一丝风没有,可已经冻了一夜的我还是没有缓过来。看着灿烂的阳光,我又有了希望。 “有人吗……救命啊……救命……” 我扯着破锣嗓子喊起来,山里传来回音。 “是谁,谁在喊” 有人了。 “在这里……是我……救命啊……” 我听到人的声音,激动的回应他。 一个拿着鞭子,看着像个放羊人的村民跑过来,看到陷阱里的我,惊愕张大嘴。 “你。你是谁……看你不像本地人……” 他警惕看着我,戒备的拿着鞭子,小心翼翼的站在陷阱边上,探头看我,他看我的眼神有狐疑,戒备,可能把我当成坏人了。 听人说,有的杀人犯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有的会跑到山里藏身。 “老乡,我是个好人,来贶广能家串门的,我不是坏人” 我学着贶广能的地方方言,生硬的说。 “贶广能那个瘟神,你是他家亲戚,也不会是什么好鸟吧” 他铁青着脸,狠狠甩了几下鞭子,啪啪啪……啪啪啪……声音让人心惊肉跳的,转身要走。 “老乡别走,救救我,您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听人说,南方人都是热心肠的” 我急的带着哭腔说。 他冷哼一声,不为所动,扬长而去。 “老乡救救我……您不能走……救我……” 我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的,我知道,他要是救不了我,我可真就死定了,那个人把我引到这里,冯波他们肯定找不到这里的。 那个人真是心狠,头都不回的赶着羊群走了。 完了,完了,这他吗好不容易盼来个人,还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忽然感觉人性薄凉,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这才体会到,还是老家好,有点后悔自己因为好奇心,管闲事了,深深叹口气,很是绝望。 我的伤口疼的浑身颤抖,该死的小兽,把我害惨了,还牺牲了我兜里的花生。 正绝望之时,忽然听到人声沸腾,有人来了,我精神一振,想挣扎着站起来,可努力几次,没有成功。 “有人吗……我在这里……” 我兴奋至极的扯着嗓子喊起来。 “在那里……快……快过去……” 有人惊喜的声音,是冯波的声音,很快有人过来了。 竟然是那个放羊人带着贶广能,冯波和周洪军过来了。 我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话也说不出来了,眼里都是感动,很是感谢那个放羊人。他们把我救出来,看到不远处的一幕,我惊呆了。 第565章 鼩鼱 他们费劲巴拉的把我救出来,此时的我,已经浑身无力,伤口疼的厉害,身子微微颤抖着,就像个垂危病人,紧紧咬着嘴唇说不出来话,作揖向那个放羊人答谢。 那个放羊人依然铁青着脸,冷冷的说:“别瞎客气了,赶紧看大夫吧,会死人的……。” 扭头走了。 这个人是怪,但是个善良的人,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热乎乎的。 “师父,您这是咋啦?吓死人了……都流血了……大晚上的来这里嘎哈?” 周洪军担心的看着我说。 “嗯哪呗!要不是那个放羊哥们踹门,我们还睡着呢,醒来才发现您不见了……您不会是梦游了吧……” 冯波担忧的看着我。 他们三个人争先恐后的问我。 “行了,行了,咱们回家再说吧” 我烦躁不安的说。 周洪军军和贶广能不约而同的弯下腰要背我…… “你咋来了?孩子呢?” 我问贶广能。 “孩子在邻居家呢……” “啥玩意……哪……哪个邻居……” 我心里一紧,紧张的问他。 “师父您放心吧,孩子没事,在孙阿婆家呢……好好的呢……” 贶广能赶紧着说。 我松口气,趴在周洪军身上要回去了,刚走几步,我忽然想起什么,让他们转过身去,带我去那边看看,我指着前面。 “师父,您都这样了,还看什么风景?这荒山野岭的有啥看头……” 周洪军哭笑不得的说。 “让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 我吼一嗓子,几个人看我拉下脸了,都不敢吱声了。 周洪军背着我往前走……草木茂密,周洪军深一脚,浅一脚的小声发牢骚。刚走不远,我指着前面树下说:“停下来吧。” 周洪军轻轻把我放在地上,我看到树下有个土坑,边上堆的都是新土,苍蝇横飞,嗡嗡嗡直往脸上扑……啪,周洪军折下一根树枝抽打苍蝇…… 土坑里有个黑东西在动…… “快看……是狼……” 冯波惊道。 我们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哪来的狼,是个脏兮兮,样子凶恶的野狗,它在嚼着什么东西,咯吱咯吱响,听到声音,它抬头,凶恶可怕的看着我们,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我们后退几步。 “去你吗的……” 周洪军捡起一块石头打过去……野狗跑了……可它没有跑远,看我们没有追它,它躲在树后窥视我们。冯波捡起一根棍子,做出要打它的样子,野狗跑了,可片刻后,它不甘的跑回来,远远看着我们。 我默默看着那个土炕,果真如我所料,昨晚这个人要活埋了我,不知为啥,他改变了主意,是良心发现?我侥幸躲过一劫。不知道他为啥要害我,我和他仅仅只是谋面一次,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理由只有一个,他觉得我跟踪他,一定发现了他的秘密,才会杀人灭口的。这么推断,他肯定没做好事,心里有鬼,才对我这个外乡人起了杀心。 我心有余悸的看着那个很深土坑,瞬间,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后怕啊!慢慢蹲下身子,捧起一把新土嗅嗅,有股腥味,不是泥土的土腥味。心里一紧。 看到泥土有粘状物,我用手一点点碾开,放在鼻下嗅嗅,有腥味,好像是血腥味。 “师父,您没事吧,难道大晚上的过来,就是研究一下这块的土地?” 周洪军苦笑着摇摇头。 “别放屁,师父昨晚肯定夜游了,不知不觉的来到这里了,就受伤了……师父做什么,自然有他的想法,还轮不到咱们对他指手画脚的……” 冯波不悦的怼他。 贶广能默默无语的一言不发。 “行了,行了,别吵了,能不能消停点的,回吧” 我拍拍手。 周洪军把我背起来往回走……我一边走,一边观察路形,这才发现,我们去野外的小路上,半路上有个岔道,那个岔道周围就是那个陷阱,这么看来,那个人特意把我引到陷阱去的,妈拉个巴子的!够阴险狡诈,是个狠人!我心里骂道。 回到贶广能家门口,随着一声狗叫,旁边的门吱嘎一声,门缝里露出一双眼睛,我目光犀利的和他对视,眼睛很快消失了。 回到家里,贶广能很快就把村里的大夫找来。 那个大夫头发花白,面容凝重,穿着朴素,一只裤脚挽起来,鞋上都是湿泥,看样子,应该是刚从别的村口出诊回来。 他看到我的伤口,一愣,急忙拿出那个老花镜戴上,仔细端详伤口。 “小伙子,你这是招惹鼩鼱了吧,长的和老鼠差不多,很小,它平时很温顺,不咬人的,除非它遇到危险急眼了或者饿急眼了……” “啥玩意?鼩鼱?我咋没听过?” 我惊奇的问他。 他叹口气说:“这东西很少的,平时看都看不到,你竟然被它咬了,要知道,这玩意可是有毒的……” 啊! 所有人一惊。 我心里一紧,结结巴巴的说:“大夫……那……那我的伤没事吧。” “大夫,您给师父好好看看吧” 他们三个也怕了。 本来我不想说经过的,可大夫一直追问,无奈之下,我撒个善意的谎言,说自己出去赏月,不知不觉的走到野外,就掉陷阱里去了,然后摔晕了,身上疼醒了,才发现那个小兽咬我,还以为是耗子呢。 大夫长叹一声说:“幸好还来得及,毒还没有深入骨髓,要不然……唉!年轻人真是……。” 他打住话题,赶紧给我开药,用把毒血挤出来…… 做完这一切,大夫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贶广能赶紧给他拿来毛巾擦擦汗,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他开完消炎药,镇痛药,又拿出一些草药让他们煎熬,面对冯波递过来的几张百元大钞,大夫一淡然如水,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一点钱,嘱咐我好好躺着养伤,可不能再活动了。 我连连答应着,他叹息着背起药箱,离开这里。 我望着他的背影,陷入深思。 接下来,几个人那是对我呵护有加,晚上轮班站岗,看着我不让出去,他们真的以为我是夜游了。我哭笑不得,只好老老实实的养伤了。 第566章 夜半惊魂 耐着性子我躺了两天,除了吃,就是睡,太难受了,我想下地活动活动,告诉他们,我也不是瘫痪在床,只是皮外伤,怎么不能活动?可他们几个像绑架了我一样,虎视眈眈看着我,除了去茅房,就是不让下地,就是对我恭恭敬敬的贶广能,这时候也变脸了。得,只能忍了。 每天晚上,我都支着耳朵听隔壁的动静,可除了邻居收音机播放的哼哼呀呀的,我也听不懂的戏曲,再没有动静了。他收音机声音很大,我问贶广能不怕影响孩子睡觉嘛? 贶广能苦笑着说:“他老婆走了,他就一个跑腿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俺不敢惹啊!好在俺娃没事,能睡着……。” “那又怎样?我们俩也是一个人,……” 周洪军指了指我。 “不管啥样人,都是分人品的,你不能一棒子打死吧……我算一个……” 贶广窘态的强挤出一丝微笑。 冯波忍不住笑出声。 煎熬的躺了好几天,我快急死了,觉得我们几个大老爷们老是在他家就这样白吃白喝的不好,虽然冯波给贶广能一大笔钱。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了。看到伤口快愈合了,都有红印了,我说啥也不躺了,再这样下去,我都生蛆了,我苦笑着。 几个人都笑了,我终于恢复了自由,蹲监狱的日子结束了。这种感觉太爽了,忽然想喝酒,周洪军阻止我。 冯波大大咧咧的说:“伤口都有红印了,啤酒没事,让师傅喝点吧,为了庆祝一下。” 晚上,我们庆祝一下,贶广能家里的一只鸭子倒霉了,做了鸭肉,红烧肉……好几个菜,很是丰盛,就是没有蘸酱菜,南方人不习惯吃生菜蘸酱。 “哎呀妈呀!好香!要是再来点蘸酱菜,那就更爽了” 冯波迫不及待的拿了一个鸭腿。 周洪军斜眼看他,拿起另一个鸭腿递给我。 “小贶做菜劳苦功高,这个他应得的” 我笑着把鸭腿放到贶广能碗里,贶广能受宠若惊的要站起来敬酒,又把鸭腿放我碗里:“师父您刚好,得补补。” 我只好笑纳了。 鸭肉和红烧肉很香,贶广能一个汉子,没想到厨艺不错嘛,吃一口肉,喝一口小酒,哎呀妈呀!太爽了。我们几个吃喝尽兴,谈笑风生的,很是惬意,孩子喝完奶,已经睡了。 刚开始,我们怕打扰孩子睡觉,也怕扰民,都尽量压低声音唠嗑,可不大会,我们都喝大了,喝点猫尿,瞪着血红的眼睛又开始吹牛皮,侃大山,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一个比一个嗓门高。 以前,我讨厌喝醉耍酒疯的人,经常跟人说一句话,喝人肚子,还是喝狗肚子去了,现在才他吗发现,平日里都人模狗样的,可等猫尿灌多了,都没了人样了。群魔乱舞了,所以,虽然我是个男人,我不喜欢喝酒,怕酒后失态,出尽洋相,被人笑话。 可我毕竟是个男人,现在看到啤酒,有这么多好菜,馋虫都勾出来了。想不喝都难,还喝大了。除了贶广能抱着酒瓶子嘿嘿嘿傻笑,我们几个大老爷们那是一会哭,一会笑的,周洪军喝大了想他老子了,像个娘们一样哭了。冯波瞪着血红的眼睛吹牛皮,赤膊吹嘘自己一年赚个几千万没问题,要带大家一起发财。 我脑袋晕晕乎乎的,想吐,踉跄走着,来到外面。我扶着一棵树蹲下来稀里哗啦的吐了,吐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吐够了,好点了,站起来,刚要回去,在他们嘈杂声中,我听到隔壁有哗啦哗啦响的冲水声,一愣。 大晚上的,都几点了,还不睡,嘎哈呢?我又爬到大树上,好在脑袋虽然有点晕,还算清醒。在青白的月光下,我看到院子里有个白衣人似乎穿着雨靴子站在猪圈里,拿着水管子冲猪圈…… 还别说,这么一来,猪粪味小多了。不都说他埋汰吧啦,懒惰不堪吗,就像贶广能说的老婆走了,他变勤快了?可为啥大晚上的冲洗猪圈?肯定有鬼,看来老子判定的没错,这个人肯定没干好事。 我紧紧抱着树牢,酒劲上来了,还是有点晕乎乎的我,怕一个不小心掉下去喂猪了……这才知道,其实喝醉了,大脑是清醒的,而那些喝醉了,打着喝多了找借口耍酒疯的人纯属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扯淡。 “师父……师父……又跑哪去了……真不让人省心……” 是冯波的大嗓门。 我一惊,此时,哗啦哗啦的冲水声消失了,那个白衣人忽然站住,一动不动的,抬头……忽然弯腰,拿起一个铁锨走到这边来…… 我靠,他不会发现我了吧,我吓得心跳加速了,慌乱之中,差点摔下去,瞬间,出了一身冷汗,酒醒了,赶紧哧溜哧溜下了树。 “师父……师父……你在哪……” 这几个玩意又喊上了,可我不敢答应,急急往回走…… “师父不会去茅房了吧” 是贶广能的声音。 屋里传来孩子哇哇哇哇哇哇的哭声,贶广能又进屋了。 我看到冯波和周洪军踉跄走着……直奔茅房而来……嘴里胡咧咧。我赶紧迎过去,拉着他们往回走…… “师父您喝多了吧,一趟趟撒尿……哈哈哈哈哈哈哈……” 冯波满脸通红,傻笑着,想把手挣脱出来。 周洪军一脸泪痕,黯然神伤看着我。 “师父,您不是能通灵吗?给俺看看,俺爹在下面过的好不好……” 我看着他们俩丑态百出的样子,既有点心酸,又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把他们劝回去,我只好伺候着,给他们泡茶,醒酒了。不大会,这两位才不闹腾了,躺在炕上,四仰八叉的睡过去了,冯波鼾声如雷了。 我松口气,擦擦汗,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出口气。 过了会,孩子不哭了。贶广能出去吐了,回来喝了一大缸子水,啤酒喝多了,又喝了这么多水,他一趟趟跑厕所……我赶紧给他冲了一杯蜂蜜水醒酒,过了好久,方酒醒了,恢复正常了。 这个时候的我,因为心中疑惑太多,急需找个人倾诉,宣泄,和他唠嗑。问他,他家邻居,就是那个尹老二人品咋样? 第567章 诡异的黑影 贶广能一愣,师父怎么想起问他了? 他挠挠头说:“他这个人,怎么说呢,是个懒人,性格古怪,懦弱,不喜欢说话。父母活着时,都是勤快人,种地,养猪,养牛,家里日子还不错,俺们村里人都结婚早,十六七岁就订婚了,因为他懒惰不堪,还总偷偷去外村赌博,谁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三十多还没有讨老婆,他老子狠狠心,用两头牛做聘礼,给他娶老婆,老婆长的一般人,但很能干,像个爷们一样,干活麻利,大嗓门,是个风风火火的人,可管不了他。父母害怕好不容易娶的媳妇跑了,天天担惊受怕的,总上火,没几年都死了。家底败光了。老婆看他无可救药了,一气之下,也走了。老婆走后,他没人管束,更自由了,天天耍钱,把地都输了,没饭吃,只好用剩下的钱买了两头猪……。” 他和村民们相处的怎样?我打断滔滔不绝的他。 “当然不好了,农家人起早贪黑的都勤劳能干,他那么懒惰,谁也不愿意搭理他,而且,他性子还那么怪……也就是我,看他可怜,有求必应……。” 贶广能叹息说。 我没再说什么,陷入深思中。 第二天早上,我去后院薅小葱,忽然听到嗡嗡嗡嗡嗡嗡的声音,抬头,我的妈呀!后院老多苍蝇了,乌泱泱的,看到后院上空都是苍蝇,怎么这么多苍蝇?在农村,苍蝇已经见怪不怪了,这玩意特烦人,在夏天,屋里,院里,尤其是茅房里,猪圈里,牛圈里哪哪都是,直往脸上扑。 记的小时候,除了这些讨厌的苍蝇,蚊子,最恶心的还有茅房里的大蛆虫,在屎尿里蠕动着,情景令人害怕,作呕。 好在现在新时代了,农村也大变化了,条件比原来好多了,茅房也是用水泥砖瓦盖的,有的人家,还做了滑坡形的蹲坑,方便完,可以用水冲……所以,有苍蝇正常,可突然冒出来这么多苍蝇,就有点不对劲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又勾起我的好奇心,可大白天的,我也不敢轻举妄动,站在树下仔细观察。过了会,发现苍蝇确实是他家里过来的,而且,还是从猪圈里冒出来的。我记得几天前,我们来的时候,隔壁的猪粪味臭死了,去茅房能清晰的听到猪打呼噜,放屁的声音。这两天,这家伙总是冲洗猪圈,反而出来这么多苍蝇? “师父,吃饭了,人呢?” 是贶广能的声音。 我赶紧回去了。 吃饭时,嘴里嚼着饭,可思绪早就飞走了,还在想着苍蝇的事情。他们几次和我说话,我都没听着。 “师父不会病了吧?自从掉进陷阱后,他就变得心神不宁了,总发呆……” 冯波看着我,担忧的和他们说。 “我觉得应该是中邪了,要不今晚我撕下一点门神的纸,烧了给他喝,保管好使,以前我老婆中邪,神婆就这样做的……可神了!” 贶广能认真的说。 “净扯淡!吃饭还不堵不上你们的嘴” 周洪军不屑一顾道。 贶广能张张嘴要说啥,犹豫一下,就着饭菜咽下去了。空气有点尴尬,周洪军有点不安了,又没话找话说:“贶大哥,你们这蚊子真多,昨晚叮了我好几个包,我都挠坏了” 他摸摸头。 “我靠!这蚊子胆真大,也不知道这几口肥油吃完,蚊子能不能得脑血栓……” 冯波调侃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忍不住笑出声来,贶广能把饭都喷出来了。 周洪军看着冯波的大背头,坏笑着说:“你好,梳个大背头,还抹了油,天天捯饬那几根毛,跟牛犊子舔了似的,苍蝇站上面,都能崴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时间,气氛变得缓和,轻松了。 我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吃完饭,我忍不住了,把经过告诉他们。 几个人惊呆了,愕然看着我。 “看来,这小子准没干好事” 周洪军看了一眼隔壁墙。 “那……那他不会杀了我们吧,明天咱们赶紧回吧。” 惜命的冯波又变了脸,脸色难看。 “不会吧,这个人贼老实,我们是邻居,别说杀人了,杀只鸡,都是他父母或者他老婆杀,隔着墙,都能听到他老婆总骂他怂包!他可是村里有名的懒人,老实人,村里那些老娘们,明目张胆的嘲笑他,他都不敢放个屁,放心吧,你们想多了……” 贶广能蛮有把握的说。 “可那天晚上,我敢肯定,就是他……” 我严肃认真的说。 一时间气氛变得凝重压抑了。 “师父,我也看到那个人了,不可能,您那天晚上肯定出现幻觉或者梦游了吧……” 周洪军听完贶广能的话,又质疑了。 吗的!都没人信我,有点失落,再没说话,想着你们不信是吧,等老子调查清楚,再看看你们怎么说。 可接下来,冯波闹着要回去,我知道这家伙又怕了,虽然他财大气粗的,可特别惜命。也是,不管是不是真的,谁愿意引火上身。 周洪军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虽然脾气倔犟,但对我的话还算是言听计从的。我答应冯波,再过两天就回去。 接下来,我晚上不睡了,等他们睡了,我就蹑手蹑脚的去听墙根。被起来撒尿的周洪军发现了,他很讲究的,陪着我。 可一直到半夜,除了猪叫声,打呼噜,放屁声,再没有动静了,隔壁屋里的收音机也不响了,屋里没亮灯,黑灯瞎火的,死静,静的瘆人。 我们等到半夜,没有动静,失望透顶,刚要准备回去了,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 “有人来了……” 周洪军兴奋的凑近我,喷着酒气,对我附耳说,我闻到一股大蒜味,我做个噤声的动作,好在周洪军个子高,整个能看到隔壁院里的一切。 我小心翼翼的搬个石头,垫在脚下,这样勉强看到了。 有个黑影出来,鬼鬼祟祟的来到门口,趴在门缝看看,片刻后,回来,把怀里抱着的东西放在地上的盆里。 “他要嘎哈?” 周洪军压低声音,我没有说话,大气不敢喘的看着。 第568章 烧纸 此时,已经后半夜两点多了,很是寂静,那个人黑影蹲下身子,火光一闪,盆里的东西燃烧起来……我们俩闻到一股纸灰味,在火光下,我们俩看到他竟然在烧纸……愕然看着。 此时,响起那个人叨叨咕咕的声音,太小,听不到说的什么,我支着耳朵听,啥也听不到,不大会,火灭了,那个人默默坐着一动不动的,就像一尊雕像。 过了会,他收拾收拾,进屋里,屋里亮灯了,那个人再没出来。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难闻的纸灰味。 我们俩看的提心吊胆的,快紧张死了。等到屋里灭灯了,我们松口气,回去了。 “大晚上的烧纸?这他吗肯定做亏心事了” 周洪军肯定的说。 我也和他同感。 “你小子不说不信吗?” 我怼他说。 周洪军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咱们现在也是揣测不是嘛,不能凭着人家晚上烧纸,就以为是坏人吧!有可能人家晚上思念父母,睡不着,就给父母烧点纸钱……。” “可烧纸可以去他父母坟前烧,为啥在家里?” 我反问他。 他一怔,张张嘴,说不出来话了。 回到屋里,我们俩睡不着,开始讨论这件事情。一致以为,这个人有问题,决定接着静观其变。一直到黎明之时,我们才睡过去了。 接下来,我们几个人分工合作,监视着邻居。 冯波很聪明,不愧是社交能手,频频去小卖店豪爽的买烟,买酒,很快混熟了,和小卖店老板称兄道弟了。 小卖店是这个村里主要的“情报站,”从村民口中知道,尹老二就是一个老实人,尤其是老婆走了以后,他变得唯唯诺诺的,都不敢和人对视。就是村里的狗,都能撵着他跑半条街。 喜欢耍钱,可他要是赢了,不敢主动跟人要钱,有人赖债,他也不敢吭声。 有个老人说,他小时候也可怂了。上小学一年级,上课想大便,不敢给老师说,硬是憋着,憋的脸通红,有屁不敢放,怕把屎崩出来,硬是憋到快下课了,还是没憋住,最后拉裤兜子里了,等到放学,都成饼了,回到家里,被老子用皮带一顿暴揍。 “这样的人,能干什么坏事?是咱们都想多了……” 冯波笑着不容置疑的说。 贶广能和周洪军也觉得冯波的话有理,冯波又劝我打道回府。 “要不你回去吧,你还有公司要经营,周红军留下来陪我就好” 可冯波不放心,说他和我一起出来的,他要安安全全的把我带回去。得,还是个讲究人。 我当然不会回去了,我相信我的直觉不会错的,我坚决要留下来,冯波无奈,只好留下来了。 晚上,我又做了那个噩梦,仅仅几天,我已经做了三次同一样的噩梦了,梦中的那个人,浑身是血,脸都被什么砍得肉都翻开了,面目全非了,已经看不到五官了,样子特别恐怖,他就那样默默看着我,我大叫一声,再次被吓醒了。 把周洪军又惊醒了,他赶紧起来给我倒了一杯水,问我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我满脸大汗,点点头,心有余悸的心砰砰砰狂跳,把梦境告诉他。 周洪军很害怕,觉的这个村子都很诡异,让人惶恐不安的,我们坐到天亮。 为了尽早弄清楚这件事,我忽然想起什么,带着他们来到那个陷阱周围,让他们找找线索。 “师父,咱们也不是警察,寻找什么线索?这样的事情,应该是警察叔叔的事情吧,轮的到咱们吗?您不觉得,咱们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嘛” 他看着荒野,苦笑说。 “找警察,你有证据吗?咱们只是瞎猜而已” 周洪军将他。 “那就找吧,我倒要看看,能找到什么所谓的线索” 啪,冯波折断一根树枝。 我们来到那个陷阱前,昨天下雨了,陷阱里有一些积水,上面飘着几根动物的毛发,周围草木倒伏,有脚印,但脚印杂乱,这里面应该有我们几个人和那个人的脚印,遗憾的是,已经被破坏了,上面还有人为盖着的枯草。 他吗的!猪脑子!我应该当时就想到这些的,我悔恨的跺跺脚。 来到不远处的那个土坑前,我们惊呆了,巧合的是,我们又看到了那只凶恶的野狗,它正在土坑里用爪子刨着什么……听到声音,它抬头,龇牙咧嘴的,凶恶的看着我们。 “王八羔子……又来找死……” 周洪军弯腰捡东西的功夫,野狗跑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土坑里也有一些积水,土里竟然有白花花,蠕动的东西,看着让人头皮发麻,近前一看,他吗的!都是白白胖胖的蛆虫。让人作呕。空气中,除了土腥味,还有一股腥味,让人很不舒服。 “我靠!土坑里怎会有蛆虫?” 冯波惊道。 “这还用问嘛,一点常识没有,这个坑,肯定是谁家挪坟,剩下的坟穴呗” 周洪军说道。 我一愣,忽然想起什么,眸中闪过丝丝雀跃。 “快……快找找周围……有没有新坟” 我兴奋的喊道。 “啊,嘎哈?这周围都是刺稞子,怎么找” 冯波为难的摊摊手。 “师父让你找,就照做,哪来这么多的废话,有钱人养尊处优,这点苦都吃不了” 周洪军小声讥笑。 冯波没说错,这个地方树少,是个灌木丛,大多都是刺稞子,扎到身上贼疼,那天晚上,我就是被这些刺稞子扎的衣服都破了,伤痕累累的。 时下是夏末,可南方还是很热,大家都在穿短袖,拖鞋,而我们却穿着短袖,外套在灌木丛里走着……为了保护好脸,周洪军脱下外衣,罩住脸,毕竟他都订婚了,形象很重要。 冯波看着他那个滑稽可笑的样子,忍不住偷笑。 周洪军看他直翻白眼。 我们在周围寻找了半天,除了草木,再没有找到什么新坟。 吗的!这就怪了?难道我推断不对,我呆呆看着这个灌木丛。 “累死了!咱们歇会吧,我可走不动了……” 冯波苦着脸,一屁股坐在地上。 “蛇……蛇……有蛇……” 身后的周洪军惊叫一声。 “蛇……在哪?” 冯波极快爬起来,狼狈不堪的跑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第569章 烂葬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洪军笑的前仰后合的。 “尼玛!你耍我……” 冯波又惊又气,抄起棍子追过来了…… 我哭笑不得看着。 “你们还是不累是吧……” “师父您都看到了,他耍我……” 冯波停住,扔了棍子,瞪着眼珠子,指着停下来,呼呼喘气,做鬼脸的周洪军。 好久没有看到他俩逗了,也不知道之前他们俩发生了什么,这倒是缓和一点了 “好了,好了,周洪军不就是搞个恶作剧嘛,开个玩笑而已……” 我安慰他。 “这也叫开玩笑,能吓死人的……师父偏心……” 冯波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纸巾擦擦脸上的汗,周洪军也坐下来,我们开始抽烟,休息。 “师父,您找新坟嘎哈?” 冯波抽口烟,喷出一口烟雾,看着我说,周洪军也看着我。 我呆呆看着前面说:“说了你们也不懂,等找到再说吧” “嗨,您还卖关子了” 冯波抽完烟,把烟头扔地上,站起来用脚碾几下,我们起来继续寻找。 找了一会才发现,这个地方就是一个荒野,哪来的坟地?再这样找下去,黑天都找不着。眼看着太阳西下了,我们几个人累的腰酸腿疼的,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回到家里,贶广能抱着孩子正着急呢,看到我们回来了,赶紧孩子放进悠车里,把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端上来了,我们饿坏了,顾不得样子了,狼吞虎咽的造起来。 不大会,桌上的饭菜风卷残云,都空了,贶广能看的目瞪口呆。问我们吃饱了吗?用不用再做点,我们倒是吃饱了,他可能没吃饱。 我点点头,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了。 贶广能给自己做了一鸡蛋面,还放了几滴香油,冯波看的直咽唾沫 “尝尝” 贶广能笑着问他,冯波咧大嘴乐了,厚脸皮又造了一小碗,满意的打个响嗝。 吃完饭,贶广能把孩子哄睡了,收拾完,我问他,他们村里坟地在哪里? 坟地? 贶广能一愣。 “师父您问这个干嘛?” “你知道在哪吗?” 我答非所问,期待看着他。 “这个嘛,怎么说呢,我们村里的老人去世,一般都埋在自己家地里的,山上有个烂葬岗(乱葬岗)哪里埋的都是横死的,还有扔在哪里夭折的孩子,基本上都被乌鸦,野狗吃了,那个地方不干净,闹鬼,很多都是勾魂鬼,大白天都没人敢去,您问这个干嘛?” 他愕然看着我。 “没事,我只是问问,你能带我去哪里看看吗?” 我问他。 他一愣,犹豫一下,答应下来。 第二天,贶广能带着我们来到山上,贶广能指着前面乌鸦叫的那片茂密的树林,告诉我,这就是那个烂葬岗。 我们进去,外面阳光灿烂,可一走进去,里面灰暗,气氛诡异,阴风阵阵,有成群的乌鸦,有的站在树上,有的站在坟头,声音沙哑难听的悲鸣着。哇哇哇哇哇哇叫,给这个白天都看着阴森森的烂葬岗,又增添了恐怖感。 里面有很多坟堆,时而能看到地上白森森的骸骨,说实话,就是总看到鬼的我,也被这个情景惊住了,一走进来,莫名的恐慌不安。 “快看……” 周洪军惊叫一声。 我们望过去,顿时目瞪口呆,惊惧的后退几步,前面坟堆旁边,有个两个身形巨大的野狗,正对着一具尸体大快朵颐……尸体的肠子都被掏出来了,惨不忍睹,触目惊心。 怪不得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乌鸦,看着它们眼里的美食被两只野狗啃食,只能望而兴叹了。 听到我们的声音,那两只野狗满嘴血,张开嘴,凶恶可怕的狂叫着,露出里面的锯齿獠牙,我看到其中一只野狗牙缝里还有肉屑,样子骇人。 看样子,这两个野狗,为了护食物,不会像我们之前看到土坑周围那个野狗好对付,这玩意可不像家里的笨狗,野蛮,残暴的狠。我赶紧摆摆手,一点点后退……奔着你不惹我,我也不打扰你的认怂心态,我们退出去很远绕过去了…… 这个地方很大,一眼看不到头,可能埋的都是横死之身,没有亲人祭拜,这些大大小小,肃穆林立,坟堆荒草丛生,有的坟墓已经塌陷,露出棺材,黄鼠狼带着一家老小已经在里面做窝了,偶尔看到有黄鼠狼从坟墓里探头探脑看着我们,一点也不怕人。 倒是我们几个大活人被它们犀利的眼神惊到了,这玩意可惹不得。在东北,人们都叫它们黄大仙,我可是和它们打过交道的,要是伤害了它们,它们报复心强,保管死死缠着你,直到把你弄的家破人亡的。甚至于会和你一代代斗下去,害人非常残暴,可怕。 我们小心翼翼的过去了,坟地里还有散落一地,各种颜色,已经腐烂的寿衣,已经碎成一条一条的了,应该是被野兽撕咬的,看着都慎得慌,几个大老爷们都有了惧色。 往里走……我们还看到了死婴,小小的尸体,已经血肉皆无了,惨不忍睹。此情此景,让人心情复杂,这就是重男轻女造成的后果,不,是恶果!我看的心里难过,很是酸涩。 听贶广能说,很多村民为了生儿子,生了女孩,好点的人家就送人,心术不正的人,就不好说了。 几年前,有个人家生了两个女孩,为了拼儿子,女人再次生了第三个女孩,她的婆婆趁着女人不注意,竟然把女婴沁到尿罐子里淹死了,这事全村人都知道。后来,女人疯了,很惨的。几年后,她的婆婆在河边洗衣服,一个不小心,失足掉河里淹死了。 在南方,很多偏远地区的农村都是重男轻女的,他们传宗接代的封建思想严重,生不出男孩不罢休,有的超生,甚至宁可家里被罚的啥都没了,也要拼儿子。 如此对比,我觉得还是我们东北好。东北大多数女孩地位很高的,从小到大,就被父母宠爱,呵护有加,生活在蜜罐里。 “我靠!这是人干的事吗?太缺德了!” 冯波皱着眉头,眼睛红红的看着。” 第570章 灵婴 贶广能叹口气说:“十年前,我们村里有个村民因为老婆二胎是女孩娃,竟然连夜抱起来扔到苞米地里去了……三胎又是女儿,直接扔在这个烂岗上了,为了拼儿子,他老婆一直生,做了十一个月子,每次月子,男人都会给女人做鸡吃,把女人月子养好。每次生女孩,都是送人,或者扔了……直到有一次,他凌晨三点急匆匆去扔女婴,有个赶马车的彪形大汉看到看他怀里抱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惊慌慌的样子,以为是坏人,大吼一声。这个人心里有鬼,吓的撒腿就跑,正好被迎面疾驰而来的货车撞上了,当场死亡,村民们都说他的得报应了。 “俺真不明白,女孩多好,女孩就是爹妈的小棉袄,我就喜欢女孩。这些做父母的太狠了,都他吗不配为人。” 周洪军愤愤不平的说。 我默默看着,感叹不已,五味杂陈,这些可怜的孩子,就因为性别歧视,刚到人世,没等享受到父母的一点点爱,就被无情的抛弃,害死了。真是可怜,可悲可叹,心里隐隐作痛。 我们看不下去了,我提出来,把她们埋了。 “埋了?” 贶广能一怔,张大嘴看着我。 “师父,您虽然和我差不几岁,可您不知道俺们这里的旧风俗,这些死娃娃是不能埋的,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 “那也太没人性了吧,人又不是牲口……” 冯波满脸怒色。 我虽然是看事的,可也不知道这样的什么狗屁风俗,看着地上那些小孩子的尸骨,我决定埋了,等回去了,有空再给她们做个法事超度一下。 贶广能苦着脸,只好回去取来镐头…… 做完这一切,我们看着那些小小的坟堆,都很欣慰,接着往前走…… 这个地方太大了,我们走了这么久,刚走一半。都累的满脸大汗,好在这里面的荆棘少,虽然深一脚,浅一脚的不好走,也比之前的地方强多了,期间,我们还遇到了蛇,老鼠……好在都是有惊无险,自从被那个长的像老鼠,叫鼩鼱的小兽咬了后,我是看到老鼠都害怕了。 我们午饭都没吃,贶广能把孩子托付给邻居孙阿婆看护了,一直到下午才走到头,没有一点线索,无功而返。回家又像狼一样干饭了。 晚上我喝点酒,但没喝大,脑袋有点晕晕乎乎的,想着一点线索没有,很是烦躁不安,胡思乱想的睡不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过去了。 做个奇怪的梦,梦中有十几个小孩子叽叽喳喳的推门进来了,她们很高兴的样子,嘻嘻哈哈的上了炕,和我玩耍,她们很高兴的样子,东歪西倒的躺在我的身边和我唠嗑。梦中的我也很开心,很激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孩子们恋恋不舍的一一跟我摆手离去了……外面青烟徐徐,隐隐约约的现一个鬼差在向她们招手……少顷,她们不见了。 我急的大喊一声,一哆嗦醒来,原来是个梦,想着梦中的情景,我很是欣慰。睡不着,坐到天亮。 没等吃早饭呢,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大早上的就来敲门” 贶广能扎着围裙出去开门,带进来一个赤膊,满脸大汗,一脸苦相的汉子。 “张二哥,大早上的您有事?” 贶广能用围裙擦擦手,关切看着他。 “哎呦!谢天谢地啊!师父您没走就好,快给俺们看看吧……” 那个张二哥激动的看着我说。 “这位大哥,您别着急,到底是怎么回事?” 贶广能给他倒了一杯水,那个人吹吹上面的茶叶,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摸摸嘴,道出经过。 此人名叫张二德,是村里有名的孝子。两个月前,他老子因病离世了,一家人悲痛欲绝,尤其是他这个孝子哭声如雷,很是悲壮。老人的棺材几年前已经做好了,是用家里种的多年的树木,找个木匠做的,木材很好,是上等木料,就放在他家后院里。 老人入殓后,就安葬在他家祖坟了。他家祖坟地,可是他爷爷找人风水师看过的,风水不错,所以,他家里日子一直都顺风顺水的,日子殷实,就是最苦的年代,他家都没饿着。 因此,他爷爷临终前告诫他们,千万千万别动坟地。他老子流着泪答应下来。这个事情村里人都知道,因为他们村里的老人离世,都习惯把自家老人安葬在自家地里,只有他家看的风水宝地。 他老子安葬后,他还没从悲痛中走出来,就做个奇怪的梦,梦到老子哭着说风水被人破坏了,有个人霸占了他的房子,屋里很挤,可撵不走那个人,那个人很凶,向他求助。 刚开始,他以为是个梦,可能自己太想念父亲,忧思过度,出现幻觉了,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喝完酒了,又频频去父亲坟前坐坐,自言自语的和他唠嗑。喝多了,还会睡在坟前。 直到有一次,老婆孩子看他不见了,疯了一样带着村民,举着火把到处寻找,看到他睡坟墓前,又惊又气,酒醒了,婆娘又哭又闹的,说他找不着,自己快吓死了。 此后,他不再去坟前了,就是去,也是白天。可后来,他一连做了三次那个噩梦。越想越不对劲,为了解心疑,他想找人看看,可村里那个看事的人半年前已经死了。邻居提醒他来找我,因为我给贶广能看事的事情,村里已经传的纷纷扬扬的,把我传的可玄乎了。 他说完,使劲咽口口水,期待看着我。 我想了想,让他别着急,等我吃完饭就过去看看。 他很激动,作揖对我千恩万谢的走了。因为激动,忘了迈门槛,差点摔倒了。冯波抽着烟,差点笑出声来。 吃饭的时候,我问了张二德家的事情,贶广能一一做答。很快吃完饭,带来装法器的包,带着我的左膀右臂……冯波和周洪军,后面跟着贶广能,来到张家。 张家是个砖瓦房,门口右边有棵梧桐树,左边种了一些花花草草的,开的正旺,看着让人心情愉悦。 第571章 半夜杀鸡 刚到门口,院里传来狗叫声,进入院里,院子很宽敞,一棵荒草没有,菜园里的蔬菜长势喜人。院里狗窝前,拴着一只半大的看家黄狗,狂叫着,表示对我们这个冒然闯进来的外侵人员极大的抗议,屋里窗明几净的,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看来,这家人日子过得确实不错。 就是冯波都惊呆了,张二德看到我们来了,受宠若惊的赶紧让他身体肥胖,脸像个馒头,很是富态的婆娘泡茶,给我们端上来一些地方特产尝尝。冯波和周洪军乐了,不客气的吃起来。 过了会,他带着我们来到他家祖坟地。远远看去,果真是个好地方,坟地是块平地,后面是山,前面有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平地上的草木茂盛,葱葱郁郁,山清水秀的,是个风水宝地!我惊叹。 来到跟前,我利用阴阳眼,发现这样的风水宝地,坟墓上竟然弥漫着黑气,久久不散去,一股凶气,邪气,暗叫不好,他们自然看不到的。这个坟墓很大,放着很多花圈,白幡随风飘荡,坟前还有烧纸灰的痕迹,坟墓前上供的酒盅里还有酒,里面落满了灰尘,旁边的糕点同样落满灰尘,馒头已经干干巴巴的了,坟上插着一个巨高,头长双角,鼓目呲牙,长的凶神恶煞的方相,虽然是大白天的,阳光灿烂,可看着让人毛骨悚然,心生敬畏。 “我的妈呀!这是个什么鬼玩意?” 冯波胆怯看着。 “肯定是人家这个地方风俗呗,别乱说话……” 周洪军也有了惧色,小声对冯波说。 我默默无语的围着坟墓转了一圈,有点纳闷,据说方相是离世人家出丧用的开路神,就是保护死者的灵魂,驱除恶祟的神,有他保护,那这邪气怎么进去的? 我开始作法了…… 完毕,心里一惊,仔细端详,过了会,惊喜的发现,坟墓前一块石头上有汰渍,虽然我不是法医,也读书少,但也能看出来,这应该是血。 我问张二德,他父亲怎么死的? 张二德一愣。 “有病死的啊!” “啥病? 心脏病…… 几个人愕然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继续观察,在周围转悠着,惊奇的发现,坟墓周围草木倒伏,坟墓背面有点乱,地上有脚印,不明显,也是被人为的破坏了。一棵草木下有个东西,我捡起来一看,是一顶破旧不堪,脏兮兮的,有帽檐的蓝色单帽。 我问贶广能和张二德,谁见过这样的帽子? 贶广能笑着说:“这不好奇,我们村里很多人都戴过这样的帽子,我也有一顶呢。” “师父您捡这玩意干嘛?土里土气,埋汰吧啦的” 冯波皱着眉头,嫌弃的看着我手里的帽子。 周洪军不悦看着他,小声嘀咕着,不知道说的啥。 我没有理他,让周洪军拿着帽子,在众目睽睽下,继续在周围转悠。可又找了一会,再没有找到什么。 回去,我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告诉张二德,回去准备准备,挖坟…… 啥? 张二德一愣。 “师父,俺没听错吧,这可是俺爷爷几十年前看的风水宝地,要不我们家一直做什么都是顺风顺水的,干嘛嘛赚钱,怎能挪坟?” 他有点急了,脸色通红,情绪激动。说着本地方言,因为语速急促,我勉强听个大概,贶广能给我做翻译。 听完,我忍不住了笑了。 “谁说挪坟了,是把棺材挖掘出来……” “啥意思,俺不懂……” “让你挖,你就挖,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不看拉倒吧!” 冯波怒了。 “哎呦!大兄弟,你别生气嘛,师父都不急,您急的啥劲嘛!” 张二德不满的看着冯波。 冯波刚要说话,“行了,行了,干啥玩意,咱们来看事,不是来打仗的……” 我瞪视冯波。 冯波低下头,不敢吱声了,掏出烟,使劲一下下打打火机,叼着烟,狠狠抽一口烟,喷出一口烟雾。 张二德看看他们俩,把我拉到一边,问我到底是啥意思? 我叹口气说:“我跟你也说不清楚,说了你也不懂,打开棺材看看不就明白了……” 他懵懵懂懂的看着我,又看看坟墓,一脸为难的样子,苦着脸说:“您不知道,俺可是村里有名的孝子,跟你说,俺们村长都尊敬俺,俺还和乡长握过手呢……要是他们知道俺把老子的坟掘了……俺名声坏了……” 他情绪激动,用微微颤栗着的手掏出烟袋,冯波黑着脸,把对着火的香烟递给他。 张二德窘态的强挤出一丝微笑,受宠若惊的接过来,啪嗒啪嗒抽几口烟。 “这是大事,做不好,我会落个大逆不道的名声……您容我想想……想想……” 他蹲下来抽烟,看着坟墓。一根烟抽烟,还没想好,我苦笑着拍拍他,让他回去好好想想,再来找我。严肃认真的嘱咐他,今天的事情不可泄露出去,要不然……我打住话题。 “明白,明白” 他点点头,连连答应着。 我们回去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越想越不对劲。看他们都睡了,又去茅房撒尿,在墙下窃听隔壁的动静,惊奇发现,猪圈里的猪在打仗,很凶残的声音。我赶紧爬到树上。 此时,月色朦胧,看不太清楚下面的情景,能看个大概,猪圈里两头猪正在打仗,互相撕咬在一起…… 他吗的!猪也打架?我饶有兴趣看着,其中一个猪可能吃亏了,嗷嗷嗷惨叫着,在这个寂静夜里,声音刺耳恐怖,我听的心惊胆战的,紧紧抱住树干,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摔下来了。 吱呀,随着开门声,那个人出来了,拿起棍子去打猪,猪被打的嗷嗷嗷惨叫着,这下好了,两头猪不打架了。 这时候,那个人来到一个鸡窝里抓公鸡,公鸡悲鸣着,只听咔嚓一声,他把公鸡扭断脖子,把头扔在地上,嘿嘿嘿笑着看着公鸡的身体扑棱扑棱的,在院里扑棱几下不动了。 那个人就坐在地上呆呆看着,喃喃自语的,不知道说什么。 我看的心砰砰砰狂跳,快跳出来了,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两腿打颤,快站不住了。 第572章 蛇快出洞了 大晚上的杀鸡,有病啊!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紧紧的抱着树干,呼吸急促,心跳如鼓,快紧张死了。那个人在院里架火烧水,在火光下,我看到是尹老二,此时,他阴沉着脸,脸色煞白煞白的,呆呆看着火堆。 不大会,水烧开了,他开始退鸡毛,动作娴熟,麻利。不大会,鸡打扫干净了,他看着那只光溜溜的公鸡,发出狡黠的一笑。拿起那个菜刀,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剁鸡……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接下来,开始做鸡肉…… 大晚上的,可真有雅兴,这是要喝点?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大气不敢喘。唯恐不小心弄出点动静来,后果不堪设想。 过了会,我被接下来一幕惊呆了,这家伙确实拿来了一个瓶子,我揣测着应该是白酒。吗的!果真不出我所料,大晚上他要喝点。我苦笑着摇摇头,准备下去了,蹲守这么久,脚都麻了,害怕不小心掉下去了,也困死了,可我连个哈欠都不敢打。 咚咚咚咚咚咚……刚要下去,我忽然看到他竟然跪下来咚咚咚咚咚咚磕头……桌上烧香,摆着那个做熟的鸡肉,隔着墙,我都闻到了香味,香气直往我鼻子里钻,我使劲咽口口水。 那个人一边咚咚咚咚咚咚磕头,一边念念有词的,也不知道说的什么。我支着耳朵听,都没有听到说的啥,干着急,但这个气氛,这个感觉在告诉我,这家伙确实没干好事,要不然,大晚上的不睡觉,怎会做这些?更加勾起我的好奇心了。 做完这一切,他把东西收拾收拾,进屋了,再没出来,我赶紧哧溜哧溜下了树,脚都麻了,活动活动才能走,蹑手蹑脚的回去,在门口听到冯波打呼噜声,松口气,轻轻推开门,摸黑进去,好在有月亮,能模糊看到东西。 回到屋里,拿起桌上的水壶猛灌水,摸索着躺在床上,刚才老困了,可现在却睡不着了,刚才一幕诡异事,让我更加确定,隔壁尹老二没做好事。胡思乱想的睡不着,披着衣服起来,摸索着摸到他们放衣服的地方“”偷”了一根烟,出去抽烟。 一根烟抽完,反而他吗精神了,过了好久,才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吃饭,冯波呆呆看着我,周洪军看他看我,也懵懵看着我。 “嘎哈啊?我脸上长花了?” 我笑着说。 冯波咽下一口饭,指着我说:“师父,您昨晚没睡好吧!这黑眼圈好重?” “嗯哪呗,脸色也不好” 周洪军附和着。 “是吗?你们俩一个大男人,心还挺细的嘛” 我去照照镜子,因为贶广能家没有女人,镜子上一层灰尘,我被自己的样子吓了一跳,脸色憔悴,黑眼圈,大肿眼泡,胡子拉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这还是原来的我吗? 我的妈呀!就这样,哪个姑娘敢多看一眼,我苦笑着摇摇头。 把经过告诉他们。 “我的妈呀!这是尹老二干的?” 贶广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看着我。 “这个人不正常,肯定有事” 周洪军肯定说。 “哪还等啥呢?赶紧报案吧” 冯波又急了。 “猪脑子,真不知道怎么变成有钱人的?没证据,报个屁案” 周洪军嘲讽的看他一眼。 冯波挠挠头说:“那咋办?” 三个人看着我。 我喝了一口水,抹抹嘴说:“只能静观其变吧” 啊! “那猴年马月回家?” 冯波苦着脸说。 我撵他走,还是不走,正争执不休呢,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外面响起敲门。 “谁呀? 贶广能出去开门。 “是我,快开门……” 是张二德的声音,贶广能把他带进来,张二德满脸大汗,急急进来说:“师父,我……我又做那个奇怪的梦了……俺爹肯定在下面不好过……您赶紧给看看吧,俺昨晚和大伯商量一下,刚开始,他不同意,俺磨破嘴皮子才把他说通了……。” 他撩起衣服擦擦汗。 我犹豫一下说:“那就好,可今天不适合挪坟啊!我算了一下,要后天才能挪坟,你这么的,放风出去,就说你要挪坟了…… 我附耳一番。 他连连答应着,出去了。 “师父,您昨天还嘱咐他,不要把这事说出去,怎么今天又变卦了?” 冯波惊奇的问我。 “你懂个屁,师父自有他的想法,哪是你我普通人能悟出来的” 周洪军一本正经的说。 我没有说话。 吃完饭,我带着他们俩去了那块坟地,在周围转悠着,时而蹲下身子捡东西……时而站在坟墓前发呆,几个人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过了会,我感觉那双眼睛又出现了,就在远处窥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心里冷笑,他吗的!蛇快出洞了。 中午我们回去了。吃完午饭,我就开始躺在床上呼觉了。 一觉醒来,天快黑了,懒洋洋起来,洗洗脸,让自己精神精神,去逗逗小孩子玩,小孩子健康的很,手舞足蹈的抱着奶瓶欢快的喝着奶粉。 这么可爱的孩子却没了妈妈,同命相怜,我有点难过,心里酸涩,触景生情,看到他,忽然想起我的母亲,那个被接生婆说成活尸的女人,却拼力生下了我,眼睛湿润了。泪水掉在孩子脸上,我赶紧擦擦眼泪,暗暗祈祷,希望这个孩子健健康康的,快快乐乐的,不要像我一样,有个不幸的童年。 进来的贶广能看到我的样子,一愣,默默给我倒了一碗水,递给我一块毛巾,我看着他笑了。 放下孩子出去,看到冯波和周洪军那两个冤家,此时竟然在打牌呢,冯波面前一大堆零钱,而周洪军好像输了,面前只有可怜的一点点零钱,急头白脸的,冯波笑嘻嘻的,很是得意的样子。 我没有惊动他们,在后面默默看着。直到贶广能喊我们吃晚饭,我催他们别玩了,可周洪军输了钱不甘心,骂骂咧咧的说冯波有鬼,玩赖了,虽然有钱,却更抠门,瞧不起他,二人又开始唇枪舌战了。 我和贶广能哭笑不得,周洪军的一句话,让我心里一动,有了主意。 第573章 纵火 吃完晚饭,两个人因为白天折腾累了,又喝了酒,很快睡了。我睡不着,但闭着眼睛想事情,支着耳朵听隔壁的动静。除了村里偶尔响起一声狗叫声,没有动静。 此时,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我也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惊,蹑手蹑脚的来到门缝一看,外面又没动静了。 他吗的!最近这几天,我因为胡思乱想的,精神恍惚了,我苦笑着摇摇头,又回去睡了。 可过了几分钟,声音又响起来了,八成是耗子,黄鼠狼之类的,困死了,我不想了,闭上眼,忽然听到扑通一声。 有动静! 我一惊,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来到门缝一看,一个人影一晃而逝,忽然闻到一股烟味,不好!有情况,顺手抄起一根棍子打开门,冲出去一看,惊呆了。 后院里火光朝天,失火了?跑过去一看,他吗的!贶广能家柴火垛着了。 “失火了……起火了……快起来……救火啊……” 我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的,这一喊,他们几个人被惊醒了,孩子哭了,邻居们都爬起来了,帮忙救火,人声沸腾,乱成一团。 尹老二也在其中,他直穿着贴身的线衣线裤,趿拉着拖鞋,卖力拎水帮忙灭火,好在发现及时,很快就把火扑灭了。 “哎呀妈呀!他家怎么起火了?” “不知道啊!奇怪,好好的,怎么起火了?” “吓死了,这要是着起来了,咱们这一片全完了……” “贶胖子(贶广能小名)怎么回事,你家里怎么起火了?这绝对不会是咱们村里人干的” 有不怀好意的村民戒备看着我们。 村民们脸色难看,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的,尹老二满脸大汗,默默无语,缩在人群里一言不发,我看过去,和他四目相对,他眼神闪烁,不敢和我对视,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深思中。 村民们回去后,他们几个人义愤填膺的议论纷纷的。 “他吗的!谁干的?” 周洪军紧紧握着拳头。 “还用说嘛,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 冯波指指隔壁。 “不会的,绝对不会是他,他可是村里最老实,最懦弱的人,你们也看到了,刚才救火时,他比谁都卖力,看出来,我平时没白帮他……” 贶广能情绪激动的说。 “您说是谁?” 冯波不服气的看着他。 “是……是……反正自从俺老婆死后,村里人都躲着俺,说俺是瘟神,现在对俺好了,是因为师父……” 他红着眼睛指了指我,他们谁都可能,除了我的亲戚们,最不盼我好的,是村里开小卖店的老贶,虽然他是俺们族人,可他因为地界,没少跟俺干架,前年春天,为了占地界,把我地里的禾苗拔出来了,我去理论,被他三个如狼似虎儿子我削一顿,我在床上趴了一个月才好,因为我们的事情,村长没少出面调解,刚才我没看到他救火……” 他激愤,肯定的说。 “他吗的!这也太欺负人了,村霸啊!跟我说他家在哪?,老子去削他一顿,替你出出气……” 冯波两眼冒火,义愤填膺的说。 “也算我一个” 周洪军阴沉着脸,紧紧握着拳头。 “行了,行了,都啥时候了,还意气用事,这么冲动,动动脑子,好好想想再说吧。睡觉,明天再说” 我怒了,大吼一声,都闭嘴了,瞬间,鸦雀无声了,回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天都大亮了,可我们还在睡梦中,砰砰砰……砰砰砰……外面响起敲门声。 “谁呀?” 贶广能出去开门,惊呆了,竟然是邻居尹老二,探着身子往里看看,破旧不堪的盘子里是什么肉,香气扑鼻,他唯唯诺诺,声如蚊蝇的说:“你家来客人了,这是俺逮的野兔,给他们尝尝……” “哎呦!太谢谢了你,快进来坐坐……” 贶广能感动的去拉他。 “不了,不打扰你们了……” 他转身逃一样走了。 贶广能高兴的把兔肉放在桌上,我们也醒了,起来很快洗漱刷牙吃饭。 可冯波看着桌上那盘肉,看着面相不好,没有食欲,可闻着香喷喷的兔肉,使劲咽口口水,还提醒我们不要吃,万一他下毒了怎么办?这村子地势偏僻,交通不方便,想去抢救,不等到城里,人就嗝屁了。 周洪军刚伸出筷子,被冯波用筷子打过去了…… “哎呦!我怎么说你们才能相信他不是坏人呢,你们害怕,我来吃,告诉你们,这野兔肉可香了” 贶广能夹一口肉放嘴里嚼着,又喝了一口小酒,还吧唧吧唧嘴,我们不约而同的咽口口水,还是忍住没吃。 看着贶广能一口口吃肉,我们惴惴不安的。过了会,他就造了好几块兔肉,吃的那叫一个香。 周洪军看他没事,忍不住吃了一口。 “哎呀妈呀!香,比咱们烤的还香,来,您吃吧,要是有毒,这功夫,贶大哥早就倒下去了……” 他嘻嘻哈哈的又夹起来一块肉扔进嘴里,欢快嚼着。 我和冯波忍不住了,迫不及待的夹起来一块兔肉,确实好吃,一口肉,一口酒,那就一个爽,不大会,一盘子兔肉就被我们几个大老爷们造了。 晚上,啥动静没有,我他吗也累了,睡过去了。 三天后,我准备准备,带着我的左膀右臂来到那个坟地,张二德和族人已经到了,对我恭恭敬敬的。 张二德的伯父张申须发皆白,但腰板挺直,精神奕奕,目光犀利,不怒自威。他把我拉到一边,目光如炬的看着我,问我到底是啥意思?这是个风水宝地,只要动了,就容易破了风水,掘坟开棺可不是儿戏,要是我说不清楚怎么回事,他不同意开棺。态度决绝。 我没想到,事情说的好好的,半路上又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张二德不是拍着胸脯跟我保证,他已经做通伯父工作了吗?这又唱的哪一出?可一时间,我不知道从哪里跟他说起了。我作法后,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眉目,可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乱说的。 第574章 起坟 我严肃认真的告诉他,这风水宝地已经被人破坏了,有煞气,必须立刻开棺。 他一怔,脸色缓和一点说:“您不是道术高明嘛,要是有邪气,您作法驱除不就得了……犯不着开棺吧,在我们这里,开棺可是大忌啊!” 我摇头叹息说:“我不想多说了,必须在午时前开,要不然,会烧灼尸骨,对亡灵不好,开,还是不开,你们自己拿主意吧。” 我漠然看着他。 张申和侄儿张二德附耳一番,叹口气,同意起坟开棺。 起坟前,放了案桌,桌上摆了供品,我焚香,告诉地下亡灵起坟的原因,开始“启土地咒”念念有词:“此间土地。神之最灵,通天砌地,出入幽冥,为我开召,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奏于上清。” 完毕,我让张二德,也就是亡者的长子挖第一锨土,放在一边,然后让帮工们开始挖坟破墓,给他们每人一张符咒,洒落一些符咒在周围,念念有词,帮工们卖力挖掘……随着一点点露出棺木,气氛变得诡异,让人不安。 过了会,棺木终于露出来了,此时,忽然至棺中出来一股黑气,不好!没等众人和我回过神来,黑气直奔东北方向飘去,很快就消失了。众人提心吊胆的看着,一个个脸色煞白煞白的,没有血色,不约而同的后退几步。 “我的娘啊!这是什么?” “不知道啊,太可怕了” “不会是煞气吧,要不然,他家也不会挪坟” “不是风水宝地吗?怎么村里来了这几个怪怪的东北人,他家就挪坟了? “这里面肯定有蹊跷,要不然,能轻易挪坟吗?” 几个村民压低声音,交头接耳,神神秘秘的议论纷纷。 “这样的话可不敢胡说啊!” 冯波脸色凝重,皱着眉头,低吼一声。 几个人不敢吱声了。 而此时的伯侄儿俩看得目瞪口呆,脸色惨白,身子微微颤抖着,他的大伯张申嘴唇颤栗着说:“师父果真厉害!刚才我老头子有眼无珠,得罪了!” 他抱拳看着,我歉意说。 “是的,是的,师父厉害!” 张二德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眼里都是崇拜。 我很是得意,向老人点点头,转身啪啪啪掏出几张符咒贴在棺材上,念念有词……完毕,让他们开棺,棺材打开,所有人都惊惧的后退几步,胆小的跑到远处,棺材里的遗体穿着蓝黑色寿衣,还没有腐烂,但五官扭曲,眼睛怒睁着,大张着嘴,似乎在愤怒的呐喊着,样子我的爹啊,张尔德您怎么死不瞑目啊我记着当时您是闭着眼睛走的啊,呜呜呜爹啊,您这是有牵挂的事情吗,呜骇人。 “呜呜呜呜……俺的爹啊……您老这是怎么了……呜呜呜……” 张二德看到他老子变成这样,心如刀绞,犹如一个娘们一样哭起来。 此情此景,让人潸然泪下,张申眼睛湿润了。 “我的妈呀,别嚎了,快看……” 周洪军探着身子,站在坟穴前惊叫一声。 我们不约而同的过去一看,倒吸一口凉气,所有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果真如我所料,老人的遗体下面,竟然还有一些焦黑的骨头。 “我的奶奶啊!这是怎么回事啊,这里怎么又出来一些骨头?” “不知道啊,是哪个遭天杀的干的” “这个人是谁?最近也没听说谁家有老人走了啊!” “这事做的真是缺德带冒烟的,够阴损,是个狠人” “会不会是村里谁家嫉妒老张家这个风水宝地,偷着把自己家老人尸骨挖出来,也沾点好运气” “别胡说,你眼瞎啊!看清楚了,这骨头明显是被烧了,咱们这里一向都是土葬,哪有火葬的?” “也是,那会是谁呢?太可怕了” 人们一个个战战兢兢,义愤填膺的议论纷纷的。 “爹,儿子不孝!儿子对不起你啊!这是哪个 王八蛋干的,怪不得我总做梦,您说房子可挤了……” 张二德看到这一幕,怒吼一声,扑通跪下来咚咚咚咚咚咚磕响头……把头都磕破了,顺脸淌血,哭声如雷。 他的伯父老泪纵横,喃喃自语喊着:“谁干的?是谁干的……” 所有人包括我都傻了,虽然我早就有心理准备,可也别被这骇人的情景惊呆了,果真是个狠人!做的这件事,真不是正常人能想出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被惊到了,呆呆看着。 有人赶紧撕下来衣服布条,为捶胸顿足,已经哭成泪人的张二德止血,也难怪,看到自己的亲爹坟墓里,突然出现了别人的骸骨,搁谁,谁不愤怒,更何况,他可是村里有名的孝子,一直以此为豪。 冯波和周洪军看得瞠目结舌的,小声议论着。 我咳嗽一声,问谁进去把骨头捡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村里人都很忌讳这些,觉的碰了这些骨头,会带来晦气的,对自己运气不好,要倒霉的,没人敢捡骨头。 最后,这件事让张二德和自告奋勇的周洪军捡骨头,我让一个村民打开黑伞,为墓穴遮挡阳光,又给老人遗体盖上一块黑布。他们俩戴上红手套,小心翼翼的把骨头捡出来,一共是205块骨头。 “怎么是205 块骨头,俺听爷爷说过,人身上有206 块骨头啊” 钟红军一脸懵看着那些骨头,不甘心,又数了一遍,这才发现,没有颅骨。众人惊恐万状的看着,小声议论纷纷的。 “我的娘啊!这个人到底是谁呀?头还没了,死的太惨了,怎么死的?” “咱们村长去乡里开会了,要不然,可以把村民召集在一起,看看谁家少了人?” “不知道,说的好,可村长什么时候回来啊,要不把老族长找来……” 有人提议。 “好,谁去找?” “都给我闭嘴,还嫌事不乱吗?听听师父怎么说” 蹲在地上,满脸泪痕的张申低吼一声,红着眼睛看着我。 义愤填膺的议论纷纷的几个人鸦雀无声了,我让他们躲开,开始做法了…… 不大会,完毕,张申问我这个地方风水是不是被破坏了?是不是得挪坟?之前都没有看个好风水地,俺弟遗体都见天了……” 他叹息说,口气中充满了怨言,无奈,愤恨。 第575章 冤魂 我告诉他,这个风水宝地虽然临时被破坏了,但是祛除了墓穴里的邪气,还有希望的。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行,就看他们张家的造化了。 老人家听完,老泪纵横,拍着胸脯说:“我糟老头子活到八十多岁,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敢保证,我们张家子子孙孙的都没有做过坏事,是谁这样狠毒怪,坏我家风水。” 村民和张二德搀扶他,好言好语的抚慰他。 此时,我忽然感觉那双眼睛又出现了,就在周围窥视着,四处巡视一番,看到一个身影在树后一闪而逝,很快就没影了。心里一紧,大声说:“我知道是谁干的了,大家放心吧,趁着没到午时,我做法后,赶紧填坟。” 接下来,我开始做法祛除那个尸骨的怨魂。脑海里忽然又呈现出那个噩梦,一惊,果真有怨魂,难道就是他,想着可怨魂要是被我摄出,临时没有落脚之地,只能到处游荡,太可怜了。 我想了想,拿出一个葫芦,念念有词:“此时,周围忽然黑暗下来,阴风阵阵,青烟徐徐,隐隐约约的,一股黑气又从东北方向飘然而至,黑气呈现人形,情景让人毛骨悚然。 别说众人,就是总是看事的我,也被这个骇人的情景惊住了,这可是大白天的,刚才还阳光灿烂,果真是冤死的灵魂,我念叨着会给他伸冤的,暂时委屈他一会,念念有词:……抛出去一张施了咒语的符咒,那个黑气被吸进葫芦里去了…… 少顷,周围恢复常态,能看到太阳了。 “我的娘啊!吓死我了,真有鬼” “可不是嘛,俺活到这么大岁数,只看过鬼上身,没想到,大白天竟然也看到鬼了,太吓人了。这个鬼,不会是那个死人的魂魄吧 ” “肯定的啊,大白天的,鬼都能出来,头一次听说,真是邪门了” “这有啥好奇的,这都是俺师父厉害,这回,你们知道我师父的厉害了吧” 冯波得意洋洋的说。 “是的,是的,是师父厉害” 此时的人们,对我心生敬畏 佩服的五体投地,一片惊叹之声。 我面上淡然如水,可心里是心潮澎湃,很是激动,又做了一些法事,让他们躲开,做完这一切,张申伯侄儿俩对我那是千恩万谢的,要请我吃饭,好好答谢我。 张申掏出一些钱给我,我婉言拒绝了,告诉他完事再说,先把凶手抓住再说。 “对,您说的对,赶紧找找村里,是谁死了吧?把那个遭天杀的王八羔子揪出来。 张申气的怒目圆睁,身子颤抖,胡子直翘动。张二的恨得咬牙切齿的,双目喷火,紧紧握着拳头,这个时候,要是知道谁是凶手,非得手撕了他不可。 人们群情激昂的要找到凶手。 我让他们冷静下来,回去看看到底是家人死了,心知肚明的知道,这是敷衍他们,这几天,农村事情传的最快了,屁大的事情,都能添油加醋的传扬的纷纷扬扬的,这几天,没听说村里有人离世,要不然,村里的小卖店早就有消息了。 可这个时候,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敢乱说的。我们几个人回去,刚走到门口,我又听到了那个诡异的吱嘎开门声,虽然声音极小,可我的耳朵很灵,第六感很强,不用看我就知道,隔壁那双眼睛又出现了,我猛然去看,那双眼睛很快消失了,里面想起轻微的脚步声,我心里冷笑。 回家,邻居阿婆急急抱着孩子进来了。孩子哭的满脸大汗,阿婆说可能饿了。 贶广能赶紧给孩子冲奶粉,凉了给孩子喂奶,小家伙看样子饿坏了,紧紧抱着奶瓶手舞足蹈的喝奶…… 贶广能宠溺看着他,我默默的歉意看着。 过了会,吃完饭,贶广能去做饭了,我主动帮他去做饭,他受宠若惊的把我撵出来,说这不是我待的地方,我哭笑不得。正在树下悠哉悠哉喝茶聊天的那两个货看到这一幕,相视一眼,有点不好意思的过来搭把手,帮忙做饭了。 没想到,我们几个人一起做,很快就把饭菜做好了。 吃完饭,我们歇了一会,我提出去邻居家串个门。 “串门?师父我没听错吧,您可是不喜欢串门的” 冯波笑着说。 我没有理他,站起来看着贶广能说:“礼尚往来,咱们吃了人家的肉,是不是也该回敬点什么,他喜欢什么?” 原以为,贶光能很高兴的,没想到,他一脸愕然看着我说:“师父,他这个人很怪的,不喜欢有人去他家里。我跟他做邻居几十年了太了解他了,他父母活着时,倒是个性子开朗的人,见人就打招呼,可他不一样,咱们农村人都是农闲时喜欢打个牌,打打麻将,聊天消磨时光。他父母死后,因为他邋遢,懒惰不堪,没正事,村里人瞧不起他,以前我也曾经试图和他接触,劝劝他,可他机会都不给,只有来我这借东西,才能说几句话。” 他喜欢喝酒吗? 我问他。 “酒还行,我知道他喜欢吃肉,经常出去打野兔,山鸡,这也是他唯一不懒的地方” 贶广能苦笑说。 我掏出钱给他,拜托他去肉铺买一些肉和两瓶酒。 贶广能出去了,不大会买回来了,我让那两个货在家,我和贶广能来到邻居尹老二家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轻轻敲门,半天没动静。 “不会没在家吧” 贶广能揣测说。 他家没狗? 我惊奇的问他。 “有,去年不知道什么原因,半夜我去茅房,那天有月亮,听到他院里传来凄厉的惨叫声,以为是来偷狗贼了,我们最恨偷狗的人。没想到,他把狗拴在院里的树上,活活给给勒死了,可吓人了,那只狗眼珠子都鼓出来了,死的很惨,后来听他说,是狗打搅他睡觉了,真是个怪人。” 贶光能感叹说。 这尹老二确实是个狠人,我心里一紧。 不甘心的接着敲门,可过了好久,没人开门。 “嗨,真没在家,师父,咱们回去吧” 贶光能劝我,我和他回去了,回到家里,抽完一根烟,喝点水,过了会,我一趟趟跑茅房,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576章 诡异的猪 我躲在墙根听,过了会,我发现除了猪叫声,还夹杂着人的脚步声,我敢肯定,这个尹老二就在家里呢,吗的!躲着我们,老子偏偏去。 我又拉着贶广能来到隔壁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敲门,一向自认为懂礼貌,有素质的我,这次加大力度砰砰砰砰……砰砰砰……敲门,想着你不出来,我就一直敲门,看你出不出来,反正老子有的是时间。 贶广能对于突然疯狂的我惊呆了,张张嘴,想说啥,最后还是咽下去了,急的直转圈。 此时,门忽然打开了,出现一张让人一看,就是一个老实人的脸,感觉他老实巴交样子,走路都害怕踩死一只蚂蚁,他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声如蚊蝇的问我们啥事? 贶广能有点不好意思,刚要说啥,我微笑着举举手里的肉和酒说:“您是尹大哥是吧,您看我们来了好几天了,您还给我们拿了兔肉,兔肉可香了。你还帮忙救火,要不然,那天晚上,我们几个说不定就挂了,咱们中国人都讲究礼尚往来,我过来看看你。” 我抬脚要进去,可他只打开一半门,半个身子挡着门,意思很明显,没有欢迎我们的意思。 贶广能急的去拽我,我厚着脸皮,硬是挤进去了,猛回头,看到他脸阴沉下来,眼神阴鸷,和我对视,僵硬的脸,赶紧强挤出来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依然小心翼翼的小声说:“坐吧。” 给我们拿来一个凳子。 他也坐下来,就那样默默坐着,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尴尬的待不下去了,可我嘻嘻哈哈的没话找话说,和他东一句,西一句的聊天。 他确实是个老实人,很腼腆,样子,问一句,就说一句,不问,就像一个哑巴一样,闭口不言。应了老人说的话,三杠子压不出来一个屁,气氛压抑,尴尬,贶广能浑身不自在,快待不下去了。 此时,猪圈里又响起嗷嗷嗷的起猪打架声。 “哎呀!尹大哥还养猪了……” 我站起来,要往猪圈去…… 尹老二身子抖动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看我看他,很快就恢复常态,笑着说:“农家人只能养头猪解解馋” 他憨憨的嘿嘿嘿笑着。 “猪多大了?我快离开这里了,啥时候杀猪?我能不能有点口福,解解馋” 我吧唧吧唧嘴。 “你啥时候走?” 他掩饰不住兴奋的看我一眼。 看我看他,他笑着说:“你们人挺好的,放心,能吃到猪肉的。” 我直奔猪圈而去……他们紧跟过来…… 看到猪圈里的那两头猪,我心里一惊,我的妈呀!这还是猪吗?这两头猪,目测有二百多斤,最大那头猪身子肥胖,样子懒洋洋的,可猪眼睛是红的,看人眼神怪怪的,不怕人,和我对视几秒钟。我和它对视,那头大肥猪眼神像人的眼神一样,目光阴冷,有寒光,把我看的后背生出寒意,赶紧挪开目光。 可看到我旁边,他的主人尹老二时,它的眼神变了,很害怕的样子。 让人惊奇的是,贶广能和村里人都说尹老二懒惰不堪,可这两头猪养的这么大,这么肥胖,很纳闷的是,这么懒惰不堪的人,猪圈里竟然是水泥地,很干净,一点点汰渍没有,猪圈外面有个水管子,应该是用来冲水的,要不我去茅房时,有时候会听到哗啦哗啦的冲水声。 我记得小时候,我家猪圈脏兮兮的都是屎尿,臭烘烘的,特别是夏天,苍蝇横飞,还是泥土地,日子那么苦,哪来的水泥地,可猪肉照样,吃的很香。 那时候,也没觉得猪眼睛红红的看着吓人,只觉得它们很脏,埋汰吧唧的,每次出去采集猪食菜,满脸大汗的回来,奶奶总是奖励我一个煮鸡蛋,在那个贫瘠的年代,鸡蛋可都是奢侈品。 虽然猪圈被冲洗的干干净净的,猪们身上也干净,可猪圈依然臭烘烘的,因为猪圈外面就是一个粪坑,里面都是猪粪,周围也是苍蝇横飞,和猪圈里形成明显的对比。 再看那尹老二身上,穿着一件打了一小块不明显补丁的衬衫,下面一条半新不旧的军用裤子,脚上一双破旧不堪的黄胶鞋,整个人看着很窝囊,精神萎靡。这样的人,竟然把猪养这么好,猪圈还这么干净,我总觉得怪怪的。 贶广能可能也是第一次过来,表情复杂,不知道想的什么。 “这猪养的真好!” 我夸他,尹老二依然不说话,嘿嘿嘿傻笑着。 我转身,拿起地上的肉和酒自来熟的进屋里,他一怔,跟进来。 我进去,惊呆了,屋里像狗窝一样,酸菜缸,装咸菜的盆盆罐罐的,哪哪堆的都是破烂,床上,床下,桌上……一个柜门打开着,里面的衣服也是胡乱堆着,桌上有茶壶,茶碗,都是油渍渍的,桌上还有吃剩下的饭菜,苍蝇欢快的在屋里乱飞,直扑脸……屋里有咸菜味,酸菜味,霉味……总之一句话,混合味,直呛鼻子。 我的妈呀!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邋遢不堪的人。看房子,也是个宽敞,半新不旧的砖瓦房,可以想象出来,他的父母还是个勤劳的人。白瞎了这个房子!我心里叹息。 坐下来,贶广能愕然看着,没有坐下来。 此时的尹老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眼神闪烁,陌陌的不敢和我对视,时而趁我不注意,看一眼屋里。 您住那屋? 我指着旁边的屋。 他摇摇头,也不说话。屋里气氛诡异,压抑,让人不安。贶广能待不下了,几次示意我们离开,我装做没看到一样。打着参观的幌子,不经意的这看看,那看看。 尹老二虽然不说话,一副老实人的样子,可我看出来。他不安了。咳嗽一声,准备离开了,尹老二眸中闪过丝丝雀跃,自己在前面走看出来,看出来,他下了逐客令。 贶广能轻轻碰碰我,示意离开这里,我们回去了。临走之前,我特意看了一眼那个旁边的屋子,尹老二掩饰不住的流露出来一丝惊慌,但很快就恢复常态。出了门,他关门的瞬间,我看到他眼睛发出幽幽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第577章 惊弓之鸟 我们出了门,我叫上在家里急的团团转的两个二货,在贶广能带领下去了村里,村口那棵槐树下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妇女打毛线,老人喝着茶,人声沸腾,很是热闹,小孩子们欢快的嬉戏玩耍。 听贶广能说,这是他们村第二个情报站,这个情报站,基本上都是村里那些老婆舌(长舌妇)除了干活,闲暇时间就聚集在这里挤眉弄眼,口沫横飞,绘声绘色的东家长,西家短的扯老婆舌。屁大的事,都能传的纷纷扬扬的。 不管谁过去,立刻就会身败名裂,臭名远扬,永无翻身之地。 我们过去,如贶广能所料,此时,她们议论的话题,就是张二德家挪坟诡异惊悚事,一个个脸色难看,人心惶惶的,因为他们觉得这个凶手,就在他们中间,因为村子不大,就五百多人,村里人大多都认识,就是不认识,也混个脸熟。 因为村长不在家,要天黑才能回来,族长年纪大了,人们都焦急不安的等着村长回来,这个地方,正是他必经之路,等他回来在喇叭里喊一嗓子,把大家聚集在一起,就知道村里谁死了? 但这么多年,村里谁家老人去世,有谁家媳妇受婆家气跳河,喝农药,上吊自杀的,从山上摔死的,不管是正常死亡,还是横死的,甚至谁家孩子夭折了,放心,不等她的家人说出来,整个村里人都知道了。 就是谁家狗死了,怎么死的,都有人知道,夸张的说,村头放个屁,村尾很快就闻到味了。 这个时候,大家议论纷纷的,现在是大白天的,大家都不敢在家里待了,望眼欲穿的盼望村长赶紧回来。 看到我们过来了,以前刚看到我们,看我嗤之以鼻,排斥我们的村民们,此时,犹如惊弓之鸟,他们犹如看到了救世主一样,呼啦一下,围过来了。有人还拉着我的手,七嘴八舌的问我是怎么看出来张二德老子棺材里有死人的?皆都崇拜的看着我。 我很得意,面上淡然如水道:“一时半会跟你们说不清楚,大家想想,帮忙找找看,那个人到底是谁啊!到时候,明天就报案。” 冯波显摆的拿出香烟,给老少爷们挨个发烟。他们受宠若惊的接过来,一脸敬仰的看着他。有人抽口烟,拍他马屁,夸他有派头,一看就是有钱人,冯波的鲶鱼嘴一咧,馒头似的脸乐开了花,更加得意了。 周洪军不屑一顾的看着他的样子,小声嘀咕着什么,站在我身后,一言不发。 老少爷们抽着烟,激烈的议论这件事情,纷纷争相发言,揣测着谁是凶手,谁是死者。有人苦着脸说:“这个死人连个头颅没有,尸体都被烧了,都不知道是谁,怎么找? 大家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我们很是失望,耐着性子和他们等到夕阳西下,快黑天了,村长还没回来 “我的妈呀!村长该不会喝多了吧,怎么还没回来” “就是啊!都天黑了,外面野兽多,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你们忘了,去年冬天,二狗子喝多了,躺在野外,身子都僵硬了,差点冻死了” “那怎么办?谁去找找” 有人提议。 最后,外号秃驴的村民汉子骑着铁驴去接他了。 一直到天黑了,不但村长没回来,那个秃驴也没回来,整个村里人心惶惶的,大家因为害怕凶手,都紧闭门户,以前那些在小卖店打牌的,打麻将的,睡不着出来聊天的,都不敢出来了。还把孩子看的紧紧的,不敢让他们出去了。 只有村长的家人和秃驴的家人急坏了。 秃驴的老婆,那个身材肥胖臃肿的老娘们气的跳着脚,气急败坏的骂自己男人是个憨蛋(傻子),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知道,凶手就在村里,村外,别人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往回缩,没人敢去接村长,他倒好,上赶着去了。 她抱着孩子来到村长家,一屁股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狠狠擤了一下鼻子,一把鼻涕,一把眼一把泪的嚎上了。 因为她是村里有名的大嗓门,喊一嗓子,整个村里人都能听见,大家给她外号叫大喇叭,还有人叫她知了猴,这么一嚎,不敢出来的人们好奇心作怪,都携儿带女的出来看热闹了。 村长家人本来就因为村长没回来快急死了,一家人急的团团转,他老婆急的掉眼泪,他的儿子要去找,被母亲死活拦着,怕再出事。 村长儿子看到大喇叭在自家哭,觉得晦气,急了,一跺脚,大吼一声:“你哭丧呢,愿意哭,回家哭去,别在俺家嚎……俺爹不也是没回来嘛……”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气的怒目圆睁,拿起扫帚去打她…… 秃驴老婆吓的哭的更厉害了。 “孩他爹……你这个死鬼,死哪去了……快回来吧……你这一会没回来……俺们娘们就被人欺负了……” 原以为,村长的儿子不敢打她,毕竟自己男人在村里那是有名的胆子大,力大无穷,能徒手拔起来一棵大树,长的膀大腰圆,身高马大的汉子,除了村长没人敢惹。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小子狠狠一扫帚,不客气的打在她身上,怀里四五岁的娃娃哇哇哇哭的更厉害了。 大喇叭吓的抱着孩子在围观人们的哄笑声中,狼狈不堪的跑了。 人们都笑的前仰后合的,议论纷纷的,一时间,恐惧感消失了。 “他吗的!这叫什么事,人家男人去帮忙找人,他家可到好……” 周洪军气的骂骂咧咧,要去跟他们理论。 冯波也义愤填膺的说:“吗的!老子现在车不在,要不然,老子就去了……” “行了,行了,别添乱了,还嫌事不大啊!他们害怕不敢去,咱们去找找吧” 我拉住周洪军。 我让贶广能借了一辆牛车,让他带着我和周洪军去寻找村长和秃驴,冯波这个惜命的二货,留家里看护孩子。这个我不担心,毕竟他是做过父亲的。 今晚没有月亮,外面漆黑一片,野外阴森森的,接下来,把我们快吓坏了。 第578章 没皮的人头 贶广能手拿鞭子,赶着马车,虽然农村都是土路,坑坑洼洼的不好走,很是颠簸,可他轻车熟路的驾着马车前行……野外阴森森的,夜的潮气在在空气中慢慢的浸润,周围弥漫着诡异,让人不安的气息。车轮下沙沙沙的枯叶声,在这个寂静阴森夜里,很是心慌。让人惶恐不安的,远处时而响起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狼嚎声。 贶广能身子微微抖动一下,紧紧握着鞭子,尽力打起精神来,全神贯注的赶着马车。 周洪军坐在马车上,警惕的巡视着周围的一切,出了村子很远了,前面的路好走点了,啪啪啪……贶广能抽了一鞭子老牛,老牛加快了脚步。 “师父您说,这村长会不会出事了,您看,他们村就这一条路,秃驴骑着铁驴去迎村长,村长回来的路上,他们俩肯定会看到的,可您看现在,秃驴也没回来……” 周洪军担忧的看着我,在黑夜里他的眸光亮晶晶的。 我没说话,沉默片刻后,问贶广能,村长多大年纪?在我印象里,村长大多都像我们村长王大贵一样,年纪大,是退伍军人。 “俺们村长四十多岁,性子稳重,话不多,但是个守信用的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吐口吐沫是个丁。是个办事人。” 提起村长,贶广能一脸自豪。 “那他这次出去嘎哈?” 我打断他。 “不知道,只知道去乡里了,不知道开会,还是办啥事?” “那你知不知道,他以前有没有这样晚回来过?” “没有,因为你也知道,村里人互相都认识,都了解,这是村长头一次这么晚还没回来,因为我们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交通不好,他每次出门,都是天不亮就出门,天黑前赶回来的。” “那他出门是骑大铁驴吗? 我是砂锅打到底。 贶广能苦笑着说:“那就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回家,他骑的摩托车,他是村里第一个混上幸福250的,老牛b了” 贶广能口气中带着羡慕嫉妒恨。 我没有说话,看着黑漆漆一片的周围,陷入深思中。 一路上,周洪军紧张的拿着手电筒帮他照着路,已经出去很远了,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他们,别说他们俩除了,野鬼一个都没有,现在是夏末秋初,本来这个时候蚊子咬人特狠,又是荒郊野外的地方,蚊子泛滥,它们肆无忌惮的扑过来,高兴的欢迎我们,贪婪的一次次攻击我们……我们身上都是被蚊子叮的大包,一挠又痒又痛,太他吗遭罪了! “吗的!他们俩不会真出事了吧,这该死的蚊子” 周洪军有点沉不住气了,骂骂咧咧的,一根根抽烟,试图驱赶蚊子。 贶广能默声不语,眼睛紧紧盯着前方,手里紧紧握着鞭子,看出来,此刻的他比谁都急,都紧张,要知道,他家里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在等他回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愧疚之感油然而生。 他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俩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狗都喂了。我想去换他赶车,可想着自己对这里不熟悉,犹豫再三,还是算了。示意周洪军叼着的烟给贶广能放嘴上,这小子没有贶广能会来事,不会溜须拍马屁。 贶广能狠狠抽一口烟,喷出一口烟雾,把在身边嗡嗡嗡嗡嗡嗡吹喇叭的蚊子驱散了。一根烟抽完,他想撒尿了,喊了一声“吁”牛听话的停下来,他下了车,坐在车上已经快三个小时了,腿都麻了,他活动活动身子,直奔路边灌木丛而去…… 我们俩也下车了,活动活动筋骨,周洪军也去树林里撒尿了……我呆在原地看着马车,砰的一声,忽然响起什么声音,我一惊。 “快看,这是什么?” 是周洪军的声音,我拿着手电冲进去……贶广能紧跟过来……本就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血腥味,在手电筒微弱光芒下,周洪军指着地上黑乎乎的东西,我们定睛一看,顿时惊惧的后退几步,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他吗的!竟然是个血淋淋的人头,头皮没了,整个一个血球,地上都是血,把地上的草木都染红了,头颅五官狰狞可怕,似乎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虽然面目全非了,可贶广能还是一眼认出来就是秃驴。 “我靠……这……这……” 周洪军脸色惨白,惊恐万状的看着,话都说不出来了。贶广能也吓傻了,身子抖动的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腿直打颤,牙齿咬的咯咯响,看出来他怕极了,大晚上的,又是一个荒郊野外的地方,看到这样恐怖的情景,谁他吗不害怕,我甚至于不敢看了,心砰砰砰的狂跳,快跳出来了,要不是扶着树,我倒下去了。 半晌,我们才回过神来,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我们都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我吐到水都吐不出来了,直干哕……眼泪鼻涕满脸,用袖子擦擦脸。 我们仨腿脚发软,踉跄着跑出去几米开外。 “我……我的娘啊……刚才的响声原来是这……吓死我了……” 贶广能带着哭腔,瘫坐地上。 我们俩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确定是秃驴吗?” 我声音尾声颤抖着说。 虽然我几个小时前见过这个外号叫秃驴的村民,可只是看了一眼,第一印象就是他长的身高马大的,也不敢确定,那个血淋淋的头颅就是他。 “那……那还有假……他……他是俺村里人,就是化成灰,俺都能认出来……” 贶广能结结巴巴的说,摸摸索索去掏烟,周洪军掏出一根烟,拿出火机,啪,点着递给他。贶广能接过来,狠狠抽一口烟,急剧咳嗽起来。 “他是怎么死的!太他吗惨了!不会又是那个凶手干的吧,太变态了,把人杀了,烧了,把焦黑的骨头埋在人家风水宝地,破坏风水,已经够狠了。现在又他吗杀了一个,头都拧下来了,是个狠人!这就是连环杀手啊!既然人头是他扔过来的,他这是在向我们挑衅吗?……这么看来,他一路跟着我们……。” 周洪军战战兢兢的说。 “他不会就在周围吧” 贶广能惊恐万状的看着黑漆漆的周围。真害怕黑暗中忽然蹦出那个人,再把我们杀了灭口。他的话一出口,我和周洪军快吓死了,迫切的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第579章 报丧鸟 “咱们是不得报案……”周洪军身子颤抖着说。 “我的娘啊!俺们村长不会……” 贶广能担心村长,嘴唇颤栗着说。 我的妈呀!这肯定是同一个凶手作案,要不然,两个人怎么都是脑袋搬家了,我心里一惊,难道真是他,要是这样的话,这可比我想象中可怕多了。 “师父,您倒是说句话呀!接下来怎么办?” 二人一起看着我。 怎么办?我踏马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我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身子不听话的颤抖着,大脑混乱了,大晚上的,镇子离这里路途遥远,我们是牛车,就是有摩托车,也要天亮了吧,可我们也不能整个晚上都守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吧! 再说,这个凶手既然跟踪我们,还把人头扔出来,说不定,就在周围暗处窥视着我们呢,因为我感觉那双眼睛又出现了,其实,在路上已经感觉那双眼睛出现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想想这些,吓都吓死了。 我想了想,和他们商量一下,最后决定,既然出来了,知道秃驴已经出事了,村长也有可能……我们拿着手电筒,家伙,壮着胆子继续在周围寻找着?想再找找秃驴的身子, 整个野外被黑夜吞噬了,四周静的吓人,那些林立的草木犹如一个个魍魉魑魅,张牙舞爪的随时随地都会扑过来……让人毛骨悚然,本就惊恐万状,犹如惊弓之鸟的我们更加害怕了,用颤抖的手,拿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心里既盼望着能找到村长和秃驴的尸身,又怕看到那恐怖的一幕,恐惧的感觉无法言喻。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我们又听到了那些丧鸟(乌鸦)沙哑难听的声音,声音在这个寂静诡异的夜里,让人心惊胆战的,快吓死了。 “草泥马的!滚犊子吧……” 周洪军气的弯腰捡起来一块石头扔过去…… 哇哇哇哇哇哇哇,乌鸦悲鸣着,扑棱翅膀飞走了…… “师父……咱……咱们别找了……我感觉凶手就在咱们周围……” 周红军结结巴巴的说,这家伙虽然胆子大,可也怕死啊! “是的,师父咱们赶紧回去吧,毕竟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防不胜防啊……” 贶广能也吓得战战兢兢的,看看周围说。 说实话,这样阴森森野外的晚上,又看到这么惊悚恐怖的情景,谁踏马不害怕,虽然吓得要死,可我还是不甘心。 “再坚持一会,咱们就回去……” 我安慰他们。 树林里土松软,还容易碰到泥坑,夜里野兽都出来觅食,我们要提防撞到老虎,狼,蛇啥的,小心翼翼的走着……心快提到嗓子眼了。 砰的一声巨响,我们吓一大跳,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壮着胆子,举着手电筒照过去,踏马的!竟然是个很大的枯木。哭笑不得,松口气,我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周围传来让人毛骨悚然笑声。 “是谁?” 周洪军吓得带着哭腔,拿着手电筒乱晃。 “怕啥?是夜猫子” 虽然心知肚明的知道这是夜猫子的笑声,可一直都是惶恐不安的我,也被吓得不轻。 在农村住过,特别是南方人,很多都听过夜猫子叫,这东西的叫声太吓人了,就像小孩子哭一样的声音,特别恐怖,而且,可怕的是,它还是个报丧鸟,晚上它去谁家,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应了那句话,它是报丧鸟,谁家倒霉,有老人会去世。 小时候,头一次 听到它的笑声,是在邻居家,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声音,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几天,正好邻居家那个王大娘得病了,当时,奶奶脸色难看,说了一句,老王婆够呛了,第二天,老王婆果真去世了。 从那以后,接下来一段日子,我每天晚上都生活在恐惧之中,怕这个报丧鸟来我家,把我奶奶带走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夜猫子笑声又响起来了。 “奶奶的,还有完没完了……” 贶广能气的骂骂咧咧的?捡起来一块土坷垃扔过去……砰的一声,夜猫子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此时,我们不约而同的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再听,又没了动静,一时间,气氛变得更加恐怖了。 “你们听到了吗?是……是脚步声……” 贶广能身子微微颤抖着说。 “他……他不会真的跟着咱们吧……大变态……” 周洪军又惊又怕。 我没有说话,心里在呐喊,我要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们回去吧,万一找不着村长和……“” 我想起那个可怕的人头,使劲咽口口水,这些事情都是警察叔叔的事,明天再报案吧。” 他们俩早就想跑了,听我说完,迫不及待的急急往外走,我忽然想起什么,摆摆手。 “等下,又怎么了?” 周洪军怕我变卦,在手电筒微弱光芒下,他脸白如纸,不安的看着我。 “咱们再去看看那个现场” “啥玩意?师父我没听错吧……刚才快吓死了,还去……” 周洪军有点急了。 贶广能也不悦的看着我。 我直奔那个地方而去……后面传来他们的叹息声。刚才我记了几号,而且就不远,信心满满的过去。 到了那里,我傻眼了,人头呢?也就大概二十多分钟左右,半个小时不到,人头不见了,贶广能和周洪军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除了那些被血染红的草木,哪来的人头,人头不翼而飞了。 “我的妈呀!这凶手是人是鬼?太踏马变态了……” “周洪军义愤填膺的骂骂咧咧的,咱们是不是记错了” 贶广能还没有醒过神来,精神恍惚的看着地上。 “不可能,我刚才记得清清楚楚的,就是这个地方,你们看,这有棵歪脖子树,旁边还有一大块石头” 我激动的指着地上那块石头。 “我靠!这么看来,他真的在……” 周洪军惊恐万状的看着黑乎乎的周围。 “师父,别找了,咱们赶紧回吧……” 贶广能带着哭腔说道。 我踏马也怕死了,摆摆手,我们惊慌失措的跑出去,来到路边,惊住了。 第580章 跟踪的人 “牛车不见了,卧槽!车呢?咱们被他耍了……” 周洪军惊道。 “我的奶奶呀!牛车怎么不见了,那可是俺借的啊……” 贶广能急得直跺脚,一个大老爷们,快哭了。 尼玛的!是个狠人,还跟老子玩上调虎离山计了,够阴险!我恨得咬牙切齿的。 “怎么办啊!那么远,总不能让咱们腿回去吧……那样,没等到家我就累死了……” 周洪军苦着脸说。 “不腿回去怎么办?” 我没好气的说。 我们三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的,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让人不舒服,一路上,周洪军踢着小石头骂骂咧咧的。 贶能唉声叹气的,一根根抽烟,要知道,那个时候,在农村,老牛可是主要的耕田好手,谁家有个老牛,就证明这家条件正经不错了。这个牛车可是他借的,丢了,他能不上火嘛! “贶大叔,你想想,咱们出来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周洪军问他。 “还有谁?大伙儿都知道啊!” 贶广能愁眉苦脸的说。 我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人!暗暗发誓,狗东西!老子不抓着你,就不姓梁。 我们垂头丧气的走了一会,来到一个十字路口,贶广能忽然停下来了,仔细听,激动的身子颤抖着,嘴里喃喃自语道:“回来了,找到了……” 跑了…… 啥情况?周红军和我紧跟过去,走了没多远,我们惊呆了,牛车好好的在那停着……老牛悠哉悠哉的吃草呢……在手电筒微弱光芒下,它看到贶广能,变得很是兴奋,冲着他眸眸眸叫着……很是亲热,看来,虽然不是他的牛,可他肯定以前没少借牛耕田,也没少喂它。 我们激动的刚要过去,我忽然想到什么。 “停……” 我大声说。 二人一愣,懵懵看着我。 我拿着手电筒,仔仔细细观察地上,果真不出我所料,地上有脚印,昨天刚下过雨,泥土湿润,可以看出来,这个脚印很深?距离远,可以推断出来,他走的很急,踏马的!这是又跟老子玩的哪一出 !耍我们!我心里骂道。可惜我现在没有照相机,要不然,把这个现场拍下来给警察,帮助他们破案,这家伙不好对付啊!看来,我小觑他了。 看了一会,我摆摆手,他们两个过去了,贶广能激动的抚摸着老牛,我们坐上牛车往回走……此时,听着车轮声,我们感觉特别亲切。 虽然往回走了,可恐惧感一直都在,因为我感觉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我们,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就纳闷了,我们坐着牛车都行了两个多小时了,一路上,他怎么跟过来的?靠腿走,肯定没有牛车快,虽然牛车慢。 往回走了一半了,离开那个可怕的地方,我们都长长出口气。快到村口的时候,我们又听到那个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再听,没动静了,我猛回头,看到那个熟悉身影一闪而逝,不见了。心里一紧,真是他? 回到家里,我们看到冯波抱着孩子已经睡着了,孩子睡得正香呢,幸运的是,冯波竟然没有打呼噜。 贶广能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出去送牛车了。我和周洪军洗洗脸,一顿猛灌水。 这个时候,都快半夜了,不大会,贶广能回来,满脸大汗,脸色煞白煞白的?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贶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周洪军和我关切的看着他,贶广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心有余悸的告诉我们,他刚才送牛车回来的路上,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他,他快走,后面那个人跟的紧,他慢走,那个人也放慢了脚步,不敢回头看,吓坏了。 快到家时,他忍不住回头看看,看到后面有个人影一晃不见了,他跑回来了。 “你看清那个人啥样吗?” 我问他。 他摇摇头。 “没有,他跑的可快了,一晃就没影了,你说,能不能是鬼?” 他后怕的看着我。 “鬼是脚不着地,飘着走的?没有脚步声的?肯定是人。” 我肯定的说。 “我的亲娘啊!那会是谁?” 我看看隔壁。 “你说是他” 贶广能摇摇头。 “我不信,绝不会是他,我说过很多次了,他连只鸡都不敢杀,别说杀人了,要是像你说的,这两件事,都是同一个凶手干的,把人杀了,再烧了,然后再挖开别人的坟墓,把焦黑的骨头埋在别人坟墓里,就他……打死我也不相信……”。 “那可没准,你没听过一句话叫人不可貌相嘛!” 周洪军怼他。 我没有说话,想着等我找到证据,看你咋说。 我们几个对付一口面条准备睡觉了,贶广能小心翼翼的把孩子从冯波怀里抱出来放床上,小声招呼冯波让他去床上睡,可冯波觉大,没人能喊醒,只好任由他去。 第二天早上,我们在睡梦中,就被喇叭声惊醒了,这才知道,村长昨晚已经回来了,听他的家人说他这次去乡里开会,因为被乡长夸了几句,飘了,一高兴,去镇里小吃部喝酒了,竟然把自己灌多了,开始飙车了,飞快的骑着摩托车,快飞起来了,幸好被交警拦住了,刚开始,交警以为是个年轻人,看到他,忍不住乐了,带他醒酒,等他醒酒了,才放他走了,等到家,都快天亮了。一家人都急得快疯了。 听说他不在,发生这么多事,急了,大早上就在喇叭里喊着让乡亲们来大队集合了。 我们来到那里,发现村民都到了,这才发现,这个村长长的啥样,他和王大贵不一样,长的高高大大的,很是魁梧,浓眉大眼,话不多,没有一句废话,上来就直奔主题了。说话不紧不慢的。面前也没有喝水的搪瓷缸子。轮到村民们发言了,他皱着眉头默默听着。 大家包争先恐后的向他汇报情况。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听完,我原以为,他会惊住了,和王大贵一样骂骂咧咧的,然后,风风火火的再派人去镇子里报案,没想到,他面不改色,竟然让我们带着他去了张二德家的坟地。 第581章 骨头不见了 我们来到那里,村长巡视一番,问我们,捡出来的骨头放在哪里了? 我们带着他来到山里土地庙后面的一个山洞口。 当时,因为这些骨头还要交给警察,还要保存好,在贶广能的建议下,骨头存放在土地庙后面那个山洞里了。 因为那个山洞里阴凉干燥,前后都有洞口,不像别的山洞里潮湿,想着这是人骨头,人看到都会嫌晦气,别说碰了,我们也进去观察了,山洞里除了一些石头,没有什么动物的粪便,这也说明,这个山洞里没有什么野兽,就是万一有野兽,对这一堆干骨头也没有兴趣。 刚到洞口,洞口阴风阵阵,我们就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腥味,洞里很黑,张二德打开手电筒,提心吊胆的在前面带路……后面的人紧紧跟上……这个山洞很大,幽深, 走了一会,我们之前来过几个人都不好了,因为凭着感觉,记忆,应该已经到了放骨头地方。 “这好像有人来过” 张二德脱口而出,他的话一出口,我们都有同感。 “大家看看,当时,骨头要放这里的时候,我们还争执不下的,最后往前又走了二十几米,这回快到了” 他指着面前一块三角形的石头,兴奋的说。 我们快走几步,来到那个地方,顿时目瞪口呆,地上除了那几块石头,哪来的骨头? “卧槽!骨头呢……不……不会让狼嚼吧嚼吧吞了吧……” “别放屁了,这狼牙再厉害,也不能把骨头都吃了吧……” “那可没准?万一它饿急眼了呢” “哪有什么万一啊,现在又不是冬天,野兽没东西吃,再说,它们是野兽,虽然长着锋利的獠牙,可那不是钢铁锯齿……就是它们嚼骨头,地上是不是也得有点骨头渣子“” ”那你说,这是个山洞里,除了野兽,还会有谁动骨头?“” ”说的也是,那骨头怎么没了?真是邪门了” “谁会闲出屁来,待着没事,偷骨头?变态吧?” 几个人除了村长和我,争论不休。 “好了,好了,大家都冷静一下,不要早下结论,咱们再找找吧……” 村长淡然如水,不急不躁的说。说完,自己带头往前走…… 我们紧跟在后,几个人情绪激动,小声议论纷纷的。都不敢相信人骨头会丢。 一路上,大家在黑暗中打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走着…… 走了一会,村长忽然站住看着地上,弯下腰,在手电筒微弱的光芒照射下,我们看到地上有白色的东西,像米粒大小。 “我靠!是骨头渣子” 周洪军惊道。 村长默默的看了几秒钟,从兜里掏出那块叠的方方正正的格子手绢,小心翼翼的把那个骨头渣子包起来,放进兜里。继续前行…… 洞里阴风阵阵,阴冷刺骨,可我们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吓的,累的,一身汗,被风一吹,透心凉啊! 一直走到头,透亮了,我们才发现,这竟然还有出口,此时,外面阳光灿烂,空气新鲜,我们拼命的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瘫坐地上,有人抽烟,有人发牢骚,有人议论纷纷的,人声鼎沸。村长默默无语的抽着烟,眉头紧锁。 “村长,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你们说,人骨头还踏马有人偷,不怕晦气?晚上去找他……真是怪事了。” “俺活到三十多岁,头一次听说这样的诡异事……他要骨头干嘛?” 村长默默听着,一根烟抽完了,轻轻扔在地上,狠狠的用脚碾几下。摆摆手,做个回走的动作。 ”就这样回了?” “就是,不找了,无功而返?” 几个人虽然累的直发牢骚,可不甘心就这样回去,毕竟这是个连环杀人案,凶手都杀了两个人了,而且,还都是无头案,大家心知肚明的知道,凶手就是这个村里的人,躲在暗处,谁知道下一个会是谁?早点把他找出来,村里就可以过安生日子了。要不然,大家每天都生活的提心吊胆的,惶惶不可终日。 “师父,你说这村长看着人模狗样的,像是个办事人,可怎么不赶紧报案?让警察叔叔来破案啊!人家可是专门抓坏人的,还有警犬,能闻味,找骨头,不就是小菜一碟嘛!咱们干嘛还这么劳心劳力的不讨好……” 冯波凑近我,一股浓重的烟味儿,我转过头去,压低声音说:“你懂啥?人家这是找线索,到时候,警察好破案……这人精着呢,要不然,人家年纪轻轻的就当村长了……” 我白他一眼,不再理他了。大家耷拉着脑袋,只好唉声叹气的往回走了…… 此时,我忽然感觉后面有人看着我们,应该是监视着我们,猛回头,不远处,一棵大树后露出一双眼睛,看我看他,很快就消失了。 “有人……快……快抓住他……” 我踏马急了,大吼一声,冲过去了……因为走的太急了,没看路,砰的一声,我被一个藤蔓绊住脚了,摔个狗抢屎…… “唉呀妈呀!疼……” 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人们一惊。 “是谁?站住……别跑了……” 有人跑着去追了…… 我的左膀右臂冯波和周洪军赶紧过来搀扶我。 “师父,您没事吧,您倒是小心一点啊!” 冯波关心的说。 周洪军没有说话,他蹲下来,看到我只是腿磕破皮了,没啥事,松口气,把怀里的水瓶子递给你, 我强挤出一丝微笑,算是谢了。 喝了一口水,我让他们别管我,快去追那个人。没等过去呢,就听到村民们骂骂咧咧的,人跑了。 “都是废物点心……” 我失望的小声说。 好不容易看到他终于出现了,狐狸尾巴快要露出来了,又踏马给跑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去揉脚脖子…… “师父您没事吧!这王八犊子!等我抓住他,老子先削他一顿再说,看我给他扒皮了,给师父解气……” 冯波咬牙切齿的抚慰我。 “等你抓住人……黄花菜都踏马凉了……你就吹牛b吧……” 周洪军不屑一顾道。 “你厉害……你厉害……你不吹牛b,刚才你倒是抓住他啊!” 冯波怼他。 第582章 猪疯了 二人又开始斗嘴了。没有抓着那个人,村民们义愤填膺的议论纷纷的,一致以为,刚才那个人就是凶手,竟然让他跑了。 村长始终不说话,默默无语的抽烟,目光犀利的巡视着周围。他来到刚才那个人站的树下,驱散众人,低头仔细观察。 我站在他后面,看到树下泥土松软,有几个深深的脚印,和我看到的那些脚印很相似,很是兴奋,看来,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凶手就是他。 片刻后,村长徐徐抬头,问我怎么看?有没有一点眉目,我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出我的疑惑。 他听完,一怔,摇摇头,摆摆手说:“不可能,你可能看错了吧,我刚才虽然没有看到他的样子,可我以一个村长向你保证,他不是那样的人,同志,咱们不能单凭靠着自己看到的一些 捕风捉影的事,就给别人安上一顶犯罪嫌疑人的帽子,就像警察同志说的,要有证据,就像这个脚印。别着急,我决定明天就报案,这件事,还是让警察来处理比较好……” 我有证据,我告诉他,我在坟地周围捡到了一个破旧不堪的高檐蓝色帽子…… 他笑着说:“你说的那种帽子,村里大多数人都有,没啥好奇的……” 用浑厚的手掌拍拍我,走了…… 靠!本来以为他很厉害!是个足智多谋的人,没想到……我失望的看着他的背影。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没让大家喝酒。 “师父您嘎哈呀?白天漫山遍野的跑,快累死了,晚上喝点酒解解乏怎么了……” 冯波苦着脸说道。 周洪军也看着啤酒,使劲咽口口水,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拿着酒起子的贶广能不甘心的看着我说:“师父,俺知道您不顺气,正好喝点酒顺顺气……” 他要动手开酒…… “别起了……” 我拉下脸来。 贶广能不敢动了。 “先吃饭,吃完饭,咱们有任务……” 啊! 几个人都傻了,问我啥任务?吃完饭再说,再不理他们,低头扒拉饭。 几个人狼吞虎咽的吃完饭,把最后一口饭菜咽下去,七嘴八舌的问我啥任务?我对他们窃窃私语一番,几个人很是兴奋。 却说隔壁的尹老二吃完饭,开始喂猪了,今晚有月亮,亮如白昼,他提着一桶冒着热气的猪食来到猪圈里,懒洋洋的躺在地上的两头猪,听到他的脚步声,欢快的哼哼唧唧的爬起来,来到猪槽前,大快朵颐了。 尹老二刚要回去,猪嗷嗷嗷的忽然开始打架了…… “奶奶的!畜生找打……” 尹老二急了,抄起棍子就打……其中一头猪受痛,嗷嗷嗷惨叫着,跑到猪圈角落去了,而那头大肥猪,此时忽然变了样子,眼睛赤红,样子凶残,张开大嘴,露出里面的像象牙般往上翘的锯齿獠牙,凶猛的向他扑过来了…… 我靠!尹老二吓得瑟瑟发抖,赶紧躲过去了……那头猪又像发疯了一样,一次次扑过来……大有咬不到他不罢休的劲头,样子可怕。 “你姥姥的,疯了吗?” 尹老二吓得浑身颤抖着,骂骂咧咧的,快吓死了,这时候,这个猪要是把他扑倒了,后果不可设想。他吓得跑到屋里,把门关上,把桌子,凳子推过去挡住门,瘫坐地上,此时,他的衣服都湿透了,呼吸急促,欲哭无泪。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那头猪竟然追到门口,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外面响起敲门声 尹老二快吓死了,趴在门缝一看,惊惧的张大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头二百多斤,准备年前杀的猪,竟然用爪子敲门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他揉揉眼睛,再看,没有看错,那头猪确实直立身子在敲门……在这个月夜里,情景骇人。 他吓得肝胆欲碎,心快跳出来了,更可怕的是,过了会,那头猪似乎急了,竟然开始砰砰砰砰砰砰的一次次撞门了……样子疯狂,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一直折腾到好久,猪似乎累了,呼呼喘气,慢慢的回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看……样子惊悚恐怖。 尹老二原以为,它会回猪窝里去,恨得咬牙切齿的,准备好了菜刀,斧子…… 没想到,猪并没有回去,而是趴在院里那棵枣树树下,呼呼喘气,看样子,它也累坏了。 尹老二壮着胆子,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轻轻出去,拿着斧头,“你姥姥的,去死吧……”狠狠一斧子砍下去了……鲜血四溅,溅到他的身上,脸上,空气中血腥味浓重,猪凄厉渗人的哀嚎着,身子剧烈抖动着,因为他用力过猛,砍在那头猪身上的斧子拔不出来了。 奶奶的!尹老二呼呼喘气,骂骂咧咧的,用尽力气去拔刀……此时,骇人的一幕出现了,那头猪忽然站起来了,身上带着斧头,凶猛的向他扑过来了…… 我靠!尹老二快吓死了,狼哭鬼嚎的在院里跑着……那头猪身上滴答滴答淌血……紧追不舍……好在院子大,要不然,他早就被追上了。 过了会,他累的实在是跑不动了,眼看着猪要扑过来了,情急之下,他哧溜哧溜爬到树上去了…… 这下好了,身上还在冒血的猪停下来了,呼呼喘气,看着树上的他。 “畜生,去死吧……” 尹老二很是得意,松口气,知道猪是不会爬树的,骂骂咧咧的折下树枝狠狠去打它…… 猪痛苦的哀嚎着,声音响彻云霄 尹老二更加得意,不停的折树枝去打它……猪跑了…… 你姥姥的!终于跑了……累死老子了……他用袖子擦擦汗。准备等猪死了再下去。 过了会,他听到猪没有动静了,等了几分钟,在树上快顶不住了,下去了,没想到,刚下来,浑身是血的猪忽然窜出来了…… 我的奶奶啊…… 尹老二吓的又哧溜哧溜爬到树上,就差一点,他差点被猪咬了。心有余悸的浑身颤抖着,快哭了,为了 泄愤,他又骂骂咧咧的折树枝打它…… 猪躲闪着……不大会,地上横七竖八的都是树枝,他累了,停下来歇歇,想着这一斧子下去,流了这么多血,猪块死了,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喘气,此时,他忽然听到了咔赤咔赤的恐怖声音,低头一看,吓尿了。 第583章 诡异的白影 猪竟然在啃树…… 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尹老二感觉裤子里湿漉漉,热乎乎的,他吓尿了。 猪还在继续啃树……咔赤咔赤……咔赤咔赤……咔赤咔赤……咔赤咔赤…… 尹老二吓得差点掉下去了,张嘴想喊救命,可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很是绝望。 此时,他忽然发现下面没动静了,猪一动不动了,看样子流血过多,还是死了。他松口气,感叹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正庆幸自己还活着。 要下树了,他忽然看到一个白影飘过……一惊,以为自己刚才惊吓过度,出现幻觉了,使劲揉揉眼睛,再看,哪来的白影?长长的出口气。 刚要滑下去,那个白影又飘过来了,这次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虽然只是一晃而过,可他还是看清了,那是一张惨白惨白的脸,脸上流着血,一身白衣,看样子应该是个男鬼,样子骇人。 “啊啊啊啊啊……别过来……别找我……我不是故意害死你的……不要过来……放过我吧……我会每年都给你烧纸的……别过来……啊啊啊啊啊……” 尹老二吓得肝胆欲碎,浑身颤抖,大叫一声,砰的一声,掉下去了……晕过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此时,爬墙缝窥视着的我们几个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踏马的!这小子心里有鬼啊!这么一吓,就玩完了……自己就招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幸好邻居没在家,要不然,会被吓到的。他刚才和猪八戒周旋,没注意到我们,有惊无险啊!” “嘘” 我把手放嘴边,做个禁言的动作。 “快,赶紧下去,开工……” 我小声说。 我们几个人翻墙过去了…… 拿着手电筒,在院子里仔细寻找着,啥也没有找到,很是失望,我想起什么,来到他总是偷看的屋子里,才发现这个就是他住的屋子,里面一片凌乱,床上的被子没叠,被子一角掉在地上,床下有个尿罐子,床旁边的衣柜有个门打开着,里面堆着一堆破衣服,地上也是衣服,胡乱堆着,门口都是臭鞋烂袜子,屋里一股难闻的尿骚味和臭脚丫味。 “我靠!这踏马比我还懒” 周洪军惊叹,捂住鼻子 “这货也太埋汰了吧!真是服了!” 冯波眼神嫌弃的看着屋子。 “别愣着了,咱们干啥来了?” 我摆摆手 我们拿手电筒仔细翻找,可翻了半天,一点线索都没有。 “臭死了!找半天啥没有……这犊子玩意太踏马狡猾了……” 冯波骂骂咧咧的。 周洪军拿着一个破扫把趴在床下,翻床下,除了一些散发出霉味的破衣服,再没有啥了,周洪军骂骂咧咧的又放回原位了。 我们很是失望,出去了。 我心里纳闷,那天来他家,我察言观色的看到尹老二眼神闪烁其词,总是偷看这个屋子,肯定有鬼,怎么啥也没有呢?很是沮丧。 不甘心,让冯波看着点地上昏迷不醒的尹老二,我和周洪军又来到后院里,看到后院有个红薯窖,后院里都是荒草,只有那个红薯窖周围的荒草被除掉了,因为能看出来,有一些荒草根。红薯窖上面盖着一块破石棉瓦,利用我的阴阳眼,我看窖口弥漫着一股阴气,久久不散,心里一惊。 “哎呀妈呀!啥味啊!” 空气中弥漫着很轻的怪味。 我示意周洪军赶紧打开盖子,周洪军早就迫不及待了,打开那块石棉瓦,我趴在窖口,激动的拿着手电筒一照,这口红薯窖有水井大小,很是失望,里面啥也没有,仅容一人上下,目测深二仗有余,上部的窖壁长满了斑斑青苔,一眼望下去,里面啥也没有。 我失望透顶的深深叹口气,踏马的!信心满满的忙乎了半个晚上,竟然是这样的后果,我是欲哭无泪啊! 周洪军也失望的呆呆看着窖里,喃喃自语道:“这犊子玩意太狡猾了,刚才他看到鬼,自己都被承认了,咱们怎么找不到线索呢,邪门了!” 我呆呆的看着窖口,耳边还传来尹老二的话,我不是故意杀你的……为了让他自己说出来,我做了周密安排,这么长时间,我通过仔细观察,发现尹老二家的猪身上有邪气,心里有了主意。 我摄了一个厉鬼附在猪身上,恶祟在猪身上开始作祟了……然后又摄来一个野鬼吓唬他……极度恐惧下,他心里有鬼,自己都招了……虽然如此,证据呢?虽然刚才冯波给他录音了,可凭着一句话,警察会信吗? “师父,怎么办?” 周洪军迷茫的看着我,他刚去看看冯波和尹老二,尹老二还在昏迷不醒。可冯波急了。闹着回去呢。 我叹口气说:“没办法,回吧……” 刚站起来,我看到那弥漫着久久不散去的邪气,心里一紧。 “等下……” 我摆摆手,他愕然看着我。 “你敢下去吗?” 我小心翼翼的问他。 “当然敢了,咱们老家东北不也有菜窖嘛!小菜一碟而已……可怎么下去?连个梯子都没有……” 他为难的摊摊手, “笨蛋!不会去找啊……” 我苦笑着用手戳他脑袋。 “得了” 他去找梯子了。 此时,我忽然看到了梦中的那个“人”,那个“人”脸上肉翻开,都是血道子,血淋淋的,眼睛都被砍烂,面目全非的人,他就那样飘在窖口默默地看着我,和梦里一模一样的,情景让人毛骨悚然。 我虽然不怕鬼,看到过无数各种各样的鬼,可他的样子实在是太惨了,太恐怖了,此时此刻,我害怕的心理无法言喻,我紧紧捂住嘴,怕我喊出声来。 随着脚步声,我回头,看到周洪军过来了……松口气,知道他是看不到的,转过头,那个“人”不见了。我用颤抖的手掏出手绢,擦擦脸上的汗水。 “师父,找到梯子了,这家伙竟然把梯子藏在猪圈后面了……” 周洪军气喘吁吁的说,他小心翼翼的下去了…… 据说红薯窖里有不少大人被闷死里面的……我看着周洪军慢慢下去了……一颗心提起来了,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第584章 红薯窖里的人头 我快紧张死了,周洪军刚下去,我一遍遍问他,真害怕瞬息之间他会闷死在红薯窖里。 周洪军失望的说里面除了有股子怪味,摸到东西,用手电筒一照,原来是个烂红薯,再啥没有了,怪味可能就是因为烂红薯的原因。他准备上来了, “你再好好找找,真的没有啥了?你有没有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我趴在红薯窖口,拿着手电筒晃悠。 “哎呀妈呀!你这么一说,还真像消毒水味儿……” 我担心他的安全,让他赶紧上来吧。 瘫坐地上,忽然想起来什么。 “别上来了,再找找吧……仔仔细细的找……” 我对着红薯窖喊。 “啊!那我再看看吧” 里面传来他无奈的声音。 过了会,传来他的声音,什么没有找到,他再次要上来了。 等下 我跑到院子里,看到尹老二的腿动了下,要醒了?心里一紧,看到冯波这二货靠墙坐着睡着了,我来到他跟前他都没醒,犹豫一下,还是没有唤醒他,急急在墙下找到一把镐头,让周洪军爬到梯子上,把镐头递给他。 “你要我嘎哈呢?” 他一脸懵看着我。 “挖地下……快,来不及了,别问了……” 我催他。 他赶紧下去干活了……地下传来梆梆梆……梆梆绑……梆梆梆……挖土声音。我期待的看着下面,希望能出现奇迹,可踏马等了很久,没有我期待的,让人兴奋的声音。 完了,完了,这是没戏了,白白忙乎一晚上,我失望透顶,不由自主的摸摸索索的去兜里掏烟,除了一个沾满眼泪鼻涕的破手绢,哪来烟,这才回过神来,老子一直都是在蹭烟抽,苦笑着摇摇头。 用手绢擦擦汗,耐性没了,咳嗽一声,正要叫他回去,此时,下面忽然传来他颤抖的声音。 “我的妈呀……” 找到什么了? 我激动的问他,用手电筒晃着……看到下面一幕,惊住了。 周洪军吓得身子剧烈颤抖着,脸色惨白,呆呆傻傻的看着旁边……我看到他旁边竟然有个白森森的颅骨, 找到了,成功了。我激动万分。 “小周快,快把他拿上来……” ”师父……这……这咋拿……” 他苦着脸说道,在手电筒微弱的光芒照射下,他的脸更白了,已经站起来,准备要逃离了。 “别怕,别急,别急,等下……“” 我迅速跑回前院,找到一个粪筐,扔下去了,砰的一声,把本就吓得瑟瑟发抖的周洪军吓得差点跳起来了。对着白森森的那个骷髅头咚咚咚咚咚咚咚磕头……嘴里念念有词的:“您不要怪我啊!这也是为了帮您申冤,得罪了!” 完毕,把骷髅头小心翼翼的装进粪筐里…… 等他爬上来,一下子瘫坐地上,满脸大汗,呼吸急促,看出来他吓坏了。 我赶紧好言好语的抚慰他。 周洪军苦着脸说道:“师父,您把它弄上来嘎哈呀?这多晦气啊,我可要触霉头了!” 他垂头丧气的说。 “不把它弄上来,还等着尹老二换地方啊!再说,你这是做好事,是积德行善的事情,你想啊!他肯定是被人害死的,咱们这是为他报仇申冤呢……他在九泉之下,会保佑咱们的……” 真的,周洪军精神一振。 我点点头。 “快走吧,一会那家伙醒了,不好玩了” 我们俩把红薯窖恢复正常,急匆匆回到前院。 “我靠!他……” 周洪军看到冯波歪着头竟然睡着了,好在没有打呼噜,躺在地上的尹老二还没醒。 “他不会死了吧?” 周洪军担忧看着。 “不会的,放心吧,不信你去看看……” “我才不去呢……咱们赶紧走吧” 他急了,我们把冯波唤醒了,看到我拎着粪筐里的白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的骷髅,冯波大惊失色,瑟瑟发抖,嘴唇颤栗着,指着粪筐,说不出话来了。我让他回家了,去帮贶广能看孩子了。 我和周洪军急急出了门,直奔村长家而去……刚走一段路,我忽然想到什么,停下来了。 “师父你啥意思?” 周洪军惊奇的问我。 我苦笑说:“大晚上的,给人家送个人头,你觉得这像话吗?” “哎呀妈呀!咱们俩都吓傻了吧,可不是嘛!那……那怎么办?” 我巡视一圈,想了想,让他去贶广能家取个镐头,带着他来到野外一棵树下,挖个坑,把装人头的粪筐埋了。在河沟边上洗洗手,去去晦气。 抽了一根烟,把烟头掐灭,扔在地上用脚碾几下,做个记号,离开这里。 “师父,你说这次要是破案了,咱们是不是立功了,警察会不会表扬咱们,想想都美!” 他兴奋的说。 我看着野外,徐徐说道:“已经等不到警察来了,一会咱们还得回去……” “啥玩意儿啊!还回去嘎哈?” 周洪军吓得缩着脖子问我。 “因为里面……” 我打住话题。 里面还有东西? 周洪军瞪着眼问我。 我没有说话,加快了脚步…… 来到村长家,没等到门口,他家狗汪汪汪汪汪狂叫起来。听声音应该是个大狗,声音听着很凶。它这一叫不要紧,整个村里狗都叫了。那叫一个热闹。听着让人心惊胆颤的。 “卧槽!这狗这么凶,不会把咱们当成坏人了吧……” 周洪军更害怕了。 “在农村,这不正常嘛!有啥大惊小怪的?一个狗,你怕啥……胆小鬼……” 我笑着说。 “谁是胆小鬼,我要是胆小,刚才……” 他有点不高兴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 我低吼一声。 他伸伸舌头,不敢吱声了。 我过去轻轻拍门咚咚咚……村长在家吗……咚咚咚……咚咚咚……“。” “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啥事不能明天说啊……” 是个妇女不耐烦的声音。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来到门口,谁呀?门缝里现一双眼袋很大的眼睛。 “是我们,我是小梁,东北人……找村长有急事,这么晚了,打扰……” 没等我说完,那个人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烫着爆炸头,睡眼惺忪的,不停的打哈欠的妇女,看到我们,她兴奋的说:“原来是小梁师父啊!刚刚俺孩子他爹还夸你来着,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快进来,孩子他爹灌点猫尿,刚睡……” “都睡了啊……” 我有点不安的进去了。 他家院子很大,在青白的月光下看到院子里铺着红砖,看着很是整洁,让人心里舒服。 “孩子他爹,快醒醒吧,梁师父来了……” 女人使劲摇晃着流着口水,打呼噜的村长。 第585章 这个人到底是谁 “死婆娘,干嘛啊!” 村长揉揉眼睛,睁开眼睛,看到我们,一愣。 “”是梁师父啊!” 继而兴奋的坐起来了。 听完,一惊。 “”快,快走……” 他快速穿上鞋,跟我们出去,叫了几个村民,急匆匆来到那个地方,我一惊,感觉好像被人动过,指着树下让他们挖掘……几个人卖力的挖掘。 可挖了很深,啥也没有。我和周洪军惊呆了,这踏马才多大一会功夫,骷髅怎么没了? “”都别动……” 我低吼一声,几个人愕然看着我,我蹲下身子,拿着手电筒仔细看地上,踏马的!又是那个脚印。 我让村长看看,村长也傻了,看来,真是他,他看着我。 我点点头。 “”不可能啊!”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 他现在怎样? “”不知道,我们走的时候,他还昏迷不醒。” 周洪军说道。 “”咱们去看看” 我们急匆匆来到尹老二家门口,一推门,才发现门在里面插呢,不能吧,刚才我们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没醒呢。” 周洪军惊奇说道。 我刚要敲门,“”翻墙头……” 村长小声说,拍一个村民翻墙过去了…… 不大会,那个村民回来,告诉我们,院里没有尹老二,地上倒是有头死猪,屋里没亮灯,不知道怎么回事。踏马的!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和周洪军懵了。我想起上次失火的事情,他不会又跟我们玩花招吧。 我告诉村长。 村长沉思片刻说:“”看来,你们已经打草惊蛇了,既然这样了,干就完了……” 我们翻墙进去了,屋里还是漆黑一片,死静死静的,静的吓人。几个人莫名的惶恐不安。这个人阴险狡诈,谁知道下一秒,他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除了我和村长,几个村民都拿着家伙,戒备的死死盯着门,快紧张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感觉时间像凝固了一样,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过了会,村长过去轻轻敲门咚咚咚……咚咚咚……老二开门,我是村长……你睡着了么?开开门,我有事……” 屋里死静。 “”他不会有啥事吧……” 有人担忧的说。 “快,撞门……” 村长一声令下,几个汉子把门撞开了,不约而同的打开手电筒,面前的一幕,让我们惊呆了。尹老二躺在床上,蒙着头。 “”踏马的!他在家呢,别装死了,赶紧起来……” 有个火爆脾气的村民怒了,去掀开被子。 目睹此景,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愕然看着。被窝里哪来的人?里面竟然放着一捆稻草。 “卧槽!太踏马鬼道了……” 周洪军惊叹。 “”这尹老二肯定做坏事了,要不然怎么跑了……” “”说的是,原以为,他是个老实人,傻叉,没想到,他不简单,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几个人议论纷纷的,村长呆呆看着,金蝉脱壳!他目光犀利的巡视一番,大喝一声:“”快,他应该没跑远……” 他话音刚落,几个村民快速来到院里,院外的寻找。没有,最后,我们在那个红薯窖跟前停下来了,打开盖子,村长派个村民下去了……按照我说的,放下去一个镐头,让他接着挖掘……我们在上面紧张等待着。 过了好久,那个村民累的满脸大汗,呼哧呼哧喘气,啥也没有。村长淡定看着,又让他上来喘口气,派另一个村民下去继续挖掘…… 可过了好久还是没有一点线索,刚要让他上来,“啊!”那个村民忽然惊叫一声。 我们不约而同的拿着手电筒一照,顿时惊住了,他挖出来一块焦黑的骨头。 “”快,接着挖……” 我兴奋的大喊道。 可那个村民吓得脸煞白煞白的,抖若筛糠,身体都瘫软了,村长怕他吓坏了,赶紧让他上来了,又派人下去接着挖…… 一共挖出来了205块焦黑的骨头,算上之前周洪军挖掘出来的那块头骨,正好是206块,一个人身上的骨头齐全了。 “”还有个头骨……” 我激动的冲下面喊。 那个村民已经累了,又挖了几下不干了,上来了。我让周洪军下去挖,周洪军苦着脸下去了……可挖了半天也没有。 “”师父,真没有啊!这二货这么奸诈,肯定把那个头骨又埋别处了……” 他气喘吁吁的说。 我让他上来了。 “这次必须保护好这些骨头,交给警察……” 村长下达命令。 “可这些东西晦气,放哪里合适啊!” “”就是,现在警察也到不了……” 村民们都议论纷纷的。 “今天太晚了,找头骨明天再说吧,大家都累了,回去睡吧,今晚由我来保护这样骨头,暂时就把它放在打谷场吧……至于那头死猪,尹老二不见了,天热,肉容易坏,先交给贶屠夫处理吧,等找到它的主人尹老二再说吧……” 村长淡然如水道。 “”这村长不错……” 周洪军趴我耳边压低声音说。我敬佩看着的村长。大脑快速运转,这个头颅藏哪里去了呢? “”梁师父,不介意和我一起吧……” 村长目光炯炯看我一眼,指着地上的骨头。 “”愿意奉陪到底……” 我笑着说。 我们坐在打谷场上,面对着那些焦黑的骨头,心情复杂,五味杂陈,虽然义愤填膺的,心潮澎湃,可我们俩面上很是平静,特别的平静,村长问我想不想喝酒? 我点点头,这次周洪军脑袋开窍了,默不出声的走了,不大会,搬来一箱子啤酒,村长向他点点头。我们三个人就着花生米,火腿肠开始喝酒了,豪爽的对瓶吹。 一瓶酒下肚,村长话多了,我们两个陌生人自然而然的拉近了距离。激烈的讨论这个案子。 村长告诉我,他把大家聚集在大队部开会,问谁家有人失踪了?可村民们都说没人失踪。 既然这样,那这些焦黑的骨头怎么回事?虽然大家都是平民老百姓,可也能看出来,这些骨头就是人骨头,这个年代,还没有实行火化,都是土葬,尤其他们这样地势偏僻,险恶的地方。既然村里没人失踪,那这个人到底是谁? 第586章 凶手抓住了 “你们这有没有疯子啥的?” 我问村长。 “疯子?” “有……” “那这个人会不会是疯子?” 周洪军这个时候脑袋灵光了。 “这个疯子,一年前已经死了……” 村长喝了一口啤酒,咳嗽一声说。 “那最近有没有外出的人?” 我抱着最后的希望,期待看着他,抓了几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嚼着。 “也没有,你也知道,这个村子离镇里特远,我骑着摩托车都要起早走,要是好了,天黑能赶回来,不顺利,就回不来了……要不是那天我喝点酒,回来的晚,秃驴也不会……最后人头还不见了……唉!都怪我……” 他自责的叹息说。 那会是谁呢? 我叹口气,一口气把半瓶酒干了,大嚷着让周洪军起酒…… “咱们少喝点吧,别忘了,咱们今晚的任务……” 村长提醒我。 我们不再喝酒,小声讨论着这个人是谁,凶手是谁?到底是不是尹老二,村长情绪激动,到现在,还是不相信尹老二就是凶手,他揣测着可能村里人都讨厌他,说不定是谁杀了人,或者从哪里弄个尸体烧了,嫁祸于他。 我一遍遍重复着我们看到的一切和怀疑,他就是不信。 过了会,不再说话了,靠在树上,呆呆的看着那些焦黑的骨头,陷入深思中。 周洪军默默喝酒。 我也懒得再说了,站起来巡视一圈,忽然感觉那双眼睛又出现了,我在周围转转,哪来的人,可能是我喝了酒,精神恍惚状态,出现了幻觉,看样子,尹老二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已经都跑了,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回到原位坐下来,三个大老爷们就这样干坐着。盼望着天亮了赶紧报案。我纳闷的是,我们就去村长家的功夫,尹老二就跑了,而且,还把人头偷走了,看来,他早就醒了,一直都在装昏迷迷惑我们,然后跟踪我们,太踏马狡猾了!老子非得抓住他。我暗暗发誓。 好不容易熬到公鸡打鸣,天亮了。我顶着鸡窝头站起来,伸个懒腰,困死了。村长让我们回去休息,他派人过来看着骨头,他要去报案了,现在太阳没出来,我赶紧让他找人拿来黑布把骨头蒙上,回去了。 回到家里,贶广能和冯波赶紧给我们打来洗脸水,把早饭端上来,我们俩饿坏了,很快吃完饭,躺在床上,真舒服,很快就睡过去了。 “师父,师父快起来……警察来了…… ”睡得正香的我被冯波摇醒了,我揉揉眼角的眼屎。 警察来了? “嗯呐呐,您快起来啊!” 我赶紧爬起来,洗了两把脸,精神精神跟他们出去了。 看到几个警察正跟村长聊天呢,其中一个警察牵着一只黑色,威风凛凛的警犬,它急得直转圈。 村长看到我,冲我摆摆手,我赶紧过去了。在几个威严警察的面前,说出来我的所见和疑惑。那个年长警察敬佩看着我。 接下来,他们放开警犬,开始寻找那个头骨了,红薯窖里没有,警犬一路这嗅嗅,那嗅嗅,直奔野外而去……警察紧紧跟上去了…… 警犬来到一个山崖前的山洞下,停下来了,冲着山洞狂叫着。 “快,进去看看……” 那个戴着眼镜,头上有几根银丝,看着像个头的年长警察指挥着。几个警察快速拿着枪进去了…… 我们被挡在外面。 “村长,这次警察能抓住凶手了吧,终于可以为秃驴报仇了。” 村长没说话,默默抽烟。 不大会,警察押着一个人出来了,只见这个人蓬头垢面的,胡子拉碴的,虽然低着头,可大家还是看出来是尹老二,后面那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年轻法医,拿着一个白袋子,里面装着一个头骨。 “我的娘啊!破案了,破案了,果真是他,梁师父太厉害了……” 两个村民兴奋的说,村长没有说话,迎上去了。 回到村里,村民们鱼贯而出,很快就把警车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的。 “奶奶的!老子万万没有想到,凶手竟然尹老二。” “谁说不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像他那样老实的怂人,竟然会杀人” “打死我也不信,可别冤枉了好人!都从他家找到骨头了,是个狠人,尸体都烧了,也不知道跟那个人有啥深仇大恨的……” “死者到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谁?秃驴肯定也是他杀的,这个挨天杀的太狠了……” 人们义愤填膺的拿西红柿,树枝去打尹老二……警察赶紧把人们拦住,好言好语的安慰他们。 带着我们开车又来到一个野外,在尹老二指引下,找到了秃驴的尸体,已经腐烂了,上面爬满了蛆虫,太惨了!让人不忍直视。警车押着尹老二呼啸而去了……后面尘土飞扬。 他被抓走后,村里炸锅了,村民们包括村长做梦没想到,尹老二会杀人,而且还这么残忍,觉得他没有人性,所有欺负他,对他冷嘲热讽的人都后怕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村里最老实,最懦弱,连只鸡都不敢杀的人,竟然会杀人。 凶手抓住了,村长怕猪肉坏了,索性自作主张把猪肉给大家伙分了,人人有份,我们几个人很是高兴。晚上,贶广能特意又杀了一只鸡庆贺一番,我们都喝大了,胡言乱语,丑态百出,群魔乱舞,那叫一个热闹。尹老二被抓了,我们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以前,为了查他,连个响屁不敢放。 我们准备回去了,可贶广能死活不同意,让我们再住几天,说什么怎么着也要知道尹老二是不是凶手再走吧。 几天后,村长去乡里开会,得知尹老二痛快的招供了,两个人都是他杀的,知道他杀人的原因后,简直惊掉了我的下巴,所有人都惊住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尹老二的父母离世后,他更加有恃无恐的赌博,而且,还去外村赌博,从来不在本村赌博,很是奇怪。他老婆磨磨唧唧,苦口婆心的劝他戒赌,好好过日子,可他屡教不改,时间长了,他老婆心死了,决绝离开了他。 他老婆走后,村里人看到他,又开始闲言碎语,冷嘲热讽了,肆无忌惮的欺负他,可他不敢和他们理论,甚至不敢和她们对视,时间长了,被激愤填满胸腔,无处发泄的他,终于爆发了。 第587章 收鸡毛的人 有一天,尹老二端着饭碗坐在家门口吃饭,不大会,过来一个推着二八大铁驴的人,他大概四十多岁,皮肤黝黑,满脸大汗,上衣袖子处还打着两个不一样颜色的布丁,嘴里起劲的吆喝着:“收鸡毛咯,收鹅毛咯,收鸭毛咯,收毛口袋,收甲鱼壳……喊的起劲的他看到蹲在门口吃饭的尹老二,忽然不喊了,看他几眼,急急忙忙的推车过去了…… 可他的眼神,把正吃饭的尹老二看的浑身不自在,瞬间,那个人的眼神让他浮想连连,他娘的!全村里人都瞧不起自己,难道他一个走街串户的外乡人也瞧不起自己。 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也是补丁衣服,黄胶鞋变成“解放鞋”大拇指肆无忌惮的露出来了,尹老二看着那个收鸡毛的背影,觉得他看不起自己,恨意萌生,目光阴冷,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把饭碗撂下,急急追上去了…… “收鸡毛的……等等……” 那个人推着铁驴咱村里走,一边走,一边吆喝着收鸡毛咯……收鹅毛咯……收甲鱼壳咯……此时,正是午时,烈日炎炎似火烧,村民们都在家里吃饭,午睡,大热天的没人出来,而且,收鸡毛的人在村口,尹老二家就住在村口。 那时候,别的村里经常来收鸡毛,鹅毛,鸭毛的小贩,他们不仅收鸡毛,鹅毛,鸭毛……还会收破铜烂铁,牙膏皮,猪骨头,烂棉絮,旧书报……人们都叫他们收荒货的。 有跟大人卖鸡毛的小孩子,看到筐里的纸包软糖,就会馋的直流口水,嚷嚷着要换糖吃。收鸡毛的人就会从装奶粉的洋铁皮小桶里拿出来大约有十几个到二十个那样,用透明的玻璃纸包着的糖,糖是深红色的,亮亮的,这种糖,只有县城副食店里才有卖的。 因为这个村子地势偏僻险恶,很少有收鸡毛的和货郎来这里。 尹老二追上去,拦住去路,那个正吆喝的口干舌燥的人一愣。 “大哥,你有要卖的嘛?”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的焦黄的牙齿,眼角的皱纹都成堆了,期待看着他。 一只手插在兜里的尹老二一怔,继而,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唯唯诺诺的说:“是的……是的……俺……俺家有鸡毛,鹅毛……还有很多破铜烂铁的……。” 那个收鸡毛的人一听,眸中闪过丝丝雀跃,“大哥,真的,那可太好喽!跟你说,俺这几天都没收到啥东西……那咱们赶紧走吧……快黑天了” “走吧……走吧……” 尹老二带头走着……一只手一直插在兜里。 一路上,他目光犀利的看看四周,此时,周围除了让人吱吱……唧唧……吱吱……唧唧的知了让人心烦意乱的聒噪声,还有偶尔的一声狗叫声,再没有声音了。 后面的那个收鸡毛的人此时很是兴奋,要知道,收的破烂里,铜最值钱了,他出来好几天了,没收到什么好东西,很是沮丧,他的儿子都订婚了,就因为还差点没有筹够彩礼钱,女方家一直拖着不结婚。他想着今年好好干,必须凑够彩礼钱,把儿媳妇娶过门。他和老婆早点抱孙子。 在农村,都结婚早,和他儿子一般大的孩子都快能打酱油了。他们两口子能不急吗。他因为没有收到多少破烂,不知不觉的越走越远了,看到这个村子不好走,他没有打退堂鼓,反而很是兴奋,这个地方交通闭塞,没人来,反而能收到好东西。没想到,刚进村口,就来大买卖了。这下,彩礼钱有眉目了。 他屁颠屁颠的跟着尹老二进去,尹老二看看门外,把门插上了。 此时,已经傍晚了,夕阳西下,快黑天了,尹老二给那个人端来一碗水,又炒了腊肉,还有酒。 那个人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激动万分,受宠若惊的连连道谢。 吃完饭,那个人看天黑了,着急要回去,问他破烂呢?可站起来摇晃一下,轰然倒地,昏迷了。 过了会,他疼醒了,看到尹老二目光凶恶残暴的看着他,拿着血淋淋的菜刀砍他……鲜血四溅,他一边砍,一边喃喃自语道:“让你看……让你看……瞧不起我……你还看……” 拿刀狠狠戳他眼睛……眼睛都戳烂了,还在戳……那个人的脸都被砍烂了,血肉翻开,面目全非了,那个人凄厉渗人的惨叫着…… 怕那个人喊出声,尹老二用臭袜子把那个人嘴堵上了,那个人很快就死了。 尹老二杀了人,这才慌了,不知道怎么处理尸体,想起以前看的港版杀人案,还有小说的的碎尸案,今晚没有喂猪,一直饿着它们,猪饿的嗷嗷嗷直叫唤,扒土…… 他吓得瑟瑟发抖,在尸体跟前一根接一根抽烟,地上一堆烟头,煎熬的等到深夜,四周安静下来,他把尸体扔进猪圈里去了,看着猪圈里那两头饿急眼的猪对着尸体大快朵颐了……情景让人毛骨悚然。 刚残忍杀人的尹老二看到这一幕,都吓得心惊胆战的快看不下去了。 他的这两头猪,分别都是在两个猪贩子手里买的,其中一个最大那头健壮的猪,买小猪仔时,他就感觉这个猪仔与众不同,虽然是个小猪仔,可看它目光犀利,动作勇猛,单看口中的牙齿,他就断定,这是一个野猪崽,也不知道猪贩子从哪里弄到的野猪仔。 那天,也许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他鬼使神差的竟然就把它买回来了。如他所料,这个猪仔果真很上食,护食,经常欺负那头家猪,那头家猪被它咬的遍体鳞伤,总是哀嚎,邻居们都习惯了。 不大会,两头猪就把尸体上的血肉吃了,尹老二松口气,擦擦汗,戴上手套,把尸骨拿出来,放在院里用斧子剁…… 碎尸后,趁着黑夜,装到袋子里,背到野外烧了,看着吱吱冒油的尸骨,在火光中抽烟的尹老二,想着火化的尸骨怎么处理不被人发现。他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呈现出村里人看他的眼神,目光幽深如狼,恨意萌生。 第588章 你瞅啥 他想起村里有名的大孝子张二德在村里人缘可好了,村民们很拥护他,他家祖坟是个风水宝地,他老子死了不长时间,有了主意。 他来到那片坟地,开始掘坟,把烧完的焦黑骨头放在张二德老子棺材里,做完这些,他冷笑着带着那个头骨离开这里。 回到家里,把那个头骨埋在红薯窖里了。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人知道,没想到,他在慌乱中,帽子掉在那里了,他却浑然不知。 做梦没想到,张二德因为做梦梦到老子,竟然会起坟,他们发现了那些焦黑的骨头,他犹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发现他们 把骨头藏在土地庙后面的山洞里了,准备报案了,听到村民们坐在墙根下议论纷纷的等着村长回来处理事情,报案,他快吓死了。 看到秃驴骑着“铁驴”去迎村长了,情急之下,他也骑着那个破铁驴跟着秃驴。 秃驴一口气骑出去很远,到了一个非常不好走,坑坑洼洼的野外,这个地方很是幽静,一个人都没有,尹老二特别害怕秃驴接着村长,这样,村长就会报案,他死定了,他不想死,想着只要他们俩死了,就没事了。 他一路跟着秃驴,伺机而行。此时,秃驴因为石头子路颠簸的厉害,怕铁驴车胎被石头扎了,只好推着铁驴走,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后面会远远的跟着一个人。 来到一个茂密的林子前,秃驴累的满脸大汗,想撒尿,把铁驴扔路边去树林撒尿,正方便时,忽然窜出来一个人,没等他喊出声来,尹老二一镐头砸下去,秃驴倒下去了,没了动静,。尹老二狞笑着,狠狠一用力咔啪一声,把秃驴的脖子扭断了,看到他死不瞑目,死态狰狞可怕,他想起小说里写的,警察会通过死者的眼睛找到凶手,怕极了,和砍那个收鸡毛的外乡人一样,把秃驴的脸砍烂了,面目全非,他的脸上,身上都被喷到血。 他刚要准备毁尸灭迹,忽然听到了牛车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他听出来是邻居贶广能的声音,一惊。 想着他们几个人坏了他的好事,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去他家放火报复。随着牛车车轮声越来越近,他又藏起来了,躲在暗处窥视着。 当看到他们去树林方便时,他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为了吓跑他们,他把秃驴的人头扔出来了。他们吓走后,他把秃驴的尸体埋了。等着村长,没想到,等到后半夜了,他也吓完了,只好离开这里。 回到村里,想起明天警察就来了,要是找到那些焦黑的骨头,他肯定会坐牢,被枪毙的,死定了,还有那些他扔掉的那个收鸡毛人的铁驴,东西,都扔在山后那个臭水沟里去了。他铤而走险,把那些焦黑的骨头偷走了。 不知道藏在哪里,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把焦黑的骨头又藏在红薯窖里了。为了消除臭味,他还喷了消毒水来掩盖。 他不放心的又看看猪圈,当初,杀死那个收鸡毛的人,尸体被猪吃了后,猪圈里血迹斑斑的,他为了毁尸灭迹,连夜在猪圈里铺水泥地,每天都用水冲洗水泥地,试图把血腥味冲掉了,好在猪圈里挺干净。 他松口气,看着地上的死猪犯愁,在那个贫困的年代,家庭条件不好的,要过年过节才能吃到肉,这头猪,可是好不容易养这么大的,哪舍得埋了,扔了,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留着,等自己回来再说。 他折腾一夜,快天亮了才睡着,第二天早上睡得正香,被村里的大喇叭声惊醒了,这才知道,村长昨晚回来了。 因为这些事,村长召集村民们来大队部开会。他不得不去,唯唯诺诺的,也不敢说话,不安的躲在旮旯里,好在和平时一样,人们都没人注意到他,都像躲瘟神一样厌恶的躲着他。 当他听到村长他们去山洞取骨头,心里咯噔一下,回去收拾收拾,天黑前跑了,跑到山洞里躲起来,想着等这股风过去了,自己再回来。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警察竟然带着警犬把他找到了。 他知道自己杀了两个人吃枪子肯定的,必死无疑了,痛快的招了,而且,还是笑着招供的,非常的淡定,就像在说别人事情一样。 审讯的几个警察都气坏了。就因为人家多看他一眼,他就把人家杀了,觉得他没有人性,告诉他,那个买鸡毛的人家里父母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下面还有三个孩子,最大的刚订婚,最小的还在上学,家里顶梁柱死了,他们多可怜啊!怎么活!他怎么忍心下手,太残忍了,简直没有人性! 可尹老二狂笑着喃喃自语道:他们都该死……该死……死的好……他们都是坏人。 有个警察觉得他有精神病,带他去检查身体,一切都正常,健康的很。有心理医生认为,他的犯罪,是因为从小有自闭症,性子孤僻,自卑,古怪,敏感造成的。他被判了死刑。 事情完事了,虽然村长和村里人热情挽留我们再住几天,可我们还是决定回去了。本来案子破了,大快人心,可不知为啥,我们几个人却都高兴不起来,忽然想起老家东北的一句话:你瞅啥,瞅你咋地?你再瞅瞅试试……。感叹不已,五味杂陈。 回去的路上,坐在车上,看着外面一晃而过的美景,而我们几个人却无心赏景,心情沉重,默默无闻,一句话不说,空气压抑。 下了车,风波忽然做个决定,他想去看看那个收鸡毛的人的家人,我和他有同感。 我们一路打听,来到那个地方,那是一个偏僻的小村庄,稀稀拉拉的住着几十户人家,他家是个半新不旧的砖瓦房,院子里有棵石榴树。门开着,刚到门口,就和一个挑着粪汤子的少年打个照面,只见他大概十三四岁,面黄肌瘦的,眼里没光,身子弱小,可能我们几个突然闯进来的陌生人吓住他了,正往外走的他,忽然停下来,粪桶里的粪汤子漾出来了,臭味熏天。 第589章 护林员的艳遇 那个少年更慌了,眼神陌陌,惊惶不安的看我们一眼,嘴唇蠕动下,不知道说什么,低下头,鼻子直拉风箱,鼻涕快过河了,他抽一下鼻子,鼻涕很快就被吸回去了。 我忍禁不住,张张嘴,想说小朋友,觉得不合适。 “小子,这是王顺(收鸡毛的人)家吗? ”旁边的冯波微笑着问他。 少年点点头,有点受宠若惊的闪开路,小心翼翼的把粪桶放在地上,跑着回去…… “娘,娘……家里来切了……” 他的腔调尾声里带着兴奋。 他的话音刚落,屋里出来一个穿着一身白衣服的妇人,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满脸泪痕,眼睛红肿,面色憔悴,苍老不堪的脸上写满了沧桑。骨瘦如柴的手上手上拿着一件破旧不堪的衣服,看样子,正在缝补衣服。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院里拴着的那只黄狗对我们这个不速之客充满了敌意,狂叫着。 “不说王顺刚四十多岁嘛,这是他老婆吗?” 周洪军愕然看着妇人。 “一个女人,男人没了,你能体会到她的无助,绝望,痛苦吗?” 冯波瞪视他。 妇人看到我们,一怔。 “您好!请问这是王顺家吗?” 我笑吟吟的,努力让自己变得温和的说。 她点点头,陌生看着我们。 “你们是……” “我们是王顺以前的朋友,听说他……我们过来看看。” 我收了笑容,面色凝重的说。“那…………那赶紧进来吧……” 她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赶紧给我们泡茶。 那个挑粪汤的少年在院里简单洗洗,依靠着门陌陌看着我们,眼神里有惊奇,陌生,兴奋,紧张……我们望过去,他像个女孩子一样,羞涩的低下头。 周洪军探头看看屋里,问她孩子们呢?不是有三个孩子吗? 妇人眼睛湿润了,很快转过身去,擦擦眼泪,告诉我们,因为自己男人没了,家里发生这么的大变故,日子不好过,女方家要退婚…… “这个孩子怎么没去上学?” 冯波打断她,指着陌陌看着我们的那个少年。 妇人眼睛红了,满脸愧疚不安,叹口气说:“俺家三个孩子,都是男孩,他爹没了,孩子们本来就懂事孝顺,他爹没了,他们一下子好像都长大了,老大种地,养猪,老二学习不好,早就辍学了,跟他哥干活,最小的伢儿,她指着那个少年,因为他爹没了,死活不去上学了,不上学,以后还要和他爹和两个哥一样,窝在这个村里出不去,过这样苦日子,他爹怎么死的,他不知道嘛,气死我了,你们看,扫帚都快打没毛了,他身上……。” 妇人眼睛一红,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不出来了。 这时候,我们这才发现,大热天的,那个依靠着门的少年竟然穿着厚厚的外套,满脸通红,脸上都是汗水,周洪军忽然过去,少年一怔,刚要转身,周洪军快速把他袖子,后背撸起来,我们惊呆了,少年后背上都是血印子,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疼吗?” 周洪军眼睛红红的,蹲下身子问他。 少年倔强的紧紧咬着嘴唇,摇摇头,泪水不争气的掉下来,他倔强的狠狠擦去泪水,跑出去了…… “伢儿回来……呜呜呜……呜呜呜……”妇人哭着喊他。 我站起来,看到屋里摆设破旧,但被擦拭的干干净净的,很整洁,看出来是个过日子的人家,可惜……我叹口气,出去,开到院里,院里宽敞,没有一棵杂草,很是整洁,他家还是辘轳井,井水甘甜可口,院子里蔬菜长势极好,绿油油的看着喜人,地头还种了花,开的正旺,香气扑鼻。 鸡窝里有十几只鸡正在吃食,猪圈里还有一头小猪,看样子,也就百十来斤,正在猪圈里拱土呢……看到猪,我忽然想起什么,脸色难看,退出来了。 可以看出来,要是王顺还活着,日子虽不富裕,可也吃喝不愁,现在……我深深叹口气,心里有点喘不上来气似的,感觉有点压抑。 二人追出来…… “师父,我想帮他们” 冯波眼圈红了。 怎么帮? 我一愣。 “彩礼钱我出,还有孩子上学的钱,我来出,把他供到大学毕业……” “真的……” 周洪军兴奋看着他,瞬间,对冯波心生敬意。 “那还有假,以为我吹牛呢,我可不像某些人……” 冯波看着他,故意拉长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没看错你冯大叔嘛” “嗨,咱们俩只差十岁,可别叫我叔,我有那么老吗?” 冯波瞥他一眼,抽出一根烟,周洪军赶紧拿出火机,啪,给他点着。 “嗯呐呗,我错了,应该叫哥,您看您多年轻啊……” 周洪军也学会拍马屁了,气氛变得融洽轻松了。 不大会,那哥俩汗流浃背的回来不,前面那个背着背篓,长得高高大大,脸色黝黑,但很帅气,一看就是老大。后面的那个少年大概十五六岁,倒是长得很健壮。 当冯波告诉他们,他要帮助他们时,王顺的老婆那个妇人感激不尽,泪水缓缓流出,拉着几个孩子扑通跪下来咚咚咚磕头答谢,知道我是看事的,更加敬重我了。 晚上,热情的留我们吃饭,把家里的老酒拿出来招待我们,还杀了一只鸡和一只鸭子盛情款待我们。 我们很是感动。看着墙上挂着的王顺遗像,感叹万分,五味杂陈,都喝多了。 第二天,我们要离开的时候。王顺的老婆忽然想起来什么,突然问我,可不可以帮帮忙? 我一愣,问她啥事? 她倒出经过。 这个村子名叫王家庄,村里百十来户人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农闲时,有人会做个货郎,出去卖杂货补贴家用,就像王顺。还有做豆腐的,做酱油的,都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做点小生意。八十年代,大家日子都不容易。 村里的王墩子爹娘死的早,他在大伯一家人接济下长大,家里地少,他饭量大,总是用大碗吃饭,勉强吃饱。 大伯找人帮忙,他做了个护林员,没想到,相貌堂堂的他,来到离家很远的山上,做梦都没想到,他竟然有了艳遇。 第590章 美人 王墩子在山里木屋住下来,每天都去巡山。 有一天晚上,他正要吃饭,忽然听到外面嘤嘤嘤响起女人的哭声,一惊,想着大晚上的,又是山里,哪来的女人?不是妖,就是鬼,没有出去,继续就着一碟花生米喝酒。 三杯酒下肚,他有点晕晕乎乎的了,听到外面女人哭的很伤心,心有不忍,拿个手电筒,身子晃晃悠悠的出去,外面月明如昼,树下有个穿着白裙子,白发及腰的女子正低头哭泣。 王墩子一愣,怕吓到女子,尽量压低声音说:“你是谁家姑娘?大晚上的,怎么跑山里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这么了晚了,快回家吧,你爹妈指不定怎么着急呢。” 女子徐徐抬头,在青白的月光下,只见女子长得眸如秋水,肌肤如雪,简直就是一个绝色美女。在农村长大的王墩子哪见过这样漂亮的美女,他觉得村里的村花二妮儿已经够俊的了,瓜子脸,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笑还有两个酒窝。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没想到,这个女子比她漂亮多了,简直太漂亮了,像家里墙上贴的画中女子一样美,一时间傻了,痴呆呆看着。 那个女子哭着告诉他,自己名叫白玉儿,因为家乡闹饥荒,爹娘都饿死了,她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一路上要饭吃,来这里投奔自己的姑妈,可稀里糊涂的走到这里来了,又崴脚了,害怕才哭的。 说完,又哭起来了。 王墩子看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我见犹怜,很是喜欢她,瞬间,萌生保护欲,拍着胸脯说:“姑娘,别哭了,你姑妈住哪?我送你……” “真的……” 女孩破涕为笑。 “我也不知道她家住哪里,反正就是这附近” 王墩子想了想说:“你脚崴了,不方便走,你要相信我,去屋里住下来,明天再说,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蹲下身子,女子爬到他背上,王墩子背起来就走……心里那个美啊!想着自己要是能娶这样的女子做老婆,这辈子没白活。 回到屋里,他赶紧烧水给女子泡脚,做饭,女子吃的很香,吃完饭,两个人开始聊天,没想到很是投机,王墩子头一次和女孩近距离说话,平日里,他是个老实的人,看到女孩就结巴,要不然,快三十岁的人了,连个对象都没有。他伯父都急坏了。 不知不觉的到深夜,王墩子抱个小被子,拿个蒲扇,出去睡了,外面蚊子多,他身上被叮的都是大包,一挠又痒又疼,坐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起来进屋一看,呵,桌上摆着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饭菜,白玉儿已经做好饭了,笑吟吟看着他。 王墩子激动万分,坐下来吃饭。问白玉儿,她记不记得她姑妈那个村子叫啥名,周围的村子自己都知道。 白玉儿一愣,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她家村子叫啥名……”。 “那怎么找?你姑父,姑妈名字叫啥?” 白玉儿摇摇头,眉头紧蹙。 嗨,这是一问三不知啊!王墩子很犯愁,想了想,决定等她脚养好了,再慢慢找吧。 没想到,时间长了,白玉儿不走了,王墩子那是心花怒放啊,这可是白捡的媳妇,接下来两个人住在木屋里,变成夫妻,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的。王墩子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男人,老婆长得漂亮,没花一分钱彩礼,关键是还这么能干,把家务打理的井井有条。 王墩子打算过几天就带老婆回村显摆显摆,可好景不长,时间长了,王墩子发现老婆有点怪,每次下雨,她都出去在雨中浇着,欢快的大喊大叫的,特别怕打雷,一打雷,就惊慌失措往他怀里钻。 有一天晚上,他被尿憋醒了,一摸旁边,老婆不见了,以为去茅房了,赶紧出去一看,茅房里没有,很是惊奇,正要呼喊,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声,声音很小。 过去一看,在惨白的月光下,惊讶的发现,老婆竟然在拜月,她穿着那身白裙子,跪在地上拜月,样子虔诚,嘴一张一合,念念有词的……前面有个香炉,里面香烟袅袅,在这个月夜,情景诡异恐怖。 瞬间,王墩子后背生出寒意,吓得心跳加快,瑟瑟发抖,紧紧捂住嘴,没让自己喊出声来,躲在树后默默窥视着。 过了会,她转过脸来,王墩子看到她脸上没有五官了,就是一个惨白惨白的脸,快吓死了,使劲揉揉眼睛,再看,还那样,没有变化,松口气。 看到他老婆慢慢起来,对着天上的月亮吸气……片刻后,往回走了…… 王墩子吓得赶紧脱了鞋,拎着鞋,赤脚回去,把灯吹灭,装睡了。心砰砰砰狂跳,快跳出来了。 白玉儿蹑手蹑脚的回来,躺下来睡下了。 可王墩子吓得一动不敢动,想着老婆平日里诡异的样子,和刚才诡异惊悚的一幕,还有刚见到她的那天晚上,正常情况下,谁家姑娘大晚上跑山里来?而且,她太漂亮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越想越不对劲,觉得她不是人。 他想起以前,在老师家看的一本没皮,已经发黄的“聊斋异志”志怪故事,那里面有很多妖精迷惑人的故事,当时,他看的如痴如醉的,借回去,晚上躺在被窝里,拿着手电筒看书,很是羡慕书里那些和妖精结成夫妻的书生。梦想着自己也能有幸遇到这样的妖精,结成夫妻,相亲相爱的,想想都美。 难道现在自己遇到的就是妖精?可自己为啥怕了。她不会害死自己吧,越想越怕,出了一身冷汗。 过了会,透过外面透进来的惨白月光,他屏气凝息的偷看老婆的脸,惊惧的发现,她的脸又没了五官,吓得浑身颤抖,差点喊出声来,安慰自己,可能在月光下看花眼了,可他不敢点油灯去看,怕惊醒她。正犹豫不决的,忽然看到白玉儿头发变白了,样子诡异恐怖,一惊。 想着自己以前是个相貌堂堂,身体健壮的像头牛一样的人,自从和她在一起,如今却是瘦的皮包骨,浑身无力,脸色蜡黄,更加确定她不是人,惊恐万状的他,情急之下,拿起一暖壶开水浇她身上…… 第591章 女人的哭声 白玉儿哀嚎一声,忽然雾气腾腾,她不见了。 可此时的王墩子不敢追出去,吓得瑟瑟发抖,心快跳出来了,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回到大伯家,告诉他经过,说啥也不敢去山上了,不想做护林员了。 可他大伯父一家人没人信他,以为他病了,说胡话,找大夫给他看病,大夫号脉号后,说他惊吓过度而已,不碍事,开了一些安神药,嘱咐他们按时给他服,几天就好,背药箱走了。 大伯父让他吃点药回去,面色凝重,严肃认真的告诉他,山上没人巡山可不行,这可是村委会对他的信任,这是一种责任,可不是儿戏。 可王墩子快吓死了,死活回去,他害怕妖精报复自己,歇斯底里的喊着,近乎疯癫,大伯母和堂哥不满的看着他。 刚开始,伯父以为,他嫌当个护林员又苦又累,晚上孤苦伶仃的,日子孤独,不想干了,在撒谎,他了解他,以前就是这样,他不喜欢干的事情,就会撒谎,演戏。态度决绝的让他回去巡山。 王墩子急得直撕扯自己的头发,大喊大叫的。 “”我就说过,这就是一个累赘,本来想着给他找这个工作,他安心上班,慢慢赚点钱,自己讨老婆的,可你现在看看,烂泥扶不上墙啊……俺的娘啊!这以后可推不出去了…… ”王墩子的大伯母冷脸对着自己的老伴发牢骚。 “娘,您不要跟这种事人生气,都怪俺爹,他就是偏心,对他这个侄儿,可比我这个亲生儿子都好……不分里外拐……” 王墩子的堂哥王石头阴阳怪气,愤愤不平的说,母子俩窃窃私语的。 他的伯父苦口婆心的劝他回去。 王墩子急了,一气之下,回自己家去了。 他的伯母和堂哥松口气。 他的伯父跺着脚,唉声叹气的,只好自己去替他巡山了,想着他还年轻,不定性,等他想好了再说吧。 王墩子回到家里,吓得躲在屋里不敢出来,天黑后,把门窗检查了好几遍,又把一个桃木剑挂在门外,这是他老子的遗物,据说这玩意儿能辟邪的。躲在被子里大气不敢出,惶恐不安的胡思乱想。此时,外面除了偶尔的一声狗叫,就是此起彼伏,聒噪,让人心烦意乱的蛙鸣声。 王墩子很是紧张,墙上哒哒哒的钟表声,就像催命符一样,让他心慌意乱的,很是煎熬,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过了很久,已经半夜了,外面没有动静,王墩子松口气,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就算她是妖精,那一壶滚烫的开水倒下去,不死也是重伤了,还怎么害人,他决定明天去山上看看去。 这个时候,心力交瘁的他快困死了,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而此时,他伯父巡山后,回去睡了,睡梦中听到有人哭,还是个女人的哭声,一惊,爬起来,拿着那盏煤油灯出去,外面很是寂静,哪来的人。 他以为自己喝点酒,做梦了,还是听错了,苦笑着摇摇头回去了。却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来,又就着半个鸭蛋喝酒了。 而王墩子,在睡梦中忽然听到女人的哭声,如泣如诉,声音哀怨,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王墩子吓得肝胆欲碎,心跳如鼓,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像筛糠一样身子在抖个不停,似梦呓般轻声呢喃道:“她来了……来了……暗暗祈祷,她千万别进来,浑身颤抖着爬起来,钻进床下去了。 此时哭声没了,走了?他擦擦汗。 可过了会,外面响起女人的咒骂声,声音刺耳恐怖。王墩子吓的快哭了,盼着有人救自己,很是纳闷,为啥邻居听不到呢?自己不会是做梦吧? 他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是真的。极度恐惧下,他晕死过去了。 他的大伯父早上巡山后,回到家里,担心王墩子,看到天都大亮了,门还关着,有点不放心,过去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的敲门。 半天没动静,踹门进去,惊呆了,床上没人,床下有声音,露出一只手……赶紧把他拖出来,快吓死了,此时的王墩子脸色青黑,苟延残喘,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眼睛呈灰白色,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死气,身子时而剧烈抖动一下。样子吓人。 他的伯父赶紧找来大夫,大夫号脉后,脸色难看,告诉他们,人不行了,赶紧准备后事吧。 他伯父一听吓坏了,不甘心,又从别村请来一个老大夫,和那个大夫一样,老大夫面色凝重的告诉他们,人快不行了,准备后事吧,叹息着走了。 他伯父看着王墩子的样子,想起自己弟弟临死前嘱咐自己,托他照管王墩子。心如刀割,不甘心,想着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放弃的。一直都是到处寻医问药,可一直没没好,就那样像个植物人一样,上面喂了一些汤汤水水的,下面立刻就尿了。 这件事村里很快就传开了,人们议论纷纷的。觉得他肯定是中邪了,他伯父上过学,高考落榜后,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就不再读书了,他读书多,是个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一说,对于人们的话,不屑一顾。 可后来看王墩子真快不行了,只好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让人帮忙找个看事的,没想到,找到一个江湖骗子,胡诌八咧的一通乱说,让他们花了不少钱,跑了,没影了。 王墩子的大伯母和堂哥心疼死了,那可是一年的苞米钱,大伯母披头散发,捶胸顿足的坐地上嚎,咒骂王墩子是败家子,瘟神。 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水泄不通的,他的大伯父觉得颜面扫地,唉声叹气的,最后决定要放弃了。 我们听完,都惊呆了。 “”快,快带我去看看” 我摆摆手,王顺的老婆让老大带我去。 “师父,您这样管闲事,啥时候是个头,咱们还走不走了呀,我的公司还等着我回去处理事情呢……” 冯波急得直转圈。 “”嗯呐呐,我感觉,您就是唐僧取经,俺们俩跟着你,净是降妖捉怪了……” 周洪军调侃道。 “你们俩别耍嘴皮子了,人命关天,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抬脚出去了。 第592章 树精 来到他家,我惊呆了,这哪是一个正当壮年的年轻人,只见他骨瘦如柴,头发花白,脸色青灰,眼神混沌,气息奄奄,一点点精气神都没了,像个生命垂危的暮年老人。他的眉间有一团黑气久久不散。 坏了!这是要置于他死地啊!我心里一紧。赶紧拿出一张符咒烧了,放进水里,给他喝下去了。 他旁边那个头发花白,脸色憔悴的老人……他的大伯父默然看着,看出来,他对我没有信心。我跟他聊聊,他告诉我,他晚上听到女人哭诡异的声音,我让他带着我去山里看看,在门外看热闹的人们愕然目光中出去了。 来到山上的木屋里,我看到屋里很是整洁,巡视一圈,蹲下身子,看到床下有个红东西,拿出来,一惊,竟然是一双女人的鞋子,这是一双绣花鞋,鞋面和鞋腰用丝绸所制,绣着精美的图案,看着特别好看,但鞋面有一点点不易被人看到的污渍,看着像是血迹,我低头闻闻,有股奇怪的腐蚀味,阴气很重,鞋底粘着泥土,心里一惊。 他们几个人都惊呆了,王墩子大伯愕然指着绣花鞋:“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地瓜(王墩子小名)说的是真的,有女人?” 我没有说话,继续寻找着。 “师父,这玩意儿不是清朝才有的吗?这……这不会是是从古墓中挖出来的吧?我的妈呀!那王墩子不会和千年女鬼约会了吧!要是这样,这可太刺激了!” 冯波惊道。 “真的假的,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周洪军兴奋的说。 二人嘻嘻哈哈的,完全没有注意到王墩子的大伯脸色难看,阴沉着脸。 “闭上你们的臭嘴吧,不说话,没人拿你们当哑巴……” 我低吼一声。 周洪军伸伸舌头,二人不敢吱声了。 “大伯,你看没看过这双绣花鞋?” 我小心翼翼的问王墩子的大伯,老人脸色缓和一点,摇摇头,摸摸索索的掏出烟丝袋,往烟袋里装烟……冯波显摆的拿出那个精美的打火机,啪,给他点着,老人目光温和的冲他点点头,算是谢了,狠狠抽一口烟,喷出一口烟雾,剧烈咳嗽起来。 周洪军赶紧拧开盖子,打开一瓶水,老人摆摆手,拧了拧鼻子,擤擤鼻涕,冲地上甩了一把大鼻涕。用袖子擦擦,叹口气说:“看样子,这兔崽子真的没干好事!作孽啊!” 又狠狠抽口烟。 “大爷,您先别着急,咱们再找找” 我让他们俩出去找找,我接着在屋里转悠,除了这双绣花鞋,再没有找到什么,有点失望,不甘心,准备出去看看。 迈门槛时,因为光顾着想事了,差点摔倒了,忽然看到地上有个红色布条,拿起来仔细端详,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寿衣上的布条,而且,还是古代女人的寿衣,虽然我没有什么文化,但我在书上看过,我有点兴奋,开始做法了…… 完毕,我叫他们拿着镐头,锯子……来到野外,一番寻找,来到一棵树下,我停下来了。 所有人都愕然看着我。 “师父,啥意思?你不说带我们捉妖精吗?在哪呢?” 周洪军累的满脸大汗,失望的问我。 “就是它……它在作祟……” 我指着旁边这棵高大的桦树。 “啥玩意儿啊!这……这……您糊弄鬼呢?” 冯波刚喝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了。王墩子的大伯失望的摇摇头,深深的叹口气。 “你们不信是吧,看看它的树枝,地上……” 我翘着脚,指着其中一个枯萎的树枝说。树上,树下血迹斑斑的。 “师父,您就是遇到难处,也不能这样吧……”。 周洪军看看老伯,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我从小到大,就爱听老人讲鬼故事,长大后,也看过“聊斋志异”,里面都是鬼怪故事,最欢看狐仙和书生的爱情故事,可那都是故事,都是古代的。现实生活中,可以有狐狸精,蛇精,还有黄皮子……可您刚才……那可是树……现在可是现代社会,它能成啥气候?这不是天方夜谭嘛……” 我没有说话,过去跟老伯窃窃私语一番,老伯点点头,走了。 不大会回来,后面带着一个村民,村民端着一盆黑狗血,我让周洪军接过来,喷在树上,我念念有词……完毕,让周洪军和那个村民轮番锯树…… 接下来,所有人都惊呆了,树里流出殷红殷红的血,就像人的血一样,情景骇人。 “我靠!这踏马真成精了?太可怕了!” 冯波脸色苍白,惊道。 老伯呆呆傻傻的看着,身子微微颤抖着。 “我的妈呀!这么说,她真是个女妖精,桦树成精了!现代社会,还有这怪事?” 周洪军不敢拉锯了,浑身颤抖,停下来了。 那个村民胆子大,他卖力的锯树……吱吱嘎嘎……吱吱嘎嘎……吱吱嘎嘎…… 此时,一团黑气弥漫,不好! “快……快把它拖到没草木的地方,赶紧烧了……” 我大吼一声。 周洪军反应过来,赶紧和那个村民抬着树,急急来到一个都是岩石,没有草木的荒地,冯波抱了茅草,拿出火机,啪,快速点着……瞬间,浓烟滚滚,熊熊大火燃烧起来……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里面传来凄厉渗人的声音,虽然是大白天的,可声音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不大会,大树燃尽,地上一滩黏糊糊的东西,臭味熏天。热气还未散去,我们呆呆看着,感叹不已,五味杂陈。 过了会,我让他们把那些黏糊糊,臭烘烘东西埋了。带着他们往大山深处走去…… “小伙子,对不起啊!我错怪你了,也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还真有两把刷子……谢谢你了……” 王墩子的大伯激动的对我竖起大拇指。 “咱们这是……” 他纳闷的看着我。 “大伯,您还能走吗?不能走,您就在这等着……” “没事,我身体硬朗着呢……放心吧……” “师父,咱们不是完事了吗?还去嘎哈?” 风波惊奇的问我。 “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加快了脚步…… 第593章 百年女尸 我拿出罗盘,带着他们来到一个丛林里。 “师父,咱们来这嘎哈呀?妖精不是都被咱们灭了吗?” 冯波有气无力的走着…… 我没有说话,默默走着…… “”小师父,您说俺家地瓜还能好吗?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百年之后,我怎么去那边见俺弟……” 王墩子大伯眼睛红红的,哽咽说。 “”大伯,您别着急啊!放心吧,我会尽力而为的,但能不能好,就看他的造化了……” 我安慰他说。 老人唉声叹气的,垂头丧气走着…… 走了一会,我在一个长满荒草的土堆前站住了,上面有两只黑老鸹子,看到我们,哇哇哇哇……哇哇哇叫着,声音沙哑难听,扑棱棱飞走了…… 几个人一起看着我,我来到土堆后面,指着土堆后面那个塌陷的洞说:“挖开看看……。” “啥玩意儿啊!我听错吧……您……您竟然要挖人家祖坟,不对,这应该是个古墓吧……您想盗墓?” “嗯呐呗,这挖人祖坟,可是缺德带冒烟的事啊!要是盗墓,俺可不干,不想被帽子叔叔带去喝茶……” 两个人不安的看着我。 大伯也愕然望着我。 我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那个妖精,就是因为偷盗了这个古墓中女尸的寿衣变幻成人的,不信,可以打开看看……”。 “”啊!那咱们冒犯人家了,她不会怪罪吧……” 冯波伸长脖子,惶恐不安的看着那个洞,里面黑漆漆一片,冒着阴风。 我拿出一张黄表纸烧了,作揖念念有词……完毕,让他们挖掘出棺材,这是个黑漆棺材,看样子,木材不错,竟然没有腐烂,打开,所有人都惊呆了,张大嘴看着。 里面有个长得很美的女尸,样子安详,竟然没有腐烂,看着像睡着了一样,看头饰,应该有一百多年了,只不过,女尸的外袍不见了,只剩下古代人穿的那种内衣。脚上的绣花鞋也不见了。 “原来是这样啊……是真的,……真的……” 老伯呆若木鸡看着,喃喃自语道。他告诉我,王墩子和他讲,这个女人刚开始穿着白衣服,第二天又穿了红裙子,还是古代人穿的那种衣服。当时没多想,后来想想不对劲,果然是妖精。 我告诉他们,那个桦树,因为在山里年头多了,经受日月精华,成精了,她偷了这个女尸的衣服,变幻成美女出来迷惑人,这样有助于她修炼。幸好及时发现,要不然,她指不定会害死多少人呢。 几个人听的都张大嘴。 “师父,您太厉害了!踏马的!现代社会,竟然还有树成精的,俺头一次听说……” 风波敬佩的看着我。 “师父,你这么厉害,俺不回家了,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周洪军兴奋的说。 老伯激动的握着我的手,求我赶紧救救王墩子。 我让冯波回去,买了一套女人穿的寿衣,找了村里一个胆大的阿婆过来,给女尸穿上衣服,毕竟是我因为烧树,顺带着把人家衣服给烧了,而且,还让她见光了,幸好我做法,对她的尸体没有害处的,做完这一切,开始填土了…… 填完坟,我们离开这里了。 回去,看到王墩子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脸色灰白,眼珠子都不转了,呼吸急促,精气少了,整个一个苟延残喘的暮年老人,快不行了。 门口,院里面,墙头趴着的都是看热闹的村民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一致以为他中邪了,死定了,有人嗑着瓜子,幸灾乐祸嗑的冲地上吞口唾沫:“我呸!活该,自作作受,谁让他风流了,猪脑袋!还是脑袋进水了,也不想想,山里哪来的女人?” “”就是啊!天上不会掉馅饼,哪来这么美的好事轮到他头上……” “人都这样了,你们可积点口德吧……” 我看到他的样子,心里一紧,赶紧又拿出来一张符咒烧了,放进水里给他喝下去了,告诉老伯,他的精血,被妖精快吸干了,已经病入膏肓,我只能试试看看了,就看他的造化了,就是救过来,他需要大量营养品养身子,最少三年,才能恢复正常……让他做好准备,现在就赶紧买人参,蜂王浆,麦乳精什么的营养品给他补身子…… 老伯看看后面站着凶恶的眼神,漠然看着的老婆孩子。张张嘴,犹豫不决的,搓搓手,很是为难。 大伯的老伴王婆子拽着他出去,眼神凶恶,压低声音,狠狠的说:“老东西,家里那些钱,可是将来儿子的彩礼钱,你要是敢动一点,老娘就死给你看……” 她手里紧紧握着一个农药瓶…… 她的儿子王石头,目光阴冷,恶狠狠的看着他老子的背影。 老伯气的浑身颤抖,用颤抖的手指着婆娘,嘴唇颤栗着说::“你这个死老太婆,就知道钱钱钱的,这可是一条人命啊!我是他大伯,怎么能见死不救啊!” “你要救他,我不管,但家里的钱,你一分别想动……哎呦!这日子没法过了呀……” 王婆子捶胸顿足,披头散发的,眼泪鼻涕满脸,大鼻涕都过河了也不擦,嚎起来了……看热闹不嫌事大,人们议论的更来劲了。 老伯气的浑身颤抖,蹲下来,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缓缓流出来。 我们都惊呆了,冯波眼睛红红的走过去,把老伯搀扶起来,面色凝重的说:“大伯,您别生气了,身体重要,没事,这些事情交给我吧…… ”大伯一怔:“你……。” 风波点点头。 “老伯,您放心吧,他是土豪,有钱人……” 旁边的周洪军小声说,对着冯波挤眉弄眼的。 “那……那这样不好吧……你们跟他非亲非故的……看事都没要钱……” 老伯满脸的羞愧不安。 冯波拿出钱,老伯找个人,骑着摩托车去镇里买营养品了。 王顺的老婆王婶默默无语的看着,过了会,转身回家了。 不大会,打发老大送来一碗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鸡汤,老伯喂王墩子喝下去了。 我开始做法,驱赶他身上的邪气……一直待到傍晚,王婶让孩子叫我们回去吃饭,看到晚饭,我们惊呆了。 第594章 黄大仙 王婶为了感谢我们,竟然把家里唯一的一只山羊杀了招待我们,桌上摆着热气腾腾香喷喷的羊肉,我们呆呆看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别愣着了,快吃饭吧” 王婶招呼我们。 第二天,王墩子醒了,但还有点神志不清的,我们在那呆了几天,王墩子好点了,我们准备要回去了,冯波给王墩子留下一笔钱,写了纸条,告诉他,病愈后,可以按照这个地址找他,他给他安排工作。 他的大伯母和堂哥王石头看到那么多钱,眼睛都直了,直勾勾盯着。 接下来的事情,让我们瞠目结舌,王婆子母子俩对我们的态度那是180度大改变,对冯波阿谀奉承,摇尾乞怜,竟然把家里那头牛杀了招待我们,我们当然不会吃了。 老伯心疼的暴跳如雷,眼泪都出来了。家里的地,都靠这头老牛呢,老牛没了,怎么耕地? 可此时此刻的母子俩心思都在冯波身上了,讪笑着像个跟屁虫死死粘着冯波溜须拍马,冯波很是无奈,周洪军在旁边笑。 我们待不下去了,看到王墩子一天天好起来了,要离开了,晚上收拾收,早早躺下了,打算明天离开了。 躺下不大会,咣咣的咣……咣咣咣的……咣咣咣……响起急促的敲门声,院里的大黄汪汪汪……汪汪汪的狂叫起来。 王家老幺披着衣服出去开门,带进来一个高高大大的,黑胖黑胖往那一站,长的像李逵似的的汉子,满脸大汗,气喘吁吁的,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探着身子往院里看,声如洪钟:“娃子,看事的没走吧?” 老幺儿带他进来,我赶紧趿拉着鞋起来了,看到我,那个汉子激动的竟然扑通给我跪下了,把我吓够呛,赶紧把他拉起来。 “您别这样,有事起来说吧” “师父,俺叫王铁柱,您……您快看看去吧……我婆娘她……她……” 这时候的汉子,结结巴巴的快说不成话了,我带了装法器的黑包出去了,左膀右臂紧跟在身后,汉子在前面带路,急匆匆走着…… 路上,汉子眉头紧锁,愁容满面,一直都在抽烟,时而咳嗽一声。 走了一会,拐弯了进了一个巷子,远远的,就听到女人的哀嚎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响彻云霄,声音刺耳,恐怖,我们加快脚步,声音是从一个土墙瓦盖的破房子里传出来的,门口围着一群人看热闹,议论纷纷的。 我们进去,顿时目瞪口呆,在白炽灯昏黄的灯光下,七八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满脸大汗,一起去拉一个胖乎乎,披头散发,手舞足蹈的老娘们,她哀嚎声不断,就像一个疯子一样,房梁上挂着一个打了套的麻绳,看样子老娘们儿要上吊,可现在的她,谁看都不像一个正常人了,双目呆滞,精神恍惚,就像一个野兽一样哀嚎,样子让人毛骨悚然。几个大汉都摁不住她了,看出来她力气非常大,死命往绳套里钻,这是找死呢,明白人一看就是中邪了。 我赶紧过去,怒喝一声:“你是哪路的……不好好修行,出来作祟,还不赶紧滚……” 这要是平时,那些小鬼精怪的早就溜了,可老娘们儿不仅不怕,凶恶瞪视我,狠狠咬了一口那个去抓她的汉子,那个人哀嚎一声松开手蹲下身子,伤口流血了。 “卧槽,这是疯了吧……” 冯波吓得躲在我身后,她身边的几个汉子一惊,脸色难看,可仍然一起拼命死死摁着她。 “你到底是谁?嘎哈害这家人?有事好说……” 我问她。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知道你是谁,不就是东北的梁平安嘛,一个小人物而已,道上都没有名,我不怕你……我姓黄,家住拉子沟……我祖爷爷就在你们东北,被他爷爷用猎枪打死了……我要为他报仇……” 说完,又开始要上吊了。 “都是废物,还不快把绳子砍断了……” 门外进来一个精瘦精瘦,但精神抖擞,目光犀利,倒背着手的中年人。 “是村长来了……” 有人小声说,瞬间,所有人都鸦雀无声了。 这个时候,几个汉子这才回过神来,有人赶紧用剪刀把麻绳剪断了,老娘们儿急了,发了疯似的像个野兽一样,得谁咬谁……屋里乱成一团。 我冲过去……啪啪啪把一张写了咒语的符咒贴在她身上,她像触电了一样浑身颤抖。 “快,快去找找…… ”我指了指门外。 周洪军这回反应挺快,拉着王铁柱出去,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来到他家院里到处寻找,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家柴禾垛有动静,在青白的月光下,看到一只黑嘴巴,毛发,胡子都白了的老黄鼠狼,它正在手舞足蹈的,样子诡异,和刚才那个老娘们儿动作一样。 “畜生!果然是你在作祟……去死吧……” 王铁柱气得浑身颤抖,恨得咬牙切齿的,一镐头下去,黄鼠狼血肉模糊,嗝屁了。 周洪军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屋里砰的一声,那个老娘们轰然倒地了,没了生息。 “孩他娘……快醒醒……醒醒……你可别吓我啊……” 王铁柱听到声音,暗叫不好,冲进去,看到老婆倒在地上了昏迷不醒,快吓死了,带着哭腔大声喊她。 “别碰她……” 我大喊一声,迅速掏出一张符咒,烧了,放进水里,给老娘们儿喝下去了。 不大会,她哼哼唧唧的醒过来了,恢复正常,懵懵的看着我们,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问他男人。 听完经过,她摇摇头,说刚才的事情,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吃完晚饭,她因为孩子送娘家去了,很轻松,早早就睡了,醒了就这样了。“孩他爹,会不会又是它……” 老娘们儿忽然想起来什么,脸色惨白无血色,身子微微颤抖。 “肯定是它啊!刚才幸好师父救了你,要不然……不过没事,我把那个畜生打死了,他娘的!明天我去找找,把它老窝端了……” 王铁柱气的脸都扭曲了,狰狞可怕,也是个血性汉子,我刚要劝他不要冲动,他拿个铁锨出去了…… 第595章 诡异的妇人 我们紧跟出去…… “他娘的!怎么没了?” 王铁柱的声音。 他傻傻呆呆的看着地上,我们看到地上血迹斑斑的,哪来的黄鼠狼?“不可能啊!老子刚才明明把他它打死了,怎么没了?” 王铁柱不相信的说,像是自言自语的,又像是对我们说。 我心里一紧,谁都知道,黄大仙小心眼,要不小名儿叫小脸呢。它的厉害,我是领教过了。他家有难了。 回到屋里,王铁柱和刚才判若两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为我泡了一壶茶。 我问他,他们祖上有人和黄鼠狼结过梁子吗? 王铁柱一怔,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外,把经过告诉我们。 他也是东北人,十几岁的时候,在东北实在是混不下去了,父母只好离开那里,搬家了,投奔到这个南方一个亲戚,几年后,亲戚死了。 可一家人自从来到这里,家里还是没有安生日子过。在东北过不下去,不是因为生活所迫,那时候,在东北日子还算好过。 原因就是因为一件事。 他听老子说过,他的祖爷爷名叫王魁,是个猎户,枪法好,经常去山上打猎。他家离村子特远,就住在山上,墙上常年挂着一溜动物风干的毛皮。 有一年过年,三十晚上,外面寒风呼啸,大雪封山,外面白茫茫一片,王魁木屋里却是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灶膛里的火烧的正旺,年夜饭挺丰盛,肉类都是野味,狍子肉,山鸡,野兔……一家人开开心心,说说笑笑的包饺子过大年。 忽然听到外面门咣当咣当咣当响,以为是风刮的,没在意,可声音一直都在响,王魁仔细听,是敲门声,心里纳闷,大晚上的,在山里,又是年三十晚上,哪来的人?惊奇的出去。 打开门,一股寒风吹了来,他打个寒颤,看到门外的人,一愣,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黄衣服,长得小脸,很俊俏的妇人,挎着一个黄包袱,洗脸的愁云苦雾,声音尖细,说自己家住十里坡,受婆家气,跑出来了,想回娘家,又冷又饿,想讨点吃的……说着说着,眼圈一红,眼泪掉下来了。 王魁看她可怜,招呼老婆桂枝过来,两口子让她进来了,想着多个人,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过年人多热闹。留她过年,明天再回娘家。 王奎是个性子开朗豪爽大方的人,一听妇人的婆家欺负人,愤愤然的说明天他们两口子去给她出气,教训教训她婆家人。 妇人很是高兴,和她们一起有说有笑的包饺子,王魁去烧火了。 过了会,一个不小心,擀面皮的桂枝把擀面杖掉地上了,砰的一声,吓了一跳,怕惊醒熟睡中的孩子,低头去桌下捡擀面杖,忽然发现妇人脚脖子上毛茸茸的,一惊。 起身,竟然看到妇人五官变得模模糊糊的没了人样,趁她不注意,把生饺子放进嘴里吞下去了,嘴角还有油汁。看到她,妇人恢复正常,桂枝心里一紧。 但面上没露出来,像没事一样,和她继续说说笑笑的包饺子。仔细观察,发现她怪怪的,样子诡异,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觉得不是人,偷偷告诉烧火的男人。 王魁让她不要害怕,稳住她。 桂枝回去,惊呆了,那个妇人鬼鬼祟祟,惊慌失措的把桌上一整只卤山鸡偷偷装进包袱里,又把其中的一蓖帘生饺子很快扒拉进包袱里去了……对着桌上吹气,东西依然还在。 桂枝吓得心跳如鼓,身子微微颤抖,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回去了,假装没事人一样包饺子和她聊天。 过了会,饺子办完了,桂枝故意让她帮忙煮饺子,趁她低头的不注意,王魁快速拿起一根烧火棍狠狠打去……妇人大惊失色,哀嚎一声,跑了……临走之前,还不忘拿了那个包袱,跑的很快。 王魁拿着土铳追出去,对着她背影放了一枪……声音响彻云霄,山里都是回音。妇人哀嚎一声,不是人的声音,一条腿受伤了,一瘸一拐在雪地里跑了…… 王魁追过去了……妇人跑到一棵大树下不见了,地上厚厚一层积雪,王魁发现雪地里都是杂乱的脚印,不是人的脚印,默默记住,做了个记号,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王魁拿着镐头来到那里,清去雪,现一很大的树洞,王魁是个猎户,凭着经验,知道这是动物的洞穴,想了想,他坏笑着拿出过年没放完的炮仗,掏出火柴,嗤啦一声点着,扔进洞里去了,只听里面劈里啪啦响,大地震动,树上的鸟儿都被惊跑了,树洞里传来哀嚎声。 他又在雪地里捡了一些干柴和雪地里潮湿的柴火,,放洞口点着,瞬间,浓烟滚滚,他背着土铳,手里拿着一根木棍,紧张的蹲守在洞口。 不大会,洞口露出一个小黑脑袋,看不清五官了,脸上还有沙土和血,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王魁都吓一大跳,这是个什么玩意,愣神的儿功夫,那脑袋又缩回去了。 王魁又惊又好奇,这么大烟,它们肯定会待不住的,耐心等待。 不大会,洞里钻出来一个像成年猫那么大的东西,样子骇人,后面跟着一串小东西…… 王魁仔细一看,原来是黄鼠狼。 “尼玛的!整了半天,是你这个畜生搞鬼……找死啊……” 王魁骂骂咧咧的,拿着棍子,对着后面的小黄鼠狼狠狠打去……因为用力太大,这一棍子削下去,那个最小的黄鼠狼小崽血肉模糊,脑浆子都出来了……惨不忍睹。 他一口气打死了好几个黄鼠狼小崽,那个老黄鼠狼一瘸一拐的,凄厉渗人的哀嚎不断,目中有泪水缓缓流出来,忽然跳到王魁手身上,狠狠咬他胳膊一口。 王魁受痛,哎呦一声,棍子掉地上了,黄鼠狼带着孩子们跑了……它们身后的雪地上,雪都红了。 王魁恨得咬牙切齿的,对着它们砰砰砰放了好几枪……又打死了好几个小黄鼠狼,老黄鼠狼不见了。几个小黄鼠狼血呼连的,他余怒未消的把黄鼠狼的尸体捡起来,回去了,一路上,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很是不安。 下了山,他猛回头,吓得打个寒颤。 第596章 棺材 王魁看到后面那个老黄皮子竟然躲在树后窥视着,像人的眼睛一样,目光阴冷,面容狰狞可怕。 王魁手哆嗦着,又打了一枪,砰的一声,黄皮子不见了。那种被人跟踪怪怪的感觉没有了。 王魁一路小跑,回到家里,他想着过个年都没过好,越想越气,把那些小黄皮子扒皮了,挂在墙上,每天都用鞭子抽打小黄皮子的尸体泄愤。 他老婆桂枝觉得黄皮子成精了,听人说黄皮子心眼小,最爱报复人,很是害怕,劝他把皮卖了,把黄皮子的尸体好好埋了。 王魁不屑一顾道:“老子是个猎户,别说它一个小小的黄皮子,就是老虎,狼,见了俺,都得吓跑了,野兽再厉害,也怕这火铳,它要还敢来,照样连窝端……” 让老婆不要担心,桂枝知道他厉害,猎术高,可还是有点惴惴不安的。每天都把孩子看的紧紧的,还是不放心,把孩子送到外村娘家去了。 接下来啥事都没有,桂枝总算是松口气了,该干嘛干嘛。 可好景不长,有一天晚上,月明如昼,两口子累了一天,早早睡了,王魁睡得正香呢,外面忽然响起哭声,如泣如诉。余音袅袅,声音在这个诡异月夜里,让人毛骨悚然。王魁被惊醒了,想着大晚上的,又是大山里,哪来的哭声。他仔细听,越听越觉得像自己老婆桂枝,心里咯噔一下,晚上因为多喝几杯,和老婆聊天聊着聊着不投机就吵了几句,老婆气的睡了,怎么还哭上了,他一模身边,没摸着人,透过窗户投进来的月光,看到炕上没人,老婆不见了,吓坏了,怕老婆因为这点事想不开,赶紧塔拉着鞋出去。 打开门一看,吓得瑟瑟发抖,院子里停着一口黑漆棺材,洒落一地的纸钱,很多人都披麻戴孝的哭丧呢,声音尖细,棺材前面,跪着一个人,捶胸顿足的哭的最大声,正是他老婆桂枝,那个悲痛欲绝的样子,就像死了亲人一样难过。情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这个时候,天不怕地不怕,老虎,狼,都不怕的王魁又惊又怕,懵了,不知道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刚要壮着胆子过去找老婆,忽然看到人群里有个人后面有毛茸茸的尾巴,一惊。 脑海里冒出来三个字黄皮子。 “黄皮子,你这个畜生,又踏马来了……看老子不弄死你们……” 王魁虽然吓得要死,可为了救老婆,不敢开枪,拿起一把菜刀冲出来了,知道黄鼠狼怕大鹅,把鹅放出去了……极快打死一个人,剩下的人瞬间不见了,棺材也不见了,地上有个死黄皮子,还有一个长方形的粪筐,他老婆还在跪在地上悲痛欲绝的大哭不止,满脸泪水,在青白的月光下,样子骇人。 王魁赶紧去把她搀扶起来,可他老婆双目呆滞,像不认识他一样,疯了一样去挠他……王魁知道她被黄皮子迷惑了,情急之下,啪啪啪呼她嘴巴子……又要灌她粪汤子,她老婆一哆嗦,醒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懵懵看着他。 听完,很是后怕,吓哭了,她说她睡得好好的,做个梦,梦到自己的老娘死了,装在棺材里,悲痛欲绝,心如刀割,就哭上了,慢慢的,啥也不知道了。 王魁知道这一切都是黄皮子干的,气的怒目圆睁,浑身颤抖,紧紧握着拳头,发誓杀光山上所有的黄皮子,以绝后患。 他到处下夹子,陷阱,杀了不少黄皮子,接下来,果然安静下来,一个黄鼠狼看不到了,很是得意。 一个月后,他们两口子好好的,无缘无故的经常吵架,越吵越凶,有时候,还会扭打在一起,平日里很是温顺的老婆桂枝像变个人似的,犹如泼妇一样,对他又打又骂又挠的,而王魁也像变个人一样,对老婆施暴,把老婆打得惨叫声不断。过后,两口子都不知道刚才自己做了什么,很是纳闷。 有一天晚上,月明如镜,两口子吹了灯,要睡觉了,又吵架了,吵的很凶,撕扯到一起了。 过了会,王魁忽然发现地上有个影子,一惊。 这才发现,窗台上有个黄皮子,正对着他们屋里,两只后脚直立,两只前爪抓挠着,那两只爪子抓挠的快,他们两口子就吵的凶,抓挠的慢,他们两口子就开始争辩不休,它停下来,两口子就不吵架了,它再抓挠,两口子又吵架了,它的两前爪一交叉,两口子又撕扯到一起了……情景诡异惊悚。 原来是黄皮子在作祟,王魁气的拿起笤帚扔过去……黄皮子向他诡异一笑,跑了,它竟然在笑,王魁吓得心咚咚咚狂跳,浑身颤抖,终于害怕了。 想起爷爷嘱咐他的话,宁可招惹老虎,狼,也不要招惹黄皮子,它心眼小,报复心强,惹急眼了,把你往下三代人都祸害了。 他是个猎术高的猎人,不管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他王魁看到,尽收囊中。五年前,一只斑斓老虎掉进他挖的陷阱里,被他杀死,卖了不少钱呢,那件事,让隐居山林的他,一下子就声名大噪。从那以后,他就变得更是啥都不怕了,目中无人,根本就没把小小的黄皮子放在眼里。 这次,他真怕了,因为这东西你惹了一次,此后,它就死死缠着你了,没有好日子过了。 他老婆已经吓得有点精神恍惚了,总是做噩梦。有一天晚上,梦到一个穿着黄衣服,面容狰狞可怕,独眼,瘸腿,拄着拐杖的老太婆,她恶狠狠的说她男人害死她很多孩子,她不会放过他们的……狞笑着扑过来……用棍子打她…… 桂枝吓得大叫一声,一哆嗦醒来,满脸大汗,枕头都湿了。 她担心自己的三个孩子,要把他们接回来,可王魁不同意,他觉得现在是非常时期,孩子们在他姥姥家更安全。庆幸黄皮子虽然频频作祟,但没有伤害他们的孩子。 此后,再不敢打黄皮子了,希望它们能放过自己。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事情,让他快吓死了。 第597章 障眼法 过了年,又是一年春天了,春暖花开,快到夏天了,两口子起早贪黑的忙乎着,种地,打猎,又把孩子放在老丈人家去了。 这天,王魁又去打猎,今天运气不好,别说大动物了,就是一个小动物都没有捕获,很是沮丧,眼看夕阳西下,快黑天了,老婆肯定在家着急了,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刚走到半山腰,忽然听到树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愣,停下来,蹑手蹑脚,屏息凝神的过去一看,又惊又喜,激动万分,前面不远,有一头小野猪,看着大约也有七八十斤的样子,赶紧拿着土铳瞄准……砰的一下,野猪中枪倒下了,但很快挣扎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跑了…… 他紧追不舍,砰……砰……又放了两枪,野猪被打中,哀嚎几声,鲜血四溅,伸直腿不动了,死了,地上一滩血,伤口还在冒血。 王魁呼呼喘气,瘫坐在地上,拿出烟袋装满烟丝,掏出火柴,嗤啦一声,点着烟,狠狠抽一口,喷出一口烟雾。 抽完烟,他高兴的扛起野猪要下山了,刚走不远,忽然变天了,狂风大作,乌云盖顶,飞沙走石,瞬息之间,大雨滂沱…… 王魁没带雨伞,出来的时候,那可是大晴天,万里无云。瞬间,他被浇个落汤鸡,风雨交加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扛着野猪寻找躲雨的地方,来到一个山洞躲雨,盼望着雨停了,赶紧回家。 可雨一直都在哗啦哗啦的下着,他急得团团转。这个时候,天黑了,晚上有点凉,他拢了拢衣服,焦急不安的看着天空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雨终于停了,雨过天晴了,这时候,他又累又饿,来到积水的水沟,用手捧着喝几口水,润润嗓子,扛着野猪要下山了,雨后路滑,不好走,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踉跄走着…… 走着走着,周围忽然起雾了,还是黑雾,很远都看不到东西了,他被黑雾吞噬了,看不到前面的路,大晚上的,怎么起雾了?还是黑雾,他以前从来没有碰过这样的情景,他有点慌了,像个乱头苍蝇似的转悠着,骂骂咧咧的。 黑雾一直久久不散去,他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可能碰到鬼打墙了,或者是中了什么障眼法了,再这样耗下去,自己死定了。 想了想,情急之下,撒了一泡尿,他听父亲说过,遇到鬼打墙,撒尿或者吐吐沫,骂人,就好了,撒完尿,黑雾还是没有散去 他急了,狠狠的冲地上吐吐沫,骂人,污言秽语不停的从他嘴里蹦出来,没用,他感觉自己被关在一个黑屋里一样,压抑,恐惧,绝望,快上不来气了。 “你们这些某某某……快……快离开……别闹了,要不然,老子就扒了你们的房子(坟墓)让你们曝尸荒野……魂飞魄散……永不托生……他铁青着脸,恶狠狠的骂道。 想着抽烟也管用,又抽了一袋烟,还是没用,他娘的!跟老子杠上了这是,他真的怕了,有点绝望,手无意之中碰到了土铳,心里一动,放了一枪,砰的一声,黑雾慢慢散去了,月亮出来了,王魁很是激动,赶紧加快脚步走着…… 因为路滑,刚走一段路,他就摔了一跤,满身泥水,腿磕在石头上了,疼疼难忍,每走一步都痛彻心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可舍不得扔掉野猪,气的直骂娘。饿的肚子咕咕叫了,浑身无力。真害怕自己饿死在这个地方,此时,老婆肯定在家做好饭等着他了,想着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他使劲咽口口水,心急如焚,可举步维艰啊!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他忽然听到附近有哭声,遁声望去,看到前面乌泱泱的跪着很多人,前面有个高大的坟墓,没有墓碑,也没有花圈,但坟墓前摆满了供品,大晚上的上坟?这家人真奇怪!王魁呆呆看着那些供品,馒头,烧鸡,水果……饥肠辘辘的他很是激动。 一瘸一拐的过去,把野猪轻轻放在地上,对着坟墓鞠个躬,看着那些供品使劲咽口口水,求他们给一点吃的,自己都快饿死了。 “你真要吃?” 一个年纪大,须发皆白的老人问他。 王魁又咽口口水,点点头,期待看着他。 在惨白的月光下,老人满脸泪痕,面无表情,亲自给他拿了一个白面馒头。 王魁饿坏了,迫不及待的接过来,一口咬下去……咯哧一声,牙被硌掉了两颗,一惊,这才发现,手里哪来的白面馒头,竟然是个人头,嘴角上扬,诡异笑着看着他。 他觉得这张脸怎么这么熟悉,定睛一看,大惊失色,悲痛欲绝,心如刀绞,肝胆欲裂,悲伤过度,哇,他吐血了,这个人头,竟然是自己的孩子老末二牛。 回头,这才发现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坟墓前的供品,都变了样,有鼹鼠,青蛙,鸡……这才明白是黄鼠狼干的。自己被它们戏弄了,再看怀里的脑袋,竟然是块石头,气的浑身发抖,眼睛喷火,想找它们算账,可都没影了,仰天长呼。 特别担心家里的妻儿。虽然归心似箭,可奈何走不动了。 走了一会,看到山坡上有亮光,既然有亮光,就肯定有人家,精神一振,忍着疼痛,一点点挪动到那里,本就被雨淋湿衣服,又出了一身汗,都湿透了。 来到跟前才发现,山坡上有几个木屋,门口有几个穿着古怪,像是古代衣服的人,男女老少都有,正在说笑,说的什么听不到。 王魁觉得纳闷,自己是个猎人,常年住在这山里,附近的山几乎都转遍了,周围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人家,啥时候有人住山里来了? 但转念一想,这也没啥不对的,自己不就是住在山里嘛!看到自己的同类……人,亲切感油然而生,赶紧把野猪放在地上,过去笑着说:“打扰各位了,路过这里,受伤了,讨碗饭吃……”。 几个人看到他,并没有惊奇,那个样子,就好像知道他要来一样,热情洋溢的把他迎进去了。 第598章 厮杀 王魁跟他们进去,这才发现,在外面看着就是几个木屋不大,可进来才发现,这是一个大院子,古色古香的就像以前大户人家大宅院,真能有钱的男人竟然把房子建在这个山里面可惜了!有钱人心思真不懂,王魁感叹, 奇怪的是,院子虽然大,就是感觉空气压抑,屋里里面还有很多人,和外面的人一样,穿着怪怪的,穿着古代人衣服,但都不合身,看着荒诞可笑,言谈举止和气氛也怪怪吧,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一个少年子为他端来一罐子水,王魁接过来,咕咚咕咚喝水,感觉水有一点点怪味,喝了几口放下了,抹抹嘴,期待着端饭菜, 他问他们怎会住在山里?山里有野兽不怕嘛?把刚才自己遇到黄鼠狼的事情告诉他们, 有人看到他腿上的伤,诡异一笑。人群里那个年长的老者看着外面的野猪,咽口吐唾沫说:这可是野味,我们很久没吃肉了……夸他厉害! 王魁很得意,邀请他们吃猪肉,几个人很是高兴,争先恐后的去烧热水,准备退猪毛,煮肉了。 王魁饿坏了,想着已经这么晚了,下完雨路滑,腿还受伤了,猴年马月到家,就是到家都后半夜了,会惊醒妻儿?不如在这里大吃大喝一顿,住下来,明天再回去吧。 注意一定,和他们一起煮肉,不大会,肉煮好了,大家开始吃喝起来,都有了醉意,王魁也有点喝大了,此时,他忽然看到自己手里的酒碗竟然变成了一个人的头骨,里面还有带着白沫的一泡尿,怪不得喝到嘴里有股子尿骚味,想着这应该是啤酒,一惊,脸色难看,砰的一声,人头骨掉在地上, 他看到听到一声刺耳恐怖尖锐的声音,所有人忽然齐刷刷的看向他,恍恍惚惚的,他看到那些人在慢慢的变了样子,尖嘴猴腮的,黄脸,满脸细毛,哈着腰,样子怪怪的,有人后面还拖着毛茸茸的尾巴……看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情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房子也不见了,他身在一塌陷的坟穴里,能看到天上的月亮,在惨白惨白的月光下,看到那些人穿着的衣服,原来都是一些庄老衣服(寿衣),别别愣愣的穿在身上,随着它们尖锐的叫着一起扑过来了……来势凶猛。黄鼠狼太多了,不计其数,看着壮观而又恐怖。 王魁大惊失色,有点纳闷,既然不是酒,自己怎么晕晕乎乎的,肯定被它们迷惑了,而且,还吃了他的野猪,太踏马奸诈了!眼看它们凶恶的扑过来了……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土铳被它们藏起来了,情急之下,他拿起一根棍子,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畜生,来吧……老子和你们拼了……他疯狂的挥舞着棍子,打死了好几个黄鼠狼,凄厉的哀嚎声不断。 可那些黄鼠狼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凶猛的往上扑…… 等到天亮了,他老婆桂枝看他没回来,出去寻找,没有找到,很是担心,带着孩子走了一天才到娘家,哭着告诉父母。 她的三哥个如狼狮虎的哥哥赶紧带着猎犬,土铳,刀叉来到山上寻找,在一个山谷里,有个人浑身是血跪在地上,急急过去一看,竟然王魁,浑身是血,奄奄一息了。 抬回去,两天后就死了。临死前,流着泪嘱咐老婆孩子,再不要打黄鼠狼了,他的的死,就是代价,没等说完,就咽气了,死不瞑目。 一家人悲痛欲绝,泪如雨下,桂枝哭的死去活来的,按照他的话,把他埋在山上了。 王魁死后,桂枝带着三个幼小的孩子不敢在山上生活了,被娘家哥哥接回娘家去了,刚开始,娘家人对她不错,可慢慢的,母亲和嫂子脸色不好,桂枝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晚上猫在被窝里偷偷哭。 这天,桂枝又偷听到自己妈和嫂子在悄悄的说自己和孩子是累赘,很是心酸,五味杂陈,泪水夺眶而出。 东北这个地方不重男轻女,可他家例外,她上面三个哥哥,她虽然是老丫,可爹妈不喜欢她,说她是赔钱货,特别偏向哥哥,家里好吃好喝的都给哥哥,杀只鸡,鸡腿,胸脯肉永远都是哥哥的,她只能啃骨头。 长大后,她嫁给了王魁,王魁猎术高,人长得相貌堂堂的,经常能捕获野兽,家里肉不断,给了彩礼钱,自从她嫁给王魁,娘家人没断过肉,在那个贫苦的年代,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到肉,因此,自从她嫁了人,娘家人看到她都是笑脸了。她也露出久违的笑容。而如今…… 她心里憋屈,天没亮,就蹑手蹑脚的起来,蒸了几个馒头,煮了几个鸡蛋,还有哥哥喝剩下的半瓶子玉米酒,用篮子装着去看自己的男人王魁。 到了山上,都已经下午了,远远的,她就感觉不对劲,特心慌,急急来到那里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肝胆欲咧,她男人王魁的坟墓被挖开了,遗体上的庄老衣(寿衣)被什么撕咬的一条一条,到处都是碎片,遗体也被什么咬了,不忍直视,情景骇人。 桂枝心如刀割,泪水成河,哭的嗓子沙哑,踉跄回去,他的娘家人大惊,赶紧把王魁的遗体重新换了地方安葬了。 此事后,娘家人都害怕黄皮子再报复,连累他们,对他们娘几个冷脸相待,嫂子总是阴阳怪气的旁敲侧击,指桑骂槐。 时间长了,桂枝不堪忍受,无奈之下,带着孩子来到一个邻村,用仅有的一点钱买个草房安顿下来。希望男人王魁在下面保佑他们娘们,黄鼠狼不要再害他们了。 接下来,一直相安无事,桂枝心里的石头落地了。没有地,她自己开了荒地种菜,养鸡,她的三个孩子都是半大小子,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正能吃的时候,家里经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日子不好过。好在这个村里人大多不错,都很朴实,经常接济他们,日子勉强过得去。 原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把桂枝快吓死了。 第599章 疤拉脸 这天晚上,桂枝干活累了一天,睡得很香,半夜蹑手蹑脚的起来,迷迷糊糊的去茅房,听到几个孩子睡得正香,打着轻微的小呼噜声。 回来的路上,她依然是迷迷糊糊的状态,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大晚上的,有点慌慌的,走到院里那棵枣树下,啪,感觉有东西掉在脸上,要下雨了? 她一惊,想着院里晒的准备给孩子做枕头的陈皮还没收,精神了,抬头看天,这一看,快把她吓没魂了,枣树上吊着一个人,随着风,那个人的身子在晃悠着……情景让人毛骨悚然,在惨白的月光下,因为吊的高,看不清是谁,她也救不了,吓得凄厉渗人大喊大叫的。 忽然想起来什么,疯狂跑进去,惊慌失措的翻抽屉,用颤抖的手摸摸索索找到手电筒一照,凄厉哀嚎一声,瘫坐地上,炕上少了一个孩子,正是最小的那个孩子二牛。 老大老二被母亲惊叫声惊醒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揉着眼睛爬起来,去搀扶母亲,问她怎么回事?桂枝眼神呆滞精神恍惚,指着炕上……两个孩子这才发现,弟弟不见了,扔下母亲跑出去,外面响起呜呜呜呜呜呜的哭声……两个孩子吓得跑进来……问母亲弟弟怎么上吊了? 桂枝这才回过神来,踉跄出去喊人了……邻居们已经进来了,看到这一幕,倒吸一口凉气,赶紧七手八脚的把人放下来,有人拿来火把一照,众人后退几步,毛发倒竖,脸色难看。 桂枝捶胸顿足,凄厉渗人的大哭起来了,眼泪鼻涕一大把,二牛伸着舌头,眼珠子快凸出来了,脸色青紫,脖子被绳子紧紧勒着,很深的勒痕,死的很惨。 就在众人惊恐万状的看着时,有人惊叫一声,众人顺他目光望去,惊惧的张大嘴,屋顶上,墙上乌泱泱一大片都是大大小小的黄皮子,在青白的月光下,它们的眼睛闪着绿光,直勾勾看着地上的尸体。 “肯定是这畜生干的……快抓住它们……” 有人大叫一声,几个胆大的村民抄家伙就打……胆小的不敢上前,远远看着。 悲愤欲绝的桂枝这才明白过来,这黄皮子根本没有放过他的家人。恨得咬牙切齿的,那些胆大的村民虽然抄家伙了,可不敢真打,只是吓唬吓唬它们而已,黄皮子跑了。 “我的妈呀!这黄鼠狼太吓人了吧!” “那是,人家可是黄大仙,是五仙中心眼最小的,报复心强,在咱们东北谁敢惹它?” 这王家咋得罪它了太惨了,孩子这么小就……作孽啊! “肯定是他家人招惹黄大仙了,要不然……” 人们脸色难看,议论纷纷的,大家帮忙把孩子好好埋了。 接下来,桂枝身体不好,总是病殃殃的,害怕黄鼠狼再不放过她的两个孩子,忧心忡忡的,她杀了鸡,买了香烛,白酒,黄表纸,去村外土地庙烧了黄表纸,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控诉,求土地公为她申冤惩罚黄大仙。 有个割草的大婶路过这里,看到这一幕,眼睛湿润了,叹息着走了……桂枝两个孩子放学回家吃饭,看到家里冷锅冷灶的,家里没有生气,母亲没在家,穷人家孩子早当家,自己做饭,做好饭天都快黑了,母亲还没回来,出去寻找没找着,回家等着。 天黑还没回来,哥俩急坏了。走出去找。刚走出门外,一个村民满脸大汗,惊慌失措的跑过来,说他妈出事了。 哥俩一惊,跟那个村民一路小跑,到河沟边上,看到有个人躺在地上,正是他妈桂枝,已经死了,看样子是淹死的,可这个河沟里的水只到腰间,怎会淹死?所有人脑袋里都冒出来一个问号。 哥俩哭的死去活来的,在舅舅和村民们帮助下,把母亲安葬了。出葬那天,忽然响起奇怪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放眼望去,人们惊惧的看到他们周围都是黄鼠狼,不计其数,情景恐怖,虽然是大白天的,就是胆大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好在它们没有攻击人,绿幽幽的目光默默看着,不大会,它们就像一道道影子飞快的冲外面林子窜去……眨眼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人们都呆若木鸡看着,半晌,才回过神来,急忙离开这里了。 他们父母都没了,都是半大小子了,几个舅舅也不愿意收留他们,他们哥俩只好辍学养活自己了。哥俩一直憎恨黄鼠狼,因为它们害死了父母,可听从舅舅的教诲,要想活命,就不要再报复黄鼠狼了。 此后,虽然期间黄鼠狼没少出来作祟,但都逢凶化吉,躲过一劫,他们俩总算平安长大,凭自己本事娶了老婆,生了孩子,但黄鼠狼始终没有放过他们,经常出现。 最终哥俩害怕了,只好带着老婆孩子搬家了,来到了南方这个地方,三年后,王铁柱的老子在山路上离奇死亡,警察来了,法医验尸,查了很久,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因为身上没有伤口,解剖了,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只好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都已经三代人了,黄鼠狼还是没有放过他们。 王铁柱说完,恨得咬牙切齿的,脸部扭曲了。 我听完,一惊,看来,他家这个事不简单啊!和黄大仙结梁子三代了,我做法后发现,这是一个已经修炼上千年的黄大仙了,它的样子,和别的黄大仙不一样,非常的恐怖,它的脸上有个丑陋不堪的疤拉,几乎占据了整个脸,本来脸就小,看着丑陋凶恶。尤其是那双小眼睛,阴翳森冷,让人不寒而栗。 就是这样一个丑陋不堪的家伙,虽然已经修炼多年,有道行,可它不是五仙中的一员,但它竟然是东北三省那些不入位中最惹不起的黄大仙。就是那些正仙,包括最厉害的,也是头的狐仙都要让它几分呢,因为它不在众仙位里,这厮不受行规约束,日子过得很是逍遥自在。要不是它心眼小,凡事斤斤计较,爱报复人,估计也入位了。 碰到这么一个难缠的主,事不好办了。 第600章 决一死战 这厮果真不好惹!我还没等动手呢,它又闹上了。 第二天晚上,我睡的正香,正做美梦呢,就被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的敲门声吵醒了,心里纳闷,大晚上的,会是谁呀? 我们住在王婶家后院里,这边还有个后门,我怕吵醒她们母子,摸摸索索的披上衣服正要出去,周洪军比我沙楞多了,趿拉着鞋,已经出去开门了。 我赶紧把灯打着了,听到院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朱洪军带一个人进来,竟然是王铁柱,他一脸的惶恐之色,顺脸淌汗,让我赶紧去看看,他家又出事了。 我赶紧和他出去,外面月色朦胧,死静,聒噪的蛙鸣声让人烦躁不安的,在路上,王铁柱心有余悸,结结巴巴的告诉我经过。 今天晚上,他想着有我帮忙,有点放松了,折腾几天了,两口子睡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两口子听到屋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像脚步声,就好像有人在屋里走过来,走过去的,还有翻箱倒柜的声音,利器掉在地上刺耳恐怖的声音,大晚上的特别恐怖。 王铁柱以为来了小偷,两口子大气不敢出,王铁柱偷偷摸到一把剪刀,透过窗户投进来的月光,屋里哪来的人?可声音一直都在,不会闹鬼了吧!他打个寒颤,他啥都不怕,就怕鬼,不敢动了。 可老婆快吓死了,把头蒙在被窝里抖个不停。他看着老婆吓成那样,萌生强烈保护欲,豁出去了,啪,把灯打着了,声音戛然而止,他娘的!怎么回事?哪来的声音? 他老婆松口气,伸出头,满脸大汗,呼呼喘气,可能是老鼠,王铁柱安慰老婆。 在南方,土房子里老鼠泛滥,晚上,有的老鼠肆无忌惮在床上跑过来,跑过去的。人们都习以为常了。 “睡吧,没事了” 王铁柱安慰老婆。两口子又躺下了,老婆刚才吓坏了,不让闭灯,可王铁柱怕浪费点钱,啪,关了灯。接下来,没动静了,慢慢的,两口子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窸窸窣窣的,诡异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两口子又被惊醒了,这次,王铁柱终于急了,打灯爬起来,屋里的动静又消失了,就这样,几个小时过去了,两口子被折腾的精神了,也不敢睡觉了,干坐着,盼着天亮。 过了会,王铁柱尿急,出去撒尿,走到门口,被一个东西绊倒了,骂骂咧咧的爬起来,用手一摸,手上黏糊糊的,腥味扑鼻,打着手电筒一看,一惊,竟然是个死鼹鼠,大晚上的,谁这么坏,把它扔自家门口了,真缺德! 王铁柱气的浑身颤抖,听到鸡窝里有悲鸣声,心里一紧,赶紧抄起家伙,过去一看,好家伙,鸡窝里整整齐齐地摆着一溜死鸡,还有两个有气的,地上血迹斑斑的,到处都有鸡毛,腥味浓重。 凭着经验,一看就是黄皮子干的,那可是几十只鸡啊!好不容易养大的,都下蛋了,王铁柱快气吐血了,刚要去寻找黄皮子,想起我的话,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坐在鸡窝前闷头抽烟,地上一堆烟头,此时,旁边有声音,看到鸡窝旁边的鸭棚,他心里一紧,家里只有这些鸭子了,再让黄皮子祸害了,可怎么活。 终于明白过来,刚才屋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是黄皮子在迷惑,吓唬他们,期间,把鸡咬死了,这他娘的就是向我挑衅!他坐不住了,来找我了。 我听完,一惊,看来,这黄大仙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它这不光是祸害王铁柱家,明显是在向我挑战了。 我火上来了,跟他来到家里,他老婆吓得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了。鸡窝里靠墙根整整齐齐摆放一排死鸡,看样子,都是咬死的,而且下手狠,有的鸡头都快要掉了,只连着一层皮了,地上的血还没有干,血腥味让人作呕,周洪军没忍住,跑出去了吐了。 “这畜生咬死这么多鸡,肯定不止一只黄鼠狼,你家狗没叫?” 我惊奇的问他。 小黄……王铁柱忽然想起来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来到狗窝里…… “黄皮子,你这个畜生……” 响起王铁柱激愤,带着哭腔的声音。 “啥情况?” 周洪军跑过去……我紧跟过去,我们俩惊住了,狗窝不远处的树下,小黄……那只小笨狗已经死了,浑身是血,看样子,也是被咬死的。 “这玩意儿太厉害了!真惹不起啊!” 周洪军脸色难看,喃喃自语道。 王铁柱骂骂咧咧的,气的脸煞白煞白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摸摸索索的掏出一根旱烟,因为手抖的厉害,啪啪啪一连打了好几次火机,都没打着火。 “他奶奶的,这破火机算是废了……” 周洪军赶紧拿出火柴,嗤啦一声,给他点着火。 王铁柱狠狠抽一口烟,剧烈咳嗽起来。呸,冲地上吐口痰,又抽了一口烟。过了会,地上扔了一堆烟头。 我看他冷静下来了,咳嗽一声说:“现在生气也没用,还是保护好那些鸭子吧……。” “这东西这么邪乎,来无影,去无踪的,神出鬼没的,怎么保护啊!” 王铁柱苦着脸说道。 我想了想,问他家有大鹅没? 大鹅? 他摇摇头。 我让他明天想法弄几只大鹅来,和鸭子关在一起,然后把鹅粪撒在门口,院子里,鸭窝门前…… “师父,您没事吧,那玩意儿可霸气了,您让人家撒那东西嘎哈呀?” 周洪军打断我。 “亏你也在农村生活,狗屁不懂,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你没听过嘛,黄鼠狼虽然厉害,可它的天敌是鹅……” “啊!真的假的,我咋不知道呢……” 周洪军笑着挠挠头。 这时候,东方放亮了,快天亮了,王铁柱的老婆才敢出来,看到那些死鸡,心疼的直掉眼泪,开始烧水,准备退鸡毛了。 王铁柱不敢掉以轻心,冲邻居借了几只大鹅,放进鸭棚里去了。 邻居们知道他家又被黄皮子祸害了,都跑来看热闹,议论纷纷的,都不敢招惹黄鼠狼了。 我回去歇歇,接下来,准备和黄大仙决一死战了。 第601章 生死搏斗 傍晚时分,带着我的“左膀右臂”来到野外,摆好了法阵,点燃香烛,念念有词……做法想把那黄大仙招来谈判,彼此放过对方。 不大会,天空忽然阴暗下来,周围变得和黑天一样,雾气蒙蒙,丛林中传来沙沙沙的声音…… “怎么黑天了?不会是那黄皮子搞鬼吧” 冯波战战兢兢的说。 随着一股阴风……周洪军惊道:“快看……。” 他惊恐万状的指着前面。 隐隐约约的,黑雾中现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那是一张极其丑陋凶恶的脸,目光锐利如鹰。 黄大仙!我心里一紧,没想到,它这么快就出来了。一时间,没有心理准备的我倒是有点慌了。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在找我吗?” 它目光幽沉的看着我,发出尖细冷冷的声音。冯波和周洪军脸色惨白,身子微微颤抖着,大张着嘴,惊恐万状的看着。 看出来,冯波有跑的意思,他的手被周洪军紧紧拽着。 “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们的祖先害了你的孩子,你已经害死他们家好几个人了,不要再错下去,放过他们吧……再这样下去,对你修炼没有好处……执迷不悟,再别怪我不客气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你一个乳臭未干,道上没名的无名小卒,也配和我谈条件……真是多管闲事,找死……我不会信你们人的话,言而无信,心口不一,很多都是披着人皮的魔鬼……假仁假义,弑杀万灵…… ” 我的话没等说完,它就怒了,话音刚落,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黄光冲过来了……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 “卧槽!它会说话?来真的了……” 冯波脸色骤变,吓得挣脱开手,撒腿就跑…… 周洪军虽然害怕,可也算是个爷们,极快捡起一根木棍…… “躲开……你不要命了……” 我大吼一声,猛然把他推开,由于用力过猛,我差点摔倒了。急忙拿着桃木剑砍过去……这丑陋的家伙胖的像个猪似的,可没想到很灵敏,躲过去了……接着又扑过来了……来势凶猛。 黄皮子确实狡诈阴毒,身形灵活,有好几次差点破了阵法,让我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和它激烈的搏斗…… 不大会,我累的气喘吁吁的,占了下风,可它却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越战越猛,把躲在远处的冯波和周洪军看的心惊胆战的,心快提到嗓子眼儿了,时而惊叫一声。 我想着再踏马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又搏斗几十个回合后,我看准时机,挥剑砍去…… 这家伙太贼了,很快躲过去……只砍到它的尾巴,尾巴齐整整掉了……这货就像触电一样哀嚎一声,跳跃到一棵树上……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冯波和周洪军激动的鼓掌欢呼,我很是得意,正要跳跃到树上收拾它,黄大仙站在树上,忽然往下吐出阴冷之气,是黑气…… 不好!黑煞气!人只要吸一口,轻则昏迷,重者死亡。 “快跑,捂住嘴……” 我大喊一声,赶紧捂住口鼻……黄大仙发出桀桀怪笑,笑声渗人。我踏马怒了,飞快抛出去一张施了咒语符咒,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 树上的黄大仙一惊,飞跃而起……冷哼一声,化作一股青烟,消失在林间。黑气散去,恢复常态。 踏马的!还是让他跑了,我满脸大汗,后背都湿了,瘫坐地上,大口大口喘气。那两货过来了。 “师父,您没事吧,刚才太厉害了,可惜给它跑了” 冯波敬佩的看着我,伸出大拇指。赶紧掏出一根香烟,掏出那个精美打火机,啪,打着火点着,我惬意的抽了一口,喷出一团烟雾。 周洪军掏出那条白色,已经变成灰色,发出汗臭味的毛巾为我擦擦脸上的汗,又递给我一瓶水,我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半瓶子水。 “师父,它知道您的厉害了,不会再害人了吧……” 周洪军兴奋的问我。 “这个不好说,这黄大仙可是有名的小心眼,要不然,五仙中,它比那四仙修成正果的很少,所以,不管是咱们人也好,还是动物,心眼小,是干不成大事的” 我严肃认真的看着前面说。 “这下好了,咱们可以回家了吧” 冯波擦擦汗,期待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呆呆看着黄大仙消失的丛林,隐隐不安。 回到家里,王婶为我们准备好了夜宵,还有一盆子糖鸡蛋水。听完经过,一家人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又是一片赞叹声。 吃完饭,我们带着手电筒出去,来到王铁柱家,王铁柱听完,很是兴奋,问我这回黄大仙不能来了吧。 我问他,他家从东北搬到这里多少年了? 王铁柱一愣,挠挠头,想了想说:“我的娃都这么大了,我十多岁就来了这里,已经十多年了,啥意思?” 他愕然看着我。 我叹口气说:“作孽啊!就像你的说的,那个冬天,大雪封山,住在山上的黄皮子没吃的,怕孩子饿死,变幻成人,大年三十去你爷爷家给孩子偷吃的,却被你爷爷把人家孩子打死好几个,人家能不急嘛!倒霉的是,你爷爷招惹的可是修炼千年的黄大仙,而且,还不是正道的黄大仙,也就是说,它不是编制内的,不用受任何规矩,约束,不如五仙的道,就是五仙中,被尊为五仙之首的狐仙都要让它三分呢。这下你知道它的厉害了吧,本来你们祖辈和它结仇了,它报复您们,你的父母才不得已来到这里,躲都躲不起呢,你还……唉……。” 我长叹一声。 他一缩脖子,脸色难看,扑通跪下了,咚咚咚咚磕头,求我救命。把头都磕破了,都流血了。 周洪军赶紧把他搀扶起来。 我想了想,告诉他,不要心疼那些鸡了,人没事就好,给他几张符咒,让他贴在门上,窗户上,以防黄大仙进来作祟害人。 让他去买三畜头,鸡,肉,糕点,新鲜的果子,按照我说的,诚心诚意的悔过,去野外供奉它,一定要诚心,还要做个黄大仙牌位供奉它,能不能行,就看他的造化了,静观其变。 第602章 坟顶上的死人 王铁柱按照我说的做了,接下来,安静下来,出奇的静,我松口气,觉得这黄大仙还是怕了,毕竟我收拾它一回,它就会损失几十年的修炼。这样一个难缠的主,都被我给教训了,我很是得意,在所有人敬佩的目光中,飘了。 王铁柱很是高兴,做了不少菜,拿出自家酿的地瓜酒招待我,那顿饭吃的很是尽兴,大家谈笑风生,人们争先恐后的向我敬酒,恭维的话儿不绝耳,我有一种众星捧月,唯我独尊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爽。 这回我们要回去了,出来的时间太长了,有点对不住冯波和周洪军。这顿饭一直吃到半夜,我们都喝大了,一个个摇摇晃晃,醉眼朦胧的胡言乱语,丑态百出,恋恋不舍的放下酒杯,趴在桌前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我看到一个人身,黄鼠狼头的怪物狞笑着,拿着绳子套住我的脖子,我拼命挣扎着,想喊,可喉咙里像被什么堵住一样,喊不出声来,快窒息了,一下子醒了。 这才发现,这哪是踏马噩梦,我真的感觉自己脖子被什么死死勒住了,我终于体会到了被人勒的痛苦感觉,无法言喻。 此时,别人都走了,我的左膀右臂趴在桌子上,流淌着哈喇子,睡得正香呢。没人救我,我后面没有动静,也看不到人,只感觉无形之中有一双手在恶狠狠勒我脖子,我快失去意识了,很是绝望,求生欲望促使我在心里呐喊着,我不能死,我要活着,仅存的那点意识和第六感在告诉我,这不是什么人在害我,而是黄大仙。我坏它好事,它跟我杠上了。 情急之下,我赶紧念念有词……轰的一声,那双手松开了,后面有东西倒了,我憋的呼呼喘气,急剧咳嗽起来。 回头一看,又是那个丑陋凶恶的黄大仙,在白炽灯昏黄的灯光下,它的样子惊悚恐怖,眼神歹毒的看着我。 “看来,你这是屡教不改啊!” 我愤怒的看着它。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要想让我放过你,你赶紧离开这里,别挡我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要不然……我让你死的很惨……呵呵呵呵呵呵……” 它桀桀怪笑,声音尖细,样子更加恐怖。 “孽畜!死性不改……哪里跑……” 我酒劲上来了,踉跄着拿起板凳扔过去了……砰的一声,黄大仙窜了,消失在夜色中。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空中传来它邪恶的笑声。 这时候,那俩二货醒了,看到我的样子,一惊 “师父这……这咋拉?您喝醉了。” 冯波打着哈欠,揉着血红的眼睛,惊奇的问我。 “您没事吧……” 周洪军赶紧把板凳扶起来,关切看着我。 我把经过告诉他们。 “卧槽!这黄皮子还踏马没完没了了……师父您这么厉害,还不如直接把它灭了,以绝后患……” 冯波愤愤然的说。 “嗯呐呗,我觉得也是,再厉害,它也是畜生,它嗝屁了,啥事都没有了……” 周洪军附和说。 “别胡咧咧了,闭上你们的乌鸦嘴吧 ” 我心烦,低吼一声。 二人不吱声了,安静下来,过了会,我让他们去睡了,自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闪过黄大仙狡黠的笑,头一次有点怕了。这家伙竟然软硬不吃,不好对付啊!我决定豁出去了,既然这家伙死性不改,留在世上也是祸害,不如除掉它,胡思乱想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做好准备,今天就灭了它。刚来到野外路上,忽然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迎面跑来一个手里拿着鞭子的少年,看样子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黝黑,长的很健壮,眼神惊恐,浑身颤抖,惊慌失措小跑着……后面跟着一群羊。 到了跟前,才发现是王婶的老儿子老伢,他看到我们,犹如看到了救星一样。 “师父,您……您……快看看去吧……吓死我了……” 他指着西边,喘着粗气说,瘫坐地上。 “别着急,慢慢说,冯波掏出一块大块塘,少年受宠若惊的接过来,使劲咽口口水,稀罕的看着手里的大块塘,没有剥纸,而是轻轻放兜里。 他断断续续的告诉我们,他看到死人了。 “快带我们去……” 他没说完,我赶紧一路小跑,来到那里,我们几个人大吃一惊,前面一个坟顶上,坐着一个老黄鼠狼,毛发都白了,脸上都快没毛了,脸上有个明显的疤拉,丑陋不堪,样子骇人,正是那个黄大仙。 它看到我们过来,也不害怕,目光阴冷的看着我们,转头看一眼,狡黠一笑。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除了我,都后退几步,惊惧看着,老伢儿惊恐万状的指着它后面。 我赶紧过去,惊骇的张大嘴。坟头塌陷,一个人头露出来,整个身子都陷进去了……低着头,看不到是谁,虽然是大白天的,可这样的情景太恐怖了,不用说,又是这黄大仙干的。 要是平时,不用我动手,一个小小的黄鼠狼,周洪军就给它灭了,可现在谁都不敢惹它了,两个人搂着老伢儿惊恐万分的看着,不敢往前一步。 “孽畜!再不除掉你,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呢,我义愤填膺的掏出桃木剑,对着黄大仙砍去…… 这次,我铁了心要弄死它,为人除害。没想到,它躲过去了……像一阵风一样,尖锐的长啸着竟然直奔他们仨过去了……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冯波带着哭腔,狼哭鬼叫的撒腿就跑了……周洪军愣神儿的功夫,黄大仙龇牙咧嘴的,箭一样的速度扑过来……我吓得闭上眼睛。 没想到,那个老伢儿捡起一根棍子狠狠打去……黄大仙可能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孩子,不仅没跑,还这么勇敢,猝不及防,挨了一棍子,受痛,怒了,刚要再次扑过去……我大喝一声,抛出去一张符咒,默念五雷咒:“天雷隐隐,神雷轰轰,龙雷大作,水雷翻波,社令雷火,霉雳纵横,神威一发,斩灭邪精。上帝敕下,急急如律令。”轰隆隆,雷声滚滚,闪电冲下,黄大仙哀嚎一声,倒在地上打滚儿。 第603章 凶手会是谁呢 我挥剑砍去……黄大仙化作一道黄光消失了。踏马的!又给它跑了。我擦擦汗,赶紧过去,那两个货过来,看到那个人一动不动了,只露出来一个脑袋 这时候,虽然是大白天的,阳光灿烂,可我们仨谁也不敢过去看看到底是谁,因为他的样子骇人。 这个人脑袋上都是沙土,是个自来羊毛卷头,低着头,冷丁一看,还以为是从坟里爬出来的一样,话说老伢儿一个小孩子刚才看到这一幕,也够胆大的了,一般小孩子吓都吓哭了,冯波让老伢回去了。 我小心翼翼的过去,很是紧张,心跳加快了,鼓起勇气,把头扶起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僵在原地,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后背生出寒意。 此人已经不行了,脸色灰白,脸上都是沙土,眼睛圆睁,大张着嘴,死态狰狞可怕,似乎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情景。 “我靠!这是谁?死的太惨了吧!” 周洪军脸色苍白,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是谁干的?太踏马可怕了!是个狠人” 冯波战战兢兢躲的得远远的看着,掏出一根烟叼嘴上。 “这是谁家坟,这下要触霉头了” 周洪军叹息说,接过冯波递给烟卷,没抽,放在耳朵上。 我没接冯波递过来的烟,默默看着,忽然想起来什么,这不会是黄大仙这畜生干的吧,心里一紧。转过身去看看远方的村庄,老伢子还把人带过来。把烟点着抽了一口。让周洪军躲远点,我小心翼翼的围着坟墓走,仔细观察地上。 坟墓周围草木倒伏,有土的地方有脚印,杂乱不堪,密密麻麻的,不像是人的脚印,像是动物爪子印。此时,我感到周围有人在看我,回头,除了那两个货,哪来的人?可这样诡异的感觉一直都在,四周死静死静的。 一根烟抽完,我把烟头掐灭了,扔在地上,用脚碾几下。等不耐烦了,正要派周洪军去村里报信。看看是谁家人,忽然听到人声鼎沸,老伢儿带着一群村民过来了…… 很快来到跟前,看到这一幕,都倒吸一口凉气,后退几步。他们的村长,那个三四十岁,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大叔倒背着手,面色凝重,来到死人跟前,脸色难看。 “这不是黑娃吗” 他的话一落音,人们呼啦围上去。 “我的儿啊……” 有个人凄厉喊一声,轰然倒地,是王铁柱。 “怎么回事?王铁柱两个儿子不是没在家吗?据说去他外婆家,在那上学了……这……” 周洪军和我窃窃私语。 所有人都惊住了,如梦方醒的赶紧把王铁柱搀扶起来,有人赶紧掐人中,王铁柱哎呦一声缓过来了,像个女人一样,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起来了…… “呜呜呜呜……黑娃啊……你死的好惨啊……这是怎么回事啊……呜呜呜……你什么时候回来了的……” 王铁柱悲痛欲绝,肝肠寸断,心如刀绞,泪水如河。此情此景,让人潸然泪下。 “我的娘啊!这黑娃死的太惨了!太可怜了” “黑娃不是和哥哥狗蛋儿都在外婆家吗?说是他们那里离学校近,一个月回家一趟,怎么在这死了?谁干的?还是在人家祖坟上,太狠了,太缺德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仇家干的?” “放屁,这王铁柱他家虽然是外地人,可人不错,朴实能干,还喜欢帮助人,哪来的仇家?” “那可未必,他家搬这里几十年了,可咱们不了解他,说不定在东北犯可什么事了,才搬这边来的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孩子都不放过,指定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个凶手是谁?会不会就是咱们村里人?” “那也未必,还有他们几个外乡人呢……” “是的,是的,再说,他们可是东北人,据说东北人可彪悍了,又是王铁柱的老乡,说不定仇家就是他们……” 人们交头接耳,神神秘秘的议论纷纷的,声音越来越低,可我还是听到了。 冯波和周洪军脸色越来越难看了,紧紧握着拳头。 我默默无语的看着,波澜不惊。 “好了,好了,都别胡咧咧了,快,赶紧把他拖出来看看。” 村长摆摆手,大声说。 几个胆大的村民拿着镐头,小心翼翼的挖土……黑娃儿的身体一点点露出来,接下来一幕,几个村民吓得脸像白纸一样白,没了血色,瑟瑟发抖,扔了搞头,后退几步。惊恐万状看着,有胆小的捂住眼睛,但还是忍不住从指缝里看。 黑娃儿的身子已经被掏空了,五脏六腑,手脚都不见了,身子剩下一个空壳,衣服都黏糊糊粘在身上,变成黑红色了,尸体周围的土,也是黏糊糊的。 啊…… 有胆小的人忍不住惊叫一声,跑的远远的看着。 所有人包括我都吓坏了,此时,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乌云压顶,天气阴暗下来,空气变得压抑,诡异,惊悚,一丝风没有,让人快透不过来气了。 “卧槽踏马的!这是人干的事吗?太狠了!” 冯波义愤填膺的快看不下去了,脸色难看,身子微微颤抖着,紧紧握着拳头。周洪军默默看着,双目喷火。看出来也为黑娃儿愤愤不平。 “呜呜呜……这是……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抓住他……老子非要剁了他喂狗……我可怜的娃……呜呜呜……”王铁柱哭成泪人了,满脸的眼泪鼻涕。 “他娘的!太狠了!一个孩子都不放过,不配为人,一定要抓住他,为黑娃报仇……” 有人激愤的大喊一声。 “对,抓住他,为黑娃报仇……” 群情激昂,人们都情绪激动,这时候,要是知道谁是凶手,非得手撕了他不可。 有人愤怒的看着我们仨。 冯波和周洪军被他们看的浑身不自在,有点不安,看着我。 “大家都安静,安静……听我说……” 村长摆摆手,大声说。 人们安静下来,鸦雀无声了,齐刷刷看着村长。 村长咳嗽一声说:“事情还弄清楚以前,大家不要胡乱猜测,放心吧,一定会找到凶手,为黑娃儿讨回公道的,接下来,咱们商量一下怎么办才是……” 第604章 不是人干的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这是杀人了,报案呗,找帽子叔叔破案啊!”“就是,出了这么大事,只能找警察了……” “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你们好好看看,这么凶残的事,人能做出来吗?” “你说的也有理,不是人,那会是谁?鬼?” “也有可能……” 村民们脸色更难看了,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村长双目炯炯看着我。 “小师父,您怎么看?”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说:“我觉得不是人干的……” 村长一怔,掏出一根烟,叼嘴上,有人赶紧给他点着。他抽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说:“说说你的看法……”我指着地上杂乱,密密麻麻,还没有被人破坏的现场说:“你看,这些脚印根本就不是人的,看黑娃儿的死态,这个孩子临死前看到了非常恐怖的情景,也受到了非人痛苦,太惨了!” “那不是人,会是啥子东西?” 他双眼喷火,又狠狠抽一口烟。 “是黄皮子……” 我肯定的说。 “啊!你确定吗?” 他半信半疑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说:“我们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老黄皮子,当时,它就坐在坟顶上,奇怪的是,第一个看到现场的孩子老伢子没有看到黄皮子,只看到了坟顶上的人头,孩子肯定吓坏了……” “该死的黄皮子!现在就灭了它们……” 村长狠狠抽完最后一口烟,掐灭烟头,扔在地上,满脸愤怒。 “不可……” 我阻拦他。 “这玩意儿在我们东北可是林中的仙,惹不得,王铁柱家祖先就是因为和黄皮子结了梁子,黄皮子已经祸害他家三代人了,要不然,王铁柱父母怎么带他们逃到你们村里,黄皮子都从东北追过来了……” “这么邪乎?” 村长一惊,狐疑看着我。 我点点头。 “我们这边,也曾经有过被鼬上身癔症的怪事,但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畜生,这么厉害……” 他又叼了一根烟,问我怎么办? 我建议把黑娃儿好好埋了吧,我一定要除掉黄大仙,原想着得饶人且饶人,放它一马,毕竟它修炼多年不容易,希望它改邪归正,成为正仙,没想到,它这么恶,都怪我太心软了,又让它害死一个孩子,很是难过,愧疚不安,五味杂陈,怪不得冯波和周洪军调侃我就是唐僧。 但我知道,要想除掉这家伙不容易,毕竟它可是修炼千年,有些道行的。通过和它这几次较量就知道了,要是祖师爷和刘瞎子在,这都不是事,小菜一碟,轻而易举的灭了它。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们帮不了了我,我想起一个人来,又有了信心。 村长让人们把黑娃儿好好安葬了。王铁柱和老婆悲伤过度,大病了一场,事后才知道,两个孩子放学路上,黑娃要撒尿,哥哥狗蛋儿挎着绿色斜挎书包等着他,等了很久没有回来,去林子里找,没有,急哭了,回家告诉娘,外婆和舅舅。 舅舅带人去找,没有,以为他偷着回家了(黑娃儿是有名的淘气包子)那时候孩子都是散养,一放学就在外面疯玩,捉蚂蚱,下河捞鱼,掏鸟窝,玩泥巴……玩的不亦乐乎,不到天黑不回家,没有在意,有的家长河东狮吼,小孩子才回来。 有的小孩儿因为在外面玩的饿了,去拔别人地里大萝卜,还有红薯烤着吃,甚至有顽皮的孩子偷别人家鸡在野外烤着吃,当然,被人家找上门来,少不了一顿老子的皮带伺候,那时候,小孩挨打是常事,七八十年代的人,谁的童年没有挨打,都不是完整的童年。 黑娃儿的外婆家听到噩耗后,他娘悲痛欲绝,心如刀绞,泪水成河,哭的死去活来的,几度昏厥。 年迈的外婆老泪纵横心,都碎了,舅舅悔恨交加,觉得自己有责任,愧疚不安。而哥哥狗蛋哭的稀里哗啦的,眼泪汪汪的。觉得他这个哥哥没有保护好弟弟,精神恍惚,总是做噩梦,梦里总是说胡话,浑身滚烫,有一天晚上,竟然自己爬起来出去了……就像夜游一样,孩子显然是吓到了,丢魂了。 王铁柱吓坏了,没了一个儿子,这个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可怎么活。又来找我看看去。 我来到他家,刚一进去,阴风阵阵,我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院里阴气极重,一惊。急忙进去,看到狗娃躺床上,脸色惨白惨白的,闭着眼睛,眉间有黑气,样子诡异吓人,魂已经离开了身体,只有魄还在,魂再不叫回来,时间长了,魄就会作恶,他家有难了。 王铁柱两口子吓得脸色难看,他老婆急得掉眼泪。我赶紧掏出一张符咒烧了,给他喝下去了。 出去,看到狗蛋儿的魂正在外面飘荡……他的前面有个黑影……我急急过去一看,心里一紧,哪是什么黑影,竟然是黑娃儿的魂魄,他竟然来勾哥哥魂了。 听王铁柱说,这哥俩感情特好,有好吃好喝的都互相让着吃,不像别的兄弟俩用打架。谁要是在外面被欺负了,另一个拼命上。看来,这黑娃儿死了,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回来找哥哥了。 可怜的娃!我的泪水夺眶而出。忽然不忍心了,呆呆看着。 片刻后,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嘎哈来了,人鬼殊途,再晚了,狗蛋没命了。一哆嗦,掏出一张符咒念念有词,抛过去了……青烟徐徐,魂魄遁地消失了。 我赶紧引魂回去,可回到屋里,看到狗蛋还那样,闭着眼睛,昏睡不醒。 王铁柱看我回来,期待的问我怎么样了?我没说话,让他把屋门大开,孩子鞋头冲外放在床前,拿来满满一碗小米,又拿来一块干净的毛巾,把毛巾盖在米碗上,倒扣过来,口中念念有词…… 完毕,打开米碗,两口子惊呆了,满满的一碗小米,塌下去一个坑……我把米碗放在桌上,让他们不要说话,我开始闭着眼睛打坐了。 半个小时后,随着哼哼唧唧的声音,我睁开眼睛一看,这小子醒了,喊着饿了。两口子激动万分,抱着狗蛋喜极而泣。 第605章 凌霄道长 第二天,带着我的“左膀右臂”坐着村民开的拖拉机,直奔那个让人闻名色变的“葬魂崖。” 一路上,这两个货不停的问我去哪?我笑着说:“到了就知道了?来到城里,又买票坐火车。 三天后,又坐汽车坐了五天,下了车了,一路打听,又走走歇歇的走了两天,来到一个山脚下,这是一个木屋,周围群山环绕,风景如画,篱笆墙都是牵牛花,开的正旺。 “真是一个世外桃源啊!” 冯波呆呆看着,我们刚到门口,没等敲门,里面传来汪汪汪的狗叫声,我过去咚咚咚轻轻敲门…… “谁呀?” 里面的声音声如洪钟。 “老人家,是我……开门啊……” 随着脚步声,出来一个穿着青色的道袍,衣袂飘飘,仿佛一阵风都能把他带走,他的脸庞清瘦,双眼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让人心生敬畏。 他目光如炬的看着我们。 “你们是谁?有事吗?” 我赶紧恭恭敬敬的说:“请问您是凌霄道长吗?晚辈名叫梁平安,拜见天师……” 我给他鞠躬。 他目光犀利的上下打量我 “我不认识你……你们走吧……” 要关门了。 我赶紧向前一步,诚恳的说:“”天师,您不认识晚辈,但您认识道玄吧,他是晚辈的祖师爷……” 我激动的说。 没想到,他听完,脸色骤变,怒道:“贫道不认识这个人,你们走吧……”只是轻轻推我一把,就把我推个踉跄,后面的周洪军赶紧扶住我,砰,老道把门关上了。 “”师父你没事吧,冯波看了一下门口,“”这个牛鼻子老道,太没有人情味了吧,咱们大老远的来找他,也不让咱们进去喝口水……” “别乱说话,小心老人家怪罪” 周洪军做个禁言的动作,我们坐在门口树下休息。周洪军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拧开盖子,递给我。又掏出一瓶水,打开盖子,冯波满脸大汗,笑嘻嘻的伸手去接…… “去去去,自己拿” 周洪军没好气的把包给他,冯波拿出来一瓶水,自己打开喝了一口,抹抹嘴说:“师父,我知道了,原来您找到这个老道看事……” 他压低声音。 “您想请他出山,帮忙除掉黄大仙……” 还是周洪军聪明,我点点头,叹口气说:“咱们刚来,就吃了闭门羹了,不知道为啥,一提祖师爷,他咋反应这么强烈……难道他们有什么过节?” 我把瓶子放在地上,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里面的狗一直都在叫。 冯波看看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肚子饿了,我们又造了几个面包,填饱肚子,继续敲门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院子里的狗汪汪汪汪……汪汪汪汪的叫的更凶了,听声音,就知道是个大狗。 老道一直都没出来,就像屋里没人一样。 “这老道还真有个性啊!” 冯波把我推开,过去敲门,不管三七二十一,砰砰砰……砰砰砰……加大力度敲门。 “小声点” 我很紧张,怕惹怒老道。 “师父,对付这样的人,就得这样……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装清高……您别管了……看我的……” 院子里的狗汪汪汪汪汪汪的叫的更凶了,感觉它都快挣脱缰绳跑出来了。老道还是没出来,我失望的看着。 周洪军坏笑看着冯波说:“你以为有钱,真的啥都能做到……哈哈哈哈哈……嗨,这老道还真倔强” 被周洪军抢白,冯波觉得自己没有面子,脸红脖子粗的,更加用力拍门,脾气上来了,就差骂人了,砰砰砰砰砰砰的声音很是刺耳。 我听不下去了,觉得这样太没礼貌了,本来就是求人家出山,要诚心诚意的,这叫什么事…… 我呵斥风波,冯波窘态的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说:“师父,俺是做生意的,走南闯北的啥人没见过,这个不行,看我的……” 没等我明白过来,他掏出三叠钱,啪,扔院里,大声喊道:“道爷,我们真的是诚心诚意的求您出山办事的……只要您答应,开个价吧……” 我靠!这小子不愧是做生意的人,啥事都按他套路来……我一惊,刚要说话,砰的一声,老道怒气冲冲的出来了,打开门缝把钱扔在地上,怒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也不稀罕你们的钱,一股铜臭味,我不会去的,赶紧走吧……” 说完,没等我们说话,关上门进去了,接下来,不管我们怎么喊,就是不出来了。 “哎呀!看来,钱不是万能的…… ”周洪军阴阳怪气的笑着气冯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冯波有点挂不住脸了,怼他。 “行了,行了,都啥时候了,你们还内讧。我呵斥他们。 二人不吱声了。 这个时候,已经黑天了。 “看这样子,我们要露宿野外了” 周洪军叹息说。 “早知道这样,咱们带个帐篷就好了” 冯波无奈的说。 我们对付一口,填饱肚子,坐下来想办法,最后决定,就在门口等着,就不信他一直都在不出来。 过了会,天黑了,我们这几天累坏了,合衣躺在地上休息,虽然很是困倦,可都不敢睡,这可是野外,木屋后面都是山,这大山里可都是野兽,碰到一个我,们就嗝屁了。 时间长了,都挺不住了,想着迷糊一会,却都睡过去了。 睡梦中,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觉轻,被惊醒了,睁开眼睛一看,月亮出来了,在青白的月光下,我看到一棵树后,露出一双发出绿光的眼睛,狼?我一惊,吓的立刻精神了,轻轻推那两个睡得正香二货。 冯波睡觉死,发出震耳欲聋的鼾声,时而还咬牙,放响屁,就是有人把他抬走都不知道,我快急死了。 好在周洪军被我推醒了,他揉着眼睛,张张嘴,刚要说话,我做个禁言的动作,指了指西边。 周洪军看过去,在月光下,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脸色煞白煞白的。是狼? 他嘴唇颤栗着说,用颤抖的手去找家伙…… “冷静,冷静,快想办法,别把狼群引来……” 我压低声音说。 他点点头,深深吸一口气说:“放心吧,我带着家伙呢……” 他做好了狼攻击过来的准备。 “不能冲动,咱们点火……” 这是好办法,他快速拿出火机,轻轻捡起来一些茅草,柴火,点着了…… 第606章 鬼吹灯 生起火堆,我看到那双发着绿光的眼睛不见了,松口气。这个时候,很是惶恐不安。 “师父,它跑了” 周洪军压低声音说。 “别出声” 我小声说,我们俩不好说话了,默默无语的坐着。 过了会,周洪军东摇西晃的开始打盹儿了,我也是两只眼睛老打架,努力让自己不要睡过去了。可人要是困了真难受,不知不觉的还是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啥时候,忽然被冻醒了,我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不对啊,这是夏末初秋,南方还很热的,虽然早晚温度差距大,可也不能这么冷啊!我冻得坐起来了了。 周洪军也醒了,冯波还在睡着,时而说梦话了。 “师父,怎么这么冷?” 周洪军拢了拢衣服,抱着膀子。 “不知道呀?”我纳闷的说。 “这虎拉吧唧的玩意儿,像猪,服了,这么冷,还睡的着,真不知道,就这脑袋,怎么做生意的。” 周洪军看着睡梦中,淌着哈喇子的冯波说。 他的话音刚落,冯波忽然坐起来了,精神恍惚,双目呆滞,直勾勾盯着我们,在惨白惨白的月光下,他的样子吓人。 “不是,我说老冯,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不至于这样吧……” 周洪军看他这样,有点突突了,躲在我后面,我刚要说话,冯波忽然跳起来了,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狠狠掐住了周洪军的脖子。 周洪军瞪着眼睛,张着嘴,痛苦的看着前面,显然他喊不出来了。 我想起之前我经历和他一样,中邪了!一惊,快速拿出一张符咒念念有词,啪,贴在冯波身上,他不动了,忽然倒下去了……青烟徐徐,隐隐约约的,我看到一个邪祟,很快不见了。 周洪军大口大口喘气,急剧咳嗽起来,我赶紧给他半瓶子水,他喝了几口,瘫坐地上,话都说不出来了。 风波哼唧哼唧的醒过来了,呆呆看着我们。 “我……我这是咋了?” “咋了?你说咋拉?我不就是跟你斗个屁,开个玩笑嘛,你还急了,来真格的,要弄死俺……太狠了吧!” 周洪军委屈的像个孩子,带着哭腔说。 “啊!我不知道啊!怎么回事?” 冯波不安的看着我。 我告诉他,可能是中邪了,正常,这是野外,大晚上的,除了虎狼毒虫,还有那些魑魅魍魉的,天黑后,我就看到了好几个野鬼了,怕你们害怕没说。 “我的妈呀!太可怕了吧,小周你没事吧,对不起啊!” 冯波挠挠头,一脸无辜的看着周洪军。 “你说呢,你的大手爪子下手太狠了,你看看……” 周洪军指着脖子让他看。 “对不起啊,我跟你道歉,回去我请你吃大餐,什么龙虾鲍鱼的,兄弟你随便点” “真的假的,说话算数” 周洪军脸色缓和点。 “谁骗你是这个” 冯波用手做个王八爬的动作。 周洪军噗嗤乐了。 此时,也不冷了,我们睡不着了,坐着开始扯淡了,吹牛b,侃大山……可强坚持几个小时,还是熬不住,睡过去了,睡得很香,我踏马竟然梦到自己和秀花结婚了,秀花穿着洁白的婚纱,太漂亮了,像个明星,我开心死了,笑出声了。 正开心呢,秀花忽然变成一个青面獠牙,面容狰狞可怕的鬼扑过来了…… 我一惊,大叫一声醒了,脸上都是汗,忽然感觉周围气氛诡异,有点不对劲,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了,防野兽的火堆灭了,虽然有月亮,大地亮如白昼,可为了防野兽,还要生火。 为了让自己精神点,我想抽烟提提神,拿出火机,啪,打着火,没等点着,灭了,又打了几次,都灭了,邪门,今晚一丝风都没有。 我又打了几下,还是打着,点烟就灭了,就像跟前有人在吹风一样,可跟前除了睡觉那俩二货和我,再没人了。不会是阿飘吧!我心里一惊。 可我就是一个阴阳眼,能看到脏东西的,现在周围没有野鬼了,大概是夜深了,它们也回去了吧。再没有火,野兽来了,不堪设想,我不甘心的又啪啪啪打火,还是那样,打着火,没等点烟就灭了,踏马的!怪了真是。 我有点怒了,最后一次打着火,忽然看到一个黑影在跟前飘荡,是脏东西!鬼吹灯?我骂了一句脏话,它不见了。踏马的,老子就是看事的,平日里脏东西不敢靠边,这个阿飘还挺调皮的,我苦笑着摇摇头。想着它还算识趣的,既然它走了,这下可以打着火了吧。 我信心满满的再次啪啪啪打火,没想到,和刚才一样,还是一打着火就灭了,诡异的是,我又看不到阿飘了,尼玛的!大晚上的拿我寻开心是吧,我急了,骂骂咧咧的。 不明白,别的阿飘都怕我,它为啥不仅不怕我,还跟我玩上了,一个小鬼,老子还怕你不成。我去拿我装了宝贝儿的布包,准备驱赶它。 没想到,布包不见了,我不相信的寻找一番,没有,真是怪了,刚才还在呢,怎么不见了?这真是见鬼了!这个包,装的可是我全部的家当,就靠它吃饭呢。 几年前,我那个装法器的破包丢过一次,这个再丢了,可坏了,而且,这些宝贝走哪带哪,都习惯了,我呆呆看着野外欲哭无泪啊! 那两个货睡得正香呢,冯波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让人心烦,周洪军倒是不打呼噜,可他咯吱咯吱的磨牙更刺耳。 明明知道,他们俩睡着了,大晚上的,谁能搞恶作剧藏东西玩,可惊慌失措的我,还是去翻他们身下,冯波身子死沉死沉的,没有。我急得出了一身汗。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狼嚎,响彻云霄,声音让人胆战心惊的,据说,一只狼叫,会把狼群引来的,我踏马更慌了,再次试着去敲门,敲了好久,除了院里面狗叫的越来越厉害了,没有动静,老道一直没有出来,屋里没亮灯,也是,都大半夜了,人家都睡了。 我叹口气,再次试着去点火堆,没想到,这次竟然点着了。松口气,擦擦汗,坐下来休息,忽然感觉气氛诡异,有点怪怪的,这才发现,冯波不见了。 第607章 五鬼搬运术 我一惊,赶紧把周洪军叫起来了,周洪军一听冯波不见了,吓坏了,立刻就精神了,我和他砰砰砰砰砰砰用力拍门,大声喊老道,人不见了,让他帮忙寻找。 可老道没动静,狗又疯狂叫起来了,我们俩只好点火把,这次竟然顺利打着了,惊慌失措的在周围寻找着。 这个时候,也不害怕什么野兽了,可跟前都找了就是没有,这个荒野一望无际,都是灌木丛,面积太大了,我急得快哭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跟他家人交代啊,后悔带他出来了。 后面都是大山,山里野兽晚上出来觅食,我们俩不敢大声呼喊,快担心死了。 找了很久没有,我们在丛林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此时,我忽然发现西北方向青烟徐徐,有五个小鬼在飘荡……一惊。 忽然想起什么,急忙过去,五个小鬼看到我,忽然遁地不见了。 周洪军气喘吁吁的追过来…… “师父,你发现啥了?” ”咱们在这好好找找吧” 不大会,周洪军惊叫一声,急急过去一看,惊呆了,地上侧卧一个人,一动不动了,一看就是冯波。 我赶紧蹲下去,一试鼻息,还活着,松口气,擦擦汗,瘫坐地上。 “”我靠!这怎么回事?这家伙怎么跑这来了,不会是夜游吧?醒醒,快醒醒” 他急眼了,周洪军喊他不醒,啪啪啪,呼他嘴巴子…… 我惊呆了,刚要训斥他,冯波哎呦一声,醒过来了。 “他还活着呢……犊子玩意儿……吓死俺了……” 周洪军瘫坐地上,长长吐口气。 “咱们怎么在这?我这是咋了?” 冯波坐起来了,愕然看着我们。 “你真的不知道” 周洪军惊奇的问他。 冯波摇摇头。 “我一直都在睡觉,做个奇怪的梦,在梦里,有五个人,奇怪的人,把我弄走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果真是这样,我一惊,让周洪军看着冯波,我在周围寻找着……找了很久,但始终没有想要的结果,失望的回去,刚走几步,砰,我被一个东西绊倒了……摔个狗抢屎,疼,火把甩出去了。 顾不上揉一下,我赶紧爬起来,把火把捡起来,这踏马要是失火了,后果不堪设想。 拿火把一照,绊倒我的竟然是那个装宝贝儿的布包,又惊又喜,看来,我没有猜错,果真是这样,有点小兴奋。 我们准备回去了,刚走几步。 “师父快看……狼……” 周洪军惊道。 冯波吓得瑟瑟发抖。 我看到树后那双发着绿光的眼睛又出现了,一惊,哼,又跟我玩这些,我心里在笑。 “别怕,放心吧,有我在” 我们刚走不远,嗷呜……响起一声狼嚎,在这个寂静的旷野里,让人毛骨悚然。那两个二货吓坏了。 “师父,狼群不会来吧……” 冯波带着哭腔说。 “这死老道,竟然见死不救,这还是修行之人嘛!师父,咱们还是回去吧,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葬魂崖”一听名字,就诡异恐怖,这个老道又不肯帮咱们……万一咱们搭上小命,犯不上,还是算了吧……” 周洪军想打退堂鼓了。 我没有说话,急匆匆走着……刚走了一段路,此时,周洪军想撒尿了,走进树林木丛里面,我和冯波停下来了,啊……周洪军惊叫一声。 我们赶紧冲过去一看,一惊。 树林里有很多绿光,仔细一看,是狼,它们伸着长长的红舌头,露出嘴里锋利的獠牙,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这些猎物,随时随地都可能扑上来。 冯波瑟瑟发抖,吓得捂住嘴,惊恐万状的看着。想跑,可身子瘫软了,双腿发颤了,前后都是狼。 啊啊…… 周洪军大喊大叫的撒腿就跑…… 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冯波吓尿了。 我心里冷笑,又给我来这一套,我不会上当了。淡然如水的安慰冯波不要怕,快速拿出桃木剑,抛出去一张符咒,念念有词…… 那些狼似乎害怕了,步步后退…… 哼,都是雕虫小技,想试探我的法术,这也太小儿科了吧。 啊…… 跑出去的周洪军慌不择路,惊叫一声。 什么情况?我赶紧拉着冯波跑过去……狼群追过来了……我看到周洪军狼哭鬼嚎的竟然在一个深坑里了,坑里都是狼,不要怕,这都是假的……幻境……我大声说。 话没等说完,哎呦……冯波凄厉的惨叫一声,他被狼咬了。 哼!还能在逼真点嘛!我不屑一顾看着,又快速抛出去几张符咒,希望把这些魑魅魍魉通通驱赶,没想到?那些狼不怕了,张开血盆大口,凶猛的扑过来了……我被一只狼咬到手臂,疼,一只狼咬着衣服,砰,我摔倒了,狼群扑过来了,尼玛的!是真的……我绝望的闭上眼睛。 在这危机时刻,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的,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啸声,忽然窜出来一只巨大的斑斓老虎,身形巨大,瞬间,群狼四散逃离…… 老虎不见了。 我的面前站着那个老道凌霄道长。我怔住了。 “刚……刚才不是您做的……” “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倒还算是有点本事,只不过,有点聪明过头了……” “您刚才玩的不是五鬼搬运术嘛!把人和和我的宝贝都弄走了……” 我不服气的说。 “算你聪明,但刚才的狼群,你觉得是假的吗?感觉不到你的腚(屁股)疼吗?” 他又恢复了严肃认真的样子。 此时,幸好是大晚上的,他看不到我面红耳赤的样子。 旁边的冯波呻吟一声,老道不再理我,过去看看,没有说话,来到那个深坑前,周洪军正在里面哭鸡尿腚的,吓坏了。 老道纵身一跃,跳进去把他背出来来了,像一阵风一样,只是一转眼的功夫。 我和冯波看呆了。 “我的妈呀!果然厉害啊!怪不得性子古怪,你看电视剧里演的,小说里写的,高人都是这样,不同凡响……这下咱们好了,他能跟咱们出山了……” 冯波激动的说。 我激动的看着,以为老道会带我进去了,没放到…… 第608章 诡异的司机 把周洪军救上来,老道走了……我们仨懵了,啥意思,怎么又不管我们了。我们仨互相搀扶着来到门口,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老道打开门缝,扔出来一些吃的和药,关门回去了。 “不会吧,这老道怎么回事?说他冷漠吧,刚才还救了咱们,现在为啥不让进去?刚才差点让狼吃了……好险!吓死老子了……” 冯波不好意思的看看自己湿漉漉的裤子,懵懵看着门口。 “师父,您刚才不说不用怕狼吗?有您在” 周洪军惊奇的问我。 我有点尴尬,咳嗽一声说:“那些都是狼,我以为是老道在施法,出现了幻境,赶咱们走呢……” “那您说的什么五鬼搬运术是啥?” 二人一起看着我。 “五鬼搬运术圆光术,是我听师父说过,一种很奇怪的法术,是道家功法术中的搬运术,即能凭意念遥取他物,故称为五鬼搬运术。” “卧槽!要是学会这个法术,那不是想要啥有啥了,啥也不干就变成有钱人了,到时候不用搬砖了……我有彩礼钱,早点结婚了……” 周洪军眸中闪着丝丝雀跃,使劲咽口口水,来了兴趣,更加好奇了。“没见识……” 冯波不屑瞥他一眼。 “放屁,就你好,吹牛b能上天,刚才都踏马都吓尿了,早知道,刚才就不找你了,跟阿飘混吧……” 周洪军怼他。 “好了,好了,你们俩一会儿不掐都难受,还是不疼是吧,还不赶紧上药……” 我呵斥他们。 两个人老实了。开始上药了,疼的龇牙咧嘴的,不大会,不疼了,也不知道是啥药这么灵。 这个时候,已经黎明之时,又吃了闭门羹,我们又吃点压缩饼干填饱肚子,老老实实的待着等到天亮了,又准备敲门了。 没等敲门呢,门打开了,老道依然黑着脸,冷冷说:“进来吧……” 转身回去。 我们仨愣住了,傻傻看着,老道回头:“怎么,不想进来?” 我们如梦方醒的赶紧进去了,很是激动,老道招待我们吃了一些热乎乎的素食,吃完饭,撵我走。 “不是,你这牛鼻子老道咋回事啊!这脸像孙猴子似的变得太快了,我们大老远的过来求您办事,也不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帮助别人,您也太没有人情味了吧!还像个修行人嘛……” 冯波急了。 我吓得瞪视他,赶紧给老道赔礼道歉:“他是个粗人,不会说话,道长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啊……” “我要是你说的那样,还会救你们吗?” 老道怒了,甩了甩手里面拂尘:“你们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他又下了逐客令。 周洪军默默看着。 这死冯波,又坏事了。 我咳嗽一声,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的说:“道长,您不待见我,是不是和我祖师爷有什么误会……” 他一听祖师爷三个字,脸色骤变,冷哼一声:“想当年,我们俩出自同一师门,师父年纪大了,身体欠佳,有一天,我出门,嘱咐他好好看着师父,可他倒好,竟然偷偷喝酒,师父生气的说他几句,他喝醉了,竟敢顶撞师父,等我回来,师父他就……我不会原谅他的……你们走吧……” 他指着门外。 “师父别求他了,这个人就是个冷漠无情的人……走吧……” 冯波怒了,去拽我。 “那个黄大仙已经修炼千年,害了一家三代人了,已经害死不少人了,留它在世上,还会害很多人的,它道行高,我降不住,没办法才求您的……希望您不计前嫌,救人要紧……” 我被冯波和周洪军强行拉出去了……二人气的脸都白了。 “师父,既然您有祖师爷,嘎哈求他?” 周洪军惊奇的问我。 “远水解不了近渴,祖师爷他们离这更远。” 我失落的说,茫然若失,一步三回头看看,希望就像电视里演的一样,出现奇迹,他能追出来,可失望的是,我们走出去很远,后面哪来的人? 想着来之前村民们期待的目光,忽然间觉得自己好无用,很是沮丧。两个二货也垂头丧气的,冯波一边走一边踢着小石头子泄愤。 我们来的时候,走了两天,那是带着希望来的,劲头足,可现在……蔫啦吧唧的走了两天,没走出去,走了三天才走出去,快累吐血了。 费劲吧啦的终于劫着一个装着咸鱼的货车,味道很冲,跟司机好话说了一大筐,冯波慷慨大方的给司机几张钞票,那司机是个胖子,四十多岁,长的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个好人,他犹豫一下答应了。 我们坐上车,长长出口气,快累死了,这个时候夕阳西下,晚霞真美,美丽的晚霞映红了半边天,窗外美景如画,可我们无心欣赏,昏昏欲睡,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咣咣咣……咣咣咣的的声音惊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大惊失色,快吓死了,我们竟然在一个荒郊野外的地方,怎么又回来了? 此时,已经黑天了,月色朦胧,我们仨被绑的紧紧的,那俩二货还睡着呢,冯波竟然没打呼噜,在青白的月色下,前面有个人正挥舞着镐头卖力的挖坑……土坑两边已经堆了一堆土,看样子?已经挖了一会了,我听到了他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吓得魂飞魄散,动了动,身子已经动不了了,想喊也喊不了了,我的嘴被胶带粘住了,喘气都费劲了。好在鼻子还能喘气。我吓得心砰砰砰的快跳出来了,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大脑快速转着,看样子,这个人是要活埋我们?目的是啥?我们头一次谋面,无冤无仇的,他嘎哈这么做? 我想起冯波这个二货拿钱显摆的样子,难道……心里一紧。可要是这样,他没必要杀人灭口吧,直接抢钱就是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踏马也蒙圈了。 不管为啥,我可不想死,我吓得快崩溃了,想办法救自己,这个时候,倒是希望他是个鬼,我念个咒语,扔个符咒就把他灭了,可他是人,人可比鬼可怕多了,人,上一秒,可能跟你称兄道弟的,笑脸相迎。可下一秒,已经想好怎么害你了。 第609章 碎尸 随着土堆越来越高了,死神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踏马快吓死了,顺脸淌汗,痒痒的,手脚被捆着,根本就动不了。 那两个货还没醒,这几天累坏了,睡得很沉。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自救的办法,越想越怕,就是死,也得死个明白吧,总不能就这样窝窝囊囊的,稀里糊涂的就死了吧,情急之下,嘴里呜呜呜呜呜呜发出声音,拼命挣扎着…… 此时,挖土的声音停下来了,砰的一声,那个人扔了镐头,回头看着我,在惨白惨白的月光下,他变了样子,满脸大汗,衣服都湿透了,呼呼喘气,脸部扭曲,眼神阴翳,幽深如狼。慢慢走过来…… 我急得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却喊不出来了…… 他蹲下来,阴险的笑着,用浓重的方言说:“想说话……。” 我使劲点点头,惊恐万状的看着他。 “反正你也要死了,你想说啥………” 他把我嘴上的胶带撕下来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气,急剧咳嗽起来。气喘匀了,我嘴唇颤栗着,结结巴巴的问他是谁?我们只是初次相逢的陌生人,为何要害我们? “因为你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就得死……” 他变了脸,眼神凶恶的看着我。 不该知道的事情?我听的云里雾里的,懵了 “是的,你们不死,我就得死,只能委屈你们了,放心,我会年年给你们烧纸钱的……” 他的口气喷在我脸上,凉凉的,我打个寒颤。身子不听话的抖得厉害。 “我都要死了,你把话说清楚点,要是要钱,我们给你钱……放过我们吧……” 求生的欲望,让我没出息的快哭了。 “钱,我要,人,也要死……” 他恶狠狠的一字一顿的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拿出雕刻着美女的火机,啪啪啪……打火,因为手抖的厉害,他一连打了好几次没打着火,看出来,他也怕极了。 “他奶奶的,邪门了!” 他骂骂咧咧的,和我们刚看到他时判若两人,好不容易打着火,他狠狠抽一口,喷出一团烟雾,一根烟抽完,不管我怎么求他,警告,他是油盐不进,他笑着说:“你唠叨唠叨的真特么烦人,赶紧闭嘴吧……” 拖我走…… 我像一只死狗一样被他拖到深坑边。 “救命啊……救命……老冯……小周醒醒……救命啊……” 我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的,声音响彻云霄 那两个货身子动了,醒了,惊恐万分的瞪着眼睛看着他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他娘的,死到临头,嘴还蛮硬……” 话音刚落,一个重物打在我脑袋上,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又惊又喜,天亮了,我们还活着,三个人都好好的,冯波正义愤填膺的骂那个司机,那个司机被绑起来了,狼狈不堪的低着头,旁边站着凌霄道长,他目光如炬的看着那个司机。 原来他一直在跟着我们,这么远,不知道他是怎么跟过来的。 “老人家……我……” 我激动的哽咽着说不出来话了…… “没事了,好好歇歇” 老道目光温和的看着我说,我想起了祖师爷和刘瞎子,一股热流涌上心头。 我愤怒的问那个司机,为啥害死我们,我们和他无冤无仇的,要钱给他就是……害人害己…… 那个司机徐徐抬头,目光歹毒看着我,一声不吭。 “别跟他废话了,去看看车去吧” 老道带着我们来到道上,这是一个半新不旧的双排座货车,车上咸鱼味浓重。 “没啥好奇的啊,这不就是一个倒弄咸鱼的二道贩子嘛……” 冯波自言自语的。 “打开后车厢看看……” 老道指着车厢。 “我们三个人打开,里面都是一些咸鱼,没啥惊奇的,齐刷刷看着老道。 老道冷哼一声,甩了甩手里的拂尘,徐徐说道:“再找找,里面有你们想要的答案。” 我们几个人在车厢里开翻,一股风吹过来,我忽然闻到一股腥味,敢肯定,这不是咸鱼味,仔细寻找,车上统一都是一样的装咸鱼的黑蛇皮袋子。满满一车厢,我们忍着咸鱼味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什么答案。 想着司机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要弄死我们,现在又变得一句话都不说,是不是有精神病,还是间歇性神经病,没了耐心。 看到那个司机对我诡异一笑,更觉得他怪怪的,我要放弃了,拍拍手,刚要下去。 “做事三分钟热度,能干什么大事”老道站在车前,目光如炬看着我。 我一怔,愣了几秒钟,继续寻找,“把袋子打开看看……” 老道不紧不慢的说道。 他打坐了。 我们仨重新开始寻找,挨个打开袋子,整整一货车黑蛇皮袋,我们找了一半,就已经汗流浃背了,驴脸淌汗了。 “卧槽!这么多袋子,咱们啥时候翻完,这司机太踏马诡异了,嘎哈要害死咱们一个陌生人?我做生意啥人没见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这样怪的事……” “别吹牛b了,为了啥?自己没点数吗?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出门不露富,容易引来杀身之祸,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吗……” 周洪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 冯波一怔,若有所思的看着下面的司机。 “行了,行了,你们俩就是针尖对麦芒,在一起就消停不了,啥时候了,还斗嘴,赶紧找吧……再这样下去,猴年马月能找到……” 二人不吱声了,过了会,眼看着剩不多黑蛇皮袋,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我们都泄气了,又要放弃了。啊…… 冯波忽然惊叫一声,我和周洪军赶紧过去了,目睹此景,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蛇皮袋里竟然是碎尸,都是人的器官,人头,四肢,五脏六腑……血呼连的……触目惊心,不忍直视,散发出一阵阵腥臭味。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二人都吐了,我胃里翻江倒海的,一阵阵往上涌,还是没忍住,吐了,快把苦胆吐出来……吐的稀里哗啦的,直到吐的都是水。满脸眼泪大鼻涕。 刚才一副淡然如水的那个司机脸色骤变,煞白煞白的,眼神惊慌,身子微微颤抖着。 第610章 变态狂 “卧槽踏马的!这是人干的事嘛!这是多大的仇啊!是个狠人!” 冯波身子哆嗦着,甩了一把大鼻涕,瞪着血红的眼睛,义愤填膺的骂道。 “我的妈呀!这个人看着慈眉善目,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狠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周洪军脸色惨白,双腿发颤,快站不住了,下去了,猛然冲过去了……扭住那个人就削……啪啪啪……接连不断呼了那个人三个嘴巴子…… 冯波也来劲了,抄起一根棍子…… “住手……” 老道怒了 “把他打死了,怎么破案?” 二人举起的手和棍子慢慢放下来了。 “要不想被他们打死,你自己说吧……” 老道看着那个人。 那个人已经吓得抖若筛糠,脸白如纸,瘫坐地上,断断续续的倒出经过。 原来,他名叫仇傅,有人背地里戏称他仇富,他是外地人,因为家里穷,兄弟多,都没有娶老婆,好几个跑腿子,哥几个看着村里人一个个都娶了老婆,很是羡慕嫉妒恨,做梦都想赚大钱娶老婆,可不管几个人在村里怎么勤劳能干,也只能靠家里那几亩地勉强糊口。 他狠狠心,借了钱出来打工,他去过工厂做工,工地搬砖,饭店服务员……可那个年代,很多都是拖欠工资,换了了很多工作,都因为拖欠工资,或者被工友戏弄欺负,都干不下去了。 他咬咬牙,拿着省吃俭用的那点钱买个二手货车。靠给人拉货赚钱了。因为他老实,看着憨憨的,拉货也总是被人刁难,欺负,想方设法的扣钱,他日子难过,时间长了,心中积愤多了,无处发泄,快疯了。 有一天,他开车来到一个乡村路上,看到有个人身子摇摇晃晃的,快站不稳了,胡言乱语,满脸通红,拦住去路,要搭车,他一看就是一个酒鬼,懒得理他。 可那个酒鬼死死缠着不放,躺在地上拦路,还骂骂咧咧的,说他瞧不起自己,拿出一大叠钱给他,让他送自己回家。 他惊住了,头一次看到这么多钱,他让酒鬼上了车,看着那些钱,想着这些钱都是自己的了,激动的浑身颤抖,害怕酒鬼过了酒劲反悔,加快油门,准备赶紧送他回家。 没想到,开了一会,酒鬼吐了,要下车撒尿,他只好停下来了,看他踉踉跄跄的去路边撒尿,方便完上了车,被凉风一吹,酒鬼酒醒了,竟然没忘刚才给他很多钱,闹着要他还给自己。 到嘴的肥肉,哪里还能吐出来,仇傅又惊又急,贪婪心膨胀,想把钱据为己有,准备把他扔在野外,自己回去。 没想到,酒鬼大喊大叫的,骂骂咧咧的,仇傅又惊又怕,一棍子把他撂倒,一踩油门往回开,把他扔在野外了。 那个酒鬼气的跺着脚大吼着:“你别想跑了,我可记住你了……。” 仇傅惊住了,想象想着警察来找自己的情景,他不想坐牢,吓坏了,开车回去…… 那个人看他开车回来,得意的笑着骂他,仇傅瞪着血红的眼睛,把他压死了,想起他说的话,用螺丝刀子狠狠捅他眼睛……直到把他眼睛捅烂了,面目全非了。 为了毁尸灭迹,他开车来到一个人迹罕见的荒野之地,碎尸,把他埋了。 回去后,一连好几天都做噩梦,吓得精神恍惚,都不敢出去拉货了,看到警察,甚至保安,都犹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有雇主找他拉货,他借口病了。 过了一个月,没有警察找他,他才放心拉货了,时间长了,不再害怕了。 有一天晚上,他开车碰到路上只有一个人骑个自行车,看样子,是个上夜班的,他停下来,问他家住哪里?自己开车送他回去。 他长了一张慈眉善目,人畜无害,让人放心,没有戒备的脸。那个人也是老实人,很是感动,觉得自己遇到活雷锋了,不停的道谢,上了车。 仇傅开着车,和他说说笑笑的,过了会,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来,拿出一把锋利,闪着寒光的刀那个人傻了,吓坏了,乖乖把钱拿出来,跪下来,苦苦哀求他别杀自己,老婆孩子还在家等他回去呢。 巧的是,这个工人刚开了工资。 仇傅威胁他不许报案,要不然,杀了他,那个人吓尿了,哪敢不听,被他扔下车了。他看着那些钱还有工资条,激动死了。 想不到,只是吓唬吓唬他,钱就到手了,那个年代,没有什么监控啥的,可他想着那个工人已经看到自己了,还是怕报案,回去又把他压死了。 从此以后,他就走上这条不归路了。 “你杀了多少人?” 我气愤的问他,冯波愤怒的脸都绿了,眼珠子快冒出来了。周洪军紧紧握着拳头。 “算这个,一共三个人,这时候,他淡然如水,就好像在说一件别人的,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我草泥马的!你还是个人吗?太狠了!” 冯波又要冲动的动手了,被我喝住了。 看着他的样子,我被震撼到了,这个人胖乎乎的,慈眉善目的,有亲和力,说话很好听,声音温和,听他说话,给人一种特别温暖的感觉,谁都没想到,这样的人,竟然是个毫无人性的碎尸连环杀人狂魔。我们刚才都差点嗝屁了,太可怕了。 最可怜的就是那几个人,尤其是被他害死的那个工人,和他一样,也是底层人,辛辛苦苦干了一个月,就盼着开资这天了,也许,他的老婆孩子还坐在灯下等他回家吃饭……做梦没想到,他回不来了……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又问他,车上这个碎尸又是谁? 他笑着说:“也是个搭车人,他是个菜贩子,一个干巴瘦干巴瘦的小老头,费尽巴力的推着板车,我让他搭车,因为我看到他鼓鼓囊囊的那个包,一看就有很多钱,帮他把板车放我车上,他很健谈,滔滔不绝的和我拉呱(聊天)我给他一根烟,问他生意好吗?他高兴的说生意不错,他说再干一年,儿子彩礼钱就凑够了,我勒死了他,碎尸了。这老头,临死前,还以为我在跟他开玩笑……。” 他笑了。 我的妈呀!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恶魔,变态狂……我们恨得咬牙切齿的,要不是老道拦着,就我们几个东北老爷们儿非得暴暴的削他一顿,把他打个半死,出出气再说。冯波小心翼翼的开着车,直接去了公安局。 第611章 见鬼 警察听完,很是激动,告诉我们,失踪的家属已经报案,他们正在调查,一直都没有线索,没想到,我们帮了大忙了,一直都很淡定,心理素质很好的仇傅立刻变得脸色难看,身子瘫软了,痛快招供了,带着警察去指认犯罪现场了。 在路上就抓个杀人犯,我们几个人很是兴奋,对老道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冯波又开始溜须拍马了,香烟,钞票……老道摆摆手,我们离开这里,老道疾步如飞走着……速度之快,我们几个年轻人快跟不上了,暗暗称奇。 我们坐了几天火车,汽车,接下来就是翻山路了,再走两天,就可以回到村里了,很是激动。累的浑身是汗,气喘如牛了,而老道却是面不改色,远远的看到山脚下有个村子,老道看我们累坏了,太阳快落山了,提议去村子里休息住上一晚,明天再赶路。 虽然我是心急如焚,担心王铁柱父子俩,可看到那两个二货累坏了,蔫头巴脑的,同意了。 来到村里,已经黑天了,我们拖着沉重的身体刚来到村口,就听到一声狗叫,它这一叫不要紧,村里陆续有狗叫,我有点紧张,在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狗看家望门的,只要整个村里的狗都叫起来,人们都警惕性强,就以为是来偷狗的贼了,会一窝蜂拿家伙,火把出来了,那叫一个热闹,要是抓住偷狗贼,大家会往死里打。 我忽然感觉周围气氛诡异,有一双眼睛盯着我,四处巡视一番,除了我们几个人,哪来的人? 看到老道淡然如水的样子,我觉得自己被那个杀人犯吓着了,一有个风吹草动的就紧张了。 “师父,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怪怪的” 冯波有点不安的说。 我没有说话,来到一个破旧不堪,只有几块石头做篱笆的土房子门口,轻轻敲门咚咚咚咚咚咚咚…… “谁呀?” 随着轻微的脚步声和一个沙哑的声音,出来一个拄着拐杖,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她穿着藏蓝色斜襟褂子,下面穿着黑裤子,小脚,裹着脚布,老人长的慈眉善目的,满头银丝,深陷的眼睛里,目光浑浊,深褐色的眼眸似乎在无声的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她虽然看着很是苍老不堪,可耳不聋眼不花的,听明来意,热情的带我们进去。 看到她的穿戴和屋里的情景,我怀疑我穿越了,屋里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几个桌椅都是缺胳膊断腿的,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但屋子很是整洁,地上砖缝里一点灰尘都没有,衣服被褥都叠的整整齐齐的,看出来,老人家是个爱干净的人。 老人颤颤巍巍的给我们端上来一壶茶水,不大会,又端上来一些煮红薯饭,还有一盘炒鸡蛋,老婆婆不好意思的说:“到这里都是客,你们都是远方而来的客人,按理说,老婆子应该好好款待你们的,可家里穷,只能委屈你们,将就吃吧……” 长叹一声。 “老婆婆,现在人们生活水平都好多了,你家怎么……你的老伴儿女呢?” 冯波忍不住问道,夹一口鸡蛋放嘴里。 老婆婆叹息着告诉我们,几年前,她老伴因病死了,只有一个儿子,跟着做生意的亲戚在城里做工,只有过年过节的才能回家。 “那您这么大年纪了,跟前没人不行啊!” 周洪军担心的说。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有个头疼脑热的,还有邻居呢,我们邻居好着呢。” 老婆婆慈善笑着说。 看我们水不多了,又要去烧水,周洪军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了,去帮婆婆了。 老道默默无语的吃饭,看出来,他非常尊敬老婆婆,老婆婆也很是恭敬老道,竟然称呼老道为神仙。 她带我们来到一个屋里,那是他儿子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可我们是四个人,老人让冯波和周洪军又去仓房里抬过来一个大床,屋子长期不住,灰尘扑面,一股子霉味,我们收拾收拾,住下来了。 累了好几天了,我们三个洗洗,都迫不及待的躺下来,老道却默默打坐了。 不大会,我们就睡过去了,这几天都累坏了,睡觉轻,一有点动静就睡不着的我,在冯波震耳欲聋的鼾声中沉沉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叫我,懒懒睁开眼睛一看,是周洪军,他被尿憋醒了,他今天水喝多了。因为那个变态连环杀人狂,他变得胆小了,晚上有一点点动静都害怕,他让我陪他去茅房。 我睡得正香呢,不情愿的爬起来,看到老道也睡了着。 我披着衣服,周洪军拿个手电筒。 “外面有月亮,拿它嘎哈?” “俺习惯了” 他瓮声瓮气的说道。 我们俩出去,虽然白天很热,晚上有点凉,我拢了拢衣服,外面月明如昼,月光把大地照的通亮,寂静的夜里,除了呼呼风声,再没有动静。 来到那个简陋的茅房,周洪军猫着腰,急急先进去了,看样子,他憋了好久了。 我呆呆看着天上的月亮,精神点了,他方便完出来,我进去了…… 我方便完,没等出来呢,“师父快……快看……那……那是啥玩意儿啊……” 他压低声音紧张的说。 这二货越来越像冯波了,一惊一乍的,我有点不悦了。 “大晚上的,一惊一乍的,看到鬼了?” 过去一看,我也僵住了,惊惧的张大嘴。外面起黑雾了,隐隐约约的,墙外站着一个黑影,看轮廓像人,但看不到五官,小偷?偷狗贼?我脑海中极快闪出这两个词。 在青白的月光下,我看到周洪军脸白如纸,眼神惊恐,张张嘴,我赶紧捂住周洪军的嘴,做个禁言的动作。 那个人一动不动的,可两个手臂却像纸糊的似的随着风在摆动,样子骇人。 “这踏马是人吗?不会是鬼吧……” 周洪军呼吸急促,身子微微颤抖着,压低声音问我,我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这不是鬼,要是鬼,我怎会看不出来,而且,按照正常,周洪军是看不到鬼的,一般情况下,人要是见了鬼,活不成了。 第612章 是不是外星人 我们对峙一会,我鼓起勇气,声音颤抖着说:“你是谁?快走,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那个人没有动静。 “师父,不会是……是精神病吧……” 周洪军紧紧抓着我的衣服说。 一听精神病,我更怕了,精神病可是杀人不负法律责任,不犯法的。心里一颤,后退几步,没想到,那个人慢慢走过来了…… “卧槽!他过来了……” 周洪军尾声带着颤音说,跑了……回头看我没动,又回来了。 “咱们快回去吧……太吓人了……” 他带着哭腔说。 我弯腰捡起来一块石头,周洪军捡起来一根棍子,我们俩做好了出手的准备。其实,我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他不是鬼,肯定是人,要是我们失手把他打死了,还得给他偿命,犯不上,我还没活够呢。 “往后退……再过来……我们可真不客气了……” 我和周洪军一边往后退,一边警告他。可他就像没听着一样,肆无忌惮的走过来了……他的脚步声很轻,这要是换了别人,准以为见鬼了,非得吓死不可。 这时候,黑雾忽然慢慢散去,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了,随着越来越近了,在青白的月光下,我看到他脸色惨白惨白的,有五官,只是看不清长的啥样,他进院了…… “师父,他进来了……” 周洪军害怕极了。 “啊……” 他浑身颤抖着大喊一声,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用棍子狠狠打在那个身上,砰的一声,棍子断成两截了,掉在地上,那个人像没事一样,一步一步走过来了……在月光下,样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周洪军惊叫一声,转身当逃兵了……我吓的要死,怕他进来,不甘心,又拿石头砸过去了……砰的一声,不偏不倚,砸中他脑袋,我吓坏了,踏马的!上学上体育课,体育老师偷懒,让我们自由活动……打篮球。一节课四十分钟……一个投不中,这一下子,就把他打中了。 这是我最担心的地方,把他脑袋打坏了,死不死,活不活的,讹我怎么办。 没想到,石头打在那个人脑袋上,他还是像没事一样,踏马的!不会是外星人吧……我惊惧看着,快吓尿了,也跑了…… 刚到门口,门就打开了,周洪军正趴在门缝看着为我担心呢。 “师父,您没事吧……” “没事……快,快关门……” 周洪军赶紧关好门,还用桌子,凳子都顶住门,我瘫坐地上,大口大口喘气,顺脸淌汗,朱洪军紧张的趴在门缝窥视着。 “那个人没有追过来,奇了怪了,他竟然没有追过来,不会真是鬼吧……” 周洪军精神恍惚,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 我趴门缝一看,外面很是安静,哪来的人。松口气,快热死了,把外衣脱下来,扔地上了,虽然外面没有动静了,可我们心有余悸的不敢睡觉了,精神的很,心一直砰砰砰砰砰砰砰狂跳着,此时,屋里很热闹,呼噜声,放屁声,咬牙声,都是冯波一人完成的。 老道侧卧着,睡得正香呢。刚才这么大动静,二人都没醒,服了。 我们俩待了好久,已经后半夜了,困得眼睛直打架了,我们俩打算睡了,可不敢关灯了,点着灯睡觉。困得要死,可真躺下来,反而睡不着了,想着刚才一幕,胡思乱想的,揣测着这是一个什么人,拾荒者,精神病,小偷,外星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心里一紧,又精神起来,坐起来,看到周洪军一动不动,应该睡着了,壮着胆子起来,拿起那把破旧不堪的扫把,来到门口趴门缝一看,一惊,瞬间,吓得头皮发麻,后背生出寒意,心跳加快了。 外面那棵槐树下,站着那个人,在月光下,有长长的影子,确实是人。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因为他站的位置在树下,还是看不到他的面容,只看到那个长长的影子。他是谁?到底想嘎哈?我们刚来这个村子,没人认识我们。 我呆呆看着,心快跳出来了,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不管他是谁,盼望着他赶紧离开这里。可他一动不动的,就像一个雕塑一样。这个时候,我感觉时间像凝固了一样,很是煎熬,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虽然我身后有三个人,还有一个道术高明的老道,可他是人,比鬼还难整,他会不会是个逃犯?要是这样,万一他是个亡命之徒,后果不堪设想,我又惊又怕又急,快疯了。 可不忍惊醒屋里的这几个人,时间长了,我挺不住了,快崩溃了,可不敢出去撵他走,怕把他惹急了,杀了我。 我忍不住了,准备叫醒老道帮我,可来到床边,看到他睡得好香,不忍心叫醒他了,叹口气,回到门前,趴门缝一看,那个人不见了。 不会吧,我松口气,不敢相信的使劲揉揉眼睛,再看,确实不见了,院子里死静死静的。 真走了?会不会猫哪个旮旯里了,有点纳闷,晚上村里出来一个这样的人,怎么没有狗叫呢?不放心的看了一会,院里确实没人了,至少在门缝里看到的面积里看不到人了。 我瘫坐地上,看看表,我靠!已经后半夜三点多了,快亮天了,又累又困,可心跳的厉害,躺下来,翻来覆去的过了好久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等我醒来,大家都早就吃完饭了,看我睡得好香,没忍心叫我。周洪军已经把昨晚经过告诉他们。 当我告诉后半夜我看到的情景,除了老道稳如泰山,泰然处之,都惊呆了,尤其是冯波这个纸老虎,听完,脸色难看,又大惊小怪的问东问西了。 老婆婆一听,也吓坏了,她说她在村里已经住了八十年了,出生在这个村子,长大后,婆家也是本村的人,这么多年,家里没有来过贼,倒是村里出现过偷狗贼,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自家都是过日子的本分人,跟村民们相处和睦,没有得罪过人,不知道怎么回事。 老道面色凝重,眉头紧锁,默默无语,陷入深思中。 第613章 生蛆的人 吃完早饭,本来应该离开这里了,可昨晚的诡异事,让我和凌霄道长很默契的想留下来,查个清楚,担心老婆婆一个人不安全。 问老婆婆,这个村里最近是不是出啥事了? 老婆婆摇摇头说:“村里稀稀落落的就几十户人家,除了前几年出现过偷狗贼,有一次,偷狗贼被打个半死,再没这事了,一直都在安静的……” “那有没有什么精神病的人?” 老婆婆想都没想,摇摇头。 那就怪了,既然这样,那个诡异的人又是谁? 傍晚时分,村里小卖店聚集了几个村民打牌,打麻将,冯波为了收集小道消息,去小卖店买烟买酒。 那个胖乎乎的,一笑就露出一口大黄牙的店主看到他出手阔绰,对他点头哈腰的笑脸相迎,和他套近乎。 冯波挨个儿给那些打牌人发烟,人们都受宠若惊的接过来,不大会,冯波就和他们打成一片了,和他们称兄道弟的,人们都很喜欢他,开始唠家常了。 周洪军默默无语的看着,惊叹不服不行,这家伙社交一流啊!可说了半天,都是家长里短的,谁家重男轻女,媳妇儿生个好几个女孩,受婆家虐待了,谁家姑嫂不和,大打出手了……谁家儿子都快三十了还没老婆,谁家女儿彩礼高……还有一个懒汉出了一趟门,带回家一个漂亮老婆,后来又跑了……说了半天,一点要点没有。 二人垂头丧气的往回走……此时,已经黑天了,一轮残月挂在天上,诡异的望着大地一切。 过了会,忽然听到脚步声……周洪军一惊,停下来,忍不住回头一看,惊叫一声,冯波看过去,吓得瑟瑟发抖,倒吸一口凉气。 后面有个人,慢慢走过来……和昨晚看到的一样。 “快跑……” 周洪军撒腿就跑……二人一口气跑到门口,回头,那个人没有追过来。喘着粗气停下来了。 听完,我一惊,还是那个人? “他不是人……” 凌霄道长徐徐说道。 “不是人?不可能,我听到他的喘息声了,声音粗重,像老牛的呼吸声音。” 周洪军肯定的说,我也听到了,就是人,谁都知道,鬼是没有呼吸的。 老婆婆吓得脸白如纸,身子微微颤抖着,无助的看着我们说:“这肯定是鬼,村子里一直都很安静,哪来的坏人?” “是人是鬼,抓住他就知道了” 凌霄道长冷哼一声,准备一会抓鬼了。老婆婆赶紧做饭了。 不大会,饭做好了,我们吃完饭,开始犯困了,不大会,就睡过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老婆婆已经做好了早饭。 “婆婆,您怎么没招呼我们呢,耽误事了” 我沮丧的说。 老婆婆慈祥的看着我们,眼睛湿润了,叹口气说:“孩子,不管遇到鬼,还是坏人,都是很危险的,我的儿子比你们大不了几岁,你们和我的孩子一样,老婆子可不忍心让你们受伤害,吃了饭,赶紧走吧……” 我看着她慈祥的面容, 心里热乎乎的,拍着胸脯保证,有我们在,她就放心吧,绝不能放过这个坏人,要是我们走了,她怎么办? 可老婆婆硬是撵我们走,凌霄道长带头出去了,担心王铁柱父子俩,我们只好出去了。 出了村子,我有点生气,觉得凌霄道长太冷漠了,人家老婆婆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们,现在村里出来坏人了,虽然没有伤害村里人,可我们碰到了,就不能不管吧,我噘着嘴踢石头,一句话都不说。 要回去了,冯波和周洪军那俩二货可兴奋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揣测昨晚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人? 来到野外,我又感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气氛怪怪的,正疾步如飞的凌霄道长忽然停下来,摇了摇手里的拂尘,目光犀利的巡视一圈,声如洪钟说道:“大家快点走吧,天黑前一定要离开这里……” 过了会,我再没有那个诡异的感觉了,加快脚步。 过了会,凌霄道长停下脚步,大声说:“停下来吧,今晚就抓那个人人……” 啥玩意儿啊? 我们三个惊呆了,继而变得很是兴奋了。 接下来,我们就在周围游山逛水的,这个地方山清水秀,青山绿水,美景如画,我们贪婪的呼吸新鲜空气。 逛累了,坐下来休息,我们出来的时候是中午,这个时候,已经下午了,肚子有点饿了,周洪军这个吃货迫不及待的把背包打开,拿出来老婆婆给的饼,闻着就香喷喷的,还热乎呢,刚要吃,凌霄道长忽然抢下来。 我们愕然看着他。 “先别吃了,一会再吃” “嗨!这牛鼻子老道,管的也太宽了吧……” 冯波为周洪军打抱不平。我也对凌霄道长的动作有点奇怪了。 几个小时后,天黑了,凌霄道长把我们叫起来,他在前面行走如飞。看着他一副仙风道骨的背影,我惊叹不已。这哪像一个九十九岁的暮年老人。 “道长,咱们这是去哪?” 我们三个好奇的问他。 “到了就知道了。” 他头也不回的说,走的更快了,我们快跟不上了。 这时候,月亮出来了,大地白茫茫一片,我们快走不动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啥药,冯波噘着嘴小声发牢骚了。闹着走不动了,想休息一会,话刚说完,忽然起黑雾了,瞬息之间,黑雾很快弥漫了周围,隐隐约约的,那个人又出现了……低着头,缓缓走过来…… “他……他又来了……” 周洪军吓得惊叫一声,躲在我们俩身后,冯波头一次看到这个人,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着躲在最后面。 这次离得近,我看到确实是个人,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像是女人的衣服,慢慢走着,随着风吹,她的两个手臂来回晃动着……情景骇人。 “停下来……站住……别……别过来……”虽然有这么多人,可我们都快吓死了,极度恐惧的周洪军大吼着。 躲开…… 凌霄道长大吼一声。 那两个二货跑出去很远了……我和他眼看着那个人缓缓过来,听到了呼吸声,除了呼吸声,还闻到一股令人干呕的腐臭味,就像生蛆的腐臭味一样。 第614章 人蛹 熏得我胃里翻江倒海的直往上涌,这不像是活人,不会是活尸吧!我心里一惊。 “小子,你退后……” 凌霄道长低吼一声,拿着桃木剑砍去……口中念念有词……那个人轰然倒地了…… 不知道周洪军啥时候过来的,忽然照着那个人狠狠削一棍子……这一棍子用力太大,一棍子下去,有东西飞出去了……还能听到牛喘般厚重的呼吸,她的喉咙蠕动着,好像咽喉里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一样,整个身体都在剧烈颤抖着,就好像肚子里有什么东西着急要出来一样。 我们吓的心跳如鼓,脸上都是汗,抖如筛糠,我用颤抖的手打开手电筒一照,所有人都惊惧张大嘴,后退几步。 地上有个头盖骨,那个人脑袋里有白花花的东西在蠕动,争先恐后的往外爬……仔细一看,都是雪白的大蛆虫,看着骇人。那个人身体都是青的,眼珠子凸出,快冒出来了,眼珠子周围都是红色,鼻子里,嘴里都陆续爬出来白胖的蛆虫…… 我们惊恐万状的看着,噗嗤……噗嗤……随着诡异的声音,那个人肚子忽然裂开了,肚子里密密麻麻的都是蛆虫,肉都烂了,臭了。 “卧槽!这是什么怪人?” 周洪军吓得身子抖得厉害,哇哇哇……哇哇哇……他吐了…… 凌霄道长面不改色,默默看着。 冯波吓得还是不敢过来,站在远处看着。 “从破破烂烂的衣服来看,我觉得这像是个女人,她是不是中蛊了?” 我嘴唇颤栗着结结巴巴的说。 “这是人蛹邪术” “人蛹?这词新鲜,头一次听说……啥玩意儿啊?” 周洪军和我一起看着凌霄道长。 道长摇了摇拂尘,徐徐说道:“这是一种邪术,极少罕见的邪教害人的邪术,给人下诅咒,吃下一种自制的特制药后,就变成人蛹,用人蛹做恶事,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这是第二次遇到的,她这是没用了,在找第二个宿主,今天要是没有除掉他,后果不可设想啊!” “现在怎么办?” 我问道。 “赶紧烧了……快……” 幸好这个地方是个荒地,没有草木,我们把她烧了,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味,我吐了,周洪军又稀里哗啦的吐了一遍,快把苦胆吐出来了。 不大会,火灭了,尸体变成灰烬了,埋了。 冯波这个胆小鬼过来了。 “我的妈呀!我快吓尿了,这是人是鬼啊!” 听完,傻了,大张着嘴半天没闭上。 “这个女人是谁?谁这么狠心害她?太踏马狠了!” 周洪军义愤填膺的说。 女人? 冯波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坟堆,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你记不记得,他们说懒汉老婆很漂亮,后来跑了……” 周洪军一愣,点点头。 “好像是有这回事……不会是……” 他打个寒颤。 “走,回去……” 凌霄道长转身就走…… 来到村子,凌霄道长没有回老婆婆家,让冯波带他径直往小卖店而去……来到门口,此时,已经深夜了,村里有狗叫声,小卖店已经关门了,冯波过去咚咚咚咚咚咚轻轻敲门…… “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嚎丧呢,别敲了……”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小卖店老板铁青着脸打开门,看到我们,吓了一跳。 “你们这是……” 冯波笑着递给他一根烟。 他脸色缓和,咧嘴笑了,把烟卷放在耳朵上 “大晚上的有事?买东西?” 虽然脸上挂着笑容,可肥大的身子堵着门。 “老弟,我们几个人饿了,来买点吃的……大晚上的,麻烦您了,行个方便呗” 冯波笑着拿出钱。 店主看到他手里的百元大钞,闪开身子,我们进去了。晚了一些面包,方便面,火腿肠……矿泉水……让他煮点方便面,一边吃,一边东一句,西一句的跟他闲聊。 这家伙因为我们买了很多东西,很是高兴,打开话匣子了。 问到那个懒汉,我们故意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让我跟我们好好讲讲。 他告诉我们,那个懒汉名叫其铁锤,性子孤僻,老子早就死了,跟他老娘相依为命,家里穷,他又懒,没有姑娘嫁给他,他老娘快愁死了,怕自己死了,剩下一个人这么懒怎么活,撵他出去城里做工。 没想到,这家伙走了桃花运,上班一月后,竟然带回家一个漂亮姑娘,他老娘高兴嘴都合不上了,摆了酒席。 这件事在村里炸锅了,大家伙都羡慕嫉妒恨,暗暗为姑娘可惜,长的那么俊俏水灵,却嫁给一个懒汉,可不管怎样,都是一个村里人,人们还是去贺喜随礼了。 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这姑娘不仅长得漂亮,还特能干,挑水?劈柴,样样都干,村里人羡慕死了,议论纷纷的。惊叹他家命好,懒人有懒福 可后来,村民们发现,其铁锤心眼小,只要看到老婆跟谁说话就吃醋,打老婆,一年后,老婆就跑了…… “唉!真是可怜那个女人了,也不知道怎样了……” 店主叹息说。 我们吃完东西,离开这里了。这个时候,已经后半夜了,我们来到村口一个荒宅里对付一夜。 第二天早上,来到老婆婆家,正在院里喂鸡的老婆婆看到我们,像看到鬼一样,脸色骤变,手一松,手里的苞米撒地上了……身子抖动一下,差点摔倒了,我赶紧扶住她。“你……你们……你们……” 她指着我们,说不出话来了。 凌霄道长目光如炬的看着她,怒道:“我问你,你的儿媳妇儿哪去了?” 老婆婆忽然变了脸,目光歹毒凶恶,恶狠狠的指着凌霄道长说:“都是你这个臭道士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你破坏了我安静的生活,那个女人她该死……她害我儿子有家不能回……想当年,我儿子把她买回来,本来想着给我们生孩子传宗接代,没想到,她不安分的总想跑……打了很多次也不管用,我儿子失手把她打晕了,我以为她死了,吓坏了,怕我儿子坐牢,我就这一个儿子,他死了,我怎么办?我让儿子碎尸,没想到,这女人命大,又活了,我会巫术,我恨她,就把她变成一个人蛹了,原以为她死了……没想到……呵呵呵……呵呵呵……天意啊……都是天意……。” 她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犹如一个癫疯之人。 第615章 又一个人蛹 我们万万没有想到,就这样一个慈祥和蔼,和亲近人的老婆婆,竟然是一个心狠手毒的恶魔,所有人都惊呆了。 “你不仅害了你儿媳妇,你还想害死我们,幸好我比你法术略高一点,要不然,我们还能站在这里嘛” “啥玩意儿啊?她要害死我们” 冯波惊道。 瞬间,我想起了她给我们带在路上吃的饼,闻着都香喷喷的,要不是凌霄道长,我们…… “你这个老妖婆太恶毒了吧!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可怜那个女人了……也不知道哪里人?就这样没了,死的太惨了……” 周洪军义愤填膺的紧紧握着拳头说。要不是看她年纪大了,这两个东北血性汉子非得暴暴削她一顿不可。 “说,你儿子在哪里?你们害了人,却放风出去,说媳妇跑了,原以为,你们做的恶事不会被人知道,却万万没有想到,老天有眼,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愤愤然吼道。 “别跟她废话了,她年纪大了,把她交给村长处理吧” 凌霄道长徐徐说道。 而此时,我们才发现院里院外都是看热闹的村民,议论纷纷的,和我们一样,人们都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在村里和蔼可亲,和他们和睦相处的老太婆竟然是个恶魔。她家儿媳妇不是跑了,而是被她们害死了,群情激昂的大喊着把她处死,,为那个女人报仇雪恨。 尤其是那些妇女们,一听那个女人死的很惨,眼睛红红的恨得咬牙切齿的。 周洪军把村长叫来,他们村长是个大胖子,长的高高大大的,大嗓门,瞪着大眼珠子,目光犀利的上下打量我们几个,问我们一个外地人,一到这里就说人家杀人了,有证据吗? 这下我们仨傻眼了,面面相觑,那个女人尸体都烧了,上哪找证据去?弄不好,反说我们是杀人犯……心里一紧,惶恐不安的看着凌霄道长,心里埋怨凌霄道长做事没有考虑后果,昨晚就应该把村长,村里人叫来,看看那个女人,不,那个人蛹……到时候看?他们还有啥话说,可现在……我们不会被安上杀人犯的帽子吧,我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冯波和周洪军也变得脸色难看,无助的看着凌霄道长,一时间,人们都鸦雀无声了,空气变得凝固了一样。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着凌霄道长。 凌霄道长稳若泰山,处之不乱,甩了甩手里的拂尘,徐徐说道:“你们先去报案,警察来了,自然有证据了……” 再不说话了,转身就走,众人跟在后面,凌霄道长来到一个后院,后院荒草丛生,荒草一人多高,时下已经夏末秋初,虽然南方还很热,可正常很多荒草已经开始发黄,枯萎了,有的人家还会喷除草剂,可她家后院里的荒草长的很是茂盛,黑绿,比菜园里的菜长的都好,奇怪的是,苍蝇横飞,铺天盖地的都是苍蝇,嗡嗡嗡嗡嗡嗡的直往脸上扑…… “我的娘哎!这草怎么长的这么好?“怎么这么多苍蝇啊!” 人们惊奇的看着。 凌霄道长让人拿来镐头,指着一个地方让他们挖,几个人卖力挖掘……不大会,有人惊叫一声停下来,后退几步,满脸惊恐。 我们过去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后背生出寒意,土坑里有个尸体,皮肤都是青的,已经腐烂了,发出让人作呕的腐臭味,老婆婆笑着看着。 村长脸色难看,呆呆看着,半晌,人们才回过神来。 “我的娘啊!这……这是谁?” “不知道啊!这尹婆子(老婆婆)太可怕了!她那么大年纪了,怎会杀人?” “就是啊,肯定是她儿子杀的” “她儿子那么老实人,也不可能啊!” “不是他们,那会是谁?总不会别人杀人埋在她家后院吧……” 人们脸色惨白,神神秘秘的议论纷纷的。 “都别愣着了,还不赶紧报案,让警察处理吧……” “对对对,我这就派人去……” 此时的村长,和刚才判若两人,对凌霄道长心生敬畏,佩服的五体投地了,点头哈腰的,派人去报案了,那个人骑着摩托车疾驰而去……警察到了的时候,已经傍晚时分了,几个警察和一个拎着小箱子的法医驱散众人,来到现场勘查,过了会,法医要下去验尸,把骨头捡出来,此时,那个老婆婆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诡异的笑。 “等下” 凌霄道长大喝一声,所有人都一惊,凌霄道长从白色包里拿出一个药盒,打开盖子,倒出一些白色粉末撒在那些骨头上,又掏出一张符咒念念有词……摇了摇拂尘,扔下去了…… 众人惊奇看着。 “这个人生前也被做了人蛹,这些骨头有毒,你们要小心,现在可以下去了”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他们都是唯物主义者,显然不信这些东西,摇摇头,那个法医下去了,经常去各种各样杀人现场,已经习惯,见怪不怪的法医下去,片刻后,忽然惊叫一声,弃了箱子,惊慌失措,掉了一只鞋,满脸惊恐狼狈不堪的爬上来了,话都说不出来了,指着下面…… 我放眼望去……瞬间,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来了,几个警察也都变了脸色。 被法医翻过来身子的那个尸体肚子破了个洞,里面不停的爬出黄色,黑色的蚂蚁……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尸体就被蚂蚁覆盖了,土坑里都是蚂蚁,到处爬……情景让人毛骨悚然。 “头,怎么办?” 有个警察惊道。 “怎么办……” 那个警察头也蒙圈了,他当警察二十多年了,头一次看到这样诡异事情。 “赶紧埋土……” 他大吼一声。 “没用,快躲开……” 可能凌霄道长也没想到会这么厉害,大喝一声,几个警察被他赶走……又拿出那个药盒,把里面的粉末倒进去,让我赶紧点火。 我惊慌失措的抱了柴火点着了,凌霄道长又拿出一张符咒,念念有词的……扔进去了……空气中发出一股让人作呕,恶臭难闻的味道。 第616章 她是凶手 因为尹婆子年纪太大了,警察不能带她去公安局审讯,原地审讯,让人们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尹婆子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淡定,痛快招供了,那个样子,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那个尸体,也是她害死的,要不然,家里哪来的钱买媳妇。 一年前,有一天晚上,有个过路人来尹婆子家里投宿,那个人四十多岁,穿着白色的确良衬衫,黑裤子,黑皮鞋,梳着大背头,那头发抹了油,就像牛犊子舔似的的,背着一个黑色包,一看就是有钱人。尹婆子很是热情,要去炒鸡蛋招待客人,还让儿子二麻子把家里藏了多年的老酒拿出来招待客人。 二麻子当时就急了,觉得他娘糊涂了,自己家鸡蛋舍不得吃,攒几天就去集市上卖钱,攒钱给他娶媳妇儿,怎么能给一个陌生人吃。 尹婆子呵斥他,他儿子噘嘴不情愿的样子,把酒拿上来,砰,把酒坛子放桌子,那个人吓了一跳,不安的站起来了,尹婆子让他别在意,自己儿子不懂事。 那个人吃着香喷喷的土鸡蛋,喝着老酒,很是高兴,尹婆子问他哪里人? 那个人三杯酒进肚子,看她是好人,也不隐瞒,告诉他们,自己是个外地人,做生意的,来这里和朋友合作做生意。 尹婆子问他朋友哪个村的?那个人说是赵家庄,问她还有多远,他一路打听过来的,能不能帮忙找个摩托车或者拖拉机,自己走不动了,他出钱,说完,特意拍了拍自己那个鼓鼓囊囊的包。 尹婆子一口答应下来,让儿子陪他喝酒,那个人很高兴。 不大会,他不知不觉的喝多了,尹婆子让儿子杀了他,把他变成人蛹,活埋在后院里,把钱据为己有。过了一段日子,没有人找,尹婆子让儿子带钱出去,对外说是打工,实际上,买回来一个媳妇儿。也可以说是骗回家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已经利用巫术处理了那个变成人蛹的女人,她怎么又出现了呢? “这都是天意啊!天意难违!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尹婆子说完,忽然又仰天大笑,笑的肆无忌惮,疯疯癫癫的,她疯了。 所有人默默无语看着,感叹万分,五味杂陈,唏嘘不已。 警察做了笔录,把尹婆子交给村长了,准备去城里抓捕她的儿子了,警车呼啸而过,后面尘土飞扬。 大家伙都长长出口气,我们在村长安排下吃了一顿饱饭,在大队部住了一夜,第二天,往回走了。 两天后,回到村里,已经黑天了,我们顾不上休息,就去了王铁柱家,刚到门口,凌霄道长喊了一声不好,急急进去了。 一进去,就感觉气氛不对,进去一看,惊呆了,屋里都是人,议论纷纷的,王铁柱的大儿子大牛被人死死摁着,龇牙咧嘴的发出尖锐渗人的声音,不是人的声音,就像一个野兽在嚎叫,声音让人心惊胆战的,我看到他嚎叫的时候,有点没有人样子了,头就像个动物的脸,还有毛,我使劲揉揉眼睛再看,还是那样。 凭着经验,我知道黄大仙又闹上了,人们看到我们,都很激动,我正要说话,凌霄道长摆摆手说:“放开他,你们都出去,快……” 王铁柱满脸的愁云苦雾,犹豫不决的。 “快出去……” 凌霄道撵他出去,他不放心的出去了。 屋里只有我和凌霄道长。 快关上门…… 我赶紧关上门,刚才还作的厉害的王铁柱大儿子大牛,看到凌霄道长,变了样子,惊慌失措的要跑。 “你这个孽畜!我师父在世时,就知道你害人,可因为你道行高,已经一千多年了,没敢惹你,按理说,你要不小心眼,早就进正仙道了,可你混了一千年,还是这个德行,再留着你,不知道害死多少人呢……今天我要替天行道,你跑不了了……” 凌霄道长怒道。 “臭道士,本仙不怕你,别说你,就是五仙之尊狐仙都不敢动我,你敢惹我!找死呢……” 说完,没等我们动手,他像野兽一样嚎叫着,像一道黄光,恶狠狠的扑过来了……来势凶猛。 我赶紧躲过去……让凌霄道长小心,话没说完,黄大仙已经扑过去了……我吓得闭上眼睛,砰的一声,我睁开眼睛一看,那大牛(黄大仙)扑倒在地,摔得嗷嗷叫唤。 道长稳如泰山看着他。 “好好好,道长厉害” 我兴奋的拍手叫好。 呼……大牛忽然奔我扑过来了……我看到他眼睛里发出绿光,目光凶恶。 “小心……” 凌霄道长喊道,一把把我推出去了,我踉跄着差点倒下去。 凌霄道长对着再次扑过来的大牛(黄大仙)躲过去了。 “砍他……砍他……” 我看到凌霄道长手里拿着桃木剑却不用,急死了,我装法器的包在冯波手里,这个二货给拿走了。现在就是赤手空拳的跟黄大仙斗。我们这样的人法器不离手的,没了法器,只有咒语了。 “不能砍他……它可是附在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小孩身上,万一没砍中,它闹得更加厉害,小孩子身体受不了……元气大伤,累都累死了……” 凌霄道长大声说。 “那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他累也累死了啊!” 我担心的说。 眼看着他一次比一次凶猛的扑过来了……就像有使不完的力气,我们再这样下去,也累完犊子了,凌霄道长每次都灵敏的躲过去……几十个回合后,凌霄道长慢慢退到门口,看准时机,忽然抛过去一个葫芦,一张施了咒语的符咒,开始念五雷咒:“电母雷公,速降神通,随我除魔,轰轰轰轰轰,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轰隆隆,闪电冲下,一道道雷霆响起,刚才还嚣张凶猛的那大牛身上着火了,在地上打滚哀嚎,吓得浑身发抖,站起来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惊慌失措的夺路要跑……脸上又出现诡异的样子,一会人脸一会动物的脸,样子骇人。 “这五雷火不会伤到大牛吧” 看他的样子,我担心死了 “放心吧,你没看我抛出去的那个符咒嘛……” 凌霄道长语速平稳,稳如泰山的说。 砰的一声,他的话音刚落,接下来一幕,我们惊呆了。 第617章 将死之人 大牛忽然倒了,一道黄光很快就不见了,踏马的!又给他跑了,我沮丧的直跺脚。看来,这凌霄道长也就这样,很是失望。 凌霄道长赶紧拿出一张符咒,烧了,放进水里,让王铁柱给大牛喂下去了。 不大会,大牛醒过来了,形如枯槁,身子很是虚弱,脸色像白纸一样白,嘴唇发白干裂,双目无神,气息奄奄,就像一个将死之人一样。 我们三个惊呆了,我们才走了几天,他咋就变成这样了,王铁柱哽咽着,悔恨交加的告诉我们,我们离开后,他按照我说的,把符咒贴在大门上,窗户上,晚上天一黑,就关好大门,不敢出来了。 提心吊胆的过了两天好日子,父子俩看没事,安心了,王铁柱又手痒了,晚上又去小卖店打牌了,把大牛自己扔家里看那个十二寸的黑白电视了,大牛每天都追剧,看“霍元甲”让他早点睡觉,把门关好走了。大牛看他老子走了没人管了,没人唠叨,管束了,大呼翻身农民把歌唱,开始看电视了。 王铁柱今天手顺,运气不错,走了狗屎运了,十把牌九把赢,很是激动。 不知不觉的,打牌到半夜,看看天不早了,孩子自己在家不放心。 他想起来,几年前,村里有个人打麻将,老婆等他不回家,着急去找,家里嗷嗷待哺的儿子被狼狗吃了,那个男人心如刀绞,把老婆打个半死,上吊了,他老婆也疯了。 想着黄大仙,他有点不安了,要回去了。 可那三个赌友看他赢了那么多钱,都红了眼,想捞本,不干了,哪肯放他走,拽他继续打牌。接下来,他有点心不在焉的,输了几把,待不下去了,急匆匆回家。 来到门口,就听屋里没动静,孩子可能睡了,他松口气,赶紧打开门。 刚打开门,一道金光进去了……他吓了一跳,屋里亮着灯,但电视还打着。 “兔崽子,又浪费点钱,老子赚点钱容易吗,败家子……” 他骂骂咧咧的进去了,才发现大牛已经睡了。松口气,口干舌燥的,赢了不少钱,都没舍得买瓶汽水,抓起水壶,晃了晃没水了,叹口气,去烧水了。 水没等烧开,他刚抽完一根烟,忽然听到屋里有动静,进去一看,大牛正睡着呢,转身回去,继续烧水。 不大会,水开了,他去拿茶叶,又听到了动静,一惊,赶紧出去检查大门,大门已经上栓了,回去泡茶。 “呵呵呵呵呵呵呵……” 他忽然听到笑声,是一个尖细的声音,一惊,遁声寻找,看到床上睡得正香的大牛竟然爬起来了,是他在笑,根本不是他的声音,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渗人。 王铁柱吓得心跳加快了,手一哆嗦,砰的一声,茶杯掉地上碎了。 “他娘的,大晚上的,你个兔崽子是不是做噩梦了?” 王铁柱赶紧过去…… “呵呵呵呵呵呵……” 此时的大牛脸部扭曲,双目呆滞,那个眼神根本就不像人。 “大牛,你没事吧,可别吓俺啊!你这是怎么了啊!” 王铁柱小心翼翼的过去,去摸他,大牛忽然凄厉的长啸一声,去抓挠他,他赶紧躲开了…… 这孩子不像做噩梦的样子,难道是夜游了?以前他就犯过一次,还是小时候,大晚上的睡着觉,他被尿憋醒了,打开灯,发现孩子不见了。 两口子快吓死了,拿着手电筒跑到外面,在村里那个公用的碾子前找到了,大牛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那天晚上有月亮,大牛的样子可吓人了。 幸好他虽然没文化,但爱看书,知道夜游不能叫醒他,就那样,两口子在寒风中站了一个小时,冻得瑟瑟发抖,直到大牛慢慢回去了。 可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夜游的人是不说话的,可他的样子……难道是中邪了?王铁柱忽然想起了黄大仙,心里咯噔一下,有点慌了,不知所措的看着大牛,吓得步步后退……大喊大叫的。 邻居们都被他惊醒了,披着衣服过来,看到这一幕,也被惊住了,有个老汉觉得大牛肯定中邪了,让王铁柱去抓个公鸡来,大晚上的,要是他真中邪了,公鸡叫一声,恶祟就吓跑了。 因为大牛呵呵呵呵呵呵的笑声太渗人了,胆小的不敢进去,胆大的村民也是在门口和王铁柱呆呆看着, 不大会,有人抓了公鸡进来,那公里受痛悲鸣着,那个老汉让他把公鸡扔进去了…… 正呵呵呵呵呵呵笑着的大牛看到公鸡,一愣,不笑了。 “我就说公鸡好使吧,能驱邪……” 那个老汉得意的说,没想到,下一秒他笑不出来了,大牛忽然龇牙咧嘴的凶猛扑过去……那个样子,根本就不像人,倒像是一个野兽一样,咔嚓一声,那只公鸡的脖子被大牛拧断了,鲜血四溅,喷了大牛一脸,身上也是血,接下来一幕,人们都快吓死了,大牛用沾满鲜血的手捧着鸡大快朵颐……把鸡肠子都扯出来了,情景骇人,令人作呕,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这孩子是真的中邪了……我也没辙了……” 老汉脸色惨白惨白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说,说话都不利索了。 “呜呜呜……这可怎么办呢……怎么办……” 王铁柱一个大老爷们儿急哭了,也难怪,眼看着自己十几岁的孩子变成这样,试问那个做父母的不担惊受怕的。 “先别管了,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平日里主意最多,被村民们拥戴,号称“诸葛亮”的村长看到这一幕也惊住了,让那些趿拉着鞋看热闹的老娘们儿先回家去,男人都留下来,静观其变,只要不咬人就行,毕竟这是大晚上的,这一看这小子就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也没个看事的。 王铁柱急得快疯了,直跺脚,自己本来有两个儿子,小儿子二牛被黄大仙害死了,就剩下这一个儿子了,他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呢,他们王家这点血脉可真就没了,怎么传宗接代?自己怎么活。 不大会,有村民陆续拿来了土铳,驱邪的桃木,大家研究半天,也不敢使用土铳,因为那个恶祟附在孩子身上,只能把桃木扔进去了,可大牛一点也不怕,他邪恶的笑着摔东西,把屋里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都摔碎了。 第618章 砸缸 农村人过日子都仔细节俭,王铁柱看着那些砰砰砰摔碎的瓶瓶罐罐,快心疼死了,求他别摔了,摔坏了还得花钱买,没想到,他越求,大牛摔得越欢了。 过了会,屋里东西都没啥摔的了,大牛又去厨房了,没等大家伙反应过来,砰的一声,他拿起斧子把锅砸了…… “”我的娘啊,祖宗啊!别砸了,没法活了……呜呜呜……这日子怎么过啊……呜呜呜……” 王铁柱心疼的瘫坐地上,像个娘们一样哭起来了。 “”这他娘的真是翻天了,没人管得了了,再这样下去,还了得……我去收拾他……” 人群中,一个血性汉子刘二愣气的怒目圆睁,浑身颤抖,脸都绿了,拿起棍子要冲进去。 “住手……” 村长大吼一声,把棍子夺下来。 “”刘二愣,你这名字,爹娘没白起,遇事就爱冲动,不长脑子,你说,你因为冲动惹了多少祸了……你以为事情那么简单啊!他已经不是人了,咱们受点伤没事,可他是个刚十六岁的孩子,伤着怎么办……” “”都十六岁了?还孩子呢,俺像他那么大,都讨老婆了……” 刘二愣缩着脖子,甩了一把大鼻涕,不服气的说。 “去去去,哪凉快哪待着去,不用你了,滚蛋……” 村长气急败坏的把他撵出去了,大牛砸完锅,又开始摔碗摔盘子了……砰砰砰砰砰砰砰的……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力气,砸完碗,他要出去了。 幸好还给我留口缸,王铁柱提心吊胆的看着门口那口水缸,擦擦脸上的汗,侥幸想着,没想到,下一秒他就惊呆了。 已经快走出厨房的大牛回头看看,停下来,又拿起斧子开始砸缸……砰砰砰砰砰砰砰……水缸被砸碎了,里面的都淌出来了…… “”老天爷啊!这可怎么办啊……家里啥都没了……呜呜呜……这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王铁柱心疼的直跺脚,又哭起来了。 “”快别嚎了……回头大家伙帮你,放心吧……饿不死你……” 村长倒背着手,低吼一声。 王铁柱哭声戛然而止,村民们都看得瞠目结舌,心惊胆战的。 “”我的奶奶啊!这孩子就是一个败家子啊……” “”别放屁,孩子是中邪了,被脏东西附身了……” “”可老子活了这么多年,看到被脏东西附身的事还少吗?也没见这么往死里作的啊!太惨烈了” “”就是,俺也没见过这样能作的……村长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就是中邪了,过去呼几个嘴巴就醒了……” “”谁知道呢,咱们村长平日里遇事不慌,办的明明白白的,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话说这王铁柱也够倒霉的了,家里总出事,你们说,他家是不是祖上没干好事,人家来找了……” 有人抄袖子,吸溜一下鼻涕,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 “”我呸,你们都别胡咧咧了,幸灾乐祸啊!人家都这样了,你们还……谁家没有孩子,积点口德吧……” 村民们都议论纷纷的,大牛砸完缸,地上都是水,他诡异的笑着,出去了。 “”这下好了,没啥砸的了,他该消停了吧……” 有人说道。 看到大牛回到屋里,躺在床上了,这下没事了,这是作累了,大家伙都松口气,提的心总算放下了。不错眼珠的盯着大牛。七嘴八舌的又开始议论纷纷的,为了安抚他,不再让他烦躁,村长让人们关上门,躲在门外听动静。 过了好久,里面没动静了,有人好信从门缝里看院里没人,大牛应该作累了,睡了,都瘫坐地上,擦擦汗,开始抽烟,揣测这个事到底怎么回事。漆黑的夜里,随着他们抽烟,黑暗中传来啪嗒啪嗒的抽烟声,压低的声音,火星一明一暗的,大晚上的,可刚才惊骇的一幕,人们都没有了困意。 在七八十年代的农村,平日里,大家伙和睦相处,有事真上啊,都不用去喊,自己就来了,很是团结。 过了会,王铁柱实在是不放心,担心大牛,心急如焚,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地上都是烟头,急得唉声叹气的,几次想进去看看,都被村长犀利的眼神止住了。 过了会,已经后半夜三点多了,里面一点动静没有,村长想了想,让大家稍安勿躁,他轻轻一跃,翻过墙头,蹑手蹑脚的,屏气凝息的顺着墙边梯子下去了…… 趴在窗下一看,大牛还在床上躺着呢,一动不动的,看样子睡了,恶祟离体了?村长眸中闪过丝丝雀跃,看了几分钟,轻轻回去了,让村民们回去睡觉了,嘱咐王铁柱悄悄回去,千万别弄出动静来,再熬会,天亮了就好了。 王铁柱连连答应着,看他们拿着手电筒回去了,他赶紧也和村长一样翻墙头回去了,蹲在窗外看到儿子大牛一动不动的睡着了,长长出口气,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蹑手蹑脚的回到旁边屋里关上门了。轻车熟路的摸黑进去,没有打灯,合衣躺在床上。 想着被儿子摔碎的东西,都要重新置办,心疼死了,暗暗叹息,没有一点困意,坐起来,习惯性的摸摸索索的去掏烟,却失望的发现烟盒空了,叹口气,把烟盒捏憋扔地上了,又躺下来。 想着那些被摔碎的瓶瓶罐罐,锅碗瓢盆,地上都是碎片,担心大牛被扎脚,又爬起来了,拿着手电筒刚要出去,想起村长的话,犹豫再三,还是回去了,煎熬的等待着天亮,突然感觉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过得特慢,终于体会到度日如年的感觉。 过了会,他烟瘾犯了,实在是受不了了,趿拉着鞋,披着外衣,又蹑手蹑脚,大气不敢出的出去,来到窗边,听到大牛发出轻微的呼噜声,还在睡着。 他来到墙边,爬梯子翻墙出去,拿着手电筒趴地上找烟蒂,刚才都是一帮大老爷们,都抽烟,他想着肯定会有烟蒂的。 可失望的是,烟蒂是不少,可没有长烟蒂的,都是一帮吝啬鬼!他叹口气,骂骂咧咧的正要回去,刚走几步,看到门口那棵梧桐树,他想着刚才村长就站在这个树下抽烟,心里一动,急忙趴地上找 让他兴奋的是,他找了几个长烟蒂,激动的打着火,狠狠抽一口,喷出一口烟雾,很是惬意,刚要回去,忽然听到院里有动静,一惊。 第619章 吃土 赶紧顺墙爬进去,因为心慌意乱的,他弄出动静来,心急如焚的来到儿子屋子窗下一看,一惊,屋里没人,被子掉在地上了,声音也没了,人呢?瞬间,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去撒尿了,拿着手电筒,在黑漆漆的夜里院里寻找,茅房也没有,见鬼了,活生生一个人,怎么不见了,他快担心死了,去后院找也没有 这兔崽子又跑哪去了?真是不让人省心啊!他急得快掉眼泪了,往回走,忽然听到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他遁声寻找,来到鸭棚前拿着手电筒一照,在昏暗的光芒照射下,一看,顿时惊骇的张大嘴。 鸭棚里地上到处都是鸭毛,十几个鸭子都被咬死了,毛都被扒光了,被拔光毛的金黄色鸭子一字型摆放整齐,地上血迹斑斑的,空气中腥味浓重,鸭棚就像一个屠宰场一样,凌乱血腥,让人作呕,不用想,就知道是黄大仙干的。 他娘的!又是它……王铁柱恨得咬牙切齿,气的浑身颤抖,此时,他感觉气氛不对,怪怪的,有人在看着自己,觉得黄大仙还没走,忽然想起来大牛……他心里一紧,赶紧进去,鸭棚就那点地方,没有看到人,快担心死了。 “大牛,大牛……你在哪呢……” 他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儿子安不安全,不敢想了。 “该死的黄皮子,你给老子滚出来,有能耐,你跟我斗,耍戏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他快急疯了,在院子里疯狂的大喊大叫的,邻居又被惊醒了,赶紧过来帮忙寻找孩子。没有找到,有人举着火把出去寻找了,王铁柱不敢想象接下来的事情。眼睛红红的,泪水夺眶而出,身子瘫软在地。 不大会,随着人声鼎沸,急促脚步声,几个人抬着浑身湿漉漉,紧闭双目的大牛进来了。 “我的儿啊!你死的太惨了!” 王铁柱心如刀割,悲痛欲绝,跪在地上,捶胸顿足的大哭起来了,眼泪鼻涕满脸 “别哭了,人没死……” 有人拍拍他,王铁柱一听,擦擦眼泪,擤擤鼻子,甩了一把大鼻涕,像被打了鸡血一样爬起来了。 那几个人告诉他,他们在河边发现了大牛,幸好及时发现了,要不然就…… 王铁柱听完,后怕的紧紧抱住大牛,生怕他再不见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啪啪掉在衣襟上,前襟湿了一大片。 过了会,大牛醒过来了,身体很是虚弱,问他,他摇摇头,根本就不知道今天做了什么,就像刚睡醒一样,只是觉得自己特别特别的累,想休息。 这个时候,人们才知道,大牛被黄大仙迷惑了,一点点往河里走,刚进去,就被他们发现了。看来,黄大仙已经走了。 王铁柱恨得把嘴唇都咬破,流出血都不知道,心里在呐喊,黄大仙,我跟你势不两立。可过了会,安静下来,还是怕了,怂了,这黄大仙已经死死缠着他家三代人了,再这样下去,他家可真就完了,彻底家破人亡了,决定等我们回来。 他想起我的话,决定主动向黄皮子求和。狠狠心,拿着那些死鸭子,又冲邻居买了十只鸡,和邻居来到野外,把死鸡死鸭扔在野外,还烧了香,香烟袅袅,他跪下来磕头虔诚的求和,化解恩怨,希望这一切都过去,不要再害他家人了。发誓自己也不会再伤害它们了,把头都磕破了。 此时,一棵树后,一双眼睛默默窥视着。 做完这一切,王铁柱回去了,想着自己要是有正事,不去打牌,把孩子自己扔在家里,能有这事嘛,接下来,把大牛看的死死的,晚上把尿壶放屋里,一分钟都不敢离开了,接下来真没事了,松口气。 第二天晚上,他习惯性翻个身一摸,没人,一惊,赶紧爬起来,拉着灯绳,灯亮了,屋里没人,大牛又不见了,快吓死了,跑出去寻找,听到有动静,在后院找到了,大晚上的,这小子竟然坐在地上嘿嘿嘿嘿嘿嘿笑着吃土呢……已经翻白眼了,还笑着吃土……样子骇人。 “大牛你干嘛呢……” 王铁柱吓的打掉他手里的土……去搀扶他,这才发现,孩子已经快起不来了,把他抱回去,大声呼唤。 人们听到声音,赶过来一看,大牛肚子撑得鼓鼓的,翻白眼,还在嘿嘿嘿傻笑着,样子吓人。 人们都惊呆了,觉得又是黄大仙搞鬼,急忙找来大夫,那个头发花白,脸色凝重,背着一个小药箱的老大夫一听吃土了,惊愕的张大嘴,赶紧给他号脉看病。 看完,松口气说:“不碍事,应该不多,要不然……唉!你们怎么不好好看着孩子……” 给开了些药,叹息着背着药箱走了…… 所有人都长长出的口气,陆续离开了。 王铁柱再不敢睡了,也没了困意,坐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来到野外一看,惊呆了,鸭子和鸡一个没动不说,还一字型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想不到,这黄大仙做事,还他娘的挺讲究的,王铁柱呆呆看着。 看来,它是不想尽释前嫌,和自己死磕到底了,王铁柱怕了,怒了,骂骂咧咧的把死鸡死鸭拿回去分给邻居们造了。 心里纳闷,这些死鸡死鸭的,黄大仙没有笑纳,那些野兽怎么没敢享用呢?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王铁柱发现儿子大牛精神恍惚,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他最近两天累的,好好歇歇就好了,也没在意,可吃完晚饭,大牛就开始变了样子,双目呆滞,喃喃自语道:“你们祖宗害死了我的孩子,还把我毁容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那个可怕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正刷碗的王铁柱又毛了,赶紧把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蹭蹭,快速把门关上了,拿起一个棍子,恶言恶语的骂黄大仙,让他赶紧离开,要是它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次真不客气了。 大牛笑的更厉害了,笑的前仰后合的,指着王铁柱,用尖细的声音说:“你来呀,这样我就不用动手了,把你儿子脑袋打开花了……。” 第620章 五仙 王铁柱气的快吐血了,要不是为了孩子,他豁出去了。强忍着火气,又赶紧换上笑脸,求它赶紧走,孩子再这么折腾,就完了。只要它放过他们,他可以为它做个黄大仙牌位祭祀,让它早日成为正仙,让它提条件,自己能满足它的,都会尽量做到。 可他的话没等说完,大牛又笑起来了来,笑的肆无忌惮的,又开始咬人了…… 怕伤到大牛,王铁柱也拿他没辙了,一边跑,一边大声喊,人们又点着火把赶过来,看到这一幕,都惊愕的张大嘴,倒吸一口凉气,知道大牛又被黄大仙附身作妖了,不敢靠前了。 村长来了大吼一声,带头把大牛扑倒了,大吼一声:“拿绳子来……” 要把它绑了,没想到,这家伙力气很大,七八个身强力壮的老爷们都整不住它,逮谁咬谁…… 但因为人多,最后,还是把他绑了,绑在床头上了,可他就像一个困兽一样,凄厉哀嚎着,声音让人心惊肉跳的。 王铁柱狠狠心,决定这回不敢放他了,等我们回来再说。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大牛不吃不喝不睡觉,白天晚上的嚎,那个声音,和怪兽似的。 他这么一闹,整个村里人都睡不着觉了,整晚上的哀嚎,村里的狗跟着叫的都累够呛,村民们颇有怨言。 最难过的是王铁柱,一个正长身体的孩子,这个时候,不吃不喝不睡觉的,时间长了,就是铁人也废了,可不管哄他,还是吓唬他,大牛就是不吃,没几天,就被折腾的不成人样了。 王铁柱说完,用袖子擦擦眼泪,看出来,仅仅几天,他的头上又多了不少白发,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的眼睛湿润了。 “这个孽畜!跑不了它了,你放心,这回我们把凌霄道长请来了,一定灭了它。” 我抚慰王铁柱,让王铁柱赶紧做点汤汤水水给大牛喂下去,王铁柱做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汤端上来,闻着都香。 凌霄道长走过去闻闻,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告诉王铁柱,先少给他喂点,一点点增加,他肚子空了这么久,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王铁柱恭恭敬敬的答应着,可此时的大牛声如蚊蝇的喊饿,看到面汤,眼里有光了,有点精神了,王铁柱给他喝了半碗汤,狠着心不敢给他喝了,大牛眼睛呆呆看着碗喊着饿……孩子饿坏了,看着揪心,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眼睛红红的,都看不下去了。 王铁柱转过身去,把眼泪擦干净。好言好语的抚慰他,一会再喝。 真是作孽啊! 王铁柱小声问凌霄道长,他曾经看到好几次村民打死过黄皮子,也没看黄皮子报复,为啥他家就这样倒霉,被逼的都跑到南方了,这黄大仙竟然追过来还死缠着不放? 凌霄道长喝了一口水,清清嗓子说:“民间有句话,叫南方佛,北方仙,胡黄不过山海关。传说保家仙为了修成正果,向乾隆皇帝讨封,乾隆皇帝答应下来,但是对这五种保家仙提出来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能过山海关,要留在山海关,守护山海关内的龙气风水,因为山海关是中原和东北的分界线,不出山海关,就是保护龙气。而既然这个修炼千年的黄大仙都追到南方来了,这事可就大了,看样子,它和你们祖先结仇了,而且还是不是一般的仇,是伤子之痛,可能在有些人眼里,它就是一个小动物而已,杀了就杀了,可岂不知,它可是五仙中心眼最小的还是小脸,爱翻脸的黄大仙。最可怕的就是,它还不在五仙正仙之内,就是五仙之首狐仙都让它几分呢……。” “啊!那怎么办……” 王铁柱身子晃了一下,脸色难看,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儿子大牛,带着哭腔说。 凌霄道长站起来,目光如炬的看着他说:“本来这黄大仙就和你祖先结仇了,你又害死了黄皮子,这不是火上浇油嘛!它现在不仅想害死你们父子俩,而且,还要慢慢的折磨你们,让你们在痛苦中死去……看来,它已经无可救药了,只能除掉它了” “那就好,俺谢谢您了,您就是活神仙啊……” 王铁柱扑通一声跪下来,咚咚咚咚咚咚磕响头感谢他。 “卧槽!这踏马太可怕了!就是因为打死几个黄皮子,黄皮子竟然疯狂报复,追了三代不说,还追到南方来了……这是真的……” 冯波感慨说。 “这还有假,你一个东北人,还不知道嘛,这不是危言耸听,俺村里有个人去地里干活,看到一个黄皮子戴着夏天的草帽子,穿着冬天的破棉袄,棉絮都出来了,也不知道它在哪里弄的,样子滑稽可笑而又诡异惊悚,它向那个人讨封,问他自己像不像人?结果那个人本来就是是个火暴脾气,也不会说话,被它吓了一跳,怒了,凶神恶煞的拿锄头打它,骂它像个驴屎蛋,把它打跑了,男人回家跟家人当笑话说了,有人觉得他得罪黄大仙,人家肯定报复。这个人没放心上,该干嘛干嘛,不久,他出门办事,回家路上,走山路时,精神恍惚,迷迷糊糊的就掉下去了,摔断了腿,幸好被一个放羊人救了,但因为村子离城里远,抢救不及时,他变成一个瘸子,后半生靠拄拐走路了。从那以后,这个人逮着谁,就跟谁说千万别惹黄大仙。 周洪军说完,叹口气。 “这么吓人,俺小时候看到过,当时胆大,冲它做鬼脸,拿砖头要拍它,被我爸骂了一顿。幸好我爸拦住了,要不然……” 冯波后怕的说。 我问凌霄道长,接下来怎么办? 凌霄道长沉思片刻后,让我们给他准备一套庄老衣服(寿衣)还有一副红漆棺材,黑狗血,朱砂,一个稻草人,黄表纸…… “哎呀妈呀!道长,您这是……” 我一听就急了,吓坏了,这凌霄道长就是捉个黄妖而已,怎么还给自己准备后事了。 他们几个人也惊住了,齐刷刷看着他。 “道长,您没事吧,俺怎么都听的蒙圈了……啥意思啊……” 凌霄道长眉头紧锁,捋捋胡须,没有说话,陷入深思中。 第621章 怪东西 我心里一紧,失望透顶了,原以为,自己道行不高,千辛万苦找到了这个声名大噪,性子古怪的凌霄道长助我一臂之力,把黄大仙灭了。到时候,我也会跟着名气有所提高,有了名气,赚钱还难吗? 有了钱,有了名,虽然我们俩文化程度相差的太多,可有了钱,我还可以去上学的,到时候,秀花的父母自然会把秀花嫁给我的。 自从见到凌霄道长,我就充满了希望,没想到,刚才也见识了,他的做法和我一样,并没有什么高明之处,最可笑的是,没等和黄大仙决一死战,他已经开始为自己准备后事了。 不管我们怎么问,凌霄道长就是不说话,打坐了。 王铁柱失望的摇头叹息,只好按照他说的,办了。 第二天晚上,凌霄道长给大牛吃了一个黑乎乎的药丸,过了会,又给他一个红色药丸,大牛吃完后,忽然两眼一翻,没了气息,死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王铁柱悲愤欲绝,心如刀绞,泪如雨下,捶胸顿足的骂凌霄道长就是一个江湖骗子,骗吃骗喝还骗钱的,那个药丸肯定有毒,像个疯子一样,激愤的连带我们也骂了。说我们和凌霄道长是一伙的合起伙来骗钱的。 村民们也怒了,把我们都推搡出去,我们三个都傻了,不明白事情怎会变成这样了,难不成那个棺材是给大牛准备的。 出了门,不管我们怎么问他,凌霄道长一声不吭,跟个没事人一样,很是淡定。不大会,走了…… “臭道士,你们给我站住,你害死我儿子,我要跟你拼命,王铁柱忽然拿着一把锋利的斧子踉踉跄跄的追出来了…… 村长也气坏了,黑着脸让人去报案。 “快跑……” 凌霄道长大喊一声,撒腿就跑,他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此时,竟然跑的速度贼快,看后面丧子之痛的王铁柱瞪着血红眼睛的样子,只要被他追上,我们死定了。 “我靠!他疯了,快跑……” 冯波吓的一缩脖子,我们三个跑了…… 一口气跑出去很远,可王铁柱紧追不舍,看他样子追上我们非得剁了我们不可。我们三个已经累的气喘如牛,衣服都湿透了,顺脸淌汗,浑身无力,腿直发颤,跑不动了,很是绝望。 而凌霄道长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眼看着王铁柱快追上我们了,冯波这个怂包竟然吓哭了,周洪军吓得脸色惨白惨白的没了人色。觉得我们死定了。 眼看着王铁柱离我们只有几步之遥,举着斧子冲过来了……我吓得闭上眼睛。 没有动静,睁开眼睛一看,惊呆了,凌霄道长用手指了指王铁柱,念念有词的……王铁柱张牙舞爪,面容 狰狞可怕,举着斧子停下来,定住了,一动不动了。 定身法?我激动看着。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道长厉害啊!” 刚才还哭鸡尿腚的,吓得要死的冯波伸出大拇指。周洪军傻傻呆呆看着,刚才极度的恐惧,已经让他话都说不出来了。 “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把大牛害死了?那可是王铁柱命根子啊!” 我喘着粗气,瘫坐地上,那俩二货也坐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热气都喷我脸上了。 凌霄道长微微一笑说:“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坐下来打坐,不理我了。嗨,这道士葫芦卖的啥药啊?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只好耐着性子等着了。 “道长,您不怕村长带人出来啊!” 周洪军担心的问他,可道长闭目不言,没人说话了。 不大会,月亮出来了,月夜的野外本就阴森森的,再看到被定住在那里狰狞可怕的王铁柱,真的很恐怖。 我有点纳闷,我们跑出来,王铁柱也追出来了,村长和村民们怎么没动静呢?正常情况下,他们肯定会追出来了啊?心里装满了一万个为什么。 耐着性子等了好久,特无聊,我们还不能说话,空气变得压抑诡异,让人喘不过气来,闷死了。 冯波这个话痨憋不住,抽着烟,神神秘秘的和周洪军窃窃私语,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又过了一个小时,凌霄道长站起来,拍拍身上,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要回去了,我们很是兴奋的赶紧起来,凌霄道长来到王铁柱跟前,轻轻拍一下,他能动了,如梦方醒的懵懵看着我们,似乎忽然想起来什么,大吼一声,又去捡地上的斧子…… “你的儿子没死……” 凌霄道长面不改色,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我们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王铁柱,小心翼翼的从他身边过去了,一边走,一边回头,这个时候,谁踏马不怕啊,他要是给一斧子,我们就嗝屁了。 好在他满脸泪痕,身子晃晃悠悠深一脚,浅一脚走着,茫然无措的看着我们的背影,看出来,他好像冷静下来了,过了半分钟,他忽然跑起来了……很快越过凌霄道长。 来到门口,凌霄道长忽然飞跃而起,越过王铁柱,拍他一下,王铁柱不由自主的站住脚,凌霄道长冲我们摆摆手,做了个禁言的动作,我们在门口停下来了。 奇怪的是,里面死静死静的,没有一点动静,奇怪,那些村民们和村长呢?我大气不敢出,趴在门缝往里看,院里除了那口红漆棺材,一个人都没有,气氛诡异,这到底唱的哪一出啊?我也蒙圈了。 过了一会,院里忽然黑风阵阵,黑风中忽然窜出来一道黄光……极快进入棺材里去了,黑风散去……随着砰砰砰,乒乒乓乓的声音,棺材盖忽然飞起来,砰的一声掉在地上了,从棺材里跳出来一个人,正是大牛。 后面跳跃出一个肥猪般大,丑陋不堪,凶恶可怕,人不人,鬼不鬼的,看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怪东西,毛发焦黑,黏糊糊的沾在身上,小小的脸上,有个醒目丑陋,让人作呕的疤拉。 黄大仙!我一惊,忽然明白了什么,眸中闪过丝丝雀跃,来了精神,我激动的冲过去,被人死死拉住,是凌霄道长,在青白的月光下,他目光如炬的看着我。 第622章 黑烟 此时那黄大仙很快就追上了大牛,“啊……” 冯波紧张的叫起来了,捂住眼睛,这二货从手指缝里看,王铁柱吓得又拿着斧子要冲进去…… 凌霄道长念念有词的一拍他,他又身体不动了,把我们看的目瞪口呆了,我看到大牛有危险了,吓得擦拳磨掌的再次想冲过去,周洪军虽然吓的要死,身子微微颤抖着,可捂住嘴默默看着,可能他刚才领略到凌霄道长的厉害了。 “都别动……” 凌霄道长低吼一声,眼看着黄大仙已经来到大牛跟前了,我们暗暗为他捏一把汗,心快跳到嗓子眼了,大牛忽然跳跃起来,飞跃到一棵树上。 “我的妈呀!这大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冯波感叹。 那个黄大仙紧接着追过去了……像一道黄光很快就飞跃到树上,大牛又跳下来了,黄大仙似乎怒了,用尖细的声音骂道:“小死鬼,你的祖先害了我,我要让他断子绝孙…… 今天,你死定了……” 追下来扑过去了…………来势凶猛。 大牛很轻松的躲过去了……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斗了几十个回合,没分胜负。 我们看的目瞪口呆,呆若木鸡看着,心里纳闷,凌霄道长这个时候为啥不出手相助,也不让我去,大牛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怎么突然间身上就像有了神力一样,身轻如燕,飞檐走壁了,这不是我们在武打片里看到的精彩镜头嘛。 过了会,黄大仙似乎不耐烦了,忽然口中吐出一股黑气,我们为大牛捏一把汗,看的惊心动魄的,大牛飞跃而起,跳到房顶上。 黄大仙更怒了,忽然也飞跃而起,大牛又跳下来了,黄大仙追下来,因为愤怒,在惨白的月光下,它的脸变得更加丑陋可怕,它忽然转过身去,撅屁股……噗嗤……放了一个屁,瞬间,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窒息的恶臭味,我们都吐了。 大牛身子晃悠一下,黄鼠狼极快扑过来了…… 我们快吓死了,只有凌霄道长淡然如水的看着。那个样子,就像在看一场和他毫无相关的热闹。 大牛被黄大仙咬了一口,大牛却没有发出惨叫声,只是动作忽然变得麻木,机械了。 “大牛……这……这是咋拉?” 周洪军惊叫一声,我等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大牛死定了,我大喝一声,刚要过去,又被凌霄道长拉住了。 他摇了摇手里的拂尘,扔出去一个符咒,大牛忽然又变得生龙活虎一般,和黄大仙搏斗,几个回合后,大牛忽然反扑过去……从后面狠狠掐住了黄大仙的脖子,死死不松手……“好好好……哈哈哈哈哈……” 我们忍不住拍手称快。 此时,接下来一幕,我们被惊住了,凌霄道长忽然大吼一声,又像一阵风一样冲过去……挥剑砍去……把黄大仙的脑袋砍下来了,鲜血四溅,溅了凌霄道长一身,我们激动的冲进去了…… 黄大仙的身子挣扎几下,不动了,黄大仙死了,身上出现一股黑烟,直奔西南方向而去了…… “好好好,黄大仙终于完蛋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别提多激动了,正高兴的手舞足蹈的时候,大牛忽然倒下去了……我们一惊,正要过去把他扶起来,大牛不见了,地上有个纸人,已经坏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三个都呆若木鸡的看着。 凌霄道长不紧不慢的把外袍脱下来,笑着说:“大牛在屋里……” 他的话没等说完,我们迫不及待的进去一看,傻了,大牛躺床上睡得正香,忽然明白了什么,瞬间,对凌霄道长心生敬畏,感叹不已,五味杂陈。 出去,凌霄道长把门口定住身子的王铁柱拍了拍,王铁柱醒过来了,懵懵看着地上的黄大仙,忽然想起什么。 “我的儿子……你儿子好着呢……在屋里呢……” 冯波话没说完,王铁柱跑进去,抱着睡得正香的儿子喜极而泣。 我的眼睛湿润了,我们都很高兴,可凌霄道长脸色难看。 过了会,凌霄道长让我们把黄大仙的尸体烧了,把灰烬扔进河里去了。 冯波惊奇的问他为啥不埋了?凌霄道长眉头紧锁,叹息说:“还是给它跑了……” 跑了? 我们一怔。 “我们明明看到它已经死了啊!” 周洪军惊奇的说。 “放心吧,几十年里,它不敢再害人了,但愿它能改邪归正,要不然……” 他打住话题,他的样子,让本就欣喜若狂的我们一下子蔫了,难不成,它都死了,还能作妖?我们七嘴八舌的问他。 凌霄道长不再说话了,片刻后,他又烧了一道符咒,放进水里,让王铁柱给儿子大牛喂下去了。 不大会,大牛醒过来了,喊着饿,王铁柱激动死了,扑通又给凌霄道长跪下了,不好意思的向他道歉,自己刚才以为大牛真的死了,没想到,儿子还活着,问他用的什么法术,太厉害了! 凌霄道长笑着把他搀扶起来,语重心长的说:“你记住,万物有灵,不可随意伤害,要多做积德行善的事情,为子孙后代积福,记住这句话,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 王铁柱连连答应着,屁颠屁颠的去做饭了,又给我们做了夜宵。 我们早就饿了,肚子咕咕叫,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就炫饭,冯波拿起一个鸡蛋,迫不及待的塞进嘴里,被噎住了,直翻白眼。 “水……水……快给他水……” 周洪军使劲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指着我旁边的那碗水,我赶紧拿起水碗,因为着急,水碗里的水溅出来了。 “不能给水……” 凌霄道长低吼一声,我吓了一跳,手一松,砰的一声,水碗掉在地上了。 凌霄道长飞快过去,伸出一个指头,在他后面拍了一下,冯波嘴里的鸡蛋喷出来了,这一幕,我们忍不住,不厚道的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冯波脸涨通红,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喝了一口水,窘态的跟着傻笑,只有凌霄道长脸色凝重,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 过了会,他站起来,走出去,我以为他去茅房了,可干等不回来,我有点不安,出去,看到他坐在门口,呆呆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呢。 第623章 赶尸人 道长,黄大仙都除掉了,您怎么还闷闷不乐的呢,我问他。 凌霄道长微微一调说:“没事,我就是出来透透气,外面凉回去吧。” 我们回去了。 第二天,凌霄道长要回去了,这次的事情,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了,果然不简单啊,我激动的想拜他为师。 没想到,我说完,准备磕头呢,凌霄道长变了脸,说我还没有悟性,心智不成熟,钱字当头,利欲熏心,还需锻炼锻炼再说,决绝的拒绝了。 这时候的我,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这可是学艺的好机会啊!不管我软磨硬泡的怎么求,凌霄道长就是不同意,要回去了。 好不容易找到他,我哪能放他走,想了想,决定用缓兵计试试看,我让王铁柱帮忙,去王婶家买一只鸡,我看这老道还挺爱吃鸡的,而且嗜好吃鸡肝,爱喝两口,投其所好拍马屁。 不大会,王铁柱就兴冲冲的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只已经秃噜完,金黄色的小鸡,我们几个人轮番上阵劝凌霄道长再住一天,大家伙天南地北的认识一回也有缘,好好聚聚喝点。 凌霄道长看到小鸡,和桌上虽然盖着盖子,却散发出酒香的那一坛子老酒,脸色缓和一点,眸中闪过一丝雀跃,嗔怪说:“你们想喝酒就喝嘛,找什么理由,一屁股坐下来了。 我们几个人很是兴奋,冯波这小子一肚子坏水,不停的向凌霄道长敬酒,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想留住凌霄道长,可我怕他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毕竟他都是九十多岁的人了,偷偷向冯波摆摆手。 可冯波这二货就像没看到一样,一劲敬酒,自己也一杯杯喝酒,过了会,嫌不过瘾,大着舌头,醉眼朦胧,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南方人太小气了,酒杯只有牛眼珠子大,不过瘾,闹着要换大碗。 王铁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俺本来就是东北人,但在南方住习惯了,都忘了咱们东北人喝酒习惯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嗯呐呗……快……快拿碗来……” 冯波瞪着血红的眼睛,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抹抹嘴。 王铁柱拿来碗,我赶紧过去,小声说:“他喝大了,别理他,又看看身子东摇西晃的凌霄道长,压低声音说:“别让道长喝多了……。” 王铁柱张张嘴,刚要说话,冯波踉跄过去,一把抢下来,拿起酒坛子倒酒,王铁柱赶紧拿过来倒酒,在冯波监视下,给我们所有人都倒满酒。 我担心凌霄道长喝多了,犹豫再三,去端他的酒碗,发现碗里已经空了,不大会,冯波醉倒在桌前,我们陆续都喝趴下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响起敲门声,我们都被惊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凌霄道长坐在地上打坐呢,一点也不像喝醉的样子。 我揉揉眼角的眼屎,迷迷糊糊的刚要去开门。王铁柱去喝门了。 带进来的人立刻让我们醒酒了,精神了,此人长的虎背熊腰,高高大大的,但容颜真不敢恭维,丑陋凶恶,脸色煞白,让人一看就发怵,莫名的心发慌。 “师父,这是我村的马旺财,他是个赶尸人……。” 王铁柱对着我耳朵压低声音说。看出来,他对那个人恭恭敬敬的。 赶尸人?我是东北人,曾经听师父说过,湘西赶尸很有名,虽然是封建迷信,可听起来神秘诡异。据说从宋代开始,湘西,川贵山区诞生了赶尸人职业。他们的职业,就是把那些因为意外客死他乡的人带回家乡,好好安葬。 赶尸人有三不赶的规矩,被雷击死的不赶,雷击神罚毁人三魂七魄。瘟疫病死的不赶,这样的魂魄,已经被无常勾走了。吊死溺亡的不赶,尸体怨气深重,易被邪祟缠身。 据说赶尸人职业在清朝盛行,要不那些电影里演的赶尸镜头都是穿着清朝衣服。可现在是现代化了,虽然还是土葬,可没听说过还有赶尸的事情,这个偏僻的小村庄里怎么还出来一个赶尸人? 我赶紧恭恭敬敬的来到凌霄道长跟前,给他倒了一杯水,问他啥事?跟凌霄道长说。 那个人使劲咽口口水,清清嗓子,王铁柱给他到了一杯水,他端起来喝了几口放在桌上,抹抹嘴,心有余悸的把经过告诉我们。 此人名叫屠大山,名如其人,长的身子健壮,胆子大,但长的丑,原来是个杀猪佬,后来因为杀生太多,他父母看他职业不好,人又长的丑,三十多了?连个婆娘没有,他娘顶着一张苦瓜脸,愁的长叹短嘘的。他老子蹲在门口拿着烟袋抽烟,也是唉声叹气的。 时间长了,老两口郁郁而终了。 父母死后,家里只有他一个光棍了,没人管束,他自由自在的生活。觉得不讨婆娘,一个人也挺好的。 几年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集市上认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二人很是投机,有着说不完的话。 老人知道他三十多岁了还没有老婆,诡异的拍拍他的身上,上下打量他,眸中带着兴奋,问了他的生日时辰,更加激动的说:“好好好,命硬着呢,是个好料子……。” 当时把屠大山整懵了,问他啥意思? 老人问他想不想发财?做他的徒弟。 屠大山因为长的丑陋不堪,样子凶恶,从小到大村里孩子都不喜欢和他玩,村民们议论纷纷的,觉得他不像正常人,长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丑陋还吓人,背后叫他黑鬼,不敢让孩子跟他玩,觉得他晦气,他像个瘟神被村里人厌恶,躲避。 除了自己的父母,头一次有人跟他主动说话,亲热?更加激动,惊奇的问他学啥? 老人微微一笑说:“你胆子够大吗?”屠大山拍着胸脯说:“我胆子可老大了,在坟地,破庙里睡过觉,骂过脏东西,偷吃过神像下面的供品,踢过骷髅头……。” “”那你愿不愿意跟我发财?” 老人期待看着他。 “”发财?当然了,我做梦都想发财讨婆娘……” 屠大山激动的说。 第624章 砸死的人 他问老人,去哪里发财?他是干嘛的? 老人笑而不答,带他来到家里,告诉,他是赶尸人。 “什么?赶尸人” 屠大山一愣,他虽然胆大包天,啥都不怕,(但他怕人们看自己的那种嘲笑的眼神)可一听赶尸就呆住了,他是做梦都想发财,赶尸,他听老子说过这样神秘而诡异的事情。虽然不怎么害怕,可有点犯膈应,觉得长期干这样的职业,阴气重,对身体不好。有点犹豫不决的。 老人摸摸索索的装满烟袋,啪嗒啪嗒的抽了一口烟,脸色凝重,徐徐说道说:“这也是积德行善的好事,让客死他乡的人回到家乡,是一件很欣慰的事情,不管做什么事情,不要考虑他人的眼光,也不管别人说什么,做自己做的事就好。当然,你要不想干,我不会勉强你的……” 老人喷出一口烟雾,叶子烟的味道很呛,屠大山咳嗽起来,老人递给他一杯水,屠大山一口气喝光,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 “我干” 老人乐了。 屠大山这才知道,老人名叫其富,他头一次听到这样的姓,其富是个赶尸人,做这一行,已经很多年了,家里日子富裕,但和老伴没有子女。自己老了,想把这个手艺传授下去,当然,他有点私心,想找个人品好的年轻人,收个义子,将来为自己养老送终。之前有个徒弟,因为母亲病了,瘫痪在床,他无奈回去尽孝了。 拜师成功后,屠大山要跟师父学几样功,学成了,才可以上道。 第一个是站立功,怎样才能让尸体站住了。第二个是行走功,就是让尸体可以行走。第三个就是拐弯走,因为尸体走路和人一样不仅直行走,还要遇到分叉口能拐弯走。第四个就是哑狗功,不让狗叫,狗一叫,就惊到尸体容易诈尸了。第五个,也就是最后一个叫还魂功,勾出尸体的三魂七魄,让尸体有劲往前走。 刚开始,其富用稻草和竹竿做了几个假人,教他赶尸。 赶尸的工具有招魂幡,摄魂铃,引魂锣,赶尸鞭,神符,神砂……漆黑的夜里,师父带着那些稻草和竹竿做的栩栩如生的假人,样子骇人,来到野外一个偏僻小路上,教他这些独门法器来进行赶尸操作。通过念咒,使用神砂,抹香,进行镇魂锁魄,激活尸身……一系列操作。 完毕后,师父拿起赶尸鞭,向空中用力一甩,大喝一声:“畜生……起……” 在这个阴森森,漆黑的夜里,看着师父诡异的动作,那些惊悚恐怖的假人,胆子很大的屠大山有点打怵了,有点想打退堂鼓了,可想着自己要是这样怂了,退缩了,回去还是一个一无所有,被人嘲笑欺负的怂人,穷光蛋,丑八怪,窝囊废,老光棍……这些难听的外号,像刀子一样在扎在心上,疼。他不怕鬼,怕的是人,人可比鬼可怕多了。 狠狠心,跺跺脚,干就完了,怕啥,他记得老子说过一句话,这个世上,啥都怕人。 接下来,多练习几次,他就慢慢不怕了,也不膈应了。 第一次接活,是在一个有月亮的晚上,那天,是师娘的生日,他做了好几个菜,还亲自擀面条做了长寿面,师父和师娘很是高兴。 他和师父喝多了,睡梦中,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他揉着眼睛,摸摸索索的打开门,看到一个身影一晃而过,师父已经出去开门了。 门外站着一个满脸泪痕的汉子,看到他们,迫不及待的让他们接活,他和侄子是外地人,在这边工地干活,出了意外,侄儿死了,临死前,求他把自己的尸体运回家乡,魂魄能见到老母亲。 他无奈之下,求他们把他遗体送回家乡去,钱不是问题,因为侄儿在工地搬砖,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吊塔忽然倒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身上,刚刚十九岁,就这么没了…… 汉子泣不成声了。 年纪轻轻的,就这样没了,师徒俩感叹不已,五味杂陈。痛快接了。师父进去看看老黄历,觉得明天日子合适。让那个人留了地址,让他回去了。 这个时候,已经后半夜了。 回去,屠大山因为要开始接活了,而且,人家说钱没问题,这就意味着能赚一大笔钱了,因为激动,兴奋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像烙饼似的睡不着,直到黎明前才慢慢的睡过去了。 感觉没睡多大会,被师父叫起来了。 “快起来,今晚就干活了” 屠大山睡得正香,翻个身,呢喃着:“早着呢,让我再睡会吧……。” “快起来,别睡了……” 师父把他拽起来,他感觉师父的手像钳子一样有力。 起来一看,师父已经准备好了干活的东西,师娘已经做好了饭菜,给他打好了洗脸水,他想起来自己的母亲,瞬间,一股热流涌上心头。 看着师娘的花白头发,很是不安,赶紧简单洗洗脸,帮忙做饭了。 吃完饭,师徒二人按照那个人留下来的地址,来到一个工地,看到工地一个临时搭建的工棚,那个亡人躺在地上,屠大山只看了一眼,就跑出去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刚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了,直到吐的都是水,脸上都是眼泪鼻涕,他擦擦嘴,硬着头皮回去了。 那个人已经被砸的没了样子,头像个血葫芦,比原来的头大两倍,面目全非,身体都砸烂了,都是血,血呼连的,整个一血人 “人都这样了,怎么没处理一下……”他师父脸色凝重的皱着眉头说。 这样的情景,他都稳若泰山,淡然如水,胃里没有反应,屠大山很是佩服他。 那个工头,和昨晚那个叫尹志强的汉子看到他们,恭恭敬敬,点头哈腰的,工头解释是,刚开始,他也想找个收殓师,可这个地方要修公路,工地离市里太远了,折腾不起,求他将就一下,钱不是问题……“你们这些人就知道钱钱钱的,人主要,还是钱主要,这要是你们的亲人,你们也会这么想吗……” 其富没等工头说完,就急了。 屠大山万万没想到,师父急了,他头一次看到他这么激动,脸都白了。 第625章 赶尸 “是是是,师父您说的对,可这里的工人胆子都小,怕自己沾上晦气,我是出了几张钞票,才有胆大的给抬到这里的,就是出银子,也没人敢给清理清理,他的样子太吓人了,我也不敢……实在不行,我一会派人去市里找个收殓师过来…… “早干嘛去了,等他来了,黄花菜都凉了……今晚必须上路了……” 屠大山的师父黑着脸,让他们出去。 屠大山看到师父细心的给尸体做清理。一脸的敬畏之色,做到一半的时候,屠大山看到尸体的手动了一下,一惊。 胆子很大的他,也吓得心跳迅速的加快了,使劲揉揉眼睛,再看,还是老样子,他觉得是自己精神极度紧张,看花眼了。 不大会,尸体清理完了,屠大山不得不佩服师父的手艺,这个时候,已经临近中午,师父二人又准备准备,在工地对付一口饭。 吃完饭,睡了一会,醒来已经傍晚,开始准备赶尸了,赶尸在本地也叫移灵,走影,走脚,师父给尸体戴上高筒毡帽,额头贴上黄符,吩咐屠大山,赶尸路上不可多言,要小心路上的野猫野狗,以免惊到尸体,容易诈尸了。 不大会,天就黑了。他们开始赶尸上路了,屠大山在前面引尸,师父穿着黑色的长袍,戴着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了,显得神秘而又诡异。他摇着摄魂铃,铃声清脆悠远,可在黑夜里很是刺耳,听在耳里,让人毛骨悚然,后背生出寒意。 随着清脆的铃声响起,阴锣敲起来,脸上盖着黄表纸的尸体,一步一跳的噗踏噗踏噗踏走着……情景诡异惊悚。 屠大山虽然自认自己是他们村里最胆大的人,从不信鬼神一说,也不怕什么脏东西,他唯一怕的是人。可刚才师父清理尸体时那个诡异的动作,一直都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虽然安慰自己看花眼了,可还是有点不安。 他听着让人心惊胆战的铃声,在前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他想起师父当时为了试探一下他的胆子,在很远很偏僻的野外找了一个坟墓,放进去一片叶子,让他晚上去找,他一点都没犹豫,晚上就去了那个坟墓,看着那个在青白月光下的荒草萋萋,阴森森的坟墓,虽然有点心慌,不安,好不容易找树叶,可也管是顺利通过了第一次考试了。 第二个测试就是方向测试,师父其富让他把头抬起来看着天空,开始旋转,其富让他停下来的时候,让他快速辨认东南西北,因为是晚上赶尸,方向感不好可不行的,每次测试,都算是顺利过了。 没想到,真正赶尸,要赚钱了,他怎么提不起精神呢。 走了一会,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忽然响起了夜猫子诡异惊悚的声音,师徒二人吓了一跳,屠大山差点喊出声来,想起师父说的规矩,紧紧闭着嘴巴,瞬间,二人停下来了,尸体也停下来了。 少倾,其富又摇动铃铛当当当……继续行走……此时,二人忽然都感觉周围的气氛变得怪怪的,有点诡异,屠大山忽然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了,透不过气来,那双手像钳子一样狠狠掐着他……他感觉自己肉疼了,想喊,却喊不出来,瞬间,恐惧感布满全身,吓得身子剧烈颤抖着。 后面的其富目睹此景,大惊失色,快速过去,掏出一张符咒贴在正狠狠掐着屠大山脖子的尸体后背上,那个尸体不动了,这才发现他脸上的黄表纸掉了,那是一张惨白惨白,狰狞可怕的脸,心里一惊, 暗叫不好,赶紧又给他贴上一张黄黄符。 屠大山吓得脸白如纸,身子抖个不停,其富轻轻拍拍他,算是抚慰他,告诉他,不要害怕了,没事了。 屠大山嘴唇颤栗着,想说啥,可话都说不出来了,二人赶尸继续前行…… 几个小时后,来到一个山间里,前面,一座孤零零的庭院矗立在树林中,是三间茅屋,屋里发出昏暗的亮光,茅屋上空,不时有乌鸦掠过,留下哇哇哇哇哇哇沙哑难听的怪叫,这是专门为赶尸人歇脚的尸店,也叫鬼店。 此时,已经后半夜了,来到门前,随着紧凑的阴锣声,师父二人跨进店里,掌柜的是个五短身材,身子消瘦的汉子,可能常年和尸体打交道,阴气太重,他脸色青白,看到他们,赶紧怪声怪气的拉长腔喊道:“伙计,喜神来了,快点香迎接……。” 转眼之间,师徒二人已经来到掌柜跟前,其富也怪声怪气的喊道:“急急如律令,财神登门来,喜神打店,掌柜发财……当当……阴锣骤响,震耳欲聋。 那个伙计答应一声,赶紧在屋外的泥盆里点燃一沓烧纸,在装满沙子粗瓷大香炉里插上三炷黄香,冲着迎客屋喊道:“香纸点燃,喜神落店……。” 掌柜的恭恭敬敬的,小心翼翼的一伸手,做个请的动作,喊道:焚香化纸钱,喜神靠墙站,喜神落店了……” 屠大山的师父其富念念有词的……挥动着手里的招魂幡……在尸体面前一招……那个僵直不动的尸体开始噗踏噗踏噗踏一步一跳出去,在门板后面倚墙而立。 师徒二人这才得以休息了,吃完饭,休息的时候,屠大山问师父,刚才尸体怎么掐自己了,快吓死了,这个职业太危险了,差点把命搭上,这个钱不好赚啊!又把自己看到的诡异事告诉他。 其富一听,脸色难看,惊道:“看来,这个事情不简单啊!” 屠大山一惊。 “怎么说?” “你想啊!他这是意外死亡,工地肯定会赔偿家属一大笔钱的,当初,他的那个叔叔来找我们,口气很大,说什么不差钱,不知道这个钱会不会到了他叔叔手里了……” “这不正常嘛,人家叔叔可是亲人……” 屠大山愕然看着师父。 “事是这个理啊!可人心隔肚皮,就是不知道这些钱,最后能不能落到那孤儿寡母手里啊!看样子,这亡灵是在担心这个事情,不愿意上路啊!真是可怜!都死了,还惦记着自己的妻儿。” 第626章 尸体不见了 “啊!要是那样,那孤儿寡母的可怜了,那接下来怎么办?” 屠大山感叹说。 其富没说话,陷入深思中。 师徒二人一觉醒来,发现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赶紧起来,收拾收拾开始上路了。 接下来,一路上很是顺利,顺利的让师徒二人反而有点不安了。走了一个多时辰后,他们来到一个山间小路,这个时候,其富忽然内急,想着再忍忍,不想停下来,可快憋不住了,只好小声吩咐屠大山看着尸体,千万千万不要分心,也要留神周围有动物出现,哈着腰急急进入草丛里去了……慌乱着蹲下去拉屎…… 方便完,其富感觉舒服多了,用草纸擦擦屁股,刚站起来,忽然听到屠大山惊叫一声,一惊。 赶紧跑出去一看,顿时目瞪口呆了,呆若木鸡看着,长大的嘴里都能放进去一个鸡蛋了,尸体不见了。 “师父……遗……遗体不见了……” 屠大山长大手足无措的样子,惊恐的眼神看着师父。 “这可坏了……快……快找找……应该不远……到底怎么回事?” 屠大山吓得身子微微颤抖着,嘴唇颤栗着,结结巴巴的告诉他,刚才他不错眼珠的盯着尸体,忽然感觉有个黑影一闪而逝,他以为又是什么夜猫子之类的,想着尸体怕遇到猫狗的,容易诈尸,一惊,这才发现尸体不见了。 “坏了……坏了……快……跟我赶紧找找……要是找不到……后果不可设想” 其富大吼一声,走的更快了,屠大山快跟不上了。 二人到处寻找,这个地方是山里,那么大面积,怎么找?要是活人丢了,可以喊,也好找,可他是个死人,还不能呼喊。 师徒又急又怕,不大会,二人就累得满脸大汗,后背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被风一吹,凉凉的。 最担心的是其富,他赶尸这么多年,自然会碰到过诡异事了,有一次,在路上,他和以前的徒弟赶尸,晚上野外的小路上,忽然被黑暗中窜出来一只黑色野猫,把他们吓了一大跳,他的徒弟忍不住惊叫一声,接下来,就发生了诈尸的事件,尸体追赶,袭击他们,当时的情景很是惊险,但很快就被经验丰富的他制服了,有惊无险。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丢失尸体的事情。 他的师父曾经告诫他,赶尸最怕翻山越岭的,因为不仅山路难走,而且山上动物多,尤其是大山里,山上的动物植物年头多了,邪气多,容易有恶祟,魑魅魍魉的。容易在尸体附身作祟。那样,可真的坏了 其富想着师父的话,越想越怕,心急如焚的加快脚步,在附近找了一会,一点迹象没有。 “师父,这山里这么大,咱们就是找大天亮也走不完啊!快累死了” 屠大山喘着粗气,带着哭腔说。 “赶紧找吧,别废话了……再找不着,可惹大祸了……” 师徒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山林里寻找着,其富念念有词的…… 过了会,他忽然想起什么,站住脚。 “别找了……快往回走……” “什么?往回走?” 屠大山以为师父急糊涂了。 “是,往回走……” 其富一边说,一边转过身去往回走……因为走的太急了,身子一晃,踉跄一下,差点摔倒了,屠大山赶紧扶住他。 “师父,您到底什么意思啊?怎么往回走了?难不成他……” 屠大山说到这里,想起昨晚师父说的话,忽然明白了什么,加快脚步。 师徒俩一口气走出去很远,来到山下,其富拿出一个手电筒,低头寻找着,快趴到地上了。 “师父,他个头不小,用不着这么找吧” 屠大山哭笑不得的看着师父认真的样子。 “你懂个屁,我现在看脚印” “脚印儿?他跳着走,怎会有脚印……”屠大山惊奇的说。 “笨蛋,跳着走,就没有脚印儿了?他的脚印儿是双排的……赶紧找吧……” 其富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的,身子打晃了,坚持走着…… 过了会,前面有个十字路口,其中一个是他们来的小路,其富蹲在地上用手电筒照着,可这是一个绿荫小路,不是什么土路,路上都是草,根本就找不到什么脚印儿,别说那个死人的脚印儿,就是他们俩的脚印儿都没有。 师徒二人在这个岔路口寻找半天,都没有,快急死了,其富站起来,眺望远方,忽然一拍脑袋。 “不好!快走” 直奔远处一个村庄而去…… “师父,啥意思啊?” 屠大山追上来…… “到了你就知道了……” 其富累的满脸大汗,衣服都湿透了。 走了很久,来到那个村子,村庄不大,稀稀落落的,看样子,只有几十户人家,此时,已经深夜了,黑暗笼罩着整个村庄,人们已经进入梦乡了,村里很静,村口有个篱笆墙的人家却还亮着灯,其富眸中闪过一丝雀跃,急急来到门口。 这个时候,屠大山才知道师父要投宿了,不找尸体了?很是纳闷,刚要过去抬手敲门。 “别动” 师父压低声音。他贴在门上窃听,片刻后,趴在门缝往里看,院里很静,屋里发出昏黄的灯光。 屠大山也赶紧凑过去了,心里有点纳闷,怎么没有狗叫声?难道他家没养狗?而且,村里也没有狗叫,在农村,家家户户的都养狗看家护院的。他家怎么没养狗? 正看的发呆,师父拍他一下,他吓了一跳。 “师父,你吓死我了” 屠大山差点没跳起来。 “快,翻墙过去……” “啥?” 屠大山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这样太没礼貌了吧,弄不好,大晚上的被人当成贼。咱们要是投宿,可以敲门啊!我可不想被人当贼打……” 屠大山直缩脖子。 “你榆木脑袋啊!想啥呢?都啥时候了,火烧眉毛了,你竟然以为要投宿,今晚找不到他,咱们可摊上大事了……” 其富呵斥他。 这个时候,屠大山才明白过来,赶紧蹑手蹑脚的,屏气凝息的轻轻跃进院里,大气不敢出,哈着腰,悄悄的来到窗下一看,里面的情景,差点没吓死他。 第627章 狐狸精 屋里,在白炽灯昏暗的灯光下,站着一个人,那个人一张惨白惨白的脸,脸部扭曲,目光呆滞,样子古怪诡异。站着一动不动的。 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是谁?屠大山赶紧出去,告诉其富,屋里有个人,样子怪怪的。其富身子猛的一抖,和他悄悄过去一看,脸色难看,赶紧捂住嘴。 屠大山压低声音说:“师父您没事吧……” 其富眼神惊恐,喃喃自语道:“是他……真的是他……” “他……他是谁?” 屠大山忽然想起来什么,瞬间,后背冒出寒意,但转念一想,不对,他是尸体,这是人,又释然了,但还是有点惶恐不安的,刚要问师父啥意思?忽然听到开门声,颤颤巍巍的进来一个弯腰驼背,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的老婆婆,手里端着一个箢子,里面装的都是馍馍,看的屠大山都饿了。 老婆婆来到那个人跟前,不知道说了什么,把馍馍放在桌上,那个人诡异笑着,拿起来就吃,狼吞虎咽的一口气造了好几个馍馍,老婆婆又给他端来一碗水,他端起来就喝一,口气喝光了,变了样子,脸有点变形了,样子吓人。 可老婆婆就像没看到一样,笑吟吟凑近看他。 过了会,老婆婆抱着被子带他出去,来到隔壁房间。 屠大山和师父赶紧低下头。老婆婆回屋里去了。 “师父,您啥意思,不找那个遗体了,来这里投宿?您可别忘了,咱们可是收了钱的,而且,还不是小数啊!” 他不安的说。 “别出声” 其富低声说。 过了会,带他出去,爬到屋顶上,对他附耳过去,窃窃私语一番。 “不会吧,怎么可能,这样的事,电视里,小说里都没有,您可不要吓唬俺……” 他脸色煞白煞白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这个世上,啥事没有……你等着看吧……” 其富小声说。 二人趴在屋顶上,窥视着下面的一切。 不大会,灯灭了,看样子,老婆婆安歇了。这婆婆怎么一个人住?家人呢?真可怜!屠大山心里感叹。 后半夜有点凉,屠大山拢了拢衣服。他拽了拽不错眼珠盯着下面的师父,压低声音说:“师父,你说的是真的吗?” “兔崽子!这么大的事,我开玩笑呢……别出声,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师徒二人在房顶上待了好久,院里死静死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屠大山快挺不住了。犯了烟瘾了,很是难受,可一动不敢动了。又过了一袋烟的功夫,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屠大山激动的趴在师父耳边兴奋的说:“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其富也兴奋起来。 屋里出来一个人,那个人走路踉踉跄跄的,来到门口,他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的,师徒二人快紧张死了,趴在冰凉的瓦片上大气不敢出。 那个人开门出去了…… “还不错,老婆婆躲过一劫!福大命大啊!” 其富自言自语的赶紧出去了,看到那个人不见了。 “卧槽!这刚出去,怎么就没影了呢?” 屠大山纳闷的说。 “放心吧,他没走远,在周围找找……” 二人在周围寻找无果,其富想了想,用鼻子嗅嗅。心里一惊,踏马的!要跑?加快脚步奔西边而去…… “师父,你这又要去哪啊……” 屠大山垂头丧气的说。 其富没说话,走的更快了……因为走的太急了,好几次差点摔倒了。 不大会,前面现一个黑影……屠大山很是兴奋。果真没走远。他们俩放慢了脚步,在后面慢慢的跟着…… 那个黑影来到野外一个塌陷的坟墓前,在塌陷的地方要钻进去…… “孽畜……哪里跑……” 其富忽然大吼一声,声音震耳,本就快紧张死的屠大山吓了一大跳。 “还愣着干嘛……快抓住他……” 其富推了一下他,如梦方醒的他,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和师父把那个人拉住,那个人的头已经进去了……只有身子在外面……苦苦挣扎着…… 拽着那个人腿的屠大山忽然摸到毛茸茸的东西。 “我靠……吓得一下子松开手……” “别松手,松手给他跑了就坏菜了……” 其富大吼一声。 屠大山壮着胆子,又死死往外拽他……那个人使劲往里钻……其富急了,腾出一只手,快速把一符咒贴在那个人身上,嘴里呜哩哇啦的念念有词的…… 那个人忽然像被雷击了一样,哀嚎一声,身子抖的厉害,二人一起用力,快速把他拖出来了,那个人身上忽然跳起来一只狐狸,惊慌失措的跑了……很快就跑进丛林中不见了…… “我的娘啊!这……这怎么回事……您不说他是诈尸了吗?怎么……” 屠大山看着地上的尸体,因为极度恐惧,快说不出来话了。 “刚才你没看住,让狐精钻了空子,在尸体上附身了……这要是抓不到他,他就会变成原来的样子害人,其实不是他害人,是狐妖害人了……要是那样,我们可惹大祸了,尸体没法跟家属交代不说,狐狸附在他身上做坏事,后果不堪设想。” 其富后怕的说。 二人瘫坐地上,呼呼喘气,可不敢对着地上的尸体喘气,怕他再借一口气起来作祟。 他们俩折腾这么久,快累散架子了。坐着抽烟歇气。 抽完烟,脸上的汗消了。其富起来,点燃香烛,烧了纸钱,拽屠大山跪下来咚咚咚咚咚咚磕头,嘴里叨咕叨咕,意思就是你生前没了的事情,自己一定回去给他办明白的。 说完,这才发现尸体脸上的黄符又掉了,赶紧又贴上了,想了想,把屠大山挂在脖子上的那个三帝钱拿下来,挂在尸体脖子上了。 做完这一切,让屠大山欣慰的是,接下来赶尸很顺利了。 一天后,顺利把遗体送到家,看到他家,师徒二人忍不住眼睛一红,泪水夺眶而出,都已经八十年代中了,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不少,可他家,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家里两个孩子,一儿一女,都长得面黄肌瘦的,老婆孩子都是一脸的菜色,孩子大概都是十三四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屋里的桌椅也是缺胳膊短腿儿的,可以看出来,一家人日子不好过。 第628章 诡异的女尸 娘三个哭的死去活来的,女人满脸眼泪鼻涕,哭的撕心裂肺的,此情此景,让人潸然泪下,唏嘘不已。 二人看到她们有亲属帮忙后事,不忍再看这样揪心情景,离开了,临走之前,其富红着眼睛,头一次把自己的酬劳留下来一半,叹息着离开这里了。 一路上,师徒二人心情沉重。回到家里,好几天屠大山才缓过劲来,他师父倒是很快就没事了,也是,他赶尸这么多年这样生离死别撕心裂肺情景加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 头一次赶尸,就让屠大山受了惊吓,第二次赶尸,头一天晚上一夜没睡,好在接下来赶尸再没遇到诡异事,习惯了。 一年后,他就积攒了一些钱,想着再赚点钱,看看自己能不能娶个婆娘,也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惬意生活,享受天伦之乐。 他也看出来了,师父师娘都拿他当自己孩子对待,特别疼他,让他心里热乎乎的。也想如了他们的愿,认他们干爹干娘。对生活又充满了希望。 接下来,随着兜里的钱越来越多了,他也变得腰杆子直起来了,贪婪之心膨胀了。每次都是狮子大开口,这种事,一般有钱人不会讲价钱,伤了和气不吉利的。 师父其富看出来他小心思,经常对他旁敲侧击的,告诫他不可贪心。 他面上答应着,可因为师父年纪越来越大了,所有事都放心的交给他做了,他还是背着师父狮子大开口。这么一来,有钱人无所谓的,可有的在外地意外身亡的穷人,可就为难了,本来家里的亲人没了,是最难过的事情了,囊中羞涩,他又要这么多钱。很是为难。可为了让自己的亲人回归故乡,只能咬咬牙,借钱都给了。 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人请他们过去做事,师徒二人过去才知道,这是一个年轻女子,是外地人,来这里的姑妈家串门,几天后,得病死了。她的姑妈,那个年纪很大的婆婆悲痛欲绝,老泪纵横,哭的死去活来的。求他们把她送回家去。 其富知道,这样的女尸才是最可怕的,有点犹豫不决的,不想接这个活,因为他很少接这样的活,可婆婆哭着求他,叹口气,接了。 那天晚上,赶尸路上,其富深知,因为这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死了肯定怨气深重,心有不甘,特意带了一些驱邪的东西,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谨慎行事,好在路上还算是顺利,在尸店也没事,眼看着还有几个小时就到家了,师徒二人总算是松口气。 可过了会,天上下雨了,野外的路本就不好走,又是大晚上的,又下雨了,泥巴路坑坑洼洼的,二人一脚踏下去,泥巴就裹了厚厚一层,举步维艰,脚上的泥,要用石头瓦片的刮下来,这下可苦了师徒二人和身后那个客死他乡的人了。她蹦蹦跳跳的,一路上遇山翻山,遇水渡水,好不容易快到家了,到这里却难住了。 虽然小雨不大,可他们衣服都被快湿了,师徒二人后悔忘了带伞了,下着雨,山路难走,二人已经累的走不动了,可附近没有尸店,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过了会,屠大山惊喜的指着前面,其富会意,点点头。前面山林里矗立着一座断壁残垣的破房子,看着像是个破庙,荒草丛生,不知怎么回事,里面又没有神像,地上厚厚一层灰,到处都是蜘蛛网,很是荒凉。 他们进去,决定在这里歇歇脚,等雨停了再走,反正也快到家了。 晚上有点凉,又是在山里,为了驱赶山里的野兽,烘干衣服,屠大山惊喜的看到里面竟然有一堆干柴,遂点燃火堆烤外衣。 他们把那个女尸放在隔壁屋里了,为了以防万一,她再像那个尸体一样跑了,其富特意又贴在女尸身上一个符咒,又在她旁边放了一些辟邪物,关好大门。 不大会,衣服烘干了,二人穿上外袍,盼望着雨停了继续赶路,好早点回家。可小雨一直不紧不慢的,淅沥沥沥下个不停……很是犯愁。屠大山拿出兜里干粮和水,递给师父。 二人填饱肚子,其富看小雨下的没完没了,下雨天路不好走,刚才他们俩都经历过了,万一赶尸路上再出点事那可坏了,决定先不走了,明天白天也在这破庙里,等到明晚再走,好在这个所谓的破庙里没有神像,这样,女尸的魂魄也不会受惊的。 想到这里,安心住下来了,只是晚上不敢睡,要看着尸体。 过了会,屠大山要撒尿,拿个木板顶在脑袋上,出去了,方便完回来的路上,路过那个女尸屋子,此时,他忽然听到有动静,一惊,赶尸这么长时间,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也不怕了,更加体会到老子的一句话,这个世上,什么都怕人,人才是最可怕的。 他赶紧开门进去,里面漆黑一片,他竟然听到了喘息声,没错,是人的喘息声,诈尸了?他心里一紧,摸摸索索的掏出那个手电筒,那个声音消失了,在手电筒昏暗的光芒下,他看到那个女尸倚墙而立,一动不动的,黄表纸动了,他又听到了那个喘息声,不好这是要诈尸前兆,难道这破屋里有老鼠野狗啥的。 他要出去叫师父,刚走到门口,又停下来,现在自己已经独当一面了,师父经常夸自己胆大心细,要是再改掉贪婪性子就好了,他又转身回去,想着会不会是尸体脸上有什么蚊子,飞蛾啥的导致黄符在动。 想到这里,他又来到女尸跟前,用手电筒照着,想仔细看看,而此时,一切都恢复正常了,哪来的喘息声,黄表纸也不动了。 他娘的!真是怪了,他拿着手电筒照着看看屋里,发现屋顶有个洞,好在洞不大,暗暗祈祷千万别打雷,别出事了,因为打雷也容易诈尸的,要知道,这次他们也大赚了一笔,再赚点钱,他就想洗手不干了,可以托人帮自己介绍女朋友了,他坚信,钱是好东西,只要有了钱,什么都有了。 要回去的他,习惯性的又看了一眼那个女尸,接下来的一幕,快把他吓死了。 第629章 断臂 他看到女尸手腕上竟然戴着一个金镯子,一看就是个值钱的玩意儿,怪不得她姑妈家穿戴华丽,像杨贵妃似的雍容华贵,虽然年纪大了,可在这样的年代,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她姑妈这么有钱,这个女子家里肯定有钱,要不然,怎会戴个金镯子,说不定,她家就是大富豪。 瞬间,想着这要是有了这样一个金镯子,追女孩肯定没问题,贪婪之心萌生,想把它据为己有,遂用嘴叼着手电筒,走过去,在昏暗光芒照射下,使劲去撸金镯子……感觉女尸的手动了一下,阴凉,他像触电了一样,松开手。 再看,还那样,觉得自己太紧张了,接着使劲去撸金镯子……因为着急,害怕师父看到,他快紧张死了,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呼呼喘气,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个人力大无比,可不管怎么使劲,那个金镯子就是撸不下来,快急死了。 他娘的,你人都死了,这玩意儿你带到阴超地府也用不着啊!整不好,都引来盗墓贼,让你九泉之下不得安宁。他气的在心里骂骂咧咧的。 这时候,他忽然隐隐约约的听到哭声,是个女人的哭声,他看到女尸脸上浸泡了草药的黄符又动了,一惊,再听,哭声没了,真他奶奶滴见鬼了!今天老子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金镯子撸下来,情急之下,他把女尸放在地上,使出吃奶劲头去撸她手腕上的金镯子…… “大山……大山……你死哪去了……掉茅房里去了……还不回来……” 外面响起声如洪钟声音,是师父,屠大山吓得大气不敢出,赶紧小心翼翼的把女尸立在墙上了,擦擦汗,强装冷静。 “哎,来了……来了……” 开门出去了。 这个时候,雨停了,师父正往这边走呢……看到他一怔。 “哎,怎么回事,里面没啥事吧?” “没事,我刚才有点肚子疼,可能喝河水喝的,拉肚子了,回来不放心进去看看。” “嗯,不错,有心了,再走一两个小时就到了,可千万别有事……别让野猫野狗钻了空子……” “师父您放心吧,我看着呢,外面凉,快回去吧,我看着就行……你赶紧歇会吧……” “好好好,知道孝敬师父,我算是没白疼你……” 其富嘴角上扬,欣慰的笑了,倒背着手回去了。 师徒二人回到屋里,屠大山让师父闭眼睛休息,自己看着尸体就行。 其富倚墙而坐,闭目养神,屠大山大脑迅速转着,不大会,说是撒尿,又出去了,拿着手电筒急三火四寻找着…… 不大会,他看到一株开白花的植物,上面带着水珠,欣喜若狂,惊叹,天助我也!刚下过雨,很好挖,他快速用手挖出来,来到一个河沟简单洗洗,回去把它泡在水里。半个小时后,他端水给师父喝。告诉师父,这是安神草药。 其富很是高兴,把水喝了,让他闭会眼睛,自己看着尸体,夜长,累了一天了,可不好熬,他们俩得轮番休息。 可屠大山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能看好尸体,他年纪大了,让他好好休息,自己没问题的。 其富很是感动,更加肯定自己眼光不错,这个徒弟没看错,瞬间,一股热流涌上心头,决定过一段日子认他做义子,把积攒多年的家底都给他,虽然不多,可也能让他衣食不缺了,安心闭上眼睛休息。 一个小时后,屠大山小声喊师父,没动静,很是兴奋的来到隔壁屋里,屋里漆黑一片,死静死静的,静的可怕,屠大山也不害怕,打开手电筒用嘴叼着,撸起袖子,露出女尸青白渗人的胳膊,他继续去撸女尸手腕上的金手镯……此时,手电筒忽然灭了,屋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忽然感觉有人在后背吹凉气……屋里也变得阴森森的,阴冷刺骨,他打个寒颤,一惊,赶紧停下来。 把手电筒拿下来,摸索着感觉开关还开着,不知道怎么忽然灭了,他小声骂骂咧咧的,一遍遍打手电筒,可手电筒就像和他作对似的就是不亮,气人的是,每次他打手电筒,都是可怜的亮光一晃而逝,很是气人,屠大山气的都想把手电筒扔了。 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想着是不是手电筒没电了,但转念一想,也不可能啊,他们赶尸是不能带灯笼,手电筒的,但屠大山每次赶尸,都会偷偷的带一些工具,他虽然看着是个粗人,可心思缜密,做事小心谨慎。 他打了很多次打不着,倔劲上来了,索性不打了,在黑暗中,用尽力气去撸金镯子…… 可他把吃奶的劲头都使出来了,就是撸不下来,急了,回去了。 片刻后,复归,接着打手电筒,没想到,这次竟然打着了,在昏暗的光芒照射下,他眼神阴鸷,小心翼翼的把女尸放地上,拿起那把短把斧子,狠狠一斧子剁下去……把女尸手剁下来了……溅了他一脸血,在昏暗的光芒下,溅到血的脸扭曲狰狞可怕。 他顺利的把金镯子撸下来了……激动的心砰砰砰砰狂跳,呼呼喘气,瘫坐地上,紧紧握着金镯子,就像怕它跑了一样。 此时,那个诡异哀怨的哭声又响起来了,声音如泣如诉,很是渗人,屠大山看到女尸脸上的黄符又动了,诡异的是,此时,屋里一丝风都没有。他怕了,迅速把现场收拾干净,逃一样离开这里。 回到屋里,他擦擦汗,冷静下来,他才发现坏了,赶尸人的职责就是安全的把全尸送到家,可这……瞬间,他的兴奋化作担心,害怕。看到师父身子晃了一下,他吓的一哆嗦。 想了想,他只好开始动用师父一辈子都没用过的绝活……缝尸。忽然之间特别佩服师父,他比所有的赶尸人都厉害。 他拿出缝尸用的针线,回到女尸屋里,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手抖,他特意在门口让凉风吹吹,安静下来,才进去缝尸,把手和胳膊缝上了,完毕,他又仔细认真的打扫了一遍现场,庆幸自己衣服上没有溅到血。 第630章 夜半鬼哭 他把女尸的袖子特意又拉长,把那个触目惊心,不忍直视,带着伤痕的青白手臂盖上了,做完这一切,他累的满脸大汗,回去,看到师父还在沉睡中,长长出口气。瘫坐地上,拿出一块灰色方格手绢,把那个金镯子上的血迹擦去,爱不释手的把玩,很是激动。 过了会,那个哭声又响起来了了,他一惊,仔细听,哭声来自于隔壁屋里,他心里一紧,拿着手电筒出去,来到门口,哭声戛然而止,小心翼翼的进去,看到女尸倚墙而立,松口气,觉得肯定是自己精神太紧张了。 第二天傍晚,他师父其富才醒过来了,问他自己睡了多久?动了动身子,浑身无力,瘫软,以为自己病了,担心那个尸体,要站起来,可努力了几次,双腿发颤,刚勉强站起来,又倒下了。 屠大山说他睡了一天一夜了,应该是感冒了,已经给他吃药了,其富一听可愁坏了,担心他一个人怎么赶尸。 屠大山拍着胸脯给他保证,没有多远了,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自己一定要把她送到家。让他放心,到时候,自己回来接他,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其富叹息着答应了,对他千叮嘱,万嘱咐的,一路上要小心,赶尸都是两个人,那样可以互相照料,他一个人他不放心啊。 屠大山给他留下一些吃的喝的,就带着尸体独自上路了。以为只有两个小时的路程,很快就到了,路上还算是顺利,可来到一个小山坡上,下了坡,就到了,屠大山忽然觉得有人对着他后背吹气……他的后背凉嗖嗖的,忽然想起第一次赶尸惊悚恐怖的镜头,心里一紧。 想起前一天晚上自己残忍的举动,有点心慌。不敢回头看,遂絮絮叨叨的让她原谅自己,反正那个金镯子她带到那边也没用,还不如做个好事,让自己好过点,讨个婆娘。说完了,他忽然感觉后面没动静了,前面很快飘过一个黑影,一惊,感觉身后怪怪的,赶紧回头看,女尸好好的一步一跳走着……并没有什么异象,觉得自己想多了,摇着铃铛当当当继续前行…… 下了坡,再走一会就到了,屠大山松口气,可随着越来越近了,他隐隐不安的,按照常理,到家前一天晚上,尸体会给家人托梦,告知家人准备好棺木一应事项。不知道还会说什么,会不会……当时,自己财迷心窍,没想到后果,虽然女尸手臂有袖子盖着,可万一被她家人发现了…… 他越想越怕,要是女尸的家人看到自己的女儿金手镯没了,手还……后果不堪设想,他突然涌上来一个邪恶念头,毁尸灭迹,可要是这样,要把酬劳原封未动的还给人家,还摊大事了,那可是一大笔钱啊!到嘴的肥肉怎会吐出来,要知道,一路上,他和师父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都快到地方了。 金手镯,他自然不愿意拿出来,怎么办?可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什么办法,快急死了,情急之下,脑子灵光一闪,有了主意。到村口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周围飘着一个黑影,已经到家了,他不害怕了,因为他知道,女尸的魂魄已经迫不及待了,更加不安。 到了家,屠大山傻眼了,他原以为这家人也是有钱人家,住着宽敞明亮的砖瓦房,没想到,竟然是个破旧不堪的土房子,连个院墙都没有,屋里的桌椅板凳都是缺胳膊断腿的,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太穷了。亲属也不多,只有七八个人,因为女子年纪轻轻的就没了,又是死在外面的,不能进家门。 屠大山装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故弄玄虚玩花招,告诉她家人,他家孩子不是正常有病走的,而是被恶祟上身了,那个恶祟还在她身上,谁碰,谁招惹晦气,就会厄运连连,他本来和师父一起赶尸的,就因为她身上的恶祟,他师父在路上病了,现在还在破庙里,也不知道怎样了,自己快急死了,让她的家人不要碰,也不要看了,赶紧埋了,自己帮忙,自己是个赶尸人,长期和尸体打交道,本来就阴气重,也不在意了…… 他说的很是诚恳,女子一家人很是感动,女子的父母,兄弟姐妹们悲痛欲绝,大放悲声,泪水成河。 她的父母虽然渴望再见她最后一面,可害怕为一家人招惹了恶祟,家里人要遭殃了,不敢靠前,只好同意了,在屠大山主持下,棺材铺伙计送来棺材,把女尸入殓了,连夜抬到山上埋了。 做完这一切,女子一家人很是感谢他,女子满头白发,苍老不堪的老母亲满脸泪痕,拿出一个破旧的小布包,打开一层又一层,也不知道包了多少层,才看到几张一块,两块,五块的钱,都是零钱,她满脸悲苦,有点不好意思的拿出一些钱感谢他,唯唯诺诺的说家里日子不好过,只能给他这些钱,请他不要在意。 屠大山一愣,知道那边女子的姑妈已经给钱了,可能她们不知道,看着老人手里那点可怜的钱,他没要,这些钱,还不够他买两盒烟。一家人看他没要钱,老人让孩子们跪下来咚咚咚咚咚给他磕头…… 屠大山目睹此景,心乱如麻,害怕老人问起那个金手镯,逃一样离开这里了…… 出了门,他迫不及待的拿出怀里的金手镯,还在,长长的出口气。心情又变得好起来了。急匆匆走在路上,一会哼小曲,一会吹口哨,浑身自在。担心师父,加快了步伐…… 两个多小时后,终于来到破庙,刚到门口,他就大声呼喊:“师父,我回来了……” 里面有应声,他赶紧进去,看到师父其富好多了,脸色缓过来了,正在抽烟,放心了。 其富问他路上顺利吗?事情办的怎样? 屠大山哪敢说实话,按照以前套路回答他。其富面不改色的听着,啪嗒啪嗒抽烟,喷出一口一口的白烟雾。 屠大山忽然觉得师父有点反常,和平常不一样,要是以前,他肯定会夸自己一顿的,难道……他心里一颤。 第631章 谁在门外 师徒二人归心似箭,往回走了……日夜兼程,晚上走夜路,屠大山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可不敢回头,因为他听师父说过,人身上有三把火,是保护你的,你一回头,火就灭了,就会有恶祟趁虚而入,身体容易得病的,可这样的感觉让他发毛,惶恐不安的,精神恍惚,其富跟他说话,他也是心不在焉的。 快到家时,那种感觉更强烈了,来到家门口,停下来,师徒二人又习惯性的停下来了,拍拍身上,冲地上吐了几口唾沫,又站在门口抽了根烟。 抽完烟,其富大声咳嗽一声,屋里在灯下缝补衣服的老伴儿高兴出来开门,拿着一根桃木枝抽他们两下,把两头大蒜递给他们俩,二人把大蒜揣兜里,进屋了。 按照惯例,屠大山的师娘给他们给烧了一锅艾草水洗澡,去去晦气,给他们做了夜宵糖水,喝完糖水,师徒二人就睡下了,还是家好,屠大山狠狠把自己扔在床上。 累了好几天,本来又累又困,可真的躺床上,反而睡不着了,那个血淋淋的断臂,滴着血的斧头,在大脑里,像放电影一样一遍遍呈现。 他下了地,拖出来那个破箱子,把刚收起来的金镯子拿出来,不敢打灯,拿出手电筒照着,反复抚摸着金镯子,这么大一个金镯子,值不少钱的,发财了。觉得女尸就是戴着去了那边也没用,她不会怪自己的,这样安慰自己。 可他感觉那个人还在跟着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把金镯子放好,蒙被子睡觉,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此时,他忽然听到屋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寂静夜里,声音让人惊恐不安的。 难道是师父?不可能,他刚才看到师父他们屋里灯都灭了,已经睡了。那会是谁?不会是老鼠吧。 那个年代,虽然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不少,可很多偏远地区的农村房子大多都是土坯房,少数是瓦盖土房,有的穷人家甚至还是草房,而师父住的这个村子,就是一个偏僻险恶的地方,因为他师父其富是个赶尸人,人们都不愿意接近他他,很多人都膈应这事,毕竟他师父总是和尸体打交道,人们都很在意这些,觉得不吉利,有晦气。 而且,师父是外地人,是个湘西人,他也知道人们忌讳这些,特意在村外山脚下盖个草房,后来,慢慢有钱了,盖了瓦盖土墙房子,附近的村民们虽然视他如瘟神,看到他就躲着走,可谁家有亲人死在外面,人们也会登门拜访。这个时候,人们就会变得对他恭恭敬敬的,又是烟又是酒,又是钱的,和以前判若两人。 时间长了,人们慢慢的了解了这个让人忌讳,惊悚恐怖的行业,其实是个让人敬重的行业,对他态度有所改变,好多了。但还是不敢去他家里。只是不会刻意躲避他了。 土房里老鼠泛滥,有时候,人睡觉的时候,老鼠肆无忌惮的在床上窜来窜去的,屠大山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可仔细听,这个声音,绝不是老鼠的声音,倒像是人的脚步声,而且,还是轻微的脚步声。 他心跳加快了,盼望着这个声音赶紧消失了,可这个诡异的声音一直都在,屠大山头蒙被子里,满脸大汗,呼呼喘气,急了,抄起一个扫把,要出去看看,刚到门口,声音又消失了。 真他奶奶滴见鬼了!屠大山骂骂咧咧的回去,刚躺下来,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不紧不慢的,可在这个寂静的月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他娘的!还没完了呢,屠大山更怕了,心里纳闷,自己以前可是有名的傻大胆,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胆小了?吓得在被窝里抖成一团。 此时,轻微的敲门声,变成急促的敲门声,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听着像是踹门声了,好像人不开门,随时随地都会踹门进来一样。 屠大山更害怕了,一个大老爷们,吓得大汗淋漓,祈祷这个声音赶紧消失了。心里纳闷,这么大动静,隔壁的师父师娘怎么听不到呢?旁边也没有什么邻居,离村里很远的。听着那个敲门声越来越急,他吓得呼吸急促,心快跳出来了。 过了会,他终于挺不住了,爬起来,把灯打开,拿起一把锋利,闪着寒光的刀来到门口一看,顿时惊呆了。 外面月明如昼,惨白的月光撒在大地上,院里白茫茫一片,哪来的人?只有门自己在动,而且,一丝风都没有。 屠大山快吓死了,快崩溃了。 “啊……” 大喊大叫的,跳到床上,用被子把脸蒙上了,瑟瑟发抖。他的师父师娘听到他的惊叫声,赶紧爬起来,老两口拿着手电筒进去一看,惊呆了,屠大山躲在被子里,抖成一团,吓得狼哭鬼叫的。 “大山,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师娘眯着眼睛看他。 其富把他被子掀开,被子都湿了,屠大山抖若筛糠,满脸大汗,脸像白纸一样白,没了人色,双目呆滞,嘴里喃喃自语的,放了我……放了我……别吓我……快走开……” 老两口面面相觑。 “他不会是中邪了吧,你这死老头子,这么多年赶尸不接这样的活,这次是不是也中邪了,接这个活了,我劝你不听,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没了,肯定怨气冲天,她要不甘心上路,不是你能降服得了的……你看看,大山变这样了……他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跟你没完……” 屠大山师娘急得掉眼泪,忽然想起来什么。 “不对呀!你们回来,我给你们洗尘了,驱除邪气了,门上俺也贴符了,它怎么进来的?” 她愕然看着自己的老伴其富。 可此时的其富一反常态,铁青着脸看着喃喃自语的,瑟瑟发抖的屠大山一言不发。 “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呀!赶紧给他看看……我去做碗姜汤,再杀个公鸡给他驱邪……” 其富的老伴儿抹着眼泪,转身要出去了,一只脚迈门槛。 “别折腾了,没用的,他死定了……” 其富眼睛红红的说。 第632章 白影 其富的老伴儿一惊,泪如泉涌。 “老头子,你可别吓唬俺,你赶尸这么多年,也没事,大山才做了几次,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真中邪了……可你赶尸这么多年,那事还少了,不都过去了吗?” 他老伴吓坏了,身子微微颤抖着,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看来,还是我眼拙了,活到六十岁,原以为看人看的差不多了,没想到……唉……” 其富狠狠一跺脚。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快说啊……想急死俺啊……” 他老伴眼泪啪啪嗒啪嗒滴在衣襟上。 “这小子肯定没干好事,在路上,他给我喝药了,迷魂药,偷了人家姑娘的首饰,没想到,这样看着一个粗枝大叶的人,竟然懂得草药。深不可测啊!藏的真深啊!” 其痛心疾首的说。 “啊!既然你知道,那你当初怎么不阻止他……” 他老伴冲地上甩了一把大鼻涕,用手绢擦擦眼泪。 “他赶尸离开后,我才发现的,等他回来,本来想问他了,可我忍住了,想着等回家明天再说,没想到……” “那接下来怎么办?” 他老伴六神无主了,期待看着他。 “只能试试了,我是个赶尸人,虽然在这方面还算可以,但他这次可是犯了大戒,弄不好……” 他打住话题,长叹一声。 “怎么办?这可怎么好啊!” 他老伴回去,吓得抱住喃喃自语的屠大山哭起来,眼泪鼻涕满脸。 “都啥时候了,别嚎了,赶紧把那只公鸡杀了,试试看吧……” 其富心烦,大吼一声 他老伴吓一大跳,哭声戛然而止。急忙出去了。 其富也赶紧出去,忽然看到院里有个白影飘过……只是一眨眼功夫不见了,心里一紧。急急来到鸡窝,和老伴抓住那只红公鸡,杀了放血。把冒着热气的鸡血端进去, 其富把屠大山用力摁住,要把他的手放进鸡血里避凶,可此时的屠大山就像杀猪一样嚎叫着,滚来滚去的,叫声响彻云霄。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声音凄厉渗人,其富都摁不住了,满脸大汗。 “快,快拿个绳子去” 他大声吼他老伴。 她老伴吓的赶紧把那盆里的鸡血放在桌上,急三火四找到一根麻绳,想把他绑住,可此时的屠大山像个疯子一样咆哮如雷,身子剧烈抖动着,力气大的惊人,根本弄不住他,眼睛变成灰白,脸部扭曲,狰狞可怕。 其富是个赶尸人,这么多年,啥诡异事没见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心里一紧,急了,啪啪啪……呼他几个大嘴巴。 没想到,屠大山更加怒了,忽然把他推倒了,要跑…… “快拦住他,跑了就完了……” 其富大喊大叫的,死死的抱住了屠大山的腿…… “快……快把我的那把铜铃刀拿来……” 他老伴吓得瑟瑟发抖,急忙来到仓房里,急三火四的,在一个破旧不堪柜子里翻出来那把落满灰尘,造型古朴,四十公分,上面有十二面铜钱的铜铃刀,回去,发现老伴满脸大汗,后背都湿了,还在死死拽着咆哮如雷的屠大山。 “快……动刀……快……” 其富大吼一声。 他的老伴毛了,拿着刀懵懵懂懂看着他…… “砍他……那不砍死了……你糊涂了……” “哎呦!急死人了,我让你摇动……” 他老伴儿这才如梦方醒摇动铜铃刀……其富嘴里呜哩哇啦的念念有词……让老伴儿用公鸡血喷他脸上,正在咆哮的屠大山,犹如触电了一样,老实了,瘫坐地上。 “快,快给他洗手……” 其富大声说。 他老伴惊慌失措的赶紧把屠大山的手放进公鸡血盆里…… 过了会,随着哼哼唧唧的声音,屠大山吐口气醒过来了。 “哎呦我的娘啊!你可醒了……” 他师娘喜极而泣。 可其富铁青着脸,目光如炬看着他。 “我……我这是怎么了?” 屠大山懵懵看着他们,大脑努力回忆着,他记得自己听到外面敲门声,吓坏了,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其富接过老伴递过来的毛巾擦擦汗,黑着脸,用哆嗦的手开始往烟袋里装叶子烟…… ”老头子,你这是干嘛?孩子都醒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他老伴看着他嗔怪说。 其富啪嗒啪嗒抽烟……喷出一口口白色烟雾。屠大山看到师父样子心里一紧,暗叫不好,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心直突突,低着头,眼神闪缩,不敢看他了。 “兔崽子!你说,你做了什么?” 其富忽然怒吼一声,吓了两个人一大跳, “死老头子,你吼啥,别吓到孩子,大山没事啊!你师父别看这么凶,就是一个纸老虎,刀子嘴,豆腐心,你刚才那样子,可把他吓坏了……你说说……这到底什么回事啊!” 屠大山的师娘过去,抚慰他。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来的路上,我就感觉有人跟着我……晚上有敲门声,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屠大山委屈的说。 “演……好好演……我问你……你在我喝的水里下了什么?那个金镯子哪来的?我是怎么教你的……没出息的东西……” 其富气的浑身颤抖,脸都绿了。 屠大山一惊,万万没想到,师父竟然知道了,难道他能掐会算?扑通一声给师父跪下来认错…… 他的师娘惊呆了。 “我告诉你,跟我认错没用,实话告诉你,刚才要不是我和你师娘拼力救你……你……你没命了……我算是看走眼了,真是人心难测,画龙画虎难画骨,原本看你可怜,看你是个粗人,想教你赶尸,让你混碗饭吃,将来认你做义子,我和你师娘也好有个依靠,老有所依……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走吧……对外不要说你是我的徒弟……” 其富指着门口,决绝的下了逐客令。 屠大山大惊失色,吓坏了,苦苦哀求师父原谅他这一次,以后再不敢了……咚咚咚咚咚咚磕响头……把头都磕破了。 他的师娘心疼的掉眼泪,过去抚慰他,求老伴儿饶了他,人这一辈子很长,哪有不犯错的,错了,改了就是了…… 第633章 阴魂不散 “人的本性改不了的……这次,咱们已经把他救了,接下来啥样,就看他的造化了,让他走……” 其富低吼一声。 他的老伴儿哭着去拉住屠大山的手,死死不松手。 “你个死老头子!现在这么晚了,他刚才都中邪了,出去多危险!你就原谅他一次吧……你要想撵他走,我也走……” 他的老伴拿出包袱,收拾衣服…… 其富一看慌了神,跺着脚,让他留下来。想了想,让他明天把那个金手镯还给人家,去坟前磕头给人家赔礼道歉。 屠大山一听吓死了,这要是女子的家人知道了,金手镯是小事,他砍人家的手,不得活活把他打死。死活不敢去,求师父饶了他。 “兔崽子,看来你还是死性不改啊!做人做事要把良心放正,你把人家东西据为己有,还砍了亡人的手,这样惨无人道的缺德事,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太狠了!我宁可此后不再赶尸,也不会收你这样心狠手毒的人做徒弟,怪只怪我老头子识人不清……我让你送回去,才是给你一条生路……放心,他们不会打死你的,但肯定会发泄一下……自己的亲人,年纪轻轻的就死了,想象一下多痛苦……去,还是不去……你自己拿主意吧……” 其富回屋里去了…… 此时的屠大山悔恨交加,以前,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善良的人,因为自己的长相,人们都很厌恶他,可他虽然长的丑陋,可他有一颗善良的心,就是鸡都不忍心杀,看到流浪猫都会心生怜悯之心,拿剩饭剩菜给它们,可为啥就阴差阳错的做了这么残忍的事情。他想着女子家人的样子,打个寒颤。越想越害怕,坐到天亮,最后,认栽了。 第二天,跟师父又开始攀山越岭的踏上了去女子家的路程…… 几天后,来到女子家里,才知道女子叫小凤,是他家二女儿,皮肤黑,但长的很俊俏,已经订婚了,这次是因为姑妈病了,父母让她去探望,因为她小时候姑妈最疼她了。没想到,到那才几天,就因病蓦然离世。 屠大山惶恐不安的低着头,心砰砰砰跳的厉害,低着头不敢看墙上挂的女子遗像。心里想着,她家这么穷,她还戴着金手镯,原来是婆家买的。更加害怕了,身子不听话的微微颤抖着。 当小凤家听到小凤死了,手都被砍掉了,还被屠大山骗了,怒火中烧,她的父亲气的怒目圆睁,浑身颤抖,脱下鞋扔过去……一声令下,几个如狼似虎的汉子拳打脚踢的,把屠大山狠狠削一顿,打的屠大山凄厉惨叫着,要不是其富求他们,拼力拦住,还真会把他打死了。 打完后,小凤的母亲心如刀绞,泪水成河,悲痛欲绝的哭着说:“”看来,人们说的财不外露没错啊!没想到,一个铜镯子,小凤都死了,还被这个天杀的砍了手……我可怜的孩子啊……你死的太惨了……一家人大放悲声。此情此景让人潸然泪下。 其富和屠大山一惊,其富眼睛一红,混沌的泪水夺眶而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地上惨叫不绝的屠大山,给她们一家人赔礼道歉,都是自己的错,自己没有管好徒弟。 而遍体鳞伤,鼻子都被打出血,淌了一脸血,疼痛难忍的屠大山惊呆了,做梦没想到,那个粗大的金镯子,竟然是个不值钱的铜镯子,命运真是戏弄人,他忽然大笑起来,笑的歇斯底里,肆无忌惮,笑够了,又哭起来了,哭声如雷。一家人觉得他疯了,把他扔出去了…… 其富只好背着屠大山往回走……一路上翻山越岭的,屠大山又受了伤,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几天后,终于到家了,为了给他驱邪,其富把家里的所有门和窗户都贴上了符咒,又写了几个大字贴在门上,上面写着家中有事,谢绝来访,抱歉。 接下来,老两口开始给他疗伤,养身子,这个期间,老两口才知道,屠大山之所以略懂草药,因为他爷爷以前是个二五子大夫,因为曾经用错药,村里一个老人耽误了时间死了,那家人讹钱,他家日子不好过,后来他爷爷就不再做大夫了,老老实实的做个庄稼户,但他从小耳濡目染的,经常陪爷爷去山上采药,略懂一点。 他给其富喝的那个草药,名字记不住了,但知道这个草药喝了就是昏睡,对身体没害处的。 老两口听完,很是生气,失望,失落……其富铁青着脸,一袋袋抽烟,不停的咳嗽。 多日后,屠大山身子养好了,其富给他一些符咒和钱,决绝的把他撵走了,这次,他的师娘虽然难过,恋恋不舍的抹眼泪,但没有阻拦。 屠大山悔恨交加,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想着师父师娘对自己的好,泪湿衣襟。回头,看到师父已经进去了,师娘头发凌乱的站在风中默默看着他的背影……他抬手,狠狠的啪啪啪呼了自己几个嘴巴,肠子都悔青了。 忽然发现,人生路上,崎岖不平,有诱惑,有陷阱,有欺骗……只要你走错一步,步步错。当然,就看你怎么走,只要你是个善良的人,坚守心底的善良,这条路就会好走,虽然很难很难……但闯过人生的种种磨难,坎坷,一切都会好起来,回头看看,之前的磨难,挫折,都不是事。而他,就在贪婪上栽了跟头,而且,还是一个大跟头,这个跟头,会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离开这里后,不想再回到那个让人厌恶的家乡,无处可去,有一天,稀里糊涂的来到王铁柱他们这个村子,住在村口一个被人遗弃的荒宅,又干了老本行,做个杀猪佬,每次杀猪,主家留他吃肉喝酒,酒过三巡,他就会开始吹牛b,说自己还是个赶尸人。 村里人虽然看他相貌丑陋凶恶,可他会杀猪,又是一个赶尸人,对他心生敬畏,他比在家乡时的日子好过多了。 可好景不长,有一天晚上,他在一个村民家杀猪,喝酒回家路上,忽然又有了那个诡异的感觉,后面有人跟着自己,虽然听不到脚步声,可他的感觉不会错的,一年前就是这样感觉,原以为,都过了这么久,那个冤魂放过自己了,没想到……看来,她一直都在,从来没有离开过。 第634章 女鬼来了 屠大山吓得不敢回头看,一路狂奔回家,因为有点喝大了,摔了好几个跟头,摔得鼻青脸肿的。都忘了疼了。 从那天晚上开始,只要他走夜路,就会觉得有人跟着自己,隔三差五的,那个诡异恐怖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每次战战兢兢的趴门缝里看,外面哪来的人。不仅如此,他听到了那个惊悚恐怖的哭声,哭声如泣如诉,很是哀怨,他快吓死了,把师父其富给的符咒贴在门上,窗户上,身上不离符咒,可一点用都没有,每天都活在恐惧中,惶惶不可终日。 有一天,他去给村里一户人家杀猪,那家主人是个孝子,要给老子过大寿,请村里人吃席。 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杀猪时,杀猪这么多年的屠大山竟然失手了,杀猪时,手抖的厉害,猪没杀死,身上淌着血跑出去了……众人大惊,追出去了…… 追赶中,有人还受了伤,骂骂咧咧的,乱成一团了,好不容易在野外把猪抓住,屠大山杀猪多年,深知杀猪规矩,已经一刀下去,猪没死,是不能补刀的,不吉利,这样的猪有说道,不能杀,让他们放了猪,事情不欢而散。 那件事后,村里人都不爱找他杀猪了,他在此房没一间,地无一垄,杀个猪,又把手艺丢了,接下来,要不是师父给他的钱,吃饭都是问题,时间长了,他被那些诡异的感觉吓得快崩溃了,寝食不安,精神恍惚,害怕这样下去,自己离死不远了,一定是那个小凤阴魂不散来报复自己了。 我们听完,都惊呆了,为了一个金镯子,不,是铜镯子,不管是真是假,他竟然做出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 瞬间,王铁柱脸变的难看了,没人说话,气氛很是尴尬。 片刻后,凌霄道长徐徐说道:“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愚人啊……。” 屠大山扑通一声跪下来,咚咚咚咚咚咚磕头,求他救命。 “靠!死人都不放过,太踏马不是人了……我呸……” 冯波鄙视他。 “嗯呐呗,这样的人,别管他……恶有恶报死有余辜” 周洪军一脸怒色看他。 我也义愤填膺的看着他,众目睽睽之下,屠大山羞愧难当,不敢抬头了,一劲磕头。 “你知不知道,人家那个女子本是个全尸,到了那边,她还可以阴婚,被你砍了手臂,她变成一个残疾人了,怎么再和男鬼阴婚,不仅如此,到了那边,还会受欺负,真是造孽啊!” 凌霄道长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屠大山咚咚咚咚咚咚咚磕头如捣蒜,诚心诚意的认错。 “我真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长的丑不说,心还这么黑……” 王铁柱怒视他,愤愤不平的说。 “你说错了,长的丑,长的恶,可不一定心黑。有的那种看着人畜无害的人更可怕,害起人来,防不胜防,要分人的……” 周洪军反驳他。 王铁柱一怔,缩缩脖子,没有说话。 给凌霄道长端来一碗水,凌霄道长摆摆手,清清清嗓子说:“犯了错,知错就改,给他一次机会吧……小冯,一会你辛苦一下。” 冯波一愣,继而,咧大嘴笑着说:“俺愿意为您效劳。” 得意的看着周洪军。 “德行……” 周洪军瞥他一眼,小声说。 凌霄道长让屠大山带路,来到他家,看到他住的房子,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这是村口一个荒宅,院墙半人高,只防君子,不防小人,门口有棵槐树,院里荒草丛生,院里有棵枣树,三间土坯房矗立在院子里,院里还有一口辘轳井,房子虽破旧不堪,可院里有那棵很是茂盛,挂满枣子,硕果累累的枣树,还有那口老井,也算是有点生气,要是把荒草除尽就好了。 我们来的时候是傍晚,不大会,就黑天了,今晚有月亮,凌霄道长让王铁柱帮忙,买了一些黄表纸,一个黑狗,放血。朱砂,香烛……他把五帝钱挂在屠大山脖子上,给他吃了一个黑色药丸。等到子时,就开始要做法了。 喝着茶水等到子时,凌霄道长开始做法……把桌子抬到院里,摆上香炉焚香,让他们回屋里去了,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千万千万别出声,把我留下来。 做法摄魂,不大会,忽然飘来一股青烟,隐隐约约的,我看到了一个女鬼,在青白的月光下,她脸色惨白惨白的,就像涂了一层厚厚的白粉,表情哀怨。站在那里,就像一个纸片人。 我靠!还真给招来了……我打起精神来。 凌霄道长摇了摇手里的拂尘,徐徐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凡事都有因果,可事已至此,放过他吧……我会给你做一场法事超度你,让你早日托生为人,来世寻个好人家……为了惩罚他,让他给你做个牌位供奉。天天磕头,年年鬼节给你送钱……“” 没想到,凌霄道长絮絮叨叨的,没等说完,我忽然看到女鬼不见了,一道白影飘过,进入屋里去了…… “不好……她进去了。” 我惊道。 凌霄道长稳若泰山,不紧不慢的进去,我赶紧跟进去一看,冯波变了样子,双目呆滞,脸色惨白,身子哆嗦着,凭着经验,一看就是鬼上身了,想起刚才凌霄道长的话,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这个臭道士!真是多管闲事,他害我没了手,在那边受欺负,我要报仇……拿命来……” 说完,忽然向已经吓得面色土色,抖个不停的屠大山扑过去……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周洪军和王铁柱吓坏了,呆若木鸡看着。 我赶紧去拽冯波,可他力气大得惊人,根本就拽不住他,急得出了一身汗,凌霄道长不慌不忙的摇了摇拂尘,嘴里哇哩哇啦的对他念念有词……啪啪啪,把一张符咒快速贴在身上,冯波的身子抖动的厉害了,目光呆滞。 几个人松口气。 凌霄道长看着他,叹口气,又拿出那把桃木剑,对着他说:“今日把你摄来,实属无奈,知道你死的很冤,我放了你,不要再来了,他已经知错了,诚心悔过了,要不然,我会让你烟飞灰灭的……” 他的话没等说完,冯波忽然轰然倒地。 第635章 走路没声音 一股黑烟徐徐直奔外面而去…… “走了,走了……” 周洪军兴奋的说。 屠大山满脸大汗,瘫坐地上,看样子,她不会来了,但是,你要按我说的做,给她做个牌位供奉她,早晚烧香,鬼节去上坟。 屠大山点头,连连答应着。 事情终于解决了。我们终于要回去了。 第二天,因为村里有一个老人去世,家里办丧事,王铁柱要去帮忙,随礼,不能送我们了。 我们刚走到村口,“师父,等一下……。” 回头,竟然是王铁柱追上来了……什么情况?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 王铁柱满脸大汗,喘着粗气告诉我们,那个老人的儿子要我们去给母亲做个超度。 凌霄道长一愣,犹豫不决。 “师父,您就帮帮忙吧” 王铁柱期待的看着。 凌霄道长看看我,说自己要去会会老友,让我去,给我留下一个地址,离去了。 到了那里,这是一个破旧不堪的土坯房,门口挂着白纸幡,随风飘荡,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哭声,进去里面都是人,院里还有几只鸡在院里闲逛,王铁柱对着那个跪在遗体前,戴着眼镜,白白净净的,披麻戴孝,满脸泪痕,眼睛红肿,看着和众人格格不入,像是个城里人的年轻人耳语几句,年轻人赶紧过来给我们磕头。 冯波赶紧把他搀扶起来,这时候,我们才知道,这是老人的儿子,我们劝他节哀,年轻人泪水涌出来,哭着告诉我们经过。 年轻人名叫王向东,父亲早逝,母亲独自一人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王向东从小就很懂事孝顺,读书很努力,希望自己考上大学,有个好前途,母亲不再受苦,过上好日子。 因此,一直都是名列前茅,母亲很是欣慰,所有亲朋老乡的都以为,他一定会考上大学,走出这个贫穷的小村庄,他自己也信心满满,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可天不遂人愿,高考落榜了,母亲病了一场,想让他复读,可他看母亲已经累的苍老不堪,头发白了一半,弯腰驼背了,身体总是病殃殃的,不再复读,而是去投奔城里的亲戚做工赚钱。 到了那里,因为老伴看他勤奋努力,工作认真负责,很是赏识他,一年就给他涨工资了,母亲很是高兴。但高兴的同时也很失落,因为儿子在城里工作,离家远,路费贵,只有过年才能回家,平日里写信,好在邻居们都不错,也能帮忙照顾下,每次他寄信,他的母亲收到信,都会求人给自己念信,这个时候,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他在城里娶了老婆,有了孩子,可母亲老了,嘴里没有几颗牙了,走路要拄着拐杖了,他惦记母亲一个人住不放心,和老婆商量一下,准备把她接过来养老,可母亲说自己在农村住惯了,农村安静,觉得城里太吵了,住不惯城里,让他安心上班,还是过年回来就好。 可他很是担心母亲,她一个人在家,万一有病了,怎么办,虽然邻居们都很好,也会帮忙照顾她,可也不会时刻守着她,他一次次回去劝她,可母亲很是倔强,只好作罢。 下班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很是担心母亲,经常睡不好,老婆又去了农村几次接婆婆过去,可母亲都拒绝了,两口子很是无奈。只好休息日回去。 有一天,老婆回娘家了,晚上,他喝了点酒,早早睡着,恍恍惚惚的,忽然看到母亲穿着那身洗的发白的衣服,和平时一样慈祥笑着为他轻轻盖被子……他一激动,醒了,惊呆了,他的身上果真盖着被子,他清楚记得,刚才自己根本就没盖被子……他恍若梦境呆呆看着被子,想了很多很多。 几天后,他被噩梦惊醒了,满脸大汗,老婆被他惊醒了,关切的问他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精神恍惚,似乎还未从梦里走出来,他做个奇怪的梦,梦到母亲穿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衣服,站在一个中频炉跟前……他吓得大喊一声危险,忽然就吓醒了。觉得这个梦不吉利,两口子有点不安。 第二天,他给邻居写信,问母亲怎样。可一直都没有回音。更加不安,盼望着休息日回去探望母亲。 几天后,他又做个梦,梦到母亲站在一个很高很高的楼顶上,看着他,指着自己怀里的一个花包袱,忽然从这个楼顶跳到那个楼顶上去了,他大叫一声,又吓醒了。 连着做了这样奇怪的梦,没有回信,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他特别担心,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就到家,两口子请假回去了。 在路上,他莫名的心慌,难过,更加担心母亲,快急死了,老婆好言好语的抚慰他,坐了两天车。 下了车,两个人还要再登山,下了山,再走一会就到家了,这个时候,已经黑天了,附近有个村子,老婆看着夜色下的大山阴森森的,时而响起一声诡异惊悚的夜猫笑声,晚上还会有野兽出没,有点害怕,劝他在附近村里住上一宿,明天再回去。 可他因为梦很奇怪,特别担心母亲,执意要马上回去,老婆无奈,只好战战兢兢的紧紧抓着他胳膊开始登山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竟然不害怕,很是奇怪,他不敢把这样的感觉说出来,怕吓到老婆。 刚走了一会,月亮出来了,青白的月光撒在大地上,大地通亮,亮如白昼。树影婆娑,在月光下,那些树木张牙舞爪的犹如一个个魑魅魍魉,随时随地要冲出来一样,情景让人心惊胆战的,此时,他们俩忽然看到迎面而来一扛着一个大树的人,他低着头,看不清脸啥样,在晚上看到人,本来战战兢兢登山的两口子精神一振。 王向东兴奋的和他打招呼:“老乡,这么晚了还捡柴火……真是辛苦……。” 他敬佩的说,看到老乡格外亲,心里热乎乎的,那个人也不说话,木木走着…… 这个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他老婆纳闷的想着。 第636章 深山惊魂 那个人来到跟前,幽幽说:“小伙子,能不能帮忙抬木头,我要挺不住了……。” 王卫东是个热心人,赶紧过去,把手里给母亲和邻居买的礼物塞进老婆怀里,笑笑说:“我来帮您……。” “小伙子,谢谢你……” 那个人依然低着头,幽幽说。 满脸大汗的王卫东靠近他,忽然感觉阴冷刺骨,有点纳闷,时下是夏末,还挺热,虽然晚上有点凉,怎么忽然这么冷?他打个寒颤。 他老婆看他本来着急回家,现在帮人家抬木头,很不高兴,可事已至此,已经不能再多言了,只好和他们慢慢走着…… 那个人在前面,忽然转身往回走了……然后往右边走……王卫东笑着说:“老乡,您是不是走错了?你家住哪啊!不会也是王家庄吧,我就是王家庄人,怎么没见过你?” 那个人幽幽说:“没错,放心吧……” 再不说话。 王卫东老婆也很纳闷,既然抬木头回家,怎么不往山下走?而是往山上走?但转念一想,也对,他们两口子也是登山,下了山再走一会,就到家了嘛,有可能是老乡呢。 在路上,性子开朗的王卫东和那个人搭话,拉家常,又问他家是不是住在王家庄?那个人回答他是嗯啊答着,看来,这个人是个闷葫芦,王卫东苦笑,不再多言。 他老婆也觉得这个人忒老实了。 过了会,王卫东累的气喘如牛,后背都是汗,被凉风一吹,凉嗖嗖的,他老婆有点心疼了,让他们停下来歇会儿。 可那人一声不吭走着…… 王卫东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忽然之间有点后悔了,可想起母亲的话,在外面,能帮人一把,就帮人一把,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他记着母亲的话,经常帮忙别人,人缘不错,做事顺利。 过了会,他累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告诉那个人停下来歇会吧。 可那个人幽幽说:“快到了,再坚持一下” 王卫东无奈,只好深一脚,浅一脚,身子晃晃悠悠的走着,继续前行…… “停下来……快停下来……停下来……” 王卫东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是母亲的声音,一愣,停下来了,差点把后面的老婆撞了,他老婆打个踉跄,差点倒了,恼怒的发牢骚。嗔怪他想停下来休息,告诉自己一声啊,自己差点倒了。 王卫东没说话,支着耳朵听,此时,声音没了,很是纳闷。 “好心人,快走吧,一会儿亮天了……” 那个人幽幽催他。 王卫东赶紧答应着,继续前行…… “快停下来……停下来……别往前走了……” 那个声音在耳边又响起来,这次,他没听错,是母亲的声音,不明白,为啥在这里能听到母亲的声音,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因为在车上他喝了一罐啤酒,是不是酒劲上来了。 可刚走几步,他忽然被人打了一下,一个黑影闪过,很快就消失了。王卫东哎呦一声,倒在地上了,很是恼怒,不知道是不是谁打自己,可除了后面的老婆,还有前面抬木头那个人,哪还有别人了。 他揉揉腿,赶紧说:“老乡,您没事吧……” 没有回音,他老婆被他吓了一大跳,赶紧把他扶起来?拍拍身上的土。 王卫东更加不安。 “老乡,刚才对不住了啊!您没事吧” 没有声音,这才发现,他前面哪来的人,木头扔在地上,被一棵树拦住了,要不然,定会滚下山坡去,说不定砸到他们俩。 怎么回事?人呢?两口子懵了,巡视一番,在惨白的月光下,哪来的人。 “嗨,大晚上的,真是见鬼了!这个人怎么不见了” 王卫东对老婆说。 他老婆忽然想起什么,后背生出寒意,瞬间,又出了一身汗。 “你有没有注意到,他走路没有声音” 说话怪怪的……” 他老婆嘴唇颤栗着,话都说不利索了,脸色惨白。 听老婆一说,王卫东这才回过味来,刚才自己累的满脸大汗,气喘如牛,可那个人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他不是人,王卫东脱口而出,两口子吓坏了,王卫东拿起手电筒在地上一照,顿时惊恐的张大嘴,刚才因为自己抬着木头脚步沉重,地上脚印很深,可他前面,哪来的脚印,看样子,不是什么林中精怪,魑魅魍魉,而是脏东西。 瞬间,刚被凉风一吹消汗的他,又出了一身冷汗,瑟瑟发抖。 他老婆看他这样,更害怕了,两口子赶紧往前走,恨不得马上就到家,刚走几步,王卫东惊叫一声,他老婆吓了一跳。 “你干嘛呀,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 “你……你快看……” 王卫东吓得身子哆嗦着,指着前面,他老婆过去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吓得后退几步,惊恐万状的看着,前面几步之遥,下面竟然是个深不可测,幽深的悬崖,雾气蒙蒙,这要是掉下去,定会碎身粉骨,没命了。 两口子吓得相拥在一起,瑟瑟发抖,半晌,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他们走的路线不对,撞到脏东西了,应该是人们传说中的勾魂鬼,或者是找替身的横死鬼,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来过,被脏东西迷惑了。 两口子吓坏了,茫然无措看着周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是下山,还是找到那个回家的山路,又惊又怕,快急死了,欲哭无泪。 今晚虽然有月亮,可山里树木茂密,依然黑暗,王卫东忽然看到左边有亮光,精神一振,他觉得有亮光的地方肯定有人,而且,这次肯定不是脏东西,因为脏东西不会有光的,很是兴奋,有了希望,拉着老婆直奔有亮光的地方而去…… 他老婆吓得身子瘫软了,双腿发颤,结结巴巴的问他这么走对不对。 王卫东肯定的点点头,问老婆看没看到亮光? 他老婆一怔,摇摇头,结结巴巴的说自己没有看到什么亮光,提醒他,是不是又被精怪野鬼迷惑了。 王卫东信心满满,好言好语的抚慰她。 山里的泥土松软,地上还可能有枯木拦路,深坑,甚至会碰到蛇,二人拉着手,深一脚,浅一脚,小心翼翼的走着…… 走了一会,两口子惊喜的发现前面有个山路,凭着记忆,王卫东肯定,这就是通往自己家的那条山路。 第637章 大鼠 两口子赶紧下山了,来到村口,随着一声狗叫,整个村里的狗都叫了,他老婆吓得瑟瑟发抖,迫不及待的来到家门口,大门紧闭,王卫东趴门缝里一看,屋里没亮灯,怕打扰邻居,遂小声呼唤母亲开门,没有动静。 只好翻墙进去,把门打开,两口子进去,屋里门没插,王卫东进去,轻车熟路的打开灯,来到母亲屋里一看,天热,母亲穿着衣服,背对着她们,盖着毯子正在熟睡,王卫东松口气,不忍打扰她,正要和老婆回到自己屋里休息,他老婆身子猛然哆嗦一下,脸色惨白,眼神惊恐,说不出来话了,指着床上。 王卫东一惊,这才发现,母亲的脚上趴着一只犹如小猫般大的灰毛老鼠,听到动静,黑黑的小眼睛诡异看着他们,也不怕人,母亲的脚已经被咬的露出白骨,床单上血迹斑斑的,母亲已经死了,死不瞑目,手弯曲着,手里是个黑白照片,是他的百天照…… “啊……” 王卫东悲痛欲绝,心如刀绞,抄起一根棍子狠狠打去……老鼠跑了…… “娘……娘……你快醒醒……醒醒……” 王卫东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泪如雨下,他的老婆大哭起来。王卫东扑在母亲身上犹如女人一样大哭着,凄厉渗人的声音响彻云霄,后悔没有早点回来,不知道可怜的老母亲经历了什么,怎么死的,死了,脚都被老鼠咬了,自己太不孝了。 邻居们听到路上,纷纷赶过来一看,惊呆了,此情此景,让人潸然泪下,有女人忍不住哭出声来,平日里,她们三天两头过来探望老人,就三天没过来,没想到……心里愧疚不安的。 这几天,没有邮递员过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此刻的王卫东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为啥做了好几个奇奇怪怪的梦,这是有预兆了,还有在山上遇到脏东西,确实是母亲的声音,而自己没有在意,已经很危险了,还抬木头往前走…… 那个推他的黑影,就是母亲,还有那个为他指路的亮光也是母亲,母亲为他引路。在世时,呵护备至,离世了,也放不下他,千方百计的保护他。 他越想越难过,后悔当初没有早点回来,可以想象出来,漆黑的长夜里,母亲弥留之际,她经历了什么,那时候的她还是多么的无助,思念,孤独,痛苦,绝望…… 他心如刀割,哭声如雷,哭的肝肠寸断,泪水成河,不知道那封信邻居为啥没有收到,难道都是天意。 他请来村里那个须发皆白,有名的老大夫,老大夫看完后,觉得他母亲应该是因为心梗蓦然离世的,那个伤口,确实是老鼠咬的。 我们听完,唏嘘不已,我的心里一酸,泪水夺眶而出,冯波这个二货满脸泪水了,周洪军眼睛湿润了。 此刻,大家肯定都是同感,母爱最伟大!我为老人家超度,希望她到了那边日子好过。 他的母亲安葬后,王卫东告诉我那个奇怪的梦,在梦中,母亲用手指着她怀里的那个花包袱,让我破解一下啥意思,他从来没见过那个花包袱。是不是母亲还有什么遗愿? 我做法后,告诉他,那个包袱里,应该,有母亲留给她遗物,也许,她已经提前预兆到自己时日不多了,苦苦靠着一口执气,硬是不吃不喝的熬了两天,可想而知,她…… 我说不下去了,王卫东哽咽着,泪水啪嗒啪嗒掉在衣襟上,泪湿衣襟。 我忽然想起一句话,子欲孝而亲不在。感叹万分,五味杂陈。不知道有多少年轻人为了生活,彩礼钱,而离开父母,背井离乡的去外地打工,他们身在异乡,每一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出租屋里,看着窗外万家灯火,心潮澎湃,思念家中父母,盼望着和父母相聚的日子,对未来的路很迷茫,不知何去何从,五味杂陈。 王卫东把屋里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那个花包袱,他的一个姨妈觉得,这只是一个梦而已,何必当真,她也从未见过他口中的花包袱,因为一个梦,犯不着浪费时间,催他回去上班,别为这个子虚乌有的事情丢了工作。 王卫东和老婆也有点泄气了,我也有点怀疑自己的能力了,可我扶乩请神,上面显示,老人确实有个花包袱。不会错的,怎会找不到呢? 王卫东听我劝告,又翻了一遍,就差掏耗子洞了,依然没有,从他们表情,眼神,我能看出来,她们对我很失望,她们准备要放弃了,要回去了。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闭嘴了。我们准备回去了。要是在王铁柱家里住了一夜,躺在床上,我却辗转反侧睡不着,老人离世了,他的儿子王卫东在屋里只翻到一些零钱,听他说,母亲平日里特别节俭,以前他和母亲都穿过补丁衣服,他上班后,总是给母亲买新衣服。 可母亲总是嗔怪他乱花钱,嘴里说着,可脸上挂着笑容。母亲知道,他们在城里啥啥都花钱,尤其知道水都会花钱,生活不易,心疼死了,自己养了鸡鸭,下的鸡蛋,鸭蛋自己舍不得吃一个,都给他们积攒起来,等他们休息日带回去吃,让他们养好身体,她虽然没什么文化,却总是挂在嘴里一句话,身体是本钱,只要身体好了,才能赚钱,一定要先养好身体。 她为了帮助儿子,甚至把家里的破铜烂铁,纸盒,积攒起来,卖钱给他们,还有各种各样的蔬菜,说自己种的菜比城里买的新鲜。 每次王卫东回家,母亲都会拿出来一个布包,打开一层又一层,给他一一沓零钱,王卫东每次给她百元大钞,都是硬塞给母亲,带着母亲给的大包小包,就跑了。 他调侃自己每次回家就像一个逃荒的人,虽然穿的人模狗样的,身上却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包囊,他知道,母亲这是怕他吃不饱。因为他们母子最难时,挨过饿,粮食不够吃,掺和着榆树钱,野菜吃,勉强糊口。他的母亲过过苦日子,生活节俭,不可能只留下一点钱,而且,还是零钱。 第638章 深夜白影 那些钱哪去了?王卫东也说了,他娘肯定攒钱了,我揣测着,这些钱,肯定在那个花包袱里呢,可为啥找不到呢?我有点郁闷了。 冯波大大咧咧的说:“一个老太太能有多少钱?再说,他家以前饭都快吃不上了,那卫东工作后,才给他妈一点钱,老太太卖破烂钱都给儿子了,还哪来的钱?没准那个包袱里,没有钱,只是一些遗物呢。” “嗯呐呗,我也觉得老人没啥钱了,就是有……” 周洪军忽然停住话题,精神一振。 “你们说,那个包袱会不会被人拿走了……” 他激动的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冯波笑起来。 “一个破包袱,谁要?” “对的嘛……” 王铁柱瓮声瓮气的附和。 他们的话,让我一愣,忽然想起什么,我站起来就走…… “”师父,饭没吃呢,您嘎哈去……” 两个二货追出来了…… 我快步走着…… 来到王卫东家,看到他们两口子没走呢,红着眼睛正在收拾东西呢。 我松口气。 看到我们,两口子一怔。 “”师父,您没走呢,咱们一起走……” 我摆摆手,让他停下来,他老婆给我们倒了一碗水。我谢了,放在桌上,清清嗓子,问他,他家亲戚相处怎样? 王卫东一愣,挠挠头,自豪的说:“”我的亲戚们和邻居那是没的说,这个村庄里的人都姓王,除了外地搬来的三个杂姓人家,剩下的都姓王。都是一个家族的人,这么多年,大家相处和睦,互相扶持,像一家人一样,要不然,我怎会放心我娘自己一个人在家。” “”那谁照顾你娘最多” 我打断他。 他想都没想,激动的说:“当然是我姨妈了,俺姨妈对俺娘最好了,她们俩虽然不是亲姐妹,可相处的比亲姐妹还要亲。俺老婆都很羡慕她们呢。” “哦,是这样,你去把你姨妈先来,我有点事要问他” “啥事呀!” 王卫东惊奇的问我。 “别问了,快去吧……” 周洪军催他。 王卫东看了一眼老婆,出去了。 不大会,王卫东和他那个姨妈回来了,他的姨妈大概五十多岁,黑胖黑胖的,大嗓门,人没到,声音先到了。打着哈哈进来,对我们那是低头哈腰的,阿谀奉承,夸我年纪轻轻的真厉害。 我咳嗽一声,和她拉家常,这个女人能言善语的口若悬河,夸夸其谈。说起姐姐的事情,那是捶胸顿足,泪如雨下。 “这个女人不当媒婆,可惜了……” 冯波嬉笑着压低声音,对周洪军说。 周洪军瞥他一眼。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耍嘴皮子……” 再不理他。 过了会,我把这个大家都背后叫她大喇叭的女人叫出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突然问她:“把那个包袱拿出来吧……” 她一惊,脸色惊慌,但很快就恢复常态,使劲咽口口水,一副懵懵的样子,看着我说:“师父,您说啥呢,什么包袱?” “还不承认是吧,人家老人死了,你偷了人家包袱,我劝你赶紧拿出来,我帮你,这样,你和王卫东不会撕破脸……” “你……你血口喷人……原以为,你会驱鬼,是个好人,没想到是个装神弄鬼,诬陷好人的骗子,你有证据吗?你再敢胡说,我就找村长评评理……我呸……” 女人叉着腰,变了脸,横眉冷对,恶狠狠看着我。 那个样子,恨不得吃了我。 这个女人果真不简单,靠着一口伶牙俐齿,言辞凿凿的反驳我。 我回头看看远处他们几个人,压低声音说:“我告诉你,你知错能改,还是好同志嘛,我这是在救你,我告诉你我怎么知道的,是阿婆(王卫东的娘)告诉我的,可能你也听说了吧,我能看到鬼的,也就是能通灵……” 她一惊,眼神闪缩,看了一眼后面,眼神歹毒,也压低声音说:“老娘告诉你,你一个外地人,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吓唬谁呢……还能看到鬼,真有那本事,你还来我们村里招摇撞骗……赶紧滚蛋吧……我呸……” 她恶狠狠看着我,冲地上吐了一口痰,扭动着身体走了…… 没想到,我真是小看她了,不是个好对付的主。我苦笑着摇摇头,看着她的背影,陷入深思。 过了会,来到王卫东家,对他窃窃私语一番,王卫东张大的嘴里,都能放进去一个鸡蛋了,点点头。 吃晚饭时,我们几个又喝点酒,王铁柱又给我们做了不少家乡菜,我们吃的津津有味的,酒过三巡,冯波这二货又打开话匣子了。 “师父,咱们明天是不是要回去了,你给那个大婶到底说啥了?我看她满脸的不高兴,走了,问您也不说话,又卖关子了……” 冯波说完,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抹抹嘴。 王铁柱笑了,赶紧站起来,把冯波跟前那个牛眼珠子大的酒杯拿走,伸出筷子去夹菜的冯波一怔,看到王铁柱给他换了个大碗,咧嘴乐了,示意他倒满。 我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喝酒吃菜,脑子里很乱。 “师父,咱们明天到底走不走啊!” 周洪军把一块焦黄的煎鸡蛋扔进嘴里。 我把嘴里饭菜咽下去,咳嗽一声,对他们三个窃窃私语一番。几个人挤眉弄眼的咧嘴笑了,对我竖起大拇指,听我的,都没有多喝。 等到晚上九点多,按照计划,我们在村里一棵树下和王卫东集合了。开始行动了。 村里一个农户家里,一家人正吃着花生在看电视剧,那个胖乎乎,一身赘肉的老娘们看到尽兴处,直拍大腿乐。 她旁边板凳上,坐着两个半大小子,最后面椅子上,懒洋洋的坐着一个精瘦精瘦,尖嘴猴腮的汉子,一边啪嗒啪嗒抽烟,一边目不转睛,饶有兴趣的看电视剧。 过了好久,一集电视剧演完了,胖老娘们怕耽误下一集电视剧,急三火四的去茅房……她刚出来,忽然看到一个白影飘过……一惊,她使劲揉揉眼睛,再看,哪来的白影?忽然想起来什么,脸色难看,不敢去茅房了,想喊,看着屋里兴致勃勃看电视剧的父子三个,又忍住了,一路小跑去茅房了…… 方便面,回来的路上,忽然阴风阵阵,她眼前又飘过一个白影…… “我的娘啊……鬼啊……有鬼啊……” 她吓的大喊大叫的。 第639章 诡异的村子 老娘们吓得瑟瑟发抖,嘴里喃喃自语:“别怪我……我也要养孩子的……” 她踉跄着回到屋里关上门,砰的一声,门自动打开了,身后一股黑风进来了…… “死婆娘,你这是怎么了?见鬼了……” 屋里正津津有味看电视的三个人,一惊,愕然看着她。 “鬼,有鬼……” 鬼? 父子三人一惊,出去,忽然看到一个白影飘过…… “啊……真有鬼啊!” 他们的小儿子惊叫一声,汉子也害怕了。 “他娘,该不会是……是你表姐她……她找来了……我就说不靠谱嘛,咱们拿了她的包袱,觉得谁都不知道,可鬼……鬼不放过咱们啊……” 一家人吓得瑟瑟发抖,战战兢兢的来到院里,咚咚咚咚咚咚磕头……烧纸,老娘们吓得身子哆嗦着,叨叨咕咕的,求表姐原谅她…… 躲在外面看了半天的我们,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一家人大惊,老娘们儿一脸愧疚,哭着承认了,是她拿的包袱,那天,她去看望表姐,吃饭的时候,筷子掉在地上,她蹲下身子去捡筷子,看到床底下有个包袱,也没在意,可回到家,觉得那个包袱以前好像看到过,总觉得那个包袱里肯定有好东西。 有一天,她儿子从邮递员手里接过来一封信,和平常一样交给她,她上过四年学,又去表姐家里,一进去,院里死静,气氛诡异,进去发现她死了,很是难过,正要去通知亲朋好友的,忽然想起什么,把床下的包袱掏出来,打开一看,很是失望,都是一些破衣服,甚至还有打了补丁的,胡乱翻翻,啥也没有。 失落的刚要放回去,忽然想起那天筷子掉在地上,她弯腰去连筷子时,表姐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不甘心,她仔仔细细翻看,竟然在一个套袖里找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破包囊,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又惊又喜,都是钱。 来不及数多少,赶紧回家了,回到家里,一家人拉上窗帘开始数钱了,这些钱有百元大钞,还有零钱,一家人数了好几遍,竟然有五千零三块钱,在八九十年代,五千块钱可不是小数,发财了。一家人欣喜若狂,嘴都合不上了。 可过了会,看到那王卫东寄来的那封信,一家人又犯愁了,这个时间,如果他们去他家送信,包袱不见了,肯定会怀疑她家。一家人商量一下,最后把信给烧了,硬生生狠着心,让老太太遗体在屋里躺了两天。 “你……你们太不是人了……太狠了……为了一点钱,你们连亲情没了……” 王卫东心如刀割,泪如雨下,大吼一声。 一家人吓一大跳,老娘们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又哭起来了……说自己错了,里面的钱,除了买了三个小猪仔,都在里面,把包袱拿出来,低着头递给他。王卫东的老婆满脸泪痕,一把抢过来。 “靠!这还是人干的事嘛,想钱想疯了,主意都打到老人身上了……” 冯波义愤填膺的看着他们。 “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害你的人,都是亲近的人” 周洪军愤怒的看着他们。 王铁柱鄙视的看着他们。 我们离开这里。 第二天,要回去了,村里人恋恋不舍的把我们送到村口,看着我们离开这里。 终于可以回家了,那两个二货别提多高兴了,冯波呲牙说:“我家里的生意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老婆在娘家呢,看我老不回,肯定快急死了……” “这么说,你这个妻管严回家要跪搓衣板了呗…… 周洪军坏笑着看着他,我笑着看着他。 “去去去……拿我开涮是吧,别忘了,你也是东北人,都订婚了,咱们东北人怕老婆可是有名的……到时候,你可能还不如我,跪的可不是什么搓衣板了,而是玻璃碴子,或者仙人掌……” 风波怼他。 “最起码,俺现在还没结婚呢,自由的很呢……” 周洪军冲冯波做个鬼脸气他。 “德行,等你结婚,看老子怎么折腾你……” 冯波反唇相讥。 一路上,这两个货净是拌嘴了。说说笑笑的倒也不累。 坐了火车,汽车……几天后,终于快到家了,这天,路过一个群山环绕的村子,此时,已经夕阳西下,村子上空炊烟袅袅升起,我们翻过这座山,再走大概两个小时,就到公路可以截车回家了。 这几天我们快累死了,浑身无力,又累又饿,周洪军是个大肚汉,又是个吃货,忒能吃,在城里买的吃的喝的都快没了,眼看着要黑天了,我们准备去村里找个人家住一晚上,明天再赶路,主意一定,我们来到村里,首先欢迎我们的,是村里的狗,刚到村里狗就叫了,一个狗叫,村里所有的狗都叫了,那叫一个热闹。 但奇怪的是,天还没黑,村里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很是安静,就像这个村里没人一样。气氛有点让人不安,目测村里稀稀拉拉的只有几十户人家。都是破旧不堪的土房子,看样子,是个贫穷落后的地方。 我们来到一户人家门前轻轻敲门,没动静,冯波趴门缝里看看说:“怪了,怎么没人呢?” 敲了半天也没人,只好来到旁边那个人家敲门,敲门好久,才听到脚步声,我们期待看着门,门被打开一点缝,露出一张饱经风霜,苍老不堪的脸,目光警惕看着我们。 “你们找谁?” 冯波这个社牛赶紧笑着说明来意,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递给他。 那个人一愣,脸色缓和一点,搓搓手,接过来了,冯波又拿出那个造型精美,很洋气的打火机,啪,啪,给他点着烟,那个人又变得受宠若惊的样子,闪开身子,警惕的探头看看外面,让我们进来。 让他老婆,一个面黄肌瘦,头发焦黄的女人给加个菜。 女人看到我们一愣,看到他男人热情的给我们倒水,去做饭了。 很快就端上来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虽然都是一些粗茶淡饭的,只有一个荤菜……鸡蛋。可我们吃得很香。 吃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两口子变得心神不宁的,一会看看外面,好像在等什么,又好像是在怕什么,吃个饭,都心神不宁的样子,让人纳闷。 第640章 鬼吃人 冯波这个话痨,八卦的玩意儿瞪着大眼珠子问他们咋回事,两口子怎么心神不宁的? 那个汉子警惕的看了一下外面,压低声音,告诉我们,他们村里闹鬼了,鬼吃人。 神神秘秘的告诉我们经过。 他们村子叫陶家村,他叫陶阿坚,村里只有四五十户人家,人们除了种地,就是去山上捉个野兔啥的打打牙祭,日子不好过。 这个地方偏僻险恶地方,都没有通电,但一直过着安静的日子。可最近,村里失踪了好几个人,不仅是他们村里,附近村里也失踪好几个人,这几个人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一点点迹象没有。 刚开始,村里失踪一个人,大家伙白天找,晚上打着火把寻找,周围都找遍了,也没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半年后,只好作罢了,接下来,每隔几个月,就会失踪人口。 “那你们报案了吗?” 冯波打断他。 陶阿坚摇摇头说:“没有,我们这离镇里,城里太远了,我们村长在村里是个官,可这么多年,说实话,都没去过乡里,连乡长面没见过……” “你接着说……” 我摆摆手。 他喝了一口水,接着讲。 不光村里失踪人口,去年夏天,三个穿戴怪异,看着像是探险的人路过这个村子,也失踪了。 “你们怎么知道的?” 周洪军又插一句。 “因为当时他们就把东西放在我家了,东西还在呢,已经一年多了,人到现在还没看到。” “那这些失踪的人都是怎么失踪的?” 我问他。 他摇摇头。 “这个就不知道了,每次村里有人失踪,家人就急的告诉村长,村长就带着大家帮忙寻找。这时候,我们才知道有人失踪。” “那你知不知道,这些失踪的人口,都有那些一样的地方” 我期待看着他。 “一样的地方?不知道。” 他摇摇头。 “你再想想……” 周洪军提醒他。 他挠挠头,想了想说:“要说相似的地方,就是他们都是晚上失踪的,哦,对了,都不是在家里失踪的,有的是出去喝酒,有的是贪黑走夜路……唉!家里人可怜啊!上有老,下有小的,他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家里人觉得凶多吉少了,只能做个衣冠冢了埋了。村里人都觉得闹鬼了,因为我们这个地方,家家户户的都喜欢把离世的老人埋在自家地里,村里周围地里都有零零散散的坟墓,漆黑的夜里,魅影重重,鬼火一闪一闪的,那些鬼火中,有白中带蓝绿色的,红色的,蓝色的……可吓人了,村子后山就是乱葬岗,里面埋的都是横死的人,大白天都阴森森的,我们村里神婆活着时,就说我们村子不吉利的,阴阳离得太近了,煞气太重了。这些年,总有上吊的,跳河的,喝敌敌畏的……大多数都是谁家媳妇和婆婆不和,或者重男轻女闹得,这几年,又开始有人失踪了,太吓人了,大家晚上都不敢出去了,没等天黑就关门了……” “那个神婆啥时候死的?” 冯波饶有兴趣的问他。 “三年前就死了,她可厉害了,要是活着,早就把这事查明白了,把那个鬼收了……” “你们就是瞎猜的,谁看到是鬼干的了?说不定是人呢。” 周洪军不屑而笑。 “肯定是鬼干的,我们村长他侄儿陶瘸子就差点被鬼掠走了……他晚上睡觉时,有个老大老大的黑影进来了,他反应快,跑出去了,侥幸躲过去一劫……不是鬼,那会是啥……” 陶阿坚不服气的说。 “是的嘛,俺们都快吓死了,孩子都送到远方亲戚朋友家去了,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阿坚老婆一脸的愁云苦雾。 “是鬼你们不要怕,我师父可是捉鬼高手,不仅能捉鬼,还能让它灰飞烟灭?永世不能托生。还能看到各种各样的鬼,你们知道鬼死了叫啥吗?叫聻……” 冯波指着我,又开始吹牛b了。 周洪军笑着看着他。 “行了,行了,赶紧闭嘴吧,别白话了……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我严肃的训他。 问阿坚,明天可不可以带我们去那些失踪人家里去看看。 此时的阿坚,对我心生敬畏,点头哈腰的答应着,冯挤眉弄眼的看着我,我还他一个白眼。 “完了,完了,这是又要走不了了,照这样下去,猴年马月能到家了……咱们出来一趟,赶上去西天取经了,一路上净是降妖捉怪了……” 周洪军蔫巴了。 吃完饭,阿坚拿着油灯,带我们来到厢房里,简单打扫一下,我们住下来。 躺在床上,我们仨都睡不着,冯波这个大烟鬼干脆坐起来抽烟,周洪军也坐起来,两个人啪嗒啪嗒抽烟,开始喷云吐雾,喷出一口口白色烟雾,不大会,屋里都是烟味,呛的我直咳嗽,把头蒙被子里想事情。 “师父,您真不来一根……这玩意儿可解乏了……抽一根,胜过活神仙……” 冯波坏笑说。 听他一说,我踏马也犯烟瘾了,坐起来抽烟了。他们俩问我明天真的不走了? “那还有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啥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我不悦看着他们,喷出一口烟雾。 “我就说吧,明天肯定走不了了。” 冯波冲周洪军挤眉弄眼的。 “师父,您说,这到底是人是鬼?” 周洪军一脸不安的问我。 冯波也凑过来。 我惬意的抽完最后一口烟,掐灭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几下,不紧不慢的说:“是人是鬼,慢慢就知道了,不早了,睡吧,明天再说。” 我睡了。 两个二货面面相觑,也躺下来了。不大会,响起了冯波震耳欲聋的打呼噜声,放响屁声,说梦话声……还有周洪军的磨牙声,屋里响起了交响曲,那叫一个热闹。 他们睡了,我却想着那些失踪的人,翻来覆去,胡思乱想的睡不着,一直到黎明之时,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人家陶阿坚都做好饭了,我们起来,胡乱洗洗脸,开始吃饭了。 吃完饭,阿坚带着我们去了其中一个人家,这个人家,只有一个白发苍苍,弯腰驼背,苍老不堪的阿婆,阿婆穿着青色斜襟衣服,小脚,瘦弱的一阵风都能把她刮走了。 第641章 雷极 看到我们,阿婆混沌的目光看着我们,阿坚告诉他,我能驱鬼…… 阿婆眼里有光了,哭着告诉我们经过。 那天,他的儿子去外村亲戚家喝喜酒,正常下,下午就到家了,可一直到晚上都没回来,阿婆在油灯下缝补衣服等着儿子,可等到半夜也没回来,想起他必经之路的那个山路,山上有狼出没,去年就有一个狼大白天下山,袭击人,把一个耕地人咬死了,当时,那个耕地人累了,把罐子里的水喝光了,坐在地边打算歇会,没想到,就这样没命了。 她越想越害怕,快担心死了,安慰自己儿子可能喝多了,被亲戚留下来,住在那里了,一夜没睡。 第二天,儿子还没回来,这才急了,找村长,村长带着村民们寻找,连着找了三天没找到,她觉得儿子凶多吉少了,天天哭,眼睛快哭瞎了。 “三年了,伢儿肯定没了……” 阿婆说完,浑浊的泪水夺眶而出。 看着这个孤零零的老人,我们三个眼睛湿润了。 “老人家,您不要着急,您的儿子是死是活,很快就会知道了,我师父厉害着呢……” 冯波安慰老人。临走前,冯波偷偷留下一些钱。 老人拄着拐杖,把我们送到门口,我们走了很远,回头,老人还站在风中,默默看着我们的背影。 我们又去了那几家失踪人家里。 回到阿坚家里,歇了会,我开始扶乩请神,可上面竟然没有显示出来,是谁掠走那些失踪人,也没有显示出来是人是鬼干的,这真是太奇怪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但也说明,这个东西不寻常。很是失望。 那两个二货期待看着我,不停的问。我没有理他们。吃完午饭,让阿坚带着我们来到野外,那条山路,阿婆的儿子狗子就是从这个路上失踪的,当时,他亲戚说他喝了点酒,但没喝多,看他离开时,天已经黑了,担心路上不安全,挽留他在这里住上一晚,明天再回去,可他担心家里的母亲,执意回去了。 也就是说,他确实是在路上失踪的。 “这个山上,怪石嶙峋,参天大树林立,山路很是陡峭,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掉下去。你们说,狗子会不会是摔下去,被狼吃了” 累的呼呼喘气,满脸大汗的周洪军分析。 “我觉得有可能,或者被大蛇给吃了……” 冯波附和着。 这两个二货平日里针尖对麦芒,一路上总是逗屁,头一次这么有默契。 我没有说话,慢慢走着……这样失踪的人,别说我们这些普通人,就是警察来了,也不好找,地方太大了,整个村庄都被大山包围了,茂密的树林里让人快透不过气来了,树林里空气潮湿,蚊虫横飞,大白天的,我都被蚊子叮个大包,一挠,又痒又疼,别提多难受了。 冯波这个二货装b,登山还穿着他那双皮鞋,这时候,皮鞋鞋头裂了,不敢快走了,只能慢慢走着,走路很是费劲,一路上发牢骚。 周洪军在后面幸灾乐祸看着他坏笑,气的冯波折树枝去打他,阿坚笑着看着他们俩。不时善意的提醒他们,别闹了,小心脚下,别碰到蛇。 这两个二货不闹了。 我们走了很久,才登到山顶,山顶上风大,一眼望去,云雾缭绕,美景如画。 “太美了……“” 冯波感叹不已,拿出他那个宝贝尼康照相机,啪啪啪一顿拍,我们坐下来歇气,爬了这么高,后背都湿透了,树下凉风习习,不大会,我们就消汗了。 他们几个欣赏美景,心情大好,可我心情好不起来,村里每隔几个月就会有人失踪,到底怎么回事?既然扶乩算不出来,难道是人干的?脑海里蹦出来一个词,人贩子?据说南方人贩子多,可要是这样,目的呢?失踪的都是壮年人,人贩子一般都会对那些妇女,小孩子下手,也不敢对壮年男子下手啊! 我呆呆看着前面陷入深思。 我们歇够了,要无功而返了,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正要下山,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亮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乌云盖顶,雷声滚滚,震耳欲聋的雷声让人心惊胆颤的,要下雨了。 “这天,赶上小孩子脸了,说变就变” 冯波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大的雷声,真的惊天动地的。大地震动,我们没带雨伞,惊慌失措的寻找躲雨的地方,接下来一幕,更加惊到我们了,雷一直劈一棵大树……不知道打了多少雷,大树都被劈了无数下了。 我们站在山顶上,看的目瞪口呆,惊恐万状的看着,一个个吓的魂飞魄散,瑟瑟发抖,真害怕我们也被雷劈到。 冯波这个惜命的人快吓死了,紧紧拽着我,躲在我后面。 “我的娘啊!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雷,太吓人了!” 阿坚吓得嘴唇颤栗,说话结结巴巴的,脸色惨白。 “咱们赶紧下山吧” 周洪军惊慌失措的说。 “不行,你是猪脑子吗,咱们现在过去,万一被雷劈了呢……你没看,那棵树离山路很近嘛 ” 冯波死活不敢下山。 “行,你不下去,你就在这待着吧,我们走……” 周洪军要下山。 “等等” 我低吼一声。 “怎么了师父,你没看都下雨了吗” 周洪军摸摸湿漉漉的头发,他的话刚说完,雨就哗哗哗的下大了,阿坚脱下外衣,把头蒙上。 “冯波说的对,这个时候,咱们虽然着急,但不能乱了方寸,先找个地方避避雨,等大雨停了再走,今天的雷有点怪,走,去那边看看” 我一边小心翼翼的走着,一边说,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掉在脸上,凉凉的,眼睛快睁不开了,几个人小声发着牢骚,跟在后面。 我知道,下雨天不能躲在树下躲雨的,上学的时候,老师就说过。可这个大山里除了大树,哪还有躲雨地方,这个时候,我们就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衣服都湿透了,惊慌失措的往右边走…… 山路本来就不好走,又下雨了,路滑,我们艰难走着…… 过了会,我们看到前面有个山洞,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进去躲雨。 第642章 诡蚁 待在山洞里,都地动山摇的。 “卧槽!这雷还有完没完了,太吓人了!老天爷呀!快别下了……” 冯波这家伙快吓尿了,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念念有词的。 “俺听娘说过,雷要是总劈一个地方,那个地方肯定有妖孽……能不能是树成精了……” 阿坚惶恐不安的说。 “我也听奶奶说过,她说雷公专门劈那些成了精的,还有不孝顺的,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有个老太太是个瞎子,眼睛看不到,这天,她儿媳妇儿做卷饼,饼里卷了肉菜,让儿子,也就是老太太的孙子给老人送饭去,这孩子拿了肉饼,闻着真香啊!忍不住打开,把肉菜吃了,可吃完了,没法交差啊!看到地上的鸡屎,想了想,用小棍把鸡屎扒拉过来,饼里放了鸡屎,蹦蹦跳跳的坏笑着给隔壁院里的奶奶送去了,他的奶奶饿了,赶紧接过来正要吃,闻着不是味,没吃,皱着眉头把饼放桌上了。晚上,一家人睡觉时,雷声滚滚,雷公一直围着他们三口人房子转,久久不走,一家三口人吓坏了,这家男人觉的不对劲,这事有点怪,就问媳妇是不是做了亏心事?媳妇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闷头不出声,男人急了,说她再不说,房子保不住不说,有可能他们一家人都没命了,他媳妇哭着说了,紧紧搂着孩子不松手,孩子也吓坏了,哭的厉害,男人一听,怒火中烧,咆哮着,不顾媳妇抱大腿凄厉哭着苦苦哀求,把孩子扔出去了,只听咔嚓一声,一个炸雷响起,惊天动地的,孩子被劈死了。当时,这个故事把我吓坏了,有了阴影,从小到大,一直都不敢不孝顺老人……。” 阿坚刚说完,轰隆隆的雷声又响起来,大地震动,我们几个人吓得瑟瑟发抖,盼望着大雨赶紧停了。 又过了会,大雨终于停了。雨过天晴,太阳出来了,我们松口气,走出山洞,雨后的路滑难走,我们小心翼翼的走着…… 要下山了,好奇心害死猫,我们来到那个地方,不约而同的停下来,目测这棵树有五六个人合抱那么粗,已经被雷劈的焦黑,光秃秃的,还在冒着热气,很是凄凉。 我们几个人呆呆看着。 “我的妈呀!这树看样子活了很多年了,它早谁惹谁了,被劈死了!可惜了!可惜了!” 冯波抱着膀子感叹。 “看样子,肯定是成精了呗” 周洪军肯定的说。 “有可能,这棵树这么粗,有年头了……其实,这不稀奇,去年?我们村口有棵槐树就被雷劈死了……” 阿坚看着焦黑的树,若有所思的说。 我没有说话,总感觉怪怪的,仔细观察周围,看到树下有东西蠕动着,小心翼翼的过去一看,一惊,地下钻出来很多红蚂蚁,密密麻麻的好像要搬家了,一般情况下,下雨天,蚂蚁都会搬家的,这个大树都被雷劈了,为啥还有蚂蚁?而且还是红色蚂蚁,我想起以前看的一个让人恐怖的新闻,蚂蚁吃人,那种吃人的蚂蚁与众不同,三四公分长,头是红色的,有攻击性,不怕死,个头比普通蚂蚁大一倍,行动迅速,可怕的是,它们不吃素,只吃肉。咬起人来异常的凶狠,山里一家人就被蚂蚁吃了。 当时看这个新闻时,我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了,每次看到蚂蚁,都惶恐不安的,有阴影了。没想到,今个被我看到了。 我吓得后退几步,紧跟过来,我身后的他们几个人也都一怔。 “我靠!这原始森林里的东西果然都成精了,连蚂蚁都成精了,这么大个头,头一次看到,纳闷的是,树都被雷劈死了,它们怎么安然无恙?周洪军感叹。 几个人既害怕又觉得刺激,饶有兴趣看着,警惕盯着它们,生怕它们爬到身上。好在那些蚂蚁此刻好像对我们这些外侵人员不感兴趣,而是惊慌失措的搬家,密密麻麻看着都吓人。 冯波来了兴趣,掏出那个精美的打火机,啪,打着火,笑着慢慢蹲下身去…… “老冯你要嘎哈?” 我喊他。 他坏笑着靠近其中一个红头蚂蚁…… “我靠!这家伙一肚子坏水……比我还坏,小时候,我用尿呲过蚂蚁……” 周洪军笑着看着。 “嘚瑟啥呀,闲出屁来了,别碰它……” 我低吼一声,可已经来不及了,冯波坏笑着拿着火机去烧蚂蚁……那些急急忙忙搬家的蚂蚁被他用棍子扒拉扒拉,都散了,惊慌失措的样子,让冯波忍不住笑出声来,烧死好几个蚂蚁,这个恶作剧正让他兴奋的时候,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着的他忽然脸色难看,惊叫一声。惊恐万状的拼命去身上抓什么…… 我们一惊,赶紧过去把他衣服撸起来一看,大吃一惊,他的后背上,不知道啥时候已经爬满了红头蚂蚁,发出酸臭味道,我们忽然感觉晕晕乎乎的。 “不好!快……快跑……” 我大喊一声,几个人手忙脚乱的赶紧把冯波后背上的蚂蚁打下去了,拉着他就跑……可已经晚了,蚂蚁已经过来攻击我们了……不计其数,铺天盖地的红头蚂蚁爬行速度惊人,这个时候,让你知道,不可小觑任何的小动物,多了也吓人,它们很快就爬到我们脚面上,身上,头上咬人……此时的冯波脸白如纸,身子抖动,看出来,他也害怕了。 “纸老虎一个,能惹事不能平事的玩意儿……差点连累我们……” 周洪军气的骂骂咧咧的拍打蚂蚁…… 我们几个人被这小小的东西乱了方寸,用树枝抽打……用手拍……一个个像疯子一样,冯波吓得狼哭鬼嚎的,裤子湿了一大片,他吓尿了,我们拼命拍打着……可蚂蚁太多了,情景骇人。 我们快吓死了,这要是一个不注意摔倒了,后果不堪设想,长这么大,我踏马鬼都不怕,今天,却被这小小的蚂蚁吓到了,想起师父的话,要敬畏大自然! “快,用火烧……” 阿坚大声喊。 “不行,这是山里,失火了怎么办?” 我反驳他。 “那怎么办,等死吗?我快跑不动了……鞋快掉了” 冯波带着哭腔说。 “怂包……都是你惹的祸……” 周洪军气的骂他。 眼看着我们越来越危险了,我看到前面,灵机一动。 第643章 死人骨 前面有条河,快,快跳河……我大喊一声,扑通,扑通……我们跳进去了……那些密密麻麻,铺天盖地追过来的红头蚂蚁很快就追过来……来到河边,所有的红头蚂蚁都不动了,过了会,都爬走了。 我们赶紧游到岸上,此时,我忽然感觉身上疼痛难忍,掀起衣服一开,踏马的!被那个红头蚂蚁咬的地方开始红肿了,他们几个人也都被咬了。 “踏马的,想不到,就这么点的蚂蚁都害人了,服了……” 冯波疼的龇牙咧嘴的,周洪军赶紧从他背包里,拿出一些消炎药给我们吃了,又在周围站了一会,找到一些草药,用石头砸碎敷在伤口上,感觉凉凉的,不那么疼了。 “”小子,有两下子” 我赞许看着他。 “没看出来,你还有两把刷子啊!” 冯波佩服的看着周洪军,周洪军不好意思的笑了。 “”师父,我们赶紧回去吧,这个地方不宜久待啊!” 阿坚害怕了。 我想了想说:“”咱们现在还不能回去,兵分两路,一伙回去取镐头,一伙在这里等着……。” “”啥玩意儿啊?嘎哈啊……” 冯波愕然看着我,阿坚和周洪军懵懵看着我。 “”别问那么多了,阿坚和小周回去吧……” 二人还要问,我摆摆手。 “快去吧,别耽误时间了,等会就知道了……” 二人回去了。 “”师父,你到底要嘎哈啊……刚才差点没命了,赶紧离开这鬼地方吧……” 冯波心有余悸的看着远处那棵被雷劈焦黑的大树。 “”还舔脸说呢,刚才还不是你惹的祸……” 我瞪他一眼。 “”我……我只是逗逗它们而已,谁曾想……” 冯波伸伸舌头。 “”快起来,跟我过去看看……” “”啥玩意?还看,您不要命啦……” 冯波缩脖子,不想去。 我苦笑着摇摇头,不管他了,自己过去了……惊讶的发现蚂蚁已经不见了,一个没有。松口气,把冯波这个二货叫过来了。这二货战战兢兢过来。 “”我靠!没了,这么快就没了……我跟你说,我小时候用开水烫过蚂蚁,还用棍子把它们扒拉扒拉,然后它们队伍就乱套了,老好玩了……” 这家伙又开始说起自己光荣的历史了…… 两个多小时后,太阳偏西,已经下午了,这两个人还没回来,我快急死了。等的没了耐性,想了想,我拿起一根棍子开始在那棵焦黑大树下掘土,让冯波也这么干。 “”这嘎哈呀?” 他站着不动。 “”快挖吧,这树下有宝贝……” “”啊!真的假的?” 他咧嘴笑了,学我样子,也开始用棍子掘土……我们俩卖力的挖掘……雨后的土很是松软,好挖,不大会,冯波忽然惊叫一声,像触电了似的浑身颤抖,慌慌的扔了棍子,一脸惊恐万状的看着下面。 我看到那一幕,早有心理准备的我也惊惧的张大嘴,土里现一白骨,是白森森的骨头,一看就是人骨头,看样子,应该是个人的腿骨,上面有个红头蚂蚁,惊慌失措的跑了……空气变得腥臭。 我们俩都呆若木鸡看着,傻了,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大山里竟然会有人骨头,我们俩瘫坐地上,半晌说不出来话了。忽然听到人声鼎沸,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了,是阿坚他们俩扛着镐头回来了,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卧槽!这……这怎么还有人骨头,难道是雷公劈的不孝子,要是这样,那这大树岂不是太冤了……” 周洪军感叹说。 “”我的娘啊!这……这山里怎么还有人骨头?” 阿坚吓得后退几步,敬畏看着。 “”我知道了,一定是红头蚂蚁把这个人给吃了,你们看,刚才从里面爬出来那么多红头蚂蚁,百分之百这个人被蚂蚁吃了……” 冯波激动的说。 “既然是这样,那雷公劈树嘎哈呀?” 周洪军将他一军。 “那肯定是因为红头蚂蚁把这个人吃了,要把红蚂蚁劈死了,连累了大树呗,老天动怒了呗。” “那为啥没把蚂蚁劈死,反而把树劈死了……” 周洪军紧追不舍。 “我哪知道啊?你去问雷公啊?” 冯波不悦怼他。 得,两个人又开始唇枪舌战了,争论不休。阿坚劝了这个,劝那个,我没搭理他们,小心翼翼的来到土堆前,用棍子扒拉扒拉,发现里面有网丝,看着就像一个细致的网纱,纤细而坚韧,而用手一摸有点粘,沾手,心里一惊。仔细端详,发现那些骷髅头上都有一个小孔?不易被人注意小孔,而且,还都是同一个位置,有的骷髅头上,骨头上也有有网丝。 我让他们接着挖,接下来的一幕,把我们都惊住了,陆续挖出来骷髅,腿骨,骨架,腐烂的衣服,鞋,男人戴的那种地摊货木制品配饰,……挖了很久,边上的泥土和骨头堆积成山,我们都吓坏了,惶恐不安的看着。 “”我的妈呀!怪不得雷公劈树,看来,这是树成精了,开始吃人了……” 冯波感叹说,掏出一根烟,拿出火机,啪,点着烟,又轮番给我们发烟。我使劲抽一口,喷出一口白雾,心里纳闷,雷劈了树,为啥没有劈到下面的骨头,按理说,冲击力那么大,周围东西都会冲出来的,大雨过后,那么大的雷,这个时候,周围应该散落一地骨头,还有那些红头蚂蚁,蚂蚁是所有动物中最有团队意识,最团结的动物了?我刚才只看到一个红头蚂蚁应该是掉队的蚂蚁,又或者说,那些被雷劈死的蚂蚁被蚂蚁搬走了?这些骨头,能看出来是好几个人,这件事太诡异了。 我忽然想起什么,把阿坚叫过来,没想到,我们很默契,他觉得这些骨头肯定就是村里失踪的人。我变得很是激动,踏马的!看事这么久,我头一次判断力强了,很是兴奋。 接下来,我们开始激烈讨论这件事,说法不一,各持一词,争论不休,最后决定,让阿坚再辛苦一趟,赶紧回去告诉村长,让村长带家属过来看看辨认尸骨。 阿坚急急离去了,等他带着人们回来,已经傍晚时分了,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惊住了。 第644章 凶手不是人 虽然这些骨头已经有年头了,可自己的亲人都熟悉,凭着那些腐烂没有样子的衣服,鞋,佩戴木制品,有家属认出来是自己的亲人,现场大放悲声,撕心裂肺,凄厉渗人的哭声响彻整个山谷,此情此景,让人潸然泪下。 我的眼睛湿润了。恨得我咬牙切齿的,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这个凶手。我刚才仔细观察一下,这些人不是大树,也不是红头蚂蚁害死的,它们不背这个锅,凶手另有其人。义愤填膺人们听完经过,和冯波,阿坚一样,都以为是树精或者红头蚂蚁就是凶手,只有我和周洪军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村长名叫陶建国,是个年过半百小老头,精瘦精瘦,很是瘦弱,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了,他一直默默看着抽烟,一句话都不说。 过了会,目光炯炯看着我,问我怎么看?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他觉得这些人既然死在这里,都是被害死的,属于是横死的,不能入祖坟,还想把他们埋在这个山上,我同意了。 回去后,我们快饿死了,饭量最小的我,一口气造了四个馒头,周洪军更吓人,吃了九个馒头,把阿坚看的目瞪口呆了,冯波笑着拍着阿坚说:“这下,你知道什么叫大肚汉了吧……哈哈哈哈哈哈……没事,吃不穷你……” 他又嘚瑟的拿出一沓钱给阿坚,阿坚看到那么多钱,眼睛都直了,我们以为他会拿起来,没想到,他把钱放进冯波手里,笑着说:“我们这边产小麦,馍馍好吃吧,放心吃吧,虽然现在别的地方条件都好多了,可俺们这穷乡僻壤地方还是日子不好过,可好歹能吃饱的……” 他看汤没了,周洪军噎的慌,又给做了一盆稀饭汤。 吃完饭,我们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很香,等我醒来了,已经半夜了,睡不着了,开始胡思乱想了,今天一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事情太诡异了,凶手到底是谁?这要是不查出来,还会有人失踪的。一直过了很久我才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刚起来,外面响起砰砰砰砰砰敲门声,阿坚趿拉着鞋出去一看,是村长陶建国,他跟我说,他想了一夜,觉得既然找到尸体了,应该报案,他想今天报案。想听听我的建议。 我倒没想这么多,同意了。听他们说,他们一年才进一次镇里,因为村子偏僻地势险恶,交通闭塞,出一次山老费劲了,据说去一次镇里,骑着二八杠大铁驴还要爬山越岭的,要好几天才能到家。 村长派两个村民骑着二八大铁驴带着干粮,去镇里派出所报案。 三天后,两个人推着二八大铁驴,带着几个警察和一个法医回来了,其中一个警察牵着一个黑色健壮,威风凛凛的警犬,原来,警察开车来的,到了山下,只能把车扔在山脚下了,爬山过来。 村长和我们赶紧迎上去,七嘴八舌,争先恐后的向他们提供线索,其中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警察拿着笔记录着什么。 那个高高大大,看着像是个警察头的中年警察,目光如炬的看着我们,又问了很多问题。 过了会,让我们带他们来到那个山上,好不容易找到那棵焦黑的树。把警犬放开了……寻找线索,警犬用灵敏的鼻子开始搜查了……很快就来到那些埋白骨的坟堆前爬下来…… 几个警察在周围勘查,寻找线索,那个穿着白大褂,戴个近视镜,戴着口罩,手套的法医用镊子把一个网丝小心翼翼,如获珍宝似的放进一个小袋子里,过了会,又来到那几个埋白骨的坟墓前,挖掘出来。 看到那些白森森的白骨,经常去各种各样杀人现场,见过各种各样尸体,已经见怪不怪的警察看到这一幕都惊住了。 法医赶紧开始认真仔细的验尸了……几个警察脸色凝重,眉头紧锁,在现场仔细寻找着线索。警犬在周围继续搜查…… 过了会,法医满脸大汗的停下来,跟那个警察头窃窃私语,应该是向头汇报工作。 我们远远看着,盼望着他们能找到线索,证据,尽快破案。 过了会,警察头和法医走过来,问村长,村里这几年一共失踪多少人? 村长告诉他们大概有七八个人,但据他所知,附近村里也有人失踪,具体几个人他不知道。他们发现这些尸骨里,大概有十几个人,有本村的人,因为他们都变成了白骨,家属只是靠对家人的特征和衣物了解辨认,想等他们警察查完到底是谁,再买棺材好好安葬。 那个警察头目光犀利的看着我们,问谁发现的第一现场,其实,刚才我们都已经说过了。 村长陶建国指着我。警察头把我叫到一边,让我说详细点。我已经和警察打交道好几次了,也不怕了,索性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觉得这个凶手不寻常。 警察头来了兴趣,让我继续说。 还把法医叫过来,警察头威严的说:“你也知道,我们警察破案,勘察现场,消息是不能外露的,这是我们的纪律。但今天为了早点破案,我们一起研究一下,毕竟这个案子与众不同” 说完,示意法医讲讲自己的看法。 法医告诉我们,他做法医好几年,验尸无数,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案子,他验尸发现,每个骷髅头上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骷髅头额头上都有一个小洞,判断这些人都是被吸血而死,可他们是警察,都是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些什么吸血鬼之类的迷信事情。可这个洞不是人能干的,血也不是人能吸出来的,案子很棘手,他们让我大胆说说自己的判断。 我看到他们恳切的目光,心里热乎乎的,很是激动,难得他们这么相信我。 “我觉得不是人干的” 我肯定的说。 那是什么干的? 警察头和法医几乎异口同声的说。 “昨晚我想了一夜,也不知道这个凶手是谁?” 我无奈的摊摊手说。 “会不会是个连环人狂,比方说,是个邪教什么的,这种人性格偏激,孤僻,变态,以杀人来寻找自己的存在感,想引起人们对他的注意……” 警察头分析说。 第645章 引蛇出洞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默默点点头,警犬兴奋的过来,嘴里叼着一个东西,仔细一看,是个黄胶鞋,几个警察很是激动,急忙跟它去了那个地方,在周围勘查,找了很久,却一无所获。准备回去了。 临走前,法医告诉我,他感觉这是蜘蛛网,我没有惊讶,和他同感。他要回去检验一下才能确定。他们回去了,我们等消息。 两天后,村里又有人失踪了,是村里的豆腐馆陶老三,但幸运的是,被人救了,逃过一劫。 陶老三每天后半夜就起来做豆腐,勤劳能干,天不亮,就挑着担子去周边村子卖豆腐,他为人热情,做的豆腐白嫩好吃,生意不错,每次卖豆腐,他都要翻过这座大山,很是辛苦。 这几年出现失踪人事件后,一家人害怕了,他老婆劝他不要去外村卖豆腐了,就在村里卖豆腐,可陶老三觉得这个村子稀稀拉拉的就几十户人家,每天都只有几户,多了十多户买豆腐,根本卖不完,安慰老婆,那些人,都是晚上失踪的,他只是起个早,来到山上天就蒙蒙亮了,不会有事儿的。 这天早上,他挑着豆腐担子来到山上,走到半山腰,已经是汗流浃背了,累得呼呼喘气,遂停下来歇气。 树下凉风习习,很快就消汗了,起身挑着担子继续前行……刚走几步,忽然起了黑雾,扑过来一个巨大的黑影,来势凶猛,没等他看清楚,他感觉自己身子被什么狠狠绑住了,快透不过气来,隐隐约约的,这才发现,他的身边有个犹如大锅盖般大的东西,看不清楚是什么。吓得魂飞魄散,瑟瑟发抖,大声呼喊救命。 山上有个起早砍柴的汉子跑过来了……那个东西不见了,黑雾散去了。 陶老三惊吓过度,吓得晕死过去了,被那个砍柴汉子送回家了。 我赶紧带着我的左膀右臂来到他家,看到陶老三家是个新盖的砖瓦房,宽敞明亮,一看日子过得不错。 进去,陶老三躺在床上,脸白如纸,目光呆滞,嘴里喃喃自语着:“妖精……不要害我……滚开……快滚开……。” 他老婆在旁边抹眼泪,看到我们,犹如看到救星,赶紧给我们端茶倒水的,哭着又说了一遍经过。 我看到陶老三眉间有一团黑气,心里一紧,看来,我没猜错,赶紧拿出一张符咒烧了,把灰烬放进水里,给他喝下去了。 不大会,陶老三好多了,他心有余悸,断断续续的告诉我,那个东西肯定不是人。 我问他老婆,他被那个砍柴汉子送回家的时候,身上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 他老婆一愣,摇摇头说没有。 我让她再好好想想,她想了想,说好像还真有。 “是什么?” 我迫不及待的问她。 “好像是个像蜘蛛网似的东西,黏糊糊的” 在哪? 我激动的问她。 “让我给扔了” “啊!扔了” 我懊恼的看着这个茫然无措的农村妇女,叹口气,不甘心,问她扔哪里了? 她说倒垃圾扔门外了,我跟那两个二货出去,看到她家门口那个臭烘烘的堆积如山的垃圾堆,傻了,回去了,不甘心的问陶老三那个东西的样子。 陶老三又想了想,摇摇头,还是那句话,当时,事情来的太突然了,黑雾弥漫,隐隐约约的只看到那个东西像个大锅盖一样,根本没看清样子。 我失望的回去了,心里纳闷,这么多年,每次扶乩请神,都能算出来是什么恶祟,这次怎么算不出来呢?太诡异了,更加引起的我好奇心。 吃完晚饭,我想了想,想引蛇出洞,可按照人们说的,每隔几个月,就会有人失踪,也就是说,这个东西,几个月才会出现一次。我有点泄气了,但为了救人,刻不容缓,我希望豆腐馆这次事件是最后一次了,他命大福大,侥幸躲过一劫。 不管怎样,我决定试试。 吃完饭,阿坚为我们泡了一壶茶,我问他们,晚上谁敢去山上? 此话一说,他们几个都惊呆了,面面相觑。“师父,您没事吧,大家想躲都躲不了呢,您竟然让我们去送死……真有你的,怎么想的,当我们当诱饵是吧……我可说好啊!我不去……” 冯波先急了。 这家伙太惜命,胆子原来很大,经历几次诡异事,胆子小了,服了,我看向周洪军。 “您可别看我,我不去……俺爹说过,你能干活,你就有的是活干,你能吃苦,你就有的是苦吃,看来,他说对了……” 周洪军直接拒绝了,态度决绝。 旁边的阿坚低下头,谁也不去。 “其实,我没想让你们去,只是试探一下而已” 我苦笑,端起茶杯喝口水,烫,我差点吐出来。 “好了,不逗你们了,我态度变得很是严肃认真,今晚,我去引蛇出洞……” “啥玩意儿啊?师父您没事吧,您不知道这是去送死吗……” 冯波愕然看着我。 “嗯呐呐,您疯了……” 周洪军一脸懵看着我。 “我没疯,清醒的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民除害,就这么定了” 我站起来去准备了,让阿坚帮忙去找个黑狗杀了,几个人也站起来,面面相觑。 过了会,我正要出去,阿坚递给我一杯茶水,温度正好,我接过来喝了。 片刻后,头有点晕,想躺着歇会,躺下来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觉醒来,才发现天都大亮了,这才明白过来,我被这几个货算计了,苦笑着摇摇头。看着他们几个人一脸的不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都是好心,我假装不知道。 吃完饭,出去透透气,不知不觉的来到村外,看到几个孩子正在玩耍,其中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炫耀的拿着一个很大的蝴蝶,那个蝴蝶一个翅膀没了,已经死了,蝴蝶身上有不易被人注意的网丝。 在农村蝴蝶不稀奇,可这个蝴蝶很大,很漂亮,几个孩子可能没有看到过这么大,这么好看的蝴蝶,都惊奇的看着。 我很是兴奋,走过去,笑着问小孩:“这蝴蝶这么好看,哪来的?可惜死了……。” 那个孩子得意的笑着告诉我,这是他爹放羊在山上捡的。 第646章 凶手竟然是它 我问他家在哪里?从兜里掏出一块大块糖,几个孩子激动的围过来,垂涎欲滴的看着我,胖男孩流着口水,我让他带我去他家,他痛快答应下来,高兴的接过大块糖。 他的父母正在菜园里除草,看到我,一愣,放羊人名叫陶军,热情的把我迎进去,为我倒了杯水。 我开门见山的问他,这个蝴蝶很看好,在哪里捡到的?可不可以带我去那个地方? 陶军一愣,莫名其妙的看着我,答应下来。带我来到山上,走了很久,来到一个悬崖下,指着一棵古树,一路上,都惊奇的问我干嘛?我都敷衍过去了。 我看到这棵参天大树直插云霄,很是茂盛,看样子,这棵树有年头了。仔细观察,发现树上有个巨大的蜘蛛网,揣测那个蝴蝶可能撞到了蜘蛛网上,可能因为一阵风啥的,那个蝴蝶掉下来了,因为这个蝴蝶太漂亮了,被放羊的陶军捡回去给孩子玩了。 我变得激动起来,又开始观察一下树下,树下草木茂密,小心翼翼的寻找着,惊喜的发现,有个树洞,被茂密的草木掩盖了,不易被人发现。我兴奋极了。没有打草惊蛇,离开这里了。 回去后,我想了想,让阿坚去买一只黑狗杀了,再准备一些朱砂…… 阿坚问我干嘛? “等下就知道了” 我不急不慢的说。 不大会,阿坚气喘吁吁,满脸大汗的回来,拿回来一盆还冒着热气的黑狗血。 晚上,月明如昼,我带他们来到那个山上,潜伏在那个悬崖附近窥视着。心里纳闷,警犬最厉害了,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个洞呢? 此时,山上死静死静的,树影婆娑,月亮诡异的看着大地上的一切,山里阴森森的,那些纵横盘绕的古藤在夜色中犹如一条巨大的蟒蛇,随时随地都能冲出来,看着让人浮想联翩,心慌意乱的。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忽然响起诡异惊悚的笑声,本就极度紧张的吓了我们一大跳。 周洪军弯腰捡起来一块石头打去…… 砰的一声,那东西扑棱棱飞走了…… 原来是个夜猫子。 “踏马的!吓死老子了” 冯波小声嘟囔着。 别出声,我做个禁言的动作。 冯波要抽烟,我阻止了他,我们静静的等待着。山里蚊虫多,秋天的蚊子咬人最狠,那些蚊子肆无忌惮,有恃无恐的吹着喇叭疯狂的咬我们,我的脸上,身上都是被蚊子叮咬的大包,一挠又痒又疼。 “大晚上的不睡觉,来这个荒山野岭里遭罪,这不是有病吗……快被蚊子吃了” 冯波痒的难受,不满的小声发牢骚。 “没事,你肉多,血多,我不担心你,倒是担心蚊子咬了你,会不会得高血压……” 周洪宇坏笑说, 噗嗤,我和阿坚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别放屁了,闭上你的臭嘴吧,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懒得理你。” “行了,行了,别出声了,安静,安静。” 我小声呵斥他们。 他们俩不吱声了。 其实,这个时候,我和他们一样,也特别的难受,默默忍受着。 又等了好久,冯波又被蚊子叮咬的受不了,闹着要回去,阿坚和尹忠军也有点不耐烦了。我准备回去了,我们刚要走,忽然听到扑棱棱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小,我们都听到了,我做个禁言的动作,让他们原地别动,我蹑手蹑脚的遁声寻找。 看到前面一幕,大惊失色,心跳加快了,我敢说,这是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这么恐怖的情景,在惨白的月光下,我看到前面那棵矮树上,树上有个像银条一样的蛛丝,纵横交错,有个像脸盆般大的蜘蛛吐丝结网……一个东西在上面扑棱棱苦苦挣扎着……那个东西很大,在青白的月光下,看着像是个大鸟,那个蜘蛛很快过去……趴在那个鸟脑袋上,那只刚才还动的大鸟不动了,好像是死了。 我惊恐万状的看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凶手果真是它,万万没有想到,现代社会中,大山里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蜘蛛,我竟然吓得精神恍惚,僵住了。 那几个人看我没动静了,蹑手蹑脚的过来一看,啊……冯波惊恐万状的惊叫一声,周洪军赶紧捂住他的嘴。 此时,没等我们回过神来,忽然刮起大黑风……黑风呼啸着……刮的天昏地暗的,飞沙走石,我们的身子腾空而起…… “啊……啊……” 冯波吓得肝胆欲碎,我踏马也快吓死了,这要是掉下来,就嗝屁了。关键还不是我一个人。 情急之下,我快速拿出符咒抛出去……念念有词……瞬间,黑风停了,我们掉下去了,狠狠摔地上,屁股快摔两半了,我疼的龇牙咧嘴的揉着屁股,刚要起来,忽然听到凄厉渗人的声音,是冯波的声音。 我们三个一惊,这才发现,冯波不见了,遁声望去,一惊,蛛网上有个白色东西蠕动着,身上都是丝网,是冯波,这二货点低,竟然掉在蛛网上了,那个蜘蛛快速过去了……不好!我心里一紧,快速飞跃而起,拿起桃木剑砍去……念念有词……把那个大蜘蛛砍成两截了,死了,掉下去了…… 我去救冯波,这才发现,这不是普通的丝网,很是牢固,就像铁丝网一样纤细坚硬,冯波被捆的紧紧的,整个人被丝网包裹的像个白色的粽子,气息奄奄的。 “卧槽!这……这可咋整……” 周洪军吓得脸越来越白了,就像涂了一层厚厚的白粉,身子抖动着,阿坚吓得浑身颤抖,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坏了,它的原身被我砍了,可恶祟还在,我心里一紧,赶紧开始做法……拿出一张符咒烧了,让阿坚用树叶接了些泉水,把灰烬放进水里,让冯波喝下去了,片刻后,冯波缓过来点了。 我把朱砂放在冯波头上,让周洪军把黑狗血喷在冯波身上……开始做法了……完毕,把冯波救出来了,这二货因为逃过一劫,像个娘们似的,心有余悸的哭的稀里哗啦的。 我们拿着手电筒照着看看树洞,闻到一股让人作呕的腐尸味。 第647章 蜘蛛 “我的妈呀!这……这里面不会还有死人吧” 冯波战战兢兢的缩回来,这个树洞看着不小,我们开始用镐头挖掘……越挖里面越宽敞,里面的一幕,让我们惊呆了,在手电筒微弱的光芒照射下,树洞里竟然有个尸体,还没有腐烂,看样子,是个中年男子,穿着缺了一个扣子的黄军装,黑裤子,张嘴的黄胶鞋,脸白如纸,双目圆睁,大张着嘴,露出嘴里的一排黄牙,脑袋上有个洞,和那些之前看到的骷髅头上的小洞一致,身上有网丝,死态狰狞可怕,似乎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情景,样子骇人。 我们几个吓得后退几步。 “卧槽!这……这……” 冯波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个人是谁?是不是你们村里人?” 周洪军远远站着,问旁边吓得身子微微颤抖着的阿坚。 “他……他不是俺村里人……” “不是你们村里人?那会是谁?你可看清楚了……” 周洪军又看了一下地上的尸体。 肯定不是,阿坚战战兢兢的又看了一眼尸体,摇摇头,不是,这个人俺没见过……” 我默默看着,忽然想起豆腐馆陶老三的事情,揣测着肯定是蜘蛛没吃到陶老三,这个人倒霉了,应该是外村的人,我让阿坚去找村长。 过了很久,村长才过来,看到这一幕,也惊惧的张大嘴,他壮着胆子过去看看,摇摇头,说不是本村人,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村长都没见过,那肯定不是这个村里人,看来,肯定是外村人了,我问村长周围几个村子?村长想了想说:“周围离我们最近的有三个村庄。” “那他们村里的村长,您认识吗?” 村长一愣。 “啥意思?” “您要是认识他们村长,麻烦您派人把他们找过来,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他们村里人” 这个嘛,村长犹豫一下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报案啊!就是他们村长来了,认出来这是谁,不还是等警察来了再说嘛,要不然,人多,就把现场破坏了不是……” “破坏现场?难道刚才阿坚没给你说,你不知道嘛,这个凶手不是人,已经被我师父给灭了……” 刚才还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的冯波噗嗤一声乐了,他指着不远处那个歪脖子树下。 村长一惊,小心翼翼的过去,看到身体已经断成两截,虽然死了,但样子骇人的大蜘蛛,张大的嘴里都能放进去一个鸡蛋了。“这……这真是蜘蛛干的?” 他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道。 “看到了,它就是凶手,你们村和外村失踪的人就是被它吃了,可怕吧……” 周洪军说道。 “他娘的!老子活到这么大岁数,也没见过这么大蜘蛛成精的?不是说建国后不许成精吗?现在都是现代社会了,怎么还有这事?不会是弄错了吧,这个蜘蛛看着确实不小,但,你说,失踪人都是被它给吃了,理由有点牵强吧……小梁师父,咱们可不能为了赚钱,邀功,而……” 他打住话题。 “不是,你啥意思?我师父是那样的人吗?事情都摆在这里了,你还不信吗……尸体就是这这个洞里发现的,这还能有假吗?” 冯波急了,急头白脸的对着村长开始放“机关枪” “村长……” 阿坚赶紧把村长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村长,刚才,我也在,尸体确实在这个洞里发现的……不会有假的……” “你从来没有出过这大山,懂个屁,我听收音机里讲,听说,有人装神弄鬼的骗钱,可要小心一点……” “村长,你前几天可不是这样的,对他们都客客气气的……大早上的都找梁师父给你出谋划策的,现在这是为嘛……” 阿坚惊奇的问他。 “以前是以前,今晚在你老根叔家喝酒,他觉得这几个人不对劲,怕是骗子,咱们村子在这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来过外人,你看那个秃头,戴大金链子的人(冯波)长得彪悍,不像好人,咱们可要小心……再说,我都活了五十多岁了,听过狼吃人,老虎吃人,可从来没有听过蜘蛛吃人,你以为这是西游记呢,他们忽悠人呢” 他神神秘秘的说。 “那您的意思是等警察来……” 阿坚迷茫的看着他。 村长点点头。 我默默看着,冯波义愤填膺的握着拳头说:“师父,我让您别管闲事,您偏不听,这下好了,费力不讨好……气死我了……” 周洪军也义愤填膺的看着村长。 “行了,行了,嘎哈吵吵把火的,等警察来了再说吧……” 我呵斥他们俩。 我不明白,村长怎么和以前判若两人,是不是有啥误会?接下来,谁也不说话。 过了会,我让阿坚他们回去,我们三个守着现场,冯波一听更气了,小声骂骂咧咧的踢着石头子…… 原以为,他们会回去,没想到,村长不回去,说什么自己是一村之长,要对自己管辖之地负责,坐下来装烟袋……离洞口和蜘蛛尸体远远的,不时响起啪啪啪拍蚊子的声音。“好,让他也尝尝被蚊子咬的滋味” 冯波很恨的说,和周洪军相视而笑。 我想去村长跟前,跟他谈谈这个事情,可他一副拒人之千里之外的样子,我也没动,不大会,终于亮天了,村长让人骑着二八杠大铁驴去报案。 这一走,又得是好几天。 “踏马的!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等警察来了,都猴年马月了,黄花菜都凉了……死人都臭了……” 冯波骂骂咧咧的,急得直跺脚。 “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在这里守着吧,老子都快困死了” 周洪军顶着鸡窝头,黑眼圈发牢骚,看出来二人都对我有怨气了。 我问村长,他们村里有没有摩托车? 村长苦笑说:“有啊,村里开小卖店他家有,可人家不愿意借啊!” “你不是村长嘛,说句话还不好使” 我激他。 “村长又怎么的,乱用职权啊!我可是个党员……” “不就是钱的事嘛,我给钱,赶紧去报案,省的大家遭罪……” 冯波掏出一根香烟,推搡着村长去村里了……我和周洪军忍不住笑了。 第648章 解剖 “生意人就是精明,老冯这个人真是老滑头,看看,就这么走了,肯定是回去睡大觉了,师父,尸体这玩意没人偷吧……咱们回去吧……我快困死了” 周洪军眼睛布满血丝,期待看着我。 “你回去吧,一会阿坚给我送饭来……” 我撵他。 “您还真的准备在这里一直守着现场吗?跟你说,昨晚咱们是没撞到野兽啥的,就是点高,万一要是碰到一个,就踏马都挂了” 周洪军狠狠一脚,把地上的死蜘蛛踢飞了…… “必须的,村长都不信,警察都是唯物主义者,肯定也不会信,只有保留完整的现场……他们来了,自己看就明白了” “那您刚才为啥不跟村长说详细点……” 周洪军噘嘴说。 “别人不信你,说了也没用,靠事实说话……” 我不紧不慢的说。 我们俩抽烟了,我一边抽烟,一边挠脚脖子,该死的蚊子!我身上被叮咬好几个大包。 周洪军困死了,还是回去睡了,说睡一会,他和冯波回来顶替我,接下来,山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拿根棍子坐在树下打盹儿。 等到中午,这两货也没来,我踏马又饿又困,气的直骂娘。仔细回忆昨晚一幕,我有点隐隐不安的,事情没那么简单,陷入深思。 过了会,不知不觉的快睡着了,忽然听到人声鼎沸,精神一振,惊喜的看到阿坚他们竟然带着警察来了,还有那个警犬。 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快?我兴奋的冲他们摆手呼喊。 还是上次那几个警察,法医,黑色警犬。他们过来,又听我说了一遍昨晚的事情,那个警察认真记录着,时而抬头看我一眼。看到尸体和地上那个大蜘蛛,总去杀人现场,已经见怪不怪的警察都惊住了。 那个穿着白大褂,戴着近视镜,口罩,手套,中年法医开始验尸了…… 我把村长拉到一边,问他怎会这么快?就像他们说的,他们村离镇子老远了,骑着铁驴要好几天才能回来。 村长很是兴奋的告诉我,冯波给了开小卖店的几张大钞,人家痛快答应了,亲自骑着摩托车去报案,没想到,竟然在路上碰到警车了。 警察头告诉我,他们回去做检测后,惊讶的发现,那个白丝竟然是蜘蛛网。带回去的骷髅头经过认真反复的看,研究,法医得出结论,这些人,应该是被蜘蛛吸食脑浆而死……他们决定再次带警犬过来勘查。 “队长,有新发现……” 法医兴奋的过来,把警察头叫到一边,警察头不停的点头,眸中闪过丝丝雀跃。眉头舒展。 警犬兴奋的过来,用嘴咬着其中一个警察的裤脚,应该是训犬员,那个警察跟他过去,又找到一个黄书包…… “黑虎好样的,你立功了……” 那个警察兴奋的拍拍他,黑虎很是兴奋的样子。 过了会,警察头过来,对我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他们用白布把尸体盖上,把尸体抬下去,把那个断成两截的蜘蛛也小心翼翼的包起来拿走了。 冯波和周洪军激动看着,村长脸色难看,有点不敢看我了,冯波这个二货,阴阳怪气的,挤眉弄眼的对村长旁敲侧击的,周洪军配合他,两个人一唱一和的,配合默契,瞬间,这俩货由敌军变成死党了。 村长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的。时而窘态笑笑。 回到村口,警察头让他们停下来,可村民们已经鱼贯而出,妇女们抱着孩子,男人们抽着烟出来看热闹,一听要找到凶手了,人们都很是激动,议论纷纷的。警察不让他们过去,人们只能伸长脖子,站的远远的看着。都想知道凶手是谁。 警察头让村长带路,去找附近村庄的村长过来认尸。 踏马的,警察说话就是好使,村长一反常态,点头哈腰的答应着,带着一个警察走了…… “我原以为,他和你们村村长王大贵一样,是个德高望重,办事的人,没想到,都是装的,伪君子……我呸……” 冯波冲地上吐口唾沫。 “行了,行了,注意点形象,警察在那……” 我拍他一下。 我们抽烟等着他们回来,远处人群躁动,有人等不及了,问凶手是谁?有人抽泣着,应该是失踪人的家属,失去儿子的陶婆婆站在人群里,头发凌乱,满脸泪痕默默看着,一言不发,可以看出来,老人此刻心里有多难过。 “到底谁是凶手?我他娘的劈了他……” “好好好,算我一个,不把他打个半死,我都不姓陶” 人们群情激昂,怒火中烧,我敢说,这个时候,要是真是人作的案,不死,也得踏马被他们打残废了。 几个警察聚在一起小声说些什么。 不大会,村长和警察带着三个人过来,两个四十多岁,一胖一瘦的,一高一矮的中年人。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他们都是村长。来到跟前,人群又开锅了,人们激动的议论纷纷的。 几个人来到跟前,都变得紧张起来,警察头让人掀开白布让他们认尸。 “这……这不是俺村的三驴子嘛,怎么死这里了……” 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男惊道,脸色难看。 “你好好看看,看清了,别认错了……” 其中一个警察提醒他。 “不会认错的,他就是化成灰,俺都认识。这小子儿平时偷鸡盗狗的,前几天看不见了,大伙儿还纳闷呢……” “他没有家人吗?” 警察打断他。 “没啥亲人了,他家后搬来的,他爹娘因为他不争气,都气死了。他就老哥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狗都喂了……他是怎么死的,不会是偷东西,被人打死的吧……这不争气的,偷东西都偷到这里来了……他怎么死的,凶手是谁?” 这个村长恨铁不成钢的说。 “怎么死的,还要把尸体解剖看看再说……” 警察头目光犀利看着他说。 “什么?还要解剖……” 三个村长战战兢兢的看着尸体。 我把警察头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警察同志,我觉得事情已经清楚了,不用解剖,再给他拉一刀吧,那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第649章 恶祟 警察头严肃认真的说:“我们要对每一个死者负责任,还要再好好查查,再做定论。我们有可能还会找你了解情况。” 我对他心生敬畏,连连点头。他们拉着尸体,开车呼啸而去。后面尘土飞扬。 “”我的娘啊!怎么走了?什么也没说,据说凶手是个大蜘蛛,咱们也没看到啊!” “”是真的,村长和阿坚看到了,据说像个大锅盖那么大,织网把人都缠上了,可吓人了……” “”俺也听说了,说那东西像簸箕一样大,吸血,把人脑浆都喝了……” “我靠!这么吓人……可刚才警察没说,也没看到那个蜘蛛啊!” “我觉得不可能,咱们在山里住了这多年,野兽没少见,那么大蜘蛛可没见过。俺爷爷年轻时候,有一次去外村喝喜酒,喝醉了,走山路,都看过老虎,当时吓得酒醒了,幸好爬树上逃过一劫,他说他活到八十多岁,都没有见过这样大的蜘蛛……你们觉的可能吗?” “”可村长都看到了,那还有假……” 村民们看着疾驰而去的警车议论纷纷的。 晚上,冯波想庆祝一下,兴高采烈的去小卖店买酒,阿坚杀了一只鸡,不大会,他手脚麻利的做了好几个菜,我们坐在桌前,垂涎欲滴的看着那些冒着热气,香喷喷的菜肴。 周洪军吞了口口水,哈喇子快出来了,忍不住抓了一块鸡腿刚要吃,看看我,使劲咽口口水。 “师父,你吃吧……” 他舔舔嘴唇。 阿坚笑了。 我使劲咽口口水,接过来,放回去。 “”再等等冯波吧……这家伙买个酒这么长时间,该不会又看人家玩牌了吧,我去看看……” 周洪军又看了一下桌上的饭菜,出去了,刚到门口,就和一个踉跄进来的人撞个满怀,是冯波,他脸白如附粉,眼神惊慌,精神恍惚,身子剧烈颤抖着,额头渗出细汗,周洪军快扶不住他了,一进去,瘫坐在椅子上。“冯哥,你怎么了,阿坚用浓重的地方方言关心询问。 “”你这是咋啦?说话啊?” 周洪军急得提高声音。 “别催他,让他缓缓,快给他倒杯水……” 我让周洪军去倒水,冯波喝了一口水,惊慌失措的指着门外。 “我……我看到它了……” “它?它是谁?” 我们几乎异口同声的问他。 冯波用颤抖着的手去端水杯,阿坚赶紧端起来,冯波又喝了一口水,断断续续的告诉我们经过。 刚才冯波去村里的小卖店买酒,小卖店有很多人打牌,这几年,因为有人失踪的事情,人们晚上都不敢出来,现在一破案,得,那些打牌的,喜欢聊天的都出来了,很是热闹,当然,虽然破案了,可凶手是谁?人们都不知道,人就是这样怪,越是警察不说,人们越是好奇,看到冯进来,都停下来,七嘴八舌问他凶手是谁?到底是不是蜘蛛?觉得我们和警察接触,肯定知道内幕。 冯波很是得意,这家伙瞬间膨胀了,绘声绘色,虚张声势,神神秘秘的开始吹牛b了。把人们听的那是目瞪口呆,一惊一乍的,冯波更加得意,待了好久,才往回走。 想着人们看他崇拜的目光,走路都笑出声来。正高兴着呢,忽然起黑雾,隐隐约约的现一黑东西,冯波吓得魂飞魄散,浑身颤抖,撒腿就跑,黑雾很快就弥漫了周围,冯波什么都看不到了,狼哭鬼嚎的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瞎逛着,吓哭了,一口气跑到家。 这货说完,竟然像个娘们儿似的哭上了,我赶紧跑出去,外面哪来的黑雾?黑东西?忽然想起来什么。心里一紧。踏马的!这是阴魂不散啊!果真不简单。我暗暗骂道。 我赶紧烧了一张符咒,让冯波喝下去了,过了好久,这家伙才缓过来点脸色。哭够了,看着桌前都凉了的饭菜使劲咽口口水,去夹鸡腿,狼吞虎咽的吃口鸡肉,看到酒盅,一怔,抬头看看阿坚,阿坚眼神闪缩,看了一眼我。 我伸手过去,把酒盅拿过来了。 “还嫌人家没给你换大碗倒酒是吧,现在,酒盅都不行了,你服了符咒水,不能喝酒。” “”啊!师父,你也太过了吧,这么好的菜,不让人喝酒,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受吗……” 冯波苦着脸。 “要想活命,就忍住了……” 我说完,开始闷头吃饭了,周洪军坏笑看着他,端起来酒盅喝了一口,咂吧咂吧嘴,一副惬意的样子。 “”德行……” 冯波不屑一顾的瞥他一眼,大快朵颐了。 饭桌上,冯波问我,他刚才看到的那个黑东西,可像那个像脸盆一样的蜘蛛了,可它不是死了吗?自己怎么又看到他了,快吓死了。 周洪军和阿坚也期待的看着我。 “”你们以为事情那么简单呢,它是死了,可那是它的原身,它身上的恶祟跑了,就像人死了,可魂灵还在是一个道理……” “”那怎么办?它会不会还害人?” 阿坚脸色难看,筷子上的鸡肉掉了,他回过神来。 “都别喝酒了,一会儿精神着点,去跟我捉妖” “啊!真的” “”这还有假,赶紧吃饭吧。” 几个人赶紧吃饭,吃完饭,让他再杀一只公鸡,帮忙找了年头多的六个核桃,抬着桌子,带着公鸡血,核桃,朱砂……带他们出去,此时,月亮出来了,青白的月光照在大地上,野外阴森森的。我开始做法了…… 不大会,黑雾弥漫,隐隐约约的,现一幻影,在这个月夜里,情景让人毛骨悚然。 “”我的妈呀!就是它……是它……” 冯波嘴唇颤栗着说。 几个人吓得后退几步,躲在我身后。我快速抛出去一张符咒,念念有词……那物不仅没有褪去,反而向我扑过来了……果真厉害!我快速躲过去,它又扑过来…… 他们几个人在我身后吓得大喊大叫的……我们的情景,就像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十几个回合后,我开始默念五雷咒,轰隆隆……黑雾散去,地上冒出一股黑烟,我赶紧把葫芦扔出去,念念有词……黑烟徐徐进入葫芦里去了…… 第650章 戏班子诡影 “好好好……师父太厉害了……” 他们几个都欢呼雀跃,很是激动,我们回去了。 第二天,终于有警察骑着摩托车过来,告诉村民们,案子破了,确实是蜘蛛。至于详情,让我给大家讲讲。我严肃认真的讲了经过。 村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是蜘蛛,小声议论着,那些失踪的人都恨得咬牙切齿的,有人小声哭泣。警察把那个骇人的死蜘蛛拿出来,村民们吓的脸色难看。 人群里有个拄着拐杖的老汉,感叹道:“老头子我快九十岁了,啥事没见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的蜘蛛,真是啥事都有啊……。”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的。 我让人们把蜘蛛烧了,发出难闻的味道,不大会就烧完了,黏糊糊的看着让人作呕,埋了。 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了,村庄安静下来了。村长对于之前自己的态度很是不安,不好意思的向我赔礼道歉,为了表示歉意,也为了感谢我们,村长特意请了外村的戏班子唱戏,为我们饯行。 其实,我们三个都是东北人,看不好哼哼呀呀唱戏的,也听不懂,可人家都是好意,只能耐着性子喝着茶水看着,临时搭建没有盖子,很是简陋的戏台子上,正在唱的是 《拜寿》两个演员表演的惟妙惟肖,有声有色的,人们都看的津津有味的,看到尽兴处,人们都鼓掌欢呼,大呼过瘾。我们三个也傻乎乎的,懵懵懂懂的跟着傻笑鼓掌叫好。 大家正看的来劲,天公不作美,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亮忽然变脸了,乌云密布,很快就下雨了,人们正看到尽兴处,很是失望,原以为散场了,没想到,几个演员竟然很是敬业,淋着雨,哼哼呀呀一直认真唱戏,一直没有认真看戏的我瞬间心生敬重,安下心来和人们淋着雨看戏。 好在雨不大,戏也要收尾了,快演完了,忽然又出来一个蒙着盖头,穿着红色戏服的女戏子。 “啥情况?怎么又出来一个,这完全跟这个戏不搭边啊!” “难道又要开新戏了……” “不能啊,这都下雨了,村长都说了,一共就三场戏,这是最后一场戏了呀……” “那怎么回事……” 刚要准备离开的村民们意犹未尽,又嘻嘻哈哈坐下来了…… “啊……啊……” 忽然响起一声凄厉渗人的惨叫声,戏台上有个演员惨叫着轰然倒地,那个样子怪怪的,有点滑稽可笑的女戏子跑了…… 正全神贯注看戏的人们都惊呆了,目瞪口呆看着。 “我靠,咋回事,出事了……” 喜欢八卦的冯波站起来,就去戏台上了,人们这次回过神来,我和尹忠军过去,看到那个扮演赵海山的演员脸色难看,眼神惊恐,龇牙咧嘴的痛苦呻吟着,手臂上还在呲呲冒血…… “怎么回事?” 他们班主……一个五十出头,五短身材,头发都白了一半的小老头,慌慌张张的看着地上的演员,这个演员名叫孙长生,他惊恐的指着后面,说他刚才唱戏很投入,快结尾的时候,忽然又出来一个蒙着盖头,穿着红色戏服的人…… “你看清她是谁了吗?” 班主打断他。 “没有,本来今天演戏顺利,快要结尾了,可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个程咬金,我看她破坏了,气坏了,示意她赶紧进去,她还是哼哼呀呀的唱戏,唱的难听死了,我气不过,就偷偷踩了她一脚,没想到,她把我咬了,跑了……” 孙长生心有余悸的说,浑身颤抖着,看出来他怕极了。 “真是怪了,咱们戏班子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怪事,快看看是谁,她疯了吗……” 班主气的怒目圆睁,咆哮如雷,让所有男女徒弟都出来,里面的演员都出来了。 “说,刚才谁出来捣乱了,我作为班主,对你们一向都是公平公正的,不偏谁向着谁,是谁觉得我哪里不公平,竟敢出来捣乱……” 所有演员都诚惶诚恐的,低着头不敢看他,摇头都说不是自己。 班主急了,劈头盖脸的训斥他们,所有演员大气不敢出。他发泄够了,还是没人承认,班主气的跺脚骂娘。 这时候,他旁边那个高高大大的,总演武生的二徒弟过来,手里拿着一套红色戏服,告诉班主,他刚才在后台,看到一个黑影一晃而逝,跑的特别快,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地上扔着这套红衣服,红盖头。 班主一愣。继而铁青着脸大吼一声,问刚才是谁穿的这套戏服出来捣乱? 所有演员都紧张的摇摇头。 “他娘的!不承认是吧,等我查出来,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他气急败坏的说。 人们都呆呆看着,议论纷纷的。 “师父,您怎么看?” 周洪军压低声音问我。 我默默看着,觉得这事诡异,刚才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穿红衣服的女戏子,戏服明显不合体,都拖拉到地上很长了,她的样子滑稽可笑而又诡异。 “老班主,您别生气了,这事儿太怪了,您可以让我师父帮忙看看……我师父厉害着呢……” 冯波这二货又把我搬出来了。 “你师父?你师父是谁,你又是谁?” 老班主一愣。 冯波笑嘻嘻的指着人群里的我,又开始吹牛b了……村长也讪笑看着我。 老班主过来,向我作揖,请我帮忙。 我的妈呀!我可不敢当,我苦笑着接过来那套红戏服,发现这套衣服湿漉漉的,还有股子浓重的腥味,一股有点熟悉的腥味,我弯腰仔细观察地上,看到地上的汰渍,一惊。又来到后台,仔细观察,所有演员都面面相觑,惴惴不安的看着我。小声议论纷纷的。 “师父,您发现了什么?这个人是谁?” 冯波反而变得很是兴奋,追着我问,这二货就喜欢八卦,看热闹不嫌事大。 “其实,这也不算啥事吧,多大点事啊,唱个戏都这么较真,南方人心眼太小了,真是服了……” 周洪军感叹。 “你懂个屁,凡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人家要不这么立规矩,怎么管理这么多人……” 冯波怼他。 第651章 诡异的戏服 我问班主,可以借我这套红衣服吗?班主一愣,犹豫一下,看看他的徒弟们,点点头,问我知道是谁吗? 师父,不就是唱戏出了一点小问题嘛,咱们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班主的大徒弟,那个英俊的年轻人小声说。“你懂个屁,我潘大海做这个班主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认真做事,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突然冒出来捣乱不说,还把人咬了,这明显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今天,我非得把他找出来,不管是谁,赶紧卷铺盖走人……” 班主潘大海气的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栗着。 “我的妈呀!这是山东倔县的人嘛,太倔了……” 周洪军感叹。 “这下有好戏看了……” 冯波冲周洪军挤眉弄眼的。 雨还在不紧不慢的下着,刚才本来要散去的人们,都不走了,开始看热闹了,议论纷纷的。 “俺的娘啊!到底怎么回事啊!咬人那个女戏子到底是谁?是不是和那个演员有仇啊!” “这个时候出来捣乱,还把他咬了,指定不是小矛盾,等着看吧,这事不小……” “我看那,肯定是班主偏袒哪个演员,把戏给这个人演,人家那个演员觉得不公平了,才冒然跑出来闹事儿……” “说的对,其实,这事也不难查吧,好好查查女演员就是了……” “哪有那么容易,这个时候谁会认账……” 我没有回答老班主的话,来到后台,又看了一遍,把老班主拉到一边,让他把所有演员都叫出来,老班主赶紧把他们叫出来,男女都站在一起,我挨个看过去,他们虽然都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但明显看出来,他们很坦然面对。 我来到那个被咬的男演员跟前,此时,他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身子剧烈颤抖着。脸部扭曲,看到手臂上伤口,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忍直视,他粗壮的手臂上竟然活生生的被咬下去一块肉……血肉模糊,太狠了! 班里那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叹息着正在为他止血,包扎。完毕,给他吃了一片药,应该是去疼的药,完毕,我把老大夫拉到一边,问他,这个伤口怎样?没事吧? 老大夫用袖子擦擦汗,眉头紧锁,叹口气说:“下口真狠啊!这事有点怪……” 我赶紧递给他一瓶水,老大夫谢了,喝了一口,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个伤口,不像是人干的……” “不是人干的,你觉得……” 我拿出手绢给他擦擦汗,老大夫看着那个痛苦蜷缩一团,呻吟不断的演员,徐徐说道:“以我多年行医经验来看,此人的伤口硬是被什么动物咬的……” 是狗? 我脱口而出,期待看着他。 老大夫摇摇头,不像,这么多年,我看过很多被狗咬的病情,这个伤口很是奇怪,这是硬生生的咬下来一块肉啊……只有凶残恶极的野兽才能干出来的” “你是说,这是野兽干的?” 我接着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真是怪事……怪了……” 老大夫脸色难看,喃喃自语的。 我怔怔地望着进后台去了。 “师父,怎样,查出来是谁吗?他娘的!太狠了,是个狠人!” 老班主拍我一下,我如梦方醒的回过头来,看到他和大家伙都期待看着我。 “没有……这事儿有点怪” “您也没查出来?” 老班主失望的看着我,有点恼怒了。 “没事,一定会查出来的,只不过,您得给我一点时间” 我小声说。 “给你时间,您不是本地人,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唱戏的可都靠这个吃饭,我都跟薛家庄人约好了,那是个有名的孝子,明天老人过七十大寿,定金都给了,我们要说话算话,明天早上就赶过去的……本来这事就算了,可我怕明天再出点啥事,那不把事情弄砸了……我们这个戏班子本来口碑不算,老百姓喜欢看我们的戏,我不想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您帮帮忙……” 老班主急得直叹气。 “老班主,您不要着急,这样吧,让先生帮忙看看,给他时间,我安排人做饭,你们吃完饭,歇歇再去薛家庄,你看怎样?” 村长忽然冒出来。 老班主看看他,又看看我,叹口气答应了。村长安排他们在大队部休息,让村民做饭送过去。 “好好好,去我家,我家有好多腊肉呢,村长后面,是村里的老寿星陶阿公,他今年已经96岁了,可仍然是精神矍铄,腰板挺直,最喜欢看戏了,是村里有名的老戏迷。 我们也回去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阿坚做了饭菜,我们很快就吃好饭,休息会,冯波点着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喷出一口白雾,凑到我跟前,一股难闻的酒味。 “师父,您说到底是谁干的?我的妈呀!这是多大的仇啊!硬生生咬下来一块肉,想想都疼” 冯波打个寒颤。 “我觉得,还是从女演员身上查,因为那个咬人的是个女戏子……” 周洪军神神秘秘的说。 “你们不觉得,这事儿有点怪嘛,你说,就算是女戏子害人,她完全可以有机会啊,偷着下药,背后使绊子……害人的损招儿有的是,为啥要在唱戏都要结尾了,当着那么多人害人?这不是傻吗?故意暴露自己……” 阿坚纳闷的说。 “有道理,说的好……” 冯波兴奋的鼓掌。 我心里一动。把那个湿漉漉的红戏服拿出来,仔细端详,戏服上的绣花图案精美绝伦,色彩鲜艳,一看就是出自匠人巧手。可戏服上的那股子淡淡的腥味让人作呕,这个腥味太熟悉了,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原以为,只是两个演员平时积怨的问题,没想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吃完饭,已经黑天了,戏班子也离开这里了,临走前,老班主拜托我一定安帮忙查查,让我再去看看。 我告诉他,不要着急,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凶手可能已经跑了。 “跑了?不可能,我们戏班子所有男女老少一个都没少” 他一怔,愕然看着我。 我让他们该干嘛干嘛,接下来,我慢慢查,找到凶手,一定告诉他。 “凶手跑了,怎么可能……” 他喃喃自语的,回去了。 第652章 夜半唱戏声 老班主离开后,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又开始激烈的揣测这个诡异的事情,争论不休。 我来到院里,此时,月亮出来了,月明如镜,月光很美,可我的心情却好不起来,想着那个演员触目惊心,不忍直视的伤口,还有那个诡异的戏服,越想越不对劲,大脑很乱。 两个二货出来,看到我坐在院里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凑过来抽烟,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这件事情。我懒得理他们,回去睡觉了,那两个二货也去睡了,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开始想事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睡梦中,忽然听到唱戏声,但声音听着有点怪怪的,片刻后,声音没了,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过了会,我被尿憋醒了,啤酒喝多了,揉揉眼睛,懒洋洋的爬起来,正要出去,那个唱戏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哼哼呀呀的 ,声音不大,可在这个寂静的月夜里很是恐怖。人家唱戏,唱调婉转,声情并茂,这个人唱戏的声音给人怪怪的,让人心慌慌的感觉。 谁呀?这么晚了还不睡唱戏这不是扰民嘛,我恼火的想着,忽然想起什么,难道是她?精神一振,一骨碌爬起来,看了一眼旁边床上,冯波这家伙今晚出息了,竟然没打呼噜,只是时而放个响屁。周洪军也睡得正香呢,哈喇子都淌到嘴角了。 我没有打灯,披上衣服,拿个手电筒,蹑手蹑脚,屏息凝神的来到门口,声音又没了,趴在门缝一看,外面哪来的人?青白的月光照在大地上,像白天一样亮,踏马的!是梦?不可能啊!刚才我还听到了,我呆呆看着外面,犹豫一下,出去撒尿了。 方便完往回走,忽然又听到了那个诡异的声音,哼哼呀呀的唱戏声,我一惊,遁声寻找,这才发现,在惨白的月光下,房顶上有个穿着戏服的女人在唱戏,举手投足的动作诡异,情景让人毛骨悚然。 我靠!这不是戏台上那个女人嘛,我吓得心跳加快了,身子僵住了,看到她又提高了声音,我这才回过神来,蹑手蹑脚的拿起一个棍子,刚要去抓她,忽然不见了,我使劲揉揉眼睛,再看,确实不见了。 踏马的!怪了,怎么不见了?我呆呆看着房顶,惊讶的发现,房顶靠墙并没有什么梯子,她是怎么上去的? 回到屋里,我这才想起什么,打开柜子一看傻了,那件红戏服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懵了,难道是那个女人偷了戏服去房顶唱戏?可刚才我仔细检查过了,门窗都关好了,阿坚家墙那么高,她怎么进来的?我目瞪口呆看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周洪军。 “师父,大晚上的,您不睡觉,在这发什么呆啊!” 他睡眼惺忪的样子,揉着眼睛说。 我告诉他经过。 “什么,女人唱戏?我怎么没听到” 他一惊。 “可能你们太累了,睡得太沉了,戏服给人家弄丢了,这可怎么交差呀,那可是人家吃饭的行头。” 我愁的唉声叹气的。 “那赶紧找找啊!” 周洪军精神起来,我如梦方醒的出去,和周洪军开始寻找。可院里院外都找遍了,哪来的女人?我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一夜未眠,天刚亮,我们几个找到村长,让他找人帮忙寻找戏服,也就是那个女人,可村子都快翻的底朝天了,村里人心惶惶的,也没有找到。 村长把大家伙聚集在大队部,我问他们昨晚谁听到唱戏声了? “我听到了……” 人群里响起苍老沙哑的声音,是村里的老寿星陶阿公,我精神一振,赶紧过去。 陶阿公和昨天判若两人,现在的他脸色苍白无力,精神恍惚,走路摇摇晃晃的,我赶紧搀扶他,他告诉我,昨晚他睡得早,一觉醒来就睡不着了,听到外面有唱戏的声音,很是纳闷,大晚上的是,谁在唱戏? 这个村里人最大的乐趣就是看戏,他是村里有名的戏迷,不但喜欢看唱戏,而且,自己也喜欢唱戏,小时候,父母带他去外村看戏,他没过瘾,一路上都哼哼呀呀的唱戏,回到家里,把老子或者娘的衣服穿上,甩着长长的袖子,有模有样的唱戏。还闹着要学唱戏。 父母让他好好上学,他经常逃课去外村,缠着人家戏班子班主,让他收自己为徒。后来,被老子用皮带抽,三天没起来床,老实了,可也只到初中,就因为次次考试不及格,无奈辍学了,最后,做个农民,整天修地球,可一直都痴迷唱戏。没事就看戏,自己在家哼哼呀呀的。 他最高兴的事,就是每次他过大寿,他的孝子贤孙的都会请来戏班子唱戏,为他祝寿。 他出去,看到院里有个女的在穿着戏服唱戏,戏服好像不合身,拖拉到地上。 “她有没有影子?” 我打断了他。 影子? 陶阿公想了想。 肯定的说:“有,有影子……当时,我看她就像昨天戏台上那个女戏子……。” “您看清楚了……” 我激动的问他。 “小娃娃,你这可小看我了,别看我这么大岁数了,可耳不聋,眼不花的……昨晚看的真真切切的,我出去呵斥她,她很快就跑了……” “陶阿公您真厉害!” 冯波佩服看着他。 “阿公,我能去你家看看吗?” 我小心翼翼的说。 当然可以。 陶阿公带我们来到他家,他家是个半新不旧的砖瓦房,院里有棵石榴树,树下有个老母鸡,带着一群小鸡仔悠然自得的在溜达着。 “阿公,你一个人住吗?你家怎么没养狗?” 我问他。 他叹口气说:“我的老伴已经死了多年,我喜欢清净,一直自己住在老屋里,我的孙子每天都会给我送饭……。” “老人家,您一个人住不孤独吗?” 冯波关切问他。 “人老了,都喜欢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可我喜欢清净,以前有个老狗陪着我,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我很喜欢它……” “那,那只狗呢?” 周洪军惊奇的问他。 “它…… 阿公眼睛湿润了。 “畜生就是畜生……它跑了……” “因为啥呀?” 周洪军打破砂锅问到底。 第653章 狗煞 陶阿公叹口气,说来话长,告诉我们经过。他家养了一只大黑狗,这只狗是在野外捡的,当时都快冻死了,好不容易救过来的,从那以后,这只狗就跟他形影不离的,陶阿公对它特别好,起名黑虎。 他对黑虎特别好,条件不好的时候,一年到头,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到肉,每次吃肉,黑虎可兴奋了,因为它可以啃骨头了,陶阿公总是把自己的肉偷偷的扔到桌下,给黑虎吃,每次儿孙们看到,都会阻止他。 后来,家里条件慢慢好多了,陶阿公每次吃肉,总是给它一半。这只狗跟它特别亲,就是村里老人跟他开玩笑,黑狗都会凶恶的冲那个老人狂叫,好在没咬过人,一直都没有拴绳子。 多年后,它老了,脸上的毛快掉没了,但嘴里的牙齿还很是锋利,还能啃骨头。 有一天,邻居阿昆来陶阿公家借锣筛面,黑虎冲他汪汪汪叫几声,阿昆笑着说了一句,畜生,再叫,把你杀了吃肉。 黑虎不叫了,目光阴冷,低下头,阿昆很是得意。 晚上,睡得正香的阿昆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惊,以为来了小偷,吓得心跳加速,拿起一把菜刀躲在床下,片刻后,透过窗外射进来的月光,他惊骇的发现竟然是黑虎,它嘴里叼着一根一米多长的竹竿,样子惊悚恐怖,他想起黑虎白天阴冷凶恶的目光。吓得肝胆欲碎,瑟瑟发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蜷缩在床下,紧紧捂住嘴,大气不敢喘。 那黑虎来到床前,把竹竿放在床上,默默看着,片刻后,它趴在地上看着床下,阿昆快吓死了,他感觉到黑虎的热气,和喘息声,不敢喘气了,紧紧握着手里的剪刀。少顷,黑虎起来,又叼着竹竿出去了…… 阿昆吓得双腿发颤,快站不住了,不知道它要干啥,担心家人,壮着胆子,拿着斧子踉跄出去,外面月光如昼,哪里还有黑虎的影子了。 他松口气,吓得要撒尿了,来到茅房方便完,刚要回去,忽然听到后面有动静,他家墙外就是山坡,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这么晚了,是谁? 好奇心促使他蹑手蹑脚,屏息凝神的趴在墙头一看,这一看,快把他吓死了。 山坡一块平地上,那个黑虎正疯狂的挖坑……在青白的月光下,情景有多恐怖有多恐怖,过了会,黑虎停下来,用嘴叼着竹竿对着那个坑比划比划……默默看着面前长方形的土坑,又接着挖坑…… 阿昆觉得这事诡异恐怖,踉跄回去告诉爷爷。 他爷爷打着小呼噜睡得正香,听完,瞬间精神了,觉得是不好,责怪他一句话惹来祸害了,告诉他,这黑虎之所以叼着竹竿进他屋里,是在用竹竿量一下床的长短,也就是在为他量身定做,还在他家房后山坡上挖坑,这是要活埋了他…… 阿昆吓得腿一软,瘫坐地上,带着哭腔求爷爷救命。 他爷爷让他带着斧子来到山坡上,趁着黑虎全神贯注刨坑……从后面袭击,给它一斧子,没想到,因为极度紧张,害怕,打偏了,黑虎跑了,爷孙俩就来找了陶阿公,告诉他经过,陶阿公才知道这只狗不能留了,让人到处寻找,可黑虎再没回来。 作孽啊! 陶阿公说完,叹息不止,看出来,他还是非常喜欢黑虎的。 “您这狗养多长时间了? 我问他。 陶阿公想都没想就说养了整整四十年喽, 我心里一惊,都说鸡不过六载,狗不过八年,这只狗…… 我变得兴奋起来,问他那只狗平日里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以前没有,除了阿昆这件事” 陶阿公摇摇头。 “这只狗这么多年了,也通人性了吧,要不然,您也不会那么喜欢它……” 周洪军感叹说。 “唉!可不是嘛,这么多年,我去哪,它都跟着我,比我孙子跟的都紧,跟我可亲了,我下地,它就把鞋叼过来了……我去茅房,拐杖都叼过来……有一次,我病了,它去我孙子门口扒门,把我救了……它走了,我大病一场,差点就没命了。” 陶阿公眼睛红了,胡子翘动着,情绪激动。 “您这么爱看戏,平日里,它是不是经常跟您去看戏?” 我问他。 “对的,黑虎可聪明了,有一次去赶集,我在前面走路,看到人们都在笑,回头一看,黑虎在后面竟然学我走路,有模有样的,样子滑稽,把我都逗笑了。还有一次,早上我要起床,发现我平时穿的衣服不见了,平时就放在床头的。后来我孙子告诉我,他昨晚拉肚子,去茅房时,发现黑虎穿着我的衣服,拄着拐杖,飞跃到房顶上去了,我孙子吓够呛,没敢惊动它…… 这个时候,我也没想到它成气候了,只是觉得它通人气了,算了,不说它了,咱们喝茶吧……” 陶阿公说完,他的孙子,那个高高大大,皮肤黝黑的汉子过来给我们倒茶。 我喝一口茶,清清嗓子,告诉陶阿公,我觉得那个咬人的女戏子就是黑虎…… 啊…… 所有人都愕然看着我。 “你……你是说,我在院子里看到的也是它……” 陶阿公脸色难看,身子微微颤抖着。 我点点头。 “这么说,这畜生真的成了气候了,怎会这样,它回来了……回来了……” “师父,那怎么办,您赶紧救救我们……” 陶阿公的孙子吓得脸色苍白。 “卧槽!这是狗成精了?这事很少见啊……” 冯波惶恐不安的看着我。 “师父,您快想想办法啊!吓死人了!” 周洪军期待看着我。 “这有啥难的,一个畜生而已,找到弄死它就完了……” 阿坚来了一句。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吃完午饭,我们休息一会,下午出去了,来到野外寻找那个黑狗,可四周都是山,地方又大,找了一下午,也没有找到。我们累的气喘如牛,满脸大汗,浑身无力,眼看太阳要落山了,我们歇了会回去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着发生的这些诡异事,睡不着,决定明天除掉这个成了气候的狗,不能让它害人了。 第654章 坟墓里爬出来的人 我胡思乱想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睡梦中忽然听到一声凄厉渗人的声音,把我和周洪军惊醒了。 我们爬起来,出去才知道,村里出事了,村里的酒鬼,也是赌鬼的陶二楞撞鬼了。一路狂奔回家,吓得浑身颤抖,疯疯癫癫的。很多村民都被惊醒了,披着衣服去他家,神神秘秘的议论纷纷的。 看到我们,陶二楞的娘哭着求我为她儿子驱驱邪。 他老子,那个苍老不堪,眉头紧锁,腰上别着烟袋,倒背着手的那个老汉儿对着儿子骂骂咧咧的,气的直哆嗦。 “行了,行了,孩他爹,儿子都这样了,你可别骂了,赶紧让师父给看看吧……” “没出息的东西,还不如死了算了,早知道这样,当时就不要他,省的我们跟他操心,你说,你怎么生出来一个这样不争气的孽子……都是你惯的……” 老人痛心疾首的骂道,有人好言好语的劝他消消气,他才安静下来,老两口告诉我们经过。 他们这儿子从小被惯坏了,不爱学习,经常打架斗殴的,是个惹事精,把人打坏了?家里就得赔钱,三十多岁了,还没有讨到婆娘,小时候,把扫把打的都没毛了,屡教不改,大了,两口打不动了,快愁死了。 今天晚上,二愣子又出去赌博,输了,不顺气,去外村和几个狐朋狗友喝酒,喝到半夜才往家走,走山路的时候,酒劲上来了,倒地就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奇怪的声音惊醒了, 睁开眼睛一看,快吓死了,瞬间,酒醒了。 他竟然睡在乱葬岗里,声音是旁边坟墓里传出来的,他看到有个东西慢慢从坟墓里钻出来……在惨白的月光下,她穿着白色的寿衣,背对着他,默默站着,样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片刻后,他听到嘎嘣咯嘣嚼骨头的声音,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二愣子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颤,心快跳出来了,一动不敢动的靠树站着,身子瘫软的快站不住了。 过了会,那个人把东西扔在地上,二愣子看到那个东西,惊惧的张大嘴,那竟然是一根人腿,他吓得再也看不下去了,一路狂奔回家。回到家门前,砰砰砰砰砰砸门,他老子气的骂骂咧咧出来,拿个笤帚打开门正要打他,看到他脸色没了人色,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惊,赶紧把他搀扶进去,二愣子嘴唇颤栗着,心有余悸的,断断续续道出经过,变得疯疯癫癫的,喃喃自语的喊着鬼,有鬼啊……有鬼……开始发烧了,老两口觉得他中邪了,肯定撞到脏东西了。 我听完,赶紧拿出一张符咒烧了,放进水里给他喝了。又拿出已经为数不多,师父临终前留下来的红色安神药丸,给他服下去,拿出几张符咒贴在门上,我们在议论纷纷,看热闹的村民们目光中离开这里了。 我看看表,已经后半夜三点多了,回到家里,睡不着,想了很多很多。 天亮后,我把他们俩叫起来,吃完早饭,让阿坚带着我们来到那个乱葬岗,里面的黑乌鸦成群,用沙哑难听的声音哇哇哇叫着盘旋在坟头,树上……让本就阴暗阴森的坟地增添了诡异恐惧感。 “师父,咱们来这鬼地方嘎哈呀?” 冯波有点惶惶不安的看着坟地。 “别废话,你要不想去,你就回去,胆小鬼” 周洪军嘲讽他。 “嘚瑟啥啊!师父都没说话,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冯波怼他。 两个二货又杠上了。 我没理他们,一点点进去,这是一个荒凉阴森的地方,到处都是散落一地的白骨和腐烂的尸体,有的已经被动物啃食的只剩下残骸,还有腐烂的寿衣,腐朽的棺材板子,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的气息,让人胃里不舒服,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这两个二货进来,脸色难看,也不吱声了,我压低声音吩咐他们,分开找找二愣子看到的那个坟墓,既然有东西钻出来,肯定有痕迹,他说那个坟墓跟前有棵歪脖子树。那是个新坟,有花圈。 冯波这个胆小鬼一听分开找,不干了,他胆战心惊的看看四周,要跟周洪军一伙。 “谁跟你一伙,平日里仗着自己有钱,财大气粗的一掷千金,目中无人,现在知道我有用了……” 周洪军给他一个白眼。 我和阿坚相视一笑,没有理他们,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走几步回头,看到那两个二货结伴而行去东边了,我苦笑着摇摇头,和阿坚分开了,我往南边走了…… 这个地方很大,一眼望不到头,虽然是大白天的,今天阳光灿烂,可里面很是阴暗,阴风阵阵的。 我看着那一个个肃穆而立,高矮不一的坟堆,心情沉重,这些坟墓荒草萋萋,看着很是荒凉,里面埋的都是横死之身,跳河的,上吊的,喝药的,撞死的,摔死的……还有那些夭折的女婴,据说,因为有的偏远地区重男轻女,为了拼儿子,宁可超生也要生男孩,有的女孩就成了牺牲品,刚出生就被父母狠心送人了,有的狠心人家把女婴裹个小被子直接扔在山上了,很没有人性的。 听阿坚说,多年前,他们村里有个超生游击队为了生儿子,一连生了四个孩子,都是女孩,被罚的啥都没有了,就在山脚下搭个草房安身,不甘心继续生,老婆怀孕,盼望着是男孩,到了生产日期,又是女孩,男人气的把婴儿扔进尿罐子里溺死了。 半年后,那个男人喝了酒,拉板车上坡路一口气没上来死了,村民们都说他得报应了。我们几个人分开找了很久,也没有,不甘心的继续寻找,又找了一会还是没有,我都泄气了,别说他们了,冯波又闹着要回去了,让他走,他还不走。 我在这个气氛压抑,伤感的地方也快待不下去了,我们准备出去透透气,再回来找找看。 刚走一段路,快看,走在前面的阿坚兴奋喊道,我们顺着他指的地方一看,精神一振,前面有个新坟,坟前摆放着花圈,地上有一片空地,上面还有焚烧纸灰的痕迹。 第655章 诡异的咳嗽声 坟墓虽然是新坟,但明显能看出来,这个坟墓上有个大洞,旁边歪脖子树下有个血淋淋的腿骨,看着渗人。 “找到了” 我们很是兴奋。 “别出声,躲在一边” 我阻止他们,小声问阿坚,这是谁家的坟墓? 阿坚想了想说:“半个月前,村里陶二憨的婆娘因为和婆婆不和,吵架了,吵得很凶,被陶二憨打了一巴掌,他婆娘想不开,上吊死了,陶二憨后悔死了,这个坟墓应该是他婆娘的。” 我吩咐他们去找一些干柴,堆在洞口点燃,瞬间,浓烟滚滚,熊熊大火燃烧起来,忽然窜出来一个黑影,众人目睹,都惊骇的后退几步,是个老狗,脸上的毛都快掉没了,可满嘴獠牙,它的目光像人的目光一样,看着我们,非常可怕,忽然长啸着扑过来了…… 来势凶猛。 “快闪开” 我快速躲过去,抛出去一张符咒……念念有词的……符咒贴在它身上,它哀嚎一声倒地,目光凶恶的看着我,挣扎着起来,我拿着桃木剑迅速砍在它身上,它哀嚎不断,阿坚快速冲过去……一斧子下去,鲜血四溅,喷的我们俩脸上,身上都是血。 那恶狗血肉模糊,哀嚎着竟然又站起来了,把阿坚都吓住了,身子僵住了,趁他愣神的功夫,恶狗跑了…… “我的妈呀!这战斗力……” 周洪军一把抢下斧子,追上去把恶狗砍死了。 “卧槽!这狗太可怕了!” 冯波心有余悸的呆呆看着。 我让阿坚把陶二憨找来,陶二憨一脸懵的来到这里一看,惊呆了,我告诉他经过,指着那个腿骨,委婉的告诉他,他婆娘的遗体可能……让他修缮坟墓。 陶二憨气的狠狠踢了几脚死狗泄愤,红着眼睛和阿坚把坟墓挖开,顿时惊呆了,棺材已经打开了,我们几个人战战兢兢的凑过去一看,都变了脸,大惊失色,里面的尸体血肉皆无,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骸骨。 “我靠,这恶狗竟然吃尸体……太踏马可怕了……” 冯波不敢看了,看来,这黑虎已经变成野狗了,专门吃尸体……周洪军胃里一阵阵往上涌,他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 把坟墓修缮,把死狗埋了?我们离开这里了。 陶阿公知道后,眼睛湿润了,身子微微抖动着,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啊!怎会是这样……” 我告诉他,这个黑虎本就是一个野狗下的狗仔,它的父母都在野外生活,本性野蛮,凶狠,凶残,它也不例外,而且,年头多了,自然就成了气候了,开始害人了。 “可它再恶,也没有害我啊!至少它比有的人强,还是知道感恩的……” 陶阿公混沌的泪水夺眶而出。看出来,他很难过。 我们默默看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第二天,我找到那个戏班子,告诉老班主事情真相。 “原来是这样,狗还成气候了,可它为啥装人唱戏,还把人咬人了啊?” 老班主问我。 “它跟在陶阿公时间长了,耳熏目染,它也喜欢看戏,跑了之后,它还是习惯性的偷偷回来看看,唱戏那天,它看台下陶阿公看的很是高兴,一时兴起,就偷了红戏服去唱戏,被男演员踩了一脚自然恼怒,把他咬了……” 我若有所思的说。 老班主感叹不已。 村里人知道后,都议论纷纷的,说啥都有,都觉得这个事情太诡异了,这么多年,村里家家户户都养狗看家望门的,从来没有有过这种怪事,有老人觉得鸡不过六载,狗不过八年,事出反常必有妖,意思就是养鸡别超过六年,养狗别超过八年,自古以来都是有说道的。 古人以为,它们与人接触时间太久了,就会观察人的一举一动,时间长了,不可避免的通人性,模仿人的行为举止,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甚至对人类有害的事情。 说到这件事,人群中的二愣子更不淡定了,他心有余悸的告诉大家,那天晚上,他睡觉时,确实听到外面有敲门声,声音很奇怪,一会轻,一会重的,就像喝醉的人在敲门,期间还夹杂着咳嗽声,他一惊,听出来像是老子的咳嗽声音,以为是父亲,刚要爬起来过去开门,转念一想不对,他老子今晚喝酒,在家呢,敲门声也不对,正常敲门,门都是敲三下,停顿一下在敲,可这个人一直都是没有规律性敲门一直都在敲门,接下来变得急促敲门了。 他听老子说过,午夜敲门,敲三下是人,敲四下是鬼,心里一惊,再仔细听,还夹杂着急促的喘息声,有喘息声,又不像是鬼,到底是人是鬼? 他吓得大气不敢喘冷汗淋淋。敲门声一直都在,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拿着剪刀猛的打开门,外面月光如水,很是寂静,哪来的人?很是害怕,回去了,慌乱之下忘了关好门。 回去,因为恐惧,过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大会,又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接下来,就出现了那个骇人的一幕。 他坚信这只狗就是成精了,记仇了,才报复自己,要把他活埋了。他已经有了阴影了,发誓再不养狗了。 村民们议论的更欢了,接下来,村里陆续有狗被主人打死了。一时间,村里的屠夫可有活干了。 事情完事了,这回可要回去了,阿坚杀个小鸡款待我们,我们吃喝尽兴,都喝大了,两个二货喝多了,又开始侃大山,吹牛b了,这时候的他们俩瞪着血红的眼睛,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 过了会,阿坚也喝大了,大着舌头,醉眼朦胧,身子摇摇晃晃的也胡诌八咧的了,我没有喝多,默默看着他们群魔乱舞。 过了会,都喝扒下了,趴桌上睡过去了。 我只好起来,开始收拾收拾碗筷,收拾完,一个个把他们送回去屋里睡了。冯波嘴里还梦呓着:”喝,给我倒满了……” 我哭笑不得的给他盖上被子,也累了,简单洗洗脚,躺下来睡了,心里没事真轻松,一觉睡到大天亮。 醒来,阿坚已经做好饭了,我们吃完饭,刚要走,又来事儿了。 第666章 撞邪 我刚放下碗筷,外面响起砰砰砰敲门声。 “谁呀?大早上的就敲门……来了……来了……” 阿坚趿拉着鞋出去开门,带进来一个秃头,五短身材,皮肤黝黑,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他一进来,看到我们,松口气,用袖子擦擦汗说:“我的娘啊!好在赶上了,你们没走就好。” “小根叔,您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就过来,有急事儿吗?” 阿坚问他,小声告诉我,这是邻村的亲戚。那个叫三根的中年大叔走过来,对我说:“师父,您快看看去吧,我哥他撞邪了,遇到脏东西了……人快不行了……” 他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来不及细问,我赶紧带上我的宝贝,那个装的法器的包囊,和他出去了,他们几个跟出来了。 路上,我才知道,这个叫小根的大叔他哥哥叫三根,是个赶牛车的,平日里给人拉货赚点钱补贴家用。 到底怎么回事? 我问他,加快脚步。 他一边走,一边告诉我经过。 他哥三根家孩子多,家里地少,粮食勉强够吃,三根就用牛车给人拉货赚钱,这么一来,家里宽裕不少。一家人充满了希望。 前几天,他去赶集卖菜连带着榨菜籽油,回来的晚了,回家时候,天黑了,他在外面待了一天,肚子饿得咕咕叫,都舍不得买个烧饼吃。饿着肚子往家赶,一路上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就到家。 离开集市,路上行人极少,他拿着鞭子吆喝着,赶着牛车前行……过了会,来到野外,月亮出来了,惨白的月光照在大地,野外阴森森的,三根也不害怕,他胆子大,经常走夜路,已经习惯了。 因为着急回家,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行走两个多小时,终于快到家了,他很是兴奋。这个时候,想要撒尿,吆喝一声:“喔(让老牛停下来的吆喝)”老牛听话的停下来了,他来到路边草丛里方便。 方便完,刚走几步,忽然在青白的月光下看到穿着白衣服的两个人,在周围徘徊着……前面有个破旧不堪的土地庙。晚上遇到伴,三根很是高兴。 “嗨,你们是哪个村的?过来抽一袋……” 他兴奋喊道。 “你是谁啊?” 其中一个人幽幽问他。 “俺是赵家庄的赵三根,赶牛车的,你们去哪?要是顺路,捎你们一段路” 三根是个热心肠,热情的说。 “我们俩正好也去赵家庄,坐您的车,那敢情好啊,只是我们过不去了,您能不能帮帮我们,带我们过去……” “我们赶时间……” 又一个人着急说。 三根听完,心里好笑,这野外都是灌木丛,里面有个小庙,又没什么大墙啥的,怎么过不来?但他是个心胸开阔,大大咧咧的人,也没多想,过去了,把两个人接过来了。 那两个人低着头,让三根纳闷的是,在青白的月光下,这两个人怎么感觉怪怪的,走路没声音呢。也没多想,让两个人上了车,车里忽然变得阴冷刺骨,这是夏末,晚上是有点凉,但不至于这么冷啊,他拢了拢衣服。 平日里,他是个话匣子,这一路上,可给他憋坏了,有人作伴了,他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说话,问他们去谁家? “我们俩去赵二家” “赵二家啊!巧了,我正好路过他家,他家就在村口,跟你们说,这赵二跟我不仅是一个村的,我们俩还是亲戚,发小,同学呢……关系好着呢” 三根兴奋的说,话停不下来了,可两个人再不说话了,三根说了半天,有点尴尬,也不说了,觉得这两个人真怪,就是两个闷葫芦,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他拿出烟袋开始装烟,问他们抽不抽烟? 那两个人好像有点慌了,其中一个幽幽的说自己嗓子疼,怕烟。 三根只好不抽了,让他纳闷的是,平日里这头老牛很是温顺听话,可今晚,自从两个人上了车,这老牛变得不正常了,总想停下来,气的他举着鞭子吓唬它,老牛才老老实实的拉车了,这时候,也到村里了。 来到赵二家门口,三根赶紧吆喝一声老牛,喔,老牛停下来。 “老乡,到了,就是这家” 三根笑着说,跳下来了,忽然发现那两个人轻飘飘的来到门口不见了。 什么情况?他使劲揉揉眼睛,再看车里,车里哪来的人,可大门关着,他们怎么进去的?越想越不对劲,刚要过去敲门,转念一想,大晚上的,这么做不妥,其实,他刚才只是套近乎,他跟赵二一个村的人,哪是什么亲戚啊! 可刚才的事情太怪了,不弄个明白,回去也睡不着,想了想,他看到墙边有棵树,哧溜哧溜爬到树上,看到他家还没睡,院里拉个灯。 大晚上的不睡觉,院里拉个灯干嘛?大晚上的,怕被人当成小偷,幸好没有狗。他赶紧下了树,赶着牛车回家了。 他婆娘还在灯下纳鞋底等着他,听到声音,赶紧出去开门,看到他脸色惨白惨白的,没有人色,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精神恍惚,关心询问。 听完,他婆娘不淡定了,一惊,针扎到手疼了,才赶紧把针放下来,脸色难看,觉得他遇到脏东西了。 平日里,三根胆大心细,从不信鬼神这一说,可一听婆娘这么说,再想想刚才诡异的事情,越想越怕,两口子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他就迫不及待的来到赵二家,赵二看到他一愣,惊奇的问他大早上有事? 三根问他昨晚家里是不是来亲戚了? 亲戚? 赵二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摇摇头。 三根急了,急忙告诉他昨晚的经过。 赵二怪怪看着他说:“你是不是撞到脏东西了,你路过的地方可是坟地” “不可能,就是两个人,他们说是你家亲戚,求我捎他们一段路,还给了钱……” 三根严肃认真的说。 赵二看他认真的样子,心里直突突,使劲咽口口水说:“昨晚人倒是没有来,只有我们家老母猪下崽儿了……” 他闪开身,让三根进去看看。 三根进去一看,猪窝里果真有几个新下的小猪仔,其中有两个白猪仔,懵了,精神恍惚的回去了。 回到家里,他迫不及待的从昨晚穿的衣服里掏钱,掏出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第657章 茅草人 掏出来的一堆零钱里竟然有纸灰,当时,其中一个人说谢谢他,不能白坐车,硬是塞给他一些钱。两口子呆若木鸡的看着,吓坏了,三根觉得很膈应,又惊又怕,病倒了,浑身发烧说胡话。 我去了一看,床上躺着一个一脸沧桑的中年人,眉间有黑气,看样子,身上阴气很重,我拿出来一张符咒烧了,放进水里让他喝了,开始做法。 做法后,告诉他们,他昨晚撞到的脏东西是托生鬼,它们赶时间托生,可是在野外被土地庙挡路,不敢过去了,可只有这一条路,所以在那里徘徊着,看到三根,求他帮忙。他们是鬼,三根去赵二家没看到人很正常,因为他们俩托生为猪了,那两个白猪仔就是他们俩托生的。三根看到它们,他的魂魄就会出窍,在野外游荡,有可能会被晚上出来拘鬼的鬼役拘走……人的魂魄没了,人就会…… 一家人听完,更加害怕,他婆娘吓得掉眼泪,担心的问我,都说人看到鬼就不能活了,她男人看到鬼了怎么办?求我救救他。 我让她不要着急,他男人没事,只是吓得魂出窍,晚上给他叫魂。 我面上虽然安慰她,可心里也没底,正常情况下,人要是在晚上看到鬼,十有八九会没命的,幸好师父教我一手很厉害的叫魂法。给他扎个替身,能不能行,只能试试看,就看他的造化了。 我让小根他们准备好一只公鸡,香蜡纸烛,茅草,水豆腐,米饭……下午,我开始躲在厢房里,告诉他们不许打扰我,直到我自己出去。 几个人面面相觑,恭恭敬敬,点头哈腰的答应着。 我躲在屋里,开始亲自制造茅人。茅草人有二十公分高,有头有手有脚的,头是用白纸糊上的,上面画了眼睛,鼻子,嘴巴……然后,再给它做一套服饰给它穿上,外面再给它套上三根撞鬼那天晚上穿的衣服,把茅草人捆绑在一块石头上,把茅草人放在堂屋正中央地上。 这个时候,也黑天了,我开始做法事……默念叫魂咒:“老祖传牌令,金刚两面排,千里拘魂快如本性来,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三魂七魄归本身,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完毕,我和周洪军带着茅草人,公鸡,香蜡纸烛,米饭,熟猪肉出去,今晚有月亮,青白的月光撒在大地上,把大地照的亮如白昼,来到三根撞鬼的野外在十字路口把茅草人烧了,把公鸡身上绳子解开,放出去了……公鸡扑棱棱进入草丛里去了……又摆上米饭,熟猪肉,香烛,焚烧纸钱……青烟袅袅…… 做完这一切,我也累了,坐在一棵树下打算歇歇气。 周洪军开始抽烟了?忽然有个东西掉在他脸上,本就处在紧张中的他吓了一大跳,呼的站起来,我也吓了一跳,原来是个枯叶,我拿起来,打开手电筒仔细端详。又站起来,拿着手电筒照着旁边这棵大树,陷入深思。 “”师父,一个枯叶,有啥看的?” 周洪军笑着说,又抽了一口烟,喷出一口白雾。 怎么有枯叶? 我自言自语的,像是对自己说,又好像对他说。 “”师父,您没事吧,这有啥大惊小怪的,现在是夏末,快到秋天了,有个黄叶子不是正常吗?” 周洪军哭笑不得的看着我说。 “”不对,虽然快到秋天了,可这是南方,你看好了,周围还都是绿叶,所有的树木,都很茂盛的,一片黄叶没有,而这棵树却和别的树木格格不入,已经枯萎了,快死了。” “”我的妈呀!师父您这是看事看的走火入魔了吧,不会说野外一棵树也成了气候了……这是密林,这么多树,死了一棵不是正常嘛,山里经常看到枯木的……咱们回去吧,看看那个三根叔醒过来了吗?” 周洪军拉我一下。 我又用手电筒照了照那棵树,和他回去了。 回去一看,三根叔醒过来了,喊着饿。他婆娘喜极而泣,擦擦眼泪去做饭了,给他做了一碗鸡蛋面,笑吟吟看他吃光了。 一家人对我是千恩万谢的,三根叔给我一些钱答谢。 第二天,又让他弟弟小根杀了一只鸭子招待我们。吃完饭回去路上,我心事重重走着……冯波问我,这下可以回去了吧?都出来这么多天了,他想家了。 我没有说话,直奔野外而去…… “”啥意思啊?师父怎么又去野外了?” 冯波挠挠头看着周洪军。 “”完了,肯定又走不了了……” 周洪军追上来…… “不是,你啥意思啊?” 冯波也追上来了。 凭着记忆,我来到野外,找了好久,才找到那棵枯萎的大槐树,一眼望去,这棵槐树叶子都黄了,一阵风吹过,树叶纷纷落下来了。这是白天,我来到树下仔细观察。发现树下没有草木,还有新土,不易被人发现的杂乱的脚印儿,心里一紧。 那两个二货张大嘴,一头雾水看着我。 “”师父,您在这树下嘎哈,找金子呢……” 冯波笑着调侃我。 我没有说话,又看了一会,回去了。 一路上,两个二货不停的问我,我也不说话。 走了一会,来到村口,看到村口那个人家,一怔,放眼望去,这个村里稀稀拉拉的只有五六十户人家,这个村子是个偏远地区,地方偏僻,地势险恶,周围都是大山。虽然已经是八十年代了,大多数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不少,可这个地方还是一个字,穷。我在村里住了几天,包括村长家,房子都是瓦盖土墙的破房子,最穷的人家甚至是破旧不堪的土房子,篱笆大多都是用石头垒墙,有的人家都没有院子,一目了然。 万万没想到,村口竟然矗立着三间新瓦房,在农村,大白天的都开着门,可他家却紧闭门户,我好奇过去,趴在门缝里看,院子很是宽敞,院里散养着鸡鸭鹅,拴着一只狗,可能听到我们的声音了,那只黑狗汪汪汪汪汪汪凶恶的狂叫起来,拴着它的铁链子被它挣的哗啦哗啦直响。 “”大黑,叫啥呢?别叫了……” 屋里有人呵斥那只黑狗。 只听其声不见其人。 第658章 旋风 我靠!这村里还有这么好的房子,不会是村里哪个当官的家吧…… 周洪军感叹说。 “怎么可能,村长家和村书记家咱们都去过,都是瓦盖土墙的破房子……” 冯波摇摇头说。 “那就是个有钱人家,没想到,这么穷的村庄里,还有这么富的人家。看看这铁大门,多气派啊!” 周洪军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这有啥,老子住的还是楼房呢……你要喜欢,回去给你买一套怎样……” 冯波不屑一顾的说。 “靠!又吹牛逼了……谁稀罕……” 周洪军小声嘟囔着,不再理他,我们走过去了。 回到家里,我问阿坚,村口那个很气派的大房子谁家的?看着就是有钱人家。 “你是说的酱阿公家吧,他家是村里的杂姓人家,不是我们族人,他家,说起来话就长了 。说了你们可能不信,他家原来是村里最穷的人家,穷的他的儿子只有一条裤子,穿脏了,酱阿婆把儿子的裤子放在锅盖上烘干了再穿,有一次,不小心时间烘的长了,忘了,裤子破个洞,给补个补丁,黑裤子补个白布丁,穿了好几年。他家一年到头,只有过年才能吃到荤腥,一家人都一脸的菜色,瘦的皮包骨。 阿坚咳嗽一声,点着一根烟,狠狠抽一口,接着说了。 酱阿公家两个儿子,相差两岁,老大叫大柱,长的高高大大,四方大脸的,性子很是憨厚,不善言辞。 老二叫二柱,长的相貌堂堂,能言善语,是个机灵鬼儿。老两口特别喜欢小儿子二柱子,很是偏爱他。 几年前,两口子让本就学习不错的大柱辍学了,去跟一个在城里当工头的远房亲戚进了城,去工地干活赚钱养家。而让虽然是脑袋活络,很是机灵,却不爱学习的小儿子二柱上学,希望他以后能有出息。可最后,二柱还是硬是到初二就不念了。 父母舍不得他去城里打工,他整天无所事事的。 几年后,哥俩都二十岁了,也没人提亲,家里连彩礼钱都没有,老两口很犯愁,经常长叹短嘘的,在农村,都结婚早,十七八岁就订婚结婚了。两个儿子都是光棍,老两口儿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一年前,老大大柱在回家路上等车时,发生了车祸,被一个货车撞死了,车还着火了,大柱死得很惨,尸体焦黑,警察找到他家人去认尸,酱阿公老两口通过大柱的破皮带,还有六指,认出来就是自己的儿子,悲痛欲绝,那是哭的死去活来的,老泪纵横。 经过调查,货车司机从火海里侥幸逃出来了,赔了一大笔钱。 有了这些钱,他家很快就翻盖房子,新房子盖好了,媒婆们都开始登门了,三个月前,他小儿子二柱子结婚了。当时村里人都去了,婚礼办的热热闹闹的,村里人都可羡慕了。 “就是可怜了那个大柱喽!多好的一个人” 阿坚说完,眼睛红红的,唏嘘不已,摇摇头。 我们听完,心情沉重,半天没人说话。 晚上躺在床上,我不知为啥,自从看到那个房子,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觉,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促使我留下来了。 第二天,我让阿坚带我来到那个大柱的坟墓前,因为是横死的,在城里火化后,一家人把骨灰盒带回来,埋在乱葬岗里去了。 我们第二次过来了,大柱的坟墓在一路树下,荒草萋萋,坟前没有焚烧纸钱的痕迹,也没有什么贡品的痕迹,就像一个土堆,上面停着几只让人厌恶的丧鸟乌鸦,看着很是荒凉,也难怪,他是横死之人,家人是不能祭拜的。我们哄走乌鸦,默默看着,我那个怪怪的强烈感觉又出现了。 此时,忽然凭空来了一个旋风,围着我转了圈…… “师父,快吐吐沫……” 阿坚惊道。 几个玩意儿都躲得远远的,惊奇的看着。 “你要有啥遗愿,可以告诉我……” 我面不改色,对着旋风说道,片刻后,旋风消失了。 “我的妈呀!大白天的,鬼都出来了……” 冯波惊道, “别胡说,那是旋风……大惊小怪的……” 周洪军怼他。 “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这你就不懂了吧,老人说了,这旋风就是鬼……老人说的还有假,他们吃过的咸盐,比你吃的饭都多……” 两个二货又开始斗嘴了。 晚上,我做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个人浑身焦黑,背对着我,啥也不说,样子骇人,我吓得惊叫一声,醒过来了,脸上都是汗,幸好没有把他们惊醒了。 想着这个奇怪的梦,睡不着了。 过了好久,我爬起来,去冯波衣服兜里偷了一根烟点着,一根烟抽完,更精神了,胡思乱想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过去了,又做了同一样的噩梦。醒了,枕头都湿了,再也睡不着了,坐到天亮,越想越不对劲。 第二天,吃完饭,我开始扶乩请神,完毕,心里一惊,想了想,我给他们三个人派个任务,每天晚上轮番去那酱阿公家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啥玩意儿啊!师父您没事吧,人家有点钱,关你啥事,你不也会也羡慕嫉妒恨了吧……人家阿坚不说了嘛,人家有钱,是大儿子死了,对方给的赔偿的钱……又不是偷来抢来的,真是多管闲事……咸吃萝卜淡操心……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冯波愤愤不平的说。 周洪军和阿坚也懵懵看着我。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我扔下一句话,又去野外那棵树下了,看到地上落了一地枯叶,槐树快枯死了,捧起一把土嗅嗅,拿起一片叶子仔细端详。陷入深思中,过了会,回去了。 晚上,阿坚第一个去执行任务,他穿着一身黑衣,爬到靠墙那棵树上,站在树叉上窥视着。 可他呆了很久,酱家人大门紧闭,屋里亮着灯,没有什么动静,虽然他一动不动的,可狗耳朵多灵,汪汪汪汪汪汪的狂叫起来。 “”谁呀?” 有人大喝一声,阿坚害怕了,哧溜哧溜下了树,回去了。 第659章 陶木匠 阿坚回到家里,我们正等的着急呢,看到他气喘吁吁,满脸大汗的回来,我急忙问他咋样,看到什么情况没? 阿坚喘着粗气摇摇头,告诉我,他等了好久,什么动静都没有。我让他不要泄气,赶紧给他到了一杯水,他一口气喝完了,拿出一根烟点着,开始抽烟了。 第二天晚上,我派周洪军去看看,可周洪军犹豫一下,硬是拉着我去了,这个时候,已经九点多了,我们俩蹑手蹑脚的和他一样爬到树上,酱家屋里亮着灯,院里没有动静,一直呆了很久,我腿都麻了,快站不住了,我怕我摔下去,只好和周洪军回去了。 一连好几天,酱家晚上一个人没出来,村里人都喜欢晚上出来拉呱(聊天)去小卖店打牌,只有酱家人一到天黑就不出来了,我们不再去了。 接下来,冯波又这个社牛又起作用了,他和以前一样,又故伎重演了,频频去小卖店买烟买酒,挨个发烟,很快就和那些人打成一片,从中获取情报,还买了一些吃的喝的给那些爱嚼舌头的大妈,也就是村里的长舌妇们,很快就和他们混熟了,我们知道了很多村里的情报,也就是家长里短的。 村里人也觉得自从大柱死后,酱家人怪怪的,大白天的也关着门,晚上不出来,以前,酱阿公喜欢出来和村民们喝茶拉呱,他儿子二柱更是夜猫子,打牌,喝酒,不到半夜都不回家。 人们都说有钱真好,自从二柱娶了媳妇,被媳妇管的服服帖帖的了,暗地里叫他妻管严。 农村人大多都是重男轻女,南方男人大多都是大男子主义,尤其是偏远地区,这个村子,也不例外,被自己婆娘管,对他们来说很没有面子的,可二柱子听人们这么说他,一点也不在意,该干嘛干嘛。 他婆娘叫尹玉芝,长的很是俊俏,是邻村仇屠夫的女儿,据说心气很高,却做了二柱的婆娘,还不是因为人家有钱,村里的长舌妇愤愤不平的说。 我让冯波拿钱给阿坚一些钱,买了一些酒菜,找个理由,和酱家邻居陶木匠喝酒套近乎,陶木匠最喜欢喝酒了,喝上酒,嘴没有把门儿的,啥都说。 不大会,他就喝多了,我问他和酱家做邻居,有没有听到过他家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陶木匠打个响嗝,醉眼朦胧的看着我,想了想,说有,告诉我们,半年前,有一天晚上,他喝了一点酒,半夜,他在睡梦中听到他家有人敲门,很是纳闷,大晚上的,谁会敲门呢?过了会,没动静了,那时候,困死了,翻个身继续睡了。 第二天早上,他好信,趴墙头没看到人,去他家敲门,半天才开门,酱二柱开的门,当时他有点慌乱的样子,但很快就恢复常态,问他干嘛? 他问他昨晚谁敲门了?他听到了。 二柱子摇摇头,说没人敲门,肯定他听错了。 那天晚上,他确实喝了一点酒,但没醉,他坚信自己确实听到了敲门声。可酱家人说没有敲门声,家里也没来人,真是怪了。看到他家一切都正常,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也就没在放在后心上。 可几天后,也是半夜,他听到隔壁传来争吵声,虽然声音压的很低了,可一墙之隔的他还是听到了,他以为他家吵架了,热心肠的他披衣服要起来去劝架,在农村,这很正常,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声沉闷的巨响,接下来,再来没了动静。他犹豫不决的,不知道去,还是不去,最后,还是忍住了,想着都是人家家里事,还是算了。 陶木匠说完,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我听完,有点兴奋,送走陶木匠,我们几个人开始议论纷纷的,他们几个人终于明白了我不走的原因,都变得很是兴奋。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 第二天,去推碾子拉磨的阿坚满脸大汗的跑回来了,人一进门就喊上了:“师父,有情况,我看到二柱子和他媳妇儿了,他媳妇哭着挎着包袱,好像要回娘家,二柱子死活不让,先是哄媳妇,都快下跪了,再后来就骂骂咧咧的,要不是大家伙拉着,都要动手了,大家伙好说歹说的把他媳妇劝回去了。” “”这有啥奇怪的,小两口打架不正常嘛” 冯波笑着说。 “可我听到他媳妇儿说要告诉她爹,她要离婚,这就怪了,他们才结婚不长时间,也没听说她们吵架啊!而且,我们村谁家两口子不吵架,谁也提离婚二字。那可是丢人的事情。离了婚,会被人瞧不起的,娘家人抬不起头了……啥事都要闹离婚了……” 阿坚纳闷的说。 “”师父,您说的对,这老酱家肯定有事” 冯波兴奋的说。 我冷哼一声,有了主意。 下午,我带着他们几个人来到陶木匠家,故意加大力度砰砰砰敲门。 “”陶大伯在家吗?” 隔壁传来狗叫声,汪汪汪叫的很凶,我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 “陶大伯,快开门,我想找你打个家具,野地里有棵槐树就中……” 阿坚大声说话。 “”谁呀?” 随着声音,听到院里响起脚步声,陶木匠打开门,看到我们,又惊又喜。 “”是你们啊!快进来坐” 我们进去了,谭木匠要给我们沏茶水,我摆摆手,说时间太紧了,我们去野外转转吧。“”师父使不得,使不得,我们村民可不能随便砍树的,那可是违法的……” 他紧张的连连摆手。 “”不是砍树,就是和我们出去溜达溜达,找个枯木而已……” 我拍拍他,他犹豫一下,点点头,换了一双鞋跟我们出去了……直奔野外而去……刚走不远,我就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来到野外,我们找到了那棵枯萎的槐树,这棵树还行,陶木匠松口气,擦擦汗,围着树转,问我们打啥家具?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和他拉呱,他觉得我们怪怪的,我们在树下谈笑风生的,我感觉那双眼睛一直都在,接下来,我们危险了。 第660章 蛇出洞了 我们待了一会儿,要离开了,我大声告诉陶木匠,让他告诉村长一声,明天再过来据树,陶木匠懵懵懂懂的答应了。 我们往回走了,刚走不远,我猛回头,看到不远处一棵树后露出一双眼睛,很快就不见了。我冷哼一声,离开这里了。 晚上吃饭时,我没让他们喝酒,告诉他们今晚有好戏看了,喝多了就坏事了,冯波这个酒篓子一听,酒也不喝了。 吃完饭,我和他们耳语一番,几个人兴奋的点点头。我和周洪军出去了,我们俩特意穿了一套黑衣服,戴着鸭舌帽,趁着夜色,蹑手蹑脚的来到酱家不远墙后窥视着。 等了好久,也没有动静。 “师父,该不会您判断错了吧,这么晚了……” “别出声……” 我做个禁言的动作,周洪宇把话咽下去了。又等了好久,我也没了耐心了,鱼没上钩。正要回去,忽然听到动静了,我们俩精神一振,随着刺耳的吱嘎一声开门声,里面露出一个脑袋,鬼鬼祟祟的从门里闪身出来一个和我们一样,穿着黑衣服的,戴着鸭舌帽的人,他四下巡视一圈,极快奔野外而去…… 蛇出动了!我们俩很是激动,我很是紧张,摸了好几遍别在腰上水果刀。悄悄的跟上去了…… 周洪军着急了,跟的有点近,我用动作提醒一下他,别跟紧了,被他发现就坏了,他慢下来了。 我心知肚明知道他去哪,当然不着急了。 过了会,那个人忽然停下来了,默默站着,我拉着周洪军赶紧趴下来,把头插在草丛里,片刻后,又响起脚步声,我们俩抬起头来呼呼喘气,悄悄跟上去了…… 这时候,月亮出来了,过了会,我忽然发现那个人走的路线不对,不好,该不会被他发现了吧,我心里一沉,虽然我不是本地人,可那个地方我去了好几次了,拉着周洪军停下来了,眼看着那个人直奔旁边方向而去……他这是要干嘛?难道我判断错了,计划都被破坏了,忽然间很是失落。跟还是不跟?我在心里一遍遍的问自己,最后,还是跟上去了…… 走了一会,那个人忽然不见了,这是一个茂密的树林子,我和周洪军都停下来,不敢冒然进去,接下来,死静死静的,静的可怕。 周洪军紧紧握着他那把锋利的匕首,压低声音对我耳语一番,我只好点点头,我们俩兵分两路,进入密林深处,我蹑手蹑脚,屏息凝神的寻找着…… 在密林里,在小心也会弄出动静的,我快紧张死了,既想马上找到那个人的行踪,又害怕他忽然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了,我呼吸急促,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腿脚发软,满脸大汗,没出息,我暗骂自己。 走了一会,密林深处,我能听到周洪军的脚步声,虽然他已经很小心了。 可再没有动静了,踏马的!这个瘪犊子玩意儿跑哪去了?怎么这么快就没影了,还是猫那个地方了?我快紧张死了。 停下来仔细听,没有动静,大晚上的,又是在荒郊野外,跟踪一个根本不了解人的太危险了,我倒没事,关键是还有周洪军,人家跟我出来办事,我不能让他为这事冒险了,后悔带他出来了,我不能连累他。 我不敢走了,正要回去寻找周洪军,忽然听到一声闷响,有什么倒下去的声音……心里一惊,不好!我顾不得那么多了,疯狂的直奔那个地方冲过去,差点摔倒了,来到那里,在惨白的月光下,我看到地上有个黑东西,是周洪军,我靠!我快吓死了,顾不得那么多了,使劲摇晃他的身子。 “小军,你醒醒……快醒醒……” 我带着哭腔喊他,没有动静,他不会死了吧,我吓得用颤抖的手去他鼻下一探,还有气,赶紧把他背起来往回走……这个时候的我浑身颤抖的厉害,快吓死了,可一个念头撑着我,周洪军绝不能有事。 我咬着牙,背着他踉踉跄跄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到家门口,我的衣服都湿透了,瘫坐在地上。 冯波和阿坚正着急呢,看到我们回来变成这样了,吓坏了,知道出事了,来不及细问,阿坚吓得正要去请村里的老大夫,“哎呦……头疼……” 周洪军醒过来了。 “卧槽!你这货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冯波激动的赶紧给周洪军端来一碗水。 周洪军醒过来,就是有点虚弱,我让他休息。 来到堂屋,把经过告诉冯波和阿坚。 二人听完吓坏了。 “踏马的!这背后下手,黑啊!是个狠人……师父,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事归警察管,咱们这是费力不讨好,整不好,命都搭上了……” 冯波惊道。 怂包! 周洪军摸着头,骂了一句,喝完水,他精神好点了,就是有点头疼,断断续续的告诉我们,他和我分开后,找了一会,也没看到那个人,大晚上的,又是野外,他也不熟悉地形,怕我有危险,毕竟那个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正要往回走,忽然窜出来一个黑影,没等他回过神来,脑袋被什么东西重重的给一下子,啥也不知道了,他揣测应该是棍子。 “这个三炮玩意!下手太踏马狠了……看样子肯定有事,你等着,我一定给你报仇的……” 冯波恨得咬牙切齿的。 “就你……” 周洪军不屑的看他一眼。 “瞧不起人是吧,师父,你说,啥时候再去,我跟着去,瘪犊子玩意儿,看老子不把他脑袋打放屁了……” 冯波紧紧握着拳头。 “好了,好了,让小军歇会吧” 我摆摆手,喝了一口水,伸手冲冯波要了一根烟,点着,喷出一口白雾,阿坚被呛咳嗽了,我歉意的看他一眼,走到门口抽烟。 “师父,接下来怎么办?” 阿坚在后面问我。 我忽然想到什么。 “快,你快去看看……” 阿坚马上明白过来,抄个棍子出去了…… 我不安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抽了三根烟,阿坚一脸失望的回来了,他没看到人,难道他没回来?我心里一紧。 第661章 坟墓里到底是谁 我迫切的想再去看看,可周洪军都这样了,再不敢冒险了,想了想,把烟头掐灭,扔在地上,我出去了。 悄悄来到酱家门口,怕狗叫,蹑手蹑脚的爬到那棵树上,耐心等待着。 等了大概半个钟头,我听到脚步声,精神一振,遁声望去,远远的,路口出现了那个黑衣人,他手里拿着一个什么东西,看不清,可能是个镐头之类的东西。 我大气不敢出,紧紧抱住树干,看到他越来越近了,想着周洪军的样子,心里一紧,快紧张死了。 看到他来到酱家门口,又鬼鬼祟祟的巡视一番,快速进去了。 踏马的!果真是他。我兴奋的下了树,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我就起来,饭都没吃,就急匆匆的来到野外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那棵枯萎的槐树下面有被人动的痕迹,都是新土,看样子被人挖了,脚印儿都没了似乎被人刻意的破坏了。尼玛的,太狡猾了!后悔昨晚出来晚了,可后悔也没用了。我让阿坚用镐头挖掘树下……果真土都是松的,不费劲儿的挖出来一个洞,里面除了枯叶,啥也没有,但有股令人作呕的腐尸味,我捧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子下面,腥臭味让我胃里翻江倒海的,直往上涌。我强忍着没吐出来。撒了土,让阿坚重新卖好,要回去了,我感觉那双眼睛又出现了,他一直阴魂不散。 回去吃点饭,我歇会,闭着眼睛想了想,到了晚上,我扎了几个纸人,做法摄来一个野鬼附在纸人身上。半夜,把它们放进隔壁院里去了。 那酱阿公一家人睡得正香,过了会,他小儿子二柱睡眼惺忪的出去撒尿了,忽然阴风阵阵,他打个寒颤,忽然看到一个鬼飘过去了……吓得瑟瑟发抖,僵住了,那个鬼影又飘过来了…… “鬼……鬼啊……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是爹娘……是他们……你去找他们……” 二柱狼哭鬼嚎的吓得跑屋里去了,一家人都醒了,都跑出来了,酱阿公看到儿子变成这样大喊大叫的,一惊,脸色难看,啪啪啪呼了他三个嘴巴子…… “兔崽子,大晚上喝多了,满嘴喷粪,胡说八道……” 酱阿婆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死死的把二柱的嘴捂住了,二柱憋的满脸通红,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喊出来了。 二柱的媳妇玉芝跑出来,看到这一幕,惊呆了,吓得张大嘴,不敢上前了。 “快,快带他回去睡觉……喝点猫尿,成什么样了,太不像话了……” 酱阿公气的浑身颤抖。 “他爹,你别生气,二柱是不是睡癔症了……” 酱阿婆好言好语的劝他回屋,来到儿媳妇跟前,怒气冲冲的说:“快带他回去睡觉,看住他,别再让他乱说了……” 她儿媳妇玉芝吓得脸色惨白,战战兢兢的问她婆婆,真有鬼吗? “别听他胡说八道,他今晚喝酒了,喝醉了,满嘴跑火车……赶紧看住他,别让他出来了……要撒尿,这有尿罐子……” 酱阿婆黑着脸回去,把自己的那个散发着尿骚味的尿罐子拿进来,砰的一声,关上门走了。 她刚走,二柱又喊上了:“有鬼啊……鬼来了……我哥来了……别怪我……不是我干的……” 他双目呆滞?喃喃自语喊着。 玉芝吓得跑出去又喊老婆婆了,酱阿婆冷着脸进去了,屋里没了动静。 我们几个趴在墙头默默看着,听着,都明白了。过了会,回去了。 “踏马的!师父您说对了,那个坟墓里埋的可能真不是大柱……这种人太可怕了,手足都杀,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 已经缓过来的周洪军义愤填膺的说。 “那还等啥,明天赶紧报案,把这个王八犊子抓起来……” 冯波气的紧紧握拳头。 “俺的娘的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俺都懵了,你们说埋大柱的坟墓里不是大柱,那是谁?” 阿坚一脸懵看着我们。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不紧不慢的说,点着一根烟。 “师父,明天是不是报案” 周洪军期待看着我。 “不着急,报案,你怎么说,法盲一个,咱们没证据,就凭这么胡乱猜疑,人家可以告咱们诬陷罪” 我嗔怪的戳他一下额头。 周洪军挠挠头。 “那接下来怎么做?” 我想了想,静观其变吧。 接下来,我们几个人轮番上阵监视着酱家。有一天晚上,冯波这个吃货吃了不少肥肉,喝了几杯凉茶,闹肚子了,哈着腰一趟趟跑茅房,这个时候,已经后半夜了,他蹲茅房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烧纸的纸灰味,嗅嗅,仔细一听,隔壁有动静,方便完,他偷偷爬墙头一看,一惊。 院里有个火盆,火光冲天,有个人蹲在地上,正在烧纸呢,低着头,看不清脸,但可以看出来是个年轻人,他一边烧纸,一边嘴里叨叨咕咕的,听不清楚说什么。 尼玛的!做了亏心事了这是,风波回去,推醒我,告诉我。 我出去一看,哪来的人? 风波一愣。 “踏马的!刚才还在,就这一回功夫,人呢?” 我们俩讨论一下,过了很久,才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我让阿坚带着我们来到那个大柱坟墓前,看到坟墓周围的荒草不见了,都是新土,明显被人动过,我很是兴奋,过了会,回去了。 晚上,我带着他们几个全副武装,一身黑衣,拿着工具偷偷去了野外,冷眼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盗墓贼呢。 今晚有月亮,月明如昼,月光照在了大地上,像白天一样亮,我们来到那里,冯波这个胆小鬼又吓得管不住的身子哆嗦着,不敢靠前了。 我让他们挖掘坟墓,冯波哭丧着脸说:“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来了,挖人坟墓,这可是缺德带冒烟的事,我是个生意人,这样做,会有晦气的,我的财运不好了……再说,这挖人家的坟墓可是大戒,人家知道了,还不拼命。” 他死活不干。 “完犊子玩意!都啥时候了,不干,你滚蛋吧,别在这碍事” 周洪军气的骂骂咧咧的,可冯波不干活,也不走,我们几个人卖力的挖掘着…… 第662章 棺材下的的尸体 不大会,我们累的满脸大汗,后背都湿了,时而响起啪啪啪拍蚊子的声音,时而有蚊子死在我们的五指山下,我们脸上身上都是被蚊子叮咬的大包,山里雾气蒙蒙,空气潮湿,在这样的空气中,身上又是汗水,一挠又痒又疼,别提多踏马难受了。 这时候,两边已经堆起高高的土,坟穴里面露出棺材,周洪军他们要打棺材。 “别动……” 我阻止他,围着坟穴转了一圈,念念有词……把准备好的用红布包裹着的大蒜递给他们每个人,又给他们每人一个药丸,戴上口罩,然后打开棺材,刚打开,忽然冒出黑气…… “不好!快跑……捂住鼻子” 我大吼一声,捂住鼻子,撒腿就跑……几个人吓得捂着鼻子,撒丫子就跑了……我们一口气跑出去很远,才停下来。 “卧槽!我快吓尿了,师父,啥情况啊?” 冯波气喘吁吁的用袖子擦擦汗,几个人一起看着我。 “这是尸气,也叫煞气,要是吸进嘴里,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没命了…… 我呼呼喘着粗气,扶着树说。 “我靠!这么玄乎!” 周洪军心有余悸的回头看看。 “那咋办” 冯波更害怕了,看出来,他又想打退堂鼓了。 “等等看吧……” 我伸出手,冯波用发抖的手赶紧拿出一根烟,给我点着,我们抽烟哄蚊子。 抽完烟,我把烟头掐灭,扔在地上,用脚碾几下,小心翼翼的回去,黑气已经散了,松口气。又戴上口罩,凑近一看,在惨白的月光下,发现棺材里面只有一个骨灰盒,我失望的看着,打开手电筒,在微弱的光芒照射下,坟穴里的确只有一个骨灰盒,这真是出乎我意料。 几个人战战兢兢的看着。 “我的妈呀!师父,这就是你说的……” 冯波苦笑摇摇头。 “白忙乎了,这下坏了?我被沾了晦气了,也不知道生意怎样了” 他一脸的愁云苦雾。 “德行,都啥时候了,还说这话” 周洪军怼他。 冯波缩缩脖子,不吱声了。 “”师父,师父,咱们是不是赶紧填土,被人发现可就……” 阿坚推推我。 我如梦方醒的看了看他们,又看看棺材。 “”把棺材抬出来……” “”啥玩意儿啊?师父,您没事吧……” “”别废话,赶紧干活……” 我低吼一声。 冯波吓一跳,擤擤鼻子,冲地上甩了一把大鼻涕,在袖子上蹭蹭,赶紧过来干活了,我们把棺材抬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我念叨念叨,让他不要怪罪我们,让他们接着挖…… 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的。 “”还愣着嘎哈?抓紧时间挖” 我抬头看看月亮,此时,月亮钻进云层里去了,天又阴暗下来,野外本来就阴森森的,又是这样恐怖的情景,几个人提心吊胆的挖掘着……镐头碰撞硬物的声音,在这个寂静夜里很是刺耳。让人更加心慌意乱的。 我们卖力的挖了一会,此时,月亮又从云层里钻出来了,随着越挖越深,土里有白东西蠕动着,是蛆虫。 “”快,快挖……” 我变得兴奋起来。 又挖了几锨,周洪军忽然惊叫一声,此时,在青白的月光下,土里冒出来一只白森森的人手,手还在动,手上爬满了白白胖胖的蛆虫……冷眼一看,还以为是手在动,我们不约而同的停下来,惊惧的后退几步。 冯波赶紧捂住嘴,吓得身子抖动着。 半晌,我们才回过神来。 “”我的娘啊!这……这是谁……该不会真是……” 周洪军惊恐万状的看着,话都说不利索了。没错,肯定……肯定是他……我的心跳加快了,身子不听话的颤抖着。 “”我的妈呀!棺材下面还有死人,师父……您……您说……这叫啥来着…… 阿坚脸白如白纸,结结巴巴的说。 我没有说话,虽然吓得要死,用颤抖的手,硬着头皮,拿着铁锨带头继续小心挖掘……他们也赶紧接着挖……慢慢的,一个完整的尸体露出来了,尸体已经腐烂了,脸上,身上密密麻麻的,白花花的都是蛆虫,整个尸体都被蛆虫覆盖了,恐怖的是,尸体的头已经断了,只连着一层皮了,样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腐臭味让人作呕。 我吓得又出了一身冷汗,转身,踉跄走几步,扶着树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直到吐的都是苦水,快把苦胆吐出来了,除了阿坚干哕没吐出来,我们都吐了。 吐够了,我用我那块已经皱巴巴的手绢擦擦眼泪鼻涕,又戴上口罩,问阿坚,能不能看出来这个尸体是谁? 阿坚脸白如纸,用袖子擦擦嘴,惊恐的又看了一眼尸体,硬着头皮,又用手电筒照着仔细看看,脸色更白了,眼神惊恐,使劲吞口口水,结结巴巴的说:“是他……您……您真是太厉害了……他奶奶的!他家人太狠了……我希望这不是真的,要是这样,这世上还能相信谁……” “你可看清了,尸体都这样了,你还能看出来……人命关天,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冯波身子微微颤抖着,嘴唇颤栗着提醒他。 “我们从小可是穿开裆裤长大的,是发小,同学,他的样子我太熟悉了,就是他……” 阿坚肯定的说。 “人都这样了,身上还有这么多蛆,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周洪军忽然问他。 “这还不简单,他和别人不一样,他是六指,你们看……” 阿坚一只手拿着手电筒照着尸体,一只手拿着小木棍扒拉那些白白胖胖的蛆虫,那些覆盖在尸体上密密麻麻的蛆虫,不知道是被光晃的,还是用树枝扒拉的,那些蛆虫四散开去…… 我强忍着胃里一阵阵的往上涌,看到尸体的右手果真是个六指……看来,我没白忙乎。兴奋战败了恐惧,让他们重新埋好,填完土,我们努力恢复坟墓周围的常态。 做完这一切,我们逃一样离开这里。 路上,我嘱咐他们千万千万小心点,别弄出动静打草惊蛇,为了不被酱家人发现,我们在阿坚带动下绕路而行。 回到家门口,我让他们停下来,拍打拍打身上,又抽了一根烟才进去,这样做,是提防脏东西跟回来。 第663章 谁是主谋 回到家里,我们一顿狂灌水,快渴死了。我让阿坚烧了一锅艾草水,大家洗洗澡,驱驱晦气。洗完澡,我们都饿了,帮阿坚做了夜宵。 吃完饭,我们都睡下了,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踏马的!这货果真把尸体转移了,纳闷的是,刚才我们四个人把棺材挪出来的,那天晚上,他可以做到一个人移尸,又把尸体扛到坟地的,可他既然把尸体埋在棺材下面,是怎么做到一个人把棺材挪出来的,肯定还有人和他一起。这个人除了他,还能是谁?而且,做这些事情的人是个胆大,心狠手辣,心思缜密的人,这个人是主谋,也是帮凶。 这真是这样,就像阿坚说的,这个世上,你还能相信谁?我忽然变得伤感,五味杂陈。本来胡思乱的想睡不着,对面的冯波鼻子又开始“拉风箱”,打呼噜了,鼾声如雷,时而放一个响屁,人都说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可这货放屁又臭又响,可笑的是,他放屁的时候还直哼哼。 而和他挤在一张床上的周洪军习惯张嘴睡觉,嘴角流着哈喇子,我忍不住过去把周洪军的嘴闭上,可一松开手,他的嘴又张开了,看着他们的睡姿,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任由他去。 睡不着,坐起来抽了好几根烟,躺下来,闭上眼睛,逼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了,可脑海里一遍遍回放刚才恐怖的情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过去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我自己又来到大柱坟墓前,仔细寻找着,现在事情大概已经有眉目了,可还是没有证据,我希望能找到证据,有了证据,我们就可以报案,警察抓人了。可他们这么狡猾,而且,我的所有行踪已经被他们掌握了,要想刚找到证据不容易,那双眼睛一直都在,现在他就在附近窥视着,我的感觉很准的,这是白天,谅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我在坟墓前找了很久啥也没有,只好回去了,走到半路,我要撒尿,急急来到路边丛林里方便,方便完,刚走几步,忽然看到草丛里有个东西,近前一看,竟然是个桃木手串,一看就是新的,不像是人戴了很久那种手链。 在农村,很多人都迷信,尤其是一些老人,都喜欢给儿孙戴一些辟邪的物件,或者屋里挂一些葫芦,桃木剑之类的辟邪东西。这是谁的手链呢? 我回去让阿坚看,阿坚摇摇头,说自己没看过,不知道谁的。我让他放起来,问问是谁丢的,肯定是谁家小孩戴的,丢了大人肯定会着急的。 我们正在议论这件事,陶木匠戴着草帽,满脸大汗的从地里回来,路过这里,探头探脑看看,阿坚赶紧招呼他进来抽根烟,喝口水,陶木匠笑呵呵进来了。 阿坚要给他卷旱烟,冯波递给陶木匠一根香烟,拿出精致的火机给他点火,陶木匠受宠若惊的接过来。看到阿坚手里的桃木手串,一怔。 “哎,这不是二柱的吗?怎么到你小子手里了? 二柱的? 我们一愣,齐刷刷看着他。 “”是的嘛,二柱的……” “”你怎么知道的?” 阿坚惊奇的问他。 ”这是俺做的,俺能不知道…… 陶木匠自豪的说。 我精神一振,问他啥时候做的? 容我想想,陶木匠挠挠头,想了想说:“我想起来了,应该是一个多月前,有一天,他让我帮他做个桃木手串,当时,他脖子上挂着用红线串的两个小桃核,样子很滑稽,很搞笑,我还调侃他这都是小孩子挂的,辟邪的,他一个大人,挂这东西干嘛?他说看着好玩而已,我说我试试看吧,用了两天时间,给他做的,当时,觉得自己做的很粗糙,可他很是满意,竟然给我一百块钱,当时把我惊住了。” 我听完,很是激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也许,这就是证据。对陶木匠窃窃私语一番,陶木匠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回去了。 临走之前,冯波往他兜里塞了一盒红梅牌香烟,陶木匠很是激动的,千恩万谢的。 几天后,酱二柱拎着两瓶杜康酒讪笑着,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进来,阿坚赶紧把他迎进来。 “二柱,你这是干嘛?邻里邻居的怎么这么客气啊!” “我听说你家来客人了,还是一个大师,我过来看看……” 二柱眼神闪烁,迅速巡视一圈,我们几个热情的给他拉呱,这才发现,这小子儿长的相貌堂堂的,能说会道的,几句话,就和我们拉近了距离。 过了会,他问我们是不是捡到一个桃木手串,那是他丢的。 “你丢的,你在哪丢的?” 周洪军突然问他,二柱一怔,但很快就恢复正常,轻描淡写的说自己去山上砍柴丢的。也不知道丢哪了,这个桃木手串,自己戴了很久了,已经习惯了。 “是不是这个” 阿坚拿出来一个桃木手串,二柱看了看,兴奋的说:“就是它,谢谢你们了” 像抢一样,把桃木手串拿过去,放进兜里,回去了。 “阿坚,你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还是进水了啊!师父都说了,那是证据,要交给警察的……” 周洪军急得直跺脚。 “嗯呐呗,脑袋缺根弦……” 冯波也不悦的责怪他。 哈哈哈哈哈哈……阿坚笑了。 “你还笑……” 周洪军有点生气了。 “在这呢……” 我拿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桃木手串。 “这是怎么回事?” 周洪军和冯波都懵了,愕然看着我手里的桃木手串。 “这要感谢陶木匠……” 啊…… 周洪军和冯波似乎明白了什么,都笑了。 “师父,您说,他戴那玩意儿干嘛呀?” 阿坚惊奇的问我。 “亏你还是一个山里人,这玩意儿辟邪,他戴这个,肯定是心里有鬼呗,要不然,没了这个桃木手串,跟丢了魂似的……怕的要死,你没看刚才那脸色……” 周洪军笑着说。 “嗯呐呗,刚才我看这小子虽然长得人模狗样的,可目光闪烁不定,眼神游离,不敢正视咱们,这事儿指定他做的” 我肯定的说。 第664章 谜团 这下心里有谱儿了,我让阿坚带着我们去了村长家,村长听完,惊呆了,怔怔看着我们,半晌回过神来。 “怎么可能呢,酱阿公老两口,一辈子都是老老实实的,少言寡语的,有名的老实人,怎么会……” 他不相信的摇摇头。 “村长,您可以不信,但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咱们还是报案吧,你这个村官能不能行,不行就换人……” 冯波脾气上来了,我瞪他一眼,告诉村长,我们只是告诉他一声,接下来,我们要报案了。 村长赶紧摆摆手,去借个破摩托车,他和阿坚骑着破摩托车突突突去报案了,后面尘土飞扬。 路途遥远,第二天下午,他们才带着警察来了,警察把车放在山那边,牵着一只强壮,威风凛凛的警犬走着进村里,村民们看到警察来了,都懵了,鱼贯而出,站在旁边上看热闹,人心惶惶的。 “我的娘啊!警察怎么来了?” “不知道啊!没听说村里有啥事啊……到底怎么回事?” “不会是村里二赖子偷狗的事吧……” “有可能,他偷的可是大狗,这下他可完蛋了,去局子里吃窝窝头吧……这样也好,让警察叔叔教训他怎么做人……” “我看不一定,偷狗的有的是,又不是杀人,抢劫啥的大案子,这么远,警察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嘛,再说,咱们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这么多年,有多少人都没出过山,谁会闲的为一只狗报案?” “说的也是,那警察来干嘛?抓谁来了……” 村民们脸色难看,惶惶不安的议论纷纷的。陶阿公一家人也站在人群里,脸色难看,过了会,我看到他们偷偷溜走了。 村长让我们几个详细的说了情况,我拿出那个桃木手串递给那个微胖,一身正气,目光犀利的警察头,一个警察认真记录着,警察头时而问一句。 警犬已经迫不及待了,警察松开绳子,它用灵敏的鼻子开始搜寻了……直奔那棵山坡上而去……我们紧跟在后……警犬来到那棵枯萎的槐树下停下来了 挖…… 警察头一声令下,警察开始挖掘树下,里面都是枯叶,松土,还看到了一个白胖白胖的蛆虫,那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长的白白净净的年轻法医眉头紧锁,捧起一把土嗅嗅。 “队长,有情况……” 他把土放在警察队长鼻子下嗅嗅,警察队长挥挥手。 “继续挖……” 几个警察卖力的压着……挖出来一块灰色布条,再没有别的了,法医小心翼翼的把一点土装进一个小袋子里。 “队长,有发现” 有个警察兴奋的跑过来,他在周围找到了一个纽扣,这是一个普通的黑扣子,大多农村人都有这种的扣子。法医小心的接过来看看,放进一个袋子里。队长让他们把土重新填上。 这时候,警犬又一路用鼻子这嗅嗅,那嗅嗅,不大会,来到了大柱那个坟墓前,趴着不动了,后面远远跟着好信的村民们,人群躁动。 “我的娘啊!怎么去大柱坟墓了?” “不知道啊?一个死了都半年多的人了,警察怎么来了?” “我看那,这里面肯定有事……咱们都知道,大柱是出车祸烧死的,你们说,时隔半年,警察又来了,不会是司机故意杀人吧……” “我觉得有可能……” “那可不一定,大柱又没钱,和司机不认识,人家有啥理由害他呀……” “说的也是,那是怎么回事?” 人们神神秘秘的揣测着。人群里,那双眼睛又出现了,片刻后,没影了。 此时,警察头围着坟墓转了一圈,和村长耳语一番,村长点点头,摆摆手,让一个村民去把陶阿公叫来。 不大会,陶阿公和老伴陶阿婆过来了,他们一脸懵的看着警察,眼睛红红的。 “老人家,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您儿子是叫大柱吗?” 警察头正正帽子,迎上去。 陶阿公点点头,叹口气说:“警察同志,你们怎么来了?我儿子死的太惨了,被车撞了,被火烧死了,我可怜的儿啊……” 陶阿公泪水夺眶而出,陶阿婆也抽泣着。 “老人家,您别着急,慢慢说,我们了解一下情况。您能再把当时发生的事,详细的给我们说说嘛” 警察头严肃认真的说。 陶阿公眼神惊慌,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他哭着说:“事情不是都过去了吗?那个叫什么警察来着……” “交通警察” 有个警察告诉他。 “对的,交通警察同志都调查了,事情的经过,你们可以问他们,他们都是懂行的人,俺们都是农村人,说不明白,只知道俺儿是被那个该死的货车司机撞死的,车起火,又被烧死了,死的太惨了……呜呜呜……” 陶阿公老泪纵横。 “呜呜呜……那个挨天杀的……他把俺儿子撞死了,他倒是逃出来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他给点钱就没事了……真是作孽啊……呜呜呜……” 陶阿婆悲愤欲绝,甩了一把大鼻涕,捶胸顿足的大哭起来,此情此景,让人潸然泪下,远远看着的人们唏嘘不已,眼睛红红看着。“你们想不想,再好好查查这个事情……” 警察头问他们。 老两口一愣,哭声戛然而止,满脸泪痕看着他们。 “警察同志,你们真是为俺们老农民办事,我替九泉之下的儿子谢谢你们了,但我看还是算了吧,大家都不容易,那个司机也不是故意的,一家老小还要靠他养活呢,再说,人家都赔钱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陶阿公诚恳的说。 “老人家,我们能理解您的心情,白发人送黑发,那是最痛苦的事情,作为警察,我们有责任,有义务保护每一个公民,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我们刚才已经在交通支队和交警沟通一下,了解一下情况,觉得你儿子的事情还有谜团,因此,决定重新调查这个案子,请你们配合一下……下面,请你们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一遍,还有,你的小儿子呢?” 警察头目光如炬的看着他们。 第665章 掘坟 老两口脸色难看。 “我小儿子二柱感冒了,在家躺着呢……不方便出来,有啥话你们问我吧……” 陶阿公淡然如水的说。 陶阿婆脸色越来越白,眼神闪烁不定,不敢正视警察。身子不听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阿婆,您不要紧张,我们只是重新了解一下情况。既然您儿子身子不舒服,那等会我们跑一趟就是,现在,你们给我们说一下情况吧……” 警察头目光犀利的看着他们,陶阿婆低下头,老两口对视一眼,开始配合默契的说了经过。 那个警察低头认真记录着。 过了会,说完了,警察头认真严肃的说:“老人家,因为我们要对你儿子的案子重新调查,需要征得你们同意,开棺验尸……重新查你们儿子的死因……” 什么? 陶阿公老两口一听不干了,急了,情绪激动,阻止他们开棺,说自己儿子死了,已经安葬了,不能开棺,让他的亡灵在下面不安,他痛心疾首的大喊大叫的。 陶阿婆坐在地上,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大哭起来,远处的人们都议论纷纷的,更加觉得这事情奇怪了。 “请您不要闹了,配合一下……” 警察头好言好语的说。 “村长啊!您可是咱们的村官,可要为俺做主,不能让大柱的遗体见光啊!他本来就是横死的,要是见了光,不仅对俺家后代不好,触霉头,对咱们村里人都不好的……会有晦气的啊……大家可都要看看啊!警察怎么的,也不能这么做吧……” 陶阿公大喊大叫的……脸色煞白煞白的,对警察怒目而视,气的胡子翘动着。陶阿婆满脸的鼻涕眼泪,目光凶恶,死死抱着那个要挖土的警察…… “你们要是挖我儿子的坟墓,今天,信不信我老婆子就撞死在这里……” 她声音沙哑的歇斯底里喊着,声音响彻山谷。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靠!看来事大了……” “他是横死的,要是尸骨见光了,对他们不好,咱们村是不是也会坏了风水,会触霉头的……” “要是真这样,那可不行,不能连累咱们……走,找村长去……” 人群躁动,人们忽然变得情绪激动,群情激昂,气昂昂的过来了……喊着不能掘坟……一时间,场面有点混乱了…… “卧槽!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啊……愚昧无知……” 冯波有点怒了。 警察头过去好言好语的跟他们说,他们反而闹得更欢了。 “大家安静,安静,不要激动,听我说……这是法治社会,,酱大柱是你们村里人,你们也想知道真相吧……” 警察头威严的大声说。 可人们根本就不听,闹得厉害,村长呵斥他们也不好使了。 “大家听我说,酱大柱的事情很复杂,必须挖坟……你们不用担心尸气和破坏村里的风水,我来做法事……” 我大吼一声,瞬间,吵吵把火的村民们都鸦雀无声了,几个警察佩服看着我。 接下来,我又让人准备了一块黑布和朱砂,开始做法了……完毕,警察把人们赶走了,拉起警戒线,接下来开始挖土了……不大会,露出那个薄棺材……里面有个骨灰盒……法医进去了……我们都默默看着。 过了会,法医出来了,对着警察头说窃窃私语一番,按照我说的做,他们把棺材抬出来,接着卖力的挖……不大会,土里陆续爬出来一些白白胖胖的蛆虫,尸臭味令人作呕,又挖了会,露出一个蠕动着,白花花的东西,是那个尸体……我赶紧让人把那块黑布盖在尸体上,周洪军和冯波又吐了,我强忍着没吐出来,很是佩服那些警察,我敢说,世上最臭,最让人受不了就是尸臭了,可他们淡定的,有条不紊忙碌着,让人心生敬意。此时,陶阿公和陶阿婆脸色惨白,目光惊恐,瘫软在地。 “我的儿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是那个遭天杀的害的……” 陶阿婆又开始捶胸顿足,披头散发的,凄厉渗人的大哭起来了,恶言秽语不停的从她嘴里蹦出来……此刻的她,和以前判若两人。 远处的人们吓了一跳,指手画脚的议论的更欢了。 法医开始验尸了,警犬在周围继续搜寻……过了会,法医出来了,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他摘下手套。 “怎么样?” 警察头问他,法医压低声音和他不知道说什么。警察头点点头。阿坚一直劝着哭着,骂着的陶阿婆。 过了会,警察头让人把大柱的尸体用白布盖着抬走了,这下人们都傻了,目瞪口呆看着,更纳闷了。 来到村口,警察把尸体放在一棵树下,警察头和一个警察来到酱阿公家,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额头放着一个毛巾,正是二柱,他媳妇儿守在跟前,端着一碗面汤,看到警察,他和媳妇儿玉芝一惊。 “二柱,你好点没” 陶阿公关心询问。 “我……我……哎呦!我头疼,肚子疼……” “他……他发烧了……你们干嘛……” 玉芝脸色难看,惶恐不安的看着警察。 “请你们配合一下,我们要了解一下大柱的情况……” 警察头目光如炬的看着他们,玉芝不安的起来,两个人分别被警察问话,我们待在院里,不大会,警察出来了,来到村口,警察头告诉我们等消息,抬着大柱的尸体离开这里了。 “俺的娘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大柱不是已经火化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尸体?” “唉!都说人死了,入土为安,可这倒好,人死了,都不让亡灵安生……这叫什么事嘛。” “骨灰盒里既然是大柱,那这个尸体又是谁……” “看来,这事大了……我都懵了……” 村民们呆呆看着警察离去,都惶恐不安的议论纷纷的。我们几个站在树下默默看着,我长长的出口气,今晚,我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师父,事情快出头了,咱们是不是庆贺一下……” 冯波激动的说。 “好,今晚给你们加餐,做卤鸭吃……” 阿坚兴奋的说。 周洪军舔舔嘴巴。 “太好了!这下我可以解馋了” 第666章 外面是谁 “咱们开心了,今晚可有人睡不着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冯波兴奋的说。我们几个都笑了,一顿饭吃的很嗨,都喝大了。 半夜我去茅房撒尿,看到隔壁院里还亮着灯呢。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睡梦中,忽然听到阿坚惊叫一声,出啥事了?我和冯波被惊醒了,赶紧爬起来,出去一看,阿坚满脸怒气,和周洪军目瞪口呆的看着鸡窝,鸡鸭都死了,口流粘液,地上都是稀屎,现场很是惨烈。 “卧槽!啥情况啊?冯波塔拉着鞋,惊愕的张大嘴。 ”这一看就是中毒了……太踏马狠了……谁干的……” 周洪军两眼喷火。 “卧槽踏马的!谁这么狠,跟我有仇啊……这些鸡鸭,老子好不容易养大的……” 阿坚气的浑身颤抖,骂骂咧咧的,紧紧握着拳头。 “我知道了,肯定是他干的……” 冯波看着隔壁惊道。 我们忽然反应过来,指定是他了,他在报复我们,狗急跳墙了。 阿坚一怔,忽然冲进屋里,拿个明晃晃的菜刀要出去……我们赶紧把他拦住了。 “你要嘎哈?你先别急,咱们只是揣测而已,你有证据吗?” 我低吼一声,周洪军把手里的菜刀抢下来了…… “太他娘的欺负人了……这下,我赔大了” 阿坚带着哭腔说,眼睛血红,气的快哭了。我们把他拉屋里去了。 “那些鸡鸭,从小要打针,吃药,还要担心鸡瘟,好不容易养大了,给他娘的一窝端了……” 阿坚气的咆哮如雷。 “事情都发生了,咱们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干的,生气啥用,有钱,啥没有” 啪啪啪,冯波把几张大团结扔桌上。 “这些,够你买多少成年鸡儿了,别上火了” 冯波牛皮哄哄,豪爽大方的说,我和周洪军忽然觉得,他这个时候,倒是挺像爷们儿了,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 阿坚要去找兽医过来看看,周洪军摆摆手说:“”都这样了,一看就是中毒了,兽医来了也救不活了,别折腾了……” 阿坚叹口气,红着眼睛要做鸡肉。 “”可别……这是药死的,吃了会死人的……你想让我们都嗝屁了……” 冯波吓得摆摆手。 “”没事的,我小时候,家特穷,瘟鸡了,还有俺爹在村口捡的毒死的,俺娘都做吃了,啥事没有。” “”我的妈呀!我可不敢吃!你别做了,去买点菜吧……” 冯波这个惜命的家伙吓得出去,要把鸡扔了。 “”别扔了,要是野猫野狗吃了会中毒的” 我阻止他。 “”那怎么办” 他愕然看着我。 烧了吧,他们几个人拿着把死鸡来到野外荒地上烧了。 几天后,村里来了几个威风凛凛的警察,把酱阿公和他儿子二柱铐走了。村里炸锅了,人心惶惶的,人们都携儿带女的鱼贯而出,议论纷纷的。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警察怎么还把陶阿公带走了?” “就是啊!为啥把被害人家属抓走了?不会抓错人了吧……” “”不可能,肯定是找家属了解案情,有啥大惊小怪的……” “不对,了解情况为啥带戴手铐了……” “就是……纳闷了,这是怎么回事?” 人们都议论纷纷的。 我们几个人很是激动。 几天后,传来消息了。案情的结果,犹如一个炸雷,村里沸腾了。人们义愤填膺的议论纷纷的,有的恨得直骂娘。只有我很是淡定,事情不出我所料。 经过是这样的,前面说了,陶阿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大柱不受父母喜欢,他们特别偏爱小儿子二柱。家里好吃好喝的都给小儿子二柱,大柱要吃二柱吃剩下的,家里的活也是大柱干,从小就帮父母干家务,踩着板凳做饭做菜,放学就去打猪草,捡粪,拾柴火…… 而二柱啥也不干,父母对他还百依百顺的,说话永远都是和颜悦色的,大儿子虽然不聪明可爱,可爱学习,学习不错,可最后,被父母逼着辍学了,小小年纪,就跟着亲戚出去做工赚钱养家,供弟弟上学。 可命运就是这么奇妙,二柱虽然聪明,反而学习不好,还经常和同学打架斗殴的,打架是个狠人,家长三天两头找上门来,陶阿公在村里是个老实人,村长总是为他说话,可最后,二柱因为学习不好,还是退学了。 退学后,无所事事的,经常和村里的小混混们赌博。哥俩二十岁了,连个提亲的都没有,家里也没有彩礼钱,眼看着村里和他们一般大的小伙子一个个都结婚了,孩子都快能打酱油了,老两口都快愁死了,经常唉声叹气的。 几年后,大柱回家路上被货车撞死了,车还自燃了,他被烧的焦黑,通过飞出去的钱包里的身份证,还有尸体的六指,陶阿公和老伴认出来是自己的大儿子,一家人悲痛欲绝,泪如雨下。 司机酒驾全责,赔了一大笔钱完事了。大柱遗体被火化了,他们一家人也不懂,因为他们一直都在农村,几乎没出过山,他们本地风俗的习惯是土葬。一家人虽然难过,可有了这一大笔钱,很快就翻盖房子,是村里第一个盖了三间亮堂堂大瓦房的村民,村长都比比不了。 房子盖完了,提亲的络绎不绝,很快就订婚结婚了。结婚后,一家人日子惬意,刚开始,村里人因为他家大儿子没了,都唏嘘不已,为他家难过,可二柱结婚后,被媳妇管的服服帖帖的,也学好了,小日子过得不错,都羡慕嫉妒恨,有点酸了,说啥的都有。 陶阿公,陶阿婆自从娶了儿媳妇,和以前判若两人,终于扬眉吐气,挺起腰板了,日子惬意。 可好景不长,有一天晚上,一家人在正在睡梦中,忽然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这么晚了,会是谁呢?陶阿公被惊醒了,他披着衣服出去,看到院里没有小儿子,应该没听到敲门声,年轻人觉大。 陶阿公来到门口,趴在门缝往外看,此时,外面有月亮,看到门口有个人,戴着一个鸭舌帽,压的很低,看不到面容,穿着一条黑裤子,旅游鞋。此时,那个人似乎急了,急促的敲门砰砰砰……力度大,几乎就是砸门了。 “谁呀?” 陶阿公大声问道。 听到外面人的声音,陶阿公吓的差点晕过去。 第667章 他是人还是鬼 外面竟然是大儿子大柱的声音:“”阿爹,快开门,是我……我是大柱啊……我好想你们呀!我娘好点了吗?” 外面的人激动的带着哭腔,说话都不利索了。 大柱!是大柱声音,这个声音,他在熟悉不过了,他不是死了吗?此时此刻的陶阿公忽然发现,自己涌上来的不是激动,惊喜,而是意外,恐慌,他被吓住了,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安的感觉。他是鬼?对,他肯定是鬼,他都死了这么久了,怎会回来? 陶阿公心砰砰砰狂跳着,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身子微微颤抖着,他没有出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此刻的他迫切的想抽烟。 他看看外面,在青白的月光下,他看到他不愿意看到的,那就是这个人有影子,也就是说不是他希望的,他是鬼。 他大脑快速运转着,越想越怕。不敢再想了,怕邻居听到,赶紧把门打开,那个人踉跄着,迫不及待的进来,哭着抱住他…… “”阿爹……俺想你……想家了……” 在惨白的月光下,陶阿公看清了,是大柱,确实是大柱……只不过,他瘦的皮包骨头,脸色憔悴,胡子拉碴的,很是落魄,像个流浪汉,和以前判若两人,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陶阿公冒出来十万个为什么。 他做个禁言的动作,让大柱别出声,压低声音告诉他,他的突然出现,会吓到母亲和弟弟,因为他已经死了……是被车撞死的…… ”什么?我怎么死了?” 大柱懵了,张大的嘴里能放进去一个鸡蛋了。 “这么晚了,明天再说,你今晚先将就一下吧……” 陶阿公把他带到仓房里,蹑手蹑脚的回去,拿了了一床被褥过来,又拿了一些馍馍和水给他,把经过告诉他。但隐瞒了那赔偿的一大笔钱,说那个司机蹲进去了。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变成这样了? 大柱哽咽着告诉他,他接到信说母亲有病了,家里急用钱,想寄钱,可担心母亲,带着三个月工资往家赶,在路上,看到一个中年人拎着大包小包的,满脸大汗,好心去帮忙。 那个人不停的感谢他,说他是个好人,问他想不想赚大钱? 他当然愿意,很是兴奋,但犹豫一下,因为他回家送钱,担心母亲的病情,迫不及待的回家探望母亲。 那个中年人夸他是个孝子,说让他先去认认门,等他回来,就可以直接去上门了,他很激动,跟着那个人坐车,倒了好几次车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到了那里,他忽然感觉怪怪的,一个屋里有很多人,这些人都是精神亢奋,动作机械, 在跟着讲师喊口号, 有个讲师在讲课, 他没见过世面,还觉得好奇,坐下来听课了。 后来才知道,这叫什么传销组织,是犯法的,吓坏了,担心家里人,想逃出来,可哪能那么容易,他的身份证和钱包都被没收了,分文没有,欲哭无泪,快急死了。情急之下,豁出去了,有一天从二层楼窗台跳下去了,万幸命大,摔伤了,骨头没事,跑了。 一口气跑出去很远,在一个公路上跪着求一个环卫工救命,那个好心的环卫工给他买点吃的喝的,又给他一点点钱,帮他在路上截车。 他又给司机跪下来求他,司机看他可怜,也正好顺路,把他送到了家乡。 大柱说完,忍不住抽泣起来。 陶阿公搂着着,泪水夺眶而出,好言好语的抚慰他,从小到大,大柱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父爱,还是家好,一股热流涌上心头。他心里热乎乎的。 不大会,陶阿公回去睡觉了,大柱虽然躺在破旧不堪,四面透风的仓房里,可这是家里,心里很是踏实,这么多天,头一次睡得很香,还做个美梦,梦中笑出声来,他回家了。 陶阿公回去,看到老伴儿还睡着呢,松口气,蹑手蹑脚,屏息凝神的上了床,躺下来,却没了困意,心里乱的很,想了很多很多,一夜未眠。 早上,陶阿婆醒来,陶阿公告诉她经过,和他一样,陶阿婆的反应也不是激动,高兴,而是惊讶,恐慌,紧张,二柱媳妇回娘家了,二柱听完也惊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一家人各怀心事。 大柱被一声声响亮的公鸡打鸣声叫醒了,来到前院,他闻到一股熟悉的饭菜味道,那是妈妈的味道,眼睛湿润了,抬头,烟筒冒着徐徐炊烟,菜园里蔬菜长势极好,绿油油的看着喜人,鸡鸭在鸡窝里悠然自得的溜达着,那只大黄狗看到他特别兴奋的,摇着尾巴扑过来了……亲热的伸出爪子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嘴舔他的脸……他忽然想哭。 “”大柱……” “”哥……” 他的母亲和弟弟陶二柱激动的出来了,抱着他喜极而泣。大柱心里积压的委屈一下子喷泄而出,抱着他们无声的哭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母亲好好的,以前心里积压对父母偏爱的不满一扫而空,心里装满了爱,家人的爱。 为了欢迎回来大柱回来,父母让二柱杀了一只鸡,一只鸭,让他好好补养身子,不停的给他夹菜,大柱心里热乎乎的。惊奇的问他们,自己才半年多没回家,家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怎么新房子都盖上,了哪来的钱? 一家人一怔,面面相觑,陶阿公咳嗽一声,告诉他,因为他弟弟二柱有本事,被邻村的富户屠夫看上了,人家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得有个新房子结婚,可家里哪有钱啊,只好向亲朋好友的借了一些,没凑够,女方家着急了,就给了一些钱,总算把新房盖上了。 “”可结婚办酒席钱还没着落呢?愁死个人了都!” 陶阿公唉声叹气的,陶阿婆也是一脸的愁云苦雾,二柱沮丧的耷拉着脑袋。 “”原来是这样啊!你们别犯愁,我待几天就回去赚钱了,这次回去,我打算打两份工,肯定能赚回来酒席钱的……给我时间” 大柱信心满满的安慰父母,酱阿公夸他懂事孝顺,骂二柱不懂事,让他跟哥哥学学。 大柱挠挠头,憨憨一笑,说弟弟还小,慢慢来,等结婚了,有娃了,自然就好了,可接下来的事情,他做梦都没有想到。 第668章 凶手竟然是他们 接下来,陶阿公,陶阿婆对大柱特别好,让大柱受宠若惊,很是激动。 可陶二柱和父母一样,特别担心媳妇回来,要是她知道了,可就坏了,因为她媳妇儿嘴快,嘴没有把门的,她要知道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特别担心儿媳妇回来,他们千方百计的不让大柱去二柱新房。可大柱在憨包,还是看到了二柱新房醒目的囍字,惊奇询问,要进去看看,被母亲拦住,说这是规矩,提前贴囍字寓意很好,反正早晚要结婚的,这个时候,除了二柱和未婚妻,别人是不能进去的,这是规矩。 大柱懵懵懂懂听着。没敢进去看看,说自己待几天就出去上班了,有点不好意思的管他们要点路费钱,愧疚不安的说自己的身份证和钱都被传销骗走了。 父母痛快答应下来,大柱还想见见未来的弟媳妇,毕竟快要变成一家人了,怎么着自己也得看看人啥样吧。 没想到,父母和弟弟听完,脸色骤变,陶阿婆赶紧说:“你看看你这样胡子拉碴的,别吓到人家,等你好好理理发,收拾收拾再说吧。” 大柱嘿嘿一笑,觉得有理,自己可要收拾一下,别给弟弟丢脸了。接下来,他要出去理发,可被父母拦住了,让二柱帮他理发,他们俩体型,高头差不多,可以换二柱的衣服。 大柱很是纳闷,以前他回村里,大家伙可喜欢他了,一个个笑脸相迎,每次他都是给长辈们递烟,给小孩子发点大块糖啥的,大家都说他有出息。可这次回家,父母不仅不让他出去,还总是不让他出屋,说话小声点,可他通过外面这件事,很是想念乡亲们。 因为心情不好,今晚他喝醉了,酒壮怂人胆,瞪着血红的眼睛,倔强的说明天自己出去,见见自己的大伯,三叔,堂哥……这半年多,他很想念他们,还要再见见弟弟的老丈人和他的未婚妻。 父母知道,他虽然从小到大很是听话懂事孝顺,对父母的话言听计从的,可有一样,倔强的很,想做的事情,十头牛拉不回来,这次,竟然和他们吵起来了,情绪激动。 陶阿公脸色难看,但很快就恢复常态,答应了他。 大柱很是高兴,喝了不少酒,早早去仓房里睡觉了,很快就睡过去了。 晚上十二点多,陶阿公屋里还亮着灯,窗户上倒映着三个影子…… 后半夜一点多,陶阿公,陶阿婆和小儿子二柱悄悄来到仓房里,此时,大柱已经鼾声如雷了,陶阿公手哆嗦着,端着一碗放了药的水,二柱和母亲摁住大柱,陶阿公狠狠心,掰开嘴给他灌下去了,大柱忽然醒了,惊惧的看着他们。 “二柱,快,快拿麻绳……” 陶阿公低吼一声。 二柱吓得瑟瑟发抖,赶紧把绳子拿来,看着大柱瞪视着他,吓的迟迟不敢动手。 “废物……” 他母亲陶阿婆一把抢下来绳子,狠狠的去勒死大柱的脖子…… 大柱瞬间酒醒了,他平时力气很大,可现在感觉身子无力,冒虚汗,知道老子给他灌进去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求生的欲望,让他大吼一声,把绳子抢下来,挣脱出来了…… “快……别让他跑了……他跑了……咱家完了……” 陶阿公低吼一声。 已经吓得浑身颤抖的二柱,这个时候才如梦方醒的伸腿把哥哥绊倒了,狠狠一棍子削下去了……一家人如狼似虎的扑上去了,把大柱摁住,大柱没了动静,一动不动了。 陶阿公怕他没死,死死掐着他的脖子……直到大柱两腿伸直,一动不动了,陶阿婆身子抖动着,小心翼翼的去他鼻下一探,确定他真的死了,一家人瘫坐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陶阿婆吐了。 接下来,他们不知道尸体怎么处理,二柱想了想,偷偷把尸体装在一个大袋子里,扛到后山坡,埋在一棵槐树下了,把家里清理干净。 接下来,一家人像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只不过,他们杀了人,心里有鬼,不敢正眼看别人,也不敢和以前一样喜欢串门拉呱(聊天)了,最喜欢打牌赌博的二柱,晚上也不敢出去打牌了,人们还以为他怕媳妇,不敢晚上出来打牌了呢。 可自从大柱死后,他家那只养了好几年的大黄狗忽然不吃不喝的,总是眼神怪怪的看他们,而且,一直很听话的它总是跑出去,二柱发现它总是去那棵槐树下刨土,还呜呜咽咽的,快吓死了,一家人很是不安,二柱一棍子把大黄狗撩到了,给杀了。狗死了,一家人才睡着觉了。但二柱总是做噩梦,精神恍惚,求邻居陶木匠做个辟邪的桃木手串。也许是心理作用,二柱很少做噩梦了,睡眠好点了。 可好景不长,我们去了那个槐树下后,二柱很是害怕,我们跟踪他的时候,他把周洪军打晕了,又连夜挖出尸体,扛着尸体来到那个埋着“大柱”的坟墓,和他老子陶阿公把棺材抬出来,把真正的大柱尸体埋在棺材下面了,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们杀了人,罪不可赦,最终还是被抓住了,他和父母都被判了死刑。 警察经过调查,那个被货车撞死,烧的焦黑的人也是传销组织里的人,同样也是受不了逃出来的,当时,是他和那个中年人一起把大柱的身份证和钱包软硬皆施的让大柱拿出来的,拿着钱包逃跑时,后面有人追……他慌乱之中,被货车撞死了,车自燃了,他被烧死了。 无巧不成书,他竟然和大柱一样,也是个六指,里面还有大柱的身份证,陶阿公他们真的以为是自己的儿子,认错尸体了。 警察又重新找到了这个人的家属,家属来到这个村里,把那个骨灰盒带回家乡,重新安葬了。 经过警察审讯,阿坚家被毒死的鸡鸭,果真是陶阿婆为了泄愤做的,可怕的是,陶阿婆招供时,是笑着说的,就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还咬牙切齿的说后悔没给阿坚家水里下药,要药死我们,她恨死我们了。 我们听完,几个大老爷们都后怕了,这个老太婆真是太可怕了! 第669章 死人村 事情终于结束了,大快人心,冯波掏钱让阿坚买了很多好菜好酒,我们尽情嗨皮起来,吃的尽兴,一醉方休。 第二天,我们几个终于要离开这里了。说实话,每天都盼望着事情结束,赶紧往回走了,可真的要离开这里了,我们三个反而有点恋恋不舍的了,就是最着急要回家的冯波眼睛都红了,在村口和阿坚拥抱一下,希望他以后去东北做客,他给他做杀猪炖酸菜,小鸡炖蘑菇,都是东北名菜。 阿坚眼睛红红的,也是恋恋不舍的,连连答应着,我们一步三回头,都走了很远了,他还默默站在那里。人影越来越小,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 此时的我们归心似箭,特别是冯波,特别想念家人,还惦记生意,周洪军已经订婚了,看出来,他也着急结婚了,我们急匆匆走着。 走了一天,还没有到公路,我后悔没听阿坚的,让他们村里有摩托车的村民送我们,当时想着人太多,坐不下就拒绝了,可冯波要出钱雇人送我们,但我知道,这个地方偏僻,地势险恶,就是用摩托车,也要翻山越岭的,太难走了,只能放弃了。 这个时候,已经傍晚时分了,快黑天了,我们看到前面有个村庄,稀稀拉拉的也就是三四十户人家,又累又饿,阿坚给带的干粮不少,可周洪军是个大肚汉,忒能吃,剩不多了,为了节省干粮,我们商量一下,决定在这里过夜明天再走。 一进去,感觉这个村子死气沉沉的没有生气,一个人影没有,连个狗叫声都没有,就像一个荒村。 “啥情况啊!无人村?死人村?” 周洪军惊奇的说。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冯波怼他。 “走,去村里小卖店看看……” 我说了一句话,往村里走,走了不远,天黑了,看到前面有个小卖店,奇怪的是关着门,也没亮灯。 “我靠!啥情况?小卖店都关门了……” 周洪军话音刚落,我们忽然被什么打了一下,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我们醒来,头疼,惊愕的发现,我们竟然在一个破旧不堪的荒宅里,被渔网扣住了,很是狼狈,人声鼎沸,周围都是人,一个个的怒目圆睁,指着我们议论纷纷的。 我们听明白了,他们竟然拿我们当贼了。也难怪,我们走了一天,蓬头垢面的,冯波和周洪军因为天热,让阿坚给剃光头了,剃完头,他们俩说凉快舒服,一直都是留寸头,但这些天没剃头,都快能扎小辫儿的我索性也剃头了,我们三个都是光头,看着不像好人,冯波更像,他本来就长得彪悍,有点凶,又是个光头,关键是他手臂还有醒目的纹身,看着就不像好人,在淳朴的农村人眼里,我们被贴上了坏人的标签。 “你们嘎哈呀?我们招你们惹你们了……快把我们放开……” 冯波在里面苦苦挣扎着…… “快放开我们,您们这是犯法的知道吗?” 周洪军大吼一声。 可人们无动于衷的,愤怒的看着我们,有人可凶了,要拿棍子打我们,那个看着也是一身热血,三十多岁的村长呵斥他。 “打死他们,害人精,偷狗贼……” “对,对这种人,绝不能心慈手软的,要不然,还会来的……” “我的大黑都快下崽了,也被偷了,太他娘的恨人了……” “我家丢了两只里狗呢,连个看家望的门没有……” “他们别说偷狗了,啥都偷,我家的鸡鹅都给偷了,本来那是给俺坐月子婆娘下奶的,这几个王八羔子太缺德了……” “话说这偷狗贼太厉害了,关着门窗,他们都是怎么进来的?咱们村的二憨失踪了,肯定也是他们干的,我看中间那个戴金链子的大秃头肯定是主谋,长得也恶,一看就不是好人,打他……” “对,打他……打他……打他……” 群情激昂的,要不是村长拦着,人们都能把我们打个半死,这个阵势,把财大气粗,怕鬼不怕事,见多识广的冯波都镇住了。 “踏马的!我长啥样,那是我爹妈给的,我又说了不算,无缘无故的给我安个罪名……这叫啥事啊……” 冯波哭笑不得,小声发牢骚。 “谁让你长了一张挨揍的脸。” 周洪军坏笑调侃他。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扯淡,拿我开涮……” 冯波瞪视他。 一直默默无闻的我,听的明明白白的,他们村里丢了家禽,我们被当成贼了。 我清清嗓子,大声说:“乡亲们,你们错怪我们了,我们不是偷狗贼,我们是好人,我们都是东北人来这边办事的……路过这里,本来是在村里借宿一晚的,没想到……你们见过自投罗网的贼吗?” 我苦笑着说。 人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村长一愣,问我们到底怎么回事? 周洪军愤愤不平的告诉他们经过,没想到,村民们听了,都愣住了,村长大吼一声,让他们把鱼网拿开,向我们道歉,说他们村里最近总是丢家禽,这个贼来无影去无踪的,一直没抓着,大伙儿气坏了。 听冯波说我能掐会算的,人们都很是激动,呼啦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让我算算这个偷狗贼是谁? 村长告诉我们,村里丢家禽,刚开始怀疑村里的贶半疯,他是村里的老光棍,原名贶富,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相貌堂堂的小伙子,只是家里穷,没有彩礼钱,娶不到婆娘,爹娘愁坏了。后来,自己处个女朋友,可爹娘嫌弃女孩儿长的不好看,死活不同意,后来女孩嫁人了,嫁的还不错呢,贶半疯受刺激了,又哭又笑又闹的,此事后,人变得半疯半傻的。爹娘死后,他像个孤魂野鬼似的,整天在村里游荡,有时候,晚上又哭又笑的,可渗人了,他总是偷东西,也怪事了,村里家家户户都有看家狗,可他每次都能得手,诡异的是,平时,他又哭又笑的,就是一个疯子,可偷东西的时候,一点动静都没有,神不知,鬼不觉的,人们都说他被脏东西上身了,很邪门的。 第670章 凶坟 他虽然偷东西,也是别家里晾的腊肉,鸡蛋,鹅蛋……地里的大萝卜,红薯,土豆,玉米,果园没熟的果子……野外土地庙里的供品……没有丢过家禽,村民们都很朴实善良,看他可怜,任由他去,有时候,还会给他一些吃的。 他是有家不回,经常住在土地庙里,桥洞下,山洞里……没有被野兽吃了,也是他命大。最近村里丢家禽,大家伙都怀疑是他干的,有人气不过,狠狠的把他打了一顿,可他是个疯子,傻子,又能怎样,家禽还是隔一段日子就丢,让人防不胜防。 后来,有人偷偷的跟踪监视贶半疯,时间长了,才发现不是他,冤枉他了,很是愧疚不安的,晚上,村里人换班蹲守,也没有抓住那个贼,这次有人蹲守村口,发现了我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愚昧无知!你们见过自投罗网,等着人抓的蠢贼吗?” 冯波忍不住豪爽大笑起来。 人们尴尬了,都不吱声了。 村长为了道歉,带我们去了他家,让他婆娘给我们做了热乎乎的饭菜端上来,又开了一瓶白酒,我们三个都饿坏了,顾不得客气了,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转眼间,风卷残云,都空了,一瓶酒进肚了,把他们家人看的目瞪口呆的。 “我的娘啊,都说东北人能吃,看来还真是……” 村长的婆娘,那个皮肤黝黑,黑瘦黑瘦的中年妇女忍不住笑着说。 “”你快去再做个菜,他们好像没吃饱” 村长小声说。 她婆娘又扎围裙出去,不大会,进来了,端来一盆面条,周洪军果真没吃饱,又造了两大碗面条,还自来熟的放了醋,香油,辣椒油,吃的那叫一个香,肚子撑得鼓鼓的。 冯波心里热乎乎的,感叹南方人朴实善良,拿出香烟递给村长。 吃完饭,冯波看村长一直都是愁眉不展的,知道是因为偷狗贼的事情。这二货喝点黄汤,又飘了,开始吹牛b了,让他不要犯愁,说我师父无所不能,肯定能抓住这个偷狗贼。 “可你们不是明天就走吗” 村民叹口气,喷出一口白雾。 “没事,看你这么讲究人,我们帮你把这个偷狗贼抓住再走……” 冯波大大咧咧的说。 得,每次最着急回家是他,这次喝点小酒,嘴没把门的,自己就留下了,周洪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听他继续吹牛b。 可村长听的津津有味的,眼里都是崇拜的目光,时而夸他一句,冯波更加得意,来劲了,滔滔不绝了,这时候,他也不累了,不困了,直到周洪军催他睡觉,把他推走了,他才闭嘴。 走了一天,又闹了这么久,我们都累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村长期待的看着我们,让我算算这个偷狗贼到底是谁? 我问他这事多长时间了? 他说有一多半年了,房漏又遭连夜雨,村里频频丢家禽不说,还失踪一个叫二憨的村民,而且,这半年开始旱了,河里的水都快干了,地里的庄稼好在快好了,可也要经常浇水的,日子不好过啊! 他叹口气。 我开始扶乩请神,完毕,心里一紧。 周洪军看我脸色难看,问我怎么样?算出来吗? 我没说话,让村长带我们找到那个贶半疯,只见他五十多岁,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流着哈喇子,正坐在村外木桥上,目光呆滞,两眼无神的看着前面喃喃自语的,看到我们过来,他目光惊恐的看着我们。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转身就跑…… 周洪军要追,我拦住他。 “别追了,别吓到他,也是个可怜人,不知为何,看到这个贶半疯,我心里很是酸涩。 村长看着贶半疯的影子,叹息不止。 ”真是可怜!这也怪他的父母,好好的一对鸳鸯硬是给拆了,真是作孽啊!” 冯波眼睛红了,你们南方人就是封建迷信思想严重,重男轻女,婚姻还要父母全盘做主,都啥年代了,我刚才吃饭,看你家和电视里演的一样,家里来客人了,女的和孩子不让上桌,这叫什么狗屁规矩……” 冯波愤愤不平说。 “嗯呐呗,还是我们东北好,女孩儿地位高,都是被父母宠着长大的……” 周洪军自豪的说。 村长窘态的笑笑,摸摸索索的去掏烟,冯波给他一根香烟,村长受宠若惊的接过来,把自己那根旱烟夹耳朵上了。我让他带我们去坟地转转。 村长一怔,眼里都是问号,但没有问我。 他带着我们来到那片坟地,坟地很大,里面阴森恐怖,阴风阵阵,里面高高低低的坟墓不计其数,肃穆林立。有的坟墓前的墓碑都东倒西歪了,一看就是没有后代子孙的墓碑。地上一层厚厚的枯叶,踩在上面沙沙沙作响,让人惶恐不安的。 我问村长,这三年,村里有老人离世吗? 村长一愣,挠挠头说:“当然有了,这三年来,村里走了三个老人,两个是我们本族人的二大爷和五叔,还有一个人是村里的五保户。 “他们的坟墓在哪?” 我问他。 村长一头雾水看着我,带着我来到他本族人二大爷和五叔坟墓前,我看了看,围着坟墓转了一圈,又跟他来到离坟地很远的一个地方,他站住了,我们惊奇看着,哪来的坟墓? 村长指着一个凸起来的土堆,告诉我们,这就是村里五保户尹大伯的坟墓,我们面面相觑,这也叫坟墓,要不是坟头用石头压着的黄纸,谁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坟墓。 看到这个地方,我心里一惊。虽然我跟师父学习风水,只是学了一些皮毛,略懂一二,可也能看出来,这是一块凶地,而且,还是一个极凶之地,现在整个地方都开始旱了,虽然这是一个洼地,可周围的草木都枯萎了,坟墓跟前几棵大树都枯萎了,此地是个破败荒凉之相,只有那个可怜的坟堆周围泥土湿漉漉的,有少许小草冒出来,这仅有的一点点生机,让人眼前一亮。 可只有我能看出来,坟头冒着黑气,也是煞气,看出来,这是一个凶坟,煞气极重。 第671章 出大事了 我心里一惊,事大了,我问村长,他们怎么会选这个地方把老人安葬了,村长一愣,把烟头掐灭,扔在地上,用脚碾几下,咳嗽一声说:“他是俺村里的五保户,当时,因为没人为他守灵,一时着急,就胡乱的给抬到这里埋了。” “为啥没埋在坟地?” 我接着问他,他一怔,叹口气说:“说句不好听的,他是个老光棍,没有孙男娣女的,怕埋在坟地对那些有后代子孙人不好……。” “我靠!那你们也太有点过分了吧!你的意思人家就是老绝户呗,就是不埋坟地,总得埋个好地方吧,我不是我师父,不会看风水,可也能看出来,这是一个什么破地方啊!草木都枯萎了。人家就是没有后代子孙,总得托生吧……” 冯波愤愤不平的说。 我呵斥冯波,周洪军也不满的斜眼看着村长。 我指着坟堆说:“这是一块凶地,你们把他埋这里,那是凶上加凶啊!” “啊!当时我们也不懂什么风水,随意把他埋了,那怎么办……师父,您赶紧给看看吧……” 村长脸色难看,搓搓手,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在周围转转吧……” 我扔下一句话,把手里的土扬了,走了……几个人面面相觑,跟在后面。 这个地方很大,离坟地很远,虽然现在有点旱灾,可还不算严重,别的地方草木也蔫了,但没这么厉害,这个地方周围的草木都枯萎了,看着很是凄凉,虽然是野外,可一点点生气都没有。和别的地方格格不入。 我在草丛里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忽然看到一棵树下有羽毛,过去一看,是鸡毛,接下来,又找到了鸭毛,鹅毛,周洪军竟然找到了一个被什么拧掉的鸭头,村长捡到了一粒沾满泥土的黑色老式的纽扣。 “他娘的!这不会就是那个小偷干的吧!看我逮住给他扒皮了……” 村长咬牙切齿的说。 “只是,我纳闷,这小偷偷个鸡鸭鹅的也就这样了,二憨还怎么失踪了?不会也是这龟孙子干的吧……会不会是他干坏事被二憨看到了,杀人灭口了” 村长脸色有点难看,手微微颤抖着,掏出一根烟放嘴上……去摸火柴……” 可这小偷偷了那么多鸡鸭撑死也吃不了啊,有可能卖钱,既然这样,这野外为啥有鸡毛啥的啊……“” 村长嗤啦一声划着火柴,把烟点着,狠狠的抽一口,剧烈咳嗽起来。 “等我师父看了就知道了,我师父厉害着呢……” 冯波又吹上了…… “不吹你能死啊!闭嘴吧……” 我瞪他一眼。 冯波笑了。 在周围转了一圈,收获满满,鸡毛,鸭毛,一点点鹅毛,人身上的黑色纽扣…… “”师父,您看出来是谁吗?您说,能不能是俺村里人干的?” 村长小心翼翼的凑近我说,我闻到呛人的烟味,皱着眉头,看看那个坟堆说:“那个五保户生日时辰多少?是那年哪天安葬的?” “容我想想,村长喷云吐雾的看着前面的坟地,想了想说:“”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三年前的七月初一……” 我一惊,算了算,心里一惊,他的生日时辰,和出葬的日子本就相冲,出葬之日又是一个凶日,又葬在这大凶之地,不出事才怪呢,那个二憨可能……幸好发现及时,要不然……” 我打住话题。 “”啊!我们也不懂这个啊!当时,他没有什么子孙,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大家伙也都不愿意为他守灵三天,作为一个村里的村长,我只好出面主持,让村里人帮忙草草把他安葬了。” 村长为难的说。 “”事情没这么简单吧” 我冷哼一声。 村长一怔,愕然看着我。 我让他们在附近找到一些桃木,砍了一些桃木枝,栽在那个坟堆周围,又拿出一些符咒,贴在桃木枝上,急匆匆回去,看看黄历,一惊,明天日子不宜动土,还得三天后,叹口气,告诉村长,事情还要三天后才能做,让村长给我们找个地方住,在他家里不方便。 村长痛快答应了,把我们带到大队部,大队部房子虽然破点,可也还行。 累了一天,我们吃完饭早早躺下了,那两个二货很快就睡着了,冯波鼾声如雷了。可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过了很久,才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做美梦呢,忽然听到砰砰砰的急促敲门声。 谁呀? 我使劲揉揉眼睛,睁开眼睛一看,天都亮了,揉着眼屎出去打开门,一愣,竟然是村长,后面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皮肤黝黑,惊慌失措,满脸泪痕的年轻人。 “”师父……您……您快去俺家看看吧……” 那个叫大山的年轻人眼睛红红的,带着哭腔,话都说不利索了。 村长急三火四的说:“”出事了,您跟我们过去看看吧……” “”出啥事了?大早上的都不让人睡觉……” 冯波睡眼朦胧,顶着鸡窝头头说。 “”来不及了,快走吧……” 村长拉起我就走……那两个二货跟出来了……一路小跑,来到大山家,远远的就听到凄厉渗人的哭声,门口,趴在墙头的一排都是人,一个个脸色难看,议论纷纷的,这是一个破旧不堪,土墙瓦盖,墙缝里都长出已经枯黄的草的破房子,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重,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地上血迹斑斑,顺着血迹,我看到屋门口一大摊殷红殷红的血,不远处地上有只黄胶鞋,黄胶鞋的鞋头都已经张嘴了,院里有个白发苍苍,苍老不堪,但目光凶恶的老阿婆,她捶胸顿足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嚎大哭着。 这时候我才知道,大山的弟弟小山失踪了,看情景,凶多吉少了,我心里一颤,不忍看下去了。 这时候,老阿婆哭着过来,问我能不能帮忙算算,小山是不是还活着。 我看着满脸泪水的她,眼睛湿润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看这情况,人可能已经……我赶紧好言好语的抚慰他,让已经近乎急得快疯了的大山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第672章 五保户 大山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告诉他,昨天,他因为白天干活累了,吃完饭就睡了,他和弟弟小山一个房间,父亲已经离世好几年了,母亲独自一人住在隔壁屋里。他睡觉的时候,十六岁的弟弟小山还在昏暗的灯光下弹溜溜,让他睡觉,他倔强的说再玩会,他因为累了,也懒得管他了,他睡得很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他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没在意,以为是弟弟,翻个身,继续睡。 可过了会,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声音划破夜空,是弟弟小山的声音,接下来,没了动静,他一惊,吓得赶紧爬起来一看,弟弟不见了,赶紧拿手电筒照着寻找。 这时候,听到声音的母亲也被惊醒了,披着衣服问怎么回事?大山说弟弟不见了,娘俩惊慌失措的在屋里,院里寻找着,出门口,大山被血滑倒了,娘俩看到鲜红的血,快吓死了,为小山担心,母亲吓得大哭起来,吓得大山连夜跑到村长家敲门。 村长带着村民们,拿着火把,抄家伙,有个猎户拿了火铳,大家找了一夜,也没有找着,村里人心惶惶的,都不敢睡觉了。 踏马的!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还是跑出来了。我恨得紧紧握着拳头,肯定又是它干的。 我把村长拉到一边,目光如炬的看着他,让他说实话,要不然,我也救不了他们,再不说实话,整个村里人都得死。 啊! 村长一惊,脸色苍白,脸上肌肉抽搐一下,叹口气,蹲在地上抽烟,告诉我经过。 这个五保户,大家都叫他尹老伯,是个老光棍,年轻时家里穷,一直没有讨到婆娘。他性子古怪,孤僻,但人不坏,有点邋遢,不喜欢和人接触,一个人独居,村里人都喜欢吃完饭出去拉呱(聊天),打牌,喝酒,小卖店里人不断。 尹老伯除了喜欢喝点小酒,抽烟,再没啥爱好,他是个独居的老人,虽然每天都黑着脸,可喜欢小孩子,只有看到小孩子,他才会露出慈祥的笑容,但因为他性子古怪,反常,孤僻,又邋遢,村里人都讨厌他,不让孩子靠近他,村里的长舌妇背后还叫他老烟鬼,老棺材瓤子,就是尹大伯看到小孩,给他们吃的,虽然他邋遢,可东西是干净的。 孩子的父母看到,会呵斥孩子,把东西打掉,然后打孩子一顿,把孩子打的嗷嗷哭,此时的尹老伯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茫然,无奈,胆怯看着,再不敢给小孩子吃的了。 放暑假,寒假,老师给学校布置任务,帮村里的五保户打扫院子,扫雪,除草……尹大伯看到对面的,也和他一样是五保户的孟阿公,阿婆家里来了很多孩子们,叽叽喳喳,说说笑笑的可热闹了,赶紧准备好了红枣,花生好吃的,等待着孩子们过来看他。 可最后,孩子们都走了,后来知道,学生们被家长管着不让去他家。 不仅如此,村里心术不正的人总是偷尹老伯家的菜,粮食,因此,尹大伯地里的庄稼没等收秋,已经有人替他收秋了,甚至有人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的进去,抓起小鸡大鹅就走,还有大队发给的那些五保户用品,吃的喝的,被褥,他们就像在拿自己的东西一样坦然无惧。 尹大伯老了,行动不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东西,被人就这样大模大样的拿走了,很是无奈,绝望,郁郁寡欢,最后,绝食而死。他死的时候,嘴角上扬,很是安详。 在农村,很多地方重男轻女,家里有好几个儿子的,都是目中无人,走路都是抬头挺胸的,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很是牛b,看谁不顺眼就欺负人,尤其欺负那些没有儿子的,没有儿女的人,还恶毒的骂人家老绝户。 所以,在农村,很多人都在拼儿子,不管生几个女孩,直到生出男孩,哪怕超生被罚钱也在所不辞。要是家里有三个儿子,可以在村里横着膀子逛了。他们村里有句话,叫做九个好闺女,抵不上一个瘸腿儿。可以看出来,村里重男轻女思想多严重。农村因为房界,地界,大打出手比比皆是,家里有儿子的就不怕了,没儿子的就会被欺负了。 我们听完,都气坏了,尤其是冯波,瞪着血红的眼睛,要不是这样场合,他都打人了。“卧槽踏马的!禽兽不如啊!欺负一个五保户,这还是人嘛……” 他忍不住爆粗口了。 “嗯呐呗!这个人是谁?你这村长怎么当的?任由他们欺负一个老人,你能看下去?” 周洪军紧紧握着拳头。 村长脸一会红一会白的,窘态看看我,不敢正视他们俩了。 “好了,好了,咱们先解决眼前问题吧……” 我向他们摆摆手。 想了想,让村长去准备一些黑狗血,童子尿,红布……准备明天捉贼,告诉他们,这个贼,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啥?” 村长一惊,愕然看着我,张大的嘴里都能放进去一个鸡蛋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不紧不慢的说。 “看,师父又开始卖关子了,我就知道,这个事诡异,这个贼,肯定不是人” 冯波得意的笑着说。 “你咋知道的?” 周洪军惊奇的问他。 “你猪脑子啊!这还用问吗,师父带咱们去野外嘎哈呀?跟师父这么久,你到现在还不了解他,真是服了,等着看吧,这次,肯定够刺激……” 冯波故弄玄虚,神神秘秘的说, “行了,行了,别胡咧咧了,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 我呵斥他们。 两个人不吱声了。 我来到院里,仔细看看地上,不大会,在门口,发现了一根长白毛,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了。 来到门口,正议论纷纷的人们退后,赶紧让开路,我弯腰寻找着。 不大会,回去,看到大山的母亲老阿婆哭的声嘶力竭的,都快抽搐了,眼泪鼻涕满脸,几个老娘们儿红着眼睛,好言好语的抚慰她。 我忽然想起什么,把蹲在门槛上抽泣的大山叫起来。 第673章 瘟神 问他,他家以前有没有欺负过五保户尹大伯? 大山一怔,眼神游离不定,不敢正视我,低下头,咬着嘴唇,一声不出。 “”你要不说实话,不仅你弟弟……就是你们全家……都得死…… 我严肃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 大山一惊,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嘴唇颤栗着,半晌,他断断续续的告诉我经过。 大山的母亲望阿婆是村里有名的泼妇,从小到大,他经常听到母亲骂人,母亲没文化,可骂起人来,污言秽语从她嘴里不停的蹦出来,而且还不重样。 有一次,她以一对三,和邻居娘三个对骂,跳高骂,像个跳梁小丑,骂的的嘴角都是白沫子了,最后,还是她赢了,代价是嗓子沙哑了,嘴唇干裂,回家猛灌水。 他的老子望山水也是个心胸狭隘,斤斤计较的人,经常为了房界,地界,和人大打出手,他长的膀大腰圆的,有两个儿子,又和村长有亲戚,每次吵架,他父亲凶神恶煞的,把人往死里打,是个狠人,母亲又是骂架高手。 他老子在村里横膀子逛,没人敢惹,大山家的田地在村口,每次父母去地里劳作,都会路过尹老伯家,看到门口溜达的鸡鹅,抓起来就走,那只小狗汪汪的叫着追过去……他笑着几镐头砸下去,小狗凄厉哀嚎着倒下去,血肉模糊,浑身激烈的颤抖着。 尹老伯心疼的老泪纵横,大喊大叫的,颤颤巍巍的追过去,可望山水笑着吹口哨,扬长而去,尹老伯过去,狗已经死了,瘫坐地上,呜呜咽咽的,满脸泪水鼻涕。 他是个五保户,没有孙男娣女的,村里人又不待见他,甚至厌恶他,很是孤独寂寞,就养了一些家禽作伴,可这些家禽好不容易养大了,陆续被村里人“偷走了“说是偷,不如说是抢,是明目张胆,无所顾忌的抢。 而且。村里欺负尹老伯最厉害的就是他家,尹老伯地里的花生,萝卜……都被他家“帮忙”收了。村里还有人往尹老伯井里撒尿……尹老伯虽然年纪大了,可耳不聋眼不花的,心知肚明,可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任由他人,因为他老了,打不过,骂不了,他已经麻木不仁了,他每天吃完饭,默默坐在门口看着太阳,野外,一坐,就是一天,直到夕阳西下,他才蹒跚而归。 几年前,往山水推着一板车麦子路过尹老伯家门口时,因为上坡用力过猛,一口气没上来,死了,一家人悲痛欲绝,泪如雨下,他老婆觉得男人是在这个五保户门口摔死的,是招惹晦气了,想着村里人的话,觉得他就是一个瘟神,把所有怨恨都算在老伯身上,她披麻戴孝的去尹老伯家闹事,还把男人的尸体放他家院里,她捶胸顿足的坐在地上哀嚎着,恶言恶语的咒骂尹老伯, 尹老伯吓得病倒了,高烧不退,在村长劝告下,他们才把死人抬走了。 此后,一家人对尹老伯恨之入骨,每次路过,都会欺负他,尹老伯知道他家和村长有亲戚,敢怒不敢言,默默忍受着。 这几年,哥俩都大了,他老子虽然没了,可因为母亲往阿婆是村里的泼妇,无人敢惹,他们听母亲的,老子就是因为招惹了尹老伯的晦气,才死的,一家人从没有放过这个可怜的老人。 尹老伯死前几天,母亲往阿婆带着他们哥俩肆无忌惮的收割了尹老伯的麦子,尹老伯在风中绝望的默默看着,混沌的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衣襟都湿了。可由始至终,他一句话都不说。鼻涕已经过河了,淌到嘴边,可他一动不动的,就像一个雕像一样坐在那里。 而周围收割麦子的村民们都默默看着,目光有冷漠,幸灾乐祸,怜悯,不屑……他们像在看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也的确是和他们毫不相干的事情。 尹老伯默默看着他们割麦子,捆麦子……装车……一家人喜笑颜开的离开…… 两天后,老人走了。 “”卧槽尼玛的!你们太欺负人了!真不配为人,简直就是披着衣服的畜生……” 冯波气的怒目圆睁,浑身颤抖,举起拳头……同样义愤填膺的的我赶紧把他拦住。 “这样的人,就得暴暴削他一顿一再说。什么玩意儿啊!师父,您别管了,这就叫自作自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通通都报……” 冯波咆哮如雷。 我默默看着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捂住脸的大山,感叹不已,五味杂陈,这就是从古到今人们所说的吃绝户吧,踏马的!从小到大,我经历过多少事情,尤其是小时候,我家被欺负的时候,那时候,我多么盼望自己快快长大,因为长大了,坏人就不敢欺负了。 从小就能看到鬼,各种各样的鬼,相貌丑陋,虚弱,四肢特别细的饿死鬼。披头散发,面色惨白,眼睛突出,口中吐着血红长舌头的吊死鬼。长着绿色眼睛,浑身湿漉漉,拖着水淋淋长头发的淹死鬼……样子都是非常恐怖。 刚开始也怕,因为鬼太可怕了,可总是接触人和人打交道,我才发现,鬼虽然样子恐怖,可不伤我分毫,而人……却比鬼都可怕!在人类这个世界里,弱肉强食的事情比比皆是。 我想起小时候,我家养了很多小鸡,其中一个小鸡生病了,身体虚弱,精神萎靡,不爱吃食,恐怖的是,所有的小鸡都欺负它,争先恐后的去啄它,奶奶和我经常去把那些鸡赶走了。 有一天,我忽然觉得鸡窝里很静,静的不正常,去茅房回来路上,探头一看,那只小鸡活生生的被别的鸡啄死了,它们竟然兴奋的,在争先恐后啄它的肠子……不,是在吃它的肠子……它可是它们的同类啊!我敢说,那是我童年最可怕的回忆,也是挥之不去的阴影,我吐了,晚上发烧不退,老子请了大夫,大夫给我扎针吃药,都不退烧。大夫委婉的告诉我奶奶,我可能吓着了,可以找个“外科”(看事的)过来看看。 第674章 可怕的人头 奶奶把我的鞋放在炕前,鞋头冲外,打开门,开始为我叫魂,第二天,就好多了。这是动物界弱肉强食,而人类的弱肉强食更是可怕! 听完,说实话,我恨得牙痒痒,真想一走了之,让这个村子自生自灭,消失了,自作孽,不可活!都是他们自找的。可我是看事的,我不能任由自己性子来。也于心不忍。可他在着急,也得两天后,要不然,事更大了。 从人们议论中我听出来,这三年里,其实,算上二憨和小山,已经失踪四个人了,我悄悄出来,独自一人来到那个坟堆前,看到周围草木倒伏,一惊,它果真出来了,桃木和符咒没管用,说明它确实不简单,我看着周围枯萎的草木,又看看坟墓南边儿那些新长出来的青草,很是纳闷,要真是那样,怎会长草? 我呆呆的看着那些绿油油的小草,拿出罗盘,在周围巡视一圈,一惊。仔细在周围寻找着,没有发现什么,很是失望,过了会,开始往回走…… 刚走几步,砰……我忽然被一个东西绊倒了,摔个狗抢屎……哎呦我去……踏马的!什么玩意儿?我摔得膝盖疼,爬起来,疼的龇牙咧嘴的揉揉腿,看到面前的东西,惊惧的张大嘴,心跳加快了,竟然是个血淋淋的人头,脸上血呼连的,样子狰狞可怕,地上白花花的一片脑浆,我胃里翻涌,踉跄几步,扶着一棵树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快把苦胆吐出来了。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这个又是谁?虽然是大白天的,阳光灿烂,可看到这样恐怖的情景,谁踏马不害怕。 刚走不远,“师父,你果真在这里……” 冯波和周洪军跑过来了,看到我脸色惨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两个人一惊。 “师父,您这是咋啦?” 周洪军关心询问。 “您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害我们俩好一顿找……” 冯波噘着嘴,带怨气说。 “师父您没事吧” 周洪军掏出那块方格手绢为我擦擦汗。 我呼吸急促,瘫坐地上,管冯波要烟抽,冯波赶紧掏出烟点着,放我嘴上,我狠狠抽一口,喷出一口白雾,等气喘匀了,告诉他们,我看到一个人头…… 人头? 两个人一惊,不约而同的惊道。 “在哪?” 周洪军看看周围,二人有点慌了。 “在那边……” 我心有余悸的指着西边…… “走……过去看看……” 周洪军看着冯波。 “我……我可不去,你自己去吧……” 冯波缩脖子,看出来?他害怕了。 “胆小鬼,怂包……一点也不爷们……” 周洪军不屑看他。 “谁胆小鬼,我不是害怕,我是膈应知道嘛” 冯波瞪着眼睛说。 “爱去不去……” 周洪军往前走,我赶紧站起来,跟过去…… “等等我……” 冯波还是追过来了,周洪军和我相视一笑。来到那里,二人看到那个草丛里血淋淋的人头,也吓坏了,身子颤抖着,脸色惨白。 “卧槽!这不会是那个小山吧” 冯波惊道,有点不敢看了,躲在我身后。我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感觉到他喷在我脖子上的热气。 “会不会是那个叫二憨的?” 周洪军胆战心惊看着。 “不可能吧,他都失踪好几天了,肯定没了,血都得干了,再看这个人头血呼啦擦的,肯定是刚死的……” 冯波结结巴巴的分析。 “师父您看呢?” 周洪军问我,我捂着口鼻,没有说话,走出来,松开手说:“赶紧回去叫人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师父,您叫小周回去吧,我……我肚子有点疼,……想上厕所……” 冯波捂着肚子,哈着腰去了草丛里…… “懒驴上磨屎尿多……” 周洪军骂他。 “没事,等你拉完屎,再去也不晚……” 周洪军坏笑着说。 “别闹了,快去吧” 我知道,冯波指望不上了,忽然想起奶奶说的话,啥人啥命,你能干活,就有干不完的活,你能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苦笑着拍拍周洪军。 “死冯波,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其实,他就是在偷懒耍滑头呢……师父,您得管管他了……” 周洪军心里不平衡了,发牢骚。可嘴上说着,还是急匆匆走了…… 他刚走,冯波这个二货出来了。 不大会,周洪军带着村长和几个村民过来了,其中一个是大山,来到那个地方,人们都惊惧的后退几步,脸色难看。 “小山……小山……你死的太惨了……是……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大山悲愤欲绝,身子瘫软,瘫坐地上,大放悲声,泪如雨下,很是悲壮。 “我的妈呀!真是小山……”几个村民脸色苍白,交头接耳的压低声音议论纷纷的。 冯波眼睛红了。 村长脸白如纸,抽着烟,把我拉到一边,用微微颤抖的手递给我一根烟,我摇摇头,刚抽完…… 他把烟夹耳朵上,压低声音说:“师父,您看这事大了,这贼偷点东西还好,怎么还杀人了?您说的对,这事太蹊跷了,不是人干的……您赶紧把他捉住啊……” 他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看着前面,冷冷的说道:“凡事都有因果,自作孽,不可活……在急,也要明天再说……” 说完,不再理他,在坟堆周围转悠……村长尴尬的把烟头掐灭扔在地上,跟在后面…… “师父,小山全尸没找到,您看,这人头怎么办?” 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你是村长,这点小事还问我吗,自己看着办吧,你回去准备一只黑狗血,童子尿,朱砂,渔网……” 我不紧不慢的说。 “别的都好说,只是这黑狗血……村里的狗,都没了……” 他为难的看着我。 “村里没有,不会去别村看看吗…… 我提高声音。 “好好好,我一会儿派人去邻村看看……” 他灰溜溜的来到那个人头跟前,对着几个村民,还有哭的稀里哗啦的,满脸眼泪大鼻涕的大山,又变得高大起来,打着官腔,趾高气扬的让他们暂时把人头埋了,赶紧回去办事。 几个人赶紧把人头埋了,和他回去了。 我们三个在野外又站了一会,希望再能发现一些什么,可找了半天,再没有发现什么,失望的回去了。 第675章 孤煞星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万里无云,天助我也!我赶紧准备停当,吃完饭,村长和几个村民带着我要的东西也到了,我看看表,快十点了,我们浩浩荡荡的直奔尹老伯的坟地而去…… 在路上,人们看我准备的东西很诡异,一听去尹老伯的坟地,都傻了,停下来,情绪激动,七嘴八舌的问我不是捉贼吗?去坟地干嘛?他们觉得晦气,而且,长期住在深山老林里,他们迷信思想严重,他们觉得挖人坟墓是缺大德的事情,说啥也不干了,要撂挑子了,义愤填膺的问我为啥要挖坟? 看出来,村长也不愿意,他在敷衍的劝村民们……小声问我怎么回事?难道我口中说的贼,不是人,是鬼? 我点点头。“可道士捉鬼,不都是晚上吗?鬼只有晚上才能出来,这是大白天的,您捉鬼?” 他狐疑看着我,努力劝我还是算了吧……态度大变化,和之前判若两人。 “我都说过了,这个贼再不除掉,整个村里人都得死……” 我把最后三个字加重语气。 “啊!那……那就听您的……听您的……” 他又拿出村长的力度呵斥村民们,村民们不敢吱声了,继续前行…… 到了那里,村民们看到坟头渗水,坟墓边有湿土,长出少许绿油油的青草,都惊呆了,小声议论纷纷的,我看了看坟墓周围的桃木,让人在附近捡了一些木柴,又砍了一些桃木,把一些黑狗血喷在桃木上,把村民们搜集的童子尿泼了一些在坟墓周围,抬头看看,这时候,已经正午十一点多了,还有四分钟,就十一点半了。 我拿出几粒药丸,让他们放进嘴里,嘱咐他们不能咽下去了,又给他们在场的人每人一张符咒,几瓣大蒜……让他们等到11:30开始挖土…… 很快就到了11:30,几个村民卖力的挖土……越往下挖,都是湿土。 “嗨,怪事了啊!现在有点旱,河都快干了,这块竟然有湿土?” 村民们惊奇的议论纷纷的,随着挖土碰撞声,气氛开始变得压抑,惶恐不安的感觉,村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双腿发颤。 “村长,您没事吧” 我递给他一根烟。 “没事,没事,我就是怕再伤到村民……” 他窘态的强挤出来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擦擦汗。 “放心吧,没事的” 我好言好语的抚慰他。 我巡视一圈,没看到冯波,一怔,轻轻拍了一下呆呆看着的周洪军,周洪军吓了一跳,愕然看着我。 “师父,您吓死我了……” 冯波呢? 我问他。 “老冯?刚才还在呢?” 周洪军一愣。 “那不是在那那吗?”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我看到冯波坐在那里抽烟呢……看我们看他,他冲我们摆摆手。 “胆小鬼……” 周洪军苦笑着摇摇头。 此时,棺材露出来了,凭着经验,这一看就是一个不值钱的薄棺材板,连漆都没上,仅仅半年,棺材已经破败不堪,上面有好几个破洞,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黄鼠狼或者是老鼠咬的,众人默默看着。 “我靠,这个尹老伯也太惨了!这是人干的事吗?听说,老人临死前,在枕头下留了棺材本钱的……是村长……” 周洪军对我耳朵窃窃私语。 我放眼望去,和别人不一样,村长站的远远的,搓手看着这边。 我叹口气,没有说话,走过去,准备开棺了,拿出几张符咒贴在棺材上,念念有词的……又撒落了一些纸钱,抬头看看天上,此时,正是中午12点,太阳正毒,阳气满时刻,我信心满满的让他们开棺。 几个人面面相觑,脸色苍白,眼神惊慌。 “不要怕,开棺……” 我摆摆手,几个人去开棺…… 此时,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忽然出现了几片黑云,太阳钻进云彩里去了,瞬间,黑暗下来了,周围忽然变得阴冷刺骨,阴风阵阵,不好!我刚要让他们停手,已经来不及了,棺材打开了,浓浓的黑气从里面蔓延开来,很快就弥漫周围……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快……快躲开……” 我大吼一声,村民们吓得抱头鼠窜,跑的比兔子还快,我和周洪军落在后面……冯波一听我的喊声,反应贼快,跑没影了。 我们一口气跑出去很远,累的呼呼喘气,停下来了。 “师父,那黑气怎么回事?” 周洪军和几个村民满脸大汗,惊恐万状的看着后面问我。 “这是黑气,也叫煞气,尸气……看来,尸体果真变异了” 我像是对他们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师父,您说的那个贼,不会是它吧……尹老伯尸变了……” 有个村民问我。 “他已经变成了旱魃……家禽就是它干的……” 我看着远处还冒黑气的坟墓说。 “啊!俺的娘啊!是真的吗……我就说嘛,这尹老伯就是一个孤煞星……” “就是……就是……他活着把路过的往山水都克死了,死了死了,又尸变害人,厉害吧……太可怕了……” “看来,失踪的人都是他干的……凶多吉少喽……” “唉!作孽啊……” “放屁,老人家要是那么厉害,你们还能欺负他吗……你们早就死了,坟头草都踏马一人多高了……” 周洪军怒了,狠狠瞪视他们。 此时,天阴了,阴暗的厉害,坏了!阳光没了…… “行了,行了,都啥时候了,快,赶紧回去……” 我紧张的看看后面,黑气散尽了。 回去,我们都惊惧的张大嘴,看到棺材已经变成墨绿色的,棺材湿漉漉的,棺材下有墨绿色积水,看到里面的尸体,都惊惧的后退几步,棺材里躺着的尸体已经变异了,脸色青白,眼睛瞪的老大,嘴里露出獠牙,身上长出长长的白毛,手指甲已经三四寸长,样子非常可怕。 踏马的!我本来算好了时间,本来是个万里无云,阳光灿烂的大好天气,没想到,变天了,真是此时,老天爷都不帮我,计划被打乱了,都是命格注定的,我忽然看到尸体的手动了一下,一惊。 第676章 人骨头 不好!阴天了,没有阳光,也就没有阳气,镇不住它了,周围变得阴冷刺骨,我快速掏出一张符咒,贴在他身上,挥动桃木剑砍去……忽然,他嘴里又冒出黑气…… “我靠!快跑啊……” 有人惊叫一声,瞬间,几个人又跑了…… 我赶紧闪开,捂住嘴,待黑气散去,我小心翼翼的过去一看,顿时目瞪口呆了,傻了,踏马的!棺材里的尸体不见了,不会吧,在我捉鬼经历中,我曾经见过活尸,走尸,秽尸,赶尸……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他要是魂魄不见了,也不稀奇,可他有肉身,怎会突然消失了,我也懵了,吓死了。 这个时候,太阳又从云彩里面钻出来了,毒辣辣的照在大地上,怪了,这块儿有点旱,太阳就像一个火球一样烤着大地,刚才怎会阴天了,就那么一会功夫,正好错过了除掉旱魃的好机会,我很是沮丧,开始做法…… 完毕,心里一惊,怎么会这样?我把他们叫过来,几个人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探头一看,都惊呆了。 “死人怎么没了? “我的娘啊!死人也会跑?” “不知道啊!不会诈尸了吧……他都长白毛了,肯定变成僵尸了,师父都说他变异了嘛,肯定不正常了啊!” “他跑了,不会再害人吧” 有人惊道。 “这个贼,该不会就是他吧……” “尹老伯这个孤煞星,活着是个瘟神,给咱村里带来晦气,死了,死了,还祸害人,太吓人了!师父,您赶紧把他除掉吧……要不然,村里百十口人都完了……” 此人一句话,所有人都更害怕了,一个个的都脸色惨白,身子不听话的微微颤抖着。 孤煞星是人们常说的天煞孤星,煞劫加孤辰孤宿,阴阳差错,刑克厉害,既有贵人解星,亦无可助。刑夫克妻,刑子克女,丧夫再嫁,丧妻再娶,无一幸免,婚姻难就,晚年凄惨,孤苦伶仃,六亲无缘,刑亲克友,孤独终老…… 我问过村长尹老伯的生日时辰八字,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孤煞星,都是村民们厌恶他的借口,给他扣上孤煞星的帽子,给自己欺负他找个借口而已。 村长松口气,他拿出一根烟叼嘴上。 “师父,他跑了,这个坟穴是不是填土,让他回不来了,到时候,捉住他,再除掉他……” 他期待的看着我, 我咳嗽一声,巡视一圈,大声说:“大家听我说,这是大白天的,他害不了人,现在,你们接着挖……” 什么?所有人都傻了,呆呆看着我。 村长脸色越来越难看。 “师父,这不是让大家白挨累嘛,尸体不见了,都变成僵尸了,咱们不着急找僵尸,还挖什么坟穴……” 他有点急了。 “就是啊,师父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呀” 村民们都愕然看着我。 冯波也回来了,他清清嗓子说:“大家伙别着急,我师父可厉害了,他既然要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大家赶紧挖吧,要不然,再耽误时间,一会儿黑天了,僵尸也找不到,到时候,你们村里人可都真的挂了……” 村民们一听害怕了,平日里对村长言听计从的他们,这时候也不听了,毕竟一家人性命比啥都重要,开始挖掘…… 下面有积水都是墨绿色水,过了会,有镐头碰到东西的撞击声,挖出来一些碎木板子,接着,露出一个白森森的骨头……土里还有一个骷髅头和一部分骨殖。 啊…… 所有人都惊惧的,不约而同的停下来,村长额头上渗出细汗。 “哎呦!师父果然是能掐会算,神了,原来下面还有死人……他的脸越来越白,就像涂了一层厚厚的白粉” “我的娘啊!这下面怎么还有死人?“” “不知道啊,当时埋尹老伯时我在场,没看到有死人啊” “那可能是挖的坑浅……” “我靠!太可怕了吧!活到三十多岁,头一次看到坟下还有死人……” 几个汉子都吓得眼神惊恐的议论纷纷的,我问谁去把骸骨捡出来?正议论纷纷几个人都不出声了,低下头。 “周洪军你去……” 我以一种命令的口吻看着周洪军 “我?怎么又是我?” 周洪军不悦的小声嘟囔着。 “这是师父给你表现的机会嘛” 人群里的冯波对他挤眉弄眼的,坏笑看着周洪军。 “去你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胆小鬼……怂包……” 周洪军瞪视他。接过我递给他的口罩,手套,口袋,跳进去捡骨头了…… 我赶紧打开一把黑伞,为那些骸骨遮挡阳光…… “师父,真有你的,看来,您早有准备了……” 冯波凑过来?佩服的说。 我没有理他,眼睛盯着坟穴里捡骨头的周洪军。 “师父,您怎么让捡出来,听老人说,尸骨是不能见光的……哎呦!都怪我办事不周全,怎会想到这下面竟然还有死人,吓死我了,怪了,我们村里人都埋在那个坟地,这怎么出来一个死人呢?” 村长不安的自责说。 “这是一个无主的野坟” 我轻描淡写的说,拍拍手上的土。 “啊!原来是这样啊!师父厉害了……” 村长讪笑着向我伸出大拇指。 我的目光一直盯着坟穴里的周洪军。他很认真的,小心翼翼的捡骨头……身子微微颤栗着,看出来,他害怕了。 过了会,捡完了,我让他上来了,对刚抽完烟的几个汉子说:“大家歇好了吧,接着挖……” 什么? 所有人都愕然看着我,特别是村长,他的脸更白了。 “师父,您这是什么意思,骨头都捡完了,还挖?” “就是,你以为这是寻找宝藏呢,还挖……” “师父,您没事吧,大伙说的对,这还有啥挖的,僵尸不见了,这个死人骨头也捡完了……” “还有一块……” 我不紧不慢的说。 还有一块? 几个人面面相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人体有206块骨头……刚才是205块骨头,还缺一块……” “我的妈呀!师父您太厉害了!怪不得我捡骨头时,您一直都是目不转睛盯着,说实话,刚才因为紧张,害怕,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块骨头” 周洪军佩服的看着我。 第677章 黄尸水 周洪军又接着寻找那块骨头,我忽然看到土下有煞气,当然,只有我自己能看到,一惊,我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明媚。 “快,接着挖” 我大喊一声。 还挖?几个汉子面面相觑。 “还等什么呢?还不快挖” 我大吼一声。 “”快挖” 村长脸色惨白,一瞪眼睛。 几个汉子吭哧吭哧的赶紧挖……不大会都满脸大汗了,挖了很深,啊……忽然有人惊叫一声,砰的一声,掉下去了…… 剩下的几个挖土汉子赶紧跳出来了。 我们过去一看,倒吸一口凉气,下面竟然是个洞,目测大概有两米多深 “”啊……有……有死人……死人……” 下面响起惊叫,那个掉下去的汉子吓得大喊大叫的。 我们如梦方醒,我安慰他不要害怕。 “”快,扔绳子……” 我大吼一声,有个汉子把我准备好的绳子扔下去,大家一起用力,把那个已经吓得脸白如纸,身子抖动的厉害汉子拽出来,他一上来,已经站不起来了,瘫坐地上,嘴唇颤栗,话都说不出来了,眼神惊恐的看着洞口。 “”你没事吧” 我关切的问他。 “”老二你看到啥了?真有尸体?” “就是,你快说话啊!急死人了……” “他都吓傻了,大家别逼他了,让他喘匀气再说……” “我的妈呀!这事也太踏马诡异了,又出来死人了” 冯波惊道。 “有啥好奇的,师父不说那个旱魃成气候了,之前失踪几个人看来都是他干的……” 周洪军脸色煞白煞白的,若有所思的说。 “师父,现在怎么办?” 周洪军问我。 “”你和我下去看看……” 我指指洞口。 “啊!又是我” 周洪军叹口气,我们俩顺绳子下去,目睹此景,顿时僵住了,心跳加快,身子不听话的微微颤抖着,洞里尸臭味浓重,让人恶心,地上横七竖八的卧着好几个尸体,衣服已经成碎片,其中一个尸体没有脑袋,大概有四个尸体,有两个已经变成森森白骨,另外一个尸体内部已经有一堆白白细细的蛆在爬……肆意蠕动……蛆已经把皮肤咬破了,黄尸水流淌出来了……尸臭味让人作呕,洞里空气潮湿,压抑,恶臭,令人窒息。 我胃里翻涌,死死的捂住口鼻,都不敢呼吸了,周洪军没忍住,吐了,蹲下去干呕……听他声音,我忍不住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都是水……直到什么也吐不出来了。 吐够了,我忍着恶心,恐怖,观察那些尸体,虽然我不是什么法医,但看那两个白森森的尸骨,应该是时间不短了,想起了村民说的之前已经失踪几个人了,是不是他们?而那个爬满蛆的尸体,应该就是那个叫二憨的村民。无头尸体就是小山的……这里面,这个无头尸体最可怕,胸腔处已经被鲜血沁浸透了,血已经凝固了,看出来,他的脑袋是被什么活生生拧下来的,可以想象出,当时的小山是多么的恐惧,绝望,痛苦……这个洞穴就像一个屠宰场一样血腥,惨烈…… 坟墓下面怎会有洞呢?我的心隐隐作痛,眼睛湿润了。 “师父……您……您还看吗……我快挺不住了……” 周洪军又吐了……脸色越来越白,身体剧颤抖着。 我踏马也快吓不行了,心砰砰砰砰砰狂跳,快跳出来了……真害怕那个旱魃从地下冒出来,从后面掐住我…… 我擦擦眼泪,准备回去了。 “”师父,这是不是那你说的叫什么旱魃干的,太踏马可怕了!刚才他跑了,晚上会不会出来害人啊!” 周洪军声音颤抖着说。 我没有说话,又看看那些尸体,冲着洞口趴着那些人喊,让他们把我们拽上去了…… 上去,我们俩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冯波赶紧去远处的河边,用一大片树叶给我们接了一点点可怜的水。我们俩润润嘴唇。 所有人都齐刷刷看着我们,争先恐后的问我们下面看到了什么,是不是真的像老二说的老多老多死人了,有二十多个死人?血流成河了? 我和周洪军对视苦笑,都说人虚伪,八卦,吹牛,喜欢夸大其词……太踏马虚伪了,尤其是村里那些扯老婆舌的长舌妇,她们会因为嫉妒你,而招摇生事,无中生有,有的没的,添油加醋的把事情夸大化,因为她们是女人,而这个老二…… 我苦笑着摇摇头。 周洪军认真的告诉他们,下面洞穴里有四个尸体,应该是两个尸骨,两个尸体,其中一个尸体已经腐烂,身上爬满蛆,另一个是无头尸体…… “”我知道,那个无头尸体就是小山……” 已经缓过来的老二大声说。 村长脸色惨白,惶恐不安的苦着脸问我怎么办?他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些尸体,他关心的是那个逃跑的旱魃……求我赶紧把旱魃捉住,除掉他,要不然,村民们有危险了……” “那这些尸体怎么办?是不是报案,让警察过来处理这件事,这些都是警察叔叔的事……” 不能报案…… 村长忽然变得情绪激动,大吼一声。 所有人都惊呆了,齐刷刷看着他,村长很快恢复正常,咳嗽一声说:“”我是说,咱们这里是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离城里太远了,警察同志过来,就是在浪费警力,浪费资源,再说,这个师父也说了,这个偷家禽,掠走人的就是那个叫什么来着的……” 旱魃…… 有人提醒…… “”对,是旱魃……又不是人干的,干嘛叫警察……我说的对吧师父……” 他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那你想怎么办?” 我反问他。 “我……我觉得还是让他们家人把他们埋了吧,入土为安嘛” 他掏出手绢擦擦汗。 “你看着办吧……” 我扔下一句话,摆摆手,带着我的左膀右臂在周围寻找那个旱魃,这是大白天,他害不了人的,要是晚上,后果不堪设想,今天的事情,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也没有听师父说起过,今天天气也怪,一整天都是晴天,阳光灿烂,可为何偏偏就在出棺那一瞬间变天了?太诡异了! 第678章 巨大的蝙蝠 我们在周围认真寻找着,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我们中午都没休息,没吃饭,冯波和周洪军发牢骚了。 “坚持一下,找不到他,晚上就坏了” 我看他们俩累的顺脸淌汗,让他们歇会,我开始做法……算出来他在周围,在西北方向,精神一振。 抽完烟,我们站起来,继续寻找,我带着他们俩往西北方向走着…… 走了很远,什么也没发现,冯波闹着饿了,要打退堂鼓了,我热的满脸大汗,舔舔自己干燥的嘴唇,在泉水边喝个够,精神好点了。 “要是今天找到他,今晚我让村长加菜……” 我鼓励他们俩。 “哼!这就是费力不讨好的事,这个村里人心眼都不好使,干嘛救他们……自作孽,不可活……这就叫报应……” 冯波咬牙切齿的说。 “嗯呐呗,我就不明白了,像你们这样的人,为啥不是只救好人,坏人由他去呢?坏人做了恶事,不是罪有应得嘛,要是我有您这两下子,我就只救好人……狠狠惩罚恶人……” 周洪军踢飞一块石头子。 我没有说话,默默看着周围。 小时候,老子被人欺负的时候,我就想不通,老子是邋遢,相貌丑陋,可他从不害人,是老实善良的人,心里非常渴望自己也能加入群体中去,但人们不但不接纳他,甚至厌恶他,欺负他…… 那时候,小小年纪的我,心里充满了仇恨,盼望着自己快快长大,学本领报仇,把所有的坏人都杀了,只剩下好人,好人再也不会被坏人欺负了。可自从跟了师父以后,我也算是有点小本事,也跟他学会了做人要有胸襟,人无完人。 所以,每次看事,我都是对恶人多一分宽容,给他们一次悔改的机会,我知道,冯波和周洪军背后都叫我梁僧,我明白他们的意思,寓意是,我就是那个婆婆妈妈,迂腐的唐僧的翻版。 我们又找了一会,冯波闹着累了,走不动了,要撒尿,去丛林里撒尿了…… “懒驴上磨屎尿多……” 周洪军骂他。 我们俩也停下来抽烟。 “师父,快来……” 冯波惊叫一声,我们俩跑过去,冯波指着他旁边一块大岩石…… 我们来到那一看,发现了一个洞穴,洞口阴风阵阵,阴冷刺骨,阴气重的地方,肯定有脏东西,难道那个旱魃藏这里了? 我又惊又喜,而且,这个地方正是西北方向,我让他们俩站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我拿着桃木剑进去了……周洪军追过来,我以为他要跟进去,他递给我一把匕首,走了…… 里面阴暗,但依稀能看清里面的一切,目测这个洞穴很深,越是往里走,越冷,我打个寒颤,幸好我带了手电筒,我拿出手电筒照着,小心翼翼的往右走……快紧张死了,前面怪石嶙峋,在黑暗中,犹如一个个魑魅魍魉,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我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了。 过了会,手电筒忽然不亮了,我啪啪啪打了好几次,也没亮,应该是电池没电了,倒霉,我骂道。 只好摸摸索索的壮着胆子往里走……忽然后悔,害怕,怕旱魃真的在这个山洞里,没带那两个二货进来了,还能壮壮胆,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吓的,我额头渗出细汗,坚持走了一会,啥动静都没有,侥幸的想着旱魃不可能在这里的…… 这个洞穴很深,我打算一会就往回走了,刚走几步,忽然扑过来一个黑影……速度极快,太突然了,本就有戒备心理的我,快速躲过去……它又扑过来了……来势凶猛…… 里面黑暗,我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情急之下,快速摸出周洪军给我的那把防身刀,等他再次扑过来……狠狠砍去……扑棱棱……它掉地上了,我用哆嗦的手又砍了几刀……这东西没动静了,我的脸上溅到凉凉的东西,应该是血,我闻到血腥味,它被我砍死了? 我吓得心跳如鼓,出了一身汗,手一松,砰的一声,刀掉在地上了,瘫坐地上,在黑暗中,努力去看看地上的东西,模模糊糊的才发现,竟然是个巨大的蝙蝠,真不吹牛,像簸箕那么大。 说实话,这要是不在黑暗中拼搏一把,要是刚才手电筒亮着,我踏马别说杀它了,吓也吓死了。 曾经听师父说过,他曾经去成都一个山上探望老友,在大山里住了几天,竟然看到一个像簸箕一样大的蝙蝠,当时吓够呛,觉得这东西应该成精了,他说这件事时很认真,似乎还在回忆一下那个神奇的瞬间,可我听了,以为他在吹牛,怎会有那么大蝙蝠?没想到,今天被我撞上了。 刚才惊险一幕,刺激而又恐怖,我有点不敢往前走了,可不想半途而废,必须找到他,但转念一想,要是那个旱魃在这个洞里,蝙蝠还能活着吗?我停下来了,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决定再看看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更加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走到头了,除了那些怪石,再没有看到什么。失望的往回走了……想着刚才那个惊心动魄的一幕,我又变得有点兴奋了,我想把那个死蝙蝠拿出去显摆显摆,可来到那个地方,地上哪来的蝙蝠,什么情况?难道刚才是幻觉?不可能啊!我亲手砍死了一只簸箕般大的蝙蝠,怎么不见了? 我急得在那里寻找着,找了半天,没有,别提多沮丧了,出去,那两个二货坐在不远处的树下侃大山呢,看到我出来了,都跑过来了…… “师父您没事吧,脸色这么难看” 冯波担心的说。 “您看到什么了?累坏了吧” 周洪军掏出手绢为我擦汗…… “唉呀妈呀,师父你脸上怎么有血,您……您杀人了,还是碰到野兽了” 冯波惊道。 周洪军一惊,这才发现我脸颊,耳朵上有血迹。 我呼呼喘气,瘫坐地上?断断续续的道出经过。 二人一惊,来了兴趣。 “您真的砍死一个巨大的蝙蝠,师父您太牛了吧” 二人向我投来崇拜的目光,我很是得意,快飘了,可接下来,又出事了。 第679章 腐尸 村长按照我说的地方,带着他们把尸体埋了。 过了会,他们找到我们,一起寻找那个旱魃,村长特别着急,惶恐不安的样子,一会儿喃喃自语的祈祷,一会儿问我今天能找到旱魃吗?周洪军忽然对他心生敬意,觉得不管以前啥样,这时候,村长在担心村民们的安危,也算是一个好村官了。 我们找了好久,一个个累的满脸大汗,浑身无力,也没有找到那个旱魃,大伙儿都害怕了,眼看太阳要下山了,我们只好回去了。回去的路上,我们不约而同的闻到一股臭味。 “啥味啊?这么臭” 看到周围有个地方乌泱泱的都是苍蝇,直扑脸,爱八卦的冯波好奇的过去一看,惊叫一声,脸色难看,我们赶紧过去一看,惊愕的张大嘴。 树林里有个很深,已经荒废的陷阱,里面都是尸体,已经腐烂了,流出血水,空气散发着恶臭的腐尸味,尸体上都是细细白白的蛆,蛆在蠕动着,洞口苍蝇横飞……情景让人作呕。 这个时候,大家都是能看出来,这都是一些死狗,死鸡,鸭,鹅的,大约有百十来只,这个时候,大家伙才明白过来,他们村里失踪的狗,都在这里,不用说,肯定是旱魃干的。 “我靠!太可怕了!狗都在这里……” “我的娘啊!这旱魃要干嘛?他祸害完这些家禽也不吃啊!” “谁知道呢,这东西做事,还踏马的挺有规律,死人放一个地方,家禽放一个地方……服了……” “这东西太踏马恐怖了……师父您赶紧把他除掉吧,这个鬼太吓人了……” 村民们都吓得脸色惨白,义愤填膺的议论纷纷的,村长让他们往坑里填土,埋了。 回到村里,为了以防万一,我让村民们家家户户门上都贴了符咒,可村里没有狗,万一旱魃进村了,连个动静都没有,我决定今晚不睡觉了,既然白天没找到,天黑做法除掉它。 我又让村长准备好了朱砂,童子尿,黑狗血,桃木枝,红布……夜幕降临后,村民们就吓得紧闭门户,不敢出来了,我在村长家吃完晚饭,带着冯波和朱洪军来到大队部,抽一根烟,歇了会,我带着村长他们来到村口十字路口开始做法,想把旱魃摄来,这时候,月亮出来了,青白的月光照在大地上,野外阴森森的。 布置好阵法,我念念有词的……忽然传来奇怪的脚步声……哒哒哒……遁声望去,看到一个白东西出现了,慢慢走过来了……在惨白的月光下,只见他长的狰狞丑陋,一身长长的白毛,样子骇人,是他,是旱魃,我心里一紧,迅速冷静下来,让村长他们赶紧撒网……(网已经被浸泡过黑狗血) 可此时的他们,都吓坏了,吓得狼哭鬼嚎的, 四散开去,玩命的跑,有人鞋都跑丢了一只……村长跑的最快…… 我赶紧拿桃木剑开始和旱魃搏斗……没想到,这家伙好像对我没兴趣,飞速追上村长……只听咔嚓一声,村长脖子断了,哼都没哼一声就死了。只是几秒钟功夫,村长没了。我傻眼了。 啊啊啊啊…… 所有人都跑的更快了……有人一边跑,一边哭……我如梦方醒的追过去……旱魃徐徐转过身来,他的眼睛发出幽幽绿光,样子让人毛骨悚然,我惊惧的后退几步,快速拿童子尿泼过去……可因为手抖的厉害,这东西躲过去了,他虽然看着身体僵硬,动作机械,可和他搏斗才发现,这旱魃就像有灵性一样,他知道躲……竟然绕到我身后偷袭……这要是万一不小心被他抓住,我就肯定嗝屁了,我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和他搏斗,衣服都湿透了。 每次看准机会,挥剑砍去……他竟然都躲过去了……我赶紧扔出去一些符咒,念念有词的……没想到,对他没用,他没有一点点慌张的意思,而且,越战越猛,就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像个机器人似的,有好几次,我都差点被他抓住,此时的我,已经累的气喘如牛了,再这样下去,我就完蛋了。 情急之下,我纵身一跃,跳到一棵大树上,这货没辙了,在树下咆哮着,晃动大树……树叶被晃的纷纷掉落下来……踏马的!这东西太可怕了,看来,这尹老伯死前怨气深重啊!我用袖子擦擦汗,看到这东西不动了,刚松口气,它僵直的身子忽然趴树上开始啃树皮……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声音在这个寂静的月夜里,很是刺耳,恐怖,让人心惊胆战的。 卧槽!他这是铁心要干死老子!看着树下已经有一堆树皮了,我踏马也怕了,不能坐以待毙,情急之下,我咬咬牙,快速一跳,想跳到旁边树上,没想到,我摔下去了,砰的一声,我疼得龇牙咧嘴的,眼泪都出来了,此时,啃树的声音戛然而止,静,死静死静的,我看到旱魃忽然停下来,机械的木木转过身子看着我,像灯泡一样的眼睛幽幽看着我,继而,过来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顾不得疼了,赶紧爬起来踉跄着就跑……幸好我没摔坏骨头,要不然,死定了……这该死的冯波和周洪军都跑没影了,看来,到关键时刻,人,都是顾自己,我忽然有点伤感了。 做梦都没想到,这旱魃,法器对他作用不大了,确实厉害。看来,只能用黑狗血了,我往回跑……去拿黑狗血……可是没等到地方,砰的一声,我被一个木桩绊倒了,我的腿疼得厉害,钻心的疼,别说跑了,行走都困难了。 此时,旱魃已经飞速追过来了……伸出满是白毛的手臂……而此时,我的腿疼彻骨髓,已经动不了了,我绝望的闭上眼睛等死…… 砰的一声,我睁开眼睛一看,又惊又喜,眼前出现两个黑影撒网,把旱魃网住了,那东西在里面苦苦挣扎着……是冯波和周洪军两个二货,一股热流涌上心头,眼睛湿润了,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努力站起来,捡起地上桃木剑,狠狠插进旱魃胸腔……直到他一动不动了。 第680章 可怕的真相 终于把他降服了,我累得不行了,轰然倒地。 “师父,您没事吧……” 冯波和周洪军赶紧把我扶起来,此时的我很是虚弱不堪。 “快……快……赶紧烧了它,要快……” 我虚弱的说。 二人迅速捡了木柴,把旱魃给烧了……不大会便烧成灰烬了,把它埋了。二人瘫坐地上,满脸大汗,也累坏了,我看着他们关切,目光,很是欣慰,关键时刻,这两个二货还是靠得住的,深切体会到了团结就是力量。 “村长是不是死了?” 我问他们。 “嗯呐,哎呀妈呀!死的太惨了,脖子生生被扭断了,差点把我吓尿了……” 冯波脸色惨白,心有余悸的说。 “我也快吓死了,有点纳闷,这么多人,这旱魃为啥偏偏去追他……那个情景太诡异了……” 周洪军呆呆看着我。 “我就说这个村里人都不是好人,师父您还训我,刚才扔下您一个人都跑了,要不是我们俩,您就……太没人味儿了……到现在都没人过来看看,什么人呐……” 冯波愤愤然说。 “他们也是吓坏了,别发牢骚了,扶我起来,去村长家看看,他家人指不定多难过呢,都怪我,虽然……可也没救了他” 我的眼睛湿润了,很是愧疚不安。 “怎么怨您呢,您没看他刚才跑的比谁都快,就是该着……” 周洪军安慰我。 他们俩搀扶着我回去,来到村里,一个人都没有,死静死静的,家家户户还是紧闭门户,可刚到村长家不远,就听到凄厉渗人的哀嚎声,大门紧闭,我们过去敲门,没人开门。 “村里人肯定是被旱魃吓坏了,都不敢出来了,村长都死了,都没人过来看看,真是人走茶凉啊!” 周洪军叹气说。 “这下你知道什么叫人性凉薄了吧,这种事我见多了,你在位时,大家都是众星捧月一样围着你溜须拍马屁,等你落魄了,退休了,没有利用价值了,看谁还鸟你……这就是现实……小子,学着点儿吧……” 冯波拿出一副长辈的样子开导周洪军。我们想趴墙头看看,可村长家院墙很高,墙头上还插着玻璃渣子……无奈之下,继续敲门,我轻轻的敲门咚咚咚……咚咚咚…… “旺财(村长儿子)开门,是我们……开门啊……” 咚咚咚……咚咚咚……还是没动静,冯波轻轻把我推开,他去敲门砰砰砰……砰砰砰……他不耐烦的样子,用力拍门。 “你下太没礼貌了吧,什么素质” 我有点恼怒了。 “师父,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看着吧,快开门了。” 他话音刚落,“谁呀?这么使劲敲门?” 里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带着哭腔的男声。门打开了,是旺财,眼睛通红,满脸泪痕。“是你们,你们还有脸来,我爹被鬼害死了……你们不说能捉鬼吗?骗子……” 他忽然变得很是愤怒,情绪激动,两眼喷火看着我们。 “你怎么说话呢,人不大,脾气不小,你爹死了,难道我们不难过吗?我师父都啥样了……兔崽子,再说混话,信不信我削你……” 冯波怒了,满脸凶相的瞪视他,撸起袖子…… “你要干嘛? 旺财一惊,立刻蔫了,后退几步。 周洪军对着冯波挤眉弄眼的,在背后向他伸出大拇指……冯波很是得意。 旺财不由自主的闪开身子,让我们进去了。院里一片哭声,村长遗体躺铺满稻草的地上,身上盖着一个黄被子,脸上蒙着黄纸,看样子,因为害怕旱魃,一家人没敢去棺材铺买棺材和寿衣。村长的婆娘披头散发的,满脸眼泪鼻涕,趴在他身上哭的死去活来的,几个老娘们抹着眼泪,劝她节哀想开点。此情此景让人潸然泪下,我们三个鞠躬,很是难过。 过了会,告诉他们,旱魃已经除掉了,让他们放心。 “说这些还有啥用了,人都没了……” 旺财火又上来了。 “娃娃,不许对师父无礼……” 旺财的舅舅,一个长的浓眉大眼,,精瘦精瘦的中年人呵斥他。给我们倒了杯水。我把他拉到一边,严肃认真的问他,知不知道,村长曾经对尹大伯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他一愣,摇摇头,赶紧说:“我姐夫可是个好村官,实不相瞒,之前是村民们经常欺负尹大伯,俺姐夫多次出面解决,劝人们善待五保户,可人们表面答应了,私下还是欺负他,我姐夫只能经常去他家安慰他,希望他能好好度过晚年……” “尹老伯死的前一天晚上,你姐夫是不是去过他家?” 我打断他,目光如炬看着他。 “这个,……我不太清楚……你去我问姐吧” 他指着低头抽泣着的村长婆娘。他把几个亲属招呼屋里了。 我好言好语的抚慰村长的婆娘,目光犀利的看着她,问她,尹老伯死的前一天晚上,村长是不是去了尹大伯家? 村长的婆娘一听,眼神游离,脸色难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摇摇头说:“没有,那天,俺男人没在家,去外村喝喜酒了……” 她支支吾吾的说。 “你撒谎……” 我低吼一声。 她身子一哆嗦,低下头不敢正视我的眼睛。“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是吗” 我怒视她。 “我……我……唉!作孽啊!” 她又哭了,冲地上甩了一把大鼻涕,满脸的愧疚不安,断断续续的告诉我经过。 原来,平日里,村长也和村民们一样特别厌恶尹老伯,这几年,人们的日子比原来好多了,政策好了,上面特别照顾五保户,待遇不错,每月有八九百块钱生活补助费,过年过节还能分东西,按理说,尹老伯身子骨硬朗,还能种地,养点家禽,日子应该过得不错,可每次上面分给五保户的钱,东西,都会被村长剥削一半,他隔一段日子,就会去探望尹老伯,对他和颜悦色的关心备至,对欺负他的人,总是黑着脸训斥一顿。 尹大伯特别感谢他,觉得村里人只有他对自己最好了,简直就是一个救世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钱被扣了一半,为了感谢他,还会把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鸡蛋给他。 第681章 诡异的送葬队 尹大伯邻居看每天都出来晒太阳的他,好几天天都没出来,有点好奇,和村长儿子旺财在一起喝酒说起,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旺财回家告诉老子,村长拿着手电筒和儿子来到尹老伯家,看他苟延残喘,气息奄奄,已经快不行了,急三火四的问他房证,地契和钱在哪里? 本来因为苟活于世,已经厌世的尹大伯被人欺负的绝食不想活了,可绝食后,他才发现,饿死是多么痛苦的事情,此时此刻的他,已经饿的饥火烧肠,特别痛苦,话都说不出来,看到救星来了,呜呜咽咽的指着桌上已经发霉的馍馍……渴望吃东西。也就是他绝食后悔了,他还想活着。 可此时的村长和儿子旺财犹如疯了一样,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房证,地契和钱……地上扔的都是东西。尹大伯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本来就饿的饥肠辘辘,很是痛苦的他目睹此景,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死了,死不瞑目。 村长和儿子终于找到了房证,地契在墙缝里,床下,枕头里都找到了钱,父子俩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五保户竟然有不少钱,发财了。很是激动,害怕人们守灵三天会发现什么,在他主持下,草草把尹老伯安葬了。 村长的婆娘说完,一脸的愧疚不安,又哭起来了。 “踏马的!这是人干的事吗?” 冯波气的脸都白了。周洪军也愤怒看着他们母子,娘俩低下头。 我波澜不惊,因为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尹老伯在世被人欺辱,本就满腔委屈,难过,临死前,不想死的他,渴望村长救救自己,他一直都以为,总是频频帮助他,对他嘘寒问暖的村长,和别的村民不一样,是个好人,觉得村长肯定会救自己的,没想到,村长不仅没有救他,在他弥留之际,竟然还霸占他的家产,他是多么的绝望,痛苦,无助……临死前,一股怨气,也可以说是执气,久久不散。 死了后,他被人草草下葬,安葬的地方下面竟然还有一个坟墓,坟下坟,这是一个无主的野坟,这里面埋的人死后无人祭拜,和他一样怨气深重,本就有了恶祟,只要晚上有人路过这里,就会被它附身作祟。现在,尹大伯竟然和他争地盘,这恶祟怎会不急,经常欺负他,尹大伯在世受人欺负,死了,死了,又受野鬼欺负,他的怨气冲天,变成一个旱魃,开始报复村里人,他要让村里人像他一样活活的饿死,渴死…… 他变成旱魃后,频频去祸害村里的家禽,又先后掠走四个人,把他们掐死了……他死后,村长做了亏心事,心里有鬼,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到尹大伯的鬼来抓他,吓醒了,枕头都湿了,日夜不安,看到村里诡异事不断,特别是村里失踪人了,吓坏了,只好去山上道观里求了符咒和平安福带在身上,可最后,他还是被旱魃活活拧断脖子死了。 村长安葬后,失踪人口的家属又特意把自己亲人重新挖掘出来,重新安葬了。 做完这些,我来到原来旱魃那个坟穴做法事,消除恶祟的怨气,重新找个好地方,把它安葬了,还烧了一些纸钱,告诉村民们,以后每一年的月半鬼节,除了祭拜自家离世的老人,也要给这个野坟烧点纸钱,此事后,村民们变得规规矩矩的,对我心生敬畏,对于我的话言听计从的。 三天后,这里终于下雨了,人们欢呼雀跃,都跑出来,在雨中手舞足蹈的,别提多高兴了。 我们三个也很高兴,终于离开这里了。 一路上,我们都很激动,出来这么多天了,都想家了,当然,我是没家的人,而且,从小在村里被挨欺负长大的,以前以为,离开这个让我憎恶,讨厌,一分钟不想待的地方,永远都不要回来,可现在天南地北的走了,不知受他俩影响,还是我自己真实感觉,有点想家了,尤其想村长王大贵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儿子肯定已经出来了。这个地方太偏僻了,我们走了好几天,快累死了,还要再走一天才能到公路截车,今天天气阴暗,风声呼呼,看样子要下雨了,我们没带雨伞,加快脚步走着……恨不得马上走出这个荒野之地。 过了会,我们忽然听到哭声,放眼望去,看到山谷里人影绰绰,这是一个送葬的队伍,人们穿麻戴孝的扶棺而行,棺材被一块红布包裹着,现在又是下午了。 时间不对啊,这事有点蹊跷,我停下来。 “师父,这家人怎会傍晚送葬?棺材还用红布包裹着……怎么回事?” 冯波挠挠头,看着远处说。 “每个地方的风俗习惯都不一样,有的地方棺材蒙红布,可能是为了辟邪用的……” “老人离世,不都是早上出丧嘛,他家怎么这个时候出丧,怪了……” 周洪军惊奇看着。 “因为这个棺材里不是老人,走,过去看看……” 我抬脚就走…… 来到跟前一看,我们算是大开眼界了,后面的人拿着半人多高,没有点睛的纸人,那些纸人做的栩栩如生,但肤色惨白,眼睛空洞,猩红的嘴唇,夸张的红脸蛋,看着诡异惊悚,前面有个开路神……方相,两米多高,样子狰狞可怕,棺材上绑着两只公鸡,因为绑的太紧了,一只公鸡的腿勒出深深的红痕,都被快勒进肉里去了,公鸡痛苦的悲鸣着,苦苦挣扎着……那块红布不是什么普通红布,红布上密密麻麻的画了一些奇形怪状的图案,驱鬼咒!我心里一紧。 送葬的人表情没有悲伤,皆都是麻木,漠然,诡异的样子,尤其是那个三四十岁,披麻戴孝,捧着灵位的中年大叔,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点悲痛的样子,他的表情甚至露出厌恶,憎恨,不耐烦的样子。 人群里竟然还有一个身材消瘦,手拿拂尘,穿着道袍,尖嘴猴腮,目光狡黠的道士,整个送葬队伍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诡异的情景,周围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第682章 诡异的道士 瞬间,我后背生出寒意,僵住了,呆呆看着。脑袋里冒出十万个为什么。 那些人看到我们,漠然视之,缓缓而行……那个道士看到我身上的黄布包,一怔,继而露出敌意,眼神阴鸷的看我一眼,催他们快走……看他鹰视狼步的样子,我心里一颤,有种不安的感觉。 “师父,您没事吧” 周洪军推我下,我如梦方醒的收回目光。 “师父,您是不是也觉得,这些人怪怪的?” 冯波脸色凝重的看了一眼送葬的队伍 “走,跟上去看看……” 我跟上去了……我们不敢跟近了,哈着腰去树林里走……这个时候,已经黑天了,一轮残月挂在天上,月光透过缓慢移动的黑云,时隐时现,野外阴森森的,时而响起一声夜猫子诡异惊悚的笑声,呼呼的风声呜呜咽咽的,像是人的哭声,月夜的野外让人心惊胆战的,送葬队伍比刚才缓慢了,来到一个悬崖峭壁下,终于停下来了。 “卧槽!他们不会把死人葬在这个地方吧?” 冯波小声说。 “不能啊,也不知道棺材里是什么人?为啥大晚上的出丧?师父您刚才说棺材里不是老人?” 周洪军伸长脖子,惊奇的看看送丧的队伍,又看看我。 我得有说话,目不转睛盯着。 点着一根烟,狠狠抽一口。 “走,再近点……” 我猫着腰往前走…… 来到前面树林里,我们躲在树后窥视着,这次看清楚了,面前有个墓穴,棺材尾部竟然画着一个面目狰狞可怕的画像,看着像是钟馗的画像,有人点了三炷香,那个道士竟然在布阵……地上呈六角形放着白色蜡烛,火苗随风摇曳,道士站在里面,挥舞桃木剑,嘴里呜哩哇啦的也不知道在念什么……抛出去一些符咒 过了会,完毕,摆摆手,两个彪形大汉过来,对道士恭恭敬敬的,一个拿着一把上锈的斧子,一个端着白瓷盆,里面黑乎乎,黏糊糊的东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味,拿斧子那位汉子从盆里捞出来几个钉子……身子微微抖动着,来到棺材前,在青白的月光下,汉子脸色像纸一样白,他围着棺材顺时针走三圈,逆时针走三圈……他一边走,道士嘴一张一合念念有词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此时,棺材忽然剧烈震荡,里面传出渗人的笑声,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感觉里面的人随时随地会出来。 汉子吓得僵住了,呆若木鸡看着。 “诈尸了,快跑啊……” “大家别慌,她要是出来了,你们都得死……” 道士大吼一声,身子微微颤抖着。 “快,钉棺……” 道士快速咬破食指,掏出黄符,念念有词,把沾了血的黄符贴在棺材上,棺材不动了,恐怖的笑声消失了,安静下来,就像一切都是没有发生一样。 “快,快把棺材抬进去……” 道士指挥他们,可刚才拿斧子,钉子的那个汉子身子抖得厉害,双腿发颤,目光惊恐,说啥也不干了,那个端盆子,胆大的汉子走过来,开始钉钉子……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人们,把棺材小心翼翼的抬进去……道士让他们把黑狗血泼在棺材上,让人赶紧填土…… 我们躲在树后看的惊心动魄的,大气不敢出,凭着经验,我感觉这棺材里肯定是个带着怨气死的人。 埋完了,人们都满脸大汗,谁也不说话,道士又让他们在坟墓周围栽了桃木,在坟墓周围埋了七把锋利,闪着寒光的剪子,刀刃在月光下透着冷冽,让人心生寒意。 我靠!够狠!这个死人太惨了,不知道生前经历了什么,死了,死了,还不得安生。我感叹,五味杂陈,虽然不认识这个人,可心里充满了愤怒。心里在为他不平,呐喊。 “卧槽!这什么操作?” 冯波和周洪军看的目瞪口呆的。 做完这一切,在道士指挥下,他们把花花绿绿的花圈,栩栩如生,很是诡异惊悚的纸人,放在坟墓前,把样子狰狞可怕的方相插在坟上,白幡随风飘荡。焚烧完纸钱,人们离开这里了。 我们三个被蚊子叮咬了好几个大包,一挠,又痒又疼,可难受了,看他们走远了,松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的妈呀!这些人怎么看着都怪怪的,师父,刚才该不会真是要诈尸吧……” 冯波慌慌的问我。 “嗯呐呗,刚才我快吓尿了,吓死我了……大晚上的,咱们来这个鬼地方,太渗人……咱们赶紧走吧……” 周洪军脸色难看,心有余悸的看着那个高高大大的坟墓。 “要是不来这里,咱们是不是已经找个地方住下来休息了,刚才真是脑袋进水了……饿死了……” 冯波发牢骚了。行了,行了,走吧,刚才刚吃完干粮,又饿了,你是饿死鬼投胎吗?人家小周饭量比你大多了,也没喊饿……要不,那块东西分给你点……我苦笑着,嗔怪他,指着坟墓前的供品。 “师父,您就别拿我开涮了……我可不敢冒犯人家……” 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我们往回走了…… “师父,您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的哪有人家,咱们赶紧追那些人吧,跟他们走,肯定有村庄” 冯波波看着远远的人影儿说。 “这功夫,你小子倒是没白长脑袋,走,跟上他们,但不要跟的太近了” 我提醒他们。 不知为何,我隐隐感觉这伙人不是善茬,尤其是那个尖嘴猴腮的道士,一脸的凶相,目光奸诈,一看就不像好人。不明白,他们为啥把死人埋在那个悬崖峭壁下,旁边有一个幽深的山洞,死者的家属不怕晚上野兽把坟掘了?野兽饿急了,掏坟墓新死之人的尸体早有耳闻,他们为啥不把她埋在坟地里,就是一个横死之身,也不能埋在这个山里吧,而且,还是悬崖峭壁下,看他们那么紧张,有道士做了法事,肯定有问题。 一路上,我胡思乱想的,心情莫名变得沉重起来。 冯波和周洪军也惊奇的议论纷纷的,觉得这事蹊跷。 走了很久,才走出这座大山,来到一个野外,又走了会儿,我们才发现,他们一直都是不回头,而且,走路动作一致,很诡异,我揣测肯定是道士有交代了。 又走了大约快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亮光了,前面现一村子,能听到狗叫声了 “我的妈呀!累死我了,总算是有人家了……” 冯波激动的说,拿出一根烟点着,狠狠抽一口,喷出一口白雾。 接下来的事情,我们都惊住了。 第683章 凄厉的哀嚎 来到村里,村里的狗狂叫起来了,我们来到一个半新不旧的房子前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门……里面响起汪汪汪的狗叫声,听声音,应该是个小狗。 “阿黄别叫了……谁呀……” 随着脚步声,一个十五六岁,愣头愣脑的半大小子出来开门,看到我们,一愣,上下打量我们。 “铁牛,是谁啊?” 里面响起声如洪钟的声音。 “爹,俺不认识…… 小子瓮声瓮气道。 “小伙子,我们都是路过的,你看外面都黑了,我们又累又饿的,想……” 社牛冯波又开始发挥作用了。 他的话没等说完,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眼睛小的只剩下一条缝,皮肤黝黑,长的很是壮实的汉子出来了,看到我们,一怔。 “你们找谁?” “老乡,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们都是东北人,路过这里,又累又饿,天黑了,你看行个方便呗……” 冯波讨好的掏出一根烟…… “哦,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进来吧……” 男子热情的带我们进去了……让那个少年给我们沏茶,让我们喝水,他戴上一个油渍渍的围裙,喊少年拉风箱,去厨房做饭了。 不大会,端上来一些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 “老乡,大晚上的,也没有准备,你们对付一口吧……” 他歉意的说,把手在围裙上蹭蹭。 “辛苦你了,面多好啊!据说南方老乡最会做面了,我们有口福喽……” 冯波又开始拍马屁了,看着鸡蛋面咽口口水,哈喇子快出来了。 “汉子憨憨嘿嘿嘿笑着。 “这还有香椿芽,辣椒油,香油……蒜泥……” 他指着那些小碗…… 我们待了一天了,顾不得客气,也顾不得样子了,狼吞虎咽的开造了,很快就把一大碗面条吃了,冯波打个响亮的响嗝儿,掏出一盒华子(好烟)递给他,男人受宠若惊,唯唯诺诺的不敢接,笑着摆摆手。 “我们都是庄户人家,就喜欢劲大的……” 摸摸索索的拿出旱烟袋……让你拿,你就拿着,都是老乡客气啥……” 冯波豪爽大方的硬是把烟塞他兜里,汉子谢了,打开话匣子了。 这时候,我们才知道他姓盐,叫盐二栓,三年前,婆娘得了肺结核死了?家里只有他和儿子铁牛相依为命,现在政策好了,家里条件还行,他憨憨一笑,一遍遍说来的都是客,今晚太晚了,明天杀鸡招待我们。 我们觉得他的姓很奇怪,很少,头一次听说,他笑着说自己也是外地人,十年前搬到这边的,这个村庄名叫门家庄,村里人都姓门 “我的妈呀!这个姓也是头一次听说” 做生意,见过世面的冯波也是一愣,我们越唠越热乎,过了会,我话题一转,问他最近村里死人了吗? 二栓一愣,叹口气说:“村民门墩儿的婆娘死了,她娘家闹得厉害……闹了好几天了,今天总算消停了……” 周洪军把我们看到的告诉他。问他怎么还有道士,傍晚出葬,这是他们村子的风俗吗?我们看着他。 “不是,我们村人都很孝顺的,老人死了,都很有讲究的,规矩很多,没有傍晚出丧的” 他摇摇头。 “他婆娘是怎么死的?” 我打断他。 “说是上吊死的……哎呦!可惨了!娘家人来闹,闹得厉害,把他家新盖的房子玻璃都砸了,还逼着闷墩给买了三金陪葬,这几天,这下村里的婆娘们都酸了,整个村庄,除了村长的婆娘有个金项链,都没有金首饰……” 二栓感叹。 “您能详细给我们说说嘛……” 二栓点了一根烟,抽一口烟,吐出一口白雾,告诉我们经过。 门墩儿年轻时候家里特穷,他家是村里有名的困难户,那时候,家家户户日子都不好过,种地勉强糊口。可后来政策好了,别人家都勤劳能干,村里陆续出现了养殖户,慢慢的条件好多了,村里有好几个万元户了。 可他家还是一个字,穷,原因是因为他老子懒,经常睡到太阳晒屁股……自然醒,地里荒草丛生,那时候,已经有了除草剂,可很多人都舍不得花钱买,全靠自己起早贪黑的除草。 而他家,人懒,也没钱买除草剂,碰到一连几天下大雨,他家地里荒草疯长,村里人经常看他用镰刀割草。 到了秋天,别人家地里的庄稼丰收,而他家却是打的粮食都不够吃,一脸的愁云苦雾,唉声叹气的,门墩他老子不争气,他娘也不是个勤快人,不喜欢做家务,家里脏兮兮的,还喜欢打麻将,村里人都说,就这样的家庭,那个女孩儿愿意嫁过来,他儿子注定打光棍了。 没想到,这门墩学习不好,没到初中就辍学了,却会讨女孩子喜欢,去别村养猪专业户打工,认识了养猪专业户的侄女小凤,他凭着自己能言善语,把小凤哄得很开心,死心塌地的要跟他,但这个村里封建思想严重,很是落后,不能自由恋爱,都是和以前一样,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孩的婚姻还是靠父母做主。 她的父母不同意,母亲把她打了一顿,锁屋里,后来听屋里没动静了,打开门一看,小凤嘴角淌白沫,喝农药了,吓坏了,因为离镇里医院太远了,赶紧把她送到村卫生所,大夫情急之下,只好用了蠢招,赶紧让人给她灌粪汤子…… 万幸救过来了,父母投降了。彩礼钱都没有,门墩摆了几桌酒席就结婚了。小凤娘觉得窝囊,身体不好,总是病秧子的,怕女儿过得不好受委屈,隔三差五的拄着拐杖,挎篮子去给她送吃的。 小凤嫁过去后,日子不好过,公婆懒惰不堪,男人门墩儿刚开始还行,可后来,疙瘩挖到勺里了,木已成舟,媳妇娶到家了,再也不装了,干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晚上经常打牌,输了,就拿小凤撒气,拳打脚踢的,对于小凤无助,凄厉的哀嚎,公婆视若无睹,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小凤是个善良老实能干的姑娘,很要争气,看村里人都瞧不起婆家,每天起早贪黑的劳作,希望日子赶紧好起来。 第684章 上吊的女人 可一个女人再能干,家也起不来,小凤看娘家大伯养猪致富,变成万元户,很是羡慕,瞒着爹娘,厚着脸皮管大伯借钱。大伯也知道,她婆家都是懒人,本不想借钱给她,可不忍看她受苦,叹息着把钱借给她养鸡,没想到,三年后,她也变成万元户,把三间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房子翻盖了,盖了三间亮堂堂的砖瓦房,村里人都夸小凤能干贤惠,可小凤为了把日子过好,省吃俭用的,从来舍不得给自己买东西,她特别喜欢金项链,每次看到村长婆娘脖子上金灿灿的项链,她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虽然她勤劳能干,很是贤惠,可公婆和男人都对她不好,门墩在外喝酒,打牌,只要不如意,就打她,除了看到小风卖鸡数钱的时候才露出笑脸。 小凤怕爹娘担心,对于男人家暴从来不说。后来还是知道了,她的哥哥把门墩骂了一顿,要不是小凤死命拦着,他哥哥就揍他了。 她上吊自杀后,娘家人赶到时,她已经被入殓了,那个道士说她横死的,容易尸变,对家人不好,要赶紧埋了。 娘家人看着黑漆棺材,悲痛欲绝,泪如雨下,尤其是她母亲哭的死去活来的,她母亲要看最后一眼,道士说已经入殓,不能再开棺了,她的哥嫂怀疑她死的蹊跷,闹得厉害,也要开棺,被道士拦住了,一下之下,狠狠的把门墩暴揍一顿,把玻璃,家具都砸了,闹得厉害,让门墩给买了三金陪葬。“唉!好好一个家没了,作孽啊……” 盐二栓叹息说。 “踏马的!这一家子还是人嘛!多好的媳妇儿,这女人真是瞎了眼了……嫁错人了……” 冯波眼睛湿润了。 “嗯呐呗,怪不得我看送葬的人都那么冷漠,真是冷血,我要是娶了老婆,疼还来不及呢,怎会家暴,没出息的玩意儿,不配拥有这样好的老婆……周洪军义愤填膺的说。 我没有说话,感叹万分,五味杂陈,可惜了这样一个好女人了!这婆家心太狠了,活着虐待人家,死了,死了,还要让道士做法事,我看到钉棺材钉子,明显是被浸泡过黑狗血的,这是控制魂魄出来,这是损阴德事情,他们在怕什么?怕闹鬼吗? “大哥,那个小凤死的那天,你看到尸体吗?” 我问他。 “没有,我听到信过去的时候,人都装棺材里去了” “你知不知道,她是用什么上吊的?” 我紧着问他。 “俺听喜财婶说,好像是用麻绳……” “喜财婶是谁?” 冯波插一杠子问他。 “喜财婶就是门墩家邻居” 盐二栓看着门口说。 我看看墙上的表。 “不早了,睡吧” 盐二栓把那个装一些没用破烂的厢房收拾出来,和儿子铁牛拿了被褥,让我们休息了,他们离开时,冯波稀罕八叉的拍拍铁牛的头,宠溺看着他,给他几块大块糖,铁牛激动的跑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了一看,盐二栓已经做好饭了,桌上摆着热乎乎的馍馍,还有一盆香味扑鼻的鸡肉,铁牛笑嘻嘻的给我们打来洗脸水。 吃完饭,我小心翼翼的,试探性问他,我们可不可以在这住两天? 他一愣,继而豪爽的笑着说:“当然可以呀,住几天都可以……” 冯波一怔,和周洪军对视一眼,趴周洪军耳边,苦笑着说:“得了,这梁僧又犯病了……害我又得浪费银子了……” “你是大款,花点就花点嘛,这点小钱,对你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 周洪军挤眉弄眼的坏笑说,冯波去打他,周洪军笑着躲开了。 冯波显摆的拿出几张大团结递给铁牛,让他买点好酒好菜,再给自己买点好吃的…… 铁牛看到那些钱,眼睛都直了,很是激动,盐二栓也惊呆了,赶紧让冯波收起来,说我们瞧不起他,不就是几顿饭嘛,还能把他吃穷了,说啥也不要,呵斥铁牛。 铁牛恋恋不舍的陌陌把钱放桌上了。 朴实善良的人!我的眼睛湿润了。我问他可不可以带我们进去转转,他痛快答应了。 出了门,我问他,门墩儿家在哪? 盐二栓带着我们来到一个黑漆大门前,这就是门墩家,三间宽敞明亮的砖瓦房矗立在村口,鹤立鸡群,这个村子大约百十来户人家,村里有不少养殖户,有少许人家先富裕起来,变成万元户了,盖了砖瓦房,一片生机勃勃。 “要不要进去看看” 盐二栓问默默看着门口的我, 我摆摆手说:“走吧” 回到家里,我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一言不发。 “师父,您怎么不说话?” 冯波问我,我对他窃窃私语。 “哎呀妈呀!这有啥难的,看我的” 冯波拍着胸脯说,他把菜园薅草的铁牛叫来,铁牛屁颠屁颠的过来,冯波给他一些钱,让他去村里鱼塘买条活鱼,再买一只羊,还有酒……再给他自己买点吃的…… 铁牛舔舔嘴巴,看看屋里,犹豫不决的。 “不用管你老子,放心去吧……” 冯波拍拍他,铁牛一蹦一跳出去了。 不大会,买回来了,盐二栓看到这些吃的,愣住了。 “还愣着嘎哈?快去做呀,一会咱们喝点……” 冯波光着大膀子,挠挠秃头,笑着说。 盐二栓如梦方醒的乐呵呵去做菜了,周洪军去拉风箱帮忙,铁牛开始洗菜打下手……” 不大会,菜做好了,满屋里都是香味,我兴奋的看着一桌子好菜说:“这么多好菜,还有好酒,应该人多热闹热闹” 让盐二栓把那个喜财婶的老伴,喜财叔叫来了,喜财叔刚六十多岁,可头发白了一半,满脸皱纹,他是个驼背,苍老不堪,看着就像七十多岁的老人,他看到我们,一愣。 冯波赶紧过去搀扶他,递给他一根华子烟。 喜财叔受宠若惊的接过来,看着后面盐二栓。 “这就是你说的客人” 盐二栓笑着点点头。 “好好好,都是豪爽人……我就喜欢这样的性格……” 坐下来喝酒,冯波不停的举杯敬酒,刚开始,喜财叔很是拘谨,毕竟冷不丁和几个突然闯进来的陌生人头一次见面,可几杯酒下了斧,老人有了几分醉意,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说,看出来,他也是个话痨。 第685章 可怕的纸人 我问他,那天晚上,他听到了什么? 喜财叔醉眼朦胧的大着舌头,结结巴巴的说他睡梦中,听到隔壁门墩儿家传来争吵声,这已经不稀奇了,每次门墩喝多了,就会打婆娘,他心烦,翻个身,继续睡,接下来,听到一声凄厉的声音,又没了动静。他心脏不好,吓得睡不着了,起来抽烟。 第二天,才知道小凤上吊死了…… “唉!可怜的娃……这门墩儿太他娘不是人了……” 喜财叔眼睛红了,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吧唧吧唧嘴。踏马的!这瘪犊子玩意儿就是欠削……这要是我是小凤娘家人,老子非得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冯波恨得咬牙切齿的。小凤娘家人也闹了?闹得厉害,还逼着他们给小风买了三金陪葬,可这有啥用,一条活生生的命没了,也活不过来了,还那么年轻……作孽啊……” 喜财叔深深叹口气,夹一块羊肉放嘴里。 周洪军又给他倒满酒。 “那您知道她怎么死的?我问他。 “上吊死的,当时,我家老婆子早上去茅房解手,啊……不好了,爹,娘,快来,小风上吊了……她听到他隔壁门墩惊叫一声,趴墙头看到的一幕,差点吓死了,小凤上吊了,吓得赶紧过去看看。” 喜财叔端起酒盅…… “喜财婶看到了什么?” 周洪军迫不及待的问他。 “小凤吊死了……太惨了!唉!不说了,不说了……” 喜财叔眼睛红了,摆摆手,闷头吃饭了。 “槽踏马的!太不是人了,气死我了……” 冯波把杯中酒一口喝光,舔舔嘴巴。 我赶紧给喜财叔倒满酒,给他夹了一块肉。 “喜财叔,您和婶看到小凤穿的什么衣服? “啥衣服?不知道,人家是个女娃,我们男人只能在门口看看,听你婶说,好像穿的立立正正,干干净净的走的,看来,这娃想死的心不是一天两天了,年纪轻轻的,怎么想不开了,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新房子都盖了,你死了,人家门墩能不找嘛,活着一分错钱舍不得花,死了,门墩出手阔卓,都给那个道士一大笔钱,真是太傻了……” 喜财叔又喝了一口酒。摸摸索索的去掏兜……冯波赶紧递给他一根烟。掏出火机为他点着。 不大会,我们都喝醉了,盐二栓把喜财叔送家去了。 第二天,我们几个人走了很久很久,才来到那个悬崖峭壁下,看到那座矗立在风中的坟墓,心情变得沉重,一个个脸色凝重,谁也不说话。虽然是大白天的,可坟墓前花花绿绿的花圈,栩栩如生的纸人,两米多高,凶神恶煞的方相,坟墓周围密密麻麻的桃树枝……让人胆战心惊的。坟墓前草木上血迹斑斑的。 我靠!这死道士,为了赚昧心钱,专门搞这些旁门左道,阴森森的太踏马吓人了……” 冯波恼怒的说。 过了会,我开始做法了…… 完毕,心里一紧。抬头,看到这个悬崖峭壁的形状,一惊,难道这就是师父说的凶地……天斩煞……死人埋在这里,恐怕难以再托生了……够狠! “师父,您没事吧,脸色不好……” 周洪军去搀扶我,这女人死的蹊跷……难怪……我呆呆看着坟墓,喃喃自语道。 “同感,我也觉得这事儿太怪了。” “你怎么看?” 我示意周洪军说下去,冯波和盐二栓凑过来…… “你们看,正常情况下,媳妇死了,是不是第一时间通知娘家人,就是再着急下葬,最起码,也要等娘家人过来再说吧,刚才听大哥说了,他指了指盐二栓,小凤娘家就在邻村,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他家为啥不等?急急忙忙入殓了。而且,还请了道士做法事,我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家乡人也都很迷信,都觉得横死的人有戾气,容易闹鬼,但也只是不把他们埋在自家祖坟,埋在烂葬岗完事了。家里条件也不好,谁会大头请个道士来……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家有鬼,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周洪军头头是道的说。 “嗯呐呗,说的好,我也这意思,你们想想,小凤好好的怎会上吊了?” 冯波插嘴说。 这不正常嘛,两口子打架,婆娘想不开就上吊了,俺们村里每年都有媳妇自杀的,跳河的,喝农药,喝老鼠药的,上吊的……” 盐二栓懵懵的看着他们。 “这事没这么简单……” 周洪军自信的说。 我没有说话,看天不早了,回去了。 晚上,我想摄魂或者走阴问问怎么回事,可冯波和周洪军两个二货一听急了,说我摄魂可以,绝不同意我在这个外乡走阴,害怕万一回不来咋办…… 我苦笑着说:“摄魂肯定不会成功的?” “为啥?” 冯波瞪着眼睛问我。 “你们也都看到了,小凤的魂魄被那个妖道噬魂,给控制住了,出不来了,我怎么和她交流?” “那……除了走阴,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周洪军担心的问我。 “先不管了,行不行,也得试试看不是……现在咱们就去十字路口试试看……” 我们来到在外十字路口,今晚没有月亮,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风声呼呼,野外阴森森的,我开始做法摄魂……如我所料,魂魄果真出不来了,这该死的妖道!正路不走,专门搞一些旁门左道害人……后悔当时没有阻止他的恶行,任由他胡作非为,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我们只好回去了。 回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起来,来到门口抽烟,看着满天繁星,忽然想起什么,犹豫一下,站起来,拿起我的黄袋子,带上一把水果刀,手电筒,走了很久,来到那个山上,用手电筒照着来到那个悬崖峭壁下,黑夜中,这座孤坟看着阴森森的,尤其是那个诡异惊悚的纸人和坟上插的狰狞可怕的方相,在夜色中,它们诡异看着我,我后背生出寒意。 踏马的!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太冲动了,一个人来到这个鬼地方。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闭上眼睛念念有词的……完毕,极度紧张的我徐徐睁开眼睛,啊!我看到了…… 第686章 封魂 我看到了,小凤的魂魄蜷缩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一动都不能动了……很是痛苦。她肉身裸露的地方皮开肉绽的,都是烂的,有的地方,已经脱皮了,触目惊心,不忍直视,看出来,她在世受了非人的虐待,可想而知,她当时有多么的痛苦,绝望。我敢肯定,她绝不可能是自杀的,我的眼睛湿润了,恨得咬牙切齿的。 我在风中凌乱了,默默的在坟墓前站了很久,我想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在世受了家暴,死了,死了,魂魄还被那个臭道士给封了。我决定为她讨公道,离开这里了。 回去,看到他们还在睡着,睡得好香,我蹑手蹑脚的躺下来,胡思乱想的过了好久才睡过去。 第二天,我们来到门墩儿家,开门看到我们,门墩一愣,盐二栓笑着说:“门墩,这是东北来的客人,路过咱这里,他有点事,想找个道士看看,听说你请的道士不错……能不能帮帮忙……” “嗯呐呗,小老弟挺有门路啊,能不能给引荐一下……” 冯波笑着递给他一根烟………… 门墩儿阴沉着脸,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们,没有接烟。他咳嗽一声说:“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走吧……” 啪,把门关上了。 “卧槽!这么牛b!真不给面子……” 冯波头一次被啪啪打脸,有点挂不住脸了,窘态笑笑。周洪军对他挤眉弄眼的。 “老冯,你也有今天,不是你说的,有钱能使磨推鬼嘛,看看人家都没鸟你,哈哈哈哈哈……” “滚犊子!又挤兑我,要不是师父过来,我踏马认识他是谁啊!没人味儿的东西……” 冯波骂骂咧咧的。 “行了,行了,你们俩就是针尖对麦芒,一天不掐架就难受……” 我嗔怪。 盐二栓嘿嘿嘿笑着。 “师父,怎么办?这家伙也不上套啊!” 周洪军无奈的看着我。 “这说明他心里有鬼,更得查查他了,有了证据,到时候,看这货还怎么说。” 冯波恨恨的说。 “要想找到证据,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问我。 “挖坟……” “啥玩意啊,师父您没事吧,挖人家坟还上瘾了呢,你都说人家死的很惨,死了,死了,还被那个邪门歪道的道士给封魂了,已经够惨了,你还要挖坟……” 冯波不满看着我。 “要是不挖坟,我不给她做法,她的魂魄永远都出不来,本来她是横死的,很难托生了,也算是个厉鬼了,要是不挖坟,怎么知道她身上有没有伤?” “可这都是警察事情,要不报案吧” 周洪军小心翼翼的说。 “报案,和咱们上次看的一样,没有证据,怎么报案?” 几个人不说话了,耷拉脑袋抽烟。 片刻后,周洪军掐灭烟头,凑近我。 “师父,你可别忘了,她是个女的,咱们都是一帮大老爷们,怎么验身?” 我一怔,踏马的!是啊,我咋把这事忘了,想了想。 “可以问问喜财婶儿……事不宜迟,晚上就动手吧……” 我扔下一句话,走了。 晚上,我们做好了保密工作,把喜财叔老两口叫来,老两口一听就慌神了。 “这可不行啊!你们怎么能敢做这样的缺德事儿啊……再说,门墩儿和小凤娘要是家人知道了,都得给你们扒皮……挖坟掘墓,这是大戒啊……” 喜财叔变脸,有点怒了。 我赶紧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他,我们三个好说歹说,他才答应下来,他婆娘喜财婶长的很是瘦弱,苍老,头发也是白了一半了,看出来平日里惧他,一直都看他的脸,一副唯唯诺诺样子。看出来,她对自己的老伴儿都是言听计从的那种。 我们来到那里,老两口惶恐不安的样子,除了喜财叔老两口,我们烧纸磕头,我念叨念叨,希望她不要怪罪,为了查看她死的真相,只好得罪了。 完毕,我们开始挖土了……不大会,我们就满脸大汗了,棺材露出来了,我们刚松口气,棺材忽然剧烈震荡着……棺材里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我的娘啊!闹鬼了……” 喜财叔老两口吓得身子抖动着,双腿发颤,快站不住了,腿一软,扑通,跪下来了,咚咚咚磕头…… “门墩媳妇啊!不是我们啊!他们非让我们来的,你可别吓我了……惊扰你了……赶紧安歇吧……” 喜财婶老两口一边磕头,一边声音颤抖着叨叨咕咕的…… 我们几个也吓坏了,什么情况?后退几步,我赶紧快速把一张符啪啪啪贴在棺材上,念念有词……可棺材里咯吱咯吱的声音依然还在,怪了,符咒都不管用了,我有点慌了。“师父……这……这不会……不会真闹鬼了吧……” 胆小鬼冯波这次不错,还没跑。在青白月光下,吓得脸煞白煞白的,身子抖的厉害。 “别怕,她的魂魄被道士锁了,控制住了,我没有破,魂魄出不来的……不会害人的,你们帮忙把钉子起了就退后……” 我低吼一声,可冯波这怂货还是跑了……跑到远处一棵大树下去了…… 周洪军和盐二栓也吓坏了,惊恐万状看着棺材,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把钉子起了,赶紧躲开了…… 我赶紧过去开棺,我这小体格子,使出吃奶劲头,才把棺材盖打开,刚开棺,哧溜一下从里面跑出来一个东西,跑的很快,很快就没影了,踏马的!竟然是个老黄鼠狼,虚惊一场,它咋还进棺材里了?它是怎么进去的?神了! 我哭笑不得的擦擦汗,看到棺材里女尸的脸惨白,嘴角上扬,似乎在笑着看着我,样子诡异惊悚。我一惊,后退几步,擦擦又冒出来的汗珠,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着棺材拜了拜,又念叨念叨,意思还是惊扰她了,但这是为她讨公道,希望她不要怪罪。 让他们过来,可冯波在树下抽烟,就是不过来,我们三个人对着棺材三鞠躬,拜了拜,让喜财婶进去看看,可此时的喜财婶,已经吓坏了,身子一直都在抖,死活不敢进去。 第687章 勒痕 “要……要不把尸体抬出来……” 周洪军尾声带着颤音说。 “不行……” 我摇摇头,无奈劝着喜财婶,也难怪,大晚上的,她这么大年纪了给人家折腾来,已经过分了,又让她看尸体,看她样子,就知道老人家胆子很小,这个时候,我恨不得让自己变成一个女人。 “来都来了,这几个小子也不容易,你说人家图啥?还不是为了正义……老婆子,你……你就试试吧,只看一眼就行,毕竟我们都是男人不方便……” 喜财叔劝自己老伴儿。 “我……我害怕,这不吉利,我都土埋半截的老婆子了,万一招惹到晦气,身体不好了……你怎么办……” 喜财婶叹息说。 “你忘了小凤帮你做鞋,给你送鸡汤的时候了,还有一次,你晕过去,我和儿子没在家,还不是小凤背着你去的卫生所,把你救了,比咱们那个兔崽子强多了,做人要有良心……” 喜财叔有点没有耐心了,语气加重了,开始训老伴儿了。 “那……那俺试试看吧,你个死老头子,可不能走远了……” 喜财婶同意了,我们松口气,把她搀扶进去,她的身子抖的更厉害了,拿着手电筒照着看尸体身上……我们为了安慰她,站在棺材边上,管住自己不去看女尸…… “啊……” 棺材里的喜财婶一声惊叫,呼吸急促,快,快…… 我摆摆手,赶紧把她搀扶出来,此时的喜财婶脸白如纸,眼神惊恐,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急剧咳嗽起来 我赶紧拿出一级药丸让她吃下去,不大会,她缓过来点了,断断续续的告诉我们,女尸身上没有好地方了,尤其是后背,都是一道道裂开的血道子,好像被皮带抽的,不忍直视。 “太狠了!真是个畜生!肯定是门墩打的……可怜的娃!命太苦了!怎会嫁给这样的人……这样好的女人,怎能下得去手……” 喜财婶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们默默听着,我恨得咬牙切齿的,周洪军紧紧握着拳头,冯波红着眼睛,掏出一根烟点着,狠狠抽一口。 “我的娘啊!看来,这门墩媳妇儿是受不了才自杀的,真没看出来,门墩这小子儿对自己媳妇下手这么狠……原以为,只是小两口打打闹闹的很正常……没想到……唉!这就是命啊……” 盐二栓眼睛红了。 我义愤填膺的看了一眼棺材,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进去了,所有人都傻了。 我拿着手电筒照着,没有看小凤身上,忍着恐惧,仔细查看女尸的脖子,脖子上有深深的紫印,看出来,确实是勒死的,忽然想起什么,又忍着恐惧看看她的脸,心里一惊,出去,我们赶紧把棺材埋了,离开这里了。 一路上,我心情无比的沉重,恨意萌生,这是个啥样的恶魔,下手太狠了!简直没有人性。 “师父,您看出来什么了?喜财婶刚才说,那个小凤身上都是伤,没好地方了都,是不是那个瘪犊子害死的……” 冯波义愤填膺的说,他口中的凉气喷在我脸上。 “嗯呐呗,要真是那个三炮干的,我踏马去削他一顿,周洪军跺着脚说。 “娃娃,可别冲动呦,你们血气方刚的可别干傻事,这事要是真的,咱们可以报案,让警察收拾这个狗东西……” 喜财叔一边抽烟,一边说。 “就是嘛,可别急,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喜财婶儿也劝他们。 “就这犊子玩意,就是警察来了,他们也不会让挖坟开棺的,得有证据……” 冯波软下来。 “这还找啥证据,人家法医来了,一验尸,啥都明白了,跑了他卖切糕的……” 周洪军恨恨的说。他们几个义愤填膺的议论纷纷的。冯波和周洪军的虎劲儿上来了,这两个二货恨不得马上就抓住那个门墩儿。 周洪军一直都在倒背着手,回到村里,我们虽然蹑手蹑脚的,可狗的耳朵太灵了,村里有一声狗叫,整个村里的狗都叫了,那叫一个热闹。 急匆匆的走着的冯波忽然停下来,对着周洪军窃窃私语一番,他笑着说要送送喜财叔老两口,我答应了,冯波掏出几张大团结,还有一盒香烟塞进喜财叔兜里。 “这可不行,不行啊……” 喜财叔受宠若惊的推搡着,硬是被两个人给拽住了,把他们老两口扶回去了。 我和盐二栓回去,他家狗叫的更欢了,进去,小狗亲热的摇着尾巴欢迎我们,这两天小狗和我们混熟了,冯波为了贿赂它,没少给它骨头,火腿肠,鸡蛋……这家伙不服不行,就是个社牛,别说和人打交道有一套,狗都喜欢他。同样是突然闯进这个领地的陌生人,这个小狗就是喜欢冯波,看到他就摇尾巴,不服不行啊。 铁牛已经睡着了,睡得好香,我们进来都不知道,我们洗洗脸,盐二栓沏了一壶茶水,我们俩喝茶,等冯他们俩回来。 不大会,外面响起敲门声,这两个二货回来了,眉开眼笑的,以我对他们的了解,我能看出来,这两个玩意儿准没干好事。 “说吧,你们俩干啥坏事了?” 我笑着看着他们。 “哈哈哈哈哈哈,看来,啥事都逃不过您梁僧的眼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冯波笑的前仰后合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洪军也笑起来。 “没个正型……快说,怎么回事……” 我喝了一口茶水,两个人笑够了,告诉我,刚才他们俩心里有气,越想越气,合计合计,借口去送喜财叔老两口,透过门缝,看到他家邻居门墩儿家房子还亮着灯,按照刚才商量好的,故伎重演。 周洪军蹑手蹑脚的,偷偷爬到屋顶,把一个用绳子拴着的东西放下去了,放到窗口,用力拍打窗台…… “鬼啊……鬼来了……闹鬼了……” 屋里响起惊叫声。砰,有人撞开门跑到院子里,大喊大叫的…… 周洪军和冯波心里这个乐啊!心情忒爽,刚才用绳子捆着的东西,其实,是个用竹子捆绑的纸人。 第688章 惨白的人脸 试想一下,在屋里就着咸鸭蛋,花生米喝闷酒的门墩儿,已经有了醉意,忽然看到窗户上有个惨白惨白的人脸,得有多恐怖。 冯波和周洪军看到这个渣男吓成这样,差点笑出声来,赶紧捂住嘴,一路上,两个人别提多高兴了,非常解气,盐二栓也很高兴。 “笑,你们俩还笑,你们惹大祸了不知道嘛……” 我低吼一声。 “啥玩意儿啊!师父您没事吧,那个渣男就该这么收拾他……” 冯波不满的看着我,立刻晴转多云了。 “嗯呐呗,对付这样的人渣,就该这样……” 周洪军也收了笑容,愕然看着我。 “我问你们,你们刚才说的,真的给纸人点睛了?嗯呐,您不知道,纸人点睛了,更像人了,不对,像鬼了……你没看门墩那样子……噗嗤……” 周洪军又笑出声来。 “坏了,坏了,快……赶紧去他家看看,不省心的玩意……” 我急忙带了我的黄布包出去了……他们几个赶紧追出来…… 刚到门墩儿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喧闹声,看到有几个村民在看热闹。 “我的娘啊!怎么有门墩媳妇小凤的声音?” 盐二栓惊道。 我们来到门口,看到门墩儿光着膀子,双目呆滞,脸色惨白,挥舞着一把榔头……喃喃自语喊着:“你们狠心害死我……我死的太惨了,你们都得死……” 在夜色下,他的样子非常恐怖,门墩儿的爹娘,还有他的大伯,三叔吓得瑟瑟发抖,连吓带哄的让他放下榔头,可此时的门墩儿,就像一个疯子一次次扑过来……一家人又惊又怕。 门墩儿老娘吓哭了。 “小凤啊!你快走吧……别吓唬我们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对不起……以后我们多给你烧点纸钱,让你在那边好过……你走吧……” 她急忙拿了一个铜盆在里面烧纸……火光冲天,正挥舞着榔头的门墩儿看到火光,有点慌了,后退几步,忽然疯狂的用榔头去砸火盆……狰狞的样子狠狠瞪视他们,那个样子恨不得把他们生吞了,一家人吓得又后退几步…… 此时,火灭了,门墩儿又挥舞榔头过来…… 他家人吓得嗷嗷叫。 周洪军看不下去了。 “师父,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他看刚才还焦急万分,如今却淡然看热闹的的我没有说话,着急了。 此时,一家人吓得跑进屋里去了……门墩儿狠狠的砸门…… “我的娘啊!这门墩他疯了吗?” “你没看明白吗?他这是被鬼附身了……” “是的嘛,刚才竟然是他婆娘小凤的声音,太可怕了……” “听说,门墩儿总是欺负老婆,在外输钱了,被人欺负了,喝醉了,都会回家找茬打婆娘出气,要不然,小凤能死吗……唉!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说的就是这个理啊……” “我呸,这就是打女人的下场,这是他活该,,自作自受,窝里横算什么本事……” “就是,就是,罪有应得,你看她这么闹,怎么不打我们呢……可怜小凤这个好女人了……民们义愤填膺议论纷纷的。 此时,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的砸门声巨大。 “哎呦!我的娘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屋里传来门墩儿娘的哭声。 “嚎,嚎就知道嚎,我还没死呢,别嚎了……” 门墩儿爹气急败坏的声音。 “不能总这样啊,赶紧想想办法……” 门墩儿的大伯说。 过了会,门都被砸烂了,门墩随时随地都会闯进来……很危险,屋里几个人喊着让人帮忙,正想跳窗户出去,他家窗户已经被小凤的娘家人给砸了,还没有装新玻璃,怕进蚊子,钉了塑料布对付一下,没想到,他们刚到窗户这,门墩儿忽然又用榔头去砸窗户砰砰砰……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 村民们也害怕了,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虽然憎恨他们欺负儿媳妇,可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有人看不下去,正要去帮忙,周洪军和盐二栓也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冲出去。 只有冯波漠然置之,波澜不惊。 我虽然看的很是解气,这时候,也看不下去了,赶紧进去了,让门墩放下榔头,有话好说。 没想到,门墩儿看到我,嘴角上扬,露出邪恶的笑容,用另一只手指着我说:“俺认识你,你是梁师傅,看事的……我不怕你……” 他的声音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我靠,他果真被鬼附身了,师父,您不说鬼被道士控制住,出不来了吗?这是什么情况?” 周洪军压低声音说。 我没有理他,尽量让自己声音温和的对他说:“我们知道你受委屈了,可你已经死了,有什么冤屈给我说说,我给你讨公道……” “你?呵呵呵呵呵呵……你们道士都是害人的……你让我怎么信你,今天,我就掐死他,为我报仇……” 他刚说完,忽然扔了榔头,恶狠狠的去掐自己的脖子……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惊呆了。 已经跑出来的一家人,看到这一幕,吓坏了,浑身颤抖,门墩儿的娘大叫一声,直接吓瘫了……拍着大腿哭起来,声泪俱下的求他住手……放过自己儿子,自己只有一个儿子,他死了,自己怎么养老…… 没想到,她这么一说,门墩儿更加用力了,……狠狠掐着自己的脖子,指甲深深掐进肉里了……门墩儿已经翻白眼了…… 再这样下去,这家伙真就嗝屁了,我刚要过去,他家人和门口的村民们都过去了,十多个人拼力摁住他……有人赶紧去掰他的手,此时的门墩儿力大无比,七八个身体强壮的汉子都掰不开…… 门墩儿的娘又哀嚎起来…… 我极快过去,啪啪啪把几张符咒贴在他身上……他身子剧烈颤抖着……急促喘息…… “快,去找到那个纸人,把它烧了……要快……” 我大吼一声,又烧了一道符咒放水里,让人取了一些锅底灰放进去,给他喝了……他轰然倒地…… 周洪军来到窗外,找到了那个样子诡异惊悚的纸人。 第689章 她不是自杀的 把纸人给烧了,门墩儿哎呦一声,醒过来了,懵懵看着我们,忽然想起来什么,眼神又变得惊恐。 一家人喜极而泣。 人们漠然看着。 “墩儿,你刚才吓死娘了……” 门墩儿娘又呜呜呜的哭了。 “娘,我刚才见鬼了,是……是小凤……” 他虚弱的说。 “别胡说,你刚才就是魔障了,可能是小凤死了,你太难过了,精神出现问题了,你现在身子弱,不能说话了,好好养养精气神再说。 他大伯,一个头发花白,留着羊毛胡的老人一脸怒气的呵斥他,门墩儿不敢吱声了。 “这个贱人,死了竟然害我们门墩,看老娘怎么收拾他,他爹,你赶紧把那个玄灵道长请来,咱们花了那么多钱,怎么没镇住鬼……让他来驱鬼,把这个鬼压住,永远都不要让她托生……” 刚才还惶恐不安,一脸泪痕的门墩儿娘忽然变得一脸凶相,她恶毒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行了,行了,老娘们家家的别乱说话……赶紧给儿子做点吃的去……” 铁青着脸的门墩儿爹向老伴使个眼色,呵斥她。门墩娘扎上围裙去做饭了。 “师父,谢谢你刚才救了门墩……” 门墩儿爹走过来拉着我的手,他的手冰凉,我差点缩回来。 “是啊,是啊,这位师父太厉害了,刚才得亏你了……可要好好谢谢你的……” 门墩儿的大伯笑呵呵的说,给我们拿烟,邀请我进屋里喝杯茶感谢我。不客气的把人们赶走了。 “没事,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 我微笑着说。 冯波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周洪军一直都是黑着脸。 “”二栓啊!这是你家亲戚?” 门墩儿大伯笑着看着盐二栓。 盐二栓一愣,笑着说:“”对,是亲戚,东北的亲戚来串门……这不就过来了……” 盐二栓有点不自然的说。 快进来啊……大爷,不了,天不早了,回见……” 我摆摆手,犹如逃一样离开这里,我的感觉告诉我,后面的目光阴翳看着我,让我后背生出寒意。 出了门,我向尹忠军使个眼色,周洪军会意的点点头。像个猴子一样哧溜哧溜上了树,窥视他家院里…… 我们回去了。 路上,冯波骂骂咧咧的,跟我斗气,觉得我不该救那个人渣。一根根抽烟,盐二栓不知所措看着我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小子,到现在还没转过弯来,亏你是做生意,是个有见识的人……这种人让警察去收拾他……刚才是小凤的鬼报复来了,附在纸人身上作祟……” 纸人? 冯波一惊,我点点头,你没看我刚才让周洪军把纸人烧了……门墩才缓过来点的……” “怎么回事?” 冯波摸摸自己的秃头。 “说实话,那个纸人,是不是小凤坟前的,你们俩偷拿回来的……” 我加重语气,目光犀利看着他。 “你咋知道的……” 他低下头嘟囔着。 一般纸人出葬都会烧了,可道士没让他们烧这几个纸人,是为了镇鬼的,那些纸人可不是什么普通纸人,而是被下了诅咒的纸人。它还有个作用,就是提防别人靠近这个坟墓……” “卧槽!死道士,太踏马阴了……等我抓住他,非得削他一顿不可……可既然是这样,师父您嘎哈不把那些纸人都烧了” 冯波惊奇的问我。 “烧了,不是打草惊蛇了嘛,你小子净坏事……” 我叹口气。 “他娘的!一个村里住着,我只知道,门墩儿一家人懒惰成性,不爱干活,喜欢斤斤计较,是村里有名的困难户,没想到,他竟然把自己婆娘打成这样,说实话,我们这个村庄落后,我们这些大男人都是大男子主义,吵架打婆娘的事不少,村里每年都有女人轻生的,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没见过打这么狠的……怪不得他婆娘上吊了……受不了了这是……要不是喜财婶儿说,我都不信,真是丢我们老爷们儿脸……” 盐二栓狠狠抽一口烟,激愤的说。 “她不是自杀的……”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的树说。 啊…… 盐二栓一惊。 “师父,这话可不好乱说的……” “我师父有没有乱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冯波掐灭烟头,狠狠扔在地上。 “他娘的!要真是这样,他可丧良心了,简直不是人……” 盐二栓骂骂咧咧的踢飞一块石头。 我们到家不大会,周洪军回来了,满脸大汗,气喘吁吁的,他是跑回来的,我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 “怎样?听到什么没?” 我迫不及待的问他。 周洪军喝了几口水,抹抹嘴说:“看来,师父猜对了,门墩儿的老婆死的不明不白的,我看他们一家人脸色怪异,坐在一起,不知道商量什么。看他们的样子,肯定有事,那个门墩儿大伯假仁假义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周洪军又端起杯子喝口水。 盐二栓赶紧又给他倒满。 “这两天晚上盯着点,辛苦你了” 我拍拍他。 “师父,咱们还不报案?喜财婶都已经看过尸体了,人家法医来了,验尸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咱们干嘛费劲吧啦查?赶紧查出来,把那个瘪犊子送进去,让他尝尝窝窝头滋味儿……” 风波着急了。 “不急,我看小凤脖子上确实有勒痕……慢慢来……” “慢慢来,到时候,人家都把证据毁了,警察来了也没辙了……” 冯波垂头丧气的说。 “没事,师父不说让我监视他们嘛,他们刚才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计划什么,我相信,接下来,他们总会露出马脚的……” 周洪军这时候安慰冯波了,冯波苦着脸,大方的掏出一盒香烟扔给他,周洪军兴奋的接过来。 我忽然发现,平日里,不喜欢溜须拍马屁的周洪军,最近也变得嘴甜了。 想起奶奶说的话,这就是尿罐子镶金边……嘴好。她总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哄死人不偿命,打死人可偿命。 还有一句话是,天上云彩多,但你知道那块儿云彩有雨。她没啥文化,可这几句话很有哲理,最后一句话意思是,老人儿女多,不要偏心,你知道到最后,那个孩子孝顺。 第690章 盗墓 接下来,周洪军每天晚上都去监视门家。一直都没有动静。冯波又耐不住了,埋怨我不该救门墩,恶人就该有恶报。我懒得理他,该干嘛干嘛。 这天晚上,周洪军又和每天晚上一样,穿套黑衣服,戴着鸭舌帽,潜伏在门墩家墙边树上窥视着。 我们三个在家喝茶,嗑着瓜子拉呱(聊天)等待着。 过了好久,也没有动静。 “看来,今晚又没戏喽” 冯波看看自己手腕那块高档名表,叹口气,又点着一根烟了,狠狠抽一口,喷出一团白雾。 不大会,地上都是烟头。我看看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10,很是失望,觉得周洪军快回来了,准备休息了,刚站起来准备洗澡,砰,门开了,周洪军气喘如牛,满脸大汗的回来了。 “快,蛇出洞了……” 我们快速把准备好的东西带上,冲进夜色中。疾走如飞的追上一个人,在惨白的月光下,那个人鬼鬼祟祟的,穿着一身黑衣,戴着一个破草帽,把脸遮住了,急匆匆走着…… “是门墩儿……” 周洪军趴在我耳边说,一股浓重的烟味直扑我鼻子。 “拉开距离,别被他发现了” 我嘱咐他们。 冯波这个怂包怕鬼,没敢来,只带着盐二栓和周洪军蹑手蹑脚,屏息凝神的跟踪他。这家伙大晚上出来,肯定不会干好事,我看着他的背影想着。 过了会,我才发现,这货果然走的是去小凤坟地的路线,他去哪里嘎哈? 过了会,前面路上有枯叶,走在上面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我们三个快紧张死了,不敢快走,小心翼翼的走着,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此时,前面的黑衣人忽然停住了,转过头来。 我们一惊,赶紧停下来,躲在一块石头下面,大气不敢出。我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这货能不能发现我们了。 原以为,他会跑了,没想到,片刻后,他继续往前走……只不过,一步三回头,难道他发现我们了,我心里一紧,示意他们俩别跟的太紧了,看他走了很远,我们才跟过去了…… 走了很久,他果真来到了小凤坟前……站住不动了,我们赶紧猫着腰躲在一棵树后窥视着,在青白的月光下,他的样子狰狞可怕。 “你这个贱人,死了,死了,还让我日夜不安,竟然要掐死我,快吓死老子了,我就纳闷了,你都被玄灵道长封魂了,怎么还能出来?你死了,老子可没少挨你娘家打,把家砸了,还他娘的让我给你买三金陪葬,我呸,死婆娘,死了,还让我掏一大笔钱,这三金,老子还能娶个大姑娘……本来,道长已经封魂,不让人靠近坟墓,可为了这三金,我顾不得了……大不了,明天再找道长过来施法……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说完,他冲地上吐口痰,冲手心吐口唾沫,拿着工具竟然开始挖坟了……挖土声,喘息声,利器碰撞声……在这个诡异的月夜里,让人毛骨悚然的。 周洪军冲动的要出去阻拦,我快速拉他蹲下来,默默看着。 踏马的!人真是为了钱,命都不要了,我怎么也没想到,前几天被纸人恶祟附身,快吓死的门墩,大晚上的,竟然出来挖坟,要把给老婆陪葬的三金偷回去,心里纳闷,既然小凤的魂魄被玄灵道长封魂了,她怎会附在纸人身上作祟?要知道,那些纸人可是下了诅咒的,是控制小凤魂魄的,这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我们挖坟那天小凤魂魄出来了,不可能啊!我没有放她出来,她死的憋屈,怨气冲天,万一出来,门家人都得死。这是怎么回事呢? 此时,坟墓两边的土已经堆起很高,那个人吭哧吭哧的还在继续挖土……过了会,露出棺材,那个人瘫坐地上,开始抽烟了,抽了几口,扔了烟头。跳进棺材里去了…… “卧槽尼玛的!真缺德……这还是人嘛” 周洪军终于看不下去了,急了,刚要再次冲出去,啊……忽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山谷,扑棱棱,树上的鸟儿惊飞了…… 我们赶紧冲进去一看,快吓死了,穿着寿衣的女尸竟然起来了,面目狰狞的狠狠掐着门墩……门墩已经昏迷了。 周洪军和盐二栓吓得脸色惨白,后退几步,惊恐万状看着,忘了跑。 我赶紧把符咒啪啪啪贴在女尸身上,女尸像触电一样身子剧烈抖动着,徐徐转身,看着我,这个情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那是一张我不知道怎么来形容的可怕的脸,这样恐怖的感觉无法言喻。这要是换了胆小的,非得吓死不可。 难道小凤的尸体也变异了,她都被道士封魂了,不可能啊!难道她被诅咒了,我踏马一个看事的,看到这恐怖的女尸,竟然吓得僵住了,也忘了跑。 “师父……快……快跑啊……” 周洪军和盐二栓跑了…… 听到他们的声音,我如梦方醒的转身就跑,可自己来不及了,女尸忽然扑上来,紧紧勒住我的脖子……我呼吸困难,快要窒息了,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此时的我浑身无力,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我很是绝望,我不能死,不能死,求生的欲望,让我拼命冷静下来,开始念咒语…… 砰,女尸轰然倒地。 我赶紧又给她身上贴了好几道符咒,瘫坐地上,大口大口喘气,急剧的咳嗽起来。 “师父你没事吧……” 周洪军听到我的咳嗽声,跑回来了。吓坏了。 “没……没事……快扶我起来,看看门墩儿咋样了……” 我让周红军和盐二栓赶紧扶我起来,看到门墩一动不动了。 “他……他不会死了吧……” 周洪军尾声带着颤音说,身子颤抖着。 我伸手在他鼻子一探,松口气。 “没事,死不了……” “踏马的!他怎么没死……” 周洪军踢了他一脚。 我让周洪军打开手电筒,看到门墩的脖子,心里一紧,他的脖子上有青黑色掐痕。 “坏了,这是鬼手干的……看来,小凤被诅咒了,门墩儿凶多吉少了,快,快把他抬出来。” 第691章 填土 他们俩赶紧把门墩抬出来,靠,这货死沉死沉的,就这坏人救他嘎哈?他死了世上少个祸害?还给他老婆报仇了……” 周洪军愤愤不平的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盐二栓也愤愤不平的说。 我赶紧拿出一张符咒,拿出火柴,嗤啦一声点着火烧了,让周洪军把那瓶拿来,把灰烬放进去给门墩喝了,不大会,他手动了,缓过气来。 “”哎呦……我……我没死……” 他激动的说。 “”要不是我师父救了你,你踏马就嗝屁了……” 周洪军瞪视他。 “”啊……谢……谢谢你们……” 他微弱的说了一句,又晕过去了。 “”尼玛的撞死呢……” 周洪军踢他一脚。 “”行了,行了,别闹了,他要真死了,咱们也洗不清了……” “”那怎么办?” 盐二栓有点慌了,惶恐不安的看着门墩,我让盐二栓回去,把他家人和村长找来,要快,盐二栓赶紧跑了…… “这叫什么事儿呀!坏人做恶事,咱们倒是给他救了……” 周洪军余怒未消的看着地上的门墩,我掏出一根烟递给他,他狠狠抽一口。 “”你想没想过,要是今晚他死了,咱们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让警察抓他,绳之以法,才是王道。” 可咱们还是没有证据“” 周洪军脸色缓和一点了,叹口气。 ”你知不知道,吊死人啥样?” 我突然问他。 周洪军一怔,沉思良久说:“就像电视剧演的,书上写的,应该是脸色青紫,或者脸煞白煞白的,眼睛凸出,吐着长舌头……” 他停顿一下。 “”啊!我明白了,咱们上次和刚才都看到了,小凤的舌头没伸出来……难道……” 他兴奋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 “”既然是这样,那这个门墩就该死……” 周洪军又变得情绪激动了,烟烧到手才回过神来,又拿出一根烟对着火。 “”槽踏马的!这么说,他婆娘是被他活活打死的,他竟然说是上吊死的,这娘家人太傻了吧!活生生一条命没了,还这么年轻,怎能罢休……” “你没听盐大哥和喜财叔说嘛,她娘家闹了,,把家都砸了,当时,她娘家哥哥也说要开棺,可道士不让开,在农村,大多数人都很迷信的,尤其听小凤上吊死的,都膈应这事,关键是门家给她娘家不少钱,咱们都在农村长大的,很多边远地区农村重男轻女,女孩嫁了人?就是泼出去的水了……可叹可悲……” 我深深叹口气,心里有点堵得慌。和他一样又拿出一根烟对着火。 接下来,我们俩谁也不说话,时而紧张看看远处的坟墓前身上贴了好几道符咒的女尸,盼望着他们赶紧回来。 不大会,远处人声鼎沸,盐二栓带着们家亲属和村长举着火把过来了…… 我和周洪军不约而同的掐灭烟,站起来。 他们来到跟前都惊住了,脸色难看。 “”墩儿……墩儿你怎么了,你说话啊!醒醒……” 门墩儿爹抱着门墩儿悲呼,老泪纵横。 听完经过。 “”不争气的东西,给老门家丢脸啊……真是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门墩的大伯气的浑身颤抖,不对呀,墩儿是不对,贪财,可……可你们怎么在这里?门墩儿大伯三角眼在火光下凌厉看着我,眸色幽深。我迎上他的目光,心里一颤。 “”老人家,不要误会,今晚月色很美,出来散步,我有个朋友的父亲病重,要为他老爹找个风水宝地,不知不觉的就走到这里,就看到这一幕了……” 我嘴上说着不靠谱的谎言,面上却淡定自若。 他的伯父冷哼一声。 “”我活到这么大岁数,头一次听说晚上看风水的,小师父,你还嫩点,说谎也编不圆……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目的是什么?” 他提高声音,目光阴寒透骨。所有极度紧张恐惧的人们都吓了一跳,愕然看着他。 “喊什么喊,要不是我师父,你侄儿都踏马挂了,刚才我师父为了救他,自己差点没命了,你不谢我们,还这样咋咋呼呼的,吵吵把火的,还讲不讲理啦……告诉你们,刚才你侄儿被鬼手抓了,整不好……” 周洪军急了,所有人一惊。 门墩爹这才发现,自己儿子脖子上有个青黑手印。 “哎呦!我的儿啊!你这好好的来这干嘛啊……呜呜呜……可怜的娃儿……” 又哭起来了…… 他的伯父过去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像孙猴子脸,立刻变了,口气软下来,来到我面前。 “小师父,对不起啊,刚才我就是担心门墩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兔崽子,等他醒了,我好好的教训他,您别生气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您赶紧救救他吧,我们会好好谢谢你的……” 他掏出一盒烟递给我。 我冷着脸没接。 他有点尴尬了。 “你侄儿做的好事,还不赶紧填坟,再晚了,天都亮了……” “是是是,还不快填土……” 他摆摆手,一声低吼,看出来,他是这个家族族长,很有威力。 此时,村长拿着手电筒带着几个人来了,村长长得五大三粗的,秃头,很是彪悍,看着不像好人,看到这一幕,傻了。 “这他娘的怎么回事?盗墓了?” 他看看坟墓,又看看我们,拿着手电筒在我和周洪军脸上,身上晃着。 这时候,我踏马也快骂娘了,周洪军紧紧握着拳头,满脸怒气,我在背后轻轻拍拍他。 “你们是谁?” 村长瞪着大眼珠子指着我。 盐二栓赶紧过去,唯唯诺诺的样子,拿出一根烟给他,“村长,他们都是俺家亲戚,东北人,很豪爽,很讲究的……” “滚一边去,没问你” 村长把他推个踉跄。 我淡定得很,笑着说:“盐大哥说的没错,我是东北人,是他家亲戚,怎么,有错吗?” 我反问他。 “亲戚?我怎么没听说他东北还有什么亲戚?” 他狐疑的眼神看着我们。 村长…… 门墩的大伯把村长拉到一边窃窃私语…… “嗯,既然是这样,赶紧救救门墩吧,这兔崽子真给我们门家族丢脸了,回头好好收拾收拾他……” 村长摆摆手,众人继续填土…… 第692章 惹大祸了 回去后,门墩醒过来了,但样子让人们都惊住了,此时的他脸白如纸,一点点血色没有,气若游丝,眼神空洞,目光呆滞,哪像一个正当壮年的中年男人,看着就像一个苟延残喘,油尽灯枯的暮年老人。 “儿啊……你可别吓我……呜呜呜……呜呜呜……这可咋办啊……呜呜呜……” 门墩儿的娘披头散发,眼睛红肿,捶胸顿足的又哭起来了…… 几个老娘们儿红着眼睛,好言好语的抚慰她。 “师父,求您赶紧救救我儿子吧……你要多少钱都行,都给你……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老两口儿怎么活,还怎么传宗接代” 门墩儿的老子满脸泪痕,话都说不利索了。 门墩儿的大伯脸色凝重,他把我拉到一边,伸出五个手指头…… 我没明白啥意思,惊奇看着。 “师父,跟你说,我虽然是家族的族长,可我们兄弟俩门丁不兴旺,整个家族,大多都是儿女都有,好几个孩子,可我和我弟,他指了指蹲在地上叹气抽烟的门墩爹,只有一个孩子,我的是个女儿,门墩虽然不争气,可他是我们唯一血脉,绝不能死,您要是救活我侄儿,我们给你五千块钱怎样……” 他期待看着我。 我默默看着他,冷哼一声,“老人家,您难道真的不知道门墩儿做的那些“好事”……” 我目光如炬看着他。 他一愣,挤出一丝笑容说:“小师父,你是年轻人,年轻人爱冲动,犯点错,可以理解嘛!等你成家就知道了,这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 他轻描淡写的说。 “可他是一条人命,人家女儿就不是一条生命?那么年轻,就……门墩怎么下的去手……”我义愤填膺的说。 “您别急嘛!你是东北人,不懂我们这个村子规矩,有句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打出来的媳妇,揉出来的面。这块就这样……咱们好商量,你就说多少钱吧?” 他期待看着我。 “您不想说实话吗?小凤是不是被门墩活活打死的……” 我怒视他。 他一惊,“哎呦!你这小兄弟可不敢乱说呦,,这两口子打仗,都没轻没重的,在我们这里也正常,你可以打听打听,哪对夫妻不吵架?谁曾想,小凤这孩子性子烈,脾气这么大,想不开就……唉!我们比你们更难过……为了安抚她家,我们都把家底搭进去了,如今也是日子难过啊!家门不幸啊……” 他挤出几滴眼泪,斜眼偷瞄我。 听着他的话,我怒火中烧,要不看他是个老人,我早就一巴掌呼过去去了。看来,他们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等警察来了,看你们还怎么说。 我咳嗽一声,告诉他,小凤怨气冲天,魂魄又被他们找的道士封魂,已经变成一个厉鬼,伺机报复。可一直都没有机会出来,门墩儿心疼他买的三金,斗胆晚上挖坟盗取。因为阳气侵入,阴差阳错的竟然破了,鬼出来了…… “之前她的魂魄不是已经出来了吗?就是……就是那个纸人,她不是附身纸人……” 他纳闷的问道。 “那只是她的魂魄,而这次,是她的肉身和魂魄结合一起,本来道士施了巫术封魂,可因为门墩阳气重,破了,反而诅咒帮了她,用鬼手掐他……这回,他可惹下大祸了” “他会不会死,您快救救他……他还那么年轻” 门墩儿的大伯语气软下来,几乎是在求我。 早知当初何必如此,我扔下一句话,过去看看,门墩虽然罪该万死,可我也要拼力救他,因为我想亲眼看他被警察叔叔抓了。 “师父,您真的想好了,救他……” 冯波满脸怒气,嘴里叼着烟,不满的问我。“嗯呐呗,这样的人还要救,还有天理吗?您是圣母吗?” 周洪军也义愤填膺的问我。 “我也没有把握,试试看吧,别忘了,把他救活,是交给警察叔叔……” 我扔下一句话,再不理他们,问门墩儿大伯,附近有没有土地庙? “有,有,就在附近,您是让我们拜拜他……” 我让他们准备土地庙里的香灰,要三两三,多一两,少一两都不行,还有锅底灰,也是和香灰一样三两三,还有朱砂,黑公鸡的鸡心,一定要是黑公鸡,谁家儿子结婚三年后的喜字,还有去年的旧门神一点点,艾草,红布…… 别的都好说,可这去年的门神不好找啊……” 门墩儿伯父为难的说。 “您不是这里的族长嘛,无所不能,这点小事还能难倒您……” 冯波不知道啥时候站在我们后面。 “我说老头,你们不是挺有能耐嘛,下葬请来道士了,现在怎么不找那个厉害的妖道了……” 周洪军讥讽他。 门墩儿的大伯父干咳几,声窘态笑着说:“还是这个师父厉害,那个道士,就是一个江湖骗子……骗子……” 他喊人去找那些东西了。 此时,门墩儿眼睛呈灰白色,不好!我赶紧又烧了一道符咒放进水里给他喝下去,给他服下一粒黑色药丸,不大会,他好点了,我又让他家人煮了艾草水,给他擦身子。让他家人好好看着,有事再叫我,我们回去了。 这个时候,已经后半夜了,一路上,嫉恶如仇的这两个二货黑着脸发牢骚,对我很是失望,在他们眼里,坏人就是坏人,对待他们,绝不能心慈手软,这种人,是不能被感化的。 我默默听着,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我和他们一样,恨死这个恶人了,但我还想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第二天,门墩儿家把东西都准备好了,我过去,看到门墩儿还那样,半死不活,像个躺尸,谁看都觉得他是个将死之人,一家人脸色不好,看出来,一夜未眠,看到我,那是大献殷勤,又是递烟,又是端茶,最关键的他大伯拿过来一沓大团结。 我摆摆手,没等说什么呢,周洪军黑着脸,手快?替我笑纳了,和旁边的冯波相视一笑。 门墩儿大伯一愣,继而,也笑了。 我开始施法…… 完毕,告诉他们,我已经尽力了,能不能好,只能看他的造化了。没有在他家吃饭,,离开这里了。 一路上,两个二货看着那些钱,喜笑颜开的,征得我同意,拿出来好几张给了盐二栓。 第693章 外面不是人 第二天,门墩儿好多了,精神多了,闹着要吃饭,他娘给他做了一大碗面条,他狼吞虎咽的都吃了,没事了。 我松口气,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门家人都围着门墩儿,激动的喜笑颜开的,嘴都合不上了。 冯波和周洪军那两个二货漠然看着。 在村长和族长的安排下,村里人杀鸡宰羊的,晚上招待我们。人们忙忙呼呼的,人声鼎沸,村里很是热闹。 吃货冯波噘着嘴,闷头抽烟,地上一堆烟头。 我看到周洪军包里露出一个刀鞘,一愣,过去打开一看,不是原来那把匕首,这是一把锋利无比,闪着寒光的刀。他在哪弄到的刀?我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刚才看到他们俩鬼鬼祟祟的聚在一起咬耳朵,他们要嘎哈? 东北人都是性子烈,爱急躁,遇到事情,不是用语言沟通来解决问题?而是该出手时,就出手,经常会有人说你瞅啥,瞅你咋地,再瞅你试试,找削啊……这些相当于武林中人过招前互报名号,施礼的环节,然后接下来就是霹雳吧啦,咣咣咣……咣咣咣过招了。 门墩儿的大伯,也就是这个村里的族长,在村里可是一言九鼎,连村长都不鸟的人,之前他不放我,看着是为了救门墩,但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怕我们报案。 刚才他知道我们要离开了,干咳几声,对着村长窃窃私语一番,热情似火的的挽留我们再住几天,尝尝这里本地小吃。还拿出来他珍藏二十多年的老酒要招待我们。人们虽然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可谁知道,这是不是不是鸿门宴呢。 这两个货,我太了解了,冯波虽然长的彪悍,样子有点凶,脾气暴躁,很驴性,但其实是个纸老虎,胆小鬼,不敢惹事,有事靠钱说话。 而周洪军虽然看着是个老实人,平日里蔫了吧唧的,话少,但胆子大,惹急眼了,敢干。 我把他们俩叫出去,提醒他们俩不要冲动,这不是在东北,不要胡来,见机行事,反正明天必须离开这里了。 晚饭很丰盛,满满一桌子的菜,除了啤酒,还有族长拿出来珍藏多年的老酒,喝了一口,我喝酒少,也品不出来什么好孬味道,冯波不愧是生意人,以前酒局不断,他喝了几口,就赞不绝口了,一直黑着脸的他,脸色缓和一点。 人们争先恐后的轮番上阵给我们敬酒,阿谀奉承声不绝于耳,我和尹忠军虽然也喝了几杯了,但头脑清醒,还能知道自己该说啥,不该说啥。 可冯波这个二货看到美酒,又控制不住了,有点喝大了,言不由衷,胡言乱语了,大着舌头,醉眼朦胧,啥都胡咧咧了,满树上果子属他红了。一开始是吹牛b,可过了会,就开始骂人了,扬言明天要去派出所报案,把门墩儿抓起来,让他吃花生米,他婆娘被他打死的。 刚开始,族长好言好语的和他拉呱,可慢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砰的一声,把酒盅摔了,旁边桌上几个汉子赤膊过来…… 我一看事不好,心里一紧,砰……我也把一个饭碗摔了,所有人一怔,都齐刷刷看着我,我过去踢了冯波一脚,骂骂咧咧的又要去打他…… 周洪军,盐二栓和几个村民把我拉住了,周洪军把他扛起来,不欢而散。 回到家里,盐二栓赶紧泡茶让他醒酒,冯波酒劲上来了,哇哇哇吐了……眼泪鼻涕满脸。周洪军对他冷嘲热讽的,两个人又掐上了,我把他俩训了一顿,冯波也知道自己刚才差点惹祸了,老实了。 这时候的我,周洪军和盐二栓也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快把苦胆吐出来了,直到吐出来的都是绿水。 过了会,睡过去了,没想到,一觉醒来,都下午了,身子疼酸无力。 “师父,你说那老东西会不会在酒里下东西了?我酒量还可以的,怎么就醉了,到现在脑袋还疼呢” 冯波皱着眉头,揉着头。 “我也头疼,还有点晕” 周洪军慢慢起来。 和他们俩一样,我头也疼,还想吐,难道他们在酒菜下手了,不可能啊!要是那样,他们也都吃了,怎么没事?我问盐二栓头疼吗? 盐二栓点点头,我让他去打听一下。盐二栓出去了。 不大会回来,告诉我,有很多人都头疼,应该是菜有问题,既然这样,那他们就不是针对我们,我心安了很多。本来今天打算走的,就这样怎么走?只能明天走了,我们几个商量好了,明天起早走,天还不热,早上还有精神头。 我拖着无力的身子起来去茅房,回来的路上,我感觉怪怪的,无意之中看了一眼门口,忽然看到门缝里有一双眼睛,一惊,再看,哪来的人,尼玛的!看来,老家伙还没有放心我们。 晚上,盐二栓煮了面条,我们胃里不舒服,勉强吃点。又躺下来了,不大会,又昏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响起咚咚咚咚的敲门声,除了冯波睡得死,我和周洪军都被惊醒了,再听,声音没了,外面风声呼呼。 “谁呀?大晚上的不睡觉?” 周洪军睡眼惺忪,使劲揉揉眼睛,坐起来抽烟。 “不知道,可能我们听错了” 我安慰他。 “不可能,我刚才听清了,是敲门声” 周洪军肯定的说,狠狠抽一口烟,剧烈咳嗽起来,赶紧喝了一口水。 我们俩抽完一根烟,“睡吧” 我把烟头掐灭,关了灯。 可躺下了,又踏马精神了,睡不着,我们俩开始聊天,过了会,我困了,迷迷糊糊睡着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睡梦中,又听到了敲门声,这次,敲门声很急促,感觉外面的人随时随地都可能闯进来,隔壁没动静,盐二栓和冯波一样睡觉死,尤其是喝酒了,被人抬走都不知道。 “踏马的!谁呀?大晚上的不睡觉,有病啊……” 周洪军被惊醒了,急了,拿起手电筒,爬起来,要去开门。 “别动” 我阻止他。 周洪军站住。 “我想去看看是谁?再这样敲门,谁还能睡?” 我看看门口。 “不能去,外面不是人” 第694章 布阵 啊! 周洪军一惊,瞬间,脸色难看,不敢动了。 “不是人,那是啥?鬼?” 他打个寒颤,回来了。 “师父您怎么知道外面不是人” 他惊奇的问我。 “一般人敲门,都是轻轻敲门三下,再不开,会加重,再敲门三下,也就是说人敲门都是敲门三下,敲门四下的不是人,是鬼。” 周洪军害怕了,躲在我后面。 “那怎么办?这事只能您出面了” 周洪军对我变得恭恭敬敬的。 我带着桃木剑出去打开门,一股阴风袭来,我打个寒颤,外面哪来的人?就是鬼也没看到一个,待了十几秒钟我回去了。 “师父,咋样?看到鬼没?” 周洪军嘴唇颤栗着问我。 “没鬼,也没人” 我点着一根烟,那怎么回事?踏马的,是谁搞恶作剧?惊了老子的好梦了……” 周洪军骂骂咧咧的。 我看看墙上的表,时针已经指向11,都半夜了。我们俩被折腾精神了,睡不着,喝茶聊天。 一个小时后,又躺下来,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下……两下……周洪军吓得坐起来。 “不用数了,是四下” “那就是鬼喽,这鬼敲门太可怕了吧……师父,您不说刚才出去没鬼嘛,怎么又响了,您不是能看到鬼吗?” 周洪军浑身颤抖着看着门口。 我没有说话,这次,我悄悄来到门缝里一看,我靠,我踏马也怕了,敲门声还在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外面有月亮,亮如白昼,可门口没有人影,哪来的人?还是鬼都没有一个。我也懵了。心砰砰砰跳的厉害,快跳出来了,额头渗出细汗。鬼我不怕,我怕的是人,因为恶人可比鬼可怕多了。外面没人,没鬼,那是什么? 凭着经验,人敲门,都是三下,而鬼敲门,是四下,所以,大晚上的,听到敲门声,只要是四下,千万不要开门。 这时候,盐二栓也听到声音,起来了,这家伙拿个棍子出来了,我赶紧摆摆手,他停下来,屏住呼吸,趴在门缝看,一脸惊恐之色,身子微微抖动着。他也没看到人。 我想了想,鼓励他出去看看,压低声音告诉他,不要怕,有我在呢。 他犹豫一下,还是拿起棍子出去了,猛打开门,一股阴风袭来,声音戛然而止,他打个哆嗦,出去,外面死静死静的,哪来的人?这样的气氛,反而更加可怕。 “我的娘啊!什么情况?” 盐二栓吓坏了,跑回来快速关门。 “怎样,你看到啥了?” 周洪军忽然窜出来,吓了盐二栓一大跳,他摇摇头。 “没有,啥也没有,真是见鬼了……” 他精神恍惚的看着门口。此时此刻的我们精神极度紧张,试想一下,大半夜的,人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敲门,又看不到人,谁不害怕。我摆摆手做个禁言动作,关了灯,接下来,我们紧张等待着。 可接下来,再没有敲门声了,周围死一样的寂静。我们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我快速打开门,拿起照妖镜出去,一股青烟徐徐飘走了……轻飘飘掉落地上一物…… 我赶紧过去一看,在惨白的月光下,竟然是个纸人,被人点睛了,脸色惨白惨白的,猩红的嘴唇,样子恐怖。我这才明白,这个被点睛的纸人被恶祟附身来作祟了,谁干的?我一拍脑袋,踏马的,准是他干的,够阴!心头腾的一下升起怒火。 “师父,这……这就是纸人干的?不可能啊?纸人怎能敲门……” 盐二栓惊道。 “师父,您不说没鬼嘛!这怎么回事?真踏马膈应人……” “咱们这是被人玩了,有人借助纸人作祟在威胁我们……” “是谁?老子弄死他……” 周洪军不知道气的,还是吓的,脸煞白煞白的,肯定是他干的,咱们挡了他们的路了呗……“” 我看着纸人若有所思的说,像是对他们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到底是谁啊! 周洪军急头白脸的问我。 我没有说话,拿出一张符咒贴在纸人身上,扶乩请神……完毕,一惊,果真是他。让他们把纸人拿到野外去烧了,嘱咐他们,回来时,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两个人是跑回来的,满脸大汗,气喘如牛。告诉我回来路上,他们听到了哭声,非常非常恐怖,听我的没敢回头。 ”纸人被点睛了,这回可消停不了了,放心吧,明天咱们走不了了……” “啊!啥意思?” 周洪军一怔。 “一会就知道了” 我问盐二栓家里有没有公鸡? 盐二栓点点头,说有,有三只公鸡呢。 几年了? “嗯,一只两年多了,两只有7年多了。舍不得杀,大家都说鸡活了这多年,还真少见,盐二栓自豪的说。 我很是激动,让他去捉两只年头多的公鸡,杀了,放血,留着鸡头。 他一惊,脸现不悦之色,在他家这几天,他从来没有这样过,冯波给他的钱,不知道能买多少只公鸡呢。 “盐大哥,快去啊!” 周红军提醒他。 “师父,您看,这公鸡都这么多年了,要是能杀,我早就杀了,它都有灵气了,有它们,我家才能孵小鸡卖……要不,抓那只二年多的公鸡吧……母鸡多,随便杀……” 他小心翼翼的说。 “不行,必须是它们,放心,我给你钱,我安慰他。” “可这不是钱的事……这公鸡年头多了才有用……要是不杀鸡,咱们今晚都没命了……” 我低吼一声。 “啊……” 他僵住了,呆呆看着我。 “盐大哥,您还愣着嘎哈呀,快去杀鸡呀……我师父说的话能有错嘛……” 周洪军急得直瞪眼睛。 盐二栓叹口气,拿刀去鸡窝里,看着那两只大公鸡,深深叹口气,手起刀落,杀鸡了……鸡窝里传来鸡的悲鸣声……他接了一碗公鸡血,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腥味浓重。 我放进鸡血里一些朱砂,按照我的吩咐,让他们在院里点了蜡烛,我开始布阵了……紧锣密鼓的刚准备好了,外面忽然阴风阵阵,接下来的一幕,快把我们吓死了。 第695章 院里都是活尸 外面阴风阵阵,瞬间,我们感觉阴冷刺骨,不好!我趴在门缝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在惨白的月光下,院里都是人,一个个僵立在那里,脸色惨白惨白的,双臂垂下,一动不动,情景骇人。 周洪军和盐二栓看我脸色不好,赶紧趴门缝一看,都惊惧的张大嘴,吓得身子剧烈颤抖着。 “我的妈呀!师父……这……这是……” 周洪军嘴唇颤栗着,结结巴巴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们不是人……” “啊!不……不是人……” 盐二栓过去一看,瞬间,脸变得像白纸一样白,眼神惊恐,双腿发颤,用哆嗦着的手指着门外说:“满仓叔……四干巴……二婶子……他……他们不是都……都死了吗……” “啥……啥玩意儿啊!那……那他们……他们怎么回事儿?” 周洪军吓得快站不住了。 “别慌,快,快把我包拿来……” 周洪军拿过来,我快速掏出一道符咒贴在门上,问盐二栓有没有糯米? 盐二栓说有,进屋里拿来一盆糯米,我把糯米撒在门口,开始默念驱鬼咒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完毕,我让他们不要关灯,千万不要出去。“师父,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盐大哥说他们都死了。吓死我了……” 周洪军瘫坐地上。 “这些都是孤魂野鬼,刚才那个纸人被人点睛,有脏东西上身了,纸人虽然烧了,可恶祟跑了,现在恶祟又带着这些孤魂野鬼来了……” “可他们明明看着像人,怎会是鬼?” 周洪军纳闷的问我。 “这是因为有人要害咱们……它们被人施法,变成了活尸,你要不害怕,再去看看吧……” 周洪军壮着胆子趴门缝一看,吓得赶紧捂住嘴,怕自己喊出声来,外面的人都僵立在那里,在惨白的月光下,他看到院里那些人似乎退后了几步,都直直站着,其中一个人就像一个木乃伊一样,瘦的皮包骨,最前面一个人脸色惨白,面容 狰狞可怕,死死盯着门,他的身子在动……在青白的月光下,情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师父,竟然有个木乃伊,前面那个人在动,他不会进来吧……” 周洪军吓得肝胆欲碎,身子抖得厉害,扶着门才没有倒下去。 “不是他在动,而是尸体腐烂了,身上的蛆在动。那个也不是什么木乃伊,那是一个干尸……别看了……放心吧,他们进不来的,看来,今晚肯定不消停了,有人盯上咱们了……既然他要玩,老子就陪他好好玩……” 我冷哼一声。 “师父,您是说有人要害咱们?谁啊……” 周洪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我让他不要再说话了。 周洪军闭嘴了。 “师父,无缘无故的,我家院里怎么会来了这些死人?他们都是俺村里横死的人……吓死了俺了……” 此时的盐二栓吓得呼吸急促,脸上都是汗。带着哭腔说。 “别害怕,放心,有我在,他们进不来……” 我好言好语的抚慰他,递给他一块毛巾,他接过来擦擦汗,用哆嗦的手摸摸索索掏出一根烟递给我。 我摆摆手,他叼嘴上,点着火,狠狠抽一口,喷出一口白雾。 “俺的娘啊!家里忽然来了这么多鬼,俺家要触霉头了,晦气啊!” 盐二栓快吓哭了。 我站起来,趴在门缝里一看,踏马的!他们还站在那里,虽然不敢进来了,可也没走……现在是晚上一点多了,看来,他这是铁心跟我玩到底了。 我急了,又拿出法器,刚要施法,周洪军趴门缝惊呼:“师父,他们走了……没了” 他激动的打开门…… “别开门……” 我低吼一声,可已经来不及了,随着阴风阵阵,周洪军已经出去了……我赶紧把他拉回来,快速关门。真是不让人省心,都告诉你了,别出去,别出声,就是不听喝……找死呢……” 我不满的训斥他,忽然感觉后背生出寒意,气氛有点怪怪的,转身,这才发现周洪军不对劲了,此时的他脸白如纸,目光呆滞,嘿嘿嘿嘿嘿嘿笑着,样子诡异惊悚。 我靠!凭着经验,我知道他被鬼上身了,还不是一般的鬼,是个很厉害的厉鬼,我分神的功夫,周洪军嘿嘿嘿嘿嘿嘿笑着忽然转身,动作僵硬,机械,已经被他样子惊呆,呆呆看着他的盐二栓没等明白怎么回事,周洪军已经扑过去了…… 不好……我快速把周洪军猛力推开了…… 周洪军忽然拿起桌上一把明晃晃的刀,对着床下不安的看着他,欲跑的花猫砍去……鲜血四溅……腥味扑鼻。瞬间,猫毙命了。 啊…… 盐二栓吓得惊叫一声。 我赶紧拿出符咒,快速贴在周洪军身上,周洪军犹如触电一样,身子剧烈颤抖着,轰然倒地。 “俺的娘啊!师父,他怎么了这是……” 盐二栓吓得尾音带着颤音说。 “他这是中邪了,没事了,犊子玩意,刚才对他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让他出去,还是出去了,要不是我推开你,你没命了……” “啊!我是躲过一劫,可我可怜的小花啊!” 盐二栓看着血肉模糊的小猫,直抹眼泪。 “快哭了,快,快弄点水……” 我催他。 盐二栓赶紧倒了一碗水,我掏出一道施了咒语的符咒,烧了,放进水里,给周洪军喝下去了。 不大会,周洪军缓过来了。 “我……我还活着……” 他很是虚弱,艰难的吐出来这几个字。 “刚才吓死俺了,是师父救了你……可惜,俺的小花死了” 盐二栓抹着眼泪说。 “小……小花是谁……” 是那只猫…… 我告诉他。 “原来是只猫……” 周洪军喃喃自语道。 周洪军没事了,我松口气,趴在门缝一看,外面很是寂静,一点动静都没有,可我能感觉到外面阴气极重,它们还在,我开始做法了…… 完毕,我口渴难耐,抓起茶壶猛灌水…… 啊…… 我听到盐二栓惊呼一声,过去一看,吓得后退几步。 第696章 斗活尸 门上贴着一张惨白的脸,那张脸上,眼睛空洞,大张着嘴,嘴快咧到耳朵根了,耳朵里,嘴里陆续爬出蛆……样子骇人。恶心,让人作呕,它的后面一溜排活尸……情景惊悚恐怖。 踏马的!这果然是个高人,我都施法了,活尸竟然没走,看来,刚才是蒙蔽我们呢,他这是布局要灭了我们三个,以绝后患。这老奸巨猾的族长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真是阴险毒辣! 说实话,他要找人害死我们三个,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我们都是东北人,是外地人,而这个地方非常偏僻,地势险恶,小小的村庄被群山包围了,是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谁也不会来这个鬼地方的,山高皇帝远,这村里的族长和村长就是土皇帝。瞬间,我后背都是汗,低头这才发现,我撒地上的糯米不见了,踏马的!真是神了,碰到高人了,而且,还是一个会用旁门左道的人。 我不敢大意了,它们要是闯进来,我们都得嗝屁了,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了,我赶紧让盐二栓把那些鸡血,鸡头拿来,再拿来一些糯米,让他把糯米揉成团子,把朱砂揉进糯米团子里,外面洒了黑鸡血,我把五帝钱拿出来,快速用红线拴上,让他们戴在脖子上。冯波这二货还在沉睡中,给他也戴了一个,这家伙鼾声震耳欲聋,嘴角流着涎水,我急三火四的给他戴五帝钱,他呢喃着翻个身继续睡。 没等我准备好了,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外面的活尸终于要进来了,我赶紧拿出来三清铃摇动……希望铃声驱赶这些活尸,降神驱魔的功能,没想到,没鸟用。 周洪军和盐二栓虽然吓得要死,可听完我说的话,也急了,谁不怕死啊!此时的盐二栓目光变得凶狠。 “他奶奶的,不让老子活,你也别想好” 他钻屋里,趴在床下竟然掏出来一个火铳。 “卧槽!盐大哥厉害啊,竟然有土炮……” 周洪军激动的说,稀罕吧叉的看着那个火铳。 “这是俺爹留下来的打野兔用的,可好使了……最苦的日子,全靠它大兔子打打牙祭” 盐二栓显摆说。 “要不先试试” 周洪军小声说。 没等我明白过来,盐二栓拿着火铳对着门缝开了一炮……砰的一声,没想到,这么大威力的土炮,除了活尸身上的寿衣被打烂了,冒出烟花,肚皮也冒出烟火,可他竟然没倒,可能这一枪激怒了他,他狠狠一掌,门破个洞,又一掌,门砰的一声倒了,他闯进来了…… 不但他闯进来了,所有活尸都进来了……他们身体僵硬,动作机械,木木走进来……看着就像一个个雕像一样恐怖,这样的情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比我看的丧尸电影恐怖多了,无法言喻。 “我的妈呀!他们进来了……啊啊啊啊……” 周洪军惊叫一声,拿着土铳的盐二栓也吓傻了,身子剧烈颤抖着,手抖的土铳快拿不住了。 ”你们,快跑……快去叫冯波……” 我大吼一声,快速拿了一个糯米团子塞进那个活尸嘴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没用,他扑过来了……我一手挥舞着一把杀猪刀,一手挥舞着桃木剑,刀剑合并砍去……一边砍?一边念念有词的…… 最前面那个活尸被我砍掉了脑袋,脑浆迸裂,黑血四溅,腥臭无比,我的脸上,身上溅到了血。后面的活尸可能怒了,他们的面容 变得狰狞可怕,大张着嘴,但喉咙里发不出来声音,这要是能发出声音来?我敢肯定,此刻的他们一定是咆哮如雷了。他们凶猛的扑过来了…… 我不敢让他们进去,因为我觉得此时的三个人还没有逃出去,盼望着他们能跳窗户逃出去。我要拖住这些可怕的活尸。 这些活尸,有的浑身湿漉漉的,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似的,湿漉漉的长发及腰,一看就是个淹死的人,还是一个女人头发半遮面,可吓人了。有的皮包骨,就剩下一把骨头了,这肯定是饿死的人。有的活尸脸色惨白,伸着长长的红舌头,这是吊死的人。有的脸色发黑,这个喝药死的人。有的…… 踏马的!从小就能看到鬼,而且,还是各种各样鬼的我,见鬼,已经习惯了,见怪不怪了,可现在这些活尸,太特么吓人了。 而且,他们还是被人操作,控制住的活尸,这个时候,他们就是那个人的傀儡,木偶……虽然他们身体僵硬,动作机械,可和他们搏斗才发现,他们力大无比,刀枪不入,非常厉害,幸好我做了准备,对待他们,不能用正常的法术,已经不好使了。 我用的刀是杀猪刀,杀猪刀长期沾染猪血,血腥具有强烈的煞气,而这种煞气,让那些邪祟,鬼怪感到畏惧,不敢靠近。而我,还在刀把上贴了镇鬼符咒。它和桃木剑合并一起,才能驱赶这些活尸。这两个武器可比拷鬼棒好用多了。 “师父,我们跳窗户了……你快跑啊……” 我身后传来周洪军沙哑的喊声。 “你们赶紧跑吧,我没事……” 他们逃跑了,我松口气,对着又一个扑过来的活尸砍去……原以为,这次和上次一样,没想到,这一杀猪刀,一桃木剑下去,他是被我砍中头颅了,倒下去了,头咕噜到一边去了……可当我再次砍下一个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脚疼,低头一看,大惊,那个人头竟然在咬我的脚……尼玛的……敢咬老子,我怒火中烧,用另一只脚狠狠把它踢飞了……砰的一声摔出去了…… 我分神的功夫,所有的活尸都闯进来了……这些活尸中,那个干尸最恐怖,我砍他,犹如砍在石头上一样,刀被弹回来,震的我虎口发麻,我看到那个干尸上有个像碗口般大的东西在爬,仔细一看,竟然是黑蜘蛛,样子骇人。 这么多活尸,我根本砍不过来了,我累得气喘如牛,衣服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跑,可我能往哪里跑,往村里跑,村里人都得遭殃了,老狐狸一样的族长不仁,但我不能不义,不能害死无辜的人。 第697章 都是蛇 我往野外跑,活尸追过来了……没有了顾虑,这下我可以和他们斗了,我开始做法……念五雷咒:“天雷隐隐,神雷轰轰,龙雷大作,水雷翻波,社令雷火,霉雳纵横,神威一发,斩灭邪精,上帝敕下,急急如律令。”轰隆一声,活尸被打的缺胳膊短腿的,到处都是尸体,尸臭味令人作呕。过后,什么都不见了。除了空气中弥漫着尸臭味,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松口气,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我,我咳嗽一声,大声对着周围说:“出来吧,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敢不敢出来和我斗一斗……” 没有动静,野外死静死静的,一轮残月挂在天上,青白的月光照在野外,野外阴森森的,我知道,他就在这周围,要对我们置于死地,我小心翼翼的在周围寻找着,看到前面有亮光,过去一看,竟然是一块坟地,边上有个茅屋,看样子应该是守墓人的住处。我趴门缝一看,在昏暗的灯光下,屋里的桌上点着白蜡烛,背对着我坐着两个人,一动不动的,看后影,应该是两个男女中年人,这时候的我口渴难耐,轻轻敲门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想讨碗水喝。 那两个人没有动静,门虚掩着,半天没动静,我只好进去了……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想讨碗水喝……”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两个人还是没有动静,不会死了吧……我心里一惊,小心翼翼的过去看看……忽然阴风阵阵,那两个人缓缓转过头来,我的妈呀!我竟然没有看出来,这是两个鬼,只见他们脸色惨白,目光呆滞,样子骇人,伸出利爪,随着一阵阴风,他们恶狠狠的扑过来……我靠!我看出来,他们俩都是厉鬼。 曾经听盐二栓说过,几年前,他们村里一对夫妻煤烟中毒,死了,因为住在村口,死了好几天没人知道,有人发现他家好几天烟筒不冒烟,很是纳闷,才发现他们死了,就埋在坟地不远的地方。这样死的人,因为心有不甘,怨气冲天,就会变成厉鬼出来作祟,看样子,这又是那个人,也就是那个妖道在搞鬼,踏马的!为了对付我,他也真是拼了,把一些纸人,孤魂野鬼都整出来了,我夺门而逃……他们追出来了……很快就追上来了,一次次扑过来……来势凶猛,他们看着身体僵硬,动作机械,可速度极快,这要是我被他们抓一下,我踏马就挂了,我一次次躲过去,看准机会,掏出符咒啪啪啪贴在其中一个女鬼身上,那个女鬼一动不动了,另外一个青面男鬼似乎怒了,更加凶猛的扑过来了…… 我看到他的手指甲青黑色,有三四寸长。不敢大意了,小心翼翼的和他周旋,看准时机,又给他身上快速贴了符咒,这个刚才还凶神恶煞,张牙舞爪的男鬼被定住了。 此时的我满脸大汗,衣服都湿透了,累坏了,瘫坐地上,刚松口气,忽然感觉大地在动,地震了?我一惊,赶紧爬起来,忽然看到地上有东西在爬行,蠕动着……踏马的!竟然是蛇,地上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都是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蛇…… 从小到大,我就怕这种软体动物,滑溜溜的那种样子让我极度恐惧。小时候,村里那些孩子知道我怕蛇,有胆大的孩子竟然坏笑着,抓着蛇在村里撵着我跑……那是童年的噩梦,阴影。 所以,人在害你时候,都是能接近你,了解你秉性的人,因为外人不了解你,怎会有机会接近你,害你。我看到一根绳子,都会以为是蛇,我惊恐的看着那些成千上万的蛇……快吓死了,不明白,大晚上的,怎会出现这么多蛇,是他,肯定又是他干的。 我吓得浑身颤抖,砍死了好几条蛇,可蛇太多了,根本杀不过来啊,我要是不小心被蛇咬了,万一是毒蛇,我命没了。跑了几步,这才发现前面有个人坐在一个不知道用什么画的白圈里,念念有词……面前还焚香……拘蛇术?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以前听师父说过,他见过拘蛇人,亲眼目睹他拘蛇整个过程,真的很厉害,拘蛇人每次拘蛇,都会画一个圈,自己坐在圈里,焚香,念咒语拘蛇。 有个地方毒蛇泛滥,咬死了好几个人,村里人集资,让村长请来一个拘蛇人,拘蛇人念咒语,四面八方来了很多很多的蛇,拘蛇人驱散那些蛇,只有一条毒蛇留下来了,拘蛇人抓住那个咬人的毒蛇,把它打死了。此后,那个地方的人,再没有被毒蛇咬过,真的很神奇。 他奶奶的!他一个妖道,就算道术很高,怎么还会拘蛇?看来,还真不能小看了他。 “死妖道,别的道士为人驱鬼驱邪,做的都是好事,而你却坏了心肠,被金钱利益蒙蔽了双眼,只为坏人做事,你不配做道士……我劝你赶紧收手,悬崖勒马,改邪归正,要不然,定会反噬,自食恶果,不得善终……” 我一边拼命的跑,一边骂那个臭道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人人都喜欢钱,钱是好东西,有了钱,什么都有了……我老道过的才是逍遥自在日子……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还敢跟我斗,你能喊就使劲喊吧,这是野外,没人救得了你……明天,你的那两个笨蛋徒弟给你收尸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起来,笑的肆无忌惮,前仰后合的,样子疯癫。 “臭道士!你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 等他笑够了,我不再跑了,开始还击了……开始默念咒语,我知道,什么动物都怕火,我跑到一片都是石头的空旷地方,点起火堆,踏马的!这招好使,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咒语,还是因为火,可接下来的一幕,完全把我惊住了,地上哪来的蛇,都是一些枯木,树枝,破麻绳……我恍若梦境的傻呆呆看着,尼玛的,竟然是幻术。刚才都是幻觉,又是臭道士在搞鬼。 “呵呵呵呵呵呵……看来,我还真小看你小子了……” 后面响起妖道意味深长的笑声。 第698章 女尸掠人 “臭道士,又是你在搞鬼,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滚出来,咱们敢不敢面对面和我斗一斗……” 我急了。 “小娃娃,你还是太嫩了,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还是识相点离开这里,还能得一大笔钱,何乐而不为,要不然,不仅你死无葬身之地,就是你的那两个笨蛋徒弟也跟着遭殃了……” 我冷哼一声,“臭道士,不要废话了,我不怕你,来吧……” 我做好了和他决一死战的准备,有点担心那两个二货和盐二栓,也不知道他们跑哪里去了。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随着一阵风,那个妖道忽然站在我对面,拿着拂尘摇了摇,目光阴冷的看着我。忽然挥动拂尘冲过来……来者不善!我赶紧躲过去了……和他斗法……我们俩斗的天昏地暗的,飞沙走石的,几十个回合没有胜负。 过了会,我忽然发现妖道不再对我进攻,而是步步后退……嘴一张一合的,他在念咒……我心里一惊,刚要闪开,忽然感觉自己头晕目眩,四肢无力,这才发现自己中了他的迷魂术,不能动了。 妖道狞笑着扑过来了……踏马的!给我来阴的,我掏出一级黑色药丸吞下去,妖道扑过来……我赶紧躲过去了……他看到我没事,一怔,趁着他分神的功夫,我一脚踢过去……他极快躲过去……怒了,骂骂咧咧,步步紧逼过来…… 我看到我们俩不知不觉的竟然来到了小凤的坟墓前,想着被道士诅咒的她,灵机一动,想着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对待恶人绝不能心慈手软了,我默念咒语……步步后退……妖道刚到坟墓前,忽然阴风阵阵,坟墓裂开了,从里面钻出来一个女尸,快速抓起妖道……跳进棺材里,啪,棺材盖盖上了……安静下来,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松口气,瘫坐地上,衣服都湿透了。抽了一根烟,回到村里,这才发现那三个人站在村口抽烟呢,地上一堆烟头,快急死了,看到我,激动的迎过来,我急三火四的告诉他们经过,让盐二栓赶紧去找村长,再晚了,那个妖道死定了。盐二栓赶紧跑了…… “师父,您没事吧我们担心死了” 周洪军看我脸色难看,呼呼喘气。 “师父,那个妖道死了?” “不知道,再晚了,有可能会闷死……” 我有点担心的说。点着一根烟,狠狠抽一口。 “该,活该,这样的臭道士,就该这样的下场,谁让他不学好,净害人了……” 冯波很是解恨,骂骂咧咧的,这时候,我们听到人声鼎沸,有火光,村长带着村民,举着火把过来了。 我刚要说话,村长和族长满脸愤怒的让人把我绑了……几个赤膊,健壮的汉子气势汹汹的过来了…… “谁敢……” 周洪军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站在我前面,愤怒的瞪视他们。 几个人一惊,后退几步。 “你们杀了人,还想跑……” “谁杀人了?你们这些王八犊子,就是血口喷人,是谁说的?站出来” 冯波瞪着眼珠子骂骂咧咧的。 “刚才有人亲口听到你杀人了,还把人扔在门墩媳妇儿棺材去了……” “谁说的?他在胡说,是那个妖道害人,他之前给那个女尸下了诅咒,结果自食恶果了。” 冯波气的怒目圆睁,抄一根棍子和他们对质。 “谁胡说了,这是他自己说的” 村长指着我。 把低着头不看我的盐二栓推出来…… “二栓别怕,你是人证,他就是一个杀人犯……” 族长目光阴翳看着我。 “尼玛的盐二栓,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亏我还对你那么好” 冯波急了,抡起棍子……盐二栓吓得浑身颤抖,双手抱住头…… “住手……” 我瞪着眼睛怒吼一声。 所有人一怔。 “你们在这与其胡说八道,还不如赶紧把那个妖道救出来,要不然,他真的会闷死了……” “什么闷死的,他就是被你害死的……快,把他们抓住……” 族长大吼一声,几个村民呼啦围上来……这个时候人家人多势众,我们只有三个人,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让他们跑……没想到,不愧是东北爷们,敢干,该出手时就出手,冯波和周洪军大吼一声,二人和他们搏斗……我看的热血沸腾,也拿着刀冲进去了……双方拳来脚往的,场面异常激烈,我们俩虽然拿着刀,但没有真的下手,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真弄出人命来,可真就蹲局子,吃花生米了。 不大会,两败俱伤,都受了伤。不愧是东北人,敢干,我们三个人,他们一伙十多个人,却被我们三个给撩倒了,躺地上,呻吟声不断。我们三个也累的满脸大汗,呼呼喘气。而族长和村长已经没影了。 周洪军揪着已经遍体鳞伤的盐二栓起来,让他带着几个村民,拿着镐头急急忙忙来到小凤坟墓,几个人开始吭哧吭哧挖土……不大会,露出棺材,打开棺材一看,妖道果真在棺材里,赶紧把他抬出来,一摸还有气,我长长出口气。赶紧烧了一道符咒,放进水里让他喝了。 不大会,他醒过来了,看到自己还活着,竟然哭了。感谢我救了他,看出来他真心悔过了,把经过告诉我。 果真是门墩儿把媳妇活活打死的,怕她娘家发现报案,就自己伪造了小凤上吊自杀的假象,老门家怕小凤死了,鬼回来报复,出大钱买通他,让他做法,他下了最恶毒的诅咒,困住了小凤的魂魄,不让她出来作祟。没想到,他差点被自己下的诅咒害死。 我让他们把坟墓埋好,怕族长和村长带人再追过来,打算离开这里,只能靠步行了,我叹口气。 没想到,妖道满脸的愧疚不安,微弱的说:“小子,你是个好人,刚才我是真心要害死你的,而你却救了我,是个干大事的人,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我会用遁地术……” 我们三个又惊又喜,很是激动。妖道利用遁地术,带我们离开这里了。 第699章 凄惨的身世 转眼之间,玄灵道长就利用遁地术把我们带出去了,我们三个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代了,还有人会遁地术。厉害了,感叹不已,别提多激动了,时下我们到了一个叫??城的城里,我们来到派出所报案,那些警察看到我们灰头土脸的,一个个都很是狼狈,一愣。 听完,很是佩服我们,但要求我们不能离开,要作证。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去,我们只好在警察安排下,找个旅店住下来了。 晚上,我想着玄灵法师虽然是个妖道,学的都是害人的旁门左道,但看他现在已经悔改了,重新做人,我激动的求玄灵道长教我遁地术。没想到,他听完,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摇摇头说:“”不可,我和你不是一个道门的人,这么多年,我用这些邪术害了不少人,利用隔空取物,也得到了不少钱财,这些钱财,都被我用来挥霍一空,我老了,要回山里隐居,悔过自新,怎会把邪术传授给你,你小子儿是个好人,我不能害了你……” 决绝的拒绝了我。 可此时的我是心痒痒的厉害,扑通跪下来咚咚咚咚咚咚磕响头……求他收我为徒,我就是学了遁地术,也不会害人的。 原本对玄灵道长恨之入骨的冯波和周洪军,因为他学好了,也很是欣慰,看我跪下来了,也不约而同的跪下来磕头求他收我为徒……冯波是个狠人,为了表示表示忠心,把头都磕破了。 可这玄灵道长就像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不为所动,出去了。 晚上就是有点凉,我们也披件衣服出去了。玄灵道长望着外面的路灯,喃喃自语着,不知道说的什么。 过了会,他开始跟我们聊天了,跟我们讲了很多他以前的事情。 他年轻的时候,也和我一样,身世凄惨,他是因为有病被父母遗弃的。 他家里穷的叮咣响,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就是老鼠都哭着搬家了,家里孩子多,没钱给他治病,被父母遗弃了,大晚上的,他被父亲放进一个破粪筐里,连个小被子都没舍得包裹他,光溜溜的就给扔到山上去了。 晚上的山上野兽多,野狗多,晚上又冷,他冻得哇哇哇哭,也是他命大,被一个守墓人给救了,守墓人已经六十多岁了,是个老光棍,看到他,很是激动,特别稀罕他,他把自己的破房子卖了,又拿出所有积蓄给他看病,幸运的是,之前被原来大夫判了死刑的他,竟然被这个大夫给治好了。 但因为那个病,他脸上留下一个难看,醒目的疤,看着很是丑陋,他又长的瘦弱,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 村里人本来就厌恶这个守墓人,也就是他的养父,又看他捡回来一个这样丑陋可怕的人,更加厌恶他,不让他们在村里住,实际上,他们也没回去几次,只是买日用品必须要去村里买。 他从小跟养父住在墓地,和那些孤魂野鬼相伴,日子不好过,粮食不够吃的时候,就挖野菜掺合在一起,他们的日子孤独,穷困,受尽了白眼,欺辱,苟活于世,他的童年生活,就是每天捡野果子,挖野菜,捡柴火,开荒种地……最大的乐趣,就是捉青蛙,蚂蚱,蛇,野兔……打打牙祭,那是他们父子俩最开心的时刻,苦中作乐嘛。 他经常把蚂蚱串在草棍儿上烤着吃,特别的香……那些野味,是他童年美好的回忆。除了干活,他没事就去坟地里转悠转悠,对那些坟堆和墓碑特有兴趣,尤其是看那些墓碑上的字,惊奇的问养父,养父就会一一告诉他。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娘这个称呼,自己和所有人一样,就是从娘肚子爬出来的,他兴奋得很,问养父,他的娘在哪里? 养父混沌的泪水夺眶而出,流着眼泪告诉他的身世。他才知道自己被父母抛弃了。他哭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眼睛都肿了。特别渴望找到自己的娘,他的养父也慢慢的老了,身子骨不好,也同意他去寻找自己的父母,可他没钱出去。此后,他的养父教他认字。 他的养父离世前,让他去几千里外的幽冥谷找一个名叫贾不凡的人,养父死后,他哭的死去活来的,在他眼里,在这个世上,只有养父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他离世,天塌了,对他打击很大。 他用养父留下来的钱,按照他的嘱咐,给了棺材铺几个伙计一些钱,在棺材铺伙计的帮助下,把他安葬了。 养父七七过完,他离开这里,临走之前,他来到养父坟墓前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告诉他,自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赚大钱,给他买个墓地。哭着离开这里了。 他按照养父说的,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当他看到那两个已经老了,但身子骨硬朗的老人,还有三个健壮的哥哥时,激动的浑身颤抖,泪水夺眶而出,扑通跪下,咚咚咚给父母磕头…… 原以为,父母和哥哥们也会和他一样很是激动,会认他这个失散多年的亲人,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脸上不是见到亲人的激动,喜悦,而是漠然,不仅不认他,甚至厌恶的看着他,恶狠狠撵他离开,那个样子,就好像怕他被别人看到一样,看他不走,竟然狠心放狗咬他……他被那只大狗一直撵到村外……很是狼狈不堪。心里塞满了失望,心寒,惆怅……坐在地上,无声的哭成泪人,眼看天快黑了,他对着村子方向,又给父母磕个头,擦干眼泪,离开这里了…… 他无处可去,拿出养父给他的那个纸条,一路上以讨饭为生,一路上,他受尽白眼,嘲笑,欺凌,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但他咬牙默默忍受着,他坚信只要活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两个月后,他历尽艰难,终于找到了那座山,那座山一听名,就知道是个诡异的地方,到了那里,才发现这座山怪石嶙峋,松柏林立,云雾缭绕,竟然是个人间仙境。 他做梦都没想到,养父口中的那个贾不凡,竟然是个须发皆白,拿着拂尘,一副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觉得他就是一个活神仙,把头都磕破了。 老道士看了纸条,眼睛湿润了,收他为徒。教他法术,过后,他才知道,自己的养父,竟然是这个道士的弟弟,当年,因为弟弟执意要跟一个有缘的道士离开家,去做云游四海的道士,一家人和他决绝断绝关系,再没有来往。 老道士已经老了,把自己的本事都毫无保留的教给他,撒手西去了。 他把老道士安葬后,带着一身本事,离开这里。此后,他没有按照师父老道士的嘱咐为人驱鬼驱邪,而是靠法术疯狂赚钱,报复以前那些伤害自己的人,很是痛快。 第700章 主谋是谁 一直到现在。 我们听完,唏嘘不已,眼睛都红了,感叹万分,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之前让我们憎恨,厌恶的这个人,身世竟然这样命运多舛,也是个可怜人,可即使这样也不能害人啊!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他的衣服领子很高,一直都在遮住他左边的脸,脸上的确有一块醒目,很是丑陋的疤。 第二天,警察带着我们又来到了那个村庄,没想到,当我们带着他们来到那个小凤坟墓一看,惊呆了,哪来的坟墓,只剩下一个空空如也,里面有积水的坟穴,棺材不见了。 踏马的!挪坟了?我们呆呆看着那个坟穴。 几个警察呆呆看着,警察头,那个高高大大,长的浓眉大眼的警察头双目如炬看着我。 “小同志,这是怎么回事,告诉你们,报假案,报假警,是会浪费警力资源的,是一种严重的扰乱公共秩序行为,你们可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 我们几个人赶紧给他解释,警察头让一个警察放开警犬搜寻,警犬是厉害,不大会,来到一个悬崖的一棵树下,停下来,几个警察认真仔细勘查 那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手套的法医蹲在树下,捧起一把土,仔细观察,用鼻子嗅嗅,眉头紧锁。 “头儿,有情况” 警察头蹲下来,仔细看看,树下没有草木,都是新土。 “挖……” 警察头下令,几个警察开始卖力挖掘……不大会,露出棺材,打开,里面有个女尸,正是小凤。法医进去开始验尸,我们听到他的一声惊叹,虽然声音很小,可我们还是听到了。 不大会,法医眼睛红红的出来了,告诉他们,这个女人生前经受了暴力,应该是被活活打死的,除了脸上,脚上,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旧伤好像是用皮带抽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疤。她是被钝器多次击打,导致内脏破裂,血管堵塞,多器官衰竭而死。死的太惨了,也就是说是他杀。 我们几个人松口气。这个时候,远远站着的村民们躁动了,情绪激动,觉得他们在侵犯人权,不能随意开棺验尸……大喊大叫的,在族长和村长带动下,拿着棍棒,菜刀,镐头……气势汹汹的冲过来了……一场恶战即将来临。 我们几个人很是紧张。 “穷山恶水出刁民” 玄灵道长徐徐说道。摇了摇拂尘,目光犀利的看着他们。 冯波看我额头都是汗,拍拍我。 “师父,您不用担心,有警察在,怕他们啥?” “可警察不能随便开枪的?他们都是老百姓……” 我的话没等说完,警察头警告他们退后,可人们犹如疯了一样冲过来,这个时候,你不得不佩服南方人团结的精神。 警察过去阻拦他们不要胡来。 “我的女儿啊!你死的太惨了!让为娘的怎么活啊……呜呜呜……呜呜呜……” 随着哭声,前面来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和一个老头,他们俩被几个年轻人搀扶着过来了……是小凤的爹娘和哥哥。 原来,我们走后,他们听说了事情的经过,气坏了。多次去门墩儿家理论,都被他家人撵出去了,老族长害怕了,连夜把小凤的坟墓挪走了,小凤的娘家人找不到坟墓,一怒之下,带着自己村里人,拿着家伙去他家,两个村里人大打出手,差点出了人命,幸好今天警察来了。 这下热闹了,两家人又吵起来了,最后,都被警察带走了。 经过审讯,门墩儿只好招供了,他媳妇小凤的确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平日里,他打媳妇都是用皮带抽,小凤身上都是没等旧伤疤复平,又添了新疤。为了面子,门墩儿从不打他媳妇脸。村里人都知道他们俩打架,但小两口儿打架都是常事,没人在意这些。 那天,门墩儿赌博输了很多钱,回家冲小凤撒气,小凤很委屈,跟他争吵起来,门墩儿急了,又开始打小凤,小凤惨叫着,门墩儿不让她喊,打的更狠了,过了会,小凤没动静了,门墩儿骂她装死,还用脚踢她,看到她一动不动了,一模,没气了,死了,吓坏了。 他虽然没文化,可也知道杀人犯法,要偿命的。吓得做了小凤上吊自杀的假象。 警察觉得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可能想到这个办法的。接着审问他,说肯定有人为他出谋划策,问他主谋是谁?让他从实招来。 门墩儿一惊,有点慌了,额头渗出细汗,喃喃自语喊着都是自己干的。可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只好交代了。 他爹看他杀人了,快吓死了,赶紧把他大伯老族长找来,二人商量一下,让门墩儿把小凤的尸体吊起来,做了小凤上吊自杀的假象,试图逃过法律的制裁。他们天机算尽,最后,还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们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门墩儿被判了死刑,他的父亲和伯父因为包庇罪,也被判了三年徒刑。 事情终于结束了,按理说,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可我们几个人却高兴不起来,心情沉重,小凤老实善良,贤惠,孝顺,勤俭持家,那么好的一个女人,却不受婆家善待,还被家暴而死,死得很惨,这是为什么呢?我真的想不通,周洪军说也许就是命吧,可真的是这样吗? 小时候,奶奶经常说,啥人啥命,假设小凤性子就像村里那些泼辣的泼妇,骂人,撒泼打滚样样在行,她会怎样?也就就像冯波说的,她太老实了,又生在一个不被父母,哥哥重视,重男轻女的家庭里,男尊女卑,也许在她心里已经扎根了吧,习惯了逆来顺受,因为自己是女人,本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意念而认命了。 当我们在心里怪她不反抗,不为自己考虑的时候,可谁又能真正理解她的内心呢。 晚上,我们几个人在饭店点了几个菜,开始开酒了。都喝多了,一个个醉眼朦胧,摇摇晃晃,结结巴巴的开始吹牛b了。 第701章 哭丧 我看玄灵道长也喝多了,对他大献殷勤,求他收我为徒,原以为,可以趁着醉意让他收我为徒,可没想到,他老是醉了,可清醒的很,拒绝了我。 第二天,他也要离开这里了。临走前,他给我留下了地址,让我有事可以找他帮忙,飘然而去。 我们也打算要坐火车回去了,出了门,我不小心和一个低头走路的人撞了。 “对不起,对不起啊!” 我赶紧向他道歉。 那个人徐徐抬头,我一惊,看到这个人脸色惨白惨白的没有人色,双目空洞无神,形如枯槁,眉间有黑气。精神萎靡不振。手里拿着一个袋子,里面有香烛纸钱。 “俺没事……” 他声如蚊蝇的说,蹒跚而去…… “等一下……” 我追上去了…… “师父又咋啦?” 冯波和周洪军追过来…… 我追上去,拍那个人一下,他一惊,不悦看着我。 “你干嘛?” 他斜眼看我。 “小哥,你没事吧……” “我……我有啥事?” 他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我把他拉到一边,严肃认真的说:“小哥,你说实话儿,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你有病吧,我不认识你,干嘛缠着我不放,滚开……” 他怒了,狠狠推我一把,翻个白眼走了…… 我踉跄一下,差点摔倒了,周洪军赶紧扶住我。 “师父,别理他,这种人,就是有事也是活该。咱们走。” “嗯呐呗,咱们可别管闲事了,再这样下去,咱们猴年马月都到不了家。 冯波苦笑说。他们俩拖着我走。我想着那个人的样子,越想越不对劲,刚走几步,我又追上去了…… “小哥等等……” 他站住,这次,他的脸更难看了,狠狠瞪视我。 “你到底想干嘛?” “你快死了?再不说实话,就没救了……” “你才要死了呢,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干嘛诅咒我……” 他双目喷火,那个架势要急眼了。 “我是看事的,东北人,我刚才看你印堂发黑,有邪气侵入体内,要是我再不救你,你真的会死的……” 为了证明一下,我拿出包里的法器给他看。 “嗯呐呗,碰到我们,算你小子运气好,我师父可厉害了……赶紧说吧,也省的耽误我们时间” 那个人脸色缓和一点,上下打量,戒备看着我们,犹豫一下。 “你真能驱鬼?” 我点点头。 他看看那两个二货,把我拉到一边,低下头,告诉我经过。 他叫其建国,因为他脑袋大,外号大头,大头的父母已经死了,他三十多了还没有讨老婆,看到和他一般大的发小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快急死了。 他是个热心人,村里的红白喜事都会去帮忙,人缘不错。 有一天,他参加婚礼,看着新郎和新娘高高兴兴的敬酒,想着自己都三十多岁的人,啥时候才能娶上媳妇,一杯杯喝酒,旁边的媒婆张阿婆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笑着说:“伢子,你是不是也想媳妇了,那你赶紧赚彩礼钱啊!你看看人家柱子,她指着新郎,娶的媳妇多漂亮啊!等你有了彩礼钱,我给你保媒,也帮你找个漂亮姑娘,你看好吧……” 张阿婆也喝多了,拍着胸脯保证。 大头一听很是高兴。晚上做梦娶媳妇了,媳妇很漂亮,他咧嘴笑了,一下子醒了,原来是个梦,很是失落惆怅,睡不着了,开始抽烟,坐到天亮。 从此以后,他天天想着怎么尽快赚大钱娶媳妇儿。可他是个农民,靠着几亩地,起早贪黑的土里刨食,农闲打打零工,一年下来,根本攒不了几个钱。照这样下去,啥时候能娶媳妇,他愁的睡不着。 有一天,村里的养鱼专业户张魁的老娘死了,是吃鸡蛋噎死的,张魁可是村里有名的孝子,平日里对老娘那是言听计从的,啥都听老娘的?有钱后,老娘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好的,他老娘在村里老人中最享福了,村民们都跟羡慕嫉妒恨,说他娘上辈子积德了,有这样孝顺的儿子。 万万没想到,他老娘这么死了,张魁那是悲痛欲绝,心如刀绞,泪如雨下,大放悲声,像个娘们一样,哭的死去活来的,很是悲壮。此情此景,让人潸然泪下。 因为愧疚不安,张魁把在家伺候母亲的老婆打了一顿,老婆很是委屈,大哭起来,平日里,他老婆和他一样,很是孝顺婆婆,细心如尘的照顾她,婆媳关系极好。因为最近总下雨,地里荒草疯长,自己去地里干活的功夫,让孩子们看着婆婆,没想到,回家婆婆就没了。 人们都自动帮忙张魁打理后事,张魁不愧是个孝子,给老娘买了最好的棺材,寿衣,还陪葬了很多好东西。请个风水师为老娘找个风水宝地,还请了吹鼓手,哭丧人,葬礼办的很是风光。 这时候,刚开始实行火化,可张魁是个孝子,他不忍心母亲的遗体被烧了,偷偷把母亲埋了。 那天,当然少不了其大头帮忙了,他咚咚咚咚咚咚给老人磕响头。哭的好大声,眼泪鼻涕满脸,还帮忙抬棺材。 在农村,有哭丧的风俗,不管是亲属或哭丧人,哭的越大声越好,张魁请来的哭丧人有男有女,哭声如雷,再加上其大头哭的很来劲,整个葬礼很是悲壮,邻村人都来看热闹,张魁很是满意。 完事后,出手阔绰,给其大头几张大团结。其大头看到那些钱,眼睛都直了,心里乐开了花。晚上,他在油灯下一遍遍看着那些钱,爱不释手,想着自己现在没娶上媳妇,就是因为没钱,没想到,这张魁这么有钱,他偷听到张魁亲属小声说,张魁给他老娘陪葬了不少金银首饰,还找扎纸匠扎了方相,纸人,纸牛,轿子,房子,车……花了不少钱。心里一动。一根根抽烟,不大会,地上一堆烟头。 几天后,他厚着脸皮去张魁家借钱,张魁看到他很是热情,还留他吃饭,其大头很是激动,觉得有门。没想到,酒过三巡,张魁一听他借钱,变了脸,唉声叹气,说自己最近手头紧,连买鱼苗钱都没有,婉言拒绝了他。其大头别提多沮丧了,喝多了。 回到家里,越想越气,心里萌生一个邪恶的念头。 接下来,他开始往录像厅跑,还租盗墓的书看,几天后,在一个有月亮的晚上,其大头扛着镐头,铁锨,绳子等工具,来到了张魁老娘的坟地。 第702章 活尸撵人 今晚有月亮,大地亮如白昼,张魁老娘的坟前都是花花绿绿的花圈,坟墓上插着一个两米多高,狰狞可怕的方相,坟墓两边还有两个栩栩如生的石人,默默看着他,在惨白的月光下,样子让人毛骨悚然。 坟墓前的盘子里,碗里都是已经风干的供品,还有散落一地的鸡骨头,他记得供品有一只烧鸡,可能被野狗吃了。踏马的!野狗都比我有口头福,他舔舔嘴巴。 他一年到头,只有过年过节,吃酒席才能开开荤,每年都会买一块板油,炼油知了,吃几块油知了,喝一口小酒,那叫一个惬意,炼的荤油放进坛子里做菜吃,能吃半年多。他蹲下身子,捡了几块都是灰尘的糕点,还半瓶子白酒,脱了外衣,把糕点包起来,放在一边。 他看着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方相,石人,吓得心跳加快了,身子微微颤抖着,他是胆大心细的人,可在这个月夜下的坟墓前也胆怯了。可想着那些盗墓一夜暴富的人,又想起民间一句话,要想富,去盗墓,一夜变成万元户。想着阿婆陪葬的金银首饰,他使劲咽口口水。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正要动手的他忽然听到诡异的笑声,吓了一跳,遁声望去,原来是个夜猫子,他娘的!吓死老子了,他捡起来一块石头打它……夜猫子扑棱棱飞走了。 他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吐口气,抽根烟,开始挖土了……吭哧吭哧的喘息声,利器的碰撞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不大会,他就累的满脸大汗,后背都湿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被风一吹,凉嗖嗖的。 他因为紧张,恐惧,心砰砰砰狂跳,快跳出来了。两边的土已经堆起很高了,棺材终于露出来了,他有点激动,停下来,对着棺材念念有词的:“阿婆惊扰您安歇了,不要怪我咯,我也是没办法了,再弄不到钱,我就一辈子打光棍了……您可千万别怪我,我会给您烧很多钱的,再说,您儿子那么有钱,您也不缺钱……这些就当我借的……莫怪,莫怪啊……” 他磕了几个头,小心翼翼的开棺……打开棺材,在手电筒微弱的光芒照射下,他看到老婆婆虽然穿金戴银的,和别的离世老人不同,婆婆竟然穿着白底绣着凤凰图案的寿衣,但样子狰狞可怕,好像生前遭受了极度的痛苦。 他吓得瑟瑟发抖,后背嗖嗖冒凉风,但很快就变得兴奋起来,因为他发现婆婆脖子上戴着一条很粗,金灿灿的金项链,两个手脖子戴着金镯子,手指戴着金戒指,银戒指,耳朵上戴着金耳环,真的是穿金戴银啊!不愧是有钱人,他感叹,这些首饰,足够他娶老婆了。 他呆呆的看着,激动死了,很快就把耳环,戒指,项链摘下来,他听说,婆婆这套寿衣是上等料子做的,张魁在城里买的,也很值钱的。他用手一摸,虽然不懂行,但也能感觉料子不错,贪婪之心膨胀的他决定把外面穿的寿衣也脱下来,卖了换钱。 他忍着极度恐惧,用嘴叼着手电筒,去扶她起来,诡异的是,婆婆身子死沉死沉的,像是千斤重一样,纹丝不动,他更害怕了,可不甘心,拿出准备好的绳子,一头套在婆婆脖子上,一头套在自己身上,用尽力气把她拉起来了……哎呦……死人忽然说话了……吐出一口气来,缓缓睁开眼睛……样子骇人。 本来极度恐惧的其大头快吓死了,吓得肝胆欲碎,身子狂抖,瞬间,又出了一身冷汗。僵住了,惊恐万状的看着,忘了跑。 哎呦……哎呦……婆婆看着他叫着…… 我的娘亲啊!诈尸了…… 大头吓得狼哭鬼嚎的跑出去了……一口气跑出去很远,累的气喘如牛,满脸大汗,看看后面,没有追过来,松口气,被凉风一吹,他才回过神来。 他听过诈尸的传闻,据说,尸体看到啥抓啥,抓到人,人死,抓到树,树死。万一她跑出来了,跑到村里,大家都知道了,那个孝子张魁不给他扒皮了才怪呢。 他越想越怕,壮着胆子回去一看,婆婆已经爬出来了,絮絮叨叨的,踉踉跄跄走着……在青白的月光下,样子诡异惊悚。 我的娘啊!真诈尸了,大头欲哭无泪,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到她越来越近了,鼓起勇气,大气不敢喘的偷偷绕到她后面,狠狠的给她一棍子,婆婆轰然倒地。 他松口气,小心翼翼的蹲下来看看,婆婆一动不动了,放心了,站起来,要把她埋了,忽然感觉有东西在拽着他的腿……一惊,低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快吓死了,婆婆睁开眼睛,微弱的喊着救我……救我……死死的拽着他的腿。 他感觉到婆婆的手是热的,她复活了?吓得拼命挣脱出来,又跑了…… 跑到一棵大树下停下来,惊讶的看到婆婆慢慢站起来了……喃喃自语的,踉跄走着……往这边走过来了…… 这个时候的大头觉得她比诈尸还可怕。这才明白过来,婆婆真的复活了,揣测着,婆婆因为是被鸡蛋噎死的,而他刚才用绳子勒她的脖子,鸡蛋下去了,她就活过来了。 不行,她已经看到自己了,她不能活着,大头想到这里,又出了一身冷汗。呼吸急促,心快跳出来了,他瞪着血红的眼睛,跑回去,拿起地上的镐头,对着身子摇摇晃晃,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走着的婆婆狠狠砸去……婆婆倒下去了。 大头怕她没死,又狠狠的照头砸了好几下,直到她一动不动,确定她真的死了……他才停下来,吓哭了。过了会,把她埋了。 埋完,他磕了几个响头,让她不要怪罪自己,逃离这里。 回到村口,大头害怕狗叫,脱下鞋,赤脚,蹑手蹑脚的回去了。 回到家里,已经后半夜了,他吓得抖若筛糠,心有余悸的看着门外,一遍遍检查门窗关好没有,看着那些金灿灿的首饰,恐惧一扫而空,接踵而来的是激动,兴奋。 第703章 坟头冒出来的人头 他打算过几天要是没事了,就去找张阿婆给自己保媒。这天晚上,他就着花生米喝点小酒,睡得很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砰砰砰砰的敲门声,外面的人敲的很急。 谁呀? 他不耐烦的问道,以为谁家老人离世了找他帮忙,塔拉着鞋出去开门,打开门,一股凉风一吹,他打个寒颤,哪来的人。他娘的,不会是谁搞恶作剧吧,他骂骂咧咧的回去了,决定养个狗了。 自从盗墓后,只要有个风吹草动的,他就以为是警察抓他来了,惶惶不可终日,犹如一只惊弓之鸟,他又狠狠的把自己扔在床上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屋里阴冷刺骨,被冻醒了,正好有了尿意,迷迷糊糊的起来去茅房,忽然摸到身边有冰凉的东西,一惊,打开灯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瞬间,后背都是冷汗,身子剧烈颤抖着,双腿发颤,快站不住了。 在白炽灯昏暗的灯光下,张魁老娘的尸体穿着寿衣,竟然躺在身边,青灰的脸,鼻子里,嘴里流出黑血,睁着眼睛,嘴角上扬,带着诡异笑意看着他……样子骇人。 她又活了?其大头吓得只看了一眼,再不敢看了。他记得自己用镐头打了她好几下,怎会不死,确定她死了,尸体怎么会走?他吓得跑出来了,来到院子里,回头看她没追来,不像是诈尸,大晚上的,面对着一个这样可怕的尸体,大头又惊又怕,不知道怎么办。 害怕邻居们发现尸体,情急之下,他来到鸡窝里,杀了一只公鸡,一刀砍掉公鸡头,接了一碗公鸡血,他听人说公鸡血辟邪,他用哆嗦着的手,小心翼翼的进去,把鸡血泼在尸体上,可尸体脸上诡异的样子还在,只不过,眼睛是闭着的,难道自己刚才看错了,出现幻觉了。 他使劲揉揉眼睛,再看,尸体眼睛确实闭着。他惊恐万状的呆呆看着,墙上那个破钟表哒哒哒响着,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就像一个个催命符一样,此时,已经后半夜了,他必须把尸体处理了,忍着极度的恐惧感。 他鼓起勇气,用床单把尸体包裹着背起来,外面漆黑如墨,尸体冰凉的手臂僵直垂落,僵硬的尸体死沉死沉的,他深一脚,浅一脚的,摇摇晃晃的走着……不大会,就累的呼呼喘气,心快提到嗓子眼了。 走走停停的,好不容易走到半路,他忽然感觉自己被人拍了一下脑袋,极度恐惧的他一惊,诈尸了,停下来,回头,看到尸体还是那样,刚才是谁打自己……他吓得赶紧跪下来咚咚咚咚咚磕头…… “阿婆,我错了,求您不要怪罪我……别吓我了,您安歇吧……安歇吧……” 他变得癫疯了,想起鬼怕烟,用哆嗦着的手摸索出一根卷烟,拿出火柴,嗤啦一声,刚要点烟,火灭了,他又嗤啦一声划着一根火柴,又灭了,一连划了十几根火柴,都没有点着。 “他娘的!真是邪门了,看来,是这老太婆在搞鬼,鬼吹灯,他脑海中闪过这个词语,火柴盒里已经剩下十多根火柴了。再次划火柴,嗤啦一声,他明知道,现在没有风,可还是下意识的伸出一只手挡风……这次没有灭,他去点烟,可又灭了。 “真他娘的见鬼了,死老太婆,活着那么逍遥自在,死了,死了,又陪葬那么多好东西,给我用一些怎么了,你在那边也用不了……他的火腾的上来了,狠狠踢了一脚尸体泄愤。啪啪啪…… 他的脸生疼,踉跄一下,谁在打我?他吓的有了尿意,想去撒尿,忽然感觉裤子里热乎乎,湿漉漉的,他吓尿了。瘫坐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害怕天亮了,赶紧背起尸体继续前行…… 好不容易来到那个坟墓一看,傻眼了,张魁娘坟墓没有变样,坟墓上插着的方相都一点没变,诡异,凶神恶煞的看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坟墓没有塌陷,这老太婆怎么出来的?他完全懵圈了。容不得细想,他扔下尸体,跑回去取镐头…… 回来一看,大惊失色,尸体不见了,此时,阴风阵阵,坟墓前的样子一点没变,花圈被风吹的哗啦哗啦响,坟地阴森森的,他拿着手电筒踉跄着,疯了一样到处寻找尸体,在周围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尸体,他吓得快疯了。 他又用手电筒照着坟墓,坟墓确实一切正常,就是坟墓前的那些花花绿绿的花圈,盘子,碗啥的都没动,他又惊又怕,瘫坐地上,怀疑自己刚才看错了,难道在做梦,或者是梦游了,不会啊,他刚才看的清清楚楚的,确实是老太婆的尸体。 折腾到半夜,他快累死了,浑身无力,衣服都湿透了,决定回去了。回到家里,他看到地上的黑血迹,一惊,刚才不是梦,他赶紧拿来洗衣粉开始清洗…… 又忙乎半个多小时,他把自己的外衣洗了,虽然他格外小心,可背尸体的时候,外衣还是沾了公鸡血,他家里穷,舍不得扔这件衣服。好不容易洗干净了,松口气,狠狠把自己扔在床上。 躺下来,却睡不着,刚才惊悚恐怖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重现。条件反射的一次次看自己旁边,真害怕尸体再出现在身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第二天,他躺了一天,都说好奇害死猫,越想越不对劲,晚上,他全副武装,带着工具,又来到坟地,想挖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今晚有月亮,青白的月光照在大地上,亮如白昼,树影婆娑,那些张牙舞爪的树枝,犹如一个个魑魅魍魉,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冲出来一样,坟地里弥漫着阴冷的气息,野外阴森恐怖。 他心跳加快了,拼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使劲咽口口水,开始挖土了……刚挖了几下,他忽然看到坟墓的土在动,他不敢相信的使劲揉揉眼睛,再看,没错,是坟墓的土在动,他停下来呆呆看着,忘了跑,此时,坟头上忽然冒出一个人头…… 鬼啊!…… 其大头吓得魂飞魄散,撒腿就跑…… 第704章 噎死的人 他一口气跑到家,关上门,此时,邻居家的狗叫的厉害,邻居家灯亮了,他快吓死了,过了会,安静下来,他松口气,简单洗洗躺下了,心有余悸的心怦怦狂跳睡不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忽然听到外面又响起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的敲门声,他被惊醒了,不敢开门。 过了会,又没动静了,他吓得一夜未眠。接下来,每天晚上都有诡异的敲门声,他吓的睡不着,时间长了,精神恍惚,面色憔悴,有一天晚上实在是受不了了,偷偷趴门缝看看,外面哪来的人,知道又是张婆婆鬼来作祟了。 每次看到张魁,他都吓得心跳加快,不敢看他,低头急匆匆而过。 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去找媒婆张阿婆说媒。自己这个样子,怎么见人。盼望着这样诡异的事情赶紧结束。为了驱鬼,他又是用公鸡血,又是用扫把,又是用五帝钱……可都没用,鬼每天晚上都来敲门,每次都是四下,四下敲门,他听人说过,人敲门是三下,而鬼敲门是四下,是鬼无疑了。 一个月里,他瘦的没了人样,村里人都很奇怪,觉得他有病了,劝他进城看看。这次他进城里,想找个阴阳先生给他看看,顺便买一些烧纸香烛。他们邻村就有阴阳师,可他不敢去找。 说完,求我给他看看,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死了。他的态度和刚才判若两人。 “我呸,活该,你踏马为了钱财去盗墓,本来老人活了是好事,你竟然把她打死了……真是猪狗不如,就是一个混蛋……你杀了人,我劝你赶紧去自首吧……” 冯波气的怒目圆睁,你这就叫恶有恶报,鬼都敲门了……” 周洪军也义愤填膺的骂他。 我看到他眉间那团黑气,心里一紧。赶紧跟他去了他家。 这是一个很小的村庄,但村子里大多都是砖瓦房,村里有不少人靠养殖发家致富,看出来,村里人日子过得还不错,其大头家是个土墙瓦盖的破房子,墙缝里长出草来,一进去,院里煞气太重,屋里乱糟糟的,那那都是东西,桌上的饭碗还没有捡下去,苍蝇横飞。 “小子,你也太能造了,这家成啥样了……” 冯波皱着眉头说道。 “是是是,俺现在就收拾收拾。” 他慢腾腾的收拾收拾,给我们沏茶,有邻居嗑着瓜子趴墙头。 “大头,家里来切(亲戚)了” “嗯,嗯” 其大头有点尴尬的点点头。 晚上,我开始做法驱鬼,没想到?大头被鬼上身了,是张婆婆的声音,她呜呜呜的哭的很伤心,骂大头不是人,自己都复活了,大头又把她害死了,要见自己的儿子张魁。 周洪军要去叫张魁,我拦住了,这个时候,张魁要是知道其大头把已经复活的母亲害死了,那还不扒了他的皮,要出人命的。 我开始做法驱鬼了,答应为她报仇。 过了会,正又哭又叫的大头忽然倒下去了了,鬼走了。大头懵懵看着我们,周洪军告诉他,他刚才被鬼上身了。 大头吓得扑通跪下来咚咚咚磕头……求我救救他。 我让他把那些金银首饰都拿出来,再向张魁赔礼道歉,去自首。 其大头一听不干了。哭丧着脸说:“这要是张魁知道了,我死定了,去自首,也是死定了” 他不想死,求我救救他。 “可你杀人了,怎么救你,要不是我师父救你,你都被鬼害死了。” “那怎么办” 其大头像个娘们儿一样哭起来了。 “当初老人因为勒住脖子,鸡蛋下去了,都活过来了,这本来就是因祸得福的好事,就是张魁知道了,也会感谢你的,没想到,你竟然怕人知道,把老人又残忍的害死了,你这样的人,不配为人……” 周洪军义愤填膺的说。 “我知错了,可已经晚了,当时,看她活了,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她看到我了,一定会告诉她儿子的,她儿子会杀了我的,而且,要是人们知道我是个盗墓贼,那个姑娘愿意嫁给我……我一时糊涂,就动了杀心了……后悔死了,现在求你们想想办法救救我,我不想坐牢,不想吃花生米。” 他满脸的眼泪鼻涕,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们,眼里充满了求生的欲望。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要是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有可能还不会判死刑” 我叹口气说。 带着他,拿着那些金银首饰,来到张魁家,张魁一听气坏了,咆哮如雷,冲进厨房拿了一把闪着寒光,明晃晃的菜刀,咬牙切齿的对着大头就砍……大头吓得惊叫一声,一缩脖子,躲在我身后,瑟瑟发抖。 冯波和周红军死死抱住他。好言好语的劝他,他这样做,也是犯法的,把他交给警察吧。 张魁报案了,警察把其大头带走了。 村民们这才知道出事了,纷纷出来看热闹,议论纷纷的,不敢相信其大头会做这样的事情,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大孝子张魁因为母亲坟墓被盗了,悲愤欲绝,肝肠寸断,要重新安葬,请我为他母亲做一场法事。 挖开坟墓,所有人都惊惧的后退几步,倒吸一口凉气。棺材里的尸体身上都是泥土,脑袋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脑浆子都出来了,那叫一个惨,不忍直视。 张魁悲愤欲绝,泪如雨下,哭的很是悲壮,对其大头恨得咬牙切齿的,这个时候,要是其大头在,张魁非得把他活活打死不可。 所有人包括我都愤怒了,看不下去了,潸然泪下。 我做了法事后,张魁把母亲的遗体安葬在风水师看的又一个风水宝地。 他满脸泪痕的问我,其大头看到的真是母亲鬼吗?既然是鬼,为何有肉身?难道真是人们口中的活尸? 我告诉他,他的母亲因为活着时,他很孝顺,晚年生活惬意。可她的死,很是意外,后来,因为其大头盗墓,勒她脖子,噎死她的鸡蛋下去了,她复活了,却又被其大头用镐头砸死了,心有不甘,心胸有执气,这股执气和魂魄混为一体,就变成活尸作祟了。 第705章 诡异的肉瘤 我们终于要离开这里了,要回东北了。回去的路上,因为这个地方偏僻,山路陡峭难走,出了山,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我们坐着张魁开的拖拉机,颠簸的快吐了。好不容易到山脚下,我们只能靠步行了。 “踏马的!又得靠腿了,累死了” 顶着太阳走了两个多小时,我们三个浑身是臭汗,冯波就赖了,周洪军也一瘸一拐的慢下来,他的鞋竟然张嘴了。也难怪,这双鞋已经陪他几个月了,够本儿了,鞋张嘴了,走路费劲的很,我们只能放慢脚步,虽然心急如焚,可也只能慢慢走着。 “唉!照这样走,咱们啥时候能到城里啊!” 冯波苦着脸说道。 “嗯呐呗,这是一个荒郊野外的地方,没地方买鞋啊!” 我看看表,已经下午了,有点阴天了,再不赶紧走出去,我们可能真要在野外过夜了。“ 走吧,再难走,天黑前,也要走出去这个野外,你们不想被狼吃吧” 我苦笑说。 我们又走了两个多小时,离大山远了,松口气。衣服都湿透了,坐下来休息,抽烟。抽完一根烟,我靠在树上迷糊一会,树下凉风习习,很快就消汗了,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忽然听到利器碰撞的声音,还有沉重的叹息声。 是谁?我们精神一振,在这个一望无际的旷野里,要是碰到人,那真是让人兴奋啊! 冯波迫不及待的遁声寻找,我们紧跟过去……前面一棵树下,有个头发花白,弯腰驼背,苍老不堪,一脸愁云苦雾的老人,正挥汗如雨的挖坑……两边的土已经堆起很高了。 “老人家,您这是嘎哈?寻找宝藏?” 冯波调侃。 我瞪他一眼,走过去,笑着说:“老人家,您这是在嘎哈?” 老人警惕的看着我们,停下来。 “老人家,我们是路过的人……想问下,这里离公路还有多远?我们快走不动了” 我指指周洪军的鞋。 “哦,你们都是外地人吧” 老人警惕性放松了一下,我们点点头。 “离公路不远了,再走大概四十多分钟吧……” 他指指前面。 冯波擦擦汗,递给他一根香烟,老人受宠若惊的接过来,冯波掏出那个精美打火机,啪,打着火给他点着,老人狠狠抽一口,喷出一口白雾。问我们来这里干嘛? 冯波说我们是生意人,来这里做买卖的,又指着坑,问他挖坑嘎哈? 老人又抽了一口烟,深深叹口气,红着眼睛说:“俺姓乔,村里人都叫俺乔阿公,这是给俺儿子挖的……” 啊! 冯波和周洪军一怔。 “老人家,怎么回事?您的儿子他……” 我也吃惊看着他。 “唉!俺的儿子命苦啊!小小年纪,都订婚了,却得病了,后脖子长个瘤子,胸闷发热,舌头都肿了,说话费劲,身体疼痛,怕是活不成了……” 他哽咽着说,用袖子擦鼻涕眼泪。 “去医院了吗?大夫怎么说?” 冯波问他。 “去了,大夫说是良性肿瘤,没大事,做手术割了就好了……” “那您还担心啥,放心吧大爷,现在什么都在进步,医疗技术越来越发达,您儿子肯定没事的” 风冯波安慰他。 “要是那样就好了,我还用挖坑吗” 他长叹一声,混沌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轻轻拍拍他,以示安慰。 老人掐灭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几下,甩了一把大鼻涕,看着土坑说:“当年,我那老婆子有病,家里钱都花了,她还是走了,现在,俺为了给儿子凑手术费,把用牙缝省出来那点钱拿出来还不够,把耕牛都卖了……借了一圈,还不够……只能等死了……他死了我怎么活啊……” 他蹲下去,两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缓缓流出来。 踏马的!啥手术这么多钱,太黑了吧” 冯波怒了,狠狠掐灭烟头,扔在地上。 “老人家,您别着急,我来帮你” 冯波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你……你真能帮俺……” 老人眸中闪过丝丝雀跃,擦擦眼泪。 冯波点点头。 老人看看我和周洪军,我们俩点点头。 “哎呦!我这是碰到贵人了……”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竟然要给我们跪下,周洪军赶紧拉住他。老人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身子微微颤抖着。 “老人家,你带我们回去看看你儿子吧” 老人点点头,拿起镐头,带我们离开这里。 路上?我问他儿子的病怎么得的? 老人叹口气说:“不怕你们笑话,俺这儿子性子急,喜欢看武打小说,特别喜欢那个叫什么永的小说……” “金庸……” 周洪军提醒一下。 “对对对,是叫金庸的作家。还愿意看济公传,他堂哥说他可能受这些影响,喜欢管闲事,还总是舞枪弄棒的,去地里干活,拿着锄头,镐头都舞来舞去的,让人笑话,都说他看小说走火入魔了,唉!本来孝顺懂事,单独这点不让人省心,因为管闲事,他也没少惹事啊……这不,出了一趟门,回来就变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订婚了,现在女方闹着退婚呢……唉!作孽啊!” “这样的人我喜欢” 冯波笑着说。 来到他家门口,就听到呻吟声,他家三间半新不旧的砖瓦房,院子宽敞,鸡鸭成群,猪圈里悠哉悠哉,懒洋洋的趴着一头猪,院子角落里啃骨头的那只黄狗,看到我们突然侵入的陌生人,不欢迎的汪汪汪狂叫起来,日子过得还不错,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屋里床上趴着一个年轻人,正痛苦的呻吟着,听到声音,他缓缓抬头,我看到他的样子,心里一紧,他看起来很瘦弱,也就二十多岁,五官轮廓分明,长的很是英俊,但可能因为常年干地里活,皮肤粗糙,目光迷茫,凄楚,陌陌看着我们。 “孬蛋,你有救了……俺遇到贵人了……” 乔阿公激动的说。 “爹,真的吗” 那个叫孬蛋的年轻人精神一振,我赶紧过去,掀开他衣服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他后背上长了一个肉瘤,肉瘤里有东西在动,我心里一惊。 “老人家,你们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第706章 诡异的戏法 我问乔阿公。 他一惊。 “这个不知道,这孬蛋爱管闲事,性子太直,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村里那些偷鸡盗狗的小混混,还有村长,也不待见他,要不是因为他长的不孬,尹二妮怎会同意嫁给他……现在完了,人家要退亲,每次村里有福利,要不是听邻居说,俺家都不知道。唉!耿直讨人嫌哦……” 他叹口气。 我问一直小声呻吟的孬蛋,他有病最后一次和谁接近的? 毛蛋疼的哎呦哎呦的,话说不利索了。 我赶紧掏出一张符咒,烧了放进水里了,给他喝了,他好点了,断断续续的告诉我经过。 前一段日子,孬蛋因为订婚了,他很高兴,打算去城里置办结婚的东西,坐着堂哥开的拖拉机,几天后,来到城里,孬种第一次进城,看啥都稀奇,车水马龙,俊男靓女,高楼大厦,眼睛都不够瞅了,特别是看那些穿戴时髦的男男女女,眼睛都直了,恨不得多长出一双眼睛来。堂哥笑他没出息。 买完东西,出了城,回来路上,路过一个小镇子,他们俩看到前面人山人海的,人声鼎沸,喝彩声不绝,很是热闹,孬蛋很是好奇,要去看看,可堂哥劝他别去了,还要赶路呢。 赶路也不差一会,孬蛋说,兴奋的过去一看,原来是个耍戏法的,只见一个长得膀大腰圆,一身肉膘,样子有点凶的彪形大汉,赤膊表演戏法,他的旁边有两个脸色蜡黄,瘦的皮包骨,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地上有个破旧不堪,上面刻着奇形怪状图案的黑漆箱子。 那个汉子能说会道的,说自己是个变戏法的,拿出一个方格手绢,展示给人们看看,这确实是一块手绢,里面啥也没有,他神神秘秘的把手绢放在手里,笑着摇了摇,打开,手里多了一束漂亮的红色塑料花,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周围掌声如雷,欢呼声不绝于耳。人们看的津津有味的。 汉子抱拳说:“接下来的节目更精彩,老少爷们们看好喽……” 他让一个少年打开柜子,问哪个孩子想去看看北京天安门? 此言一出,这下热闹了,孩子们都想去看看,但这些都是大山里的孩子,性子老实,期待的眼神看着爹娘。那些做父母的一辈子都没出过山,自然没看过北京天安门,做梦都想去看看,一听,当然愿意让孩子去看看,都争先恐后想让自己的孩子去看看。 看父母同意了,孩子们都兴奋的高举着手,大喊大叫的,希望那个人叫到自己。 那个汉子笑吟吟的指着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让那个男孩钻进箱子里去了,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紧张的等待着,人们感觉时间过得好慢,明明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好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孬蛋和堂哥也完全进去了,紧张等待着,觉得很是刺激,好玩。 过了会,那个汉子打开柜子,那个男孩出来,很是兴奋的样子,汉子让他给大家说说,他看到北京天安门了吗?男孩兴奋的满脸通红,兴高采烈的给大家讲解他看到的北京天安门……他是个老实内向的孩子,而此时,眉飞色舞的样子和刚才判若两人。 人们激动的鼓掌欢呼,为汉子表演的精彩节目喝彩。孬蛋和堂哥兴奋的拍的手都疼了,很是兴奋,觉得自己长见识了。看的津津有味。 接下来的节目,可就扣人心弦,催人泪下了,汉子又变得脸色凝重,红着眼睛抱拳说:“他家乡发洪水了,家都淹了,家人都死了,只有他逃出来,靠变戏法吃口饭,说着说着,堂堂七尺男的眼泪就出来了。 瞬间,人们都鸦雀无声了,唏嘘不已,眼睛红红的看着,小声议论纷纷的,接下来,汉子表演惊险刺激,让人惊心动魄的节目,只见他让其中一个少年过来,他运运气,忽然大喝一声,对着那个少年一掌打去……少年胳膊掉下来了……少年痛苦的眼泪出来了,样子让人揪心。 人们都惊呆了,张大嘴呆呆看着?有心软胆小的不敢看了,背过身去,瞬间,鸦雀无声了。 汉子作揖:“老少爷们们,父老乡亲们,大家好,出门在外不容易,讨口饭吃,大家赏个脸,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谢谢大家了……” 另外一个少年拿着托盘走过来,人们纷纷扔钱……孬蛋和堂哥看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觉得他们太可怜了,抹着眼泪也给了赏钱,一圈下来,少年托盘里都是钱了,收获不少。 汉子掩饰不住的兴奋,他清清嗓子抱拳说:“老少爷们们,感谢大家的支持,接下来,节目更加精彩。” 说完,又来到那个僵直站着,双目呆滞,犹如一个雕像一样的少年跟前,拿起地上那个血淋淋的手臂给他安上了,用力一拍,大喝一声,着……奇迹发生了,那个手臂又安上了,和原来一样,连接的地方严丝合缝的。人们都看呆了,继而,又是一波掌声如雷,喝彩声,口哨声不绝,很是热闹,人们又开始给钱了,纷纷扔钱…… 汉子兴奋的闭不上嘴了,而此时的孬蛋看着看着,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可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他看着笑着鼓掌的堂哥,到嘴的话又咽下去了。 他看看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精神恍惚,眼睛空洞,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的两个少年,突然大喝一声:“大家别扔钱了,他就是一个骗子……” 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正兴奋的热火朝天扔钱的人们都停下来,齐刷刷看着他。他的堂哥也愣住了,懵懵看着他。 “你怎么回事?瞎说什么呢,又惹事是吧” 他的堂哥瞪他一眼。 “我没有胡说,他肯定是个骗子,我问你们,你们舍得作贱自己的孩子吗?这孩子肯定不是他的,不是骗来的,就是拐来的……不信,你们可以问问两个孩子去……” 所有人都傻了,继而,愤怒看着那个汉子,而此时的孬蛋,还不知道祸从口出,他惹大祸了。 第707章 蛇蛊 此时,那个刚才还眉开眼笑的汉子变了脸,脸色难看,目光阴翳的看他一眼,没等人们回过神来,他们手脚麻利,速度极快的收拾收拾东西走了…… 人们都指着他们马车的背影议论纷纷的。说啥的都有。孬蛋呆呆看着他们离开这里了。二人往回走了,一路上,堂哥劈头盖脸训斥他多管闲事,啥人都敢惹,差点惹祸了。孬蛋不服的和他争辩,他相信自己的知觉和看到的,那两个少年的样子深深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堂哥开着拖拉机,几个小时后,来到一个野外,巧合的是,竟然碰到了那个马车,那个汉子也看到他们俩,激动的大喝一声,吁,停下来。 “小兄弟,你们这是去哪?看来咱们是同路啊!” 说完,拿出一盒旱烟,抽出来两根烟递给他们俩。 “谢谢大哥,刚才的节目太精彩了,你真厉害” 孬蛋的堂哥夸他,竖起大拇指,没有接烟。 “俺们都是庄户人,抽不惯这样的,还是旱烟劲大……要不你也来一根……” 孬蛋的堂哥笑着说。 那个汉子一愣,继而窘态的笑笑,把一根烟夹在耳朵上,点燃另一个根烟,狠狠抽一口。吐出一口白雾,又拿出来两瓶水递给他们。 孬蛋早就渴的口干舌燥了,不客气的接过来,刚要拧开盖子喝,“没礼貌,他堂哥呵斥他,一把抢下来,笑着对那个汉子说:“俺兄弟没出过门,没见过世面,也不懂规矩,让您见笑了” 他晃着手里的两瓶水,指着那两个马车旁边眼睛空洞,犹如两个行尸走肉一样默默站着的少年。“大哥,他们不渴嘛。” 汉子一怔,继而笑着说:“他们刚才喝过了,喝过了……你们喝吧,这是俺们在山上灌的山泉水,甜着呢。” 他舔舔干燥的嘴唇。 “好好好,那就谢了哈。” 毛蛋的堂哥把水放进包里。 那个汉子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三个人坐在地上休息聊天,孬蛋的堂哥诚心诚意的为刚才的事情道歉,自己的弟弟年纪小,刚才喝点小酒,酒后失言失德,请他不要放在心上,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汉子爽朗的大笑起来,说自己走南闯北的,啥人没见过,啥事没遇到过,根本没有当回事。 孬蛋的堂哥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很是高兴。三个人天南地北的说了一会话,开始赶路了。汉子指着一个岔路口说:“俺们要走这条路了,后会有期。” 他过去拥抱一下孬蛋,拍了拍他的后背,狡黠一笑,赶着马车疾驰而去了…… 孬蛋看他们走远了,把那瓶水掏出来,砰的一声,扔了。兄弟俩上了拖拉机突突突往回走了……孬蛋坐在拖拉机上,忽然变得精神恍惚,回到家里就变成这样了。 孬蛋说完,忽然急剧咳嗽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吓得他老子眼泪都出来了,哽咽着问我们怎么办?是不是得找他侄儿孬蛋的堂哥开拖拉机送他去医院。 “我知道了,肯定水里有毒” 冯波自作聪明的说。 “放屁呢,没听明白,别胡咧咧,人家都说了没喝那个人的水,还是他堂哥聪明……防人之心不可无……” 周洪军感叹。 “那是怎么回事?看来,还是他身体有毛病,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冯波摸摸索索的去兜里掏钱了…… “行了,行了,别胡咧咧了” 我仔细观察那个肉瘤,凭着经验,这不是一般的肉瘤。 “他这是中蛊了……再晚了,他就死了……” 我看着肉瘤说。 “啊!中蛊?” 那两个二货一惊,他们跟我这么长时间,多少懂点。 “嗯呐呗,中的还是蛇蛊,这是让他死啊!是个狠人!” 乔阿公一头雾水的看着我。 “你说的什么鼓?” 我告诉他,这是湘西一带的巫蛊之术,最出名的是苗族,是黑魔法之一,一般都是蜈蚣,蝎子,毒蛇,壁虎,蟾蜍等多种毒虫放在一个瓮缸或者坛子里密封起来,要七七四十九天,有的甚至好几年,中蛊之人每天晚上都向鬼神祷告,这些毒虫在瓮缸里互相残杀,强大的吃弱小的,等到了时间,把瓮缸拿出来,放在一个阴暗的地方,找个吉利日子打开,要是只剩下一个,就算是养成了,用来害人,被下蛊的人轻则浑身疼痛哀嚎不止,重则死亡。这种害人的巫术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人防不胜防。 “看样子,这孬蛋肯定是中蛊了。” 我肯定的说。 “可俺哥拦着,没喝他给的水,也没抽他给的烟,怎会中毒了?” 孬蛋又惊又怕,眼色惊恐的说。 “你刚才说他是不是和你拥抱了一下?” 我问他,他点点头。 “那就对了,就是这个时候下蛊的。” 这么厉害! 孬蛋更害怕了。 “兔崽子,我嘱咐你多少次了,别多管闲事,人心险恶,你就是不听,你这是武打书看多了,魔障了,走火入魔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大侠了……这下好了,被人偷偷害了都不知道,哎呦!作孽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去那边见你娘呦……小伙子,你快救救我儿子吧,他还年轻。” 乔阿公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老泪纵横。要去找他侄儿过来,准备开拖拉机去城里医院看看。 “老人家,您别急嘛,您儿子的病医院治不了的,得靠我师父,他厉害着呢……您快别哭了,听我师父的……” 冯波拉着乔阿公说。 “嗯呐呗,大爷,您别难过了,事都这样了,赶紧救人吧……” 周洪军也劝他。 “啊!这么说,他能治?” 乔阿公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我点点头。 乔阿公激动的胡子翘动着。 “那就好,那就好,俺儿有救了,有救了……” 让我赶紧救他儿子。 我让他不要着急,默默看着那个肉瘤,想着孬蛋说的话。揣测那个汉子肯定不是好人,应该是个不但会下蛊,还会邪术的人,很厉害的人,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就因为毛蛋一句话,他就下了狠手,要至于他死地,这个人要是不除掉,就是一个祸害,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受害。 第708章 死尸 我让他们赶紧准备三两雄黄,再挖十四枚蚯蚓,要红色的蚯蚓,把活蚯蚓泡在黄酒里?,三两雄黄加水煮开,泡了我说的草药里,里面放进去一根红线,问孬蛋,他能不能忍住疼。 孬蛋点点头。 我又烧了一道符咒,把灰烬放进水里,让他喝了,又拿出一粒黑色药丸给他吃下去了,拿出一把刀,在火上烤了烤,让他忍住疼,我要动手了。 周洪军拿出一块新毛巾,让他用牙咬住。我把他后背那个肉包划开,一股腥臭味儿扑鼻,令人作呕,冯波捂住鼻子,后退几步。“我靠!” 周洪军惊叫一声,愕然看着。 乔阿公惊惧的看着。 确实是中了蛇蛊,这要是发现不及时,有可能会心肺溃烂,皮肤化脓。双眼的眼珠都会被蛊虫吃尽,人会死的很惨的。看到这一幕,我也是心里一惊。 就因为一句话,就引来祸端,想起师父的话,人心难测,祸从口出,看来,出外少说话。 我让他们把红线捞出来,放在肉包周围,周围热气腾腾的,让他们把煮的沸腾的雄黄草药端过来,放在孬蛋后背旁边,把泡了活蚯蚓的黄酒拿过来,给孬蛋喝了几口,孬蛋恶心了,哇哇哇的连连作呕…… ”要想活命,喝下去……” 我低吼一声。 ”儿啊!快喝……喝下去……” 乔阿公急了,看他稀里哗啦的的吐出来,赶紧又给他灌下几口……死死的捂着他的嘴。硬是让他喝下去了,可孬蛋恶心的又要吐了,乔阿公死死捂着嘴……孬蛋的脸上都是汗,脸色越来越难看。 十几秒钟后,割开的口子里徐徐钻出来一个怪异无比的蛇头……样子骇人。 “我的妈呀!蛇,蛇……” 冯波惊叫一声,几个人吓得后退几步,乔阿公吓得脸色煞白煞白的,双腿发颤,惊恐万状的看着。 “小师父……这……这……” 他嘴唇颤栗着,说话都不利索了。 “别怕,都闪开” 我戴上手套,口罩,把它从里面薅出来了……用刀子把它砍成两段,黑血四溅,我把蛇头扔进那个雄黄草药水里……此时此刻的孬蛋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疼的,晕过去了。 “孬蛋儿……儿啊……你没事吧……” 乔阿公吓坏了。 “他没事,只是晕过去了。一会就好了” 我擦擦汗,松口气。 “卧槽!这踏马太吓人了!蛇头!师父,这就是蛇蛊?” 冯波惊道。 我点点头。 “我的妈呀!这个下蛊的人太狠了,是个狠人。你们说,这孬蛋和他无冤无仇的,萍水相逢,就是因为一句话,他竟然就给人家下蛊了,这心眼也忒小了吧。” 周洪军义愤填膺的说。 我默默看着那两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半拉蛇头,想起那个变戏法的人,这个人太可怕了! 下蛊害人,被人发现了容易反噬,刚才我把蛇头砍了,放进雄黄草药水里,这个人有可能要完蛋了,虽然这是为人除害,可毕竟又死了一个人,我有点心不安。可这个人太阴险了。不除掉他,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他害死。 我让乔阿公把他侄儿叫来,他的侄儿小名狗子,不大会,乔阿公倒背着手,带着狗子进来了,狗子这小名虽然很土,可他长得高高瘦瘦,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不像农村很多人总在地里干活,皮肤晒的黝黑黝黑的,皮肤粗糙,他的样子,倒是像是个大学生。据说他是高考落榜了,在家呆了一年,天天看书,研究搞养殖,一会养鱼,一会养猪,但都没成功。现在务农呢,没事就看书,是个书呆子,懂得多,大家都是叫他万事通。看出来,他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警惕性强,警惕看着我们,眼珠直转。上下打量我们。听完,很是激动,把事情经过又说了一遍,他坚信那个耍戏法的人不是好人,那两个孩子肯定是被他骗来,拐来的。 “那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 他摇摇头。 我很失望。 “师父,你不说这样害人的,被发现会反噬,死定了,嘎哈还找他?” 冯波惊奇的问我。 “他死了不足惜,可那两个可怜的娃怎么办?而且,我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他既然会巫术,又是邪术,万一不会反噬,那两个可怜孩子还得遭殃,继续做他的傀儡” 我叹口气。 “哦,是这样。 “你知道他们去的方向是哪?” 我不甘心的又问狗子。 “让我想想” 狗子挠挠头,想了想说:“我想起来了,他们往西北方向走了,前面有个木桥……” “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我问他。 “现在?” 狗子一愣,犹豫一下,看看外面,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夕阳西下,快黑天了。 “对现在” 我点点头。 “那……那好吧……” 我站起来…… “你有摩托车吗?” 我期待看着他。 “没有,我可以借一个……” 乔阿公一听我们要离开,赶紧过来。 “小师父,你们走了,俺娃怎么办……” 他焦虑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孬蛋。 “老人家,放心吧,你儿子没事了,睡一觉就好了,冯波在家” 我安慰他。 “嗯呐,大爷,没事的,你就听我师父的吧。” 冯波递给他一根烟。 “天都快黑了,你这是要干嘛去?” 乔阿公一头雾水的问我。 “我去抓坏人……” 我和周洪军跟着狗子出去了…… 狗子在村里借了一个破摩托车,带着我们突突突上路了……后面尘土飞扬。 不大会,来到大山下,我们下来帮他推摩托车,山路很陡,不大会,我们累的满脸大汗,气喘吁吁的,快走不动了,坐下来休息,抽一根烟继续前行…… 走到半山腰,天已经蒙蒙黑了,依稀能看到景物。 “快看,那是什么?” 狗子惊叫一声。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一惊,前面有个白花花的东西,过去一看,竟然是个尸体,已经腐烂了,身上爬满了蛆,尸臭味让人作呕,苍蝇横飞,直扑脸。 “我的娘啊!是他,他怎么死在这里了?” 狗子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颤,踉跄着后退几步。 第709章 不是蛆 我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少年的尸体,眼珠,鼻子,嘴都没了,剩下空洞,面目全非,皮肤溃烂,身上都是白虫……样子可憎,不好!一惊,看向狗子。 “师父,他……他就是耍戏法的那个小孩,怎么死这里了,肯定是那个人害死的,太可怜了” 狗子的眼睛湿润了。 “槽踏马的!这就是那个人干的” 冯波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 “”师父,这个人不是被反噬了吗?怎会害人?” 周洪军红着眼睛问我,回头吐了,冯波也吐了。 我也没说话,忍着呕吐。默默蹲下来端详,心里一惊。 “”这不是蛆” 我脱口而出。 “”不是蛆?几个人围过来,吃惊看着。 “”这是蛊虫,看来,这个少年因为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他被人下蛊了,下蛊之人肯定就是那个耍戏法的人,不知道一个孩子,他为什么用这样恶毒的巫术害他” 我恨得咬牙切齿的,问狗子,他们去城里多少天了? 狗子不假思索说应该有十多天吧。 “”看样子,这个少年应该死十多天了……唉!可怜的娃……这要是父母知道了还不得哭死……”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师父,还还等什么,为这个少年报仇……” 几个人紧紧握着拳头,眼睛红红的说。 他还活着,我肯定的说。走,赶紧找他去……” “这个……” 冯波指着少年的尸体……我叹口气说。 “”全尸保不住,只能烧了” 周洪军忍着呕吐,脱下自己的外衣把尸体包裹,放在没有草木的地方,我拿出一道符咒,念念有词,扔在柴火上,烧了,把灰烬埋了,我们继续往前走…… 不大会,远远看到一个木桥,前面有村子了。 “”对,就是这里,那个人赶着马车就是奔这里走的……” 狗子兴奋的说。 “师父,咱们这么追,怎么可能追上,人家在十几天前路过这里而已,早就走了吧……上哪找去……” 冯波垂头丧气的说。 “”别灰心,走……” 我摆摆手。 狗子打着火,开着摩托车突突突往前走……不大会来到那个村子,这时候,已经很晚了,村里只有几家还亮着灯,响起一声狗叫,村里狗都叫了,我们来到一户人家敲门,没有动静,在农村,一般晚上有人叫门都不敢给开门。警惕性很强。 我们敲了好几家,才有人开门,是个头发花白,弯腰驼背,苍老不堪,但目光犀利,拄着拐杖的老汉儿。 “”你们找谁?” 他警惕的看着我们。 “”老人家,我们是找人的,最近你们村里有没有来耍戏法的……” 社牛冯波笑着说,递给他一根香烟,老人受宠若惊的接过来,却放进兜里,我看到他腰上别着烟袋。 “你们是干什么的,哪的人?老人依然没放松警惕。” “这老人家,怎么警惕性这么高” 周洪军苦笑。 “大爷,我们不是坏人,就是问问,最近村里来没来外人?” 老人上下打量我们。 “庄户人都好客,你们莫怪,最近没有外来人,可村里好好的死了两个孩子,这事太诡异,现在村里人心惶惶的,都把孩子看的死死的,以前孩子们上学,都是结伴走山路说说笑笑的去上学,俺们村里偏僻,离学校远,上个学得起早,天刚亮,孩子们带着饭盒,就拿着手电筒去上学,一年前,失踪一个孩子,大家都揣测是不是人贩子干的,可俺们这偏僻,地势险恶,人贩子懒得来。” 老人说着闪开身子,我们进去了。 “会不会是大马猴干的” 周洪军打断他。 老人一怔,摇摇头。 “不可能,我小时候见过大马猴,非常可怕。可最近这些年,没有大马猴的影子了。” 他装满烟。 “您接着说,那两个死的小孩怎么回事?” 我赶紧给他点火,老人向我点点头,接着说:“谁知道呢,其实,我们庄户人都重男轻女,生下女娃,有送人的,有心狠的人把女婴在尿罐子浸死了,还有很多裹破席子就扔了,自生自灭,烂葬岗上都是死孩子,乌泱泱都是乌鸦。有一次,我去邻村喝喜酒,喝多了,贪黑走夜路,走山路时,听到吭哧吭哧嚼骨头声,可把我吓坏了,好奇偷偷过去一看,竟然是一只狼在啃食一个死婴儿,吓死我了,我吓得捂住嘴,躲在树后惊恐的窥视,最后才发现,哪来的狼,竟然是个野狗,所以,村里死个孩子正常,已经见怪不怪了,可这两个孩子不一样,他们放学路上还和伙伴们说说笑笑的,一路上捉蚂蚱,抓蛤蟆……可到家就没了……作孽啊……” 老人的眼睛湿润了。 “那没报案?警察没来吗?” 周洪军问他。 “嗨,报啥案?我们这里是兔子不拉屎的地方,那么远,说句不中听的话,在农村,家家户户都好几个孩子,死一个孩子,家里人也就难过一阵。” 老人抽完烟,把烟袋在鞋帮上磕打磕打。叹口气。 “所以,您刚才看到我们几个陌生人就提高警惕了。” 老人苦笑说:“村里死人了,我们肯定会对陌生人提高警惕啊!” 他给我们沏茶…… “大爷,你们村里最近来没来过耍戏法的?” 我问他。 “耍戏法的?” 他一愣,低头想想。 “没有,三年前,来过一次放电影的,露天电影,不怕你们笑话,那是村里人第一次看电影,我们都带了凳子去看电影,记得放的电影名叫什么画皮,可吓人了!那天晚上,快演完了,还下雨了。大伙儿虽然很是害怕,可冒雨看到完” 老人陶醉在回忆中。 “您再想想,十多天前,有没有人从这里路过? “没有” 老人想都没想的说。 我们失望的出去了。 “我的妈呀!这老人太能说了,磨磨唧唧的,可一点线索都没有……” 冯波失望的说。 “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都半夜了,咱们别再被村民们当成贼……小心挨揍……” 周洪军劝我。 “再去别家看看” 我自顾自的走了,他们赶紧追过来了……按照老人说的,我来到一户人家门口敲门。 第710章 降头术 这个人家,就是死了两个孩子的其中一个,我敲门好久,里面狗叫了,可半天没人出来开门。 “没人?不可能啊,屋里亮着灯呢” 冯波趴门缝里自言自语的。 “走吧,再去别家看看” 我刚要离开,门开了,出来一个五短身材,皮肤黝黑,眼角都是皱纹,一脸的愁云苦雾的汉子,打开一半门看到我们,一愣。 “你们找谁” 和那个老人一样,他眼底都是敌意,警惕看着我们。 “你是不是叫苟青山?” 冯波笑着问他。 “你们是……” 他脸色缓和一点,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们。 “我们过来找人的,听人说,你的儿子没了……怎么回事?” “你们是警察?” 他有点激动了。 “不是,我师父是看事的,你要是好好配合,有可能找到害死你孩子的凶手……” 冯波严肃认真的说。我家小虎是病死的啊!怎会害死的?” 他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们,犹豫不决的,冯波挤进去了,那个叫苟青山的汉子闪开身子,我们进来了。 “孩他娘,有客人来了……快沏茶……” 他招呼一声,一个微胖,皮肤灰暗,满脸皱纹,一双眼睛空洞无神,精神恍惚的中年妇女正在灰暗的灯光下缝补衣服。看到我们一怔。 “快去啊!还愣着干嘛” 汉子又喊她一声。 “哎,,俺这就去……” 女人慢慢吞吞的出去了…… “大家别见怪啊!自从俺儿没了,这婆娘就变成这样了” 汉子眼睛红了。 不大会,那个中年妇女端上来一壶茶水,给我们倒茶…… 我让苟青山给我们讲讲事情的经过。 苟青山深深叹口气,道出经过。 他有一儿一女,儿子小虎九岁,已经上学了,女儿刚六岁。一家人虽不富裕,可也吃喝不愁,日子过得去。儿子小虎每天都和小伙伴们结伴去上学,因为离学校远,他们天刚亮就得背着书包走山路去上学,大人只有下大雨才接他们放学,因为他们不仅走山路,还要过一条河,下大雨河涨水,危险。一直都没事。 可前一段日子,小虎回到家里,就和以前不一样,以前到家就闹着饿,这回回家蔫吧的,精神恍惚,进屋里,莫名其妙的忽然变得烦躁不安,跟我们发火,还把书包扔地上踩,说自己身上疼,孩子平时很乖巧懂事的,突然变得反常了,他娘以为他饿了,感冒了,赶紧做饭,还做了一碗姜汤,进屋里叫他,才发现他没了…… 苟青山说不下去了,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缓缓流出来。我递给一块手绢,他摆摆手。 “你们没话去医院看看?” 周洪军小声问他。 “没有,农村人都皮实,有点头疼脑热的小毛病,挺挺就过去了,等我们发现不对劲,人已经没了。” “他有没有什么症状?” 我问他。 “症状?有,上眼白中间有深黑色的直线,身上有肿块……” 我心里一紧,降头术! “师父,您说的啥玩意儿啊?” 冯波他们俩一头雾水看着我。 “这孩子是被人害死的,很厉害的巫术。” “啊!您怎么知道的?” 周洪军敬佩的看着我,那夫妻俩恭恭敬敬看着我。 “我……我能看看孩子的遗体吗?” 我小心翼翼问他们,不忍再揭开伤疤,让他们难过,可为了弄清真相,我只能试试看。苟青山一怔,他婆娘眼睛红了。 “不行,俺娃入土为安,不能再打扰他了……” 女人泪水涌出来了。 “老娘们儿家家的,少说话。” 苟青山呵斥她。 “你们别理她,孩子没了,她精神不好了……容俺想想……” 他眼睛湿润了,低下头,屋里安静下来,过了会,他擦擦眼泪,问我要是挖坟,儿子会不会在下面不安? 我告诉他,他儿子的肚肠被人抛撒空中,在祭坛上念咒语,他儿子小虎魂魄已经被人控制住了,已经走了……指挥小虎魂魄为他做事……因为小孩子魂魄很弱, 一旦化身为鬼,魂魄容易控制,因为孩童魂魄很弱, 魂魄容易控制,即使能控制住,也不一定有杀伤力,所以做法时,一定要根据天盘九星位置,增强其杀伤力度,这样才能破血成灾,杀人于无形。这就是最厉害,最恐怖的灵降……” “啊!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老子弄死他……” 苟青山眼冒凶光,身子微微颤抖着。他的婆娘,那个微胖的中年妇女,懵懵懂懂看着我们,眼神迷离,精神恍惚。 “卧槽踏马的!这个人忒狠了,是个狠人!这是谁啊?太缺德了……” 冯波恨得咬牙切齿的。 “师父,不会是那个耍戏法的吧……他肯定是个人贩子。抓住他,我先削他一顿再说,太不是人了……” 周洪军义愤填膺的说,紧紧握着拳头。 “指定是他,那个人长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我看人可准的,那两个孩子一看就是拐来的,他还害死了一个孩子……太坏了,会遭报应的……” 狗子气的脸都绿了。 “他还害了别的孩子……” 苟青山又惊又恨的说。 我点点头。 此时的苟青山对我刮目相看了,眼里都是崇拜,敬重的眼神,哭着求我把凶手找出来,为他的小虎报仇雪恨。他恨得直咬牙。 “你再想想,小虎回家那天,有没有看到什么外人?” 我问他。 “没有,那天没下雨,孩子自己回家的。另外死的那个孩子叫根生,他爹娘说死的症状和虎子一样,我们两家人还去学校问了老师和校长,他们一听孩子死了,惊呆了,很是难过,说两个孩子在学校都正常,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们两家人以为他们病死的,……没想到……就是纳闷,为啥别的孩子们没事?” 我让他去问问那几个孩子,那天有没有看到别人? “现在?” 他抬头看看墙上挂的钟表。 犹豫一下,我们这才发现,已经半夜十一点多了。只好在他家对付一夜,打算明天再说。 我躺在陌生人家里的床上胡思乱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苟青山就带着我们在村里走了一圈,竟然还真的找到了线索。 第711章 惊悚的邪神 刚开始,几个学生的家长和苟青山一样,陌陌看着我们,警惕的看着我们几个冒然闯进来的陌生人。 听完苟青山的话,几个人脸色缓和一点了,其中一个家长想起来,那天,快到放学时间了,他看阴天了,刮风了,赶紧收拾晾晒的包谷,完事了,想起自家孩子早上穿的单薄,拿件衣服准备去迎迎孩子,半路上,接着孩子往回走的时候,迎面来个马车,车上有个很凶的汉子和一个少年。 他好奇的看了一眼,车上有个箱子,还有一堆东西,好像是耍戏法的,来了兴趣,想跟汉子搭讪,可看到他长的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对着汉子挤出来一丝微笑,没想到,那个汉子竟然笑了,停下来,和他拉呱。 山里的孩子怕生,几个孩子陌陌而又兴趣的默默看着他们,只有虎子惊奇的问东问西的,还问那个瘦的皮包骨,双眼无神空洞的少年怎么不上学?那个少年一动不动,一句话不说。那个汉子眼神阴翳的看了虎子一眼,驾车疾驰而去了…… 我一听很是激动,让狗子问他那个人的穿戴打扮,都对上了,正是那个耍戏法的。果真是他。 “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我问他。 “南边?” 那个村民指着南方。 我们又去了另外一个死了的孩子家里,他们说的和苟青山说的差不多,出了门,我们来到乱葬岗,来到那两个孩子坟墓前,今天阳光明媚,我让他们打开黑伞,开始挖土了……不大会,两边的土堆起很高了,露出来小棺材,打开棺材一看,所有人都脸色难看,惊惧的后退几步,棺材里小虎的尸体已经溃烂了,惨不忍睹。两家家长难过的又哀嚎起来,泪如雨下。我的眼睛湿润了,默默观察。 过了会,让他们重新埋了,离开这里了。 一路上,狗子,冯波和周洪军义愤填膺的骂骂咧咧的,两个孩子的家人呜呜咽咽的,一边走,一边哭。求我帮忙抓到凶手,为孩子报仇。 苟青山恨得牙咬的咯吱咯吱响,许诺,要是我抓到凶手,他把家里的大肥猪卖了谢我。另外一个家长瞪着血红的眼睛,拍着胸脯保证,要是我能找到凶手,他就就是把房子卖了谢我也愿意。 现在十有八九知道是那个耍戏法的干的。也知道他是奔哪个方向走的,可地方这么大,要是想找到他,比登天还难。 我开始扶乩请神,完毕,算出来他现在住的地方,很是兴奋,晚上,和大家商量一下。决定明天去那个地方寻找他。 第二天,我们三个离开这里了,直奔那个地方而去……走了一天,急赶慢赶的,我们累的浑身是汗,快累死了,好不容易赶到那个村子,天都黑了,月亮出来了,这个村子看着不小,虽然有月光,可那些巷子看着阴森森的,偶尔传来一声狗叫。 我们来到一户人家门口咚咚咚敲门……里面响起汪汪汪的狗叫声。 “大黑,别叫了,谁呀?大晚上的不睡觉” 里面响起脚步声。门徐徐打开,露出一张脸,是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苍老不堪的老婆婆,她慈祥的笑着问我们找谁? “婆婆,我们路过的,想讨碗水……” 这次周洪军说话了。 “哦,出门在外不容易,进来吧” 老婆婆闪开身子,我们进去了……老婆婆颤颤巍巍的给我们倒水,我赶紧接过来自己倒水。 “婆婆,您自己住?怎么没看到您的家人?” 冯波问她。 老婆婆笑吟吟说:“俺是孙男娣女都有,儿孙满堂,但我喜欢清净自己住,再说,住在一起不方便,他们每天都给我送饭。这样日子挺好……” 婆婆满足的样子。 “婆婆我问下,今天你们村里来没来耍戏法的?” 我问她。 “耍戏法的,哦,有,有,哎呦,他的戏法可好看了,村里人都去了……” 婆婆高兴的说。 “那他走了没?” 周洪军失望的问她。 “没有,他是下午过来的,天晚了,就在村里住下了” “住哪里了?” 我们异口同声的说。 老婆婆一愣。 ”你们找他干嘛?” “是这样的婆婆,那个耍戏法的师父之前去了俺村里,俺们村娃娃们没看够,这不我们找来了……周洪军赶紧说。” “是这样啊!听说他就住在大队部,喝完水,你们赶紧去吧……” 老婆婆笑吟吟说。 我们赶紧出去了,按照婆婆说的,来到村里大队部,里面亮着灯,周洪军趴门缝看,院里的确有个马车,我们很是激动,周洪军抄起一根棍子,他们都紧张。 我摆摆手,做个禁言的动作,让周洪军翻墙过去看看,再做决定。 周洪军蹑手蹑脚的像个猴子一样爬到树上,越墙过去了,他屏息凝神的来到院里,来到那个亮着灯的窗下,透过窗户,的看到屋里情景,惊骇的长大嘴。 屋里有个相貌凶恶的汉子,还有一个形如枯槁,眼睛空洞,犹如行尸走肉一样的十三四岁的少年,旁边地上绑着一个大约八九岁孩童。那个孩童精神恍惚,目光惊恐,嘴里塞着臭袜子,嘴里呜呜呜喊不出来声音。 此时的汉子跪在地上磕头,墙上贴着红纸,上面用毛笔字不知道写的什么,桌上摆着香烛,供品,桌上有个凶神恶煞的邪神神像,情景诡异惊悚。周洪军看的提心吊胆的,心砰砰砰狂跳,后背生出寒意。接下来一幕更是让他惊惧的冷汗淋漓。 那个长着三角眼的汉子起身,看着地上坐着的那个孩子,嘴角上扬,诡异一笑,拿出一粒药丸给他吃下去了,那个孩子软绵绵倒下去,一动不动了,汉子拿出来一把明晃晃,闪着寒光的刀,反复用抹布擦拭刀,慢慢蹲下来,对着孩童狡黠一笑,忽然掰开他的嘴,男孩惊恐万状的看着他,苦苦挣扎着……周洪军急了,刚要进去……已经来不及了,那个汉子笑着把孩童的舌头割了,扔在地上……男孩脸上都是血,晕过去了。 槽尼玛的!太不是人了,周洪军刚要冲进去,不小心弄出动静,忽然扑过来一个黑影…… 第712章 旁门左道 周洪军吓得躲过去了,那个黑影又扑过来了……来势凶猛……在惨白的月光下,周洪军这才发现,竟然是个脸色惨白,样子骇人的小鬼,吓得转身就跑…… 我们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一惊。 我看到那个小鬼,一惊。 “快闪开……” 我抛出去一道符咒,念念有词……那个小鬼遁地不见了。 “卧槽!什么鬼?” 冯波吓得瑟瑟发抖。此时的周洪军也吓坏了,脸色惨白,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人就是降头师,也就是那个耍戏法的,刚才那个小鬼,就是他利用降头术害死小孩子的鬼!他利用这些鬼害人,掠夺财物。” ”那接下来怎么办?“” 周洪军心有余悸的看着门口。 “咱们已经打草惊蛇了,索性和他斗个你死我活。” 我恨恨的说。 啊! 刚才还义愤填膺,对那个人恨得咬牙切齿的两个人看到刚才一幕,都怕了。 “师父,我见鬼了,不会死吧,俺奶奶说,人见了鬼,必踢无疑。俺还没娶媳妇呢,都订婚了,不想死……” 周洪军带着哭腔说。 “不会的,放心吧。” 我掏出一张符咒烧了,拿出那半瓶子水,把灰烬放水里,让他喝下去了。让他们退后,躲得远远的,在他们提醒我小心的声音中,我跳进去了。 我刚进去,忽然阴风阵阵,暗处扑过来一个巨大的黑影……我赶紧躲过去了……在青白的月光下?我看到是个青面獠牙的鬼,尼玛的!跟我玩这个,老子最不怕的就是鬼,而是人。 我快速掏出桃木剑砍去……那个鬼躲过去了……更加凶猛的扑过来了……我忽然看到地上有影子,一惊,分神的功夫,那个鬼狠狠给我一下,疼,踏马的!这不是鬼,鬼哪来的影子?哪有这么大劲?我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和他周旋……几十个回合后,看准时机砍去……那个鬼倒地,不动了,我仔细一看,一惊,竟然是个一人来高的稻草人,穿着人的破衣服,样子骇人,已经被我砍成两截了。 我累的呼呼直喘,满脸大汗,刚松口气,忽然青烟徐徐,周围阴冷刺骨,隐隐约约的现一个鬼,这个确实是鬼,而且,还是一个孤魂野鬼,我心里暗笑,小菜一碟!那个鬼木木过来……忽然张嘴向我吐气……臭味熏天, 我这才发现,哪是什么鬼,是丧尸,这踏马要是被他碰了,老子也变成丧尸了,是我小看他了,我赶紧捂住嘴,躲过去,挥剑砍去…… 那个丧尸看着身子僵硬,没想到,身子灵敏,速度极快躲过去了……他绕到我后面,又扑过来了…… 我砍过去……它又躲过去了……几十个回合,这货都躲过去了……好几次我去掏符咒都来不及了。 我累得满脸大汗,打个踉跄,差点摔倒了,可这货越战越勇,就好像有人在背后指挥他。他不是一般的鬼怪,碰不得,我不敢恋战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跑,我纵身一跃跳到一棵树上,刚松口气,没想到,这货追过来了,我也不怕,他一个丧尸,是不可能上树的。 那货来到树下,让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啃树……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个静静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踏马的!跟我来这一手,惊恐万分的我忽然有了尿意,哗哗哗……我尿了。那货慌了,停下来,抬头,一动不动,僵住了。趁他分神的功夫,我跳跃下去,挥剑砍去……他倒下去了……忽然消失不见了。 我懵懵看着地上。长长出口气,擦擦汗。 “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了,躲在暗处害人算什么君子,快滚出来,敢不敢和我斗一斗,还有什么旁门左道都使出来吧……” 我愤怒的大声说。 没有动静,院里静的可怕,我正要去那个屋子看看,刚走几步,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响起诡异的笑声。 “小娃娃,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你想不想拜我为师,收你为徒怎么样……” 随着一阵劲风,面前现一三角眼,尖嘴猴腮的汉子。 “你就是那个耍戏法的?也是个降头师。” 我冷哼一声。 “对,我是耍戏法的,大晚上的,你竟敢闯进来,有胆量,我倒是挺欣赏你的,说吧,有什么事吗?” 他咳咳两声,笑着说。 “谁稀罕拜你为师,你这个恶人,做尽坏事,罪孽深重,我要替那些枉死的人报仇雪恨……” 我恨恨的说。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就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也配跟我斗,告诉你,刚才我是手下留情了,虽然你也挺厉害的,可要是我真下手了,你还能站在这里?我觉得你倒是个可造之材,一直在想收个徒弟,你要愿意,我可以收你为徒,跟我做大事,吃香的喝辣的,日子惬意……那可是神仙日子……” 他的口气缓和一点。 “我呸!你用旁门左道害死了那么多人,我现在就为他们讨公道……” 我冲过去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相……” 他冷哼一声,目光变得凶恶,拉开架势,和我搏斗……这货确实厉害,出招稳,准,狠,招招致命,几十个回合后,我步伐不稳,满脸大汗了,步步后退,可这货拿着刀步步紧逼,看出来,他动了杀心。 我的桃木剑对付鬼可以,可对付人就不好使了,我们俩斗的难解难分的,我连弯腰捡个棍子的功夫都没有,再这样下去,我就真的危险了。 我退到门口,发现靠墙立个棍子,天助我也!快速拿起来,抡起棍子和他搏斗……手里有了家伙,立刻就精神抖擞,勇敢和他搏斗,他愣神的功夫,差点把他手里的刀打落地上。他有点慌了,忽然窜出去了…… 我一愣,赶紧追出去了…… 外面躲得远远的冯波和周洪军正着急呢,看到我们俩一前一后跑出来,赶紧追过去了……那货跑的真快,转眼之间,就跑出去很远了,我有点纳闷,刚才他一直占上风,怎么还跑了?不会又玩什么阴谋诡计,旁门左道吧,心里一紧。 “你们别跟那么近,小心有诈……” 我大声对着后面的冯波和周洪军喊道。 第713章 地府路 那个人跑到野外一个烂葬岗里去了……里面都是高高低低,肃穆林立的坟墓,阴风阵阵,阴森森的,等我们追过去,没影了。 “嗨,怪了,还能飞了不成?这么快就不见了” 周洪军气喘吁吁的说。 “别过来了” 我摆摆手,四下巡视一番,忽然看到一个坟堆后面有亮光,地上摆放着香烛,一个影子一闪而逝。一惊,这才发现,那个人竟然在捻指念念有词……不好!他在做法。坟地阴风袭来,香烛却不灭,不灭灯神!快跑……我大声呼喊…… 那两个二货没等回过神来,一个荒坟头上慢慢露出来一个人头……起尸术!快跑……我对着那两个已经浑身颤抖吓傻的二货低吼一声,那两个二货吓得狼哭鬼嚎的撒腿就跑……此时,随着一阵阴风,那个从坟里钻出来的死人已经到了我跟前,在青白的月光下,我看到这是一张面部膨胀,皮肤紫黑,眼睛空洞无神的人……脸上有蛆蠕动着,随着他走动,有蛆掉下来……他的手指剩下白森森的骨头,情景让人毛骨悚然,他伸出利爪扑过来了…… 这家伙比那个稻草人还猛,招招直掏我心口,这踏马要是被他碰到,直接把我心肝肺掏了,够狠!我赶紧躲过去,好几次用桃木剑砍他……都被他躲过去了……我小心翼翼的和他周旋…… 十几个回合后,我看准时机,狠狠踢他一脚,他打个踉跄,喉咙里呜呜的,却发不出来声音,他好像怒了,在咆哮。更加凶猛,像一头猛兽扑过来……这时候,被激怒的他要是抓住我,非得把我给撕了不可。我更加小心的和他搏斗。 过了会,我已经顺脸淌汗,呼呼喘气,回跑到他坟墓前,抛出去一张符咒,开始念五雷咒了:“念起都天大雷公,霹雳震虚空。念起铜兵千千万万走无踪。强神恶鬼不伏者,五雷破火走无踪。吾奉太上老君。神兵火急急如律令。”轰轰轰……那身上贴了符咒,身子剧烈颤抖的活尸被炸的粉身碎骨,骨头渣子遍地都是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恶心的恶臭。 我擦擦汗,很是得意,躲在暗处害人,你果真是个阴险毒辣的小人……让我瞧不起……我看向刚才点燃香烛地方,香烛灭了,人没影了。踏马的!又跑哪去了?我愣神儿的功夫,忽然感觉气氛不对,……急忙回头一看,后面有蓝阴阴的火,一跳一跳的过来了……是鬼火,一惊。 赶紧伸出桃木剑砍去……可鬼火飘舞着,根本砍不着,我赶紧掏出符咒念念有词抛过去了……鬼火消失了。小伎俩,我忍不住笑了。“还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实话告诉你,我不怕鬼,你来点高明的吧……” 我大声喊道。 周围没有动静,死静死静的,但我知道他就在周围。看他没动静,我也累了,瘫坐地上,开始抽烟了,一根烟抽完了,他还是没有出来。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不甘心的寻找他,可周围哪来的人,不会跑了吧,不可能,我的感觉告诉我,他就在暗处窥视着我。 我有点变得烦躁不安了,正纳闷呢,忽然青烟徐徐,隐隐约约的,我看到前面来了穿黑衣,白衣的两个人,都戴着高帽子,吐出长舌,其中一个人好像拿着勾魂锁,另一个手拿哭丧棒,慢慢走过来……样子诡异惊悚,黑白无常? 我一惊,一时间僵住了,他们俩很快就到了跟前,没等我回过神,那个黑衣人把锁链套在我脖子上,拉我就走……我竟然身不由己的跟他们走了……回头,这才发现,我的肉身还在地上,不好!魂离体!我急了,想说话,可喉咙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来声音,踏马的!我变成贵了?死了,现在还有思维,一会走了阴间路,可能真就活不了,可现在我什么做不了,任由他们推搡着往前走……周围青烟徐徐。 不大会,来到一条路上,周围灰蒙蒙,雾蒙蒙的很是凄凉,没有一点生机,地府路?我一惊,坏了坏了,真的被他们带走了,这两个人是黑白无常无疑了。 我怒火中烧,奶奶的!他们不把那个做尽恶事的降头师带走,惩罚他,为啥把我这个好人带这个鬼地方来了,可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还要留在世上为人驱鬼驱邪,我心里冒出来无数个不甘心。我要想办法逃出去。我记得以前也是这样和人斗法,走过阴,差点就在那里回不了?最后,还是回来了,那时候,我的原身,也就是肉体,有人守着,魂魄还能回来,而现在…… 我这才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那个耍戏法的,也就是那个降头师干的,这犊子玩意太阴险了,想起师父说的话,千万不要以貌取人,那些长的凶神恶煞的人,让人看到就会不由自主的提高警惕,有了戒备心。可那些看着人畜无害的老实人,才会让人防不胜防!害人于无形之中。等你发现,已经晚了,那句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善良的人,一定要记住这句话,才会防患于未然。 我被黑白无常拉着木木走着……路上一个人没有,应该说一个鬼没有,周围阴冷刺骨,阴风阵阵。 过了会,前面有幽幽光芒,现一个市场,市场上人来人往的,人头攒动,男女老少都有,路边都是摆摊的,卖菜的,卖肉的,卖衣服的,卖骡马的……货物齐全,所有人都是脸色惨白惨白的,目光呆滞,身体僵硬,动作机械,表情也是一致,麻木,漠然,诡异,也没有吆喝声,鬼市?不对呀,这是去地府的路,还没到阴间呢,怎会有鬼市?那些人视若无睹的,犹如没看到我们一样,该干嘛干嘛,我知道他们不是人,是鬼。难道这是另一条路,我也懵了。也害怕了。 再走一会,到了那个地方,我可能真就完蛋了,我之所以说不出来话,肯定是那个降头师搞的鬼。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想办法逃出去。 第714章 黑店 正当我想办法,很是绝望的时候,忽然有两个鬼木木走过来了……他们竟然是我奶奶和老子,奶奶和我老子活着时一样,他们俩虽然脸色惨白,可看着精神不错,看样子,他们在这边生活的不错。我激动的浑身颤抖,可我说不出来话,干着急,想哭也哭不出来,也没有眼泪,那种感觉太痛苦了。 奶奶和我老子恭恭敬敬的对那两个鬼差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两个鬼差也是很尊敬他们的样子,点点头,奶奶和老子过来紧紧的抱住我,表情悲哀,但没有泪水,我感觉我好冷好冷,他们的身体冰凉冰凉的,就像大冰块紧紧贴在我的身上,可我的心里热乎乎的,我和他们一样,动作机械的抱住了他们,感觉自己在抱着冰块一样。 所有人,不,是所有的鬼和鬼差一起漠然看着,过了会,两个鬼差强行把我们拉开了,我看到奶奶和父亲老子满脸悲苦,在哀叹,我忽然对他们充满了依恋,愧疚,忽然想起老子在世时,被村里人欺辱,打骂,骂他光杆子,老光棍,跑腿子,老绝户,窝囊废,废柴,孬种,怂包,丑鬼的情景,一股洪力冲出来,我拼力挣脱出来,跪在冰凉的地上给奶奶和父亲磕头,这一刻,我对父亲之前的愧疚感喷泄而出,他是一个养父,是人们眼中的窝囊废,可他这样的一个窝囊废养大了我,像所有父亲一样把最好的都给了我,我想对他之前的厌恶,鄙视,不屑说句对不起,叫他一声爸爸,可我喊不出来,只能在心里对他说一句对不起,我无奈的哭了,机械的做着各种动作,试图他能看懂,我看到他哭了,真的哭了,又笑了,他们俩木木的向我招手……他原谅我了。 此时,其中一个鬼差忽然狠狠推我一把……我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过来一看,天已大亮了,我躺在一个沟塘里,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懵懵的看着周围,我还活着!是奶奶和父亲救了我,看来,那个降头师以为我这次必死无疑了,我的肉体他没动。忽然想起来那两个二货,赶紧爬起来,找到小山路,下了山。 走了很久,才走出野外,来到一个村子,这个时候,我又累又饿又渴,向一个扛着锄头的大叔打听这是什么地方? 他愕然看着我,我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埋汰吧唧的,臭烘烘的,头发蓬乱,不用说,他把我当成要饭的了,心里苦笑。 大叔问我哪里人?怎么差得这么落魄? 我撒个善意的谎言,说自己从老家逃荒过来的,大叔很是可怜我,掏出自己身上带的馍馍给我吃,告诉我这是薛家庄,我问他孙家湾怎么走? “孙家湾?那可远着呢,你要是走,得走两天……但你又要是幸运,在公路上能截到车,也快” 啊!我傻了,踏马的!去一趟阴间,回来怎么来这里了?真是诡异。我心里暗叹。谢了,开始往回走了…… 想着没有抓住那个降头师,我真是废物一个,很是沮丧。不知道冯波和周洪军那两个二货怎么着急呢。 我走了好几个小时,快累死了,盼着到公路能截着车,幸好兜里还有点银子,够路费了。累的腰酸背痛,走走停停的,盼望着赶紧走出这个鬼地方。 过了会,前面终于看到公路了,我精神抖擞,大步流星的来到公路,站在路边等车,可等了一个多小时,一个车没有,我着急,只好慢慢走着……盼望着来个车,那种等待,真的很煎熬。 又走了一段路,车没有,快黑天了,看到路边有个旅店,二层楼,墙皮都脱落了,非常简陋,名叫“山城客栈”。我很是激动,一天没吃饱饭了,我决定要好好搓一顿,再住一晚,明天再走,兴奋的走进去。 里面没有客人,很冷清,一个微胖,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像是老板,正在喷云吐雾的抽烟,屋里一排凳子上躺着一个像是服务员的年轻人,睡得正香。 看我进来,那个老板又惊又喜,赶紧迎上来了…… “来客人了,大毛快起来……” 那个年轻人睁开眼睛,赶紧起来了,毛毛愣愣的,问我想吃点啥,递给我一个菜谱,二人特别热情,老板笑的眼睛都成一条缝了,看样子,客栈很久没有生意了。 我要了一碗馄饨,一碟小菜,我很想要一盘酱牛肉,可我在这个荒山野岭的地方可不敢露富,虽然我不富。 菜很快就端上来了,我饿坏了,像个饿死鬼一样,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他们俩愕然看着我,老板笑吟吟的凑过来。 “兄弟,不来点” 我知道,他在推酒,我摇摇头,出门在外,我可不敢喝酒,这个地方这么偏僻,周围连个村子没有,万一是个黑店,我可就暴尸野外了。 “小伙子,你这是哪里人呦?怎么落魄这样了?” 他惊奇的问我。我又撒个善意的谎言,家乡发大水了,爹娘都饿死了,自己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两个人很是同情我,但我能从他们眼神里看出来,他们对我很失望,好不容易来个客人,本想多赚点,没想到碰个穷鬼。 吃完饭,天黑了,我身子疲乏,在这里住下来了。好在这个客栈外表看着很是简陋,可屋里很是整洁。而且,屋里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也不知道是什么香味?反正挺好闻,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过去了,睡得很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忽然听到外面响起咚咚咚……咚咚咚的敲门声,肯定又是来客人了,我翻个身,继续睡。 过了会,我被尿憋醒了,怕打扰其他客人,我蹑手蹑脚的下了楼,走到一楼,看到有个房间还亮着灯,屋里传来声音,好奇害死猫,都半夜了,怎么还没睡?我有点纳闷,趴门口窃听屋里的声音。 “大哥,今天来的客人太水了,就是一个穷要饭的,好在饭钱给了,没啥油水,您看怎么办?” 是那个老板的声音。 “这几天点背,不好弄钱,就把他做了吧” 另一个人恶狠狠的声音。 我心里一紧,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第715章 打絮巴 是他,没错,就是他,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踏马的!他怎么来这里了?跑的挺快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子正找他呢,他自己倒上门了,听他们的口气,他们好像是一伙的。 刚才他们俩很同情我的样子,还以为老板和伙计是好人呢,难道真是个黑店,我快紧张死了。 此时,屋里的声音小了,我听不清说的什么,不敢惊动他们,可尿急,只好蹑手蹑脚,大气不敢出的悄悄溜出去了……外面月明如昼,院里有两个小毛驴,哪来的驴?我惊奇的过去看看,那两个驴烦躁不安的正围着树转圈,看到我,忽然变得很是激动,拼命的挣脱,往我身上扑……又变得很是温顺。 这驴不会叫,举动也太奇怪了,我摸摸它们,去撒尿了,往回走,那两头驴又开始烦躁不安的直转圈…… 我看了看它们,不敢久待,悄悄的进去了,那个屋里还亮着灯,我屏息凝神的趴在门口窃听,没有动静,看到柜上的锁头,心里一动,偷偷拿了锁头,回去了。 躺在床上装睡,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样子,我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脚步声很轻很轻,一惊,做好准备。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砰砰砰砰砰砰狂跳,快跳出来了。吱嘎一声,那个人推破门而入,我不敢看,继续装睡,快紧张死了。那个人忽然停下来,过了几秒钟,他慢慢走过来,来到床前不动了,我的心提到嗓子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动不动的装睡。可手在被子里紧紧握着那把刀,随时随地准备战斗。 没想到,那个人又出去了,我松口气,踏马的!啥意思啊!我爬起来,赤脚要出去看看,刚到门口,那个轻微的脚步声又响起来了,这次我听出来是两个人,我赶紧回去,又躺下来了。 吱嘎一声,门开了,我眯着眼睛看到前面是那个老板,后面的人让我惊住了,果真不出我所料,是那个降头师,真是他,我忽然想到什么,又急又怕。可忍着不敢发出声音,我要看看他们到底要嘎哈。 “没想到,这小子命真大,被鬼差勾走了,在阴间转一圈还能回来,刚才你说,我还不信,我以为他死定了,他侥幸逃过一次,这次,绝不能让他再活着,你看看,他睡得多香,咱们可以动手了,到时候,加上外面那两个,咱们可以赚一笔了” 那个降头师恶狠狠的压低声音说。 那个老板点点头,降头师手里拿着一张兽皮,旁边的老板手里端着一个碗,我想起外面的两头驴,不好!默念咒语,等他们过来,那个老板准备抓住我,要把药给我灌下去,我忽然把他推个踉跄,啪的一声,碗掉在地上,碎了,里面的汤汤水水撒了一地。我快速爬起来,拿刀对着他们…… “你,你装睡” 那个老板一惊。 “说,你……你是不是奸商,这是个黑店……” 我愤怒的看着他们。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那个降头师大笑起来,笑的肆无忌惮,前仰后合的。 “我没想到,你命这么大,鬼差都没把你勾走,算你好运,今天,你可没有这么好运气了,老三,快,快把他抓住,他要是再跑了,咱们都死定了……” 他大吼一声。 那个叫老三的老板忽然变得很是凶恶,他迅速抄起一根棍子,照着我头狠狠打过来……我赶紧躲过去,拿起枕头扔过去,他一偏头,枕头飞出去了,他们俩扑过来了……我和他们搏斗几个回合,屋里地方太小,再这样下去,我会吃亏的,我撒腿就跑…… 他们俩追过来……来到楼下,他们追下来……“大毛快起来,拦住他” 老板急得大喊大叫的,可能那个叫大毛的年轻人睡觉死,没有动静。 我跑出去,把门锁上了,看到外面有个木头,又用木头顶住门,他们俩在屋里急得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拍门,把门拍的巨响。 此时的我累得满脸大汗,呼呼喘粗气,身子抖动着。可我来不及休息,赶紧来到那两头毛驴跟前,那两头毛驴看到我,兴奋的直尥蹶子,我从包里拿出来两张符咒,念念有词,又掏出一级药丸给它们吃下去,不大会,两头毛驴打滚儿,变成两个人,竟然是冯波和周洪军,两个人激动的抱住我哭了。 我呆若木鸡,恍若梦境的看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可我还是被这一切惊呆了,打絮巴(造畜)现代社会怎会有这样诡异惊悚的事情,以前看过蒲松龄老先生写“聊斋志异”里写的造畜,造畜是比拍花还恶毒的邪术,利用巫术把人变成畜生,真的很诡异恐怖。觉得这样事只有在古代,在书里才有,没想到,竟然出现在生活中了,太可怕了。 师父曾经说过,他师父的师父就曾经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来不及问他们怎么回事,看到他们俩饿坏了,身子都打晃了,赶紧把偷出来的馍馍给他们吃了,这个时候,忽然听到砰的一声,我们一惊,那个降头师从窗户跳出来了,一瘸一拐的要跑。 “我卧槽尼玛的!想跑……” 这个时候,冯波急了,把嘴里的馍馍咽下去,抄起一根棍子,狠狠打在降头师身上,窗户口犹豫不决的那个老三和伙计大毛一惊,吓得缩回去了。 “哎呀妈呀!他死了!” 拿砖头正要拍下去的周洪军惊叫一声,我们看到降头师的脑袋流血了,殷红殷红的血,一动不动了,坏了,打死了,我心里一紧,再次举起棍子的冯波傻了,瞬间,脸色惨白惨白的。 “卧槽!我没使那么大劲啊!怎么死了,这踏马太不抗揍了……这下坏了,我要坐牢了……” 冯波手的棍子掉在地上,一下子瘫坐地上,欲哭无泪,无助看着我。 我也吓坏了,虽然他用巫术害人,但就这样被打死了,有点不安,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翻过那家伙的身子,松口气,站起来,他没死…… 第716章 树下的尸体 没死?两个人一惊,那这咋回事啊? “这是障眼法,他已经跑了……” “跑了,这人不是在这吗?” 二人愕然看着地上的人,又看看我,我笑而不答。让他们俩跟着我去打开门。 此时,屋里老板老三和伙计大毛吓得瑟瑟发抖。看到我们进来,老三硬着头皮,凶恶的指着我们大吼:“你们杀人了知道吗,杀人可要偿命的……你们这些贪婪无度的恶人,和那个妖人合起伙来利用巫术害人,骗人钱财,不怕得报应吗?说,你们害了多少人?” 我大吼一声。 那两个人吓了一跳,我使个眼色,让冯波和周洪军把他们俩绑了。二人反应挺快,没等他们明白过来,就给绑了。 两个人拼命挣扎着。 “你说我们骗人,你有证据吗?” 那个叫大毛伙的计目光阴冷的看着可我们。“证据?好,你们不说是吧,我现在就让你们看看自己做的好事……” 我带着他们开到后院一棵树下,树下有个很大的蚂蚁窝,不计其数的蚂蚁就在周围徘徊着……这些蚂蚁都比正常的蚂蚁大两倍,样子骇人。 我和周洪军拿镐头挖掘……那个老板和大毛惶恐不安的看着,我们挖了很深,里面出来一些破石头瓦片的,啥也没有,很是失望,不对呀,我算出来就是这里。 那二人相视一笑,淡定下来。 我不甘心,接着挖……过了会,露出一个人腿,二人变了脸,脸煞白煞白的,身子哆嗦。 挖到很深,里面有两个少年的尸体,还有一个成年人的尸骨,二人瘫坐下来,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都是汗。 “他奶奶的!太狠了!你们真不是人……” 冯波狠狠踢了他们一脚,周洪军也不甘的呼了老板几个嘴巴子。 此时的他们和刚才判若两人,那个老三哭着跪下来咚咚咚磕头,求我不要报案,他一家老小还要靠他养活。 “你现在想着你的一家人了,你害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被你害死人的家人,真是畜生不如。” 我气的浑身颤抖,义愤填膺的说。 “我错了,我错了,都怪我鬼迷心窍,都是那个贶骤行害得。” “贶骤行是谁?” 冯波瞪着血红的眼睛问他。 “贶骤行就是那个耍戏法的人。” 他捂住脸,泪如雨下,告诉我们经过。 老板名叫仇老二,家里穷,兄弟三个,父母没钱供他们读书,都在家务农,父母厚着脸皮到处借钱,才筹够彩礼钱,大哥才结婚了,仇老三最小,是老伢,不甘心就这样窝在农村,想靠自己打工赚钱讨婆娘。可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打脸,他没有一技之长,也没有文化,只能在城里做苦工,搬砖,洗碗,进工厂做工,做过拾荒人,因为受不了苦,每个工作都干不长,很是绝望。 后来,拾荒的时候,在天桥下面认识了那个名叫贶骤行,就是那个耍戏法的人,二人很是投机,贶骤行问他愿不愿跟自己干,一起赚大钱。 他当然愿意了,贶骤行给他一些钱,在路边租了那个废弃多年,破旧不堪的二层楼,表面上开店,实际上,是个黑店。只要有钱人来这个地方,他就把贶骤行给他的药放进饭菜里,客人喝了,就会变成哑巴了,贶骤行就会利用巫术把他变成畜生,带到很远的地方卖了。 可没想到,原以为这个地方偏僻,可以掩人耳目,没想到,因为这个地方偏僻,除了货车司机,再没有别的有钱人来。他们只接待一个有钱人,很是失望,后来,终于又来了一个有钱人,没想到,这个人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竟然看出来不对劲,要跑,仇老三知道,这个人要是跑了,他们都完了。情急之下,把那个人杀了,就是这个成人的尸骨。 那两个少年,都是贶骤行干的,他每次利用灵降害人,把少年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耍戏法给他赚钱,他是个心思缜密,诡计多端,行事小心谨慎的人,每次去一个村子,只要有人怀疑或者有个风吹草动的,完事后,这个少年就得死,或者被他打絮巴变成畜生卖了。做事心狠手辣,是个狠人。每次害死人,都是埋在这里的。 仇老三和大毛很害怕不赚钱,贶骤行不停的害人,不想干了,贶骤行就威胁他们,要是他们不干了,他就利用灵降巫术害死他们的家人。 “我们不敢不干啊!都是他干的,不关我们事啊!” “那个大毛是谁?” 周洪军打断他。 大毛,仇老三看了一眼旁边瑟瑟发抖,低着头呜呜咽咽的年轻人。 “大毛是我侄儿,他初中毕业没事做,也不愿意干农活,我就把他带出来了……是我害了他……” 仇老三满脸泪痕,悔恨交加的说。 擦擦眼泪。 “贶骤行是不是死了,死了好,我们俩不害怕了……” “他没死……” 我一字一顿的说。 “啊……没死……” 他看着前院。 我们出来,几个人看到地上的贶骤行不见了,都目瞪口呆,呆若木鸡看着。 “我靠!啥情况啊?人不见了,果然是个老滑头……” 冯波恍若梦境看着。 “师父,那怎么办?可不能让他跑了,再害人了,这王八蛋差点让我们俩嗝屁了。” 周洪军急了。 “说说你们俩怎么回事。” 我掏出一根烟叼嘴上。 周洪军使劲咽口口水,道出经过。 原来,那天,贶骤行利用巫术摄来鬼差,把我魂魄拘走了后,他就利用巫术把远处的冯波和周洪军变成了两个毛驴,本来打算把他们俩卖掉换钱的,可他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决定还是卖到外地去,想看看“山城客栈”有没有货,就过来了,把毛驴拴在院里,冯波和周洪军虽然变成毛驴,可他们意识还是人,这个时候的他们,别提多害怕了,很是绝望,后来看我出去了,拼命表现出来,没想到我很聪明,最后还是明白怎么回事了。“真是后怕啊!” 周洪军心有余悸的说。 我问仇老三,贶骤行平日在哪里落脚? 仇老三摇摇头说:“他这个人神出鬼没的,嘴里没个实话,谁也不信,从来不让我们问他的事情。” 我们很是失望。 我要扶乩请神,想算一算。 “我知道他在哪里” 大毛说道。 第717章 断魂山 我们精神一振,在哪? “我曾经听他喝醉酒说在断魂山” 我让周洪军看住仇老三,我和冯波让大毛带着我们直奔那个叫断魂山的大山而去…… “师父,你有把握吗,刚才又让他跑了” 冯波对我很是失望,看出来他害怕了。硬着头皮跟我去。 “放心吧,他已经死了” “死了?您刚才不说他跑了吗?地上人都不见了” 冯波愕然看着我。 “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摆摆手,不再理他。大步流星走着…… 那个山远远望去,直插云间,云雾缭绕,看着不远,可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到,来到山脚下,我让他们休息一下,开始扶乩请神,完毕,松口气,坐在地上抽根烟,树下凉风习习,很是惬意,我们很快就消汗了,开始登山…… 这个大山很高,山路陡峭,我们走了不到一半就累的浑身是汗,呼呼喘气。 “我的妈呀!快累死我了,不行,不行,我爬不动了,我要歇会儿了” 冯波又赖了,坐下来,再坚持一下,难道你不想赶紧抓住让那个坏蛋……就在那里” 我指着山谷。 “真的,那走吧……这货起来了……” 不大会,我们来到山谷里。 “快到了” 我小声说。 冯波和那个大毛变得惶恐不安的,小心翼翼的走着…… “哎呦!” 冯波一声惊叫,我回头看到他摔倒了,踩粑粑上了。 “踏马的!真倒霉,踩狗屎了……” 冯波爬起来,使劲用脚踩踩草木,试图把脚上的狗屎甩掉了,嘴里骂骂咧咧的,大毛捂住鼻子。 “这不是狗屎,这是人屎” 我扔下一句话,继续走…… 前面是一个很大的洞穴,洞口阴风阵阵,我停下来。 “师父,您不会说那个犊子玩意就猫在这鬼地方吧” 冯波咬牙切齿的说。 “你敢不敢进去?” 我问他。 我? 他一愣,拍着胸脯说:“要是以前,我不敢,可我现在快恨死这个瘪犊子了,差点被他害死了,我老冯好歹也是个有钱人,风风光光的,没想到,竟然被他变成畜生,差点被人宰了……” 啪,他折断一根树枝,大毛吓了一跳,惧怕看着他。 “咱们进去看看吧……” 我走在前面,拿着手电筒晃着小心翼翼的走着…… “师父,咱们打开手电筒吗?不怕打草惊蛇他跑了” 冯波还是有点紧张的问我。 “放心吧,他跑不了,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这脑袋,得钱治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洞里潮湿阴冷,凉风一吹,身上有点凉嗖嗖的,我拢了拢衣服。洞穴里除了一些碎石头,哪来的人,但我坚信,我算的不会错的,信心满满的往前走……后面这两位快紧张死了,我能听到他们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尤其是冯波。 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我忽然感觉气氛诡异,有种不安的气息袭来,紧走几步,前面有亮光,地上呈六角星摆放着白蜡烛,烛光摇曳,中间地上有个黑乎乎的东西,一惊,过去一看,惊呆了,地上有个人,面朝里,我们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转过去一看,果然是那个耍戏法的,也就是降头师,脸色青白,双目圆睁,大张着嘴,死态狰狞可怕,似乎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情景。 “卧槽!真是这个畜生,他不会死了吧……” 冯波惊道。 此时的大毛更加害怕了,脸白如纸,抖若筛糠,不敢看了。 我慢慢过去……蹲下身子,在他鼻下一探,确实死了松口气,他死了,我有点失望的说,已经算出来他死了,可看到现在的情景,有点失落,因为他没有死在我手里。 “他是怎么死的?” 冯波问我, “还是因为他害人反噬了” 我看着尸体,恍若梦境说。 “您不是说,他法术高明,不会被反噬吗?” 冯波接着问。 “再高明的法术,他这样的恶人,早晚都会自食恶果,得到报应的” “对,他这就是报应,恶有恶报!” 冯波恨恨的看着地上的尸体,抬脚去踢…… “好了,好了,人已经死了,别闹了……” 我呵斥他。 旁边的大毛吓得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那接下来怎么办?” 冯波问我。 “把他埋了吧” “埋了,就这样的恶人,差点把我害死了,咱们还要把他埋了。别脏了我的手,我不干” 冯波愤愤不平的说,一缩脖子,倔劲上来了。 “要是不埋了,他的魄出来作祟害人。附近的人和上山的人都要遭殃了” “啊!踏马的!这坏人死了,变成鬼都是恶鬼……那埋了吧……” 他无奈的说。 我们打算把白蜡烛吹灭了。没想到,蜡烛就是不灭,看来,他这是做法了,我施法把蜡烛灭了,抬着尸体出去,找到一个地方埋了,又砍了一些桃木枝栽在坟墓周围,我做了法事,把他的恶魄困在里面出不来了。 做完这一切,我们离开这里了。 在路上,大毛哭起来了,声泪俱下的说他不想死,让我们放过他。要不然,他爹娘怎么活。 “放过你,你们害死那么多人,有没有想过他们的家人” 冯波怒气冲冲的说。 回到“山城客栈”,周洪军正拿个棍子,黑着脸抽烟,看着那仇老三,仇老三耷拉着脑袋,听到声音,仇老三抬起头来。 “师父,你们可回来了,怎么样,找到那个三炮吗?” 他急切的问我们。 这时候,冯波又来劲了,兴高采烈的把经过告诉他。 “太好了,这个害人精死了,世上少个祸害……” 很是高兴。 “我求求你们了,别把我交给警察,我错了,以后我改邪归正还不行吗,一家老小还指望我赚钱养家呢……” 此时的仇老三吓得浑身颤抖,像个娘们儿似的哭起来,苦苦哀求。 “别踏马哭丧了,鳄鱼的眼泪,将心比心,你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那些受害者的家人呢……” 冯波骂他。 大毛也哭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周洪军告诉我们,他发现后院有个面包车,冯波一听很是兴奋,过去一看,还真有一个面包车,他开着面包车,带着我们几个人去城里了…… 第718章 最后一班公交车 来到城里,我们把这两个杀人凶手交给警察,做了笔录,出去,看着城里的那些车水马龙,俊男靓女,高楼大厦,我长长的出口气。这段时间累死了。 “师父,这次咱们终于可以回家了吧” 冯波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嗯呐呗,我都想家了,周洪军眼睛红红的望着东北方向。 ”你是想家了,但更想念未婚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冯波站起来。 “去你的,又拿我开涮是吧,无聊” 周洪军斜眼看他。 “师父,这回没事了,咱们终于可以吃顿大餐了吧……” 冯波看着马路对面写着“一品香”饭店的招牌。使劲咽口口水。我都想咱们东北的杀猪菜了,那酸菜血肠五花肉热热乎乎的进嘴里,那叫一个痛快” 周洪军啧啧嘴。 “吃货,咱们看看这个饭店有没有” 冯波迫不及待的过去了,我们赶紧跟过去,饭店不小,屋里没客人,现在已经过了饭口了。 “老板,来一份猪肉血肠烩酸菜……” 冯波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那个老板是个大胖子,肥头大耳的,笑着迎过来:“您好,您是东北人吧,不好意思,咱家没有东北菜” 他歉意的说,殷勤的拿了菜谱递给他。 您看看,我们都是本地特色菜,尝尝就知道了” 对我们点点头。 冯波让我点菜,我摆摆手,告诉他随便吃点就行。 旁边的周洪军猴急猴急的,一把抢过去,对着老板,指着菜谱。 “这个,这个……” 我看他要的都是肉菜,忍不住想笑。 “你小子,饿死鬼投胎啊!又拿我当冤大头是吧……” 冯波瞪视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这是为你想,你说咱们累了这么长时间,该犒劳犒劳自己了吧……” 周洪军嘻嘻哈哈的说。 “德行……“” 冯波白他一眼。 不大会,服务员把菜端上来了,我们迫不及待的吃喝起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吃的满嘴流油,终于可以开开荤了。 几杯酒下肚,我们话多起来了,一个个喝的满脸通红,醉眼朦胧,大着嗓门胡咧咧了。把老板和那个服务员看的目瞪口呆。 “你也来点……” 冯波豪爽的举着酒杯,看着老板。 “这不好吧” 老板犹豫一下。 “有啥不好的,过来一起整点,你们的菜做的不错” 老板很是高兴的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喝酒,一杯酒下肚,让服务员又送个小菜上来,老板也是个爽快人,我们几个人谈笑风生,很是投机,唯一一个不足之处就是,他说的是本地方言,我们三个得慢慢听。 “哎呀妈呀!你们这菜真不错,地道,生意很好吧,我给你们当服务员好不好……” 冯波摇摇晃晃的笑着给他倒酒,老板赶紧站起来,这可不敢啊!您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 老板受宠若惊的接过酒瓶子 “哈哈哈哈哈,你们这南方人规矩真多,哪有那么多屁事,来喝酒……” 冯波一饮而尽,擦擦嘴。问老板,门面不小,怎么店里只有一个服务员,忙的过来吗? 老板犹豫一下,也把酒一饮而尽,苦笑着说:“这年头,想找个好样的服务员不多,这个店中午人不多,晚上人多,之前有个服务员特能干,手脚麻利,干净利索……我们都很喜欢他……” “那个服务员呢?不干了?” 周洪军打断他。 “他得病了……” 啥病啊? 冯波夹一块肉放嘴里…… “听说是邪病” 邪病? 我一怔,来了兴趣,让他说说。 老板掏出烟给我们点着,他抽了一口烟,告诉我们经过。 那个服务员名叫酱有根,家住郊区,家里四口人,父母,他和姐姐,姐姐已经嫁人了,是远嫁,一年才能回来一次。他学习不好,早早辍学出来打工了。因为饭店晚上打烊得到很晚,他本来一直住在店里的,饭店厨房旁边屋子是放杂货的地,在中间放了一张床,他晚上就对付一下。 在饭店干了二年多了,老板很喜欢他,每次开资,都多给他一些钱,算是奖励吧。别的服务员总挤兑他,但老板护着,他们只能小打小闹的背后使绊子欺负他。酱有根是个老实人,为了大家好,默默忍受着。 半个月前,他娘有病了,他是个孝子,很是担心,老板就让他干到八点,回家伺候他娘。酱有根很是感谢老板,干活更卖力了。每天下班,都坐公交车回家,好在公交车站离饭店不远,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可最近客流太大了,饭店根本忙不过来,有急性子的客人总是大着嗓门催菜,厨师忙的焦头烂额的,老板又找了服务员,可新手更添乱了,毛毛愣愣的,还把汤洒客人身上了,客人骂骂咧咧的。 酱有根的老子看老板对有根很照顾,很是感动,让他隔三差五的回家看看他娘,可他娘有病老糊涂了,很是依恋儿子,每天晚上有根不回来,她不睡觉,无奈之下,有根决定坐最后一趟班车回家,也就是11点。 他每天干到十点就去公交车站,今天客人爆满,有几个客人喝大了,赖着不走,大嚷大叫的让上酒,有根跑到公交车站,赶紧上了车,因为时间太晚了,今天这个点算上他只有三个乘客,一个是穿着时尚,大背头,拉着一个拉杆箱的中年人,应该是出远门,刚下火车的。一个是个穿着灰不溜秋衣服,随意扎个马尾,头发有点凌乱,长刘海遮住脸,看不清啥样子,挎着箩筐的中年女人,看样子,应该是进城卖菜的农妇。还有一个面无表情,眼睛空洞的大妈,她穿着斜襟藏蓝色衣服,挎着篮子,里面放着一些烧纸,香烛,元宝等祭奠的东西,手里袋子里还有个看着渗人的纸人,大半夜的看到这些,酱有根后背生出寒意,只看了一眼,再不敢看了,不知道她要干啥? 太晚了,大家都没有精神头,坐在车上昏昏欲睡,司机可能也是因为总上夜班的原因,脸色惨白,目光无神,漠然看着我们上车,一句话没有。关上车门,车子发动后,伴随着咣咣响,车子缓缓开动了…… 过了会,公交车驶出城里,来到城外的公路,外面的路灯发出昏暗的光芒,路边的树一晃而过,夜晚的野外静的可怕。 第719章 诡异的公交车 过了会,昏昏欲睡的酱有根感觉车停下来,睁开眼睛一看,随着车门徐徐打开,一股凉风一吹,那个拿拉杆箱,一脸的疲惫中年人下车了,很快消失在夜色中。车门关上了,车子缓缓启动了…… 这时候,已经到郊区了,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的土路。郊外没有路灯,在车灯昏暗的光芒照射下,司机小心翼翼的开车,周围传来此起彼伏,很是聒噪的蛙鸣声。可酱有根听着很是亲切。 车子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缓缓停下来了,“黑瞎子沟到了,就是火葬场……有下车的吗?” 司机不耐烦的嚷嚷着,点着一根烟。 这么晚了,谁会去这种地方?这司机真二。酱有根心里忍不住想笑。 “有” 他后面响起一声沙哑低沉的声音,酱有根回头,是那个穿斜襟衣服,拿着祭奠物的大妈,还真有人在这下车,酱有根一愣,该不会这阿婆年纪大了,耳聋听错了吧,酱有根赶紧过去拉住她,忽然感觉阿婆的手阴冷刺骨,不由自主的缩回去了…… “阿婆,您确定要在这下车?这是去火葬场的道” 怕她听不着,酱有根提高声音。 阿婆目光呆滞,脸色惨白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两只眼睛蓝汪汪的,她诡异一笑,拍了拍酱有根,幽幽说:“我到了,你也快去了……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酱有根打个寒颤,心里很快闪过一个念头,鬼! “到底下不下啊,耽误时间……” 司机急了。 阿婆慢慢腾腾下去了。酱有根不放心,趴玻璃上看看,此时,外面月明如昼,哪来的人?嗨,怪了?人呢?一个年纪大的人,走路无声无息的,怎么这么快? 酱有根精神恍惚,喃喃自语道。 “大晚上的坐车少说话,不该看的别看……” 司机低吼一声。 酱有根如梦方醒的看着驾驶楼里的他,不敢出声了,看到前面坐着一动不动,低着头的那个农妇,以为她睡着了,怕坐过站,看看前面司机没敢说话。 可过了会,还是忍不住过去,轻轻拍拍她,“喂,大姐,您睡着了?可别坐过站啊!” 他好心提醒她,那个农妇徐徐抬头,酱有根一惊,透过车窗的月光,农妇的两边脸被长刘海遮挡住了,露出来的脸惨白惨白的,没有没有人色,看不到眼睛,样子骇人,一句话不说,又低下头。 酱有根不敢看了,乖乖回到座位上去了,今晚这车上人怎么都怪怪的,他心跳加快了。“你叫啥名?” 那个农妇忽然幽幽说。 酱有根一听她说话了,很是兴奋,告诉她自己的名字,自己家住王家湾。两个人开始聊天了。女人告诉他,自己名叫谢巧珍,住在三里坡,总去城里卖菜。 前面的路不好走,很是颠簸,车子又行驶了一会,女人下车了……酱有根看她下车,木木走在路上,回头看他一眼,酱有根在车里跟她摆摆手。 司机抽着烟,一口白雾喷他脸上,忽然拍他一下,把一个东西贴他身上。 酱有根急剧咳嗽一声。 “您干嘛?” 他恼怒的问他。 “好了好了,正常了……” 司机满脸大汗,松口气。 “司机师傅,您这是……” 酱有根呆呆看着自己前胸贴的一张黄纸,懵了。 “我刚才听你自言自语的对着旁边座位说话,就知道你中邪了,这下好了,没事了……” “中邪了?我怎么会中邪了?我在跟她们聊聊天而已,怕她们睡过站了……好心提醒一下……” 酱有根哭笑不得,觉得司机总是晚上出车,精神有问题,出现幻觉了。 “那个座位根本没有人,人都下去了……” “没人?刚才不是一个卖菜大姐嘛,怎么没人?” 酱有根有点急了。 司机神情神神秘秘的凑近他说:“这个路诡异的很,每年都有车祸,关键是还有一个站是火葬场,有脏东西,我每次上班,都是感觉自己走在阴阳两界生死离别的地方” 你不害怕吗? 酱有根很是同情他。 “怕,能不怕吗?可怕有啥用啊,我得养家糊口呀!要不然,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 司机无奈的说,狠狠抽一口烟。 酱有根这才发现,司机脖子上戴着观音玉坠,手上戴着红绳,后背贴着和他一样的黄纸。样子诡异又搞笑。驾驶位后面也贴了黄纸。 “这是符咒,是一个道士朋友给的,可以辟邪的,坐好了” 司机把烟头掐灭,扔地上用脚踩踩,开车了。 不大会,到站了,酱有根是最后一站。酱有根下车时,又谢了他。 “小伙子,到家门口抽根烟再进去,进去再去茅房,回家喝点姜汤” 司机好心提醒他,开车疾驰而去…… 酱有根下了车,一股风过来,他打个寒颤。看着月光下阴森森的野外,想着刚才一幕,越想越怕。那个农妇怎会是鬼,虽然她样子诡异,可说话很随和的,是个朴实的人,要说鬼,那个阿婆才是鬼,可司机说她是给去世人烧三七的人,想起刚才司机严肃认真的样子,他变得惶恐不安的,真害怕忽然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鬼,吓得心怦怦砰狂跳。 一路小跑回到家门口,院里响起他家大黑狗汪汪汪的叫声,想起司机说的,摸摸索索掏出一根廉价的烟卷叼在嘴上,用哆嗦着的手拿出火柴,嗤啦一声,划着火点着烟,抽完烟,才进去。 拴着绳子的黑狗看到他,亲热的摇着尾巴要扑过来……他没像以前一样去摸摸他它,没有搭理它,来到茅房里撒泡尿,进屋里,屋里亮着灯,娘已经睡了,父亲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 酱有根心里热乎乎的,蹑手蹑脚的拿了一件衣服给父亲盖上,自己去厨房做了两碗姜汤端上来,他父亲醒了,揉揉眼睛,看到他做了姜汤,以为他饿了,很是心疼,小声告诉他,锅里有给他留的饭菜,应该还热乎呢。酱有根说自己不饿,喝碗姜汤就好了。让父亲也喝了一碗姜汤,喝完姜汤,父子俩睡下了。可酱有根想着刚才的诡异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 第720章 诡异的农妇 酱有根一夜没睡,天没亮又起来,去上班了,起晚了,就赶不上第一班公交车了,他家偏僻,地势险恶,要走半个多小时才能到公交车站。他没睡好,面色憔悴,精神恍惚,去看看已经醒了的母亲,母亲还是那样半死不活的样子,时而安静,时而闹腾,总作人,父亲对她百依百顺的,她只要看到儿子酱有根才安静下来。 酱有根来不及吃早饭了,在父亲叮嘱中急急忙忙直奔公交车而去……上了车,松口气,白天又换司机了,司机是个年轻人,长的白白净净的,性格开朗,说话幽默,他和车上几个挑担子,背着布袋,挎着箩筐的几个菜农打招呼,车里气氛融洽。 酱有根心情好点了,车子徐徐前行,窗外村野间的初秋景色也很美,可酱有根精神萎靡不振,浑身无力,低着头,昏昏欲睡。 到了饭店,老板看到他精神恍惚,脸色煞白煞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以为他病了,给他假让他去看医生。 酱有根说自己没事,一头扎进厨房里干活了。一整天干活都是浑浑噩噩的,好在没出差错。 下了班,酱有根又坐上最后一班车,巧的是,他今晚又看到了那个农妇,依然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想起司机的话,心里一惊,心跳加快,不敢看她,低下头装睡。 “大兄弟,你没事吧” 那个农妇关怀的声音。 酱有根看看专心开车的司机,忍住没说话。 “大兄弟,你真没事吧,是不是有病了” “我,我没事……” 酱有根小声说。 “我这有水,你喝点水吧” 农妇从破包里掏出来一瓶水,酱有根看到她裸露的青白青白的手臂,一惊,抬头,看到农妇今晚披散着头发,脸完全被头发挡住了,看不到长啥样子。 “喝吧,这水你买不到……” 农妇幽幽说。 在车里顶灯昏暗的光芒下,酱有根这才发现,这瓶水与众不同,长方形状,装着绿水,写着冥界两个醒目的黑色大字,冥界?那不是阴间吗?她真的不是人,是鬼?他吓得瑟瑟发抖,大叫一声,踉跄着来到司机后面的座位,没想到,司机看到他走过来,慌了,一个急刹车,车停下来,司机一脸惊恐,拿着扫把对着他…… 酱有根这才发现,最后一班车司机换人了,这个司机也就三十来岁,长得瘦瘦弱弱的。 ”你,怎么是你开车啊?司机换人了?” 酱有根惊奇的问他,小心翼翼的把他手里的扫把轻轻的推开。 “你……你不是精神病?” 司机放下扫把。 “说什么呢,你才是精神病” 酱有根气冲冲的说。 “我看你一上来,时而自言自语的,刚才你又冲过来,以为你是精神病呢,吓死我了,精神病可是杀人不犯法,不用偿命的……” 司机擦擦汗,掏出来一根烟。 “昨晚那个司机呢?” 酱有根问他。 “死了” 司机叹口气,吐出一口白雾。 “死了?怎么死的?” 酱有根一惊。 “今天早上死的,不知道咋死的,法医来了都没查出来原因……” 司机脸色难看。 酱有根一听昨晚那个司机死了,忽然想起来什么,回头这才发现,那个农妇不见了,心里一颤,快吓死了,不会是真的撞鬼了吧……自己昨晚也是坐的这个车,不会……” 酱有根吓得身子微微颤抖着。 “司机师父,您听没听那个司机说过什么?” 酱有根小心翼翼的问他。 “说过什么?” 司机一愣。 “就是撞鬼了,昨晚我也坐车了,看到鬼了” 酱有根嘴唇颤栗着说。 “啊,知道,这个道最近几年每年都出车祸,谁也不愿意上夜班,尤其上个最后一班车司机死了,大家更加有了抗拒心理,由三倍工资涨到五倍都没人干,班长没招了,就让人抓阄,邱师父倒霉,抓着了,已经干了两个月了都没事,谁知道好好的今天早上人没了。好人不长命啊!” 司机眼睛湿润了。 “那您不害怕吗?” 酱有根问他。 “怕,当然怕了,可整个车队都是有家有业的,就我光棍一条,上面没人,又是新来的,队长下令了,大家伙还说我是童男,火力旺,鬼不敢靠近……我也认命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呗。” 他深深叹口气。 “你刚才也看到鬼了吧” 酱有根战战兢兢的回头” “鬼?没有,今晚安静,车上不就你一个人吗?” 司机一怔。 “我看到了,刚才她跟我说话来着……”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精神病……” 司机脸色难看。 “咱们赶紧走吧,你坐好了……” 司机身子微微颤栗着坐下去开车……因为紧张,慌乱,手抖,司机好几次才打着火。 “你说,那个司机戴着观音项链挂坠,手臂绑着红绳,身上和驾驶座贴着符咒,都是驱邪的,怎么还能撞鬼呢……” 酱有根因为害怕,坐在司机后面座位上絮絮叨叨的。 “都是命……” 司机感叹。 酱有根忽然改变主意,让司机掉头,要回去。 “您真没事吧” 司机一愣,掉开车回去了。 酱有根回到饭店,砰砰砰敲门……里面看门的伙计骂骂咧咧的光着膀子打开门,一看是他,像见了鬼似的一惊。 “你怎么回来了,酱有根让他赶紧关门,心有余悸的告诉他经过。 那个伙计看他脸像白纸一样白,没有一点血色,精神恍惚,也害怕了。觉得他撞鬼了,怕他给自己带来晦气,他推搡着他去走廊里睡。 又赶紧来到厨房,拿两头大蒜放兜里,他听人说,大蒜也能辟邪。 第二天,酱有根跟老板请一天假,老板听完,也觉得这事诡异,给他一天假让他歇歇。 酱有根根本就没有回家,他按照那个农妇说的,坐车来到那个叫三里坡的地方下车了,发现这个村子稀稀拉拉的只有二十多户人家,向一个晒太阳的老人打听那个叫农妇。 那个老人一怔,眼神怪怪的看着他。 ”小伙子,你认识她?” “我见过她,在公交车上……您知道她家住哪里吗?” 他蹲下身子问他,帮他装烟袋。 第721章 祭奠 “”这个人都已经死了,你找她干嘛?一直走,走到村口水库边往右拐就到了……” 老人啪嗒啪嗒抽烟,惊奇的上下打量他。 “阿公,她是怎么死的?” 酱有根问他。 ”车祸,坐公交车去城里卖菜,出车祸死的” “她没有家人吗?” 酱有根接着问。 “有,她男人在外面打工,只有过年过节才回来,她在家种菜卖菜,孩子刚上学,那天幸好孩子在外婆家,也是个可怜人……” 老人叹息说。 酱有根按照他说的,来到那个水库,水库旁边有个破旧不堪,快塌了的土房,土墙里长出草来,院里的荒草一人多高,屋里一片凌乱,地上,桌椅上厚厚一层灰,看样子很久不住人了。后面树林里有个坟地,那个女人坟墓前荒草萋萋,看着很是荒凉。酱有根呆呆看着,虽然是大白天的,可坟地里阴森森的,阴风阵阵,他不敢久待,赶紧离开这里了。 回到家就病倒了,浑身滚烫,闭着眼睛直说胡话。 他爹可惨了,家里一下子出来两个病人,急坏了,吓得赶紧找村里大夫看了,大夫说是这是受寒了,赶紧给他吃了退烧药,又给打针了,可就是不退烧,大夫也没辙了,他用针扎酱有根的食指,冒出来的不是血,而是白色的液体,一惊,委婉的告诉他们去看看外科(邪病)吧。 可他爹年纪大了,家里有病人出不去,村里的神婆已经死了,上哪去找神婆,急得托亲朋好友的找村长帮忙,村长和老板黄有仁帮忙,找了几个神婆,钱没少花,可都没用,酱有根像个将死之人,双目微闭,脸色灰白,每天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半死不活的就那么吊着,爹娘快急死了,天天以泪洗面,日子不好过。 “您快帮忙看看吧……救救他,他还年轻” 黄有仁红着眼睛说完,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人命关天,那还等什么” 冯波瞪着血红的眼睛。 “”有车吗?” 周洪军问黄有仁。 “有,现在太晚了,那个路据说总出车祸不干净,再说咱们喝酒了,怎么开车” 我们只好住在旅馆里,凌晨三点半,黄有仁开车带我们去了那个地方,一路上,我还真看到了几个出车祸横死的野鬼。开到那里,天亮了,这是一个小村庄,虽然偏僻,可离公路不远,还算交通便利。 我们来到了酱有根家,他家是个用石头垒起来的院墙,房子破旧不堪,院里还算是干净。他家狗汪汪汪狂叫着,发泄着对我们几个闯进来的不速之客的不满。一个一脸愁云苦雾的老人出来呵斥大狗。看到黄有仁,又惊又喜,把我们领进去了。 屋里的床上躺着一个老婆婆,正在睡觉,隔壁屋里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看到他的样子,我心里咯噔一下,他的眉间有黑气,被厉鬼缠身了。赶紧拿出来一道符烧了放进水里,给他喝下去了。开始做法…… 完毕,告诉他们,那天晚上,公交车里面除了那个拉拉杆箱的中年人,剩下的那个拿祭奠用品的阿婆和那个农妇都是鬼,只不过,那个阿婆是狐鬼,也就是狐狸的鬼,那个农妇因为车祸死的,属于横死鬼,这样的鬼怨气冲天,一直都在抓替身,盯上那个司机了,要不是那个司机,这酱有根没救了……幸运的是,那个狐鬼竟然没有抓他。这事太诡异了。 “这么说,俺儿还有救” 酱有根父亲满脸泪痕的期待看着我。 我点点头。 “按理说,这个鬼,抓走司机,不应该抓酱有根的,可因为酱有根在车上跟她搭讪了,所以才中了邪气,邪气侵体,他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了。所以,晚上出门千万千万少说话” 我让他们杀了一只公鸡,接了公鸡血,把一点点朱砂,锅灰,去年的艾草一点点,去年门神撕下来一点点,放进鸡血里,让酱有根喝了。 又让他家人买了一些烧纸,供品,找个身体强壮,最好是个杀猪佬的人晚上去那个十字路口烧了,记住,回去的路上,不管听到什么,千万别回头。他家人一一照办了。 第二天,酱有根醒过来了,好多了。再养几天就可以上班了。她的父亲和亲戚们很是高兴,为了答谢我的,给钱,要招待我们吃饭,我看着这个勉强维持生活的家,还是算了,离开了。 临走之前,冯波偷偷放在桌上一些钱,黄有仁更加敬重我们,决定给酱有根涨工资了,我们很是高兴。本来要回去了,可黄有仁执意要请我们好好吃一顿。 盛情难却,我们决定明天再回去,没想到,这件事情传开了,那个车队一直不信邪的队长亲自找上门来,求我给看看那条路,要不然还会出事的。之前,也有人说应该找人给看看,要不然,年年出车祸,太诡异了。司机们都一致以为,这条路总出事,地方偏僻,坐车人不多,都是一些卖菜的农民,有时候,晚上最后一班车只有卖菜不好卖回来晚的菜民,有时候,甚至只有一个人,就别再出车了。 可队长说这是上面的决定,他也说了不算。就这样一直拖到现在,这不又出事了,三个月死了两个司机。都是有家有业的人,一下子毁了两个家庭。 我答应了,晚上来到那几个出事的地点,发现还是那个几个车祸横死人作祟,他们死后,他们的魂魄一直都没走,等着抓替身。正常情况下,横死的人要三年后才能抓替身,可这每年都发生车祸死人,就不正常了。 我做法后发现,原来是那个狐鬼在作祟,不要小看它是一个动物的鬼,狐狸本就是一种邪恶狡诈的动物,要是不是正常死亡变成鬼比人的魂魄更可怕。 我车队出钱,做了一场法事超度他们,利用巫术把狐鬼摄来,放进一个画着符咒的葫芦里。盖上盖子。 做完这一切,又让车队买了好多纸钱和供品在总是出车祸的地方烧了。告诉他们,以后没事了,只要开车慢点,注意安全,保他们平安无事。 第722章 照片里的诡影 我们回去后,黄有仁特别佩服我们,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隔壁的一个叫潘小西的服务员一听我这么神,很是崇拜我,跟我说了一件诡异事。 他们店里有两个常客,每次都是晚上来吃饭,其中一个一脸的疲惫不堪,脸色不好,精神恍惚,他就在附近的水泥厂上班,每次吃饭,明明是两个人,可这个人每次都是点一份饭菜,一瓶啤酒,很是抠门。 第一次来的时候,小西看是两个人,拿了两副消完毒的碗筷,可那个人一脸的懵,说自己一个人,怎么两副碗筷? 小西也懵了,他旁边明明坐着一个人,他竟然说只有自己一个人。苦笑着说:“大哥,您怎么一个人,旁边不是坐着这个先生吗?” 那个人一惊,看看自己旁边椅子,有点怒了。 “你这个服务员,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大晚上的慎不慎人,你在胡说八道,我就投诉你……精神病” 这个人戾气太重了,可能工作不顺心,生活压力太大了,自己在这个饭店不也是起早贪黑的累成狗嘛,到月底,就那点银子,打游戏都不够,算了,还是互相理解吧,大家都不容易,为了这点小事被投诉扣工资,甚至卷铺盖滚蛋犯不上。 小西不敢出声了,心里不服气的嘀咕着,明明就是两个人嘛。 时间长了,他发现这个人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精神恍惚,眼睛空洞无神,还还经常喃喃自语的,也不知道说的啥,更诡异的是,他旁边那个人一直都是如影随形,默默无言的坐在他旁边。小西好奇他们俩的关系,有好几次想去跟那个人聊聊天,听他倒倒垃圾,也许,吐露下心中的苦闷,生活压力,心里就舒服多了。 可看到这个人一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就像该他钱不还的样子,不敢多说话。他们店是个小吃部,比不得那些大饭店晚上人多。平时店里只有他和老板两个人,老板也是厨师,他们的饭菜无非就是一些地方特色小吃,因为这条街一溜排都是饭店,他们这个不起眼小店人不多,这个人每天晚上都来,小西揣测他应该是个单身狗。可那个人到底是谁?难道是个哑巴? 他跟老板说了这事,老板也觉得这事儿诡异。就趁那个人不注意拍了一张照片。没想到,洗出来可把他们吓坏了,照片里,这个年轻人旁边哪来的人,只有一个看着像人模糊糊的人形黑影。 “那个照片在哪?” 我问他。 小西说在老板那。他老板肖义杰是个大胖子,带着一个白帽子,扎着围裙,一笑眼睛只剩下一条缝了。我看到那个照片一惊。问他们今晚那个年轻人还来吗? 肖义杰点点头。 我让他们等那个人来了叫我一下,他们答应了。 晚上九点多,肖义杰让服务员小西过来叫我。我没让那两个二货跟着,自己过去了,看到屋里坐着那个年轻人,一惊,假装客户,来到那个年轻人对面,也要了一碗牛肉面,慢慢吃着观察他。在白炽灯光下,那个年轻人脸色白的吓人,就好像敷了一层厚厚的白粉,双目呆滞无神,印堂发黑,下眼圈黑晕已经扩散到颧骨,呈三角形。他坐在那里默默吃饭,他的旁边的确也坐着一个人,穿着黑衣服,低着头,看不到脸。看我一直看他们,那个人好像慌了,身子动一下,忽然不见了。我心里一惊。 那个年轻人看我总是看他,有点不自在了,不满的瞥我一眼,闷头吃饭,加快速度吃完,招呼服务员结账,态度蛮横。 小西看看我,过去结账了。 那个年轻人戒备看我一眼走了。我跟出去了,在后面轻轻拍他一下,他吓了一跳,愤怒的看着你。 “你是谁,干嘛?我不认识你……” “你快死了……” 我一字一顿的说,严肃认真看着他。 “放屁,你谁啊?满嘴喷粪……敢咒老子,滚开……” 他把我撞个踉跄,跑了…… “你会回来找我的……” 我对他背影喊道。 “他娘的!真倒霉,大晚上的碰个傻b……” 他骂骂咧咧的走了。 “我呸,这种人死了也活该,什么东西,好心帮他,他还骂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服务员小西气的也骂骂咧咧的。 回去,酱有根的老板黄有仁和那两个二货听完,也觉得这个人不识好歹,周洪军和冯波劝我别管闲事了,再不回家,过年都回不去了。 “这怨不着他,我也没说明情况……放心吧,三天后他会找上门来的……” 我掏出一根烟来。 “三天?您是说,咱们在这还要待三天,我的妈呀!您还真打算过年再回家呀!” 两个人差点跳起来。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件事了,完事就回家……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人死吧……” 我点着烟抽一口,惬意的吐出一口白雾。 可我们等了三天,今晚是第三天晚上了,那个人再没来。所有人都对我失望了。议论纷纷的。我该干嘛干嘛,一句话不说。 等到九点半,两个二货都忍不住趴桌上睡着了,饭店除了我们,没有客人,小西也收拾收拾,快下班了。听小西说,那个人每天晚上都是九点来这里吃饭,雷打不动,很有规律的,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难道我的判断错了,我的心有点乱了,努力控制住自己,耐着性子又等了十多分钟。 肖义杰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这根烟蒂没扔,又掏出来一根对着火,接着抽,小西繁衍的一遍遍擦桌子,时而打个哈欠,看看墙上的钟表,看出来,他们俩也困了。 我有点不自在了,接过肖义杰递给的烟卷,抽了一根烟,已经快十点了,只好准备回去了,过去招呼那两个二货,爱打呼噜的冯波今天出息了,没打呼噜,但嘴角流着诞水。没出息……我看着他,绷着脸,忍住笑,把他和周洪军叫起来。 肖义杰和小西也精神一振,准备送客了,我们打开门出去,我和一个人撞个满怀……定睛一看,竟然是他。 第723章 青灰的脸 竟然就是那个年轻人,此时此刻的他,把我们吓了一跳,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动作机械,脸色青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原以为,他是过来求我救命的,很是得意。 没想到这小兔崽子,没等我说活,他竟然上来就指着我鼻子开骂了:“你奶奶个腿的,碰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都是你个瘟神,大晚上的咒我,这几天我难受死了,夜夜做噩梦,工作都快丢了……他越说越气,竟然撸起袖子,冲过来要动手了…… “靠,你踏马看清楚了,这是我师父,会看事,看你中邪了,好心帮你,你还不领情……就你这小身板,麻杆似的,你信不信,我撂倒到你分分钟钟的事……” 冯波冷哼一声,气的也挽起袖子要削他……又冒虎儿劲了,周洪军赶紧抓住他,我呵斥他。让那个年轻人别在意。 此时,刚才吆五喝六的年轻人看到膀大腰圆,虎背熊腰,秃头,整个一彪形大汉的冯波,火焰立刻小了,气势软下来。 我看到他旁边的那个黑衣人不见了,把他拉进来,让他们躲一边去。 年轻人黑着脸。 我问他,这些年,是不是一直气不顺,做噩梦,心烦气躁,点火就着,总跟人吵架……还破败财,刚攒点钱就有事…… 他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口气缓和一点了。 我端详一下,叹口气说:“”这都是作孽啊!父债子还……” “”啥意思啊?我爹已经走了好几年了……” 他懵懵的看着我。 “”小兄弟,实话告诉你,不是吓唬你,这个月的月半鬼节,也就是农历七月十五,你就死了……” “”啊……你……你又咒我,你到底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也不认识你,你为啥这么咒我……” 他又变得情绪激动,愤怒看着我,脸色难看,变成青白色,下眼圈的黑晕已经扩散到半边脸了。 “”说出来,你不要害怕,这三年,你一直被鬼缠着……快到大限了,幸好碰到我,要不然,你死定了,当然,已经晚了,就是我想救你,也只能试一试,就看你的造化了……” ”你到底想说啥?“” 他急了。 “”你能给我说说你的情况吗,时间来不及了咱们不能浪费时间了,咱们有缘,我是救你的人……” 我诚恳的说。把他最近的事情说了出来,就是他被老板骂,被同事挤兑,嘲讽都说出来。 “”嗨,神了……” 他脸上的敌意消失了。 犹豫一下,告诉我,他叫颜子航,父母都是粮库普通工人。家里条件不好,但也吃喝不愁。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前几年,父亲因病离世,父亲死后,他母亲天天拿着父亲遗像一遍遍用抹布擦,泪如雨下,因为悲伤过度病倒了,半年后,也随他父亲去了。 父母离世后,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了,孤零零的过日子,幸好还有一个工作,在水泥厂上班。虽然辛苦点,可也有个工作饿不着。,父母死后这三年里,他很是孤独,因为是个内向人,社恐,话少,也不会跟领导溜须拍马屁,干着最底层工作,每天累成狗,还要和同事们勾心斗角的,真的很累,特别想找个女朋友,可他人不帅,又内向,看到喜欢女孩就紧张的不行,也不敢追,日子不好过。 最近三年,每天晚上都做噩梦,而且,还是同一个噩梦,梦里有个黑衣人,样子狰狞可怕,就那样默默看着他,每次吓醒了,大汗淋漓,被子枕头都湿了,他觉得自己总上夜班睡不好精神恍惚造成的,大把大把吃安神药,不顶用。 晚上睡不好,时间长了,他精神恍恍惚惚的,工作心不在焉的,经常被班长骂,那家伙仗着姐夫在厂里是个领导,很是牛b,看谁不顺眼,就给穿小鞋。工人背后给他起外号猪头,鬼不惹。 时间长了,他积压的怨气深重,身上戾气重,时常和工人吵架。气不顺,事就不顺,好几次他骑自行车差点被车撞,气的直骂娘。最近,工人们背后议论他不正常了,说他精神不好,气色不好,冷嘲热讽的,孤立他,他的领导也想方设法的想把他挤走了,本来心里憋气,觉得全世界都在欺负他,又碰到我说他快死了,他能不急嘛。 我听完,叹口气,摸摸索索的掏出两根烟,递给他,他一愣,犹豫一下,接过来,我拿出打火机,啪,打着火,给他点着。他抽一口烟,急剧咳嗽起来。 我告诉他,他这是中邪了……我给他看看吧…… ”中邪了?怎么会,现在都啥年代了,还搞这些迷信思想,我爹就是无神论者,也就是说唯物主义者,当年,他也是红卫兵,去庙里砸过神像,烧过庙,还推到臭水沟里去了,在坟地睡过,撒过尿,也没怎么的。他从来不给去世的亲人烧纸,说都是迷信活动,他说我们跟前那个体育场,开始建造的时候,地下挖出来老多骷髅头,白骨了,用挖掘机找个地方随便埋了,那些人这么多年都没事” 他不屑一顾的说。 “”那你噩梦,你怎么说” 我将他一军。 他一愣,低下头,弹了弹烟灰,没有说话。答应我帮他看看。 我告诉他,我只是试试看,还有六天就是月半鬼节了,能不能行,就看他命了。 他身子抖动一下,额头渗出细汗。 我掏出来一张符咒,烧了,放进水里,让他喝下去,他犹豫不决的。 “”要想活命,赶紧喝下去” 我声音不大,但加重了语气。 他捂着鼻子喝下去,又捂住嘴,强迫自己咽下去了,喉咙里发出响声,他差点吐出来。 我看看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12 ,让他留下地址,赶紧回家,明天我们过去给他看看。他蔫了吧唧的低着头走了,走了几步,回头看看我,想说啥,张张嘴,没说话,走了,消失在夜幕中了。 “”真是个闷葫芦,连声谢谢都没说” 冯波过来,看着颜子航的背影苦笑着说。 “”你以为谁都像你呢,马屁精……” 旁边的周洪军笑他。 第724章 哪来的摩托车 第二天,我们三个按照颜子航留下的地址,一路打听,来到一个筒子楼旁边的一排平房前,找到一个门口有棵槐树的两间房子门前敲门,出来开门的正是颜子航,他的身子晃晃悠悠的,脸色更难看了。整个脸灰突突的,一点人色没有。 虽然是大白天的,可屋里阴暗,都十点了,窗帘还没有打开,一进去,屋里阴凉,屋里乱糟糟的,哪哪都是东西,连个落脚点没有了。 “我的妈呀!你这是过得啥日子啊!年纪轻轻的也不收拾收拾,埋汰吧唧的,像个狗窝,就这样,谁家姑娘嫁给你,都几点了” 深蓝色的窗帘还没打开,冯波去拉窗帘。 “别动” 颜子航有点急了,不悦的看着他,我们面面相觑。 “我……我怕光……” 我看到他眼白变灰了,眉间那团黑气还在,心里一紧。来到隔壁屋里,吱嘎一声推开破门,一股凉风吹过,我打个寒颤,闻到一股酒味,烧香味儿的混杂味,这个屋里倒是还算整洁,东西摆放有序,已经脱皮的破墙上挂着两个黑白照遗像,照片是一男一女两个老人,笑吟吟看着我,有点瘆得慌,看出来,这应该是颜子航父母的遗像,下面桌上有香炉,里面都是灰烬,两边摆放着糕点,已经抽吧的果子,酒杯,看出来,这小子还挺孝顺的,我对他印象加深了。 对面床墙上挂的相框里,有一张合影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一张黑白合影留念照片,大概有几十个人,男女都有,统一穿着灰白色工作服,都是中年人,前排坐着,后排站着,都笑吟吟的看着前面,后面背景是个破房子,后排那个个子最高的应该是颜子航的父亲吧。 我正看的出神,那两个二货过来了,后面跟着脚步踉跄的颜子航。 “哎呀妈呀,师父你来这屋嘎哈呀?” 冯波咋咋呼呼的说。 我没有理他,指着照片问颜子航:“这是你的父亲吧?” 他一愣,点点头。 “你父亲在粮库上班?” “我不都说了嘛” 颜子航似乎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声如蚊蝇的说。 “师父,您给他看事赶紧的呀,看完了,咱们赶紧回家,问人家老子嘎哈?” 冯波惊奇的问我。 “就你话多,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师父嘎哈?自有它的原因” 周洪军不满的怼他。 冯波瞪他一眼,不吱声了。 “小兄弟,你父亲以前人缘怎样?有没有仇家?” 我问颜子航。 颜子航一怔,摇摇头。 “没有,我父亲人可好了,喜欢帮助别人,从小教育我做个好人,人缘可好了,要不然,他能当上劳模吗?他可是跟市长都握过手的人……” 提起父亲,颜子航眼里有光了。 “那他有没有跟你和你娘提过,他和谁有矛盾?” 我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没有” 颜子航摇摇头,不悦的看我一眼,看出来,他和父亲的感情特别好。 “你家有一段日子是不是突然变得有钱了?给你买个摩托车?” 他一惊,脸色惊慌。 “没……没有……” 他脸色更加难看,摇摇头。 那两个二货愕然看着我。 我出去,来到院里那个摇摇欲坠,破旧不堪的仓房门口。 “一个破仓房,咋还锁上了?” 冯波惊奇的说,看了一眼后面的颜子航,颜子航低着头,双腿发颤。 “钥匙呢?” 我瞪着眼睛看他。 “我不看了,不看了,你们走……” 他忽然变得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撵我走。 我们吓了一跳。 “撵我们走是吧,好,你要不想活了,我们可以走” 我也急了,转身就走…… “回来……” 刚到门口,后面传来他微弱沙哑的声音,他取了钥匙给我打开门,一股难闻的霉味直冲鼻子。 “啥味儿啊?” 冯波捂住鼻子。 仓房里有一些木头板子,一堆煤球,角落里有个东西盖着塑料袋,上面落满了灰尘。周洪军看我一眼,我示意他打开,是个幸福125摩托车,还七八成新的。 “卧槽!你家看着也不富裕啊,还有幸福牌摩托车,牛b” 冯波惊叹,周洪军也惊住了。他一直都特别喜欢摩托车,做梦都想有个摩托车。 “说吧,这个摩托车啥时候买的?” 我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颜子航低下头,瘫坐地上。告诉我,八年前,他刚十八岁,特别喜欢摩托车。可父母虽然是双职工,都上班赚钱,可就那点工资,买个破摩托车都不可能的,而且,那时候,母亲身体不好,总有病吃药,是个药罐子,虽然厂里给报销,可日子不好过。 而且,奶奶在她家养老,日子拮据。 他是家里的独子,一家人特别宠爱他,对他百依百顺的,有求必应,家里好吃的都可着他来,就是奶奶都舍不得吃,害怕他受一点委屈。就差摘天上的月亮了。 那年,他十八岁的生日快到了,父亲问他要啥礼物?他噘嘴说:“啥礼物你也买不起,你看着办吧” 一脸的不高兴。 父亲知道他的心思,他同学的父亲是个体户,赚了很多钱,给他儿子买个摩托车,他儿子总是跟同学显摆,本来喜欢颜子航的女同学现在冷落他了,总是坐那个男同学摩托车去兜风飙车,颜子航很是失落。 当时,他父亲没出声,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地上一堆烟头。 半个月后,他的生日到了,父亲像变戏法一样给他拖出来一个摩托车……当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傻了。高兴的手舞足蹈的,一家人都很高兴。 问他哪来这么多钱买摩托车?他父亲笑而不答,闷头抽烟。 三年前,父亲因癌症离世,临死前,嘱咐他不要开摩托车出去混了,更不要飙车了,不要虚荣,不要贪婪,要做个好人。自力更生,靠自己能耐挣钱。说着说着,混沌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觉得父亲的话怪怪的,有种不安的感觉,父亲死后,他把摩托车放仓房里了,为了控制住自己,他把仓房锁上了,一直到现在都没碰。总觉得父亲有事瞒着自己,可人都死了,他也问不了了。 第725章 孽债 “师父,这次真是怪了,看个事,怎么还问人家老子了?” 冯波小声对周洪军说。 “不知道啊!他今天是挺反常的” 周洪军看我一眼,我开始做法了……” 完毕,问颜子航,他知不知道,有个叫吴瘸子的人,颜子航点点头。 “他是俺爹的好朋友,是发小,跟我爹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对我特别好,可疼我了” 他眼睛红红的,站起来拍拍身上。 “那你知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我问他。 “他死了” “怎么死的?” “听说他买彩票中奖了,失踪了,可能被人盯上了,过了好几年,在粮库一个粮囤里发现一个尸骨,警察和法医来了,经过家属辨认,很快就通过衣服鞋子和他左脚是六指认出来是他的。警察展开调查,觉得是他杀,但始终没有找到凶手。 “要是找到这个凶手,老子非得剁了他不可……” 颜子航恨恨的说。 我没有说话,伸手向冯波要了一根烟,点着狠狠抽一口,吐出一口口白雾。 “你知不知道,这个缠着你三年的鬼是谁?” 我看着颜子航。 “是谁?” 颜子航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是最疼你的那个吴叔……吴瘸子” “不可能,不可能……他活着的时候那么疼我,怎会害我!再说,我和他无冤无仇的,不可能……” 他摇摇头。 “因为……他是被你父亲害死的……” 我脸色凝重,认真严肃的看着他。 “你胡说” 他的身子颤抖着,摇摇晃晃的快倒下去了,周洪军赶紧扶住他。 “你要不信,可以亲自听他说。现在我在这里,他不敢来了,等到晚上再说。” 我们回去了,砰的一声,走到门口,我们听到有东西摔在地上了。 晚上,我们又去了他家,刚一推门,一股阴风袭来,我打个哆嗦,不好,他又跑了,我只好做法,把那个吴瘸子的魂摄来,只能委屈一下周洪军了,附在他身上,他立刻变得精神恍惚,双目呆滞,浑身哆嗦着,我问他怎么死的? 周洪军变了声音,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低沉:“我死的太惨了呀!家里穷,三十多岁还是光棍一个,父母快急死了,我总做一夜暴富的美梦,每次开资都买彩票,梦想着中大奖,讨婆娘,父母就高兴了,可我买了一年多的彩票,最多只中过二十块钱。很是失望,老实一段日子,不买彩票了。可过了一段日子,看报纸有个人中了一百万,想发大财的心又蠢蠢欲动了,那天和好朋友颜老五骑着自行车下班,路过彩票店,我想买彩票,可囊中羞涩,向颜老五借钱,他痛快的借给我,我买了彩票。没想到,这次竟然中了两万块钱,那时候,两万块钱可以买个楼房。我赶紧把好消息告诉他,他很是高兴,让我意外的是他要我给他一半,说用他的钱买的,应该分他一半。我痛快的给他一万块钱,没想到,几天后,我发现他在赌钱,劝他别赌,要是他母亲和婆娘知道了,会难过的,可他不听劝,还偷偷拉我出来向我借钱,赌钱可是无底洞,这些钱,是我讨婆娘的彩礼钱,我不给他,我们俩打了一架,这么多年,我们俩亲如兄弟,无话不说,这次翻脸了。那天我们上夜班,零点班,也就是晚上12点到早上八点下班。他又管我借钱,我死活不肯,我们俩打起来了,争斗中,因为我长的人高马大的,柔弱的他吃亏了,做梦都想不到,他急了,竟然用棍子把我打死了,把我扔在粮食输送带上,摁了开关,把我送到粮仓里去了。我死了,可怜我的爹娘因为悲伤过度,大病一场,先后都死了,我怨气冲天,变成厉鬼要报复,可他脖子上带个观音吊坠,只有洗澡才摘下来,门上贴着门神,我进不了身,我每天晚上都在他家门前徘徊,直到他死后,我才有了机会,每天都跟着他儿子颜子航,我要把他儿子活活折磨死……” 周洪军恶狠狠的看着颜子航说。 此时的颜子航吓的瘫在地上,浑身剧烈的颤抖着,被惊住了,也被吓住了,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他眼里的好父亲,总是帮助别人的好人,怎会杀人!这都是因为自己,要不是因为自己想要那个摩托车,父亲怎会变成这样。 他呜呜呜……呜呜呜……哭起来,哭的很伤心。 我劝吴瘸子,颜老五已经死了,就不要伤害他的孩子了,放过他吧,答应为他做个法事,让他去托生,要不然,他一个横死之身,永远都不会托生的,他答应了,走了。周洪军忽然倒地,清醒过来。刚才的事情啥也不知道。 而冯波,虽然跟着我这么久,这样鬼附体的诡异事见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可刚才也吓坏了,脸色苍白。 “我的妈呀!真是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就为了满足孩子的要求,竟然为了钱,害死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太可怕了!人心难测啊!以后我可得小心点了,不能露富,要不然,那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那么爱显摆,会有记性吗?你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个有钱人” 周洪军怼他。 “以后再没记性,我就不姓冯,你看好吧” 冯波发誓。 “行了,行了,你们俩别耍贫嘴了,消停会吧,赶紧劝劝他吧” 我指着满脸泪水大鼻涕的颜子航。 两个人好言好语的抚慰他。 第二天,我为吴瘸子做了一场法事,想着吴瘸子死的这么惨,虽然从未见过这个人,可心里为他难过,感叹万分,五味杂陈。 按照我说的,颜子航为吴瘸子做个牌位供奉,还为他烧了很多纸钱和元宝,通过这件事,他很是佩服我,变得对我们恭恭敬敬的。 冯波看他可怜,和他喝酒,教他社会经验,怎么和人打交道,告诉他,等他好了,回去上班,要是那个混蛋班长再为难他,就去东北找他去,他给他安排工作。还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留下地址。 颜子航感动的热泪盈眶,连连答应着。 第726章 鬼屋 事情完事了,我们在饭店大吃大喝起来,谈笑风生的,很是惬意,不大会,都醉了,一个个光着膀子,胡咧咧了,群魔乱舞,丑态百出。 吃完饭,我们想在小旅馆住下来,可这个时候已经半夜了,都是人满为患,我们三个人拿着衣服,光着膀子又说又唱的,引来路人驻足观望,时而有人鄙视的看着我们。对我们指指点点的。在酒精麻醉下,我们已经放飞自我,无惧他人的眼光。 有钱真好,我们又来到一个旅馆,冯波没脸,踉跄着,瞪着血红的眼睛,啪啪敲桌子要住店,那个旅馆的小姑娘柔柔弱弱,扎个马尾辫,可能是新来的,唯唯诺诺的样子,看他是个酒鬼,有点胆怯,陌陌的说没房了,请我们去别地看看。 “老子走不动了,今晚就在这里住了,不行啊!把你们老板叫来,我跟他说……” 他大喊大叫的,有客人出来看热闹,小声议论纷纷的,我有点挂不住脸了,呵斥他:“喝点猫尿,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你当这是你家炕头啊!消停点的……” 周洪军也觉得他很丢脸,不满的看着他。 “怎么的,瞧不起老子是吧,老子有的是钱……” 冯波又把那个名牌包黑包,啪,扔扔在柜台上,服务员不知所措了,结结巴巴,脸一会红,一会白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有个服务员把老板叫来了,老板长的五大三粗的,隆起的啤酒肚,白白胖胖的,讪笑着过来。 “来的都是客,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咱们小点声,不要影响顾客休息” 他递给我们一根烟,冯波不闹了,醉眼朦胧的说:“告诉你,我也是做生意的,东北人,出门在外不容易,我们三个都走了半条街了,快累死了,没有地方住……你帮帮忙……” 他身子摇摇晃晃,结结巴巴的说。 那个老板为难的说:“你们来的太晚了,真没地了,你们要是实在没地住,我这倒是有个房间,但那个屋子不干净……价钱也便宜……” 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 “不干净,就收拾收拾呗……” 没等老板说完,冯波不耐烦的摆摆手说。 我明白老板说的不干净啥意思,把他拉到一边,让他说清楚点。 老板后回头看看,对着我耳朵窃窃私语说:“看你们是外地人,我不能骗你们,那是个凶宅,鬼屋,在走廊尽头。” 我一惊,忽然对这个老板心生敬意,笑着说:“没事,我们可以住的,麻烦你简单收拾收拾就行。” “你们真要住……” 老板一脸惊讶。 我问他,那个人凶宅怎么回事? 老板叹口气说:“实不相瞒,这个小旅馆我是重新装修的,因为这个地方离旅游景点近,很赚钱的,当时租下来的时候,刚开始还不错,我赚点小钱,可时间长了,有顾客晚上撞鬼了,还是个女鬼,脸老白了,嘴唇血红,头发都拖到地上了,穿着白衣服,可吓人了,我怕顾客胡说影响我的生意,求他不要说出去,要不然,我生意做不成了。后来,又有顾客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都是在那个房间看到的,别的房间没事,我怕时间长了影响生意,狠狠心,装修了,那个闹鬼的房子放杂物了,大白天的都没人敢去……我劝你们还是走吧……再看看别地吧……拜托你们别说出去啊……” 他下了逐客令。 我看看墙上那块醒目精致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1,已经后半夜一点多了,酒劲上来了,浑身无力,真的挺不住了,求他帮帮忙,让我们住下来。 那个老板摇头苦笑,收了一半房钱,拿了钥匙,带着一个服务员和我们过去了,走廊里阴森森的,非常的静,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他人的呼吸声,还有咚咚咚咚咚咚的脚步声,昏暗的廊灯光闪烁不定,营造出一种极度恐怖的气氛,凉嗖嗖的,走廊两边的房间一点点动静没有,大概是人们都在熟睡,可给人的感觉就像这个地方没人住一样,死静死静的。 我有点酒醒了,来到走廊尽头,老板脸色难看,身子微微颤抖着,用哆嗦的手开了好几次才打开门,一股阴风袭来,我感觉后背凉嗖嗖的,凭着感觉和经验,我知道老板没撒谎。这确实是个有良知的生意人。没欺负我们三个外地人,这个屋里的确不干净。 屋里漆黑一片,我体会到什么叫伸手不见五指,可能时间长了没来这里,老板摸摸索索的,半天才找到开关,啪,灯亮了,我们这才发现,屋里还挡着窗帘,屋里堆满了杂物,都是一些桌椅板凳沙发啥的,还有一些书,有的蒙着一层白色塑料布,上面落满灰尘,更是给这个诡异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恐怖,虽然东西多,但都被收拾的井然有条,屋里有两个大床,大床上同样也是盖着白色塑料布,整个房间里有种令人不安的气息。 “卧槽!这怎么住?” 冯波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老板。 老板讪笑说:“我就说嘛,你们一看就不会住的……” 我摆摆手,瞪了一眼风波。 “别理他,他就是一个疯子……” 周洪军困得直打哈欠,老板让那个服务员赶紧收拾收拾,出去了…… 那个服务员可能因为我们大半夜的麻烦他,还要干活,阴沉着脸,但没耽误手里的活,手脚麻利,不大会,简单收拾收拾,倒出来地方,又拿来新的被褥,铺好被褥,走了……他走后,我们才发现这个屋子不能洗澡,我们出了一身臭汗,自己都闻着臭。可这条件不好,总比睡大街上强吧,对付住吧。 我们几个大男人躺下来了,冯波自己占了一个床,四仰八叉的躺下来,很是惬意的闭上眼睛。 我也狠狠的把自己扔在床上,舒服,周洪军来到我的床上,两个人挤着难受,还要互相闻对方身上的汗臭味,臭脚丫子味,他以为冯波睡着了,小心翼翼的的跑到冯波床上去,没想到,冯波忽的睁开眼睛。 “瘪犊子,你不跟师父睡一个床,咋上我这挤来了” 这家伙酒劲儿上来了,一脚把周洪军踢下去了。 “哎呦!死冯波,算你狠,我祝你今晚梦到女鬼……” 周洪军揉着腿骂他。 接下来,快把他们吓死了。 第727章 屋里不干净 屋里阴冷,周洪军又去要了两床被子,我们累了一天,又喝了酒,很快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冯波感觉气氛不对,总感觉有人站在床头看着他,他睁开眼睛,床头站着一个黑影,一动不动的,他以为自己喝酒了,出现幻觉了,使劲揉揉眼睛再看,的确有个黑影站在那里默默看着他,他吓得酒醒了,瞬间,后背疼是冷汗,不敢看了,想着那个老板说的话,越整越怕,把头蒙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过了会,他有了尿意,可不敢起来去撒尿,很是着急,情急之下,他使劲推推旁边睡得正香的周洪军,可周洪军睡得正香,推不醒了,冯波急了,狠狠把他掐几下。 “哎呦!” 周洪军疼醒了。 “死冯波,你诈尸了啊,大晚上不睡觉,嘎哈掐我?” “嘘,别说话…… 冯波趴在周洪军耳边说。 “哎呀妈呀,你晚上没刷牙呀,这味,一股烂韭菜味……” 周洪军嫌弃的推开他。 “有鬼……” 冯波带着哭腔说。 周洪军一惊。 “搁哪呢?啪,他打开自己边上的台灯,一切都正常。 我也被惊醒了。 “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 “师父,有鬼,真有鬼,我看到鬼了,就在我床头……” 冯波吓得说话语无伦次的,结结巴巴的。 “这个屋里的确不干净,我起来烧了两道符咒放水里,给他们俩喝了。 “没事了,睡吧” 我又躺下来了。大晚上困死了,我懒得捉鬼。两个二货又躺下来了。不敢关灯了,冯波吓得紧紧挨着周洪军,睡不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俩才睡过去了。 此时,灯灭了,没电了?我一惊,想想也不奇怪,这个房间本来就是个鬼屋,很久不住人了,设备不好正常。 刚才我困死了,可现在胡思乱想的睡不着了,既然这个屋里不干净,能看到的鬼我为啥看不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睡着了,睡梦中忽然听到哗哗哗抽马桶的声音,以为是那两个二货谁去厕所了。可马桶一直在响,大晚上的,让人心烦意乱的,我睡不着,转过头去,想看看那两个二货还睡着吗,因为屋里太黑,我看不清楚,爬起来过去一看,人家两个人睡得好香,今晚很奇怪,冯波又没有打呼噜,可能姿势对了。 我忽然打个寒颤,他们俩还在,那抽马桶的声音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他们俩其中一个去了卫生间,马桶坏了一直响,以前经历过这样事情。 我好奇的起来,摸索半天没有找到手电筒,只好摸黑出去了,虽然屋里漆黑一片,但依稀还能看到东西。卫生间门口阴风阵阵。啊替,我打个喷嚏。抽水马桶的声音还在响着,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恐怖。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门,马桶在响,水流不断,屋里没人也没鬼,看来,这是马桶坏了,是我想多了,我就说嘛,我能看到鬼,要是这个屋里真有鬼,我怎会看不到,但凭着经验,我确实感觉这个屋里和老板说的一样,屋里不干净。 到底怎么回事?这马桶要是一直这么响,一晚上也会浪费不少水的,有点可惜了。再说,马桶一直这么响,让人心烦意乱的睡不着。我想找那个服务员过来看看。回去翻出来手电筒,这才发现屋里没有电话,也是,这个屋子都不用了,嘎哈改装电话。很是失望,决定自己跑一趟了。 披上外衣,我来到走廊,后半夜走廊更是凉嗖嗖的,灯还灭了,真是见鬼,倒霉,我有点恼火了。拿着手电筒照着慢慢往前走……咚咚咚自己的脚步声在这样一个诡异恐怖的氛围里,都让我胆战心惊的,突然后悔出来了,也就将就一晚,嘎哈这么多事儿。 大概也就是几十米的距离,我感觉走了好久好久。好不容易到了前台,前台竟然没人,也是,现在已经后半夜了,不会有客人来了吧,服务员也不是铁打的,也要休息的。 可我不甘心,我拿起前台的电话,按照老板留的电话号给他打电话,可刚摁了两个号码,犹豫一下,又撂下电话,还是算了,大晚上的不要打扰人家了。叹口气,回去了。 没想到,刚进去,抽马桶声音没了。真是怪了,我哭笑不得的默默站了几秒钟回去,忽然发现窗帘动了,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惊,不会是老鼠吧,自从来到南方,我才发现,南方老鼠,蜈蚣,蟑螂……非常多,在村民家住的时候,老鼠很是嚣张跋扈的在我头上,或者脚下撒欢儿的跑。刚开始,很害怕,虽然从小在农村见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可后来发现,它们吃饱了并不咬人。 我拿起一个扫把,蹑手蹑脚的过去,猛的掀开窗帘,哪来的老鼠,真是怪了,松口气,擦擦汗,回去躺下来了。这么一折腾,胡思乱想的怎么也睡不着觉了。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左右,忽然响起来沉闷的女人哭声,声音如泣如诉,哀哀怨怨的,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鬼哭?我屏住呼吸仔细听,声音竟然来自地下。 啊…… 冯波忽然跳起来了……大喊大叫的,脸色惨白。 “我靠!你魔障了……” 周洪军惊醒了,爬起来了。去开灯,神奇的是,灯亮了。 此时,哭声戛然而止,我赶紧过去。 “怎么了,你小子做噩梦了? 我关切的看着他。 冯波满脸的惊恐之色,浑身颤抖着,脸上都是汗。 “我……我梦到女鬼了,脸白的像白纸,穿着白衣服,披散着头发,头发老长了,都拖地上了……耳朵里长出绿草……吓死我了……” 他嘴唇颤栗着,结结巴巴的说。忽然又瞪视周洪军。 “都是你,你害的我……大晚上诅咒我……我打死你……” 冯波去打周洪军…… 周洪军一缩脖子,躲过去…… “我的妈呀!不会吧,开个玩笑而已嘛……我要说话这么神,我早就把那些恶人都诅咒死了……” 我赶紧拉开他们。 “行了,行了,别闹了,这个屋里确实不干净” 第728章 通灵术 我们坐到天亮,那个昨晚送我过去的服务员看到我们,表情惊讶,我让她找来老板,老板看到我们,笑着问我们睡得好不好? “好个屁啊,老子噩梦连连,明知道是个凶宅,还踏马把我们送过去,真是为了钱,啥事都做……” 冯波顶着黑眼圈,瞪着大眼珠子发牢骚。 “就是,我也没睡好,什么破地方” 旁边的周洪军不满的看着他。 “同志,这怎么能怪我们呢,昨晚你们都喝多了,大喊大叫的,我没办法了,实话实说,可你们执意要住,我也没辙啊!” 老板委屈的说。 “行了,行了,别闹了,有完没完了” 我呵斥他们。 二人噘着嘴不出声了。 “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啊,都是粗人” 我把老板拉到一边,问他,这个旅馆以前是什么地方? 老板一怔,想了想说:“以前是个老小区楼房,后来拆迁了,盖了商品楼,老多年了,我也是听说的” “你问这干嘛?” 他一头雾水的看着我。 “那你知不知道,那个鬼屋,也就是你说的凶宅,以前是谁家的?” 我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我的娘啊!这都几十年前的事儿了,谁能知道啊!” “那以前这个凶宅有没有死过人?” 我问他。 “没听说过,当时我为了赚钱,脑袋一热,租了房子开旅馆,也没有像人家一样租房子都会打听一下,这个房子有没有死过人,我从来不信邪,谁家没有老人去世的,这不很正常嘛,至于那些有杀人,凶杀案的房子,大伙儿早就传开了,不用打听都知道,直到有客人撞鬼,都是同一个房间,也就是走廊尽头那个房间,我才知道那个屋子不干净,我曾经花钱请道士捉鬼,还讨来一些符咒,放在那个屋里,可没用……” 老板无奈的叹口气,摊摊手。 “要是你能帮我办件事,我就能为你驱鬼……” 我信心满满的看着他。 “真的假的啊……你是道士,也不像啊……” 他用狐疑的眼神下打量我。 我笑着看着他。 “要真是这样,能帮我驱鬼,我不会亏待你呢……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 我让他去打听一下,以前没拆迁这个位置的楼房主人是谁? 他一听就愣住了。 “这怎么查,你想想,那是一个旧楼,一栋楼里有多少人呢,而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查?只有警察能查,可人家干嘛平白无故的给你查” 他摆摆手。 “要是这样下去,你不怕女鬼晚上跑出来挨个敲客人的门,生意做不成了” 我不紧不慢的说。 他一惊,想了想,答应了。我们又得多住几天了。冯波一听,又不愿意了,可也无可奈何的。 白天,吃完饭,那两个二货去附近旅游区玩去了,我来到那个凶宅里,开始做法……发现这的确是个女鬼,诡异的是,她不是住在这个屋里,而是地下面,有了眉目。 晚上,那两个二货说啥也不住那个凶宅了,幸好今天有客人退房,我们三个住在另一个屋里了。 吃完饭,我让他们俩先睡,别等我,出去了。 “师父,你是去那个凶宅吗……可要小心啊……” 后面传来周洪军担心关切的声音。 我来到那个凶宅,小心翼翼的进去了……诡异的是,今晚啥动静没有,我在那个屋里待到半夜,回去了。此时的两个人已经鼾声如雷了。 我们在这里住了四天,老板才花钱托人打听到消息。他告诉我,这个楼之前拆迁,那个旧楼有个一楼住户,姓其,具体名字不知道,是两口子,男人是个有名的老实人,话不多,长得和蔼可亲,见人就笑,工作体面,据说是个公务员,邻居们看他们夫妻俩手挽手出去买菜,都很是羡慕他们,可后来发现,他一个人进进出出的,有好心人问他怎么没看到他老婆?他笑着说老婆回外地娘家去了,别人再没问,觉得很正常,都知道他老婆远嫁。直到快一年了,也没见他老婆影子,那个男人一下班就钻屋里再不出来。再有人问,男人就敷衍过去了。大家伙都觉得不对劲,背后偷偷议论纷纷的。不久,动迁了,大家忙的也不管闲事了,直到搬进新楼,才知道那个男人死了,是在野外树林里上吊自杀的,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自杀,事情变成一个谜了。 听完,我叹口气告诉他,他的老婆是被他害死的,男人小时候是自闭症,父母花了很多钱给他看好了,但还是不喜欢说话,结婚后,他还是不喜欢沟通,冷漠无情,总是用冷暴力和老婆相处。 有一次,晚上去卫生间的老婆发现他不见了,在客厅竟然发现他杀了那条红金鱼,拿在手里嘿嘿嘿笑着,样子吓人。他老婆受不了,很是害怕,觉得他变态,收拾收拾拉着拉杆箱要离婚。他非常害怕老婆离开他,很是绝望,而他正好要出差,情急之下,就把老婆的嘴用胶带封住,锁在地下室里了,临走之前,他留了方便的一个塑料桶,还留了三天食物,走了。 可他这一去,忙的走了十天才回来,几乎忘了这件事,回到家里,打开地下室的门,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发现他老婆已经死了,死不瞑目,眼睛瞪视着门口,大张着嘴,似乎在不甘的咆哮。耳朵里竟然长出来绿草,情景让人毛骨悚然。 男人吓坏了,永远关了地下室。直到拆迁,他也自杀了。 我说完,心情沉重,点着一根烟狠狠抽一口,吐出一个烟圈。 “您怎么知道的?” 老板佩服的看着我。 因为你找人打听的同时,我也没闲着,我还做了通灵术,这真是一个悲剧” 我叹口气。 “您是说,那个女鬼其实就在原来的地下室……也就是那个凶宅的下面……” 老板脸色难看。 我点点头。 “那个凶宅下面,其实就是那个地下室” “那接下来怎么办?您不是能驱鬼嘛,赶紧帮帮忙吧,钱不是问题” 我让他赶紧去买一些香烛,供品,烧纸,纸人……我准备驱鬼,做法事了。 第729章 厄运 他备齐东西,我做法驱鬼……告诉他,要想安静下来,只有把女人的尸骨挖出来,重新埋了,要不然,她死无葬身之地,还是不好办。也就是说,她的肉身不安葬,魂还会在原地游荡。 老板一听就急了。 “我的娘啊!这可不好弄,一楼,一挖地基,整个楼不得塌了吗?” 他愕然看着我。 “你傻啊!我师父说的是挖这个凶宅的地下……” 周洪军苦笑说。 “我就纳闷了,既然这个女人被绑在地下室了,饿死了,为啥动迁没挖出来尸体?” 老板脸上写着为什么。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现在想这些已经没用了,赶紧办事吧,完事了,我们得回去了……” 我催他。 老板赶紧找人,按照我说的位置,在那个凶宅地下挖……挖了很深,两边堆起很高的土,几个人累的吭哧吭哧的,满脸大汗,哪来的尸骨?很是失望。都不干了,停下来抽烟休息。 他们一根烟抽完,我催他们接着挖。 “哎呦!这么折腾,尸骨找不到,我又得白白的浪费钱了” 老板唉声叹气的说。 周洪军有点生气了,黑着脸,张张嘴,刚要说啥,我用眼色制止他,他把话咽下去了。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啊……有人惊叫一声,土里露出来白骨。 “快,接着挖,我兴奋的说。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把尸骨挖出来了,老板松口气,擦擦汗,陪着笑脸夸我厉害。抽出几根好烟挨个发烟。 我帮忙找个地方,把尸骨好好埋了,又做了一场法事。晚上,我让老板住进那个凶宅,可老板死活不敢去,没办法,我和周洪军陪他在那个凶宅,我们在屋里喝啤酒,抽烟聊天,到半夜才睡了,一晚上啥动静都没有,我们睡得很香。 这件事情完事了,我们坐上回东北的火车,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景色,我们三个很是激动,终于要回家了。那两个二货都说,回去第一次事情,就是吃猪肉血肠烩酸菜,都是吃货。而我最想看到的是村长王大爷。有点想他了,自从奶奶和老子,还有师父离世,他就是我的亲人了,当然,还有祖师爷。这么长时间,王小勇肯定出来了,一家人团圆了。此时的哟,真是体会到了归心似箭的感受。 两天后,回到阔别多日的东北,我们在车站分开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我带着南方一些土产品回到家里,看着家里的一切,分外亲切,我兴奋的来不及歇会,简单洗洗,拿着土产品来到奶奶和老子的坟前,现在已经秋天了,南方和北方气候不一样,现在的南方还是绿草如茵,可东北,地上已经有黄叶了,奶奶和老子坟前荒草萋萋,看着很是荒凉,很是不安。 我认真的清理一下坟前的荒草,坟上草是不可以除掉的,有句话说,坟上不长草,一般民间称其为绝户坟,不吉利的,风水不好。清理完坟前的荒草,我把南方那些特产一一摆出来,让他们尝尝南方的特产,想起老子在世时,因为丑陋,憨傻,被人欺辱打骂,我还别人一样瞧不起他,不和他亲近,还躲着他,他不仅受欺负,还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甚至吃个鸡蛋都是奢侈品,好吃的都留给我。一直到死,他和奶奶都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别说去外地吃什么美食了。心里一酸,泪水缓缓流出来。我磕了几个响头,待了一会回去了。 这个时候,已经傍晚了,我拿着南方特产,兴冲冲的来到村长王大贵家。在院里听收音机,微闭双目,手搭在躺椅扶手,随着收音机里的戏曲一下一下打拍子的王大贵,看到我都傻了。 “臭小子,你可回来了” 很是激动,关了收音机,伸出长满老茧瘦骨嶙峋的老手拉我进去。 我没看到王小勇,问他小勇回来了吧? “回来了,这兔崽子,出来后,成熟了,懂事多了……” 怎么没看到他? 我打断他。 “他回来,也不能老是在家里跟我种地吧,没出息,我托人帮他在城里找个临时工干,还不错,一个月回家一趟,每次都给我买好吃的……算我没白养他。” 王大贵说起儿子,满脸堆笑,嘴都合不上了,仅仅快两个月没见,我看到他头上又多了白发,老了好几岁。心里有点不得劲儿。他热情的留我吃饭,说家里还有村民送他新杀的猪肉,咱们爷俩整点。 我帮忙做了饭菜,在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厨房里,出门刚回来的我,再次感受到了家的感觉,真好! 饭菜端上桌,我们爷俩开始吃喝起来,这么长时间没见,我们俩聊嗨了,我把在南方所见所闻,经历过的事情都一股脑的说出来。王大贵激动的说:“小子,你可回来了,村里出事了……” “什么?出事了,怎么回事?” 我一怔。 王大贵夹口菜放嘴里。 “你知不知道咱们村里杂姓的尤人家” “知道啊!叫什么尤东江的,尤大爷,他不是村里过得最好的嘛,养牛专业户,两个儿子,一个还考上大学了,在城里工作。一个在家养牛,还盖了村里第一个二层小洋楼,比你都厉害,他家能有啥事?” 我喝了一口酒。 “这人呐!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几年,他家红红火火的,成了有钱人了,大家伙都很羡慕老尤头。说儿子孝顺,都把老两口的棺材打好了,全都是上等木材。这小日子过得惬意。可没想到,最近他家总出事,先是老尤头得了一场大病差点死了,花了不少钱。刚好点,他家的牛又死了好几头,找来兽医看,兽医竟然没看出来,你说这事邪门不?死了好几头牛,一家人心疼死了,老伴一股火病倒了,没几天人没了……大伙儿帮忙办完丧事。老太太三七刚过完,二儿子开拖拉机去镇里买东西,回来的路上出车祸了,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瘫痪了,你说好好的一家咋变成这样了,厄运连连啊!太惨了!” 王大贵眼睛红红的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第730章 狗头 我听完,也惊呆了,这也够倒霉了吧,家里一下子出了多事,这太不正常了,我站起来了。 “嘎哈?你要现在看看去……” 王大贵激动的说。 “都啥时候了,咱们赶紧过去看看,可别再出事了……你不说他还有两个孙子呢嘛!” 我们俩有点喝多了,身子摇摇晃晃的,我搀扶着王大贵,往尤东江,也就是尤老头家走……这个时候,天黑了,月亮出来了,月色朦胧。 走了一会,远远看到一座小洋楼矗立在村口,周围都是平房,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真阔气!我惊叹。 没等到门口,他家狗就汪汪汪狂叫起来,叫的很凶,它一叫不要紧,邻居家狗也汪汪汪叫起来了。 我过去咚咚咚敲门…… “谁呀?” 随着脚步声,有人打开门,是尤老头的老孙子小名老疙瘩,他长的虎头虎脑的,陌陌看着我,又看看王大贵。 “王爷爷……” 他亲热的叫人。 “哎,哎,老疙瘩,谁在家呢?” 王大贵稀罕八叉的摸摸老疙瘩头。 “都在家呢……妈,来人了,王大爷来了” 老疙瘩的妈妈张红,一个柔弱,脸色憔悴的中年妇女扎着围裙出来了,我们一个村里都认识,看到我们,张红热情的迎过来。 “王大爷,小梁子,你们咋来了,小梁子啥时候回来的?” “刚到,刚到……” 我们进屋里,看到头发胡子都白了,苍老不堪的老尤头躺在炕上,满脸的愁云苦雾,正啪嗒啪嗒抽烟,屋里烟味儿呛人,看到我们一愣,要起来。 “别动,别动了,你身体不好,快躺着吧” 王大贵为他掖掖被子……和他聊天,老人糊涂了,耳朵也不好使了,我问他最近身体咋样?他说他不饿,王大贵问他大儿子最近回来没?他说他这几天没吃药……我们俩只好出去了。 来到隔壁房间,看到老尤头的二儿子尤小军躺在炕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小军” 王大贵叫他。 “是王大爷来了,快坐” 他和他爹一样,要装起来,招呼老婆倒水,他掏出来自己的半盒烟,抽出两根烟递给我们,她老婆进来,拿出火机给我们点着。 “我出去一趟,没想到,你家都盖了小洋楼了,小日子不错嘛!二叔(论辈分,我叫他叔)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看着他家屋里被他老婆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要不是这些意外的事情,他家日子真不错。 “唉!都是命啊!俺感觉像做梦一样,之前日子红红火火的,顺风顺水,仅仅一个月里,家里发生这么多事情……人要倒霉了,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啊,梁子,你回来的太好了,赶紧给俺看看怎么回事?” 他因为激动,剧烈咳嗽起来。 “哎呦,都说了你别激动,你看你……” 他老婆眼睛红红的,赶紧给他喝口水,揉揉后背……儿子老疙瘩也懂事的去帮忙。 “你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军叹口气,道出经过,和王大贵说的差不多。他说完,眼睛湿润了,不顾老婆阻拦,又点着一根烟。 我想了想,问他,他家盖房子的时候,有没有和木匠有过矛盾? 他摇摇头,说他虽然读书少,可听父亲的,可要好好招待木匠,要是招待不周,让木匠不高兴了,会下镇物给家里带来祸端的,动工那段日子,每顿饭都少不了大鱼大肉的,还有哥哥在城里买回来的好烟好酒,最后完工那天,他还特意安排一大桌子酒菜,工匠们吃喝的都很满意。 我听完,想了想,站起来,回家了,拿了我的宝贝包回来,拿着罗盘围着他家转悠了一圈,在他家房后停下来,让小军老婆张红去找人过来帮忙。 张红把娘家两个弟弟找来,我指着一个地方让他们挖掘……两个人挖了一会,挖出来一个黑乎乎,球一样的东西,拂去泥土,所有人都惊惧的张大嘴,竟然是个狗头,狗嘴大张着,露出里面的锯齿獠牙,样子骇人,大白天的都看着吓人。 “卧槽踏马的,谁干的?” 张红的大弟弟一米八二,又高又壮,秃头,样子彪悍,手臂有纹身,瞪着大眼珠子愤怒的说。 “尼玛的,这肯定是故意的,要是找出来这个人,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 张红的小弟弟,虽然没有哥哥高,可也长得虎背熊腰的,像个小牛犊子一样很是壮实。张红吓得脸色惨白惨白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嘴唇颤栗着,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这是哪个瘪犊子干的,怎么把狗头埋人家了,小子,你看看这是不是故意害人的,太缺德了!什么人呢……” 王大贵看到这一幕,也是怒火中烧,骂骂咧咧的。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我看到这一幕,也是心里一紧,把狗头埋在新盖房子房后,这是下镇物害人,真够阴险毒辣的。这是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这么下毒手的。是个狠人。 “这是下镇物害人,在房后埋狗头,尤其是新盖的房子,家里人会有车祸。够狠!” “怪不得俺家孩他爸出了车祸,原来这么回事,是那个挨天杀的干的,不怕被雷劈吗……” 张红气哭了。 “我要是知道村里谁干的,绝不轻饶他……” 王大贵跺着脚,狠狠的说,问我怎么办? 我让他们把狗头用斧子劈了,赶紧放火里烧了,对外保密,不要说出去,也不要告诉老人(老尤头)几个人连连答应着。 回到屋里,张红哭着告诉他男人小山,小山一听肺都气炸了,气的浑身颤抖,两眼喷火。 “这是哪个王八犊子干的,这么多年,村里有红白喜事,我都是早早去帮忙,随礼,从没差过事,也没有和人有过矛盾,是谁这么狠,让我们家破人亡……” “你别生气,冷静冷静,再想想,和谁有过过节,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 我提醒他。 他冷静下来,用哆嗦的手点着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沉默片刻,摇摇头。 “没有,去年,地界,别人占了我一垄地,我都没说啥,能和谁结下梁子?” 第731章 安忍水 “那是谁干的?” 王大贵掏出一根烟叼嘴上。 我想了想,开始做“安忍水”,也叫“地藏王安忍水” 它除了化煞,还能驱邪的作用。制作方法,乾隆钱六枚,中间放一枚清朝龙银,(龙纹银元)下面放上海盐,(必须是粗盐)加清水即可,(井水更好)。不大会,做好了“安忍水”我把放到两个屋里床下。 老尤头看到我做这些诡异的举动,惊奇的问我,他家是不是真的有事了?我好言好语的抚慰他。 回到隔壁,让小军再想想,最近得罪人没?小军已经躺下来,摇摇头。 “真的想不起来,你们也知道,这个村子大多数都是姓王,我们家在村里是杂姓,听俺爷爷说,他是逃荒来这里的,刚开始受欺负,可后来,因为爷爷奶奶和蔼可亲,又会做豆腐的手艺,经常请村里人免费喝豆浆,谁家红白喜事都到场,又有王叔镇着,他指了指王大贵,村里人都不欺负我们,反而人缘极好。这么多年,真没和谁有过什么过节,就是村里的“睁眼瞎”(外号)占了俺家一垄地,俺都没说啥……觉得做人要大度点……” 我听完,没有说话,沉默片刻后,让张红的两个弟弟扛着搞头,带着王大贵和我来到小军家的祖坟地,让他们站住,我进去,巡视一圈,来到一个坟墓前,看到坟墓前周围草木倒伏,有不明显的脚印,捡到一个烟头,一看就是用卷烟纸卷的旱烟,把他们叫过来,问张红弟弟:“这是谁的坟墓?” 她大弟弟愕然看着我,看了看坟墓:“这是俺姐夫爷爷的坟墓。啥意思?” 我把他手里的镐头拿过来,对着坟堆旁边挖……几个人目瞪口呆看着。 小子儿,你要嘎哈啊?怎么能挖人家祖坟?” 王大贵拍拍我。 “王大爷,您先别问,看着就好……” 我在坟堆新长出刚露头的青草,新土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挖掘……刚挖了十多下,镐头碰到什么了,露出来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子。 “卧槽!什么情况?” 兄弟俩惊呆了。王大贵也惊住了,张大嘴看着。 “这咋回事啊!坟么里怎么有剪子?这小军他爹太粗心了吧,他父亲坟墓里还出来剪刀了,不吉利吧……” 他们几个凑过来看看。 我拂去尘土,用袖子擦擦,看到这是一把王麻子剪刀。几个人议论纷纷的,都好奇剪刀怎么来的,我把镐头递给张红小弟弟,让他围着坟墓转圈接着挖。这小子脸色有点难看,接过来挖掘……接下来一幕都惊住了,一共挖出来十把剪刀。 我把他们摆放边上,又指着一个地方让他挖……挖了十多下就露出来一个红色的人脑袋,啊……张红弟弟一惊,吓得脸色难看,身子微微颤抖着,僵住了,停下来了…… 我接过来镐头,小心翼翼的挖出来,原来是个木头人,人头是红色的,血迹斑斑的,好像被喷了什么血,能闻到一股血腥和土腥味儿的混合味,上面写的不知道谁的生辰八字,身上钉着一个铁钉子……虽然是大白天的,可情景惊悚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我的妈呀!这……这怎么回事?” 张红大弟弟惶恐不安的呆呆看着。 “还用说嘛,这肯定是害咱姐夫他家呗,是哪个三炮干的?找出来弄死他……” 张红的小弟弟眼冒凶光,气的浑身颤抖。 “小子,你怎么看?” 王大贵问我。 “把剪刀埋在坟墓里,还做了一个这样的木人,这是诅咒,邪术。我看着剪子和木人,若有所思的说。 “卧槽踏马的,这有个木头人,是不是王木匠干的?” 张红大弟弟恨恨说。 “肯定是他,除了他?还有谁会做木头人,梁子不也说木匠用邪术害人嘛……看我一会回去,怎么收拾这犊子玩意!不削断他一条腿,我踏马不姓张。” 王大贵听他们骂骂咧咧的,脸越来越难看了。 “你们俩可别胡咧咧啊!我们老王家可不害人……你们有证据吗?” 他瞪视兄弟俩,兄弟俩低下头。 张红的小弟弟不服气的小声嘀咕着:“是不是他,咱们走着看……” “这不是王木匠干的,你们看,这个木头人做的有多粗糙……” 我指着木头人说。 王大贵脸色缓和一点,松口气说:“我就说嘛,俺们老王家怎会干这缺德事?小子,你算出来是谁吗?” 我摇摇头。 “那这样怎么处理?” 王大贵指着那些剪刀和那个渗人的木头人说。 “把这些东西放油锅里炸,要炸三个小时……如此一来,那个恶人可就被反噬了……害人之心不可有啊……到时候,看看村里谁遭到反噬,就是谁干的……害人害己,真是作孽啊……” 我叹口气说。 “活该,谁让这个狗犊子害人了……” 张红的大弟弟咬牙切齿的说。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做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和姐夫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他下这样的毒手,够阴,太狠了……” 她的小弟弟气的怒目圆睁。我让他们在野外十字路口没有草木的地方点火架油锅,油开了,把十把剪子,木人扔进去炸…… 农村什么消息传的可快了,屁大的事,都能传成大事,村里人也不知道怎么知道的这么快,鱼贯而出,携儿带女的出来看热闹。 “你们知道嘛,老尤头祖坟里被人放剪子和木头人了,都是邪门歪道啊!这下他家惨了,怪不得他家总出事呢……” “这是谁干的呀?这么害人,不怕被雷劈吗” “我的妈呀!活到现在,头一次遇到这样的诡异事,给人家坟里放剪子,木头人……他咋不放原子弹呢……” “往人家祖坟里放这些邪物,这得多大的仇啊!” “谁知道呢,太可怕了” 人们惶恐不安,神神秘秘的议论纷纷,人群中那个有名的爱占便宜,凡事斤斤计较,挨着小军家地,侵占小军家一垄地的那个眼神不好,总是斜眼看人,外号“睁眼瞎”的村民听着人们的议论,脸越来越难看,心惊肉跳的。不大会,悄悄的走了。 火借助风越烧越旺,锅里的油煮的沸腾着。三个小时后,火熄灭了,我让他们捞出来,找个地方埋了。 第732章 七鬼镇宅 回去后,我走到门口,忽然从里面吹来一股邪风,心里一惊,还有事?急急进去,来到他家,让张红的小弟弟去他家主梁上看看。几个人一愣,呆呆看着我。 “还不快去,愣着嘎哈?” 我低吼一声。那小子儿赶紧哧溜哧溜像个猴子一样窜上去了…… “卧槽尼玛的……” 上面传来他愤怒的声音。 “咋啦?” 王大贵仰头看着上面问。 “主梁上有钉子……” 这小子下来了,满脸怒气,手里拿着七个暗红色的钉子,上面还有不易被人发现的奇奇怪怪的图案……看着瘆得慌。 “这房梁上怎么会有钉子?” 王大贵愕然看着。 “这还用说哦,我觉得肯定是那个木匠干的,这个房子的木匠活,可都是他王木匠带人干的……不是他,又会是谁?” 张红小弟弟义愤填膺的说,气的脸都白了。“不许胡说,事情没弄清楚,你胡咧咧啥?旁边张红察言观色,看王大贵脸色不好看,瞪着眼睛呵斥弟弟,她刚才听完坟地的事情,很是震惊,恐惧,愤怒,不明白谁会这么恶毒的害自己家,这不是让他家家破人亡嘛。 屋里躺着的小军听完,气的浑身颤抖,骂骂咧咧的。摔碎一个碗,两口子不敢让父亲知道,怕他气坏身子就坏了。 “小子,你说这啥意思?” 王大贵看着铁钉说。 我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这不是什么普通的铁钉子,而是棺材钉,钉子上面的暗红色,不是什么染色,也不是红漆,而是下咒人的血浸泡而成,和那个木头人一样,都是用血泡过了,此咒十分恶毒,七鬼镇宅,家中人只减不增,你母亲的魂魄就是被这些厉鬼驱走的,幸好你们家人憨厚善良,做了很多积德行善的事情,要不然…… 我打住话题,张红和两个弟弟听的冷汗淋淋,脸色惨白惨白的。 “踏马的!合着他要灭门啊!真不是人干的事,梁子快说这个人是谁,我踏马灭了它……” 张红的大弟弟气的直跺脚,瞪着血红的眼睛,脸上青筋暴起,把烟蒂扔地上,狠狠用脚碾几下。 “你可消停点吧,还嫌不够乱……” 张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眼泪出来了。 我让他们把铁钉扔油锅里接着炸,多炸一会儿……几个人手脚麻利的在院里点起火堆,架油锅炸铁钉……农村人就爱看热闹,我都不知道他家院里啥时候围了那么多人,门口,院里,爬墙头的,爬树上的,一个个议论纷纷的,有人还嗑着瓜子,看的津津有味,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王木匠也挤在门口淡然自若的看着。墙头上趴着一脸慌色的“睁眼瞎”。 几个小时后,时间到了,我让他们捞出来埋了。 做完这一切,我满脸大汗,进屋里喝水,屋里都是烟味,可呛人了,地上一堆烟头,小军铁青着脸,这可真是气的脸都绿了,刚才的事情他也知道了,莫名其妙的被人在自家主梁和祖坟下了恶毒诅咒,试问谁家碰到这膈应事不生气,幸好他爸老尤头耳朵有点聋,要是知道这事,非得气出病来不可。 王大贵看他气成这样,义愤填膺的说让他放心,自己作为一村之长,不管这个人是谁,他绝不轻饶。 我告诉小军,明天就能知道是谁了,以后没事了,放心吧,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小军眼睛红了,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缓缓流出。他老婆张红体贴的递给他一块毛巾,小军擦擦眼睛,瞪着血红的眼睛说:“我踏马就不明白了,这么多年,我家人与人为善,甚至连个野猫野狗都不忍下手伤害,别说人了,为啥好人不得好报呢,看来,这以后不敢做什么好人了,免得被人害……” 他激愤的说。 “你说错了,到啥时候,还是好人有好报,这个下咒的人给你家下了这么狠毒药诅咒,按照这个诅咒的利害,你家人有可能都……” 我打住话题…… 两口子一惊。 “你是说,这些邪术完全可以灭门……” 小军惊道。 我点点头。 “那照你这么说,除了我妈,我们是侥幸躲过一劫” 我点点头。 “是的,这都是因为你家人这么多年积德行善的因果,所以,还是做个好人吧……” 我微笑着说。 “原来是这样啊……” 小军感叹不已,五味杂陈。他让老婆张红杀了一只鸡留我们吃饭答谢我们,又拿出来一些钱,我看到他家都这样了,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一点点钱意思意思。 王大爷欣慰的拍拍我。 不大会,饭菜做好了,我们吃喝起来,他的两个小舅子贼能喝,不大会,就把我灌趴下了,迷迷糊糊的感觉被人架着送回家了。喝大了,我睡得很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听到外面有声音,一惊,瞬间,酒醒了,大晚上的,又快过年了,不会来贼了吧。 我蹑手蹑脚的起来,感觉有凉风进来,忽然发现门开着,前面有个黑影,没等我回过神来,我的脑袋重重的挨了一棍子,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天已大亮了,我竟然躺在邻居王贺家炕上,脑袋包着纱布,衣服前襟上血迹斑斑的,我受伤了,没死?茫然看着他们。 “唉呀妈呀,你可醒了,吓死人了……昨晚俺小儿子一劲哭,俺寻思着是吓着了,去你家找你想帮忙叫魂,看到门没关,很奇怪,就进去了,没想到,天黑,到门槛就把我绊倒了,以为你死了呢,快吓死了,没事就好,观音菩萨保佑啊……你是不是得罪谁了呀,下手太狠了吧……” 踏马的,我真没死,我苦笑着告诉他经过。 王贺一惊。 “能不能是你白天帮小军家看事,那个下咒的人干的,是个狠人……” 他不安的看着我。 我也揣测是那个人干的,笑了笑,没说话。话题一转,问他儿子咋样了? “他晚上闹,白天没事,我觉得应该是吓着了,惊着魂了” 我让他把孩子抱出来,端详一番。 “好像惊着魂了,晚上我再过来看看……” 我回去了。 第733章 恩将仇报 我刚出了他家门,就看到村里的“神秘情报组织”……村里扯老婆舌的长舌妇们,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的,不用说,肯定是那个人被反噬了。 没等过去,就有村民过来告诉我,我听完,傻了,怎会是他!村民说的这个人,竟然是村里少言寡语,最老实,胆子最小,走路都怕树叶砸头上的盐二,他姓盐,排行老二。父母早就死了,上面个姐姐是远嫁。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已经四十多岁了,家里穷,靠家里几亩地生活,一直都没讨到老婆。 他的老子是俺村里有名的木匠,手艺不错,可惜死的早,据说,当年他老子让他学习木匠活,可他吊儿郎当的不往心里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他老子临死前很是遗憾,自己一身手艺,到他这失传了,心有不甘,死不瞑目。 为此,盐二哭的很是悲壮。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每天都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来,因为他懒惰成性,邋遢,村里人都瞧不起他,尤其是村里那些老娘们儿都斜眼笑他。他也不在意,每天都总是笑呵呵的,或者低头过去,不管人们怎么对他冷嘲热讽的,他从不在意,就是村里的皮孩子捉弄他,糟蹋他地里的庄稼,也不急眼。 有一次,他在地头休息,树下凉风习习很是惬意,他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村里有个顽童坏笑着往他头上身上呲尿,他被惊醒了,几个孩子笑着跑了,他摇头苦笑,站起来,跑到河边洗洗,要干活了,这个时候,口干舌燥的,拿起地头装水的瓦罐喝水,忽然觉得有骚味,一惊,这才明白,还是他们几个坏孩子干的,他扣嗓子眼,赶紧吐出来,吐的稀里哗啦的,忽然悲从心来,觉得自己太踏马怂,连个小孩子都不敢惹,因为他知道,惹了他们,就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那就是孩子的家长,他惹不起。 他也不去呵斥他们,他是出了名的孬种,怂包,大人孩子都可以任意欺负他,他家的土都被人占了好几笼地,也不敢跟人理论,甚至不敢去找王大贵讨说法,真是熊到家啦。 几个老娘们儿嗑着瓜子,口沫横飞,神神秘秘的说他快死了,昨晚邻居听到他渗人的呻吟声。 我暗叫不好,急忙往他家赶……到他家门口,墙头又趴着是一波人,议论的正欢,这是一个破旧不堪的土房子,已经和村里那些砖瓦房格格不入了,里面传来呻吟声…… 我进去,院里到处都是荒草,破败不堪,盐二脸色惨白,没有人色,额头渗出细汗,表情痛苦,捂着肚子,不停呻吟着,看到我进来,他一愣,把头转过去了…… “犊子玩意!说,昨晚你是不是对我下手了……” 我摸摸头上的纱布。 怒视他。 “俺……俺没有……不是俺做的……” 他声如蚊蝇的说。 “还不承认是吧……再不说实话,你死定了……” 我提高声音。 “俺不知道你……你说的啥意思……” 他转过来了,唯唯诺诺的,不敢正视我。 “跟我装傻充愣是吧,我问你,小军家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我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不……不是俺干的……你冤枉人……” 他疼的身子剧烈颤抖着着,疼的直打滚……说话结结巴巴的,开始哀嚎了…… “实话告诉你,你要再不说,真的会死,因为你诅咒人家,我给破了,已经开始反噬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人家积德行善,一家人都被你给灭了……你这样丧尽天良,不怕遭天谴吗……不明白,你这样一个老实人,怎会做出来这样的恶事……” 我指着他愤怒的说。 “呜呜呜……是他们都欺负我……呜呜呜……都太欺负人了,我就是想教训一下他们,试试我老子教给我的鲁班术……” 我烧了一道符咒,把灰烬放进水里,给他喝了。 过了会,他不那么痛苦了,断断续续告诉我经过。 他和小军以前没有什么矛盾,因为小军家在村里和他一样,也是杂姓,也是个老实人,一直都是相安无事,没有什么交集。去年的冬天,他因为去小卖店买东西,被几个打麻将的村民嘲笑他穿的埋汰吧唧,鼻涕拉瞎的像个乞丐。 屋里一阵阵哄笑声,让他脸红脖子粗的,可不敢怼他们,憋气又窝火,买了一瓶白酒,一袋花生米,满脸通红,逃一样出了门。 心情不好,打开白酒,一边走,一边喝,天上下着鹅毛大雪,西北风呼啸着直往脖子里钻,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几口酒下肚,他肚子里热乎乎的,没等到家,半路上酒喝多了,来到老尤头门口摔到了,再没起来。 老尤头在院里扫雪,一直扫到门口,看到门口雪地里有个黑东西,过去踢了一下,不对劲,用扫帚扫扫上面的雪,竟然是个人,可把他吓坏了,一摸,还有气,就把他费劲吧啦的折腾屋里去了。一看是村里有名的老实人盐老二,赶紧把他放在热乎乎的炕上,盖上被子,给他灌进去一杯温热水。 不大会,盐二醒过来了,看到自己躺在老尤头家炕上,懵了,想想,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喝大了,差点冻死了。 在东北,冬天出去喝酒喝醉了,半路上冻死的大有人在。他每次在外喝酒,因为没有家人,总是很小心。有一次,去外村随礼喝大了,酒劲上来了,他晕晕乎乎,踉踉跄跄的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走着……不小心滑倒了,起不来了,他怕自己冻死野外,硬是爬到家…… 看着老尤头为他忙前忙后的,自从爹娘死了,头一次被人这样关心,心里热乎乎的,眼睛湿润了,连声说谢谢,要回去。 老尤头说他喝成这样,外面冰天雪地的,吃点热乎东西再走,让老伴尤婆子给他做点疙瘩汤喝。 尤婆子披着衣服起来,给他做了一碗热乎乎疙瘩汤,还贴心的放了驱寒的姜片,打个鸡蛋。 “老人对你这么好,你踏马还害人家,恩将仇报……还是人吗……” 我听不下去了,气的呵斥他。 “您先别发火嘛,听完再说” 他委屈的说。 第734章 反噬 “你接着说” 我没好气的摆摆手。 尤婆子把那碗疙瘩汤端上来,老两口热情的让盐二赶紧趁热吃,暖暖肚子。可盐二看着那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疙瘩汤变了脸,黑着脸把疙瘩汤吃了,肚子里热乎乎的,身上出点汗也不冷了,很是舒服,冷着脸谢了,走了。 一路上,他越想越气,没想到,村里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欺负他也就罢了,没想到,村里有名的老好人老尤头一家人也不把自己放眼里,伪善人,假好人,假慈悲,笑面虎……他脑海里忽然冒出来这些词语。 刚才老尤头让他躺会,一会疙瘩汤做好了再叫他,他闭着眼睛躺着,当他听到尤婆子进来的脚步声,知道疙瘩汤做好了,很是激动,但依然闭着眼睛装睡,偷偷眯着眼睛看到尤婆的子举动,很是生气。尤婆子有白癜风,脸上,手上都是,他看到尤婆子的大拇指竟然都进汤里去了,这真是拿他当要饭的待了,自己再穷,也是有自尊的人,他们怎么这样对待,自己怒从心来,恨意萌生。 此事后,伺机报复。咬牙切齿的想着你们瞧不起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的老子自从身体不好,就害怕老两口死了,儿子怎么办,自己的女儿远嫁,要一年才回来一次,他活了这么大岁数,经历的事多了,知道人心难测,啥人都有,尤其是在农村,家里人丁单薄的,没有儿子的人会受欺负,为了保护儿子盐二,老木匠交给儿子鲁班术防身。告诫他,轻易不能害人,因为这种邪术被人发现了,就会反噬,自己也受害。 这几年,他总是被村里人欺负,虽然面上看着一副与世无争,面不改色的样子,可心里却是心潮澎湃,恨意萌生,伺机报复,但为了不伤害自己,虽然黑夜里躺在炕上酝酿出无数个报复计划,但从来没有胆量实施。怕用了鲁班术害人,万一被反噬了,那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啊! 直到这件事,他终于要报复了,在他心里,那些他眼里的恶人可以欺负他,因为他们都是坏人,可老尤儿头一家人,可是和他一样,也是村里有名的老实人,老好人,在他看来,他家还不如自己有骨气,他家在夹着尾巴做人,因为他家做豆腐,总是给大伙免费送豆浆喝。他觉得他就是怕大家欺负他,才溜须拍马屁。他和自己一样怂,凭啥欺负自己。他觉得那天晚上尤婆子的举动,分明就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瞧不起他。就利用老子教给他的邪术害人。 老尤头家盖新房时,他主动过去帮忙干活,也不用工钱,卖力的干活,当时,尤家人很是感动,老尤头欣慰的跟家人说,这就是盐二在报答那天晚上的救命之恩,是个有良心的人。 可他们做梦都没想到,新房盖完后,他偷偷在他家主梁上放了铁钉,那些铁钉,他用自己的血浸泡过了,邪术狠毒。 我踏马越听越气,这叫什么人呢,命都快没了,被人救过来,不仅不感恩,竟然还有这样可怕的变态心理。 我忍不住把他骂了一顿,他低着头不吱声了。任由我骂他。等我骂够了,他忽然跪下来苦苦哀求我救命,他不想死。 ”不想死,你用邪术害人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些,现在已经晚了” 我气的瞪视他,掏出一根烟点着。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救救我……呜呜呜……我不想死……” 他咚咚咚给我磕头……把头都咳出血了。 我让一个村民把王大贵找来,王大贵一听气坏了,暴脾气上来了,气急败坏的又把他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软了,问我能不能救救他,毕竟他还年轻,知错就改还有救。 我叹口气,告诉他,他做的这个邪术太狠毒了,答应他,只能试试看,能不能行,就看他的命了。 让盐二去给老尤家赔礼道歉,人家被他害惨了!母亲死了,父亲病殃殃的,小军瘫痪了,家里死了十多头牛,多大的损失。 “我赔,我赔,我给他家做牛做马都行,只要他家原谅我……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你赔,你穷的叮当三响,耗子都踏马哭着搬家了,用啥赔……我王大贵阅人无数,当过兵杀过敌,啥人没见过,怎么也没想到,你这么老实的人,还会害人,真是有句话说的好,蔫吧咕咚怪,老子小看你了……” 王大贵气的瞪着大眼珠子骂骂咧咧的。 我们来到尤家门口,后面跟着一群人看热闹。人们做梦都想不到,这个黑瞎子敲门……熊到家的人,竟然做出来这样一件让人瞠目结舌的大事来,都后怕了,一个个脸色难看,议论纷纷的。如今,盐二更怂了,低着头,身子摇摇晃晃的,被我和王大贵搀扶着走……可人们都不敢骂他了,也不敢对他冷嘲热讽了。 盐二双腿发颤,在尤家门口跪下来咚咚咚咚咚咚磕响头……一边诚心诚意的向尤家道歉,一边啪啪啪呼自己嘴巴子……声音可响了,村民们听的都一愣一愣的。够狠! 尤老头一家人知道是他干的,都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个处心积虑要对他家灭门的人,竟然是他。村里最怂,而他们却同情他,买豆腐剩了几块,路过他家,总是给他豆腐,免费给他豆浆喝,那天晚上还救了他……他们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家人怎么得罪他了。 听完,一家人差点没气死,老尤头和儿子小军气的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小军的老婆张红气的拿起棍子要削他……被人拦住了。一家人死活不原谅他。最后,在王大贵好言相劝下,一家人不情愿的答应了。把他撵走了。 我做法后,告诫盐二改邪归正,不要再害人了,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做个自强自立的人,不会被人瞧不起的,也没人敢欺负他,王大贵也开会了,把村民们训了一顿,不许人再欺负他,以后好好做人做事。 盐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着答应着。 原以为,这件事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没想到,几天后,盐二还是死了。 第735章 门外神秘的人 这件事让村里开锅了,村民们议论纷纷的,怎么也没想到,害小军家破人亡的竟然是村里这个貌不惊人,胆小懦弱,村里一直认为最老实的人,感叹他的阴险毒辣,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能欺负老实人。老实人最能坚忍,要是他不忍了,接下来,就会做出让人瞠目结舌,常人不敢做的可怕事情。 这件事,也给村里那些欺负老实人的人们敲响了警钟,接下来,再没有欺负人的事情了,就是村里那些人品不好,欺负儿媳妇的婆婆也老实多了。村里安静多了,唯一能打架的,只有村里的那些狗了。 这件事,也让圣母型人格的我想了很多很多,五味杂陈。我在村里住了一段日子,秋天很快就到了,村民们开始收割庄稼了,割稻子,扒苞米……腌酸菜,储存蔬菜…… 秋天到了,冬天也快到了,东北的冬天特别冷,雪花飘飘。但猫冬的日子很惬意,做个猪肉烩酸菜,铁锅炖大鹅,再整点小酒,看着外面雪花飘飘,屋里热气腾腾,喝着一口酒,吃一口肉,啧啧啧,神仙日子。 我看着村民们收获满满的劳动成果,人人脸上带着笑,忙的不亦乐乎,看着自己的地因为葬父,把地抵押出去了,感叹万分,五味杂陈。住在农村,却没有自己的地,很悲哀,我已经二十多了,看事这些年,东奔西走的因为不定性,性子不稳,还有我自己都痛恨的圣母型性子,没赚到什么大钱。连个老婆没讨到,作为一个男人,做梦都想过那样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可我没钱,没房,不,有房,还是一个破旧不堪的房子。这样的条件,我哪来的勇气去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我想赚大钱,我也要改变自己,再也不会像唐僧一样磨磨唧唧,优柔寡断,耳根子软,对坏人宽容大度。 我决定再次去找祖师爷和刘瞎子,学习本领,去大地方赚大钱。说走就走,我跟王大贵说了一声,准备要走了,白天收拾收拾院子,晚上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出发了。收拾完,洗洗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得正香,睡梦中,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外面的人把门拍的巨响。 谁呀?大晚上的不睡觉?不会又是看事的吧?干我们这一行的,大晚上被人敲门已经习惯了,见怪不怪了,但像这样砰砰砰敲门,把门拍的巨响太少见,这哪是敲门,这就是踏马砸门呢,我有点不悦。 “谁呀?来了,来了,别敲了……” 我趿拉着鞋,黑着脸出去开门…… 门外站着村里有名接生婆顺财婶的儿子王小龙,满脸大汗,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热气喷我脸上了。 “梁哥,你快看看去吧,我妈撞鬼了……” 他带着哭腔说 我一惊,顺财婶是原来村里接生婆王婆子的儿媳妇,我就是王婆子接生的,一直都是很孝敬她。直到她几年前离世了。她的儿媳妇完全继承了她的接生手艺,附近村里谁家生孩子都会找她。 我来不及细问,赶紧拿起我的包,跟他出去了,一头扎进黑夜中。 在路上,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小龙脸色苍白,断断续续的告诉我经过。 昨天晚上,白天他因为收割割稻子,累了一天,身子乏力,很快就睡过去了,也不知道是几点,他迷迷糊糊的听到敲门声,很轻很轻的敲门声,还挺有规律的,敲四下门,停顿一下,再敲门。 年轻人本来就觉大,又累了一天,小龙被惊醒了,翻个身,继续睡。 可外面的敲门声一直没断,每次都是四下,小龙叹口气,爬起来,披着衣服,趿拉着鞋出去,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烧纸味和香味,一惊,这才发现,母亲已经穿立正的起来了,表情诡异的正在院里烧纸,焚香…… 把小龙吓得一下子也精神了。 “妈,大晚上的,您这是嘎哈呀?” 小龙走过去,惊奇的问她。 “嘘,别出声,快,快回去睡觉……” 母亲脸色惨白惨白的,没有血色,说完,急三火四的把他推到屋里,关上门,那个架势,就好像怕人把他抢走似的,小龙更纳闷了,不知道母亲这是想嘎哈?七月十五月半鬼节已经过去了,就是给他离世的父亲烧纸,也不用在家里吧,越想越纳闷,可他一直都是对母亲的话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不敢反驳一句,只好趴在门缝偷看,看看母亲到底想嘎哈? 这才发现,外面的敲门声没了,玛德的!邪门了。 这时候,他被外面的一幕惊住了,母亲竟然跪在门口磕头……样子虔诚,她瘦瘦弱弱的样子,让人看了很不舒服,她一边磕头,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的……在这个寂静的黑夜里,样子让人毛骨悚然。 片刻后,他母亲犹豫再三,打开门,外面站着两个人,因为母亲身体挡着,他看不到那两个人样子,心里隐隐不安,觉得怪怪的,很诡异,他赶紧打开门冲出去,刚到门口,一股阴风袭来,他打个哆嗦,发现母亲和那两个人不见了。 赶紧跑出去,可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他吓坏了,回去拿个手电筒,照着寻找母亲,惊讶的发现,地上竟然只有母亲一个人的脚印,昨晚白天下过小雨,为啥没有那两个人的脚印? 他吓得踉跄着,疯狂的在野外寻找着……今晚没有月亮,野外漆黑一片,小龙不敢大声呼喊,怕把狼找来了,自己就嗝屁了。他拿着手电筒晃着,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母亲,满脸大汗,快急死了,他的感觉告诉他,母亲出事了,凶多吉少了。 这么多年,作为一个接生婆,他的母亲有求必应,不管是晚上,还是爬山越岭的,刮风下雨,她都会跟着前来请她的人去接生,口碑极好,人缘也好。过年过节的,总有人给家里送礼物。 除了有一次下雪天,一次爬山越岭摔跤了,还有几次难产,再没有碰到什么诡异事情,这次,事情太诡异了,他急得快哭了。 第736章 给鬼接生 回去了,他想找人帮忙寻找,人多力量大嘛。 回到家里,他看到墙上的钟表,这才发现,已经后半夜三点多了,快亮天了了,他想着以前母亲也有过这样的事情,自己睡着,母亲蹑手蹑脚的跟人出去接生。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强迫自己耐着性子等待母亲回来,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不大会,地上一堆烟头,他还是担心的要死,又要出去寻找,刚打开门,随着一股阴风袭来,面前现一张白的像白纸一样的脸,鬼啊!他吓的打个哆嗦,这才发现,竟然是母亲无声无息的站在面前,目光呆滞,头发蓬乱,身上还有泥土,很是激动,赶紧把母亲搀扶进去,母亲的身子冰凉冰凉的,就像刚从冰窖里出来一样。 “妈,您这是咋啦?” 小龙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可她母亲精神恍惚,像不认识他一样直勾勾盯着他,把他看的发毛,把母亲放在炕上,为她盖上被子,母亲快睡过去了,很累的样子。小龙又做了一碗热汤,给她喝下去了。折腾一夜,他也又累又困,看母亲睡着了,也睡了个回笼觉。 一觉醒来,已经早上九点多了,赶紧爬起来,看到母亲还睡着,脸色惨白,叫她,母亲醒了,但精神恍惚,不爱说话。就好像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觉得母亲不对劲,母亲是个开朗的人,爱说爱笑的,这回出门接个生,回来怎么变成这样了了。 我听完,赶紧跟他过去,我看到顺财婶还在睡着,脸色青白,阴气太重,心里一紧。拿着扫把在她身上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一边扫,一边念念有词…… 又让小龙赶紧杀了一只鸡,接了一点鸡血,里面放了一点点朱砂,碾碎的艾草,我烧了一道符咒,把灰烬放进去,让小龙给他妈喝了。 不大会,顺财婶醒过来了,她懵懵的看着我们。 “婶,您好点了吗?” 我关切的问她。 “哎呦!我是做梦嘛,我还活着,这里不是冥都?” “妈,您说啥胡话呢,看来,您确实不正常了……这是咱家啊!我是你儿子,您总该认识吧……” “臭小子,啥时候了还贫嘴……” 顺财婶嗔怪他。 “婶,您变成这样,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问她。 “哎呀妈呀!我这是在关门关走了一趟啊!能活着回来,真是我的造化,命大,观音菩萨保佑啊。” 她恍若梦境的看着门口,断断续续的告诉我经过。 前天晚上,她和儿子小龙一样白天干农活,累的腰酸腿疼的,早早就睡了,在睡梦中,也听到了那个诡异的声音,她的婆婆活着时,告诉他们,晚上有人敲门,千万别开,家里最好养只狗,家里有狗,小偷,鬼都不敢进。正常人敲门,都是轻轻三下,不开,再加大力度敲门,要是敲门四下的不是人,是鬼,千万千万别开。除非是鬼差来…… 她听到敲门声四下,是鬼敲门,吓够呛,本来忍着不敢出去,可特别害怕做事毛愣三光的,不计后果的儿子小龙听到,冒冒失失出去了,可就坏了,快紧张死了,吓得瑟瑟发抖,暗暗祈祷,这个诡异可怕的声音赶紧消失,可敲门声一直都在,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难道真是婆婆口中的鬼差。要是鬼差敲门,肯定有大事,自己再不出去,把小龙魂勾走了可坏了,无奈之下,她壮着胆子出去,为了驱赶外面的鬼,她又是烧纸钱,又是焚香,祈求它们快快快离开…… 完毕,趴在门缝一看,门外哪来的鬼差,外面站着两个黑衣人,低着头,幽幽说话,客客气气的,很有礼貌的样子,请她去接生。 她松口气,虚惊一场,问他们家住哪里? 其中一个黑衣人幽幽说“幽沟村……” 她听的一头雾水,自己接生这么多年,附近大大小小的村子都混个脸熟,从来没听过这样奇怪的名字,很是奇怪,接生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事不宜迟,她赶紧跟他们走了。 出了门不远,才发现有个马车,上了马车,她觉的不对劲,车里阴冷刺骨,坐在车里一点也不颠簸,那两个人一声不吭,默默坐在车上。一直低着头,她看不到他们的样子。大晚上的,被两个陌生人带走,她心里有点突突,心跳如鼓,胡思乱想的,她问他们啥时候到? 其中一个人幽幽说“快了” 再不说话了。 她虽然害怕,可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发现前面有白色星星点点的亮光,过了会,马车停下来了,这是一个村子,周围没有草木,一根都没有,很是荒凉,周围灰蒙蒙一片,阴风阵阵,特别的冷,看不到天上的星星,就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她这才慌了,浑身颤抖,结结巴巴的问他们这是哪里? “老人家,您不要害怕,只是接个生而已,我们家主人难产,这边接生婆实在是没辙了,主人让我们请您过来接生,至于什么地方,到了您就知道了,放心吧……” 其中一个黑衣人安慰她。 两个人带着她来到一个门前,门上挂着白色的灯笼,进了院子,同样是阴风阵阵,阴冷刺骨,她穿着外套都冻得瑟瑟发抖。觉得这个村子真奇怪,怎么挂着白灯笼? 来到屋门前,门口有个穿着白衣的年轻女人,脸色惨白,动作机械,样子诡异,面无表情的过来,把她带进去了。 屋里一个大肚子女人大张着嘴嘶吼着,样子变得狰狞可怕,屋里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婆婆,应该和她一样,也是个接生婆,她的脸色惨白,和那个年轻女人一样面无表情,淡定看着那个孕妇痛苦的呻吟着。就像在看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她忽然觉得这个孕妇这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想不起来了。愣神儿的功夫,她被人推了一下,是那个接生婆。 “还不快接生……再晚了,你回不去了……” 她依然面无表情的说。 她这才如梦方醒的接生,产妇确实生产不太顺利,但在有经验的她慢慢疏导,接生下,孩子终于出来了。让她奇怪的是,孩子刚生出来,就被抱走了…… 第737章 诡异的马车 那个女人为了感谢她,拿出很多钱感谢她,让那两个黑衣人把她送回去,奇怪的是,她被他们带出门,脑子忽然乱了,晕晕乎乎的,两个人把她送到村口,村里有狗叫了,两个人好像有点慌,忽然不见了。 她有点纳闷,这人和马车怎么无声无息的就消失了,她这才发现,钱不见了,她把女人给的那些钱放自己随身携带的碎花包袱里了,包袱呢。当时汗就出来了,那可是不少钱呢,她接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给过这么多钱,吓得摸摸索索的掏出手电筒。 这是她的习惯,每次出门,都会带着手电筒和火柴,因为虽然自己这个村子修路了,去外村,有时候也会翻山的,碰到晚上,万一遇到野兽,手里有火壮胆。 她打开手电筒,寻找着……忽然发现包袱就在不远处,包袱周围有几个竹竿,木棍,搭成马车形状,地上还有两个脸色惨白,眼睛空洞,嘴唇猩红,黑色的纸人,样子惊悚恐怖。 她用哆嗦的手打开包袱,自己的东西还在,哪来的钱?只有一些纸灰……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的她,还是迷迷糊糊的感觉,她知道自己撞鬼了,给鬼接生了,吓得身子剧烈颤抖着,虽然浑浑噩噩的,但还能找到家,只是人越来越糊涂了。 她说完,心有余悸的问我,她会不会死?都说人撞鬼会死的。 “没事的,它们没有恶意,要不然,您现在还能活着……” “那为啥我妈她之前变成那样了……” 小龙惊奇的问。 因为她确实去了阴间给鬼接生,人鬼殊途,阴间岂能是人随便去的,就是走阴的人去了那边,有时候一个不注意也会被留那边了,她刚回来,之所以变成那样,是因为阴气侵体,身上阴气太重,再一个就是吓的。而且,婶儿是好人,做了不少积德行善的事情,好人有福报,所以,就是去那边,还是顺利回来了……放心吧,没事了” 我安慰他们。 “我想起来那个女人是谁了” 顺财婶儿激动的说。 “是谁?” 小龙问她。 “她是尹家屯尹铁山的老婆,死了大概九个月了,有一次,我去尹家屯给别人接生,看到她挺着大肚子,坐在门口树下吃山楂,看她脸上长很多雀斑,凭我的经验,她怀的应该是男孩,她还笑着说,到她生产日子,请我接生。当时,我挺高兴的。可过了一段时间,听说因为婆婆欺负她,她都怀孕几个月了,还让她艰难的哈着腰,在烈日下干农活,怀孕的人需要营养,可她婆家从来没有因为她怀孕而善待她,鸡蛋都舍不得给她吃,婆婆积攒的鸡蛋去集市卖钱,看她爱吃酸的,倒是满心欢喜,因为民间都信一句话,酸儿辣女,觉得她怀的肯定是男孩,婆婆就煮猪油酸菜汤给她喝。里面娘家人无奈,隔三差五的给她送点自家树上的山楂,婆婆觉得娘家人在挑事,很是生气,经常对她旁敲侧击,冷嘲热讽的,男人尹铁山是个妈宝男,也不知道为老婆说句公道话,时间长了,她老婆受不了了,有一天,当婆婆又一次因为她看邻居家吃酸枣,垂涎欲滴看着,邻居给她一把枣儿,被婆婆骂的狗血喷头,无地自容,喝药自杀了。当时,娘家人来闹,可人已经没了……真是个苦命的女人!所以说,嫁人最主要是看人品……” 顺财婶叹息说。 几天后,我和顺财婶儿去了尹家屯,尹家人听完,惊呆了,当听到顺财婶儿说她给鬼接生,确实是个男孩,尹铁山的妈悔恨交加,哀嚎着,泪如雨下,后悔没有好好善待儿媳妇儿,大孙子也没了。 尹铁山眼睛红红的蹲在地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地上一堆烟头。 我们离开这里了。 第二天,我离开这里了,坐火车去找祖师爷和刘瞎子。 一路上,我别提多高兴了,几天后,终于来到了那个地方,远远望去,这座大山怪石嶙峋,壁立千仞,直插云间,山顶云雾缭绕,犹如仙境。果真是个修炼的好地方!我感叹。 大山看着不远,可走了好久,快到山脚下了,我累的气喘如牛,后背都湿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坐在树下休息,掏出身上带的干粮和水吃喝起来。 吃完了,我闭着眼睛打算迷糊会,树下凉风习习,我消汗了,站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过了会,听到哗哗哗的流水声,有水!我精神一振,来到山脚下,这才发现,山脚下有一条大河,要想上山,就必须过河,可没有桥怎么过河?我在周围转转,没有桥,连个独木桥都没有。 踏马的!这就怪了,山脚下有大河,却没有桥?头一次看到。怪不得刘瞎子说过,要想拜他为师,没有那么容易。想想也对,他和祖师爷就在这个山上,要想见到他们,只有过河。水流澎湃,我扔一块石头进去,扑通一声,溅起水花,看来水很深。而且水流很急,这踏马要是掉进去了,下一个淹死鬼就是老子了。 我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怎会知难而退,被这一个小小的困难难住了,我不甘心的围着山转,惊喜的发现,后山没有河,激动的开始攀登……山路非常的陡峭,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了嗝屁了。 我小心翼翼的攀登,举步维艰,每走一步,都会拼力抓住跟前的树木,刚消汗的我,又出了一身汗,这是冷汗。因为山路太陡了,我都无法停下来休息。 我是山里长大的孩子,村子四周都是大山,去山上砍柴,捡蘑菇,采松子……经常去山上。这几年在外面也没少登山,可从未见过这样陡的山。 过了好久,我快累死了,衣服都湿透了,呼呼喘粗气,顺脸淌汗,汗水在脸上痒痒的,却不能倒手去擦,难受死了。忽然觉得自己很愚蠢,虽然知道他们俩就在这个山上,但这个大山太大了,也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只知道他们俩住在一个山洞里,但也不知道在没在家,会不会云游四海。 第738章 出师了 我呼喊祖师爷……大山里传来回音……可除了我的声音,哪来的回应?看来,我只能漫山遍野的找了,幸好我身上带了防身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实在是累的受不了了,看到右边有个坡,停下来休息。看着一眼看不到头的深林,真害怕突然冒出来一个野兽把我给造了。 掏出一根烟,叼嘴上,拿出冯波送的精致火机,啪,打着火,狠狠抽了一口,喷出一团白雾。 抽完烟,我掐灭烟头,扔在地上,站起来,用脚碾几下。继续前行…… 我走了也不知道多久,天黑了,蚊子嗡嗡嗡嗡嗡嗡开始袭击我。不大会,我的身上就被咬了好几个大包,一挠又痒又疼,别提多难受了。我啪啪啪打蚊子,有几只蚊子死在我的五指山下。 不大会,月亮出来了,大山里死静死静静,阴森森的,我不敢再喊了,怕把野兽引来。要是找不到他们,今晚我可就在山里过夜了。晚上野兽出击觅食,不安全,我想找个安身的地方过夜。 可这个地方是个原始森林,连个破庙都没有,去哪安身,很是害怕,正在犹豫下不下山,忽然从黑暗里窜出来一个黑影,凶猛的向我扑过来……来势凶猛。野兽?我吓得赶紧躲过去,那个黑影很快又扑过来了…… 在朦胧月光下,我定睛一看,哑然失笑,原来是个野鬼,长的青面獠牙,比我还高一头多,样子让人毛骨悚然,踏马的!我走了这么久,这个原始森林一个坟墓没有,哪来的野鬼,我是嘎哈的,鬼见多了,还怕你。接下来,冷静和它周旋……几个回合后,看准时机,掏出一张符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啪啪快速贴它身上,鬼遁地不见了。 我刚松口气,周围忽然起雾了,我什么也看不到了,四面都是黑墙,这样的情景,几年前,师父活着时,我们师徒二人经历过,鬼打墙!不怕,都是些小鬼作祟,我不慌不忙的扔出去一些纸钱,念念有词……原以为,和以前一样,它们会离去。没想到,鸟用没有,嗨,还踏马跟老子杠上了,玛德!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来吧。 我拿出一道符咒抛出去……念念有词……片刻后,黑雾散去,我刚要抽根烟,没等掏出烟来,忽然电闪雷鸣,夹杂着车轮滚动声,前面的一幕把我惊呆了,前面隐隐约约现一部队,还有马车,那些人都是古代军人,穿着盔甲,拿着长戟,大刀,长枪……随着马儿的嘶吼声,踏踏踏踏踏踏沉重的脚步声,他们越来越近了…… 我虽然不怕鬼,可这架势太恐怖了,吓得魂飞魄散,后背都是汗冷汗,浑身颤抖,忘了跑,僵住了,直到他们快到跟前了,我才如梦方醒的趴在一棵树后窥视着。 他们很快就到了跟前,我看到马车里装的都是尸体,骷髅头……情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无法言喻,这要是胆小的看到这一幕,非得吓死不可。 虽然以前碰过这样惊悚恐怖的情景,可我还是吓得大气不敢喘,大概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可我感觉过了好久好久一样。等他们过去,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我擦擦汗,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想到,刚到这个山上,就碰到这么多诡异事,这个时候的我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神经紧绷的感觉。时刻保持警惕,戒备心很强。真害怕又突然再出什么突发情况,这些事情太突然了,一点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祈祷别再有什么事情了。 我想歇会儿,再次要掏烟的功夫,忽然从草丛里跳出来一只巨大的斑斓老虎,咆哮如雷,凶猛的向我扑过来了……卧槽!真是怕啥来啥,这玩意儿可比鬼可怕多了,一个不小心,可真就挂了。我吓得魂飞魄散,撒腿就跑……可这是大山里,又是大晚上的,我一个两脚兽,怎能跑过这个山中野兽之王四脚兽。这个时候,我恨不得多长出来两条腿。吓得腿都发软了,老虎很快就追上来了…… 我很是绝望,情急之下,看到前面的大树,灵机一动,哧溜哧溜爬到树上。 站在树上,看到老虎已经来到树下,虽然知道这家伙的祖先跟它师父……猫学习扑,撕,咬,抓的本领,唯独留了一手,没有教它上树。它不能爬树,可我也不敢大意,戒备看着它,快吓尿了。 老虎站在树下一动不动的。 我仔细观察,忽然明白了什么,心里暗喜。站稳了,掏出一张施了咒语的黄符抛下去,念念有词……忽然灵光一闪,老虎趴在地上变成一块石头。 我看的目瞪口呆,忍不住鼓掌。 “好厉害的幻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响起爽朗的笑声,这个笑声,我再熟悉不过了。一股热流涌上心头,眼睛湿润了。祖师爷和刘瞎子出来了。 “臭小子,二年不见,大有长进嘛!” 刘瞎子笑着说。 “还不快下来……” 祖师爷笑着捋着胡子说。 我下了树,激动的扑在祖师爷怀里,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哽咽着说想他们了。 “好了,好了,实话告诉你,之前没收你为徒,就是锻炼一下你。刚才你过关了,我答应收你为徒了……” 冷冰冰看不到一丝笑容,顶着一张扑克脸,就像别人欠他二百块钱不还,一直都板着脸的刘瞎子笑了,其实,他笑起来挺好看的。此时,我才明白过来,刚才所有的诡异事都是他干的。厉害! 听到他答应收我为徒了,我反应贼快,扑通一声跪下来咚咚咚咚咚咚磕头拜师,他们俩大笑起来。 带我来到一个巨大的洞穴里,奇怪的是,一般洞穴都是阴冷潮湿,可这个洞里确实温暖如春,里面竟然有香气,里面有石桌,石凳,桌上的茶水冒着热气。洞里还有一个小洞,里面是休息的地方,有床,被褥齐全。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我在这里住下来,祖师爷和刘瞎子……也就是我师父,每天天不亮就叫我起来,教我学习法术。 我在这里住了三个月,吃了很多苦,终于出师,离开这里了,去大城市发展,赚大钱,接下来,我带着希望,信心满满的开始了新的人生旅途。